《我的北方女孩》 第1章 遇见 盘锦这座不起眼的北方小城，这么多年了也还是一样。大街上的人还是很少，即便是盛夏，本该灯红酒绿的季节。 我其实没心情搞社会调查，更没有闲情雅致分析一下城市发展走向，但是街上没人，对我来说最直接的影响就是没有活干，开着这辆破旧的快要报废的桑塔纳，估计打车的人都嫌弃的不行。 把车停在路边，前面等待乘客的出租车还有很多，估计等上一个小时都干不上活。 我拿出手机，放了一首千千阙歌。正打算好好的发一会呆，后面的座位却突然开了。 “师傅，七星花园。”一个听上去有些憔悴的女声。 七星花园可离这挺远，这一趟我能赚30元。 我应了一声，然后便向那个方向行驶。 “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 “红红仍是你，赠我的心中暖阳。” “如流傻泪，祁望可体恤兼见谅。” 陈慧敏的声音有一种空旷的悲凉感，像是唱深情，又像是唱释怀。 不过释怀与否都是伤心的。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座城市就像是我心中永远也愈合不了的伤疤，只要呼吸着这座城市里的空气，我都有一种快要撑不下去的窒息感。 车子行驶到红绿灯停下，我刚想试图搭话，却没想到女生却开口说了一句 “陈凡，好久不见，你连句你好都不说吗？” 我惊愕的回头看了一下她，然后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吴小楠就坐在车子后座，带着微笑看我。这微笑对我来说无比陌生，哪怕这些年我总会隔三差五的梦见她，在梦里她都没对我笑过。 “好久不见。”我回了一句，然后顺着车流行驶的方向开去。边开着，边在车上拿了颗烟，点燃的时候，烟雾四处飘散，挡住了眼睛的同时似乎也盖了心绪。 “给我散一颗。”吴小楠缓缓开口 我给她扔了一颗，边继续说道 “别嫌弃奥，哥们和上学时候一样穷，经典1956。” 吴小楠没有接话，只是把烟点燃，接着说了一句“我觉得这烟挺不错的。”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我的语气莫名的有些亢奋，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吴小楠突然不说话了，只是抽着烟，她吐烟的时候呼气声还是很重，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纠正她，但她还是没变。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她从初中开始抽烟，抽到现在，脸色还是很白，相对于她上学时，现在的她到真有那一副独立女性的样子了，配上她那个与生俱来的伤感气质，想必对男人还是有一副想要了解的探索感。 “陈凡，不去七星花园了，找个地方陪我喝点。”吴小楠掐灭手中的烟。 “这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喝酒，你不怕我对你做点啥？”我直接反问。 “没有这个可能。”她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那我这车咋办，我还得给人家交租金呢。” 听到我这话，吴小楠微微一愣，然后才带着笑意说到“我记得以前你想喝酒都是旷课去喝，甚至在学校喝，现在怎么还顾虑这么多了？” 我刚想与她争论一番，她却补充了一句“我先睡会，你要不想喝不敢喝的话就给我送到七星花园。” 烟已经被风吹了一半了，这晚上的风还是有点大，白瞎了我这根烟，虽然很便宜。 不过我倒是犹豫要去哪了，心跳却还是跳的那么快，以至于我才23岁，有时候却感觉自己要猝死。 本来以为我和吴小楠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毕竟那时我俩还在一个城市，却在分手后七个月都没有遇见过一次，而这距离我们分手已经将近五年。 她是我18岁时，拿所有去付出的人。直到现在，我都说不清楚我们究竟是谁对不起谁，只不过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想起她，想起那段我们苦中作乐的时光，但是我清楚的明白，我们不能为互相承担痛苦，承担一辈子。这想法虽然现实的不符合我理想主义的性格，但这就是我们分手的本质原因。 我又点燃了一颗烟，抽到一半，还是果断的将车掉头。 我知道，我们大概率的交集只有这一晚上了，这是我唯一能知道她消息的机会。 至于她对于我来说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我说不明白。甚至我连我现在到底喜不喜欢她都搞不清楚。 我将车子停到常来的那家酒吧，多少年过去，这家店的规模还是一样，音响里放的还是各式各样的流行歌，倒也不算难听。 “吴小楠，你睡着了？”我开口问到。 她睁开眼睛，看着我，让我莫名的有点心虚。 “好久没来这里了。”她环顾四周 “也好久没和你这个三班酒神喝酒了。”我开玩笑似的说。 她没有继续回答，只是下了车。 暮色酒馆，我们在这醉酒以后确定关系，也是在这醉酒以后再无瓜葛，今天重逢倒也是在这，如果挣到钱了，我多少要把这买下来当成纪念。 两个人在最外头的座位上坐下，点了20瓶啤酒。 吴小楠还是一样，不等我拿瓶起子就用牙直接将酒瓶打开，然后一口下去就是大半瓶。 我也不能落下，不过我找不到瓶起子，正当我尴尬的时候，吴小楠又迅速的把酒打开，然后递给了我。 “这么久不一起喝酒，刚遇到就开始赖酒可是你的不对。”吴小楠打趣到。 “有没有可能是你太豪迈了？” 我接过酒，然后一饮而尽。咂了咂嘴，像是小学生一般的说到“哥的功力还是不减当年。” 吴小楠哈哈一笑“那你不还是喝不过我？”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被你灌多过？” “你一看着我你就自己喝，那我有什么办法？”她似乎无奈的耸了耸肩。 “你这个自恋的毛病多少应该改一改，我就是爱喝酒，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你现在跟女孩子还习惯这么说话？”她盯着我，我却有点不敢看她。 “我一直都是这样，这叫随心所欲。” “所以高考不去，改成单招？” 我一阵沉默…… 不过沉默也没有用，这是我选择的路，从此被灌上了大专生的名号。我本来以为这名号没什么，好歹我不仅仅是纸上谈兵，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不会所谓的理论知识，你再怎么会动手都没有用，你的上限还是那个样子。 我端起酒杯，又一次将苦涩的酒倒入胃里。 “真不觉得可惜吗？”她开口问我。 “可惜不可惜现在都毕业了，想那么多，徒增烦恼，一点用都没有。” “其实也没什么可惜的，毕竟我连大学都没上。”她跟着我喝了一杯酒。 剩下我一个人，呆愣在座位上，不知道能开口说什么。 第2章 有缘再见 夜晚大概总是会让人莫名的伤感，就像此时此刻的吴小楠，她这个表情我见过无数次，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那我想应该是挣扎，那种清醒的，却又跳不出一切事的挣扎。 我悲伤的可能是经历，她的悲伤似乎从出生那天起就注定，我很想问问她到底怎么了，可是我还是克制住了。 我可以在我不知道她在哪，做什么的情况下装作自己与她再无交集，但是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明知道她过得不好，我却还是无动于衷。 和当初跟她在一起的原因一样，我想照顾她，哪怕这是不自量力。 感性的季节里，我还是用理智强压了自己的情绪，只是接着喝了一口酒。 她似乎也想了很多，牵强的笑了一下。 “不过，说真的陈凡，你现在看上去比以前好很多。”她开口说到。 “大概是你好久没看过我，或者是你也模糊了我的样子吧。” “但是我没模糊到认不出来你吧？” “我只是单纯的觉得回头看顾客不礼貌。”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问了一句。 “你现在一直干出租车？” “不是，回来几天，挣点钱而已，在家呆着也是呆着。” 她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抬起头透过霓虹灯去看着酒吧里的大屏幕，放的歌是夏天的《不再联系》。这首歌在此时此刻放出来，还真给我们的巧遇添上了几番梦幻色彩。 或许只单单是因为这首歌，或许也是因为不说话对于我来说很煎熬，我还是开始问起她的近况。 “你现在干嘛呢？” 她平静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了一句 “服装设计。” “好职业！挺有趣的吧？” “我觉得除了我这个行业，什么都挺有趣的。” “你别整得这么高深莫测，好像我陈凡在你这就像小学生一样。” 吴小楠终于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文青在我这就像是小学生一样。” “我可不是文艺青年奥，我不会弹吉他。” “也就这点不像了，还是个扣分项。” 我牵强的笑了一下，没有接她的话。 我们俩喝酒喝的都很快，估计才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桌子上的酒就已经下了一半，她的脸上也终于开始出现了红晕，这样的她看起来终于不像刚刚那么深沉，甚至有点记忆中的感觉。 当你不确定你是不是真正放下一个人的时候，跟她单独一起喝顿酒，大概就是最好的方法。你会不会在举杯的时候想起你们的曾经，放下酒杯时会不会不由自主的看她一眼，心里会不会怕酒局尴尬，她会弃你而去，或者是，会不会怕她喝多宿醉之后第二天会难受。 我想我本就没有放下她。 “我去一趟卫生间。”吴小楠站起身，然后径直走向了卫生间。 电话也在这时侯恰当的响起。 “陈凡，出来喝点？”王想的声音十分懒散，一听就是刚起来。 “我这边好像不太方便。” “你在哪呢？周围这么吵。” “暮色酒馆。” “你跑那去怀念青春了？正好，我也过去喝点，看看能不能跟隔壁女生拼一桌。就你自己？” “跟一个许久未见的老友。” “少他妈扯了，跟哪个女的？” “吴小楠。”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咳嗽声。 “陈凡，你小子喝大了吧，吴小楠还能跟你跑去喝酒？” “爱信不信。”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王想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发小，我俩臭味相投，考了个大专，学了个机电，本以为能去供电局混日子，没想到从毕业开始就是进厂。同时，他也是我身边最看好吴小楠的一个，用他的话说，如果我不跟吴小楠在一块，那就是我脑瓜子让猪拱了。 也是，吴小楠这个名字，纠缠了我的大半个青春，想必谁看到我俩分手之后都是这个想法。 吴小楠从卫生间里出来后，跑去跟前台说了些什么后才回来。 “陈凡，说实在的，再见着你还是挺开心的。”她笑了一下，然后轻轻晃动着面前的酒杯。 这动作一下子让我想起了我们的曾经，那时她也是坐在我对面，晃动着酒杯，问我敢不敢别那么怂。 往事就如同快进的幻灯片一般，迅速的穿越我的脑海。 像是用刀子迅速的在胳膊上划过，血痕轻而浅，回味时却还是疼痛。 就像是有些爱，越后之后觉，越刻苦铭心。 我抬起头看他，她却突然低下了头。 “要是真看到我就开心的话，其实可以一直看着我的。”我收起了那副开玩笑的口吻，语气认真，却不知道表情是否真挚。 “陈凡，你知道的，如果看你太久，我们都会厌倦的。”她只是摇了摇头，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陈凡，成年人了，今天碰到是缘分，你提起从前又能说明什么呢？”她的声调略微提高，让我心慌。 “对不起，可能我有点喝多了吧。”我苦涩的笑了一下，接着用酒压制所谓的情感。 就在这时，王想进来了，他先是拍了我一下，随后愣愣的看着吴小楠。 吴小楠笑了一下“怎么了王想，好久不见，你不会也像陈凡一样认不出我吧？” 王想立马摇了摇头“楠姐还是那么漂亮，一眼就能看出来。” 吴小楠笑了一下，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陈凡，现在也有人陪你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呆楞的点了点头，随后就看着吴小楠消失在了我的视线。 “楠姐...”王想似乎想说什么，可还是没说出口，随后他怼了我几下。 我没心情理会他，还是喝着酒。 “陈凡，你他妈不追一下，好得要个联系方式啊！” “有什么可要的，我俩今天见到纯粹是巧合。” “我不管，听从你内心。”王想坐在对面，喝了一口酒之后便不再说话。 我望向窗外，看到吴小楠形单影只的站在街边，在这北方的深夜显得有些悲凉，我没有再犹豫，起身冲了出去。 “吴小楠，咱们还是留一下联系方式吧。” 她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回过头看我，带着笑意说道 “不用了，我们有缘会再见。” 第3章 过往 回到座位上，王想又点了十几瓶酒。 “你点这么多你就喝，我喝不了。”我坐在座位上，又点了一支烟。 “我刚才透过窗户看了，别说，你俩还真有电影里男女主历经磨难之后重逢的那种意境，她跟你说什么？” “联系方式就不用了，我们有缘再相见。” 王想听完，淡淡的摇了下头。 “没想到，我以为你们能再续前缘。” “再续前缘？再续我俩那个悲情的孽缘？”我反问他到。 “你觉得是孽缘？随便找一个人评价一下你俩的感情，都觉得是你对不起人家吧？” “我怎么对不起她了？我对她一心一意，竭尽所能的好。” “是，好到打电话骂了人家半个小时，好到骂的时候全餐厅都在看你，人家不好，不好到你骂完人家之后，人家还不和你分手。” 不得不承认王想说的确实是呈现到他们眼中的事实，不过我和吴小楠之间的事远不止这么多。 我们的爱情在那时早已经变质，由给予对方快乐，变为了给予对方痛苦。我曾执拗的以为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后来才知道，也许我们任何人都承担不住。 我和她刚认识的时候，是非常要好的朋友。那时候的我们看上去都是人群中最活泼的那种人，似乎有我俩在，跟任何人都不会冷场，哪怕只是无所事事的街上瞎逛，看着早上树叶上的露珠，看着中午有些刺眼的暖阳，看着晚上昏暗的路灯，然后看着这些映照下的，彼此笑容满面的脸... 美好而勇敢，自由且欢乐，是我们当时最好的写照。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感情愈发变好，在那段时间里，我也发现，其实吴小楠似乎有些异常，后来在醉酒的时候，才知道了她的童年。 她的母亲是早些年从朝鲜被卖到北方的，而她的父亲，是一个不务正业，酗酒成性的井下工人，花钱买下了她母亲之后，生下了她。 她父亲脾气不好，所以从小到大，她都亲眼看着她父亲是怎样揍她母亲的，而她母亲也什么也做不了。在她上初中的时候，井下出了事故，她的父亲也从此变成了残疾，在她初中毕业那年，选择了自杀。 她跟我说这些的时候，嘴唇都在颤抖，她对我说，这是她第一次跟同龄人说出这些，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我告诉我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对她好。 就是因为这个观念，成了我们最后分开的根源... 对一个人太好，总是会迷失自己，尤其是对于那种很坚强的人来说，你的好，对她来说或许一直都是可有可无。哪怕晚上夜不能寐的人是你，独自忍受双方情绪的也是你，一直迷茫的人也是你，但是第二天早上，你还是控制不住的去对她好，周而复始，什么都成为习惯的时候，你也就真正迷失了自己。 “今晚多喝一点吧。”我拿起酒瓶。已经很久没有一吹吹一瓶了，偶然来这么一下，放下酒杯的时候，竟然有一点恶心了。 王想也喝了一大口，酒滴顺着他的嘴往下流… \"也好，因为吴小楠喝酒，比因为赵思思喝酒强多了。\" 我一下子就提高了声调 “你tm提她干屁？” 王明一下子起劲“你放心陈凡，这几年我肯定隔三差五就得提起她，让你知道知道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 “我tm的对她没付出多少感情，你提她对我有什么意义呢？” “纯恶心你。” 王想的垃圾话让我感到非常不适，但其实他也没说什么，真正让我恶心的是赵思思，这个女的可以说让我对恶心这个词的理解提升到了另一个高度。 我其实一直对男女关系看的很开，像她那种女人，变心也是很正常的，劈腿也很正常，但是我受不了她拿我当傻逼玩。 大四的时候，我和她因为酒局相识，后才知道她是隔壁学校的系花，她的性格跟我以前非常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跟着感觉走，为人热情大方不失性感。这样的女孩对当时夜夜笙歌的我有致命的吸引力，我俩只认识短短几天便确定了关系。 当时我就知道，我俩大概率处不了多久，她的爱玩写在脸上，我清晰的记着那个酒局，她那桌只有她一个女的，陪着她的却是四个男生，不过看上去都不怎么样。 让人恶心的事，发生在我们确认关系后的半个月，那天从下午开始，她就处于断联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午。 本来我没有太追问她，不过她发了好多喝酒的朋友圈，屏蔽了我，忘了屏蔽王想，以至于第二天找王想出去的时候，他还惊愕的问我怎么醒酒醒的那么快，赵思思发的朋友圈里，半夜两点半还在继续喝酒。 我听了那话顿时血液上涌，这tm是个人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与此同时，付胖子（我的室友）也告诉我他听说赵思思在隔壁学校好像有一个非常暧昧的对象，两个人除了上厕所之外，什么都在一块。 那之后的事情很简单，我向她讨要说法，她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之后难看的分手。 分手第二天，她发了跟那个男的一起去三亚旅游的合照，穿着暴露。 分手第三天，我们学校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关于我的谣言，说我挖了隔壁学校的墙角，还亮出了所谓我和赵思思的聊天记录，一时间我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 一想到这，我的情绪又一次被推到了极点，狠狠的说了一声 “我艹他妈的。” 王明看到我这幅样子哈哈大笑，骂我是个彻头彻尾的虎x。笑着笑着却突然收起了笑容。 “陈凡，那男的怎么tm那么像赵思思那个男朋友？” 我扭头一看，就看见那个男人坐在最偏僻的那个角落，正和隔壁一个女生玩着骰子。 此时此刻，两个人差不多要坐在一起。男生不安分的手快要从衣服下面摸过去… 我再也控制不住，回到家乡的第一晚，我的情绪在惊讶，喜悦，悲伤，愤怒中不断交替，在酒精的作用下瞬间迸发。 我拿起一个酒瓶子，两步就跨到了男生面前，不等他反应，我就直接拍到了他的脑袋上。 “嘭”的一声，酒瓶子的碎渣就碎了一地。 “孙子，你踏马爱在背后造谣是吧？” 第4章 看看我是谁 男人愣了几秒，然后才抬起头看着我，一看到他那张脸，我的怒火便再一次燃烧起来。 “怎么？贵人多忘事？你不是爱说我猥琐下流爱挖别人墙角吗？我tm就站在这呢，你有本事你就当面说。” “陈凡，你踏马还真是个地痞流氓，你打我一下，我讹你一万，我看你有没有那个胆，没有的话就别逼逼，被人甩的废物。” “你tm还不如个地痞流氓，背地里搞动作的垃圾，你以为你很牛？吸引不了人就靠背后造谣？然后上演追妻火葬场的舔狗情节？”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思思还不是选了我？”他扬起头，那肥下巴让我看着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恶心。 与此同时，酒吧老板走了过来，这家老板跟我还算熟，他拉了一下我，跟我说了一句“为这种人赔钱打他一顿真不值得。” 我正犹豫，王想晃晃悠悠的来到我们面前，然后把头探到那男人面前 “哥们，就爱玩别人玩过的残次品是吧？” “你又是哪的孙子？” 王想呵呵了一声 “孙子，挨打了都不敢还手，还当着女孩的面，你活的是真tm窝囊啊，你比那便利店里偷东西的狗更狗一个八度。”王想接着说 “我这兄弟没打正地方，你不是爱讹钱吗？我tm今天就看看你能要多少？”话毕，王想抄起一个酒瓶子就打了上去。 男人挡了一下，我当时也不再犹豫，直接上去就是一拳。我也不管打他值不值了，这满口垃圾话的废物，法律解决不了就我解决。 “陈凡，你tm废了！”男人把我扑倒在地，地面上的玻璃残渣扎进了我的皮肤里，疼痛让我有些兴奋，跟那个男人扭打在了一起。 “都别动，你们俩个都散开！”洪亮的声音响起，随后就看到了警察。 不出意外，我被带到派出所做笔录。因为是我先动的手，所以主要责任还是在我。到派出所后，王想恢复了他本来的理智，他低三下四的向警察解释，并说我的行为其实也算着上一种见义勇为。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你们这算是寻事滋事，而且你们打的男生已经去医院检查了，头部划痕很大，如果人家不和解，你俩就蹲进去吧。” 这小子，倒是挺惜命。 于是，在我回到家乡的第二天夜晚，我在派出所的长椅上睡了一晚。白织灯的光让我想起多少年前自己在高中的宿舍生活，那时候觉得最好吃的东西，是用保温杯分得的方便面，带汤的那种。 高中时候打完一场仗也会开心好久，不管是赢了还是输了，都觉得自己没有委屈自己过，跟着感觉走虽然很不负责任，但却是让自己活着开心的最好方法。 现在长大了，却活成了最不想活的样子。 我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昏昏沉沉的，梦到了很多人： 我梦到我穿着高中校服，跟好多人一起踢足球，我的状态很不好，大家都说我是没睡醒的瞌睡虫... 我梦到我和吴小楠在学校的广播站下面吃冰淇淋，盛夏的水果味在我们之间散发，她的嘴上沾上了汁水，我用袖子帮她擦掉... 我梦到大学的时候，和丁胖子和吴青在宿舍里拍情景短剧，然后看着抖音后台的数据傻笑... 我梦到我和赵思思在酒吧里喝的快要不省人事，她带着酒味用力的吻我，然后趴在我耳边对我说她好爱我... 梦境的最后，是那张我熟悉不过的病床，我脸色憔悴的看着头顶的吊瓶，然后麻木一般的拿起桌子上的药，闭上眼睛，把那米色的药丸吃进嘴里... 我似乎还梦到了很多，不过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我是被警察叫醒的。 “陈凡，对方已经答应和解了，在这个调解书上签字，你就可以走了。”我愣了一下，因为在我的认知里，如果对方不和解，那么现在对我和王想都非常不利。 “我那个朋友现在在哪？”我开口询问。 “等你签完字，你俩都可以走了。”警察接着补充“要不是对方同意和解，你们这个事可不是这么简单，你应该庆幸一下没定义成聚众互殴，否则麻烦的是你...”警察开始了喋喋不休的思想教育。然而我一个字都没听，只是草草的在和解书上签了字。 出派出所的时候，阳光刺的我眼睛恍惚的痛... “那孙子到底怎么回事？”王想似乎也没想明白。 “我以为是你联系了外面的人，跟警察打招呼了呢。” “我手机都被录笔录那个老头子拿走了，我上哪里去联系人？” 我一阵沉默，怎么也想不明白。 “行了，别想那些事了，去吃个早餐，然后回家休息一下，明天收拾收拾好去办正事。”王想摆了摆手，想要打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没打到，一辆酷路泽倒是停了下来。 那男人摇下车窗，冲我们吹着口哨。 “哎呀，这回我们的陈大公子可真是要感谢感谢我啊，你说我要是不同意和解，估计你那个电子厂以后都不能要你吧?哥也想明白了，我没时间在你这浪费时间，思思要从日本回来了，我还得去接她呢。对了，你不是快意恩仇吗？要不你坐个火车硬座去找我们？一事无成的废物还玩上自命清高那一套了？”男人说完便关上车窗，飞快的离开了我们的视线，车尾气让我感到一阵恶心。 “这个傻x吃奶都没有这么快，真舔出花样了，我看看赵思思能跟他处多久。”王想自言自语到。 我却不知道说什么，或许像他说的，他舔到手了，赢得是他。 草草的吃了一顿饭，我便回了家，没想到刚一开门，就看到我妈从厨房里走了进来。 “陈凡，回来不知道跟家里人说一声吗？非得我来找你？” “我就呆两三天，去看看佳明我就得回去上班了。”我开口回答。 “那你也得回家，无论干什么，都要回家。” 第5章 佳明 我看着母亲，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早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现在的她脸色蜡黄，满是憔悴神色。我还清楚的记得，当年高中家长会，每个人都跟我说我母亲是最漂亮的妈妈。 “陈凡，你是觉得，我和你爸对不起你？” “我从来没这么认为，比我童年不好的人比比皆是。” “陈凡，听妈的，你回来吧，在这找一个什么工作都行，最起码我能知道你是啥样的，你自己在外面，妈不放心...” 她又开始了我小时候那一套，喋喋不休的神情到让我有些恍惚了。 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回家，我是没脸回家，所以回到家乡之后我没有告诉父母，只是拿着家里老房子的钥匙自己住，没想到却让母亲知道了。 父母一直希望我能回到北方，不过北方的小城市，我看什么都觉得不自在，所以我一直没有答应他们。 23岁的男生回家过养老生活，我觉得那是社会上的蛔虫。 “陈凡，你是不是又骗我了？” “骗你什么了？” “你根本没去北京复查吧？” “有什么可复查的，不一直都是那一套说辞吗？” “那你也应该吃药吧？”母亲从我的包里拿出了我的药。“吃个药有这么困难？” “我现在不需要这个药，照样过得很不错啊!” 母亲张了张口，还想要再说什么，我却制止了她，然后把她拉到餐桌前。 “妈，吃饭吧，其实我还满想念你的饭的，单位食堂饭菜不好吃。” 母亲笑了一下，然后给我夹了一块排骨。 就这样，这顿饭吃的还算得上是安详。 吃完饭之后我好好的睡了一觉，这一次什么也没有梦到。 大概是梦里的我也在睡觉吧。 醒来的时候，周围黑漆漆的。年少的时候总喜欢把这叫做孤独感，可是现在却懒得用那么多形容词去形容一个感觉了。我想下楼走走，却发现外面好像下雨了。不知道这雨天会不会吵到佳明休息。 我突然很想念他，于是翻到了我们的合照，他站在照片最边上，一脸坏笑。 他当时还说我那么瘦，整天熬夜还喝大酒，肯定活不到30，可没想到他却因为白血病走了。 他得病的时候谁也没告诉，只是骗我们说要去南方集训，手机可能会没收。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已经火化了。 当时的我，正在北京安定医院治疗抑郁症。我已经记不清楚到底是我梦见了他，还是我在幻想。他跟我说，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因为没有比死亡更让人恐惧和绝望。 他去世后的一个月，他的qq空间发了一段文字，艾特了我们几个好友。 “你们还真别说，这个定时发送空间的功能还真是挺不错的。好久不见啊家人们，快说说，你们想不想我？” “不知道你们的近况如何，据我说知好像陈凡又开始多愁善感了吧？我的大作家朋友，有病了就抓紧治，你那个病比我这个好治多了，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别忘了跟这帮人说啊。其实你越隐藏你的悲伤，你就会越发的悲伤的。” “我应该已经先你们一步去上边了。别伤心，也许在天上的人已经等我很久了。” “以后别再叫我死胖子了，我现在可一点都不胖了，我轻巧的能随风而去，风能带着我，去我任何想去的地方，看满天星河，风起云落。” “别因为我而伤心，更别因为一个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影响到自己的生活。你们还年轻，是志得意满，意气风发，有能力创造一切的人。” “如果实在想念我的话，抬头看一下晚上的星星，那个闪烁着的，与你共鸣的，一定就是我。” “看完这段话就擦一下鼻子吧，好好的洗一下脸，我在上面，看着你们的每一个明天...” 我把手机熄屏，哪怕到现在，看完这段文字还是有窒息感。 离我而去的人，佳明是最彻底的，彻底到我只能靠这段文字思念他。 后天就是他的葬期，可是我和王想决定明天就去，我怕碰到他的家人。 他们看到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应该会不可避免的想起佳明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病到底好没好。 还是会经常性的失眠，还是会做一些毫无意义的梦，还是会有时候发呆很久，然后情不自禁的落下眼泪，还是会问自己，是不是一个敏感脆弱到一无是处的人。 想的东西太多，倒也有一阵恍惚，说不定现在自己拥有的，也会被未来的自己怀念。人总喜欢在经历如抽丝剥茧般失去的痛苦后，去怀念当初飞蛾扑火的勇气以及收获过的美好，然后在这怀念中自我消耗一次又一次。我拼了命的想忘记，后来却发现时时刻刻都会想起。 看到一朵花回想起，听到一首歌会想起，闻到一抹香会想起，说完一句话后会想起，甚至有时候只是弯了一下腰都会想起。 当强迫自己忘记的时候，其实有些事就已经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又一遍。 这生活总是一地鸡毛，最让人崩溃的是，你还得弯腰把他拿起来。 我沉溺在悲伤中，没有办法，只能吃了两颗助眠的药。 王想开着他爸的车来接我。我们默契的没有说什么，他专心开车，我专心发呆。 墓园离市区很远，开车开了一个多钟头才到达。墓园里的人很少，显得这个地方就更加荒凉了。 王想拿出一盒烟，静静的放在地上。 “佳明，我和陈凡来看你了，在那边也记得少抽点烟。”王想蹲下身子，看着照片上佳明的脸。 “佳明，我也来了。别说，哥们最近也好想你。”我拧开一瓶牛栏山，然后把酒尽数到在了地上。 “请你喝酒。”我把到尽的酒瓶扔进了垃圾袋里。今天没有风，阳光也很足，是我们三个曾经最喜欢的夏天。 王想也注意到了，他眯缝着眼，说了一句 “阳光真好，有上学时候的味道…” 第6章 回杭州 天还是一样的天，我们的时光却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们并没有打扰佳明太久，也不想倾诉这些年我们的生活，我记得他说要让我们做大有作为的年轻人，我不想让他失望。 我和王想刚要离开墓园，便看到了吴小楠。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面色不像之前遇见他那般憔悴，我下意识的往旁边躲闪，可王想却直接开口说道“你也来看佳明？” 吴小楠顺着声音看到我们这里，我牵强的挤出一个笑容 我还记得，她的那句有缘就会相见。 可是她却没有对我说什么，只是对着王想点了点头。 我也不好一直盯着人家看，王想过去跟她说了什么之后，我们便离开了。 “你不好奇我跟你初恋说什么了？” “不是说我就行。” “我俩的共同话题一直都是你啊！”王想递给我一根烟。 “我一直觉得你俩有戏，而且概率不是一般的大。” “你可别在这块揣测我俩了，联系方式都没有，我跟谁有戏？”我不太想理会王想，拿出手机开始买票。 “唉，又得回那个破电子厂，然后看着车间主任耀武扬威。”王想吸了一口烟。 “那你也没办法，没学历的只能不要面子苟活。”我正说着，电话就想了，是电子厂上班的技术员。 “喂，吴哥...”我接起电话赔笑道“怎么了，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小陈啊，你是不是今天晚上就得到杭州了？”我一直不太习惯他的口音，让我听着感觉有些不适。 “对，今天中午的飞机。” “那你能不能赶着上今晚过来吃饭啊，主任今天过生日，让我叫着你呢。” “估计够呛吧。”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吴哥，你帮我和王想买点东西，多少钱我给你发过去，我这也不方便直接给主任转账。” “哈哈哈哈哈哈...”电话那头笑着“小陈就是懂事，你放心吧，肯定帮你选个像样的，厂里马上竞选了，我估计你快组长了，到时候也能清闲的把钱挣了。” “那就劳烦吴哥费心，等我有时间请你们吃饭。” 互相客套了几句之后，对方就挂了电话。 王想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他笑了一下 “他昨晚就给我发微信了，我没回他。”王想接着说“不过你现在确实没有那文青的样子了，有时候这些闹心的人情世故，处理好了还是有一些好处的。” “不处理不行，我可不想别人给我穿小鞋。” 我和王想收拾了一下之后，便登上了去杭州的飞机。 当初选择这个城市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意义，只是想着南方大都市，挣的钱能多一点，后来才知道如果你想在这座城市攒下钱，那你的幸福指数还不如北方的日光族。 每天就是在电子厂里跟着机器对话，我记得刚上大学那会，操作机器的时候还挺有成就感，现在看着那些流水线我都觉得恶心。厂里的伙食也是一样，我一个北方人，吃什么都有些淡。 员工宿舍倒是还可以，我们几个年轻人的屋子还算干净整洁，我对住的地方没有什么要求，只要能躺下就行。 说白了，就是吃青春饭，如果点好的话能熬到一个小官职，那工作就可以说是清闲，如果点子不好，那就趁着年轻，多攒点钱回到北方创业。 这也是当初我和王想的最初想法。 至于在南方谈恋爱这个事，我想都不敢想。曾经丁胖子还跟我开玩笑说让我去当酒保，说不定能少奋斗个十年二十年。可是我对这种行业有些抵触心里，毕竟骨子里还是有点文艺情结。 我在飞机上迷迷糊糊的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一翻背包，发现了在书包里放的几盒药。 心达悦和碳酸锂，我还是不怎么想吃药，我想靠自己，熬过这个病。虽然我知道这很难，但是我想尝试。 下了飞机之后，我和王想没有再回员工宿舍，而是找了一个民宿住下。 “陈凡，你有没有想过换个生活方式？”王想躺在床上玩着手机。 “我也想换，可是我不知道我该干什么，怎么做。” “但是我真的有点厌倦流水线了，你说咱俩好歹是对口专业毕业的，怎么感觉一直都跟拧螺丝的没有什么区别呢？” “包吃包住一月八千，你就别要求那么多了。”我回答他说到。 我点燃了一只烟，向上吹着烟雾。而23岁的我就在这雾中，看不着前路，也看不见光。 这次回家，居然在无形之中增添了我的抑郁情结。其实有时候我感觉回到北方似乎也不错，在没打算结婚之前，似乎没有什么大的生活压力。 但是20多岁的男生，似乎应该热血澎湃一点，回到北方，目前为止只是我的退路而已。 回到了电子厂。 我和王想刚到流水线准备工作，老吴便走了过来。 “陈凡，东西昨晚都帮你送过去了，买了几盒茶叶和几瓶好酒。” “费心了吴哥，多少钱我转给你。” “七百多点，给七百就行。”老吴又是标准性的职业假笑。 我拿出手机，给他转了800块钱，老吴笑脸盈盈的走了，也没告诉我到底买的什么，更别提发票之类的东西了。 他是老牌技术员，我只能讨好他，这是生存准则，如果我真能当上组长的话，那到也是一个喜事。 进厂一年多我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但我也很清楚，厂里的人员调动大部分都是内定，像我这样的大专生，升职本就是难如登天。 我就这样混了一天，晚上的时候，同事张罗着要去就把玩，我和王想便也想跟着，换衣服的时候，发现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 居然是赵思思打来的。 我俩分手之后，我早已经删除了她的微信，可却留了她的电话号，我回拨电话，她却直接挂断，然后发来了一条短信 “加微信，咱们微信说。” 我脑袋嗡的一下，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找我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但是犹豫了一下，我还是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第7章 她来了 我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后，她半天都没有说话。 我觉得很莫名其妙，加了我之后又不说话，谁知道她又要干什么。 她在我这里丝毫没有信誉度可言，幸运的是我已经对爱情足够理智，所以即便她对我这样，我还是看得很开。 我和同事一起去了酒吧，酒吧里，女人们在扭动着腰枝，晃动的灯光配着嘈杂的音乐，各种烟草和香水味道混合在一起，举起酒杯后，外面的世界似乎就暂时与你脱离了，你关注的似乎就只剩下杯里的酒，眼前的骰子，或许是隔壁桌与你对视的女人。 我们正玩着骰子，手机屏幕反复的亮起。 “怎么了凡哥，有情况了？”同事小丁开玩笑似的说到。 我摆了摆手，打开手机后发现是赵思思发过来的，她问我人在哪，在干什么。 我觉得很奇怪，因为我俩谈恋爱时她都很少问我这些问题，她这几个问题让我挺懵的。 “跟同事喝酒，怎么了？有事？”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那样呗，你希望我咋样？醉生梦死自甘堕落？” “你说话的脾气还是这么暴躁，我现在人在杭州。” 我看着手机屏幕，越发觉得赵思思不可理喻。她在哪里好像跟现在的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把手机熄屏，不打算再理会她。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当初到底喜不喜欢她，还是只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感觉。 不过无论如何，我都干不出来劈腿这件事，更何况她有很大的嫌疑当初已经是绿了我的。 我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个烂人的事，于是开始张罗大家喝酒。 喝到一半，我们玩的正起劲，王想突然怼了我一下。 “陈凡，你看那是谁？”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便看到吴小楠和一个女生在酒吧的另一边喝酒。 我惊愕的看着她的方向，不过她那个视角应该很难看见我，随后我又看了看王想 “她怎么能在杭州？” “我哪里知道，可能是出差？” “然后就巧到又跟我来一次不期而遇？”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是王想跟吴小楠说了什么。 “说不定这就是你们的缘。”王想故弄玄虚道“也许人家是知道你在杭州之后，想离你近一点。” 我摇了摇头，示意不可能。吴小楠在我的认知里，不会作出如此感性的事，而且她遇到我的那天，眼神神态都很平静，像只是在跟一个好久未见的朋友，简简单单的喝酒而已。 但是我一看见她，就会心跳加速，感受着心脏剧烈跳动声音的同时，脑子里便是因她失眠的无数个夜。 我甚至幻想过，如果她再用当初我记忆中的眼神看我，我会不会祈求她别再离开我？我会不会抱住她告诉她我好想好想她…… 突然的掌声把我拉回了现实，是乐队的男吉他手向女键盘手表白。 女孩子问“你有多喜欢我？” 男孩子回答“我在为你的伤感而夜不能寐，而且想拼命弥补你心里的空隙，无论…” “已经够了。”女生站起来，两个人拥抱接吻。 或许，这世界上又多了两个相互靠近的灵魂，这在灯红酒绿的生活里，是很多空虚灵魂梦寐以求的东西。 但是多数情况下，我们已经不敢揭开伪装，把伤感的灵魂再暴露出来了。我的悲伤在每一个喝酒的动作里，在向外看的每一个空洞的眼眶中，在每一次吐在厕所里的东西上。 很多人说我在假装悲伤，也有人说我是在清醒的悲伤。 不过，无论哪种回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 王想已经看出我有些心情不好，他凑过来搂住我的肩膀… “我觉得，你应该跟着心走了。” 我看向吴小楠那边，她喝酒的动作很轻，跟对面人说话貌似也很平静，一点不像跟我喝酒时那一副劝酒的样子。 我不再犹豫，一下子坐在了她对面。 她还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到是她旁边的女生，很是惊愕的看着我。 “这回算是有缘？”我开口问道。 “算？也不算吧。” “那这回能给我电话号了吧。” “给你没有用，我不会接。” 我愣愣的看着她，祈求她能在某一个瞬间暴露出她在撒谎的马脚，可是我抓不到。 于是我只能清楚，我们只是过去。 她喝了一口酒，然后伸出手 “陈凡，手机给我。” 她在我手机上，发送了好友申请。 她的头像一直没换，偷偷看了那么久，还是记忆深刻。 “要不要一起喝几杯？王想在那边。” “不必了，我还有事。” “那你这回来杭州是出差？” “常住，工作调动。” 我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那桌。 回去的时候，王想还在喝闷酒，见我回来，他立马抬起头 “怎么样，给你联系方式了吗？” “给了。” “我就说你俩余情未了，人鬼情未了！” “你别跟老妈子一样，跟你没关系。”我呛了他一句，然后喝下了面前的酒。 我知道，其实无论怎么做，我和吴小楠也都是没有关系。 对于感情，无论是谁，我都能做到压制，但是那前提是，我不看到她。 看到她会想起很多，哪怕有些片段只是像隧道一样穿梭而过，也会因为穿过隧道时的那阵风，留恋很久。 所以说，如果吴小楠再次出现在我的世界的话，那我就当做是缘分。 那应该也不需要做什么了吧..... 夜很深了，人也越来越多。无数人在夜晚里迷失，迷失在灯红酒绿，迷失在纸醉金迷，迷失在自己一直留恋的过去，亦或者，迷失在刚认识人的怀抱里。 烟草和香水味越来越浓，我也终究是有了醉意。 至于吴小楠，她早就已经走了，没有跟我告别。 和每时每刻都一样，她想消失的时候，总是不经意间就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没必要追 或者我知道，我不敢追过去。 第8章 宿醉 第二天，我是从员工宿舍里醒来的。 我完全忘记了我是如何回来的，记忆里最近的画面，是我一口接一口的灌酒，直到看不清吴小楠那边的方向...... 我打开手机，发现吴小楠居然给我发了一条微信 “早点回去，熬夜喝酒伤身。” 我看着屏幕，却只能苦笑。 我能说什么呢？打开她的朋友圈，最近的一条是今年的跨年夜，地址我一看就清楚： 我们高中门口的那条路。 什么东西都还在那，记忆也在，在这条路上，书写别的记忆的人也在。 不在的似乎只有年少时候的我。 我还是照例在流水线上工作，看着规整的机器，却过着不规整的人生。 临近中午时，老吴忧心忡忡的在我面前踱着步，我赶忙给他拿了一支烟。 “怎么了吴哥？有心事？”我小声询问。 吴哥深吸一口烟，然后重重的吐出。 “小陈啊，组长的事情，好像出了点情况...” 他话虽然说的扭扭捏捏，但是我还是立马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能笑一下，然后问道“是有内定人员了吗？” 老吴点点头“小北。” 我虽然一直知道我们厂里的规矩，但是还是有点搞不懂。这个小北来厂里半年，迟到早退不说，上班也十分马虎，最重要的是，从来没看到他在厂里跟哪个领导有过什么接触，怎么突然就当上组长了？ “我应该比小北合适的。”我掐灭了烟。我当然知道老吴会理解我这句话的意思，不过我现在不在意他理不理解了。 “你确实比小北优秀很多，具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吴接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开导我说我年纪还小，还刻苦认干，一定有提升的机会。 我没有言语，只是点着头。 与老吴谈完话，王想正好过来找我。 “怎么心不在焉的？没醒酒呢？” 我摇摇头。 “为情所伤？你可不至于吧？” “组长内定了，小北。” 王想微微一愣，然后骂了一句“他大爷的不是跟你说组长的位置是你的吗？那这一年来回送的礼都打水漂了。” “求个心理安慰吧。” “心理安慰用送礼求？他奶奶的我真不理解一个老破电子厂，谁惯着他们这么多毛病？”王想情绪非常激动 “我必须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内定是谁定的。” 我看着他慷慨激昂的样子，倒也没有那么失落了。其实本来我对电子厂的一系列官职都不屑一顾，我也不可能在电子厂待上一辈子，但是因为他们都说我可以，倒也是产生了一点念头，才导致我现在这样。 这段时间发生的烦心事实在是有点多，搞得我做什么都做不太好。 我劝自己万事看开，事业也好感情也罢，到我的时候，一定都会给我的。 下班的时候，我在厂子门口等王想，他在人群最后面，脸色十分难看。我正想问什么，他却先开口了 “陈凡，我得去一趟盘锦。我妈脑出血，好像要不行了。” 我心里一惊，他母亲的身体据我所知一直都很好，是个温文尔雅的老师，为人也开明积极，突然这样确实让我有些难以承受。 “用不用我陪你回去？”我询问到。 “不用了，你好好上班吧，我那边完事我立马就回来。”他的语速很快，我也只能呆愣的点点头。 “陈凡，你等一下我。”远处，一个女生的声音传来。 我循声望去，是单位的女同事，白小鸽。 “陈凡，咱俩找个地方喝点东西，我有事要告诉你。”白小鸽个子不高，梳着马尾，怎么看都像是个高中生，性格活泼的她自然也跟我关系不错。 我应许了她，然后两个人去咖啡店喝上了咖啡。 “陈凡，你别因为组长这个事担忧了，小北是车间主任那边的亲戚，从他进来开始就注定是这个职位。” “我知道这些，但是我还怎么看出来他俩有什么交集。” “他们肯定得注意影响啊，但是这不是我要找你的主要原因。”说到这，小姑娘似乎有些生气了，我也开始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主任过生日，你送东西了吗？”她开口问我。 “当然送了，虽然很看不起他那副样子。”我回答到。 “那就有意思了，我今天听老吴和主任聊天，主任说你能力不错，就是不太懂人情世故，他过生日的时候你也没表示点什么。但是在我眼中你肯定不是那种不懂事理的人啊，所以我觉得你应该被人算计了。” “他过生日的时候你去了吗？”我开口问到 “当然去了啊。” “老吴都送什么东西了？” “他可送老多了，又是好烟，又是好酒，又是好茶，当时给主任哄的都合不拢嘴了。” 呵，老吴这小子，这边跟我信誓旦旦，那边用我的钱买东西讨好领导。 我知道职场人心难测，但是该死的是我还是被老吴那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给骗到了。 我没有跟白小鸽说出真相，这个小姑娘还是有些单纯，我怕她被人算计，于是只是请她喝了点东西。 从咖啡店出来，我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欢颜笑语，乐在其中的大多都是明显的外地人，而那些拿着快食产品飞快赶路的，才是在杭州生存的本地人。 生存，艰难的生存，看着别人的脸色，戴上世俗的面具生存。 我想离开电子厂了，这个充满了尔虞我诈的地方，我一点也不想再坚持下去。 我打算在杭州找别的工作，我非常看好新媒体，但是当初选专业的时候，父母都认为电力比较正统。 我打算从0做起，索性这一年我几乎没花什么钱，攒下了几万块钱，够我学习几个月了。再加上我可以在网上写一写文章，当做副业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职业。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找一个住的地方，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我倒是有些迷茫了，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通电话，那头居然是赵思思的声音。 “陈凡，你拉黑我是什么意思？” 第9章 邂逅酒吧 我完全不记得我拉黑她这回事，可能是那天喝完酒之后干的。 “说话啊陈凡，别装哑巴行吗？ “你找我又没什么事，我拉黑你不是很正常？” “你到现在都认为咱俩分手是我绿了你？”赵思思接着说“我从来不会解释任何，你想什么就是什么，但我没想到你能恨我。” “你想多了，你在我这现在没有什么存在感了。” “出来喝酒。” “不喝，我没空，也没钱。” “我请客，ot酒吧。”说完这句话，她便挂断了电话。 这女人的脑回路我真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当时分手时那么难看，这时侯又开始找我。我不想再让她打扰我的生活，一分钟都不行。 不过这独自一人的孤独感也快要把我淹没，我在网上随便找了一家偏僻一点的民宿，然后打算随便找一家酒吧喝一点酒。 晚风很凉，吹得我倒是有一些解脱的感觉。 走着走着，看到了远处的一家小店，里面是紫色的灯光。 “邂逅酒吧。” 我没有多想，直接走了进去。酒吧里的人不多，星星点点的坐着几个，灯光不算刺眼，但是很明亮，没有太多的喧闹和酒杯碰撞的声音，台上，一对穿着朋克装的男女正在弹唱着汪峰的<北京北京> “人们在挣扎中相互告慰和拥抱” “寻找着追逐着奄奄一息的随梦” “我们在这欢笑，我们在这哭泣” “我们在这活着也在这死去” “我们在这祈祷，我们在这迷惘” “我们在这寻找也在这死去...” 我听得入了神，眼里都是模糊的灯光。 我经历的悲惨与苦难似乎比很多人都多，我强撑着不让自己堕落下去，可生活却总是爱给我迎头一击，让我知道我本就是个悲惨的人。 我失去了爱情，友情，亲情，甚至在某一刻丢失掉了自我。 我像是在便利店橱窗上摆放的布娃娃，随时随地被人买走，被人当作各式各样的工具： 有人把我当作深夜无眠时的陪伴，有人把我当作一个放在卧室里的摆件，有的人把我当作精神和情感上的寄托... 但是我永远不会是他们情感的本身。 在这安静文艺的氛围里，久违的找到了心里那一份感觉。 是文艺，是伤感，是迷茫，更是孤独。 走进我内心的没有多少，也没有人想要住进去。 我曾经敞开心扉，进入心房的人却还是把我的心弄的一团糟。 我也很想留住很多人，可是被伤害的场景被复制在脑海里太多次，渐渐刻入了血液。 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孤独。 台上的男女歌手唱完了这首歌，台下先是有零零散散的掌声，后又是掌声雷动。 “阿泽，你小子又给我唱得想哭。”我旁边的一位大哥站起身，大声说道 “敬已故的青春，朋友们我干了。”他豪迈的喝光了一大杯的酒。 我也来了兴致，站起身来敬酒，与我一起的还有男男女女的好多人，他们的眼中没有夜夜笙歌时的享受和沉醉，有的只是志同道合的欣赏和感动。 “阿泽在这里谢谢你们了。”台上叫阿泽的歌手也大声的回应道，然后和旁边的女歌手一起向我们举起了酒杯。 “大胆生活吧，我们没那么多听众。”女孩开朗的说到。 一杯完毕，我坐在座位上，旁边的大哥来到了我对面。 “小兄弟，新面孔阿，第一次来？”他热情的问我。 “是啊，这里气氛真的很好，跟杭州的绝大部分酒吧都不一样。” 大哥点了点头，向我伸出手“我叫苏嘉城，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伸出了手“陈凡，谢谢大哥。” 我们又一起喝了一杯。 “好，现在今天的幸运嘉宾是...16号座，如果有什么可以展示的才艺的话，可以上来表演一下，老板会赠送你特调的鸡尾酒哦。” 紧接着，白色的光就照在了我这一座。 我笑了一下，然后走到了台前。 那个叫阿泽的男歌手热情的跨住我 “兄弟，你长的真帅啊。” 离近距离我才看清楚他的样子，眉毛很浓，梳着碎盖头，鼻子又大又挺，轮廓清晰而有力，像是画家刻意用笔雕刻出来的。 “你也一样。咱们这里有琴键吗？我不会弹吉他。” “当然有，你想弹什么，我可以跟你合作。” “万能青年，《杀死那个石家庄人》” “好歌。”他笑了一下。 我坐在了琴键前面，女歌手把麦克风递给了我，她冲我笑了一下。 她的笑有一种很空旷的沧桑感。 一个有故事却在旁边听别人讲故事的人！ “好的听众们，现在这位顾客和阿泽以及他乐队的朋友将会合作为大家表演，我们敬请期待一下吧！”主持人热场后，架子鼓手示意，我便进入了状态。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北方石家庄的清晨，发电厂中，蓝色的排烟桶冒出滚滚的黑烟，身穿蓝色工装的工人们拿着早餐店里买的包子，或急促，或平静的赶路... 中午过后，三五成群的工人们就一起聚集在一起吃饭，他们有的谈论的是妻子孩子，有的谈论的是爱情面包，有的谈论的，则是青春与梦。 傍晚过后，又是几家东北餐馆里，扎啤酒杯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他们快乐的笑着，然后热情的说起自己从前的故事... 一天又一天，有人生活在城市，有人被困在记忆里，有人进入了自己亲手创作的乌托邦... 可是深夜，还是有露宿街头的好多人，他们只是坐在马路上，点燃香烟，看着遥远的路，他们看上去很迷茫，我却知道，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晰了。 “生活在经验里，直到大厦崩塌。” “一万匹脱缰的马，在他脑海里奔跑。” 架子鼓的声音越来越高亢，我的八度也越来越快。 阿泽大声的唱出了那句 “如此生活30年，直到大厦崩塌。” 一瞬间我们仿佛都进入了那个，为了理想而奋不顾身的青年时代，我们热血沸腾，我们慷慨高亢，我们不顾一切。 以为只要往前走，就一定能抓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我们可以在大厦崩塌中死去， 但是我们其实是在漫漫长夜里，反复重生。 第10章 邀请 一曲过后，酣畅淋漓。 我已经顾不得台下观众的反应了，脑子里，我叼着一支烟，然后快速的在人群里穿梭。城市的霓虹闪烁在我眼中，透过薄膜，看到的是无数束让我感到眩晕的光。 赵文泽也是一样，他好像得到了久违的释放，把吉他随意的摔在地上，然后坐在凳子上反复的呼气。 台下的观众大多数都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这大概是对一场表演的最高敬意。 “我已经好久没这么畅快过了，你的技术真的很值的我认可。”赵文泽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也是，好久没有这样的机会表演了，很痛快！”我回答他。 “走，跟兄弟喝几杯。”赵文泽爽快的跨住我的肩膀，然后招呼着我下去，这时侯，那个女歌手走了过来。 “对了，陈凡，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邂逅酒馆的老板娘，也是我的好搭档，顾晓彤” 顾晓彤大方的伸出手“hello，很久没看到能和阿泽这么聊得来的人了，你的表演我非常欣赏。” “老板娘太会说话了，我一个业余爱好者，怎么能跟你们比呢。” 她哈哈大笑，然后接着说“那今晚就不醉不归，阿泽，你看到关莹了吗？她说今晚要过来。” “没注意啊，她这个大忙人还能有时间来这里消遣？”赵文泽似乎很意外。 “她应该是心情不太好，我也不太清楚，你带着陈凡去我那桌吧，我再唱几首歌就下去陪你们。” 赵文泽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我去了另一桌。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叫苏嘉城一起，他便拿了一打酒走了过来。 “你们俩的合作真是让我深受震撼。”苏嘉城把酒放在我们的桌子上。 “嘉城哥，一起过来喝点。”赵文泽热情的招呼他。 “我也想跟你们喝阿，老婆叫我回家呢，我得回去了。”苏嘉城略带歉意的说道“下回我做东，你们都要来。这回是我不对了。”说罢，他拿起酒杯喝了一杯。 我很吃惊，因为他看起来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居然已经结婚了，当然，我也没有多问，只是陪他喝了一杯。 这样，桌子上就剩下了我和赵文泽。 “你是杭州本地人？”赵文泽开口问我。 “我是辽宁那边的，东北人。” “我看出来了，你唱歌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怀念。”赵文泽打趣到。 我笑了笑，然后接着说 “其实我挺喜欢北方的，不过收入太少，我还太年轻，不应该回去生活。” 赵文泽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过这种城市，其实也挺难熬出头的。不过我还好，最起码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有时候尽心尽力的唱一首歌，收入什么的到也显得不重要了。” 我点了点头。 可惜的是我没有什么能调动我所有情绪的事了，我越发觉得如今在杭州的生活不仅枯燥乏味，而且毫无意义。没有金钱，没有爱情，没有前程，也就，没有精神慰藉。 如果做什么事都不开心，那么大概也做不成任何事了。 “对了，你是在杭州上大学？” “在杭州工作，电子厂。” 他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然后回答道 “挺枯燥的。” “不仅枯燥，而且屁事很多，所以，我辞职了。” “嗯...换作是我我也受不了流水线生活，像是...” “一个没有思想的机器。”我自嘲到。 他笑了一下当作是回应，然后便喝尽了酒杯里的酒。 顾晓彤在台上唱起了歌，她的声线非常像陈粒，我正听的入神，便感到旁边有人坐下。 “关大小姐，你好像迟到了。” 我扭过头，便看到了一个女生。 她穿着一个黑色的裙子，头发是那种淡淡的黄色，口红很淡。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我对香水没有研究，也不知道是什么。 她生的一双瑞凤眼，柳叶一般的眉毛，鼻梁很高，肤白如雪，嘴唇湿润，带着一丝诱惑，却又有一种不可近观的感觉，总而言之，美的不可方物。 我居然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吐沫，我知道自己绝对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不过这个女生确实很美，让我有些不敢直视。 “我很早就来了，还听你唱歌了呢。”女生开口回答，然后突然向我伸出手。 “我叫关莹，你歌唱得很好。” 我笑着伸出手“也许只是状态好。” 她的手非常热，似乎很有力。 她笑了一下，然后便扭过头看顾晓彤唱歌。 “这位就是顾晓彤的好姐妹，关莹。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 “打住，我不需要你帮我自我介绍。”关莹头也不回的说。 “很有个性。”赵文泽似乎已经习惯了关莹的语气，继续喝着酒。 顾晓彤唱完歌便来到了我们这桌，酒吧里放的音乐很安静，让人有了倾诉的念头。 “想死我了你可，你说你出个差跟断联一样。”顾晓彤对关莹说道“你不爱回别人微信这个习惯能不能改一改，真的让人着急。” “我太忙了，有时候想着想着回你，到最后就忙忘了。”关莹充满歉意的笑了笑“这回不会了，我打算放下工作好好休息两个月，到时候和你住一起。” “那可太好了，到时候让阿泽给咱们做饭。”顾晓彤哈哈着笑着，赵文泽却没有作出任何回答，只是举起酒杯示意我们喝酒。 “陈凡，你现在是在工作？”顾晓彤开口问我。 “刚失业。”我苦笑着摇摇头。 “有什么好的打算吗？” “不知道，找不到工作，恐怕就得回北方老家了。” “我和阿泽都觉得你舞台挺不错的，要不要考虑来我这当驻唱？”顾晓彤问到。 其实说实话，我觉得三种人特别让人羡慕。 一个是自弹自唱的原唱歌手或者rapper 一个是生活洒脱随意的自由撰稿人 还有一个，就是在酒吧里用歌声唤醒观众的驻唱歌手。 所以，当她向我发出邀请的时候，我还是很心动的，但是我早已经丧失了那种冒险精神，我做不到为爱发电，不求物质的生活，所以我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 “我这水平其实也就是娱乐水平，跟你们一起，肯定会拉低你们的表演效果的。” “不要这么悲观，说实话，你的歌声，让我有些想哭。”关莹突然张口说到。 第11章 鼓励 关莹说的很认真，倒是让我有些惊讶，我冲她微笑了一下，以表感谢。 “能让我们关大小姐夸奖的人不多，陈凡，你好好考虑考虑。”赵文泽将酒杯倒满。 “先别说这些了，今晚上不醉不归，陈凡，你住哪？告诉我们一声。”顾晓彤开口问到。 “我还没找住的地方。” “那正好，今天你就和阿泽一屋吧，两个大男人，也没有什么介意的。”顾晓彤笑着说。 我点了点头，然后举起了杯。 酒杯碰撞产生的声音，让我感到愉悦，于是索性把悲伤与曾经藏在呼吸里，把气呼出去，再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当作是在与过去告别。 “居然认识了新朋友，那就玩一会真心话大冒险吧！”顾晓彤拿出骰子... 我也很好奇这三个人的过去，于是一起玩了起来。 不知道是我运气不好，还是这三个人存心想要让我说些什么，我总是输。 “谈过几段恋爱？”关莹率先发问。赵文泽则是啧了一声，似乎觉得这种问题非常无聊。 “两段，一段高中，一段大三。” 关莹笑了一下 “一段白月光，一段朱砂痣？” “一段算是白月光，一段无论如何也谈不上朱砂痣。”我喝了一口酒 “一个烂人。” 关莹点了点头，示意下一把。 下一把是赵文泽输。 “心里还有没有你那个异地女友！你快说！”顾晓彤大声问道。 赵文泽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拿起酒杯，一口便全部咽下，然后开始摇骰子，整个过程都没有与我们做任何交流。 我看着他这幅样子，默默的陪了他一杯。 “莹，你觉得念旧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顾晓彤突然开口。 “我也说不清楚，分人吧。”关莹牵强的笑了一下。 “对，念旧也得分人。”顾晓彤点了点头。 “有的人，不值得念旧，无论是想念还是执念，能控制便控制，控制不了，那就找事情做。你累到躺在床上两分钟就能熟睡的时候，感情之类的，也没什么时间想了。”关莹接着她的话说到。 “为什么要克制自己的感情呢？”赵文泽似乎很不理解。 “因为不克制就会有痛苦。” “痛苦本就是爱情的一部分。” 三个人开始争论起来，我却不知道从哪进入他们的话题。 “陈凡，你怎么突然沉默了？”赵文泽问我。 “可能我在爱情中一直不得要领吧。”我笑了一下。 “那我比你更惨，我似乎没谈过正经的恋爱。”关莹好像有些醉了，说话的声音也有一些变化。 “展开讲讲。” “我上高中时，情窦初开，曾经喜欢过一个男生，不过一直没有表白，后来，我为了他修改了志愿，跟他一起上了上海上大学，大学里我们形影不离，可是谁都没有开口确认关系，结果大二时，他家里安排他出国留学，在我送他去机场时，他抱了我一下，说了句再见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 “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只是从那之后我便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他就像是我做的一个梦，像是现实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人，我尝试再次入睡，却再也没梦到过他。” “这段感情之后，我就开始专心上学，之后便参加工作，我没有再接触除工作以外的异性，我向往爱情，可是我又搞不懂爱情到底是什么，这个伪命题一直有好多人回答，可本就是唯心主义的东西又该如何去定义呢？然后便是家里安排的感情，我尝试着与对方找到恋爱的感觉，但是很可惜的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也在与我交往的同时，喜欢上了别人…” 话毕，关莹喝下了一杯酒，她已经有些喝多了，我下意识的帮她拿了一些纸，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关大小姐，你就是顾虑的太多了，这才找不到恋爱的感觉。”赵文泽试图说些什么。 “像你一样为了女朋友不念大学，然后赚钱养人家之后被甩？谈恋爱需要一些理性的吧？”顾以彤言简意赅。 本来我还很好奇赵文泽的过去，现在看来应该也没什么其他的了，他这个经历虽然很惨，但是在这个社会上来看，这种类似的事好像每天都在发生。 人们对待感情越来越随便，有时候，仅仅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你认为坚不可摧的东西，信念是，感情更是。 绝大多数人都想变成在感情里非常帅气的人，能够干净利索的断舍离，能够不回头的开起下一段人生，能够彻头彻尾的只爱自己。 但是我看向周围，酒精里藏着的，大多都是说不出口，或不敢怀念的情感。 这样一想，我倒也不觉得赵思思绿了我有什么了，只能证明自己看错人了。我们在一起本就没有什么规划，虽有恋爱的感觉，也收获着恋爱的快乐，但是我始终不认为我能给她别人给不了的感觉。 所以，自然她会选择别人。 我很想只跟着感觉走下去，但是现实告诉我，我的感觉只适合在白日梦里出现。无论如何，我都没有感觉至上的勇气。 “陈凡，你那两段感情史，有没有兴趣讲一讲？”顾晓彤开口问到。 “没什么好讲的，反正我都是被甩的那个。” “别装可怜，你看起来可不像被甩的。”顾晓彤似乎来了八卦的性质。 “高中那段，我们那时想的多，怕的更多，因为规划不同，影响了当时的心情，所以最后分手了。” “不够勇敢？”赵文泽开口说到。 “不敢勇敢。” 赵文泽听了之后愣了一下，然后散给我了一支烟。 “那第二段呢？” 我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到 “我俩相识于一场酒局，她性格十分活泼大方，是男生都喜欢的那种，但是我没想到，我俩会处成情侣。” “跟她相处的那段时间，我似乎找到了少年那种情窦初开的感觉，我们很快乐，但是现在想想，这份快乐或许只是我的自作多情。” “她异性暧昧关系很多，我能很明显的看出来，我很想去束缚她，但是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我吸了一口烟，透过烟雾，看着这本就模糊的世界。 “后来呢？” “后来，她把我绿了。” 第12章 如果爱忘了 杭州的有钱人还是挺多，越到深夜，越能听到跑车奔驰而过的声音。 有人在这声音里追求刺激，有人在这声音里享受自由，有人在这声音里规划未来，也有人在这声音里迷失自我。 少男少女热烈或权衡的爱在反复绽放，很少人会想它是否会枯萎，枯萎后又如何挽救。 我时刻都在想，可又反反复复不得要领。于是在不得要领中不停感性，又在理性和感性间自我怀疑。 大家都适当的没有再追问我细节，我想我现在的表情大概是悲伤的，孤独的。 不过应该没有人察觉。 “咱们还是应该玩点欢乐的小游戏，感情这玩意虽然下酒，但是也伤心，哈哈哈哈。”顾以彤率先开启了新话题，然后拍了拍赵文泽。 我能感觉到这两个人身上，似乎有一种关联，不过至于这关联是一条还是两条我却不得而知。 “谁响谁喝，我看看是谁在这里装深情。”顾以彤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关莹从包里拿出了两台手机，然后把一台放在桌子上，一台放进了自己的兜子里。 “关大小姐，玩游戏耍赖可不大好。”我打趣到。 “不是的，我工作和生活是用两个手机号。虽然我工作起来有种不要命的干劲，但是等到休息的时候，我还是会选择屏蔽任何工作消息。” “别说，你这种方法真挺好的！”我由衷的评价了一句。 “陈凡，我跟你说，关莹今天真是玩开心了，她可是个工作狂，多数情况下都是工作第一位的。”顾以彤开口说到。 “彤彤，音响还开着呢吗？我想上去唱一首。” “当然可以了，难得你有这种兴致。” “好，不用伴奏了，我自己来。你的木吉他在上面吧？” 顾以彤点点头，关莹便上了台。 说实话，我非常期待关莹的表演，一方面是好奇她的歌声，另一方面，我想好好看看她的样子。 她一起身后，身上淡淡的香味便消散的更严重了，这香气很好闻，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叫做迷离。 她登上演出台，缓缓的张口。 “打扰各位顾客一下，在这里为大家献上一首歌曲，希望大家能够喜欢。”她的声音很温柔，温柔中又夹着一丝自信。纤长的手指在吉他上轻轻拨动，旋律缓缓作响。 “总有一些话，来不及说了” “总有一个人，是心口的朱砂” “想起那些话，那些傻，眼泪落下” “只留一句，你现在好吗？” “如果爱忘了，泪不想落下” “那些幸福啊，让她替我到达” “如果爱懂了，沉默的代价” “不能给我的，请完整给她...” 她的声音很好听，唱的也很用心。散落的长发配合着灯光，有一种脱离凡世的感觉。她的身体随着旋律缓缓晃动，美的让我不敢直视。 我承认，我很欣赏她，最起码欣赏她唱歌时的样子。 “怎么样？陈凡，直勾勾的，是不是有点心动？”顾以彤笑着问我。 “没，我只是觉得关莹唱歌很有感情。” “我不得不说你两句，怎么连你也这样肤浅？你看不出来陈凡也是个文艺青年？不会轻易因为外貌就心动？”赵文泽咂了下嘴。 “我看起来很像文艺青年？”我下意识的开口问到。 曾几何时，我确实认为文艺青年才是最通透的一类人，但是随着时间流逝，我似乎对这些飘渺的词汇有一种畏惧感。 就像是被人放飞的气球一样，绳子那一端没人保障，它就会让风吹得越来越远，即便它有自己的方向，也抵抗不住风。 没有实际的工作与生活保障，人的热爱有时候显得无足轻重，你随时可能会因生活发愁，而热爱不能时时刻刻都能解决你的忧愁。 所以我觉得追求梦想的人很帅，追求完美爱情的人很勇敢。我这种想得过多的人，永远也做不到那一点。 “确实很像啊，只不过是你顾虑的似乎有点多。”赵文泽笑着说到。 我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移到台前。却正面撞上关莹的目光。 我局促不安的回避着，那一瞬间心跳居然莫名其妙的快了起来。 一曲结束，台下掌声雷动，每个人似乎都被关莹的歌声打动。 “非常感谢大家，这首歌听起来有些伤感，却在我这里是释怀。这首歌就送给我刚刚认识的新朋友陈凡吧。他看起来好像有一些伤心的往事，我想告诉他，如果有些东西已经逝去了，那就应该把它忘记了，我们应该向前看...” 我实在没想到关莹会说这些话，因为我在说情感经历的时候她一直没有发表过自己的意见。她也同样惊讶到了赵文泽二人，两个人瞠目结舌般的看着台上的关莹，似乎也不理解为什么她会这样做。 不过这个举动确实非常暖心，在这个我本该流浪的夜晚，给了我心灵上说不出口的慰藉。如果按照是别的，刚认识的异性这样做，我大概会觉得她很假，但是关莹让我感到的却是实实在在的温暖。 关莹说完那段话后便回到了我们这里，她略带歉意的对我说了一声 “今天有点喝多了，有些唐突。” “不会不会。”我连忙摇头“非常感谢你，不过我真的挺乐观的。”我笑了一下。 “莹，你今天真是有点颠覆我对你的认知。”顾以彤很认真的说到。 “我本来就想跳出工作状态好好感受生活，这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关莹笑着回答。 “真是勾起了我唱歌的欲望，陈凡，陪哥们整一首？” “别整了，现在是喝酒时间。”顾以彤连忙打断。 赵文泽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我们四个人便默契的举起了酒杯。 “陈凡，你酒量如何？”赵文泽问我。 “现在也就三分醉吧。” 赵文泽爽朗的笑了起来，之后回答道 “那你真挺适合来这里工作的，咱们兄弟今天不醉不归。” “好！”我答应道，然后便把酒杯满上。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女声 “帅哥美女，要不要一起喝几杯？” 第13章 争吵 这声音听得我感到耳熟，回头一看，便看到赵思思穿着一身学生装站在那里。 她灵动的大眼睛与我对视后，还是露出了和之前一样的笑容，露出她专属的苹果肌。淡黄色的头发到是有少女灵动的感觉，她好像学了化妆，跟我刚认识时候的长相有一些不同，但感觉还是一样的。 如果非要形容，那应该是清纯，哪怕她的所作所为跟这个词汇完全不搭边。 我们对视了长达五秒，她的笑容幅度也越来越大，最后终于憋了回去。 “好久不见，老陈。” 老陈是她对我的专属称呼，因为我大她两岁。 “你们认识？”顾以彤好奇的问到。 “好朋友，非常好的朋友。”她抢先回答。 她还是跟之前一样活泼，不过我却感觉她有些不懂礼貌。我记得她跟我说她在ot，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居然是你朋友，那就一起玩吧。”顾以彤倒是很热情 “小美女，怎么称呼？” “赵思思，叫我思思就行。”赵思思熟练的用牙起了一瓶啤酒，然后将杯子倒满。 “陈凡，你朋友你不帮忙介绍一下？”赵文泽好奇的询问。 “不用我介绍，她挺活泼的，性格也直爽，你们很快就能熟起来。”我不冷不淡的说。 “我叫赵文泽，很高兴认识你。”赵文泽开口说道。 赵思思笑了笑“hello！”之后扭过头看了关莹一眼，奇怪的是，两人第一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 “你好，我叫关莹，你叫我关姐就行。”关莹似乎清醒了过来，声音和没喝酒之前一样。 “好的。”赵思思乖巧的点了点头，之后举起酒杯说到 “很高兴认识大家，我自己一个人来这，看你们这桌很有气氛就想着过来一起玩，没想到碰到了老陈，老陈你也是，喝酒为什么不叫我？这杯我就先干为敬了。”赵思思的语气很快，喝酒喝的更快，一口便把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心里很别扭，也很反感会在这里遇见她，可是我又不知道怎么把她赶走，她似乎有跟任何人都能打成一片的能力，也不在乎我到底是什么看法，永远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赵思思的豪爽性格让顾以彤很快便跟她熟悉起来，两个人开始讨论起了互相带着的首饰，关莹也加入了过去，聊得不亦乐乎。 “我怎么感觉你话突然少了很多，你跟这女孩不熟？”赵文泽悄悄的问了我一句。 “熟，也不熟。”我苦笑的说到，正想让赵文泽帮我想办法赶走她，赵思思却突然扭头拍了我一下。 “玩小姐牌，你发牌吧。”她把扑克牌递给了我。 “我没玩过，这个怎么玩？”关莹好奇的询问。 “没事，到时候我们教你。”顾以彤回答。 游戏进行了两轮，好巧不巧，小姐牌在我这。于是不可避免的被灌了很多酒，不过赵思思好像比我喝的更多，我是输一次一口，她举杯便是一整杯。 “抱歉哈各位，我上一下洗手间。”赵思思明显喝得有些快，站起身的时候身子都有些晃。 “你去看一下你朋友吧，我看她好像有些喝急了。”顾以彤说到。 正好我也想跟赵思思单独说几句话，我便站起身，到了洗手台附近。 等了大概五分钟，赵思思出来了，她本来就生得白净，喝完酒后脸非常红。 “老陈，你是在等我吗？”她笑嘻嘻的问我。 “赵思思，我觉得你很莫名其妙。”我表情很严肃“说找我有事却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今晚就更离谱了，是我有什么行为让你误会咱俩还能做朋友吗？” 我冷漠的发问让赵思思微微一愣，然后回答道 “我们之间有误会。” “我觉得没什么误会，还有就是，就算有误会也没必要解除误会，咱俩各走各的路，本来就是互不相关。” “陈凡！”她突然提高了语调 “你不觉得你应该跟我道歉吗？你还记得我们分手前一天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我只不过是基于我了解到的事实跟你说一下我的想法。”我不假思索的回复她“是谁对不起谁我不想再多说，你现在喝多了，赶紧找人来接你回去。” “我没喝多，而且我为什么要回去？我今天的目的就是找到你，你看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 “你要还不回去，我帮你联系你男朋友，让他接你回去。” “男朋友？”赵思思冷笑了一下 “谁告诉你我有男朋友了？还是你看到我跟哪个男生怎么了？你说这话不觉得奇怪吗？” 她这话瞬间让我气血翻涌，骗人也得讲究个伎俩，她这不是把我当傻子哄吗？ “你有没有，你们学校全校差不多都知道，你不是还跟你男朋友去旅游了吗？” “首先，那男的我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跟他有过什么亲切举动，其次，我去三亚是因为心情不好想散心，他不知道为什么也去了，然后我们就一起在三亚玩了几天...” “我tm不想听你俩的故事，你tm爱多不多，不关我事，还有就是...”我气的心跳有些快，喘了一口气接着说到。 “我，不想见到你，你让我感到特别恶心，你的骗人伎俩也让我大开眼界，赵思思，你别过来烦我，我和你没有一毛钱关系。” “陈凡！你是不是认为我从始至终都是在骗你？”赵思思提高了音量“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反倒是你一直疑神疑鬼，我现在拉下面子来找你，你就这么对我？” 或许是因为情绪激动，她居然有了哭腔，但是我懒得看她继续装下去，于是直接走出了洗手间。 我快步的回到我们的座位上，三人也明显感受到了我的不对。 “陈凡，你怎么了？”关莹开口问我。 “那个赵思思，就是我说的那个把我绿的很惨的女生，她又过来找我演戏了。” 三人明显一愣，顾以彤率先开口 “那她怎么好意思跟你以朋友自称？你跟她分手之后还有什么联系吗？” “没有，她一周前加我微信，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可是我一直没理会。” “真tm另类!”赵文泽骂了一句“不过她明显喝多了，赶紧找人给她安顿好，别出点什么事再赖上咱们。” 我点点头，却不知道该如何安置她。 我们正想着，赵思思便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座位。 “思思，你喝多了，你看看你在哪住，我叫朋友帮忙给你送过去。”顾以彤开口说到。 “水湘南苑...”赵思思模糊不清的说到。然后又猛然睁开眼睛 “陈凡，你也喝多了，你和我一起回去。” “赵思思你有完没完？耍酒疯别来找我耍行吗？” 赵思思听完这句话之后笑了一下，她看了我一眼，然后挣扎的站起身。 “对不起了大家，今天有点出丑了，你们记得帮我照顾点陈凡。”她打了一个嗝，接着对关莹说道 “关莹姐，你唱的歌我听到了，真的很好听。”她笑了一下，之后便离开了酒吧。 我没有去看她的背影，只是看着面前的酒杯，刚要举起来，关莹却拦住了我。 “陈凡，今天就到这吧。” “对不起哈，刚认识第一天就出丑。”我充满歉意的笑了一下。 关莹也冲我微笑了一下，然后低声跟顾以彤说了些什么，顾以彤点了点头，然后关莹便也离开了。 “陈凡，你今天就和阿泽一起睡，酒吧下午四点开业，应该够你好好休息了。”顾以彤说到。 “走吧，咱们俩兄弟还真是像。”赵文泽开口说到。 我点了点头，然后便跟赵文泽一起去了他的卧室。 赵文泽递给我一支烟，然后坐在床上，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聊会天吧，我想你应该也睡不着。” 第14章 长谈 赵文泽的房间很整洁，地上摆放的是各种吉他，琴谱规规矩矩的摆放在茶几上，床单也很干净，还有一股洗衣液的香气。 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因为单身男士的房间大多数都是混乱的，而且赵文泽给人的感觉狂放不羁，似乎不像是收拾屋子的人。 “没想到，你房间真挺整洁的。”我笑着说到。 赵文泽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说了一句 “没办法，应该习惯了吧。” “嗯？”我不解的看向他。 他苦笑了一下，邹着眉头吸了一口烟，烟雾笔直的融入空气中， “那时候跟女朋友同居了一段时间，总是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收拾屋子，后来不在一起了，倒是也养成做家务的习惯了。” “你这样的人能做家务，看来你对她蛮上心的。” 赵文泽笑了一下“当时我甚至想去学建筑，然后下工地干活，比当驻唱稳的多。那时候的我，为了爱情，连梦想都可以不要了。” “那是我第一次在意世俗的目光，因为我知道，她不可能把自己的未来托付给一个连稳定工作都没有的男人，就算她肯陪着我熬，我也舍不得。” “我们是高中认识的，当时她是我们年级的前十，而我只是个天天玩吉他的不良少年，我本以为她是一个乖乖女，可是后来当我们相处之后，我才了解到了她骨子里的叛逆，我们像两块大小形状不同却有着相同磁力的吸铁石，不可避免的吸引到了一起。” “后来，我们因为误会分手，临近高考100天，她独自一人瞒着家里去找我，那天风很大，呼啸的风吞噬着她娇小的身体，那一瞬间，我想跟她一辈子。” “她在我的鼓励下复读，我一边打工，一边作曲，一边供她念书”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把烟头掐灭，不做停留的继续点燃了烟。 “后来就跟顾晓彤说的一样，她的学习越来越好，前途光明，我们也没有了什么共同话题，最后便分了手。”他平淡的说出这些话，然后笑了一下。 “其实我蛮为她骄傲的，不像我，根本没有前途可言。” “我觉得你很好，因为你一直在做你喜欢的事。”我回答他到。 这不是安慰的话，我真的挺羡慕他的。 “也许吧，她走了之后我不再为生活发愁，可以专心致志的追求着自己想做的事，倒也没多伤感。” 我点点头，然后吸了一口气。 “你有没有什么梦想？” “我的梦想也很简单，早上起来爱的人在你身边，工作即便枯燥也不显厌恶，晚上可以和妻子去买菜，然后回家做饭洗衣…”我描绘起了我脑海中觉得最美好的场景，可是话说到一半，我却停下了。 这不是梦想，这只是生活。 赵文泽看着沉默的我，然后缓缓开口 “你是不是经历过什么变故？你的心态，和你的年龄完全不同，你像是已经进入中年了。” 他的话让我愣在了原地，仔细想想确实如他所说。 我本应该是不顾一切，志比天高的年纪，却连心里的梦想都不愿说出口。 赵文泽看我沉默，于是又补充说道 “如果不想说的话就算了，其实踏实点生活也很好的。” 我摇了摇头回答 “我在想应该从哪说起。” “我其实很想当一名作家，当时我才16岁，编辑就已经开始跟我商量签约的事了，可是父母认为这个是不务正业。之后便把我的电脑摔了。” “在这之后我便不再想着实现梦想，我想在高考之后远离家乡，然后自由的，洒脱的做自己的想做的事。” “后来的事情挺戏剧的，我的生活越来越惨，家人，朋友去世，成绩下降，情感不顺，后来就确诊了抑郁症。” 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在医院治疗了半年，什么方法都试过，但是都没有什么好转，这个病幻醒了我这个人伤感自卑的另一面，我不敢认识新的人，也不敢显示自己的伤疤。” “后来我虽然熬了过来，但人也变了很多。长时间的休学让我无法跟上学习度。抱着早进入社会为家里分担的想法，我学了电力，想靠青春饭攒下钱，可是事实是我不快乐，而且依然生活在看不见光的黑暗里。” 赵文泽一直很认真的听我说话，然后特别关心的问了我一句 “你的病现在稳定下来了吗？” “还算可以。” “我觉得你应该换一种生活方式了，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不应该在一个环境下一直重复的生活。” “如果你喜欢什么，就应该去做一下，我们还年轻，什么事都有一定的可能，别提前把压力都给自己。” 赵文泽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笑着说了一句 “你是我从上大学以来，第一个说这么多的人。跟你在一块，有些一见如故的感觉。” “哈哈哈哈哈哈哈！”赵文泽爽朗的笑着 “不愧是写东西的，一张口就有些煽情！不过陈凡，我赵文泽认你这个兄弟。” 他不知道从哪又弄来了啤酒，我也默契的起了一瓶，讲瓶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赵文泽很舒坦的呼出一口气，之后扭头问道 “不过那个赵思思，应该是挺喜欢你的。” “她只不过又是一时兴起。” “不应该，我觉得你们之间应该是有误会。” “这不太重要。” “这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赵文泽似乎想跟我辩论 “我觉得那女孩的性格，能带着你走出你现在迷茫的状态，她挺有感染力的。” “但是我们不会有未来。” “你还是对你自己不够自信。”赵文泽笑了一下。 “睡觉吧，挺晚了，我有点累了。”赵文泽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就倒在了床上，不出三分钟便出了憨声。 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按照在电子厂的生活规律，我现在应该快要醒了。 顾晓彤和赵文泽的生活让我猛然懂了一些东西。 热爱是一个易变的词汇，但如果你还能说出这个词语的话，那无论如何应该去试一下。 我的头脑渐渐清晰，其实我本就不适合两点一线的工作，我喜欢冒险，喜欢创新，喜欢为了什么东西拼上性命，而不是机械一般的干任何事。 我应该去做我自己，去做而不是去想，因为沿途的风景没有人会知道，我也有可能会在某一个地方驻足。 太阳从城市东方缓缓升起，它被高楼所掩盖，却还是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一点一点的爬出来。 它努力到让世界都感受到它的存在，继而利于他们温暖，然后在筋疲力尽时，不急不缓的下落。 它的速度一直都是一样的，无论是幕后，还是幕前。 知晓了自己要干什么的话，怎么干似乎都不会脱离那个轨道。 我打开了好久未开机的电脑，桌面上的壁纸，是我和赵思思的合照。 画面中的我正低头吃着东西，而赵思思顽皮似的亲吻我的脸颊。 我想起她今晚在酒吧的所作所为，突然感觉有些陌生。 她对我说过，她永远不会去解释任何事，那今天这个行为又是有什么目的呢？ 我的头有些痛，索性也不再去想她，把桌面上的壁纸换掉之后，卸载了很久没进入的游戏。 这游戏在我玩的时候很火爆，可是现在已经没人玩了。 能给予人精神安慰的东西，更新大概都很快。 打开软件商城，下载了码字的软件。 我应该去试试，我到底在我想做的领域中有没有一些天赋。 我也应该去证明，我的热爱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在沉淀和思考后，决定为此付出所有的梦。 第15章 合租 喝酒对于我来说还有一个特别的好处，就是助眠。 这一觉睡得安稳踏实，好像驱散了最近所有的悲伤和疲惫。 赵文泽还在熟睡，我只能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然后离开了他的卧室。 下到一楼，却看到关莹在楼下逗猫。 一条小蓝白，身形很小，眼睛大而明亮，正撒娇似的往关莹身上蹭。 “你起的还算早！”关莹开口说到。 “可能是这里的床比宿舍的床舒服一些，睡眠质量高，时间也就缩短了一些。”我坐在了她的旁边，看着她怀中的那只猫，情不自禁的上去摸了摸。 她很温柔的把猫送到了我的怀里，可是这只猫似乎不太喜欢我，一直不肯到我的怀里。 “看来你不太招宠物喜欢。”她笑着说到，然后把猫重新抱回了怀里。 “你昨晚几点回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朋友帮我把赵思思送回去之后，我们又在外头坐了一会，之后我困了便回来了。”她停了几下，接着跟我说 “我感觉赵思思那丫头性格直率，她对你应该不是装的。” “不重要了，已经过去了。” “你确定你们之间没有什么误会吗？” 我看了她一眼，然后回答了一句“我本来以为你是不爱八卦的女人。” “那你可错了，女人天生就是八卦的生物。况且这也算不上八卦，只是关心朋友的感情状态而已。” “我对她没有什么情感。” 听了我的回答，关莹只是微笑了一下，随后她轻轻地把猫放在了地上，然后便上了楼。 我点燃了一颗烟，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烟雾飘散四周，却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抽烟了一支烟，便把自己的电脑拿了出来。 我没有什么创作思路，也没有什么类似的小说大纲，只是打开文档，自顾自的去记录什么。 我还去网络小说排行榜里看了一眼，但说实在的，我有点跟不上现在网络小说的节奏，我不习惯幻想，也不爱写一些本就是天方夜谭的东西。 我调整好心态，然后按照自己的意愿开始写下了自己的东西… 盛夏的杭州很热，行人烦躁的从大街小巷穿过。 燥热的天气里，很多悲欢离合会突然出现。 不知道在哪个瞬间，就对一切丧失了信心。 也不知道哪一面，你跟那个人就已经彻底散场。 我恳求我和你，都能去拥抱更好的自己 即使那时候的你也与我无关… 键盘敲完小说的前言之后，脑海中记忆里的一切，零零散散的出现在脑海中。 曾经以为绝对珍藏的东西，现如今却在以另种方式暴露给了所有人。 包括爱过我的，我爱过的，还有莫名其妙走散的。 我希望我所创作的文字，能引起共鸣，而不是单纯吸引兴趣，博人眼球。 我忘乎所以的创作着，竟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顾晓彤和赵文泽。 “陈凡？你这是副业？网络写手？”顾晓彤好奇的询问。 “瞎写罢了，打发时间而已。” “别说，你这文采真挺不错的，以后写词写不出来就找你了！”赵文泽说到。 “阿泽，关莹说要和我住一段时间，要不咱们在附近租一个房子吧，一直睡这里也挺闹挺的，租房子起码有点家的感觉。” “我都可以。” “对了，陈凡，你找地方住了吗？”顾晓彤扭过头问我。 “还没有。” “那你和我们一起合租吧，有关莹这个大美女在，你应该不会拒绝的。哈哈哈哈哈。” 顾晓彤又发出了她的标志性笑声。 我的脑海里突然就出现了关莹的身影，她看似随意的坐在椅子上，修长笔直的腿自然落地，她穿着一身休闲装，扎着马尾，一副清纯可爱的样子。 我又想起了她那天晚上送给我的歌，鼓励我向前看时真诚认真的样子，想着想着，便愣了神。 “陈凡，你不会真对关莹有什么想法吧？这怎么一提到她，你就发呆了呢？”顾晓彤略带戏弄的对我说。 “没，关莹确实很漂亮，很有气质！我只是单纯的欣赏！”我由衷的说。 赵文泽和顾晓彤相视一笑，却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又开始安排起了今晚的演出。 我继续写起我的小说，可是当写了一会后回头看，又觉得自己写的很差劲。 “陈凡，你是作家？”关莹的声音突然想起，给我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就把鼠标甩了出去。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我连忙搭话，试图缓解一下尴尬。 “可能是你工作时候比较认真吧。”关莹笑了一下。 “我这哪算什么工作，一种消遣而已。” “我一直很羡慕有文采的人。” “那怪不得你能跟顾晓彤和赵文泽相处的好。” “你忙完了吗？一起去看看房子？” 我看了一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快要四点了。 “好，顾晓彤和赵文泽呢？” “他俩得在酒吧看店，看房子的事全权交付给咱俩了。你有什么喜欢的风格吗？” “没什么，员工宿舍睡惯了之后，只要是房子我都觉得特别好。” 关莹笑了一下，然后招呼我出门。 酒吧门口，停着一辆雷克萨斯570。 我本以为是哪位顾客开过来的，没想到关莹直奔那辆车而去，这让我吃惊了一下。 关莹算起来大我不到三岁，现在却开上了我梦寐以求的座驾。 我跟在她身后上了车，不得不感慨一下雷克萨斯的舒适程度，不愧是百万级别的豪车，空间特别大，座椅也十分舒坦。 “没想到你一个女生，居然喜欢这么威武霸道的车。” 关莹笑了一下“我感觉车大特别有安全感，虽然停车的时候有点不方便， “你不会是马路杀手吧？”我指着她车窗前贴着的那个“女新手”的称号。 “那只是为了能尽量少一些矛盾而已，而且我21的时候就已经开车了，经验可非常丰富。” 我点了点头，然后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她的侧脸。 “你看我干什么？”她突然扭过头，我慌忙的把头转过去 “我看一眼倒车镜。” 第16章 电话 关莹笑了一下，熟练的将车子启动。我却有些好奇她的工作了。 “关莹，你是做什么的？这车也不是我这种工薪阶级能够幻想的。” “酒店管理，这车也是家里帮了一些才有的。” “奥…”我停顿了一下。 “我能抽支烟吗？” 关莹没有说话，只是把烟灰缸递给我。我道了声谢，便继续开始吞云吐雾。 “你坐别的女生的车最好别抽烟，有的人会觉得你没有礼貌。” “我没坐过别的女生的车。” 关莹看了我一眼，嘴角似乎有一点笑意。我看着手里剩了半支的烟，犹豫了一会还是把它掐灭了。 车子行驶了大概二十分钟，这二十分钟里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她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表情很严肃，跟昨晚活泼开朗的她一点也不一样。 而我在思考小说的情节发展。我的故事开头，是一对私奔了两年的情侣在面临分手。 私奔是我觉得最叛逆，也最疯狂的行为。我常常在想这种爱情到底是什么？是勇气？还是知道终究会散开后，执着的想要再贪恋一下最后的美好。 爱情本身应该是美好的吧。只不过好多东西阻碍了爱情，产生间隔以后的两个人，情绪和想法改变之后，终将会有个人先退场。 无关背叛，也无关感情。 我正想着入神，关莹便把车子停下了。我看了一眼，是一个老小区。 “走吧，我感觉我相中的房子应该会不错。” “嗯，你的眼光肯定是好的。” “这你怎么肯定的？”关莹突然问我。 “因为你穿着打扮很有气质。”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关莹用有些奇怪的眼光看着我，看的我有些慌张。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没，我想说的是，没准只是你觉得有气质而已。” 她这句话带一些伤感韵味，但是我却没有再问，只是跟着她后面去看房子。 她的背影，让我突然想到吴小楠，只不过关莹的气场比吴小楠更明显一点，但是两个人都是那种独立优秀女性的形象。 我随着关莹进入了屋子，这是一间小二楼，采光很好，也很干净。 进门左手边是厨房，右手边则是卫生间。关莹第一时间先进卫生间看了一下，之后心满意足的出来。 “我头一次看着看房子第一步去看卫生间的。” “这没啥奇怪的，卫生间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隐私空间。尤其是男女生一起合租。” 我点了点头，继续往房间里面走。 里面是一个小隔间，有一个投影仪和游戏机。一个小沙发床。 我对小空间本就有一种喜欢感，再加上那个游戏机，这间房对我来说吸引力很大。 “要不我就住这吧，我挺喜欢这里的。” “这地方不会有点小？” “我对小空间有特殊爱好。而且这小阳台也挺好的，晚上吹吹风，微醺一下正好可以睡觉。” “确实不错。”关莹四处看了一眼。 “不过我还是觉得床比较舒服，你自己决定吧。”关莹说到。 “嗯。” “去二楼看看。” 我和关莹来到了二楼，二楼是两间卧室，客厅也挺宽敞的。 “和你相反，我喜欢大点的空间。挺享受的。” “但是会感到有种空旷感，显得人比较孤独。” “这不是我们都在吗，有什么孤独的？” “我就是随口说说。” “那就这个房子了，顾晓彤也觉得可以，赵文泽对住的地方几乎没有要求。” 我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咱们先去吃饭吧，酒吧里没有什么吃的。” “我请你吧，感谢你昨晚给我唱的歌。” 关莹啧了一声，接着说了一句 “你也应该感谢我送你那个朋友回家，她给你打电话了吗？” 这时我才想起我的手机一直在静音，打开手机一看，有几个未接电话。 有几个是王想的，还有一个我不记得的号码。 我先给王想打了过去。 “你干什么呢不接电话？”王想率先发问。 “我才醒，昨晚喝多了。” 王想沉默了两秒后才开口 “我不回杭州了，我家里有点事。” “嗯…我估计我呆不下去的时候也得回老家。” “你是辞职了吗？” “废话，你还不了解我？我可能在那个鬼地方继续当孙子吗？” “那你来我这，和我一起创业。” “我哪有启动资金？” “管家里借。” 我愣了一下，随即提高音量回答道 “不可能，你应该知道我从高二开始就没管他们要过钱。” 王想没再说话，接着说了一句 “你给吴小楠回个电话，她好像遇到麻烦了？” “什么？”我心跳骤然加速，然后快速的挂掉电话。 我找到我和吴小楠的微信，直接打了过去，可是却被挂断了。 “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关莹在旁边问我。 “没有，朋友的事。”我没有说太多，只是担心吴小楠。 这时，我的电话又一次响起，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喂？”我接通了她的电话。 “陈凡是吧？吴小楠现在有点麻烦，她不方便接你的电话，你现在赶紧去xx饭店，到时候记得配合吴小楠，无论如何不能让她脱离你的视线。”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我赶忙穿上衣服，充满歉意的对关莹说了一句 “关莹，我那头有急事，我可能不能请你吃饭了，晚上请你吃夜宵可以吗？” 关莹笑了一下 “没事的，我去酒吧等你。” 我点了点头，正要出去的时候，关莹拉住了我。 “你好像很着急，开我的车去吧。”说完，关莹把钥匙给了我。 “谢谢！”我的心理一阵暖流，却来不及说感谢的话。 我快速的下楼，一脚油门直奔饭店而去。 可不幸的是，正好赶上了晚高峰，道上堵成一片。 我点燃了一根烟后才冷静下来，知道了刚才自己的情绪有多激动。 吴小楠这个名字对我的杀伤力还是太大，以至于只要与她有关的事，我会立刻马上去执行。 车子缓缓向前方开去，我来不及多想，拐进了去饭店的路口。 第17章 男朋友 我按照那个女生告诉我的地址，进入了饭店的包房。 那间包房应该是这个饭店最大的，装修也非常有格调，一看便是商务会谈的好场所。 我一进门，便感受到了很多奇怪的目光，像是再审视我一般。吴小楠应该是喝多了，笑脸盈盈的向我走来，然后挽住了我的臂膀。 一股清新的香气直冲我的味蕾，胳膊上的温度让我感到熟悉又陌生，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像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梦一般。 “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陈凡，我们从高中交往到现在，感情非常好。” “小楠，有男朋友怎么不早说啊，你看看，这不是伤了男同事的心吗？”一个中年男士开玩笑似的说到。他坐在主座，戴了一个劳斯丹顿的表，一看便在他们这些人中有着很高的地位。 “宇哥，这回不会了，相信您会跟同事们说的。”吴小楠笑的回答到。随即转头对我说 “陈凡，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宇哥，平时在单位很照顾我。” “宇哥好，总听小楠提起你。”我配合着吴小楠，向男人打了个招呼。 “小兄弟长的也很帅，怪不得小楠跟你能相处下去。”男人笑了一下，然后让我们坐下。 我注意到，吴小楠桌子面前的酒很杂，白酒，红酒，啤酒都有一些，结合那女人电话里跟我说的，我大概猜到了吴小楠为什么要叫我过来。我赶忙夹了一口菜，放在了吴小楠面前，搞出一副我们很亲密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我还有点模糊，如果我们真从高中走到现在，那是不是什么都不会让我们分开？ 我来了之后，他们就不怎么劝吴小楠喝酒了，吴小楠吃完了之后，把手轻轻的放在了我的腿上，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可以让我心跳瞬间变快。但是我还装作很自然，面不改色的吃着饭。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大家都差不多吃完了之后，那个宇哥便说了几句有关工作的总结，然后便让大家一起走。 吴小楠和我同时站起身，她很自然的牵住了我的手，然后向大家告别。她似乎很紧张，手心里有很多汗。 我和她一直牵着手，直到人群散去。 “你手挺凉的。”吴小楠说了一句，之后把手抽回。放手的那一刻同时把我拉回了现实。 “是你手心太热了。”我笑着回答她。 她白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付天宇想要占我便宜，他今天这个饭局就挺有问题的。”吴小楠点燃了一颗烟，接着说到“我刚来杭州工作，人生地不熟，只好找你来帮忙了，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 “我一直悟性很高。”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吴小楠丝毫不客气。 我尴尬的笑了一下 “你去哪？用我送你吗？” “回家。你要顺路的话可以。” “顺路。” “我还没说我家在哪。”吴小楠左右张望了一下 “车停哪了？” 我指了指面前的车。 她看了一眼，随即很是惊讶的问了一句 “你这是中彩票了？还是你爸妈那边出的钱？” “谁也出不了这么多，这是我朋友的车。” 我帮吴小楠打开了车门，随后将车子启动。 吴小楠好奇的打量着这辆车，随后又开口问了一句 “你这朋友是女性朋友？” “对，怎么了？” “女人能开这种车…”吴小楠停顿了一会，然后突然问了一句 “陈凡，你应该不会出卖自己吧？” 她这句话刚说出来的时候我有点没反应过来，随即我白了她一眼，接着回答了一句 “你想象力挺丰富的，但是我不是那样的人，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的只是你的从前，至于你的现在和你的未来，我都不知道。” “我现在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你自己听你这句话现实吗？而且我现在跟以前也有很大区别，你之前什么样，我似乎也记不太清。” “那你记性挺不好的。”我说了一句。 “是你总记住没有意义的事。”她平静的说。 “我不认为那是什么没有意义的事。” “我先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吴小楠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我随即关闭了车载音乐，然后顺带看了一眼歌单，惊讶的发现，关莹车上的歌曲跟我的重合度挺高，都是一些老一点的歌。 没想到她还喜欢听这种。 我不可避免的琢磨起了吴小楠的这番话。 我曾经认为，无论我俩走了多远，走到哪一步，我们在对方的心里都有着非常重要且不可磨灭的记忆，但如今看来好像是我想多了。 时间能磨灭很多东西，有些东西只有一个人去执拗的把它烙印在心里，困在回忆里走不出来，就会有很多纠结和纠缠。 缠住了自己的心，束缚了自己的脚步，也反反复复的给自己负面情绪。 吴小楠和我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我们的见面以及聊天都是她主导，而我只能去被动的遵从。 我一直秉承的分手之后就彻底断联的理念，可这份理念在吴小楠这里似乎没有什么用，我清楚的感觉到我来找她时的焦急，更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牵我手时那份剧烈的心悸。 我不知道是放不下，还是还喜欢，这在我看来区别很大。 像是理性和感性之间的博弈，也像是我来来回回的犹豫。 红绿灯口，我停下了车，扭头看着在我身边熟睡的吴小楠。 她的呼吸很匀称，睡的也很安详，想必她应该很累了。 我盯着她的嘴唇，忽然想起了我们之前的对话： “吴小楠，你嘴唇怎么这么薄？” “爸妈生出来就这样，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他们都说嘴唇薄的女人很绝情。” “你还信这种？我绝不绝情你还不知道？” “我只知道你比我理性很多。” “那怎么了？你怕我甩了你？” “嗯。” “你不信我，挺让我伤心的。” “怎么说？” “我的爱一直在表达，你却不信。你得好好和我走下去，看看我到底绝不绝情。” 第18章 冰山美人 过往抽丝剥茧般反复出现，当怀念开始，就不知道如何结束。 我曾经发了疯似的爱过她，也曾经把她当作是这辈子最恨的人。 来来回回的爱恨交织终于让我们重逢，可是这份重逢却不知道是喜是悲。 我希望这条路长一点，能让我跟吴小楠多相处一会，我也希望吴小楠说的是真的，我真能和她再续前缘。 可是希望是希望幻想是幻想，现实上这条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我把车子停下，本来想静静的看着吴小楠一会，可是他却醒了。 “我到了，谢谢你了。” “你为什么从来不回我微信？”我突然开口提问。 “我有必要回你微信？这好像是我的自由吧。”她直勾勾的看着我。 “是。”我回答她。 吴小楠没有再说话，只是下了车。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什么。 我本想抽根烟再走，后面的车便按起喇叭，我只好把车开了出去。 天已经蒙蒙黑了，我拨通了赵文泽的电话，他却没有接，我只好又给关莹打了过去。 “喂？你办完事了？” “嗯，你吃饭了吗？要不先去吃个饭。” “我吃完了，你要吃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赵文泽和顾晓彤唱歌呢。” “那就等晚上再吃吧，我先去喝酒。” “空腹喝酒难受，我给你买点吃的吧。” “好，谢谢。” 说完这句话，关莹便挂断了电话，我开着车向酒吧驶去。 酒吧今天的人远没有昨天多，氛围也显得更加宁静了些。我其实挺看好现在酒吧的营业方式的，会有很固定的客源。 赵文泽在台上面弹着吉他，今天倒是没有唱歌，而顾晓彤正陪着隔壁的顾客聊天，她一看见我，就向我走了过来。 “关莹在里面那桌等着你呢。”顾晓彤接着说“你俩先单独聊聊，别喝太多，今晚回租的房子住。” 我点了点头，然后就去了关莹的座位。 关莹独自一个人坐在座位里，桌子上摆着一份外卖和一瓶果酒，手里夹着一根细烟，显得有点悲凉。 我倒是不知道她有抽烟的习惯，因为昨天一直没有注意到她抽烟，她的动作很熟练，但是吸得却很少，应该是戒了之后又开始抽的。 仔细想想也是，她这种职业应该没有这么长的假期，她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之后才来到这里的，我打算问一问。 “嗨，好巧哦！”我用了一个比较老土的打招呼方式。 关莹好像早就看见我了，她平淡的问了一句 “是我抽烟姿势不对，还是怎么了？怎么盯着我看？” “没有，只是觉得你抽烟挺带那个范的？” “什么？” “伤感女文青。” “那你可真是抬举我了”关莹笑了一下接着说“我那点音乐水平跟你们根本就没法比。”她随即把外卖打开，是一盒盒饭。 “她家很好吃的，尝尝？” 我点点头随后落座，之后便吃了起来。 关莹还是依旧看着窗外发呆，好像有很多心事无法说出来一样。 “对了，谢谢你帮忙，车钥匙还给你。” 关莹收回了钥匙，我开玩笑的说道“开你这台车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被谁包养了一样。” “别妄自菲薄了，你也挺优秀的，而且车本身是消耗品，属于贬值的东西。” 我点了酒，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不愧是做生意的，你这词汇我就是不知道。” 关莹也笑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你可真会捧我。” 我把剩下的饭吃完，然后喝了一大杯酒，关莹却突然拿出了一张纸，递到了我面前。 “你嘴边有东西，擦一下吧。”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我有些慌张，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 “你还挺害羞的，纯情男大学生？”关莹这句话有点挑逗意味，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我却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 我擦了一下嘴，然后冲着她笑了一下。 “我还没问你，为什么突然不工作了来外头合租？” “工作和家庭都不太顺利，至于感情我从来都没有过那种算是恋爱的感觉。” “那你觉得爱是什么？” “失去理智。” 她这个回答让我比较惊讶，不过我还是故作高深的说了一句 “那你对爱情的理解还是有点浅薄。” 她白了我一眼说道“小我三岁的小屁孩还开始教育上我了。” “年龄不代表经历。” “是，还爱整非主流语录。” 她这一句话差点没把我嘴里的东西喷出来。 “我跟你说，这可一点不非主流，我不纹身不染头，跟非主流不沾边。” “染头纹身是个人欣赏，非主流是性格使然，那不一样。”关莹针锋相对的回答。 “你这是在跟我辩论？”我问她。 “我不可以跟你辩论？”她反问我。 “我辩论很厉害，你不是我的对手。”关莹突然直起身，一副非常认真的样子。 看到她这幅样子，我突然想逗逗她，于是我也直起身子，装作非常认真的样子说了一句 “我更厉害，我是双子座。” 这句话不出所料的逗笑了关莹，她笑的很收敛，似乎在忍，但是身体都因为憋笑而嘚瑟了起来。 “想笑就笑吧，我是个俗人，不在乎礼貌礼仪之类的。” 关莹终于收起了笑容，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后又把酒瓶子给了我 “尝尝这个，我觉得味道挺好的。” 我喝了一口，老实说我不太喜欢果酒，不过她推荐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很好喝，有品位。” “谢谢陈大作家夸奖。” 这时候，顾晓彤走了过来 “陈凡，可以阿，我跟你说，关莹可不太爱笑，我们那时候都叫她冰山美人呢。” “那是以前，现在我决心要做一个可爱的女人。”她说到。 不过我确实没有看出来她有冷漠的那一面，从相识到现在，她一直挺活泼热心的，而且也挺会安慰人。 我看着她，她正和顾晓彤聊着天，神态却一直都是一样的。 我感觉她身上肯定有很多秘密或者是回忆。 我挺好奇它们到底是什么。 第19章 道歉 她们聊天的时候，我抽空看了一下手机。看到了赵思思给我发的消息。 “对不起哈陈凡，我昨晚可能是喝多了，给你朋友添麻烦了，帮我跟她道个歉吧。” 我下意识的点燃了一支烟，然后回复道 “没事的，谁都有喝多的时候。” “我是在跟你朋友道歉，不是跟你。” 我一脸黑线，接着回复道 “你也给我添了不少麻烦。” “那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什么了？” “我没想到你居然怀疑到我人品身上了。” 她这句话搞得我有些想笑，我只能又回复一句 “请问我如何不去怀疑你的人品呢？你的爱玩写在脸上，你可以喝酒蹦迪到半夜，可以跟朋友打牌打到夜不归宿，也可以做到一整天不回一句消息，更可以再咱俩分手之后立刻发送和别的男生在一起的朋友圈。你觉得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你是不是忘记了咱俩也是喝酒认识的，你要不也是爱玩，怎么会跟我认识？” “我那天是出去放松一下而已，你以为我很喜欢喝酒?” “那你知不知道在那之前，我也不爱喝酒？” “你说这话有人信吗？你把我当傻子？” “还有就是，咱俩相处之中有矛盾也是正常的，你为什么非要抓住不放，我再最后说一遍，我没有绿你，更没有无缝衔接，你为什么就不能信呢？” “好，我不愿意跟你争辩，现在争论这些也丝毫没有意义，我们已经结束了，你在我这的印象现在很难改变。你也大四实习了，别那么贪玩了，找点自己的事去做。” 我回完了这条消息，就不打算再回复她了，她也识趣的没有继续发。 “陈凡，咱们走吧，阿泽唱完这首歌咱们就一起回房子看看。”顾晓彤说到。 我点了点头，拿起衣服和她俩一起走了出去。 其实我蛮奇怪的，因为在我的印象中，赵思思是一个很高傲的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我解释这么多。 后知后觉的慢热在我这里并不作数，而且她的话在我这里完全没有信任度，所以我也没必要因为自己的狠话而自我审判。 回去的路上是赵文泽开车，路上顾晓彤一直在跟关莹聊着天，而我和赵文泽开始聊上了车。 我其实对车只是略懂，赵文泽却是很有研究，他滔滔不绝的跟我说起了他心目中理想的款式，跟我想得一样，喜欢那种大型的越野车。 赵文泽似乎活得很通透，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昨天的伤感，反而开始规划起了晚上怎么玩。 我们四个打算打场麻将，之后等到天亮了之后去朱家尖的海岸线喝酒。 我一直没有去过那里，大概是因为厂里的工作太忙了，也大概是当时特别想攒一笔钱为自己以后的选择多一条路。 可是现在不一样，我需要适时的放纵来清楚自己之后到底想做什么。赵文泽他们给予我最深刻的观念便是我们还年轻，做什么都不算晚。 我不能够太过理想主义，因为那样我很容易陷进梦想的乌托邦里无法自拔，当心里的大厦冲塌破败后，我将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但我也不能太过理想主义，因为我怕到了老了之后，会因为自己曾经放弃热爱而后悔。 我可以说是一个有点矛盾的人，矛盾的思想一旦涌现，我似乎总是无法压抑下去，我不知道是不是病的原因，我也不想看是不是病的原因。 既然是心理疾病，那最好的治疗办法就是听从内心，一直跟着心走。 想着想着，我们便到了我们的房子。 一进门，赵文泽就进入了那个投影室，他边走边说到“这个小投影室还是不错的，可以考虑一下在这屋里住。” “要不说你和陈凡相见恨晚呢，陈凡也说他想在这屋。” “那可以啊，我们兄弟俩就住这里了，你说呢陈凡？” “当然可以。” “要我说你俩就是文青病又犯了，放着一个好好的屋子不住，非要去睡沙发？”顾晓彤白了我俩一眼。 “陈凡说狭小的空间有助于他的文学创作。”关莹半开玩笑的说到。 “狭小空间也有助于我的音乐梦想。”赵文泽顺着她的话说。 “不管你们，我只想打两把麻将。”顾晓彤说完便招呼着我们去二楼。 关莹坐在我上家，每当牌不好的时候她总是能喂我两口，弄得我最后运气很好，一直胡牌。而一直张罗打麻将的顾晓彤却一把都没有胡。 “赵文泽你打牌真臭，我一把不胡都赖我。” “是，你干什么都赖我。”赵文泽很淡定的喊了一声碰。 “我和关莹快成散财童子了，你俩一会买吃的喝的，真气死我了。”顾晓彤一只手杵在桌子上，营造出怨气很重的假象。 她这幅样子把我们三个成功逗乐，我吸了口烟，突然觉得我们四个在一块真的挺不错的。 自由洒脱，快乐放纵，也互相倾诉，互相疗伤。 打了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决定启程。 我们买了一些吃的，又带了几瓶啤酒，就上了路。 车里的暖风吹得我有些困意，稀里糊涂便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车子已经停下。 “陈凡，下车了。”赵文泽叫了我一下。 我睁开眼睛，看着窗外蒙蒙亮的天，随即伸了一个懒腰之后便和大家一起下了车。 我们四个不约而同的点燃了烟，赵文泽眼睛微闭，吐出一个很高难度的烟圈。 “文青总爱整点非主流的东西。”顾晓彤呛了他一句。 “其实不是文青也喜欢非主流。”我这句话就是存心逗关莹的，可是关莹却没有说话。 我扭过头，看到她已经坐在了地上，眼睛看着远处的海岸线，不知道在发呆些什么。 我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东方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鱼肚白，在地球的另一端太阳缓缓落幕，可在这里，太阳却刚刚开始散发光芒。 “应该快了，这个时间跟天气预报上写的差不多。”顾晓彤说完，便起开了一瓶啤酒。 我们也都各自拿了一瓶啤酒，并坐成一排，然后静静的等待着日出。 空气很清晰，海风吹着我心痒痒的 有一些浪漫的感觉。 第20章 照片 天越来越亮，海岸线也越来越清晰。 穿越云朵而下的阳光轻柔的抚摸在沙滩上，海浪轻轻拍打在岩石上，又快速的退回到海里。 海风的声音也很美好，像是心爱之人在你耳边的轻语 我喝下一口酒，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的太阳，此时此刻是暗红色。 顾晓彤已经拿好了相机，对着面前拍下了照片。 我扭过头看向赵文泽和关莹，赵文泽已经躺在了沙滩上，轻轻的呼吸着这里的空气，而关莹还是正在看着远方发呆。 可能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关莹也扭过头看了我一眼。 “确实很好看，我还是第一次来。”我笑着对她说。 “嗯，其实我挺想在这里睡一觉的，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不用记，只需要静静的感受。宁静，自由，惬意。” 我点了点头回答“其实这跟我幻想的安稳生活一样。” 关莹笑了一下回答我 “你看起来可不是安稳的人，好像时时刻刻都想着要去冒险。” “那大概是没有遇到很爱很爱的人，否则我想我大概率会变得安稳很多。” “那要是这个人也很愿意陪你去冒险呢？” “现如今，哪有人会为了除自己梦想之外的事情去冒险呢？” “有个词汇叫私奔。” “私奔大概都没有好下场，换来的都是那之后无论如何都走不出来的创伤。” 关莹听了我的话之后沉默了很久，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盒烟。她熟练的拆开薄膜，然后递给了我一根。 “你这动作挺一气呵成的，什么时候开始抽的烟？” “高中时候就会，后来让家里发现了之后就不抽了，上班之后的场合也不太适合抽烟，但是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还是有时候会抽上两根。” “嗯，挺好的，像我这样的想戒都戒不掉。” “不是戒不掉，是不想戒，你抽多少年烟了？” “从初中就开始抽，一直没扔过。” “那你可真是一个大烟鬼。”关莹白了我一眼接着说 “我那里有戒烟糖，朋友给我从海外邮过来的，到时候给你拿来试试。” “没有用吧。” “肯定有用，我父亲之前都是吃这个戒的。” 我点了点头。 “关莹，陈凡，往这边看！”顾晓彤向我们大声喊到。 我和关莹同时回头，顾晓彤按下快门，把镜头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我和关莹去看了一下照片，照片中关莹坐在我的左边，风把她的头发吹到了我的耳边，她和我的嘴角都上扬着，距离靠得很近，两件款式差不多的白衣服显得我们很亲密。脚底下是金黄色的沙滩，看起来我们就像踩在黄色云彩上。 “别说，这张照片真的很有情调，快夸夸我的摄影技术。”顾晓彤略带得意。 “那是人俩男才女貌，跟你可没有半点关系。”赵文泽慵懒的跟她抬杠。 关莹看着照片，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陈凡，把这张照片洗出来吧，真的挺有纪念意义的。” “我感觉衬托的我特别丑。”我看着照片回答。 “一张侧脸而已，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实是什么样子。” 我笑着点了点头。 “彤彤，要不我也给你拍一张吧！” “我刚想让你帮我拍几张。” 顾晓彤说完，便找了一个采光很好的地方摆好了姿势，而关莹非常认真的站在相机后面，按下快门拍下了几张照片。 顾晓彤兴致勃勃的欣赏着那几张照片，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赵文泽，然后冲着赵文泽喊了一句 “阿泽，过来和我合影。” “我不喜欢拍照。” “可是我很喜欢。” 赵文泽还是躺在地上，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顾晓彤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然后强制般的把赵文泽抬起，赵文泽虽然满脸的不情愿，可还是配合着顾晓彤摆出了一个我都觉得不好看的姿势。 “赵文泽，你笑一下行不行？彤彤主动邀请你拍照片，你应该得配合点吧!”关莹大概也是觉得赵文泽的表情很丑。 赵文泽低头看了一下顾晓彤，然后终于笑了一下，而关莹也抓拍到了他俩对视而笑的瞬间。 “赵文泽！我有那么好笑吗？你总对我笑什么？” “是你们说我表情难看的，那我就笑一下呗。”赵文泽一副无奈状。 顾晓彤恶狠狠的瞪了赵文泽一眼，刚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关莹却说道 “彤彤你先别生气，你过来看这张照片，挺好看的。” 顾晓彤听到这句话，立马来到了照相机前，然后看着里面的照片，又看了一眼赵文泽，还是笑了出来。 “看在你跟我的合影看起来还可以的份上，我今天暂时原谅你。” “谢谢。” “不客气。” “咱们一起合张影吧！”我突然提议。 众人皆点头说好，我们四个人并肩站在了一起。 关莹在我左边，赵文泽站在我右边，而顾晓彤则站在最外头，我们四个人一起对着镜头摆了一个剪刀手。 此时此刻，太阳也升到了最高，我站在关莹的身边，感受着他的头发在我的耳边随风摇曳，飘过来的时候，我居然闻到了一股清香。 我扭头看向她的时候，她居然也在看我，下意识的我居然回避了她的目光。 我们在那呆了一会之后，便启程返回了我们的房子。 早上的杭州好像还未苏醒，城市里很安静。 我们当中只有关莹没有喝酒，所以回去的路关莹做了我们的司机，我和赵文泽坐在后座。 我打开手机，继续写我的小说。出来散心后心情变得很好，写作仿佛也变得很有干劲。 我写了一路，直到到了我们住的地方才停止，大家都很疲惫，匆匆忙忙收拾了一下就都去睡了。 我也有了一丝困意，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子在弹奏古筝。她的头发很长，手指也很细，但是却看不到正脸。我很想去靠近她，看看她是什么样子，不过梦中的我似乎动弹不了，只能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 看着看着便入了迷，觉得眼前是最安稳的场景。 可古筝却突然断了，一下子便也把我从梦中惊醒。 我回忆着这个梦，正入神时，听到关莹正在打电话。 我揉了揉惺忪朦胧的睡眼，缓缓的走了出去。 第21章 无疾而终 我走出卧室的时候，关莹也恰好打完电话。 “你好像没睡醒的感觉，要不要再去睡会？”她关心的问我，可是我却注意到了她的粉色卡通睡衣。 她也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很不客气的踢了我一脚 “女生穿粉色睡衣不正常？” “正常。”我假装吃痛似的蹲下，用变了调的语气说 “但是一个女生力气这么大真的挺不正常的。” 关莹连忙问道“不会吧，我是不是没守住力气啊，你没事吧陈凡？” 我假装低着头不说话，关莹蹲下身子，关怀的看着我，这时我突然笑着站起身 “我骗你呢，压根不疼。” 关莹白了我一眼 “我也骗你呢，压根不信你会疼。”说完这句话，关莹笑了一下。 我们坐在沙发上聊着天，聊着聊着，她突然问了我一句 “赵文泽没跟你聊过彤彤吗？” 我摇了摇头回答“不过我能看出来，顾晓彤应该是对赵文泽有点意思吧？” 关莹叹了一口气回答道“是啊，连你都能看出来，可赵文泽却一直装傻子。” “我感觉他俩还是有很大可能的，这两个人兴趣爱好都一样，追求的也都差不多，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应该很容易被互相吸引。” 关莹还是摇了摇头，我却十分不解，因为在我眼中的顾晓彤和赵文泽确确实实是天作之合，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大的不同。 “其实音乐对于顾晓彤来说远没有赵文泽重要，他们两个是高中同学，顾晓彤一直暗恋他，可是当时却从来不敢说出口，为了引起赵文泽的注意，她只能拼了命的苦练吉他和唱歌。”关莹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顾晓彤原本的梦想是当一名主持人，不过因为赵文泽，这个爱好久而久之就变成了音乐，她也在追寻赵文泽的路上真正爱上了音乐，当她知道自己与赵文泽差不多在音乐和生活上的见解一样了之后，她终于决定去靠近赵文泽，可是赵文泽似乎只把她当作知己，还跨班喜欢上了别的女生，那个女生也当时十分有勇气，两个人被称作青春恋爱的天花板，赵文泽也义无反顾的支持了她，并在爱情和梦想的双重影响下，放弃了上大学，挣钱给那个女生复读。”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女生越来越好，接触的圈子和思想也与赵文泽十分不同，两个人不可避免的分手后，顾晓彤便以朋友和搭档的身份陪伴在赵文泽身边，可是这么久了，两个人都没有擦出爱情的火花。” “所以说，他俩看似是天作之合，其实是顾晓彤后天的追逐才造成这个假象的？” 关莹点了点头。 我叹了一口气。说真的，我被顾晓彤的勇敢所震撼，但同时也觉得很可惜，赵文泽应该早已经把爱情排在了人生中最后的位置，顾晓彤的这一份喜欢很有可能是无疾而终。 我其实也不理解，为什么赵文泽做不到喜欢上顾晓彤，他的理智让我觉得很惊奇，甚至有些不可思议。按道理来说，顾晓彤应该满足他对另一半的所有要求，而且她这份炙热的爱意赵文泽也应该可以感受到。 喜欢和爱或许本就无法定义定义，心动与否也不能由自己决定，有些喜欢只在一瞬间产生，如果足够浓烈会变成爱，然后就会有无数个为爱贡献一切的人们，甘愿为爱画地为牢，也甘愿为爱赴汤蹈火。 我正要去烟盒里拿烟，关莹便把她的烟递给了我，我俩同时愣了一下。 “没想到咱俩还挺有默契的。”我感慨似的说了一声。 关莹也点了点头，然后点燃了香烟。 “陈凡，你对那个赵思思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我摇了摇头“我很少想起来她，想起她也是她曾经做过的那些缺德事。” “可你不也没有实际证据吗？有些事是会被表面现象所隐藏的，赵思思那种性格，怎么看都不是你想得那种人。” 我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回答她说“那也许是我误会她了，不过现在好像这些都没那么重要了，我现在一想起她，想到的都是她给予我的伤害。” “如果你不喜欢她，她不会对你造成这么大的影响的，你也会坦然释怀。” “如果我不喜欢她，我压根不会和她成为情侣关系。” 关莹听到这话后沉默了一下，然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我以为以你现在对她的态度，你是没喜欢过她的。” “如果一个人让我反反复复失望的话，那我一定会对她失望，到最后放手。” 关莹点了点头，然后问我 “那是说你痴情好呢？还是绝情好呢？” “痴情产生感情，绝情消磨感情，有时候看似绝情，其实更痴情。” “陈大作家的词汇就是很多。”关莹笑着点头，然后接着说“不过你这个爱情观还挺值得我学习的。” “爱情观没有对错，你没必要学我。” 不知为何，一说到这个话题我的情绪就会莫名其妙的有些低落，也总会说一些消极的话。 爱情本身是美好的，所有的痛楚和悲伤都是因为人们草率的做法和想法而变成了很多人伤感的根源。 我可能早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所以导致我无论如何都不能重新去产生对爱情的向往。 现实和过往像是两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就这样隐藏住了我对爱情的向往。而关莹恰恰相反，她没有现实的焦虑，也没有过往的伤痛，所以大概对爱情还是有期待和向往的。 我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我突然觉得梦里的那个女子，身形和气质都很像关莹，甚至我都能想象到她回过头的样子，就是关莹对我笑的样子。 这时，关莹的手在我面前晃了一晃，让我从幻想中回了神。 “陈凡，你好像有很多心事啊。”关莹的语气略带调皮。 “你看起来心事并不比我少。”我也回答到。 关莹摇了摇头“那些烦心事在我现在这个阶段已经不复存在，可是你的烦心事好像会一直跟随你很久。” 我刚想辩解什么，顾晓彤和赵文泽便一起下了楼。 “收拾收拾，去酒吧了。陈凡，关莹，今晚陪我们唱几首。”赵文泽招呼着我们说到。 第22章 苏嘉城 我当然没有拒绝赵文泽的邀请，迅速的站起身来，而关莹却有些犹豫的问了一句 “我这水平能行吗？” “你在我这里就是天籁之音。”顾晓彤立马鼓励她，我也觉得，关莹无论是吉他还是唱歌，水平和技巧都十分不错。 “关莹，你是特意去学习音乐了吗？”我开口问她。 “我是大学时候去校外机构学的，跟你们比不了，你们的基本功比我扎实多了。” “不过你声音条件和音乐天赋都很不错，要不是你有自己的事业，我都考虑要不要你加入了。哈哈哈哈哈。”一提起音乐，赵文泽的话就变得特别多。 顾晓彤直接踹了赵文泽一脚，责怪他说话不过脑子。 我们四个说说笑笑的出了门，然后一起去往了酒吧。 酒吧还是跟昨天一样，落座率在70左右，大家还是在座位里聊着天，没有大声喧哗或吵耳的声音。 “阿泽，陈凡！”苏嘉城热情的向我们打着招呼。他今天的穿着便显得很休闲了，一件灰色的半截袖和运动裤，能看出来这个人经常保持长久规律的健身，他身上的气质有些形容不出来，像是一个沉稳的成功人士，又像是一个自由洒脱的浪子，我也辨别不出他的年纪，虽然看起来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可是从声线和举止上看起来却比我们大多了。 我也热情的回应他两句，随后便一起去往了他的座位上。 我注意到他旁边有一个女士包，我笑着问了一句 “这是带女朋友一起来的？” 苏嘉城笑了一下纠正道 “错了，是老婆。”他说的时候嘴角明显上扬，跟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那种笑容，无时无刻不透露着幸福。 赵文泽也开口说道“难得你俩能一起出来喝酒阿？” 苏嘉城回答到“她忙工作，也一直没时间喝酒，这不是休息了吗，我俩来这里感受一下氛围。” “对了，嘉城哥，你多大啊？”虽然问人年纪有一点点不礼貌，但是我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计较那些。 苏嘉城笑了一下“我今年...应该是二十六了吧？”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因为从苏嘉城的语气和谈吐穿着来看，他的经济实力应该很不错，而且没有富二代的那种轻狂和浮躁，有的更多的是创业者的深沉和稳重。 “不知道了吧，嘉城哥前些年是个写剧本杀的作者，现在已经干起剧本杀发行了，在杭州和别的城市都有剧本杀店，真真意义上的年少有为。”顾晓彤开口说到，赵文泽也在旁边点了点头。 我被震惊的说不出来话来，毕竟他只比我大三岁，但是却已经跟我有了截然不同的人生，他现在已经爱情事业双丰收，似乎没有什么烦恼的样子。 “没有顾老板说的那么夸张，只是前几年运气比较好，再加上沉淀的时间也多，我才能成为你们口中的年少有为。”苏嘉城说这话的时候很淡定，一边也拿起酒杯招呼着我们喝酒。 这时侯，一个穿着和苏嘉城差不多的女生坐在了苏嘉城旁边，她长的还不错，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她的眼睛，非常灵动，像是能把别人看穿一样。 他另一半的样子也不符合我的想象，看上去似乎跟我们差不多样子的学生，似乎有着无尽的青春活力。 “看上去跟我记忆中的酒吧没有太大差别。”女孩边说，边跨住苏嘉城的胳膊。苏嘉城带着笑意看着怀中的女孩，而女孩笑得更灿烂，甚至把苏嘉城搂的更紧了。 苏嘉城老婆爱笑这个特点，让我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赵思思。 “大家好，我是苏嘉城的妻子，你们管我叫嫂子就行。”她热情的跟我们打起了招呼。 “你还是别占人家便宜了，陈凡，她跟你同岁，应该比阿泽和顾老板小一些，你们管她叫大名于欣然就行。” 于欣然又白了苏嘉城一眼，然后赌气般的喝了一口酒。 我心中无限感叹，可想而之苏嘉城把他妻子宠成了什么样子，但是她跟我一边大也让我十分惊讶，像我这么大的能够结婚可真就太少了、 “嘉城哥，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阿？”关莹大概也有跟我一样的疑问。 “应该是我18岁那年吧，哈哈哈哈哈哈。”于欣然开玩笑的说，语气里却还是充满着幸福与满足。 “21岁，你总瞎说什么？搞得我好像不负责任一样。”苏嘉城拍了于欣然一下，于欣然也不甘示弱的打了回去。 我注意到赵文泽一直在发呆，赶忙拍了他一下。 “你楞什么神呢？”我开口说道。 我这句话一说出口，大家居然都出奇的沉默，这搞得我慌张的不得了，只能尴尬的试图用眼神跟某个人交流。 “阿泽，我们只是少数，极少数，而且就算我们的情感经历不是这样，我们大概率也会在一起。”苏嘉城开口说到。 “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能。”赵文泽的声音很小，然后说了一句“你们的相处状态跟那时候的我们差不多。”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赵文泽为什么突然情绪低落，原来是因为想起了那个前女友。 赵文泽一声不吭的喝着酒，我也注意到顾晓彤一直在默默的注视着他，表情更是说不出口的伤感。 这时侯，许久未开口的于欣然突然开口说道“其实我和我老公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刚认识他的时候，我上高二，他上高三，我只是觉得他的长相符合我的审美，之后便跟他草草的确定了恋爱关系，可是我并没有在那段时间对他产生喜欢的感觉。” “后来，我们因为各种原因分手，我也很喜欢当时的单身生活，我觉得自由自在，没有任何束缚。但是当我再次碰到他的时候，心跳却还是存在。我一看见他就情不自禁的笑起来，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 “后来他去考试，我义无反顾的旷课去找他，才让他知道了我的心意，我为了和他在一起跟家里闹掰，有一段日子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后来他一步一步鼓励我，我选择了回学校上课，为的也是他。” “后来便是他供我读书，我好好上学，之后等到时机一到，便接了婚。” “爱情这种事，有时候委婉，有时候热烈，委婉不一定是不爱，热烈也不一定是爱。甜言蜜语听着让人心动，可实际行动才会让感情持久保鲜。如果你不幸没有和她走到最后，那么就好好珍惜身边的人。”苏嘉城接过于欣然的话说到。 第23章 修炼爱情 他们二人的叙述让我们四个都陷入了沉默，而我注意到，于欣然的胳膊一直挽在苏嘉城的臂膀里。 这个世界上，什么样子的爱情都有。也许有的人在18岁时就碰到了想在一起一辈子的人，可是却倒在了现实面前。一无是处的少男少女，无论怎样都不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所以，真正爱过的人会选择放弃。 可是放弃之后的生活就再无爱情可言，你可能拥有了除了爱情你拥有过的一切，可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图你的女孩却再也没出现过。 感性和理性若不能同时存在，那么无论怎么选似乎都会有遗憾。 但是苏嘉城和他的妻子，让我见证到了爱情的真正力量，两个人的幸福羡煞旁人，但是我知道苏嘉城创业的不容易，我也理解于欣然在她复读时所经历的苦难以及大学后面对的诱惑，所以这两个人的幸福，是他们拼搏后应得的。 我也在问自己，如果我真的遇到像于欣然一样的女人，我们会走到最后吗？ 会，也不会。因为从本质上来说，我想我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但是当我真正爱上一个人时，我也会发了疯般的尽力去爱对方。我很矛盾，我很理智，我也很感性。 最先回过神的是顾晓彤，她站起身，敬了苏嘉城和于欣然一杯，两个人也冲着她点了点头。 我和关莹也几乎同时拿起酒杯敬给了他们俩个，关莹感慨似的说了一句 “原来小说和电影中能克服一切困难的爱情真的存在。” “毕竟艺术来源于生活。”我也点了点头。 赵文泽已经从失神中缓了过来，他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谢谢嘉城哥和嫂子，其实我一直都放不下那段感情，曾经的誓言和勇敢都历历在目，但是我知道，其实这段感情才给我带来了真正意义上的成长。我不会在因为这个伤感了，我也应该走出来，去拥抱我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赵文泽说完这句话，迅速的举起酒杯。 “不过感谢你们，让我又一次知道了爱情的力量！” 赵文泽状态的改变也让我们如释重负，几人喝完了一杯酒后，便开始玩起了酒桌游戏。 我们几个人的氛围很好，大家也似乎对生活和爱情又充满了信心。我也意识到，或许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只不过有的人来的很早，有的人迟了一些罢了。 “陈凡，走，陪我唱几首歌释放一下。”赵文泽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兴致勃勃的叫我去唱歌。 我自然不能扫了他的兴，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登上演出台，面前的麦克风让我感到热血，我很少有激动的时候，但是这个酒吧真的让我找回了少年的自己。 “《山海》怎么样？”赵文泽问我。 “当然可以，这歌我当初可是练习了好多遍。”我笑着回应他。 随着前奏声响起，我的身体又一次情不自禁的摇晃起来。 “我看着，天真的我自己” “出现在，没有我的故事里” “等待着，我的回应” “一个为何至此的原因。” “她明白，她明白，我给不起。” “于是转身向山里走去。” “她明白，她明白，我给不起。” “于是转身向大海走去。” 这首歌曲大概最能唱出赵文泽的情感经历了，赵文泽的演唱也十分到位，既有那种爱而不得的惋惜，也有那种不可为之的错过。 我渐渐减小了我的音量，想让赵文泽独自一人享受着这首首属于他的歌。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手指的力度似乎要把吉他的和弦弹掉。 “她明白，她明白，我给不起。” “于是转身向山里走去。” “她明白，她明白，我给不起。” “于是转身向大海走去。” 伴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结束，赵文泽也已经泪流满面。 我知道他这是在与过去告别。 台下的顾晓彤也湿了眼眶 我知道她终于等到赵文泽回头了。 关莹轻轻的拍打着顾晓彤的肩膀，想要平稳下来顾晓彤的情绪，我接过麦克风，向鼓掌捧场的顾客送去问候。 我知道赵文泽和顾晓彤应该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于是我承担了主唱的职责，开始唱起了舒缓的情歌。 我轻轻的闭上眼睛，想象着我会不会也遇到一个能给我爱情，愿为我奔赴的爱情。 曾经我以为吴小楠和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分开，我也幻想过我会和赵思思一起疯疯闹闹一辈子。但是现实却是我的一相情愿。 现在，一个一直在冷落着我，一个已经变成了我最不想提及的人。 我其实幻想过很多东西，幻想过吴小楠和我分手是不是另有隐情？也幻想过赵思思是不是对爱情也一直是忠诚的，是我对她的猜忌才让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是这些幻想到最后，我都会把思维转移到我的小说上面。 大概我本质上，也是个文青。 我唱了几首歌之后，乐队就进入了休息状态。我把目光移到我们的座位上，四个人都在为我鼓掌。 我带着喜悦回到了座位上。 “谢谢大家的倾听。”我笑着说到。 “我真挺羡慕你们这些会唱歌，会玩音乐的人。”赵欣然对我说道“其实我和嘉城以前也特别爱唱歌，只不过后来越来越忙，就没再唱过。” “其实我就是没有音乐细胞。”苏嘉城回应到。 “陈凡，说真的，你就边驻场边写稿子吧，为自己的梦想付出终生。”赵文泽跨着我的肩膀说 “顾老板肯定不会让你饿死的。” 顾晓彤拍了一下赵文泽，赵文泽笑了一下。 我和关莹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估计她也认为两个人的关系可能会发生变化了。 “陈凡，陪我去趟卫生间。”关莹说到。 我当然愿意陪她一起。 去卫生间的路上，关莹长呼了一口气 “今天的收获可真不少。” “比如呢？” “比如听到了真爱永存的故事，比如看到好姐妹的感情似乎更有希望，再比如听陈作家唱了几首歌。” “你头发有点乱。”我指着关莹说到。 关莹没有回应，却从兜里拿出了一个皮套。 “你会梳头吗？” 第24章 风尘女子 我接过梳子，笨拙的给关莹疏了一下头。 关莹没有嫌弃我笨拙的样子，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我摆弄了大概五分钟，直到自我感觉满意了才停止。 “我不知道疏的怎么样，我不太会梳头。” 关莹没有拿出镜子或者手机看自己的头发，只是说了一句满意。 我笑了一下，随即和关莹一起去了卫生间。 我刚进入卫生间，就看到了一个估计有30多岁的男人跌跌撞撞的从卫生间出去，他已经完全喝大了，甚至我都怕他直接倒在地上。 我只能侧身躲过，然后去卫生间里行个方便。 我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便听到了外面的争吵声。 我带着好奇出去，便看到那个醉酒的男人正对着一个女人，女人用手指着男人，非常不客气的向他说着什么，男人似乎什么也没听进去，然后猛然抱住女人，手直接穿过了衣服，往更深处探寻。 看到这里，我赶忙冲了过去，一下子把男人拉开。 “你他妈干什么呢？”我怒火中烧。我特别讨厌这种酒鬼。 “没事，我给她钱。”男人龌龊的语言让我感到一阵反胃，我抬腿就是一脚，男人本就喝的有些多，被我这么用力一踹，更是直接倒在地上。 此时，关莹也从卫生间里出来，附近也聚集了一些人。 “陈凡，怎么回事？”关莹语气焦急的问。 “这个醉鬼应该是想占女生便宜。”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我也不知道事情的全过程。” “陈凡？”我身后的女生突然开口，我一回头，是我之前的同事白小鸽。 我很惊讶为什么这么晚了白小鸽会出现在这里，此时的她头发有些凌乱，眼神中既有害怕，又有一些愤怒。 “到底是怎么事？”我来不及跟她寒暄，想要知道事情的经过。 “我在洗手台那里洗手，然后这个醉酒的男人跌跌撞撞的过来，我看他已经喝的有些多了，就想着赶紧离他远点，没想到他直接冲过来抱我，还想摸我。” “去他妈的！”我骂了一句，然后看着那个男人，男人还是大言不惭的说了一句 “装什么啊，来酒吧喝酒还装纯？我可什么都没有干。” 我正要发作，关莹就冲上前去，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了男人身上。 为了防止这个醉鬼再对关莹做些什么，我赶忙冲了过去，可是男人却只是踉跄的退了几步。 “陈凡，关莹，怎么回事？”顾晓彤一行人也来到了这里。 人群中有人向他们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赵文泽听完，就要上去教训那个醉鬼一番，却被旁边的苏嘉城拦住。 “喂，酒鬼，你干了什么你心里清楚，你说你想怎么解决？要是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我掏钱打你，打到你知道怎么解决开始。” “我给钱，给钱行吧？”男人似乎有些怕了。 我本来想骂他这跟给不给钱有什么关系，白小鸽却突然把手机递了过去。 “扫钱，转账。” 男人看了白小鸽一眼，又看了看我们，只好低头扫了码。 顾晓彤招呼来酒保，把男人赶了回去。之后招呼着客人回到座位上。赵文泽也立刻担任起了安抚顾客情绪的工作，两个人赔笑着敬酒。 于欣然走过去拉住了白小鸽的手 “小美女，你是自己一个人？没带朋友吗？” 白小鸽有些落寞的摇了摇头。 “我跟她认识，她是我之前厂里的同事。” 白小鸽也立马点头附和着。 “陈凡，女孩子在外头自己喝酒不安全，你把她送过去吧。”关莹说到。 我点了点头，之后带着白小鸽走了出去。 晚上的风有些大，白小鸽的衣服更显得单薄。她今天的穿着跟我之前认识的她完全不一样，准确的来说有些暴露，而我记忆中的她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在工作的时候确实勤恳认真，人也非常不错。而现在只看外表，还以为是个常年混迹酒吧的风流女子。 “陈凡，陪我走一走吧，我有点喝多了。”白小鸽说到。 “我感觉你穿的有点太少了，这晚上的风还是很凉的。”我老实的回答到。 “还可以，可能是喝了点酒，我现在一点也不冷。” “你怎么想起自己一个人来喝酒了？” 白小鸽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到“心情有些不好，寻思借酒消愁一下，结果我这个酒量不需要别人灌也会喝多。” “女孩子一个人出来喝酒确实不太安全。” “今天谢谢你哈，那个酒鬼真让我一阵反胃。” “不用跟我说谢谢，之前你也没少帮我。世界上的蛀虫很多，你今天碰到的这个酒鬼就是典型的例子。三十多岁出来独自买醉的话，只能说他还是不成熟。” “陈凡，我可以信任你吗？”白小鸽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让我感觉非常突然，老实说，我和她并没有多好的关系，不过我理解一个女生在此时此刻想要倾诉的心情，所以我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现在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我一直在找兼职，你也知道我没有什么学历，我听说酒吧坐台的待遇挺好，但是我酒量不好，似乎也干不了这个。” 我听了她的话，脑子里瞬间嗡了一下。 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不会有人不知道这份工作背后的东西。这种沦落到那里的女人，大多数都会在欲望和利益的双重吸引下越陷越深。 白小鸽接着问道“而且我觉得这份工作似乎有些问题，我感觉它的待遇有点出奇的好，可我什么也不懂，所以只能问问你。” 我习惯性的拿出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反问她了一句 “你真的不知道这份工作到底是干什么的吗？” 白小鸽呆呆的摇了摇头。 我长叹一口气，今天幸好遇到了我，否则等她理解的那一刻，她只会面对两种可能。 第一个是知晓社会的黑暗性和阴暗面，然后崩塌自己的三观。 第二个是沉迷于这种快乐的灯红酒绿里，成为大多数人眼中的风尘女子。 第25章 身后的人 风越来越大，呼啸的像是要把路人淹没。 “这个工作，名义上是陪客人喝酒唱歌聊天，但是实际上，大多数叫你们去陪喝酒的人，都不是单纯地只想和你们喝酒聊天。” 我尽量说的委婉，希望白小鸽能明白我的话外之意，但是白小鸽似乎还是不明白，她不明所以的问我 “那是什么？” “你记住，酒精会让有的人暴露本性，就像今天一样，那个非礼你的男人。” 白小鸽的瞳孔瞬间变大，然后说到“那只要控制住自己有理性不就可以了吗？” “这个不是你能控制的，而且有的酒吧，坐台女在老板那里就是默认可以献给客人的人。在喝完酒之后，酒吧老板不会因为想保护你而把你从某个台上拉出来，而是会让客人带着你走，至于走之后发生什么，都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小姐？” “差不多。”我见白小鸽已经明白我的意思，索性也不会隐瞒。 “所以那看似诱人的薪水其实是陷阱？” “没错。但是也不全是，有的人知道那种弊害，她们渴望碰到让自己动心的人，也渴望能遇上一个打款，帮他们实现阶级的飞跃。” “去他妈的，真恶心。” “所以你真的很缺钱？”话一说出口我便意识到我说错话了，她一下子提高了语调 “我再怎么缺钱，也不会去干那种事。我之前只是不了解这些。” 我充满歉意的点了点头，回答了一句我知道。 白小鸽也仿佛瞬间清醒了过来，她不好意思的对我说道 “对不起，是我有些激动了，今晚非常谢谢你和你的朋友。我已经醒酒了，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 我本来想送她回去，后来又意识到我送她回去也许会有些尴尬，于是我只能告诉她到家了之后记得联系我，帮她打了一辆车便回到了酒吧。 到酒吧门口，看见关莹正在酒吧门口，见我回来，她立刻向我招了招手。 其实从关莹和我的相处方式来看，她和顾晓彤说的很不一样，一点没有让我感受到高冷之类的感觉。相反，更多时候我感觉她十分可爱，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女生。 我走了过去。 “你把那女孩安全送到了么？” “陪她聊了一会天之后她说她醒酒了，我便让她自己回去了。” “你也真放心。” “毕竟只是普通同事，她如果都那么说了，我执意送她回去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关莹笑了一下回答 “没想到你还挺有分寸感的。” 我白了她一眼，接着说了一句 “我一直都挺有分寸感的。” 关莹冲我笑了一下，回答了一句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我和关莹一起进入了酒吧。 酒吧里的人已经散去了跟多，乐队也都已经散去了，我刚想进去和赵文泽他们聊会天，关莹便拉住了我，示意我往赵文泽那边看。 我向赵文泽那里看了过去，就看见顾晓彤正在指挥着赵文泽收拾桌子，而赵文泽却似乎乐在其中，还在那边悠然的跟顾晓彤聊着天。 “做家务的男士确实很有魅力。”关莹颇有感慨的说了一句。 “其实我也会做家务。”我开口说到。 “怎么？你想让我感受到你的魅力？”关莹带着笑意说到。 “我只是实话实说。不过赵文泽确实会做家务，我亲眼看到的，我认为一个单身男士的房间如果能做到那么干净的话，确实能证明这个男士很有责任感。” “我说真的，这是赵文泽第一次帮顾晓彤收拾酒吧，以前赵文泽几乎都是在后台自己喝闷酒。” “可能真的放下了之前那位，就能够接受顾晓彤了吧。我蛮看好他们的。” 关莹也点了点头。 “陈凡，关莹，我们先走了，我老公好像有点喝多了。”于欣然对我们说到。 我也冲他们笑了一下 “拜拜，爱情天花板。”我开玩笑的说到。 “你们还年轻，没准会比我们更加轰轰烈烈。”于欣然笑着回答。 “你俩什么时候进来的？”赵文泽才注意到我和关莹。 “你是干活太过专注了？还是说陪我家彤彤聊天聊的太入神了？怎么都不注意我俩了？”关莹打趣道。 “关大小姐就是会玩幽默。”赵文泽说完便赶忙又去忙了。 “唉！”我故作悲伤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我可能要面对睡沙发的命运了。” “你过来跟我一起睡。”关莹说到。 她这句话差点让我把喝的酒吐出来，我瞪大眼睛看着她。 “怎么，我一个小姑娘都不怕，你一个大小伙子怕什么？一楼那沙发那么闷，没人能睡好的。” “那你未免太信任我了，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个男的，我万一控制不住怎么办？”我故意开起了关莹的玩笑。 “你要控制不住，你就不算男人。” “我要控制住，我能算男人？” 正当我们争论的时候，顾晓彤和赵文泽也收拾完了酒店的卫生。 “你俩兴高采烈的说什么呢？”顾晓彤好奇的问到。 “讨论你俩有没有夫妻相。” “你小子别犯贱，我看你和关莹也挺有夫妻相的”赵文泽不客气的回复我。 “你小子别故意抬扛!”关莹也不客气的回应。 “这怎么还夫唱妇随了呢？”赵文泽还是开着我和关莹的玩笑。 “赵文泽你别抬杠！”顾晓彤毫不客气的打了赵文泽一下，赵文泽也一下子闭上了嘴。 “妻管严！”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我们检查好了酒吧的水电，便一起回到了我们的房子。 刚回房子，顾晓彤就兴高采烈的拉着关莹回到了他们的卧室，赵文泽也悄悄的跟我说一句让我做好心理准备，他有一些事要跟我说。 这才是真正的夫唱妇随吧！ 回到我们的卧室，我盯着正在收拾衣服的赵文泽，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赵文泽非常好奇的问我。 “你应该是彻底放下你那个前女友了吧？” 赵文泽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你也应该开始注意到顾晓彤了吧？”我又开口问到。 “这么明显吗？”赵文泽特别惊讶的问我。 第26章 矛盾体 赵文泽现在的样子有一些可爱，毕竟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 我点燃了一颗烟，然后静静的等赵文泽说些什么。 他先是沉默的看着我，半晌才说出一句 “其实我听到你和关莹的聊天了？” “嗯？”我疑惑不解的问他，因为我和关莹今天确实聊了很多，我不知道赵文泽说的是哪一个。 “就是你们讨论顾晓彤和我的时候。”赵文泽平静的说到。 “我去！”我猛然想起我和关莹下午的时候在讨论了顾晓彤对赵文泽的情感。 这大概是上天的冥冥注定。 “那你听完之后是怎么想的？”我好奇的询问。 “我挺震惊，这种感情会出现在现实世界里，我也很震惊，这种感情会出现在我身上。于是我开始回忆我和顾晓彤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发现是我一直不得要领，沉溺在过去，看不见旁边人对我的好。” “苏嘉城夫妇也让我明白，其实爱情本身的伟大我们一直值得相信，所以，我释怀了我的过去，不是艰难的经历让我与那个女生分手，而是我爱错了人。” “当我想明白这些之后，我便也清楚了，我应该好好去爱人是顾晓彤。” 我赞许的点了点头，赵文泽能这么想，真的不枉顾晓彤对他这么多年的默默付出，也不枉费他之前对那个女生的疯狂。 我们可以为一个很爱很爱的人变得疯狂，变得自耗。变得不是自己，但是当疯狂褪去，这份感情不复存在后，就应该抬起头向前走了。 这其实挺像我和吴小楠的，但是我没有我的顾晓彤，身边的人我也全部没有感觉。 “其实你和顾晓彤早早晚晚都会在一起的。你们的生活方式，品味，习惯，都那么的相似。” 赵文泽摇了摇头回答“那不一样，那样我永远不会知道她曾经为了做了多少，我也不会比现在爱她。” 我笑了一下打趣到 “怎么？不婚主义者这回也动心了？” “滚蛋！”赵文泽打了我一下。 我也实打实的笑了一下，老实说，如果他们能修成正果，我也会感到十分的开心。 “对了，我想跟顾晓彤表白。” 我立马来了兴致 “你打算怎么做？” “在酒吧演出的某一天，安排好观众点她喜欢的歌，然后在最后一首歌的时候把大屏幕换成我们的合影，然后你们帮我准备好鲜花和小道具，我跟她告白。” “还挺浪漫的。” 赵文泽笑了一下 “那当然了，我可是浪漫主义者，不过我要睡觉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打开了手机。 第一条消息是白小鸽发给我的，告诉我她已经安全到家了。 第二条消息是关莹发来的，她偷偷拍下了一张顾晓生。彤的照片，照片里的顾晓彤喜笑颜开，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生。 我回复到“看他俩这个样子，我都替他们开心。” 关莹秒回到“赵文泽是什么状态？” “也是，傻笑，他听到咱俩之前的聊天了。” “啊？那他今天突然改变不会是因为感动吧？” “应该有一点。” “唉，那对顾晓彤来说似乎有点不公平啊，顾晓彤是因为喜欢跟他在一起，而赵文泽却是因为感动和他在一起。” “不一样，他俩迟早都会在一起，只不过这份感动让赵文泽提前知晓了互相的心意而已。赵文泽还计划跟顾晓彤表白呢。” “怎么表白，什么时候？” “他没跟我说是什么时候，只跟我说了一些计划。他打算在某一天在酒吧里都放上顾晓彤喜欢的歌，在最后一首的时候放上他们两个人的合照。然后找朋友帮他准备鲜花和道具之类的，然后跟顾晓彤吐露心声。” “我估计这个场景会特别浪漫。”关莹回复到。 “嗯，确实是。” “哎，你那个朋友安全到家了吗？” “嗯。” “陈凡，我觉得你异性缘挺好的，能看出来她对你很信任啊！” “我可没这么觉得，可能他们只是认为我人好罢了。” “你人确实很好。” “你可别给我发好人卡啊！”我赶忙回复。 “我说的这个好跟你说的那个好可完全不一样奥。对了，明天起床之后和我一起去把咱们的照片洗出来，我还想去买衣服，你陪我一起去。 “好。”我答应到。 “我先睡了奥，我熬夜就会水肿，特别影响形象，晚安了陈大作家。” “晚安。” 跟关莹互道晚安之后，我躺在床上，静静的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其实老实讲，在这个时代，我早已经对所谓的爱情丧失了自信心，我认为爱情在如今早已经成为了人们无聊时的消遣或者是悲伤的载体，有无数人贪图新鲜感，也有无数人把别人的感情当作玩物。 但是苏嘉城夫妇和顾晓彤，都让我感受到了爱情的强大之处。也许爱和喜欢真的很不一样，爱情来临时，我们真正会为对方作出改变。 为了和对方的生活共振，为了和对方有共同话题，为了能更长久的走下去而让自己变得更加努力。 我也想起了吴小楠和赵思思，吴小楠是我心里永远的白月光，我永远忘记不了跟她分手后我所经历的那些刻苦铭心的痛苦和伤感，我也永远忘不了我在医院住院时的无助与绝望。在她那里，我似乎永远做不到断舍离，永远沉溺于她给我铸造的乌托邦里。 吴小楠经常伪装自己的情绪，说实话，她并没有做过什么实际行动能让我感受到她真的非常非常爱我，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靠我想象，我便确信她会爱我很久。 赵思思跟我在一起，大概率是因为我们之间的相似点太多。 都是看起来活泼，实际上却有着自己的伤感的人。我们在一起做过很多很多浪漫的事。我也记得她每一次看我的眼神，每一次与我紧紧的相拥，每一次闭上眼睛对我们未来生活的幻想，她对我笑的时候，那张脸上露出的苹果肌。 但是我却一直怀疑她，怀疑她的人际交往，怀疑她会有一天背叛我，怀疑她有一天会把我抛下，即使她做了很多事，我都认为她只是情绪上头。 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矛盾体 所以我一直没遇到我心中美好的爱情。 第27章 改造 第二天，我是被关莹的电话吵醒的。 “陈大公子应该还没睡醒？” “嗯”我迷迷糊糊的回答。 “我想你应该记得今天答应过我什么吧？” “我当然记得了，我马上就起！” 我强撑着朦胧的睡眼醒来，然后起床简单的洗漱。其实我蛮想收拾一下自己的，可是洗头算是我跟女孩子出去的最高礼仪。 我前往客厅，餐桌上摆着早餐，关莹还是穿着那件粉色的卡通睡衣，却没见到顾晓彤和赵文泽。 “他们两个人呢？” “很早就出去了。” 我笑了一下回答道“倒是提前开起恋爱生活了？” “两个人不是一起出去的，不知道有什么秘密在那。” 我笑了一下，赵文泽大概是去准备表白应该准备的东西，可是顾晓彤却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我和关莹照常说说笑笑的吃完早餐，然后就动身去了照相馆。我本来以为她只是要把顾晓彤和赵文泽的照片洗出来，却不想她把我和她的那张合照也一起洗了出来。 “别说，真挺好看的，比我本人好看多了。”关莹开始自顾自的新赏起来。 “嗯，关大小姐本来就是美人胚子。” “陈凡，我怎么发现你最近有点油嘴滑舌了？”关莹突然来了一句。 我一脸无辜回答到“我可真没有一点恭维你的意思，还有，油嘴滑舌这个完全不适合我，我非常有内涵的。” 关莹白了我一眼，倒是没有再回复。 照片全部被我整齐划一的背在了我的包里，也算是为赵文泽的表白贡献出了一份力量。 关莹驾车来到了商场，从我下车的那一刻，就感觉路人的目光似乎有点不对。 确实，坐着她这辆车，我怎么看都像是被包养的男大学生。我感到些许不适，可是关莹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逛街上，她只是把随身携带的物品交给了我，就马不停蹄的进入了商场。 我对女生的东西向来没有什么研究，只能看着关莹左挑右选，我还特意在百度上搜索她买的东西，生怕她认为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狗。 我正认真的看着我的搜索结果，关莹却突然探过头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了我在找些什么。 “陈大作家怎么开始搜索这些东西了？”她打趣似的问我。 “我就是想了解了解。”我赶忙应付着回答。 关莹看了我一眼，沉默半晌才说了一句 “我还以为你是在找和我的共同话题呢。” 她这句话一时间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关莹挑着挑着护肤品，突然给我拿了一盒面膜和补水之类的东西。 “我个人的建议你应该护肤。你皮肤确实很不错，但是打理打理会更好。” “我撑死也就洗个头，我觉得男生护肤可真是太麻烦了，而且这长相是父母给的，男生护肤显得很奇怪...”我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口了。 “你不会觉得护肤的男生都是娘炮吧？”她笑着问我。 “我没这么觉得。” “你把自己收拾的越来越好看，自己也会有成就感的，这会让你做什么都有干劲，不一定只是外貌带来的愉悦感。”关莹头头是道的回答到。 “还有你选衣服的品味也非常一般。” 我看着我身上的衣服，觉得还算得上是干净利索，于是疑惑不解的看了关莹一眼。 “像是高中生!”关莹又说了一句。 “这怎么就像高中生了？我承认我衣品不好，但是也不至于用高中生来形容我吧？” 关莹还是没有说话，接着说了一句“我帮你买一套衣服改造一下。” “行！”我爽快的答应到 关莹飞速的又挑选了几个护肤品，我看了一眼，价格倒是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贵。 买完了护肤品之类的东西，关莹就迅速的带我去了卖男装的地方。她直接跨过了各种休闲区域，来到了偏时尚风格的店面附近。 我向来追寻不了各种所谓的“时尚和潮流”所以对这种衣服本质上来说是抗拒的。 关莹的眼神有些像经过特殊训练的搜查犬，眼睛飞快的在目不暇接的衣服中掠过，让我憋不住的想笑。 “你是因为我在给你挑衣服？开心的控制不住了？”关莹好奇的问我。 我当然不能让她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能单纯的摇了摇头。 “试试这个，配上那边那个阔腿的裤子，要黑色的。”关莹拿着一件全是格子的春秋季外套，让我看着就有些眼花缭乱。 “不是，这个是不是有点太花花了，看起来很不稳重。”我不想辜负关莹的一番好意，所以只能这么回答到。 “穿衣风格只代表审美，和稳不稳重之类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你又没有什么要求特别高的工作，相反，酒吧驻场时尚一点很加分，会有小姑娘看你长的好看就给你送些礼物什么的。”关莹直接把衣服给了我。 我觉得关莹说的也并非一点道理也没有，所以只能去换衣服裤子，换完出来后正对上了关莹的目光。 她上下打量着我，手指拖着下巴，似乎在想些什么。 我赶紧去镜子面前照了一下，上身效果居然确实挺不错的、 我是第一次穿这种风格的衣服，以前大多都是穿很简约的polo衫之类的。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看上去要比之前的穿着帅了一些。 关莹此时此刻又拿了一顶帽子，她把帽子放在我头上照量了一下，然后淡淡的摇了摇头，又把帽子放了回去。 “感觉怎么样啊？”关莹问我。 “我觉得还行，你觉得呢？” “我觉得挺帅的，只不过可能是你不穿这种风格的衣服，我看上去有一些不适应，但是总体肯定是帅的。” “嗯。”我点点头说到，然后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标签。 两件加一起小两千块钱的价格确实让我吃了一惊，虽然我知道关莹带我来这家店不会便宜，其实买衣服也是一分钱一分货，但是我实在没有为自己投资的习惯。 我尽量保持镇静的把衣服脱下，这个举动似乎让关莹很吃惊。 “你不是觉得不好看吗？怎么又放回去了？”她疑惑不解的问我。 “啊？可是这才逛了一家。咱们不需要继续逛一逛吗？” 关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和我一起走出了这家店。 “你等一下我，我去一趟洗手间。”关莹对我说到，之后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第28章 奶茶店服务员 我恰好想去抽一根烟，于是便也去了男厕所。 熟练的把烟点燃，然后沉沉的呼了出去。 我的小说已经符合了签约要求，我也按照要求投了网站，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回复。 我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进入这个行业，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到底如何，虽然我很不理解现在网文浏览量很高的东西在表达什么，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确实在这条路上取得了成功，所以我还是经常耐住性子去看看他们所写的东西，不难发现，其实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首先是从不断更，断更也只是一天两天。 其次是更新的字数都很多，达到了一天万字，甚至更多。 最后是小说的节奏性很好，总是有很多矛盾点和冲突点，引发读者的各种阅读兴趣。 但是关于矛盾点这一手法来讲，我似乎并没有什么写作经验，可能跟我写的东西也有关系，毕竟现实主义一点的文章，总是没有架空世界般那么刺激和跌宕。 我的文笔可能在新人里还算可以，但是却没有人指导我写作的方法和技巧。 我挺期待是否能通过平台的审阅，但是一直都没有消息... 抽完了这根烟后，我便去卫生间门口等待着关莹，按道理来说，关莹应该比我快一些，可是我左顾右盼都没有看到关莹的身影。 我正感到奇怪，便看到关莹拎着东西往我们分开的地方走去。 “关莹，这里！”我冲着她摇摇手，然后便往她那里走去。 关莹把她手里拿着的包裹递给了我，是那一套衣服。 “这不太好吧，多钱我转给你，我想再逛一下的。”我赶忙说到。 “可是我确实有点累了，还是不逛了，这套衣服确实不错。”关莹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跟我说了一句 “朋友之间买件衣服没什么的，而且我经济独立，负担的起。” 我还是不好意思，赶忙把钱都转了过去。 “陈大作家，等你红遍网文圈之后，可别忘了我奥！”关莹伸了一下懒腰， “那样我就可以光荣躺平，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关莹的样子有一种可爱，跟她平时一点也不一样。 “你想做什么？” “学学音乐，学学陶艺，学学甜点，养一条金毛，反正想做的事挺多的。” 我点了点头，算是赞许。 其实我也挺喜欢那种特别安定的生活的，但是现实不允许我那样，我还是得为金钱来回奔波。 我和关莹不再逛街，想直接回到家里，我们正下楼梯的时候，关莹突然拍了我一下。 “怎么了？”我开口问到。 “你看那个女生是不是赵思思？”关莹指着一个奶茶店说到。 我一眼便认出了那是赵思思，她正在给客人点单。 赵思思可以说是我见过最有青春感的女生了，她现在这副样子就像是出来打工的女高中生。 我比较奇怪，因为她应该是学金融专业的，按道理来讲应该进入一些公司实习，不知道怎么就来到这打零工了。 关莹似乎很关心赵思思，于是赶忙拉着我进入了奶茶店。 我们进门时，赵思思正好帮隔壁桌点完餐，之后扭头便看到了我们。 “哈喽思思！”关莹率先打了招呼。 赵思思也微笑的回应了一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她好像改变了的感觉。 “你们喝什么，我请你俩。”赵思思热情的走到了我们面前。 关莹摆了摆手回答“不用，让陈大作家请咱们。” “陈大作家？”赵思思好奇的看着我，灵动的大眼睛终于没有了眼袋和黑眼圈，恢复了我们最初见面时的灵动。 “嗯，闲来无事，写了点小说。” “你不在厂子里上班了？”赵思思问到。 “不在了，挺厌倦那里的生活的。”我开口答到。 赵思思似乎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她还是闭上了嘴。 我并没有追问她的欲言又止，而是熟练的点了两杯草莓奶昔，我知道赵思思爱喝这个。 “我不爱喝奶昔。”关莹率先说到。 “我给赵思思点的，我记得她很爱喝这个。” “不用给我点了，店里有规定的。” 我抬头看了一下赵思思，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我一看她，她便笑出了她的苹果肌。 关莹从我手里拿了饮品单，然后开始挑选起来，赵思思也为她推荐了几款饮品。 “你大四不应该去公司实习吗？怎么跑这里打工来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赵思思，虽然我知道这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那段时间玩的太脱，后来想实习的时候人家已经招满了，再加上我在校期间表现也一般，竞争力不够。”赵思思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我。 “你终于能成熟一点了。”我开口说到。 “人嘛，总归要长大的。”赵思思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倒挺严肃认真的。 “确实，那你可要保持住，坚持住。”关莹接过我的话说道“这段时间是你的过渡期，肯定挺难熬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跟我说。”关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口气。 “不聊了，那边来客人了，我得赶紧过去。”赵思思说完便立刻去迎接了新的客人。 “其实我觉得这女孩本性是好的，是不是当初你给她带坏的？”关莹开口问我。 “她跟我认识之前就混酒吧。”我淡定的回复“我可一点都没有带坏她的想法和行为。” “带坏和混酒吧不一样吧。” “她这种性格，去酒吧会被大多数人认为是放荡不羁的叛逆女孩。” 关莹听了我的话之后也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翻看了手机，随即她眼前一亮，赶紧把手机拿到我眼前。 是顾晓彤的消息，是一桌子的饭菜： 红烧排骨，清蒸鲤鱼，凉菜，还有菜花，卖相和摆盘都颇有讲究，荤素搭配，看着就很有食欲。 “赶紧回来吧，我要等不及了。”后面是色色的表情。 “确实看着很有食欲。” “快快快，咱们赶紧回家！”关莹回头想和赵思思告别，却发现赵思思正在忙着给客人点餐。 “先走吧。”我站起了身。 第29章 改造男人的女人 我和关莹走出了奶茶店，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回头看一眼，当我回头的时候，我看见的是隔着橱窗，认真注视着我的赵思思。 我们对视了一下，她快速的躲避着我的目光，然后又匆匆的看了我一眼便背回了身。 我想起了我们的从前，每次我看着她的眼睛的时候，她都会笑出来，然后问我看她干什么。 我每次的回答都是，就想看看你。 今时不同往日，我们已经没有再直视对方的勇气，也没有再注视的必要了。 我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跟着关莹一起下楼到了地下停车场。 我跟在关莹后面，低头点燃了一根香烟，之后抬头便看见一位大概五十岁，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正在朝我们这边走来。 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西装线条优美，领带整洁干练，皮鞋也擦的锃亮，走路的速度很快，气场也很强，像是电影慢放镜头的商业大鳄。 我把注意力收回，却发现关莹停留在了原地。 “关莹，你不是应该出去旅游了吗”他的语气很轻，却有着很强的压迫感。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后来碰到朋友也是想放松一段时间，于是就和他们一起了。” “嗯，不过别太放松，公司的事还是很多的，如果你手底下出现了办事不利的下属，我不保证你的位置。” “您放心，我会为我的行为负责，无论好坏。” 男人点了点头，然后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我，我下意识的想把烟头扔掉，却被他盯的有些呆楞了。 “小伙子，你是关莹的朋友？” 我点点头，求助般的看向关莹，关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男人便率先说话了 “看着挺年轻，做什么工作的？” 他这句话一问出口，我便有些慌张起来，因为严格意义来说，我现在是标准的无业游民。 “爸，你这么问我朋友很不礼貌的。”关莹的语气极其冷淡，表情也十分严肃。 男人看了关莹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我礼貌性的冲着她父亲笑了一下，刚想开口问候，男人却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呆呆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直到男人上了电梯，这种压迫感才停了下来。 老实说，我并没有接触过什么成功人士，关莹的父亲应该是第一个，他也算是第一个能让我如此紧张的人，虽然我什么也没干。 “陈凡，别跟他计较，一个老顽固而已，打扰我想享受美食的心情。”关莹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就跟她父亲说话时完全不一样了。 但是我还是有些没缓过来，只是呆呆的说了声好就继续跟在她后面。 她静静的开着车，我坐在副驾驶上。 “我爸是不是吓到你了？”关莹可能出了我状态有些不对。 “也不是吓倒吧，我只是感觉有些奇怪...”我停了一会说“你和你父亲的相处方式好像很奇怪。” 关莹打着方向盘，接着说了一句“这是我们之间最合理的相处方式了，他的脑袋里一直都是工作，哪里有什么亲情可言？” “应该不能吧，哪有父亲可以不爱自己孩子的呢？” 关莹冷笑一声，简单的回答了一句 “察觉不到。” 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呆呆的看着路上一闪而过的风景。 在今天之前，我一直有一个观念，就是富人如果想隐藏自己的财富，那么以他的阅历和经验，一定能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人，但是现在我改变了这个观念，关莹的父亲没有带什么名牌装饰，也没有看见他开着什么车，更没有在我面前花钱，但是只是从他的言语，神态，乃至于走路姿势，都能很清楚的察觉出这个人是个身经百战后成功的企业家。 尤其像我这种一无所成的黄毛小子，再遇到这种人的时候，瞬间就有了一种什么都被看穿的感觉，瞬间便能产生一种想要努力改变自己的冲动。 而现在眼前最近的，便是唱好歌，写好文章，攒够一笔能够支持我做事业的启动资金。 我需要增加自己的写作时间，减少不必要的休息和放松，比如今天就睡了很久，起来也是去逛街。 我还需要适当的减少自己的开销，比如今天买的衣服就已经超出了我的经济消费水平。 一想到自己的未来，便觉得自己的前途有些迷茫，本来还算愉快的心情也就低落了下来。 关莹似乎也有心事，一路上她并没有跟我说话，只是淡定的把烟灰缸放在了我旁边，我就在旁边吸着香烟，感受尼古丁带给我的轻松和满足。 我们到达了目的地，下了车之后，我才从刚才的消极情绪中脱离出来。 “陈凡，你还没尝过赵文泽的手艺吧？”关莹问我。 我摇了摇头。 “他做饭真的特别好吃，以至于我们都怀疑他是不是特意去饭店学习过。” “看图片就能看出来，我今天必须好好品鉴一下。”我笑着回答。 我和关莹快速的上了楼，一开门，便看见穿着围裙的赵文泽正在电饭锅面前盛饭。 “你可真是居家好老公！在下佩服。”我半分调侃半分认真的说。 “滚蛋，我一直挺喜欢做饭的，不过好久没做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赵文泽虽然嘴上骂我，但是脸上还挂着笑。 “恋爱的男人真像白痴。”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那你岂不是总是当白痴？”关莹也开始调侃我。 “你们逛了一天，都买什么了？”顾晓彤此时从卫生间里出来。 “给你买的护肤品，我看你的要用没了。”关莹边说，边递给了顾晓彤。 “还是你贴心，要不我也寻思明天让阿泽跟我逛街然后买护肤品呢！” “我真的不爱逛街。”赵文泽说到。 “但是我喜欢逛街！”顾晓彤不甘示弱的回答。 “陈凡，你陪人家逛了一天什么都没买？”赵文泽问我。 我抬了抬手，示意他我买了衣服。 “啥衣服，我看看，我好久没买衣服了。”赵文泽边说，边拿起了我的衣服。 “这明显不像你的风格啊，关莹帮你选的吧？”顾晓彤问到。 我点点头。 “改造男人的女人，你可得好好珍惜啊。”顾晓彤坏笑着说到。 第30章 表白前 顾晓彤这番话带有明显的个人倾向，我当然知道他的言外之意是什么，但是我强迫自己淡定下来。 老实说，关莹的这种优越的外貌条件和在我面前有点小女人的性格，难免会让我产生一种心动的感觉，但是我一直都是个偏理智的人，我知道关莹和我的这种状态是有一定代价的：那便是这不是属于她的正常生活。我们之间的成长环境和人生阅历都大不相同，即便性格互补且对互相有吸引力，也会因为现实原因而走散。 更何况，我不认为我有什么东西可以吸引到关莹。 关莹听了这句话后倒是有些许得意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让我好好珍惜她，我笑着答应，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在友情之中，我可能深受别人喜欢，但是在爱情里，我却是个不称职的爱人，所以，我不会，也不可以对关莹产生任何别的想法。 “陈凡，快点尝尝阿，板着脸干什么？”赵文泽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两下，这才让我回过神来，碗里已经有了很多菜。 赵文泽做的菜确实味道很是不错，我瞬间忘记了脑袋里想的事情，专心致志的吃起了眼前的饭。 饭桌上，赵文泽和顾晓彤到没有太多的互动，大多数时间都是我在跟赵文泽聊着表演的事。 我和赵文泽吃完饭，他突然说让我出去陪他散步，我自然知道赵文泽想要去干什么，可是这反常的举动立刻让顾晓彤察觉到了。 “散步？你有这个习惯吗？”顾晓彤好奇的询问。 “饭后走百步，活到九十六。”赵文泽笑着回答。 “你的愿望不是潇洒到35岁，然后去死吗？” “这个以后再说，不过我确实是撑着了，赵文泽手艺确实一绝，仅次于我妈了，我得下楼走走，要不然消化不好晚上闹肚子。”我赶紧帮赵文泽打着圆场。 顾晓彤见我俩一唱一和，倒也没再问，只是让我们直接去酒吧等着演出。 赵文泽偷偷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照片在你那里吧？”我点点头，示意他放心。 下了楼，赵文泽便直接拉着我进入了旁边的单元，我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我朋友就在楼上呢，咱们好好商讨一下计划。”赵文泽表情非常认真。 “你什么时候表白啊？现在就准备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一点都不快，明天就表白，我一天都等不了。” 这回震惊的是我，因为我知道，在昨天那个事没发生之前，赵文泽似乎对顾晓彤并没有明显表达出好感，怎么这么快就决定要表白了？ 不过这对于他俩来说毕竟是好事，所以我没有多问赵文泽什么，只是跟在他身后。 我跟他进入了一个房子里面，两个男生正在照片墙前贴着照片，另一个男生则在练习着吉他。 我走到了照片墙面前，然后看着照片墙上面的照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有两张居然是顾晓彤单独的照片。 “你怎么还有她单独的照片？”我疑惑不解的问起了赵文泽。 “上大学时候拍的，觉得她弹吉他挺帅的。” 我点了点头，继续看着两人的合照。 两个人的合照大多数顾晓彤在左，赵文泽在右，多数情况下顾晓彤都笑的很开心，但是赵文泽却没什么表情。 其实从顾晓彤的眼神中，便能很轻易的察觉出顾晓彤对赵文泽的喜欢。 我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赵思思，因为毕竟在没遇到她之前，我确实相信眼神是最能表达一个人爱意的方式，可是在遇到她之后，这个理念我就已经不信了。 看来这个理论，也是因人而异。 “陈凡，这是明天演出的曲目，你提前看一下，千万别搞砸了，中间有几个变调和和弦转换。”赵文泽把几张乐谱给了我。 “这和你喜欢的也没什么不一样吧？”我开口问到。 “确实。” 我把谱子收好，接着听赵文泽安排。 “明天，除了我和陈凡，大家都正常坐在酒吧里喝酒，等我表演完正常曲目点歌环节后，你们就按照歌单点歌。最后一首私奔，你们一起拿着吉他上台和我演唱。大家在最后一段停止演奏，然后大屏幕上会出现我和顾晓彤的合影。这张照片墙被我放在库房里，陈凡，你在最后一首歌开始时就准备把它拿到灯光台附近。” “准备花朵和项链的人，坐在第一排，等我停止演唱的时候便上台把东西给我，陈凡，这时侯你即兴发挥，想弹什么音乐都可以，但是要符合气氛，这点我相信你。” “计划的不错，然后呢？” “然后就...”赵文泽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到 “真心流露！” 赵文泽的朋友带头鼓掌，然后我也排起了手。 “赵文泽，你和你那个白月光是谁先表的白啊？”其中一个男孩问到。 “也是我，我怎么可能让女生表白？” “比这个浪漫吗？” “你丫的是不是没屁找屁，提她干什么？”赵文泽骂了一句。 “那肯定没这个浪漫，当时是个上学的学生，浪漫也需要成本的。”我开玩笑似的说到。我本以为这句话很幽默，但是现场却随着那个练习吉他的男生停止 “其实，也挺浪漫的。”赵文泽点燃了一根烟，重重的吐了出来。 我们谁都没有接话，等着他继续说。 “我问她，‘你愿意等我有能力的时候嫁给我吗？’”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我们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你们笑什么？这不浪漫吗？” “谁家上学时候这么表白啊？你当时幼稚到什么地步了？” “不是幼稚，是我当时就是那么想的。” “那现在你不还是会对别人告白吗？” “那是因为，那人是顾晓彤。”赵文泽平静的说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时间 “陈凡，该去酒吧了，我们应该去演出了。” “嗯。”我尽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脑海里却出现了我18岁时和那人拍的那组照片。 我当时，也是那么想的。 第31章 回复 那张照片，拍摄于我的十八岁生日那天。 我和吴小楠都不爱拍照，虽然她是个女生，但是手机里的自拍也是少之又少。 我本来只是想带她拍几张好看的照片当作是青春的纪念，却没想到在挑衣服的时候，吴小楠盯着橱窗里的婚纱，驻留了很久。 我起初以为这只是正常女生看见婚纱后的正常反应，直到店员提醒我，我才知道，吴小楠是想跟我拍婚纱照。 “帅哥，你还是不懂，女孩子喜欢婚纱可能是因为漂亮，但是如果是想穿上婚纱，那一定是为了某一个男生啊。” 我后知后觉的换上了西装，此时的吴小楠也披上了婚纱。 我们拍了很多张照片，有那么一瞬间，我真觉得自己已经娶了她。 我们会在一座小城市里生活，顺利的结婚生子，然后养一只小猫，或者养一条狗。我也会安稳下来，找一个靠谱稳定，而且能养起家的工作，让她不为世俗的东西所困扰。 我至今还记得那条我们合照的朋友圈，我配下了一段文案 “她走过危机四伏的成长，跌跌撞撞的闯入了我的世界。” 我也还记得那张照片，是我获赞最多的一条。 画面中男孩扭头看着身旁这个美丽的女生，她低着头笑着，一只手紧扣在婚纱的一角，一只手与我相握。两人的手紧紧扣着，像是扣住了我们曾经纷飞的青春。 曾经大家眼中的青春天花板，曾经大家认为的爱情模范，如今却也成了一段仓促的，错过的青春。 “陈凡，你状态不太对啊！”赵文泽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怎么我要表白，你紧张成这个样子了？” 我笑了一下，却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赵文泽看出了我的不对，他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拿出手机，给我看了一下关莹的朋友圈。 她发的照片是我们的合照，没有配任何的文字。 赵文泽的手继续向下滑，我发现她不是很爱发朋友圈，这种跟生活有关联的，我算的上是第一条。 “还搞不清楚这女孩的心思吗？我觉得她应该对你有些好感的。” “我俩不可能。”我摇了摇头。 “是，我知道你心里有别人。” “跟那些没关系。” 赵文泽又看了我一眼，好像并不了解我话的意思。 “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也知道，我和她认识的前提是因为她心情不好想出来散心。” “你的意思不还是你配不上她的家世吗？” 我没有做声，只是继续抽着手中的烟。 “你啊！就是想的太多了！”赵文泽感慨似的说到。 我和赵文泽到达了酒吧，酒吧里的常客现在都在帮着赵文泽准备明天的表白，再加上是工作日，所以酒吧的人便有些少了。这打消了我想在热闹的酒吧里忘却烦恼的想法。 有那么几个瞬间，我觉得自己挺烂的。 我对爱情有着很深的洁癖，我不允许我在不喜欢对方的时候想到对方，可是到现在，我都不确定我对吴小楠是什么情感。 若是喜欢，那为什么在很多时候我都不会去挂念她担心她。 若是不喜欢，那为什么在怀念她之后，又陷入这种反反复复的悲伤状态？ 纠结和矛盾如潮水一般将我淹没。 已经到了我的演出，可是目光始终无法聚焦在酒吧里，我只是看着眼前的琴键，像是提线木偶般的弹奏着我的歌曲，以至于我全然没有注意到赵文泽已经开始指挥变奏，我的琴声瞬间在大家的伴奏里显得格外刺耳。 这属于一种演出事故，即便我的反应很迅速，但是刺耳的声音已经出现了。 也许是因为今天来的也是常客，或许是大家也没有在意我们的演奏，所以并没有一些特殊情况出现。 弹完了这首歌，我便停止了演奏，赵文泽也跟乐队里的人说了什么，随即便走到了我面前。 “陈凡，你状态很不对啊，怎么突然这样了。” 我苦笑了一下回答他“可能是突如其来的想念挺让人难熬的。” “我陪你喝点？” “算了吧，明天是你的大事，我也不能喝酒了，我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别坏了你的大事。” “嗯，也好，等到明天我俩结成正果，估计你就不会这么担心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打算回家。 “对了，关莹今天也不舒服，我听顾晓彤说她好像感冒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酒吧。 晚上的风轻轻吹过，倒是让我有些恍惚了，眼前的景色像是我长久以来恍若惊鸿的大梦，而我被拉回现实，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是孤独的。 我的抑郁情绪发了疯般的涌现出来，这种感觉比喝醉痛苦百倍，我拿出手机，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删，删了又敲，终于发送出去了一条消息。 “明天我朋友要跟喜欢的人表白，你有时间吗？要不要过来看看，挺热闹的。” 我没指望吴小楠会回复我的消息，于是干脆把手机静音，然后自己一个人前往了回家的路。 回家之后我便不能让关莹察觉到我的情绪，我也不想回答她过多关于吴小楠的事情，于是我打算悄悄的回到自己的屋子，不与关莹有太多的沟通。 路过药店的时候，我还是给关莹买了一些药，打算以备不时之需，结账的时候，我惊奇的发现一向不回复消息的吴小楠居然回复了我，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字 “在哪？” 这两个字足够让我的心飞速的加快跳动，我重重的呼吸了几下， 我赶忙给她发了酒吧的位置和名字，紧接着问她是打算来吗？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会回复这条消息，可是我等了很久也没等到。 我接过了药店老板给我买的药，然后便前往了回家的路上。 我告诉自己，明天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要再次提起吴小楠和自己的那段曾经。 过去的情感，无论多灿烂也只能存留在过去。 而当我们决定往前，过去的灿烂就再也不属于我们。 第32章 她会来吗? 我点燃了一支烟，尼古丁能让我暂时忘却一些烦恼。 我拿着给关莹的药，步行回到了我们的房子。 我一开门，就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关莹，你没什么事吧？”我朝着她房间那边喊到。 关莹没有回答我，而是给我发了消息，说自己嗓子有些疼，让我帮忙给她送杯温水。 我把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给她烧起了水。 关莹其实平时穿的衣服略显厚了一些，现在正是热的时候，我怀疑应该是热感冒之类的，于是又给她冲了一袋清肺颗粒。 做完这些，我便拿着热水和药，去往了关莹的房间。 我敲了敲门，关莹的声音有些虚弱，我没有听清，就直接推开房门进入了她的房间。 她躺在床上，样子倒是有些虚弱，似乎有一点发烧。 我轻轻的把她扶起，然后想把药喂给她。 关莹下意识的想要躲闪 “陈凡，我怕苦。” “这个药一点也不苦，我耐心的回答到。”然后又把药轻轻的放在她的嘴边。 关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口喝下了药，可能是觉得药确实不苦，我继续喂她的时候，她到是丝毫不抗拒了。 喂完了药，我便打算离开，可是关莹却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 这是我跟她认识以来，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肢体接触。关莹的手很热，像是在火炉旁捂了很久一样。 “陈凡，陪我会吧，我挺难受的。”关莹的语气很轻。 我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搬来凳子，静静的看着她入睡。 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只是轻轻的握着我，但是表情却很安稳。 关莹睡觉的时候蜷着身子，我本想让她直起来睡，但又怕吵醒她，于是就没有做出什么动作。 坦白讲，我知道生病的女生要比正常情况下脆弱很多，如果在今晚我能照顾她，陪她谈谈心，我们的关系会有突飞猛进的发展，可是心里的自卑或者是犹豫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偷偷的给顾晓彤发了消息，说关莹现在挺需要人照顾，让她和赵文泽忙完就赶紧回来。 看着关莹熟睡的样子，我居然也有了一些困意，不知不觉中居然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直到猛然听见门被开开的声音才从床上惊醒过来。 “你怎么在这睡着了？”顾晓彤轻声问到。 “这不是关莹难受在这里照顾她一下吗？你回来了我就去我那屋了，你好好陪着她。”我也压低声量回答。 顾晓彤没有说什么，只是非常标准的给我立了一个大拇指，我笑着回应，然后便离开了关莹的房间。 一回到屋子，我便看见赵文泽正在聚精会神的拿笔写着什么。 “你不会是在写明天的告白词吧？” “嗯，跟你一样，晚上容易产生一些灵感。” 我笑了一下“其实你不用这么准备，你只需要静静的注视着她的眼睛，然后你不自觉的就会说出很多浪漫的词汇了。” 赵文泽听了我的话之后，思索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随即问到“你怎么跑到关莹那屋了？” “关莹难受，让我留下去陪她，你们又都没在家，我在旁边凳子上小睡了一会。”我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接着说“今天有一点疲惫，我就先睡了。” 赵文泽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口问了一句 “你今天是想起你那个白月光初恋了吗？” “嗯，你的那段话让我挺有触动的。”跟赵文泽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便告诉了他。 “她现在在哪？” “杭州。” 赵文泽瞬间提高了分贝“她在杭州你为什么不去找人家？” “我为什么要去找她？”我反问赵文泽。 “你心里明显还有着她啊！首先提及赵思思，你的表情神态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也很少见你因为她而伤心，可这个白月光，什么都没做，光是回忆便能影响到你的情绪。”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对她是什么感觉，我可以控制住自己不去找她，但是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就会想起她，甚至有时候就会伤心很久。” “这才是你接受不了关莹的根本原因吧？”赵文泽问到。 “我和关莹？我觉得她只是把我当朋友吧。” “我之前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现在我已经要准备表白了，你的心里住着一个人，所以早就看不到周围人对你的好了。”赵文泽接着说“以我的了解，关莹对你是肯定不一样的。” 我没有吭声，只是作出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可能是今天比较劳累，我非常的困倦，所以这一夜，无论是吴小楠还是关莹，我都没有去想太多。 我是被赵文泽叫醒的，他今天的装扮以前完全一样，不过给我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像是一个想要讨女孩子开心的调皮学生。 “陈凡，咱们赶紧在去排练一遍，我很怕今天出了什么意外。”一向理智淡定的赵文泽突然说出这句话倒是让我感到有些惊讶，不过也能理解，毕竟谈恋爱多多少少会影响一个人。 我没有在赖床，而是强迫自己起身。走到客厅，才发现顾晓彤和关莹还没起来。 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之后便跟赵文泽去了隔壁单元的房子。 赵文泽很是认真的核对表白的每一个细节，似乎生怕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大家也非常全神贯注的做好自己的事情。 上一次这么有团队精神，还是大学的艺术节表演。 我们就这样忙活了一整天，直到夜幕悄悄降临，才动身前往了酒吧。 我打开微信，关莹向我表达谢意，之后又问我在干嘛。 我先是告诉她没事，而后又告诉她今天在忙一件很重要的事。 回复完了她的消息，我盯着吴小楠的头像看了很久。 “她今晚会来吗？” 第33章 表白当夜 有了赵文泽之前的精心准备，再加上今天是周末，酒吧的人很多。 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正常的跟大家打了招呼，顺便在附近看了一圈，可惜的是，我并没有看到吴晓楠的身影。 我平复了一下心态，动身去了小屋子，把赵文泽需要的照片墙准备完毕后就登上了台准备表演。 顾晓彤正准备上台演出，却被赵文泽拦了下来。 “今天我主唱，你歇着吧。” “怎么突然这么善解人意了？还是你今天又受什么刺激激起你的表演欲望了？” “没，主要是想让你去拉拉顾客，活跃气氛，今天顾客挺多的。”赵文泽的语气很淡定，没有一点要表白之前的忐忑和紧张。 顾晓彤没有多说，只是把麦克风给了赵文泽。 我们按照计划开始演奏。 第一首歌是一个非常舒缓的英文歌，rain and tears.这是我头一次听赵文泽唱这种很柔情的歌，我一度认为他不适合这种歌曲，但我却惊奇的发现，赵文泽在演唱这首歌曲的时候，无论是眼神还是声色都温柔的不行，似乎已经把自己和爱人代入到了这个旋律中，虽然熟练度比不上他之前爱唱的那几首，但是论感情投入程度却是最多的。 我也被赵文泽感染，脑袋里又出现了那个穿着红色长裙，背对着我弹奏古筝的女人，我似乎对那个梦一直念念不忘，只要一想到有关于爱情的美妙幻想，就会不自觉的想起那个梦。 我似乎也陶醉于这首歌的浪漫之中，歌曲结束，台下响起了一阵掌声，我把眼神落在台下，关莹和顾晓彤在第一排的座位上，顾晓彤的眼神中散发着光芒，关莹也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她的状态似乎好了很多，不再像昨晚一样憔悴不堪。我也对她笑着，一抬头，远处角落的位置，吴小楠正在看着我。 只一眼，我的心便开始猛烈的跳动起来。我没想到一向不回复我的吴小楠，居然真的会过来。 我知道她一直很喜欢热闹，更喜欢看表白这种情节，也许来到这里，跟我也没有多大关系，但是只要能看见她，我似乎也不在意她是因为什么而来的了。 我平复了一下心境，接着开始演奏起了下一首歌。 下几首歌便是顾晓彤和赵文泽两人经常表演的歌了，我自然也是得心应手，赵文泽今天并不像前些日子唱摇滚时那样激情澎湃，而是有些安静，但是这不影响他的演出效果。 就算没有感情，但是他技巧也够称着上是酒吧的台柱子。 几首歌过后，顾晓彤似乎也察觉到了今天的赵文泽有些奇怪，她开始四处跟顾客搭话，但是没有人会告诉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很快就到了计划的最后一首歌，郑钧的经典乐曲，私奔。 大多数人都有着想带爱的人逃离到天涯海角，过上只属于两个人的生活，可是世俗的想法，现实的残酷抹杀了那些爱的死去活来的少男少女的想法，于是这首歌便成了一种寄托。 “我梦寐以求的，是真爱与自由。”这句话更是我们年少时最疯狂的梦想。 可惜这首歌我并不能参加演奏，我和乐队的人确定过眼神，便直接动身下了台。 接下来的舞台，是属于赵文泽的。 我和伙伴们把顾晓彤的照片墙悄悄的移了出来，这时侯，赵文泽也唱到了高潮的几句。 “想带上你私奔，奔向最遥远的城镇。” “想带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 赵文泽终于找回了他的状态，他激烈的，认真的，发了疯似的弹奏着吉他。而顾晓彤听得太过于投入，甚至没有注意到大屏幕已经变了样子。 音乐戛然而止，酒吧的灯光瞬间聚集到了顾晓彤和关莹的桌子上。 关莹立马反应过来我们要干什么，赶紧推着顾晓彤上了台。 顾晓彤上了演奏台，赵文泽也把准备好的花朵拿了上去。 “晓彤，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穿着洁白的校服，扎着利索的高马尾，是人群中最干净的女孩，而我是玩着摇滚，看起来另类的不良少年，命运让你爱上我，也让我彻底成为我，更让我们在生活的运作下有了一种不顾一切的感情。” “晓彤，原谅我今天有些唐突的向你告白，我们已经认识了九年，之前的我心里一直不肯放过自己，我的愿望甚至是潇潇洒洒的活到30岁，然后拥抱死亡，可是当我放过自己，回归现实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了一直在我身边的你。” “一直以来，你小心翼翼的表达着你对我的爱，又竭尽所能的陪伴我去做我想要做的事，你为我作出的努力，为我作出的改变我都一直放在心里。” “我已经想好，去稳定我们的生活，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彻彻底底爱你的赵文泽，你和我的梦想同样重要，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我，那我将永远不碰吉他。” “你知道我不太爱说什么山盟海誓，我也觉得誓言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于是我会直视着你的眼睛...” “晓彤，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赵文泽的语速不急不缓，说话的声音也异常洪亮，像是把自己的感情一点一点刻入了这段话中，像他所说的，他并没有说什么山盟海誓，只是无比认真执着的表达自己的心意。而作为顾晓彤，她也能感受到赵文泽想要去表达的感情，于是她没有任何回答，只是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了赵文泽，两个人抱在一起，亲吻在了一起。 掌声淹没了酒吧里的每一个人，关莹的眼睛里也涌出了泪花。 “他们两个终于走到一起了，晓彤这么多年的付出，终于也有了一个好的结果。” 我心里的触动一点不比关莹小，原来爱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悲凉。 它不是世纪末的无聊消遣，而是能够让两个人合为一体，互相成为更好自己的良药。 若把爱情中的困难都当作是老天的磨练，那么将这些磨练通通熬过去，那两个人便都在过程中，成为了最好的自己。 我回头看了一眼吴小楠，她一个人，落寞的在那里独自喝着酒。 我没有在迟疑，拿着酒杯去往了吴小楠那边的桌子... 第34章 我相信你可以 我跟关莹说了一声，便径直走向了吴小楠那桌，吴小楠似乎对我的到来并不意外，她只是平静的放下酒杯，然后便对我开口说到 “衣服挺好看的，不像是你的风格。” 我笑了一下“朋友帮忙买的。” 吴小楠点了点头，然后说到“今天这个表白你估计也参与策划了吧？” “没参与多少，不过照片墙和花确实是我帮忙挑选的。” “能看出有你的影子。”吴小楠点点头道。 “你那个上司还在骚扰你吗？” “上次你来之后就没有了，他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说真的，上次那个事还真是谢谢你。” “你知道我会去的。” “但是还是要感谢你。”吴小楠举起酒杯，我也回敬了一下。 “看你朋友圈的状态，好像已经不在电子厂工作了吧？” 我点点头“太枯燥了，我这种性格你也知道，终究是忍不了那种生活。” “嗯，所以这才是你跟我说的时候我感到震惊的原因，我以为你真的能改变那么多，甚至连性格都变了。” 我笑着摇头，告诉她我一直都是老样子。 “你变帅了，也没有少年感了。”吴小楠开口。 “但是我看你和之前高中时候就没有任何区别。” “那可能是你眼神出问题了，我现在别说相貌，就连说话方式和自身气质跟从前那个灰头土脸的我都完全不一样。” “嗯...确实是这样。” “也必须这样，我必须把无关紧要的事都往后放，这样我才能专心致志的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 “比如呢？钱财，美貌？事业力？” “嗯，还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 我很想问问吴小楠那她又把感情排在哪个位置呢？但是这句话到了嘴边我却怎么也问不出来了。 她已经彻彻底底的变了，不再是那个我冲她笑一下，或者是带她出去玩一下就能对我笑的女孩子了，也不是那个没有什么梦想和生活追求，只是想和我在小城市里平平淡淡生活下去的小女生了。 我们不再把梦想融入到生活中去，也不会妄想会有一个人陪着你去一个安静的山村，然后结婚生子，养花养草，度过一生，我们都有着自己的追求。 想让自己成为一个有钱的人，想让自己成为一个有能力的人，感情放在了后面，排在前面的，是如何让自己的生活变好。 我其实也是一样，就算吴小楠或者其他的一个什么人出现，我也不可能带着她去过那种避世似的生活了。 “那你现在的工作，就单单是驻唱吗？” “嗯，我做驻唱是因为这份工作挺让我享受的，不过我不可能当一辈子这个。”我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到 “我看看能不能和乐队磨合好，然后出一张属于我们的专辑。我现在还在写小说，不过还不知道行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吴小楠本来很平静的脸居然难得出现了一种兴奋。 “怎么样写的？创作热情高吗？创作灵感多吗？” “都还可以吧，但是现在能不能签约都不知道。” “陈凡，你一定行的，你要坚持下去，这是我觉得最适合你的职业了。” “为什么？”我带着好奇问她。 “因为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啊！我跟你说，你之前的文笔在班上很受欢迎的，只不过你当时好像不太注意我们这些女生的谈论。” “确实没怎么太注意。不过我现在连签约都没签约，我实在没有自信自己确实能靠这个怎么样。” “你这个人有时候就是太不自信了，你要相信自己是最棒的，能够创造出很多价值的。”她无比认真的对我说。 我看着她无比认真的眼神和红润的嘴唇，仿佛脑袋被抽空一般。 吴小楠的身影与我梦里的那个女子反复重合，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住进了一座洁白的城堡里，她静静的靠在窗台上，翘首以盼着要去找她的我。 “陈凡，你别这么直勾勾的看我，挺吓人的。”吴小楠终于笑着跟我说了一句话，我注意到她点的是店里最浓的酒，蓝色的液体看似没有什么杀伤力，但确实有让人醉掉的能力。 我收回了我的目光，手机屏幕也在这时突然亮起，我扫了一眼，是邮箱的回复！ 我的心瞬间紧绷起来，像是有一根绳子紧紧的拉住我一样，吴小楠看出了我的不对劲，连忙问我怎么了。 “编辑的回复。” “快点看啊！肯定能成功的，你别慌，就算不行你也要听听他们专业人士的建议，毕竟你才刚刚尝试做这个，没一次就成功也是很正常的。”吴小楠耐心的安慰着我。 我平复了一下心静，然后才鼓起勇气点开了那封邮件。 “尊敬的作者您好，您的作品《最是人间留不住》已经通过终审，会有专属编辑添加您的联系方式讨论合作，祝您写作愉快。” 短短的几个字，我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 “怎么样？”吴小楠非常担心的问我。 “通过了，会有编辑来找我谈签约的事！” “我就说你一定行！”吴小楠看上去比我还激动，这种激动的情绪很少在她脸中出现，这让我有些意外。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这不值得激动吗？你才第一次投稿就能通过，以后磨练磨练肯定能有成绩的。” 我看着吴小楠，她似乎也知道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然后便借口上了洗手间。 我扭头去看演出台，赵文泽和顾晓彤已经下台，跟酒吧里的常客一起玩起了游戏。 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是感觉他们确实已经拥抱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吴小楠从卫生间里出来后，又回到了她的座位上。 “要不要和我那些朋友一起玩一会？” “不必了，不太想玩太晚。” “今天不是周末吗？” “熬夜很伤身体的，而且脸色会很不好。”她接着说道“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再见！” “你能不能适当的回复一下我的微信，或者说更新点朋友圈也好啊！”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朝我摆了摆手。 第35章 带着情绪抽烟 我看着她的背影，已经没有心痛的感觉，她激动的神态依旧在我的脑海里。 她或许无论如何都是希望我越来越好的吧，即便我们错过了，也无法回头了。 我又习惯性的点燃了一支烟，火焰燃烧的时候我在想，我抽烟是因为习惯，还是因为情绪？ 重重的吸了一口烟，想把过往的悲伤狠下心咽到肚子里，然后淡淡的吐出，把悲伤化作飘散的烟。 当过往的心痛用烟雾的方式呈现在我面前，我也就知道了此时此刻我的心到底在想什么。 烟雾浓重且无法消散，最后吐出来的，是自己心中的狼狈，也是故作潇洒的悲哀。 “陈凡，你在这发什么呆呢？”这时候，关莹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我掐灭了那根早就抽到烟蒂的烟头，然后扭头笑了一下。 “有个好消息…嗯…应该算是个好消息吧。” “你说话怎么犹犹豫豫的？到底怎么了？” “我签约了，小说过了。” “这肯定是个好消息啊。”关莹笑着回答，但是她的神态明显淡定很多。 想想也是，关莹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想必不会有什么事能让她有情绪上的波动。 “你不是说你有个朋友来了吗？他人呢？” “回家了，她这人比较忙。” 关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到“你不去送送人家？毕竟是女生。” “她没喝多，而且也不会让我送。”我淡淡的说到，然后猛然反应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朋友是女的。” “首先你异性缘真的挺不错的，其次吧，你就坐在那个座位，我能看到你们。不过你们的气氛很奇怪，不像是朋友，像是逢场作戏一样。” 我又下意识的想要去拿烟，却被关莹制止了。 “别带着情绪抽烟，没有什么用的。你等会再抽吧。今天本来是你的好事，可你看上去似乎不太开心。” 我下意识的摇头，然后看到了赵文泽和顾晓彤正在座位上打闹着。 今天事他俩大好的日子，我绝对不能扫兴。想到这里，我便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笑着对关莹解释道 “没事，我其实只是刚才有点溜号而已，咱们赶紧去吧，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好。”关莹点了点头，然后又好像猛然间想起了什么，扭头把我的外套拿给了我。 “别忘了，外面还是有点冷了，我怕你感冒。”说完这句话，关莹尴尬的笑了一下，好像因为那天她感冒生病我去照顾她而感到不好意思。 “没事的，我这人很少感冒的。”我笑了一下。 我们回到了赵文泽二人的座位上，两个人紧紧挨在一起。 “陈凡，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不亲眼见证全过程？你真不够兄弟！”顾晓彤开始指责我。 “你要知道我是个很有故事的人，且我现在正在单身，看见你们恩恩爱爱的，我不也是难受吗？” “拜托，关莹不也单身吗？又不是没有人陪你？你这就是借口。” “行了晓彤，别逗他了，今晚陈凡可真是为我出了不少意见呢。” “不过陈凡那也有一个好消息。”关莹说到。 “什么好消息？”赵文泽眼前一亮，似乎想听到什么消息，顾晓彤也用一种她都懂的表情盯着我俩。 “你们干吗这个表情？”关莹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 “你俩倒是说啊，你管我俩什么表情？” “我小说过了，可以签约了。” “wc！这么牛？你不是刚写没多久吗？” “嗯，可能是编辑能理解我想表达什么吧，也有运气成分在里面。” “以后可真要叫你陈大作家了，以后要有钱了，别忘了帮哥们出专辑！”谈恋爱后的赵文泽话明显变多了很多，语速也变了。 “那就祝我们前程似锦，未来无量啦！”我拿起酒杯，然后高高举起。 有时候只有酒杯碰撞和仰头喝酒的刹那，我能暂时忘却藏在心中的烦恼。 喝完酒，世界便不属于我，我自然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周围本来觉得吵闹的音乐此时也变得很有意义，喧闹可以让人感到热闹，热闹了就会不那么孤独。 最起码肉体上不孤独。 在自己的世界里，逃避整个现实。努力在这里不重要，它是让人感受到压力的根源，感情在这里也不重要，它是让人徒增烦恼的消遣 一旦酒精吞噬了人的理智，我的思维便是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我忘记了那天到底喝了多少，我只记得我跌跌撞撞的去了卫生间，然后因为吐的太多，迷迷糊糊的就躺了过去…… 梦里，那个女子又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第二天醒来，头疼的像是要裂开。我已经完全忘记昨晚到底玩到了什么时候，也忘记自己喝了多少瓶，只记得赵文泽和顾晓彤激烈的亲吻，说着要一起浪尽天涯……隔壁桌的女孩上了表演台，跳了一段让人遐想的舞蹈，还有喝完酒后的男人，在酒吧门口大声的骂着给自己绿了无数次的前女友。 我有点睁不开眼睛，但是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不是香水，不是洗衣液，是一种很干净，很持久的香味。 我猛的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了酒店的床上。 我赶忙看了一眼我的衣着，我披了一件浴袍，不过底线还在。 我慌乱的看向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手机也处于关机状态。 我呆在床上不知所措，在抽了两根烟之后，决定让前台先送一下充电宝。 等到我拨通电话后才发现，我他妈压根不知道我在哪个房间。 我只好默默的挂断了电话，直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我赶紧前去开门，本以为是赵文泽过来接我来了，结果敲门的是关莹。 我不好意思的往后退了几步，关莹面无表情的进了屋子，然后扔给了我一个充电器。 “谢谢。”我说了一句。 “陈凡，你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吗？” “什么？”我察觉到了关莹的语气十分不对，只好小心翼翼的问到。 “男人，喝完酒都是一样的吗？” 第36章 不负责任的男人 关莹这句话让我瞬间呆在了原地，我努力的回忆着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事实是我已经完全断片，根本不知道我昨晚到底干了什么。 关莹看我的表情非常冷淡，类似于看到她父亲一样。本来舒展的眉头也聚在了一起，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可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昨晚发生的任何事了。 “陈凡，你让我非常失望，我就应该把你的衣服都撇在外头，让你根本出不去这个房门，我也应该把你昨晚的样子录下来，让你知道你醉酒之后到底有多么荒唐！” “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什么在你眼里是不是都不重要？如果是好事，你会说你是真情流露，如果是坏事，你会说你是喝多了，没有任何意识，犯错了都是本性！” “错与对都是我干的，无论喝没喝酒，我都会正视我所有的行为，并甘愿为此付出代价，或者补偿。” “代价？补偿？你认为你能付出什么代价？又能补偿我些什么呢？”关莹的声音大了起来，情绪也明显变得激动。这是我们认识以来她头一次在我面前有了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我连忙试图安慰她。 “关莹，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说，你不要发火，这不能解决问题。” “陈凡，你是觉得你很成熟？我什么都不懂？所以还需要你说怎么去解决问题？我想发火就发火，你管着着吗？” 她的这番话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我也有了一些怒火。 “关莹，你有话就直接跟我说，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关莹怒极反笑，然后斜着头问了我一句“你是有脾气了吗？陈凡？陈同学？陈作家？” “请问哪一个男生会在被女生莫名其妙的怒气下还一直忍着？” “陈凡，你让我挺大开眼界的。”关莹深吸了一口气 “你认为我是在莫名其妙？找你麻烦？陈凡，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发脾气。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这样了，控制不住情绪，你生气也正常。昨晚的事你不用去问，你也问不出什么。咱俩绝交了！”关莹平静的说完这段话，然后便离开了酒店。 我抬头看着酒店的天花板，看着看着便又有了几分眩晕，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回忆什么，只是想克制住这要命的头痛，然后好好的先睡上一觉。 我就这么看着天花板，然后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这是我及其安稳的一觉，什么梦都没有做，睡的沉重，却不踏实。 我在睡觉的过程中断断续续醒过几次，然后又瞬间昏睡了过去。 等到我彻彻底底的清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我打开了我的手机，微信已经全是留言，顾晓彤的最多。 “关莹喝多了，你醒酒快，照顾她一点，开锁的事等到明天咱们谁先醒就谁去找开锁公司。” “陈凡，你和关莹是醒了吗？怎么钥匙直接邮到酒吧里来了？” “陈凡，关莹一直不接电话，你俩到底怎么了？” “陈凡，酒醒了之后立马给我打电话，你和关莹怎么一起玩上消失了？” 我看着顾晓彤的这几条消息，又摸索了一下我的衣服兜，确实没有发现钥匙。 我清楚的记得我和赵文泽走的时候，我特意把钥匙揣在了衣服兜里，现在却不翼而飞了。 看着顾晓彤的留言，我大概能猜到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四个应该是都没有带钥匙，回不去屋子，然后顾晓彤和赵文泽一起过夜，我和关莹一起来到了这里。 我不再迟疑，立马拨通了顾晓彤的电话，可是现在已经到了演出的时间，顾晓彤的电话压根就打不通。 我又看了赵文泽的留言，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这回你跟关莹应该是确定关系了吧？” 我脑袋嗡了一下，一个想法瞬间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赶忙给关莹发了微信，结果我已经被拉黑了。 关莹把钥匙直接放到酒吧，又拉黑了我的联系方式，很明显，她已经打算要离开了。 我迅速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跑去了宾馆前台。 退房的时候，店员告诉我我和关莹昨天睡的是一间房。 想起关莹跟我说的话，我瞬间知道我们干了什么，痛苦，悔恨，内疚，一瞬间涌上了我的心头，让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宾馆，内心审问了自己无数遍。 “为什么心理有着吴小楠还要跟异性喝酒喝到断片？” “为什么只把关莹当朋友却对她做出那种事情？” “为什么关莹在跟我说的时候我没有立马反应过来并及时解决？”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关莹不可能跟我有任何精神上的交集，她也不可能成为我的女朋友，我俩之间相聚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无论我在那边怎么努力的想要跨越，以我现在的能力，只能够我跨越五分之一！ 我进入了酒吧，再次看到这个环境，我没有任何的留恋和欣喜，有的只是对酒的深刻厌倦。 其实不应该怪酒的，应该怪我没有自控力，让自己犯下了不可弥补的错误。 顾晓彤和赵文泽同时看到了我，他俩对视一眼，然后在唱完一首歌之后下了台。 “陈凡？关莹呢？”顾晓彤率先开口。 “她跟我吵了一架，现在已经把我拉黑了。” “为什么？” “我昨晚喝太多了，已经想不起来了，你们帮我回忆一下。” 顾晓彤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中有一丝怀疑，赵文泽也很快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率先说到 “昨晚大家玩的都很开心，然后整个酒吧的客人我们都陪了个遍。但是我和顾晓彤约好不能喝多，关莹也不能喝多少，所以大多数都是你喝的。你一直没在我面前喝醉过，我也不知道你的酒量。” “本来你表现的都很正常，结果你说你要睡一会，然后就趴在桌子上，我们打算收拾完酒吧再把你一起拉走，结果我们一扭头的功夫，你便消失了。” “我们几个人分头去找，最后关莹找到了你，并打算一起回到屋子，结果四个人只有你带了家里的钥匙，而酒吧的一间屋子摆放的都是我今晚表白用的道具，根本收拾不了，于是我和顾晓彤留下来守着酒吧，让关莹和你一起走了。” “然后呢？”我继续问到。 “然后关莹给我发了微信，你们又一起去吃了烧烤，之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我们俩以为昨晚你们会擦出爱情的火花，没想到现在居然是这样，陈凡，你赶紧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然后去把关莹找回来。”顾晓彤非常认真的说。 “如果找不回来，你陈凡就颠覆了我的认知，你也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第37章 我认为的你 顾晓彤的话点醒了我，我现在应该做的不是没有意义的自我审判，而是应该拼尽全力的找到关莹，但可惜的是，无论我怎么给关莹打电话，她都是不接。 没有拉黑，没有挂断，就是不接。 我求助般的看向顾晓彤和赵文泽，赵文泽很是同情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扭头看向顾晓彤，可是顾晓彤并没有理会她，只是死盯着我。 “陈凡，最好别让我失望！”顾晓彤说完，便拿出手机给关莹打了电话。 关莹很快就接通了，然后顾晓彤便走出了酒吧。 “陈凡，你俩睡了？”赵文泽开口便是王炸。 “滚犊子，我俩…”我刚想申辩，却发现自己好像怎么辩解都没有用。只好说了一声，我也不知道。 赵文泽很是认真的看着我，然后说了一句 “你觉得你现在是理智还是懦弱？” 我听完赵文泽的话，很长时间没有再说话，我不敢去思考赵文泽向我提出的问题，只是习惯性的发呆，看着烟雾在霓光灯中飘散… 赵文泽看到我这幅模样，倒也是不说话了，只是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 “其实我觉得，关莹对你有感觉，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藏不住，但是可以骗。” “你不要以为你被人骗过一次，剩下的所有人都是在骗你好吗？活在过去能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是能挽回你失去的青春？还是能穿越时空阻止别人犯错？” “都不能。” “然后就让自己活在堕落与迷茫中？在理性和感性之间跳跃？错过本不应该错过的人？” “你怎么就知道关莹是我不该错过的人？” “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关莹是不是该错过的人？为了不让自己受伤就永远不出发？爱情是争取的，不是等待的。” “我相信缘分。” “你没上过学？”赵文泽的语气一直都很平静。 “如果我真跟她发生了什么，我会对她负责。” “你这话本身就不负责，她需要你负责的，只有感情。我实话告诉你吧，顾晓彤跟我说了，关莹对你有感觉，只不过是觉得你有放不下的人，所以迟迟不敢表达。” “我没什么值得喜欢的，她跟我就算成了情侣，也只是一段时间的新鲜感而已，而我不想再来一段新鲜感的感情了，没有丝毫意义。” 赵文泽听完我的这句话，沉默的掏出了一根烟，吸了两口之后才对我说到 “理性和感性，你需要坚定的选择一个。” 他的这句话一下子便刺到了我的心坎里，我知道，无论是纯粹的感性或纯粹的理性，都能够收获属于自己的美好，但是理性和感性无法结合的矛盾体，收获的只有暂时的勇敢或短暂的理智。 以及孤独和悲伤。 说句实话，关莹这种女人，对男人的诱惑性是致命的，她温柔多金，美丽单纯，而且对我似乎有种别样的情感，作为一个男人，我深知我会一点一点陷进去，然后便不会有一点理性可言，有的只有谈恋爱时的执着与冲动。 这种执着与冲动，曾经毁了我无数次，让我从一个本来有着光明前途的高中生，变成了现在这个一事无成的大专生，也让我从一个本来健康活力的青年，变成了郁郁寡欢的忧郁症患者，更让我从一个敢想敢做的男人，变成了无论在生活还是情感都瞻前顾后的可怜虫。 我正麻木的抽着烟，顾晓彤便进来了。 她看了一眼我，然后说了一句 “地址我发到你手机里了，别让我失望。” 我没有出声，拿起衣服就准备出门。 “带着点钥匙。”赵文泽撇给我了一把钥匙。 我按照顾晓彤给我发的定位，来到了一家比较偏僻的餐厅。 这家餐厅怎么看都不像是关莹能来光顾的，应该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走进餐厅后我发现，这家店虽然门面上不太起眼，但是店内的装饰确实很有特点，是东北乡村的那种火炕。而关莹坐在正中间的位置，点了一些东北家常菜，还有一杯白酒。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走到了关莹面前，并在关莹对面坐下。 直到我坐在关莹对面，关莹好像才注意到我的存在。她先是有点惊讶，再后来就变成了温怒，她拿起手机，想要打电话。 “没人告诉我你在哪，我是跟你巧遇了。” “陈凡，你把我当傻子逗呢？” 我看着关莹情绪激动的样子，突然开口问道 “经常有人让你情绪激动吗？你看起来是很会控制情绪的人。” 关莹听了我的话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用筷子夹了几道菜放在了碗里，一言不发。 我也不知道我该不该继续说什么，只能拿起筷子想要吃些东西。 “我没让你吃。” “我结账，请你吃饭。” “用不着。” “那咱俩平摊。” “用不着，想吃自己去隔壁点菜。”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想回忆。” “但我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不是我该让你知道的。” “那你现在想要干嘛？” “我想要干什么表现的不明显吗？我想离你这个人渣远一点。” “我自认为我没做过非人道主义的事，人渣这个词好像并不怎么符合我。” “但在我这里你就是人渣。” “你应该听我解释的，最起码给我一个机会。” “为什么？” “既然我已经能影响你的情绪，我最起码应该也算是你的好朋友，如果咱们因为什么散了，会很可惜。” 关莹没有在针锋相对的回答我，只是给我打开了一个餐具，然后又上了一瓶白酒。 我好奇着看着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陈凡，以你的酒量，应该很轻易能灌多我吧？”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我一直相信，酒后吐真言，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这样吧，我喝一口，你喝两口，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想开口问些什么，却又觉得问什么没有什么意义，于是只能打开了面前的餐具，然后把酒打开。 “来，陈凡，喝酒。”关莹举起了酒杯。 第38章 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的认知里，关莹是不怎么爱喝酒的人，我也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但是现在错误在我，我只能顺着关莹的心意，到了一杯白酒。她轻抿了一口，而我抬手便是半杯。 这个酒的味道确实不错，虽然我不常喝白酒，也没有品酒的闲情雅致，但是我却还是能察觉出来这个酒有一种很浓郁的香气，跟我随便买的白酒味道完全不一样。 关莹放下酒杯，直勾勾的看着我。 “陈凡，你觉得我怎么样？”关莹开口问到。 “很迷人，很大方，很温柔。”我平静的说到。 “你是不是在说谎？” “我为什么要说慌？说谎有什么意义吗？”我反问她“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我搞不明白你。” “关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需要一个真相。”我认真的说到。 “你喝的很多，然后还把家里的钥匙丢了，我们回不去，于是我便带你去了附近的宾馆，然后打算回我别的房子那里住。” “然后呢？” “你一直在叫一个女孩的名字，又哭又闹。” 听闻此话，我心中一紧，连忙问我叫的是谁。 “吴小楠。” 这三个字在我意料之内，因为我知道在我的潜意识里，吴小楠确实是我无论无何都忘不了的人。 我沉默了一会，然后下意识的想拿出一支烟。 “这里不让抽烟，还有，在女士面前抽烟你不觉得没有礼貌吗？” “好。”我缓缓的回答了一句，然后把酒杯一饮而尽。 “陈凡，你快乐吗？” “应该，还算可以吧。” 关莹突然直勾勾的看着我，似乎要把我看穿一样，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再去看她的眼睛。 “然后呢，喊了她的名字之后又发生什么了？” “然后你就开始哭，又哭又闹，吐了一地，我只能帮你收拾。”关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还是停住了。 她猛的喝完了三分之一的白酒，速度快到我根本拦不住。 “酒不是这么喝的，以你的酒量，根本喝不下那么多的。” “别以为你多了解我，喝酒，喝双倍！”关莹强势的样子让我不得不顺着她来，我狠下心来，闭上眼睛，喝了一大半白酒。 “陈凡，你不觉得我在欺负你吗？” “本来就是我惹你生气了，这都是正常的。” “你生来就是温柔的吗？” “不是，一点点练出来的。” “所以，改变你的是谁呢？” “吴小楠。” “她就是你那个刻苦铭心的初恋？” “对。” “有多刻苦铭心？” “刻苦铭心到我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她。” “我和她长的很像吗？”关莹似乎很认真的对我说。 我看了关莹一眼，然后回答到 “脸型和身高挺像的，气质也有点。” “所以你就会在醉酒的时候把我当成她？我关莹就成了你情感的替代品是吗？” 关莹的话瞬间让我愣在原地。老实说，就算我对关莹没有男女之情，我也把关莹当做我很重要的朋友，我不应该更不可能会把她当成所谓谁的替代品。！ “关莹，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想我。” “陈凡，你做的事情让我没办法不这么想。”关莹似乎彻底生气了，她瞪大的双眼死盯着我。 “陈凡，你醉酒之后开始一直哭，我一直陪着你，然后你便开始抱着我，这还不够，你还极其强硬的…”关莹说着说着，声音就开始变了，甚至带着哭腔。 一瞬间，我便想起了昨晚的画面： 我似乎真的很想念吴小楠，然后再醉酒之后不断反复的想起我们的曾经，我好像发了疯的想要寻找到当初和她在一起的感觉，于是强硬的撬开了她的唇…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然后看着面前的白酒，我迅速的拿起，然后不顾一切的灌到了胃里。 “陈凡！你是不是疯了？”关莹迅速的起身想要拦住我，她似乎非常用力，但是我根本不给她机会，执拗的想要把剩下的白酒全部喝下去。 她带着哭腔让我停下，我看着她有些泛红的双眼，终于还是把酒杯放下。 “关莹，你说的对，我是个人渣！一个喝完酒就不能控制自己的人渣。我知道我现在跟你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你不用走，该走的是我，你好好跟顾晓彤他们歇息几天…” “陈凡，你是不是疯了？房租你也交了，酒吧的活你也负责，你走了之后酒吧怎么运转？不管我对你怎么样，赵文泽和顾晓彤都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 “你跟他们认识的时间远远超过我，你们的感情也比我和他们的要深很多。现在我做错了事，我应该为我的错误付出代价。” “你付出代价之前最应该先问问我的意见吧？你认为避而不见就是你对我的解决方式？” “我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方式了。”我开口说到。 “作为一个男人，逃避问题是最掉价的行为。” “我没逃避，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解决。”我看着关莹泛红的双眼，心里的某个角落罕见的跳动了一下。 “关莹，我知道你现在肯定特别讨厌我，也觉得我特别恶心，我已经不配在出现在你的世界里了。” “陈凡，看着我的眼睛。”关莹突然对我说到。 我看了一下她泛红的眼睛，控制不住似的把目光转移。 “我让你看着我的眼睛。”关莹又一次大声说到。 我看着她的眼睛，她也极其认真的看向我。 “陈凡，说实话，你对我动过心吗？” 她这个问题一时间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沉默下去。关莹看到我这幅样子，也没再强迫我给她答案。 “陈凡，你心里还有吴小楠吗？” “有，但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实话实说。 “好，那我现在要你对我负责，做我男朋友吧。” 我的心猛烈的跳动着，而后震惊的看着关莹，她的眼神没有丝毫躲闪，似乎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的大脑有些死机，我什么都没有想，只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关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第39章 我喜欢你 问出这句话后，关莹也明显愣了一下。 “你是认为我喝多了吗？” “并没有，我只是认为你说的话有些不可思议。” “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陈凡，你知道我已经26岁，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的去谈一段恋爱。” “首先我认为像你这样的人不太需要恋爱这个东西，其次我认为谈恋爱的最基本要素应该是喜欢，而你应该不会喜欢我。” “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我只知道你可以影响到我本来平稳的情绪，我也会在你伤心的时候为你感到悲伤，我还会觉得有时候的你很吸引我的眼球……”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没你那么多的情感经历，甚至我压根不知道怎么维护爱情，我只知道你是我遇到的人中，最有个性，最有担当，也最有才华的人，我认为你能给我很好的生活。” 关莹的这些话让我感到非常意外，同时涌现出来的还有感动和心动，我知道如果我真的能给关莹带来这些感觉，那她一定就是对我有了好感。 但是我很清楚，我对关莹是有心动的感觉，但是那对于我来说完全可以控制的住，而且我越发的明白吴小楠在我心中的意义。 “关莹，你是个好女孩，我不想在我心里有一个人的情况下再去跟你确认关系，这对你不负责任。” 关莹听完之后笑了一下，然后接着开口 “你觉得你和你心里的那个人还会有任何结果吗？” “不会，这辈子都不可能。” “所以你会因为这个原因，拒绝每一个女人吗？你就不确定你不会爱上某一个新的女人吗？” 我沉默不语，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 “陈凡，我觉得，你是喜欢我的吧？” 我看着关莹的脸，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香气，听着她对我说的每一句话。 其实我知道，我是懦弱。 我对于感情早就没有什么期盼可言，我也会在潜意识里觉得，我压根配不上关莹，所以即便关莹已经足够吸引我，我也不敢说自己喜欢她，甚至不确定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她。 我也会担心她的身体，担心她的状态，担心她因为我而像这两天这么伤心。如果再倒退两年，这种心动的感觉我会勇敢的去追寻，不管我是如何，她又是如何。 可是现在的我，没有那个勇气。 关莹看着沉默的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问我觉得这家餐厅怎么样。 “味道很纯正，环境也很吸引人，我来到这里，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关莹笑了一下，接着说道 “陈凡，其实我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对你有了超乎常人的感觉，这种感觉头一次出现在我身上，我也在犹豫我到底应该怎么去做，所以才对你避而不见。我知道你心里有着一个人，但是我也知道，你们终究是不可能。我觉得我应该勇敢一次，而不是逃避或者是躲闪。我自认为，我可以抚平你内心的伤痛。” 关莹说完这些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说道 “我不会强迫你做出什么选择，你或许也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你答应我了，你就要做到心里有我，给我男朋友应该给的东西，这些我相信你应该能懂。” 我认真的听完了关莹的话，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今天你就回去和赵文泽睡吧，我和顾晓彤睡酒吧，你赶紧回去吧，赵文泽那边应该快完事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便离开了这个餐厅。 这家餐厅的味道确实很好，是地道的东北菜馆。老实说，在南方吃到这种口味的饭菜，多少还是有些思乡情节。 我想起我已经好久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了，但是又怕家里人问起我在厂子的事，于是只好忍住给父母打电话的冲动，转而打给了王想。 不知道他母亲的病怎么样了。 电话已经通了很久，王想才接通了电话。 “你真是一个电话也不给我打啊！”我抱怨似的说了一句。 “你小子不也才给我打电话吗？怎么还开始抱怨上我了？” “阿姨的病怎么样了？” “还行吧，可以稳住了，家里亲戚也都回来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我爸想让我留在盘锦创业。” “创业？你哪来的钱？” “工作攒下的，副业留下的，我爸也打算掏出点钱帮忙。” “依我看，你爸妈是想把你留在家乡，留在身边吧？” “不用你看，我自己就能看出来。”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肯定不想留在北方啊，唉，等我妈稳定下来再说吧。” “你快回来吧，我感觉我理智的心要动摇了。” “什么意思？”王想不解的问我。 “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嗯，记住赵思思就行。” “记住她干什么？” “记住她给你的教训，别再受骗了。” “嗯，我知道。” 我本来想跟王想好好说说有关关莹的事，可是我知道王想现在忙的很，应该没有时间再听我说了。 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便返回了出租屋，我打开屋门，赵文泽正在厨房里煮面。 “你饿不饿？饿我就给你也带一份出来。” “不用了，我刚吃完。”我回答到。 “你和关莹聊的怎么样了？” “你不应该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对，这两个问题你想先回答哪个？” “昨晚…”我刚想开始叙述，赵文泽便打断了我。 “你等会再说，我先煮一碗面，真是饿死我了。” 我一脸黑线，只好先换下衣服洗漱，去卫生间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洗干净了。 “阿泽，什么时候洗的衣服？” “我不知道啊，不是我洗的，应该是关莹她们洗的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接着开始洗漱。 低下头的一刻，我突然在想，如果我和关莹开始，并走到最后，是不是同居生活也会非常美好？ 第40章 与爱情无缘的男人 赵文泽把面煮好之后，就把碗端到了茶几上，他不知道从哪买了一些烧烤，连带着几瓶啤酒，一起放在了桌子上。 “今天晓彤不回来，我能陪你喝点。”赵文泽笑着说到。 “你还真是妻管严啊！”我感叹了一句 “先说说你和关莹是什么想法吧。” “我昨晚真是喝多了，我把她当成吴小楠了，我只有印象我强吻了她，至于后来到底怎么了我根本就不知道。” “关莹也没告诉你？” “她只是说我强吻了她。” “然后呢？” “这件事本来就是我酒后犯错，我还能有什么方法呢？我只能消失在关莹面前了。” “关莹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停了一会，默默的喝了一口酒。 “她说她喜欢我。” “你难道看不出来关莹喜欢你吗？我认识她也挺久了，头一次有一个人能影响到她的情绪，她也是个好女孩，你为什么就不试一下呢？别跟我说你对关莹没有任何想法。” “就算是喜欢，我俩刚认识这么短的时间，这份喜欢又能持续多久呢？” “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懦弱，你不要因为一个人伤了你一次之后就对任何一个人都不信任，那样你这辈子都与爱情无缘。” 我听着赵文泽的话，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反驳他。我深知我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弱男人，我不敢去追求爱情，也不想去怀念哪一段爱情。 虽然赵思思和吴小楠总是在我的脑海中反复出现，但是这份想念完全能压着住，至于关莹，我只能说我对她是有点好感，我不可能因为她对我的好感，就跟她成为男女朋友。 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陈凡，你想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 “反正只要你还跟我是朋友，我会一直劝你和关莹在一起。” “为什么？” “俊男美女，看着顺眼。” 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然后就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抽着烟。 “那你也不能就这么消失吧？酒吧还得你来呢。” “我知道” “所以你和关莹还是得遇到，你逃不了的。” “行了，到时候再说吧，我去写稿。” 我不想在听赵文泽的劝说，只好用这个借口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想想奇怪，像关莹这么优秀的女生向我告白，我居然也没有喜悦的心情，我越发觉得跟赵思思分手之后，我似乎对感情没有什么需求了。 更多的时候，都是在怀念以前的人。 怀念以前的情深似海，山盟海誓，怀念以前一起走过的街道，紧紧相拥时在耳边低喃着的我爱你，怀念彼此对视着的眼神，那眼睛里，满到快溢出来的爱意。 为爱勇敢的我已经死在了记忆里，记忆里教会我爱的人现在也早已经归还给人海。 我告诉自己，不要再思考有关于爱情的任何事，否则就是伤害自己，但是脑袋里一直浮现出关莹湿润的眼眶。 我有什么资格让她这样呢？ 我又失眠了，写小说状态也十分不好，我本想吃些安眠药就匆匆睡去，结果手机却不适宜的响了起来。 一个新的微信加了我。 “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xx小说网的编辑，你是《最是人间留不住》的作者吗？” 看到这条消息，我瞬间激动了起来，然后连忙回复。 “你以前在哪里写小说的？” “我没写过小说，这是头一次。” “没有写作经验啊，那你这书想怎么签呢？” “我就是个新人，就是新人怎么签我就正常就行。” “好，那我给你开一个千字20的保底，你要做的就是认真写稿，争取取得好成绩，合同你先在平台签电子合同，纸质合同我会快递邮给你。” “好的好的，谢谢编辑。” “你如果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我挺看好你的，你岁数也还小，发展空间很大。不过最开始写小说肯定是很难的，但是如果你坚持下去，它一定会给你带来回报的。” “好的，我会努力的。” 发完这条微信，编辑就没再跟我聊天，我查阅了一下电子合同，看了一眼发现没问题之后便签了约。 我的心情也瞬间变得好了起来，这对于我来说确实是个极好的消息，关于写作，这个开头我还是非常满意的。 也许，我确实应该尽力一次，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这种天赋。 我将我留存的稿子发送了出去，之后便躺在了床上。 我思考着我小说接下来的情节，却发现今天我好像不太适合工作，脑子里的事貌似很多，把我压的喘不过来气。 我翻看了一下朋友圈，发现赵思思更新了一条朋友圈。 我记得那时候我是看不到她的朋友圈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又能看见了。 我翻看了一下，发现赵思思在我俩手机上最后一次聊天之后就没再更新过去酒吧喝酒的照片，而之前她的朋友圈大多都是各种夜生活。 难不成，她真的因为什么改变了？ 我懒得去想她，然后鬼使神差的点进了关莹的朋友圈。 三天可见，什么也没有。 我的心突然颤动了一下，这是下意识的行为，等我后知后觉察觉到了之后，我反而有些不舒服了。 难不成我心里真的有关莹？ 我连忙否定了这个想法，我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谈恋爱。而且我和关莹的恋爱注定也是没有结果。 这个念头一想，记忆里闪烁的便全是关莹和我相处的种种画面。 想起我们初次相见，她惊艳到我的面容。 想起我们在一起拍照，她靠近我时传来的香气。 想起我们一起逛商场，她精心帮我挑选衣服。 想起她开车时候的样子，笑时候的样子。 想起她为我唱的，那一首歌。 第41章 经典1956 对一个人的想念，有时候真的只是一瞬间。 可能你强制的让自己不去想她，但是这种克制，会在之后某一次的突然想念后全部返还给你。 那种思念，剧烈到像是要惩罚你的克制和懦弱。 我后知后觉的发现，其实关莹在我这里有着挺浓墨重彩的记忆，这种想念，似乎不是单纯朋友能够给我的。 我自己心里清楚，我是喜欢她的。 我就这样类似于内耗一样的在床上躺着，之后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床之后，脑袋里第一个事便是我的小说，我冲了一袋咖啡，之后便坐在电脑面前勤奋的开始码字。 我给自己定下了目标，无论生活让我多么崩溃，都不能偷懒，要把梦想放在第一位。 我就这样继续写着，直到赵文泽起床。 “陈大作家，写稿呢？” “嗯，昨天一个字都没写，今天怎么着也得补回来。” 赵文泽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不打扰大作家了，我去买点早饭。” “点外卖不可以吗？” “外卖太奢侈，我得攒钱。”赵文泽说完便出了我的房间。 我发现赵文泽在跟顾晓彤在一起后貌似整个人都变得安稳了很多，我发现或许爱情真能改变一个人，虽然这听上去很不现实，但确实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我继续写着我的小说，在我的笔下创造一个我想要的世界。 我正沉溺其中，手机却突然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好久没给我打过电话的老妈。 “喂，妈，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臭小子说话怎么永远都这么冲？我想你了呗，担心你，要不为啥给你打电话。”我妈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怒气。 “这不是跟您开玩笑呢吗？”我带着笑意说到。 其实说实话，我比很多人要好很多，最起码我拥有着相对幸福的家庭。 我现在这幅样子，不过全都是自己搞的，我懦弱不堪且多愁散感，妄图想成为某些人的救赎，也妄图靠自己去改变一些人。 我何尝不知道人不应该为了任何人去改变自己呢？你觉得那种改变是好的，但是其实那种改变对人家来说，不一定是好的。 我什么都知道，还去想做完全不能实现的东西。因为曾几何时我相信爱，我知道爱情的力量足够改变人的一切。 我现在也相信爱，但是我不信我。 “陈凡，工作怎么样？顺利吗？”母亲开口问我。 这短短的一句话瞬间把我拉回到现实，我很清楚，我不能够跟母亲坦白我辞职的事，因为这件事会让她非常担心，虽然瞒不住，但是能逃一阵就是一阵，我的状态不适合再去给自己找事了。 “挺顺利的，虽然还是那么枯燥的活，但是挣得挺多，而且不累。” “那就好，儿子，妈一直不想让你太累。” “嗯，我知道。” “药都按时吃了吗？” “吃了吃了，一顿都没落。” “千万要吃药啊，要不妈担心你，你说你跑出去这么远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是不是心理都没有这个家啊！” “没有妈，你说什么呢？” “唉，妈不说了，你忙吧，要不你又该嫌弃妈墨迹了。”母亲叹了一口气。 这句话听的我十分心疼，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感觉太浮夸，或有点肉麻。犹豫的时候，母亲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周围，想家的情绪就这么扑面袭来，我点上了一根烟，看着经典1956的样子，心理倒是一阵恍惚。 其实我不是抽不起贵一点的烟，我也没认为红塔山的味道确实好，它总是有一股烟袋油子的味道，但是我只习惯抽他。 我第一次抽烟是在12岁，那时候忘记了具体犯了什么错误，让我爸打了一顿，之后自己在家里哭，听说抽烟能解愁，就试着点了一根。 那时候我哪里会抽烟，不过肺的烟都能把我的眼泪呛出来，后来我就没碰过，只不过在那之后，我被同学欺负，被他们羞辱，他们说我是柔弱的小女生，是个啥也不懂的书呆子，是个只配在别人后面叫哥的怂逼。 其实那时我根本没做什么，说白了我只是比较社恐，不知道怎么去跟同学相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自闭一样。 所以大家都认为我好欺负。 后来就是更严重的校园暴力，我曾经被他们拉到学校附近，每个人都恶狠狠的骂我，甚至把烟头逼在我的眼睛上，后来幸好王想和他朋友路过，这才让我免于更深成次的霸凌。 我不是没有跟老师家长说过，可是老师明显偏向那些坏孩子，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给老师送了很多钱，而我家里只是象征的给了一些。 我的父母也不相信我会被欺负，他们认为我是在装可怜。 于是从那天之后，我就开始抽烟，开始学着过肺，学着搭桥，学着吐烟圈，抽完烟后，我的好学生形象便彻底崩塌，我人也变得及其爱说话，因为这样似乎能证明自己不那么孤独，也不那么另类。 而红塔山，就是那时候陪伴着我的烟，我一直没有换。 本来我是想靠烟来缓解心痛，麻痹心情，但是后来我便有了烟瘾，什么时候想抽了，便直接抽。 于是一天的抽烟量从一两根变成了半盒。又边成了抽一盒。 烟成了我最好的伙伴，而红塔山也成了我永远在抽的烟。 抽烟这最后一口烟，我写下了一章小说的最后一页。 赵文泽推门进来，在他身后的是顾晓彤。 我下意识的往顾晓彤身后看了一眼，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关莹没有回来。 我本以为顾晓彤会对我说什么，可是她只是正常的把买来的早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冲着我喊了一句 “陈凡，你愣着干什么，来吃饭啊。” 顾晓彤的语气十分愉悦，好像发生了什么好事一样。 我感到很奇怪，但还是没开口问她，而是平静的坐在他们旁边，然后拿起了一个包子。 “陈凡，今晚你替我演出，我有点事。” 第42章 缘分 顾晓彤的话听不出什么情绪，我看着赵文泽，希望他能帮我解围，但我显然是高看了我俩的兄弟情谊，他明显现在只注意顾晓彤，全然没察觉到我的目光。 “阿泽今天也得演出，你俩一起，从头唱到尾。” “为什么我也得从头唱到尾？你不心疼陈凡，也得心疼心疼我吧？”赵文泽终于开口。 “你俩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赵文泽很明显想跟顾晓彤辩解一下，但是看到顾晓彤有些生气的表情，他倒是也识趣的闭上了嘴。 “陈凡，都tm赖你，你说你怎么解决？” “请你喝顿酒。” “你俩要是去喝酒，你俩进不来这个屋。”顾晓彤依旧不咸不淡的说。 “我觉得吧，还是有必要喝点酒的。”赵文泽低声跟顾晓彤说了些什么，顾晓彤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我觉得他们密谋的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很明显，他们也不会告诉我。 我很想问问顾晓彤为什么关莹没有回来，按理来说，关莹肯定会找我来要个说法，但是她今天完全没有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难道昨天她是喝多了？无意间说的那些话？ 我溜号走神的样子让顾晓彤和赵文泽尽收眼底，他俩没有像以前一样调侃我，而是聊起了两个人要一起攒钱的事情。 不知道是他俩在一起的太不容易，在一起之后自然会变得幸福，还是说刚在一起的情侣都一个样，我觉得他俩现在腻歪的不行。 索性他俩的工作都一样，三观也大同小异，要不然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什么问题。 我没有在餐桌上继续吃饭，而是选择了悄悄的回到了卧室。 我打开短视频，看着她的在线状态，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关闭了在线显示，微信运动步数也一直关闭。 我发现我竟然有种克制不住想要去联系她的冲动。 为了把这个想法压下去，我打算去商场逛几圈。 我来到了商业步行街，因为是周末，大街上的人比较多，很多都像是大学生。 总有人说，孩子一旦上了大学，那么他的穿搭谈吐就会瞬间改变，达到你根本看不出来的地步。 但是我却并不认同这个观点，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无论他想把自己打扮的多么成熟，看起来经历多么多，大部分的人，我还是能分辨出来她是学生的。 毕竟大学时代，是人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当然有一个前提，便是你没有误入歧途。 我正打算去买杯奶茶喝，就看见一个女生正在奶茶店附近发着传单，这炙热的夏天，我看着她便感觉有些心疼。 突然想起单招通过的那几个月，为了躲避失恋和学业以及病情的痛苦，我也曾经干过发传单的活。 那女生一看便是大学生，我很好奇，为什么本该去享受生活的年纪，她却选择干这个。 我买了两杯奶茶，打算送给她一杯，再跟她聊一聊，我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也正好要把传单给我。 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眼前的女生，不是别人，是赵思思。 我拿着的奶茶瞬间变成了烫手山芋，我发誓我根本没有看清赵思思的长相，有的只是一个身影，我打算跟她搭话，也纯粹是因为她勾起了我一段时间的回忆，完全没有搭讪的意思，可是该死的就是，眼前这位是赵思思。 我怎么都想不到杭州这么大，我们会巧遇这么多次，我一直是一个非常相信缘分的人，难不成她对我来说还有什么别的意义？ 我永远都认为，赵思思带给我的除了愤怒和伤心还有聚集在一起的绿帽子之外没有任何东西。我始终忘不了赵思思夜夜笙歌的样子，忘不了分手之后莫名其妙出现的谣言，也忘不了她微信里那些种种种种的暧昧对象。 我也一直认为，赵思思会在酒吧里堕落成性，甚至完全成为浪子，但是这个物质条件极好且爱自由爱玩的女人，她竟然会跑过来发传单。 她似乎也没想到我俩会在这里遇见，她有些慌乱的把传单收了回去，然后很不自然的转过身，继续给别人发着传单。 “怎么干上这个了？” “不用你管，跟你没关系，那天在奶茶店是看关莹姐在那我才跟你说两句话的，咱俩不熟，你不需要知道我在干嘛，我也没有义务告诉你我在干嘛！”赵思思像是机关枪一般的把话一股脑的都说了出去。 “你能成熟点吗？我就是问候一句，你不至于对我有这么大的火气吧？” “我就这样，改不了，谁成熟你问候谁去！” 赵思思莫名其妙的态度让我十分不适，我没有惹她任何，就算她曾经干的事情对我造成了很多的烦恼，我也没有发过这种莫名其妙的脾气。 本来我还以为赵思思是存心想变好，但是现在看来我错了，她本身就是三分钟热度的人，大概只是想过来体验一下生活。 据我所知，奶茶店是很少有假期的，她能出来发传单，就说明奶茶店已经不干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还像傻子似的心疼她这种人，我真是脑瓜子抽抽了。 我看着手中的两杯奶茶，一点想喝的念头都没有了，只好拿着它去了一家男士内饰店买了一条裤腰带，顺带着给手机贴了个膜。 我就这么在大街上溜达了几个小时，再回到那个位置时，赵思思已经消失了。估计应该是很早就回去了。 已经到了五点，这个时间段，是该去酒吧的时间了。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去理发店洗了一个头发，然后就打车到了酒吧。 周末酒吧里的人就是很多，这个时间段就已经有落座的客人了。 最边上坐着的正好是苏嘉诚，他热情的朝我打着招呼，旁边坐着的便是于欣然。 “陈凡，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呢？” “唉，说来话长了。”我叹了一口气。 “慢慢说，不着急。”于欣然帮我拿了一瓶酒，我到谢之后便跟苏嘉诚一起喝了一杯。 举起酒杯，习惯性的往对面看了一眼，我便看到关莹和一个男生坐在一起喝酒，关莹笑面如花，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心好像咯噔一下，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第43章 承认 我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关莹，看着她自信迷人的样子，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她对男人的致命吸引力，无论是性格还是谈吐，都是那种很能给别人安全感的人，她的长相更是让人不敢靠近，像是超凡脱俗的仙女，或者是上帝遗留在人间的瑰宝。 “对了，关莹一向跟你形影不离，今天这是什么情况，你们闹别扭了？” “算是，也不全是。我喝多了，然后非礼了关莹。” “wc！陈凡，看不出来啊，你这么有种！我老公要是这么勇敢，我肯定能早点跟他结婚！” “别胡闹，早几年结婚我拿什么养你？有情饮水饱？” “我可以跟着你吃苦啊。”于欣然很认真的说。 “你是没过过一堆人抢大锅饭的情况，你也没过过苦日子。” “嗯，我有你，我不需要过苦日子。”于欣然有点小撒娇似的说到。 老实说，他俩不愧是我们心中的模范夫妻，爱情导师，我没有见过结婚好几年还是这么恩爱的夫妻。 他俩的能力，注定已经比同龄人成熟不少了，但是这两个人呆在一起，居然就像两个孩子一样。 这才是真正让人羡慕的爱情！很可惜，我没有。 我始终认为，最纯粹的爱情永远发生在学生年代，步入社会之后的每一段恋情，之间都会有各种现实的考量。 比如说考虑对方是否理性，情绪稳定。原生家庭是不是幸福，自身的交际圈和娱乐方式是不是自己能忍受的，甚至有的人还会考虑他（她）是否符合爸妈要求的标准，你们能不能顺顺利利的结婚。 思考这么多之后，就会发现爱情这东西挺无趣的，有那个时间干什么似乎都比追求爱情好。 我现在就属于这种人。 但要命的是，关莹现在似乎有一种让我足以放弃理智去爱一次的冲动。 这种爱在最开始的两天还能承受，但是当我发现我开始想方设法的知晓她的状态，或者当我发现我开始莫名其妙的想她，当我看见她跟别的男的在一起时那种不由自主的胜负欲开始燃烧时 我好像就不得不承认我喜欢关莹了。 我看了一下舞台，已经快要我表演了。 “陈凡，一会点歌环节你记得叫我老公，我老公答应我给我唱歌了。”于欣然突然说到。 据我的了解，苏嘉诚似乎没有唱歌的习惯，这应该是这对“幼稚”夫妻的调情小游戏罢了。 我没有多问，只是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然后就开始上台演出。 今天的歌曲有很多流行音乐，虽然我本人不怎么听也根本谈不上喜欢，但是我还是唱了出来。 没办法，最起码不难听，或者说，这是我的工作，不想唱也得唱。 流行乐的和弦大概就那么几个，甚至只需要… 边弹，边唱，边用余光看着关莹，她好像喝了不少，酒桌子上面摆满了酒瓶子，而两个人看那个驾驶，好像在划拳。 这让我充满了不舒服的感觉，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似乎对她不怀好意。 我知道我这么想有些自私，因为毕竟我连这个男人叫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当时心里的念头就是这样。 心里的一个想法出现，那这个想法无论对与不对，都会成为你反复去想的一个东西，反反复复，让人越来越烦恼。 旁边的赵文泽更是对流行乐感到非常不适，因为此时此刻他唱歌丝毫没有感情可言，像是按部就班的完成任务一样。 我其实特想找机会问问赵文泽，依我的判断，他肯定跟顾晓彤正在密谋着什么。 想到这我才发现，我一直没有发现顾晓彤的身影，我本来以为她说的有事是要去陪关莹散心之类的，事实证明我好像想错了。 看关莹那个状态，我全当做她昨晚是喝多了随口说出来的，虽然她昨晚的话已经困扰我到现在，甚至会困扰我更久。 终于熬到了点歌环节，苏嘉城似乎在憋笑中来到了舞台。 “嘉诚哥，你要唱什么？” “男孩，梁博的那个。” “这歌太伤感了吧？适合你在嫂子面前唱吗？” “这首歌还行吧，反正伤感或者不伤感，都是按照自己的定义看的，而且这歌是她点的，怪不得我。”苏嘉诚说到。 我把麦克风递给了苏嘉诚，然后便和赵文泽一起下了台。 趁着苏嘉诚没开始，我赶忙开始“审问”赵文泽。 “顾晓彤哪去了？” “我不知道啊，她不跟咱俩说她有事吗？” 我狐疑的看着赵文泽，接着开口说到“你们两个天天形影不离，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顾晓彤干嘛去了？” “啧，陈凡，你老关心我对象干什么？你不能有问题吧？” “滚tm犊子！”我骂了他一句。 “怂货就会口嗨，你是看关莹和别的男生在一块，想让顾晓彤过来把关莹拉回来吧？” “你放屁！” “你嘴硬吧，等你成骨灰的时候还能用这个区别你跟别人。” 我刚想开口骂回去，但是苏嘉诚已经开始唱歌了。 “曾经，意外，他和她相爱” “再不会犹豫的时代” “以为明白” “所以爱得痛快” “一双手紧紧放不开” “心中的执着与未来” 老实说，苏嘉诚唱歌的声音完全跟说话不一样，而且能感觉到，他在很用心的唱，虽然唱的不是特别惊艳，但是也有属于自己的一种味道。 不过这首歌我怎么听都感觉它特别伤感，无论是从歌词还是编曲，似乎诠释的都是不甘。 “想你，就现在” “想你，每当我又徘徊” “所有遗憾的都不是未来” “所有爱，最后都逃不过伤害” “不必再重来。” “现在我只希望疼痛来的更痛快” “反正不能够重来……” 高音部分，苏嘉诚居然不费什么劲就唱上去了，自然也赢得了一片掌声。 “帅哥，能加个微信吗？”靠前面的一个女孩大声感到。 “对不起女士，我已经结婚了，不太方便。”苏嘉诚带着笑容回答到。 我已经结婚了这句话让我愣了一下，其实苏嘉诚不过比我大三岁，他已经有了极其幸福的婚姻。 而我，连属于自己的爱情都找不到。 第44章 真心话 顾晓彤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视线。 她先是走到了我们这里。 “阿泽，我陪关莹和那个男生喝酒聊天，你和陈凡累了就回去吧。” “行，那咱俩去找嘉诚喝点？”赵文泽问我。 我点了点头，心里的疑问就更多了，为什么不能一起拼一桌呢？ 终于，这个问题我还是向顾晓彤问出了口。 “关莹现在是不想见我吗？” “什么不想见你，没看见人家正忙着呢吗？”顾晓彤没好气的说 “人家打算原谅你的时候你不说话，懦弱，现在看到人家有新追求者了心里不得劲了？” “我哪心里不得劲了，我就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行，那人就是昨晚散步的时候碰到的，跟关莹聊的挺好的。” “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或许顾晓彤说的是对的，我挺贱的。 这时候，苏嘉诚从台上下来。 “什么情况，你们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苏嘉诚好像特别开心，一下来就搂住了我和赵文泽。 “解决陈大作家的情感问题。”赵文泽开玩笑似的说到。 “跟谁的情感问题？关莹吗？” “你问陈凡啊，没准是吴莹赵莹呢。” “赵文泽你tm真烦人，顾晓彤，你好好管管！”我看出赵文泽想开一个玩笑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于是赶忙调侃顾晓彤。 “我觉得阿泽说的没啥毛病。我先去了，你们好好玩。”顾晓彤笑了一下，但是说的话还是让我有些许不适。 “行了吧陈凡，我估计这会你肠子都要悔青了吧？”赵文泽辛灾乐祸的说到。 “滚蛋！”我开口骂了一句。 赵文泽和苏嘉诚倒也不介意，嬉笑着把我带回了于欣然。 “老公唱歌真好听，跟我以前听的感觉一模一样。” “那肯定是言过其实了，那时候你天天拉着我唱歌我才会唱一点，这都多久没唱了。” “唉？顾晓彤和关莹呢？今天就咱们四个。” 苏嘉诚向关莹那桌示意了一下，于欣然瞬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陈凡，先来说说，你和关莹到底是怎么回事？以一个女人的判断，我敢肯定关莹喜欢你啊。” “我不想提。” “但是我很想听。” “嫂子，要不我跟你说说陈大作家干的英勇事迹吧”赵文泽再一次犯贱。 “行了阿泽，他不想说就不说吧，咱们玩咱们的，照样开心。”苏嘉诚笑着说到。 我没有回答，只是拿起了骰子默认了苏嘉诚的想法。 “玩真心话大冒险，不想回答或者不想做就去喝酒。”于欣然率先说到。 我们自然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然后便开始了我们的游戏。 第一把，于欣然胜苏嘉诚。 苏嘉诚非常淡定的说了一句“真心话。” “真心话多没意思，要玩去玩大冒险啊！”于欣然抱怨了一句。 “现在可不是咱俩上学的时候，我可挺在乎面子的。” “嗯…太了解你了，我真没什么可问的，要不你们帮我想想？” “嫂子以前好看还是现在好看？”赵文泽抢先问了一句。 这看似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是陷阱却有很多，我偷笑了一下，期待着苏嘉诚的答复。 “赵文泽好样的，这个问题问得好！”于欣然向赵文泽竖起了大拇指。似乎很期待苏嘉诚的回答。 苏嘉诚没有丝毫犹豫的说了一句 “以前。” “你什么意思，我现在不好看了呗！那你是不是得思考一下是不是你的问题，还有就是，如果我老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我老的比你快，要嫌弃也应该是你笑嫌弃我吧？” “你别整那套，男的老的没有女的快。” “媳妇，你听我说。我说你以前好看是因为咱们刚谈恋爱的时候，那时候毕竟还不太了解你，你的相貌在我看来就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但是后来我们互相了解，互相由喜欢变成爱，你的内心，你的性格，你对我的用心成为了更加吸引我的东西，所以我就不太看重你的外貌了。可能很多人评价你比以前好看，这只是外表，而我说以前的你好看，是因为记忆里你永远是我心动时候的样子。”苏嘉诚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道 “现在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我一切努力的根源，这不是为了你的相貌，而是因为你是于欣然，即便有一天你没有了如今的相貌，你仍然是我最爱的妻子，我不会因为你老就抛弃你…” 苏嘉诚似乎还想说什么，于欣然抢先一步，直接吻上了苏嘉诚的唇。 这种场面，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疑是暴击，可能苏嘉诚的回答并不是什么标准回答，但是他的名字，或许早就成为了于欣然心中的标准。 我惊叹于他们的爱情，而赵文泽也是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你说，他俩得有多爱，多有缘分才能遇到，才能在一起呢？” “缘分这个东西，不是人为能决定的，不过你不得不否认，其实他俩都为对方付出了很多。” “比如呢？” “嫂子年轻的时候特别浪，天天混迹酒吧，认识很多男生，她也很迷人，所以总会有各种人用各种手段去诱惑她，当然，她当时禁不住诱惑。” “然后呢？” “简而言之就是在被嘉诚哥发现之后，嘉诚哥决心分手，然后嫂子就发誓改变自己，要变成好学生，正经人，要嫁给嘉诚哥，这个承诺，嘉诚哥信了，而且嫂子也做到了，才有了今天这么一个结局。” 我看着面前如胶似漆的两人，又一次对这两个人产生了一种钦佩。 无论是为了一个人而改变，还是相信一个人会为你改变，就是极其冒险的事，如果有一个人不坚定，那么他俩就不会是夫妻，而是仇敌。 不过他俩居然能做到，这在我看来无异于天方夜谭。 “这回知道了吧，跟他俩比，你跟关莹那点障碍算个屁啊，人家关莹都跟你那么说了，怎么就还是那么懦弱呢？”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关莹和那个男的好像很和的来。”我看着隔壁笑颜如花的关莹，小声的回答到。 第45章 你算男人吗 没想到，这句话刚一说出口，赵文泽和苏嘉诚夫妇就立马停止了他们的窃窃私语，而是死盯着我。 “陈凡，你这句话有吃醋的意思啊！”苏嘉诚说到。 “我有什么好吃醋的，我有什么身份吃醋啊？” “你和关莹什么身份，应该决定权在你吧？” “我不这么认为，或许关莹只是对我产生了暂时的新鲜感而已。” “任何一段感情不都是从新鲜感开始的吗？”于欣然反问我。 “那就多相处一段时间再考虑谈恋爱的事，那就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新鲜感。” “陈凡，你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瞻前顾后，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人在修成正果时总会受到一些考验的。”苏嘉诚接着说 “陈凡，明明你挺在乎关莹的，怎么就这么喜欢嘴硬呢？不是所有人都能辨别出你的话是口是心非还是真心实意的。现在关莹肯定认为你一点也不在乎她。” “在乎与否，真的那么重要吗？”我还是保持着我的态度。 “怎么就不重要了？”赵文泽试图说服我。 “现在这个情形还不清晰吗？关莹现在不就是在约会吗？” “你见过约会带闺蜜的？” “把把关。” “噗嗤!”苏嘉诚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陈凡，你要有种，你就去把关莹拉回来，你要是真不敢，就别拿这个事折磨自己了。” 我刚想开口，却发现苏嘉诚说的好像是对的。 我只能习惯性的拿出一根烟点上。 “深情哥？”于欣然带着调侃说到。 “没有，我就是烟瘾大。” “算了老公，咱们已经套出来陈凡的想法了，就别戏弄他了。” 苏嘉诚笑了一下，然后就扭头朝着关莹那桌喊道 “小天，你们三个过来吧，一起喝。” 关莹旁边的那个男生回应了一句好，然后便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现在呆若木鸡的人是我，我震惊的看着我的这帮狐朋狗友，然后又看了一眼关莹。 她哪里还有笑容，冷若冰霜的看着我。 三个人落座之后，顾晓彤得意洋洋的说了一句 “陈大作家表达心意了？” “是啊，吃醋的话吃醋的表情，那个脸都要甩到南天门了。”于欣然笑着说。 “陈凡是吧，我是苏嘉诚的好搭档，于小天，今天和你这个女朋友主要是为了激你，我和关莹很早就认识，今天就是在一起叙叙旧，你可别多想，我有女朋友，是于欣然的闺蜜。” 我心里五味杂陈，这几个狐朋狗友纯纯把我当傻子玩，而且我已经不经意间暴露了对关莹有好感的事实，现在我压根不知道怎么收手。 “咱们先走吧，把时间留给陈凡和关莹，等着你的好消息哈陈凡。”赵文泽一如既往的犯贱。 “滚，你们纯把我当傻子玩。” “好的傻子。”赵文泽丝毫不在意，和其他人去了其他桌。 转眼间，本来热闹的酒桌上，就剩下了我和关莹。 气氛瞬间尴尬到了极点，我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陈凡，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嗯。” “不喜欢我你吃什么醋啊？”关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可能是喝多了吧。” 关莹看了一眼我面前的酒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五瓶酒就多？” “今天状态不好。” “为什么状态不好？” “晚上没吃饭。”我说完之后便认识到，我这个借口说出去根本就没人信。 “陈凡，让你承认你喜欢我就这么难？还是说你根本没那么喜欢我，真正喜欢一个人，怎么能隐藏的住呢？” “可能你想的是对的，我确实没那么喜欢你。” “陈凡，我就不明白了，我差在哪了？我无论是才识，外貌，性格，好像都挺好的吧？你凭什么对我这样？” “我对你怎么样了？” “你凭什么不喜欢我？”关莹说完这句话，似乎情绪的起伏有些大，连喘息声都变得沉重而急促。 “关莹，你稳住。” 关莹看着我，然后没有再说话，只是拿出了两个骰子，然后拿出一个放在了我面前。 “搞不懂你的话，那我就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你喝不过我的。” “你不用管。” 我和关莹开始摇起了骰子，关莹对于酒桌游戏远远没有我熟，所以我几乎不能输。 “大冒险。” “看到那边那个假花了吗？抱着那个花，在酒吧里走一圈，然后放在原地之后向假花敬礼，说长官，我完成任务了。” “陈凡，你......” “这是很正常的大冒险，你要是觉得没有面子，可以选择喝酒。” “这有什么没面子的。”关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然后便去往了假花那里。 我看着本来清冷的关莹做这种大冒险，终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其实让她做这个大冒险的目的，就是让我们的气氛别那么紧张，活跃一点。 虽然我知道问题还是依旧存在，但是我只能用这种看似幼稚的方法去缓和我们之间的尴尬气氛。 关莹的身影去干这种事，自然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我能感觉到，酒吧里的大部分男人都在向她投去一种别样的目光。 我感到有些不舒服，这时侯，赵文泽坐在了我旁边。 “你小子真是油盐不进啊？哪有你俩这种关系玩这种大冒险的？” “你tm滚，你把我当傻子玩，你是不早就知道顾晓彤他们的计划了？” “我知道，但我没参与。” “你纯纯重色轻友，我以前怎么没察觉你竟然是这种人？” “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你认为你克制自己的感情然后跟关莹错过就是好？” “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 “我去你大爷的，你对关莹是爱？你是喜欢，就该放肆，没到你克制的时候，你克制了能有什么好处吗？人家已经跟你表明心意了，你还喜欢人家，就是嘴硬，就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所以就逃避，你是男人吗？” 这时，关莹完成了我给他的大冒险，回到了座位，手里多了一杯果汁。 “怎么还喝上果汁了？陈凡，你陪人家喝酒怎么会陪成这样？” “没有，这是有一桌顾客给我的，我不好意思拒绝才拿过来的。” “行，那你和陈凡先聊着。”赵文泽说完便又去找顾晓彤他们了。 “继续。”我拿起骰子，又一起摇了起来。 关莹突然改变了她玩骰子的习惯，不出意外的赢了我。 她得意洋洋的看着我，然后问我是大冒险还是真心话。 “我玩这个游戏，向来都是玩大冒险。” 关莹认真的看着我，我看着她的眼睛，能看到坐在她对面，看似洒脱不羁的我自己。 “亲我一口。” 第46章 突破自我 关莹的语速很慢，几乎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很大的力气。 我看着眼前的关莹，她跟我梦中的那个红衣女子不断的重合，又复原。 我好像有些醉了，感觉脸上有些烫。 “算了，我换一个大冒险吧。”关莹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往前去。 我向前凑了一下，然后关莹就直直的亲了我一下。 她的嘴唇很软，很温热，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一般，但是还是让我心跳加速了不止一点。 关莹亲完我之后似乎呆滞在了座位上，她看着面前的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陈凡，这是我的初吻。”关莹开口说到，声音很小，但是我还是听见了。 “我知道。”我冲她点了点头。 “陈凡，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这么草率的就把自己的初吻给了别人，而且这个人，到现在都没有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从小到大我一直生长在一个被夸赞，被赞扬的环境中长大，似乎到哪里都是被人仰慕的那个人，可是现在呢？是我在爱情中就是一个小白，还是我根本就看错了你？” 我看着伤感的关莹，心彻彻底底的被扎了一下。 “关莹，我配不上你的。” “配不上？是我说的配不上，还是你觉得你配不上？” “配不上就是配不上，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难不成我还能去欺骗自己吗？” “陈凡，你真的喜欢我吗？我要你说实话，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着我一回。” “喜欢。” “喜欢为什么要顾虑这么多？你有犹豫的时间还不如去好好的努力，让你有足够的自信认为自己能配的上我。” 关莹的话让我瞬间沉默。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爱情在我这里成了权衡利弊，成了我难以抉择的感情，成了让我懦弱下去的借口。 我知道自己之前，是一个可以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那种人，我更知道，我是一个需要爱情的人。但是现在的我哪怕强制自己不去接触爱情，还是会因为爱情让自己变得犹豫抑郁，甚至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确实看不起这样的自己，而关莹，是能让我找回自己的人。 我看着关莹的样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我走了过去，脸凑近在关莹面前，然后很用力的抱住了她。 她身上的香气又一次冲进了我的鼻腔，这一次是浓烈的，热情的，不可消散的香气。 她也突然加大了力度，把我紧紧的拥入怀中，甚至我根本不知道，关莹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她的拥抱剧烈的有点让我透不过气来。 我们就这么拥抱着，不管别人的眼光，也不管我们身在何方，此时此刻，世界似乎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突然，一片掌声打破了我们的宁静，我松开关莹，看向了赵文泽那边。 赵文泽众人都热烈的向我鼓起了掌，我冲着他们笑了一下。 关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直接躲在了我的身后。 我的这帮“狐朋狗友”自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们拿起酒杯，快速的走到了我们的面前。 “恭喜陈大作家突破自己，这杯我敬你。”赵文泽率先说到，然后喝光了酒杯里的酒。 我笑着回答他“你说我应该谢谢你，还是说你鬼点子多？” “听没听说过不破不立这个词？”赵文泽哈哈大笑起来。 我也举起了酒杯，不含糊的喝掉，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为了喜悦而喝酒的感觉。 以前的大多数时候，举起酒杯想起的都是自己曾经不堪回首的过去和一片狼藉的生活，现在脑子里想得全是关莹的一颦一笑，以及我们在一起之后的样子。 我似乎已经拥抱了重生，也可以抱住自己喜欢的人。 “恭喜陈凡小兄弟找到爱情，哥希望你们能修成正果！” 苏嘉诚一直是我非常敬重的人，于是我赶紧站起身来回敬。没想到苏嘉诚也不含糊，喝了一杯还不够，拿起酒又炫了一瓶。 苏嘉诚刚放下空酒瓶，就让于欣然毫不客气的打了一下。 “知道你开心，但也不至于这样吧？我说了一万八千遍让你喝酒别炫啤酒。” “错了错了。” “为了原谅你，我跟你一瓶吧。”于欣然也是女中豪杰，虽然看起来长的特别清纯。 “希望你们两个人能突破世俗，大胆去爱。” 于欣然直接把酒瓶里的酒全部都喝了进去。 “谢谢嫂子。” 他们夫妻俩真是整我！ 我自然不能扫兴，于是也跟着他俩，连喝了两瓶。 我已经好久没这么喝酒，呕吐感一下子就上来了，让我硬生生憋了回去。 “来，陈凡，今天让我看看你的酒量，你要是有一天对不起关莹，我第一个灌多你。” 顾晓彤自然不会放过弄我的机会。 “晓彤，拉倒吧，这么喝酒太伤身体了吧！”关莹担心的说到。 “没事，你的大作家男友非常能喝，也非常爱喝，根本不至于喝成什么样子。喝多了正好好好折磨他！” 关莹看了我一眼，但是我已经有些晕了。只能迷离似的看着她。 关莹笑了一下，说了一句 “加油！我送你回家！” 我叹了一口气，只能强忍着喝完了最后一瓶。 我再也忍不了了，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卫生间，一下子就把所有喝的酒都吐了出去。 我已经很久没有因为喝酒而吐成这个样子了，记得我18岁的时候，喝再多的酒都根本不怕。也根本没吐过。 可能是现在猛然一下子喝的这么快，有点受不住了。 吐完之后，晕眩感瞬间好了很多，我感觉眼前的世界都变得明亮了起来。 我打开卫生间的门，发现关莹就靠在门口等着我。 她的脸上也有红晕，说白了，她今天喝了不少。 她把手中的纸巾递给了我，我摇着头说不用，但是她还是亲自帮我擦了擦嘴。 “陈凡，你现在真像个酒蒙子！”关莹嗔怪的说了一句。 “今天不是开心吗？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是因为我吗？” “当然了。”我看着她的眼睛， “我喜欢你。” “我也一样。” 第47章 拥吻 关莹的眼睛很亮，在昏暗的灯光里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快就与关莹在一起，更没想到像自己这样的人能吸引到像她这么优秀的人。 我一直认为自己长相只是普通偏上，身高175不到，一个乳臭味干的小破大专生，没钱没势，似乎无论如何都碰不上优秀的人。 我除了在厂子里面麻木的工作，就是在人声鼎沸的酒吧里不停的喝着酒，我期待有人能救赎我，但却从来没指望过有哪个人能够救赎我。 现在，这个人或许出现了。 关莹搀扶着我出去，我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关莹，你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味道很好闻。” 关莹有些诧异的问我“最近，我没有喷香水啊。” “不可能，明明有一种香味。”我笃定的回答。 “哪里有什么香味，你是不是喝多了？” “可能吧，今天太高兴了，酒不醉人，人都会自醉。” “油嘴滑舌！”关莹轻轻的打了我一下。 我就冲她笑了一笑，没有再说话，只是贪婪的感受她身上的香气，希望她能在这里多陪伴我一会。 “陈凡，该回家了，你满身酒气。” “你嫌弃我？” “对，我都想把你撇在这。” “那你撇吧，我喝完酒特黏人，你可扔不下我。” “我怎么看上了你这么个无赖。”关莹叹了口气说到。 我看着关莹无可奈何的样子，索性也不再逗她,而是自己站了起来，牵起她的手就往出走。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她的手居然出汗了。 牵着她出门，我感觉我已经被酒吧里男人的目光杀死了一万八千回。 我尽量摆脱自己的不适，和那种与生俱来的自卑感，感情靠的是缘分感觉，我远远没到需要考虑门当户对的年纪。 我和关莹慢慢的走到了我们那桌，然后并排坐下。 “陈凡，阿泽，要不今天先散了吧，欣然好久没熬夜了，而且她一喝酒就容易水肿，有时间我们肯定来。” “再玩一会啊，我还没玩够呢。”于欣然明显不胜酒力，说话已经有些飘了。 “我家陈凡也不行了，我觉得今天应该休息了。” “你家陈凡...呕死了。”顾晓彤作出一个犯恶心的表情。 “就许你和赵文泽亲亲我我，不允许我叫一下陈凡？”关莹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喝多了，话也变得特别多。 “关莹，重色轻友！” “你也一样！” 我们剩余的四个人就这样看着这两个人斗嘴，赵文泽的笑意已经快掩饰不住，眼神里对顾晓彤的爱像是溢出来了一样。 “我觉得你应该出一本书，关于风流浪子如何为爱改变。” “我觉得你也应该出本书，关于懦弱男士如何为爱勇敢。” 赵文泽这小子总是能接住我说的话。 我们简单的聊了一会，之后便与苏嘉城夫妇告了别，酒吧里一片狼藉，不过我们四个都已经喝多了，自然也没有人收拾，只是跌跌撞撞的出了酒吧。 酒吧外，一阵阵凉风吹的我有些清醒了，可是却把不胜酒力的关莹吹吐了，她没有任何征兆，直接吐在了道边。 “你说你不能喝酒，非要逞能干什么？”我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们都在我身边，我喝多了也没有什么危险......”关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可是我还是能勉强听懂她在说什么。 “那有一天如果我不在了，你确定你能控制好自己不喝多？” “当然了，我很理智的，只不过在你面前好像显得你大我三岁一样。” “也是，你跟我听说的完全不一样。” “开心去吧陈凡，我只对你这样。”关莹笑着跟我说。 我看着她迷离的眼神，和眼神里根本控制不住的爱意，忍不住抱住了她，她的身上很热，呼吸也急促的很。 关莹紧紧得抱住了我，然后又把头往后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怎么了？” 关莹没有说话，嘴唇直接碰上了我的嘴唇。 她明显不会接吻，嘴巴张开，牙齿却是紧闭的，但是又很用力，像是要把自己的身体融到我身体里一样。 我再也控制不住，稍作用力便伸入了关莹的嘴里... 她的嘴唇很软，她下意识的往后缩，我却用力的按住她的头，试图让她开始接受我。她似乎也不怎么挣扎了，开始试着迎合我。 我们已经不管现在身在何方，只觉得世界上的此时此刻，只有我和她。 我们吻到互相已经快要喘不过来气才停下，她似乎有点害羞，甚至不敢直视我，飞快的打了辆车，然后坐在了前排，而我一个人坐在后边。 司机调侃似的问我们，是不是小情侣闹矛盾了。 “并没有，我们可能只是需要安静一下。”我说了一句。 我们就在一辆车上沉默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现在，我是幸福的，但是这份幸福，需要我们双方一起维护。 “陈凡，你对我们的感情有信心吗？” “事在人为。” “你会努力的对吗？” “当然，不过我确实跟你比起来是个废物，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成长。” “你在我眼里，比任何人都要好。”关莹说完这句话似乎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疲惫，她就那么睡了过去。 “小伙子，女朋友太优秀，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啊！”出租车司机看起来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是还是对感情的事有些健谈。 “听你这么说，看来你是有很多故事啊！” “也没有，也有，其实有没有故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因为女人因为爱情而堕落，成为了现在这个社会最低下的出租车司机。” “其实出租车司机也挺好的，别那么悲观，我以前也干过一段时间的出租车。” “孩子，你还是太少，认为什么活都有各自的好处，以前我也向往自由，可当你真正碰到一个最心动的人，却因为现实问题不得不错过的时候，你便知道你年轻时候的想法有多么可笑，有情饮水饱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了，人只有在犯过错和彻底错过后，才能觉悟。可有的人即便觉悟，也会陷入堕落。”司机拿出了手中的烟，随后散了我一根。 我接过烟道谢，本以为司机还会说什么，他却只是静静的抽着烟，烟圈一点点的从他嘴里出来，他开车的速度也渐渐变快。 “师傅，开慢一点吧。” “放心吧小兄弟，你吐车上哥也不会要你钱......” 第48章 尴尬 司机的话让本来沉闷的气氛有些好了起来，我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跟司机搭话。 杭州夜晚的天，风总是很大，把车窗摇下来，感受风吹过手边的感觉，突然感到有一些美好。 生活的惬意有时候来的也很快，虽然我知道自己大多数时候都是悲伤的，不过此时此刻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我都感觉非常奇妙。 像赵文泽说的那样，我似乎真的要重生了，我已经学会了重新去追求爱，不再妄自菲薄，也不再唯唯诺诺。 人总归是要重新开始的，我不断的说服着自己，担心未来并没有什么用。 我现在能做的有两点，第一个是好好维护我和关莹的感情，让我们对对方从喜欢变成爱，第二个是好好想想怎么提升自己，无论是在物质条件上还是外在条件上，我都不能继续再像之前那样浑浑噩噩。 为了梦想，也为了爱情，我要两者兼备。 我就这么畅想着我们的未来，不只不觉中便到了目的地。 “师傅，多少钱？” “小兄弟，你那里有烟吗？” 我摸索了一下衣服，还有一盒没拆封的红塔山。 “有一盒，不过是红塔山。” “白塔？1956？” “对，档次有些差。” “这个烟在杭州可是很难买，你在哪里买的？” “在老家屯的，一直很喜欢这个烟。” “给我留一盒，车费就不用你付了。” “别，一盒塔山不够车费，我再给你扫一点。”话毕，我拿出手机准备扫码，却不想司机直接把二维码拿走了。 “兄弟，你要是这么说可真让人寒心，你和你女朋友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些东西，我想我今晚应该不会出车了，也懒得再去买烟，你给我一盒烟已经算是帮我很大的忙了。” 我看着眼前的司机，其实他很帅，很有那种成熟大叔的感觉，只不过看上去不修边幅，甚至有些堕落颓废的样子，但还是能看出来他长的非常不错。 “谢谢师傅，我把手中的一盒半红塔山都给了他。” 他笑了一下说到“祝你和你女朋友能走到最后。” 他真诚的祝福让我感到很满足，如果今天没有关莹，那么我想我应该会找个地方跟他喝几杯，但是没办法，我得送关莹回家。 我跟司机道了谢，然后尝试着叫醒关莹，她却无论如何都叫不醒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长叹一口气，然后背起已经醉得不成样子的关莹，走进了单元门。 说实话，不知道是我缺乏锻炼，还是关莹的体重高于我的想象，我背她上楼很费劲，几乎一步一晃，我生怕哪下控制不住，把关莹摔了一下。 那我可真是犯了大错误！ 我咬咬牙，拿出大学时体育测试的干劲，把她背到了肩上，费力的向楼上走去。 我走得异常艰难，但是感受着关莹身上的温度，我到也不是太累，甚至有时候，感受着关莹美妙而完美的身材，有点紧张的感觉。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背着关莹一步一步走到楼上，找到钥匙，打开了房门。 一进屋，就听到赵文泽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如果我今天跟他一个屋子，估计又要是一个不眠之夜，我先把关莹放在沙发上，然后向我的屋子走去，然后我惊讶的发现，赵文泽居然没在我们的房间。 这小子，估计是在顾晓彤的房间里。 我心里又一次骂了赵文泽无数遍，因为这意味着我那个屋子得让给关莹，自己去投影仪睡沙发，那个小屋子根本就不透风。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把关莹放在了我的床上。 关莹的衣服上已经有了污渍，按道理来讲，我们已经成为了男女朋友关系，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帮她把衣服脱下来，可是不知道为何，我对她有一种似乎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崇敬，即便我已经有些醉了，我也不敢轻易碰她的身体。 我只能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门，然后悄悄的把门关上，然后就倒在沙发上，很快就入睡了。 迷迷糊糊之间，我做了很多梦，梦里我好像成为了天空中的星星，每一颗星星都在拼尽全力的往前靠，我也就跟他们一样，我能感受到我比任何人都用力，不过可怜的是，我依然是最黯淡的那一颗...... 第二天醒来，宿醉的头痛感又一次困扰的我，我强撑着自己醒来，然后想去看一下关莹，我没有敲门，只是把门轻轻的推了一下。 “等等!是陈凡吗？” “你醒了？” “嗯。” “我可以进去吗？” “等一下！”关莹语气瞬间严肃，吓得我呆楞在原地。 空气在此时此刻沉默了大概一分钟，这一分钟里我的心跳莫名加快，关莹那严厉的声音让我本能上产生了无边无际的恐惧。 “那个...陈凡。” “怎么了？” “我衣服脏了，你帮我拿一套干净的出来。” 我松了一口气，然后快速的回答道 “就这么点事情，你至于犹豫这么半天吗？吓得我连大气都不敢喘！” “...还有内衣，黑色的，在我行李箱夹层里。” 我呆呆的应了一声，然后便去找关莹的行李箱。 其实我不是没有见过女士内衣，之前跟赵思思出去旅游的时候，她的内衣我还帮忙洗过，但是这回却感觉非常不一样。 之前的感觉，就像是洗一个正常的衣物，别说害羞紧张了，就连好奇都没有，就像是做了一件很正常的事。 可换了一个人，感觉就完全不一样。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问题，但是还是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忙，而且我现在是她的男朋友，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 我就这样不停的碎碎念，然后便咬咬牙找到了关莹的衣物，然后快速的跑到了关莹房间面前，把门开了一个缝隙，然后就把衣服都扔到了她的卧室里。 关莹没有出声，我也长舒了一口气，却不想楼上突然传来了“噗嗤”的笑声。 我扭头一看，赵文泽和顾晓彤两人就在楼上的台阶上，我刚才的窘态全部被两人尽收眼底。 “陈凡，你真滑稽。”顾晓彤说完，这对情侣俩人似乎再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我感觉我的耳根子有些发烫...... 第49章 陪我工作 这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尴尬的时刻了，我完全能想象到自己刚才蹑手蹑脚的样子，肯定看上去像是一个尾随美女的痴汉！ “不是，你们两个人下楼一点声音都没有吗？” “我俩迷迷糊糊的刚要下楼，就看到我们陈大作家扭扭捏捏的样子，哎，你这个模样完全可以录下来发到网上，我保证你上今日头条。”赵文泽又开始了他日常的犯贱模式。 “你们两个真是挺过分的，我怎么认识你们这对奇葩！” “没有我你上哪认识关莹这种大美女。”顾晓彤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便下了楼。 “不是我说，陈凡，你和关莹现在是男女朋友，拿个内衣不至于这么唯唯诺诺的吧？”赵文泽也从楼下下来，他跨住我的胳膊，悄声说到。 “你还好意思说，你tm昨天非得跑人家那屋睡干什么？关莹喝成那样，你让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赵文泽一头雾水 “不是，你别告诉我昨天你睡得沙发。” “废话，我不睡沙发还能睡哪？” “大哥，什么年代了，那是你女朋友，要是正常情况下我就不说什么了，关莹昨天喝成那样，你不在旁边照顾她，她万一倒地下把脑子摔坏了怎么办？”赵文泽一脸的不可思议。 “大哥，我俩才刚确认关系第一天就睡一张床上？”我满脸鄙夷的看着他。 “你俩又不是没睡在过一张床上。” “你快滚蛋，那是我喝断片了。” “那要按你那么说，那我和顾晓彤睡一屋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坏男人了？你这个恋爱思维像是从80年代穿越过来的。”赵文泽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 “滚犊子，我俩和你俩不一样，我俩才认识多久，你周围认识时间最长的，恐怕就是顾晓彤了吧？” 赵文泽白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 这时侯，关莹也换好了衣服，然后从卧室里出来，她看了我一眼，开口说了一句早安。 “我怎么看你俩相敬如宾的，我看你俩昨天完全不是这个状态啊？”顾晓彤开口说到。 我和关莹却谁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也有些困惑，为什么我俩昨晚明明已经确认关系，但是彼此好像又有什么隔阂一般。 “行了，我去做饭。”赵文泽开口说到，然后便去往了厨房。 “我去写稿，不用叫我，你们先吃吧。”我见赵文泽已经走了，赶紧也消失在了客厅。 我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关莹已经把床铺收拾整洁，顺带着叠了我一直没来的及叠的衣服。 我坐在电脑面前，点燃了一根烟。 我是太长时间没谈恋爱？还是说我头一次碰到关莹这种女人，让我产生了一种无法用主观来控制的距离感？ 关莹似乎也没有昨晚对我那么热情，我顿时感到一阵危机，为了不让这种自我臆想干扰我的思维，我打开电脑，沉浸在我的小说世界中。 刚打开电脑，我就发现，由于我近些日子的懒惰，我更新的字数比之前少了很多，我给自己下了决定，要用今天一天的时间来补上我最近欠下来的字数。 我始终记得编辑对我说的话，也知道新人作者，每天码字是第一个要突破的难关，我自然不能让别人失望。 我打开电脑，又进入了写作模式，耳机里播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藏的英文歌能阻断我跟外界的联系...... 我不知道写了多久，直到写到自己感觉胳膊有些酸痛才彻底停下来。这时侯，关莹走进了我的房间。 “陈凡，我在门外喊了你好几声，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我都睡了一觉了，你不会一直没出去吧？” “对不起哈，我写稿的时候手机静音，再加上戴上了耳机，自然听不见你的声音。” “工作固然重要，不过你应该按时吃饭，咱们最近的作息本来就很不规律了。”关莹把手中拿着的饭菜放在了我的桌子上。 “先吃饭。” “嗯，我也想休息一会。” 我有些疲惫的伸了一下懒腰，然后便开始吃饭，关莹则坐在我的旁边，静静的看着我。 “你老是盯着我看，我会紧张的。” “陈凡，你紧张的事也太多了吧。” “有点，看到你我就有些紧张。” 关莹没有说话，只是往我这边靠近了一点。 “昨晚你睡得沙发？” “当然，我也不能和你睡在一起。” “嗯，看来之前还真是错怪你了。”关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接着说到 “那我觉得你最起码应该帮我收拾一下，我昨天的衣服裤子，包括鞋子都有些脏了，睡觉很不舒服。” “那不是趁人之危吗？”我下意识的说了这句话。 “你这么正人君子？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像是你的女朋友？”关莹收起了笑容，没有表情的看着我。 “我觉得即便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也不该在确定关系的头一天就跟你同床共枕，也不应该轻易看你的身体，这是我做人的基本守则。”我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是关莹却突然笑了出来。 “陈凡，你真是每一天都能让我刮目相看。”关莹挽起了我的臂膀。 “考验通过，证明我的眼光还不算差。” “什么考验？”我疑惑不解的看着她。 “暂时保密，赶紧吃吧，最近上映了一个电影，一会你陪我去看吧。” 我这个人其实不怎么喜欢看电影，但是关莹开口，我肯定是要陪着她的。 “好，不过你得等我一会，我先把这个稿写完。”我摸了摸她的头。 关莹乖巧的应了一声，然后便坐在了我的床上。 出乎意料的是，关莹坐在我旁边，我的心居然出奇的宁静，本来以为有人在我旁边我写稿的速度会变得出奇的慢，可现实恰恰相反，我的速度差不多是正常写稿的两倍有余。 我就这样飞快的工作着，然后很快的完成了任务。 “我完事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订的票在两个小时之后，咱们先去吃个饭吧。”关莹放下手机，声音愉悦的说。 “好，想吃什么，我请客！” 第50章 约会(1) 我和关莹挑选了电影院附近的一家火锅店，关颖特别喜欢吃辣，这一点我很早之前就领悟到了。 “要不，咱们吃一下鸳鸯锅呢？”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不行，哪有大男人不吃辣的？再者说了，咱俩得中和一下口味，要不然以后怎么办？”关莹一边说，一边拿筷子飞快的划了几道。 我不再尝试跟关莹斗嘴，习惯性的掏出一支烟想要点燃，结果让关莹果断的夺了过来。 “陈凡，你抽烟有些太频了，我观察到了，你在写稿子的时候，几乎十分钟就会抽一根烟，这样算下来，你一天一盒根本就不够你抽的。” “我烟瘾比较大，你也知道，这玩意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戒得掉的。” “那也得有戒的决心，我陪你戒。” “你的烟瘾跟我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我还想出口辩解，关莹却毫不客气的打了我一下，然后说了一句 “我现在以你女朋友的身份让你戒烟，你必须做到。” 我只能苦涩的点点头，然后默默的收回了香烟。 这家火锅店上菜的速度很快，香辣锅底在我眼里的唯一好处就是闻着很有食欲，再加上我确实有点饿，于是在菜刚上来的时候，我就一下子全倒进了锅里。 “你那么着急干什么？我还要拍照呢！”关莹拿筷子打了我一下。 “我有点饿了。”我老老实实的回答到，像是一个受气的孩子。 “噗嗤。”关莹不出意料的笑了出来 “陈凡，别说，你有时候真的挺可爱的。” “是，受气包子能不可爱吗？” “这样子更可爱了。”关莹捂着嘴，甜甜的笑着。 我没有再言语，只是皱着眉头，吃着刚煮好的五花肉。 我正低头吃着，关莹却好像发现了什么，她的手臂抬起，又放下。 “怎么了？”我疑惑不解的问到。 “咱们三个挺有缘分的。”关莹示意我往后看。 我扭头，便发现了坐在角落里的赵思思！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觉得这世界还真是挺小。 我已经巧遇到了赵思思无数次，我十分不理解老天爷为什么要让我们频繁巧遇，也实在不理解，我和赵思思还能有什么别的故事。 “我觉得你跟赵思思似乎应该好好坐下来聊一聊。”关莹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我和她有什么好聊的？” “你其实应该感谢她的，她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 “她都说什么了？” “都是些赞扬你的话，能看出来她对你的怀念之深，可是你似乎从来没有说过赵思思的好。” “那是因为她在我这里从始至终就没有做过一件好事。”我语气平淡的说到。 其实这种情形很奇妙，就是当情侣双方出去玩时，恰好碰到了某个前任。 那么即使这个前任什么也没有做，但是她的出现，必然会引起这对情侣的约会体验，尤其是赵思思在关莹那里的印象似乎还不错。 “陈凡，吴小楠和赵思思比，哪个更重要？”关莹开口问到。 “关莹，我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我不喜欢拿前女友互相作比较，每个人有每个人存在的意义。” “哦。”关莹回答了一声，然后便继续吃饭。 赵思思的出现让我莫名的有些烦躁，也有些惊奇。烦躁的是她的出现必然会勾起前任这个话题，惊奇的是，在我眼中的社交花现在居然沦落到了一个人吃饭的地步。 她看上去有些孤独，又似乎很坚强，桌子上的饮料取代了之前啤酒的位置。我们之间离得很远，我看不清她具体是什么表情。 当然，我也不好奇她的表情。 “陈凡，你知道的，我是第一次谈恋爱。” “我知道。” “我想问你，你这两个前任在你心中还有没有位置。” “没有。我既然选择跟你在一起，自然明白心里不能藏着别人。” 关莹点了点头，然后便开始跟我说起接下来的电影，以及电影的导演。 我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兴趣，我也知道，关莹是在主动为我们两个人寻找话题，所以我还是很认真的倾听着，时不时的插上两句，有时候还是能把关莹逗笑的。 两个人吃完饭后，我俩便准备去看电影了，我们出去的时候，赵思思已经走了。 “她看上去过得似乎并不怎么好。”关莹说了一句。 “她过得好不好，已经是过去式了。”我开口说到。 我们没有继续聊起关于赵思思的话题，我自然也知道，赵思思的出现会让关莹心里产生或多或少的不适，所以我很自然的牵起关莹的手，想给她一些温暖。 关莹也配合我，与我的手紧紧扣在一起。 “陈凡，咱们拍张照吧。”关莹开口说到，然后用手比了半个心形的形状。 我点点头，然后配合着她，试着跟她组成一个心形，可是可能是因为我的手有些笨拙，我们似乎怎么也拼不到一起。 “陈大作家，你手真笨。”关莹的另一只手拿出来，然后扶着我比成了一个心形。 我笑了一下，扭头看着她，她正拿着手机，非常认真的找寻角度。 正在此时，远处突然放了一束烟花。 关莹立马收起了手，对着烟花的方向摆姿势，我也立刻填补了心形的另外一面，这回，我的手一下子就与关莹配合默契，我们的心形外面，是灿烂的烟火。 我头一次，觉得烟花是一个浪漫的东西。 关莹开心的像个孩子，她笑着看着我。 “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想看看你。” “看看近距离的我是不是很丑？”我开玩笑似的说到。 “一点不丑，你的长相完全长在了我的审美上。”关莹认真的说到，甚至还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 “这不是会说话，这是真心话！”关莹说完似乎有点害羞，她把目光转移到别处。 这句话触动到了我的内心，我偷偷的看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她就像是我的救赎，用她自己散发出来的光，照进了我内心深处最空缺的地方。 我从来不是自私的人，却奢望着，她能陪我好久好久...... 第51章 惊喜 我和关莹一路上嘻嘻闹闹，到电影院的时候已经快要检票了。 我匆匆忙忙的买了一些吃的和奶茶，然后便被关莹拉着进入了影厅。 关莹选的是一部科幻片，我从小到大对科幻类的艺术作品都不是特别感冒，这倒是不符合男孩子的性格。 能看的出来，关莹很喜欢科幻电影，她聚精会神的看着大屏幕，甚至连我买的吃的都没有动。 我生怕我犯困，所以只能试着跟关莹增加点互动，可是我每次问她些什么，她都是一句话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个电影似乎也有一点冷门，看的人并不多，所以我倒也不怕什么形象问题了，随意的把脚放在了前方的座位上。 “陈凡，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这是公共场合。”关莹拍了我一下。 “你可算是注意到我了，我跟你搭话你都不怎么理我。” “看电影呢啊。”关莹随意的回答到，手很自然的扣住了我的手。 我就这样感受着关莹身上的温度，耐着性子陪她继续看着电影，脑子里却是在想小说的事。 按照网站给我开的保底价格，再加上在酒吧里挣得钱，我现在勉勉强强才进入了一个月入过万的门槛，这跟我在电子厂的收入没有什么区别，而且我很清楚，在这个地方，我这个收入别说能不能满足关莹，就连能不能让自己活得自由点都是个很大的问题。虽然关莹从来没要求我为她做什么，也没有在我面前展示出与她财富相对应的消费观，但是我知道自己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我有点想创业，可是手中的钱很明显，根本不够我去干什么的。科幻电影的主角还是很有光环，能避免的了他所在世界的各种意外，可是生活里，我们谁都不是主角。 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直到关莹轻轻得推了我一下，才把我从我无边无际的幻想中脱离出来。 “陈凡，你没事吧？”关莹的语气带着担忧。 “没事啊，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偷偷观察你了，你一直在发呆，是不是不太喜欢这个电影。” “不是，我有一点晕3d”我随口编造了一个理由。 “那咱们不看了，回家休息。”关莹说完，便拿回了原本放在隔壁的包。 “你不是很喜欢这个电影吗？我没事的，可以陪着你看。”我赶忙说到，生怕因为自己扫了关莹的兴。 “相比于电影，还是你更加重要一些，而且我想看的片段已经看完了，剩下的剧情我差不多都已经猜到了。”关莹说完，又神秘兮兮的对我说“回家，我有惊喜要准备给你。” 我好奇的看着她，然后她便站起了身，我只好跟在她后面。 我知道今天自己扫了关莹的兴，于是很想开口对她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我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任凭着她拉着我走。 “快一点快一点，快要来不及了。”关莹催促到。 “来不及什么？”我一头雾水。 “我给你准备的惊喜啊。”关莹回答到。 “那咱们这是要去哪？” “驿站！”关莹接着说“我觉得没有比拆快递更美妙的事情了。” 我看着眼前的关莹，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身影倒是有些像吴小楠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是会想起吴小楠，只是知道当我想起她时。总是会陷入我们青春年少时那段深刻又凄惨的回忆，即便我们两个早就已经结束，可是那段回忆就像是一颗时不时出现在我身体里的种子，让我不知道去怎么处理。 关莹还是活力满满的拉着我去驿站。 “你今天出门怎么没开车？”我好奇的询问关莹。 “陈凡，我怎么感觉你才是第一次谈恋爱呢？还是说我的心思你压根猜不到啊？”关莹好奇的询问我。 “什么跟什么啊，你开不开车跟我猜不猜到你心思，这两个有什么关系吗？” “我当然是想跟你多走一会啊，你个呆瓜。”关莹白了我一眼。 我这才理解到关莹的意思，这么一想，似乎我还真是个直男了。 很快我们就到达了驿站，并取走了四个包裹。 “我走不动了，陈凡，你打车吧。”关莹拿着两个包裹说。 我应了一声，随即叫了一辆车，然后直接回了家。 家里，顾晓彤和赵文泽都没有在，想必是已经去了酒吧。 关莹兴致勃勃的打开了一个包裹，是一个白菜狗玩偶，样子很可爱。 “陈凡，怎么样，我的眼光是不是非常不错？”关莹得意洋洋的向我炫耀着。 “嗯，我女朋友当然厉害啊，要不我能答应你吗？”我贫嘴了一下。 关莹白了我一眼，又打开了下一个包裹，里面装着的是几本书，我凑进去一看，都是一些恋爱小说。 “你还看这种东西？这不应该都是初中生看的吗？” “好奇，我只是想看看你们这些文人笔下的爱情是什么样的。” “不同性格的人和不同经历的人都对爱情有着不一样的感悟。走的人认为爱情伟大而神圣，有的人认为爱情无聊而虚伪，有的人认为爱情的尽头终究是放手，有的人认为爱情的尽头终究是等待，有的人甚至认为爱情的尽头是谩骂，一万个人心中有一万种想法，爱情，还是需要自己感悟的。” “你是情感大师？”关莹挑着眉头看我。 “不是，我只是个小作者，或者说，我只是一个臭写手。” “行了，不嘴贫了，那两个东西都是送给你的。”关莹指了指剩下的两个包裹。 我好奇的打开了偏小的那一个，是一个便利试小台灯。 “我看你晚上总是熬夜写稿，特意给你买的这个。”关莹得意洋洋的说。 “很实用，表扬关莹同学。” “其实我蛮期待你开开下一个包裹的反应的。”关莹笑着说。 我好奇的打开了下一个包裹，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台全新的笔记本，我一直想要的，也是所有男人梦想的 外星人m18！ 我震惊的看着关莹，她却只是笑着看着我。 我感觉这一切都像是梦境一般，甚至比梦境还不真实，我就这么呆滞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第52章 犹豫 我头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 其实我早就过了对电脑配置有要求的阶段，我现在对电脑的需求不过是能完成我的事业，但是当这台电脑摆在我的面前时，我还是有一种非常喜悦的感觉。 “陈大作家，不至于发呆这么久吧？”关莹过来拍了我一下。 “你真是财大气粗，我根本用不上这么好的电脑，给我属于是浪费了。” “我看你淘宝购物车里收藏了这个牌子的电脑，然后就给你挑了一个好一些的。” “那时候上大学，喜欢打游戏，要不然也不能收藏这种东西。”我虽然语言很淡定，但是还是心理一暖，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关注我购物车里存了什么。 “那后来呢，怎么不喜欢打游戏了？” “上班了，工作了，没时间了，也没兴趣了。” “啧，然后兴趣就变成喝酒了？” 我有些感到羞愧，于是只能尴尬的笑了一笑。 “陈凡，我知道你以前伤感的事很多，不过现在，你有你喜欢的事业工作，也有我陪伴在你身边，应该就不需要用酒精不断麻痹自己了吧？以后别那么喝酒了，对身体不好。” 关莹温柔的声音让我有些恍惚，我呆呆的点了点头。 “而且你喝酒对精神状态的影响很大，你看你今天的精神状态就好很多。” “嗯，我知道了，我会减量的。” “嗯，想喝的时候，我陪你喝。” 我笑了一下，看着眼前美丽温柔的关莹，直接抱住了她。 她也不像之前那般呆板，手臂紧紧的扣在我的腰间。 我突然有一阵恍惚，这幸福来的太过于突然，以至于我怕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因为我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有什么突出之处能吸引来像关莹一样的女子。 即使是梦，我也认了。 因为我很久很久，没有收获这种幸福感了…… 我和关莹一起看了一部恐怖片，我对恐怖片一点也不感冒，反倒是关莹，虽然嘴上说着自己什么也不怕，但是却还是在恐怖片段出现的时候下意识的躲在我的后面。 我自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耐心的陪关莹看着，时不时还会吓一吓她。 她总会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但是我一笑，她就忍不住跟着我一起笑！ “能不能不要在我装生气的时候逗我笑，这样显得我很没面子，很没有家庭地位！”关莹嘟嘴的样子配合上她那套粉色睡衣，可爱的让我有些想犯错误。 我情不自禁的亲了她一口。 “陈凡，你…” 我又亲了她一口。 她往后退了一下，刚要开口说什么 我又亲了她一口。 “陈凡！”她提高声量，然后用手指堵住了我的嘴。 “别在我说话的时候打扰我。”关莹认真的说。 “好吧，我错了。”我回答到。 我们就这样玩玩闹闹，不知不觉中我便睡着了。 今晚可能是因为心情很好，我并没有做梦，而是踏踏实实的睡了一个安稳觉。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关莹就蜷缩在我怀里，此时此刻的她褪去了以前的光环，给我的感觉有说不出来的安稳。 就像我们已经一起生活了好多好多年，不必天天把想你爱你挂在嘴边，不必天天都准备浪漫的约会，只需要悄悄的盖好对方没来得及盖好的被子，轻轻抚摸她的发丝，或者是只是轻轻的一个早安吻。 这已经足够表达爱意了，不需要轰轰烈烈，也不需要山盟海誓。 我习惯性的拿起一根烟点燃，烟雾开始在房间里散开，关莹睡的很好，没有被我吵醒，为了防止关莹醒了之后因为烟味而感觉不适，我走出了房间。 赵文泽躺在沙发上打着游戏，看见我出来之后便立马起身。 “陈大作家真是深藏不露啊，这电脑好像好几万呢吧？”赵文泽坏笑的看着我。 “关莹送给我的。” “我知道，你不可能买这么贵的电脑。”赵文泽接着开口“你现在属于爱情事业双丰收，彻彻底底的人生赢家。” “或许吧，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我深深抽了一口烟。 昨晚在收到这个礼物的时候，喜悦确实覆盖了我的所有情绪，可是当现在再去看这台电脑时，我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像赵文泽说的，我根本不会花钱买这种等级的电脑，而我和关莹才刚刚确认情侣关系，我不可能白白收了她这么贵重的礼物，但是以我现在的经济实力，只能勉强过上相对体面的生活，哪里有能力还给关莹差不多的东西？ 我的自尊心隐隐发作，我知道关莹只是单纯的想让我开心一点，又或者只是想表达她的爱意，可是这份爱我似乎怎么也承受不起。 “阿泽，如果顾晓彤送了你这么贵重的礼物，你会怎么办？”我突然开口问他。 赵文泽刚想开口，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盯着茶几上的那台电脑，沉思了很久才说到 “还给她，这礼物我不能要。” 我看向赵文泽，他的想法确实跟我一样。 我知道把礼物退还给别人很不礼貌，尤其是你女朋友送给你的礼物，但是我也知道，这个礼物我压根没法还上，我不可能带着这种像是吃软饭的心态安心的用好这个礼物。 如果我去借钱，那么必然会因为债务问题影响到自己的生活，乃至影响到我和关莹的生活。 完全得不偿失。 赵文泽显然也想到了我想的，他开口说到 “其实如果把它当做是正常的礼物，就不会有太多的烦恼，可是我知道你不可能这么想，包括正常男生都不可能这么想，这个事，挺难办的。” 我本来以为我们确认关系后，只要我像关莹说的那样努力工作，努力维护情感，我们的问题就会少很多，但是这个礼物让我不得不正视我和关莹存在的问题。 短时间内，我不可能达到送个礼物能送出我两个月收入的地步，而且关莹必然会给我买别的东西 纪念日，过节，甚至只是单纯的惊喜，以她的消费观念，这些礼物的价值肯定不是我能承担的。 我正犹豫不决，关莹便走出了卧室… 第53章 帮忙 关莹一出来，我就更有些手足无措了。 关莹似乎没察觉出我有什么不对，她抱了我一下。 “早安，受气包。”她冲我笑着。 我也冲她笑了一下，然后回了句早安。 “晓彤醒了吗？”关莹扭头问赵文泽。 “醒了，在床上懒着呢。” “那我去找她。”关莹说了一句后便上楼了。 我坐在赵文泽旁边，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 “谈恋爱，肯定会有烦心事的，你得学会自己调整。”赵文泽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应了一声，但是看着那台电脑，我还是不怎么自在。 “我有一个方法，能让你心安理得。” “怎么说？” “我带你去找一个收电脑的朋友，然后再帮你选一个外形上跟这台电脑差不多的，关莹一个女生，肯定辨别不出来，你对电脑的需求也不大，即使是差一点的电脑，也比你现在这个好的多。剩下来的差价你自己留着，然后再填钱买一个差不多的礼物还给关莹。这样既让你心安理得，又满足了关莹想要送你礼物的心，最重要的，你可以还给一个差不多的礼物给她。”赵文泽说到。 不得不说赵文泽这个办法的的确确照顾到了我和关莹，除了这过程中有一点欺骗的成分在，不过我认为这是善意的谎言。 我对赵文泽竖起了大拇指，这小子动脑筋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些小聪明的。 赵文泽见我同意，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说了一句 “这事全都交给我去办，你好好陪着关莹就行。”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电脑给了赵文泽。 赵文泽把电脑塞进了公文包里，然后便出了门。 于是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不好去找关莹和顾晓彤，索性自己回到屋子里写稿。 和关莹在一起后，我写稿的动力似乎又多了很多，甚至在写女主的一些小动作的时候，总是情不自禁的往关莹那边描述。 我正入迷似的写着，关莹便进入了我的房间。 我停止了工作，扭头看向她。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关莹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我站起身，抚摸着她的头。 “你在我旁边，我写稿速度都能变的很快。” 关莹笑了一下 “好，那我在这里陪着你。” 我点了点头，然后就继续着我的工作。 投入工作的时候，时间总是流逝的飞快，等到我已经觉得今天的稿子写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扭过头才发现关莹已经睡着了。 关莹睡觉的时候很安稳，呼吸依旧匀称，白皙的皮肤随着她的呼吸阵阵浮动，美的不可方物。 我没有忍心去打扰她，想必她最近喝酒喝的有些多，大概也有些疲惫了吧。 我出了卧室，习惯性的想去酒吧，才想起来和关莹的约定。 我克制住了自己，只好躺在沙发上发呆。 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我打开手机一看，是吴小楠的消息 “陈凡，你现在有空吗？我们那个经理好像喝多了，他缠着我，不让我走，方便的话，你过来帮我一个忙呗。” 我看着吴小楠的消息，这才想起来在他经理那边，我是吴小楠的男朋友。 我当然知道，现在我已经跟关莹谈起了恋爱，于情于理都不能够再去帮吴小楠这个忙。 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我不去的话，吴小楠大概率会出问题，而且吴小楠在杭州根本不认识什么人，她似乎永远是独来独往的。 就像是本能反应，我没有再过多的思考很多，叫了个车直接去往了吴小楠给我发的地址。 按照地址，我到达了一个歌厅。 我没有犹豫，直接去往了关莹所在的包房。 一进门，我就看到了堆满桌子的酒瓶子，还有醉的不省人事的付天宇，以及一位看起来还算清醒的男人。 “先生，你找谁？”男人率先开口。 “请问，吴小楠是在这里吧？”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又开口说到 “你是她什么人？” “他是我男朋友。”吴小楠从卫生间出来，然后挎住了我的肩膀。 “我就和我男朋友先走了，你照顾好他。”吴小楠的语气很平静，然后便拉着我走出了包间。 一路上，吴小楠都紧紧挎住我的臂膀，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走出了歌厅的大门很久之后，她才点燃了一支烟。 “谢谢了。” “小事，你应该是回家吧。” “想喝酒了，跟我去喝点？”吴小楠开口说到。 “不了…”我立刻拒绝。吴小楠自然看出了我好像还想说些什么，她静静的等着我说。 “我谈恋爱了，可能以后不太方便帮你忙了。你照顾好自己，尽量多去交些朋友，能帮助你应对一些突发状况。”我还想继续说什么，吴小楠却开口打断了我。 “好的，谢谢，你也好好对人家女生。”吴小楠说完这句话，就快步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我点燃了一支烟，看着吴小楠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没有在继续逗留下去，而是打了辆车，回了我的住处，顺便在楼下的超市买了点菜。 我打开房门，屋子里是黑暗的，正当我庆幸我关莹没醒来的时候，我屋子里的灯却突然亮了。 “陈凡，你什么时候出去的？”关莹揉了揉眼睛问我。 “刚出去不久。” “你这是要亲自下厨？”关莹指了指我手中的菜。 “嗯，我的手艺跟赵文泽比起来虽然差一些，不过我觉得还算不错。” “那我去帮你吧。”关莹说完便打起了哈欠。 “不用了，你先去睡吧。”我冲她笑了一下。 “等我做好了菜就喊你。” 第54章 晚餐 我熟练的把饭闷上，然后把菜洗好。 我脑子里其实挺空白的，各种事情，压着我有些喘不过来气。 我已经好久没有关注过自己内心的情绪了，治病的药也从来都没吃过。 以前认为，抑郁症是基因，后来才知道，抑郁症终究是因为放不过自己。我知道靠药物能掩饰住我的大多数焦虑情绪，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我只能靠药物掩饰的话，那我这辈子只能活在抑郁症的阴影中。 有时候嘲笑自己的懦弱，有时候又欣赏自己的理智，有些事情虽然表面上早就过去，但是过去了，又怎么会时常想起呢？ 我真诚的爱过她们，但是最后被抛弃的还是我。所以我堕落，所以我理性，所以即便是我对关莹有着强烈的喜欢，我还是忍住了。 可是喜欢到了一定程度，就让人忘却理智了。 一台电脑，就足够我认清理想与现实的差距。 关莹的条件，能找到比我好一万倍的男人。她能选择我，是我的幸运，但是我如果想要配得上她，那注定我会在焦虑与疲惫中度过很久… 我不知道我们的路在那里。 把菜放进锅里后，我便走出了厨房，跑到客厅里，点燃了一支烟。 烟能暂缓我的焦虑情绪，告诉我现在的任务只是维持好我和关莹的关系。 烟雾隐藏住了我的视线，整个世界变得迷幻而空虚。 我吸完了最后一根烟，然后便动身去了厨房。 做饭这门手艺，还是我在跟赵思思谈恋爱的时候，在某一天我们意识到我们点外卖的花销已经大于零用钱二分之一的时候，我们一致决定去学做饭，别的不说，什么营养卫生不太重要，最重要的是因为省钱。 没想到我这习惯，最终服务了别人。 我就在这种思绪中调整好了自己，把饭菜摆好之后，我蹑手蹑脚的打开了房门。 关莹还在熟睡，本来我还想欣赏一下她睡梦中的容颜，但是她已经把窗帘拉上了，我什么也看不清。 我轻轻的摇晃着她的肩膀，迷迷糊糊之间她睁开了眼睛。 “吃饭了。”我轻声说到。 “陈凡…”她的声音黏黏的，然后紧紧的抱住了我。 “怎么了这是？” “我刚才做梦了，梦见你和赵思思了。” “怎么会梦到我们两个？” “我也不知道，梦里，你们似乎很幸福。” 我沉默着，然后说了一句 “梦而已，我现在不是在你旁边吗？” “陈凡，我是不是有点敏感了？”关莹开口说到。 “没有，这在恋爱之中很正常。” 关莹冲我眨了几下眼睛，然后整个人钻进了我的怀里。 我把她整个人都抱起，然后抱着她走进了厨房。 “看上去很不错啊！”关莹看着桌子上的饭菜说到。 “一般，你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关莹拿起了筷子，迅速的夹了几块肉。 我也夹了一块，吃了一口，味道虽然不能跟赵文泽比，但是也算是挺好吃的。 “陈凡，你身上总有很多让我意想不到的惊喜。”关莹认真的看着我。 “做个饭倒是不至于。”我笑着说到。 “你是不是偷偷窥视了我的生活？” “这话从哪说起？” “你好像符合我的择偶标准，最起码我现在没发现你的什么缺点。” “我缺点挺多的，发现的时候，别受不了。” “发现的时候，就用你的优点抵消。” “没准缺点反而多于优点了。” “那就把你的缺点变成我眼中的优点。” 我看着关莹，她的眼睛里，似乎说出了很多话。 “陈凡，别给自己压力那么大，你还年轻，未来的路长的很。” “你也不要焦虑，你要时刻记住，遇到你是我的幸运。” 我看着眼前这个不修边幅，自在洒脱，无拘无束的关莹，心里的某一个角落渐渐的软了下来。 或许，她值得我再矛盾里纠结，也值得我放下理智，勇敢最后一次。 我们继续吃着饭，关莹似乎真的喜欢我的饭菜，吃了很多。 “吃这么多，不怕胖？” “吃胖就吃胖喽，反正都赖你。” “对，你便秘也赖我。”我开玩笑的说到。 “对，变坏了都赖你，变好了都是我自己上进。”关莹得意洋洋的说了一句。 “你已经挺好的了，再变好的话，我就更配不上你了。” “你别说那些事，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感觉，没有任何配不配得上的说法。” 关莹的话让我心里一暖，我只是静静的吃着碗里的饭。 关莹没有继续说什么，也跟我一起吃着饭。 吃完饭之后，我便自觉的收拾起碗筷。 关莹还是想为我分担一些，于是在旁边收拾着桌子。 “关莹，你不用帮我收拾。”我轻声说了一句。 关莹笑了一下，但是依然再帮我收拾。 我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享受着关莹在我身旁陪伴的感觉。 曾经某一时刻，我认为万家灯火，家庭和睦永远都在我的幻想之中。 但是此时此刻恍惚之间，我身边的她，好像真的陪伴了我好多好多年。 我想把人生永远停留在这个时间，又或许自私一点，我们死在最爱对方的那一段时间。 这段爱会成为佳话，不会因为世俗的所有眼光而感到不适，或者因为任何事情分开。 可这永远是我的幻想，我还是得面对摆在我面前的一座座大山。 我知道真正相爱的人，必定能战胜任何事情，但是我不确定，我们只凭借着爱，就能战胜所有的事。 我知道生命中有太多牵挂，活在这个世界上，条条框框都会束缚着人的本性。 无论在怎么向往自由，也终会有人不自由，所有人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自由。 像苏嘉诚和于欣然那种千万分之一能够发生的爱情太少，我不可能成为他们，也很难拥有那种幸福。 我看着似乎没做过家务的关莹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既然不能逃离枷锁，那就在可控范围内，留住自己想要的东西吧。 第55章 更想去看你 收拾完屋子后，关莹接到了一个电话。 她似乎很惊讶这个突然的来电，愣愣的看了好久，然后对我说了一声 “陈凡，我出去打个电话。” 我点了点头，算作默许。然后便扭头写着自己的小说。 我渐渐进入了工作状态，所以也压根没有注意到时间过去了多久，直到有些想抽烟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 我难免有些担心，什么电话，需要半个多小时去接？ 我走出卧室，本以为关莹会在客厅里接电话，让我惊讶的是，客厅里根本没有关莹的影子。 我有些没来由的心慌，然后用手机给她发了条微信，让她打完电话后告诉我一声。 “你先睡吧，我可能得一会回去，不用等我，放心。”关莹迅速的回复了我的消息。 这官方的说辞配合上冷淡的文字，让我有些心悸。 也就是说，她早就打完了电话，而她也原本没有打算告诉我她要晚点出去的事。 我的心瞬间紧绷起来，我本以为我跟赵思思分手之后再也不会产生这种情绪，但是这种情绪确实结结实实的出现了。 我又尝试了一遍拨打关莹的电话，可还仍然是通话中。 我焦虑不安的在房间里踱着步，我知道，关莹现在的生活状态，包括现在呈现给我的样子都是暂时的，她应该有着跟现在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 这通想躲着我去接的电话，应该就是跟她以前的生活有关系，我虽然什么都知道，但是我很惧怕在我们才刚确认关系的几天后，她便回到了原来的生活。那么我们的感情，就会理所当然的陷入危机。 我习惯性的点燃了烟，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又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我想，我不应该在这么下去了，无论是酒吧歌手还是网文作家，说出去都显得配不上关莹，也不可能在金钱方面跟关莹达成世俗眼里的“般配” 这时侯，屋外传来敲门声，我惊喜的快速过去，但是进来的不是关莹，而是赵文泽。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剩下的饭菜，语气有些惊讶的说了一句 “陈凡，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手艺？” “嗯，以前学过。”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赵文泽从包里拿出了一台电脑，看起来跟关莹送我的没什么区别，而且非常新。 “怎么样，不错吧？剩下的钱有将近两万，我转给你了。” 我笑了一下，不得不说，赵文泽的解决方法挺好的。 “对了，怎么没看到关莹？”赵文泽开口问我。 “她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出去了，说是要晚点回来。” “她没告诉你她去哪了？” 我摇摇头，否定了这个问题。 赵文泽下意识的啧了一声，然后说到 “那我觉得挺不应该的，她心情怎么样？” “没接电话之前蛮开心的，接完电话之后就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那应该是挺重要的事......不过你现在也别着急，等她回来的时候自然就会跟你说了。”赵文泽说完，便去了厨房，声称要尝一下我的手艺。于是我们两个又开始吃上了夜宵。 “我有点想去参加音乐类综艺。”赵文泽夹了一口菜。 “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晓彤一直在安逸的环境里长大，现在如果我还只停留在的话，我根本无法保证她今后的生活质量。” “但是我觉得你这个性格，不太适合走这条路。”我由衷的说到。 “没办法，也是为了生活，毕竟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在酒吧干，说出去有点不务正业的意思。” “你这谈段恋爱，价值观都改变了？” “你也会一样的，爱情本质上就是互相影响，互相改变。” 我和赵文泽正说着，关莹便回来了。 她的神情很放松，看上去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这让我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你可算回来了，不然陈凡估计这一晚上都够呛能睡的着。”赵文泽开口说了一句。 “你别说了，挺傻的。”我下意识的想阻止他。 “怎么了，因为啥啊？” “怕你把他扔了呗，陈凡这人你还不了解？”赵文泽笑嘻嘻的说完就站起了身 “你们先聊着，我去酒吧接晓彤。” “嗯，注意安全。”我回了一句。 赵文泽走后，屋子里又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我很想开口问关莹什么，可是又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索性就忍住了。 “陈凡，你是不是不开心？”关莹突然开口问了我一句。 “没有啊，我有什么不开心的。”我笑了一下。 “你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了，很轻易就能发觉到。”关莹笑着说 “是不是因为我刚才说话的语气有些冷淡？还是我没告诉你一声就出去了？” “都有。”见关莹已经看出了我的心思，我也就不再隐瞒。 “是我的不对，公司出了点问题要我处理，刚才进入工作状态，不自觉的说话就是那副口气，以后我尽量控制一下。” “什么问题，很严重吗？” “不严重，小问题而已，我能处理。”关莹的语气很淡定，让我本来想安慰的话又一次憋在了肚子里。 “陈凡，我看了一下，明天天气挺好的，咱们要不要去海边看日出？” “看日出？你还挺会搞浪漫的。”我笑了一下。 “就是突发奇想，你去不去。”关莹撒娇似的搂住了我的脖子。 “当然去了，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 “你想看日出吗？” “比较而言，我更想看着你。”我笑着说到。 “油嘴滑舌。”关莹拍了我一下，可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容。 我看着她，情不自禁的与她拥吻...... 关莹还是生疏的回应着我，但是却不抗拒了。 我们正亲热着，赵文泽和顾晓彤却突然开门进来了，关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对不起，对不起，打扰这对甜蜜的小夫妻了。”顾晓彤哈哈的笑着。 她的话让我和关莹有些尴尬，关莹似乎还有点害羞，躲在了我的后面。 “完了，关大小姐害羞了。”赵文泽嘿嘿一笑。 “别逗她了，其实我都有点尴尬。”我回应到。 关莹在我身后，狠狠的掐了我一下。 第56章 一起看海 由于想要去看日出，所以我和关莹早早的便睡了。 我订了好多个闹钟，生怕自己起不来，可是当第一个闹钟响起来的时候我便立马起来了，然后才知道，原来心里有很想做的事的话，早起是不需要闹钟的。 关莹也被闹钟整醒，她的头发随意的乱成一团，睡眼朦胧的说她想再睡一会。 “你要是实在太困，咱们就不去看日出了，看日落也挺好的。” “不不不，我要看日出。”关莹执拗的说到，之后便去了洗手间洗漱。 为了赶时间，我们俩都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不得不感叹一下关莹的美丽，那种纯天然的美真不是一般人能比较的，我从来没见过素颜如此好看的女人，甚至我认为以她的外貌条件甚至可以媲美大萤幕上闪闪发光的明星。 “你盯着我看什么？”关莹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在想你能不能去出道当个明星。”我笑着回答她。 “贫嘴。”关莹白了我一眼，然后便催着我出门。 “你开还是我开？”关莹问了我一句。 “你这车可太高级了，我开不了，万一碰到了我得肉疼死。”我实事求是的回答。 关莹瞥了我一眼，然后便把车钥匙给了我。 “不想开，太累了。”关莹说了一句。 我接过车钥匙，人生第一次开名义上的豪车。 我曾经给自己定下过30岁买一辆差不多的车开，没想到却能提前实现这个目标。 雷克萨斯开起来倒是没有太奇特的感觉，但是心理上的满足却是绝对够的。 开着自己心仪的豪车，右手边坐着自己的爱人，放一首喜欢的音乐，车玻璃摇下来，感受着风阵阵从耳边吹过。 那感觉像是在自由的路上，也碰到了幸福。 关莹的心情似乎也非常放松，她轻轻的哼唱着那首起风了，声音清脆而优美。 “关莹，你身上还有没有我没发现的什么优点？” “嗯…应该差不多了，跟你在一起很自由，所以你可能会不经意间就会发现我很多闪光点。”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你公司上班？” “看看公司的计划吧，不出意外的话，我还能呆一个月。”关莹接着问了一句 “怎么突然问这个？” “想听听你未来的规划。” “嗯…就是正常的先将自己放松下来，然后就回归原来的生活。” “你工作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冷漠，特别淡定，有那种处世无争的感觉？” “当然不是，工作对我而言也不是游刃有余，我也会因为工作而感到迷茫，压力大之类的。” 我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关莹回去重新工作后，性格和说话方式都会跟现在天差地别。 我心里十分清楚，关莹的心性绝对是比我成熟很多的，虽然现在他在我这表现的有点小女人。 “陈凡，你想什么呢？”关莹开口问我。 “我在想我该如何努力才能配得上你这么优秀的人。” “我也没有多优秀，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有时候我也羡慕别人，他们看上去收入不高，却能过的洒脱而自由。” “你没吃过穷人的苦，没有物质条件做支撑，哪里来的洒脱和自由？” “可你也必须要承认，你眼里光鲜亮丽的角色，其实背后同样经历了很多苦，这种苦有时候是大于世俗理解的物质的。”关莹语气有些许起伏，接着说道 “陈凡，你最大的问题就是矛盾。你不要认为你现在的生活不美好，其实所谓的美好全是自己决定的，如果你的心态是好的，那无论如何，你都会收获到很多美好。” “其实我现在就挺幸福的。”我看着眼前认真引导我的关莹说到。 “什么？” “因为有你，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美好。”我开口说到。 关莹明显有些害羞，她把头扭了过去，小声嘀咕了一句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见过几个男人啊，还说上这种词了？” “我没见过几个男人，但是我认真学习啊，他们都是这么告诉我的。” “你不相信我？”我回头看了她一眼。 “我相信你比相信我都深。”关莹笑了一下。 我也只是呆呆的笑了一下，便专心开车了。 灰蒙蒙的天已经开始泛起了白晕，天然打造的美景就是让人感觉心旷神怡。和上次来看海的感觉有些不一样。 上回只是单纯的看海，这回却有了一点自私的想法。 想把海永远匡在一个小瓶子里随身携带，想把空气装进罐子里尽情汲取，想把太阳融入到身子里温暖心扉，想让海风停留在发梢，让纷乱的头发记住自己浪漫自由的青春。 可这些想法似乎都不切实际，于是我想的更加简单，留住那个凌晨陪你看海，盯着你的眼睛认真说爱你的人。 我看着旁边的关莹，一件卡其色的风衣显得她的身影越发消瘦，双手插入衣兜，修长的腿在沙滩上显得格外吸人眼球。 她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扭过头来看着我。 我看着她，她的眼睛里，装着大海而我。 我们迎着光，相拥在海边，风把她的发丝吹进了她的嘴边。 我温柔的把她的头发拿出，然后对着她笑了一下。 “陈凡，以后多笑笑，你笑起来特好看。” “我觉得我笑的时候好像没有沉默的时候好看吧？”我问关莹。 “不，笑的时候很帅，很迷人。” “哎，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我突然开口。 “其实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挺帅的。而且我一直相信酒后吐真言这个道理，我发现你比我认识的大多数男人都有责任感。”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可能你伪装的好吧。”关莹笑了一下。 “我是真心实意的，关莹，我没想到赵思思之后，我还能遇到一个让我心动的人。” “其实大概人在不同阶段，确实会喜欢上不同的人吧…还是说，你很花心？” “我对她真心实意，是她辜负了我。” “那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关莹看着我。 我却突然想起了，赵思思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承诺生锈了，又重新发光，擦拭的人却变了。 我想，我也应该奋不顾身一次了。 第57章 房文山 我看着眼前的关莹，然后蹲下了身子。 “关莹，上来，我背你走一会。” “这又是因为什么？”关莹疑惑不解。 “这叫浪漫，小关莹不要不解风情。”我笑着对她说到。 “流氓，我比你大三岁你叫我小关莹？”她哭笑不得的看着我。 “快点，一会腿蹲麻了，背不动你了。”我催促着她。 关莹犹豫了几秒，还是趴在了我的身上，手臂微微用力，就轻而易举的背起了关莹。 “关莹，你该增肥了。”我认真的说了一句。 “这是什么话，你难道不知道一个女生的体重有多重要？”关莹接着说道“再说了我压根就不瘦，如果增肥没控制住怎么办？” “那就胖起来呗，我挺喜欢有点胖的女孩的。”我开口说到。 “那怎么，你不喜欢我呗？”关莹神奇的偷换了概念。 “你这是什么话？我明明就想让你多吃一点，健康一点。” “你肯定是不怀好意。” “唉，可惜我这一颗赤子之心，到你那里居然成了不怀好意。”我故意犯贱。 关莹掐了我一下。 我笑了一下，没有跟她闹，而是顺着海岸线静静的往前走。 海风吹着我很舒服，关莹的身体十分柔软，像是一个小小的树懒趴在我的身上。 “陈凡，这感觉挺好的。”关莹嘀咕了一句。 “满意就行。”我虽然嘴上淡定无比，但是内心却早已经心花怒放。 “你还高冷上了，不过你以前是不是也这么对过前女友？” “没有，你是第一个。” “实话？” “我有必要跟你说谎吗，我跟我前女友怎么回事，你都大概知道。”我哭笑不得的说。 “陈凡，要不我带你去见我一个好朋友吧，她今天晚上的飞机到杭州。” “朋友？男的女的？” “当然是女的了，是我大学的室友，现在自主创业了家广告公司。” “我去方便吗？你们应该很久没有见面了，不需要聊一聊？” “我俩又没有什么秘密，再说了，我俩也没什么好隐藏的。她挺想见你的。” 关莹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只能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 天已经彻底亮了，关莹似乎察觉到了我已经有些疲惫了，便主动从我的身上下来。 “辛苦陈大作家了，没想到陈大作家身体还挺好的。” “身体搞不好，估计得以后才能评论了。”我笑了一下。 关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嗔怪的拍了我一下，我看着她开心的样子，眼神里大概都是对她的爱意。 回去的路上，关莹开车，大概是有些累了或者是心里头很安稳，我居然上车便睡了过去，直到到达目的地后才醒来。 “陈大作家别睡了，我们到家了。”关莹轻轻拍打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迷迷糊糊的醒来，就看见关莹那张完美无瑕的脸。 我时常再想，这张脸无论是犯什么错误，似乎都可以被原谅。她这貌如天仙般的容颜，有时候我甚至不敢去看她。 “咱们要不要买点早餐上去？”我试图开口说话来掩饰这种慌张。 “不用了，赵文泽已经做好了。”关莹开口回答到。 我应了一声，然后便出下了车。 我和关莹手挽着手正准备上楼，便看见了我们楼下的一个男生。 这个男生我很早就注意到了，因为他长的很帅，但是好像又很颓废的样子，经常能看到他家门口摆放着好多数不清的空啤酒瓶，他应该是属于无酒不欢的那种人。 他很少出门，出门好像就只是为了倒垃圾，能看出来他不太在意自己的形象，但是穿的衣服却很好看，只不过头发很长，胡子也一样不整齐，但是不难想象出这个男生收拾完后会有多好看。 他看着我们，本来浑浊不堪的眼睛突然有了一点点明亮，不过这明亮转瞬即逝，也就一秒钟的功夫，他便还是那一幅颓废的样子。 “哥们，你和你女朋友挺般配的。”他笑了一下，似乎是意识到了盯着我们打量不太好，于是说出了这句话。 他说完之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白沙，这种烟我已经好久没见人抽过了。 “哥们，你这是受什么挫折了吗？”我确实不忍心看到有人这样，我甚至怀疑他的精神状态有一点点不正常。 “没什么的，也就是世俗的那些东西，认清楚自己跳不出去又解决不了的时候，心情难免变得差一点。”男生微微一笑，酒窝立马出现在脸上。 “哥们，我们就住在你家楼上，如果可以或者想来找人的时候，你可以过来找我们。”我诚恳的说到。 “谢谢兄弟，我叫房文山。” “好名字，我叫陈凡。” 我伸出手，与他握了一下，他的胳膊很细，也有一些凉。 他笑了一下，笑的有一些苦涩，然后便与我们告别了。 “这男生…好像过的很不好。”我开口说到。 “人人都有难熬的时候，能开导他的只有他自己。”关莹接过我的话说。 我们一起上了楼，还没敲门，赵文泽便打开了房门。 “厉害吧，我现在都会听声辨位了，哈哈哈哈。”赵文泽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神病。 “太牛了赵老师，你应该出书了。”我白了他一眼。 “不过你们两个也够狠的，说起来就能起来，据我所知你俩都不是早起的人。”顾晓彤一边端着牛奶，一边说到。 “爱情的力量。”我平静的说了一句。 “令人作呕。”赵文泽做出了一个吐唾沫的动作。 “你俩以前也一样。”关莹也加入了我们的斗嘴。 “关大小姐一跟陈凡谈恋爱，话都变多了。”赵文泽嘻嘻的笑着。 我们就这么愉快的吃完了早饭，然后各自回到屋子里睡觉。 我本来还想睡沙发的，可是关莹说什么都不同意，硬是拉着我回了屋子。 躺在床上，关莹很快就入睡了，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可能是在车上睡着了的原因吧，于是我索性拿出手机开始看上了知乎小说。 我正百无聊赖的刷着，却被一篇文章的开头所吸引 “我可以为了爱而改变，但是我不能接受你不在我身边。” 第58章 文章 那篇文章的浏览量并不高，我却不知道为什么能够推荐给我。 这是一篇第一人称写的文章，其标题完毕后的第一句便是 “我叫小七。一个名义上的坏女人。” “跟其他有着差不多经历的女生不一样，我的家庭并没有什么问题，父亲是政府的官员，母亲是一个音乐教师。” “在这种开放的家庭环境下成长，我自然性格也变得开朗无比，再加上我长的很好看，所以周围的朋友很多。”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多少女性朋友，大多数都是男性朋友，当然，他们有一部分自然不是抱着和我交朋友的目的来的，很多男生以不同的方式追我，我也是个无爱不欢的人，所以，我会因为新鲜感跟他们相处，然后因为出现问题而散开。” “久而久之，学校里就流传出了我的黄谣。我至今不知道这个谣言从何开启，我只知道，有一段时间我一直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 “那段时间，我断绝了混乱的人际关系，然后开始学习，我本来学习并不好，可能是因为幸运，或者是老师比较看重我，我突然成为了班级里名副其实的学霸，本以为这样关于我的负面新闻就会少一点，结果这新闻变得更多更混乱了。” “我就这么熬到了大学，接触到了新的生活和新的人生。我发现，大多数的人都在玩，在这个新环境里的我明显更加受欢迎，于是我又开始了夜夜笙歌的生活，不过我并不爱喝酒，我只是喜欢自由。” “后来，我遇到了他。”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文青，爱写东西，爱唱歌，爱自由，爱一切新鲜的事物。他长的也很符合我的择偶标准，我们很快就确认了情侣关系。” “刚开始跟他相处，我其实跟以前处对象的心态是一样的，新鲜感上头的时候，我会发了疯似的爱他，甚至想永远跟他在一起，但是时间长了，这段感情就会随着一些东西而改变。” “我发现他似乎跟我并不一样，他好像有着很多顾虑，我眼中的自由，在他眼中是压力后的释放，释放过头，就是放纵。” “可是我一直不喜欢别人约束我，所以，我有了分手的念头，但是跟之前不一样的是，我居然说不出口，一看见他，我就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 “那时候的我还没意识到，眼前这个男生，会改变我早已经根深蒂固的思维。” “我当然知道，正确的爱情就是应该牺牲自己的一部分自由，但是我又想两者都掌握在手中，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让我抛到了脑后，我告诉自己，只要内心是爱这个男生的，就不算是对不起他。” “我们两个人并不再一个学校，这时侯出现了另一个男生，暂时称他为b，他疯狂的追求着我，当然，我当时的追求者并不只有他一个，只不过这两个人我都没有喜欢的感觉，也从来没散发过他们能够追上我的消息，这两个人也都知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但还是孜孜不倦，无论我说出多么伤人心的话，他们似乎都不在意。” “说实在的，舔狗也有自己的一套，人总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这种时候身边有个人嘘寒问暖，确实会获得一些好感，但是我知道这份好感，撑死也是感激。” “后来，学校里传出了我跟男b的谣言，对于谣言，我已经厌恶到了一定程度上，所以我并没有对此解释过任何什么东西。” “但是我没想到，这谣言来的如此之快，传播又那么迅速，传到了我男朋友的耳朵里。” “他是一个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人，即使我说了一万遍我没跟b有任何超乎寻常的举动，他也压根不信我。” “他跟我说了分手，然后毅然决然的走了。” “分手的那天，我还以为他只是气话，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断绝了和我的所有联系方式。” “分了之后，我便进入到了夜夜笙歌的生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喜欢上了喝酒，喜欢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喜欢那种脱离世界的自由感，喜欢那种忘却伤痛的洒脱。” “每次喝不进去的时候，想起他那张脸和笑起来的样子，我就有勇气再喝几杯了。” “我终于理解到了他的借酒消愁，我也终于理解到了他喝完酒后，抽烟时的那种沧桑感是来源于哪。” “他不是因为我那样，他是因为别人。想到这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不应该再陷下去了。” “我不知道我到底爱不爱他，如果爱，为什么不能为他遣散所有异性关系，为什么在他半夜无比担心我的时候对他的消息视若无睹？如果不爱，为什么又在那个时候想要为了他改变自己，为什么失去之后的后劲这么大？” “我知道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这个道理，所以每一次，我都忍住了要联系他的冲动。” “可是我毕竟不是绝对理智的人，面对真心实意喜欢的人，我不可能控制住去联系他的心，所以在某一天，我联系了他。” “他的语气冷漠的可怕，让我有那么一瞬间怀疑他是不是变了一个人，后来我想，那他的改变，是不是跟我有一点关系。” “当一个人开始自作多情的时候，那才是自由意志被爱覆盖的时候。” “我不敢说我想他，我只敢说叫他出来喝酒，因为我知道，他这个人无酒不欢，对酒精的依赖程度大于任何，我本来想跟他好好告别，没想到他却连机会都不肯给我。” “幸运的是，我一个朋友在某一个酒吧看见了他，随即告诉了我，我当机立断的前往了那个酒吧，然后便看到了在台上唱歌的他。” “他胖了一点，看起来更加帅气，衣品也有很大的改变，台上的他深情又自信，我却不知道他这份深情是不是因为我了。” “我就远远的看着他，觉得他陌生又熟悉，理性又自由。” 第59章 文章 (2) “我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他，他众星捧月，我形单影只。” “我后知后觉的发现，其实他确实挺优秀的，单身的他应该会被很多人追寻，应该也会找到他所找到的，那种安稳的，优秀的女孩子吧。” “我又一次不知不觉的流出眼泪，我告诉自己，我要勇敢一次，如果这一次不行，我就彻彻底底的重新开始。我不会缺爱情的。” “我的心反反复复的在勇敢和退缩中来回拉扯，然后我便看见一个长的极其美丽，极其有气质的女人登上了台。” “这是我头一次看见这种容颜的女生，我看了一眼，既然产生了一种羡慕。” “她是上台给朋友献歌的，她唱歌很好听，还会弹吉他，唱的那首歌，叫爱情睡醒了。” “如果爱忘了，就让他走吧，那些幸福啊，就让他随风去吧。” “我轻声的唱着，大脑却是一阵空白。”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首歌是她送给我前男友的，她鼓励我前男友勇敢自信的去做任何事，具体说什么我忘记了，但是我记得那女生的眼神，跟我喜欢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眼神，是藏不住喜欢的。” “我瞬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虽然我知道他一定会很受欢迎，但想象毕竟是想象，当我亲眼看到这幅场面，有一种万箭穿心般的疼痛，像是有人在我的胸口上重重的踹了我一脚一样。” “我必须出现在他面前。” “我调整了一下我的状态，然后便笑着去了他所在的那个座位。两男两女，玩的不亦乐乎。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的笑容了，这时侯我才明白，原来没有我，他也可以笑得很开心。” “我已经在无数酒局里练就了快速融入陌生酒桌里的能力，所以没废什么劲就融入了进去，而他看我的表情一直是冷若冰霜，直到我笑着跟他打招呼，他才承认了我们认识的事实。” “我很快就与他们打成了一片，便趁机询问了他的近况，才知道他已经辞职，现在成为了全职作家。我一直知道他很有文采也很有思想，但是没想到，看似现实的他也有十分文艺，冒险的一面。” “我心情很不好，喝的很多，其实我只是爱喝酒，酒量远远不行，所以很快就喝多了，我跌跌撞撞的去了卫生间，出来便看到了前男友，他冷漠的注视着我，然后开口的语气便是冷冷的，让我找人把自己送回去。” “他冷漠的腔调和陌生的表情让我意识到，我们无论怎么样都回不去了，我找不到任何他还对我念念不忘的证据，即使我那么爱他，即使我失去了这段爱后变得堕落不堪。” “我发了疯似的冲他发着脾气，他也毫不客气的骂了回去，吵得越凶，我越心痛，因为我知道我们越来越远了。” “我落魄的离开了她，人生第一次尝到了爱情带来的悲伤，压着我像喘不过气来。” “我只能逼着自己自愈，每天都是在泪水中度过，然后一直喝酒，喝到自己完全忘记自己是谁，又该干什么。” “我知道我这样是堕落，但那时的我只能靠酒精才能睡着，我不在乎别人如何评价，也不在乎世俗如何看我，只知道身边的狐朋狗友越来越多，有很多人抱着和我谈恋爱的心里接近我，但是我早已经没有了谈恋爱的心。” “现在，我想我已经离那个人越来越远了，我就这么堕落了一段时间，直到某个酒醒的晚上，我看着万籁俱静的世界，突然理解了他的理性。” “自由和束缚，看似是对反义词，可实际上却是近义词，没有绝对的束缚，而自由是相对的，人不可能百分之百的自由，即便洒脱如我，也因为好多事，难受好多回。” “有纹过身的人去图书馆读书，也有大学生却干着违法犯罪的勾当，无所事事的流浪汉会为了朋友倾其所有，而文质彬彬的人却学会了漠视周围的所有苦难。” “世界上的忠与奸，善于恶，感性与理智，懦弱和勇敢，包括最常说的爱与不爱，似乎都没有明确的定义和界限，任何人也不应该为了任何人而改变自己。” “我在那个夜晚，想了很多关于我们的结局，可是无论怎么想，我都知道我们大概率只能是错过。而我再怎么悲伤似乎都是在白白的消耗自己，消耗我本来风华正茂的青春。” “我清醒了，最起码当时是这样，我开始干我以前没干过的工作，开始接触我以前没有尝试过的领域，开始试着，成为他眼里那种努力上进的女生，我告诉自己，我并不是因为他，而是为了自己。” “不过，烟和酒我都没有戒，我还是会一直想他，不过却已经克制住一想他就去打扰他的冲动，他有他自己的生活，也能收获到自己的快乐，即使这份快乐不能与我共享，即使我早已经不在他未来的世界里。” “是我弄丢了本来属于我的爱情，也是我用不成熟的爱情观把他逼走，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该得的。” “可能是我的城市有些小，又或者说这个世界有点小，我们总是巧遇，有时候我很理性的知道我和他再无可能，所以强装着冷漠，不去看他一眼，有时候却又控制不住的，想去抱抱他。” “我想，他应该不会那么讨厌我了，因为毕竟我现在不再像之前那般爱玩，而是像是他描述的理想伴侣一样，去做一个努力的人。” “我为了他而改变，可不幸的是他早已经不在我的身边，我多想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以一个优秀的人物出现，可是难过的是，我出现在他最想安稳的那一年。” “我时常觉得他懦弱难过，没有自由，可是我却在一晚晚的玩乐中彻底迷失了自己，以为是在缓解悲伤，实际上却只是逃避而已。” “怎么去为了一个不存在的结果去改变呢？靠自己的幻想？还是靠梦里那短暂一瞬的相见？” 第60章 房文山的曾经 文章到这里还没结束，可是我却不能再看下去了。 我一直相信一个道理，世界上没有什么巧合，有的只是缘分，这篇文章很明显是赵思思写的。 文笔虽然生疏，但是确实能看出她是认真写的。 我大致翻看了一下评论，有人和她共情，有人也同情她的遭遇，但是大多数人都让她学会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 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会成为一个人故事中的主角，我也没想到我在赵思思心里的地位如此特殊，我更没想到，赵思思真的能改变自己。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八个字是我为数不多相信的所谓“老祖宗留下的忠告。”可当我知晓了一切，我才开始顺其自然的回忆起赵思思。 老实说，她是我最不愿意去回忆的人，因为她让我觉得我自己选人的眼光很差，甚至一度认为自己是不是也是像她一样的人，可现在当我想起赵思思和我的相处，我却发现，她教会了我很多。 做家务，做饭，照顾人，甚至在她的影响下我重新捡起了对自由的向往，以及在平淡生活中找寻快乐的技巧。她写的没错，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是她让我感觉生活美好，也是因为她，我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而不是活在世俗的围栏中，干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成为自己不想成为的人， 也是她让我知道纯粹的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无论是她直勾勾看向我的目光，或者是她兴高采烈的为我们的未来规划，又或者是激烈而又用力的生理反应，我都知道那是爱。 可是她就是一个热爱自由的人，她美丽动人，热情大方，所受到的诱惑远大于我，再加上幼稚而又叛逆的性格，我们俩注定要分开，因为无论怎么样，我们都不合适。 我习惯性的点燃了一支烟，看着烟雾在我面前旋转，然后自发的散开，成为了我心中的遗憾或者说是错过。 不过我早已经习惯了这些，如果我早一点知道这一切，可能我会毫不犹豫的和赵思思再续前缘，或者认认真真的跟赵思思挥手告别，但很可惜，她的爱我没能理解，也就没有办法去享受。 吴小楠用她的悲惨经历和所谓的爱把我从一个感性为主的文艺青年变成了一个理性为主的现实主义者，而赵思思用她的热情似火和所谓的爱又把我拉回了原先的样子。 所以，本来矛盾的我如今更陷入无穷无尽的自我怀疑之中。 我向往自由却不能自由，痛骂自己活得懦弱，又恨自己没有一颗上进的心。 似乎所有人活得都比我纯粹，我陷入无尽的内耗之中，我不知道我最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我成为了那样的人之后，会不会怀念某一时刻的自己。 大脑构思了世界上的一万种可能，然后逐渐疲惫，最后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很奇幻的梦，梦见自己穿越回了过去，看着那个十七八岁，意气风发的少年，他无拘无束，他乐观向上，他坚信世间万物皆有美好，人定胜天，只要努力，什么事情就都能抓住。 他看着已经成年的他自己，我看着他不够娴熟的抽烟姿势，然后笑了一下。 我以为他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结果他只是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长大后的陈凡快乐吗？追逐到自己想要的人生了吗？” 本来想开口说什么的我一瞬间仿佛说不出任何话了，是啊，我都没有，我离那个灿烂盛大的青春越来越远，早早的步入社会，早早的忍受孤独，早早的被抛弃，早早的迷失了自己。 我已经不能够有足够的自信，去指导任何人的人生，即使这个人是年轻时的我自己，我也无能为力了。 梦醒了，我的眼眶却有些湿润了，这看似滑稽的梦，却让我知道了自己的失败。我察觉到旁边人的目光，然后扭头看向关莹。 关莹的目光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迷离，又像是审视。她轻轻地拥住我，手指轻柔的划过我的发丝。 “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她轻声问我。 我轻轻的摇头，眼神却是空洞的，关莹很聪明，一眼便看出了我情绪的不对。 她轻轻的抱住了我，身上的香气进入了我的鼻腔。 “你用的什么洗发水？味道挺好闻的。” 关莹眨着眼睛看着我，然后说了一句“我都已经两天没洗头了。” “那这香味哪来的？总不能是你的体香吧？”我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你身上也有。”她看着我。 “我身上？我个大男人身上能有什么？” “那是专属于我的香气。”她嘻嘻的笑着。 我看着怀中的她，有那么一瞬间居然有点恍惚。 也许，关莹才是老天爷给我的最好礼物。 我们就在床上闹了好一会，直到两个人都清醒了才起床。 一出客厅，就看到赵文泽和顾晓彤在沙发上聊着天。 “你们今天怎么没去酒吧？”我好奇的询问他们。 “晓彤有点累了，所以今天就不去了呗，正好咱们四个好久没聚在一起，今日就把酒言欢。”赵文泽笑嘻嘻的说。 “我今天稿子还没写呢。”我开口说到。 “你不是有挺多存稿呢吗？别墨迹了，赶紧陪哥们喝点，好不容易老婆批准。” 我一想也是，于是索性跟他们一起疯一天。 我们点了外卖，家里的酒却有些不够了，于是我自告奋勇的去超市买酒。 我到了楼下的便利店，便看到了房文山，他消瘦的身影在本就空荡荡的便利店前更加显眼，他购物车里的东西很简单，两箱百威，一袋花生，还有一桶泡面。 我突然生出了一种很强的同情感，我想像不到，一个人要孤独到何种境地，才能做到一个人天天借酒消愁。 我走了过去，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迅速的回头，然后笑了一下 “陈凡哥，好巧。” “你自己一个人，能喝下这么多？”我看着他购物车里的东西说。 “习惯了，喝不下就明天再喝。”他笑了一下，跟赵思思一样，露出一对苹果肌。 “跟我去我家一起喝吧，我想跟你交个朋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犹豫了大概三秒，才点了点头。 我走到柜子面前，拿了两箱青岛放了进去。 “哥，我去隔壁烧烤摊买点吃的吧。”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 “你哪那么多讲究，我已经买好外卖了，你就听我的，跟我走就行。” 房文山点了点头，和我一起回到了家。 由于两个人都拿了两箱子酒，我没有闲出来的手，于是祈祷着赵文泽的“听声辨位”能够有效。 可是我很显然是高估了这小子，我们屋子没有开门，于是我只能用力的用脚踹门。 顾晓彤打开门，一脸暴躁的骂了一句 “陈凡，你tm的被鬼赶了？” 顾晓彤这句很符合她人物性格的话在我这自然是非常正常，可是房文山却是没听到过，他似乎被逗笑了，但还是再忍着。 “有客人，注意形象。”我把两箱酒放在了地上，然后又接过房文山手里的东西，跟我的东西放在了一起。 “这小兄弟看起来，挺眼熟啊。”顾晓彤看着房文山。 赵文泽听言从屋子里面出来，他看了房文山一眼，然后恍然大悟般的说道 “你是不是住我们楼下的那个兄弟？” 房文山笑了一下“嗯。那个不折不扣的酒鬼。” 赵文泽也笑了，然后热情的说了一句 “陈凡带过来的就是我兄弟，我叫赵文泽，这位女士是我的女朋友顾晓彤。”赵文泽指了指顾晓彤说到。 “你们好，我叫房文山，很高兴认识你们。” 顾晓彤也微笑着打着招呼。 “我叫关莹。”关莹的自我介绍言简意赅。 “我的女朋友。”我抢先回答到。 “我知道。”房文山笑了一下。 我们五个人就这样熟络了起来，我本来以为房文山是特别不擅长交际的人，可是从他与我们聊天时候的话语和神态，我发现他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 他应该是一个跟我和赵文泽性格差不多的人，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他比我还小一岁半，还没过22周岁的生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经历了很多，懂得也比我们多。 我们等外卖的时候，三个男人就按耐不住喝酒的心思，也顾不上拿杯，一人抬手就是一瓶。 “兄弟好酒量，你是哪的人？”赵文泽开口问到。 “黑龙江的。”房文山笑着说。 “妈的，你们东北人真能喝。”赵文泽由衷的说，然后贱贱的凑到顾晓彤旁边 “媳妇，一会能不能帮我挡几杯？这两个小子太能喝了。” “我既然同意一起喝酒，那就肯定要遵守酒桌上的规矩。汝若不饮，移至犬桌。”顾晓彤平淡的说。 她这番说辞自然把我们逗笑，房文山也跟着搭话 “泽哥，你和陈凡哥都好，即便是喝多了也有人照料，我这形单影只，喝多了只能自己撑着。要不然这酒量又是从哪来呢？” “你在杭州没有认识的人吗？”赵文泽好奇的询问。 房文山没有说话，只是又继续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才说道“就认识一个，不过我们再无交集。” 听完这句话，我便知道房文山所说的肯定是让他如此借酒消愁的女人。 “不聊那些了，咱们还是聊点开心的事吧！”房文山看似豁达般的说到。我们也清楚，酒局里，感情是放在最后的话题。 我正想举起酒杯烘托气氛，门外便响起了门铃，然后我便把我们的外卖取了过来。 烧烤，啤酒，兄弟，爱人，夜晚，谈天说地，规划未来。 这是我最容易满足的时刻，所以我也进入了喝酒状态，大家喝得很开心，聊着聊着，大家都很热，索性我和赵文泽便脱了衣服，而房文山很显然不太方便，于是只能挽起了袖子。 他的胳膊上，纹了一串英文，花纹和字体都很好看。 “我去，看不出来啊，你这瘦瘦弱弱的还有纹身？”赵文泽的语气充满惊讶。 “年轻的时候，都疯狂过一阵子。”房文山尴尬的笑一笑。 “你这个年纪，应该在上大学吧？”关莹问到。 “嗯...一个专科。” “我看你也没上学啊？”赵文泽继续开口。 “专科学校，逃学什么的见怪不怪，不过像你这样逃学自己独居受苦的，我还是头一次见。”我开口说到。 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的疑点，我敢肯定，他有着让我足够共情的故事。 房文山笑了一下，然后说到 “我的专科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北方，我是跟女朋友私奔到这里的。” 一听这话，我们瞬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兄弟，你大学都没上，就敢带着别人来私奔？你这有点傻了吧？” “并不是，当时的我认为我有足够的能力维持好我和她的生活，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们一度陷入了为难之中。” “什么事？”我好奇的询问。 “我刚和她来的时候，我俩手头都有钱，我当时是一个电商，那几年电商发展迅速，而且我计算机天赋不错，能接到很多私活，还有，我写过一个剧本杀，挺有名的，你们应该都知道。”他缓缓开口。 “什么名？” “《镜中人》”房文山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睛里有说不出来的骄傲。 这个本大概流行在我上大二的时候，当时确实很火爆，那位作者我也听说过，据说当时才刚刚成年，里面的文字简洁有力，推理清晰而严谨，更重要的是，那个本子至今还是被认为是“最具有深度的剧本之一。” 我们不禁对眼前这个男人刮目相看，我更加好奇他的经历。 “那后来呢？” “后来...”他缓缓的举起了他的左手，我清楚的看见，他的无名指和小拇指上的关节。 “这个是...？” “当时虽然那个本火起来了，但是我签的是保底，所以到我手里的只有区区几万块钱，杭州的消费你们知道，这几万块不足以我们生活。我的前女友当时还未成年，她根本找不到工作，于是我便去工地干活，结果因为熬夜写作，我意识不太清醒，施工失误，我的手便受到了创伤。因为我当时刚满18，也是第一次出去打工，我没有签劳动合同，于是，我只获得了一部分的医药费，剩下的几乎掏空了我辛苦攒下的钱。” “在后来，我们的日子越来越苦，我看着她，每天跟我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想必没有人忍得住吧，毕竟人的一生，青春能有几年呢？可没想到，她一直陪着我，哪怕饿着，冻着，哪怕她很久没买过新衣服。” “后来，我决心单手写稿，心里压力也越来越大，她突然跟我说她要离开三个月，无论我怎么问，她都不说。” “那三个月，我几乎忘记了我是如何度过的，只知道她回来的时候，拿出了20万，让我去治病。” “三个月，20万，其实我知道她去干了什么，但是我还在骗自己，直到我无意间看到了她的手机。那三个月，她成了坐台女。” “分开的那天，我们哭了很久，我很爱她，但是还是亲眼看着她，离开了我们的那个小屋......” 第61章 有才华的人 房文山的话让我感觉到一阵窒息，我们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眼前的男生，男生却只是笑了笑，然后一口接一口的喝酒。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默默的陪着他喝，他的眼神渐渐迷离，然后两行泪就那么落了下来。 过了好久，他才从这种情绪中脱离出来，笑着对我们说了一句 “其实挺好的，最起码他离开了我这个彻头彻尾的废人，无论如何，她都能吃饱穿暖，我们漂泊了这么多年，彼此都已经成长成了别人不敢去想象的样子，我只希望我们都能变好。” “那你现在，还爱她吗？”赵文泽问到。 “爱，甚至我爱她胜过爱自己，我知道我们早已经不可能，但是我还是用回忆杀死了自己一次又一次，让自己陷入无穷无尽的回忆的藻泽里，一次次窒息一次次治愈，循环往复。” “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我第一次开口问到。 房文山只是摇了摇头，他点燃了一根香烟，喘息声很重，也很沉闷。 “我已经把她所有能联系我的方式全部拉黑了，她没办法找到我。我也早就搬离了我们以前的家，我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进，唯一的去处只有楼下的便利店。” “那你靠什么生活呢？”关莹开口询问。 “剪辑一些视频，写一些文案，然后混吃等死呗。” “那20万……” “以她的名义捐给了山区，至于我的手…”他笑了一下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或者说，我早就喜欢用这只手了，只不过它实在有些不好看。”房文山叹了一口气 “记得她夸过我好多次，说我的手是第一个吸引她的地方。” 我们又陷入了沉默。不得不说，房文山的故事确实非常稀奇而悲惨，我无法评判这段感情谁对谁错，我只知道，这两个人的青春从他们不欢而散时就已经变得灰暗。 我不确定他们在若干年后还能不能爱着对方，但我肯定，他们会彼此怀念，永远无法忘记。 “以你对你前任的了解，她会做除了喝酒之外的事吗？”赵文泽开口说到。 我觉得赵文泽说的话有些不妥，有点像揭露别人伤疤一样，大家都是早早步入社会的人，坐台女为什么能有普通人想不到的待遇？因为她们不仅身处危险之中，还要面临各式各样的攀比和诱惑。 房文山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很小声的说了一句 “我现在已经不了解她了，她的一切，有时候都让我感觉非常陌生。人是会变的，我了解的，不过是记忆里的她。” 房文山笑了一下，然后举起了酒杯“很感谢大家能听我说出我的一些故事，这是我来杭州这么些年，第一次社交，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好友聚餐时的自在和惬意。我会大步向前走的，毕竟故事之所以叫做故事，那便是因为它永远只能存在于回忆之中。” 我们一起举杯，只不过，这一次酒杯碰撞的声音大概没有那么清脆悦耳了。 房文山喝了十多瓶酒，不过看起来还是没有什么事，他只是很淡定的帮我们收拾了一下屋子，然后闲聊了一句，便消失在了我们的屋子里。 他走之后，屋子里又是一片寂静。 我们应该都想对这段感情产生一点自己的想法，但是我们又不好评价什么。只是互道晚安之后便各自回到了卧室。 今天关莹没有喝多少，所以意识还是清醒的，我有一点点眩晕，不过理智还是存在的。 “你怎么看待他们的感情？”关莹开口问我。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到“他们应该是彼此的情劫吧，也许忘记了对方，就都成为了更好的人。” “一个在夜场里醉生梦死，一个在孤独中独自落泪，这怎么看上去都不好。”关莹的声音小到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到“或许他们只是暂时想不开。其实他们爱到这种地步，已经够灿烂的结局了，不一定在一起了，便是好的结局。”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脑袋浑僵僵的，似乎也是在想什么。 “他们的故事，估计可以成为你的小说素材了，估计写出来能感动很多人。” “他们的故事只适合自己写，我如果写下来，像是亵渎了他们的感情一样。我接着说到“而他本人也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文字爱好者，他肯定会记录下来的…” 说着说着，我便突然想起苏嘉诚，是做剧本杀生意的，而房文山是作者，虽然已经很久不写了，但是毕竟曾经也小有名气。 想到这里，我好像突然知道怎么让他涅盘重生了。我立刻从床上醒来，也不管已经有多晚，拨打了苏嘉诚的电话。 他似乎已经睡了，声音有些小。 “嘉诚哥，你休息了吗？” “嗯，怎么了？” “你现在还在做剧本杀生意吗？” “当然了，怎么了，陈大作家想加入我？” “你们那个行业我也不太懂。”我实话实说到。 “跟你写小说一样，都是文字爱好者。” “其实还是有很多不同的，但是我这里有一个挺出色的剧本杀作者，不知道你那边还缺不缺人？” “你朋友？” “嗯。” “那好办，你把他介绍给我吧，他叫什么名字？” “房文山。”我说到， “嗯…”苏嘉诚停顿了一下“你知道他的笔名吗？” “他的笔名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的作品。就是前几年特别火的《镜中人》。” 电话那边明显愣了两秒，然后才开口说道“是那个18岁写本的少年吗？”苏嘉诚的语气说不出的惊喜。 “对的。” “不过我们业内都以为他不会进入这个行业了。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巧合的是，我们是邻居。因为都爱喝酒聚在了一起，这才知道原来我身边有一个这么有才华的人。” “那可真是太好了，他有想重新进入剧本杀圈子的想法吗？”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过得很不好，我很想帮助他走出困境。” 苏嘉诚听后笑了一下。然后便让我再劝说一下他。 我没有犹豫，直接穿上了衣服。 第62章 男人没钱谈什么恋爱 我不做停留，立马去了房文山的家。 敲门之后，房文山便开了门，他好像又喝了一些酒。 “我要跟你说点事情，你现在清醒吗？”我开口问到。 “清醒的很，怎么了？” “你打算这一辈子都像这么浑浑噩噩，活在回忆里？”我知道我这话说的有些重，但是我不得不开口。 “肯定不能，但是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房文山的语气很平静，似乎类似的问题他早已经想了无数遍。 “嘉诚剧制你听说过吗？”我开口问他。 “当然听说过，很棒的剧本工作室。” “我跟他们那边的监制认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继续做那个行业。” 房文山听闻愣了一下，然后苦笑着摇摇头“我早就退出了那个行业，现在也没有以前的那种才华，就算我想重新开始，也不一定有人用我。” “我觉得恰恰相反，艺术本就源于生活，你早些年就已经收获过成功，而且这些年，你经历过的，看见过的，听过的想过的都非常多，你应该有所感悟，而且能创作出好的作品。”我继续劝说到 “人生本就是马不停蹄的错过和离别，你不应该活在回忆里了，有些人有些事，深爱过就是好的结局，没必要为了自己的臆想而强迫自己去干什么。况且，你和她早就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应该有自己的人生，若你们的未来还有交集，老天终会安排你们相见，要是没有的话，你再怎么努力，浪费的都是自己的时间。” “陈凡哥，你感悟蛮多的。” “共情能力强而已。”我抽出了一根烟，然后递给他，后又把自己嘴上的烟点燃。 房文山似乎在想着什么，他眉头紧皱，我知道他在挣扎。 直到我们的烟都抽到了烟蒂，房文山才终于开口说到 “我最后再做一件事，然后，我就重新开始。” 我当然知道他想做的事是什么，我也很好奇，他口中的女人是不是早已经在夜夜笙歌中迷失了自己，又把这个把她当作全世界的房文山当成是什么呢？ 房文山飞快的按了几个号码，然后手指在拨号键停留了很久，他又点燃了一颗烟，然后才拨了出去。 可惜，没有人接。 房文山似乎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他只是苦笑了一下，然后便又喝起了酒。 这个场景下，我不能开口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房文山，看着他的表情忽明忽暗，眼神空洞，又突然坚定。 我也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直到房文山的手机铃声响起，才把我俩从放空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怎么了？”电话那头的女生声音很快 “你过得怎么样？”房文山开口问到。 “挺好的。你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没什么，可能是喝多了。” “喝多了就找地方睡觉，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女人的声音有些恼怒，让我听起来感觉特别不适。 “我给谁打电话是我的自由，你要是不想接，你可以不接。”房文山似乎也并不打算让着她。 “你他妈的，房文山，我回你电话是给你面子，你到底要说什么，现在都还没说明白。” “刚才想说，现在，我他妈不想说了。” 两个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骂了起来，让我没想到的是，电话那头突然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便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你他妈别喝多了就过来骚扰人，人他妈的都告诉你给你回电话是给你面子了，你听不懂人说话？还有就是，人家不需要跟你说什么，他身边不缺男的，你tm的要是没有什么本事，就别整那个不值钱的样子，男人没钱处你妈的对象...” 这个男人一连骂了房文山无数句，我在旁边根本就听不下去，没想到房文山似乎一下子就清醒了一样，他只是静静的听着，然后不动声色的挂断了电话。 “不是，这你都能忍？我有些绷不住了。”在我看来，无论是什么样的情侣，分手之后都应该好聚好散，可是这个女人明明这边关心着房文山，那边似乎又跟好多男人纠缠不清，最离谱的便是，居然有男人以她的手机去骂房文山。 房文山似乎也在那一瞬间清醒，知道了回忆与现实的区别。 “陈凡哥，见笑了，不过像他们一样的人，我从今以后也不会在跟他们有所关联。我应该去做自己要做的事了。”他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像是在照读一些句子一样。 我看着眼前的房文山，心里突然像是安稳了下来。 我知道今晚过后，他应该会与过去彻底告别，去开启自己新的人生和新的历程。 这段回忆，从此时此刻也从美好变成了耻辱，成为他今后遇到挫折时想起来的伤疤。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起床后过去找我，之后便离开了他的房间。 回到屋子的时候，关莹还没有睡。 “怎么样？你说服房文山了吗？” “说服了，但是不是我说服的。”我笑着开口。 “那是怎么回事？” “那个困住他的人，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让房文山瞬间清醒过来，想必之后，房文山应该会变为另外一个人。” “他会不会比现在更堕落？”关莹似乎有些担心。 “不会，一个男人在自尊心受到极大侮辱后，等待他的必然是重生。” “陈凡，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因为你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关莹好奇的问我。 “我可能是职业需要，需要我极强的共情能力。其实我的生活就和普通人一样，没有那么多姿多彩。” “嗯...”关莹不再说话，只是翻身抱住了我。 “陈凡，相信我，我能治好你心里的创伤。” “嗯。我一直相信。”我轻轻的吻了她一下，然后便抱着她，哄她入睡。 可能是酒精的原因，关莹很快便睡着了，我却又陷入了失眠中。 那句“男人没钱谈什么恋爱”深深刻入了我的脑海中...... 第63章 嘉城剧制 虽然我知道，能说出这种垃圾话的人大多都是社会上一事无成的废人，再加上当时的背景条件下，这个男人的话，多半是为了刺激房文山，但是这个话其实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一直不愿意把金钱与爱情挂钩，也不认为二者之间有必然的联系，但是我知道，物质基础是爱情长久的添加剂，也是最有力的保障。 可是我知道，我现在的状况，属于是芸芸众生里最不起眼的那种，我几乎什么都没有。 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过人的学历，没有超常的智慧，有的只是一个文青的满腔热血，我不知道我需要怎么做，才能改变自己的处境。 关莹是名副其实的白富美，她的方方面面似乎都比我强很多，我如果要配得上她，恐怕需要付出我无法承担的努力。我不希望我们因为物质条件的悬殊最后走到分道扬镳的那一步。 我看着昏黑的天花板，又突然想到了苏嘉诚，我感觉，他算的上是把爱情和事业都牢牢掌握手中的男人，我跟他学习的应该还有很多，且这个人的社会地位比我高很多，人力资源也自然优秀，如果我能跟着他一起去学习，我可能会学到很多我没有掌握，没有看清的东西。 我平复了一下我的内心，然后听着关莹温柔而均匀的呼吸声，终于合上了双眼。 第二天起床时，房文山居然已经到了我们的屋子，我迷迷糊糊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他正在跟赵文泽说着什么。 不过，房文山现在的样子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他刮了胡子，也剪了头发，他的头发应该是精心打理的，发丝显得整齐规整，有点像韩国人的样子，不得不说，房文山真的非常帅，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之一，他的长相像是刚进入大学的青涩大学生，可是我却知道，他的思想大概比我们还要成熟。 “文山，你今天真不是一般的帅啊。”我感慨到。 “嗯，重新开始的第一步，就是让自己变得帅气一点。”房文山哈哈的笑着，好像早已经忘却了昨天的阴霾。 “你就应该多笑笑，笑起来很帅。”赵文泽由衷的说。 “你们俩个就别恭维我了。”房文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然后接着开口 “咱们什么时候走？” “等我收拾一下，直接去嘉诚哥那里。”我说完便去了卫生间洗漱。 可能是受到了房文山的刺激，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心情愉悦，我也难得的用了关莹给我买的补水之类的东西，虽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变化。 从卫生间里出来，关莹也从床上醒来，站在卫生间门口，直勾勾的看着我。 “怎么了这是？”我好奇的问她。 “你真白瞎了我给你买的东西！”关莹的语气有些嗔怒“那东西不是这么用的。” “你也没教过我啊。”我尴尬的挠了挠头。 “关莹，还是别依依惜别了，我们要去办正事。”赵文泽开口说到。 关莹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了一句“你答应我不喝太多酒的，你要是醉醺醺的回来，今晚你就不用睡在床上了。” 我点点头表示遵命，然后便带着赵文泽和房文山一起去找苏嘉诚 嘉诚剧制并没有我想象的那般大，不过以苏嘉诚的年纪，能在杭州这个地方买下三层楼的商服已经算的上年轻有为了，我们到的时候，苏嘉诚就在前台等候。 “阿泽，小凡，这边!”苏嘉诚向我们招了招手，他的穿着跟我想象的有些不同，我以为他工作时候是会穿西装之类的，但是他还是穿着一身休闲衣，跟出来跟我们喝酒的时候一样。 我们三个走向了苏嘉诚，他先是跟我们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便看向了房文山。 “您就是《镜中人》的作者吧？久仰大名，只不过你看上去蛮年轻的。”苏嘉诚伸出了手。 房文山立刻握了过去“没，那有什么大名鼎鼎，只不过虚名而已，我才22，你管我叫小房就好。” 苏嘉诚爽朗的笑着，然后说了一句“去我办公室里吧，咱们好好聊聊。” 房文山点头许诺，我和赵文泽本来想让他们单独对话，却没想到苏嘉诚也招呼着我们过去，我们便也跟了进去。 苏嘉诚的办公室很大，跟我印象中的老总办公室一样，一张很大很宽的办公桌，一个大皮椅，桌子上面摆放着茶具，墙上挂着一个十字绣。 “你们做，我去给你们沏茶。”苏嘉诚说到。 “谢谢嘉诚哥。”房文山开口说到。 “你不用这么拘谨，来这就跟来自己家一样，我和小凡阿泽的关系都不错。”苏嘉诚一边说，一边准备了四杯茶水，放在了我们面前。 我是不会品茶的，倒是房文山赵文泽和苏嘉诚开始讨论起了茶道，我自然没有什么兴趣，心里却好奇赵文泽这个“浪子”是如何懂得茶道的？ 三个人讨论了一会，苏嘉诚便开始讨论起正事。 “小房，我也跟陈凡说了，我挺欣赏你的才华的，而且你和陈凡阿泽也都认识，我想，如果你有重回这个行业的心，我是能给你提供保障的。”苏嘉诚喝了一口茶说到。 “嘉诚哥，我既然能来找你，就一定是抱着加入你们的想法来的，只不过我确实已经退圈很久，对这个行业的前景和未来规划属实是一知半解。” “小房，你刚接触剧本杀的时候，是剧本杀刚刚火起来的时候，那时候能抓住机会的作者很少，我也是从作者开始干起的，所以说，咱们还是有一定的缘分。随着这几年行业的发展，这个行业的脏东西也越来越多，无论是展会和发行的捆绑式销售，还是盗版与发行之间的‘地下交易’，都让我们对这个行业失望。按照作者的利益来说，现在的作者远不如当年那般稀缺，条件也越发苛刻，外界对于这个行业的质疑很大。不过以我的理解，剧本杀会越来越趋向于交际化发展，而不是文娱化，当然，这个交际化必然只是一种趋势，我们也正在努力，让这个行业以文学作品出圈，跟影视作品，小说一样，成为更有意义的东西。” 第64章 苏嘉诚的职场法则 苏嘉诚说这些的时候，语气有说不出来的沉稳感，确实，苏嘉诚能有今天的成就，跟他对这个行业的热爱，以及自身源源不断的努力息息相关，无关幸运，只是努力。 我突然想到了天道酬勤这句话，大概真的是这个道理. 我是不懂剧本杀行业的，不过我深知娱乐产业更新换代之迅速。随着社会不断发展，人们的娱乐方式一直在不断更迭，如果剧本杀单纯定义为一个娱乐社交的工具和方式，那么它的存在必定不会长久。 像苏嘉诚说的那样，只有剧本杀被定义为是文学艺术的一种全新方式，它才能永远的存在，像是影视作品和文学作品一样。不过据我的了解，这个行业的背后有很多脏的东西，所以，像苏嘉诚一样，不以盈利为主要目的而是以热爱为目的的老板早已经少之又少了。 这种时候，我在心里对苏嘉诚的钦佩又大了几分，也又坚定了想让他带我做些什么的心。 房文山也很理解苏嘉诚所说的话，他频繁的点头，然后恭恭敬敬的站起身，伸出了手。 “嘉诚哥，我已经堕落了好长一段日子，但是如今我已经决定重新开始，能认识你这么好的领导，是我三辈子修来的福分，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所能，为咱们的团队贡献出价值。” 苏嘉诚也很开心，他站起身来，握住了房文山的手。 “欢迎加入嘉城剧制，期待你的下一个作品。” 我和赵文泽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笑了一下。 也许，我们帮助了一个跟我们一样的年轻人。 “小房，你是打算在家里创作，还是打算在我们公司创作？” “在公司吧，有干劲。” 苏嘉诚点了点头，随后就叫来了助理，说了什么之后，助理就带着房文山离开了办公室。 “嘉诚哥，谢谢你帮忙了，我不忍心看到这么一个天才被埋没。” “谢什么，我应该感谢你，把这么优秀的作者送到我这里来，我相信他能给我创造出价值，当然，我也不会亏待这种人才。不过，我还是有些好奇，他是因为什么堕落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愣了一下，房文山的经历我实在是不好轻易说，于是只能告诉苏嘉诚是因为感情的事，并建议不要再打听了，等到他彻底释怀，没准会带着笑容跟我们重新讲述这个故事。 苏嘉诚听后表示理解，然后喝了一口茶。 正当我犹豫着从哪里开始说起，苏嘉诚先开口说了一句 “其实找你俩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 “有什么事？”赵文泽率先开口。 “我公司新媒体运营方面很缺人才，而且这个属于是未来的发展大势，如果这方面做好，公司可以大规模的吸引外来融资。你们俩个都是有才华的人，我想让你们来帮我做这些。” “嘉诚哥，你别开玩笑了，新媒体运营我俩完全没接触过，怎么可能能够帮助到你呢？”赵文泽率先拒绝，我也跟着点了点头。 “说是新媒体，实际上离不开策划，宣传，以及包装方面，最重要的一点，你们也听到了，我是想把剧本杀行业完全改造成文化传播的一种方式而不是单纯的社交娱乐，只有像你俩这样的文青能理解我的意思，还有就是，赵文泽在酒吧干了那么多年，关于营销策划方面有自己的见解...而陈凡的小说事业，跟剧本杀内容的核心文本都有一定的联系，我觉得，你们已经快到了25岁的年龄，现实和梦想，应该分得清，就算不是在帮我，我也是在提供一个能磨练你们的平台，新媒体是我强烈看好的东西，其变现能力不是别的小产业能够比拟的，最重要的是，他没有什么入门门槛。” 苏嘉诚的话明显打动了我，因为我知道，新媒体确实是一个入门门槛低，且未来前景广阔的职业，我和赵文泽虽然都没有具体的了解，但是跟我们之前干的东西，还是有一定的关联的。我知道这行的竞争压力出其的大，但是如果有嘉城剧制的支持，远比我自己瞎干要好很多。 “当然，新媒体运营彻底成型，无论是谁都需要一点时间，在这期间，我可能会让你们帮我处理公司的一些事务。阿泽，你可以去策划部随时了解公司的策划方向，陈凡，你可以去监制部帮工作人员对剧本文本进行审阅，一些问题，你可以直接提出。” “嘉诚哥，怎么看这都是你去尽心的培养我们两个，可是我真发现不了我俩有什么闪光点。”赵文泽开口说到。 苏嘉诚笑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我 “陈凡，你别一直沉默啊，说说看法。” “我的想法跟赵文泽的一样，我俩确实不值得你这么培养...不过”我沉思了一会，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脑海中涌现出来。 “什么？”苏嘉诚和赵文泽同时看向我。 “如果嘉诚哥是觉得有股东恶意培养自己的势力，且自己又不好直接跟他们闹掰的话，那么嘉诚哥应该就会培养属于自己的人才。这种情况下，他们的才华或许并不重要，他们的人品和忠诚程度，才是嘉诚哥最看重的一点。” 我说完之后，苏嘉诚和赵文泽陷入了一阵沉默，搞得我也有些局促，老实说，这想法只是在我这里灵光一现，我也不知道有没有道理可言。 苏嘉诚突然笑了一下，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两份文件递交给我们。我接过文件一看，不经大吃一惊，上面是我个人的简历，但是无论是学历还是工作经验都进行了包装，上面我毕业于杭州大学汉语言专业，有着剧本杀监制的经验，甚至还有一封推荐信。 赵文泽探过头来，看着我的简历，我也自然看到了他的。 “赵文泽，毕业于杭州大学新媒体专业，在百货公司当过策划组主长。” 我们同时惊讶的看着苏嘉诚。 苏嘉诚没有过多言语，只是说了一句 “我没有看错人，不过陈凡啊，职场上不要猜忌上司的心思，这一点也不好。不过，我确实有可能遇到麻烦，今天晚上，我给你们发地址，你们带着房文山一起去，切记，不要带关莹，更不要带顾晓彤。” 第65章 人的两面性 从嘉城剧制出来，我和赵文泽都一头雾水。 我们毕竟没有在职场待过，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些所谓职场的“潜规则”。 而苏嘉诚作为白手起家的创业者，他对嘉城剧制的感情更是无人可以比拟，只不过，现在的我并没有多放松，虽然我已经达成了我的目的，苏嘉诚也已经明确的想要带着我和赵文泽创业，但是这过程太过顺利，搞得我有点心神不宁。 “陈凡，咱们找家咖啡店坐坐吧。”赵文泽突然开口。 “咖啡店？你今天又喝茶又喝咖啡晚上再喝点酒，你不怕你中毒？”我开玩笑似的说到。 “老子以前就这么过来的。”赵文泽没好气的说。 “我发现你小子...”我试图跟他闹一下。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像小孩子一般的闹了起来，打打闹闹一路，倒是也过了商业街。 “找个公园歇会吧，我累了。”我开口说到。 “噗嗤！”赵文泽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肾虚啊，关莹这么厉害吗？” “你小子真是...”我不客气的打了他一下。 “不过，苏嘉诚的话你怎么看？”赵文泽开口问到。 “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他给我指路的。”我习惯性的拿出烟点燃 “什么意思？”赵文泽疑惑不解的问我。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便把我昨天半夜去找房文山，以及之后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赵文泽。 赵文泽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口一口的抽烟，烟雾四散开来，他的眉头紧了又松。 “我极其厌恶把爱情和金钱挂钩。”他开口说到。 “但是这就是现实，我也讨厌把他们两个挂钩，但是你不得不承认，有钱能享受到很多待遇，挣钱的过程，也是自我满足的过程。” 赵文泽笑了一下，然后说到“你确实比我现实一点。” “但是我内心深处还是追寻着真爱与自由。”我笑着回答到。 “那你觉得苏嘉诚是个什么样的人？”赵文泽开口问到。 “不好评价，如果这个问题让我昨天评价的话，我都会说出很多，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有点改变了我对他的认知了。”我沉默了一会“可能，每个人都有两面性，他确实思维在你我之上，不过现在看来，他并没有坏我们的心思。” “嗯，不过我有些好奇，为什么他不让我们带关莹和顾晓彤？” “可能女人不适合听职场吧。” “不对劲，如果说顾晓彤不适合，那肯定是合理的，但是你别忘了关莹是干什么的，她虽然在咱们面前像是一个小女生，但是她确实在她们公司足以独当一面。” 赵文泽的话，让我突然想起关莹那天晚上突然消失出去接电话，用了一个小时就解决了公司的一些问题，我不得不把苏嘉诚和关莹联系在一起。 虽然我知道，一个人的性格本来就是多样的，就像我认为苏嘉诚是绝对不会干出伪造简历这种事，但是他确实干了，虽然是为了我们好，但同时他也似乎有着什么自己的算盘。 那关莹呢？她的背面又是什么？ 我承认，去电子厂的生活确实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我的眼界，以至于我现在对于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处理的方案以及经验。 “别想那么多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咱俩也没什么好利用的，苏嘉诚跟我相处了这么久，再怎么说咱们也算是朋友甚至知己，能互帮互助自然最好。”赵文泽说到。 我点了点头，这时侯，我和赵文泽的手机同时响起。 是顾晓彤在我们四个人的群发起的语音通话。 我示意赵文泽接通，赵文泽便打开了扬声器。 “你们还没完事吗？我和关莹去买了一些生活用品，一会打算逛街，你俩来不来？” “我俩可能今天得晚回去一会。” “为什么？”顾晓彤疑惑不解的问。 “嘉诚哥约我俩还有房文山晚上一起吃饭。” “房文山和嘉诚哥聊的怎么样？” “挺好的，达成了合作共识。” 电话那头的顾晓彤好像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了，紧接着是关莹的声音。 “赵文泽，陈凡在你旁边吗？” “在在在。”我连忙回答。 “你俩要是喝酒喝多了告诉我们，给你们准备点茶，还有，无论喝多少，你俩都得回家。” 我的心里洋溢出一丝暖意，然后笑着回答到 “遵命！” “赵文泽，说他没说你是吧？”顾晓彤有些嗔怒的说到。 “好的老婆大人！” “真恶心！”我和电话那头的关莹同时说了一句，然后顾晓彤便挂断了电话。 “你懂个屁，情侣之间，有时候，需要这种甜言蜜语调情。” 我没有说话，只是白了他一眼。 “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去网吧打会游戏？”赵文泽突然开口说到。 “打游戏？我都好久不打游戏了。” “我不信你不会lol？”赵文泽开口问到。 “好久不打了，现在水平肯定不行。”我谦虚的说到。 但是我确实曾经是网四的钻石，只不过现在好久不打，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到底如何。 “我也肯定没有什么水准了。”赵文泽接着说“咱俩谁也别嫌弃谁。” 居然赵文泽的兴致这么高，我也不好拒绝他，于是我们挑了最近的一家网吧，开了两个小时的机器。 我已经好久没有登陆wegame，验证了半天才进去。 我们上了网四的号，在搜索id的时候，惊讶的发现我们居然有好友。 “这tm是什么情况？”赵文泽开口问我。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排到一起了？” “黄金太奶上单...”赵文泽看着我的id，低声念了一句。 “下饭选手十七...”我看着他的id，也跟着念到。 “我操！”我俩同时拍案而起！ 我想起来了，这个人曾经跟我对线，我俩本来打的有来有回，可是他压线太深被我家打野抓了两次，然后他就开始激情扣字了。 我一下子回想起了我俩之前加好友的全过程，两个人好像一起打了两局，我二他一。 赵文泽也明显想了起来，他怒气冲冲的开了自定义，然后邀请我进了房间。 第66章 怀念青春 我们两个人此时此刻都没有说话，这场游戏，本来只是纯粹的友谊赛，到现在却沾上了男人的尊严问题。 我进去之后秒选刀妹，他也秒选了剑姬。因为我们两个人的第一次单挑选用的就是这两个英雄。 兵线没汇集之前，这个狗东西疯狂亮“狗牌”。 “赵文泽，你打游戏就好好打，别整这套精神胜利法恶心我。” “你这个人真是挺有趣的，这是我打游戏的习惯，你心理承受能力不好就自己忍着。” “我打爆你。” “我打到你管我叫爹。” 两个人像是小学生一般似的，你来我往的互相说起了恶心话，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我们都太久没有打过游戏，对于装备，兵线，甚至英雄的理解都大不如从前，我亲眼看着赵文泽漏了三刀之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哥们，要不咱把游戏戒了吧，没有什么必要。”我笑着跟他说。 没想到这小子直接就q了过来，追着我打了一套，我被先手之后，不知道怎么应对，无奈只能蜷缩塔下吃塔兵。 “真拉啊！”赵文泽又开始口嗨。 我们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打着，有时候就冒出两局垃圾话恶心对方，不过这种垃圾话，好像只有我们在打游戏的时候有作用了。 我们似乎还能去用干什么来回忆青春，却无论如何都回不到青春。 回不到那个在宿舍吃泡面的傍晚，回不到那个激情四射的网吧包间，也回不到上课时帮朋友点名的惊险刺激，回不到在厕所抽烟时躲避主任抓抽烟时的心惊胆战，也回不到一堆人路见不平的热血澎湃。 那时候的我们，认为学校里的条条框框束缚了我们很多很多。 后来我们才明白，其实真正的束缚压根不是条条框框，是自己给自己的枷锁，是现实给你的压力，是理想主义一点点磨灭，直到彻底沦为了生活的奴隶。 我突然想起了与吴小楠在盘锦相遇的那天晚上，她叫我出去喝酒，我却担心起了出租车日租的问题，可是以前的我，从来不在乎那些，我只在乎我自己是不是快乐，而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是我的座右铭。 后来我才知道，人之所遇是人，就证明他无法做到百分之百的自由。 那两个小时的游戏，我找到了久违的青春的感觉。 那种对于我而言陌生了很久的感觉... 我和赵文泽毕竟很久没有打游戏，所以打了几把之后就累了，至于战绩，打了个平手。 “宝刀未老啊陈凡。” “你也一样。”我笑着说。 我们两个人一起对视了一眼，然后笑了一下。 我们都知道，在今天之后，或许再也没有经历和机会在到这里打游戏了，因为我们都不得不选择对生活低头。 我们正瘫坐在椅子上歇息，房文山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陈凡哥，嘉诚哥让你和泽哥一起去会展中心。” “会展中心？去那里干什么？” “嘉诚哥说想跑跑步，打打球什么的。” “好，你们现在在哪？” “我们现在取完篮球在往那边赶，你们也过去吧，咱们在那边汇合。” 挂断了电话，我便和赵文泽说明了情况，我俩立刻去往了会展中心。 到达的时候，房文山和苏嘉诚已经到了，我们四个打了个招呼。 “今天的主题难不成是怀念青春？我和陈凡刚去网吧打完游戏。”赵文泽开玩笑的说到。 苏嘉诚听闻一脸不可思议，然后才笑着说到“要不说咱们几个能聚在一起，说白了都是文艺青年，我已经好几年没去过那地方了。” “嗯？上大学时候男生的娱乐活动不都是上网吗？”房文山好奇的问到。 “我高中就不上学了。”苏嘉诚笑着说了一句。 房文山一脸惊讶，憋了半天吐出来一句“牛x.” “不是我说，我以为你能感慨一两句呢，你这种大文豪居然说跟我一样粗糙的话。”赵文泽开玩笑说到。 “又不是工作，也没有什么烦心事，没必要天天去感慨什么。”房文山回答到。 “咱们跑个1000米吧，我已经好久没运动了。”苏嘉诚说到。 几个大男人跃跃欲试，在这个大多数都是大学生的会展中心，我们倒成了成熟的男人。 四个男人开始围着会展跑步，我也很久没有运动了，再加上作息不规律，身体也是一点都不行，赵文泽更是如此，可让我意外的是整天喝酒的房文山倒是有一股劲，能和保持着规律健身的苏嘉诚有着差不多的速度。 最后的结果就是，苏嘉诚扣了我们一圈，房文山扣了我们半圈，我和赵文泽气喘吁吁硬撑完了1000米。 “房文山，你小子，不对劲...”赵文泽断断续续的说“哪有天天喝大酒还跑这么快的？你非人类吧？” “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这你就不懂了吧？”房文山也有些喘，但是还是接着开口说到“不过我确实已经好久没跑过步了，今天发现这么跑一下，确实很释放心情。” “小房确实体力不错。”苏嘉诚回答到，然后给我们三个一人拿了瓶水。 我们四个就这么坐在长椅上歇息。 “歇一会，咱们去打球。” “不行，嘉诚哥，多歇一会吧，我可真是打不了了。”赵文泽摆摆手说到。 “陈凡呢？” 我没必要跟苏嘉诚逞能，自然也跟赵文泽的说辞一样。 “你们啊...”苏嘉诚笑着说到“我还是应该带着你们好好健身。” 我们四个正有说有闹的聊着天，却来了四个看上去像是女大学生模样的女生走到了我们面前。 “帅哥们，能加个联系方式吗？”走在最前面的人说到。 房文山坐在最边上，他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 “你们是要加谁的？” 这句话把女生成功逗笑，她笑的快要直不起腰，然后才回答到 “当然是一人一个啊！难不成还能四个姐妹加同一个男生的微信？” “你们看着我像多大？”苏嘉诚好奇的问到。 “嗯...二十一二岁吧。” 我们四个男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苏嘉诚也是很有礼貌的说了句谢谢，然后告诉他们他已经快27了，并且早已经结了婚。 几个女生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说什么。 到最后两个女生加了房文山的微信。 “年轻还是好。”苏嘉诚颇有感慨的看着那几个女生离去的背影说到。 第67章 苏嘉诚的烦恼 我们四个人在会展中心坐了一会后便去往了饭店，苏嘉诚开了一辆看起来很新的宝马七系。 赵文泽坐在副驾，我和房文山则是坐在了后面。 “带你们吃烧烤，陈凡，肯定合你的胃口。” “嗯？” “你难道不怀念东北烧烤？”苏嘉诚反问到。 “我当然怀念了，只不过回那边的机会太少了。”我感叹到。 在家乡的时候，吃的最频的就是烧烤，随便找一家小店，味道都不会难吃，且经济实惠，物美价廉。淄博烧烤火起来后我还去过淄博，其实我觉得和东北县城的消费一样，吃起来也都差不多，不过就是有人能抓住旅游这个圈利的好方向，把原本普通的一座小城市变成了名扬四海的旅游城市。 车上，我们并没有聊太多的天，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 老实说，对于新媒体，我的了解太过于肤浅，其实我上大学的时候是考虑过新媒体专业的，但是我很清楚这个行业的竞争压力，而且当时也没有太多挣钱的欲望，只是想学门手艺，养活自己就行。 不得不说，当时的眼界太小，不知道世界到底有多大，也没接触过有钱人，知道钱和社会地位带给你的优越性到底有多少。 而现在，经历的事多了，看的人也多了，反倒是知道了事业对于一个男人来讲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再加上生活所迫，我不得不勇敢一次。 我就这么神游着，直到车子在三环外的一个居民区停下，我们四个一起下了车。傍晚的温度刚刚好，在一定程度上让我有了放松的感觉。 我们跟着苏嘉诚一起进入了一家烧烤店，店面不大，装修也很普通，生意却不是一般的红火，而且一进门，就听见了一声嘹亮的东北话，让我有了一种难得的亲切感。 苏嘉诚带着我们进入了为数不多的包间，环境顿时安静了不少，四个人点完菜后便等待着服务生上菜。 “今天都别喝太多，明天毕竟是有事情要做的。”苏嘉诚开口说到“阿泽，陈凡，我已经跟公司打过招呼，明天你们直接去上班就行，九点，今晚别睡太晚。” 我和赵文泽一同点了点头。 “嘉诚哥，那我几点到公司？” “专职作家的上班时间很自由，甚至你可以不去公司签到之类的。”苏嘉诚笑着说“只要你能创作出好的作品，去不去公司没有什么必要。” “这小子的待遇也太好了。”赵文泽感慨的说到“可惜我没有什么文学水平，要不然我也肯定跟着嘉诚哥了。” “你和陈凡的任务，远比文山要重要的多。”苏嘉诚喝了一口水，然后接着开口道 “我公司确实内部出现了一点问题，陈凡说的有一部分是对的，现在公司内部，策划部那边的经理和宣传部经理都对我的发展理念不认同，而且很多闲言碎语已经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嘉诚剧制虽然是我一手创立的，但是他毕竟是个融资企业，短时间内，我不能采取任何手段去缓解我们的矛盾。”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听他说着，没有一个人打断他。 “我创立这个公司的初衷，就是想为体验者和剧本杀爱好者创造出有意义的剧本，这么多年来，很多业内资源很多的发行和宣发都想跟我合作，但是我能很轻易的分辨出来，他们到底是热爱这个行业，还是单纯的想在风口处捞上一笔钱，所以很多时候，合作都不尽人意。” “这个行业在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之后，地下的东西越来越多，如果现在我是一个自由撰稿人，或者自媒体工作者，我会毫不犹豫的揭露他们丑恶的嘴脸，可是，我是一个公司的掌舵人，毕竟有小一百的人靠着公司的运作吃饭，所以我不可能成为得罪行业的人。但是我虽然有着对剧本杀矢志不渝的热爱，但是别人不是，公司的很多核心人员都对这个行业失去了耐心，所以，他们也想像其他发行一样，通过盗版，捆绑，以及虚假宣传去获得利润，而不是通过制作，文本，美工来获取口碑，我虽然大力反对，但是现在，公司已经有分帮结派的嫌疑。” 苏嘉诚说完叹了一口气，此时，我们点的烧烤也已经上桌。 我看着眼前的苏嘉诚，外表光鲜亮丽的他，没想到也有这么多的烦恼。 “嘉诚哥，你需要我和陈凡做什么？”赵文泽率先开口。 “你俩是我在杭州为数不多的朋友，而且我也相信你们的能力，我需要你们在做自媒体行业的同时，逐步渗透到各个部门，因为基层和我的思维毕竟是不一样的，我需要了解员工的需求，而不是任由别人拉帮结派，逐渐把我架空，至于新媒体的运作，我需要你们创建属于你们自己的队伍，这样，一来可以最大限度的帮我缓解压力，二来可以很快的提升你们两个的实力，三来如果我失败了，我甚至可以通过这个东山再起。”苏嘉诚分析的头头是道。 “嘉诚哥，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的。”我开口回答到。苏嘉诚作为一名出色的创业者，有着丰富的经验和社会人际关系，跟着这样的领路人一起做事业，是如今的我再好不过的归宿。而且苏嘉诚确实是一个跟我们很合得来的人，无论是我，赵文泽，还有房文山，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利用价值，他不可能对我们另有所图。 苏嘉诚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今天叫你们吃饭纯粹就是想放松一下，至于那些让人想起来就烦恼的事，还是留着明天再说吧！”苏嘉诚说完，便开始给我们夹菜。 “确实应该好好放松一下，难得那三个母老虎都不在。”赵文泽感慨的说到。 赵文泽这句话成功把我们逗笑。 “嘉诚哥，还是上一点酒吧，这烧烤不配一点啤酒，属于是浪费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房文山开口。 苏嘉诚笑了一下，随即招呼服务员上了一箱酒。 看着泡沫一点点的上升，我也把工作抛之脑后了。 毕竟苏嘉诚这个领导都已经说了，工作是工作，而生活是生活。 我们四个一起干了一杯，这桌饭的气氛也终于不再严肃。 “等公司这段时间忙完了，咱们一起去三亚旅游吧，文山你努努力，争取把那个女大学生拿下。” 第68章 北方 我们几个人都跟着笑了起来，房文山也跟着笑。 “不过你要是真跟女大学生处对象，属于是老牛吃嫩草了。”赵文泽拍着房文山的肩膀，房文山却没有立刻搭话，只是吃着面前的羊肉串，半晌才说了一句 “其实我也挺好奇，老牛吃嫩草是什么感觉呢。” 房文山说完这句话，苏嘉诚和赵文泽就跟着笑了起来，可是我却笑不出口，因为我知道他说的是谁。 我赶紧转移了话题，开始聊起了东北特色的文化。 这个话题自然引起了苏嘉诚的乐趣，我和苏嘉诚眉飞色舞的开始讲诉，关于东北话，东北农村的锅炉，以及东北的绝对零度，聊得不亦乐乎。赵文泽和房文山像是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直在问东问西。 “要不别去三亚了，回东北吧，我还没看见过雪呢。” “下雪可是很浪漫的事...”苏嘉诚接着开口问道“陈凡应该也有所理解吧？” 确实，下雪可能是我们东北人为数不多的浪漫了。当雪花缓缓落下，暖黄色的灯光温柔的照耀在恋人的发丝上，世界寂静而安详，似乎只有你们两个一样，脚踩在雪上发出细细的声响，而你扭过头看见笑面如花的她，恍惚间以为你们已经白了头发一样... 可是可悲的是，那时候陪伴你看雪的人，早就已经不在能看到雪的城市。曾经她说下雪天是最浪漫的时刻，而现在她却说她喜欢南方的灯舞升平。 生活永远好像都不是唯美的，快乐和感觉也不是固定的，你可以因为良辰美景而陶醉其中，也可以因为灯红酒绿而日夜沉沦。爱情也是一样，有的人认为爱是改变，有的人认为爱是沉沦，有的人认为爱是克制，有的人认为爱是疯狂，有的人认为爱是性的交欢。 我们都在不断的更改一些定义，也在不断的改变自己。 所以当苏嘉诚问起我这个问题时，我只是笑了一下。 “其实浪漫的永远不是场景，而是感觉，对某一时刻的留恋可能并不是因为那一时刻有多美好，而是因为陪伴你的人很好，至于我嘛，对于浪漫这个词汇真就没什么概念了。”我回答到。 “唉，关莹要听到你这番话估计得伤心死吧。”苏嘉诚回答到。 “这有什么伤心的，我俩又没一起看过雪。” “那这么看来，估计你和嫂子在一起的时候应该有看雪的经历吧？”赵文泽询问到。 “当然有了，我和她一起看过好多场雪。”苏嘉诚说起于欣然，嘴角都是上扬的。他喝了一口酒，之后说到 “其实有时候我也想过，要不然自己干脆退位让贤，自己回家当个自由的剧本杀作者，可是啊，那毕竟不太稳定，我不想让她突然因为我的原因下降自己的生活水准。” “嫂子不是自己有工作吗？”赵文泽开口 “那也需要我扶持啊，她跟我过了那么多的苦日子，如今熬出头了，我一定不能让她有什么委屈的地方。”苏嘉诚语气坚定的说。 “世界上这种男人真不多了！”我感叹似的说到。 “你说的不多，是指有钱之后还矢志不渝的对着伴侣好，还是能通过奋斗给伴侣好的生活？”房文山开口问到。 “两种都很难得。”我回答。 “其实更难得的，是那个愿意陪你吃苦的女人，可惜，有的人把握不住。”房文山的语气有一些伤感。 “你那个前女友跟嫂子根本没有可比性！”赵文泽白了他一眼 “房文山，男人要有血性，你怎么还话里话外的提起你的那些经历？过去了就是故去了。”赵文泽不客气的接着说到。 房文山没有说话，只是喝了一口酒，而高情商的苏嘉诚也知道这个话题有可能引起房文山的不适，也就没有再提。 四个大男人吃饱喝足后就决定回去了，苏嘉诚本来想叫代驾给我们都送过去，但是却被我们拒绝了。 我们三个打了辆车，便回到了住处，我本想让房文山再去我们那里坐一会，可是他却说自己有了一点创作思路，打算回家写稿子。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今天还没有写稿。 我和赵文泽一起回到了我们的屋子，顾晓彤和关莹都在。顾晓彤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而关莹在我的卧室里玩电脑。 这场景让我觉得前所未有的踏实，我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 “嗯？回来这么早？真是出乎意料啊！”关莹笑着说。 “太想你了，迫不及待了。”我看着眼前穿着睡衣，肤白如雪的关莹，忍不住说了一句肉麻的话。 本以为关莹会笑话我，或者皱着眉头说我真恶心，没想到关莹却认真的看向我。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那你直勾勾的看我干什么？” “我不看你看谁？”关莹一副不理解的表情。 我走了过去，然后把手轻轻的搭在了关莹的肩膀上。 “你这是在玩...生死狙击？”我十分不理解的问她。 “对啊，你玩过吗？”关莹一脸兴奋。 “这游戏...居然还有人玩？” “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玩游戏的眼光？”关莹嘟嘴的样子可爱极了。 “不是不是，我的问题我的问题。”我连忙顺着关莹说。 “陈凡...”关莹停了一下说到“我也想你了。” “想我你不给我打电话？” “我怕打扰你们聚会。” “今天不是聚会，是谈工作。” “嗯？什么工作？”关莹好奇的问。 “嘉诚哥让我们三个都去他的公司。” “怎么了？他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有，就是看好我们三个。”我并不想告诉关莹苏嘉诚公司里的事。 “做什么工作？” “还不确定，应该是剧本监制和新媒体一起做。” “新媒体？”关莹似乎很惊讶，然后接着问了一句 “你之前接触过那方面吗？” “略微接触而已，只懂得基础概念。” 关莹听了我的话后，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她喝了一口水。 “咱们去客厅聊会，把赵文泽他俩也叫着一起。” 第69章 指导(1) 关莹的突然认真让我有些手足无措，我只能点头，然后跟在关莹后面走出了客厅。 客厅里，赵文泽和顾晓彤正在有说有笑的聊着天，见我俩出来了，顾晓彤率先开口 “关莹，你听陈凡说了吗？他俩明天要和房文山一起去嘉城剧制。” “嗯。”关莹只是应了一声，拿出她包里的笔记本电脑，飞快的查询着什么。 我们三个人一头雾水，互相看了一眼，还是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关莹此时此刻的神情和苏嘉诚一样，这两个人都是在工作的时候切换到完全不同的状态。 过了大概五分钟，关莹终于开口 “你们两个对新媒体运营了解多少？” “不算太了解。” “了解多少说多少。”关莹的语速很快。 “所谓新媒体运营，就是在如今信息高速发展的时代，利用互联网来搭建账号，并持续输出优质内容运营账号，以满足各个企业的宣传需求，为企业获得潜在客户，从而达到产品营销产品曝光的目的来帮助公司获取盈利。”我开口说到。 关莹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说。 关莹对我的压迫感远远大于苏嘉诚，即使苏嘉诚是我的顶头上司，他也没有问我多少关于新媒体运营的问题，不过我来不及想那么多，关莹的认真状态已经把我也代入到了工作状态之下。 我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到“现在，新媒体的需求量很大，各个企业都希望通过各种社交软件的流量使自己的产品有充分的曝光度，主要平台应该是短视频软件，比如某音某手，还有知乎，小红书，这些日常经验分享软件。” “还有一些长视频平台，比如腾讯视频。”赵文泽指了指电视“爱奇艺，小破站之类的也算，直播平台，乃至陈凡的小说收益，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各种广告，这种在我的理解里，也算的上是新媒体。” 我点了点头，表示对赵文泽的认可。 “我认为的自媒体，实际上也是一种销售，只不过销售手段略微不同而已。他其实主要的目的，还是通过包装，宣传甲方的各种产品，来吸引顾客购买。” “嗯，这么理解确实有道理。”关莹点点头说到 “不过我还是想说，新媒体这个行业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们所说的概念都是普通人一下子就能理解的东西，但是其中的运营有很多门道。我不知道苏嘉诚是怎么劝说你俩的，不过据我所知，作为一个企业家，他不可能只凭借你们的兄弟情分就让你们去他的公司...”关莹顿了一下接着说 “他应该是想通过自媒体转行，或者通过自媒体引流获得的流量巩固自己的地位，然而又怕这块大蛋糕被公司有竞争能力的人分去，从而影响他未来的发展。” 我和赵文泽面面相觑，虽然我们早就知道关莹作为他们集团上等的管理人员，有着我们任何人都没有的商业嗅觉以及经验，但是我们没想到只是说了苏嘉诚想要让我们去做自媒体，她就能轻而易举的猜中苏嘉诚的想法。 “关莹，你这么说的话，苏嘉诚有利用他们俩的嫌疑？”顾晓彤明显没跟上我们之间的谈话。 “谈不上利用，这本来就是个机会，对于苏嘉诚来说，他需要挑选信得过且有潜力的人来帮助他，对于陈凡他们来说，新媒体确实是个好的方向，而且嘉城剧制作为一个比较优秀的品牌，能给他们的成长提供好的平台。” “关大小姐，你就别卖关子了，我承认你神机妙算，运筹帷幄。”赵文泽叹了口气说到。 关莹笑了一下，接着说“我没卖什么关子，这对于你俩来说确实是个机会，不过在此之前，我得把我知道的知识都告诉你们，没有不让你们去的意思。再者说，我似乎只有管陈凡的权利。” 我正聚精会神的听着关莹的讲话，突然被点名，我还是有点发愣。 可是关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变化，她接着开口说到 “新媒体的具体工作内容，大概分为这几个” “第一个首要任务，也就是拉新。通俗一点的讲，你们可以把你们所用的平台当作商业街，而你们的账号便是你们的店铺，产品就是你们卖的东西。拿酒吧举例，赵文泽，你开了一家新酒吧之后，第一步要做的是什么？” “当然是装修店铺，我会通过我酒吧的定位选择适合定位的装修风格。比如我要搞得是文艺一点的清吧，那么酒吧的灯光配色就尽量是暖色调，我也要确定我的酒吧是平价酒吧还是商务酒吧来选择我进货的酒水品牌。” “说的没错，这应用到新媒体中，就是所谓的账号包装，包括头像，签名，以及背景图等等，那赵文泽，你做完这些还会做什么？” “当然是宣传，让周围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酒吧。” “这应用到新媒体中，就是所谓的拉新。在新媒体的拉新环节中，你们需要通过撰写优秀的原创文案来吸引用户，这会对用户产生一个好的初印象，就像相亲的第一印象便是外表一样。嘉城剧制主要是一个剧本杀公司，有关他的宣传自然就是本子的亮点以及特点。这一方面，我相信陈凡可以游刃有余。”关莹扭过头来看着我。 “嗯，应该没有什么难度。” “回到刚才那个问题，赵文泽，宣传过后你需要干什么？” “当然是通过各种活动，比如转发朋友圈赠送礼品，单身派对，女性进入酒吧免费赠送鸡尾酒，以及各种文艺会演来增加酒吧的活跃度。” “没错，这应用到新媒体中就是所谓的促活，你要知道，用户光知道你的产品并没有什么用，因此，在促活环节中，你需要将目标用户转化为自己的潜在用户，通过各种的应消防法，获取用户的信息，通讯方式，为下一个环节做准备。你们酒吧也是一样的道理。有些客人并不经常来喝酒，但是如果你有了用户的信息，通讯方式，后续就可以用各种活动，来吸引他们重复消费。” “还有便是，你需要通过各种方法留住你的顾客，让他们固定在你的酒吧里消费。这在新媒体行业里，就是所谓的留存。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迅速，越来越多的信息已经让用户应接不暇，况且在对你的品牌还没有深刻了解时，用户的粘性不好，更用意流失用户，也就是说在留存环节，你不应该只局限于一两个平台，而是要在多平台提高粉丝数量，保持用户粘性，维持正常的用户活跃。” “就像是...酒吧需要通过自身的特点来留住顾客，不能让酒吧周一到周五的时候生意惨淡？” “你可以这么理解。”关莹点了点头继续说到“你做这么多，实际意义上就是为了赚钱，所以新媒体工作的下一步便是转换，把你的流量通过各种渠道进行变现，以达到变现的目的。” “最后一步便是售后，你需要通过提升产品质量，服务态度，产品使用体验来让用户对你的产品产生高质量的评价，从而让他们能够向朋友宣传，也有助于促进他们的二次消费。”关莹喝了一口水，缓缓说到。 第70章 指导(2) 关莹的讲解不仅具有很强的专业性，也很擅长引导，听的我们三个人都不忍心打断，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一直知道关莹的优秀，但是她对于工作方面的认真与专业，还是第一次展示在我的面前，这种魅力是很少有人具备的，至少我是头一次见。 关莹此时喝了一口水，目光在我和赵文泽两人停留了一下，然后开口说到“我刚才说的话，你们应该能理解吧？” 我和赵文泽点了点头，关莹微笑着，接着开口说到 “我刚才说的都是一些表面的东西，而新媒体运营，也需要一些必备的技能。” “第一个技能便是文案撰写能力。文案能力几乎是所有运营从业者的标配，但是写文案并不等同与写文章，能写好文章的人不一定能写出好文案，有的人没有什么文学素养，但还是能写出热评十万的好文案。其实文案的关键点在于吸引客流和通俗易懂，写文案不是秀文笔，更多的是能让读者理解，最好是产生共鸣，如果一个文案能让用户记忆深刻，那这个文案就算的上是合格的，优秀的文案。”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其实文案在我的理解范围之内，其实是跟人的表达能力挂钩的，而不是所谓的文学素养或文化底蕴。 “第二个便是数据分析能力，这个是所有类型的策划都必须具备的一项技能。运营工作的一切都需要用数据说话，就像是做数学题需要用定理证明一样，所有的主观臆断，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名合格的运营人员每天都会关心数据并分析数据，这是改变营销策略，优化营销方案的最有力支持。” “数据分析不是简单的记录数据，是在整理好的数据中，用自己的经验结合用户的需求来判断数据的好与坏。察觉到异样的时候，有分析产生结果的原因的能力，从而调整优化原有的方案策略和内容，便于以后出现问题时的调整与决策。” “这是每一个新媒体工作者工作内容的重中之重，你们两个都需要培养这种能力，在我看来，这是一个新媒体工作者最扎实的基本功，如果你空有创意想法或实践能力，却不懂得用数据来做最有力的反馈，那么你所做的东西大多不会被人认可，进而在互联网中的大浪淘沙中成为被冲走的碎石。” “嗯，这确实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板块。”赵文泽回答到。 “没错，不过你们也不用过于担心，苏嘉诚作为一个优秀的领导者，他必然会亲自或者安排专业人士去培养你们的这些技能，而这个东西听上去高深，可是下限很低，入手很快，而每一个工作者都有对数据的判断能力，这些没有固定的标准，不过你们必须知道这一步的重要性，并且通过实践或者学习，来培养这个能力。” “还有就是活动策划能力，这个我相信赵文泽会有很强的天赋，因为通俗一点来讲，这只不过是营销手段，只不过换了一个平台而已，营销方案有很多很多，这个我不能拿具体的东西举例，其实主要看你们公司的实质性要求或者对手的营销方案对你们公司的作用，有的时候这个东西和外交部门一样，受外在环境的影响很大，这个需要你们自己摸索。” “至于那些对软件应用的要求，我相信陈凡应该什么都会，不需要我再说什么。” “我也就会些简单的文档，ppt。软件pr，剪辑之类的，都不算是高手。” “这行业也并不需要高手，那些只是辅助工具。” “关莹，你也太厉害了，居然懂这么多？”顾晓彤满脸羡慕。 “这没什么，新媒体是大势所趋，我们集团的一些东西也需要通过新媒体进行宣传，所以我专门学了一些，不过具体的东西，我也不是很了解。”关莹的脸上终于舒展出了笑脸。 “那个...关莹小姐，咱们的谈话是不是可以结束了？”我悄声的问到。 “啊，我该告诉你们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啊。”关莹疑惑不解的说到。 “那你能不能多笑笑，你刚才给我的感觉像是高考之前班主任带着学生押题，哪有我女朋友的样子。”我实话实说，虽然这句话有些犯贱的成分在，不过确实是真情实感。 “噗嗤。”关莹笑了一下“我听见你们突然要去工作，难免会有些担忧，毕竟你和赵文泽都是彻头彻尾的文青，一般来说是不会去打工的，恰好遇到了我了解的领域，便跟你们说了一下，毕竟新媒体这个行业虽然看起来入门门槛很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专业要求，但正因如此，他的竞争压力很大，如果你没有历史成绩，就很难在千千万万的竞争者之中脱颖而出。而且苏嘉诚肯定是对你俩有着很深的期待，所以我刚才才那么严肃的。” “我的一位故人说过，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关大小姐，你如果对我这么严肃的话那没有什么，不过你得考虑一下陈凡同学，前一秒你俩还腻腻歪歪，后一秒你的气场就让他产生了一种畏惧感，你没看陈凡刚才话都便少了很多吗？” 关莹似乎真的没有注意，于是她扭过头看我。 我牵强的笑了一下，之后开口说到“你的气场突然变化，确实有点让我缓不过来。” “气场变化，怎么变化的？” “由女朋友变女上司。”我小声说到。 “陈凡，你就受着吧，这是关莹还没去上班，等到她上班的时候，；联系她都成问题，就别说什么气场改变了，你甚至都察觉不到她的气场。”顾晓彤笑着说到。 我陷入了沉默当中，和我想象的一样，关莹现在展示给我的状态，或许只是她整个人的冰山一角。 关于她的整个人，我似乎永远都琢磨不透。 我不禁有些怀疑，我们的关系确定，真的不会有些唐突吗？ 第71章 同床异梦 我们的谈话结束后，我和关莹便回到了房间。 我本来以为关莹在说了那么多之后会有些许疲惫，不过她似乎精神头很足，她拿了我房间里放着的零食，躺在床上，悠然自得的刷起了抖音。 我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坐在笔记本面前开始写稿，而关莹也很配合的把音量调小了很多。 我就这么继续创作着我的小说，只不过这次和以往不同，以前的时候，关莹在我身边我的写稿速度会快很多，可现如今我却有些心神不宁，好几回卡在了某一个段落。 没办法，我只能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关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她从床上坐起，犹豫了一会说到 “陈凡，要是状态不好了可以先歇息一会，我可以陪你聊聊天的。” 我看着电脑上寥寥无几的字数，叹了一口气后关闭了电脑。 “我怎么感觉你状态不太对？这么一会你已经抽了五根烟了，弄得屋子里全是烟味。”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被你吓倒了吧。”我回答到。 “吓倒了？我怎么吓倒你了？”关莹问到。 “就是觉得你好像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状态，像是读了一本我无论如何都读不懂的书。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可爱美丽，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有的时候我又觉得你冷静独立，像一个冷酷理性的女强人。” “那你希望我是什么样的？” “我希望看到真实的你。”我认真的看着她。而此时的关莹面无表情。 “陈凡，谈恋爱时的我自然像前者那样，但是你要知道谈恋爱并不是我生活的全部，甚至，它在我的生活中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与其纠结这个问题，还不如说说你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去苏嘉诚那里工作，这和我了解到的陈凡不太一样。” “这很正常啊，我也不能一直没有一个相对稳定的工作。”我顿了一下说到“无论是我的小说，还是酒吧驻唱，这说出去好像都只像一个副业，我不可能一直没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吧？” “可是我能看出来，你不快乐。”关莹直视着我的眼睛。 “快不快乐在一些事实和现实面前显得没有那么重要，我也不认为你就喜欢你那个看似光鲜亮丽的工作，否则你不可能休假，也不可能认识我。” 关莹听了我的话沉思了很久，之后才开口说到 “其实我很羡慕你们的生活。” “那你应该也明白，我现在也羡慕你的生活。” 关莹没有说话，只是有些疲惫的说了一声她有些累了，我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把灯关掉。 这是第一次，让我和关莹有了同床异梦的感觉。 这两天发生的事，让我对爱情，事业，生活，乃至人的看法都有了些许的改变。 那个男人的话一直萦绕在我的耳畔挥之不去 “男人没钱谈什么恋爱。” 而苏嘉诚的表现更让我证明了这一点。我曾经以为，苏嘉诚和于欣然的爱情是自由意志的沦陷，他们可以不顾一切的在一起，而只要有这种念头，什么困难都不是困难，可是，当我看到苏嘉诚工作时候的样子我便知道，其实他们的爱情能够顺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苏嘉诚的努力，甚至拼命。 苏嘉诚的工作状态和生活状态是完全不一样的，思维也有所不同，这也难免他能兼顾爱情和事业而不让这两种关系互相影响。金钱可能跟爱情不沾边，但是金钱能决定生活，爱情产生于生活，所有人，所有情侣的感情产生，都孕育在彼此的生活里。 这才是为什么物质条件在爱情中占比越来越高的根源。 我知道我不应该陷入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精神内耗中，也不应该去想这么多离自己很远的东西，可是思维这个东西一旦出现就再难压制，我越发觉得，我和关莹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如果关莹决定回去工作，那么谈恋爱就会在她的世界里无限压缩，到时候，冷酷无情或许便是她给我的最大感受。 而我不可能把她永远困在我身边，所以，无论接下来的路我是愿意走，还是不愿意走，这条路对我来说是好还是不好，我都要走下去了。 我悄悄的喵了一眼关莹，她的眼睛似乎闭上了，似乎又没有，我没有开口去打扰她，只是默默的拿出手机，把今天要更新的小说更完。 那是我唯一的安稳，也是我收获的最简单的快乐。 记不清我是几点睡得了，起来的时候，是早上八点。 我悄悄的起身，然后去了洗手间洗漱。 一进门就看见了赵文泽。 “呀，你小子能起这么早？”我打趣到。 “拜托，我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第一天上班难不成我能迟到？”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便一起跟着他洗漱。 我们俩个都不想打扰到顾晓彤和关莹，却在出卫生间的时候发现关莹和顾晓彤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顾晓彤正在厨房里准备着什么，而关莹在帮我收拾我的公文包。 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我不禁有一点晃了神。 像是时光静静流逝了好多年，好多年之后，她也是像现在这样，默默的帮我准备好我要做的一切。 “早上好！”我笑着向关莹打了招呼。 关莹笑了一下，然后把公文包放在了茶几上。 “我已经把你工作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还有一些我之前上新媒体课程的笔记也都发到了你的手机上。你不要顾虑那么多，如果这个工作你真的找到了热爱的感觉，你就尽心尽力的去做。不过不要因为别的什么东西去束缚自己，昨天是我的疏忽，今晚我请你吃饭。” 我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关莹，说实话，这番话无论如何都不像能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同样愣住的还有赵文泽，他不解的看向我，又看向关莹。 “谢谢...”我还想继续说什么。 “我是你女朋友，跟我说什么谢谢？”关莹白了我一眼后就去了厨房。 不一会，我就闻到了一阵扑鼻的香气...... 第72章 关莹的谅解 早饭准备好之后，我和赵文泽等人就一起在餐桌上吃饭。 “房文山这小子怎么没消息？不会是没起来吧？”赵文泽问到。 “应该不能。”我摇了摇头，以我对房文山的了解，现在的他早已经拥抱重生，不可能因为什么再去影响他去搞事业的心，我正打算拿手机给他打电话，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顾晓彤前去开门，然后便听到了一声“嫂子好。” 房文山穿着一身西装出现在了我们的房间。 “我去，兄弟你不至于吧，你不是自由创作者吗？不至于收拾的这么正式吧？”赵文泽惊讶的说。 “虽然是自由创作者，但也是公司的一员，最主要的是这套装扮能让我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得得得，你可别墨迹了，快过来吃饭。” “我吃过了，我去楼下等你们吧。时间好像有点不够了，你们快点。”说完，房文山跟我们打了一声招呼后便离开了。 “陈凡，我去送你们吧，第一天上班还是别迟到比较好。”关莹说到。 “不用，我们打车去就行，你送我们还费时间精力。” “没事，我不收拾了，反正送完你们也就回来了，正好顺便看一下你们公司的环境。”关莹喝了一口牛奶。 “陈凡，你可别这么直男，名义上是送你们上班，实际上是想跟你多呆一会。”顾晓彤在旁边说到。 “那你怎么不想着也一起去，跟我多呆一会？”赵文泽好奇的说到。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要工作脑子里就别想没用的，酒吧今天到货，我得去给人家开门。”顾晓彤没好气的说。 我偷偷的看了关莹一眼，关莹察觉到我的目光，立马扭过了头。 “你真想跟我多呆一会？”我问关莹。 “嗯，要不你今天工作又该胡思乱想。我昨晚确实没照顾好你的情绪，我跟你道歉。” 一听这话，我连忙摆手说到“你道什么歉啊，是我自己没调整好心态，也没把所有的事情和想法都告诉你。” “我说你们两个不用搞出这幅相敬如宾的样子吧。”顾晓彤笑着说“陈凡，一个大男人，别整天郁郁寡欢优柔寡断的，还有关莹，你别搞出一副很冷淡的样子，不管讨论什么问题，陈凡毕竟是你的男朋友，学会照顾好人家的情绪。你们两个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有问题就自己解决，别明明都关心对方还选择沉默，感情里最忌讳的就是自己以为。” “看，我老婆说的多对！”赵文泽又开始拍马屁。 “你不觉得你像捧哏吗？”我白了他一眼。 “你tm的！”赵文泽恶狠狠的骂了我一句。 吃完早饭，我们就一起下了楼，还是关莹开车。 我和赵文泽都已经坐过关莹的豪华座驾，但是房文山还是第一次，他的眼睛大了一圈，然后又感慨似的说了一句 “我一直好奇这辆五七到底是谁的，今天算是见识到真主了。怪不得陈凡天天那么焦虑。” “这有什么焦虑的，你俩就是爱想些没用的，一个出行工具而已，消耗品，越来越贬值。”关莹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说到。 我已经慢慢调整好了心态，也笑着跟房文山说了一句 “我可没焦虑，这可是我前进的动力，万一哪天你关莹姐干不动了，我还得背负起养家糊口的责任。”我开玩笑似的说到。 “我希望你一直保持这种良好心态。”关莹笑着说。 我们就这样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嘉城剧制。 “你们先下去，我有点悄悄话跟关莹说。”我开口说到。 房文山和赵文泽一副你懂我懂的表情，飞快的下了车。 “陈凡同学，你要迟到了。”关莹看着我。 “老实告诉我，你昨晚是不是失眠了？”我看着她微微肿起的眼袋。 “没有啊，我为什么要失眠？我睡眠质量一直很好的。”关莹疑惑不解。 “可是你眼袋都出来了啊。”我用手指了一下。 关莹立马慌张的拿出的拿出镜子，然后认真的看了几眼。 “哪里有眼袋，你这不是瞎说吗？” “就那里啊！”我又指了一下。 “这明明就是卧蚕！”关莹想要打我一下，我却迅速的拦住了我的胳膊，然后亲了她一口。 “陈凡，你真...”关莹似乎想骂我一句，我却不给她这个机会，赶紧下了车。 刚下车，就看见赵文泽和房文山不怀好意的看这我。 “你们干嘛这个眼神？” “凡哥牛x”赵文泽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下次调情的时候记得把车窗户摇下来，我俩兄弟看了还好，这没看到的还以为你是个什么衣冠禽兽呢。” 房文山在旁边又笑了一下。 “滚犊子！”我作势要打他，这时侯电话却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是苏嘉诚的声音 “你们三个别闹了，我在办公室都看见你们了，快点上来吧！”说完，苏嘉诚就挂断了电话。 我的尴尬写在了脸上，然后催促着他们俩一起进了嘉城剧制的大门。 前台看着三张陌生的面孔有些意外，然后问了一句我们要找谁。 赵文泽刚要开口，就看见一个男人快步走了过来。 我看着那个男人，有些说不清的眼熟，直到赵文泽开口问了一句我才想起来他是谁。 是那个于小天！刺激我跟关莹表白的那位。 我没想到他居然也在这里，不过想想也正常，这不是属于关系户嘛！ 我们寒暄了几句，于小天就带着我们一起去了公司的办公区，而苏嘉诚就站在入口等着我们。 “你们三个打扮的到挺帅的，搞得我还以为我老了呢。”苏嘉诚调侃到。 “我是肯定不行了，不过陈凡和房文山这俩还真有当男模的潜质。”赵文泽也跟着开起了玩笑。 “好了，正经一点，一会我要向大家介绍一下你们，你们只要说一些客套话就行，反正为你俩准备的简历你们都已经看过了。” “嘉诚哥，你确定你们公司没有那个学校的？这要是穿帮了不就尴尬了？”我担忧的说到。 “作为下属，不应该那么没有分寸的，你放心好了。”苏嘉诚笑了笑，之后便带着我们朝办公区走去。 第73章 机会 我们跟着苏嘉诚进入了办公区，办公区内有一些喧闹，大概是因为早上的原因，大家似乎都在交流着什么。 “大家安静一下。”苏嘉诚拍了拍手，众人瞬间安静了起来。 “向大家介绍几位新同事，首先介绍的是这位。”苏嘉诚示意房文山往前。 “这是新的全职作者，也就是剧本杀刚兴起时的头号作者房文山。代表作是《镜中人》，笔名蘑菇力，大家应该都知道这个作品。今天，他将正式入驻嘉城剧制，并成为大家的工作伙伴，希望他能给我们带来更加优秀的作品！” 房文山不愧是有名的剧本杀作者，虽然退圈这么多年，还是引起了人群的骚动，大多数都是惊讶，然后便响起了雷鸣一般的掌声。 房文山双手合十，谦逊的跟他们互动起来。 “这两位是我新招募的优秀人才，两人都毕业于杭州大学。陈凡，汉语言文学专业，也是一名出色的剧本杀监制，曾经是某家公司的剧本总监制。他将负责公司新媒体运营的各项工作和剧本监制工作。赵文泽，新媒体运营专业，也有着多年的新媒体工作经验，手下的多个账号粉丝数万，他也将负责新媒体运营这一方面，希望大家能合作愉快，共同进步！” 苏嘉诚的介绍把我们两个捧得有些高，自然也赢得了一片掌声，随后，苏嘉诚便嘱咐于小天把我们带到各自的岗位上去，然后便消失在了办公区。 苏嘉诚一走，离我们最近的两个人便凑了过来，我本来以为是来问我们的求职经历，却不想两个人直接到了房文山那边，问起了关于《镜中人》的各种东西。 我俩有些尴尬的看向于小天，他也只能尴尬的冲我们笑了一下。 这时侯，我听见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随后便出现了一位穿着黑色西服，带着一副眼睛，身材高挑的女子，她开口问到 “听苏总说来了两位我们部门的同事，是哪两位？” “是我俩。”我指了指我和赵文泽。 “你们两个来一下我办公室。”女人说话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我和赵文泽也不作停留，快速的跟在了女人的后边。 她的办公室比苏嘉诚的小了一点，但是该有的东西还是一应具全，她坐在椅子上，我和赵文泽则是站着。 “没事，那边有凳子，自己坐。”女人开口说到。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嘉诚剧制的李经理，主要负责产品分发和宣传这一板块，新媒体属于我工作的一部分，很荣幸你们成为嘉诚剧制的一员，方便给我看一下你们的简历吗？” 我心里一紧，我俩哪会准备简历，那简历都是苏嘉诚自己伪造的。 “是这样的李经理，我们俩的面试都在苏总那里，并不在我们这。”我笑着回答。 “奥，原来是这样。”女人扶了一下眼镜。 “虽然说苏总是公司的创始人，也是最大的股东，但是他毕竟负责的也只是剧本内容制作以及监制等方面，至于宣传分发大多数都是由我来做，所以我必须知道你们俩的就职经验以及擅长领域。苏总并没有跟我说太多，这不利于我们工作的开展。你们先说说对新媒体行业的理解吧。” 我和赵文泽对视了一眼，这女人明显就是过来试探我们的，不过好在我们提前做好了功课，以及关莹教给我俩的一些经验，所以面对这个比较简单的问题还是能应付的来。 我和赵文泽说了大概有十五分钟，期间这个女人一直没有打断我们的阐述，这倒是让我觉得她还不算我理解的那般苛刻。 听完了我们的叙述，她频繁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到 “看来还是我多想了，苏总的眼光肯定不会差，二位，刚才如有冒犯还请体量。嘉城剧制虽然工作内容比较多，平时比较忙，也属于公司的发展期，但是工作环境还是比较轻松的，无论是苏总还是我，或者别的其他负责人都比较随和，只要你们能作出成绩，待遇一定不会亏待。咱们的办公区跟宣传部在一起，苏总应该已经给你们安排了位置。上班第一天你们就做一下公司的社交账号分析，看看能不能产生什么点子，工作愉快。” “谢谢李总！”我和赵文泽一起道了谢。 从办公室出来，我们直接到了办公区。 “这个李总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东西。”赵文泽开口说到。 “估计也是想抓嘉诚哥的把柄，好在提前准备了。”我回答到。 “嗯，先干好工作吧，毕竟也是提升能力的好机会。”赵文泽回答到。 “各做各的，看看有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好。” 我和赵文泽简单的沟通了几句，然后便开始关注嘉诚剧制的数据。 嘉诚剧制跟大多数的剧本杀公司一样，他们本身的数据并不高，互动也没有很频繁，大多数爆了的帖子都是因为某个剧本，很少有人去在意背后的工作室到底是哪家。 这确实是一个不好的地方，虽然大多数公司的关注度也是因为剧本本身，但是也有一些公司会用一些作者访谈，剧本宣传来博取一定的关注度。但是嘉诚剧制并没有这么做，可见他们的新媒体运营还有很大的空缺。 赵文泽做的数据分析跟我差不多，我们都知道，应该用一个事件来引起人们对这家公司的关注，而不是某一个本。 我开始浏览各个公司的新媒体账号，但是内容都大同小异，我和赵文泽忙活了一个上午，做了数据分析和账号留存分析，累的眼睛有些发酸。 “这工作确实没有什么意义。”我自言自语的说到。因为现在我们还没有直接进入公司总账号的权限，所以我们能做的似乎并没有什么，那个李总监也没有安排我们做某一个账号的宣传任务。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正当我和赵文泽打算叫上房文山和于小天一起去吃饭的时候，苏嘉诚的电话打了过来。 “陈凡，你和赵文泽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第74章 房文山给予的灵感 我和赵文泽不做停留，立马到了苏嘉诚的办公室。 苏嘉诚正坐在电脑前，他的样子似乎有一些疲惫，桌子上是他摆放的茶具。 “第一天工作感觉如何？”他开口问到。 赵文泽刚想开口，我却拦住了他，然后跟苏嘉诚说了一句 “挺好的，那个李经理给我们安排了任务。”我开口说到。 苏嘉诚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估计是一些没有用的数据分析吧？她让你们做什么帖子之类的了吗？” “没有，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 “嗯，所以说得为你们创造一个机会。”苏嘉诚笑着说到“今天晚上，有一家服装设计公司约了我们吃饭，商讨新剧本宣传视频所用的服装，到时候肯定会用到新媒体宣传，我把这个任务直接分配给你俩，这样你们就有权限去经营一下公司账号了。” “嗯，确实是个好办法，只不过李经理那边...？” 苏嘉诚笑了一下，然后说到“毕竟我现在还是名副其实的总经理，人事调动和安排我不需要对她说什么。公司的账号数据我一直在关注，所有跟娱乐，宣发的东西流量一直都很好，而玩家c端体验，以及剧本杀我一直强调的内涵方面几乎没有任何流量，她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向我证明我的战略方向不对。既然她都已经这么干了，我就没有理由在尊重她了。”苏嘉诚接着说道 “其实我感觉，公司已经注册的新媒体账号方面，似乎都没什么可以重新做起来的可能了，如果你们有思路，还不想花时间去重新定义原来账号的话，可以选择一个新平台开始做起。” 苏嘉诚接着说到。 “嗯，嘉诚哥，我们知道了。”我和赵文泽一起应了一声。 “好了，你们去吃饭吧，我就不吃了，手里还有点工作。” 苏嘉诚说完之后，便又进入了工作状态。 我和苏嘉诚走出了办公室，打算叫上房文山和于小天一起吃饭，谁知道于小天已经跟公司的人一起去跑展会了，这几天都不会在公司，房文山这小子还一直不接电话。 “房文山这小子干什么呢。”我疑惑不解。 “直接去找他不就得了，两步道的事。”赵文泽开口说到。 我们一起去了办公区，离老远就看见房文山正在聚精会神的写着什么东西，他的状态跟我们刚遇见时那个形象完全不同，有点蜕变的感觉。 “果然，爱情有时候是事业的绊脚石。”赵文泽由衷的说到。 “但你也得承认，爱情有的时候是事业的助推器。”我回答到。 我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反驳谁，只是悄悄的来到了房文山的身边。 “房文山，你怎么跟打了鸡血似的？”赵文泽拍了一下房文山的肩膀。 “没什么，打算写个新本。”房文山开口说到。 “走啊，先去吃饭。” “我就不吃了，晚上再一起吃吧。”房文山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过电脑。 “晚上我和陈凡有事，你就别墨迹了。”赵文泽直接把房文山拉了出来。 “我去我去。”房文山快速求饶。 我们三个找了一家面馆坐下，一人点了一碗面。 我看着心不在焉的房文山，突然有了一种想法。 房文山作为早期很火爆的剧本杀作者，却退圈了三年，如今却回到了嘉城剧制，这不就是很好的流量吗！ 这个念头一产生，我瞬间就兴奋了起来，甚至情不自禁的拍了一下桌子。 “我去，你发什么神经？”赵文泽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我。 “你觉得一个退圈三年又重返剧本杀圈内的作者有没有吸引力？关于他未来的打算，封笔的原因，以及对剧本杀的看法？”我对赵文泽说到。 赵文泽瞬间理解了我的意思，于是目光向着房文山看去。 房文山应该是累着了，或者只是单纯的觉得这家面馆很好吃，他的吃相很难看。 察觉到我们两个“如狼似虎”的眼神，他好奇的看了我俩一眼。 “你们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文山哥，我有一件事得需要你帮忙。”我诚恳的说。 “哎，求我帮忙也不能乱了辈分啊，你比我大两岁呢！”房文山慌乱的摆摆手。 “这不重要！”我一字一顿的说。 房文山终于落下了手中的筷子 “你说吧，我肯定赴汤蹈火。” “没那么夸张，就是想对你做一个采访。”赵文泽说到。 “采访？我又不是什么名人大腕，有什么好采访的？” “你在剧本杀圈内就是名人，而且是一个有很多秘密的名人。最最重要的是，这个采访对你的新本也肯定能起到一定的宣传作用。”我认真的说。 “怎么采访，需要我做什么？” “这个得我和赵文泽一起去想，你就说你接不接受吧。” “当然接受，既可以宣传我的本，又能卖你俩个个人情，我又不是傻子。”房文山白了我一眼。 “好！你等我俩的消息！”我兴奋的说。 这顿饭吃的很有意义，我的脑子里也想出了很多种方案。 吃完饭回到公司，我和赵文泽就开始讨论起来，讨论的结果就是，我们打算用公司的名义专门开一个小号，第一条视频主要是以回味剧本杀发展史来每一部手欢迎的作品，当然，房文山的《镜中人》也会在那里出现。 据我们的考察，现如今据本人对于老本的回忆很多，这个视频不愁没有关注度，而第二个视频，我们将重点分析其中的一个本，来勾起老玩家的回忆，然后用这两个视频积累一定的流量，然后在第二个视频结尾简单叙述这些优秀本子的作者现如今的发展，从而引起观众对于房文山的好奇程度，因为作为一个爆款的剧本杀作者，他却在最火的时候选择了退笔，这对于剧本杀圈内的人员来说无异于一个流量小生在发了一部火的专辑之后就宣布退圈，所以按理来说，这两条视频的数据不会低。 至于之后的视频，就需要房文山本人出境了，我们先让他带着观众回味一下《镜中人》的剧本内容，然后再以嘉城剧制的名义对他进行专访，再最后，就是关于他的退笔原因和退圈后的生活，以及他接下来入驻嘉城剧制之后的打算。 我和赵文泽的想法汇合之后，我们决定在今晚拿到公司账号之后再做具体的打算，因为我们还需要一些人手帮忙，而今天借着新本的宣传，我们就能轻易的要一些人手来辅助我们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考虑完了接下来的工作内容后，我和赵文泽长舒了一口气。 “陈凡，你小子还是有点脑袋的。”赵文泽指着我说。 “其实多亏了房文山，要不然我也不能灵光一现。”我笑着说到。 我们两个人就这么放轻松的聊了一会后，苏嘉诚便来到了我们面前。 “收拾收拾跟我走，陈凡，这是我们公司的宣传数据，到时候你负责分析，赵文泽，这是我们针对这次宣传的方案，到时候你讲解。” “这东西不应该是制作他的人来讲解吗？我们这不是属于抢了人家的活？”赵文泽好奇的问到 我也跟着点了点头，毕竟这是一个不怎么道德的行为。 “那你们可真是胆大包天。”苏嘉诚笑了一下说到“这两份文件都是我亲手做的，你们想想抢了上司的功劳应该怎么补偿吧。” 我们三个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咱们应该走了，不要让对方等太久。”苏嘉诚看了一眼手表说到。 第75章 出乎意料的相见 我们三个人一起去了二环里的一家服装设计公司。 “雪梦服装设计”的牌子设计的很独特，是一个坐在樱花树下，看起来很孤独的少女，手里捧着一本小说。 这和大多数服装设计的牌子都不一样，看上去有一种文艺范儿。 我们三个就这么进入了雪梦，刚一进去，一位男士便走了进来。 “三位是嘉城剧制的吧，我们的团队已经在会客厅等候了，请大家跟我来。” “谢谢了。”苏嘉诚点了点头。 我们就这样进入了会客厅，一间很大的屋子里，坐了大概有四五个人。 一进门，我便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其实我早应该想到的，因为吴小楠现在的职业就是服装设计师。她就坐在第二个座位上，而坐在她旁边的，就是那个对她有着特殊想法的付天宇。 吴小楠也很快注意到了我，在她的视角里，我现在应该是个驻唱歌手或是全职作家，她一定没想到我能出现在这里。旁边的付天宇也有些许疑惑，但是我们三个都默契的没有说话。 “宇总久等了。”苏嘉诚友好的把手伸了过去。 “没有没有，我们也是刚讨论完公司的一些事情，你们来的刚刚好。”付天宇笑着回答。 “这两位是我们公司的优秀策划以及新媒体负责人，赵文泽和陈凡，今天主要由他们介绍我们与贵公司的合作方案。”苏嘉诚笑着说。 付天宇并没有说什么题外话，只是向我们介绍了一下他们的团队。 有时候，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妙不可言，我和吴小楠自从上次我来帮她脱身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种场合下见面。我的心难免有一些波动，因为这是我头一次见到吴小楠工作时候的样子。她扎着一个利索的马尾，穿着一件紫色西服，举手投足间有一种优雅而独立的气质。 我们就以这么奇妙的相遇开始，而我坐在吴小楠的正对面。 简单的交流之后，吴小楠便开始介绍她们的服装。 “嘉城传媒的领导们大家好，我是雪梦服装设计的设计师吴小楠，下面由我为大家呈现出我们此次为合作做出来的服装，请大家看大屏幕。” 我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屏幕上是六件汉服，可原谅我并不是服装设计的内部人员，只能看个大概。 “这次，嘉城剧制要推出的剧本是一个古风情感本，所以我们依据这个背景下设计了这六款服装。首先是第一件......” 吴小楠开始介绍起了服装的用料，设计，以及想要表达的一种意境，可是我根本没有心情听她讲那些，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她本人身上，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会对吴小楠产生这种特别心理，因为我们早已经分开了那么多年。 旁边的赵文泽很快察觉到了我的异常，然后轻轻的碰了我一下。 “我知道你对服装不感兴趣，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溜号吧。”他轻声的说。 我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吴小楠介绍的服装上，她把每一个服装都起了一个很文雅的名字，因为这样正好能和我们的剧本相互对应，而我们的合作，本质上就是通过我们的剧本去宣传服饰，或者是用他们的服饰去宣传这个剧本，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合作。不过可以看出，他们公司对于这次合作还是比较看重的，因为他们的准备明显要比我们的多。 吴小楠介绍完产品后，便到我介绍我们公司的宣传数据了。 我强迫自己安定下来，然后站起了身。 “雪梦公司的伙伴们大家好，我是嘉城剧制的新媒体负责人陈凡，下面由我来为大家介绍我们宣传的数据。” “众所周知，在互联网日益发展的时代，新媒体已经成了大家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新媒体也不单单仅仅局限于娱乐，而开始向各个区域内延伸。所以这次合作，我们公司打算借助新媒体来传播我们共同合作的产品。” “首先，我们会在我们的新媒体账号上发布新本的信息，也会协助贵公司发送设计师们设计的新服饰，起到第一波的宣传作用。” “其次，我们将会选出合适的人选穿上贵公司的服饰拍摄剧本宣传视频，而这个视频贵公司也需要跟着一起。让观看这个视频的用户在注意到本子剧情的同时，也关注到贵公司独树一帜的服装。” “最后，我们会在本子销售时附加上某一件衣服或者配饰，达到宣传的效果，且贵公司也可以在售卖的时候以这个本子作为亮点。这个剧本是嘉城剧制用时一年之久创造出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剧本，其流量不言而喻，而贵公司的设计在服装界也小有名气，相信这次初次合作能创造出好的成绩，为两家公司的合作奠定优秀的基础。” 说完这些，我又简单的分析了一下近些年来各行各业与剧本杀合作后销量的增长，以及嘉城剧制在剧本杀创作方面的独特优势，在说这些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吴小楠的目光，但是我一直强忍着不去看她。 就这样，我完成了我的任务，接下来便是赵文泽对这次合作方案的具体策划讲解。 我突然想起了上高中时，我在讲台上讲题，那时候的吴小楠总是盯着我看，而我一旦与她对视，本来侃侃而谈的我就瞬间慌了手脚，以至于本来对我期待满满的老师找我谈了好几次话。 我那时候就告诉她，以后在我面对很多人时的重要场合下，不要一直盯着我看。 虽然现在想这些没有什么意义，不过离奇的是，此时此刻的场景与当时反复重合了起来。而现在，我们却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少年。 我正走着神，便察觉到赵文泽的讲解已经完毕，而苏嘉诚正和付天宇交流具体的合作事宜。 “苏总，合作愉快！今天我请客，大家一起出去聚餐，也犒劳一下彼此的员工。”付天宇笑着说到。 “宇总御下有方，那我肯定也会配合。”苏嘉诚握住了付天宇的手。 我下意识的看了吴小楠一眼，而这回，我们的眼神终于交汇。 “陈凡，阿泽，收拾一下，咱们一起去吃饭。” 第76章 饭局 虽然内心有一点不情愿，但是我还是能分得清工作与生活的。 这是我去嘉城剧制的第一天，而且这个机会完全是苏嘉诚让给我的，我现在找借口走不仅是辜负了苏嘉诚的期望，还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没做什么犹豫，我还是跟着他们去了。 上了苏嘉诚的车后，苏嘉诚似乎心情不错 “陈凡，阿泽，你们发挥的很好，这个项目就由你们全程跟进了。” “那就谢谢苏总了。”赵文泽笑着说。 “不在公司就不必要叫我苏总，我挺讨厌这个称呼的。”苏嘉诚回答到。 “不过陈凡，你今天听人家讲服装的时候未免有点太不上心了吧，我眼睁睁看你溜号了好长时间。” 我沉思了一会，最后还是打算隐藏吴小楠的消息，打算把这个项目做好之后再跟他们说，于是只是随便的敷衍了几句。 这时侯，手机响了起来。 “陈大作家什么时候下班？”电话那头关莹的声音传来。 “今天也许会晚点，有一个合作要谈。”我开口说到。 “啧，第一天上班就这么忙？不过确实是个好机会，那我和顾晓彤就一起吃了，你们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们一声。”关莹很平静的挂断了电话。 “不得不说，有关莹这么个人在，晓彤也能放心我。”赵文泽在旁边插嘴到。我却没有说话，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一下车，我就迫不及待的点燃了一颗烟，憋在那里那么久的我早就烟瘾难耐，而赵文泽和苏嘉诚也是一样，三个人的动作出奇一致。 付天宇订了一家很不错的酒店，虽然我们的人数加起来还不到十个人，这么看来，这个领导在工作方面还是有一点自己的手腕的。 “苏总看看爱吃什么，你们团队的人先点。”付天宇将菜单递给苏嘉诚。 苏嘉诚简单的点了两道菜之后便把菜单还了回去。而吴小楠则是端坐在座位上，神情有些不自在。 想必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淡定如她，也会有些许不适吧。 这顿饭开始的时候气氛还算正常，两个领导人互相客套几句，说一些合作愉快之类的话，能看出来这两个人都是应酬的好手，有很多话术我根本就没接触过。 饭菜上来之后，众人开始吃饭。 我正期待的这顿饭能快点结束，付天宇却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苏总平时关不关注下属的私人生活？” 这句话问的苏嘉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隔了一秒才回答 “我向来对下属的私人生活不太关注，不过我的团队内部比较随和，下属有什么事肯定会跟我说。” “那可能是苏总日理万机有什么遗漏了，要不然怎么不知道你们团队的陈凡和我们这位设计师吴小楠是男女朋友关系呢？” 此话一出，不仅是苏嘉诚和赵文泽，就连我和吴小楠都瞬间愣了一下。 我其实在心里想过，吴小楠如果想摆脱付天宇的纠缠，大概率不会说我们的事，即使付天宇问起，也不会说太多，但是我实在没想到，付天宇居然会在饭桌上提起这个事。 苏嘉诚明显一愣，但是他也是久经沙场的领导人，于是此时此刻只能笑着说到“吴女士气质非凡貌美如花，想必陈凡也是有金屋藏娇的心里吧。” 付天宇哈哈大笑，然后转头问向吴小楠 “小楠啊，这可是你的不对，你明明前几天还跟我说陈凡出差了呢，怎么连他今天要来谈合作都不知道？小情侣闹矛盾了？” 吴小楠牵强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们是闹了一点小矛盾，我看他今天出现的时候，也是有点惊讶，不过无伤大雅，等到一会聚会结束，我和他会好好沟通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一直比较关注下属的情感问题，毕竟嘛，有时候跟自己的伴侣产生一点隔阂，也会影响到工作状态。” “宇总说的很对，陈凡，你也是，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搞得我好像不允许下属有私生活一样，吴小姐居然已经开口了，那一个大男人就别耗着了，赶紧坐在一起啊，这回你们小情侣也算是一起合作了，我对这次合作很有信心啊。”苏嘉诚一边笑着回答付天宇，一边朝我使眼神。 事已至此，我别无他法，只能选择跟吴小楠坐在了一起。 吴小楠也很快的恢复了状态，她到了一杯酒，缓缓的站起身 “感谢两位关心下属的老板了，我和陈凡能有这样的工作环境是我们的荣幸，至于我们的私人问题，我们私下里一定会好好解决，咱们的合作我和陈凡也会全力以赴，这杯酒我敬你们。” 说完，吴小楠便喝下了杯子里的酒。 “宇总的团队真是不错，陈凡，学学你女朋友的情商。”苏嘉诚开玩笑似的说，然后便站起了身。 见苏嘉诚站起，剩下的人自然也跟着一起，我们客套的喝下了一杯酒。 事态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早已经不是我能掌控的了的。我能做的只能是配合着苏嘉诚和吴小楠，好好的把这顿饭吃完。 至于我和吴小楠的事情，想必只能等饭后在跟他们解释了。 吃饭期间，大家都开始闲聊起来，我坐在吴小楠的旁边，她的同事也没有过来搭话，赵文泽为了帮我解围，也主动跟雪梦的人讨论起了这次的方案，而我和吴小楠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吃着饭。 这时侯，手机弹出了一条短信，是吴小楠发过来的。 “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先吃完这顿饭吧。我并没有告诉付天宇咱俩的实质关系，你应该也能理解，我确实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 “放心吃吧。我知道怎么处理。”我回复了一句，然后便开始夹菜。 我注意到，付天宇的眼神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看向我们，于是我特意站起身来，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了吴小楠的盘子里。 吴小楠心领神会，很快又夹了一块红焖肉还给了我。 我们这个动作，餐桌上大多数人都看见了，只不过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及。 而付天宇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跟苏嘉诚聊着。 这顿饭在经历了漫长的一个小时之后，终于落下了帷幕。 第77章 散步 从饭店出来之后，付天宇便开口对吴小楠说道 “小楠，居然你跟陈凡已经碰见了，那你们就好好聊聊，我就先回去了。” 吴小楠点头道谢，之后付天宇就带着除了吴小楠之外的梦雪的工作人员离开了餐厅。 此时的饭店门口，就剩下了我，吴小楠，苏嘉诚，赵文泽四个人，气氛有种说不出来的尴尬。 “陈凡，你tm的脚踏两条船？”赵文泽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说这一切都是巧合你信吗？”我开口回答到。 “陈凡，我和阿泽去找个地方等你，你和吴小姐好好谈，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你会跟我们说的。”苏嘉诚开口说到，然后便和赵文泽一起离开了饭店。 我和吴小楠就这么站在冷风中，两个人又是一起沉默了很久，然后默契的一起点了一根烟。 “随便走走吧，在这站着挺傻的。”吴小楠率先开口。 “嗯。”我应了一句。 我和吴小楠就这么走在大街上，杭州的夜晚总是非常热闹，于是无数的人在这座城市里相遇，相识，还有错过。 我和吴小楠已经很久没这么一起散过步了。从分手后五年在家乡巧遇，再到现在，我几乎没有任何能联系她的机会，而她找我似乎每一次都有明确的目的。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要让分手后也做不成朋友的人再次出现在彼此的生活里，吴小楠放佛就是开启我青春的钥匙，每次看见她，过往的一幕幕就会在我的脑海中不断蔓延，让我陷入无边无际的怀念之中。 人们所怀念的，大概都是逝去的事物，无论这个事物到底该用美好还是用遗憾去定义，而逝去的东西，必定藏着感伤，因为没有人会怀念一个没有为自己提供任何情绪价值的人或事物，也没有人去无缘无故的想起曾经的自己。 “你怎么会去嘉城剧制，转行做新媒体了？”吴小楠开口问到。 “嗯，也是有人欣赏。” “其实你蛮适合做这个工作的，无论是新媒体所需要的哪种能力，你都具备。” “你也挺适合你这个工作的，虽然我不懂服装设计，不过能看出来你确实很喜欢。” “喜不喜欢没有什么意义。”吴小楠开口说到。 我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走在她身边。 “今天还是谢谢你，你那个老板也十分不错，他应该跟你不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吧？” “很好的朋友。” “嗯，原来如此，你跟在他后面，多学习学习。” “嗯。不过你一直打算这么瞒着付天宇？” “没有办法，现在公司把我安排到他下面，我不可能换个工作。而付天宇这种人，如果不拿我有男朋友这个事阻挡他，我不清楚他会作出什么事。” “我看他对你挺上心的，怎么不考虑试一下？” “拿感情去试验的成本太高，有那个时间我能干很多事。”吴小楠顿了一下“不是所有人都能恰逢其时的碰到那个能给你恋爱感觉的人。” “不过你这样看上去真的蛮累的，也挺孤独的。” “我没事，早就已经习惯了，今天还是谢谢你，如果你女朋友或者朋友那边因为这件事对你造成了什么影响，你随时联系我，我会尽力帮你。”吴小楠说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把我微信加上，之后还有工作要处理。” “我不是有你微信吗？”我疑惑不解的问到。 “我把你删了，你可能没发现。” 我只好拿出手机，添加了吴小楠的微信。 “好了，陈凡，加油工作吧，我就先走了。”吴小楠见我已经添加，便打算与我告别。 我只能点点头，然后看着她独自一个人消失在人群里。、 或许，随着时间的更替，对一个人的感觉也会改变吧。我记得我们刚分手的时候，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我们相遇后会发生什么，我以为我会质问她为何当初对我那么绝情，我也以为或许我会很认真的看着她，然后控制不住的流下想念的泪水，可事实上，当很多年过去，我们的相遇全靠巧合的时候，我却只是安静的询问着她的近况，然后看着她形单影只的消失在我眼前，一次又一次。 看起来，她受得痛苦远远大于我，可是我却不知道我们两个今后到底会是什么样。 我强迫自己从怀念的情绪中跳跃出来，然后拨打了赵文泽的电话。 “你们在哪？”我率先开口。 “邂逅酒吧。” 我心里一惊，赵文泽向来心直口快，如果把今天的事告诉关莹，那我无论怎么解释都避免不了跟关莹产生矛盾。 “放心吧，关莹和顾晓彤都不在，她们已经回去休息了。”赵文泽似乎看出了我的焦虑，向我解释了一下。 “好，等我，我马上到。”我拦住了一辆车，然后就向着酒吧前去。 赵文泽和苏嘉诚就坐在酒吧的最外侧，两个人没喝太多酒，只有大概两瓶的样子。 我来到了座位，不由分说的喝了一瓶。 “怎么？你这是愧疚心作祟打算多喝一点？”赵文泽说了一句。 “滚犊子，我就是渴了。”我骂了一句。 “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这顿饭我吃的简直云里雾里。” “那个吴小楠，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我初恋。”我开口说到，然后又从吴小楠叫我去帮忙到今天的饭局一五一十的跟赵文泽和苏嘉诚说了一遍。 “所以说？你和吴小楠现在属于是...朋友？”苏嘉诚问到。 “不算是吧，毕竟我们几乎不说话，也不知道彼此的生活，更别提什么互相关心了。” “不是朋友，更不是恋人，也不是陌生人，怎么？就是彼此的白月光？爱而不得的那种？” “可能算是吧，不过我们的生活若还有交集，那只能是上天安排。” “反正你要是对不起关莹，我作为兄弟肯定是看不起你。”赵文泽白了我一眼。 “阿泽，如果你那个刻苦铭心的初恋也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你该怎么处理？”苏嘉诚笑着问他。 “没有这个可能。”赵文泽不假思索的回答。 “其实我觉得，陈凡，你和吴小楠肯定还会有交集。”苏嘉诚慢条斯理的说到。 第78章 苏嘉诚的劝告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苏嘉诚，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凡，你信命吗？”苏嘉诚看着我。 “信命，也信因果。” “你不觉得你和吴小楠的各种相遇都有些巧合吗？好像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圈，而你们两个站在圈的两端，无论朝哪个方向走，似乎都能遇见。” “只是巧合而已。” “那赵文泽为什么没有这样的巧合？” “不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赵文泽疑惑不解 “拿你举例子，毕竟你和你那个初恋自从分手之后一点关联都没有吧。” “我们联系方式都没了，哪来的什么关联。” “那陈凡和吴小楠不也是没有联系方式吗？你现在义正言辞的说着陈凡跟初恋有关系，却一直疏忽了陈凡和吴小楠的相遇大多数都是缘分。” “什么缘分，那就是意外。”我越听越不对劲，连忙试着反驳苏嘉诚。 “一个个意外，堆砌了我们的生活，当意外的城墙越堆越高，就会在不经意的某个时刻轰然倒塌，逃不开，避不及。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看到吴小楠是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如果非要说的话，可能是心疼吧。” “嗯，陈凡，不过你要记住，吴小楠再怎么好，都只是存在于你的记忆里，而现在你的枕边人是关莹，虽然你们看上去不合适，但是关莹也确实对你很上心，我还是那句话，人与人的相遇与离别都是定数，你不要去在感情中继续优柔寡断下去了，你和赵文泽都是有潜质的人，男人最有力的武器就是他的事业，那些你自认为吞噬掉你的感情，其实在多少年过去之后再想起也就那么回事，只有自己能改变自己，也只有自己才会让自己堕落。我知道你突然有了这么强烈的事业心一部分是因为关莹，但是你记住，即使没有关莹，一个男人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活着。” “所有脱离了现实而高谈阔论的理想都是扯淡，是心智不成熟的文青为自己逃避现实所找到的借口，能成功的人少之又少，就算他为理想献身，同样的，背后也会有无数为他的任性妄为而付出代价的各种人。” 苏嘉诚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格外的认真，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在除公司以外的场合这么严肃的跟我对话。其实我能大概理解他的意思，相比于他，我的生活其实也算顺风顺水，我知道，年轻的苏嘉诚一定是跟我和赵文泽一样的性格，认为人生来就应该为理想而活，去追寻自己内心想要的世界，可是却忽略了自己就处于绝对现实的世界里。 如果一个人的想法，超越了世俗的认知，那么无论他的想法是对是错，他都会陷入及其强烈的落差之中，因为任何人都不能超脱这个世界而活，除非他死。 现在，我大概理解那些自杀的人了，或许，他们在死的时候，确实是解脱的。 那些年少时候的梦想，那些自己心中的净土，那些对山川河流的无限向往，那些自己心中圣洁无暇的感情都随着肉体的消散，而永远的存活在了自己的心里。 这样看来，他们在心理方面，确实是解脱了。 苏嘉诚在说完这些话后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用想那么多，你现在回家的任务，就是要当好关莹的男朋友，以及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你和阿泽的表现没有让我失望，我对接下来嘉诚剧制的发展有很多见解，但是现在还不方便跟你们说，你们要做的，就是不断的提升自己的业务水平，不要让我失望。” 我和赵文泽一起应下，然后看着苏嘉诚离开了酒吧。 “咱们什么时候回去？”我问了一下赵文泽。 赵文泽好像有些走神，我拍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妈的，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我满脸黑线“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现在。”赵文泽开口说到。 “神经病。”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赵文泽没有说话，只是率先一步走出了酒吧，他迎着风点了好多回烟，自然是没有点燃。 “看来我的选择是对的。”他自言自语的说到。 我却听出了他这句话的弦外之音，我惊讶的看着他。 “赵文泽，你别告诉我你想你那个初恋了。” “好久没想了，对了，你把你火机借我。” 我看着有些悲凉的赵文泽，只好无奈的给他点了一根烟。 “其实陈凡，你蛮幸运的。最起码你还能看到属于你的那个白月光。” “这没什么幸运的，就算看见了也没有什么用。我们早就有了新的生活，以后也不再会有交集。再说了，她没有什么好想的，顾晓彤对你多好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嗯。当我就是观书有感吧。”赵文泽神经兮兮的说了一句。 “还是想想明天的工作吧，对了，房文山这小子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今晚发生的事情有些多，以至于我都忘了房文山这个人。 “我去，他不会还在公司吧？”赵文泽跟我同样，也忘记了这个人。他赶忙给房文山打了电话。 “你小子怎么这么消停？”赵文泽开口问到。 “我在写本啊！”房文山的声音有些虚弱。 “你不至于这么拼吧？才第一天你就文思泉涌了？” “没，只不过我回家也没有什么事，索性在这一直工作了，等到累了回家直接睡觉了。”房文山笑了一下 “我不像你们两个，回到家还有女朋友等着你们。” 这话从房文山嘴里说出难免有一丝悲凉的意思，我知道，他大概是被那个男人的垃圾话影响到了，要不然也不能突然变得这么拼命。 赵文泽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告诉房文山让他注意休息后便挂了电话。 “唉，你说房文山什么时候能走出来？”赵文泽开口问了我一句。 “我觉得他现在已经跟好了，至于感情上的事，终究还是要看缘分的。” 赵文泽应了一声，然后便和我一起回了家。 第79章 嬉闹 我们到家的时候，关莹和顾晓彤正在拿笔记着什么。 “你俩这是干嘛呢？”赵文泽开口问到。 “记一下酒吧这个月的流水啊，不过今天还有客人问你俩呢，你俩已经好久没有去酒吧唱歌了。” “这简单，等什么时候不忙了就去呗。”赵文泽说到。 “今天工作怎么样？”关莹开口问到。 “一切顺利，还多亏你的教导，要不然我俩得被经理难为死。”我笑着回答到。 关莹也笑了一下，然后伸了一个懒腰 “赵文泽你快帮晓彤弄一下，这些东西还是你俩配合着来比较好。” “好你个关莹，陈凡回来了就不理我了，不帮我干活了是吧？”顾晓彤带着些许“怒气”说到。 “你给我家关大小姐工资吗？还帮你干活？”我故意跟她抬杠“再说，这不也是为你和赵文泽创造机会吗？” 赵文泽在旁边笑了一下，然后坐在了顾晓彤的旁边开始帮忙。 赵文泽这小子虽然在我面前像个小孩，总是冒出一些傻话，但是在顾晓彤这倒是沉稳的很，我和他则恰恰相，说不清我俩到底现在谁更幸福。 我和关莹回到了房间，没想到我前脚刚关上门，关莹就毫不客气的掐了一下。 “哎哎哎...”我疼得龇牙咧嘴“姑奶奶你别掐腰啊，我又做错什么了。” “你还好意思说？”关莹柳眉倒竖“今天早上，我花了半个小时平复心境，不跟你一般计较，然后非常体面的送你上班，你说我有眼袋也就算了，还当着赵文泽和房文山的面非礼我？你小子我真是给你点笑脸了！” “疼疼疼，你先松手行不行，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试图哄好她。 “我是女的，不算君子。”话虽这么说，关莹还是松开了手。 “我真的分不清卧蚕和眼袋，我一直认为他俩差不多。”我小声说到。 “你觉得你这话有丝毫的可信度吗？”关莹狐疑的看着我。 “中国人不骗中国人，我用我的情怀发誓。”我举起了右手。 “嗯，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寻思犒劳一下你，所以亲你一口。” “我呸！是我犒劳你还是你犒劳我？那是该...”关莹应该是想说接吻，但是话到嘴边她又有些不好意思。 “该什么？”我故意使坏。 “该你妹！”关莹狠狠的踩了我一脚。 “不是，关莹，你要有家暴倾向我可真得好好说说你了。”幸好这是在家，关莹只穿了一个拖鞋，要是高跟鞋的话，估计我的脚就适配不上我的袜子了。 “你还敢说我？”关莹又瞪了我一眼。 “我不敢，我错了，我该死！”我低下头，关莹也终于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我偷偷瞄了一眼关莹，在发现她没有后续动作后悄悄的抬起了头。 “当时我没注意车窗户没关，也没想到房文山和赵文泽这两个小子会偷看，其实这个事有他俩的责任。” “他俩我管不着，我只能管你。” “切，你也就欺负欺负我了。”我白了她一眼，然后便拿着睡衣要去换衣服。 “在这换呗，我不惜的看你。”关莹白了我一眼。 我看着口嗨的关莹，自然想到该怎么对付她。 “行，这可是你说的。”我说完就要脱衣服。 “陈凡！”关莹慌忙断我“你是不是流氓啊？” 我一脸无辜“不是你让我在这换的吗？” 关莹自然知道我是在跟他较劲，索性坐在椅子上坐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样子可爱极了。 我还是没有继续逗她，而是去卫生间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关莹正慵懒的躺在床上玩手机，见我出来，她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嘴边露出一抹笑容。 “你傻笑什么呢？”我瞥了她一眼。 “不用你管，不过咱俩还是不闹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关莹这话一出，我不免的有些心慌，虽然我知道自己什么也没有做，但还是觉得有些怪异。 “跟苏嘉诚赵文泽一起去了一家公司谈合作。”我开口说到。 “嗯？刚进第一天就有这样的机会，看来苏嘉诚真的是想培养你俩。” “嗯。”我点了点头。 “好好努力工作吧，说不定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关莹笑着说。 “那敢情好，那我策划案都不用做了。”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关莹顿了一下 “我听顾晓彤说你们合计着要去三亚玩？” “不一定呢，还考虑去东北。” “嗯...那估计我陪完你们去旅游之后就要回公司了。”关莹的语气有种说不出来的悲凉。 “嗯，你这都不去公司一个多月了吧。确定不影响公司的计划之类的？” “不太影响。”关莹笑了一下“我现在在公司大多数人的眼中都是去度假了，我消失，其实也是公司的某种策略。” “什么策略？”我好奇的问到。 “我们公司内部很复杂，派系相争的很厉害，我一时半会也跟你说不清楚，不过你放心，我有信心能处理好。” 我点了点头，对于关莹的工作能力，我还是十分认可的。 我和关莹又闲聊了一会，我便开始写起小说，那边的赵文泽也开始为我们明天的工作作准备，而关莹也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一直在忙着回复邮件。 于是两个人在床的两边做着自己的工作，没有互相打扰，有时候我们也会对视一眼，然后我便会情不自禁的亲她一口。 其实这种场景，早在我心中幻想了无数回，只不过，当时幻想的角色却不是关莹。 人与人的缘分，相遇和离别，大概也都是命运所注定的。 苏嘉诚的话一直在我耳边环绕，说实话，我很感谢苏嘉诚，他不仅对我的工作起到了引导作用，还在生活中处处帮我着想。 我忙活了两个多小时，直到深夜，才完成了我的工作，扭过头一看，关莹已经睡了。 我帮她盖好被子，正打算关灯睡觉的时候，手机却在这时响起。 是好久不联系的王想。 第80章 深夜来电 我看着王想的电话，心中还是有一些惊喜的，因为他是我荒草丛生的青春里，唯一留下的挚友。 “你小子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我开口问到。 “想你了呗，还能怎么样？”王想在电话那头说到。 “话说你小子最近怎么这么安静，朋友圈也从来不更新，像个死人似的。”王想接着问我。 “最近有点忙，上班了。” “嗯？上什么班？”电话那头的王想有些惊讶。 “一家公司，负责新媒体。”我开口回答到。 “妈的，那我估计我这个电话是白打了。”王想叹了口气，而我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王想虽然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堪比亲兄弟，但是可能正是因为关系太好了，所以我们根本永不着费尽心思联系对方，他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有什么事的。 “说吧，到底怎么了？” “我在盘锦创业了，开了一家快餐店。” “快餐店？大哥，你脑子抽抽了吧，先别说你对这个有没有经验，盘锦大大小小的快餐店一抓一大把，那种竞争压力下你也敢投？” “你先别激动，我是接手了一个老的快餐店，东港快餐，你应该有印象吧？” 他这么一说，我便回忆了起来，那家快餐在我上初中的时候还是个在我们学校门口摆摊的小作坊，后来因为味道好吃又干净卫生，一步步扩展了规格，我记得我上次回盘锦的时候，那家店已经开了三家了。 “他家生意应该挺好的啊，怎么会突然让你接手？” “他家店生意确实红火，但是在扩张的时候出了问题，而我恰好那天和老板聊了一会，他家味道是可以，不过营销做的实在是不怎么样，就连最简单的宣传做的都不是很到位，再加上老板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就产生了想要不干的想法。” “那厨师呢？” “换了一批学徒，味道虽然比不上当年，但是还算正宗。” “那不是挺好的吗？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听了王想的介绍，我更搞不懂他给我打电话的意义了。 “现在这家店非常红火，我有点想扩张的想法，当然需要找一个有能力的合伙人，你之前不是经常组织大学里的各项活动吗？再加上你的能力我一直知道，要不是得了病，你肯定是出国深造的手字...” “你少拍马屁，你是想让我回去帮你研究扩张的事，然后在让我帮着参考一下能不能把这个东西开到南方吧？” 我这么说不是信口胡说，我和王想都知道南方和北方消费能力的差别，而且近些年来东北人口流失很严重，东北菜在南方也有着一席之地，所以他想要往南方扩张并不是不行，那么他必须要找一个北方南方都了解，且有一些销售经验的人来做他的合伙人，那么我自然成为了他的人选， “知我者陈凡也。” “正常，知子莫若父。” “你滚犊子，我本来以为你现在还在杭州醉生梦死呢，谁知道你小子突然开窍了。” “我什么时候醉生梦死了？” “那也算是不务正业了，被赵思思那个死女人整得。” “你tm的真是有毛病，别没话找话，我现在有女朋友。” “什么时候处的，长什么样，干什么的，多大岁数？” “你是我妈啊？问东问西的？”我没好气的说到。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过几天去杭州，到时候你可得请我吃饭。”王想在电话那头哈哈笑着。 “行，到时候联系我吧。”说完了这句话，王想便挂断了电话。 我也没有多想，大概是今天有些累，我躺在床上没过多长时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还是和第一天一样忙碌，只不过和第一天不同的是，房文山这小子很早就过来了。 “你小子是打算每天都来这里吃饭吗？”赵文泽问到。 “嗯，这楼上楼下的多方便，而且晓彤姐准备的早餐味道挺不错的。”房文山今天的气色依旧很好，一点看不出他昨天工作了十多个小时。 “妈呀，真是活久见，居然有人说顾晓彤手艺好，我和陈凡一半她都比不上”赵文泽还是改不了他的最贱。 “能吃吃，不能吃滚。”顾晓彤也丝毫不让着他。 房文山看着两人嬉闹，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而关莹也跟之前一样，为我收拾了一下衣服和公文包。 今天的时间还算充足，所以我没让关莹去送我，和赵文泽二人一起打车去了公司。 “对了，你们说的那个采访什么时候做？”房文山开口问到。 “怎么也得半个月左右吧，我们都没着急，你着急什么？”赵文泽疑惑不解。 “这不是为新本做宣传吗？我刚进公司的第一个本，怎么着也不能太惨淡。”房文山笑着回答。 “你那个新本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怎么着也得两个月吧？”我好奇的询问到。 “内测上展会的话，估计也就20多天，我已经跟嘉诚哥说完了。” “多少天？”这回吃惊的是我 “20多天啊，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你这写稿速度未免有点太畜生了吧？我一个写小说的都没你这么卷！”我由衷的感叹到，心里也不禁对房文山的钦佩又大了几分。 我的小说数据一直不见起色，本来我还蛮自信的，认为这是我的第一部作品，没必要要求那么高，但是房文山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写作天赋，什么又叫做老天爷给饭吃。 “房文山，你不火真是天理难容。”我自顾自的感叹了一句。 “这玩意也看命。”房文山笑着说“不过我真挺后悔自己堕落的那大半年的，像是一个活在黑暗里的蚂蚁。” “醒悟了就好，你陈凡哥之前更是堕落成性。”赵文泽呵呵的笑到。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的好像你不天天泡酒吧一样。” “我那是工作。”赵文泽白了我一眼。 “那我还说我是为了积累写作经验呢。”我不客气的顶了回去。 杭州最近的天气很好，不冷不热，微风拂过脸颊的时候，有一种躺在摇摇椅上看日落的舒适感。大街上的行人还是匆匆忙忙，不过他们好像都有自己想要追逐的事物。 我想，我们也是一样。 第81章 爆火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的生活好像被按下了快进键一样。 每天都是差不多的生活，这段时间，我和赵文泽一起接手了公司在抖音的运营账号，按照我们之前计划的一样，我们先是制作了一个剧本杀发展史的视频，那条视频的浏览量不高，毕竟对于玩家来说，不会很关注一个行业的发展史，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那条视频在我和赵文泽的仔细制作下，在业内也享有了一定的好评。 为了能更好的贴近工作，我也会去监制部看看工作室收的新稿子，可能是我是苏嘉诚亲自招进来的人，监制部的同事对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尊敬感，这种感觉我是头一次遇到，但是感觉并不好，不过我并不在意他们到底是怎么看我的，我的任务只是分析一些剧本杀的普遍套路，方便我写宣传文案。 赵文泽的工作明显要比我辛苦的多，他不仅要协助我去做新媒体的账号，还要时刻跟梦雪那边的人对接，不过赵文泽的能力还是很强，他工作的时候跟平常有很大不同，说话简洁易懂，条理清晰，确实是不错的合作伙伴。 至于房文山，这小子在公司熬了两个大夜之后提交了两个人物的剧本，听说很受监制部的赏识，得到了认可之后，这小子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几乎就是在公司住下了，连苏嘉诚都不得不劝他要注意身体，而房文山通常只是敷衍的回答，然后就一头埋在电脑前，要不是他天天还来上班，能跟我们说几句话，我都怕他写出自闭症来。 至于我和关莹，一切都好，关莹似乎也在为回去工作做准备，通常晚上的时候，我们都是各忙各的，然后忙完之后，我会陪她一起看电影。 她特别喜欢看喜剧，每次都笑得前仰后合，我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里也会产生一种很踏实的安全感。可能是因为我忙于工作，又或者是我和关莹的感情很顺利，我很少再产生那些没有必要的自卑感。 这天，我们三个照常去上班。 “房文山，你最近是不是出问题了？”赵文泽开口询问到。 “出什么问题？”房文山一边吃着买来的包子一边回答。 “你最近好像自闭了一样，我和陈凡如果不找话题，从上班路上到下班路上，你好像说过的话都不超过五句。” “这不是本子着急吗？我感觉我在努力几天，这个本子的雏形就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嘉诚哥他们就行了。”房文山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些许的欢快。 “要我说，房文山你应该请我吃顿饭，要是没有我劝你迷途知返，你现在说不定还天天困在家里喝大酒呢！”我开玩笑的说到。 “请，肯定请，明天不是周末吗？我请大家吃饭，把晓彤姐和关莹姐都叫上，还有嘉诚哥。” “不是，房文山，你成双成对的叫，不会产生一种孤独感吗？”赵文泽坏笑的说到。 “这有什么孤独的，我现在一点也不孤独。”房文山也笑了一下“再说，我说就我自己去了吗？” 房文山这句话瞬间惊讶到了我和赵文泽。 “不是，你不自己去，难不成还叫个兄弟？”我开口说到。 “不算是兄弟，异性朋友。” “大哥，你天天对着电脑码字，哪有什么机会接触异性朋友？”赵文泽更是惊讶。 “你们记不记得那个管咱们要联系方式的那个大学生？”房文山问到。 “wc！”我和赵文泽同时爆了一句粗口。 “房文山，你还真对女大学生下手啊，咱就是说，你高中都没完全上过，跟人家能有共同话题？” “这有什么没有的，再说了，我俩其实也没聊几句，只不过她是《镜中人》的粉丝，之前我不是在朋友圈为新本子宣传了一下吗？她就知道了。” “奥！原来不仅玩音乐招小姑娘喜欢，写东西也会招小姑娘喜欢！妈的，老子当时为什么不练习练习这东西。”赵文泽气的直拍大腿。 “你不用这么激动，你没有粉丝，但是你有对象。”我淡定的说了一句。 “陈凡，你tmd说话真损！”房文山白了我一眼。 我们就这么说说闹闹的进了公司，刚一进去，就看见李经理正在办公区来回走着，似乎在找什么人。 “李经理早！”我和赵文泽一起打了个招呼。 “我正等着你们呢，快跟我到苏总办公室”眼前的女人似乎很激动。 我和赵文泽就这么云里雾里的跟在她后面。 女人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我们就进入了办公室。 苏嘉诚坐在椅子上，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跟李经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总，咱们公司的账号数据我已经发给你了，浏览量破五十万，这还是头一次！”李经理满面红光的说着，似乎是在邀功。 “嗯，我已经看了，是抖音的那条关于剧本杀刚出时玩家感受的那个视频吧？” 那条视频是我跟赵文泽一起策划的，为了制作那条视频，赵文泽联系了公司旗下很多知名的剧本杀店，让他们挑了很多表达能力强，外貌条件好的玩家或者主持人一起做的采访，我们是想为下期的《镜中人》分析做铺垫，因为那条视频重点说的本子便是《镜中人》，没想到这条视频居然能火。 “这大概就是...颜值的力量。”赵文泽悄声对我说。 制作的视频火了，我和赵文泽自然也十分高兴。 “李经理真是有能力，这个账号带来的流量收益会给你一定的抽成的。”苏嘉诚也看出来眼前女人的目的，虽然这个视频是我和赵文泽一手策划的，不过具体的奖励还是会到我们的上级手里。我和赵文泽也不在意这些，反正苏嘉诚心里什么都明白。 “不不不苏总，其实这个视频是陈凡和赵文泽一起策划的，要不然我也不能让他们跟我一起来，我的意思是这个抽成还是给他们俩，然后作为鼓励，我会请自媒体的工作人员吃饭！”李经理连忙笑着说到。 这个说辞倒是出乎了我和赵文泽的意料，我赶忙谦虚的回答道 “不不不，主要是李经理带着我们一起，不然我们也不能策划出火的视频。” 苏嘉诚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开口说到 “反正这是你们自媒体的事，我也不想参与，至于怎么论功行赏，还是看李经理自己决定吧。” 苏嘉诚已经这么说了，李经理也没有再说什么，道谢之后，我们三个便一起出了办公室。 “陈凡，赵文泽，这条视频做的非常好，你们一定要再接再厉，我会向苏总那边申请为你们提高福利待遇的。”她扶了扶眼镜说到。 “那就多谢李经理了。”赵文泽回答。 等到李经理走后，我和赵文泽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我真没想到这条视频能火，咱俩其实是想着下一期的视频的。”赵文泽说到。 “嗯。”我点了点头 “那下一条视频就没有那么难做了，现在就去找房文山，让他好好准备，下午，咱们就把视频做出来。” 赵文泽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我的建议，随后，我们两个就马不停蹄的去往了房文山的办公区。 第82章 采访 房文山还是老样子，对着电脑勤奋码字，丝毫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到来。 “房文山，你先别忙了，想一下当初你创作《镜中人》时候的构思，创作背景，初衷，立意，咱们下午准备采访。”赵文泽开口说到。 “嗯？这么早？”房文山有些意外。 “嗯，今天是最好的时机，中午吃完饭咱们就出发，去剧本杀店录制。你准备准备。” “好，放心。”房文山点了点头。 我和赵文泽没有停留，立刻回到了我们的办公室. 赵文泽负责联系剧本杀店准备拍摄所需要的工具，以及人员。而我负责写下一会采访所需要的文案。 剧本杀界内又很多同行都试过用一个对爆火作者的采访来吸引关注度，但是我所了解的，大多数作品都没有达到出圈的程度。 想要出圈，不仅需要作者本身的热度，本子的热度，更重要的是作者本身经历能引起多少人的共情。 而房文山，就是一个充满着传奇或悲剧色彩的人，更重要的是，他才22岁，年少有为之后又堕落成性，而今重返圈内，本身就有很大的吸睛能力。 我精心写下了很多问题，打算把视频时长控制在十分钟到十五分钟之间，这个时长在短视频里显得有些过于邋遢，但是受视频本身类型影响，我只能把时间控制在这个区间之内。 工作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中午，我们三个一起出了公司，打算吃完饭后就开始采访。 本来，我想请房文山去家好一点的饭店，可是这小子对公司旁边的面馆一直情有独钟。 正好给我省钱了。 我看着英俊帅气，年少有为的房文山，很难与那个半个月前还在家里整日喝酒的落魄青年联系在一起。 那个女人，确实是毁了他。 如果房文山一直坚持自己的理想，以他对写作的热爱以及出色的天赋，他一定会成为现在的一线作者。 据我所知，剧本杀界内的一线作者，甚至可以跟发行的分成谈到七三分。 一个本子的爆火，很有可能挣到扑通人十年或者更多的工资。 “陈凡，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房文山疑惑不解。 “我在想，剧本杀界内有没有比你还年轻的作者？” “应该是没有...我写本的时候才18岁。” “那这就是一个好标题了。”我点了点头。 “你到底准备了什么问题？不应该跟我提前说一下吗？”房文山开口问到。 “就不告诉你了，咱们随心所欲，自由发挥，真实的想法和叙述，才能让观众共情。”赵文泽开口说到。 “那万一说错话了怎么办？” “你别婆婆妈妈的了，你泽哥会剪辑，也会删减。”赵文泽没好气的说。 “好你个赵文泽，我帮你和陈凡冲业绩，你还开始说上我了。”房文山似乎有些不服气。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其实这半个月来，房文山的改变不仅仅只是他的事业心。 他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开始为自己精心置办衣物，更重要的是，他也开始了社交。 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似乎对每个人都有着一丝说不出口的敬畏之心。 而现在，他也能够跟我们畅所欲言，打打闹闹，终于有了属于我们那个年纪的热血。 像我们这种早早步入社会的青年，能够有这样的几个朋友，确实也算的上是一种幸运。 我们吃完饭，便一起去了拍摄地点。 我们和摄影团队沟通了一下，最后决定由赵文泽亲自上场采访。 “不行不行，我看着他这张脸我就想笑。”赵文泽似乎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把本来有点紧张的氛围瞬间变得欢快了起来。 “不是兄弟，你二臂吧？”房文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真不行，房文山，要不让陈凡问吧，文案本来就是他写的。” 我临危授命，跟房文山面对面坐着。 说实在的，我也有一点想笑。但是还是努力克制住了。 “《镜中人》作为一个在无数剧本迷中成为经典的剧本，《镜中人》已经发行三年，而他的作者却没有再续写任何一部剧本。我们和众多粉丝一样，对于他的作者有着非常大的好奇。今天，嘉城剧制很荣幸的邀请到了蘑菇力大大，我们将会为大家揭开一名作者的四年。蘑菇力大大，和粉丝们打一个招呼吧。” “大家好，很荣幸作为嘉城剧制的特邀嘉宾前来进行这次采访。《镜中人》已经发行三年，作为一名作者，在看到《镜中人》依然享有较高评价时，我的内心也是十分激动和自豪的。非常感谢各位剧本人对于他的喜爱。” “好的，大家可以看到，蘑菇力大大真的很帅，很年轻，可以算是年少有为的代表。下面，我将代表粉丝向您询问一些问题。” “好的，我将耐心真实的答复。” “请问《镜中人》的创作初衷是什么，这个本子作为圈内公认的立意头号剧本，他深刻的揭露了人性的善与恶，忠与诚，美与丑，可是您在创作这个剧本时只有18岁，是什么样的成长经历促使你写出这么优秀的作品？” “这个本子的创作开始过程比较奇妙，起源于我做的一场梦，虽然听起来有些梦幻，但事实就是如此。我的成长经历跟大多数普通人一样，上着普通的学校，交着普通的朋友，过着普通的生活，可能我跟大家不一样的就是我有很强的共情能力，能够被周围人的事件所打动，无论周围人的经历我是否经历，我也会因为他们的快乐而快乐，或者因为他们的悲伤而悲伤。所以无论是亲人，朋友，还是素未谋面的网友，都喜欢讲述他们的故事，久而久之，我的创作基调就已经变成了最复杂的人性。那一场梦，我梦见了在一个镜中世界，当世俗的一切都被淡化，无数仇恨的种子慢慢发芽，我一直信奉的是人之初性本善的道理，但是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成长经历和世界观，只不过在世俗的教化下，这些仇恨或者变态的心里被不断的压缩。但是如果脱离了这些所谓的世俗道德，论理纲常，人们又将会如何？于是我开始创作，并在创作过程中寻找答案。这便是我的创作初衷。” “没错，很多作者都是带着疑问去开始创作，把自己代入到每个角色里，去感受大千世界各类人的各种想法，来回答自己的问题。很显然《镜中人》做到了这一点。那么粉丝关注的第二个问题便是为何你在《镜中人》大火之后就淡出了剧本圈，甚至没有出过下一部作品？而封笔的三年，你又在做什么？” “嗯...写完这个本后，因为写这个本时属于是自闭期，我在家里闷头写了两个月，期间除了父母之外没有跟外界有任何交流，后来打算好好的歇息，调整自己的状态，但是其中遇到了很多人，遭遇了很多事，生活其实能包含很多东西，停笔的这三年，有遗憾，有美好，体验了很多我以前没有体验过得东西，后来也因为一些事情堕落了很长一段时间，爱情，友情，亲情，自身都出了很大的问题，所以消失在了大众的视野之内。不过这期间，我个人也成长了很多，这段经历，将会成为未来我写作源源不断的灵感。”房文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淡然自若，像是在讲述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过往、 “第三个问题，为什么笔名叫做蘑菇力，这种幽默诙谐的笔名似乎跟你沉稳细腻的笔风有些不符合。” 房文山笑了一下，然后回答到 “其实我本人在日常生活中还是比较幽默风趣的。所以起了一个这样的笔名。” “那么蘑菇力大大，方便透露一下你之后的规划吗？这是我们和粉丝共同关注的问题。” “现在，我正在潜心创作《镜中人》的第二部，这部作品预计在一个月与大家见面，到时我会亲自上展为本子做宣传。” “好的，非常感谢蘑菇力大大的配合，希望蘑菇力大大能创作出更多好的优秀的作品，让大家体验！” 采访到这里到此结束，我和房文山同时松了一口气。 “陈凡，你问的这些问题真挺废口舌的。”房文山笑着说到。 “不过你表现的确实很不错。”我也笑着回答他。 采访的效果非常好，我和赵文泽都认为这条视频会为公司带来实际性的收益。 处理完后期的剪辑，我们便回到了公司，三个人长舒一口气，今天的工作也算的上是圆满结束。 这时侯，我打开手机，收到了关莹的消息 “陈大作家今天回不回家吃饭啊？” 我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刚想回复时，吴小楠却给我打了电话。 “陈凡，今晚六点，带着赵文泽和你们之前的方案，你们的那个本子马上就要发行了。” 第83章 吴小楠的眼泪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复，吴小楠那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随后，我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这是？”赵文泽疑惑不解。 “可能要加班了，梦雪那边让咱俩带着策划案去商讨合作的事。” 赵文泽翻了一个白眼 “谁联系你的？” “吴小楠呗，还能有谁？” “那你比我还惨，那今天晚上又不能回去吃饭了。”赵文泽叹了一口气 “没事，明天就周末了，我这周必须好好放松一下。” 我拿起手机，给关莹回了电话，告诉她我晚上不能回去了。 关莹还没说什么，我便听到了顾晓彤的声音 “要我说，你俩干脆就住在公司算了，你们俩个已经多少天没跟我们一起吃过饭了，由其是赵文泽，一回家跟个死猪一样。” 顾晓彤泼辣直爽的语言成功把我逗笑，我笑着回答到 “赵文泽可是拼命三郎，放心吧，今天忙完，明后天就周末了。” “要不然等你们吃完饭一起去酒吧吧，你俩都多长时间没去了？”顾晓彤再次开口。 仔细一想，我和赵文泽确实已经半个月没有去过酒吧，我也好长时间没有喝酒了。 “那你得问关莹，我喝酒得需要她批准。” “我批准了，你们忙完告诉我，我们去接你俩。”关莹回答到。 关莹挂断电话后，我和赵文泽就去了吴小楠那里。 吴小楠订了一家酒店的包间里，偌大的房间里，吴小楠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档案，正在思索着什么。听见声音后，她抬起头与我们对视。 “梦雪待遇这么好吗？约谈都选这种地方？”赵文泽开口说到。 “公司报销，我个人可消费不起。”吴小楠笑着回答。 我们三个坐在一起，开始讨论起了合作的事。 “我们公司打算在周一跑展，你们明天就把服装准备好，尺码款式我都已经让陈凡发给你了，至于后期的营销......”赵文泽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两个人的交流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梦雪的合作都是赵文泽负责的，我插不上什么话，此时此刻到有点像是局外人一般。只能一口一口的吃着饭。 “陈凡，你就那么饿吗？现在应该算是工作时间吧？”吴小楠终于忍不了我的无礼，皱着眉头说到。 “人是铁，饭是钢，我和赵文泽已经累得不行了却被你喊过来加班，再说了这又没外人，我吃点饭也正常。”我笑嘻嘻的回答到。 “陈凡，你真够可以的...”吴小楠瞪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跟赵文泽讨论。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两个人应该已经讨论完毕，而此时我已经吃饱了。 “陈凡，你丫今天过来混饭吃的是吧？”赵文泽踹了我一下。 “今天聊得工作不属于我的范围啊！” “那你最起码也应该等我们说完再吃吧？他之前出去谈合作也这样？”吴小楠似乎有点不相信的问到。 “不这样，今天可能带点情绪吧。”赵文泽回了一句。 吴小楠也没再多说，只是管服务生要了一瓶红酒。 “楠姐，你真是不把你们公司的钱当钱花啊？”我笑着说了一句。 “我们公司待遇好。” “是付天宇对你待遇好吧？”话一说出口，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我好像说错话了！ 苍天可见，我只是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尴尬，但是这句话听着就有些不正常。 果然，吴小楠撂下筷子，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你说话一直不长脑子，他对我待遇好不好是他的事，我们公司的制度是制度的事，你拿他当什么话题？” 赵文泽瞬间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毫不客气的打了我一下。 “你小子今天是不是用脑过度猪脑过载了？” “对对对，没错没错。”我也意识到了自己说话的不对，正打算向吴小楠道歉，却发现吴小楠已经站起了身。 “楠姐，我就是开个玩笑。”我慌乱的站了起来。 可是吴小楠丝毫没有想搭理我的意思，她快速的拿起包，向门外走去。 我赶忙拉住了她，转身的时候，我看到吴小楠眼角处已经湿润的眼眶。 我和吴小楠认识将近八年，这是第二次，她在我面前快要掉眼泪。 第一次，是她跟我说她家里的时候。 我完全慌了阵脚，我完全不会处理在我面前哭泣的女生，尤其是吴小楠。 “楠姐，我真的是开玩笑。”我用力拉住了她，试图把她留下。 但是吴小楠根本没有想留下的意思，她用力的甩开了我，然后背对着我说了一句 “陈凡，说话之前想一想后果，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别人。” 说完这句话，她就走出了包间，于是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赵文泽。 我呆立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该干什么。而赵文泽更是一脸懵。 “她应该没有决定合作与否的权力吧？”赵文泽开口说到。 “现在是合不合作的问题吗？她上一次哭还是在高中时候。” “你说那个话确实很气人，你用你的脑袋好好想一想她对付天宇是什么态度，你要是现在单身，说这话还有一点吃醋的意思，但是你现在不是单身，你说这个话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吴小楠是什么随便的女人。”赵文泽分析到。 “可是我真是随口一说。” “我知道你是随口一说，我也没想到吴小楠反应这么大。” 我沉默不语的看着空荡荡的座位，以及那没来的及喝的红酒。 “别想那么多了，吴小楠认识你那么久，肯定知道你这句话是无心之举。她自己想想应该就好了。”赵文泽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那瓶红酒发呆。 赵文泽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十分钟后，关莹和顾晓彤到了酒店楼下。 “别板着个脸了，今天好好放松一下。”赵文泽开口说到。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我只能默默祈祷着吴小楠别因为我影响太多她自己的情绪。 应该不会的，她一直都那么坚强，那么独立。 像是在寒风中始终挺立的牡丹花。 第84章 雨一直下 出了酒店的大门，就看见关莹的车停在大门口。 我和赵文泽迅速的上了车，一上车就听见了顾晓彤的抱怨。 “你俩可真是大忙人啊，这一周好像没跟我们一起吃过一顿饭吧？” 赵文泽无助的看着我，我却只能笑一下。 自求多福吧。 “马上就好了，这周确实事挺多的。” “多到你连微信都开始轮回了，你自己看看咱俩的聊天记录。” “陈凡不也一样吗，你看，关莹就没说什么。”赵文泽小声嘀咕。 “我想说的已经借晓彤的口说出去了。”关莹笑着说。 “你以为我真想管着你？我是不想让你太累，酒吧营业额也挺好的，干嘛非得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主要是嘉诚哥确实需要我们的帮助，而且我也挺喜欢自媒体的。”赵文泽回答到。 “嗯，行，不过你可别倒是侯累得猝死，我还得给你收尸。”顾晓彤没好气的说到。 “房文山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关莹开口问到。 一提到房文山，我才想起来今天走的匆忙，甚至还没跟他说一声。我立马给房文山打了电话。 “你还没下班？”我直截了当的问到。 “下班了啊，我本子已经完事了。” “你现在在哪呢？去酒吧喝点酒，好好放松一下。” “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嘉诚哥跟我说你和赵文泽去谈合作了，我才没跟你说，地址给我，我现在就过去。” “我给你发定位。” 十分钟后，我们便到达了酒吧，这个我们故事的起点。 酒吧的人很多，气氛还是跟之前一样，让我有说不清的喜欢。 乐队的人一看我和赵文泽来了，立马跳下舞台让我俩今天好好表演一下。 “陈凡，今晚整几首？”赵文泽挑着眉毛。 “当然了，好久没唱了。” 酒吧里的气氛让我很快忘记了工作的疲惫，自然答应了赵文泽的请求。 我们四个人还是老位置，静静的等候着房文山。 房文山进来时，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目光，这小子的帅是那种带着青春气息的帅，虽然他早已经脱离了学校，但是还是有一种清纯男大学生的感觉。 他迅速的找到了我们。 “hello，关莹姐，hello，晓彤姐。”房文山大概是完成了本子心情特别好，语气都跟之前不一样。 “你小子，写完本了心情就好了？”赵文泽笑着打趣。 “当然了，那感觉就像儿子考了大学。”房文山回答到。 “别墨迹，来晚了，自罚一瓶。”我直接帮房文山起了酒。 “陈凡，你悠着点，我还在这呢。”关莹拍了我一下。 大家嘻嘻哈哈的笑着，房文山也直接干了一瓶。 我们五个人除了关莹，都是有点酒量的人，什么游戏都没玩，只是唠唠嗑的功夫，十来瓶啤酒就都已经空了。 “晓彤姐，这酒吧确实不错，到时候如果想再开一家告诉我，我肯定来帮忙！” “你小子还想入股作投资？野心不小啊你！”我开口说到。 “我一直都想开一个酒吧，就像这种酒吧就不错，每天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听着他们讲他们自己的故事，如果认同他们的故事，我就会请他们喝一杯酒，然后累了酒吧酒吧交给下面的营销，自己去外面旅旅游，看看山川湖海，看看四季更迭，看看山川流水，自由洒脱，快活一世。”房文山看着周围，眼神里说不出来的向往。 “那种生活谁都想过，但是实现的人却太少了，你得成家立业吧？”我开口问到。 “这跟成家立业有什么关系，这只是一种生活态度，再说了，我不打算结婚。”房文山淡定的喝下了一杯酒。 “你可记住你这句话，你要是谈恋爱了之后说要结婚，我们肯定把这事拿出来说事。”赵文泽接着说 “曾经我也是这么想得，后来碰到你晓彤姐了，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赚够钱让她成为我媳妇。” 我们作出一副恶心状，顾晓彤却实实在在的笑了起来。 “我看，你不用赚钱，你一句话，顾晓彤就能跟你走。”关莹开口说到。 “我才没那么没出息呢!”顾晓彤白了关莹一眼。 这时侯，乐队的表演已经接近尾声，赵文泽看了我一眼，对我使了一个眼神。 “说吧，唱什么？”我开口问到。 “房文山，你是不是没听过我俩唱歌呢？我跟你说，哥当初可是这的头牌驻唱，你陈凡哥更是不得了，一首歌直接与你关莹姐情定终生。”赵文泽贱兮兮的说。 “赵文泽你可别瞎说奥，什么叫因为一首歌跟陈凡情定终生？”关莹毫不客气的怼了赵文泽一句。 “不过我在你那的第一印象不就是那首歌吗？”我笑着对关莹说到。 “但是那时候只是单纯的欣赏。”关莹瞥了我一眼，然后扭头对顾晓彤说道 “你快管管你家赵文泽，他把陈凡都带的有些聒噪了。”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房文山，今天点歌权交给你，你点什么，我俩就唱什么。”我拍了拍房文山的肩膀。 “张宇的《雨一直下》吧，我蛮喜欢那首歌的。” 我和赵文泽确定了一下，就上了台。 其实这首歌不太适合我和赵文泽唱，我俩现在的情感之路都十分顺利，似乎唱不出来那种感觉了，不过我却知道为什么房文山喜欢这首歌。 这不就是一个在感情里被背叛的人内心最真实的写照吗？ 想想房文山的遭遇，他确实被那个女人伤了太多，想必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回忆起他们的曾经吧？ 我和赵文泽登上许久未登的舞台，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霓虹灯，我到也有些恍惚了。 曾几何时，自己也迷失在这种场所中。 在一次次醉酒中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 赵文泽率先唱出了口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在同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 “你爱着她，或许也带着恨吧？” “青春耗了一大半，原来只是陪他玩耍。” 这短短几句歌词，越听越感觉像是为房文山量身定做的。 此时此刻的房文山，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舞台。 他熟练的吐出了一个烟圈，然后又喝了一口酒。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些心疼。 他原本灿烂美好的青春，就这样被那个女人毁了。 其实这世界上，每一天都在重复上演着悲欢离合，甚至有些剧情都是一样的。 不同的是，一万个人的处理方法，有一万种不同，这种不同，造成了一万种结果。 可谁又能知晓我们的结局呢？ 第85章 最后一次 “就是爱到深处才怨他” “舍不舍得都忘了吧。” “那是从来都没有后路的悬崖。” 我开口唱到，心里到也有了一点悲凉。 好的艺术确实能给人代入感，我和赵文泽越发的投入，台下也有着一些声音跟着我们一起。 表演完这首歌，我和赵文泽便下了台。 “唱的真好。”房文山笑着说到，可是我却察觉到一种苦涩的感觉。 我不禁想到一个问题，拼命的工作，真的能让人在短时间内释怀掉对一个人的情感吗？ 应该是能的吧，毕竟一个人如果已经很累，就没有头脑去想一些事了。 应该是不能的吧，毕竟那些画面一旦与生活重合，你与她的画面就会出现在你的脑海里。 我们经常说，释怀不了一段感情究其原因是因为碰到的人太少，总会有下一个人，带给你更好的恋爱感觉。 但是却没有想过，有时候错过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一种人生。 挪威的森林大家都看过，也都知道它蕴含的爱情哲理。 可是我们没得选。 就像此时此刻的房文山，他终于忍受不住长时间以来的压抑情绪，眼睛里的泪水一点一点的流了出来。 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想到这一个简单的动作，房文山却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决堤而下，再也控制不住。 “房文山，都过去了。”赵文泽轻声说到。 房文山就这样一直流着眼泪，然后他颤抖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烟。 他用力的吸了一大口 “对不起，见笑了，不过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的声音很小，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说完这句话，房文山便站起身。 他没有跟我们告别，只是自己一个人消失在了酒吧里。 “陈凡，你快跟过去啊！”关莹催促到。 我却摇了摇头。 我相信，他需要自己静一静。 房文山的情绪崩溃，导致我们的情绪也受了很大影响，所以我们只是静静的听了一会音乐，之后便回了家。 回到家，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一点。 我和关莹躺在床上，她紧紧的靠在我的怀里。 “陈凡，咱们的计划可能有变动了。”关莹开口说到。 “怎么了？” “我下周就要回公司了，公司管理层出了一点人事变动，我必须得回去处理。” “那，你还回来住吗？” “你说什么傻话，不回来住我睡大街啊？”关莹拍了我一下 “都让你不要瞎想不要瞎想，我只是回去工作，又不是离开杭州。不过可能……”关莹停顿了一下。 “可能什么？” “可能我的工作会非常忙，空余时间很少。”关莹叹了口气。 “没事的，事业第一，不过你也别太累了。” 我轻轻的搂住她。 我和关莹已经相处了一个多月，这期间以来，关莹几乎做到了一个女朋友该做到的每一件事。 可以说，我幸福的有些太真实，有的时候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虚假的。 我知道，关莹回去工作后就意味着她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是理智的，甚至我很少能在之后的生活中再次发现她现如今那种可爱的样子。 我和关莹就这样相拥而睡。 我贪婪的感受着她的温度，她的气息，试图用她的温存，缓解我在最近受到的各种压力…… 一夜温存…… 第二天的时候，大家起床都很晚，毕竟是周末。 起床的第一想法，便是抓紧去看一眼房文山，我顾不上收拾，穿着睡衣就打算出门。 没想到我刚走到门口，门外便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我赶忙开门，然后就看到了元气满满的房文山。 他穿着洁白的衬衫，一个黑色的九分裤，一双小白鞋，背了一个米白色的斜挎包，带着一个半框眼镜。 我不得不说，这个穿搭非常干净。 “早上好，他们都没起床吗？”房文山的语气很欢悦。 “没有，我本来就打算去找你的。”我笑着说到。 “找我？找我干什么？”房文山疑惑不解。 “怕你一个人太孤独。”我回答。 “一点不孤独，昨晚只是触景生情而已，陈凡，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对我的引导，过去的事情，我会把它忘记，用更好的房文山去忘记。”房文山认真的说。 我笑了一下，嘀咕了一句 “死文青。” 这大概是每一个成年人必备的治愈技能，我们可以在某一天晚上为了一些事而痛彻心扉，但是当第二天阳光升起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自己应该去干什么。 无论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我们都应该有一种调节自己的能力。有的时候，我们因受不了千篇一律的生活而羡慕围墙外自由灿烂的世界，却不知道自由灿烂的世界外，有无数人因颠沛流离而悲伤成疾。 于是围墙内外，都有无数的人前仆后继。有人飞蛾扑火，有人不顾一切，有人舍弃所有去寻求自己内心的答案。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漫长而修远的历程，错与对有时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过程中，你是否遇到了更好的自己。 看着此时此刻的房文山，我的内心有一种释怀的感觉。 就在此时，赵文泽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打着电话。 “行，那就兵分两路，我们先去找你们。” 赵文泽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这是？”我开口询问。 “嘉诚哥邀请我们去他乡下的一个自建房野炊。咱们收拾一下吧。”赵文泽看了一眼房文山，语气带着些许惊讶 “你怎么一天比一天帅？” “哥天生丽质难自弃。”房文山得瑟的说了一句。 “令人作呕。陈凡，把那俩祖宗叫起来吧。” “嗯，关莹！起床了！”我大声喊到。 “wc！你都是这么叫她起床的？”赵文泽震惊到无以复加。 “关莹没有起床气。” 果然，不到三分钟，关莹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文山来了，起的挺早啊。”她跟房文山打了一个招呼。 房文山笑了一下。 “陈凡，你下回起来的时候直接叫我起来就行。”关莹的声音有些慵懒。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赵文泽就说了一句。 “天杀的，人比人气死人。” 随后他就上了楼。 不大一会，楼上就传来了顾晓彤的怒吼。 “赵文泽你tm再打扰我睡觉，老娘腌了你！” 第86章 周末聚会 顾晓彤的谩骂声让我们几个一起笑了出来，随后，赵文泽灰头土脸的下了楼。 “有什么好笑的？人有起床气不正常吗？”赵文泽没好气的说。 房文山笑了一下“你们先收拾，我帮你们打扫一下屋子。”说完，他便开始帮我们收拾起厨房里的东西。 我和赵文泽收拾的飞快，只是简单的洗漱和洗头，但是关莹就慢了一些。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顾晓彤才下楼。 “我不得不说，晓彤姐的嗓门真是越来越大了。”我不禁为她竖起了大拇指。 “赵文泽这个脑瘫，我跟他说了无数遍，不要在我还没醒的时候让我强制开机，那样我一天都没有精气神。”顾晓彤白了一眼赵文泽“你好像听不懂我说话一样。” “我错了，给你磕一个。”赵文泽双手合十，作出一副渐渐的样子。 我没有参与两个人的打情骂俏，而是去帮房文山收拾起了厨房。这时侯我才发现，房文山正在跟人打电话，从说话的语气中能明显感觉出来对方是一个女生。 我突然想起那个女大学生。 “房文山，什么情况？” “她约我出去玩，可是咱们今天不是要去嘉诚哥那里吗？” “嗯，不过可以问问嘉诚哥，放不方便多带一个人。” 房文山犹豫了一下，还是给苏嘉诚打了电话。我心里明白，苏嘉诚肯定是希望房文山能接触新的人的。 不出所料，我们的周末活动又多了一个人。 大家都收拾完后，我们几个人便一起出发，先是到了苏嘉诚家。我们到的时候，苏嘉诚夫妇已经下楼了。 “我看了新媒体账号的视频，效果十分不错！”苏嘉诚率先说到。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昨晚情绪宣泄比较严重，我们三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视频的数据。 “还是房文山自带话题。”我回答到，此时此刻，那个视频的播放量已经达到了三十万，而且评论转发量非常高，甚至有希望成为热点。 “最近嘉诚剧制的本子风评也好，这两个条件加起来，这条视频还是很容易火的。” “还是我没看错你们三个，一个比一个长脸，今天好好放松一下，下周的工作应该就没这么繁琐了，房文山，《镜中人2》已经做完美工，你准备好跟我们上展会的准备。” “好！”房文山应了一句。 “对了，你那个异性朋友呢？” “她打车往这里赶呢。”房文山回答到。 我们在苏嘉诚家楼下闲聊着，这时侯，出租车缓缓驶来，下车的便是那个女大学生。 她热情的跟我们打了招呼。 “大叔们好，还记得我吗？”女孩的打扮很纯洁，活泼灵动的性格让我们每个人都很喜欢，顾晓彤和于欣然更是悄悄的对房文山竖起了大拇指。 “房文山，带女朋友来不介绍一下？”顾晓彤打趣般的问到。 “她叫孙静文，我朋友，普通朋友！”房文山很官方的介绍了一下。 孙静文也笑着回答到“大家别误会，我跟房文山只是朋友，如果非要说的话，我是他的粉丝。”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然后女生一辆车负责先去房子里准备烧烤用的炉子和打扫卫生，男生则是去超市买食材。 我们的周末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车上，苏嘉诚开车，赵文泽副驾，我和房文山则坐在了后面。 “你们三个这半个月感觉怎么样？”苏嘉诚问到。 “挺好的，我和陈凡在新媒体这里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房文山就更不用说了，文思泉涌，一天工作十多个小时。”赵文泽回答。 “不得不感谢陈凡啊，给我拉过来这么一名天才。”苏嘉诚笑着说。 “主要还是房文山这小子努力。”我发自内心的说到。 “其实还是你们对我好。要不然，不知道我还要多久才能找到这种状态。” “那女孩你什么感觉，我看上去好像挺好一小姑娘，爱笑，懂礼貌，而且对你好像挺感兴趣的。”苏嘉诚果然开始关心上了这个问题。 “看情况吧，我不想那么快就确定什么关系。”房文山靠在座位上 “好好了解一下再说吧。” “嗯，对感情别太认真，先做事业，不过爱情到来的时候也要抓住。”苏嘉诚老练的说到。 “这底下的热评居然是房文山长的帅，不是本子怎么样，也不是咱们的视频怎么样。还有人吐槽采访的人声音难听的。”赵文泽一边看着视频一边说到。 “我声音很难听？”我疑惑不解。 “反正不好听，唱歌的时候还凑合。”赵文泽说话自带逼格。 “要我说你小子说话就是不过脑袋，真想给你一巴掌。”我毫不留情的回嘴。 “给我一巴掌？用你q不到兵的刀妹？” “你大爷啊赵文泽。” 车内的气氛瞬间被我和赵文泽带动起来，几个人开始回忆起了初高中时代。 “房文山，你那个纹身什么时候弄得？”赵文泽问到 “高二啊，当时我就已经不上学了。” “那你那时候在家干什么？” “鬼混，跟三教九流一起逛街，后来觉得纹身挺帅的就纹了一个。” “确实挺帅，你那个比我之前那个好看多了。” “你还纹过身？”我好奇的询问。 “对啊，后来顾晓彤一直跟在我后屁股墨迹我，我就给洗了。”赵文泽露出了回味的表情“你们别看现在顾晓彤跟我张牙舞爪的，大学时候她就纯是我后面的跟屁虫...”赵文泽开始回忆起来。 “你可别回忆那个了，今天早上我们可是眼睁睁看着你怎么被晓彤姐骂。”房文山打趣到。 “咱们到了，你们别挖苦阿泽了。”苏嘉诚把车停下。 我们四个人一齐下了车，然后不约而同的点上了一根烟。 “其实你们可以在车里抽的，我是因为开车不习惯。”苏嘉诚开口说到。 “你不早说，我都要憋死了。”我开口说到。 “陈凡，你怎么一直都抽红塔山啊？”房文山不经意间问到。 我看着经典1956的盒子，停顿了一会才说到 “可能是习惯了吧。” 第87章 幸福时刻 我们四个男人的购物速度极快，进入超市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成功买完了需要购买的所有东西。 驾车大概一个小时，我们到达了房文山在郊外的自建房。 那是一个三层楼高的小别墅，周围都是一些花草，在郊外这种安静祥和的气氛下，心情也变得格外的开阔。 “有钱真好！”房文山感叹的说了一句“我要是能有建这个的钱，我肯定呆在这里乐不思蜀。” “不一定，当时我也是这么想得，但是你要知道，挣到钱之后，对于金钱的欲望会越来越高，而且你没有办法完全脱离你之前的社交圈子。不过，偶尔来这里住几天，确实会收获一些自在和惬意。”苏嘉诚用力的呼吸着乡野的空气。 “今晚大家敞开了玩，这房子一共有四个房间，沙发也能住，实在不行四个男人打地铺，让女生回房间里睡。”苏嘉诚似乎心情很好。 我看着周围的环境，心情也有一种格外的舒畅感。 老实说，我已经很久没来过乡下，其实心里一直有想去乡下度假的想法，但是一直因为没有伴侣而搁浅至今。 苏嘉诚算是了却了我的心愿。 苏嘉诚的这个屋子装修的并不像网上看的那么富丽堂皇，不过设计的确实独具一格，大门前是一个很长的小路，旁边养了各种类型的花朵，还有一条看上去非常雄伟的金毛狗，它性子似乎很温顺，即使是看见了陌生人也没有大声叫唤，而是冲我们摇着尾巴。 “这房子应该一直有人打理吧？”我看着小路旁整洁的花朵说到。 “嗯，买完这个房子后，就雇了一个保姆，没事的时候她会帮忙打理这些东西。” ‘这条狗倒是蛮温顺的。“房文山蹲在地上，摸了摸狗子的脑袋。 “他是我刚到杭州时候买的，当时我和于欣然的开销都没有这条狗多，后来他大了，我和于欣然也蛮忙的，就把他留在了这里。” 我在心里偷偷感慨，苏嘉诚和于欣然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仙爱情，我感觉以他俩的相处模式去创作小说，至少能写出五篇甜文。 我们一起进入了屋子，一楼进去后是一个很大的会客厅，茶几上摆放着一些茶具，厨房旁边的储物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屋子整洁而明亮。 我是头一次接触到富人的生活，就那一个储物柜的酒，买下来估计都是我一整年的薪资，不吃不喝的那种。 我们还没来的及参观，就被女生们叫了过去，开始准备晚上的烧烤。 我和赵文泽负责调料和腌肉，苏嘉诚和于欣然负责准备餐具和烧烤炉子，关莹和顾晓彤负责串串，而房文山和孙静文... 他俩属于哪块缺人去哪边。 孙静文我们都还不熟，再加上她年纪比较小，所以我们都没让她干什么活，至于房文山就比较惨了。 “房文山，拿点肉过来。” “房文山，调料不够了。” “房文山，过来串点串。” “房文山，你把餐具消一下毒。” “房文山......” 一个下午，房文山几乎是手忙脚乱，最后终于在我和赵文泽的故意使坏下闹了情绪。 “我说，陈凡，赵文泽，你俩丫的故意的吧？这个调料我已经来来回回帮你们整了四五回了，服务员都没有这么干的！你俩不能一次性拿个大一点的东西盛多点东西？还是说你俩不能直接去厨房把肉腌好再过来？” “陈凡，那个资金你看了吗？我就说那个资金肯定靠谱吧。”赵文泽故意装作没听见。 “看了，我还跟着投了一点呢。” “陈凡，我看你最近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 “赵文泽，你能不能别带着陈凡整没用的。” 我们四个人默契的不理会房文山，房文山就这么看着我们四个人，而孙静文看着他笑。 “房文山，我来帮你吧。”孙静文说着，就要帮房文山去拿东西。 “静文，你不用管他，房文山是劳动模范，你过来陪我和你关莹姐串串就行。”顾晓彤开口说到。 房文山求助般的看向我。 “房文山，谁让你不主动请示要去干什么，我可帮不了你。”我笑着说到。 “陈凡，你他娘的明知道我不会做饭，我能主动请示干什么？” “那可不怪我。”我笑着帮关莹串着串。 “其实串串这个活挺累的。”关莹叹了一口气。 “你非要干最麻烦的活。” “顾晓彤跟我说串串很有成就感。” “你也信她？她可是毒蝎心肠！”赵文泽露出了一个阴险的表情。 “晓彤姐我帮你处理他！”房文山一看机会来了，立马冲上前去把赵文泽弄了个底朝天。 “小房表现挺好，你可以歇息了，赵文泽，剩下的串你和陈凡全都处理了，关莹，咱们女生去二楼找个电影看，我看那个投影室应该不错。” “好！”关莹笑着说到。 我一阵无语的看着桌子上的肉串，两个小时，这两个人只弄好了五分之一。 “关莹，做事要有始有终！”我试着把关莹留下。 “陈凡，你要学会照顾我，我真的很累了。”关莹眨着眼睛看着我。 这是关莹头一次对我作出这种动作，我几乎没有丝毫抵抗力，只能苦涩的点点头。 最后的结果便是...女生们一起休息，男生持续干活。 “妈的！我今天不狠吃80串我就从三楼跳下去。”房文山愤愤不平的说。 “就你脑瘫，你非跟我较什么劲？这回好，今晚谁都别吃了。”赵文泽跟他抬起了杠。 我和苏嘉诚则是一边干活，一边讨论起了东北烤串的秘籍。 一个下午，就在我们的嘻嘻闹闹中过去。 直到苏嘉诚和赵文泽成功升起了炉子，我们的烧烤才算彻底完成。 几个女生也恰好看完了电影。 我和房文山拿了四箱啤酒和两瓶红酒。 借着房子里的暖调灯光，欢声笑语弥漫在周围。 这是我人生，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刻。 第88章 喝酒大赛 我们吃饭的地点在苏嘉诚家的阳台上。 乡村的晚风应该是有一点凉的，但是炉火升起，感受不到凉意。 众人并排坐着，我和赵文泽负责烤串。 “感谢大家的到来，希望我们友谊长存。”苏嘉诚举起酒杯招呼大家喝酒。 几个男生，开口就是一瓶。把新来的孙静文下了一跳。 “他们就是一堆酒懵子，你不用管他们，咱们女生慢一点喝就行。”于欣然笑着跟孙静文说到。 孙静文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轻声对房文山说了一句 “你别喝那么多。” “哎呀，你放心，有关莹在这，一个眼神让陈凡不喝，剩下的估计就没有喝酒的欲望了。”顾晓彤笑着说。 关莹也笑着看着我 “陈凡，不许喝多。” “那可能对于他来说有点困难，毕竟一瓶就倒，小废物跟我们压根不是一个层次的。”赵文泽摆了摆手。 “赵文泽，显着你了？”顾晓彤开口说到。 大家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苏嘉诚开口说到 “欣然，你劝劝她们，今天我要把他们都灌醉。” “那我把女生都灌醉。”于欣然笑着说到。 “你们夫妻真是一唱一和啊。”我感慨的说了一句，心里却期待于欣然千万要把女生都灌多。 这个场景，适合大醉，不适合微醺。 我们就这样喝酒吃饭聊天。于欣然也成功勾起了女生们的兴趣，在得到了关莹和顾晓彤的允许后，我终于可以放开的喝了。 “赵文泽，你他丫的说谁是废物呢，今天我不灌死你我就跟你姓！”我直接向赵文泽宣战。 “老子十几岁就混酒吧，我怕你？”赵文泽也回应到。 “哎，要不咱们就夫妻档派一起，看看谁能挺到最后，挺到最后的我个人奖励他可以带薪休假三天。” “那要是你和嫂子赢了怎么办？”房文山好奇的问到。 “你们三个一起加班一周！”苏嘉诚笑着说。 “罪恶的资本家！”我和赵文泽异口同声的说到。 “怎么，你俩怕了？”于欣然跟苏嘉诚一唱一和。 “不怕！我自认为我和赵文泽的酒量还是不错的！”顾晓彤开口。 而我忧心忡忡的看了关莹一眼。 关莹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 “陈凡，没事，你加班我去接你下班。” 我一阵无语，想必今天我必然会被他们灌醉。 “来，我优秀的合作伙伴们，今夜不醉不归。”苏嘉诚举起了酒杯。 我们四个男生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喝下了一杯酒。 “来，陈凡，希望我们的友情可以超越一切！”赵文泽又举起了酒杯。 “超越不了一点，我心里只有关莹。”我自然不放过任何逃酒的机会。 “这才刚开始你就这样，这不是玩不起吗？”赵文泽哈哈大笑，房文山自然也跟着挖苦我。 “不是玩不起，他这是说实话，这杯我陪你喝。”关莹一开口，赵文泽两个人立马闭上了嘴。 “不用吧？我还是能撑一会的。”我悄声对关莹说到。 “放心，我有办法，咱们今天输不了。”关莹淡定的说了一句，然后喝光了杯里的酒。 “来，陈凡，祝你和关莹姐永结同心。”房文山又开始举杯。 “这杯我喝。”我笑着接受了他的祝福，虽然我知道这小子不怀好意。 我们的喝酒大赛就这么开始，不知道为何，他们似乎都把目标定在了我身上，一直连续不断的灌我酒。 这时侯，关莹悄悄对顾晓彤说了些什么，顾晓彤恍然大悟的端起酒杯。 “文静，第一次认识你，希望我们能成为好姐妹。”顾晓彤笑着说到。 这话一出，自然所有女生都举起了酒杯，三个女生都一饮而尽，而孙文静明显不太会喝酒。 “没事，文静，你喝一口就行。”于欣然贴心的说到。 “不是有比赛吗？我别扫了大家的兴致。” “放心吧，你搭档特别能喝。”关莹开口说到。 男生的集火方向立马到了房文山。 “房文山，人家小姑娘不能喝酒都这么懂事，你怎么就想着这么欺负陈凡呢？”苏嘉诚拍了拍房文山的肩膀。 “好好好，我喝还不行吗？”房文山无奈的拿起酒瓶，一抬头就是一大口。 房文山喝酒有一个特点，就是能用瓶绝对不用杯，而苏嘉诚家的杯并没有多大，他这种喝酒方式，肯定是要比我们多的。 “别喝了别喝了，串好了。”看着炉子上烤的正是火候的羊肉串，我赶忙拿了一大把放到了关莹的盘子里。 “给我这么多干嘛？你想喂胖我？”关莹扬着头问我。 “给你养胖，然后别的男的都看不上你了，咱俩就安全了。”我笑着说到。 “我看你就是想把我喂胖之后甩了我吧？”关莹针锋相对。 “关莹，他要是敢甩你，我就让我家苏嘉诚给他辞了。” “关莹，他要是敢甩你，我就让我家赵文泽揍他一顿。” “关莹姐，他要是敢甩你，我就让房文山把他写成变态杀人狂让他流传千古。” “陈凡，你真惨。”房文山叹了一口气。 “唉，自古最毒妇人心啊。”我笑着摇了摇头。 “对，所以说男人才是最好的，为男人干杯。”房文山举起了酒杯。 “对！”剩下的三个男生同时举起了酒杯。 “一帮文青。”于欣然笑着说了一句。 然后四个女生就开始讨论上了偶像剧。 我本来以为，关莹这种性格的人是不屑于看偶像剧的，但是很快她便用实际证明我想错了。 她不仅看偶像剧，而且可以说是沉迷偶像剧。 我本来以为她只爱看喜剧的。 而男生的话题就更为幼稚了，房文山和赵文泽居然开始讨论了最喜欢的童年动画片。 “那必然是洛洛历险记。”赵文泽说到。 “不敢苟同，我认为是超兽武装。”房文山说到。 “陈凡，你怎么看？”房文山问我。 “我认为还是超兽武装比较好看。”我认真思考了一下说到。 “嘉诚哥，你怎么看。” 苏嘉诚吃了一口羊肉串回答到。 “用电视看，还能怎么看？” 第89章 流星之下的愿望 苏嘉诚说完便笑了出声，丝毫没有觉得这是个冷笑话。 剩下的三个男人互相对视了一下，然后默不做声的喝了一口酒。 “作为一个老板，我觉得不管这个笑话好不好笑，你们总归要笑一下的吧？” 我们三个依然默不做声的喝了一口酒。 “嘉诚哥，你落两杯了，再赖酒估计我们就要带薪休假了。”房文山笑着说到。 “切，我能落你们酒？”苏嘉诚丝毫不在意，起身便干了一瓶。 他炫啤酒的速度及其快，大概也就四五秒的样子。 “欣然，苏嘉诚认识你的时候就这么能喝吗？”关莹好奇的问到。 “其实最开始没这么能喝的，后来我俩分手了一个多月，他天天喝酒，几乎无酒不睡，无酒不欢，到了后来，可能就练出来了吧。”于欣然笑着说到。 “奥，那陈凡，你这么能喝酒是因为啥？”关莹开口问到。 我的脑海中瞬间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因为她我堕落成性，日日夜夜混迹在灯红酒绿之中。 “我是天生的，我家里人就能喝，遗传基因好。”我笑着说到。 关莹半信半疑的看着我，索性也没在继续追问下去。 我刚松了一口气，就看见房文山满嘴流油的吃着羊肉串。 “我手艺这么好吗？要不要哥再给你烤点？”我打趣般的说到。 “跟你没什么关系，我主要是太累了，被你们几个使唤一下午，我得补充点体力。”房文山含糊不清的说到。 “吃什么吃，一点觉悟都没有，吃多了怎么喝酒。”赵文泽举起酒杯。 “我吃多少灌多你也措措有余。”房文山笑着说，然后爽快的喝下了酒杯里的酒。 我们正喝着尽兴，顾晓彤突然说了一句，“我去，那是流星吗？” 我抬起头，夜幕中，一道道光影飞速的坠落，绚烂而明亮。 那些只会在梦中和电视剧中出现的情节，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了我们的生活中。 房文山直接站起了身，他趴在阳台上，大声的喊了一句 “我房文山，一定要成为最优秀的作者，赚好多好多钱，能遇到真心喜欢我的女人。” 我还没反应过来，赵文泽便站起了身 “我赵文泽，一定要娶到顾晓彤，跟她生一堆孩子。” “赵文泽，你流氓。”顾晓彤带着笑意说到。 “陈凡，嘉诚哥，许愿啊！” 苏嘉诚和我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站起了身。 “希望我能和我爱的人，还有好多好多个八年。”苏嘉诚对着天空喊到。 “那我希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能够平安喜乐，幸福一生。”我缓缓开口。 “你们这几个人啊，怎么跟孩子一样？”于欣然笑着说。 “不过，苏嘉诚，我希望你的愿望能实现。” “晓彤姐哭了。”孙静文开口说到。 这时侯，我们才注意到眼睛里含着泪水的顾晓彤。 “怎么了，怎么还哭了？”赵文泽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他手足无措的拿起纸巾，试图要擦掉顾晓彤的眼泪。 “你知不知道，你那句话在我心里幻想了多少次？”顾晓彤哭的更厉害了。 “我从高二那年就开始喜欢你，我看着你在台上表演，加油声在心里喊了无数遍，却一次也没有张开嘴，我看着你从我身旁路过，心里模拟了一万种跟你打招呼的方式，结果一次也没说出口，我看着你跟那个女人一起在学校的角落里接吻，心如刀绞却还在你面前祝你们百年好合。后来我开始听你喜欢听的歌，学你喜欢的那种音乐，和你上一样的演出，无数次我都想说我好喜欢你，无数次我都克制住了情绪，因为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她。我等了七年，当时你跟我告白的时候，我甚至以为你在跟我开玩笑，甚至我们确认关系后，我还是患得患失，我怕你，是因为同情才跟我在一起，我怕你，只是需要一个人陪，而不是需要我...”顾晓彤还想说什么，赵文泽却直接抱住了她。 “晓彤，我知道，我知道...” “晓彤，我一直是个很长情的人，原谅我之前太过粗心大意，没有注意到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晓彤你放心，从我跟你表白开始，我就确定要尽心尽力的对你好。” 赵文泽和顾晓彤抱在一起。 “你放心吧，赵文泽对你真的不是同情，早在表白之前，他就发现他喜欢你了。相信我，你俩肯定会走到最后的。”我开口说到。 关莹此时也站起了身，和我挨在一起。 我轻轻的扣住了她的手。 顾晓彤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她一直靠在赵文泽身上，两个人倒是有一番患难夫妻的感觉。 顾晓彤和赵文泽给这场聚会添加了一些温情戏份，我们也不再拼酒，而是开始聊起了天。 这场流星雨下，我们一起轻声哼起了歌。 忽然感觉自己也足够幸运的，能在想要离开杭州时，碰到了这么多的好朋友，以及收获了一段宛如天降一般的感情。 无论是爱和我斗嘴的贱人赵文泽，还是宛如兄长一般的苏嘉诚，又或者是为情所困的房文山，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我们都曾经受过很多伤害，但是还是碰到了现在更好的自己。 一直到了凌晨，我们才决定睡觉。 赵文泽和顾晓彤执意要睡沙发，于心然和孙静文，我和关莹，房文山和苏嘉诚各自一个屋子。 躺在床上，我和关莹互相盯着对方。 “流星雨来的时候，你没有许愿吗？”我开口问到。 “你猜猜看，愿望说出口就不灵验了。”关莹笑着。 我故作震惊的回答“那我的愿望不是白许了吗？我很认真的。” “放心，不会的，你的愿望一定能实现。”关莹说完还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 “因为我是阿拉丁，会帮你实现愿望的。” 我笑了一下，然后便跟关莹说了晚安。 第90章 离开 这场聚会过后，我们的生活又重新回了正轨。 房文山和苏嘉诚一起去了南京参加展会，而我和赵文泽依然在做嘉城剧制的账号，顾晓彤依旧经营着邂逅酒吧。 唯一的不同是，关莹回归了她以前的生活。不过这似乎并没有对我们的感情产生影响，关莹刚回到公司的工作貌似也很清闲，总是会带着顾晓彤过来接我们下班。而房文山这小子也开始试着跟赵文静约会，有好几次都不跟我们一起回去。 我的小说也慢慢到了该上架的时候，上架那天晚上，我忧心忡忡的盯着笔记本。 “陈大作家，你都盯了快有半个小时了，不至于这么紧张吧。”关莹拍了拍我的肩膀。 “第一本小说的数据还是挺重要的，我得知道我哪一部分写得不够好。”我回答到。 “第一本而已了，你第一次接触这个行业已经很不错了，干嘛要求那么高？” “还不是你太过优秀了，我得让自己努力配上你。” “陈凡，我明天要出差了。”关莹突然开口。 “出差？去哪？” “上海那边开了一家分店，我得去考察。估计得呆上半个月。” “这么久！”我惊讶的说到。 “嗯，没有办法，那边需要我去。” 我终于把视线离开了电脑，然后轻轻拥住了关莹。 “你走了我会想你的。”我认真的说到。 “可是我不得不去啊。”关莹笑了一下接着说“放心吧，我会在空余时间跟你联系的，不过你有心理准备，我不确定那边的事到底多不多，也不确定公司下一步的安排是什么。” “嗯。”我落寞的嗯了一声。 我确实是有些伤心的，虽然我知道这是不可避免发生的事，但是这段时间以来，我已经对关莹产生了依赖，她太过于完美，甚至有些完美的不真实，她似乎从来都没有负面情绪，也会在我面前展现出她作为女朋友贴心温柔的一面，我头一次遇到这么完美的伴侣。 关莹见我心情不好，便歪着头认真的看着我。 “怎么了？” “不至于吧，我就去半个月。” “你不是说公司下一步的安排你也不知道吗？” “你放心，无论公司怎么安排，半个月之后我都会回来看你的。还有一件事，就是咱们租的房子要到期了，晓彤说酒吧最近很忙，她几乎累得喘不过气，酒吧也有地方住。” “那你俩的意思是分开住？” “嗯，她的意思是现在的房子里你们工作的地方有点远，她也想让赵文泽能多休息一会。” “行，那咱们到时候就租的近一点，到时候周末出去也方便。”我开口说到。 “不用租房子的，我早就规划好了。”关莹从包里拿出了两把钥匙。 “我在市中心那里有一套房子，是我小时候住的，现在已经很久没人住了，你可以住在那里，然后等我回来的时候我陪你一起。车我也给你留下了，你到时候上下班也方便。” “别，不用。”我下意识的拒绝道“我知道你有钱，但是我也不能当小白脸啊，我现在收入还是能租起房子的，我这两天去看看。” “陈凡。”关莹摆着脸说“什么叫小白脸啊？那房子本来也没人住，还是套老房子，你得打扫好久呢。” “老房子也是市里的好地段，租出去肯定有很多人抢着联系你。”我开口说到。 “你快别墨迹了。”关莹似乎不太想跟我就这个事争论，她把钥匙放在了桌子上。 我一阵沉默。 这时侯，关莹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关莹接起了电话。 “那咱们现在就改签，争取在明天早上八点就到酒店，你们准备好方案，必须把损失降到最小，如果让对方抢占了先机，那咱们这半年多的努力全都白费，我消失的这段时间也没有了任何意义。”关莹语气十分严肃，雷厉风行。 挂断电话，关莹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公司出事了？” “嗯，我现在就得收拾东西走。”关莹边说，边站起身来收拾起了行李。 我也赶快穿上了衣服，简单的收拾一下，便和关莹一起下了楼。 车上，关莹一直在打电话，她工作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情绪，无论是打哪一个电话，她的语气都是一样的，有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我们很快就到了机场，而机场外，已经有两个人在等候。 关莹迅速的下了车，我也跟着下去帮她拿好了行李。 “你们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关莹语气十分犀利 “关于这个合作，我已经跟你们说了无数次，现在公司什么情况不用我再跟你们多说了吧？这个合作如果不行，咱们整个团队都要受到影响，你们还没受够被人压一头的日子吗？” 关莹说完，长舒了一口气，然后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我。 “别生那么大的气。”我试图安慰她。 “陈凡，我工作的事你不用插言，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关莹拿过了她的行李箱，然后便快步的向机场走去。 我本来想开口嘱咐她什么，但是我又及时收口了，因为关莹的情绪很不好，而且我也敏感的察觉出来那两个人看我的眼光有些许不对劲。 回去的路上，我抽着烟，把车载音乐的声音放的很大。 我虽然知道这是突发情况，我甚至知道，在关莹眼里工作永远是第一位，但是作为她的男朋友，无论如何我觉得她都不能对我如此冷漠..... 还有便是，关莹的那一句消失的这段时间没有了任何意义。 如果她不消失来到邂逅酒吧找顾晓彤，那么我们恐怕这辈子都没有任何交集！ 我心烦意乱，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就在此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来。 “喂？哪位？”我不耐烦的回答到。 “请问你是陈凡吗？”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请问你是...？”我好奇的询问到，因为这个声音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是赵思思的同事，她吃了整整一盒安眠药，现在在市医院，她留下了一封给你的遗书，你先过来一趟吧。”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似乎像是被一块巨石击中。 对方挂断了电话。 我迅速将车调头，快速的赶往了市医院... 第91章 赵思思的遗书 车子在马路上飞驰，在这个我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我尽量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我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我的腿在微微颤动。 死亡面前，之前的所有事情都显得无关紧要，我的脑海里都是我和赵思思相处的点点滴滴。 想起我们在路边的长椅上喝酒，想起我们在沙滩上画的爱心，想起烟火之下我们紧紧相拥在一起，想起那夜赵思思的眼泪和克制不住的呻吟。 我和赵思思的故事太多太多，多到我根本没有办法全部回想起来。 我到达了医院，飞速的赶往了三楼。 离得很远，我便看到一个女生焦急的在洗胃室里踱着步。 “你是赵思思的朋友吗？”我张口问到。 女生看了我一眼“你就是陈凡？” 我点了点头。 女生张了张口，试图要说什么，可是还是克制住了，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封信交给我。 “她在知乎上也写了一些东西...” “我看见了。”我打断了她的话语。 我坐在椅子上，习惯性的拿出了烟，然后才发现现在是在医院，从而克制住了自己的动作。 我打开了那封信。 “陈凡，见字如面，记得你跟我说过我的字十分好看，不知道看见这封信的时候，会不会想到我的样子。” “我其实知道，你心里大概是十分厌倦我的吧，提起我的时候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很恶心？恶心到玩弄别人的感情，恶心到和不同的男人说同样的誓言。” “但是如果我告诉你，那些誓言我只对你说过，你会相信吗？” “我是一个很喜欢新鲜感的人，唯独为了你，逃脱了新鲜感的死循环。” “人们经常说，分开是检验你对一个人是否是真爱的唯一标准，这句话在我身上得到了灵验，我已经不记得自己为你流了多少次眼泪，有多少次情绪崩溃的时候第一次想到的还是你，我很想和你联系，很想见你一面，哪怕是远远的看上一眼。” “我告诉自己，什么时候在看见你的时候内心没有那种波澜，我就应该开始自己的生活了。你知道的，我一直是把自由看的很重的那种人，没有一个人能左右我这么久的情绪，可能你不知道，我一直都是很理智的人，如果有人能够影响到我的情绪，那么我一定会让他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可是，为了你，这个底线被一次又一次的降低。陈凡，我没有背叛过你，从来都没有，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我已经决定赴死，没有任何意义再对你说谎，陈凡，我只求你别恨我，只求你在回忆我的时候，想到的是我们那段甜蜜而美好的时光。” “真烦人，都已经是不怕死的人了，为什么写着写着信还是有想哭的感觉？陈凡，我曾经以为你和我一样，是那种可以为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奋不顾身的那种人，后来我才知道，你身上的压力那么多，根本做不到抛下所有去跟我一起追逐想要的东西。所以我想，既然你喜欢那种安稳而踏实的人，我就为了你，变成那样的人，于是我尝试着打工，什么工作我都去干过，什么领域我都去尝试。” “那些为你做的改变，为你流过的泪，为你拒绝过的诱惑，到头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我本来以为我们缘分未尽，等到我成长成了你喜欢的样子，你再遇见我，应该会重新和我开始的吧？可是我错了，我忽略掉了你已经对我彻底死心，你也可以去接触新的人选，直到看见你和关莹的甜蜜生活，我才意识到我已经出局了。” “我不觉得伤心的，这都是我应得的，怪只怪赵思思以前是个烂人，从来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恋爱，也从来不懂得怎么去好好爱一个人。老天爷让我遇到你的目的，应该就是让我体验一次真正的恋爱吧，那种不顾一切的，那种抛弃所有的，那种可以为了对方去改变自己的爱。” “可是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我们已经走散了。我期待着与你的每一次相遇，因为我实在克制不了我对你的思念，我又不希望我们相遇，因为看你一眼，不知道我要花多长时间去自愈。” “我已经不具备再对一个人动心的能力，即便他们有的确实很优秀，优秀到我配不上他们，但是在某一时刻，我都会想，这个人不如你。” “抱歉，又一次给你添麻烦了，不过陈凡，别轻易再对一个人用心了，如果有人影响你的情绪，你就要考虑离开了。你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只要你一直坚持做你自己，你一定会成功的。” “下辈子，我一定要成为一个安分守己的女孩，让你觉得不是那么爱玩的女孩，这样的话，咱俩是不是能走到最后？” “陈凡，我爱你。” “这是最后一次了。” 落款上，赵思思画了一副画。 是长椅上，一对互相依偎的情侣。 我的手控制不住的抖动，往日的画面一点一滴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配合着医院里刺眼的白炽灯，我居然哭了出来。 我知道死亡对于有一种人来说，算的上是一种解脱，但是赵思思她才22岁，有着别人羡慕不来的外貌，有着让人十分欣赏的性格，她自由且浪漫，还有那么多的风景没有看，还有那么多的人没有遇见，她不应该用这种方式寻求解脱。 我想起了我对她每一句尖酸的话语，想起我每一个怀疑的表情，更想起她在奶茶店时，那个留恋的表情。 赵思思，我从来没有恨过你，我也把我们的记忆当作是人生中最美好的礼物。 你醒过来好不好？对我笑一下，然后做回那个完美自在的赵思思。 我靠在椅子上，心脏剧烈的跳动。 而那封信，却还是被我握在手里。 我从来没想过，会有一个人可以为我改变，我也从来没想过，热烈的爱过后，赵思思却还是用我们的回忆困住了她自己。 我又一次，陷入了对爱情的思考... 第92章 最难熬的夜晚 我打开了知乎，翻看了赵思思写的那篇文章。 翻看一次，心痛就多一分，怀念也就多一分。 赵思思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我们曾经轰轰烈烈的爱过，但是现在，她连能不能醒来都不一定。 对面坐着的女孩似乎也很担心赵思思，她忧心忡忡的走到我面前，然后对我说了一句 “如果她幸运的话，你能不能多陪她两天，这样我估计她的心情会好点。” 我呆呆的点了点头，眼睛却死盯着抢救室，我没有经历过死亡的恐惧，可是赵思思是一个连恐怖片都不敢看的人，她怕黑，怕鬼，更怕那种孤独。 她现在，估计会很害怕吧。 无论如何赵思思都是我认真爱过的人，我不可能再让她做傻事。 她就像是我十七八岁时的模板，对世界，对生活，都有着很美好的憧憬。活的自由而洒脱。 她不应该这样，最起码不能因为我这样。 “陈凡，赵思思离开你之后过的并不好，她时时刻刻都在想念你，每天都在酒精的麻痹下睡觉。本来那么灵气的小姑娘，现在已经被折磨的不像样子。” “我经常问她为什么要借酒消愁，她笑着跟我说她只是喜欢酒吧的氛围，但是我知道，她喜欢的不是那种氛围，她只不过在追寻你的感觉，因为她说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喝酒。” “她是一个很骄傲的女人，所以即便她如此喜欢你，她也仅仅去找了你一次。不过那一次，你彻彻底底的让她明白，你们两个已经在无可能。” “我曾经劝过她很多次，不过她还是把自己困在回忆里，她认为自己辜负了你，更辜负了她自己。可是她本来是那么自由快乐的人，怎么会因为你一次又一次影响自己的情绪呢？” 女孩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说的话，我也做不到就这么看着赵思思不管，即使我们之间本就有缘无份。 我突然觉得我的爱很自私，我怎么能用一个标准去判断爱呢？又怎么能试图让赵思思为我改变呢？ 她本来就是骄傲自由的，不应该为了谁而改变，如果她改变了，那她便不是赵思思…… 我在门外等候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抢救室的灯亮了起来，我才慌乱的站起了身。\" “医生，里面的人怎么样？” “病人吃了过量安眠药，再加上长期的睡眠不好，现在整个身体都很虚弱。不过幸运的是你们送过来的比较早，暂时还没有起到什么生命危险。”医生叹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道 “你们千万要注意照顾好她的情绪，避免病人产生下一个自杀的念头。”医生看了我一眼。 “作为她的男朋友，你更是要时时刻刻注意她的情绪变化，男人，是要对自己的女朋友负责任的。”医生瞥了我一眼，眼神中颇有几分蔑视的意味。 我没有说话，现在的我也懒得去申辩那么多了，我只在意赵思思的安全。 “医生，她大概多久能醒？”女孩问到。 “这跟人的体质有关系，估计明天白天才能醒过来。” 女孩叹了一口气。 “你先回去吧，这里我守着。”我开口说到。 女生想了一会，然后给我留下了一个手机号。 “我叫李冰，你要是撑不住了就给我打电话。”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病房，悄声的说了一句 “在杭州，估计只有咱俩能管着她了。” “麻烦你在这里在守一会，我去卫生间抽根烟。”我开口说到。 杭州，这座好像很热情的城市，似乎每一个角落都有着人间烟火。 可它又很冷漠，因为还是有无数的人在孤独与煎熬中痛苦的活着。 那段心里根深蒂固的遗憾，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这么多年过去，只要不回盘锦，我是很少想起他的。 只不过，当死亡再次充斥到我的生活中，那种彻头彻尾的错过才再一次让我对死亡有了更深的恐惧。 我常常在想，知道自己会死亡的前一天，那人的心绪到底是怎样的？ 是痛苦？是悔恨？是不甘？还是解脱？ 烟雾弥漫在我的周围，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自己好像生活在一个早已经被人编织好的世界里。 在这里，我的每一个决定，无论在世俗里是对的还是错的，都是为了走完那条早已经被人编织好的路。 要不然，为什么会有天命这个词汇呢？ 我连续抽了三根烟，直到嗓子有些干哑之后才回到了医院。 我就这样在医院长椅上坐了一晚上，没有丝毫的困意。 打开手机，只有房文山的一个视频。 点进去一看，是南京展会上《镜中人二》的内测，酒店房间内人山人海，边缘ob的大概就有将近二十人。 房文山确实做到了，这大概是一天之中唯一值得高兴的事。 我点击了我和关莹的微信对话框，按照时间推算的话，她此时此刻应该已经下了飞机，可是她没有跟我说一句话。 手机界面在聊天框上停留了五分钟，直到手机自动熄屏，我也没有发送出一条消息。 我叹了口气，然后给苏嘉诚留了言 “嘉诚哥，我这头有一些事情，可能需要请两天假。” “嗯？怎么了？需不需要我帮忙？”没想到凌晨两点，苏嘉诚还没有睡。 “嘉诚哥，你怎么睡这么晚？” 苏嘉诚发了好几个问号。 “陈凡，你是不是过糊涂了，我和房文山一起去展会了啊！”苏嘉诚回复到。 这时侯，我才猛然想起来他俩人在南京。 随即，苏嘉诚给我拨来了语音通话。 “陈凡，你状态不太对啊，怎么了这是？是不是我们几个都走了你孤单了？”苏嘉诚关心的问我。 “没事，嘉诚哥。我可能就是最近有点累。” “嗯，不过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还请假了？要和关莹出去玩?” 我沉默了一会才说到 “关莹去上海出差了。” 苏嘉诚见我不太想说，也没继续追问，嘱咐我好好休息，他们大概三天就能回来。 挂断电话后，医院里的灯也灭了很多，而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应该干什么。 在担忧和焦虑中，我度过了一个无比煎熬的夜晚...... 第93章 与赵思思的约定 我大概只睡了四个小时左右，中间时常会因为各种原因惊醒。 直到天已经大亮，护士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我才从空洞的状态下跳出来。 “你是赵思思的家属吗？”护士开口问到。 “嗯，赵思思怎么样？” “各项数据已经平稳，现在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大概今天中午就会醒了。” “好，好...”我频频点头，紧绷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 病房里，赵思思安详的躺在病床上。 她真的变了样子，原本活力无限的她，现如今却只能静静的躺在这里。她的脸色很暗沉，脸上也起了些痘痘。 很难想象，赵思思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我看着她的脸，心中百感交集。 我就这样守着赵思思，中午时分，我终于熬不住身体上的困倦，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陈凡...”赵思思低声叫到， 我猛地惊醒，赵思思半睁着眼睛，声音小的我甚至有些听不清。 “你别说话，我去叫医生。”我开口说到。然后赶忙跑出了病房。 医生和我一起进入了病房，此时的赵思思还是很虚弱的样子。 医生简单的听了一下她的心跳，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我。 “病人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我会给她开几瓶恢复体力的药，等到她体力恢复后就可以出院了，不过这几天她的身体会很虚弱，需要静养，呆会我会给你开一些药，记得嘱咐她按时吃。” 我点点头，随后医生便离开了病房。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了赵思思的旁边。 赵思思看着我，表情落寞而委屈。 “听话，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事，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不饿。”赵思思缓缓开口，然后便再也没说什么。 等护士来的时候，我请她帮忙看着点赵思思，然后便去医院的食堂里打了两碗粥，又去超市买了一些水果。 回到病房的时候，赵思思又醒了，正在跟护士聊着什么。 “没事了没事了，你男朋友这是给你买吃的去了，姑娘，年纪还小，别做傻事，人生长着呢。” 赵思思用力的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把东西放在了床头柜上。 “对不起，陈凡，我不想给你添麻烦的。”赵思思开口说到。 “别说傻话了，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才是给我添一辈子的麻烦。” “陈凡，对不起...”赵思思一连重复了很多遍。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那么说你的。” “那封信...你看了？”赵思思问到。 “嗯，你知道当时我有多担心你吗？你能不能别让别人担心？实在不行，你就回老家吧，那边有你的父母，他们能好好照顾你，以你的交际能力，不会缺朋友的。以后少喝点酒，最起码不能天天喝，你现在的身体已经出问题了...” “陈凡，你是要跟我告别吗？”赵思思看着我。 “不会，我陪着你，等你彻底好了以后再说。” “那我还不如死了，让你带着对我的怀念过一辈子。” 我看着赵思思，却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的拿了一个苹果，小心翼翼的切着。 “陈凡，你走吧，我自己可以的。” “别说傻话，我放心让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呆着？” “我有人陪的，那个遗书还有那篇文章都是骗你的，我就是想让你记得我，我没有做那么多...”赵思思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了。 “骗不骗我以后再说，我只知道，现在我不能走。”我拿起削好的苹果递在了赵思思的嘴边，赵思思看着我，眼泪毫无预兆的流了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我轻声的安慰着她，她把头靠在了我的手上，我能清楚的感受到手掌传来的温热感。 “陈凡，你会想起我吗？” “会。” “陈凡，那你现在快乐吗？” “你好好生活，我肯定就会很快乐的。” “陈凡，如果我真的回家了，我们是不是就再也没有交集了？” “不会，我会时常打电话关心你的，因为你太傻了，我怕你出事。” “是啊...我真的好傻啊。”赵思思的眼泪越流越快。 “你都已经有新的生活了，我也消失在了你的世界里，就算我真的为你改变了又有什么用呢？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再怎么努力，也走不到你的心里，因为你的心里早就有了关莹，而我只存在你心里的一个角落，只有偶然的时间你才会想起我，而我却还傻傻的把我们的照片保存在手机相册里，用回忆杀死我无数次，陈凡，我不爱你，我真的不爱你，你不值得我这样，我怀念的只是记忆中的你...” 赵思思越来越激动，我克制住自己已经湿润的眼眶，轻轻的拍打着赵思思的肩膀。 “你在我心中，永远有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位置，我们虽然已经分开，但是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过得好。我很想你，让你按照你自己的方式去幸福着活着。我们虽然选择了不同的路，但是我们还是会再见的。我不会离开你的，不管是什么身份，哪怕是陌生人，我也会关注着你的生活。你做的很好了，真的，听我的，只要你能健健康康的生活，无论我在哪个地方，只要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出现。” 赵思思的眼泪终于停下了一点，她用力的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陈凡，这是誓言吗？” “这是约定。”我看着眼前的赵思思。 赵思思终于笑了出来，然后开口说到 “陈凡，这样的结果，对我来说已经很满足了。我会听你的，回到我的家乡去生活，我会好好的，好好生活，好好做自己。” 我笑了一下，轻声说了一句好。 “这医院真让人不舒服啊，陈凡，咱们什么时候能离开啊。” “你现在还没完全恢复体力，等到吊瓶打完，咱们就可以走了。” “去哪？” “听你的，病人最大。”我开口说到 “陈凡，我是不是变丑了？”赵思思问我。 “没有，还是一样的美。” “瞎说，你就会骗我。” “没骗你。”我把床头柜上的粥拿了过来 “吃点东西吧。” “你喂我？”赵思思笑着说到。 “听话，你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刚洗完胃，你应该喝点东西的。” 赵思思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接过我手里的粥。 “洗胃是什么样的？我怎么一点都记不得了？” “就是拿一个管子，从你的喉咙里怼到胃里，然后让你把胃里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啊？那肯定很疼啊！” “对，所以说以后别做傻事了。”我开口说到。 赵思思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喝着手里的粥。 我也有些饿了，于是拿出了一袋面包，想要对付一下。 “陈凡，我也想吃。” “你今天一天都不能吃干粮，只能喝粥。” 赵思思突然笑了一下，阳光恰好照在她洁白纤细的手上，有一种梦幻般的美感。 “陈凡，其实有时候，我也不是很喜欢自由。” 第94章 笑着脸和瘪着嘴 “什么？”我有些没听懂赵思思的意思。 “没什么，自言自语而已。”赵思思继续喝着粥。 吃完饭后，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赵思思终于是休息了一会，她睡得很安详，呼吸也很匀称。 我站起了身，打算去抽一根烟。 “陈凡？你去哪？”赵思思猛地睁开眼睛。 “我去抽根烟，你好好睡。”我轻声的说到。 赵思思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 我拿着烟，到了医院外面的吸烟区。 打开手机，赵文泽给我发了微信。 “你小子昨晚去哪了？一晚上没回来，关莹才刚走，你就夜不归宿？” “我去，你小子玩大了吧？上班也不来？这一堆事可怎么办？” 我把手机里有关工作的东西全部发给了他，然后回复了一句 “我这两天有点事，估计得请两天的假。” “到底怎么了？嘉诚哥还让我问你呢，他说你昨天状态很不好。” “嗯...你就别问了，顾晓彤要问你，你就跟她说我在公司加班，就直接在公司住了。” “我怎么跟她说，她也知道你没回去的事实啊，到时候肯定还会告诉关莹。” “到时候再说吧，我亲自跟关莹解释。” 赵文泽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会说到“那我就借口找保洁收拾屋子，反正咱们的房子也要到期了，然后和顾晓彤在酒吧住两天，你确定你小子没犯错误吧？” 赵文泽的再三逼问下，我还是把事情告诉了他。 “那赵思思现在怎么样？” “已经醒了，暂时还算安全，只不过她好像挺怕我走的，我只是出来抽根烟，她都紧张到不行。” “那肯定啊，你现在就是赵思思的精神支柱，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稳住她的情绪，然后劝她回她爸妈那里去，最起码能安全点。” “她肯定不会回去啊，她最起码也会留在杭州。” 我用力的抽了一口烟，然后说道 “应该不会，她已经答应我了，就算她不回杭州，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而且在杭州她会有很多烦心事，我估计人在经历生死之后，会选择过安稳一点的生活吧。” “希望如此。不过陈凡，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对不起关莹，我和顾晓彤还计划着咱们四个一起结婚呢。” 一提起关莹的名字，我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起来。 “我们俩个离结婚太远了，而且...从昨晚到现在，我们没说过一句话。” “没说过一句话？那当然啊，你在赵思思那里，肯定不方便跟关莹沟通啊。” “是关莹没有跟我说话，从上飞机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嘱咐过她下飞机之后联系我，可是她什么也没做。” “你别想那么多了，关莹是个名副其实的工作狂，顾晓彤的消息她也未必能回复，你还是好好照顾好赵思思吧，我估计，如果她真的回了老家，你们这辈子都可能没有任何交集了。” 我抽完了最后一口烟，然后回了一句 “嗯，我知道，我先回去了。”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 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态，然后进入了病房。 赵思思终于睡着了，我进屋的时候，她完全没有发现我。 我坐在病床旁，然后拿出手机给关莹发了条微信。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工作还顺利吗？” 发送完这条消息，我本以为关莹不会回复，没想到关莹却很快回了过来。 “嗯，我知道。” 关莹能够秒回我的消息，最起码证明她是有时间玩手机的，可是为什么却没有给我发一条消息呢？ 我看着冷冰冰的文字，还是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吃饭了吗？” “吃了。” “昨晚几点到的？” “将近一点吧。” “下次出差下飞机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 “知道了。” “你很忙吗？” “还行，现在能休息一会。”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嗯。” 我关上了手机，缓缓的闭上眼睛，可是我根本无法入睡，疲惫而混乱。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迅速的拿起了手机，以为是关莹发过来的，却不想是小说的编辑。 “哈喽，咱们的书要上架了，到时候记得看看后台数据。”编辑关切的问候总算是让我有了些许暖意。 “好的好的，我会注意的。” “嗯，这是你第一本书，读者留言和章节的数据一定要好好分析，给自己一个成长的机会，我挺看好你的。” “一定。”我回复了编辑的消息。 我抬头看了一眼吊瓶，发现药已经下去了。于是便动身去找了护士。 赵思思也在这时侯醒来，她先是看了看吊瓶，然后又看了看我，笑容又在她的脸上展现出来。 “帅哥，你女朋友真的很爱你。”护士笑着对我说。 “你误会了，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他是我哥。”赵思思回答到。 护士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嘱咐了赵思思一些饮食，休息之类的习惯。 “记得帮你妹妹开药，这是开的药单。”护士把药单递给了我，我点头道谢。 赵思思坐了起来，我很担心她的身体，于是连忙向前扶了她一下。 “陈凡，不碍事的，睡了一觉后我好多了。”赵思思笑着说到。 “那动作起伏也不要太大，你需要好好休养。” “知道了，你比我爸还墨迹。” “一会是你哥，一会又成你爸了。”我笑着说道“你这是想让我当你祖宗？” “我只是想让你把我当成亲人。”赵思思说了一句，便下了病床。 我看着她的身影，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句话，只能默默的陪在她身边。 开完了药，我们便走出了医院。 “外面的空气就是新鲜啊，陈凡，你说我以后会不会成为一个特幸福的人，毕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赵思思笑着跟我说。 “嗯，一定的，没事多笑笑。” “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差？” “嗯，而且你笑起来是最好看的。” “你陪我去看宫崎骏的新电影怎么样？我想看很久了。” “我不太爱看动漫的。”我下意识的说到。 “你信我，真的很好看！”赵思思哀求般的看着我 “你答应我要陪我的。” “好，我买票。”我无奈的点点头。 “那我请你喝奶茶，走！”赵思思做出了一个前进的手势。 我看着她欢快的样子，心里终于顺畅了很多。 她应该只是暂时想不开，想必她这样的性格，应该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我订好了电影票，然后跟着她的步伐走去。 我订的是晚上八点的电影票，我们还有漫长的三个小时，赵思思非要拉着我去逛街。 “你才刚出院，逛街不会很累吗？” “不累啊，咱俩刚认识的时候，逛一天街我都没说累好吧？” “听话，找个地方休息一会。” “你答应我要陪我的。” 我万般无奈，只能陪着赵思思在街上逛街。 “陈凡，你看那个娃娃好不好看？”赵思思指着一家玩具店。 橱窗上，有两个中号的玩偶，一个瘪着嘴，一个扬着脸。看上去倒是有一种莫名的般配感。 “挺可爱的。”我话音未落，赵思思便快速的进了店。 我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心情竟也一下子变好了。 赵思思很快便抱着两个玩偶出来，她把那个笑着脸的玩偶给我。 “我其实适合那个瘪嘴娃娃。” “我知道啊，所以我把那个娃娃留在我手里，那个适合我的娃娃送给你，这样的话，你看到它就会想起我了。”赵思思说到。 第95章 神话 赵思思的话让我感到有一些心疼，我看着手中的娃娃，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思思还是一副很欢快的样子，像是丝毫没有什么事情能影响到她一样。 她还是像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一样，活泼可爱，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点子，却还是能让你情不自禁的陪着她疯起来。 我的心情也被赵思思带好了很多，我们一起去抓了娃娃，买了冰淇淋，吃了很多小吃，但是多数的东西还是我吃的，毕竟她才刚洗完胃，很多东西都不能吃。 “陈凡，你能不能别那么护食？我真的很想吃那个鱿鱼！”赵思思盯着我手里的烤鱿鱼。 “你不能吃这个，这个有些硬，吃下去不好消化。” 赵思思白了我一眼“我就是洗了胃而已，又不是消化系统不好使了，不至于这么紧张吧？” “好好听话。”我淡淡的说了一句。 赵思思也不生气，一直笑着看着我。 七点的时候，大街上已经有了艺术表演，今天的表演是小提琴。 演出附近围了很多人，表演者没有跟观众们有过多的互动，只是静静的拉着小提琴。 “爱恨苍苍唯有爱是永远的神话...”赵思思轻声哼了起来。 “这首歌蛮优雅的。”我抽着烟说到。 “嗯？我觉得这首歌好像处处都是伤感啊。”赵思思疑惑不解的问我。 “每个人的理解不一样吧。”我笑着回答她。 “那可能是我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吧。”赵思思也笑着回答到。 “嗯，这可能就是个人的品味不一样吧。” “陈凡。”赵思思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嗯？” 赵思思搂住了我的腰。我本能的想抗拒，但是她似乎很用力的在抱着我。 “对不起，陈凡，我忍不住，让我抱一会吧，就抱一会。” 我看着赵思思的头发，有那么一刻，我甚至不知道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赵思思大概抱了我三分钟，直到《神话》已经演奏完毕，她才松开了手。 “哥哥，给姐姐买束花吧，你们看起来真的很幸福。” 我顺着声音回头，看到了一个手里拿着鲜花的小女孩，看起来不过是十来岁的样子。 “小妹妹，你误会了，我们是成为不了情侣的。”赵思思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鲜花应该卖给有意义的人。不过我们确实不适合，赵思思从兜里拿出了一些零钱。” “时候不早了，你去买一点吃的吧。还有，你长的真的很可爱。” 小女孩笑的很甜，但是还是拒绝了赵思思的赠与，我们聊了一会，之后小女该便与我们告别了。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七点二十了。 “到时间了，去电影院吧。”我开口说到。 赵思思点了点头，然后我们便去了电影院。 老实说，宫崎骏的电影我只看过《你的名字》，说实在的，并不是很喜欢动漫，不过不得不承认，他的电影确实是有一些深意的。 我已经很久没有完整的看过一部电影，不过确实还算认真的看完了他这部作品。 赵思思比我更加认真，毕竟宫崎骏也算得上是她最喜欢的导演。 整个电影过程中，我和赵思思都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是静静的看着电影。 电影院里，很多人都是一个人来看的，他们安静的看着电影，然后独自感悟，有的人或许还能和别人分享一下，可是有些人却只是默默的看完整场电影，然后哭着或者笑着离开了电影院。 世界上孤独的人是很多的，茫茫人海，或许遇到一个人本就很不容易。 如果她碰巧闯入了你的世界，那么她的存在，一定是有一些意义的，无论她最后给你的，是悲伤，还是幸福。 我时常在想，遇见了这么多人，谁才能陪我走到最后？但是想了一下也便释怀掉了。 毕竟，谁都不能陪谁一辈子。 所以，这一生马不停蹄的相见和错过，其实有时候也并不是多么重要了。 电影散场，赵思思长舒了一口气。 “这电影挺好看的。”我率先开口。 “我就说嘛，是你不信我。”赵思思笑着挽住了我的胳膊。 “你再这样，我告你骚扰了啊！”我开口说到。 “你告吧，看你舍不舍得。”赵思思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和我保持了一些距离。 “不晚了，你应该回去了。”我看了一眼表，已经是十点半了。 “嗯，你今晚去哪住？” “应该是回家。”我拿起了一根烟。 “陈凡，给我一根吧，我试一下抽烟是什么感觉？” 我白了她一眼 “小屁孩学什么抽烟？我可跟你说明白，抽烟很影响皮肤的。” “你十七岁就抽烟，也没见你皮肤多不好啊，快点给我一根。” “不给。” “你不给我我就自己去买了。” 我看着赵思思，终究还是给了她一根，想必她也不会过肺，就当是抽着玩了。 赵思思虽然是第一次抽烟，但是姿势却很熟练，她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冗长的烟雾便从她的嘴里呼了出来。 “你真是第一次抽烟？”我好奇的询问她， “嗯，抽烟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赵思思笑了一下 “看来以后又多了一个消遣的方式。” “赵思思，我可告诉你，这玩意是有瘾的。”我板着脸说。 “嗯，我知道啊，要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烟民？” 我看着眼前的赵思思，却不知道开口说什么了。 也好，如果烟能让她暂时缓解她的负面情绪，其实也算的上是一个好事。 “陈凡，今晚陪我吧。” “嗯？”我疑惑不解的看着她。 “我想多跟你呆一会，放心，我开的双人床，我肯定对你没有非分之想，我发誓。”赵思思举起了手。 “思思，我不值得你这样的。”我看着她的模样，心里的某一个角落瞬间柔软了下来。 “你值得或者不值得，这是我的想法，你左右不了我的想法。”赵思思扬起头 “陈凡，我已经把你当成哥哥了，真的。” 我看着赵思思，然后呆呆的点了点头。 第96章 离别 赵思思终于笑了出来，然后便伸手拦下了一辆车。 我和赵思思一起坐在了后排，一路上，赵思思都很安静的看着窗外。 我看着赵思思的侧脸，突然觉得我们似乎已经快要散开了。 我打开了手机，看着今天和赵思思一起出去时拍下的照片，突然有一种时过境迁的味道。 明明只是今天发生的事，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我看了一眼消息，除了工作群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联系我，索性直接下了账号。 “陈凡，怎么了？”赵思思好奇的问我。 “没事，工作的事。” “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你别总是有这样的想法，我要是嫌你麻烦，压根就不会来找你。” “陈凡，说真的，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会怎么办？” “别说那些没有用的话，你不会出事，我也从来没想过。” “想一下。”赵思思晃了晃我的胳膊。 “大概率，我会离开杭州。” 赵思思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和赵思思进入了酒店房间。 我其实心里还是有一些犹豫的，因为毕竟我是个有女朋友的人，但是原谅我，我不可能对赵思思置之不理，她现在是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如果就这样把她扔在这，恐怕这一辈子都会活在对赵思思的愧疚之下。 是的，我已经对赵思思没有了那方面的感情，即便我知道她对我的心思，我也知道，我只有跟赵思思在一起时才能收获最纯粹的快乐，但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现在的我们，已经不是上大学时候的我们了，我也不再是赵思思喜欢的那个陈凡。 我和赵思思躺在床上，两张床中间放了一个床头柜。 “思思，你今晚早点睡觉，你需要休息。”我开口说到。 “这才十一点多，没到我睡觉的时候呢。” “你应该睡了，回到家里之后你得工作，如果不提前改变生物钟，到时候你会很难受的。” “到时候再说吧，大不了找一个符合我作息的工作。” “赵思思，你要是去酒吧当营销之类的东西，我这辈子都不会见你。”我语气严肃的说。 “为什么？”赵思思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因为你如果在继续在酒吧里混下去，你身体会越来越不好，我不想给你收尸。而且你的酒量也扛不住那种工作。” “你不会是怕我在酒吧里被人占便宜吧?” “反正你别去。” “好，看在你陪我一天一夜的份上，我满足你这个要求。”赵思思开口说到。 我没有接话，而是拿出了一根烟点燃。 红塔山特有的烟油味道传出来，居然有些呛眼睛。 “我陪你一根吧。”赵思思开口说到，然后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梦都，熟练的点燃了香烟。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抽着烟。 那天晚上，我和赵思思聊了很久，从彼此的童年时代，聊到了现在，乐此不疲。 其实有些话题我们早就已经讨论过，但是即使再说一次，赵思思还会是一幅兴致勃勃的样子。 “陈凡，你说如果你一直像你18岁时那么勇敢，咱俩是不是就不会分手了？”赵思思突然问了我一句。 “我也不知道，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我从来不相信命运这种东西。”赵思思看着我的眼睛。 “但是有些事情，确实不是人为能够改变的。” “其实也挺好的，如果我太过于执着，恐怕连这样跟你聊天的机会都没有了。” 昏暗的环境下，我看不清赵思思的表情。 确实，如果赵思思没有出这种意外，我想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过来见她的，我已经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也渐渐学会了把投入爱情的精力分散到别的地方。 我不是情圣，做不到处理好每一段感情，辜负与被辜负，我无法做到百分之百的掌控。 赵思思见我一直沉默，突然笑了一下。 “算了，还是换一个话题吧，你和关莹姐怎么样？” “挺好的。” “陈凡，别骗我了，我早就察觉出来你们不对劲了，我本来以为是因为我，不过我知道，如果是因为我的话，你根本就不会陪我这么久，你们到底怎么了？” 我又点燃了一颗烟，然后告诉了赵思思我和关莹的事。 赵思思一直没有插嘴，直到我已经说完了差不多两分钟。 “你睡着了？”我好奇的问到。 还是没有答复。 我见赵思思没有动静，于是也就不再打扰她。 我这两天也没有休息好，于是我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醒的很晚，醒来的时候，赵思思已经不见了，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我打开了手机，并没有想象中的留言，也没有未接来电。 我愣愣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 我看着床边摆放的两个娃娃，赵思思终究没有带走属于她的那一个。 两个娃娃静静的放在柜子上，倒是有一幅苍凉感。 不过也好，如果赵思思能够完全忘记我，大概会有很好的生活吧。 我收拾了一下，打算离开这个地方，不过这个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陈凡，你起来了吗？”赵思思的声音还是很欢快。 “嗯，你是走了吗？” “你就这么想让我走啊？”赵思思笑着说。 “没，只不过看你没在酒店。” “我在机场，要不要过来送送我？” “那个娃娃，你还要吗？”我开口问到。 “我去！我忘记了！你快点给我送过来！”赵思思特别焦急的说到。 “等你到家的时候给你快递过去不就好了吗？” “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的住址！你快点送过来。”说完，赵思思便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两个娃娃，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娃娃去往了机场。 杭州的机场外，赵思思拿着一个粉色的行李箱，穿着一件蓝色的卫衣，手中的烟已经抽了半截。 “我觉得作为一个初学者，你应该控制一下你抽烟的数量。”我开口说到。 “切，反正你以后也管不着我了。”赵思思白了我一眼，然后抢过了“瘪着嘴” “你看到这个娃娃，就提醒一下自己应该少抽点烟了。”我笑着说到。 话音未落，赵思思便把娃娃扔在了地 第97章 谢谢你，让我的世界春暖花开 我惊讶的看着赵思思，赵思思却紧紧的抱住了我。 “陈凡，本来我是打算悄悄的离开的。可是，可是……” “昨天一整天，我都强制自己活泼一点，我不想在临走之前哭哭啼啼的，可是，我忍不住。” “陈凡，我真的好爱好爱你，不过这份爱，你早已经不需要了。我本来以为我们的离开是因为你太过理性。但是我发现我错了，你不是太过理性，你只不过是没有最开始那么爱我。” “关莹和你并没有发生什么矛盾，只是单纯的沟通问题，就已经让你寝食难安，而我无论做什么，你对我的感觉就仅仅只有担心。” “我真恨我自己啊，为什么不能洒脱的走出来呢，跟以前一样，做不被定义的赵思思，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 “陈凡，那个娃娃你一定要留着，她会代替我陪着你每一天。我会按照你的希望好好活下去的。” 赵思思说到这里，身体已经控制不住的抖动。 我的心如同万箭穿心般疼痛。这个世界上，我最了解的人就是赵思思。 她出现在我的世界，带给我任何人的复制不了的色彩。她的美貌，她的笑容，她每一次对我撒的娇，每一次陪我走的路，都化作一道道流星，闪耀在我不起眼的人生里。 我紧紧的抱住了她。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与温度，感受着她发丝中的那抹香气，感受着她剧烈跳动的心脏。 “陈凡，你会想我的对吗？”赵思思带着哭腔说到。 “会！”我坚定的回答。 “会有人取代我在你心中的位置的。以前，你总是说爱是克制，我却不能理解。我认为爱是热烈的表达，是温暖阳光下互相依偎的身体，是星光灿烂下不知疲惫的交谈，是克制不住想要勇敢的冲动。” “现在我理解了，就像我爱你，但是我也会选择离开你。也许，我还是会忍不住去关心你，但是我不会再用那些不计后果的冲动和没有羞耻的话语去表达我的爱了。因为我知道我们应该散开了。” “谢谢你，陈凡，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爱。跟你从认识到现在，我收获了很多很多，也成长了好多好多。感谢你，让我的世界春暖花开。” 赵思思说完这些后，似乎已经说不出来什么了，她只是更加用力的抱住我，直到泪水浸湿了我的衣袖。 我终于忍不住，泪水一点一点的划过脸颊。 已经很久没哭过了。 谁又能替代赵思思呢，她永远是那个能用三言两语就让我感觉到幸福的人。 曾经许下的誓言在此时此刻终于分崩离析，剩下的残骸带着离别之人的想念，在彼此心中狠狠的刺了下去。 留下一片狼藉的伤痕，和破碎不堪的心。 我很想记住这个拥抱。 如果特别用力的话，是不是能记忆深刻一些？ 这个拥抱，持续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我已经泪流满面后，赵思思才松开了我。 “大男人，哭什么啊？”赵思思双手捧住我的脸，我却已经再也说不出话了。 “陈凡，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就想跟着你走…”赵思思看着我。 我用力的克制住了我的眼泪，看着眼前已经满是泪痕的赵思思，强撑着自己冲着她笑了一下。 “你看看咱俩弄的，好像是生离死别一样，我们肯定会再见的，这一辈子那么长，离开，有时候是为了更美妙的重逢。你和我都要开开心心的，尤其是你，再也不要做傻事了。” 我情真意切，却故作洒脱。 赵思思点点头，然后开口说道 “陈凡，我的飞机快要到点了，我们是时候说再见了。” “嗯，记住我对你的嘱托，再见面的时候，希望我们都成为更好的自己。” “一定！再见！” “再见！”我用力的说了一句。 赵思思弯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玩偶，然后便要转身离开。 “思思，谢谢你，让我的世界五彩斑斓。” 赵思思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之后便快步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中。 我站在机场外，直到心脏终于平稳下来之后，才离开了机场。 最用力的告别，最用心的再见。 我相信，我们都会成为更好的自己。 经历了跟赵思思的告别之后，我找了一家旅店，吃了几片助眠的药，然后便睡了过去。 我做了很多碎片似的梦，梦里，我迷失在了一片花海之中……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看了一眼手机，出乎意料的是，我接到了很多个电话，大多是苏嘉诚和房文山打来的。 还有一个电话，是关莹打来的。 我登陆了微信，收取了他们给我的消息。 房文山和苏嘉诚会在今晚晚上十一点左右回来，他们让我和赵文泽一起去接他们。 还有几条是关莹发过来的，她问我在干什么。 最后一条消息，关莹问我是不是在生她的气。 我怕打扰到关莹的工作，只是回了几条消息，没想到，关莹却直接发来了语音通话。 “陈凡，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关莹的语气带着些许怒气。 “不小心睡着了，没听见。” “陈凡，你是不是跟我生气了？” “没有。” “你有！我的工作还有两天就差不多结束了，到时候我就会回去。你去那间老房子了吗？” 这时候，我才猛然想起关莹留给我的钥匙。 “我忘记了，这两天有点忙。” “嗯，记得今晚回去看看。”关莹开口说到。 我正想着要怎么接关莹的话，关莹却开了口。 “我看见思思的那篇文章了。” “在哪看见的？” “你的浏览记录里。” 我完全不记得关莹什么时候查阅了我的手机。 “嗯。” “我觉得，你应该去见一见她。” “她已经走了。” “去哪里了？” “她老家，黑龙江的一个县城。” “为什么？” “可能她也需要新的生活吧，毕竟生活在杭州，她并不开心。” 关莹应了一声。 “关莹，我确实有些委屈，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的态度对我总是忽冷忽热，你让我感觉我很多余。”我开口说到。 “陈凡，我挺笨的，只能去用心处理一件事，在有些时候，我是不能照顾到你情绪的。” 我还想开口说什么，关莹那边便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你先忙吧，注意休息。” 我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然后拿起关莹留的那把钥匙，去往了那个老房子。 第98章 老房子 老房子坐落在杭州二环的一个小区里，虽然是一个很多年的老小区，但是还是有一些人在这里住下，想必应该是杭州的本地人。 我按照地址，去了关莹的那座房子。 破旧的单元门，配合着老旧的台阶，这栋楼像是已经风烛残年的老人。 我走到了四楼，看着早已经锈迹斑斑的铁门。周围已经被贴满了小广告，我拿出钥匙，反复尝试了好多遍才进了屋。 我下意识的憋了口气，因为这间房子应该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应该会有很大的霉味，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多大的味道。 房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桌子，一个老式的皮革沙发，一个黑白的电视。 我把屋子里的窗户打开，想让屋外的空气流动进来，毕竟能给屋子增添一丝生机。 收拾好屋子，我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颗香烟。 已经晚上九点，赵思思应该已经下了飞机。不过我却没有联系她的想法，毕竟经历了告别之后，我们应该脱离对方生活了。 我看着旁边的那个玩偶，心里倒是也有了一丝安慰。 我相信我和赵思思会再次相见的，至于会是什么情景，我想象不到。 抽完了一颗烟，我便开始浏览工作群里的消息。 房文山的新作品在南京展会上口碑极好，还没有正式销售，就已经授权了30多个城市。 展会视频里，房文山站在中央侃侃而谈，说着这个本子的细节和他的立意，少年意气风发，完全没有颓废的模样。 我笑了一下，看来这个庆功宴应该是不会少了。 我又看了一眼新媒体账号上的数据，虽然请假两天，但是该做的东西，赵文泽已经帮我做完了。 我突然想起我应该给赵文泽打电话，约一下去机场的时间。 “赵文泽，你在哪呢？”我开口问到。 “在公司，你那边完事了？”赵文泽问我。 “嗯，我现在去找你，然后十一点的时候去机场接嘉诚哥和房文山。” “好，那你快点。”赵文泽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穿上衣服，很快便到达了嘉城剧制。 这个时间加班的人很少，所以一进办公区，就看见了正在抽烟的赵文泽。 “累坏了吧这两天。”我笑着说到。 “可不是嘛，你小子负责的东西全得我来干，有文案不会写还是去网站上现学的。” “你怎么说也是自己写过歌的人，不至于一个小小的文案就把你困住吧？”我笑着打趣。 “新媒体的东西，跟我那种东西完全是两个概念！”赵文泽笑着说到“可能是我思想太过于深邃，写那种太过于表面和肤浅的东西我学不上来。” “你小子就是借口多。”我白了他一眼。 “对了，你那个前女友怎么样啊？”赵文泽开口说到。 “送上飞机了。” “嗯，她没跟你说什么吗？” “没什么，就是认真的告了个别。”我不愿意再提起这个话题，于是赶忙说起了工作上的事。 赵文泽和我做的自媒体账号，现在的粉丝量已经远超嘉城剧制的官方账号，这确实是互联网神奇的地方。 虽然这些日子糟糕的事情并不少，但是我的工作运势还是非常不错的，最起码付出过的努力和汗水，都有了比较可观的成绩。 “对了，你和关莹怎么样？她联系你了吗？” “联系了，她说她明天回来。” “房子已经到期了，你俩打算去哪住？” “关莹有一套在这附近的房子，打算和我在那套老房子里住下，不过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在那住。” “这有什么的？难不成关莹还会让你多花一份租房的钱？”赵文泽疑惑不解。 “虽然是这样的道理，不过我也不能心安理得的住在女朋友的房子里面。”我实话实说到。 “这有什么不行的？关莹也是为了你好，想那么多干什么？” 我沉默不语，只是看着赵文泽的电脑发呆。 赵文泽叹了口气。 “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去接房文山他们吧。” 我应了一声，然后便和赵文泽一起去了机场。 我和赵文泽到了机场后，估计着时间，房文山他们已经快到了。 我和赵文泽静静的等着。 即便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机场的人也并不少，有人带着梦想来到这座城市，也有人带着遗憾离开。 可是这杭州却还是杭州。 房文山和苏嘉诚拖着行李箱走了过来。 “两位辛苦了，想吃什么？”我率先开口说到。 “吃什么都行，这两天忙，都没吃什么东西。”房文山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可是脸上确实控制不住的笑容。 “今天吃什么？我请客！”苏嘉诚接着说道“房文山真是给我创制了惊喜，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么努力的作者了。” 我们去了一家火锅店。 “陈凡，你这两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嘉诚开口问到。 “已经处理完了，一个朋友身体出了点问题，我去照顾了她几天。” “奥，那就好，你朋友没什么大问题吧？” “没事，现在已经好了。”我回答到。 “嗯，梦雪那边的服装已经到了，那边已经做好了宣传视频，到时候你和赵文泽一起把视频剪辑一下。” 我和赵文泽点了点头。 “房文山，你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赵文泽开口问到。 “好好休息一周，找找创作灵感写下一个本。” “那要不你去酒吧帮帮忙吧，你现在也算是有点名气，说不定还能让酒吧的生意好一点。”赵文泽哈哈大笑起来。 “嗯。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我需要一个地方观察生活，我还没有考虑过写什么。”房文山笑着说。 我们正聊着天，坐在我对面的房文山突然脸色大变，然后惊讶的看着某一张桌子。 “房文山，你干什么呢？”赵文泽疑惑不解的问。 “妈的。杭州真小啊！”房文山感慨了一句。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四个女人正在吃着饭。 “怎么了这是？”苏嘉诚也比较好奇。 “那个穿着红色棒球服，短头发的女的，是我前女友。” 此话一出，剩余三个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那个 第99章 房文山的决定 我一直对房文山的前女友有着非常大的好奇心，我很想知道，能把房文山折磨成那样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样。 确实如同房文山说着一样，女孩生的一副极为好看的桃花眼，干净利索的淡黄色短发显着整个人有一种活泼外向的感觉，皮肤白皙，她身材极好，一件黑色的露脐装恰好把她的优点完美无瑕的展现出来，此时此刻的她正端着酒杯喝酒，脸上尽是欢愉之色。 很好想象，这样美丽的女人在酒吧里会激起多少男人的好奇心，她可以算的上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子之一。 房文山默默的喝了一口酒。 “要不然，咱们换个地方？”赵文泽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不用，她现在对我的心情没有什么特殊的影响，我只不过是感到有点恶心而已。”房文山笑了笑 “现在吃了一半就离开，好像是我不敢面对她一样，错的是她，就算是走也是她走。”房文山不以为然的说到。 于是我们只能继续吃着饭，聊着展会上发生的趣事。 “不过我还真没有参加过剧本杀展会，有时间一定要体验一把。” “这好办，下一个本子需要演绎的话，你就是我的第一人选。” “那你可要给我安排一个有思想的男角色。”赵文泽故作深沉的摆了一个姿势。 “你有什么思想？”我毫不客气的呛了他一句 “在座的各位，那一个都比你有思想。”房文山补充到。 苏嘉诚笑的合不拢嘴。 “唉，其实我没告诉于欣然我今晚就回来了，她还以为我明天才到。”苏嘉诚说到。 “这是为什么？我还好奇，为什么嫂子没来接你。” “她工作挺忙的，不想让她折腾了，今晚我就去房文山家里对付一晚。不过你们的房子到期之后，你和关莹住哪？” “关莹在公司附近有一套房子。”我开口回答。 “你倒是成家立业两不误！”房文山的脸上流露出羡慕之色。 我刚要呛她两句，赵文泽却突然打断了我。 “不对劲，房文山，你前女友好像已经看你好几眼了。” 房文山疑惑不解的看向隔壁桌，然后表情瞬间阴郁了起来。 我扭过头，就看见那个女生向我们这边走来。 “帅哥，方便加个微信吗？”女生笑着看着我。 我一阵无语的看着房文山。 房文山眉头一皱，很冷淡的说了一句 “杨艺，你不至于这么恶心我吧？” 女生不屑的笑出了声。 “房文山，我和你说话了吗？怎么又恶心到你了？” 房文山没有丝毫谦让，直接开口说了一句 “有些人，出现就显得很恶心，我们吃的好好的，你过来瞎凑什么热闹？” “我就爱凑热闹，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我不了解你，一个满嘴谎言的女人我了解不了。” 杨艺饶有兴致的看着房文山，然后开口说道 “啧，房文山，我们就算当不成恋人，也不至于你一见到我就用言语侮辱我吧？我是满嘴谎言，但是我对不起你什么了？” 房文山笑了一下，然后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 “是啊，你没对不起我，要不是你，恐怕我还是废人一个呢。那我祝你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一晚上能订出去50桌。”房文山说完便笑着喝完了手中的酒。 “我也祝你，新本大卖。”样艺笑着喝光了酒杯里的酒。 女生喝完了酒，开口问我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要不要加一个微信。” “不方便，我是房文山的好朋友。” 女生听了我的回答之后，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问房文山 “你现在朋友蛮多的？” “嗯，看不出来？” “挺好的，我走的时候就想告诉你，别把自己总锁在屋子里，就算是要创作剧本，也需要偶尔出去找找灵感的。” “我社交能力不比你差，不用费心了。”房文山说到。 女生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我们的座位。 “妈的，真他妈的恶心，我干什么跟她有什么关系。”房文山带着怒火说到。 “不过这个女生，看起来真的深不可测。”苏嘉诚感叹的说了一句 “可惜，她没有把智慧用到好的地方。全他妈用来勾引男人了。” 房文山偏激的话语让我们感觉到些许不对，苏嘉诚笑着张罗我们回家。 “不用了，嘉诚哥，我明天居家写本，再喝一会。”房文山郁闷的打开了一瓶酒。 我们三个互相对视了一眼，只能继续陪着房文山。 又喝了一会酒之后，孙静文居然来了。 “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已经关寝了吗？”房文山惊讶的说到。 “你回来我肯定是要来找你的啊，逃寝很容易的。”孙静文还是像之前一样活泼。 我和赵文泽互相对视了一眼，感觉今晚会出什么问题。 “那我可真是太感动了。”房文山的语气跟正常的声调不一样，孙静文很快的发现了端倪。 “房文山怎么了？”她好奇的询问我们，然后紧接着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以为你们都带了女朋友，没想到是和尚局。” “没，她们都挺忙的。”我开口说到。 “房文山有点，心情不好，你安慰安慰他吧。”随后，赵文泽对我和苏嘉诚使了使眼神。 我们立刻心领神会，打算呆一小会之后就走。 孙静文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又跟房文山小声说了什么。 “没有啊，我心情好的很，别听他们瞎说。我去帮你调料吧。”房文山说完就站起了身。 “我吃过了，不用的。” “没事，多吃一点。”房文山没有理会孙静文说的话，径直向调料区走去。 房文山一走，孙静文立马问我们发生了什么。 “碰到她前女友了，说话蛮不客气的。”赵文泽嘴快，直接说了出去。 “哪个是啊？” 我们偷偷指了一下杨艺。 孙静文只是悄悄的看了一眼，然后就回避了目光，她小声对我们说到 “我去，好好看啊，我一个女生都不好意思多看她两眼。” 此时，房文山回到了座位。 “不知道适不适合你的口味。”房文山把调料放在了孙静文面前。 “适合，我什么都吃的。”孙静文笑了一下。 “孙静文，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第100章 关莹回来了 房文山此话一出，别说是孙静文，就算是我们三个都是吃了一惊。 我们当然知道房文山这个表白不是真心的，他不可能轻易的喜欢上一个人，很大概率只是为了跟他前女友较劲。 可是这明显对孙静文不公平。 孙静文当然也知道房文山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勉强的笑了一下 “文山哥，你别开玩笑了，我配不上你。” “我是认真的，没开玩笑。” “那也不行。”孙静文局促的摆摆手，然后说到 “你不喜欢我的。” “但是你符合我现在的择偶要求。”房文山的话听不出任何情绪。 “什么要求？” “长相，性格，三观，年纪，经济水平，个人能力，给我的感觉，方方面面都很符合。” “你确定？但是你不喜欢我啊！” “喜欢这个东西没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人的一种情感，但是只要是情感，就会有很多不够理智的情绪出现，到最后，影响的有时侯不仅仅是两个人，而是两个家庭，两方的朋友圈。感情这个东西对于生活来言，有时候不重要。” 孙静文似懂非懂的看着房文山，然后又求助般的看向我们。 “房文山，你别吓到孙静文，你们没认识多长时间，再相处相处也不迟。”我赶紧开口说到。 “你和关莹不也没认识多久就在一起了吗？”房文山反问我一句。 我瞬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 “孙静文，你喜欢房文山吗？”好久都没有说话的苏嘉诚终于开口。 孙静文先是看了看房文山，又看了看我们，然后点了点头。 “那你们就相处吧。感情这个东西，确实是后天培养出来的，我和你欣然姐也是后来才慢慢有了那么好的感情。” 房文山看了一眼孙静文，然后很认真的说了一句。 “孙静文，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孙静文看着眼前的房文山，呆呆的点了点头。 房文山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们说道 “恭喜我成功脱单，我陪孙静文出去散散步，给她找一个住的地方，然后我就回来。”房文山笑着说。 然后，他就牵着孙静文的手离开了饭店。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陈凡，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我却认为，房文山做的是对的。”苏嘉诚开口说到。 “可是他明显不喜欢孙静文啊，那小姑娘挺好的。”赵文泽率先开口。 苏嘉诚摇了摇头说道 “感情这个东西，本来就是千变万化，有时候适合是比喜欢重要的，而房文山现在只是需要一个能陪伴他的人，而且正如他自己所说，孙静文老实本分，是房文山喜欢的类型。感情可以后天培养的。我反倒是怕他永远沉溺在他的过去里，这样他会困住自己的。” 苏嘉诚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况且这确实是房文山自己的私事，我们也不好插嘴。 于是我们三个人吃了会饭之后就离开了饭店。而苏嘉诚为了不打扰房文山，自己去酒店开了一间房。 我回到关莹的老房子，却感觉屋子里凉飕飕的，我走的时候没有关窗户。 我关上了窗户，然后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关莹。 “收拾的挺干净的，你觉得屋子里还少些什么吗？”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关莹回复了我。 “可以养些花什么的，现在屋子没有什么生机。”我回复到。 “嗯，那到时候一起去买。我明天下午就能到杭州了。” “好，那我到时候去接你。” “不用了吧，你不需要工作？” “最近公司的事没有那么多，跟苏嘉诚说一声就好了。”我回复到。 “好，那我先睡觉了，工作蛮累的。” “好，晚安。” 跟关莹聊完天之后，我便躺在了床上。 可能是被子有些潮，又或许是因为换了环境的缘故，我失眠了，脑子里没想什么别的事情，只是单纯的翻来覆去。 我没有办法，只好又吃了两片助眠的药。 终于是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回到了嘉诚剧制。 我处理了一下新媒体账号的视频文案，分析了一下数据，和赵文泽一起做了一条关于《镜中人二》在南京展会的总结之后，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中午，我和赵文泽去面馆吃面。 “关莹今晚回来？”赵文泽开口问我。 “嗯，下午就到了。” “你和关莹好好沟通，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事。”赵文泽接着说道 “关莹这种性格的女生，肯定很难轻易改变她之前的习惯，你别整天优柔寡断的。” “我知道。”我点着头说到。 到了下午，我准时的出现在了机场，远远就看见关莹和两三个人一起下来，不过和那天晚上不同的是，此时的几个人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就静静的等候着关莹，关莹扭头跟剩下的人说了什么之后，就朝我的方向走来。 此时此刻的关莹，引起了几乎所有男生的注视，甚至我看见有两个人似乎想过来要关莹的联系方式，可是终究还是没有那个勇气。 “陈凡，辛苦了。”关莹笑着对我说到。 “不辛苦。”我拿起了她的行李，然后放到了后备箱。 “我送你到你公司？”关莹开口问我。 “不用了，苏嘉诚给我放了一下午的假。”我回答到，然后便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对着关莹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车上，关莹听着我蓝牙里放的歌。 “陈凡，你这歌是不是有点悲伤了。”关莹打趣似的问我。 “还可以啊，我觉得挺好听的。”我说到。 “你老实告诉我，你前两天怎么了？” “没怎么啊。” “你骗不了我的。”关莹接着开口“陈凡，我也想了一下，我确实做的有不好的地方，不过我希望你理解，我们集团内部派系相争十分严重，当天的事发生的又非常紧急，我真的没有注意到你的情绪。以后我会尽量把工作上的情绪消化完后再和你相处的。” “不用那么刻意，我是你男朋友，你在我面前随心所欲就好。”关莹的话让我心里有了一丝暖意。 “你是我男朋友，所以我才更要注意你的情绪”关莹开口说到。 第101章 恋爱的特殊感觉 我和关莹相视一笑，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其实我知道，关莹对我的态度还是比较认真的，或许真的是我太过于敏感，才闹出了这么多的不愉快。 我们一起去了花卉市场，买了几个盆栽。由于受到我妈的影响，我对花卉还是有一点了解的，所以在挑选的时候并不费劲。 拿着盆栽和关莹的行李，我们一起回到了老房子。 “这房子我可是真的好久没回来过了。”关莹有些失身的看着房子里的陈设，然后笑着对我说了一句 “你收拾完之后，还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没有吧，可能是你的错觉，我并没有收拾很多。”我回答到。 我把盆栽放在了我认为合适的地方，然后看了一眼厨房。 “我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吧，没事的话还可以在家里做做饭。” “我陪你一起去。”关莹笑着说到。 “不用，你刚出差回来，好好休息一下吧。” “没事的，我一点都不累，在飞机上睡的很好。”关莹回答。 我刚想反驳飞机上噪音很大，却察觉到关莹做的很有可能是头等舱，跟我坐的飞机不是一个概念。 关莹挽住了我的臂膀。 “陈凡，我挺想你的。”她眨着眼睛。 “想我也没见你给我发几条消息。”我打趣到。 “我确实非常忙，而且，你也没给我发几条消息，我要发的太多，显得我好像特别不懂事一样。”关莹开口说到。 “这是我的不对，我还是闹了一点小情绪的。” “嗯，我看出来了。” 我看着此时此刻在我这里有些小女人的关莹，她的身影跟飞机场里那个雷厉风行的“关总”不断重合，这种反差感，让我又一次对关莹的喜欢增添了一分。 我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的唇。 关莹的身体控制不住的抖动了一下，然后身体缓缓的向后退去，正好靠到了厨房的墙角。 我的手环绕着她的腰，热烈而用力的向前探索，而关莹只是被动而笨拙的回应。 “陈凡…喘不过气了。”关莹推了我一下。 我看着面带潮红的关莹，关莹却有些不好意思，回避了我的目光。 “别闹了，先出门吧，我有些饿了。”关莹慌慌张张的去了卫生间。 超市里，我和关莹正逛着，前方有一家三口，孩子坐在购物车里，手舞足蹈的向我们比划着。 关莹突然玩心大发，她扭过头对我说了一句 “陈凡，我坐车里，你推我怎么样？” 我惊讶的看着她。 “怎么了？我觉得挺享受的，这样逛超市应该就不累了。” “行…你上去吧，我无奈的说到。” 于是，我们就成了超市里最亮丽的风景线。 “陈凡，去那边！”关莹指了指卖膨化食品呢地方。 “去那边，我想喝酸奶。” “去那边，我想吃甜点。” “陈凡，你能不能快一点啊，用点力气。” 我无奈的笑了一下回答到 “太用力怕速度太快把你弄晕。” “你可别找借口了，你就是推不动我！”关莹的语气带着挑衅。 “幼稚的激将法。”我虽然嘴上说着，但是手腕却微微用力，带着关莹快速的围着关莹转了一圈。 关莹很少有这么活泼的时候，有一瞬间，我甚至把她当成了赵思思。 别误会，只是此时此刻的表现而已。 我和关莹买了很多东西，然后一起回到了房子。我生火做饭，而关莹躺在床上玩着电脑。 “陈凡，不用做太复杂的东西，我有点饿了。”关莹说到。 我应了一声，然后接着忙活着锅里的饭菜。 等到把该放的东西都放好了之后，我便从厨房走了出来。 关莹正抱着一袋薯片，悠然自得的看着电视剧。 “关总今天难得休闲啊，你不应该是忙着工作吗？” “关总大获全胜，心情很好，不想工作。”关莹翘着二郎腿。 “我还以为工作会让你快乐呢。” “分时候，也分结果。”关莹笑着说到。 我突然歪着身子，挡住了关莹的视线。 “干什么？我马上就看完了。”关莹疑惑不解的问我。 “不干什么，就是爱撩闲。”我笑着说到。 关莹直勾勾的看着我，然后突然伸手把我拉倒在了沙发上。 “你干什么？厨房还有菜呢。” “我也爱聊闲。”关莹看着我，然后便主动亲了过来。 这是关莹第一次如此主动的亲吻我，我很快便进入了状态，关莹虽然有了一些经验，但是相对于我来说还是比较生疏，很快，我便化被动为主动。 “关莹，你可别总是撩男朋友，危险性很大的。”我装作严肃的跟她说。 “陈凡，你这样亲过多少女人？” 这一句话瞬间破坏了本来还算美好的气氛，我尴尬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到 “两个。” 关莹不以为然道“还好，我还以为是三个或者更多。” “你这个问题有点破坏气氛。”我开口说到。 “嗯，不过你确定不好好去做你的菜吗？” 没有办法，我只能回到厨房做菜，而关莹继续看着电视。 饭菜准备好之后，我和关莹坐在一起吃饭。 “陈凡，你的手艺确实很好。”关莹夹着菜说到。 “你确定你是南方人吗？这都是我按照北方的做法做的。”我开口向关莹解说。 “确定啊，可能我比较喜欢北方的饭菜吧，对了，你做菜的手艺是跟谁学的？” 听到这句话，我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一个人影，但是我是不愿意提起他的。 “我爸。”我轻声说了一句。 关莹好像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而是聊起了我的工作。 我的工作确实还可以，于是我把我做出来的成绩全都告诉了关莹。 “陈凡，你好好磨练磨练，我感觉你还是有一些天赋在的。自媒体运营如果非常优秀的话，你甚至可以去我的公司帮忙。” “别别别。”我立马摆了摆手。 “我这样的能力，去你那里完全是给你丢人。” “不会啊，我觉得你挺有潜力的。”关莹说道这里叹了口气。 “不过现在很明显是不太合适，一个是你还得有更多的经验，才能运行好我们那个复杂的集团。还有就是集团内部的问题挺多的，你现在去，我怕你会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嗯，不过你也别有太大压力，毕竟你比很多人都有能力。”我由衷的说到。 吃完饭后，我们又聊了两句，然后就睡了过去。 第102章 新的宣传经理 第二天一早，起床时，意外的发现关莹居然在厨房做饭。 我悄悄的来到厨房，本来打算吓她一下的，但是看着锅里马上就要毁掉的煎蛋，我瞬间失去了吓唬关莹的兴致。 我赶紧抢过了关莹的勺子，迅速的将鸡蛋翻了个面，然后加了一些油。 油瞬间就崩了出来，关莹后退了两三步。 “小关同志，你是想转行做厨师吗？那你可能...”我把锅里已经无法抢救的煎蛋盛了出来。 “差点天赋。”我调侃的说到。 “我不是想试一下吗？再说你早上不爱起来，也不能整天都吃面包牛奶吧？”关莹解释到。 “我今天是忘定闹钟了，以后早饭还是我来做吧。” “我觉得我做的还可以，这是第一次，最起码你能很明显的看出来，这道菜是煎蛋。”关莹认真的说。 我看着眼前显得有些笨拙的关莹，情不自禁的想要亲她一下。 关莹连忙躲闪，然后嫌弃的说了一句 “你刷牙了吗？” “唉，没想到会被你嫌弃，我还没嫌弃你的煎蛋呢。”我自言自语到，然后把锅里的蛋翻了个面，又加了一些盐。 “吃吧，味道肯定不像之前，不过填饱肚子还是没问题。”我拿出了微波炉里的鲜牛奶。 我和关莹就这么吃完了这顿早餐。 因为起来的比较晚，所以我没让关莹去送我，毕竟老房子离嘉城剧制非常近，我不行十多分钟就能到。 到了公司，大部分的人已经到了，然后我才猛然想起来，今天有早会！ 我慌张的溜到了我的办公桌上。 “陈凡，关莹才回来你就迟到？看来昨晚没少忙啊？”赵文泽打趣到。 “滚犊子！”我白了赵文泽一眼。 “今天不是有早会吗？李经理迟到了？” “幸好他迟到了，否则你就遭殃了。”赵文泽正想接着开口，李经理便出现在办公区。 “今天的早会向后延迟，苏总有个紧急会议要开，你们准备好上周的工作报告，如果什么都完成了的话，允许摸鱼。”李经理说完便立马消失在了办公区。 “我去，今天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她可从来都没有这么温柔...”赵文泽小声嘀咕到。 “不知道，反正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呗。”我回答到。 我和赵文泽偷偷的打了两把游戏，打的过于激烈，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经有人出现了。 “我说你们两个，工作蛮认真的吗？”李经理一句话，把我们两个吓了一跳。 我和赵文泽慌慌张张的关闭了游戏，虽然可以摸鱼是她亲口说的，可是我们两个确实有点狂妄。 李经理出乎意料的没有说什么，而是走向了办公区中央。 “各位同事大家好，经过董事会的决定，我将卸任嘉诚剧制宣传部经理的位置，而你们新的经理一会便会来向你们安排下周的人任务。大家要加油努力，记住我给予你们的技能和灵感。我们有缘再见。”李经理的语速很快，以至于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拿着包离开了。走的非常果断。 其实说实话，这个李经理虽然在我和赵文泽刚来公司时试图刁难过我们两个，但是自从我们两个作出成绩之后，她对我俩还是非常好的，安排的任务也都是公司里的好任务，且没有故意找我们的麻烦。 我没有想到，苏嘉诚下手这么果断，想必李经理跟他的理念不一样。 正当我和赵文泽讨论时，远处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见于小天和于欣然走了过来。 “大家把手中的工作放一放，我介绍一下，这是嘉城剧制宣传部的新经理于欣然，你们可以叫她于总。” “大家好，很荣幸加入大家的团体中，经苏总授权，我将正式成为宣传部的经理，希望能与大家共同进步。”于欣然开口说到。 “声音好甜，长的好漂亮啊，我的天，这是什么神仙领导...”同事们开始窃窃私语。 我和赵文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我们知道，于欣然对新媒体根本没有任何经验，虽然苏嘉诚现在想要在公司内培养一些自己的人，可是宣传部的工作还是非常重要的，而如果用一个毫无经验的人担任宣传经理的任务，那么对公司的发展是十分不利的。 而且，据我所知，这是苏嘉诚第一次做这么大的人事变动，我和赵文泽虽然担任的任务很重要，但是名义上只是普通职员，没有多大的关注度，可是宣传经理这个职位不是无关紧要的岗位，于欣然如果就职，对苏嘉诚的个人影响是非常大的。 赵文泽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张了张嘴，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 于欣然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便让我们继续工作，然后，她便走到了我们这里。 “陈凡，赵文泽，带着你们上周的工作报告到我办公室一趟。”于欣然说完，然后就回到了办公室。 “我去，陈凡，你们连新经理都认识，你俩真是不简单啊！”同事感叹的说了一句。 我和赵文泽当然没有闲心回答他们的八卦，只是带着工作报告去往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于欣然坐在办公椅上，正在想着什么。 “于总，这是我和陈凡的工作报告。”赵文泽拿起两份文件，递给了于欣然。 于欣然噗嗤一笑，然后说道 “这里又没有外人，叫我嫂子或者直接叫我名都可以，没必要这么压抑。”于欣然说完还看了一眼窗帘，在确定了窗帘已经拉上后，松了一口气。 “嘉诚一直跟我说他们公司多么自由随意，可是我怎么感觉这么压抑呢。你俩快坐下。”于欣然笑着对我们说到。 第103章 打草惊蛇 我和赵文泽见于欣然这么说，也就不再装下去，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嫂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文泽开口问到。 “嘉诚现在虽然是嘉城剧制的最大股东，但是并没有绝对控制权，很多散股都在一些投资人士那里。”于欣然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 “我知道嘉诚剧制现在内部有关于经营方向的分歧，这让嘉诚压力很大，于是我想着帮他分担一点，于是我就联系了一些朋友，用自己的钱买下了公司的很多股份，再通过谈判，说服了公司的两个老员工，现在我持有嘉诚剧制百分之十七的股份，我可以帮助嘉诚做他想做的任何事，因为现在的他享有绝对控股权。” “这事嘉诚哥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了，他不想让我参与他工作的事，不过我太了解他了，不想让他为公司的麻烦整夜睡不着觉，所以直到在今天的董事大会上，他才知道我做的一切。” 我和赵文泽对视一眼，同时叹了一口气。 我们当然知道于欣然是出于好心，可是对于嘉城剧制来说，现在更重要的是搞好手里的剧本和宣传，而宣传部经理这个职位，绝对不是说干就干的。 “公司有多少人知道你俩的夫妻关系？”我开口问到。 “应该除了你俩和房文山之外，就有两个人，一个策划，一个美工。” “那还好......”我开口说了一句。 “怎么了？”于欣然好奇的问。 “嫂子，我们当然也知道嘉诚哥的想法，可是公司现在即使有内部矛盾，也得推迟到明年的工作计划上才能爆发，而嘉诚哥肯定能处理好这次事情，可是你突然担任宣传部经理这个职位，肯定会有很多人不服气的，而且，你有这方面的经验吗？”赵文泽说到。 其实我是不太愿意让赵文泽说这些的，因为这毕竟有关苏嘉诚自家的家事，我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但是赵文泽所说的话，也是我思考的。 “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帮他分担，不过不是有你俩吗？我跟着你俩和嘉诚好好学习学习，在我没彻底搞懂之前，就挂一个营销经理的职位，至于具体的工作，还是得依靠你们两个。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我就随便找一个理由卸任，然后让你们当经理，我回家当一位全职太太，还能去晓彤那边玩一会。”于欣然笑着说到。 “那肯定不行，我和赵文泽才刚来嘉城剧制没多长时间，肯定不能担任这么重要的位置，还是得你这个有实际股份的人才合适。”我赶紧说到。 于欣然笑了一下，然后询问了我们营销经理具体的工作，我和赵文泽简单的告诉她了一些后，她便表示我们说的已经够了，她先自己分发一下任务，然后再叫我们。 “这段时间可能得多劳烦二位了，我毕竟刚进入这个行业，有些东西肯定是没有经验的。”于欣然带着歉意说到。 “嫂子，你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赵文泽笑了一下。 我们刚出办公室，就看见坐在我们位置上的房文山。 “你小子不是说要居家写稿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赵文泽开口问到。 “嘉诚哥叫我来的，说是让咱三一起去他办公室，好像很急的样子。” 我和赵文泽对视了一下，然后便拉着房文山去了办公室。 我敲了敲门，得到苏嘉诚的允许后就进入了办公室。 苏嘉诚正叼着一颗烟，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嘉诚哥，怎么了这是？”房文山疑惑不解的问到。 苏嘉诚叹了一口气。 “陈凡，于欣然去你们那了吗？” “去了，现在在李经理的办公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跟我们说你不知道她的计划。”赵文泽问到 “我当然不知道，要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安排，今天的董事会，是我从建立嘉城剧制以来开过最离奇的董事会。” “你们三个倒是说啊，到底怎么了？嫂子怎么来了？”房文山听得云里雾里，只好向我们提问。 “今天早上我来了之后，发现公司的股份在昨晚有了极大的变动，有很多外来的投资者把股份售卖了出去，甚至还有两个是公司内部的高管，他们都卖给了一个帐户，我本来以为是宣传部和创意部那边的事，没想到收购股份的是于欣然，她根本没有告诉我，我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攒下了那么多钱。她现在已经成为了仅次于我的第二大股东，所以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宣传部经理。”苏嘉诚开口解释到。 苏嘉诚说的跟我猜到的差不多，那么现在的问题或许就很严重了。 “嫂子为什么这么做？”房文山皱眉。 “她偷听到了我跟公司高管的谈话，知道公司的发展方向股东们产生了分歧，那段时间我有些失眠，而且当初招用你们三个的时候，我也透露了一点消息，她想让我能够自主决定公司的走向，也是想为我分担，于是就干了这件事。” “估计是于小天告诉他的。不过嘉诚哥，现在对你威胁最大的股东是哪个啊？”房文山开口说到。 “原来剧游工作室的创始人和策划部的萧经理，他们两个一个是嘉城剧制最大的投资方，一个是在我创业没多久就跟着我一起的老人，他们两个的股份加在一起将近有百分之三十。” “那宣传部的李经理也是他们那边的？”我开口问到。 “她只是偏向于他们的发展理念，本身并没有多少股份，而且她也没有多大的权力，但是那两个人的股份很多，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如果我们发展意见不统一，他们是有能力强制执行的。” “所以说，嫂子这个举动非但没有帮到你什么，还打草惊蛇了？” “嗯，可以这么说，现在估计对方已经有行动了，而且这两位身兼要职，我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把他们辞退，那么公司的今年的计划就全乱套了。”苏嘉诚说到这里，又点燃了一颗烟。 而我们三个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都没有什么对策。 “陈凡，阿泽，你俩先好好做好自媒体，然后辅助于欣然办公，尽量不要出乱子，文山，你好好静下心来写剧本，如果没有思路的话，我这里有两个已经废弃的本子，你看看有没有思路把他改出来，你的剧本就全权交给他俩负责，争取取得好成绩，然后在公司力住脚，年底分红的时候，我就可以用你们的成绩分发一些股份，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苏嘉诚叹了口气后说到。 第104章 预售榜榜首 从苏嘉诚的办公室里出来，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我们都知道，于欣然是为了苏嘉诚着想，可是却好心办了坏事，现在的苏嘉诚是最难受的，他既不能指责于欣然，也没有办法缓解眼前的问题。 房文山无奈的说了一句“本来我想歇息两天的，不过现在看来不允许了。” “你歇息两天没事的，你之前真的太拼了，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赵文泽拍了拍房文山的肩膀。 “不行，嘉诚哥对我有知遇之恩，现在他遇到麻烦，我必须出一份力。” “嗯。好好加油吧。”我开口说到。 于欣然当上经理后，给大家安排的工作倒是还算合理，只不过，我和赵文泽的工作量成倍的增加，很多之前不属于我俩负责的项目全都堆积在了我们这里。 我看着邮件里的十来条未读消息，不禁头有些大。 我和赵文泽简单的分配了一下任务，就开始了我们的超负荷工作，直到我和赵文泽的手机屏幕同时亮起，我俩才从工作的环境中跳脱出来。 我看了一眼手机，是顾晓彤建的群聊，群名叫四对神仙眷侣。 顾晓彤率先发了一条消息，说是要去我和关莹的老房子里庆祝我们的乔迁之喜，还说她今天会和关莹亲自下厨。 一看到关莹亲自下厨这几个字，我不禁眉头一紧。 “你家关莹什么时候会做饭了？”赵文泽一脸疑问的看着我。 “她哪里会做饭？煎蛋都不会，顾晓彤多少也会点。” “仅限于能吃。”赵文泽无奈的说到，然后在群里问了一句 “你确定你们俩个加起来做的东西是能吃的？” “奥，说错了，我家和关莹家一起下厨。”顾晓彤回复到。 “嗯，其实我很想做饭的。”让我意外的是，关莹居然这么快就回复了消息。 紧接着，于欣然和孙静文就答应了她们的邀请，并表示会去帮忙，孙静文更是迅速，直接打车去找了顾晓彤。 “不对，我得问问我的老板用不用加班。”于欣然艾特了一下苏嘉诚。 “不用，如果聚会的话，大家就一起下班吧。” “你去嘉城剧制上班了？”关莹率先问到。 “当然，为夫分忧，义不容辞。”于欣然说话还是一如既往。 我和赵文泽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下我们两个电脑上的文件。 “你们先聊着，我手里工作挺多的，静文，你做饭的时候小心点，别受伤了。”房文山在群里说了一句。 “我和赵文泽工作也挺多的，你们把菜准备好就行，到时候我和赵文泽一起做。” 赵文泽白了我一眼，然后说道 “你非揽下这个活干啥，本来今天就够累的了。” “毕竟是去我那里做客，东西肯定得能吃吧？她们三个有谁像是会做饭的样子？”我无奈的说到。 赵文泽叹了口气，然后便继续上了手头的工作。 我也忙了起来，不过没过多长时间，于欣然就来到了我们这。 “我看你们两个中午没吃饭，给你们买了点吃的。”于欣然笑着把两份外卖放到了我们面前。 “谢谢嫂子！”赵文泽开口答谢，眼睛却还是死盯着电脑。 “对不起哈，我一来，给你们增加了这么多工作量。”于欣然不好意思的说。 “没事，让嘉诚哥多给我俩开点工资就行。”我笑着说到。 于欣然也笑了笑，然后嘱咐我们要注意身体之后便离开了这里。 我们两个根本没有时间吃饭，所以两份外卖一共也没吃下多少，想文案想的我脑袋晕乎乎的。 “可算是搞定了。”赵文泽靠在椅子上问到“陈凡，你还差多少，用不用我帮你分担点。” “不用，是我速度有点慢了，毕竟最近没怎么忙工作。”我拒绝了赵文泽的好意。 赵文泽靠在椅子上玩起了手机，过了一会，他极其兴奋的说了一句： “陈凡，《镜中人二》登上预售榜榜首了。” 我看了一眼榜单，赫然就是房文山的新作，宣传标语上还出现了他的名字。 “这小子确实有才华，不服不行。”我感叹的说了一句。 “他这一个作品，估计够我在酒吧唱好几个月了。”赵文泽说了一句。与此同时，也到了该下班的时间。 于欣然率先出来，拍了拍手，示意我们停下来。 “各位对于这周的工作量要提前做好规划，因为今天是周四，我给大家安排的任务很少，如果有人已经完成了任务，就把数据分析和报告交到我的办公室，我会根据大家的能力重新分配，当然，这两天任务最多的是陈凡和赵文泽，大家要感谢他们的付出，把他们当作榜样。” 于欣然很普通的一句话居然引起了同事们的掌声，想想也有道理，毕竟李经理性格比较沉稳，而于欣然显得活泼又美丽，自然很引人喜欢。 这时候，苏嘉诚和房文山一起到了办公区。 “苏总，《镜中人二》登上榜首了，我们有没有什么福利啊！”一位宣传部的同事大声说到。 “嗯？我没注意啊！”苏嘉诚惊讶的说了一句，然后扭头问房文山。 “我也没注意。”房文山摇了摇头。 苏嘉诚看了一眼数据，笑容立刻在他脸上展开。 “明天公司参与《镜中人二》的员工参加公司团建，具体名单下午公布，没参与的员工若完成工作任务，下午则可带薪休假。”苏嘉诚说到。 苏嘉诚的话立马激起了大部分人的动力，纷纷道谢。 我的工作也总算完成，然后便和赵文泽现行一步走出了公司的大门。 我和赵文泽正抽着烟，就看见房文山和苏嘉诚走了出来。 “房文山，你小子行啊，重回巅峰了。”我笑着打了他一下。 “运气而已。”房文山笑了一下。 我们几个聊了两句之后便上了车，等了一段时间之后，于欣然也下来了。 于欣然上了车之后，立马跟苏嘉诚说了一句对不起。 “怎么了这是？”苏嘉诚有些意外。 “我应该跟你商量商量的，对不起老公。”于欣然回答到。 “小事，而且你也是帮了我的忙，现在下班了，不聊工作。” “你真的没生气？”于欣然认真的问到。 “我真没生气，放心吧，陈凡，指路！”苏嘉诚启动了车子。 第105章 关父的突然来访 老房子离公司并不远，很快，我们进入了屋子。 一进门，就看见三个女人正悠哉游哉的坐在沙发上唠嗑。 “你们不是要做饭吗？怎么还聊上了？”我疑惑不解的问到。 “本来是想做饭的，可是你家关大小姐临时又开了个会，所以晚了一会，再加上今天万达很多服装店都打折，我们三个就逛了一会。”顾晓彤开口说到。 我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关莹姐，陈凡好像对你有意见。”孙静文带着笑意说到。 关莹则是扭头看着我。 “我去做饭，我去做饭。”我赶紧去了厨房。 没过多长时间，赵文泽也被顾晓彤强制性的扔进了厨房。 “呦，你不是经常炫耀你的家庭地位吗？怎么了？没事爱炒点菜？” “你滚蛋，我这是考虑你今天工作量大，特意跑过来为你分忧。” “他们干什么呢？” “能干什么？审问新情侣呗。”赵文泽笑了一下。 “不过孙静文这丫头确实挺好的。”我说了一句。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奋斗，我和赵文泽做了一桌子的菜。 “我去，看起来真的很不错。”孙静文率先说到。 “嗯，看着比我做的好吃多了。”于欣然也跟着捧场，然后怼了一下苏嘉诚 “你说你怎么就不会做饭呢？” “嘉诚哥，你不会做饭？”顾晓彤有些惊讶。 苏嘉诚尴尬的笑了笑“确实没有这个天赋。” “他从跟我在学校谈恋爱的时候就一直说要给我做饭，这都结婚了，还是没学会。”于欣然抱怨似的说了一句。 互相调侃了几句之后，几个人便坐在一起吃饭。 我们一在一起，好像便有说不完的话题，一晚上很快便过去了，送走了众人之后，我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用力的叹了口气。 “陈大作家怎么了？是不是累了？”关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小关同志，下次聚会还是选外面吧，收拾屋子真是太费劲了。”我无奈的收拾起桌子上的碗筷。 “主要不是想炫耀一下你的厨艺嘛，我帮你收拾。”关莹说着，也开始帮我忙活起来。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最起码对于我来说是这样，半个小时，我和关莹就收拾好了屋子。 我躺在沙发上，点燃了一颗疲惫的香烟。 “陈凡，你记不记得我让你少抽烟来着？”关莹开口问我。 “我已经很少抽烟了。”我回答到。 “一天一包还算少？你身体不要了？” “我以前在电子厂的时候一天大概一盒半。” “那时候是没有我！”关莹严肃的说了一句。 我只能无奈的点点头，承诺关莹自己会学会克制。 “不过，于欣然怎么突然到你们公司去了？”关莹问到。 我把今天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关莹，关莹若有所思道 “我怎么感觉这件事有一点怪呢。” “怎么了？” 关莹犹豫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 “应该是我想多了。” 我理解不到关莹到底想了什么，索性就换了话题，问了她几件关于工作的事。 我和关莹正聊着，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我本来以为是他们哪个家伙把东西落在了这里，于是直接开了门。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门外站着的是关莹的父亲！ 换了便装的他虽然看起来没有我们第一次相见那般严肃，可是还是带着很大的气场，尤其是在现在这种环境下，我的心瞬间紧绷了起来。 “叔叔好，叔叔请进。”我赶忙让出了身子，然后给关莹父亲拿了一双拖鞋。 “小伙子果然还是挺懂事的。”关莹父亲说了一句，然后便进入了房子。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好像不是你会来的地方。”关莹的语气很冷，言语更是犀利。 “我来这里看看，看到屋子里亮着灯，还以为家里进贼了。怪不得你没回家，原来一直住在这里。” 关莹愣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 “我住哪里跟您好像没有多大的关系，只要不影响到您的幸福家庭就好，还有，我一直都没回过你那里，那里也算不上是我的家。” 关莹父亲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房子里的一切，随后，他注意到了屋子里的盆栽。 “小伙子，这盆栽是你买的吧？”他开口问到。 “是，叔叔，我看家里没什么东西，就买了几个。” “嗯，能看出来你挺用心的，你是莹莹的男朋友？”他手指轻轻抚摸着君子兰的叶子，头也不回的说到。 “他是我男朋友？有什么问题吗？”关莹还是之前的语气。 我冲关莹使了一个眼神，可是关莹却装作没看见一样。 “我只是确定一下，没有什么想法。这里不是公司，你跟我说话不用用这种语气的。”男人叹了口气，然后问了我一句 “小伙子，我忘带烟了，你那有烟吗？” 我下意识的想要拿出一根烟，然后才意识到我抽的是最廉价的红塔山，似乎不符合关莹父亲的身份地位。 “叔叔，我下去给您买一盒吧，我的烟您应该不会抽。” “不碍事的，管别人要烟哪有什么讲究，你给我吧，我不挑的。” 关莹父亲的语气很平淡，让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只能给他拿了一颗红塔山，然后帮他点燃了烟。 “这烟可真是好久没抽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 “记得刚有关莹的时候，当时还没钱，一直抽的都是这烟，一晃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这烟的味道还是没变。” “您不用特殊强调，还有就是时间已经不早了，您再不回去，想必又要引起家庭矛盾了。”关莹父亲看了关莹一眼，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时间还早，没什么事的，我抽完这颗烟就走。” 两个人略显敌对的对话让我有些手足无措，我也不好意思在长辈面前抽烟，于是只能静静的观察着关莹的父亲。 他抽烟抽得很慢，像是在品鉴什么一样，眼睛也眯成了一道缝。他和关莹长的并不怎么像，只有嘴唇能看出有一点的相似。 “小伙子，这烟还是对人体伤害有些大了，等明天我给莹莹拿几条烟你抽着。” “不用的叔叔。”我慌乱的摆了摆手。 “不需要你给的烟，陈凡一直都是抽这一个牌子的烟，已经抽习惯了，不像是你，总是喜欢换不同花样的东西。” 关莹父亲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走到了门前。 “叔叔，我送送你吧。”我赶紧开口。 “不用，你陪莹莹吧，我开车了。”关莹父亲说完之后，便离开了我们的房子。 “陈凡，你不用对他那样，他不值得。”关莹冷冷的开口说到。 第106章 关莹的童年 我早就察觉到关莹和她的父亲关系并不好，但是我没想到居然已经恶劣到了这种地步，此时的关莹瘫坐在沙发上，手捂着脑袋，似乎很疲惫。 “小关同学，我觉得，你和叔叔的关系是不是有点太过于...” “陈凡，你不用帮他说话，我和他只有父女之名，没有父女之实。”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的亲生父亲，有什么矛盾说出来就好了啊。”我轻声说到。 “陈凡，你想听听我家里的故事吗？”关莹突然开口。 这是与关莹认识以来，关莹第一次说起家庭这个话题，我当然愿意听。 “这座老房子，就是我们一家三口最开始住的房子，那时候，我才6岁。” “那时候，我家条件并算不上好，我爸其实家里条件挺差的，是个穷小子，不过很有才华也很有上进心，我妈那边看上了他务实，聪明的特点，就出钱买了这套房子。”关莹看着老房子的电视，看口说道 “那时候，我经常缠着我爸陪我看电视，最开始我爸是时常陪伴我的，可是后来我爸越来越忙，几乎是早出晚归，后来通过他和我妈的共同努力，终于创造了‘康盛公司’，也就是现在的‘康盛集团’。” “那看来叔叔确实很有上进心，也很有商业天赋。”我由衷的感叹到。 “他是一个好的企业家，但是他不是一个好父亲，更算不上一个好丈夫。在90年代，百货公司的竞争压力越来越大，而此时的康盛公司在大浪淘沙中渐渐落伍，我父亲虽然有前卫的商业意识，但是受到外界和内部的双重打压，公司面临破产，就在这时，我父亲结识了当时杭州银行行长的女儿，为了骗钱，也为了骗色，采用龌龊的手段，跟那个女人产生了地下恋情。” “我妈的家庭算的上是当时的中产阶级，自从公司出事以来，我母亲一直兢兢业业，日夜奔波，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爸的异常。可是，银行行长的女儿当然不是傻子，她为了让我爸和我妈离婚，故意在我爸的包里留下了自己的东西，后来，家庭矛盾愈演愈烈，之后，在行长女儿的不断教唆之下，我爸提出了离婚，但是净身出户，把房子和公司里的一部分财产留给了我妈，而法院把我判决给了我爸。” “我妈在那之后伤心欲绝，本来留给她的股份也渐渐被那个女人以各种形式稀释，到最后根本没剩下，我妈就是在那之后出了国，断绝了与这边的所有往来，不过还是偶尔会给我发来电子邮件问候我的生活。自那之后，我爸在无后顾之忧，慢慢把康盛公司变成了康盛集团，涉足于百货，传媒，旅游，房地产等多个领域。而我现在就是康盛集团名下酒店的经理，但是没人知道我是董事长的女儿，我去他们那里，完全是为了夺回本来属于我母亲的东西。康盛集团内部混乱复杂，党羽众多，在那里工作，要时刻保持理智和清醒，不能够产生一点懈怠和同情的想法，所以，我在工作的时候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把工作当作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这大概就是我为什么总是在工作的时候忽略你的原因。” 关莹的语气很淡定，从头到尾叙述的时候，都没有产生任何的波澜，似乎只是讲了一个在心里早已经讲过无数遍的故事。 “对不起，我不应该因为那些事跟你闹脾气的。”我开口说到。 “没事的，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爱情是爱情，我已经转变很多了。”关莹开口说到。 我点了点头。 怪不得关莹和她父亲的关系如此恶劣，原来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也怪不得关莹总是一副冷静理智的样子，毕竟在这样的成长环境下，大概率每个人都会和她差不多。 “所以说？你一直没跟他们一起住过？” “嗯，上学的时候是住校，大学毕业之后因为手里也没有钱，又不想管他们要，短暂的住了三四天，不过那个女人我实在无法忍受，于是就搬出来了。” “其实我感觉，叔叔还是挺关心你的。”我开口说到。 “陈凡，永远不要相信像他这样的企业家，他的手腕你是想象不到的，从他创业到现在，集团从来没有因为内部问题出任何的差错，他是有自己的套路的，包括今天，他也只是愧疚心上来了而已，我其实知道，他总是会偷偷的来到老房子附近，但是这有什么用呢？他竟然选择了利益和财富，就活该失去最开始的温馨与幸福。人生的选择都是自己选的，没人逼着他放弃我们，放弃这个家，也没人逼着他作出多么大的事业，是他自己利益熏心，也是他自己喜新厌旧。”关莹接着说道 “所以，我是一个有底线的人，如果你犯下了我认为不可以宽恕的原则性错误，那么无论你怎么解释，在我这里，你对我的伤害既然已经造成，那么你就必须承受你伤害我的后果。” 关莹的语气非常严肃，似乎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可是有时候，人生会有很多意外和误会的。”我点燃了一颗烟，脑海里出现了赵思思的身影。 “你是说你和赵思思吗？”关莹突然开口问到。 我楞了一下，随即开口说了一句“不是，但是你观察周围人的遭遇，他们的人生，也都充斥着意外和误解。” 关莹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 时间已经不晚了，我和关莹于是就回房间休息了。 由于今天的工作很累，我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很早就起了床，看着在我旁边熟睡的关莹，我的嘴角出现了一丝笑容。 我和关莹的感情虽然来的很快，但是质量却很高，因为我们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一起，所说的话题也越来越深，这是赵思思和吴小楠带不来的感觉。 我到了厨房，开始准备早餐，正打算喊关莹起床时，电话却响了起来。 我接起了电话。 第107章 庆功宴 “小爷下午就能到杭州，乖孙几点能来接驾？”王想的声音传来。 “我去，你倒是提前说啊！”我笑着回答到“你不提前说，我怎么去机场接你啊。” “不用来接，我开车来的。” “啥？你买车了？”我惊愕的问了一句。 “嗯，奔驰c系。” 我震惊到无以复加，要知道，王想离开杭州不过半年时间，怎么就突然提车了？ “你爸给你买的？” “没有啊，他就给我充了张加油卡，车是我自己买的。” “你抢银行了？那你还是别来我这了。” “我都说了，快餐店很挣钱，你不信。”王想笑着说了一句。 “唉，那我到时候发定位给你，你来找我吧。” “好，今晚好好去玩一场，你能出去吧？” 我一头雾水“我有什么出不去的，明天是周末。” “我是说你女朋友能不能同意？” “当然能了，我的家庭地位你还不了解？” “行，到时候再商量。” 这时，关莹醒了过来。 “吵到你了吧？对不起哈，有点兴奋。”我带着歉意说到。 “没事，本来也到了该起床的时候了，谁的电话啊？” “王想，我发小，之前跟你说过，他今天下午到杭州。” “嗷嗷！”关莹点了点头，然后便坐在桌子上吃饭。 “小关同志，我今天晚上可能得晚点回来，我俩已经好久不见了。”我给关莹夹了一道菜。 “不行，重新说。”关莹喝着碗里的粥。 我看着眼前的关莹，重新构思了一下又开口说道 “关大人，小子申请今晚晚点回来，能批准一下吗？” “嗯...态度还算不错，我今天晚上也要加班，你出去玩的时候注意安全。”关莹笑了一下。 …… 和关莹吃完早饭之后，我就到了嘉城剧制。 由于苏嘉诚昨天的安排，今天大家的工作量都很少，当然，除了我和赵文泽。 我到的时候，赵文泽已经开始工作了。 “你小子真是向房文山靠拢了。”我笑着说到。 “嗯，没办法，不过今天的团建我就不去了，酒吧那边需要我帮忙。” “嗯，我也不去了，我发小来杭州了，陪他出去玩一天。” 我和赵文泽简单的聊了两句之后就继续了我们的工作，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于欣然给自己安排的工作量也不低，而且她才刚刚接手，效率也是慢的很。 中午，公司就宣布放假了，而我，赵文泽，房文山，还有策划美术部的两位同事被邀请到酒楼参加庆功宴。 房文山一脸轻松的来到了我和赵文泽这里。 “好了，你俩别工作了，大喜的日子，不得庆祝一下？”房文山跨住了我们两个的肩膀。 “行行行，明日之星必须得好好对待。”赵文泽笑着说到。 我们两个处理完了手中的工作，跟着房文山一起去了酒楼。 酒楼房间宽阔明亮，我们一行人到达之后，跟同事们先聊了几句。 “陈凡，你们那个新的经理是什么来头？听说她股份挺多的。”策划部的同事悄声问我。 “我一个普通职员，哪里知道她什么来头。”我牵强的笑了一下。 “不过她长的真好看啊，明明是一个都市女强人，却长着一张清纯女大学生的脸，这反差感真是太诱人了，谁要是娶她当媳妇，身体不得两年就垮掉。”同事的笑声格外大。 这小子要是知道于欣然是他的老板娘，估计魂都得被吓出来。 不大一会，苏嘉诚和各部门的经理就一起进入了酒楼，我们赶紧站起身来打招呼。 “大功臣们不用这么客气。”苏嘉诚笑了一下，然后让我们坐下。 “小房真不愧是老牌作者，唉，当初我就想联系你做签约作者，没想到被苏嘉诚这小子挖过来了。”萧经理开口说到。 这个萧经理，就是苏嘉诚认为最有威胁的那个股东。 房文山慌忙的站起身，恭恭敬敬的敬了对方一杯酒，然后笑着说到 “萧经理言重了，这个本离不开各位领导背后的付出，大家都是嘉城剧制的一份子，我是大家的兵。” “哈哈哈哈哈。”萧经理爽朗的笑了起来，然后开口说道 “小房就是会说话，真不愧是嘉诚看好的作者。” 这顿饭，表面上风平浪静，背地却是暗潮涌动，期间，宣传部被各种经理各种关注。 “陈凡，小泽，怪不得当初苏总招聘你们的时候只是简单的通知了我一下，原来你们二位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咱们公司这个月的宣传力度非常大，效果也出乎意料的好，你们可要好好加油啊。”人事部经理笑着对我们两个说到。 “确实，他们两个的表现确实让我比较惊讶，本来以为嘉诚这小子只会写本，没想到用人也是一等一的好。”萧经理接着说。 “你这小子，怎么一直说我？”苏嘉诚笑了一下，然后就聊起了公司未来的发展计划，当然，他的态度属于中规中距，并没有对公司的发展方向作出多么大的改变。 这场庆功宴，最后以我们几名小员工收到奖金后收尾。 出了酒楼，我，赵文泽，房文山三个人一起在附近散步。 “我看看姓萧的这小子到底给我拿了多少。”赵文泽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打开了红包。 “三千。”赵文泽数了一下，然后好奇的看了我一眼。 “怎么了？”我疑惑不解。 “我感觉，那小子给你的红包肯定比我多。”赵文泽认真的说到。 我和房文山带着疑问看着他。 “你们没发现，那小子总是跟陈凡搭话吗？我感觉不大对劲。” “好像是有点...”房文山若有所思的说到。 我打开了我的红包，里头有五千块钱。 “wc，这小子是什么意思？”我疑惑不解的问到。 “你看看红包里有没有什么纸条之类的？”赵文泽怼了我一下。 我翻了一下红包，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这小子估计是想卖你个好印象，估计是想等你有了分红之后能在公司下决策的时候帮他一马。” “那房文山应该比我还多！”我和赵文泽同时看了房文山一眼。 “钱和你们差不多，但是多了一张购物卡！”房文山说到。 “这小子，挖人挖到嘉诚哥眼前来了？”赵文泽带着些许怒气说到。 “等到明天放假之后再跟嘉诚哥说吧。”这时侯，我收到了王想的消息。 “前面那个路口等我，我看见你了！” 第108章 两个暴发户 不大一会，一辆白色的奔驰就停在了我们面前。 王想从车上下来，直接冲下来给了我一拳。 “陈凡，想不想我？”王想笑着搂住了我的肩膀。 “你小子手劲真大。”我拿下了他的胳膊。然后接着跟他说 “这是我的两个朋友，赵文泽和房文山。”我向王想介绍到。 “hello兄弟！”赵文泽率先打了招呼。 “王想，陈凡的义父。” “巧了，那我应该管你叫兄弟。”房文山哈哈大笑着说到。 几个男人就这样聚在了一起。 “找个地方吃饭吧，你安排我奥陈凡。”王想大大咧咧的说。 “你都提车了，还欺负我这个打工的？”我打趣到。 “那必然，吃你的比吃谁的都香。”就这样，我们四个人一起到了一家烧烤店。 “唉，你那个女朋友怎么不叫来，我还没见过呢？你们见过吗？”王想开口问到。 “当然见过了，陈凡的小关同志嘛。”赵文泽笑着说到。 “关莹今天加班，就不叫他了，我今天陪你好好玩玩。”我笑着说到。 “行，一会吃完饭去喝点酒，我把车找个地方停下。”王想回答到。 “那就去我酒吧吧，好久没去了。”赵文泽怼了我一下。 我刚想点头，房文山却说了一句 “去你酒吧多没意思，我有个地方，去那里。” “啥地方？”王想好奇的问了一句，然后房文山在王想耳边说了两句，王想瞬间喜笑颜开。 “你小子，合我的胃口。” 我瞬间就知道了他俩要去干什么，上大学时，王想就热衷于去各种闹吧找坐台小姐，想必是寂寞上头了。 赵文泽也当然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我们四个心照不宣的笑了一下。 “陈凡，我说真的，要不你跟我回盘锦吧，我那边缺合伙人。”王想一边吃饭一边对我说到。 “你在盘锦做什么啊？”赵文泽开口问到。 “快餐店，生意挺红火的。” “看出来了，你也就和陈凡一样大，身价估计比陈凡翻了一倍。”赵文泽笑着调侃了我一句。 “你快闭嘴吧。”我白了赵文泽一眼。 “不过我真回不去，现在工作挺忙的，我也没时间去创业。”我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是有创业的欲望的，可是在杭州创业的成本要比北方多得多，而且我的人际关系也在这边，所以这个计划只能被无限的搁浅下去。 王想见我不想回去，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在多等两年，等到他想要进一步干下去的时候，第一站便是杭州。 毕竟王想也在杭州生活了小五年，对这座城市也是有一些感情的。 我们四个继续聊着天，四个男人在一起的话题十分古怪，甚至房文山还跟我聊起了历史。 “房文山，你祖宗不会是房玄龄吧？”王想好奇的询问到。 这个问题我之前就想过，只不过忘记问房文山了。 “我家族谱第一页就是他。”房文山点了点头。 “我去！名门望族！”王想感慨了一句。 “房玄龄是谁？听着听耳熟的。”赵文泽问我。 “大哥，你虽然没好好念书，不至于这点历史都不知道吧？唐朝的名臣，太宗李世民时期的。” “我真不知道，我从小不爱学历史。不过房文山这名字我确实听着非常顺耳，应该是对房玄龄也有一点印象。”赵文泽托着下巴，故作高深的说到。 “你有没有想过，你觉得我名字耳熟是因为方文山？”房文山一脸无奈的说到。 此话一出，我和王想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王想本来就笑点极低，他笑的差不多要仰过去。 赵文泽一脸尴尬的看着我们，然后默默的吃了一口羊肉... “幸好晓彤姐没在这，要是在这的话不得笑话死你。”房文山说了一句。 “她敢笑话我？我主打的就是家庭地位！”赵文泽拍了一下桌子。 “是，家庭地位高到可以叫她起床。”我调侃了一句。 赵文泽被我和房文山损的体无完肤，终于安静了下来。 一顿饭在愉快的气氛下吃完，赵文泽因为要回酒吧帮忙就先一步走了，剩下我们三个人。 “房文山，带路！今晚我必须逍遥一把！”王想大手一挥，颇有一番爆发户的样子。 “当然，今晚的主题就是逍遥。”房文山也跟着起哄。 我猛然想起了一件事。 “房文山，孙静文呢？你不用陪女朋友的？”我疑惑不解。 “她已经因为逃寝被通报好多回了，想暂时先安稳一段时间。”房文山开口说到。 我们三个，一起到了杭州的某家酒吧。 一进去，闪烁的灯光晃的我有些眩晕，可是王想就像是到了他的主场一样，飞快的去跟营销沟通了一下。 “看这火爆程度，应该是没有台了。”我开口说到。 “有钱的话，什么都不是问题，等我消息吧。”房文山向王想那边走去。 我下意识的好奇房文山为什么突然这么大手大脚，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现在已经成了畅销剧本作家。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跟了进去。 我们三个人开了一个比较大的台，看上去能坐下七八个人的样子。 我正想责怪他俩太过于奢侈，服务员就拿来了两瓶黑桃a，以及两箱子啤酒。 “不是吧！”我开口说道“你们两个真tm像刚拆迁完的暴发户。” “哈哈哈哈哈，好不容易回来一回，必须好好享受，我从大学出来之后，就没过过这样的生活了，放心吧，这顿我买单。” “快餐店能这么挣钱？”房文山也感到有些意外。 “你们可真别小瞧那个店，我光是美团订单一天就将近100单。”王想笑着说到。 随后，来了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是身材依旧火爆性感，涂着鲜艳的口红，傲人的身材配合着走路的姿势，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几位贵宾需要陪酒吗？”妈咪笑着说到。 “带上来一批吧，我们看一下，要年轻的。”王想回答到。 “哎，要整你们整，我可是有妇之夫，今晚要回家的。”我赶紧开口。 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见识过这种架势...... 第109章 酒吧风波 王想飞快的起开了啤酒，递给我和房文山。 “先喝点啤酒热热身。” “别说，我还没喝过这酒呢，我接了过来。” “房文山，你酒量怎么样，没跟你喝过酒呢。”王想开口问到。 “我酒量...一般。”房文山带着笑意说到。 “那你可遭老罪喽，我们东北人主打一个能喝。”王想笑着说到。 我心里为王想擦了一把汗，老实说，他的酒量甚至还不如我。 房文山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啤酒，还是跟之前一样，一口就是一瓶。 “我去，你不会在扮猪吃虎吧？”王想震惊的看了房文山一眼。 “有点口渴。”房文山还是一副淡定的样子。 “行了王想，咱俩车轮喝他都不是他的对手，还是算了吧。”我拍了拍王想的肩膀。 就在这时，妈咪带了一排坐台小姐来到了我们这里，她们的年纪看上去都在23岁左右，有的长的嫩一点的，看上去甚至像是高中生，清一色的黑丝白丝，但是上衣风格却都有不同。 “陈凡，你确定你不点一个？”王想凑过来说了一句。 “我确定，我没你那么低俗。” “那哥们点两个，就当冲业绩了。”王想说完遍指了离我们最近的一个，那个穿着一个黑色的蕾丝吊带，腿最长的女生。 “嗯...别说，最边上那个看上去很与众不同，这怎么坐台还穿的这么严？欲拒还迎？”王想刚想开口，我就连忙制止了他。 那个穿着白色衬衫，黄色短发，看上去与众不同的女人正是杨艺！ 我看向房文山，他正玩味的看着杨艺，手中摆弄着火机。 王想也看出了气氛的不对，然后赶紧又点了一个看上去比较成熟性感的类型。 妈咪笑了一下说道“小兄弟眼光就是好，一点就是头牌。” “我要最边上那个。”房文山轻佻的说了一句。 妈咪看了房文山一眼，又看了一眼杨艺，似乎想说什么。 “对不起，素不招待。”杨艺的语气十分冷淡。 妈咪瞥了杨艺一眼。 “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这怎么还会有这种情况？”王想开口问了一句妈咪。 妈咪赔笑着说了一句“她今天可能有点情绪，要不贵宾再点一个？” “我说，我要那个。”房文山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妈咪看了房文山一眼，然后就拉着杨艺出去，不知道说了什么。 “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不过房文山，我估计她就是故意装装样子，一会还得来。” 我怼了王想一下。 “她是我前女友。”房文山不冷不淡的说着。 此话一出，王想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要不，换一家？”王想问到。 “不换，这酒挺贵的，又不退。” 王想没有回答，只是招呼着两位陪酒女玩起了骰子。 房文山瞬间融入了过去，于是我们开始玩起了骰子，那个成熟一点的更是直接坐在了王想的腿上。 我们正玩着，妈咪就带着杨艺走了过来，杨艺手里还拿着一个果盘。 “对不起啊，刚才她有点小情绪，现在已经好了，这是我们给你们赠送的果盘。”妈咪开口说到。 “嗯，谢谢了。”王想开口说到。 妈咪走了之后，杨艺看了一眼房文山，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不动声色的点燃了一根烟。 “请问你们工作时候可以抽烟吗？”房文山问起两个陪酒女。 两个女生尴尬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向房文山解释了什么，同时还向杨艺使了使眼色。 “房文山，你辛辛苦苦写剧本挣来的钱，就用到这种地方？”杨艺终于开口。 “你管我用在什么地方，再说了，钱能买来的开心我为什么不买？”房文山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你用在什么地方我管不着，可是你不必要非要找我麻烦吧？” “我找你什么麻烦了？我只是叫你来陪我喝酒啊。”房文山不以为然。 “你一个有女朋友的人，来酒吧叫小姐陪喝酒？” 此话一出，房文山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之前一个有男朋友的人，不也出来陪别人喝酒吗？” 杨艺看着房文山，然后说了一句 “但是我今天不想喝酒。” 此话一出，本来还玩的正欢的其余三人同时停了下来。 房文山不慌不忙的起开了那瓶黑桃a，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了一摞钱，然后玩味的说了一句 “500一杯，陪好有小费。” 这句话一出，我明显感到其余的两个女生的视线立马聚焦在了那摞钱上。 杨艺不屑的笑了一声，然后也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了一摞跟房文山差不多的厚度的钱摆在了桌面上。 “500一杯，你喝十杯，我赠你一杯。” 房文山死盯着杨艺，杨艺则是有些挑衅的看着她。 我看着两个人马上就要起了冲突，连忙冲上去把两人分开。 “杨艺，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是房文山朋友。”我开口说到。 杨艺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我们今天只是来简单的庆祝一下，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你和房文山的事情我也知道挺多的，我不去评判你们的对与错，只不过这么僵持下去大家都挺尴尬的，房文山的剧本非常成功，我们为了事业也累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今天并不想破坏本来很好的气氛，你如果不喝，就不用喝，妈咪那边能过去就行，房文山那边我会拦住他的。”我苦口婆心的说到。 杨艺的眼神突然有一丝温柔的看了房文山一眼，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然后她笑了一下 “你挺会聊天的，我不跟他吵架了，咱们好好玩。” 我见杨艺已经松口，又扭头跟房文山说道 “房文山，我知道你看到她心情不好，不过这就是她的工作，你们两个在今晚之后估计也没有什么交集，别难为他了，咱们好好放松一下就好，嘉诚哥那边挺需要咱们的，你别因为感情的事再耽误自己了。” 房文山犹豫了一会，然后也跟着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反倒成了活跃气氛的人，带着他们玩起了骰子。而那两位女生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大家吃好喝好，不够的话我去点酒。”王想开口说 第110章 群殴 于是，气氛总算是稍微缓和了起来，我们也开始玩起了骰子。 其实，这种酒吧确实能让人忘掉生活中所有的不愉快，躁动的音乐和在你身旁环绕的美女，配合上刺激神经的酒精，引得无数人为这里着迷。 “八个六”王想率先喊到。 坐在她旁边的女生看了一眼，之后喊了九个。 我看了一眼我的骰子，六个六豹子。 看到这个骰子，每个人都会兴奋起来。 “十个六摘！”我喊了一句。 “我操，你小子真敢喊啊。”王想看了我一眼。 “你要是有意见你可以跳开。”我挑衅的看了他一眼。 “你小子别给我下套。” “十二个六。”房文山不紧不慢的喊了一句。 杨艺有些犹豫的看了房文山一眼。犹豫了一会才说了一句 “跟一个。” “开你！”房文山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他一个六都没有... 我这里七个，王想那里两个，那两个女生加一起也是两个，而杨艺那里只有一个。 “房文山，一个套路从高中用到现在？”杨艺带着些许怒气说到。 “百试百灵，你喝吧，喝不了可以说一声，我替你喝。”房文山笑了一下。 杨艺也跟着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我离喝多还差的远，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你都未必是我的对手。” “呵，喝酒这么多年，我没遇到过对手。”房文山说了一句。 “幼稚的激将法。”杨艺说完便喝下了酒杯里的酒。 两个人的对话虽然还是有一些火药味，但是总算是比之前好了很多。 我们几个人继续玩着，桌子上的酒也没的很快，正当我们要招呼服务员点酒时，一个穿着黄色外套，梳着中分的男人迎面朝我们走来。 见他快步走过来，杨艺立马站了起来，然后赶忙过去试图拦住他，可是男人丝毫没有理会，直接径直走到了我们面前。 他先是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然后又看了一眼我们，十分大声的说了一句 “你们这里谁叫房文山？” 男人的来势汹汹，瞬间破坏了我们的兴致，两个原本花枝招展的陪酒小姐此时也变得安静起来。 “我是，怎么了？”房文山抬起头，看着那个男人。 “你tm的能不能离杨艺远一点？” 此话一出，我和王想瞬间对视了一眼。 “兄弟，你这话是从哪说起，我正常过来喝酒，正常点陪酒，我怎么了？” “来，小子，你出来，咱俩好好唠唠。”男人嘴里不断飙着垃圾话，然后指着房文山。 “把你那脏手拿下去，你妈没教过你指人很不礼貌吗？”王想带着怒气说到。 “你tm有是哪来的废物小子，跟你有特么什么关系？” “我操你妈的！”王想直接站了起来。 这时侯，杨艺和妈咪连忙赶了过来。 “哎呀徐总，你怎么过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给你安排地方啊。”妈咪赔笑着说到。 “我要提前告诉你，还错过了这么一出好戏呢。杨艺，你挺有意思啊。” “我怎么了？正常工作而已。”杨艺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你以前陪酒都是坐着聊天，怎么滴？房文山特别？他配和你喝酒？” “我跟谁喝酒，是我的自由。” “你他妈的贱不贱啊！”男人骂了一句。 我听着男人的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我看向房文山，房文山的表情变得冷酷无比。 “房文山，你他妈别逼我动手，你个臭打工的，还他妈跟我摆什么架子。” “你就是那天晚上接电话的人吧？” “是我，怎么了？你还装上了，这酒是你消费的起的？老子他妈一个月的零花钱比上你一年的开销。” “你有娘生没娘养是吧？”房文山笑着看了他一眼。 “我操你妈的！”男人直接冲了上来，我眼疾手快，直接给了他一拳。 “我操你妈的，你敢打我？”男人惊愕的看了我一眼。 “你是复读机啊？怎么着，没上过学？骂人就会这一句话是吗？”王想嘲讽的说了一句。 这时侯，又冲进来四五个男人，他们瞬间把我们围到了里头。 “你妈的，我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代价！”那个姓徐的男人说到。 “房文山，打过仗吗？”王想问了一句。 “打过，不过算日子得有好几年了。” “别打头，胳膊，和腿，主要打肚子那里，别整出刑事案件。”王想说完便给了我一个眼神，然后直接抄起一个酒瓶子，拉过来一个人，左手的酒瓶子抡了出去。 我和房文山也不再犹豫，直接冲上去跟对方扭打在了一起。 王想不愧是常年打仗的选手，轻轻松松就制服了两个人，而房文山直奔那个姓徐的过去。 “你tm的贱逼，我看看打坏你要赔多少钱。”房文山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把男人恏起来，一拳把他打到在地。 “你妈的，贱逼，贱逼，贱逼......” 房文山一连打了男人好几拳，此时杨艺从后面抱住了房文山，眼泪决堤而出。 “文山，别打了，别打了，都是我不好，你别打了，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王想再也看不下去，冷冷的说了一句 “小姐，你应该知道红颜祸水是什么意思吧？”说完，王想就制止了房文山，此时，男人的头部已经出了血。 “房文山，我记住你了，你别想在杭州呆下去了。”男人带着不甘说到。 “弄了半天，你他妈就这点本事啊？你再逼叨，你看我能不能付起你的医药费，老子打仗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没见过？我知道打哪才疼。对了，我叫王想，你tm记住我长什么样。” 王想说完，便扭头问了妈咪一句 “警察什么时候到？” “我没报警。”妈咪淡定的说了一句。 “那我帮他报一下。”王想掏出了手机。 “不用，你们快走，剩下的我和杨艺处理。” 王想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又扫了躺在地上的男子，没有说话，然后付给了妈咪一些钱。 正当我们要走的时候，杨艺拉住了我。 “帮我照顾好房文山，别让他这么冲动了，他的事业才刚刚有起色，也别让他因为我这样的烂人...”杨艺顿了一下 “再难为自己了。” 第111章 单细胞生物 我看了杨艺一眼，她的眼角还闪烁着泪光。 出门之后，房文山坐在了酒吧门口的台阶上，点燃了一颗烟。 我和王想一左一右坐在了他旁边，然后一起抽上了烟。 “没看出来啊房文山，你小子战斗力还挺强的。”王想笑着拍了拍房文山两下。 “我没什么战斗力，今天是状态好。”房文山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也是，那小子真他妈的欠揍，我这辈子最讨厌在我面前装逼的人，那小子也是挺有趣，纯纯是脑袋有炮。” “妈的，以后这个地方我再也不会来一次。”房文山说了一句，然后把烟掐灭。 “嗯，你出现在这里，出事的概率差不多是百分之百。”我说接着他的话说到。 “王想，见笑了哈，你刚到杭州就闹出这么一个事，哥们向你陪个不是。” “小事小事，咱们还是去赵文泽那里喝点小酒聊会天得了，别在这个鬼地方呆下去了。” “嗯，走吧。”房文山回答到，然后就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到了邂逅酒吧，顾晓彤正在台上唱着歌。 “这酒吧挺文艺的，我之前怎么没发现？”王想问了我一句。 “我和赵文泽他们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喜欢的风格不一样呗，你知道我不怎么爱去闹吧。” 我们刚一进来，赵文泽就注意到了我们，招呼着我们过去。 “我操，你三这是咋的了？”赵文泽指着我们说到。 虽然大体上，我们这场仗是打赢的了，但是也不可能毫发未损，房文山的额头上有一道鲜红的血印，我的胳膊上也有几块淤青。 “干起来了，一跟陈凡出去喝酒就打仗，晦气的很。”王想笑着说到，然后坐在了座位上。 “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这两次打的人不都是该打？”我回答了一句。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这是赢了还是输了？” “当然是赢了啊，那几个富二代一看就是天天纵欲过度，体格子脆的像纸片人一样。”王想拿起酒桌上的酒喝了一口。 “因为啥啊？这都什么社会了？你们上演黑道风云20年呢？” 我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赵文泽别再问下去了，可是房文山却是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因为杨艺。” 赵文泽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想要说什么，但还是克制住了，坐在座位上开始跟我们喝酒。 “你们三个，今天拿出最好状态陪我好好喝一顿。”王想说了一句 “我好久没有体验到宿醉的感觉了。” “你不用，其实，房文山一个人如果真往喝多了喝，大概率是能灌倒我们的。”赵文泽回答到。 “别愁眉苦脸的了，哥们陪你喝酒。”王想拍了房文山一下，然后举起了酒杯。 “没什么愁眉苦脸的，反正那小子应该已经知道代价了。”房文山举起瓶子。 “你俩真是不把我和陈凡当人啊，陈凡，你这发小什么酒量？” “比我差点，废物一个。” “那都是我的手下败将。”赵文泽笑了起来。 我们开始拼酒，没有玩任何游戏，喝的非常迅速。 按照这个进度喝下去，今晚我们四个估计别想清醒的出去，于是我借口去了趟卫生间，催吐了一下。 这招虽然有点不地道，而且有点恶心，但是却是醒酒最快也是最迅捷的方法，我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再次回到座位上的时候，顾晓彤也坐了过来。 “陈凡，你也打仗了？”顾晓彤的语气有些意外。 “那当然了，他又不能装看不见。”赵文泽说了一句。 “你家关莹干什么呢，也不回消息。”顾晓彤问我。 “她今天加班，好像会挺晚，毕竟是周五。”我回答到。 顾晓彤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我们继续喝着酒，由于我的“作弊”行为，喝酒的速度和分量自然就长了回来，甚至可以跟房文山较量一阵。 “陈凡，你小子今天状态挺好啊。”赵文泽打了个嗝。 “主要是房文山说他没有对手，我必须让他看一下我的真正实力。”我笑着说到。 “我真没有对手，不信咱俩就battel一下。” 我正要开口，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关莹打来的。 “陈大作家，你在哪呢？” “我在邂逅呢，你过来坐一会？” “大家都在吗？”关莹的心情似乎非常不错。 “苏嘉诚夫妇不在，她们去公司那边的晚宴了，孙静文也不在，剩下的都在这里呢。” “好，我马上过去。” 我应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关莹真是的，也不知道给我打一个电话。”顾晓彤抱怨的说了一句。 “唉，看来还是哥最爱你。”赵文泽笑嘻嘻的说到。 “赵文泽你悠着点喝，别怪我没提醒你。”顾晓彤白了他一眼。 “这不是王想兄弟来了吗？第一次见面必须得陪好啊。” “哎，别拿我说事，听你对象的。”王想连忙开口。 “没事，我就是吓唬他一下，我们和陈凡和他女朋友都是很好的朋友，大家都是一家人。”顾晓彤笑着陪王想喝了一杯酒。 “看看，这家庭地位，陈凡你学着点吧。”赵文泽瞬间膨胀了起来。 “无聊。”房文山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和我喝酒。 过了十多分钟，关莹便到了酒吧。 “hello，对不起哈，今天工作有点忙。”关莹坐在了我旁边。 “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关莹，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单细胞生物是我的发小王想。”我向关莹介绍了一下。 “哪有你这么说人家的。”关莹笑了一下。 “你好，我叫王想，陈凡发小，我不是单细胞生物，我是人。”王想笑着说到。 “关莹，你也真是的，我给你发消息不回，然后就有时间给陈凡打电话，我需要一个解释！”顾晓彤开口。 “哎呀，你知道，陈凡比较小心眼，我这不是照顾他吗？”关莹回答到。 我们说说笑笑的继续喝酒，关莹习惯性的挽住了我的胳膊。 但是我也忘记了我胳膊上是有伤口的，疼痛感让我下意识的收缩了一下。 关莹好奇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看到了我胳膊上的伤口。 “陈凡，你胳膊怎么弄的？ 第112章 蜂蜜水 我尴尬的看了关莹一眼，关莹直勾勾的看着我。 “不小心碰的，摔了一下。” “哦？那房文山额头上的疤也是摔的？” 我一阵语塞，求助般的看了赵文泽和顾晓彤一眼。 赵文泽刚要开口，房文山却打断了她。 “对不起啊关莹姐，我们今天去喝酒的时候，跟人起了点矛盾，主要是因为我，陈凡和王想为了不让我受欺负就出手了。” 关莹听了之后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开口问道 “你们这是打赢了？那对方没报警吗？” “没有，他们挑事在先，也没有什么报警的理由。”房文山接的解释到。 关莹松了一口气，然后看了我一眼，我笑着看着她，试图平息一下她的情绪。 “陈凡，那么大人了，别动不动就打仗什么的，那就是中学生才能干出来的事。” “我知道，今天是特殊情况，一定没有下次。”我赶忙顺着她的口气说下去。 关莹于是不再追问，而是换了话题。 我松了一口气... 我们一直喝了两个多小时，直到赵文泽和王想已经不行了才收手。 “陈凡，你的酒量，我认可了。”房文山笑着说道“不过下回可别耍催吐的伎俩了。” 我大吃一惊的看着房文山，房文山却不动声色的又喝了一杯。 “你怎么知道的？”我开口问他。 “喝了这么长时间，你连嗝都没打一个，而且你喝酒脸红，应该是喝酒走肝的选手，今天却频繁的上厕所，我又不是傻子，而且我也用过这个技巧，再熟悉不过了。” 我笑着指着房文山，这个小子，真是观察入微。 “你这观察力，不去当人民警察真是浪费资源了。” “嗯，下个剧本打算写个推理。王想我就带去我家了，明天醒了之后再联系。”房文山说完，便带着王想离开了。 我和关莹帮顾晓彤收拾了一下桌子，然后也就回了家。 “你今天这是喝多少？”关莹看着副驾驶上昏昏欲睡的我。 “我也不知道，反正喝了挺多的，不过没什么大事，只是有点困。” 关莹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还以为你真千杯不醉呢。” “哪有那样的人啊，我这酒量不是遗传的，全是后天自己练的，跟天赋型选手比起来肯定差很多啊。”我断断续续的说到。 “你第一回喝酒是什么时候？” “初三毕业，那时候刚会喝酒，后来就喜欢上了。”我笑着说到。 “醉鬼，赶紧睡一会吧。” 听关莹这么说，我便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了，这一觉我睡了十个小时。 我又有些断片了，可能是各种啤酒掺着喝的缘故。 我挣扎着起了床，然后看到关莹正在和谁通着电话。 “我家这位醒了，别说，比我想象中的快了不少。”关莹看着我，然后捂住了眼睛。 “陈凡，你能不能把睡衣穿上，现在是白天。”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只穿了一条内裤，瞬间感到有些尴尬，然后急忙回到了卧室换上了睡衣。 “这有蜂蜜水，喝一点，以后可别这么喝了，赵文泽现在还没醒，顾晓彤都怀疑他是不是酒精中毒了。” “他喝的最少。”我说了一句，然后端起了蜂蜜水。 “房文山你们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关莹接着说“你胳膊上伤口挺深的，看上去像是玻璃划的，一会收拾一下，我带你去医院。” “这点小伤口不至于吧？”我说了一句。 “怕破伤风，我昨晚本来想给你上药的，可是附近没有还开着的药店，你又一直闹，我只好带你回来了。” “一直闹，闹什么了？”我惊愕的看着关莹。 “酒后吐真言呗，挺可爱的。”关莹笑了一下。 “我没干出什么丢人的事吧？”我紧张的问。 “没有，就是在我面前展现了你的土味情话，挺可爱的。” “喝酒喝多了，那一定不是我。”我认真的说到。 “不过以后没有特殊情况还是别那么喝酒了，注意保重一下身体啊，我可不想守活寡。” 关莹的这句话虽然带着些许责备，但是我还是蛮开心的。 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我了。 我喝完了杯子里的蜂蜜水，和关莹吃了些东西之后，就被关莹拉着去了医院。 车上，关莹正开着车，我则是百无聊赖的刷着抖音。 这时侯，王想的电话打了过来。 “陈凡，你起来了吗？”王想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起来了啊，你以为我像你那酒量？”我打趣的说到。 “别闹了，有个事要处理。” “什么事？” “还记不记得昨天的那个妈咪？” “记得啊，怎么了？” “她说要找咱们几个吃个饭，说是要感谢下我们。” “感谢我们？”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她电话里就是这么说的。” “不太合理，可能是那个小子又想找麻烦。”我说了一句。 “那个怂逼能找什么麻烦，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我说的。” “你性子别那么暴。”我劝诫到。 从我认识王想以来，他一直非常冲动，可能是因为长的比一般人都要壮实，所以特别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 “别唠叨了，你去不去？” “你想去的话我肯定去，不过我得先去医院，关莹非要让我去包扎一下。” “奥，今天是周六......”王想沉默了一会，之后说道 “那我就自己去吧，你陪好女朋友。” “你确定不会出什么乱子？” “一个女人而已，能出什么乱子？你别瞻前顾后的。”王想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有些担心，于是又给房文山打了过去，房文山很快就接了电话。 “你在哪呢？没在家吗？” “没有啊，我陪静文去游乐场了。” 我赶紧把王想告诉我的全部告诉了他、 房文山沉默了一会，之后说道 “静文一会正好要去和朋友逛街，我陪他去看看吧，如果有事我第一时间联系你。” 听房文山这么说，我悬着的心落下了一点，毕竟房文山在不喝酒的时候还是比较冷静的，如果出了事，最起码还能帮着拦着点。 我关上了手机，此时，我们也到了医院。 “怎么了？那边有麻烦？”关莹开口问到 “应该没什么事。” “哦。”关莹回答了一句，之后又开口问道 “妈咪是谁？你们在酒吧认识的新朋友？” 第113章 关莹的致命诱惑 关莹的话让我顿时感到手足无措，虽然我知道关莹也许确实不知道妈咪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还是不想欺骗她。 “妈咪，是一些酒吧店员的统一称呼。” “我怎么没听过这种称呼？酒吧营销？” “算是一种酒吧营销。”我原本打算忽悠过去，却不想关莹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我。 “就是管陪酒女的头头，负责给陪酒女安排坐台。” 关莹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 “所以说...你们昨天叫坐台的陪酒了？” “嗯，王想叫的，没想到恰好点到了房文山的前女友，才有了昨天的事。” “为什么昨天不告诉我？” 我苦笑了一下回答到“我也想告诉你，不过房文山不是解释了吗，我就没有再说，也怕刺激到他。” 关莹死盯着我。 “我没叫，王想叫了一个而已，我只是单纯的过去喝酒，没有一点多余的想法，你千万别误会，如果不信，你可以问他们。” “我问他们没有什么意义，没事了。”关莹说完便解开了安全带，打算下车。 “你别生气，我真没有别的想法，也没跟女的有接触。”我怕关莹误会，赶紧又补充了几句。 “我知道啊，我没生气，赶紧下车吧，带你去处理伤口。” 关莹的反应让我感到有些意外，按照常理来说，女生肯定会因为这个闹点情绪，可是关莹的表现就跟没事人一样。 不过我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跟着关莹下了车。 医院的人非常多，我和关莹挂号费了很长时间，我其实是很不愿意来医院的，这种环境总会让我想起一些非常不好的事情。 我和关莹一起去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打了一针破伤风针。 “其实这种小伤口完全没有必要的，我感觉打针的时候那个大夫看我的眼神都不是太好了。”我开口说到。 “你就是想得多，那哪里是小伤口？我看着都有些害怕，你要万一感染了就更难处理了，胳膊如果受伤，我看你以后怎么出去玩。” 关莹的语气虽然听上去像是责备，但是我却听出了一些特别的味道。 “小关同志，你是不是特别不想让我出去玩啊？”我凑过去说到。 “什么意思？你不就是爱出去喝酒吗？这我早就知道啊。” “可是你说过不让我喝酒啊。”我下意识的回答到。 关莹瞪了我一眼，然后接着说 “你还知道啊？我以为陈大作家忘了呢？你真是有点猖狂了，我不主动提，你还开始挑衅我了？”关莹说完就要揪我的耳朵。 “别别别，我是病人，你应该对我宽容点的。”我连忙后退了几步。 “某人不刚才还说只是小伤口，根本用不着处理吗？怎么这么一会就自封自己是病号了？” “你可比破伤风吓人多了”我实话实说。 关莹毫不客气的踩了我一脚。 “我操！”我下意识的喊了出来。 “别那么夸张，你伤的是胳膊，又不是脚。”关莹很淡定的说了一句。 “我错了小关同学。”我疼得龇牙咧嘴。 关莹总算是放过了我，然后像没事人一样牵住我的手，好像刚才打我的不是她一样。 虽然关莹的力道非常足，但是此时此刻的我反而感受到了一种踏实感，好像是她在我身边，无论我在什么地方，都不会感到心情不好一样。 即使我们现在是在我最讨厌的医院。 我们在医院的人潮中穿流而过，但是，我却看到了一个我永远不会忘记的身影... 吴小楠！ 她是从电梯上下来的，离得距离很远，我没有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只看到她是一个人，手里拿着的应该是医院的检查报告。 我们就这么面对面走着，我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继续跟关莹聊着天，却还是下意识的躲藏着自己。 直到出了医院的大门之后，我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下意识的伸手去掏烟。 “你胳膊看起来是真的没什么事。”关莹开口说了一句。 我笑了一下，点燃了一根烟。 其实关莹也是会抽烟的，不过好像自从上班之后就不再抽了，我很羡慕这种人。 我从14岁开始抽烟，到现在算一算也有将近十个年头了，中间试过戒几次烟，但是终究还是没戒成。 “陈凡，我买电影票，今天去看电影啊？”关莹突然问我。 “最近好像没有什么电影吧，我听你的。” “有啊，宫崎骏那个电影热度很高的，你没听说吗？” 我的心猛然颤抖一下，这个电影，我已经陪赵思思看完了，但是我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和动作，装作很淡定的样子回答了一句 “听说了，那就去看吧。” “好，我订票。咱们先回家休息一会。”关莹打了一个哈欠 “昨晚被你折腾的我都没怎么睡好。” 我点点头，然后就和关莹一起回了家。 回家之后，我也有些疲惫了，于是躺在床上刷着视频，可能是大数据的原因，刷到了好多条《镜中人二》的宣传视频。 这时，关莹从卫生间里出来，她洗了一个澡，头发湿漉漉的。 “陈凡，你会不会吹头发啊？”她突然开口问到。 “吹头发有什么不会的，不就是拿吹风机吹吗？”我有些疑惑的说到。 “什么啊，我是问你会不会帮女生吹头发。” “应该不会，我没给女生吹过头发。”我看着此时此刻穿着浴袍的关莹，突然有些非礼勿视的感觉。 浴袍把关莹修长的美腿完美的呈现了出来，洁白如藕的身体配合着沐浴露的香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致命诱惑感。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拉住了关莹的胳膊。 “陈凡，你干嘛？”关莹下意识的问了我一句。 第114章 一个电影的两种感觉 我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关莹。 “陈凡，你别这么看我。”关莹扭过了头，我却伸出手把她的脸转了过来。 “又不干你，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陈凡，你别耍流氓。”关莹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我向前凑了一下，直接吻上了她的唇，她嘴里的芳香立马传入了我的鼻子里。 关莹有些抗拒的推了我一下，我的手向前环绕住了她的腰，然后热烈的亲吻。 关莹也开始回应着我，我手一用力，关莹就被我弄到了床上。 吻了好久，关莹终于推开了我。 “陈凡，你能不能别总这么使劲，挺疼的。”关莹嗔怒到。 “我下次注意。”我笑着说到。 其实有很多次，我都快要受不了生理上的刺激，但是我知道，关莹是个很传统也很矜持的女人，我不可能那么快就进行到下一步，所以只能克制住自己躁动不安的情绪。 我看着躺在床上的关莹，她似乎有些疲惫，我偷偷挠了一下她的脚心。 “陈凡，你别闹。”关莹的身体瞬间抽搐了一下。 我好像瞬间发现了新大陆，开始乐此不疲的挠起了关莹。 关莹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然后拿起旁边的枕头抡了一下我。 “好了好了，不闹了，我帮你吹头发。”我拿起了吹风机。 “你能行吗？”关莹有些不放心的问我 “男生跟女生的头可不一样，你可注意点。” “放心吧，生命在于尝试。”我说了一句。 关莹半信半疑的坐在我前面。 我打开吹风机，关莹的头发被水沾到了一起，我想把头发分开，却还怕自己的力道不对弄疼了关莹。 “陈凡，你快点啊！”关莹催促了我一句。 我只好把关莹的头发一点一点拨开，然后吹了起来。 先吹发根，后吹发尾，我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吹着，生怕吹不干净。 我吹了大概有十多分钟，直到胳膊都有了一点酸痛感，感觉差不多了之后我才放下了胳膊，然后猛然想起我胳膊上还有伤口，这么一放倒是有一些痒痒的感觉。 关莹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笑着说了一句 “陈大作家倒是挺细心的，比我自己吹得还好一些。” “那当然了！”我淡定的说了一句。 关莹扭过头接过吹风机，然后看了我一眼。 “怎么了小关同志？”我好奇的问她。 “我才想起来，你胳膊还有伤呢，吹头发不会疼吗？”关莹关切的问到。 “没事，我都忘了我胳膊的事了。我高中时候打仗比这很多了，也没感觉过疼。”我自豪的说了一句。 “你像个小孩一样。”关莹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啊，比你小三岁呢，可不就是小孩。”我回答到。 “陈凡，有时候你真挺可爱的。” “别用可爱形容一个男生，我有点听不惯这个评价。” “我就喜欢用这个词形容你，多听几遍就好了。”关莹似乎再跟我抬杠。 我们就这样闹了一个小时，本来计划的休息一下也被我俩抛在脑后。 直到电影的时间快要到了，我们两个才磨磨蹭蹭的出了门。 我和关莹到达电影院的时候，电影刚刚开场。 “幸好没错过，我第一次来电影院看他的电影，以前都是在手机上看的。”关莹开口说到。 “嗯，我也是第一次。”我顺着她回答到，心里却不禁想到了一件事。 当初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期间丁胖子曾经一部电影也是陪了两个不同的女生看了两场，当时我还讽刺他这种行为属于是渣男中的祖师爷，没想到自己如今倒也成了这种人。 再看一遍这个电影，感觉却和赵思思完全不同了，当初陪赵思思看的时候，气氛终归算是沉闷的，但是陪关莹看电影，虽然我们也没有进行太多的交流，但是心情却是很不错。 我还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赵思思，她已经离开了半个月的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安分下来了吧。 其实我还是蛮希望赵思思能找一个合适的男朋友的，她之前的玩心太重，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恋爱，也不懂得恋爱的基本要素，但愿我们的分别能教会她成长，那么我也就对她彻底放心了。 我把注意力转移到电影上，其实宫崎骏的电影多看几次还是会有不同的感觉的，有的时候看出的是错过，有的时候看出的却是重逢。 重逢与错过，两个看起来完全相反的词语，却会在某个时间断有了交集。 有时后，重逢了也会错过，有时候，即便暂时错过，也终将会重逢。 我和关莹安静的看完了这场电影，期间，关莹的手一直牵着我不放，电影散场的时候，手心倒是有些出汗了。 关莹并没有像赵思思那样，看完电影会流出眼泪，而是很平常的点了点头，客观的评价起了这部电影的好与坏。 我和关莹从电影院里出来，便到商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我们两个正吃着，关莹却突然开了口。 “陈凡，你知不知道下周有一个很重要的日子？”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的想了一下。 我当然知道，一旦女生问了这个问题，那么一定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但是无论是什么节日，在我脑海里都不是下周的事。 那应该就是恋爱纪念日了。 “百天纪念日，我当然记得。”我继续吃着碗里的饭。 “想要什么礼物？”关莹开口问我。 我瞬间想起了关莹送给我的天价电脑，连忙说了一句 “我不缺什么的，不用送我礼物。” “那也要送点什么的，毕竟是纪念日，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关莹很认真的回答。 “那就送我个键盘吧，笔记本那个键盘有些不舒服。”我开口说到。毕竟一个键盘，在我的印象中应该也没有多少钱。 关莹点了点头。 “你想要什么？”我开口问到。 “我？我就更什么也不缺了，你等我回家好好想想。”关莹接着说道 “你可千万别擅作主张买什么东西，我不相信你的眼光，化妆品更别胡乱买，我有点敏感肌，有些化妆品是用不了的，包就更不用买了，我有很多。” “那要按你这么说，你好像什么都不缺了？” “对啊，所以你别自作主张。”关莹有些调皮的回答到。 “好，那就晚上回家慢慢想。”我开口说到，眼神却落在了关莹有些空的脖子上。 我打算给她买一个水晶吊坠。 第115章 苏嘉诚的怒火 我和关莹吃完饭后，在商场周围散了散步。 街边有很多成双结对的情侣，他们和我们一样，都享受着爱情带给人们的美好。 这时侯，我注意到了前面卖花的摊子，然后立马过去给关莹买了一束花。 “看不出来，你选花的眼光比选你自己的衣服好多了。”关莹看着我买的花，很满意的说了一句。 “给你选东西当然要认真一点了，不然怎么配的上这么美的小关同志。”我笑着说到。 关莹白了我一眼 “你就会嘴贫。” 我嘿嘿的笑了一下，然后牵住了关莹的手、 …… 愉快的周末很快就过去了，我又重新进入到了工作状态中。 房文山在调整了两天后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还是像从前一样，是嘉城剧制作家部出了名的拼命三郎。我和赵文泽虽然平时也有点懒散，但是我们都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工作起来都很卖力。 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上了自媒体这个行业，喜欢看到自己发出的作品浏览量一点一点的向上升起，喜欢看网友们赞赏或有趣的评论，喜欢看到自己的业绩一点一点向上升的感觉，这种体会，是我之前在电子厂工作时从来没有感受到的。 值得一提的是，我的小说也开始有了稳定的阅读量，甚至被催更了几回，虽然很累，但是我还是保持着稳定更新的习惯。 说实话，我的生活状态确实越来越好了，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跟要好的朋友一起说说笑笑，也有一个爱着的人陪我一起回家。 时间飞快的度过了三天。 周四的时候，于欣然把我们叫到了办公室。 “这周的工作量安排的怎么样？同事们有没有什么意见之类的？”于欣然开口问到。 “挺合理的，而且我感觉他们工作也比以前认真了点。”赵文泽开口说到。 赵文泽说的确实是实话，毕竟于欣然总是笑着对人，而且凭借的甜美的长相和温柔的声音，俘获了一大堆男人们的心，甚至成为了休闲时间里不可或缺的话题。 “那就好，你们多帮我看着点，我有什么工作上的不足直接跟我说，咱们好好的为嘉诚的事业出一份力。”于欣然笑着说到。 “那是当然，我和赵文泽已经快要赶上隔壁的房文山了，不过那小子实在是太能干了。”我由衷的感叹了一句。 “嗯，我也总听嘉诚念叨他，不过你俩也算可以了，两个人的工作量差不多能跟六个人比。”于欣然笑着说到。 “别夸我俩了，我俩可是不经夸的。”赵文泽哈哈大笑。 “别嘴贫了，梦雪公司的合作是你俩一直在跟着吧？”于欣然开口问到。 我和赵文泽点了点头。 “那就好，梦雪公司的服装销售点比他们之前的增长了五分之一左右，他们老板对咱们公司挺满意的，说是今天要请咱们吃饭，我和嘉诚晚上还有点事，你们两个今天多费点心。” 一听到又要和梦雪公司的人打交道，我的心下意识的出现了一种抗拒。 我到不是因为怕碰到付天宇，那个男人说实话，我对他印象也还算可以，最起码作为一个公司的掌舵者，他还是很尽心尽力的，也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青年企业家。 不过我很害怕碰到吴小楠，我还是能想起那天吃饭时她愤怒的表情，在那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她的朋友圈还是屏蔽着我，我根本不知道她的生活，唯一的交集，大概就是那天在医院的巧遇。 “唉，嫂子，我看陈凡好像有点不太愿意去呢。”赵文泽调侃了一句。 “嗯？怎么了？”于欣然好奇的问到。 “没有，你别听那小子胡说。”我瞪了赵文泽一眼。 赵文泽偷偷笑了一下，没有跟于欣然说起我和吴小楠的事。 从办公室里出来之后，我叹了一口气。 “不至于吧，就是正常工作，咱俩为他们公司创造了那么大的价值，估计感谢咱们都来不及呢。” 一听到价值这两个字，我猛然想起了一件事！ “赵文泽，咱俩好像忘了一件大事。”我赶忙开口说到。 “什么？工作都做的还行啊？”赵文泽疑惑不解。 “红包的事。”我悄声说了一句。 赵文泽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脑袋。我们三个收到红包的事还没来得及跟苏嘉诚说。其实也并不怪他，上个周末我们几个喝的酩酊大醉，上班之后又非常忙，难免会忘记。 我和赵文泽立马去了房文山那里。 房文山难得的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却被我俩吓了一跳。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一副被狗撵了的表情。”房文山说了一句。 “你别躺着了，赶紧跟我俩去一趟嘉诚的办公室。”赵文泽这个急性子根本没有跟他解释，拉着他就走。 “我说你们两个话也不说明白！”房文山埋怨了一句，便跟上了我们。 我们三个敲了敲门，在得到苏嘉诚的允许之后便开门进去。 苏嘉诚正在忙着工作，他的助理则站在他的旁边。 “哟，你们三个可是这周一起进来，怎么了这是。”苏嘉诚开口问到。 “苏总，有个事情要跟你说一下。”我开口说到。 苏嘉诚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把助理支开，然后把办公室的窗帘拉了下来。 “怎么了这是，公事私事？” “上周五那个庆功宴，你和萧总不是给了我们三个红包吗？”我率先开口。 “对啊，怎么了？” “每个人的数额应该都是一样的吧？”赵文泽开口问到。 “是啊，都是财务部一起下发的。” 房文山此时也终于想了起来，他连忙说到 “我们三个的数额不一样，不仅如此，陈凡的红包里塞进了一张小纸条，而我的红包里还有一张额外的购物卡，具体多少钱我还不知道。” 苏嘉诚听完这句话，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陈凡，那纸条上面写什么了？” “就是一些夸奖我的话，还说让我有空的时候可以跟他交流一下新媒体经验。”我如实回答。 苏嘉诚深深吸了一口气 “妈的，这老小子胆子还挺大，明知道你们三个是我亲手拉过来的，还他妈在这整事！” 苏嘉诚应该是真的被气到了，通常情况下，他是不会爆粗口的。 “应该是觉得陈凡和房文山的表现挺圆滑的，觉得他们两个像是能被收买的人，我的红包就正常了很多。”赵文泽开口说到。 我和房文山同时点了点头。 “妈的，这个老小子，我必须得采取一点措施了...”苏嘉诚拄着下巴说到。 第116章 关系缓和 我们三个静静的站在哪里，等待着苏嘉诚的安排。 苏嘉诚的表情阴晴不定，像是在做什么抉择一样，半晌，他终于开口说到 “现在的情况，我是不能跟他闹掰的，我想我应该去谈谈融资的事情了，你们三个还是先好好干，如果他还有什么动作，记得及时告诉我。” “嗯，我们知道。”房文山回答到。 “对了，陈凡，赵文泽，于经理的工作做的如何？” “她蛮认真的，也挺辛苦的，宣传部大多数人都有自己明确的擅长点，影响不大。” “那就好。”苏嘉诚点了点头。 我们三个走出了苏嘉诚的办公室。 “这个姓萧的也挺有趣，我差他那几个钱？”房文山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 “说不定那张购物卡的余额不是小数呢，一般人贿赂别人，都不会拿出很多现金的。”赵文泽开口回答。 我们三个一起去外面抽了根烟，然后便回到公司继续工作。 我正整理着梦雪公司的数据，关莹便发来了消息。 “陈凡，我今天加班，你自己回家吧。” “我今天晚上也有应酬，谁先完事就告诉对方一声。”我回答到。 “好，注意别喝多。”关莹回复了一句。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这时侯，赵文泽接到了吴小楠的电话。 “楠姐，奥，好的...我和陈凡现在就过去。”赵文泽挂断了电话。 “怎么说？” “还是上次的那家酒楼，她们现在往那边去。” 我应了一声，然后便和赵文泽一起离开了公司。 “我看吴小楠是真跟你生气了，要不然这种事她肯定通知你啊，我俩又不太熟。”赵文泽开口说到。 “不知道，她一直独来独往，神秘的很。” “你一直没跟她道歉之类的？” 我苦笑了一声说到 “就算我跟她道歉，她也不会搭理我，我们除了工作几乎就没有再接触的空间。” “那她真是奇怪，跟你几乎没什么交流，却还让你假装成她的男朋友，她明明会因为你一句话就掉眼泪，可是还能控制住自己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你这个白月光确实够特别的。你们到底因为什么分的手啊？”赵文泽好奇的问到。 尘封的记忆瞬间被开启，那个我永远不愿意去回忆的晚上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别问了，就是不合适。” 赵文泽看我不愿意回答，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我们一起到了酒楼，这回，付天宇总算没有定特别豪华的包间，而是一个很普通的屋子。 “抱歉宇总，每次都让你们久等。”赵文泽带着歉意说到。 “没事没事，嘉城剧制离我们这里确实有点远，很正常的。”付天宇笑着说到。 “宇总好。”我客气的打了声招呼，然后很自然的坐在了吴小楠那里。 “哎，陈凡兄弟，你们苏总又不在这，不用这么生疏的，毕竟早就认识了嘛。”付天宇爽朗的笑了一下。 我也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我本来以为啊，你和吴小楠应该会私下讨论咱们合作的事，可是小楠说你俩平时都不谈论工作。” “确实，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这样做也是为了不让工作的情绪影响双方。”我开口说到。 吴小楠也点了点头，不过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有任何的交流。 “今天就陈凡来点菜吧，我做东。”付天宇笑着把菜单给了我。 “那就让小楠点吧，都一样。”我笑着把菜单递给了吴小楠。 吴小楠很自然的接过了菜单，然后对着付天宇说了一句 “宇哥，恭敬不如从命了哈。” 付天宇笑了一下，示意她随意。 吴小楠点了几道菜之后便把菜单交给了服务员，这时侯，我俩的眼神总算是短暂的交汇了一下，她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眼神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仿佛之前惹她生气的人不是我一样。 我们就这样开启了饭局，可能是我早已经习惯的缘故，这场饭局并没有想象般的那般难熬，我和吴小楠细致的聊了一下产品的销量数据以及后期的宣传，而赵文泽则是跟付天宇表达了嘉城剧制还是可以继续跟梦雪合作的想法。 毕竟，嘉城剧制虽然看着只是个剧本制作公司，但是关于第三产业，有很多东西都是共同的，想梦雪这样的公司，其实是很需要别的领域帮助他们宣传的。 我们聊得很尽兴，甚至付天宇还和赵文泽聊了些金融方面的话题，我对那个行业几乎是一窍不通，于是就没有跟他们一起讨论。 不过这样一来，我和吴小楠便显得有些尴尬了。 “应该，不生气了吧。”我嬉皮笑脸的问了吴小楠一句。 吴小楠很淡定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从上学开始就那样，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你为什么屏蔽我朋友圈啊，还是说，你把我删了？” “屏蔽你朋友圈需要什么具体的原因吗？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我的生活。”吴小楠回答到。 吴小楠这样的态度，瞬间让我不知道开口说什么，没想到吴小楠却突然笑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 “我噎人的技术是不是有所长进？” “当然是，甚至我感觉你的气场都可以让道边的狗安静下来。”我说了一句。 “嗯，所以以后跟我说话过点脑袋。”吴小楠说完便继续吃着饭。 这回是吴小楠和我重逢这么多次以来，第一次跟我有如此多的沟通，虽然说的话都是没有什么实质意义的话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有点没有来由的兴奋。 “陈凡，瞅你们俩个笑的，不过陈凡，我可得批评你几句，我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你来接吴小楠呢？她总是一个人在公司加班，好像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一样，我都没有她那么上进，估计以后公司要是发展好了，这个位置没准就是她的了。”付天宇调侃了一句。 “宇哥，你也知道我喜欢这个行业，再说了，我也喜欢工作，所以加班是很正常的事，而且陈凡也跟我一样，我们都忙着工作。”吴小楠说到。 “那你俩真的算是模范情侣了，懂事，上进。”付天宇点了点头。 “确实，他们俩在我们的朋友圈中都是励志模范，让我们羡慕的不得了呢。主要是他们两个情感基础好，其实也不需要天天都在一起。”赵文泽也开始配合上了吴小楠。 付天宇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喝了口酒...... 第117章 有时也很孤独 四个人吃完饭后，付天宇便先行离开了。 刚走出酒楼门口，我便接到了王想的电话。 “陈凡，我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自从你上班之后，真是一点也不回我消息啊，真是有了媳妇忘了爹。” “你小子怎么那么多话？我工作很忙的。”我笑着打趣到。不过确实，王想好不容易来一次杭州，我却没有陪他几回，想到这里，我便开口说到 “今天关莹加班，我也没有什么事，要不然我陪你出去逛逛也行。” “好啊，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王想开口说到。 “我给你发位置，你过来吧。”说完之后，我便挂断了电话。 “谁啊这是？”赵文泽顺嘴说了一句、 “王想，他呆着没意思，说要过来找我，要不你也一起？”我开口问到。 赵文泽还没有回复，吴小楠便惊讶的说了一句 “王想？他也来杭州了？” “他本来就在杭州，我们俩个原先是一个厂的，后来一起辞职之后他家里出了些事就回去了，结果顺手就直接在盘锦创业了，这回是忙里偷闲过来的。” “奥，我还以为他一直在盘锦呢。”吴小楠点了点头。 “我今晚去不了，今晚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赵文泽点燃了一颗烟。 “你能有什么事？”我好奇的看着赵文泽。 “晓彤爸妈来杭州看她了，我得去接他们。”赵文泽叹了口气。 “啊？这么快就见家长了？”我带着惊讶问他。 “没办法啊，赶上了，我也没做好准备，楠姐，你知不知道给老人买什么礼合适？我也不能空着手去啊。” “老人的话，买条围巾？或者茶叶之类的，这东西我也不懂啊。” 赵文泽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重重的呼了出去。 “你也别太紧张，正常发挥就行。”我看着赵文泽坐立不安的样子，连忙开口安慰他。 “嗯，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赵文泽说完，急匆匆的离开了酒楼。 “关莹，名字挺好听的，你女朋友？”吴小楠也点了一根烟。 “嗯。” “挺好的，你跟人家说话时候注意点，恋爱中的女人很敏感的。” “我当然知道啊，不过还好，她挺理智的一个人。”我看着吴小楠抽烟时那比我还娴熟的动作不禁感叹了一句 “不过跟你比还是差一点。”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吴小楠笑了一下。 “你能对我笑真是很不容易，平时就像面瘫一样。”我接着说道“上周末我在医院看到你了，身体出问题了？” “上周末？倒是挺巧。”吴小楠抽了一口烟“没什么大事，就是工作有点累，有时候睡眠不好，开了一点助眠的药。” “不过吴小楠，你确实应该注意一下身体了，你说你一个女生那么拼干嘛，而且也不能把时间都投入到工作上，好歹交些朋友，最起码看病的时候还能有个人陪着。” “嗯，我也有想谈恋爱的想法了。”吴小楠点了点头。 “我觉得付天宇其实还可以。” “那是你觉得，我不觉得。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没有说话，只是也拿出了一颗烟抽着，让自己看上去别那么尴尬。 “陈凡，等王想过来咱们去唱歌吧，把你女朋友也带着，我好久没出去娱乐过了。”吴小楠突然开口。 吴小楠的话让我感到有一丝震惊，从来在我面前保持着神秘感觉的她居然说要跟我一起出去，着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凡，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吴小楠见我不说话，就打算要离开。 “不是，我只是感觉你突然约我，挺意外的。” “没什么意外的，毕竟在这座城市里，我本来就无依无靠的，有时候也会孤独。毕竟都是老同学，也没有什么的。” “好，不过我女朋友今天是来不了了，她工作挺忙的。”我回答到。 我们两个正聊着，王想便到了这里。 他把车窗户摇了下来，催促了一句 “快上来，这块不能停车。” 我和吴小楠赶紧上了车，我坐了副驾，吴小楠则是一个人坐在了后面。 “我去！楠姐！你俩怎么会在一起！？”王想惊讶的合不拢嘴。 “我俩现在算的上是合作伙伴，今天晚上一起谈工作的事，听说你来了，这不特意等你一会嘛！”吴小楠笑了一下。 “我去，那我可真是太荣幸了，我请你吃饭。”王想连忙说到。 “我们两个刚吃完，你说话之前过过脑袋。”我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陈凡，你小子别得寸进尺，在关莹面前我给你留点面子，现在只有楠姐，你别逼我动手。”王想白了我一下。 “真不怪我说你，只会动手，你还真像单细胞生物。” 吴小楠噗嗤笑了一声。 “楠姐，记不记得三班的隐藏节目？”王想笑着问吴小楠。 “当然记得啊，就算别人不记得我也肯定记得清清楚楚。”吴小楠回答到。 所谓的特殊节目，就是王想和我摔跤，因为王想的体格十分大，我俩又是发小，所以我总是时不时的聊闲，结果这小子爱动手，有时候说不过我，就直接把我摔倒。 回想起上学时的那些美好的瞬间，我倒是也有一些怀念了，那时候的我们，只是单纯的生活在校园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发愁的事。 “其实我还挺后悔当初没好好读书的，也省的现在竟给别人当孙子。”王想说了一句。 “没办法，自己选的路，哭着也得走完。不过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什么都不缺。”我安慰他说到。 “创业的风险还是很大的，说不定以后还得靠你救济。”王想笑了一下。 “好不容易同学聚会，你俩还是别感叹人生了，路还长着呢，谁知道未来会怎样。”吴小楠突然开口说到。 我和王想同时笑了出来。 我们到达了歌厅，王想去了超市买酒水，我掏出手机正想结账，吴小楠却把我拦了下来。 “我来吧。”吴小楠直接掏出了现金，现金终究是比微信支付快一些的。 我有些尴尬，毕竟我是不想让吴小楠花钱的，正在此时，我看到了歌厅内有一家冷饮店。 我记得吴小楠特别爱吃冰淇淋，于是赶紧去给她买了一份。 “给我的？”吴小楠看着我手中的冰淇淋。 “嗯，我记得你挺爱吃的。” 吴小楠接过冰淇淋，然后笑了一下。 “很久不吃了，今天尝尝吧。” 第118章 爱情转移 进入歌厅，王想快速的去点了几首歌，然后把麦克风给了我。 “你的主场。”王想笑的说到。 “是你楠姐要过来唱歌，你应该让她点啊。”我说了一句。 “其实我也挺想听你唱歌的。”吴小楠笑了一下。 此时，萤幕上的歌词已经开始滚动，我拿起麦克风，轻声唱了起来。 王想点的歌都是一些我本来就会唱的歌，所以我唱起来并没有什么难度，这时，服务员推着购物车走了过来。 我看了一眼，大概是十多瓶啤酒。 “王想，你点这么多干什么，我和陈凡明天还有工作。”吴小楠赶忙开口。 “你俩的酒量喝个五六瓶应该什么影响都没有吧，我点的很少了。”王想开口解释。 我们三个就这样喝起了酒。 “哎，陈凡，你记不记得咱们上学的时候，周末没钱买酒，然后每个人都故意穿件加长版的羽绒服，在外面买完酒之后偷偷混进去？” “当然记得了，每次都要忍受服务员异样的眼神。”我苦笑了一下。 确实，学生时代我们的零花钱都不是很多，除了王想兜里能有点，剩下的几乎周末出来手里只有几十块钱，还是在学校里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可是王想总爱打仗，绝大多数的钱都请那帮小兄弟抽烟吃饭了，所以，跟我们出来的时候，他大多数都是没有钱的状态。 “别说，还挺美好的，现在想想都想笑，当时喝一顿酒的满足感和幸福感都够我回忆一整个星期了。”王想笑着说到。 “你们真的，当时我还不好意思呢，后来也就习惯了，有的时候我还特意背着书包出来，然后书包里装着的都是啤酒。”吴小楠笑着说到。 “我们哪能影响到你啊，影响你的是陈凡，你要怪也是怪他。”王想笑着说了一句。 吴小楠看了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你这动作是对我的羞辱，你得自罚一杯。”我开玩笑的说到。 吴小楠也笑了一下，然后吃了一口冰淇淋。 “别说，确实很好吃。” “嗯，你一直喜欢吃这个，你上学的时候，总以各种借口让我给你买冰淇淋。” “你不也是以各种借口让我给你带早餐吗？咱俩谁也别说谁。” 过往的一幕幕就在三人的回忆里慢慢出现，当再次说起这些的时候，其实脑海中也并不全是怀念了，更多的是释怀。 我们三个人一起唱了很多首歌，都是我们上学时期爱听的那些，有些歌手已经退出圈子很久，歌曲也被很多人遗忘，不过还是有属于他的听众们，执着着欣赏着他们的歌曲。 有的时候，歌曲不单单只是歌曲，更多的时候，是属于我们的回忆，人们总喜欢拿过去喜欢的东西去怀念旧时的时光，可是真正长情的人却又有多少呢？ 我们曾经高喊着追逐真爱与自由，可是大多数人还是趴倒在了生活的压力下，沦陷在世俗的幻想中，早已经忘记了当年的样子。 我看着吴小楠，其实她早就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更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但是在某个时刻，我还是会幻想着，如果我们没有分开，会是什么样子。 我喝了很多酒，脑子却是清醒的，没有开口去问吴小楠任何关于我们的事。 “哎！你们看我找到了什么？”王想突然兴奋的说了一句。 我凑过去一看，是一个人的qq空间，我再仔细一看，这不就是王想吗？ 王想的说说和个性签名，现在看起来不禁让人啼笑皆非。 比如： 导盲犬禁止入内的标示是给人看的还是给狗看的？ 我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 “不是，你上学的时候挺爱思考啊，那这句话应该是给你看的。”我拍了拍王想的肩膀。 “你滚犊子，当时比较稚嫩，什么都爱分享一下。” “再看这条：‘用酒精消毒很正常，但是要看伤到哪了，你说你伤心了，用酒精杀的毒，警察不查你查谁？’” “哈哈哈哈哈哈，不行，这个我憋不住了。”吴小楠也笑出了声音 “还有这条，不轻狂怎是年少，不放肆怎称天骄。原来我想哥的黑社会潜质从这个时候就有了！”我开口说到。 “切，陈凡，你别笑，指不定你的比我还非主流呢，我看看你的。”王想笑着翻看我的qq 我并没有阻止他，一个是因为本来就是上学时候无关痛痒的宣泄，一个是因为我记得我已经删除的干干净净，应该不会有什么。 他翻看了一下我的qq，确实非常干净，什么也没有。 “看来这小子早有准备，再看看我楠姐的。” 吴小楠更是淡定的说了一句 “我早就删了，你什么也看不到。” 王想还是不信邪的打开了吴小楠的空间，结果还是什么也没有。 “切，没意思。”王想本来想关上手机，却突然说了一句 “哎？相册好像没删。”他顺手便点了进去，结果显示没有权限。 “楠姐，你相册里是什么啊？”王想好奇的问到。 “都是一些高中时期的照片，没有你那么非主流的文案。”吴小楠淡定的点上了一颗烟。 王想叹了口气 “弄了半天，出丑的只有我一个。我就纳闷了，我当时怎么那么爱发空间。” “记录美好生活。”我笑着调侃了一句。 “你给我滚！”王想打了我一下。 我们三个又唱了一会歌，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 “楠姐，你住哪？我叫代驾了，给你送过去。”王想对吴小楠说到。 “不用，我已经叫车了，你把陈凡送过去就行。”吴小楠回答完后，就跟我们挥手告了别。 上了车，我和王想坐在后座。 已经是晚上九点，我看了一眼手机，关莹还是没有给我发消息，于是我便给她拨打了电话。 电话通了很久之后终于接通。 “喂，我这头完事了，你还在加班吗？” “嗯，估计得半个多小时吧，回家的话我工作状态不好。” “好，那我先回家等你，家里的花还没浇呢。” “好，我完事就回去，需要带点吃的吗？” 我笑着回答了一句“小关同志，你要是饿了的话我可以给你做夜宵的。” 关莹也笑了一声“那就劳烦陈大作家了。” 我挂断了电话，然后活动了一下脖子。 “陈凡，看来爱情转移这个事还真是真的。”王想突然认真的说了一句。 第119章 陪她一起去 我有些疑惑的看了王想一眼。 “我本来以为，你和吴小楠今晚会发生什么故事的，结果你俩的表现和正常在街边偶遇的老同学一样，并没有擦出什么火花。” “你本来就想错了，我和吴小楠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五年的时间足够完全改变一个人了，我们之间又哪能发生什么故事？” “可是真的挺可惜的，我们当初都以为你们肯定会结婚，你都不知道你俩拍出那套婚纱照之后让多少人羡慕。” “那都是以前了。” “嗯，现在让你笑的，变成了关莹。”王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最深情的还是我。” “你可别扯淡了，你大学四年睡了多少女的你当我不知道？” “但是我心里装着的一直都是一个人啊。”王想试图与我争辩。 王想口中的那个人，便是当初和他一起混迹街头的“女老大。”这个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只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这个人一叫王想，王想就会立马去找他，两个人也从来没有公开过，或者一起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就算是现在，王想也很少提及她，甚至我连他俩什么时候分的手，又是因为什么分的手都不知道。 “你那个初恋太过于神秘，我根本没听你说起过她的事。” “没什么，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提也没有意义。” “那你心里还想着人家？” “偶尔而已，我是个风流的浪子。”王想说完还冲我打了个响指。 很快，我便到了老房子，上楼之后，我第一步就是赶紧给家里的花都浇上了水。 交完水后，我便开始写着我的小说。 小说最近的阅读量还是在增长的，虽然不多，但也算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只不过并没有多少人跟我互动，以至于我甚至觉得他们是不是都是机器人。 我正写着，关莹便打开了门。 关莹还是和平常一样，看不出一丝疲惫的样子。 “陈大作家又在辛勤奋斗呢？”关莹笑着问我。 “当然啊，不努力赚钱怎么养你。”我也笑着回答。 “行，看来我找了一个努力上进的男人。”关莹把包放在吧台上，然后便去卧室里换衣服。 关莹已经回来，我便立刻去厨房里拿出了挂面和鸡蛋，打算给关莹做夜宵。 “陈大作家，还有多久啊，我有点饿了。”关莹说到。 “马上了，我很快就做好。” 我把面盛到碗里，然后恭恭敬敬的摆到了关莹的面前。 “服务还挺周到的。”关莹笑了一下。 “那你不奖励奖励我？”我打趣到。 “口头奖励不算奖励？” “那要看怎么个口头奖励法了。”我恬不知耻的说到。 关莹笑了一下，然后亲了我一口。 我和关莹面对面坐下吃着夜宵。 “陈凡，你知道赵文泽今天见顾晓彤家长的事情吗？” “知道，他紧张的不行，现在怎么样了？”我开口问到。 “一般，顾晓彤说赵文泽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没想到平时那么放荡不羁的浪子还能有这种时候。”关莹笑了一下。 “那是当然了，他是抱着跟顾晓彤结婚的目的谈恋爱，家长这个槛是必须要经历的，这么重要的事情，能不紧张吗？” “嗯......”关莹犹豫了一会，似乎要说什么。 “怎么了这是？”我好奇的问了她一句。 “陈凡，明天是我爸的生日，我在考虑要不要去看看他。”关莹叹了口气。 “当然是要看的啊，毕竟也是你父亲，他再怎么样，你们也是有血缘关系在的。” “其实我本来根本不想去，但是今天我妈给我发了邮件，嘱咐我要去给我爸过生日，说他们上一辈的恩怨与我无关，让我别对我爸有那么大的敌意。” “其实阿姨说的是对的，而且我感觉，叔叔对你还是挺关心的。” “陈凡，要不你陪我去吧。我自己单独去的话，看到那个女人肯定会生气，你在旁边我还能心情好一点。” 关莹的话瞬间让我陷入了两难境地，坦白说，我根本不敢去面对关莹的家庭，因为从外在条件上看，我这个小瘪三是怎么也配不上关莹的，而且我本身就对自己有一些自卑，虽然在与关莹的相处之中，这份自卑慢慢的减轻了很多，但是还是有。 不过让我感到为难的是，关莹与她父亲的关系确实很不好，而且她对她父亲的妻子肯定是有很多怨言的，如果我不去，那么明天她肯定会受到影响。 关莹见我犹豫，又开口说道 “陈凡，你放心，咱俩就是去送个礼物，估计那个女人也不会留咱们吃饭，很快就走，而且你不必担心他俩会对你有什么看法，从我离开家门的那一刻起，他们便永远左右不了我的事情，尤其是爱情。” “我知道，我只是下意识的有点紧张。”我的脑海里又出现了关莹父亲那张威严的面孔。 “你要是不去，我便也不去了，反正我也是为了满足我妈的期待而已。” “不用，我陪你去，毕竟老人过生日，他肯定是期待你去的。”我回答到。我当然不能因为我的软弱让关莹错过和她家庭缓和的机会，毕竟家庭才是人最大的避风港。 关莹见我答应，满意的笑了一下。 “谢谢陈大作家，煮的面很好吃，能不能再来一碗？” “嗯？那我现在去煮，还吃鸡蛋吗？” 关莹犹豫了一下，然后笑着看着我。 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然后便去了厨房。 我本来以为，关莹这种对身材管理极高的人是不可能吃太多夜宵的，我拿出剩下的面，忽然感觉自己也有些饿了，索性把剩下的都煮了。 做好面后，我有又端了过去。 “怎么这么多，我可吃不下去。”关莹赶忙说了一句。 “放心，吃不下我吃。” “那你倒是拿个碗啊！” “还得多刷一个，你吃剩下的我吃。”我笑了一下 “我就爱吃你吃剩下的。” 关莹笑了一下，然后一如既往的骂我贫嘴。 这一晚过得平静而温馨，不过我却有点为明天的安排感到有些紧张。 我打算明天一早向赵文泽取取经... 第120章 关父的生日 第二天一早，我便早早的到了公司。 赵文泽还没有来，于是我便忙起了工作。 “陈凡，你来的真早，这才八点半。”于欣然从楼梯口上来。 “你来的也很早，有你这样的领导，我不想干都不行啊。”我笑着回答到。 “嗯，其实主要是嘉诚起的早，我有时候也起不来的。”于欣然笑着应了一句，然后便走进了办公室。 直到九点十多分，赵文泽才到了公司。 “你今天有点晚啊，怎么？昨晚失眠了？” “有点。见家长真是让我非常紧张。”赵文泽叹了一口气。 “展开说说？” “昨天，我买了一套茶叶和一瓶五粮液，还给她妈买了一条围巾。” “这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了？他们不喜欢？” “那到不是，他们挺喜欢的应该。” “那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过于紧张，总是说错话，有时候一句话甚至口误好几回，回家让顾晓彤好顿说。”赵文泽摇了摇头。 要按***时，我肯定会借机挖苦他几句，不过我现在也面临着差不多的局面，所以我反倒是有些焦虑了。 “唉，看来我今晚估计也不太好过。” “你又怎么了？昨晚回家晚让关莹说了？” “没有，关莹她爸今天过生日，关莹让我跟她一起去拜访他。” “我去，那你这个更惊险，我好歹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她家里人知道你们谈恋爱的事情吗？” “知道，而且她爸是一个很厉害的企业家，我一看到他，心就没来由的发憷。”我叹了一口气。 “那没办法，关莹的家里估计规矩挺多的，你今晚还是注意点的好。”赵文泽提醒到。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还是为了这件事发愁。 整整一天，除了工作时间，我几乎都在想今晚应该如何表现，我试想了很多种情景，但是还是没有什么效果。 我提前早走了半个小时，然后去买了一些东西。 关莹的家庭条件，肯定是什么都不缺的，这倒是让我有些进退两难，最后在店员的推荐下，我买了一盒茶叶，一瓶茅台，以及一个爱马仕的包，这些东西立马清空了我的大部分财产，而且，明天便是我和关莹的恋爱纪念日，我还需要留出钱给她买东西。 因为时间紧迫，我并没有去给关莹准备礼物，而是打算明天再来选。 晚上五点，我和关莹汇合。 关莹看着我手上的东西，最后落在了那个爱马仕包上。 “你买这么贵的包干什么？那女人实在是不值得我们给她买东西，我都没给她准备。” “毕竟是头一次见，而且就算你们关系不好，她也算得上是你的家人，我头一次拜访，肯定是要买点东西的。” “那也不至于买这么贵的东西。”关莹接着说“而且那女人好像配不上这个包。” 关莹略带攻击性的话语让我又一次深刻的感受到了她对那个女人的厌恶，不过没有办法，像她那种女人，我如果不买一些奢侈品的话，估计会受到她的冷嘲热讽。 我和关莹一起上了车，很快就到了云栖玫瑰园的别墅区。 我这才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贫富差距，听说这里的一套房子，甚至卖出过1.21亿元的高价，虽然关莹家的房子应该没有那么恐怖，但也是我这种工薪阶层永远无法想象的财富。 我反复的深呼吸了好多次，这才勉强***复了一下我的心绪，跟着关莹一起进入了别墅的大门。 因为之前去过苏嘉诚的自建房里，所以我在看到关莹家的房子时才没有那么的震惊，否则，她家的一个花园就够我欣赏半个小时。 敲过门之后，走出来了一个保姆，她看到关莹后，立马表现出很开心的样子 “大小姐，我就说你肯定会回来的。” “徐妈，好久不见。”关莹也笑着回答到。 “快进来快进来，关董事长见到你们一定非常开心。” 关莹只是点了下头，然后便牵着我的手一起进入了屋子里。 客厅里，关莹的父亲正在坐在那里看着报纸，他穿着一件灰色的睡衣，但却还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听见声音，他回过了头。 “莹莹？”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惊讶。 “不用这么吃惊，我只是受人之托来看你一眼，生日快乐。”关莹的语气很冷，然后把东西放在了地上。 “你能回来就好，不用买东西的。”他终于笑了一下，这是我见他以来第一次看见他笑。 “不是我给你买的，是陈凡买的。”关莹开口解释到。 我连忙笑了一下，然后说道 “叔叔，生日快乐。”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说了一句 “谢谢小伙子了，今晚留下来陪我这个老头子吃个饭吧。” 我正犹豫怎么回答，身后便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呀，关莹回来了。” 我扭过头，边看见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从楼上下来，她看上去大概30多岁的样子，皮肤保养的很好，身材也没有变形，戴着的首饰看上去也很低调，唯一感到有点不舒服的东西，便是她尖锐的声音，听着很让人反感。 她走路走的很慢，即使是在家里，好像是每一步步伐都是按照指定好的地点落下的，一时间，我居然分不清她是优雅还是做作了。 关莹虽然心里很厌恶这个女人，不过还是打了个招呼，然后便要带着我离开。 “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带着男朋友，还是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吧，毕竟是你爸的生日。”女人开口说到，然后便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包。 “呀，关莹，你眼光真不错呢，这个包看起来挺好看的，就是感觉有点小了。”女人拿起包，又随意的放在了茶几上，接着说到 “都是自家人，你给我买什么包啊。” “不是我买的，是我男朋友觉得第一次来这里，给你的礼物。” 直到这时，女人才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说了一句 “那你男朋友真是有心了，谢谢小伙子了，长的蛮精神的，就是个头不太够用。” 我尴尬的笑了一下。 “行了，别聊了，让我这个老头子当一天主角吧，关莹，你也别走了，就算不是为了给我过生日，就当是普通的见家长了，我也该跟陈凡这个小伙子聊一聊了。” 我的心瞬间紧张起来，虽然关父的语气蛮慈祥的，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适。 关莹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我们四个人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第121章 刁难 关家的家宴十分讲究，有些食材的做法我甚至没有见过。 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我顿时有了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贫富差距在这一个显示出来，我甚至有些害怕由于吃相吃法等问题给关莹丢面子。 “你们正常吃就行，陈凡快尝尝，徐妈的手艺可不是一等一的，她曾经是给大人物做过饭的，手艺不亚于米其林五星。”那女人又是一副很高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展示她的优越感。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此时关莹的父亲开口说道 “吃吧，都是自家人，没有那么多规矩。” 我又点了点头，然后关莹便开始给我夹菜。 “陈凡，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把？”那女人开口问我。 “做新媒体运营的。”我开口说到。 “新媒体运营确实是风口，可惜我年纪大了，对这种新鲜事物的接受空间也笑了。”关莹父亲开口继续说道 “你是给别人打工？还是自己做？” “我在公司负责这块，暂时还是个打工的。” “新媒体？就是那些营销号之类的？啧，这行业可是为了博人眼球什么都干啊，我看有很多人都是通过曝光别人的隐私获得流量，还有一些小女生搔首弄姿的。” 这女人的话让我感到非常不适，虽然他说的现象是存在的，但是在这种场合说出来，多多少少有一些看不起我的意思。 关莹也一立马感觉到了，这话的不对，她的脸色立马不好了起来。 “阿姨，确实有这种情况存在，不过自媒体所包含的东西很多，我们不会干那种事。”我回答到。 “嗯，不过这个行业估计赚钱的手段很单一吧？靠运气？” “每个行业，都是运气和实力的综合，你不懂就不要乱说。”关父也感觉到了这女人的恶意，于是开口说了女人一句。 “老关，我怎么不懂了？你真当我是傻子？我这不是考察一下吗？”女人的声音带着些许不满。 “没必要考察这些，我也不管陈凡的事业，而且陈凡优秀上进，我很放心。” 关莹不动声色，话里话外却是在指责女人多管闲事。 “这个东西可不能不考察，一个男人的赚钱能力决定了他伴侣的幸福，就像你爸就能给我幸福。”女人也丝毫没有退让。 “人的幸福只有自己能决定，包括自己的赚钱能力和心态，如果所有女人都靠男人，那这个世界可真是荒谬了。” 关莹的语气带有很强的攻击性，我连忙悄悄的碰了她一下，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女人也感受到了关莹的嘲讽，她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你们新一代的孩子，当然是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也只是想给你把把关，毕竟你爸就你这一个女儿，肯定是要给你物色个好人家的。” “那就谢谢阿姨的良苦用心了。”关莹回答到。 两个女人的战场我是无论如何都融入不进去的，更何况话题还是有关于我。 一瞬间，我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界。 “今天是我生日，不需要聊那么多”关父又一次说到。 于是，那女人终于停止了有关于我的话题，这场饭也终于能好好进行下去... 整顿饭局上，都是关父在和关莹聊着公司的事，大概也只有这个话题能够让关莹与他的父亲交流能够显得正常一点。 吃完饭后，我和关莹便立刻离开了关家。 “以后，无论谁让我来这里，我都不会踏进这里一步。”关莹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其实我心中也是有一些不适的，但是关莹负面情绪如此之重，所以我只能暂时搁浅我内心的不满，耐心的哄着关莹。 “陈凡，你不用劝我，我今天本来就不想留在这里吃饭，只不过是看在我妈的面子上而已。我本来还幻想着能不能通过这晚找到一点家的感觉，却发现，只要有那个晦气的女人在，我家就永远不可能有什么和谐的气氛。至于那女人跟你说的话，你也不必要放在心上.....”关莹还想说什么，我却及时的制止住了她。 “没事的，你不都已经替我出头了吗？”我笑着说了一句。 关莹愣了一下，然后扭过头说道 “我可不是为你出头，我只是单纯的看她不顺眼而已。”’ 我看着有些小女人的关莹，又一次笑了出来。 我很少感受过有人为我出头的感觉，尤其是这种情况之下。那种幸福感，不是任何事情能够给予的。 我和关莹一起上了车，车上，关莹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小关同志，明天纪念日，打算怎么过？” “反正是周五了，时间多的是。”关莹笑了一下“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这周我总是在加班?” “原来如此，看来小关同志还是蛮期待这个纪念日的。”我笑了一下。 “当然了，我很期待陈大作家的表现呢，毕竟一般的文学家不都是很会搞浪漫的吗？” “你这么一说我反倒是有压力了，万一准备的不满意，你会不会打我？” “我能打死你，让你再也不敢贫嘴。” “唉，真是最毒妇人心啊！”我叹了一口气，心中却开始想着怎么度过我们的第一个纪念日。 常规的看电影买花肯定是没有什么新意，找朋友来布置一个浪漫一些的场景也显得太过于刻意，毕竟那种事情最重要的是要讲究一个惊喜，而纪念日这样的日子，关莹肯定早有准备。 这倒是暂时难住了我。 我正想着，电话便响了起来，是王想的。 “陈凡，我今晚就打算回去了。” “这么快，不多呆上两天？” “都一个星期了，店里也需要我过去，毕竟也不能当甩手掌柜不是？” “嗯，可是我应该是送不了你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唉，那就让我静悄悄的来，孤零零的走吧！”王想故意用一种伤感的语气说到。 “你又不是去赴死，搞这么悲凉干什么？”我调侃了一句。 “滚犊子吧你，我可跟你说，今年过年带着关莹还有赵文泽他们一起回来，我可是听说他们挺想领略一下东北文化的。”王想笑着说。 我开了扬声器，所以关莹也听见了。 “一定去！到时候你可准备好。”关莹爽朗的说到。 “放心吧，就算没有陈凡的吃的，也一定有你的。”王想也笑了一下。 “滚犊子吧你，路上开车小心一点哈。”我嘱咐到。 “别在关莹面前装贴心了，伪君子。”王想说完便挂了电话。 “你个傻逼！”我骂了一句，关莹却在旁边笑了起来。 “有一个发小确实蛮不错的，你们两个是从小玩到大吗？” “当然了，小时候我们一共三个人，从幼儿园开始就待在一起。” 我的脑海中又浮现了那个场景，小区广场上，三个男孩凑钱买了一个电动陀螺，然后抢着在公园里玩...... 每当想起那个场景，温馨的同时，悲伤也随之而来。 “那那个发小呢？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关莹把车停下来，然后好奇的问我。 “他啊，被他爸送去国外念书之后，就再也没跟我们联系过了。” 第122章 我的过往 “嗯？什么时候的事？” “初中毕业前一段时间，他家里好像是出了什么变故，整个人瞬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一连两三个月都没来上学，打电话，发qq都没有消息。当时我和王想试过去他家里找他，可是去的时候却发现他家已经贴了卖房的消息，我也试过让我妈联系她的母亲，可是一直都没有结果，一个人如果想消失，那便是真的很难联系上了。而且，我也能察觉到他故意在躲着我们。” “后来呢？” “后来我是去班主任那里才知道他出国的消息，即使知道了也并没有什么用，他还是没有联系过我们，我们也联系不上他。他很聪明，中学时候就拿过很多个省级的数学竞赛奖，估计现在应该前途无量。可能，他也有些忘却我们了，我现在也模糊了他的样子，记不清他的声音。” “那真是挺可惜的。”关莹说了一句，然后我们便进了屋子。 “其实没什么可惜的，网上不特别流行一句话吗？人生，就是马不停蹄的相见与错过，他在我的童年中占据着别人无法撼动的位置，成了我一生的回忆，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讲，这样也不错。” “对于人际关系和情感方面，我确实懂得没有你多，陈凡，我总觉得你对于这方面好像感悟很多，能跟我好好讲讲吗？”关莹突然认真的跟我说。 我愣了一下，因为从来没有人试着去了解我的过去。 说实在的，我的少年生活其实并不怎么光彩，有些不得不经历的东西，都在那一时刻提前让我感悟到了很多，这才导致我成了如此这般的性格，按理来说，我应该是一个很文艺的人，那种为了自由追逐一切的人，现在的我虽然还是有一些文艺青年的性格在，但是却被现实左右了我很多选择。 “其实没什么啊，就是多看多想多感悟，可能共情能力强一点吧。”我笑了一下。 “陈凡，其实这个问题我很早就想问你，但是每一次都被我给搁浅了，因为我怕勾起你一些不好的回忆，但是现在，我有足够的信心来帮你平复你的情绪，所以，我很想知道。”关莹轻轻的扣住了我的手。 这种情况下的温馨，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觉过了，无论是在哪个人身上，曾经是有那么一个人敲开了我的心房，只不过当那个人走后，我内心的东西便再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你想听什么？” “你的过去，你觉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说合适就从什么时候开始说。” “其实，我最开始不是这样的性格，上学时的我，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家长眼中的好儿子，亲戚最中夸奖的对象。我小时候跟别的男孩就有些区别，别人喜欢打游戏，出去摔跤，或者逗蛐蛐，我却喜欢在家里头看书。” “我小时候特别胖，是一个小白胖子，再加上不太爱说话，所以我并没有很多朋友，只有两个发小跟我在一块，虽如此，我也不跟他们有很密切的往来，一是我家里看的严，王想从小就爱打架，他们怕我被他带坏，所以不让我出门，二是我也不太爱出去玩，因为胖的原因，玩一段时间，我便会感到很累。可能是因为看书多的原因，我比较早熟，在五年级的时候就开始控制自己的饮食，最后就瘦了下来。” “因为从小不太与人沟通，我性格其实挺内向的，再加上当时学习比较好，很多人说我清高，后来班级里有人总是找我的各种麻烦，就起了冲突，结果我被初三的学长拉出去揍了一顿。” “嗯？严重吗？”关莹开口问到 “其实也没有多严重，但是受到了很多侮辱，当时他们把烟头按在了我的手上，只记得当时很疼，也记得当时他们那种眼神，学生时代，有些人早早的就有了阴暗的心理，所以像当时的我那种没有什么交际，也不爱说话的人，成为他们满足自己虚荣心的对象。” “那这件事怎么处理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又开口说道“我父母的教育一向非常严厉，尤其是我父亲，他在知道了这些事后非但没有替我洗清冤屈，还跟我说只有好好学习才能避免跟这种人混在一起，而且他说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我也一定有原因。当时为了不让他们太担心，我没有说我被侮辱的事实，只是说我被同学欺负了，被打了一顿。” “你父亲...挺过分的。” 我冷笑了一下“他过分的事情很多，他这个人，我看不懂他。” “后来，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王想和我那个发小的耳朵里，当时王想已经靠爱打仗在学校里出了名，他带着我，把那时候打我的人全都打了一顿，在那之后，王想便天天去我班级找我，生怕我受欺负，也就是在那段时间，找我搭话的人越来越多，我也开始试着跟别人打交道，在那时候，王想接触的人大多是早早辍学的人，我俩也就跟着他们学会了抽烟。” “这算得上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改变，从内向，到外向。” “后来呢？” “后来，我跟王想的成绩都开始明显的下滑，王想虽然对学习没有兴趣，但是他知道我学习成绩还是很好的，于是就不带着我跟那帮人继续混日子，那段时间我开始恶补文化课，在初三的一个学期，我的成绩开始提升，最后考上了重点高中。” “那你怎么后来...”关莹有些犹豫，但还是没说出口。 我当然知道她想问什么。 “后来的事情，才是我这一辈子的阴影。”我的烟头已经燃尽，掉落在地上。 “你怎么了？” “我，得了抑郁症。” 第123章 回盘锦(1) 关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开口问道 “是因为你那个初恋女友？”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有一部分原因吧，不过这个病，也有一些其他的因素，包括这个东西也跟体内的遗传因素有关。” “那你现在...好了吗？”关莹有些担忧的问到。 “好了啊，你看我哪有抑郁症的样子？”我笑着安慰到。 “怪不得，你总是一副伤春悲秋的样子。”关莹喃喃自语。 “我哪有？我感觉我挺活泼的啊。” “有，你总是在有些时候发呆，像是心里装着很多事情一样。陈凡，我虽然没谈过正经的恋爱，但是我正在学着怎么去爱你，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抑郁症这个东西，其实挺吓人的，我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去听心理课...” 关莹担忧的样子让我非常触动，我连忙抱住了她。 “不用担心的，我知道，现在的我很满足，每天都有盼望的事情要做，也有你在我身边给我温暖，我其实觉得，我现在很幸福的。” 关莹看着我，然后吻了上来。 我们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力的把对对方的情感都化作了肢体动作。 今晚的月亮很圆，大概，是象征着团圆吧？ 我和关莹相拥而睡...... 第二天一早，我和关莹几乎是同时起床的。 “小关同志今天起这么早？”我摆弄着她的头发。 “特殊日子嘛，我早点去公司，晚上就能早点下班。”关莹看了我一眼 “我还蛮期待你今晚会准备什么样的约会。” “别期待，期待越高，失望就可能会越大。”我连忙摆了摆手。 “没事，那我就揍你一顿。”关莹笑着说了一句。 早餐过后，我便出发去了公司。 其实我心里是不知道该怎么给关莹准备惊喜的，能想到的东西似乎都是电视剧里非常容易出现的剧情。 到了公司之后，我便开始着手眼前的工作。因为这一周的工作状态都十分好，所以这一周的任务我中午便完成了。 “陈凡，你速度挺快啊，我估计我得弄到今天下班。”赵文泽凑了过来，冲着我挑了一下眉毛。 我当然知道这小子要干什么，于是连忙开口 “我今天可不帮你整什么东西，我下午还有事呢。” “又去见家长？”赵文泽好奇的问我。 “不是，今天是我和关莹一百天的纪念日，我不得好好准备一下？” “我去，一百天？时间过得还挺快的。” “你和顾晓彤应该比我们早吧？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俩都没记啊，天天忙得要死，谁有闲心记那个？再说了，我和顾晓彤虽然处对象比较晚，但是在那之前就是很好的朋友，有些浪漫不适合我俩。你昨天见家长感觉怎么样？”赵文泽问到。 “还可以吧，还算安稳。”因为涉及到关莹家里的问题，我并没有跟赵文泽说太多。 “嗯，你小子真幸运。”赵文泽叹了口气。然后继续着手眼前的工作。 我已经养成了中午不吃午饭的习惯，于是我拿出手机，关莹给了发了条消息 “我下午三点差不多就可以下班了，你什么时候完事？” “下午三点，我去接你。”我回复到。 这时侯，我又收到了王想发来的消息，是一个短视频，盘锦市区的街道上，路边居然飘起了雪花。 “我去，我真没想到这才十一月初，居然他妈的下起雪来了，老子还穿的单衣呢。” 我看着视频，突然想到关莹曾经说过她想去北方看雪。 想到这里，我立马给王想打了电话。 “喂？你小子怎么这么清闲？”王想开口说到。 “盘锦下雪了？”我连忙开口问到。 “嗯，不知道抽什么风，今年雪下的这么早。” “你说，我带关莹回盘锦过纪念日怎么样？”我兴奋的开口。 “不是大哥，你没毛病吧？这鸟地方和杭州比起来差远了，你非得跑回来干什么？” “因为关莹没看过雪啊。” “这雪估计也就能下一会，等你到了，估计他妈的都化了。”王想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听王想这么说，我的兴致顿时下降了一大半，杭州离盘锦还是有些距离的，估计我们到了之后，雪都已经停了。 “唉，我本来想带着关莹去看雪的，看来是行不通了。” 王想在电话那头笑了一下，然后停了一会说道 “陈凡，你相信天气预报吗？” “什么？”我有些没搞明白他的意思。 “天气预报说，这雪会下到明天早上，估计还是能下一会的，毕竟晚上温度还能低一些，没准真能看到那么几片雪花。” “我现在就定高铁。”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直接给关莹拨了过去。 “喂？怎么了？” “你手里的工作，能不能先安排给下面的人做？”我急切的说到。 “啊？可以啊，怎么了这是？” “那你把你的身份证号发给我，咱们下午...两点，就出发。” “去哪啊？”关莹一头雾水。 “过纪念日啊。” “人家过纪念日不都是晚上吗？哪有下午出去过纪念日的？” “我比较特殊呗。”我笑着说到。 “行，那就按你说的做，我现在就交接一下”关莹挂断了电话。 我立马跑去了苏嘉诚的办公室，没敲门就直接闯了过去。 苏嘉诚正在吃饭，见我慌慌张张的闯进来也被吓了一跳。 “陈凡，怎么了这是？” “嘉诚哥，我下午请一下午的假，放心，工作我都已经完成了。” 苏嘉诚疑惑不解的问了一句“请个假至于这么慌慌张张的吗？” “我要回盘锦！”我开口说到。 “家里出事了？” “不是，我和关莹要去盘锦呆两天。” 苏嘉诚愣了一下，然后便笑着说到 “陈凡，我还以为这种临行起意的浪漫只有赵文泽会弄呢，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嘉诚哥。”我说了一句后，便出了公司。 我马不停蹄的订了两张高铁票后便打车回到了家，帮着关莹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后粗略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之后，便给关莹打了电话。 “你在公司门口等我，我十分钟之后就到。” 第124章 回盘锦(2) 年少的时候，我曾经幻想过很多次，人生一定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不用规划，不用准备，背上行李就出发，可是这个幻想一直没有实现。 我上了出租车，然后直接到了关莹的公司。 关莹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包。 “小关同志，上来吧。”我笑着说到。 关莹也笑了一下，然后便上了车。 “师傅，高铁站。”我说了一声。 “啊？去高铁站干什么？”关莹惊讶的问了我一句。 “带你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故作淡定的说了一句。 “你管我要身份证就是为了这个？” “嗯。” “可是我还没收拾行李啊。” “我帮你收拾好了，在后备箱。” “出去旅行总要做些规划吧，这也太突然了。”关莹开口说到。 “没事，那地方我很熟，保证弄不丢你。” “兄弟，你这不会是要骗人家私奔吧？这可不行干啊。”出租车司机开口说到。 “没有师傅，我们是回我老家那边。” “盘锦？”关莹扭过头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 关莹愣了一下，然后慌张的说了一句 “陈凡，你不会是要带我见你爸妈吧！？” 看着关莹慌慌张张的样子，我突然便很想捉弄她，于是很淡定的说了一句 “对啊，我都见你家人了，你不也得见一下？” “那这也太仓促了！你好歹跟我商量一下啊！”关莹头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出紧张的样子。 “可是我已经跟我爸妈说完了啊，开弓没有回头箭。” “陈凡！你太过分了！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一点都不告诉我？” “这没多重要啊，就是回家去看一下老人。” “我好歹给叔叔阿姨买点什么吧？再说了，我根本就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第一次见你家人，我怎么也得准备准备，万一他们对我不满意怎么办？” “我媳妇这么优秀，怎么可能对你不满意？” “陈凡，你真是...”关莹似乎真的有点生气，直接扭过头去不再看我。 “好了，不逗你了，不是去见我爸妈，只是我有些想念家乡了，想带着你去我之前生活的地方看看而已。”我轻声说到。 关莹本来皱着的眉头瞬间松了下来，然后直接掐了我一下。 “陈凡，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我真的没有准备。” “好好好，以后不会了。” 关莹白了我一眼，然后把手中的东西给了我 “给你买的键盘，说是很好用。” “送礼物都这么冷淡的，不应该说一点浪漫的话语吗？再不济，说个纪念日快乐也行啊。”我继续跟关莹贫嘴。 “你都要吓死我了，哪来心情跟你说别的。” “奥，那好吧。”我故作失望的说了一句。 “别装。”关莹一眼便看出了我的伪装。 到了高铁站之后，我和关莹立马取了票，总算是赶上了高铁。 我和关莹两个人挨着坐着，高铁上并没有多少人。 “小关同志，还生气呢？”我戳了戳她的胳膊。 “没有，就是有点恍惚，怎么就被你忽悠上来了。” “你不觉得这种说走就走的旅行特别帅吗？”我笑着问她。 “是很帅，不过太突然了，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关莹叹了口气 “主要是没想到你会干出这种事，我以为这种事只有电影里才会出现。” “嗯，因为我把你当成电影女主角啊。”我继续笑着。 “嗯...不过也挺有意义的，毕竟是你从小生活的地方，应该有很多回忆吧？” “当然了，盘锦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是我的回忆。” 关莹的话让我陷入了短暂的失神之中，老实说，我很久不回盘锦一次，回去的时候，大多数都是为了去祭奠佳明，那座城市，承载了我太多的不快乐。不过今天，我却没有任何抗拒的想法，相反，倒是很期待这次的盘锦之行。 可能，跟不同的人去同一座城市，所具备的情感也截然不同吧。 我愣神了好久，直到关莹的手在我面前晃了一晃。 “你看，我就说你总是失神。” “没有，只是想起了在盘锦的一些事情。” “陈凡，其实我没想到你会带我去盘锦。”关莹突然开口说到。 “你当然想不到啊，世界上像我这么任性的人本来也没有几个。”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关莹继续开口 “盘锦对于你来说，应该有很多不好的回忆，我怕我们到了之后，你会不开心。” “并不会，而且就算不开心了，我身旁不还是有你在吗？我想放心的给你展现出我性格中的另一面，因为我足够信任你，也相信你会赋予这座城市在我心中崭新的意义。”我搂住了关莹的臂膀。 “嗯，那这个纪念日，应该很有意义。”关莹终于笑了一下。 “我还以为你不满意我的这个惊喜。” “不会，我很开心，你能告诉我有关于你的过去，因为我知道，你一直是一个很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人，所以有的时候，我怕我走不进你的内心，也怕你对我有所防范。” 关莹的话让我愣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开始想这些的？” “去上海出差的时候。” 我的脑海中瞬间出现了我和关莹在机场时的场景...... “其实我是看出来你有些不对劲的，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那天在飞机上，我想了很多，我发现，其实你隐藏了很多情绪，我知道你很喜欢我，也再用心的跟我交往，但是就像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一样，你似乎也做不到把自己完全暴露在另一个人的眼前。所以从上海回来之后，我开始注意到你的情绪，我想，让你对我没有那种心理防备。” 关莹的话，让我的眼泪瞬间便流了下来。 我没有想到，关莹在背后这么仔细认真的想过我，我也没有想到，她看似冷漠的外表之下是如此真诚的心。我一直认为没有人会试图走进我的内心，但是关莹却用实际行动，告诉我她确实在认真的爱着我。 “关莹，我爱你。”我轻声的说到。 关莹愣了一下，随即也开口说了一句 “我也爱你。” 第125章 回盘锦(3) 我和关莹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的笑了出声。 “先睡会吧。”我拍了拍关莹的肩膀。 关莹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便闭上了眼睛。 我看着关莹，然后悄悄的掩住了自己的泪水。 我和关莹是在晚上到达的盘锦，这座北方的城市，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即使是在高铁站内，也没有几个人。 还没出出站口，关莹便看到了窗外飘着的雪花。 “陈凡陈凡，下雪了！下雪了！”关莹像是一个孩子一般的拽着我的衣袖。 我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这才是我给你准备的惊喜。” 关莹扭过头来看着我。 “其实关于怎么去过这个纪念日，我心里也没有特别好的规划，正好王想告诉我盘锦下雪了，然后我突然想到你说你从来没看见过雪，于是就带你来到了这里。”说完，我放下行李箱，拿出了一件外套。 “这不像是杭州，穿上点，别感冒了。” “陈凡，谢谢你。”关莹轻声开口。 “谢什么？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我把外套披在了关莹的身上。 “那咱们快去堆雪人吧！”关莹带着兴奋的口气说到。 “这雪太小了，而且现在室外的温度也没那么低，是堆不了雪人的。” “原来如此。”关莹的语气有些失望。 “不过看看雪景也是很不错的。”我笑了一下，然后拉起了关莹的手。 出了出站口后，我和关莹同时停了下来。 老实说，我也有两三年没有看见过下雪，雪天确实是一个很浪漫的场景，虽是小学，但是细细点点的雪花在黄色的路灯旁轻轻拂过，无论多么荒凉的场景都会被赋予一丝浪漫的味道。 只可惜路上还没有积雪，否则当你牵着爱人的手在雪地上行走时，便会听见一丝细微的声音，有的时候，便会感觉世界上就剩下了你们二人。 关莹抬头看着雪花，然后拿出手机拍了下来。 “这雪花太小，拍出来的效果估计不会那么太好吧。”我在旁边说到。 “很不错啊，要的就是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关莹把镜头一转，然后我便看到了我们两个的脸。 不知道是拍摄角度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和关莹的合照，总是显得我皮肤有些暗沉，可能是因为关莹实在是太白了。 她的皮肤就像是古代皇家用来收藏的瓷具一般，像是一件艺术品。 “陈凡，我怎么没发现你原来这么黑？”关莹放下手机问到。 “不是黑，是角度问题。” “才不是，你就是黑，我拍就没有任何问题。” “怎么？你还嫌弃我了？” “嗯，有点。” “真可惜这不是冬天，要不然我就把你埋雪壳子里。” “雪壳子？” “就是雪堆。” “陈凡，我估计你是抱不动我的，我最近胖了很多，而且你看上去也像是一副...”关莹停顿了一下。 我好奇的看着她，她却不再说话了。 “说话别说一半好不好，挺折磨人的。” “肾虚的样子。”关莹说完便连忙跑了出去。 “关莹！”我佯装生气的追了过去，然后一下子拉住了她。 “陈大作家我错了，这是你的地界，我应该消停一点的。”关莹笑着说到。 我没有说话，只是突然蹲下，然后就把关莹抱了起来。 “陈凡，你快放我下来。”关莹很显然被我吓倒了，她紧紧的圈住我的脖子。 “你还说我肾虚？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我错了陈凡，你快放我下来。” “错哪了？”好不容易取得了优势，我当然不能轻易的放过她。 “哪都错了，我有点晕，你快放我下来。” 我放下了关莹。 “再说我肾虚，我肯定饶不了你。” “不说了不说了。”关莹连忙摆了摆手。 我笑了一下，然后便向着出租车走去，关莹则是搂住了我的胳膊。 “师傅，去商业步行街。”我开口说到。 “好嘞！”师傅爽快的答应下来。 路上，关莹一直看着外面的雪景，而我则是点燃了一根烟。 “小娃娃是第一次来这里？”师傅可能是看出了关莹对于雪天的好奇心。 “是，我头一次来北方。” “头一次来北方怎么来这个地方，这座城市啊，几乎人都要走空了。”师傅感叹似的说了一句。 “师傅，我是盘锦本地人，带她回来一趟。”我笑着跟司机搭话。 东北的出租车司机是很愿意跟乘客聊天的，于是我跟司机便开始聊了起来。 “唉，走出去了就千万别回来了，这座城市真的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我要不是老了，肯定也出去闯一闯。” “是，我记得我小的时候，盘锦还是很不错的，那时候很多外地人都来这里生活。” “那得是十多年前了，当时盘锦人确实多，路上的豪车也多，经济发达的很，哪里像是现在啊。”出租车司机叹了一口气。 “没办法，现在北方确实发展的不好，要不然也不会这样。” “人口流失那么快，能发展的好才怪呢，我记得我当时干出租车的时候，一白天就能拉四百多块钱，现在倒好，拉上一个活，估计得靠上半个小时。” “商业步行街那块应该还挺热闹的吧？”我开口问师傅。 “那块还行，估计是盘锦最热闹的地方了。” 我跟司机聊了很久，而关莹一直在看窗外的景色，直到我们已经到了，她才回过神来。 “你刚才想什么呢？那么认真？” “没想什么，就是看看风景，毕竟是第一次来嘛。” “哎，你这么喜欢看雪，怎么这么多年都没去过北方？” 关莹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口说道 “其实我初中时候就很想去北方看看，当时特别想去哈尔滨，本来计划着是我们一家人一起去的，后来我爸的工作越来越忙，再到后来，我爸妈就离婚了。我一直觉得旅行是要跟有意义的人一起去才有意思，所以就一直没有来过。”关莹的语气有一些伤感。 “没事的，这不是还有我吗？”我笑着说到，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准备好的水晶吊坠。 “关莹，回头。”我开口说到。 第126章 回盘锦(4) 关莹回过了头，看到了我手中的水晶吊坠。 “感觉你脖子上有一些装饰物会更好，就给你准备了这个。”我挠着头说到。 关莹接过了我的礼物，然后便戴在了脖子上。 “很好看，很喜欢。” “那就好，我也没多少浪漫，你能满意就好。” “很满意了，这个吊坠，这场雪花，还有你给我的感觉，都让我感觉到很幸福。” 雪花纷纷而下，关莹的笑容非常美好，以至于这份美好，足够我用一辈子去怀念了。 我和关莹拥抱在盘锦的街边，雪花飘落在我们的肩头，像是在见证我们的爱情。 一瞬间，我对盘锦的感觉就完全变了，以前，我认为盘锦是我不想去触及的城市，也是我不愿去接受的过去，而现在，因为关莹的存在，这座城市，成为了我们爱情最好的见证。 我带了关莹去了很多地方，有我曾经很爱去的酒吧，有我经常泡的着网吧，也有我年少无知时与人约的打仗地点。 每到一个地方，都能引起我对一些事情的怀念，不过这份怀念此时此刻倒也不是痛苦，而是爱情带来的，不由自主的分享欲。 当你真正碰上了你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你会想方设法的让她的过去与你的记忆重合，这样，即使对方没陪伴过你走过某一段的时光，你也会感觉他时刻就在哪身边一样。 我和关莹逛了一会后，时间已经不早了。 “小关同志，吃过东北烧烤吗？” “听说过，但是没尝试过。” “那今天我带你尝试一下。”我笑着说到。 我带着关莹，去了高中附近一家我曾经经常光顾的烧烤店，店里的装修还是一样，我们到的时候，店里恰好剩下一桌。 “帅哥美女，里面坐。”老板指了一下剩下的那桌，当我们两个对视的时候，我笑了一下。 “哎？你是...陈凡？”老板带着怀疑的口吻说到。 “老板好记性。”我接着开口说到“门哥，好久不见。” “哎呀，我可真是得有好久没见到你了，好像是你毕业之后就没来过，你小子忙什么呢？” “我去杭州生活了，今晚才回来，这不立马就来你们这了吗？” “哎呀，这可一晃好多年过去了，你快去坐，店里现在有些忙，等我忙完我再去陪你。” “没事，你先忙着吧。”我笑了一下，然后便和关莹一起坐在了座位上。 “你还挺有名气的，老板都认得你。”关莹调侃似的说。 “嗯，高中的时候几乎每周都来这里，那时候我们几个小子，吃一顿烧烤得合计很久。老板也是个好人，经常给我们打折，一来二去的便熟悉了。” “看来你高中生活挺丰富多彩的。”关莹笑了一下。 “还可以吧，不过相比于大多数人的高中生活，我的高中确实很有传奇色彩，当时我们几个小子几乎是什么都做，甚至还敢半夜骑着摩托在市里飙车，好几回都差点被警察抓到。”我开口说起了高中的事。 那段自由洒脱，无忧无虑的时光瞬间呈现在了我的眼前。青春确实美妙且珍贵，当时的我们志比天高，虽然都没有进入社会，但都相信自己前途无量，也都觉得自己能按照自己的计划，追寻一辈子的自由。 “那我的高中恐怕就是稀松平常了，只是一直学习，正常生活。”关莹笑了一下。 “你高中时候不会有很多情窦初开的小男生追求你吗？”我好奇的问到。 “没有啊，最起码我没感受到，倒是有男生有时候给我买点饮料之类的，可是我都没有收。” “为什么啊？上学时候不谈恋爱不是很可惜吗？” “就是没有那种想法，也习惯了独来独往，我记得班级里有很多人都认为我是个面瘫，就是那种不会用表情表达情绪的那种人。” “那你挺酷的。”我笑着称赞了一句。 我们正聊着，点的串就摆到了我们面前，关莹一个南方人，确实第一次吃东北的烧烤。 “这串看起来，挺大的，咱们吃不了这么多吧？”关莹拿起羊肉串说到。 “虽然看起来大，但是吃着不腻，非常过瘾，肯定能吃下这么多，我记得我那时候一个人就能吃下四十串。” “啊？那你高中时候那么能吃怎么还没长高？”关莹笑着问我。 “小姑娘，话有点多了奥。”我故意恶狠狠的说到。 关莹没有回答，只是吃着手里的羊肉串。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我迫不及待的问到。毕竟烧烤也算得上是东北的一个地标，我非常好奇南方人吃东北烧烤后的感受。 “好吃，而且不腻。”关莹点了点头。 “你还没有吃到精髓。”我笑了一下，然后拿出料盐，孜然，芝麻，给关莹调了一下烧烤料。 “这回再尝尝？”我递给了关莹一串生筋。 关莹又吃了下去。 “这回是不是感觉又不太一样了？” 噗嗤！关莹笑了一下 “陈凡，我感觉你像是个干传销的。” 我愣了一下，然后发现自己确实话有些多。 我要了两瓶啤酒，这家店里的啤酒还是那种自己酿的扎啤，是我喝过最爽的啤酒，没有之一。 终于，在这家店里，我找到了高中时吃烧烤的那种快感，不仅是味道上的快感，更多的来自于心里上的。 我和关莹吃完了饭，老板却还是在忙，我们结完了账，就与老板告别了。 出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 “唉，还以为能再看一会呢。”关莹有些失望。 “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我搂住了关莹的肩膀。 “陈凡，我会永远记住今天的，记得你带我去的每一个地方，还有每一段属于你的记忆。”关莹突然说到。 “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了，你说你要是太迷人，把我迷的都不想上班了怎么办？” “我养你呗。”关莹笑了一下。 “哈，那我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我也笑了一下。 盘锦的深夜，风已经很凉了，不过烧烤店门口吹出的却是热气。 大概是烟火气吧... 第127章 收买 我和关莹在盘锦呆了两天，周日下午便坐了高铁回去。 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收获的不仅仅只有自由，更多的是爱情的深刻体验。她用一种我最能接受的方式，融入了我过往的生活。 离开盘锦的那天，居然也有些伤感了，这座城市因为关莹的缘故，在我心里成为了一个有着美好回忆的城市，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冲刷了我对盘锦的刻板印象，它不再是那么让人伤感了。 回到杭州，我和关莹都有些疲惫了。 带着行李回到家，关莹便直接瘫倒在了床上。 我看着在床上赖着的关莹，嘴角撇过一抹笑容。即使她现在素面朝天，在我这里也是我最心爱的样子。 “看着我干什么？怎么？嫌我邋遢？”关莹开口问到。 “怎么会？我反倒是觉得你这个样子蛮可爱的。”我笑了一下。 “希望你说的是真心话。今晚点外卖吧。”关莹伸了一个懒腰。 我和关莹点了份外卖，两个人都懒得动弹，索性直接在床上吃。 “没想到小关同志也有这么懒的时候。”我调侃的说了一句。 关莹笑了一下“我可有挺多事你都不知道的，比如三天不洗头之类的。” “那你可真埋汰。”我故作嫌弃道。 关莹直接就掐了我一下。 和关莹的同居生活里，关莹越发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而我也早就习惯，忍耐力得到了非常大的提升。 从盘锦回来后的一个月，我和关莹的生活大多数都是这样，正常工作，正常下班，正常去超市买菜，关莹还是喜欢坐在购物车里略显幼稚的让我快一点，而我总是笑着带着她穿梭在超市的每一个角落，以至于后来超市的收银员都对我们熟识，关莹也跟着我学会了一些很简单的饭菜，说实在的，关莹的领悟能力确实很强，就连学做饭都比正常人要快很多。 至于我的工作，还是像以前一样，为了一个宣传营销文案而绞尽脑汁，不过效益确实还可以，虽然很累，但是会有很直观的收入，赵文泽和房文山也是干劲十足，尤其是房文山这小子，一个月又创作出了一个成品，成了嘉城剧制名副其实的优秀作者。于欣然的学习能力也超乎我的意料，来公司两个月，就已经熟悉了她的工作，而且她擅长鼓舞人心，宣传部门的员工们，工作的劲头都比之前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我的小说也正式开始了分发阶段，虽然还是不温不火，但是有一批一直跟读的作者，也能让我在夜晚焦头烂额的时候寻得一丝安慰，尤其是身边有你爱的人的时候，创作小说时，有一种没来由的安稳。 我的赚钱欲望日益飙升，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关莹，我想给她好的生活，虽然我这点收入在她那里只能算得上是九牛一毛。 有时候，我也会在深夜看一眼“笑着脸”。不知道赵思思现在的生活到底怎么样，反正，我确实成为了更好的人。 这天，我照常上班，只不过一进办公室，赵文泽便直接拉着我向楼上走去。 “怎么了这是，火急火燎的？”我疑惑不解的问。 “姓萧的好像有动作，我昨晚忘记拿了电脑，文件还需要给于欣然传过去，我便晚上来了嘉城剧制。但是我路过写作区的时候，看到姓萧的和房文山正在聊着什么，房文山的表情很不对劲...” 我心里一紧，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房文山毕竟社会经验比咱俩少很多，而且我感觉，他在受到那个男人的刺激后，对金钱有着无尽的欲望。现在整个公司的核心都在他的新作品上，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姓萧的肯定会借题发挥。” “应该不能，房文山就算再想挣钱，他内心对文学创作还是有属于自己的底线的，不可能拿自己的原则开玩笑，而且本子对于他个人也有非常大的影响，他不可能故意降低本子的质量去抹黑公司。”我开口说到。 “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房文山当然不会拿本子的质量开玩笑，但是，现在通过咱俩的运营，房文山的个人账号活跃度甚至有时候超过了嘉城剧制，如果他爆出嘉城剧制的黑料，外面的同行再借题发挥一下，那嘉城剧制必然会陷入危机。” 我听着赵文泽的分析，下意识的便想反驳，但是我还是克制住了。 人心和情谊在金钱面前，有时候真的什么也不是。 我正犹豫着，房文山却突然出现在了我俩的面前，我们两个瞬间紧张了起来。 “陈凡，阿泽，你俩陪我去找一下嘉诚哥，有事情要跟他说。”房文山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我和赵文泽对视了一眼，然后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房文山发生了什么，可是房文山并没有说话，只是拉着我们一起去了苏嘉诚那里。 苏嘉诚正在喝着咖啡，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老实说，苏嘉诚给我的感觉越来越深不可测，我本来以为他的成功是因为自己的才气，后来才知道，他的成功，是因为出色的商业嗅觉和管理能力，在他手下做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稳感。 “苏总，姓萧的动手了。”房文山开口说到。 苏嘉诚的眉毛轻轻挑动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了一句 “这小子真是沉得住气，这都一个多月了，我正好奇着他有什么伎俩。” “苏总，这小子这一个多月并不是什么都没干，只不过咱们都想错了，他不是要把你赶下台，而是...” 我们三个人齐刷刷的看向房文山。 “他想重新洗牌嘉城剧制，因为现在的嘉城剧制已经不单单是一个剧本创作工作室，甚至已经向新媒体传媒靠拢，剧本合作，短剧合作，影视改编我们都有涉及，所以，他想把嘉城剧制完全改成一家中和所有文学创作的公司，创造属于自己的小说网站和剧本杀售卖平台，然后通过购买版权，影视改编权，还有原创团队的独家授权来盈利。” “野心真大。”我不禁说了一句。 苏嘉诚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想法倒是很美好的，可是这种事情，先别说具体操作起来有多难，现在的嘉城剧制，主要还是剧本杀行业盈利较多，至于影视改编和短剧合作，我们的经验很明显不足。” “陈凡，你认为为什么这两个板块没有剧本杀行业做的好？”苏嘉诚开口问我。 我沉思了一会，然后开口说道 “首先，嘉城剧制最开始就是靠发行创作宣发本子而创立起来的，经验丰富，其次，虽然新媒体传媒我们公司的成绩在同行里遥遥领先，但是还是有很多局限，因为缺少全能型创作者，比如房文山这种能够创作剧本杀，短剧剧本，乃至影视剧本的作者。最后，也是最根本的原因，如果像萧总说的那样，想涉及那么多的产业，且不说怎么融入大环境下早已经成熟的产业链，就连最基本的资金都是问题。” “而且，姓萧的是想把嘉诚哥的团队全都踢出局，这样一来，他不仅没有足够的资金和充足的资源，还会丧失一部分的人才。”赵文泽笑了一下“其实想法是好的，只不过这么多现实阻力，他能考虑的来？” 苏嘉诚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们说的很正确，不得不说，新媒体这个行业，因为信息的积累，如果用在合适的人身上，他成长的可不是单一的某个区域。姓萧的这小子想法确实不错，我也有这种想法，不过依照我的规划，这需要两三年的时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敢现在就打算做这个的，本来几个行业虽有交集但互不干涉，他这么一来，树敌太多。” “苏总，他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他已经收买了一部分人，而且，他已经拿到了融资。” 房文山紧张的说到。 第128章 苏嘉诚的应对之法 房文山的话让我们几人大吃一惊，谁都没有想到，姓萧的动作如此之快。 “收买了一部分人？什么意思？”苏嘉诚开口说到。 “他没有跟我具体说，他只是说想拉我入伙，说是我对他们的计划有帮助，然后他告诉我他已经联系了很多部门的中坚力量，而且还有一个全力很大的部门经理，打算借元旦的时候提出融资意见，然后趁机稀释股权，把你架空。” “好一个萧经理，他的如意算盘倒是打的挺响。”赵文泽不屑的说了一声。 “也就是说，现在不仅要查清楚他的融资渠道，更重要的是知道公司内部的动荡，然后进行筛选...房文山，他给你开了什么条件？” “百分之八的股权，还有就是编辑部的经理位置，给我的分红开到了将近一百万，而且他说，我可以自由决定我作品的分成占比。” “这条件，看来他这是铁了心要把你整过去。”苏嘉诚说了一句。 “嘉诚哥，现在怎么办？” “我估计，如果你不同意的话，他们的计划应该也会照常进行...陈凡，阿泽，他找你们了吗？” “并没有，我们一直都没有联系。我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过他了。” “那奇怪，宣传部现在你和阿泽的能力最强，我想不明白，除了你俩他还能去找谁。” “自媒体这个东西，其实能人很多，不一定非要拿我们入手。”赵文泽开口说到。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你俩的能力有目共睹，而且他要是想绊倒我，每一个部门都必须挑出有能力的一些人，他不可能抛弃你们两个。”苏嘉诚否定了赵文泽的想法。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我开口问到。对于这种公司内部的斗争，我是丝毫没有经验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事，而苏嘉诚现在信任的只有我们三个以及策划部的一位员工，我们肯定需要做些什么的。 “文山，你今天去找他，告诉姓萧的你可以帮助他，但是需要带上赵文泽一起入股新公司，然后陈凡，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同时协助于欣然调查你们部门有没有什么人与他有联系。” “嘉诚哥？这是要干什么？”房文山有些疑惑。 “你是他想要完成计划的最重要环节，他不可能放弃你，与其这样，不如你直接去找他，我会故意让陈凡和于欣然露出马脚，然后给你机会把消息告诉他，这样他就有了弹劾我的资本，我相信，他这种人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只要股东大会还没开，我和于欣然的股份加一起就有对公司的决策权，到时候只要把他背后干的这些事公之于众，我就有理由收回他的股份。当然，时间紧迫，如果等到公司融资开始，再想处理他就难了，房文山，你需要取得他对你的信任，然后尽可能的查出他在与谁勾结，最重要的便是他口中那个有很大权利的经理，阿泽，你去了他那里之后，主要还是负责新媒体，你需要协助房文山，完成我交代给你们的事情。” “这就是...卧底？”赵文泽开口问到。 “算是吧，这是最高效率能查出他背后同伙的办法，我们时间不多，不可能抓着每个人不放。 只要与他合作的人没有太多的股权，那么他弄不出多少风浪。” “好，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赵文泽叹了口气。 “你中午就联系他，然后带着赵文泽一起去，陈凡，今天中午你跟我走。” “好。”我们三个人答应到。 我们三个人忧心忡忡的走出了公司，赵文泽的表情更是难以捉摸，我想，他应该是因为误会房文山而感到有些自责。 “出去抽根烟吧。”我开口说到。 我们三个人一起走了出去，房文山拿出了他的红利群，然后扔给我一根。 “其实我觉得这烟抽得比红塔山得劲多了。” “你不懂，我抽的是情怀。”我笑了一下。 “我看你们两个纯粹是没事闲着，抽烟便抽烟，还搞上什么情怀了。”赵文泽摇了摇头，然后点燃了烟。 “这不是给无聊的生活争取动力嘛。”房文山苦笑着说到。 “不过今天开始就不无聊了，我小时候就爱看警匪片，当时还幻想自己能不能当上一个卧底警察，匡扶正义那种。”赵文泽笑着说到。 “唉，我感觉我脑袋都要炸了，我没想到我还要参与公司内斗。”房文山叹了一口气。 “没办法，你太有能力了，所以总有人盯着你嘛。”我拍了一下房文山的肩膀。 “嗯，不过有嘉诚哥对咱们的情谊在，咱们鞠躬尽瘁也是应该的。” 我们三个同时点了点头，然后又一起继续抽着烟。 “话说你和孙静文最近怎么样？”赵文泽突然开始八卦。 房文山愣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挺好的，她也挺懂事的，我忙的时候，她也就不打扰我，人际圈子也不大，挺干净的。” “你真是言简意赅啊。”我叹了一口气。 我心里明白，房文山大概是不爱孙静文的，因为他所说的优点，没有一丝一毫相处的细节，只是适合，没有爱情的存在。 不过我深知房文山心里对于爱情的定义早已经改变，我不能评价他的爱情观是否正确，但是他现在自身确实已经变得强大，所以，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他要好好对她。 中午，按照计划，房文山和赵文泽联系了萧经理，我正要准备去苏嘉诚的办公室，却被于欣然叫住了。 “陈凡，你跟我一起走，嘉诚已经在饭店等我们了。”于欣然小声的说。 我和于欣然一起上了车。 “唉！陈凡，你知道当你和你丈夫在一起工作，但是你们却不能表现出有任何的特殊关系有多煎熬吗？”于欣然叹了一口气。 确实，为了防止苏嘉诚被扣上结党营私的帽子，两个人在同事面前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有的时候，于欣然经常在我们几个人的群里抱怨苏嘉诚，说他在自己的公司里还畏手畏脚的。 “嘉诚哥也有自己的难处嘛，毕竟这么大的公司。”我安慰于欣然。 “是，我知道他有难处，我这不也是抱怨一下嘛，其实我挺想让他当甩手掌柜的，但是我也知道，他是个很有梦想的人，我哪能因为儿女情长阻碍他的正事呢。”于欣然说到。 “嫂子，你们两个真是我对爱情唯一的信仰了，有一天假设你俩也散了，那我估计这辈子我都不相信爱情了。”我笑着说到。 “就你会说，怪不得关莹那种女强人都对你死心塌地的。”于欣然也笑了一下。 我和于欣然说说笑笑的到达了饭店。 进入包间，房间里就苏嘉诚一个人，他正拿着文件。 “你提前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眼里真是就有你的那些工作。”于欣然抱怨了一句。 “媳妇，陈凡还在呢，给我留点面子，好歹我也是个经理啊！” “你少扯淡，赶紧点菜，天天给你干活都要累死了。” 我和苏嘉诚相识一笑，然后点了几道菜。 “欣然，其实今天是有挺重要的事的，这个事对于你来说一定是个挑战，不过我会让陈凡辅助你的。”苏嘉诚开口说到。 第129章 突增的工作压力 “别总是低估我，我工作能力挺强的。”于欣然开口说到。 “这和工作能力没多少关系，主要是人际关系方面。现在公司内部暗潮涌动，有无数的人想要架空我这个经理。” “架空？咱俩的股份加一起是有绝对控股权的，你担心这个干什么？” “有人找到融资了，他们带着资产入股，我不可能有拒绝的理由，你我的股份到时候会很快的下降。” “那怎么办？”于欣然终于有了一丝紧张。 “你和陈凡关注一下公司内部的员工，主要是看他们和萧经理有没有经济上的往来，也留意一下公司的账单，这一点就靠你的交际能力了，你需要跟财务部搞好关系...”苏嘉诚开始耐心的指导于欣然。 “嗯，我大概听明白了，不过萧央是跟你一起打天下的，怎么如今却作出了这种事？”于欣然皱了一下眉头。 “金钱和名誉会让人迷失，这道理很浅显，生意场上，没人值得相信。”苏嘉诚叹了一口气 “我如果不是过于相信一些人，我也不能落得如此被动的下场。” 于欣然愣了一下，然后拄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嘉诚哥，现在离元旦就剩下了一个月不到，如果等到融资进来之后，我们的境地应该会更加被动。”我开口说到。 “嗯，我知道，我会在一个月内把萧经理弄下台的。”苏嘉诚的语气带着些许疲惫。 我知道，亲手解决自己曾经创业的好伙伴，是一件很让人心痛的事，我能做的，只是做好苏嘉诚给我安排的人任务。 这顿饭吃的我有些压抑，于欣然更是如此。 “嘉诚，要不然咱们还是别留在这里了，保留下自己的股份，你就好好当一名作者，去写下你想表达的东西就可以了，我们不需要那么累的。”于欣然轻声说到，然后轻抚着苏嘉诚的头发。 “欣然，嘉城剧制是我的心血，我不可能把他让给别人，而且，生意是越做越大的，我已经奋斗了这么多年，如果现在放弃，我放不过我自己的。” 于欣然还想开口，但是却停下了，她只是点了点头。 “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 苏嘉诚看着于欣然，眼神里尽是温柔与爱意 “欣然，我真的不想让你参与到这里来，嘉城剧制发展到现在这样，他已经不单纯是一个剧本杀的发行公司，有些东西有些领域，我也没有什么经验和把握能够做好，我怕你在工作的过程中感受到太多不属于你的压力...” “别说了，我既然已经进入，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我不想看你整天闷闷不乐，我却不知道原因，更不知道怎么才能为你分担。” “不是，我冒昧的打断一下，我毕竟还在这呢。”我尴尬的说了一句。 苏嘉诚和于欣然同时笑了起来。 这顿饭吃完后，我便回了公司，没想到赵文泽这小子，直到快要下班了才回来。 “妈的，我等你一下午了，还不敢给你打电话，你们到底怎么谈的？”我悄悄的给赵文泽发微信。 “操他妈的姓萧的，他让我准备一个嘉城剧制吞食作者分红的帖子，真他妈是恶心死我了。”赵文泽发来了消息。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萧央办事这么绝情。 他好歹也是公司元老，却在金钱的诱惑下连做人的基本原则都没有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回复他的消息。 “我已经把我们的录音录下来了，他这是属于刻意摸黑公司形象，到时候交给嘉诚哥，让他自己做决断。” “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吗？”赵文泽问到。 “我没有权限查公司的账单，只能通过别人以公司发送的帖子分析一下，现在还没发现什么有问题的。”我回复了一句后，就继续了我的工作。 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时间，我和赵文泽两人却都没有想要走的意思。 这时侯，我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我妈打来的。 “儿子，你干什么呢？”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疲惫。 “工作啊，你怎么了？声音不对劲啊。” “有点感冒了，你现在说话方便吗？周围有领导之类的吗？” “没有，你说吧，我听着呢。” “老苏，好像身体出问题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咳嗽声。 听到老苏这个称呼，我不由得一愣。 “他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是肿瘤，现在还在排查过程中。” 我习惯性的点燃了一颗烟。 “有需要的话告诉我，我给你们打些钱过去。”我开口说到。 “儿子，我们不缺钱，你爸想让你回来看看，你们已经好多年没见面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就别跟你爸怄气了。他也很后悔，他...”我妈似乎还有话要说。 “断绝父子关系的这话是他亲口说的，从我上大学开始就没花过家里一分钱，我永远记得他拿刀要砍我的场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大岁数为人处世还跟小孩子一样，你们把他保护的很好，无论是你还是我姑我奶那些人，所以我陈凡从那天开始，心里就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至于你跟他是什么情分，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我会给你打钱的，如果他的病盘锦治不了，那就去北京上海，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我的语气有些冰冷。 “儿子，你爸他真的知道错了，他这几年...” “你不用说了，他没错，他是我老子，他永远都没错。”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迅速的转了一万五千块钱给了我妈。 “不够再管我要。”我补充了一句。 赵文泽惊讶的看着我。 “怎么了？” “刚才打电话的，是你妈？”赵文泽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嗯。” 赵文泽还想问什么，却让我制止了。 “关于我家里的那些事，我不想说，好好工作吧。”说完，我便继续着手头的工作。 赵文泽见我情绪不对，也就没继续说什么，而是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我终于有些累了，然后拿起了手机打算问关莹下没下班，这时侯，赵文泽却拍了我一下。 我一抬头，便看见了关莹和顾晓彤拿着饭盒走了过来。 “你俩怎么来了？”我好奇的问到。 “我俩在群里说话，你们一个人也不回复，后来于欣然跟我说你们最近很忙，然后我俩便过来给你们送饭了。”顾晓彤故作轻松的说到。 “不会是关莹做的吧？”赵文泽紧张的问了一句。 “哎，小关同志现在的做饭水平可是提升了很多，我亲手教的，不好吃我给自己一巴掌以示诚意。”我笑着说到。 “你就会贫嘴，哪有那么夸张？”关莹笑了一下，然后坐在了我旁边。 “你是打算在这里呆到通宵吗？”关莹边说，边替我打开饭盒。 “不是，估计还有一个小时吧。”我靠在了座位上。 这时侯，于欣然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唉，你们两个真幸福啊。”她感叹了一句 “我们给你们都带了，可不是专门给他俩送的。”顾晓彤回答到。 “那去我办公室里吃吧，那地方还能大一点。”于欣然笑了一下。 我们几个人一起去了于欣然的办公室。 “于欣然，你怎么忧心忡忡的？”顾晓彤开始跟于欣然聊天。 “公司的事，这还得感谢你家赵文泽还有陈凡，要是没有他俩，估计我早晚累死在这。”于欣然的语气有些崩溃。 “那其实还是得感谢关莹，毕竟她帮了他俩很多，要不然这两个小子，特不靠谱。”顾晓彤笑着说到。 “关莹，要不你来替我几天吧，我真的要受不了了。”于欣然靠在了关莹的肩膀上。 “没事的，工作压力人人都有。”关莹笑了一下。 “那你快教教我怎么摆正心态。”于欣然问到。 关莹停顿了一会，然后笑了一下。 “你是老板娘啊，赚的钱都是你的，这就是最好的奋斗理由。” 关莹的话让我们都笑了一下。 第130章 关于我和父亲 “其实我最佩服的就是陈凡，能把本来不苟言笑的高冷女神变得活泼开朗，陈凡，你实在是祖师爷。”赵文泽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滚蛋，关莹本来就是一个很幽默的人。我撑死也就是激起了她性格的另一方面。”我笑着骂了赵文泽一句。 整个办公室的气氛就这样被带动起来。 “陈凡，赵文泽，你们两个下班吧，剩下的东西我来搞定，反正我也是得等嘉诚一起回家的。”于欣然开口说到。 我和赵文泽对视了一眼，都默契的把剩下的工作交给了于欣然，因为毕竟她需要很多实践经验，而我和赵文泽，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吃完饭后，我和关莹便一起回了家。 “你们怎么突然这么忙？公司出什么事了？”关莹关切的问了我一句。 我并不想告诉关莹太多关于工作的事，于是只是告诉她是因为接近年末，公司的事有些多，有些积压下来的项目需要在年底收尾。 关莹点了点头，然后又笑着说了一句 “说实在的，我估计这个跨年应该是我过得最好的跨年了，我可要好好期待一下。” 看着关莹幸福的表情，我也笑了一下。 “小关同志，你说你的下属要是知道你私下生活里这么活泼，是不是得惊讶的不得了？” “应该不会吧，通常情况下，我还是一个很有人情味的领导，只要他们不犯错，我肯定是非常和善的。” “像对我这么和善？” “那不是，我要对谁都那么和善，某些人不得吃醋？” 我愣了一下，随即掐了一下关莹的脸 “小关同志，你越来越会开玩笑了。” “跟你学的。”关莹躲开了我。 我笑了一下，随即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好久不联系的王想。 “喂？王老板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我笑着开口。 “陈凡，我这边出事了。”王想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怎么了这是？你慢慢说。”我的情绪立马紧张了起来。 “妈的，有个小子过来吃饭，然后喝酒喝多了乱砸东西，把客人吓走了一堆，我当然没控制住就说了他两句，谁知道这小子居然直接动手了，我当然不会惯着这种人，然后便打了回去。” “嗯，然后呢？他打你在先，就算怎么样也是你有理啊。” “妈的，是我有理，去警察局之后警察也是批评教育了一下他，我也没管他要多少医药费，但是我他妈没想到这小子是个官二代，他爸应该是市里的一个什么官员，安排卫生局找店里的麻烦，现在我的快餐店全都他妈的被整改了，一天的费用就是小几千块钱，马上就要到年末了，我连能不能交上去房租都不一定。”王想越说越激动，最后连连骂了好几句脏话。 “那你联系到那小子了吗？你跟他好好谈，大不了就跟他道歉，别死要面子了，你好不容易作出点成绩。” “我当然知道，我找了那小子，但是那小子什么都不缺，钱，权利，人脉他都应有尽有，我根本没有什么谈判的资本，他也放了话，说是让我知道跟他作对的下场，让我等着去街边要饭去吧。” “我操他妈的，这帮富家子弟真是无法无天了。”我开口骂了一句。 “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整个人都是焦头烂额的。我还贷款给我妈买了套新房子，现在更是难上加难。” “你把你银行卡发来，我给你打几万块钱救救急，不过我这头也没多少了，刚给我妈打了一万五过去。” “给你妈？阿姨怎么了？” “老苏，老苏生病了，说是怀疑是肿瘤。”我顿了一下说到。 王想是知道我和我爸的关系的，也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你不用给我打钱，先帮家里那边看好病，你也别那么犟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亲爸，你不可能不管他的。” “嗯，我知道，不过以他的性格，要是知道那钱是我打过去的，估计能不能花都不知道。”我的心情瞬间郁闷了下来，点燃了一颗烟。 “妈的，这怎么一到年末屁事这么多。”王想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我也不跟你抱怨了，我现在得想办法先把这一个多月挺过去，到时候在想办法吧。你也别太焦虑，他妈的就当是老天爷给咱俩的考验了。”王想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屏幕，犹豫了一会，还是给王想打了一万块钱过去。 短短的几个小时，我直接花出去了两万五千块。 关莹看着我，然后默默的去厨房帮我到了一杯水。 “谢谢。”我开口说到。 “陈凡，叔叔怎么了？”关莹关切的问到。 “说是生病了，怀疑是肿瘤。” “那我请假，咱们去盘锦把叔叔接过来，医院那边我有挺多朋友的，别错过了最佳时机。”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说道“他不会接受我的好意的，就打些钱过去吧。我们两个在我高三那年之后就再也没说过话，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几回。” 关莹感到非常意外，然后连忙问起了原因。 关于我的父亲，一直是我不愿意去回想起的回忆。 高三那年，我的抑郁症刚好了一点，于是回到了盘锦上课。 当时我已经休学整整一年，回到学校后，我根本跟不上学校讲课的进度，那段时间，我颓废，孤独，好不容易靠后天积累的自信在那段时间里一点一点的被磨灭。也就是那时候，我喜欢上了文字。 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在学校的本子上写下一些东西，再后来，我便开始在公众号，杂志上发表文章。也就是那时候，我终于拾起了自己的自信，我觉得我并非是一事无成。 我和吴小楠当时的感情，也终于在患难中得到了检验，我和她成为了学校里最有名的情侣，原因很简单，因为时时刻刻，吴小楠都在陪伴着我，在我哭的时候，替我抹去眼中的泪水。 当一切开始慢慢变好时，佳明的死讯突然传来。 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感受生死，那种穿透人心般让人绝望的窒息感，顷刻间就毁掉了我，那段时间我逃离了所有社交，开始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写稿子，我要用拼了命的奋斗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可能是因为幸运，又或者是因为我的努力让老天看见，我成功的被网站签约，当时的我还未满十八岁，但是为了能实现我的人生理想，我用了我爸的身份证以及人脸识别。但是很快便被他发现了。 当时的我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所有的痛苦和伤心全部都是自己一个人扛着，他在知道我瞒着他写稿子时大发雷霆，亲手删除了我辛辛苦苦写下的文字，然后用一种粗暴的方式，逼着我去好好念书。 我至今记得我当时的愤怒，他毁掉的不仅仅是我的梦想，我的回忆，更多的是我在痛苦时唯一的精神寄托。 我和他剧烈的争吵起来，从小到大，他极度变态的控制欲，极其离谱的思维作风都让当时那个状态下的我无法接受。我妈在我们争吵时试图拦住我们，可是当时的他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他一个动作，便把我妈轮到在了地上。 我记得，花瓶碎裂时那种极具破坏性的声音，我也记得，地板上流淌着的血液。我妈因为他的不负责任，额头上到现在还有疤痕。 也就是那时，他发了疯的拿起刀，要了解这个他口中不忠不孝的逆子。 原因很简单，因为在他眼中，一名学生，无论他的能力是否有限，无论他的压力有多么大，如果他不能按照自己父亲的意愿去生活，那他就是逆子。 在那之后，我和他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也是在那之后，我变得狂躁易怒，最后因为一场误会，跟那个陪伴了我整个青春的女孩分开。 我的眼泪瞬间便滑落了下来。 第131章 胜局已定 关莹慌张的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没事的。”我笑了一下 “可能是用眼过度了。” 关莹静静的看着我，然后叹了一口气，她拿出了手机，给我转了十万块钱。 “你这是干什么？”我皱起眉头。 “叔叔的病最重要，别当误了正事，钱不够告诉我。”关莹说到，语气里是不容反对的严肃。 我犹豫了一下，默默的点了点头，收下了关莹的钱，之后全部转给了我妈。 “陈凡，你好好的，撑到过年年假，我陪你好好散散心。”关莹轻声开口。 我已经疲惫到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的点了点头。 虽然我表面上对我爸的病毫不关心，甚至对于他这个人也有很大的意见，但是血浓于水，我的心里还是非常担心他的，我很怕他出了什么事。 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睡的很死，甚至没有听到闹钟的响声。 关莹已经离开，她给我留了言，说是已经帮我跟苏嘉诚请了一会假，如果太累的话，就在家里好好歇息一天。 我看完留言，在床上愣了几秒，然后才后知后觉的点上了一根烟，看着虚妄的烟雾一点点把我包围，然后在烟雾中，看到宛如躯壳的自己。 我知道，作为一个男人，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依照自己的意愿就在家里躺上一整天的，这世界上的悲伤之事本来就有很多，可是奋斗的人依旧不少。 沉溺在悲伤与幻想之间，想必人就会沦为只会寻欢作乐的机器。 我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然后去卫生间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登上了去往公司的路。 宣传部的工作氛围还是很好，迟到的我甚至有些担忧自己的突然出现会不会影响大家的状态。 我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赵文泽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透露着一丝疑惑，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把我桌子上的文件拿到了自己的桌子上。 “陈凡，状态不好的话就放松放松，你的工作我帮你分担点。”赵文泽开口说到。 我没有道谢，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开始了我的工作。 可能是我爸的事在一定程度上扰乱了我的心绪，亦或者是我不愿意想起的过往在昨晚又一起被不经意的提起，我的工作效率非常低，甚至已经没有头脑去分析电脑前的数据。 那些让人看着眼花缭乱的柱状图，让我丧失了所有工作的欲望，我靠在椅子上，大脑持续放空... “陈凡，你这状态太不好了，要不然你歇息一会吧。”赵文泽拍了我一下。 “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很久没有这样了。”我叹了一口气。 赵文泽看了一眼自己的电脑，索性也直接靠在了椅子上。 “陪你歇一会吧。”赵文泽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 我和赵文泽就这么靠在了椅子上，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我的电话响起。 “你和赵文泽到我这里来一趟。”苏嘉诚的声音传来。 我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和赵文泽一起去了苏嘉诚的办公室。 一进门，就看见于欣然也在办公室里，而苏嘉诚手里拿着两个文件。 “苏总，怎么了这是？”赵文泽率先开口。 苏嘉诚没有抬头，只是静静的看着手中的文件，然后将文件一人一份递给了我们两个。 “这就是被萧央收买的员工，你们看一下吧。” 我低下了头，看起了手里的文件。 肖央大概收买了二十余位员工，这些员工都在自己的部门内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让我意外的是，这上面宣传部的人，只有赵文泽一个。 “看来你们宣传部才是嘉城剧制里最老实本分的部门。”苏嘉诚笑了一下。 “这文件哪里弄的？”赵文泽疑惑不解。 “我和房文山略施小计，就弄到了这份文件。这里有四个人，是可以在年终大会上拿到福利的，而萧央的计划，便是让他们提出要拿去公司的股份作分红，进而稀释我们手里的股份。现在，我们只有名单，但是却没有具体的证据证明萧央收买他们的证据。这小子打算在年终大会结束后直接引资，然后正式踢我下台。” “那咱们现在怎么做？”我开口问到 “叫你们过来的目的就是这个，我已经找财务经理谈了话，她的公司账单做的有问题。她将在下午引咎辞职，而财务经理这个职位一定就会空缺出来，我思考了一下，现在于欣然最适合坐这个位置，首先她本身就是从事财务方面的工作，其次你俩和房文山都在各自的部门中扮演着很重要的位置。于欣然走之后，营销经理的位置就空着了，所以，你们两个人需要有一个来坐上这个位置。” “嘉诚哥，这不合适吧？我和陈凡刚来公司半年，怎么能直接越级跨越成为经理？我怕那些老员工产生不良情绪，而且现在宣传部的人还是比较干净的，应该找一个工作经验丰富的人坐上这个位置。”赵文泽赶忙拒绝。 “这个问题你们不用担心，我在宣传部工作的这段时间，大家对我的印象都非常不错，只要我在调任后在大会上推荐一下，应该就会起到效果，而且你俩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从我上任以来新媒体的任务也都是你和陈凡负责，这段时间你们的努力大家都能看到，没有什么不服的，而且嘉诚和我一同发话，就算有人有意见，也不会有人表现出来，下面的人员怎么管理，怎么安排工作和维护关系，全是看你们个人的想法了。”于欣然开口说到。 “嗯，这是我和你们嫂子共同的决定，你们商量一下，谁当这个经理的位置，当然了，这个位置也只是一个虚名，我不会因为谁去坐这个位置就高看谁一眼，你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苏嘉诚一边转着手中的笔，一边开口说到。 “赵文泽去做吧，因为萧央现在已经认为赵文泽是他的人，赵文泽坐在这个位置之后，萧央肯定会采取下一步的行动，他现在已经有很多把柄在我们身上了，如果能找到更多证据，这场内斗估计就可以到此为止了。”我开口说到。 苏嘉诚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 “你想的挺周到的。” 赵文泽有些犹豫的张了张嘴，然后还是没说什么。 “阿泽，你不用紧张，其实你和陈凡这段时间已经算是接手了新媒体的所有宣传任务，而宣传部新媒体的员工没有什么老人，他们也不会因为这个有什么想法，毕竟你的能力放在那里。传统的宣传手段现在在市场上已经行不通了，所以他们打心底应该是很尊重你的，另外，你坐上经理的位置后，萧央一定会过来找你，到时候你就可以套出更有用的消息，咱们在年终大会前就把萧央的阴谋诡计全都暴露出来，这样公司的内斗就很轻易的停了下来，等到公司运转正常，大家就不用有这么大的心里压力了。” 于欣然此时先是看了一下窗帘，然后又检查了一下办公室里的门，然后开口说道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吗？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严肃，好像怎么样的似的？” 苏嘉诚笑了出来，然后说道 “对啊，我也认为这是一个好消息，赵文泽应该是有点心理压力，陈凡，你怎么一副阴沉沉的样子？” “跟关莹吵架了？”于欣然好奇的问我。 “没有，可能就是状态不太好。”我笑了一下。 “他确实太累了，我俩的工作量差不多，我每天回家累的根本就没精力干别的事，他手里还有小说要写。”赵文泽说道“他现在一个人约等于我和房文山两个人的工作量，哪有好人这么干的？”赵文泽说了一句。 苏嘉诚叹了一口气，然后说了一句 “唉，其实我都有点后悔把你们三个弄过来了，这两个多月整得大家人心惶惶的，等到把萧央那老小子搞定，咱们好好的出去玩两天，陈凡，你准备准备，就去盘锦。” 苏嘉诚轻快的话语总算让我感到有一点放松，我点了点头，许诺了下来。 “好，那你们就先回去吧，人事调动我会在明天早上的大会上说，欣然，他俩还是你手下的兵，我就不做什么安排了。”苏嘉诚笑了一下。 “用着着你说？你跟我摆官架子这个事回家我再处理你，阿泽陈凡，你们两个今天下午就好好休息休息吧，放松放松，接下来就看着你们嘉诚哥怎么收拾内鬼吧。”于欣然笑着说到。 我和赵文泽对视了一眼，然后便向苏嘉诚夫妇道了谢。 “去哪放松一下？”赵文泽开口问到。 “我可能需要你开导一下我了。”我点燃了手中的烟。 赵文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听了电话，两分钟都没有开口，表情也变得极其严肃。 “怎么了？”看到赵文泽也是这幅紧张的模样，我赶紧开口问到。 第132章 与回忆告别 赵文泽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没什么大事，先回我家吃点吧。” “直接点外卖吧，都不做饭了，太费劲了。” 赵文泽点了点头，然后我们两个人就到了赵文泽的新房子。 赵文泽和顾晓彤换房子后，我还是第一次去他家做客，他家还算干净，屋子比老房子小了一点，但是看起来很新。 顾晓彤正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一看到我们俩，眼神立马露出惊喜之色。 “嗯？你们公司放假了？今天怎么休息这么早？” “嗯，公司的工作做的差不多了，我们就放了一下午的假。”赵文泽回答到。 “奥，那我去给你们做饭。” “不用了，点了外卖，做饭怪麻烦的。”赵文泽说完便进了屋子。 我们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赵文泽轻声对顾晓彤说了些什么，顾晓彤瞬间心领神会，然后她便站起了身，跟我们说她要去酒吧核对一下账单。 “晓彤，你是不是也好久没有跟关莹逛街了，要不你们晚上约一下呢？”赵文泽嬉皮笑脸的说到。 “行了吧你，你们两个的小心思我还不知道？放心吧，我约关莹出去吃饭，我们姐俩也需要私密空间。”顾晓彤白了赵文泽一眼，然后便出了门。 我点燃了一颗烟，然后说到“其实不用支走她的，我没多大事。” “拉到吧你，这么大会，你都要抽半盒烟了。”赵文泽白了我一眼 “说说吧，怎么了这是？” “家里那边的事...”我呼出了一口烟说到。 …… 赵文泽和我一起坐在了餐桌上，几道小菜配着几瓶啤酒。 我和赵文泽说了一部分有关于我家里的事，赵文泽一直认真的听着，然后默默的喝酒。 不得不承认，赵文泽是一个良好的倾诉对象，他虽然外表像狂放不羁，但是内心却对很多事情看的很开，是一个能抛下大部分顾虑，跟着心走的人。 “所以说，你今天状态不好不仅仅是担心你爸的病，更多的是想起之前你不太好的那段时光吧？” “嗯，那段日子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种丝丝点点的痛苦全部集中在一起，就像是你被吊在了一个执行台上，下面的人都疯狂的向你扔着各种东西，你躲不了。有的东西到身上是揪心的疼，有的东西到心理，就是长久的伤了。” “那你当初跟关莹一起回盘锦的时候不会想到那些事吗？”赵文泽疑惑不解的问到。 “也会，但是因为当时心里的大部分想法都是要让关莹开心，而且关莹和我确实相处的很愉快，那两天的时光就完全被美好所代替了。其实我不是怕回到盘锦，更多的是怕自己又是一个人回到那里，然后感受着和当初一样的孤独。” “唉！”赵文泽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你现在生活的挺好的，何必想那些不开心的过往呢，反正现在也有了新的生活，好好向前看就是了。”赵文泽拿起酒杯，迅速的喝了下去。 “嗯，但是其实回忆这个东西，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不会被你的主观意愿所控制，我也知道我不应该去想那些事，可是脑子里自动蹦出来了之后，就难免被困在里面出不来。”我摇了摇头。 赵文泽的眼神有一些空洞，然后看向了窗外... “你小子想什么呢？”我拍了他一下。 “陈凡，当初你碰到吴小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赵文泽突如其来的发问让我有些恍惚，我开始回忆那天在盘锦的晚上。 过了一会，我开始说道 “首先是惊讶，后是好奇，再到最后自然就是怀念了。” “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 “当然还是会关心她，只不过吴小楠那个性格你也领略过，她哪里给过我关心她的机会？所以只能无疾而终了。后来就碰到了关莹。” 赵文泽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喝着杯子里的酒。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和吴小楠早就不可能了，我俩的事都过去了多少年？那天去唱歌，整场下来我对她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觉得她开始社交了，为她高兴而已。” “我初恋，现在在杭州。”赵文泽打断了我的话语。 我惊愕的看着赵文泽，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继续喝着酒。 “就是那个...异地女友？然后抛弃了你那个？”我开口问到。 “对。”赵文泽继续说道“刚才那个电话就是她打来的，她跟我说她来杭州了，问我还在不在这。” “妈的，她抛弃了你这么多年，现在打电话做什么？难不成她还想死灰复燃？”我皱着眉头说到。 “不知道。” “她都说什么了？” “她问我这些年都在干什么？后来见我不出声，她就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说她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学习了什么，现在已经研究生毕业了，然后又回忆了我当初跟她的约定。后来我听不下去，便把电话挂了。” “嗯，把她拉黑吧，如果她曾经在你的人生列车中选择了下车，那她再想上来，属于她的位置也被别人取代了。你现在已经有了全新的生活，作为一个合格的前任，她不应该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的。这么多年过去，她不可能一直对你念念不忘，而且，你又如何知道她这些年又做了什么？跟什么样的人接触？” “嗯。我不会联系她的，这些我都懂。”赵文泽继续喝着酒。 “那你他妈的喝什么酒啊？”我带着些许怒气说到。 在我的理解看来，赵文泽是动了去找那个女人的心思，否则他不可能是现在这个状态。 “别误会，就是工作压力有些大，再加上她的出现会让我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那段时光，只是缅怀一下而已。” 赵文泽的话在某个方面上确实有一定的道理，我也就没反驳他，只是静静的陪着他喝酒。 “陈凡，你打算到什么地步之后跟关莹考虑结婚的事？你们也恋爱半年了，规划规划应该是好的。” “我过年才24，现在想这个太早了吧？” “可是你要考虑关莹过年就27了，她怕是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年纪。” “就算如此，我也不具备娶她的能力，最起码的，我应该确保我自己一年能挣上几十万吧？依照我现在的工作状态，估计怎么也得再奋斗两年...” “你那点收入，关莹不在乎的。”赵文泽摇了摇头。 “我当然知道，她不在乎，但是我需要有，而且，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我们两个的家庭条件你也心知肚明，光是家长这一关，我就不知道我怎么才能过得去。” “你要想娶，这都不是什么问题。”赵文泽一针见血的说到 “你还是对你自己不够自信。” “在关莹那样的女人面前，哪有人会自信？”我苦笑的回答到。 赵文泽闻言思考了一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也对，毕竟你俩跟我和晓彤也不一样。” “嗯，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了？你想结婚了？” “嗯，晓彤从十九岁就开始喜欢我，到了今年也快要二十六了，一个女孩子的青春几乎全部给了我，我应该给她一个答复。”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等事业稳定下来吧，我想趁着元旦买辆车开，然后再奋斗个一年半载，让家里人再帮衬点，凑个首付，等到一切安稳下来之后，就考虑带晓彤回老家见爸妈了。” 赵文泽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居然难得的涌现出了一丝笑意。 “唉，没想到你这个浪子也能有这么务实的想法，爱情真是个神奇的力量。” “其实也是有纠结的...”赵文泽叹了一口气，继续喝着酒。 “什么？”我开口问他。 “你应该能猜到的。”赵文泽笑了一下。 我看着这个留着脏辫，身上还有着纹身的青年，瞬间知道了他纠结的是什么。 我一直认为，爱情和理想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虽然这两个离现实的距离似乎都不可能被轻易定义，但是却成了无数青年苦中作乐的最好法宝。 “其实，你真的很有音乐天赋的，你也可以试着继续做，爱情和梦想，两个都要嘛。” “陈凡，你认为这个可能吗？现实和文艺，理智和感性，又有多少人能够让她共存呢？我如果想给晓彤一个家的话，那么去面对现实的注定是我，晓彤也有她的音乐梦想，我要做的，只是为她的音乐梦想供给物质需求，我们两个本来就是一体的，某种程度上，如果她成功了的话，我也就成功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赵文泽，他已经和我刚认识的那个热血的青年不一样。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但是回想我周围的人，似乎每个人都在变化。 王想，从一个落魄的电子厂工人，摇身一变成了王老板，虽然现在他的生意遭受到了考验，但是我相信他能熬过去。 房文山更是如此，我初识他时，他在我眼中是世界上最孤独痛苦的人，现在也开始进行了自己新的生活。 我也变了，那段和赵思思夜夜笙歌的日子，已经很久没有再体验过了，我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工作，自己爱着的人，还有一份签约作家的头衔。 似乎，人们都在向前走着。 又如何不能与回忆告别呢？ 第133章 最激烈的争吵 杭州的冬天虽然温度还是适宜的，不过天也是照常的黑，不知不觉中，夜幕就已经笼罩了整个杭州。 我和赵文泽又一次把酒言欢，这次聊得话题却不如从前那般欢快了。不过我们这些人早已经约定了过年一起去旅游，现在能让我们燃起期待的事，最近的就是这个了。 我和赵文泽正聊着，顾晓彤便回来了。 我回过头，刚想开口问她关莹怎么没一起过来，顾晓彤便略显慌张的开了口 “陈凡，你赶紧回去吧，我感觉关莹的情绪不太对，我跟她认识了这么久，从来没见到她心绪起伏这么大的时候。” 我的心瞬间紧张了起来，连忙问顾晓彤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晓彤说本来两个人逛街吃饭的时候关莹都很正常，甚至还跟顾晓彤介绍起了盘锦，然后说要跟大家在过年的时候一起去旅游，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关莹在看了一眼手机之后，脸色瞬间便暗沉了下来，然后跟我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在跟赵文泽在一起，最后便说自己有些不舒服，然后便离开了。 “确定陈凡是不是和我在一起？他不跟我在一起还能去哪？”赵文泽疑惑的说到。 “我也不知道关莹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些话啊，陈凡，你赶紧回家看看去吧。” 我不作迟疑，立马下了楼。 打开手机一看，关莹还给我发了两条微信，是她和顾晓彤在吃饭的时候拍的，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我第一反应，肯定是她工作出了什么问题，于是我没有立马给她打电话，只是发了几条消息，没想到，关莹立刻回复了我。 “你怎么了？顾晓彤说你好像状态不太对。” “我没事，先自己冷静一下，你回家等我吧。”关莹回复的消息显得非常冷漠，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 我连忙给关莹打了电话，可是她的手机却关机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先回家静静的等着她。 我的心没来由的慌张，直觉告诉我，关莹应该是跟我生气了，可是我细细的回味我们从盘锦回来后的这段日子，似乎并没有什么潜在的情感隐患，关莹也改变了她对待常人那般的冷漠，我们在一起的每一段时光都是一样的甜蜜。 我想不通，关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老房子里，我一个人落寞着抽着烟，本来看着很温馨的家，此时此刻居然显得有些冷清了，我又试着给关莹打电话，可是一直没人接听，我的心渐渐开始烦躁起来，正当我准备穿衣服出去找她时，关莹进了屋子。 “你怎么电话还关机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想接过她的包，她却侧身一躲，坐在了沙发上。 我看着关莹，她熟练的拿出了一颗女士香烟，然后便叼在了嘴里，烟雾遮盖住了她的面容，我有些看不真切她了，但是我能很明显的感受到气氛的冰冷。 “关莹，到底怎么了？”我开口说到。 关莹没有回答我，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半晌，她终于开了口。 “陈凡，我好像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身上是有很多秘密吗？” 关莹的语气有种极其强烈的压迫感，我能看出来，她正在试图用抽烟掩盖住她的情绪。 “关莹，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我对你没有什么秘密，还有，别压抑自己的情绪，你现在看上去很不好。” “压抑情绪是我从小到大必须学会的本领，唯独在你身上不是，可是你却真成了那个能随时随地影响我的男人。” “谈恋爱会互相影响，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关莹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抽着烟。 我走到了她的身旁，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她却极其厌恶般的躲开了我，然后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陈凡，我想我应该静一静了，你现在已经影响到我的性格了，我不习惯被别人影响。”关莹的声音极其冷淡，眼神也透露出绝情，丝毫没有当日的温存。 “关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冷静也好，怎么也罢，如果你认为我影响到了你的性格，或者不满意我哪一方面，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拒绝沟通对咱们两个没有一点好处。最起码，我应该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没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只不过你对别人做的事，总是让我匪夷所思，我曾尝试说服自己，但是我发现我办不到，当我发现，我已经开始在为你犯下的错误找借口的时候，我意识到你对我的影响似乎已经太大了。” “什么对别人做的事？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 关莹看了我一眼，然后从包里拿出了手机。 我看到了几张照片。 有几张，是我和吴小楠在公司合作时一起吃饭的照片，照片中的我正在给吴小楠夹着菜，而吴小楠的嘴角有着一丝笑意。 “你能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吗？” 我瞬间知道了关莹为什么会这样，这几张照片，很明显是付天宇拍下的，至于是什么人把照片给了关莹，我无从知晓。 “她，是我的初恋。”我实话实说到。 这句话一说出口，关莹瞬间抽搐了一下，她好像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我连忙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然后开口说到 “你听我说。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般关系。” “陈凡，我应该跟你说过，我不喜欢听别人解释，我只相信我见到的。其他人的解释对于我来说都没有什么用。” “你应该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便慌乱的借用了你的车，那天，我去找的便是吴小楠。她来杭州我并不知情，只是在一起巧合之中遇到了她，她这个人...” 我顿了一下，关于吴小楠的家庭，我不可能对任何人说起，即使现在是这种局面。 “她这个人一直独来独往，根本不与任何人交往，所以即使到了杭州，她也没有任何朋友。她孤身一人，受到了她们上司的追求，她不想因为这个影响到自己的工作，于是便请我假装成她的男朋友，让她的上司知难而退。 “然后呢？”关莹的语气还是像之前那般冷漠。 “后来，我和你便开始正式相处，我也跟她说了我们谈恋爱的事实。”我慌乱的拿出我的手机，我的朋友圈里都是与关莹的合照，没有屏蔽任何人。 “你不用拿这个给我看，继续说下去。” “可是巧合的是，她们公司与嘉城剧制有合作，而我和赵文泽便是这个合作的负责人，于是因为工作原因，我和吴小楠便又一次聚在了一起。我们都没有想到会成为合作伙伴，而她的上司还认为我们两个是情侣关系，于是在饭桌上，我们便装成一幅略显亲密的样子...” “别说，你们两个还挺有缘分的。”关莹靠在沙发上，用极其冰冷的眼神看着我。 “我们两个除了工作没有任何的往来，她甚至连朋友圈都是屏蔽我的，我对她只有同学之情。” “嗯，我相信。”关莹开口回答到。 虽然关莹嘴上这么说，但是说话的态度很明显告诉了我她的真实想法，我连忙拿出手机，想给赵文泽打电话让他帮忙解释一下，却被关莹制止了。 “陈凡，如果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我有好多种方法证实你说的话，可是我现在对于你俩是什么关系一点兴趣都没有。”关莹的语气依旧冰冷。 “但是，如果这件事情不能妥善解决，它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的心跳开始加快，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它已经影响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重要的或许不是你和吴小楠到底是否清白，重要的是，我意识到我似乎已经太过在乎你，这种在乎现在已经可以让我为你犯错误找借口，以后，这种在乎不一定会让我作出什么事。我一直是个非常理智的人，我从来不想让什么感情之类的东西左右我对事物的判断能力，我认为那很愚蠢。”关莹说完之后，便站起身，然后去屋子里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 “关莹，你别冲动。我们应该静下来好好谈一谈。” “我们应该互不打扰，然后好好的思考怎么面对彼此的关系。房子你先留着住，等联系到合适的房子之后告诉我，不过房子里的卫生，你应该有责任收拾的。”关莹说完，便拿着行李箱向门外走去。 “关莹，你别这样，我对你什么感觉，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拉住了关莹的胳膊。 关莹愣在了原地，随后，她缓缓的退后了两步，眼泪直接便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陈凡，去柜子的暗格里，把你想瞒着我的东西拿出来，我早就已经发现了。” 第134章 让我们都冷静冷静 我当然知道关莹说的东西是什么，是赵思思临别之前送给我的那个玩偶。 我没有动弹，只是静静的看着关莹。 “陈凡，我知道你爱我，我也清楚你确实爱我，但是我很好奇，一个男人，是不是可以同时喜欢上两个女人？那个玩偶，是赵思思给你的吧？”关莹质问到。 “我不可能同时喜欢上两个女人，我也从来没有背叛过你，哪怕是身体还是精神，从我们相恋开始，我就没有过任何别的想法。” “我出差那段时间，你一直跟赵思思在一起，对吗？”关莹又一次开了口。 我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出差的头一天晚上，我们两个确实闹了一些不愉快，但是，这好像不是你去寻求别人安慰的理由吧？”关莹带着愤怒问到。 “你误会了。” “我又误会了？在你身上好像总有这数不清的误会，你总是会跟很多女人巧遇，也总是跟她们很有缘分，去开始一段美妙的旅程，那我关莹，在你陈凡眼里算什么？”关莹彻底控制不住，她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赵思思，在当天晚上自杀了，留给了我一封遗书，我不可能对她坐视不理，万幸的是她没有死，但是对我的依赖太重，在她的央求下，我陪了她一天，但是我发誓，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在临别之际，她留给我了这个玩偶，在那之后，我们再无任何瓜葛，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已经知道这场争吵已经成了必要，或许，我早就应该跟关莹说清楚这些事，关莹的性格我清楚，在如今的这种局面下，我们已经再无可能。 我瘫坐在沙发上，心跳不断加快，以至于我的喘息声也越来越大。 “陈凡，你冷静一下吧，我们或许都需要静静。” “嗯，不过关莹，我用我的生命发誓，我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如果说谎，那我就死无葬身之地。”我挣扎着说出了这句话。 “嗯，我知道了。不过，吴小楠的朋友圈里，发送的都是你的照片，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往，我希望你能处理好跟她的关系。我不想你一直有一个纠缠不清的前任。”关莹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老房子。 我坐在沙发上，此时此刻，灰暗充斥着整个屋子，我宛如一个被扔在黑暗里的无助孩童，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去往哪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黑暗吞没，然后彻底沦陷在自己的心魔里。 我强制自己平复了内心的情绪，因为现在，我需要处理一件事。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吴小楠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终于被接通。 “喂，陈凡，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吴小楠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想，有些事情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我开口说到。 “什么事情？我又需要什么解释？”吴小楠声音依旧平静。 “关于你朋友圈的事。” “陈凡，我都跟你说过了，我屏蔽你，是因为不想让你知晓我的生活，我觉得我做的没有任何错误。” “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说的是什么。” “我说的是，你朋友圈里关于我的东西，我们的合照。”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吴小楠明显楞住了，她好久没有再说话。 “喂，吴小楠，我需要知道原因。” “明天见面说吧，这个事是我做的不对。” “我要今晚就知道原因，差一天都不行。”我斩钉截铁的说到。 “好，我给你发位置。”吴小楠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没有迟疑，直接穿上了外套。 杭州这个季节的冬天很冷，和北方的感觉不一样，那种冷，是能钻进骨头般的寒冷。 我紧了紧衣服，按照吴小楠发来的位置走过去。 我的脑袋早已经空洞，已经不能思考任何事情，现在唯一作出的指令，就是找到吴小楠了解她这样做的原因。 必要的时候，我应该跟她彻底告别了，和赵思思一样。 我到达了我们约定的酒吧，吴小楠还是一样，找着了一个最偏僻的角落，然后独自一人喝着酒。 我没时间也没精力再去为她思考什么，直接坐在了她的对面，然后发泄一般的喝光了酒瓶子里的啤酒。 吴小楠就静静的看着我，没有说一句话。 “你不应该说什么吗？”我开口问到。 “是你找我出来的，我为什么要说什么？还有陈凡，跟我说话之前，我希望你控制好你的情绪，你知道我很反感你这样。” “你反不反感现在不重要，吴小楠，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要在你的朋友圈发我的照片。” “你先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从我半年前见到你到现在，你似乎没有情绪起伏这么大的时候。你知道你的病最忌讳什么，不用我再一次提醒你吧？”吴小楠说到。 我知道，我这个状态是无法从吴小楠的嘴里问出任何消息的，于是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陈凡，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关莹告诉我的。” 吴小楠愣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 “关莹？我连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她怎么可能知道？” “我不知道，你的朋友圈权限应该你自己最清楚。” 吴小楠愣了一下，随即叹了一口气。 “所以你今天这个模样是因为你女朋友？你们分手了？” “没有，只是吵了一架，估计这个事解释不清楚，我们两个就走到头了。” “陈凡，所以你今天这幅模样还是因为你女朋友跟你吵架了，然后你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迫切的寻找到你的答案？”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我没想到你还会因为感情的事这么影响自己。陈凡，无论是以初恋女友的身份，还是以老同学的身份，我都想告诉你，你应该学会控制情绪了，尤其是对于你这种人来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很久没有去复查了吧？” “首先，如果你对一段感情负责，那么它必然会对你产生影响，其次，我已经控制了很大一部分情绪。最后，我想说的是，你怎么判断我就没有去复查，又怎么去判断我的病没有痊愈？” 吴小楠看了我一眼，然后指了一下我的手，我看了一眼，我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抖动，而我浑然不知。 “你的嘴唇一直在抖，这很明显是躯体化的症状，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心跳也蛮快的吧？”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躯体化这个词汇，好像只有病人才知道吧。” 吴小楠很淡定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 “陈凡，毕竟咱俩有着一段过去，你得了病，我不可能不去了解，所以我知道这些并不意外，我觉得非常合理。” “我觉得，咱俩好像已经跑题了，我需要知道的是，你为什么发那毫无意义的朋友圈？” 吴小楠看了我一眼，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盒烟，扔给了我一根。 我低头一看，经典1956。 “这烟确实便宜又好抽。”吴小楠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陈凡，我觉得挺可笑的，你难道不知道我发朋友圈是为了躲避付天宇吗？还是你认为我有什么别的想法？” “我知道，但是我需要确定。” “嗯，确定了，然后呢？让我去跟你的女朋友解释一下？你觉得你女朋友会相信我？还是我会帮你做这件毫无意义的事？” “我当然不会让你去做，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只是希望你跟付天宇说明白，至于你俩的事情，我没资格管，也不想管。”我抽了一口烟说到。 “陈凡，你这个说话语气，跟五年前你骂我的时候一模一样。”吴小楠仿佛自嘲般的笑了一下，然后便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此话一出，我的心瞬间咯噔一下。 “陈凡，要不要你再重复一遍你之前做过的事？不过这一次你好像比上一次有理由多了，毕竟你认为，我的行为影响到了你的生活，你大可以用你的方式来平息你的怒火。” “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还有，已经过去的事，还是不要再提了。” “你的表现，让我觉得你有那个意思，还有就是，你认为过去的事，不代表再别人心里她就已经过去了。” “如果没过去，那么在我当初想要解释的时候，你又为什么摆出一种不需要的状态呢？” “陈凡，有些事情的答案，没必要非要去搞明白，至于这件事，确实是我做错了，我会用我的方式处理这件事，放心，我一直都很理智，也知道该怎么处理。不过陈凡，最好别让别人再如此影响到你的情绪了，不为你自己想，也为你爸妈想一想，他们为了你，付出了挺多的。” 听到爸妈这个词汇，我又一次楞了一下。 “我不认为，我有多对不起我的爸妈，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吴小楠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嗯，确实，就像有些事情，你也不知道。” 我看着吴小楠，心里的疑问在这一刹那瞬间放大。 “吴小楠，你话说清楚了，什么叫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 第135章 突发恶耗 吴小楠听完这句话后，不自觉的眨了眨眼睛，似乎在犹豫什么。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到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服装设计的新点子，不过已经很晚了，我想我应该走了。”吴小楠笑了一下。 “你说谎的时候，就爱眨眼睛。”我往前凑了一下。 “吴小楠，你话说清楚，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说话说一半了。” “我没说谎啊，我确实有一个新点子，不过陈凡，你现在应该想想怎么做好新媒体，或者怎么处理好自己的私人感情，而不是猜测我的想法，因为这对于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吴小楠说完之后便站起了身，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彻底虚脱，看着自己仍然不受控制的手，我甚至有想把他割掉的冲动。 我没想到，时隔四年，这该死的抑郁症还是困扰着我，虽然我不自知，但是现实就是如此。 所谓的躯体化，是心理疾病到了一定程度后的生理表现，每个人的表现都有所不同，有的人是嘴抖，手抖，流口水，有的人则是头痛，失眠。躯体化的后一步便是幻想幻听，这也就是为什么抑郁症的致死率那么高的原因之一。 但是我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或者说，我也不在乎是否自己已经到了那个地步。 我喝光了桌子上的所有酒，带着一丝理智去外面的酒店住下。 我已经不敢再回到老房子，因为那里现在能给我的只有痛苦，没有其他的任何东西。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我很快便入睡了，但是只是睡了三个多小时，我便睁开了眼睛。 我很清楚自己现在面临着什么，关莹虽然没有亲口说出分手，但是据我对她的了解，那只是为了不让我反应过激的应对之法，因为她知道我现在本来就已经焦头烂额。 我强迫着自己去卫生间洗了一个澡，听着手机里播放的音乐，有那么一刹那，甚至觉得自己会死在这个封闭的狭小空间里。 我和关莹一幕幕就像流淌在我身体上的水滴一样，持续而有规律的进入了我的脑海里，我想起了她给我唱得那一首歌，想起了她表白时的认真与勇敢，想起了海边沙滩上我们拍下的合照，想起了我们在老房子里嬉戏的欢愉，想起了盘锦雪中我们紧紧拥抱的背影，更想起了她说她想参与到我的过去，也要陪着我走过未来。 所有的思念，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瞬间爆发。 新的一天开始了，可是原本那个给予我勇敢和朝气的女人却已经不见了。 可是我知道，我们的关系现在的决定权已经不在我，因为我是个犯了错的男人，最起码在关莹眼中是这样。 我洗完澡后便走出了卫生间，酒店里白色的床单，刺的我眼睛有一些恍惚的痛。 我点燃了香烟，看着烟雾渐渐游走在酒店内，我自己也像是这四散飘散的烟雾一样。 没有方向，了无生机。 嘉城剧制，七点多的时候还是没有一个人的。 我坐在电脑前，开始试图用工作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方法，有效时常只有半个小时。 手机在这时侯响起，我接起了电话。 “陈凡，你和关莹到底怎么了，她手机一直关机。”电话那头是顾晓彤焦急的声音。 “吵架了。” “那也不至于关机啊，你快点哄哄啊，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呢。” “我要是知道怎么哄，估计我也就不能这样了。”我自嘲般的笑了一下 “更何况，我根本联系不到她，她已经把我的联系方式给拉黑了。” “陈凡，你现在在哪呢？我去找你？”赵文泽接过了电话。 “公司。” “好，我现在就过去。” 赵文泽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自己微信上的小红点，在我和关莹的和照相上面显得越发的刺眼。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直接靠在了椅子上。 “陈凡，你别一副带死不活的样子，到底怎么回事？”赵文泽拍了我一下。 我睁开眼睛，愣愣的看了赵文泽一眼。 “我操，你跟变异了一样，你可别吓我。”赵文泽慌张的说了一句。 “别大惊小怪的，就是昨晚没睡好而已。”我坐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关莹这种情绪稳定的人怎么还能干出手机关机这种事来？再说了，现在这个时代，她关手机也不方便啊。” “她肯定有别的手机，只是不想让咱们联系她罢了。”我故作轻松的点开了电脑里的文件。这是我隐藏悲伤的管用方式。 赵文泽用无奈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说了一句 “陈凡，咱能别避重就轻吗？” “因为吴小楠和赵思思，她俩的事你也知道。”我开口说到。 “奥，怪不得。”赵文泽叹了一口气。 “你没跟她好好解释解释？” “我该说的都说了，但是没有用。” “不应该啊，关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你对她什么样她应该心里是有估量的啊。” “我也不知道，或许，我俩现在这样不是这件事的引起的吧。” “要不要我去帮你解释一下？” “没用的。”我摇了摇头。 赵文泽见我这个样子，倒也不继续问下去了，只是说让我如果晚上睡不着的话可以告诉他，他可以陪我。 我继续着手头的工作，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这时侯，电话又响了起来。 我带着一丝期待看向手机屏幕，屏幕上的来电人是我妈。 我的心里瞬间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接起了电话 “喂，妈，怎么了？” “陈凡，你快回来吧，老陈他突然脑出血了，现在在医院抢救。”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这样？！” “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还正常吃饭呢，结果我就扔个垃圾的功夫，他就突然昏过去了。”我妈瞬间哭了出来。 “妈，你别着急，我现在就订机票回去，钱还够不够，不够我现在给你打点。” “我也不知道需要多少，陈凡，你快回来吧，妈真的撑不住了。” “妈，你先稳定下情绪，我这就订机票回去。” 挂断电话，我立马冲向了苏嘉诚的办公室，赵文泽也立马跟了上来。 苏嘉诚正好刚进办公室，外套还没来得及换。 “嘉诚哥，我爸突然脑出血了，我得回盘锦一趟。”我焦急的说到。 苏嘉诚也瞬间紧张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我送你去机场，赶紧看一下飞机票。” “最早的飞机是九点十五的，现在还来的及。”赵文泽看着手机说到。 “赶紧，现在就出发。”苏嘉诚直接拿起车钥匙便和我们一起出了门。 车上，三个男人都没有说话，我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已经抽下去整整两盒烟，抽的嗓子都有些哑了。 “陈凡，有需要的话跟我说，我手头里还有一些闲钱，如果不行的话，就赶紧安排转院，我帮你联系沈阳那边的医生。”苏嘉诚开口说到。 “嗯，谢谢嘉诚哥。”我的嗓子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 “你注意保护嗓子，别整天抽那么多的烟，关莹不陪你一起回去？”苏嘉诚开口问到。 “嘉诚哥，他们两个昨晚刚吵完架，吵的挺厉害的，现在谁都联系不上关莹。”赵文泽开口说到。 “真是赶巧。”苏嘉诚继续说道“陈凡，你放心陪你家里人，公司的事已经尘埃落定，我等你回来一起开年终大会，你还有分红呢。关莹那边我们去联系，你们两个的那点小事在这种事情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心态，你妈还指望着你呢。” 苏嘉诚宛如一个兄长一般的耐心告诫着我，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我到达了机场后，便迅速的检票上了飞机。 上飞机时，我收到了赵文泽的消息 “下飞机之后第一时间告诉我们一声，千万别玩消失。” “放心吧，不是小孩子了，我心里有数。”我回复了一句。 坐在飞机上，我买了一袋面包垫了一下肚子，然后又查了一下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 只剩下七千块钱。 我的脑海中出现了父亲的样子，说真的，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曾经，我把他当作我青春里最大的敌人，似乎只要战胜了他，我便是挣脱了牢笼的飞鸟，可以自由的飞翔在我想去的天空里。 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挣脱他的牢笼之后，我飞翔的天空下，是无数对着我的黑色枪支。 而我是一只羽翼扔未丰满的小鸟，可是我已经不能回去了。 于是在那片天空之上，我固执着飞行。 直到回过头才发现，那个牢笼早已经锈迹斑斑了。 但我还记得，它守护了我，整整十九年的春夏秋冬。 第136章 又一次感悟 盘锦的冬天很冷，这让只穿着一件单薄外套的我在人群中显得有些显眼。 我下意识的捂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快步的向出租车那头走去。 出租车上，我拿出了一根烟，正想要点燃，却被司机阻止了，说他有鼻炎，闻不了烟味。 我一下子想起了我的母亲，她也患有很严重的鼻炎，我曾数次让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可是她好像从来没有听我的。 仔细想想，或许吴小楠说的是对的，我亏欠的最多的，也许是我的家人，而不是那些我自认为触手可及的爱人。 我给赵文泽他们报了声平安后，便靠在出租车的座椅上，不能抽烟对于此时此刻的我更是一种煎熬。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我终于到达了医院，我没有停留，甚至没来得及抽烟便急匆匆的跑进了医院。 医院的地下一层，出奇的安静，这里多数都是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病人，整个走廊一片肃杀之景，没有电视剧那般震耳欲聋的哭声，有的只是人在生死之间的思考与挣扎。 我爸就在倒数第二个抢救室里。 我妈坐在长椅上，消瘦的身体配合着躬下来的身体，像是已经被压垮了一般。 我坐在了她旁边，一言不发。 “儿子，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的，不管怎么样，老苏都是你的父亲，你的生命是他给的...” 我抬了抬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了。 我当然知道血浓于水这个道理，我想，大概我不愿意回来的原因，也是为了向他们证明我一个人也能靠着努力在城市里有立足之地，绝对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不堪。 这个性格倒是跟我爸很像。 “抢救多久了？三个小时？” “嗯，三个小时零几分钟。儿子，你爸要是出什么意外，我也就不用活了。”我的母亲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泪水就直接从她的眼睛中流了出来。 “别这么悲观，老苏身体一直很好，他能熬过来的。” 母亲淡淡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他的身体你不了解，你没走之前，他的身体确实很好，几乎从来没有感冒之类的小病，也没有那些指标高的隐性疾病，但是你走之后，他开始抽烟喝酒，整天失眠，脾气也越来越怪异，不太愿意与人沟通。以前，他还是个爱出去玩的人，你走之后，他好像习惯了独来独往，好久才跟他那帮哥们出去一次。” “他什么时候会抽烟了？”我开口问到。 “他本来就会抽烟，你爸年轻的时候其实特别爱玩，你安稳的性子是随了我，但是你爸当时抽烟喝酒纹身样样不落，整天混在台球厅和溜冰场，还有歌舞厅，说实在的，我没想到你爸跟我结婚之后能变得那么安稳，他几乎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了，除了脾气有些古怪。” 我沉默不语，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我爸是被家里保护的太好，理解不到当时我的想法，现在才知道，原来他年轻的生活比我还多姿多彩，甚至骨子里也有叛逆心理。 “陈凡，你爸真的很后悔，他每一次喝醉跟我说的都是他对不起你，他也是第一次当父亲，你爷是一个特别暴躁的人，他在你爷身上吸取不到任何正面的东西，所以他在当父亲时，难免会作出一些在你眼中不切实际甚至不合逻辑的事情，但是，哪有父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你很小的时候，当时我跟你爸还在县里打工，当时我们结婚后兜里就剩下400块钱，还得给你买奶粉，买尿布，你爸那时候一天打两份工。你爸年轻时候就像你这么瘦，骨骼分明，人也精神，但是两年之内，他就变成了一个看起来像步入了中年的男人，你爸的背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驼下来的。” “你爸虽然不懂得心疼人，也从来不会说话，但是他确实是真心对待这个家，为了这个家，当时才20出头的我和刚刚步入社会的你爸，付出了多少泪水和汗水，虽然你爸看起来非常暴躁，不爱跟别人沟通，但是你长大后他已经改变很多了，你不知道，他年轻的时候有多犯混...” 母亲的声音越来越低，她好像已经疲惫的不成样子，这段时间，估计她已经哭了无数次。 “妈，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好好休息一下，闭上眼睛，别想那么多了，我爸是个好人，他不会有事的。”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母亲只是无声的抽泣着，她今年才44岁，看起来却像五十多了一样。 我静静的看着医院抢救室的大门，脑海里勾勒出我爸躺在病床上的场景。 我的记忆中，我爸几乎没来过医院检查过什么，他也从来没得过什么病，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 我又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我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会让我反反复复的去感受这些？难道是让我在死的时候能安详一点吗？ 我静静的回味着母亲的话，其实我从小就特别好奇他们年轻时候的故事，原因很简单，从我记事开始，我就跟奶奶一起生活，一直到我到了上小学的年纪，我爸妈才终于接回了我。 我从小便很喜欢我妈，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我妈毕竟是个女人，她是受不了把我一直扔在奶奶家的，所以她总是来看我，坐着00年代，那种破旧的红色大巴车。 那时候还有售票员，可以跟她讨价还价那种。 当时，我就看着我妈为了便宜那么几块钱，不顾面子的跟售票员商量，那时的我觉得妈妈特别厉害，因为省下的钱，她会给我买很多漫画书。 但是我爸却跟我妈有些不一样，除了过年，或者我放假时被我妈接到矿上时才能看见他。他总喜欢掐我的脸，或者把我放在很高很高的衣柜上面。 小时候的我胆子很小，一到了高的地方就会被吓哭。 然后他便把我抱下来，用胡子扎着我的脸。 所以我一直很害怕我爸。 我对我爸认知改变的时候，还是一年暑假，那时候我已经7岁了，我爸便牵着我的小手，指着避暑山庄里的凉亭说道 “陈凡，这些都是爸爸亲手焊的。” 当时我觉得我爸很厉害，但是却不知道，那是高空作业，当时的防护用具非常简陋，因为在烈日下干活，很多工人都会选择摘掉防护用具让自己凉快一下，也就导致很多意外事件的发生... 我和我爸的记忆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涌现在我的脑海里，像是脑子中突然出现了一块巨石，它剧烈的撞击着我的皮囊，似乎要用它的方式去惩罚我，弄的整个身体似乎都钻心的疼。 我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在我妈面前表现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现在作为家里的长子，有义务也有责任在这种时刻成为家里的脊梁柱，我偷偷的握住了我挂在脖子上的平安符，心里祈祷了一遍又一遍。 那种无助的感觉，如同黑雾一般困住了我的身体，让我在这漫无边界的黑暗里，渐渐有了窒息的感觉。 这时侯，走廊的那一边，传来了撕心裂肺般的哭喊声，没有言语，只有哀鸣的喊叫。 死亡，无论是对于死去的人，还是活着的人，都是人世间最为残忍的事实。 有些事还没有搞清，有些话还没有说出口，甚至有的误会还没有解除。 最残酷的便是，有些人就连死亡，都是带着愧疚和不甘。 天人永别这个词汇，没有任何悲伤的字眼，却用陈述的事实书写出了最悲壮的诗篇，现实面前，感性只是成了调料品，因为无论你是后悔还是痛楚，都无法用一种或几种的情绪来改变已经发生的悲剧。 我的脑海中又一次出现了我和他吵架时的那个场景。 他剧烈而急切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我却只是漠然的看着他，他不懂我，其实我也不懂他。 我身上流淌着他的血液，所以就连吵架和争执时，我们父子都如出一辙。 用看似残忍的话扎向对方，然后用固执和倔强包裹自己。 这样看起来，好像对错就不重要了。 走廊那边的哭喊声渐渐小了起来，最后趋于平静。 人虽然是感性动物，但是因为生活在现实，乃至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这种感性会慢慢地被磨灭，有时候甚至是潜移默化的改变。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人，戴上世俗的面具，试图融入到那个世界里。 到了最后，面具就嵌进皮肤里，宛如焊接在你身体里的器官一般。 他与心脏对抗，与大脑对抗，教你去面对这荒诞的现实生活。 荒诞的人生中，我们都不是主角，而是拿错了面具的甲乙丙丁。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自由和感性，甚至爱情，都是人们自身源源不断的欲望。 之所以称作欲望，是因为他本来就是虚妄的。 如同无数人低头点燃的烟雾一般。 它代表不了情绪，也代表不了情绪。 只是人取悦自己的工具... 第137章 父亲的死 抢救室的灯突然转变了颜色，随即，大门缓缓推开。 我和母亲立马冲了上去。 医生的脸色很平静，他向我们鞠了一躬。 “对不起家属，我们尽力了，节哀顺变。” 母亲立马瘫坐在了地上巨大的打击让她本就紧绷着的神经顷刻间崩塌，她昏死了过去。 医生连忙呼唤护士，整个走廊瞬间变得吵闹起来。 而我像是这场黑白默片里被导演孤立的演员，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看着医生忙碌的身影，看着被抬到担架上的母亲，看着虚掩的房门，看着那张我已经好多年没仔细端详过的脸。 那张脸确实已经不是记忆中的样子，可悲的是，我只看了这最后一眼。 这残忍的记忆，又一次植入了我的脑海中，伴随着这个一起进入脑海的，还有那个眼中含泪的自己。 我结清了父亲住院后的账单，又去了原来的病房整理了父母的东西，然后便守在母亲的身边。 幸运的是，她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导致的昏迷。 我用着最后一丝理智，联系了火葬场，又联系了亲戚朋友，让他们明天到达医院。 我的太阳穴剧烈的跳动着，拨打了苏嘉诚的电话。 苏嘉诚给我打了一些钱，嘱咐我一定要坚强。 “放心，我没事。” 我开始安排父亲死亡后的事宜，包括饭店，火葬场，坟墓，还找了出白事的师傅帮父亲烧了一些东西。 半夜时分，母亲醒了。 她看着我，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我轻轻的抚摸着她眼中的泪水，然后低声在她的耳边念叨着。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呢。” 母亲没有说话，我也没有继续开口。 病房内，只有透露着寒冷的月光... 第二天，我见到了很多人，很多亲戚的称呼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呆呆的点头，然后麻木的接过他们手中的东西，他们把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告诉我节哀顺变。 与我说过最多话的，是王大爷。 他是我爸生前最好的朋友，我们在医院外，点燃了香烟。 他年纪比我爸大了几岁，但是已经秃顶，听我妈说，他几年前死了儿子。 “小凡啊，你爸走的太早了。”他呼出一口烟，语气是说不出来的伤感。 “嗯，其实，是我的错。”我被烟熏得有些想淌眼泪。 “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任何人的错，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你爸这一辈子挺圆满的，除了没等到你这个儿子出息后让他享受天伦之乐外，他这一辈子都很不错。陈凡，你已经大了，你一直是你爸的骄傲，别让他失望，我相信他会在天上看着你的。这几年来，我都是这么开导自己的。” “王大爷，斯人已去，你也别太沉溺。”我轻声劝道。 “唉，你不用劝我，大爷活了这么多年，有些事情早已经经历了一遍又一遍，换句话说，我已经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就算沉溺下去，也不影响什么，但是你不一样。你还年轻的很。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孩子。你爸生前虽然对你要求严格，有时候对你甚至颇有微词，但是他对你的期待远超过任何人。只不过你爸这个人犟了一辈子，到死都没能跟他最在意的人和解。” 我的眼泪瞬间滑落了下来，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医院的大门外，我的眼泪浸透了我的衣服。 “王大爷，其实都怪我，我不应该那样的。我明明知道我爸就是那样性子的人，却还跟他较劲了这么多年，我不孝，都是我不好。” 我的眼泪决堤而下，往事又一次吞噬了我的心智。 “王大爷，你说如果我一直跟家里的关系维持的很好，一直能陪他说说话，喝喝酒，聊聊过去，是不是他就能好一点？我以为他对我已经失望透顶，所以这么些年，我一直尝试着作出成绩，等到最后的时候能让他对我高看一眼，可是我没想到，我没想到...” 我已经哭得说不出来话，王大爷也只是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烟。 “陈凡，别这样，你爸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就算你俩没有那次那么大的矛盾，也不见得你爸会多好，他对你的期望有些太高，甚至拿这个期望压着连自己都喘不过来气，你爸啊，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笨了。” “好好的，爷们，你要好好成长，别忘了你还有你妈，你妈现在是最需要你的人。你不能一直哭，男人，哭完了之后就应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王大爷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便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克制住了自己，抹去了眼中的泪水。 抬头看着天，天有些出奇的蓝，今天天气还是蛮好的。 老苏，你在那边好好的，记得来看看我。 我站起了身，然后去了饭店订桌。 葬礼上，倒是没有多么浓重的伤感情绪，我也表现的很淡定。 淡定的接客，淡定的问候，淡定的回答，仿佛一个被人写好的程序。 我妈的眼睛已经哭肿，大多数人都在安慰着她。 这时侯，我身旁走过来了一个比我父亲大一些的中年妇女，这个人是我爸的堂妹，我已经得有将近十年没有看见过她了。 “唉，小凡，我得有好多年没看见过你了，长的真是帅啊。”她笑着拍着我的肩膀。 这是客套的寒暄话，于是我也笑着回应了几句。 “小凡，现在你妈太过于伤心，我哥已经没了，有些事情我得跟你说一下。”她突然压低了声音。 我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你爸从你爷那拿过来的地，现在知不知道怎么处理的？” 我爸在乡下确实有一份地，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反正记得在我十几岁的时候，一年的地钱有个一万多块。 “我也不知道，您也知道，葬礼前前后后都挺忙的，我也没来得及处置。” “是这样的，我哥之前说过，说是他没了的时候，把地给我家，你也知道，我和你哥关系一直不错，而且你弟弟现在正是要结婚的时候，方方面面都挺需要这个钱的，你已经蛮大了，这个地对于你家来说，没什么要的必要。” 第138章 关莹来找我了 她的话瞬间引起了我强烈的不适。 首先，我家是有一块地，不过那是陈家的地，她一个姨家的妹妹，本来就没有要地的权利。 其次，我家也是普通人家，虽然我现在有了工作，也有了一定的收入，但是我妈已经四十多了，很快就到了退休的年纪，这块地应该给她留着当作一个生活保障。而且我那个弟弟我知道，一直是不学无术的代表，连大学都没有上过，整天待在家里啃老。 他啃不啃老我管不着，但是怎么看这也不是在我家捞油水的理由。 最后，也是最让我恶心的一点，我家和他家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我爸是说过他年轻时跟这个“妹妹”关系很好，不过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我根本无法确认我爸是不是说过这个话，但是无论如何，我爸刚刚火化，葬礼也没举行完成，她当着我爸的遗体面前说这件事，是不是多少有点不尊重人了？ 我知道她是我的长辈，可是我没理由再让着她。 “姑姑，我爸什么时候答应你的？” “啊，那得有好多年了。”女人的眼神飘忽不定。 “有没有什么证据？比如字条之类的？” 女人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了一丝不快，然后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都是一家人，哪里有什么字条？” 我笑了一下，然后回答 “那这个地恐怕不能给您，毕竟他是我陈家的，您虽然是我爸的妹妹，但是不姓陈。” 女人瞬间有些恼怒了起来。 “陈凡，你也在外头打拼两年了，也应该有些钱了，这个地对于你家来说一点用都没有，顶多算是锦上添花，有的时候你甚至一下就消费出去了，我家条件不好，这一年的地钱够解决很多问题的。” “是，我是在外头打拼了两年，但是挣的钱是靠我努力所得，而您儿子好像现在还在家里呆着的吧？不知道他有什么想法没有？” 女人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也知道，现在找工作蛮不好找的，更何况他那个学历确实挺误事的。” “我也没有什么学历，不过也能有个工作，就算再不济，去饭店当个服务员总是可以的吧？包吃包住，一个月也能开几千块钱，足够在这个地方的开销。” “他那么年轻，怎么能当服务员？”女人的情绪有些激烈。 我忍无可忍，于是开口说道 “这不能干那不能干，就只能继续吃您的了，不过这好像跟我家没有任何的关系，他这个情况不是我逼的，还有，我确实有时候消费挺高的，甚至给人送个包也比那个地钱贵一点，但是，那是我自由支配的钱，也没用家里的，更没用别人家的地钱。” 女人瞬间听懂了我的意思，她的脸因为愤怒瞬间红润了起来，看起来还蛮有喜剧效果。 “我说陈凡，你也老大不小了，就这么跟你姑姑说话？虽然我不是你亲姑，但是我也算的上是你的长辈，你一个小辈，连好好说话都不会吗？你有尊重我吗？” “姑姑，论岁数您应该比我大多了，今天什么场合您应该知道，虽然我爸已经去世了，但是他也是你哥哥，你在这里争论这些，您觉得您尊重死者和他的家属吗？”我毫不客气的回怼了过去。 “我妈现在状态十分不好，我不想给她添麻烦，至于地的事您还是别想了，我不会要，但是我妈需要，您如果还顾及您的脸面，就不要在这里闹了，毕竟人挺多的，而且我爸生前为人正直善良，大家都是诚心诚意的来为他祭奠，您这种做法，估计会被议论挺久的。” 女人被我说的哑口无言，于是只能悻悻的走出了礼堂。 我看着墙上挂着的黑白照片，突生一种疲惫的感觉。 正当我焦头烂额时，王想过来了。 他拿着一把很大很大的花篮，然后放在了最边上的角落，绕过人群站到了我的旁边。 他拍了下我的肩膀，然后悄声跟我说道 “我帮你订了酒店，有些人估计是不会在这住的，犯说头，饭店也给你找好了。” “你想的还挺周到的。”我牵强的笑了一下。 “嗯，也是刚刚处理过，有经验。”王想沉声到。 我这才想起来几个月前他家里也出了事。 “我就不安慰你了，这种事安慰也没有什么用，不过这种痛苦是长远的，你只能自己熬，最重要的是阿姨，你得好好陪着她，她失去了一个爱人，更不能失去你了。”王想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的声音小到连我自己都听不太清。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留在这里了吧？”王想突然开口。 我瞬间听懂了王想的意思，也开始思考现在的处境。 我知道，现在我无论如何是不能离开盘锦的，我妈这个状态，一时半会是走不出来的，而我这个当儿子的，必须做好儿子应该做的事，虽说一辈子呆在盘锦没有什么可能，但是我必须得陪在我妈身边一段时间，等自己挣够了钱，再考虑带着我妈一起去别的地方生活。 “处理完这边的事，我跟你留在盘锦，咱俩先用一年时间把你的快餐店盘活，等到生意安稳了，再考虑往南方扩张的事。”我开口说到。 “嗯，我陪你一起。不过杭州那边的交际圈怎么办？” “该是朋友的，无论怎么样都散不了，不是朋友的，即便在一起也会因为各种原因分开。”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王想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脏又一次剧烈的跳动了一下，我当然知道王想说的是谁。 “我现在没心情想这个。”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王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我。 三天来，我忙的不得了，终于在回盘锦的第四天晚上，处理完了手里的所有事。 我想，我是时候给苏嘉诚打一个电话了。 我拨通了苏嘉诚的号码。 “嘉诚哥，在忙吗？”我疲惫的说到。 “没，在家做家务呢。”苏嘉诚笑了一下。 “我有事情想跟你说...挺不好意思的。” “你说。” “我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杭州了，你也知道，我家发生了这种事，现在我妈状态特别不好，我想留下来陪着她。”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当然理解了，我给你批两个月的假期，你在盘锦好好陪陪阿姨，或者带阿姨出去旅旅游。” “嘉诚哥，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可能呆在盘锦很长时间，估计最快也得一年。” 苏嘉诚沉默了一会。 “嘉诚哥，我知道你对我有着特别大的期望，不过这种事情我也没有办法，这两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其实有时候，陪在家人身边才是最重要的。” “嗯，我理解你的做法，不过嘉城剧制是一个长远的公司，你现在发展势头正盛，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我建议你再好好想想，而且你的交际圈也一直都在这里，不过无论你怎么做，今年过年我们都会去盘锦找你，你永远是我的好兄弟。如果你有一天想回到杭州，嘉城剧制的大门永远为你展开。” 苏嘉诚的话让我收获一阵感动，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于是只能一直说着谢谢。 “唉，你估计啊，这两天也是累着了，好好歇息歇息，还有就是，关莹去找你了，她不让我们跟你说，说是想悄悄的出现在你面前，不过盘锦这个地方她还是不太熟，你跟她联系联系吧，她毕竟只是个女生。” “关莹...来找我？” “嗯，她真的挺喜欢你的，这几天她估计不一定比你好过多少，好像一直都在顾晓彤的酒吧里呆着，你跟她好好聊一聊吧，毕竟沟通才是最重要的。” 我向苏嘉诚道了谢，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陈凡，你过来一下。”母亲在客厅呼唤着我。 “怎么了妈？” “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你该回杭州就回杭州，妈已经没事了。” 我愣了一下，想必是我妈听到了我刚才和苏嘉诚的谈话。 “妈，这回回盘锦，觉得小城市生活也挺好的，杭州工作压力太大，我就不回去了。”我笑着跟我妈说到。 “陈凡，你不是个愿意呆在小城市的人，我知道你是为了陪我，不过我毕竟是你妈，经历的事情比你多多了，承受能力也没你想得那么脆弱，你不用为了我再局限你自己。” 我妈的话让我的眼睛又有了一丝酸涩的感觉，不过我还是笑着摇摇头。 “妈，我想自己创业，在盘锦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也能陪着你在这里一起生活，甚至你可以在事业上帮我的忙。” “在事业上帮你的忙？我能帮你什么忙？” “我要干快餐店，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不可以当儿子的首席大厨？米其林四星那种？”我笑着说到。 第139章 从不想跟你分手 我的话瞬间把我妈逗笑，她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喃喃自语道 “我儿子真是长大了，长大了。” “是啊，但是我长大了，您却不见老呢。”我依旧笑着逗我妈开心。 我这么做自然是有我自己考量的，一是我妈的手艺确实很好，比我吃过的任何一家菜馆都好，二是我妈压根在家里呆不住，她原本的销售本来就非常累，而跟我在一起肯定能轻松一些。三，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这样我妈就能看见我在盘锦也生活的很好，不必对我担心，我也能在最大程度上陪着我妈。 我又陪着我妈聊了几句，直到我妈已经有些困了才停下来。 我穿上衣服离开了家，然后在出屋子的一刻，点燃了香烟。 我打开手机，赵文泽和房文山都开始问候我，我回复了两句，告诉他们我还好。 房文山回复：我等你的快餐店开到杭州，到时候要是写不进去本，我就在你手底下打工。 赵文泽回复：不管怎么说，我一个电话你必须到，我也是一样。 我笑了一下，然后回复了他们一句： 好！ 我很庆幸能在杭州交到这么好的好友，或许，他们就是我收获的一生的财富。 我也看到了关莹给我发来的消息，只有短短的两条。 “苏嘉诚告诉我发生什么了，我订了去盘锦的火车。” “看到了之后，给我回电话。” 关莹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这一点其实是值得我去学习的。 我打开通讯录，找到了关莹的手机，然后不做犹豫的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便接通。 “你到盘锦了吗？”我开口问到。 “嗯，现在在我们之前吃饭的那家烧烤店。” “好，我过去找你。” 我打了一辆车，很快便到达了那里。 关莹正呆呆的坐在座位上，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桌子上没有点东西。 “怎么不点点东西？”我轻声问到，然后坐在了关莹的对面。 “在等你。”关莹缓缓开口，语气里是说不出来的疲惫。 她的样子让我顿生心疼之感，苏嘉诚说的应该没错，关莹很明显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眼睛有一些肿。 我点了一些串。 “点些啤酒吧，要凉的。”关莹突然开口。 “别喝了，你看起来挺疲惫的，不太适合喝酒。”我回答到。 “吃烧烤应该喝一些的，而且明年的应酬会很多，我多练习练习酒量，也是有好处的。” 关莹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理由再拒绝她，于是便点了一箱啤酒。 “怎么还坐火车来了？” “做火车时间长，看看窗外的风景，能想明白很多事。” “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种情结，这一般都是像我这种文青才爱干的事。” “可能是被你影响了吧。”关莹笑了一下，然后喝下了一杯酒。 我突然想到她说的那句话，说她不喜欢被任何人影响情绪。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也跟着喝了一杯。 “陈凡，你是要留在盘锦吗？”关莹开口问到。 “嗯，我家出了这种事，我应该留下来陪我妈的。” “其实也可以把阿姨接去杭州的，你在嘉城剧制干的挺好的，而且我觉得你在自媒体行业还是有挺大天赋的。”关莹试图开口劝我。 “自媒体行业在哪里都能干。”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这两天我想的挺多的，有时候，陪在家人身边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留在盘锦还有另外的原因。” 关莹带着疑虑看向我。 “我想创业了，不想继续打工，我还挺年轻的，是创造力最旺盛的时候，我想，我应该去做一个男人该干的事。” 关莹愣了一下，然后吃了一口菜，继续说道 “创业是一个很艰苦的过程，而且意外很多，我觉得你这个状态不适合现在去想着些，再等一等最好。” “我现在状态很差吗？我感觉还可以，其实，我爸刚去世那天，我是非常绝望的，不过后来倒也想明白了，如果我因此一蹶不振，不仅仅是毁了自己，毁了亲人和朋友，也会让我爸担心，我相信他希望我过得好好的。”我淡定的说了一句。 关莹看着我，半晌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继续喝着酒。 “关大小姐，你酒量什么样我知道，你别这么喝酒，很伤身体的。” “你不是一直这么喝吗？我看你身体也不错啊。”关莹笑了一下，可是我却从这笑中领略到了一种悲伤。 “主要是这是盘锦，你要是喝多了...” “没事，我不怕你对我做什么。”关莹继续开口，然后依旧喝着酒。 我看着心爱的女人如此这般，心里更不是滋味。 “关莹，你状态似乎比我还不好。” “陈凡，你让我状态怎么好？”关莹死盯着我。 我瞬间愣在了原地。 “毁了自己，毁了亲人，毁了朋友，你什么人都顾及到了，什么时候顾及到我了？” “你不就是我的朋友吗？” “朋友？陈凡，我跟你说分手了吗？还是说你陈凡的分手就是玩消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要不是苏嘉诚告诉我，我还以为你死了！” 关莹的话让我震惊到不知道说什么，在我的心里，我犯了那种错误，关莹是不可能因为喜欢我而放弃自己的原则的。 虽然我本质上没有背叛她，但是我知道在她心里，我已经是个犯了原则性错误的男人，我配不上她， “关莹，我以为...你不会原谅我，也不会再跟我有交集。” “陈凡，那我为什么千里迢迢的来这找你？盘锦现在不仅仅是你的故乡，它对你我来说是有意义的。” “我以为，是作为朋友的关心。或者...” 我顿了一下。 “我以为你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 关莹眼神复杂的看着我... “陈凡，你还是一样的自卑。” “不是，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再愿意跟我有交集，如果有，也只是普通朋友的交集。”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过来找你，我只知道，我很担心你，这种担心面前，我来不及想咱俩的那些事情。其实，我需要一段时间来想明白的，可是有时候老天就是喜欢搞事，让你在这种时刻遭遇到突如其来的变故，所以，我来了。” 关莹说话的语气很快，我的心情也随之复杂了起来。 我本来以为，我和关莹已经再无可能，甚至已经做好了不再相见的准备，但是我低估了关莹对我的爱，我也低估了我在关莹心中的地位。 从某个角度上来讲，我是关莹的初恋，初恋在一个女生中的地位，本来就是无可替代的。 我又一次陷入了抉择之中，我当然是爱关莹的，可是现在我已经决定了要留在盘锦，那么就意味着我和关莹必须要面对异地。 关莹的工作我知道，她一定是非常忙的，而如果我要创业，最起码在未来的两年，甚至更长时间，我是抽不开身的，异地会导致我们产生很多原本不该产生的问题，也会让我们产生很多隔阂。 这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而关莹和苏嘉诚给我的办法，一个是接我妈到杭州，这显然是没有什么用的，我妈从来没有去过南方，首先，怎样适应南方的气候就是一个问题，其次，我回杭州也会特别忙，我妈很大概率还是自己一个人，而她又呆不住，她已经这个岁数了，也找不到什么体面的工作，我不可能让她受这种苦。 另外一个，就是带着我妈去旅游，可是这本来就是治标不治本的缓兵之计，旅游回来之后，我妈还是面临着一样的问题。 “陈凡，你在想什么？”关莹开口问我。 “想咱们两个需要面对的问题。”我轻声开口。 “陈凡，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还喜不喜欢我？” 关莹认真的看着我，似乎想看穿我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喜欢，很喜欢，而且一直都在喜欢。”我开口说到。 “那你为什么认为我们两个已经分手了？” “我以为你那晚说的冷静，是为了不让我受到太大的刺激。” “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的东西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关莹又一次激动了起来。 “陈凡，我挺恨你的，你让我知晓了我性格里脆弱的方面，甚至有时候让我都怀疑起了我自己。” “对不起。”我认真的回答到。 “对不起有什么用？陈凡，我现在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想分手，也没有分手的想法，但是如果你有，那我会尊重你。” 关莹说完之后，便站起身想要离开。 我立马挡在了她的身前。 “我没有说过我想分手，从来都没有，我也只是想尊重你。”我看着关莹。 关莹看着我，然后终于笑了出来。 “陈大作家，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自以为是？” 看着她的笑容，我终于露出了几天来最真诚的微笑 “小关同志，我错了，你把我怎么样都行。” 第140章 送别 关莹直接凑了过来，然后狠狠的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 我没有躲闪，只是任凭她发泄着她的情绪。 她终于松了口。 “你傻啊？不知道躲一下？”关莹开口说到。 “这不是让你发泄一下吗？”我笑了一下。 “看来还是不疼，还能笑出来，我再咬一下？” “那还是别了。”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肩膀火辣辣的疼，估计咬的已经留下了疤痕。 “以后再跟女生纠缠不清，你就会想起你肩膀上的这个印记，这是属于我的印记。”关莹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你还真是狠心，其实特别疼，只不过我忍耐力强一些罢了。” “对付你这种人，就要狠一点。”关莹说了一句。 “好了，小关同志，咱们去溜达溜达？”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关莹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了座位上的包。 我们两个人再次走在盘锦的街道。盘锦不知何时已经下了一场大雪，路面上的积雪还是有一些的。我也终于听到了脚踩在雪上发出的那种声音。 “关莹，你知不知道我们需要面临很多问题？”我点燃了一颗香烟。 “知道啊，我们会异地，不仅是因为你想陪着阿姨，更重要的是，你想在盘锦创业。那样你会非常忙碌且劳累，而我一直是个工作狂，我们恐怕是聚少离多。” “嗯，还有呢？” “还有什么？”关莹疑惑不解的看着我。 “聚少离多这个词，恐怕概括不了咱俩将要面临的东西，你要知道，距离会产生的问题有很多，很多问题是我也没有面临过的，所以，我们很可能会像之前那样争吵。” “什么叫你也没面临过？你情感经验那么丰富吗？”关莹又掐了我一下。 “我只是这么说，我那些经历你都知道，只是对比你来说，比较丰富而已。”我疼得龇牙咧嘴。 “不过陈凡，你最好在我看不到你的时候老实点，别沾花惹草的，否则我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我。”关莹很认真的说了一句。 “我当然知道，我是有自控能力的，而且我不认为我有沾花惹草的时间，我留在盘锦，是为了挣钱，或者说，为了以后的生活。” “你怎么总是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好像你不做出点牺牲，生活里就没有什么美好的事了一样。” “你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你生来就有不错的家庭条件和文化素养，你没有经历过像我一样的生活，我大一的时候，因为跟家里的缘故，从来不管家里要钱，大一课程还比较紧张，那段时间，我一天的开销控制在十五块钱以内，唯一见过的肉腥是红烧牛肉面里的调料，我什么都干过，发过传单，干过导购，弄过地推，甚至还做过劳务，而且，我现在要面临的生活压力远远不止温饱问题。” “嗯，还有娱乐？” “不是，还有养你。”我认真的说了一句。 “我用你养？我养你还差不多！”关莹白了我一眼。 “我得有忧患意识，万一有一天出了什么事情，我必须要保证你过上你原有的生活，不能因为跟着我而受苦，而且，我要娶你回家的话，那我怎么也得跟你的外在条件差不多，虽说不能向你那么富裕，但是也要达到中产阶级吧？” “你倒是想得挺多。”关莹笑了一下。 “是啊，能想得不多吗？像小关同志这样的女人，估计到哪都是男人们梦寐以求的对象，比我优秀的追求者也必然是数不胜数。” “嗯。那我也有点危机意识，毕竟你的闺中密友挺多的，一看到你受苦受难，估计都得过来帮忙。”关莹的话带着一丝吃醋的味道。 “小关同志，现在好像只有你愿意陪着我了，那些所谓的闺中密友，现在估计连我在哪都不知道，有必要吃醋吗？” “没必要，但是我就是想，你能拿我怎么办？” 路灯下，关莹得意洋洋的看着我，暖黄色的灯光照耀在她的浅黄色头发上，宛如一种维纳斯降世的感觉。 “你试试就知道了。” 我不等关莹反应，直接拥住了她，然后在路灯下亲了过去。 我和关莹虽然只是经历了短短几天的分别，但这却是我们相处半年来最严重的一次情感危机。我知道，大部分的错误或许在我身上，我们也因为沟通不顺产生了很多问题，不过好在... 好在她没有离开，并且坚定的相信我们还能继续走下去。 漫无边际的想念在此时此刻化成了近在咫尺的拥吻，在这个属于我们两个的城市里，时间仿佛还在流逝，可是我们却不想去感受着它的存在。只是想让彼此在一起的时光变得更加幸福一点，好让分别后的我们仍旧有记忆可以回味。 回味甘甜的吻，回味带着泪花的眼睛，回味紧紧环绕着的手，回味在天空之下，对彼此许下的诺言。 …… 一吻结束，关莹抬头看着我。 “怎么样，以后就这么办。” “你也就这点能耐了，怪不得说男人没有一个好饼。”关莹躲避着我的目光。 “那我看你刚才眼睛闭得挺紧的，好像挺享受的样子。” 关莹瞬间红了耳朵，然后赶忙转过了身子。 “陈凡，你能不能别这么流氓？” “我就喜欢在你面前装流氓。”我笑着看着她。 “我看你是就喜欢在我面前暴露本性吧？”关莹弯了我一眼。 “糟糕，小关同志，你知道的太多了！”我恶狠狠的说到，然后就装作要打关莹样子。 关莹倒是一点也不慌张，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我。 “你一点也不怕我？”我有些失落的问到。 关莹笑着摇了摇头。 “那可太糟糕了，这以后怎么坐实一家之主的名号。”我叹了一口气。 “怎么？一家之主？你还想支使我干活不成？” “那是当然，毕竟我是一个优秀的规划者。”我故作高深的说到。 “你就是个比我小三岁的小弟弟。”关莹挑衅的冲我竖起了中指。 我装作没看见般的把关莹的手放在了我的衣兜里。 关莹的手很热。 我们就这样在路边走着，两个人似乎都无比享受这样的时光。 “陈凡，时间不多了，我可能要回杭州了。”关莹突然开口说到。 “这么快？我以为你会在这住一晚上的。” “我也不想，可是公司那边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我明天早上必须赶回去，这几天因为你都影响到工作状态了。”关莹轻声说到，语气中带着一丝丝埋怨。 我看着这个商业圈公认的天子骄子在自己的身旁，心中百感交集。 “我以后乖乖的，一定不会这样影响你了。” “影响我也没什么的，我感觉，我现在确实比以前快乐多了。”关莹笑着看着我。 “嗯，我感觉我现在也比以前成熟多了。”我感叹了一句。 “你可别太成熟，你才23。” “马上就24了，人生可能已经走过一半了。”我开玩笑般的说。 关莹毫不客气的踩了我一脚。 “你几点的飞机？” “飞机没票了，订的是高铁，还有四十分钟。” “那咱俩得出发了，别晚了，高铁站离市里挺远的。”我开口说到。 “嗯，不过我自己走就行了，你不许送我。” “为什么？”我疑惑不解的说到。 “不想在车站感受离别的伤感呗，现在分开还有一种明天还能再见面的错觉。”关莹叹了一口气。 “你真是越来越像文青了。”我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是为即将到来的分别而伤感。 关莹笑了一下，然后走到了我面前，帮我整理了一下我的衣领。 “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如果让我发现，你这辈子别想见到我。” “我记住了。我会每天跟你报备我一天的行踪的，做好男朋友应该做的事。” “嗯，我可能有些忙，不过会回复你的。”关莹踮起脚尖，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 我看着她上了出租车后，下意识的点燃了一支烟。 脸上还残留着关莹的温度，也好像能闻到关莹身上的香气。 我已经很久没有再次感受失而复得的美好了，这种感觉还是幸福的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盘锦，这座生我养我的城市，如今成了我开始创业的起点，也成了我和关莹最具有意义的回忆。 我回家时，母亲已经熟睡了，我看着母亲熟睡的身影，心里倒也放心了一点。 我的卧室跟记忆中的不太一样，我打开了卧室的灯，细细的看了几眼。 柜子里的书增加了很多，大部分都是关于财经的，我知道，我爸有炒股的习惯，不过因为我妈管的比较严，一直没有多少本金。 桌面上的照片还是我的，从小时侯，到上学时期，离现在最近的，是我十八岁时拍下来的艺术照。 我拿出了那个相册，翻看了里面的照片。 这照片里不仅有我，还有着吴小楠。 我并没有产生对她的怀念，只是很平静的看了我们拍过的照片后，便把相册又放回了原位。 想来，这间房子应该是我爸生前住下的。也很合情理，毕竟结婚多年后的夫妻都习惯分房住。 我突然想到，我和关莹会不会也成为那样，随即又摇了摇头，我现在确实特别爱幻想。 我正打算睡觉，却发现了柜子地下有一个盒子。 这盒子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上面没有灰尘，显然是经常被人打开的。 我拿出了盒子。 第141章 约见刘德才 盒子里放着的，是已经泛黄的纸张，那内容我看了一眼，便知道是我得病时写得日记。 我早已经不想再近距离的回味我当时的痛苦，于是赶忙把盒子关了上去。 我深知抑郁症对于一个人的打击有多大，所以有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我能不想就不想，能控制控制。所以这些东西，我不会多看一眼。 我不知道，我爸看这些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能很明确的知道，他看到这些后，心里不会好受。 那是我最灰暗的一段时光，哪怕是旁观者知晓，也大概率会对我感到心疼，更何况是我的父亲？ 我的记忆中，这些日记被我藏在了某一个角落，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这些的。 我躺在了床上，给王想发了条消息后便睡了过去。 这张床让我有了久违的舒适感，所以那一觉，我睡得很好，第二天早上八点多的时候便已经起了床。 我看了一眼手机，关莹在三点多的时候跟我说了一声她已经到家了，小睡一会便去参加公司的早会。 我看了一眼时间，这个时间，关莹应该已经到了公司，我也就没回复太多，只是让她记得吃饭。 母亲已经做好了饭菜，此时此刻，她正在沙发上看书。 “起来了？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接女朋友。”我淡淡的说了一句。 “女朋友？处多久了？”我妈的好奇心立刻被我激发了出来。 “半年多一点，怎么了？” “有没有照片给我看一下，是杭州本地人吗？家里做什么的？长的好看吗？” 我有些无奈的说了一句 “妈，她今年过年就能过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就先不吃饭了，我跟王想要出去办事。” “好，那注意安全，晚上没什么事就回来吃饭。”母亲叮嘱到。 “嗯，妈，你那个工作就先辞了吧，我尽快把快餐店干起来，这些日子你就在家好好歇息，歇息。” “好，我知道了。”母亲笑了一下，然后又急急忙忙的拿出了一件外套给我。 “多穿点，这跟杭州的气候可不一样。” 我笑了一下，然后便离开了家门。 我到了库迪咖啡，没有想到这个时间段来和咖啡的人倒是不少。 我看到了坐在中间的王想。 “这家店生意还不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坐在了他的对面。 “嗯，宣传做的好，主要是味道还可以。” “嗯，你联系到那小子他爸了吗？” “联系是联系到了，不过他说他非常忙，只能给咱们十分钟的时间，还说他儿子做的事跟他没有什么关系，让咱们自己去找那小子解决。”王想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妈的，他自己儿子什么样他不知道吗？我要是能解决还用着找他吗？不过陈凡，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这两个玩意本来就是亲父子，估计一个尿性。” “我知道，但是现在也只能有这一个方法。你跟我说过，盘锦的商服他能覆盖百分之三十左右？” “嗯，这人特别恐怖，没人知道他最开始是干什么的，有传闻说他是矿长的儿子，也有人说他是黑龙江那边做买卖的生意人，还有人说他是放贷的。我到看他有那架势，看他儿子那个样就能看出来。”王想愤愤不平的说到。 “商人嘛，只要能赚钱，他是不在乎怎么这钱是怎么来的，只不过咱俩要是想在盘锦混出一番名堂，那就必须得认识他。” “这道理我当然明白，只不过陈凡，你真有办法说服他还过来我们的店？他大家大业的根本就不在乎那些钱，就算咱们说给他多少分成，他都不会把咱们放在眼里的。” “我也没多大把握，尽量试一下吧，如果不行的话再继续想办法。”我喝了一口咖啡，味道确实很不错。 我和王想喝完咖啡后，就在商业步行街附近晃悠着，这是我俩早就规划好的，因为如果快餐店真的要不回来，我们必须得找到事业去做，否则，一穷二白的我俩连活下去都是问题。 我们看了一眼步行街，大多数的产业都是传统的美食行业，服装店，奶茶店，还有便是酒吧和网吧一条街。 老实说，这条街几乎什么都不缺，干什么都得有竞争力。 我们咨询了一些商铺，这些商铺一年的租金大概都是十万左右，当然，如果你想干什么的话，还得考虑装修以及后期投入的费用，怎么着预算都得二十万。 这样本来意气风发的两个人瞬间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坐在步行街的台阶上。本来就是冬天，还是工作日，其实在大街上溜达的人并不是很多。 我和王想默契的点燃了一颗烟。 “他妈的，不行我就把我那辆车卖了，我他妈越想越后悔，当时非得装什么犊子买那辆车，现在连养车都是问题。” “你可别，你那车刚买多长时间，现在卖出去多亏啊，慢慢想办法吧，实在不行，就去大学附近卖盒饭。” “他妈的，我一想这事就闹腾。”王想叹了一口气。 我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我虽然有想要好好做生意的心，但是现在却连个好点子都没有。 其实对于酒吧这个东西，我还是有很多了解的，据我观察，盘锦的酒吧定位非常不明确，几乎都是清一色的清吧，唯一的竞争力就是宣传和价格，而没有形成自身的核心竞争力，如果我来干，我有信心把一家酒吧经营好。 但是现实是，我根本没有启动资金，一个好的酒吧，启动资金最起码也得五十万。 正在我放空大脑的时候，王想突然用力的拍了我一下。 “我操，还真回复我了，让咱俩十二点去德月楼，他可以给咱俩十分钟的时间。陈凡，你新媒体运营那么牛吗？如果没有你让我发过去的数据，他怎么都不能答应见我们的。” “不是我有多牛，是因为盘锦这个地方新媒体工作者还是相对少一些，要不然我也不能用这种方法。” 我们两个一起去了理发店，做了一个头发，王想还修了个面。 “你什么时候这么精致了？”我有些好奇的问他。 “虽说我讨厌那个家伙，不过现在必须讨好他，个人形象还是非常重要的。”王想说完还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别说，还真有点觉悟。”我笑了一下。 我和王想如约到了德月楼，去了他说的那个房间。 “这人叫啥名我还不知道，我怎么称呼他？” “姓刘，叫刘德才。”王想悄声说到。 我点了点头，然后便敲响了门。 包间里有两个人，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士，看起来岁数应该在二十六左右，她正站在男人的旁边，应该是他的助理。 坐在座位上的男人看起来大概四十五六岁，他梳着一个平头，眼睛不大，鹰钩鼻，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 真应了王想那句话，他看起来真不像是个商人。 “刘总您好，我叫陈凡。”我恭敬地向他伸出了手。 男人只是瞟了我一眼，然后开口说道 “年轻人，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你要谈什么的话尽量快一点，把时间浪费在没用的问候上，似乎没有什么用。” 我并没有感到尴尬，只是笑着回了一句 “刘总名声在外，能见到您是小辈的荣幸，所以情不自禁的想和您握手，至于合作成与不成，是看我的价值值不值得您认可。”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合作？说说看，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你又有什么能力让我认可你？” “刘总，我就不饶关子了，贵公子和我朋友的事我不会去说，因为也许我朋友的店确实有不合标准的地方，我对您在大学城的商服有点兴趣，据我所知，那两家商服的生意好像并不怎么好。” “哦？看来你准备的还挺充分的？继续说。” “这两家商服，一家是快餐店，一家是奶茶店，这两家店确实是大学生经常消费的地点，但是您要知道的是，这两家店虽然平价实惠，味道也还行，但是却还是面临着倒闭的风险，终其原因，还是没有足够吸引人的亮点和宣传，现在的大学生，都很喜欢新奇的事物，在这个领域，这两家店是有缺陷的。” “你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但是快餐店和奶茶店的宣传，除了发发传单，以及你所谓的自媒体宣传，几乎没有什么新奇的点，更没有什么好的宣传策略，因为它只满足人们的饮食需求，而不具备娱乐性，最重要的是，我好像并不在乎那两家店的盈利，毕竟那只是我外租出去的店铺，他盈利的好坏和我无关。” “但是，如果这两家店的营业水平好，您完全可以抬高租金价格，因为已经习惯了那个店铺，商家必然不会轻易收手，但是如果这两家店的营业水平不好，也会影响到后来的外租，毕竟，生意人都看重风水这一说。如果您肯把这两家店交给我做，我有信心让它在垂直领域成为龙头。”我斩钉截铁的说到。 第142章 对赌协议 “哈哈哈哈哈。”刘德才突然笑了出来，这在我看来并不意外。 “小子，你从头到尾说的这些东西，似乎都是有一点从商经历的人都能看出来的东西，你应该向我说说你的营销策略，让我觉得你有其他人不具备的能力。” “刘总，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首先，我朋友的快餐店已经非常红火，他有做这一行业的经验，做好一个快餐店对他来说并不难，其次，我之所以这么自信，是因为我新媒体运营的点子特别多，您应该也知道，盘锦这个地方，并没有多少新媒体工作者，而新媒体的发展是大众所需，他绝对不是您认为的只是做做宣传，做做团购套餐那么简单，对于这个，我有足够的自信。最后，商人以利为本，您付出的成本只是本来放在那里就没有什么用的商铺，而我接手了这家店铺，会把营业额的百分之二十给您。当然，我知道您看不上那笔钱，不过，我可以为您提供的商业思路可能在某种意义上有着更深的价值，但是在没有正式合作之前，我不方便透露，而且，我可以跟您对赌...” 我深呼吸了一下，王想和刘德才二人都把目光移向了我。 “半年时间，如果营业额的百分之二十没有达到您两家店铺一年的租金，我朋友店铺的一半便转移到您的名下，如果我达到了，我依然会按照之前的约定，每个月付您营业额百分之二十的利润，且会用心经营您的店铺，不过您得把我朋友的店铺归还，我相信您有这个实力。” 王想很明显被我的话震惊到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小子，你倒是挺有脑袋的，不管你是输还是赢，你朋友都会拿回属于他的一部分商铺，可是我现在完全可以等到你朋友付不起房租时把所有商铺租下或者买下，我为什么要跟你赌这个？” “刘总，首先，您的产业很多，我朋友之所以能把快餐店干的如此红火，是因为他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个行业，但是您不一定能做到像他那样，这点您心里是清楚的。还有便是，据我所知我朋友的店铺位置很好，而且周围也有您的一些产业，但是您却没有早早的把商铺租下或者买下，所以我斗胆的猜测一下，那家店的所有者应该与您存在着某种关系，至于具体是什么，我不敢说。” 刘德才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了王想。 “年轻人，其实我知道你也是很有能力的，不过我那个儿子，我是管制不了的，而且你的店也确实有些问题，这些年的政策一直在改变，你们这些年轻人空有干劲和头脑，有时候是没什么用的。不过你旁边这个年轻人倒是让我看到了我年轻时的影子，敢想敢拼。” 刘德才顿了一下，然后又对我说道 “这个对赌好像对你来说没有什么干劲，咱们换一下吧。就四个月时间，如果你营业额的百分之二十能达到二十万，这笔钱我便收下，我的那两个店铺便由你管理，最起码需要一年，等到生意完全红火之后你才可以脱手，如果你达到了，那么你朋友的快餐店我会立刻奉还，并且你们两个的店铺不需要交租金，我只要各家店铺百分之十的利润，这样对于我来说，如果你们两个真有本事，我也能收获一笔意外之财，对于你们来说，也算是在盘锦的一个好开头，要知道，跟我做生意，赢得的不仅仅是利益，还有更多东西，我相信你们会用得上。你们两个意见如何？” 我当然知道这个协定对于刘德才的利益要比我们大，但是在创业初期，我和王想需要这个机会。 “好！”我和王想异口同声的说到。 “我办事的效率你们放心，明天早上就可以去店里了，原先的老板会把钥匙给你们。这一周就先不算在那四个月里面，从一月份开始，共计四个月，年轻人，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刘德才站起了身，然后便拿起外套消失在了包间里。 我瞬间瘫坐在椅子上，刚才的对话虽然看似我侃侃而谈，其实有些话和有些条件，我根本就是即兴发挥。 “陈凡，你怎么知道我原先的商业街上也有他的产业？”王想疑惑不解的问到。 “猜的，猜对了。这场饭局优势本就在他，如果我不赌上一把，根本就没有谈下来的可能。” 王想有些震惊的看着我，然后由衷的说了一句 “陈凡，你小子真是变了。” “没办法，创业初期，本来就一无所有，有些事情必须敢想敢办。反正你的快餐店也回不来，而且没有创业资金，如果我不拼一下，我们什么都没有，只能打工挣钱，然后东山再起。” “嗯，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过你真有办法能达到他所说的要求吗？那意味着我们要在四个月营业额达到一百万，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 “一天卖出八千块钱左右，按照一份饭二十算的话，一天四百份。” “你真有办法做到？” “也不确定，不过有想法。先联系你之前雇佣的员工，我们不能把时间浪费在雇人身上。我去广告公司打印下名片，这种最基本的宣传也是要做的，虽然我也知道没有什么用。再把你之前在原先快餐店拍的有关照片发给我，最好再让你原来的厨师发几张照片过来，我要用最快的速度让大家知道我们新开的店就是你原先的那家店。”我快速的说到。 王想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加油吧，有兄弟陪你，这回我必须要做好。”我看着他的眼睛说到。 此时此刻，我一下子想起了大学毕业的那场醉酒，我们都想在电子厂里辛苦几年，然后拿着本金去创业。 但是现在，我们却选择了离开电子厂，凭着热血一头扎在了创业的洪流中。 我不知道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什么，我只知道，我需要钱。 很需要很需要…… 第143章 我们的新成员 与王想分开之后，你立马到了附近的一家广告公司。这家广告公司成立很多年，也算得上是盘锦比较权威的公司了。 我到了他们那里后，便开始与那边的人沟通，这一谈就是两个小时，我做了传单和名片，并且让他们印刷之后联系我。与此同时，王想也迅速的完成了我交代给他的事，而且答应我会招来原先的两名厨师和服务员来一起工作。 我和王想在刘德才许诺给我们的店铺附近碰面，这是大学城，附近的吃喝玩乐一应具全。 大学生是最能把钱花在玩乐上的一种人，所以附近的网吧和台球厅都异常红火，也有几家看上去不错的酒吧。 “这条街真算的上是仅次于步行街的商业街了，把店开到这只要会做一点生意，差不多都能稳赚不赔。” “但是快餐店不如这种娱乐场所好干。”我说了一句，然后习惯性的拿出一根烟，正当我抬起头时，便看见道路对面的赵思思正微笑着看着我。 我瞬间呆在了原地，老实说，我曾无数次幻想过我们两个的再一次相见会是在哪，没想到却是在这里，她的出现，又给盘锦添上了几分梦幻色彩。 赵思思现在的状态很好，皮肤也恢复了初见时的那种光泽，眼神明亮而有神，已经全然不是那个天天醉酒笙歌的状态，看上去有一种清纯大学生的感觉。 “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我开口问到。 “嗯，好久不见。”赵思思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跟我寒暄了一下。 王想在旁边怼了我一下，有关于我和赵思思的记忆，他还停留在她无缝衔接的状态，而且王想一直觉得赵思思是个不折不扣的渣女，如果我再与她有任何关系，估计王想能气的把我打死八回。 “哈喽王想，你好像瘦了点。”赵思思却全然不在乎王想的异样，只是照常打着招呼。 “嗯，你也是。”王想客套的回应了一句。 “他乡遇故友，我请你们吃饭吧，不过我不能陪你们喝酒。”赵思思笑着说。 “怎么？你这是戒酒了？”我好奇的问到。 “嗯，喝酒容易误事，在这边也没有朋友，喝酒确实不大安全。” 我有些惊讶，很难想像曾经嗜酒如命的赵思思如今能戒酒，也没想到她会说出喝酒不安全这种话，她的感觉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一些，最起码，我看不到她身上有任何浮躁的气息。 “挺厉害的，我都戒不了酒。” “男生嘛，毕竟不能完全戒酒，有的场合还是很需要的，我请你们吃铁锅炖吧，好久没吃了。” 赵思思盛情难却，王想也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了上来，不过他开始偷偷的给我发起了微信。 “你怎么和赵思思看上去关系好起来了？你怎么不长脸呢？” “只是朋友而已，之前的事，是我们误会她了。” “误会她？你确定？她虽然现在看上去变化很大，但是说实在的，这女人的招数多的根本就数不清楚，你能确定她不是在骗你？” “没有意义骗我，就算她是什么样，好了还是坏了，我都跟她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只不过她为什么出现在盘锦我确实不知道。” 回复完之后，王想倒也不继续问下去了。 饭店里，我们三个人都没有点酒。 “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会来盘锦呢？”我还是仍然好奇这个问题。 “我说是我早就算到你会跑来盘锦，你信不信？”赵思思开始卖关子。 “你别闹，我说认真的。” “我本来是想回老家的，不过呢，我一想我现在一事无成的，回去难免会让爸妈操心，更怕他们给我安排相亲之类的事。” 我被赵思思的话逗笑了，她才二十出头，哪来的相亲一说。不过我倒是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继续吃着饭。 “说说你，怎么一下子回盘锦了？”赵思思眨着眼睛问我。 “你不是会算吗？算一下呗。”我笑着说到。 “你不想打工了，想自己创业，所以回到这座本来就很熟悉的小城市对你来说更好。可能也有一些事是导火索，亲情爱情友情三者有一个，或者全都有也不一定。”赵思思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虽说她说的很笼统，不过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你倒是挺聪明的。”王想说了一句。 “所以说两位老板现在在干什么？”赵思思开始好奇起来。 “先干一个快餐店和奶茶店，等有资金了再说。”我开口说到。 赵思思有些意外，然后便开始喋喋不休的问起我，我耐心的回答起了她的问题。 “那你到底有什么点子啊？自媒体运营确实对引流很有作用，但是怎么也得小火一下，只是单纯的快餐店肯定没有什么吸引眼球的地方。” “这个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毕竟我也不是什么神人，一下子就能把店整活。” “缺不缺服务员，我给你俩打工。”赵思思笑着说到。 “缺，很缺，非常缺，你来我给你开多点工资。”一向反感赵思思的王想突然开口，让我非常意外。 我震惊的看了他一眼，他却没有跟我对视。 “不用，正常就可以，不过你们应该是包吃包住吧？”赵思思问到。 “当然，包吃包住，工资2800，月休5天，满勤给你500。这在盘锦可以说是还可以了。” 赵思思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我明天就去报道。” 我本来以为这两个人是在开玩笑，可是我却找不到任何他俩开玩笑的证据，相反，两个人都认真的很，像是在讨论什么商业大规划一样。 “不是，你们两个来真的？”我终于忍不住问到。 “赵思思居然已经说了，我肯定是同意啊，而且你不觉得咱们两个大男的，太枯燥了吗？” 我一脸黑线，完全不知道王想到底在想什么。 我们三个就这样吃完了饭，本来王想是想要送赵思思的，可是却被赵思思拒绝了。 “我就先自己回去了，不麻烦你们了。”赵思思笑了一下，然后把目光转移到我这边 “陈凡，我送你的玩偶你还留着吧？” 我呆呆的点了点头。 “好，我给你打电话了，电话号就是微信号，明天联系吧。”赵思思说完，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第144章 鞭策 赵思思走之后，我不客气的踹了王想一脚。 “你小子搞什么乌龙？你还真打算让赵思思来干活？” “你不是说你俩关系还好吗？能帮的尽量帮呗，但是说实在的，你不觉得有一个清纯美女服务生对于咱俩的快餐店来说很具有诱惑性吗？”王想认真的发问到。 我瞬间理解了王想的一丝，我也承认，赵思思确实称得上是百里挑一的美女，对于大学生来说更是如此，既有着清纯的外貌，又好像有着更深的故事与内涵，这种靠长相吸引顾客的方法屡见不鲜，比如有些酒吧就是因为美女店长而吸引顾客消费，毕竟人对于美都有一种原始的欣赏与好奇，所以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但是，对于赵思思来说，这并不是好事。 我沉默着抽了一颗烟，然后继续想着有关快餐店的事...... “我说，你想什么呢？我觉得非常可行。” “是可行，但是你得考虑这样做给赵思思带来的负面影响，现在的大学生玩的有多花你不是不知道，更何况赵思思本人就有点大大咧咧没有心机。她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骗了，你说该怎么办？” “她也是成年人了，有判断各种事情的能力，也有更多自己的想法，而且咱们本身就是一家快餐店，又不是酒吧那些地方，能有几个坏人？现在一切都得以快餐店的营业额为主，你那么关心她干什么？” “这方法不太行，设做备选方案，而且我也不屑于用这种方式去为店里宣传。” “唉，你就是心软，这女人之前什么样子你好像已经彻底忘记了，不过我觉得，我的计划是可行的，而且并没有你说的那样危险。” “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自己有判断能力。” 王想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们就这样匆匆告了别，至于明天赵思思会不会来，我也不知道。 忙碌了一整天的我就这样回到了家，老妈已经吃完了饭，正在卫生间里洗衣服。 “妈，你上一天班回家就别忙活了。”看着我妈有些孤单的身影，我有一些心疼。 “妈都习惯了，没有什么事的，倒是你，今天顺利吗？” 我笑了一下回复道 “你儿子的实力你还能不知道，当然一出手便轻松拿下了。”我笑着说到。 我回到了屋子，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给关莹发消息。 关莹一共给我发了两条消息，一条是她在办公室里喝咖啡的自拍，一条是下班之后杭州拥挤的交通，与此同时她还更新了朋友圈，更新的是老房子里的照片。 我笑了一下，关莹可以说现在已经完全具备了一个优秀女朋友的所有性质，她不仅仅给了我充分的理解和关爱，还会用自己的分享欲和细节方面去打动我。 我一直相信一句话，态度说明一切，她现在的表现，让我完全沐浴在了幸福的海洋里。 “小关同志，方便听电话吗？”我发送了消息。 关莹立马回复“当然方便，不过我手头还有个文件，你等我二十分钟，之后我回复你。” “好。”我开口应了一句，然后便开始思考起了快餐店的事。 其实，我对于快餐店来说还是有很多策略的，其实这个东西非常简单，因为快餐店的核心竞争力不过是味道，价格，安全，卫生，以及服务态度，并不需要多么复杂的东西，但是这些如果想在短时间内改变，那么我必须需要投一部分钱，但是很显然，我和王想现在都不具备这个能力。 所以，我还是想从我的擅长领域入手，我开始把准备好的传单以及王想给我的照片发送到段视频平台上，当然，这个号本来就是新号，我知道，对于新号的第一个作品，平台是会有一定的扶持的。 我正摆弄着我的账号，关莹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小关同志，你忙完了？” “嗯，刚合上电脑，你今天好像很忙的样子啊。” “嗯，从早上一直来回跑，现在才到家。” “有什么收获吗？” 关莹居然已经问我，我自然不会瞒着她，于是我开始说起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尤其是我和刘德才的谈话。关莹一直没有打断我。 “陈凡，你以前做事情也这么勇敢吗？”关莹带着笑意问我。 “不是啊，我一直是个畏畏缩缩的人，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你爸的气场已经在我的潜意识里埋下了种子，所以再面对这种人时就能淡定一点吧。” “谈合作的时候，想法，创新，勇敢，合作意识都不可能少，你这回的合作算得上还可以，虽然看起来还是对方的收益更大，但是很明显，你们更需要他给的机会。” “嗯，所以我现在就是在想怎么把快餐店干好。” “嗯，不过餐饮行业，尤其是你们这种小店，运营起来可能并不困难，我认识一家广告策划的品牌设计师，他是专门负责牌匾设计的，我可以让他帮忙给你设计一个。还有就是奶茶店，奶茶店完全可以跟快餐店捆绑销售，你可以专门设计一个前台，把奶茶店的产品放在快餐店出售。” “这点我知道，不过捆绑销售，我并不想跟我的快餐店一起做。因为两家店离得很近，其实只需要浅浅的宣传一下就好了，其实客流量都是差不多的，我反倒是想试试能不能和网吧进行一些捆绑销售......” “那倒是挺有难度的，毕竟网吧的人流量肯定是比你们大的。”关莹不假思索的回到。 “商人惟利是图，而且我认为一个柜台并不影响他们的正常营业额，只要利润到位，不是没有合作的可能。”我又习惯性的拿出了一颗烟点燃。 “陈凡，你少抽点烟！”关莹立刻换上了严厉的语气。 “好好好我知道，我少抽，少抽。” 关莹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不过陈凡，你用心做事业的时候还是有些魅力的，挺吸引人的。” “你可别夸我，我这个人一点都不禁夸。”我笑着说了一句。 “嗯，我只是希望鞭策你一下，不过，跨年夜我可能不能去陪你了。”关莹叹了一口气。 第145章 新的思路 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有些多的原因，如果关莹不说起跨年夜的事，我甚至忘了现在已经马上要进入下一年了。不过话虽如此，关莹不能过来，还是让我的心情有一些低落。 “我们公司跨年夜要举办一次大会，算是年会吧，因为有很多人的假期都订在了元旦附近，而且公司的事越来越多，我恐怕没有时间去看你了。”关莹的语气搀夹着一些惋惜。 “那我可太孤独了！”我由衷的感叹到。 “你就不会过来看我？而且杭州这边朋友也都在这。” “我也不能把我妈一个人放家啊，我实在是不放心她。”我默默的回答到。 关莹沉默了一会，有些情绪低落的说了一句 “我也知道，只不过就是想确定一下。” 我的心里顿时涌现出了一种无力感，其实这就是异地恋最难挨的地方，我根本照顾不到她的情绪，就算有时我知道怎么才能让她开心，但是我却被无数的事情束缚着，我办不到。 关莹也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她笑了一下 “没事，陈大作家，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到时候我去盘锦找你。” “好，其实我觉得盘锦有时候也挺好的，毕竟它不会像杭州市区一样，堵车堵的要命。”我回答到。 “嗯，你以前不是说讨厌盘锦吗？怎么想在突然改变了？” “有的时候，你会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我很认真的说到。 关莹笑了出来。 “那我很荣幸我也爱上了盘锦。” 我们两个一起笑了出来，本来刻苦铭心的思念在此时此刻的甜言蜜语中渐渐消散，变成了情侣之间日常所感受到的美好。 我们两个腻歪了好一会，直到两个人都有一些累了才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立马开始写起了我的小说，虽然一个月只有那么两千多块钱，但是却能让我收获到最好收获的成就感。 我又开始重新审视了下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最有天赋的地方便是文笔，突然，一个营销策略在我脑中飞速爆发出来。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营销酒吧的策略，便是故事墙，可以用赠送酒水或者气氛烘托来让大家试着去讲出自己的故事，其实喝酒的人，大多数都是想借着酒精麻痹自己，而麻痹的绝大多数东西都是感情。但是我没有钱去开酒吧，这个思路就被我搁浅了。 但是我始终感觉，人与人的情感共鸣，是最好的桥梁，于是，我有了新的想法。 我可以尝试去写短剧剧本，而拍摄地点便定在我们的快餐店里，如果拍出来的东西效果好点的话，自然会引起顾客们的眼球，也能更好的为店里做宣传。 而且，如果视频能够火起来的话，这里面也会有一些别的收入。 我立马翻看了几个最近很流行的短剧，从中提取我认为可以学习的东西，此外，我还在同城贴吧里上传了招募专业摄影师的帖子，当然，除了硬性要求外，我还要求他的工作时间最好是在晚上，做到我们拍摄短剧的时候不当误快餐店的正常营业。 接下来，我还需要找到几个能够配合我拍摄短剧的，这其实并不难找，只要有我指导，符合剧本年龄和长相的就完全可以。 不知为何，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赵思思的身影，原因我想应该也很简单，大概是因为她长相甜美且有感染力，而且她的共情能力很强，应该能应对我给她写出的东西。 对于赵思思要来和我一起工作，我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在我眼中，我们自从经历了上次告别，重逢之后就应该是朋友了，没有掺杂任何别的成分，当然我知道，这里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已经爱上了关莹，所以才对赵思思没有任何感觉，如果我现在仍是单身，我和赵思思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便也不得而知了。 赵思思如今给我的感觉宛如脱胎换骨一般，我不知道她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境才能把自己变成这样，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现在看上去已经变好了很多，最起码，应该不会干之前那样的傻事。 想到这里，我便放宽心了很多，不过那个娃娃，我确实已经把它落在了老房子里，不是我不把她给我的东西当作多重要，而是我走的实在是非常匆忙。 我没有继续想别的事，带着一丝疲惫和对第二天的向往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起了床，没有任何偷懒的想法，直接动身开始收拾了起来。 拨通了王想的电话，他已经在赶来我家接我的路上。 “你倒是挺迅速的，怎么了？不怕废油了？”我开玩笑的说到。 “妈的，钱就是用来挣的，老子都能买起，还能养不起车了！”王想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气。 我笑了一下，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和王想都没来得及吃饭，就已经到达了快餐店。店里的卷帘门已经开了，不过这个时间肯定是没有客人的。 一个正在抽着烟的中年男士，正在吧台旁抽着烟，他的精神状态貌似不怎么好，整个身体都靠在椅子上，绵长的烟雾就顺着他的嘴里缓缓的向前飘去。 “老板，我们是过来接手的。”我率先开口说到。 男人只是睁眼睛瞟了我们一眼，然后便抬起身来，从兜里拿出了一把钥匙。 “小兄弟，你们两个看上去蛮小的啊。”男人终于开了口。 “嗯，确实不大，才刚刚有创业的想法。”我笑着说了一句。 “嗯，有想法是好，不过这家店或许真的不太行，最起码我是无能为力，还有就是小心点刘德才，他是个极其典型的重利主义者，这个人为了赚钱几乎什么都干，你们还是小心点比较好。”男人又继续说了这一句后，便落寞的离开了。 我打量了一眼这个店铺，说实在的，对于快餐店来说，他的规模不小，两城楼大概能摆下50张桌子，装修倒是偏暖色调，用的是地板而并非瓷砖，看了一眼餐具，也都挺干净的。 “这以后就是咱俩的生根发芽之地了！”王想感叹似的说了一句。 “是我来晚了？还是你们两个到的太早了？”赵思思的声音传来。 我俩应声转了过去，赵思思穿着一件黑色外套走过来。 “这衣服穿着，看起来有些不像你了。”我点燃一颗烟说到。 第146章 为我分忧的贤内助 赵思思带着疑惑重新看了一下自己，然后好奇的眨着眼睛问了我一句 “这怎么就不像我了？” “有点略显成熟。” “我现在就喜欢这风格，而且我觉得你也喜欢这种风格，”赵思思不以为然，接着问道“两位老板，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很简单，打扫卫生，然后跟着陈凡去发传单。”王想淡定接着说道“门口的那个牌匾我看着太闹眼睛了，我得合计合计换一个。” “先对付对付用着，关莹已经帮我找了设计师，估计过两天就能到咱们这里，你先去打探一下服装的事，穿上服装再打印上logo，品牌形象能好一点。”我开口说到。 “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已经联系楠姐了，她说这事她包了。” 吴小楠这个名字再次出现，我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这个人我越来越看不懂，而且，潜意识告诉我我不应该再与她产生任何交集，无论是好的坏的我都不需要。 “以后尽量别联系她了。”我开口说到。 “这是什么话，人家好歹把咱俩当老同学，一知道咱俩需要帮助立马就伸出援手，你可别不领情。”王想白了我一眼。 “嗯...随便你吧，只不过我俩最后一次聊天好像不怎么愉快。”我说了一句之后，便带着传单和名片走出了店铺，而赵思思立马跟在了我后面。 “楠姐是谁啊？不会是你那个初恋吧？”赵思思像是十万个为什么一样追在我后面问。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瞎问。”我点燃了一支烟。 “发传单抽烟是要扣钱的，一看你就没法过传单。”赵思思像是小大人一般指导着我。 “我是老板还你是老板？再说了，我可以允许你也抽一根。”我回答到。 “不抽了，我要认真工作。不过陈凡，你要是真和初恋再有什么瓜葛，我赵思思第一个不愿意，你那个初恋把你伤害成什么样了都，你要是没有她，你上大学的时候最起码不会夜夜笙歌之类的。” “我没觉得那有什么不好，挺自由的，你不也是一样吗？现在到还说上我了？”我白了她一眼，然后把烟头掐灭。 赵思思没有说话，只是陪着我走到了大学城的十字路口。 “就在这发吧，发完就可以收工了。”我拿出一副手套递给赵思思 “毕竟是冬天，小心点，别把手冻坏了。” “你倒是挺贴心的。”赵思思笑着接过手套。 “主要是你这孩子总爱干点傻事，你这手还得帮我干活呢，要不然我可懒得管你。”我故意说到。 “恶毒的资本家。”赵思思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带上了我给她的手套，可能是因为声音好听，或者是因为她干过发传单的工作，她的速度明显比我快很多，甚至有的直接就拿出手机扫了传单上的二维码，还有的能跟赵思思聊上两句。 她这种直率开朗的性格，自然会引起很多人的注视和关注，而我倒是显着有些笨拙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虽然年纪比这些大学生大不了几岁，但是却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大叔一样，在某个领域竟然跟他们有了一些代沟。 大概一个多小时，赵思思便把她手里的传单发出去了，她去奶茶店买了两杯奶茶，给我拿了过来。 “奢侈，你不知道快餐店旁边的那家奶茶店也是我们的吗？” “啊？王想没跟我说啊！那怎么今天没开门？” “正招着烘焙师和奶茶师，这玩意没有那么好找。” “唉，早知道我在奶茶店多呆一段日子就好了，现在好歹能做出点像样的奶茶。” “你在奶茶店打那么久的工，什么都没学到？”我好奇的问了她一句。 “还是会一点的，比你手里拿着的这杯做的好多了。”赵思思回答。 “可以啊，深藏不露。”我小的说了一句，，然后把手中剩下的传单又递给了她。 赵思思白了我一眼，然后就又去了另外一条街继续发传单了。 我看着赵思思积极的身影，突然感觉赵思思现在还蛮招人喜欢的，最起码是一个上进的员工。 正想着，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是关莹发过来的视频。 我连忙接通，画面中，关莹正在办公室里，笑脸盈盈的盯着屏幕。 “小关同志，你这副样子要是让手底下的人们看见，估计不得笑话一下你？” “我锁门了，没那么傻，而且现在是休息时间。”关莹瞪了我一眼，然后接着说道“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嘴碎。” “切，我明明很深沉的。”我把镜头转向盘锦落满积雪的街道。 “唉，盘锦其实风景不错，这条街风格我也很喜欢。”关莹拖着下巴说到。 “嗯，大学城嘛，附近的店铺都挺注重装修的，我也觉得这条街风景不错。” “你这是在干什么？” “发传单啊，这些最基本的宣传还是要做的...”我叹了一口气。 对比我在杭州的工作，发传单确实是一件极其低端的工作。 “加油，不过你们那边挺冷的，你可千万要注意保暖。” “放心吧，我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当然知道如何对付这种鬼天气。”我笑了一下，然后开始看着屏幕中的关莹。 长的好看的女人，几乎无论是什么死亡角度都能驾驭的住，她今天扎了一个短马尾，看起来多了几分温暖的感觉，要不然她的那个短头发总是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我突然想到，赵思思如今跟我一起工作，以关莹的性格，如果我隐瞒这个事实，到时候若是被她发现，那我们的感情就又会陷入到如上次一般的危机。 可是就算是现在说，好像危机依旧会重新存在，我不确定我和关莹是否已经达到了互相信任的状态。 一瞬间，我便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状态，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陈凡，你怎么又走神了？”关莹疑惑不解的问到。 “没，再想快餐店的事。”我下意识的回答到。 “嗯，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店里的牌匾我已经让我朋友帮忙设计了，到时候就设计好了我就给你快递过去。” “那就有劳小关同志费心了。”我笑着回应到。 “嗯，你快去吃饭吧，已经到饭点了，你可千万别因为忙而忘记了吃饭。” “好，你也注意身体。”我说完之后，关莹便笑着挂断了视频。 “别说，你们两个还挺甜蜜的。”赵思思从背后拍了我一下。 第147章 扬帆起航 “你偷听我说话？”我故作凶狠相。 “我可没有，只是不小心听到了一点，陈老板，咱们应该吃饭了。” “嗯，正好尝尝咱家店的手艺究竟如何。”我回应了一句，然后便和赵思思一起回到了店里。 我和赵思思回去的时候，店里已经有了两桌顾客正在用餐。 “hello，小帅哥，感谢捧场。”赵思思笑着打了声招呼，估计这桌客人是看了她发的传单之后过来的。 “真的很好吃，是胖子档之前的味道，这个厨师也是之前那个吗？” “是的，都是原班人马，只不过换了地方，如果觉得好吃，可以帮忙宣传一下。”我笑着递给他们两瓶矿泉水。 我们热情的服务态度加上本来便当的味道，立马让遮着顾客赞不绝口，立马帮我们发了朋友圈作宣传。 毕竟是刚开业第一天，所以中午一共就接待了三桌客人，这跟我们的计划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而且我也清楚，这种快餐店的高峰用餐时间就是中午，晚上的人流量会下降三分之一左右。 王想从后厨那里端来了三份便当放在了桌子上。 “尝尝，味道一绝。”王想递给我俩一人一副餐具。 我们三个就这样围在了一起吃饭，不得不说，味道确实一绝，我很久没有吃过味道这么好的便当了。 “这味道，跟上学时候一样，你说他要是早一点去学校门口摆摊，哥们还至于长这个矮个吗？”我调侃到。 “个矮就是个矮，找什么借口啊。”赵思思不屑的说了一句。 我有点想反驳她，不过看着赵思思168的身高倒是有一点语塞。 赵思思得意洋洋的从我笑了一下，然后便继续低头吃着饭，赵思思有一个缺点，就是她吃饭的时候总是把自己弄得很埋汰，这自然是我调侃她的最佳时机。 “你说你是不是嘴巴有点问题，要不然去医院查查也行，作为一个女生，你应该注意一下餐桌礼仪，也要注意一下自身形象，你现在不仅仅代表自己...” 我正要继续说着，赵思思小嘴一张，一个饭粒就直接溅到了我的头发上。 “我操，是不是有点恶心了？”我怒视着赵思思。 “我就这样，谁让你说我吃饭埋汰的？那就埋汰给你看喽。”赵思思不以为然的说到。 “不是你丫的先说我个矮吗？赵思思你大爷的！”我抬起手装作要打她的样子，赵思思笑着闪到了一旁。 “你俩还是别闹了，陈凡，你到底想没想明白店里现在该怎么办？”王想忧心忡忡的说了一句。 “嗯，有一个想法，成了流量推广就不成问题，不成的话就是亏点成本。”我打开了手机，看了一眼我发布完的招募消息，现在有两个符合要求的已经给我发来了消息。 “说来听听。” 我把我实现准备好的短视频展现给了他们，那是一个已经火起来的视频短剧，背景也是在快餐店，讲述的是一对小夫妻在刚开始创业时的故事。 两个人看完一集之后，王想好奇的看着我，而赵思思却十分迫切的想知道后面的剧情。 “这就是我的办法，在咱们的店里拍短剧，剧本我写，视频剪辑和美化以及渠道推广我都懂，只需要找到一个会摄影的摄影师就可以了。” “你让我当网红？”王想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不是哥们，你小脑萎缩啊？我让你演戏，剧本台词我给你，用咱们店里的背景宣传，剧本写好之后，流量高也能继续变现，一举两得，而且这两个都算是我擅长的领域，干起来比别的好很多。正常的大学生对待什么网红餐厅都有一种非常大的向往，像这种东西便更是一样了。”我继续开始分析 “而且，我感觉在台词和剧本都很完善的前提下，拍摄这个对待演员的要求不大，只需要有共情能力，能看懂剧本就可以驾驭的很好，要是在别的地方有优势，那就更好了。” “别的地方有优势是什么意思？” “样貌，声音，表演天赋，都算的上是优势。”我认真的说到。 “那你看我怎么样？听起来蛮好玩的。”赵思思凑过来说到。 “还可以吧，你是这个项目的不二人选，到时候我写剧本，你和王想负责角色，摄影我已经再找了。” “我？大哥你没事吧？”王想指了指自己，然后接着说道 “我这外貌形象，你要是拍黑道风云三十年找我还可以，你让我跟赵思思演那种带点现实情感的，我哪有那个条件？” “这跟那没什么关系，都是为了赚钱，顾及那么多干什么？” “但是你明显比我更合适啊。” “我拒绝。” “都是为了赚钱，你顾及那么多干什么？”王想反将一军。 …… 正当我和王想争执不休的时候，一旁的赵思思很明显有些不高兴了，她带些力道的拍了一下桌子，制止了我和王想的讨论。 “我赵思思怎么了？为了赚钱都不跟我一起出镜？我一个黄家大闺女来帮两个屌丝忙，我还被你们嫌弃了？” 赵思思的语气很明显有些生气了，我和王想也意识到了我们似乎有点对不住赵思思。 “思思，不是那个意思。”王想慌乱的解释到。 “那你说是什么意思？”赵思思瞪了他一眼。 “问你呢，什么意思！？”王想拍了一下我。 我尴尬的看了赵思思一眼。 “奥，我知道，怕关莹姐误会。”赵思思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随即她站起身，开始收拾桌子。 看着她劳作的身影，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我却不能解释什么，因为我确实是怕关莹误会我们的关系。 我无奈的回到了前台，继续审阅着我昨天晚上已经写好的剧本。 “陈凡，去奶茶店看一看吧，我给你尝尝我的手艺。”赵思思好像瞬间就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又乐呵呵的招呼我。 “别忘了给我带一杯。”王想在旁边说到。 第148章 装修策划 “忘不了你的！”赵思思回答了他一句后就往奶茶店那边走去，而我也立马跟在了赵思思的后面。 我和赵思思进入了奶茶店，相对于快餐店来说，我们的奶茶店明显规模就已经小了很多，不过装修风格有点偏小资风，不太适合开在大学城。 虽然大学生确实每个人都喜欢喝一点甜品，不过消费能力确实有限，我看了一眼饮品单上的几款奶茶和咖啡，价格都不低，这也难怪奶茶店的生意不红火了，毕竟这种奶茶店，应该开在比较繁华的街道上，而不是大学城里，尤其是对于这座北方小城市来说。 我正思考着，赵思思那便传来了一阵机器运作的声音。 “这设备挺新的，用起来还挺方便。”赵思思自言自语到。 “你确定你做出来的东西无毒无害？”我有些怀疑的问到。 “你这是什么话，你真当我在奶茶店打工就只负责帮顾客拿饮品？拜托，我赵思思有那么傻？还是你陈凡太傻了？” 我被赵思思弄得一阵语塞，或许我确实有点低估了赵思思，我一直把她当成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对待，但是她却早已经在我不知不觉中成长了很多。 我不再继续打扰他，而是思考起了奶茶店该怎么发展下去，其实最直接的方法，就是降价，提味。但是奶茶店的运营成本在那里放着，又招不来好的奶茶师，这让我瞬间头痛了起来。 我正犹豫着，赵思思却突然指着奶茶店一侧的墙壁说道“其实这家店装修还挺有品位的，看着这个墙壁，我想起了哈利波特那个密室。” 我扭头看了过去，那是一面贴着壁纸的墙壁，不过贴纸的方式倒是很讲究，猛地一看倒是像是用古老瓷砖堆砌而成的墙壁。 我看着这面墙，突然想到了什么。 所谓的网红打卡点，在我看来就是在借热度。 有的借助的是影视剧和文学作品，有的借助的是企业家以及网红明星。如果把这面墙和这些结合起来，那或许对于店铺的经营确实是好的。 其实我可以把奶茶店当作咖啡店一样经营，很多咖啡店的隐藏性消费，都藏在拍照打卡上，专业的摄影跟客人拿手机自拍的成片肯定是不一样的，想到这里，一个想法在我脑海中脱颖而出： 我可以买一些哈利波特的海报以及壁纸，在买一些类似于学院帽，魔法棒，以及飞天扫把等东西作为道具，如果顾客想要用这个主题拍照，我可以通过让他们办理会员卡以及租用的方式来用我们的道具，而我们再去找摄影公司合作，把利润分成，或者是让我们其中的人去专门学习摄影来减少开支，这样的话，不就是给奶茶店增加了一个卖点吗？ 我没有做这种事情的经验，但是我需要的投入似乎只是道具和相机，完全可以尝试。 而且这个可以跟我快餐店的短剧融合，简单来说，我可以通过拍摄短剧来获取一些流量，再让赵思思好好打扮一下制造每个人都爱看的反差感。到最后来到奶茶店拍照，把照片成品进行宣传，这样做，两家店都能获得热度，而且也能把赵思思的形象给捧足。 我正思考着，赵思思便把奶茶递给了我，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放在嘴里喝了一口，都没注意品尝奶茶的味道。 “陈凡，你倒是给点建议啊！”赵思思有些着急的怼了我一下。 “啊！”我的思绪被赵思思拉了回来，然后扭头看着她。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在想能不能把你打造成一个网红。”我笑着说了一句。 “你可别贫嘴了，我什么才艺都没有，怎么当网红？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去擦边？”赵思思白了我一眼。 我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开口说道 “我现在脑子里有思路，但是却不知道实施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 “你先尝尝我做的东西到底味道怎么样！”赵思思没有理会我说的话。 我认真的品尝了一下，赵思思做的奶茶，味道可以算的上是中规中距，是属于那种即使对喝的要求很高的人，也不能挑出很大毛病那种，口感不错，甜度适宜。 “奶绿？味道还可以，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还可以？明明很好喝好吗？教我做奶茶的那个姐都夸我好几回呢，你口味怎么这么刁钻。”赵思思白了我一眼。 我一脸无辜的回答道“我也不是专门的品鉴师，我只是代表着公正客观的想法啊。” “你就是没有品味，简称没品，以后你就叫没品哥。”赵思思说完，便拿起奶茶自顾自的品尝着。 “我是没品，你有品。”我点点头附和到。 赵思思没有理会我，拿着给王想的那杯奶茶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继续观察着奶茶店的布局，手机也在这时侯响起，是关莹发来的消息。 “牌匾已经设计好了，我给你发图片。” 紧跟着的是一张图片，是胖子档的牌匾，上面是一个小小的卡通形象，带着白帽子，手里拿着一份便当，艺术字体我倒是分不清是什么，反正挺好看的，另外还有一个滚动的小屏幕，是用短视频评论式的那种，看起来很有吸引力。 我对这个牌匾的满意程度自然不用多说，立马回复起了关莹，可是关莹却没再理我，想必是又开始工作了。 我看着手机，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选择跟关莹说起赵思思的事。 我没有再陷入纠结之中，只是扭头进入了快餐店。 王想和赵思思正在前台那里聊着天。 “陈凡，怎么说？奶茶店打算怎么办？” “奶茶店的改造肯定需要很多资金，在此之前，先让它不亏损就已经是很大的一步了。”我把手机里的照片递给了王想。 “看看这个牌匾，感觉满意吗？”我开口问到。 王想认真的看了几眼，然后点了点头说道 “还得是关莹办事效率高，这牌匾很吸睛。”他赞许的点点头。 这时侯，门外走进来了一个拿着摄影设备的男生，让我惊讶的是，他看起来非常小，只有十六七的样子。 “你们好，咱们是需要摄影师吗？” 第149章 我们的摄影师 男生的声音稍微有一点粗犷，跟他略显文弱的长相有些不符。 “你是...三十三只猫？（和我联系的摄影师网名）” 男生略显害羞的点了点头。 他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 “你看起来不太大啊？未成年？” “没有，我十九。”男生依旧笑着。 “看来不像啊，走路上我还以为你是十六七的高一新生呢。”我调侃了一句。 “长的显小而已。” 我们两个客套了几句，然后就开始讨论他的工作事宜，我倒是不在意他到底多大，小岁数的孩子反到在一些方面有比较新的简介和创新，这个年纪的孩子，虽然过于理想主义，但是思维却是最活跃的。 不过与他的交流中，我感受不到他是个孩子，他理解能力极强，我说了两三句他便能知晓我下一步的意思，而且很懂礼貌，似乎不像是在学校上学的学生。 “你这是...兼职？” “嗯，摄影这东西想靠全职养活自己，很难，非常难。”他点了点头。 “赚个零花钱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能在同学面前好好装一下。”我继续调侃似的说到。 “哥，我已经不上学一年了。”男孩叹了口气，然后从兜里拿出了一包玉溪分给我一根。 “哥，你抽烟不？” 我连忙摆了摆手，然后从兜里拿出了一包红塔山，然后叼在了嘴里。 “我抽烟只抽这个，你这么小就会抽烟了？” 男孩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我平时也抽红塔山，只不过这不是来应聘吗？不好意思拿出手。”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抽什么烟是自己的品味，咱们不是什么很严肃的商务场合。不过你怎么这么早就不念了？对学习没兴趣？”我好奇的开口问到。 我其实对待这种年纪的男生是有些理解的，他们总是认为学习不适合自己，或者是单纯的不喜欢学习，不喜欢学校里莫名奇妙的规矩和束缚他们的条条框框，但是却因为没有真正的进入社会，不知道学历对于一个人来说有多么重要，因此误入歧途，我还是很愿意劝一下这种迷茫的孩子的。 因为我曾经就是这样的一员。 男生淡淡的摇了摇头回答到 “不是的，我两年前得了白血病，虽然很幸运的找到了适合我的骨髓，但是这病也掏空了我家本来还算是可以的家底，从那以后，我家除了一屁股外债之外几乎一无所有，再加上我的学习成绩也不是很好，再三权衡下，我就出来打工了，虽然不能帮家里解决大的问题，但是因为我踏实认干，还是能勉强再温饱之外给家里补贴一些家用。”男生的眼神突然暗淡下去 “不过我身体实在是有些差，我都怕有一天我熬不下去了，可是我这条命几乎是我爸妈用心血和钱财硬生生的救回来的。这差不多是我生活的全部希望了。” 听到白血病这个字眼，我和王想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这病背后的痛苦我和王想是知道的，那个熟悉的笑容瞬间就在我的脑海里出现。 我下意识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还挺幸运的，有的人得了这种病，即使他再有钱，家境再美满，也终究还是逃不过死亡的命运，老天爷既然没有收走你的生命，就证明你一定对于这个世界还有着自己的意义，你千万不要自暴自弃，这是你自己的命数，只要你还有着呼吸新鲜空气的能力，那么你就可以感受到每一个清晨里象征的希望的生生万物，这已经是很大的幸福了。” 男生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没事，跟着哥混，哥供你天天抽玉溪，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除了打仗什么也不会，你已经很牛逼了。”王想在旁边打打咧咧的说到。 男生也被王想的话逗笑，然后点了点头，而赵思思则是拿了一杯奶茶递给了那个男生，还让男生对她的奶茶评价一下。 “很好喝，比任何时候喝的都好喝。”男孩认真的说，然后一口气喝完了三分之一的奶茶。 “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徐万里。” “好名字，有志向，万里，你的工作任务就是负责录好我们的短剧，这任务非常艰巨，因为你的视角就是观众们看到的视角，你需要根据你的理解调整构图，甚至要求我们该以什么样的动作神态呈现出比较好的东西，你一定要认真做，做好的话，我手里还有一个工作需要你帮忙，不过我还没开始正式筹划，你先认真干，没事的。” “陈凡哥，我白天的时候可以在这当服务员吗？”男生突然开口问到。 我不得不佩服男生的观察能力，他应该已经看出了我们店里很缺人手，于是主动的说了出来。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可以干，不过服务员这个活很累，你得做好心里准备。” “没什么的，也就中午和晚上的高峰点有些累而已，其他的时间也比较轻松。” 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店里就来了一桌客人，男生马上站起了身去帮顾客点餐。 “看来你这个搭档应该能为你分担不少啊。”我对赵思思说到。 “你说的好像我是个懒员工一样。”赵思思不客气的白了我一眼。 我拿出手机，把昨天晚上写的剧本发到了赵思思和王想的手机里。 “你们看一下，这是我写得剧本，主要是一对年轻夫妇创业的故事，这其中有一些场景我可以通过拼接直接剪辑上去，你们两个只需要读旁白，以及数钱，共议未来的画面，这第一集就算是结束了。” “我操，这男主人设完全不适合我，我到适合演女主哥哥，叔叔之类的东西，陈凡，你别婆婆妈妈的了，这角色你来演，我到时候负责给你们找群演配合你们，我又不闲着。”王想开口说到。 我还想开口反驳什么，王想却伸手打断了我 “最重要的一点，你是有经验的，你可以指导赵思思，等到店里稳定下来了之后，找演员或者我去替你都没关系，你就别反驳我了，爷一看镜头说话就结巴。” 我想起了王想曾经在大学时的文艺汇演，突然就笑了出来，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和赵思思一起研究起了剧本。 赵思思不愧是出了名的高情商，我说了两句之后，她便知道了我的意思。 “所以我要演得就是一个陪穷苦男毕业生创业的女孩呗？主要突出那种在现实面前的挣扎以及对爱情的进一步认知，属于成长形女主？” “对，我说吧，你就是聪明。”我由衷的赞赏到。 “别说，还真挺符合我人设的。”赵思思笑了一下。 第150章 拍摄剧本 “你要脸吗？”我白了赵思思一下。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我觉得确实很符合我的人设啊，那种相信爱情的蠢蛋。” 我一阵无语，所以只能任由着赵思思去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今天晚上的落座率居然比中午好了很多，才一个小时的功夫，已经有了十来桌客人。我当然还是和中午一样的策略，赠送了每名客人一人一瓶水，然后告诉他们如果觉得味道可以的话可以常来。 “就冲你家这绝美服务员，我也肯定会常来的。”一个男大学生悄声的说。 我笑了一下，然后表示感谢。 “哥们，其实你也挺帅的，你俩看上去还挺般配。”另一旁的男大学生笑着说到。 我虽然知道这只是大学时代很常见的调侃，比如说你的室友看上了一个女孩，那么作为损友的你一定会告诉他看起来别人与那个女孩看上去更为般配，以此来打消你室友的意淫想法。 但是听到别人的夸奖，我还是挺开心的。 赵思思和徐万里干活都非常卖力，而王想的前台老板更是忙碌，一时间，我倒是显得有点悠闲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六点了，于是拿起手机给关莹打了电话，想告诉她赵思思在我这工作的消息。 其实我已经想明白了，既然关莹已经原谅我之前做的事了，那么她应该对我也有了几分信任，我再给她一些安全感和合理真实的解释，这应该并不难沟通，如果瞒下去，显得有一些欲盖弥彰的感觉。 但是关莹却很迅速的挂断了电话，然后回复了一句她正在应酬。 我又打给了我母亲，告诉她我今晚晚点回去，还告诉她等她歇息一段时间可以来快餐店。母亲自然是十分高兴，连连夸了我好几句。 我习惯性的点燃了一颗香烟，烟雾在此时此刻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不禁想到人生，或许越是在黑暗中，自己的路径就越是清晰。 比如现在，我虽然还是为我的未来感到担忧和迷茫，但是我很明确我的首要任务便是经营好我和王想的快餐店，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我正想着，语音通话的声音直接响了起来，是房文山发过来的。 是房文山和赵文泽发来的视频。 “臭小子来，让我看看你们东北的风景。”赵文泽笑着说到 我笑了一下，然后给他们拍了一下路边的雪。 “你俩今天怎么这么闲？工作不忙？” “嘉诚哥第一波裁员圆满结束，我现在是宣传部的代理经理。” “你小子倒是行啊，这也就半年多。” “你要不回盘锦，这个位置肯定是你的。” 赵文泽下意识的一句话让我觉着有些恍惚，不过我还是笑了一下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的，这都是自己的选择，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回来。” 房文山听完之后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嘛，不过你可得好好加油，到时候你陈凡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 我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我肯定不会忘了你啊，就凭你千杯不醉的本领，也足够我记住一辈子了。” “你小子，狗嘴里还是吐不出象牙。”房文山指了我一下。 “话说你跨年夜回杭州吗？真打算让关莹一个人在这孤零零的？”赵文泽开口问到。 “我这边刚刚开业，事情多的很，关莹也很忙。”我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所以我估计我是去不了了。” 赵文泽只能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了我几个自媒体的问题。 我们正聊着，赵思思便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我操，她怎么跟你在一块？”赵文泽很是意外的说到。 “那我回避一下，不过陈凡，徐万里已经准备好拍摄工具了。”赵思思开口说了一句。 我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局促的挂断了视频，然后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忙之后就匆匆的回到了店里。 快餐店里，赵思思已经按照我的指示准备好了道具，徐万里正在调整设备，而王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我的剧本打印了出来，正在那里练习着旁白。 “万里，剪辑什么的你应该也会吧？”我开口问到。 “嗯，这是必须要会的技能。” “好，那到时候你协助我一下。”我嘱咐完徐万里之后，就来到了赵思思跟前。 “台词什么的都熟悉了吗？” “拢共也没有几句台词，没有我高中背的文言文难。” “你高中还背文言文呢？”我调侃了一句，试图让气氛变得欢快一点，没想到赵思思似乎并不领情，她只是白了我一眼，然后就没有跟我说话。 “不是，这马上就要上镜了，你好歹酝酿酝酿情绪啊，咱演得是一个偏温情一点的剧，你这样搞得你在演什么复仇的戏码。” 赵思思愣了一下，然后又自顾自的笑了一下。 “陈凡，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的那些朋友，不管是认识我的，不认识我的，还是了解我的，不了解我的，是不是对我赵思思都有什么意见？觉得我轻浮，放荡，甚至还有更难听的词汇？” “没有，你想多了，他们只是对你出现在我身边有些意外而已。” “是，我现在出现在你身边，好像就是显得我很下贱。”赵思思的声音很轻，跟她平时说话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赵思思，我不知道她何时何地变得这么敏感，因为在我看来，赵文泽的那句话并没有什么恶意，也没有赵思思揣测的那个意思。 正当我进退两难之际，徐万里突然开口 “思思姐，你们两个刚才真的很有氛围感，对不起哈，摄影师有种不好的习惯，总喜欢偷拍。” 赵思思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到了那头，她看了一眼我们的照片，浅浅的笑了一下。 我本来想即兴唱出那一句歌词，但是还是克制住了，因为实在是欣赏不来。 赵思思看完照片之后心情好像变好了一些，她跟徐万里和王想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就坐到了我面前。 “可以开始了。” 第151章 拍摄途中 赵思思在拍短剧的时候，状态还是很好的，有时候忽然跟她对视，居然能从她的眼神中感受到浓厚的爱意，就像是那种学生恋爱的感觉，那种眼神清澈而又真诚，像是要把你的心直接吸进去一样。 怪不得经常听到因戏生情的戏码，或许在演戏时的某个瞬间，你就会跟你搭戏的人产生某种奇妙的化学反应，比如说一个眼神，一句台词，或者只是一个漫不经心的动作，对方就在不知不觉中触动了你心里的某一处神经。你以为这只是你的职业需要或者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但是当你产生这种感觉时，有的事情自然而然便发生了。 因为爱情，究其根源是一种感觉。 不过我还是能克制住的，因为毕竟是我亲手写下的剧本，所以我可以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这只是在演戏。 “over！”王想装模作样的的说了一句。 我和赵思思都瞬间脱离了刚才的剧情，然后同时站起了身，走到徐万里面前。 “不得不说，你们两个真挺有表演天赋的，尤其是思思姐，那眼神透露出的东西，完全不像是在演戏。”徐万里一边看着屏幕，一边频繁的点头。 “这你就不知道了，你陈凡哥和思思姐是有一段故事在里面的，这两个人必然会擦出不一样的火花。”王想这个碎嘴的毛病估计是这辈子都改变不了了。 “你把嘴闭上，别影响我。”我毫不客气的怼了他一句，而赵思思显然比我更加认真，开始说起了这一段她觉得不足的地方。 当然，她说的大多是我的问题。 “陈凡，你这个角色，明明是刚刚毕业的创业大学生，有着挚爱的女人和对未来的憧憬，而你这个状态像是要失恋的感觉，眼神总是飘忽不定的。” 我看着屏幕中的自己，确实像是赵思思说的那样。 “这也不怪我吧，毕竟你要考虑到我的人生阅历就在那，我怎么可能演出那种感觉？” “你不会靠想象吗？你们文学家不应该最擅长幻想吗？” 我被赵思思弄得一阵语塞，只能叹了口气，又重新来了一遍，可能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问题，所以我在表演时已经刻意的在避免，但是拍出来的成片甚至还不如之前，这难免不遭到其他三人的指责。 “我说陈凡，你自己写的东西，人设你应该很清楚啊，怎么拍出来总是差点意思，人家赵思思就一遍过。”王想撇了撇嘴。 “我是知道里面的人设，但是我确实没有什么天赋啊。”我叹了一口气回答到。 这时侯我才理解了为什么原创歌手那么受人欢迎，因为有些东西，做出来和表达出来是完全不一样的。 “其实，我感觉就是陈凡哥有点不自然，你没把思思姐真代入成你的女朋友，所以你的台词虽然很到位，但是神态表情就差了一些。”徐万里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说的对，陈凡，要不你试着把我当成关莹？或者当成你那个刻苦铭心的初恋也行，再代入一下？”赵思思接着说到。 “你是你，她们是她们，那完全就不一样。”我客观的评价了一句，不过心里却已经知道了为什么成果不好的原因。 一个是因为我对赵思思实在没有了那种感觉，一个便是因为在我的内心深处，我瞒着关莹赵思思现在跟我在一起的这件事确实让人很不自在，我总是潜意识的感觉如果我用心去弄，是对我和关莹感情的不尊重。 “那你就想想咱俩刚出医院的那两天，没准就有感觉了。”赵思思认真的说了一句，然后露出了一个笑脸。 这个笑脸立马让我想起了她送给我的那个娃娃，一瞬间，我和赵思思那几天依依惜别的画面就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之前我听到高中时候爱听的歌，就会下意识的想起青春时代一样。 有的人就是凭着歌曲，场景，甚至是自己不经意的一个动作来回忆自己心中的遗憾，而表演也是一样的道理。 有了这个感悟后，我又认真的看了一下我的剧本，然后试着把自己和赵思思的经历代入到里面去，果然，最后的演出我很是自然，而且确实流露出了一种情感。 “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么强大的影响力！”王想有些意外的说到。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不过确实这回已经比前两回好很多了。”赵思思点点有说到。 “嗯，前几回我都只注意到了思思姐，这回你们两个的眼神交流很强，甚至我个人感觉完全可以通过特写，放大你们表演的优点。”徐万里也开始研究到。 不得不说，徐万里确实是比我们年轻，接受事物也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快，在他身上，我感觉到了我很久没有感受到的词汇 “热血。” 我们四个对最后一遍的成片都十分满意，于是便开始了剪辑，在剪辑途中，王想和赵思思轮流着问我们两个关于剪辑的知识，而徐万里懂得的明显要比我多，我能感受到他对这份事业还是很热爱的。 “你这业余技能，完全可以考虑考虑去做新媒体。”我由衷的建议到。 “我知道或许我很适合那种，但是我更知道，没有工作经验和学历的问题肯定会在某种程度上限制我，所以一直都没敢去尝试。” “你才正么小，余生的路上会有着更多挑战，我倒是建议你可以试试，我感觉你挺喜欢这个的，” 徐万里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着他的剪辑工作，而我和赵思思已经开始排练旁白要说的台词。 “陈凡，你这剧本里的东西，是不是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你对某些事情的感悟？”赵思思忽然开口问到。 “那是自然，文学创作嘛，代入自己是最明确的选择，” “你这才华，估计能吸引到不少女生的芳心，尤其是稚嫩的女大学生。” “也没有几个人愿意知晓我的才华。”我开口回答到。 “那是你自己妄自菲薄，没准有一天你会发现，其实有很多人都在努力的了解你，不仅仅包括你的才华。”赵思思在说完了最后一句台词之后说到 第152章 坦白 赵思思的话让我的心里涌出一份暖意，以至于我愣了很久才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赵思思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然后便与我们告别，而王想也开始清点今天的账单，今天我们的营业额只有三百多块钱，不过这对于百废待兴的胖子档来说已经算是很好了。 我和徐万里继续着视频的剪辑，徐万里工作非常认真，而且他的剪辑水平也确实要比我好很多，最起码在速度上是很有优势的，没过多久，视频就剪成了我期望的样子。 我们三个忙完之后就准备离开了胖子档，我准备在盘锦的街上散散步，于是便让王想送徐万里回去，而我选择了步行。 我手里叼着万年不变的红塔山，在十一点钟的街道上走着，关莹依旧没有给我发消息，我看了一眼时间，觉得应该差不多了，于是就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她给我回了一个视频，视频中她正在老房子的楼道里，昏暗的灯光看着我有些发憷。 “唉，你以后应酬完了最好让同事什么的送送你，这老房子治安不好，别再碰到什么危险。”我宛如老妈子一样唠叨着。 关莹笑了一下回答道“这不是特意给你发视频了嘛，主要就是害怕出什么差错，你倒也是放心我，你不怕我喝多了男同事过来送我，然后擦出一些火花？” “你的同事大多都是你的下属，谁敢打你的主意？再说了，小关同志肯定是有自制能力的，一般情况下不会喝多。” “嗯，确实是这样，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敢放开了喝。不过跟你在一块这半年我倒是爱上喝酒了，以前我觉得除应酬之外的喝酒多少沾点不务正业。” “你可别学我，我是酒蒙子，这东西还是越早戒越好，毕竟对身体的危害有些太大了。” “你还是先把烟戒了吧，我给你的戒烟糖呢？是不是早就丢了？”关莹挑着眉毛问到，与此同时，她也已经走到了房门口。 “额......我回家找找吧。” “找什么找，在老房子的抽屉里呢，一看就没吃几回。”关莹嗔怒的说到。 我们两个的对话在今天显得格外温馨，于是我鼓起勇气，打算把赵思思的事情告诉她， “小关同志，我有个事情想跟你说。” “说呗，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优柔寡断的毛病，大男人这样真不太好。” “昨天，我和王想巧遇到了赵思思，然后现在赵思思在我们的快餐店工作，当然，我发誓，这事是她跟王想谈的，我根本没有权利拒绝她，我们两个除了工作上的联系，没有什么多余的联系......”我有些紧张的向关莹说到。 关莹此时此刻已经进入了房子，之前楼道里的灯光很暗，我没看清关莹的脸，直到现在我才完全看清，她的脸有些红晕，应该是属于微醺的状态。 关莹听了我的话有些发愣，然后直直的盯着屏幕，看的我有些发毛。 “为什么赵思思会出现在盘锦？特意去找你的？” “没有，真是巧合，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盘锦，她跟我说她觉得她现在一事无成的回家有些丢面子，然后还说怕家里人逼婚，于是索性就不回去了，至于为什么要来盘锦，我也不知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去盘锦，是因为你的故乡在盘锦，换言之，你的根在那，只要你这片叶子还存在，终究是要飞回去的，这明显就是在等你。不过你们两个，确实还挺有缘分的。” 关莹的话让我一阵语塞，我不敢贸然去猜测赵思思的想法，因为这个人的情绪多变，想法也大多是三分钟热度，谁知道她为什么要来盘锦，我和她又为什么会相遇，但是我也清楚，关莹的这份猜测是很正常的。 “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想法，反正我现在对她是没有任何想法。”我开口说到。 “嗯，但是赵思思是一个敢爱敢做的人，她的个性很招人喜欢，她在你身边，你很容易动心。”关莹的语气很沉稳，像是在做工作汇报一样。 “不可能，我现在心里只有你，别人怎么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语气十分坚定。 关莹看着屏幕，然后嘴角涌出笑意，摆了摆手说道 “行，我相信你也没有那个勇气，更没有那个闲心，不过你以后可要注意点，最好别让我知道你和你的那些闺中密友们有什么越界的举动，否则，后果你自己知道。” 我见关莹的语气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连忙频繁的点着头。 关莹没有继续再说什么，而是跟我讨论起了我的事业。她似乎很关心我在盘锦的创业之旅是否顺利，我和她详细说了我的商业规划，她也在认真的听着。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杭州？在盘锦那个地方，发展还是跟杭州差很多的。” “嗯，我知道，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估计七八个月就打算回去了，到时候盘锦这边就找靠谱的朋友经营，或者直接让我妈接手，这样我妈也能有事情做，你知道，她是闲不住的。” “阿姨这性格真挺有人格魅力的。”关莹喃喃自语。 我跟关莹已经聊了二十多分钟，盘锦的天还是很冷的，我手已经有些麻了。 “还是不聊了，我看你有点冷，下回直接打车回去就好了啊。”关莹关切的说了一句。 “挺喜欢散步的，就走着回去了。” “嗯，那我先挂了，我去洗漱一下，也打算要睡觉了。” 关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而此时的我也已经走到了小区的大门。 回到家之后，我也开始洗漱，今天确实非常疲惫。 我躺在床上，刷着朋友圈，却看到了好久不更新朋友圈的吴小楠更新了一组图片，是几张设计的样版图和一个服装设计大赛的报名单。 看来大家都在好好生活，我退出了微信，正打算买一些装饰品给我的奶茶店，吴小楠便发来了消息。 “把你们店里的地址给我，工作服已经做好了。” 第153章 创业初期的我 吴小楠还是一如既往的语气，本就冰冷的语气配合这冰冷的文字让我感受不到什么温暖。 不过她确实是在帮我们的忙。 我把地址发给了她，然后向她道谢。 “小事而已，生意怎么样？” “这才刚开始，也看不出什么，不过我倒是对这两家店有自己的想法，不过具体能不能行还是未知数。” “嗯，有想法是好事，不过你还是别太焦虑，你这个人，如果心态崩了的话，什么也做不好。” 我习惯性的点燃了一支烟，然后回复了一句 “嗯，你还是挺了解我的。” “一般吧，你这个人的心思很好猜，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能看出情绪，更何况毕竟认识了这么久，我了解你很正常。” “难不成我和上学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吗？我感觉自己变化挺大的。” “反正在我眼里都是一样，骨子里的东西，后天环境改变不了。” “别说我了，看你朋友圈是怎么了？要去参加设计大赛？” “嗯，对以后职业发展很有用，而且我也挺喜欢的。”这句话倒是能看出她的一点情绪。 我向她表示了祝愿和期待后就没有再继续聊天了，我和吴小楠一直都是这样，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几乎是不参与彼此的生活的。 远远相望对于我俩来说是最舒服的一种方式，虽然我知道，或许我们两个之间还存在着什么未解之谜，不过我现在已经没有去揭开那秘密的欲望了，毕竟都已经有了新的生活。 虚妄的烟雾在房间里缓缓游荡，看着这灯光下的烟雾，有时候竟然也会有一种恍惚。 我不知道，对比刚刚步入社会时的自己，现在的心态到底发生了多少变化，有的人说我变了，有的人却认为我还是一样，所谓的青春年少，在时间的齿轮面前渐渐被碾碎，意气风发后的残骸也被行走时迎面吹来的风所吹散。 不顾一切的勇气和不切实际的幻想都被现实压垮，这深夜总是让人感伤。 如果是从前，我或许会灵感迸发的写下一段文字，用文字的力量伴随着我入睡，可是现在，我只能好好的去睡上一觉，然后继续为自己的事业拼搏。 …… 到达快餐店后，我征用了王想的车，带着赵思思去买奶茶店所需要的东西。 赵思思购物确实很有一套，她熟练的跟各种商家讨价还价，根本就不需要我开口，就能买到非常合适的东西。 “怎么样，姐给你省出来不少钱，这些奶茶设备，二手的比新的合适很多。”赵思思沾沾自喜的样子，倒是有些像小女生。 “嗯，功不可没，懂得帮老板分担的员工才是好的员工。”我欣慰的说到。 “不必要一直强调你是老板这件事吧？你好幼稚。”赵思思白了我一眼。 “我生活已经够苦逼的了，再不幼稚一点真的是没有什么寄托了。” “别把自己说的多惨，世界上比你命苦的多了去了，死文青。”赵思思一如既往的跟我抬杠。 “你大爷的赵思思，你今天话有点多奥。”我不客气的骂了她一句。 赵思思冲我摆了一个鬼脸，然后开口问道 “下一站去哪？” “没什么要买的东西了，回店里吧。”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店里应该正是忙碌的时候。 我和赵思思回到了店里，店里的人流量比昨天好了一些。 “今天店里倒是还可以。”我散给了王想一颗烟。 王想苦涩的摇了摇头回答道“你可别忘了咱们还有对赌协议在，这种客流量完全不够，你倒是还挺乐观的。”王想叹了一口气。 “你别那么想，创业初期，不能那么悲观，而且这一周是不算对赌协议里的，放轻松。”我安慰着王想。 虽然快餐店现在的状况确实像是王想所说，但是我对经营好这家店有着充足的信心，更不想影响我这个“合伙人”的心态。 徐万里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勤快，他热情的服务着每一个来吃饭的客人，再加上本来就稚嫩的脸庞，顾客们对他好像都有着蛮好的评价。 “这孩子真挺好的。”王想大概是注意到了我正在观察徐万里，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嗯，虽然他的命运不太好，但是却也是成长的一部分，他现在的心态已经远超同龄人了，好好发展，肯定是有好结果的。” “唉！”王想叹了一口气，接着开口说道 “不知道佳明如果还在，会不会现在已经成为了很优秀的人。徐万里一说他有白血病这件事，我就难免不想起佳明。”王想深深的抽了一支烟。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即便佳明已经走了，但是我的心里还一直有着他专属的位置，逝去的人在天上，我是不愿意让他们失望的。尤其是我父亲，他已经成为了我一生的遗憾。这些日子，索性自己还是比较忙碌的，所以想他的时候还是少了很多，不过一提到离别和死亡之类的字眼，我还是会伤心很久。 这种抽丝拨茧的伤痛，不致命，却永恒。 我叹了口气，然后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昨天短剧的数据。 不出我所料，新账号的流量扶持再加上视频的素材本就是热门，我们的视频浏览量已经快到了一万，这跟我在嘉城剧制做的自媒体账号自然是没法比，但是这个成绩已经让我非常满意。 翻看评论区，一半的人都在评论赵思思的长相，自然也有一些人因为她出众的外表而感到心动，另一半的人则是再讨论剧情，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了我们的背景，所以，我接下来的主要任务是把观众们的注意力转移一部分到我们的店里。 短视频数据的优秀让我的心情明显愉悦了很多，我开始浏览我需要的装饰品，我当然希望在元旦之前把奶茶店的东西也给准备好。 我正翻阅着淘宝，关莹便发来了视频。我不做犹豫的接通，看见的是关莹那张洁白无暇的脸。 “小关同志，今天好像比以前早一些啊。”我笑着对关莹说。 “嗯，今天工作不是很忙，你吃饭了吗？” 我和关莹又开始了情侣之间的日常对话，关莹还是很知性的，安慰和鞭策同时进行。 “不过你也别太累了，这马上就要元旦了，到时候好好放松放松，正好借着节日给自己弄个好彩头。”关莹建议到。 “好，不过唯一可惜的就是见不到我的小关同志了。”我叹了一口气。 “不过你不是有很多人陪着嘛，也会很开心的。”关莹笑了一下。 第154章 吴小楠到访 关莹的话带有一丝醋意，我连忙开始哄起了她，这招果然奏效。 “你也不嫌丢人，你现在不是在店里吗？”关莹成功被我逗笑。 “他们都知道我的家庭地位，我也不在乎丢不丢人什么的，面子能值几个钱？” “嗯，觉悟倒是挺高的。”关莹赞许的点了点头。 我和关莹聊了大概二十分钟，关莹便继续去忙起了手里的事，而我也迅速的开始买下需要的东西，等到需要的时候用。 买完东西后，可能是有些累了的原因，我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我被王想叫醒，他换了一套工作服，就是吴小楠昨天给我拍的那个。 “嗯？这不是吴小楠弄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揉了揉眼睛。 “你看那是谁？”王想指了指门口。 吴小楠正坐在座位上，吃着我们店里的便当，我们对视了一下。 “呀，睡醒了？看你睡得那么好都没好意思打扰你。”吴小楠调侃了一句。 “你怎么来了？专程给我们送衣服？”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你可别拿自己太当回事，我今年的主要工作已经完成了，于是就请了年假，在盘锦呆一个月，过完年之后去参加那个服装大赛。” “妈的，你这工作还挺自由的。”我下意识的感叹了一句。 “那是楠姐工作能力强，福利待遇好点也是正常。”王想笑着说了一句，然后赵思思和徐万里也从屋子里出来，穿着是跟王想同款的工作服。 “别说，还真挺好看的，谢谢你了。”我对着吴小楠说到。 “嗯，反正没有什么难度，我到时候来你们这吃饭应该是可以免单的吧？”吴小楠依旧淡定的吃着饭。 “可以，没问题。”我笑了一下。 赵思思此时偷偷的溜到了我的身边。 “这人谁啊，看起来好像跟你和王想挺熟的，怎么我没有一点印象。” “这是你俩第一回见面，她就是吴小楠。”我回答到。 赵思思立马打起了精神，她迅速的去柜台拿了两瓶水，递给了吴小楠。 “谢谢。”吴小楠接过了水，然后很自然的看了赵思思一眼。 “哈喽，早就听他们说过你，今天一见面，果然是气质美女。”赵思思很热情的跟吴小楠打着招呼。 “嗯，你也很好看，看起来很有活力。”吴小楠笑着回应到。 “你别说，这场景，我一个旁观者看着都很爽，两个前女友的世纪性会面？”王想的嘴依旧不闲着。 “你还真是够低级趣味的。”我禁不住吐槽了一下。 “你不刚跟我说要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吗？”王想依旧嬉皮笑脸的说到。 赵思思就这样和吴小楠聊了起来，具体聊了什么，我们也没听到。我们三个男人倒是也坐在了一起，一人点了一根烟。 “陈老板，王老板，能不能给我放一个下午的假啊？小楠姐邀请我去逛街。”大概过了十多分钟，赵思思突然大声的问到。 “吴小楠？邀请你逛街？”我特别不理解的反问了一句。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吴小楠似乎对我的反应也有一些惊讶。 “陈凡，你可别太刻薄，我今天可是陪你跑东跑西的，下午也没什么人，我去逛街也是为了店里好。”赵思思头头是道。 “想出去就直接说，没必要说是为了店里什么的，我又不能不让你走。”我习惯性的跟她抬杠。 “我是想让小楠姐陪我一起买衣服，我打扮好了不是也能给你吸引顾客吗？” 我一阵无语，而王想则是同意了赵思思的请求，赵思思冲我吐了一下舌头，然后就和吴小楠一起离开了店里。 “你还真是礼贤下士。”我白了王想一眼。 “不过她说的确实有点道理，主要是赵思思工作热情挺高的，别打消人家的积极性。”王想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 “你这是，不愿让两个前女友交朋友？” “跟我有屁关系，我没资格也没心情去管这事，不过我倒是挺意外的，吴小楠平时那么冷漠的人，怎么还有主动跟赵思思交上朋友了？” “我也不知道。”王想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两个前女友？陈凡哥，你挺牛逼啊！”徐万里感叹似的说了一句。 “都是上学时候处的。”我应了一句。 “那还能在一块，你做事业还帮你的忙，人品好就是吸引人。”徐万里频频点头。 我当然不会跟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讨论这种事，而是回到前台继续写稿子。 我打算把短剧的频率控制在两到三天一条，一是这样我们都能好好准备准备，二是这样能让上一个视频得到充足的反馈。 写作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当我完成了一天的写作任务时，已经有一些客人过来用餐了。 赵思思还没回来，所以我便干起了服务员的活。 “哥们，你们那个特好看的美女服务员哪去了，这大学城里的哥们们，其实有很多都是来看她的。”一个男大学生跟我搭话道。 “她今天下午去逛街了，估计一会就回来了吧。”我笑着回应着。 果然，我的想法是对的，对于大学生来讲，他们对于美女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自然会因为想要靠近美而来到这家快餐店，当然，前提是这家快餐店的味道还可以。 我和徐万里正忙活着，吴小楠和赵思思就拎着大包小包一起回到了快餐店，赵思思已经换下了工作服，穿着一件粉色的羽绒服，马尾自然而然的梳了下去。而一旁的吴小楠则是一副干练且独立的气质，两个人站在一起倒是散发出不一样的反差感。 “你们买这么多东西？”我好奇的看着她们包里的东西。 “主要是我的，刚回盘锦，没有几件冬天的衣服，顺便帮你们店里的也买了一个跟工作服能搭配上的外搭，你们要是想提升店铺形象，店铺装潢和工作人员的形象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吴小楠开口说到。 而赵思思则是非常迅速的投入到工作中，她一来，本来很喧闹的大学生们突然就安静了很多，大概是不想再女神面前毁了形象。 “这小姑娘跟你有点故事吧？”吴小楠靠近我，悄声说道。 第155章 跨年夜前夕 我诧异的看了吴小楠一眼，我和赵思思的过往，她是一点也不知道的，而且从她的话中我能听出来，这个消息应该不是赵思思告诉她的。 “嗯，我们曾经交往过，我上大学的时候。”我平静的说了一句。 “嗯，我就说我的感觉不会错，这小姑娘应该对你还有未了的余情。”吴小楠的反应也非常淡定。 “你别把我说的像情圣一样，我们两现在就是朋友，而且她这个人不乏追求者，比我优秀的人多的是。”我试图与她辩解。 “你俩分手之后，她谈过恋爱吗？” “应该谈过吧，只不过我没听说而已。” 吴小楠瞄了我一眼，然后笑了一下，接着说道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她是非常喜欢你的，这种感情，我不好评价，你自己慢慢感受吧，你们先忙，我就先走了。” 吴小楠说完之后就离开了饭店。 她每一次出现，似乎都对我的生活有自己的见解，不过又从来不试图让我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一如既往的神秘。 我也不会去揣测她的心思，毕竟她一直是一个很会隐藏情绪的一种人，我根本看不透她。 我继续在店里忙碌着。 今后的三四天，日子差不多都是一样的，关莹为我做的牌匾也已经到位，我和赵思思还是保持着发传单的习惯，店里也逐渐有了固定的回头客，有的是因为味道，有的是因为卫生，还有几个人是完全为了来这跟赵思思巧遇，还有两个男生邀请赵思思跟他们一起跨年，不过都让赵思思回绝了。 我们的短剧也拍摄了下一部，这回总算是有人注意到了我们的背景是胖子档快餐店，也认出了我和赵思思。不过这回的评论倒是偏向于剧情走向了，有很多人私信我，并且给了我很多建议，我一一记录，并准备改善。 至于我和关莹，虽然两个人还是一样的忙碌，但是我们也找到了适合我们相处的相处模式。感情也并不像想象中的有很多问题，毕竟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剩下的空闲时间也只是互相关心一下而已，并没有闲心去制造矛盾。 转眼间，便到了跨年夜的前夕，晚上，我们收拾好饭店后，四个烟鬼就坐在屋里抽烟。 “万里，明天你如果要是有什么安排的话，我可以给你多放一下午的假，然后这是给你的红包，这一周干的不错，拿着这钱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我把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了徐万里。这孩子似乎不舍得投资自己，头发已经很长了。 “陈凡哥，不用的，我这才工作一个星期，而且我很喜欢跟你们三个在一起，很快乐，工资还是等一个月之后再发吧。”徐万里有些慌张，似乎有些怕我是要把他辞退一般。 “收着吧，大过节的，元旦好好陪陪家里人，或者来找我们都可以，你自己决定。”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徐万里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然后接过了我给他的红包，这小子真挺让人喜欢的，吃苦耐劳，也有些幽默风趣，只不过命不太好。 “陈凡，我没有过节的红包吗？我工作也挺认真的吧，而且我还得配合你拍短剧。”赵思思坐在旁边，带着一丝期待看着我。 “给你，这是我给你包的红包，你谢谢我就行，不用谢陈凡。”王想开玩笑似的说到。 “谢谢王老板，陈凡，你个死偏心眼的。”赵思思骂了我一句。 “你真是大脑发育不完全，这是我们俩一致决定的，你别搞得好像我压榨你一样。”我白了赵思思一眼。 “老板威武。”赵思思笑着回答。 我们四个人工作的氛围确实很好，每天欢颜笑语不断，也在忙碌中为店铺的发展感到自豪。我也感到很幸运，这一周的准备工作已经打下了基础，剩下的就需要我和王想制定下一步的具体计划了。 我们正聊着，我妈就进入了快餐店。 我其实很早就告诉了她我店里的地址，只不过我妈最近不知道再忙些什么，一直都没有来，今晚是第一次。 一看见我妈进来，王想和我立马掐灭了烟头，我悄声告诉了赵徐二人，我妈有鼻炎，闻不了烟味。 “阿姨，你总算来了，你干儿子都想你了。”王想笑脸盈盈的冲上去跟我妈抱了一下。 “好好好，陈凡，你看看王想，从小到大这体格子就结实，你好好学着人家。”我妈又开始唠叨我。 “嗯。我记着呢，放心吧。” “这店里收拾的真挺干净的，两个臭小子干起活来还挺利索的。”我妈带着欣慰说到。 “那是必须，我俩一合作，必然天下无敌。”王想带着一丝骄傲说到。 “妈。我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店里的员工，女孩叫赵思思，是我上大学时认识的好朋友，男孩叫徐万里，我们招来的好伙伴。” 赵思思和徐万里也跟我妈打了声招呼。 从小到大，我妈在外人眼中就非常慈祥，这回她岁数大了一些之后，看上去就更加和善了，赵思思更是很喜欢我妈，一直在关心我妈的身体。 我们正聊着天，我的电话却出人意料的响起来，这个点关莹应该还在工作。 我疑惑的看了眼手机，居然是吴小楠打来的。 “都谁在店里呢？恰好路过，过去呆一会。” “都在这呢，我妈也在这。” “阿姨？我可好久没见到她了。”吴小楠的语气透露出一丝欣喜之色。 吴小楠和我妈自然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出奇的好，我得病最严重的一段时间里，吴小楠经常在我家陪着我，也因此跟我妈认识。我妈一直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对吴小楠更是非常好，所以，她们两个还是有一些交情的。 “嗯，你来吧，我们都在这。”我回复了一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谁要来？”王想在旁边问了一句。 “吴小楠，说路过店里，过来坐一会。”我开口回答到。 第156章 又一次危机 “吴小楠？你俩还有联系？”我妈的语气有一些惊愕。 “嗯，夏天我回来的时候巧遇到了她，后来她也在杭州工作，一来二去就有了些联系。” 我妈听了我的解释之后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喝着桌上的茶，过了两三分钟，她便说她有些累了，想要回家。 我自然是要送我妈回家的，但是她执意不肯，说是我们年轻人再聊一聊比较好，还说让我们跨年夜玩完之后回我家吃饭，她会亲自下厨，说完便离开了饭店。 “阿姨看起来真的很年轻，而且好漂亮。”赵思思说了一句。 “那我替我妈谢谢你了。”我笑着回答了一句。 我们四个继续聊着天，开始讨论起了明天跨年夜的安排。 “那必然得好好喝一把，我从杭州回来就没喝过酒。”王想率先说到。 “去哪喝？” “暮色啊，必须怀念青春。”王想提议到。 “嗯，我明天也可以陪你们喝。”赵思思笑着说到。 “你不是戒酒吗？消停在家里呆着得了。”我对赵思思说。 “你差我一个人的酒钱？” “我只是觉得别破戒而已。” “跟你喝酒不算破戒，你那酒量我看不上。”赵思思不屑的白了我一下。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不可以质疑我的酒量。”我义正言辞的跟赵思思说了一句。 赵思思是不能喝多少的，谁知道她哪来的勇气跟我较劲。 我和赵思思正斗着嘴，吴小楠便进入了快餐店。 “阿姨走了？”吴小楠问了一句。 “嗯，说是要回去早点睡一觉。”我回了一句。 吴小楠坐在了赵思思旁边，然后递给了赵思思一个手链。 “看这手链挺适合你的，就给你买了。” “谢谢小楠姐。”赵思思接过手链，然后得瑟般的在我眼前晃了一圈。 “你看看小楠姐，可比你这个黑心老板好多了，你好好学着吧你。” “跟你老板说话注意点，再跟我抬杠小心我扣你工资。” “思思，现在是下班时间，你不用怕他。”吴小楠喝了一口奶茶。 “对，你不用怕他，他再跟你装犊子你可以直接动手，我不拦着。”王想补充了一句。 我打了王想一下。 除了徐万里，剩下的三个人一直针对我，搞得我只能无奈的闭上嘴，听着他们的跨年夜计划。 吴小楠也明天也要和我们一起，我们打算明天好好睡一觉之后一起去吃烧烤，然后再一起去暮色喝酒。 “我联系暮色老板定桌吧，明天是跨年夜，估计人得挺多的。”吴小楠率先说到。 “你还有暮色老板的微信呢！？”王想有些惊愕的说到。 “拜托，我是今年秋天才去的杭州，难不成我在盘锦还不能去喝点酒了？”吴小楠白了王想一眼。 我们四个计划好了明天的行程之后，便各自回家了。 回家之后，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开始分析短视频的数据，第二个视频在没有新号扶持下，浏览量却还是不低，这确实给了我一些信心。 日光斑驳间，匆匆又一年。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在这个平静的夜里，我又一次想起了父亲。 如果他没有死，我一定会回家看一下他，告诉他我已经忘却了之前的事，告诉他我也已经开始面对自己，开始接受自己的平凡与丑陋，也终于成长为了一个大人。 我要跟他说杭州的景色，跟他说我在外面的所见所闻，带他去感受他没感受过的东西。 一切的一切，在这个时候都有一种为时已晚的感觉，难过与伤心混合着时间匆匆而过的感慨，愈发浓郁。 亲人离世的痛苦往往体现在不经意的瞬间，当你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血浓于水的感情已经成了你最深处的遗憾时，所有你曾经路过的一草一木都会浮现在你的脑海，某个街道的落叶，也曾经脱离了养育他的树干，又同时见证了你们的分别。 可惜它不会说话，可惜你一意孤行。 所以到最后，怀念就只成了怀念，没有一点挽留的余地。 我的情绪就在这种自我感慨中愈发的低落，灵魂已经被抽走，剩下一具人世间孤独行走的躯壳。 关莹的电话，把我从黑暗的深处拉回到了现实世界，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以及被褥散发的人间气让我从悲伤的气息中缓了过来。 “你干什么呢？这么久才接？”关莹的语气带着关心。 “没干什么，在床上躺了一会，可能有点困了，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 “那你先睡？我挂电话？” “不用了，现在已经不困了，你下班了？” “嗯，有个对于我来说还算是不错的消息，我大学时候的好朋友从国外回来了，我们两个得有两三年没见了。” “那挺好的，故友重逢。” “是啊，不过我工作太忙了，估计也陪不了他多久...你明天什么安排？” “明天啊，就是睡到自然醒，然后和王想，赵思思他们一起出去跨年。” “你们那个摄影师不跟着一起？”关莹开口问到。 “他家里有事，说是想在家陪陪爸妈。” “奥，那你们注意安全。” 我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小关同志，你现在越来越像我妈了，我这么大个人，有什么不安全的？” “我说的注意安全说的不是这个，是让你注意和赵思思的距离，毕竟我不在你身边。”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肯定会坚守夫道的。” “那就好，就你们三个？”关莹继续询问。 “还有吴小楠，她从杭州回来过年假。” 说完这句话，关莹立马陷入了沉默。我这才想起来，其实吴小楠也算是我的前女友，但是苍天可鉴，吴小楠从回盘锦一共跟我说过的话都能数的过来，我俩更是没有什么情感纠葛，也正是如此，所以我没有告诉关莹。 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已经不会再出现类似上一回的信任问题，可是很明显，关莹已经生气了。 我一瞬间陷入了恐慌之中。 第157章 爱情的力量 “她什么时候回去的？”关莹突然开口 “三天之前吧，她和王想也是老同学，就过来看王想了。” “陈凡，吴小楠和赵思思不一样，我觉得，她回来了你应该告诉我一声的。” “啊？我真的是忘记了，而且她也就来了店里两次，其中有一次我还在睡觉，压根就没说几句话，明天她跟我们一起出去，也是她和王想协商决定的，跟我没有太大关系。” “那你就非要跟他们一起吗？在家呆着不好？”关莹的语气带着一丝愤怒。 我没有想到，关莹会因为这件事生气，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不会出现类似的信任问题，我现在不仅要在快餐店里做事，还要写小说，写剧本，以及操劳奶茶店的装修，我早已经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没有想到吴小楠的事。 “我和吴小楠一共都没说上几句话，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件事，再加上我最近确实很忙，所以才忘记告诉你。”我试图解释一下。 “陈凡，我明确的告诉你，赵思思那个女生我是放心你俩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我了解你，也能看明白赵思思和你不会再有瓜葛，因为你心里只是把赵思思当妹妹，但是吴小楠不一样，我知道吴小楠对你的意义，而那种意义，是我无论如何也替代不了的。” “你想多了，她对我没有什么意义，我们已经散场了。” “如果我说，吴小楠对你有感情，只不过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得不隐瞒呢？” “不可能，吴小楠怎么可能对我有感情？她对我的态度一直很冷漠。” “态度冷漠，但是行为一点也不冷漠，而且，我的直觉不会错，她对你绝对跟对普通人不一样。而且，你能向我保证，如果你知道吴小楠对你还有感情，你也不会动心吗？”关莹咄咄逼人的说到。 “没有这个可能，就算有，我也不可能跟她有什么情感上的纠葛，你是知道我的，过去的感情就是过去了，我从来不会回头。”我很认真的说了一句。 我可以接受关莹有时突如其来的小情绪，但是面对这种个人感觉的臆想，我还是很难去愿意接受的，在我看来，无论是赵思思还是吴小楠，他们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而我陈凡也早就不在他们的规划里。 “陈凡，吴小楠让我很没有安全感。”关莹放低了语气。 “小关同志，我明天不去了，跨年夜没有你确实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你如果真的不放心我，我可以明天每隔半个小时给你报备一次，我不会跟她们出去了。” 关莹的语气让我瞬间心疼了起来，我知道异地恋最难保证的就是双方的安全感，而关莹这样的表现，也恰恰说明她在乎我，所以，我完全不介意为了保证自己女朋友的开心，放弃一些社交，虽然我知道吴小楠和赵思思都没有跟我表示过什么举动。 “陈凡，我相信你，你自己把握好度。”关莹开口说了一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挂断的电话，内心感到了一丝疲惫和伤心，但是我还是回拨给了她。 我焦急的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 关莹总算接通了电话。 “喂，怎么了？” “问题没解决，当然不能挂电话了，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 “知道我心里不舒服，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关莹开口问到。 我一阵无奈，但是我知道此时此刻的关莹是听不进去我给她讲道理的，只能继续说着 “我错了小关同志，我虽然不是有意的，但是还是为你提供了负面的价值情绪，这是我的疏忽，也是我的愚昧。我应该与别的女生保持距离，不让你受到这些问题的困扰，对不起小关同志...” 我开始发挥我仅有的哄人技术，试图耐心的安慰她，关莹只是静静的听着，一直没有说话，我只能一直说，直到已经完全没有词汇后才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你还好吗？” “陈大作家，文采真好。”关莹开口说到。 一听到陈大作家这个称呼，我便知道关莹的怒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于是我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我知道你没有那个想法，今天可能是看到路边一个接一个的情侣一起，有些感触了。还有就是，你是不是忘记了给我过圣诞节？” “圣诞节？”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圣诞节已经过去了。 我确实没有过圣诞节的习惯，而且那一天周围人也没有说起过这个话题。 “我真的是忘了...”我又试图去哄关莹。 “我也忘了，直到第二天才想起来，瞅给你吓成那副样子。” “小关同志，尽量不要在这种时候吓唬我，我真的很害怕你生气，隔着手机，我没有什么好的方式去安抚你的负面情绪，你以后别这么吓我了，给我吓猝死了怎么办？”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到。 关莹似乎已经消气，开始跟我说起了她下属工作的一些趣事，我也开始分享起了店里最近的事情，两个人总算能好好的聊上了一会。 “哎，明天你去找顾晓彤他们吗？”我开口问到。 “当然去了，你没看见群聊里大家已经聊得热火朝天了吗？”关莹疑惑不解。 今天下班之后，我一直没注意我的手机，关莹提醒之后，我才看了一下我们的群聊，大家已经开始计划起了跨年夜的安排。 我的嘴角瞬间勾起了一抹笑容，虽然我和他们现在已经不在一起，但是好在我们还会去过同一个节日，再社交软件上一如既往的互动。 我和关莹一边挂着电话，一边在群里聊起了天。 “哟，陈大作家终于肯说话了，你再不说话，赵文泽可真要去盘锦打你了。”顾晓彤发来了一条消息。 “你小子，赶紧接电话，跟谁聊这么久？！”赵文泽也跟着发了一条消息，后面还跟了一个表情包。 我挂断了和关莹的电话，直接在群里发起了通话，大家都迅速的接了起来。 “我当然是陪小关同志了，你小子废话真多！”我骂了一句。 我和赵文泽又开始斗嘴，而大家的心情似乎也都很好，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时间也过得非常快，我们的通话随着孙文静寝室熄灯，也逐渐到了末尾。 挂断了语音通话后，我又和关莹聊起了天，当然是一些情侣之间的甜言蜜语。 每次到这个时候，嘴角还是会禁不住的上扬。 这大概也是爱情的力量吧。 第158章 跨年夜的疯狂 我好好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客厅里有一股饺子的味道。 我已经很久没吃过我妈包的饺子，这香气让我瞬间驱散了我的睡意。 “醒了？过来吃饺子。”我妈冲我说了一声。 我连忙走了过去，桌子上的饺子晶莹剔透，看着便很有食欲。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我妈一起好好的吃一顿饭，我们母子就在这个安详的下午一起吃着饭，我妈今天好像心情很好，跟我说了很多我小时候的趣事，我们两个也都默契的没有提起我爸，只是静静的聊着天。 “陈凡，我打算年后就去你们店里帮忙，也不知道我能干什么，反正我觉得那么大个快餐店，现在的人手明显是不太够用。” “妈，您就别操心了，到时候有合适的活我肯定会让您帮忙的，现在快餐店才刚刚起步，什么事都要亲历亲为，等到一切都稳定了，我就让您去。” 我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的，我打算在对赌协议彻底成功之后再让母亲参与到我的事业中去，所以并没有答应母亲的请求。 我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我大了，考量的就是比以前多了不少。 吃完饭后，我帮我妈清理了一下厨房后，便打开了手机，出乎意料的是，大家好像都没睡醒，只有关莹一个人给我发了消息，我回复之后便百无聊赖的刷着短视频。 “陈凡，你今天不和王想他们去跨年吗？”我妈开口问到。 “他们都还没起来呢，可能是最近快餐店比较忙，大家也很累吧。” “吴小楠那丫头也跟你们一起去？”我妈突然问到。 “嗯，都在盘锦，她也没什么朋友，就跟着我们一起了。”我漫不经心的回答到。 我妈却坐在了我的旁边，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了这是？”我有点意外。 我妈犹豫的张了张口，似乎正在犹豫着什么。 “妈，您别多想，我和吴小楠现在只是普通的老同学而已，平时彼此的生活几乎没有什么关联，您是不是想问什么？” 我妈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只是觉得你们俩个有点缘分，那孩子命跟我有点相像，是个要强的孩子，她现在干什么呢？” “服装设计，挺厉害的，之前我们公司的服装都是她亲自操刀，好像明年还要参加什么比赛吧。”我如实回答到。 “嗯，不管怎么样，你得照顾照顾人家，那小丫头人挺好的，也知道上进...” “放心吧，我知道。”我笑着回答了一句。 其实我妈的话还是让我感觉到了很多温暖，虽然她的话是在关心吴小楠，但是也是从另一方面表达了对我们曾经感情的认可。确实，吴小楠在我得病之后对我确实无微不至，虽然最后散场，但是错误大多在我。 我还是很愿意听到别人夸奖吴小楠的，最起码能证明我之前的眼光没有什么错。 陪着母亲聊了一会之后，我便接到了王想的电话，约定好地点之后，我便出了门。 到了商场门口之后，吴小楠和王想已经到了，吴小楠穿着一件黑色的皮羽绒，倒是有一种贵妇的感觉，我嘴自然不会闲着，立马调侃了她几句。 吴小楠今天心情不错，并没有跟我抬杠，也没有反击我。 “赵思思人呢？”我有些好奇的问到。 “路上呢，她起来的有点晚。”吴小楠开口回答。 我们三个烟鬼自然不会放过抽烟的大好时机，默契的开始点烟，吴小楠跟我的口味一样，依旧是经典1956。 “别说，你们两个还真是不忘初心。”王想调侃的说了一句。 “我是塔山代言人，塔山因为我一年多少多销售出个100条。”我笑着说到。 我们正开着玩笑，赵思思便到了，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羽绒服，套了一个肉色的丝袜。 “不是，你不冷吗？”王想好奇的说了一句。 “这你就不懂了，这东西特别保暖。”赵思思得意的补充了一句“再说了，好不容易出来玩一回，我不得好好打扮打扮。” 我们四个一起去逛了商场，当然，是陪着赵思思和吴小楠，两个人左挑右选的买了很多东西，可是走着走着，我发现这两个人一起进了一家中年服装店，我立马反应出来她们是要给我妈买东西。 “哎，不是我说，你俩没必要给我妈买东西吧？”我开口说到。 “阿姨盛情款待，我俩当然不能空手过去。”赵思思回答了一声，然后便开始选起衣服。 “你们这样搞得我很尴尬，虽然我知道我干妈（我妈）不会挑我的理。” “你们可别整这出了，我妈不会要的”我连忙制止了她们，并且把她们拉了出来。 赵思思立马跟我开始了言语上的斗争，但是我丝毫不怕她，我俩就这么争执了起来。 “行了思思，陈凡就那样，你拗不过他的，不必要跟他犟这种事。”吴小楠拦住了赵思思。 经历了这么一个插曲，我们在商场也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了，于是我们四个一起下了楼。 “烧烤王总请客？”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哥请你，有啥的？”王想大手一挥。 我们四个人一起到了我们最常去的那家烧烤店，王想熟练的跟老板打起了招呼。 “呀，陈凡，你这是又回来了？还是一直在盘锦没走啊？”老板看到我有些意外。 “我是又回来了，这回估计得在这呆一段时间。”我笑着跟老板说到。 这家烧烤店的味道还是一等一的好，我们四个当中，只有赵思思没感受过，面对我们三个人的共同推荐，她自然是吃了不少。 “不行了，虽然很好吃，但是我还是得控制一下。”赵思思明显是吃多了，一直在打嗝。 因为要开车去酒吧，所以我们索性谁都没喝酒，只是吃着饭。 吃完饭正好是晚上，晚风吹在我们的脸上，有一种很惬意的感觉。 “走，出发酒吧。”我指了一下暮色酒吧。 “走，酒吧我买单！” 第159章 跨年夜(1) 我们一行人很快到了暮色酒吧，时隔多年，这的老板娘还是一如既往的美。我们当时刚来到这家店时，她才刚刚大学毕业，跟着男朋友一起开了这家酒吧，后来两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分开了，可是酒吧却一直干着。 “你们可真是稀客啊，这些年就小楠总来这边喝酒，你们先喝着，我亲自去给你们调几杯。”老板娘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好客，让我们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唉，我可得好一阵子没来酒吧了，这氛围把我dna都催动了。”赵思思笑着说了一句。 “你才二十来岁，别整得好像年过中年了一样。”王想调侃了一句。 赵思思骂了王想一句，然后熟练的开起了酒，而吴小楠喝酒从来不用瓶起子，一如既往的用牙。 “我说你这个牙跟着你真是不少遭罪，能活到现在也是它的福分了。”我笑着说了一句。 “牙口确实好。” “我牙口不好，终生目标就是吃软饭。” 王想白了我一眼，开口说道“那你现在就回杭州，你家关莹包养你应该是不成问题。” 我们四个都笑了起来，其实这个玩笑是我上高中的时候经常开的，当时的思想还不成熟，总是认为走点捷径是世界上最好的事，但是后来才知道，吃软饭也是需要天赋的，像我这种性格的人一辈子吃不了软饭。 我们四个开始摇起了骰子，四个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不过我最了解的还是赵思思，所以我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赢了她。 “陈凡，玩骰子还打数据库？你酒品这么差吗?”赵思思不满的说了一句。 “不打数据库怎么玩？这玩意是下意识的，不是主观的。” “主观与客观不统一，就是心怀不轨。”赵思思白了我一眼。 我懒得跟赵思思进行口舌之争，只是继续玩的骰子，王想因为喝的分量足，所以率先甩了我们两瓶。 “陈凡，你他妈别养鱼行吗？二十分钟喝两瓶？你要死啊？” “大过节的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吴小楠说了一句。 “他就那个嘴，俗称下水道。”我喝了一杯酒。 “切，那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下水道。”王想拿起了一瓶酒，站起身来旋了一瓶，酒瓶里的旋风清楚可见。 王想把气氛瞬间推动了起来，我也不做犹豫，直接吹了一瓶。 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气氛也慢慢好了起来，我们隔壁桌坐着的看上去应该是高中生，过来陪着我们吹了一瓶。 “现在高中生酒量都这么好吗？”赵思思小声问了一句。 “高中生嘛，都有一股闯劲。” 我们继续喝着酒，眼见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候，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真心话大冒险这个纯拼运气的游戏，我倒是有点不行了，一直在输。 “去隔壁桌要一盘瓜子。” “随便找一桌去敬酒，并说大爷吃好喝好玩好。” “拿一箱酒在酒吧里走一圈，然后大喊一声我是大帅哥。” 他们三个开始各种指挥，而我作为出了名的敢玩，他们的要求我都一一做到。 很快，到了吴小楠。 “我真心话，我没你们三个那么社牛。”吴小楠说了一句。 “听过最动人的话是什么？”赵思思率先发问。 吴小楠喝了一杯酒，然后很是淡定的说了一句 “没关系，我一直陪着你。” 这句话很明显是我说过的，我也清清楚楚的记得，为表尊重，我也喝了一杯酒。 “陈凡，你喝酒干什么？”赵思思狐疑的看着我。 “有点渴了？你有意见？” 赵思思白了我一眼，没在作声。 “帅哥，能不能一起完玩个游戏？看你挺大胆的。”这时侯，有一个男生凑了过来。 “可以啊，怎么玩？”我好奇的问了他一句。 “我们那边也是两男两女，实不相瞒，我喜欢其中一个女生，但是还不知道怎么表白，想玩撕纸游戏。” 我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但是我很明显是不能够和女生玩这种刺激的游戏的，于是我想开口拒绝。 “可以啊，我可以。”赵思思率先开口。 我惊愕的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这游戏其实也没有什么尺度啊，你不想接可以直接喝酒，帮一下这男生挺好的。” “嗯，反正咱们四个确实没啥意思。”王想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我本以为吴小楠会驳回他们的建议，但是她却什么也没说，架不住王想和赵思思的热情邀请，我只能答应了他们。 那个男生和他看上的那个女生在最前面，而我和吴小楠站在后面。 其实这个游戏有很多技巧，甚至我感觉如果想弄的话，根本用不上这么多人，可是那个男生只是小心翼翼的咬下一点点纸，好像生怕让女生猜到他的意图一样。 “这小男生还是太保守了，直接把纸都吃了不就好了？”赵思思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你行你上，看来这种游戏还是你擅长。” 赵思思白了我一眼，然后没有再说话。 大家传纸条传的都很保守，王想把纸条给赵思思的时候，还剩下一半。 “陈凡，这速度也太慢了，我咬多点，你可别占我便宜。” “你倒贴我我都对你没兴趣。”我习惯性的说到。 赵思思一下咬了三分之二的纸，到我这里的面积明显小了很多，但是这种游戏我是经常玩的，只要超过三厘米，我都可以在不碰到对方的前提下成功的把纸张传递给下一个人。 我很熟练的咬下了一部分，只要吴小楠咬下来一点就可以成功把所剩无几的纸张给那个男生，也就为他们创造了机会。 不过吴小楠不知道是怎么了，她下意识的用手接了一下，于是游戏在她这里中断了。 “我去，我以前没玩过，可能是太紧张了。”吴小楠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 没办法，我们只能重新开始，这回大家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到了赵思思这里，她还是像上次一样，我也默契的配合了她。 又传到了吴小楠。 第160章 跨年夜(2) 可能是灯光的原因，吴小楠的脸有一些红，她有些犹豫的凑了过来，然后接住了纸。 我留给她的空间非常大，而且我也稍微用了一下力，按道理来说她应该很轻松就能把纸结过去，谁知道她竟然没把控好力道，纸没断，我俩的距离倒是近了。 这突如其来的情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的松开了嘴。 “陈凡，你行不行啊？”王想说了一句。 我尴尬的看了吴小楠一眼，吴小楠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又重新拿了一张纸，而我为表歉意，敬了大家一杯酒。 好在大家都沉浸在喝酒聚会的愉快氛围中，没人在意我和吴小楠的局促，吴小楠也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男生在我们的配合下顺利的表了白。 在对男生表达祝福后，我们便回到了我们的座位。 赵思思和王想都默契的没有说起刚才传纸条的事，我们也只是静静的坐着喝酒，谁知道赵思思突然喝着喝着，便直接吐在了地上。 “我操，赵思思，你可不是这酒量啊，今天这是怎么了？”王想慌慌张张的拍了一下赵思思。 “妈的，没喝多，就是吃多了，谁让你们一直让我吃。”赵思思结结巴巴的说，不过看上去确实不像喝多的样子。 “我先给她送回去吧，她这样挺吓人的，毕竟挺长时间没喝酒了，突然这么一整，可能谁都不太行。”王想跟我和吴小楠说到。 我本来是想让吴小楠送赵思思的，因为我不想单独跟吴小楠呆在一块，可是吴小楠却点了点头，并且告诉了王想赵思思的家庭地址。 就这样，酒吧里就剩下了我和吴小楠。 “陈凡，喝点，你今晚一直都藏酒。”吴小楠很淡定的说了一句，然后喝下了面前的酒。 我今天确实没喝多少，满打满算也就五六瓶的样子，我自然可以继续陪着吴小楠，不过时间已经快到了晚上十点，关莹马上就要下班了。 “不喝了吧，喝多了不太好，高兴就行。”我回答了一句。 “陈凡，你个大老爷们怎么墨迹那么多，你还怕你喝多了我把你腰子整出来？”吴小楠白了我一下。这个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吴小楠能够做出来的，无奈，我只能端起了酒杯，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是在等关莹的电话吧？”吴小楠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陈凡，你还真是变了不少。”吴小楠感叹似的说了一句，然后站起了身。 “你这是干什么？”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避嫌啊，现在就剩下咱们两个人，我去老板娘那喝点，等你王想回来了再回来。”吴小楠说完便去了老板娘那边。 我拿出了手机，关莹给我发了两条微信，一条是问我在干什么，一条是她马上就要下班了。 我立马想起了关莹昨天和我的对话，不过好在这两条消息发送的时间不久，我立马回复了她。 关莹没有回复我，倒是赵文泽这小子直接给我打了视频。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接了视频，视频中我看到了我的那帮朋友们。 “陈凡，什么情况？怎么就你一个人？”赵文泽有些惊讶。 “对啊，这异地恋必须得避嫌啊，他们特意给我留的私人空间。”我笑的回答了一句。 “那你可真是模范好男友，我可得好好在关莹面前夸夸你。”顾晓彤说了一句。 房文山倒是不废话，直接举起了酒瓶。 “来，陪我吹一瓶。” 我笑着骂了房文山一句，这个浪子在晚上喝酒的时候可丝毫不像是写出畅销剧本的作者，到是有点像非主流的酒蒙子。 我们正聊着，关莹便出现在了视频画面里。 “陈凡，你家关老板来了。”于欣然打趣到。 “咦？你那边怎么就你一个？”关莹开口问到。 “赵思思喝多了，王想送她回去了，吴小楠去找老板娘喝酒了，可不就剩下我一个了。” “你倒是蛮可怜的，跨年夜居然一个人。”关莹调侃了一句。 “是啊，别人都成双成对的，就我一个孤零零的。” “你就知足吧，最起码我还能发视频陪着你，你最好永远都这么孤独，这样我才放心。”关莹开心的说到。 其实我还是给了关莹一些安全感的，就算吴小楠没有主动离开这桌，我也会尽量避嫌。 我们隔着屏幕聊了几句之后，顾晓彤她们几个女生就嚷嚷着让我们俩个别继续腻歪，说是当误了关莹陪她们喝酒。 “我说你们几个大老爷们能不能管管自家的，别拐我的小关同志。” “你小子可别扯淡了，她们玩好了我们过得也开心，你这是没在这，要不你第一个张罗喝酒。”赵文泽骂了我一句。 我们就这样聊了一会，镜头就转移到了几个男生面前，我跟着他们隔着屏幕喝了起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之后，王想便回来了，可是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赵思思居然也跟着。 赵思思在看见我正在视频，就自觉的去找了吴小楠，而王想则是坐到我这边，也跟着房文山他们喝了几杯。 我们的视频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最后他们一圈人玩起了游戏，我们便挂断了电话。 “房文山这小子，隔着屏幕劝我喝了好几杯酒，等咱们回杭州一定不能放过这小子。”王想说了一句。 “不是，赵思思怎么没回家？又跟过来了？” “她他妈的忘带钥匙了，只能回来啊，我总不能去给她开个房吧？等喝完了再说吧。” 我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这时侯关莹也发来了消息。 “好好玩就行，别总担心我会多想，我挺放心你的，也放心你周围的人。”后面还跟了一个表情包。 我回复了一句好，然后又嘱托她少喝点之后，关莹便没再给我发消息。 这时侯，吴小楠她们和老板一起走了过来。 “店里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了，我来陪你们喝点，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你们了。”老板娘笑着说到。 我和王想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因为老板娘在我们高中时期没少照顾我们，于是热情的邀请了她，五个人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我现在状态很好，陈凡，你今天必须喝多。”赵思思指着我说了一句。 “我现在状态更好，赵思思，如果你再叫嚣，我保证让你倒在这里。”我不甘示弱的回击到。 第161章 跨年夜(3) 可能是我今天确实没喝多少，也可能是关莹的话确实让我心里有了一丝安全感，所以第二轮我的状态很好，该喝的酒一点也没落下。 “唉，这陈凡这酒量真是后天练出来的，我记得你们刚来这喝酒的时候，陈凡是最不能喝的。”老板娘调侃了一句。 “他最不能喝？陈凡跟我们出来喝酒的时候都是最能张罗的啊！？”王想明显有些意外。 “他真不能喝，有好几回都是吐在卫生间里，然后我偷偷的给他塞一瓶醒酒药，要不然不知道都倒我这酒吧里多少回了。”老板娘笑着说到。 “姐，别说了，挺丢人的。”我赶紧试图制止老板娘。 其实她说的是对的，我的酒量确实是后天硬灌出来的，虽然作为一个东北人，可是我爸妈都不是会喝酒的人，这也导致其实我的酒量并不好，只不过在高中的一段时间里，我喜欢借酒消愁，当时也不是混，就是喝。 甚至有的时候，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喝。 老板娘的话让我成为了大家的调侃对象，为了应付这种调侃，我只能用我后天磨练的酒量让他们认可。 当然，我第一个目标就是赵思思，一是她总是跟我叫嚣，二是这里面她的酒量是最不好的，所谓是柿子要挑软的捏，所以我连续不断的灌了赵思思几杯。 “陈凡，你真不是男人，你跟我喝有什么用？剩下的几个你好像都不是对手吧？”赵思思似乎真的醒酒了，对于我的激将法几乎是没有什么反应。 我只能消停一会，因为怕引起众怒，可是已经为时已晚，包括老板娘在内，都开始以不同的方式劝我喝酒，一圈下来，我竟然有点晕的感觉。 “玩会小姐牌，歇一会。”王想直接发了扑克牌。 我其实挺怕王想做什么手脚的，但是他并没有，十几张牌下来，都没有出现过小姐牌。而这也给了我很大的喘息机会。 又玩了一段时间后，小姐牌落在了吴小楠那里，这自然便是她喝酒的好时机。 “我去，王想，你不应该把小姐牌给陈凡吗？”吴小楠嘀咕了一句。 “我可没做手脚，这玩意是听天由命。”王想瞥了瞥嘴。 吴小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喝了一口酒，试图想找到自己喝酒的状态。 吴小楠一连当了三把小姐，短短的二十分钟，她已经喝了不下十五杯，吴小楠明显已经有些多了，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 “好了好了，结束吧，别再把楠姐整多了。”我劝阻了一下，王想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于是便收起了扑克牌。 吴小楠放佛解脱了一样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迅速的从包里拿出了一根烟，叼在了嘴里。 我们也各自拿了一根烟陪着吴小楠，顷刻间，酒桌就变得烟雾缭绕。 “姐，你跟文哥（之前酒吧的老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当时真就觉得你们已经恩爱到不行了，怎么后来就剩你一个了？”王想开口问到。 我们谁都没有打断王想，想必都很好奇这个问题。 “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破镜重圆之后，发现无论多么深爱的两个人，都会因为分别之后的改变而影响到双方的感情。我和他相恋后分手，三年多的时间里，虽然都成了彼此心中最深爱的人，但是也因为分别之后的经历不同，导致两个人的三观也从最开始的契合变成了不适合。” “曾经我也幼稚且勇敢的认为，三观这种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一个人可以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态度，但是他的人生观价值观还是无法从根上改变，只要我们互相引导，他的这三年，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他与我重逢之后，因为你们要知道，世界上像我们一样的人太多，他们绝大多数都是错过，但是老天却让我们重逢，我也认为这是缘分，但是我忽略了时间对于一个人的改变，我所认为的他没变，只不过是我一相情愿加在他身上的幻想。我们飞速的相恋，痛苦的分别，然后又在无尽的痛苦中重生，最后灿烂的重逢，于是我们珍惜这一段缘分，于是又快速的结婚。可是，人又怎么能骗自己一辈子呢，有的事情变了就是变了。” “什么变了？变了什么？”吴小楠开口问到。 “爱变了，表达爱的方式也变了，我曾经以为他做某件事就是爱我的表现，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永远不会再做那件事，我曾以为有些事是他不爱我的表现，可是对于现在的他那只是他的无意之举，我们低估了时间的力量，分别或许能使爱浓烈，但是永远不能让你们的契合度变高，而婚姻和恋爱不一样，婚姻里，更重要的，是合适，是默契，也是理解，如果太在乎对方是否爱你，那这段婚姻在某种意义上便已经失败了。” 老板娘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重重的将烟雾吐出，接着说道 “我虽然看上去已经是社会的老油条了，可是我知道，我今年才30，刚认识你们的时候，我才25，这五年，我从一个少女变成了离过婚的少妇，有时候我也恍惚，我们到底是谁错过了谁，或者说，我们相逢的意义是不是就是错过。这家酒馆是我们俩的心血，也成了他留给我最后的东西，我们分开之后，我再也打探不到他的消息，他连同他的交际圈都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包括我们的共同好友，他也选择了离别，我知道，他会过得很好，因为他已经可以理智到放弃所有的感情，我也很好，虽然有时候还会想起他，不过看了这么多分分合合的爱情故事，我也变得不相信这个东西了，自由的活着其实也挺好的，因为只有生活，才能抚平精神上的伤痛。” 老板娘说出这些的时候，语气淡定的像是讲述别人的故事，却让我们所有人都为之共情。 爱情，或许本就是虚无的，是人们在肉体得到满足后的精神贪婪，是本就不存在于世界里的东西，是不够坚强的人去寻找的解脱方法。人们总喜欢用感情去寄托一些什么东西，但是后来才发现，感情寄托不了什么，只有人会在感情里被寄托，后成为追逐爱的冒险家，一次次的去证明同一个假言判断。 第162章 跨年夜(4) 我曾经以为，结婚便是对爱情最好的认证，但是我忽略了，婚姻不仅仅是爱情能够决定的，而结婚也不代表着两个人就永远不会分开。 文哥和老板娘的爱情我们是知道的，我们第一次来到这个酒吧时，就已经听说了他们灿烂的爱情故事，而来这里的很多人，或多或少都因为他们俩的爱情故事而重新燃起了对爱情的渴望，但是讽刺的是，这段爱情早已经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腐烂退化，最后成为了两个人内心深处的伤疤。 老板娘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突然开口问了我一句 “你和小楠，现在是朋友？” 她这句话一说出口，我的心放佛瞬间停了一下，那隐藏在心里的乌托邦瞬间又浮现出来... “朋友。”我点了点头。 “姐，我俩没什么的，就是青春年少，压根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爱情本身就是一种感觉和幻想力，而无论是感悟能力还是幻想能力，人的一生中，这两种能力最旺盛的时候便是学生时代。”老板娘笑着说了一句。 这句话让我和吴小楠瞬间不知道怎么反驳，我知道再聊下去一定会聊出什么事，因为吴小楠似乎已经不能够保持清醒了，而我们之间很显然有我不知道的东西。 我知道，自己大多时候只是强制告诉自己已忘记了吴小楠，但是如果我知道了另外的什么隐情，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对吴小楠重新燃起感觉，如果一旦这种想法出现，那我肯定是对不起关莹的，想到这，我连忙开口说了一句 “姐，情情爱爱的不应该束缚任何人，我和小楠都知道这个道理。” 老板娘听懂了我话外的意思，她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便问起了我们现在正在干什么。 聊起事业，大家的话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顾虑，都向老板娘说出了自己近些年来的境况，她似乎很爱听我们说起这些，一直在频频的点着头。 我们聊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二点整，我立马从刚才的环境中跳脱出来，给关莹发了一句 “元旦快乐。” 几乎同时，关莹也给我发来了同样的消息。 “元旦快乐！”赵思思举起酒杯，她永远都是那么欢快的样子，好像没有什么烦恼一样。 我们也一起举起了杯子，随着新的一年的开启，我想这在某种意义上也证明着我有一个新的起点。 这个新的起点，不仅仅是对我，对我的朋友，更多的还有我和关莹的未来。 她在我的规划里，有着极其重要的位置... 喝完了酒，我们四个人就一起走出了暮色，虽然今晚喝了不少，但是我却没有醉的感觉，与我相反的则是吴小楠，以她的酒量，她应该是不能喝多的，可是她现在走起路来倒是摇摇晃晃的了。 “楠姐，你小心点。”赵思思赶忙去拉吴小楠。 吴小楠摆了摆手，似乎已经完全醉了，轻声的喊了我一句。 我连忙走过去，吴小楠迷离的看着我，然后往我这里凑了一下，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吴小楠愣了一下，然后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对我说了一句抱歉，然后便扭过头想走，但是她的这个状态我们显然是不放心的。 “就近原则，找酒店开两间房，要不实在是不放心。”王想立马说了一句。 我也赞同王想的想法，于是我们一人一个，扶着这两个人去酒店办了入住，索性赵思思已经恢复了一点神智，要不然我和王想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回到酒店，我和王想都懒的去洗澡，只是躺在了床上。 “陈凡，我觉得吴小楠今天有点不正常。”王想开口说到。 “嗯，我也看出来了，她可不应该是这个酒量。” “酒不醉人人自醉呗，我都能看明白，你不觉得她对你好像还有感情吗？” “这挺正常的，青春的爱恋嘛，但是我俩都有了新的生活，即使有感情，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骗别人行，别骗自己。”王想莫名奇妙的说出了这句话，然后便背对着我睡觉。 我默不做声的点了一颗烟，其实今天还是挺开心的，当然，除了吴小楠不太正常的状态。 我知道，能让吴小楠醉的不是酒，是她自己，我似乎也察觉到，吴小楠好像要跟我说什么，只不过我不敢听，也不敢去问。 我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与前任不应该有任何的感情纠葛，哪怕我现在跟关莹是异地，我也不能作出对不起她的事，这是我对待感情的态度。 我拿出了手机，关莹也已经准备睡觉，我们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她便不再回复了。 我知道她酒量不好，估计是已经睡着了。 “关莹今天和顾晓彤一起？”我打开与赵文泽的聊天记录。 “当然了，她还能和谁在一块？我都被赶出家门了。”赵文泽回复了一句。 “那就好。” “嗯，你也早点睡吧。”赵文泽回复了一句。 我放下了手机，试图让自己入睡，可是奇怪的是我翻来覆去了好多遍，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吴小楠那个眼神一直在我脑海里反复回放，我突然想起老板娘想要开口却被阻止的话，我知道，她应该是知道关于我和吴小楠的什么事情，因为吴小楠总是一个人去她那里喝酒，这点吴小楠在酒局上已经告诉了我。 难不成，我们当初的分手原因其实另有隐情？ 我继续做着让人感到厌烦的幻想，这时手机却突然响起，是赵思思发来的。 “陈凡，你没喝多吧？” “没有啊，我躺着呢，吴小楠没事吧？” “嗯，现在已经睡了，不过我失眠了，怎么也睡不着。” 我正犹豫怎么回复这条消息，赵思思却又发了一条 “陈凡，她腿上有几道伤疤，看上去挺不对劲的。” “什么伤疤？” “我也分辨不出来，好像是用刀子划的，这不赶紧过来问问你？” 我的记忆被这句话开启，那一刹那，有关于青春的那个誓言又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第163章 失约的誓言 记忆的弦一旦被拨起，就一发不可收拾，那些残破的乐章混合着时过境迁的感慨，又一次在我的脑海中回想起。 她腿上的疤，我知道是怎么来的。 那是我抑郁症最严重的时期，也是我最难熬的时期，我时常在班级里上体育课的时候，孤零零的坐在体育场的座位上，然后静静的看着同学们奔跑在篮球场上，那时的我因为休学被迫转校，在陌生的环境中，慢慢成了独来独往的怪胎。 孤独和困苦一直环绕在我的周围，而当时的我是疲于社交的，再加上我的好友们都忙于学业，在家长的管控下甚至连手机都拿不到，于是我习惯了一天都不开口说上一句话，也习惯了看着镜子里颓唐的自己傻笑，那段日子灰暗无光，像是陷入在无边无际的沼泽里。 于是我解压的方式，变成了自残。 腿上，脚上，都是我留下的伤疤，那伤疤丑陋无比，甚至现在还存留在我的脚踝处。 而这个伤疤，即便我再怎么隐藏，还是逃不过吴小楠的眼睛。 我至今仍记得吴小楠的表情，那表情没有嫌弃，没有鄙夷，充满的都是同情。 她对我说，如果我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那么她会加倍的还在她自己身上，如果我不心疼她，那我大可以随心所欲。 我本来以为这是她为了稳定我情绪的一种方法，但是我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实践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青春荒诞而又久远的记忆突然袭击现在已经长大的我，现在想想曾经做的事情幼稚无比，但是人永远不能用现在的目光评价过去的自己，所以对于我抑郁症期间做的所有事情，回忆起来也只是同情，没有任何别的思维。 但是吴小楠的这个行为，让我彻彻底底的陷入了过去的沼泽中。 “陈凡，你说话啊，你在干什么？”赵思思疑惑的问我。 “没，她的伤疤，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上去，小楠姐不像是脆弱的人，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真是挺奇怪的。” “可能她展示出来的样子，只是想让咱们看到的样子，她一直独来独往，从我认识她的那一天就知道，她不会轻易跟别人交心，所思考的也大多是自己。” “所以？你在说她自私？” “当然不是，她只是太擅长伪装，也太擅长保护自己而已。” 赵思思没有再回复我，应该是已经睡了。 我对吴小楠越发的好奇，此时此刻，我对她的冲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我很想问问她，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说，她是不是有关于我的一些秘密。 可一想到吴小楠平时那张略显冷漠的脸，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们已经五年未见，五年的时间，足够一个人进行彻头彻尾的改变，暮色老板的故事我一直会记住，我更知道，时间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 在理智和感性的不断冲突下，我的脑子渐渐混沌，于是就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那个久违的女子又在我的梦里出现，这一次，梦中的我拉住了那位女子，似乎想知道她的身份，可是一旦我伸手去碰她，她就会慢慢的消散在我的眼前，又出现在我的旁边，似乎像一个我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我越想靠近，她越想逃避... 我是被王想叫醒的，他说我一直在说梦话。 “我说什么了？” “没听清，迷迷糊糊的我哪有精力管你到底说了什么。不过陈凡，你不仅说梦话还打呼噜，跟你一起睡觉真是折磨我。”王想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爱睡不睡，屁话真多。”我白了他一眼，然后便给我妈打了电话。 我妈正在我家里面准备着饭菜，说让我带着他们三个一起回去过节，我答应了之后便和王想洗漱了一下，然后叫醒了赵思思和吴小楠。 赵思思和吴小楠很明显睡得比我们两个要好，尤其是吴小楠，宿醉之后的她居然没有一丝憔悴的模样，依旧是平时的样子，看上去便是一个职场上奋斗不息的女青年。 我和吴小楠都默契的没有提起昨晚喝醉后的事，而是讨论起了我妈的厨艺，关于我妈的厨艺，那自然是不必多说的，我甚至认为，即使是胖子档的厨师，厨艺也没有我妈的十分之一。 赵思思和吴小楠还是买了一些补品，无论我怎么拦都拦不住，无奈只能让她俩自己决定。 我们到达我家的时候，我妈已经差不多做好了饭菜。 “妈，元旦快乐。”我率先说了一句。 “干妈元旦快乐。” “阿姨元旦快乐。” 我妈笑了一下，然后招呼着我们进屋，她的视线落在了吴小楠身上，吴小楠被我妈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她笑着说了一句 “阿姨，您还是那么年轻。” “哪有，还是老了，倒是小楠你越来越有魅力了。”我妈亲切的拥抱了吴小楠一下。 这场景还是挺温馨的，时隔多年，吴小楠和我妈还是能坐在一起吃饭，这确实让我的心里有了一丝愉悦。 我拍了一下我妈做的饭菜，然后给关莹发了过去。 我正想把手机放下，关莹就直接打来了电话。 “你起来怎么没告诉我？”关莹问了一句。 “我以为你还得睡一会呢，就没打扰你。” “早就起来了，我和晓彤逛街呢，给你买了几件衣服。” 我立马想起了关莹曾经给我买过的天价衣服，立马说了一句 “你别买太贵的，我在这边也挺脏的，贵衣服有点可惜了。” “放心吧，正常穿就行，不管在哪，衣服穿多了也会埋汰的。你现在在家？” “嗯，我妈让我们回来过节。” 关莹叹了一口气，然后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阿姨做的饭。” “等你什么时候来了，我妈估计得换着法子给你做好吃的吃。”我笑着回复了一句。 关莹也笑了一下，我们又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陈凡，招呼他们过来吃饭！” 第164章 奔赴 我们五个人一起坐在了桌子上，我妈做了六道菜，估计已经忙活了一整个上午。 “陈凡，你不讲两句？”我妈笑着说了一句。 其实我是不爱在这种类似的场合下讲话的，但是竟然我妈已经说出口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两句酒桌上的客套话。 在我妈面前，大家都收起了平时开玩笑的劲头，很是配合的给我鼓掌。然后大家便开始吃饭。 王想倒是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大口大口的吃着菜，而赵思思和吴小楠倒是有些拘谨。 “这两个闺女，吃饭啊，不用不好意思，到这就像到自己家一样。”我妈还是带着笑容说到，说完还给两个人一人夹了一块排骨。 “谢谢阿姨。”赵思思笑着回应了一句。 我们就这么吃着饭，然后听着我妈讲一些我小时候的故事，有些故事是他们三个都没听过的，所以整顿饭的气氛还算不错。 “对了，小楠，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呢？”我妈带着好奇问了一句。 “服装设计。”吴小楠回答到。 “啊，设计师？那可真是太厉害了，比陈凡强多了，我总是觉得他不务正业。” 吴小楠笑着回答到“不是的阿姨，陈凡就是看上去挺自由放荡的，但实际上对于自己的目标一直都很清晰，不是那种不务正业的人，他在我心中是非常厉害，也是非常有能力的人。” 吴小楠的这番话让我心里顿生一股暖意，虽然我知道她大概率只是为了哄我妈开心而说出口口的客套话，但是我还是感觉挺温暖的,我妈听了这话之后自然也是喜笑颜开，她宠溺的看着我，那目光让我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这顿饭的气氛是非常好的，这也是在父亲去世后，我妈看起来最开心的一天，我们这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左右，吃完饭之后，吴小楠等人便离开了，而我又涌上来一阵倦意，迷迷糊糊的居然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是被烟花声吵醒的，绚烂的烟火，让站在窗台上的我显得有些孤独，我穿上了外套，打算去外面散散步。 元旦这个节日似乎是为年轻人准备的，大街上的人明显比平时多很多，道上的情侣你侬我侬，借着这个节日，他们在烟花上许下了无数个让人羡慕的山盟海誓，而我萧条的站在他们后面，静静的吐着烟雾，然后感受着自己的无尽孤独。 我突然萌生了想回杭州看关莹的想法，因为她已经陪我来了盘锦两次，可是我却从来没有主动去杭州看过她，而爱情本就是相互的，我不能够只让关莹付出。 想到这里，我立马拨通了赵文泽的电话。 赵文泽过了很久才接... “赵文泽，我要回杭州。”我斩钉截铁的说到。 “真的假的？那我的黄金搭档又回来了？”赵文泽欣喜的说到。 “别想多，我就是去呆一天，看看关莹而已。”我淡定的回答到。 赵文泽明显有些失落，但还是回答了一句“关莹今晚就来酒吧，我争取给她拖到你到杭州。” 我看了下时间，现在是晚上五点多，最近的航班在六点二十，两个半小时的行程，我差不多十点左右能到达酒吧。 “好，我就信你，再把嘉诚哥和房文山也叫着，我也想他们了。” “虚伪的男人。”赵文泽骂了我一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没有收拾行李，只是回家拿了充电器，我妈看我急急忙忙的模样立马慌了神，还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的妈，我就是突然很想女朋友了，想去杭州看看，放心吧，我明天晚上就回来。”我耐心的跟我妈解释了一下。 我妈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你们俩这么两地分居真是太辛苦了。”我妈的语气透露着几分心疼。 我牵强的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其实异地恋才是检验感情的最好方式，如果一个人连寂寞都忍受不了，那么也就证明他在感情中也是需要修行的，我们这只不过是把要遭受到的苦难提前了，这对于我们来说，也许并不一定全是坏事。” 我妈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嘱咐了我几句让我注意安全之后便跟我告了别。 上了飞机，轰鸣声让我又升起了一阵阵恍惚，我知道自己是冲动的，是感性的，虽然我知道这意味着这段感情又一次成为了我的生活重心，但是我知道，用心的感情一旦产生，人的自我意识就会不断淡化，这本就是人之常情，我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可能是因为元旦的原因，飞机上大多数都是一家三口，看上去很温馨，不过现在的我倒是没有之前的那般孤独感。 这两个半小时里，我在脑海里排练了无数次我和关莹重逢的画面，终于在万般期待中降落在了杭州。 我不做任何停留的打车去往了酒吧，还在路过花店的时候给关莹买了一束花，谈恋爱这么久，一束花的仪式感我一直没有给到，所以今天自然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我提前跟赵文泽通了信，他找借口从酒吧里溜了出来，然后跟我说关莹现在已经被顾晓彤和孙静文拉去卫生间了，现在是我出场的最好时机。 我和赵文泽进入了酒吧，房文山和苏嘉诚热情的朝我招手，我们正寒暄着，关莹便走了出来。 我立马闪到了旁边，躲在了隔壁桌的角落里，关莹看上去有些落寞，我其实理解她的心情，毕竟在这样的节日里，很容易让人触景伤情。 关莹到达之后，他们便一起玩起了游戏，不知怎么，顾晓彤便捂住了关莹的眼睛。 赵文泽立马招呼着我过去，我快步走到了大家面前。 房文山伸出了手指 “3” “2” “1” 当顾晓彤松开手的一霎那，我便把我的花摆到了关莹面前。 “小关同志，元旦快乐，我想跟你亲口说。” 关莹惊讶的看着我，大家也默契的鼓起了掌。 “你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关莹嗔怒到。 “生活嘛，总是需要一点惊喜。”我笑着说了一句。 关莹接过了花，然后认真的注视着我，而我没有丝毫犹豫，亲上了那个我熟悉无比的唇。 那股芬芳的香气立马进入我的鼻腔，我们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第165章 美妙的夜晚 我和关莹虽然很久未见，但是考虑到毕竟是在公共场合，还是没有亲吻多长时间。 “好啊，你连晓彤都收买了，一个跟我说的都没有！”关莹拍了我一下。 “没收买她，我只跟赵文泽说了。” “赵文泽跟我说了，不过我想毕竟是惊喜嘛，还是给你们留点悬念比较好。”顾晓彤也笑着说了一句。 我们大家终于又重新聚到了一起，苏嘉诚更是开始关心起了我的事业，作为我的精神领袖，苏嘉诚还是很有头脑的，他给了我很多关于经营快餐店的意见，而房文山变化却有些大，首先是他的精神状态比之前要好很多，听说他已经改变了自己的写作习惯，不再每天都熬夜写作，这让我感到有些意外，他似乎喝酒也开始减量，不过还是跟我喝了一些。 关莹一直坐在我旁边，也在跟女生们聊着天，大家好像特意想给我们两个多留一些时间，所以呆了没多久之后便说要回家了。 我自然也想跟关莹独处，所以并没有拦着他们，还没到晚上十二点，我们就已经散局了。 我和关莹走在大街上，这感觉让我感到非常安稳。 “陈大作家，你怎么突然想来看我了？真让我挺惊喜的。”关莹开口说到。 “太想你了，没有办法啊。”我叹了一口气。 “啧，我以为有赵思思和吴小楠在盘锦你应该会很逍遥呢。”关莹笑了一下。 “别闹，我跟吴小楠没太多交集，她也不经常来找我，赵思思虽然和我一起工作，但是我俩只是普通的朋友。”我实事求是的说到。 “嗯，我知道，陈大作家肯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不过你如果那边很忙的话，其实不用非得来看我的，我会找时间去看你。” “也不能都让你自己来回奔波吧？我没事的，时间本来就是挤出来的。”我轻轻的摸了摸关莹的头发。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关莹带着一丝期待的语气问我，看着她的双眼，我竟然有些不忍心开口回答她。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强迫自己开了口 “明天下午就得回去，如果你明天也有工作的话，我上午就走。” 关莹有些失望的说了一句 “我以为你能呆一天呢，我想让你接我下班，给我做菜的，你走了之后我都有点瘦了。” 我捏住了关莹的脸 “你还是多吃点比较好，本来工作就那么累，你还那么操心。” 关莹出乎意料的没有闪开我，好像还是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没事的，小关同志，咱们还有一晚上的时间，我可以陪着你睡，可能我在你身边你睡得也能比较好。”我笑着说了一句。 “自恋！”关莹白了我一眼，不过还是笑了一下。 我们两个人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便回到了老房子。 老房子被关莹打扫的很干净，包括那些我养的花也是一样，我仔细的看着屋子里的陈设，那些爱过的，笑过的，悲伤过的痕迹一幕幕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关莹似乎也有一些感慨，她站在我的身边，轻轻地扣住了我的手臂。 “小关同志，你今晚好像蛮主动的。”我直勾勾的看着她。 关莹似乎已经习惯了我这种目光，我们的目光汇集在一起，她亲了过来。 关莹的吻技越来越好，动作也不再生疏，她紧紧的抱住我的腰，像是怕我会离开她一样。 思念配合着欲望，我的动作也越来越大胆。 我是个男人，我当然也有自己的生理需求，而这种需求在今天晚上达到了顶峰。 关莹没有制止我的动作，我的手也伸入了她的衣服里面，这是我第一次做出这个动作，关莹也没有拒绝我，只是她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我也知道，我们彼此似乎也都出现了生理反应。 我稍微增加了一下力度，关莹似乎有些承受不住，她的身体触电一般的抖了一下，然后伸手制止住了我。 “陈凡，别这样，我不习惯。”关莹开口说到。 我也瞬间冲散了一些欲望，看着眼前这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我强制自己变得清醒过来，我知道，关莹是一个很保守的女人，这种事情，本就应该尊重她。 “好，我不弄你了。”我把手拿了出来。 关莹抱住了我，什么也没有说，我们就这样安静的抱在一起，我的欲望也一点一点的消退。 “陈大作家，要不你自己去解决一下？憋着好像不太好吧？”关莹语出惊人。 我惊愕的看了她一眼，因为这种话似乎从来不会从她的嘴里说出口，关莹倒是很平静的看着我，显得我有些呆傻。 “怎么了？我这也是在关心你。”关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开始笑了起来。 “小关同志，你变坏了。” “陈大作家也变坏了。”关莹回应了一句。 我当然知道关莹这句话本来就是个玩笑，我也不可能去解决我的生理欲望，于是就坐在沙发上抽起了香烟。 关莹嫌弃的看了我一眼，但是并没有制止我，只是跑到了卫生间整理自己的衣服。 “小关同志，我不在的日子自己做家务是不是还有点不习惯？” “没有啊，认识你之前我都是自己做的。” “唉，那可真是可惜，我应该让你什么也不做，最好是离开我之后达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这样还能增加一下自己的竞争力。”我笑着打趣到。 “你说我是应该夸夸你，还是应该把你骂一顿？”关莹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 “当然是夸我了，你舍得骂我吗？”我非常喜欢跟关莹犯贱，这种感觉非常不错。 关莹也是心情很好，她放下了手中的衣服，然后快步的走到了我面前捏住了我的耳朵。 “哎哎哎，疼！”我连忙求饶。 “不敢骂你？你今晚真是太自恋了。” “我大老远来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那我怎么对你？”关莹松开了手，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给我洗脚按摩之类的。”我故作认真的说了一句。 “要不你给我洗脚吧，我还没体验过呢。”关莹接过了我的话。 第166章 洗脚 我看着关莹认真的神态，感觉她并不是像是在开玩笑，于是我没有犹豫，直接去厨房烧了热水。 “我开玩笑的，你不用给我洗。”关莹连忙开口说到。 “没事，让你体验一下我的手法。”我笑着回答到。 关莹看了我一眼，然后索性直接躺在了沙发上。 “你倒是挺会享受的。” “那当然了，我等着你服务我。”关莹笑着说到。 我端来了一个洗脚盆，调试好了温度之后便端到了关莹面前。 “试试温度，我感觉差不多。” 关莹把脚伸进了盆里，试了一下水温，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把手伸了进去，仔细的帮关莹洗着脚，而关莹是有痒痒肉的，她有点不敢把脚都放在我的手里。 “陈凡，我怕痒。”关莹有些害怕的说。 “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你把脚好好放着就行。”我回答到。 关莹开始尝试着放松自己的脚，而我也很认真的避开了她的痒痒肉，再加上我的动作很轻柔，关莹渐渐也开始放心了起来，悠哉游哉的躺在了沙发上。 大概十五分钟左右，我觉得可以了，便打算给关莹擦脚。 “再洗会，挺舒服的。”关莹笑着开口。 “拜托，很累的好不好，体会一下你迷人的男朋友吧。” “那就饶过你吧。”关莹把脚拿了出来。 帮关莹洗完脚之后，我便去把洗脚水倒掉。当我回来的时候，关莹正对着手机傻笑。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我有些好奇的凑了过去。 我刚才帮关莹洗脚的时候，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拍下了我们两个的照片，然后发到了朋友圈。 顾晓彤：陈技师一看就非常熟练啊，你可得好好审问审问她。 于欣然：妈呀，还得是你教导有方，陈凡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孙静文：太幸福了太幸福了，我立马发给房文山。 “好家伙，你还偷拍我。”我弹了关莹一下。 “怎么？嫌丢面子了？” “这有什么丢面子的，正好向大家证明我是个会疼女朋友的好男人。”我开口回答到。 “嗯，觉悟挺高的。”关莹笑着抱住了我的腰。 已经是晚上一点，我知道明天关莹还要起来工作，于是便劝她赶紧回去睡觉。 “再躺一会，等一会再睡。” 我知道，关莹睡觉之后，便意味着我们两个也快要分别，虽然今天晚上我们过得确实很浪漫温馨，但是分别的不舍还是涌入了我的脑海里，我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脑海里想的却是何时才能与关莹再次见面。 离过年大概还有二十天左右的时间，而我们的下一次见面，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这二十天，我也会开始为事业继续奔波，因为快餐店还远远没有达到我计划中的那样好，我绝对不能因为别的什么事情再次搁浅我的事业，因为我不想当一个没有钱的男人。 “陈凡，你好像有心事。”关莹缓缓开口。 “没什么，就是感觉舍不得你。” “没事的，我会去看你。” “我知道，不过明天之后，咱们两个应该都会很忙。” “嗯。我公司那边的事也很多，年终大会可能会有很重要的人事变动，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怎么没听你说过？没有什么事吧？” “对我应该是没有什么影响，毕竟我虽然职位很高，但是公司的股份我其实没有多少，也很少有人知道我是关董事长的女儿，他们应该都认为那是巧合。” “那就好，其实我觉得，你跟你爸关系还是别那么僵的好。”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而且我跟他一直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没事的，都会好起来的。”我尝试着开导关莹。 “放心吧陈大作家，我只是在你面前显得比较幼稚而已，但是这种事我完全有能力处理好，你不用为我担心。” “确实，你的能力我还是知道的，可怜我还是个一事无成的男人，估计别人要是知道你男朋友是个没有工作的男生，都会认为我是一个软饭男。” 我说的话虽然看起来有些颓唐，但是却是我们两个存在的事实之一。 “你别那么想，你才多大，以后有的是机会打翻身仗。” 我没有再继续这个显得略微伤感的话题，而是给关莹讲起了睡前故事，关莹大概也是有些困了，所以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她均匀的喘息声。 我打开手机，翻看了一下我们做的视频效果如何，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视频的效果出其的好，甚至点赞数也达到了两千左右，这对于刚刚起步的我自然是有很大的鼓励意义，而同城的人也开始注意到我们的背景，甚至还给我发了私信，说是要来目睹一下胖子档老板的颜值。 这样的宣传效果让我很是满意，而我在网上买的装饰品也已经到位，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徐万里做好拍摄的准备，我也要着手奶茶店的宣传，至于奶茶师我还没有找到，所以只能暂且辛苦一下赵思思，其实她的手艺也是很不错的。 无论宣传和隐性消费做的多好，餐饮行业，核心竞争力还是在味道上，所以当务之急是需要赶紧找到合适的奶茶师傅，这样才能让奶茶店彻底运作起来。 我叹了口气，然后在盘锦信息网上上传了招聘信息之后便闭上了眼。 可能是因为关莹在我旁边的原因，我睡得十分安稳，所以第二天七点我便睡醒了，旁边是熟睡的关莹，看着她美丽的侧脸，我心里涌现出一种幸福感。 虽然我和关莹以后的路还很长，但是我想我还是有信心去面对这些困难的。 我没有继续幻想，立刻起床给关莹做起了早饭。 我正在认真的做着饭，关莹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我的身后。 她拍了我一下。 “老公早上好！”她笑着对我说到。 第167章 好的开端 说句实话，与关莹相处这么久，她从来没有叫过我什么亲密的昵称，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亲密的叫我，我有些不知所措。 “瞅你那个样子，我叫的是有什么问题吗？”关莹好奇的问我。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有问题，多叫两声，我爱听。”我赶忙回答到。 “无赖，得寸进尺。”关莹说完之后便去洗漱了。 我自然不会去拆穿她，而是沉浸在这一声“老公”之中，我不禁想象起我们会不会真的走到最后，然后幸福的结婚。 这美妙的幻想，倒是让我开心了起来，居然情不自禁的哼起了歌，然后把做好的饭菜放在了桌子上，静静的等候着关莹。 “谢谢陈大作家。”关莹坐在了凳子上。 “怎么不叫老公了？”我笑着打趣到。 “别耍流氓！” “明明是你先说的。” “那是对你这次优秀表现的嘉奖。” 关莹可爱的一面总是让我非常沉迷，于是我也没心情吃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虽然我们马上就要分开了，但是我还是要珍惜这一早上的时光，毕竟我很喜欢陪在她身边的感觉。 我和关莹吃完饭之后，我便当起了她的专职司机，经历过昨天晚上的美好之后，我们的分别倒也不是显得那么伤感了，毕竟我们都已经察觉到了彼此对对方的爱意，所以对这段感情，也有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小关同志，可不要太想我啊。”我一边开车，一边对着关莹说到。 “肯定会想的啊，不过你做好心理准备，我估计我会非常忙，可能会很晚才能给你打电话之类的。” “我也一样，没关系的。” “过年之后的年假咱们俩一起去旅游怎么样？先在盘锦呆两天，然后一起去三亚好好度假。” “我都听你的。”我自然是很满意关莹的安排，旅游这种东西，本来就应该跟有意义的人一起去才有意思。 我和关莹就这么计划着未来，直到已经到了关莹公司楼下。 “你就开我车去高铁站吧，能方便一点，我让我朋友到时候带送我去取车。” “不用了，那太麻烦了，我打个车就能到。不过这回没见到你的故友，感觉还蛮可惜的。” “嗯...他回国之后也挺忙的，到时候有机会就可以一起了。”关莹回答到。 “嗯，我直接打车到高铁站，挺方便的。” “陈大作家临走之前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关莹问我。 我看着她，一瞬间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记得想我，我爱你！”关莹率先说了一句便下了车。 “你跑什么啊，车钥匙还在我这呢。”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 “那你快下车啊，我要迟到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便下了车，把车钥匙递给了她。 “我也爱你。”我看着她的眼睛说到。 “好了好了，上车记得给我发消息。”关莹跟我告别之后便扭头向公司走去。 我看着关莹离去的身影，倒是有些恍惚了，关莹现在的性格跟我初遇她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我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她正在为我作出很大的改变，最起码，以前的关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种话的，其实心里还是蛮有成就感和幸福感的。 我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便直奔高铁站而去。 我刚上车不久，王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店里到了点东西，我先帮你布置一下？” “我现在就在去高铁站的路上。”我开口回答到。 “这么快？”王想很明显有些意外 “我还以为你得在杭州呆上两天呢，正愁着怎么找人过来帮忙呢。” “当然不能了，我和关莹都挺忙的，昨晚只不过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异地恋我听着就累。” “其实也还可以，反正我和关莹感情基础很好，不必在乎这些的。”我下意识的点燃了一颗烟。 “好，等你回来再布置，还有就是申请外卖的流程已经走完了，现在外卖还可以给咱们添加不少的收入。” “嗯，外卖也主要以实惠为主，口碑什么的很重要。” “放心吧，这些传统的营运道理我还是懂得。”他说完这句话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其实王想是很值得信赖的伙伴，他办事一向严谨而有规矩，和我爱冒险创新的性格刚好互补，我其实还是有信心去经营好我们两个的这份事业的。 我订了九点的高铁票，在高铁站内我又忙里偷闲的写起了小说，虽然现在确实很忙，但是我还是一直坚持着我藏在心里的这份理想。 毕竟我还是有一点对这部小说的期待的，或许它会在关键时刻给我一个惊喜。 上了高铁之后，我便给关莹和王想都发了消息，顺便还发了一条朋友圈，当然，朋友圈里也有我和关莹在散步时拍的照片。 我刚发完朋友圈，苏嘉诚的电话便直接打了过来。 “你这是回盘锦了？” “当然啊，那头刚开业不久，我肯定是不能抛下它太久。” “嗯...你现在事业心确实挺重，不过也记得多关心关心爱人朋友之类的，毕竟人脉无论是对于个人生活还是事业都很重要。” “好，谢谢嘉诚哥。” “跟我客气什么，等放年假我去盘锦找你。加油吧！” “好！”我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又看了一眼手机，关莹和王想都没回复我，于是我又进入了创作当中。 写着写着便有了困意，等我醒来时，已经快到了盘锦。 这时侯，王想也给我发来了消息，是他录得一段视频，今天快餐店的生意格外的好，看上去一楼已经快要坐满了。 紧接着是王想的语音 “有很多人都是因为那个短剧来的，你不在还挺可惜的，给赵思思忙活够呛。” “要我说你小子还真是有头脑，我收钱都要爽疯了。” 我笑了一下，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虽然这离我的目标还远远不够，但最起码证明我的思路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等着吧，我差不多一个小时就能到店。” 第168章 你对她是什么感觉? 我回忆了一下奶茶店里的空间以及我买的东西，稍作思考之后，我便已经想好了具体该如何布局。关莹也回复了我的消息，不过只是很简单的问候，能看的出来，她确实已经很忙了。 我也回复了几句，大概是让她注意身体之类的，刷了一会短视频之后我便到达了盘锦。 我不作停歇，立马打车到达了快餐店，车上，我突然又想到一个宣传方式，便是给出租车发名片，当然，得赠送些什么东西，这种宣传方式我是知道的，但我确实是忘了。 我立马给广告公司那边又发了微信，让他们又印刷了一部分的名片，到达快餐店的时候，店里的人还是很多，不过大部分已经点餐完毕，赵思思正在收拾桌子，徐万里则是在跟王想聊着什么。 “陈凡，你可算回来了，可真他妈的要累死我了。”王想说了一句。 “我就出去一天，别整事。”我不作停留的拿起了前台的快递，然后便招呼着赵思思。 “赵思思，你跟我去装点一下奶茶店，奶茶店应该是明天开业，你先当奶茶师，到时候我再招人。” “行，你到是挺有号召能力的。”赵思思撇了撇嘴。 “你们就是那个在这里拍短剧的男女主吧？你们现实是情侣吗？”一个正在吃饭的女大学生问到。 “不是不是，我们只是朋友。”赵思思率先开口。 “不会吧，可是你们真的很好磕，剧本也特别好，我感觉你俩就是盘锦下一个网红。”女生的声音带着几分期待。 “不会的，这个领域很难做出头的，而且我们也没有什么经验，谢谢你对我们的喜欢以及对胖子档的支持！”我热情的说了一句。 我和赵思思跟女孩握完手之后便走出了快餐店。 “别说，陈凡，还真有一种我已经当上网红的错觉。”赵思思说了一句。 “那你最好别有这个错觉，咱们没有什么后台渠道，现在也只能靠着同城推荐，博取一些少的不能再少的流量。” “你今天怎么这么严肃，我又不是小孩，我当然知道不可能，我就是活跃一下气氛。”赵思思停了一下，然后把头凑过来跟我说了一句 “你今天这么奇怪，不会是因为跟关莹闹矛盾了吧？” “你能不能说我点好，我和关莹好的很，我只不过是想快点做出点事业而已。”我回答到。 赵思思没有说话，只是跟着我一起进入了奶茶店。 我把一些彩带和水晶球，以及各种各样的装饰品都拿了出来。 “怎么样？我眼光应该还不差吧？”我拿起一个水晶球问到。 “看起来还不错，就是风格有点多样化，这种不应该都买一种类型的吗？” “一个类型？” “比如色调，你的彩带有暖色有冷色，有鲜艳的也有暗沉的，水晶球也是，里面的东西差距也有些大。” “这我倒是真没想到，不过先摆上去看看效果吧，实在不行就换掉。” 赵思思对这种东西确实有着比我好很多的欣赏度，她说的也确实有些道理。 我和赵思思忙活了好一阵子才把东西全部摆好，因为分散开摆的原因，所以看上去并没有多么不协调。 “还可以，挺有感觉的。”赵思思认真的看着奶茶店里的陈设说到。 “嗯，哥们还是有一些眼光的，不过重点不在这里。”我说了一句，然后把哈利波特的海报，以及九又四分之三的站台表放在了墙壁的周围。 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正块墙壁都被我切上了海报和一些道具，然后，我又把准备好的氛围灯之类的东西插上了电，效果确实很好。 “我去，陈凡，你还真挺有思路的，我要是看到这么一面墙，估计我肯定是按捺不住我想拍照的心了。” “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等到晚上让徐万里给你拍一组照片，看看效果真么样。”我看着这面墙说到。 赵思思对我的布局非常满意，似乎已经完全走不了道。 “你试试多做几杯奶茶出来，明天咱们就正式营业。” “啊？你真让我当奶茶师？” “不然呢？” “我感觉我做的还是一般。”赵思思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担忧。 “没事的，我感觉你的手艺挺不错的，用心就好，到时候有合适的奶茶师就可以顶替你，你还能跟在后面学点手艺。” 我和赵思思聊了一会之后便又回到了快餐店，我自然是开始写起了短剧剧本，而徐万里和王想则是去发名片，赵思思在熟悉这今天晚上的短剧剧本。 “对了，陈凡，小楠姐还说今晚要过来呢，要不然我们两个一人拍一组？” 吴小楠的名字又一次出现，其实我已经感觉到了吴小楠似乎最近总是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她若即若离的神秘感好像也没多么明显了。 “她好像不太爱拍照片，但是具体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嗯，你对初恋还是了解很多啊。” “你别放屁，毕竟是很多年的老同学，而且她这个习惯似乎每一个她的同班同学都知道，跟什么初恋不初恋的没关系。” 赵思思白了我一眼，接着开口说道 “你和小楠姐处了多长时间？” “两年零九个月。” “那如果我说小楠姐对你还有感觉你该怎么办？” “没有那么多如果，我俩分手时闹的很难看，如果不是我俩在盘锦巧遇了，这辈子估计都不会有什么交集。” “那正说明你俩之间还有缘分，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小楠姐对你关系不一般。” “你还是把你的直觉用在正地方好，猜来猜去的不累吗？” “我这不也是关心你吗？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有点心里准备，因为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对小楠姐是什么感觉，你敢说你只是把小楠姐当朋友？”赵思思说完这句话便去忙了。 吴小楠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说真的，当赵思思说起吴小楠和我的感情时，我的内心还是止不住的翻涌。 我一直在克制着去探索真相的欲望，因为我知道我对吴小楠其实还是有点感情的，只不过一直在压抑自己的心绪。我强制自己把心思用在我手中的工作上，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 今天的剧本内容是男女主争吵的环节，我必须要快速的进入状态，否则会影响自己的情绪，于是我独自站起了身，去往了后厨旁边的休息室。 第169章 姐姐我魅力四射 休息室里明显比外面安静了很多，这个环境里我的工作状态明显好很多，我立刻投入到了剧本的世界里。 等到我写完了接下来一周的剧本后，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店里的顾客大多也都已经散去。 “万里，你过来一下。”我招呼着徐万里。 “怎么了陈凡哥？” “我把奶茶店的一部分单独隔成了一个照片墙，你应该也能拍个人写真吧？” “当然能，这是必修课。” 徐万里虽然岁数还小，但是他的摄影技术确实很值得认可，所以我还是没有什么担心的。 “那就先拿赵思思当示范，等会拍完短剧咱们就尝试一下。” 徐万里表示可以之后便去了二楼调试设备，这时侯，吴小楠也走了进来。 王想和赵思思此时在库房清点饮品，所以快餐店里只有我一个，我当然不能对吴小楠视而不见。 “hello，新年快乐。”我说了一句。 “赵思思和王想呢？” “库房里忙着，估计一会就出来。” 吴小楠点了点头，然后便坐在了椅子上。 “我用不用让后厨再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了，已经吃完了。”吴小楠的语气一如既往，跟那天喝完酒之后的她自然不一样，她熟练的拿起香烟，却不再是经典1956，而是变成了银钗。 “怎么还换烟了？一看你就不够专一。”我调侃了一句，然后拿了一根烟放在嘴里。 “总抽粗烟不太好，我也得抽点劲小的烟，要不身体扛不住。” 我点了点头，吴小楠确实抽烟抽得很多，甚至我感觉一点不比我这种烟炮子少。 我和吴小楠就面对面坐着抽烟，气氛有一些尴尬，不过吴小楠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气氛，她似乎很悠闲的靠在椅子上，缓缓的吐着烟。 我则是拿出了手机，关莹又在加班，看着她桌子上那看上去没什么胃口的工作餐，我不禁有些心疼她。 她对工作，永远都是那么拼命。 我问候了她几句，之后赵思思和王想便从库房里出来，赵思思看到吴小楠后便开始跟她聊起了天，继而说出了想跟她拍两张照片的想法。 “好啊，我也很久没有拍照片了。” “嗯，陈凡还跟我说你没有拍照片的习惯。真是自恋！搞得多了解你一样。” 赵思思无缘无故的cue我一下让我有些尴尬，可吴小楠却只是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了一句 “以前确实是不爱拍照，但是作为服装设计师，我有时候不得不去拍摄几张照片作为工作需要。” “赵思思，台词什么的准备好了吗？今天这集短剧很重要，是承上启下的重要环节。” “当然准备好了，只不过到时候你一定别掉链子，要不然我找不到想骂你的状态。” “放心，你肯定会有的。”我笑着回答。 今天剧本里的剧情，便是男主为了帮兄弟的忙，把两个人的积蓄借给了他的朋友，女主则是认为虽然两个人没有结婚，但是却已经在一起过日子，男主的行为非常不负责任，而男主却有着骨子里的重情重义，总是认为钱没了可以再挣，可是有些忙不帮，有的人就会陷入困苦之中，简而言之有点圣母，而女主在气愤之下说出了这些年来的穷苦，之后还用她的富二代追求者来刺激男主，两人的争吵越来越大... 这也是埋下的伏笔。 从这集过后，我应该要找一些配角了，当然需要女演员，我打算从大学生入手，很简单，大学生的时间比较充足，而且大多是缺钱的，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 很快，我和赵思思便开始了拍摄，不得不说，赵思思在这方面确实有我想象不到的天赋，她很快便进入了状态，不仅声音起伏拿捏的到位，而且神态也诠释的很好，在她的感染下，我也迅速的投入到了我的剧本里。 我们两个越演越烈，情到深处，她直接给了我一巴掌。然后便离开了二楼。 “凡哥，效果很好!”徐万里赶紧开口。 “妈的，也确实疼啊。”我也被这一巴掌扇出了戏外。 我和徐万里，王想一起观看了我和赵思思的表演，我也对这一段有着前所未有的满意，我觉得，这一段是有火的希望的。 艺术创作的魅力或许本身就不在于结果，而是在绞尽脑汁拼尽全力之后，自身的满足感和幸福感，那种感觉是精神上乃至灵魂上的愉悦感，在那一瞬间，你甚至觉得自己成了世界上最幸福也最满足的男人。 我立马和徐万里开始了剪辑，而此时，赵思思和吴小楠也上了楼，我正沉迷于我的视频，徐万里惊愕的说了一句 “思思姐，你没事吧？” 我这才注意到赵思思已经湿润的眼眶。 “没事，就是入戏了。”赵思思的声音还算正常“陈凡今天也挺在状态的。” “主要是你引导的好。”我客观的评价了一句。 赵思思凑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 “你喷香水了？这么大味道？” “没有啊，我一直没这习惯。” 我没有再问，只是认真的把视频剪辑完成发在了平台上，之后便带着众人去了奶茶店。 奶茶店的氛围灯在晚上的效果确实很不错，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学士服，直接递给了赵思思和吴小楠。 “你俩快试试，让徐万里这个专业人士给你俩拍照。”我带着一丝兴奋说到。 “你这出真挺猥琐的。”吴小楠说了一句，但还是接过了我的学士服。 两个人换完衣服后，立马吸引了在场三个人的目光。 她们两个，一个活泼可爱，一个高冷禁欲，站在一起的视觉冲击感比我从小到大看过的任何一个女明星都要强。 “我操，太他妈好看了。”王想直接爆了粗口。 吴小楠倒是很淡定的挑选了一个装饰品，而赵思思则是冲着我挑着眉毛。 “怎么样，姐姐我是不是魅力四射？” 第170章 白月光 赵思思现在这个样子，确实让我想起了我们在大学的那段时光，我必须承认，这是继我们分别之后她第一次让我产生了异样的感觉，所以我连忙躲避了她的目光。 “你别墨迹，赶紧去拍照。” “万恶的资本家。”赵思思嘀咕了一句后便和吴小楠一起站到了墙角。 我的思绪却突然被赵思思的一句话勾了出来，我在想，一个曾经因为我想过寻死的人，现在对我又是什么想法呢？我根本不敢想象，我一不能搞清楚爱情的意义，二也搞不清楚如今的赵思思。赵思思现在的变化实在是太大，有的时候，她看上去就像是已经结婚的年轻少妇，好像没有了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活泼热情，但是有的时候，她又是那么聒噪，那么爱跟我斗嘴，又有点像是没长大的孩子。 不过，我再也没看到她那种迷离的眼神了，或许，曾经我们那段荒诞不经的生活已经过去，而我也不能用过去看待赵思思的思维用在现在的她身上。 我还是没有控制住我的好奇心，看向了徐万里的摄像机画面，画面中的两人的确营造出了一种超强的反差感。而且作为服装设计师，吴小楠也对拍照有着丰富的经验，所以在她的指导下，两个人拍出的照片非常有观赏性，像是某些国际大腕拍的写真照片。 大概拍摄了半个小时左右，徐万里便停止了拍摄，作为摄影师的他当然对这种带着艺术和生活气息的照片格外满意，甚至已经压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容。 照片得到了我们的高度满意，再经过赵思思和徐万里的p图，这一组照片估计会成为赵思思和吴小楠拍的最为满意的一张照片。 …… 我又忙活了一段时间，直到把今天的任务完成之后才松了一口气。点燃香烟，熟悉的烟草味瞬间进入了我的鼻腔，而直直的烟雾也好像在暗示我接下来的路将会一帆风顺，我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何时居然开始幻想了。 我打开了手机，关莹终于已经下班。 “我才看到你的消息，刚刚一直在忙。” “嗯，猜到了，我刚看完你更新完的短剧。” “啊？你看到了？”我有些惊愕的问了一句。 我一直没有跟关莹交流我事业的习惯，因为我知道她的事远远要比我复杂的多，但是我没想到关莹居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短剧中与我搭档的是赵思思，我和赵思思在视频中一直是以情侣的方式出现，我很怕关莹会因为这个多想。 “嗯，你俩今天的视频很明显质量要比前两集好，而且我看互动量也挺多的。这剧本也是你写的？” “嗯，是我写的。” “陈大作家真是有才华，你知道我一直喜欢有文采的人。”关莹由衷的赞美了我一句。 “一般吧，其实也没有多精彩的剧情。” “但是能看出来主题还是挺有深度的，能勾起很多观众的兴趣。”关莹回答到。 我有些尴尬的说了一句 “你很少问我我事业的事，所以我自然也不习惯开口，但是我和赵思思只是合作关系，王想有更合适的角色，而我们现在的人手也明显不足...”我开始解释起来。 “不用这么慌张的，我知道你和赵思思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因为赵思思在经历了那件事之后大概率会脱胎换骨，不过她的眼神倒是看上去很真诚，不像是演得。” “可能她有表演天赋吧。”我宛如自言自语一般。 “嗯，或许吧，不过陈凡你应该会知道分寸，你们两个最好别有什么肢体接触。”关莹的语气很认真。 “放心，我当然知道。”我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板。 我和关莹又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疲惫感瞬间充斥在了我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我赶紧躺在了床上，试图让自己抓紧休息，好更好的面对明天的挑战。 可是不知道为何，明明我的大脑今天已经超负荷工作了很久，我也能感到自己非常疲倦，但是我就是睡不着，那种感觉像是有人把你的躯壳拿走，只留下了灵魂一般。 你感受不到你的存在，却能实打实的感受你的孤独与伤痛。 我不知道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多久，确定我无法入睡之后，我便坐起来抽起了烟。 我的耳边又想起赵思思的话，而吴小楠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不得不说，吴小楠最近总是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但是我却感觉我们的关系越来越淡，甚至我无法去定义我和吴小楠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至今还记得吴小楠在我和关莹吵架后的那天晚上说的那些话，再加上跨年夜她的总总反常表现，我越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还有未了的故事，而吴小楠对我的这种态度，恰恰证明她内心里好像也有一种挣扎！ 老实说，虽然赵思思和吴小楠相比似乎幼稚了很多，但是我却丝毫没有对赵思思的担心，原因很简单，我能明显的看出来赵思思在很努力的改变，无论这改变是因为什么，她都不再是当初那个任性妄为的女大学生，而是认清了一部分的现实，也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规划。但是吴小楠，我却察觉不到她的任何情绪，唯独能感受到的便是她的孤独与强势。 虽然这两个词语很不搭边，但是却最能形容她的整个状态，而就是在她这样的状态之下，她居然选择了与我的世界有交集。 我完全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似乎很绝情冷漠，但是又似乎有着自己的难言之隐。 我一直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我和吴小楠会有一天说起我们的过去，但是我却不知道当我们把记忆的帘彻底揭开之后，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 所以，明明是很值得高兴的夜晚，我居然在犹豫和孤独中度过了，以至于整个人都没休息好，脑袋浑僵僵的。 不过生活还要继续，我强撑着自己去了快餐店。 第171章 麻烦 到达快餐店之后，我立马查阅了我昨天晚上发布的两个视频，不出所料，这两段我们自认为满意的视频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再加上本来胖子档在盘锦当地的名气和我们试营业期间的宣传，快餐店的营业额越来越高，这也让我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状态。 现在的快餐店，我们又招了两个服务员，而赵思思也开始经手奶茶店，吴小楠在那天拍完照之后便在家里研究服装设计的事，一连几天都没有来我们这里，不过这样也好，能避免我和她见面的尴尬。 虽然我知道这份尴尬只是我觉得，而吴小楠并不在乎。 快餐店火了之后，我便开始尝试着与周围的网吧进行合作，我们会提前准备一定份额的盒饭，在中午时，由我去往网吧叫卖，在周围的网吧里上网的大多都知道胖子档的美誉，所以这份连合销售做的很不错，甚至有一家网吧已经与我们协商完毕，打算在网吧吧台摆放柜台来专门售卖我们准备的便当。 与此同时，奶茶店也接手了摄影项目，这部分的盈利是店里和徐万里进行分成，徐万里每天的工作量更是很大，他既要拍摄照片，还要帮我拍摄，剪辑短剧，所以快餐店的体力活我基本不让他插手，而徐万里也是争气，工作劲头很足。 不过，事业忙碌的同时，我和关莹的交流自然变得越来越少，关莹的工作也和我一样忙碌，有的时候，我们两个一天的消息也不过十多条，还是分的回复的，打电话的时间也是少之又少。 有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也会感受到空虚和孤独感，不过这种感觉通常持续的时间很少，因为现在的我正在全心全力的为自己的事业忙碌。 忙碌了一个多星期，大学生们也都放了假，我们的客流量少了很多，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中午忙完之后，我，徐万里，王想和赵思思在快餐店里抽着烟。 “陈大老板，你这个奶茶师到底能不能找到了？虽然现在去奶茶店的大多是为了拍照，不过也不能一直这样吧，我能做的奶茶口味实在太少，这么下去肯定不行啊。”赵思思开口说到。 “我当然知道这么下去肯定不行，但是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了，奶茶师很难找到了。”我抽了一口烟说到。 “对了，陈凡，咱们腊月二十八就关业吧，我估计最近应该也没有什么客人了。”王想开口说到。 王想的建议我是赞同的，过年这段时间，开业的意义并不大。 “话说，赵思思，你在哪过年啊？” “不知道啊，可能是盘锦，也可能回老家。” “还是回去比较好，我没记错的话你去年好像就没回家。”王想说了一句。 赵思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抽着烟。 我打开计算机和备忘录，算了一下我们这几天的营业额，九天的时间，算上外卖，我们的营业额已经达到了三万多块钱，奶茶店那边的分成也有小几千，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极其高的起点。 “唉，再干三天，好好过年。”我伸了一个懒腰，老实说，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劳累过，不过幸好，付出和回报还是形成了正比，我对我们的营业额也是非常满意。 我正悠哉游哉的享受着我中午的生活，突然，一辆路虎缆胜便停在了我们面前。紧接着，里面下来了四个年轻人，为首的那个人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却穿了一个与自己年龄十分不搭配的貂皮大衣，看着便很不习惯。 而王想这时侯便站了起来，与为首的男人四目相对。 我立马就猜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应该就是刘德才的那个败类儿子刘广胜，他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戾气。 当然，还有一种傻里傻气，富二代专属的那种傻气。 我立马联想到了当初骂房文山的那个富二代，对眼前这个男生更是没有丝毫好感度，但是没有办法，他是刘德才的儿子，他来了，我和王想无论对眼前这人多么不满，都不能表现出丝毫不情愿。 “王想，怎么看着我都不打招呼了。”男生开口问到。 “一时间没认出来刘大公子，有失远迎。” “嗯，给我和兄弟们做点吃的，我要热乎的。” 这男的一看就是来找事的，但是我和王想只是对视了一眼，就已经确定要装孙子似的给他服务了。 快餐店刚刚起步，不能出任何问题。 王想陪笑着拥护那帮人进入了快餐店，然后吩咐了后厨做菜。 “陈凡，他们什么人？以你和王想的性格，好像不应该这样。”赵思思悄声的问到。 “说来话长，反正这小子咱们惹不起，最起码现在惹不起，你就别问这么多了。你带着徐万里回奶茶店，我和王想处理这件事。”我说完这句话，便连忙推着赵思思往奶茶店走。 无事不登三宝殿，王想和姓刘的事已经被报复完了，我很担心，那小子是奔着赵思思来的。 赵思思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带着徐万里往奶茶店走去，我则是进入了快餐店。 “你就是短剧里的那个男主吧？长的倒是挺好看的，我听老头子说过你。”刘广胜抽着手中的烟说到。 “嗯，我就是。” “那那个跟你搭戏的小姑娘呢？叫出来我认识一下。”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姓刘的公子哥很明显是奔着赵思思来的。 “嗯...她现在确实不在店里，估计是跟男朋友出门了。” “男朋友？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刘广胜明显有些意外。 “对，我们当然不是，我们只是大学同学，她也只是过来帮忙而已，但是她男朋友挺心疼她的，所以通常情况下她是不在店里的。” “啧，陈凡是吧？”刘大公子很不客气的开口问我。 “怎么了？” “你最好别跟我耍心眼，我一句话，这个店的所有权就可以收过来，我说白了，我看上那个女生了，而且这女生在盘锦现在挺火的，如果当了我的马子，估计我会很有面子。你放心，我知道你俩的关系不一般，所以我租她几天，一天五万，你感觉怎么样？”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一股气血就直接冲了上来，而他的那帮“狐朋狗友”们也笑了起来，样子十分恶心。 我紧紧握住了拳头。 第172章 发生了什么? 正当我马上就要控制不住发作的时候，一个男人进入了快餐店。 我扭头一看，立马松下了握紧的拳头，来的人正是刘德才。 刘德才像是没看见我和王想一般，径直的走向了刘广胜那边。 “马上就要过年了，家里那边有事你不知道吗？还跟你这帮狐朋狗友在外面溜达什么？是觉得你生活太逍遥了没有什么人能约束你了？” 刘德才的声音不算多大，但是字字铿锵有力，有着十足的压迫感。 本来还狂妄无比的刘广胜立马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他旁边的那些小伙子们也立马掐灭了手中的烟。 “赶紧带着你这帮人滚回去，我话不说第二遍，下午你如果不在家的话，后果怎么样你自己想。”刘德才继续说了一句。 刘广胜灰溜溜的离开了快餐店，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陈凡，见谅，我这个逆子除了混日子花钱什么也不懂，我的人看到了他来了你们快餐店，我估计他是不太对劲，就赶紧过来了。” “没事没事，他没找什么麻烦。”我赶忙说到，心里却不禁有些意外，我没有想到刘德才会帮我修理他这个没有正调的儿子。 “你们做的宣传和快餐店的盈利我都有数，不得不说，你和王想挺让我惊喜的，我到是希望看到你们快餐店能干到什么地步，你放心，我会尽量让快餐店不受什么影响，加油好好干。”刘德才说完便扭头要走，我连忙出门去送。 “谢谢刘哥了，我会加油干的。” “好，别忘了我们的协议。”刘德才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快餐店，而此时，王想也从后厨里走了出来。 “他妈的这是什么情况？父慈子孝？” 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也搞不懂，然后便习惯性的点燃了一颗烟。 “这老小子还真算是帮了个忙，要不就他家那个狗儿子，指不定办出什么事来。” “也许这也只是他收买人心的一种方式吧，这种老油条，咱们必须时时刻刻防备着点。”我呼出了一口烟。 这个小插曲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了，我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 我和王想都默契的没有告诉赵思思后来发生的事，只是按部就班的收拾起了快餐店，因为明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七，我们也打算好好的休息一下。 收拾完快餐店已是下午四点多，我打开了手机。 关莹今天一直没有回复我的消息，我看着我早上发送出去的早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一般情况下，中午吃饭的空隙发个消息也是可以的，可是关莹却没有任何回复，这让我陷入了犹豫之中。 老实说，我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忙碌，而空闲的时间里，是难免不想起关莹的，但是我知道关莹很忙，所以又不想打扰他，犹豫再三，我还是没有给关莹打电话，只是发了消息告诉她我们会在腊月二十八休息。 我记得关莹和我旅游的约定，于是便看起了旅游攻略，正当我看的入神的时候，吴小楠便出现在了快餐店。 这一周多的时间她从来没有来过。 “呀，你怎么来了？”我下意识的问了她一句。 吴小楠看上去心情非常好，她递给我了一袋栗子，然后便坐在了我旁边。 “工作忙完了，出来放松放松，这几天在家呆的头疼。” “是在准备你那个设计师大赛？” “嗯，正月十七就要举行，我提前准备好，过年还能好好让自己玩一段时间。” “没想到事业心这么重的你还有想放松的时候呢？” “那是正常的，我又不是工作机器，只不过有的时候机会来了必须要抓住，所以才给你的感觉我每天都在忙。” 吴小楠的语气一直都很轻快，这样我莫名产生了一种舒适感。 “小楠姐，你怎么来了？”赵思思惊喜的问到。 “我工作忙完了，出来转转。” “唉，我们这几天也忙坏了，尤其是陈凡，天天憋在屋子里写东西，我都感觉他像是要长脑子了一样。”赵思思看了我一眼。 “你这话说的，我不努力怎么给你开工资？你现在是大功臣，又是服务员又是奶茶师又是短剧女主，你说我给你开多少合适？” “姐随意，你看着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赵思思总是喜欢在我面前以“姐”自居，这让我有些不习惯。 “我比你大了两年零好几个月，怎么就成你弟弟了？” “姐就喜欢这么称呼你，不服你就憋着。”赵思思扬起下巴说到。 赵思思这幅活泼的样子倒是把吴小楠逗笑了，而我自然也懒得跟她斗嘴，我们三个就这样聊着天。 “思思，你过年也在盘锦呆着？”吴小楠说了一句。 “嗯，还不确定，我爸妈不知道我在盘锦，还以为我在杭州上班，他们两个好像要去普吉岛度假，那样的话我就不回去了。” “那正好，你过年陪我过吧，我自己也挺没意思的。” 我的心瞬间咯噔一下，我的记忆里，吴小楠的父亲确实很早就去世了，但是她母亲... “啊？那多不好啊，我打算自己一个人过就行。” “别，过年主要是热闹，放心吧，我在盘锦也没有亲人。”吴小楠淡定的说了一句。 赵思思惊讶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看向了我。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我也不知道。 “好，那到时候就跟着小楠姐混了，别太讨厌我。”赵思思笑呵呵的说到。 “你多招人喜欢！”吴小楠说了一句。 “没看出来。”我试着活跃一下气氛，赵思思立马理会了我的意思，于是跟我斗起嘴来。 我虽然表面上接着赵思思的话，内心里的疑问却是越来越多，我本来以为，吴小楠在杭州形单影只是因为刚调去公司的事，却没想到吴小楠在盘锦也没有亲人。 而且据我的了解，也从来没听说过吴小楠在盘锦也有什么朋友。 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吴小楠，她虽然嘴角还是有着些许弧度，但是眉宇间却给人一种神秘感。 我们分开的这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173章 疑心病 我正在心里犯着嘀咕，王想便走了过来。 “哎，陈凡，要不咱俩过年也一起过吧，我带着我妈去你家过年，咱俩陪两个老太太热闹热闹？” “行啊，到时候估计关莹也能回来。” “关莹回盘锦过年？” “嗯，初步的计划是这样的。” “那倒是不太方便了，那不然你们两个和我去我家过年？”王想又把目标转移到了吴小楠和赵思思那头。 “这不太好吧，在盘锦呆没多长时间，我都见两个家长了。”赵思思说了一句。 “我妈很和善的，你放心吧就。”王想又继续圈罗着赵思思。 我正看着热闹，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我欣喜的拿出手机，给我打电话的却不是关莹，而是赵文泽。 我接通了赵文泽的电话。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这个时间你不是正忙着呢吗？” “忙个屁，我都放假了。”赵文泽的声音传来。 “妈的，我这是忙糊涂了。”我带着歉意说到。 “陈凡，你和关莹最近没出什么问题吧？”赵文泽试探的问了一句。 我一下子便愣在了原地，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才回复到 “没有啊，但是我俩最近确实都很忙，聊天的时间很少。” “陈凡，我感觉不太对劲，关莹最近总在深更半夜跟顾晓彤聊着什么，我问顾晓彤，顾晓彤也不跟我说，然后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和嘉诚哥巧遇到了关莹，她旁边跟着一个男的，那男的非常帅，两个人举止我感觉挺亲密的，不像是普通朋友。” 赵文泽的话瞬间让我陷入了疑惑之中。 “不应该吧，关莹一直都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我硬着头皮说到 “嗯，应该是误会了，不过你也注意点跟她的相处，毕竟你们是异地恋，异地恋很难熬的，这点我不是没体会到，而且那男的一看就挺有钱的，嘉诚哥说他身上的衣服都是很贵的国际大牌。” “你们在哪碰到她的？她看见你们了？” “大街上，他们两个应该是要去吃饭，没看到我们。” “行，我知道了。”我说完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中午，吃饭，还不是在公司里吃饭，这过程中，关莹肯定是有时间看手机的，不可能看不见我的消息。 而且，关莹这几天都睡得很早，最起码跟我说的是这样，而赵文泽却说关莹总是半夜跟顾晓彤聊天，这很明显对不上。 我的心情瞬间跌落到了谷底，老实说，我是不愿意去怀疑关莹的，因为我一直相信关莹是非常在乎我的，可是这件事确实让我起了疑心，我点开了与关莹的对话框，犹豫了一两秒之后便给关莹打了过去。 铃声响了一秒之后，关莹便迅速的挂断了我的电话，然后回复了一条文字。 “忙着呢，一会给你打过去。” 我看着这行文字，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想什么了。 “陈凡，你怎么了？”坐在我对面的吴小楠问到。 我这才从神游的状态中脱离脱离出来，我自然不会跟他们说起我和关莹的事，只是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吴小楠见我不想回答，倒也没有再多问，在快餐店坐了一会之后便走了。 受到这件事的影响，整个下午我都心不在焉，既不能好好工作，又不敢想象太多，也没有给关莹继续发什么消息。 据我的推测，关莹在杭州的交际圈除了工作，应该便是顾晓彤那帮朋友，而关莹的职务，似乎不太可能独自一人去见一些合作伙伴，所以那个赵文泽口中的男人，想必是她的大学同学。 关莹的条件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我的认知里，她应该会被很多人喜欢，我的怀疑越来越重，想到赵文泽跟我说起最近关莹总是和顾晓彤聊天，我便拿起手机给顾晓彤打了过去。 “陈技师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头的顾晓彤带着笑意。 若是平时，我必然会跟顾晓彤开上两句玩笑，但是此时此刻的我显然是没有了那个心情。 “晓彤姐，关莹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感觉她有事在瞒着我。” “关莹能出什么事？就是这两天晚上总是失眠，还不好意思吵醒你，就跟我聊了几句，你又胡思乱想什么呢？”顾晓彤疑惑的问到。 “啊？”我下意识的回复了一句。 “啊什么啊？赵文泽告诉你的吧？要我说你俩真是没事闲的，我和关莹那么好的感情，晚上聊两句天不是很正常吗？放心吧，关莹就是工作压力有些大，这是我跟她认识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跟我说她感觉到压力，想必是情绪不太好，你一个大男人，学着照顾点她，你可是她初恋。”顾晓彤说了一句。 顾晓彤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也就不能再继续怀疑什么，于是我便跟她又聊了几句题外话，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顾晓彤的话给了我一些安慰，而看看时间，也到了该拍摄短剧的时间，我便离开了休息室。 这段时间虽然忙碌，可是我和赵思思的配合却是越来越好了，再加上我还指导赵思思发了一些短视频作品，她现在的账号也有了两千多个粉丝。 我和赵思思又是一段配合默契的表演，飞快的完成了任务。 “陈凡，咱们拍完今天的就可以休息了吧，好像已经存了很多了。” “明天可以再拍几集，怎么？这就不耐烦了？”我问了一句。 “谁愿意天天演你媳妇啊，你就不怕你因戏生情？” “你滚犊子，我没时间跟你斗嘴。”我白了一眼赵思思。 “哎，你这是跟关莹出问题了吧？”赵思思剥开了一块糖。 “瞎说什么？我俩好的很。” “你今天中午的状态明显不对，是因为小楠姐？还是因为关莹？” “你能不能别八卦了？”我瞪了她一眼。 赵思思见我没心情跟她斗嘴，便下楼去找徐万里聊天了，而我则是一个人抽着烟。 这时侯，手机通知的声音传来。 我打开了手机，目光却定格在手机屏幕的一行文字里。 那是关莹发过来的... 第174章 不告而别 我看着屏幕上的字体，有那么一瞬间居然觉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那行文字冰冷的让我感觉我好像在一瞬间便被丢入了冰窖一般。我的怀疑似乎并没有错，除了新欢，我想不通我和关莹还能存在着何种隐患。 “陈凡，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就否定了我们经历的所有。 我愣在原地，却只是回复了一句： 你想好了吗？ 但是回应我的是一个醒目的红色感叹号。 我试着给关莹的手机打电话，可是结果却还是一样的， 我没有停留，刚要给顾晓彤打过去，顾晓彤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陈凡，关莹怎么了？她跟我说让咱们别担心她就直接拉黑了我的所有联系方式，我根本联系不上她。”电话那头的顾晓彤声音也是一样焦急。 “她跟我说了分手，也拉黑了我，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我现在就去杭州！”我已经再也按捺不住。 我快速的查阅着航班，却发现已经没有去杭州的飞机了。 我来不及多想，直接进入快餐店，拿起了王想的车钥匙。 “怎么了这是？”王想几人惊讶的看着我，可是我已经来不及跟他们解释，只是说了一句我要回杭州就直接扭头冲了出去。 王想和赵思思快步跟上了我。 “陈凡，到底怎么了？” “我要回杭州。”我的心情在低落和绝望的缝隙中挣扎，已经不能够开口解释任何事。 “我陪你去，你状态不对劲！”王想没有多说，直接跟了上来。 赵思思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跟我们一起上车。 王想坐在副驾，还没等他系好安全带，我便直接启动了车子。 盘锦到杭州，大概是19个小时的行程，我大概是疯了，打开导航一脚油门便冲了出去。 “到底怎么回事？”王想开口问我。 “关莹突然跟我们几个告别，然后拉黑了我们的联系方式，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她提分手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快速的行驶在盘锦的街道上，速度来到了70多迈。 “哥，你别超速了，这条道他妈的限速！”王想慌张的开口。 我适当的减缓了一下速度，心情却是说不出来的烦躁。 如果关莹只是跟我分手，我不可能会这么冒险的就去杭州，但是现在连顾晓彤都联系不上她，我是真的担心。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赵文泽给我打了电话。 “陈凡，到底是怎么回事，关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八点左右吧，我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我们去了她的公司，公司前台说关莹昨天就办了离职，她应该是早就策划好走了，杭州这么大，她能去哪？” “老房子你们去了吗？” “敲门了，一直没人回应。” “你们先别忙活了，等我到杭州再说，我现在开车往那边赶着呢。” 赵文泽停顿了一会，最后只能叹了口气，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深知工作对于关莹的意义是什么，可是关莹的同事我根本就不认识，说实在的，我也不能找到关莹。 一个人如果想彻底消失的话，那么她的方式有成千上万种，而作为被抛弃的我们，所经历的痛苦或许不单单只是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更多的记忆，是当你被抛弃时，独自一人的不知所措。 我知道，我无法去阻止关莹，但是我更无法控制自己什么也不管。 我和关莹这半年来几乎形影不离，甚至大多数的时光都是同居，在某种意义上说，无论是她的美貌，她的柔情，她的生活方式，都已经在我的脑海里无法抹去，甚至有无数个时刻，我都在想象着我们的未来。 她是我悲伤时的情感寄托，是我奋斗时的动力源泉，是我无法割舍的温柔，更是我做过最不着边际的梦。 我深刻记忆的，还有我初遇她时的那份自卑感，我知道自己是无论无何都配不上关莹的，虽然这个事实在我和关莹的故意而为下遗失在了生活的角落里，但是不代表他不存在。 后来的美好虽然掩饰住了我的自卑心理，但是美好永远只是暂时的，当感情中自欺欺人的美好过去，那么暴露在空气中的，便是早已经变质的内核。 我不知道我们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我更没想到，关莹会用这种方式消失在我的生活里，连偷偷关心的权利都硬生生的剥夺，我发疯似的开上了高速，感受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本来我一直认为，开快车是一种释放心情的好方式，可是当真正的痛苦降临时，你面前的任何事物在你眼中都像是黑白默片一般。 你不属于外部环境中，你只在你充满忧愁的悲伤之下。 呼啸的风有时不代表自由，代表的是一种窒息的被吞噬感。 王想在车里静静的陪伴着我，这深更半夜里开车，多多少少是有点危险的，我能看出来他已经想休息了，但是还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让自己清醒一点。 “王想，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没事的。”可能是因为心事太多，我的声音也有一些小，在呼啸的风中，王想根本听不到我在说什么。 我把窗户摇了上去，然后又重复了一遍。 “你这心事重重的，又是大晚上，我怕你出什么事，你不用管我，累了就让我替你。” “好。”我简单的回复了一句，然后便又加大了马力。 我只记得，我上一次这么开车的时候，还是和赵思思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候的我俩自由而不被定义，经常喜欢在无人的街道里，感受着风在耳边吹过的快感。 可是现在我依旧这么快的开着车，不仅仅目的不同，就连感受也截然不同了。 我混论不堪的情感，在这一刻一股脑的冲进了我的脑海里，我更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所谓的爱情疯狂。 我只是在想，如果失去了关莹，那么谁又能真正理解我的悲伤。 第175章 就当我们有缘无份吧 为了赶时间，我没有让自己的注意力不断分散下去，只是盯着前方的道路和车辆，即便是如此，关莹的脸也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出现，像是梦境，抑或者只是幻想。 因为过年的原因，高速公路的车比以前多了好多，但是多数是与我们相反方向的车，我们短暂的重合之后，便在下一帧又以高速的频率错过，从此迷失在人海。 北方的年轻人，似乎大多都是漂泊在外的，否则谁又会因为什么，在这种时间里执着的想要到达哪个地方呢？ 我一直开到了天亮，天空散发出的那种让人眩晕似的光芒，让我的脑袋恍惚的疼。 “陈凡，前面服务区给我吧，我已经睡了一会了，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是安全更重要一点，如果你再这么撑下去，出了什么意外，你就连求个结果的资格都没有了。”沉默了一晚上的王想终于开口说了这一句话。 我没有否定他，只是让他记得开快点。 到达了服务区之后，我便和王想换了位置，然后继续向杭州赶过去。 坐在副驾驶的我，有了一丝放松的感觉，但是肉体的放松，往往会让本就不快乐的心灵变得愈发凄凉。明明车里开了暖风，但是那种痛人心扉的寒意却从来没有消散过，甚至在我歇息过后显得更加激烈了。 我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回忆我和关莹之间的往事，我只知道，我可能又会经历一场暴风雨，一场我挣扎了好久，却不得不再经历一回的暴风雨。 岌岌可危的爱情配合着已经颓废不堪的我，在这个让人充满希望的早上，自私的抹杀了我眼中的色彩... 我忘不了关莹送我礼物时期待的目光，忘不了她在指引我工作时那副认真严谨的模样，忘不了我们亲密时她沉沦而享受的表情，忘不了她被我逗笑时那快乐幸福的笑容，也忘不了我们走过的每一条街，每一个店铺，每一个从我们身旁擦肩而过的路人。 记忆不需要载体，它时时刻刻在你的脑海中变换着方式，然后在某一个无法被定义的时候出现在你的世界里，给予你悲伤，留恋，或者是感慨。 腊月二十八，天很蓝，云也很漂亮。 我们在下午两点左右到达了杭州，我也在刚进入杭州时，接到了苏嘉诚的电话。 “喂，嘉诚哥。” 苏嘉诚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开口说到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不怎么好受，我也通过多方渠道打听了一下，关莹集团内部有着很大的人事变动，也许是影响到了关莹，但是本质上没有什么大问题，关莹是在前天上交的离职，应该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实在是打听不到了。” “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已经到杭州了。” “你打算怎么办？用不用我们帮你做点什么？” “我也不知道，先回老房子看看吧，我已经试着接受她不告而别的事实了。” 苏嘉诚又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阵子才回应道 “不管怎么样，哪怕关莹有着什么苦衷，她这件事都极其的不负责任，在我的印象中，她应该不是这么冲动的人，怕就怕出什么意外，你有没有关莹家人的联系方式？” “没有，但是我去过她家，知道她家的住址。” “好，有需要告诉我们一声，不过你一定要稳住情绪，别再出什么差错了。”苏嘉诚劝说到。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回答完之后，苏嘉诚便挂断了电话。 “咱们现在去哪？”王想开口问我。 “去老房子，我导航。”我说完便把地址连到了车上。 杭州的街道，车辆越来越多，大多数人都沉浸在将要过年的喜悦之中，只有我们，在焦虑与不安中度过。 如果关莹有什么事的话，我想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安稳，我可以接受她不动声色的转移了本来对我的爱，也可以接受她因为什么原因选择割断我们之间的感情。 换言之，我可以独自承受她离开的痛苦，但是我必须知道她的安危。 我们在经历了一段路程后，便到达了老房子，我立刻上了楼。 屋子里的陈设还是一样，空气中甚至还残留着洗衣液的味道。 房间里空无一人，它静静的坐落在那里，见识了所有悲欢离合。 可记忆和场景都不会说话，它不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秘密，也承载不了你无法释怀的感情。 我像是被人抽干水分的仙人掌，连同被拔掉的刺，暴露在了干涸的沙漠里，然后看着风沙一点点在眼前掠过，连同我天马行空的幻想。 我瘫坐在沙发上，然后拿起了香烟，点燃它的同时，缓缓闭上了双眼。 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下，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一根香烟就这样被我抽完，我站起身来，去往了卫生间，想洗把脸好好清醒一下，却看到了洗衣机上的一封文件夹。 我的心立马紧绷了起来，我匆匆的洗了一把脸，然后拿着文件夹回到了沙发上。 打开文件，里面是一封信，很显然是关莹留下的。 “陈大作家，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告而别了，这是我深思熟虑后，觉得最好的方式。我知道，这种分别对人的打击一定是很大的，但是我希望你明白，这是我的选择，也是命运的选择。” “我没有你那么好的文笔，写不下多么好的句子来让你感受到什么，我只知道，如果你看到了这封信，那么证明你确实是心里有我的，否则你不会在回到这个充满回忆的屋子里，很有可能你在收到我的消息后，就立刻来到了这里。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还是会感到幸福的。” “你应该知道，工作和家庭对于我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东西，关于我离开的原因，我真的不想告诉你们，因为我知道，这一次的离别可能是很久很久，离别的时光里，我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就像我离开你一样，我收到了一些你以前玩乐的照片，按照时间来算的话，那应该是你和赵思思在一块，或者分开之后的日子，陈凡，你总是对我有所隐瞒，其实我并不在意你的过去，只在意你给我的感觉，不过我还是对你挺失望的。” “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你那么多的经历。没有认识你之前，我一直是压抑自己情绪的人，能见到我情绪波动的大概只有顾晓彤一个人，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能感受到自己原来也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收获自己以前从没有得到过的快乐。你总是问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其实你身上的人格魅力很大，你总是善良的对待这个世界，也总是用自己的方式感染着别人，我很想一直待在你的身边，了解你藏在心里不曾说出口的悲伤与情感，但是抱歉，我可能做不到了。” “我不知道这封信对于你讲，到底有没有意义？一方面，我想让自己悄无声息的离开你，离开大家，让大家认为我是个薄情寡义的人，这样你们虽然会恨我，但是却不会时刻挂念着我，一方面，我又不确定你是不是真正的喜欢我，怕自己的不告而别会让本来已经步入正轨的你又一次堕落下去，所以我选择了把信留在这里，如果你看到了的话，我便知道你是真真切切的爱过我的。” “陈凡，我想对你说的是，爱情不是生活中的必需品，我有着比爱情更需要守护的东西，我的信仰抱负，我的家庭，甚至藏在身边的每一件事，所以我离开之后，千万不要堕落，你要记得，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更好。你不要怪我，也不要打听我的消息，那样只会让你陷入不断的担心和自我怀疑之中。好好看看你身边的人，她们都是真真切切的对你好的人，如果不想回头看，那就勇敢的向前走。”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登上了去异国的飞机，你也不要去找姓关的，他是我这辈子最痛恨的人，我不知道我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我也不想让你为我所处的环境中担心，有些事情我必须去面对，有些恩怨，我需要自己去化解。” “忘了我吧，我一直相信你是一个很有能量的人。” “如果能再见面的话，我希望我能看见更好的你。” “如果见不到的话，那就当我们，有缘无份吧。” 第176章 算得上什么? 我看着这封信，最后落在了那句有缘无份上。 我终究是成为了关莹权衡利弊后扔下的那个附属品，我理解了关莹这封信想要表达的意思，也理解为什么她会作出这种选择。 我和她似乎永远不是一样的人，哪怕我们都在与彼此的相处中潜移默化的改变着对方，但是我知道，骨子里的东西，是永远无法改变的。 我又想起了我们那次的争吵，她说她不想让人影响到她的情绪，也不想让人影响到她最重视的事业，所以，在她的选择里，我成了多余的那一个。 我不禁在想，如果我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会不会就能帮助关莹去做一些什么，去帮她守护想要守护的东西，是不是两个不同阶级的人，无论有多么相爱，也不可能走到长相厮守的那一步？ 为什么她要选择放弃？ 即便我不在她的身边，我也可以尽到男朋友的关心和责任，我也可以试着去排解她的烦恼与焦虑，可是我还是被丢下了。 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承诺终究化作了一厢情愿的痴情，成为了夜不能寐时悲伤的载体，一点一点撕破你曾经定义过的美好，不断敲打着你麻木的躯壳。 我合上了信封，然后把它装在了档案袋里。 离开的最后，我在老房子里抽了最后的一根香烟，然后叫来了王想，把老房子里的盆栽放到了车上。 王想一直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跟在我身后。 忙完了一切，我又独自登上了楼，看了一眼这个承载着我爱情的地方，最后，我拿走了老房子的钥匙。 就当作是纪念吧。 我通知了在杭州的朋友们，告诉他们不必要再打探关莹的消息，她已经出国了，不会出什么问题。然后便把手机静了音。 “是留在杭州，还是回盘锦？”王想开口问我。 我最后又看了一眼杭州，然后悄声的回答到。 “回盘锦吧，回去过年。” 车上，我没有任何说话的欲望，只是静静的看着在我眼前消逝的风景。脑海中却是我和关莹的点点滴滴，甚至有些片段，我已经忘却了时间，只记得她说她很爱很爱我，只记得我曾经因为她笑过了无数次...... 王想一连开了好几个小时，天已经大黑，我们在服务区停下，一起去了便利店买些吃的。 “陈凡，不管怎样，她都选择了最残忍的方式与你告别，没必要再去怀念些什么了。”王想拍了拍我的肩膀，接着说了一句 “如果她连跟你一起面对困难的勇气都没有，那你们的爱情就称不上是爱情。” 我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接过了王想递给我的面包。 我应该接受我被抛弃的事实，也该接受我在爱情里这一幕幕悲惨的修行。 抬头看了一眼今晚的天空，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万事万物都被时间所掩盖，包括本来还亮着的天，包括已经枯萎的树，包括落叶，晚风，日落，那些被人们定义成美好或是压抑的东西。 当然也包括生活。 我一直知道，爱情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更知道，被爱是一种很难去收获的幸运，但是我还是一直为了我爱的人作出努力。我不知道，为什么最终却还是这个结果。 我很想念关莹，我很想她出现在我面前，我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要对我隐瞒她的情绪和想法，又为什么用这么残忍的方式跟我告别？ 那个曾经说要理解我情绪和苦难的人，最后又给予了我更深层次的悲惨。 那你的誓言，我的努力，又算得上是什么呢？ 第177章 除夕夜 夜，总是让人安静的想要想些什么。 缓缓的睁开双眼，面前是漫无边际的黑，手机静静的被我放在桌面上，已经静音了不知道多久，我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日期，已经是大年三十的凌晨三点，这若是夏天天已经大量，或许我还能强迫着自己乐观起来。 从杭州回来之后，快餐店也恰好休息，我没有告诉我妈我分手的消息，也尽量在她的面前表现的很正常。我妈问我女朋友什么时候回来，我也只是搪塞了几句之后便草草了事。在得知了吴小楠和赵思思两个人都没有家人在身边，我妈自然邀请了她俩一起来我家过年，而王想也会带着她妈一起过来。 回到盘锦之后，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关莹的事，他们也默契的都不再提，按照本来的计划，杭州的朋友们会在大年初三那天一起来盘锦度假，可是经历了这么一件事之后，大家都没有再提这件事。 打破深夜寂静的，自然是打火机的声音，我紧闭房门，然后打开了窗户，生怕烟味传到我妈的鼻子里。 这孤独感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但是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是在这漫无边际的黑夜里自己趴在窗台上抽烟。 人们常说，失恋的男生在最初的几天是感受不到什么失恋的痛苦的，只可惜这句话在我这里似乎并不作数，我下意识的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然后在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幼小的部分，被生活的套娃包裹在了最深处，然后被精美包装在世俗的柜台里。 我继续失眠，继续沉沦，继续漫无止境的怀念...直到天已经亮了起来，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对于我来说喜忧参半的一年，已经彻彻底底的结束了，而我也步入了24岁的行列，又一次离我的青春越来越远。 我整理了一下面容，然后出了卧室。 我妈还在屋子里睡觉，我也不好打扰她，独自一人揭下了家里的对联，却没有再去换新的。 如果父亲还在的话，知道我回家过年，应该会很开心吧？ 冰冷的楼道内，我又一次感受到了寒冷，这一年来接二连三的打击，压的我根本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斯人已去的道理，所以一直在强迫自己好好生活，可是我却不知道下一步我又该怎么做，因为我已经被那个本来可以让我开心的人抛弃了。 我呆楞的走回了客厅，然后下意识的收拾起了客厅。 我正收拾着，我妈便从她的卧室里走了出来。 “妈，新年快乐！”我笑着对我妈说到。 “新年快乐，告诉王想他们下午两点半开饭，别睡过头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打开了手机，却发现赵思思给我分享了一首英文歌，在半夜三点左右。 “下午两点半开饭，别迟到了。”我率先回复了她。 “我们上午就去，也不能让阿姨自己忙。”没想到，赵思思立马回复了我的消息。 “你这是一晚上没睡？” “嗯，放假之后生物钟有些混乱。” “你还是睡一会吧，保持一个良好的精神状态。” “谢谢挂念，放心吧。你听听我给你分享的歌，好多人失恋之后都爱听。” 我没有理会赵思思的消息，而是通知了吴小楠和王想，让他们两点半准时到我家吃饭。 “陈凡，你这是又一晚上没睡吧？脸色有点差。”我妈问了一句。 “嗯，睡不着，看了会小说。” “你们这帮年轻人就是不知道注意身体，赶紧休息休息吧，别为了那些已经过去的事伤心。”我妈缓缓开口。 “啊？”我有些不明所以。 “你是我儿子，我还看不出来你心情不好吗？昨晚我起夜的时候就听到你那屋有打火机的声音，看你这个状态就是有心事，不过大年三十的，你开开心心的，你爸也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内心的酸涩却瞬间涌上心头，我知道我妈的状态可能并不比我好多少，她只是习惯了在我面前扮演强者的角色，好让我有一种安稳和归宿感。 家庭，确确实实是避风的港湾。 我笑脸盈盈的又走到了我妈的面前。 “妈，我没事的，就是最近太忙累着了，所以影响了睡眠，放心吧，今天儿子让你尝尝我的手艺，然后等他们来了之后，大家好好的聚一聚，我们陪你喝点。” 我妈笑了一下，轻轻的说了声好。 我和我妈开始准备下午吃饭的食材，洗菜的时候，总是会想起当时跟关莹住在老房子时的日子，不过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继续想念下去的冲动。 无论多么悲伤，在白天的时候，在朋友和亲人的面前，都不要过多的展现出来，因为我知道我的状态在某种程度上也影响着他们。 我就这么忙碌着，早上九点，我家的门铃就响了起来。 我连忙去开门，本来以为是王想提前来了，没有想到却是吴小楠，她买了一些年货，放在了我家的地上。 “阿姨，新年快乐！”吴小楠亲切的跟我妈打着招呼。 “姑娘，新年快乐！” “来的挺早，那就抓紧帮忙干活。”我开口说到。 “你让人小姑娘干什么活，你要是不愿干我自己整也行。”我妈训斥了我一句。 “没事的阿姨，我来就是想来帮忙的。”吴小楠笑了一下。 我把吴小楠迎到了客厅。 “你跟我妈怎么就这么爱笑，跟我就一直板着脸？”我好奇的问到。 吴小楠瞟了我一眼，然后开口说了一句 “陈凡，你是想用没话找话伪装你自己一点都不悲伤吗？”吴小楠很是淡定的说了一句。 第178章 除夕夜(2) 吴小楠的直言不讳让我瞬间陷入了尴尬的境地，我有些局促的挠了挠头，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拿起了烟走出了房门。 “妈，我出去抽根烟。” 楼道里，门口什么对联都没有的我家跟周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把走廊里的窗户打开，看着虚妄的烟雾直缓的进入广阔的天。这时侯，吴小楠走到了我的旁边，她熟练的点燃手中的香烟，然后和我一样看着外面的天空。 “盘锦空气确实比杭州好多了。”吴小楠说了一句。 “嗯，城市规模不一样，当然空气指数会差很多。” “所以说我喜欢小城市，安详宁静，适合我这种人生活。” 我突然想到了我们曾经做的规划，便是毕业之后留在家乡，我们都不是想给自己过多压力的人，都妄想自己能生活在一个节奏很慢的地方，压力小的同时，获得快乐的成本也小。 但是我们现在却不得已为了什么事情，忘却了从前的梦想。 “你跟我说过，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这个观念还没改变。” “我不觉得这个观念有什么错误，就算我再勤奋努力，我也毕竟是个女人，最想拥有的还是一个幸福的家庭。而无论我在职场上有多么大的成就，到头来还是和我想要的生活背道而驰。” 我当然能理解吴小楠的思维，从小没有家庭的她，对待团圆还是有着很深的向往的。 我没有继续接吴小楠的话，只是静静的抽着烟。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继续搞快餐店呗，等到对赌协议完成了之后再做打算，做什么生意，总是需要一些本金的。” “一直在盘锦？”吴小楠继续问到。 “那倒也不一定，看情况吧，如果没有太大的追求，其实在这个地方定居也是挺好的。”我抽了最后一口烟。 “嗯，但是如果你和关莹和好的话，估计你就不想呆在这里了。”吴小楠说了一句。 “跟她没有多少关系，居然她已经选择跟我分道扬镳，那么她就不会影响到我的选择。” 吴小楠刚想开口说什么，我们就听到了楼道里的脚步声，是王想和她的母亲过来了，我俩连忙打起了招呼。 “哎呀，陈凡，好久不见你又帅了。”王想的母亲热情的跟我说到。 “您也是越来越年轻了。”我笑着回答。 王想的母亲确实看上去精神状态还可以，最起码没有看出她苍老的痕迹，王想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跨住我的肩膀，说我要是给他拜个年的话会给我一个大红包。 我跟王想开着玩笑，然后一起进入了我家里。 吴小楠和王母一直在厨房里忙活，我和王想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便空闲了下来。 一到这种时候，失恋的情绪就会如潮水一般反扑过来，压着我有些喘不过气。 我的走神自然被旁边的王想察觉，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难受了就跟我们倾诉一下，别自己扛着，过年这几天咱们好好休息休息，要不然一起去旅游也行，不是说旅游最能让人放松心情嘛？” “嗯，到时候再说吧，我这两天睡眠都是问题，这种没有任何准备的告别，对于我来说打击挺大的。” “可能关莹也有自己的难处吧，你别太为难自己，男人最重要的还是事业，哥们可以陪你疯一段时间，但是别太过了，快餐店方方面面都需要咱们两个去打理。” 王想说完这些之后便开始转移话题，跟我说起了别的事情，包括我俩上大学时的趣事。 有他陪着，我倒也不是那么悲伤了，悲伤这种情绪，人都是想隐藏起来的。 我们正聊着，赵思思便到了这里，我起身给她开了门。 赵思思还是一副活力无限的样子，热情的跟大家打了招呼，厨房里的人手已经够了，于是她便跟我们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陈凡，分手快乐啊。”赵思思还是没心没肺似的说到。 “你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有些不满的说到。 “这你就不懂了吧？只有频繁的说起分手这件事，你才能慢慢学会接受自己分手的事实，总不能让你接受不了事实，所以每天晚上都辗转反侧，坐立难安吧？”赵思思分析的倒是头头是道。 “你还来开导上我了？”我白了她一眼。 说实在的，赵思思跟我重逢之后，似乎从来没有说起过去的事情，即使我们之前爱的难舍难分，甚至分别时的场景我还是历历在目，但是现在，我们两个人倒是真的像是朋友一般的相处了。 其实以朋友的角度去评价赵思思，她确实是个很能传播快乐的人，她热情大方且幽默风趣，是很有人格魅力的那一种人。 我和赵思思争论了几句，便和他俩一起玩上了几把扑克，我的手气倒是十分不错，总是赢，而赵思思的运气很显然不好，几乎就没赢过。 “这牌也太次了，周润发来都没办法。”赵思思叹了口气。 “你就是不会玩牌，别给自己找借口了。”王想回答了一句。 赵思思白了王想一眼，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玩了一会之后，在厨房忙活的三人也都出来了，饭菜也只差了两道热菜，于是我们大家就坐在了沙发上唠着家常，让我没想到的是，王想居然被催婚了。 “王想，你过年都25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交往过什么女朋友，我倒也不强迫你去相亲，不过总该考虑考虑这件事吧？处对象处个二三年之后，你就三十了，三十岁的男人还不结婚，那可是不太行。”王母语重心长的说。 王想有些尴尬的看了我们一眼，试图想让我们为他开脱几句，但是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做起了吃瓜群众，期待着王想的回答。 王想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了一句 “妈，你儿子的思想觉悟有些高，一般的女生真跟我不在一个思维层次上，我得慢慢等。” 王想的这个解释倒是清晰脱俗，听的我们三个不自觉的有些想笑。 “你看看跟你差不多岁数的，哪个不考虑处对象的事了，咱家可是传统人家，你别跟我整你们年轻那一套。” “谁考虑了？我们四个都没有这个想法，不还是过得好好的？”王想不作犹豫的顶了一嘴。 第179章 除夕夜(3) 王想实在是伶牙俐齿，王母根本没有说服他的可能性，只好做罢。 我也搞不懂为什么王想一直以来都没有谈恋爱，从我认识他到现在，只听过他有一个女朋友，而且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面，关于他的那个神秘初恋，即使是王想醉了多少回之后都没有跟人说过一句，这一点我倒是有些钦佩的。 我当然不会去操心他的情感问题，因为我连我自己的感情都处理的一塌糊涂。 总算换了一个话题，两位老人聚在一起，恐怕最和谐的话题便是提起我们的童年或青春，这倒是我们爱听的东西。在她们的述说下，我还是回想起那个承载着我记忆的学校，那时候的我们总是有数不完的欢乐，有的时候甚至连蒙对了几道选择题都会开心一整天，那些怦然心动和不约而同，都发生在那座不大的校园里。 当然，怀念起这份青春，就难免有吴小楠的身影，不过时至今日再说起，我和吴小楠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尴尬的，也没有人提及到我们的曾经。 不过赵思思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并不知道她的青春里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又有着什么样的人，不过据她自己所说，她的青春确实是一段荒诞无比的时光，不过具体经历了什么，我倒也不知道。 我们聊了一会之后，饭菜便做好了，时间来到了两点，菜已经做好，人也到齐，我们便提前开了饭。 毕竟是年夜饭，所以我并没有表现出情绪低落的样子，而是踏实的吃饭聊天，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两位老人大概也是高兴，所以便干脆喝起了酒，我和王想都没有喝，赵思思和吴小楠倒是陪老人们聊得很开心。 这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自从上了大学，我回家过年的次数好像就只有一回，而且我跟我爸也一直端着面子不放，所以有的时候，年夜饭说是团圆饭，其实也不过只有我和我妈两个人吃。 不知道此时此刻身在异乡的关莹是什么样的情况，大概她也会很孤独，在她脆弱的时候，会不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要找我聊聊天呢？ 还是会挂念她，或者说，我确实还没有适应她离开之后的生活，我也不知道，没有了爱情的滋润，我的生活会不会从此变得略显暗淡。 我的胃口并不太好，可能是因为没休息好的原因吧？不过我一直坐在我妈的旁边陪着她，我想，她最近的心理压力一定不会比我低，有这样放松的机会当然不会错过。 其实我妈还算是年轻的，她只有44岁，她从17岁跟我爸认识，20岁便嫁给了我爸，生下了我，可以说一辈子都在为这个家而操劳，这也是我没有自暴自弃的原因。父亲走后，我便是家里的脊梁柱，虽然我不是很能理解这个称呼代表着什么，但是我却知道我应该有这个责任。 这顿饭吃了三个小时，吃完已是下午，王想和赵思思两个人都躺在了沙发上睡觉，赵思思是肯定会困的，毕竟她昨晚也失了眠，但是我却依旧没有什么困意，虽然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两位长辈也因为喝酒，很快便躺在了卧室里熟睡，我和吴小楠收拾着餐桌。 吴小楠和我都是属于做家务很利索的人，我们两个配合的也非常默契，没费多大力气，便把本来一片狼藉的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 收拾完碗筷后，我和吴小楠便回到卧室里休息。 “你这屋子的风格倒是跟以前没有什么变化。”吴小楠感叹了一句，我扭身把房门关上，然后点起了香烟。 “我觉得你家可以试着重新装修一下，这样也能舒适一点。”吴小楠坐在了床上，也跟我一样抽起了烟。 两个大烟鬼很快便把我这屋抽的仙气飘飘，我看着聚集在我们上方的烟雾，突然便想起了当初上学时的男厕所，一时间有些忍俊不禁。 吴小楠站起身打开了窗户，目光在我的学习桌上打量着，只不过现在我的学习桌跟书柜并没有什么区别，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这时，吴小楠的目光定格在了某一处地点，我顺着她的目光看上去，是已经被我倒扣在学习桌上的婚纱照，我成年时与她拍的那张。 我瞬间有些尴尬，虽然我和吴小楠已经分手多年，但是这照片本就不同寻常，再加上我倒扣过去的做法，更加显着那张照片与众不同。 吴小楠理解不了我内心的想法，只是好奇的把手伸了过去，一边还说了一句 “这张照片没拍好？怎么还扣过去了？”她把照片拿了起来。 我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那张照片就这样暴露在了我和她的面前，白色的相框配合着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空，显得这张照片好像有着无与伦比的光环。 我故作淡定的说了一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扣过去了，这照片，也好多年了。” 吴小楠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极其不自然的笑了一下。 “别说，人再美也美不过十八岁。”她的手轻轻划过相片的表面。 “你当时还没十八岁吧？”我笑了一下。 “差不多了，我思想早熟，比你成熟多了，你那时候还总喜欢跟别人打仗呢，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气，跟那些三教九流的人一般计较。” “那不正常嘛，我跟王想比起来算是好的了，年轻气盛当然受不了亏。” 吴小楠没有再说话，目光却在那张相片上定格了好几秒钟，然后她居然笑了一下。 那种笑容，那个神态，仿佛一下子把我拉到了我记忆里反复出现的那个夏天，只那一个瞬间，我内心便如同滚烫的热水一般不断翻涌。 她这是在怀念我们的曾经吗？ 我的视线也随着她落在了那张照片上，照片中我们紧扣的双手，带着笑容的表情，以及像是要冲出来的幸福感。 时时刻刻的挑动着我的心弦...... 第180章 烟火 对一个人的想念以及对一些过往的执念，在你知晓对方也在想念你时往往就会加倍附加到你身上。 就像此时此刻的我和吴小楠。 我们都清楚，我们不会轻易的想起我们的曾经，也不会故意说起我们之间的过往，现在我们两个之间已经找不回当时的那个感觉，虽然有缘相逢，但是却不能破镜重圆，所以现在这个局面对于我们两个来说已经是恩赐了。 这张照片如今像是命中注定般的出现在我们两个的面前，一时间，回忆的浪潮直面扑来，我们根本无法躲避，在看到吴小楠的那副怀念一般的表情后，心里压抑不住的感情顷刻间涌入到了我的脑海里。 吴小楠也失了神，不过她很快便恢复了状态，她似乎也察觉到了她刚才的不对劲，再加上之前她醉酒之后的奇怪表现，我几乎可以确定吴小楠对我有一些难以说出口的话语。 “陈凡，好好留着这张照片吧，我的那份已经丢了，庆幸的是你还留着。”吴小楠开口说完，便把照片放回了原先的位置，只不过是正立着放在上面的，不是倒扣。 我清楚的记得当初我们分手后，我曾数次想要把这张照片直接扔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终究还是没能狠的下这幅心来！可是我又无法做到平静而坦然的看着这幅画面，所以幼稚的把它倒扣了过去。 但是相片本就承载不了任何回忆，所有所谓的回忆，作用的都是心理，所以再看到这张照片时，我没有任何的陌生感，放佛这张照片已经刻在了我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那你倒是挺勤快的，这么有意义的照片，你居然给扔了。”我接过吴小楠的话。 “当初想告别过去的，要不然也不能重新开始，每一个阶段，我们追求的东西都不一样，所以我做出这样的事情也能够理解。”吴小楠自顾自的说到。 “嗯，不过我其实...”我想问起当初我们分手时她的想法，我一直不愿意去相信我们的感情会出现问题，甚至我没有感受过任何我们出现问题的征兆。 可是吴小楠似乎猜到了我想问什么，她轻轻得摇了摇头。 “过去的事你还是不要问了，就算问出什么，给咱俩带来的也不过是对过去的怀念甚至忏悔，今天可能是这张照片让人不得不想起一些东西，不过你我都知道提起过去对于咱俩来讲，没有任何意义，所以还是不要问了。”吴小楠说完了这句话，便离开了我的卧室，独自一人去了卫生间。 我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去仔细揣摩她这番话到底有什么深层含义，我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她说的是对的，关于我们两个的过去，一旦提及，那必然会带来无休止的痛楚。 为了躲避这份痛楚，我们最应该做的，便是什么都不说。 可能是脑子里想得东西太多，又或者是我睡眠确实不太好，我居然产生了困意，于是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就进入了梦乡。 不出所料的是，我做梦了。 我梦到我和关莹在老房子里吃着饭，关莹穿着那件我很喜欢的粉色睡衣，扎了一个看起来很舒服的马尾，做了一桌子我喜欢的饭菜。 梦往往是没有声音的，我只记得我们笑着很开心，很自由，无拘无束，好像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好多好多年。 这场梦很短，和我的睡眠，以及我们散场的爱情一样，匆匆忙忙的结束了。 醒来之后天已经黑了，万幸的是今天家里很热闹，所以我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孤独感，我走出了卧室，大家都已经醒了过来，两个长辈在卧室里聊着什么，而王想三人则是一起玩起了游戏。 吴小楠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见我醒来，王想立刻催促我抓紧收拾，要带我们去放烟花。 这确实是除夕夜应该做的事，烟花和雪也都是我认为很浪漫的东西，只不过放烟花这个习惯我似乎从来没有，记忆中还是上学时的某个过年，跟家里人一起放了一回。 我们叫了两位长辈，可是她们却都不愿意上楼，而是想在楼上呆着，我们也没有劝她们，而是让她俩继续聊着天。 王想也觉得，这是他母亲为数不多的时光，我们都不想打扰。 王想早就买好了各式各样的烟火，我本来以为短视频里那些绚烂的烟火都是后期剪辑的效果，却没想到如今的烟火早已经不是我当时放的那种了，现在的烟火很好看，很梦幻。 但是却找不到童年时放烟火时的那种心情了。 我从来不喜欢拿一件事或者一个行为去判断一个人到底有没有成长，不过当你发现你从前特别喜欢的事，现在已经让你提不起任何兴趣的时候，你就应该能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心态的变化。 一个人心态变化的同时，人也就会随之改变，至于到底是不是成长，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义吧。 不过赵思思却很显然没有我这么多的感悟，她简单而洒脱的笑着，拿了好多种不同种类的烟花放在了地上，然后热情洋溢的拉着我让我给她放。 “至于这么兴奋吗？”我有些无奈的说到。 “当然啊，苏州又不让放烟花，我已经好多年没看到过了。” “那你就自己点啊。” “我害怕，怕崩着。” “你一个天天抽烟的人还怕这种东西？”我有些狐疑的看着她。 “快点放就行了，你话真多。” 我俩说话的同时，王想和吴小楠各自点燃了一个小的烟火，赵思思也快速的点燃了几颗仙女棒，然后分给了我们。 “咱们快一起拍张照吧。”赵思思边说，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四个仙女棒交叉的同时，远处响起了鞭炮的声音。 这声音震耳欲聋，掩盖住了万家灯火下，那些被人隐藏在黑夜里的寂寥。 第181章 关心我的人? 我们一起拍摄了好多照片，大家笑得都很开心，只不过我再一次体会到了强颜欢笑的感觉。 不知道你是否有过这样的经历，在某个人或者一群人面前假装自己笑得很开心，然后便在扭头的一瞬间恢复了平静的表情，常此以往，每一次调整面部表情的时候，脸部总是会有一点酸痛。身体上的痛楚牵绊着你的内心，有些伤感的，不愿提起的过往就会立刻出现在你的脑海里，短时间内挥之不去。 我就是这样的感觉。 有的人悲伤需要有一种载体，这个载体，可能是一个已经离开了很久的人，也可能是一件让你永远无法释怀的事，或者是在某个时刻经历过的难忘的情绪。但是还有一种人，他们的悲伤往往不需要载体，有可能只是莫名其妙的一瞬间，就能让自己陷入悲伤的情绪之中，哪怕前一秒，他们感受到的是灿烂的落日，美妙的烟火，或者欢快的歌，可是当情绪反扑过来，有的时候会发现这种快乐其实并不属于自己。 久而久之，快乐成了奢侈品，而悲伤成了无病呻吟，有的人总是习惯用各式各样的方法去掩饰情绪，最终他们都会擅长做这个，成为了朋友和家人眼里，懂事洒脱的强者。但可悲的是，原本上天赋予的天生的共情能力被现实所击垮，而对于善良的人来说，这种外表的冷漠，总是让他们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我很早就体验过这种东西，所以在现如今的情景下，我还是装作正常人一样，熟练的拿出火机点燃，却不想，身旁的赵思思很迅速的取下了我的烟。 “这么大好的日子，你一个人抽闷烟多少有点不合群吧？”赵思思挑这眉毛看我。 “没什么的，就是单纯的想抽烟，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合群的地方啊。”我有些疑惑不解。 “陈凡，你烟瘾太大了，这是我们都看在眼里的，就算你这么年轻，你也不能一直抽下去吧？一天一包在我眼里已经是极限了，但是你现在的吸烟量，好像已经接近一天两包烟了吧？” 赵思思说的话并没有什么错误，从创业开始，我的压力是越来越大的，而我早已经习惯了用抽烟去缓解一些焦虑或者打发一些时间，虽然这看上去很负能量，但是却是最有效且成本最低的地方。 我终究还是把烟塞到了兜里，因为我知道我抽烟确实有点太勤了。 “烟给我吧？”赵思思直接伸出了手。 “拜托，你之前不抽烟的时候就不拦着我抽烟，现在怎么你自己都抽烟了还学会拦着我了？” “首先，你之前没有这么夸张，其次，我抽过烟之后也意识到了抽烟对人的害处，最起码我现在的皮肤状态就没有之前不抽烟的时候好，最后我想不到除了我还有谁能制止你抽烟。你陈凡的自我意识太强，好说好商量应该对你没有什么用，所以我强硬一点很好，最起码你也不能讨厌我到太眼中的地步。” 赵思思还是一如既往的巧舌如簧，我甚至觉得她的语言天赋如果不当个什么哲学家法学家之类的有点暴殄天物了。 我有些无奈的把烟交给了赵思思，赵思思很是得意的冲我扬了扬头，然后又直接拿出了一个烟火递给我。 “奖励你个好东西，你快点给它点了。”赵思思轻快的说了一句。 “火机在你那里，我怎么点？” 赵思思看了我一眼，然后把火机给了我。 我有些无奈的把烟火放在地上，然后用火机将它点燃，赵思思快速的拉着我往后退，可是过了五秒，那个烟火还是立在原地。 “陈凡，你行不行啊？点个烟火都这么费劲？”赵思思拍了我一下。 我也感到好奇，因为我确确实实已经完全点燃了，正当我凑近去的时候，烟火突然起了反应。 飞溅的火花让我吓了一跳，赵思思更是迅速的把我拉了回来，因为我也在往后退，再加上她这么一拉，我踉踉跄跄的退回到了烟火后面。 赵思思很是慌张的看着我，甚至拉起我的胳膊认真检查了起来，她的手又冰又冷，给我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 我下意识的收了回来，赵思思却执着的又认真看了好几眼，然后才白了我一眼，骂了一句 “陈凡，你就是个傻逼！” 我倒没有跟赵思思计较那些，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快要放完了。” 赵思思的目光移到了烟火上，此时此刻，烟火已经有了减弱的趋势。赵思思一直埋怨我，说是因为我放烟火有问题，才让她错过了看烟火的最佳时机。 我自然是习惯性的沉默，手中没烟，我只能静静的看着面前五颜六色的烟火，这烟火确实很好看，不过作为一个男生，对这种东西确实没有什么兴趣。 吴小楠和王想那边也放没了很多，他们两个凑了过来。 “真他妈冷，我有点穿少了。”王想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句。 我看了一眼王想的穿着，他只是穿了一件皮夹克，在东北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显得有些大脑不正常一样。 与此同时，赵思思打了一个喷嚏。 “不是说什么光腿神器吗？怎么还给你冻感冒了？”王想调侃了一句。 赵思思肯定是冷的，她刚才和我在一块的时候，我就能感受到她的腿一直在微微颤抖。 就这样，赵思思和王想先行一步回了我家，而我和吴小楠把剩下的炮放了。 吴小楠倒是没有赵思思那么夸张，她很是淡定的点燃了手中的炮竹，然后扔到了空旷的陆地上。 我看着炸裂开来的烟火，却也是有点恍惚了，可能烟火的光也会把我的脸短暂的照亮，可是它无法改变我的面部表情。 吴小楠淡定的看着前方，然后熟练的点燃了一颗烟。 “给我一根。”我伸手管她要烟。 吴小楠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只能解释到 “赵思思说什么我抽烟太多了，把我的烟没收了。” 吴小楠递给了我一根女士烟，然后开口说了一句 “其实你身边一直不缺关心你的人。” 第182章 了解 吴小楠的话有些突兀，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抽了一口烟，然后开口说了一句 “这种小细烟抽了真跟没抽一样。” “你现在身上有一股像是抽了数十年老烟鬼才有的那种烟油味，你真应该减一下了。买点好的戒烟糖，那东西还是挺管用的。” 戒烟糖三个字让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关莹的身影，不过我自然不会就此不分场合的就陷入对她的怀念，所以我只是冲着吴小楠点了点头。 “我快要走了，过完这个年之后回杭州处理一下工作，之后就去参加比赛。”吴小楠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那祝你取得好成绩了，大设计师。”我笑着说了一句。 “嗯，我会努力的，只不过你别太颓，心情不好就找找释放压力的方式，当然不是靠喝酒之类的。” “我感觉我心态挺好的，也没有多夸张，你看我今天不还是该怎么样就这么样吗？” “嗯，好好把生意做好，如果真喜欢这种慢节奏的生活，事业有成之后考虑考虑结婚吧，毕竟阿姨还是很希望你有个家的。” “这东西离我太远，甚至我都有些不想结婚了，想不通婚姻的意义在哪，条条框框的束缚我一直都不喜欢。”我由衷的说到。 “你还是太口是心非，你心里其实最喜欢的，应该是家庭和睦吧？自由有时候对你来说，带来的更多是孤独。毕竟你这个人，是很难从所谓的自由中获得多少快乐的。” 吴小楠的话说的一直没错，我也很好奇，为什么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猜出我的想法，内心的疑惑再也控制不住，于是我开口问道 “为什么你总是能猜透我的心思？” “很简单啊，首先我是了解你这个人的，还有便是咱俩在一些方面上是很像很像的，所以对于有一些事情的看法和想法，我心里是如何想得，你心里跟我想得便也差不多。陈凡，我觉得赵思思对你是很好很好的，眼神从来不会骗人，她的眼神里都是对你的关怀，你还是回头看看吧。” 我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说道 “赵思思本来就比我小，再加上她的思想也不是很成熟，我们两个当朋友是可以的，但是不适合跨进一步了。” “如果你能轻而易举的察觉到对方的思想不成熟，那大概率是她擅于伪装而已。人总是会习惯性的装作自己成熟洒脱的样子，她在你那里是这样的评价，其实在别人眼里不一定是，我更觉得，她这样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 吴小楠对赵思思的评价我倒是没有回应，我现在已经没有余力去刻意想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了，在我的理解里，居然我跟赵思思已经和平且美好的告别，那么爱情在我们两个之前的重量就已经不是那么重了。 毕竟，谁都为谁疯狂过，但是人不能一直疯狂下去，爱情到最后，不过财米油盐，不过碎银几两，没有一个人能一直保持当初的炽热，也没有一段感情能逃脱现实，永远活在乌托邦里。 我和吴小楠没有继续交流些什么，只是并排抽着烟，吴小楠的侧脸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我们在上学的时候，就曾偷偷讨论过如果吴小楠是个男生，估计会是个帅的不能评价的大帅哥。 可偏偏男性长相男性思想的她，却是个女性。 “吴小楠，还有人说你长的像男生吗？”我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吴小楠很是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她似乎想发作，但是还是克制住了。 “只有你这么说过说过，你知不知道这种评价对于女生来说很不好？” “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嘛。”我当然是怕吴小楠生气的，虽然她很少有大的情绪波动。 “真可惜，陈凡，你身上最大的人格魅力大概是洒脱，可是你这洒脱是自己伪装出来的。” “你不也是一样？”我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吴小楠愣了一下，然后没有回答我说的话，我们抽完了烟便回到了家里。 家里还是一样的温暖，赵思思更是直接吃起了冰棍，丝毫没有刚才寒冷的样子。两个女生凑在了一起，不知道在聊着什么，而我自然是坐在了王想旁边，两个人开始聊起了下一年的计划。 “对赌协议之后你打算怎么办？”王想开口问我。 “对赌协议要是完成，咱俩手中的钱就已经足够了，不过我感觉以刘德才的性格，估计是想让咱俩为他做事。” “去他妈的，刘德才那个老狐狸，他可不是什么好人。”王想骂了一句。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其实也不想在盘锦继续做生意，毕竟这块咱们没有属于咱们的交际，而且如果不去帮刘德才做事，他肯定是不能善罢甘休的，以他在盘锦的势力，想吞掉咱们易如反掌。” “你的意思是...回杭州？” “嗯...我也没想好，只不过不能呆在盘锦这个地方了，虽然咱们的生意很好，但是不确定性太多，像这种小地方，往往是没有什么公平可言的，到最后如果能留下快餐店，就把它留给咱俩的妈，等到干个三五年，咱俩也估计可以回来了，到时候不管是接手还是卖出，都能在盘锦过上很好的生活。” “确实，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咱俩还是要做好出差错的准备，不过看你这么有思路，我到也是放心了，我怕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分手失恋受打击就自我堕落。”王想叹了口气。 “你还是要相信你的合伙人的，其实人离开了谁都一样，即使没了爱情，生活也是有很多值得去感受的事的。” “谁说没有爱情了？你和关莹分手了，就觉得没有爱情了？反正我觉得，无论是跟关莹还是跟吴小楠，你都有还不知道的事，也许转机往往就藏在那里。”王想认真的说到。 第183章 转机 其实我的内心是知道我们之间有所谓的转机的，但是我却从来不敢轻易的期待这个转机。 大多数时候人都喜欢幻想一些美好的事情，不过所谓的美好永远是自己的内在感受，是唯心主义的骗局，而现实就是，当你幻想的美好没有发生，抑或者当你臆想的美好太过于梦幻，你便会陷入恐慌不适之中。 我曾试想过那些离开我的人，那些做错事的人其实有着一些不得已的苦衷，但是时间越久你越发现，那只是被伤害之人内心的自我安慰，这种安慰可能带给你的是生活的信心，但是与此同时也会带给你冲动的情绪。 当梦想破裂的时候，难免会产生那种病态的心理，虽然这种心理因为不正确所以被人们压制，但是如果此时此刻有什么东西刺激到你时，这种心理便会被无限放大。 倒不如坦然接受别人的离开。 我没有和王想再谈论起我的情感问题，只是把话题转移到了春晚上。转移的结果便是 “春晚一年不如一年！” 以至于后来，大家看春晚的心情都已经被影响，索性都到了厨房开始包饺子。 我妈和着饺子馅香气十足，闻着我居然有些饿了，怪不得说美食是不可辜负的东西，它真的能让你的心情变好。 我们包饺子的速度都非常快，所以没过多久就一起坐在了餐桌上。 我倒是有了一些喝酒的想法，因为酒精一直是助眠的好帮手，不过又让赵思思拦下了。 她的理由让我无言以对，说是我需要保持清醒，我妈是不想看到我喝多的。 我索性不喝酒，喝起了果汁。 这顿饭我总是莫名其妙的神游，有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过大家倒是没有揭穿我，这样也好，省的我想起一些没必要的事。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过去的时间就此过去，我也不再如去年一般年轻。 电话也在这时准时响了起来，是赵文泽打过来的，还有苏嘉诚和房文山。 不知道什么时候，赵文泽自作主张的搞起了小团体。 “新年快乐！”赵文泽率先开口说到。 看到这些朋友，我的心情还是比较兴奋的，于是便跟他们聊了起来。与他们相比起来，我倒也不算孤独，毕竟按照人数来说，我家是最热闹的。 “陈凡，明天准时来高铁站接我们，我们三去盘锦找你。”房文山开口说到。 “啊？”我显然有些意外，虽然我们确实有这个约定，但是关莹走了之后，我一直觉得这份计划应该已经被搁浅了。 “你放心吧，就我们三个男的，不带女生，好好放松放松。”赵文泽还是一副小流氓的语气。 “带着呗，大过年的，把媳妇扔家不好吧。”我笑着回应到。 其实我是理解他们三个的做法的，毕竟原先形影不离的八人组少了一个，我显然是不会好受的。 他们三个倒是同时表达了不想带女朋友的意愿，理由更是千奇百怪，我倒也不多说什么了。 挂断电话后，大家也都吃的差不多了，王想便率先动身，把大家都送回了家，不大一会，本来热闹的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我和我妈。 我本来想收拾一下屋子，却被我妈拦下，说是大年初一应该让自己好好放松一下。我没有反驳她的意见，而是和我妈一起坐在了沙发上聊天。 “陈凡，你女朋友什么时候来？”我妈开口问到。 我当然不想告诉我妈我们已经分手的事，毕竟我才告诉我妈不久，我怕我妈因为这件事犯愁，于是便吞吞吐吐的混了过去，说我女朋友工作很忙，而且她家里人也去了杭州看她，很可能今年来不了了。 安慰了一下有些失望的母亲，她便回到了卧室里睡觉，而我终于可以回到我的卧室里，安安静静的抽烟。 跟关莹分手之后，我的心态确实出现了很大的改变，首先便是丧失了很多的创作热情，无论是剧本还是小说，我都面临着卡稿的困境，不过我并没有因此焦虑，我知道，我是应该给自己时间调整一下的，虽然心里还是很抗拒自己要强迫自己快速走出来，可是我本就别无他法。 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过了正月，对赌协议的紧张性肯定会爆发出来，如果我没能完成对赌协议，那不单单意味着王想苦心经营的快餐店会落在刘德才手中，我的商业计划也会被影响。我不能够这样一直闭塞下去，因为我需要自己保持热爱生活和接受新事物的能力。 我也不禁在想，如果我本就是个年少有为的人，会不会能在关莹的工作方面给予她很多关照？如果我本就是个成功的人，会不会对关莹就不会产生那种自卑心里，从而动摇我们感情的根基？如果我是个能绝对保持洁身自好的人，会不会关莹就不能对我产生怀疑，为我们的感情留下隐患？ 我陷入了对关莹的想念和对自我的怀疑之中，打开手机，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为了不错过关莹的消息，我甚至关闭了我手机的自动拦截功能，因为我生怕陌生的国外跨境电话打不到我的手机里，可是现实是，在春节的时间里，似乎电信诈骗都已经休息了。 这让我的自作多情和自娱自乐显得越发愚蠢！ 我就在这样的想法中慢慢进入了梦乡... 这是个没有失眠的夜，也没有在梦中见到什么人，只是感觉自己终于放松了大脑，终于把那些焦虑和悲伤抛在了脑后。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后，我便和王想去了高铁站，我们时间掐的很准，也接到了杭州赶来的三人。 这三人倒是轻装上阵，每个人只是背了一个简单的旅行包，我们互相打着招呼，然后便找了一个酒店休息。 我正和王想计划着今晚如何安排，赵思思便打来了电话，我告诉她杭州来了朋友的消息，赵思思便打算和吴小楠一起逛街吃饭，不过来找我们了。 所以大年初一，成了我们五个男人的放松之夜。 不知道我这个感情失意的男人，能不能找到放松的感觉？ 第184章 情场失意的男人 我们五个男人闲来无事，便一起打起了扑克，打算等到饭店再去吃饭。 “陈凡，你这手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啊！”苏嘉诚感叹了一句。 苏嘉诚说的没错，这一下午的炸金花，我光是同花就已经有五六把，这让本来炸金花很稳的我有些飘飘然，碰巧房文山还是一个极喜欢唬人的牌风，所以一个下午我赢了不少。 “昨天斗地主就手气不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笑了一下。 “所谓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有失有得嘛，这房文山怕是输麻了。”赵文泽一句话调侃了我们两个人。 房文山郁闷的抽了一口烟，然后说了一句 “按理说我也应该是情场失意，怎么就没有这运气呢？” 我们的注意力瞬间从牌局转移到了房文山这里，房文山的情感经历我们都不用多说，要论惨，在座的各位还真没有能比的过他的。不过他已经跟孙静文处了对象，不知道又哪来的情场失意。 “你别跟我说，你跟孙静文也出矛盾了。”赵文泽迫不及待的问到。 “也不算是出问题，可能只是我有问题。”房文山深吸了一口烟。 “我本来以为，爱情这个东西本来就是莫须有的，孙静文又是一个很好的女生，我怎么着也会对她日久生情，可是他妈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对孙静文总是差那么一点意思，一提到爱情，脑子里还是第一个想起那个贱女人，虽然这么长时间了，我想她的次数越来越少，但是还是会想，更离谱的就是我已经连续好几天梦到她了，每次梦醒了之后，我都会对孙静文产生一丝愧疚感。” 我们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房文山的话，早在他俩确定关系的时候，我们便能察觉出房文山的草率，甚至我一度认为房文山答应孙静文，是为了向杨艺展现出自己过得并不差。 其实这本身就是一个比较偏激的行为，一个人过得好不好，也从来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这对孙静文来说本来就不公平。 “文山，其实我觉得，你和孙静文从一开始确认关系就有一些问题。”一向直言不讳的赵文泽直接开口说到。 “怎么说？” “你敢说你跟孙静文表白的时候，没有受到你前女友的影响？那天如果你前女友没有出现在饭店，估计你是很难对孙静文有感觉的吧？因为你本来就是深情专一的人，不可能因为短暂的相处就对孙静文有什么感觉。但是早在咱们去嘉诚哥家聚会时，就能看出人姑娘对你的心思，你不是爱她，你只是想有个人填补你的空虚，或者说，你只是厌倦了单身的日子。其实你颓废的原因跟单不单身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是因为过不去自己那关而已。” 房文山没有回答赵文泽，只是又点燃了一根烟。 王想是不知道房文山的故事的，但是听我们的谈话，他也猜出来了一些。 “文山，反正你现在的女朋友也跟你蛮不错的，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执着于爱情，我昨天刚被我妈催婚，大概率我也只是娶到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这东西没必要强求的。” 我们的话题瞬间从牌局聊到了感情，跟我们初遇时一样。 这个话题开起之后，气氛显然不太适合继续打牌，于是我们就出了宾馆，直奔楼下的菜馆。 出门之后的房文山心情似乎也得到了一点放松，他还跟孙文静通了电话，虽然只是简单的问候，但是能听得出来孙静文还是挺开心的。 房文山在某个层面上也是个幸福的人，最起码在他终于鼓起勇气舍弃自己曾经的灰暗时光后，他遇到了真心待他的朋友和一心为他的伴侣。 顾晓彤此时也给赵文泽打来了电话，两个人依旧是斗嘴，但是赵文泽上扬的嘴角还是暴露出了他内心的喜悦。 这种情况下的我显得是有些孤独的，虽然看上去是五个男人，不过单身的却只有我和王想。 “陈凡，别想太多。”苏嘉诚拍了拍我的肩膀，而王想也在旁边陪着我。 “你和关莹的事，我们私下讨论过，即便你们当时很美好，现在也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关莹估计是有什么苦衷的，顾晓彤他们也偏向于让你等她回来，但是我却不赞同这种想法。其实爱情本身就会带来很多问题，而在我的理解里，除了生死，没有什么事能迫使两个相爱的人离开。你要知道，关莹是没有恋爱经验的，虽然这听上去很美妙，但是这也代表着有一些东西她不会做好，有的时候，分开才是检验真爱的唯一标准。” 苏嘉诚的话总是带有很深的哲理性，也确确实实说中了我的心里，不过我还是习惯性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事。 直到已经到了饭店，赵文泽和房文山两个人才挂断了电话。我们五个男人点了整整六道菜，又上了两箱啤酒。 “这点酒不够喝。”房文山率先开口。 “你不是说你要戒酒吗？”我调侃了一句。 “陈凡，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既然能来看你，肯定就是抱着不醉不休的想法来的，你可别找借口。”房文山回应到。 “悠着点，主要是在盘锦，我怕把你们喝倒了你们没人接。”我笑着说了一句。 喝酒的想法一旦萌生，就一发不可收拾，我们开始起了啤酒，当然还是老规矩，一口一瓶。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虽然我们看上去没有什么都具备的相似点，但是都是酒蒙子确是确实的，一堆酒蒙子聚在一起的快乐，肯定是常人想象不到的。 我们正吃着菜，坐在我对面的苏嘉诚却突然叫了我一声。 “陈凡，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什么时候回杭州？” 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不过关于我的事业我还是有一定想法的，于是我将这些想法通通告诉了苏嘉诚。 苏嘉诚并没有过多说什么，只是说让我加油好好干。 我这位像是亦友亦师的上司，倒是对我一直关爱有加，想到这，我不得不敬了苏嘉诚一杯。 至于杭州那座城市，我与它的缘分到底还有多少，就连我自己，都是恍惚的吧？ 第185章 莫名其妙的想念 这回的酒局并不像从前那般迅速，我们都聊起了各自的事业。 嘉城剧制，在苏嘉诚和于欣然等人的共同努力之下，现在已经没有了什么隐患，而苏嘉诚也打算正式把嘉城剧制扩张成传媒公司，这样才能实现所谓的利益最大化。 按照苏嘉诚的话说，现在的他对于写作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热情，再加上自己本来就有很多的事务要处理，所以才决定弃笔，好好做自己的生意。 而房文山还是老样子，一提到写作，他便成了计划清晰，思想坚定的作者，对于他来说，写作是最能陪伴他的东西，而赵文泽就比较真实了，他只想好好做好运营经理的职责，等到能在苏州立足后，就风风光光的把顾晓彤娶进门。 问起我和王想，其实我们两个似乎没有什么长远的理想，按照王想的话说，挣钱才是他认为最有安全感的东西。 我们边吃边聊，很快就到了晚上九点，眼见菜已经吃的差不多，我们便打算出发到下一场。 我当然不会错过宣传“暮色酒馆”的机会，立刻带着他们来到了那里，不出所料，酒馆没有关门，不过可能是大年初一的原因，并没有多少顾客。 我热切的跟老板娘打起了招呼，却意外的看到了吴小楠和赵思思两人。 “你俩不是说要去逛街吗？”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是啊，逛完街吃完饭当然要喝点酒了，你那些朋友呢？”赵思思问到。 还没等我回答，房文山几个人就走了进来。 赵思思的脸色瞬间有些不自然，因为她是在赵文泽面前喝多过的，不过苏嘉诚和房文山倒是没见过她，也向前打了招呼。而赵文泽虽然见识过赵思思的窘态，但是也知道我们之间发生的故事，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异常，而是跟赵思思和吴小楠都打了招呼。 居然已经遇到，我们七个人就一起坐在了一起，老板娘也拿了一些酒坐下。 “陈凡，介绍介绍啊，这两位女士是...？”苏嘉诚很绅士的问起了赵思思和吴小楠的身份。 我倒是一瞬间被他问的有些恍惚，因为这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初恋，一个是我的大学女朋友，虽说已经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但是我还是不习惯以朋友的身份说起她俩。所以难免楞了一秒钟。 没想到赵文泽这个口无遮拦的东西直接就说了一句 “坐王想旁边的是赵思思，是陈凡大学时的女朋友，旁边那个是吴小楠，是我和陈凡的合作伙伴，也是...” 我立马瞪了赵文泽一眼。 赵思思瞬间有一些尴尬，因为在她的视角里，吴小楠是不知道她跟我的关系的，不过吴小楠倒是很得体的向苏嘉诚伸出了手。 好在这些人都不是什么会冷场的人，于是气氛很快就热了起来，王想和赵文泽两个人凑在一起肯定是有数不清的笑点在的，就连一向不怎么笑的吴小楠也被两个人弄笑了好多回，而我和苏嘉诚也聊了一些关于自媒体的事，还拿出了我短剧的数据。 “挺好的，陈凡，你要是能做好这东西，不仅仅是对你的店有帮助，甚至可以包装一下赵思思，或者直接开一个小型的策划公司都可以，你们要是想回杭州，咱们还可以一起合作。”苏嘉诚尤为认真的说到。 其实我是有一些动心的，因为嘉城剧制无论是从客户资源还是人脉关系来讲，都属于数一数二的，不过现在我的战略方针还没有完全确定，不能给苏嘉诚准确的答复。 一直不主动挑起话题的房文山却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自然引起了众女生的兴趣。 “陈凡，你这个朋友是心情不好吗？怎么还开始喝闷酒了？”老板娘笑着问我。 大家的目光瞬间转移到了房文山身上，赵文泽更是直接搂住了他。 “我说房文山，你要是真心里难受就说出来呗，别整得那么悲伤，要不哥上去给你唱首歌。” “你去吧，郑钧的私奔。”房文山开口说到。 我们当然知道私奔对于房文山的意义是什么，苏嘉诚此时也笑了一下，同一首歌，对于不同的人的意义很显然是不同的，这首歌大多数都是想要私奔的少男少女们内心的精神支柱，不过对于房文山来说，那只是一段值得纪念的青春罢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苏嘉诚和于欣然那样修成正果，当然，他们也算不上是严格意义上的私奔，真正做到私奔的，是房文山和杨艺。 我和赵文泽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然后便打算一起上台，我还管老板娘借了一把吉他。 “我记得你不会弹吉他啊？后来学的？”老板娘疑惑的问了一句。 “我这位兄弟，可是杭州酒吧的头牌驻唱。”我略带骄傲的回答。 我和赵文泽开始即兴表演了起来，因为没有乐队的缘故，赵文泽的语调有些平缓，也没有了之前的狂野，但是却给予了这首歌不同的韵味。 我们的表演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扬，吴小楠和赵思思是听过赵文泽唱歌的，绕是如此，两个人也被震惊到了。 “房文山，歌唱完了，你也开心点。”赵文泽开口说到。 房文山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抽了一根烟，然后他说出了一个足以让我们四个男人都大吃一惊的话语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杨艺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或者说，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她是素的？” 我们瞬间陷入了沉默，而女生们更是不理解房文山的意思，都好奇的看着他。 可能是情绪被压的太久，也可能是房文山因为时间长没有喝这么多酒而不胜酒力，他简单的说起了他和杨艺的曾经，当然，他和杨艺上次的交集，是我和王想在酒吧跟富二代干仗的那天晚上。 我们都没有打断房文山的话，他也终于说完了他的故事，又是独自一人喝起了酒，我们则是默契的陪着他喝了一杯。 王想终于还是没忍住，直接开口说了一句 “就算她是素的，她好像也出言侮辱过你吧？你别忘了那句让你和陈凡感到无比恶心的话！” 房文山瞬间楞在了座位上，而我却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只是借着灯光，悄无声息的喝光了自己的酒。 第186章 赵思思的情感流露 我不知道房文山这莫名其妙的想念究竟意味着什么，即便他们的过去再美好，也都已经是过去式，而所谓的假如本来就不存在，世界上没有多少假如和误会，所有自作多情，在没有得到肯定明确的答复之前，本就是勉为其难。 我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去规劝房文山，他们的爱情太过于扑朔迷离，我其实能隐约察觉到，杨艺可能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般快乐，我也永远无法以一个外来人的视角去审判或评论这段爱情的对错，只能看房文山自己到底是如何想的。 不过已经无需多言，虽然房文山现在看上去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但是他还是再怀念她。 “我想不明白，怎么就能变成这样，我能回忆出无数个我们美好过的过去，甚至远远超过了她后来对我的伤害。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我更知道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但是这他妈该死的回忆还是一次次的蹦出来，杀死我一次又一次。” “是不是我搞砸了这段感情？她走之后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复制我对她的感觉，也没有人再与我有着像我们一样的默契，我心里是不甘心的，我一直都是不甘心的…” 话说到这里的房文山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他如同被什么东西掏空了身体一般，直接趴在了还留存酒迹的桌子上，没有人知道他掩饰的表情到底是什么，那些已经过去的誓言，如今被他在某一天重新拾起，却还是有着跟誓言差不多的意义。 我们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每个人都沉默不语，像是尊重他们之间的爱情，又或者说，每个人都藏着自己的心事。 我只是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我似乎也不知道，这个夜晚，是否有个人也在异国他乡思念着我？ 沉默的气氛被赵思思率先打破，她拍了拍房文山，过了几秒，房文山抬起了头。 “没什么的，痴情的人太多了，最起码，你现在有着全新的生活，而你新的生活里，没有那个你日思夜想的人，如果你们天天相见，却还不能回到从前，那么这份遗憾会在你们的每一个交流，每一个眼神，每一次靠近时重现在你的脑海里，那种伤痛，比你现在还要惊人。”赵思思说完话，便自顾自的喝了口酒，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我和王想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我不是傻子，我能听出来赵思思话里话外的意思，自从我跟关莹分手之后，赵思思的举措越来越不对劲，甚至跟之前完全不同，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我们的分别在我眼里是和平的告别，幸福的祝愿，可是在她眼里，或许这份告别，是无能为力后被动的顺其自然。 可戏剧的是命运总会让一部分本来觉得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交集的人重新聚在一起，世界很大，世界也很小，大到有时候说了再见就再也无法相见，小到有时候抬起头就能看到那个和你有着心灵感应的人。 悲伤的情绪下，赵思思的这段话很容易引起我的情绪波动，而赵思思很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这种情景下，她说出了这句话。 房文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向我们道歉，说他扰乱了本来很好的气氛。 “挺好的，文山，你确实在重新做起事业之后很上心也很努力的做事，但是却很少看你顾及过自己内心的心理状态，释放一下挺好的，感情这种事，局外人永远评价不了，只能跟着你的内心走，我觉得，你应该自信一点，别在为那段不值得的恋情伤心了，破镜重圆和久别重逢都是一个很拼运气的东西，搞好了是团圆，是爱情，搞不好便是宿命，是破灭，好好珍惜身边的人吧，孙静文对你很好。”苏嘉诚说到。 提到孙静文，我们几个人都开始关注起了他俩的情感状态，不得不说，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讲，孙静文对房文山都是百依百顺的好，甚至好的有些让人羡慕，而房文山这种还惦记着前女友的思想很显然是不对的，想念可以，但是若是房文山因为这个做了什么对不起孙静文的事，我们都不会理解。 “可是，我对她就是没有恋爱的感觉，像是对家人一样，她就像是我妹妹一样。你们知道我没有什么严格意义上的亲情，所以我对这种感情，有时候会看的比爱情更加重要，你们放心吧，我不会作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否则我自己都过不了自己那关！”房文山很坚定的说。 这个话题也因为房文山的保证告一段落，我们开始正常的喝酒聊天，在这个承载了我的成长的地方，我也不禁在想我的未来... 我会不会成为一个成功的人？或者说，我会不会成为我想成为的人？那我的下一站感情，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开端，还是说最后我的感情归宿，还是这三个我都深爱过的女人？ 我从来不否认，跟她们恋爱时我的忠贞，可是我也无法释怀我此时此刻的伤痛，对未来的迷茫让我喝的酒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多，渐渐的竟然有些晕了。 这是一个情感宣泄的夜，不过吴小楠还是扮演着一个倾听者的角色，她几乎不参与所有感情有关的话题，也没有提供任何感情方面的指导，似乎已经习惯了在这种话题下沉默下去。 这一晚，赵思思没有阻止我抽烟，烟雾在我们这一桌缭绕。 我知道，我不能陷入这种状态中去了，当后天店里重新开业的那天，我便应该学着把这些不知名的情绪全部隐藏在心里。 因为我有要去做的事... 第187章 重新开始 无论昨夜你是否因为爱情而辗转反侧甚至彻夜难眠，到了第二天睡醒时，对于昨晚的记忆便只剩下了对酒当歌时的洒脱与欢乐。 房文山等人已经离开了盘锦，本来他们就只是来看看我，看到我的状态并没有他们想得那么不好之后，便直接回到了杭州。 我和王想跑了一下午的市场，在过年期间，卖菜的小贩们也都坐地起价，我们早已经练成了讨价还价的技能，虽然远没有赵思思那么娴熟，但是也已经足够对付这帮人了。 我和王想的话题一直围绕着快餐店展开，我们都信心满满的觉得我们能很轻松的完成与刘德才的对赌协议，毕竟快餐店的策略都已经被敲定，而且也被证实是有效果的，如果继续投入下去，相信会有很好的成绩。 想到这里，我就不得已想到赵思思，虽然宿醉后的记忆是有一些不清晰的，但是我还是能清楚的记得赵思思跟房文山说的话，我没想到赵思思对我还有那种感觉，而我们又要在一起工作，拍摄短剧，接触的时间可以说是非常长。 我只能继续装傻，因为我知道赵思思无论如何都不会跨出这一步的，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当赵思思昨夜是酒后哦失态，说的话也都是没有意义的，这么自我催眠下去，我的心里能好受点。 所以说阿q的“精神胜利法”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无用，最起码它能让你感到虚假的快乐，而不会让你感受到现实生活中的挫败。 就像我，二十四岁的年纪，既失去了十八岁时的青春热血，也没有三十岁男人的成熟稳健，也没有收获到自己的爱情，就更别说中国人最在意的婚姻了。 这天晚上，我和王想都没有张罗出去吃饭，而是各自回家陪了母亲，我妈也终于开口问起了她什么时候能去帮忙的事。 我知道我妈不可能是甘心呆在家里做家庭妇女的，就算我不让她帮忙她也会去找别的活干，所以我让我妈去后厨做一些自己拿手的饭菜，当然，工作多久还是遵循我妈的意愿，我妈的身体也确实不太好，我不想让她过于劳累。 “陈凡，我累不累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你的终身大事我现在未免有点担心。你不要太花心，对待感情要从一而终，你爸年轻时也是个帅哥，但是他就没有很多花花肠子，所以我才任劳任怨的跟他生活了这么多年……你一定要安定下来，好好谈一场恋爱，争取能早点修成正果。”我妈语重心长的跟我说到。 其实不单单是我妈，一般不知道我情感经历的人都认为我是一个花花公子，因为我看似朋友很多，交际很广，是个会吸引人的人，但是我却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我倒也不想解释太多，于是只是顺着我妈的心意，说如果碰到合适的我会考虑。 但是说真的，结婚这个想法貌似离我太远，我根本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会有一个好的女孩能够和我白头偕老。 毕竟我的每一段恋情，似乎都是我自己搞砸的，或许我自己本人也觉得自己的性格十分古怪，要不然又怎么能在爱情上吃如此多的苦呢？ 我没有再去消耗时间去想那些事情，而是开始写起了小说和短剧剧本，现在的我只能靠提升自己来麻痹自己的脑袋。 我全神贯注的写了两个多小时，直到眼睛已经有些疼痛感，胳膊也有些酸了之后才结束了今晚的工作。月明星稀，月光透入房间有一种很清新的感觉，在这个家家户户团圆的美好日子，我家多少显得有点冷淡。 我记忆里，小的时候我家还是很喜欢在逢年过节之类去串亲戚的，但是后来这种习惯也在家里老人去世后慢慢遗忘，而我爸是私生子，他也不习惯跟亲戚们交往，所以造成了现在这个结果。 或许，我跟我爸骨子里是有些想似的，都不是什么太阳光的人，我一直认为我爸资质平平且没有任何志向，现在却理解了对于普通人来说，能消遣的了生活的苦闷已实属不易。 我发了快餐店明日开业的朋友圈，并表示过年也会有一些活动，若不是经营的饮食行业有些另类，这其实是卖会员卡之类的好时机。 我发完了朋友圈后就关掉了手机，失眠的烦恼又一次困扰着我，即便我已经放空心态，清空了脑子里一些多余的想法。 我忘记了我是几点钟睡得觉，但是记忆深刻的便是我又做了噩梦，我梦见在漆黑的夜晚，我家对着的楼房冒出诡异的红光，无数衣着奇特的人表情麻木的从楼顶跳下，像是地面上有什么东西对他们有着致命的吸引。 我明知道这是一个梦，却无论如何也不能醒来，我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上早已经汗流浃背，反复挣扎却又无济于事。 慢慢的，我的视角越发的清晰，我看到了关莹，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裙子，头发垂到胸前，表情呆滞而痛苦，眼睛也没有了以前的光泽，她似乎茫然的朝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整个身子便直接倾倒了下去。 我直接被吓醒了过来，天还只是蒙蒙亮。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如此稀奇古怪的梦，不过，真真切切的恐惧和睡醒之后的孤独感却实实在在的环绕在我的脑海里。我不知道这个梦境是来源于生活给予我的压力，还是源于我内心对关莹的想念，我甚至有一种错觉，如果关莹铁了心要消失在我的世界里，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的离别便成了永恒？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立刻从床上爬起，看着因睡眠不足而有些肿胀的眼眶，快速的洗了一下脸。 我收拾了一下自己，就算是已经是这个年纪，我还是比较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虽然我确实已经丑了不少。 到达快餐店后，我便开始忙活了起来，我先是用大屏幕写了新年活动，又把店里的卫生和赵思思等人一起收拾了一下，看着这个凝聚着心血的快餐店，我瞬间觉得，我应该把这家快餐店用心去做，因为快餐店的每一位员工都像我一样爱着这家快餐店。 我看着胖子档的牌匾，静静的点燃了一颗烟。 第188章 我可以帮你的 可能是因为正月的原因，最近的一个星期，快餐店的生意都不算好，可是奶茶店来的人却越来越多，我也在这期间招到了一个不错的奶茶师，而赵思思则是继续配合着我拍摄短剧。 与关莹分手之后，我的拍摄状态也有一些改变，可能是因为心里没有了那么多顾虑。在从心所欲的跟赵思思拍摄之后，我和赵思思倒是配合的更加默契了。 很快，就倒了正月十五，盘锦地方组织了烟花晚会，这种大规模的活动往往会有很多人去看，在劳累了十多天后，我们也打算好好散散步，就当是劳逸结合了。 我最近的心理状态总的来说还算不错，分手的伤痛以及逐渐变得轻微，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思念关莹，我时常梦到她，有的时候梦境梦幻又幸福，甚至恍惚间都认为自己是在幻想。 有的时候，梦境真实而酸楚，醒来后也不知道这梦境到底是在暗示还是在回忆。不过我还是试着记住王想以及嘉诚哥他们对我的劝告，把主要的精力投入在了工作上，累的筋疲力竭的时候，倒也不会去想那么多不好的事了。 我们忙完了手中的事情，打算去规定的地点看烟花。 “陈凡，一会小楠姐也过来。”赵思思拍了我一下。 “嗯？她不是应该忙着设计服装吗？”我带着疑惑问到。 “估计是想放松一下吧，毕竟她已经十多天没出门了，人那么憋会憋出病的。” 我点了点头表示默许，正准备点烟来消磨无聊的时光，赵思思又把我的烟抢了过去。 “陈凡，你得坚持，能不抽烟就不抽烟。” “刚干完活，排解一下疲劳而已。”我笑了一下。 “拉倒吧你，你干活的时候就抽了一根，别想忽悠我。”赵思思白了我一眼。与此同时，王想悠然自得的点了颗烟，然后略带得意的看了我一眼。 一如既往的贱！ 我们三个正聊着，吴小楠便进入了快餐店，最近盘锦的天气很冷，吴小楠穿了一件我们都没见她穿过的皮羽绒大衣，不过老态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倒是没有任何一丝违和感，大概有真正有气质的人是不需要衣服来装扮的。 “楠姐，衣服挺好看的。”我笑着打起了招呼。 “嗯？一般吧，主要是暖和。”吴小楠坐在了赵思思的旁边，两个女生开始聊起了天。 “时候不早了，咱们就步行过去吧，这个时间如果开车的话估计会堵在路上。”王想开口提议道。 就这样，我们四个人一起出发，元宵节还是十分热闹的，大多都是一家三口一起出门，也有很多学生样子的孩子们成群结队的走着，聊着的话题还是没写完的寒假作业和即将到来的开学考试，大概这也是他们为数不多的闲暇时光。 虽然很多人都向往着自由，可是在这大千世界里，真正自由的并没有多少，灵魂和肉体都有孤独的人，大多数人都试着自己去与孤独和解，收拾好自己后再去面对纷扰的世界和充满压力的生活。 我们四个也在闲聊着，关于某一个前些日子刚刚被封杀的明星，我们都不是追星的人，说起这个大概也是为了打磨时光，一切看上去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可是有的时候时间和岁月却是不对等的，因为我压根不知道怎么定义现在的自己以及自己的生活，麻木而呆滞的工作着，除了晚上对账或者看数据的时候能产生自我满足的欢愉感，剩下的事情我好像怎么也提不起兴趣。 “陈凡，你状态比我想象的要好啊。”吴小楠突然开口夸了我一句。 “是吗？我没太注意。” “反正挺好的。”吴小楠很是淡定的开口，然后点燃了一颗烟。 我也陪着她抽了一根，这一回，赵思思倒是没有阻止我，吴小楠抽烟的声音依旧大，听起来甚至以为她是在叹息。 “楠姐，要不咱们下回抽烟的时候动作幅度小一点？”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我尽量吧，不过已经习惯了。”吴小楠说完倒是真的控制了一下自己的音量。 我们几个人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到了放烟花的地方，会场合被围的水泄不通，再加上我本来就不高的身高，我根本看不到人，我们四个就这样被拥挤的人们冲散了，不过我和吴小楠因为距离比较近，被一起挤到了会场的边上。 反正烟花是放在天上的，不影响我欣赏，不过这人山人海的气氛倒是让我有些不习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我有些惧怕人特别多的地方，而吴小楠想必也是这样，她也是静静的站在我旁边。 “陈凡，我明天就走了。”吴小楠开口说到。 “嗯？这么快？”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吴小楠，因为现在毕竟还是正月。 “嗯，比赛一周之后开始，选手明天便可以直接到达比赛现场，我也想趁这个机会去观摩一下设计师的好作品。” “准备的怎么样？我可是特期待我能有一个设计师朋友的。”我笑着问到。 “还好吧，毕竟做这个也有六年了，参加这样的大型活动倒也挺好的，我倒是不期待能有什么成绩了，有参赛资格已经很不错了。” “别这么说，你居然喜欢这个行业，就一定要自信一点，说不定你真的会在这个领域上大放异彩呢。” 吴小楠笑了一下 “那就借陈大作家的吉言了，不过我比赛结束后估计就要回杭州了。” “嗯，毕竟杭州适合你发展嘛，在杭州呆两年，还可以试着去更好的城市之类的。” 吴小楠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的话，而是面带犹豫的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我是知道吴小楠的想法的，她其实不想在去奔向更好的城市，或许她本就喜欢安稳，可是事业至此，她只能去往更好的方向努力，即便这与自己的目标背道而驰。 “陈凡，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杭州？”吴小楠认真的向我发问。 “怎么也得夏天吧，我也不知道，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或许五月份就可以，但是如果不大顺利的话，估计我去不去杭州都是一个未知数。” “顺利与否，你都不能只去做一个快餐店，如果你犹豫是因为本金问题，或许你可以说出来，大家都可以帮你的。”吴小楠诚恳的说到。 第189章 吴小楠的乡愁 吴小楠的话让我心里顿生一股暖意，确实，我的犹豫和踌躇大多都是因为本金的关系，我想，我可能会有更多的点子和想法去做别的事情，可是现在，我却只能把心思用在快餐店上。 说实在的，我是一个不愿意管别人借钱的人，无论这个人跟我的关系有多么亲密，钱这个东西还是应该自己把握。吴小楠更是如此，她一直孑然一身，物质对于她来说可能是最能给予她安全感的东西，可是她却能开口说出有事找她帮忙这种话，说明她还是把我当朋友的。 “楠姐，你真让我感动，不过你也知道我是不愿意开口管别人借钱的，多谢你的好意了，看来你真的把我当真朋友。”我笑着回应她。 吴小楠的表情变化了一下，虽然是很细微的微表情，但还是让我看到了。 “嗯，我比谁都希望你能过得好一点，因为你不像我，你有值得去守护的东西，而我只有自己。” 她的声音很轻，也很淡然，听起来让人顿生一种心疼。 “别这样说，我们都是你的朋友，你现在已经很好了，最起码还能跟我们一起相处下去。”我开口安慰到。 “确实，人不能总那么孤独...陈凡，下回见面你一定要拿出自己的状态来，我知道你有很强的力量。” 我苦笑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此时，远处的烟火响了起来，我把目光也移到了天空上，形状各异的烟火分散开来，像是在见证我们经历过的芳华。 我扭头想跟吴小楠分享，却看到吴小楠垂着眉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动了几下，她才缓过神来。 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远处的烟火，低声说了些什么，可是周围的噪音太大，我没有听清。 我捂住耳朵，然后大声的问了她一句 “你说什么？” “我说，真好看！”吴小楠大声的回复了我之后，便站在了我的旁边，感受着她在我身旁的呼吸，我居然有些恍惚。 我突然想起跟关莹看烟火的时候，想起我们在烟火下许下的诺言。 想念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毫无道理，就像此时此刻陪伴我的明明是吴小楠，可是我心里却想着关莹。 我抬起头，继续看着烟火，光线交错间，又是一阵岁月蹉跎。 我不禁继续想着关莹，想到她可能会跟其他的人去做和我做过的事，说对我说过的话，会不会连她的眼泪，她的秘密也一并分享给别人，我不想活在过去，我知道没有道理，可是情绪反扑还是会让我在脑海里不禁想起这些事。 我们的这段爱情，我根本没有思维去评断...... 烟火放了持续半个钟头，而我和吴小楠也并没有看多久，而是顺着人潮向别的方向走着，却没有看到赵思思和王想。 “信号也不太好，找不到他们了。”吴小楠说到。 “应该没事，我估计他们也在找我们。”我正说着，便看到远处有一个粉色的气球缓缓升起，想必又是有人搞得浪漫。 “这气球还蛮好看的。”吴小楠看着天上的气球。 “估计又是表白之类的老套路。” 没想到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吴小楠居然笑了一下，她看着我，开口说了一句 “老套路也从来没听说过你做过。” “我不习惯做这些，可能天生就对浪漫过敏。” “过敏点也好，你这个人不适合谈恋爱，还是先专心搞自己的事业吧，该来的自然会来。” 我非常认可吴小楠的这番话语，于是认同的点了点头，继续和吴小楠向前走着，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走出了这里。 “对了，你明天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下午，不用来送我，快餐店也挺忙的，到时候到了会告诉你们的。” 我自然知道吴小楠是不会让我们去送她的，她这个人已经习惯了自己独来独往，想必告别这件事她也是非常反感的，毕竟伤感的气氛会勾起很多不好的回忆。 “陈凡，有时候我还挺羡慕这些上学的学生的，他们都很勇敢。”吴小楠看向对面。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有一对学生情侣正在道路对面接吻，两个人身上的校服有些显眼。 “嗯，都是一样的，估计现在的学生生活应该比咱们那时候精彩多了。” “对了，怎么没听过你说过大学时期的事？估计你应该玩的很开心吧？” “并没有，挺平淡的，除了爱去喝酒之外，我没啥多余的事。”我如实回答到。 我这个人思维方式好像跟别人确实有点不一样，本质上我是一个极其爱玩的人，可是在大多数人都开始放纵自己的时候，我却有些安稳。 “挺可惜的，说不定我上大学还能发生一些事情，我的人生太平淡了，像是一副被人定义好风格的画，无论画师再怎样调色，呈现出来的东西还是一样。” 吴小楠低下头，开始点起了烟。 “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些伤感呢？怎么？舍不得盘锦了？”我好奇的询问。 “有一些吧，毕竟是家乡，以前总觉得自己对这里没有什么感情，后来才发现老人说的有些话还是有些道理的、”吴小楠吐出一大口烟雾。 “没事的，想这里了就多回来看看。” “那还是算了吧，毕竟有些影响状态。” 我和吴小楠正闲聊着，终于看到了道路中间的王想和赵思思。 “妈的，人太多了，我俩都差点被冲散。”王想抱怨了一句。 赵思思张罗着要去吃夜宵，可是却被吴小楠拒绝了，考虑到吴小楠即将要离开盘锦，我们并没有强留她，而是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 又一个朋友离开了，虽然我们没有经历告别，但是这种感觉还是让人有些不舒服。离开和告别，有时候真的就在短短的时间内。 回到家后，处理完了自己的工作，我便躺在了床上，给自己塞了一片助眠药，这十多天我都是这么过来的。 大洋彼岸，若是她也跟着我一起失眠的话，会不会也在梦里见到我？ 第190章 关莹回来了? 在这之后的一个月里，我过得还算顺利。快餐店和奶茶店都已经形成了规模，我不必要再去操心太多，大学城附近的网吧，台球厅等地方我都与他们达成了合作，把奶茶放到他们店里去销售，奶茶店那边的摄影，我也联系了当地的摄影公司，他们会不定期的为我提供一些用户，至于新媒体方面，在我的运营之下，我们的短剧播放量趋于稳定，虽然没有很夸张的播放量，但是粉丝留存还是不错的，也有了固定的观看人群。 这种生活是很平静的，平静的生活很容易让一个人慢慢安定下来，我已经控制住了我的绝大部分情绪，虽然有时候还是得需要特殊手段来帮助我入睡。 赵思思在我的帮助下，私人账号也有了不少粉丝，盘锦这个地方特别厉害的主播几乎没有，这倒是让赵思思有了发挥的余地，她不仅学习了新媒体的一些专业知识，还学会了变现套路，生活可谓顺风顺水。 离我们的对赌协议还剩下两个多月，按照现在的发展趋势，应该可以出色的完成，看着银行卡里日益增长的数字，我到是有些苦尽甘来的感觉。 赵思思也迎来了她的生日，所以今天快餐店晚上是不营业的，我没有给赵思思买什么东西，只是订了一个蛋糕，转了一些账，不可避免的被赵思思说做“万恶的资本家。” 我和王想批准了赵思思请假的要求，她的生日宴会也确定在晚上六点，我，王想，徐万里，以及店里的两名新招来的服务生都会去。 “你们都给赵思思买什么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中午忙完了之后，王想好奇的问我们。 “没买什么，给她订了一个蛋糕，又发了点钱。”我一边抽着手中的烟一边说到。 “你倒是挺省力气的。”王想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 徐万里三个人都给赵思思买了一些礼物，口红玩偶之类，赵思思在他们那里自称自己已25岁，所以并没有什么夸张的礼物。 “陈凡哥，最近奶茶店的摄影任务有点太多了，我怕我自己消耗不了这客流量。”徐万里开口说到。 徐万里是很能吃苦的人，他若是这么说，肯定是已经感到压力很大了。 “放心吧，我已经继续招募摄影师了，你主要的工作还是短剧拍摄，这东西远比给客人拍照长远的多。” 我的话立马得到了徐万里的认可，短剧现在的状态，徐万里本就功不可没，而我一直没有亏待过他，甚至还帮他买了几件衣服，打心眼里，我还是十分信任他的。 到了下午，我和王想正核对着账单。 “唉，这回真是看到成果了，这一家店甚至可以赶上之前两家店面了！”王想的语气带着一丝兴奋。 “嗯，估计这样下去很有可能完成刘德才的要求。”我笑着说到。 “那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对于我来说，现在在哪个地方都差不多。” 王想点了点头，然后便继续着手中的事，我则是按照习惯，去房间里面继续写着剧本。 这时侯，手机提示音响起，打开一看是赵思思发过来的几张照片，是她穿的各种衣服，不过看上去倒像是夏天一样，看的我不禁打起了寒战。 而且赵思思这个大大咧咧的东西，有的角度甚至能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快帮我挑一件衣服，我今晚必须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赵思思带着兴奋说到。 “大姐，你不冷吗？现在虽然过完年了但是也没到春天呢吧？” “姐不需要温度，你就说哪件好看吧。” “你现在就像是夏天却穿着羽绒服的小丑，羽绒服再怎么好看，也让人看上去很不舒服，最起码我现在觉得你脑袋不正常。”我照常和赵思思开着玩笑。 说来也怪，我和赵思思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略带另类的相处方式，虽然我们现在已经成了朋友，但是还是改变不了她是我前女友的事实，但是我好像已经忘却了这一点，大概这便是赵思思独特的人格魅力。 “陈凡，我今天过生日，你能不能注意点？快说哪件好看！！！”赵思思一连发了好几个叹号。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帮她选了一件我认为还算可以的衣服，然后赵思思便没了踪迹，应该是去化妆了。 我没有跟她继续聊，照常着我的工作，我的写作速度最近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想必是已经适应这种生活了。 完成工作后也到了该出发的时间，我们一行人上了车后便直奔酒楼而去。 酒楼包厢里，赵思思很早就到了，她的生日宴很简单，现场也没有什么布置，赵思思穿着我给她推荐的那套衣服，招呼着我们进来。 “思思姐真漂亮。”两名服务员率先说到，我则是把蛋糕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静静的等着赵思思落座。 “坐下啊你，在这傻站着干嘛？”赵思思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主宾还没坐下，我怎么好意思坐？”我笑着看着她。 “你们还要谢谢陈凡呢，这套衣服是他选的。”赵思思笑嘻嘻的跟大家说到，说完便坐在了椅子上。 我们开始聊着天，赵思思今天兴奋到了极点，她的声音也有了一些变化，甚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已经喝多了一样，不过我倒是没有像之前一样挖苦她，毕竟是她的生日，而且这段时间她的事业也十分顺利，庆祝庆祝也是应该的。 赵思思点了两瓶红酒，不过我一向对红酒没有什么研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牌子。 “感谢大家抽出时间来参加我的生日宴。”赵思思站起身敬酒，我们立马都站起身来回敬，喝光酒的时候，我的电话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为了不影响赵思思他们，我走出包厢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赵文泽的声音 “陈凡，关莹回来了！我和晓彤在她们公司楼下看到她了。” 我的心立刻紧绷了起来…… 第191章 我要灌倒你 这一个月，我一直在默默的翻看关莹的各种社交软件，但是一直没有任何收获，她就像是一颗绚烂的流星一般，划过了我本就黯淡的天空，留下一抹色彩后就消失不见，而此刻，这颗流星带我附近又一次出现，让我原本平静下来的心在一瞬间恢复了生机。 “然后呢？你们遇见了？” “顾晓彤在看见她后立马就往她那头走了过去，然后两个人在街上聊了大概五分钟，顾晓彤跟我说，关莹现在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虽然看上去跟之前没有什么两样，但是能感觉到她的疲惫，关莹还告诉顾晓彤让她好好生活，至于什么时候回国一直都没有提及。”赵文泽的语气也有些焦急。 “她一个字都没有提到我？” “关莹没有主动说，但是顾晓彤已经说出口了，关莹说你会理解她的选择，让你好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去打探她的消息，还说希望你幸福。” “我去他妈的！她不告而别我如何幸福？” 可能是负面情绪早已经堆压太久，又可能是关莹的话已经伤害到了我，我下意识的说出了一句脏话，虽然我也知道这没有什么意义。 “陈凡，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让你死心，我知道你即便看上去没有什么事，但是像你这种重感情的人是不可能不去想念关莹的，可是关莹居然已经说出了这种话，想必对你们的感情她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如果她已经选择放弃你了，你又何苦因为她而伤心难过呢？” 赵文泽的劝诫让我慌了神，记忆瞬间被拨回到我们刚遇见的时候，想起关莹热烈而勇敢的爱意，想起赵文泽和顾晓彤撮合我们在一起时的样子，现在想想就有些讽刺了。 不是我当初懦弱，也不是我当初不开窍，而是我本就知道关莹这个人跟我永远不是一种思维，感情对于她来说似乎永远都不重要。 那我们的回忆，对她是不是也显得不重要？ 我勉强自己笑了一下，告诉赵文泽我现在很好，赵文泽也没有继续说太多，然后我们便结束了通话。 看着富丽堂皇的酒楼，有那么一刹那我甚至觉得这灯光如此刺眼，像是能直接穿透我心中的不甘一样。 只不过不知道这份不甘若是暴露在灯光之下，收获的是同情还是嘲笑？ 我苦笑的摇了摇头，觉得此时此刻的我像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小丑一样，若是关莹真的心里有我，我想她会在回国之后联系我的。 我推开了包间的房门，大家正聊着正欢。 “临时退场，陈凡，你得自罚几杯。”赵思思依旧跟我开着玩笑。 “好，那就自罚三杯吧，不过作为主宾你是不是应该得陪我一起？”我不甘示弱的回应到。 “切，我还能怕你不成？”赵思思不屑的白了我一眼。 我是不会品鉴红酒的，所以只是把它当作普通的啤酒一样喝了下去，一口便是一杯，而赵思思也没有犹豫，直接跟着我喝了起来。 “你俩怎么还弄上不醉不归了？”王想笑着打趣到。 “这不是主宾发话了嘛？我必须得给她面子啊。”我坐了下来，接着开口说道 “不过我还是觉得喝啤酒比较爽，可能我是个粗人。” 赵思思看了我一眼，然后便招呼着服务员继续上酒，这家酒楼的啤酒是那种一升的灌装啤酒，喝起来味道不错。 我们就这样吃了起来，而我喝酒的欲望在此时此刻被点燃，说真的，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想喝酒的感觉了，于是我一杯接着一杯喝起了闷酒，很快便让大家发现了。 “陈凡，你怎么了这是？你喝酒叫着大家一起啊，你这么自己喝很吓人的。”王想轻声对我说到。 “没怎么啊，就是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一下，想着多喝点呢。”我笑着回答到。 “行，那我也多喝点。”王想说完便拿起了一瓶啤酒，直接一饮而尽。 整桌的气氛让我们弄了起来，我们也开始敬酒，就是一人敬一杯给赵思思，赵思思自然是欣然允诺。 我喝酒喝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快，久违的眩晕感又一次出现，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喝酒，因为只要我不快速的喝，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喝醉的，当然，今晚我想醉。 逃避生活最低廉的方式就是喝酒，找寻快乐的最低成本也是喝酒，所以世界上的酒鬼很多，醉生梦死的也有很多，区别在于有的人一喝便是一辈子，有的人戒了酒之后便滴酒不沾。 而我一直都尴尬的卡在中间。 酒至半酣，我和王想去上厕所。 我快一些，于是便在卫生间门口抽起了烟，只不过这烟并没有让我恢复理智，反而加重了那种飘飘然的感觉。 “陈凡，你今晚是想喝醉？”王想拍了我一下。 “没，就是正常喝酒。” “绝对不是，你瞒不过我的。到底发生什么了？”王想认真的开口问到。 我深深吸了一口烟，红塔山附带着的那种烟油味直冲我的鼻腔，我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说了一句 “关莹回来了。” 王想也愣了一下。 “然后呢？她联系你了吗？” “没有，她让我别再去打探她的消息，还说让我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好好生活。” “她这是...祝福？” “她这是逃避。”我用力的弹了一下烟灰，一不小心便把烟弹灭了，我有些烦躁的将烟踩灭。 “陈凡，你对她真挺用感情的。” “我对谁都挺用感情的，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用，被甩开的永远是我，好像我是她们通往幸福的绊脚石，只要越过了我这坎，她们的生活就幸福美满了一样。” 王想没有说话，只是在我旁边默默的抽着烟，这时侯，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陈凡，你们上厕所这么长时间吗？是不是姐给你俩喝吐了？” 赵思思挑衅的话也让王想听见，王想冲着电话那头喊了一句 “你大爷的，等我回去灌倒你！” 我还是被他俩略显幼稚的话语逗笑了，也算是缓解了了一下这种悲伤情绪。 我们两个一起回到了包间。 第192章 祝她生日快乐 赵思思今天也很在状态，毕竟重逢之后我们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拼酒，我对她的酒量还停留在我们上大学时期，但是喝了一会之后我发现我错了，我已经有一些眩晕，而赵思思还是很淡定的劝着酒，一点醉的意思都没有。 徐万里和剩下的服务员毕竟岁数都还小，也没有什么酒量，可能也是怕他们喝多，赵思思并没有在张罗喝酒，而是轻快的跑到了楼下结账，是的，用跑的。 天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开心。 从饭店出来后，就剩下了我，王想，和赵思思三个人，此时，赵思思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吴小楠发来的视频。 视频中的吴小楠正在酒店里休息，已经很晚了，她却还是穿着一件正装，估计是还没打算休息。 “思思，我今天太忙了，都忘记给你打电话祝福了，怎么样？玩的开心吗？”吴小楠关切的问到。 “开心啊小楠姐。”赵思思笑脸盈盈的回答道“猜到你工作忙了，所以我也没联系你，来，陈老板和王老板露个脸。” 赵思思说完便把手机镜头对准了我们两个。 王想开口打了招呼，我只是朝手机那头点了点头。 “好，你们注意安全，思思要是喝多了记得问我一下，我把她家的地址给你们，我看她好像有点喝多了。” “她今天可是挺猛的，一杯接一杯，也就陈凡能跟她较量一下。”王想开口回答到。 “陈凡酒量也挺一般的。” “哎，吴小楠，你说别的可以，你说我酒量不行都不如说我不行。”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我说话也比较大胆了些，电话那头的吴小楠笑了一下，然后嘱咐我们少喝一点后便挂断了电话。 “小楠姐真是努力，这么晚了还在工作。”赵思思感慨了一句。 “那是她的梦想嘛，努力些也正常，你早些回家吧。”我对赵思思说到。 “呦，陈凡，你不行呗？”赵思思带着笑意看着我。 “有趣，什么不行？我挺行的。” “你哪都不行，拿着！”赵思思说完便把手中的蛋糕递给了我，这时我才想起来赵思思连蛋糕都还没有吃。 “怎么连蛋糕都不吃，你们女生不都爱插蜡烛许愿吗？”王想好奇的问到。 “所以啊，连蛋糕都没吃，回什么家啊，今天我就翻身农奴把歌唱，请你们这两个恶毒的资本主义好好喝一顿。”赵思思得意的伸出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我其实本来就没想就这么回家，本来是打算和王想再喝一会的，可既然赵思思兴致这么高，我们自然也不会扰了寿星的兴致，自然跟她一起上了车。 “陈凡，你今晚是不是心情不大好。”赵思思突然靠近我，身上的热气甚至吹到了我脸上的细小毛孔。 我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然后回了一句 “我心情挺好的啊，你又老了一岁，我当然心情巨好。”我继续开着玩笑。 坐在前座的王想噗嗤乐了一下。 “王想，你说，陈凡今晚到底怎么了？”赵思思又去问起王想。 “关莹回国了，有点悲伤呗，他能有啥事？”王想不以为然的说到。 “你他妈那张破嘴！” 要不是因为我们坐的是出租车，我高低踢他一脚。 赵思思抿嘴乐了一下，然后看了我一眼，却没在说话。 车里瞬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让我感到有些尴尬的同时，心脏仿佛漏掉了半拍。 “怎么没人说话，搞得我挺尴尬的。”此时此刻，出租车司机开口打破了沉默。 东北司机就是会救场！ 我们三个又开始聊起天，顺便带上了出租车司机，他还告诉我们喝酒要适度，说有的人生来就不适合喝酒，不是说他天生就不能喝，而是喝完酒就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影响到自己的判断和理智。 聊着聊着便到了暮色，我们三个人一起下了车，王想还开玩笑似的劝司机下来一起喝点，可司机却用还需要挣钱的理由拒绝了。 和我当初的借口如出一辙。 我们三个人一起进了酒吧，出乎意料的是老板年并没有在店里，听酒吧营销说她是去旅游散心了。 确实，旅游是个散心的好方式，可惜我已经被事业困住，说走就走的旅行在我这里应该是不会在发生了。 我们三个做了最边上的位置，赵思思则是快速的抢过我手中的蛋糕，然后便把蜡烛插在了上面。 “不是，你不欣赏一下我精心为你挑选的图案吗？我特意选了好久才选出来的。”我带着些许抱怨说到。 这个图案确实是我特意挑了好久才挑的，上面还写了些祝福语。 “因为你挑的图案一点都不好看！”赵思思白了我一眼之后，便插上了蜡烛。 我笑了一下，毕竟已经习惯了赵思思用这幅语气跟我说话，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两位能不能小声的给我唱歌生日快乐歌？” 王想听完之后立刻站起了身去前台拿起了麦克风。 “打扰大家一下，这位漂亮的小姐即将迎来她的生日，能不能劳烦大家一下给她唱个生日快乐歌？感谢大家了。” 王想的社牛行为瞬间让赵思思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大家却很热情的答应了王想，就这样一同唱起了生日快乐歌。 赵思思也融入到了氛围之中，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在歌曲结束时，一下子吹灭了所有蜡烛。 “看来你的这个愿望可以实现。”我笑着回答到。 “希望吧。”赵思思带着期盼说到。 王想此时也回到了座位，拿着一副扑克牌和三副骰子。 “不用玩那些了，咱们直接喝就行。”赵思思爽快的起开了一瓶酒。 我和王想自然也不甘示弱，直接拿起了酒。 “给你们两个表演个节目。”赵思思突然开口，然后便站起了身，快速的炫了一瓶啤酒，她炫啤酒的姿势很标准，能清晰的看到酒瓶里旋转的小风。 “我操，她什么时候有这个技能了？”王想很明显有些惊讶。 还没等我说话，赵思思便喝完了酒，然后坐回了座位上。 第193章 永远不属于我 其实我大概是能猜到赵思思何时具备了这项技能的，在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虽然也会喝酒，但是酒量不是很好，也就四五瓶的样子，还是小瓶。在和我分手的那段日子里，她应该是天天泡酒吧的，所以才练成了这个本领。 我内心五味杂陈，人在喝完酒后是很容易想起自己曾经的感情的，我的脑海里瞬间想起了赵思思在网上写的文章，以及和我告别时的话语，坦白讲，我是知道赵思思的心思的，但是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跟她发展成恋人关系，至于原因是什么，我也根本搞不清楚。 “怎么样？是不是吓了你们一大跳？”赵思思得意洋洋的说了一句。 “好酒量。”王想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我们就这样继续喝着酒，不过我却没有了眩晕的感觉，应该是已经缓过来了。 喝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王想便突然开口说道 “咱三不能都喝多吧？明天还要去快餐店呢，要不你俩喝着？我先回家睡一觉？” “王想，我今天生日，你可别扫兴！”赵思思故作凶狠的说了一句。我自然也是顺着赵思思的话往下说，原因显然易见，在这个本就伤感的夜晚，一男一女单独喝酒很容易出现点什么问题。 可是王想却说他有些喝多了，一直在找各种借口，我正准备我们三个一起走，可是赵思思却突然同意了王想独自离开的请求，执意要我陪她再喝一点。 王想见赵思思松口，快速的穿上了衣服，他也忽略了各种我的眼神暗示，还嘱咐我一定要把赵思思安全的送到家…… 不过确实，赵思思这幅样子，如果我也走了的话，她一定会自己在酒吧继续喝着，不管自己是否有些孤独，但是女孩子一个人在外头确实有些危险，更何况赵思思的穿着本就吸引别人的目光。 王想走了之后，我和赵思思便继续坐在了一起。 “喝啊，继续！”赵思思举起了酒杯。 “我知道你今天开心，但是咱们还是少喝点比较好...”我试图劝一下她。 “我知道你今天不开心，所以喝酒是最好的方法。”赵思思从来不会让我在言语上得到任何便宜。 我看着眼前的赵思思，脑海中却又一次浮现关莹的脸，我知道如若今晚我在微醺的状态回家，本来只有三分的想念便会无限扩大，所以索性也就陪着赵思思一起喝了。 “陈凡，你现在心里还有关莹？”赵思思喝了一口酒后问到。 “不知道，只是今天听到她的消息之后还是有点扛不住。” “能跟我说说你俩的事吗？我挺好奇的，是你追的她还是她追的你？” “双向奔赴吧，我算是她初恋。” “啊？”赵思思明显有些惊讶，然后又一次开口问了一句 “她那么优秀怎么会没有男人愿意追求她？” “正因为她足够优秀，所以才没有很多男人敢去追她，甚至我一直不理解她为什么就看上我了。”我淡淡的摇了摇头。 从各个角度讲，我都不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 “嗯...陈凡，你最大的优势其实是人格魅力，而人格魅力永远要比那些外在的东西多很多，所以你更容易让别人对你日久生情。” “我可没觉得我有什么人格魅力，你别恭维我。”我赶紧摆了摆手，然后又一次端起了酒杯。 赵思思愣了一下，然后才拿起杯子与我碰了一下。 “我去一下卫生间。” 我拿起手机给吴小楠发了消息，询问了一下赵思思的地址后便回到了赵思思那头，远远的，我就看到有一个长的很不错的男生前去搭讪，可是却被赵思思拒绝了。 “我看那男生长的蛮不错的，怎么还拒绝了？”我笑着问到赵思思。 “啊？他没要我的联系方式啊，只是看到过咱们的短剧来确定一下。”赵思思略带骄傲的说了一句。 “看来我的策划还是十分不错的。”我顺着她的话说到。 “陈凡，这就是你人格魅力的所在，没有你，估计我现在还在继续着醉生梦死的生活，更别提能像现在这样有目标，有魄力，肯努力的生活着，所以这杯酒我敬你。”赵思思又举起了杯子，而这时侯我才注意到她又拿了很多酒。 “陈凡，你对我什么看法？” “什么看法？”赵思思的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看着她有些红润的脸颊，没来由的产生了一种紧张。 她的目光永远是炽热的，如果你和她对视很久，那你一定会产生一种慌张。 “热情开朗，而且心地善良，虽然度过过一段堕落的日子，但是现在已经醒悟了，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嘛，你现在真的挺值得尊敬的。” 我尽量用客观理性的态度回答了她的这个问题。 “我确实过过一段时间的黑暗时光，但是你知不知道，那段黑暗的时光里，我唯独想起的美好是什么？” 赵思思的这句话放佛有什么魔力，一瞬间我便听不到周围放着的流行乐，心里瞬间有一些紧张。 我知道赵思思想说的可能与我有关，但是我又不能直接说出答案，因为这个答案很可能转变我们之间原有的气氛。 “不重要，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段美好的回忆。”我只能搪塞的回答到，本以为赵思思会理解我的意思，却不想她直接开口说了一句 “对啊，所以我的美好记忆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光，但是你的美好记忆却一直不属于我，它可以属于你青春里的那段白月光，也可以属于你成长之后的那段朱砂痣，但是永远都不可能属于我。所以我总是会在想到这个事实的时候感到一些悲伤，可是我又不敢把这份情绪表达出来...” 赵思思的话让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我看着她，却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别紧张，我知道我如果再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想法会让你感受到压力，我更知道从我们分手之后，你从心里就一直认为我比别的女生都轻贱一些，即便这里头有数不清的误会，即使我很了解你，你却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我...”赵思思继续说到。 第194章 一夜情? 赵思思的话，换作是谁来听，都会感到一阵心疼，她确实很了解我，自从我们两个分手之后，我确实在后来相当长的一部分时间里，都对她存在着些许误会。但是我却一直不知道怎么去处理我和赵思思之间的关系，所以可能才会让她有这种感觉。 “我从来都没觉得，你是一个轻贱的女生，而且我比谁都希望你过得更好……你别那么想，你这么想下去的话，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我不需要你安慰。”赵思思有些倔强的继续喝了一杯酒，酒杯落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你不需要有什么心里压力，我也不会跟你继续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因为我清楚你心中已经有了别的女人，我也清楚短时间内，你心里的女人永远不可能是我。我们分别之后，我告诉自己一定要重新开始属于我自己的生活，去接受新的人，新的事物，去用更加勇敢的心态去面对生活中的各种困难，这样的话，我一定就能忘了你。但是我想错了，你在我心中已经有了不可替代的位置，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当我再一次遇见你时，我心中的喜悦已经盖过了我欺骗自己的所有话语，于是我迫不及待的待在你的身边，把这当作是老天爷给我的缘分......不过我已经能克制住我的想法了，我想和你一起成为更好的人，而我们最后到底是以什么身份走到最后，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说这些话，也只是让你知道，你值得被人爱，不要因为感情产生自卑心里......” 赵思思的话断断续续，情绪的宣泄和酒精的刺激让她已经醉了过去，而我此时此刻也终于明白赵思思有时在我看来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行为，算下来都有迹可循。我不知道赵思思说出这些话需要耗费她多少勇气，我更不知道接下来我们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继续相处，我不是一个爱玩弄感情的人，我需要对赵思思说明白我对她的感觉，但是我又不忍心说出那些话。 更重要的是，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影响赵思思的思维和行为，她一直是勇敢的，自由的，肯抛下一切的人。 赵思思见我沉默，倒也没继续说下去，在灯光交错的瞬间，我察觉到了她逐渐暗淡下去的眼神。她没有抬头看我，只是又喝起了酒。 “思思，别喝了，你喝的够多了。”我再也不能让她继续这么喝下去，于是抢下了赵思思的酒杯。 赵思思已经彻底喝醉了，她醉熏熏的看着我，嘴里嘟囔着 “好，好...我不喝了。” “我送你回家。”我开口说到，然后把赵思思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赵思思已经完全站不起身，我拖着她走出了酒吧的大门，风轻轻吹过我们两的面庞，一阵强烈的呕吐感瞬间冲了上来，我努力的克制了一下，可是赵思思却没有控制住，嘴角流下了一些酒。 她已经醉倒无法吐出来的程度了，我拿出纸巾擦了一下她的嘴角。 万幸酒吧门口有着两辆出租车，我立马拦下了一辆，去往了赵思思的家。 一路上，我都生怕赵思思突然吐出来，于是一直备着纸巾，赵思思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让我进一步难堪。 到达了赵思思所在的公寓后，我却有些尴尬起来了，因为我不知道赵思思的钥匙放在了哪里，她的包我已经翻过了，除了有几个便于携带的化妆品和一些零钱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东西。 “思思，思思，你的钥匙呢？”我开口问到。 赵思思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自己动手把要是从短裤里拿出来，还没等到传到我的手里就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我艰难的带着她上楼，她似乎还在说着醉话，这样我内心的愧疚之心越发强烈... 我何德何能值得她这样？ 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认为赵思思是那种很随便的女人，我也认为她对爱情的理解很肤浅，只是喜欢谈恋爱时新鲜感带给人的欢愉，但是现在想象或许是我错了，她似乎比我更懂得爱情的意义，所以在面对自己认为对的爱情时，才可以不顾一切的去追寻。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送到了她家里，过度的体力消耗让我有些口渴，于是我连忙去厨房倒水，可谁知道就这么大点功夫，赵思思便已经再也忍受不住，她冲到卫生间，剧烈的吐了起来。 我连忙给她准备了纸巾和水，照顾着喝醉的她，然而在进入卫生间后，我也感觉到了一丝醉酒后的眩晕，可能是因为我又闻到了酒的味道，又或者是因为赵思思家比较高的温度，我强忍着醉后的不适，把赵思思抬到了床上。 赵思思的衣服已经脏了，这种让人尴尬的桥段发生在了我和她之间，我看着她，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强撑着最后的一丝理智站起身，想去找到赵思思的睡衣，谁知道赵思思却突然伸手拉住了我，本来没有防备的我让她这么一拉，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一股清晰的香味直冲我的鼻腔，黄色的灯光下，我和她的距离被无限拉近，直到赵思思扑到在了我的怀里。 “陈凡，我好后悔，我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你，为什么要跟你怄气，为什么在我们出现问题的时候...我却没有跟你好好的解释...”赵思思已经无法说出完整的话语，她只能断断续续的说着这番话，甚至还带着哭腔。 我的鼻子忽然一酸，一种想哭的冲动配合这醉酒后的眩晕感在此时此刻无限放大，就在这时，赵思思扑进了我的怀里，我又一次感受到她炙热的温度，无论是脸颊还是泪水。 她用力的把我困住，嘴唇在那一刹那直接扑了过来... 第195章 克制 说实话，在这种情景下，我难免有些克制不住，赵思思热情的亲吻让我有些丧失了理智，在她猛烈的进攻之下，我甚至想张开我的嘴唇... 她的手伸入了我的衣服里，胡乱着到处摸着，甚至摸到了小肚子，她深沉的呼吸以及散发出的香气，让我似乎彻底醉倒了她的温柔乡里。 就在我马上就要闭上眼睛，让今夜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本能的时候，我看到了赵思思床头上摆放着的玩偶。 我知道，那叫憋着嘴。 只那一瞬间，我又想起了赵思思说的那句话 “你一直认为我是个很轻贱的女人。” 我立马向后退了一下，嘴唇在脱离赵思思那里时瞬间感受到了一种凉爽，而赵思思修长而白皙的大腿还跨在我的身上，我快速的把她的腿放下，然后离开了赵思思的床。 赵思思已经彻底醉了，整个人躺在了床上，我看着她已经凌乱的衣服，脑子里的混乱又一次涌现了出来。 我用最后的清醒点燃了一支香烟，烟草味让我恢复了些许神智，我看着此时的赵思思，心里的某一个地点莫名的被触动了一下。 我知道，若是我和赵思思醉后发生了关系，那等待我们的就是醒酒后双方的无限懊恼，而我更不是趁人之危的人，最重要的是，我把赵思思当作是很重要的人，她并非轻佻也并非放荡，在某一个方面讲，她是也是一个不幸福的人。 我在赵思思的衣柜里翻出了一套睡衣，然后帮她换了上去，从始至终，我都确定我的眼神没有往别的地方看过去，而且我这种状态，就算是想看到什么也根本就没有记忆，做完了这些，我强制自己站起身，然后拿出了一套床单就这样睡倒在了地上。 我能感受到我的不适，但是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昏昏沉沉之间，我就这么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还是确定自己在哪里的，不过我还是没敢在第一时间睁开眼睛，而是在思索该如何面对赵思思。 我很希望，赵思思已经忘却了昨晚她对我说的话，这样我便有略显充足的时间去思考该如何去面对她，只不过在这时，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烟草味。 睁开眼睛，赵思思正在抽着烟，她背对着我，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昨晚我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赵思思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没，你昨晚喝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哪还有什么精力做事？”我笑着回答到，试图让气氛不那么尴尬。 “那就好...出去吃点饭吧，挺饿的。”赵思思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我也站起了身，去往了洗手间，我的衣服裤子已经睡出了褶皱，这样我看起来非常邋遢，不过此时此刻我倒是没有精力去关注这些了。 那种喝完酒之后飘飘然然的感觉还存留在我的脑海里，我不知道我应该去做什么，更不知道我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赵思思。 我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自然也不能轻易的辜负赵思思，在昨晚之后，我已经彻底知晓了她的心意，可如今的我却没有谈恋爱的准备。 当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一件事时，顺其自然的交给天意是最好不过的方法。 我和赵思思简单的吃了一顿早饭，然后便一起到达了快餐店，我是想让赵思思回去好好休息的，可是赵思思却执意不肯，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耽搁快餐店的工作。 作为老板，我是很欣赏她的，但是作为朋友或者是别的什么角色，我是有些尴尬甚至有些心疼的。 相信我，花言巧语会让很多人沦陷，海誓山盟也会让很多人为此执着，我承认我有一瞬间是有心动的，但是我很清楚，我对赵思思没有爱。 最起码现在没有。 王想见我们两个回来倒是有一些惊讶，他以为我们两个会休息一天，可是我和赵思思或许是因为有些疲惫和混乱，没有和王想说几句话，就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 在我工作的那个小房间里，我有些疲惫的躺在床上，脑袋里的混沌还没有完全散去，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去想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天花板，然后颓唐的点上烟，看着烟雾四散开来，我却不想用手去把烟雾散开。 很多突然发生的事，会扰乱一个人的很多计划，和原本已经习惯的情绪，无论是关莹回国的消息还是赵思思醉酒后的真情流露都是这样，我不知道我为何会在这种情况下被两个女人拉扯，我是想念关莹的，不是一点的想念甚至有些害怕自己会不会一时冲动，然后便回到杭州去找她。 我给我的手机充上了电，出乎意料的是，最近都很安静的微信在昨晚格外喧闹，顾晓彤也给我发了她和关莹的谈话内容，和赵文泽说的没什么两样，只不过顾晓彤告诉我关莹又一次离开了国内，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关莹却没告诉她。 我没有回复顾晓彤，我非常惧怕有人对我和关莹的感情进行什么评价，我们之间的感情被我一相情愿的隐藏在了我心里的某个角落，即使我知道，有的时候是我一个人在幻想，所以我不希望有人站在现实的角度上破坏我的幻想。 还有便是赵文泽和苏嘉诚发来的消息，赵文泽是问我什么时候回杭州看一看，而苏嘉诚则是一如既往的关心着我的事业。 我都回复了他们二人，不过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在工作，所以我是得不到什么回复的。 还有一条便是吴小楠的消息，她问我有没有给赵思思安全送到家。 我的心里顿生一种愧疚感，要是让吴小楠，王想知道我们两个昨夜差点就擦枪走火，不知道他们又是什么感受？ 我回复了吴小楠，说自己昨晚回家之后便直接睡了过去，手机没有充电，而赵思思则是安全到了家。 我本以为吴小楠也会在忙工作，却不想她回复消息却是十分快 “那就好，女孩子喝多了在外头很不安全。” 第196章 刘德才到访 “这个时间你居然不在工作？”我有些疑惑的问她。 “作品已经设计的差不多了，明天就是半决赛了，如果能成，对我的事业也挺有帮助的。” “半决赛？那你不已经应该是这次比赛的前十名了吗？” “嗯，上回是第三。” 我不免为吴小楠感到开心，国内的服装设计大赛虽然没有国外那么强大的影响力，但是对于她的事业也是有很大帮助的，天道酬勤，她终于收获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我可得提前祝贺你了，这回梦雪估计得让你当领导了吧？” “嗯，差不多吧，但是我有想出去接私活的想法，在公司里设计的东西都没有什么创新性和突破性，不如按照自己的思维去成长，兴许还能有一点改变。” “你觉得可以就行，取得好成绩后可别忘了我们哈。” “放心吧，我先去忙了。” 我和吴小楠的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坦白说，我早就认为吴小楠会在属于她的领域上有所建树，因为她早已经练成了波澜不惊的本领，也有着吃苦耐劳的勤恳，所以她取得这样的成绩在我看来一点也不意外。 身边的人，似乎都行走在越来越好的路上，所以我自然不能落后于他们，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清爽感让我能够精神一点，然后便继续开始了工作。 不过今天的工作效率比之前差了很多，我总是在写剧本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把赵思思代入到里面，虽然这看似没什么问题，因为本来她便是短剧的女主角，但是我之前从来没有产生过这种想法，当艺术创作与生活相融时，必然会产生很多奇妙的化学反应，甚至代入过猛，很有可能受到写作的影响，耽误你的日常生活。 我总算理解了为什么赵思思的表演一直很好，或许不是因为她有多么惊人的天赋，只是因为她对我心里是有感情的。 我知道，短剧这个环节应该有所改变了，最起码，我不能再和赵思思这样下去，若赵思思在这过程中反反复复的代入角色，那么我们之间没必要的羁绊就会越来越深。 我正想着，床头的闹钟便响了起来，这意味着我应该结束写作了，我打开房门，直接坐在了王想的旁边。 王想不动声色的撇给我了一颗烟，我熟练的点燃后，王想便开口问了一句 “昨晚你俩发生什么了？” “什么发生什么了？”我瞬间有一些紧张。 “赵思思没跟你说什么？还是说你昨晚喝的太多，注意不到赵思思看你的眼神？陈凡，我感觉赵思思对你的感情不但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却是越来越浓烈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又重重的吐出，装傻似的回答了一句 “可能她是把我当哥哥了。” 王想看了我一眼，然后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陪着我。盘锦的天已经有些暖和了，路上的积雪也早已经融化，北方之所以叫北方大概只是因为冬天会下雪，而雪这个浪漫的东西总是消失的很快，跟爱情里的美好一样。 过了好一会，王想才缓缓的开口说了一句 “陈凡，我怕你到最后，除了关莹，对任何对你好的女人都不放在眼里了，你不能这样下去。” “短时间内这样也算是可以的吧，毕竟能专心搞事业。”我笑着跟王想说到。 王想刚想说什么，快餐店内却来了一位贵客。 刘德才穿着一套商务西装，就这样到达了快餐店，他还是一副很沉稳淡定的样子，但是即便这样我还是觉得这个人非常阴险。 “刘老板，来之前这么不提前说一声？”王想站起身迎接，我也自然走了过去。 “不是特意来你们这里的，只是碰巧路过。”刘德才解释了一下，然后便坐在了离他最近的那把椅子上。 我和王想自然知道这老油条是没有什么好事的，但是还是装作客气的样子给他递了一根烟，他接过去后没有立刻点燃，而是用眼神看了一圈快餐店之后才抽起了烟。 “陈凡，王想，这时间过得倒是挺快，转眼已经三个月了，不知道你们店的营业额现在怎么样了?” 王想立刻笑了一下，然后回答了一句 “总营业额差不多能达到七十万左右，不过扣除一些手续费，成本费，以及给合作单位的分成之外我们也没剩多少。” “哈哈哈哈，那不已经是成功了吗？你们快餐店就单单是在平台上，一个月都能达到五千份，小小的快餐店，现在外雇的服务人员就已经有十个有余，你们就算扣除利润，三个月也挣了将近二十万吧？更何况咱们的对赌协议一直是以营业额为准，你只要达到了目标，拿回你本来的店铺加上我两家店铺一年的使用权，你们两个用一年时间，就能晋升中产阶级，一人换辆车是没什么问题的。” 刘德才说的确实没什么错误，只不过我们店的营业额已经超过了七十万，而且我没有算摄影那边的钱，看来我们店的盈利和成本他都了解一些，可是我不知道他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还得感谢刘老板的赏识，要不我们两个一穷二白的穷光蛋哪有本金去做生意呢。”王想继续说着。 “也是你们两个张脸，我也不绕弯子了，对赌协议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必要，我更不会出尔反尔，我会联系上头的人把你原本的店铺归还给你，至于你怎么处理是你的问题。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们在获得这些店铺之后又打算做些什么？是留在盘锦？还是另有出路？因为据我了解到的，你们两个虽然是盘锦人，但是却一直在杭州打拼，我知道年轻人一直都有干劲，想去闯，去创新，所以，能不能透露一下你们两个的想法呢？” 刘德才还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但是我却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刘总，你放心，就算我们去别的地方发展，也会把核心人员留在这里的，做生意讲究的其实便是互惠互利。”我笑着跟刘德才说到。 第197章 配合她的演员 刘德才听了我的话后，立刻就笑了起来，那笑声和我们签订对赌协议时一样。 “陈凡，你确实思维敏捷，的确，现在快餐店在我眼里，它之所以能火爆是因为你和王想的运营和宣传能力，可是我却不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找到取代你们的人，若是你们两个走了，我这两家店要是再赔了的话，可就得不偿失了。” “放心吧刘老板，这也是我们的心血，就算我们要离开，也不会放弃这里的，更何况这家店的盈利最起码我们还能收到一年，我们也不可能放着钱不赚是吧？” “嗯，确实是这样，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两个考虑考虑，因为在盘锦创业你们是有经验有成绩的，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提供一些帮助，当然，这份帮助是有偿的。” “好的，我们会好好考虑的。” 刘德才说完这些之后便缓缓站起了身，然后给我们发送了一个银行卡号，说是要二十万的获利费，至于王想的商铺，他会在过几天归还给王想。 送走刘德才之后，我和王想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陈凡，所以你真不想在盘锦继续待下去了？” “当然不是，这只是为了回答他而已，一切都得等到你的店铺回来之后再商量。”我用力的吸了一口烟...... 我是想去大城市发展一下的，虽然我知道换个城市后我的事业不一定会像如今这样顺利，但是我内心是极其向往机会的，看似我和王想的生意做的很火热，可实际上分到我俩手里的也不过十万块钱，若是大城市，如果能做到这个火爆程度，我们的获利是不可估量的。 我也不知道何时何地我对金钱的欲望变得越来越大，只是隐约记得，最开始好像只是想让自己看上去能配的上关莹，我又想起了我以前梦想的生活状态，无非是在一座生活节奏很慢的城市里跟自己心爱的女人静静的相处一生，想着想着便有些迷茫了。 我变了，但是我不知道这份改变到底该用什么去定义。 短剧也快接近了结尾，但是关于结局我却一直没有想好该去怎么写，我自然知道市场上大多数都是大团圆似的剧情，可若是这么写，非但不能表现出我想表达出来的主题，还浪费了我在之前所做的铺垫，于是我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我正在电脑面前发着呆，赵思思便来到了我这里。 “短剧快结局了吧？我一直问你结局想怎么写你却从来都不告诉我。” “我也正在犹豫...其实，我想写be结局。” “为什么？”赵思思疑惑不解的开口 “男女主既然已经重逢多次，那你想表达的不应该就是相爱以及缘分的力量吗？再说了，按照我的理解，如果误会已经解除，而双方又互相爱慕了那么久，念念不忘后的重逢不应该给予他们相对应的幸福吗？” “是有缘分在里，可是这份缘分到底是正缘还是孽缘呢？无论如何，男女主都因为彼此耽误了自己的生活，甚至差点葬送掉自己的人生，你认为他们如何有勇气再重新在一起？在一起后想起曾经那些伤人的，悲情的回忆后又该怎么去面对对方？” “就算想起了，也不过是检验爱情的过程啊，作为短剧女主，我肯定有对剧情的发言权!” 赵思思的语气有些异常的严肃，这种语气是很少在她这里出现的，我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不过她说的确实是对的，我虽然是作者，但是我的思维一直都偏男性化，或许她的建议对我是很重要的。 “嗯，你有发言权，不着急的，咱俩可以仔细讨论。” “你就说，他们两个之间有没有爱情吧？” “有啊！”我有些哭笑不得的回答道“爱情本来就是文学作品中必不可少的环节，你这不是废话嘛？” “那你为什么要让两个明明互相相爱的人却还是分开呢？现实的苦没受够？即使是虚拟的剧本中也让观众感受到一种悲伤？你心真狠！” “这和心狠心软没有关系，一切都是跟主题挂钩，若是所有人都像你这种思维，爱了就要去追求，就要去疯，要不顾一切的话，那么因为这虚无缥缈的感情又会有多少人错过了本来属于他们的风景？任何一部文学作品都有自己要表达的意义，而我所表达的就是...” “就是爱情是狗屁!”赵思思白了我一眼。 我瞬间有些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赵思思，其实我想传达的只是爱人的方式和感受爱的勇气，和爱情本就没什么关系，更何况本来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东西，我又怎么会妄图用一部作品去改变什么呢？ “反正我觉得，女主的性格来看，她肯定是不会再抛下男主的，有的人不是不知道爱情是个毒药，爱错会毒害一生的道理，而是在他们的心里，追求真心比什么都重要，而爱情本就是纯洁而勇敢的词汇，不应该用别的东西去定义它存在的价值，即便最后没有结局，或者最后仍是咎由自取，但是爱情的魔力只是在于每一个想见的地点，每一声想开口的呼唤，每一个不顾一切的拥抱，无论如何它都不应该被克制！” 赵思思的分贝越来越大，态度也越来越坚定，她的这套理论是明显的理想主义，或者说，这个想法本身就有赌一把的色彩。 可是这也是一种勇敢，一种我好像再也具备不了的勇敢。 我开始想起这个短剧的意义，我想，它应该足够引起大家的共鸣，若是这样，我们不妨把那些没勇气做的事以另一种方式呈现在大家眼前，最起码能让人们知道：或许勇敢，才是人生最需要的词。 不怕失败也不怕被伤害，自由的去做，狂热的去爱，纵使结局不如意，也终究是拼了一把，也终究是没有亏欠自己。 我好像理解了赵思思的情绪，我看着她因激动而有些发红的脸颊，突然止不住自己的笑意。 “好，结局交给你写，今天我是配合你的演员。”我笑着对赵思思说。 第198章 倾诉 赵思思听了我的话后立马愣了一下，然后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站起了身，把座位让给了赵思思，赵思思看着我电脑屏幕上的剧本，很是尴尬的说了一句 “我不知道怎么写格式啊，怎么这么多奇怪的标点？” “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我能看懂你写的东西。” 赵思思应了一声，却没有第一时间开始写东西，而是翻看了我前面写的内容，睫毛在光线面前变得异常明显，我看着她认真的神情，倒是不忍心打扰她了，就静静的坐在她身边。 赵思思是很少用电脑的，打字打的很慢，也很仔细，似乎每段话都是思考了好久才打上去的，不过她毕竟有拍摄的经验，所以写下来的台词也非常不错，可能是因为男女思维方式的不同，她写下来的台词倒是让我有些欣赏。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赵思思才把她写好的剧本给我，我认真的阅读了一下... 原来赵思思是知道我埋下的伏笔的，也知道我塑造角色时的良苦用心，她不仅巧妙的填上了我的伏笔，还把结局来了一个很意外的转折，不得不承认，她对这个剧本的用心程度一点也不亚于我。 “挺好的，比我想象的好多了，看来你真的是有天赋的。” “那当然，跟在陈大作家旁边，自然是懂一些的，你说我有没有当作家的天赋？” 赵思思被我夸完之后心情似乎很好，又开始跟我开起了玩笑，这是她身上最吸引人的点，她似乎具备一笑泯恩仇的能力，也具备调动人情绪的能力，如果她想让你开心的话，那么你便一定会在跟她的相处过程中感到愉悦。 “有，你一直都有。”我笑着回答到。 我本来以为赵思思会马不停蹄的拉着我拍完短剧，可是她却突然说自己有些累了，想等到明天休息好之后再彻底收工。我也知道我俩昨天根本就没有休息好，所以自然答应了她的请求。 忙完了快餐店的清洁工作，我便动身回家。 这短短的两天，我的生活好似有添了很多神奇色彩，我的脑子里有很多没有想清楚的事。 所以一跟赵思思分开，我便开始抽烟，这熟悉的孤独感再度来临时，我却没有了不适的感觉，而是很平常的和夜晚共处。 我想或许生活和感情都是一样，只要习惯了遗忘或被遗忘，那么连带这情绪消失的，便是自己的酸楚。 在不知道关莹回国的消息之前，我对她仍存在着一丝幻想，无数个夜晚，无论是想念或是梦境，我都会想起关于我们的点点滴滴，以及她消失之后给我留下的那些话，我知道她是关心着我的，甚至还执着的以为她是有什么说不出来的苦衷才不得已放弃我，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我又有什么勇气和自信再为她的不告而别找借口呢？ 我正抽着已经燃了半截的烟，手机却突然响起。 这个时间，谁会给我打电话？ 我带着疑惑拿起了手机，却不想是吴小楠发来的视频。 吴小楠和我的交谈一直仅仅局限于文字，甚至连语音都很少发，看着她的微信头像，我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接通了视频通话，电话那头的吴小楠也是在街道上散着步。 “喂？怎么突然给我发视频了？”我有些意外的问到。 “陈凡，我进决赛了！”吴小楠的语气非常兴奋。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吴小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了，可以想象，她现在该是有多开心。 “那可真是太好了。” “说真的，我没想到我能进决赛，甚至没想到我能在这次比赛里比这么久，陈凡，我已经很久没有为自己骄傲过了，这种感觉真他妈的爽！” 我也被吴小楠的兴奋所感染，于是也跟着笑了一下。 “唉？你怎么看上去脸色有点不好？是我手机的问题吗？” “可能是最近快餐店有点忙的缘故吧。”我解释到。 “对了，我还没问你，快餐店最近怎么样啊？” “挺好的，对赌协议已经完成了，刘德才那边已经答应我们过两天就把王想的店铺还过来，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容纳更多的客流量了。” “嗯，那倒是挺不错的，你继续在盘锦做生意？” “这倒是还没想好。”我实话实说。 “其实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做自媒体，而不是把目光局限在快餐店上，这回参加比赛我倒是收获了不少，如果你对事业有追求的话，确实应该去更好的平台发展，这虽然看上去很累，但是却是成长的好途径，而且自媒体对很多行业都有辅助作用，尤其是你的文学梦想。”吴小楠的语气又有些认真了起来。 吴小楠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我也知晓这其中的利害，但是心里似乎有一种力量在阻止我离开盘锦。 “陈凡，你想什么呢？”吴小楠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只是直觉告诉我，我不应该回杭州。” 吴小楠明显愣了一下，想必是弄不明白我的思维。 “关莹回国了，至于她里不离开或者会不会再回来我都不知道，回到杭州，意味着我与她有可能会再次相见，而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主动跟吴小楠说起我和关莹的事，大概是夜晚很容易让人伤感，又或者是因为吴小楠跟我分享了她的喜悦后，我会下意识的也分享一些有关于我的事情。 也或许，是因为我需要一个人，一个倾听者。 “不辞而别的是她，跟你分手的也是她，就算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也应该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你的人际关系都在杭州，而且之前的嘉城剧制也很器重你，你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放弃自己发展的更好机会，阿姨现在也已经步入正常的生活，甚至可以帮你管理你的店铺，趁着阿姨和你都还有很多时间，你应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电话那头的吴小楠神情认真，眼睛闪烁着一丝光芒，像是一面可以照清我的镜子。 一时间，我看的有些入神...... 第199章 带我去杭州 吴小楠也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她有些局促的把摄像头调低了一点，然后说了一句 “你又愣什么神？” “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很了解我。”我开口回了一句。 “我说的确实是真的，不过你这个人的想法一般不受别人影响，我就不说什么了，你早点休息吧。”吴小楠说完这些便挂断了视频，速度快到我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过能听到她的好消息，我还是感觉不错的。 这一夜，我吃了助眠药，再加上本身身体就有些疲惫，我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按时起床，照常洗漱，和我妈一起去了快餐店，自从我妈到快餐店帮忙之后，她的精神状态确实一下子就好了很多，她就是这样的人，让她感到快乐的事情便是让自己忙碌起来。 我到达快餐店时，快餐店已经有了两桌顾客。是的，我们还雇了一个早点师，所以有些半夜偷偷跑出去玩的大学生也会选择在我们这里吃早饭。看着他们疲惫的眼神，我也经常想起我和王想上大学时旷过的课，当时男生们都喜欢看球，再加上本来就是重度的lol热爱者，我和王想总是在网吧不死不休。 那时的快乐倒是很简单，只需要逃掉一节自己本就不喜欢的专业课，或者恰好赶上看球赛的直播，或者很简单的一天排位连胜就可以让笑容挂在我脸上好多天，不过现在，那段日子倒是一去不复返了。 快餐店的事务交给服务员们就能解决，于是我叫上恰好今天不怎么忙的徐万里，一起去开始剪辑短剧。 我们两个都是典型的细节狂，一忙就忙到了中午，然后便马不停蹄的去前面帮忙，这让忙碌的日子倒是让我没有时间去想太多感情的事了，而现在，我脑子里想得全是今晚短剧的结局。 这个短剧也算是我日日夜夜努力的成果了，里面的每一个角色，每一个场景，甚至每一句台词都承载着我的期望，它像是我一个朋友，完结之后，总是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赵思思的感觉也和我一样，她甚至说她自己有些紧张。 很快便到了晚上拍摄的时间，还是在二楼的那个座位里，男女主久别重逢，相顾无言。 可能是我和赵思思都有些紧张的缘故，又或者是我们都在潜意识里提高了对自己的要求，短短的一幕镜头我们重复拍了好多遍。 “陈凡，你俩今天状态不太对啊。”又布置了一次场景的王想有些无奈。 “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事，我尽量调整状态。” 我深呼吸了一下，与此同时，赵思思也闭上眼睛，好像在思考些什么东西，这是她拍摄之前的习惯。 我和赵思思默契的对视了一下，此时此刻，我们都不再是我们，而是彻底投入到了剧情之中。 …… 我们两个拍摄了大概两个小时，直到我们觉得细节已经把控完毕后才结束拍摄，一回头居然发现徐万里这小子居然掉下了眼泪。 “万里，大老爷们别哭哭唧唧的。”我故作轻松的说了一句。 其实我也是有一些伤感的，虽然剧情被改成了大团圆的结局，但是我知道现实生活中没有那么多的久别重逢，更多的或许只是事与愿违。而改完剧本的赵思思也是如此。 “咱们是不是也算是杀青了？”赵思思开口说到，试图打破此时的气氛。 “确实，这个剧本可以告一段落了。” “要我说陈凡就是无情，你写的这个东西有好多次都惹的徐万里想掉眼泪。”王想笑着说了一句。 我却很喜欢听到这样的评价，在我的认知里，对一个作品的最大认可，就是能跟它产生情感共鸣，这对于我来说更是非常难得的。 我们四个人都坐在了电脑前，拿出了比之前还认真的态度剪辑了短剧，同时，赵思思还发了一条感叹“杀青”的短视频... 我们都没有选择去观察数据，在我们心中，这部剧本已经圆满结束了。 我们四个人照常在快餐店门口抽起了烟。缭绕的烟雾下，这些日子的疲惫好像也跟着随心所欲的风吹走了。 “陈凡，这个剧本结束之后，你还有写新剧情的打算吗？”赵思思开口问到。 “嗯...暂时还没有，我和王想还在犹豫要不要回杭州发展的事。” “回杭州？”赵思思明显有些惊讶。 “嗯，我俩的交际圈大概都在那里，而且那里的机会明显要比盘锦多，所以我俩难免不犹豫一下。” 赵思思忽然扭头看着我，然后认真的说了一句 “所以这家快餐店，如果你回了杭州的情况下，就也成了回忆？” 她的这句话有点让我和王想感到一丝奇怪，我俩互相对视了一眼。 “陈凡，王想，你俩该不会不打算带着我一起吧？我可说好了，咱们三个可是当初一起决定共进退的，你们不能这么不讲义气！”赵思思义正言辞的说了一句。 我是想过这个问题的，因为我已经猜到如果我和王想决定离开杭州，那么赵思思一定是有一些情绪的，我理解她的这个想法，她一直把快餐店和奶茶店当作自己的事业，我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她付出的辛苦甚至比我和王想还要多，这两家店已经成为了赵思思的“情感支柱”，若是我和王想真的离开盘锦，她比谁都不好受。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杭州那个城市吗？”我试图缓解一下赵思思的情绪。 “那是之前的感觉，没必要因为一些过去进而去讨厌别的什么，脚下的路都是自己走的，我只是担心你们把我一个人扔在盘锦。” “不过我也不能带着你东奔西跑吧？况且我们两个也没定好下一步到底如何发展。” “陈凡，我不管，没有你我根本运营不好我的账号，你要是把我扔了就是断我财路，我肯定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你。” 我正想和赵思思争论，电话便响了起来，是个赵文泽打过来的 “陈凡，好像出事了！”赵文泽的声音有些急促。 第200章 带着她一起前进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我连忙开口问到。 “于欣然...好像出轨了。”赵文泽的声音有些低沉。 出轨？于欣然？ 听到这个消息我第一反应肯定是不相信的，她和苏嘉诚相爱十年，这十年可以说两个人已经经历了数不清的挫折困苦，而于欣然更是把自己最好的青春都给了苏嘉诚，苏嘉诚也对于欣然百依百顺爱护有加，作为我们当中的模范情侣，谁都认为他们两个一定会白头偕老。 “你别乱说，于欣然怎么可能出轨？” “陈凡，我如果不是怀疑到了极点，我不可能贸然跟你说这种事，我也知道她和嘉诚哥苦尽甘来的感情，但是如果要认真的去想这件事，其实一个多月前我就有所怀疑了。你也知道于欣然的性格，她被调到财务部后和公司里的同事相处的更是非常融洽。” “这是正常的，于欣然性格一直很活泼。” “可是活泼不代表没有分寸。”赵文泽突然严肃了起来，然后接着说道 “于欣然总是习惯穿一些很显曲线的衣服，有时候我甚至都不好意思多看两眼，咱们公司财务部的那帮人你也知道，每天都在讨论于欣然的各种身材比例，化妆风格，以及小动作之类，这我也能勉强理解，毕竟女生爱美点没有错，但是我已经不是一次听见财务部的同事在议论她和财务副总监来往密切了。嘉诚哥上周出差，我和顾晓彤晚上收拾完酒吧后恰巧想出去转转，但好巧不巧，我们看见了于欣然和那个副总监一起出入了一家娱乐会所，这种天气，于欣然穿了一件黑色的礼服，那种开背的，我和顾晓彤压根就没敢叫住她。” 我听完赵文泽的话，不禁也皱起了眉头，不过于欣然毕竟是在嘉城剧制工作的，她的一举一动苏嘉诚也能有所了解，换言之，就算于欣然有出轨的心思，她也不可能如此的明目张胆。 “你先别着急，兴许只是巧合，毕竟嘉诚哥也在公司，风言风语他也肯定能听到一些...他和于欣然现在感情怎么样？” “看不出来，在公司内两个人的交流基本都局限于工作，而下班之后，两个人也不会一起走，我们也很久没有聚会，上一次聚会的时候还是元宵节，不过那时候他们两个看上去还算正常。” “没有实际证据之前，还是不要贸然下结论。嘉诚哥心思细腻，他应该会知道其中的利弊的。” “嗯...”赵文泽陷入了沉默。 “又怎么了？” “陈凡，我好像犯了点小错误。” 我心头一紧，连忙开口问道“你不会告诉嘉诚哥你的结论了吧？那不是驳他面子吗？” “没有，我还没傻到那种地步。” “那是怎么了？” “我偷偷的去见了我初恋...两面...” 大概是怕我生气或是误会，他又连忙补充了一下“什么都没干，就是喝了个咖啡，散了个步。” “你还想干什么？赵文泽我可告诉你，你这个行为非常不好，你初恋已经抛弃你那么多年了，你还惦记的她？” “我还是受不了她求我。”电话那头的赵文泽叹了一口气，之后继续开口说着 “况且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们两个也没有了当初的激情，她现在过得很不好，我想，我应该在能力范围之内帮帮她。” “你妈的赵文泽，她是你谁啊你帮帮她？过好自己的日子得了。这种女人你还执着些什么呢？甚至我感觉她都不如房文山那个前女友。” 我瞬间被赵文泽气的有些暴躁，顾晓彤对他那么真心，他若是心里还想着别人，那他就真是彻彻底底的犊子了。 赵文泽被我骂的有些尴尬，过了好久才说了一句 “放心吧，她已经离开杭州了，估计这辈子我们两个都不会再见到了，就当是给我的过去画一个句号吧。”赵文泽的声音有些低落，我倒也不能再说什么。 “嗯，你自己知道就好，至于于欣然的事，在没有什么实际证据之前不要轻易的往外头说，或许你只是多想了。” …… 和赵文泽通完了电话后，我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杭州的各位生活似乎也不怎么顺利。 “怎么了这是？”王想在旁边好奇的看着我。 我把我和赵文泽的聊天内容大概的跟王想说了一遍，王想的看法和我差不多，而赵思思则是坐在旁边发着呆，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走吧，收拾收拾回家了。”王想第一个站起了身，而赵思思却还是纹丝不动。 “思思，回家了。” “陈凡，你就那么讨厌我吗？”赵思思突然扭过头看着我。 我们的眼神，对视在此时此刻，我在她的眼睛中看到了有些手足无措的我。 “我不讨厌你啊，我只是觉得创业很辛苦，而你应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而不是和我一起受苦。” “我喜欢的事？陈凡，你觉得我喜欢什么？”赵思思突然笑了一下，然后点燃了一颗烟。 “我的人生一直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或者说，得过且过就是我的人生目标，我一直觉得人的生命不过那么几十年，不应该在本就压力巨大的社会中，再自我的给自己定很多遥远的目标，人的精力永远是有限的。” “最开始上学的时候，我很喜欢英语，我想去当一名翻译官，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它是我觉得自己最有天赋的领域，我喜欢听到别人的赞美，也觉得翻译官这个工作非常体面，高级，能区分开一部分的人，可是后来却在释放后渐渐迷失了这个想法。我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没有对自己的要求，也没有一颗努力执着的心，但是我又像一个早就成熟的小青年，对一些没有必要的约束和世俗的看法早就变得不那么在乎。不知何时，我跟你一样成了矛盾的人。” “陈凡，是你让我变成了现在这样，如果没有你，我或许现在还是一个无所事事，整日寻欢作乐的女子，一边感受着低俗的快乐，一边又忍受灵魂的孤独，我想和你们在一起，因为我需要一些有上进心的人带着我一起前进，不管是你，王想，还是小楠姐都一样。” 赵思思认真的说完后，便用期待的目光看向了我... 第201章 关于未来 赵思思说的情真意切，我是没有办法拒绝的，另一方面，或许我的生活里早就习惯了有她，若是她消失在了我的生活里，恐怕我也会丧失很多乐趣吧。 虽然我对赵思思没有关于爱情的情感，但是她的重要程度也绝不亚于我的爱人，自从遇到她后，她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我的生活里，纵使我很少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她也从来没有离去。 答应了赵思思后，赵思思却并没有我想象的那般喜悦，她的脸上出现了很少在她这里出现的悲伤，可是还没有等我慰问，她便已经站起身离开了。 又是晚上将近十一点钟，到达家之后，我冲了一个热水澡。听着水流缓缓流动的声音，心也在此时此刻趋于宁静。想回杭州的心也在平静中慢慢浮现，不是冲动，无关情分，只是觉得那座城市是适合我去发展的。 回盘锦的这几个月，是我自认为成长最大的几个月，我经历了爱情和亲情的双重打击后，终于渐渐的强大了自己，我越来越觉得，其实把自己困入某种情绪里，是一种作茧自缚，画地为牢的行为。 我开始思考回到杭州之后我应该去干什么，首先，现在的我已经有了一部分的本金，再加上胖子档剩下十个月的收入，这些足够我在杭州找寻一个适合自己的商业去做，杭州不仅是个旅游大市，经济发展在最近几年也是十分迅猛，最重要的是客栈酒店之类的在杭州早就已经饱和，凭借我的这点本金和才华能力，去做酒店行业肯定便会成为大浪淘沙后最不起眼的沙粒。 其实我有想回到嘉城剧制的想法，据我所知，现在苏嘉诚是很想发展和扩大公司规模的，甚至想把本来一个普通的工作室，发展成广告公司或者传媒公司，而这种扩张是需要人才和金钱投入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或许能成为他新公司的一员，虽然不是我亲手创立的公司，但是我也有很强的参与感。 但是我知道，这个方法虽然保险且长远，但是挣的收益却不是很大，甚至不如我留在盘锦创业的流水高，毕竟我的本金在嘉城剧制这个大家庭里，什么也算不上。 我是想建立自己的自媒体公司的，但是我周围我认可的人才都集中在嘉城剧制，而一旦这个计划开始，我就会直接变成负债累累的状态，所承受的压力更是会比现在高出好几倍。 一时间我陷入了迷茫之中。 洗完澡后，我躺在床上，看起了短剧数据，这部我们投入无数心血的成品取得了十分不错的成绩，而它的受众也早就不紧紧局限于盘锦，这和我们的努力脱不开关系。一步短剧的成功，不仅需要一个好的剧本和一些好的人员，还有便是运营的特殊性，若是运营不好，酒香也怕巷子深，自然会被淘汰在信息量巨大的互联网中。 我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百无聊赖的翻看了手机朋友圈，碰巧，看到了很少发朋友圈的苏嘉诚发了一个视频，是嘉城剧制作出的广告宣传。 我和苏嘉诚是没有什么计较的，更何况我现在也刚好处于事业的扩展期，所以我第一反应便是给苏嘉诚打电话询问一下他的建议。 “喂，陈凡，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头的苏嘉诚开口说到。 “这不是想你了吗？想听人生导师指导指导我。”我带着笑意回答到。 苏嘉诚自然也笑了起来，我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我现在的处境，期待苏嘉诚能给我一些指导。 “这么说，你现在是出色的完成了在盘锦的计划...不得不说，陈凡，你是有商业头脑的，你家有人从商？” “确实，我爸以前就是做买卖的，可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就不干了...可能我有点基因吧。” 不经意间又提到我爸后，我的心情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 “那可能有这个原因。我的建议是你应该回杭州的，毕竟杭州有我们大家可以跟你一起，不至于太孤独。盘锦虽然在东北发展的还算可以，但是跟大城市比还是差一些，至于北上广深这些城市，别说是你，就连我都不敢轻易涉足。他们那块做生意跟咱们是有所不同的，所以你要是想好好搞事业，还是回杭州比较好......”苏嘉诚停顿了一会，然后又开口问道 “你小子怎么突然这么想挣钱了？想结婚了？” “哪有啊，只不过是现在感觉我生活的很空虚，也没有什么意义，现在只有银行卡的余额能给予我安全感。”我叹了口气回答到。 苏嘉诚没有对我这句话进行什么点评，而是开始帮我分析了起来。 “首先，在杭州开快餐店的风险很大，看似东北菜在杭州很少有出名的，好像有很大的市场一样，但是正儿八经的杭州人是不怎么喜欢吃东北菜的，这是口味的差异，当然也有做好的可能，不过危险性有点大，这个你得慎重一点，或者就是先小范围的试点，不要追求太好的外设条件。” 苏嘉诚的这个观点我是完全认同的，在杭州，东北菜的生存空间确实不算大，而我在盘锦之所以能通过自媒体途径把快餐店带火，完全是因为盘锦当地的新媒体发展不是很迅速，而在杭州，就算我能借助一些嘉城剧制的资源，也很难作出这么好的成绩。 “嗯，我知道，快餐店这个即便是干了一年多的王想也不想再去接触这个行业了。”我如实回答到。 “其实你可以自己创业的，虽然这条路很艰难，但是收益很大，而且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我苦笑了一声，然后回答到“我倒也是想，但是我的本金肯定是不够运转一个公司的，甚至差的很远，更何况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招人，新媒体这个行业，有时候资历或者学习经历都没有什么用，考察的方面太多了。” 第202章 同甘共苦 “你可以找人去融资。”苏嘉诚很是笃定的说了一句。 “融资？我没有这个渠道啊。” “我有，我可以帮你联系，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让你去开嘉城剧制的子公司，然后和嘉城剧制一起享受资源，再把赵文泽给你，你们两个合作的效率确实很快，但是嘉城剧制现在正处于转型的关键时机，我不太能作出这个决定。”苏嘉诚继续说道 “不过我是希望你干起来的，到时候咱们还可以合作，你好好研究一下，我感觉，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苏嘉诚的分析确实很到位，说实话我并没有想到融资的事，一是我没有自己开过这种公司，对于这种企业的运营经验很少，二是我确实也没有这个渠道，人在不具备某种能力时，潜意识里就会把这个选项排除。 “谢谢嘉诚哥，每次跟你通话，我都会有些收获。” “咱俩不用那么客气，能让我一眼就觉得可以相处的人很少，而你的人品我是知道的。创业很不容易，因为我就是从那个时期过来的，所以说现在有能力了之后，我是很愿意帮助你们的。” 我又和苏嘉诚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后，我们便结束了通话。 我打开备忘录和计算机，算计了一下自己能够支配的钱大概有二十万，这笔钱是很显然不够的，若想利用好嘉城剧制的资源，我必须需要一个规模不小的公司才不能浪费资源。虽然嘉诚哥对我很好，但是他也是个企业家，利润永远是最重要的，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我继续思考着关于嘉城剧制的资源，不得不说，苏嘉诚这种热情好客，不拘小节的性格让他在这个圈子里的名声很好，他所具备的资源除了官场方面有些薄弱之外，剩下的是非常全面且优越的，如果我们真的能合作，那我的事业就会少走很多弯道。 回想一下从电子厂辞职之后，在事业方面我几乎没有受到过什么挫折，我想，这也是老天爷给予我的恩赐，让我在一片xx中寻得了一丝光亮。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下来，洗完澡后全身便是舒坦的，所以我很快就入了眠。 接下来的几天，事情都如我们想象的一般顺利，刘德才也信守诺言，归还了王想的三家快餐店，我和王想商量之后，决定留一个作为“胖子档”的分店，而剩下两个则是直接外兑了出去。 其实我本来是想和王想四六分的，因为毕竟是用他的快餐店进行的赌注，可是他却说兄弟之间不分你我，更何况主要的营销策略也是出自我手，所以给了我六成，所有一切大功告成之后，我，王想，赵思思，徐万里便一起出去吃庆功宴。 徐万里对我们的贡献我们也都看在眼里，他是一名踏实认干，且有一定能力的摄影师，所以我是想把他一起带到杭州的。 “感谢各位这段时间来对‘胖子档’的辛苦付出，能取得这种成绩，离不开大家的共同努力，这一杯我敬给在座的三位，感谢你们！” 我们四个人的心情都是十分不错的，徐万里通过摄影拍照也挣了不少外快，而赵思思更是有了自己的一部分粉丝，甚至开设了自己的服装，卖了些喜欢的小玩意，我和王想更是获利颇丰，而这算的上我人生的第一桶金。 我们开始聊起了在胖子档工作时的点点滴滴，由其是这一个月的日子，我们几乎忙的喘不过气来，据徐万里所说，他现在的眼睛甚至有些花了，看一些色彩比较鲜艳的东西甚至会感到一阵疼痛，而赵思思的手也有了细细小小的疤痕。 创业途中，有苦也有甜，幸运的是，我们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 我表达了我想去杭州干传媒公司的想法，而我们四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职务，王想适合公关，负责去找合作商以及塑造公司形象，徐万里则是拍摄剪辑，负责自媒体视频宣传方向，而赵思思，我打算把她当作是演员或者是网红，利用她得天独到的优势来成为公司的第一个“牌面。” “咱们若是开始创业，首先的切入点便是新媒体平台，只有把新媒体干好之后，才能扩宽发展渠道，进而成为传媒公司。这个行业，包含了销售，宣传，表演，写作，等各种方面的能力，我更不是想只单纯的入手新媒体运营，所以各位，请做好吃苦耐劳的准备。” 我大致的说了一些我的想法后，剩下的三个人也都表达了自己的见解，而经历了这么多天的辛苦和操劳，我是打算去杭州先歇息一段日子的，并且趁那段时间，我也应该去找回之前做新媒体的状态。 这对于我来说应该不是很难。 因为大家都很开心，所以一场饭局上大多时候都在聊天，并没有喝多少酒，而赵思思和徐万里这两位不仅仅是我和王想十分认可的员工，还是我们一起并肩奋斗的战友，这场饭局结束，我恐怕就要又回到杭州了。 回家的路上，看着故乡已经春暖花开的天，我不禁想起盘锦的那场大雪，想起我的不顾一切和一片真心，如今却随着化掉的冰块一起被时间的流冲走了。大概这回回到盘锦，不仅仅是让我重新拾回事业心，更多的也是让我学会合理的去面对感情。 回到了家，母亲并没有睡，还在核对着快餐店的账单。 “妈，你不用那么辛苦的，就算我们走了，也有服务员和收银员去干这些事，你只需要统筹管理一下就行。” 看着微弱灯光下认真的母亲，我顿生一阵心疼。 “陈凡，你妈我才44，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虚弱，这是我儿子自己的买卖，我必须要认真一点才行。” 我坐在了母亲的旁边，一边帮她按摩着肩膀，一边笑着说道 “您啊，就是不知道怎么享福，您老放心，再过三四年，我肯定让你光荣退休，做一个富裕的小老太太。” “其实那些你妈我都不在乎，其实我在乎的是你，我感觉你的病应该去好好看一看了。”我妈的手缓缓的放在了我的后脑勺，轻轻的开口说到。 第203章 于欣然的奇怪举动 “妈，我这病都已经多长时间了，早就已经稳定下来了。”我笑着开口说到。 “可是我感觉就算你的状态很好，这种病的复发概率也是非常大的，你应该注意一点的。”我妈依旧不松口。 “妈，我都停药这么久了，也没见出什么事情，这个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是之前的我，就算我现在还是有什么负面状态，也能自己调解的。” 我妈看了我一眼，终于没有再说什么…… “妈，我有想回杭州的想法了，杭州的机会是比在盘锦多得多的……”我开口说到。 “那是个好事。”我妈瞬间表示了允许，随后更是向我保证她会好好积极的生活，帮我经营好胖子档的生意。 得到了母亲的允许后，我便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去做自己更想做的事情。 希望杭州这座城市，还没有将我完全遗忘... 我们三天之后便到达了杭州，如今正值初春，杭州这座江南城市，虽然还是有很重的商业都市气息，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的的确确有着属于自己的文化底蕴，可能走着走着，你便会发现一个坐落在角落里的千年古镇，感受着历史的斑驳，也体会着江南的宁静。 徐万里是第一回来杭州，自然会对西湖，雷峰塔，断桥之类的地方有着很重的好奇心，虽然作为在杭州生活了好多年的我们，对这几个地方实在是没什么兴趣，但是还是陪着徐万里逛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我们才动身去了邂逅酒吧。 这个承载着我无数夜晚的地方，现在已经有些不一样了，顾晓彤和赵文泽拿出了一些钱扩充了一下店面，不过面积的扩大并没有影响它的定位和它的风格，来到这里，就像是来到了一个逃离世俗的隐秘庄园。 没有人在这里堕落，只有人在这里重生。 顾晓彤正在台上唱着歌，正好是陈粒的歌曲，我一直认为她的声线和风格和正陈粒很像，这一晚听到她的歌声，到也是一种享受。 只不过和赵文泽恋爱后，顾晓彤的歌唱风格便不像我刚开始认识她的时候了，大概是因为收获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之后，便也唱不出那种悲情了。 我们没有打扰顾晓彤，只是挑了一个座位静静的等着她…… 我们正在座位里等着，便看到了于欣然一个人进入了邂逅酒吧，她看了一眼在台上唱歌的顾晓彤，然后便静静的站在那里。 不知道为何，我心里顿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嫂子！”我大声的打着招呼。 听到了我的声音，于欣然扭过头，然后便朝我们这边走来。 “陈凡，你怎么回来了？”于欣然很是疑惑的问到。 “嗯，盘锦那边的生意打点好了，毕竟杭州的机会更多一些...嘉诚哥没告诉你吗？” 于欣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她摸了一下自己的发梢，然后摇了摇头 “他最近总是出差，我们没有什么时间交流，你回来可就太好了，现在嘉城剧制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以你的天赋，肯定能帮我们很多忙。” 我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跟她说起我和嘉诚哥的计划，毕竟这是我们两个私下聊得事情，再结合赵文泽和我的通话，我不得不对她有所隐瞒。 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于欣然今天很不对劲！不过她今天却没有像赵文泽说的那般，首先她是自己出现的，其次穿着也十分得体。但是能看出来，本来不怎么化妆的她现在到是学会化妆了，大概也是因为工作的原因。 我们两个正寒暄着，顾晓彤那边便也表演完毕，她立马来到了我们这边。 “陈凡，你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太不把我当朋友了吧？”顾晓彤带着些许不悦说到。 “你和赵文泽现在是一家的，告诉他不就是告诉你了吗？”我笑着开口说到。 顾晓彤听了之后便白了我一眼，然后说赵文泽和房文山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就能到。 这时候，顾晓彤注意到了坐在我旁边的赵思思，而赵思思也是见过顾晓彤的，于是和顾晓彤打了招呼。 王想和徐万里也开始赞赏顾晓彤出色的表演，顾晓彤和于欣然也坐在了这里，我们几个人开始聊天，不过大多数话题都是围绕着顾晓彤的酒吧，她现在是有很多策略的，据她所说，她打算在两年之内再开一家酒吧，来宣传他们的酒吧文化，她还说她想开展一个永久性的讲故事活动，让有关于世界上所有的情感都留在一起，让越来越多的人产生共鸣... 不得不说，顾晓彤的这个思维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只不过我却一直没有可以实施的空间，可以说，顾晓彤才是我们之间最纯粹的文艺理想青年，也正是因为她个人魅力的无限，才能吸引来这么多客人。 不得不承认，赵文泽这小子命很好，不知道为何还对他那个初恋念念不忘。 我们正聊着，房文山和赵文泽便出现在了酒吧里，这两个人俨然一副商业精英的状态，看起来到是和之前那两个酒蒙子完全不一样了。 房文山和赵文泽到了之后，于欣然便悄声对顾晓彤说了些什么，顾晓彤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便站起了身。 “你们男人聊得话题我们两个属实参与不进去，思思，你也和我俩一起单独去另一桌吧。” 赵思思明显没想到顾晓彤会邀请她，她有些局促的看了我一眼，我也不知道顾晓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赵思思则是答应了顾晓彤的请求，三个女生一起去了别的地方，距离离我们很远。 “我怎么感觉，于欣然今天怪怪的？”我试探的开口说到。 “她不是今天怪怪的，而是每一天都很奇怪。”房文山率先开口，然后点燃了一颗烟。 “到底怎么回事？那天赵文泽也没跟我说清楚。” “说不清楚，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而且嘉诚哥和于欣然感情那么牢固，就算是真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情节，说出去对嘉诚哥也是一种伤害，感情这种事只有当事人才能深刻理解，咱们还是别擅自猜测了。”赵文泽开口回答。 第204章 苏嘉诚出轨? 赵文泽说完这句话后，我们也就没有继续讨论关于于欣然和苏嘉诚的事，考虑到第二天还有工作，赵文泽和房文山都没喝多少酒，我也打算在苏嘉诚回来之后找苏嘉诚商讨一下我们的计划。而赵文泽和房文山都希望我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好做自己的事业，这样我们的生活便都走到了正常的轨道上。 “你一回来，咱们可就算团圆了。”房文山笑着说到。 “的确，盘锦虽然是我俩的老家，但是说实在的，没有几个朋友。”王想接过房文山的话说到。 我们正规划着我们未来的蓝图，顾晓彤便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她异常暴躁的拿起一个酒杯，直接喝光了赵文泽调的鸡尾酒。 “怎么了这是？”赵文泽有些惊讶的问了一句，而我们也都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她这里。 顾晓彤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把目光定在了赵文泽和房文山身上，之后便开口说道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有的话现在赶紧说。”顾晓彤的语气非常冷淡，最起码在印象中她是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的。 赵文泽和房文山面面相觑，很显然不知道顾晓彤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事瞒你？到底怎么了？” “你们不可能不知道，我觉得无论多么好的关系，在知道一些事实之后也应该说出来吧？把当事人蒙在鼓里确实是个很不好的行为。” 赵文泽眉头一皱，然后看了我一眼，我则是看向了于欣然那边，只见于欣然正趴在桌子上，而旁边的赵思思则是轻声在旁边安慰着她。 “你该不会是说苏嘉诚和于欣然的事吧？”房文山率先开口，应该也是注意到了于欣然那边的状况。 “不然呢？这么说你俩也是知道的？” “我们俩也只是猜测啊。”赵文泽有些不理解的说到。 “所以你们几个好兄弟就隐瞒苏嘉诚出轨的事实，去一起欺骗于欣然？你们是人吗？”顾晓彤瞬间爆发，她死死盯着赵文泽。 “苏嘉诚出轨？你哪来的消息？嘉诚哥现在忙着公司的事，哪有闲情雅致去搞那些有的没的？”赵文泽也有些不高兴。 我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每个人的说辞都不太一样，可是我很了解苏嘉诚的为人，他不可能背叛于欣然。 我和苏嘉诚一起去参加过很多次商务聚会之类，所有的女性他都会优雅的保持很绅士的社交距离，更别提会出轨了。 “那你们说的情感问题又是什么？” 赵文泽听完之后，到是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口了，而房文山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直接开口说道 “我们怀疑于欣然跟别的男人的距离过近，但是从来没有跟嘉城哥说过，我不知道这个消息你是从哪来的，但是我用我的人格作为担保，嘉诚哥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顾晓彤听完之后冷笑了一下，随即开口说道 “为一个旁人搭上自己的人格，文山，你还是太冲动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顾晓彤便拿出了她的手机，随即，我们便看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中的苏嘉诚裸露着身子，而拍照者更是嚣张的把自己的内衣放在了镜头处，看起来甚是香艳。 证据就这么摆在了我们面前，我们三个瞬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就连王想都有些难以置信，即使他也没有跟苏嘉诚有什么过多的接触，但是他也能猜到苏嘉诚的为人。 “现在，你们告诉我于欣然应该怎么办？一个女人的青春，都献给了苏嘉诚一个人，现在苏嘉诚居然背着她在外面偷吃？更可笑的是你们居然一个个都在维护着于欣然，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们都被顾晓彤的话给威慑到了，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顾晓彤的问题，而这件事目前看来，苏嘉诚已经没有任何解释的余地，两个人或许只能离婚。 “嘉诚哥说什么了吗？”房文山一边抽着烟，一边开口问起顾晓彤。 “于欣然现在根本就没有告诉苏嘉诚这件事，这个可怜的姑娘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不过，她无论如何都不能选择原谅，背叛这种事，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如果于欣然这次选择了宽容，那你让她如何继续自己的婚姻生活？难不成让她一辈子都活在阴影里吗？” “我觉得咱们还是别参与他们的事了，毕竟这也是他们的私事。”赵文泽试图规劝顾晓彤。 “但是我不可能看着我的朋友就这样陷入两难的境地，也不允许她继续被这种渣男玩弄，关莹走了之后我便没有什么好朋友了，于欣然算得上是很好的一个，你让我怎么坐视不理？” 当关莹的名字再次出现时，我还是有些异样的感觉。她确实消失在了我们的世界里，无论是她的亲人，朋友，以及爱人，她都选择了视而不见，而这种视而不见，注定了她将在未来的很长时间内，度过一段时间孤独的日子，我不知道她能否熬出来，我也不敢想象她孤独落魄的样子。 与其那样，我甚至希望她能去找一个伴侣，无论这个伴侣是不是我。 顾晓彤的性格我们都是了解的，居然她已经说出了这样的话，就意味着她必然会劝于欣然跟苏嘉诚离婚，用一段关系的结束去惩戒苏嘉诚这个背叛者。 于欣然见我们都说不出什么话后，便离开了我们这桌，剩下我们一堆男人面面相觑，而徐万里的表情更是精彩，涉世未深的他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消化不了这么多的消息。 “现在怎么办？”房文山皱着眉头问到。 “还能怎么办？现在证据已经到了于欣然那里，如果她要离婚的话，估计嘉诚哥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全都白费了。”赵文泽深吸一口气，随即接着说道 “我也没想到，嘉诚哥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你真怀疑嘉诚哥？我感觉这件事有点蹊跷。”房文山立马反驳。 我叹了口气，随即拨通了苏嘉诚的电话…… 第205章 苍白的解释 电话响了一段时间后，苏嘉诚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陈凡，你到杭州了？”苏嘉诚开口问到。 “嗯，嘉诚哥，有个事情可能需要问你一下。” “怎么了？犹犹豫豫的？” 苏嘉诚的淡定和坦然让我似乎有些说不出质疑他的话来，直到赵文泽抢过了我的手机。 “嘉诚哥，你这回出差有没有发生一些奇怪的事？” 电话那头的苏嘉诚瞬间没了动静，半晌才问了一句 “怎么了？” “嫂子收到了几张照片，是你和一个陌生女人在酒店开房的图片，尺度挺大的，现在嫂子很伤心，在我酒吧里买醉呢。” “我艹！”苏嘉诚下意识的爆了一句粗口，随即便挂断了电话。 赵文泽把手机递给了我，这时候，苏嘉诚也给我发了短信，说这件事很有蹊跷，让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安抚到于欣然的情绪，他两个小时之后便能到我们这里。 看完这条消息，我们只能去于欣然那边，在此之前我让王想带着徐万里去了酒店，毕竟是我们这头的事，不方便让他们参与。 我们三个男的刚坐在顾晓彤那里，顾晓彤便冷冷的说了一句 “怎么？找你们的好兄弟核对完了？” “嘉诚哥马上就能到，这件事一定有误会。”我开口为苏嘉诚解释。 “陈凡，还能有什么误会，证据确凿的东西，你怎么还开始帮亲不帮理了？”赵思思有些惊愕的问了我一句。 “嘉诚哥和嫂子这么多年的情感，他一定不会做出这种事。” “难不成照片是ps的？还是说苏嘉诚被人下药了，强迫性的与女人发生了关系?”赵思思也是直率的性格，毫不留情的开始对我进行道德上的审判。 “别说了，等他过来吧，无论如何，我都需要他对我有个交代。”趴在桌子上的于欣然抬起头，她的眼睛已然红肿，这幅样子让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一下子冰冷到了极点。 “说真的，从嘉诚有成就开始，我就总是怀疑他，他是个极其优秀的人，我知道这种男生对于女生存在着致命的吸引力，而我已经不是18岁的年纪，无论是性格还是相貌，似乎都已经不再是那个让他能够怦然心动的女子，我知道，男人在有了事业之后，所谓的情情爱爱对于他来说就已经不再是那么重要，这就是男女天生具备的思维差异，而大多数女生心里，最重要的还是感情。不过照片已经发到了我这里，我再也没有办法对此视而不见。”于欣然继续开口说道 “我还记得，当初苏嘉诚还是一个学生，就已经具备了我们同龄人不具备的思维和能力，他对自己的人生规划永远是那么清晰，看似玩世不恭的背后却对我有着一种不寻常的吸引力，所以我情不自禁的陷了进去，这一陷就是快要八年的时光。”于欣然说完之后便不再出声，而他们的爱情故事我们早就知晓，我也曾认为这是我见过和听过的最具有浪漫色彩的，真正意义上的爱情，可是直到现在，连他们两个都出现了问题。 苏嘉诚比他说的更早到达了酒吧，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我们，快速的到达了我们这桌。 但很显然，所有女生都不太欢迎他，而我们男生则是窜出了一个座位。 “欣然，收到照片的时候就应该告诉我的，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苏嘉诚开口说到，语气里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焦急。 “有意思，你让他怎么直接告诉你，这么多年的感情，本来是让人羡慕无比的婚姻，可是到头来成了彻头彻尾的背叛！”顾晓彤直接开口说到。 “这件事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想，你们应该听我说一下。”苏嘉诚解释到。 “晓彤，你别插嘴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嘉诚哥，用不用我们先回避一下？” “不必了，就当着大家的面说吧，苏嘉诚，我听你解释。”于欣然开口说到，而苏嘉诚也注意到了她红肿的眼睛。 “那天晚上，我们在谈完商务合作之后，客人并不尽兴，然后便一起去了夜场喝酒，我的酒量你也知道，在商务场合中，不出意外我是不可能喝醉的，可是那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喝酒的状态很不好，喝到一半的时候，客人便找了几位夜场小姐，说是要好好放松一下，但是我也很明确的告诉了他们我已经成家的事实，所以那几个女生都是来陪客户的，我完全没有需求。” “后来，我越喝越多，甚至达到了不省人事的地步，但是我还是强撑着自己回了酒店，我保证我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只不过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纸条，上面说如果我不把这个项目停止，必会让我的一切就此消失，那张纸条就连字体都是打印出来的，后来我也打算调出监控来查找到那个人是谁，可是因为酒店权限的缘故，我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更何况我也没受到什么实际上的损失，报警更是不切实际，所以我只能就此作罢，我发誓，我什么都没有做，就算是喝多了，我也绝对不是酒后乱性的人，咱俩已经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样的为人你也清楚，这一切绝对是个误会！” “你什么样的为人我是清楚，不过我清楚的，都是你想让我知道的。我是了解曾经的你，不过人总是会变，我又怎么拿以前去评判你的现在？” 苏嘉诚愣愣的看着于欣然，而于欣然却只是摆了摆手 “你说你不知道，你说你是清白的，可是你却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你的清白，我无法做到相信你。” 苏嘉诚听完立马激动了起来，他快速的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放在了于欣然面前。 “这是那天我合作方和我的聊天记录，他们都能证明我当天是自己回的酒店。” “这能证明什么？你若真是自己回的酒店，难不成在房间里还能凭空出现一个女人？你不觉得你的解释很搞笑吗？还是你觉得全天下就只有你一个人是长脑子的，其他人都是傻逼？” 第206章 房文山的分析 说到这里，于欣然似乎再也无法忍受，她拿起酒杯，结结实实的泼在了苏嘉诚的脸上。坐在苏嘉诚旁边的我自然也没能幸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于欣然便冲出了酒吧。 “陈凡，你陪你朋友吧，我先会酒店了。”赵思思似乎也受不了这种气氛，也随着于欣然一起走了出去，而顾晓彤则是一声不吭的回到了前台，应该是去核对起了账单。 “嘉诚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房文山迫不及待的问到，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境地，我们对真相都有着十足的好奇心。 苏嘉诚没有擦拭自己脸上的酒，而是自顾自的喝了一杯。 “妈了逼的，喝酒真他娘的误事！”他极其暴躁的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点燃了一颗烟。 “真相就是我说的那样，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晚留下纸条的人到底是谁，在我的印象中我确实是自己一个人进入酒店的，也不可能有别的人进入到我的房间！” 我们大家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别说是于欣然不相信他的这套说辞，就连我们都无法相信，毕竟怎么可能会有人可以直接进入苏嘉诚的酒店房间呢？这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现在怎么办？”赵文泽开口问到。 “现在怎么解释于欣然都听不进去的，而且我也知道，我这套说辞没有人会相信，可这就是实打实的事实。” “这个合作是跟谁谈的，或者说最近公司有没有得罪什么同行，还是从这里比较好下手一点。”我开口提问到。 “这次合作是跟上海的一家投资公司，我们谈的非常不错，而且直到现在也没出什么乱子，至于仇家，我根本就想象不到嘉城剧制设么时候得罪了什么人，最近的公司事务都是我一个人全权负责，一切都显得很蹊跷。” 苏嘉诚十分郁闷的又喝起了酒，就在此时，顾晓彤走到了我们面前。 “店里快要休息了，你是和我回去，还是在这里听某一位成功人士的内心感言？”顾晓彤没好气的对赵文泽说到。 赵文泽正犹豫着怎么回答，苏嘉诚便率先开口道 “晓彤，在我没说我已经结婚之前，我便已经是邂逅酒吧的常客，你何时何地见过我带过任何一个女人？我苏嘉诚从来都不是背叛感情的人，我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不过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是对我不利的，我需要时间来搞清楚发生的所有事，你也不要因为这件事对赵文泽有什么想法，这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帮我照顾一下于欣然吗？” 顾晓彤看了苏嘉诚一眼，然后又看了赵文泽一眼，最后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酒吧。而苏嘉诚似乎扛不住这种压力，他靠在了座位上，一言不发。 我们都有些担心苏嘉诚的状态。最后在房文山的劝说之下，苏嘉诚终于同意今晚先就这样，等到明天再细想所有的事，说完后便执意自己回家。 就这样，最后只剩下了我、赵文泽，房文山三个人。 “所以现在到底应该相信谁？我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嘉诚哥是那样的人。”赵文泽皱着眉头说到。 “很明显，这件事肯定不是嘉诚哥做的。”房文山率先开口，语气十分笃定。 “怎么说？” “咱们先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嘉诚哥厌倦了于欣然，想在外面偷吃的话，以他的细腻程度，是不可能被人抓到把柄的，更不可能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咱们都知道嘉诚哥对公司以及自己的事业有多么在乎，如果和于欣然离婚，先别说对自己的个人形象有很大的影响，就连财产都几乎要全部分给于欣然，这也就意味着这么多年自己的努力全都会付之东流，而他很明显不是为了情欲就可以放弃这一切的人。”房文山喝了一口酒，然后接着说道 “那么很明显，这所谓的照片就是被人算计过后拍下来的，但是嘉诚哥却对此没有一点印象，而他的酒量更是不能在商务酒会上轻而易举的喝多，所以，应该是有人对他的酒做了手脚。” “目的是什么呢？嘉诚哥也说了，到目前为止他除了收到了那张莫名其妙的纸条之外，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上的损失，而那边的公司也没有终止与嘉诚哥的合作，怎么看都不像是那边干的啊。”赵文泽率先表示疑惑，而我的脑海里瞬间涌现出了一种想法，我抬起头，恰好对上了房文山的目光。 “你该不会是认为...？”我有些怀疑的看了房文山一眼，而房文山却只是笑着回答了一句 “你居然已经问我，就代表着你心里也有这个想法，不过目前来看，她是最有可能干出这些事的。” “什么跟什么啊？你俩能不能说中文？哥们唱歌和策划都是一把好手，但是我可不擅长猜谜语。”赵文泽焦急的说到。 “所以说，于欣然之所以会传出那些谣言，是为了拉拢人心？”我没有理会赵文泽，而是直接开口问了房文山。 “如果按照我的猜测的话，这是完全能对的上的。于欣然虽然嘴上说自己将青春献给了嘉诚哥，但是你要知道，她跟咱们差不多大，今年也不过是25的年纪，再加上她本就出众的外表，实际上，她并没有像我们潜意识里想的付出了很多东西，如果抓到苏嘉诚出轨的证据，那么嘉城剧制几乎就是归她自己所有，再加上她半年来的社交，到时候几乎不会有太多人去反对她，她也能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受害者的形象，再加上成了嘉城剧制的控制人，她的人设可以说是十分精彩。”房文山说到这里，居然情不自禁般的点了点头。 第207章 他们离婚了 “咱们这么猜测是不是有点阴谋论的意思了？”赵文泽皱着眉头说到。 “永远都别低估人性，这是无数人早就已经告诉大家的生活哲理，谨慎一点肯定没错，而且我也不是胡乱猜测，于欣然在公司的状态你也看到了，你仔细想想，现在公司里有点权力的经理之类，哪一个跟于欣然关系不好？” 赵文泽听了这句话后便陷入了沉默。 “好了，别研究这个事了，你们俩明天还要去上班，还是留点精力明天去帮嘉诚哥好好处理这件事吧，现在咱们在怎么想也是徒劳。” 我的提议得到了两个人的认可，于是我们三个也就分开了。 我回到了酒店，王想还没有睡。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苏嘉诚后来去了吗？” 我有些疲惫的躺在床上，然后简单的跟王想说了一下之后发生的事情。 “那不得不说，苏嘉诚这回应该是洗不清了，他这个理由换做是谁都不会相信的，而且于欣然也算是一个独立女性，她对自己是有一定要求的，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原谅苏嘉诚。” “这件事谁也说不清楚，如果真是苏嘉诚做了什么对不起于欣然的事，他遭点报应也是应该的，不过无论如何，苏嘉诚对我的帮助和关心一直都是实打实的，我想象不到他会做这种事。” “大概，人都有两面性吧，不过咱们真的应该睡觉了，我困得都睁不开眼睛了。”王想说完之后便直接关上了灯。 每晚睡觉之前，我都会习惯性的点燃一颗烟，只不过今天的烟好像劲头有些足，把我熏得直辣眼睛。 为了不错过任何消息，我特意把手机调高了音量，结果不出我所料，早上八点多，赵文泽便直接给我打来了电话。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于欣然要跟苏嘉诚离婚，就早上的事，说是想为两个人求得一个体面，不会把嘉诚哥出轨的事告诉给其他人了，然后说是想要苏嘉诚百分之五的股份，说是想给自己以后的生活做一个保障。” 听了这句话后，我瞬间皱起了眉头，如果说昨天晚上只是我和房文山略显猜测的阴谋论，现在于欣然的做法就不得不让我起了疑心。 生活保障拿什么不好，偏偏要拿股份？ “你怎么觉得这件事？” “要是按照于欣然的角度，这要求并不过分，因为如果正式签署离婚协议，那于欣然获得的可能不仅仅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嘉城剧制也属于他们两个的共同财产，但是如果要按照你和房文山猜想的那样，那么她的这个要求确实很难让人不起疑心。” 我下意识的进入了沉默，说实在的，我还是不敢对这件事情妄下言论。 “那现在嘉诚哥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我们俩的通话时间很短，他今天也没来公司上班，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决定。” 我叹了一口气，随即便挂断了电话，犹豫了片刻，我还是给苏嘉诚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被挂断了。 对于这件事，我也确实没有了其他的办法，而可以肯定的是，无论如何苏嘉诚都会因为这件事损失一部分自己的股份，而唯一的转折点就在于苏嘉诚能不能找到别人陷害自己的证据，可是我很清楚，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办到的，而且是在上海，调查那天晚上的事难度是十分大的。 已经被赵文泽吵醒的我也全然没了睡意，于是开始琢磨起了自己未来的发展，若这件事后苏嘉诚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我和苏嘉诚的计划还是可以实施的，但若是对苏嘉诚造成了什么影响，那么可能他会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我不免为苏嘉诚感到一丝担心…… 我又点燃了一颗烟，试图让自己的思绪从这件事之中脱离出来，随后，我打开了电脑，开始写起我的小说。 由于最近的忙碌，小说的进度也一直缓慢，但是这样也有一些好处，就是不必再为那些数据而感到焦虑，反倒是让自己的写作变得更加顺畅起来。 我就这样进入了写作状态，苏嘉诚和于欣然的事也给了我一些启发，于是我的写作状态也出奇的好，很快便完成了我的写作任务。 我正打算歇息一会，便接到了苏嘉诚的电话。 “嘉诚哥，你那头怎么样？”我迫不及待的开口问到 “我和于欣然已经办好离婚手续了。”电话那头的苏嘉诚听不出有任何情绪。 我的大脑一片死机，按照常理来说，苏嘉诚是不可能同意于欣然的离婚诉求的，毕竟按照他的说法他是没有出轨的，而且他对于欣然的爱意我们都看在眼里，苏嘉诚的这个做法让我十分不能理解。 “怎么这么快？你应该让她给你时间的啊。”我有些局促的问到。 “晚上再说吧，我一夜未眠，现在有些头晕，等到房文山和赵文泽下班之后，咱们一起出去。” 苏嘉诚说完这些就挂断了电话，而我却只能再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无论苏嘉诚到底出没出轨，现在他的心情也都是十分沉闷的，他们两个这么久的感情，居然也能够在一夜之间彻底崩塌，当然，如果苏嘉诚确实做了对不起于欣然的事，那么这个结果也是他应得的。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进来的是赵思思和徐万里，王想也被他们的敲门声吵醒。 “于欣然和苏嘉诚怎么样了？”赵思思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这个问题。 “离婚了，刚才刚办完离婚手续。” “于欣然还是太心软了，要是走法律程序的话，苏嘉诚完全便是净身出户，让他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赵思思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你能不能别这么义愤填膺的，这件事本来就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瞎掺和个什么劲？” “我只是看不了于欣然那么美丽知性的女人成为男人玩弄的把柄。” “你还是太容易受到别人的影响了，其实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看着赵思思这幅“仗义执言”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说到。 第208章 扑朔迷离 “那到底是什么样？你也从来没跟我说过啊！”听完我说的话后，赵思思的好奇心很明显又被勾引了出来。 我一脸黑线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便开口说了一句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瞎插嘴。” 赵思思白了我一眼之后便也不再继续问我这个问题，这一天，我一直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因为心里一直担心苏嘉诚的事情……终于在晚上的时候，收到了苏嘉诚的通知，去了一家酒楼。 我到的时候，在门口便看到了赵文泽和房文山。 “现在嘉诚剧制有啥消息吗？” “现在一切都还算正常，毕竟公司里大多数人是无权知道股份转让的内部的。” “那现在嘉诚哥在公司还有绝对控股权吗？” “单跟于欣然比起来应该是有的，怕就怕还有人给于欣然股份…我今天查到了更不得了的事，他们真他妈的是太恐怖了。”赵文泽低声说了一句。 “什么？”我有些疑惑的问他。 “等看见嘉诚哥之后一起说。” 看到赵文泽他俩这个样子，我就知道这件事估计已经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了。 进入酒楼后便看到了苏嘉诚，外表看上去他跟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我们心里明白，他肯定是不好受的，他跟于欣然那么美好的感情，现在却让不知名的人给毁了。 “嘉诚哥，你快跟我们说说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你俩怎么就这么快离婚了？”赵文泽火急火燎的问到，这幅样子让苏嘉诚都有些奇怪。 “昨晚于欣然没有回家，是在今天早上回来的，她跟我提出了离婚，我当然不同意，我向她解释，说我一定会证明我的清白，可是她却说现在的我已经给不了她想要的安全感了，而且她也不想在怀疑之下继续跟我生活，我提议让她出去旅游散心，可是也被她给否决了，她说她不会去法院告我，不管我到底有没有真的出轨，她也不要我的房子和车，只要了百分之五的股份，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是不会拒绝她的，而且她也跟我说如果有什么她可以帮忙的，她会帮助我。” “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离别的时候也这么平淡？” “嗯，我也以为她会跟我说什么，但是她从头到尾都非常的平静和理智，跟我记忆中的那个她完全不一样，甚至说让我感觉到有点陌生。”苏嘉诚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她说她这两天已经把该掉的眼泪都掉完了，她说她会在离开之后好好搞事业，还说很欣赏工作时的我，要成为和我一样的人...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嘉诚哥，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于欣然和你的感情早就已经出现了问题？”赵文泽的突然开口让苏嘉诚有些莫不着头脑。 “没有这种感觉，这件事没发生之前，我俩还是很好的，这点你们都能看在眼里。” “嘉诚哥，有件事我和房文山想告诉你很久了，现在居然你们两个已经离婚，我也就没有瞒着的必要了。”赵文泽率先开口，而苏嘉诚则是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你不在公司的时候，于欣然的穿衣谈吐就会有些变化，而且我和房文山多次看见她跟龚经理一起在晚上出去，举止亲密...今天我更是偷听到了人事部同事聊得闲话，说于欣然和他有着不正当关系...有人在卫生间看见两人抱在一起...” “不可能!”苏嘉诚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 “于欣然的为人我很清楚，结婚之后她不可能背着我在外面做这种事，这点我还是有自信的，应该是有的人故意散播的谣言，那两个说话的人是谁？嘉城剧制什么时候有这种风气了？” “嘉诚哥。”房文山打断了苏嘉诚的话 “无风不起浪，而且我和赵文泽也都怀疑他们两个。我现在担心的是于欣然会不会对嘉城剧制动手，她现在和很多股东的关系不错，万一...” “没有必要，她要是真想把嘉城剧制搞到手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的招兵买马，只需要去法院正常的离婚仲裁就可以分得我的一半股份。”苏嘉诚低声说了一句。 “对了，你被陷害的事查的怎么样了？”我问了一句。 “没有什么进展，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我已经回忆了无数次那天晚上的事，可是关于那个女的，我一点都想不起来。”苏嘉诚说完叹了一口气，继续开口道 “就算我查出来了也并没有什么用，于欣然已经和我离婚了，其实我是很想挽留她的，可是我知道自己已经做错了，无论这件事是否是有他人插手。这么多年来，我和于欣然的爱情早就已经不似当年模样，我一心扑在事业上，也忽视了她的想法...” “嘉诚哥，你别想那么多了，等把所有事情都搞清楚，再弄明白于欣然和姓龚的到底有什么之后再想她也不迟。” 苏嘉诚还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下了，他落寞的抽上了一支烟，与此同时，菜也上齐了。 这顿饭吃的异常沉闷，苏嘉诚也不开口说些什么，而我们说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似乎也不太合适。 “陈凡，你最近有什么打算吗？”苏嘉诚突然开口问到。 “嗯，打算先去选选地址之类的。”我被突然这么一问，反倒是感觉有些局促了。 其实我在等苏嘉诚处理完他的这些事后再跟他详细的讨论我的创业事宜，因为我可能需要他的帮忙。 “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提，我也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股东大会之后就是上市的关键时期，我可能还得亲自带领团队去一趟美国，所以你越快越好，这两天就把事情提上日程。” “嗯，我知道。”我笑着跟苏嘉诚说到。 就在此时，吴小楠给我打来了电话... 第209章 巧遇关父 “陈凡，你回杭州了？”吴小楠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嗯，回来了，你比赛完事了？” “嗯，第二名。” “我艹，这么牛逼，你可得请我们吃饭为这事庆祝一下。” 电话那头的吴小楠笑了一下回应道 “对啊，这不就是打电话想叫你们出来吃个饭吗？” “今天可能不行了，我已经跟朋友吃过了。” “那就明天吧。” 我和吴小楠约定好了时间地点后便也没再闲聊，我俩的状态越来越像是相处多年的老友，并没有任何感到不适的地方。 “谁啊？看你接个电话嘴角上扬的这幅样子。”赵文泽问了我一句。 “嘴角上扬？没有吧？”我有些不解的问了一句。 “有，像是跟关莹刚谈恋爱那时候的表情。” 我懒得理会赵文泽无聊的玩笑，而是开始吃着菜。 “房文山，阿泽，你俩现在有公司多少股份？”苏嘉诚突然开口问到。 “我有百分之三，房文山有百分之五，怎么了？”赵文泽有些疑惑。 “我算了一下，如果把于欣然和龚长军的股份加一起的话，能和我自己的股份差出十个点，我怕出什么乱子。” 苏嘉诚虽然不愿意怀疑于欣然，但是事关重大，想必他不会没有考量，而我听了这话之后还是很放心的，因为公司现在的大股东除了苏嘉诚和于欣然外几乎没有，于欣然没有控制嘉城剧制的资本。 “还是有点防备比较好，等到于欣然辞职之后再说吧，我估计她应该会出售一点股份的，要不她这段时间拿什么生活？” “她手里还是有一些积蓄的，来嘉城剧制之前她也有工作，而她的工资几乎都是留在自己手里的。” 我们又开始讨论起了于欣然，而苏嘉诚的脸上也换了一个表情，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悲伤的，现在却有些严肃了。 “嘉诚哥，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我有些好奇的问起苏嘉诚。 “嗯，确实想到了一些东西……出差的酒店都是财务负责订的，也就是说如果于欣然跟龚长军有什么联系的话，她是知道我住的酒店的。” “你的意思是……于欣然给你下的套？”房文山有些惊讶的问到。 “我不想这么怀疑，只是猜测一下，如果整件事都是她的自导自演，那我不得不承认于欣然真的变化挺大的。其实从她来嘉城剧制之后我便感觉到了，我一直把她当做那个18岁的少女，可是我忘记了她也是很有能力的人，否则我当初也不能喜欢她，只是我不明白，我在物质上没有亏待过她，她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弄我？”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苏嘉诚的问题。 我其实也是十分不理解的，苏嘉诚不仅人帅多金，而且还跟于欣然有着那么深厚的感情，于欣然为何要选择这样呢？出轨偷人明明是她，她却对苏嘉诚的事不依不饶，而且苏嘉诚的事也有可能是于欣然干的。 想到于欣然楚楚动人的表情和平时在我们面前的那种温柔贤惠的样子，我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她会做这种事的。 可是现在的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我们现在只能静静的等候于欣然的下一步动作，心里也都希望这个想法是我们想多了，而于欣然其实只是因为误会和苏嘉诚离婚。 吃完了这顿饭，我们四个就分开了，我本来以为赵思思他们还会在外面玩，可是他们今天却也是早早的回酒店了。 百无聊赖的我只好选择去附近逛逛，杭州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大街上人山人海，都在为自己和朋友找寻一个能够放松的地方。 我突然想去老房子里看一看，其实我不是怀念关莹，只是想看看那些植被，想必现在已经枯萎了。 可是我明明记得当时买回来时关莹的开心，我还记得她靠在我的肩膀上，说要跟我学习养花种草... 我鬼使神差的来到了老房子附近，这里与繁华的街道截然相反，显示出一种萧条的感觉，我摸索出钥匙，然后便上了楼。 打开门后，老房子就出现在我的眼前，这里的陈设跟上回我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似乎从我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到这里，那张小桌子就静静在厨房边上，无数次我和关莹都是在餐桌上笑着闹着，可是现在却再也没有那个场景了。触景生情这个词的威力有时候还是很大的，不过我倒是挺喜欢这个词的。 我喜欢任何能够让我光明正大开始怀念的词语，即使有的词汇有些油腻，也有些扯淡。 怎么会不想念呢？那段不辞而别的告别即使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但是疼痛感还是会在我每一次想起的时候卷土重来。 我疲惫的点上一支烟，在这个孤独的夜晚，在承载了我无数欢乐的老房子里，我曾经沉浸在这个温柔乡里，现在这里没有了温柔，只剩下了记忆。 我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这种迟钝的悲伤往往会将一个人吞噬，我掐灭了烟头，正打算离开的时候，房门却被转动了。 我心里一惊，要知道按理来说是不会有人出现在这里的，而这种老房子安保很差，我下意识的紧张起来，然后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烟灰缸。 门很轻松的便开了，进来的人却让我又一次惊讶了起来，是关叔叔。 他的神色跟我之前遇到他的时候完全不同，穿着褶皱的皮夹克，头发也变得很长，显得很乱，他的脸上很憔悴，甚至有一种随时都有可能晕倒的感觉，背也好像有些驼了。 “是你啊陈凡！”关父看了我一眼说到。 “叔叔好。”我尴尬的打了一声招呼。 他点了点头，然后便进了屋，从兜里拿出了一根黄鹤楼之后便自顾自的点燃了烟。 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是莹莹让你来照看屋子的？”关父开口问了一句。 “不是的叔叔，我只是凑巧过来看一眼。”说完，我便拿出了自己的钥匙递给了他。 “这是干什么？”他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一眼。 第210章 静下心来 看关父的表情，他应该是不知道我和关莹已经分手的消息。想想也是正常，毕竟关莹跟她父亲的关系一直很紧张，想必也不会告诉他。 “叔叔，我和关莹已经分手了，这钥匙留在我这里也不太合适，居然您也经常来这里的话，我就也不用帮她照料房子了，我想您照料的应该会比我好很多。”我诚恳的说到。 “你们俩分手了？是因为关莹出国的事？” 关父的这个问题可以说是问住了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毕竟我也搞不懂为什么关莹连解释都没有就跟我堂而皇之的提出分手，我知道异国恋的难度称得上算是地狱级别，可是我是可以接受的，甚至我也有信心我可以陪着关莹一起熬过这段恋情。 可是她连机会都没给我。 “叔叔，不满您说，我是最近才回杭州的，之前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我和关莹是异地，她出国的事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至于为什么她要跟我提出分手我也是一知半解。” 关父听了我的话之后微微一愣然后才叹了一口气。 “她应该是怕自己状态不好再连累你，这个孩子...永远都在为别人着想。” “叔叔，您这是什么意思？” “莹莹出国是她自己选择的，不过却和我脱不了关系。我在集团发展方面做出了重大的决策失误，董事会准备弹劾我的那帮家伙借此来大做文章，拿下了我董事长的位置，而关莹所负责的项目也被那些家伙阻拦，现在集团危机四伏，而关莹这回出国是为了去找她的妈妈，至于两个人到底商量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大概率跟集团的日后发展有关系。所以关莹应该是想彻底静下心来搞事业，或者是单纯的不想让你收她影响才跟你说的分手。虽然这姑娘跟我一直不好，但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知道她对你一定是真心实意的，而她又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这点毋庸置疑。所以才在综合考虑之后选择了和你分手。” 关父说的话确实有一定道理，而我也早就想到了关莹是因为工作的事所以才提出分手，但是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酸楚。 关父见我不说话后便不再继续说关莹离开的事，而是把钥匙放在了茶几上，接着开口道 “小伙子，我很少有时间来这里照看，我倒是希望你可以偶尔来一来，帮我照看一下这里。这里对于我来说，同样有着非同小可的意义...” 关父很是认真的看了我一眼，像是很想得到我的允诺，见我点头，他便也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小伙子，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关父说完之后便缓缓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我这才知道他为何一下子显得苍老了这么多，原来也是因为工作的事。 他的发家史我听关莹说起过，不过我也不好评价他，只觉得他或许没有关莹想的那么不堪，最起码我是能感觉出来他对关莹的担心的。 若是她和关父有着正常一点的父女情谊，估计关莹无论如何也会回杭州看一看吧？ 关父走后不久，我也离开了老房子，回到了我们的酒店。 我打算明天便着手公司的事情，我是来不及去找新地方再装修的，所以我打算直接买下一个小一点的商服，最好之前也是个工作室这样的，我才能最快速度的让公司成立起来，想到这里我立马给苏嘉诚拨打了电话，让他帮我找一找这样的店铺，苏嘉诚倒是很愉快的答应了下来，虽然他自己也很忙，但是对于我的请求他却是从来都没有推辞过。 回到酒店之后，我便和大家说了一下我的想法，大家自然也都表示支持，我也便马不停蹄的拟写了招聘资料，并且把我之前新媒体运营的经验也都加了上去。 我正在那头忙着，赵思思一个视频就打了过来。 “陈凡，你说我来杭州之后，个人的抖音账号还要不要继续发点什么东西？”赵思思突然问了我一句。 “当然需要，你的个人账号也是我们运营的重要部分，因为你有一定的粉丝基数，而且其实也不算少，你要知道任何博主难做的时候都是在前期，而你很明显已经度过了前期，不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你难不成真要给我打造成网红啊？”赵思思在视频那头笑了起来。 我愣了一下，随即也开口笑了出来，回答道 “那说不定呢，没准哥本事通天，真就给你整成网红了。” “我呸，我成网红也是因为姐的美貌和智慧，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这小子真是忘恩负义！”我故意白了她一眼。 “你别老这小子那小子的，我好好一个小姑娘，我现在上大街跟别人说我19都有人信你知道不？” “你要不要说你14啊？花季少女？” “我成网红了第一个制裁的就是你，死陈凡！” 我和赵思思就这样又斗起了嘴，有时候跟她闹着闹着都忘记了最开始是因为什么跟她吵起来的。 “奥，对了，吴小楠跟你说吃饭的事情了吗？” “当然说了啊，难不成还只告诉你一个?” 赵思思的这句话呛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问出这么脑瘫的问题。 “哎，陈凡，你是不是对小楠姐贼心不死啊？你期待你俩单独约会喽？” “你有毛病，我就是随口一问。” “也好，比你想着那个虚无缥缈的关莹强。”赵思思撇了撇嘴。 “赵思思你这张嘴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把它撕下来。”我故作恼怒的说了一句。 “切，姐这张嘴可是我的防身神器，就是靠着这张嘴才能让我出淤泥而不染，万花丛中过却片叶不沾身。” 我和赵思思又聊了几句之后，便互道晚安挂了电话。 第211章 顺利的开端 第二天一早，苏嘉诚便传来了消息，他说他有一个做软件开发的朋友最近要换公司地址，而本来在人民广场的商服就因此空下，建议我去看看。 我自然不会错过这种好机会，如果是嘉诚哥的朋友，那么我的谈判也会顺利很多，事不宜迟，我立马要了联系方式，叫醒了还在熟睡的三人后，我们收拾收拾便一起去了那人给我的地址。 接待我们的是一个男人，虽然他年纪与苏嘉诚差不多，但是却显得略有一些苍老，他说是因为熬夜写代码导致，还嘱咐我们一定不要入程序员这一行，真是世界上最熬人的职位，我却打趣道说我们这种学渣就算是想做也没有这个本事。 与老板聊得还算愉快，他的店面虽然只有一层，但是该有的东西都是应有具有，可以容纳将近四十人，面积绝对够大，而且他们的电脑设备，打印机，传真机等都一并给我们一起，这样我有些心动，便与他谈论起了价格。 人民广场确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商圈，而且我特意观察了一下，没发现附近有什么同行，所以说这个位置是很适合我们的，老板也没有多墨迹，直接开出了三十万的佣金，这个价格对比其他同类型的店铺并不算贵，但是我们很明显是希望他更能优惠一些的，于是赵思思再次发挥了她的三寸不烂之舌，硬生生砍掉了两万八。 我们谈完价格之后便立刻签了合同，而我和王想也立马把佣金转给了他，因为毕竟都是苏嘉诚的朋友，对彼此还是十分信任的，于是今天的生意谈的十分顺利，一上午的时间，我们就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据点，这也会成为我们大展蓝图的发源地。 不得不说，我细细的会为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心态，以及幸运和勇敢现在都是不错的状态，这倒是让我非常开心。 “今天的事办的出奇顺利啊！”王想感叹了一句，然后便坐在了椅子上面。 “陈凡，我有没有单独办公室啊？”赵思思问了我一句。 “当然没有，你依旧只是我手底下的员工而已。”我故意逗赵思思。 “我呸，昨天晚上还说什么要给我捧成大网红呢，现在就变成普通员工了，这如意算盘让你打的。”赵思思有些不满的瞥了我一眼。 我看赵思思有些失望，立马便开始安排起了办公室的分配，赵思思知道自己不仅有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还会有属于自己的化妆师之后更是高兴的快要蹦了起来。 我安排赵思思和王想去买了一些公司日常需要的东西，王想则是去办理工商执照，这一点苏嘉诚也早早的跟那边打了招呼，我们可以插队办理，而且不耽误我们正常的运作。自己则是回到了办公室，打开电脑，开始看看最近有没有公司在请别人帮忙运作新媒体账号。 我们公司才刚刚打算要建立，自然不会有什么大公司会找我们帮忙运作新媒体，所以我们要对接的便是小公司。我把自己做过的策划以及自媒体成绩都做成了一个ppt，然后又把提前做好的公司标识复制在了上面。 公司的名字很简单，就叫踏空工作室，这个名字虽然很老土，但是却很好记，而且我通常不喜欢在昵称上搞什么特殊，我觉得跟名字有关系的东西，最主要的还是好记。 与此同时，我还在五八同城上发了招募公告，我打算招二十个人左右，产品运营，内容运营，用户运营，活动运营，甚至单独的品牌或个人号运营我都需要一些人才，我详细的写了我的要求以及薪资待遇，我和嘉城剧制的做法一样，如果若是有人能连续做出爆款宣传，为公司取得实际利益的员工，我会给予将奖金，福利，甚至是一小部分的分红作为奖励。 我正忙的不可开交，赵文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听说你小子公司盘下来了？你倒是挺迅速的哈？” “今天办事特别顺利，而且这商务价格什么的也都挺合适的，我就没怎么犹豫。” “确实，嘉诚哥的朋友肯定也靠谱，公司开业你不请我们吃席之类的？”赵文泽笑着说了一句。 “吃席就免了，人也少，主要是怕你们随礼钱。”我也笑着回答到。 “嗯，刚才嘉诚哥还跟我说，要是你那边缺人手的话，让我忙完手里的这几个项目之后就过去帮你，还说以后也会分资源给你，说是相信你的能力。” 听了赵文泽这句话，我更加有些感动，苏嘉诚确确实实把我当做自己的兄弟，万事万物都为我着想。 我开始跟赵文泽说起了苏嘉诚对我的帮助，赵文泽听后也是对赵文泽赞不绝口，说实在的，若不是苏嘉诚指引我俩走了这条道，估计我俩现在还在酒吧混着呢。 我和赵文泽聊了几句后便各自忙起了工作，作为创业者，我首先面对的第一个难题就是如何打开公司的知名度，这确实是每个老板都需要经历的东西，而公司的宣传难度更是比快餐店要大的多。 我不想再继续麻烦苏嘉诚，于是便开始看我以前在学习自媒体时加过的各种群聊，看看里面有没有我能把握住的机会，这一看才知道这些群里的聊天记录堪称精彩绝伦，有抱怨老板九九六的，有埋怨老公不给做饭的，有想逃避婆媳关系的，还有痛骂自媒体不好做的，总之应有尽有，本来很枯燥的工作瞬间就增添了很多乐趣。 我还是联系到了两个想找自媒体公司帮忙宣传产品的公司，我赶快抓住机会联系了他们，对方见我的价格比同行要低一些，曾经的成绩也还可以，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成功败下阵来，虽然看着我们的聊天记录，我甚至觉得我是靠打苦情牌才要来这个机会的。 不过早就无妨，能挣钱，才是我的最终目的！ 不知不觉就到了跟吴小楠约定的时间，我们先是汇合到了一起，然后便直接去了约定的地点。路上我和王想说了一下我今天下午的成果，而王想那边也是十分顺利，工商执照很快便能办下来。 我们刚一下车，就看到了在饭店门口等候的吴小楠，她很罕见的穿了一件粉色的外衣，扎了一个高马尾，整个人显得明亮而光泽。 她热情的朝我们挥着手... 第212章 我们的新股东 “哈喽啊，大设计师！”王想率先开口打了招呼。 “什么大设计师啊，就是普通工作。”吴小楠笑了一下，但是却是肉眼可见的开心。 “小楠姐，你就别谦虚了。”赵思思向前搂住了吴小楠，之后又开口说道 “这可是全国性质的服装大赛，你是亚军，这不是妥妥的明日之星吗？早知道我就应该让你帮我设计款衣服，没准我也能沾你的光呢。” 众人在饭店门口开了几句玩笑之后便进了饭店，吴小楠点了好多菜，还点了几瓶酒。 “今天我请客，吃好玩好。”吴小楠爽快的开口说到。 “酒恐怕是不能多喝了，明天还都要上班，公司一堆事呢。” “公司？”吴小楠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我。我这才想起最近太忙，没告诉吴小楠我要自己创业的事情，于是就把我的想法以及公司的地址之类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吴小楠。 “那你这件事还蛮顺利的。”吴小楠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他除了谈恋爱不太顺利，其他都很顺利。”王想笑着调侃了一句。 “对了，陈凡，你缺资金吗？”吴小楠又一次开口问到。 我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楠姐，我知道你现在刚领完奖金，但是也不用这么着急弄出去吧？快餐店挣了不少钱，应该够公司的初步投入了，再之后我会找人进行融资，你放心吧，如果有困难我肯定会劳烦你出手相助的。” 我当然知道吴小楠的好意，最后一句就是让吴小楠知道我是把她当做自己人的，希望她不要多想。 “你想错了，我不是要借你钱。”吴小楠喝了一口酒。 “嗯？那你想干啥？”我有些疑惑不解的问到。 “我头一次一次性拿到这么多钱，但是放在我手里也只能是没用的数值，彩票和资金我也不懂，不如就当做投资你的公司了，三十万在你公司能占多少股份？” 吴小楠的话让我们众人大吃一惊，谁都没想到她居然会研究投资的这条路。 “楠姐，别了，太不方便了，我们这公司刚刚起步，你就往里头投钱，商场瞬息万变，不确定的因素可太多了，要是万一不小心失误了，我们不得自责死？”还没等我表态，王想就率先拒绝了吴小楠的请求。 吴小楠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笑了一下说道 “你们不至于，我本来就对投资挺感兴趣的，而且你和陈凡本来就是很努力的人，我不怕你们出什么意外，也是为了能给你们提供一个保障。以前，我总是习惯独来独往，后来我才意识到了朋友的重要性，朋友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再者说这也是个双方共赢的好事情，你们再推辞可真就不给我吴小楠面子了。” 吴小楠的这段话让我们瞬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她的这个请求了，于是只能答应她可以投资十五万拿到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而吴小楠也表示了理解。 “那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还回梦雪吗？”我开口问了一句。 “不打算回去了，我打算好好歇一段时间，也打算把设计比较好的作品直接找渠道给专业人士，他们到时候会帮我处理。” “你这职业真是太自由了，我羡慕死你了小楠姐。”赵思思欲哭无泪，然后看了我一眼说道 “哪里像这个陈凡，除了压榨，就是拿出万恶资本家那一套来。” 赵思思总是变着法的逼我说她几句。 这时候，吴小楠的电话响了起来，我们起初都以为是工作电话，所以都悄悄地闭上了嘴，结果吴小楠却不动声色的把手机按了静音。 “什么情况？”我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付天宇，我这不是不想回梦雪了吗，他好像不太乐意放我走。” 一听到付天宇的名字，我立刻想起了当初关莹与我闹分手的时候，便跟那小子脱不了关系，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和关莹这两个看似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是怎么聚在一起的，再结合他追求吴小楠时的所作所为，我对这个人可以说是没有丝毫好感。 “他肯定不希望你走啊，估计你走了他会茶不思饭不想的。”我调侃了一句。 “陈凡，你别拿他开我的玩笑，我对他可没有半点想法。”吴小楠白了我一眼。 听了吴小楠的话后我倒是松了一口气，付天宇这个人太过于神秘，曾几何时我还认为他是一个有实力、且涵养丰富的年轻人，但是后来我却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被他弄了一下，若是关莹没有低头去盘锦找我，想必我和关莹早就已经分手。 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和目的到底是什么，难不成是把我当成了他的假想敌？ “小楠姐，你身边就没有什么特别优质的男性？就是能让你动心那种？”赵思思好奇的问到。 “真的没有，就算有人接近我，我也会觉得非常不适应，你也知道，我是很难与别人建立亲密关系的，尤其是以前的时候，而且我自认为我没有什么谈恋爱的天赋，与其在这种没什么意义的事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好好提升提升自己。” “看看小楠姐的格局，不像某人，整天的心思就用在情情爱爱上面。”赵思思点了我一下。 “拜托大姐，我只是分手那段时间精神状态有些不好而已，我心思要是全用在那上面，你现在在哪都不知道。”我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嗯，你是老板，我不跟你顶嘴。”赵思思嬉皮笑脸的说了一句。 这顿饭吃的不算慢，而且我们也都没有时间去继续玩乐，便选择了回到住的地方，而吴小楠也说要亲自来我的公司参观一下。 “那就欢迎我们的新股东了。”我笑着与吴小楠告了别。 第213章 找回状态 深夜，我正在思考着明天的工作。 我的创业初期似乎到目前为止都很顺利，虽然在没有和刘德才签订对赌协议之前也有过一些挫败感，但好在现在却是柳暗花明了。 明天，我会正式接手两家小公司的自媒体平台号，帮助他们做一些自媒体账号用来宣传，也会有两个大学生来到我这里面试，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还像之前一样，有着天马行空的点子和灵敏迅捷的创造力，但是很明显的便是我需要把自己调整到最好的状态去面对接下来的工作，我也将会再一次深度感受创业的艰辛。 一想到这个话题，我的脑海中不免想起关父对我说的那段话。我回味了一下我和关莹在一起的那段时光，说真的，我一点没有感觉到她影响我事业的这一类似的感觉，但是关莹却与我想的恰恰相反。 人本就是实实在在的利己主义思维，无论男女，无论经历，无论性格，哪怕是所谓的共情能力这种看起来非常有“人情味”的概念，其实根本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情绪。所以这么看来，似乎关莹为了事业这种在她眼里最为重要的事而选择抛弃我也没有什么不妥。转眼之间我们已经分开了两个多月，我对我们分手的事实也彻底接受了，无论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误会和错过，结果也都是这样。 我现在似乎也在这种自我拉扯中丢失掉了爱人的能力，当然也丢失了被爱的能力，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在其他的恋情结束之后，我还是会在心里等待着爱情，幻想着会有人和我一起度过爱情的美好，走过爱情的艰辛，然后在爱情里执着着追求喜欢的东西，但是现在却丝毫没有这种幻想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丢失掉这种能力，因为幻想是一个人精神层面上最能取悦自己的一种方式，可是当我丧失掉这种能力后，我便很难轻松的让自己感觉到快乐。凭心自问，我和关莹的感情故事似乎没有我听到过的任何一种深刻，很平凡很普通的爱情之旅结束后，却比每一段的影响都大。 我试过去看一些书，看一些电影，或者去改变生活方式来让自己不再纠结于这种问题，不过都于事无补，现在的我表面上可以接受的了任何有关于我俩的玩笑，也可以面无改色的听完她以前爱听的歌，可是这种自作聪明的洒脱会在我回味后翻倍的惩罚我，挑动着大脑的某一处神经。 如果对一个人的想念被勾起，那么今夜我就必须借着安眠药入睡，我的健康状态骗不了我，我还没有放下我们之间的感情，或者说，我一直在等着我俩能够开诚布公的那一天，否则靠我自己，是永远无法走出这种突然消失带给我的伤害的... 花花绿绿的药我都吃进了肚子里，生活和工作都需要情绪稳定，所以我也不管这药的副作用了，只是想让自己变得好受点罢了。 第二天起床后，我们几人立刻前往了公司，一个上午，我分别面见了两个公司的负责人，他们都是比较传统的宣传或策划公司，但是在新媒体运营方面都不尽人意，我分析了一下他们的账号和宣传模式，发现他们大多对新媒体和短视频的风口把握不准。 一个视频的流量推送，名义上是通过大数据的流量算法，可是这里头是有一些门道的，首先，一个新注册或者没发过任何视频的账号在首次发布作品时会有相对于垂直领域更高的播放量，这就是我在盘锦用的最简单的方式，而平台会判断你的吸量情况，若是你的视频抓住了这个机会，那你的播放量自然会高，相反则会越来越低，成为短视频平台的基数。其次，平台对于一些内容是有扶持的，比如说最开始的扶持才艺主播，扶持电影解说，扶持带货主播，电商之类，你的作品若是跟他们扶持的方面有关，自然会给你超乎普通视频的流量。而所有企业做出的视频，说到底都是为了宣传，你可以在不影响宣传效果的同时与短视频平台的风口相连，这样自然会有一些优势。 说通俗点，就是蹭热度。 分析完两家公司的问题之后，接下来的工作便算是有了目标，我很快拟写出了文案和宣传方案，至于策划工作我则是交给了王想。王想在新媒体方面虽是一知半解，但是这个板块其实也是一种销售，在没有什么特别难的情况出现时，我还是希望他能够在这方面锻炼一下自己的。 徐万里仍然负责他最擅长的剪辑和pr板块，这两点我是完全信任他的，至于赵思思，我还是让她处理一些杂活，而她的账号运营则是我最头疼的问题，若我想把她的账号作为成功案例，那么我必须在此之前把她的视频播放量弄到破万，这听上去很容易，大家刷到的视频似乎点赞量就已经轻松破万，但是那背后都是一个团队努力的结果，这个领域虽然待遇很好，但是能赚到钱的都是行业比较顶部的主播和团队，我们现在很显然不具备这个能力。 而我手上的这两个账号便容易很多，我不需要他们有多高的播放曝光，只需要把广告运营出彩，帮助他们售卖一些商品或者打开知名度便可以，不用费脑筋去想创新的事。 工作时间总是很快，转眼间就到了中午，而吴小楠也效率极快的帮我做好了我托她去做的事，中午，我们一行人围在办公室里吃起了外卖。 “陈凡，你这公司弄得还挺不错的，这装修是你亲自操刀的？”吴小楠好奇的问了我一句。 “不是，就是直接盘下来的，不过这种装修风格我挺喜欢的，明亮大方，适合谈合作。”我笑着回答了一句。 “陈凡，你安排我的工作我做好了一部分，下午的时候你帮我看看，这新媒体我还真是不太懂。”王想开口说到。 第214章 我的讲解 我自然不会拒绝王想的请求，而且我也知道，王想这个人最大的有点便是谦逊，他从来不会有任何形式的妒忌之心，这也是我愿意和他一起共事的原因。 趁着吃饭的间隙，我打算告诉王想一些行业基本的工作和操作原理，我正犹豫着该怎么讲述，脑海里突然闪过了我和赵文泽在去嘉城剧制之前关莹对我们俩的指导，一想到这，我便把关莹教导我们的东西全部传授到了王想那里，只不过类比对象从酒吧转变成了快餐店。 这样的类比往往很容易被人吸收，而且也会在日常工作中用的上，于是在我讲完之后，众人皆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陈凡，你小子真行，脑袋够用！”王想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没有告诉他这是关莹传授给我的，倒不是因为好面子之类的，而是我不想在这种场合下提起关莹的名字，这多少会显得我有些忘不掉关莹。 “那下午我的工作内容是什么？”赵思思突然开口问到。 “你就继续上午我安排的事。” “大哥，你这样让我觉得我很一无是处好不？我觉得文员的工作都比我有意义吧？”赵思思有些不满的说了一句。 “其实你的工作是很麻烦的，不过我目前还没想好对于你我应该拿出什么样的策略...对了，你最近发什么作品了吗？” “当然发了啊，你不是告诉我说长时间不发作品会降低曝光量吗？我就让徐万里给我拍了一些照片发了过去。” “播放量怎么样？” “跟在盘锦的那段时间没法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应该不会啊。” 赵思思这种情况是在我的预料之内的，所以我并没有表现出多惊讶，不过眼看着赵思思要产生负面情绪，我便把我当初初学新媒体时做的数据分析给了她。 “这是一些数据，还有当时的一些热点，你好好分析一下，交给我一份分析报告。分析数据是一个新媒体工作者必须具备的技能，也是非常核心的技能，你好好做，有什么问题集中问我。” 赵思思接过了文件后便匆匆忙忙的吃完了饭，然后跑到了自己的办公区域里。 “思思干劲到是挺足的，跟平常很不一样。”吴小楠感叹了一句。 我也为赵思思的改变而感到自豪，而且赵思思是一个领悟能力很强的人，我相信这点工作对于她来说并不难。 “嗯，这是个好事...对了？你下午有什么事吗？”我看着穿正装的吴小楠说到。 “没有啊？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 “你有过当面试官的经验吗？今天下午会有两个员工过来面试，我感觉我长的比较面善，而且说话也比较贴地气，想找个看起来严肃点的。” “嗯？”吴小楠很是疑问的指了一下自己 “我看起来很凶？你想让我帮你威慑下属？”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好像说什么都有不对的地方，而吴小楠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随即问了王想和徐万里，在得到徐万里肯定的答复后，吴小楠显得有些无语。 “我就是这个面部表情啊！” “我要的就是你这个面部表情，而且面试官就我一个的话多少显得有些萧条，你就帮个忙吧，至于一会面试需要的问题，我会做好文件给你的。”我诚恳的邀请到。 “好吧。”吴小楠还是答应了。 一切准备好后，我和吴小楠便开始进行面试，第一个来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腼腆的女生，也不知道是准备的不太充分还是真的是因为吴小楠比较凶，她频频失误，甚至有些基础的问题都结结巴巴的，很明显不符合我们的面试标准。 新媒体运营的对象，虽然大多是一些企业，但是作为新媒体工作者，必须有一种对热点以及社会人际的一些直觉反应和解决要领，而这种腼腆的员工是很不符合这一点的。 我并没有打击眼前这个女孩，而是让她回去等消息，然后就面见了第二个人。 第二个也是一位女生，不过与刚才那位就是截然相反了，她不仅很懂职场上的规则，对专业知识也有着自己的理解，最重要的是她丝毫没有怯场，仿佛已经面试了好多次一样。 “看你这个状态似乎不像是刚出来工作的毕业生吧？你以前在哪里工作过？”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听出了女生在回答问题时的一些见解，她的阐述绝对不是书本里会告诉的东西，而是实践经验所得。 “陈总，我之前在方舟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女生笑着回答了我的问题。 方舟是一家中型的广告公司，而想必眼前这个女生便是在那里负责自媒体运营的，我自然不会做过这种人才，随即便敲定了让她来这里工作的消息，并且给她开了不错的薪资。 “咱们公司...没有实习期的？” 我笑了一下开口说道“不瞒你说，公司刚刚起步，很缺人手，你对新媒体宣传方面有自己的理解，我还是挺欣赏你的，所以就没有实习期这一说了。” 女生点了点头，我们约定好了上班时间后我便结束了面试的环节。 “这女生看起来挺干练的，名字也挺好听。”吴小楠看着简历说了一句。 “嗯？” “她叫白小欧，跟我名字还有个重复的。” 听到这个名字，我突然想到了之前在电子厂里的同事白小鸽，我们已经好久没联系过了，而她似乎也从来不更新朋友圈。 “你愣什么神呢？”吴小楠好奇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她跟我之前在电子厂里的同事名字很像。”我回答了一句。 结束了面试之后我便回到了办公室，而王想也已经完成了我交给它的任务，做出了一个中规中矩的策划案，我在修改了一下后便安排徐万里做出了视频，而我则是以文字形式发送在了平台上。 这时候，我发现刘德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给我发来了一条消息，让我五点钟给他打电话。 第215章 刘德才的黑心生意 我看了一眼时间，正好快到了晚上五点，思索了一下后，我打通了刘德才的电话。 “小陈啊，你倒是真准时啊。”电话那头的刘德才开口说到。 我自然知道这老奸巨猾的东西打电话来肯定是没有什么好心思，但是嘴上还是赔笑似的应了一句 “那肯定是不能耽搁您的宝贵时间，对了，您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我手里有个生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做？” “生意？”我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可是我现在不在盘锦啊，好像有点不方便吧。” “不需要你人在盘锦，只需要你的脑袋就可以了。我这里搞到了一些飞天茅台，是我贵州那边的朋友给我的，不过你也知道，东北这个地界，喝这种酒的人太少，我想让你看看能不能从互联网上卖出去，我给你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当然了，你也知道我的性格，你要是能把我手里的酒全都处理干净，我额外会给你五万的奖金，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赚一笔？” 刘德才这老小子是绝对不会让我白白挣钱的，而且把酒卖到互联网上并不是什么难事，他完全可以找别人，而且以他无利不起早的性格，能一下子给我这么高的佣金，绝对是有什么阴谋的。 “刘哥，我哪有这本事，而且我对茅台酒也丝毫不了解，我不知道该怎么宣传啊。” “这东西没有什么好宣传的，人家的字号就放在那，本来是一千五一瓶的，你买一千二就行，一瓶的利润怎么也有一千。” “一千？怎么这么大？”我有些惊讶的问了一句。 “我朋友给我的渠道当然是便宜的了，而且这东西本来就是一个品牌，实际上的成本又能有多少？” 听了刘德才这句话，我瞬间就知道了他的话外之意，他这是让我帮他卖假酒！ “刘哥...这不太合适吧？”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小陈，识货的本来就没有多少人，而且真正喜欢这种酒的，是绝对不可能去互联网上购买的，而把价格压的太低自然没有可信度，所以压二百块钱是最合适的价格，买这种酒的多数都是为了贿赂别人，只是要那个瓶身而已。你放心，我的商标和酒身都是正规渠道来的，绝对看不出来，酒我也品鉴了一下，那些在超市里随便买的口粮酒跟这个味道完全不一样，你卖这个酒，完全没有什么漏洞。”刘德才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 这他妈哪里是味道的事？工业酒精对人的伤害我也是知道的，虽然市面上无论是什么酒都有假货，假酒供应商也是数不胜数，但是我一定是不能赚这种黑心钱的。 刘德才见我犹豫，又接着开口说道 “陈凡，我很欣赏你，否则这个好买卖我是不会分享给你的，我知道你心里在顾虑什么，可是商人们挣的钱又有几分是干净的呢？咱们可以说算得上是仁义之君了，最起码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如果下定决心自己做生意，就要把你那些从书本上读得什么礼义廉耻放上一放。” “刘哥，我知道这个道理，不过我最近刚开公司，确实是有一些忙，不过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我在这里的朋友，他们对于新媒体运营也是十分有经验，肯定能帮你实现利益最大化的。” “好，我不着急，慢慢等你消息吧。”刘德才此时笑了一下，又张口说道 “胖子档最近的生意还挺好的，你走了之后也没有什么大的影响，看来是已经小有名气了，陈凡，你要是在杭州呆着心烦可以告诉我，回盘锦了我还能带带你做生意。” 我和刘德才又互相客套了几句后就挂断了电话，挂断电话后我立刻去找了王想。 “妈的，刘德才这老小子想让我帮他卖假酒！”我坐在了王想旁边。 “卖假酒？啥情况？”王想很是不理解的问了我一句。 我把我和刘德才的通话内容都转告给了王想，王想听了后沉思了一会... “不过刘德才心狠手辣，你不答应跟他合作，他会不会找快餐店的麻烦？”王想有些担忧的问了我一句。 “应该不会，毕竟现在快餐店他也能拿到分红，我只是觉得他是看上了我的新媒体运营能力，想借着互联网这个大缺口来帮他捞上一笔。”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先拖一拖再说吧。” “陈凡，我觉得就算咱们不做这个生意，也会有其他人做这种生意，到时候还是会有很多人上当，倒不如做一下试试。” 我有些惊讶的看了王想一眼，王想也看着我。 “这亏心钱我真没啥兴趣，爱谁做谁做，反正我是不想跟刘德才这种人同流合污。” “那咱们就得想想办法了，一直不给他答复的话，这小子肯定会耍什么阴招。” 我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王想正在做的工作，看一眼时间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于是们也没再多待，而是一起离开了公司。 赵思思和王想都需要学习一些基本的新媒体知识，我们一起回到酒店后，我又认真的给他们两个讲解了一番。 忙完一切已经是晚上九点，我煮了一包泡面，开始思考关于赵思思账号的问题。 说真的，我需要一些爆点，但是我一直没有什么思路。赵思思的形象其实是够做颜值变装之类的博主的，但是我知道那个领域的同质化非常高，很容易丧失掉热度，而且我主观上也不喜欢让赵思思一直抛头露面的，那样对她以后的发展没有什么用。 我还是希望赵思思能靠才华去赢得大家的关注，可是赵思思没学过舞蹈，唱歌水平也只是中规中矩。 正当我犯难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赵思思在大学时跟我说过的人生规划。 瞬间，一个想法在我的脑海中迸发出来！ 第216章 赵思思的梦想 一想到这里，我就迫不及待的拨通了赵思思的电话，可是这家伙不知道在干什么，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没有接。 气不过的我直接动身去了隔壁，敲起了了隔壁的房门。 “赵思思，你快点，我有很急的事！”我一边敲着，一边不厌其烦的在门口喊着。 过了大概有一分钟，赵思思才吭哧瘪肚的打开了房门，却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大晚上的敲门声这么大干啥？你要死啊！”赵思思非常不满的说了一句，这狠毒的话语与她的甜美长相严重不符。 “你快别墨迹了，我有急事要找你。”我不由分说，直接冲了进去。 “陈凡！你他妈的！”赵思思骂了我一句，这时候我才发现她就穿了一件浴袍，头发湿漉漉的还在低着水，吹弹可破的皮肤上散发着一种香气。 我连忙捂住了眼睛解释道“我真是太着急了，不知道你在洗澡，我不是故意的我真该死！” 我心里骂死了自己无数遍，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堂而皇之的就进入到了赵思思的房间，赵思思这个样子是极其不方便让男人看见的，而且正因为上次的事，我把我和赵思思的男女距离看的很重要，生怕再发生一次那天晚上的事。 赵思思半天都没有动静，我悄悄的移开了手，想看看她是什么情况，没想到一下子就看见赵思思拉下来的脸。 “我艹尼玛！”我下意识的骂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赵思思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然后说了一句 “吓死你，谁让你随便进女孩子的房间。” 我一阵无语，赵思思这个人真是随时随地都能跟我开起玩笑。 “不是大姐，你能不能先穿个衣服，你这样我怎么跟你说正事，搞得跟一夜情一样。” “装什么正经啊？你又不是没看见过。”赵思思白了我一眼后，还是穿上了衣服。 我一阵无语，但是我也没心思继续跟她打着嘴炮，而是开口问了她一句 “我记得你是考了托福吧？” 赵思思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回答道 “大哥，我考的是雅思，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不重要，我想到怎么帮你做你的短视频账号了！” “怎么做？”赵思思好奇的问了我一句。 “首先你是没有任何才艺的，虽然长的还算可以，但是你总不能发布的作品都是照片，这样平台不会给你流量，而你又不能轻易的开口，因为你一开口就是一种搞笑女的感觉，和我之前为你塑造的人设有所不同...”我开始分析起了赵思思。 “打住，不用你说我没有才艺，我知道我没有什么才艺，你说重点。” “发挥所长啊，你不是英语特别好吗？而且翻译官也是很长时间以来你的梦想，所以我想让你在每一段视频后都用英文说一句文案，这样会凸显出你的气质，你随便说一句英文我听听。” 赵思思听完一愣，然后眼神闪躲的说了一句 “我都多长时间不学英文了，英语单词都说不出来几个。” 我看出了赵思思的顾虑，然后开始循循渐进的鼓励她，其实赵思思的英语水平特别高，当初高考的时候还是他们学校的英语最高分，我还去听过她的英语演讲，说实话，在台上的赵思思和日常生活中的气场完全不一样，虽然我知道那段日子确实已经离她很远，但我也相信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对她的这份梦想有着超乎常人的执着。 赵思思还是不同意我的意见，无奈之下我只好拿出手机，给她看了一段她演讲时的视频，那个视频已经是两年多以前我拍摄的了，当时我们还只是朋友。 赵思思很惊讶的看着视频，看着看着，眼神里就露出了光芒... “这视频你怎么还留着？”赵思思开口问了一句。 “这是我觉得我听过最牛的英语演讲，所以一直留在手机里，思思，你在这方面确实有属于自己的天赋，天赋就是天赋，无论后来发生什么都不可能改变，你不要对自己那么不自信，现在的你已经不是那时的你，你在我们眼里是一个很有能力也很努力的人，试一下吧，别让自己留遗憾。”我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她。 赵思思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的开口说道 “i love you not because of who are you.but because of who i am when i am when i am with you.” 赵思思的英文发音有一种很美妙的感觉，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便让我心生羡慕之心。 “你看，你明明发音还是很标准啊！只要能够联系，拍摄几个视频是完全没问题的，你还可以在这里加入你自己的理解，这样的话不仅能向大家表现出你的才艺，还能让大家和你产生共鸣。” 赵思思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静静的思考了一小会，然后终于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想法。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我今晚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陈凡，你今晚是单纯的只是想让我配合你工作，还是真的觉得我应该去追寻自己的梦想？”赵思思突然开口问了我一句。 我看着赵思思真诚而又带有一丝期待的目光，心里突然被刺痛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我想到这个办法后就立刻想听听你的看法，虽然看上去是因为我想到了一个可以让你账号更好，让公司更好的主意而开心，但是我却觉得我没有什么时候能这么急切的想看到某件事的成果。”我对赵思思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可能让我真正开心的不是这件事本身，而是看到你像我刚认识的时候那样，这是潜意识决定的东西，我是来不及思考的。” 赵思思也笑了一下，然后歪着头问了我一句 “刚认识你的样子...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什么样子？” “很青春，很有活力，很自信，像光一样。”我认真的回答者赵思思的问题。 赵思思离我很近，刚洗完澡的她身上还带着雾气，弄得我脸上有些痒，可是我却没有任何不适应的感觉。 赵思思突然大哭了起来，然后紧紧的抱住了我... 第217章 拨通她的电话 赵思思已经很久没在我面前这样哭过，她紧紧的抱着我，嘞的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陈凡，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堕落？或者觉得我有些肮脏了？” 我有些惊讶的看了赵思思一眼，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我从来都没这么觉得。” “但是我这么觉得，我也这么认为自己。” “思思，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要总是沉溺于过去，人都会经历一段时间堕落的时光，只不过堕落的方式不一样而已，而且在那段时间里你也结实了很多朋友，认识了很多人，提高了自己的眼界，那段时光，有时候不一定是你想的那般龌龊的。” “朋友？狐朋狗友而已，每天叫我出去除了喝酒其他什么活都没有。我非常清楚我为何看似很受欢迎，也知道他们的眼神代表着什么，那段日子我活的像是隐藏在地底下的蛀虫，见不得阳光。” 赵思思越来越激动，后面的话我有些听不清了。 她的声音被越来越大的抽泣声淹没，我看着眼前的她，这个了解我的她，跟随我的她，一直陪伴我的她。 难免冲动，也难免动心，我其实是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哭的，尤其是女人。 “你别哭了，都过去了，明早起来，你还是一条好汉。”我拍了拍赵思思的肩膀，而她也在我无声的陪伴之中安稳了一些。 “没事了陈凡，时候不早了，咱们明天还要上班呢。”她笑着对我说了一句。 我也没有再去陪她，我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之后，人需要自己独处去消化一些东西。 不为人知的梦想往往被人们刻意的遗忘在内心深处，如若再偶然间再次提起，我们都会为此发出感慨。 死掉的永远不仅仅是梦想，死掉的是一腔热血和满腹经纶。 我自知不是哲学家，更不是救世主，我不可能拉出很多人，而赵思思确实在因我而改变。 希望她能找回曾经的自己。 我回到了我的房间，然后疲惫的躺在床上，稀里糊涂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准时的来到了公司，而赵思思的眼睛却有些红肿了。 “怎么了这是，谁惹思思姐了？”徐万里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没事，看了个很感人的电影而已。” “什么电影还能让你哭出来。” 赵思思看了我一眼，然后很平淡的说了一声保密后，这个话题也就随之过去了。 到了公司后不久，白小欧就也到达了公司，一身洁白的衬衫，梳着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倒是有几分干练之色，她比较热情的跟我们打了招呼，而赵思思也把买来的早点分给了她一些。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王想也开始试着帮我做一些东西。 这一天都在忙碌之中度过，下班之后，我们一行人一起去看了公寓，最后选择了住隔壁，这样还可以互相关照一下。 我刚整理完屋子，就收到了赵文泽的电话。 “陈凡，你在哪呢？” “在家啊，新找的房子。” “那还挺好的，公司怎么样？” “没有什么进展，但是也算的上正常，毕竟新媒体这个东西是需要时间的。” “唉，你先自己刻苦一点吧，等到嘉城剧制上市成功，到时候我就可以去你们公司帮忙了。” “对了，嘉诚哥是怎么计划的？他想把嘉城剧制改成传媒公司还是怎么样？” “就是接手运营项目，主要还是制作剧本。” “这样的话上市能成功吗？毕竟看上去还是不够全面。” “希望能成功吧，嘉诚哥为了这个准备了好久。” 我和赵文泽闲聊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我独自一人坐在床边，感受着杭州的夜，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这种时刻下感到孤独。其实我已经害怕再接触新的生活了，我想让工作充满我的日日夜夜，来改掉自己一直爱胡思乱想的毛病，后来我才知道，我这种毛病，叫做精神内耗。 我百无聊赖的刷着视频，却发现关莹的集团已经改名了，新的集团名字叫方正，至于它名下的企业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动。 我想起了关莹跟我说的话，也逐渐知道了她所言非虚，这个大集团里龌龊的事应该不少，就连现在一手创立公司且人脉甚广的关父也无法做到运筹帷幄。 我不免又担心起了关莹，不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如何，我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机，然后拨通了关莹的电话，我本以为她的手机应该处于停机状态，却不曾想，电话居然通了。 我的大脑瞬间宕机，然后赶忙下意识的挂断了电话，看着呼出却未接通的电话，我又一次感到了紧张的感觉。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也觉得自己似乎是个怂货，明明有那么多的话想告诉关莹，明明有那么多的问题一直在困扰着我，我也不愿意亲手解开这个结。 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起来，犹豫再三之后，我选择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很久，我试图去听她周围的环境，可是什么也没有听到。 “陈凡，你挺会挑时间打电话的。” 当关莹的声音再一次进入我的脑海时，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还是尽可能淡定的回复了一句 “这是什么意思？” “这部手机我已经好久没开机了，今天是第一次开机，没想到就接到了你的电话。” “可能…这也是一种缘分吧。” “嗯，不过回复你的电话，确实需要一种勇气。” “康盛集团到底怎么了？也牵扯到你就吧？” 关莹明显愣了一下，好像是在好奇我为什么能知道这个消息。 “康盛集团改名了，而且在此之前我碰到了关叔叔，我们两个聊了一会。” “都聊什么了？”关莹问了一句。 “聊了一点你的事情…关于你为什么不辞而别。”我深吸一口气后说到。 第218章 她们是姐妹 “陈凡，我也是有苦衷的，不过这里的东西有些复杂，我不想让你参合进来。” “说白了就是因为我能力有限，所以连为你分担的能力都没有。关莹，你的不辞而别不仅仅是对我们感情的否定，更深层的含义，也像是对我的否定。” “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陈凡，你在我眼里是一个很强大的人，如果你能把你爱钻牛角尖的性格改一改，你一定会很成功的。” “所以呢？这算是祝福吗？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事业出问题后第一个想法不是来跟我倾述，第一个想法居然是怎么离开我，而且还用不辞而别这么伤人的方式离开我，你知不知道我找你的时候有多着急？”关莹离开时的场景在此时此刻突然涌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陈凡，你先别激动...”关莹连忙开口说到。 “我怎么能不激动？我在盘锦为了我们的生活而不懈努力，每次熬不下去的时候你都是我的精神支柱，可是你呢？你不动声色的把我们两个人的关系画上了句号，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陈凡，我承认是我做的不对，我向你道歉...不过我这通电话不是想让你埋怨我的，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对赌协议达成了吗？” “达成了，现在我回杭州开了家公司。”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还在生气的我听到这句话后好像瞬间就平稳下来了很多。 “那真挺不错的，我以为你会一直留在盘锦的。” “刘德才那个人一直在我这里是个很危险的人物，而且盘锦那个地方毕竟是个小城市，有些东西不适合在那里发展。” “我看到你和赵思思拍的短剧了，很好看，也很感人。”关莹突然说出了这句活。 “嗯，谢谢。” “陈凡，如果碰到喜欢的人就放心大胆的去追求，你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男生。”关莹很是认真的对我说了一句。 “我要是有喜欢的女生，还会在晚上给你打电话吗？” “陈凡，别想念我，也别怀念我们的过去，我恐怕好久都不会回杭州一次，你等不了我的，我能感觉到你身边是不缺人去爱的，别再回头了，好好向前看吧。” “你现在在哪，过得又怎么样？”我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烟。 “美国，过得还可以，只是有些忙于工作。” 我算了一下时间，她那边应该是早上七点多左右。 “你能不能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个？” “还是算了吧，这样对你和我都没有什么好处...陈凡，我可能会好久不用这个手机，所以我们的通话说不定只有这么一次。” “所以呢，你要挂了吗？” “嗯，陈凡，记住我走时给你留下的话，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去追逐自己的梦想...” 关莹说完之后便挂断了电话，而我的思绪却再也不能停止下来，本来是想打探她的生活，可是她对此总是轻描淡写。 或许是我自己想多了，以关莹的能力，到哪都不会陷入很难过的形态，倒是我，似乎无论如何都走不出来了。 我非常懊恼的放下了手机，然后报复性的冲了一个冷水澡，当清冷的水冲进我的身体时，总算是清醒了一点。 洗完澡后，我躺在了床上，又看起了我和关莹之前拍的照片，照片中的关莹总是笑得很甜，隔着照片，我仿佛就进入了我们还在一起的那个世界，虽然我一直认为照片本身并没有什么意义，可是它却成了我怀念曾经的最好方式。 正在这种思念中无处安放的时候，白小欧突然给我发来了一个文件，我看了一下，是她新做的策划案，不仅逻辑十分清晰，而且详细的工作方法和工作目的都标记了出来，这样的员工确实很不多见。 “非常好，能像你这种下班之后还刻苦努力的人现在可是不多了。” “谢谢陈总，那这个合作会采用我的方案吗？” 我思考了一下，现在公司刚刚起步，最重要的就是收买下属的心，若能让所有的员工都能踏踏实实的为我们公司创造利益，这对于我来说是很好的事，而且这个合作难度并不大，完全可以交给她去做，想到这里，我便答应了她的请求，把项目给了她，并许诺给了她一些好处。 白小欧很开心的接下了任务，而我却点开了她的朋友圈，因为我还是比较好奇这种工作认真的员工，是不是朋友圈的内容也十分上进，翻看了几条之后，我惊讶的看到了她和白小鸽的合影，并称其为姐姐。 我立马把截图发了过去，然后询问了一下她俩的关系。 “陈总，她是我叔叔家的女儿，也就是我表姐...你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这都哪跟哪啊？”我哭笑不得的回了一句“怪不得你俩名字也这么像，白小鸽是我之前的同事，我们关系那时候还不错。” 回复完了这句之后，我便找到了白小鸽的微信，毕竟也算是朋友，问候一下也没什么的，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她给我发了一个新年快乐，但是我漏看消息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发消息问候，这才知道白小鸽现在居然在电视台工作，要知道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只是一个电子厂的工人，而电视台的记者待遇还是非常好的，甚至有些许的社会地位，很容易就能接触到很多有权有势的人。 “你这工作倒是挺好的。”我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那跟陈老板比起来还是差得远呢，我看你发的朋友圈了。”白小鸽回复了一句。 “你妹妹工作能力挺强的，现在在我们公司上班。”我笑着说出了这个消息。 “啊！那咱们还算挺有缘分的，她确实是个很上进的女生，陈老板可得多注意关照一下她啊。” “那是自然的，你怎么突然去电视台工作了？那的要求恐怕挺多吧。” “家里人安排的。”白小鸽很是淡定的说了一句。 这回震惊的是我，因为若是白小鸽有这种家庭条件，那当初又为什么去电子厂工作呢？ “其实也得感谢我那个前男友，要不然我恐怕不会回家。”白小鸽紧接着说了一句。 第219章 股东大会 “前男友？”我有些惊愕的问了一句，因为据我所知，白小鸽是没有男朋友的，这个人不但在现实生活中没有出现，就连她的社交软件也都没出现过男人的身影。 “嗯，要不你以为为什么我会自己一个人去酒吧买醉啊？” “可是从来都没听你说起过他呢，我们都以为你是单身，” “我和那男的处了三年了都。”电话那头的白小鸽叹了一口气，随即继续说道 “我和他是在大学认识的，她比我大一岁，见识也比我要深很多。我们甚至见了家长，只不过我家一直看不好他，不过我当时对这个男生真心实意，根本听不进去家里人的教诲，于是便还是跟他一直相处下去，还为了挣钱去跟男生一起生活，去了电子厂。因为我本来就跟家里人有隔阂，再加上不喜欢记者的这个工作，所以一直没有接受家里的安排。”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说了一句“看来世界上为情所困的人还是太多了。” 白小鸽听了我这句话反而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了一句 “你还能发出这样的感慨呢？我印象中你可是身边美女怀绕，生活的洒脱而自由。” 我苦笑着回答了一句 “那些都是我做给你们看的人设。” 我和白小鸽简单的聊了两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时间已经不早，我打开电脑，完成今天的工作，看着我很次的小说数据，我倒是也忧愁起来了，看来如果只靠着这个生活，那我在杭州便是一点也活不下去了。 明天便是嘉城剧制的股东大会，到时候我也可以通过员工渠道去看这场大会，这是苏嘉诚特意给我开的后门。 我对嘉城剧制是有很深的情感的，所以我肯定会关注这场非常重要的股东大会，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 我不知道苏嘉诚为何执意想让公司上市，嘉城剧制虽然现在发展的尤为不错，而且也具备了上市的条件，但是我很清楚公司内部很多股东对于这家公司的战略发展根本就是不同的，嘉城剧制最开始也只是一个宣发公司，主要还是在文娱领域，苏嘉诚能做成这种地步，是因为他本身对于剧本以及文字的热爱，我们虽然志同道合，但是我知道这种热爱不是人人都具备的，甚至是很小众的，如若我是苏嘉诚，我不会有这么冒险的举动，因为嘉城剧制现如今已经转型成了大型的传媒公司，涉及的领域也比较广泛，这也意味着公司的工作人员大多都是新员工，他们似乎不能理解嘉城剧制的创立初衷，一个企业若是没有自己的核心价值骨，或者没有明确的内在目标，这企业终会沦为资本操纵金钱的工具，但是要知道的事，如若一家企业变成了这样，那么它所面临的危险便会更大，尤其是在上市之后，外面会有多双眼睛盯着它，无数竞争对手也会想着扳倒他。 上市，是一个很冒险的行为，在我看来是这样，想到这里，我不禁又跟赵文泽讨论了一下这个问题。 “阿泽，我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感觉嘉诚哥的这个战略布局是有问题的。” “怎么了？我觉得没什么啊？嘉城剧制是需要彻底转型的，而转型是需要拿到融资的，上市后的资金问题能得到最根本的解决，这样的话，我们才能大刀阔斧的做事啊。” “我只是觉得过于冒进了，而且上市之后注定会有很多的新股东进入，倒时候在短时间内，嘉诚哥肯定会忙于调整内部关联，怎么好好的发展东西？” “这你倒是不用担心，嘉诚公司的内部早已经稳定，即使上市后有资本进入，也大多只是项目而却不能左右公司核心决策。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宣传经理，还是没有能力去决策高层们的决定的，希望一切顺利吧，我觉得，嘉诚哥是一个成熟的创业者。” 赵文泽既已经这样说，我也就没有什么可以反驳他的了，唯一只能希望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了，这想来也是跟我刚刚创业有一些关联，毕竟只有站在创业者的层面上，我才能深刻的知道一个公司的事务是有很多麻烦的，而现在我面临的问题就是，没有一个很好的宣传成功案例。 说的更直接点，没有一些非常有挑战性的项目能够给我一个能够展现实力的机会，我也需要这些来包装我们公司，新媒体行业虽说已经得到了一些发展，但是还是有很多人低估了它的力量。 能够清晰的抓住风口的公司或个人，大多站在各行各业的中上等层次，他们不会看上我这种小作坊的，所以我很希望嘉诚哥能让嘉城剧制迈上新的台阶，这样的话，我的公司才能有所名气，有所资源，进而展现实力。 我对嘉城剧制明天的大会有着非常大的兴趣，所以，在完成我个人的工作后我早早的便睡了觉，打算用最好的状态去倾听这些人的见解，这对我的商业计划也会有所帮助。 办公室里，我很早的进入了苏嘉诚给我的内部渠道，看到了公司大会的内部，我虽然也在嘉城剧制工作过一段时间，但是这种等级的会议，以当时我的位置是没有资格参加的，甚至有些桌子上放着的名牌我都没有什么印象，只能通过小字来分辨出哪个人是干什么的。 会议早上八点开始，出了于小天率先到达会场转呗了一些东西，其余人都没有到达。 我冲了一杯咖啡，打算好好的看看今天的局面，若是我没记错，于欣然也许诺会在这次大会后离开嘉城剧制，这一点我倒是没有什么疑问的。 到了时间，苏嘉诚便很快的和一些领导进入了办公室，当然，于欣然等人也跟在他旁边，让我感到有些惊讶的便是于欣然似乎心情很好，脸上挂着很耐人寻味的笑容，很客套的跟大家打着招呼。 赵文泽和房文山因为所占的股份有些小，所以座位也不是很靠前，所谓的大股东都坐在前面的位置，提前商量着什么。 “好了，人都到齐了吧？”嘉诚哥率先开口，然后便拿出了手中的文件。 第220章 上市规划 “首先，欢迎大家参加这次的大会，我召开这次大会的目的，主要是探讨嘉城剧制未来的发展方向。”苏嘉诚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 “最近的一年里，公司的各项发展都非常不错，除了公司内部存在一些细小的问题之外，我们过去的一年可以说是四处开花，这离不开在座的各位股东对嘉城剧制的贡献。我们知道，嘉城剧制在这一年里不仅扩宽了原有的宣发渠道，同时也成立了专属的广告部门来做业务，我们的转型开始慢慢的步入正轨。我知道大多数从头跟随我的人，都知道我创业的初衷只不过是为了不埋没好的作品，但是现在，公司接触的方面越来越多，甚至也已经跟几座城市里的公司达成了一定的合作，在互联网宣发方面，我们确实做到了很多突破，这也意味着，我们的宣发，策划，广告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为了使之能发挥出更加重要的功绩和作用，我打算进行融资，并且已经达成合作共识。” 苏嘉诚说完之后，便示意大家把目光转向大屏幕，屏幕上便是上海的一家投资公司的简介，以及合作事宜的分析。 “达成这份融资之后，经过双方的共同商议，决定向有关部门提出申请，若能上市，对嘉城剧制的推动力是十分之大的。首先，现在国内垂直领域能达到上市要求的公司并没有几个，若我们能率先在同时期的竞争对手里确立上市，那么我们接下来的定位便会发生改变，也很容易在银行拿出稳定的，持久的资金去投入更多好的项目，我们要做的是线上线下全面开花，也要涉足实体经济，来巩固我们的地位。” 紧接着，苏嘉诚又拿出了经济分析走势图，开始逐步的分析每一个区间各个领域对于社会经济的贡献比，论述起上市的必要性。 苏嘉诚的逻辑思维非常清晰，我可以很明确的感受到他为了上市而所准备的东西，让我有些惊讶的便是嘉城剧制已经与很多广告公司进行合作，看来对于互联网宣发这一重大板块，嘉城剧制在沉淀多年后已经有了完整的体系，这样看来，若是嘉城剧制的宣发能力能得到很多家的认可的话，上市是大势所趋，毕竟以这种发展形势看下去，嘉城剧制很有可能在上市后成为数一数二的宣发公司，其具备的宣传和策划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当嘉城剧制完成上市并且顺利进行二次融资之后，嘉城剧制也就正式改名为嘉城传媒，通过各个部门的统筹合作来帮助客户进行想要的宣发和**，我们要尽可能的做出成绩，来奠定在市场的地位，也要面临接下来的所有挑战，不过这却是大势所趋。” “所以，那之后嘉城剧制的定位是什么呢？原有的剧本创作和剧本宣发还会继续做吗？”一位股东率先提出问题。 “当然会继续做，这是我们的发家之本，虽然剧本杀会发展到什么地步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是我们不能忘本。至于嘉城剧制的定位，便是互联网公司，但是线下的宣发我们也要涉及...” 苏嘉诚说完这句话后，各个股东都开始窃窃私语，苏嘉诚的这一步确实非常冒进，如果上市失败，那嘉城剧制面对一轮融资后的计划将全部被打乱，原有的计划也都会被搁浅。 我有些紧张的看着屏幕，苏嘉诚已经开始投票，来确定他的提议。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于欣然居然第一个举手同意了苏嘉诚的意见，这让我瞬间大吃一惊，我其实一直在关注于欣然的表情，因为现在，她是嘉城剧制名副其实的第二大股东，她的表决可以说能在很大程度上影响这次大会，所以在此之前，苏嘉诚都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来提防于欣然。 于欣然表态之后，龚经理也率先举起了手，紧接着，赵文泽和房文山也都举起了手，很快，苏嘉诚就以绝对的优势通过了这个提议，顺利的有些可怕。 苏嘉诚明显也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很快的整理了自己的面部表情，然后开始说起上市之后的安排。 “好，居然各位股东都同意的话，那么我将会亲自带领团队去跟进上市的这件事，我们会在下周去往美国，带上我们的宣发成功案例和公司简介，以及一系列可能促成公司谈判成功的资料去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苏总，您的团队打算要带哪些人，您提前说出来，我们各部门也好有个准备。” 苏嘉诚很自然的开口说道“首先，上市固然重要，我必须要带一些非常有能力辅佐我的人去参加这次的上市竞选，我们的对手是苏州的一家互联网公司，这家广告公司有着非常雄厚的底蕴，是上海艾德广告公司开设的子公司，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所以宣传部的赵文泽，策划部的徐汇，以及美术部的孙天宝需要带领三位员工来配合我工作。” “我们团队走了之后，就由王总来决策嘉城剧制的各种决策，王总作为公司的老骨干，有丰富的经验和管理企业的方法，如若有新的问题可以直接联系我，我相信我们的股东都是真心实意为公司做事的，希望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家能帮助我管理好嘉城剧制。”苏嘉诚接着说到。 王总是跟着苏嘉诚一起创业的老骨干，为人也一直刚正不阿，是公关的顶级天才，嘉诚哥让他管理嘉城剧制是非常合理的。 “苏总，这恐怕不太合适吧？王总虽然是公司的老骨干，但是按照正轨途径来讲，董事长在离开公司后应该顺位由公司第二大持股人接管公司，这个权力应该是于总的吧？于总虽然来公司没多久，但是她曾经担任宣传部，财务部的两项经理，还救公司于水火之中，怎么看都应该是她接手公司。”这时候一位股东开口说到。 这个股东我没有见过，但是说话却是非常直接，甚至有些刻薄。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于欣然身上，苏嘉诚也把目光移到了于欣然那里。 第221章 于欣然的高明之处 “苏总，我恐怕不能担任这个任务。”于欣然朝着苏嘉诚说了一遍后，便递交给苏嘉诚一份报告。 “苏总，这是我的辞职报告，还望苏总批准。” 于欣然此话一出，现场的股东顿时躁动起来。 “于总，现在这种情景，嘉城剧制是很需要人才的，而你作为第二大股东，现在突然提出辞职有些不妥吧？况且嘉城剧制从来没有亏欠过你，你这样做岂不是寒了苏总的心？”龚经理率先开口说到，这也是这次大会上他的第一句发言。 此言一出，大家瞬间进入了讨论状态，现场一时间有些混乱，而于欣然便成了整个股东会的关注对象。 “苏总，我觉得这种时候，若是公司的二股东突然辞职，这对于嘉城剧制来说是很不利的影响，试问如果连内部都有分裂迹象的公司，又如何能在接下来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脱颖而出，恳请苏总和于总可以私下协商，这对我们公司的人心有着很大影响。” 隔着屏幕，我突然感觉到了于欣然的巧妙之处，她故意在苏嘉诚宣布上市计划的今天提出辞职的消息，目的便是想引起嘉诚公司内部的骚乱，因为公司上市本身就是一步险棋，而各个股东也都有些许顾虑。按照赵文泽和房文山所说，于欣然现在和这些股东的关系都还算不错，所以她贸然在这种时候提出辞职，有的人一定会认为是苏嘉诚给于欣然施压才导致的，要不然在嘉城剧制发展迅速的今天，身为第二大股东的于欣然又怎么会突然提出辞职？ 苏嘉诚顿时陷入了话题之中，作为公司的决策者，他是必须做到奖罚分明的，于欣然很简单的一个操作就让人怀疑起了苏嘉诚对待下属的态度。 “大家静一静，我也不知道于总为何要突然辞职，但是我并没有针对于总的意思，于欣然于总从进入嘉城剧制以来，工作一直兢兢业业，是为数不多凡事都亲力亲为的好领导，在她的带领下，无论是之前的宣发部，还是后来的财务部业务能力都有了很大的提升。我自然不会放弃这样的好下属，所以我私下里会和于总协商，但是若于总执意要离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提议，让于总担任这次的任务，首先，于总在公司有着很强的影响力，其次，于总的股份占比也是第二位，本来就应该有第二决策权的权利，第三，若于总不担任这次任务，她很有可能会辞职，但是若是担任这次任务，她便是苏总走后唯一的主心骨，想必于总对嘉城剧制也有自己的感情，否则不会贸然的投资嘉城剧制，更不会在工作期间这么拼命，我想若是这样做，于总应该就不会离开嘉城剧制了。”龚经理开口说到。 这人的嘴脸让我感到一阵恶心，我对于欣然和他的关系立马又有了更深程度的怀疑，若是苏嘉诚不答应龚经理的提议，便有很深刻很明显的个人主义倾向，而且本来于欣然在这种情况下离职就会对嘉城剧制造成影响，苏嘉诚无论如何都不能同意于欣然的辞职申请，但是外界人是不知道苏嘉诚和于欣然的关系的，若是普通的上下级，在这种时候提出辞职，很明显就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满，于欣然虽没达到功高盖主，可以超越苏嘉诚的地步，但是在众多小股东面前，也是很有影响力的。 龚经理的话立刻得到了很多人的同意，此时此刻，苏嘉诚似乎不得不同意龚经理的提议，果然不出所料，苏嘉诚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便询问起了于欣然的意见。 其实这样也不错，就算苏嘉诚把决策权给了某个人，他也会让房文山等人在嘉城剧制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于欣然若是接下了苏嘉诚的邀请，则直接把自己的野心暴露了出来，这很明显不是明智之举。 正当我一位于欣然会拒绝这份邀请并且执意辞职时，却不想于欣然却直接笑着回答了一句 “各位股东，这份辞职报告是我在今天之前就写好的，不过我也不会卖出嘉城剧制的股份，我只是有些家庭原因不得已消失在嘉城剧制而已，但是公司现在处于急速发展阶段，作为公司的第二大股东，我不可能坐视不理，既然苏总已经开口，那么作为下属我自然是必须听从苏总的安排，苏总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会接手嘉城剧制的各个项目，希望大家能够协助我完成工作，为苏总解除后顾之忧。” 于欣然一份慷慨激昂的演讲瞬间赢得了大家的喝彩，本来决策权就应该落在第二股东上，这是很正常的决策，也是一份很合理的决策。苏嘉诚之所以没把决策权给她，就是为了提防一下于欣然，毕竟两人已经解除了婚姻关系，而且于欣然也做出了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但是让我们惊讶的是，在这种情况下，于欣然居然当场辞职，这在大多数眼里，都是在发泄她对苏嘉诚的不满，而于欣然本就没有什么过错，再加上苏嘉诚最开始的决策不合规矩，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而这个龚经理，便是煽风点火的作用。 苏嘉诚也很谦逊的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到 “于总真是以大局为重，这是我们需要学习的地方...其实这份决策权给于总还是王总，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我考虑到财务部工作繁忙，于总有些抽不开身，这才把决策权给王总。大家放心，我苏嘉诚一直奖罚分明，从来不会榨取别人的价值，我和于总也没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我们是很好的工作伙伴。” …… 决定了决策权之后，嘉城剧制便开始商讨接下来的布局，在这个方面，苏嘉诚倒是没有受到任何执意和阻拦，他的策划案可以说是非常全面，甚至达到了十全十美的地步。 我早就知道苏嘉诚有着很强的管理能力，但是这个策划案确实让我惊讶万分。 他是一个大才，也是我学习的榜样，可是当我的目光移到于欣然那里是，心里还是有一点发憷！ 这个女人，好像不是我们刚认识时候的样子了！ 第222章 白小鸽的请求 这场会议结束之后，我也关掉了直播，习惯性的点燃了一颗香烟，然后闭上眼睛歇息一下。 于欣然这次看似胜利，但是我知道，苏嘉诚肯定是留有后手的，嘉城剧制是他的心血，他不可能拱手让人，哪怕这个人是他曾经的挚爱。 人心的善变，总是在很多时刻让你感到绝望与崩溃，很多时候，我们所信任的东西，所执着的信仰，在现实面前都变得不堪一击，我曾经一位于欣然和苏嘉诚是如今这个社会上名副其实的爱情天花板，可是从他们离婚到现在也才不过几天的时间，于欣然居然已经动了争权的心思。 我正想着，房文山便给我打来了电话。 “陈凡，大会上的事你都知道吧？”房文山开口问到。 “我知道，而且看的很认真，嘉诚哥现在是怎么想的？” “我俩还没有沟通的时间，他现在正和上市的团队谈话，于欣然果然有野心，上市遥遥无期，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结果，而美国的事务更是繁忙冗杂，有可能嘉诚哥这回会在美国待好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足够于欣然干很多事了。” “你先别那么激动，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坏事。”相比于房文山我倒是显得非常淡定。 “你想啊，之前嘉诚哥一直对于欣然保持信任，甚至还有着想和于欣然和好的想法，但是今天过后，嘉诚哥便能看出于欣然的野心了。嘉诚哥的能力我们都知道，他不可能放任于欣然不管的，若是嘉诚哥对于欣然有防范，我想，她是搞不出什么风浪的。” 电话那头的房文山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又开口说道 “希望如此吧，不过这个时候去谈上市，我觉得是非常危险的，攘外必先安内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得，若是于欣然想在这段时间搞出点什么动静，那还是非常简单的。” 我也理解了房文山的顾虑，他跟我一样，也是受到嘉诚哥极大恩惠的人，所以会时时刻刻的为嘉诚哥着想，我们都不希望，嘉诚哥的事业出什么差错。 和房文山聊了几句之后，我们便结束了通话，我正准备去看一下白小欧的成果，而就在这时，白小鸽却突然打了电话过来。 “陈凡，我这头有很急的事需要你帮忙，你现在有时间吗？”电话那头，白小鸽的声音显得有些着急。 “现在没有什么事，到底是怎么了？” “一些工作上的事，我需要你的帮助...”白小鸽有些语无伦次的与我约定好了地点之后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不知道白小鸽这次又发生了什么事，按理说，我和她的工作时没有什么交集的，但是事发紧急，我也来不及多想，便匆匆到达了我们约定的地方。 白小鸽的样子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穿着也是一如既往的休闲风，她一直都是这样，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点，但是人却挺好相处，是那种非常踏实且努力的人，所以跟她在一起还是很愉快的。 “哈喽，好久不见。”我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嗯，得有半年多了，你也不爱发朋友圈，我都很少知道你的近况。” “还可以吧，主要是我有些忙，也没有记录生活的习惯。”我回应到。 “嗯，咱们还是先别寒暄了，我本来也是打算周末请你吃饭的，毕竟我妹妹现在在你手下，我还得贿赂贿赂你，不过这件事很显然是比吃饭重要，我几乎不认识做新媒体的人，也没有什么除工作以外的社交，所以只能麻烦你了。” “没有什么麻烦的，都是朋友，到底发生什么了？” 白小鸽的脸上瞬间露出愁容之色，她拿出了一个档案袋给我，我拆开一看，画面中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子，背景是杭州电子科技大学，照片中的他显得有些害羞，穿着很普通的休闲装，对着镜头有些生涩的摆出了一个pose。 我继续看着照片，剩下的两张是这个学生的各科成绩，能够很明显的看出来，虽然这个学生上的是一所大专院校，但是学习成绩却是十分突出，应该是准备专升本的。 “这个男生是...？”我好奇的问了一下。 “这个男生叫江宇航，是他们大学的一个学生，在半个月前失踪了。” “失踪了？”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对，他上一次出现在校园时还是刚开学时学校的文艺汇演上，他表演了一段古筝，这个孩子在古筝方面还是挺有天赋的，不过再演出之后，他便和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大专院校你也知道，本来管理就不是很严，再加上这名学生在导员的印象中特别好，所以很轻松的给他批了假条，没想到从那开始他就再也没出现过，手机，手表等通讯设备也都丢失了。现在，家长闹到了学校，而学校也选择了报警处理，但是警方却也没有什么收获。” 我瞬间理解了白小鸽找我的意思，近几年来，大学失踪或死亡的新闻越来越多，而这个孩子很明显成了这些人群中的一个，而这么大的事却连我这个从事新媒体的人都没有听说过，很明显是有人在暗中操作。 我自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下意识的陷入了沉默。 “这件事已经发生半个月，可是我们电视台却才刚刚收到消息，甚至还是我的一名同事在偶然间听到同校生的讨论后才知道的，这很快就引起了我们的关注，当我们到达学校的时候，校领导却一直在推卸责任，说这件事已经交给了警方，而学校也和家长协商完毕，现在只能等候警方的结果，我们通过采访后发现，这个刘宇航是没有什么社交的，甚至说在学校是被孤立的，他曾经向学校提出过离校申请，不过被学校以各种方式退回了，我们又去了警察局，可是他们却不让我们知道案件的进展，这让整个事变得有些奇怪。”白小鸽细细的说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第223章 卷入风波 “这件事很明显就是有问题的，这种对公共社会有深刻影响的事件，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我开口说到，内心却是一阵反感，我已经猜到了这个男孩的结局，而我没想到在如今的社会下，居然还会出现这种情景，虽然我也在互联网看到过一些类似的实践，不过在现实了解到这种事情后，我还是觉得非常震惊。 “对的，而且在互联网如此发达的今天，这么重要的消息居然没有丝毫热度，我们已经通过向校方施压，得到了刘宇航家长的电话，我约了他们见面，具家长所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收到学校给的消息，刘宇航最后一次与他们联络，便是在学校的文艺汇演之后，刘宇航当时给他母亲打了一个视频，但是由于时间较晚，他母亲没有听到，在那之后，刘宇航就再也没有回复过他母亲的微信，他的父母是北方的普通民工，不过对刘宇航确是疼爱有加，不过这孩子从小就不爱说话，社交能力较差，唯独喜欢的就是古筝，他爸妈也全力支持着孩子的爱好，据我们了解，刘宇航的学习成绩其实不错，只不过在高考中发挥失常，不过这孩子很上进，也有很清晰的人生规划，是父母的骄傲。” “在察觉到不对劲后，刘宇航的父母便连忙买了机票来到了刘宇航所在的学校，到达学校后便问起了自己儿子的消息，而校方此时却才知道刘宇航失踪的消息，便联合他父母报了警，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无论是学校还是警方对此都没有什么很明显的进展，他父母没有多少积蓄，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一直都处于焦急万分的状态...” “他们没去学校闹？这很明显里面有猫腻啊！”我担忧的说了一句。 “去了，也闹了，但是学校那边的态度还是一样，还以学校封校为借口把夫妻俩拒之门外……” 就在这时，白小鸽的电话响了起来，白小鸽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后便向卫生间走去，而我也猜到了白小鸽找我的目的。 她是想让我通过互联网来把这件事情曝光，可是我却不知道这件事的具体难度，若真像她的阐述，那么学校是想把这件事隐藏下去的，这种失踪案件，不仅仅是对于学校，甚至对于整座城市都是有很大的负面影响的，而一旦这种东西涉及到政治层面，那涉及的东西可就太多了。 我正思考着，白小鸽就回到了我的座位上，此时此刻的她已经没有了刚才商讨问题时的沉静，取而代之的却是满面的怒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是电视台那边打来的电话，说是让我们不要去与警方产生冲突，还让我们现在就回电视台商讨一下应该怎么做这条新闻。”白小鸽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接着说道 “我们已经对这件事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也成功约见了刘宇航的家长，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却让我回去，这社会到底是怎么了？”白小鸽越说越激动，声音也随即大了起来。 我连忙制止了白小鸽的行为，在咖啡店这种公共场合，这么肆无忌惮的说话是很不好的。 “陈凡，你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当然愿意。”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到，然后又接着对白小鸽说了一句 “但是我也不知道以我的能力能做到什么地步，这件事似乎有一些复杂，不过你放心，我肯定是会尽力帮忙的，这个孩子需要一个公道。” 白小鸽很是认可的点了点头，然后回复道 “我就知道我没认错人，陈凡，你果然是个很正直的人。” 我正想回应，便看到了咖啡店外有两个中年人正在向咖啡店里看着，男人身高有些矮，带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背着一个看上去很沉重的书包，女人倒是打扮的还算是年轻，不过还是能通过出她的眼神，看出她现在状态的焦虑。 我连忙示意白小鸽向外看，而白小鸽在看了一眼之后，很迅速的站起了身，然后便低声说了一句 “那对夫妇应该就是刘宇航的家长。” 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和白小鸽立马走出了咖啡店，而那对夫妻也注意到了我们，男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妻子，好像在犹豫什么。 “叔叔阿姨，请问你们是刘宇航的父母吗？”白小鸽立马开口问到。 女人立马冲到了我们面前，宛如看见救星一般的握住了白小鸽的手，然后急切的问到 “您是白记者吗？您真的愿意帮助我们吗？”她恳切的目光让我顿生一种怜悯之感。 “是，是，阿姨您先别激动，咱们慢慢说。”白小鸽的声音很温柔。 “白记者，我们真的是没办法了，在杭州已经呆了一个多星期，可是我儿子的消息却一点都没有，我们也去过好多次派出所，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接待我们，只是说案件还在调查之中。我们...真的太难过了。宇航他是我们夫妻俩这辈子的希望，如果他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可该怎么活啊。” 女人说到这里语气立马哽咽了起来，而男人也缓缓走了过来，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 “孩子，我感觉我儿子的失踪跟学校脱离不了关系，他有一个姐姐，是他姑家的，她跟我说宇航对她说过，说在学校生活的很压抑，还说演奏古筝现在成了他最讨厌的事，这孩子从来都不跟我们说他的想法，每次问他他都说过得很开心，可是我能感觉出来他可能压力挺大的。我是个大老粗，没有什么文化，这些话都是我在心里说了好多遍才说出来的，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话，我真的特别需要一个真相！如果有人跟我儿子的失踪有问题，我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要跟他讨个说法！” 我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然后尽量用平稳的语调安慰起了他 “叔叔，我们会帮你讨回公道的，你们有没有发过什么短视频来宣扬这件事，这件事需要大家的关注，否则就会被别有用心之人淹没！” 第224章 三唑仑 男人听了我的话后，面露难色的说了一句 “我也发了几条视频，但是不仅没有什浏览量，还因为各种原因不能通过审核，最后都下架了，我是个普普通通的工人，面对这种情况我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如果真的有人想在这之中动手脚，那么新媒体自然也会被打压。 “白小鸽，先去我公司吧，把该拍摄的都拍摄了，不仅你们电视台能用，我也需要这些东西。” 白小鸽点头同意了我的意见，随即开车把我们送到了公司。 这对夫妇明显把我俩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还给我买了一条烟，我自然没有要，回到公司，我立马招呼了大家出来。 白小欧看见她姐姐后明显有些意外，还没来得及等她俩寒暄，我就简单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介绍给了他们。 “这明显就是有人介入了，没准是政治方面的，势力应该不会小，公司刚刚起步，得罪这种势力是不是不太好？”王想率先开口。 “我当然知道这个，但是这个忙我想帮，不管多么大的势力都应该生存在阳光之下，自媒体的意义就是宣传、传播一些正能量的东西，这件事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就不能坐视不理，最起码我的职业道德不允许我这样。” 众人对我的话并没有产生什么疑虑，这毕竟是我亲手带出的团队，而赵思思和王想更是跟我有着很多年的交情，我自然知道他们的为人。 事不宜迟，我们立马整合了一下白小鸽手中的资料，然后徐万里便把众人带到了拍摄地点，我们先是把资料全方位的录入，后又让那对中年夫妇拿着身份证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中年夫妇虽是第一次面对镜头，但是却没有丝毫的胆怯，他们需要正义、公平，以及真相。两个人的语言虽然不是很精炼，但是却饱含感情，让我们几人不禁潸然泪下。 近几年来，类似的事情层出不穷，我知道我们可能永远见不到刘宇航，也知道这里头会有非常黑暗的东西，但是我们也需要知道真相，更需要让公众，学校，以及社会高层人士重视这种问题。 拍摄完所有的视频，徐万里和王想便去剪辑，而剩下的人则是安慰起了中年夫妇。 “陈经理，你是我们的恩人，如果没有你，我们两个大老粗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刘宇航这孩子，我们一直担心他会因为社交方面有什么差错，因为他从小就跟大多数孩子不一样，杭州也是座大城市，我们很怕他来到这里后被人骗，可是这孩子，什么都不跟我们说......”中年女人带着哭腔向我们诉说着她的遭遇，而我们也知道她的不容易，并向她保证，我们会竭尽所能帮她搞清真相。 “刘宇航失踪之前就是过年，你们查没查觉到他有什么异常？”我开口问到。 “有！这孩子虽然看上去跟之前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我们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却总是走神，心不在焉的样子，这孩子本来就瘦弱，这回回去更是吃不下什么东西了...而且我从来不知道他还有喝酒的习惯，这回回来更是破天荒的跟我喝了很多回酒...”中年夫妇两人开始回答我的问题。 “很明显，他的心情不好，食欲不佳借酒消愁，想必是碰到了什么事情。”赵思思低声说了一句。 “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我继续问到。 “还有，我在帮他整理行李的时候，在夹层里发现了这个药。”中年妇女立马拿起了手机，放大了一张图片给我看。 看到图片，我立马皱起了眉头，图片上的药赫然是三唑仑！ 一般人自然是不知道这个药是什么的，但是我知道，这是一种镇静催眠药，是一种特殊管制的药品，也是一种精神类的药品。曾经在我治病时是看到过这种药的，这药的安眠效果非常强烈，服用之后在二十分钟之内就能使人快速入睡。 正因如此，这个药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之后便不是普通的药了，而是一种迷药，也就是市面上所说的“蒙汗药”。这药极易溶于水，若是被下到饮品里，多数人防不胜防。 看到这个药后，刘宇航的事情就变得有些奇怪了，我个人还是认为他应该已经处于一种精神不佳的状态，或者更严重，因为刘宇航这个人品学兼优，应该是做不出那种事的，而且他只是一个学生，是很难有渠道去购买这种药的。 “这药...您二位找没找到有关的收据之类的？”我再一次开口问到。 “这倒是没有，这药放着的地方非常偏，我是在帮他洗行李的时候才发现的。” “刘宇航睡眠怎么样？你们有关注吗？” “睡眠倒是挺好的，虽然有时候睡得比较晚，但是睡得也很熟，睡眠时间也完全够用。”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就在此时，王想把做好的视频交给了我，我看了一下，效果还是不错的。 “我们什么时候发出去？” 我看了一眼时间，正好是中午十二点，算的上是比较好的时间，于是我立马把视频用我的账号发送了出去。 这个账号是我曾经在嘉城剧制用的那个账号，虽然后来我没有在嘉城剧制继续工作，但是还是有人负责运营，所以曝光量还是不错的，发完视频后，我便带众人一起去吃了饭，中年夫妇明显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在我们的盛情邀请下到达了附近的一个小饭店。 饭桌上，我们还是一直在安抚这对夫妇的情绪，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我终于鼓起勇气看了一下视频的浏览量。 浏览量达到了一万，而且我也收到了很多网友的反馈，这届网友虽然总喜欢在网络上发疯，但是心性还是非常不错的，我收到了很多的正面评价。 正当我准备回复大家时，视频突然被后台删除了。 第225章 介入 虽然视频被删除，但是我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形式的惊讶，这其实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眼前的夫妇把我们当做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所以我不能让他们再度经历失望，这对于人来说是非常煎熬的。 在吃完这顿饭后，这对夫妇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去等待我们的消息，而白小欧也带着我们的视频以及收集到的资料返回了电视台。 回到公司后，赵思思率先开口 “陈凡，视频浏览量怎么样了？得到正面反馈了吗？”赵思思急切的问了一句。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视频已经被后台清除了，不过我收到了很多反馈。” “删除了？为什么？后台给你原因了吗？” “我没注意，这本来就是预料之中。”我回答一句后便坐在了椅子上。 我先是把因为此事关注我的网友拉了一个群，然后把有关的一些证据给了他们，让他们发到自己的社交软件上，比如朋友圈、抖音、朋友圈、微博之类的东西。 我向他们解释了视频删除的原因，当然也有一部分人认为我只是在博取热度，我懒得与他们争论，拿出手机，拨打了赵文泽的电话。 我需要他们的帮助。 我迅速的把事情转述给了赵文泽，让他在最快的速度之内用公司的一些大账号发送这些东西，赵文泽自然是会尽全力去配合我，随即在公司的账号上发送了有关事件的报导。 运用这种方式，这件事在我的社交软件上产生了一些热度，但是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我们的视频处于被限流的状态。 我有些苦恼的点燃了一颗烟，然后思考着应对之策。 片刻之后，我想到了一些可行的方法，首先，我给盘锦胖子档的负责人打去了电话，虽然现在胖子档的账号运营没有之前那么活跃，但是还是有人在操作的，不在杭州本地的账号，是不会第一时间被限流的，所以，我很快的与对接人达成了共识，并且鼓励盘锦地方的人们进行转发，这虽然不会产生很多热度，但是却不容易被封禁。 其次，我给苏嘉诚打了电话，借用了一下目前嘉城剧制最新曝光的一条视频，然后通过后台操作把我个人账号的评论进行了置顶，我发表的言论立马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与此同时，也有人注意到了我个人账号发送的视频，进而得到了很多关注。 最后，我把所有东西发送到了我之前做短剧时的粉丝群里，并且情真意切的请求他们帮忙转发，尽量不让这件事情被压下去，很快便得到了正向反馈。 在我的努力之下，这件事在晚上已经有了很不错的热度，甚至在一些软件上有了专属的词条，在昨完这些事后，我给白小鸽打了电话。 “现在情况怎么样？应该有人向电视台报导吧？” “嗯，陈凡，这回你可是帮了大忙了，虽然我的上层领导还是跟之前一样的态度，但是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有很多人在电视台，广播站，警察局，甚至人民法院等地方评论了这件事情，舆论越来越大，我们已经有记者去跟踪这件事了，我们在晚上的时候也会跟警察局的公安人员一起去学校访问。” “什么时候？我也去帮一些忙。”我立马提出了请求。 “晚上六点，我们准时出发。” 我和白小鸽约定好了时间地点，然后便带上了白小欧一起前去，其他人则是继续时刻盯着各项数据，争取让热度维持下去。 去找白小鸽的路上，我终于能短暂的放松一下大脑歇息一下，这件事若是能通过我们来曝光成功，不仅能做出很优秀的短视频宣发案例，而且对我们公司的形象也有着非常大的提升。 最重要的事，我做了一件让自己非常骄傲的事情。 我又整合了一下自己收集的消息，想必这件事应该是学生所为，在这个时代，对人最低成本的伤害便是语言攻击，而刘宇航作为一个本就不擅交际的学生，是无法接受自己的谣言的，而他所受的谣言，应该就跟他的爱好有关。 如果再阴谋论一点，有可能是因为刘宇航包里的药。 关于这个药，我并没有做有关的报导，我打算告诉正规的公安人员，让他们和医院合作，一起去查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个药在大众眼里是个极其危险的东西，若是贸然的用这件事来获取热度，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到达了学校之后，我立马和记者还有警方一起到达了学校，在得知我是一位自媒体工作者后，警方对我倒很是赞赏，说是像我这种肯为社会发声的自媒体公司不多了。 这回的警方很明显是收到了很明确的任务，他们的办案速度很快，立刻找来了一些人进行审问，审问环节我是无权参与的，但是我看到了两个染着头发的男生，他们不仅衣着怪异，而且谈吐也与正常学生不同，直觉告诉我，这件事跟他们两位是脱离不了关系的。 我和白小鸽坐在学校的接待室内，趁着没人聊了起来。 “陈凡，你觉得这件事的幕后真相是什么？”白小鸽拍了我一下。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猜测应该是因为谣言。” “谣言？” “你想想刘宇航父母所说的话，古筝！虽然这只是个音乐器材，但是在大众的观念里，这是个偏具有女性化的东西，有些爱嚼舌根的人估计会拿这个说事，再加上刘宇航交际能力差，想必也不会解释太多，久而久之谣言四起，一个孩子的梦想或许就会因此破灭。” “嗯，你分析的有些道理...所以说，刘宇航很有可能是自杀？” 我的脑海中还是闪过了那瓶药物，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跟警察说过这件事，甚至我有些来自内心的猜测还没有跟警方交流，虽然这想想有些怪异，甚至发生的可能性很小，但是我内心的正义感却不允许我隐瞒这件事。 我下意识的看往警察所在的方向。 第226章 约见警察 等待了一会后，警察终于跟众人谈完了话，我叫住了一个警察，跟他聊了起来。 “你好，警察同志，我是踏空工作室的老板陈凡，我想了解一下这件事的进展，也想为这件事情献出自己的一份力。” 眼前的警察岁数有些大，估计在四十岁左右，他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开口说道 “你就是帮助刘宇航家人发表短视频的人？” “对的，警察同志。”我恭敬的朝他点了点头，虽然我也是经常出入派出所的人，但是对警察还是有着天然的崇敬之感。 他听了我的话后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扭头看了一下周围的同事，然后接过了我手中的名片。 “晚一点联系你。”他悄声说到，之后便消失在了我们眼前。白小鸽很迅速的跟了上去，却被我拦了下来。 “你先别去了，你不是有同事负责跟进吗？”我开口说到。 白小鸽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不过最后还是听取了我的建议，我本来想问学校一些问题，不过我却从校领导的脸色中看出了端倪，索性就不再强求。 即便我见到了学校的领导，也不会从中获得什么消息的。 我和白小鸽出了学校的大门，白小鸽才终于问了我一句 “为什么不让我去跟踪调查一下？” “你觉得这种情况下，就算你去调查能获得什么有用的消息吗？” “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在警察局也没有什么认识的朋友，所以只能指望那个警察了，我已经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了他，他说晚点会来找咱们。” “那就好，那就好。”白小鸽频繁的点了下头，然后又继续说道 “这件事最好能快一点调查清楚，刘宇航的处境谁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应该等不了多久了。” 我看着还有一些憧憬的白小鸽，倒是没有出口打击她，可是我很清楚，刘宇航应该已经遇难了。 我和白小鸽在路上散着步，今晚杭州的天气倒是很好，不冷也不热，最重要的是没有下雨。 “陈凡，你记不记得那天晚上你陪我在酒吧附近散步？”白小鸽突然笑着问了我一句。 “当然记得了，那天你喝的有些多了。” “是啊，不过幸亏遇到了你，否则我根本不知道那件事应该如何处理。”白小鸽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开口说道 “我其实是个比较传统的人，小时候家里管得严，我几乎没尝试过什么新鲜的事情，社会经验更是基本没有，所以自然也就不知道坐台是什么意思，要不是你提醒我，想必我已经陷下去了。” “举手之劳而已，那种地方不适合你这种人去生存，估计会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让你的三观得到颠覆。”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白小鸽突然问到。 我看着眼前的白小鸽，稍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很务实，很善良，正义，温柔。” “真无趣，都是一些很概念的词汇。”白小鸽白了我一眼。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回答道 “那我应该怎么回答？我感觉我回答的挺认真的。” “你应该作出一点比喻，让我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个场景，这样才能让我感同身受。” “你倒是挺较真的。” “你看，又是一个概念性的词汇！”白小鸽很严肃的说了一句。 “那你说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好奇的问到。 “你啊，首先是个有责任感的人，因为这件事情你在答应了那对中年夫妇后很认真的在帮助他们，也设身处地的在为他们着想，并没有因为什么退缩，你也很善良，很正义。其次啊，你虽然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心里却是很上进的一个人，因为从认识你以来你一直都在做着属于自己的事业，也很努力很执着。最后啊，你应该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因为你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彬彬有礼的，而且也很为朋友着想，那天晚上你先是为我解决困难，又担心我接下来的安慰，还能做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反正你是能让人感觉到温暖的人。”白小鸽一边说，手指一边在空气中来回滑动，看上去像是一个哄孩子的小学老师。 “我这么优秀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笑着回应了她一句。 “可能是我还不太了解你吧，人哪有十全十美的，我猜测你应该挺花心的。”她扭过头看着我。 “为什么这么说？”我有些惊讶的问了她一句。 “因为你很擅长跟异性交流啊，跟你在一起很舒服，再加上你长的也有点小帅，性格也很好，肯定会有很多人追你啊，男人都一样，身边的莺莺燕燕多了，自然就会有很多选择，有时候选着选着就处处留情了。”她很是自信的说出了她的评判。 我下意识的拿出了一支烟点燃，然后又轻轻的呼出，对着她说了一句 “有一种很让人感到伤心的事情就是，所有人都认为你很受欢迎，但是只有你自己知道其实你本身有很大的性格缺陷，有很多人会因为我表现出来的性格去喜欢我，但是却很少有人在了解我的内心之后还能理解我。我觉得大部分的时候，我还是挺孤独的。” “那可能还是我跟你接触的太少了吧，反正我觉得我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人，没准相处相处，我就能理解你了呢。”白小鸽笑着说了一句。 “嗯，那就多接触接触吧，反正你表妹在我手里工作。”我笑着说了一句。 “对了，我表妹工作怎么样？” “非常好，虽然她才来公司两天，但是工作能力和工作态度都能得到我的认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白小鸽点了点头，我们两个人的情绪也在闲聊之中舒缓了很多。 我们两个正在街上散着步，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是那个警察打来的。 我们约在了附近的一个小菜馆见面，挂断电话，我们两个便立刻赶了过去。 第227章 江警官 我们到达的时候，那个中年警察正在桌上坐着，见我们来了便伸出手打了一个招呼。 “你好，警察同志，怎么称呼？”我开口问候到。 “叫我老江就行。”他笑着点了下头，然后握住了我的手。 “你好，江警官，我是电视台的记者，想咨询您一下刘宇航的事情。” “我的同事已经在学校周围开始了寻找，估计明天就能有结果，根据学校附近的监控，我们发现在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刘宇航自己一个人从学校后门走了出来，先是拿出手机打了电话，后就一路向南，直到消失在了监控区域。” “文艺汇演的那天晚上？” “对的，据我们了解，在那之前，刘宇航曾经参加过类似的演出，而且成绩很好，他的古筝造诣也非常的高，不过因为他不擅长与人沟通，所以在学校没有什么朋友，更是被舍友认定位娘炮，曾经偷偷的议论过他。” “据他父母所说的，想必这件事对刘宇航有了一定的影响，我们也通过询问发现，刘宇航一直在学校里独来独往，因为学校的男女比例悬殊，再加上娘炮的称呼，他变得越来越孤独。这次的文艺汇演，也不是他自己报的名，而是有人偷偷的给他上报给了学校，据说表演时台下的质疑声非常之多，想必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他的心绪，所以才会消失在学校。” “这些对刘宇航进行言语攻击的，会不会受到惩罚？”我率先开口询问。 “这个得等确定刘宇航死因之后才能下定结论，不过即便是惩罚，若是他们没有上升到特别严重的人身攻击，这个惩罚也不会太大。” “警察同志，你们找刘宇航的家人了解过一些情况吗？” “目前还没有，因为据当区警察同事的反应，他的家人情绪非常不稳定，所以我们没有第一时间传唤他们。” 我和白小鸽对视了一眼，不过第一时间还是没有说什么。 “陈凡是吧？你是做新媒体的？”江警官突然向我发问。 “对的，警官。” “你发完短视频之后，有没有被下架之类的？” “有，这也是我找您的原因，我个人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有人在刻意隐瞒，作为普通人，我们是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帮忙破案的，所以只能通过这个方法来获得大家的帮助。” “嗯，你做的非常正确。我之所以把你叫到这里也是有这个顾虑，我们市里的公安局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而当天值班的人员对此也是闭口不提，我是警察大队的队长，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我正在外出差，这件事在我看来也有很大的疑点。” “警察同志，我们已经见过了刘宇航的家人，他的家人虽然非常伤心，但是还没有达到情绪失控，给不出消息的地步，所以，区警察有没有可能在刻意隐瞒什么？”白小鸽开口问到。 对面的警察明显有些意外，立刻问起了我们的谈话。 我把我做好的视频给了警方，又详细的说出了我所知道的事情。 江警官面露难色，然后又缓缓地点了点头。 “大概的信息我知道了，不过陈凡，现在事情还没有明朗，你最好还是不要贸然的再发送一些消息。”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又给警察看了三挫伦的照片。 江警官瞬间眉头一皱。 “这是刘宇航家人给我的照片，据他们所说，他们在刘宇航的行李里找到了这个东西。这药是严重失眠患者才能开出的药，一般的甲方医院应该是开不出来的，我想，可能刘宇航有一些心理疾病。” 江警官显然有些意外，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 “特意做的功课，这是新媒体工作者的必备技能。” “好，我明天会传唤刘宇航的家人，你们放心，我会把我知道的事情第一时间分享给你们，这件事若是背后真有一些特殊势力，舆论的力量还是非常重要的。”江警官开口对我们说到。 和江警官达成意愿之后，我们便结束了这场饭局。而白小鸽也担任起了送我回家的任务。 劳累了一天的白小鸽显然有些吃不消，她有些虚脱般的靠在座位上，脸上尽是疲惫之色。 “要不我还是自己打车回家吧，你好像已经很累了。”我开口说到。 “没什么的，顺路。”白小鸽启动了车子。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 “可是我还没说我家在哪。” 白小鸽听了之后倒是视若无人的笑了起来，然后催促我告诉她我家的地点。 她开车倒是很稳，安全的把我送到了家。 “陈凡，很谢谢你帮我，你只用了一天就让这件事变得清晰起来了。” 我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到“本来就是朋友，而且这件事也非常有意义，都是我应该做的。” 与白小鸽告别之后，我便回到了家里，打开手机，工作群里，大家都在关心着这件事的发展，我也告诉了大家今晚发生的事。 我正准备洗澡，屋外便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打开一看，居然是赵思思。 她手里拿了两份外卖，兴致勃勃的递给了我 “本小姐猜一猜，你应该还没吃饭，所以大发慈悲的和你一起共进晚餐，希望某人不要不识抬举。” 赵思思的这个样子瞬间把我逗笑，这个女孩总是在悲伤与欢快之间反复跳跃，在跳跃的途中，还依旧给予着我温暖。 “不过我已经吃完饭了。”我笑着说了一句。 “吃完饭了？什么时候？” “刚才，跟一个警察还有白小鸽。” “那你也得陪我吃。”赵思思不由分说的进入了我的房间，我也坐在了她的旁边。 “哎，这个白小鸽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赵思思开口问了一句。 “之前在电子厂的同事。” “电子厂？她现在不是记者吗？” “对啊，我现在还是老板呢，人不能同日而语。” 赵思思听完之后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吃起了面前的饭。 第228章 第一条转型视频 我就静静的陪着赵思思，什么话都没有说。 “你倒是喘个气啊，搞得我好像是没吃饱饭的流浪汉一样。”赵思思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有什么好说的，我怕我跟你说话你再呛着。” 赵思思的嘴角涌现出一丝笑意，然后开口说道 “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有正事的。” 我有些好奇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她拿出手机给我播放了一个视频。 这是一个英语配音的视频，具体是哪部电影的台词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觉得第一条视频发这个怎么样？”赵思思带着期待问了我一句。 “挺好的啊，只要迈出这一步，不管起点如何，对你来说都是一个好的开始。”我笑着说到。 “那就这条了，咱们现在就拍。”赵思思很笃定的说了一句。 “我给你拍？我拍摄水平不行的。”我下意识的推脱了一句。 “没事，以姐姐的实力，就算你拍出什么死亡角度，我都能驾驭的了。” 要按照平时，我肯定会跟赵思思开上几句玩笑调侃一下，可是这毕竟是跟事业有关的事情，所以我没有发表什么言论，只是拿出了设备准备拍摄。 赵思思面对镜头倒是没有任何的恐惧感，非常自然的说出了那一段英文，再加上本就甜美的长相，效果真的是非常好。 互联网上有一条大众认可的定律，那便是才华永远比外貌更吸引人，赵思思以前的作品大多只是为了彰显出自己的美貌，可是今天发送的视频却与之前的不同，画面中的赵思思不仅收放自如，而且言语和表情之前也多了一份自信。 我很快帮赵思思拍完了视频，虽然背景不太好，但是也不影响什么，就像有人在工地唱歌会爆火一样，本身赵思思便是个颜值博主，所以拍摄场景对她来说没有什么硬性要求，只需要向大众证明她的转型便可以了。 拍摄完成后，我在电脑前帮助剪辑，而赵思思则静静的在我旁边看着。 “陈凡，你觉得效果怎么样？” “身临其境，再加上你本来就拍摄过短剧，也有表演经验，所以在念台词的时候，神态和微表情都特别多，就像是成了外国演员一样。” “姐我就是优秀，你说像我这么优秀的人，将来会不会有很多男人疼我？” “那就得看你对这个概念是怎么理解的了。有人觉得，照料对方的生活便是心疼，有人觉得，能共情对方的内心便是心疼，有人觉得，时时刻刻对对方好便是心疼。不过有没有人心疼你我不知道，应该会有很多人追你…” “那你说我要不要接受他们对我的好？” “那就看你的回应了……反正我认为，你不会因为一个人对你好就轻易的跟对方在一起，那不符合你的性格。” “陈凡，你还真是挺懂我的。”赵思思把手环绕在双腿上，呆呆的看着窗外，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我了解赵思思也是有原因的，毕竟我知道很多她的人生经历，也参与了她人生数不清的雨季，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她的大部分生活状态我都经历过，看着她，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我。 “我懂你不是正常的？朋友之间，本就应该互相了解。”我不想在沉默的环境中继续待下去，于是主动开起了话题。 “那不一样，朋友也分很多种，像我这种没有太深友谊的人，在不同朋友面前展示出来的人设是不一样的，所以能有一个这么懂我的人，很难。”赵思思很认真的看着我说。 “那你就好好珍惜我吧，把我当你哥哥，一个理解你，还指导你去做事业的哥哥。” “听上去怪怪的，不过无所谓了。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现在心里是还有关莹吗？”赵思思侧身问到。 我完全没想到赵思思会突然提起这个名字，第一时间居然愣了一下。 “行了，不用说了，行为代表一切嘛。”赵思思见我沉默，倒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然后起身说道 “视频也拍完了，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睡觉了。就辛苦你收拾屋子啦。” 赵思思说完，也没有理会我不解的眼神，径直离开了我的屋子。 我看着赵思思有些黯然的背影，一时间居然也不知道该说出什么。她大概会认为我依然对关莹有着爱慕之情，换言之，她认为我还没有放下她。 我淡淡的摇了摇头，然后走到了厨房，把餐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做好这一切后便躺在了床上。 今天虽然劳累，但是在我眼里，我做了一件特别有意义的事，不仅如此，要是我能成功的报道完完整的案件，不但能提升一下公司的知名度，也能在同行之间展示出比较优秀的形象，这不是单单做出一个爆款就能得到的效果。 虽然我最开始做这件事是出于本能，但是现在想想还是比较自豪的。 躺在床上，点燃一根香烟，把细长的烟雾对着天花板吹过去，倒是去了几分疲惫。我又情不自禁的想起赵思思离去时的背影，不禁对这个女孩产生了一种心疼的感觉。 赵思思虽然曾经短暂的消失在了我的生活里，可是有时候缘分也是妙不可言的，虽然我知道我们的缘分有一种人为的干预，但是事实也这样摆在我的面前。 可是我不仅一次问过我的内心，事到如今到底把赵思思当作什么人，思来想去后，现在我只是把赵思思当作自己的妹妹，对她却没有那种爱情的悸动，我也觉得这很奇怪，因为曾几何时，赵思思让我深深的为她着迷，按照常理来说，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我应该对她产生感情的，但是我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 我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可是我从来不敢面对，也不愿意承认，赵思思对我的好，我也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加倍的还回去，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过的更好。 夜已深，是很多人夜生活的开始，不过对于我来说： 我应该休息了。 第229章 我的读者 第二天，我和白小鸽都没有收到江警官的来电，毕竟刘宇航已经失踪很久，想来找到他也是有一定难度的，不过刘宇航的家人倒是跟我们通了电话，说是江警官已经找到他们并且了解到了一些情况，这对于他们来说也算得上是好消息，因为终于有有关人士愿意帮助他们找到真相了。 由于没有什么实际性的进展，所以我们的工作也就不能继续再开展下去，而是围绕着之前发的内容进行再次的宣传。我正在办公室看着网友们对这件事的评论，白小鸥便进入了我的办公室。 “陈总，之前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这是视频播放量以及数据分析。”她递给我了一份文件。 白小鸥不仅作出的视频效果很好，而且她的数据分析也非常全面，工作完成的比较出色。 “好，这个宣传效果已经达到了对方的预期，对方有反馈吗？” “有的，他们说这个产品的宣传到这里已经非常满意，他们的营业额也提升了很多，还给我了另一个商品的宣传任务，说是如果还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他们会跟我们长期合作，佣金提高五个百分点。” “非常好！”我情不自禁的开口表扬了她一下。 白小鸥笑了一下，然后开口回答到“陈总，我觉得作为一家公司的老板，你应该沉稳一点，你这样表达的话，有些员工会好大喜功的。” “这也是对员工的鼓励嘛，况且我并不把你完全当成员工，因为我和你姐算是好朋友。你工作的好我会毫不犹豫的赞美你，但是你要是工作失误，我也会毫不客气的批评你，这都是成正比的。”我笑着回答到。 “放心吧陈总，我会努力的。”白小鸥很认真的说了一句，就在这时，徐万里也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陈总，有一家官方的账号也跟踪报导了刘宇航的事件，现在浏览量还挺高的。”他的语气有些急促。 “这是正常的，对于一个热点，很多自媒体公司都不会放过的，更何况是这种贴合社会的题材，我估计，现在已经有很多人盯上了这个。” “但是咱们才是第一手资料啊，别人已经盯上的东西，他们再跟着报导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了？” “万里，你不必要这么激动，热点是属于大家的，难道第一个拍搞笑视频走红的人就不允许别人也拍同类型的视频了吗？新媒体是一个很大的流量池，我们一家公司做出的东西是远远不够填满的，而且他们发送的视频取得流量，也会让我们的视频获得对应的流量，这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你放心吧，咱们获得的都是那边传来的第一手资料，流量也会比他们多，不必担心太多。” “陈总，你真有格局。”徐万里很是恭敬的说了一句。 “不是我有格局，是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这东西得慢慢接触，你好好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我安慰到。 “对了，万里，你把手头的工作忙完之后去和赵思思商讨一下她个人账号的拍摄问题，我们两个已经找到了她账号的新发展模式，你负责跟进拍摄，再让赵思思把她账号的数据做好给我，我要进行分析。” 徐万里点了点头，然后便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陈总，你和赵思思是情侣关系吧？”白小鸥突然八卦了一句。 我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 “没想到我认为工作最认真的员工也有八卦心里，你觉得你打听老板的私生活这件事合适吗？” “不是你说咱们在某种意义上不是普通上下级的关系吗？再说我也是个女人，我当然也有八卦心里。” 我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这倒是没什么，只不过新员工应聘就在今天下午，等到公司规模变大，你就不能这么随心所欲了。” “放心吧陈总，这点职场规则我还是懂得...你和赵思思到底是不是情侣啊？” 我一脸黑线，这个白小鸥虽然工作能力很强，不过也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有些时候还是会不经意间展现出一丝属于大学生的好奇心。 “不是，我们是很早就认识的朋友，之前没创立公司之前就在一起共事。” 白小鸥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我又继续开始了我的工作，并且准备了一下下午面试的东西，这时侯我猛然想起上次面试的时候是吴小楠来帮我的，这次自己一个人还有点吃不消，想到这里，我便给吴小楠打去了电话。 “喂...？”吴小楠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你这声音是怎么了？生病了？”我下意识的问候了她一句。 “没生病，就是没起床。” “女强人也会赖床啊！”我下意识的感叹了一句。 “别废话，说事！”吴小楠有些烦躁的回答到。 我立马说出了我的意图，而吴小楠也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说自己下午的时候就会到达公司。 …… 中午十二点多，吴小楠便来到了公司，她来的时候，我们几个碰巧在吃饭。 “小楠姐，快过来一起吃！”赵思思热情的招呼着吴小楠。 “有我的份吗？”吴小楠笑着说了一句。 “没有，我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我下意识的回复了一句。 “陈凡，那你就别吃了，人楠姐是公司的大股东，你一个大男的饿一顿也没什么的。”王想毫不客气的拿走了我的便当，然后给了吴小楠。 吴小楠噗嗤一乐，然后坐在了我旁边。 “你这黑眼圈有点重啊！”我看着吴小楠已经肿了的眼眶说到。 “昨晚熬夜看了会小说，挺有意思的。”吴小楠说了一句。 “啥小说，不会是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吧？”王想问到。 “不是，叫什么最是人间留不住，作者文笔挺好的。” 我下意识的愣了一下，因为吴小楠说的正是我的小说！ 第230章 吴小楠给予的思路 了不露马甲，也是因为有些害羞，我从来没有透露过我小说的名字，没想到本来就很小众的题材居然让吴小楠看到了，索性我虽然有女性角色是按照她的外貌塑造的，但是应该是很难被察觉的。 我不动声色的继续吃着饭。 “哎，陈凡，你小子小说到底叫什么啊？我去给你刷刷好评之类的。”王想好奇的问了我一句。 “陈总还有这文笔！？”白小鸥有些惊讶。 “陈总文笔可相当好，你不知道咱们公司的文案都是他亲自操刀吗？”王想回答到。 “不用你给我刷好评，你小子嘴里憋不出什么好屁！”我白了他一眼。 “思思，新作品我非常喜欢，英语发音很标准，像是英国混血。”吴小楠对着赵思思说到。 话题就这么被吴小楠巧妙的转移了过去，而赵思思的那条视频效果更是非常不错，甚至超过了她之前一大半的作品，这点还是很值得欣喜的。 我们吃完饭后，我和吴小楠便开始准备下午的面试。 “这回还是像上次一样，保持你的冷酷姿态。”我半开玩笑的说到。 “什么冷酷姿态？我就是正常状态啊。”吴小楠不解的回答到。’ “所以我说你冷漠嘛。” 吴小楠没有搭话，好像是在用行动去证明自己。 我和吴小楠开始了面试，这回来面试的人比较多，有十四个人，在公司起步的时候，我并不想招募太多的人，据我的计划，公司在近半年内，应该只需要再招五个人就足够了，本来以为我会很顺利的招到一些员工，可是两个小时下来，让我很满意的应聘者几乎没有，这让我有点失望。 “都没有满意的？”在最后一个员工也让我推辞下去后，吴小楠问了我一句。 我缓慢的摇了摇头。 “别灰心，毕竟公司才刚刚起步，没有什么名气，来这里找工作的也大多是想来开实习证明的大学生，很难找到能力突出的。” “嗯，理解，但是公司起步，最重要的除了资源就是人才，若是公司的事务增多了，可是人手却不够，那会白白浪费很多机会的。” “要不你带带我？我来公司帮帮忙？” “别了，别耽搁大设计师的创作，你就好好做你喜欢的事业就好，你最近好像不怎么忙啊！” “当然了，离开公司之后，就没有什么琐事了，我现在在家跟度假一样，每天也就是健健身，看看书，然后看看新闻之类的。” “那你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现在也接手了一些小活，帮忙搭配一下穿搭之类的，等到灵感来了就设计一下服装。” “穿搭？这还有人特意去学？” “当然了，现在年轻人很注重这个的，女孩子也很关注时尚周刊之类的。” 吴小楠此话一出，我瞬间来了兴致。 “楠姐，你觉得我如果邀请你帮我做一个视频，你可不可以仗义出手？” “做视频？这我可不会，我社交软件上连照片都没有。” “当然不是让你出卖色相，我是想让你挑选一个热度比较高的时尚杂志，去做一个专门的分析，这不正是你擅长的领域吗？你们平时工作也会分析吧？” “对啊，就算不工作了，我都下意识的在看杂志的时候写一些批注之类的。不过我又不是什么时尚大家，我哪有资格分析时尚杂志？”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自媒体平台那么多讲历史的，难道他们都是历史学家？讲经济的都是经济学家？唱歌的都是歌手了？其实这就是一个展现自我的平台，只要你有属于自己的理解和特点，都可以发上去的。”我试着纠正吴小楠的思想。 吴小楠思考了一下，然后犹豫的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趁着这个想法已经出炉，你可以现在就试一试。”我兴奋的说了一句。 吴小楠用一种关爱精神病患者的眼光看了我一眼。 “这东西需要严谨的逻辑，也需要一些灵感，我也不能用我之前工作报告的方式去拍视频吧？你给我一晚上时间我琢磨琢磨。” 吴小楠的话倒是有一些道理，这样显得我刚才的状态确实有点像精神病。 “唉，我真是灵感大爆发，要是能把你们擅长的东西都通过自媒体展现出来，再通过专门的运营去制作，那对公司也是个发展...” 话音未落，我瞬间又想起了一个人！ 我立马丢下吴小楠，赶紧拿起了手机，拨通了赵文泽的电话号码。 “阿泽，你干什么呢？”我有些急切的问了赵文泽一句。 “你丫脑袋抽了吧？工作啊！我还能去钓鱼？”赵文泽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你还记不记得咱俩刚到嘉城剧制，做出的第一条爆款视频是什么来着？” 赵文泽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回答道 “记得啊，不就是房文山的专访吗？你小子又抽什么风？” “这视频运用了什么基础逻辑？” “紧靠热点，名人效应，节点判断...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是啊，按照普通人的思维，这不就是物尽其用吗？你想想，要是让房文山去介绍烹饪，那哪有人愿意看？因为房文山他也不懂烹饪啊，自媒体发展到这种阶段，已经有了知识传播的作用，不是单单的记录和分享生活，更多的是长见识，知道一些自己接触不到的事。” “嗯，你说的对，然后呢？” “今天吴小楠给了我灵感，她现在已经成了比较优秀的设计师，所以我让她做关于时尚的领域、赵思思在演戏方面有一些天赋，所以我让她拍摄短剧，你和晓彤都是玩音乐的，可以试着去唱唱歌之类的，更何况晓彤不是也一直有音乐梦想嘛，我在公司内再创建个新号，运营我来做，你们只需要做好内容就行。” “好主意，我今晚就跟晓彤商讨一下，你等我消息。” “对了，嘉诚哥那边怎么样了？” “现在倒是挺安稳的，公司内部也没有出什么乱子，嘉诚哥已经安排了房文山和两个他信任的人一直关注于欣然的种种活动，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我先不跟你说了，这头要开会了。” 赵文泽说完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第231章 黑暗 搞定了赵文泽之后，我长舒了一口气。 “陈凡，你这样真像个精神病。”吴小楠有些嫌弃的看了我一眼“你这种精神状态，很难想像你居然还是个文字工作者。” “好词，我自认为我就是个臭码字的。”我自嘲的说了一句。 “不过陈凡，好好干事业确实能让你心情好一点，我能看出来你的精神状态比以前好太多了。” “跟哪个以前比？”我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跟你和关莹闹别扭的时候比。”吴小楠笑着说了一句后便与我告了别。 我坐在椅子上，不禁想起了最近自己的状态，确实，好好工作能抵消很多我对一些人的思念，这也算是个好事，最起码不会让自己在一种想不通的状态下反复煎熬。 其实我知道，不是我不想念关莹，而是我的想念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我是想去联系关莹的，无论是用什么样的语气和姿态去面对她，我都很想见她一面，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以我现在的状态，我是不适合与她见面的。 我对她还存在着潜意识里的恨意，虽然我知道爱与恨本就是互相成就，互相转换的，若是我完全放下，就不会有着这种煎熬。那些回忆会淡去，但是也会在你人生阴暗的时光里，用悲情的雨滴加重本来已经泛黄的记忆，此后本来暗淡下去的色彩也会变得更加沉重，且包含着岁月给予的温情。 我正沉浸在略显伤感的气氛里，这时侯，白小鸽的电话就拨了过来。 “陈凡，刘宇航的尸体找到了，现在我正在公安局调查，你抓紧赶过来。” 我立马答应了白小鸽，然后赶往了市公安局。 我到达的时候，白小鸽正在门口等着我，见我过来，她立马迎了过来。 “现在是什么情况？尸体在哪里找到的？” “我也不清楚，只是收到了江警官的消息，现在专案组正在商讨这件事，你放心，江警官已经说了，会把第一手资料给我们。” “那就好。”我下意识的点燃了一颗烟，然后尽情的呼吸着。 事情居然比我想象的要顺利很多，因为在我看来，找到刘宇航的尸体是有些难度的，而且这件事情应该是有政治手段参与，但是现在的情景似乎一切大好，我正想着，刘宇航的父母也赶了过来。 “叔叔阿姨。”我和白小鸽立刻迎了上去。 “孩子，宇航他，他...”刘宇航的母亲一见到我们便立马哭了起来，虽然他们也能猜到刘宇航已经遇害，但是一时间也受不了自己儿子死亡的事实，两个中年人早已经泣不成声，甚至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叔叔阿姨，你们先稳定一下情绪，宇航也不希望看到你们这样。”白小鸽心疼的说到。 “我的儿啊！”刘宇航的母亲痛苦的低声说到，身体似乎也开始控制不住般的抖动。 看着此时的悲欢离合，我突然想起了我的父亲，想起了那个潮湿的医院里，蔓延着的消毒水的气息，想起我面对医生时的无能为力，想起母亲晕厥在医院的地面上，想起葬礼上我麻木的表情。 往事一幕幕的涌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常常在想，我们的大脑是不是有一种自我保护意识，对于一些足以摧毁你的过往，大脑会主动的克制住你去思考那些事情，但是当类似的事再度发生，当看到周围人也在经历着同样的痛苦，这份悲伤就会顷刻间把你的整个人都淹没。 有一句话我一直清楚的记得： 亲人的离世不是一时的暴雨，而是一生的潮湿。 而眼前的这对夫妇，正在遭遇着比我还深程度的痛苦... 我正手足无措般的面对着眼前的惨剧，这时，江警官终于走了出来。 一看见江警官，中年夫妇立刻冲了上去。 “江警官，江警官...”刘宇航母亲哽咽着握住江警官的手，却说不出一句连贯的句子，而江警官则是安排了人把他们送往医院，家属有权见到自己孩子的遗体。 中年夫妇被送走之后，江警官也走到了我们身边，他有些疲惫的点燃了一颗烟。 “江警官，刘宇航的死因查出来了吗？” “还没有，这个案子比我想象中的可能要复杂一点，刘宇航身上的伤口奇多，根据法医鉴定，有一半的旧伤是自残导致，他的右腿有一半以上的区域都有密密麻麻的刀口，应该是自残导致，而且在他的血液中检测出了hiv病毒，这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刘宇航的人际关系非常简单，圈子也很小，很难想像他怎么会染上这种病...致死伤是脑干处的粉碎性创伤，可以确定，真正的死因是他杀。” 江警官的话让我到吸一口凉气，我根本想象不到，刘宇航的事情居然会如此复杂。 “那他的尸体是在哪里发现的？” “距离他们学校大概有三十公里，他是被绑架过去的，现场的痕迹被清理的非常干净，凶手具有出色的反侦察能力，我们根本找不到什么线索，这个案子办到现在已经无计可施，只能从他狭小的人际关系中入手，不过无论是学校内还是学校外，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与他有着密切关系，我们办案遇到的瓶颈。” “那他室友的供词呢？” “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现在刘宇航已经确定为他杀，即便他的室友承认曾经对刘宇航进行了背地里的诋毁，也对案件没有决定性的作用，现在对他们的审问不是由我负责，所以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需要等我的同事给我具体的笔供。” 我和白小鸽同时陷入了沉默，心里也在为刘宇航感到深深的悲哀，我也能猜到他已经患有了心理类的疾病，面对病友，我是有很大的同情心的，我相信这样的孩子，是不可能作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的，凶手为何要对这样的孩子痛下杀手？ 我根本想不明白...... 明明还是白天，我们附近似乎已经被黑暗笼罩，若是中年夫妇看到了自己儿子的死况 他们该拿什么度过人生接下来的阴霾？ 第232章 默哀 从公安局出来，我和白小鸽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刘宇航的事情比我们想得都要残酷很多，我们也为此深感遗憾。 “陈凡，我就先回单位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你也赶紧把报道报出去吧，虽然结局有些残忍，但是也需要让大众知道这个事实。” “嗯，我知道，而且我感觉这件事情还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觉得还会有人在调查方面做一些手脚。”我掐灭了手中的烟，然后便与白小鸽告了别。 回到公司，已经快到了下班的时间，大家都在忙碌着手中的事。 “陈总，刘宇航那件事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白小鸥见我进来，立刻开口问到。 “刘宇航的尸体找到了，现在可以确定是他杀，这个报导我亲自去做，你们到时间就可以下班了。”我的情绪有一些低落，说话的声音也比较小。 大家也都默契的没有说什么，毕竟事已至此，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警察制造舆论，不让这件事像之前一样被搁浅。 我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飞快的理清了手中的线索，这种社会性的报导，我是不敢贸然加上自己的主观意见的，我迅速且用心的作出了两个短视频，发到了社交网络上，现在这件事情已经有了很大的热度，所以我发布后的视频得到了很大的反响。 我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看下面的评论了，抬头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下来，打开手机，公司的员工都嘱咐了我一下让我注意休息。 我一一回复之后就独自一人离开了公司，去往超市买菜。 我是不怎么爱去超市的，一个人逛超市总是显得很孤独，但是现在我却没心情再去想着些事情了，虽然刘宇航的事情跟我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是我也深深的为他共情，这是我一直以来的能力。 我正在超市逛着，后面却有人拍了我一下。 我一扭头，居然是于欣然。 “陈凡，这怎么一个人来逛超市了？赵思思没陪着你吗？” “没有啊，她已经下班了。”我回答了一句。 “嗷嗷，我以为你们俩会修成正果呢。”于欣然的语调倒是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从她的言谈举止中，感受不到任何一丝因为离婚而感到的悲凉。 “你怎么来买菜了？”我有些好奇的问了她一句，因为她的厨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我也不能一直吃外卖啊，你也知道，之前一直都是嘉诚做饭。”她很是平静的说了一句。 “嫂子，其实我觉得你和嘉诚哥之间是有很大的误会的，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我刚想开口劝她，她却伸手制止了我。 “陈凡，你不用说这么多，我比谁都为我们两个感到可惜，但是我真的不能立刻就原谅苏嘉诚，即便他真的是被误会的。我们两个的思维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上，我只是希望我能有一个安稳的家，有一个让我感觉到爱的伴侣就足够了，我这个人没有什么过多的追求，可是他不一样，所以，我们是应该分开的。”于欣然顿了一下，然后接着开口说道 “他过两天就要去准备上市的事，我打算为他分担一些工作上的事，这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了，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我想我会随便找一个小城市，然后自由的度过以后的一生。” 我想开口问于欣然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只能干巴巴的笑了一下。 “你现在忙什么呢？不打算回嘉城剧制帮忙？他可是对你评价特别高，而且我也觉得你很有天赋。” “我就不回去了，毕竟当初也是我自己辞职的，我现在也开了自己的小工作室。”我一五一十的回答到。 “那也挺好的，关莹要是知道了估计也会很开心...我就先走了，有时间可以一起出来吃个饭什么的。” “一定。”我回答到。 从超市里出来之后，我便立刻回到了家，简单的做了自己一个人的饭菜，然后自己一个人吃起了饭。 “陈凡，文件你看看可不可以。”吴小楠发来了消息。 “好的，我这就看一下。”我回复完毕之后就打开了吴小楠给我发来的文档，但是里面大多是很专业的词汇，我这个对时尚没有什么了解的根本看不懂。 “你这些专业术语最好少点，因为大多数观看者都是像我一样，对时尚和服装都没有什么自己的理解，最好是能够让我们理解到你表达的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如果说的太通俗易懂，那岂不是显得我很不专业？” “自媒体讲究的是传播性和娱乐性，专业性只是个辅助类型的东西，你可以让观看者跟随着你的视角，去逐渐的理解时尚和热爱时尚。” “行，我知道了，我修改完给你看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了倾诉的想法，犹豫了片刻，我给吴小楠拨通了电话。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要指导的？” “没有，我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天。”我点燃了一颗烟。 “大作家又玩上伤感了？”吴小楠好奇的问了一句。 “不是，你看到咱们公司发的视频了吗？” “没注意啊，最近一直在看小说什么的。” “你看一下吧。”我说完之后便继续抽着烟。 电话那头的吴小楠沉默了许久，应该是去看了我们的视频，而我则是静静的看着窗外，把手中的烟完全抽尽。 “所以说，现在这个孩子的死因还是没查出来吗？” “警方怀疑是他杀，但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我也不能贸然的发出来。” “这孩子挺可惜的...”吴小楠低声说到。 “我见到了他的父母，因为孩子的死，两个人几乎已经被完全打击跨了，看上去便是很正经老实的人家，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悲剧。” 第233章 少了一个孤独的夜 这世界上，有着悲惨遭遇的人一直都不在少数。”吴小楠开口说到。 “嗯，不过我还是挺有感触的，虽然我很想帮助这对夫妇，但是我毕竟能力有限，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尽力而为了。” “尽力就好，不要把别人的不幸揽到自己的身上，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有自己的命数，我们都是普通人，没有逆天改命的能力。” “你是宿命主义者？” “别给我扣那么大的帽子，我也相信事在人为，要是不信的话，以我这种条件，恐怕早就在见不得光的黑暗里沉沦了，我只是觉得人不需要给自己超乎自己能力范围内的压力，世界上的平凡之人太多了，而且每个人对于成功的定义也不同，比如说一个农民，他认为的成功也许只是秋收时自己种下的种子能够全部有收成，这个成功在功利主义者面前是很渺小的，因为他们衡量成功是用利益，认为种地也无非是那么些钱，不够满足他们的野心。相反，功利主义者认为的成功是赚到很大一笔钱，但是也会有一些主动精神感受而不享受物质生活的人认为他们活得庸俗，他们认为的成功或许只是某一瞬间的精神满足。”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所以说，虽然他们的事迹很悲惨，也很让人深思，不过你作为一个普通人，只需要享受帮助他们后的成就感就好了，你想一想，如果没有你，他们离真相或许还有很远，是你的出现，你的帮助，才让这件事回到了大众的视野，我为你感到骄傲，因为即使你知道这件事你掺和太多会遭受到报复，但是还是勇敢的为正义发声，从这一点上来看，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吴小楠的话让我的心情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坦白说，吴小楠是很负有人生大智慧的人，只不过这个人不爱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想法，但是她一旦开口，就能很轻易的安慰到一些人。 最起码我是很享受这种安慰的。 “谢谢，我好很多了。”我开口说了一句。 “嗯，希望是这样，你这个人总是喜欢逞强，这不是一个好性格，你会因为这个错过很多事的。” “比如呢？”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本来侃侃而谈的吴小楠却没有出声，她顿了一会，之后才开口说道 “比如错过明天早上刚刚升起的阳光。” “阳光？不过说真的，我得有半年多没看过日出了。” “这也正常，毕竟你一直在忙工作嘛。其实看日出不一定非要出去的，有时候在家里找到一个好的位置观看，也能看到很多美丽的风景。” 我和吴小楠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不过谁都没有挂断，这个夜晚因此少了一对孤独的人，却多了一对灵魂的碰撞。 这是我和吴小楠再重逢之后打过时间最长的一通电话，不知为何，我也在电话中暂时忘记了我们之前的关系，坦然的把对方当作了一个朋友，一个知己，或者是一个倾诉者，一个在夜晚失眠的人... 直到电话那头的吴小楠已经打起了哈欠，我才注意到已经凌晨了，于是赶忙让吴小楠休息。 挂断电话，我下意识的点燃了一颗烟，然后透过窗外，看着天空上悬挂着的明月。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星星。 小的时候我很爱看星空，我很喜欢看到那些忽明忽暗的星星在夜晚中忽闪忽暗般的闪动，那时的我还是很容易满足的人，只要在盛夏，晚风轻轻的季节约上三五好友，躺在星空下看星星，就感觉世界都是美好的。 童年的时候，我们都认为自己是伸手就能够到天空的人，越长大越明白，天空有时只是自己内心的遐想罢了，有的时候，我们也会在朗朗晴空下突然掉下眼泪，有的时候，我们也会在阴雨绵绵中豁然开朗。 本来难熬的夜，因为吴小楠的陪伴而变得好过了一些，我把手机充电，放了一首草东的歌就匆匆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第二天我醒的有点晚，这一觉缓解了这几天的疲惫感，我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和大家一起去往了公司。 可能是受到刘宇航事件的影响，大家的兴致都不算很高，不过我却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看来昨天晚上应该让吴小楠给大家一起做做心理辅导。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不禁闪出一抹笑意... 到达公司后，我立刻拍了拍手说道 “大家一起去会议室开个小会吧，我有话对大家说。” 我们到达会议室之后，我打开了大屏幕，然后把我们刚刚创立公司时我拍下的照片投了上去。 “我知道，这一次因为刘宇航的事情，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影响到了自己的心情，当然，这两天的工作不仅有些繁琐，而且过程也是十分压抑的。我昨天晚上的心情也有些不好，不过，我想表达的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天命，在另一个世界里，他或许就不会接收到来自社会黑暗处的恶意。自媒体，不仅仅是一个分享生活，丰富自我的平台，作为自媒体工作者，我们要做的还有传播，传播正确的东西，传播正确的价值观，这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大家都在这件事中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在某一种层面上，我们也都是很好的人，日子和生活都需要继续，我们也需要关心和爱护自己，然后在爱自己的前提下去爱别人。今天公司没有什么事务，关于刘宇航的事情，由我一个人进行报导，大家要记住，我们做的是很有意义的事，要树立好良好的心态，大家都是很好，很善良的人，我会以个人名义请大家喝下午茶，大家加油工作。” 我的话让大家感受到了一丝温暖，而大家似乎也知晓了悲伤是改变不了任何事的，于是每个人都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陈总，下午茶点哪家？”坐在我旁边的赵思思碰了我一下。 我也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感谢赵思思同志的积极参加，今天的下午茶就由她来定。” 赵思思瞬间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放心，我买单。”我笑着说了一句。 第234章 离死亡最近的时刻 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我的心情也得到了很大的缓解，我回到了办公室，开始与之前的两家公司对接，并且提出如果觉得公司的业务做的还可以，可以帮忙推荐一下。 这一天，我又获得了一家公司的网络运营权，这次对方的要求就比较高了，是一个长期的单子，与此同时，给我们的佣金也比较高，据对方所说，是苏嘉诚推荐给他的。 苏嘉诚还是一样，他会在一些时候帮你，而且从来不向你邀功，我也很幸运能认识他这样的人。 一天的工作都在有条不紊中进行着，王想也在我和白小鸥的指导下学会了一些简单的东西，其实我是不要求他能在这个领域上发挥多少光芒的，我看重的是王想出色的社交公关能力和独特的眼光，在公司出现这种要求后，他能作出一些出色的举动。 今天也来到了周五，我也在考虑着要不要去放松一下，想到这里，我拨通了赵文泽的电话。 “你今晚什么安排？”我开口问到。 “没什么安排啊，下班之后就回家，然后再去酒吧帮忙。” “明天周末，今晚要不要出去放松一下？” “行啊，你就直接来酒吧就行，不过嘉诚哥和房文山应该是不能来了，嘉诚哥忙着准备上市的事，房文山最近也在审阅剧本，两个人都挺忙的。” “弄了半天还是你这个宣传部经理最悠闲！”我感叹了一句。 “那是因为老子工作效率高，你下班之后直接来吧，正好商量商量昨天咱俩讨论的那个事。” “嗯，你和顾晓彤说了吗？” “说了，她挺有兴趣的。” “那就好，今晚我就过去。” “你自己？”赵文泽提高了声调。 “可能还有王想，怎么了？” “没什么，你们到时候过来吧。”赵文泽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伸了一个懒腰，此时，吴小楠也把她录制好的视频发给了我，而我立刻把剪辑任务派发给了徐万里。 “小楠姐真是都市女强人。”徐万里在看完视频后下意识的感叹了一句，然后好奇的问道 “像小楠姐这么好强的人，是不是上学的时候学习也特别好？”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只能淡淡的点了点头。 “陈凡，明天应该是休息吧？”王想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过来。 “当然，咱们公司是一个充满人情味的公司，怎么会干出周末不放假这种缺德的事。” “晚上喝点？” “正有此意，我已经跟赵文泽约好了。” 我和赵文泽心照不宣的笑了一下，然后便回到了各自的办公区域继续工作，而时间也很快到了下班的时侯，我和王想一起下了楼。 “陈凡，我把我账号的后台数据分析了一下，我觉得效果挺不错的，我发给你了你记得看。”赵思思从后面拍了我一下。 “周末，不谈工作。”王想笑嘻嘻的接过了赵思思的话。 “你们两个这是要去哪？”赵思思好奇的问了一句。 “去酒吧喝酒。” “酒蒙子，真无聊。”赵思思白了我俩一眼后就消失在了我俩的视线里。 “今天赵思思有点奇怪啊，她居然没张罗要和咱俩一起过去。” “可能是累着了吧，有什么奇怪的。” “就是很奇怪，她平时可不愿意和你多分开一点。” “你别放没用的屁。”我白了王想一眼。 “陈凡，我是说，假如，如果赵思思一直跟着你，一年两年，你会不会跟她复合？” “哪有人能陪着你多久？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不确定的。” “你就是在逃避问题。” 我没有理会王想的话，而是和王想一起坐上了车，我们打算把车开到小区楼下后再打车去找赵文泽那里，今晚微醺一下，能去除生活中的一些不愉快。 周五的原因，再加上晚高峰，路上的车很多，我靠在座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 车子驶入支道，我和王想正讨论着他车上放的音乐，我刚把视线从中控屏中抽离出来，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喇叭声。 我们的前方，一辆大货车突然变道，这种突然的变化让我和王想都大吃一惊，王想慌乱的扭动着方向盘，可是拐到另一条道路的时候，前面的车突然也跟着变道，眼看着车子就直冲对面而去。 急促的喇叭声几乎把我的整个身体淹没，只一瞬间，我便听到了安全气囊炸裂开来的声音。 身体宛如被压入一个密封的氧气管中，四肢也好像在顷刻间便扭曲到了一起，五脏六腑也好像爆裂开来。 我感觉，车子好像向上方跃起了一段距离，视线逐渐模糊，进而天旋地转。 两眼一黑，我便失去了意识。 …… 我好像化作了一条在海底漂浮的鱼，又好像是失去了潜水装备的潜水运动员，脑子仿佛被浸泡在水里，无力的，窒息的感觉包裹住了全身，整个世界是暗沉的蓝色，宛如深处一条已经被开发殆尽的河流里，划着年华和伤痛，化作如细小弯刀一般的海浪，一点一点的把我的身体淹没...... 我又好像化作了一颗在荒天里固执生长的野草，抑或者是随风渐渐飘散着的浮萍，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摇动，脚底被狠狠嵌入在了泥土里，于是上半身被强烈的扭动着，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眼前又好像有农民烧起了一团火，漫天的秸秆碎屑飞到天空，像是把我的梦想和狂妄都摧毁在了烟雾缭绕之中的田野里，把我的内心反复摧毁践踏... 最后，我感觉自己蜷缩在了一个密闭的空间中，周围是数不清的黑暗，空气中也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味道，有孩童的嬉闹声，可是这嬉闹声里却有着无数人轻声的低咽。我好像处于天空之上，脚下踩着梦幻的云朵，低下头看到的却是满目的苍凉。 我好像，做了一个无穷无尽的梦，直到腿部的痛感缓缓袭来，最后感觉到由下至上的麻木，虽是没睁眼，但是却能感受到明亮的白炽灯泡正在我的上方... 可是顷刻间的疲惫又一次把我包围，睁开眼睛却又没有力气。 于是索性彻底闭上了眼睛... 第235章 苏醒 我听到了一阵熟悉又陌生的滴滴声，按照记忆来分辨，应该是心电图的声音... 我逐渐意识到了自己应该是在病床上，胸口宛如被巨石压住般的疼，有些上不来气，呼出来的气也异常湿润，刺的我鼻子有一些痒。脑袋也是一阵疼痛。 我有意识的想要动一下手指，可是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控制住了我的手，像是被强大的气压压住了一样，小拇指相对其他手指，有一种强烈的挤痛感。 我想张嘴说话，可是我却无法发出声音，于是只能尽力的做出一些动作。 我太想睁开眼睛，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我不知道我已经昏迷了多久，数不清的梦境叠加在一起，我梦到了很多人，我的父母、童年时的玩伴、长大后我已经认不出来的亲戚，我周围的朋友，共事的同事，以及那些我抓不住的人。 可是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没有回应我的声音，不禁有些悲观的感觉到，或许自己昏迷之后也没有人在意，独在异乡，我的孤独感从一至终。 我拼尽全力的活动了一下手指，终于模糊的感受到了周围的热度，随即我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是一个女生，但是到底是谁我居然已经分不清了。 直到周围传来了很多的脚步声，直到感受到手背上有被针刺痛的感觉，我才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是一个黑夜，但是具体是几点我却不知道，目光所及之处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而旁边是赵思思的脸。 这个人又哭了，好不坚强！ “医生，他怎么样？”这回的声音我很快便识别了出来，是吴小楠。 看来我还是挺成功的，毕竟两个前女友都没有盼着我死。 “患者，你感觉怎么样？”为首的医生轻轻的按了一下我的胸脯，而我只能尽力的点点头。 他先是扭头看了一眼心电图，又拨开了我的眼睛，手电筒的光亮照进来，刺的我有些发晕。 “醒过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只不过他的腿需要静养，借助工具的话，大概需要半个月到三周的时间才能出院，需要有人照顾他。” “医生，我们可能需要一个单独病房，您看医院还有位置吗？”吴小楠问到。 “暂时还没有，如果有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安排，不过现在这个病房就他一个患者，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吴小楠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我也看不到她的表情，我只能看到赵思思满脸复杂的看着我。 “没...事”我缓缓张口。 “陈凡，你别说话了，没事的，我们都在这陪着你。” 我想到了和我一起出事的王想，想努力开口说话却再也发不出声音了，眼前的赵思思慌乱的看着我，似乎想要知道我想表达什么。 “王想，王想他没有什么事，现在已经出院了，徐万里已经把他接回家了。” 我终于心安理得的闭上了眼睛，不过按照赵思思的说法，想必我已经昏迷好多天了。 本来还想问很多的，可奈何身子实在太弱，有一种恶心的感觉，看来我也需要进行有规律的锻炼了，王想体格好，连出事之后醒的都比我快。 我来不及继续动脑想些什么了，只能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屋子里已经有了阳光，赵思思已经不在了，而吴小楠在我旁边的床上睡着，不过却不是躺着的，只是靠在了枕头上。 我突感一阵口干舌燥，在尝试几番下床却无能为力后，我只能轻声唤醒了吴小楠。 吴小楠睁开眼睛，先是略带茫然的看了一下周围，后把目光定格在了我身上。 “睡醒了？感觉怎么样？” “水，我渴了。” 吴小楠听后立马拿出了一瓶矿泉水，本来是想直接递给我的，可是看到我这个模样倒也作罢，她扶起了我，然后把水倒入了我的嘴里。 “谢谢楠姐。” “你就别说没用的话了，等我病了你也过来照顾我就行。”吴小楠倒是没有什么波澜，只是静静的坐在了我的身边。 “行，不过想想还挺梦幻的。”我脱口而出。 “什么？” “没想到你能过来照顾我，想当初碰到你的时候，你还拒我于千里之外呢。” 吴小楠瞟了我一眼 “看来你是没什么事，最起码没伤到脑袋，你要再上演一出失忆的戏码，可真就是折腾我们这帮人了。” “也好，我忘记所有人，重新开始。” “好个屁，就是逃避责任而已，”吴小楠白了我一眼。 “口嗨而已嘛，给我一颗烟。” “我看你真是活够了，刚起来抽什么烟？” “你早上起来第一件事不是上厕所，然后抽颗烟精神一下？” “我那是睡觉，你这是昏迷，你话还是别那么多了，看你这个样子，我怕你呆一会直接昏死过去。” 我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腿，我的右腿被固定在了一个担架上面，看起来无比笨拙，不过却没有疼痛的感觉。 “你老实呆着，我去找医生。”吴小楠说完之后便站起身，而后走出了病房。 吴小楠走后，我看到了床头柜上摆放着的烟和火机，也不管它是不是红塔山了，直接拿出来点了一根。 尼古丁的气息瞬间让我有了被拯救的感觉，没什么都不行，我不能没烟。 我曾经有过25岁就戒烟的想法，现在看来确实有些不切实际了，不过我也知道，要按照我这种烟量，估计活不到40。 所以还是别结婚祸害下一代了！ 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吴小楠和医生就走了过来，我没想到他们速度这么快，于是慌张的把烟头掐灭，可是嘴里的烟却不争气的冒了出来。 “看上去还不错，最起码还能冒烟呢。”医生打趣似的说了一句，先是看了一眼床边的心电图，然后嘱咐吴小楠说是不能让我抽太多烟。 “这是头犟驴，我说他也不听，抽死他算了。” “你真阴险。”我下意识的呛了她一句。 第236章 悉心照料 “小兄弟，你可别这么说人家姑娘，你昏迷这段时间，她可是一直形影不离的。”医生笑着对我说了一句。 “我一共昏迷了几天？”我有些疑虑的问到。 “一天两晚，你昨天醒了之后，神志也有些不清晰，这姑娘一直忙前忙后的，还托人给你换了病房呢。” 我瞬间在心里涌现出一种暖意，原来，看似对我漠不关心的吴小楠也会默默的做出这么多事，这倒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 “谢了，楠姐。” “嗯，那就少抽点。”吴小楠显然也有些被夸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简单地回应我两句。 医生把手轻轻的放在了我的右腿上，砍口问了一句 “怎么样？有没有疼痛的感觉？” “没有，感觉挺好的。”我回答到。 “嗯，那倒是挺好的，小伙子，你和你朋友的运气都不错，你们的车祸挺严重的，能不受什么伤已经很好了，你就在这里安心养病，只要不乱动，痊愈的时间也不会太短。” “我朋友怎么样？”我开口问到。 “他比你的状况好很多，毕竟车子也减速了，再加上你朋友的身体素质比你好上很多，并没有什么大事。” “那就好。”听了医生的话后，我长舒了一口气，车祸的场景在我脑海中还依旧存在，那份恐惧与惊慌的感觉也一直没有消散。 医生给我做了一个大致的检查后就离开了病房，转眼间，病房里又剩下了我和吴小楠。 一时间，我俩居然都没有开口说话。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我试着去活跃一下气氛。 “安静点也挺好的，今天晚上我就不陪你了，我得回家收拾一下，等到明天早上再来陪你。” “我其实不用陪的，我这个人比较喜欢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冥想。” “别扯淡了，要是把你自己仍在这，你估计啥都做不了，然后又开始不间断的胡思乱想。” “我那叫冥想。”我强词夺理了一句。 吴小楠并没有理会我的口嗨，只是坐在了床上，拿起一本杂志看了起来。 “你能不能照顾一下病号啊，我多可怜啊，什么都干不了。” “你不是喜欢冥想吗？” “喜欢冥想不也得分时候吗？楠姐坐我旁边我哪有心思再冥想了？”我笑着打趣到。 吴小楠和上书，低眉看了我一眼，然后拿起了桌子上的香蕉，给我扒了一个。 “自己长手了自己吃，你手没事。”吴小楠面无表情的把香蕉递给了我。 “你说你这人也真是奇怪，对我总是忽冷忽热的。” 吴小楠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拿着的香蕉。 我没有再跟她闹下去，只是接过了香蕉。 其实我是没有什么想开玩笑的心情的，但是我还是不希望周围的人为我担心，这是我从小到大的习惯。一方面，我希望有人能设身处地的理解我，一方面，我又不希望我软弱的一面让别人看到。 我本来就是如此矛盾。 在这个看似宽大的病房里，我本来能创造价值的时光都会被禁锢，活动了一下手指，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思维还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的，我不能让自己闲下来，因为闲下来的后果便是陷入无尽的抑郁之中。 这是关莹离开之后，我调整自己的最好方式。 “楠姐，帮我把我的手机拿来。” “你最好别玩太久，好好闭眼休息。” “放心吧，我就打个电话。”我笑着对她说了一句。 吴小楠把我的手机递给了我，我拿出手机，拨打了赵思思的电话。 赵思思立马就接通了。 “陈凡，你刚醒，别玩手机，等到晚上的时候我就去看你。” “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小楠姐告诉我的。”那边的赵思思立马回答到。 “好，你去我家把我的电脑取过来，我把密码发给你。” “电脑？陈凡，你应该歇息一段时间的，就别想着工作了，你脑部也有轻微的脑震荡，别再受辐射刺激了，工作什么时候都能做。”赵思思苦口婆心的劝阻到。 “你放心吧，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我可以的。” 电话那头的赵思思停顿了一会，最后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陈凡，你晚上想不想吃什么？不过你不能吃口重的东西，最好是清淡一点的。” “都可以，你看着整吧，公司怎么样，我新接的那个需要跟进半年的合作现在是谁在负责？” “白小欧在跟进，你放心吧，明天有三个人来应聘，我们已经写好应聘的问题了。” “发来我看看，我的计划是公司最多再招五个人。” “好。”赵思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他们写的计划书以及面试问题，整体来说还算不错。 我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手机里的文件，吴小楠却突然开口说道 “陈凡，好好工作是好事，但是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有压力才有动力。” “嗯，但是我也知道你其实对物质没有什么太深刻的追求，如果太累了，回盘锦也不错。” “没什么追求的前提是我有一个理想中的生活，可是现在我的情况你也知道，除了搞事业，我根本不知道我做什么还能有点意义。” “嗯，这感觉我懂。”吴小楠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开口说道 “那我就不劝你了，在事业上我能帮助你就帮助你吧。” “对了，你视频做出来了吗？” “还没有，这两天不是忙着照顾你吗？我今晚回家的时候做一下，明天拿过来给你看。” “好，我先睡一会，你也休息一下吧，这两天辛苦你了。” 吴小楠点了点头，然后便躺在了旁边的病床上。 我其实并没有困意，只不过是在思考吴小楠对我说的话。 我也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越发的渴望成功的，只不过这颗欲望的种子一旦发芽，就永远无法遏制了。 我也曾经幻想过，若是一直呆在盘锦，现在的样子，又会是如何呢？ 第237章 担忧 不知不觉中，我就在幻想之中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的声音。 我习惯性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却忘记了我此时的情况，腿部钻心的疼痛立马传了出来。 “我艹！”我下意识的喊了一句。 吴小楠慌慌张张的站起了身。 “没事吧陈凡，用不用叫医生？” 我疼的龇牙咧嘴，根本回答不了她的问题。 她立马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赵思思。 “小楠姐，怎么这么慢？你们睡着了？”赵思思的声音有些小，但是在本就安静的病房里，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嗯，快进来吧。” 赵思思背了一个双肩包，手里拿着的是给我买的饭菜，用塑料袋装着，我也看不出是什么。 “还背个书包，你以为你是大学生啊？”我调侃的说了一句。 “我看你的腿是一点也没事，还能开玩笑呢？”吴小楠呛了我一句。 我惺惺的笑着，然后回答道 “本来就是一片刻的疼痛，我要是搞得一直很疼的话，岂不是显得我很做作吗？” 吴小楠没有理会我，而是嘱咐了赵思思两句之后便离开了病房。 “陈凡，你可算醒了，小楠姐跟我说的时候我就想过来看看你的。” “你最好别过来，你过来了我扣你这个月的全勤。” “我不在乎那点钱。”赵思思把买来的东西放下，又从包里拿出了我的电脑。 “大学生帮你带笔记本了。” “谢了，请你吃饭。” “你还是好好养病吧，早知道那天我就陪你们两个去了，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 “你当你是福娃啊？能辟邪？” “最起码在你们聊天的时候我能帮你们看着点车啊，你们弄得我都不敢考驾照了，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以后上班坐地铁吧。” “大姐，我又没出什么事，王想更是屁事没有，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等出事的时候晚了！”赵思思白了我一眼，然后打开了给我买的饭。 “其实按理来说，我是应该给你熬点骨头汤的，可是我不会做饭你也是知道，所以...凑合用吧。” 赵思思今天的状态跟以前完全不一样，本来活泼似火的她现在说起话来倒是有点支支吾吾的了。这让我有一点不习惯。 “赵思思同学，你还是切回你正常状态比较好，你这个样子我有点不大习惯。” “嗯？”赵思思疑惑不解的看了我一眼。 “算了，你开心就好。”我只能把到嘴边的话有咽了回去。 赵思思夹了一口菜，送到了我的嘴边，我下意识的回避了一下。 “我又不是全身瘫痪，自己吃饭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你现在挺不方便的，所以这些事还是我来比较好。”赵思思没有理会我的话语，直接把勺子放到了我的嘴边。 我也拗不过她，于是只能张口吃了下去。 “公司都正常吧？这几天出没出什么事？” “都正常，大家也都挺想你的，只不过你和王想都病了的情况下，徐万里和白小欧的工作量比较大，他们说一会忙完过来看你。” “告诉他们不用来了，本来就工作一天了，不用非要来看我，好好休息才能有状态。” “哪能不来看你，你可是老板，员工来看你也是正常的。” “呀！曾经桀骜不驯自由第一的赵思思也有这种觉悟了？挺难得啊？” “我来看你不是因为这个。” 赵思思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死盯着我，看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那句话本来只是开开玩笑，要按照平时，赵思思肯定会跟我对付两句，可是今天她好像没有什么开玩笑的欲望。 “对了，刘宇航的事情怎么样？” “现在还在调查之中，凶手挺狡猾的，也没有什么痕迹，这件事估计距离真相还是有点距离的。” “嗯，希望警方办案能够顺利一点吧，出事的那辆大卡车是什么情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对方全责吧？” “是，那是一家百货公司的卡车，对方的司机没你和王想那么好的运气，现在好像还没醒，不过百货公司的经理倒是挺仗义的，你们双方的医药费都是他承担的。” “那倒是挺好的。” “不幸中的万幸吧，你说你事业刚刚有些发展，如果真要是出什么事的话，那该有多可惜！”赵思思后怕似的说了一句。 “没什么可惜的，就是我妈孤苦伶仃的有些不好受，对了，我妈不知道这事吧？” “当然不知道了，包括你的朋友我们都没有擅自通知，你脾气那么古怪，谁敢下这个决定？” “那倒是挺好的，我不太想让太多人知道。” 我和赵思思就这么闲聊着，在这过程中，赵思思喂我吃完了她买的所有饭菜。 “看来你状态还行，人只要能吃的进去东西，就证明他的状态还算是不错的。” “我当然不错，倒是你有些一反常态的感觉，说真的，你不用那么紧张的，我觉得我一点事都没有，健康的很。” “我就是太紧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我不都醒了吗？咱俩如果聊天的话，最好还是聊一些让人开心的话题，这样的话我也能舒服一点。” “行，我听你的。”赵思思笑着跟我说了一句，然后拿出了她给我买的水果捞。 “吃点饭后水果，对康复有好处。” “饭后的必须品可不是水果。”我朝桌子上的烟动了一下。 “小楠姐特意嘱咐我了，不让你抽太多烟，一天最好控制在三根。” “艹，那不是要我命吗？” “小楠姐已经够宽容的了，要是我，一根都不给你。” 可能是因为吃的东西有点多，又或者是我一天都没有上厕所了，我突然有了上厕所的感觉。 我没有骨折的经历，所以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了，看着地上的轮椅和拐杖，我内心想象了无数种方法，但是怎么都不太行。 “陈凡，你不至于我不给你烟抽你就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吧？”赵思思开口问到。 第238章 不会辜负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赵思思的话，只是看着地上的轮椅发呆。 “你倒是说话啊，怎么了这是？”赵思思好奇的问到。 我有些尴尬的回了一句 “我想上厕所。” 赵思思瞬间也有些尴尬，我们俩个四目相对，似乎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管了，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你放心，不该看的地方我肯定不看。”赵思思用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我。 “好，眼神坚定，我信你！”我实在是耐不住生理上的不适，于是也就答应了赵思思。 赵思思搀扶着我下床，第一次用拐杖，我还有点不太适应，摇摇晃晃的像是要倒在地上。 “你可千万保持住平衡，要是不小心弄个二次创伤可就坏了！”赵思思有些担忧的说到。 “放心，我是有平衡感的，没那么笨。”我强撑着说到。 赵思思加大了搀扶我的力度。 而我也在她的搀扶之下，跌跌撞撞的进入了卫生间。 进入卫生间后，我的生理需求达到了巅峰，而赵思思显然也看了出来，她一边扶着我的胳膊，一边把头扭了过去。 “你不用那么紧张，我肯定不看你。”赵思思说了一句。 我深呼吸了一下，终于还是解开了裤子，酣畅淋漓的上完了厕所。 “完事了吧？”赵思思说了一句。 “嗯，可以回去了。”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便突然开了，应该是赵思思进来的时候忘记了锁门。 “我去，你俩干啥呢？”未经世事的徐万里大声的说了一句，而白小欧则摆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 “上厕所，你们别起哄。”我淡定的说了一句。扭过头才发现赵思思的脸却突然红了一片。 “我艹，你脸红什么啊？”我也有些紧张的问了一句。 “我没看，我真没看。”赵思思慌乱的说了一句，然后朝着徐万里说道 “你快点过来扶一下啊！我都要累死了。” 徐万里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我扶到了床上。 为了缓解这个尴尬的氛围，也是对公司有很大的担忧，我连忙问起了白小欧公司的事务怎么样。 “放心吧陈总，我已经把第二家公司的宣传做好了，现在数据非常不错，估计也有长期合作的可能。” “那就好，你能力确实不错，长期的那个呢？” “那个我已经做好了数据分析和计划书，您现在能工作的话我现在就给您。” “不用这么称呼我，现在公司也没有几个人，咱们是一起创业的好伙伴，那些职场规则你不用那么在意，我能工作，笔记本都拿过来了。” 白小欧和徐万里简单的向我汇报了一下这两天的工作情况，而徐万里也提出现在剪辑的任务比较繁多，希望能找一个能够辅助他的伙伴。 “赵思思啊，这不是现成的吗？”我有些不理解的开口问到。 “思思姐那边还需要拍视频，和王想一起学习新媒体方面的东西，我感觉她有一点分身乏术了。” “你把我当牛使？罪恶的资本家。”赵思思说了一句。 “是我考虑不周了，你的视频效果怎么样？” “比不上最开始在盘锦的时候，但是相对来说数据还算可以，垂直领域下，我感觉我的创作内容还是挺有价值的。就是我想不出什么文案，你要是有思路的话可以给我，我用英语表达出来。” 赵思思谈论工作的时候，倒是比她日常生活中正经多了。 “对了陈总，刘宇航的父母想请你和我姐吃个饭，但是让我给推辞了。” “嗯，推了吧，老两口也不容易，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知道刘宇航已经去世之后，她母亲昏迷了一天，老两口的精神状态也十分不好。” “唉，我们没有什么再能做的了，只能尽力帮助他们寻找真相。希望他们能好一点。” 我们的讨论到此结束，白小欧也准备回家去完成没做完的工作。 “徐万里，你留在这里招呼陈凡吧，我一个女生，在这里确实不太方便。” “嗯，那我把我接下的拍摄工作推一下，应该没什么事的。” “拍摄工作？公司的事不都已经完成了吗？” “我私下里也接点私活，帮人拍拍写真之类的，要不然杭州这个城市，消费也挺高的，我想多挣点钱。” 徐万里十几岁的年纪，说出多挣点钱的这一刻，我心里还是有些心疼，要知道大多数人的青春，都是在玩乐之中度过的。 “万里，那还是别了，你临时不去，应该是有违约金的吧？而且你每天的工作也挺繁杂的，我来照顾陈凡吧，毕竟我是闲人一个。” “都可以，我打算晚上拍完去王想那里，他身上也有伤，虽然没有陈凡哥这么严重，但是也需要人照顾的。” “好，你去吧，这里有赵思思就行。”我也认同赵思思的做法。毕竟除了上厕所，没有什么太不方便的事，而且我想，赵思思也不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徐万里和白小欧离开之后，时间也来到了晚上。 “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赵思思开口问到。 “随便点一些外卖就可以。”我正看着白小欧做的数据。这个长期合作的公司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不仅需要它来打开市场和做好宣传，而且也需要不菲的佣金。 “陈凡，你认真工作的时候特别帅。”赵思思开口说了一句。 “嗯？恭维我？”我不在意的说回答到。 “没，脱口而出而已。”赵思思诺诺的说到。 我似乎猛然间知道了赵思思为什么今天的状态不对，大概是因为担心我。 我也突然想起了赵思思出事的那天晚上，那一夜，我都在愧疚和不安之间度过。我也想过，即便赵思思曾经犯了错误，她现在对我的真心也足够补偿我之前因她受到的伤心与悲伤。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对赵思思产生爱情的想法，我也不知道，我们两个会一起走多远的路。 可是我确信，我不会辜负她。 第239章 幸运的我 想到这里，我看向了在我旁边忙着点外卖的赵思思。 “不用精挑细选的，我吃什么都行。” “你现在属于特殊时期，当然得注意一点饮食，注意点饮食习惯比什么都好。”赵思思一边说，一边划着手机屏幕。 看着她垂下去的眼睛，我的心里涌现出了一种心痛。 “思思，你辛苦了。”我轻声说了一句。 赵思思的手指突然在屏幕上停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了一句 “说什么呢，之前你不也陪我在医院里嘛，咱俩之间，谈不上辛苦这一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赵思思，更不想让气氛变得更加伤感，于是开口道 “嗯，是我说错话了，不过你真的不用这么紧张我的，我感觉我跟没事人一样。” “那你上厕所还需要我扶着？”赵思思好像也不想让我们俩之间有那种伤感的气氛，于是调侃了我一句。 “我吹牛的，你别揭穿我。” “你就是爱逞能，不是吹牛。不过也好，看着你这么认真的在搞事业，我觉得你优秀的不得了。”赵思思很是认真的说了一句。 “我有什么优秀的，只是瞎忙活而已，有时候，我也不清楚忙下去的意义，只是觉得我不应该躺平而已。” “那就已经很厉害了，勤劳的人，一定会受到上天的恩赐的，可是悲伤的人，老天爷总是让他们更悲伤。” “你是在说别人？还是在说自己？” “这不重要，不过我现在挺幸福的，那种忙碌，却井井有条的生活方式，以前只是听你在言语上表达，现在倒是能深刻理解到了。如果按照文艺一点的话来说，这是不是就算得上是归属感？”赵思思开口问我。 “嗯，不过这种归属感一般都是男生追求的，因为男人毕竟身上有着养家糊口的重担。” “这跟男女没有太大关系，有的女人看似精神独立，经济独立，什么都无所谓，但是说不定内心已经完全破碎掉了。” 我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了吴小楠的背影，讲真的，她的状态是最适合这段话的。 “你说的是吴小楠？”我看了一眼赵思思。 “嗯，这句话就是小楠姐跟我说的，因为我一直想成为她那样的人。” 我伸手去够床头上的烟，而赵思思则是主动给我拿了一颗，自己也随即点上。 “什么时候说的？” “我也忘记了，但是这句话却一直让我印象深刻。你昏迷的时候，小楠姐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哭闹，但是我能看出来，她对你很担心。” “嗯，我也能感觉出来，我们俩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年，她关心我也是正常的。” “陈凡，真的是因为你们认识了很多年吗？你们两个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面，而关系亲近的时候也是在最近，我倒是觉得，小楠姐内心对你是有一种感觉的，虽然她看似走出来了，但是那种对人下意识的关心，不是随便就能装出来的，是一种潜意识。”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赵思思的话，我确定，我不是一个花心的人，虽然吴小楠在我的心里有着很重要的地位，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幻想过自己能和她破镜重圆。 我错过了她人生中的很多次黑暗，也没有在她最难的时候给予过她帮助，而吴小楠是一个极其坚强且独立的人，我一直认为，她不会回头看我，也不会跟我再续前缘。 至于为什么她还是很关心我，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认为她只不过是跟我一样。 对我有一种类似于怀念的情绪。 都已经变化这么多，我们也不再是我们。 赵思思见我沉默，还以为我是在思念吴小楠，她凑近了我，然后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陈凡，你心里也一直有她吧?” “有，但是无关爱情。”我并没有否决她这个想法，而是实话实说了我对吴小楠的感觉。 赵思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给我扒了一个橘子，然后直接递给了我。 “挺甜的，尝尝，没准心情还能好挺多呢。” “我本来心情就挺好的。” “没感觉出来，你这个人情绪太不稳定，有时候看你就像是小学生一样。” 我有些不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回答了一句 “我一直认为自己很成熟，你不用搞出这个样子。” “你的成熟是对别人，对事业，但是对于你自己，却一直很幼稚。” “你还挺懂我的。”我下意识的感叹了一句。 “天天和你在一起，心情也因为你而改变，我当然了解你了。” “嗯，也是，不过你这么下去还想不想找男朋友了。” “我才23，时间早着呢，该来的都会来的。”赵思思很是淡定的回答到。 我们两个就这样闲聊着，直到外卖已经到了之后才开始吃饭，赵思思给我点的都是些很清淡的饭菜，我倒是有点吃不惯了。 “这也太淡了。”我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你现在不能吃太重口的东西，你就凑合吃吧。”赵思思没有理会我的抱怨，而是自顾自的开始吃了起来。 虽然我嘴上还是不愿意承认，但是赵思思真的把我照料的很好，这个女孩子，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整日疯玩的她了，现在的她很安稳，也很会照顾人。 “你还挺贤惠的。”我情不自禁的夸了她一句。 “那是当然，不过还是分对谁的，我知道你喜欢我这样，所以我就这么做了。” “别，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我那个思维，有点不像是现代的年轻人，有点古板，还有点固执。” “我挺认可你的想法的，不是为你改变，你不用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反正就算我对你很好，你也不会对我产生那种想法，这一点我还是能肯定的。” “也不一定，毕竟人都是会变的。”我说出了客观事实。 “但是我不知道你在有了变化之后，我又是什么位置，所以还不如陪着你，让你一直都是那样，这样我们的关系就会近一些了。”赵思思诚恳的说到。 第240章 温柔的人 “你放心吧，不管之后我们到达了哪里，我和你的关系一直都会耗下去的。” “这个承诺，有点假啊。”赵思思很牵强的笑了一下。 我和赵思思同时陷入了沉默，类似的山盟海誓，我们好像许过很多，但是都已经作废了。 “陈凡，如果你一直没有等到想等的那个人，也没有遇到新的让你心动的人，你可不可以想起我？”赵思思很认真的看着我，眼睛里似乎有光。 这种炽热的目光我是没有办法去回应的，我只能回避了她的目光，然后开口说道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而且我认为，你也会碰到让你感觉到很喜欢的人。” “好，我知道了。” 我们的对话到这里戛然而止，赵思思也在吃完饭之后躺在了床上，我们两个人都没有继续说什么，病房的灯光也已经关闭了，黑暗掩盖住了我们的表情，我不知道，距离这么近的我们两个人，心里在想什么。 其实我还是有一阵后怕的，这次车祸，我没受到什么大伤已经是万幸，生命本就脆弱，而如果我死在了那天，那么我想做的那些事恐怕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意外之所以被称作意外，就是因为那一刻的惨痛，你是没有任何准备的。 来不及告别，来不及拥抱，也来不及道歉。 我又想起了我的父亲，想起那个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的，那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我又开始想，如若我真的出了什么大事，我的朋友，家人又该会怎么度过，就拿现在离我最近的赵思思来说吧，她应该会很伤心，甚至做出一些很重大的改变。 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拿烟，可手却碰到了赵思思，黑暗中，我看不清赵思思的脸，但却能感受到她的手非常的凉。 “你没睡着？”赵思思轻声问了一句。 “你不也没睡着吗？”我拿过了一颗烟，放在嘴边点燃，而赵思思也陪着我一起点了一颗。 “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睡不着。” “是不是医院的床不舒服？要不然你明天就回去吧，我其实自己一个人也不是不行，你不用一晚上都陪着我的。” “不是床的问题，你需要人照顾的，又不麻烦。你怎么失眠了？” 我重重的呼出了一口烟，在烟雾中，感受着自己的状态。 “有点后怕而已，我虽然嘴上说的无所谓，但是我还是挺畏惧死亡的。” “那是肯定的，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腿骨折倒算得上比较好了，你万一伤到脑袋之类的，估计你就凶多吉少了。” “也算是吉人自有天相吧，说不定接下来我的生活就能变好一点了。” “你的生活不好，也是因为自己给的压力而已。” “没有办法，我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是因为关莹的原因吧？” 我正抽着烟的手不受控的颤抖了一下，然后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你还不如碰不到关莹，她对你的思维影响太大了。” “不过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很困苦的事，她对我的影响，其实还是正面的，最起码，我现在的上进心和事业心是她亲手培养出来的，要不然我还是一个浑浑噩噩的市井小民。” “市井小民也有属于自己的快乐啊。” “你会跟一个很有前途很有能力的优秀男人，还是会跟一个游手好闲烟酒不离的浪荡青年？你又不是十六七岁的少女，应该能知道怎么选择吧？” “你喜欢关莹是因为她是富家千金？” “当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真正喜欢一个人，不是因为他怎么怎么样，而是因为他就是他，他给你的感觉，任何人都给予不了。” “每个人对每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必要说的那么浪漫，反正，我不相信那个。” “你是受到的伤害太多，所以自己的保护意识太强了，虽然我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都过去了。” “但是我一直心存愧疚。” “没有什么愧疚的，只能说咱俩相遇在最贪图享乐的时候，那时的我，根本没有什么斗志，只是在大专里面混吃等死。后来等我幡然醒悟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注定分离了，这不怪你，其实是我的原因。” 赵思思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抽完了这颗烟，然后嘱咐我把烟头掐灭了。 这一夜的失眠并没有因为赵思思的陪伴而得到改善，我就一直熬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直到去听了一会马哲之后才彻底睡着了。 因为太过疲惫，这一觉睡得很死，以至于赵思思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不知道，我醒来时，旁边坐着的是吴小楠，正在旁边床上抽着烟。 “醒了？”吴小楠问了我一句。 “醒了，现在什么时候了？” “下午一点多，赵思思说你昨晚应该是失眠了，所以我一直没叫你。”吴小楠很平静的把烟头掐灭，然后把饭菜放到了我这边。 “吃吧，没拆保温袋，还不算很凉。” “好，不过我还是希望在吃饭之前先抽上一根烟。”我笑着跟吴小楠说了一句。 吴小楠瞄了我一眼，然后没有说话，只是把烟递给了我。 “谢谢楠姐。” “没人能管着住你，你就抽吧。” “你个老烟鬼还说起我来了？”我白了吴小楠一眼。 “我现在是正常人，抽烟没有什么问题的，而且我经常体检，身体什么样我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那你那回在医院忧心忡忡的，我以为你是得了什么大病呢。” “你那张嘴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我本来就是那副表情。” 吴小楠和我的相处模式跟赵思思完全不一样，这个女人，大多数时候还是有些冷漠的。 吴小楠只有在我刚刚苏醒的时候还有一些温柔的样子，看来那只是昙花一现了。 “我还以为你能因为我受伤了对我温柔一点呢，看来我还是想多了。” “有的是人对你温柔，而我就是这样，你还要求我？”吴小楠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句。 第241章 房文山到访 “不温柔也不至于这么凶吧？我又不是你仇人。”我回答了一句，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我还是正常点比较好，要不然气氛挺怪的。” “也是，还是你考虑的周全。” “你快点吃，我有一些新媒体方面的事想咨询你。”吴小楠催促到。 “你就直接说吧，我帮你解答完我再吃饭。” “就是，剪辑的问题，有些时候录视频我的语言不太规范，还有就是有没有什么变声器之类的东西，我一开口就是东北味，感觉怪怪的。” “剪辑挺复杂的，一会我拿电脑帮你操作一些简单的东西，或者说你以后的视频就先给我看一下。变声器有倒是有，但是我觉得声音在某些层面上也是一个人的标签，也很容易形成自己的特点，你不需要用到那个的。” “但是声音不好听不会引起反感吗？比如本来你的内容大家还有点兴趣，结果一听到你的声音，大家瞬间就没兴趣了。” “你声音没有那么难听，而且听不出来明显的情绪变化，挺适合做这种视频配音的。” “什么叫听不出来明显的情绪变化？我一直在你这里的印象都是这个？” “大部分，有时候还是能听出来的，比如我昨天刚醒的时候，你的声音就能反映出你其实还蛮担心我的。” “你真自恋。”吴小楠回复了一句， 我也不再打趣吴小楠，在我的印象中她不怎么喜欢没有意义的玩笑，于是一本正经的跟她说道 “首先，你声音挺好听的，最起码让人听见后能感到一些愉悦，其次，声音跟数据没有特别大的差距，除非是歌唱的主播歌手之类的，最后，新媒体人的第一课应该是欣赏自己的作品，你应该自信点。你有自己的风格和底蕴，这才是做好新媒体的关键。”我认真的跟她交流起来。 吴小楠认真的听着，然后拿出了做好的视频给我看了一下，我帮她简单的剪辑了一下，又填好了视频的设置，挑选了一些标签之后还给了她。 “把这个发给王想吧，他会尽可能的帮你引流之类的。” “我记得你大学不是学的自媒体吧？不过弄的还挺好的。”吴小楠开口。 “不是，我大学学的电力，说白了就是电工，我的身体你也知道，这工作本来就不太适合我，至于自媒体方面，大多数都是我” “挺好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年少有为的，一步一个脚印才是大多数人的标准，而且你挺有机遇的，苏嘉诚就帮了你很多。” 我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回答道“嘉诚哥确实对我挺好的，可以说无论是事业还是生活，他都给予了我很多帮助，是我名副其实的贵人。他还跟我说，等他从美国回来的时候，想让咱们公司成为他们的子公司。” “子公司？那倒是挺好的。” 我和吴小楠正聊着天，房文山就打过来了电话。 “陈凡，你在哪呢？今晚出来吃个饭？我有点想吃烧烤了，把王想赵思思他们也带着，我请客。” “你小子这是发达了？什么时候这么敞亮了？”我开玩笑的说到。 “我一直都很大方的好吧？你这纯属是在污蔑我。”房文山接着说道“你几点才能下班？” “我压根就没上班，我在医院呢，前两天出车祸了。” “车祸？谁开的？” “王想...其实不怪我们，是对方全责，撞得挺严重的，但是我俩福大命大，都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是怎么事？” “骨折而已。”我回应到。 “那我一会过去看看你吧，正好有事情跟你说。” “不用来，电话里就说呗。” “得见面说，挺大一件事。你就别墨迹了，直接给我发位置吧。”房文山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手机，不知道房文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把位置发给了他。随后，我还收到了白小欧的消息，说是公司又接下了一个合作，问我应该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大概的东西，也只不过是帮忙宣传商品之类的简单运营，随后直接让白小欧与他们对接了。 “你倒是蛮信任我的啊，陈总。”白小欧笑着发来了一条语音。 “你别调侃我了，现在公司的主要任务都是你来做，我必须信任你啊。” “放心，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嗯，到时候计划书可以发给我看一下，我还是能工作的。” 吴小楠就静静的坐在旁边的床上，看着一本时尚杂志，嘴里还喃喃自语着什么。 我见她也正忙着工作，就也没再打扰她，也看起了白小欧发给我的计划书。 其实在床上工作的状态还是挺一般的，最起码效率非常低，虽然脑袋还是清醒的，但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懒散。 “你小心点，你也不怕把电脑摔下来之后砸到自己的腿。”吴小楠督促了一句。 “放心吧，没什么事。”话音刚落，我就涌现出了一种尿意，然后不禁皱了一下眉。 “我艹！”我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吴小楠下意识的站起了身，急切的说了一句 “你腿没事吧？磕着了？还是抻着了？” 看着吴小楠这担忧的眼神，我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总觉得自己如果说是因为生理需求才这样的，我俩会很尴尬。 “你别用那副表情对着我，怎么了到底？用不用我去叫医生？” “不...用...”我挣扎的说到，肚子翻江倒海。 正当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的时候，房文山进入了病房。 “陈凡，你这看着倒是挺严重的啊！”房文山惊愕的说了一句。然后才注意到在我旁边的吴小楠，两个人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你先别墨迹，快扶我起来，那边有轮椅和拐杖。” “怎么了这是？” “我肚子疼想上厕所，快撑不住了。” 房文山愣了一下，然后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随后动手把我扶了下去。 第242章 房文山的顾虑 终于解决完了我的生理需求，我随后长舒了一口气，而房文山则是一脸质疑的目光看着我。 “你不会是变态吧？一直盯着我干什么？”我看了他一眼。 “你快滚，我只是好奇如果我今天不来你会怎么办？一直憋着？” “当然不能一直憋着了。”我略带尴尬的说了一句“那不把人整坏了？” “你倒是害羞上了，人家一个女生居然能过来陪着你，自然是什么情况都预料到了，你个大男的还扭扭捏捏的。” “那也挺不好意思的，我都怕我上不出来。” 房文山也没有再调侃我，而是扶着我出了卫生间，而吴小楠正抽着烟，看见我们两个出来了之后便直接站起了身。 “屋里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正好你们两个先聊着。”吴小楠应该是知道我和房文山有事情聊，所以干脆直接给我们两个创造了私人空间。 “怎么了，有啥事非要见面说？”我好奇的看了一眼房文山。 “还是嘉城剧制的事，我觉得，苏嘉诚走之后于欣然更加没有顾虑了，她撬墙角都到我这来了。” “什么？”我有些没听懂房文山的意思。 “我手里不是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吗？于欣然找我吃了顿饭，邀请了很多公司里的人，我本来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结果饭局一切正常，却跟我抛起橄榄枝了。她说，她觉得嘉城剧制现在的发展太过于迅速，而且急功求成，不想让苏嘉诚因为一时的名利而放弃自己的梦想，于是想劝我跟他们的人纠结在一起，这样的话，股份很有可能与苏嘉诚持平，甚至超过苏嘉诚。” “她这套说辞看起来还蛮正义的。”我下意识的评判了一句。 “但是最恶心的就是，她承诺，如果我这回站在她这边，她会让我做整个公司的编辑，所有关于文学作品的东西都由我主掌。甚至还说要给我分一些股份。” 我感觉有一点莫名其妙，毕竟房文山身上的股份并没有多少，按理说。于欣然不能因为这点股份，许诺给房文山这么优厚的条件。 “陈凡，你觉得这件事是不是有点蹊跷，我觉得我还没有值那么大的筹码。无论是苏嘉诚还是于欣然，都不是只想把嘉城剧制当成一个普通的剧本工作室，而我充其量就算一个作者，不值得于欣然这么做吧？” 我下意识的想认同苏嘉诚的观点，但是却从他的言语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他居然潜意识的把现在的苏嘉诚和房文山划分成了一类人，这很明显是一种略带忘恩负义的情绪。 我没有把我的想法暴露在房文山面前，只是故作淡定的说了一句 “无论如何，你都是一个不错的竞争力，你只需要站好嘉诚哥那边的立场就好，至于于欣然，先别说你没有跟她斗争的能力，你也没有擅自跟她斗争的身份，这些事还是告诉嘉诚哥比较好。” “我现在就是在犹豫该不该告诉嘉诚哥，我怕他对我有猜疑。他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是一匹千里马，但是他却是肯循循善诱的伯乐，如果我们之间有了类似的信任危机，那么我恐怕很难再生存下去了。”房文山由衷的说到。 “嘉诚哥肯定会信任你的，毕竟咱们三个都是他一手培育的，而且于欣然现在的种种行为已经证明了她有了异心，嘉诚哥又不是傻子。” “但是陈凡，你要知道，她俩是有将近九年的感情的，那不是一般人就能比拟的，甚至我感觉他们两个都有可能再续前缘，作为夹在中间的我，根本就没有什么破局之法。” 房文山的话不免让我也陷入了沉默，这份担忧确实是存在的，而且没有什么破局之法。 “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现在你只能做好自己的事了。” 房文山叹了口气，然后说道“真他妈想喝顿大酒，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可是你和王想还出事了，我现在真是不知道怎么度过了。” “毕竟事情还没有发生，你也不必要这么焦虑，美国那边怎么样？还顺利吗？” “上市工作需要准备很多，甚至需要最近两个月的成绩，现在公司的员工都累得很，我已经连熬了三天三夜，实在撑不住了才离开公司。” “你现在这么忙，那孙静文怎么办？她理解你吗？” “现在已经比之前好多了，最起码不会跟我闹脾气，不过我们的聊天越来越少了，有时候累得不行，我就会在不经意之间忽略了她的消息，我挺对不住她的。” “文山，她毕竟只是个学生，思维肯定远不如你，不过我能看出来她对你是很好的，你可千万别辜负了她。” “相对于辜负别人，我宁愿辜负自己，所以说，咱们两个像是同世界里的人。”房文山叹了一口气说到。 这段话让我瞬间有些发愣，我短暂的陷入了沉默。 “不过你还比我好一点，毕竟，那个女人现在已经跟我不在一个世界了，但是关莹和你还有些没解释清楚的事，说不定在某一个机缘巧合之下，你们就能够破镜重圆了。”房文山又再次开口，然后接着补充了一句 “不过，我觉得你身边还是有对你有爱的女人的，所以说，你根本不用像我那么纠结。” “你身边也有爱着你的女人。” “所以我选择了她，但是你没有。” 房文山说完之后，又嘱托了我几句类似让我好好调养身体之类的话，随后便离开了我的病房。 吴小楠还没有回来，而我也没有对房文山的话进行过多的思考，因为在我心里，苏嘉诚是不会辜负房文山的，至于我的私人感情，我认为最起码的，我应该跟关莹做一个好好的告别之后才能再次考虑。 我习惯性的点燃了一颗烟，然后拿起了手机，却发现邮件里有一条未读消息。 都这个年代了，居然还有人发邮件？ 点开之后，看着寥寥几言的邮件，我又一次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慌... 第243章 恐吓 消息言简意赅，我扫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总你好，作为一个年轻的创业者，我不得不承认你很优秀，但是有的东西不是你想触碰，就可以随意触碰的，相信你已经深有体会，这次只是提醒，下一次就不一定了，不要再为了你的正义去冒险了，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早就应该想到的，这次意外，不是天意，而是人为。 我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本以为，在如今这个时代下，只有落后的县城，才会仍然存在着这种情况，但是到现在才知道，是我的认知太过于浅薄，没有认识到自己的渺小。 我立马查找了那个账号，可是根本查找不到，应该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我不做迟疑，立马拨通了白小鸽的电话。 “小鸽，刘宇航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在调查着呢，我最近工作实在太忙了，还没抽出时间去看你呢，你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我陷入了短暂的犹豫之中，白小鸽的语气非常正常，不像是收到消息的样子，如果我贸然告诉她这个消息，她很有可能被吓到。 “陈凡，你怎么了？信号不好？”那头的白小鸽又一次开口。 “没事，我刚才走神了，要是有有关于他的消息，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放心吧，没事的话我先挂了哈，我这边挺忙的。” “好。” 我们就这样结束了我们的通话，而对于那条邮件，我依然是丝毫没有头绪。 就在我思考之际，吴小楠进入了病房。 “房文山什么时候走的？”吴小楠开口问了一句。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吧。”我有气无力的靠在病床上。 “你这又是怎么了？”吴小楠好奇的询问到。 “没什么，可能就是累到了，毕竟我现在还勉强算得上是一个病号。” “你这状态可不对，陈凡，你瞒得了谁都瞒不过我的，到底怎么了？” “真没事，就是累了。” 吴小楠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我，半晌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坐回了床上。 房间里再度陷入了沉默，而我也开始用力回忆有关于那场车祸的所有细节，但是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出什么头绪。 那场车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像极了一场意外，可现在却来了这么一条莫名其妙的邮件。 白小鸽在电视台工作，按理说她的影响力应该远远超过了我，可是她却没有任何事情，这边让我更加匪夷所思... 我正想着，手就下意识的伸向了床头柜，想要拿来一颗烟缓解一下，却不想不小心碰掉了吴小楠的挎包。 包里的东西瞬间掉落了下来，是一本杂志，几张复印纸和一些化妆品，却不想吴小楠迅速的从床上站了起来，然后用相当快的速度用杂志盖住了那几张白纸。 “你也不看着点。”吴小楠急促的说了一句，然后匆匆忙忙的捡起了东西。 “对不起哈，我有点走神了，不过你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吧？又没有什么贵重的物品。”我向吴小楠解释了一句。 “是没有什么贵重物品，但是你突然弄掉也挺吓人的。”吴小楠回答到。 我下意识的看了吴小楠一眼，没想到，一向冷漠淡然的吴小楠此时此刻的眼神却始终不和我对视，这让我产生了一些好奇。 “什么东西啊，你表情不太对啊。”我开口试探。 “你又不是心理学家，表情对还是不对也不是你能判断出来的啊。” “我确实不是什么心理学家，但是咱俩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是能大概判断出来你的微表情的。” “有毛病，我还能判断出来你的微表情呢，那居然咱俩都有秘密，那索性谁都不说喽。”吴小楠无所谓似的摊开了手。 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再去接吴小楠的话，于是只能静静的点上了一支烟。 这时候，王想的电话打了过来，这是我们俩个出事之后的第一通电话。 “喂？你胳膊好了？怎么还能打电话了？” “我就坏了一条胳膊，又不是断臂了。”王想没好气的说到。 “嗯，康复的怎么样？” “挺好的，我本来就没什么大事，明天打算回公司了，我看公司最近的事挺多的。” “你要是还不行就在家多歇息几天，毕竟这也算是个生死攸关的大事，咱俩这回幸运，不代表下回也同样幸运。”我的脑海里再次回想起了那封邮件。 “哎呀，反正现在没事，公司这两天怎么样？我看工作群自从咱俩出事之后就没汇报什么工作了。” “挺好的，又接了两个任务，你要是真觉得自己能上班了，就联系白小欧，她说有一家合作公司要邀请咱们一起吃饭，你和她一起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这种重要聚会不应该你亲自去吗？” “我现在肯定是不方便赴宴的，咱们不应该让对方等太久，毕竟现在的新媒体竞争很强烈，什么行业都会跟新媒体沾上一点关系。” “行，那我就联系他们，你那头怎么样？医生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了吗？” “具体还得等明天检查完之后再说，我感觉我的腿再不见见阳光，估计都得发臭了。” “挺好的，符合你的气质。”王想笑着打趣到。 “滚蛋，懒得和你斗嘴了，你自己照顾着点自己。”我也怼了回去。 “陈凡，我跟你说正事，我越发觉得咱俩这次车祸有点不对劲了。” 我本来放松下来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你想想，咱们刚刚追踪完刘宇航的事，就遭到了这种变故，你不觉得有点巧合吗？还有，你觉得现在还有人用qq邮箱吗？” “邮箱？什么意思？你不会也收到了吧？”我瞬间紧张了起来。 “收到了，可是我还没来得及看，对方就撤回了，你也收到了？”王想跟着我一起紧张了起来。 “嗯，收到了，内容挺明显的。” “我艹，陈凡，你快发给我看看，电话先不用挂。” 我立马把我收到的邮件复制给了他。 “妈的，这他妈不是彻头彻尾的恐吓吗？”王想带着怒气说到。 第244章 面对黑暗 “嗯，我顺着邮箱查了一下，可是根本查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对方准备的挺充足的。” “在杭州还有这种手眼通天的人物？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咱们接触的人都太少，可能是眼界不足的原因吧。”我叹了一口气回答到。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现在公司刚刚起步，而且对面还盯上了咱们，局势对咱们来讲有些不利啊。”王想忧心忡忡的说到。 “我打算一会给那个警察打一个电话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现在只能求人帮忙了。” “嗯，我也把我收到的那个撤回的邮箱发给你了，你到时候直接给他发过去...” “好，我现在就联系他。”我挂断了和王想的电话。 “什么邮箱？什么警察？到底怎么了？”吴小楠开口问起我，而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刚才由于太过紧张，居然都忘了我旁边还有吴小楠的存在。 事已至此，我也瞒不过吴小楠，随即便把我和王想收到邮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她。 “白小鸽那边呢？你打电话问了吗？” “没有直接问，但是根据她的反应来看，她应该没有受到什么威胁，这倒是让我有些不理解了。” 吴小楠思考了一下，然后点燃了一颗烟，重重的吐了出去。 “陈凡，估计只有你收到完整的信了，而其他人都是空白邮件，或者是干脆就没收到什么消息，白小鸽的父亲估计也是职场上的人，对方估计是不敢对她轻举妄动，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你在杭州几乎没有认识什么官场上面的人，所以柿子要挑软的捏，他们肯定便先从你下手了。” 吴小楠的分析还是有些道理的，对付我这么一个从外地过来的小流民，他们是肯定不会心慈手软的，但是白小鸽却不太一样。 “嗯，我现在只能试着给那个警官打电话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次是对方手软，抑或者是我的运气好，可是下次就不一定这么顺利了。”我叹了一口气，然后拿出手机准备拨打对方的电话。 “要是不方便在手机上说的话，我就帮你去见他一面，现在你的生命安全已经受到威胁了，必须得寻求警察的帮助。”吴小楠在旁边补充到。 “好，我知道了。” 拨通江警官的电话后，我深吸了一口气。 “你好，是江警官吗？我是踏空工作室的陈凡。”我恭敬的向对方打着招呼。 “奥奥，陈凡，我记得你。” “江警官，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上周五那天，我和我公司的合伙人出了一场车祸，车祸挺严重的，不过我俩福大命大，没有受到生命危险，但是在今天，我们两个人却都收到了一封莫名其妙的邮件，邮件内容有点威胁的嫌疑，我怀疑可能是因为刘宇航那件事。” “邮件？你发过来我帮你看一下。” 江警官听了我的话后也有些紧张了起来。 我不做犹豫，直接把东西发给了他。 “对方挺猖狂的，都这个年代了居然还搞出这种事。”江警官开口回答到。 “您觉得这件事跟刘宇航那件事有没有什么关联？” “差不多了，时间也对的上，这几天我们调查后发现，刘宇航这个学生，好像从去年开始就喜欢上了喝酒，他学校附近的酒吧我们也走访过了，只有一家酒吧的老板说有一个月，刘宇航经常去他们那里喝酒，但是却是自己一个人，有一次服务员误以为那桌没有客人，就把桌子收拾了，刘宇航和老板反应之后，两个人才算有了照面，酒吧老板说，刘宇航很能喝酒，几乎从来没见过他喝醉过，也从来没在酒吧里闹过什么事，是酒吧里比较神秘的人物。” “喝酒这件事，他父母也跟我说过，看来应该是借酒消愁了。” “嗯，不过你也得仔细回想一下，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跟人发生过争执，或者是商业上的冲突？” “江警官，我这人你也知道，我在杭州的交际圈非常的小，而且公司刚刚起步，业绩也不好，根本没有竞争对手这一说。除了刘宇航这件事，我实在想不到我还能得罪什么人。” “你放心吧，我们会把这两件事联合起来调查，最近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但是你也不用因别人的恐吓而感到不适，相信我们的力量。”江警官认真的说到。 “好，我理解了，那就麻烦江警官了。” “好，那我现在先忙，如果有什么进展了，我立刻就会告诉你。”江警官说完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警察那边怎么说？” “说是会把这两件事联合在一起调查，很明显就是对方做的事。” “也不知道刘宇航怎么会得罪这么有实力的人，想必，他没出事之前也收到过很多类似的恐吓。” “嗯！”我赞同的点了点头。 吴小楠向我这边看了一眼，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不是特意不告诉你的，我也是怕你担心。” “我心里素质比你强多了，怕我担心什么？”吴小楠不以为然。 “你不应该夸我善解人意吗？”我开玩笑似的说到。 “陈凡，你最好过一个多星期就回公司，我怕对方在公司上做手脚，你统领大局才能好一点。” “嗯，本来我也就打算呆一个星期，我可在这里呆不下去。” 吴小楠不再说话，帮我到了一杯水之后就又躺到了床上。 事已至此，我也尽量让自己不再考虑这件事，而是拿出电脑，开始分析各种数据。 这世界上黑暗的角落还是太多，但是，我陈凡不是那种轻易退缩的人，既然我已经给了刘宇航家人希望，就不能半途而废。 那样，他们便是孤立无援。 这时候，我收到了一家广告公司的咨询… 第245章 丰厚的报酬 这是一家广告公司发过来的，它们想找我们负责他们公司自媒体的宣传。 这倒是让我有点吃惊，一般的广告公司，都会有一些固定的网页合作伙伴，而这些网站都有自己的自媒体运营，按理说是不可能需要找别的公司的。 我查阅了一下这个公司，已经成立5年有于，但是网页上却没有有关的合作信息。 我跟联系我的人开始交谈，据他所说，他们本来是有专业的合作伙伴的，可是他们的伙伴因为一些事情关闭了公司，他们找过一些自媒体公司，但是都不是很满意。 他们的要求也比较复杂，针对不同的项目，需要我们用不同的方式辅助他们宣传。 他们公司虽然成立的比较晚，但是却是一个年纪偏大的人再前一个公司经营失败后重新创立的，思维还是有点老旧，没有意识到新时代新媒体的重要性，所以没有提前找好优秀的合作伙伴。 我们聊着还算和机，等到聊到雇佣费的时候，他们公司的手笔却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他们可以把通过我们平台进行消费的消费总额按照提成给我们支付，而且是阶梯式的。 但是在正式合作之前，我们需要免费宣传一下他们的公司，并且提供一个让他们都非常满意的策划案。 广告公司的策划，是非常需要创造力和感染力的，而且他们的策划组都是身经百战的顶级策划，我们需要极其优秀的策划，才能打动他们。 我爽快的答应了他们，然后立马开始在脑海里规划着这回工作。 这回的工作听上去还是很简单的，就是帮我们的合作伙伴做一些简单的宣传，树立他们公司在杭州市的名气。 对方给我的资料包里，详细的写出了公司做出广告的成绩，以及他们公司的办公理念，我针对一些典型案例，通过排列整理，很快便确定了素材。 由于写小说和写剧本的缘故，我的打字速度一直非常快， 等我缓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吴小楠一直盯着我的电脑。 “我艹，你吓我一跳。” “我这也是向你学习嘛，我也想为公司做出点事情，不能当空头股东吧？” “我不介意，我觉得你还是应该主攻服装设计，然后做成国内的顶级设计师，游山玩水，周游世界，这多自由。” “自由和快乐有时候并不一体，我倒是没什么兴趣，有人认可我做出的东西就够了。”吴小楠摆了摆手，然后又开口问了一句 “陈凡，你相不相信高手在民间这句话？” “当然相信了，有很多草根都在某一方面有着非常大的潜力，比如建筑，比如音乐，比如销售。” “那你说，如果等到我有了一些粉丝积累后，再通过我的指导然后组织一场不限地域，不限年纪，不限性别的服装设计，是不是听起来挺好的？” “你这个特别像是搞音乐的让一些粉丝一人写一段词和编一段曲，很有纪念意义的。”我立马回答到，然后接着开口 “你还能做出这么文青的事情？” “谁都有点文青情节，或多或少而已。”吴小楠倒是很笃定的说了一句“这就是我的长久目标了。” “你的长久目标倒跟别人与众不同。” “那你有什么长久目标？” “嗯...事业有成，胸有成竹，如果有条件的话，我想写一本书，就算没有人读，没有人愿意出版，我也要做出来，如果再幸福一点的话，那就是能娶到一个非常爱我的女人。”我略微思考了一下。 “你这目标其实没那么难实现，都是你的自身想法而已，就像如果你认为你已经年少有成，那你就已经年少有成，如果你想出书，那么少投入一点钱也能让那本书能够成功出版，如果遇到了特别喜欢你的人，即使到最后你们还是没在一起，那也是你人生中最宝贵的回忆。”“我还是比较世俗。”我点燃了一支烟。 “你上学的时候可是一直以叛逆为名的。” “那是没遇到你之前，遇到你之后我就像好学生了。” “所以你没成为好学生还是因为我了？”吴小楠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 我和吴小楠聊了一会之后，就各自开始了自己的事情，吴小楠依然在看不同的时尚杂志，而我则是在分析聚龙个（新合作公司）以前的自媒体数据，知道它为什么做不起来，才能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已经到了赵思思快来的时候，我立马想到了什么，赶紧嘱托吴小楠千万不要把今天我和王想收到邮件的事情告诉给赵思思，赵思思的心理素质不好，肯定会收到惊吓的。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无能为力，我只能做好自己，老天爷应该不会那么早就把我从这个美好的世界里抓走，那太不公平了。” “反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回到公司之后，他们可能更会下手...” “放心吧，我是有头脑和幸运加成的，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而且我还要全程报导刘宇航的事情，这是我必须做的，也是一个优秀自媒体工作者应该有的意识！”我斩钉截铁的说到。 这时候，赵思思像往常一样进入了病房。 “思思，陈凡就交给你了，你可千万要照顾好他，他已经想回去上班了。”吴小楠叮嘱到。 “上班？那他也太胡来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连一个星期都不到，还想去上班？” “拿个折叠床直接睡公司就好了，也不来回折腾，医生也同意让我回家休息。” “人家让你回家休息，也没让你回去上班吧？你不要命了？再说公司现在也挺好的，不需要你非要逞能。”本来对我百依百顺的赵思思此时此刻居然有点生气了。 正当我犹豫要怎么回答的时候，吴小楠却拉着赵思思悄声说了些什么后就离开了病房。 “行了陈凡，明天早上我和徐万里，小楠姐一起来接你，你到时候需要什么东西，我再去你家帮你取过来。”赵思思平静的说到 第246章 下雨天 我有些惊愕的看着赵思思，天知道她的想法为什么变得这么快，不过这也挺好的，最起码不用再受到她的责备。 “你倒是挺听吴小楠的话的。” “不是，我只是觉得她说的也有些道理。”赵思思回答到，然后把手机递到了我的面前。 “给你看看我和徐万里的工作成果，我感觉我非常满意。” 我看了一眼她的视频浏览量，热度上涨的非常快，可以说，我们的计划非常正确。 “我就说吗，听我的准没错，把你打造成超级大网红。”我笑着回答到。 “那你是什么，超级大网红背后的男人？”赵思思笑嘻嘻的看着我。 “不算是，等到真有那么一天，会有无数的好男人争先恐后的追求你，到时候你恐怕连我是谁都忘了。” 赵思思没有说话，只是白了我一眼，然后就躺在了旁边的病床上。 “今天晚上还吃昨天那家吧，我看还挺合你口味的。”赵思思说了一句。 “嗯，你看着来吧。”我翻阅着电脑，然后又看了一眼关于刘宇航事件现在的热度，在经过了几天的发酵之后，现在有关于这件事的视频热度反而有些下降了，我完全不理会背后的原因，立马又发了一条我早就做好的视频，贴上标签，来增加这件事的热度。 对方是吓不到我的，我也不惧怕那些东西，而且，我也信任警方会保证我的安全，这样做没准会在他下次行动的时候得到一点消息。 若是刘宇航真的接触到了这种手眼通天的人，那么刘宇航一定是被利用的那一个。具备权力的人，做事情都有自己的一套法则，绝对不会去主动结交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我正思考着，白小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陈凡！有进展了！”电话那头的她兴奋的向我说到。 “刘宇航的事？” “对！警察局分局那边昨天刚刚接到一个报警，说是某城区的酒吧里暗自有卖迷药的行为，有很多女生吃过亏，而警方经过调查，可以确定那颗药就是三挫伦，你也知道，刘宇航也有这种药，而且连厂家都一样。现在，具有三挫伦药物的犯罪嫌疑人已经被抓获，恰巧就是刘宇航附近学校的一名学生，现在江警官正在带人做笔供，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听到这个消息，我不仅为刘宇航还有他们的家人们担心，同时也为自己松了一口气，若是真的能把罪魁祸首绳之于法，那么我也就不会再受到威胁。而且，事情真和三挫伦那个药物有关系，其实我并不是有多么强大的侦查和思维能力，只是因为我曾经受过类似疾病的困扰，对这种药物有着刻在骨子里的敏感，这颗药，在一些人眼里是能治疗自己病情的良药，在一些人眼里，却是帮助他们完成犯罪的法宝。 人渣！我在心里骂了一句。 “可惜我现在不方便过去...”我下意识的看到了旁边的赵思思，然后对着电话那头的白小鸽说道 “我让我朋友去你那，我需要得到第一手资料。” “啊？不用的，我会把第一手资料给你的。”白小鸽回答到。 “别麻烦你了，让我朋友过去，到时候让她转述给我就可以了。” “好，我现在在市公安局。” 挂断电话后，我立马让赵思思去往市公安局。 “怎么了你这是？刘宇航的事情有着落了？” “没错，有很大的突破，咱们跟了这件事这么久，必须要拿到第一手资料，而且我也很想知道刘宇航事件的真相！你快点过去，我把白小鸽的联系方式给你。” 赵思思愣了一下，然后才飞快的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了一些小面包放在了我的床上。 “记得吃饭，我现在就过去。” “你可千万要仔细一点，这件事对咱们十分重要。” “放心吧，你可千万要记得吃饭，等我回来给你买吃的。”赵思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我看着赵思思放在床头柜上的面包，不禁觉得有点搞笑，赵思思总是那么神经质，又在某些时候那么会安慰人。 想必，如果她真的有出人头地，融入新圈子的那天，也会受到很多人的喜欢吧。 我不在去想，而是听赵思思的话，吃完了桌子上的面包，然后继续开始我的工作。 我工作的时候是很少在意时间的，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天就已经黑了下来，而赵思思那头一点消息都没有。 杭州又下起了雨，病房里的空气倒是清晰了不少，总是想起那段时期在电子厂打工时候的日子，我总是冒着雨，去超市买方便面和香烟，然后不顾仍淅淅沥沥的雨水，自顾自的抽烟，有的时候，抽进去的烟雾都有一种雨水的气味。 我曾经以为，我会在电子厂里一直呆到二十八岁左右，然后拿上一笔钱，回到盘锦开一家台球厅或超市维持生计，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学习各种副业：剪辑、微商、电商、自媒体等等一些能够缓解了生活压力的东西，没有人陪伴我，除了跟我朝夕相处的王想，只不过那时候我们的状态都一样，像是冰天雪地里还没有出芽的稻穗，只能挣扎着想要破开土壤，但是却被老天玩弄在股掌之间。 雨声淅淅沥沥，浇醒了记忆，却清晰不了人生。而再次点燃一颗烟，也不是当初的味道，孤独离我远去的同时，似乎幸福也离我原来越远了，于是我在人声鼎沸中悄悄而过，在笑容满面的时候突然悲凉，时间匆匆而过，而我们都不是当年的我。 所以当我面对那条邮件时，似乎并没有多么恐慌，我信任法律，信任社会的同时，似乎也觉得在人世中的所有事其实也就那样，死亡，也不意味着终点。 我好想对生活又有了一些新的感悟，可是现在，我却再也找不到想要分享的人。 若是关莹在我身边的话，也会好好照顾现在的我吧？ 第247章 真相 静静的抽完一颗烟后，身体上的疲惫也缓和了很多，我拿起手机，却还是没有收到赵思思的消息，只一瞬间，我便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做任何迟疑，我立马拨通了赵思思的电话。 “思思，你们那边怎么样了？”我焦急的问到。 “已经结束了，我刚从公安局里出来...白小鸽也要和我一起过去看你，我俩准备去给你买一点吃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下意识的碎碎念到。 “陈凡，你抽什么风？我俩就在公安局，能出什么事？”赵思思非常疑惑的问了一句。 “所以刘宇航的案子破了？” “嗯，对方已经自首了，具体的情况等我们回去再跟你说，先挂了哈。”赵思思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静静的等候着她们的消息，而刘宇航的事情从现在开始也应该告一段落了。 …… 大概半个小时，赵思思和白小鸽就到达了我的病房，白小鸽在看见我这副模样后也是非常吃惊。 “陈凡，你不是说你没什么事吗？这怎么还打上石膏，坐起轮椅了？” “本来就没什么事啊，我根本感觉不到什么疼痛，除了走路不太方便以外，什么都不耽搁。” “是，他还硬着性子说是明天要去上班呢，根本就劝不住他。”赵思思把饭菜放在了桌子上。 “你俩别说我了，刘宇航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焦急的问到。 “你猜对了一部分，还真跟那个药有关系。”赵思思开口回答，然后把手里的文件交给了我。 “刘宇航有一个室友叫胡越，这是个不学无术的孩子，据说从小到大就是问题学生，身上也是纹龙画虎，且为人非常暴躁，恃强凌弱，一直都欺负刘宇航，而刘宇航本来就老实，一直不敢反抗他，自然就沦为了他的小弟，还是不被保护的那种。他一直对刘宇航进行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当然，在这件事没有着落之前，他是永远不会说出口的。” “刘宇航都对他百依百顺了，他为什么又要痛下杀手？” “这件事的转机就是在他知道刘宇航会古筝之后，他对刘宇航就更加看不上了，总是带着很多人嘲笑刘宇航是娘炮，还威胁他不要告诉学校，后来刘宇航实在忍不住，就汇报给了自己的导员，而导员也只是口头批评一下，并没有给胡越实际的惩罚，而刘宇航却被狠狠的打了一顿。那帮畜生下手非常巧妙，能懂得怎么让人不仅不构成轻伤，还能让人身上没有明显的刮痕，刘宇航就这么一步步成了他们把玩的玩具。”白小鸽带着怒气继续说道 “慢慢的，刘宇航就有了精神上的疾病，为了治疗长期以来的焦虑失眠状态，医生给他开了三挫伦，而刘宇航也就从这时候开始变得抑郁寡欢，也开始学会了借酒消愁。在得知刘宇航学会喝酒之后，胡越就开始把他当成酒桌上的饭袋，带着他去喝酒，当然，刘宇航也成了他们的小丑，终于有一天，在酒精的刺激下，刘宇航向胡越动了手，可是他又哪是胡越他们的对手？不仅被打了一顿，还被拍下了很耻辱的照片，那场面，光是听江警官描述，我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我想象不到，一个还在念书的孩子居然如此的心狠手辣。再到后来，刘宇航便完全被他们操控了。” “随着刘宇航状态的下降，胡越也在偶然之中知道了他正在服用三唑仑，满肚子坏心肠的他又盯上了刘宇航的药，他们达成了交易，刘宇航负责给他们开出三唑仑，达到一定量后，他们就把刘宇航的视频删除。”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的爆了一句粗口，我知道，若是刘宇航不答应他们，他还是会继续受到侮辱，而这些人根本就是目空一切的那种人，像刘宇航这样的孩子，根本不知道怎么对付他们。 “后来呢？”我下意识的点燃了一颗烟。 “后来，便是那天刘宇航失踪的日子了，那天，胡越跟朋友酒桌游戏输了之后，让他戏谑刘宇航，据说是说到了刘宇航的家人，长时间的压抑让刘宇航非常愤怒，所以，他拿了一个棒球棍，想要与他们决一死战，可是他又哪是那帮人的对手，在挣扎中，胡越失手勒死了刘宇航。” “不得不说，他们处理尸体的手段还挺利索的，江警官还说要对那帮人进行进一步的调查，以免错放任何一个人...现在的孩子，真是太恐怖了。” “嗯，估计败倒在他们手段之下的女孩子也有不少，有的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赵思思接过白小鸽的话说到。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结合手中的证据，我立马准备在各大自媒体平台上发送出去。 “陈凡，你不吃饭吗？”赵思思拍了我一下。 “趁热打铁，我想让这件事被更多的人知道。”我的眼睛一直注视着电脑屏幕。 “嗯，你做的是对的，我现在也立马写一下要播报的内容，让我气愤的还是现在的学校，为了逃避责任，为了那点财物，他们连原则都没有了，还披着教书育人的称号，真他妈让人恶心。”白小鸽愤怒的骂了一句。 本来还在敲打键盘的我赶紧停止了动作，然后又一次开口问道 “这个吴越肯定会被判死了吧？” “那是法院的事，不过他已经交代了犯罪事实，估计就算不是死刑，也跑不了无期。” “那他家里又是做什么的？怎么能有本事隐藏这件事这么久？警官们没有查一下吗？” “他的父母就是很普通的工薪阶层，这件事之所以被封盖了一段时间，完全是那个校长的问题，他也要为这件事付出责任，还有那些跟着胡越一起办坏事的人，他们一个都跑不了！陈凡，咱俩这回算是很顺利了，如果不碰到江警官，这件事还不知道会怎么发展呢。”白小鸽开口说到。 第248章 噩梦 白小鸽的话非凡没有缓解我的疑虑，反而让我感觉到非常奇怪。 若是胡越没有什么特殊的背景，单靠钱财或许能搞定校长，但是绝对是查不到我的信息的，我的联系方式从来没公开在任何地方，若不是有特殊的手段，他又怎么能直接发到我和王想的邮件里？ 为了不让白小鸽和赵思思多想什么，我尽力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然后招呼着他们一起吃饭。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挤到了小小的床头柜前，而我不能转身，只能扭着头，探着身子去吃。 “你看你这个样子，你明天还要上班？”白小鸽怀疑似的看着我。 “没什么大不了的，公司也需要我帮忙。”我十分笃定的说道“我只需要休息一下就好，再说了，那不是有工具吗？”我指了指床边的轮椅个拐杖。 “看来你对自己的事业，比在电子厂上班的时候用心多了。”白小鸽笑着说到。 “你这不是废话吗？那电子厂压根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你现在在电视台工作不也很卖力吗？” “嗯，我本来以为这是个非常惹人讨厌的工作，后来才找到了这份工作的乐趣。反正挺有成就感的吧，电子厂那个流水线的工作，再有志向的人进去了也都被磨平了。” 白小鸽此话让我立刻想起了在电子厂那段时间的日子，于是立马跟白小鸽讨论起了电子厂里那些员工和领导们的八卦。 我本来以为，像白小鸽这种安静稳定的女生，是不会知道太多八卦的，却没想到她知道的事情还蛮多的，一时间，我们聊的不亦乐乎。 “你别以为我看上去很老实，就什么也不知道，女生的八卦心里是根深蒂固的。在厂子里，也就那些事能比较新鲜了。”白小鸽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扭头问了一句赵思思 “你不知道吧，陈凡在电子厂里可是名副其实的号召者，我记得那时候厂里说是因为陈凡受了情伤，然后他为情所困成了酒鬼，可是他一直不跟我说有关于他前女友的事。” 我和赵思思同时对视了一眼，我的眼神里或许有些尴尬，可是赵思思却微微皱起了眉。 “我也不知道，陈凡一直对他的情感经历提及甚少，不过你看他那个贫嘴耍皮的样子，估计情感经历会相当丰富了。” 赵思思还是擅长于伪装的，白小鸽没有丝毫的察觉，为了防止她再说出什么，我立马把话题转移到了王想那里。 我们又聊了一会之后，白小鸽便跟我们告别了，而我知道赵思思肯定又会问我关于那段时间的事，所以赶紧装作有工作的样子，在电脑面前胡乱翻阅着。 让我意外的是，赵思思居然没有说什么，她只是静静的点燃了一颗烟，然后递给了我一颗。 “你这是累了？”见赵思思一直不开口，我终于控制不住的开口说到。 “嗯，有一点吧，你以为我一个女生照顾你很容易吗？天天给你喂饭倒尿的，我像是照顾植物人一样。”赵思思呼出了一口烟。 “你个小姑娘家家的说话怎么这么露骨呢？我这不是特殊情况吗？”我瞪着眼睛说到。 “我不一直都是这样吗？”赵思思反问到。 我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赵思思确实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性格，当初能跟她玩到一起，很大部分都是因为她豪爽仗义，毫不做作，是一个标准的北方女性。 “你说你那些粉丝早知道你私下里这个样子，估计你一晚上得掉粉一半吧？” “那是工作，和生活没什么关系，再说了，我要是在你面前还不能随便的话，那我活着可是太无趣了。” 我和赵思思同时掐灭了手中的烟，赵思思却还是很平静的躺在了旁边的床上，一言不发。 看着赵思思这么奇怪，我也不好打扰他，只能无聊着玩着手机。 “陈凡，你别玩手机了。”赵思思突然开口说到。 “怎么了？”我扭过头看着她。 赵思思突然向我凑了过来，我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她却极其强硬的把我的脸向她那边靠了过去，然后迅速的拿起手机按下了拍照键，就这样，我们两个人的画面就定格在了手机上。 画面中的赵思思带着有些苦涩的笑容，而在她旁边的我则是用一种极其不协调的样子靠在了她的旁边，不过脸上却有着一丝弧度。 “你要拍照片你就说啊，你这么强硬干什么？还有，你这张照片把我拍的很丑。” “你本来就长那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现在很不对劲啊？怎么了这是？” “没怎么…你先自己呆一会吧，我出去透透气。”赵思思回避了我的眼神，然后径直走了出去。 女人心，海底针，我根本不知道赵思思到底怎么了，可能是因为刘宇航的事情，又或者是因为我和白小鸽的对话让她又想起了什么。 就这样，在这个得知真相的夜晚，我却在一段时间内沦为了孤家寡人，我只能先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今晚是什么原因，一向失眠的我在今夜居然很快就入睡了，但是我却又一次做了梦，是关于那场车祸的。 我深知道我是在做梦，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让自己醒过来。 一切的一切跟那天出车祸时的遭遇如出一辙，梦里的我好像试图要去阻止王想，可是王想却无动于衷。 就在车子要撞上的那一刻，那封邮件又一次出现，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我已经知道我醒了，但是我却无法睁开眼睛，我想活动一下手指，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整个人仿佛飘忽在了这个世界里。 我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也渐渐感觉到了周围的黑暗，我开始试着张嘴，呼唤起旁边的赵思思。 突然，周围变得异常安静，我的呼吸也变得顺畅，缓慢的睁开眼睛，便看见了把手放在我胳膊上的赵思思。 第249章 回到公司 “陈凡，你怎么回事？”赵思思有些焦急的问我。 “做噩梦了，没什么。”我叹了一口气，试着让自己从刚才那种情绪中脱离出来。 “你一惊一乍的，你要吓死我，我以为你鬼上身了呢。”赵思思也长舒了一口气，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陈凡，你应该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不对劲吧？”赵思思突然开口。 “...白小鸽说的那件事，关于我为情所困那件事。” “是因为我？”赵思思的语调高了起来。 “是，但是已经过去了。” “但是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在我的印象里，跟我分手，对于你来说好像是一种解脱。” “我不可能让你知道，我这个人，其实不太敢表达爱意，尤其是在双方还没有什么关系的情况下，更羞于表达自己的想法，分开就是分开，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知不知道，当时只要你一个暗示过来，我就敢不顾一切的跟你重归于好？”赵思思很认真的说了一句。 “我不知道...思思，咱们两个的事，我无法去评价，你要承认，当时的你没有多么喜欢我，甚至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去接触别的优秀的男人，而我不是傻子，我知道我束缚不住你的。” “你总是自顾自的认为，你有没有想过，我一直在为你改变！？”赵思思的声音瞬间带上了哭腔。 事情还是按照我想象的那样发生了，无论我怎么避免，都不可能改变赵思思的内心想法，我尽量在避免我们直接的谈起之前的事，不过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陈凡，你就是一直认为，我是个很花心，很随便，很做作的女人，所以我无论做什么，你都认为这是迟来的深情，你都认为这是无聊的消遣，你都认为这是我后知后觉的补偿，你明知道我们之间有误会，但是你却从来不去解决这个误会，而我又能怎么办？如果世界上有验谎器这个东西，我想我们之间需要这个东西，无论你把我当成什么，我都需要解除我们之间的误会！” “我没这么认为，我知道你已经改变了...过去的事，别再提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现在的内心想法，于是只能这么回答赵思思，我不想再说出过多的话，加重我们之间的误会，我更不想让赵思思陷入过去的沼泽中无法自拔，因为我深知那种痛苦，赵思思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很善良很勇敢的人，她不应该承受这些的。 “是啊，过去的事，已经不能够提了，因为你已经爱上了其他人，我们或许回不去了。” 我其实想对赵思思说，其实当朋友，才是我们两个最好的方式，但是又觉得这种话听上去很奇怪，所以索性闭上了嘴。 赵思思默的说了声晚安后，就转过了身，而我的困意也在此时此刻涌上心头，于是就这样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的病房里就来了很多人，吴小楠，徐万里，白小欧三个人都出现在了病房。 “我说你们不用整这么大的阵仗吧？其实我只需要一个人扶着我就好了，我又不是全身瘫痪。”我有些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 “老板出院，当下属的肯定要来啊，但是我估计是出不上什么了力。”白小欧说了一句。 “你的任务是好好工作，公司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合作，我需要你配合我一起，你手里的工作就交给徐万里一部分吧，他也有运营新媒体的天赋。” “你放心吧陈总，我能行的。”白小欧朝着我点了点头。 此时，赵思思也终于睁开了眼睛，只不过刚睡醒的她却不像一般人一样睡眼朦胧，反倒是一副很精神的样子。 “快点吧，徐万里，你扶着陈凡，我把他的轮椅拿着，咱们速战速决。” 赵思思说完之后，我也尝试着扭动一下身体，其实经过这几天的修养，我已经适应了腿上的石膏，所以并没有之前那么费劲，再加上有徐万里在旁边，我基本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安全的做到了轮椅上。 “王想的车我借过来了，咱们直接到公司就行。”吴小楠开口说到。 “你还有驾照呢？”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你当旧社会呢？女人不能开车？”吴小楠呛了我一句。 我就这样顺利的到达了公司，几天不来，公司里的卫生倒是比我在的时候还要好。 “谁这么勤快？还知道打扫卫生呢？” “思思打扫的，除了她谁还有这么勤快？”白小欧说了一句。 “我猜到了，这不是看赵思思同学今天情绪不太高，我逗逗她嘛。” “你快滚，老娘情绪好的很，能给你来一首最炫民族风。”赵思思倒是没有让我尴尬，顺着我的话开始活跃起了气氛。 我被众人一起推到了我的办公室，看着熟悉的陈设，我立马燃起了工作的状态。 可能曾经的我也想不到，有一天我居然也会成为工作狂魔，这种工作之后筋疲力竭的感觉，远比虚无缥缈的感情要让人安稳的多。 所以，我倒是越来越能理解关莹了，也越发的觉得，对一个人最深程度的想念，就是逐渐的变成她以前的样子，感受到她不为人知的想法，理解到她不同于你的心境和生活。 虽然不再一个地点，也并非同一时间，但是却在内心的某个角落里得到了共鸣，不需要对方知道，也不需要去宣传自己，只是在某一时刻，感受到自己的身影与对方重合。 我开始安排我接下来的工作，也开始打算再招募两三位志同道合的同事来促进公司的发展，虽然现在，踏空只是一个小小的工作室，但是我却对它给予着厚望。 正在我集中注意力去工作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拿起手机，是我妈打来的。 一般情况下，我妈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我平复了一下心境，接通了来自北方的电话。 “陈凡，我要是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想着关心一下你妈是不是？”电话那头传来我妈慈祥的声音。 第250章 思乡 “哪有啊妈，我这段时间有点太忙了，实在是顾及不上。”我笑嘻嘻的说到。 “你别那么累，我确实希望你能上进一点，但是我也不希望你活着太累，当妈的只是希望孩子能过得轻松一点，你说说你，在盘锦明明也能生活的挺好的，你非要去外面奔波。” “妈，这不也都是为了以后吗？理解理解我哈。快餐店怎么样了？” “肯定是没有你在的时候好啊，有一些孩子是为了你和那个女生来的，看你们一直不在倒也是不来了，不过还是有一些固定客人的，我觉得挺好的。” “那就行，不是很忙的时候你就不用非要去快餐店帮忙了，好好在家休息休息，学学广场舞，看看电视剧什么的。” “你妈我还没到安享晚年的岁数，你们现在年轻人开销大，只能我给你攒钱，你岁数也快要到结婚的年纪了，我得给你攒点东西，好能过好自己的日子。” “妈，那还早着呢，再加上就你儿子这个条件，在如今这个时代里，我都担心自己能不能娶到媳妇。” “胡扯，我儿子这么优秀，怎么可能娶不到媳妇，你快别气我了，一给你打电话，我血压都能上来。” “好好好，我错了哈，以后不开玩笑了。对了，刘德才找没找什么麻烦，我一直对他挺不放心的。” “没有，他没有来过快餐店，也没有跟我有过什么交流，我只是定时的把账单给每个月来收租金的人，他压根都没有出面。” 我还是挺担心刘德才的，他确实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商人，况且我拒绝过他的合作邀请，不过现在看来还算是挺好的，最起码没有趁我不在的时候，对快餐店做出什么有害的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我下意识的点头说到。 “你五一的时候能回盘锦吗？妈有一点想你了。”本来说话语速特别快的母亲，说这句话的时候居然有些犹豫了。 我的心瞬间悲伤到了极点，这一刻，我仿佛被扭到了一起一样。 “好，我有时间一定会回去的，您在家里注意身体。” “妈身体没事，就是一个人啊，显得孤零零的，总是不知道要干什么，可能我也有点老了吧。” 原谅我不争气的眼泪就在这一刻突然流下，在这个满是竞争的杭州，我其实是找不到归属感的。像大多数人一样，我只是一个在摩天大楼下惶惶不可终日的落魄男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实现自己的人生抱负，甚至在吃穿用度的压力下，逐渐迷失了自己的人生抱负，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做的所有事情，似乎都要与金钱挂钩，否则，我就没有任何动力去做任何事情。 “没事的妈，您一点都不老，永远是青春无敌美少女。”我还是笑着贫起了嘴，可是眼泪却顺着扬起的笑脸，直接划过了脸颊，像是一把锋利的小刀，用极快的速度，在我的脸上留下了滚烫的疤痕。 “你就别贫嘴了。”她虽然嘴上这么说着，语言中却是说不清的喜悦。 “我就不跟你说了，估计你现在也有事情要忙，多吃点饭奥，你打小就瘦。”她又一次在电话那头嘱托到。 于是，我结束了与母亲的对话，透过窗户，看窗外直插云霄的大楼，倒也是一阵恍惚。 还记得小时候，看到一条延伸的铁轨，就以为他能载着我去往世界的天涯海角，到后来坐上了奔驰而过的轻轨，才知道了下站时面对的是挤成一片的人群。 小时候，捧着不知道因何而得的小红花，就以为自己能得到所有人最好的奖赏，到后来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奖杯，却清楚背后没有人再为你赞赏。 小时候，接过父亲买的玩具，就以为自己的父亲无所不能，到后来承担起家庭的重担，才知道父亲为何总是愁眉不展... 我总是在某一个没有人察觉到的时刻，某一片叶落下的瞬间，才想起在从前或梦中的某一时刻，我是曾经最想成为的自己，可是当我意识到时，却只能摇头叹息当初的无知。我也执着的认为，我应该自由浪漫，不拘一格的走遍世界，后来才知道有时候困住我的只是狭窄的办公空间。我还曾执拗的认为，瞬间便是永恒，却不明白夏天与冬天永远不会交汇。直到后来，我明白了自己的才学是学富五车里混进去的一粒砂砾、自己的思想是几百年前辩证后千篇一律的文明产物、而自己的能力，是井底之蛙在濒临灭亡是给予的最终幻想。 所以我乐观又悲观，清醒又麻木，当我抬起头，少年时尽力吹散的蒲公英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很贪图北方舒适的世界，所以才会在这通电话后，为曾经的自己流下怀念的眼泪。 就在这时，赵思思突然进入了我的办公室，而我还没来得及收拾一下自己，于是破碎的我又一次暴露在了她的面前。 “好歹我也是你的领导，你进来之前能不能先敲门请示一下？”我故作淡定的说了一句。 赵思思立马想要开口，而我抓紧做出了关门的手势。 赵思思关上门后，我也拿手背抹下了自己的眼泪。 “陈凡，工作再不顺利，应该也不至于让你这样吧？你这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明明很正常的。”我小心翼翼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腿。 “这是第二家合作公司的数据分析，我觉得已经达到了他们的要求，可以考虑一下再次合作了。” “数据分析？”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因为据我所知，赵思思是不懂这些所谓的运营知识的，于是我接过了她的文件，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个文件客观详细，而且做出的成绩也确实满足对方的需求。 “这是你自己做的？”我一边翻阅，一边开口问到。 “废话，我又不能抢别人的功劳，当然是我自己做的。怎么样？听你这个语气应该是很满意啊。” “嗯，挺不错的，继续努力。”我笑着把文件递给了赵思思，而赵思思却明显走了神，没有拿住我递给她的文件，直接掉在了地上。 “工作要认真的。要不然扣你工资。”我笑着看着狼狈的赵思思。 “我工作很认真，尤其是现在。”赵思思认真的张开了嘴。 第251章 星途邀约 “你不认真，我就辞退你了。”我笑着对赵思思说到。 “嗯，那你辞吧，反正我在公司也没有什么作用。” “作用挺大的，最起码你现在账号的数据是最好的，我需要你为公司打开门面。” 赵思思没有回答，只是拿着文件径直的离开了我的办公室，她离开后的一瞬间，那种翻云覆雨般的冷清感就再次袭来。我拿起手机，看着手机中的通话记录，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 所以，在我回到公司的第一天，我的工作效率很低，腿部也因为无法放松而感觉到有一些疼痛，很快便到了下班的时间，大家都一起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陈凡，今晚还是思思陪你，毕竟我们都挺忙的。”吴小楠率先开口。 “陪我？陪我干嘛？你们放心吧，我自己能行的。” “难不成你还需要个尿壶让你的办公室充满怪气？”赵思思没好气的继续开口“本来在医院照顾你就已经够难的了，现在还给我增加难度了？你这个月得给我护理费，而且要按行业最高价格给我。” “行业最高价？把你卖了都不值那么多钱。”我白了她一眼。 “你见过这么年轻的护工？还是见过像我这么体贴美丽的护工？我感觉我这么要价很合理吧？” “我又没让你非得照顾我，我都说了...”话音未落，赵思思便直接挥出拳头，摆出一副要打我的样子，我只能识相的闭上了嘴。 徐万里给我们两个人准备了折叠床，众人帮我们安装好之后才离开了公司。 “陈凡，你今天白天又是怎么回事？”赵思思见众人已经离开，直接开口问我。 “我也不知道，就是最近压力有点大吧，都小事。”我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看似无所谓，实际很在意的做法，跟婊子立牌坊没有什么区别。”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我一个大男生你说我这个？”我瞪着眼睛说到。 “我就不能跟你好好说话，不然你就以为我是个很没有原则的人，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就好了，哪来那么多情绪？” “真无语。”不再理会赵思思，而是滑着轮椅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区开始写东西。 “陈凡，你那个小说怎么样了？怎么一直都没听你说过？” “还是那样，就是当自己的爱好了。”我吐出口中的烟雾。 “能不能给我看看，你一直没跟我说过你小说的事。” “当然不能，作者要保护好自己的马甲，要是哪天你跟我一生气，给我几个差评，再对我进行一下人身攻击，那我岂不是白努力了？”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小心眼？像你那么阴暗？”赵思思反问道“你该不会是小说写的都是自己，怕有人知道你的内心想法吧？” “文学创作源于生活，当然有我的影子，但是无论怎么说，我都不能把这个告诉你。” “真无趣。”赵思思也不再追问，而是拿起电脑坐在了沙发上，我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于是也就自顾自的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我正投入到工作中，赵思思却突然大声的说出了一句 “我去，陈凡，有一家传媒公司后台给我私信了。” “传媒公司？哪一家传媒公司。” “星途。” 我瞬间也有些惊讶，星途传媒确实是互联网中赫赫有名的传媒公司，旗下的优秀艺人更是不在少数，可以说，但凡想在互联网有所作为的一些人都有着对星途传媒的渴望与幻想。 “他们怎么说？” 赵思思立马站起身，把电脑递给了我，这是星途传媒的官方账号，他们先是给赵思思发了一条链接，然后又发来了邀约消息，大概意思，便是认为赵思思很有潜质，希望能成为他们旗下的一员，而公司也会找一位资深的运营来帮助赵思思成为网红，资源分配也跟赵思思的业绩挂钩，如果赵思思的能力很强，就会有很多的资源来促进他的发展。 说实话，这个条件还是蛮让人心动的，对于普通人来说，借助互联网成名是一个诱惑性非常大的事业，对赵思思也当然一样。 “陈凡，你怎么看？”赵思思开口问了我一句。 “是一个机会，这是一个很有名气，也很有口碑的公司，说不定真的是有人看上你了。” “那我要是答应他们，不就得跟他们签约，进工会了吗？” “当然了，人家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把资源给你，你得为对方创造出价值，签约也是约束你的一种方式，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培养的人被别的同行拿走。”我客观的回答了赵思思的问题。 “嗯，你说的有道理，那既然这么说的话，我就拒绝他们了哈。”赵思思回答到。 “嗯？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吗？”我没搞懂赵思思的思维。 “我是你培养的人，要是这么轻易就去别人那了，你不得恨死我？” “不会，星途确实是大品牌，如果他是诚心诚意邀约你的，那你去他们那里倒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我虽然嘴上依旧淡定，但是心里却是一阵欣慰。 “好了陈凡，我就是随口一说，正是因为他们的平台太大，所以即便我去了，所面对的竞争压力也是那么多，运营也不会把我看的多重要，但是在你这里，我却是你用心培养的门面，你不会给我下套路，也会用心的为我着想，最重要的是，你对我好，所以你不会让我去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我对你好...”我下意识的低喃着，而赵思思仿佛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又慌慌张张地摇了摇头 “不是你对我好，你对我没有对有一些人好，但是因为我觉得你好，所以我觉得你对我好。”赵思思宛如说绕口令一般的解释起了这句话。 “我对你真的很好，真心实意的。”我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嗯，等到什么时候，我能真的因为你对我的好而感受到幸福，那我应该就是最幸福的人了。”赵思思抬头说到。 第252章 带你看日落 赵思思跟我交谈完之后，便当着我的面回绝了星途传媒，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工作。 我内心百感交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跟她说话，我很想好好的感谢一下她，感谢她对我的信任，感谢她对公司的信心，但是越想越发现，我该感谢她的太多了。 我永远都没有想到，本来很放荡自由的赵思思，居然也成了这种上进自律的人，我为她感到骄傲，但是却不能说出口。 我怕我不经意的话语，再次让我们的关系变得复杂。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当我感受到疲惫之时，赵思思突然站起了身。 “陈凡，我推你出去散散步吧，我看今天天气还是挺好的。” “不去。”我下意识地开口拒绝，一个是我确实有一点疲惫，另一个原因，则是我不想坐着轮椅出门，我不想成为路人们的焦点，也不想收获太多不一样的目光。 “陈凡，你都多久没出门了，应该出去转一转了，人这么一直憋着会憋坏的。”赵思思很诚恳的说着，然后轻轻地推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架不住赵思思的墨迹，只能点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而赵思思则是兴奋地搀扶着我坐上了轮椅。 “落我手里了吧，这回我说让你往东，你就得往东，让你往西，你必须就得往西去。” “拜托，我每一次出门都是听你安排吧？”我有些无奈地说了一句。 “这回不一样，以前是你迁就我，我会对你感到愧疚，但是今天是我操控你，感受到的是一种成就。”赵思思得意扬扬地说到。 我被赵思思成功逗笑，坐在轮椅上，身后陪伴你的，是一位爱着你的女孩，这种感觉其实很安稳，是我追求的那种感觉。 不过我立马用理智让自己从这种情绪中跳跃了出来，但是赵思思是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的，只是哼着小曲，把我推了出去。 “我曾感叹于世界之大...” 我没有打扰赵思思，因为现在，她的心情是十分愉快的，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情绪。 像幸福，又像是苦涩。也有一些享受，但是更多的是畏惧。 我和赵思思就这样以一个奇特的姿势，散步在杭州的街头，人们好像都不怎么着急，闲庭信步般地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这风很轻，像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帮你扫除你生活里的阴霾，又像是远处思念之人的奔赴，热烈而感动。 “陈凡，我现在推着你出门，回头率真高啊，有好几个人都看着我们。” “估计是在好奇，怎么会有个这么年轻动人的姑娘推着这个看上去颓唐阴郁的男生散步，估计都以为你傻了。” “你有病。”赵思思掐了我一下，继续开口说道“我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轻点，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嘛。”我笑着回应赵思思。 赵思思就这样和我在杭州的大街上走着，由于坐在轮椅上，我丝毫感受不到疲惫，倒是在我身后的赵思思，力气却越来越小，我能看出来她有些累了。 “前面歇一会吧，正好快日落了。” “人家都是看日出，你倒是跟别人不一样哈。” “日出日落其实都是一样，人们总喜欢把日出看作是朝气，把日落看作是垂暮，但是世界万物本就生生不息，没有那么多的寄托地。我就觉得，日落也有日落的美。” “文青病！” “我感觉我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太多了。” “嗯，你都不如一直当个文青，最起码自由洒脱，让人羡慕。” “可是我不能，那个时候的思维，和现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说你认为自己成熟了？” “不是，我认为自己，被束缚了。”我看着远处闪着光芒的阳光，心里却是一阵坦然，好像在这一时刻，时光变得不再像是时光，我也变成了画家笔下，匆匆而过的背景。 我和赵思思默契的同时拿出了一颗烟点燃，然后视若无人般的抽了起来。 眼神穿过烟雾，看到了对面的街道，我一开始没注意，但是现在却看到了对面矗立着的大楼，是关莹的公司。 偌大的集团，就这样在我眼中浮现，我好想看见她站在高楼之上，看着底下的车水马龙，然后喝了一口她最爱的咖啡，疲惫地躺在办公椅上。 我心里明白，关莹在我这里的位置，从来没有降低过。每一天我都在忍耐，我不想在拨打她电话后，听到的却是冷漠的提示音，我很想再次参与到她的生活里，很想知道她在干什么，有没有好好生活，有没有人温暖着她，但是很可悲的是，我什么也不知道，也无法知道。 我一直懦弱了下去，直到有一回想要勇敢的时候，才发现因为我的挣扎，有些人已经离我远去了。 我眯起了眼睛，想放空一下自己的思维，安静地吹一吹晚风，却不想在睁开眼睛时，看到了对面的她。 她穿着一个红色的风衣，带着一个墨镜，头发不知何时已经染成了淡黄色，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更加迷人，她静静地站在道路对面，附近的人都下意识地与她保持着距离，这女人的气场，一般人从来不敢靠近她。 纵使距离很远，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从她不告而别到现在，我们已经分离了三个月的时间，我知道我很想念她，但是我一直都忍住了，可是当心中的那个人再次出现在你的世界，纵使你那边荒草丛生，她似乎也能给你带过来一抹暖阳。 我开始慌了阵脚，此时的我非常狼狈，也没有好好地收拾自己，而是像一个流浪汉般抽着依旧廉价的香烟，我甚至能感受到，我的身上似乎还有消毒水的味道。 信号灯已经变色，对面的关莹也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我连忙想要让赵思思带我走，可是赵思思却说她想在歇息一会。 我刚想催促赵思思，关莹便已经走了过来，我情不自禁地抬起头，看着她被风吹起的发梢... 第253章 闪耀着的她 这场意料之外的重逢，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关莹还是和从前一样，散发着一般人都无法抗拒的闪亮，所到之处，必须是人群的焦点，我能感觉到，现在多数人的目光都汇集在关莹身上。 这时候，赵思思也很显然注意到了关莹，她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掐灭，之后便把手轻轻搭在了关莹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拒绝，只是看着朝我走来的关莹。 关莹还是一副很淡定的表情，像是没有注意到我，她就这样走过，好像没有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不对，她时时刻刻都存在于我的世界，只不过，我或许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就在我以为我们两个会像这样错过的时候，关莹却在我身后站住了，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存在，也能清楚的听到我心脏的跳动。 “陈凡，回头。”关莹轻声说到。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从这简单的四个字中，听出了关莹的伤感。 我缓缓的回过头，然后看到了在我身后的关莹。我看不清她的眼睛，只能看到她的红唇。 “怎么弄得？”关莹的嘴唇轻轻张动。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我的腿，然后笑了一下回答到 “一不小心除了车祸，不过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你最好...”关莹想要开口说什么，颤抖的嘴唇终于还是闭上了，她扭头看到了赵思思，而赵思思也没有丝毫闪躲，径直的对上了她的目光。 “思思，你比之前好看了。”关莹开口夸赞了一句。 “还是跟你差很多。”赵思思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照顾好陈凡，他其实挺孤独的。” “你放心吧，我比很多人都强，最起码，我不会在陈凡最需要我的时候离他而去。” 关莹很淡定的点了点头，然后便消失在了我们这里。没有我想象的那般开诚布公，也没有我预料的那般情意绵绵，就像是一对萍水相逢的路人，巧合的在街上相遇，寒暄后还是各奔东西。 我看着远处已经被高楼遮盖的太阳，心里却突然有了一种空旷的感觉，像是置身在山与海之间，看着远处飘散开来的云、听着路边海浪翻涌的声音，然后静静的沉睡。 “陈凡，你在想什么？”赵思思的手仍然放在我的肩膀上，直到她开口说话，我才察觉到了我身上的温度。 “没有想什么。” “你其实还是蛮想念关莹的吧？那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呢？” “不是说了两句吗？” “你就不好奇，她这回回来是因为什么？又会在这里呆多长时间？或者说，你不想跟她再有交集？” “如果我知晓了她的生活，那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要是她过得很好，那我就会怀疑我们当初恋爱的意义，如果她过得不好，那我也会为她而伤心。她的情绪转变大概率不会是因为我，但是我却会固执的猜想她为何那样，这不是给我自己找罪受吗？” 赵思思听完之后，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静静的点燃了一颗烟，然后又缓缓的吐出。 “思思，回公司吧，我有点累了。” 赵思思点了点头，然后便推着我向公司的方向回去。 我和赵思思到达公司后，赵思思便开始点起了外卖，而我则是虚脱一般的躺在折叠床上，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出奇的疲惫，这种疲惫感让我有些昏昏欲睡，不过我很清楚，我是睡不着的。 我就这样躺在床上，看着周围熟悉的场景发呆，脑袋里却突然出现了老房子的模样，我知道，若是关莹在杭州住下，她一定会去老房子看一看的，只是我不知道，当她看到那座房子后，会不会不可避免的想起我。 “陈凡，吃饭。” 由于太过专注的想着一件事，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赵思思什么时候去取了外卖，她坐在我旁边，把买来的东西摊在我面前。 “不需要我喂你吧？前任的杀伤力有那么大吗？直接把你弄成这样？” “没有，我只是有点累了。” “你坐轮椅有什么累的？我看你挺轻松的，当然，是没见到关莹之前。” “你能不能别犯贱？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我说完便试图起身，赵思思则马上把我搀扶了起来。 “我感觉我这个腿没有多大问题，我现在能自己简单的走一走。”我对赵思思说着。 “嗯，你康复能力强，而且运气也很好。” “赶紧好起来吧，现在公司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我估计苏嘉诚那边也已经快要完事了，苏嘉诚若是成功，咱们的工作量会突发猛进的增长，到时候，就不会有这么悠闲的时光了。” “行，不过我已经两天没发东西了，我现在弄一下。” 我刚想问赵思思需不需要我帮忙，她就径直走向了摄影间，这时候我才发现，她现在已经能自己处理很多事了，不是我印象中那个只知道玩乐，什么也不想的小女生了。 我叹了口气，今天却不想再工作了，就在我犹豫要干什么的时候，苏嘉诚的视频通话就打了过来。 我连忙接通，画面中的苏嘉诚已经完全醉了，他的镜头是美国的大街，他们的时间，应该已经是凌晨了。 我和苏嘉诚也认识了半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喝成这样。 “嘉诚哥，你怎么喝这么多？”我赶紧慰问了他一句。 “陈凡，上市的事...应该差不多了，我今天是为了陪那帮人，要不是我敢喝，敢说，今天不一定是什么结果，你好好准备准备，等我醒了之后，我给你一些资源，这些都是需要自媒体或者互联网运营的东西，我把他交给你，利润咱俩六四分，我看重你。我现在可以说除了事业一无所有，你懂那种感觉吗？” 苏嘉诚已经完全喝多了，正因如此，我对他的情感共鸣也在此时此刻达到了巅峰。 “嘉诚哥，都会好的，我现在也有很大的压力，你毕竟已经成功了，而我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什么也做不了。”我认真的说了一句。 第254章 没人依靠的时候 “陈凡，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更惨。当时我家里人完全不管我，我所有的收入都靠自己...”画面中的苏嘉诚有些悲伤，他挣扎着拿出了一颗烟，然后点燃，透过烟雾，他仿佛显得更加迷糊了。 “陪一颗。”我也跟着拿起了烟。 “你知不知道那段时间我都干什么吗？几乎招摇撞骗什么都干，根本都没有什么道德可言，当时我认为，自己坚持的那些梦想，在生活的齿轮之下完全没有任何用，于欣然当时连衣服都舍不得买一件，我们两个住过网吧，住过旅舍，就差没在天桥下住了，那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 “看似我好像年少有为，但是我知道自己其实也没有多大本事，那段时间的苦只有自己知道，后来我事业有成，也娶到了自己最喜欢的人，我以为这辈子我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可是于欣然就这样草率地跟我离了婚。这几天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只能努力的工作，努力的赚钱，可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用。”画面中的苏嘉诚抽完了最后一颗烟，然后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嘉诚哥，你也会因为感情而犹豫吗？” “没有人不会因为感情而苦恼，长久以来，我对爱情的享受全都集中在于欣然身上，她似乎已经成为了我的全部情感寄托。不管一个人多么坚强，在他的心中都有情感寄托，现在，只有时间能治愈我。” “你和于欣然，现在没有一点联系了？” “没有，我只是会刷到她的朋友圈。我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了解于欣然了，我们可能很早就出问题了。” “可能你们两个，都没看出对方的付出吧。”我叹了一口气。 “说这些倒是没有用了...你现在在哪呢这是？” “公司啊，拿了一个折叠床。” “你不至于这么努力吧，你还是得留点精力去面对以后的工作，公司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有两个不错的合作，只不过现在公司依旧没有什么名气。” “你最近挺好的？” “还可以吧，前段日子出了个车祸，给腿给弄骨折了。” “你这一天。”苏嘉诚下意识的感叹了一句。 “没有什么大事。”我也笑着回答。 就在这时，赵思思从摄影室里出来，她看了我一眼，似乎好奇我在跟谁聊天。 “我在跟咱们最大的老板视频。”我笑着跟赵思思说了一句。 “我可不算是什么老板...谁陪你在那呢？” “赵思思。” 赵思思也出现在了我的视频里，跟苏嘉诚打了个招呼。 “不行了陈凡，我现在脑袋晕的不行，你抓紧把手下的工作分给下面，我明天就把手里的合作给你。” “好，你好好休息吧。” 我躺在床上，又点了一颗烟。 “你这一天，一盒半都不够吧？”赵思思白了我一眼。 “没那么夸张，你视频账号怎么样了？” “一直挺稳定的。” “嗯，嘉诚哥那边已经差不多了，到时候把赵文泽也找过来，公司也就正式步入正轨了，我计划让你下周直播，毕竟直播才能获得更多的收益。” “嗯，都听你的，经纪人先生。”赵思思点了点头。 我们交谈过后，就各自忙起了各自的事，不过今晚，我的疲惫感越来越浓，随即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至于赵思思，我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我感觉我睡了很久，甚至觉得自己睁开眼睛天都会亮，可是当赵思思叫醒我时，周围还是黑暗。 “陈凡，这邮件是怎么回事？”赵思思的声音非常大。 我的睡意瞬间消失，看着赵思思拿着我的电脑，我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动我电脑干什么？”我带着些许怒气问到，但是赵思思很明显比我更加恼怒，直接用比我大好多的声音喊道 “我动你电脑？我要不动你电脑我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所以说，你的车祸不是意外，是人为的，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跟你们说也没有什么用，我已经告诉江警官了，相关的证据也都已经提供，咱们不应该再去犹豫这些事了，而且就算受到威胁，我也没有受到什么实际性的伤害，咱们的重心应该放在工作。” “对方都能查到你的底细，你还不以为然？”赵思思似乎已经被我彻底气到，她不受控制地打了我一下。 “没事了，现在凶手已经被绳之于法，他们做不出什么风浪的，毕竟谁都不想成为重罪犯吧？”虽然赵思思现在还是一副愤怒的样子，但是我却感到了一阵温暖，我知道她也是在关心我。 “陈凡，以后，什么事都要跟我说，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你是我妈啊？什么都要跟你汇报？” “最起码在你没有什么依靠的时候，我必须要管着你，你这个人太奇怪了，为什么什么事情都想自己扛呢？你也是个人，什么情绪什么事情都能百分之百的处理好吗？不可能吧？你要是真什么都能做好，为什么看见关莹的时候是那个样子？” 赵思思说的我哑口无言，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 “你确定你已经跟警方说这些事了？” “当然，我又不是傻子，对方手眼通天，没有什么保障的话，别说我了，你们都会受牵连...赶紧睡觉吧，别想那么多了。” 赵思思没有再说话，静静的躺在了我旁边的折叠床上，只是她没有闭眼，而是一直看着我。 黑暗中，我只能装作我没注意到他，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赵思思的手放到了我的眼睛上，我身体不受控制般的抖动了一下，我不知道赵思思为什么要这样。 “我还以为你哭了。”赵思思松开了手。 “我从来没哭过，你以为谁都像你，一直哭哭啼啼的。” “好，睡觉吧，晚安。”赵思思低声说到，之后便转过了身。 第255章 应酬 我的腿跟我想象的一样，康复的确实很快，半个月后我已经可以不借助工具下地行走了，只不过还是有些不灵敏。 苏嘉诚又给了我们公司两个单子，对方都是行业内的中坚力量，若不是借助了苏嘉诚的渠道，我根本不会接到这么好的单子。与此同时，为了分担公司的任务，我们又招来了两个同事，一个策划，一个运营，能力都还可以。 苏嘉诚也会关注踏空的各项数据，在他看来，现在嘉城剧制上市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我们公司便会成为他们的子公司。 “嘉诚哥，你确定现在踏空的规模够用吗？到时候不会引起其他董事的反感？” “我已经让房文山操盘稀释了一部分股权，更何况等到公司上市，我的地位就会更加稳固，作为功臣，我有权决定未来公司的发展。” 苏嘉诚肯定的语气让我更加的相信他，与此同时，也觉得房文山有点杞人忧天，苏嘉诚这么信任他，又怎么会让房文山下车？更何况虽然苏嘉诚现在想让公司转型，不过他的情怀是一直存在的，不可能埋没房文山这种人才。 “陈凡，今晚有家公司邀请咱们过去吃饭，应该是想长期合作了。”就在我思考如何接手苏嘉诚给我的资源时，王想进入了我的办公室。 这小子康复的比我还好，现在看上去像是没受过伤一样。 “那就去，他们的合作不一直是你跟着的吗？我和你一起去。” “后来是白小欧负责的，不过我已经问过她了，她说她手里的事务太多，说是让我过去。我自己去肯定不太行。” “嗯，到时候我跟你去...对了，新来的那两个实习生表现怎么样？我这两天太忙，没怎么关注他们。” “挺好的，兢兢业业，敏而好学。” 我一脸黑线，这小子的成语应用，像是某个知名的文盲主播。 这时候，赵思思也进入了我的办公室。 “陈凡，我今晚是不是应该继续直播了？”赵思思化了非常精致的装，头发也烫了一下，现在倒是带着些许诱人的气质了。 “嗯，今晚我就不辅助你了，让徐万里和白小欧负责，我今晚要和王想去参加日阳公司的聚会，看看能不能长期合作。” “那个百货公司？他们倒是挺有诚意的。” “嗯，主要是大家做的也确实好，他们的销售额在我们辅佐之后上涨了百分之十，线上销售额更是上升了三成左右，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是会跟我们签约长期的。” “那咱们要不要考虑加一下佣金？”王想在旁边说到。 “那倒是有些不仁义了，不过加一点也没有什么毛病，现在公司的合作越来越多，如果还收像之前那样的低佣金，影响未来公司的发展。” 王想点了点头，表示对我的认可。 最近，几乎每天，公司都会收到一些合作，现在我已经动了想抬高价格的想法，因为毕竟是嘉城剧制的子公司，而嘉城剧制在上市成功之后，公司的综合实力和名气都会上升，而且关于刘宇航事件的报导，也为我们公司树立了一个很好的企业形象，有一些合作者也是因为信得过我们，才会来跟我们合作。 所以说，虽然因为刘宇航的事情我和王想熟了一点伤，但是与此同时，也收获了一些东西，企业形象这种东西，虽然对现在的踏空工作室没有什么大用，但是长远来看却是一家企业能够安稳有名的基本。 旦夕祸福，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随着工作的繁忙，我的私生活也越来越少，我的交际圈里也没有什么人与我说话，除了公司的人，大概也就只有顾晓彤会抽空跟我聊上几句了，毕竟她的酒吧已经经营了很久，不需要她那么费心。 我翻看着手机，看着朋友圈里大家的生活，突然发现了孙静文发的朋友圈，是几张看起来很不错的背景图，这时我才发现，我们八个人似乎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聚在一起了，曾经每天都有无数消息的群聊，现在也显得十分冷清，毕竟我和关莹、苏嘉诚和于欣然已经分手，我们也都找不到曾经的那种感觉了。 人总是越长大越孤独的，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并从中感悟，也得到了赚钱的快感，就像苏嘉诚所说的那样：有时候，银行卡里的钱，才是男人最好的寄托。 很快便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和王想立马启程，打算到对方约定的饭店里聚餐。 车上，我依旧坐着副驾，而王想现在已经可以自由的开车，丝毫没有大病初愈的样子。 “你可小心点，再二次创伤，哥们这辈子站不起来了。” “你少扯，咱们上回就是被那帮孙子做局了。”王想略带愤怒的说了一句，手也在方向盘上敲打了一下。 “一帮小兔崽子，他妈的能量比我还大。” “现在也没搞清楚对方是谁，不过我已经报警了，我估计对方既然已经进去了，他们也会意识到法律的重要性了，如果咱们再出什么事，肯定会查到他们身上的。” “嗯，不过说实在的，当官确实好，你记不记得咱们在厂里的负责人，他算个什么东西，当个官都能吆五喝六的。” “所以咱俩不干了吗，官场这东西水太深，咱俩这种冲动的性格干不了那个。” “我觉得咱俩已经成熟很多了。”王想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我没有回答王想的话，而是静静的躺在座椅上，想象着一会饭桌上的说辞。 我们到达饭店之后，对方的人已经到了。 “你们好，我是日阳公司的项目经理，我旁边这位是策划组的负责人。”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接待了我们。 “好的，我是踏空公司的经理，旁边这位是我的合伙人，也是副总，您贵姓？”我开始跟对方客气了起来。 对面的经理姓刘，落座之后点了一些菜和酒水。 “今晚就恳请陈总能陪我不醉不归了。”刘经理笑着向我敬起了酒。 第256章 抬价 对方已经站起了身，虽然我没有想喝酒的意思，但是也不能不回敬，只不过我这个腿到是还有些不方便。 “刘总，陈总前些日子腿骨折了，不方便喝酒，就让我陪你吧，我肯定陪你，不醉不归。”王想立马站了起来。 对方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笑着跟王想喝了一口酒。 “刘总，日阳公司最近的营业额怎么样？”我开口询问到。、 “当然是上升很多了，要不然我哪能请陈总吃饭呢。”对方笑着开口“踏空虽然是个刚成立的小公司，但是却挺有能量的，尤其是最近杭州学院的那个事，你们踏空可是出尽了风头。” “运气而已，而且帮助那孩子也是我的本意。”我笑着回答到。 “嗯，这也能看出陈总的为人，跟你这种人合作，我们自然是非常放心。” “那就谢谢贵公司的心意了。”我笑着回答到。 截止到目前为止，我和日阳公司的交谈都非常顺利，其实我已经猜到，只要我亲自过来赴宴，我们的合作便能继续进行，毕竟对方只是一家百货公司的项目经理，而我却是名副其实的老板，虽然踏空的规模依旧很少，但是毕竟为对方创造了一些利益，我的合作诚意，对方应该能知晓。 不出我所料，酒过三巡，刘经理便开始提起合作的事。 “陈老板，是这样的，你们公司的业务能力还是很符合我们的要求的，而且你们的口碑也一直在上升，未来肯定是要扩招的，到时候水涨船高，说不定佣金也会涨不少，我看你和王副总都是生意人，也不跟你们绕圈子了，我谨代表日阳百货，向你们发起合作申请。” “刘经理说笑了，你也是个豪爽的人，不知道贵公司这回想要合作多久？又想让我们做些什么？” “我们想合作半年，一直到十月中旬左右，要求还是跟之前一样，只不过这期间有一个六一八的活动，到时候会有一些要求，当然了，咱们已经合作过一次，这要求我们是不会明码标价的，只是希望踏空能够给我们多一点的精力和资源。” “那是一定，居然日阳这么信任我们，我们当然会尽力做好自己的事情，半年的合作，我们还是很愿意的，毕竟刘经理也知道，踏空工作室刚刚起步，还没有什么稳定的合约，我个人倒是很希望能与你们长期合作。” “那就太好了，陈总，关于佣金方面，还是跟上次一样，我们不会亏待你们的。” 我和王想同时对视了一眼，其实他们公司的佣金，算得上是我们合作的公司里最少的一个，而现在建立的新合作，无论哪一个，佣金都比对方好很多。 “刘经理，你们是踏空早期的合作伙伴，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其实踏空的发展在同阶段的企业中还是发展比较迅速的，正因如此，我们提供的服务和宣传也越来越好，与此同时，我们也有了更多的成本。半年的项目不同于之前的一个月，我们所需要投入的精力也完全不同，希望贵公司能够理解。”王想率先开口说到。 刘经理立马听出了王想话中的言外之意，他笑着拿起酒杯，然后举杯说道 “就说我们老总没有看错人，踏空工作室确实发展迅速，陈总和王总也都是年少有为的代表，我在这里为踏空表示祝贺了。”说完，他便把口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一阵白酒的刺鼻香气瞬间冲入了我的脑海里，我不禁皱起了眉。其实对方也预料到了我们会提高佣金，这是毋庸置疑的事，眼前的刘经理也是带着任务过来的，要是谈不下来这个合作，估计他自己也没办法交代。 不过这是商场，而我是合作方，也是受雇方，我必须要确定，这个合作能带给我让我满意的利益，而不是设身处地的为对方想。做生意需要良心，但从来不需要善心。 “王总说的有道理，我也知道，半年的合作要比一个月的合作难处理的多，那贵公司的理想价格又是多少呢？咱们已经合作过一次了，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说出来的。” “嗯，首先佣金一定要加一些，半年的合约，我需要三十万的定金，抽成方面，我也要提高二十个百分点。”我淡定的说了一句。 对方的刘经理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 “陈总，你这个要价不太合理吧？虽然踏空公司在同阶段的公司里是非常不错的领先者，但是毕竟只是一个小公司，这种要求，岂不是在割我们公司的韭菜？” “我感觉，踏空工作室能很轻易的帮你们搞到这一笔佣金，否则我也不会这么自信的提出价格，虽然踏空是小工作室，但是该做的，能做的一点不差，大公司虽然流量多，但是分流量的公司更多，而像这种长期合作，我们踏空一定是会全力以赴的，甚至当做最重要的项目去做，请相信我们公司的实力与诚心。” “日阳百货一直很信任踏空，但是陈总的这个要求实在是超出了我们的范围了，我是没有权利这么做的。”刘经理面露难色。 “刘经理不用这么纠结，来，不是不醉不归吗？咱们兄弟喝一杯，毕竟老话说的好，买卖不成仁义在嘛。”王想举起了酒杯。 刘经理皱了一下眉头，但是还是陪着王想和了一杯，满脸尽是忧愁之色。 “好了，刘经理，我也能看出你是性情中人，而且咱们也确实是合作伙伴，这样吧，我就降低点标准吧，不需要那么多的定金，我只需要十万，百分比提高百分之十五，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我虽然是笑着跟他说出这句话的，但是语气却带着一丝严肃，我要让他知道，踏空工作室是有能力的。 果然，刘经理在听了我的话后点了点头，然后拿出手机走出了包房，说是请示一下老总。而那个组长则是跟我们吃着饭。 这合作，应该已经成了。 第257章 邂逅风波 首先，我第一次开出的条件，对方是不可能接受的，但是如果再那之后适当地降低一些要求，那么这个合作就会变得好谈很多。 其次，我们公司确实给对方创造了实际性利益，也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居然我能同意，就证明我是有足够的信心去完成这件事的，合作，最重要的一部分便是信任。 最后，踏空工作室现在的发展空间很大，若是真的能向我期待的那样发展，我们公司的前途不可估量，到时水涨船高，与各个公司的合作都会提高一些佣金。而日阳公司在这时签合同，是一笔正向的投资。 作为一家公司的项目经理，我想对方不可能搞不清这点。 事情便如我想象那般发展，刘经理回来后，便答应了我们的要求，并表示会把合同亲自送到我们公司进行签约合作。他脸上的忧郁也因为合作成功而烟消云散，变得自然了起来。 “感谢陈总和王总了，这个合作我要是谈不下来，估计这个月的奖金就没了。”他笑着开口说道。 “刘经理看上去也才三十来岁，能坐上百货经理的位置更是人中龙凤，这项合作是肯定能谈下来的。”王想笑着回答道。 “跟你们比，我哪里算什么人中龙凤，只不过为人比较诚恳而已。其实我也有很多创业的思路，但无奈结婚太早，孩子都上幼儿园了，家里的负担太重，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这么日复一日地奋斗着。”刘经理嘬了一口酒，然后接着开口说道 “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名义上是男人最好的年纪，但是却也是压力最大的年纪，上有老，下有小的那种压力不是一般人能承担的。大多数人的家庭都是普通人家，很多时候，在你能赚钱的那一刻开始，就需要对家里有一些责任，这是一个男人应有的东西。” 我和王想同时点了点头，然后一起敬了他一杯酒。这个人还是非常值得钦佩的。 合作既已达成，我们的饭局也就没有再花多久了，因为刘经理或许还需要回家陪陪老婆孩子，而我和王想大病初愈，自然不能喝太多，于是便这样散了场。 由于刚才再谈合作，我的手机一直处于静音状态，当我打开手机时，却发现我有好多个未接来电，有顾晓彤的，房文山的，还有赵文泽的。 我顿感不妙，立马回拨了房文山的电话，可是却没有人接，随即又打了顾晓彤的，还是没有人接，我只能给赵文泽打了跨洋电话。 “陈凡，你快去邂逅，邂逅出事了！”赵文泽的声音非常急切，能听出来他语气里的紧张。 我连忙让王想开车往那边赶，然后问起了赵文泽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文泽表示他也不知道详细的内容，只知道酒吧里有人打起来了，摔了很多东西，甚至误伤了游客，他很担心顾晓彤的安危。 我立马就知道了赵文泽的意思，酒吧这种生意，打仗斗殴的事件常有发生，毕竟酒精能刺激很多东西，有的时候，人会习惯性的隐藏自己的负面情绪，但是酒精却会麻痹大脑，让你做出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事。 而且，像这种规模较小的酒吧，若不是发生了特别严重的事故，一般都不会选择报警处理，只是把双方赶出酒吧就可以了。若是警方介入，麻烦会更大。 我和王想很快就到达了酒吧，因为受伤的缘故，我走得有些慢，一进门，就注意到了碎了一地的玻璃瓶子，顾客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群人围在一起，大声的吵闹着，而顾晓彤和一个女生就在他们面前。 王想手脚比较利索，很快便冲了过去，而我也尽力的使用自己的大腿，想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靠近以后便立刻呆住了，顾晓彤旁边的女生，居然是房文山的前女友，杨艺。 她衣着暴露，表情轻佻，能清楚地感觉到她比以前更会打扮自己了，现在的她有一种绝对性感的味道，她也很快认出了我和王想，爽快地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了一句 “好久不见，你们还记得我吗？” 还没等我和王想回答，旁边的男人便直勾勾地盯上了我们。 “你们认识杨艺吧？她欠钱不还，这事必须处理。” “我他妈怎么欠钱不还了？我什么时候管姓张的要过钱？你们别无理取闹，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是你不想把事情闹大，还是这事你根本不敢闹大？杨艺，你一个臭陪酒的，在这他妈的装什么清高？” “你一个臭放货的，在这里又装什么清高？我从来没许诺他什么，就算许诺了，也只是逢场作戏的一些话，你们自顾自的当真？我从来没让她给我买什么，给予我什么。这按照法律层面来说，应该是主动赠与吧？” 那些男人个个纹龙画虎，体型也非常壮，言谈举止都不像是什么善茬，甚至我一个男生，都感觉到了一丝压迫感，可是这个杨艺却丝毫不为所动，好像在跟小孩子讲道理的语气。 “你们的事情你们应该出去说，在这酒吧闹来闹去的，不太好吧。”一直没有说话的王想语气不善的说道。 “她惹了我，我必须让她不愉快，我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不要脸，因为她造成的损失，她也能不管不问？” “那是我的事情，我的钱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我怎么花，花多少，是我的事。” “陪酒也是个辛苦事啊，杨艺，你他妈是不是以为我时间很多呢？”男人随即直接爆了一个酒瓶子，然后指了指杨艺，又指了指我们。 “他必须拿钱，要不我不可能放她走，只要她还在这个酒吧，这酒吧就一天也别想干。” 我们都被男子蛮横的语言所震慑，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反倒是杨艺很是淡定的站起了身，然后对顾晓彤说道 “老板，你是个好人，这家酒吧也很有特点，如果你想再扩张的话可以问问我，我还是有经验的...曾几何时，我和我的爱人的最终梦想，就是开一个有文艺气息的酒吧，可惜后来被搁浅了。” 杨艺说完之后，扭头便看向那帮男人，然后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别在这闹，我跟你们走，我看你们能对我怎样？” 这时候，房文山从门口进来，他很显然一眼就看到了杨艺，随即飞快的赶到了我们这里，不由分说的，挡在了杨艺的面前。 第258章 为记忆买单 “怎么回事，可以跟我沟通。”房文山开口说道。 对方看了房文山一眼，然后发出了一声讥笑。 “先生，你这西装革履的，好像跟我们不是一路人吧，我能跟你沟通什么？” 房文山也没有含糊，直接露出了自己的纹身，随后拿起酒瓶，用最快的速度喝光了一瓶酒。 “我是不是一路人，不耽搁跟你们说话。”房文山自嘲似的指了指后面的杨艺： “她喝酒都是我教的。” “你他妈又是哪位啊？” “前男友，具体是第几任，我也不清楚，反正我能帮她解决。” “她欠我们钱，十五万，连本带利。” “有意思，你们还放贷？” “当然，你竟然说你能解决，那就快点把钱给我。”对方丝毫没有让步。 “我可以解决，但是我不想完全这么解决。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得跟我说清楚吧？” “你前女友钓凯子，钓到硬茬子了，就这么简单。” “我去你妈的，我钓你妈了？”杨艺直接站起身来，指着对方骂道。 “曹尼玛，你个婊子还敢说话？”旁边的男人直接挥起了胳膊，想要直接动手，我和王想立马想要阻拦，没想到，房文山迅速地挡住了对方，然后毫不客气地推了他一下，那男人应该是已经喝多了，显得有些不堪一击。 “这卡里有十万，你们本来就要不到钱，只不过我不想跟你们墨迹，如果再有这种情况，我可以陪你们慢慢玩，如果你们想打一架，那我也丝毫不怕你，就算你拿刀砍死我，我也不会让你完整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房文山直接逼到了对方面前，然后居高临下看着对方。 对方也被房文山这个样子弄愣住了，为首的男人戏谑地说了一句 “看来还真他妈有凯子。” “你话要是再多，咱们可以慢慢玩。” 对方很明显也不想再纠缠些什么了，然后便直接离开了酒吧。 “杨艺，以后别来这个地方喝酒，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房文山直接对着杨艺说。 我本以为杨艺会立马反驳房文山，可是她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点燃了一颗烟。 “能陪我抽颗烟吗？抽完我就走。”杨艺轻声说了一句。 房文山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了杨艺的旁边，他看了杨艺一眼，拿烟的手甚至有些颤抖，然后，他扭头向顾晓彤 “晓彤姐，今天店里的损失你告诉我，我到时候赔给你。” “这是干什么？”顾晓彤很不理解的继续说道 “这种事其实我见多了，只不过这几个小子不懂什么规矩，赵文泽也不在家，我才打电话给你们的。这个女生...” “就是那个我迷人的前女友。”房文山很淡定的说了一句，而杨艺却没有丝毫不自然，直接开口回答了一句 “那你，就是那个改变我最深的前男友了？” “有意思，你自己的路是自己走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别说得好像我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你当初怎么对我的，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所以直到现在你还认为，咱俩分手都是因为我吗？” “我只知道，首先决定离开的是你。” “好，房文山，那你今天又是在干什么？用你辛辛苦苦的钱为这么一个让你恨着的人买单？” “我买单的，是我的记忆，也是我的青春，跟现在的你没关系。” “房文山，你想我吗？” 这句话一说出口，我和王想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 我们都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房文山对杨艺还有情感，要不然，怎么会因为一段感情的失败，直接自暴自弃那么久。 “我想你死。”房文山狠狠地怼灭了烟头。 “你该去哪就去哪吧，也不用管我做了什么，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房文山，不管如何，你都不应该这么恨我吧？” “我他妈为什么不恨你！”房文山双眼通红，直接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指着杨艺骂道 “你知不知道我那段日子怎么过来的？知不知道我用回忆折磨了自己多少次？知不知道那种不喝到酩酊大醉就无法入睡的那种痛苦？你知道吗？你在酒吧里夜夜笙歌，每天都有美酒，帅哥，金钱相伴。对啊，跟我房文山苦了你了，你一直都爱玩，是我束缚了你的发展。可是你他妈有没有想过，我当时才二十岁，你的青春是青春，我的青春就不是青春了吗？” “文山，你别这样。” “那你就赶紧滚！”房文山怒喝到。 “你，能不能陪我喝一顿酒...算我求你。” “咱俩没有喝酒的必要。” “就当是怀念曾经了好吗？房文山，我真的很想你，每次我即将堕落的时候，脑子里出现的都是你...” 杨艺此时也终于哭出了声音，这个风流的女人，我根本判断不出她的眼泪到底是什么？ 是情绪的宣泄？是压力的释放？还是一种获取利益的工具。 这种场景下，我们几个人很显然已经不能在他们旁边碍事，于是，我们三个人自顾自的选择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不过因为酒吧里没有人，他们的声音我还是能听见的。 “这又是一个故事了。”王想率先开口，点燃了一颗烟。 “这女孩看上去真不像是混夜场的，她身上没有那种谄媚的神情，反倒是挺有自尊心的女人。” “关于她，咱们肯定是不了解的，我们了解到的，只有房文山为她所承受到的痛苦...至于他们两个怎么沟通，我们也无法参与。最好能让双方都坦然地释怀吧。” “太难了，房文山的状态已经暴露了，他忍受不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在她面前哭泣，尤其是她所说的悲伤是因为他。”顾晓彤也开口说道。 第259章 极具诱惑的女人 我们就静静的观望着，谁都不知道两个人会发生什么。 面对杨艺这种热情奔放的女人，多数的男人都没有抵抗力，更何况是跟她有着很深羁绊的房文山？ 两个人就那样坐在那里，杨艺表情挣扎，与她相反，房文山倒是一脸默然。 “陈凡，你腿怎么回事？”顾晓彤开口问我。 “出车祸了，不过是小问题。” “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跟我说一声？赵文泽也没告诉我，真不知道你们两个一天天都在想什么。”顾晓彤抱怨的说了一句。 “我也没告诉赵文泽，真的是小事，我都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我笑着回答到。 “陈凡，再有这样的事你可一定要告诉我，别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出什么事。”顾晓彤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 “你该不会是因为你和关莹分手了，就疏远我吧？” “哪里的话，只是觉得大家都挺忙的。”我连忙解释。 “晓彤姐，你就别多想了，最近公司的事务比较多，我和陈凡都有些忙不过来。”王想也补充说明了一下。 关莹，在那次短暂的交集后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而我也渐渐地找回了自己的工作节奏。 人在忙碌的时候，总是来不及处理自己的感情的，纵使总是会想起，但是也不会去深深的追究了。 “陈凡，你和关莹还有联系吗？” “当然没有，从她离开之后，我们没有半点交集。” “她也不联系我了，到底发生什么了？”顾晓彤也有些伤感的自言自语道 “工作的问题，她们集团最近有些混乱。我那时候碰到了她父亲。” “不管混不混乱，都不是跟你们断联的理由，关莹看上去那么理智那么通透，没想到会干出这种事。”王想拿出几颗烟散给了我们。 “都已经过去了，我就当她有苦衷吧。” “她肯定是有苦衷的，陈凡，关莹真的很在乎你。这点我敢肯定。”顾晓彤安慰道。 “那也是曾经了，我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那你现在，还喜欢关莹吗？”顾晓彤继续追问。 “不重要。”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即便是远远地观望，对于我来说都成了奢侈，我清楚，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关莹会成为我心中的执念，若是再遭受什么变故，这份悲伤就会被无限放大...而我现在能做的，似乎只能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有盼头一点。 学会平静的想念，或许是我最需要练习的东西。 我正愣着神，王想却突然拍了我一下，让我看房文山那里。 房文山和杨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一起，房文山的脸上也不如之前那么淡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杨艺则是抽着烟。 男默女泪的经典桥段，居然在这两个人的身上表现了出来。 “陈凡，要不你去看看吧，我感觉房文山的状态不太对，杨艺这个女人太会了，要是再对她动情，先别说房文山会不会幸福，对于孙静文来说更是不公平的。”顾晓彤也注意到了两个人的状态。 我深吸了一口烟，然后便起身去了他们那桌。 顾晓彤的担忧是有道理的，房文山现在已经脱离了最想念杨艺的时候，也有了自己的生活节奏，现在的杨艺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了，她若想玩弄一个男人，轻而易举。 “我可以坐会吧？”我开口说到。 杨艺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一双桃花眼飞快的眨动了两下。 “坐吧，呆一会就走了。”房文山接过了我的话。 “房文山，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我想跟你复合。”杨艺眼神坚定的看着房文山。 “一笔勾销？你说的倒是挺轻松的，杨艺，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别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我也不想再与你有瓜葛。” “那你为什么帮我还账？”杨艺又一次开口。 “我都说了，我只是在为我的回忆买单。” “我们的回忆明码标价了是吗？房文山，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直以来爱的都是你，我知道我做的事在你眼里非常恶心，也不值得原谅，但是我希望你能换位思考一下，我也只不过是想追求我想要追求的东西。而我除了长相和性格，没有什么优势。” 别说房文山，这段话我听着都感觉恶心，于是终于忍不住开口 “杨艺，长相和性格有优势可以干的工作特别多，你让一个男人如何忍受自己的女朋友背着他去坐台？我知道房文山离开你时候的状态，现在的他已经好起来了，你就别打扰他的生活了，不管你心里到底把房文山当成什么，是欺骗还是真心，他都不需要。” “他需要，我太了解他了，我也需要，我没日没夜的在想着他。” “你他妈恶不恶心？我告诉你杨艺，我今天是顾及往日情分，才和你一起坐下来聊聊天，你别用骗别人的伎俩来欺骗我，这没有任何意义，你懂吗？” “房文山，我骗你的意义是什么呢？图你的钱？还是给自己找一个消遣？我不缺这些东西。让你承认你还在想我，有这么难吗？” 房文山突然冷笑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陈凡，陪我去一趟卫生间。” …… 卫生间里，房文山抽着烟。 “别跟这个女人扯淡了，她的伎俩真是太多了，跟她在一起会影响你的。” “陈凡，如果你是我，你恨不恨她？”房文山看了我一眼。 “恨，没有男人能够容忍，无论是什么理由。” “所以，居然有了机会，我就要报复回来，我一会带她走。” 我立马瞪大了眼睛。 “房文山，你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你做事之前要想想孙静文，你...”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带着她去一个地方，我不会碰她，我嫌脏。” 我还是担忧的看着房文山。 “放心吧陈凡，我心里有数的，我不会对不起任何人。”房文山说完这句话，还没等我回答便直接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第260章 无法阻拦 我愣愣的看着房文山离开，却还是不明白他想要干什么。但是我很清楚，我是拦不住他的。 我只能回到了顾晓彤那边。 还没等我开口解释，房文山就带着杨艺走了过来。 “晓彤姐，我们先走了，你们早点休息。” 顾晓彤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眉头一皱，可能是因为杨艺还在的原因，她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两个人走后，我们面面相觑。 “他们聊什么了？”顾晓彤开口询问。 “没聊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杨艺一直在纠缠而已。我也不清楚她为什么要这样。” “这种女人，对待没有工作之前的恋爱一直有着很深的执念，估计是动了想谈恋爱的心思，恰好在有这个心思的时候，遇到了房文山。” “你怎么这么了解？”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去酒吧的那个妈咪，我俩不是有联系方式吗？有的时候也会聊上两句。” “跟妈咪有什么好聊的！？”我和顾晓彤对王想的这个行为表示非常的不理解。 “我们两个就是简单地聊聊天，你们别想那么多，我又不是他们的顾客，没有必要跟我拉近关系，我们两个确实挺有共同话题的。” “你小子可注意点。” “怎么着？我还能跟妈咪谈恋爱了？”王想瞪着眼睛说了一句。 我自然不会去纠结这个问题，于是也就不问他了。 “那你们聊没聊起杨艺？”顾晓彤眨眼道。 “聊了，据那个妈咪所说，杨艺是店里的热门，现在已经不需要特意出台了，更多的时候会被点名，至于别的东西，我不方便问，她也应该不会跟我说。” “这个女人确实很有魅力，尤其是那双眼睛，不是一般的勾人，连我一个女生都觉得有点受不住。” “希望房文山别犯错吧。” 从邂逅出来，王想便送我回了家。 到家之后，我还是有些担心房文山，于是便给他打了电话，但是却一直没有人接。 “算了，这么大个人了，应该没什么事了。”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房文山也算的上是幸福的了，毕竟他想念着的人也在想念着她，可是我却没有这种待遇了。 越发觉得，我和关莹的那段时间像是梦一样。 她只是短暂的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成了我文字里无数人的缩影。 我疲惫的点上一颗烟，打算抽完这颗烟便好好休息，值得一提的是，我最近的睡眠状态倒是还可以，虽然入睡依旧困难，但是好在还能睡个安稳。 打开手机，赵思思居然还在直播，我立马点了进去。 直播间里只有十几个人。 画面中的赵思思还是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正在跟观众讲述着她背单词时的趣事，看起来非常认真，甚至都没注意到我在她的直播间里。 我还是很关注赵思思的直播的，不仅是因为工作，还有一部分原因，便是不想看到她受欺负，毕竟网络这种东西，总是会碰到那些奇奇怪怪或者不怀好意的人。 赵思思还是很自然的，我都被她逗笑了好多次。 这时候，底下却有人突然问了一句 “主播是不是拍过短剧？” 赵思思看到留言后立马就来了兴致，毕竟这很有可能是很早就关注她的粉丝，于是立马跟他聊了起来。 “你们那个剧本写的确实不错，而且那个男主挺耐看的，越看越觉得帅。” “那个就是写出这个剧本的作者，他非常有文学天赋。” “你们是情侣吗？看起来很甜蜜的样子。” “不是啊，就是很好很好的那种朋友。”赵思思笑着回答到。 得到别人的夸赞，我的心情也舒缓了很多，看到赵思思直播没有什么问题，我便去卫生间准备洗漱。这时候，吴小楠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怎么了？有啥事？”我立马接通了电话。 “没什么事，心情不好，想找人聊聊天。” “心情不好？怎么了，因为工作？”我有些吃惊的问道，因为在我眼里的吴小楠是不会有太多负面情绪的。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可能最近有点闲了吧。” “看来做短视频还是没累到你。”我打趣道。 “嗯，我感觉就工作任务来说，这真的算不上什么，你说我要不要回梦雪去上班？” “你要真觉得自己这个状态挺不好的，当然就可以回去，毕竟你一直都是闲不住的人，但是我个人建议，你完全可以休息一段日子，也许还会为创作找到灵感。” “唉，本来我还是有点活动的，最起码可以看看小说追追剧之类的，可是现在都没有更新。” 我知道吴小楠说的是我的小说，这时候才想起来，我手机的存稿还没有发出去，于是我立马传到了网站。 正当我忙着的时候，吴小楠却发来了一张截图，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我小说里写的一个剧情。 我立马紧张到了极点，因为小说里的有些剧情是根据我们之前在一起发生的事改编的，我生怕吴小楠因此误会什么东西。 “这小说真挺不错的，推荐你去看。” “好...这名字也挺文青的，作者应该跟我差不多。” “嗯，陈凡，要不你把你小说名告诉我呗，我去给你刷刷好评什么的。” “不行，我怕你到时候批判我，还是等我写作水平好一些再说吧。”我赶忙推辞到。 “你就是不想让我看到吧，说不定是特意写给某个人看的。”吴小楠居然也跟我开起了玩笑。 “等我完结了就告诉你，毕竟不能让你等我更新啊。”我笑着回答。 “那多好，我还可以提前看一下，说不定还能提供点灵感呢。说真的陈凡，我文笔是不是也不错？” 吴小楠这句话确实是真的，高中的时候，我们两个还一起参加过作文大赛。 “那你也可以试着写一写。” “我可不写，太累了，而且我疲于写出自己的故事。” 我和吴小楠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能感觉出来，我是能带给吴小楠开心的。 或许，时间真的能治愈一切吧，就像是吴小楠和赵思思，曾经与我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现在却也能笑着当朋友了。 可是她呢？或许不需要我这份莫名其妙的感情吧？ 第261章 轰然崩塌(1) 和吴小楠聊了一会之后，我们便准备休息了。我也长舒一口气，幸好吴小楠没有对小说起什么疑心。 我喝了一杯牛奶，然后就躺在了床上。 屋子里有些湿热，搞得我迷迷糊糊的，但是我确定我还没完全入睡，这种感觉让我平添了几分烦躁。 就在这时，赵文泽一个电话彻底给我吵醒，应该是问顾晓彤的事。 “阿泽，处理好了，酒吧没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陈凡，出大事了。” “什么出大事了？” “美国这边出问题了，上市可能被推迟。” “推迟？多长时间？” “无限期...” 我立马从床上惊醒过来。 “怎么回事？之前不都是好好的吗？你们去美国也得有一个月了，按理说谈好了已经不能出问题啊。” “我也不知道，嘉诚哥现在正在调查，可能是有人动手脚了，这回上市动用了公司很多资源，也担保了一些东西，要是出什么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你的意思是会有人拿这个做手脚？应该不会吧？公司内部不都已经打理好了吗？” “我不知道，我本来想去问房文山，可是这小子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妈的！”我下意识地骂了一句，然后接着开口 “这个杨艺跟他真是孽缘，这回更是。” “杨艺？跟那女人有什么关系。” 我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赵文泽。 “真他妈闹心！”赵文泽很是烦躁地骂了一句。 “你先稳住，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或者出了一些问题，嘉诚哥应该会有应对的法子的。” 赵文泽那边突然起了一阵喧闹的声音，然后赵文泽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这一下子弄得我根本无心睡眠，立马点燃了一颗烟，看着直直飘出的烟雾，我再一次感受到了恐慌。 就算是抛下事业的层面不谈，苏嘉诚和赵文泽都是我真心相处的朋友，如果出了什么问题，那后果不堪设想。尤其是苏嘉诚，他刚刚经历婚姻上的失败，如若此刻事业再出现什么差错，对于一直顺风顺水的他是毁灭性的打击。 我把烟头掐灭，已经彻底没了睡意，索性直接下了楼。 我在楼下闲逛，不知不觉中走到了cbd公园。 已是深夜，公园里并没有多少人，毕竟熬夜的群体都是年轻人，他们应该都在酒吧之类的地方消遣，很少有人来这。 吹着晚风，那种闷热的感觉散去了很多。 我坐在长椅上，然后静静地看着远处矗立着的高楼大厦。 曾经以为自己是不慕世俗名利的隐士，现在却觉得自己对利益有着强烈的追求，生活在锦绣繁华中，我不甘心自己太过普通。 我正愣神中，却突然有一阵强光照在了我的旁边，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居然看到了白小鸽。 “陈凡！？你怎么在这？”她很是惊讶地问了一句。 “我失眠了，出来散散步...你这是？” “唉，和家里人闹了点别扭，出来透透气。”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回答道“你都多大人了，还跟父母吵架？” “正是因为越长大越会跟父母闹别扭！我就是小时候太乖了，以至于我爸妈对我的掌控太多，一说起来都闹心。” “幸好你父母管着你，要不然你弄不好就误入歧途了。”我又想起她有过要去酒吧坐台的想法，又联想起杨艺，不禁对自己赞赏了一番。 “你滚啊，别拿这个说事。”白小鸽很明显有些不好意思“我当时真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还让你抓到把柄了。” “这也不算什么把柄，不知者无罪，更何况你没有误入歧途，这是个好事。”我安慰道。 “所以说遇到你了呗，陈凡，你真是个好人，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挺有匪气的，其实还挺温柔的。” “你别给我发好人卡，我对好人这个词比较反感。” “勾起你曾经的回忆了？陈凡，我还挺好奇你的情感经历的。” “你好奇这个干什么？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我白了她一眼。 “咱们是朋友啊，了解一些可以更好地促进感情，再说了我在情感方面就是白纸一张，我得向你取取经。” “那倒是不用，你只需要把你男朋友拉出来见一面，我就能帮你判断一下了。” “唉，你说我天天三点一线的，我上哪找男朋友啊。” “不急，该来的都会来的，比如说哪天你又出来散步，就会碰到一个看着很有感觉的男生，然后开启一段征程。” “那倒是没看见，就看见一个伤感的男士，一副人生不值得的样子。”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自顾自地点了一颗烟。 “更像了。”白小鸽指着我笑道。 “你这小子！”我佯装生气要打她一下，她则是快步地闪开了。 “温柔，温柔！温柔是男生的最好单品。” 白小鸽倒是有一种可爱的感觉，这种感觉，周围的所有女性都不具备，一时间我居然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你盯着我干什么？”白小鸽看着我。 “你不看我知道我看你？” “流氓，不知道人是有感觉的吗？” 我笑了一下，掐灭了手中的烟。 “赶紧回家吧，时候不晚了。”我催促到。 “陈凡，你还真是个好人。”白小鸽依旧跟我开着玩笑。 我和白小鸽顺着马路一起走，看着昏黄的路灯，我脑海中却都是与她一起经历的那一场雪... 所以这一路，我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欣赏着路边的风景。 “好了，道不同了，我该回家了。” “好，别跟家里吵架了，青春期孩子。” “现在心情好，不会了，你早点休息。” 和白小鸽分别之后，我便回到了家，再给赵文泽和苏嘉诚留言后上床休息。 我知道，我们正在面对一场可能影响一生的变故... 第262章 轰然崩塌(2) 第二天早上，我从梦中醒来。 这个梦做得无比真实，像是以第三人称的视角，回味了我短暂的一生，以至于我醒来的时候特别恍惚，像是从前经历的所有都不过大梦一场一样。 又习惯性地点燃一颗烟，沉重地呼出，不知道是否是叹息。 我知道，打开手机后可能面对的是什么，所以干脆不去看手机，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发呆，一种熟悉又陌生的疲惫感再次涌出，跟刚刚成年时的自己一样。 这感觉，能把人完全淹没。 揉了下紧绷的太阳穴，我还是打开了手机。 不出所料，嘉城剧制上市失败，现在，苏嘉诚和赵文泽已经回到嘉城剧制，而房文山却还没有回复我的消息。我看了一下时间，应该还没到早会，于是给苏嘉诚发了一条消息，随后焦急地等待着。 过了两分钟，苏嘉诚回复了一句 “陈凡，失败了，彻底失败了！摆在我面前的，大概只有引咎辞职这一条路...我还不想放弃，你手里还有百分之二的股份，现在转让肯定来不及了，你现在就来嘉城剧制。” “我很需要你。”苏嘉诚又发了一条消息。 只是隔着文字，我都能感受到苏嘉诚的绝望，我知道，我和苏嘉诚的计划将全部被打乱，之前的远大志向也在此时此刻土崩瓦解。 对于我来说，只是丧失了优质的资源，对于苏嘉诚来说，则是毁掉了自己所有的心血。 我迅速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直奔嘉城剧制而去。 我到达公司之后，公司上下却没有一副上市失败后的失落感，甚至我能感受到一丝喜悦的气氛。而且我注意到，公司里添了很多新人，所以有很多人都不认识我，第一个跟我打招呼的是之前宣传部的同事赵里，他跟我一样，神色不是很好。 “陈凡，你来参加股东大会？”赵里悄悄地问了我一句。 “嗯。”我点了点头。 “陈凡，变天了，真变天了。”赵里叹了口气。 我和赵里聊了一会，在他的口中，我知道了苏嘉诚去美国后发生的事。 首先是人事经理开始裁员，原因不详，不过能猜到，大多数都是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后又招来了一些新人，大多数都是学历较高的高才生或是在业内有成绩的一些人才们。 其次便是签约了一些小主播，甚至成立了专门的部门来为他们服务，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最后，根据他所了解的，公司股权有很大变化，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动，但是具体的股份占比，现在谁都不了解。 我很清楚，是于欣然搞的鬼。 这个恐怖的女人，苏嘉诚还是没有放过她？ 但是这却有点不符合逻辑，因为嘉诚哥不是为了感情而耽误事业的人。我深陷迷茫之中，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房文山和一些老同事们说说笑笑地进入了公司，而此时，房文山还没有回复我的消息。 我立马严肃地看着他，试图用眼神与他产生交集，可是他只是淡定地瞥了我一眼，没有说出任何话。 我敢肯定，房文山看到我了... 我心里的焦虑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我正想去告诉房文山上市失败的消息，苏嘉诚便和赵文泽一起出现了。 苏嘉诚出现之后，公司里立马换了一种气氛，大家都瞬间沉闷了起来。 “所有股东到会议室开会，准备好纸笔。”苏嘉诚开口说道。 我们一行人就这样到了会议室，此时此刻的苏嘉诚已经没有了以前的英气，甚至看上去有些疲惫落魄的感觉。按照股份排列，我的座位比较靠后，所以看不太清苏嘉诚的表情。 赵文泽也如虚脱一般的坐在了我的旁边，脸上尽是疲惫之色。 “大家应该已经知道上市失败的消息了吧？作为嘉城剧制的董事长，在这里，我诚恳地向大家道歉，因为我的决策失误，让公司陷入了如今的境地，如今可以确定的是，未来的二到三年，我们再无上市的可能，有些合作也会因为这个而终止。”苏嘉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站起来鞠躬。 会议室仍旧鸦雀无声，正当我以为没有什么意外的时候，房文山突然站起了身。 “苏总，上市失败的原因又是什么？为了上市，我们这些写手没日没夜地创作，收稿，改稿，所有的合作大多都基于文本，如若合作终止，我们的努力岂不是付诸东流了？”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对面的房文山，他语气犀利，态度坚定，不像是冲动状态下说出的话。 苏嘉诚很显然也没做好心理准备，一时间，会议室里居然鸦雀无声。 “对方的回应很简单，只是说我们的公司还没有达到他们的标准。” “苏总，当初上市的决定本就有很大的瑕疵，可是您却一意孤行，这是不是算作重大的决策失误？” “对...”苏嘉诚点了点头。 “我认为，苏总的状态出现了明显的下滑，而苏总的错误同样也是难以避免。我建议苏总应该休息一段时间，您的思维方式已经不在正确地从业道路上，而是太过于固执，这对我们大家来说都不是很好。”萧经理开口说道。 果然是这个小子，我们的怀疑一点都没错。 “虽然上市失败，但是苏总想要上市的原因，也是为了公司的发展。即便没有成功。公司也没有受到过太大的损失，不至于引咎辞职吧？”赵文泽终于开口。 “赵经理，你的意思是我难为苏总了？我的意思不是引咎辞职。而是想让苏总好好休息一下，调整自己的状态，这才有利于公司的发展。”萧经理针锋相对道。 “你他妈...”赵文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萧经理说得有道理，嘉城剧制是我的心血没错，但是它也是大家的心血，我知道我的错误不可避免，甚至对各个部门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如果大家还想让我继续带领员工们努力，我自然会投入百分百的精力，但如果大家认为我的状态确实不对，那么总经理的位置，我可以让给合适的人选。”苏嘉诚平静地开口。 一瞬间，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第263章 轰然崩塌(3) 这种情况下，貌似苏嘉诚只能说这些，这已经是他最后的挣扎了。 “竟然苏总已经这么说了，那么就让大家投票表态吧。”于欣然终于开口，面色冰冷，完全不顾昔日的夫妻之情。 此时此刻，苏嘉诚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变化，聪明如他，大概已经猜到了事情的所有。 “同意苏总离职的股东请举手。” 我的视线始终盯着对面，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最不愿意经历的东西就在此刻发生。 房文山缓缓的举起了手... 这场大会的结果已经不用再想，我们的问题，似乎只有私下解决了。 从嘉城剧制出来，我们三个人像是被世界抛弃的弃子！不仅如此，但凡还站在苏嘉诚这边的，都会在于欣然的手下逐渐被抛弃。 “我就在这里等着房文山，我要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迫使他做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如此狼心狗肺恩将仇报，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人变成这样？我一直把他当兄弟，嘉诚哥更是不择余力的培养他，他他妈的还是人吗？” 赵文泽的怒火已经克制不住，相比之下，我和苏嘉诚倒是显得淡定一点了。 不过，我更希望苏嘉诚发泄出来，最爱的女人和用心交往的兄弟一同背叛，代价是自己坚持了十年的梦想，我若是他，恐怕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他，也是在利益面前迷失了自己的人...”苏嘉诚看了一眼天空，什么都没有再说。 我和赵文泽不知道该如何劝他，只能静静的陪着他。 “阿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了。”苏嘉诚平静的说道。 “嘉诚哥，你别这样，有什么就发泄出来。” “大局已定，我没什么可说的了，现在趁着股权还没被稀释，准备卖出去吧，我需要这笔钱...陈凡，你也回公司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嘉诚哥，你这个状态，我...”我想开口阻止苏嘉诚，但是他却只是摆了摆手。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说完这句话后，苏嘉诚便离开了嘉城剧制。 我和赵文泽站在这个曾经承载着我们梦想的地方，很久没有说话，烟却抽了一颗又一颗。 “我要在这里等房文山。”赵文泽重重的吐出一口烟。 “没有什么意义，结果已经注定了。” “你不好奇事情的真相吗？”赵文泽执拗的说了一句。 我刚想回答他，赵文泽却拍了我一下，我扭过头，看到房文山从嘉城剧制里出来。 房文山的面部表情很平淡，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站在了我们两个旁边，和以前一样，抽起了烟。 “房文山，你还有脸站在我们两个旁边吗？”赵文泽率先开口。 “我知道，从我做出这个决定起，我就已经跟你们不是一路人了，所以趁着还有机会，再跟你俩站在一起吧...” “为什么？”我淡淡的说出口。 “陈凡，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益。这个道理，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在有些东西面前，道义、情感、世俗眼光都显得不重要，因为没有人会了解你的过去，你只是抛弃了一些没有实际意义的感情去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无可厚非。而且，我没犯罪。” “我艹你妈的房文山，你说的是人话吗？”赵文泽直接给了房文山一拳，这一拳没有丝毫余力，直接让房文山倒了下去。 “你记不记得你当初是什么样子？一个不折不扣的酒鬼，什么能力都没有，无限制的消耗自己的天赋和身体。是嘉诚哥，给了你重新展现的平台，你当真认为自己走到这一步都是靠你的天赋吗？” “没有靠什么天赋，我也压根没有什么天赋，所谓的天赋，都是我一步步努力出来的。赵文泽，你没过过那种日子，那种没钱就什么都抓不住的日子，我比绝大多数人都能吃苦，以前是为了别人，现在我想为自己。有钱的人享受的优待实在是太多了，我想要那种感觉，那种可以目空一切的感觉，为了这个，我可以不择余力，可以不顾一切，更可以放弃所有。” 我也再也忍不住，终于开口道 “房文山，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给嘉诚哥带来什么？会给我们带来什么？你把我们的友情又当做什么？曾经我以为你是我的知己，是给我力量，给我安慰的兄弟。我什么都考虑到了，就是没有考虑到你会选择背叛。” “陈凡，我没有一时一刻没有把你们当兄弟，我只是想追求我想追求的东西。我已经不需要感情来满足自己的价值了，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我知道背叛是一件很恶心人的事，但是我更知道，如果我不抓住这个机会，那我的梦想就会离我越来越远。” “你记不记得，你曾经跟我们说过的梦想，不过是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个安稳的工作，这些靠你的努力都能够办到，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手段？” “陈凡，人是会变的。即便是当初爱得那么轰轰烈烈的苏嘉诚夫妇，现在都躲不了分道扬镳的结局。所以我变了也无可厚非，我想有的东西太多了，而当一个普通的写手根本满足不了我。” “满足不了你？房文山，你是一个普通的写手？所有的资源，所有的优待，嘉诚哥什么都给了你。你有自己的粉丝，在行内有着自己的名气，在公司也有一些地位，这些只是你来到嘉诚剧制一年获得的成果。你到底有多么大的野心，能干出这种事？” “陈凡，你说这话不好笑吗？苏嘉诚对你也很好，从来不比我差，你为何不在他最难的时候选择回来？而是自己去创业？说白了，你不也有野心吗？有野心这件事没有什么错，为了目标采取手段也没有什么错，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 第264章 轰然崩塌(4) 房文山的话让我气血翻涌，现在的他已经听不去我说的任何话，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房文山好似也不想和我多说什么，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对着赵文泽说了一句 “阿泽，别那么冲动，冲动会坏了很多事的。” “我相信，没有人比你更冲动。” “或许吧。”赵文泽冷冷地说了一句。 房文山走后，我和赵文泽还是不知道该去哪。仿佛都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咱们还是太低估于欣然了，这场斗争，她是真正的赢家。”我叹了口气。 于欣然在某一种层面上算得上是一个人才，她仅用半年时间就收获了绝大多数人的支持，但是我还是十分不理解，为什么于欣然要这么做。 首先，她的物质条件很好，苏嘉诚给予她的物质条件足够她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其次，苏嘉诚跟她有着让所有人都羡慕的感情，即便苏嘉诚常常忙于工作，但是对于欣然还是百依百顺，没有听说苏嘉诚散发出什么工作带来的负面情绪。 最后，她也不需要什么东西去证明自己的人生价值，据我所知，她在没来到嘉城剧制前，在自己的工作领域上也有着很不错的成绩... 我怎么想，于欣然都没有这么做的必要，难不成只是因为想报复苏嘉诚？ “她赢了，也输了，她终有一天会后悔的，与苏嘉诚分手，是她最不理智的决定。”赵文泽接过了我的话。 “你去看看晓彤姐吧，你们不也好久都没见了吗？” “还是别了，现在我的情绪也不太好，而且我们两个天天视频，不必要立刻就去看她，让她好好休息吧。”赵文泽顿了一下，然后又开口道 “去你工作室看一眼吧，我还没去过呢。” 就这样，我和赵文泽去往了我的工作室，我们到达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在工作了。 最先注意我们的便是王想。 “赵文泽回来了？咱俩可好久没见了。”王想热情地跨住了他的肩膀。 我和赵文泽的情绪都不好，所以自然显得很平静，这倒让王想有些尴尬了。 “怎么了这是，怎么刚回来就闷闷不乐的。” “阿泽，嘉诚哥和我本来是有合作的想法的，现在这种情况，恐怕是不行了。” “嗯，不知道嘉诚哥的想法是怎样的，不过我可以过来帮你。让我失望的是嘉城剧制和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而不是自媒体。”赵文泽缓缓开口。 “好。”我点点头回答。 “怎么回事？跟嘉诚哥的合作...” “嘉城剧制上市失败，本来踏空是能成为子公司的，现在，嘉城剧制那边的项目，咱们都接不到了。”我开口说道。 “那嘉诚哥？” “他说他需要冷静冷静，等到今晚再谈吧，现在先工作。阿泽，现在公司也没有什么业务，你就先到我办公室呆着吧。” 就在我们交谈之际，赵思思和徐万里也从摄影室里出来。 “呀，新同事。”赵思思还是一副热情的样子。 我立马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随后和赵文泽一起进入了办公室。 “你这工作室挺好的，什么都不缺。” “但是现在，踏空也有很多问题。我本来以为，成为嘉诚剧制的子公司，所以在一些公司找我合作的时候，我都适当地提高了一些单价。这对于刚成立的公司来说非常不利。” “你应该等上市彻底成功之后再决定的。”赵文泽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过我也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变故，本来美国那边我们处理得都非常不错，嘉诚哥为了迎合他们，做出了很多让步。” “我知道，有一天嘉诚哥喝得不成样子...碰巧这几次的合作都是长期合作，我才签约的。” “那以现在踏空的实力，能不能满足他们的需要？” “很难，难度犹如咱俩刚去嘉城剧制时候做的那几个项目，没有你和嘉诚哥的帮助，我根本就做不成。更何况，嘉诚哥没有多少新媒体的经验，我现在也挺犯难的。” “别低估嘉诚哥的能力，我想，如果他振作起来的话，他还是有很多经验的，毕竟他是白手起家，难度甚至比你还要大。” “当然，论做生意，咱俩加一起都比不上他。”我由衷地说道。 不过，我和赵文泽都很担心苏嘉诚的状态，这种接二连三的打击很容易将一个人击败。 这个于欣然，真是太恐怖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强迫自己不要分神，并迅速地整理了踏空公司现在的项目，给了赵文泽。 “你帮我看一下，这就是公司现在正在做的项目。” 赵文泽看了大概十五分钟，然后便开口说道 “除了那两个半年的单子，其他还算是可以接受，你把公司账号的数据给我看一下。还有就是，赵思思这个个人塑造挺重要的，她的账号运营你最好亲自做。” “一直都是我跟进的，毕竟如果想持续长远发展，就必须有女网红的存在。” “嗯，而且赵思思很符合网络需求，长得就像，虽然我不喜欢这种。” “你不喜欢，有的是人喜欢。”我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赵文泽抬头看了我一眼，迅速开口道 “陈凡，你是不是对赵思思有感情了？” “嗯，兄妹之情。” “还挺纯洁的，不过赵思思一直跟在你的身边，确实是对你很好，这点我们都看在眼里。大多数时候，我身边都有顾晓彤，所以我不能跟你说你和关莹的事情。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远离你的是关莹，陪伴你的是赵思思，你选择赵思思一点毛病都没有。” “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不想聊这些。” “感情是很重要的，如果不是因为感情，我想象不到嘉诚哥会经历这种挫折。有时候，谈恋爱也算是门功课。” “嗯，这门功课，满分的是你赵文泽，毕竟顾晓彤爱你爱到了骨子里。” “满分这个词还太远...”赵文泽也突然伤感了起来。 第265章 轰然崩塌(5) “你和顾晓彤不会也出什么问题了吧？”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好像习惯性地往不好的方面想问题。 “没有，我俩挺好的，只不过看到苏嘉诚夫妇这样，我心里也对爱情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没什么信心了。” “顾晓彤对你可真是没的说，你可千万收起你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她干酒吧那么多年，形形色色的男人都见过，但是一直只对你情有独钟，而且我感觉她还是一个比较注重精神交流的人，你们肯定行的。” “陈凡，我本来还想跟晓彤明年结婚呢，本来依靠嘉城剧制的资源和苏嘉诚的帮助，咱们两个的工作能顺畅很多，即使劳累，也不可能出什么差错，但是现在，咱们的创业难度直接提高了不是一个等级，我真担心我和晓彤出乱子。”赵文泽轻轻地叹了口气，跟我刚认识时意气风发的男歌手阿泽一点也不一样。 “阿泽，你变了。”我笑着说了一句。 “是啊，阿泽这个称呼现在都没有几个人记住了。我之前一点结婚的想法都没有，甚至还想着痛痛快快的活到三十岁，然后灿烂的死亡。现在想想，当时还挺通透的，现在反而被束缚了。” “这不是束缚，只是在面对生活而已，那种不顾一切寻得的自由，说到底不过是自欺欺人的逃避而已。你我都懂。” 赵文泽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候，白小欧进入了我的办公室。 她跟她姐完全是两个气质，看起来，白小欧更像是姐姐。 “这位是踏空底下最有能力的员工。”我连忙向赵文泽介绍。 “你好，我叫白小欧。”白小欧立马伸出了手。 “赵文泽，大概率是你的同事。” “大概率是你的上司。”我笑着说了一声。 “陈总，我借助日阳公司的自媒体账号给咱们工作室做了一下宣传，拉到了一个项目，请您过目。” “不用跟我说话这么客气，这位也是我的好友。”我笑着说了一声。 “咱们工作室快要赶上兄弟单位了。”白小欧调侃了一句。 不得不说白小欧的能力还是十分强的，借壳宣传是很考验一个自媒体工作者的。 赵文泽也在我旁边，自然也看到了白小欧的运营手段。 “挺不错的，这一看就是有工作经验的。” “人专业选的就是这个，这都是积累出来的。”我把文件递给了白小欧，随即对她进行了一番口头表扬。 白小欧走之后，赵文泽摇了摇头，故作老态道 “没想到现在你就有给员工画大饼的习惯了。” “这都是需要练习的。” 我知道赵文泽已经很累了，所以便没再跟他说话，于是他便躺在我的折叠床上睡着了，看他睡得很香，我便也没打扰他，而是出去跟大家一起吃饭。 我还没有跟他们说起嘉城剧制的事，王想自然也不会抖出，这还是很打击同事的积极性的，尤其是两个新来的，他们还认为踏空的事务源源不断，可是实际上，现在我和王想手里都没有什么任务，闲人一个。 吃完饭后，赵思思把我拉到了角落。 “怎么回事？你这个神情一看就有事情瞒着我，快点说。” “我能有什么事？你就是杞人忧天。” “陈凡，你什么都瞒不过我，你快点交代，坦白从宽！”赵思思柳眉倒竖，直接掐了我一下。 “嘉城剧制内部出问题了，苏嘉诚引咎辞职，咱们也接收不到嘉城剧制给的任务了。” “这么大个事你居然想要瞒着我？你怎么想的？” “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放心吧，我会想到办法的。” 赵思思看了我一眼，但还是选择了沉默，嘱咐我注意身体之后便忙起了自己的事。 可能是因为我昨晚也没休息好，再加上大脑接收的信号太多，不知不觉间，我居然也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吵醒我的，是苏嘉诚的电话，此时已经到了下午四点。 “陈凡，叫上赵文泽和王想，咱们去邂逅。” “先去吃点饭吧。” 苏嘉诚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我。 我连忙叫醒了还在熟睡的赵文泽，又叫上了王想，三个人一起去了饭店。 车上，我们都一言不发。 “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在工作室也不方便问你们。”王想打破了沉默。 “上市失败，于欣然和她的人对苏嘉诚进行了弹劾，最后互动投票，苏嘉诚引咎辞职。”我简短地说了今天的情况。 “不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吗？怎么还…？” “具体情况我和嘉诚哥也不清楚。美国之行在我俩的理解范围之内都非常顺利。” “内部不是有…哎？房文山呢？”王想这才意识到本来形影不离的我们居然分开了。 一提到房文山，我和赵文泽都没有想要说话的欲望了。 “你俩倒是说话啊？”王想焦急地再次开口。 “房文山背叛了嘉诚哥，本来他是嘉诚哥最信任的人，把他留在嘉诚剧制也是为了让他做个眼线，可是关于公司内部，房文山什么也没有告诉嘉诚哥，想必已经是于欣然那边的了。” “我艹，不能吧？那小子看上去挺讲义气的啊！” 王想叹了口气，然后沉默了一会说道 “或许，有的时候人也是禁不住诱惑的。” 我们三个不再讨论，只是静静地抽着烟。王想的车里烟雾缭绕。 到达酒店，王想正在寻找车位，便看见了在门口站着的苏嘉诚。 他看上去和从前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自己站在那里还是显得有一种孤独的感觉。 “先停下，我俩下去。” 我和赵文泽立刻下了车，苏嘉诚在看见我们之后，勉强地笑了一下。 “这回，我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这句话在苏嘉诚口中说出，有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惋惜之感。 他似乎真的很疲惫，本来一直很有亲和力的他，此时此刻居然显得有些冷酷。 “嘉诚哥，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首先是活着，其次是东山再起。”苏嘉诚长呼了一口气。 第266章 轰然崩塌(6) 即便遭遇了如此大的变故，苏嘉诚的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任何颓废的相貌，他永远是能带给人力量的人。 “那咱们是不是得先搞清楚这回到底哪个环节出了乱子？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赵文泽补充道。 “大概的事情经过我已经了解了，至于他们合作的具体、以及交易往来我不是特别清楚，等进了饭店再说。” 我们三个人就一起在酒楼门前等候着，直到王想停好车后才一起进了饭店。 “嘉诚哥，人总是会有些挫折的，我之前的生意也是，虽然只是小生意，那也要了我半条命，我的意思是千万不能一蹶不振。”王想拍了拍苏嘉诚的肩膀。 “放心吧，你看我这样像是一蹶不振的样子吗？做任何生意都有风险，无论这份生意做成了多大，它都有可能随时崩塌，这一点是我很早就有的思维。只不过嘉城剧制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一门生意，更多的是有我的情怀和我的记忆的，这才是让我感觉难过的地方。” 苏嘉诚这段话，让我瞬间想起了关莹的集团，那么大的集团也会因为权利斗争而毁于一旦，更何况我们呢？ 无论关父是靠什么白手起家的，集团也是他的心血，我想，他当时的挫败感应该绝不亚于我们。 我们四个人一起到了包间，苏嘉诚把菜单递给了我，而我只是简单地点了两道菜后就没再点什么，大家也都没有什么食欲。 “到底是怎么回事？嘉诚哥，我想到于欣然可能对你不利，不过我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绝，本来她在公司就已经享有很重的地位了，为什么偏要这样？” “这也是我很难去理解的问题。本来我以为于欣然是因为那段莫须有的视频才对我下此狠手，但是据我了解，于欣然在年初的时候就开始以我的名利结交更多金融投资人，也凭借着她绝美的外貌和出色的社交能力拉拢了很多人心，只不过当时的我们还都没注意而已。这份计划，于欣然很早就有打算了，我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 “你们快十年的感情，什么能把这个击碎？到底什么样的生活，才能满足那帮人？”赵文泽义愤填膺地问道。 我也瞬间陷入了沉思，如果我是房文山或者于欣然，我都会满足现在的生活，梦想和事业都能一起完成，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好的事。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姓萧的那个混账，他跟于欣然有着不正当的关系，应该是从我出差那段时间开始的，我虽然工作忙，但不代表我不关注于欣然的变化，只不过当时我对我们的感情太过于自信，忘却了人性本就善变的这个最根本的道理。他们原本的计划，应该是污蔑我婚内出轨，然后让于欣然直接分掉我一半的股份，可是最后于欣然没有这么做，但即便如此，我离开嘉城剧制也在所难免。” “至于房文山，刚开始打动他的，应该是剧本创作方面的东西。因为房文山习惯挑战自己，从来不写同质化的作品，因为这个，我说过他很多次，我不是再剥夺他追逐梦想的权力，更不是干涉他的文学创作，我只是想让他，让公司能够顺应市场的发展，这没有什么错，我觉得，房文山也不会因为这一个原因就做出这样的选择。我能看出来，房文山是很执拗的人，再加上之前的遭遇，他对于金钱的渴望，不是我们常人能理解了的，想必，他们应该给了房文山很多物质帮助。” “物质帮助？房文山只是一个写手，不至于吧？他们不应该是想做传媒公司或者互联网公司吗？” “不一样，房文山是个全能选手，而且他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拉他入伙肯定是必然的，就算不是为了公司以后的发展，也是为了能够更好地牵制我。”说到这里，苏嘉诚叹了一口气。 “我还是没有对于欣然有着百分之百的防备，是我高估了我们两个的感情。” “不，是她亵渎了你们之间的感情。”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或许吧，或许我们本就不应该开始，我永远记得我们之间发生的所有，我也记得我们结婚时她脸上的笑容，我们知己知彼，都认为对方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可是有些事，有些东西，只要没一起经历过，就无法察觉到对方的改变，两个人也会越来越远。” “嘉诚哥，你到现在，还在为于欣然找借口。”赵文泽苦笑了一声。 “我很感谢她，毕竟她也给了我很多别人给不了的东西，不是说以后我碰不到再像她一样了解我的人了，而是我也不会再向其他人敞开心扉了。我也很恨她，我恨她亲手毁了我努力的一切，事情发展到这里，如果按照佛家学说，我们应该缘分已尽了。” “你可别老佛家佛家的，你可不能出家。”王想立马说了一句。 苏嘉诚笑了一下，随即再次开口道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靠陈凡了，陈凡，我想入驻你们踏空，不知道你欢不欢迎。” “当然！” “我现在可没有什么背景了，就是普普通通。” “没事的嘉诚哥，咱们只要在一起，什么困难都不是困难。”我坚定地看着苏嘉诚。 “好，好...看来我还是能交到知心朋友的。”苏嘉诚宛如自言自语一般的点了点头，言语之中尽是苦涩之感。 背叛，是这个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东西。 无论是爱情，友情，还是亲情。 尽管苏嘉诚已经竭力在控制他的情绪，我也能感觉出他内心的伤痛。只不过他已经在岁月中知晓了太多事情，也知道悲伤带给不了自己任何东西，所以采用了各种方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实际上，我们都清楚，苏嘉诚要面对的： 是一切重来... 第267章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不得不承认，苏嘉诚还是很坚强的那种人，若换做是我，估计会陷入一段时间的自我封闭。 我们三个人都在尽量的转移苏嘉诚的注意力，尤其是王想，他一直在展开各种话题，幸运的是，苏嘉诚没有让大家陷入冷场。 就在我们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赵文泽的电话响了起来。 “赵文泽！”电话那头的顾晓彤很明显有些生气 “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看到苏嘉诚发的朋友圈，我还以为你在美国呢。” 赵文泽苦笑着回答 “我不是怕打扰你睡觉吗？好了好了，我们一会就去酒吧，今天就别营业了，好好放松一下。” “什么打扰我睡觉，你就是没长心，我巴不得被你吵醒！哪有回家不第一时间告诉女朋友的，你什么居心啊！”顾晓彤依旧生着气。 “好了，大家都在呢，我们一会就去。” 挂断了电话后，赵文泽带着歉意对我们说了一句 “晓彤就是这样，不分场合的。” “蛮好的，你们两个好像一直也没起过什么冲突吧？”苏嘉诚开口问到。 “嗯，她虽然平常挺凶的，但都是为了我好。” “哎，我记得你跟我说晓彤姐不是想去参加音乐比赛吗？准备的怎么样了？”我突然想起赵文泽之前跟我说过这件事 “再说吧。”赵文泽皱了一下眉头“咱们接下来还有挺艰巨的任务，这种东西还是往后排一排吧...咱们现在去酒吧？” “嗯，好久没喝酒了，今天听我的，多喝一点，陈凡把工作安排一下，咱们不急那一天。” “好。” 吃饭的地方离邂逅不远，我们很快就就到达了那里。 离得老远，就看见邂逅门口站着一位女性，穿着一件风衣，手里掐着烟。 “小姐，今天不营业。”赵文泽拍了一下她。 女人转过身，正是杨艺。与昨晚情绪激动，梨花带雨的她完全不同，现在的她看上去像是有很多心事，看上去跟以前的她完全不同。 “杨艺？”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嗯。咱俩昨天刚见着，你不至于忘了我的样子吧？” “不是，气质完全不一样。”我解释了一句。 “我想跟你聊聊房文山的事，我有些话想对他说，请你帮忙转述一下。” 房文山这个名字自然会引起很多人的反感，也包括我。 “不必了，我和房文山已经分道扬镳，我不想听到他的事。” “分道扬镳说的是我和他，你们是兄弟，房文山最看重的就是友谊，他不可能不跟你断了联系的。” “你可能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和他，从此以后便是对手，我不会容忍他做的事。”我一字一顿的说到。 杨艺很明显有些惊讶，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几人，犹豫的说了一句 “他做什么了？” “背叛，最让人感到恶心的背叛。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我们对房文山都已经尽心竭力，但是他却在金钱和欲望下选择了背叛，亲手毁了我们的事业。” 杨艺惊讶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眼神随即黯淡下去，轻声说道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行了，杨艺，我不想跟你再说下去了，房文山跟我们已经断了联系，我们本就只有几面之缘，也没有除房文山以外的话题了。” “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的，我有话想跟房文山说。” “你自己说吧。” “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理我了。” 我有些惊讶，这两个人昨晚应该一直都在一块，房文山这又不理人家，这到底是什么策略？ “你俩昨晚…？” “嗯，我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我早应该知道的，是我太贪心了。陈凡，我走了，再见。” 杨艺说完这句话后就离开了我们的视线，而我也知道了房文山口中的报复，不过是宣泄自己的欲望。 我当时还觉得，十万块钱对于房文山来说很重要，现在看来，这或许只是九牛一毛，而房文山现在这种性格，想必对杨艺的报复远不止这些…… “这个房文山什么时候恐怖到这种地步了？”赵文泽在旁边嘀咕了一句。 “他确实很不幸，在极度不幸和痛苦中，容易产生出两种人，一种是得过且过，混迹社会的蛀虫，一种则是不择手段获取成功的功利者，他很显然选择了后者。” “真tm不是人！”王想骂了一句。 “事已至此，他总有一天会明白自己的错误的。” 苏嘉诚话音刚落，顾晓彤便到达了邂逅，看见赵文泽之后，便快步冲了过来。 她一只手捏住赵文泽的耳朵，一只手不断的敲打着他。 “赵文泽，你以后再先斩后奏我就砍了你！” 话虽然凶的狠，但是听上去跟打情骂俏没有任何区别。 打着打着…就抱一起了。 “晓彤姐，你俩就分开一个多月，不至于吧？” “滚蛋，你知不知道异地恋有多难熬。” 这句话让我瞬间失去了调侃他们的欲望，而王想则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 “陈凡可是比谁都知道异地恋有多难熬。” “别他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一肚子火呢，你别犯贱。” 我俩的对话让赵文泽和顾晓彤也感到有一点不好意思，于是他俩终于分开了。 “先进去吧，今晚好好喝。” “嗯，孙静文还说一会要过来呢，应该是跟房文山一起过来吧。”顾晓彤边说，边打开了邂逅的大门。 “孙静文？！”赵文泽问了一嘴。 “你大惊小怪的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她。” “她跟房文山应该分手了吧？她跟你说了吗？” “没有啊，不过，她听上去心情特别不好，他俩怎么了？” “不是他俩怎么了，是房文山。这个畜生，他特么不得好死！”赵文泽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第268章 孙静文 “发生什么了？” “房文山和于欣然一起，夺走了嘉城剧制。” 顾晓彤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任何误会，嘉诚哥已经引咎辞职了，可惜我们对他那么好，到头来却成了被背叛的那个。” “好了，别说这件事了，喝酒！”苏嘉诚打断了我们的对话，直接举起了酒杯。 我们就这样开始喝酒，苏嘉诚喝的很快，也从来不招呼我们一起，就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我们只能陪着他，也知道他现在非常难受。 没过多久，孙静文就来到了我们这里。 她面色憔悴，头发也随意的扎着，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哭了很久。 “静文，别这样。”顾晓彤立刻拍了拍孙静文的肩膀。 “为什么啊？晓彤姐，为什么咱们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好结果？房文山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我好想他。”孙静文甚至带了一些哭腔。 “没有什么苦衷，他就是一个畜生，你别因为这种人伤心了。”顾晓彤依旧安慰着孙静文。 孙静文双目无神的坐在了我们这桌，像是被掏空了灵魂一般。 分手这件事，对于一些人来说的打击是特别大的。 “静文，房文山怎么跟你说的？” “他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是一句分手。我已经感觉出来我们有一些问题了，虽然我们两个从来都没有吵过架，但是却一直没有什么沟通，我感觉他的心事非常的多，也从来没跟我表达过。” “他跟你表达过什么工作上的情绪吗？”苏嘉诚突然开口问道。 “没有，多数情况下只是说工作忙或者压力大，他写的每一个东西我都会细细品味，我本以为自己是他的创作灵感，但是我知道，自己从来没在他的文章里出现过，甚至连影子都没有。” “他可能一直只是把你当成一个陪伴而已，或者说是一个消遣，房文山现在已经完全暴露出了他的阴暗面。孙静文，你是一个很好很善良的小姑娘，千万别因为房文山这个人丧失了自己。”看着伤感的孙静文，我也出口安慰了她， “阴暗面？什么意思？”孙静文迫切的问到。 我看了一眼苏嘉诚，苏嘉诚则是直接开口说道 “他和于欣然一起，对公司动了手脚，现在，嘉城剧制属于他们了。” “什么？”孙静文立马说道“当初不是嘉诚哥给了房文山机会吗？他这是恩将仇报？” “狼心狗肺。”赵文泽冷冷地说了一句。 “嘉诚哥，其实...”孙静文犹豫的开口。 我们几人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静文，你说。”苏嘉诚探头过去。 “我觉得房文山跟于欣然关系不是很正常，但是当时你和于欣然也没离婚，所以我不能开口跟你说。我曾经暗示了他一下，他跟我说只是普通的工作关系。” “他俩干了什么，让你觉得不正常？” “总是频繁的在下班之后出去聚会，而且我确定，每一次只有他们两个人，具体聊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估计聊得都是怎么把我搞下台吧？”苏嘉诚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 “嘉诚哥，事情调查明白了吗？关于公司内部的情况？” “嘉城剧制以前的合作，大多数都已经被于欣然给筛选掉了，据说她们还开始招募各种各样的主播，应该是想往传媒方向发展” “嗯，不得不说，他们的这个发展计划倒是对的，换做是我，我也想这么做。” “嘉城剧制的定位，本来就很符合传媒公司，加上嘉城剧制的自媒体一直运营的不错，或许真的能发展成不错的传媒公司。” “嘉诚哥，你打算怎么办？嘉城剧制是你的心血，现在虽然暂时落入他手，咱们肯定是要夺回来的。” “一定，于欣然夺走的，我都会亲手夺回来，与此同时，我也得好好提升一下自己，如果过于重视这件事，我怕我会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仇恨这种东西，是很容易吞噬掉一个人的，大多数善良的人，都会被仇恨所吞没，被伤害，而后完全变化成另外的人。 赤子之心，本就难得，想保持难，想利用好更难。 “不会的嘉诚哥，你的品性永远都不会改变，也永远变不成另一种人。” “别这么说，无论是于欣然还是房文山，我都认为他们是很善良的人，但最后都变成了另一种样子。尤其是于欣然，即便我脸上表现得再怎么无所谓，我也会想起她。那个记忆中的她一直存在我的脑海里中，每一次想起，都会情不自禁的与现在对比，而对比之后，便是更深层次的痛苦。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嘉诚哥，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一直相信风水轮流转的这个道理，只要咱们一起努力，这一切都会用另一种方式回来的。”我举起酒杯，跟苏嘉诚一起碰了一杯。 “现在踏空的合作，陈凡，你打算怎么办？”王想开口问到。 “现在，嘉城剧制的资源咱们应该是很难再利用到了，所以，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需要一个特别大的爆款来提高踏空在业内的知名度，这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等到我和赵文泽好好讨论一番之后再做决定吧。” “嘉诚哥，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赵文泽问起苏嘉诚。 “墙倒众人推，我现在已经失去了嘉城剧制董事长的这个位置，有些资源和项目合作，我都不确定还能不能带回来。”苏嘉诚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的起点也有些高，虽然也是白手起家，但是当时靠着写剧本我还是有一些知名度的。现在让我从头再来，我估计我是比不上你和陈凡的。” “别这样，嘉诚哥，你是年少有为的代表，也是我们心中的榜样，你一定行的。我也知道咱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但终有出头的一天。” “嗯，阿泽，你去唱一首歌吧，我有点想听你唱歌了。” “听什么？我和陈凡一起去。” “朴树的，平凡之路。” 我和赵文泽确定了一下，然后便打开了音响。 我看着台下情绪都很低落的大家，心里也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像是封住了退路，也像迷茫了人生..... 第269章 平凡之路 调试好音响后，我和赵文泽便上了台。 这首歌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却还是很多人的必点歌曲，其歌词的含义，能囊括我们大多数人。 伴随着赵文泽的吉他声，我率先开口。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 可能是最近抽烟抽得有些多了，我感觉我的声音居然比以前沙哑了很多。不过这倒也让我更好的诠释好了这首歌。 歌曲中的人自由且勇敢，是每个人都向往的生活，自由的含义似乎永远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去诠释，有的人看似没有任何枷锁，但是却让自己画地为牢了一生；有的人看似有很多束缚，但是却用自己的方式热烈而勇敢地活着。 台下的苏嘉诚静静地抽着烟，而旁边的孙静文依旧是那种愣神的状态，我不知道她现在脑海里想着的是什么。 一首歌完毕后，苏嘉诚真诚地鼓掌，这首歌或许也能在这种时候给予人鼓励吧。 “今晚本来想大醉一场来麻痹自己的，但是我感觉好像并不需要了，因为明天还要工作。陈凡，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自我调节能力非常强，能熬出来的。”苏嘉诚笑着对我们说道。 “嘉诚哥，没事的，如果你想去干什么，我们几个都能去陪你，这种人生打击下，我怕人会撑不住的，一定要接受我们的关注，千万别什么都自己扛着。”我细细地嘱托道。 “都放心吧，我能行的，肯定能行的...”苏嘉诚就这样没有征兆地流出了一滴泪，他好像也不在乎自己的状态了，让眼泪自由的落下，然后把心脏灼伤。 “一定会过去的，嘉诚哥，他们夺走的，我们都要拿回来！”赵文泽坚定地拍了一下苏嘉诚的肩膀。 “好，我就先回家了，我也得看看，能不能把几个合作整到咱们这里来。”苏嘉诚说完便站起身跟我们告了别。 苏嘉诚走了之后，我们的气氛依然有些伤感。尤其是孙静文，她还是没有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静文，你别这样，要是实在难受的话，姐陪你喝一点，然后大哭一场，继续你人生的旅途。你的一生还很长，能做的事有很多...” “晓彤姐，你们知道房文山前女友的故事吗？我想了解了解。”孙静文的眼神很诚恳。 一时间，我们几个人都开始犯难，不知道该由谁来跟孙静文讲述，最后还是在孙静文的要求下，我向她讲述了他们的故事。 “我刚认识房文山的时候，他是住在我们楼下的邻居，当时的他喝酒成瘾，日日夜夜都依靠着酒精入睡。他和杨艺，是私奔出来的，在他们才上高中的年纪。两个人感情很好，如胶似漆，当时的房文山刚刚写出了镜中人，一时间名气大噪，可是当时因为合同的问题，他没有挣到钱。在梦想和现实之中，他选择了现实。” “那段时间，他什么都干过，销售，服务员，后来嫌挣得不够多便去了工地，当时的杨艺还没有成年，什么也干不了，两个人过的日子一直一穷二白，根本没有什么生活质量可言。” “怪不得，我知道房文山一直对他的前女友有着深深的怀念...那后来呢？他们这么恩爱，怎么就分手了？” “房文山因为一次事故，不幸骨折在家，两个人没有钱，杨艺便去打工，可是她什么都不会，也不能吃苦，于是便选择了坐台小姐的工作。这个职业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用我多说，后来房文山知道了之后，两个人就选择了分手，分手闹得很不愉快，所以成了房文山一直以来心里的一道疤痕。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酒鬼。” “那后来...？” “后来的事你应该就已经知道了，苏嘉诚看中了他的才华，把房文山、我和赵文泽一起拉倒了嘉城剧制，凭借着苏嘉诚的帮助以及他自己的努力和天赋，慢慢的成为了头号作者。” “那你们知道他为什么要背叛你们吗？”孙静文用很小的声音问了我们一句。 “他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其实陈凡，你如果仔细回想房文山的言行，咱俩本该是能察觉到他的变化的。” “是，可是我们都太相信他了。” “陈凡哥，房文山确实有很大的欲望，无论是对于哪个方面，他好像都特别想成为极其优秀的人，否则他便会认为自己没有什么意义。我一直让他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可是一直都于事无补。为什么，为什么房文山没早点遇见我，为什么我没有那么优秀，能够改变房文山...” “永远不要试图改变任何人，所有人的内心都有着自己的一套准则。而且房文山是有一个自我意识非常强的人，他不可能因为任何人影响到自己。”我赶紧开口劝道。 “静文，不行的话，今天你就去我家住，我好好陪陪你，你是个好姑娘，酒这种东西还是别要碰的好，这种状态下，人很容易对酒精产生依赖的。”顾晓彤也轻轻抚弄着孙静文的头发。 “放心吧晓彤姐，我一直都不爱喝酒。”孙静文笃定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摇着头说道 “还是不去你家了，泽哥刚从美国回来，你们一定需要好好的私人空间，你放心吧，宿舍里也会有人陪我的。” “没事的，你别想那么多，你在我们这里就是妹妹。我这个当姐姐的必须得学会照顾你。” “没事的晓彤姐，时候不早了，我想我也应该走了，如果晚上还难受的话，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一定不能委屈自己，如果我没听见，你给我们任何人打都可以。” 眼看着孙静文也要离开，我和王想也不想继续打扰赵文泽二人，于是便送孙静文回了学校。 路上，孙静文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一点，在看着她已经进入学校后，我和王想便安心回了家。 第270章 榜一富二代 我疲惫的躺在床上，整个身体都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今天是最累的一天，身心俱疲的我甚至连玩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但是我还是没有把手机静音，生怕错过什么消息。 我们都太需要休息了，也太需要放松一下了，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懈怠，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后，便继续了我的工作。就在这时，赵思思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 “陈凡，你们今天怎么回事？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在公司问你什么你都不说？”赵思思的语气有些着急。 “苏嘉诚出事了。” “嗯？怎么了？” “于欣然亲手架空了苏嘉诚，现在嘉城剧制的所有股东都被于欣然收买。上市失败后，他们对苏嘉诚进行了弹劾，包括房文山也选择站队苏嘉诚，到最后，苏嘉诚只有引咎辞职这一条路，嘉城剧制可以说已经完全落在了他们手里！” “为什么啊？”赵思思用很不理解的声音继续说道“他俩无论如何也有那么多年的夫妻感情，于欣然这不是要毁了苏嘉诚吗？” “无论是于欣然还是房文山，他们应该都有着滔天的欲望，这种欲望到底是什么，我们不得而之。” 在欲望和命运齿轮的双重转动下，本来特别要好的我们，就这样分道扬镳。 “陈凡，你在家呢吧？” “在家啊，怎么了？” “我去找你。” “你找我干什么？”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陪你待一会，怕你心情不好。” “……我有什么心情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大家都沉沦在失败之中无法自拔，那工作就压根没发开展了。” “你别总是报喜不报忧，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共情能力那么强，苏嘉诚还是你心中的好哥哥，你肯定也是伤心的…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是我在你旁边也好过你自己一个人吧？” 赵思思的话让我陷入了沉默，随即收获的便是一阵感动。 “思思，谢谢你。” “最讨厌你说谢谢了，好好在家里等着我，我现在就去找你。” “好。”我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落下的声音，总是让人有一种低落的感觉。 这压抑的天，配合着已经被背叛的心，想想我们几个刚到嘉城剧制时，房文山意气风发的样子，我都有一种迟钝的疼痛感。 我以为，我们会在一起，创造我们的价值，但是却没想到有一天，我们居然不再是一起同行的人了…… 赵思思到的很快，应该是才到家不久，她的面容依旧精致。她本来是不施粉黛的，这段时间也学会化妆了。对比她来说，奔波了一天的我倒是显得有些颓唐，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瘫坐在沙发上。 “还告诉我你没事呢，你现在这个状态，像是瘫痪了一样。” “没有，我就是有些累。” 赵思思进了屋子，然后去厨房给我到了一杯水。 “喝点，嘴唇都干裂了。像小老头子。” “可不是，估计再过两年，你都不愿意看见我这张脸了。”我苦笑一声。 “说没用的，你丑得时候我又不是没见过。” 我笑了一下，赵思思也对我笑。 “别笑了，瘆人。”我假装躲避赵思思。 “什么啊，精神病啊你！”赵思思打了我一下。 “你不是过来安慰我吗？怎么还动上手了？” “你不是不需要安慰吗？我动手怎么了？谁让你惹我的！” “我说我不需要安慰，你就不安慰我？你不是最懂我的吗？” “我安不安慰你你看不出来吗？”赵思思嘟着嘴。 “我看不出来。”我笑着打趣道。 “你大爷的，陈凡！”赵思思又展开了新的攻击。 我当然知道赵思思是在安慰我的，用一种非常欢快的方式，来转移我的注意力。她确实有这个能力。她总是散发着一丝闪光，也从来没有别的女生的脾气和心思，直率而坦诚。 虽然有时候生气的时候还是很难哄，但是万幸，赵思思现在很少跟我生气。 “不闹了不闹了，我累了。”赵思思慌乱求饶。 “你以后注意点，要不然我真揍你。” “陈凡，你是不有家暴倾向啊，我刚在抖音看见民政局一男的家暴他妻子，给我吓了个半死。” “你滚蛋，我哪能有暴力倾向？” “不行，我得注意点，以后离你远点。”赵思思笑嘻嘻的说。 “别扯淡。”我白了她一眼，然后抽出了烟盒里的最后一颗烟。 “陈凡，你今天抽多少了？”赵思思看着我的盒子。 我愣了一下，然后举了举自己的烟盒。 “一包烟。” “你最后控制一下自己抽烟的量吧，再这么抽下去我都怕你出什么问题。”赵思思认真的看着我。 “嗯，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多少人告诉你了。” 我沉默不语，只能继续抽着烟。 “对了，我还有个事要跟你说呢。” “什么？”我向旁边吐了一口烟。 赵思思拿出手机让我看了一眼，直播时的榜一刷了将近十万块的礼物。 “妈的，现在还有人这么狂？”我有些惊讶。毕竟赵思思只是一个小主播，是很难碰到这种等级的大哥的。 “确实，我当时也非常意外。” “这个榜一单独联系过你了？”我看着两人后台的聊天记录。 “嗯，他是杭州本地的，跟咱们差不多大，应该是个富二代。” “你可千万别答应他跟他出去见面之类的，这种富二代，总喜欢泡一些网红来彰显自己的社会地位。一般都是三心二意的花心选手，很容易给你下套的，万一出了点的什么问题就为时已晚了。” 我赶紧规劝起赵思思，有无数的主播都在这一点上吃过亏，这种富二代手眼通天，我们是敌不过他们的。 “你认为我那么好骗？”赵思思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 她这个问题一时间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像无论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感觉都有一点奇怪的感觉，于是我只能陷入尴尬的沉默中。 “陈凡，你是不是特别怕我出什么事啊。”赵思思凑过来问我。 第271章 公司的第一次危机 赵思思离我很近，鼻吸直冲我的脖颈。 “你不是废话吗？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我还能让你误入歧途？” “我怎么就误入歧途了？我要是真有别的想法，我还用得着告诉你？” “最好是没有，要不然一切都晚了。” “你别逃避问题，你是不是特别担心我？” “我都说了，我就是担心你。”我白了赵思思一眼。 “友谊之间的？” “不是。” “那什么？” “兄妹之间。”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后悔你是独生子女？没有妹妹疼爱啊？”赵思思抬杠似的说道。 “你爱咋想咋想。”我也不想再跟赵思思墨迹下去。 “算了，没必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了，什么时候自己想开了，也不必要天天自我伤害了。” 我看了一眼赵思思，随后沉默不语。 我知道，如果陪伴算是爱情，那赵思思无疑是最爱我的人。可是，我却始终不明白我对赵思思的情感。 我没有想跟她成为情侣关系的想法，更没有想要规划我与她未来的冲动，可是我却一直在担心她，担心她过的不好。 赵思思见我陷入了沉默，连忙笑着跟我说了一句 “我开玩笑的，你不用思考那么多。” 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我心里一阵抽搐，但是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思思自顾自的整理了一下我的桌子，然后便和我告了别，于是这个夜晚，我失眠了，不可避免的失眠。 我还是再想关于工作上的问题，我知道，今后我的事业，将会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这份挑战若是失败，我便很难再有出头之日。 虽然开导苏嘉诚的时候，我还是非常乐观的，可是轮到我自己，却没有那种雄心壮志了，虽然我在自媒体行业也做出了一点成绩，但是要知道的是，那些成绩是基于我有一个不错的平台，可是现在，我是开创平台的人。 在不安与焦虑中我辗转反侧，不知道该怎么跳出这种抑郁的情节，以至于整个晚上，我只睡了短暂的一个小时。 第二天，苏嘉诚和赵文泽正式进入了踏空，也就证明，我们的事业又开始就一个新的起点。 苏嘉诚还是有一些商业伙伴的，虽然只是中小型企业，但是也足够分配给每一个人，而我则是专心致志的研究起了赵思思的账号运营，现在赵思思的账号是最快，最有效打开工作室热度的途径，为此，苏嘉诚还为我咨询了有丰富传媒经验的朋友，为赵思思订做了一些运营策略。 赵思思现在开通了两个账号，一个做的内容是她最喜欢的英语，一个做的内容则是颜值博主。 中午时分，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日阳公司打过来的，可是却不是之前跟我们谈判的张经理。 对方明显岁数比我大很多，声音沉稳而有力。 “请问，你是踏空工作室的老板吗？” “对的，请问您是…？” “我是日阳公司的老板，我姓戴，叫戴子赫，今天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有一些合作上的问题。” “合作上的问题？”我有些惊讶的问道。日阳公司的项目一直是我亲自跟进，一切大大小小的事我都做到最好，而这个人的语气，听上去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嗯，你们公司之前有做嘉城剧制子公司的想法吧？”对方迅速开口。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然后做出了肯定的答复。 “那么，现在嘉城剧制大洗牌，你又有多少把握拿到嘉城剧制的资源？若是拿不到他们的资源，踏空一个小小的工作室，合同上的价格是不是有些不合理了？” “嘉城剧制的资源对于踏空来说确实有很大的促进作用，但是即便是没有嘉城剧制的帮助，我们在竭力做这个项目，我相信不会让你们有任何形式的不满。” “陈老板，我就跟你说实话吧，现在日阳公司对你们的实力非常不信任。” “我向您保证，我可以满足你们的要求。”我一字一顿的说。 “现在，日阳公司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因为现在，很显然有对我们公司更有利的解决方式。” “那你们的意思是…？”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生活愉快，陈老板。”对方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我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电脑，一时间居然有些不知所措，随即，我发现日阳公司的各种媒体账号我都无法登陆，很显然，他要终止我的合作。 这种情况，在自媒体行业里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在签署合同后，乙方自主的给甲方增添工作压力，我思考了一下，很有可能是嘉城剧制那边的问题。 关于踏空要成为子公司这件事，不要说他们公司，所有跟我们有合作的公司我都没有提起过，我根本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于是，我立马去找了苏嘉诚和赵文泽。 “阿泽，嘉诚哥，出问题了，日阳公司停止了我们对他们账号的授权。” “什么意思？不都已经签完合同了吗？”赵文泽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他们说，踏空利用不着嘉城剧制的资源，就没有能够让他们信服的能力。可问题就在于，这件事我从来没向外透露过，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妈的，肯定是于欣然那帮人，他们知道现在嘉诚哥在这块，存心要把咱们置于死地。” “不太可能。”我抢先一步否定了这个想法。无论如何，于欣然和苏嘉诚都是有感情的，她大概率只想要嘉城剧制，而不是想一直搞苏嘉诚，她没必要这么做。 正当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的电话又一次响起… 我的心不由得一紧，我生怕再有什么合作出了问题。 “陈老板吧？日阳公司的合作，其实是可以谈下去的，今天五点，隆盛酒楼，不见不散。” 对方没有多语，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272章 不知名的敌人 “什么情况？谁打过来的？”赵文泽急切地问了一句。 “不知道，听对方的声音像是个年轻人，根本不知道是谁。” “不能是嘉城剧制的人吧？” “应该不会。”苏嘉诚开口说道“我也觉得于欣然他们没有必要继续刁难我们。” “怕我们发展起来夺权呗，毕竟现在你在嘉城剧制还是有股份的。” “他们肯定会想办法稀释股权，我现在还在犹豫这么处理。”苏嘉诚叹了一口气，随即又像想起来什么一样，又开口问了我一句 “踏空有没有得罪过什么同行之类的？” 苏嘉诚这句话，直接让我想起了那封让人毛骨悚然的文件，只一瞬间，我就又一次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感。 我知道那股势力的强大，商场上我都没有做出什么满意的成绩，就更别提官场那个更加复杂的环境了，我连投名状都没有。 “恐怕不仅仅是同行，我之前的那场车祸，不是天灾，而是人为。”我拿出一根烟点燃。 “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知道对方是谁吗？”赵文泽立马紧张地问道。 “杭州那个大学生失踪那件事，就是我一直跟踪的，恐怕是得罪了什么我惹不起的人，我在出完车祸之后就收到了恐吓邮件。” “没报警吗？” “报警了，但是对方很显然有备而来，根本查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这个案件也很难给我一个交代，他们对我的底细了解得非常清楚，说不定，这件事真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我正在那里分析着，手机便又多出了一个消息。 “对了，你们公司培养了一个叫赵思思的主播吧，把她也一起带着，她是这次谈判的关键。” “你什么意思？”我立马回复道。 “你只需要知道不带她来，你就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知道这个就够了。” 我看着这些略显狂妄的文字，心里的愤怒顷刻间达到了极点。 “妈的，这小子要干什么啊！”我有些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但是没有办法，现在的我，只能按照对方说的去做。 “用不用跟警察说一声，咱们做好万全的准备才好吧？”赵文泽犹豫的说道，这种事情我们两个都是第一次碰到，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 苏嘉诚摇了摇头“跟警察说没有任何意义，人家只是约我们一起吃饭，先过去再说吧，具体的事情得聊完才能得出结论。” 我们正在讨论，赵思思便进入了我们的办公室 “该吃饭了。”赵思思招呼我们。 看着赵思思，我的心里又产生了一种不安。 “思思，你过来一下。”我招呼着她。 “怎么了？”赵思思有些疑惑地问我。 “今天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可能有一些事情需要你。” “需要我？那我当然去了，怎么了？”赵思思看向我们三个。 “还记得日阳百货跟我们的合作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对方开始频繁地找我们的问题。刚才我收到电话，有人可能要出面跟咱们商讨这件事，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不知道为什么，我习惯性地说起了谎、 “好，到时候我跟你们去，现在就先吃饭吧。”赵思思再一次催促道。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今天的午餐，可是除了赵思思，剩下的人似乎都有自己的心事，现场的氛围跟以前根本比不了。 “晚上我就先不去了，我亲自去拜访我那个朋友，他以前干过传媒公司，应该手底下有一些没签约的艺人，看看咱们能不能把他们弄到踏空这里来。你今晚一定要谨慎，我感觉对方不是什么善茬。”苏嘉诚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我知道。”我点了点头，然后给自己做了一些心理准备。 对方无论怎样，我都不能轻易地表达出自己的不满，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历的前提下，避其锋芒是最好的选择。 “还有就是，陈凡，我感觉对方既然点名让赵思思出面，应该也是有什么目的的，你千万不能因为赵思思而冲动行事，咱们工作室禁不起折腾，所有事情的胜利背后，都有着数不尽的隐忍，你血气方刚，千万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好。” 一个下午，苏嘉诚都在动用自己之前的人脉，来帮助踏空寻得更好的利益，而赵文泽的加入更让我的工作效率变得出奇的高，我们两个本来就是搭档，虽然很久没有共事，但是还是有默契存在的，所以这一个下午，我的精神高度紧绷，也做好了很多可以交付的策划案。 等到忙完手里的工作，时间已经到了四点，我连忙停止了我的工作，又分析起了日阳公司的种种，我认为可以改变的东西... 我不能失去这个单子，无论如何都不能，正在我焦急地想出突破口时，赵思思直接闯入了我的办公室。 “我都说了，进来之前先敲门。”我有些无奈地说了一句。 “忘记了忘记了。”赵思思快步的走到了我的面前。 “陈凡，爆款了，大爆款，巧合的情况下上了热点，排名前五十呢。” 我立马看了一眼赵思思的账号，因为她的一段英文情景对话，与当天的沟通热点产生了交集，平台扶持了一些流量，现在的播放量达到了五十万。 “五十万，好成绩。”我不禁赞赏了一句。 “还是你强，总是能抓住各种热点。”赵思思由衷地说了一句。 “也是你自己争气，明天你的另一个号，可以拍那种氛围感的视频，我看了一下，最近那种视频的数据比较稳定，你也应该挑战一下不同风格，到时候我会告诉徐万里怎么拍摄。” “嗯，咱们是不是应该去吃饭了？” “时间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咱们出发。”我看了一眼手表，然后立马催促起了赵思思。 我、赵思思、王想和赵文泽很迅速地到达了酒楼，进入酒楼后，服务生立马询问了我们的包房。 “戴老板还没有到，大家可以先在一楼大厅等待一下，现在包房里还没有布置好。” 第273章 戴文涛 “戴老板？是日阳公司的那个老板吗？”我连忙开口问道。 “不是的先生，到时候你跟他聊吧，我们是不方便透露出来的。” “日阳老板也姓戴？”王想悄悄地问了我一句。 “嗯，不过这两个肯定不是一个人，说话的声音都不一样，一个年轻，一个听着像是中年男士。”我也侧过身子解释道。 我们在楼下等候了将近二十分钟，时间也来到了五点十五，那个人还没有出现。 “咱们能不能是被耍了？”赵文泽按着太阳穴。 “不知道，再等一等吧。”我苦涩地摇摇头。 “我出去抽根烟，有没有一起的？”赵思思率先站起身来。 我刚要阻拦，门口便进来了三个人，中间那位个子很高，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这个男人带着一个银色丝框眼镜，穿着的是一件灰色的西装，走路的步伐迈着很大，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赵思思面前，然后又看向了我。 “你是...？” “联系你的就是我，先上去吧。”男人说完之后便转过了头，没有跟我多说一句话。 就这样，我们进入了酒楼包间，这是一个很大的包间，能容纳二十人左右，我们几个坐下显得空荡荡的。 “请问先生，你怎么称呼？”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戴文涛，日阳公司的老板的儿子。”他随意的回答了一句，然后目光又转向赵思思，开口说道 “赵思思小姐看起来和视频里没什么出入啊，我见过很多女主播，都没有你有感觉，这种感觉叫什么来着...”男人托了托自己的下巴，然后又频繁的点头。 赵思思很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他突然提及到，愣了几秒才向戴文涛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戴公子看看想吃什么，我帮你点菜。”王想把菜单递了过去。 “不用了，这地人知道我爱吃什么，已经准备了。”戴文涛拒绝了王想的好意，随即又向赵思思说道 “你记不记得我？咱俩后台私信过。” “私信？”赵思思先是疑惑地问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地反应过来。 “你就是这个人？”赵思思拿起手机给戴文涛看了一眼。 “嗯，这是我的账号，今天能和你们坐在一起，大多数也都是看在你赵思思的面子上。你的样子，我非常喜欢，你算得上是我见过最有感觉的女人。”戴文涛继续对着赵思思进行赞美。 “谢谢。”赵思思微笑着回答道。 没想到这一笑，坐在对面的戴文涛居然冷哼了一声，随即把目光转到我这里。 “陈总是吧，其实日阳公司交给你们的任务，已经被别的同行抢走了。人家给的佣金比你低，实力也绝对不是你能竞争的了的，这个项目，我还是觉得你放弃比较好。” “事在人为，我一直觉得，踏空一定能满足日阳公司的需求。” “日阳公司作为杭州市最大的百货商场，一直以来能够满足不同需求，不同方向消费者的权益和需求，这一点，也让日阳公司成为了非常优秀的百货公司，但是现在，日阳公司的内品牌的销售额差距极大，现在内部有的商铺已经到了有价无市的地步，我可以用新媒体宣传的方式，提高贵公司小品牌的核心竞争力，我不会和他们单独合作，而是以免费的形式帮助他们，这样也是在保障日阳百货的市额。关于日阳公司要求我们做的一切，我也都有详细的策划案在，我可以给戴公子展示一下...”我抓住他说话的空隙，赶紧宣传起了公司的各种优势，以及对这个合作做出的各种准备。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日阳公司的事务，我是不负责的，我也不懂你说的这些东西，至于新媒体，是日阳必须准备的东西...不过我已经跟你说过，踏空在失去了嘉城剧制之后，已经不能满足日阳公司的需求，你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都没有任何用途。” 戴文涛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完全没有商谈的态度，他的样子也让我感觉十分的不适。 “戴公子，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文泽，是嘉城剧制曾经的宣传部经理。介于你说的问题，我们完全可以和对手公司和平竞争，针对同一个问题，做出不同的方案。自媒体的评判方式也很简单，只要对比一下两家公司的数据以及变现能力，就可以得出哪一家的方案更好。”赵文泽也连忙开口。 “嘉城剧制的宣传部经理？也就是前任嘉城剧制董事长的心腹了？你应该还挺有能力的。” “没有，只是比一般人更加用心而已，戴公子，这次合作，踏空公司上上下下都做出了很多的努力，我们真的希望能与你们合作。” “这帮生意人都这么爱装傻？我没跟他们说日阳公司不打算和他们合作吗？”戴文涛用很不耐烦的语气对着旁边人说了一句。而旁边人则是恭敬地笑了一下，随即用极其戏谑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陈总，你也是聪明人，戴公子作为老总的独生子，在戴家有着很高的地位，可以说，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咱们的合作，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可能，但是还是有一丝转机的，这一份转机在谁那里，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我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我当然知道，这个戴文涛是想借着吃饭来展示出自己的高贵之处，这种富二代商二代的嚣张跋扈我也早已司空见惯，可是这个人，我似乎搞不懂他想要什么。 我正在犹豫中，王想率先开口道 “戴公子是个爽快人，我们也真的想拿下这个项目，不知道戴公子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不求戴公子能直接决定我们的合作，只是希望戴公子能在戴老板那里说上我们几句，当然，我们做出成绩，也会是你的功劳，这份功劳会给戴公子带来好处的。”王想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弯腰敬酒。 戴文涛笑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之后开口问道 “你们当初说，整个踏空都为我们的合作做出了很多的努力，那不知道赵思思小姐的作用是什么？” 第274章 公然调戏 听了这句话，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出来戴文涛的真正目的，这场饭局内，戴文涛已经好多次刻意的提起赵思思，再加上他对赵思思的‘特殊举动’，他是想接近赵思思。 “赵思思小姐一直是我们工作室亲手栽培的女主播，之前的时候，就已经在新媒体有了属于自己的流量及粉丝基础，到了适当的时间，她会是我们合作中的一个重要部分，现在所做的，都是为了到时可以达到更可观的收益。” “你们工作室我没有过多的了解，也不知道你们的实力到底如何，毕竟还是一家刚刚成立的小工作室。不过赵思思小姐我倒是经常注意，我觉得她放在你们那里，有点屈才了。”戴文涛说完，便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水。 “戴公子言重了，我一直是踏空工作室的一员，是踏空工作室的同事给了我做新媒体的勇气，也是因为他们的运营，我才有现在的人气，所以我觉得，踏空工作室是很适合我的舞台。”赵思思对戴文涛说到。 “不知道赵思思小姐，有没有当大网红的愿望呢？”戴文涛饶有兴趣的问到。 赵思思很自然的笑了一下说道“当然，这是每一个主播的愿望。” “那我可以帮你，我认识很多跟这方面有关系的核心人士，绝对能帮你实现这个理想，不知道赵思思小姐有没有兴趣？” 我听着戴文涛恶心人的话术，恨不得问候一遍他的全家，但是旁边的王想却用手按住了我的腿。 我担忧的向赵思思那边望去，赵思思的视线与我短暂的交集在一起，但是她很快就躲开了。 “我当然是有一些兴趣的，戴公子人中龙凤，见识广博，是我很崇拜的类型，但是踏空工作室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可能...” “哈哈哈哈...”听到这里，戴文涛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然后指着我说了一句 “陈总真是御下有方啊，你看，即便赵思思小姐有想更上一城楼的意思，也不忘了帮你挣得利益。”戴文涛随即又看向赵思思一眼，然后再次开口 “赵思思小姐，你就放心吧，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了解一下，和踏空的合作根本不是问题，甚至我也可以让我爸再增加段和踏空合作的时间。我知道踏空工作室才刚刚起步，应该是很需要这个合作的吧？” “那就谢谢戴公子了，不知道饭菜什么时候能上来，我有些饿了。”赵思思笑着说了一句。 “去催一催。”戴文涛立马跟旁边的人说了一句。随即又扭过头来对我说 “陈总，赵思思小姐不仅清纯可爱，看起来也是冰雪聪明啊，最起码在反应方面，甚至都比你这个老板更快啊。” 我当然听出来了戴文涛的调侃之意，我也猜到了赵思思这样做的原因，但是我只能赔笑似的说道 “戴公子说的是，我应该是见到你太紧张了，有一些失态的地方，还希望公子见谅。” “那倒是小事，放心吧陈老板，我虽然在事业方面没有什么建树，不过一直还是言而有信的人，赵思思小姐和我的谈话你也已经听到，只要达到了我的要求，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好的，我自然相信戴公子的人品。”即便是心里已经恶心到了一定程度，我还是忍住了自己要爆发的心情。 在这个地方跟戴俊才起冲突，完全是自讨苦吃，没有任何好处。但是我不是傻子，我自然能听出戴文涛的言外之意，也了解了他的人品，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赵思思跟他有交集的。 整顿饭局，我都在怒火中度过，与此同时，赵思思和戴文涛交谈甚欢，我们根本插不上嘴。 这顿饭局就在这种情况下度过，吃完饭后，戴文涛则是盛情邀请赵思思去歌厅放松一下，至于我们三个，他根本就没有过问。 我心情忐忑的期待着赵思思的回答。 “戴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肚子已经疼了一整天了，我想回家休息休息。”赵思思巧妙的回答了戴文涛的问题。 “那思思小姐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戴文涛穿上西装，然后又看了我们一眼 “陈总，努力工作吧，富人享受的优待是有很多的。” 他猖狂而放纵的笑着，然后还不等我回答，就嘻嘻哈哈的走出了酒楼。 酒楼包间里，就剩下了我们四个人。 王想先是跑到门口，透着房门的缝隙向外面看了一眼，然后开口说道 “放心吧，人已经走了。” “我艹他妈的！”我再也忍受不了这顿饭受的窝囊气，然后强忍着怒火，低声向赵思思问道 “赵思思，你要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发什么疯？” 赵思思的话瞬间让我愣在了原地，我本来以为赵思思会出口解释，没想到她居然也开始跟我生起气了。 “戴文涛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你跟他眉来眼去的干什么？” “这不是说这种事情的地方，咱们出去再说。”赵文泽连忙出言制止了我。 我大口大口的吸着气，然后直接走了出去。 出了酒楼，夜晚的风，安抚了我的些许烦躁。我迅速的点燃了一颗烟，大口大口的抽着。 赵思思三人在我的旁边，也都默契的点燃了一颗烟。于是我们四个很自然的吸引了别人的目光。 “陈凡，你能不能控制控制你的情绪，说话之前能不能想到这句话会不会对别人造成伤害？” “我怎么就不控制我的情绪了？我已经够忍耐了，像他这种人渣，我以前见一个打一个。”我愤愤不平的说。 “好了陈凡，淡定一点，赵思思也是为了咱们工作室，你以为她不讨厌那个戴文涛吗？你俩认识这么久了，天天都在一块，有事情好好说。”王想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第275章 剧烈的争吵 赵文泽和王想好像知道我和赵思思需要一点私人空间，以不同的借口离开了酒楼。 我和赵思思没有说话，只是一起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像是两个闹了别扭的情侣。 赵思思沉默不语的样子让我越发烦躁，终于，我忍不住开口说道 “我承认，我今天有点过激...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你就是很过激，你为什么这么大反应？”赵思思扭过头盯着我，灵动的眼睛像是要看穿我一样。 “这还需要问吗？那个戴文涛，很明显就是奔着你来的，昨天你跟我说这个榜一的存在，我就已经跟你说了这其中的利弊了。这个戴文涛完全就是个斯文败类，典型的纨绔子弟，而且跟其他富二代还有些不一样，他是有点脑子的，万一对你做出什么，你该怎么办？”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生气的也不是这个？陈凡，然后呢？”赵思思有些激动的问到。 “什么然后呢？你有什么好生气的？”看着赵思思这幅样子，我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陈凡，我问你，日阳这个合作对踏空很重要吧？” “是很重要，但是不需要这样去获得，他明显就是带着心思约我们的，就算你答应了他的请求，他也不一定会帮踏空。” “但是我不答应他，他就不可能帮踏空。” “我可以不要这个合作，你不知道轻重缓急吗赵思思！？”我提高了我的声调。 “陈凡，我不是傻子，你这么生气，归根结底不还是怕我陷入戴文涛的糖衣炮弹吗？还是你认为我赵思思，是个傻子，连基本的看人术都不会？陈凡，你还是和之前一样，无论我怎么说怎么做，你还是认为我是个坏女人。” “这跟我认不认为你是不是坏女人有什么关系吗？”我彻底被赵思思搞得不明所以。 “有关系。还有就是，你到底认为我是什么样的女人？王想和赵文泽都能看出这是我为了稳住戴文涛的缓兵之计，你却看不出来，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心里不是认为我是被所谓的网红梦蛊惑，想要去接受戴文涛吗？”赵思思越来越激动，甚至不自觉的有了肢体动作。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就是看不惯别人用那种心态去接近你。”我彻底来了脾气，声音也变得有些大。 “陈凡，你就是不理解我，你还冲我发火什么？” “你说了吗？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理解你啊！” 赵思思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她看着我，身体不住的抖动，眼角里瞬间有泪水涌出。 我一看到她这幅样子，立马慌了起来，我是最见不得女生在我面前哭的，只一瞬间，我的怒火就散去了一大半。 “不是，对不起，我有些没控制住我的情绪。” “陈凡...”赵思思带着哭腔说道“你要是真理解我，理解我对你做的一切，你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想法，也不会一意孤行，顺着自己的意愿来攻击我，用你那副很伤人的语气。我不可能不爱惜自己，我只是在用我的方式去帮你，我不想看你天天在压力下一直生活，我也看不得你难受的样子，这些你懂吗？然后现在你居然这么想我？” “思思，不是这样的。”我慌乱的向她解释。 “滚！”赵思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躲开了我想要伸过去的手，然后又大声的向我喊道 “你要不是那么想我，又怎么会出现担心我沦陷的想法？在你陈凡眼里，我到底是什么？做了这么多，你连了解我都做不到吗？！” “我没有。” “不重要了，陈凡，你让我感到很伤心，比任何一次都要伤心。”赵思思说完这句话便扭头离开了我，我站在原地，懊恼的看着赵思思离去的背影。 我知道，我应该赶紧追上她，然后好好的向她道歉，但是我却没有勇气去追上她。 我也在想，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担心，是真的因为关心，还是因为潜意识里就怕赵思思被这些虚伪的东西迷惑，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我又一次有了看不清自己的感觉，想起赵思思和我的一点一滴，心里像是有一把秤砣一样，死死的遏制住了我的呼吸... 我低落的走回了家，一路上嘴里的烟都没有断过，直到感觉嗓子已经有些沙哑，我才停止了抽烟。 坦白说，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跟赵思思爆发过冲突了，长久以来，我一直用朋友或者兄长的方式去照顾着她，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保持住我的理智。 我陷入了深刻的懊恼之中无法自拔，我也不断地在问自己，为什么会冒出那种莫名其妙的想法，赵思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戴文涛这种人所吸引，我又在这操心什么... 就在我懊恼之际，赵文泽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陈凡，你干什么呢？” “躺着。” “日阳公司的合作，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看不出那个戴文涛啥样人吗？大不了这个合作不要了，我也要保证赵思思的安全。” 电话那头的赵文泽笑了一下，然后又说了一句 “你说你这么关心人家赵思思，你还跟人家脾气那么大干啥，这都不怪人家生气。” “我就是一时急的。”我又一次点燃了一颗烟，然后便是剧烈的咳嗽。 “你这一天...那你哄好赵思思了没？” “没有，她直接就走了，我也没追。” “不是，她不就住你家楼下吗？你直接敲门不就好了？” 赵文泽的话瞬间提醒到了我，可是我又有些犹豫起来了。 这深更半夜的，我找她好像有些不太好。但是这件事又肯定是我的错，我需要赶紧处理好她的情绪。 我的目光转移到旁边的桌子上，一瞬间想到了赵思思在桌子旁收拾卫生的场景。 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门冲到了赵思思的门口。 一边敲门，一边拨通了赵思思的电话... 第276章 放弃合作 电话刚拨通没多久，赵思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听着对方挂断的忙线声，我陷入了更深的焦急之中，只能加快了敲门的频率。 我连续敲了将近一分钟，正当我打算放弃的时候，赵思思才打开了房门。 她应该也刚到没多久，身上还有一种清凉的感觉。 “这么晚了，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如果要是说自己是来哄她的，她一定会给我下逐客令，连忙回答道 “你不是说你肚子疼吗？我过来慰问慰问你。”我笑着看着赵思思，希望她能跟以前一样，回应我一个浅浅的微笑。 赵思思还是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我。 “让我进去行不行？”我开口请求道。 “进来吧，话说完就走，我没收拾屋子。” 我进入了赵思思的房子，这是我头一回独自来找她，第一回还是我们一起来租房子的时候，想想我对赵思思的关心真是跟她对我天差地别，倒不是我享受着赵思思对我的好，只不过是因为我总是不肯主动去关心赵思思。 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赵思思的房子虽然没有收拾，但看起来大致还是很整洁的，环绕了一圈之后，我看见了她曾经买的那个玩偶，叫憋着嘴。 “这个玩偶这么看上去还挺可爱的哈。”我开始没话找话。 “是，你以后再惹我我就拿这个出气，反正它长的像你。” 我赶紧抓住赵思思说话的缝隙，赶紧问了一句 “那这么说的话，现在你就是原谅我了呗？”我兴奋的追问。 赵思思一阵无语的看着我。 “思思你听我说，人在那种极度的担心之下是很难保持理智的，而且你也没跟我有什么眼神交流，我当然怕你被那个戴文涛蛊惑了心智，并且我也不知道他们富二代的具体手段，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 “你一正言辞的，我不原谅你好像是我错了一样...你不是没有理智，你是没有脑袋。戴文涛明显就是想让我有和他有单独接触的机会，而我不能体现出我的不情愿，更不能表现出跟你的关系，我说我肚子疼也只是为了打消戴文涛的那些龌龊念头，我真不知道你这个思维，你理解不上去吗？本来在他面前装来装去的就已经够烦了，你还跟我发无名火？” 我不知道该如何再跟赵思思说，只是叹了口气，然后看着赵思思。 赵思思的表情告诉我她已经不那么生气了，我赶紧开口说道 “别和戴文涛有任何的交集了，现在就把他的任何联系方式都拉黑，他这个人真是太危险了。” 赵思思立马睁大了双眼，很意外的问了一句 “那和日阳公司的合作怎么办？那不是咱们最重要的单子吗？怎么能就这么放了？” “单子是单子，单子没了可以重新再来，我不可能让你有危险。” “你这几天一直工作压力大，这回如果再出什么乱子，我怕你撑不住。放心吧陈凡，我自己有数的，你好歹让我试一试。” “试什么？”我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只要我不被他迷惑，主动权就在我手里，如果我能让他帮助踏空这是最好的，如果不行，我到时候会有办法脱身的。” “不行，我不放心。” “我想试一下。”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绝对不能在这件事上迁就赵思思。 赵思思看了我一眼，最后叹了一口气。 “好，但是陈凡你要答应我，你不能把自己逼的太紧，你的状态不适合在压力之下继续工作生活，那对你很不好。” “放心吧，我调节能力很强的，不用这么担心我。” 赵思思看了我一眼，然后没有说话，转身去了卧室，应该是换衣服去了。 我点燃了一颗烟，重重的吐出。 我不后悔我说过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赵思思以身试险，而且富二代这种阶层的人，我一直都没有好感，更何况是如此游手好闲的戴文涛？ 日阳公司的合作一旦失败，我们公司最大的合作就已经没了，剩下的小单子，根本不足以让工作室彻底活起来。 说真的，现在的踏空太难了。大部分有关公司的战略安排，我都是建立在踏空成为苏嘉诚子公司的这件事情上的，现在的情况，我只能重新规划，重新以一个不知名工作室的方式去宣传自己的事业。 赵思思换好睡衣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陈凡，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家就回家吧。”赵思思向我下了逐客令。 “好，等我抽完这颗烟。” 赵思思坐在我旁边，也跟着点燃了一颗，可能是心里有什么事情，点燃时的烟雾直接吹到了她的眼睛上，随即她便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你小心点。”我拍了拍她的后背。 “小事。”赵思思缓了一下后便靠在沙发上，肆意的抽着烟。 我赶紧把茶几上的烟灰缸放在了她的旁边。 “你抽烟时候小心点。”我叮嘱了一句。 “嗯。” 赵思思突然变得话如此少，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但是随着最后一口烟被我消耗后，我也不能继续呆在赵思思这里了。 “我走了，你早点休息。”我站起身来，而赵思思则还是刚才的姿势，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赵思思，你又在想什么呢？你可千万别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事，记得你答应我的。” “行了我知道了，大男人婆婆妈妈的。”赵思思白了我一眼。 我不再说话，只能退出了赵思思的房间。 回到屋子没多久，我就接到了苏嘉诚的电话。 “陈凡，我联系了几家传媒公司，他们手下有一些主播不符合他们的要求，但是我进行了筛选，也给他们提供了消息，这两天会陆续来到踏空的。” “好事！”我立马激动的感叹了一句，随即又继续说道 “嘉诚哥，日阳公司的合作，恐怕是不行了。” “嗯，我猜到了，他们本来就是来找麻烦的，这个合作不行，咱们还有下一个，就怕他们做什么手脚……” 第277章 让我信赖的人 “做手脚？有什么做手脚的地方吗？” “如果他们真的跟那场车祸有关系的话，手段是很高的，官场上的人我也几乎不认识，根本没有什么资源能够打听到。而且你们之前有合作关系，万一做出点什么负面新闻，那影响还是有些大的。” “我倒是巴不得他们做负面新闻呢，现在踏空没有什么名气，若是能得到大范围的曝光，我求之不得。” “陈凡，你这个想法有点冒险啊。”电话那头的苏嘉诚好像笑了一下。 “没办法，日阳公司老总的儿子对赵思思有那种想法，我现在对这家公司有着非常大的意见，想想都觉得恶心。而且创业有时候也需要冒险精神。” “走一步算一步吧，有些事情，咱们是永远无法预料到的。” 苏嘉诚的话让我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他先前的遭遇，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是该安慰他还是该转移话题。 “陈凡，担心赵思思是对的，但是你不能把情感完全代入到工作上，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这几天，我总是梦到于欣然，可是起来的第一个想法却是责问自己，为什么当初对于欣然没有丝毫防备。事业永远是男人最有力的武器，感情这种东西，其实是看缘分的...” “嗯，嘉诚哥我知道这个道理，我不是因为感情影响工作，只是怕赵思思出了什么安全问题。而且赵思思很容易为了这份合作就答应对方的请求，我们两个还因为这件事差点大吵一架。” 我向苏嘉诚解释道。 “你做的是对的，我也只是提醒而已。早点休息吧，别影响明天的工作状态。” “好。” 与苏嘉诚互道晚安之后，我便躺在了床上，本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却在翻朋友圈的时候看到了吴小楠更新的朋友圈。 是她新媒体账号的私信，有很多人都喜欢她做的内容。 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忙碌公司的事情，倒是没有怎么关注吴小楠，正当我犹豫要不要给吴小楠发消息的时候，吴小楠居然主动问候了我一句 “陈凡，你这段时间怎么这么消停？” “工作太忙的事，我一天天焦头烂额的。”我立马回答了吴小楠。 “我明天去公司看看，好久没去看你们了，还有就是我半个月之后有一场需要到场的晚会，在北京那边，估计没有什么时间了。” “那是好事啊。”我连连说道，脑海里却不禁对比起了自己的情景，难免有些失落。 虽然我也希望吴小楠过得好。 “公司这几天怎么样？没有什么事吧？” “还是和之前一样，不过苏嘉诚和赵文泽来踏空工作了，我还能多两个助手。” “苏嘉诚？去踏空了？那嘉城剧制怎么办？” “忘记告诉你了，我们的计划泡汤了。于欣然背叛了苏嘉诚，把他们公司里的绝大部分股东都收入了自己的囊中，再加上嘉城剧制上市失败，苏嘉诚只能引咎辞职。” “辞职？”吴小楠又确定了一下，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之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那你之前的规划不都作废了吗？” “是这样的，不仅如此，现在踏空最大的合作项目也要跟我们终止合作，现在我都不知道怎么破局。” “嗯，现在确实挺难的，为什么要终止合作？” “对方对我们的信息掌握得很精确，甚至知道我们之前想成为嘉城剧制子公司的事情...现在，我们跟嘉城剧制的合作肯定不能继续进行，他们开始怀疑踏空的业务能力，便以这个理由提出了终止合作。” “这理由倒是挺冠冕堂皇的，若是不信任踏空，当初又何必合作呢？” “所以我和嘉诚哥都认为这件事跟之前的车祸事件有关联，但是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甚至连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本来嘉诚哥遭遇了这么多事就已经快要击垮他了，现在踏空的事务也不顺利，我都怕他撑不下去。” “你放心吧陈凡，苏嘉诚作为一个优秀的青年创业者，能支撑他走到这一步的，绝对不仅仅只有才华和运气，更多的也是一些精神品质，倒是你一直以来都那么拼，现在这种情况，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我苦笑了一声。 “怎么做不重要，第一步是要把自己的心态摆正，你现在是工作室的创始人，你现在的状态，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底下人的工作劲头。人生肯定不是一帆风顺的，你要认清楚这一点。” “我知道，不过这些天的情绪确实不太好，我总是失眠...” 我是从来不对吴小楠隐瞒我的真实情况的。在我的潜意识里，她是一个极其坚强，也很会激励别人的角色。而且她足够了解我，即便我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也绝对逃不出她的眼睛。 “陈凡，你说这些，难道是想让我安慰你？”吴小楠似乎抓住了我的心里。 “不是，只不过和别人从来不敢说出口，于是就跟你说了呗。你就勉强当一天我的倾诉者吧。” “与其当你的倾诉者，不如想想怎么能帮你的忙...现在踏空工作室面临的最主要问题是什么？” “首先，知名度不够，没有长远或者经济效益比较高的项目。其次，公司的流动资金太少，新媒体这个东西又是需要很多钱投入的事业，现在踏空工作室的规模不够，我也不能找到能够合作的银行。最后便是工作室没有能代表它的旗面，比如一些优质的主播，一些超越行业标准的宣传之类的...总而言之，这些小单子无论我把他们做得多好，都不能实打实的提升踏空的实力...” “你们的业务能力我是肯定相信的，可能你的思维被固定住了，想一想能不能借助一些巧妙的路子来帮助一下工作室。” “巧妙的路子？” “对，多数都是借助圈外人的资源，这一点对于一家自媒体工作室来说不是最基本的东西吗？” 第278章 鼓舞士气 我苦笑一声，然后回答道 “我当然知道这是自媒体必须具备的东西，但是我周围根本没有什么人可以帮我，你是做服装设计的，苏嘉诚现在已经辞职了，赵文泽也在我的工作室里帮忙，剩下的就是顾晓彤...”我开始跟吴小楠喋喋不休起来。 “你之前回盘锦的时候不也什么人都不认识吗？虽然胖子档跟踏空工作室的规模比不了，但是都是属于商业。陈凡，你要振作起来，别总是认为自己什么都做不好...明天我去看你，实在不行，我买些菜去你家聚会。” “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这种情况，我压根都没有什么聚会的心情。” “我跟你说，我得奖的那个作品就是在放松的时候产生的灵感，自媒体本来就是给人带来欢乐的东西，没准你在那种环境下会有什么新的思路呢？”吴小楠劝道。 我叹了口气，然后看到了墙上挂着的时钟。 “好，时候不早了，你就先休息吧。” “你不是失眠吗？多陪你一会也没什么的，反正我平时这个时间也不睡。” “你也不怕熬夜把你的皮肤弄差。” “我又不是什么明星网红，自己开心就好。” “去睡吧，我还有小说没写呢，我得去忙了。” “你可真辛苦，别那么累，本来身体就不好...” 吴小楠像是家人一般唠叨起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在绝大多数时候，吴小楠总是能让我安稳起来。或许在我的意识里，她永远都是能给予别人力量的人。 结束了与吴小楠的通话，我便躺在了床上，按照吴晓楠说的，回忆起了我曾经在盘锦时的创业经历... 当时的我似乎比现在还要惨上无数倍，我还清楚地记着，我和王想当时身无分文，在商业街上坐了一个上午，就为了等候刘德才的消息... 我也记得和刘德才谈判时，刘德才咄咄逼人的语调和满不在意的神态... 我更记得在胖子档的那段时间，我像是一个有着永恒动力的陀螺，在生活之下无休止地旋转... 我开始逐渐回忆起在盘锦的点点滴滴，在这种场景下，即便那个人还是不可避免的在我的脑海里浮现，我也不会再刻意的去拿我们的回忆惩罚自己，而是寻找着能让自己破局的办法。 或许，相对于我和她再续前缘，更值得我做的是搞好自己热爱的事业。 最起码，如果我足够努力，我能得到很多我想得到的东西，最直接的就是成功的事业。 但是，对于感情，即便我再怎么努力，都只是单方面的庸人自扰和自作多情。 这么看来，我还是分得清的。 回忆胖子档的创业历程，在这里面，最有助于胖子档发展的，便是宣传。 自媒体本身就是一个宣传的工具，若是用我们的自媒体去宣传我们工作室的业务能力，那本身就是不合理的。在网络上，也从来没有这个先例。 屋子里又有些闷热了，就在翻身去拿烟的时候，一个想法突然在我脑海中闪过。 我忘记了在电视台工作的白小欧。 刘宇航事件之后，白小欧在电视台里的地位得到了直线上升，是年轻一代最被看好的记者之一，若是能让她在电视台方面为我们公司做出宣传，我们公司的影响力和知名度都会直线上升。 但是，电视和自媒体从根本上来说，属于一个团体里，这种宣传似乎很难做到。 不过...倒还真有一个办法，可以让踏空工作室用上电视台的资源... 这个想法一出，我便有了无数个为这个想法服务的方案，为了以防自己忘记，我迅速地记到了备忘录里。 至于这个计划能不能成功，很大部分在于白小鸽是否能给我提供我想要的东西，我决定明天晚上把她叫过来吃饭，借机提出这个建议... 在思考完这些后，头痛感也渐渐传了过来，于是我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王想的车上，徐万里和赵思思讨论着下一条视频的拍摄方式。 “万里，我昨天晚上发你的那个文件你应该看见了吧？就按照那个风格拍摄就行，只不过有些拍摄方式有些麻烦，得需要你自己突破一下。” “陈凡哥，现在不是拍摄方式的问题，无论有多麻烦，我和思思姐都可以克服，但是咱们工作室的摄影设备有些单一，这就导致有些风格无法驾驭，甚至出现了不同风格同一感觉的怪相，我觉得这对视频效果有着很大的影响。”徐万里忧心忡忡地说道。 “万里，这些事我有时候也会考虑不周，你一定要提醒我。放心，无论现在踏空有多艰难，也不能在这种东西上节约开支，我一会就给你资金，把想要的东西都买好，至于具体的采购，你就多费点心吧。” “好的陈凡哥，设备好的话，我的工作量也能增加。” “嗯。”我点了点头，随即把胖子档那边营业额的部分收益转给了徐万里。 “对了，陈凡哥，我想找一个摄影助理，我现在有些忙不过来了、” “好，到时候我会帮你联系的。” “陈凡哥，我觉得完全可以用培训的方式招募助理，我可以亲自带他们，这样的话不仅能节约一些支出，也能提高自己的摄影水平。咱们工作室不能在我这个领域上落后他人。” “万里，你还真会为陈凡着想，你这不说他心里去了吗？”前面开车的王想笑着回答了徐万里。 王想说的是对的，现在工作室的所有开销，我都再尽可能的控制，毕竟新媒体的宣传开发，需要钱的地方有很多。 其实说实话，看到这些与我并肩作战的员工们，有时候我的心里也会涌现出一种成就感。想到这里，我笑着对大家说了一句 “大家都放心，我已经有能帮咱们渡过难关的想法了，今天晚上提前两小时下班去我家做客，大家最近很辛苦，好好放松一下。” 第279章 一封邮件 话音刚落，赵思思就很是意外的说了一句 “今天？” “啊，我没表达明白吗？”、 赵思思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回答了一句 “没有，我走神了。” “估计人家还生气呢吧，赵思思你就是性格太好，太宽容陈凡了，就他干的那个事，我要是你我非得折磨他几天让他长长记性。”王想摆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 “你怎么那么多话？”我瞪了王想一眼，然后扭头看了一下赵思思。 “不生气了吧？” “谁跟你生气？生气对皮肤不好，我很注重保养的。”赵思思应该是想认真的说这句话，可是说完嘴角便又不争气的出了一些弧度。 赵思思的这个状态，应该是已经消化了昨晚上生得气了。 到达公司之后，我也把要聚会的消息告诉了赵文泽和苏嘉诚。 “陈凡，我就不去了，我晚上还有个饭局，也是传媒公司那边的，我需要好好打点打点。”苏嘉诚说道。 “你怎么不跟我说啊，我跟你一起去。” “你工作太多了，而且现在还不确定到底能不能合作，他们很有可能难为咱们。”苏嘉诚笑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好放松放松也好，你还年轻，有很多机会，哥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苏嘉诚了。我现在只能尽力让咱们变得更好。” 可能是今天压力过大的缘故，苏嘉诚其实只是说了很普通的话，我却鼻子一酸，甚至有点想哭的感觉。 “嘉诚哥，你别这么想，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这跟你是不是嘉城剧制的老板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咱们在几年之后还是没有做出成绩，大不了就找一个小城市，一起在一块开开心心的，也是一种生活。” 苏嘉诚也笑了一下 “我倒是也挺喜欢那种生活的，不过现在，我们还是要紧张一点比较好。” 苏嘉诚说完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我也回到了办公室，开始了新一轮的工作。 刚打开电脑，就收到日阳公司发过来的消息，说是可以给我们一周的时间让我们做出一点成绩，最后再考虑是否和踏空合作。 我当然知道，这只不过是他们的缓兵之计，至于踏空和他们的合作，核心点还是在于赵思思。 我懒得搭理他们，只是用心做起了别的项目。 吴小楠的话还是给了我一些启发的，新媒体平台，本身就是为了传递快乐，如果总是以盈利为主，那么使用者自然是不会买账的。 我开始试着写一些段子，再结合产品和宣传产品的前提下，因为没有经验，这个尝试耗费了我相当长的时间，以至于我完全没看手机。 我正忙着工作，办公室的门便忽然开了，我下意识的以为是赵思思，于是开口说道 “赵思思小姐，我已经跟你说过无数次进屋要敲门了。”我抬起头，进来的却是吴小楠。 “你眼睛有问题？”吴小楠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抱歉哈楠姐，我忙着工作，没注意看就说出口了。” “嗯，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今天一共多少人，我好准备菜。” “嗯...七八个人吧，怎么着也得十个菜。” “你要我命？你得给我个帮手吧？” “都工作呢，哪有人帮你啊，不行就火锅吧，我特意买的电锅还没有用过呢，买菜花了多少钱你告诉我。” “姐差你一顿火锅钱？”吴小楠霸气的说了一句。 “好好好，那你就盛情款待，辛苦了哈。” “你有什么解决思路了吗？”吴小楠话锋一转。 “有一些，但是能不能成功还要看白小欧那边。” “白小欧？你想用电视台那边的渠道？受众群体是不是不适合啊，玩新媒体的大多是年轻人，年轻人现在很少看电视吧？” “那也有很强的宣传力度，追起码比发传单做广告这些要好的多，我所有的账号现在都绑定了踏空，不能用自己的平台王婆自夸，这是新媒体行业的潜规则。” “嗯，你决定就行，那你先忙。”吴小楠说完便要离开。 “对了，你什么时候去比赛，我腾出时间送你？” “人家有专车接送。” “你看你这个人，我不是想凸显一下你在我心里的重要位置吗？” “你要真想凸显，还不如请假陪我一起去呢，反正也就一天。”吴小楠笑着说了一句，然后便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这个人，总是在我还没有说完话的时候离开。我淡淡的摇了摇头，然后让白小鸽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怎么了陈总，我手里的两个数据大概今天下班之前就能给你。” “不着急，晚上公司聚会，今天早下班一个小时。” “这么好？那我可得抓紧了。是你请客吗？” “别管谁请，反正都是公司的...你到时候把你姐也叫着。” “你自己叫呗，又不是没有联系方式。” 我顿时有些语塞，咳嗽了两声后说道“这是领导安排给你的任务，我贸然约你姐不太好。” “有什么不太好的，你以为我姐没有脑子啊？你这回叫她，肯定是想让她帮你什么忙。” “不要窥探老板的心思。” “好好好，服了你了，我这就告诉她。” 其实我不是不想主动给白小欧打，毕竟我俩的关系也算是比较熟络，但是通常情况下，我再麻烦别人的时候总是有些难以启齿，无论是多么大的事情，或是多么好的朋友都是一样。 可能我本身就是个虚伪的人。 我继续着我的工作，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的舞动着，时间也在这种工作状态下飞逝而过，正当我准备歇息的时候，许久不懂的邮件，突然又来了一封消息。 我瞬间紧张了起来，邮件对于我来说，有着深深的恐惧。 我犹豫了好几秒钟，深吸了好几口烟才打开邮件，我敢肯定，如果这封邮件还是和上次差不多的内容，那么可以证明，日阳公司和刘宇航的那件事有关。 我怀着忐忑的心打开了邮件... 第280章 我们的快乐时光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邮件里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只是几张类似于晚霞，落日，街道的风景照，但是氛围感却是我很喜欢的那种。 我有些意外，不知道谁会用邮件给我发送这些，如果排除发错邮件的可能性，那么对方很显然是很了解我的品味的。 我的脑海里又情不自禁地冒出了一个名字，但是又被自己用理智所压倒了，她不可能选择这么低效的方式去跟我沟通，也不可能希望与我再有任何关联。在她的视角里，很有可能认为我和赵思思已经确定了情侣关系。 我看着照片，随即挑选了一张作为了我的电脑壁纸，那是一片晚霞，云朵连绵不断，在夕阳的映射下显得温馨而美好，如若能在这片晚霞之下，估计什么烦恼都会过去。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复这封邮件，王想便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陈凡，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去菜市场买些菜什么的。” 王想的声音让我从臆想的环境中跳脱出来。 “不用，吴小楠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晚上涮火锅。” “别说，我还真好久没吃了。话说你到底有没有方法能扭转局势？还是说只是说出来安慰我们的？” “扭转形势倒不至于，我确实有一些想法，到时候吃饭就会跟你们商讨了。”我抽完了最后一口烟，然后便站起了身。 公司的员工都在为我的“休息政策”而狂欢，没有接受邀请的员工也都有了自己的活动，在简单地总结了工作进度后，我们便一起回到了我家。 进入家门，吴小楠已经准备好了火锅需要的各种东西，此时此刻，她正在切菜。 “楠姐就是贤惠。”王想率先夸奖了一句。 “这可不是贤惠，我是有偿的，陈凡得付我点劳务费。还有陈凡，我必须得说你两句，你不是一直挺干净的吗？怎么屋子弄得这么乱，我感觉都已经没地方下脚了。” “放屁吧你，我三天一扫除五天一清洁，比你还干净。” 赵思思在我旁边笑了一下说道“那就是你整天夜宵都不收拾的原因吗？” 大家都已经好久没参加过这样的聚会，所以气氛还是非常好的，男生们一起抽着烟，三个女生则是一起讨论了时尚杂志，吴小楠在那边侃侃而谈，一时间居然已经没有了那种高冷而稳重的样子。 与大家不同的是，我还在思考一会该怎么和白小欧开口。 “陈总，我姐还有两个小时才能下班，我已经跟她说了，她下班就会赶过来。你别忘了把地址也发给她。” 我立马打开了与白小欧的对话框，这才发现两天前的消息我还没有回复，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忘了。 发送完地址后，白小欧很快便回复了一句 “感谢陈总了，不回我消息，还能惦记着请我吃饭。” “我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忘记回了，小欧姐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 “油嘴滑舌的，谁是你姐？我可是非常显小的。” 我的脑海里又想起了我们在公园巧遇那天，她可爱的表情，不禁嘴角出现了一丝弧度... 正当我回忆的时候，白小欧又发来了一条视频，视频中的她对着我竖起了一个中指。 “小学生啊你。”我笑着回复了一句。 “对，用天真和无邪打败你，用不用我带过去什么东西？” “人来就行，等你一起吃。” “好的，我尽量快点。”白小欧回复道。 “陈凡哥，我联系了一个贩卖机器的二手商贩，我觉得设施还是不错的。”徐万里突然从背后拍了我一下，吓了我一大跳。 “你自己决定就行了，估计需要多少钱我直接发给你。” “等我把截图发给你一下。”徐万里立刻回答道。 “万里，跟我不用计较这些，我还能不信任你吗？”我拍了拍徐万里的肩膀，他还是和之前一样瘦。 “那不行，我必须给你看一下，要不然总感觉怪怪的。”徐万里憨憨地笑了一下。 “哎，万里，你是不是还没谈过恋爱呢？”我突然想问徐万里这个问题。 “没...没有啊。当时上初中的时候什么也不懂，就知道傻玩，后来高中也没上多久，我哪有机会谈恋爱啊。” 徐万里紧张的表情被我尽收眼底，我赶紧追问了一句 “那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啊？你也成年了，有的事情该经历还是需要经历的。” “我没有啊陈凡哥。”徐万里笑了一下“我整天就是和公司里的人打交道，哪有闲心想这个。” “咱公司里的女生，都有自己的特点。真要是喜欢上谁了，一定要跟我说。有时候我和王想比较忙，照顾不到你，你这孩子还总喜欢藏着掖着的，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我说。” “放心吧陈凡哥。”徐万里明媚地笑了一下。 “陈凡，你过来！”赵思思大声地冲我喊了一句。 “怎么了这是？”我疑惑不解的过去，却不想赵思思和白小鸽一人手里拿了一块面，直接呼在了我的脸上。 “白小鸽，你也和赵思思一起胡闹？”我下意识地抹去了脸上的面粉。 “大家快看，陈凡现在是不是像是瘦下来的米其林先生？”赵思思笑着问道。 一瞬间，整个屋子的气氛也活跃了起来，白小鸽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 “陈总，我真不是故意的，是思思说我总是陈总陈总的叫着有些见外，所以才让我跟你互动一下的。” “互动也不是这么互动的吧？我扣你工资奥！”我故作凶狠的说了一句。 “大尾巴狼你可别装了，你也就敢扣你自己的工资。”吴小楠淡淡的说了一句，手里还在和着面，应该是想弄一些面条。 我突发奇想，冲着赵思思摆出一个手势，赵思思立马心领神会，我把脸上的面粉涂在了手上，然后叫了吴小楠一句。 吴小楠刚一回头，我和赵思思便立刻把面粉呼在了她的脸上，吴小楠反应不及，整张脸像是被按在了面粉盆里一样。 我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第281章 我的计划 吴小楠愣了好几秒，直到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笑起来后才反应过来。 她先是擦了擦眼睛，然后骂了我一句 “陈凡，你真傻x。”随后快步的去往了卫生间。 “吴小楠要生气了算你的奥。”我笑着对赵思思说道。 “凭什么算我的？明明是你出的主意。”赵思思又要攻击我，我则是快步的离开了厨房。 “陈凡，你去看看吴小楠，别给人家整生气了，毕竟她又不像赵思思那么爱闹。”王想悄悄地说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然后去往了卫生间，此时的吴小楠已经把脸洗得差不多了。 “没生气吧？楠姐？”我试探性的问道。 吴小楠没有理会我，只是继续洗着脸， 我见识过吴小楠生气时候的样子，所以自然是不敢让她发脾气的，于是赶忙哄起了她。 “楠姐，我也是看你一个人做饭太无聊了，寻思给你添加点趣味性嘛，你要是生气，可以把我按面盆里。”我继续陪笑着。 “我有那么小气？再说了，你脸怪脏的，别给我们吃出病来。”吴小楠看着镜子。 “那就好那就好，我也洗一下。” “这东西可比奶油好洗多了。”吴小楠突然说了一句，我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而是疑惑的看着她。 吴小楠扭头跟我对视，弄得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潜意识里，我还是非常惧怕她的。 “陈凡，你不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吧？你高一生日那次，把四分之一的蛋糕都呼在了我的脸上，那是我第一次化妆，你就那么给我整毁了。” 吴小楠的话瞬间勾起了我对当时的回忆... 当时，我和吴小楠还没有确认恋爱关系，本来我一直把吴小楠当成患难与共的兄弟，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高中时候总是懒床，根本不收拾自己，有时候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男生。 那是她第一次惊艳到我，当这件事再次被提起时，我还是能感受到当时吴小楠给予我的震撼，她就像一位成熟的姐姐一样，从包间里进来，手里拿着给我亲手做的蛋糕... “我想起来了，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记得那么清楚。” “当然，那是我上高中第一次哭。” “哭什么？” “我当时化妆化了好几遍，从下午一直折腾到晚上，结果你没怎么看直接就给我毁了，换谁谁不哭？” “不会吧？你当时那么脆弱？”我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 吴小楠瞬间生气，直接用手拧住了我的耳朵。她打我跟每个人都不一样，每次都是用了力气的。 “我脆弱，你别掐了。”我压着声音求饶到。 吴小楠松开了手，然后瞪了我一眼，直接走出了卫生间。 我赶紧打开水龙头洗脸，正洗着脸，便听到外面门铃已经响了，是白小鸽过来了。 “陈凡，抓紧出来，人到齐了应该吃饭了。”王想喊了一句。 等我出去后，赵文泽已经把电锅放到了地上，众人直接围绕着电锅坐了一圈。 “陈凡，有必要这么注意形象吗？还洗洗脸？”白小欧调侃了一句。 “不是，是赵思思和你那个神通广大的妹妹，没事总喜欢拿面粉打别人的脸。”我笑着回答到。 朋友聚在一起的日子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火锅的香气慢慢的弥漫了这个屋子，我们就这样开始吃饭，不过我却没有吃多少，一直再照顾大家。 “陈总，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白小鸽突然开口说道。 “啊？没有啊，你赶紧吃你的得了。” “我以为这顿饭是贿赂我们努力干活的呢，看来是我多想了。”白小鸽撇了撇嘴。 “你已经够努力了，比我这个二老板都能干。”王想一边点头一边说道。 吃饭的氛围很好，大家都在热情的聊着天，只不过我注意到原本最活泼的赵思思，却总是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思思姐，你怎么总走神啊？”徐万里抢先我一步 “没有，就是最近有点累而已。”赵思思笑了一下。 我知道赵思思肯定心里藏着什么事情，打算等到吃完饭后再问她。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把目光转移到白小欧身上，却不想正好与白小欧对视了一下。 “陈凡，你有什么事就说吧，什么时候支支吾吾的了？”白小欧大气的说了一句。 大家也停止了喧哗，似乎都在等我说出什么一样。 “确实有事情想让你帮忙。”我顿了一下，继续开口说道 “现在踏空的危机很严重，很需要新的合作来提供新鲜血液。而我仔细想了一下，现在踏空手里的合作，大多都是商品营销之类，本身的关注度就不够，找我们做运营的大多也都是小型企业，若想发展踏空对上游产业的影响力，就必须提高踏空的知名度...” “嗯？然后呢？” “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你们电视台的宣传最有力，最高效，也最广泛。我想让你争取一下你们电视台的广告位置，这样就能提升我们的知名度。” “可是新媒体行业，本身就是宣传工具的一种，之前也没有自媒体公司用电视台来宣传的，这不是破坏了先例吗？”赵文泽率先表示疑问，而白小鸽也是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我。 “我知道，但是你们别忘了，踏空首先是一个企业，自主创业的企业，而不是自媒体工作室，也不是所谓的流量曝光工具。如果要让电视台直接宣传咱们，那肯定是不合理的。但是，可以把踏空和其他不同创新企业合并，一起做一个宣传片，主题便是新时代青年的创业故事，这个话题本身就在社会上保持着较高热度，到时候只要这个宣传片火了，作为出现在那里的企业，自然就可以被大众所认知...”我说出了我自己的想法。 “所以说？你是想让我向电视台那边提出这个申请，然后把踏空公司录到宣传片里，来提高踏空的曝光度？”白小欧看着我说道。 第282章 她的问题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们电视台也需要播放量来满足电视台内部的开销，而这个题材我觉得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陈凡，我本来以为你是想借助我的工作去直接宣传你们踏空的，若是那样，我反倒不推荐你做，因为我们即便有这个权力，给你的时间也很少，甚至可能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用广播或者广告的形式去宣传...但是你这个方法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虽然我在刘宇航事件后在电视台有了一些地位，不过我毕竟只是一个刚入职的小记者，这种提案，我是没有资格向上面提出的。” 白小欧的话瞬间让我的心凉了半截，我肯定，若是白小欧能办成这件事，那么她是一定不会打击我的，相反，若是她这么说的话，那这份计划成功的可能性便很小了。 “不过确实是一个好的想法，看似是为了我们踏空自己的利益，实际上对电视台也有着一些帮助，毕竟这是一个顺应时代的东西，这个宣传片的热度一定不会减。”赵文泽接过了白小欧的话。 “嗯，我也能理解陈凡的意思，不过这件事情我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我能做到，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情得是陈凡你亲自去谈。” “我知道，但是我认识的人在电视台工作的只有你一个。”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的陈凡，这些我都知道，你把详细的规划和分析做好之后发给我，下周上班，我便把这份计划书给他们。” “你不是没有资格审议的吗？” “借助关系呗，除了帮你忙之外，我对这个话题也挺感兴趣的，所有垂头丧气工作的人，都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够当成老板，这宣传片或许能带给大家关于梦想的思考，是个很有意义的事情。陈凡，我会尽力去帮你争取的，至于宣传片的具体内容和具体安排，还是需要你亲自去弄。” “这是当然。”我点了点头。 “到时候成功了，我会告诉你的。”白小欧自顾自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白小鸽说了一句 “你这回可算是没选错公司，你看你这拼命的老板。” “不拼命不行啊，踏空刚刚经历了危机，若是不能想出破局的办法，估计踏空就很难发展起来了。”妄想认真地说了一句。 “放心吧陈凡，这两天你做好准备，我会竭尽全力为你去做这件事的。” 在得到了白小欧的肯定答复后，我也就放松了很多。其实我也知道，白小欧在电视台的职位，是没有资格直接决定这件事的，这件事若想成功，必须需要我们踏空的努力，包括宣传片的内容和主题等等方面，但是机会就在眼前，我必须尽我所能地抓住它。 在说完了正事之后，我们便彻彻底底的放松了，几个人一起聊着天涯海北的故事，甚至聊起了自己的童年... 我好久没喝酒了，于是倒也有点贪杯，与我一样的是坐在对面的赵文泽和王想。 曾经的我们都有些依赖酒精，喜欢酒精带来的那种自由感，但是现在却总是强迫自己不要喝酒，也没有了之前那种一醉解千愁的想法了。 这顿饭吃到了晚上八点多，虽然第二天是周末，不过大家也都没有再玩下去的意思了，于是便各自回到了各自家。 我虽然喝了点酒，但是还记得赵思思的反常举动，所以一直关注着赵思思，正当我想叫住她的时候，我身后的白小鸽拍了我下。 “陈凡，陪我出去散散步。” “叫白小欧啊！”我下意识地回复了一句。 “怎么？陈凡？你不愿意陪我？”白小鸽因为喝酒的缘故，脸也有一些红，说话的声音也变了一些。 “没有没有，我就是随口一说，哪能不愿意呢。” “你也就是有求于我罢了，反正身边美女那么多，你看起来像是妇女之友一样。” “你快拉倒，我可没有。”我立马开口反驳到。 我和白小欧顺着道路往前走，我下意识的又点燃了一颗烟。 “陈凡，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我印象中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是一个烟鬼？” “初一，那时候我才十三。”想起我刚抽烟时候的样子，倒是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怎么？当时觉得抽烟很帅？” “你要是让我说实话的话，我当时的确认为抽烟还蛮帅的。但是我真忘了当初为什么抽烟了，只是觉得是个业余活动吧，毕竟无论是什么年纪，生活总是显得无聊。” “我觉得你是压力太大了，从我和你重新有联系开始，我就感觉你已经变了，你刚工作的时候，明显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根本没有现在这种心境。” “人总是会成长的。” “但是我觉得你这个不算是成长...你有些压力过大了，肯定不是通过时间的沉淀来慢慢养成的，而是通过后天的条件被迫把你逼成这样的。我说的应该没什么错误吧？” “有错，任何人都不能猜得透我的想法。”我故作高深地说了一句。 “陈凡，你别总是这样，你这样会让很多想要关心你的人失望...我说真的，你不能这样、”白小欧突然碎碎念起来。 “我没有啊，我真觉得我挺好的。” “今天吃饭的时候，你走神的次数不下五次，我不信每一次脑子里都没想事情，就算你想的是事业，这份事业其实也不是你的主观意愿吧？” 我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没想到白小欧会这么关注我，虽然我是把这份关心当成朋友之间的照顾的，但是当这个话说出口来，我的内心还是比较慌张的。 “陈凡，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过去，但是你从来都不跟我说，我也不强求于你，今天可能是有点喝多了，所以才敢跟你说这些话，你就被跟我藏着了。” “是，我本来就是想做出事业的人，不过长久以来，这份事业在我的眼里一直都摆在不是很重要的位置，是后来的一个人，才让我有了这种想法。” “就是那个你发过朋友圈的？” “对，是她。” “她真的很美，很有气质，看上去就像是天上下来的仙子一样。”白小欧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第283章 讲述过往 我却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关莹的美貌，似乎越有人赞美，我反倒越感觉不舒服一样。 “嗯，她确实很优秀，不仅仅是美貌，还有深层次的东西，我一直都认为，她是我命中注定需要收获的感情。但是事实与梦想背道而驰，我们终究还是散场。” “所以说，这是你投入最深的感情？” “这是我最想有未来的感情，不同时期，对待任何一个人，我都投入了全部精力，但是该离开的还是要离开，所以我慢慢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的日子，也习惯了独自消耗情绪。而这些，都是她教给我的。” 白小鸽的话让我对关莹的思念彻彻底底被点燃，一瞬间，关莹和我的点点滴滴便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回忆加了滤镜，忘记了她带给我的伤痛和给予我的情绪，剩下的只是我和她那些美好的瞬间。以至于在那一段时间内，我没有想起我长时间的自卑，懦弱，以及疑神疑鬼的状态，想念的只是我和她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要永远永远在一起... “陈凡，你没事吧？”白小欧轻轻碰了我一下。 “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些我跟她之前的故事。” “能跟我讲一讲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我们两个没有很特殊很热烈的经历，只不过是分手的时候有一些突兀，以至于我好久都没走出来。” “怎么回事？” “当时我俩是异地，两个人工作都很忙，那段时间我在盘锦的工作刚刚步入正轨，以至于我们当时没有什么沟通。她当时是我努力的大部分原因，但是可悲的是，连分手她都没有给我原因，只是微信上一句普普通通的文字...然后便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为什么啊？是不是里面有什么误会？” “没有什么误会，至于原因，我也已经通过各种渠道了解过一些了，最起码没有听说是背叛方面的东西，大多数只是她认为她有比爱情更重的东西，于是可以舍弃爱情去追求。” “那不是还是因为不够坚定？我始终认为，一段好的恋爱关系是不可能耽误前程的，如果遇到什么困难第一个想法不是去解决困难，而是去抛弃爱情，那这份感情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嗯...我曾经也是这个想法，但是现在倒是转变了。我们可以永远珍视爱情，但是绝对不能因为爱情影响到自己的别的东西，比如事业梦想，以及家庭。我只能怪自己太平凡，若是我也是个非常优秀的人，那么我想，我是可以给她提供一些帮助的。” “...所以，你现在的心里也十分的想念她？”白小欧又一次问道。 “说不清楚，可能有的时候，对一个人的想念都不是很纯粹吧。” 白小欧可能也看出了我心情的低闷，于是便换了一个话题。 “陈凡，你这次有把握吗？关于你这个计划？” “没有，但是事在人为，你也不用有太大压力，这件事不是咱们两个人就能准备好的。” 白小欧看了我两眼，还是没有说什么，我们两个就这样散步到了她回家的路口，谁都没有再说什么。 “先回去吧，到家记得告诉我一声。” “好，你别有太大压力，我明天就跟电视台那边打好招呼，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不用太为难，尽力而为就行。” “你的事，我一直都是尽力而为。”白小欧笑了一下，然后便朝家的方向走去。 我点燃一颗烟，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我当然还惦记着赵思思。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对她有太多关心的，但是戴文涛这个人一出现，我就控制不住对赵思思的担心。 我立马给赵思思打了电话。 “怎么了？”赵思思声音很低。 “没怎么，去你家呆一会，方便吧？” “不方便，你昨晚就来了...陈凡，我怎么感觉你这两天有些不对呢？” “没有啊，我是觉得你今天聚会的时候有心事而已。” “我能有什么心事？你别杞人忧天。” “你别墨迹了，我十分钟就到。”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在道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上，我习惯性地打开窗户发呆，手机提示音把我从空洞的状态中拉脱出来，是赵思思的消息。 “你多溜达会，二十分钟之后到。” “你起什么幺蛾子？”我立马回复了一句，电话那边的赵思思却再也没有回复。 我总是感觉，赵思思是有事情在瞒着我的，我太了解她的性格了，她的想法绝对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我很怕赵思思会因为踏空的事去找戴文涛，那样，我宁可把踏空的事务往后延迟。 没有赵思思，我在盘锦的创业之路绝对不会那么顺利，而且我对赵思思是有期许的，我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好的依靠，很显然戴文涛不是值得信赖的人。 我很快就到达了赵思思的家里，车停下的时候，小区里突然冒出来一辆之前我从来没见过的览胜，我立马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辆车上，不过却看不清车里人的长相。 那车开得很快。 我快步的上了赵思思的楼，不作迟疑地立马敲门。 每延迟一秒，我就焦虑一分。 两分钟后，赵思思开了门，她似乎是刚刚洗漱，脸上还有些水珠。 “怎么开个门这么慢？”我开口问道。 “我不都告诉你让你二十分钟之后再来吗？我收拾着呢，你这人怎么听不懂别人说话呢？”赵思思白了我一眼。 “有什么好收拾的，你什么样我没见过。”我没有理会赵思思的牢骚，直接冲进了她的屋子。 “陈凡，你来干嘛？夜闯女生住宿非常不礼貌。” “反正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个流氓，无所谓。”我自顾自的躺在了沙发上，然后便注意到了茶几上放着的一条烟，应该是韩国的，封面是很刺眼的粉色，一看便是别人送的。 “你怎么还抽上这种烟了？” “韩国的朋友托人发过来的，我觉得还挺好抽的，适合女生。” “嗯，你今天下午怎么回事？我觉得你不太对劲。” “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就是发了一下呆而已。” “想什么了，跟我分享分享。” “不是什么好事。” “那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心里想什么都要跟你汇报一下？”赵思思提高了音调说道。 第284章 关注下游市场 赵思思不仅是语调高了很多，面部表情也变得非常严肃，我能很轻易地看出来她生气了。 但是我不理解她为什么生气。 “不是，赵思思，你跟我喊什么？这对于咱俩来说不就是很正常的对话吗？” “是，跟别人都和颜悦色的，一到我这就弄出这副样子，你是不是以为我欠你的啊？” 赵思思略显偏激的话语让我有些生气，于是我针锋相对地回了一句 “什么叫你欠我的？我不是在关心你吗？你今天状态很明显不对劲啊。” “是，我之前状态也有不对的时候，但是怎么没看见你关心我一句吗？是我反常还是你反常啊？你这两天跟我好好说过几句话吗？” “今天是你先不跟我好好说话的。” 赵思思冷笑了一下，然后死死地看着我。 “我说白了，陈凡，你现在表现得这么在乎我，不就是因为戴文涛吗？怎么，之前不知道关心，现在有别的人出现了，你又开始关心我了？” “你说这话讲良心吗？赵思思，我何时何地不关心你了？你一出了什么问题，我是不是都在你的身边？” “这不是理由，我也没有不讲良心，本来就是因为戴文涛的出现，你才对我这么细心的。” “我有错？我关心你我有错？” “你不就是怕我和戴文涛发生点啥吗？我不了解你吗陈凡？” 我瞬间失去了所有跟赵思思沟通下去的欲望，赵思思什么都知道，但是就是什么也不说，这种态度，让我觉得我这两天对她的关注看起来都变得格外可笑。 我只能沉默，但是赵思思却仍然不依不饶地继续说着 “陈凡，不管你担不担心我，担心我什么，我都不想再多问，但是你能不能别关注我内心的想法？我很不喜欢别人揣测我。” “好，我知道了。”我淡淡的回答了一句，然后便直接离开了赵思思的家。 我没有跟赵思思继续辩论，也没有跟她发脾气，更没有向她展示出我的关心，我知道，或许我好好的跟赵思思谈下去，效果会比现在要好得多，但是我早已经习惯了和赵思思的沟通方式，一时半会我是改变不了的。 而赵思思今天的脾气显然也比之前大很多，或许，真的是因为我揣测了她的心思，但是我感觉，这个原因只是很小的部分。 我发现，当我再度思考我和赵思思的问题时，戴文涛那张令我作呕的脸就会反反复复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他绝对不是赵思思三言两语就能骗过的人，以他的手段，查出我和赵思思之前的关系也不是不可能，我甚至觉得，他有一些变态的胜负欲，赵思思的出现，正好满足了他。 我就在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中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踏空的传媒部终于有了一些新鲜的血液，在我看来这些艺人们还是有一些各自的闪光点的，虽然没有发现天赋异禀的选手，但是对于踏空现在的处境来说，现在已经非常好了。 当然，这得益于苏嘉诚。 苏嘉诚对公司管理和人员分配方面还是比我强很多，在他的帮助和安排下，现在踏空的办公效率比之前高了很多，也让我有了难得的安心。 不过我和赵文泽还是没有之前的劲头，究其原因，还是没有什么让我们感到紧张的项目。 当然，除了日阳公司。 说是公平竞争，但是能明显感受到他们的要求比之前苛刻了很多，很明显是在难为现在的踏空，关于对他们公司的宣传设计和规划，我和赵文泽都是很有想法的，但是以现在踏空的状态，想要出色地完成任务，难度系数相当大。 “妈的，这看上去是给咱们机会，实际上就是变着法地难为我们，日阳百货的线上销售额大家心里都有数，怎么可能单靠咱们的运营就提升了？他拿新媒体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做出来了还他妈不如让他干呢。” 在我和赵文泽分析完最后的数据后，赵文泽的负面情绪再也克制不住。 “没办法，阿泽，这个项目我也知道很难做成，我更能感觉到他们要求的极度不合理，但是这个机会摆在面前，无论是不是陷阱，咱们都得拼尽全力。” “现在我是没有什么好想法了，陈凡，不是我消极怠工，我这两天为了他们公司的项目，他妈的已经失眠好多天了。” 我散给了赵文泽一颗烟，两个人同时点燃，又同时重重地呼气。 像是一种叹气的声音。 工作的压力，随着赵文泽的牢骚彻底爆发，现在作为董事长的我，心态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我不可能表达出消极的情绪，而是在想着破局的方法。 白小欧那边，因为负责人出差，我们的计划被搁浅了，现在唯一顺利的便是苏嘉诚那边，他靠着他在外的人际关系和出色的商谈水平，为公司培养了很多潜在的艺人和项目。 我抬起头，恰好看到对面大楼上正在施工的队伍，烈日炎炎下，他们似乎永远感受不到疲惫。 “阿泽，咱俩还算好，你看外面那些人，这种天气下干活，不是要人命吗？” “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我还觉得，他们最起码不用面对甲方的刁难呢。”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抽烟，吸烟的一刹那，有一个方案瞬间涌入了我的脑海里... “阿泽，你觉得日阳公司里做生意的人，是不是也会有各种各样的焦虑？” “当然了，说白了不就是为了挣钱吗？” “你想想，以现在日阳公司的营业额，能赚到中上等的商铺，能有多少？” “也就百分之二十。” “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奋斗的，日阳公司的刁难与那些商铺无关。但是他们的营业额，却是和日阳公司挂钩的，换言之，他们挣得多了，日阳公司挣得也多。日阳公司的要求之所以让咱们觉得很难，最根本的就是提升营业额这块。” 赵文泽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说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从下游产业入手，让不太赚钱的商铺提高营业额，以此来达到日阳公司的要求？” 第285章 迎难而上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但是这些小商铺的商品大多没有什么附加价值，如果你一家一家的去帮助，费时费力不说，对总体的营业额也没有什么帮助吧？要是日阳公司要求的时间比较长，这个方法是可行的，但是短时间内，就算是帮助了部分商家，也没有什么用啊。” “积少成多，我的意思是，把商家团结在一块，用统一的运营去宣传，如果宣传的效果好，能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就好比一块块零零散散的肉，你感觉不够吃，但是把所有肉都汇集在一起，再用一些调料做成一道菜，就足够喂饱很多人了。” “我懂你的意思，但是难就难在，你怎么把商家团结在一块？卖同类型商品的店铺本来就存在着竞争关系。” “靠利益驱使。我想直接按照手中的数据，去找那些相对而言适合线上销售，或者可以发展附加产值的店铺，然后把他们联系在一起。我们可以随便推出一个活动，比如说什么开店纪念日之类的，把这些商铺的产品统一放在一个板块上去销售，这样的话就会吸睛很多。我可以想出一些有吸引力的话题...中国人都爱听故事，把他们联系在一起之后，在编出一个吸引眼球的宣传语或者小故事，有关注度了之后，便将他们整合销售，效果说不定会很好。” “如果你真有想法，这是可以实施的，不过工作量和工作难度都挺大的，咱们两个肯定不行。” “编故事和宣传标语，以及构建平台这种事，王想和白小鸽完全能应付得过来，还需要两个人去按照数据联系商家，咱们可以打着日阳公司合作伙伴的名号，这个我想让你去做，而我则是去想宣传标语、促销活动、以及附加产值的这种东西，这些人都是能够为公司付出努力的人，不会有什么抱怨的。” “嘉诚哥和我去吧，我们两个应该没问题。” “嘉诚哥和徐万里现在都忙着新人培训这件事，我觉得赵思思挺适合的，她有一种先天独到的亲和力。” “她可以，不仅仅是因为亲和力。咱们这种做法属于是绕过了日阳公司，若是被对方知道很难去解释，因为他们现在在意的不是他们这段时间营业额，注意点都在怎么让咱们心甘情愿的放弃合作。赵思思跟我一起的话，或许在被发现之后，能有一些缓冲的余地。” “这一点我还真么想到。”我实话实说道。 我明白赵文泽的意思，但是总觉得如果抱着这个目的去，似乎是在出卖赵思思的色相，所以，我有些犹豫了。 “你还是不放心赵思思？”赵文泽好似看清了我心里的想法。 “不是不放心，而是担心。” “不会，赵思思肯定不会，你是当局者迷了？她若真是那样的人，早在之前有传媒公司向她提出合作意向的时候就已经离开踏空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呢？她也是一个有自尊心的女人，我不信自己奋斗来的，要比出卖身体来的好受。” 赵文泽向来直言不讳，话说得虽然露骨，但是却有着一定道理。 “嗯，不会，我现在就去跟赵思思说。”我立马站起身，去往了摄影室。 赵思思刚拍摄完视频，正在和徐万里剪辑，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赵思思，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有任务交给你。”我站在他们身后说了一句。 赵思思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放下了手中的事务，跟着我走入了我的办公室。 “给你安排的任务，是去跟赵文泽一起市场调研，你们需要整合我们想要整合的商铺，为之后的宣传做铺垫。”我很迅速地交代给了她的任务。 “市场调研？商家？日阳公司那边的事？” “对，现在你是最适合的。” 赵思思忽然笑了一下，反问了我一句 “你不是不希望我和戴文涛有瓜葛吗？就不怕我们两个去了日阳公司之后在跟他碰到？” “他那个花花公子的样子，能不能出现都不一定，而且咱们是为了他们服务的，他没有任何资格去跟你搭讪。”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什么时候去？” “你和赵文泽安排一下时间，可能需要加班，到时候付给你加班费。”我特意笑了一下，想要缓和我们之间的气氛。 赵思思白了我一眼“谁稀罕你的加班费。” “你终于白楞我了，这两天还有点不习惯呢。” 赵思思一下子笑了出来，然后低声说了一句 “你就是贱。” “工作时间，注意跟老板说话的态度。” “好的陈老板，我这就去办。”赵思思特意用做作的语调说了一句，然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我立马打开了电脑，分析起了日阳公司下各种产业的销售情况，然后认真的挑选和比对，最后我挑出了二十五家。 只要赵思思和赵文泽能够谈妥二十家，我就有自信能让我的计划实施成功！ 刚整理完文件，白小欧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陈凡，负责人回来了，我跟他说了你的计划，他对这个挺感兴趣的，而且他也算是体制内的人，他说想约你出来详细谈谈，我觉得是个机会。” “那肯定是个机会啊！”我立马回复道。 “行，中午咱们一起吃个饭，这个人挺有自己的想法的，而且我跟他也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成与不成，就看你们两个聊得怎么样了。” “这是踏空的长久战略，意义重大，你放心吧，无论用什么样的代价，我都必须谈下来。” 电话那头的白小欧笑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 “你别弄得好像是要上战场打仗一样壮烈，怪吓人的。” “没什么区别了，而且我感觉我今天挺有工作状态的，很大概率能成功！” “好，那我等待你的好消息，地址确定了之后我发给你。” “好。” 挂断电话后，我又一次看向了办公楼对面的施工场地... 第286章 人文情怀 赵文泽说得也有一定道理，不同领域的人，都在羡慕着别人的生活。 谁又何必在意谁的光鲜呢？ 中午时分，白小欧如约给我发来了一个地址，收到之后，我立刻驱车赶到了那里。 进入包间之后，迎面坐着一个穿着灰色半截袖的男子，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一般情况下，体制内的人总是穿着正式，长相正派，可是面前的这个人，看上去跟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你好，我是踏空工作室的董事长陈凡。”我恭敬地伸出了手。 “不必要弄这些东西，我叫张羽。”他很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 “可能是工作习惯了。”我笑着回复了一句。 “听小欧说，你想拍摄一个有关于新时代青年创业为主题的宣传片？”他直接向我提出了问题。 “对的，是有这个想法。近些年，无论是大大小小的城市，都很注重这个划时代的问题。创业不再是多少年前那个被束缚、被定义的东西，而是实现自我价值，提供社会服务的鲜明之路。在这条道路上的很多故事，不仅仅能蕴含着创业过程中的道理和经验，更多的是新时代人民在面对生活，面对困苦时的自我抉择。现在，这个话题对于大家的吸引力也是足够高的，我觉得，电视台如果能拿出类似的作品，会得到很多人的青睐。” “嗯，说得确实对。尤其是杭州市政府已经多次颁布各种政策来扶持年轻人创业，这是大势所趋。跟着潮流去做栏目，是最有可能收获成功的。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已经有很多次类似的尝试，不过效果都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好，你又有什么信心能拿出合格的样本呢？” 张羽并没有说什么废话，只是单刀直入的探讨着我的提议，这让我觉得还是挺舒服的。 “其实这种类似的创作，真实性是一定要保持的，我也关注了电视台或者其他地方媒体做出的东西，我觉得，他们缺少的，是一种文学性。” “比如？” “比如一篇新闻的标题和导语，就已经能决定大部分的流量，宣传片也是同理，如果以一种纪录片的形式播出，虽然看上去很有真实性，但是却缺少了一种代入感。而且，之前的宣传片中，所录取的企业都显得有些大了，甚至有些创业者本身具有一定的经济基础以及出色天赋，这让大多数的人看到了，都会产生一种类似梦幻的感觉。首先，年轻人创业的这个话题，能够关注的多数是年轻人，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去看一些快节奏的东西，比如短篇的小说，简洁明了的电影解说，节奏快的小短剧，对于这种长篇大论的东西，都没有很大的兴趣。如果让我来计划这个宣传片，我想我会以一种拼凑的方式呈现。” “拼凑的方式？” “对。我不会单一地选择一种企业，或者选择一种类型的创业者进行片子的编排，而是扩大范围。创业的概念不是创立公司，而是投资事业，无论大小投资都可以称作是创业。咱们前面可以照搬一些热门的领域，比如像是推文，他会先提取博人眼球的话题，再以倒叙的形式开展叙事，比如电影解说，他会截取最吸引人、最广为流传的画面作为开头。咱们的开头也是一样，用一种新型的方式去开展，而不是之前那样，以一句‘真实创业者经历改编’，或者‘这是一个有关创业的故事’为开头，而是把创业者的经历加入文学色彩，用这个吸引眼球，等到他们观看完毕之后，便会自然而然地知晓我们要表达的主题...”我开始诉说我的想法。 其实简单点来说，我所说的宣传片不是传统的宣传片，记录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记录，这些是最根本的东西，但是这些作为已经沦为老生常谈的话题是绝对不能吸引人的。按照新媒体的思路，我做的，是紧跟热点。 在快节奏的外衣下，可能讲述了一个创业者的一生。 在猎奇有趣的情节下，可能讲述的确实一些人的真实经历。 在消磨时间的乐趣下，可能有着有关创业的真实内涵... 我快速地在脑海中整理了一些我近日所了解的，那些平凡却又幸福的创业者经历，飞快的构建出了宣传片的开头。 说着说着，自己便也投入了，我想这跟我创作短剧以及写小说的经历有关，我的代入感非常强。 这个东西像是古代说书人一样，说书人越投入，看客们也就越能理解，呈现出的效果也就越好。 在我的介绍下，我们三个人都很快地代入了进去。 “我现在能想到的就是这些，当然，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头，或者说是一个剧本，具体的东西和在这过程中的新一轮灵感，我现在是没有办法去阐述的...”说完了心中所想，我也就不再逞强，直接停止了讲述。 “小欧，你推荐的这个人，确实挺不一般的。”张羽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倒了一杯茶。 “以茶代酒，年轻人，思维很活跃。” 我立马倒了一杯茶陪眼前的张羽喝着，心里也产生了一些紧张的情绪。 这次能否成功，关乎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陈老板，你不是电视台内部的人，既然能给予我们电视台一些启迪，想必也是想得到什么好处吧？”张羽话锋一转，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实不相瞒，这个想法开始之前，我是想借助电视台的宣传效果来帮助自己的事业的。但是，当我了解了创业者们的经历后，我对这个主题也产生了一些自己的感悟。就算电视台没有拍类似的作品，终有一日我也会筹备开拍的。” “嗯...你还挺有人文情怀的。” “一直都有一些。”我笑了一下。 “我对你的方案很喜欢，不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来帮助你的公司？” 第287章 项链 “不需要您做什么，我只需要让我的公司出现在这次的宣传片里就好，当然，如果能单独再宣传一下，小弟确实是求之不得。” “嗯...”张羽沉默了两三秒钟，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开口道 “这倒不是问题，只要你能配合电视台拍摄宣传片，我们电视台也会满足你的要求的。当然，不需要你提供技术支持，只需要提供你的思维就好。电视台比较高层的领导们，大多都是很老的前辈了，虽然有很多亲自走出来的经验，但是对于新时代年轻人的了解还是比较少的。或许，你的这个思路能指导我们很多东西。” 我暗自为自己喝彩，但是表面上还是比较淡定的伸出了手... 对于这个宣传片，我是有很多思路的，所以我并不担心自己做出的效果不好。这次的合作若是不出什么差错，或许我能借助电视台的很多资源... 虽然电视台现在已经不是主流的宣传方式，但是却是最权威的宣传方式，这种特性，有时候也是非常重要的。 从饭店出来，我的心情立刻得到了充分的舒展。 我立马拨通了赵文泽的电话。 “喂，怎么了？” “你和赵思思现在到日阳百货了吗？” “马上就要到了。” “你们再谈店铺的时候，如果可以，帮我问一下他们有关的创业经历或者故事，觉得有意义的一定要帮我记住。电视台那边已经认可了我的方式，如果能把宣传片拍好，对于踏空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曝光方式。” “白小欧不是说还要得些日子吗？怎么这么快？”电话那头的赵文泽有些惊讶。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已经跟电视台的有关负责人达成共识了，这件事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差错，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准备好宣传片需要的东西，一定要让对方满意。” “好，我知道了。不得不说，你小子今天挺牛啊！头脑风暴？”赵文泽笑着打趣我。 “六个核桃喝多了，潜能迸发。对了，你俩一定要注意安全。” “陈凡？你丫没事吧？光天化日的能有什么不安全的？”赵文泽不满地说了一句。 我也瞬间觉得自己有一些神经质，于是只能挂断了电话。 回到公司之后，我立马做起了宣传片之前的准备工作，得到了对方的肯定答复之后，我的工作状态出奇的好。 正当我沉迷工作的时候，我妈给我来了电话。 “喂，妈，怎么了？” “陈凡，你干什么呢？昨晚都没回我消息。” “工作啊，最近事有点多，忘了回你消息了，对不起哈，让您担心了。”我立马安慰起她。 “担心倒是不担心，我现在挺放心你的，最近工作怎么样，没有什么不顺心的吧？” “没有啊，最近都挺顺利的，刚谈完一个很重要的合作。”我笑着回应到。 “陈凡，妈好久没去寺庙上香了，你能不能去金山寺帮我上两注香？” 我妈一直很信奉这种东西，在她的耳濡目染下，我对佛教文化也很感兴趣，再加上这是我妈的请求，我自然答应了下来。 “到时候你也别忘了去给自己上香，别求什么财运之类的，主要是平安。” “嗯，放心吧，我知道。” “顺便再求一下姻缘吧，你也老大不小了，别以后真不结婚。” 我妈的话一下子让我笑了出来，可是收起笑容的一刹那，又有一种强烈的悲伤感涌了上来。 “妈，那都是以后的事，肯定不会不结婚的，您放心吧。” 我妈又继续唠叨了我两句，我也不厌其烦地陪着她聊天，我知道，我应该抽出时间回去看看了，毕竟我妈现在一个人在盘锦，我还是挺挂念她的。 在工作状态好的时候，我是不想休息的，于是这一天我工作到了晚上七点，直到感到腰部有些酸痛了之后才停止了工作。 赵文泽和赵思思此时也回到了公司，赵思思晚上是有直播的。 这时候我才猛然想起，我从来没有陪过赵思思，于是趁着今晚，我想陪一下她。 “谈妥了四家，有两家不太感兴趣，老板都已经五十岁了，也不懂线上销售这些东西。”赵文泽把文件递给了我。 “挺好的，慢慢来。”我接过了文件。 “你他妈这么拼？一直没回家？”赵文泽问了一句。 “嗯，今天工作状态出奇的好。” “看出来了，满面红光的，你这么拼命，底下的人都不好意思偷懒了。”赵思思接着说了一句。 “嗯，今晚我陪你直播。”我喝了一口水。 “哟，难得啊陈老板，今天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犒劳犒劳你，大功臣。”我笑了一下。 “那我就先走了，我今天有点累，回家工作还能轻松一点，你把没完成的工作直接发给我。”赵文泽点燃了一颗烟。 “嗯，你注意休息...对了，我这周想去金山寺祈福，你去不去？” “你还信这些？”赵思思惊讶地问了一句。 “嗯，从小被我妈灌输的，后来也就习惯了。” “我不一定，这周末顾晓彤弄了一个活动，我可能得在酒吧帮忙。”话音未落，赵文泽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先回去了哈。”赵文泽连忙冲我摆了摆手，然后就离开了公司。 “万里什么时候过来，带你们两个吃饭去。” “点外卖就行了，出去吃费时间。”赵思思说完便打开了自己的化妆包。 我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躺在沙发上，尽可能地放空自己。 说真的，今天有些累，倒有些头痛了。 “陈凡，我还没跟你说呢，最近直播和视频的互动都挺不错的，稳定上升。”赵思思带着些许得意。 “那是自然，你可是我亲手培养出来的人才。” “切，是我自己努力好不好？” “为了美好生活，努力是正常的。”我抬起头对赵思思说道，同时也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项链。 “这项链挺好看的，什么时候买的？” 第288章 最信任的人 “就是今天去日阳百货的时候买的，店主是个老的手艺人，我看这东西挺好看的就买过来了。”赵思思开口回答。 “奥，你倒是买一些好东西啊，我给你开的工资也不少。” “你不要纠正我的消费观，这东西好看就是适合我的。”赵思思扬起下巴 “再说了，陈大作家也没有给我开多少工资吧？” 这个称呼自从关莹离开之后就很少有人这么叫我了，一时间居然有点没反应过来，不过我没有表现出我的不对，只是像平常一样跟着赵思思聊天。 徐万里回来之后，两个人便开始拍摄，我虽然没有亲自陪过赵思思直播，但是还是经常观看她直播的，对于她的直播风格，我还是很了解的，亲身陪伴之后，我才发觉这个工作真的能带给赵思思快乐，在镜头下侃侃而谈的她，跟那个和我彻夜长谈，对未来迷茫而焦虑的女生一点也不一样了。 或许，对于她来说，戴文涛给她的，是她内心深处最想要的。这种条件，以现在的我来看，是根本给不了她的。 我只能陪着她成长，却没有能力带着她去跨越一切困难。即便我认为有些事情危机重重，哪怕成功也是拔苗助长。但若是她执意去追求，我是没有什么资格去阻拦她的。 我好像在这一刹那知道了赵思思最近为何跟我矛盾如此之大，表面上是因为戴文涛，实际上，却是因为她的前途...、 换句话说，我知道我不能再干预赵思思的选择了，无论这个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我都没有那个资格了。 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她，早已经不需要我保护。 若是她真的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便也不说什么了，怕就怕在她的出发点还是因为我，如果因为这个她遭遇了什么不测和不公，我将永远活在愧疚之中。 我默默的离开了公司，独自一人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本来今天是值得我高兴的一天，但是我却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兴趣，相反，我感觉自己甚至有一些负面情绪。 即便我已经确认了两个长远的合作，但是不代表踏空工作室就能够获得成功... 即便赵思思已经听从了我的建议，不再和戴文涛有任何往来，但是不代表她就能一直忍住那种事业和名望的双重诱惑... 即便我现在已经强过了很多年轻人，但是我现在却没有任何期盼，即便我收获了再多的财富，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让自己得到真正的开心。 我不知道，这种状态是从何开始的，但是当这种想法出现在脑海后，我便再也不能把这个想法遗忘掉了。 我只能不断地欺骗自己，只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导致的。 我正在街上孤单的散着步，在这条街道上，我又看到了白小欧。 白小欧也看到了我，热情的朝着挥舞着双臂 “大功臣怎么这么孤独啊？你们现在不应该在庆祝吗？” 我干巴巴的笑了一下，然后又说道“有什么庆祝的？只是有了合作意识而已，又没有真正的开始实施、作为老板，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要保持自己的理智，不能因为自己立下了功劳就沾沾自喜...” “你想的还是那么多，不过现在不是工作期间，跟朋友庆祝一下应该没什么吧？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又因为什么事情不开心了？”白小欧今天的心情似乎非常好，她蹦蹦跳跳的跨住了我的肩膀，冰凉的臂膀跨在我的脖子上，有一种痒痒的感觉。 还没有等我开口，白小欧就又一次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不过我今天倒是挺开心的，因为我没想到，陈凡，你不仅仅有正义感，还很有个人魅力，尤其是在工作的时候，你真的让我很惊喜。” “谢谢，头一回有人这么夸过我。”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过别人的赞美了，再加上长时间的工作压力，当白小欧蹦蹦跳跳的说出这句话时，我居然有点克制不住我的眼泪。 “陈凡，我觉得啊，你就是太要强了，你真的已经非常好了，完全可以去培养一些自己的兴趣爱好，或者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如果你觉得你缺少一个可以鼓励的人，那我觉得我还是挺会安慰人的，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倾诉筒嘛。” “你工作也挺忙的，我哪好意思耽误你？”我已经察觉到了白小欧话中的不对，然后便躲开了她放上来的手。 我知道，我俩现在有些暧昧。 “陈凡，咱俩之间没有什么耽误不耽误的，如果没有你，我或许就成了新闻上所谓的失足少女了，我一直都很感谢你啊，为你做这些很正常。” “小欧，那只是举手之劳，你没必要放在心上的。” “哎呀，说白了你不还是有事情不想跟我说嘛，没关系，那我陪你一会总行了吧？” 我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气氛就这样冷了下来，我很惧怕别人对我好，因为我知道我不配。 那种刻在骨子里的自卑，总是会在一些时候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与其开始，不如逃避，这样的话，这种心理伤害的便只是自己。 “你就当是为了陪我好吧，我也挺孤独的，在电视台也没交到什么朋友。”白小欧低声地说了一句。 看到白小欧这样，我的心里瞬间被击中，这个女孩，真的很善良。 “好，那我就陪陪你吧，谁让我陈凡人好呢？”我又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像是一个无比轻浮的小流氓一样。 “好。”白小欧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碰了碰我的肩膀 “陈凡，陪我喝点酒吧，我最近有点失眠。” “你那点酒量还是别喝了，你不怕你喝多了之后我对你做些什么？” “放心吧，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啦。”她依旧甜甜的笑着。 第289章 放手的爱 “可别太信任任何人，这都是血淋淋的教训。” “好了，别说那么多太深刻的问题，我只想陪你放松放松。” “好。”我轻声回答了一句。 我知道，现在的自己确实需要把自己放空一小段时间，想到这里，去金山寺的想法也开始变得愈发浓烈，我和白小鸽去了就近的一家酒吧，我没有点多少酒。 “就这么点？不够喝吧？” “放松一下就可以，没有必要喝太多的。”我开口解释了一下。 我和白小鸽就这样面对面的喝酒，我教她玩了一些酒桌游戏，顺带着说了一些我混迹酒吧时候发生的各种事情。 “当时就是你跟那个特别喜欢的前女友一起吧？” “嗯...其实你们已经见过了。” “啊？什么时候？” “赵思思就是我那时候的女朋友。” 白小欧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用十分不确定的语气又向我问了一下。 “对，没骗你。”我喝了一杯酒。 “我一直以为你们是很好很好的异性朋友呢，怪不得我感觉你俩之间有一种很独特的磁场。” 我控制不住的笑了一下，头一次有人用这种词汇形容我和赵思思。 “陈凡，我感觉你们两个好像有复合的可能吧？你现在待在身边的异性，似乎时间最长的就是赵思思。” “没有那种可能，我俩已经过去了。” “又不是分手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复合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跟她的事一言两语说不清楚，太过于复杂。而且我们两个现在的思维已经不一样了，再也找不回曾经的那种感觉，现在我们两个，有的是类似于亲情的那种温馨，但是从来没有产生过类似爱情的那种甜蜜。” “你不觉得这是一种升华？” “这只是陪伴之后的错觉。” “但是你当初真的很喜欢赵思思啊，悲伤总不能是装出来的吧？分开后的感觉不应该是最能体现一个人重要性的嘛？” “我是喜欢，也想过和她在一起，甚至幻想过跟她在一起一辈子。但是我们散开了，若是两个人都没变化，我想我会跟她复合的，现在我们两个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她不再是那个可以跟我没心没肺疯玩的小女生了，我也不是整天只想着和她寻欢作乐的浪子，现在我们在一起，很难有好的结果，那这样看来，不如让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喜欢自己喜欢的人，我从来不是很优秀的人，配不上前途坦荡的她。” 我又想起了戴文涛，我感觉，我似乎已经不愿意去干涉赵思思的选择了。 我不愿意去关注任何人，我只想管好自己的事，过好自己的生活。 “原来真的有放手的爱情。”白小欧自顾自的感叹了一句。 “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希望她能快乐幸福就好，至于我是什么角色，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意义，也自然不需要思考。” “行吧，不聊你的感情生活了，一说起这个，你整个人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白小欧总是说出让我很感兴趣的话。 “你不聊起这种事情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具备幽默风趣，清雅谈吐，以及温馨的绅士，但是一说起感情话题，你就会变得有一些严肃...可能是心情原因？” “可能我只是觉得这个话题应该认真仔细的去谈，毕竟感情是很重要的东西。” “我还以为你会认为事业最重要呢。” “这两个不冲突，所有认为谈恋爱耽误事业的都是不成熟的人...”话音未落，关莹的身影猛地在我脑海中出现。 或许我的某些思维有错误... 我和白小欧继续开起了新的话题，再白小欧说完那些话后，我也开始留意起我说话时的状态，发现确实，只要不提及我的事业和感情，我都算得上是很风趣的人，最起码能把白小欧逗得前仰后合。 “陈凡，这样多好，我很羡慕能给人带来欢乐的人，这种情绪在咱们这种生活状态下是很难产生的。” “那就好，看你们笑我也开心。”我继续喝着酒。 白小欧今天倒是没有什么醉意，可能是因为整个酒局的过程中我们两个都聊得很开心。 酒局散场之后，我便把白小欧送回了家，结束了今天的活动。 幸好白小欧没有喝多，不然我又会多一些麻烦。 我抽着烟散步回家，在路口处吗，看到了那辆白色揽胜。而赵思思就从副驾驶下来，手里还拿着一些类似小礼品似的东西。 当本来很惧怕的东西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居然有些出奇的淡定。我是很了解赵思思的，甚至比赵思思了解她自己了解的都要多。 她怎么想的，我都知道。 我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继续朝着家里走去，我知道赵思思是肯定会来找我的。 不出所料，赵思思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陈凡，你不是要陪我直播吗？自己溜出去是什么意思？”她像一个没事人似的询问着我的行踪。 “有点累了，不想在公司待下去了，你也出去玩了？” “嗯...”赵思思回应了一句。 我也没有拆穿赵思思，她和戴文涛的事情，就让她们两个去解决吧。 也许，是我看错了戴文涛，低估了赵思思。 回到家后，我便早早地睡了觉，今天的工作有些超负荷，我睡得很死，很久没有睡过这么消停的觉了。 依旧是和昨天一样，继续筹备着电视台的短片，赵文泽和赵思思那边的进展也相对不错，工作上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晚上要下班的时候，苏嘉诚到了我的办公室。 “陈凡，有两个艺人的作品流量还可以，你看看能不能把公司的直播权限给他们，还能增加一些曝光度。” “嘉诚哥，这种事情你直接做就可以了，不用汇报给我的。” “嗯。”苏嘉诚笑了一下回答道“现在你是我老板，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汇报一下的。” 第290章 祈福 “对了，你这周末有空吗？”我突然想起苏嘉诚似乎也很需要去寺庙祈福。 “目前是没什么安排？怎么了？有什么要交给我的工作？” 我无奈的笑了一下。 “你现在真是太紧张了，你比我这个老板还要紧张。没有工作，我是想去金山寺祈福。” “祈福？去苏州那边不行吗？金山寺有点远吧？” “我妈让我去的，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能是又听了哪个大师的意见吧。我感觉咱们两个可以去祈一下福，就当是散心了。” “行，等明天下班之后咱们就出发，当天就在寺庙睡一晚吧。” “好，明天出发。”我笑了一下回答到。 人在有些时刻，还是需要一些类似信仰的东西去救赎一下自己，兴许还能让自己对以后的人生有个更加清晰的规划。 其实我也知道，我或许更需要的是认清自己。 回到家后，我便收拾起了行李，正当我收拾完毕准备洗漱的时候，白小欧给我发来了视频。 “陈凡，你干什么呢？”画面中的白小欧敷着面膜。 “收拾行李，明天晚上想去金山寺转一转。你怎么还敢在家里给我发视频了？” “今天爸妈出去应酬了，我发现我还是挺喜欢独居生活的。” “可能也不太适合，今晚你就没有保持夜走的习惯。” “切，人都有懒惰的时候嘛，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去寺庙了。” “我妈让我去的，最近压力也有点大，就当是换一个地方放松心情了。” “嗯...有人陪你去？” “苏嘉诚和我，也就我俩有这种闲情雅致。” “那就好，开车注意安全，到时候可别忘了帮我带回来点纪念品什么的。” “放心吧，肯定给你找个开过光的。”我笑着回答道。 和白小欧聊完之后，我便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准备下楼走走，我这头刚开开门，就看见守在我家门口的赵思思。 “我艹，你吓我一跳，你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赵思思瞬间显得有些急促，她吱吱呀呀了半天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怎么了这是？” “我！在！犹！豫！”赵思思一字一顿的说出口。 “犹豫什么，有事情就直接说呗。” “问题是我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有些无聊。” “无聊就出去逛一逛呗。”我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然后扭头关上了门。 “你这大晚上的又要去干嘛？” “散步啊，最近挺喜欢的。” “我陪你一起。” 我有点惊愕的看了赵思思一眼，赵思思则是用一种更加不理解的目光看着我。 “怎么？你不方便？” “没有，我以为你应该是有约呢。”说完这句话后，我便自顾自的往电梯路口走去。 走出小区大门，我和赵思思同时点了一根烟。 “陈凡，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我自然知道赵思思的意思，不过还是装傻充愣般的问了一句 “今天直播怎么样？” “陈凡，你能不能别跟我说谎，我还是很了解你的，你昨晚是不是看见我从车上下来了。” “我的注意力最开始是在那辆车上的，没想到车上下来的是你，开车的是你朋友？” “是。我以前的高中同学恰巧来杭州旅游，我就去和他吃了一顿饭，不是戴文涛。”赵思思连忙解释。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又问道 “你朋友哪天来的？” “昨天啊，怎么了？” 我已经听出了赵思思的谎言，那辆白色揽胜，几天前我就已经看到过。 我厌倦了拆穿别人的谎言，如果觉得说谎能带来什么的话，那就由她好了。 我和赵思思顺着路往前走。 “你后天去金山寺？” “你怎么知道？”我记得自己好像没有跟赵思思提过。 “拜托，你跟你妈说完就告诉我了好吧，我一直记得呢。用不用我陪你一起？一个人去也挺无聊的，主要是怕你疲劳驾驶。” “不用了，苏嘉诚和我一起，到时候我们轮流开车，你也不信那个，身边也没有人信，去那没有什么必要。” “这不是有一个信的嘛。”赵思思指了一下我。 “不用了，我们打算明天就走，到时候在寺庙住上一晚。” “嗯，好吧，那本少女的周末又要变得索然无味了。” 让她去找戴文涛的词汇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我还是没说。 “好好休息休息，直播也挺累的。” “行，到时候去邂逅呆一会，好久没有放松一下了，给自己的直播找一点灵感。” “那我建议你还是学学我，散步也能给人很多灵感。” 赵思思白了我一眼，开口回答了一句 “你不知道我这个人非常懒惰吗？哪有力气去散步？” 赵思思的体力确实不太好，走出去没多远之后便张罗着要回家，而我也没有执着得继续去散步，而是选择和她回了家。 万幸，我没有看到那辆揽胜继续在我们的小区里，否则赵思思的谎言就会被击破了。 我吃了两片助眠药，又继续睡了过去。 经过一天的努力和思考，我做出了电视台需要的纪录片开头，至于关于踏空的那一部分，我是需要跟大家一起商量一下的。 苏嘉诚倒是直接把行李拿到了公司，看起来是打算直接走了。 “陈凡，我觉得你还是需要一辆车的，你现在是踏空的老板，应该有一辆差不多的代步工具，而且没有车也不太方便，我那边有干二手车的朋友，到时候我陪你去买一辆。” “嗯...确实应该买一辆，不过嘉诚哥你也知道，现在踏空需要的投资还有很多，我还真有点舍不得钱呢。” “钱这个东西，该花的还是要花的，我那边还有一辆霸道，我本来想卖了的，不过后来想一想也卖不了多少钱，我现在手里还是有一些的，就拿给你开吧。”苏嘉诚直接把钥匙给了我。 “嘉诚哥，这怎么好意思？”我连忙摆手拒绝。 “你就别推辞了，又不是送给你，只是借给你开而已，我那边还有车，等到你什么时候买车的时候再还给我就行了。”苏嘉诚拍了拍我的肩膀。 第291章 并非凡人 我跟苏嘉诚已经没必要说太多感谢的话了，他笑了一下，然后催促我出发。 路上，我开着车。开夜车总是让我想起我从盘锦回杭州的那天晚上。 时间飞速流逝，已经小半年了。 苏嘉诚好像也有很多心事，他一直抽着烟。 “这辆车买的时候，还是于欣然陪我买的，我记得很清楚，那个销售夸于欣然有一个年少有为的男朋友，然后她挽着我的臂膀，幸福地说了一声我们已经结婚了。” “你们两个，一直都是爱情的模范，我以为你们能在一起一辈子的。”我由衷地感叹了一句。 “我也曾经这么以为，虽然我们分开之后我很少跟你们说起于欣然，但是我哪能不想起她呢。” “于欣然这样之前，真的没有一点预兆吗？我们一直认为她没有什么心机，最起码不会跟你耍心机，一个能陪你从贫困潦倒到功成名就的女人，怎么会亲手毁了你的事业？” “我不知道，当时我全部精力都在嘉城剧制上，跟于欣然的交流也越来越少。如果按照现在我的理解来看，于欣然应该是早就对我失望了，来到嘉城剧制，最开始可能只是为了能监视我。”苏嘉诚重重的呼出了一口烟。 “信任危机？你们那么多年了都有这个问题？” “不管多少年，都会存在这个问题的。她总是觉得我很有魅力，怕我被外面的莺莺燕燕迷到。” “反正，挺可惜的...嘉诚哥，你恨于欣然吗？”我开口问了一句。 我还是很好奇这个问题的，如果换做是我，我可能会被这个困难折磨到一蹶不振，但是苏嘉诚似乎已经看开了，我很需要他这种通透。 “恨不恨我也不知道，我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对她还有没有情感。但可以确定的是，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必须夺回嘉城剧制，那不仅是我的事业，也是我的梦想，我不可能就这么拱手让人。就算是我夺回了嘉城剧制，于欣然的生活应该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我也没有必要手下留情。” “那就好，无论于欣然和你有多些美好的回忆，深刻的感情，从她做出这些事之后，她就已经是那个辜负你的人了。” “嗯，如果她真的是想搞出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我会给予她物质的支持，也会给予她我的经验。于欣然是个很有商业头脑，也具备出色公关能力的人，只不过是因为跟我结婚才放弃了自己的工作，这一点我知道。如果她只是因为觉得我忙于工作而忽略了她，我知道后也一定会好好地陪伴她。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夺权，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于欣然的事，她何必报复我？” “只能说，或许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于欣然已经有了很本质的变化，人是会变坏的。” “嗯，我现在不想去想这些事情了，先把踏空做起来吧。” “你放心嘉诚哥，等到踏空有了能量，我们一定都会帮你夺回嘉城剧制。” “并不是那么容易，于欣然的团队都不是闲人，每个人在自己的领域，都有着出色的能力。” “相信事在人为吧。”我安慰着苏嘉诚。 我大概开了两个小时后，苏嘉诚替换了我。 坐在副驾驶上，我的困意也渐渐袭来，于是便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的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一个养殖场里，周围都是鸡。 我们到达镇江的时候是晚上九点，我和苏嘉诚草草的吃了一口饭后，就到金山寺附近的一家旅店住下了。 我和苏嘉诚正准备进房间，就注意到旁边的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长相魁梧，是一个光头，传统的浓眉大眼，一身正气。让我瞬间想起了一个成语 ：满面红光。 我能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凡人，在金山寺旁边还有着这身打扮的人，应该是金山寺里的。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上前搭话的时候，苏嘉诚却走了过去。 “你好，你是来金山寺祈福的吗？”苏嘉诚问了一句。 男人先是抬头看了苏嘉诚一眼，然后缓缓地摇了一下头。 “我就是金山寺里的和尚，只不过我不经常在寺里，你们是旅客吧？” 他的声音非常洪亮，有一种很深的穿透力，像是电视台的专业人员一样。 “对。”苏嘉诚笑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道 “不知道大师有没有空，可以到我们的房间里坐一会吗？” “可以，相遇就是缘分。”面前的男人笑了一下。 我立马带路，三个人一起进了酒店的房间。 “先生贵姓？” “免贵姓刘，我应该比你们大，叫我刘哥就行。”男人始终保持着笑面。 “去金山寺需要注意什么吗？” “没什么注意的，这个庙有了名气之后，所谓的禁忌也就没有那么多了，你们只需要根据自己的需求去拜佛就可以了。” “灵吗？” “这东西没有什么灵不灵这一说，所有祈福之类的东西，都是求一个心里安慰而已，你的心是如何的，道路就是如何的，小伙子，我看你俩最近应该生活蛮不顺利的吧？”男人拿出了一根烟点燃，然后饶有兴趣地问了我们一句。 我和苏嘉诚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然后朝着男人点了点头。 “生辰八字告诉我，我帮你们看一下。”男人又笑了一下。 苏嘉诚立马说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男人随后招呼着我们坐下，然后拿出三个铜钱开始在一张纸上弄着什么... “小伙子，性格刚正不阿，头脑灵敏，思维迅速，是一个做生意的好苗子。你年少有为，家庭和睦，但是命中有一场劫难，现在正在经历。” 苏嘉诚立刻瞪大了双眼，而面前的男人却依旧表现得十分淡定。 “你是被一个至亲之人背叛，事业和家庭都得到了破坏，而且这种破坏不是一点，而是长远深刻的损失。” 苏嘉诚彻底坐不住，连忙开口问了一句 “刘哥，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 第292章 金山寺 刘哥微微一笑，却只说了两个字 “看开。” “很难看开，你说的都是对的，现在的我，根本不知道生活的意义是什么，我已经好久没有这种迷茫的感觉了。” “人的一生，有些东西是早已经注定的。比如说你的一段孽缘，某种时刻，你认为的缘分其实不一定对你有好处，相反会在你的人生道路上制造坎坷，你现在需要做的，只是安定自己。”刘哥掐灭了烟，随后继续说道 “只要你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想做什么，有些该属于你的东西，即便消失了，也会用别的方式回来。” 苏嘉诚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听着刘哥的分析，而刘哥也没有强迫他做出回答，只是把目光转移给了我。 “你这个人，会在不经意间辜负很多人，有的时候，你需要一点对别人的信任。不过讲真的，我觉得你这个人活的很矛盾。” 刘哥的话让我感同身处，我也觉得，自己生活的很狼狈，无论是因为感情还是因为自身。 “刘哥，我只想让自己变得好一点，至于别的什么东西，我感觉我是会自己调节的。 …“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你说调节就调节的，你要知道的可能是如何掌控自己的情绪。你这个人按照我的思路看来，情绪的掌控力仍然不够，这是你最致命的弱点，你若是能做i控制情绪，你的前途该是一片光明的” “那我又该如何做到控制情绪？我也觉得没有处理好人际关系的能力，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做法。” “你没有控制不好，只是太难为自己了，你要记住，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人永远只能决定自己。你们二位都是一样。善良是你们骨子里的东西，也没有什么错，只不过因为这份善良，你们会碰到很多坎坷。” 我和苏嘉诚沉默不语，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还有便是，你们都有情劫难，尤其是你的劫难，还没有过去。”刘哥看了我一眼。 “劫难？没有过去？刘哥，我现在是单身。” “你还是会因为感情问题影响自己，哪怕你没有察觉到。你要知道你需要的是什么。遵循自己的内心，是能给人带来幸运的，尤其是你们二位…我不能说太多，说太多反而会干涉你们的正常路径。你们只需要记住，你们的命数是能改变的，所有命运论都是自欺欺人者的论调，这个东西不存在，最起码不要认为他存在。你们都是很上进的人。不要因为一时的迷茫放弃或不信任一些东西。你们的路还长，无论怎么样，也都会收到自己的幸福。” “刘哥，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安慰我们呢？”我苦笑了一声。 “我没有必要安慰你们，我是不会说谎的。至于你的那个情劫，度过有两种方式，需要你自己去感悟。你是一个有些自卑的人，所以，无论是什么坎坷，第一步都是要保证自己的心理状态。只要保证这一点，你的前途还是非常宽广的。因为你到了该发力的年纪，在今后的四到五年内。”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是一阵不安。 我知道自己存在的问题，我更知道刘哥话中的意思，感情的东西，我现在似乎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而且，我一直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处理的途径了。 刘哥说完这些之后就没有再针对我们说什么，而是说起了金山寺的传说，这个话题还是勾起了我们两个的兴趣，所以我们两个聚精会神的听着，倒是对佛家文化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刘哥讲完故事之后便与我们道别，临走之前拍了拍我们两个的肩膀。 “遵循自己的内心，才是人生中的必修课，有很多人，都是因为不去面对自己的真实想法，导致了错过了很多事情。” 我和苏嘉诚一起点了点头，然后把刘哥送了出去。 他走之后，我们不约而同的点燃了一颗烟，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苏嘉诚的叹气声。 “嘉诚哥，你信命吗？” “不信，事在人为。所有的果，都有因。” 我沉默不语，脑海中回忆着我的曾经。 那些刻苦的经历和早已经不作数的承诺一遍又一遍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执着过、用心过、也努力过，一切的一切都无比真实的陷入了我的细胞里。 我也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原因，但是我想不明白，无论是哪一段感情，我都付出了全部的真心。 但是没有一段感情如我所愿。 这让人很痛苦。 我正想着，苏嘉诚突然熄灭了烟。 “陈凡，难不成，于欣然真的是我的劫难吗？” “嘉诚哥，你一直都不是爱提出问题的人。” “我已经很久没有陷入这种怀疑的情绪了，很久很久……” “嗯……其实她在某个方面也成就了你。” “我知道，但是现在毁了我的也是她。若不是我还有理智，我也许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我对她献出了所有，所有我能给的东西。” “是她辜负了你，不过，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 说完这句话，我们两个便没有再说什么，草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金山寺。 金山寺的人很多，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大多数看起来跟我的年纪差不多。 这个寺庙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般大，不过布局却是合理而通人性，我和苏嘉诚都没有直奔什么而去，而是顺着起点向下走，认真的观察着每一个角落。 先是求了平安。 我和苏嘉诚下意识的保持着严肃的体态和神情，没有交谈，也没有互动。 虽然我不是特别信奉这些东西，但是还是非常尊重的。 我们顺着人流往下走，本以为第二个寺庙应该是求事业财运之类的，却不想是姻缘。 男男女女凑在一起，对着神像摆出很虔诚的表情。 我不知道恋人们是否得偿所愿，也不知道他们的真心是否也会变化。 只是单纯的生起羡慕之色…… 第293章 缘起缘灭 我无比羡慕能够有勇气承诺厮守一生的人，因为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人做过类似的承诺。 爱情这种东西，再怎么自欺欺人，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若是自己一个人求姻缘的话，会不会有灵验的可能。正在我思考之际，我才发现旁边的苏嘉诚已经开始虔诚地祈祷。 “你怎么开始求上这个了？”我悄悄地问了一句。 “毕竟婚姻对于一个人来说还是很重要的，我也不能孤独终老吧？”苏嘉诚没有任何情绪地说了一句。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佛像，却还是没有想要去祈祷的意图。 婚姻这个词汇，现实中离我虽然越来越近，可是内心里，我却感觉它离我越来越远了。 我黯然地退出了人群，却在扭头的刹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影我永远不会忘记，所以虽然只是一个照面，但是我还是认出她了。 我的心跳戛然停止，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样，我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但是却又控制不住地去多看她几眼。 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炙热的目光，也许是上天安排的相遇，她扭过头来与我的目光相对。 此时此刻，本来人山人海的即使南山寺好像瞬间就变成了我们相遇的时空走廊。面前的关莹看不清任何表情，只能看到她那双看似冰冷的眸子和鲜艳的红唇。 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或说什么，只是觉得我需要静静地看着她。即便她的眼睛里早就没有了我。 “陈凡，好巧啊。”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关莹居然先给我打了招呼，我下意识地挠了一下头，略显笨拙地点了点头。 “你自己一个人？”关莹开口问了一句。 “和嘉诚哥一起，他在那边求姻缘。” “求姻缘？他跟于欣然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她们...分开了，分开的时候闹得很僵，现在在某种意义上来看，他们似乎已经成了最大的仇人。” “最大的仇人？怎么会这样？” “她亲手夺走了嘉城剧制，这里面的事情有一些多，说起来可能有些复杂。”我终于还是强迫自己笑了一下 “你走了之后，大家的变化都挺大的，有些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会莫名其妙地发生，有些认为已成定局的东西却也有了变数。甚至现在，连我和苏嘉诚都开始相信了命运这个词语。” “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的。”关莹停了一会说道。 “时间也会证明很多东西。”我立刻回答了一句。 “你和赵思思复合了吧？”关莹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没有，我和她只是朋友。” “陈凡，我觉得赵思思对你很好，而且她可以一直陪着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你需要这种能够长久陪伴你的人，这能让你感觉到安稳的。” “前女友劝我跟别人在一起，这画面还挺戏剧性的...”我自嘲似的说了一句。 “我只是想让你过得好一点而已...你脸色很不好。” “昨晚没休息好而已。你呢？今天怎么来祈福了？” “遇到了一些事情，来找一些心理寄托而已。” “没想到你这么坚强的人，也会信这种东西。” “有的时候，你是不够了解我的。”关莹停顿了好久，才说出这句话，说完这句话后便把视线转移到了别处。 “你永远逃避一些事情，我怎么了解你？关莹，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的？你有给过我一点解释吗？所有的情绪，所有的一切都靠我自己去猜？我知道你也不好过，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离开我，但是，你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看见关莹这个样子，我根本控制不住我的情绪，于是开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陈凡，你别这么激动。这是公共场合。” “我没有办法不激动，所以，直到现在，你都不想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吗？” “......”关莹只是看着我，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她紧紧着咬着嘴唇。 “陈凡，咱们走吧。”这时候，苏嘉诚从我背后冒了出来，他与关莹对视了一眼，然后扭头又看了我一下。 “嘉诚哥，等一会吧，我想听关莹说些什么。” “嘉诚哥，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好久不见了，今天中午一起吃个饭吧。”还没有等苏嘉诚开口，关莹便打断了他。 “我都可以，听陈凡的吧。” “陈凡，应该可以吧？” “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东西？” “你还是和之前一样，陈凡，你为什么要纠结这个无用的问题呢？” “你认为这个问题很没有意义是吗？你能不能换位思考一下？若是我莫名其妙地消失，一点消息也没有，你又会怎么解决？” “陈凡，这不是说这些的地方，咱们先一起去祈福吧。”苏嘉诚拍了拍我。 我的情绪也开始稳定下来，我突然觉得，自己去追究这个问题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必要。 我已经和关莹走到了尽头，她甚至连所谓的解释都不愿意去主动给我，我不需要再去说什么，若是她心里真的有我，又何必会这样呢？ “陈凡，你别这样，你们如果能在这种地方遇见，说明你们两个肯定是有缘分的，我很早就看见她了，但是我没有告诉你，只是想看看你们会不会重逢，既然你们已经遇见了，就把之前的事情说清楚吧。我觉得关莹一直都不是喜欢用语言解释的人，她或许心里也藏着很多事情，你们好好沟通吧。”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跟关莹沟通，现在我一遇到他，就控制不住地去想起以前的事情...一想到那些，我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别去想那些了，陈凡，有的时候，你就是太执拗太固执了，这才让你错过了很多东西。既然关莹已经回国，那你就有机会和她继续相处，我看到关莹的时候，她是一个人，也在求姻缘。” 我看向走在前方的关莹，心里的疼痛感油然而生。 第294章 平安符 我们三个就这么继续向前走着。路上，关莹买了很多祈过福的小装饰，应该是打算送人用的，我们并没有说什么话。 她还是跟之前一样，最起码外貌和展现出来的性格都没有什么差距，而我却变化了很多，我不再像之前一样风趣幽默，妙语连珠，外貌上也因为长时间的熬夜以及糟糕的作息而显得憔悴不堪，我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再次吸引关莹，除了那段我自认为珍贵的回忆。 我不知道现在的关莹是用什么心态来面对我的，她似乎很纠结，她毕竟是我用心交往过的女人，我是很了解她的，只不过我不知道她在纠结什么，又是不是跟我有关。 我们一起逛了很久，直到已经快出了寺庙，我才想起来白小鸽让我带一些东西回去，可是金山寺内人山人海，卖东西的商贩也离我们很远，于是，在经历了几秒钟的犹豫之后，我立马跟关莹说道 “关莹，你买这些东西是都要送人的吗？” 关莹没想到我会开口问这个，她先是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东西，然后缓缓开口道 “不是，大多数都是我自己买过去收藏的，我觉得有些东西看见了也能安心点。” “那可以劳烦你送我一个吗？” 关莹的嘴角不禁出现了一丝弧度，但是很快便消失了，她快速地挑选了两个平安符，然后交给了我和苏嘉诚。 “谢谢。”我接过她递过来的平安符，然后紧紧地攥在了手中。 “跟我不用这么客气的。” “毕竟好久没有联系了，还是客气些的比较好。毕竟我现在或许已经不如从前的那样活泼了。” “只是表面变了一些而已，其实你还是你。” “中午想吃什么，我请客吧。”我笑着对关莹说了一句。 “随便找一家饭馆就可以，清淡一点，我感冒了之后鼻子有些不舒服。”关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这时候，苏嘉诚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好好好...我现在不在杭州，我马上就回酒店发视频指导一下你们。” 挂断电话之后，苏嘉诚立刻带着歉意对着我俩说了一句。 “对不起奥，我那头有个急事，我可能得先回去一下，你们先吃，到时候给我发地址。” 我当然知道苏嘉诚是在给我和关莹创造独处的机会，自然没有拆穿他。而关莹也没有说什么。 我和关莹来到了一家饭店，落座之后便开始点菜。 “陈凡，你脸色越来越不好了，你得时刻注意休息，要不然的话会出问题的，身体也受不住。” “没事的，现在公司有很多事情，我得时刻亲力亲为，那边的小说也没有完结，我现在挺忙的。” “没必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创业初期都是这样的，你若是太拼命的话，可能效果反而不是很好。” “我知道，放心吧。”我安慰着关莹，手却还是紧紧地握住了兜里的平安符。 “陈凡，我知道我欠你一句对不起。”关莹轻声说了一句。 “刚才是我太过于激动了，其实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不应该纠结那么多的。”我牵强着说着反话，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没有关莹想象的那样糟糕。 我不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就是这么做的。 “陈凡，那你还想知道什么，今天便都问了吧，以后可能就没有这么多机会了。” “世界这么大，机会或许还有很多吧...” “是啊，或许吧...”关莹缓缓地看向了窗外。 这种表情下的关莹，我们已经在一起那么久，我还是知道她的情绪的。 “关莹，我其实只是想知道，真的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你随时随地抛下我对吗？” “陈凡，我也很犹豫，甚至因为这件事，我不断地陷入纠结和痛苦之中。集团里现在已经完全变天，跟着我父亲的那些元老虽然还站在我这边，但是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反复的融资已经让我父亲手里的股份越来越少，狼子野心的人比比皆是。在经历了这些之后，我妈那边便让我过去帮忙了，但是我真的只是为了集团着想。虽然我的家庭已经分崩离析，而集团所包含的意义对于我们来说更是十分珍贵，为了这些，我才选择了和你分手...” “我真的会影响你做那些吗？”我下意识地拿出了一根烟。 还没等关莹回答，服务员便立马冲上前来制止了我，说是餐厅内是禁止吸烟的。 我立刻掐灭了烟头，然后看着关莹。 “其实不仅仅是这个原因...陈凡，我感觉你后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爱我了，以前的你事无巨细，每时每刻都关注着我的行踪，关心着我的状态，但是后来，你的消息便开始越来越少了。我知道异地恋的难处，也深刻体验到了那种想见却见不到的感觉...还有便是，你和赵思思拍摄的那个短剧。我知道你是为了事业，但是在那之前，你压根就没有告诉我这个消息，你知道每当我看到底下的那些评论时心里是什么滋味吗？我一直在等你跟我说，可是你从来没跟我分享过...那段时间我的压力非常大，但是为了不打扰你，我什么都没有跟你说，因为在你眼里我是一个百毒不侵的女强人，有着非常坚定的意志，但是你也忽略了我也只是个女人，我需要你的关心，也需要你的呵护。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太忙才忽略我的，但是我只知道我即便是忙到筋疲力竭，我也还是会想起你和我。” 关莹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敏感。 大多数时候，我都以为她也是非常忙的，所以根本就不会往那边想。 “我当时确实很忙...我也很想你，只不过我以为你工作很繁重，所以才不忍心去跟你说太多...”我慌乱地解释。 “我理解，陈凡。我没有因为这件事丧失掉和你一起走下去的心。”关莹看着我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了一句。 第295章 只要你还在我的生活里 关莹的话让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脑袋里瞬间变得一片空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转变这种状态。 或许，守得云开真的会见到月明，也或许，关莹真的能做到跟我将心比心。 “要是你真的这么想，为什么当初要选择离开我？” “陈凡，你觉得谈恋爱是种什么样子的事？”关莹突然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坚定而明亮。 关莹的问题瞬间让我愣在了原地，在我的印象中，她是绝对不会问出这种问题的，爱情在她那里好像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是心灵深处的互相选择...”我犹豫了一会后才开口。 “对，所以有的时候我在想，我们心灵的距离到底是多少？我好像永远无法窥测到你真正的内心，你就好像是作茧自缚的毛毛虫一样，把自己困在某一个地方，然后逃离似的去拒绝很多人。我想温暖你，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好...” “你若真是像你说的这样想，那我们就不会分开了。”我有些低沉的说道。 “分开不是两个人的事，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陈凡，你只需要知道，当初的我非常喜欢你，甚至为了你，我动过从此不去集团，不参加那些尔虞我诈的心思，我也动过陪你一起在盘锦，平平淡淡度过一生的心思，但是事实总是事与愿违，我们现在这样其实也挺好的，最起码，你比之前上进、也优秀了很多。” “这些算是什么？临别赠词吗？那我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感谢你？” “不是，我只是在解释一些东西，我是一个极其不喜欢跟别人解释什么的人，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有向你解释什么的想法，我不奢求你能直接理解我，我只希望你能知道我有想跟你解释的心。” “我知道了。”我勉强自己笑了一下，然后夹菜给关莹。 我是知道关莹的意思的，所有让我能感到一丝安慰的话，都是建立在一个基础上…… “当初。” 可是我们压根无法回到当初。 过去的事情和过去的感情，无论在怎么提起都只是怀念。当我和关莹重新坐在一起的时候，我有过一丝幻想，我幻想着我们也许有破镜重圆的可能，幻想着关莹能去试图了解一下我的痛苦，幻想着关莹能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对我说她还是很爱我。 可是，我们没有经历我想象的东西。 我看了一眼窗外，蓝色的天没有一点阴郁，阳光照常均匀而广泛的散发在这个世界上，治愈者每个人受伤的心灵。有无数人正在感受着此时此刻的幸福，也有无数人，正在体会着人生中的某些雨季。 而我就在这中间与夹缝之中，不断犹豫徘徊。 “你这回回国是因为什么？打算待多久？” “集团有一次大会，具体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还是准备了一些东西的，最起码，我要帮助我父亲夺回控制权，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至于待多久，我也不知道。” “那你什么时候走？咱们可以一起。我还可以帮你开回去，你好好休息一下。” “可以，不过你不用去帮我，我自己就能开车回去，你现在也挺累的，不用为了我累到自己。” “嗯，听你的。”我缓缓地点了点头。 “陈凡，现在大家都怎么样？都还可以吧？” “大概还是那个样子...你可以自己去问一下。据我所知，除了孙静文和苏嘉诚以外，我们虽然都有不顺利的事情，但都还能忍受。” “于欣然和苏嘉诚到底怎么回事？那曾经是我心中的爱情标杆。” “我们都认错了于欣然，有些东西虽然暴露在阳光之下，却因为特殊的手段而一直没有腐烂，可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一直瞒天过海，一个谎言的诞生，总是需要再去用各种谎言填满，积少成多后，问题自会产生。于欣然应该很早就开始了对嘉城剧制的谋划，除了丰富的薪资待遇和高超的画饼手段，她应该也动用了自己的相貌优势，去俘获了很多人的放心。她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从来没有我们想象般的那样单纯，再加上苏嘉诚本人没有对于欣然有任何形式的防备，所以，他们两个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没想到她也能背叛。”关莹低着头，感慨似的说了一句。 “所以说，规划爱情根本没有什么必要，因为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变化的。我们又怎么保证自己丝毫不变呢？” “这种东西，我似乎永远不得要领。”关莹对着我笑了一下。 “不是不得要领，是你一直没有注意到爱情的重要性。” “但是我知道，你对我很重要，陈凡，如果我们终不能修成正果，或者是你已经对别人产生了爱意，你一定要去追逐你想要的东西。我不会怪你的，因为我知道，你需要爱情也重视爱情，爱情对于你来说跟梦想有着同样的重要性，千万不要因为自己受过几次伤害，就觉得自己不能够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关莹，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爱情对于我来说是重要，可是跟谁在一起好像对我而言更重要。”我看着关莹的眼睛。 “等到一切结束再说吧，其实对我而言，只要你还在我的生活里，一切就已经足够了。”关莹冲着我笑了一下 “我表达爱意的方式一直与别人不同，其实有时候想想，这可能是我不得不去失去和经历的吧。” 第296章 否定了当时的我 关莹的这些话让我陷入了彻底的沉默，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去回答她。 我或许真的误解了她，其实仔细想一想，我也不算是真的很了解她，我们很快的开始恋爱，最开始的时候，我认为关莹对我有一种冲动的成分存在，后来，我因为她的优秀而陷入无限的内耗，最后，我开始陷入无休止的自我内耗中，却忽视了她对我做出的一切。 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不会甜言蜜语，也不能时刻陪伴，有时候甚至不解风情，但是这已经是她爱人的样子了。 也许，爱一个人不是看她做了什么，更不是看她说了什么，而是去理解这个人所作所为的背后，付出了多少牺牲和改变，因为人本来就是不同的个体。性格不同、长相不同、理解能力和共情能力不同，这就导致了表达爱意的方式似乎也从不相同。每一个人都有爱人的方式，作为一对恋人，懂得对方并理解对方对自己的爱意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我想陪你，经历你想经历的...”我看着关莹的眼睛。 “如果你想，我很荣幸，不过陈凡，我现在的状况很复杂，你应该去试着理解我，我不能...” “我觉得，想念一个人，或许也会耽误她的工作，除非你有信心把我从你的生活和你的脑海中彻彻底底的剔除，否则这些都没有什么用。” 关莹听完之后愣了一下，她似乎也在思考我这句话的含义，而我也认真的看着她，我希望她能理解我的意思。 不过现在对于我们而言，不需要那么快的理解，就像她说的，我们似乎真的需要再了解一下对方。 了解对方曾经珍视过的回忆、了解对方凌晨三点的心事、了解对方的每一次欲言又止、每一次敞开怀抱、每一次飞蛾扑火... “关大小姐，我们或许需要携手共渡难关，虽然换了一种身份...不过我相信一切事情都贵在坚持。” 想到这里，我直接对着关莹说出了这句话。 关莹认真的看着我，眼睛没有丝毫的闪躲，甚至眼泪也在眼眶中缓缓流动。不过她似乎很会处理自己的眼泪，她快速的把手放在了自己的眼睛上，然后收回了自己的眼泪。 “好，陈大作家，我一直选择相信你。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我笑了一下，然后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 “你可别这么说我，感觉你像是给我发好人卡一样，你又不是什么玩弄感情的人，怎么突然说这个？” “因为我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形容。” “吃饭吧，我饿了。” “我也是。” 我和关莹就这样面对面吃起了饭。我的内心百感交集，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去细细描述。 喜的是，我听到了一直以来我想收到的那声抱歉，而且直到了关莹的内心想法：我在她心里是有非常大的地位的，而且那份地位源于爱情。 悲的是，我知道了自己与她心灵上的距离，那甚至比我和赵思思都要大上很多，而且我们两个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去走，甚至还有很多很多的挑战没有去面对。 我不知道等待我们的，是不是还有人生中的很多突如其来和事与愿违。 但是我知道的是，对面坐着的这个女人，对我有着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魅力和吸引力。 我甘愿为了她去付出努力，也可以为了她去改变自己。 我什么都不为，只是为了证明我们之间的缘分... 这顿饭的后来，我和关莹就没有再聊我们之间的事情了，只是静静的吃着饭。 偶尔的时候我抬起眼睛会与她对视，然后坦然的露出笑容。 偶尔的时候我察觉到她对我的目光，然后内心里收获感动。 重逢又一次降临在我的头上，有几个瞬间，我甚至觉得我的人生其实也蛮幸运的。 因为我遇到了她，或者说，只因为我遇到了她。 她穿越人生的荆棘，拥抱了人生的鲜花，跌跌撞撞却一往直前的闯入了我的生活，带给我记忆的同时，也在带领着我向前走。 而我们就像穿越丛林的探险者，对每一个新奇的事物开始自己的追求，然后让自己成为更好的自己。 …… 吃完了饭，我们便相约晚上一起离开盘锦，而我则是回到了我和苏嘉诚的酒店。 我其实是想去跟刘哥聊一聊的。虽然我不太信这种东西，但是刘哥对我和苏嘉诚的指导确实非常受用，而且对于关莹和我，我很想听听他对我们的看法。 不过可惜的是，刘哥已经离开了。 我习惯性的抽了一根烟，用力的思索我的未来，只不过这一次，画面不单单是我们几个人，我的身旁多了关莹，她紧紧的挽着我的臂膀，而赵思思身边也有一个笑着看着她的男人，只不过吴小楠却还是孤单的行走着。 我不知道我这种幻想从何而来，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吴小楠不需要任何人任何形式的陪伴。 她只需要自己，就可以战胜一切，像是一朵百毒不侵的牡丹花... 进入房间以后，苏嘉诚正在床上看着什么，我能明显感觉出他情绪的低落。、 他是一个很讲究卫生的人，此时此刻他的脚下居然有很多的烟头，烟灰聚集在一起，一看便知道是因为在看什么东西，而导致了自己忘记把手中的烟灰弹掉。 苏嘉诚似乎也没注意到我已经回来了，只是死盯着手机，我受好奇心的驱使，悄悄地来到了她的身后，试探性的看了一眼他的手机... 手机里是一封手写信，我不知道里面的内容，但是我知道那肯定也象征着他和于欣然的回忆。 |“嘉诚哥，你告诉过我的，永远不要为情所困。”我突然想起了这句话。 苏嘉诚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狠狠的抽着烟，我能很清晰的听见伙计烧到烟嘴的那种声音。 “没什么的，其实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的选择，如果按照佛教的只是来解释的话，这或许也叫做缘分吧。” “别什么都要用佛教去解释，我真怕你因为状态不好做出一些冲动的决定。”我很认真的对着他说着。 “你真是想多了，陈凡，其实怀念这种东西，是人不可避免的，我也想告诉自己不要去看曾经发过的往事，遗失过的人，但后来似乎也想明白了。”苏嘉诚不做停留的继续抽了一颗烟。 烟雾重重的呼出，像是呼出了苏嘉诚内心的悲凉。 “那是我曾经赌上一切的东西，失去了那些，像是否定了当时的我。” 第297章 皆是定数 听了苏嘉诚的这句话，我立马不做迟疑的开口说道 “嘉诚哥，你千万不要否定你自己，即便你和于欣然没有收获到好的结果，但是你已经尽力了。这个世界上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了，最起码在我们眼里，你是最负责任且最有能力的人。为了自己爱的人付出，其实是很伟大的一种行为，即使它没有什么结果，但是你能坦白地告诉自己，你是一个勇敢爱且从不给自己留下遗憾的人。” 苏嘉诚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惊讶。 “你这是怎么了？以前都是我开导你，今天怎么身份互换了。” “其实道理我们大家都知道，只是轮到自己这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已。嘉诚哥，我不希望你一直受这件事情的困扰，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像刘哥说的，缘起缘灭，其实皆有定数。” “所以...你和关莹分开了？” “或许吧，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能彻底原谅她曾经对我做的事，但最起码的，我不用再因为怀疑她这么做的原因而感到纠结了。” “她这次还出国吗？” “她也不确定。出不出国其实也不影响什么的。” “陈凡，我发现我现在好像也有点矛盾了，你和关莹的事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导你，一方面，我希望你能勇敢地去和关莹重新在一起，因为我知道，你虽然看起来身边围满了莺莺燕燕，但其实内心里真正喜欢的似乎只有关莹一个人，但另一方面，我又不希望你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她身上，人心本就万变，太多看似美好的爱情背后，实际上的根源已经彻底腐烂。我们身边人的经历已经告诉我们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苏嘉诚，按道理来讲，如果你确实真的爱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彻底离开她的，但是现实是，有很多人都选择了为一段看似破碎的爱情放手。 直到现在，我都不理解当今时代，破镜重圆的含义。 我没有和苏嘉诚说出我的疑虑，因为在我看来，现在的苏嘉诚似乎听不进去任何道理。 是啊，他本来就什么都理解，可是于欣然把他所有的自信都毁了。 明明苏嘉诚的相貌衣着以及谈吐都没有改变，可是我却觉得，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意气风发的苏嘉诚了。 “恐怕对于爱情仍旧执着的，只剩下赵文泽和顾晓彤了。赵文泽一直跟我说，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他就娶了顾晓彤。” “这是顾晓彤应得的，世界上又有几个女人，能做到把自己的青春年华都奉献给暗恋呢？” “她确实很有勇气。”我感叹似的说道... 我和苏嘉诚就这么聊着，聊着聊着便谈起了对踏空的规划。 等到下周四的时候，电视台那边的宣传片就已经做好了，至于持续的时间，完全由我们的流量所决定，不过对于这件事我还是蛮有信心的，一个是我确实耗费了很多精力去准备这件事，一个是因为有白小欧的帮助，她办事我还是十分放心的。 “对了，嘉诚哥，关莹给你的那个平安符你还打算要吗？”我突然开口。 “怎么？你想留着？我倒是不缺这种东西，而且我已经偷偷买了一个了。”苏嘉诚从兜里拿出了一个桃木的平安符。 “那就给我吧，我有用。” “想留个纪念？不过关莹不都已经给你一个了吗？” “不是，白小鸽让我给她带一个，但是我不小心忘记了，如果不给她带一个，有点不太好。” “那确实。” 我和苏嘉诚就这么聊到了傍晚，两个人都没有睡觉。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不过归属地却是在盘锦。 我疑惑地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很安静。 “陈凡，存一下我电话号码吧，这是我现在用的。”关莹的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是盘锦的归属地？” “那时候回盘锦了一次，就在盘锦办的。”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问了一句 “咱们什么时候走？” “我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了，你和苏嘉诚那边收拾好了，咱们就可以直接出发了。” “我们两个没有什么好收拾的，直接出发就可以了，我们在高速路口等你？” “好。”关莹简单地回复了一句，然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也回杭州？”苏嘉诚问了一句。 “嗯，和咱们一起回去。” “那你去开她车吧，一个女生开长途也不太安全，咱们到杭州的时候，估计天就黑了。” “我跟你一起，关莹的性格，不会让我去开她车的。” “那可惜了，这一路上要是你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话，应该能说很多事的。” “要是想沟通的话，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都可以，我不强求。” 我和苏嘉诚就这样出发了。 在经历了刘哥的指导和金山寺的洗礼之后，我感觉自己似乎变化了一些，具体是什么地方有了改变，我自己却也说不清楚。 街道在车窗外飞速滑过。 中学时学物理，物理上有参照物这一种说法。就好比现在，看似是窗外的景物不断后退，实际上却是自己行走得太快了。 或许感情也是一样，看似有的人在退缩，实际上，却因为是对方没有回头看你而已。 我们都不知道双方为了那段感情付出了多少，所以总是事与愿违。 我们到达高速路口附近后，就看见了关莹的车。 苏嘉诚把车停在了旁边，帮我开了副驾驶的窗户。 “走啊，你行不行，要不我去帮你开一下？” “没事的，我经常开，而且天也没黑。” “行，我们走前面，你跟紧点，中间那个服务区休息。” “好。”关莹点了点头，然后摇上了车窗。 “我感觉关莹这段时间应该也挺累的，她皮肤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好了。”苏嘉诚突然说了一句。 “是吗？我怎么没感受到？” “可能是你给爱人添加了滤镜吧。”苏嘉诚笑着说了一句。 第298章 怒火中烧 不出我所料，一路上，关莹都没有跟我们有什么交流，只是在服务区的时候，给我和苏嘉诚买了瓶水。 不过我并没有因为这个而感到伤心，相反，我却有一种很难得的安稳。这种安稳是我之前没有感受过的。 有的人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轻而易举地让你感受到安稳，有的人什么都不用说，只是一个动作神态就能让你感到放心。 人和人的羁绊，本来就是很奇妙的东西。 苏嘉诚一直没有让我开车，他似乎在用一种方式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某种东西，我敢肯定，如果不是怕后面的关莹跟不上我们的速度，他能开得更快。 我们到达杭州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杭州的街道上，还是有很多车。 趁着等信号灯的空隙，我给关莹发了一条消息 “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不用了，我一会还有事。”关莹果断地拒绝了我。 我放下手机，看着路边的一切景物。 头发已经很长了，在夏天的时候倒是添了几分燥热，我点了一根烟，自顾自地抽着。 “晚上你不打算和关莹再聊一聊？”苏嘉诚开口问了一句。 “刚被拒绝。”我苦笑了一声。 “慢慢来吧。” “没什么必要，理性告诉我，我们两个现在都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处理我们之间的事了...她们集团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一些？” “不太了解，只知道她们公司在银行那边的信誉好像出了什么问题，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有去刻意打听。她什么事都没跟你说？” “别说现在，就算是之前我们两个还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工作的事。” “或许你们两个真需要好好交流交流。” “嗯，顺其自然吧，反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瞬间感受到了一种疲惫，随即躺在了座位上。 我们进入杭州之后，关莹便简单地和我告了别，我并没有表现出有多么的不舍，现实是，我知道她的电话号码，但是我却没有试图去添加她其他的联系方式。 我知道我们两个都没有释怀，再没有决定要重新开始之前，还是不要参与到对方的生活里了。 这次遇到关莹还是很不错的，最起码，我知道了关莹曾经对我的心思，这对于我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一种满足了。 关莹还是很懂我的，对于我来说，爱情确实是类似于梦想的东西，虽然这两个东西本身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却是我平淡生活里唯独的浪漫。 纯粹的爱情里，或许是不是在一起也不是那么重要。最起码我知道我们都曾为对方付出过，我没有看错人，也没有浪费我们的相遇，她是我的精神寄托，也是我心灵的安息之地。 我爱的是关莹，不单单也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我的女朋友。 我没有让苏嘉诚直接送我回家，而是在一个附近的地方下了车，吹着晚风，抽一支香烟，然后把疲惫和悲伤都和风一起吹过去。 我就这样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脑子里没有想多少复杂的东西，直到我又看到了那辆车。 我瞬间下意识地闪到了一边，在确保对方看不清我的情况下朝那边看了过去。 这回，我看着真切，赵思思再也瞒不了我。 我看着戴文涛从车上下来，身旁是已经喝醉了的赵思思。 赵思思的状态像是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她整个人瘫在了戴文涛的身上。 赵思思穿着一件裙子，在我的视角里，什么东西都可以看得一览无遗，而戴文涛的手紧紧扣住了赵思思的腰，两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情侣一样。 我的心脏瞬间剧烈地跳动起来，能感受到脑部的血管不断收缩。 在此之前，我甚至想开了赵思思和戴文涛的关系，可是当眼前的一幕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情绪。 戴文涛的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他只身一人去了门卫，只用两分钟的时间便让戴文涛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小区。 我立马跟了进去，我很想知道，今天在这种情况下，到底会发生什么。 我也很清楚，自己没有任何的身份去管赵思思，但是这是我想做的事，我不可能因为什么去委屈自己。 戴文涛三人进入小区后，那个男人便低声说了什么，随后便离开了小区。我左看右看，确定没有什么人在关注我的时候，我便果断地跟在了他们身后。 赵思思痛苦地蹲在路边，把喝进肚子里的酒一下子全都吐了出来，戴文涛很明显没处理过这些东西，只看见他站在旁边，有些手足无措的捧着赵思思，却不想对方直接倒了下去。 戴文涛把赵思思抱了起来，又露出了那种玩味的表情。 我再也忍耐不了这种情绪，我可以接受赵思思和她发生什么故事，但是我不允许看着赵思思认错人。 我迅速地冲了过去，然后站在了戴文涛的身前。 戴文涛先是愣了一下，他先是用审视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然后试探性地问了我一句 “你是陈凡？” “对，把赵思思交给我吧，我送她回去。” “你送她回去？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上司？老板？” “你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戴文涛随即放纵般的笑了出来，然后把头探到了我面前。 “什么关系？看不出来吗？好朋友啊，这不刚出去玩完吗？你看看赵思思开心的，思思，你今天是不是很开心？” 戴文涛戏谑地拨弄了一下赵思思的头发，可是赵思思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不具备回答问题的能力了。 我的怒火已经达到了极点，看着已经烂醉如泥的赵思思，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思思，跟我回家。” 赵思思挣扎着看了我一眼，嘴角张了一张，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你还跟人家搭什么讪啊？人家认识你吗？”戴文涛又说了一句。 我再也控制不住，完全把刘哥和苏嘉诚对我的嘱托抛之脑后，直接一拳挥了过去 “我操你妈的！” 第299章 你就像是垃圾 戴文涛没有想到我居然会真的和他动手，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而赵思思在失去了戴文涛的搀扶之后也彻底失去了重心，直接躺到在了地上。 “我跟赵思思是什么关系，根本用不着你来评判，你踏马是干什么吃的？你别以为你是日阳公司的什么狗屁公子哥我就怕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都是什么？你踏马本来就是社会上的蛀虫，就别过来污染我们的空气了。” 戴文涛明显喝了酒，别说打架，现在连最起码的沟通甚至都成了问题，再加上他根本没有什么打架的经验，我打他可以说得上是降维打击。 “你踏马记住了戴文涛，离赵思思远一点，我不怕你找我麻烦，因为本来我就一无所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你很喜欢欺骗女孩子，那你就去骚扰别人，别来招惹我们，我们跟你在外面玩的那些莺莺燕燕不一样。” “别他妈一口一个你们一口一个不一样的。”戴文涛冷笑了一声 “女人们都一样，天生就是贱骨头，而你就像是一条被驯化的狗一样，任何人都能朝你的脸上喷上一楼口吐沫，老子真不是怕你，你记住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成千上万倍的代价。就你们那个小小的工作室，我有成千上万种方式让它彻底消失。” “你踏马真是个垃圾！”我毫不客气的骂了一句。 “呵，垃圾这个词，不是你能够说出口的。”戴文涛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然后一字一顿的说了一句。“因为你，本来就是一个垃圾，一个生活在社会边缘的垃圾，你只能活在泥潭里拼命挣扎，却不知道你生活着的泥潭就是我们创造的，而我就在泥潭外边，看着你们这帮人在泥潭里跳着无知的舞蹈。” “无妨，我会把你从泥潭外面拉下来。”我懒得再跟他废话，扭头想把赵思思拉起来，却不想戴文涛在我身后直接出了拳头，我快速的闪过，下意识的直接给了他一拳。 这一拳的力道应该没有第一下大，可是戴文涛却结结实实感受到了疼痛，他痛苦的蹲在地上，然后不断地呻吟着。 妈的，演技派？ “陈凡，你他妈的真配不上赵思思，狗改不了吃屎。” “我他妈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摆清楚你的位置，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你就看着吧。”戴文涛挣扎着说了一句。 “我就等着你，我不怕你耍花招。”怒火之下的我根本懒得去理会他，直接拉起了赵思思。 我把赵思思带回了我家，她已经像是一句死尸一般，无论我怎么叫她，碰她，她都无动于衷。 这次是跟戴文涛，在我们小区里，我还敢去叫赵思思，若是在外面，在任何人都不知道我们关系的前提下，就算我知道她身旁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没有资格带赵思思走。 戴文涛的那句“你们是什么关系？”还是有些刺痛我的，因为我知道，我和赵思思现在只是普通朋友，甚至在赵思思的交际圈子里，我压根就是个透明人。 我郁闷的点燃了一根烟，看着赵思思熟睡的面容，再想起戴文涛轻佻的眼神，我的自尊心又再一次受到了伤害。 无论我之前想的有多清楚，当事情发生的那一刹那，我还是无法保持百分百的理智。日阳公司的合作，也会因为我今天的举动而彻底崩盘。我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白小欧那边，只要宣传片做的符合他们的规定，我们得到的曝光度还是非常高的。 至于赵思思，我想她大概已经记不得今天发生的事了。若是她执意要为了一些东西选择戴文涛，那我也没有什么话要去说了。 我就这么靠在沙发上，看着客厅外面的黑夜，不知道自己在这世界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我像是一颗不起眼的星星，即便生活在星光闪耀的苍穹之下，我也是一群星星里最暗淡的一个，又能奢求谁为我停留呢？ 我看到了赵思思放在包里的手机，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拿出了她的手机。 我知道窥探人隐私是一种极其不好且自私的行为，但是原谅我，我不得不这么做。 但是尴尬的是，她早已经删除了我在她手机里的指纹，以及更改了她的锁屏密码。 我试图用她的面部解锁，但是根本没有什么用。没有办法，我只能无助的靠在沙发上，静静的发着呆。 这时候，江警官给我打了电话。 当看到他的电话号码后，我立马紧张了起来。因为我知道，刘启航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他若是现在给我打电话，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当初车祸的事件有了什么进展。 二是戴文涛速度极快，直接就想借助这件事情搞坏我。 “喂，江警官，怎么了？” “陈凡，你涉嫌打架斗殴事件，现在立刻来派出所。” “好。”我没有任何废话，直接答应了对方。 看着熟睡的赵思思，我没有打扰到她，直接走出了家门。 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当困难来临的时候，我大多数都喜欢自己去面对。 本来就是我自己做的事，只不过我以为戴文涛会在明天找我麻烦，他速度到挺快的。 我快速的打车到了公安局，一进门，就看见戴文涛和他的朋友在门口等候。戴文涛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取而代之的，他现在的表情倒是有些委屈，像是一个一辈子遵纪守法的人突然被冤枉了一样。 唱上窦娥冤了。 我十分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让我大吃一惊的是，他的脸上居然有了很大一块的淤青。 妈的，我记得我根本没有那么用力，不过当时处于黑暗的环境之下，具体他到底受了多严重的伤，我自己也不清楚。 这时候，迎面走来了两个警察... 第300章 又进派出所 “你就是陈凡吧？”其中的一个老警察打量了我一眼。 “对。”我点了点头。 “跟我去审讯室。”对方没有多说什么。 面对警察，我还是很有敬畏之心的，所以只能默默地跟在了对方后面，在进入审讯室之前，我看到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看起来很有官范的老者，他似乎在跟一个警察交谈着什么。 审讯室里，两个警察负责提审。 “你惹麻烦了，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我老实地回答。虽然我知道戴文涛肯定会拿这个事件做手脚，但是我还是尽量降低了自己的姿态。我不能在这种场合下继续犯混。 “说说事情经过吧，我们会按照你说的做笔录。” “没什么，就是吵起来了，我们打了一架。” “打了一架？人家好像没有对你做什么吧？你身上有伤口？”那个年轻的警察丝毫没有放过我 “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以及打人时候的心理活动，都要详细地说出来。你别以为这件事很简单，这件事要是被往大了弄，够你受苦的。” “好的...”我只能轻轻地点头。 “是因为我们的一个同事。我和戴文涛的公司有商务合作，但是由于他们的刻意刁难，我们的合作很难继续再往下进行，而这个合作对我的公司非常重要。于是...” “非常重要？所以你就动手打人？成年人处理方式的问题现在都这么偏激吗？”老警察立马开口打断了我说的话。 我感到一丝不悦，但是忍住没有表现出来。 “合作进行不下去之后，戴文涛拨打了我的手机号码。让我带着我们公司的一个女主播去和他一起吃饭。在饭局中，戴文涛略显轻浮的语气让我和我的同事都产生了十分不好的印象，所以即便放弃这份合作，我们也不想跟他有任何联系。那个同事，不仅是我们公司重要的培养对象，也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我不希望她出什么问题。在我遇到戴文涛时，我的朋友已经喝多，对于戴文涛这个人，我是完全没有了解的，所以我下意识的要保护我的朋友，便让他把我朋友给我，我来负责送她回家，可是不知道怎么了，戴文涛对此很是不满，不断用带有侮辱性的话语来羞辱我。就这样，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才产生了矛盾。” “侮辱性的话题？比如呢？” 我把戴文涛对我说的话全都转告给了警察。我知道，按照正常程序来说的话，寻事滋事的起因是戴文涛。 但是我已经做好了会被下套的准备。 “也就是说，他虽然说了这些，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和你打架吗？你先动的手吧？” “对，不过他也想动手，只不过被我闪开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光荣呢？为了你所谓的大男子主义，你就可以动手打人？” “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这件事我会承担我应该承担的责任。” “现在认错有什么用？难道你杀人了也可以用这套说辞来说服警察不要对你实行死刑？” 我顿感一阵无语，这种警察存在的意义，大概也就是为富人服务了。 我没有再想说什么，因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你今晚需要在这里等候调查，等到明天一早的鉴伤报告出来之后，再定义你这件事。” “警官，这件事好像最多只是个寻事滋事吧？至于用鉴伤报告吗？” “这是正规的法律程序，你不知道你给对方打成什么样子了吗？你现在只能祈祷对方大人大量不追究你的责任，否则你就等着遭罪吧。” “警官，我知道自己的力度，他的伤口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我根本就没用多大力气。” “人家脸都肿成那样了，你怎么确定他没有伤到什么器官？我们必须要等结果。” 我有些怨恨地看了警方一眼。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陈凡，这里是公安局，是派出所，我们是人民警察，你应该知道到了这里之后代表着什么吧？如果你对我们的办案方式不满意，欢迎你采取各种措施。其实我本来对你印象挺好的，毕竟你是一个敢于直言的年轻人，但是如今看来，你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永远不会客观理智地思考问题。不用说人家对你说了什么侮辱性质的话，你不就是因为那个女生吗？你们两个应该也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都说了，她只是我的朋友。” “普通朋友？你至于这么大的反应？根据我们的了解，你们好像很早之前就认识了，而且还一起拍过情感都市的短剧，你因为这个对赵思思产生了情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两个却不是情侣关系。我见过这种东西多了，你记住，永远不要耽误一个女人。” 我刚想发作，却认清了现在的事实，对方很明显是想让我发作，用来给我定更严重的罪名，我若是冲动顶嘴，那么后果不是我能承担的。 于是我什么都没有说。 对面的两个警察看我在审讯过程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对的地方，倒也没有再继续为难我，而是把我关在了审讯室。 看着审讯室的陈设，我的怒火伴随着环境的冷清而逐渐散去。 我知道，戴文涛一定会在伤情鉴定上做手脚，他脸上的淤青，不是做给警察看的，以他的手段，也不需要这么做。 他是在威慑我，用这种方式来彰显他的手段。 金钱带给人的便利在此时此刻又一次显现出来，我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却无处发泄。 正当我坐立难安的时候，审讯室的门突然开了，进来的是江警官。 他先是谨慎地朝旁边看了一眼，然后又操控了一下电脑，这才来到了我的身边。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两根烟递给我，顺便帮我点燃。 “谢谢。”我连忙接过了他手中的烟，用力地吸了一口。 这种环境之下的尼古丁，有着救赎的意义。最起码在心灵上是可以的。 “你怎么会干出这么冲动的事？这不符合你的做事风格”江警官开口说道。 第301章 偏激 江警官的话让我更深层次地意识到了自己这次行为的愚蠢。 我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在我度过的二十五个春秋里，我进入派出所的次数只有三次。 一次是未成年时，因为打架斗殴被叫到派出所进行批评教育。 后两次无一例外，都是因为赵思思。 这样看来，我似乎也对赵思思做了不少事，虽然我们没有确切的关系，但是我却一直没有忽略过她。 “我不知道，可能真的是冲动了吧。” “你喜欢那个姑娘吧？”江警官扭头看着我。 “不喜欢。”我开口说了一句，然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如果你不是自欺欺人的话，我想你还是别对人家那么好了，容易产生很多误会，你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如果这么做了，只要是人都会认为你是因为喜欢人家才如此的付出。” 江警官的声音不大，不过因为他音色的原因，我倒是听得很清晰。 “不会的，她不会有那种想法，我们都足够了解对方...我们都知道我们已经错过了，所有为对方做的事，只不过是为了弥补当初造成的亏欠而已。” “你们年轻人的感情，我似乎是理解不上去了，但是陈凡，这件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受到过度的惩罚的，不过据我的分析来看，这件事可能要很复杂。凭借我的能力，很难让你快速地走出去。” “我知道，江警官，你放心吧，我有自己的准备，也可以面对我即将要面对的一切，我一定要让戴文涛付出代价。” “如果他真的想我们预料的那般卑鄙，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但是无论是为了保护你还是为了抓捕他，似乎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你一定不要冲动，你要相信我。” “好...” 在这种环境下，受到这样的关心对我来说是非常好的感觉，但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对他的感谢，而江警官也没有跟我多说什么，而是直接离开了审讯室。 我就这样陷入了孤单之中。不，这种感觉不单单只是孤单，更多的还有一种被束缚的感觉。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内心都是极度渴望自由的，最起码不能被强制性地关押在这个小屋子里。 我不禁想起了此时此刻的赵思思，似乎应该还处在宿醉的状态之下，完全不知道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虽然自己从未觉得我仍爱着赵思思，但是每一次她遭遇什么的时候，我都会在她身边，她好像也是一样。 我们是一直陪伴在彼此生命中的人，正因如此，我似乎也不敢对她再次动那种爱的心思。 爱这个词汇太过于沉重，我怕我们扛不住。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我只希望，赵思思在知道这件事之后能知晓我的良苦用心。 虽然我现在也正在为了工作而刻苦奔波，但是我仍然深刻地认为，其实成功对于一个人也并不是那么的重要，自我价值也不需要全靠世俗的功利来证明。 我可以因为一些事情陷入戴文涛口中的泥潭，但是我身边的人不能。尤其是赵思思。 她是一个极其善良的人，最起码，她对我的亏欠，已经十倍万倍地还给了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成为那种样子。 我也相信，她只是一时糊涂，不会真的成为那样的人。 或许对于赵思思，我一直在潜意识里有着防备，这种防备，不是对她有所隐瞒，也不是怕她伤害到我，仅仅只是怕我们有一瞬间因为冲动而重蹈覆辙。 我知道，我再也给不了曾经给予赵思思的那种爱，我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不是赵思思心中的那个最完美的情侣。 这一切，我做的都算是正确的。 即便为了这个，我付出了很多很多的痛苦... 这是一个失眠的夜晚，整个晚上，我都没有合眼。公安局有一种潮湿的味道，以及有些闷热的氛围，在这种环境下，我是无法让自己陷入睡眠状态的。 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突然想起了周杰伦的这一首歌，想想看，爱情里真正不得要领的人，是我自己。 这一晚上，我都在思考自己以后的人生。我不断地问自己，也不断地在思考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在无尽的思考之中，再一次与自己的平凡和解。 有的时候，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够成为那种豁达、能看清一切的人。有的时候，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够成为那种成功、受万人追捧的人。有的时候，我也真的希望自己能成为那种平凡，有着喜怒哀乐的人。 我想成为很多人，但是我没有成功，于是我夹缝在矛盾中，认识了形形色色的人，他们长相不同、思维不同、交际圈子不同。于是我夹缝在矛盾中，什么也不像，什么也不是，到最后连自己要想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直到天空泛起了白色，我才从那种思维中跳跃出来。 我摸了摸自己紧绷着的太阳穴，一晚上的疲惫感像是要把我撕裂。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拉住了我的两个太阳穴，然后用力地向两个方向撕扯。 这时候，审讯室的门开了，进来的居然是赵思思。 赵思思披头散发的出现在我面前，她应该是刚刚起床，甚至没有洗澡，身上还有着浓浓的酒气。 “你怎么能进来的？”我惊讶地问了一句。 “这不重要，陈凡，你他妈是不是傻逼啊！”赵思思骂了我一句。 “怎么了？把你的好朋友打了，于是你来跟我申冤来了？对不起哈，我陈凡就是一个流氓，跟那群上流社会的人比不了。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发誓，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我故作慵懒地伸了一下懒腰，然后靠在了墙上。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那种偏激的想法在我的脑海中不断放大，渐渐地，我似乎看不清任何东西了... 第302章 你一定要安稳一点 赵思思在听了我的话之后宛如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而我视若无人般的继续抽着烟，冷眼看着她。 “陈凡，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从来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为什么要这样，你做这件事之前考虑过后果吗？” “后果？什么后果？我需要考虑什么后果？我怎么的了？我杀人了？还是把戴文涛怎么着了？”我针锋相对地回答道。 “戴文涛是什么样的人还需要我帮你解释吗？他如果想用这个事做文章，你知不知道你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戴文涛是什么样的人，毕竟我也没跟他喝过酒，也不是他的朋友。” “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陈凡？你能不能分得清轻重缓急？”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赵思思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请问，我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吗？还是说你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好好批评一下我？” “不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是怎样的，赵思思，我好像越来越搞不清楚你了，你好像是有双重人格一样。我记得你好像答应过我不再和戴文涛有任何形式上的往来，怎么我就离开两天，你们就成朋友了？” “昨天是特殊情况，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不管一个人的酒量有多差劲，再彻底醉了之前都是有意识的，而且我不是不知道你的酒量，若不是你自己想醉，是没有人能灌醉你的。”我的脑海中又想起了我们大学时出去聚会，赵思思对我们说过，她是会逃酒的，无论怎么样，别人都别想刻意让她喝醉。 想到这里，我不禁冷笑了一声。 “所以，你是自己想醉吧？而且不是想喝一点，醉一点，而是想让自己完全失去意识……你想干什么还用我说吗？你应该没傻到没有防范心的地步吧？” “陈凡，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根本没有想让自己完全丧失意识的想法。” “所以呢，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你还记不记得我那么大声地叫你，你却躺在戴文涛怀里吗？赵思思，你还想说什么？不用编，也不用骗我，你欺骗我一点意义都没有。” 赵思思疯狂地摇着头，然后紧紧的拉住我的胳膊。 “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解释。” “没有必要跟我解释，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本来就没有资格干预，又何必咎由自取呢？”“我昨天是有特殊原因，才答应了戴文涛的邀约。陈凡，我是不可能跟他发生点什么的，他身上的品质和特点都是我极其讨厌的东西，你不要误会我，我也不可能为了所谓的名利去出卖自己的本心。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先别探讨这个事情了，你一定要平安出来...你做完口供了吗？” “做完了。” “你看看能不能把事情全推到我身上，或者干脆说咱俩是情侣关系，这样一切都变得合理。” “合理，但不合法。戴文涛昨天是想打我的，可是让我躲开了，现在事实就是我已经动手打人了，是我先动的手，而且对方也没有还击，警方不会听你所谓的原因的，这件事似乎无论如何都搞定不了的。” “一定有办法的，陈凡，你别吓我。”赵思思一下子就发出了哭腔，紧紧地握住我的胳膊。 看着她这幅样子，我也不忍心再对她发脾气了... “你不用管我的，你也没有什么方式帮我。昨天是我冲动了。就算你和戴文涛真发生了什么，这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你的朋友而已。” “别说这些，在我心里，你一直有管着我和指导我的权力。陈凡，好好想想办法吧，外面的事情我去帮你办，如果你真的因为这个事出了什么乱子，我连活下去的意义都没有了。” “别和我捆绑在一起，就算我是你的朋友，你的恋人，甚至你的家人，我们的生命本质而言都是个体的，自己所拥有的。你这样会让我感觉很为难。” “那你就快点想办法吧，我真的很着急。” 赵思思的泪水瞬间从脸颊中划过，滚烫的泪水，恰巧滴落在我的胳膊上，我的胳膊湿漉漉的，心痛的感觉随之而来... “去帮我找关莹和苏嘉诚。我的交际圈子里，只有她俩或许有帮我的方法。” “关莹？我去哪能找到她？” “她现在就在杭州，估计会回到他们公司，或者你直接联系顾晓彤，我感觉关莹肯定会去找她的。” “按照最坏的打算，你会有什么后果？” “如果戴文涛在伤情鉴定上做手脚的话，我最起码得判三年。” “这么严重？那要他没有动手脚的话呢？” “那就是和解，也就是花钱赔偿，不过你认为他差那点钱吗？” 赵思思瞬间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你千万别动去找戴文涛的心思。首先我不希望你们两个有交流，如果你真的给予了我管着你的这个权利，我便有勇气，也有资格去这么说。其次，就算你去找他，也只是增添他的怒火，他可能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最后，你要去联系江警官，咨询一下该怎么处理这个对你死缠烂打的戴文涛，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把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掉。” “好...”赵思思低头答应了我。 就在这时，江警官也推门进来了。 “赵思思，这地方不能逗留太久，该交代的都交代好了吧？” “交代好了。”我抢先一步回答。 “那赵思思应该离开了。”江警官开口。 “陈凡，你一定要平安出来，为了你的安全，我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 赵思思的话瞬间让我又一次紧张了起来，我赶忙抓住她的肩膀说道 “你可千万别去做傻事，你记住，你的安全，是我最担心的东西。你一定要安稳一点！”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再为我担心了，一次也不会。” 第303章 被困审讯室 赵思思离开之后，审讯室里又一次安静了起来。 我没有在思考我怎么出去，脑袋里全都是赵思思刚才对我说的话。 特殊原因，所以和戴文涛出去。 我知道，无论戴文涛再怎么放肆，也不可能对赵思思做出那么亲昵的举动，可能早就有了这样的事。 我的脑海里又重现了大学时赵思思对我的背叛，和别的男生暧昧的场景如今仍旧历历在目，即使我从来没有提起，好像也没有很执着地去想着这件事，但是当类似的事情重现时，我还是会下意识地想起。 或许，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崩塌就再难建立，我也清楚，若是我想到了这件事，就证明我对赵思思的感情，它似乎也不那么纯粹。 难不成，我真的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还是说，我只是沉溺于关莹给我的遗憾亦或者是赵思思给予我的温柔？ 我不想去思考感情方面的问题，我也知道，无论人的成长轨迹究竟是如何的，也终究会变得越来越冷漠。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往事把我放在了一个密闭的隔离间里，让我透过窗户，去看战火纷飞，去看属于我的战火，再去用心感受遍地荒芜。 荒芜的不仅仅是曾经，还有我的心灵。 我痛恨很多事情，但是类似的事依然不断发生。 我也反感很多现象，但是慢慢的那些东西都趋于正常。 比如我已经知道世界上的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知道光明的背后一面往往藏着无尽的黑暗、知道公平只是对于一部分人。我从不否定我的努力，也认清了普通人在生活和社会的齿轮下无法扭转乾坤，但是我还是想拼尽全力地去为热爱生活做下应有的铺垫。 当我对赵思思说出让她找苏嘉诚和关莹帮忙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我了。 社会法则，很多人在教... 有的人嗤之以鼻，有的人洗耳恭听，有的人懂得但却不屑一顾。 有的时候，我们还是糊涂一点比较好。若是把所有东西都试图看透彻，那必定会带来更深层次的痛苦。 我不知道关莹和苏嘉诚能不能有办法解决这个事，据我的了解，苏嘉诚在官场方面没有什么太多的关系网，但是关莹作为大集团的经理，肯定是会有办法的。 我就这样在审讯室里呆着，为了省一点烟，我甚至不敢全部抽完，只是尽力地控制自己，把每一次点燃的烟都留着半根，这样或许我还能好过一点。 审讯室里，我是没有时间观念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连个时钟都没有，我寂寞极了，那种感觉远比被抛弃痛苦得多。 我感觉我快要疯了，甚至脑袋里一惊产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当我想去回忆的时候，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昨晚审讯我的两个警官走了进来。 “陈凡，伤情鉴定结果出来了，轻伤，你对这个结果没有什么异议吧？”那个年轻警官非常随意地把报告扔在了我的面前。 “有疑问，我会申诉的。” “好，这是你的权力，不过在结果下来之前，恐怕你需要去看守所了。”年轻警官又一次开口，他的眼睛有一些轻蔑。 “不用给他送看守所，咱们派出所有一间废弃的审讯室，先让他在那边呆着。”老警官开口说了一句。 老警官还是有一定的发言权的，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年轻警官就迅速地离开了我的这间屋子，应该是去给我准备房间了。 “陈凡，你应该知道你这只是缓兵之计。”老警官非常沉稳地说了一句。 “我只是想要真相，这没有什么错误。” “好，你需要什么我不用知道，我是看在老江的面子上才没有让你去看守所，那里的生活和在这没法比。过一会会有人给你送吃的，说不定还会给你拿几颗烟，好好享受你的几天快乐时光吧。” 他说完之后就没有再说什么，只身离开了审讯室。 “妈的！”我在心里痛骂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所谓的伤情鉴定。 那份伤情鉴定看起来跟真的一样，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有点恍惚，是不是我真的用了那么大的力气。 这个戴文涛，应该是去借助了家里人的关系，只是他的父亲我根本没有接触过，不知道能不能从他家里人那边下手。 我正想着，那个年轻警官就带着我转移了房间。那个房间在派出所的走廊尽头，周围黑漆漆的，看起来倒是有几分诡异。 进入那个房间后，我便还是和之前一样，坐在椅子上，继续发着呆。不大一会便有一个人给我送来了早餐，还给我拿了大半盒烟，我简单地吃了一口。 可能是因为填饱了肚子，又或许是因为实在没有休息好，我很快便入睡了，躺在审讯室的椅子上。 我能感觉到我睡得并不安稳，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周围的一切事物，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反正无论是哪一个，我都似乎处在一个一片空白的情况下。 好久好久... 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几点，这个房子里连窗户都没有，反正周围是什么都看不见的黑，我探索着看向门外，仍然什么也看不见。 我懊恼地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周而复始般的进行着我的生活，这时才注意到我的桌子上又多了一份饭。 看来已经是晚上了... 我突然很想念家乡，母亲的面容也在我脑海中越发清晰起来，一想到这里，我的愧疚之心就升了起来，无论如何调解都无济于事。 我又想到了我的父亲... 他应该也仍然为我感到失望吧，如果离开世界的人真的还可以看到这个世界。 他应该肯定会为我失望的，因为他离开的时候，我便是个不折不扣的浪子。 我外出打拼已经有好几年了，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眼下却连最基本的人身自由都失去了。 其实我的人生，按照这么来看的话，似乎很具有传奇色彩... 第304章 去她家 我就这样在没有光亮的审讯室里度过了三天，对于时间的估算，完全是靠外面的人给我送了几回饭。江警官也没有再来找过我，所以对于外界的消息，我是完全不知道的。 这三天里，我度过了人生中彻头彻尾的孤独，也开始对所谓的孤独产生了一种深刻的质疑。 我认为，孤独是分层次的。大多数人所谓的孤独，只不过是在某一段时间内的内心状态，但是无论内心有多么贫瘠，最起码大多数人，还可以看看外面的蓝天，城市的烟火，甚至高楼的霓虹。而我在这里，能看着见的只有一个冰冷的墙壁。 我开始对生活有了更深层次的思考，也越发理解了所谓的温饱思淫欲的真正含义。或许有些东西，压根不用看得有多重要。 我似乎已经看淡了一切，似乎也什么也没有看淡，只是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感受着自己的孤独，我甚至觉得我不如去看守所，最起码我还能看到一些光亮。 在这里的生活，生不如死。 在我来到这里的第四天，我像之前一样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我能感受到我的憔悴，也能想象出我现在的状态，大概像是被抽干了血液的枯骸。我越发麻木，甚至在门被打开的一刹那，甚至没有丝毫反应。 “陈凡，你可以出去了。”来的人是江警官。 我有些意外，但是由于疲惫我根本表现不出来任何情绪，只是看了他一眼。 “你可以出去了，出去之后先好好休息休息，具体的事情应该会有人告诉你，快一点吧。”江警官催促了一句。 我站起了身，步履蹒跚般地走出了审讯室，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在外面等我的，是苏嘉诚、赵文泽、顾晓彤以及白小欧。 我想看见的两个人都没有出现。 “我还不知道原来我人缘这么好，还能有这么多人记得我。”受到光线的影响，我下意识地举起手臂挡住了射到我眼前的光芒，我感觉我的头像是要炸开一样。 一向感性的白小欧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她冲到我的面前，不顾一切般地抱住了我。 要是按照以前，我肯定会迅速地躲避，但是我真的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过温暖了，于是任凭白小欧热烈地拥抱。 和赵思思不同，她什么都没有说，表现得比任何人都要坚强，只是很用力地抱着我，好像担心我会突然消失在她面前一样。 “这里人多，松开吧，快透不过来气了。”我牵强的笑了一下。 白小欧这才松开了我，她的眼睛认真的打量着我，让我下意识的看巨额到了有些不自在。 “先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开口的是苏嘉诚，他的嗓子好像哑了，以至于说完之后，他迅速地咳嗽了几声。 派出所外，阳光直晃晃地射在了我的身上，以前觉得太阳是会温暖每一个人的，现在却有些满足般的认为太阳只是在照料我。 它也想帮我去除我的所有阴霾。 “陈凡，你先回家休息一下吧，在那里头，不太好受吧？”赵文泽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还可以，都过去了。”我又用习惯性的说辞回答着他，却不想站在赵文泽旁边的顾晓彤宛如遭受到了什么一般，直接控制不住的抽泣起来。 “晓彤姐，怎么了这是？这三天你们不会也发生什么事了吧？”我非常焦急地问了一句。 “没事的，我就是心疼你。”顾晓彤结结巴巴地说道。 “对了，你们是怎么搞定戴文涛的？关莹找关系了，还是嘉诚哥你....”我扭头问了苏嘉诚一句。 “是关莹帮忙的，我还没有那个能量，等到今晚大家会一起去你家看你，你现在先回家好好的洗个澡，然后睡一觉。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如果需要人陪的话，我和赵文泽都是可以的。” “我也行。” 这是白小欧从见到我以来跟我说过的第一句话。她很用心地说出了口。 “不用了，大家别为我担心了，我也是一时冲动，戴文涛那个人，我真是忍不了他。” “妈了个逼的，艹他妈的！”赵文泽突然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我从来没见过他发如此大的脾气，即便是被房文山背叛的时候，他也没有表现得这么激动。看到他这幅样子，我的心立马紧张起来。 “阿泽，到底怎么了？” 赵文泽沉默不语。 我刚想再次开口问赵文泽，顾晓彤便制止了我。 “陈凡，听嘉诚哥的，好好睡一觉。赵文泽你别犯浑，陈凡才刚出来，你弄出这个样子不是让他担心吗？” “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再一次问到。 但是没有人回答我。 我只好把目光转移到了白小欧那里。 “小欧，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白小欧求助般地看向了苏嘉诚，而一向对我没有任何隐瞒，对待凡事都好像也特别冷静的苏嘉诚居然在这个时候也陷入了沉默。 “陈凡，让白小欧陪你吧，你想知道的，晚上的时候都会知道。”苏嘉诚过了好久才回答了我的问题。 “嘉诚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根本...” “你信我，我们不会瞒着你的！”苏嘉诚非常坚定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看着眼前的苏嘉诚，我也知道我无论怎么问，都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了，于是只能向大家告别。 “陈凡，我陪你。”白小欧又一次说道。 “不用，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我正拒绝着白小欧，扭头便看到了赶过来的吴小楠。 我们已经好久没见了，在我的印象中，她似乎在外头参加服装比赛。 如果连她也赶过来的话，这三天里绝对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怎么回来了？”我赶忙问了一句。 “他是不是不想让你们任何人陪？”吴小楠没有理会我，直接向大家问了一句。 “是，事情还没告诉他。” “交给我吧。陈凡，跟我回家。” “回哪？”我有些没有听清。 “回我家！”吴小楠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 第305章 黑暗的事 吴晓楠的态度十分强硬，甚至没有等我回答，直接拉着我就走，我不知道一个女生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或许是我太虚弱了，也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没有想要反抗吴晓楠。 我们就这样离开了公安局。 走过了大概一公里，吴晓楠才松开了我。她扭过头看着我的脸。 “你怎么回来了？” “这不是重点，陈凡，你是还没有长大吗？上学的时候我可以理解你是年纪小，血气方刚，不知道怎么控制你的情绪。不过现在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仅如此，你还是一个团队的领导人，你觉得你具备领导人的特质吗？” “我也很后悔，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觉得你现在数落我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我低声说了一句。 吴小楠迅速地想要开口，不过还是顿了一下，随即叹了一口气。 “你应该知道，是有很多人担心你的。我也不能说你太多，毕竟你之所以这么受欢迎，也许这个性格也是一个点。”吴小楠又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了一句 “你现在这个脸色，和你当时住院的时候差不多。” “别说那个了，我不想提起那段日子。” “人都是会经历人生中暗淡的那几年时光的。没必要把它当成禁忌。有的时候，要是学会正视自己的曾经，对自己的未来是有很多好处的。” 我没有回答吴小楠，也疲于去回忆我的曾经，走了不久，我就到达了吴小楠所住的公寓，时隔好多年，我才又一次到达了吴晓楠的家里，一时间居然还有些触动。 吴小楠住的公寓面积不大，不过格局却是很好，可以看出吴小楠有一些设计功底，她的公寓不仅干净简洁、宽敞明亮，而且很有自己的特色。无论是墙壁和地板的颜色搭配，还是家具和用品的整齐划一，亦或者是窗户的明亮采光，都让这个房子有着非常温馨的感觉。 再刚刚逃离黑暗环境后来到吴晓楠的家，我有一种强烈的安稳感。 “你这个房子是自己装的？”我开口问了一句。 “嗯，我打算住好久，再加上公司有一些补贴，我就把这里装了一些，毕竟是自己住的地方，好的住处环境也能让自己的心情好一些。” “确实...”我一边说着，一边参观着吴晓楠的屋子，正打算要去她房间看一看时，吴小楠很迅速地拦住了我。 “我房间不允许别人进。” “我又不是外人。”我下意识地低估了一句。 吴小楠犹豫了一会，然后问了一句 “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没怎么睡觉？” “还行吧，在那里没有什么时间观念。”我不再跟吴小楠客套，直接扭头问了一句 “你应该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吧？谁告诉你这件事的？你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是问题多多吗？”一向很冷漠的吴小楠居然试图跟我开玩笑。 “你不用开玩笑，我很认真地在问你。” “这些问题很重要吗？你现在只需要为自己重获自由而感到高兴就可以了。”吴小楠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 “很重要！”我一字一顿地说着“你们的状态明显就很不对劲，你们不要再瞒着我什么了，我需要知道真相，我很确定，发生的事情跟我有关！” “陈凡，你先别那么激动，咱俩先聊一会天吧。”令我没想到的是吴小楠突然换了一个语气，这种语气，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讲非常陌生。 一时间，我居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还记得那张照片吗？”吴小楠指了指她的书柜。 书柜的二层，摆放着我们曾经拍下的照片。 这照片我当然还记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那组照片都成为了我的精神支柱。 “那时候多好，我们都风华正茂，青春无限。”吴小楠好似感慨般地说了一句。 “可惜都过去了。” “陈凡，咱俩分手那段时间，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吴小楠的话让我身体一震，我一下子似乎不知道说什么。 “你快点回答我，你一犹豫，我就怀疑你是在撒谎。” “这是什么意思？我在你那这么没有信任度吗？” “不是信任度的问题，是我太了解你了，你刚才的表情，肯定是在思考什么。” “不是思考，只是回忆...其实那段时间我差点就熬不过来了，后来是王想他们舍弃学业一直陪着我，才让我逐渐恢复过来。不过最后也春季高考了，成了大专生。” “靠喝酒吧？在我的印象里，你其实酒量很差劲的，现在倒是千杯不醉了。” “确实，靠喝酒。其实这也是跟你学的，本来我对酒精是没有那么大的依赖度的。后来发现这东西确实很让人喜欢。” “你别什么都赖上我。”吴小楠白了我一眼。 我心中的疑问呼之欲出，但是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一种克制，让我又一次没有问出那个问题。 那个问题好像成为了我心中的一道无法填平的伤痕，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陈凡，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我们都是无能为力的，这一点你应该明白。我们之所以支支吾吾的不说出口，就是怕你有过激的行为。本来我以为你已经成长了，却没想到你还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 “这件事是我一直以来担心的，所以有的时候，我...” “在我说之前，你要确定你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这件事有些黑暗，代价似乎也非常大。” “你说吧，我什么都能接受。”我看了吴小楠一眼。 第306章 被穿透的一切 吴小楠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说道 “其实戴文涛如此针对你，针对踏空，不仅仅是因为赵思思的缘故，他们与嘉城剧制于欣然那边早就已经达成了合作，所谓的与踏空合作，其实只是一种想要给你们添麻烦的借口。” “这没什么，我早就已经知道了。不过我想不明白，除了赵思思那边的原因，他还能因为什么？” “刘宇航的事情，你还记得吧？”吴小楠说了一句。 我瞬间知道了吴小楠的意思，但是还是确信地问了一句 “你是说...戴文涛和那件事情有关系？” “对，还记得当时认罪的那个人吧，那人是戴文涛的发小，与其说是发小，倒不如说是弟弟，不过戴文涛虽然十恶不赦花天酒地，但是对兄弟却是十分不错。当时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他去求了家里的很多人，甚至付出了一些代价后才找到了一些官场上的人，应该职位很高。但是由于你的介入，让他的这个弟弟最后没有逃过法律制裁。” “所以说，那封恐吓邮件也是他干的。” “嗯，除了他没有别的人了，只不过咱们这里没有丝毫的证据，刘宇航事件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已经完全结案，而你的车祸，也被定性为意外事件。” “妈的，原来是那时候就埋下的因果...那这么说来，他怎么会同意让我出来，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这些，都是王想告诉我的，他觉得只有我能开导你，这才让我从那边回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以前总觉得，现在这个时代里，已经没有不公平这一种说法，我一直认为，只要一个人够努力，是肯定会收获到光明的。 但是我从来没有预料到，有一天我会因为帮助别人，而受到这种不平等的待遇。 我陷入了沉默，脑海中又一次想起了戴文涛。 一刹那，我突然明白了戴文涛为什么要如此追求赵思思。对于他这种人，见到的女的应该数不胜数，赵思思虽然相貌出众，但是绝对不足以让刚认识她的戴文涛付出这么多心思。若是他真的对我有很深的意见，想必与赵思思发生关系也是为了刺激我。 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局！可是我不知道。 我如何能把刘宇航事件和这件事联系在一起呢？ 我立马拿出手机，拨通了赵思思的电话，潜意识告诉我，如果戴文涛这都没有收手的话，他一定是想到了更折磨我的方法，而这个所谓的折磨，一定便和赵思思有关。 我信任赵思思，我也知道赵思思对我的情谊。但正因如此，赵思思才会做出一些傻事。 无论她是不是答应过我，也无论这件事的代价有多大，她都可以做出一些疯狂的事。 赵思思的手机一直无法接通，这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想，我彻底坐不住了，焦虑地在房间里踱着步。 “陈凡，你在和谁打电话？你可千万别冲动！”吴小楠很是担心地说了一句。 “赵思思。你放心吧，我不会冲动。戴文涛本来就比我们有优势，我不可能再露出马脚，但是我却怕赵思思冲动，她一直都是非常感性的人，如果她想做什么的话，谁都拉不住她。” “你的意思...？戴文涛这回放过你是因为赵思思？” “很有可能。” 说到这里，我立马又给王想打了电话。电话那头的王想接通电话后却没有立刻开口。 “我这两天的事，公司里没有人知道吧？” “放心吧，我们都没有声张，除了这几个朋友之外没有人知道，甚至徐万里我都没有告诉。” “赵思思这两天人在哪里？去没去上班？” “没有，她跟我说她得病了，今天我们去看你之前给她打过电话，但是一直没人接听。” “王想，事情的大概吴小楠已经跟我说了，现在先不用纠结戴文涛到底是不是那帮人的问题，我出来是你们谁帮的忙？在我的理解里，似乎没有人能撼动戴文涛。” “是关莹，关莹亲自去帮的你，好像还是赵思思去找的她，她才与我们联系上的。包括你今天出来，关莹之所以没有来是因为昨天半夜就已经去了上海，不过现在应该往回赶了。到时候你可以亲自问他。”王想一连串地说出了这句话。 王想的状态让我有些意外。我是知道他的脾气的，而且车祸这件事我们两个都是受害者，再知道这些事情后，他的状态居然没有什么改变。 “你现在有些过于淡定了。”我说出了心中所想。 “淡定与否，现在都不那么重要了。就算我们心中已经确定了戴文涛跟咱俩的车祸有着脱离不了的关系，我们也没有什么证据能让他接受惩罚，最起码现在没有这个实力。而如果和他发生冲突，他有很多种方式让咱们吃亏。这几天，我和嘉诚哥一直在调查戴文涛，这个戴文涛绝对不像咱们最开始想的那样低能，相反，他的智商很高，无论是头脑还是背景都非常丰富。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暂避锋芒。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委屈，我也是。我现在只希望咱们能好好的，我这几天一想到你，就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要按照我正常的处事方式，我一定会在此时此刻嘲笑一下，以此来缓和一下氛围，因为我是不愿意让别人为我担心的。 但是现在，我很显然没有这个闲心，摆在我面前的，足以让我的三观崩塌，至于该怎么重新建立，我根本就不知道。 我的生活本就是用工作来不断麻痹的，此时此刻的巨大痛苦，牵引着我曾经没有完全消化的伤痛，又一次让我感到绝望。 吴小楠拍了拍我的肩膀。 “陈凡，没事的，最起码现在的你是安全的，至于戴文涛为什么要放过你，是有阴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我们都需要等关莹的消息。其实这件事，关莹也为你付出了很多。” “嗯，现在只能等了。”我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 已经这样了，应该也没有什么再让我伤心的事情了。 绝望这种情绪，积累到了一定程度上，人会变得麻木的，就像是已经濒死的人，是不在乎自己身上又添了几道伤疤一样。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凉意遍布全身，像是要被穿透一样... 第307章 她的行踪 这天晚上，我们聚集在了我家。 我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如果赵思思今天再没有任何消息，我甚至可能去报警。 戴文涛那个孙子，我根本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这个人的报复心理太重，处事风格也十分另类，现在在我的心里，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苏嘉诚等人也都看出了我的情绪，现在我的家里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大家都沉默着不说话。 敲门声响起，关莹来到了我家，她大致的打量了一下我的屋子，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 “看你这个状态，事情的大概你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吧。”关莹率先开口。 我抽完了最后一口烟，然后无力地把烟掐灭。 “戴文涛是怎么不追究的？你那边找关系了？” “这个事我也不确定，因为我们预计你应该是过两天才能出来。我托关系也都是公安系统那边的人，没有直接对接到戴文涛。”关莹言简意赅。 “那我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了，赵思思已经消失一整天了，应该是她跟戴文涛说了什么。”我宛如虚脱一般地说出了我的猜测。 “思思不能做傻事吧？”吴小楠插了一嘴。 吴小楠一开口，关莹便把目光移到了她那里，这时我才猛然想起，这两个人虽然都知道双方的存在，但是这却是他们的第一回见面。 两个性格有些相似但是生活经历不同的女人，站在一起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尤其是对于我来说。 “不一定，我感觉赵思思很有可能做出一些牺牲来换得陈凡的自由。”王想低沉地说了一句。 “我直接联系戴文涛吧。”我开口说道，然后拿出了手机。 “陈凡，你的状态不适合给他打电话，还是我来吧。”苏嘉诚制止了我，接着拿出了他的手机。 电话那头的戴文涛一直没有接电话，打了好几遍都是一样。我的心再一次紧绷，我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坐不住了。 “妈的，王想，你现在收拾收拾跟我去日阳公司，我必须要知道赵思思的下落。”我迅速地起身，然后催促了一下王想。 王想愣了一下，然后也没有再多犹豫，直接站了起来，打算跟我一起出去。 “你们两个先别冲动，现在你俩这个状态，要是戴文涛不交代赵思思的下落，还一直侮辱你，诋毁你们的话，你们两个难道又要打人家一顿？”吴小楠立马制止了他们。 “我觉得还是我去比较合适。”苏嘉诚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正当我们在考虑应该怎么办时，我的电话突然响起，我立马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打电话的不是戴文涛或者赵思思，而是房文山。 我心里顿时又升起了一种深深的厌恶，这种背叛者，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估计除了幸灾乐祸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 “怎么了？”赵文泽注意到了我脸色的变化，直接问了我一句。 “房文山的电话，这小子要干什么？” 赵文泽听见后眉头一皱，犹豫了几秒之后让我接通电话。 “陈凡，戴文涛和赵思思现在在隆盛酒楼，你们现在去那里应该就能遇到他们。”电话那头的房文山语速很快。 “你怎么知道？”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不过你别再冲动了，戴文涛目前不是你能招惹的人，不过这个人背后事情有很多，如果你有能力调查出来的话，无论他背后有什么人撑腰，你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他送进监狱。还有就是我知道你们现在对我有着很深的意见，我是追求名利，但是我还是从心里把你们当成兄弟，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经在尽力搞黄日阳公司和嘉城剧制的合作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陈凡，好歹我们曾经也是兄弟，你是个非常执着的人，你不可能不去打听戴文涛的事情，你也非常感性，所以你应该也会十分担心赵思思。赵思思对你真的很好，我要是你，无论如何也要和赵思思在一起。” “这是我的私事，孙静文对你那么好，你不还是把人家抛弃了吗？”我十分不满房文山对我的情感进行点评。 “我们两个本来就不合适，早晚都会散的，对于她来说，长痛不如短痛。你还是别和我说这些了，尽快到隆盛酒楼吧。”房文山说完这个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立马穿上了衣服。 “你干什么去？”关莹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去找戴文涛和赵思思，已经知道他们的位置了。” “房文山不会故意给咱们下套吧？这个人现在很危险。”赵文泽说道。 我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否定了赵文泽。 “现在，我对于房文山来说没有丝毫的利用价值，他这个人做事大部分都是有目的的，不可能干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所以对于他来说，这次选择帮我应该只是顺手而已。” “嗯，陈凡说的有道理，先别去纠结房文山到底是什么目的了，我们一起陪你去。”王想也穿起了衣服。 “去这么多人不太好，我自己去就行。”我开口制止了王想。 “你自己去，我们不是非常放心。”吴小楠开口说了一句。 “陈凡，我陪你去吧，戴文涛认得我，不敢怎么样的，而且我在那能管住你的一些冲动行为。”关莹终于开口。 我看了关莹一眼，这是她进入我家之后，她说的第一句让我感到有些暖心的话。 无论如何，关莹也是帮了我很多忙，我不应该拒绝她的。 “好。”我点头答应了关莹。 大家对此都没有什么异议，只是说在家里等候我们的消息。 就这样，我和关莹一起出发，在车上，我下意识地拿出了一颗烟，刚想点燃却发现自己是在关莹的车上。 关莹没有说话，而是像以前一样把烟灰缸放在了中控台上。 “谢谢。”我轻声开口。 “或许，你最应该感谢的是赵思思，如果她真的说服了戴文涛，那么付出的代价是相当大的。” 第308章 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习惯性的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关莹。 我也不知道，我该如何去报答赵思思，我知道我不能再因为冲动犯下任何过错了，如果这样的话，赵思思所有为我做的努力就将全部付之东流。 我就这样沉默着，脑海里都是我和赵思思的曾经。 我想起我们上大学时，每一次赵思思都会亲昵的挽住我的臂膀，无论身旁有多少人；想起我和赵思思一起挥霍青春时，赵思思娇嫩的眼神和撒娇的语气；想起我们分手后，赵思思的堕落以及蜕变，小心翼翼的接近，而我却对她保持着恨意。 其实过去的事情，我已经消化了，我也知道，在当时赵思思还没有意识到我对她的重要性时，她是不会对我付出多少感情的。 但是如今，我已经感受到了她对我浓浓的爱意，我不是块木头，也不是性冷淡的男人，我是不会一直对赵思思没有感觉的。 有些回忆不去提起并不是因为忘记，而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意识。一个可惜的结局，无论过程多么美好，再想起来心里都是悲痛的。 有些人不跨越那一层关系，并不是因为遗忘，而是不想让心中憧憬的那些东西被现实这块玻璃刺到穿透。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赵思思幸福，即便让她幸福的不是我。 我受不了任何人因为我付出太多东西，因为我怕自己给不出相对应的回报。 那些过期的誓言又一次出现，拥抱后的余温却不能再重现了，我只能静静地去理解这种后知后觉的孤独，然后在这种孤独之下杀死自己无数次。 我和关莹没过多久就到了隆盛酒楼，我们两个没有选择直接进入，而是在酒楼门口，选择了守株待兔的方式... 这种笨拙的方法虽然效率很低，但是却能让自己冷静冷静。 我在心里不断的暗示自己，无论赵思思和戴文涛究竟达成了什么样的合作，我都一定不能采取暴力行动。房文山已经暗示我怎么去怎么解决戴文涛，无论付出什么样的努力，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一定要让戴文涛付出应有的惩罚。 想到这里，我抽烟的手一直忍不住的颤抖，心中的愤怒和悲伤达到了极点，已经分不清自己的情绪。 这时候，关莹把手轻轻地搭在了我的身上。 “陈凡，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一定要撑住。” “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们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余华说，为着活着而活着。” “可是我一直没有实现我自己的人生目标，我所追求的东西，都离我越来越远。” “总会来的。”关莹好像也突然伤感了起来 “时间过得多快啊，已经快到秋天了。” “嗯，岁月不留人，只留记忆。” “也不是什么事都会记起来的。” 我和关莹停止了交流，只是静静地看着酒楼门口。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戴文涛和赵思思便走了出来。赵思思麻木的看着前方，眼神暗淡，甚至迷离。而戴文涛的表情却非常宁静，他牵着赵思思的手。 这一幕对我的冲击力足以把我直接冲垮，我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像是倒在了地上一样。 赵思思也看见了我，她的身子剧烈的抖动，距离有些远，我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 我跟戴文涛对视了一眼，让我没想到的是，此时此刻的戴文涛居然没有了那种嚣张的气焰，他像是仅仅看到了一个陌生人一样。 这时候，戴文涛低声对赵思思说了什么，赵思思只是缓慢的点了点头，随即，戴文涛就这么在我的视线里消失了。 我就这么看着赵思思，今天杭州的风有些大，我甚至有了些想哭的感觉。 “关莹姐，好久不见啊。”赵思思勉强的笑了一下。 “思思，你跟陈凡聊一聊吧。陈凡很担心你。”关莹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随即她扭头回到了车上。 “思思，你真的从来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哽咽着说出了这句话。 “陈凡，你多骂我两句吧，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你和戴文涛？” “我现在，是她众多情妇中的一员……”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伤害我的程度仅次于当初得病的时候，主治医生的那句冰冷的诊断。 “这就是他答应放过我的原因吧？”我开口问了一句。 “有这个原因。” “前后的所有事，我都要听。” “你非要听那么多干什么啊？这些事，都是没有意义的啊。”赵思思的声音变的非常小，像是带着哭腔。 “我需要知道真相，我不想让你为我付出那么多。” “我没付出什么的，对我也有好处的啊。” “你别说那个，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思思，我一定会让戴文涛付出代价的。” “你知道我不是那人的人，为什么当天晚上还要怀疑我啊？陈凡，其实我挺幸福的，最起码现在我能为你做一些东西，你也安全下来了。只要我让戴文涛满意他或许之后还可以帮你一些……”赵思思依旧沉声说着。 “不会的，他就是当初车祸的罪魁祸首……” 我把车祸事件的前后都告诉了赵思思…… “原来是这样……陈凡，你放心吧，我会拼尽全力的！” “我不需要你做出这种牺牲！现在我已经安全了，你快离开戴文涛，这没有什么的。” “我不能离开他……不能……其实我已经很满足了，虽然你怀疑我，但是我也因为这个感受到了你对我的在意，陈凡，其实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对吧？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爱不爱我？还是说你心里可以有吴小楠和关莹，就是偏偏没有我？” “我没有那么花心。” “你不是花心，恰恰相反，或许你正是因为不花心，才会陷入这个状态……”赵思思再也控制不住，她的眼泪不断在眼中打转。 “陈凡，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我，你可以告诉我吗？” 第309章 原来可以付出那么多 我看着眼前的赵思思，这一刻，所有口是心非和自作洒脱都消失不见。 我不知道，一个人会为我做出这么多，我也搞不懂，我该如何处理和赵思思的这段缘分，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无比离奇，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赵思思还是死死地看着我。 “思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陈凡，其实我知道，你是很介意过去的人，我也想过，或许我再怎么努力也处理不好你和我之间的关系，我从不后悔自己为你付出了什么代价，也从没后悔自己对你付出的感情。我做错过事，我从来没奢求你能因为什么原谅我。我只希望，在你难过的时候，能记得还有赵思思这么一个女人，全心全意为你付出了所有。” 我的心一阵绞痛，赵思思的这段话，像是要离别。 “思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再受戴文涛的折磨，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一定要让戴文涛为他的所作所为承担该有的后果。” “好的啊，不过不要因为这个付出太大的代价，我怕你付出太多，就像你认为我一样。”赵思思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了一句 “即便我们对互相的情感是不一样的。” “思思，你的问题，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真的。” “有的时候，不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了，陈凡，我已经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了，所以有些事情，不用再多说了。” “你知道的东西，不一定就是我心里的确切想法。” “或许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从前，我很在意你对我的看法，现在倒也是想开了，纯粹的爱情，或许已经不需要对方去回应什么了，最起码对于我来说，我只希望你过得好。” “我不值得你这样的。” “值不值得只是我自己的想法啊，你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是满分，是我错过了你，为了这份错过和过错，我宁可付出千倍百倍的心血去弥补。好可惜啊陈凡，我们还是没能再续前缘。”赵思思说着说着，眼泪便又一次的落下来。 “陈凡，或许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不能像你说的那样离开戴文涛，而为了讨好他，我也不能再和你保持任何的关系。陈凡，以前一直都是你叮嘱我，现在我想叮嘱你几句...” 我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看着赵思思。 “不要试图为了解救我去付出时间和精力了，你有自己的事情，也有自己的理想。或许在未来的某个时间里，当我看到你的状态慢慢地变好，人生轨迹慢慢地变得更加清晰，我就会为你开心的。” “代价呢？是我们从此都不再联系吗？”我也似乎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绪。 爱意，在这一个瞬间显现出来，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赵思思继续过那样的生活。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反正我不会后悔的，我只希望你好。很抱歉陈凡，以后我可能不会再踏空继续工作了。参与不了你的事业和梦想，甚至也参与不到你的生活中了。我会因为这个而伤心很久，但是我希望你好好生活，无论你对我是友情，还是爱情，哪怕是近乎亲情的感情，你永远要记住...”赵思思深吸了一口气。 “有一个叫赵思思的人，为你付出过所有，她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图，只是希望你越来越好...” 我刚要开口，赵思思便转过了身，然后快步地消失在了我的面前。我迅速地拿起手机给她发消息，这时候才发现她已经把我拉黑了，随即，我收到了她的短信。 她让我在社交平台上发布自己的状态，说是要借此来知晓我的状态，还说让我留好她送给我的玩偶，不要为了报仇而迷失自己，这样会让我的生活变得索然无味。她还告诉我，要坚持自己的梦想。 追寻真正的爱情与心灵上的自由。 她真的很了解我，就像我了解她一样，我们的故事又一次濒临了结尾，即便我的心里一直认为我和她还会有之后的故事。 我站在原地，一连抽了好几颗烟，直到眼睛已经被熏红，直到我又有了想哭的感觉，直到我的泪水在眼眶中又一次翻涌，直到我内心的某一个角落，正经历着千军万马。 我第一次，近距离地感受得到了失魂落魄的感觉，我感觉我的世界似乎已经分崩离析，倒在了高楼大厦的霓虹之中。 我坐回了关莹的车上。 关莹没有跟我说什么，只是给我递过来了一张纸。 “这是干什么？”我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 “你眼睛里还有眼泪没有擦干净。”关莹回复到。 我没有感受到尴尬，只是很正常地用纸擦干了我眼眶中的泪痕，擦眼泪的时候，赵思思的身影好似在我脑海里再现，我似乎已经陷入了分别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现在，我的心里充满了悔恨的味道，若不是我冲动行事，或许赵思思就不会遭遇这些。 情妇，这个让人感到无比恶心的词汇，此时此刻就降临在了赵思思的身上，我不知道赵思思该如何撑过这一段灰暗的时光，我更不知道我该拿什么去报答她？ 哪有什么东西能比过女人的贞洁呢？ “陈凡，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你。”关莹轻声地说了一句。 “没办法去安慰的，现在这些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只是靠在了座椅上。 “思思真的很勇敢，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做出这么多。” “她给我的爱太浓烈了，我有时候就在想，我有什么优点，可以让赵思思为我这样...我对不起她，真的很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般的低喃道。 第310章 复仇 “陈凡，你这个人虽然第一眼不会对你产生多少恋爱的感觉，但是只要有人会跟你相处，就会在相处过程中慢慢的对你产生依赖感，你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而且你很容易让别人对你感到信赖。” “有什么感到信赖的，就是一个废材，我要是真有能力，意气风发，有人对我有信赖感还算正常。” “陈凡，这就是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你太不自信了。” “我没干过什么能让我有自信的事情。” 关莹见我态度消极，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转移了话题。 “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这件事对我的打击...蛮大的。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全是赵思思的身影。” “所以说，你还是爱上了赵思思？”关莹向我提出问题。 “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我搞不懂我们之间的情感，有的时候想一想，不如不明不白地逃避过去，她要嫁人，我也或许会娶人。可是没想到会出这么一回事。” “陈凡，如果你想把赵思思解脱出来，我会不遗余力地帮你。”关莹非常认真地说了一句。“我肯定是要扳倒戴文涛的，只不过现在还不知道从何下手，商业上我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至于调查戴文涛私生活这件事，我压根不知道从何开始。” “从赵思思开始，枕边人是最有机会调查的。” 关莹这句话又一次让我感受到悲凉，我沉默了下去，而关莹也意识到了自己说话的不对，随即小声的说了一句 “对不起，我没想这么多。” “妈的，戴文涛这个人真他妈恶心。”我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没有办法，现在的我只能靠这种方式去发泄自己的怒火。 一路上，我和关莹都没有再说什么，回到家里之后，我也没有跟他们说我和赵思思发生的事，而是关莹解释的。我交代了一下工作的事情后，就独自一人回到了卧室。 我能感觉到我的疲惫，但是我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想想我和赵思思的距离，曾经只有几层台阶的路程，现在却和天各一方没有什么区别。 我拿出手机，在微博上更新了一条动态，刚发出去，就看见一个账号立刻给我点了赞。 我知道那是赵思思，但是看她的主页，没有任何动态。 黑夜慢慢降临，我已经不想在和任何人讲话了，于是我关掉了手机，静静地看着今晚的夜色。不过很可惜，没有月亮。 烟一根一根地抽，嗓子哑了也不计较，我拿了几瓶酒，在这个夜晚，如同丧尸一般过去。 酒精的刺激下，我的脑海里突然想起戴文涛和赵思思翻云覆雨的画面，随即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知道，我这是一种偏向于自虐的变态行为，但是我已经控制不住了，我本以为从盘锦回到杭州是来开疆拓土，建功立业的，却没想到，到达杭州之后，经历的都是人性背后的冷漠。 无论是刘宇航的悲惨事件，还是于欣然和苏嘉诚的破碎婚姻，抑或者是房文山的背叛，都让我觉得我的人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变得支离破碎。 那种感觉，很窒息，像是要了我的命。 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我的生活，此时此刻的踏空内忧外患，我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前途在那里，失去了赵思思之后，踏空最大的流量也随之消散，接下来的工作，可以用地狱难度来形容。 我继续喝着酒，直到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我知道应该是哪位朋友过来看我，但是我还是不愿意开门，敲门声越来越急促，没有办法，我是不能让他们担心的，于是我便打开了门。 来找我的，是白小欧。 “你怎么来了？你爸妈能让你这个时间出来？”我问了一句。 “偷跑出来的，我也联系不上你。”白小欧看了一眼我，然后提了提自己拿着的方便袋。 “一猜你就是在喝酒，我这不就来陪你了吗？” “不想喝太多，明天还要工作呢。”我没有情绪地说出了这句话。 “陈凡，有的时候一醉方休也是挺好的，谁都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思思她真的很勇敢，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 “我宁可不要这份勇敢。”我低声说了一句，然后自顾自的回了卧室。 白小欧跟了进来，随即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这屋子也太狼狈了，你好歹也要收拾收拾啊。”白小欧说了一句。 但是这句话会让我想起，那个为我收拾无数次卫生的那个女人。 “不用收拾，我明天会打扫的，喝酒！”我像是习惯性的动作去拿起了酒瓶，然后把剩下的一瓶酒一饮而尽。 “陈凡，今天我陪你喝到尽兴。”白小欧也不管地上到底干不干净，就那么直接坐在了地上，说真的，有些不符合她的人设，不过现在的我没有任何心情去跟她开玩笑了。 “喝到尽兴？你尽兴还是我尽兴？” “当然是你尽兴啊，我今天不就是来陪你的吗？”白小欧十分不理解地问了一句。 “我尽兴，你估计就被我喝傻了，孤男寡女的，不太好。” “你现在这个状态，估计脑子里只有赵思思了，我根本就不怕你。” 她的这句话让我想到了关莹对我说的‘信任感’。于是，我好奇地问了白小欧一句 “你觉得我是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当然啊，这就是我为什么跟你关系这么好的原因。你是我见过最有责任心，也是最有能力的人了！我非常崇拜你，说真的。” “你可别，我有什么能力啊，其实我还挺羡慕你呢，电视台新秀的能力可一点也不差。” “那也是幸亏有你的帮助。”白小欧笑了一下。 我和白小欧继续推杯换盏，我是没有什么说话的欲望的，白小欧当然也知道，所以他一直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我只是在旁边静静地听着。 我知道，为了陪伴我，白小欧是花了心思的，她的话题都是我平常很感兴趣的话题，最重要的是，其实我也知道白小欧本不是特爱说话。 就这么喝了几瓶酒，当我注意到白小欧的时候，她已经有些醉了，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重。 我叹了一口气，刚想起身，白小欧却突然拉住了我。 第311章 酒精拯救不了我 “还没喝完呢，你这是干什么去？”白小欧慌乱的问了一句。 “你今晚在这屋睡吧，你有些喝多了。”我看了一眼醉了的白小欧 “喝多有什么的，又不能死了。”白小欧不以为然的说。 “你快别闹了，我现在的状态，可不太适合去陪你。”我平静的说了一句，内心的那种烦躁和抑郁却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形式的缓解。 生活像是一块块用苦难堆砌的墙，若是没有人去清理，终有一天沦为塌方。 我似乎，没有什么多大的运气，还是说，我亲手浪费掉了自己的天赋以及幸运？ 我就那么愣在原地，眼神空洞，没有向任何地方聚焦，身体也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我已经一天没有吃饭，却丝毫感觉不到饿，胃里的酒精似乎也停止了翻腾，明明是求醉，但是却没有任何醉了的感觉，我不知道，若是我继续这样生活下去，会不会还会有一个接着一个的困难接踵而至，那种还没有等我消化和处理，就已经对我的生活造成苦难的困难，怎么才能过去？ “陈凡...”白小欧已经完全上头，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怎么了？” “你别灰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人不可能什么都得到，也不可能什么都没有。你只要好好的养好心态，你是一定能做出一些东西的...” 我沉默不语，不知道该说什么能满足白小欧对我的期盼，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白小欧竟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 “其实...我挺羡慕赵思思的...最起码，她能有勇气为你做那么多，而我连这种勇气都没有。她也陪你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路，而我却像是半路突然出现的。陈凡，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从何开始。你现在的情绪完全能牵动着我的情绪，你现在的生活我也很想窥探，但是我根本就没有什么资格去参与到你的生活里。我很久没谈恋爱，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爱上我，毕竟在我的视角里，喜欢你的人似乎很多。” “小欧，你这样...挺突然的，你是不是喝多了，还有意识吗？” “我没喝多，或许喝多了才有勇气这么说，不过这都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白小欧自顾自的说着。 我的思维也被白小欧打断，长久以来的事情犹如幻灯片一样出现在我的眼前，那些没做完的梦，画不完的画，写不完的文字都化作生命中点点滴滴的遗憾，化作生活中倾盆而下的泪水，化作深夜中不断呼出的烟雾一样，让我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怀疑自己的深渊。 “其实那只是你们从表面上看到的，有的人，或者说大多数人，都让我承担了好多好多的负面情绪，而我本身从根源上说却是一个敏感多疑没有安全感的人，这其实都是我的痛苦，也都是我命运的瑕疵。我厌恶那些在伤害完之后却又接近我的人，我觉得那种人非常差劲，以至于我会感到厌烦。” “我觉得你那么善良，即便是厌烦也不会对他们做什么的。” “所以，你喜欢我，也是因为我的心软和善良吗？”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不是，不是...”白小欧慌乱的摆摆手，然后又笑了起来，有些结巴的说 “我还是别说话了，我有些词不达意，我不在乎你是答应我还是拒绝我，我很坚强的。” 这句话好像用尽了白小欧所有的力气，随即她直接躺在了我卧室的地上。 我没有什么情绪的把白小欧放到了床上，然后拿了一瓶酒，到了阳台。 阳台上有我买的摇摇椅，本来是准备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好好躺在椅子上，喝一壶茶，晒晒阳光，感受一下生活的闲暇。 现在却是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瘫坐在这个不能固定的地方，大口大口的喝酒，让自己寒冷，感受着无尽的痛苦。 白小欧的喜欢，我其实是有感觉的，从上一次我们散步之后便感觉出来了，我没有明确的拒绝她，大概是因为我的内心其实也很希望有一个关心我的女人，按照我现在的择偶标准，白小欧非常合适。 她不像吴小楠那般天性冷漠，不像赵思思那般大受欢迎，也不像关莹一样不可接近。她的交际圈子很简单，家庭生活也近乎圆满，单纯懂事，善良无私，是一个无论从道德品行，还是外貌身材都非常让人满意的情侣。 但是，什么都让我满意的那种喜欢，纯粹吗？ 我现在已经快要进入26的年纪，这个年纪似乎卡在了中间，无论如何，我似乎应该准备一下我今后的生活了，感情再也不能成为我生活的重心，无论再那之前我有多么大的遗憾，有多么多的不甘都不可以。 我的脑袋像是要爆炸，复杂的心里活动，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的思绪。 于是酒精成了好东西。 一个人喝酒是很容易醉的，尤其是对于我这样的男人，我也在问自己，现在自己的状态，究竟是因为工作，还是因为情感，或者是因为自己的无能？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很满足的人，我从来没认为自己的条件有什么不好，甚至小时候，以至于上学之后的很大部分时间，我都感觉自己是个知足常乐的人。 可现在呢？自己又究竟怎么了？ 这人生的路，我要怎么走才能找到幸福？ 这灰暗的世界，我要怎么做才能寻得光亮？ 这迷茫的生活，我要怎么理解才能得到满足？ 这矛盾的自己，我要怎么改变才能拥有快乐？ 酒精，似乎也拯救不了我...... 第312章 心机girl 宿醉之后的天，似乎有些阴。 我不记得我到底喝了多久，印象中我似乎没有喝多少，可是阳台上的啤酒瓶子却堆了一地，大概有十多瓶的样子，我是从椅子上醒来的，椅子旁边散落着烟，我应该是抽了两盒。 嗓子特别干，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想开口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除了阳台，屋子里的其他地方已经被打扫了，应该是白小欧帮的忙。 我迷迷糊糊地走到桌子前，桌子上的柠檬水吸引了我的注意。旁边还有着白小欧给我留下的字条。 “帮你请好假了，睡醒之后把手机开开，大家都很担心你，要加油。” 字迹非常工整，后面还跟着一个笑脸，也不知道她从哪弄来的笔。 我打开手机，铺天盖地的消息弹出来，所有人都在安慰着我，他们都会遵循我的意见，对戴文涛进行报复。 虽然谁都没有明确的方法。 问候消息里最独特的就是吴小楠，她还是像从前一样言简意赅。 “知道你难受，但是谁看了都不好受，你是这件事里最重要的人物，好好整理下自己，别太颓废，最起码不能让别人看出你颓废。” 我有些阴郁，但还是回复了她一句 “放心吧，我一定会收拾好自己的。” “嗯，你那个小说怎么样了？最近发生这么多事，别影响你的创作心情。” “怎么突然问这个？”我有些疑惑。 “因为我已经猜出来你写的小说了。”吴小楠发了一条语音，然后平静地发送了《最是人间留不住》的截图。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写的。” “作家有地址显示，在盘锦和在杭州的时间都跟你对得上，世界上是存在巧合，但是一个人的文字创作风格是不会变的，踏空有些宣传文案的断句和用词都和这本小说有相同的，最最重要的是，我能把大多数角色，对应地找到你生活里的原型人物，你就别跟我说谎了，你还和我互动过呢。” 我没想到我和吴小楠居然还有这种缘分，说实话，我写的小说可以说是无人问津，跟我有过互动的人也没有几个，我是万万没想到我和吴小楠还会产生这种交集的。 “是我写的。” “那就赶紧更新，你已经断更了。这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我知道梦想不能当饭吃，也不能解决你现实生活中的问题，但是我觉得，梦想这个东西还是有一定的力量的，说不定，你真的能从中感受到救赎。” 我看着吴小楠发来的消息，脑子里也开始有着一定程度上的思考。 “好好写，说不定你真能靠这个吃饭呢。” “你客观地评价一下，这本书到底怎么样？” “我没办法客观，因为我知道那就是你的生活和你的感悟，作为你的朋友，你的老同学，我是能跟你共情的。” “谢谢，头一次收到别人的赞赏。” 我和吴小楠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我也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形象，毕竟我不能就这么一直熬下去，那对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好处。 我已经很久没有去体检了，也没有去参加心理测试之类的东西，最起码的，我能感受到自己有很严重的神经衰弱。 反正无所谓了。 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也一定会帮赵思思摆脱掉戴文涛的控制。 只是不知道，到时我又会身处何方？ 后来的日子里，我开始试着用平常心的方式对待我一地鸡毛的生活，我变得有些沉默，很多时候，都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发呆，很多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电视台的宣传片，我们还是有了很好的成绩的，毕竟是全员一心的成果，再加上有白小欧以及那个负责人的运作，那个广告可以存在一个月之久。 踏空也因为这个，获得了很多的资源，很多合作伙伴对我们的信任度都非常高，这也让我们获得了一些成就感。 王想则是在工作室发展势头越发猛烈的时候，彻底的担负起了公司的公关职位，这一点我还是非常放心的，物尽其用，是一个领导者必须具备的技能。 我和苏嘉诚自从金山寺回来之后，也开始对佛教有了了解，信仰是不容置疑的东西。 很久之前我认为，人的信仰本就是虚构得来的产物，现实生活中不顺利的人们，总是喜欢在精神上寻求那么一些心安与满足。人真正信奉的，应该是金钱、权力、或者七情六欲。 但直到我真的开始接触信仰这个东西，我才意识到信仰比任何东西都要单纯。 有的时候，我们需要心灵的一份净土，所以这周末，我在一个寺庙里放空了四个小时。 我从寺庙里出来后才打开了手机，是白小欧发过来的。 她约我吃饭。 这几天，我对白小欧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变化。虽然我们两个都没有提起那天发生的事，不过我已经开始试着去关心她了。 我知道白小欧对我的情分，我也不想再让一个人为我失望，所以，当我得到她的热情后，我也试着开始回应起了白小欧。 有些时候，喜不喜欢也不那么重要，不过我想，两个人在互相陪伴的时间里，感情是会慢慢出现的，虽然不是很热烈，但是会有依赖，也会有共鸣。 就像此时的餐厅里，我抢在白小欧之前帮她擦好了桌子，拿好了餐具，然后顺带着把她头发上的小东西轻轻地拿了下来。 白小欧直勾勾的看着我，很专注地傻笑。 我们两个还是很吸引人的，毕竟这只是一家很普通的小面馆，开在学校里，来这里吃面的都是学生，或者是面临着就业压力的应届毕业生，看到我们这种情侣，总是会让他们对未来的生活感到幻想和憧憬。 “没想到你还知道这家面馆，我都已经很久没来了。”我开口说了一句。 “其实这都是我暗自计划好的，是不是没想到我还是一个心机girl？” 第313章 顾晓彤约见 “心机girl？”我有些不理解的问了白小欧一句。 “对啊，我是特意向王想问了你们的大学地址，还打听到了你大学时期最喜欢吃的饭馆就是这个，今天才领着你来的。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有心机？”白小欧得意洋洋的看着我，像是得了小红花就要让老师表扬的小朋友一样。 看着她满眼爱意和小心翼翼的可爱模样，我也很是宠溺的摸了一下她的头。 说实在的，我头一次感受到这种浓烈的爱意，在这个快速恋爱的时代里，在这个满目疮痍的生活中，我还是很想收获一些感动的。 一些不需要我刻意去回报的感动。 我和白小欧虽然没有直接说明恋爱关系，但我们的举动已经跟情侣没有什么差别，这种缓慢而温馨的爱恋，对于现在的我有着非常大的治愈力。 即便我还是不怎么爱笑。 我们正吃着，就进来了一对情侣，两个人明显是在外面玩了一晚上，刚刚出来来这里吃饭，身上还有一点点的酒味。 那男生跟我长的有几分相似，所以，我很快就注意到了他。 白小欧也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然后悄声跟我说了一句 “陈凡，这男生挺像你的。” “嗯，看出来了。”我继续偷偷看着那两个人。 那两个人的感情似乎很好，女生一直在跟男生分享着什么，男生也很能接着女生的话题，把女生逗的捧腹大笑。 我忽然愣了神，想起自己貌似以前也是被人用幽默形容，可现如今的自己好像离那个词汇越来越远，但是我一直很喜欢幽默的人，或者说，每个人都喜欢幽默的人。 带给人满满的欢乐与笑容，比带个人人生道理和关怀还要吸引人，虽然后者是需要用心去了解的，前者大部分只是由性格决定。 可能是我愣神的太过明显，白小欧把筷子放下，用手轻轻拍了我两下。 “又想思思了？”白小欧小声问了一句。 我其实没有想起她，或者说，我时时刻刻都再想起她。 “没有。”我摇了摇头，笑着回答了一句“只是看到这些大学生，就想起我们上大学的时候了，虽然没有什么可回忆的，不过还有些美好。” “可惜了，你从来没跟我说过学生时代的你是什么样的。”白小欧有些惋惜的说了一句。 “挺傻的，事情挺多的，我到时候会告诉你的。”我开口说道。随即，我又问了一句 “你觉得我幽默吗？” “幽默？挺幽默的啊！”白小欧立刻陷入回忆之色。 “不过现在好像就成熟很多了，对你幽默的这个印象，还存在于我们在厂子里的时候，那时候你们几个男生总是嘻嘻哈哈的，能把我们几个为数不多的女生逗的捧腹大笑……反正挺好的。” “那时候我都已经没那么幽默了，我记得上学的时候，我随随便便两句话就能逗笑一个不开心的同学。”我也陷入了回忆。 “那你蛮厉害的，我一直很羡慕幽默的人。”白小欧又开始赞扬我。 我刚想回答，手机却响了起来，本以为是苏嘉诚他们打来的，却不想是顾晓彤。 “晓彤姐，怎么了？赵文泽没在我这。” “陈凡，你说说你现在，我知道赵文泽没在你那，赵文泽也不知道咱俩通过电话，我找你是有别的事。”顾晓彤风风火火的回答 “别的事？”我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嗯，见面谈吧，就在邂逅对面新开的那家小咖啡店，我还没去过呢。” “啊，行。我现在正在吃饭，吃完饭就过去。” “嗯，我也没吃呢……对了，你跟谁一起吃饭呢？” “朋友，吃个便饭，你要过来吗？” “我就不过去了，一个小时之后见。”顾晓彤说完之后便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谁啊那是？”白小欧问了一句。 “顾晓彤，就是赵文泽的女朋友，你们两个应该见过。” “奥奥，我知道。他俩是不是处了挺久了？” “得有一年多了，当时我还为赵文泽准备表白活动呢。” “他们两个一看感情就很好。” 白小欧的这句话，一下子让我想到了我们四对情侣在一起的快乐时光。那段时间，我们都无比快乐。 男生们那时还在嘉城剧制，每个人都在为对方打拼，每个人也在互相关心着对方。 不过物是人非，按照结局来看，似乎我和关莹已经算不上太惨了，毕竟我们两个的分别，没有背叛和阴谋论的存在。 我和白小欧继续吃着，吃完之后便出了门。 “那你去找顾晓彤吧。”白小欧开口。 “行，那你去哪？” 白小欧刚要回答，随即又愣了一下，然后笑嘻嘻的问我是不是在关心她。 “你一直陪着我，现在我走了，肯定得知道你的行踪啊。” 白小欧冲着我伸出了手，一瞬间我有些惶恐，以为她是要让我牵着她。 “你又发什么呆啊？把你家钥匙给我，我去帮你收拾收拾。”白小欧很是无语的看了我一眼。 “奥奥！”我赶紧把我的钥匙递给了白小欧，便承诺见完顾晓彤就回去找她。 跟白小欧告别之后，我前往顾晓彤那里。 我拿出手机，把刚才吃面的照片发在了微博上。 这个微博，仅赵思思可见，否则的话，让戴文涛看见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到恐惧…… 也算是对赵思思的私有浪漫吧，她看到那家面馆，应该也能记起很多事的。 我继续朝着约定地点走去，心里盘算着顾晓彤找我又是要干什么。 “应该是赵文泽和她的事。”我自言自语着。 其实内心深处，我还是有一些别的猜测的。但是那个猜测太过于荒谬，我压根不敢细想。 进入咖啡店后，顾晓彤还没有到，我则是直接走到前台，点了一杯冰美式。 说实话，我其实不爱喝咖啡。 这家店的装潢有一些小资的感觉，卖的咖啡价格却不算很贵，应该也是个适合拍照的地方…… 该死的是，我又想起了在盘锦的照片墙。 第314章 你和关莹 我在咖啡店等候了十多分钟后，顾晓彤才出现在了咖啡店里。 她风尘仆仆的坐在了我的身边，然后娴熟的坐在了旁边，点燃了一颗烟。 “这两天怎么样？”顾晓彤先是开口问了一句。 “还算可以，没达到活不下去的地步。” “嗯，人无论怎么样总是得活下去的。”顾晓彤接着跟我说了一句 “知不知道为什么叫你过来？” “你和赵文泽发生什么了？” 顾晓彤白了我一眼。 “我俩发生什么为什么要跟你说啊？” 我一愣，随即尴尬的挠了挠头。 “我找你来，是想聊一聊关莹的事。”顾晓彤很淡定的说了一句。 “关莹？她最近跟你有联系吗？” “不仅有联系，而且她这几天都和我住在一起，好闺蜜之间，我们彻夜长谈。” “那就好，有你她也就不那么孤独了。” “陈凡，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放不下关莹。” “放不放的下有时候意义本来就没有那么大吧？我们已经分开了这么久，分开的这段时间里，又都经历了些什么呢？若是都已经改变了，变的不那么合适，原有的感情也变了，那再相处下去不是破坏之前的记忆吗？” “我以前认为你爱情观挺正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顾晓彤饶有兴趣的看了我一眼。 “什么？我感觉这种思想挺正确的。” “这种思想就是自欺欺人的自我保护我意识而已，你现在没有爱的勇气了。” “我也不知道，我和关莹的未来阻力太多。” “这情况你不是第一天知道，陈凡，你有什么想问她的？我可以直接帮你解答。” 我犹豫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 “要不是她自己告诉我的，我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顾晓彤不理会我说的话，自顾自的喝着咖啡。 我的逞强一点一点被消散。虽然顾晓彤没有太多的情感经验，但是她本就见多识广，知道很多情感故事，也是我和关莹的共同朋友，所以她有足够的资格和能力去评判我们的爱情，也能看出双方的付出。 “我在关莹那里，究竟是什么角色？” “一个连阅人无数的她都看不清的角色。” “什么意思？” “她跟我说的时候说了很多，我简单概括一下，就是她觉得，她很难看出你到底爱不爱她，也很难看出，你的内心深处到底是什么样的。她觉得，自己既不了解你的曾经，你的家庭，你人生观的根本，也没有在你身边经历过什么。另一方面，她觉得你为了她付出了很大压力，她不想让你们的感情最后变质。” “这么说，我的辛苦还没有白费。”我故作洒脱的说了一句。 “陈凡，你不用在我们面前故作洒脱了，我们都知道，也都了解你的内心。” “我没有办法。” “你，有想跟关莹复合的想法吗？”顾晓彤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陷入了沉默，面前的咖啡像是一个漩涡一样，让我的眼睛深深的疼，头也开始有些晕眩了。 总是想起盘锦的雪，总是想起灯光下的关莹，总是想起那件粉色的羽绒服。 记忆是一个人最宝贵的东西，人，有些时候就是靠着记忆活着。 可是我又不懂，人到底应不应该在乎那些记忆。 我想了很久都不知道答案。 “你和关莹，骨子里的东西特别像。”顾晓彤视若无人的点燃了一颗烟。 “什么东西？” “还没有完全表现出来，所以暂时保密。关莹半年内是不会离国的，你如果想和关莹谈一谈，或者是想和关莹发生什么故事，这半年里你是有机会的。” “应该不会了。” “嗯，那就换个话题……”顾晓彤眼睛一转，然后提高音量问我 “你给阿泽的工作任务是不是有点多了，他一直没有时间陪我，有的时候，我向他说起的事，他也会忘记一部分。” “确实有点多，毕竟你家阿泽有能力，而且踏空现在处境不是很乐观，受到日阳百货的恶意宣传，我们本来的计划是想用出色的方案收获下游市场的，但是现在却不能了。现在，赵文泽算是所有项目的决策人，工作很繁忙。” 顾晓彤叹了一口气，然后跟我说了一句 “你们男人的事业，我一个女生也不能评判什么，只是最近因为阿泽太忙了，我感觉我们的沟通好像有了一点问题，这让我很心乱。” “你放心吧，赵文泽可是出了名的老婆奴，除了工作，估计就是想你了，他没有什么社交的。”我笑着跟顾晓彤说着赵文泽的优点，随即，赵文泽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又想起了他对于我人生的规划，说是等到今年结束之后，就风风光光的迎娶顾晓彤回家。 “嗯，希望这样吧，我本来是想，趁着自己还年轻，有那种勇气和自信，就去参加一个唱歌类的选秀节目，好好的为梦想拼搏一次，但现在这种情况，我还舍不得离开阿泽。” “你要是想做就勇敢的去做啊！赵文泽一定会支持你的，而且我一直觉得，为了梦想去做出努力和拼搏的人特别帅！”我认真的鼓励顾晓彤。 我知道，赵文泽也是这样想的，他的性格是希望顾晓彤能为梦想负责的，也无比希望顾晓彤能成为更好的人。 顾晓彤的眼中露出憧憬之色，但是却突然笑着摇头说了一句 “我已经很幸运了，拼搏来了我和阿泽的爱情，终极梦想已经实现，想必让自己找到人生价值，我或许更愿意让自己陪在赵文泽身边……” 我的心里一阵感触，不由得在心里疯狂祝福了一下，同时也感觉到自己有些孤独。 跟顾晓彤告别之后，我便接到了白小欧的消息。 “还没有喝完啊？什么时候能回来啊？”白小欧问了一句之后，又发了一个很可爱的表情包。 像个孩子一样。 我笑着回复了她 “马上就往回走了。” 第315章 用文字记录 “收到！”白小欧秒回了我的消息。 把手机放到了衣服里，偶然间看到了道路对面的晚霞，居然是罕见的粉色。 云朵配合着红晕，像是古时女子红晕的脸，写满了治愈的味道。 我赶紧拿出手机，然后把眼前的画面定格在了手机上。若是云朵的那边也有人生活，脚踩云朵，背靠着晕染一般的粉色，是不是有一种极其浪漫的感觉？ 我冲着天空那边笑了一下，然后看着手机中的相片，精心的修了一下，发了朋友圈，与此同时还发了微博。 我知道会有人在关注我，只是我不知道我何时才能知道她的消息。 这个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有的人说了再见，却再也没有遇到过。有的人执意要脱离对方的世界，但还是会在无数个街道里重新擦肩。 所以说，有的事情，很难去追寻一个答案，固执的结局不一定是皆大欢喜，更有可能的是满盘皆输。 回到家里，家中居然有了一些做菜的香气。 白小欧穿着围裙，头发也有一些凌乱，手里拿着一块西瓜，递到了我的嘴边。 “尝尝，蛮甜的。”她笑着对我说。 我突然感觉到久违的温暖，然后张开嘴把西瓜吃下。 那种温暖，是带有穿透力量的温暖，幸福的感觉有时候出现的很神奇，甚至我开始幻想着，我会不会有一段安稳而温馨的婚姻，一个不需要有多少能力，只需要能照顾我的人跟我相守相伴一生的人。 有时候，我憧憬的东西还是很多的。 “怎么样？好吃吧？”白小欧把我从思绪里拉了出来。 “好吃。”我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白小欧得意洋洋的回答了一句“看吧，我挑东西的眼光就是好。从来不会被那些无良商家骗到。” “对啊，你最聪明了。”我也笑嘻嘻的说了一句。 “你今晚就尝尝我的手艺吧。”白小欧指了指厨房，接着开口道 “我还是第一次给别人做饭呢，你可一定要好好尝尝。” 话毕，白小欧就立马去了厨房，把菜端到了桌子上。 我以及很久没有吃过家里做的饭菜，虽然我自己也会做饭，但是我不乐意下厨，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靠着外卖和一些速食产品度过的，看着还冒着热气的饭菜，闻着其中散发出的香气，我有一点找到了家的感觉。 “首先，这桌菜给我的感觉就已经是满分了，或许都不需要我去尝了。”我由衷地说了一句。 “你可以夸奖我，但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虚伪？听起来就好假。”白小欧瞥了我一眼，然后又把目光放到了自己做的菜上。 “这色泽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看来我还是得再跟我妈好好学学，我难道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吗？” “色泽不好也没有什么关系的，有的厨师做出的菜虽然颜色上也没有多吸引人，但是味道却是一等一的好。” 见白小欧还是一副怀疑的模样，我迅速的拿起筷子，飞快的夹起了眼前的饭菜... 白小欧满脸期待的看着我。 不得不说，白小欧做菜的口味在南方看来应该还算是比较正宗，但是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北方人，还是有些吃不太惯，我不可能否定白小欧的努力成果，再加上自己确实有些饿了，于是那顿饭我吃了好多好多。 “事实胜于雄辩，我吃了这么多，就已经证明出了你做的饭菜确实很不错。”我对着白小欧竖起了大拇指。 “嗯...我暂且相信你吧。不过说真的，在这之前我害怕你吃不惯杭州菜呢。” “我都在杭州生活多少年了？这里的饭菜我早就已经习惯了。”我站起身打算收拾碗筷。 “放到那我来吧。”白小欧制止了我，然后跟我说道“你不是还有工作要忙的吗？这点小事我几分钟就可以搞定了。” “那太麻烦你了，又做饭又洗碗的，即便咱俩是...” 我刚要开口，就感觉了白小欧无比炙热的目光，这目光在曾几何时无数次的出现在我的梦里和我的回忆里，那一刻，我的心好像乱了。 我回避了白小欧的目光，然后说了一句 “即便咱俩之间有多亲密。” 我知道这句话对于白小欧来说有一点不公平，甚至敏感的她或许会因为这句话联想到很多事，但是我似乎只能这么跟她说。 我承认，我很享受白小欧对我的好，我也在认真的反馈给她，但是我知道我们两个还没有到爱情的那个程度上。我的心里还住着人，甚至还有我不知道怎么抹去的回忆，我不能因为贪图白小欧对我的好，就轻而易举的和她成为情侣关系，那对于她来讲并不公平。 我不能再允许自己对不起任何人了，即便这个代价兴许是错过。 我就这样坐在椅子上，开始了我晚上的工作。 新媒体这个职业，或许还是有他的好处的，比如能时刻接收很多新奇有趣的东西，当然也会存在一些负能量的新闻，不过酸甜苦辣，都是这份工作本来就存在的东西，我都已经习惯了。 完成了今天的大部分工作，本来想直接去写稿子的，却不想突然点错了图标，进入了知乎。 我突然想起，赵思思自杀前夕在知乎上更新的文章，所以我赶紧开始寻找了起来。 万幸，她没有删除，不过看她的账号，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再登录过了。 我突然想起关莹和赵思思都曾经让我好好坚持着我的文学梦想，再想起赵思思也曾经用文字记录了我们之间的故事，创作灵感瞬间由内而外的诞生出来。 我想起了我们无数个彻夜长谈的夜晚，想起了我们无数次为对方流下的泪水，想起了我们无数次看着对方，然后约定要一起走过人生的所有旅途。 我立刻打开了电脑.... 一瞬间，那陪伴了我无数时光的键盘，好像也跟我有了某种形式上的共鸣，那个满脸笑容，总是喜欢抱住我的女孩，也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第316章 终是大梦一场 爱，宛如情感里大梦一场的欢愉，醒了之后才发现是毒药。 有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对爱情的理解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有的东西认为是爱情，却是寂寞时治疗空虚的消遣。有的东西认为是演戏，却是平淡中又真诚热烈的共鸣，直到过了很久很久，当回忆早已支离破碎，回忆却还是重新组建，用美好与浪漫告诉你何为错过。 我曾执拗的认为，所有爱情如果散去，都是因为不够坚定，却忽视了人的个体性，我们都是存在于广袤世界里独有的一部分，生命中的很多事无能为力，也有太多事与愿违。我没有走过她走的路，也没有遇到过她遇到的人，个体思考的方式或许总是不同的，在某一个环境之下，我们总会莫名其妙的错过，然后认为那其实是早有预料。 写下这段文字，是怀念，是记录，是表达，但我知道，无论写下多少文字，有些不能释怀的事情，不能忘却的人，都仍然会存在于某个角落之中，即便是角落，但也足够去摧毁一些东西。 有的人的出现是会改变你的，这种改变或许不仅仅是一时，从你和她真正陷入爱情沼泽里的时候，你的整个人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被腐蚀，有的时候你察觉到了你的变化，但是由于爱情的甜蜜而心甘情愿、有的时候你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然后在记忆闪烁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身不由己。 我深陷痛苦之中，关于生命中的那个人，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应该对她说谢谢，还是抱歉。 我，是个执拗的人，有时候也自以为是。 如果我认为分开是正确的，那么我就会执意去分开。 如果我认为对方亏欠了我，那么我就会逼着自己离开。 如果我认为我们已经变了，那么我宁愿让自己承受痛苦，也不愿意让我们的记忆得到侵蚀。 我不能，我不想，我不愿。 但是人会错。 人总是认为，自己有自己的命数，比方说自己一辈子的阶级，比方说自己该收获的钱财，比方说自己在某个领域的天赋，甚至认为自己的感情也是一样，都是上天安排的。 可人也总是喜欢欺骗自己，若是真正的唯物主义，怎么会认为天命论是存在的？若是真正的唯心主义，又怎么会看重所谓的世俗。 于是我慢慢的不理解爱，不理解所谓的感情，也不知道有些真心是否真的是真心，有的虚伪是否真的是虚伪。 慢慢的，我认为有些东西是不真切的。 你不知道对方秒回的消息，是因为在意你，还是因为凑巧。 你不知道对方口中的想你，是因为放不下你，还是只单单为了试探。 你不知道对方的千里来寻，是因为想见你，还是一种偶然。 甚至你不知道对方的关心是不是跟别人熟能生巧的技能，对方口中的爱是不是只是情绪的助词，对方的眼泪，是因为心痛和同情，还是打动你的伎俩？ 于是，一个个重感情的人逐渐对情感变得冷漠，一个个执念过深的人选择醉生梦死，一个个城市里住着很多黯然神伤的人。 曾经或许你也有过，把对方当成全部的时候。你的生活、你的规划、你所做的努力，全都寄托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若是你们两个因为什么错过，你所有的想法都会顷刻间崩塌。对方就像是成为了你的精神寄托和人生价值，无论是现实还是心灵，你都把自己失去了。若是有哪一天她离开了，你的世界便只剩下黑白，美好如同被石头砸碎了的镜子，折射的美好顷刻间变成大梦一场。从此你的世界里无悲无喜，荒草遍地。 可是没有办法，撕不开伪善和世俗的面具，你只能走。 你把爱情当做是最重要的东西，从始至终都是，只不过你不再去期待什么了。 当期待一点点变成无奈，当热烈一点点变成沉默，当想要靠近却又后退的时候... 你不得不重新拾起碎片的自己，于是你变了。 因为碎片拼凑不出从前的自己，记忆也拼凑不出美好。 再你经历了痛苦的分别后，你在荒芜中重生。 我曾经认为，在那次之后，我不会再因为任何事情而伤害到自己了，我认为我割舍的是本就不属于我的感情，我也认为我逐渐变得冷漠，甚至变得不像自己。 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因为我不想承受那些痛苦。 直到我后知后觉的发现了有些爱意一直都没有消失。 直到我感受到了那个人又一次炙热而真诚的爱。 直到我们的美好重现，我发现跟她在一起时，我收获的是快乐和安稳。 但是我一直害怕我们回不去从前。 直到我们错过，彻头彻尾的错过。 从来没有一种感觉，感觉会失去你一辈子。 从来没有一种感觉，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从来没有一种感觉，感觉我辜负了我所追求的爱情。 我还记得我和你携手穿越在大街小巷里，一扭头就能看见你带着笑容的脸。 我还记得我和你一起在暴雨中争吵，吵着吵着就又抱在了一起。 我还记得我和你躺在床上，我轻轻地抚弄着你的头发，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轻声地问我怎么了。 我记得你的所有。 人终将被年少不可得之物而困其一生。 可是我没有时光机 说不出那句我们不分开好不好？ 桥下键盘的最后一个字后，我的眼泪也随之落下。 赵思思的身影，也渐渐变得模糊。 我恨自己为何要保持那个可笑的人设，为什么要执着的不肯放下从前，为什么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去爱她？ 但现在一切都晚了。 我终于知道了我对她的爱，但那已经是后来的故事了... 第317章 想让你陪我旅游 后来的日子里，生活平淡得如同白开水一样。 我没有去关注那篇文章的浏览量，也没有关注到底有多少人看见它，只记得那天晚上我的悲伤像是从深海中溢出来一样，直到现在想起，心里还是由衷的难受。 “陈总，这是我手里的策划案，已经给泽哥看过了，他让我再给您看一遍。”白小鸽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嗯，挺好的。”我大致的看了一眼，然后就把文件还给了白小鸽。 “现在最大的单子就是hd传媒和嘉庆公司吧？这两个单子用心一点，还有公司的自媒体账号，我打算分出两个安排给你和赵文泽，你们两个好好做。” “是那两个公司。陈总，我觉得公司的自媒体账号还是你做比较合适，成绩挺好的。” “也就那样，主要还是靠着你姐那边的宣传，现在即使自媒体账号不做什么创新的东西，也不会影响到本来的流量。” “嗯，好的陈总。不过...”白小鸽突然换了一种语气，向我探头问了一句 “我什么时候才能改口叫你姐夫？” “工作时间别谈私事，还有，你可别乱说，现在是公司。” “公司怎么了？我可知道很多你们两个的事，我们姐妹俩感情好得很呢！”她皎洁地说了一句。 “行了行了，好好工作。”我摆了摆手让白小鸽出去。 …… 循环往复的一天。 其实自从戴文涛事件平息之后，我们踏空的工作还是十分顺利的，我们之前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但是我的心态好像已经慢慢不好起来。我并没有因为这些感觉到欣喜若狂，反倒是感觉自己生活得很平淡，也出奇的寂寞。 就像是没有什么目标一样。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最近的事业还是非常不错的，踏空的营业额一直在稳步上升着，而同事们现在的配合也渐渐默契了很多，已经不需要我再废多少心思了。 一天的工作结束，又是一种疲惫的状态。 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我这种状态，从热烈到冷静，从五彩缤纷到色彩单一，我如同一潭死水。 曾经我以为不开心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忙碌起来，若是忙到了连什么都记不起的时候，就不会想到悲伤的事了。 结果我发现，有些事情是永远不能释怀的，只要你的大脑有放松的时候，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就会一下子冲到你的脑海里，让你心乱如麻。 这时候，手机铃声把我的思绪重新拉回，我打开手机，看到的是白小欧的电话。 “陈凡，你最近工作忙吗？”电话那头的白小欧语气很是惊喜。 “还可以吧，怎么了？” “电视台给我放了三天的假期，咱们一起去旅游好不好？” “哪有那么多时间啊，虽然现在踏空的事务到我这里的不是很多，但是我也不能当甩手掌柜啊。员工看到了也会产生不满情绪的。” “这有什么的？瞒着他们不就好了？我已经问过我姐了，我姐说只要把最后的决策权给你就可以，你的那些工作她和赵文泽完全可以顾得来。”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想推辞白小欧。 “陈凡，我真的很想去。” 电话这头的我陷入了沉默，说真的，我不是多么喜欢旅游这件事。在我的观念里，这世界上的城市只有两个： 家乡和异乡。 白小欧见我不说话，很是失望的叹了口气，然后说自己已经买好菜去了我家，让我抓紧回去。 她每天都会来，就算不来，也会约我出去见面。其实跟她在一起也挺好的，再加上我一直在试着接受白小欧，所以我从来没有拒绝她。 我也知道，我现在对白小欧也是有一些感情的，毕竟我能感受到她为我付出的真心，我不忍心伤害到她。 我迅速地回到了家，一进门就看见白小欧正在厨房里忙活。 “陈凡，饭大概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好，今天虽然早下班了，但是逛超市浪费了不少时间。” 我看着地上的菜，有些低沉的说了一句 “怎么不叫我过去？这么多东西你拿下来也挺费劲的。” “怕你工作忙，你别看我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其实我充满了力量。”白小欧非常得意的冲我说了一句。 “下次记得叫我。”我放下手中的手提包，靠在沙发上抽烟。 烟已经燃了半截，白小欧也坐到了我的旁边。 “陈凡，我真已经问我姐了，我姐说你可以出去两三天，真的什么都不耽误的。” “两三天能去哪啊？”我苦笑地问了一句。 “短期旅行啊，也不需要去很远的地方。我只是感觉最近你压力太大了，想陪你一起出去走一走。” “有压力也是正常的，不同的人都会为不同的事感到各式各样的压力，不是有一句话叫有压力才有动力吗，我现在就是这个情景。” “陈凡，不知道你发没发现，首先就是，你没有以前幽默了，就算你还是会想逗人开心，但是你的笑容都已经变少了。” 我下意识地想笑一下，但是白小欧瞬间就说了一句 “你看，总是喜欢强颜欢笑。”白小欧指着我说。 我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选择了沉默。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重重地吐出。 “人家都说，旅游是治疗疲惫生活的最好解药，还说旅游是逃离生活束缚的一种狂欢，我觉得你是需要这个的。而且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我真的很想让你陪我去旅游，我都陪你这么久了，你就当报答我一下呗。”白小欧的头探了过来，然后眨着眼睛看我。 若是别人说出这种话，我大概率是觉得对方在道德绑架我，但是这个话从白小欧嘴里一说出口，我就没有了那种感觉。 她太真诚了，完全没有虚假的感觉。 那种感觉，让我没有办法去质疑她。 “你想去哪？”我终于松了口。 “北京，想去很久了，如果想走的话，今天晚上就有飞机票。” “北京...”我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北京那座城市，我好像曾经发誓不会再踏入那里。 “怎么了？”白小欧见我不对劲，立马问了一句。 第318章 共同的月亮 “没什么。”我连忙摇了摇头，我是肯定不会让白小鸽知道我那段时间的事情的，那段时光算是我人生中的软肋，而我也早已经过了那个拿自己曾经的悲惨经历说出来博取同情的年纪，白小欧还是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 我笑了一下，然后说道 “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之前跟一个发小约定好一起去天安门，结果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搁浅了，其实也挺可惜的。” 白小欧这才点了点头，然后兴奋地问了我一句 “那咱们就定今天晚上的机票吧，快一点走还能早一点回来，你说呢？” “行。” “好，主要还是怕你累。” “飞机上能睡的。”这时候，我闻到了一种刺鼻的味道，然后立马动身去往了厨房。 不出所料，菜糊了。 “都怪你！我的菜啊，精心准备的。”白小欧不满的踢了我一下，力道很轻。 “sorry啦。”我故意摆出贱贱的表情。 就这样，我们吃了一顿糊了的晚餐，虽然是糊的，但是我们吃的还是津津有味。 吃过饭后，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而白小欧则是回到了自己家收拾，我们约定到时候一起去机场。 我给赵文泽打了电话。 “阿泽，我去一趟北京，这两天公司的事你多费点心。” “怎么突然要去北京了？那边有大单子？” “不是，去散散心。” “自己去？要不然找个人去陪陪你呢？自己去很没意思的。” “有人陪我。”我笑着回复了一句。 “谁啊？这么心疼你这个可怜虫？”赵文泽也开起了玩笑。 “白小欧。” 对面的赵文泽愣了一下，然后又开口道 “陈凡，你这小子真是什么时候都不缺人陪啊！哥们实名羡慕。” “你快滚吧，晓彤姐和你才是真正的让人羡慕，就算我不缺人陪，谁又能陪我多久呢？” “主要是，现在的你好像也不需要人陪。” “嗯，独处也挺好的吧。” “嗯，好好散散心。” 我和赵文泽聊了几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见时间还早，我点燃了一颗烟，然后进入了卧室。 看着拿着烟的手不住的颤抖，再想起北京这座城市，我还是鬼使神差般的找到了那个被我刻意遗忘在柜子里的行李箱。 打开之后，有一股发霉的味道，行李箱里的旅游鞋放在这里，已经好久没有再拿出来过，这么多年被我遗忘在这里，它好像也失去了它的意义。 不过却还是洁白的。 我立刻翻出了夹层里的东西，那几张已经有些泛黄的纸，透露出的都是一种时过境迁的悲怆感。 并不是矫情，真的是那样。 我看了一眼当年的诊断书，字体还是非常清晰的，看着有些恐怖的数值，我竟然有些畏惧的感觉。 其实早就应该面对了。 我清楚自己的状态，甚至有些时候自己转不过去的路口，想不明白的事情，跨越不了的路似乎都有迹可循。 我把这些诊断书移到了我的新行李箱里，竟然已经到了北京，那我想我还是有必要去一下那个医院的。 虽然我非常讨厌那里。 我又想起了白小欧对我说的话，于是快速的去往了卫生间，对着镜子，我笑了好多下。 看起来确实有些不自然。 但是我没有觉得自己很悲伤。 只不过有时会在睡梦中猛然惊醒，有时候会习惯性的愣神，抽烟的频率越来越高，有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就忘记了上一秒的自己在干什么。 好在我认为自己还没出现幻想。 我知道，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这个病成为侵蚀我的根源，我要走出来，无论采取什么样的方式。 我就这样拿起行李，出了家门，脚上穿着的是那双被我遗忘了好久的鞋。 杭州刚下完雨，路上泥泞不堪，我小心翼翼的走着，却还是不小心让鞋子灌上了泥。 到达机场后，白小欧已经在那等着我了。 “咱们还有多久起飞？”我开口问了一句。 “一个小时，估计过一会就要候机了。”白小欧说完递给我半瓶水。 我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接过来一饮而尽。 我和白小欧一路匆匆忙忙，虽没有什么交流，但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若是有人帮我们录下来，想必也是一个不错的艺术摄影。 飞机上，白小欧做着旅游攻略。 “陈凡，把你身份证号给我，咱们得提前定一下酒店。”白小欧说了一句。 我立刻把身份证号发了过去，过了一会，白小欧懊恼的说了一句 “我看了好几家酒店，要不就是没有房间，要不就只剩下单人间了。” “没事，床给你睡，我找个沙发就能睡着。” “你都累一天了，我哪能让你睡沙发？” “那我也不能让一个小姑娘有床不睡去睡沙发啊，那我还是男人吗？”我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 “真烦人。”白小欧有些烦躁的把手机退出到了桌面。 “我来看看吧。”我安慰似的说了一句，然后开始查酒店。 白小欧说的没错，我们附近的酒店几乎全都没有房间了，只剩下有一家的单人间... “实在不行就叫个车吧，我看看哪还有酒店。” “听你的。” 我找了好久，最后在朝阳区找到了一家酒店，还剩下几间房。 “这不就得了吗，人啊，要有耐心。” “嗯...其实我觉得我还是比较有耐心的。”白小欧边说边点了点头。 我们两个就这样聊着天，这时，我宛如突然被惊到一般，然后拿出手机，更新了飞机上的一张照片，然后又发到了微博上。 已经是凌晨两点，刚发到微博上的动态就有了浏览，我知道，是赵思思。 不过我已经没有什么身份和方式去问她为什么失眠了，我只能像是一个下水道里的老鼠... 隔着屏幕，去窥探别人的生活。 周而复始，反反复复。 不知道她会不会在哪个夜晚思念我，然后和我一样 抬起头，看着夜晚里共同的月亮？ 第319章 我们是兄妹 下飞机后已经是凌晨两点。 北京这时候的晚上，天还是十分的闷热，我极其讨厌这种气候，让人有说不清的烦躁。 “我叫了车，咱俩在这里等一会吧。”我扭头看了白小欧一眼。 “我去买两瓶水。”白小欧说完便扭头去了便利店。 “帮我买两盒红塔山。”我立马说道。 我抬头看天，本以为记忆闪烁的同时，思念也能共鸣，却发现自己这边的天却是阴的。 原来分别的人，思念也不能一样啊。 这时候，背后的白小欧拍了我一下。 “喏，给你的烟。”白小欧将一盒烟递给了我。 “不是让你买两盒吗？我现在的抽烟频率我自己都确定不了。” “这不是有我吗？”白小欧笑嘻嘻的说着，随即拿出了一个火机。 “火机在我这里，你总不能钻木取火吧？” 我有些无奈地看了白小欧一眼，然后控制不住的笑了一下。 “我真服你了。” “那就对了，我都说了我非常智慧的。” 我和白小欧一路说说笑笑的到达了我看的那家酒店，只不过因为太晚了，我没有预约成功。 到达酒店前台之后，我立马去问了前台。 “抱歉，现在只剩下一间大床房了。”接待我们的是一个男前台，他看了我一眼。 我当然知道这是酒店前台惯用的把戏，也俗称为男人的默契瞬间，但是很明显，我和白小欧不需要这种默契。 男女之事，我从来没有多么大的向往，或者说是欲望。 相反白小欧，倒是很不自然地顺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哥们，你别误会，我们是兄妹，正常开房就行。我刚刚还看见你们酒店有单人间，不可能这么快就卖出去了。” “哥们，我没骗你，你之所以在平台上没看见，是因为不巧的是我们前台的网络出了问题，没有及时上传，都这个时间了，有一间房已经不错了。就算你们是兄妹，也只能住这一间。”男前台淡淡地说了一句。 “兄妹怎么住一间？” “你俩小时候没盖过一张被吗？”男前台真挚的发问让我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大床房吧，哥，没什么事的。” 白小欧的这句话让我瞬间呆立在了原地，这一声干脆利落的哥，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反观白小欧却是一脸淡定的询问，需不需要两个人的身份证。 “两个人的都需要。哥们你看看你妹妹，就非常的豁达。我跟你说，这没什么的，你一个当哥哥的，也不能让你妹妹跟你路过街头吧？北京的治安即便再好，也不是那么安全的。大城市嘛，包容性很强....” 我在心里骂了一百句草你妈的。 我和白小欧就这样去了大床房，本来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可是进去的时候还是有些控制不住。 浴池没有门，完全透明，一清二楚，那个非常宽阔的二人浴缸更是让我知道了这间房的含金量。 怪不得，北京物价再高，这间房也不至于四位数。 白小欧也看到了那个浴缸，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不是，你刚才挺淡定啊，我说是兄妹你还真叫我哥啊？” “这有什么的，我也不能拆穿你不是？不过这个卫生间...看起来好像不太正常。” “实在不行，我就不洗了，然后我先去外面坐一会，等你洗完澡了给我发消息，我再进来。”我只能这么说道。 “嗯，我先洗吧，大不了一会我再出去，这北京的天这么潮，不洗澡今天都休息不好。明天好好休息休息，等到都醒了再去陪我逛街。” 我点了点头，没有拒绝白小欧的建议，随即便走出了我们的房间，在门口放了一张凳子。 本来想拿出一根烟点燃，却发现火机已经被白小欧没收了，没有办法，我只能耐着性子，用手机开始工作。 我正沉迷工作的时候，关莹的电话突如其来地拨了过来。 我非常意外关莹会给我打来电话，一瞬间，顾晓彤的话在我耳边再次响起。 我忐忑不安地接了起来。 “陈凡，我这头有一个新媒体运营的单子，主要是抖音运营，你那边这个领域是谁负责的？”关莹的语速一如既往地快。 “是我亲自负责的，还有赵文泽，怎么了？” “那我就放心了，这是我一个非常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他找我了解了你们公司。到时候会直接和你对接，至于他们的要求我没有细问，放心，这个老板非常大气、不拘小节，只要你能给他一张满意的答卷，那报酬什么的不是问题。” “那确实非常不错，谢谢了。” “嗯，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有点突兀了哈。”关莹的语气终于温柔了几分。 “没什么的，这个时间我通常都是不睡觉的。” “在工作？” 我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最后还是选择了跟关莹说谎 “嗯，在工作呢。” “好，那你先忙吧，注意休息。” “你也是，你工作起来比我还不要命。” “但是我没有什么负面情绪...陈凡，我最近已经在找人打手去打听戴文涛那边了，查戴文涛比较麻烦，但是日阳公司却是有点问题。你等我消息，到时候需要你配合。” “那可真是非常感谢你了，这个戴文涛，我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陈凡，别带那么多仇恨去活着，会消耗一个人的。我知道你不想让赵思思继续被折磨，但是现在已经成为定局了，你只有丰富自己，才能帮赵思思的忙。” “嗯，我知道了。” “好，我先睡了。” 关莹没有等我跟她告别，就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我继续坐在酒店门口抽着烟，随即，白小欧也打来了电话。 “陈凡，我洗完了，你进来吧，外面好像也挺潮的。” “这么快？那我进去了。” 我进入了房间，而白小欧已经换好了睡衣，我本来以为女生洗澡会非常慢的，没想到白小欧只用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完事了。 “你赶紧去洗一洗吧，我去外面。”白小欧见我回来，迅速站起了身。 第320章 安定医院 看着白小欧一身睡衣，又想起酒店门外潮湿的空气，我立马制止了白小欧。 “外面挺潮的，你就别折腾了，我可以不用洗的。” “那你今天晚上能睡好？” “没什么睡不好的，这沙发我看着就挺舒服，而且我熬夜已经成了习惯。有时候在家里也是睡沙发。” 这件事我倒是没有骗白小欧，我确实习惯在沙发上睡觉。 我躺在床边的那个懒人沙发上，感受着难得的放松。 “陈凡，你确定你能睡好吗？其实我睡觉非常老实，咱俩睡一张床也没什么的。” “你这小姑娘还真是没心眼子，这要是碰到一个不正经的，你的清白不就毁了？” “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别口嗨了。”白小欧不以为然地说。 见白小欧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我也不想继续逗她，于是就躺在了沙发上。 白小欧可能也是累了，就那么睡着了，酒店里的空调开得有些大，我特意调小了一点。 深夜里，我还是在工作…… 可是在这个地方，我总是有一种心乱如麻的感觉。 我一共来过北京两次，但是北京当地的景点我却是没去过几个，这座城市从上到下都让我感觉十分压抑，或许也是我去的地方不是富人区，在这里的人们，好像连行走都是被一种名叫压力的东西推着的。 有一个词叫做窒息感，在这里我能更深刻地体会到。 我还记得，当初陪我来到这里的还是我爸，那段时间或许是我们父子俩最和谐的时候。那时的他好像一直在迁就我，迁就我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让我开心一点。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中午，我们两个找不到地方休息，就坐在树荫底下，整条街没有人，只有呼啸而过的车。 那时的我，对宿命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我知道很多人，一出生就已经到达了我无法到达的高度，也知道一些人，从小就已经见识过我终其一生都未必接触到的领域。当时的我病入膏肓，我清楚地记得我不敢去看任何有亮光的东西，似乎自己已经被腐蚀了，被光照射后就会散发出腐烂的气味，然后，周围的人就会离我而去。 想到这里，我深深地叹息。原本以为那过去的悲痛已经成了过去式，甚至已经成为了我的勋章，但是在北京的这个夜晚，它如同洪水猛兽一般朝我侵蚀过来…… 外面的天已经稍微有些亮光了，而看着熟睡的白小欧，我突然有了偷偷去医院检查的想法。 无论怎么样，我都不能让白小欧知道我有心理疾病，即便我知道这在当今这个社会里非常正常，我也还是下意识地想把这个东西隐藏下来。 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插上耳机，然后靠在懒人沙发上睡了一会，直到闹铃把我弄醒后，我便小心翼翼地从行李箱拿出我的病历，之后前往了安定医院。 我没有直接到达医院，而是到了附近的一个地铁站，我想在这里走一走。 北京确实有些变化，但是这条街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一直没有变样。路上的行人表情呆滞而痛苦，低着头快步或挣扎地行走，好像心里都有无边无际的黑暗与痛苦。人们没有一些交流，街道上也没有任何声音，偶尔会传出一阵汽车鸣笛的声音，拉回一些人的思绪。 要是普通人看到了这幅场景，估计会认为自己穿越到了某一个不知名的时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是这样，这个地方，差不多便是心理疾病者的秘密基地，他们在这里过着无比悲凉的日子，自己与自己对话。 住院部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一二楼没有栅栏，其余的部分房间也被焊上了一些栏杆，心理疾病，不仅仅只有人们所熟知的抑郁症，还有很多可以归为神经病系列的疾病，比如人格分裂，双相情感障碍，躁狂症等等... 这些人，十分危险，但是也十分痛楚。我曾经听过一段话，具体是什么已经记忆模糊了，大概是说有精神类疾病的患者，大多数都有异于常人的三观以及智慧，正因为如此，他们很难在现实生活中跟人产生共鸣。在长时间的孤独和独自思考之下，若是没有与之对应改变生活的现实能力，那么人就会出问题。 我当时也是这样。 进入安定医院，你会有一种非常奇特的感受，这或许是最安静的医院，你能清楚地听到十几米外护士的声音，而大多数患者都不会开口说话。 我甚至不会去打量什么人，我知道一些人是很不愿意被人打量的，我们的目光，很有可能让对方思考一整天。 到达这里之后，那些被我尘封已久的记忆便一股脑地冲进了我的脑海里。 我本来以为，这个病会越来越受到大众的关注，甚至当初治病的时候，心理医生也是这么开导我们的，但是说句实在的，除了一些公众人物的死亡会引起一些观众的注意，其他时间里，这个疾病多数情况下还是无人问津。 我约了我的主治医生，随即去往候诊。 明明是北京的早上，医院里还是人满为患，让我感觉到十分压抑的便是，有些学生还依旧背着书包，他们的脸上尽显绝望之色，相比之下，还有一些拿着公文包，穿着西装革履的成年人，他们的脸上则是一种淡然。 已经得了病，处于一种非常低沉的状态，可悲的是，他们或许还需要继续去工作、上学。然后在生活的齿轮下被迫转动。 讽刺的是，大多数人的动弹只是在做千篇一律的圆周运动，如果按照路程来计算的话，他们仅仅是在原地踏步而已， 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我叹了口气，想抽烟的欲望在此时此刻到达了巅峰，随即便下了楼，来到了医院的吸烟区。 我刚出门，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刚刚掐灭一根烟，扭头的瞬间，我们的目光在这一刻汇聚... 第321章 遵循医嘱 我的震惊程度无以复加，在我的理解中，眼前的这个人是没有任何忧虑之事的，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其个人实力更是有目共睹。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有办法，既然已经在这里相遇，我们便不得不互相寒暄几句。 付小天看到我之后，眼里也有一丝惊讶之色，不过还算是比较淡定地说了一句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我也没想到。”随即我拿出了一根烟，然后点燃。 “给我也拿一根。”付小天伸出了手。 “你不是刚抽完吗？”我虽然嘴上这么问，还是递给了他一根烟，毕竟我们两个还是有一点尴尬的，一起抽烟便能缓和一下这种尴尬。 “这年头，工作压力，生活压力总是很大，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付小天苦笑一声道。 我虽然还是有很多疑问，但是我知道，我们没有熟悉到可以过问对方隐私的地步，而且这个话题也非常的不适合开口，于是我选择了沉默。 付小天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和他都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是在对话中得知，付小天最近的睡眠有些不好，据他所说是因为公司的事务太多导致。 但是我想，应该不是。 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毕竟我们的共同好友也只有吴小楠一个人，至于他对吴小楠的心思，我更是心知肚明。 我和吴小楠也没有什么联系，他这个人不爱发什么朋友圈，所以我根本没有什么渠道去了解她的生活，而我们两个也不会聊天，就算是聊天，大概也是朋友之间的问候而已。 每个人似乎都有了新的生活。 其实都一样的。 我和付小天告别之后就没有继续关注他到底去了哪个科室，我想他就算得了什么病应该也不算太严重，应该是焦虑症之类的东西。 我在医院等了大概四十分钟。 大多数人认为，看心理疾病应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医生会问你很多事情，比如工作顺不顺利、生活压力大不大、情感层面是不是孤独等等一些问题，曾经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后来才发现，他们并不会问你很多，只会问你一些生理上的问题： 比如睡眠质量是不是很好、再比如在心情低落的时候有没有自残的想法或者思维，再比如会不会有臆想，幻听，之类神经元的问题。 没有人在意你为什么得病的，因为得病的人太多，因为形形色色的事情，有着千变万化的原因，医生们只能在生理上为你提供帮助。 至于心里的那段难关该怎么熬过去，该怎么释怀，全部都得靠自己去走出来1. 到了候诊的时候，我拿着已经泛黄了的纸张，悄悄地进了门。 这个主治医师我还是能记住，是一个中年女性，戴着一个紫色的眼镜，卷发，看起来很随和，说话也很温柔。 “有什么症状，说一下吧。”她没有抬头看我，而是看着电脑中的资料。 “是这样的医生，我第一次确诊的时候已经是八年前了，后来开了一些药，当时的诊断是双相情感障碍，但是后面由于自身原因，我选择了断药。” 我的话让坐在对面的她眉头一皱，然后抬头看了我一眼。 “怎么自主断药，这对于心理疾病患者无异于第二次死亡。” “具体的我也忘记了，大概只是不想靠药物熬过这个病吧。” “那么最近你的状态应该是有问题吧？” “失眠是一直都有的，只不过最近心情低落，好像时间和程度都有点深。” “你既然来到这里，就应该是想好好配合治疗吧？” “嗯...我或许只是想看看我的成果。” “那如果我告诉你你自以为是的解决方式，会更深层次地毁掉你呢？心理健康不是儿戏，你也是个非常严重的患者，一些东西似乎已经不用我说了。你之前吃的是什么药你还记得吗？” “劳拉西泮，心达悦，丁螺环酮，碳酸钾。” “这些药，都需要继续吃。” “吃多久？” “根据你的检查结果来看。”她推了一下眼镜，然后给我开出了几张检查单。 因为我的病并不是特别大众，所以做检查的人不算多，我迅速地做完之后，便拿着检查结果又回到了那里。 结果我已经看了，我也知道，就检查结果而言，我的病已经严重很多了，这个结果在我的意料之中，不过这已经不是从前，我也没有那么多的心理活动，所以在这种时候，我仍然保持着我的平静。 我回到病房后，把报告给了我的主治医师。 “报告你也看了，你的病现在是什么情况应该也不用我多说了吧？药不仅仅要吃，而且还需要加大剂量。因为我的印象中，你是不接受住院治疗的。”主治医师平静地说。 “你还记得我？” “这电脑上面都有记录的，而且抑郁症转双相的患者我通常是不接的，难免有一点点印象。” 我当然知道，她不可能记住我的，这是心理医生的惯用手段，就是想让患者知道，其实他也是被人在意的，或者说，也是有人想要去记住他的。这种思维，有时候会让人感到一丝温暖。 虽然我识破了，但是还是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你最近如果压力过大的话，我可以再给你开一些助眠的药，作为患者，你应该正视这种疾病，好好治疗，并不是说吃药就是一种脆弱吧？” “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对治疗有着排斥心理。” “你只需要告诉你自己，其实你是坚强的。”主治医师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随即扔给了我一张名片。 “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去做一下心理咨询。” “这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我低声说了一句。 “可以尝试一下，这个心理咨询师，跟其他人不一样。” “好。” “记得按时吃药，一个月之后来复查。” “这么早？”我有些意外地问了一句。 “你应该听从医嘱。”她又一次看了我一眼。 第322章 你把我当作什么人? 从安定医院里出来，已经是十点了。 北京的白天还是很热，带着一种躁动的感觉。 我看了一眼时间，我确实应该赶快回酒店了，白小欧应该还没有起床，毕竟我的手机现在还是安静的。 我快速的回到了酒店。 拿着各种药和医院开的单子，我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白小欧果然还在熟睡之中。 我把东西全部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行李箱中，生怕被白小欧发现出什么猫腻，然后躺在了沙发上。 困意终于在这个中午袭来，温暖会让人产生疲惫的感觉，这也就是为什么有醉倒温柔乡这句话了。 我刚有了困意，白小欧竟然就醒了过来，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她坐到了我的旁边。 “陈凡，你好像没休息好，去床上睡一会吧。”她轻轻推了一下我的肩膀。 也许是困意太过于明显，又或许我不想说太多话引起白小欧的怀疑，总而言之我没有拒绝白小欧的建议，终于是躺在了床上。 床上还有一股女人的香气... 我这一休息，睁眼睛就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而白小欧则是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手机里还放着电视剧。 我悄声起床，不想白小欧也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困了就再睡会，你睡床。” “没事，我早就不困了，精神的很。”白小欧抻了一下懒腰，然后利索地站起了身。 “我先去收拾吧，你们男生洗脸什么的都比较快。” 我点了点头，示意让白小欧过去，随即便躺在床上抽起了烟。 医生的话还在我耳边回荡，但是我一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就像是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我这个人，对于一些事情是有第六感的，就好比我认为自己的状态远不像医生或者诊断书说的那样悲惨，虽然我现在的状态仍然低迷，但是我好歹还能有精力去工作。按照我的思路，我应该是还算可以，之所以会有看起来那么吓人的诊断，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已经在为接下来的痛苦做好了消化的准备。 还能比这种状态更糟糕的，也就是生离死别了。 这几天，我也开始频繁地想起以前的事，想起父亲。他也在我的梦中模糊的出现过几次，但是具体的梦境我却已经记不清了，只是隐约觉得，好像梦境中的事情都已经发生过了，我只是在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复盘一下而已。 倘若真有那么个时刻，能够让自己穿越回过去，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静静地去审视之前做过的所有事情，我想到那时，曾经很多不为人知的遗憾都会释怀吧！ 白小欧收拾的不算慢，在我认识的所有女生中，她似乎是最迅速的一个。确实，她不怎么爱化妆，也没听说过要减肥，护肤之类的去保养自己，可以说是很纯粹的一个人。 这样一个纯粹的人，大概她的爱也很纯粹吧？ 我和白小欧一起去了王府井逛街。 在这种地方逛街，跟在任何地方逛街的感觉都不一样，虽然我还算是一个内心比较平静的人，但是看到高楼大厦，点点霓虹，还是会有一点羡慕之色。 已经好很多了，最起码我不再是那个碌碌无为，在电子厂里拧螺丝的那个废弃工人了。 “陈凡，你没有什么要买的吗？我看你好像不怎么买衣服的样子。”白小欧扭头问我。 “都多大的人了，我记得我上大学那会，一周就要换一套衣服，那时候没钱，很多东西都是得等到打折的时候买。现在倒是不太在意那些了。” “不行，你得打扮打扮，要不然看着就会有一种莫名颓废的感觉。” “我可没有，你千万别污蔑我，我感觉我非常阳光。”我冲着白小欧笑了一下。 白小欧没有说话，却朝我这边靠了一下。我清晰的感受到了她身上的热度，但是却没有躲开。 我们就像情侣一样，走在这段繁华的大街上，而这个画面，好像又与近一年前的那个夏天重合，那时的我们，认为那会是永别。 殊不知，这次的分别比那次痛苦的多。 人和人的缘分，总是会在你不知不觉中流逝，有的时候，即使告别的语句是明天见，本以为深刻的缘分也会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有的时候，人们困扰的是没有勇敢的做出某一件事，说出某一段话，一次挽留一段关系。 但更多的是，有的人有勇气去争取，但却没有收获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结果。 缘分这种东西，曾经是你挥霍的资本，炫耀的谈资。 但是也终究会成为你失望的根源。 我和白小欧逛了很久，而她也并没有买多少东西，我们找了一家火锅店落座，吃起了火锅。 “陈凡，你除了不吃香菜，还有什么忌口的吗？”白小欧开口问我。 “没有什么了，经过你最近的磨练，我感觉我什么都可以尝试一下。”我跟白小欧开起了玩笑。 “你讽刺我的厨艺？”白小欧嘟着嘴，拿着筷子指着我。 我做出缴械投降的姿势，立马向后退了退，把白小欧逗得花枝招展。 其实我还是挺幽默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白小欧笑着笑着却突然不笑了，她好像突然变得很悲伤，然后收回了上扬的嘴角。 “怎么了这是？”眼看着白小欧的状态不对，我立马开口问候她。 “陈凡，你把我当成什么人？”白小欧看着我问道。 她的眼睛里饱含感情，而我则是有些局促的看着她。 我知道白小欧对我的感情，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我只是把她当朋友，我享受着她的陪伴，也对她有着自己的希望，希望她能够带我走出阴霾。 只是我知道，我身上不确定的东西似乎还有很多，我想要的东西，似乎也有很多，而白小欧想要什么，我却不知道。 可是我知道我应该坦诚。 “小欧，先吃饭吧，这些我会在吃完饭之后告诉你。”我看着她的眼睛。 她的嘴唇却只是颤动着，然后说了一句 “好！” 第323章 突然的眼泪 我们就这样吃着饭，白小欧也一直没有说话，像是在想什么。 我也再考虑怎么跟白小欧说出我的想法，我不想让她伤心，但是我更不想欺骗她，于是我们只能尴尬的吃着饭，过程中我还是在给她夹菜，这好像是这段日子里我养成的习惯。 可是她没有吃，只是把我夹的东西全都放在了旁边。 我深吸了一口气，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吃着饭。 这顿饭，只用了二十分钟。白小欧吃完之后就拿出了手机，但是我能看出来，她什么都没有干，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缓和着我们之间的尴尬。 “吃完了就走吧，我再陪你转转？”我终于开口。 白小欧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了一句 “你应该知道我没有什么想逛的了。”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从衣服里拿出了一颗烟，缓缓地点燃，享受着这短暂的欢愉。 白小欧依旧什么也不说的看着我。 我用力的吸尽那最后一口烟，然后静静的把它放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小欧，你为什么喜欢我？”我看着她的眼睛。 “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为什么。” 白小欧不作任何迟疑的回答了我。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白小欧说道 “小欧，我现在也在试着接受你，但是我不想很快的开始一段感情。你也知道，在爱情里，我其实并没有收获到什么美好，也没有收获到什么让我真正感到幸福的东西。我能感受到你的爱意，但是我希望的是，在我选择的时候，你也对我有所筛选，你应该知道我的不足和缺点，而不是靠着喜欢的滤镜认为我方方面面就都是优秀的，我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很普通的一个人，也从来不是一个好的伴侣，而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姑娘，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结婚对象，我不想让你后悔你的选择。” 话音刚落，白小欧就立马想要说些什么，我立马制止了她。 “你不要说你不会后悔，万事万物都需要时间来证明，包括人们所说的爱情，更包括一个人的能力和品性。” “我不是想说那句话...我只是想说，陈凡，你不觉得自己太累了吗？” 我没想到白小欧会在这个情景下跟我说出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这是我印象中，我第一次主动在别人面前哭出来，甚至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 白小欧立马慌张了起来，她支支吾吾的看着我，似乎不知道怎么跟我交流了。 “陈凡，你这是怎么了？”她连忙到了我的面前，然后手臂慌乱地舞动着。 “没事。”我缓缓地摇摇头，结果眼泪就非常顺畅地流到了嘴角，有一种咸咸的味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一直这么告诉我自己。 “陈凡，你...”白小欧根本没有想到我会是这个样子，本来话还很多的她此时此刻又回到了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她手足无措的站在我的旁边，什么都没有说。 “我没事，只不过这几天没休息好，眼睛有点疼而已。” “那快点回酒店睡觉吧。”白小欧立马提议，而我也没有拒绝她。 就这样，我们回到了酒店。 “今天中午的时候，前台说空了两间房，但是你当时刚刚睡着，我就没忍心打扰你，等到你醒的时候，房间已经没了。”白小欧带着歉意说道。 “没什么的，其实那沙发也挺舒服的。”我对她笑了一下。 “好。”白小欧默默地点头。 到达酒店之后，我便躺在了沙发上，明亮的灯光让我的眼睛非常不舒服，甚至有点要冒出来的感觉。 已经忘了自己多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我疲惫的躺在那里，什么都不想干，或许从某一时刻开始，我的状态就已经出了问题，像医生说的一样，我似乎已经不能够再逃避下去了。 我应该去接受治疗，可是我知道若是想让自己变得好受一点，就必须清空心中的杂念，但是现实便是，我脑袋里不仅有踏空今后的发展路程、文学作品之后的创作思路、最根源的，还是自己以后的归途。 什么好像都没有意义，跟开心相比。 什么好像又都必须做，为了生活。 白小欧轻轻地拍了拍我。 我挣扎的睁开了眼睛，看见的是白小欧关切的眼神。 “陈凡，如果有什么过不去的，你可以跟我说的。” “没什么，我真的就只是没休息好。” “那今晚我睡沙发，你去床上吧。” 我下意识的想要拒绝，白小欧却迅速的用手堵住了我的嘴。 她似乎很紧张，耳朵甚至有些发红。 我只好站起身来躺倒床上，然后让白小欧如果睡不着的话可以把我叫醒。 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身体的那种疲惫感忽然袭来，猛烈的很。 我立马就睡了过去，甚至还能感受到酒店的灯光。 我做了一个醒不来的梦，梦里的那个少年，发了疯似的奔跑在大海旁边，周围是一无止境的黑暗。 他似乎在躲避什么，可是到处都是黑暗的，白色灯光下自己的影子也是黑暗的。 巨浪淹没了一切，也淹没了他要追逐的东西。 我能看到他脸上残余的光亮，也能看到他腿上密密麻麻的伤疤。 奔跑到再也没有力气的时候，可怜的他正在光与暗的交汇之处。 心里却是那深不见底的沼泽。 …… 我睡了很久，可以确信的是，在这一年里，我从来没有睡过那么久。 我模糊的记得，我和白小欧是晚上九点回到酒店的，可是我起床时却已经到了中午。 白小欧已经消失不见，而我的手机也没了电量。 我匆匆地把手机充上了电，然后呆滞的看着窗外。 那种噩梦之后的孤独感又一次伴随了我的全身，直到我点燃一颗烟，才让自己从那种窒息的感觉中脱离出来。 这感觉能杀死人的。 我打开了行李箱，偷偷地将我开出的药一片一片的塞入嘴里，然后一股脑的咽下。 还是那个味道，分散片在口腔里融化，有些苦。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打开刚刚开起的手机，本以为白小欧会给我留言，可是她居然什么都没说。 我立马打了过去，可是电话那头也没有人接。 房间是极其干净的，甚至沙发上也很整洁，我立马慌张了起来。 我知道，昨天自己的反应肯定会影响到白小欧。 我慌乱的穿上衣服，拿起手机推门而出... 第324章 抓娃娃 我刚走出酒店，就看到了白小欧归来的身影。 她应该是去了便利店，买了一些生活用品，看见我出来，她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你出去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打电话也不接，北京这么大你突然消失多让人担心。”我的语气情不自禁的带了一些责备。 白小欧带着歉意的笑了一下回答 “我手机应该是静音了，手里拿着东西，真的是没看见，对不起哈，让你担心了。” 白小欧虽然对她的行为给出了解释，但是我并没有因为这个解释感觉到欣慰，恰恰相反，白小欧极其官方和客气的语调，居然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关莹。 我的心情没来由的低落，甚至分不清是因为想起了关莹还是因为白小欧的语气。 我自认为自己不是滥情的人，但是这种想法还是让我感觉有些别扭，我沉默着进了房间。 与我一起沉默着的当然还有白小欧，她似乎心里也在想着什么，我知道我的那些话虽然真实诚恳，但是她听了之后肯定是不好受的，谁都希望能够被人坚定地选择。 想到这里，在看着此时此刻有些抑郁的白小欧，我心中的愧疚之感油然而生。 我就站在那里，不自觉中点燃了一颗烟。 “小欧，你今天想去哪？” 白小欧看了我一眼，不冷不淡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本来就是要陪你散心的。” “你是不是生气了...或者？”我其实是想问白小欧是不是心情不好的，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我太怕自己的自作多情引起没有必要的麻烦了。 “我没什么生气的啊。”白小欧牵强的笑了一下。 “我还觉得挺好的，这是我们认识这么久以来，你第一次跟我说心里话，虽然这个心里话有些不中听...” “你就当我昨晚抽风，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可能...我经常也会这样呢？”白小欧有些悲凉地说了一句。 “如果不是因为我，我会安慰你，相反，如果恰好是因为我，我反倒不知道怎么办还好。嗯...” 我停顿了一下，思考怎么才能让白小欧变得开心点。 即便我自己的状态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但是我不想看到身边的人也这样。 我是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的，所以好像也不太知道怎么安慰面前的白小欧，在某个方面上，我确实有些木讷，于是，我只能另辟蹊径。 “小欧，你以前压力大的时候喜欢干什么？”我认真地问了一句。 “喜欢干什么？跑步？瑜伽？或者只是让自己在家里宅几天。” 我又一次陷入了沉默，这几个项目，我都没有办法陪着白小欧去做，而北京我也没有很熟悉，根本不知道该带她去哪玩。 “你喜欢玩偶吗？”不知为何，我的脑海里突然想戳了一个大多数女生都喜欢的东西。 “当然喜欢了，哪里有女生不喜欢玩偶的？” “那我知道今天该去哪了，你去收拾一下吧，我带你出去。” 白小欧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问了一句 “你不会是要带我去电玩城抓娃娃吧？” “你这么聪明！？” “你这么无聊！？” “不是，我抓娃娃很厉害的，三次必中一个。”为了活跃气氛，我选择了夸大其词。 “尊嘟假嘟？”白小欧突然很是可爱的问了一句。 “真...尊嘟。”我蹩脚的配合了她一下。 白小欧果然被我逗笑，也就立刻去了洗手间收拾自己，而我立刻打开了手机，百度了一下抓娃娃的各种技巧。 正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白小欧可能是为了配合去电玩城的气氛，她穿了一件很少女的百褶裙，我之前从来没见她穿过，穿上之后，整个人便显得美丽很多，她本来就属于可爱类型的长相，现在看上去更像是个学生。 “好看不？”白小欧略带得意的问我。 “这还用问我吗？你嘴角都上扬成啥样了？不过你这身打扮...”我故作思考状。 “什么？”白小欧赶忙问我。 “没什么...” “快点说！别吊我胃口！” “你这个打扮，如果我带你出去的话，别人可能会认为我是比你大十多岁的叔叔。” 白小欧先是眨了眨眼睛，然后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点点头道 “别说...真有那么一点。” 我和白小欧就这样出了门，我则是直接叫车去了附近的一家电玩城。 我本来以为，电玩城这种东西，早已经被电脑和手机取代，我本人也好久好久没有来到过这里，却没想到电玩城里人还挺多的，不过大多数年龄偏小，很多都是家长带着孩子来玩。 迎面的小男生应该是自然卷，宽松的卫衣以及一条很是时尚的工装裤，瞬间引起了我的目光。这个孩子眼睛很大，水灵灵的像是会说话，皮肤也白嫩的很，走起路来很顺畅，像是以个小达人一样。 我就这样盯着那个孩子看了半天，他也终于注意到了我，朝着我摆了摆手。 我立马回应。 他好像有些害羞似的笑了一下，然后就转头扑入了他妈妈的怀抱... “这孩子真好看！”我感慨了一句。 “嗯，长大之后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女。”白小欧也附和了一句。 “我小时候也很好看，听我妈说我当时可是四周街里的小明星，属于是人见人爱的类型。” “小孩子还可以，如果长大了还人见人爱的话，只能证明他是个渣男。” 我和白小欧结束了这个话题，随即我便带着白小欧来到了娃娃机这边。 这里已经有两对情侣正在玩了，看着面前的男生们小心翼翼的表情，我也有了几分紧张的状态。 “陈凡，你确定你行吗？看起来很难得样子。”白小欧悄悄地拉了一下我的衣服。 “放心吧，我可是专业的。你看上哪个娃娃了？” “就那个草莓熊吧，最大的那个。”白小欧指了一下柜台内的娃娃。 “看我的吧。”我摆好了动作。 第325章 你会怎么办 白小欧聚精会神地在我旁边看着，弄得我多少是有些紧张的，于是第一把我不出意外地出了问题，操控的手臂只是轻轻地碰到了那个娃娃。 “陈凡，你不用紧张，我怎么感觉你胳膊都在抖呢？”白小欧推了推我。 “时间长不玩了，有些生疏了，你放心，五次之内，我肯定把这个娃娃给你整出来。”我撸了撸袖子，摆出认真的姿态。 “不是说三次吗？”白小欧轻声笑了一下。 我没有回答白小欧，而是把精力全神贯注地用在了抓娃娃身上。 我用尽了浑身解数，包括我上学时候总结出来的技巧以及我刚才在网络上查找出来的所有东西，终于在第四回的时候，成功把那个娃娃给吊了出来。 “哇！”白小欧一下子发出声来，在我抓娃娃的时候，她一直都很安静，这是头一次发出声音，吓了我一跳。 我弯下身子，轻轻地把娃娃捡了起来，然后交到了白小欧那里。 “陈凡，我以为你是吹牛的呢，没想到你居然真会。”白小欧欣喜地接过了娃娃。 “这有什么可骗你的。我上学的时候，学校旁边就有一个专门抓娃娃的店铺，那里成了我们的聚集地，久而久之跟老板熟了之后，他就教了很多抓娃娃的技巧，但是这东西还是取决于商家到底有没有良心，有的娃娃机款式特别，抓到娃娃的可能性也变得非常的小。” 我说完之后，便把目光又移到了旁边的娃娃机上，而白小欧则是碰了一下我。 “你还没说完呢，什么样的娃娃机好抓一点？” 我有些惊愕地看着她，在我的理解范围之内，我觉得女孩子对这些应该都没有太大的兴趣，他们在意的或许只是能不能抓到娃娃。 虽然如此，我还是很耐心地把我知道的东西都告诉给了她。对于这种很愿意听我说话的人，我是很有好感的。 尤其是现在的白小欧，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学生一样，可爱到能够让多数男人为此沦陷，即便我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轻易地对白小欧产生那种感觉，可是这种感觉还是出现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娃娃机上。 当我全神贯注的时候，脑海中却突然想到还在上学时候的自己。穿着蓝色的条型校服，背着一个白色的双肩包，每天似乎都有无限的活力和自信去面对即将到来的生活。 那时的我无比乐观，一些小事足够让我开心好久... 虽然还在愣神，可是那段专属的回忆好像给我加了某种特殊的加成，我抓娃娃越来越准，十几分钟过去后，我们已经抓到了四个娃娃。 “这些应该够了，这不是在杭州，到时候你如果还喜欢，我可以再给你抓几个。”我扭头对着白小欧说道。 白小欧点了点头，然后特别骄傲地拿起我手中的娃娃，到柜台买了几个比较精致的盒子，然后拿在了手里。 “我帮你拿吧。”我伸过了手。 “不用，我想自己拿。”白小欧紧紧地握住了袋子... 抓完娃娃之后，白小欧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好像已经忘记了昨日的不愉快，想到已经到了饭点，我便带着他去吃了顿饭。 吃完饭后，我们两个照常散着步。 北京的街上人来人往，不过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路人们是游客还是本地人。像我和白小欧这样闲庭信步，走一走就会停下来的人大概率就是游客，而那些玩着手机，步伐快而紧凑的大多就是来这里工作的北漂。 与其叫他们漂泊者，我更愿意叫他们勇士。 我们两个聊了很多，包括每个娃娃的样子，当然，在我记忆里最深刻的那个娃娃，此时此刻正躺在我家的沙发上。想起这个的时候已经不会有那种剧烈的疼痛了，只是心里的某一处好像缩小了一样。 我的大脑似乎也在告诉我，要向前看。 我们就这样走到了酒店，我习惯性的想要点燃一颗烟，这时候，却有人在我身后拍了我一下。 是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戴着口罩的男人，一米八几的个子。 “兄弟，能麻烦你借给我一个火机吗？附近没有超市。”男人的声音非常低沉，我能感受到白小欧感受到了害怕，因为她拉着我的手很明显的用力了一点。 这个时间，北京路上的人还是很多的，或者说，我从男人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端倪，于是我递给了他一个火机。 “谢谢。” 男人本来正常的声调却在这个时候有些颤抖，甚至接过火机的时候，还不小心掉了下去。 “哥们，你没事吧？” 男人摇了摇头，随后有些浑浊的眼睛又发出了一点光亮，随即开口问道 “你是东北人？” 我也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说是。 男人伸手摘掉了自己的口罩，我本以为他应该是个比我大好多的男人，可是看样子应该比我大不了多少。 “我也是东北的，在这个地方，碰到老乡真不容易。”男人吧唧吧唧地抽着烟。 东北人的健谈是与生俱来的，而且他的东北口音也让我有了些安全感。 “你是哪的？” “黑龙江，你呢？” “辽宁。” “那也是老乡，黑吉辽一家亲嘛。”男人笑了一下，抽烟的手却还在颤抖着。 “哥们，你是碰到什么事了吗？”我开口问了一句。 男人有些犹豫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我身后的白小欧。 “嗯...没事的，你和你女朋友先上去吧，很高兴认识你...我...没什么事的。”男人只是在短短一句话的时间内就带上了哭腔。 “哥们，有什么事可以说，你这样...”我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白小欧似乎也放松了点警惕，她好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兄弟，如果你发现你女朋友出轨了，而且确定她此时此刻就在这家酒店里，你会怎么做？”男人看着我的眼睛。 这个问题一下问到了我。 第326章 会越来越好的 对于男人来说，情侣的背叛是这段感情中最痛苦的事情。 我是无法容忍背叛的，也是一个有点敏感的人，即便我知道当今时代里，这种事情好像屡见不鲜，但是我还是保持着我的观点。 背叛，不仅是对一段感情的否定，对对方的否定，更是对自己的否定，足够恶心到让人作呕。 我看着面前的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们也是在这家酒店入住吗？”男人看着我身后的酒店。 “是的。” 男人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摇了摇头 “或许，我还是应该冷静一点，我还是等她出来吧。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甚至想跟那个男人拼命，但是我知道我还有亲人和朋友，为了这么一个狗东西搭上自己的性命是非常不值当的。后来我想动用一些手段，让这对男女从此名声尽毁，但是又发现如果把这个事弄得人尽皆知似乎没脸的人反倒是我。后来我下定决心，理智地接受一切，然后平静地离开，或许这也是我必须要经历的东西。只是站在酒店的楼下，我还是有些受不了，可惜的是车里恰好没烟，庆幸碰到了你。”男人对我说道。 “我也很荣幸能倾听你的故事，虽然并没有帮得上什么忙...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等着。”男人低声回答道。 我和男人加了一个联系方式，然后便带着白小欧回到了酒店。 或许对于男人来说，他更需要自己呆一会。 我和白小欧上楼之后就同时坐在了床上，说真的我确实有一点累。 “陈凡，刚才楼下那个男人...” “也是个苦命的男人，最起码现在是这样。” “他跟那个女的是已经结婚了吗？” “这我倒是没问，我俩说话的时候你不是就在旁边吗？什么都没听到？” “愣神了一会，背叛感情的人真恶心。” “嗯，但是多数情况下这种人只会想着自己，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的，或许在那些人眼里，自己还是热爱生活且自由浪漫的人。” “你怎么这么淡定？” 白小欧好奇地看着我。 “这种事情早已经司空见惯了，人这一辈子无论男女，总是会碰到几个让人深恶痛绝的人渣来崩塌你的三观，三观重建的过程，似乎也是个人成长的过程，这个东西看开了就好。” “希望吧，你这幅表现好像是显得你跟那帮人也一样。” 听了白小欧的话，我没忍住笑了一下 “我在你那的形象就这么不堪入目吗？” “是你今天的行为举止有些反常。” “可能我听说的事情有些多吧？不过你在电视台工作应该也会听到很多类似的东西啊，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 “我在电视台的工作从不涉及这些方面，一般负责的都是电视台里的那些老油条们。” “可能是怕毁了你们的人生观，比如杭州转运珠前一段时间就挺火的。”我下意识的说道。 “转运珠？什么意思？” 我忘记了白小欧有刨根问底的习惯，而对于她来讲，我是不可能向她详细地介绍一下转运珠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所以我只能支支吾吾的搪塞过去。 我和白小欧正盘算着什么时候回到杭州，关莹就突然打过来了电话。 “喂，怎么了？”我开口问了一句。 “有消息了，戴文涛那边。”电话那头的关莹很清晰地说了一句。 “什么消息？”听到这里，我立马紧张了起来。 “这小子应该有吸毒的习惯，我记得刘宇航那个事好像也跟白粉有关系吧？” “嗯...有，那帮霸凌他的有好几个都是瘾君子。” “那就差不多了，我找了一家私人侦探，已经跟踪他半个月了，发现他总是去一家地处偏僻的小酒吧，而且附近就是一家大型药厂的仓库，不过他很谨慎，我的人并没有发现确凿的证据，不过就他的经验来说，不是黄就是毒。” “戴文涛应该不会是一个嫖客，凭借我对他的了解，他更喜欢用一些东西去征服别的女人。”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听苏嘉诚说，你去北京了？” “嗯？你们两个还有联系？” “嗯，我问了他一些问题，而且我无意之中知晓了一些嘉城剧制内部的事情，我们公司正在考虑跟他们合作。” “跟他们合作，你们是疯了吗？就于欣然和房文山那种人，背后怎么对你们公司都不肯定，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 “也是公司的人提议的，其实在正常角度之下，我们集团能够选择嘉城剧制这样的公司已经非常不错了，因为集团的很多事务都是按照旧的形式进行的，能够选择这种新公司，说明我们的努力还是没有白费。” “嗯。”我只能说出这一个字。 “你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嘉城剧制跟我们合作的，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点好处，不过踏空现在的能力是不足以接手整个项目的，这件事等你从北京回来，我再找你和苏嘉诚好好聊一聊...” “那就太好了，我还以为你那么无情无义呢。” “就算不是为你，也是为了咱们几个曾经的友谊，我一直是爱恨分明的人。” 我不禁笑了一下 “我有什么可招你恨的？不过这句话的意思我知道了。” “陈凡，其实你有时候也挺不是人的，恨你似乎也有情可原。” 我沉默了。 “算了，不跟你扯了，你这回去北京，是去复查吗？” 当关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向了旁边的白小欧，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已经去了卫生间，应该已经洗澡了。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口说道 “嗯，去医院简单地复查了一下。” “有好转吗？没有什么大事情吧？” “我现在心态好得很，以后肯定会好一些的，毕竟这个病也不是一下子就能痊愈的。” “以后？也就是说，现在你的状态并不怎么好了？” 第327章 抛弃 关莹的话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下意识地思考了一下对策。 “我的意思是，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电话那头的关莹过了好久都没有说话，而我也只能沉默。 “好，我先忙了。”关莹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趁着白小欧还在洗澡，我赶忙拿出我的药，一股脑地吃了下去。 这个味道，吃习惯了也就还好，不至于达到让人受不了的地步。 吃药的时候，我不经意地看到了那个医生给我的名片，要是按照以前，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个名片扔掉，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把它默默地放到了一个地方，若无其事地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机。 白小欧出来之后，我们便一起定了明天傍晚的机票，这种奢侈的旅行我还是第一次享受，不得不说，虽然过程很艰苦，但是胖子档和踏空都给我带来了不错的经济效益，再加上我没有什么重大的开支，也算是攒下了普通人需要的资产。 这一晚过得非常平静，我应该也是累到了，所以即便是躺在沙发上，也很快地入睡了。本以为会是一个非常优质的睡眠，却没想到我却难得地做了一个噩梦...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根本算不上噩梦。 梦里的我大概十几岁的样子，而我的母亲则是开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带着我一路逃亡，好像在躲避着什么东西。 周围是那种从不变换的景色，就像是我们被定格在某个空间一样，我还梦到了一个极其恶心的废弃垃圾场，站在中间的是一个身高很高的女人，黄头发，一双极其诱人的桃花眼。 随后，我便被母亲扔给了她。 垃圾场里的各种东西，在我被扔下车之后瞬间凝聚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很恶心的聚集体，就这样，我在噩梦中惊醒。 天还没亮。 我惊慌地看着周围，但是周围还是一如既往的寂静，我被惊得满头大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了。 我试图让自己入睡，但是那恶心的画面还是在我脑海里不断流逝，就像是看了一个很恶心很变态的恐怖电影一样，我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然后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挣扎着出了酒店的门。 北京这座城市，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你只能看到两种人： 一种是已经年过花甲的老人，他们会有晨练的习惯。 一种是欢度一夜的年轻人，或许现在才想着休息。 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两种年龄不一样的人，而我则是为数不多被睡眠困扰的人。 点燃早晨的烟，心理层面上倒是觉得这个时候的烟清新而舒畅。即便我知道这只是心理层面上的东西。 伴随着早上的风，我就坐在北京的街头。 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很容易就羡慕起别的人。 我很羡慕坐在办公室里，对着面前高楼大厦，谈笑风生、指点江山的领导者。 我很羡慕面对工作挑战，侃侃而谈、拿出智慧解决困难的工作者。 我很羡慕已经度过一生，面对生活有着大智慧和独特理解的老年人。 我也羡慕刚刚开始，还在青春年华中放肆飞舞的少男少女。 我甚至很羡慕饭店的服务员，他们能够在喧闹的环境里清晰地记住每一名顾客的需求。 各行各业的人们，在独特的领域中发挥着自己的光与热。 我或许也被别人羡慕过。 在北京的阳光彻底升起之后，在这座皇根底下的城市，倒是也有了一丝安定。最起码自己还处在安居乐业的年代。 滚滚长江之中，数不尽的遗憾，有多少人曾想在苍穹之下留下自己的名字，但是又有多少人壮志未酬？ 可惜人们多数时候的思想，只单单局限于了年代、社会、生活、世俗之中。有些最深刻的思考，也被人性所驯化了... 回到酒店之后，白小欧还在熟睡，而我却全然没了睡觉的心思，于是打开手机开始玩着。 就在这时，微信传来了一个消息。 是昨晚偶遇到的东北男人。 “兄弟，你睡了吗？”男人发来一条简短的文字。 “睡了，不过醒了，我的睡眠不太好。”我立刻回复了他。 关于他的经历，我还是有着很深的好奇心的，作为一个文学创作者和自媒体工作人，我似乎很爱听故事。 “昨天晚上怎么样？” 对方隔了好久之后才回了消息。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在酒店外等了一个半小时，这短暂的时间里，我却回忆了好多年的故事。这故事中有温情，有感动，有委屈，但是却很少有爱情。我曾经认为她的好多行为都是爱着我的表现，却发现那些事情好像都没有什么成本。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也让她难受过，我只知道，我现在成了那个被人背叛的人。” “别太难过...这不是你的错。” “或许难过的，就是因为自己明明没有什么错，却还是错过。”男人继续回复道 “后来我没有选择和她摊牌，也没有选择让大家难堪，这个世界上分开的人有很多，我并没有多特别，也从来不希望自己会有多特别，所以我没有跟她说太多，只是告诉她我已经知道了很多事，随即便提出了分手...可悲的是，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的家人。” “她的背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不知道，有的人在乎真相，但是有的人却不在乎。而现在的我不想知道那些了，因为这对我们的将来没有任何一点的好处，带给我的也只能是无休止的痛苦。我算得上是个理智的人，这次冲动，就当是自己给了自己一个教训，虽代价惨痛，但记忆犹新。而至于她本人，我便当她是个情节吧。” “你真的很理智...”我回复了一行字。 “我也真的很懦弱，不像是东北男人。” “东北男人最本质的特点或许真的不是暴躁，而是真诚与温柔。最起码，你保留了自己的一份担当，最起码对家人是那样...” 第328章 踏空的挑战 我陪着那个男人聊了好久，最后才知道他就比我大两岁，是一个网络工程师。 我很羡慕这种理工男，我觉得这种人大多有着非常清晰理智的头脑，从不会感情用事。当然，凡事都有个例。 我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徐建国。 一听就是个做it的。 我和白小欧登上了晚归的飞机，与此同时，我和关莹、苏嘉诚相约在踏空见面，聊聊合作的问题。 和前女友一起聊工作，其实还是挺奇怪的，不过我并没有多想什么，我知道我现在陷入了一种摇摆之中，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走出之后的日子。 我好像一直在为未来做铺垫，可令人感到悲哀的就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未来。 迷茫这个词，我多数情况下只用来形容还在上学时候的自己，但是它却在未来的某一天又突然成为了我代言状态的关键词。 白小欧还是一如既往地静静的陪着我，我能感受到她与我的对话已经比之前多了很多，我们之间的距离也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之下被拉近了很多。 在某种时刻，她像是赵思思，但是我很清楚，她不是。 虽然都是在陪伴我，但是赵思思比她更了解真正的我自己。 飞机上，我陪着白小欧看完了一部电影，喜剧片，我能感受到拍摄团队的用心，但却没有写到我的笑点里，所以我的大多数笑容，都是在配合着白小欧。 我挺希望她开心的。 下了飞机之后，苏嘉诚便在机场外面接了我俩。 “陈凡，你一会是要回家吗？”看到苏嘉诚的车之后，白小欧问了我一句。 “去踏空聊合作的事，有一单合作需要我过去亲自了解。” “那就不用让嘉诚哥特意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你记得不要让自己工作太累，”白小欧叮嘱到。 “放心吧，我还是知道关心自己的身体的。” 与白小欧分别之后，我便上了苏嘉诚的车。 “北京之旅怎么样？” “不管怎么样，我本来就不喜欢旅游，而且北京貌似也不是一个适合旅游的地方。” “你还是心态不正，其实旅游很散心的，不过就你现在的状态来说，你好像更适合自己出去旅游。” “不说那些了，关莹什么时候到？” “她跟我约的时间是九点半。” 我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三十分钟。 “这个合作要是拿下，对踏空现在非常有帮助。电视台那边的宣传广告还是很有分量的，再加上赵文泽和白小鸽的运作，现在也有一点话题度。” “这点话题度，还是不足以和关莹公司进行合作的，说实在的，这回就算是合作成功，也是关于自身想要帮助咱们。” “这没什么的，人脉力量也是力量，只不过你这小子的人脉力量好像总是跟什么前女友和暧昧对象有关系。”苏嘉诚打趣道。 “你快别逗我了。”我点燃了一颗烟。 “没逗你，这都是事实，今天白天我和赵文泽还帮你分析了一下呢。” “没啥好分析的，听上去好像很不错，实际上一点也不好。” “或许是你以前的谈恋爱方式不太对。” “嗯。” 不知道苏嘉诚今天是什么状况，居然会主动跟我聊起情感方面的问题，要知道以前的他可不会说出这类型的话。 “陈凡，咱们公司的主播最近状态也不错，招募来的主播也有不少，或许咱们需要在请一些专业的直播运营了，徐万里和我都不精通这个，赵文泽他们也很忙。” “嗯，这就交给你了，你看看能不能找到那方面的人才，我们需要好的主播为我们打开知名度。传媒公司本身很难在大众视角立下印象，还是需要影响力大的主播。” “嗯，关莹好像要跟咱们谈一下这个方面。” “嗯？他们集团好像不是专门做传媒公司的吧？” “不知道，但是人家的心却是好的，到时候好好听着吧。” 我和苏嘉诚继续交流有关踏空的发展。无论这个合作成功与否，我们接下来还需要做的事情仍然棘手。 现在的踏空虽然解决了当初的财务危机，人员储备也初步充裕，但是主要的单子还是中小企业，我们需要向上扩展，而这必须需要充足的资金，一个自媒体工作室要是想发展，且不说发展成嘉城剧制那样的大型公司，就算是发展成一个有限公司也需要庞大的资金，我们需要融资，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便是宣传问题，虽然现在电视台仍然在辅助我们进行宣传，但是我们的广告周期已经马上结束，我们需要用一种新的方式用最快的速度承接起这段时间来电视台带给我们的流量，确保我们能在行业里有着一定分量。 第三点，也是最严肃的一点。各个传媒公司都有其吸睛的一点。比如有的传媒公司以拍摄情景短剧为主，他们旗下的艺人也自然都是同一赛道的优秀竞争者，形成品牌效益后会有非常大的优势。比如看到某一个传媒公司的艺人，即便不知道这个艺人本身，也会知道他作品的大概风格，不仅对公司有所帮助还对艺人的热度有提升。这种类型的有很多。有的是情景短剧、有的是搞笑段子、有的是星座解析、有的是帅哥美女、有的是才艺展示...我们现在需要根据自身实力和人员配置确定自己的赛道，这样才能让踏空彻底的站住脚跟。 自媒体做到最后，便是传媒公司，这也是我的目的。 我们两个就在交谈之中来到了踏空，两人刚刚坐下，我正准备看一下最近公司主播的数据分析，苏嘉诚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关莹已经到了，不过她好像停不好车，你下去帮她停一下吧。” “我记得她车技挺好的啊。”我嘀咕了一句，但还是下了楼。 关莹的车就在我们公司的楼下，她的侧方正好有一个车位，不过因为车型比较大，停进去确实蛮费劲的。 我只好敲了敲车窗。 第329章 关莹的工作态度 关莹见我下来之后，立马就下了车。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露出了洁白的锁骨，扎着一个清爽的马尾辫，她这个装扮我是很少见的。关莹的个子本就很高，穿上高跟鞋之后甚至比我高了一点，这让我一个男生站在她旁边显得有些尴尬。 “这个车位能停进去吗？附近好像也没有位置了。”关莹有些尴尬的说了一句。 “能，不过有点难度。我帮你吧。”我接过关莹的钥匙，上了关莹的车。 我已经很久没有开过关莹的车，上一次好像还是在她出差的时候。 我启动车子，迅速地把车停在了那个车位里。好在我车技还算不错，记得当初好像是我们这群人里最快拿到驾照的人。 我停好车之后就下了车，随后把钥匙递给了关莹，却在这时候不经意碰到了她的手。 她的手挺凉的。 关莹似乎并没有我那么多的心理活动，她淡定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然后对我说了一句谢谢。 我摇了摇头，示意关莹上去。 到了踏空之后，苏嘉诚在办公室里抽着烟，见我和关莹上来之后，便立马迎了过来。 “怎么样？车停好了？”苏嘉诚开口问了我一句。 “嗯，那车确实挺难停的，车位蛮小。” “主要是我车技不怎么好。”关莹充满歉意的说了一句，然后坐在了苏嘉诚对面，我则是和苏嘉诚坐在了一起。 “关莹，现在你们集团对于这次合作的想法怎么样？”我率先开口。 关莹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你现在还真是工作狂啊，我这才刚坐下，你就直接问了。” 我倒是没有想到关莹会突然打趣我，愣了一下才说道 “主要是今天比较晚了，我寻思早点谈完你还能早点休息一下。” 关莹喝了一口水，开口直接说 “现在，集团的大多数人还是偏向于和嘉城剧制合作，因为这段时间，嘉城剧制的资源非常雄厚，虽然业内也有说嘉城剧制对别的集团的主播进行了网络攻击，但是具体却没有人知道。现在我们集团内部还是有些混乱，虽然这几个月我和我父母都做出了很大的努力，但是想要扭转乾坤还是有些困难。” “也就是说，这个合作很难达成？或者说根本没有希望达成？” “若是真那么绝对，我就不会来这里找你们了。踏空虽然刚刚成立不久，但不得不说你们电视台的那个宣传片有着非常好的效果，引起了很多中小企业的共鸣。我们的优势，就在于现在集团的中下游合作方流失严重，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道理大家都知道。而你们踏空在中小企业中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被忽视的。我现在的想法是这样的...” 关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要是直接让踏空和嘉城剧制竞争，踏空现在的实力还是远远不够的。我们集团现在犹豫的，就是究竟是要高端市场，还是中小型市场，作为一个优秀的集团，虽然不能到达垄断的地步，但是也不能放弃任何一个领域。”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和嘉城剧制合作？”苏嘉诚皱了一下眉头。 “嗯，我想嘉城剧制也能认识到这一点。根据我的判断，或许过两天嘉城剧制就会有人来找你们讨论这件事。” “但是我们不可能跟他们合作！”我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我们和嘉城剧制的关系你也知道，这次合作也是长期的，首先，于欣然和房文山这两个人本就有很大的问题，甚至说如果踏空得到了发展，他们会不择余力的跟我们竞争，我们躲还来不及，怎么可以直接和他们接触？” 我本以为我说的话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应该没有什么争议，但是这句话一说出口之后，关莹和苏嘉诚居然同时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我有些奇怪的问了他们一句。 “没什么问题...”关莹隔了几秒之后才回复道 “我早就猜到你会这么说，所以我还有一个备选方案。” “什么？” “就是我去找一家比嘉城剧制更有能力的传媒公司，但是只能去上海那边想办法了，这样一来，高端市场就给上海那家公司去做，至于中小市场，踏空就会跟同赛道的公司进行竞争。这么一来，既能让踏空和嘉城剧制避免合作，也能让踏空接下这笔单子。但是这就需要踏空有足够强的实力，你们的团队，需要拿出可以说服我们的方案。” “但是这样一来，你们集团和嘉城剧制就会有矛盾。虽然选择好的公司没有错，但谁都知道你和陈凡的关系，以及踏空和嘉城剧制的关系，我怕到时候于欣然他们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这件事的发生概率还是挺大的。” “商场本来就是优胜劣汰，我不选择他们也很正常，至于我和陈凡是什么关系，也轮不到他们去猜测吧？他们搞出什么事来，我也不怕。这个合作，如果要给踏空来做，就必须付出一些努力或者说是代价，我既然能跟你们两个说，我就不在乎那些东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关莹的语气突然变得清冷，甚至眼神都有了一些变化，若不是她穿的不是正装，我估计我会感受到压迫感。 关莹似乎在职场上就是这样的形象，只不过这是第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 “谢了。”我还在思考中，苏嘉诚却率先说了一句。 “不用谢，踏空本来就有这个实力，你们的工作能力我都有所了解，现在我的情景也不是很乐观，大家能互相扶持，就都不留余力。”关莹的语气柔和了起来，然后又说了一句 “有的问题逃避不了，就只能面对。陈凡，你对于踏空以后的定位，有没有自己的想法？”关莹看着我。 “现在还是不太清晰。”关莹一句话就问到了我的心里，使得我不得不叹了口气。 第330章 我们之间有爱情 “你之前不是做过短剧吗？重拾旧业不是挺好？” “情景短剧那个赛道上限挺低的，而且运营和拍摄成本都很大，我们之前只是做一个账号就已经费了好大的劲。”我回答道。 “嗯...这些就是你们专业人士的评估了，我倒是觉得你在那方面挺有天赋的，做起来能得心应手一点。而且那是你喜欢的东西，热爱与工作搭配，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 “看看吧，这个东西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我们三个人一同陷入了沉默，而我则是下意识地拿出了烟，没经过关莹的允许就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陈凡，你不考虑一下女士吗？”关莹微微皱眉。 “我在你面前考虑那么多干什么，都是老熟人了。”我不以为然地回答了一句。 关莹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口说道 “对了，说一下戴文涛的事。” “怎么说？”我立马开口。 “他经常去一个药厂，在郊区，那地方据说赌博的有很多，不过私家侦探是不会接受这种任务的，如果要想搞到把柄，可能还得需要些功夫。” “要不我直接混进去。” “那地方不能去，危险系数太大。我知道你想扳倒戴文涛，但是这个事还是应该好好布局一下。”苏嘉诚立马打断了我。 “或许，咱们可以找一个人去打入他们内部，肯定不能让朋友去，一是那个地方诱惑力太大，很容易让人误入歧途，二是戴文涛也认识咱们周围的人，过去反而不方便。” “你的意思是用钱买人？” “这是最踏实的方法了，最起码有雇佣关系之后，咱们也能放心一点。” “嗯，苏嘉诚说得对。那种地方还是不要去的好。” 我们三个聊了一会之后就离开了踏空，我还是选择在杭州的街上走一走，散步大概是我最放松的方式。 小河直街还是和以前一样，道边都是画摊，画师有大有小，生意不好的时候倒也是聚在一起聊天。 我正想歇息一会，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坐在一个画摊面前，好像正在让画师帮她画画。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四周，没有戴文涛的身影。 我直接冲了过去，对，用冲的。 “思思！”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赵思思被我吓了一跳，表情还是和之前一样，她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终于笑了出来 “陈凡，好巧啊。” “咱们两个不至于用这么生涩的对话作为开场白吧？咱俩可都是幽默的人。”我故作轻松地跟赵思思开起了玩笑。 赵思思没有接我的话，而是跟画师说了什么之后便从摊位上站起来，她看着我，对我笑了一下。 “陈凡，你是不是特别想念我。”她用开玩笑的语气问我，而我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就是个渣男，之前我对你死缠烂打的时候你装正经，现在我成了别人的情妇你倒是开始想念我了，人生啊，挺没劲的。” 赵思思说话的时候手不住地来回摆动，她也已经二十多岁，看起来却永远像是十八岁的少女。 “哪有这么说自己的，这还是在大街上呢。”赵思思的那句情妇，让我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 “也是事实嘛，不过确实不该说的，本来就很让人烦恼啊。”赵思思苦涩的说道，眼睛却不敢看我了。 “戴文涛今天居然没跟着你。” “嗯，他好像有个家庭聚会吧。” “那你为什么不联系我？”我直勾勾地看着赵思思。 “联系你干什么啊，你那么忙，而且我还以为你在北京呢。” 我这才想起来，我没有更新微博。 “我今晚才到杭州。” 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关莹跟我说的事情，于是立马开口问赵思思 “你有没有发现戴文涛的什么猫腻？据我了解，这小子应该在打法律的擦边球。” 赵思思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戴文涛很谨慎的，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甚至不用手机，而且我感觉他的手机也是有好几个的。从他的状态上来看，倒是没有什么。”赵思思很平静地回答了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觉有一些奇怪，赵思思的语气让我给我一种很特殊的感觉，但是我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放心，我们已经有对付他的办法了，我一定要让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一想起戴文涛，我的语气都瞬间变得有些狠毒起来。 “陈凡，做什么事之前都要以安全为重。你别让我担心。” “咱俩其实也挺有意思的，总是互相劝。” 赵思思听了这话也笑了一下，然后便直勾勾的看着我。 这一次我没有回避她。 “陈凡，抱抱我。”她低声说道。 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把赵思思抱进了怀中。 感受着熟悉的温度，发丝之间还有着淡淡的香气，我们像是颠沛流离的恋人，正享受着短暂的欢愉。 赵思思很用力地抱住我，手指在我的身上反复滑动，像是想要记住什么， “有的时候我就在想，你能不能带我走啊。回盘锦，去北方，哪都可以，只要能让咱俩过上安稳的日子，跟你在一起就好。可是我又在想，我们好像已经不在一个轨道上了，这么多次的分别里，我感受最深刻的就是这次，我好怕这辈子就跟你那样失去联系，我也好怕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缘分。” “陈凡，你教教我吧，怎么做一个伟大的人？怎么才能学会去放手的爱？怎么才能重新让自己好好生活？” “思思，我也不会。在爱情里，我什么都不会，所以我也什么都错过。” 赵思思看着我，然后认真地开口 “所以，我们之间是有爱情的吧。” 我点点头。 赵思思终于笑了起来。 “那就好了，最起码这样，我们经历过的东西就都有了意义。不过陈凡，我想我应该走了，时间差不多了。” 赵思思说完之后，就开始缓慢地向后退去。 “我一定会扳倒戴文涛的。”我认真地开口。 “好。”她只回答了这个字。 第331章 不速之客 与赵思思的这次相遇后，我更加坚定了要弄倒戴文涛的心思。 我无法忍受让赵思思继续生活在那种环境下，若是关莹猜得没错，戴文涛有吸毒的习惯，那么这个人的危险程度就不是我们能够预计的了。 但是这个事仍然有难度，毕竟戴文涛不是笨猪，他是有一定智慧的，也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我和苏嘉诚根本不知道谁适合去干这件事。 这天中午，我们在吃午饭。 “阿泽，方案做得怎么样了？关莹他们集团应该挺棘手的吧？” “嗯，可以看出对方也是有一些自媒体运营功底的，如果不能达到创新的要求，那么这份合作便很难成功。” “嗯...”我犹豫了一下，随即继续开口道 “等到下午的时候，开一个会，好好讨论一下。” “陈总，我看了对方的要求，我感觉凭借踏空现在的实力，好像很难啃下这块骨头。关莹他们集团虽然没有专业的自媒体运营人员在工作，但是他们内部是有能人的，再加上本来积累的能源，我们要想超过他们，很难很难。”白小鸽分析道。 “你们别给陈凡太大压力了，相信他会有方法的。”苏嘉诚笑着拍着我的肩膀。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案，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我已经不再畏惧这种困难，所以还是和大家说说笑笑的。 这时候，却进来了一个我们谁都不想看见的人。 于欣然穿着一身休闲装，很随意地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前一秒还笑着安慰我的苏嘉诚，在看见于欣然之后便皱起了眉毛，然后立刻站起了身。 “你来这干什么？” “这不是陈凡的办公室吗？”于欣然很随意地说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我觉得于欣然是那种邻家小女生的风格，但是现在整个人却显得轻佻很多。 “你来这干什么？”苏嘉诚没有理会于欣然的话。 “不至于说话这么冲吧？”于欣然好像也来了脾气，看了苏嘉诚一眼。 “我他妈看你就嫌恶心，你难不成让我说什么好话吗？”苏嘉诚还是那副语气。 “于欣然，你来这有什么事吗？”为了防止两个人争吵，我只好开口问于欣然。 我的意识里，苏嘉诚和她是没有任何争吵的意义的，毕竟眼前的这个女人，毁掉了苏嘉诚的一切。 “有，我代表嘉城剧制来和踏空谈一下合作。” 嘉城剧制一说出口，我和苏嘉诚都有了片刻的愣神。 那个地方承载了我们太多的东西，虽然现在已经不属于我们了，但是那份记忆还仍然存在着。 “合作？什么合作？我们踏空好像跟贵公司根本不是一个规格的，哪里谈得上合作一说？”我明知故问道。 关莹跟我说过，若是嘉城剧制真过来谈合作的事，我最好拖延下去。 “关于关氏集团的合作...陈凡，你就别装糊涂了，我不相信关莹没有透露给你们任何消息。他们集团的分量，大家心里都有数，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合作，嘉城剧制负责高端市场，而踏空就去做自己擅长的中小市场，咱们互不干预。” “嘉城剧制应该有能力直接拿下这个合作吧？不需要找我们。”苏嘉诚说了一句，然后就坐在沙发上抽起了烟。 “陈凡，方便抽根烟吗？”于欣然看了苏嘉诚一眼，却没有说话。 我点点头，随即于欣然便拿出了一颗烟点燃。 “很简单，因为关莹一直推辞与我们的合作，我的理解是因为你们。我知道离开嘉城剧制会让你们非常痛心，但其实苏嘉诚的股份我一直都没有动，你现在还属于是大股东，没必要从头开始做起。”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至于关莹为什么推辞，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也不了解。和踏空合作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商场就是商场，没有感情牌这么一说。”苏嘉诚迅速地开口。 “他们集团现在的发展方向还没有确定，其实不一定就会选择嘉城剧制，毕竟外地也有很多类似的传媒公司，比我们更有话语权，但是如果是想发展中低端市场，那他们的宣传对象也必须是中小型企业，你们踏空就有着很大的优势。机会瞬息万变，只有我们合作，才能确定这个合作能够成功，再拖下去，或许会出什么问题的。” “我们不可能跟你们合作。”苏嘉诚开口说道。 “我记得你好像不是老板吧？而且是你自己说的，商场就是商场，你别打感情牌。” “商场确实是商场，但是我做生意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我，合作最重要的，就是对方公司的人品，人品不好，对方有再优秀的实力也是毫无用处的，很明显，贵公司不符合这一点。” 于欣然冷笑了一下，然后开口道 “谁都可以说我人品不行，唯独你苏嘉诚不行。” “有意思。”苏嘉诚先是撇了撇嘴，然后又哈哈大笑起来。 “我去你妈的于欣然，你亲手毁了我的一切，我怎么就不可以说你人品不行？我和你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对你毫无防备，甚至了解你的程度都比自己深一些，你怎么对我的？” “苏嘉诚，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无数次让我承担负面情绪，也无数次把我忽视。你真的认为你对我好吗？” “我对你不好，你滚，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今天本来也不是来找你的。” 苏嘉诚直接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于欣然的面前，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于欣然却丝毫没有畏惧，两个人就这么针锋相对地站着。 “于欣然，你跟我说的合作我会考虑的，到时候我也会联系你，你还是离开吧，这里不适合你呆着。”为了稳住他们两个，我只能这么说。 “时间不多了，陈凡，合作条件你们可以随便提，我们只是想增加与大集团合作的工作经历，还有便是...” 于欣然顿了一下 “苏嘉诚，就当我对不起你。” 第332章 为对方热爱生活 于欣然的话让苏嘉诚愣了一下，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于欣然已经走了。 苏嘉诚看着于欣然离开的方向，然后抽了一根烟。 “别因为她糟践自己了。”我开口规劝到。 “我哪有时间糟践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的。”苏嘉诚淡定地摇了摇头。随即，他开口说了一句让我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话 “陈凡，我想把嘉城剧制的股份卖出去。” “这怎么行，那可是你全部的心血，虽然你现在不在嘉城剧制，但是也不能把股份卖掉啊！踏空的效益还可以，终有一天你可以夺回嘉城剧制的。” “没有什么必要了，那确实是我热爱的东西，不过现在却成了我痛苦的最大原因，每当听到这个名字，我心里都像翻江倒海一样，还不如让它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 “可是记忆还是会存在啊。嘉诚哥，你别冲动。” 我有很多话想对苏嘉诚说，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于是只能略显尴尬地站在他旁边。 “算了，先工作吧。”苏嘉诚话音刚落，王想和赵文泽就走了进来。 “那女的什么情况？来干什么来了？”王想直接问我们。 “没事找事。”我简单地说了一句。 “要我说嘉诚哥你就是脾气太好了，这要是换做是我，老子弄死她。” “要我说你没当上大老板吗，格局小了。”赵文泽调侃了一句。 赵文泽这句话可算是缓和了一下气氛，我们几个一起笑了起来。 “对了，今晚去我家做客，我媳妇亲自下厨。”赵文泽的语气非常轻松。 “什么好日子？” “她决定去参加音综比赛了，为她践行。” 我们三个人都下意识地说了一句真好。 恰好是周五，或许我们能好好地聚一下。 “对了，今天关莹也去，某些人做好心理准备哈。别到时候酒不醉人人自醉了。”赵文泽看了我一眼。 “你个老小子。” 我突然惊奇地发现，再次提起关莹的时候，我居然也没有想象的那么激动了，虽然心里还是会触动一下，但是已经没有那种非常剧烈的感觉了。 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好像也是个好事。 晚上到达赵文泽家的时候刚好六点，其实我们是对顾晓彤的厨艺有着相当大的质疑的，不过赵文泽一直跟我们再三保证，说是他已经试过了，并且说顾晓彤现在的厨艺可以达到感人的水平。 我们一进门，就看见顾晓彤和关莹在厨房里面忙活。 “关莹……你今天不忙工作吗？”我下意识地开口，因为我知道她的真实厨艺。 “忙工作也要看事情的好吧，我明天就要走了，那怎么的也得照顾照顾我吧？”顾晓彤率先开口。 “我觉得…应该照顾照顾我们吧…”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顾晓彤很显然没有听出我话里话外的意思，但是关莹还是非常敏锐的听出来了，然后扭头对我说了一句 “陈凡，我现在厨艺挺好的，你一会多吃一点。” “我食欲不振。” “哥们帮你买健胃消食片！”王想搂住了我的胳膊。 “死男同你给我滚。”我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王想很明显没有想到我居然会骂他这个，他瞬间暴怒 “滚犊子！老子比你浑身上下哪都直。” “嗯，你说得对。” “王想，真不怪陈凡说你，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谈恋爱的事呢？你不会真是…”顾晓彤用一种贱贱的语气说道。 “当然不是了，只不过我不爱讲情感故事而已。” “为情所伤？所以弯了？”赵文泽也好奇似的问了一句。 “你们真他妈有病。”王想暴躁的骂了一句。 “别那么暴躁，就是一个玩笑而已。”我拍了拍王想的肩膀。 不过对于王想的那段无疾而终的恋情，我还是抱着很大的好奇心的。 小插曲过后，四个男人就一起在客厅抽起了烟，这种行为自然惹的顾晓彤对着我们一通数落，但是我们还是笑着聊着天。 天南海北什么都聊。 苏嘉诚的状态也挺好的，察觉不到他有什么伤心的。 过了半个小时，我们便开始吃饭，赵文泽则是直接搬过来了两箱啤酒。 “赵文泽，喝点得了，你是酒包子啊？”顾晓彤白了赵文泽一眼。 “就陈凡和苏嘉诚两人就能把这些酒都喝光，这些估计都不够喝。” 我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一时间居然不知道率先吃哪个，只能默默地夹了一块熟食。 “陈凡，你尝尝我做的，真的挺不错的！”关莹推荐起了她做的鱼。 我看了一眼，色泽上来说，没什么食欲，但我还是试探性的吃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有进步啊，没想到你居然还有时间学做菜。” “关莹有一段时间有想做贤妻良母的想法，特意学的做菜。”顾晓彤补充了一句。 我突然发现了她话语里的漏洞，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顾晓彤。 “你不是跟我说你跟关莹一直没有联系吗？” 我的话瞬间让大家陷入了沉默，赵文泽也满脸疑问的看向顾晓彤。 “什么啊？就是前几天说的事，关莹那段时间就是跟我没有联系啊。” 我是多余问出这个问题的，关莹和顾晓彤本来就是好闺蜜，口供自然也是串通好的，我自然不会问出什么东西的。 “陈凡，顾晓彤没骗你，我失联的那段时间，除了我爸妈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联系到我。” “我就是随口一问。”关莹的语气让我心慌，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比赛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下定决心了？”苏嘉诚恰当的转移了话题。 “一直都是我想做的事，主要是某一天灵感爆发，就编写出了谱子，如果不趁着一次机会好好去做，那我会觉得非常可惜……”顾晓彤解释道。 “如果不是赵文泽的支持，我想我也做不到这点。”顾晓彤说到这里就笑了。 “真正的爱人，会热爱对方的爱好，也会为了对方去热爱生活。” 第333章 再次相聚 顾晓彤的话确实让周围的人都感到一阵唏嘘，不得不说，她和赵文泽自从在一起之后，两个人几乎没有闹过任何矛盾。 我试着分析这两个人这么和睦的原因：首先，顾晓彤和赵文泽一起经历了很多风风雨雨，顾晓彤的暗恋虽然到最后才被发现，但是他早已经渗透到了赵文泽生活的方方面面中。两个人的相处不成问题的前提下，生活方式和交际圈子也非常相同。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两个人都是极其重感情的人，所以谁都不忍心离开谁，也都不忍心抛弃对方。 可惜的是，最开始的八人组合最后却只剩下了这两个人，我不免对此感到唏嘘。 “对了陈大作家。”顾晓彤叫了一下正在发呆的我。 “我需要你帮我个忙，帮我写个歌词。” “歌词？这不是赵文泽擅长的吗？怎么还找到我了？” “我这都多少年没写过歌词了，不减当年了，而且她那个编曲整体a小调，适合那种悲情歌词，我很明显是不太适合了。” “这话说得，好像陈凡命运多舛一样。”王想在旁边补刀一句。 “滚你妈的。”我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悲伤，关于我前半段人生的命运，我一直觉得悲惨到了极点。 “王想，你打不打算讲讲你的恋爱经历，我真的非常好奇。”我没想到，一向严肃的关莹突然八卦了起来，或许这也是女人的天性。 “哎，我说王想，关莹可从来不八卦，她既然都这么问了，今天你无论如何都得说一下，你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初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赵文泽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王想身上。 我们都死盯着王想，他则是看了我们一眼，眼神短暂的空洞之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们先陪我多喝点，最好是拿出全部状态，我今天就跟你们好好讲一讲。” “你都多大人了，讲点故事还需要拿酒刺激一下？”苏嘉诚打趣了一句。 “我之所以不说，就是因为这件事非常的炸裂，以至于这么多年来我几乎就没对女生动过歪心思，反正非常奇葩，我觉得女生听完都可能会受不了。” “那你还是删减一下比较好。”我补充了一句，然后端起了酒杯。 “用杯？”苏嘉诚质疑似的问道。 我看了苏嘉诚一眼，直觉告诉我，看到赵文泽和顾晓彤这么甜蜜，他的心里应该也是百感交集，毕竟最开始，他才是那个在爱情里最顺利的人。 可是背叛会毁了很多人。 很多很多人。 苏嘉诚明显是动了想要喝酒的心思，这么长时间以来，苏嘉诚几乎从来没在我们面前喝醉过，不过这一次他倒是蛮能喝的，我稍不留神，他就落下了我大半瓶。 酒局正式开始，我们聊的都是一些很有趣的话题，多数情况下都是顾晓彤对关莹和赵文泽的疯狂吐槽，在顾晓彤的表述中，我能感受到关莹现在好像变了一些。 她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冷漠了，可爱的一面也会时常展现，甚至在有的时候也会有情感波动。 顾晓彤说，关莹总是偷偷摸摸地掉眼泪。 顾晓彤说到这里的时候，关莹立马放下筷子，捂住了顾晓彤的嘴，一边进行着这个动作，一边让赵文泽管好顾晓彤。 “我家婆娘我可管不了，而且我可是注意到有一个人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这边呢。” 赵文泽明显是在点我，我下意识地看了关莹一眼，我们的目光在交汇之后又迅速地拉开。 这种眼神的交流，上一次产生的时候，大概还存在于学生年代。 “我没有她说得那么夸张，有段时间工作压力太大了而已。” “你也得学会调节自己，比如跟顾晓彤说一下之类的。”我开口道。 “你们两个不至于这么相敬如宾的吧？你俩是结发夫妻？”王想一如既往地嘴贱。 他和赵文泽，一个更比一个强。 我们在聊天的时候，苏嘉诚一直没有插言，他只是静静地吃着碗里的饭菜，然后大口大口地喝着酒，眼神也不似当初那般明亮有神，甚至已经开始出现了憔悴的样子。 仔细想想，苏嘉诚在经历了于欣然那件事之后，一直都变现得出奇的淡定，我是知道苏嘉诚的性格的，我看过他写的文字。 他很细腻，这种淡定，怎么看都像是保护自己的伪装。或许他早已经习惯在我们面前表现的很坚强的样子，不过说真的，他也不过只有二十九岁。有些东西，或许他也看不透。 “嘉诚哥，你要是有心事的话，就说出来吧，我感觉你今天闷得很。”顾晓彤率先问起了苏嘉诚。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咱们八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了。” 苏嘉诚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笑着的，但是我们都知道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一时间，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我们都记得我们八个人的友谊，但是时过境迁，有很多人都已经分开了。 房文山的背叛，一直都是我们心里挥之不去的伤痛，虽然我们都不曾说这件事，但是无论是哪个人，都会一直把这件事永远的记住。 “嘉诚哥，其实你和于欣然，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够圆满了，最起码，你付出的青春，她也陪你度过了。” “如果不是她夺走了嘉城剧制，我不会对她产生恨意的，我到现在都不理解，为什么她会这么做。” 苏嘉诚继续说着，我们的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在他那里，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王想的酒杯发出了比较大的声响。 我把目光又转移到了王想那里，而他的烟也已经抽到了尽头。 “这是我第一次跟别人说我以前的事情。那个女生，现在应该刚刚出狱。” 王想一句话，让我们瞬间都紧张起来，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比较紧张。”王想牵强地笑了一下。 酒精一点一点地进入喉咙，我也开始听起了他的故事…… 第334章 王想隐瞒的情感经历 按照我的记忆来看，王想的那段恋情应该还停留在高中。 王想看了一眼我们，然后缓缓开口。 “我之前好像跟陈凡说过一部分，我那个女朋友，很早就不念书了…当时我和她是在台球厅认识的，我的台在她后面，在打台球的时候，不小心把母球打在了她身上…” “她当时就已经休学了，一头红棕色的头发，胸前有一个纹身，画着很浓的烟熏妆，抽着荷花，我的台球恰好把她手中的烟打落。” “我至今还记得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王想顿了一下，然后变了声音说道“同学，你是不想让我抽烟吗？” “她当时的样子，在我们同龄人之间可以说是独树一帜，但是我这个人天生自来熟，居然就这么跟她聊了起来，后来我才知道，当时跟她打台球的是她的前男友，可是我就当着人家的面搭讪了十多分钟。” “我当时对于这种问题少女，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不过她对我并没有什么兴趣，我也没有刻意去靠近她，后来在一个俱乐部喝酒，她跟几个人起了争执，妈的那小姑娘是真能打，一个人能打两个男的，不过她周围的人好像一直都不固定，于是我便出手帮她解决了麻烦。也就这样，我们成为了朋友。” “她长的挺好看的，而且每天都是不同的穿搭和着装，可是我压根不知道她住在哪，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是不回家的，但是我什么都没有问。我当时也以为她只是玩玩，直到后来发生了关系，我才知道她是第一次。” “从那天之后，我开始认真的对她好，这时我才知道，或许她不是表面上的那样，什么都无所谓，相反，她好像很敏感，也很脆弱。” “我知道她有着复杂的人际关系，所以多数情况下她出去，我都不去问她，我们就这样谈着恋爱，感受着同龄人不曾感受到的美好，体会着她带给我的一切，那些美好的曾经，我也时常怀念……” “所以，我想听比较炸裂的东西……”此时，赵文泽终于开口，终止了王想的叙述。 “我这不是在帮你们理清背景吗？这都是在为后来发生的事情做铺垫。”王想停了一下，随即继续说道 “那是高二时候发生的事，有一段时间，我能明显感受出她好像加大了对我的依赖。虽然我们一直感情都很好，但是毕竟已经过了最甜蜜的时期，所以，潜意识里，我便有不好的感觉。有一天晚上，本来约好一起出去的她失约了，与其同时她也开始不接电话，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应该是出事了，于是我便开始联系她的朋友。我们在一家ktv里找到了她，一个包厢里，就有她一个女的。我能看出对方是她的仇家，我前女友因为不想再和他们同流合污，所以反到被对方威胁。” “同流合污？那么大的学生，就算干坏事也不过是打架斗殴，算不上是同流合污吧？” “他们贩毒，我前女友也有一份，不仅如此，那家小型ktv里的很多女人也都是他们拉下水的。那些男人告诉我，其实我前女友很早之前就已经做过了，是特意去做的修复。” “啥？”顾晓彤惊讶的又问了一句。 “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 我们几个人愣了一下，苏嘉诚率先开口问到 “后来呢？她怎么进的监狱？” “那天晚上，对方有十多个男人，都是非常精壮的那种，高中时候的我远没有现在这么壮实，根本就没有突围的可能，报警更是不存在，我们的手机已经被对方拿走了，后来在这途中，她给一个男人开了瓢。” “这么狠？” “就是这么狠，那个男人要当着我的面给她夺了，而我被好几个人弄住，根本什么也做不了。”王想说到这里，拳头也紧紧攥在了一起，随即喝了一口酒。 “后来便是，她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罪行，到了法院，我才知道她是留守儿童，跟奶奶一起生活，可是家里什么钱都没有。从上小学就开始自己想办法赚钱。” “这些事为什么我一点不知道？”我急切的问王想。 “当时你在北京治病，廖家俊（我们的发小）也联系不上，胖子知道，但是后来……” “妈的，这么大的事我居然才知道……” “没有什么的，都过去了，那段时间我也脱离了正常的生活，离开她之后我也没有堕落，而是回到了学校，继续当一名学生。” “她什么时候出狱，你还记得吗？” 王想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开口道 “下个月。” “盘锦？” “嗯。” “你想去吗，想去我陪你？”我问了王想一句。 “还是去吧，不管如何，都已经是过去了，她已经脱离社会这么久了，出来之后，怎么生存都是问题。” “你这么多年不找新人，也是因为那个女生吗？”关莹很认真的问了一句。 王想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眼神空洞的看向别处，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是，我也没遇到合适的，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可以随便遇到的。” 王想说完之后就自顾自的喝起酒来，而我们也没有再继续再聊起王想的故事。 这种不聊天的酒很容易让人喝醉，喝了一会，我居然有了头晕的感觉，于是立马点上一根烟吧唧吧唧的抽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抽烟抽的太狠，或者只是角度不对，烟雾全都飘进了自己的眼睛里，一时间，眼泪居然流了下来。 我有些仓促的擦拭了一下，随即居然与关莹再一次对视了一下。 和上次不同的是，关莹居然没有躲避我的目光，她一直看着我。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一眼万年？”顾晓彤看向我们。 我尴尬的退回了我的目光，随即把烟熄灭。 关莹缓缓地开口 “陈凡哭了。” 一瞬间，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我这边。 第335章 作词 “我只是不小心抽烟熏地而已。”我冲他们笑着说道。 但是他们很明显并不听我的解释，还是依旧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自顾自的喝着酒，喝着喝着，突然脑海中就迸发出了一种灵感。 “晓彤，你现在有没有你的曲子，你拿过来给我看一下。” 我的突然请求让顾晓彤愣了一下，随即去卧室拿出了一张曲谱。 我的手指缓缓拍打着桌子，随后开始创作起了歌词。 我认真地创作着，而大家好像也都不约而同地安稳了起来，而赵文泽也拿出了自己的吉他，帮我打起了拍子。 时间就那样飞速地流了过去，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写了多久歌词，写完之后，我把歌词递给了顾晓彤。 顾晓彤看了几眼歌词，随后轻声地唱了起来。 顾晓彤的声音很轻松地驾驭了这首歌，甚至给了那首歌新的感觉，我认真地倾听的她的歌声，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这是我人生最愉悦的一刻。 顾晓彤本来就一直坚持着她的音乐梦想，再加上这首歌她也付出了很大的心血，我们一行人都对顾晓彤发出了赞美。 “就我媳妇这个声音，要是入不了围，那肯定是这个音综出了问题。”赵文泽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 “你可别贫嘴了，陈凡，歌词写得不错。” “有感而发吧。” 经过这个插曲，大家的注意也都转移到了顾晓彤那里，我们开始聊起了顾晓彤即将参加的那个综艺。 我们都表达了对顾晓彤的祝愿，尤其是赵文泽，他开始回忆起了顾晓彤的音乐之路，并且答应一定会无条件地支持顾晓彤的梦想。 这顿酒就在最后的祝愿中散场了，由于大家都喝了酒，所以只能把车停在了赵文泽家楼下。 我和关莹走在路上。 “陈凡，用不用我捎你一路？”关莹问我道。 “不用麻烦了，咱们两个好像不太顺路。”我点燃一颗烟，看着烟雾在路灯下不断地翻涌。 关莹也点燃了一颗烟，她站在我旁边，散发出一种清新的香气。 “刚才为什么哭了？”关莹又一次问了一句。 “真的是抽烟抽的。”我无奈的回答了一句。 “不愿说就算了。”关莹也没有继续追问我。 我们两个人就在路灯底下抽着烟，享受着难得的平静。 “戴文涛的事情你们打算怎么解决？找到人混进去了吗？” “还没有，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让别人去处理这件事，如果再过一个星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我就亲自混进去。” “你还是别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我能比较方便一些。” “你不是工作忙吗？就别操心我的事情了，怪麻烦的。” “也不单单只是为了你，思思也是我的朋友...她其实真的很好。” 一提到赵思思的名字，我便又开始陷入了沉默，我不知道该如何想起赵思思，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她。 “陈凡，你能告诉我我离开之后，你和赵思思都发生了什么吗？” “没发生什么，就是朋友。” “不可能，我知道赵思思对你的心思，更能赵思思眼神里对你的情愫。” “我们在盘锦一起经营好胖子档之后，便想回到杭州了。苏嘉诚当时让我创立嘉城剧制的子公司，负责自媒体传媒方面。而赵思思就成了我们公司培育的主播。” “那你对赵思思的意义就更加深刻了，你们不仅仅有过一段恋情，而且现在，你还带着她做起了自己的事业。当两个人的人生轨迹交汇在一起，之后就能省去很多困难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关莹的问题，回忆也随即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关莹好像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很多，还记得曾经，就连一个娃娃，都能跟我争吵好久... 也对，我们已经不是情侣了。 关莹继续在我的旁边走着，没有想要离开的样子。 我的心里却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歌词，说来奇怪，下意识写的歌词中，还是关于关莹的记忆比较多。 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的头也开始昏了起来。 第二天是周末，或许，我可以好好睡一觉。 “陈凡，你别那么颓废了，谁都不希望你继续这样，尤其是赵思思。” “我不是因为赵思思。” “我没说你是因为赵思思。你身上，会不会也跟王想一样，有着自己的秘密？” “我和你，从来都没有秘密，恰恰相反，我觉得你倒是跟我有很多秘密。”我扭过头，看着关莹的脸。 关莹的眼神也开始闪躲，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脸也有些红了。 “回家早点休息，记得告诉我一声。戴文涛的事情，就由我来想办法。” 我知道我拗不过她，于是只能点了点头。 跌跌撞撞的回到家后，我的疲惫感随即降临，倒在床上直接睡了过去。 我本以为自己能睡一个好觉，却不想第二天早上八点，我便被一个电话吵醒。 我没有看对方的电话号码，直接接了起来。 “你好，是陈老板吧？”对方的声音很干脆。 我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的电话号码，是跟我们合作的公司，一家中型企业。 “张老板，怎么了？” “我们的顾客数据得到了严重泄露，根据技术人员的调查，是你们踏空出了问题。我不管你们是无意为之还是另有所图，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个说法，你应该知道，一个公司的顾客数据，对于公司形象有着多么大的影响。如果你们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会起诉踏空。”对方非诚严肃的说道。 “张老板，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道，您放心，踏空一向以信誉为本，我们不可能干出这种违背行业道德的事，我会去调查，给你们公司一个交代。” “话谁都会说，我需要你们给我们具体的赔偿方案，若是挽回不了我们的损失，我会让你们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自重吧陈老板！” 第336章 网络入侵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对方，对方就怒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一时间大脑一阵空白。 紧接着，苏嘉诚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陈凡，你接到电话了吗？”他的语气有一些烦躁。 “接到了，应该不仅仅只有那几个，先去踏空吧，咱们见面说。” 我没有再迟疑，立马到达了踏空，在这过程中，我收到了很多消息，都是有关于数据泄露的。 很明显，有人入侵了我们的电脑。 或者说，有人泄露了我们的文件。 我本来还以为，第一个告诉我消息的公司，是恶意的抹黑，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踏空的网络安全，一直都是徐万里负责的，所以我也通知他立马到达踏空。 到达踏空之后，我立马打开了电脑，查看着踏空的电脑文件，但是我对计算机一窍不通，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苏嘉诚和徐万里一起到达了踏空，而徐万里很明显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万里，咱们踏空的网络安全做到什么地步了？”我开口直接问道。 “正常的病毒是绝对进不来的，市面上出现的普遍病毒我都已经设计了程序拦截。” “那要是有人刻意入侵呢？”我看着徐万里的眼睛。 徐万里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拦截不够，如果碰到计算机行家，应该能进入到咱们的电脑。” “能不能达到直接拷贝文件的地步？” “能。”徐万里顿了一会才说道。 关于网络安全的问题，我是全部交给徐万里安排的，包括招募网络安全师，但我忽略了他毕竟只是一个孩子，有很多问题是根本察觉不到的。 徐万里的手不安地放在裤脚，我想，我的表情应该很难看。 我克制住了自己想要表达什么的冲动，点燃了一颗烟。 能干出这种事的，要不就是同行业的竞争对手，要不就是嘉城剧制。 戴文涛没有必要这么做。最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招募，必须要求专业水平到位，我已经通知了王想进行紧急公关。陈凡，想想办法吧，现在收到了多少类似的消息？”苏嘉诚问我。 “踏空一共有23个合作，现在已经收到了3个投诉……应该还有更多，只不过有的企业也在排查泄露原因。对方没给咱们留任何余地。” “陈总，都是我的过错，是我的疏忽，才给了对方有机可乘的的机会。” 我沉默了几秒，然后开口说道 “事已至此，再纠结什么也没有用了，你毕竟不是专业人员，有疏忽也是很正常的。想想怎么解决吧。” 徐万里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领导者，我必须要有面对风险的能力，这件事情，其实也是由于我的疏忽，我不能把过错全部给予下属，更何况对方是一直跟我努力的徐万里。 我一直对他非常满意，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我首先对反馈的企业进行了抱歉，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即便是我主动提出要免费继续合作，也没有人回应我。 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难题之中，这不是我的能力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因为我只是做自媒体的，对于与我合作的企业并没有确切的了解。 我也对计算机一窍不通，而现在在短时间内，我是不可能找到一个人来帮我解决掉目前的麻烦的。 我辛辛苦苦维持的公司形象，可能会在片刻时间崩塌。甚至不如从零开始。 这个消息一旦放出去，同行的竞争公司肯定会借此大做文章…… 这时候，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我下意识地认为又是哪个合作方过来兴师问罪的，可却是白小鸽。 “喂，怎么了？”我轻声问了一句。 “踏空发生什么了？电视台这边已经收到消息了，你们踏空现在和电视台约等于是合作关系。你们的形象和我们也有着关系。” “应该是商业对抗，我们踏空的网络被入侵了。” “那……”电话那头的白小鸽也陷入了沉默，半晌，她又说了一句 “咱们之前在北京碰到的那个男生，就是她女朋友背叛他那个…是不是就是学网络工程的？他叫什么来着？” “徐建国。”我也想起了那个男生。 “可不可以先咨询一下他？网络工程这种东西，我也不认识与这方面有关的人。” “我先问一下关莹吧，她应该认识有关的人。” “好，你赶紧处理吧…我中午的时候去踏空找你。”，先进去 结束了与白小鸽的对话后，我立马给关莹打了过去。 电话通了很久之后，关莹才接通了电话。 “陈凡，怎么了？”关莹应该是刚刚睡醒，语气还有点朦胧。 我曾经最熟悉的声音。 “那个……你认识网络工程师吗？就是那种做网络安全的。” 对面的关莹沉默了好久之后，才又问了我一遍 “你说什么？” 我又把我的问题重复了一遍，这时关莹好像才从睡梦中完全醒来。 “认识几个，怎么了？” “踏空的电脑被入侵了，一部分合作单位的数据和文件有遗失。”我言简意赅地回复。 电话那头的关莹语气并没有什么变化，直接又问了一句 “能弄清楚是谁弄的吗，盗取公司数据是非常严重的违法行为。” “没有弄清，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有关人员先保护我们的公司数据。” “我现在就给你联系，不过我认识的大多都在企业内工作，你那边也尝试联系一下。” “打扰你了，大周末的，谢谢噢。” “不用那么麻烦，你抓紧联系吧。还有就是，公关一定要做好，新媒体公司出了这种问题一定会被同行做文章的。” “一定。” 挂断了关莹的电话后，我拿起手机，给徐建国打了过去。 第337章 公关危机 虽然我和徐建国只有一面之缘，但是我却对他有着非常不错的印象。再加上老乡的缘故，我感觉他能够给我一些帮助。 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本来以为，徐建国这个时期还在睡觉，但是徐建国却很快接通了电话。 “怎么了兄弟？”他的声音非常清晰。 “徐哥，这么早就醒了？”我问了一句。 “哪能呢，我是一晚上没睡。” “你跟你女朋友怎么样了？”我寒暄道。 “前女友。”他平静地说了一句。 我笑了一下，随后说道 “徐哥，今天给你打电话，其实是有事情想咨询你一下。” “你说，知无不言。” “我是做自媒体公司的，我们公司的文件受到了外部入侵，很多合作方的文件和方案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泄露，这对我们公司的信誉有着非常大的影响。我想问问你认不认识这方面技术水平比较高的行家，我可以有偿请他来过来帮忙。” “当然认识，我有很多朋友都是做这个的。你公司里没有专门负责网络安全的吗？其实现在的网络商业保护是很重要的，只不过大多数人都没有意识到它的重要性。” “有是有，不过不是我自己亲自招募的，所以我也不了解对方的水平。” “如果你信任我的话，这件事可以暂时交给我，不过我也不确定我能不能帮你查到到底是谁做的，我只能帮你完善一下你们公司的系统，能比之前更加有效地防止这种事。” “我当然相信你了，要不然也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 我也不是完全信任他，不过现在的踏空已经出了问题，而且徐建国也不是自媒体行业的人，他没有必要去做什么手脚。 我给了张建国我们公司的权限，他也开始着手于我的事。 就在这时，王想也来到了踏空。 “陈凡，现在很多自媒体都在说这件事，我们现在出了公关危机。”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让我的内心感到十分烦躁，我按压着自己的脑袋，思考着应该如何破局。 “公关的事情就我来负责吧，虽然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陈凡，你认为最有可能是谁做的？” “中小型的同行跟咱们有着竞争关系，可能会对咱们下手，最近踏空的名气和流量一直在上升，另外，于欣然也很有可能会对咱们下手，咱们拒绝了她的合作请求，而且她也来过踏空，很有可能下手。” “可不可能是戴文涛？因为这种网络攻击，我估计需要很大的人力资源或者是财力。” “不大可能，他已经得到了好处，为什么还要找咱们的麻烦？”说起戴文涛，我的心里又平添了几分烦躁。 王想也没有再说我的话，而是着手了公关方面的问题。 “嘉城剧制有没有散发对咱们不利的消息？”我开口说道。 “没有，毕竟嘉城剧制现在的层次比较高，应该不会刻意的去找我们的麻烦。” 我点了点头，随即开始编辑公关需要的文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建国就给我打过来了电话。 “陈凡，你们公司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修复了，对方应该是用了一个挺小众的软件，这个起源于新加坡那边，是新型的东西。据我们的判断，对方应该是个有组织且有着不错实力的黑客组织。” 徐建国说的这些专业知识我不太懂，不过他若是这么说，我便能大致排除了同行竞争的可能性，同为中小企业，虽然我们之间的竞争也很激烈，但是他们没有必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去针对我们。 所以，现在的可能性只有嘉城剧制和戴文涛那边了。 这时候，王想的电话响了起来。 “妈的，谁他妈能给我打电话啊。”王想有些暴躁地说了一句。随即，他看了一眼手机，然后震惊地说了一句。 “房文山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接。” 王想打开了免提。 “王想，踏空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需不需要我帮忙？” “呵呵，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哈。”王想冷嘲热讽地说了一句。 “都是一个行业的，听到这些很正常。是网络入侵吗？” “有什么问题吗？”王想反问道。 “网络入侵你们可能没有经验，需不需要我找一些人去帮你们？” “不需要。” “没必要这样吧？我真的挺关注你们的。”王想笑了一下。 “我去你妈的。”王想直接暴躁地说了一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王想抑扬顿挫的东北话终于逗笑了我。 “你还笑得出来？我骂那个畜生有什么问题吗？”王想好奇地问了我一句。 “其实，应该是我、赵文泽、和苏嘉诚更想骂他。” “咱们都是一体。” 这时候，徐建国也给我发了消息。 “陈凡，对方挺谨慎的，我们采取了很多方法，都没有查到对方的消息。” “嗯，在我意料之中，这事是违法的。” “要不然考虑一下报警处理？” “这虽然涉及违法，但是没有实际性的经济损失，我估计警方也不能查到什么，这个东西还是需要速度的。我一定会报警的，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解决我们的问题。” “抱歉了，没帮到你的忙。”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了。” “其实，我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 “嗯？” “我们团队，不太想在北京发展，还想去杭州投靠你呢。” 我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你们团队多少人啊？” “就三个。” “那还挺少的，如果你们真的喜欢这座城市，可以来我这里看看，我在杭州租了个房子，还可以住一个人，而且也有人需要你们的才能。” “麻烦你了兄弟，不过这只是一个想法，北京这座城市，我们还需要告别一些东西。”徐建国回答道。 我自然识趣地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着手于公关问题。 我和王想一直沉溺于工作，直到白小欧来到了踏空。 白小欧到了之后，就立马找到了正在工作的我。 “陈凡，怎么样了？” “没有任何头绪，这是行业的忌讳，没有任何一家自媒体公司处理过这种问题，我连借鉴的例子都没有。”我吧唧吧唧的抽着烟。 第338章 被虐待的她 “这次踏空经历这么一个事，或许电视台那边也会考虑要不要继续和踏空合作了。” “继续合作？” “嗯，肯定是有继续合作的机会的，不过今天负责人已经告诉我，踏空现在的负面新闻太多，现在能不能合作完全是未知数。” 我拿出一根烟，缓缓地点燃，没有再说什么。 白小鸽欲言又止，似乎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我，只能静静地待在我身边，什么也不干，只是看着我。 心乱如麻。 这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我好像做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做，所有摆在我面前的问题都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 我的疲惫感彻底淹没了我，没有一点精神，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有那么一刹那我甚至想放弃这一切…… 我让苏嘉诚和王想率先离开，而我只是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享受着短暂的欢愉。 这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已经动了想把手机关机的念头，这将是我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 “你好，哪位？”我还是用比较饱满的语气说道，虽然得到的很有可能是质疑乃至谩骂。 “陈凡，我在心晴咖啡店等你。”赵思思的声音传来，随即就挂断了电话。 我不做任何迟疑，直接开车离开了公司。 我知道，赵思思绝对不会轻易找我，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迅速地来到了心情咖啡店，停好车后就立刻冲了进去。 我看了两圈，都没有发现赵思思的身影，就当我想给赵思思打过去的时候，坐在角落一个戴着口罩帽子，穿着黑色衣服的女生向我这边看来。 好在，我能认出她的眼睛。 “你怎么这幅样子？”我坐在了她对面。 “你样子不也挺憔悴吗？我没化妆，穿严实点。” “你即便是素颜也不至于这样吧？”我带着怀疑看着她。 赵思思没有说话，只是悄悄的垂下了自己的眼睛。 “还有，你带着口罩怎么喝咖啡？”我指了指桌子上的冰美式。 “给你点的。”她轻声说道。 赵思思这幅状态让我非常担心，即便现在我们都已经不是从前，但是一个人的本性是永远不会改变的，我永远都没有见过赵思思这样。 我先假装喝咖啡，然后趁着赵思思走神，直接把她的口罩摘了下来，不过我并没有察觉到她有什么异常。 “依旧美丽啊，这有什么遮遮藏藏的？”我好奇地问了一句。 “陈凡，你最近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赵思思的话让我下意识的眉头一皱。 “你告诉我你怎么了，我就告诉你。”我了解赵思思的性子，于是这样说道。 “我没怎么啊，现在连找你吃饭都不可以了吗？”赵思思强颜欢笑道。 “你觉得你能瞒过我吗？戴文涛那个畜生又对你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只是正常的那些事。” 赵思思不仅仅眼神闪躲，说话也有些结巴。 我死死的看着她。 “陈凡，你别问了，你就只需要告诉我你最近有没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你告诉我，或许我有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取悦戴文涛吗？”我虽然心里有着相当大的怨气，但是话说出口的时候却还是平静的。 这大概是我在特殊时间里，特殊的品质。 赵思思沉默不语，甚至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我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随即，我看着赵思思。 赵思思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 “居然不想说的话，那就算了。” 我站起身来，赵思思刚想拉住我，在她伸出胳膊的刹那，我抓住了她的胳膊。 有着勒痕的手臂瞬间暴露在了我的面前，我没有继续查看，因为我知道她不想展露给我这些。 赵思思低下了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换个地方说吧。”我轻声的说到，然后悄悄地握住了赵思思的手。 我们已经不像之前一样十指相扣，她的手非常热，握在手里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可是我的心却凉了。 我们一起上了我的车，放了那首赵思思最喜欢的歌 蔡健雅的《letting go》 我们两个相视无言。 我的心有一种抽搐的感觉，我们终于成为了不得不分开的情侣，只能互相想念，却再难相守伴。 “到底发生什么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吗？”我用了这么大以来最温柔的声音轻声低喃。 赵思思还是不说话，她低垂的眉毛和颤抖的嘴唇… 一如曾经那个挽住我肩膀，说一定要跟我结婚的赵思思。 我再也忍不住，不顾一切般地搂住了赵思思，然后嘴唇相碰。 赵思思不住地颤抖，泪水一点一点地低落，她推开了我。 “陈凡……脏……” 这句话宛如一把利剑，直接刺入了我的内心，我紧紧地握住拳头，仍轻声说道 “告诉我吧，这次，算我求你好嘛？” 赵思思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哭了起来，用断断续续的声音回答道 “前天，戴文涛非要带我去酒店，我本来不想去……但是你知道的，我是他的情妇，我必须要遵从他的意思……我们到达酒店后，我便发现戴文涛有些不太一样，再加上你之前跟我说过的，我感觉他应该是刚吸完，但是却没能尽兴吧。” 我一下子就知道了赵思思的意思，随即，我直接看了一眼她的胳膊… 胳膊上，脖子上，锁骨上，腿上，还有很多我没看到的地方，都有深深的伤痕。 “我操他妈的！”我紧紧握住了拳头。 “陈凡，你快告诉我…你这几天到底怎么样？”赵思思闪烁的眼睛不住地看着我。 我点燃了一颗烟，在点火的时候，赵思思下意识地躲避了一下。 我愣愣地看着赵思思… “他还用这个？” 有时候，沉默就是答案。 我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启动了车子。 “陈凡，你要干什么？”赵思思惊恐地看着我。 “去警察局，他这个已经属于虐待了。” “属于虐待又有什么用吗？我有任何证据吗？就算有证据，又能怎么办呢？戴文涛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第339章 一直受这种委屈 “所以呢？所以就让戴文涛为所欲为？让你一直受这种委屈吗？” “我只问你，到底受没受到什么威胁？或者工作有没有什么不顺利……如果你不说的话，那我就去问关莹姐。” “我工作是出了问题。但这跟你的事有关联吗？你还打算继续让戴文涛为所欲为吗？” 赵思思继续沉默。 “赵思思你听明白，我不需要你委屈你自己，戴文涛如果想对我做什么，就让他来好了。”愤怒，让我的语气难免有着严肃。 赵思思的泪水一滴一滴掉下来，我手中的烟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 男默女泪的情节好像又一次出现了，而我的沉默，恰恰是一种心痛。 我拼尽全力的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还是赵思思和我的曾经。 想起我们的每一次拥抱，每一次亲吻，每一次告别，还有每一次哭泣。 我知道，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报答赵思思对我的恩情，我也不知道我们两个最终会有什么结局，但是却始终有一种感觉，我和她好像已经越来越远了，即使还仍然互相关心的。 我有一种后知后觉的痛苦。如果最开始我就选择相信她，如果在她求死的那一天我便能相信她的真心，如果在她在盘锦陪伴我的时候，我就选择与她始终如一，带着她去盘锦去生活，那我们会不会很幸福？ 想到这里，我的眼角又有了一丝酸涩的感觉，明明是在开了空调的车里，我却感觉到了一种炙热。 像是迟来的，无论如何都抓不住的，旧时又燃烧的火焰。 在日日夜夜的积累中，在微风划过的地方里，又一次翻腾。 止不住地翻腾。 “陈凡，其实我做过一个梦。”赵思思的眼泪虽然还在滴落，但是声音却已经平稳很多了。 我扭头看着她，生怕开口就会暴露出自己的情绪。 我不想让她担心。 “我梦见啊，我们两个在胖子档，周围还有很多朋友，我们就在那里办了婚礼，你给我戴上了戒指，说你会给我幸福的生活，但是我却摇了摇头，说我已经很满足了。” 赵思思甜甜地笑了起来，露出了两个甜甜的酒窝。 “这件事多幸福啊，不过我从来没有幻想过。不过啊，做过这个梦也已经很幸福了。”赵思思笑中带泪。 我已经近乎崩溃，在这个时候，我恨不得杀死戴文涛，让赵思思摆脱她的魔爪。 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陈凡，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关莹的声音清醒了很多。 “没有头绪，我确实认识网络安全的人，但是他们也查不出...”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一下子想了起来。 “妈的，是戴文涛干的！”我大声喊了一句。 电话那头的关莹顿了一下，然后询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不可能告诉关莹赵思思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只能支支吾吾的搪塞了过去。 “那似乎能好办一点，如果你确定是戴文涛干的话，你只需要让你的朋友黑进他的电脑或者手机，查找一些证据就行...说不定还会有意外收获!” 关莹的话让我瞬间茅塞顿开，我没有多说什么便直接挂了电话。 我刚挂完电话，赵思思就问了起来。 “陈凡，戴文涛果真找你麻烦了是吗？” 眼见已经瞒不住赵思思，我只好开口道 “嗯，我们踏空的用户信息被偷取，有着信息被恶意散发了出去。同行的很多工作室现在都在恶意攻击着我们，麻烦挺大的。” “那不是你们的踏空，而是我们的踏空。”赵思思指了一下我，又指了一下自己。 “你放心吧，我一定有办法让戴文涛不找你的麻烦。” “代价呢？代价是什么？” “我不想让你知道。”赵思思把头扭了过去。 “我不值得你这样，你有自己的前途。” “我知道前途比爱更重要，但是与此同时，爱也比前途更难拥有。这是我的事情，你就无需多言了。”赵思思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语气坚定且认真。 “这件事造成的后果现在无法解决，就算你去讨好戴文涛，又有什么用呢？” 赵思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他这回只是给你一个警告，或者说是给我一个警告。如果我不妥协一些东西，他还会做出更加恶劣的事情。” “你为什么那么怕他？难不成他还能无视任何法律？还是说你对他产生了一种恐惧？” 赵思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随后，她紧紧的抱住了我。 “陈凡，我现在只敢抱抱你了，以前，我总是怕你觉得我脏，现在，我的的确确，成为了你最讨厌的那种人。” “我讨厌谁，也不可能讨厌你……戴文涛……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我说完这句话后，就轻轻推开了赵思思，随后，我就拨打了徐建国的电话。 “建国，如果我现在知道对方是谁，你有没有把握能够找到他入侵我们公司的证据？” “有，九成。”徐建国很确定的说道。 “他这种行为，已经构成犯罪了吧？” “是构成，不过还得看我们入侵的手段到底是什么，如果本来就是用不正当手段获取的消息，打官司也挺费劲的。” “这个人吸毒，如果能找到这个方面，我们也能有得到一些突破。” “这人是什么人？” “仇人。”我很简单的说了一句。 电话那头的徐建国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你这个性格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这个人到底怎么了？把你女朋友拐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选择不回答他。 挂断电话后，赵思思看着我，无比认真的问了一句 “陈凡，你真的有信心弄垮戴文涛吗？” “不仅如此，我一定会让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要让你自由。” 第340章 帮你脱离苦海 “其实，你只能让我摆脱控制，但是却不能让我得到灵魂上的自由了。”赵思思诺诺的说了一句。 “我会让你快乐的，你放心。” 赵思思微微的张了张嘴唇。 “陪我去白塔公园逛逛吧，我对那个地方，还是有着回忆。” “好。”我回答了一句。 白塔公园是曾经我和赵思思最爱去逛街的地方，我记得我给她买了一束冰蓝玫瑰，也记得无数次在那里，她挎着我的胳膊，手紧紧地与我相握。在那个地方，她对我说了好多好多的事情。 比如她童年时期养的小虫子，在上学的时候却被爸妈当作垃圾扔了。 比如她总是被爸妈拿出去跟别的孩子比较，第一次收到一句“你是最好的。”甚至感动到哭了出来。 比如她上学时期，母亲极度强烈的控制欲。 再比如，讨厌的人和讨厌的事，以及她觉得很复杂的人际关系。 她好像很容易相信别人，嘴上说着自己有很强的防备心，心里却还是为别人着想。 那时候的她，就像是沙漠里突然的河水。 不仅清澈，而且美丽。 惊艳了我的记忆，也永远停留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把车子开的飞快，路上的花草树木在风中呼啸而过。 好像要把我们的痕迹也一同消散。 一路上，我都在回忆的我们的曾经，赵思思也一直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到达了白塔公园，那个有着历史气息的地方。 有人说，旧地重游不过是刻舟求剑，大概也真的是这样。 即便场景没有什么变化，人也还是一样的人，但是时过境迁，我们也已经不再是我们。 “我还记得咱俩第一次出来，你穿了条白色的连衣裙，本来很美的姑娘，下面居然穿了个拖鞋。” “穿裙子只适合穿拖鞋或者高跟鞋啊，当时就是为了舒服。” “对啊，所以说当时你压根对我不感兴趣。”我开起了玩笑，试图缓解一下气氛，但是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用。 当你确定你会跟一个人分道扬镳的时候，开玩笑这个逗女孩的方法没有任何作用。 我很清楚，我没有多少玩笑可以说出口了。 可是赵思思却依然笑了出来，她轻轻地张开了双臂，像是在享受着迎面吹来的微风。 “陈凡，你说，我美吗？”赵思思扭过头，长发也随之摆动，像是神话故事里的仙女一样。 “美，真的很美。”我看着她，似乎愣了神。 “那就好啊，这么看来老天也不是对我那么不好。虽然我的命运不太好。不过最起码还能有一个吸引人的长相。” “别这么说，你身上有很多闪光点的，你……” 我刚想要开口，赵思思便打断了我的话 “陈凡，你不是最喜欢规划吗？你帮我想一想，如果我真的摆脱了戴文涛的魔爪，你说，我应该去做什么啊？”赵思思扭过头看着我，倒是有几分天真的样子。 “回踏空啊。”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你不也说踏空也是你的家吗？回来跟我们一起努力，我们的未来都有很大的前景的。” 赵思思犹豫了一下，然后拿出了烟点燃，纤细的手刺的我的眼睛有一种恍惚般的痛。 “陈凡，你真的希望我回去吗？再看见我的时候，你心里又会怎么想呢？”赵思思重重吐出了一口烟，扭头看着我。 “我能怎么想你啊？”赵思思的话让我感觉到有些奇怪。 “我已经没脸再和你在一起了，每一次找你，我的心里都有一阵强烈的罪恶感，那种感觉，就像是我是一个千古的罪人，即便向往光明，也只能被囚禁在牢笼里。” 远处的灯光无比绚烂，大楼里的人们，静静地欣赏着属于我们的悲欢离合。 我感受着赵思思话语中的苍凉，品味着我们心中的痛楚，我的心告诉我，我舍不得她离开。 现在，我甚至也开始幻想赵思思所说的那个梦，那个幸福的让人感到不真实的梦，我看着我身旁的她。 “如果我说，那个梦可以成为现实呢？”我认真的看着她。 我们四目相对，我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那个认真的自己。 赵思思微笑了一下，轻轻地抱住了我，而我却不顾一切地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我自私的，心甘情愿的，想让我们融为一体。 我承认了我对赵思思的爱，虽然这份爱里，有着长久以来习惯照顾的那种习惯，有着酷似于亲人之间的照料，有着患难与共后的依赖。 但是，我对赵思思是有感情的。 纵使这份爱后知后觉，纵使这份爱似乎已经过期，纵使美好也已经慢慢流逝，纵使未来的路崎岖不平。 但是我已经认清了这份爱。 赵思思轻轻地抬起了头。 “陈凡，我想我应该走了。” “事已至此，你不需要再回戴文涛那边了。” “我知道，我今天不去找他。” 虽然赵思思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那你去哪？你租的房子续租了吗？” “没有啊，只能住酒店。” “我陪你。”我十分坚定的说到。 “陈凡，你放心好了，我说了不去找他就是不去找他，只不过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想一个人自己静一静。”赵思思还是微笑着对我说。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她却只是朝我摆了摆手，之后便快步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挽留他，或许，只有等我完全处理完戴文涛，才能有勇气对赵思思说什么。 我想，我会对她说，我什么也不在乎，我也会跟她说，我发现了我对她的爱。 这份爱不是因为我们灿烂的曾经，不是因为她甜美的长相，也不是因为她对我的付出。 仅仅因为她是赵思思。 我不能够亏欠她了，我需要抚平她的伤痛，知晓她的一切，参与到她以后的生活里。 我要履行好我的承诺，也要把我眼中的浪漫赋予真正的意义。 这时候，白小欧拨打了我的电话。 第341章 我们的照片 “陈凡，你现在还在公司吗？”白小欧的声音传来。 “没，我出去办了点事。” “那你一会还打算工作吗？” “不打算了，这件事目前来说还没有什么比较妥当的办法。”我没有选择告诉白小欧我的计划。 “那我去你家找你吧，我做了饭菜。” 白小欧的这句话瞬间让我想起了我之前跟白小欧的行为举动。 虽然我们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也没有任何暧昧的语言，但是我还是有一种负罪感。 本来我认为，赵思思和我已经不可能了，我也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这么在乎赵思思。 我始终觉得，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对她的悲惨遭遇表示共情。 想为一个人打伞，即便自己被雨淋。 不在乎你们两个的结果，只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这才是纯粹的爱。 我已经确定如果解决好戴文涛和赵思思的问题，我便和赵思思破镜重圆。既然如此，我便不能和白小鸥保持着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所以我自然开口说道 “还是不用了吧。我不太想麻烦你。” “陈凡，事业没有一帆风顺的，你现在心情不好，我想陪陪你。”白小鸥自然没有遵从我的意愿。 “我知道这个道理，其实我觉得我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只不过我今天太累了，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我向白小欧解释到。 对面的她沉默了很久，最后才犹豫着开口 “那好吧，你记得要吃饭。” “一定。”我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没有立刻回家，而是选择在公园里静静的一个人走了一会儿。 这个公园里面充满着我和赵思思的回忆，也充满着我对爱情的最后一次幻想。我们谈恋爱的期间，只在乎双方是否快乐，而不太在乎别的东西。 如果要给我的人生评级，那么我和赵思思的曾经应该是最快乐的时光。 但是一想到戴文涛以及戴文涛和赵思思发生的故事，我的心里还是有一些不是滋味。 戴文涛的变态心理介绍了他玩弄女人的手段，我很难想象赵思思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就像赵思思所说的，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女人。 但是只是因为她是赵思思，所以这个底线我可以降低。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郁闷，独自一人在公园抽了好多个烟，直到嗓子都哑了才决定回家。 洗完澡后，我收到了徐建国给我发的消息。 “陈凡，已经有门路了。” “怎么说？进展如何？” “我们成功的进入了那个人的手机和电脑。本来的注意力全在他的电脑上，因为我潜意识的觉得，能做出这种商业斗争的人，应该在事业方面有着自己的理解。结果他妈的这小子的电脑里除了游戏什么都没有。后来我们只能入侵了他的手机。这小子玩的倒是挺变态的……” 玩的变态这四个字让我瞬间有一种揪心的感觉，但是我没有说什么。 “他特么应该是有sm倾向，这个人确实变态。我们在他手机里发现了入侵网络的软件，应该可以确定就是他了。” “其实还是毒品。网络入侵这个东西，估计不足以把他送进去。” “我就不问你们两个的事了，你等我消息吧，我一定给你带来好消息。” 我笑了一下，然后张口说道 “你过几天就直接来杭州吧，我可能有点问题需要请教你。” “什么问题？” “到时候再告诉你，你先把正事处理好吧……” 结束了跟徐建国的电话，我也终于的到了休息。 用力的吐出一口烟，也当作是自己的轻声叹息，我还是有着不放心赵思思，于是直接给她打过去了视频。 无人接听。 我瞬间开始紧张起来，随即继续拨打电话，好在赵思思接了。 “陈凡。”她低喃了一句。 “接视频，我需要确定你的安全。” “我现在正处理我身上的伤口……你等一等吧。” “思思，我……” “放心吧，我知道。”电话那头的赵思思笑了一下。 “我处理完伤口再化个妆就给你发过去……你如果无聊的话，我给你发几个东西。”赵思思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我收到了很多照片，一时间居然没有全部加载出来。 都是我们曾经的照片。 我一张一张的翻阅着，看着我们的衣服从冬天渐渐变成秋天。 看着她穿着卫衣，在酒吧里冲我比心。 看着她穿着睡衣，在宿舍里冲我wink。 看着她穿着短袖，甜甜的挽住我的衣袖。 看着她穿着裙子，在我面前翩翩起舞。 看着她穿着棉服，在雪地里甜甜的笑着…… 还有很多张照片，是我们在拍摄短剧时，徐万里偷偷拍下来的。 我总是很随意的在忙着手中的事，但是，赵思思的目光一直集中在镜头或者我的身上。 有很多时候，我都没有注意到赵思思，也有更多时候，赵思思看似随意的话语，却藏着很多对我的关心。 也只有在翻看这些照片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笑的那么开心。 以至于在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我都在笑着。 那种不刻意，却发自内心的笑容。 笑着笑着居然就哭了，不知道是不是小学时候在课本里看见的。 幸福的眼泪…… 这时候，赵思思也终于发来了视频，她画了很好看的装，鲜艳的红唇，让我有了一种被击中的感觉。 “陈凡，怎么样？咱俩的大多数照片我都没有删。不过我发现…你的颜值忽上忽下的，有的时候都快配不上本大小姐了。”视频中的赵思思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她放纵的笑着。 “你天生就是当女主角的人，我这种屌丝肯定配不上你啊，不过我感觉你照片保留挺全的。” “嗯，我只删除了一些咱俩的聊天记录。” “为什么？我记得我经常逗你笑啊。” 赵思思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抽了一根烟。 “因为有些东西，也不是那么美好的。” 第342章 女主二号 我只能沉默地看着赵思思。 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我们是无法感受到对方的感受的。 即便你们有多么深的情感，纵然你们有多么多的默契。 “陈凡，我更想叫我女主二号。”赵思思笑了一下。 这句看似不经意的话却深深地触动了我的内心。 我懂得自卑的感受，所以也不希望别人在跟我相处的时候感觉到自卑，而赵思思的话，正好触动了这个点。 “在我的心里，你只适合当主角。” 赵思思还是一如既往地笑了一下 “我只是觉得女二号是反派，很帅的。能够勇敢地断舍离。” 我看着她苦涩的笑容，只能默默地说了一句 “如果你真的想敏捷地断舍离的话，或许我也可以配合你的。” “所以说，你一直都有想跟我分开的想法对吗？”赵思思开口问道。 赵思思敏感的话语让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回答她了。 我不擅长去挽留别人，虽然平时的我妙语生花，什么都能轻易地说出口，但是一旦话题涉及温情和挽留，我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说了。 可能在某一个方面，我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虽然很矛盾，但矛盾似乎是我最明显的特征。 我好像没有其他人那么勇敢，可以不顾一切地表达出自己的情感和想法；我好像也没有其他人那么洒脱，可以快速地用什么方式去摆脱情感上的纠葛。 赵思思没有继续问我，只是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她抽烟的频率好像越来越快了，但是我清楚地记得，她第一次抽烟不过是在一年前。 而现在，连我们都变得寡言少语了，明明之前见到对方，即便是不说话也会一直笑着。 变化的东西太多，等到后知后觉发现的时候，很多东西就已经挽回不了。 视频窗口，我只是看着她的脸，那么美，像是用瓷器雕刻的一样。 像是一去勇敢而炙热地触碰一下，就会碎掉一样。 “陈凡，视频就不挂了，不过我或许真的需要休息了，看着你睡，我或许能睡个好觉。” “你现在的睡眠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后知后觉地理解了你的睡眠。我本来还挺羡慕你，一天只需要睡那么短的时间，但是后来我才知道，那种熟睡中突然被惊醒的感觉，也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你的情感。陈凡，如果你勇敢一点，咱们的结局肯定是不一样的。” “无论是什么样的结局，或许都有自己的意义吧...” 我轻声地说了一句。 “好，我一直相信你了。晚安了陈凡。” 赵思思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而我也把手机放在了旁边。 深深吸了一口气，却不知道今天到底应该用什么去评价。 是不好的，踏空经历了那么大的危机，我甚至没有思路去解决这些问题，可能之前的努力会在戴文涛的操作之下付诸东流。 是好的，徐建国那边已经有了突破，或许这次是我弄掉戴文涛的最好时机。如果成功的话，不仅能在一定程度上解决踏空的危机，还能帮助赵思思脱离苦海。 是不好的，即便赵思思已经能够回到我的身边，我们似乎也回不到之前了。 生活让我不断地明白了，有的时候，有的关系，只有情感是完全不够的，也让我不断明白，有的时候，有的场景，过去了就已经过去，无论怎么用力的缅怀，都回不来。 破镜重圆太美好了，我不敢奢求，也降临不了我头上。 我也在想，我是不是真的不介意赵思思的这段经历，我甚至不敢去想象，一旦去想象，愤怒和心痛就会一起侵蚀我的大脑，反反复地强迫自己醒来。 若是在以后的生活中，在我愤怒或者情绪不好的时候想到这些，我会不会对赵思思说一些伤人的话？会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还有，我的内心是不是已经处理好了所有情感，还是我根本就是在逃避。 我一直觉得，感情永远不应该逃避，虽然我也知道这不是我自己能够操控的。 我也开始幻想，会不会我和赵思思都在互相鼓励和努力中收获了我们两个人的成功，然后在两个人都有了成就之后，顺理成章地结婚。 现实一点，会不会我和赵思思都没有取得成功，于是选择了回到盘锦过着安稳却幸福的小日子，不对任何东西有着强烈的追求，像世界上绝大部分的家庭一样，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平凡？ 而悲惨一点的便是，我们都没有突破得了自己的那一关，然后带着那段永远无法忘却的记忆，各自过着自己的人生，在循环往复的破碎和落寞中一直缅怀下去。 我不敢去想，甚至又有了一种哽咽的感觉。 而最后一种情况，却是我预感最强烈的一种情况。 最悲惨的便是，有的人已经丧失了对美好的想象，即便有些东西明明可以感受到明显的幸福，但还是潜意识里地觉得，自己永远配不上那种幸福。 眼睛强烈的酸痛，也终于让我在这复杂的一天里入睡了。 这一觉居然还比较安稳，最起码的，我睡得很沉。 我醒来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去看手机里的摄像头。那边的赵思思还是在说着。她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垂下来的眼睫毛在镜头里异常明显。 这个懒人，又不卸妆就睡觉了。 我默默地醒来，知道今天还有很多事情等得我去处理，于是强拖着自己的身体，去洗手间收拾了一下。 我挂断了我们的视频，然后翻看了赵思思的朋友圈，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唯一的一条朋友圈，是盘锦的雪天。 拍得浪漫且唯美，雪地里还有着她的影子。 我给赵思思留了言，说自己已经去公司了，让她醒了之后告诉我一声，随后便去了公司。 踏空现在的员工，已经知道了我们面对的困难和挑战，甚至我已经有一种预感，会有人跟我提出辞职... 第343章 暴戾的戴文涛 所以现在摆在我面前，最根本也最直接的问题，应该是如何安抚下属的情绪。 一路上，我一直在构思的我的想法。等到我到达公司的时候，出乎意料的发现今天员工们到达得都特别早，我的内心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我没有立刻开会，而是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我需要给下属自由选择的时间，若是有人向我上交辞职申请，我想我会很轻易地允许。 即便我一直礼贤下士，也一直做好了一个领导者该做的每一件事，但是我也知道，踏空团队成立的时间还太短，公司内部除了那么几个人，几乎对我们团队也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 我不会干预和影响每个人的决定。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我等待了半个小时，员工们一直很平静，没有任何人来到我的办公室，于是我试着平复自己的思绪，走到了办公区。 “打扰大家一下。”我清了清嗓子。 员工们的视线全都移到了我这里，除了妄想，他还在电脑面前敲打着什么。 “大家应该也都知道了，踏空现在有着商业危机。我陈凡在这里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我绝对不会做出这么恶劣的行为，我对大家也非常信任。但是现在，外界的质疑声已经铺天盖地，如果各位觉得踏空没有什么发展了，或者说不愿意相信这个团队，可以向我提出辞职，你们的要求我也会尽可能地去满足。现在，事情已经有了着落，但是到底能不能妥善解决这件事，我也不敢保证。这次危机很大，我也没有什么处理的经验，所以只能探索着进行。” 我停了一下，观察着各位员工的反应，他们都在认真地听着我的发言，几乎没有声音，算得上是最安静的一次会议。 我得到了些许心安，于是继续开口道 “如果大家没有辞职的意愿，我在此对大家表示感谢，我也会适当的提高大家的待遇，请大家跟我一起共渡难关，我个人对待踏空是非常重视的，踏空若是撑不过这次危机，我也就不在从事这个行业，请大家自行决定吧，我会制定详细的计划，尽我所能挽回这次过失。” 我说完之后，大家沉默了一会，赵文泽率先鼓掌。 “陈总，我虽然没有跟你多久，但是一直很羡慕你，我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学生，都对你有着崇高的敬意，或者说，把你当做我们的楷模。说实话，我们已经私下讨论过这件事，我们也都不相信，您会做出这种事情，我们没有动过想要放弃的想法，虽然我们不是领导者，但是对待这个集体，都有着自己的感受。陈总，我们会陪您共渡难关的。” 说话的是一个男生，甚至我对他的印象很小，但是他的话却让我有了很多感触。 越来越多的员工对我表示鼓励，我也笑着回应着他们。 既然他们都没有放弃，我也不可能放弃。 …… 回到办公室之后，我把手中的策划案开始系统地分类。踏空的业务能力在同阶段已经是最好，但是我还是对典型案例开始了分析。 现在，我能做的，只有提高我们的硬实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电话响起。 我本来以为是赵思思或者徐建国给我打过来的电话，但那头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通之后，对方传来很大的声音。 “陈凡，我操你妈的，你干什么了？” 这个暴戾的声音自然就是戴文涛，我迅速的平复了自己的心境，如果他的反应如此剧烈，那么徐建国那边应该有了突破。 “我干什么，需要向戴公子汇报一下吗？”我饶有兴趣地问道。 “陈凡，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能出去，都是因为我大发慈悲，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条蚂蚁一样你知不知道？”他继续冲我怒吼着。 “戴公子，我知道你的文化水平有限，但是也不至于用这种没有水平的比喻吧？还有，你为什么放我出去我心知肚明，你不用说的你多伟大。” “陈凡，你本来就是个垃圾，社会上的边缘人物，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感觉到头痛，你知不知道你会付出代价？” “那么这样看来我还是有一定的水准的，能让从小锦衣玉食的您感到头痛...戴文涛，我懒得跟你玩那些文字游戏，你直接说你想干什么？”我加重了语气。 “你他妈的，这句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 “我可什么都没做，什么事，都应该讲证据吧。”我打开了手机录音。 “你妈的，我的手机电脑，包括公司数据都已经得到了损坏，你敢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有趣，这件事为什么跟我有关系？不是所有人都像戴公子您那么闲，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着您那么大的财力，能够找到那些顶尖的网络工程师。” “陈凡，你他妈的什么意思？我警告你，赶紧让你的人停下来，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包括你所努力的事业，和那个女人。” “哈哈哈哈哈。”我笑了出来。 “戴文涛，我不是吃素的，你干的事情我都知道，我猜你现在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吧？不然你也不会过来跟我废话。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你对我们做的事，包括那个无辜的大学生，我们所有受害者，都应该得到应该得到的东西。” “陈凡...”对面的戴文涛反复重复的我的名字。 “怎么？我现在很忙，你最好快点交代。”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足够让踏空绝境逆袭的资金，你可以用这笔钱去做自己的事业，只要让你的人停手。” “有趣，您真是有趣。您是因为骄傲惯了，所以认为你可以用你的方式去解决所有问题吗？戴文涛我告诉你，我不会停手的。我这个人一旦下定决心做一些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终止。你应该遭受到报应，你做了什么，你应该心里有数。” “陈凡，我手里还有底牌，你不要逼我，否则，我让你愧疚一辈子！”戴文涛恶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第344章 我们都有改变 我并没有把戴文涛的话放在心上，在我的眼里，这只不过是他没有办法后说出来的垃圾话。 我根本不会被他吓到，无论他有什么手段，我都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紧接着，我主动拨打了徐建国的电话。 “徐哥，你们进展的挺顺利吧？”我率先开口。 对面的徐建国笑了一下 “你这么相信我们的业务能力吗？” “当然相信，而且那个人已经给我打电话了，挺愤怒的。” “原来如此……他还真是沉不住气。这个人好像很喜欢用网络去干一些事情，我们查到的虚拟邮箱就有好多个。” 一提到邮箱，我立马想到了上一次我和王想的车祸。 “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个邮件，收件人我告诉你。” “这个查倒是能查，不过好像没有什么意义吧。” “有意义，相当大的意义，到时候我发给你，毒品方面呢？有没有什么收获？” “有，根据他的ip，我又查到了好多部属于他的手机，筛选出来的虚拟账号，现在我的朋友也正在入侵，我可以确定，他们之间存在着灰色交易，只要警方顺着它查下去，肯定能查出一些东西。” 提到警方，我还是有些不自然。因为我清楚，戴文涛背后是有保护伞的。 “一定要查到确切的东西，只不过，这些记录不知道能不能直接定罪，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最好的办法，还是现场抓捕。不过这小子现在已经有防备了，这种情况概率不大。” 徐建国笑了一下回答道“你真是太低估这些伪君子的分量了，他们一旦上瘾，哪怕是杀人越货的事情都能很轻松的干出来。而且根据我的了解，这小子应该挺有瘾的。” “你现在估计比他老子都了解他。”现在解决了戴文涛的问题，我似乎瞬间也得到了解脱。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吧，等我们完全有了证据，我就直接去杭州联系你。还有，我建议你暂时让员工休息几天，我怕他们在踏空做出什么事。我们分身乏术，别再出什么乱子。” “好。”我接受了徐建国的建议。 和徐建国商讨完之后，我便把我的账号发送给了他。 现在我唯一顾虑的，就是戴文涛背后的保护伞。 就像我说的，如果抓不到戴文涛犯罪的实证，那么他就有逃脱的可能。 正因为如此，我那封本以为没有任何意义的邮件，在此时此刻有了新的作用。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始处理踏空的事务。 大概二十分钟，赵文泽进入了我的办公室。 “陈凡，我手里的合作我都已经重新优化了一遍，不过可能咱们需要投进去更多的钱。” “没有办法，如果现在可以靠钱解决踏空面对的问题，那么我也不至于如此头痛了。” “你真有法子抓到动手脚的人？还是是在安慰下属？” “这件事是戴文涛干的，我现在已经有主动权了。”我吸了一口烟，开口说道。 “你怎么确定？这小子办事本应该是天衣无缝的啊。” 我向赵文泽说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包括赵思思与我的对话，以及徐建国在背后的操作。 “……陈凡，你觉不觉得咱们应该先去找江警一下？如果戴文涛现在走投无路，那么他肯定会去找在公安系统的人，我们只有江警官一个熟人，而且他也挺正直的，是不是能在某一些方面关注一下咱们？而且你可以让赵思思跟你一起去，虽然戴文涛的行为不构成犯罪，但是最起码能对他实施一下警戒，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束缚他的行为。” 赵文泽的分析确实有道理，但是我是不想让赵思思跟我一起去的，对于一位女生来说，这种事情似乎是禁忌。这种禁忌我无法去评价，但是出于对赵思思的保护，我是不想让她去的。 “再想想吧...顾晓彤怎么样了？到比赛现场了吗？”我转移了话题。 “到了，明天海选，海选曲目就是你写的那个。对了，那首歌没有取名字。” “我这几天是没有时间去想那个了，就让顾晓彤想吧。” “陈凡，其实我也有一些顾虑，你现在没什么急事吧？我跟你抱怨抱怨。” “说。” 、“作为顾晓彤的男朋友，我是很支持她的音乐梦想的，我也知道她确实有这个才华，但是她一直劝说我去跟她一起追逐她的梦想，我有些不理解...”赵文泽坐在了对面，颓唐的靠在了椅子上。 这一年，我和赵文泽似乎都变化了很多，他早已经剪掉了那个看上去充满个性的头发，皮肤也因为常年熬夜变得有些暗沉，而我就更不用评价了，每一次看着镜子里的我，我甚至有一种容貌焦虑。 “其实她有这种想法也可以理解。首先你也在酒吧当了那么多年的驻唱，音乐对于你来说也有很重要的意义。第二点便是情侣之间若能在生活上同频，对于两个人的情感来说，也是很重要且很有意义的一件事。” “道理我懂，可是陈凡，那毕竟只是梦想，这份热爱是养活不了自己的。新媒体虽然累，策划的工作也充满挑战性，但是最起码我没有厌倦这份工作，这份工作也能给我的生活提供保障，我不想让两个人同时冒险，如果真的没有成功，那么之后我们又该如何在一起呢？” 我认真地听着赵文泽的阐述，不得不说，赵文泽这个想法非常正常而且理智。不过说实话，这些话是不应该从他嘴里冒出来的。 “阿泽，其实咱们都变化太大了。”我感慨了一句，随即又点燃了一根烟。 “是啊，以前我认为自己可以灿烂勇敢的活一辈子，大不了灿烂盛大的活到三十岁，然后轰轰烈烈的拥抱死亡，但是现在我却考虑那么多，我也不是那个玩音乐的泽哥，只是一个在芸芸众生里苦苦挣扎的普通人。其实有一段时间我也感慨，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又是不是正确的，后来才知道，我们似乎已经没有时间去规划人生了。” 赵文泽抽了一口烟，继续开口道 “我们能想到的，似乎只有明天了...” 第345章 她的歌声 “是啊，就像现在。”我拿起了桌子上的文件，冲着赵文泽晃了晃。 赵文泽苦笑了一下 “是啊，都不一样了。” 赵文泽离开办公室之后，我打开了手机。赵思思还是没有给我发消息，我有些犹豫，要不要给她打电话，但是犹豫了几秒之后还是没有选择那么做。 或许她也确实很累吧... 我的工作效率在今天莫名的有些高，本来以为心乱如麻的我是无法认真工作的，不过幸好，现在的我在这个方面有着很强的调节能力。 像赵文泽所说的，我们没有时间去想自己的前途了，也没有时间去规划我们的生活，梦想的力量是强大的，但是我们终究还是生活在现实里。 那些小时候天真的幻想，那些少年时灿烂的规划，那些青年时存在的文青情结，都慢慢地丧失在了我的生活里。 没有什么悲惨的，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我处理完了两个文件之后，赵思思发来消息，说她已经醒了。 “你收拾收拾吧，我现在手里还有一点工作，等你收拾好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去哪？”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跟你多呆一会。”我认真地发出了这个文字。 “好，我听你的，我这就去收拾。”赵思思乖巧地回答。 乖巧地让我不知道去怎么回答她... 处理完手中的工作后，我便准备出去了，走出办公室，正好碰见要来找我的白小鸽。 “陈总，我手里的方案也优化完成了，今天竟然还有新的公司来找咱们合作，说是对咱们有很多了解，不在乎所谓的黑料。” “那真是蛮幸运的。”我苦笑地说了一句。 “没事的，共渡难关而已，还挺有成就感的。”白小鸽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我姐好像很担心你的状态呢，昨晚跟我唠叨了好久。” “我有那么脆弱吗？你姐啊，有的时候就是太爱担心别人了。” “我也认为你很坚强。不过我姐说那只是工作时候的你，你生活中是个脆弱的人。陈总，你可千万别认为我姐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在我的眼里她是不会关心别人的，最起码我还没有受到她对我的重视呢。我也知道你现在压力很大，等到熬过这段时间，好好跟我姐说说吧。” 白小欧的身影在我眼中出现，她确实是一个很好，很善良，也很体贴的人。但是我知道，我是无法处理自己的情感的，而这样看来，若是我和她确定情侣关系，是不是一种不负责任。 我是需要这种角色的，我也需要人陪。但是我还是在犹豫... 自己好像不值得。 我只能搪塞了过去，然后离开了踏空。 今天是个阴天，好像是适合告别的天气。 我到了赵思思酒店的楼下，在那里等候着她。过了一会，她便下了楼。 她还是穿着卫衣，但是却没有戴口罩了。 “美女好，笑一下行不？”我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你什么时候提的车？”赵思思好奇地问了我一句。 “嘉城哥的，他说让我先开着。” “挺好的。”赵思思笑了一下，然后上了我的车。 “带你去吃饭？”我试探性地问了我一句。 “我吃过了。带我去唱歌吧，好久没去了。” “这才下午，不适合去歌厅吧？” “没有什么适不适合的，我就是很想去啊，不用在意时间的。”赵思思说了一句。 我当然是顺着她的，现在的赵思思，是需要得到放松的。 我带她去了附近的一家歌厅。 “陈凡，你要不要喝一点酒？” “我开车来的啊？怎么喝酒？”我对赵思思的这个提议有些不理解。 “我开车。” “那我自己一个人喝也没什么意思吧，要不然晚上再喝吧。” “也好。”赵思思轻轻地回答，然后竟然突然笑了一下。 “干什么？” “只是觉得开心而已。” 我们两个到了歌厅，她也开始唱歌。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她唱歌，她开口后，我才发现她的嗓子确实已经大不如前。 我刚认识赵思思的时候，她的声音是非常甜美的，但是现在却显得有一些沙哑。她坐在沙发的最边上，昏暗的灯光下，她看着屏幕，屏幕里散发的光亮忽明忽暗地照在她的脸上，看起来很是落寞。 我们只隔着两米的距离，但是却又相隔甚远。 记忆与现实的距离，不是短短的几天、几月、几年。 而是两个已经被分割开来的灵魂。 赵思思唱的，都是我和她很喜欢的歌。我和她的歌品非常的相似，这个话题也是我们最开始的话题。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陈凡，给你点的歌。”赵思思把麦克风递给了我。 “什么？”我有些不解地问了赵思思一句。 屏幕上，播放着王心凌的爱你。 这首歌，第一次唱的时候就是专门给她唱的。 当时我们都追求着自由与快乐，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们有别的情绪。 我好像瞬间就明白了一些事情。 有的时候，我们怀念的不是某个人，更不是和某个人在一起的某一段时光，更多的时候，怀念的只是当时的自己而已。 因为人总是在变，总是有一段时间的自己，短暂地活出了自己一生想要活成的样子。 我拿起麦克风，开始唱起了那首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听过这首歌，或者是因为我的嗓子不如从前，这首歌我唱得十分不好，甚至没有坚持住。 “抱歉哈，嗓子没有之前好了，毕竟我岁数也大了嘛。”我自嘲似的说了一句。 “跟那个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你也没有当初的那个心境了。”赵思思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了一根烟，这样一来，整个人看起来便更加伤感了。 “心境还是一样的，只不过表达的方式不一样了而已。” 第346章 再为你勇敢一次 “那也只不过是你的借口罢了。”她没有说别的什么。 我感觉赵思思最近的思维有些不太对劲，我感觉她有一些过于敏感了。 “不是借口，这是真的，你不得不承认，人是会改变的。而改变的同时，表达情感的方式也会有很多不同。” “嗯，我知道，只不过我想沉溺在幻想之中。陈凡，我不像你想象般那样什么也不知道，相反，我懂得的东西很多。有些时候，我只是想听到一些话，即便那些话听上去就是不切实际的。” “不切实际的话，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有些不太理解赵思思的思维。 “有意义。这个东西就像是人在绝望时做的美梦，虽然知道梦永远是梦，但最起码在做梦的时候，自己是幸福的。” 我大概能理解到赵思思的意思，现在的时光，或许对她来说是很难得的。 “思思，这一次，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够弄夸戴文涛。”我很笃定的对她说道。 赵思思只是呆呆地看着我，对我这个消息没有一点表示。‘ 我拿出了一颗烟，然后缓缓地点燃，试图让自己变得理智一点。 “思思，你不要对他产生那么大的恐惧，我很早之前就已经对这个人开始调查，他应该受到该有的惩罚，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努力，还因为他本身就已经罪大恶极。” 赵思思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开口说道 “陈凡，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不在乎我的事情吗？ “不在乎。”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你不要跟我说谎。我是很了解你的，我不仅仅知道你的内心需求，还知道什么是你的禁忌，而且，就算介意也没什么的，换位思考，我兴许达不到你的境界。” “有的时候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陈凡，你不应该这样的。我认识的陈凡，不会说出这种话的。你永远不应该对一些事情妥协，也不应该去逃避。” “所以说，我变了，但是我也不想。我甚至知道，如果我继续变下去甚至我们两个面临的就是有缘无分。但是，有些事情我无能为力了。” 赵思思没有说话，屏幕上又出现了她最喜欢的那首歌。 “我终于为你放开手，因为爱你，爱到我心痛，而你却不懂...” 我静静地听着她的声音，感受着此时此刻的感觉，虽然并不美好，但是它也能被定义。 有的时候，你用感觉去定义一段回忆。 有的时候，你用一个人去定义一段曾经。 无论如何，我都应该记住了... 我们两个唱了很久，就像是在用歌词对话。 唱完歌之后，已经是晚上了。 “去吃饭吧，你应该也饿了吧？”我问了赵思思一句。 “不吃了，直接去喝酒吧。”赵思思开口说道。 我点了点头，于是带着赵思思去了酒吧。 我们来的时间比较早，酒吧里几乎都没有什么人。 “我已经很久没有来酒吧喝酒了，上一次还是在盘锦那次，那次人好多啊。我记得我玩的还挺开心的呢。” “思思，你想不想回盘锦？要不，等到事情都处理好了，我带你去散散心吧。”我开口联系到。 “那最好了，不过陈凡，我好像又有事情想要嘱托你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唠叨啊。” “不会的，我特别喜欢听你念叨我。”我诚恳的回答了一句。 “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我已经不能够陪你了。以前你总说你配不上我，这一次是我配不上你了。”赵思思依旧对我笑着，笑容背后却是道不尽的苦涩。 “你不要想那么多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戴文涛的事情处理完了，你就回踏空。若是你觉得回踏空有压力，那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一段日子，或者去旅旅游也可以。我不敢去刻意的规划我们的未来，但是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陈凡，别因为任何人改变自己。” “思思，有的时候个性也没有那么重要，观念也是会不断改变的。” “但是……” “别但是了，喝酒吧。”我向赵思思举起了酒杯。 我和赵思思开始喝酒，酒杯不断碰撞的同时，内心的距离却没有被拉近。 我发现我越来越搞不懂赵思思，也失去了之前跟她的默契。 想想也是，毕竟我们都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就像现在，我根本不知道她找我喝酒的目的是什么。 心中的烦躁加上赵思思的催促。我喝了很多。大概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也就过了半个多小时，我就开始我头晕的感觉，说话的声音也变了很多。 “陈凡，我一直相信酒后吐真言的道理。你跟我说实话，你想要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因为同情？” “不是…”我断断续续的继续说道 “你没有什么同情的地方，在我心里你也一直很优秀。发生的这些事情也不怪你，甚至原因在我……自从这件事发生之后，我一直在潜意识里批判我自身的不足。若不是我对你不信任，若不是我下意识的冲动做事，或许结果要比现在好。” “要是按照你这么说，我应该不跟你一起来杭州。这样的话，再文涛也不会有认识我的机会。但现实却是，在你的指导下，我变得越来越伤心，越来越好。所以你不要想这么多了。” “是啊，反正事情已经快要结束了，戴文涛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也应该放下自己的执念了。” “什么执念？” “我也说不清楚…”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虽然这个问题很幼稚。”赵思思轻声说。 “什么？” “你还爱我吗。或者说，把这份爱拿去跟之前的作比较，又差了多少呢？我需要的……或许只是你坚定一点。”赵思思的思路不太清晰，但我还是听懂了她的话。 “思思，我很认真的在跟你说，也很认真的想要跟你重新开始。我们已经走过了这么多路，我承认，在有的时候，我是对你有些犹豫的，我也对我们的未来有着深深地焦虑，不过现在，我想再为自己勇敢一次，不是出于感动，只是出于爱你。” 第347章 爱比前途难得 灯光之下，赵思思朦胧的看着我。 她的表情有一些复杂，即便是我，似乎也不能判断出她的内心想法。 “陈凡，给我几天考虑时间吧，我买了回家的机票，就在明天，我想，我应该去家那边待上几天，我有一个亲戚结婚，需要我去当伴娘。等到忙完了之后，我就回来找你。” “也好，这样一来你也有一段时间去考虑咱俩的事情。” “其实，更多的是给你时间。我总是觉得，你身边好像从来都不缺陪伴。” “这个世道，每个人似乎都在逃避孤独，有的时候陪伴也产生不了情感。你现在有一些敏感了，不过我说真的，我还挺喜欢你敏感的。”我笑了一下，然后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什么意思？”赵思思有些不理解的问了我一句 “就是觉得，我还蛮幸福的。” 我和赵思思互相对视着，终于，她那种透露爱意的眼神又一次出现... 我突然想起赵文泽对我说的话，或许我真的需要赵思思陪我去一趟公安局，就像赵文泽说的，我们需要尽可能的保证这回计划万无一失，这样才能有机会扳倒戴文涛。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我知道，赵思思的内心是很在意这件事的，我不想让她的阴影再次出现。 酒精的作用下，我的脑袋似乎也不太灵光，所以陷入了深深地纠结之中。 幸好，赵思思没有发现我的异常，她似乎也有点醉了，颓唐的躺在了椅子上。 最终在权衡之下，我还是没有告诉赵思思这件事。我想让她好好静一静，至于戴文涛那边，我决定独自对付他。 喝完酒后，我便把她送到了我家，自己则是去找了苏嘉诚。 我也需要有一个人倾诉。 苏嘉诚的家里很乱，和我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衣服、袜子、甚至内裤都随意的放在了屋子的各个地方，那条曾经放在乡下看门的金毛，现在也在这个屋子里。 “怎么把它也弄到这里来了？”我问了苏嘉诚一句 “我爸妈回老家了，乡下也没有人去照顾它，我自己在这边也挺无聊的，就当让它陪我了。” 苏嘉城弯下腰，抚摸着那条金毛，它很顺从的趴在地上。 “它真的很通人性，也很可爱。”苏嘉诚自言自语的说到。 “嘉诚哥，我有点事情问你。”我叹了口气说道。 “说呗，你这是喝酒了啊，一身酒味，要不要再喝点？”苏嘉诚还没有等我回答，就从冰箱里拿出了两打啤酒。 “我想跟赵思思复合。”我认真的开了口。 苏嘉诚看了我一眼，然后自顾自的打开了一瓶啤酒，一口就是大半瓶。 苏嘉诚打了一个隔，回答了一句 “感情上的事还是不要问我了，我自己都处理不好。而且我的情感之路，好像想来想去能说出来的就是于欣然了，我们两个还是孽缘。” “那你觉得我和赵思思是什么？” “差不多也是孽缘吧。毕竟你们俩两个因为对方承担了太多的负面情绪，我不觉得你们适合在一起，不过若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话，你们两个在一起应该是能收获幸福的。” “怎么可能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呢，那太理想化了。” “爱情这个词，本来就是理想化的东西。”苏嘉诚继续开口道 “戴文涛那边怎么样了？毕竟现在，他的存在才是最让咱们头痛的地方。” “已经有突破了，下午的时候，戴文涛已经给我打了电话，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可以确定的是，我们这次的方向是很正确的。赵思思跟我说完之后，我更加肯定这小子是个瘾君子了。” “这种公子哥，通常都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癖好。估计还有更变态的。等到那边证据充足，就去找之前的那个警察，这件事，咱们不能太过于抛头露面。” “嗯，我打算放几天假。一方面我怕戴文涛狗急跳墙做出什么对踏空有害的事，另一方面也能抚平一下员工的情绪。说真的，我没想到咱们团队在这种时刻，还能保持那种让我感动的团结。” “领导人这个角色，你一直做的很完美，所以有这种结果也是必然的。你还需要尽可能的保护赵思思，虽然你们还没有复合，但是她对你的付出，大家都看在眼里。陈凡，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就不要太过于纠结了，那样对你没有什么好处的。” 我自然知道苏嘉诚话里话外的意思，我也一直在说服自己，不过就像赵思思所表达的那样，有些东西和原则，是深深刻在我的骨头里的，没有那么好改变。 “还有就是处理一下你和白小欧之间的事情，别让她对你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因爱生恨的例子不胜枚举，最好还是有点防范。” “嗯...不过我一直表达了我内心的想法，她应该也能够理解。她是一个好女孩，若是我没有这么多的牵挂，或许我真的会跟她迅速地做完所有事情。” “那就好，我们也都知道你的人品。感情这种事，还是需要自己去决定，任何人的任何想法充其量也就是个辅助作用。因为这是你的私生活，没有人可以去干预。” “想做什么就去做，瞻前顾后会错过很多东西的。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建议了。” 苏嘉城还是喜欢用几句话点醒迷茫中的我，但是我也感觉到了一个问题... “嘉诚哥，如果你是我的话，应该就直接选择了白小欧吧。” “那是肯定的，现在我已经不需要爱情了。有的东西一旦看透，就会发现本质上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有的时候，人只是需要陪伴。” “但是我觉得，爱情一直是很有意义的东西...赵思思也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 “她说，前途比爱情重要，但是爱情比前途难得...” 第348章 爱本身就很难得 “前途比爱重要，但是爱比前途难得……”苏嘉诚低声念叨着这句话，随后肆意地喝了一口酒，开口说道 “其实真挺有道理的，所以说，失去爱情有的时候也不用太过于伤心……毕竟本身就很难得嘛。” “嘉诚哥，我觉得你现在的情感态度好像不太好，有种摆烂的感觉。” “那也比你陷入好几段情感纠葛好一点。”苏嘉诚不甘示弱地回答了一句。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浅浅地笑了一下。 我和苏嘉诚就这样喝起了酒，直到我已经没有了什么意识， 第二天一早，我就直接去了公安局。 我试图给江警官打电话，但是一直没有人接。幸好我找到了之前那个审讯我的小警官。 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你这是...又犯事了？” 我对这个小警官印象不是很好，所以没有跟他说太多，我静静地等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江警官进了公安局。 “陈凡？”他看了我一眼。 “江警官，我有事情跟你说，关于戴文涛的事情。”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随后把我带到了之前的那间审讯室。 “这个小屋子还挺有回忆的。”我没有情绪似的说了一句。 “戴文涛怎么回事，你手里有证据吗？” “这小子有三年的吸毒史，我有证据。但是你也知道，公安局内部...” “我知道，你直接把东西发到我私人邮箱里，这件事但是不要让别人知道。” “还有，江警官…我之前收到的邮件就是戴文涛发过来的。” “嗯。都发过来吧，这个小子我必须让他付出代价...对了，他当初为什么把你放出来了？”江警官一句话让我瞬间陷入了沉默，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说。 “是赵思思去求的他吧？”江警官很淡定地张了张口，手里转动着一只中性笔。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默默地说了一句。 “挺容易猜的，赵思思对你什么心思谁都能看出来。”江警官继续说道 “人家小姑娘对你可以说是掏心掏肺，不求回报了，这些事情处理完之后，就好好做自己的事业吧，别辜负了她。” “嗯，我知道。”我冲着江警官点了点头。 江警官没有继续跟我搭话，而是看起了我给他发过去的文件，然后一根接着一根地开始抽烟。 “陈凡，你这些证据很有用，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还需要更加直接有力的证据。就凭借现在的这些东西，戴文涛他们甚至可以说自己对那些事情完全不知情。” “你有把握抓到他吗？”我担忧地问了一句。 戴文涛这个对手确实给我们添加了很多麻烦，我也有一点惧怕他。 “如果在证据如此充足的情况下，我还抓不到他的，我就愧对于我身上的这身警服了。”江警官语气坚定地回答我。 “好，那就等你们的消息了。” “对了，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弄出来的，我也一直在调查他，怎么没调查出这么多东西？”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跟江警官说了实话。 “是戴文涛先露出马脚的。赵思思为了让我顺利出来，成为了戴文涛的情妇。而戴文涛个人有着很强的sm情节，在赵思思反抗之后，他便开始从我身上下手。他找了一个黑客组织入侵了踏空的电脑，盗取了很多合作方的客户资料...在这之后，当我察觉是戴文涛干的后，便通过找到一个做编程的朋友，顺藤摸瓜地入侵了戴文涛的电脑，也就找到了这些东西。” 江警官点燃了一根烟，然后看着我说了一句 “陈凡，你应该知道网络入侵是犯法的吧？” 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问我这句话，我当然知道网络入侵是犯法的，但是事出有因，我不得不那么做。 “陈凡，我只能根据你的证据去试着调查戴文涛，但是你的这个证据，是绝对不能当成直接证据的，会对你个人造成很大的影响，甚至对于你的团队也有一定的影响。” “哪怕对我造成影响，我也要让戴文涛最快的付出代价，你不知道戴文涛做的那些事情，我不想再让赵思思受到任何伤害了。”我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甚至忘记了自己现在正在公安局。 江警官还是淡定的看着我，然后摇了摇头。 “陈凡，你还是这么冲动，尤其是涉及感情方面，但是你要搞清楚，你现在的处境。我甚至比你更想让戴文涛被我们抓住，给刘宇航以及受害的人们一个交代，但是这不是那么好做的。我见过太多体制内的黑暗，也清楚戴文涛背后的势力到底有多大，我要克服的东西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陈凡，你需要的只是保护好自己。” 我只能点头，无法去回答他的话。 从公安局出来，我收到了赵思思的消息，她已经到达了高铁站。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让你来的话，又是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我很不喜欢那种感觉...还有陈凡，你为什么又开始对我隐瞒了？” “隐瞒？隐瞒什么？” “你是需要我陪你一起去江警官那里的吧？为什么不告诉我？”赵思思开口问道。 “谁告诉你的？” “你不用管谁告诉你的，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怕你介意那些过去。思思，我已经不想再让你想起那些事情了，答应我，回去之后好好的生活，好好的陪一下家人，等到我把杭州的事情都忙完之后，我一定会接你回来的。” “回来然后呢？”赵思思笑着问我。 “我会认真的叫上几个朋友，认真的给你买一束花，轰轰烈烈的重新开始。”我无比认真的说道。 “真可惜，看不到你说这话时候的眼神了。真是太可惜了。”赵思思惋惜地说了一句。 “我们有的是机会，毕竟来日方长，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去看很多事情。是我们，不是你和我。” “好，我相信你。”赵思思随即挂断了电话。 我点燃了一颗烟，在阳光下，感受着久违的放松… 第349章 白月光的杀伤力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和赵思思，应该在一个月之后就能回到生活的正轨。 虽然这次戴文涛确实对踏空造成了实际上的损害，但是公关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优劣转换的，黑料也算是一种流量，这个道理是每个人都懂得的。 我想，我应该做出一些东西来帮助踏空反败为胜了，如果可以，我还想踩日阳百货一脚。 我是一个小气的人，也是一个自私的人，戴文涛如此对我，我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一定...... 我回到了踏空，直接让苏嘉诚等人进入了我的办公室。 “现在，公安局已经开始调查戴文涛以及日阳百货了，虽然现在踏空仍处于风口浪尖中，但是与此同时也会受到更多的关注度，我想，这在某种方面上也算得上是一个机会。” “确实，现在踏空官方账号的浏览量已经比以前高出了好多倍，而且就算踏空这两天没有进行任何宣传，别的同行也会带上踏空，算得上是免费宣传了。”赵文泽开口说道。 “他们可能认为踏空已经没有了起死回生的能力，而且这此的流量如此之大，任何人估计都不想错过。” “也有一些合作伙伴为咱们进行了正向的宣传，说咱们的工作态度和工作能力方面非常出色，应该不会做出这种破坏行业规矩的事情。”白小鸽补充了一句。 “这是肯定的，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一场商业斗争，没有任何一家企业会做出这种被千夫所指的事情。现在大多数人都是处于看戏的状态，主要问题是怎么解决那些受到实际损失的合作伙伴，当然，这只能等待警方那边彻底查出证据。现在，对于踏空的负面新闻，咱们只需要做出道歉的回应，并且向大众说明，时间会证明踏空的清白。此外，把最近优化或者新做的方案都上传到社交平台上，表示出踏空的决心。公关方面，王想，你有没有什么好的策略？” “有倒是有一个，但是谈不上算是什么顶尖的优秀策略。现在踏空的流量大多都是黑料，咱们很难改变大众的思维，所以我想用类似借位炒作的方式来试图挽救踏空的形象。” “什么意思？” “我整理了一些国内外有名的企业，这些企业都有着和踏空差不多的问题，就是触碰了行业禁忌。但是不同的是，他们有的是特意炒作后顺利洗白，有的则是被同行业的商业竞争淘汰，有的则是对行业直接进行洗牌。我按照行业禁忌的等级做了一个排名，把踏空做成了第一位。当然，踏空所犯的错误跟他们一对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自然而然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而且...” “而且他们对于那些都做出了自己的反应，而踏空却没有，这样一来，很多人都会对踏空这次的事件产生一种好奇心，能一定程度上保证踏空的热度。”苏嘉诚接着补充了一句。 我们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这个方法已经是现在的上全之策。就像妄想所说的，在如今这个被千夫所指的大环境中，我们是很难通过什么去进行洗白的，重新制定行业规则对我们来说更是难如登天。 而且，我们似乎还有这别人永远无法具备的东西，便是电视台的宣传。虽然电视台那边正在考虑与踏空终止合作，但是作为一个权威的官方组织，他们的态度可以影响到九成以上的人，在踏空陷入这种危机下，电视台居然没有任何消息，从另一方面也能凸显出踏空的品牌信任度。 我下意识地点燃了一颗烟，在烟已经燃烧了半截之后才说道 “把刘宇航事件进行汇总吧，还有当时有关部门对咱们公司的嘉奖也全部报导一边，这是最能凸显出品牌魅力的东西了。” 我是不想拿这件事做炒作的，我会潜意识的认为这是对死者的不尊重，但是没有办法，我问心无愧，因为当初我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去参与这件事的，另一方面，这次行动也是为了让刘宇航得到真相，让那些对他造成伤害的人都付出代价。 无论如何，我似乎已经不得不这么行动了。 如果真的对不起刘宇航的在天之灵，我想我会遭到一些报应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笑，或许见到刘哥之后，我就对佛教的那种轮回论有了一定程度的信服。 我部署完任务后，大家便都开始了自己的工作，而我也开始拿出最好的状态去计划踏空未来的发展。 一个下午，就在忙碌中过去了。当我回过神来，已经快到了下班的时间。 我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正打算收拾东西离开，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我没有关注到底是谁。 “陈凡，我来看看你。” 我一抬头，边看着穿着卫衣的吴小楠。 我和吴小楠确实已经好长时间没见了，最近，我被各种事情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去慰问她的生活，而她应该也不知道我最近所经历的事情。 她还是和之前一样，喜欢穿深色的卫衣。 “哈喽楠姐，好久不见。我率先跟吴小楠打起了招呼。” “是啊，我发现我如果不找你，你就似乎从来不会找我一样。” 吴小楠看似不经意的话语却让我的心剧烈的跳动了一下，因为这种思维，也是我曾经具有的。 我清晰的记得，那是我和吴小楠在盘锦巧遇后，我回到杭州的那段时间... “怎么不说话？不好意思了？” “没有，只是突然愣神了而已。”我还是对吴小楠笑了一下。 “赏脸吃个饭不？”吴小楠邀请道。 我是万万没想到吴小楠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在我的思维里，吴小楠是从来不会邀请别人的，更何况是我呢？ “你这个邀请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你好像从来没有主动邀请过我。” “是你忘记了。”吴小楠今天的语气也特别温柔。 “好，想吃什么？我请你！”我爽快的答应了她。 第350章 她要去旅游 我其实内心还是有很多疑虑的。按照我的理解，吴小楠应该是心里藏了什么事情。 说来奇怪，我是肯定想要跟赵思思在一切事情尘埃落定后好好的在一起的，但是我又在面对吴小楠的时候，始终无法保持一份平常心，即便我们已经好久不再联系。 我不会特意或者刻意地去想起她，或者去关注她的生活，按照常理来讲，就证明我的心里已经对她没有了那种男女之情，但是我又因为她的一句话或者奇怪的表现而增添自己的内心戏... 这样我感觉自己非常矛盾。 难不成，自己确确实实是一个渣男？处理不好我的情感纠葛？ 还是说，我一直低估了白月光的力量...？ 我和吴小楠一起走出了办公室，我们已经在办公室聊了很久的聊天，但是白小鸽却仍然在工作，与她一起的还有一直在工作的王想。 “你们两个还真是劳动模范啊，踏空确实有很多事情，不过也一定要注意休息。” “陈总，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着非常牛逼的工作效率，我又是个没有任何拖延症的人，自然会加班了。至于王想哥，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这可是头一次加班。” “跟你的情况差不多，我的任务有点难度。”王想的眼睛依然聚焦在屏幕上。 我自然不会打扰两个劳动模范工作，简单地说了两句之后就离开了踏空。 “想吃什么？” “火锅吧，好久没吃了。”吴小楠说了一句。 “好。”我简单地回应了一句，然后下意识地去拿兜里的烟，却不想吴小楠已经把烟递到了我面前。 她还是很了解我的习惯，这一点没有人能比得过她。 “谢谢。”我轻声地说了一句。 我们两个人默契地蹲在了地上，享受着尼古丁带给我们的缓慢救赎。我敢肯定，吴小楠一定是心里藏着什么事情，要不然绝对不会是这个状态。 我正思考着要怎么开口才能显得自己不那么突兀，吴小楠便率先开口道 “陈凡，这次事件对踏空的影响挺大吧？” “嗯，这是自然，这种事情本身就属于行业的禁忌，我们又是第一次破坏这个规则的人，所以自然而然会受到各式各样的攻击。” “有解决方法吗？” “已经有眉目了，动手的是戴文涛那边，这个畜生总是不肯放过我，好像弄垮我有什么成就感一样。” “也不是非常不好理解，思思现在虽然和他在一起，不过戴文涛也绝非傻子，他清楚的知道赵思思为什么会答应他的要求，也知道赵思思心里到底是属于哪一边的，可能一时间的不顺心就会找你的麻烦。” 吴小楠分析得完全正确，甚至在此之前我没有向她透露过赵思思的情况。 “嗯，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不过我已经找到了他贩毒吸毒的证据，并且把它交给了值得信任的人，这回，我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让他遭受到应有的报应。” 吴小楠露出了她标志性的笑容。 “倒是你，怎么突然想起找我了？” “最近生活压力有点大，找你这个苦命人一起，最起码我还能确定自己没有那么苦。”吴小楠倒是跟我开起了玩笑。 “如果实在没有幽默细胞的话，也可以不开玩笑的。”我白了吴小楠一眼。 我和吴小楠到了一家火锅店。 我确实没有吃多少饭，所以只能显得不是很绅士的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而吴小楠却是斯斯文文的。 “楠姐，说吧，有什么想不开的，让我开导开导你。”我故意逗他。 “从来都只有我开导你的份，什么时候轮到你开导我了？”吴小楠白了我一眼。 “我现在非常地通透，我感觉已经没有什么能打倒我了。相比于你，我确实更脆弱，所以即便我也有一些压力和迷茫，在你主动说出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我还是需要快点来开导你。” “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只是最近有点伤感...我可能要离开杭州一段时间。” “你就直接说你回盘锦不就好了吗？”我不以为然地回答了一句，然后夹起了一块毛肚。 “这个非常不错，快尝尝。” “我不回盘锦，至于去哪我现在还没想好。” 我有些惊讶地看了吴小楠一眼，我是非常了解她的，她是一个恋乡情绪非常重的人，而且，她也一直对旅游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所以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难免会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你这有点出乎我意料了，怎么？突然迸发出了旅游情结？” “对啊，活了这么多年，想旅行那么多次，可是总是被各种各样的原因所耽误了。其实我也是很向往自由的人，这是人的本性。” “自己一个人？” “你这不是废话吗？哪有人有时间陪我去，所以今天来找你呢...”吴小楠突然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 “是想来和你告个别。” “不是，你就出去旅个游，说这么伤感干什么啊？你是不回来了？还是说你手机直接就不用了？”我虽然话说得依旧带着幽默，但是内心却很紧张。 这种紧张，不同于任何一次。 “我想多去几个地方走一走，然后呢，觉得那个地方合适，我就直接在那里住下。”吴小楠继续说道 “我这个人你也知道，对手机的依赖一直都不是很重，有可能在某个时刻，就直接把手机关机一段时间，反正我一没有什么事，二我也一直都是孑然一身，没有什么牵挂的我，理应活得潇洒而自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一直都是孑然一身？你到底把不把我们当真朋友？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独处，也有一点冷漠，但是友情这个东西是必不可少的，你可以没有几个朋友，但是你必须有朋友啊。你这样...” 我像连珠炮一样，嘴里一直说个不停，试图让吴小楠改变这个想法。 虽然我明知道机会渺茫...... 第351章 无言的告别 “陈凡，你别这么聒噪。”吴小楠淡定的喝了一口水。 “不是聒噪，我非常认真的在跟你说，你一个人走的话，太不安全了。”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吴小楠的语气突然变得冷漠起来。 我瞬间明白是我越界了，作为吴小楠的朋友，我没有任何资格去对她想追求的生活指指点点，也没有什么权利让吴小楠按照我的建议去做什么。 “好，我知道了。到时候记得跟大家勤联系，就算不和我联系，也记得和王想或者赵思思联系一下。” 吴小楠莫名其妙的被我逗笑，然后开口道 “我要是不跟你联系，估计就不会跟任何人联系了，要不不显得我厚此薄彼吗？”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话，气氛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我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不是惋惜，也绝非是伤心，有一点不舍，但是又不全是不舍。 本来，我俩的交集就已经开始少了起来，这次也只不过是更彻底了点。 而且，我也已经下定决心和赵思思破镜重圆，我不能再去探索些什么了。 吴小楠是有秘密的，我想起她无数次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起她不苟言笑的脸，想起她一个人行走的背影。 一瞬间，我又想起吴小楠屋子里摆放着的那张照片，我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 但是跟吴小楠一样，我没有表达出一点情绪。 我们两个吃完饭后，就打算回家了。 “你明天就走？” “嗯，明天下午的飞机。”吴小楠点燃了一颗烟。 我也顺势点燃了一颗烟，相顾无言。 “陈凡，你要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想不开的话可以直接跟我说，我还是能开导开导你的。” “嗯，一定，你也是一样，感觉你好像总是有什么秘密。” “秘密要是说出口，就称不上是秘密了，保持神秘感，有时候也是我的特质。你就别多想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吴小楠轻声说道，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瓶香水。 “这香水挺不错的，我觉得非常适合你，你留着吧，男生打扮一下会很加分的。” “这是什么？临别礼物？可是我什么都没准备，你说的太突然了。”我挠了挠头说道。 “把你火机给我吧，就你手里的就行。”吴小楠很自然的伸出了手。 “这只是随处可见的火机啊，你要它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吧？” “纪念品，实不实用并不重要，我就想要你的火机。” 我当然是拗不过吴小楠的，只能把手中的火机递给了她。 “好好生活，期待遇见更好的你。”吴小楠说了一句后，就冲我摆了摆手，当作是场告别。 简短，不留痕迹。 越来越发现，有时候分别是一件很轻易的事。大多情景下，我们都没有电视剧里生离死别的剧情，也没有那么多嘱咐和不舍。 说出的话越来越少，直到后来连分别时的情感都模糊了。 世界很大，相遇是一件很难的事。世界很大，错过却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我就看着吴小楠越走越远，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晚风很凉，吹的我有些冷了，我只能背过身子点燃一颗烟，期待着火苗能给予我一点心灵上的温暖。 是的，只限于心灵上的。 我驾车在回家的路上，而白小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以为白小鸽是有工作方面的问题，于是迅速的接通了电话。 “陈总，你现在在忙吗？” “在开车，你直接说吧，是不是方案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我找你……有一点私事。”白小鸽难得结巴了一句。 “怎么了？” “你这几天是不是一直都没有联系我姐啊？陈总，我跟您说实话，我姐是真的喜欢上你了，甚至从刘宇航事件开始就对你有好感了。不过她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你，这几天她一直在跟我说你俩的事情，也一直在让我出主意，但是爱情，我觉得最起码是需要勇气的吧。”白小鸽在那边说道。 “…我确实没有联系过你姐。” “陈总，你应该是不喜欢我姐的吧，我能感觉到，你心里还是有人的，至于是谁……”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跟你姐的关系。我真的在试图了解她，也试图为她敞开心扉，不过感情这个东西，不是我想办就能办到的。” “嗯，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我，需要怎么对待你姐？直接说出我的心意吗？” “这个东西本质上还是你们两个的事情，感情的选择，也从来不只取决于一个人，要怪只能怪我姐选错了人，或者说，出现的时间有点太晚了。” …… 结束了与她的对话后，我便到达了家里。我还是在思考要怎么处理摆在自己面前的问题。 我是能清楚感受到白小欧对我的感情的，但是不得不承认，我现在早已经丧失了再去爱一个人的能力，也很难再去用心的了解一个人。 我始终有着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意识，一旦发现对方想要跟我建立亲密关系，我就会感受到一种恐惧。 就像现在，对于白小欧，我就处于在了一种进退两难的状态，我不知道我是应该明确的拒绝她，然后和她做回朋友，还是若即若离的装傻。 这时候，赵思思的视频通话打了过来。老实说，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本来我以为她回老家的这段时间，会选择让自己好好的静下来。 我接通了电话，视频那头的赵思思穿着睡衣，慵懒的躺在家里的床上，我看着面前的她，嘴角居然控制不住似的上扬。 “你笑什么啊，虽然我刚起来还是素颜，你也不至于这么耻笑我吧？”赵思思白了我一眼。 “我没有耻笑你，我这个笑是幸福的，想念的笑。”我对着镜头肆无忌惮的笑了一下。 “你怎么还开始油嘴滑舌了？”赵思思的眼睛看向别处。 “我这些都是下意识的话，我也很讨厌油嘴滑舌的人。” 第352章 情感纠葛 “你这句话就显得你更加油嘴滑舌了。”赵思思又白了我一眼。 “你总是把真话当成假话，那我也没什么办法了。”我装作无奈地说了一句，内心却感到了一丝幸福。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幸福离我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我已经很久没有下意识地笑过，也很长时间没有真正的感受到快乐，但是此时此刻，我居然自私的想让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把幸福长久地留下来。 “回家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挺安稳的？”我开始关心起赵思思的情绪。 “嗯，我也挺想家里人的，回家之后还是挺安稳的。” “那就好。” “你呢？今天怎么样？” “工作还是挺顺利的，我们几个一起做出了补救方案...只不过吴小楠今天来找我了。” “小楠姐？想必是过来给你做心理辅导了吧？”赵思思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赵思思的言论有何依据，于是只能一脸不解的看着视频中的她，而她则是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你每一次受苦受难的时候，小楠姐好像都是这个作用，不得不说，小楠姐挺厉害的，居然能开导你。” “其实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她已经决定要走了，说是想要去好好散散心，可能之后觉得那座城市比较好，就留在那里定居了。” “啊？为什么啊？一个人的话，可能会有点孤独吧？” “她一直都是这样，我之前就已经说过她了。” “嗯...其实我还是挺希望小楠姐留下来的，我觉得她很了解你，而且人也十分不错。” 我不禁笑了一下回答道 “赵思思小姐，你不会吃醋吗？” “不会，相反我还很感谢她。” “什么意思？”我有些不理解地问道。 “我觉得，小楠姐对你的人生影响很大，尤其是对于爱情方面，如果没有她的话，或许我根本遇不到现在的你。毕竟你们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现在应该也没有什么了。” 我不得不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也不得不再次回忆起我和吴小楠曾经的故事。 不得不承认，赵思思说的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吴小楠和我的曾经，确实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光。 我们有一段青涩而懵懂的时光，那时候，对于爱情不知要领的我们，却执着地认为能够成为彼此的救赎。我也因为受不了分开后的痛苦而陷入了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那段日子，可以说塑造了我之后的人生观。 有时候，不是吴小楠有多了解我，而是在我的成长过程中，她已经完全融合了进去，我的一部分性格和观念，和吴小楠是如出一辙的。 “陈凡，其实我对你还是有一点担心的。”在我愣神的这段时间，赵思思好像一直在说什么，但是我只听到了这句话。 “怎么了？”我好奇地问道。 “我觉得，你心里或许还爱着一个人，那个人...应该是关莹。”赵思思认真地开口。 “我和关莹，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我只是说你心里还爱她，没有说你们两个可不可以在一起。” 我看着屏幕中的赵思思，而她则是眨着眼睛看着我。 我正思考着应该怎么解释，镜头中的赵思思居然突然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就不逗你了，我要去跟我妈聊天了，你也早点休息。” 挂断了视频之后，我便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在对未来有了清晰的规划之后，我的工作效率也变得快了不少。 在这之后的几天里，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解决踏空的公关问题。 王想的公关策略还是有一定的效果的，我们也雇佣了一些水军，有一部分的网友已经在评论区里为踏空说话了。 “这次意外明显是别的企业刻意而为的商业斗争，估计之后就会水落石出了。” “那些被踏空泄露文件的公司，还没有发出公关说明，咱们还是不要说太多了。” “毕竟人家是电视台亲授的传媒公司，应该不会做出这种违背商业道德的事情。” …… “陈凡，王想的公关策略还是挺不错的，现在，媒体已经对咱们有了很多的正面评价。”赵文泽在递交了策划案之后跟我闲聊了起来。 “嗯，现在只需要等到戴文涛那边有了结果之后，踏空的问题应该就能处理好了。”我正说着，白小欧就直接给我打来了电话。 “陈凡，下午的时候到电视台来一下，我为踏空争取到了合作机会。”她的语速非常快，她已经好久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声音倒是显得有些憔悴了。 “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太麻烦你了...”我不好意思地轻声说了一句。 电话那头的白小欧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随即又轻声说道 “陈凡，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有。” “好的，下午两点，我在电视台门口等你。”白小欧没有什么情绪的说了一句。 赵文泽看着我，然后说了一句 “什么情况？” “今天下午，去电视台谈合作。” “不对啊，电视台应该不会继续跟咱们合作了，咱们的公关虽然有一定的效果，但是还没有达到重新合作的资格啊？白小欧这是...”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她好像对我产生了一种类似依赖的喜欢，但是你也知道，我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我建议你，还是直接跟人家说清楚吧，即使你们两个不是一路人，但是她也是真情实意的帮助你，也确确实实的让踏空得到了很多的发展……” “我知道，我会好好跟她说的。” 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带上王想，一起前往了电视台，而白小欧就站在电视台门口。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手插入了兜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欧，我在这里。”向她喊了一句。 她明亮的眼睛瞬间看向了我，随即又垂下了眼眸… 第353章 张羽的考验 “陈凡，张经理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你了，这次对于踏空来说，谈判成功的概率很小，我只能为你争取到这个机会，还是和上次一样，能不能得到认可，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白小欧的语气很官方，但是我却挺喜欢她跟我沟通的方式的，毕竟这样，我们相处的或许就比较自然了。 我生怕她跟我说什么煽情的话，也生怕她继续事无巨细地关心我。我心里明白，我是对不起她的，我明明已经知道我们两个对待爱情的要求和看法不同，却还试图要和她在一起。 我一直认为自己不是花心的人，但是这样看来，我似乎真的玩弄了别人的感情。 我笑着对白小欧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她带路。 王想还是一如既往地活泼，开始跟白小欧搭话，我走在后头，不知道两个人聊了什么，只不过看着两个人的表情，好像话题不是那么沉重。 我们被带到了一间办公室，进去的时候，张羽正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其实我对这个人的印象是非常不错的，我觉得在她的内心里，是存在着类似于我和赵文泽那种人文情怀的... “陈总，贵公司最近的事情，我或多或少也有了了解，你知道的，我们是杭州市直属的电视台，而你们公司又是我们极力宣传的企业，除了这样的问题，我们电视台会平白无故地多出很多麻烦。” “领导，首先，我对踏空做出的行为，以及带给您和单位的影响，表示真诚的道歉，是我们的疏忽，才让电视台受到了影响。”我率先鞠躬道。 张羽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继续看着我。 “现在，踏空已经做好了风险评估，并且也做了公关处理，舆论的也得到了一些缓解。这次意外，是日阳百货公司的恶意抹黑，我们已经采取了法律程序，但是您也知道，这种程序的周期通常比较漫长，所以，距离所有事情水落石出，还有一定的时间...” “你们踏空的公关倒是做得别有用心，也是你亲自操刀的？” “主要还是我的团队有着独特的公关理念。”我指了指我身旁的王想。 “这位就是我们踏空的公关经理王想。” “陈凡，不得不说你对人心有着一定程度的判断。说实话，我这次选择接见你们，有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你们的公关水平让我很欣赏。另外，你们踏空的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居然能够在短时间内找到这次意外的罪魁祸首，不过我还是有些疑问，日阳百货也算是杭州有名的老企业了，他们与你们的业务并不冲突，而且，甚至在一些方面，还很需要你们这种企业的帮助，怎么会对你们公司做手脚？” “这个具体我也不太了解，可能是私仇，可能也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交易。” 张羽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接着开口 “就算你们敢肯定，法律会还给你们清白，但是流量对于一家自媒体公司来说，重要性本身就是不言而喻的，这段不能证明自己清白的时间，踏空都会在质疑声中度过一段难熬的日子。没有合作，没有曝光，踏空如何才能起死回生呢？也许到时候，你们踏空已经在群众面前没有了关注度，你们如何保证自己还能做出成绩来？” 张羽虽然话说得温柔，但是这些话里话外却还存在的对踏空的质疑。 “您放心，无论踏空经历了多少困难，我都不会去放弃发展它的机会。首先，我的团队都对自媒体有着无比热忱的喜爱，也都对我们的团队有着信心，作为一个领导人，我绝对不能主动放弃这份职业以及这个大家庭。其次，作为一个创业者，我认为创业途中难免会遇到挫折，有的时候，这也是老天给予我突破的机会。最后，如果我真的被别有用心的人打倒，不仅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显得非常不公平，而且会凸显出我的懦弱。”我认真地开口，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不想认输，这是骨子里的东西。” 我发自肺腑地说出了这些，但是张羽好像并不买账。 “陈凡，上次的合作，我便已经为你们公司说了很多好话，我身处于一个具有流言蜚语的单位，所处的职务也非常敏感。若不是我喜欢你身上的特质和你的才华，我是不会冒这个险的。我知道，这次事件你也是受害者，但是我不能够在去为你争取什么。即便我潜意识是相信你的，但我仍然不会做什么。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这个单位，逃离了这个环境，我想我会对你的公司感兴趣的。请原谅，我这次叫你过来并不是想听你给我做出承诺或者解释，更多的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你，毕竟以后的事情，谁也不清楚不是吗？” 张羽的话无疑是判决了我的死刑，我感觉到我旁边的白小欧身躯一震，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 我适宜地阻止了她。 我知道，电视台的宣传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也是我实现商业计划的一切基础。我肩上扛着东西，心里也有着自己想追求的东西。 我不能退缩，更不能得过且过。 我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然后又开口说道 “张领导，我知道您的意思，您这样也让我一个小辈非常感动。不过，我还是想跟您商量一下我的计划。” “愿闻其详。”张羽一直很尊重我。 “现在踏空的主要危机，便是品牌形象。虽然我是一个商人，但是我敢用我的人格发誓，我从来没有别的复杂想法。我有必须要成功的事情。” 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教官，脑子里又想到了赵思思的身影。 是的，如果我想给予她幸福的生活，那么工作上就必须做出成绩来。 “我的性格您也是知道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只能把反抗的招数全部弄回来。” “你打算怎么办？” “趁着还有一部分的热度，我想借助互联网，对踏空公司进行外包装，也就是炒作...” 第354章 你就是不在乎我 我知道，我这个言论是非常危险的，张羽本身就是具有文艺情结的，也对自媒体传媒有着的要求，我这种言论，很有可能引起他的反感。 不出所料，张羽的表情瞬间冷漠了起来。 “陈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羽斜眼看了我一下。 “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我直对他的目光。 “人这一辈子，有时候只需要问心无愧就好。现在，踏空的主要问题不过就是丧失了品牌形象，被扣上了扰乱市场的帽子。而踏空一直在关注的，都是人文事件，我们只需要做好分内的事，再刻意地宣传一些有利于品牌形象的视频来拯救，踏空还是能解决一部分问题的。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法院的判决结果下来，踏空还会得到关注。” 张羽依旧看着我。 “你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开展一个救助流浪猫狗的活动，这种流浪宠物，本身的流量就非常大，而且也属于一种公益活动，能够塑造踏空的形象。” “这不就是虚假宣传吗？”张羽直接看了我一眼。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白小欧赶紧开口 “张总，陈凡他不是这个意思，踏空本来就是一个具有人文情怀的公司，只不过之前都没有刻意的去宣传过，这种事情只要做了，就有自己的意义。” “张领导。”我顿了一顿继续开口道 “无论是什么样的企业，都会进行商业斗争，而商业斗争是必然会带有特殊性的。我觉得只要能让踏空存活下来，这并没有什么的……”我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对方打断了。 “陈凡，你们怎么进行斗争，不是我的事情，我们有权利再去选择别的传媒公司和别的编制进行接下来的拍摄，当然，如果你能让踏空起死回生，若我们没有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你还是有很大机会继续跟我们合作的。” 张羽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和王想也就不能再继续说什么，于是只能做了告别。 从电视台出来，我和王想十分默契地点燃了一颗烟。 说真的，这次谈判没有什么实际性的效果。张凡的意思，简而言之还是要看踏空之后的表现，如若处理不好这次危机，那么踏空将再无和电视台合作的可能性。 “陈凡，你也太冒险了，和当初你与刘德才谈判的时候如出一辙。”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开口说道 “没有办法，我只能用这种破釜沉舟的方式了，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 这时候，白小欧也从电视台走了出来。 “对不起啊，陈凡。”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有帮到你的忙，我感觉挺不好意思的。” 我缓缓地吐出残留在口腔的烟雾，然后回答道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本来就是我们踏空的问题，处理不好这次危机，我们也没有资格和你们电视台进行合作。” “陈凡，我本来是想单独和你聊一聊的，但是我感觉我好像又说不出什么了，等我再考虑考虑，我会主动找你的。我就先去工作了。”白小欧挣扎着说出了这句话，随即便离开了我们。 我也搞不懂为什么白小欧会喜欢上我，无论是当初劝她不去夜场工作，还是后来帮助刘宇航平反，都是我陈凡必须会做的事情，我并没有刻意的去接近白小欧，正因如此，这种不知道从何开始的喜欢成了我心中难解的题。 “唉，陈凡，作为兄弟，我还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说。”我掐灭了手中的烟。 “关于你的个人情感方面，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觉得白小欧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都是个值得托付的好女孩，你怎么还是...” “我想和赵思思复合，她已经为我做出了那么多，我不忍心再辜负她。而且我们两个也有一些感情基础。最最重要的是，赵思思可以在踏空跟我一起奋斗，两个人的步调一致，也会解决很多的问题。” “所以也不是纯粹的爱情，还是有一部分现实的考量？” “又不是学生了，哪能还像之前一样随心所欲呢？考虑得多一点，之后的问题也就能少一点。” “嗯...跟关莹分手之后，你对待感情好像确实理智了不少。” “跟关莹也没有什么关系，毕竟这一年里这么忙，对待感情似乎也不那么看重了。” “你觉得踏空还需要多久才能挺过这次危机？” “那就得看江警官那边到底如何了，依照我的判断，戴文涛绝对消停不了几天，只要他被抓捕一切问题就都好解决了。” 我和王想聊了一会之后就各自回到了家，当然，即便是回家，我也要继续开展我的工作。 我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做过饭，家里的外卖袋子已经堆满，但是我依旧没有去收拾。 忙碌的工作让我感觉到十分疲惫，但是多数情况下，我只能咬着牙不断坚持下去... 赵思思跟我分享了很多照片，我一一做出了回复，看到赵思思恢复到了正常生活后，我也有了一种安稳的感觉。 “陈凡，你说我要不要重新开始直播？”我正想着赵思思，赵思思的消息便直接发了过来。 “当然了，你不是一直都喜欢直播吗？” “可是毕竟已经这么长时间没有继续了，我怕自己生疏，而且现在不在踏空，我也没试过独自直播，会不会因为效果不好影响我之后直播啊？” “就算影响，也可以通过后期的运营重新获取流量，自己直播的话，还会给观众们一种真实感，说不定还会有别的效果呢。” “陈凡，你不反对我直播？”赵思思突然问了我一句。 “不反对啊，这是你喜欢的事业。” “不过一般男的不都是讨厌自己女朋友在网友面前展示自己吗？” “我思想觉悟比他们高。” “拉到吧，你就是不在乎我，你干什么呢？我给你发视频。” 第355章 决定和你在一起 我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随即直接打给了赵思思。 “我还以为你在公司呢。”画面中的赵思思穿着一件短袖，白皙的手臂就这样露了出来。 “什么叫我不在乎你啊，你哪来那么多歪理？” “我不相信，会有人不介意女朋友跟网友们交流那么多，人家不都说爱是私有物品吗？” 我思考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 “我一直觉得，真正爱一个人是愿意陪她成长。采一朵花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世界上好看的花朵有很多，愿意跟你走的花也有很多。真正难得的，是你选择了一个种子，虽然你看不出来它成长后的样子，但是你却认真地去给她浇水，也认真地去陪伴她抵挡炎热与寒风。这样，当她盛开的时候，我便有一种任何情感都给不了的幸福感。” “那你就不怕那朵花最后没有在你的口袋里吗？” “这或许并不重要。如果她成了一个花园中最美丽的花朵，那么作为普通人的我，又怎么有资格去采摘它呢？” “你这不是谈恋爱，你这是养女儿。”赵思思白了我一眼。 “我只是觉得，直播是你用心做的事业，我亲眼见证了你为这个事业做出了什么努力，我只是你的爱人，我们行走的路虽然最终是殊途同归，但是这路上你要去看什么样的风景，这不是我决定的。我们可以互相分享...” “比如我分享的是清晨时冉冉升起的红日？你分享的是广袤天空上的星空？” “对，但是我们都在天空之下。思思，你要努力，你也要幸福，这份幸福如果能分享给我，我自然会很高兴但是如果不分享给我，我也会因为你的幸福而感到开心。” “呸呸呸，我可说不过你，你可是个大文学家。不过你这话说得也太伤感了吧？好像咱俩又有分开一样。” 我苦笑了一下回答道 “咱们两个现在不就是分开了吗？” “你滚开啊，这只是很短暂的分开而已，本小姐已经决定这辈子跟定你了，你个屌丝就偷着乐吧。” “是，你刚才还说我是文学家呢，这怎么又成屌丝了？” “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屌丝！” 看着赵思思笑起来的样子，我也不禁开心了起来，好像她的笑容有很大的感染力，能轻松地把我从泥潭中拯救出来。 “你不是说你要冷静冷静吗？怎么突然我就成你男朋友了？”我开口问赵思思。赵思思迅速的白了我一眼，然后说道 “其实我也挺犹豫的，我想了好多关于我们的从前，还有关于我们的将来，想着想着就非常疲惫，稀里糊涂的就睡着了。” “然后呢？”我尽量控制住了我的笑意，认真的开口问道。 “结果我梦到你了，梦到你最终离我而去，选择了关莹，醒来的时候，我心情非常不好，眼泪一直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大概就是那时候吧，那一瞬间，我决定要跟你在一起。” 第356章 白小欧的体面 说真的，赵思思的话让我感到了很大的暖意。 我笑着看着赵思思，然后说道 “你也不怎么在乎我，这么重要的事，居然用一个梦就解决了？” “怎么？你还想让我重新考虑一下？”赵思思口齿伶俐，从来没有落过下风。 “毕竟我还欠你一个表白嘛。” 我和赵思思就这样打情骂俏着，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我收到了白小欧的微信。 “陈凡，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合适，我现在就往你家走。” 我的心里瞬间出现了一种愧疚感，说真的，我辜负了白小欧。 但是我知道，现在的我不可能和白小欧在一起，就算在一起，我也很难对她产生那种纯粹的爱情，那样对于一个女孩来说，太不公平了。 “陈凡，你忙工作吧，我看看一会发一个视频看看流量怎么样。” “嗯，别忘了把数据给我看一下，还有工作不要太累，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你之前可从来没关心过我这种事。”赵思思依旧笑着，笑得很甜。 和赵思思结束通话之后，我独自站在阳台上抽了一根烟，只不过这烟的劲或许有些小了，我抽了一根之后，继续抽了一根。 我知道，我或许又要经历一场分别了。 我正抽着烟，白小欧就进入了我的房子，她是有我家的钥匙的。 “霍，这么乱？看来你真挺需要我的。”白小欧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嗯。最近有一些忙，实在是懒得收拾屋子了。”我轻声回答，然后递给了白小欧一瓶饮料。 “我还以为你这几几天会天天喝酒呢。” “哪能呢，工作压力那么大。” “陈凡，你应该能猜到我今天找你是想说什么吧？”我没有想到白小欧会这么直接的问我。 一时间我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于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拿我的烟。 “陈凡，我知道最近你的压力很大，但是你却没有任何想跟我倾诉的想法，大多数你的消息，我都是去问白小鸽才知道的。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有别人，所以，当赵思思再次受苦，你是无法做到视若无睹的对吗？” 我的内心受到了无尽的谴责，只能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都能猜到的，因为毕竟你一直都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赵思思和我，有着很多难以割舍的过去...而且赵思思也对我付出了很多，这次事件若不是没有她的牺牲，我根本就...” “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的，一是这些事情我都看在眼里，关于你和赵思思的过去，我也了解很多，二是我们本来就只是朋友关系，你不用跟我解释的。陈凡，我现在还有两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 我点了点头。 “你已经打算和赵思思复合了对吗？”白小欧看着我的眼睛。 “我们现在，已经复合了。”我用力的吸了一口烟。 “是吗？什么时候？” “昨天。” “那我应该恭喜你的啊！”她笑着对我说。白小欧的语气越淡定，我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谢谢。”我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陈凡，我还有一个问题。”白小欧顿了一下。 我轻轻地呼出一口烟，烟雾缓缓飘动，也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有些看不清白小欧的脸。 “你试过去接受我吗？我想听实话。”白小欧看着我。 “试过，而且很认真。我确实需要一个伴侣，一个能陪伴我，鼓励我的伴侣。但是这种恋爱观好像也不太正常。我一直认为，爱情是互相给予的，也是互相陪伴的.若是我一味的去要求你，而不去想想你的感受，那么我觉得，我似乎算不上是一个好伴侣。” “可是我陪伴你的时候，你也在陪伴我。而且你也给予了我很多温暖与快乐，这些都是我不曾拥有过的。所以陈凡，你不必要对我产生某种自责，其实我也没有那么纯粹的爱你，只不过是一时间迷恋上了有你在身边的感觉。” “是，陪伴会让人产生这种情绪的。不过无论怎么样，人都不能因为某一段关系或感情，让自己渐渐变得不像自己...” “那赵思思呢？” “她是知道我所有缺点，也知道我所有犹豫的人。”我很平静的说出了口。 “好，陈凡，你要加油。我们...还是朋友，只不过不是那种可以天天谈天说地的朋友了。”白小欧黯然的说了一句，然后又开口说道 “早知道就听白小鸽的话了，这小姑娘的判断还是满正确的。” “什么？” “不重要了。我不是一个喜欢煽情的人。钥匙就还给你了，因为它可能需要迎接它真正的主人，这个主人似乎怎么都不会是我。”白小欧轻轻的把我家的钥匙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转身打算离开。 “好好生活工作，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再见。”我对着她的背影说到。 “最好还是别说再见了，因为通常说过再见的人，最后都没有真正的再见。我也挺解脱的，最起码不用再像一个侦探一样，小心翼翼的窥探着你的消息。我确实不懂什么是爱情，也一直缺少你那种勇气。”白小欧背对着我说出了这段话，然后就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和白晓鸥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确实得到了很大的治愈。不过对不起，我知道我不是那个安于现状，对感情和人生没有见解的人。 我由衷的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好归宿，毕竟我知道，她也是把感情看的很重的人。 为了让自己不去想太多，我吃了两片安眠药，然后便睡了过去。 半夜，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吵醒。 我没有看是谁打来的电话，就直接接了过来，对方那边非常吵，我甚至有些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你好，你是哪位?” 第357章 抓捕 这时候，我听到了阵阵警笛的声音，随后，戴文涛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陈凡，我操你妈的，你还真搞老子？我告诉你陈凡，你不让我好过，你也一定不会好过。”戴文涛的声音近乎咆哮，我知道，他应该是落网了。 “你做了那么多卑鄙下流的事，本来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就算没有我，你真的认为你就可以逍遥法外了吗？” “法律，约束的只是你们这群底层的垃圾，你别以为你可以彻底弄倒我，我的能量你根本一无所知，陈凡，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一定！” 戴文涛还想再说什么，但是那边已经传来了打斗的声音，随即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知道肯定是江警官亲自带领警员开展的这次行动，我很想知道具体的进展，甚至想亲眼看到戴文涛入网，但是我是不能够打扰他们执行任务的。 想到戴文涛那不可一世的表情，又回忆起赵思思满是伤痕的身体，最后又想起已经离开人世的刘宇航，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迅速的穿上了衣服，驱车开往了之前我们调查过的那个药厂。 我把车子开的飞快，不想错过任何有关于戴文涛身上的细节，印象中上一回如此之快，还是从盘锦到杭州的那次。 我疯狂的变道超车，终于赶到了那个地方，迎面便看到了两辆警车，有两个警察正守在门口，其中一位便是江警官。 “江警官，什么情况？”我连忙开口询问。 江警官很明显没想到我会来到这里，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开口说道。 “经过这几天的调查，这个药厂是一个贩毒据点，而戴文涛就是这个组织的核心头目，这里头的人都是一些无所事事的混混，对于戴文涛这种公子哥，有着非常夸张的崇敬之心。” “这种早早进入社会的人，总是会得到一定程度的扭曲。” “嗯，为了防止戴文涛知道这事情跟你有关系，我特意没有直接进去。” 江警官扶着耳机，似乎在与同事们沟通。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抽了一颗烟，看着眼前这个快要废弃的工厂。 我不得不承认，戴文涛确实比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有优势，他得到了太多不属于他的资源和金钱，也得到了太多异于常人的优待和享受。如果他不这样，或许是能创造一些价值的。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工厂内，几名警察带着一堆人走了出来，他们大多纹龙画虎，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看着像是还在上学的学生。 我不禁为他们感到惋惜，同时有深深地怨恨起他们。 刘宇航，就是被这些人害死的。 队伍的最后便是戴文涛，他仍然保持他那副不可一世的神情，随即把目光看向了我和江警官。 他露出了一个很夸张的笑容。 “妈的，无视法律的人，应该付出代价的。”我用力的说了一句。 江警官则是快步走到了戴文涛面前。 “戴文涛，你涉及网络入侵，吸毒贩毒，聚众斗殴，而且与一起刑事案件有关，现在，我代表杭州市公安局，对你正式进行逮捕。”戴文涛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江警官，随即低下了头。 一切好像都尘埃落定了，在这个深夜里。 我和赵思思似乎也解决了我们两个现在最直接的问题。 “把戴文涛和他的同党带回公安局，我亲自审讯，未经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不得私自记录，若有人私自干涉，严惩不贷。”江警官清了清嗓子。 “这回，他应该没有逃脱的机会了吧？”我吸了一口烟。 “嗯，证据确凿，情节恶劣，无论他背后的靠山是谁，都没有任何作用了。如果这次他都能平安无事，那么这身警服或许就不属于我了。”江警官轻声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便与我们告了别。 我长舒了一口气，与其同时抬头看了一眼夜空。 今天的夜晚，星星很多。 我的脑海仍然还有戴文涛那几声撕心裂肺般的咆哮，我也不知道，他所说的报应到底是什么。 我只是庆幸，赵思思终于脱离了苦海，而踏空也会顺利的度过这次危机。 戴文涛被逮捕之后，江警官亲自审核，由于证据确凿，且犯罪证据充足，这次戴文涛并没有再弄出什么把戏。 江警官也知道踏空现在的处境，所以第一时间发出了证明，证明踏空的资料泄露事件是别人刻意而为，这样一来，踏空反到收获到了一些流量。 “福祸相依，这回，踏空算是度过了这次危机，在此，我代表踏空，为踏空所有在职员工表示最真诚的感谢。”大会上，我率先发言道。 员工们也都长舒一口气，这次事件中，他们也都贡献出了自己的力量。 “今后，踏空将继续保持以前的工作模式和福利待遇，于此同时，王想和白小欧在工作中表现突出，增加福利待遇以及职务，苏嘉诚为财务经理，此外，在这段时间里有突出表现的员工，我也会适当的给出表扬和奖励...” 开完会后，我回到了办公室。 这次危机解决之后，踏空瞬间恢复了本来的元气，不仅之前的所有合作方向我们提出了合作申请，而且还有很多企业也都表达了合作意向，甚至还有一个原本为嘉城剧制的大型药厂来和我们合作。 这一次，有惊无险。 工作上的突破让我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现在，公司培养的主播也开始步入佳境，我现在考虑的是，如何让赵思思回到大家的视野。 赵思思作为我们亲手打造的主播，具有很强的竞争力，无论是出于工作层面，还是出于个人情感方面，我都想让赵思思回到踏空。 我正思考着如何说服赵思思，赵思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陈凡，恭喜啊，我看到踏空发的消息了。” 我笑了一下回答道“不用这么客气，毕竟你也是踏空的老板娘嘛。” “你少贫嘴，你一个万恶资本家，我怎么可能成老板娘啊，我就是一个打工的。” “那是在外面，在家里我才是那个打工的吧？” 第358章 叫声老公听听 “你少来了，我帮你做过多少家务？你自己好好回忆回忆。”赵思思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好好好，不过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家里已经很乱了。” “家里还有一些事...大概后天我才能回去。”赵思思的语气突然上扬，继续说道 “你是不是想我了？叫声老婆听听！” 赵思思的话瞬间让我老脸一红，说真的，长这么大以来，没有人有过这个要求，我更是羞于这个称呼。 “你少来，我说不出口。”我立马回答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还成清纯男人了？”赵思思好像很喜欢我这种害羞的表现，更加肆无忌惮地调戏起了我。 “就是叫不出来，太肉麻了。” “以后反正都是得叫的啊，这有什么的？” “就是不想叫。” “你不叫我就不回去了。” “你威胁我？” “就是威胁你！” 我看着视频中的赵思思，顿了一顿之后还是没说出口。 “我老公还挺害羞的。”赵思思继续‘口出狂言。’ 我们两个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和赵思思打情骂俏了一会之后，我便继续开始了我的工作。 处理完戴文涛之后，我的工作效率也变得很高。工作结束之后，我便独自回到了家。 本来打算自己点一顿外卖，就这么度过安详而有些孤独的夜。 刚上电梯，我正低头玩着手机，这时，旁边突然闪过一道身影。紧接着，赵思思便蹦蹦跳跳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瞬间激动到无以复加，而赵思思则是歪着头看着我，甜甜地笑着。 我直接冲上去抱住了赵思思，她身上的香气再一次让我着迷。 只需要这个瞬间，就可以我就可以忘却我这段时间受到的所有煎熬，思念化作行动，我只觉得我拥有了所有。 似乎只有苦尽甘来才能形容得了我现在的心境。 “这么激动干什么啊？我以为你能猜到我会回来呢。”赵思思也抱住了我。 “我好想你。”我认真的说道。 “扑哧。”赵思思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我记得我老公不是特别害羞的吗？这怎么还开始说这种话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今天回来，我根本就没有准备。”我松开了赵思思，然后认真的看着她。 赵思思穿了一件包臀裙，这似乎并不符合她的穿衣风格，在我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那种比较休闲的风格。 “不需要准备什么的，老公再有钱也不至于天天带我出去吃吧。”赵思思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手臂上传来的温暖让我有一种沦陷的感觉。 “你怎么还开始换风格了？” “诱惑你。”赵思思朝着我抛了一个媚眼。 我和赵思思都不愿意出门，而是直接回到了家里，点了外卖。 我和她躺在沙发上，她紧紧靠着我。 长时间的分别让我们的重逢变得格外美好。我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起我们未来的生活。 “陈凡，命运还真是个很美妙的东西。”赵思思躺在沙发上，突然感慨了一句。 “怎么了？” “我本来以为，我和你已经缘分已尽了，你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是如何度过的，我经常失眠，经常掉眼泪，后来直到已经麻木了之后，才能变得好受一点。其实也没有什么的，我觉得如果你过得幸福，我似乎就不需要要求太多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没有你，我无论如何都收获不了真正的幸福？” “我没想到你会重新喜欢我。因为我真的追求了你好久。我那时候还在想，对你的那种奉献，到底是喜欢还是执念。我告诉自己，等到你真正收获了爱情，我就彻底跟你做回朋友。可是每次看到你沉默不语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好像被千军万马践踏过一样。有的人只需要静静地站在那里，你便会觉得他的内心或许早已撕心裂肺，于是我便想把你留在我的身边，即便不能帮助你，也要让你知道你身边还是有人愿意陪着你的。” 我看着赵思思的脸，本来大方阳光的她，现在倒是不敢直视我了。 或许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在真正喜欢一个人之后，都是羞于表达自己的情感的。我们早已经不是当初疯狂的时候。 “我没想到，我记得你原先是追崇自由的那种人，好像什么样的感情都无法去束缚你。正是因为我知道这点，所以，我不想让你因为我改变。” “你不想是你的事，而我到底怎样做，你是不知道的。不过我还是蛮幸福的。” “苦尽甘来吧。”我笑着抚摸着她的头。 “戴文涛那边...”赵思思犹豫地开口。 “他已经被逮捕了，到最后法律会给他应有的惩罚的，这个人，以后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里。” “这过程，挺煎熬的吧？”赵思思看着我。 “很值得，也很有意义。不仅仅能让你解脱，也是给刘宇航那些类似的人一个交代。像戴文涛这种人，如果不受到什么惩罚，那遭殃的人会更多更多。” “嗯。她真的很恐怖。”赵思思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我低头看着赵思思，然后轻轻地亲了她一口。 “我还没卸妆。” “那快去洗脸。” “再躺一会吧。”赵思思伸了一个懒腰。 就在这个时候，吴小楠突然给我发来了视频通话。 “小楠姐的视频。”赵思思指了一下我的手机. 我接通了吴小楠的视频，视频中的吴小楠已经到达了北京。 “楠姐就是自由啊。”我率先调侃了吴小楠一句。 “旅游其实还是不错的。”画面中的吴小楠笑着回答。 对于她这种不苟言笑的人来说，能够笑出来就足以证明她现在的心情还是非常好的。 “小楠姐，你现在是在北京吗？”赵思思在旁边问了一句。 “对啊，思思回来了？”吴小楠也开始跟赵思思聊了起来。 我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她们两个能相处得这么好。 两个女生的话题我自然是插不进去嘴的，于是只能在旁边坐着。 第359章 霸道的女人 “陈凡，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同居生活不应该很幸福吗？” “我哪闷闷不乐了？”我有些懵得反问了一句。 “陈凡就是对我不满意，小楠姐，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赵思思用夸张的语气说道。 “有眼无珠，不懂珍惜。”吴小楠随即开始攻击我。 我们三个聊了一会之后便结束了聊天。 “陈凡，我感觉小楠姐好像有点不对劲。”本来还高高兴兴的赵思思突然语气低落了起来。 “不对劲？有什么不对劲的？我感觉吴小楠现在挺开心的啊，最起码不是那种不苟言笑的样子了。” “强颜欢笑而已。陈凡，你想啊，一个人去旅游肯定是孤独的，而且小楠姐的性格，怎么看也不像是喜欢去别的地方旅游的人。” “可能只是想散散心吧，毕竟她这个人那么要强，总是给自己下那么多的任务，散散心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的直觉告诉我不是这样的，你还是多关心关心她吧。”赵思思回答道。 我有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虽然我知道赵思思和吴小楠相处得非常不错，但是吴小楠无论如何来说都是我的初恋，我如果刻意的去关心她，好像怎么看都不是很正常。 “你就去问呗。” “我们两个不像你们两个那么熟。” “你就不怕我和吴小楠聊出感情啊？”我故意逗了赵思思一句。 “不怕，我清楚你们两个的人品。”赵思思很笃定的回答道。 “行，我多关注她一下。” 这一夜，我终于摆脱了伴随我很久以来的孤独，身旁也终于有人陪伴。 所以这一夜，睡得香甜。 我本想让赵思思在休息一段时间，却不想第二天赵思思醒的很早，并且和我一起去了踏空。 大家都很欢迎赵思思的回归，我的朋友们也都知道了我们复合的消息。 我们的生活好像回到了正轨，白天我和赵思思就正常工作，下班之后便和正常情侣一样，逛街聊天，去超市购物。 赵思思也开始学起了做饭…… 一切的一切都越来越好，虽然在某个时刻，我也会想起关莹，不过频率已经很少了。 毕竟，我现在生活的还算是幸福…… 这一天，白小欧来到了踏空。她进入办公室的时候也没有敲门，那时，赵思思和我正在办公室里闹着。 气氛瞬间有点尴尬，赵思思是不知道我和白小欧的事情了，于是还对着白小欧笑着。 “陈总，挺幸福的。”白小欧也笑着跟我们打着招呼。 “你们两个先聊，我去工作了。”赵思思说了一句之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怎么了？找我什么事？”赵思思离开之后我便问起了白小欧。 “怎么，现在有了女朋友之后，没事就不能找你了？”白小欧问了我一句。 “当然不是了，只不过你已经很久没过来找我了，所以肯定是有什么事的。” “嗯，就是电视台的合作。”白小欧直接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你看看吧，我感觉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不用我再去电视台跟你们领导谈一下了？”我有些意外的问。 “不用了，我已经帮你争取完了，而且踏空经历完这次危机之后也比之前更具有竞争力了，你们肯定是电视台合作的第一人选。” 虽然白小欧这么说，但是我也知道，她一定在其中贡献了很多的力量。 但是我没有表达什么，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陈凡，你最近应该挺幸福的吧？”白小欧突然问了我一句。 我被她问住了，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比较合适，于是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这问题我问得也比较多余了，你怎么可能不幸福呢？” “嗯。” “陈凡，我妈给我安排相亲了，你说我去不去？” “相亲？你才26吧？不至于那么着急吧？”我有些惊讶地问了她一句。 “我是个女生啊，这个年纪已经算是比较大了好嘛？” “那你去吧……不过我一直觉得相亲是一件不怎么样的事，怀着那个心态开始，那样好像跟爱情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其实如果自己就能收获或者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那么谈恋爱或许也就不那么重要了。”白小欧淡然的说了一句。 “确实。”我认同地点了点头。 白小欧笑了一下，随即又说到 “到时候结婚了，请你和赵思思做伴娘伴郎。” “那你也太霸道了，你不让男方找伴郎吗？” “我的婚姻，必须我才是说的算的那个，我就是很霸道。” …… 白小欧离开了以后，我便开始我的工作。 这时候，新闻快讯弹出来的同城消息引起了我的兴趣。 “震惊！日阳百货惊人内幕？全员恶徒？” 我立刻点击了进去，随即不得不感叹这篇新闻的超强营销策略。 当然，主角便是身在公安局的戴文涛。 戴文涛的审判将在三天之后进行，到时，我也打算到场，看看这个不可一世的怪物是怎么接受惩罚的？ 戴文涛出事之后，日阳公司自然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短短几天，已经被调查了不知道多少次。 日阳公司内部，应该已经出了很大的问题。 我正思考着，一个想法就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们踏空已经受到日阳公司中下层商铺的信任，若是日阳公司管理层出了什么问题，我或许可以借机接手，去帮助他们进行运营。 虽然这样做肯定没有收购日阳公司来得实在，但是我们的经济实力还远远不够收购他们的。 我直接联系了几家店铺，开始向他们打听日阳内部的消息，不出我所料，现在的日阳已经出了问题，财务部经理，有着偷税漏税的嫌疑。 这个消息让我瞬间欢喜了起来。虽然我也知道这样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但是商场本就是这样，我必须有这个觉悟，才能在杭州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毕竟，我想让自己拥有更幸福的生活。 第360章 你能理解我吗? 日阳公司出问题后，中小型店铺立刻慌乱了起来，这种小生意是禁不起资本的游戏的，所以，日阳公司一出现问题，底下的店家便彻底慌乱了起来。 我立马联系了部分商家，开始为他们制作起了商业规划，现在，他们面对的主要问题便是日阳出问题后，很多消费者会习惯性的把在日阳工作的商铺们，划分为日阳公司内，也就是说，这些商铺现在是没有什么信任度的。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首先要让个体商铺脱离日阳公司，让消费者知道两者是不同存在的个体。 我从这个入手，开始制作系统的方案计划：首先，我让个体商铺撤出了日阳公司的宣传系统，包括大品牌以及自主品牌。日阳公司的广告不会在为他们服务。 其次，撤出所有日阳公司的所有规划，包括商标，服装，装修风格。从而开始打造自己的专属风格。 最后，我将会安排员工一对一的对他们进行指导，当然，最开始我是不会收取太多的佣金的。我的目的，只是想瓦解日阳公司，而在小商铺有了名气之后，我甚至可以把他们进行整合。 虽然收购日阳公司不现实，但是再创造一个商业街还是可以努力的，踏空最近的营业额还是非常不错的，而且我也可以去贷款。 我开始布置起了我的计划，这一弄便是整整一天，我完成工作的时候，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我走出办公室，便看见了在沙发上休息的赵思思，她很端庄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候我。 “你怎么不进去？”我带着好奇问了一句。 “你应该挺忙的，我敲门了你都没回应。”赵思思笑着回答。 “嗯，那可能确实是没有听见，我现在正在筹划接手日阳公司的事情…”我开始把我的计划说给赵思思。 “是不是有点冒进了？如果没有达到想象中的效果，那么前期的所有投入就都付诸东流了。”赵思思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有办法，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而且这次我不是突然起意，很久之前我便已经开始布局……我不想前功尽弃。” “好，只要你想好了，我无条件支持你。”赵思思笑了一下，挽住了我的臂膀。 我的生活也慢慢开始变得有规律起来，工作方面，我已经有了目标以及详细的计划，这让我的工作也变得充满挑战且具有趣味性。私人生活方面，赵思思回来后，我也就摆脱了长久以来困惑我的那种孤独感，我终于不用独自一人在深夜里独自散步，也不用在凌晨时自己醒来，对酒精的依赖，好像也没有那么深了。 赵思思对于她的直播行业也是出奇的用心，每天晚上吃完饭之后，她都会对着手机开始直播，而我则是开始写作。 我一直在坚持着，也享受着文字带给我的力量…… 过了几天后，我接到了江警官的电话，说是戴文涛第二天即将开庭。而我也想去亲眼见证这个畜生的陨落。 他必须遭到报应，必须。 赵思思也听到了江警官给我发的电话，她坐在我旁边，抽了一根烟。 “你就正常工作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我自然知道赵思思是不太愿意再看到那个人的，毕竟戴文涛带给了她非常严重的心理创伤。我非常害怕赵思思会再次因为戴文涛影响自己的心情。 “嗯。不过陈凡，我也不太想让你去。”赵思思深深吸了一口烟。 “为什么？我必须要亲眼看到戴文涛受到报应。” “你去不去法庭，对戴文涛的判决来说没有什么影响。我觉得，你现在对他的恨意有些太重了。” “你什么意思？他做了多少事你不知道吗？我恨他不正常？如果没有他，刘宇航和你会出事吗？我会出车祸吗？”我十分不理解赵思思的话，怒火瞬间在我胸腔中翻腾，我立刻加大了分贝质问道。 赵思思很明显没有料到我会发火，她眨着眼睛看着我。 “陈凡，你别这么激动。我当然知道戴文涛罪不可赦，我只是觉得你好像被他弄得有些偏激了。” “那也是正常现象，我恨不得杀了他。” “陈凡，千万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只是想让你像以前一样，现在的你越来越暴躁了。陈凡，说真的，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我绝不会再去接触戴文涛的。” “我没有那么夸张，只是因为他太过分了而已。”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脑海中却致命地出现了戴文涛和赵思思在一块的场景。 我想起那天饭局，赵思思诱惑的眼神和轻佻的语言…… 我想起我数次看见赵思思从戴文涛的车上下来…… 我想起那天晚上，赵思思不省人事般地趴在戴文涛身上…… 我又想象到了很多，包括她和戴文涛的约会，戴文涛对她的控制，甚至两个人在办那种事的情景…… 只那么一瞬间，我的愤怒便达到了顶峰。 我本以为我和赵思思已经没有了任何阻碍，我也以为，我可以靠着我们的感情抚平我们互相给予对方的伤痛，但是直到这时我才明白 有些事情看似我们能原谅，但是更多时候，我们只是装作忘记而已。 强迫自己不去想起的过程中，那些心里无法过去的伤疤，无法磨平的痛苦，无法释怀的曾经变会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接连出现，然后一点一点地生长在名为痛苦的大树旁边，时时刻刻让你的心里接受无穷无尽的忧伤。 “陈凡……”赵思思抱住了我，而我却没有立刻回应。 “陈凡，我还怕一件事。若是不提及戴文涛这个人，或许你就不会，或者减少了对他的回忆。或许你根本就没有那么大方的，我知道你，我更了解你。他会得到报应的，因为我们大家的努力……我不想让你再去接触他了，我只想和你一起过好我们的日子，陈凡，你能理解我吗？” 第361章 能不能原谅 我感受着赵思思的温度，思考着赵思思口中说出的话。 其实我是知道的，赵思思之所以会和戴文涛成为那种关系，也是为了我的安慰。有时候，不如责怪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 可是爱一个人又如何保持理智呢，我一直觉得我已经成长了不少，但是却还是做出了那么多没有智商，缺欠考虑的事情... “陈凡，你是不是...” 我当然知道赵思思想要说什么，更能看出赵思思活泼开朗的表面下，是敏感而又脆弱的内心。 我抱住了赵思思，轻声说了一句 “思思，别多想了，我现在只想着怎么做能让你变得更加幸福一点。” 赵思思抬头看着我，继续说道 “好，如果你真的想要去见戴文涛，你就去吧，我好好在公司里工作。” “我不去了，到时候会有人告诉我他的结果的。”我终究是答应了赵思思。 没有办法，作为一个男人，我不能表现出太多的负面情绪，这也许确实是我自己给予自己的压力，也好像确实脱离了我洒脱的风格，但是我却觉得，这是一个男朋友应该去做的事。 爱不能只靠感动，但是爱需要付出。这是确确实实的真理。 这天晚上，我和赵思思睡得都比较晚，当我们两个洗完漱上床时，赵思思突然问了我一句 “陈大作家，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作品？” 赵思思这个问题问住了我，我是不想让周围人看我的作品的，于是我便开口回答 “陈大作家比较害羞，你还是不要看了。” “别害羞，你可从来不是害羞的人。”赵思思突然凑了过来，一阵沐浴露的清香疯狂地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们热吻了起来，舌尖的缠绕下，仿佛双方都被刻在了对方的身体里。 虽然在动作和汗水中，我也会想起戴文涛，可万幸想得还算少。 世俗的眼光或许在某种感情之下也不太重要，遵从内心的选择，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许在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上是勇敢。 受赵思思的影响，我并没有去法院参加戴文涛的审判，只是静静地等候着江警官的消息。 赵思思最近的直播效果很好，每天的在线人数和礼物都在逐渐变多。 虽然赵思思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不过因为最近高强度的直播和才艺展示的成熟，好像对她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我仍旧继续着我的计划，在我的操作下，现在已经有七家商铺正在准备彻底脱离日阳公司，不过我还是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想到这里，我让苏嘉诚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苏嘉诚进入办公室后，我立马直奔主题。 “嘉诚哥，我现在有一个比较冒险的想法，不过我觉得意义还是蛮大的。” “什么想法？”苏嘉诚问道。 “现在，日阳公司已经被调查，而且中小企业一直都对日阳公司的分配制度感到不满，踏空在之前，便已经在那些企业面前树立了良好的形象，我想帮助他们脱离出来，然后在选取一条商业街来进行出租和运营，靠分成来获得利润。” 我话音刚落，苏嘉诚便立刻感叹了一句 “陈凡，你这个想法确实太冒险了，而且金钱投入也是一笔非常大的开销，现在踏空虽然蒸蒸日上，但是如果这个商业街的项目亏损，会伤了踏空的元气的。” 苏嘉诚的话瞬间给我泼了一盆冷水，我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冒进，于是静静地点燃了一颗烟，思考着方案的可行性。 “你做市场调研了吗？”苏嘉诚在沉默了一会之后开口道。 “还没有，我也知道如果真这么去做的话是存在一部分危险的，所以，我只是单纯的向一些店铺表达了我的意向。” “现在有几家愿意和我们合作？”苏嘉诚打断了我的话。 “七家。” “那还真是不错...”苏嘉诚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开口道 “做生意是不能瞻前顾后的，这样吧，我陪你去踩点一下，若是真有中意的地方，我手里还有一些钱，咱们可一尝试一下。” 得到了苏嘉诚的肯定答复，我的心里自然有了一种踏实之感。我和苏嘉诚迅速的安排好了手下的工作，然后便一起走出了踏空。 “不告诉赵思思一声？”苏嘉诚提醒了我一句。 “她这个时间正是忙的时候，就别打扰她工作了。” “你们两个应该挺好的吧？我看她工作非常努力，这个人好像一直都在进步。” “挺好的。”我苦笑着回答着，心里却回味着我们两个昨天的沉默。 我是有顾虑的，我知道，我似乎永远都骗不了自己。 苏嘉诚似乎也看出了我的顾虑，随即问了我一句 “我大概能猜出来你们两个有什么问题。” “什么东西？”我有些惊讶地回答。 “应该是她和戴文涛的那段过往吧？虽然我们都知道赵思思也是为了你才选择那样的，但同为男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思。即便是那样，或许心中还是有一种忌讳。” 我沉默不语，刚刚抽完一根烟的我继续点燃了一颗。 尼古丁能暂时缓解我的焦虑。 “这我就不得不跟你说一件事情了，这件事我原先不说的原因，一个是时间久远，我有一些遗忘了，另一个则是我有些不好意思去说。” 我看着苏嘉诚，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我和于欣然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当时，我们还没有脱离家庭，她在醉酒之后，跟男人发生了关系。” “什么！？”我有些惊讶地问了一句。 苏嘉诚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当时是我们吵了一架，她那时候的酒量很次，在悲伤的情绪下，就逐渐喝到失去了意识。” “你原谅她了？” “若是不原谅，那还有之后的故事呢？看似我是功成名就，事业爱情双丰收的男人，可是暗地里，其实我也是一个苦命人。我之所以能写出剧本，也是跟那段经历有关系。” 第362章 打造商业街 “很难想象，你到底是如何做到原谅的。” “本来我是想报复她的，当时的她对我非常好，而我对她却是有恨意的。” “后来呢？” “后来就醉卧美人膝了呗。”苏嘉诚苦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接着开口道 “当时我以为自己赌对了，但我忽略了一点，就是江山易改而本性难移，所以说，有的时候我们的遭遇或许也不值得同情，或许该经历的东西，都是要经历的。” 我看着前方拥挤的车流和匆匆走过的人群，世界有时候就随着眼神而变得飘忽起来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终究还是你的私人情感问题，我是不方便插嘴的。你只需要知道你到底需不需要赵思思，以及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幸福就好了。毕竟陈凡，你不像我，我还有夺回嘉城剧制的志向，而你现在似乎不太需要再去奋斗些什么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你说起商业街的时候，我第一反应便是不赞同。” 我沉默了一会，随即说道 “钱比什么都能给我安全感，站得越高，可能想要够着的东西就越多吧？” 苏嘉诚赞同地点了点头，也跟着沉默了下去。 按照正常来说，我们应该去日阳公司附近的商贸街寻找店铺，但是我和苏嘉诚简单商量了一下，没有选择去那里。一是因为那里店铺本身紧张，佣金也相对较高，二是因为虽然日阳公司的内部现在出了问题，但是好在也是存在多年的老公司了，在附近的话语权也比较高，我们很难谈判成功。三则是店铺的老板们几乎都不住在附近，如果我们选择的商业街距离他们较近，可能也会提高一下合作的可能性。 综合考虑，我们去了凯旋街。 不得不感叹杭州近年的发展，无论是吃穿用度，娱乐休闲的各种商铺，都具有非常可观的客流量，在这里开店，似乎只要注意产品质量和宣传手段，就能得到很不错的利润。 “啧，这条街的客流量太大了，走了这么长时间，我就看见4家店铺有外租或者转让的意向，如果不把日阳店铺连起来经营的话，不仅仅增加管理和宣传难度，似乎也影响商业街的计划吧？” “确实，日阳公司虽然上层部门钩心斗角，而且分配制度也不合理，但是商业布局却是非常优秀的。他们的产业凝聚力以及产品销售链都很不错。我们若是想跟那些店铺达成合作，不仅仅是要摒弃日阳公司的不足，日阳公司具有的优点也必须保持下去。” “嗯，这么看来这个地方确实不太合适，还是选别的地方吧。” “嗯。”我轻声回答了一句。 虽然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可这确实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这个事是急不得的，只能仔细考察。 我和苏嘉诚随便找了一家盒饭，味道跟胖子档真的是天差地别。 说真的，我有点想家了。 我正思考着，赵思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刚和苏嘉诚聊完我俩的事，现在的我倒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赵思思沟通了，所以，我愣愣地看了很长时间的屏幕，最后才接通了电话。 “陈凡，你干嘛去了？”电话那头的她直接问道。 “我和嘉诚哥一起去市场调研了。我不是跟你说我打算弄一个商业街吗？” “嗷嗷，是这样啊，那你中午记得吃饭，进展顺利吗？” “这个东西本来就不是一天就能解决的东西，有一点问题也是正常的。”我很是淡定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好，那我就好好工作了。”赵思思说完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和苏嘉诚继续去了杭州的好几个地方，最后在和睦街道的一条街上，发现了一条有很多店铺出售的商业街。 我和苏嘉诚对视了一下，这条街虽然不是繁华区，但是也有很多人来这里游玩，我倒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店铺外兑了。 于是，我们挑了一家最近的小笼包店，打算向店长了解一下这条街的情况。 店长是一个已经快六十岁的老人，在交谈之中我们才知道，这条街之所以有这么多店出售，原因有很多。 杭州城市建设之后，老城区的客流量开始不断减少，由于这条街本身就是老城区，他们商铺的老板普遍岁数不大，他们的经营策略相对来说比较落后，也不懂运用互联网来提高自己的竞争力。 另外，这条街的附近，有一个工程最近刚刚开始建设，规模很大，投入很高，与此同时，也产生了一部分的噪音和污染，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客流量，再加上这条街上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已经跟不上了时代的发展。 我们与老板聊了一会之后，便分析出了这条街的优劣所在。但是我们在聊价格的时候却还是出了些问题，可能是因为这家店相对的名气和营业额都比较高，开出的价格也有些不合理，最重要的便是格局问题，店铺的店面以及格局看上去都十分不适合我们商铺的发展。‘ 我们接连走了好多家店铺，价格都没有十分满意的，而苏嘉诚也在这时候提出让我试图把整条街都整合在一起，只要我们开出的条件符合他们的要求，似乎还有商讨的空间。 我点燃了一颗烟，开始思考现在的情况。我们作为购买方，除了提高价格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方法了。 我粗略地看了一下，这条街一共能有17个商铺，出售的店铺有十一个，但是有的店铺提出的价格完全就是有价无市，所以不做考虑。 我思考着店铺的格局，发现几家连着的的商铺格局都是差不多的。 莫名其妙的，我的脑海中又出现了那句话 “商人以利为本，利益至上...” 我的脑海里顿生一种想法，然后兴奋地拉住了苏嘉诚。 “卧槽，你不能性取向有问题吧？”苏嘉诚吃惊地甩开了我。 第363章 灵光一现 “什么啊？老子性取向正常的很。”我踹了苏嘉诚一脚。 “这不是看你愁眉不展的，我活跃一下气氛吗？”苏嘉诚看了我一眼。 “嘉诚哥，我好像有主意了。”我语气突变，认真的跟苏嘉诚说道： “我注意到，整条街上的商铺，除了位置不同之外，店内的面积大小以及格局都是差不多的。我之前便说过，咱们不能摒弃日阳公司本来的优点，所以，把小店铺连起来是很必要的。” “你继续说。” “咱俩已经考察了整整一个下午，虽然得到的反馈很多，但是究其根本还是因为营业额的问题。而商人最看重的就是利益，若咱们能让他们提高自己的利润，合作也就变得好谈了很多。所以，我想试着把这几家商铺整合起来，他们开的年租咱们确实负担不起，但是对于一家已经亏损的店而言，留在手里的时间越长，赔的钱，损失的利润也就越多。所以，我打算把所有要出租的店铺租下来，租期为三个月。大多数店铺的经营手段你也看见了，我觉得只要咱们能用心的去经营一下，那么盈利是不成问题的，到最后，这部分盈利的钱就可以换成房租，甚至我猜也会又店铺想要加入咱们，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直接把个家店铺连起来，让来到这条街上的顾客能做到吃喝玩乐都在一起，这样的话，这条商业街便有翻盘的可能。” 苏嘉诚听完了我的建议，下意识的摸了摸胡子，然后又开口问道 “你这个方法确实可行，但是首先，谈判就是一个大问题，其次，这条街的客流量并不大，怎么吸引到人流量，才是最关键的。” “日阳公司下的那些产业虽然比较小，但本身就有着一部分自己的用户，而且引流这个东西本身就处于自媒体范畴，以踏空现在的品牌形象，去宣传这种东西应该难度还不算太大... 至于谈判方面，还是交给咱们的公关经理吧，咱们三个一起行动。即便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关系，毕竟咱们还有试错成本。” 我说完之后，就立刻拨打了王想的电话。 王想接通电话之后，很快就到达了这里。 “你怎么这么快？”我有些惊讶的问了一句。 “我正好在地铁站。”王想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是能看出王想有心事的，不过现在正事要紧，所以我没有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快速的把我的想法告诉给了他。 “妈的，你还真是给我下达艰巨任务啊，你这和对赌协议那次没什么了。”王想说了一句。 “没有办法，如果想做商业街，那你就必须去付出努力。” 王想叹了口气，随即三个人一起抽了根烟后便分别去店家那进行了商议。 我第一家，便是那个小笼包店铺，虽然我知道他的谈判难度比较大，但是它作为一家老商铺，再整条街上都有一定的号召力，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我们的计划就能事半功倍。 我进入了那家商铺，出乎意料的是，那家老板仍然对我很热情，虽然我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合作意向。 “大爷，我想跟您谈一下合作。”我恭恭敬敬的问道。 “你想怎么谈？这家店铺我已经不太想干了。” “如果我说我能让您的盈利增加五到七个利润点，您还不想继续做下去吗？” 店长微微抬头看着我，我知道，现在是我表现的机会 “这家店铺，现在最大的缺点不是地理位置，也不是客流量的问题，在大数据极其发达的现在，选址已经不是一门生意最重要的因素了。你们店铺的销售模式太过于单一，营业时间也有些不合理，如果能把你们店铺进行网上销售，那么营业额就会很多……” 我说的都是当今时代企业商铺必须具有的能力，也很容易被人接受，但是我忽略了对方的年纪和接受能力，他对我的很多描述都显得一知半解，这让我非常头疼。因为在我们没有充足资金去直接打动他之前，我只能靠着自己的营销手段和企业规划去吸引他。 可是现在看来，我的计划好像没有用了！ 正当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店里进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他背了一个旅行包，手中叼着一颗烟。 “爸，我回来了。”他很平静的说了一句。 我面前的老人一瞬间便愣在了原地，他看着对面的年轻人，眉头紧皱后又舒展，肩膀也似乎向上动了一下。 “你回来就好…”老人没有去表达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出他内心中是有很多话想表达出来的。 这个年轻人到来之后，店长便让我跟眼前这个人去交谈，这让我立刻松了一口气。 毕竟年轻人都是懂一些互联网的。 我和这个年轻人聊了大概二十分钟，我帮他系统的分析了一下这家店铺的优劣点，以及表达了一下我的想法后，他显然有了一点兴趣。 “你的意思是，把这条商业街分成两个区域，一半作为衣食住行，一半作为休闲娱乐，像是旅游景区的联合销售，比如酒店，餐饮，租车，酒吧的捆绑销售？” “对的，就是这个思路。”眼前的年轻人理解了我的意思，开始主动和我交谈起来。 “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这种捆绑销售，一旦有一家店铺出了问题，就会影响与他一起的合作伙伴？这样对那些本来具有优势的店铺来说并不公平。” 我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开口道 “店家顾及利益，我们也要确定品牌形象，所以关于店铺和捆绑销售的要求，我们是必须要去考察的，无论是店铺本身产品的质量，所面临顾客的年龄段，乃至于店长的个人品性，我们都有思考。这个捆绑销售如果有了差池，我们也会得到亏损。” “按照你这么说，咱们在某种意义上算得上是合作关系，那你们的需求又是怎么样的？” 第364章 再回盘锦 “老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我不会收取你们的佣金，只会收取宣传所用的成本。等到销售模式和风格确定之后，我才会向你们收取利益。当然，这也是采取分成的方式。”我向对面的男人解释到。 男人点了点头，随即点燃了一颗烟，然后再次问道 “你刚才说你是做自媒体的，那如果你的商业街计划得到实施之后，又该交给谁来管理呢？据我所知，自媒体是一件非常繁琐的事情，你应该没有多少空闲时间吧？” “确实，我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持着最好状态去管理和发展商业街，我需要一名出色的管理者来帮助我。” “你觉得我怎么样？”男人笑了一下。 我这才注意到这个男人的长相，他是一个皮肤有点黑，眉骨突出的人，虽然外貌条件不太好，但是看起来倒是挺顺眼的。 我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句话的，毕竟无论从什么方面考虑，这句话显得都有些突兀，也比较不合时宜。 不过倒是很有勇气。 “挺好的，也挺有自己的思维的。我之所以第一家就选择你们，也是有自己的思路的。我想让你们作为号召者，去帮助我们组织起周围的店铺。因为你们的名气比较大，与周围店铺的关系也好，比我们去效率会高一点。” 年轻人面露难色，很纠结地开口道 “虽然我能听懂你的商业规划，也知道你的合作对我们来说很有利，但是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回到家乡了，跟周围店铺的关系也一直有所欠缺，所以，这个东西对于我来说也有难度。” “你可以去做你父亲的工作，因为经过我的调研，你父亲在这条街上有很大的威望，人际关系处理得也非常好，如果他可以帮助你的话，估计你会顺畅很多。” “嗯，我试一下……不过我和我父亲的关系有点特殊，这也需要我去争取一下……” 我们又继续聊了一些工作的东西，加了联系方式后，我便走出了这家店铺，然后继续与别家店铺交谈。 …… 我们三个一直忙碌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谈完了所有店铺，但是只有王想暂时有了突破。 我不得不感叹王想优秀的公关能力，有了他，我或许能更有把握一些。 “陈凡，我还没来得及跟你商量，最近踏空是不是挺忙的。”王想抽着烟问我。 “你这不是废话吗，踏空现在的工作压力不是有目共睹的吗？”我白了王想一眼。 “如果我说，我想回盘锦一趟，你能给我多长时间？” 我瞬间激动起来，因为我也非常想念家乡，若是王想不提起这个话题还好，一说起盘锦，我回家的意愿就变得更加强烈了。 “要不说咱们两个有默契吧？我这两天特别想家。” 我本以为王想会立刻回答我，没想到王想却还是吧唧吧唧地抽着烟，然后慢慢地张嘴说道 “其实我不是单纯想家。”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然后苏嘉诚便接过了我的话说道 “你是，想去看看你初恋？” “嗯，我最近总是频繁地梦到她。”王想抬头看向天空，又缓缓开口道 “六年多了，六年多能改变的事情太多了。甚至我们都没有认识六年，而她却因为我，独自痛苦了六年。这六年我很难想象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也很害怕她出来之后，彻底与社会脱节。” 我瞬间想起了王想的那段一直隐瞒着的情感，而王想现在的样子在我们相处过程中经常出现，原本我以为这是他的正常表情，现在才知道这个状态的名字叫做想念。 “倘若真是那样，你该怎么办？”我沉默了一会才问道。 “我也不知道……如果你真的想回去的话，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 “嗯，踏空那边……” “没事，你这个事比工作重要。”我立刻不做迟疑的回答道。 对于王想的要求，我是肯定尽量满足的，而且，我回盘锦的心还是很强烈的。 “嗯，我买晚上的飞机票，咱俩抓紧回去收拾一下吧，应该不用带太多行李。” “嗯，你们两个就放心去吧，踏空的事我多干一点就好。”苏嘉诚补充道。 我和王想立刻回到了家里，而我也给我母亲打了电话。 我和母亲的交流已经越来越少，多数情况下的电话也都是千篇一律的寒暄，以前她总是很担心我，后来好像就缓解了很多，大概是因为现在的我确实忙碌，或者是因为她也意识到了就算是问我什么，我的回答都是那几个。 说真的，我很想她。 “妈，我今天晚上到盘锦。”我带着兴奋的声音说道。 “怎么突然回来了？你在那边没什么事吧？” 没想到，她知道我回去的第一反应不是激动也不是喜悦，却变成了担忧，这让我不免觉得有点心酸。 “什么都没有发生，最近生活和工作都挺顺利的，什么烦心的事情都没有。”我连忙安慰起母亲。 “那就好那就好，那太好了。”她碎碎念似的问道 “那是妈给你做饭，还是出去吃？出去吃吧，吃点好的。” “不用了，我就麻烦您给我做点吧，外面的东西，都吃腻了。” “好，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家里有什么就做什么好了...”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比较迟疑地说了一句 “我想你了，妈妈。” 电话那头的母亲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 “陈凡，如果真的在杭州压力很大的话，你可以回来的，小城市里，以你的才华和经验，能过得很自由的...”母亲继续开口道 “妈好久没看到你了。” 我笑了一下，又继续哄起母亲，随后挂断了电话。 看着外面黄色的居民路，这时候居然有点刺眼了。 我尽力压住了自己的情绪，然后快速地出了门。 第365章 一生的潮湿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机场的人特别多，每个人似乎都在为着什么奔波，好像有人又在孤独地忙碌着。 有的人为了美妙的爱情，有的人为了漫长的前途，有的人为了温暖的亲情... 很多很多人错过，很多很多人遇见，有的人一直都渴望遇到自己的宿命，却孤独一人。有的人拥有过很多东西，但最后却沦为有缘无分。 我和王想都很沉默，似乎都有着什么心事。我也不知道我的悲伤到底从何开始，或许只是累了。 靠在座位上，听着广播的播报声，眼前的事物逐渐模糊，记忆却开始清晰。 我们总是在年少时疯狂地去追求什么东西，告诉自己只有不断地向上爬，才能享受更大的世界，但却不知道或许对于世界来说，你只是一吹就会散开的蒲公英、浩瀚星空的渺小尘埃，沧海一粟、人群中的匆匆过客。甚至在一个瞬间，你甚至不知道对于自己来说，那些追求快乐，洒脱自由的人到底是堕落还是通透。 我们也总认为世界很大，山花浪漫间总会找到自己，也总会见到属于自己的风景，后来才知道除了家乡的任何城市，即便你拥有的再多，都没有那种安稳的归属感。 于是一些过往成了美好，美好回不去后便成了回忆，过去无法挽留之后就成了执念。 可还记得当时自己立下浩然之气，认为自己会变得更好。 后来才知道，过得好不好也是自己定义的。 小时候总认为，那些语文老师长篇大论的思乡诗都是无病呻吟，直到后来孤独的行走，又璀璨的蜕变后，才理解了那些壮志未酬和思乡之感。 我们的一生，都在迷失自己和找回自己中徘徊。 窗外的风景还是那样，可是我早已经不是我，身边的人也变化了。 …… “陈凡，恍惚间咱们也要步入中年了。”王想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似的说了一句。 “你滚犊子，你才26，装什么大叔。”我白了王想一眼。 “差不多了，咱俩的学生时代本来就比别人少，有的时候真感觉自己折腾不动了。” “你还是没有什么追求。” “我一直都没有什么追求，有的时候，人要量力而行。” “你这回回去打算怎么办？她已经在里面呆了那么长时间，早已经跟社会脱节，要是在盘锦也好，若是跟你去杭州，那不更是寸步难行？” “你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很久了，我太他妈闹心了。”王想骂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如何帮助王想，只能沉默了下去，这时候我才猛然想起，我回盘锦的消息还没有告诉赵思思。 想到这里，我立马给赵思思打了电话。 “喂，你回来了？” “我回盘锦一趟。王想要回盘锦办一些事情，我也想回去看看。” 赵思思立刻回复道“那你现在在哪？” “飞机上。” “陈凡，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我还傻呆在你办公室等你呢。”赵思思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赵思思突然发脾气，让我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在我的思维里，她一直不是一个爱发脾气的人。 “太忙了，刚才给我妈打了个电话，上了飞机之后又跟王想聊了一会...对不起哈。” “陈凡，你知不知道我也想跟你一起回盘锦？”赵思思很冷漠地问我。 “啊？你没跟我说过啊。” “我照片里全是跟你在盘锦时候的照片，你看不出来我对那座城市也有感情吗？还是说你根本不在意我？” “不是那么回事。”我连忙向赵思思解释道 “我这回回盘锦也就呆两三天就得回去，你刚刚从老家回到杭州，我也不想让你折腾，而且你现在工作也挺忙的...我真的没有不想告诉你或者把你忘了的想法...” 对面的赵思思沉默了一会，然后问了一句 “陈凡，我是不是有点无理取闹了？” “这都是你下意识的想法，与其让你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还不如让你随心所欲一点，我没觉得有什么的，真的。”我耐心地向赵思思解释。 赵思思还是很快就消气了，在互相叮嘱后，我们便结束了通话。 “说真的，陈凡。你和赵思思要是不经历这么多事，估计也会挺圆满的。”王想冲着我说了一句。 “你之前不是还对赵思思意见很大吗？现在怎么改观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我自然会对她的形象得到改观。而且无论如何，赵思思几乎没有离开过你，一直在你的生活里给予你温暖，就冲这一点，你们两个就已经很好了。” “或许吧，我想如果不再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我和赵思思是能收获到幸福的吧。” “嗯，最好咱们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飞机在天空中划过，留下旅人的期盼与梦。 飞机上的人了望天空，诉说告别或不舍。 我和王想到达盘锦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多，我们两个没有选择一起去吃点什么，而是各自回到了家。 这小子虽然嘴硬，但也是想家的。 出租车上，看着已经不再那么熟悉的街道，有时候也会回忆自己年少时在某处地点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当初认为一辈子都不会忘却的东西，本以为时间会让我遗忘，后来才知道，时间只不过是一个自称包治百病的庸医。 我回到了家，只有这里，能让我产生一种可以卸下一切的感觉。 敲了敲门，便看到了很久不见的母亲。 母亲并没有老，也没有那些煽情剧里的一丝白发，好像时间在她那里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我看着母亲，然后轻轻地抱住了她。 “臭小子，你终于胖了一点了。”她的声音带着喜悦。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她很喜欢我胖起来，说我胖起来之后看着特别帅气，也特别阳光。怕我太瘦，在外面受欺负。 这一刹那，好像年少时自认为的童年创伤，只不过是自己逃避后才受到的结果。 “妈，您也是一样，一样年轻，还记不记得去给我开家长会的时候，总是会得到很多夸赞？”“妈也老了，有时候看到一些衣服都觉得自己岁数大了，已经不适合了。”她笑着回答我。 第366章 独自散步 “哪能呢，时尚也是一种态度。”我帮母亲捏着肩膀。 “你就贫嘴，快吃饭吧。”母亲连忙把我推到了桌子上。 家里的饭，无论什么时候吃都不会凉。 黄色的灯光下，一切都好像温馨了很多，母亲的脸也变得更加清晰了起来。 有时候也幻想，如果能待在这里有多好。 “陈凡，你工作到底怎么样啊？你一直不跟我详细说。” “就是挺顺利的，开了一家自媒体公司，就是帮别人策划，宣传之类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是不是跟广告公司类似，只不过平台变成了抖音之类的呗？” “对，我妈就是聪明。”我笑着对我妈竖起了大拇指。 “唉，你可别低估你妈，我当初要不是结婚太早了，肯定就去做生意了，可是我跟你爸都没有钱，当时还有了你，然后一辈子就只能在这座城市生活了。” “这么说来，我妈没成为大企业家还怪我了。”我给母亲夹了一块鸡肉。 “虽然没成为大企业家，但是我成为了一个好母亲，有一个你这么优秀的儿子。”她满意地吃了一口饭。 “我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从小到大都没做出什么像样的事。” 我妈的话让我不得不回忆起自己的从前，那段跟父亲对抗的日子，本以为那是我最自由最勇敢也最坦诚的日子，后来才知道那段时光是我一辈子存在着的阴影。 我常常在想，若是父亲在的话，现在应该就会认可我了。 或许，若是我早点成长的话，就能体会到父亲内心的感受了。 “你一直都挺让我们骄傲的，只不过，是我们一直忽略了对你的关注，只局限于了我们的世界里，也没有尊重你的个性。我早就应该知道，你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就好了。” “反正都过去了，我也没觉得我多好。所谓的个性，也是在某条路行不通之后，硬逼自己开掘的。” “现在是好就是好的。只不过我不想让你太累，你一直都给自己很大的压力，我怕你有一天会受不了。” “放心吧，我现在已经有了把压力转换为动力的能力了，我现在只是担心您，毕竟……” “没事，我现在挺好的，胖子当虽然累，但是也是盈利的，有得必有失嘛，对了…那个刘德才跟我说了好多次，让我等你回来之后告诉他一声，他弄丢你的手机号码了。” 刘德才这个名字已经很长时间没在我这里出现，上一次有联系，还是他让我帮他卖假酒的时候。 我对刘德才没什么好感，自然也就把这件事忘记了。 “他没难为你们吧？” “没有，除了收租，他几乎不来快餐店。” “那就好，毕竟我也不在盘锦，他找我也没有什么意义……等到胖子档到期的时候我再去找他吧。” “嗯，你这回待多久走？” 我本来想回答或许明天晚上就会走，但是在这个温馨的夜晚，我是不想让母亲感到不悦的，于是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如果公司没有什么紧急事务的话，我应该能呆上几天，毕竟家里怎么说都比外面好很多嘛。” “那就好那就好。”母亲连连点头，然后又开始给我夹菜。 我母亲的厨艺越来越好了，我也吃了不少，可是还是剩了一部分的饭菜。 “唉，总是习惯做这些饭了，要是你爸还活着，肯定就不会了。” 我已经在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想父亲了，不过这句话还是让我瞬间感到了一种悲凉。 是啊，若是不回家还好，毕竟在杭州的生活里，我爸一直没参与进来，但是回到盘锦回到家之后，这里存在着的不仅仅是父亲的气息以及记忆。 还有朝夕相处好多年养成的习惯。 我只能沉默着看着面前的碗筷。 “唉，儿子，你爸已经没了，我跟他过了20年，了解这个人甚至比了解我自己还要多，他若是还活着，一定会为你骄傲的，但是他也会唠叨你一个问题。” 我不解地看了母亲一眼。 “就是你的婚姻问题。说真的，本来我是不想管你这方面的事的，毕竟现在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我总是去广场公园溜达，看到那些帮子女带孩子的同龄人，说真的，我挺羡慕的。妈也不是逼你，只是跟你说这个事，你马上就二十七了，这个年纪应该考虑考虑这种事了。你现在越来越忙，可能也没有闲暇时间去谈恋爱，多留意留意身边的人吧。” 这一次我没有再去反驳母亲。曾几何时，我对婚姻有一种近乎反感的想法，我觉得它是爱情的坟墓，觉得它是两个家庭的碰撞，觉得它存在的意义是上世纪残留的教条理念。 但是现在好像不一样了，我已经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虽然并没有多大成就，但是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我也开始憧憬有人陪伴。 “妈，我现在正在谈恋爱，不过可能还要磨合一段时间。不过您放心，我们两个都有结婚的想法。” “谁啊？我见过吗？”一提到这个问题，母亲瞬间来了兴致。 “赵思思，去年在盘锦一直帮忙的那个姑娘。” “那姑娘啊，挺不错的。挺爱说话的。一看就是一个非常有目标，积极向上的人。” 积极向上这个词又被人用来形容赵思思，可是我的脑海里却情不自禁地将两个时期的赵思思进行了对比，一瞬间，我便开始心疼赵思思。 我想起了她和我的点点滴滴，想起了她在我怀里撒娇的样子，想起她情绪崩溃，在我面前哭的样子，更想起了她小心翼翼说话的样子…… 从大学到如今，她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无论我们之间有多少次认为双方已经缘分已尽。 “她很好，你放心吧。”我笑着对母亲说道。 “好，那这回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她也回家看父母了。”我撒谎道。 吃过晚饭，我帮母亲收拾了一下屋子，因为已经很久没有回到盘锦，本来想和母亲一起去散步，可是她却非要帮我收拾一些行李。 看着家乡的月光，我独自一人走出了家门。 第367章 模糊的曾经 家乡里的月光格外的亮，即便小区内的路灯已经坏了，还是能让人看清楚前面的路。 我已经很久没有独自一人感受这夜晚了，在盘锦这个地方，现在已经很凉了，好在，听了母亲的话，我穿了一件夹克衫。 借着月光点亮一支烟，静静的听着火焰燃烧烟蒂的声音，我似乎很享受这种氛围，不是孤独，而像是自己独占了这整片星空。 好像也不是那么渺小了。 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整条街上都没有人。我垂眉抽着烟，正吐着烟雾，却看见一个穿着蓝色风衣，抽着烟的人正在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她往我这边走着。在寂静的夜里，两个看起来都很落魄的人恰巧在一个老小区里遇见，这个场景若是被拍下来，估计会是一个很不错的摄影作品。 不过我是不会主动去搭讪的，这种情况下，只需要互相点个头就可以了。 我就这样继续走着，感受着晚风吹过我的头发，这时候，我却看到了对方的脸。 吴小楠也意外的看着我，我们就这样对视了三秒，没想到，我们两个总是能在不知道对方在哪的情况下偶遇，而且每一次都是在盘锦。 我自然微笑着看着吴小楠，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从来以冷漠对待人的吴小楠突然就颤抖了起来，随即一下子蹲在了地上。 我瞬间慌了神，赶紧半蹲着看着她。 “楠姐，怎么了？”我慌张的开口问道。 吴小楠顿了一会，然后便站起了身。 “好久不见。” 这句话，好像是最开始我对她说的。 “哪有好久，前几天不才刚视频吗？不过你不是说你要出去旅游吗？怎么又回来了？” “突然就想家了，毕竟在这个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当然要回来看看，过几天还想去河北那边逛一逛呢。”吴小楠继续点燃了一颗烟。 我有些狐疑的看了吴小楠一眼，直觉告诉我她似乎是在跟我隐瞒着什么，又一瞬间，我又想起了付小天，我们曾经在安定医院遇到过。 “对了，你和付小天还有联系吗？”我连忙开口问道。 “没什么联系，毕竟我已经离开梦雪了嘛，只不过有两天他来看了我直播，慰问了我两句。”吴小楠的语气又变得正常起来。 “嗷嗷，原来是这样。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突然就想起付小天了。” “我一直都习惯一个人，这对于我来说还蛮不错的，倒是你，怎么像个落魄小子一样？思思没陪你回来吗？” 我淡淡的摇了摇头回答道 “她工作挺忙的，我陪王想来盘锦办事，顺便看看我妈。” “是过来找他那个初恋吧？” “嗯。” “确实得回来一下，那个女孩几乎把一辈子都给他了，挺伟大的。” “所以我也在鼓励他。” 一阵风吹来，我不禁缩了缩身子。 “去邂逅坐一会吧，盘锦确实挺冷的。”吴小楠提议道。 我立马点了点头，在这个夜晚，或许喝酒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我和吴小楠一起到了邂逅酒吧，本来就是工作日，再加上我们到的时候时间比较早， 邂逅根本就没有什么人。 老板娘看见我们之后，立马笑了起来。 “你们两个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她热情地招呼着我们进屋。 这似乎也是家乡的魅力，毕竟热情好客似乎是刻在东北人骨子里的东西。 我们立马走了进去，随后，老板娘跟我们坐在了一起。 “没有别人了？”她问了一句。 我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这回就我们两个人。” 老板娘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我和吴小楠自然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还没有等我开口解释，吴小楠便摆摆手说了一句 “别多想嗷，我们两个只是碰巧在大街上碰到了，两个人互相都不知道对方回了盘锦。” 老板娘爽朗地笑了起来，然后解释道 “放心吧，我的意思也是你们两个有缘分，无论是哪对情侣复合，你们都是不可能的。” 老板娘的话让我感到有一些苦涩，虽然事实确实是这样，但是听到别人这么说，我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说真的，我从来没有否定过我们那段感情，虽然这段感情似乎给我带来了一辈子的创伤，不过时过境迁，如果没有这段苦难给予我成长，我似乎也不会成为现在这样的人。 想到这里，我起开了一瓶酒，看着熟悉的布局和酒品，我立刻喝了一大口。 “别喝闷酒啊，小楠，陪一个。”老板娘立马开始活跃气氛。 吴小楠也没有犹豫，直接喝了起来。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又坐在了一起喝酒。这个场景或许与很多年前的场景重合，只不过当时的我们都很青涩，只不过当时，我和吴小楠的手还紧紧扣在一起。 老板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健谈，跟我们说起了盘锦最近的新闻八卦，我和吴小楠认真的听着... “对了，你们两个现在怎么样啊，尤其是陈凡，你这回的状态和之前可是差别挺大的。” “嗯？有很大吗？”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很大，看起来自信点了。” “确实，现在陈凡挺优秀的，事业蒸蒸日上，爱情和生活也都有了依靠。”吴小楠笑着夸了我一句。 “你能夸我两句真的是很不容易啊。”我情不自禁的感叹了一句。 “这有什么的，我比谁都希望你变得好。”吴小楠接过我的话。 我看向吴小楠，可她却已经低下了头，点燃了一颗香烟，耳朵的痣让我一阵恍惚。 “对了，我前几天修了一下我的电脑，翻到了很多当初你们来这里的视频，当时邂逅还只是一个地下小店呢，有没有兴趣看一下？” 我和吴小楠立马来了兴致，赶忙让老板娘把视频拿出来。 我们的曾经，或许就保留在那个视频里... 即便画质已经模糊了... 第368章 我爱她的那几年 在等待老板娘的这段时间里，我和吴小楠仍旧陷入了习惯性的沉默。过去的记忆一点一点涌入脑海，此时此刻，倒是也有些感叹了。 “陈凡，你和思思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吴小楠突然开口问道。 我看了一眼吴小楠，她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正在喝着面前的啤酒。 “我还没想那么多，最快也得两年吧？” “两年时间太长了，你都多大岁数了？你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考虑考虑思思吧，人家是个女孩。” “她都听我的。” 吴小楠撇了撇嘴，话题一转 “对了，思思伴娘有人选吗？” 吴小楠这个问题倒是问住了我，记忆中的赵思思在大学时期是有很多朋友的，不过后来就没有听她说过了。至于现在，如果非要说她有什么朋友，可能就是顾晓彤和吴小楠了。 而赵文泽是肯定比我先结婚的，这一点我是肯定的。 “没有，怎么？你还想去当伴娘啊？”我打趣道。 “你有病啊？我只是好奇地问一句而已，你见过哪个前女友去当前男友的伴娘的？” 虽然吴小楠的话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这确实是我们重逢一年多里，她第一次以前女友的身份自居。 可能是因为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又或者是因为我现在的情感似乎已经尘埃落定，所以我并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挺淡定地说了一句 “那有什么的？思思一直把你当好姐姐，前两天咱俩视频之后她还说让我多关心关心你呢。说不定她还真想让你去当伴娘。” 吴小楠疑惑地看着我。 “她说你自己旅游很孤独，而且说什么你现在的状态好像不对之类的。女人的直觉总是莫名其妙。”我向她解释。 “那这么看来你还是不够听思思的话，要不然怎么能不知道我回盘锦呢？” “你这纯粹是断章取义，你都孤单惯了，我打扰你干什么？我都怕我慰问你嫌我烦。而且就算我问你了，估计你也不会告诉我吧？” “搞得你好像多了解我一样。”吴小楠白了我一眼。 我点燃了一颗烟，在紫色的灯光下，烟雾便显得更加浓稠了…… 这时候，老板娘拿了一台电脑和一个档案袋走了过来。 “我刚才粗略地看了一眼，陈凡，你年轻的时候是真疯啊。” 我对这一点虽然是有自知之明的，但是却忘记了具体的样子。在老板娘的指引下，我和吴小楠，以及很多高中同学围在一起喝酒，而明显可以看出那顿酒局是我组织的。我站在中间唱着歌，当时的我还留着短发，皮肤很好，看着也很精神，再加上活泼的性格，周围人都纷纷来跟我搭讪。 我注意到坐在我旁边的吴小楠，她总是在刻意地和其他人说话，但是聊天过程中却总是溜号。 “你看你，十几岁时候就心事重重的。”我调侃了吴小楠一句。 吴小楠看了我一眼，随即指了指我的酒杯。 我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让我喝酒，但还是喝了一口。 “陈凡，你是装作记性不好还是确实脑子出了问题？我为什么溜号你不知道吗？” “都这么多年了我上哪记得去？”我笑了一下。 “就在那天喝酒的前一天，你放了我鸽子，我一个人拿着一堆东西走了得有两千米。” “我真忘了……”我尴尬地挠了挠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么过一会王想就会过来，然后你们两个便会一起旋啤酒了，之后你们两个终于发现我状态不对，一人自罚了三杯。” 我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吴小楠，而吴小楠却很淡定地喝着酒。 老板娘也很好奇的盯着屏幕，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很难相信吴小楠有那么好的记忆。 屏幕中的我们继续喝着酒，而我则是唱着歌，就在这时，王想居然真的出现在了屏幕里，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衫，高高的个子在人群中非常突出。他刚刚进来，我便大声的跟他说着什么，随后，王想便立刻打开了一瓶啤酒，然后立马旋了进去。 而我也拿起大半瓶酒一饮而尽，一切的事情都跟吴小楠说的一模一样。 我不禁拿出了一颗烟，然后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似乎是让自己淡定起来。 我们两个喝完之后，一起出去上了个厕所，回来之后，我便主动坐在了吴小楠身边，手舞足蹈的说些什么，可是吴小楠却仍旧是不苟言笑，直到我和王想一起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之后，她才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见吴小楠好了一点之后，我率先拿起酒杯，用极快的速度喝了三杯。 一切都跟吴小楠的叙述一模一样，我和老板娘很意外地看着她。 “干嘛？我记性好不可以吗？”吴小楠难得地笑了一下。 虽然吴小楠很淡定，但是我却好像有点受不住了，当过往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的心脏还是会剧烈地跳动。 相同的记忆，我忘记了，但是吴小楠却还记得，一时间我居然产生了一种自责之感。我不知道为什么吴小楠会对我们的记忆如此深刻，我根本看不出她哪里对我还有未解开的感情，但是现实便是，我们分手之后她没有找过任何人，哪怕是对她百依百顺的付小天。 老板娘继续翻看着视频，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和吴小楠的距离越来越近，也越来越亲密，最后变成了我们两个单独来这里喝酒，每一次都不分上下。 “楠姐，咱们两个到底谁酒量好一点啊？”我好奇地问了一句。 “当时你肯定是喝不过我的，每一次我喝多都是我装的。” “啊？”我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甚至在那个时候，我一直认为吴小楠的酒量是不如我的。 视频不断变换，直到我看到了邂逅的布置变得浪漫而温馨，我便一下子想到了那天。 即便我的记性再不好，我也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吴小楠也愣愣地看着屏幕，我不经意的扭头，随即两个人的目光就汇聚在了一起。 第369章 错误的拥抱 这一次，跟以往的每一次对视都不一样。 人们都说，总有一些时刻，你会无尽地接近当初的回忆，就好像只要咬牙一越，你就可以回到过去一样。 但是这终究是一个梦而已。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怀念我们的从前，我只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有一种非常酸涩的感觉。 倒退的人生里，或许真的有那么一刻，我是想永远留在那里的。 视频中，我和吴小楠率先进入，吴小楠手中拿着一束冰蓝玫瑰，我记得那是我选了好久才选出来的，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送过女生礼物，也没有给过女生惊喜。 我记得，那时吴小楠收到花的时候很淡定，我甚至自卑地认为是不是自己准备的不够好，后来吴小楠才告诉我，她只是想装矜持一会，其实相对于我的话，她更想拥抱的是我。 这句话我记得很清楚，直到现在我还依然记得。 画面中的吴小楠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随即，老板和老板娘一起端着一块蛋糕出现。 看到这里，老板娘似乎也愣住了，这是这么多视频以来，老板头一回出现在画面里。 随即，我蹩脚地拿出手写的承诺书，然后认真地递给了吴小楠。 那个承诺书，现在还保存在我的电脑里，那些事无巨细的东西，我现在还记得。 那时的我没有任何情感经验，所有的东西都是从我们相处的过程中慢慢探索的。 我不是一个温柔的人，甚至身边所有人都知道我脾气不好，但是跟她交往的那段时间里，我从来没有发过一点脾气。 想起那炙热而笨拙的自己，我陷入了深深的怀念之中。 视频最后，我跟吴小楠抱在了一起。 …… 看完了这个视频，我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本来美丽而绚烂的灯光，在此时此刻好像成了一把穿透过去的利剑，一点一点地穿透我们的身体。 我强迫自己清醒起来，随即又拿出了一颗烟，坐在我旁边的吴小楠则是淡淡的伸出了手，我递给她了一颗烟。 火光让吴小楠的轮廓变得越发清晰，我突然觉得，其实吴小楠的长相比较英气，脸部的轮廓也特别清晰，如果她是个男生，估计是个非常帅的男人。 “这视频，好久了。”老板娘率先打破了我们的沉默，随即喝了一口酒。 我和吴小楠都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所以只能一口一口地抽着烟。 “你们两个刚才不还很洒脱吗？这会怎么还沉默上了。”老板娘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 “有点累了，喝酒喝的，太久不喝了，酒量倒退了。”我故意找起了借口。 “其实我一直挺好奇，你们两个当时是因为什么才分开的？我记得你们两个不都拍结婚照了吗？” 吴小楠的脸上瞬间露出尴尬之色，然后说了一句 “什么婚纱照，只是艺术照而已。” “哎呀，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两个现在不也挺好的嘛，各自都在各自的领域里找到了人生的意义，也不再像年少时那么迷茫了。”我故作洒脱地看了一眼吴小楠。 她已经不再是她了，又好像一直都是她。 “确实挺好的，我和那个人已经好多年都没有遇见过了。所以说我也挺羡慕你俩的嘛，活了大半辈子，我见过太多各式各样的爱情。有些爱情我认为开始的就不纯粹，像是酒精和寂寞的双重作用下的刻意交欢，可是却最终收获了幸福。有些爱情我认为开始的就浪漫至极，用力而坦诚，像是命中注定，又像是缘分所归，可最后却发现了那些都变成了谎言与欺骗。” 老板娘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如果你们两个还能像这样坐在一起，其实也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最起码能证明，你们两个都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对方的事，你们虽然散了，但是结束的却很坦诚。”l 老板娘的话缓解了我和吴小楠的尴尬，随即我们三个又开始喝起了酒。酒精总是能让人产生愉悦，最起码在没喝醉的时候是那样的。 我和吴小楠都不想喝太多，所以晚上十点左右便与老板娘告了别。 因为抽的烟太多，刚刚买完的两盒烟，现在却已经空了。 “用不用去帮你买两盒烟？” “没事，我不抽了，我陪你去买吧。”吴小楠轻声说了一句，语气是难得的温柔。 其实我家里是有烟的，但是可能是想让吴小楠多陪我一会，所以我便进入了超市，买了两盒红塔山。 “打车送你回去吧，挺晚了。” “散散步吧，今天有点喝多了。” “三班酒神还能喝多啊？”我笑得打趣道。 吴小楠又笑了一下，然后回答 “只有你那么幼稚，才会想到这么雷的称呼。” “切，你当我是真幼稚吗？我那时候只是觉得你总是闷闷不乐的，我又不知道怎么逗你开心，就只能用这种无聊的把戏了。” 吴小楠听了我的话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不知道用什么情绪开口说道 “看来老板娘说的还是对的，咱们两个，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可惜的。” 吴小楠的这句话让我的情绪直接被拉到了极点，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失去她的日子里我是怎么过的。 看似我堕落了整个大学时光，但是我知道，堕落只是我脆弱的保护伞，而这个保护伞会在每一个我意想不到的瞬间破碎。 有的时候，是醉酒后醒来孤独的早餐，有的时候，是大街上手挽着手一起前行的情侣，有的时候，是街道边随便放出的一首老歌。 我释怀得很难，也很痛苦，或者说，我只是不愿意去面对而已。 无论是对于谁，我都没有年少时的那种坦诚了。 我变得孤独而感伤，习惯了用大声而放肆的笑容抚慰我的伤悲。 本来就是自欺欺人。 那个困扰了我很多年，直到后来都没有勇气问出的问题。 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夜晚，在这个走过了无数次的街道上，在我们终于可以直视我们的过去时终于说出了口。 “如果我们真的都那么真诚，那么相爱的话，那么又为什么会分手呢？” 第370章 我们真心爱过 吴小楠很明显没有预料到我会问出这个问题，她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吴小楠，你是一个很擅长隐藏心事的人，以前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在我的印象里，你好像只有过屈指可数的几次溜号。我和你在付小天面前装情侣的时候；我和关莹分手的晚上；我进监狱的那次；以及这次。好像无论哪一次都跟我有点关系...” “你喝多了。”吴小楠开始回避我的问题 “真诚和相爱，确实是爱情的必要条件，但爱情绝对不是只靠这些。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没必要去纠结这些。” “那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我直截了当的问道。 吴小楠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一下。 “这天确实挺冷的。陈凡，赶紧回去吧。” “吴小楠！”我厉声叫住了她。 “陈凡，你现在是有伴侣的人，不要问那么敏感的问题。今晚确实会勾起人的回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正确地看待他。为什么分手的原因很简单，当初的你打击了我的自尊心，而我一直是一个要强的人。我不允许别人伤害我，如果别人伤害到了我，那么我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必须制止这个行为。” “所以还是怪我了。”我低头说了一句。 “我们怪不得谁，毕竟都是真心对待对方的。陈凡，我还是那句话，我比谁都希望你过得好。所以我会对你的事业进行帮助，所以我会关注你的内心，所以我会看你写下的文字，所以我希望你找到一个好的伴侣。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给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毕竟对于青春，除了你，我没有别的任何形容词。我也希望你变得好，最好比所有人都要好，那样就会证明，我的眼光没有错，我们相爱也没有错，或者说我们分开也没有错。好好加油吧陈凡，我一直对你有信心的。” 这是我和吴小楠重逢以来，吴小楠第一次跟我说这么多，我有一种快要被撕裂的感觉，想起那时年少无知，还自认为自己是全天下对吴小楠最好的人，却不知道我的真心却也有一天会先给别人。那时周围的朋友也都幼稚而天真地认为，我们肯定能走到最后。 我到现在还记得我们拍艺术照时，看着她上扬的嘴角，我在心里默默许愿，我一定要让吴小楠真正的穿上婚纱，然后我便要大方地告诉全世界，吴小楠时我最爱的人。 是我少年时就许诺过的，要一起度过一辈子的人... 可是现在，这种话已经成了记忆，就像吴小楠说的，我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盘锦的半夜，冷风快要把人撕裂。 我脱下了自己的夹克衫，披在了吴小楠的身上，然后认真的开口。 “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好好生活的，早点回去吧。” 我本来以为，这将是我们今夜的最后一句话，却不想吴小楠好像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直接抱住了我。 拥抱明明是温暖的，但是此时此刻却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种寒冷，刺得我的头奇痛无比，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吴小楠的头就那样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的身高不高，我能感觉到她这种姿势应该并不舒服，但是她却还是坚持着。 明明是很奇怪的举动，但是我却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不适应，或者类似吃惊的感受，相反，我用心的去感受着的我们此时此刻的瞬间，因为我知道，可能再也不会有了。 “陈凡，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我实在是控制不住我的情绪了。即便是再坚强，也是有极限的。我受不了那么久远的孤独。陈凡，如果，我们真的有如果就好了。我一定会让我们的结局不一样的，一定。” 吴小楠的话彻底击溃了我，这个改变了我思维方式以及生活态度的女人，当她又一次存在我的怀中，我根本做不到坦然无事。 原谅我，我可能是个坏男人。 但是就像吴小楠说的那样，无论一个人坚强到了什么地步，他都是有极限的，纵然他的自我调节能力再强。 我忘记了我们到底拥抱了多久，直至我的胳膊已经从冰凉变得温热... 突然，吴小楠用力的咬了我一口，我敢肯定，她是用了很大的力气的。 一瞬间，肩膀上传来的疼痛让我不得不低下了身子，即便是这样，吴小楠还是没有松开。 我也没有制止她。 “陈凡，这是对你的惩罚，对不起。” 吴小楠说完这句话后，就逃跑似的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捂住自己疼痛的肩膀，一声不吭地回到了家。 夜早已经深了，母亲也早就睡了，打开手机，发现了王想给我的留言，明天下午，我们需要到达监狱。 我还是第一次去那个地方。 我再一次点燃了香烟，一点点地看着手中的烟变细。 我回味着吴小楠的种种行为，越发觉得她似乎对我还有未了的旧情。 而这个想法一旦在我脑海里出现，就彻底扰乱了我的思路。我陷入了犹豫之中，反反复复地去猜测吴小楠对我的情感。 我甚至不敢去想，若是真相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我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这时候，赵思思给我打来了电话。 “陈凡，你电话怎么打不通？”赵思思在电话那头问道。 赵思思的质问让我升起了一阵愧疚之心，我连忙开口道 “刚才和我妈吃了夜宵之后又和她一起转了一转，一直没看手机...” 我还想再解释什么，赵思思却打断了我。 “原来是这样，阿姨身体怎么样？你可以带她去查一查，我估计爱意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是绝对不会自己去检查的。” “放心吧，我会注意这个问题的，你刚下直播？” “嗯，实在是有点累，可能是你不在我身边我状态也不是很好。” “心理暗示而已，你是最棒的。”我继续鼓励着赵思思。 “陈凡，等忙完这段时间，我陪你一起回盘锦吧，然后再去我家那边看一看，虽然你一直没有说要娶我，不过见家长这个事还是要办的。” 第371章 给他的青春画下句号 有关婚姻的问题，在短短一天内被提及了三次，我也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行，这方面我都听你的。”我开口对赵思思说道。 “你可别给我画饼了，你哪能什么都听我的呢？”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是我未来的老婆，我听你的不是正常吗？”不知为何，我突然就不觉得老婆这个称呼很难说出口了。 “那什么时候结婚也是我定喽？” “你给我一个估计的时间，我好好努力努力，毕竟结婚之前得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嘛。” “我对物质没有那么多的要求的。”赵思思说道。 “我媳妇这么好看，肯定得需要很多东西保养啊，而且吃的也得好，生活也得好...”我开始碎碎念道，而赵思思一直沉默着听着我的话，直到我已经说完了我想说的，才停了下来。 “思思...？”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我听着呢，怎么了？” “没有，你一直不说话，我以为我说错什么话了呢。” 电话那头的赵思思直接笑了出来，之后开口说道 “我只是在听你说话，你难得这么温柔。”赵思思的声音很轻，然后继续说道 “陈凡，我爱你。” 这句话对于我来说已经太过于久远，而且，我是头一次听到有一个人在认真地跟我说这句话。 长久以来，我都认为自己的身上没有什么能激起别人喜欢的优点或者特性，可是当一个人亲手跟我说这些之后，那种感觉就像是已经受伤的狮子，当他奄奄一息的时候，有一个跟他浪迹天涯的母狮为他舔伤一样。 在这个瞬间，我觉得一切的都能安稳下来了。 “我也很爱你。” “我知道，如果我们能一直这样恩爱的话，那也算得上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吧。” 我和赵思思腻歪了一会，之后我便让去赵思思休息了。 挂断电话后的那颗香烟，让我的身心都得到了很大的缓解。或许这就是爱情的特殊的魔力。 我就这样带着幸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便和王想去往了监狱。 王想的眼睛上充满着红色的血丝，应该是一晚上都没有睡觉了。他嚼着一块槟榔，手中吊着一根烟，开的还是他父亲的那辆车。 “你就这种状态去见她？”我不禁问了他一句。 “什么状态似乎不重要了，昨天晚上，我已经做了很多的假设，甚至她都有可能认不出我了。” “她进去之前，跟你说什么了吗？” 王想用力地抽了一口烟，然后重重地呼出。 “她让我要好好生活，不要让回忆成为自己的枷锁，让我不要等她。” “没有了？” “她还说，她不后悔。” 我不禁心中一震，其实这种爱情，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可以谈得上是圆满，虽然它的结果，我们都不得而知。 “那她又怎么会忘记你呢？” “我不知道。” 王想很简单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快步的上了道。 车上的音乐声很大，好几次我想开口跟他说话，但最后都没张开口。我是没有办法去开导他的，我也知道，这件事的结果是怎样或许对于王想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这个困住他长达六年的女人，终于在今天跟他相见了，说真的，我很期待两个人的见面。 我们大概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监狱。 监狱外，狗尾巴杂乱无章地在风中摇曳着，周围一阵荒凉。斑驳的铁门好像在诉说着旧时的故事。一点声音都没有，很静，但是却不死宁静。 更像是一种死寂。 我和王想默不作声地站在监狱外，静静地点燃了一颗烟。虽然我没有直接经历过这些事，但是哪怕是作为局外人，我还是能感受到王想的难过。 现在的他，脸上没有分毫即将要与初恋见面的喜悦，他眉头紧皱，一口接着一口地抽烟，我能看出他的手甚至还在不断颤抖。 他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子，我则是站在他的旁边。 我们等待了大概半个小时，随后，大门缓缓推动，一个个子很高的女生背着一个布袋子，缓缓地从门口走出来。 可能是长时间没有看见过外面的世界，她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眼睛，瘦弱的身体几乎快要承担不住那个布袋，摇摇晃晃的样子像是一棵枯树，摇摇欲坠。 王想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你小子去啊！”我推了他一下。 王想还是后退了一步。 “你小子敢直接过来找人家却不敢出现？不管你做出了多少假设，也应该去面对一下吧？困住你那么多年的剧情，怎么着都得需要一个结局吧？” “那我这个情节，是不是有点过于苦情了？”王想轻轻地问了一句。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苦情的戏码，于是，快步走到了那个女人面前。 女人的皮肤似乎很干，头发却还是很飘逸，身上的衣服虽然旧了，但却没有污痕。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随即默不作声地侧过身子，像是不敢与我对视一样。 “我是王想的朋友，他就在那边。”我率先开口说道。 女人直接呆立在了原地，本来挺直的身躯默默地低了下去，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却清楚的看见她的手紧紧握住了裤角。 “我觉得，无论如何你们都应该谈一谈。王想这六年里，从来都没有接触过任何人。我虽然是他的发小，但是关于你的事我也是一知半解，王想直到现在才告诉了我。他很愧疚，也很想你。”我依旧继续说道。 “我没想到他会来。”女人的声音很沙哑。 见此情景，我连忙招呼远处的王想，他的地下布满了烟头， 他还是有一点犹豫，不过在深深地抽了一口烟之后终于下定决心，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女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肩上背着的布袋差一点就要被甩在地上，我连忙帮她扶了一下，随即背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王想走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的脸，继续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就在这时，女人张开了手。 第372章 徐婉秋 王想立刻跟她抱在了一起，在这个充满离别的地方，两个人终于重逢。 我看向周围，因为没有什么建筑物的原因，天空很蓝，如果光看向天空的话，或许这还是个不错的场景。 “你看你，这么多年不见，怎么还是像个女的一样，你抖什么？”女人开口说道。 “我没有，就是有点冷而已。”王想生涩而别扭的回答道，哪里还有一点公关天才的模样。 他笨拙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然后递给了女人，她却只是摇了摇头。 “戒了，里面不让抽。”她淡淡地回答道。 “咱们找个地方吧，我帮你买点衣服，你好好洗个澡。” “王想，我都说过不让你来这里了，六年的时间，现在咱俩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别说那些了，我只是来看看你，陪你呆几天我就走了，一点也不麻烦，你也不需要有任何心里负担。” 王想的话让我有些吃惊，因为根据我的了解，王想肯定是想照顾她的，即便两个人不会一起生活，王想也不会抛下人家不管。 这跟他俩的情感没有什么关系，王想本来就是重情重义的人，她是因为王想才这样的，王想无论如何都会帮助她。 正当我思考的时候，女生终于开口 “你应该也不会骗我，先去我家那边看看吧。” 王想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我们便上了车。 本来我想让女生坐在副驾驶上，这样两人或许还能有一些交流。但是女生却执着地坐在了后面。 “你初恋叫什么啊？我总不能一直不叫人家名字吧？” “徐婉秋。”王想说了一句。 “名字还挺好听的。”我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 “你话有点多。”王想白了我一眼。 其实我是想活跃一下气氛的，但是很显然我不具备这个能力。 “王想，你现在干什么呢？”徐婉秋开口问了一句 “做公关。” “那还挺不错的。”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你这六年，应该过得还不错吧？” “挺好的，一切都好。那件事之后，我就很少打架了。” “你现在看起来确实比以前壮了不少，看来应该不会在受欺负了。不过你可千万别打仗了，这都什么时代了。” “你说得对。” 两个人的对话就这样戛然而止。徐婉秋把手臂放在窗户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我也不好一直看着她，所以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王想身上。 王想的目光一直没有落在我的身上，他只是把车载音乐放了很大声。 车子在马路上飞驰，一路上，我们三个都没有说话。 我打开了手机，先是录了一个视频给赵思思，随后又点开了和吴小楠的对话框。 我其实是想慰问一下她的，但是脑海中又想起了我和赵思思的约定，所以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 我们来到了一座荒凉的村庄，这里是盘锦的一个县城，周围的大多数房子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但是王想却依旧开着车向前走。 经历了一路的颠簸之后，我们终于拐进了另一个村子，这座村子甚至比刚才那个还要荒凉，我们到达的房子甚至还是茅房。 车子停下之后，王想回过头说了一句 “需要我们陪你吗？” 徐婉秋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我们三个一起进入了一间屋子里，屋子很显然已经荒弃很久了。 徐婉秋就认真地看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这时候，王想又抽起了烟。 “你大爷的你烟筒啊，有那个时间你不会去跟人家多说几句？” “我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王想苦恼地摇了摇头。 “你想要跟她说什么，就大胆地去跟她说些什么。”我继续开导着王想 “我不相信你千里迢迢过来，什么话都不想跟对方说。” “有的人只需要看一眼就足够了，或许我不需要那个结果了，因为即便结局不好，我也不知道我用什么方法才能改变。”他把手中的半截烟掐灭，然后继续说道 “她奶奶应该已经去世了，我没跟你说过，她奶奶的身体特别不好，甚至需要拐杖才能行动。现在，她真的是孑然一身了。” 这个词语一出现，我的脑海里又想起了吴小楠。 吴小楠也是一样，孤独地生活，孤独地行走。有时候也会因为一些风景停留，但是却不会因为一时的美好而驻足痴望。 我知道，如果王想冒出跟我当初一样的想法，那么他会受到很多不良情绪的侵蚀，长时间下来，很少有人会坚持下去。 徐婉秋就这样站在这座房子里，她没有哭，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就像是一座雕像一样站在那里。 王想终于忍受不住，轻轻地站在了她的旁边，可是徐婉秋却害怕似的与他拉出了一个身位的距离。 我亲眼看到，王想向上伸出的手又缓缓地放了下来。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王想淡淡地说了一句。 徐婉秋只是点了点头。 我原本以为，我会看到什么重逢大戏，我也认为，两个人会坐到一起彻夜长谈。 但是现实就是如此的平静，无论内心多么波涛汹涌，两个人都没有表现出来。 或许，绝大多数时候，想念都是很难说出口的，或许从见到某个人开始，那些日日夜夜的辗转反侧，那些独自一人流下的泪水，那些来来回回的寻觅，都没有了痕迹。 或者说，有的痕迹原本就没有那么重要。真正的想念，总是隐藏起来的。 即便错过，也不迷失。 我已经不想在窥探他们两个，或许他们也需要私人空间，只不过我还是希望，王想能收获自己的幸福，最起码，他应该走出来。 我默默的退出了屋子，面对着浩浩荡荡的旷野，人生好像也突然成了倒影。 我身上，是不是也有一些未解之谜呢，而那些我执着过的，让我痛苦的过去。 是不是也会收获属于他们的结局呢？ 第373章 我很需要你 我没想到，王想和徐婉秋居然聊了那么久，甚至我已经在车上睡了一会，他们两个才从屋子里出来。 我的目光自然集中在王想身上，他的状态还是没有变好，像是心里在想着什么。 我没有主动去问王想他们两个聊了什么，我们三个人又上了车。 王想直接导航到了一个商场，随即我们便一起去了三楼女装。 徐婉秋在逛街的时候，就明显的跟别人不一样了，她似乎不敢去看旁边的店铺，也不敢大声地与我们交谈，甚至于迈步子都有种畏畏缩缩的感觉。 这其实也是正常的，她已经脱离社会这么久，没有了融入社会的经验和勇气，王想拿来的衣服她也只是看一眼，便示意可以了。 王想也知道她的状况，所以便按照自己的眼光开始帮她挑选起衣服。 王想很迅速地在前面买的东西，我则是站在徐婉秋旁边帮他们拿着东西。 “你别让他继续买了，这些衣服已经够了。”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衣服，只有四五件的样子，是肯定不够的。 “没事，多买点没什么的。” “没必要到这种地方的...我以前都是在地下商场随便买一些的。” 我不禁有一阵心酸，她口中的以前，还是名学生。 “现在的消费水平普遍都有些高，而且王想给你买的也不是贵的东西，都是很正常的价格。”我对她笑了一下继续道 “王想有钱，你就安心享受吧。” 徐婉秋眼神空洞地看着王想，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王想买了很多东西，直到我们三个人的手中已经没有任何空间之后才选择收手。 “婉秋，我问了一下我的朋友们，目前没有什么房子可以租，我先给你找个酒店住着，然后在出去帮你打探一下房子的消息。” “我去吧，你陪着她买点什么生活用品之类的东西。”我依旧为他俩创造着独处时间。 “不用了，我和你一起去，让婉秋休息休息吧。”没想到王想却直接开口否定了我的话。 “王想，你还是跟我一起吧。”徐婉秋犹豫着开口，倒是让王想有点吃惊。 太久没有接触社会了，要是没有人陪我，我怕我闹出什么笑话。 王想听完这句话之后，立马点了点头。徐婉秋说得确实有道理。 现在的徐婉秋，能依靠的恐怕只有王想了。 两个人去了酒店之后，我便去超市给徐婉秋买着生活用品，这时候，赵思思的视频便打了过来。 “你怎么去逛超市了？帮阿姨买东西吗？” 我是想告诉赵思思王想和徐婉秋的事情的，不过这毕竟是公共场合，而两个人的事又比较敏感，所以我还是没有说。 “等一会再告诉你，在帮王想买东西。”我看着睡眼朦胧的赵思思开口说道 “你昨晚又熬到几点啊，我可告诉你，熬夜不仅伤身体，而且人的气色也会因为这个变得不好。” “失眠，没有你我睡不着。”赵思思有些撒娇似的说道。 “你好好说话，我现在可是在公共场合。”我下意识地环绕了一下四周，人还是蛮多的。 “姐夫，咱们的事情可千万不能让我姐知道啊，我怕我姐打死我。”赵思思故意很大声的说道。 我瞬间感受到周围人的注视，我连忙尴尬地四处逃窜，直到走到了没有人的地方。 赵思思在屏幕面前欣赏着我的洋相。 “赵思思！你有点过了吧。”我白了她一眼。 “别说，我老公翻白眼的样子还挺可爱的。”赵思思继续调戏着我，然后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我一阵无语地看着赵思思。 画面中的赵思思又翻了一个身子，然后把脑袋凑到了屏幕面前，又说了一句 “陈凡，你再翻个白眼我看一下好不好，真的超级可爱。” “不行，哪有用可爱来形容一个男生的，你可别祸害我了。” “这你就不懂了，在我的理解里，可爱是对一个男人最好的赞美了。” 我对赵思思一阵无语，可是看着她古灵精怪的样子，我却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于是两个幼稚的人开始被幸福吞没，我甚至觉得，她一笑起来，好像什么烦恼都没了一样。 “咱们两个真幼稚。”我说了一句。 “瞎说，咱们两个明明很幸福。” “对，因为在你面前幼稚，所以就会感觉到很幸福。” 我和赵思思就这么聊着，直到我一i你买完了所有生活用品之后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视频。 虽然今天是周末，但是好似四还是需要继续直播。 其实也挺辛苦的。 我有过一种想法，想让赵思思完全放松下来，毕竟我有养活她的能力，虽然不能让她过上繁荣富贵的生活，但是足够让她衣食无忧。 但是我知道，赵思思也是有着自己的追求的，无论是直播还是别的内在东西，她都是一个不喜欢去依赖别人的人。 所以，还是让她自己努力吧，我是她的后盾。 买完了东西，我便立刻返回了王想他们的酒店，进去之后，徐婉秋已经收拾完了。 不难看出，曾经的她应该也是一个很有气质的人，五官端正，声音也好听，身材也很不错，就外貌而言，可以说跟王想还是很般配的。 我把东西递给了王想。 “谢谢了，有点麻烦您。”徐婉秋立刻向我道谢。 “没事的，都是一家人。”我也轻轻点了一下头。 “王想，你现在应该不在盘锦生活吧？”徐婉秋问道。 “嗯，我和陈凡都在杭州，公司也在那里。” “那你们两个就别为我忙活了，那边应该也有挺多事的，放心，我自己是能照顾好我自己的。” “没事，公司的事情大部分都可以远程操作，不需要我们两个亲自到场的。”王想开口解释了一句。 “你可别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啊，你就放宽心就行，你先休息一会吧，感觉你好像也困了，我和陈凡就在隔壁，有事就直接去找我们，我的手机号已经存在那个手机上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王想也给徐婉秋买了手机。 “好，麻烦了。” 王想还想开口说什么，最后却还是没有说出口，拉着我像逃跑似的离开了房间。 刚走出房间，王想就像是超负荷一般地靠在了墙壁上，眼泪一点一点地往下掉。 第374章 去我的家乡 王想没有撕心裂肺般的大吼大叫，只是靠在墙壁上，一点一点地流着泪水，好像在某一段时间里，他失去了他人生中很重要的东西。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好受。”我轻轻拍打着王想的肩膀。 “陈凡，你知道吗，她现在什么都不会，记忆里的她思维敏捷，办事果断，也一直走在时代的前流。可是现在...你根本就体会不到当我看见她闪躲的眼光，低下去的头，不安的表情时，我心里是什么感受？如果没有我，她一定能成为一个很有能力的人的，可是现在...” 王想懊恼地捶打着面前的墙壁，悔恨和心痛这两个情绪在她心里不断地翻腾，像是已经煮沸的热水。 “先回屋子吧，别让别人看见。”我依旧劝着王想。 我和王想回到了我们的房间，刚一进屋，他就抽起了烟。 “你和徐婉秋都说什么了？现在你是怎么决定的？”我好奇地向王想问道。 “决定权不在我这里，现在她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是不能对她的生活做出干预的。”王想苦涩地摇了摇头。 “那她什么想法？” “她说她可以接受我的帮助，但是这种帮助不能是物质上的满足，而是长远的东西，比如帮她找工作或者找房子之类的，如果我给她什么金钱上的给予，那她便会跟我绝交。” “那感情方面呢？她难道什么都没有说过吗？” “没有，她好像很避讳跟我说起那些事情，也好像不想去了解我现在的生活，我感觉我们现在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若是她有处理不好的困难，便会去找我，但是如果没有，她就会独自生活。” “这...或许她也不想去麻烦你吧。”我也不知道徐婉秋内心的想法究竟是怎样的，我只知道，王想现在已经陷入了一种痛苦之中。 “我宁可让她麻烦我，说真的。” 我是能理解王想的心情的，他或许只是想参与到徐婉秋的生活里，哪怕为此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如果徐婉秋一直选择呆在盘锦，你会怎么做？” “那就只能来回跑了，我根本不放心她独自一人在这里生活。以她这种情况，几乎没有工作会用她的，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帮助她。”王想懊恼的扶着额头。 “可以去胖子档啊！”我突然想起了怎么安顿徐婉秋。 “这倒是一个去处，也可以让徐婉秋去后厨学一些手艺，到时候去大学附近摆摊，也能让自己生活的好一点。”王想点了点头。 “嗯，到时候你直接带着她去胖子档就行了，只不过我怕她习惯不了那种生活。” “不会的，她以前的生活习惯和思考方式都已经彻彻底底改变了，我想，她应该能吃那种苦。” 我和王想继续说着，就在这时，赵思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陈凡，白小鸽说现在有一家传媒公司相中了公司的一个主播，他们好像想跟咱们合作。” “让嘉诚哥去跟他们谈吧，公司的主播大多数都是嘉诚哥培养的。” “好，白小鸽也给你发了很多文件，你记得看一下...对了，你现在干什么呢？”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王想，然后开口说道 “帮王想解决情感问题。” “王想？他有什么情感问题？他不是一直都是单身吗？” “他有一个前女友，两个人很恩爱，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我开始说起王想的故事，而赵思思则是认真的听着。 我说完了之后，赵思思便立刻开口说道 “那王想现在怎么想的？这个女生已经为王想已经付出了这么多，王想应该对她负责任的。” “王想倒是想对徐婉秋负责任，但是徐婉秋现在好像很排斥王想，也不想让王想对她付出太多，她好像...很自卑。” “或许吧，那种事情，咱们谁都没有经历过。你好好陪着王想吧，这种事情，无论发生在谁身上都是很不好受的。”赵思思贴心的回答道。 “嗯，你放心吧，你注意身体，不要熬太晚了。” 我和赵思思聊完之后，王想便立即开口道 “陈凡，踏空的事务挺多的，刚才我收到了白小鸽的邮件，光是我积攒的工作都已经有了一天半。而且商业街的事情也需要你和嘉诚哥一起跟进，陈凡，我现在的状态恐怕不适合工作了，实在不行你就先回杭州吧。” 我看着颓唐的王想，犹豫了一会还是答应了他，于是在陪了他一会之后，我便直接去胖子档去找了我的母亲。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胖子档了，再回到这里时，倒是有了一番时过境迁的感觉。 胖子档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从踏空建立之后，我已经完全不管胖子档的经营了，但是依据我的判断，这里的营业额已经可以超越绝大部分同类餐饮店铺了。 我立马去后厨看了一眼我的母亲，她正在盛菜，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 “妈，今天就先别干了。”看着忙碌的母亲，我连忙开口道。 “陈凡，怎么了这是？” “没怎么，就是看您太辛苦了，想着让你放松放松，休息休息。” 母亲还是继续干着手中的活，但是目光却移到了我这边 “你不会要走吧？” “嗯...已经定好机票了，今天晚上就走了。” “怎么这么急？不是说好多陪妈呆几天吗？” “公司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我也有点分身乏术了。所以...” “行，那妈就陪你呆一下午吧。”母亲一边说着，一边把围裙换了下来。 我本来是想带我妈开车到市区商场里买点衣服的，可是她却执意不肯去，这倒是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带她去哪。 “陈凡，要不去你高中看一看吧。”母亲突然提议道。 “怎么突然要去那里？咱们又进不去。”我带着好奇问道。 “就是突然想起了，去看一看吧。”我妈又说了一遍。 “好。”我点了点头回答道，随后直接导航去了我的高中... 第375章 如果跟她在一起 车子流畅地进入了熟悉的街道，一大片梧桐树下，连空气都散发着一种清香。阳光随意地透过密密麻麻的枝叶，有一种青春的气息。 我和母亲下了车，操场上并没有什么人，毕竟是上午。 再次来到这里时，我的心情已经没有太大的波澜了。我平静地抽了一颗烟，然后看着校园里的一切。 “陈凡，妈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让你好好读完高中，你说要是你能有一个完整的高中时光，是不是就能快乐一点？” “妈，你最近怎么老是这么感伤啊？这都过去多久了？”我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陈凡，其实我一直在犹豫一件事，这件事是我做的最错误的事，或许我没做那件事，你的病就会好了。” “你能做什么事啊？你做的事我都知道。”我很淡定地回答着。 “你不知道…” “那你倒是说啊！”我哭笑不得地看了母亲一眼。 “我再想想吧，先转一转。” 母亲一直是很果断的一种人，但是这次却有一些奇怪，但是我也不能强迫母亲去说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于是我也只是静静地在旁边抽着烟，看着眼前的校园。 来到这里，我就不得不又想起吴小楠，毕竟这里充满着我们两个人的记忆。我也有过一段时间的幻想，若是我一直循规蹈矩地继续着我的校园生活，那么我现在的生活又是怎么样的？ 或许我会比现在开心很多，也会少走很多弯路。最重要的，如果我和吴小楠都继续我们本来的生活，或许我们两个的结果也会有很大的不同。 也许，我们两个会收获很平淡的生活。 我和母亲就在学校附近转了一个多小时，我想起了很多高中时候发生的趣事，并且都跟母亲分享了出去。 “陈凡，你要是当时上学的时候就这么爱跟我分享，估计我就能多了解了解你了。”她慈祥地笑着，然后继续问了一句 “吴小楠那时候呢？” 当吴小楠的名字从我母亲的口中说出时，我倒是也有几分感慨了，于是回答道 “当时我们两个挺好的，名副其实的神仙眷侣。” “其实那孩子……挺要强的。” “她要是不那么要强，应该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我们应该就会在北方安家立业，虽然可能收获不了现在的成就，但是会很安稳的。” “那是挺好的，最起码能离我近一点。” “妈，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我们两个已经过去了。” “啊，妈知道。我也知道你们两个已经过去了。”母亲淡淡地点着头，嘴里不停嘟囔着什么。 “妈，我这回回杭州，下次回来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你在盘锦好好生活，一定要注意身体，如果累了的话就抓紧休息，胖子档现在可以独自发展了。” “唉，妈就是不习惯那边的气候，要不然我就给你回杭州了，你压力太大了。那天你洗完头之后，整个洗手池里都是头发……以后注意点休息啊。身体还是最重要的……” 越到离别的时候，家人就会越唠叨，这好像是每个家长改变不了的习性。 从前，我对这个是有一些反感的，但是现在，我却对这种唠叨有了一种强烈的依恋感，就像是若是没有了这份唠叨，我就会觉得有什么缺失一样。 “陈凡，还有就是你那个病……”母亲犹豫着开口道 “虽然你一直说自己很好，但是你一向习惯报喜不报忧，妈也不是非要让你把什么事都告诉我，但是你得自己有数。毕竟妈不能一直陪着你，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观察到你的状态。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得学会关心自己的身体……” 关于我的病，我一直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自然也会选择对母亲隐瞒。 母亲依旧向我问着问题，我则是一直耐心的回答着她，直到我已经走了该走的时间，我才故作淡然地跟她说了再见。 坐在出租车上，我根本不敢回头去看自己的母亲。在我的潜意识里，只要我看不到离别时别人不舍的表情，那我们的告别就没有悲伤的成分。 天空依旧蔚蓝无比，今天是一个大晴天。 飞机上，我没有休息，而是一直忙着处理公司的事务。商业街的事情，我还没有拿出切实的方案，我当然不能纸上谈兵，若是不能让大家挣到钱，我弄这个商业街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首先，现在这条街的流量就完全不够用，人流量和产品质量是一切宣传的前提。产品质量我是不用担心的，毕竟合作的店铺都是我们用心去考察的，但是人流量这个问题，倒是让我有一些头疼。 我完全不可能只靠着新媒体来宣传这条街，这是完全不切实际的，踏空也没有这种能量。 打价格战，类似于出一些便宜实惠的团购，一是有些损害商家的利益，因为我们的价格本来就不高，做的生意也都以亲民为主，增加隐藏消费对口碑有着很大的影响，这很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把商业街定位成特色街道，类似于烟熏火燎一条街或者网吧一条街也不切实际，我们没有那么多资金去改造整条街的店铺，而且店家们似乎也没有统一的经营方式和选品标准。 附近的建筑以及设施上，吸引力已经接近饱和，改变这个更是难上加难…… 我越思考，越发现商业街这个项目似乎并不想我预料的那么简单…… 到达杭州之后，我便直接去了踏空，我并没有通知赵思思，我也想还给她一个惊喜，我于是我给她买了一些花以及一条围巾后才到达了踏空。 踏空现在的状态确实很让我满意，即便是我不在公司，员工们似乎也没有懒散的行为，这倒是给了我一些感触。 就在这时，我看见公司刚刚招募的女主播们一起从摄影棚里出来，一瞬间，一个想法在我脑海中骤然浮现…… 第376章 我们家狗子 新媒体的发展，成就了很多行业。往小了说，它成就了一些网红主播，给予他们一个平台去奋斗。往大了说，他成就了一些企业，也改变了一些企业，无论是自媒体公司还是各种广告、策划公司，都因为新媒体的发展而扩展了收入渠道。 再往深远一点说，他甚至能带动一些特殊城市的发展，比如淄博、延吉、威海这些城市，就是赶上了这个红利，进行了旅游城市的宣传，所以才得到了迅速的发展。 我的思维便是用公司的艺人去宣传整条商业街，当然，首当其冲的便自然是赵思思，赵思思现在的流量已经非常大了，而且她的粉丝非常固定，年龄段也偏年轻化。商业街这种东西，早些年可能会被固化，认为只有女生会喜欢逛街，但是现在早已经不是那个局势了。 如果我能把商业街改造成网红街，那么我的计划几乎就能很顺利的实行下去了。 我立刻前往了苏嘉诚的办公室，而苏嘉诚似乎没料到是我，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 “话我已经说清楚了，你们自己处理，平台的扶持力度已经完全够你们发展了，接不接着住不是靠公司，而是……” “你可别而是了，商业街的事情我有思路了。”我开口打断了苏嘉诚。 “陈凡？你回来这么早？”苏嘉诚有些意外的看着我。 “看不出来你怨气还蛮大的，你也不怕把那几个小姑娘弄害怕了。” “互联网这行饭本来就不是那么好吃的。比你漂亮，比你有才华，比你努力的人多的是，要是人人都做着一夜成名的美梦，那我这个经理也不用当了。”苏嘉诚说道。 “嗯，这方面还是你总领大局，不过我这个计划需要向你借点人。” “向我借人？”苏嘉诚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 “嗯，现在商业街的人流量太少了，甚至那条街都根本不像是商业街，我的意思是用你手底下的艺人来帮助商业街打响名气，就是让她们去商业街附近拍摄，以及户外直播，就是不知道合适的人选有多少。” “嗯……网红街？” “对，是这个意思，实在不行咱们甚至可以花钱去找名气比较大的网红去帮助咱们，给点钱什么的都是正常的。” “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先让小主播去吧，公司的头部主播留着让赵思思带带，正好有两个我感觉适合做户外的女生，这回可以说是恰到好处了。” ““那就好，我刚才还担心你这边不方便配合呢，那我就去做方案了，你这边你安排一下。” “赵思思我可不敢安排，你自己家的女人你自己处理。”苏嘉诚笑着打趣了我一句。 “这还用你说？我现在就去跟赵思思说。” 从苏嘉诚的办公室里出来，我便直接去找了赵思思。 “陈凡，你回来又不告诉我？”赵思思直接质问道。 我故意嬉皮笑脸的回了一句 “下次一定。” “你怎么回回都下次一定下次一定的，这种事还需要我告诉你啊？”赵思思白了我一眼，有种对我无语的感觉。 看着赵思思好像确实有点生气的样子，我自然也不继续打趣她，而是直接从身后拿出了一束花。 “我不是不告诉你，是想补偿你一个惊喜，不过你刚才也太凶了吧？赵思思小姐。” 赵思思很明显没有想到我居然还会准备这个，不过可能是因为面子，或者是想给我一些惩罚，于是故作淡定地回答道 “你别以为用一束花就能收买我，陈凡，你跟本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赵思思继续冲着我发火，不过语气明显已经比刚才好了很多。 “那如果再加上这个呢？”我突然从兜子里拿出了我早已经准备好的项链，因为我早就已经注意到赵思思现在脖子上是没有什么装饰品的，而她本人也非常喜欢这些东西。 赵思思似乎也不想再装了，立刻抢过了我手中的项链。 “你早拿出来不就好了？省的我还得发那么久的火，而且还生着闷气。”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赵思思，然后打趣道 “赵思思小姐，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你哪里生着闷气，而且你好像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我家狗子都会给我准备惊喜了，我不开心谁开心？”赵思思回答问题的时候还不忘攻击我。 不过她那个声音算不上是打趣，到挺像撒娇的。 我不动声色的挂上了门，然后看着赵思思。 “怎么了狗子？”赵思思笑着看我。 “赵思思小姐，口嗨有时候是要付出代价的！”我靠近了赵思思，一时间把她吓得连连后退了两步。 “你别……”赵思思刚要说什么，我就一下子拉过了她，随后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赵思思下意识的挣扎了两下，不过随即就跟我融合在了一起。与赵思思接吻总是非常热烈的，直到双方的舌头已经反复摩擦到有些麻了才选择停下来。 “小狗还在这种地方占我便宜。”赵思思歪着头看我。 “我锁门了。” “你可是公司的老板，你要这样的话员工怎么看你？” “坐着看呗！”我摊了摊手道。 “你真…”赵思思踩了我一下， “对了思思，有一项工作需要你配合一下。”我认真的看着赵思思。 “我现在在公司地位这么高吗？老板安排工作都用上配合这种词汇了？” “当然了，你是老板娘嘛。”我继续嬉皮笑脸的说着。 “那说来听听，狗子。”赵思思抱着膀子看着我。 “别在公司里这么叫我，我也是需要面子的……”我小声说了一句。 “好的狗子……”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开口道 “我需要带着一些筛选出来的主播进行一次户外直播，直播内容由你自己决定，但是必须要足够出彩，我需要让你们对商业街进行宣传的同时，扩宽你们的直播风格。” 第377章 关莹到访 赵思思认真地听完我说的话，随即又看向我，眨动着她水灵的眼睛。 “我没有带别的主播的经验啊，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大主播，我哪有流量可以给别人蹭啊？”赵思思有些不自信的说道。 “你现在粉丝量都快突破二十万了，虽然不算是顶尖主播，但是也有一定的名气啊，而且你的风格别人是很难模仿得来的。我本来就是把你当成一个成长性的主播去培养，你现在已经让我非常满意了。”我开始鼓励起赵思思。 “我自己直播还可以，不过其他主播的直播方式我都不了解，我自己也没有做户外主播的经验，若是我们的成绩不好，是不是对你的商业街计划也有影响？” “影响不大，我现在的思路是想把商业街打造成一个网红街，只要你们出现在那里，在同城的流量就已经非常大了，如果能做出爆款，那么就会吸引同阶段的主播来这里拍摄，如果真能达到那种效果的话，那我的计划就会超出我的预期。” “能详细跟我说说吗？”赵思思好像对我的计划有着很大的好奇心。 “商业街现在的人流量非常少，所以要想挣钱，解决的第一个问题便是客流量的问题，而当今时代，无论是各行各业，只要能跟网红产生关系，就都会被加上一层神秘的滤镜，也会吸引很多眼球，所以我想靠这个吸引顾客。当然，各家店铺的商品质量我也会层层把关，把产品做好，才能留住用户。杭州是一座现代商业化都市，消费能力也有目共睹，所以只要能让一些主播帮助打响整条商业街的名气，再制造出一些有趣的梗或者是网红产品，那么我想，这条街的销售额就会飞快地增加。” 赵思思点了点头说道“就像...延吉的网红一条街？” “对的，本来按照传统方式，我是想把这条街干成类似于烟熏火燎一条街的独特街道，让人们一提到这条街就能想起这条街的特点。但是日阳公司你也知道，他们的店铺可以说是百花齐放，根本找不到什么突出的特点，所以我就想到了利用互联网和新媒体的传播效应，把商业街改造成网红街，这样的话不仅能解决人流量的问题，还能增加很大的吸引力...” “陈凡，你真牛。” “只是想法而已，真正实施下去，估计还会有很多问题。商业街是一个长久的产业，若是能做好的话，无论是自己干还是直接承包出去，都有很大的收益。” “嗯...那你资金够吗？一条商业街的投资，怎么说不得上千万？” “嗯...如果真的想做的话，我就需要以公司的名义贷款，不仅如此，苏嘉诚也会把一套房产卖了，再把积蓄全部投资才能够这回运作，所以说，这次投资很有风险，如果失败，那么不仅是我，连苏嘉诚都会因此一无所有，就更别提夺回嘉城剧制这个梦想了。”我跟赵思思说了实话，因为毕竟我们两个是奔着结婚去的，我没有必要再去隐瞒些什么。 赵思思听了我的话后陷入了沉默，她的手放在下巴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不用担心我的。”我立刻开口道。 “没有，我对你有信心的，我支持你，我也会完成你给我的交代的。” 赵思思听了我的话后立马回过了神，这倒是让我有些吃惊。 “思思，我知道你或许不想让我再去做什么投资了，也不想让我再继续累下去。但无论是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还是从未来我们的角度来说，我都不能停止奋斗，更何况...” “更何况嘉诚哥帮了你那么多，你不可能不跟着他一起奋斗，你也想帮他夺回嘉城剧制，毕竟那本来就是他的东西。” “对，嘉诚哥那时候甚至动用了贩卖股权的想法，这确实让我意想不到。” “嘉诚哥现在已经失去了对嘉城剧制的实际控制权，好像把股份卖出去也没什么的吧？” “短期看是没什么，甚至可以解决我们遇到的很多问题。但是长远来看，苏嘉诚在嘉城剧制的股份很有可能是我们最后夺回嘉城剧制的关键道具，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是不会出售他的股份的。而且还有一点就是，若是苏嘉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售股份，那么嘉城剧制是一定会做出动作的。” “为什么？” “首先，之前关于公司的那个项目，就是踏空搅黄的，再加上之前的种种过节，他们是肯定不希望踏空有发展的，所以自然会时时刻刻关注着踏空。其次，日阳公司倒台是新媒体界都知道的不争事实，依照我的判断，于欣然他们应该也想接手日阳百货，但是他们的想法应该是收购。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去接触日阳公司上层的原因。因为于欣然的手段你也清楚，她肯定早就跟上层人员有了关系，我若是贸然参加，她一定会发现我们的行动，但是中小层企业她就难以察觉。最后，若是苏嘉诚在这个节骨眼上卖出股份，他们肯定会猜到我们想利用日阳公司做出什么。以现在踏空的实力还远远不能和嘉城剧制抗衡，所以，我们要时刻小心。” 赵思思听了我的解释后便没有什么问题了，而我也知道，赵思思之所以问这么多，其实还是怕这次投资的失败。我已经是个快要结婚的男人了。老话也说，三十而立，我知道我没有输的成本了。 跟赵思思交谈完毕后，我便回到了办公室，积压的文件让我有些头痛，不过我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 就在我沉迷工作的时候，关莹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陈凡，你现在在公司吧？”电话那头的关莹好像正在开车。 “在，怎么了？”我回复道。 “我们集团的合作，我帮你争取下来了，现在文件在我手上，我先给你送过去...你中午吃什么顺带帮我点一份，我忘记吃饭了。” 第378章 关莹争取来的合作 “那要不出去吃吧。”我赶忙开口，毕竟关莹是过来帮我忙的. “不用了，那样不仅麻烦，还费时间。我随便吃点什么就可以了，我现在就过去，先不说了。”关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和关莹的相处模式越来越像合作方了，有时候我也在想，那段和她天真浪漫的经历是不是只是我一个人的幻想，还是说，我压根没走进她的心呢？ 我没有执着于这些问题，而是直接打开了手机，开始挑选起了外卖，正当我要问赵思思吃什么的时候，赵思思便带着两份便当进入了我的办公室。 “忘记跟你说了，我今天早上在家里做好饭了，你尝尝我的手艺。” 赵思思一边说着，一边递给我了一份饭。 “好，不过我还是得点一份，关莹一会过来。”我拿起手机点着外卖。 “她来干什么？”没想到赵思思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过来谈踏空和他们集团的合作啊，她还能来干什么？”我有些不理解地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一说。”赵思思撇了撇嘴，然后坐在我旁边吃起了饭。 我帮关莹点完饭之后，就和赵思思一起开始吃饭，可是赵思思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我跟她说话她也不搭理我。 不至于吃醋吧？我在心里默默想着，但是我没有直接去问赵思思，直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随即，关莹就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关莹先是看了一眼我和赵思思，又看了一眼我们桌子上的便当。 “关莹，我不知道思思给我带饭了，我给你点的面，你就在我办公室吃就行。”我连忙开口解释道。 “不打扰你们吧？小两口的恩爱生活？”关莹也笑了一下。 还没有等我开口，赵思思就立马回答道 “不打扰，我也很长时间没看到你了，正好叙叙旧。” 关莹坐在了我旁边，然后吃起了面，她好像很疲惫的样子，头发也有一些乱，眼袋也肿了起来。 “关莹姐，你是不是没休息好啊？”赵思思关切地问了一句。 “我刚下飞机，昨天去北京谈合作了。” “就是你之前跟我说的那家取代嘉城剧制的公司？” “对，叫天源传媒。你最好去查一下，之后你们应该也会有一些合作。” “行，那踏空需要做什么？”我立马问道。 “等会再说吧，我有点累。”关莹说完之后便开始吃起了饭。 我便自然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开始思考起商业街的事情。 关于户外直播，我并不是十分了解，只能交给苏嘉诚他们去安排。而我要做的则是安排好之后的事情。 若是直播效果按照我预料般圆满的话，那么这条商业街的名气肯定就会打响起来的。在这种背景之下，我需要对商业街进行改造，首先便是他们的销售方式，我必须把线上的销售方式传授给他们，对于日阳公司的那些店铺我自然是不用去操心的，但是那些老店铺，就必须我自己去操作。 我需要打造一个有特点的网红墙，最好是通过主播们的直播制作出一个非常有梗的东西，用产品去打响商业街的口碑。 我一直都认为，产品和销售的是相辅相成的。好的环境有益于产品的销售以及研发，而且产品也对销售的有着反作用，比如说义乌之所以出名，便是因为义乌的小物件在国内的口碑很高。 所以，这个销售产品，也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 我正在思考着这些东西，赵思思和关莹就已经吃完了。 “陈凡，你怎么吃个饭还这么磨蹭？”关莹催促了我一句。 “我在想工作的事。”我回答道。 “关莹姐，你和陈凡聊吧，我就先去忙我的事情了。”赵思思主动说了一句，然后又把目光移到了我那里 “陈凡，你注意休息，千万别强迫自己，身体最重要。” 赵思思的语气很温柔，就像是一个贤惠的妻子一样，让我不得不扬起了一阵笑容。 赵思思也对我笑了一下，随即便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不得不说，你和思思在一起还是挺幸福的。”关莹感叹了一句。 “嗯？”我下意识地应道。 “你现在笑的都比之前多了……算了，笑聊工作。” 关莹说完，便给我拿出了一个文件。 “这不是正式文件，但是集团差不多就是这个要求，我给你拷贝了一份，而且让人给你做了标记。到时候，你必须好好准备一下，这个成绩直接影响你能不能跟集团达成合作。你已经知道我们的考题了，好好准备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我有些惊讶地接过了关莹给我的文件，在我的理解里，关莹是一个对工作非常认真的人，她是绝对不会给我开后门的，她如果能对我这么用心，让我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有，感觉有点受宠若惊，毕竟关总经理日理万机的，居然能抽空为我服务，实在是……” “你打住。”关莹立刻伸手打断了我 “我不是为你服务，这次合作，我们也非常重视。而且我越是这样做，你以后的工作就越不能出现问题。毕竟我都已经提前透露给你了。” “你这么不相信踏空的业务能力？” “我是不相信你，不是不相信踏空。”关莹白了我一眼。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咱俩少说也是革命战友吧，你可不能这样。”我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我这也是激励你。不过，这里面真正能让踏空有大规模进账的，都需要踏空垫资，而且资金不少。” “新媒体不都这样吗，这都正常。”我不以为然道。 “不是这样，有几个项目，面对的是全球自媒体，需要一部分的外国宣传。”关莹淡定地喝了一口水。 “不是，你给我的不是你们的中小型单子吗？怎么还有海外的？” “当然会给你们分一些了，我挑选的还是些盈利多的项目。”关莹笑了一下开口道 “我这不也想让踏空成长一下吗？” 第379章 关莹的耐心忠告 “所以说，我这次的主要项目，也是偏向于海外？” “对，这是集团衡量踏空能否入围的关键，我已经跟高层打了招呼，只要你们做得数据优秀，拿下合作便是板上钉钉的事。” “我还没做过海外项目，现在苏嘉诚还分身乏术，根本就没有时间辅助我。”我有些头痛地说。 “没什么难的，甚至海外要比国内还好做，你只需要注意国内外的文化差异就可以，至于其他的东西，和国内新媒体没有什么区别的。” “那市场调研怎么做？” “我到时候会帮你找到最准确的数据，你就放心吧。”关莹依旧很淡定。 “这几个项目，大概需要垫资多少？” “我尽量帮你多申请一点，不过少说也得准备五百万，因为越到后期，流量越大，所投入的产品和宣传成本也就越高，千万别因为资金问题影响大局。” 我点了点头，拿着手的笔不停地转动。 “怎么了这是？”关莹看了我一眼。 “没什么，只是在思考资金的问题。” “据我所知踏空最近的收益应该十分不错啊？怎么还会担心这个？” “我想接手日阳公司的部分小商家，打造一条新型的网红街，再通过帮他们联合运营扩大踏空的影响力。中小企业毕竟竞争力有限，如果不迈出这一步，踏空今后很难发展。” “你有详细计划吗？”关莹再次开口问道。 我大概给她讲述了一下我的计划，没想到，本来认为可以实施的方案，关莹好像并不认可。 关莹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道 “你跟我说的那条街附近，应该是在施工吧？” 我的脑海中想起了早餐店老板跟我说的话…… “好像确实有那么回事。” “据我所知，那个工程的完工时间要到今年的十月末，在此之间，他们似乎不会撤离的，这种情况下，你的网红街很可能会受到影响，那条街之所以没被纳入拆迁范围，就是因为布局方面能与新楼盘产生连接，但是你如果做商业街的话，或多或少都会改变布局吧？那时候若是建筑部门找你麻烦，你怎么解决？” 我是完全不知道关莹说的这些东西的，毕竟我在政治领域完全没有什么熟人，所以，我自然被关莹给问住了。 “陈凡，虽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句话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但是你做生意之前，是一定要关注地方的政策的，你要知道上面的一个方案书或者整改书，就能毁掉一个企业，几个家庭，或者几代人的努力。这是需要人为了解的。我知道你不爱听到戴文涛这个名字，但是我还是要说一下。戴文涛之所以能在一定程度上为所欲为，就是因为家里人在政治方面有着很大的建树，你要有这个观念。” 关莹的话让我不禁起了一身冷汗，幸好今天关莹主动找了我，否则我根本不会想到那一方面，就算是早餐店老板已经跟我说过了。我当时只是认为会产生一些噪音，不过我的商业街核心时间肯定是晚上五点之后，跟他们的施工时间恰好错开，他们也不会影响我太多。 但是我却忽略了别的问题。 “谢谢，没有你提醒，这些东西我根本就不了解，若是直接就付诸行动了，估计我这一年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也正常，毕竟你也没考察过几次。”关莹这回倒是没有打击我，而是安慰了我一句。 我疲惫不堪地靠在了座位上，然后点燃了一颗烟。 “如果这回商业街的计划不能实行，那恐怕踏空就要失去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了，我已经跟商业街的大部分店家达成了共识。踏空现在还需要很大一笔资金去满足转型的需要，妈的！” 我有些烦躁地把手中的烟掐灭。 “你不要这么沉不住气，我居然能跟你说这个问题，就说明这个问题是有缓和的余地的。陈凡，你要学会心静，否则很容易被人利用的。” “那些政治层面的关系我几乎完全没有，我也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去接触那些方面。我恐怕得好好想一想了。谢谢你了关莹，没有你，估计我又会做出一件代价很大的错事。” “你怎么还开始自我检讨了？”关莹有些哭笑不得的继续说道 “不是刚才还说我们是什么革命友谊吗？这回怎么这么见外了？我可以试着跟他们谈一谈，毕竟建筑这种东西，只要满足国家规定和企业要求，你的商业街能不能开，其实就是他们一句话的事。” “什么意思？你认识那个施工集团？” “嗯，就是我们的合作方，总经理是我爸的一个同学，这件事应该可以谈。”关莹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愣愣地看着关莹，她说话的方式实在是让我有些承受不住。 “你跟关叔叔…？” “工作时间别谈私事。”关莹冷冰冰地说了一句。 “那就劳烦你了，这条商业街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不用客气，好好对待这次合作，只要这次合作能取得好的成绩，之后估计还会有很多商业往来。” “不过我不得不说你一句，你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吗？你这几句话差点要了我的命。” “那你的命看起来有些不值钱了。不是我故意跟你卖关子，是你这个人实在有点沉不住气。我本来以为现在的陈凡心理承受能力很强，谁知道你还是老样子。” “你这是在损我？” “差不多是这意思吧，不过我想我应该走了，我下午还有个线上会议。”关莹看了一眼她的手表。 “你不是今天刚从北京回来吗？要我说你们集团就是没有人性，实在不行等我做大做强你过来跟我干吧。”我又控制不住跟关莹开起了玩笑。 “还是不用了，毕竟身份特殊。陈凡，好好奋斗吧，你可是要结了婚的男人。” 关莹扔下这句话后，就直接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第380章 我们的嬉戏时光 我愣愣地看着关莹的背影，回想着她对我说的话。 我在心里又认真地感谢了一下关莹，随后又继续开始了我的工作。 曾经，我认为失去关莹就是失去我的第二条生命，可是时过境迁，现在的我似乎已经逐渐淡去了对关莹的思念。但是我很清楚，这并不是爱情转移，而是我生活的重心已经倾斜了，现在，事业才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我终于理解了当初的关莹，但是现在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或许我们终有一天会理解一些以前不理解的事情，它的意义或许不是让你去找回曾经的美好，只是让你在后来的某一天能放下心中的执念。 或许，我们最好的结果，便是在各自的领域中做到最好，然后在商业的制高点上指点江山。 我按了按我的脑袋，然后点燃了一颗烟，让自己短暂地放松一下。 这时候，赵思思直接进入了我的办公室。 “陈凡，关莹姐走了？” “嗯，她说她还有一个线上会议，就先回去了。” “陈总，你现在不忙吧？”赵思思话锋一转，直接看着我说道。 “不忙啊，你怎么还突然管我叫陈总了？”我当然听出了赵思思语气的不对。 “还不是特别直男啊，所以说刚才惹我生气不是因为没有察觉，而是因为不在乎...”赵思思直接拍了一下桌子，把我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我有些慌乱地看着她。 “陈凡，我是你最重要的人吧？”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不是谁是？” “你注意跟我说话的态度！”赵思思柳眉一竖，能看着出来，她确实有点生气了。 我只好闭上嘴，静静地等候她的审判。 “首先...”赵思思开始摆起了架子 “我今天生气，并不是说明我多小气，恰恰相反，我一直是一个很大度的人，我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我太过于在乎你了，绝对不是我在无理取闹。” “我知道，爱一个人谈不上绝对理智，媳妇，你继续说。” 赵思思继续开口道 “第二，作为你的女朋友，我是没有心大到让你跟前女友来往的，小楠姐可以是因为我知道她不会对你产生任何情感，但是关莹不一样。我清楚地记得你当初和关莹谈恋爱时的认真，我也知道你们分手之后你的堕落和颓废。所以，我有理由让你们减少或者断绝关系。 “有一定道理，但是我和关莹现在只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没有任何私生活的交集，你可能有点想多了。” “我当然知道，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点。我当然不会无理取闹到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跟你生气。但是你跟关莹说话的语气有点太温柔了，甚至跟我的语气一模一样。这是今天最让我生气的一点。”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灵动的眼睛现在充满的不是智慧，反而带着一种委屈。 我当然知道，我应该认真地像她承诺些什么，这样她或许就会开心一点。 可是我和赵思思的相处模式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于是我居然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我本以为赵思思会因为这个笑变得更加生气，没想到，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努力的做出了严肃的表情。 我瞬间产生了逗她笑的想法，于是对着她做出了一个鬼脸。 “看，gohst face！” 赵思思终于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一看到她笑，我便也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于是，本来严肃的两个人就这样像是小孩子一样笑了起来，整个办公室都交杂着我们的笑声。 这时候，赵文泽拿着文件走了进来，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走摇滚风的他居然带了一个黑色的半框眼镜。 …… 一看到他，我和赵思思就更加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而赵文泽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好像跟我们不在一个世界一样。 “你们两个发什么神经？”赵文泽好奇地问了我们一句。 “没...没有...就是想笑。”我本来是想认真的回答赵文泽的问题，结果却还是笑了起来。 我和赵思思笑了大概一分钟之后，才终于停了下来。 “要我说你们两个真是精神病。”赵文泽嘟囔了一句，然后递给我了一份文件。 “接到一个大单子，佣金分成高达百分之四十，估计做好了净利润能有小一百万。” “及时雨？”我下意识地说了一句，然后看起了赵文泽递给我的文件。 “嗯，这是一家美妆公司，产品质量非常好，我已经让很多人去试验了，反响很不错，估计只是营销方案有问题，才导致了这个局面。” “做美妆的宣传，千万要小心，他们给的样品有时候不重要，真正试验还是需要去线上直接邮来产品。这种有关于美容保健的东西，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 “放心吧，我和白小鸽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 “那就好好实施吧，最近你们辛苦一点，王想不在，我和嘉诚哥还在筹划商业街的事情。” “嗯，我知道，不过不得不说最近来的新员工干劲都特别足，等忙完这段时间给他们一点物质奖励吧，毕竟劳逸结合、有人情味的公司才更有人心。” “嗯，我知道。”我点了点头，表示对赵文泽观点的认可。 “公事聊完了，那叫聊聊私事吧。”赵文泽话锋一转，直接开口说道 “今晚都到我家，晓彤海选已经过了，今天是首播第一场！” 赵文泽的表情中带着兴奋，而我也愣了一下。 最近实在是太忙，甚至都忘记了顾晓彤已经去参加了音乐综艺。 “哇，我就知道晓彤姐一定行的，她真的非常棒！”赵思思似乎比我还兴奋一点。 “好！我们下班就直接去你家。” “哎，陈凡，你说我用不用去什么寺庙之类的东西拜一下子，毕竟这对于晓彤来说，很可能就是一辈子的转折点了。”赵文泽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第381章 杞人忧天 “我记得某人好像跟我说过，他从来不信那些封建迷信之类的东西来着。” “你懂个屁啊，有些人的出现，是会改变你的一些想法的。”赵文泽白了我一眼，随后又继续说道 “我记得某人工作起来好像从来不分神来着，刚才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这叫幸福的笑容。”赵思思连忙替我还嘴道。 我又控制不住地笑了一下。 我发现，自从处理完戴文涛的事情后，我的笑容确实变多了很多，睡眠也渐渐开始规律起来。甚至有的时候，我都忘记了自己的病现在还有复发的可能。 或许真的像有些人说的那样，爱是疲乏生活中的唯一解药。最起码，现在的我倒是没有那么多的负面情绪了。 “你俩没有必要跟我撒狗粮，我现在幸福得很，你们有这个功夫，最好去刺激一下苏嘉诚。” 赵文泽还是像以前一样嘴贱，但是我却不得不担忧起苏嘉诚。这个人的承受能力太强了，如果我换位思考一下，我若是苏嘉诚，我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熬过去那场背叛... 赵文泽似乎也意识到了这句玩笑有点不合适，索性苏嘉诚并没有在这里。 赵文泽离开之后，办公室里又剩下了我和赵思思。 “陈凡，下不为例，你要记住我说的话！”赵思思又开始了对我的审判。 “放心吧，我肯定会放在心上的，每天早上起来我都会偷偷背上几遍的。” “再惹我生气可就没那么好哄了，我先去工作了，拜拜。” 赵思思离开之后，我也开始了我的工作。 商业街的事情虽然危机重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对此产生过多的担心，或许是因为我对自己的信心，或者是因为对关莹的信任。 在职场上，她和苏嘉诚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说服力，就像是天生的领袖一样。 下班后，我和赵思思如约来到了赵文泽的家里，而苏嘉诚事务缠身，根本没有时间跟我们一起。 赵文泽今天的心情似乎也很不错，主动请缨下了厨，我和赵思思则是有些慵懒的躺在了沙发上。 “陈凡，你想没想过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咱们两个一起。”赵文泽一边做着饭，一边朝着我这边喊道。 “我也没想那么具体，现在第一步首先要让踏空顺利地进入高端市场，另外，我还想帮嘉诚哥夺回嘉城剧制，等到所有的目标都完成了之后，我肯定就第一时间结婚了。”我认真地回答着赵文泽的问题。 “嗯。我和你想的差不多，到时候一起结婚，场面应该也会很盛大吧？” “那肯定啊。”我和赵思思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你别学我说话！”赵思思随手拿起身旁的抱枕，直接朝我这边扔了过来。 我连忙快速地躲了过去，然后和赵思思一起闹了起来。 “你们两个真是…小孩啊？”赵文泽忍不住吐槽了我们一句。 “别管，做好你的饭。”我白了赵文泽一眼，就在这个空隙，就让赵思思抓住了机会，直接冲过来掐了我一下。 …… 赵文泽做好饭后，我们几人便坐在电视前等待节目的开始。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电视了，更别提一堆人守在电视前，这个景象好像只出现在若干年前的春晚，那时候我自然还是个小孩子。 这种气氛下，我们三个倒是挺放松的，尤其是我。 好兄弟和女朋友都在我身旁的这种感觉是很幸福且很美妙的，我们三个开始聊着天…… 这时候，赵文泽的电话响了起来。 赵文泽立马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顾晓彤的声音。 “思思他们到了吗？” “到了到了，她和陈凡都在我旁边呢。” “嗯，我估计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场了，现场人挺多的。” “没事，你肯定能力压群雄，他们在你面前都不算什么的。”赵文泽继续说道。 “你可别捧我了，这次比赛据说有很多上一次就参加过的老选手，我压力挺大的。” “你可千万别紧张，你就当拿着评委都是酒吧的顾客，而你才是这场音乐表演的主人，他们都会欣赏你的东西的。” “晓彤姐，你是最棒的，在我的眼里，你就是下一个天后。”赵思思突然凑到了手机旁边，冲着那边喊道。带着温度的身体紧紧地贴在我的腿上，像是两个早已习惯生活的夫妻。 “谢谢思思，等晓彤姐得奖了，肯定第一个给你买礼物。” 赵思思就是嘴甜，三言两语就逗得顾晓彤喜笑颜开。 顾晓彤又问了我和赵文泽几个乐理方面的问题，而现在的我和赵文泽很显然知识储备量已经远远赶不上顾晓彤了，可以说，我并没有帮得上什么忙。 我们通完电话之后，我和赵文泽不约而同地点燃了一颗烟，然后静静地等候着节目的开始。 半个小时之后，节目正式开始，这次节目邀请了挺多当红的歌星，每一个都有很大的实力以及粉丝基础。所以我觉得，这个节目还是有一定含金量的。 如果顾晓彤能获得一些奖项，那她或许可以因为这个进入娱乐圈。 我们就这样看起了节目，这几位导师都有各自的特点，我们三个看得都很认真。 这时候，赵文泽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我下意识的以为还是顾晓彤打过来的，就扭头看了一眼，没想到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赵文泽则是粗略的扫了一眼，然后迅速地挂断。 可能是骚扰电话吧，我心里嘀咕着，然后继续看着电视。 “陈凡，我现在有点紧张。”赵文泽突然张口说道。 “你有什么紧张的，顾晓彤都没什么问题。你别杞人忧天噢。”我白了赵文泽一眼。 “晓彤虽然见多识广，但是我说真的，她没有切身体验过的东西太多了，我还是有一点担心的……”赵文泽正说着，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赵文泽甚至没有去看，就直接挂断了。 第382章 顾晓彤参赛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正常情况下，打来电话的通常都是有急事，可是赵文泽却好像丝毫不在乎对方一样，一次又一次的挂断，最后直接开了静音。 “怎么一直不接？”我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 “骚扰电话而已，没必要去接。”赵文泽很淡定的说了一句，眼神却还是盯着屏幕。 第一位演唱者便是一个穿着格子衬衫，背着木吉他，带着眼睛的少年。他的长相给人一种很清澈的感觉，可是嗓音却非常低沉。 这种强烈的反差感瞬间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而且他的原创歌曲，无论是从作词作曲，还是演出效果都十分优秀。 可以看出，这绝对不是一个初入茅庐的音乐人可以驾驭的，相反，我能很明确的感受到他是个很早就做音乐的男生。他的表情动作也十分的投入。 “这一季学员不会技术水平都这么高吧？这个男生绝对不是业余的。”我感叹了一句。 赵文泽点了点头，继续听着他的歌声。 这个男生叫胡小天，是一个北漂青年。 出色的外貌加上过人的能力，让他赢得了很多掌声和肯定。而他似乎有一点激动，我能看出他有些局促不安的握着自己的裤边。 “这个人，绝对是今年的夺冠热门。”赵文泽一边抽着烟，一边缓缓开口道。 “嗯，挺有能力的，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 “没什么的，晓彤姐肯定比他厉害。”赵思思不以为然的看到。 胡小天的开局确实比较好，以至于后面出现的几名参赛者都显得没有什么闪光点了。 我们继续看着节目，等待着顾晓彤的出场。 “阿泽，你不知道顾晓彤什么时候出场吗？” “她跟我说是偏后的位置，估计还要等两三个吧。陈凡，我觉得这几个参赛选手，除了第一个上场的那个男生之外，其他都没有特别出色的。” “确实，如果晓彤姐发挥正常，应该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我和赵文泽正聊着，赵思思就立马拍了我一下。 “陈凡，陈凡，我看着晓彤姐了，她应该就是下一个出场的。” 我和赵文泽立马提起了兴趣，死死的盯着屏幕。 顾晓彤果然出场了，她留着干净利索的短发，皮衣以及破洞裤，中性的打扮立刻吸引起了人的目光。 顾晓彤虽然打扮着比较中性，但是还是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她就像是开在黑暗里的蔷薇，虽然开在角落，但芳香依旧。 顾晓彤是有很多年的舞台经验的，所以，这种情景下，她依旧非常淡定，淡定中透露着自信。 顾晓彤先是清唱了两句，嗓音清晰而附有穿透力。镜头一转，导师们也都露出了欣赏之色。 随即，顾晓彤开始演奏了起来，顾晓彤的状态很好，完美的驾驭好了这首歌曲。 “曾想跟你一起环游世界 也在梦里跟你再次遇见 着迷于你惊艳四季的容颜 却还是不得不与你告别 小心翼翼的打探你的消息 故作淡定的聊起你的曾经 那些错落的画面、那些过期的誓言 在我脑海中渐渐开始浮现 静静点燃一颗落寞的香烟 看着热情一点一点退却 兄弟们在他乡做着事业 那句再见成了一种拖延 走过那条熟悉的街道 孤独感在我身边炸裂 父母渐渐弯下了臂膀 问我能不能留在他们身边 这城市依旧车水马龙 擦肩而过的又是谁的曾经？ 那些破碎的梦想，那些嘲弄的声音 把我击溃在无人的大街 若是生活一直这样敷衍 若是难过从未选择退却 或是抑郁成疾，或是身体麻痹 但我终究还是选择屹立...” 我认真的看着她的表演，在一曲结束后，我还沉溺在她的歌声里，而赵文泽直接长呼了一口气。 “看来，晓彤应该是能晋级了。” “你是不有点太过紧张了？” “这种大事，怎么能不紧张呢？这个比赛结果关乎着我们两个未来的幸福好不好？” 我刚要跟赵文泽说什么，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苏嘉诚打来的。 “嘉诚哥，我们在赵文泽家呢，你是要过来吗？”我下意识的认为苏嘉诚是要跟我们一起看顾晓彤的节目。 “我不过去，今天我统一对一些主播进行培训，不过我毕竟是个男士，说什么做什么都会有很多顾虑…赵思思跟你在一块呢吗？” 我自然理解了苏嘉诚的意思，随即回答 “在我旁边，那我让她去帮你吧！” “行，那就麻烦她了。” “都是一家人，没有麻不麻烦这一说。” 挂断电话后，我就和赵思思说清了事情原委。而赵思思当然也知道商业街的重要性，于是立刻恢复道 “行，那我现在就回公司，你们两个别喝太多，几点回去别忘了告诉我。” “我完事就去踏空找你，我估计你应该会比我慢很多。” “嗯，到时候再联系吧。”赵思思说完便向我们两个告了别。 赵思思走了之后，赵文泽就立马拿出了一箱酒，他不知道从哪弄出了一盘子小龙虾，直接放在了我的面前。 “这是干什么？”我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好不容易赵思思和顾晓彤都不在，抓紧喝点，估计以后这种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我哭笑不得的看了赵文泽一眼，随后就打开了一瓶酒。 这时候，投票环节也开始了。不出我们所料，那个叫胡小天的男生得了第一，不过排名第二的顾晓彤也没有比他差多少。 “看吧，我就说晓彤姐能行，就是你太紧张了，怎么还对自己女朋友不自信呢？”我调侃了他一句。 “我可没有，我只是正常的担忧而已。唉！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老大爷一样。”他举起了酒杯，然后跟我碰了一下。 我知道，或许在赵文泽和顾晓彤两个人感情越来越好的背景下，赵文泽的婚前危机感也越来越浓，所以，现在我似乎就成了他的\"人生导师。\" 这时候，赵文泽拿起了他的手机，然后发送了几条消息后，就把手机倒扣在了我面前。 第383章 赵文泽的秘密 我是能看出来赵文泽有心事的，不过我太了解他了，现在直接开口问他，他是一定不会说什么的。 所以，我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跟他继续喝着酒。 “陈凡，你说如果有一天，我和顾晓彤分开了，你说我们两个谁会过得好一些。”赵文泽喝完一大口酒后，就向我抛出了这个问题。 “这没有什么可讨论的，你们两个已经携手走过了那么久，风风雨雨都经历过，怎么可能会分开呢？” “万事都有假设，万一呢？” 赵文泽颓唐的心态让我感觉到非常不对劲，于是我立马开口问道 “怎么了？是你和晓彤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我们两个一直挺恩爱的，几乎没有吵过架。” “那你这个想法就更加莫名其妙了，你们都真心实意的对待对方，怎么可能会分开呢？” 赵文哲见我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于是只能暂时结束了这个话题，然后继续喝着酒。 “你是不是有一些婚前恐惧阿？”看着赵文泽郁郁寡欢的样子，我不禁开口问。 “是有一些，毕竟现在社会压力这么大，结婚需要考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我倒是觉得你们已经相处了这么久，两个人也都是真心实意的对待对方，就不要犹豫了。你要知道生活是充满很多意外的，不要错过最好的时机。” “陈凡，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已经独自承受很多了，我怕终有一天我会撑不下去的。” “承受什么了？”我有些疑问。毕竟在我看来赵文是现在我们这帮人中最幸福的。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赵文泽打断了我的话。 “什么？” “假设你发现吴小楠其实一直在你身后悄无声息地关注着你，并且当初你们的分开也有难言之隐，你会不会对吴小楠产生什么别样的感情？” 我愣愣地看了赵文泽一眼，刚要开口，赵文泽就打断了我 “你可千万别跟我说什么不可能出现那种情况，我只是想让你认真的去想一下。” 我看着眼前的赵文泽，他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我只能听他的话，开始认真的想起他说的情况。 我不得不承认，当吴小楠这个名字被人提起时，我还是会在一瞬间产生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尤其是赵文泽的假设，让我完全陷入了一种慌乱之中。 我开始思考赵文泽的那种假设，一瞬间，吴小楠孤独的背影便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想起吴小楠的时候，我的第一印象从来就不是她的声音或者她的长相，而是她的背影。 那种好像漠视了一切，又好像什么都还在乎的背影... “肯定会有一些情感的。” “那赵思思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有情感也只是很微薄的情感，我不可能因为这种情感放弃和赵思思本来顺利的生活吧？” “我这个举例还是不太恰当...”赵文泽又叹了一口气。 我终于受不了他婆婆妈妈的样子，于是立刻开口说道 “你别婆婆妈妈的，你一向是果断的人，你赶紧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主动跟你提及起了初恋这个话题，你说发生了什么？”赵文泽又喝了一口酒。 “我知道她过来找你的事情，然后呢？你不是没见她吗？” “我本来是不打算见她的，但是她还是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见到了我。” “发生什么了？” “那天，我在偶然之间刷到了一个账号，里面发送的照片有很多我之前拍摄的东西，于是，我便访问了那个账号的主页，我发现，在我们离开的这三年里，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怀念着我。可是你也知道我和晓彤的感情，我是不可能因为这个去耽误我正常的生活轨迹的。” “对，这是正常人的思维，也是你应该做的。” “我本来是想让她释怀一点，毕竟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是真心对她的，虽然我们分手她占主要原因，但是我也不怪她了，于是我便给她发了一条私信，想让她看到之后能好受一点。但是，她却说想见我一面，说有些事情想跟我说清楚。我一直坚信自己对待顾晓彤的感情，也只是出于对之前记忆的尊重，所以，我去见了她。” 赵文泽说到这里就沉默了下去，然后点燃了一颗烟。 “你们说什么了？” 我深知，赵文泽是一个痴情的人，所以他对他初恋一直念念不忘，他之所以郁郁寡欢，都是因为那一段情伤。 但是，正因为他是一个痴情的人，所以当他选择了顾晓彤，他就不会选择背叛，因为他是有着精神洁癖的，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对顾晓彤有着另一种心... “她怀了我的孩子，现在已经生下来了，当初她也来找过我，只不过我不知道而已。我刚开始做音乐的时候，曾经有一位客人一直在打赏着我，我也曾经跟她聊了很长时间，但是我从来不知道对方是她。” “你说什么？”我有些惊讶的看着赵文泽 “不是，这种接盘的事情你也信？你脑瓜子被踢了？” “我当然不信，但是我已经做完亲子鉴定了，孩子确实是我的...时间也刚好对的上。” “会不会是她做了什么手脚？” “没有必要，如果她真的想骗我一些钱，完全可以早就告诉我，没必要现在说。” “那她又为什么突然找到你？如果她真那么伟大的话，就应该一直隐瞒这个秘密。如果她一直放不下你，就应该早就过来找你，如果她真的那么喜欢你，当初又为什么跟你分手呢？这个女人的话漏洞百出，你应该搞清楚状况吧？” “无论如何，我们的错误都不可能落在孩子身上，他是无辜的，作为一个父亲，我必须要负责任，这是我永远也无法被动摇的东西。”赵文泽语气坚定的回答着，然后恶狠狠的掐灭了自己的烟头，随即开口道 “我们分手，也是一个意外，或者说，是一个谜团...” 第384章 怎么样都可惜 “谜团？你们两个的事情不是很简单吗？你辛辛苦苦供她上学，然后她觉得你们两个轨迹不同，所以把你甩了，你怎么认不清事实呢？” 我其实对待朋友们的情感问题是从来不会过激评论的，但是潜意识里，我一直希望顾晓彤和赵文泽能走到最后，所以，当赵文泽有了这种危险的想法之后，我还是有一些愤怒的。 “陈凡，你别这么激动。我和她或许不是我最开始想象的那样。我们就连分手都没有好好的讨论过，现在想想，如果她肯生下我们的孩子，她就不会因为那个原因离开我。” “那她为什么现在又来找你？” “我不知道，我也问过她，不过她一直不肯告诉我，而且我给她的钱她也从来不要，只是会在一定的时间里突然找到我，然后两个人带着孩子出去玩一下，大概也就只有两个小时的样子。她也说过，不会破坏我现在的生活，更不会拿孩子来威胁我做什么，她只是希望孩子有一个父亲。” “所以呢？现在那孩子？” “小男孩，管我叫爸爸，我也确实是他爸爸。”赵文泽点燃了一颗烟。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一直瞒着晓彤吗？” “陈凡，你也知道我不是遮遮掩掩的人，我从来不愿意去隐瞒些什么，我也很不愿意去跟我爱的人说谎。我对她没有任何感情，但是孩子是我的亲生骨肉，我不可能什么都不管。但是...如果这件事让晓彤知道，你应该知道我们会面临什么的。”赵文泽颓唐地喝了一口酒。 “所以你的想法...是实话实说？” “对，我这个人一直追随的都是虔诚且没有任何瑕疵的爱，如果没有这个，爱情就会变得很没有意义，婚姻也会被这种不伦不类的感情所玷污，这感觉会杀了我。” “那你想没想过这对于顾晓彤来说意味着什么？” “你认为我好过吗？还是说我应该假装不知道我有这么一个儿子？继续和顾晓彤生活？好像哪一个都不对吧？” “那你之后怎么办？” “尽好一个父亲的责任，虽然在此之前，我没有做好一个丈夫，或者说是未婚夫的角色。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和我初恋再续前缘，我宁可自己孤独终老。”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初恋也没想让你负责任，只是想让你知道真相。又或许，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晓彤姐说明白，或许晓彤姐不会反对呢？” “陈凡，你要知道，这种想法是很不切实际的。晓彤虽然对我一片真心，但是她是有自己的原则的。如果我是个自私的人，或许我可以试着让顾晓彤接受这件事，但是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想看到她为了我迷失了自己，更不想让我们之间存在着那种遗憾。”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晓彤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如果她真的能在音乐这条路上有门道的话，她也就不会那么伤心了，我便离开她，如果她没有获得什么成绩，我就和你继续打拼半年，这半年就是我和她的最后时光。” “你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我不能背叛她，我不能接受我不纯粹地爱她，所以，哪怕这个决定很伤人，我也会选择这么做。” “阿泽，我知道你骨子里一直对一些事情有着自己的看法，也有自己的执着，但是...”我试图去开导赵文泽，但是话到嘴边，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若是赵文泽最开始就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孩子，或许就不会选择和顾晓彤开始了。 “陈凡，什么都别说了，喝酒。”赵文泽直接举起了酒杯。 没有办法，我只能继续陪着赵文泽喝酒，他的眼睛越来越红，但是始终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我们就这样沉默着，受赵文泽的影响，我也想起了吴小楠，此时此刻，肩膀处居然涌出了一阵疼痛，似乎在告诉我这是吴小楠留给我的印记。 虽然我不知道它意味着什么。 我们就继续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我也忘记了我们到底喝了多少。直到我注意到了手机的两个未接来电。 是顾晓彤的。 “晓彤的电话。”我赶紧把手机递给了赵文泽。 赵文泽犹豫了一下，然后摆了摆手，示意我回过去。 我只好拨通了顾晓彤的电话。 “陈凡，阿泽呢？怎么不接电话？”顾晓彤在那边问道。 “这不是看你得了第二名高兴吗？然后就喝得有点多了，我刚才把他放在床上了，这才没接到你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顾晓彤笑了一下，随即又开口道 “他啊，一遇到点事就这样，一点都没有我淡定。” 我只能伪装似的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不过晓彤姐，你的成绩确实很好啊，他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毕竟他比谁更希望你能有一个好的前途。” “嗯，那你帮我照顾一下赵文泽吧，我也得休息了，明天还要排练呢。” “放心吧晓彤姐，我会照顾好他的。”我说完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看了一眼赵文泽，他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酒杯。 “阿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了...毕竟...不管你们因为什么而走散，都充满着可惜。” 还没等赵文泽答复，我的手机就再一次响了起来，是苏嘉诚打过来的。 “喂，嘉诚哥，怎么了？” “陈凡，出事了，现在赶紧来公司，快点！用最快的速度，把赵文泽也带着。”苏嘉诚说完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苏嘉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一瞬间居然也慌了神。 “怎么了这是？”赵文泽也惊讶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赶紧去踏空吧，如果不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嘉诚哥不可能是这个反应。” 我们两个没有犹豫，立刻打车前往了踏空。 第385章 又是他搞的鬼? “师傅，麻烦您快一点，我们挺着急的。”一上车，我就立刻跟出租车司机说了一句。 可能是因为苏嘉诚慌张的语气，我倒也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了。 我不想再出现什么事了，回望我的经历，似乎从来都没有特别顺利的事情，而踏空现在可以说算作我生活的全部，我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踏空出了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办，又该如何规划我和赵思思的未来？ 我和赵文泽都喝了不少酒，为了让我们清醒一点，我们两个摇下了车窗，重重地吐着烟。 我没有心情去观看周围的风景，口中的烟一点一点地涌出，像是吐出了心事一样。 出租车司机倒是把车开得挺快，我们不一会就到达了踏空。 我和赵文泽立刻上了楼，迎面就看见苏嘉诚等人围在一台电脑上，而电脑前坐着的便是徐万里，他焦急地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能看出他的慌张。 而赵思思站在徐万里的右边，手放在嘴前，认真的看着电脑屏幕，甚至没有注意到我和赵文泽的到来。 我们也没打扰徐万里工作，而是直接凑了过去，徐万里应该正在破解着一个网站，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嘉诚哥，出什么事了？” “平台突然封禁了我们公司旗下所有主播的直播间，而且封禁时间都没有通知，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苏嘉诚有些急促地说了一句。 “怎么会这样？找官方联系了吗？” “官方那边只是回复还在调查之中，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说。” 我立刻看了一眼周围的主播们。 “大家都没有做出什么违规的事情吧？就算做了也没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知道这件事的原因，我们才好解决。”我立刻开口问道。 所有主播都立刻摇了摇头，表情坚定，没有看出有伪装的迹象。 “这也太过分了，最起码需要给一个说法吧？好歹踏空也是个验证过的传媒公司。”赵文泽也开口说了一句。 “咱们公司的账号也搜不到了，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苏嘉诚叹了口气。 “什么？”我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因为按照经验来说，无论艺人出了什么事，都不能直接把所在传媒公司的账号封锁，这是很难发生的事情。 我立刻拨打了官方人员的电话，毕竟我也接触过那些人，我必须要讨个说法。 电话一直处于忙线状态，我打了五分钟都没有突破。 我有些紧张地在地上踱步，思考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凡，咱们应该没事吧？”赵思思用很小的声音问我。 “没事，稳住。应该是官方的问题，踏空没有犯过什么大错误。”我轻轻的拍打了一下赵思思的手背，然后又问了一句 “你今天直播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赵思思露出思索之色，然后摇了摇头 “一切都挺正常的，我们今天是在为商业街宣传做铺垫，一切进程和节奏都是嘉诚哥负责的。” “的确，而且今天直播效果也挺好的，谁知道怎么会出这种事...而且我问了很多人，这种情况很少见，之前发生过这种情况的，都是因为曝出了非常严重的黑料...但是咱们公司的主播都是严格筛选的，不应该发生这种事。” “那徐万里这是在干什么呢？”赵文泽好奇地问了一句。 “公司邮箱，收到了一个网站。” 又是邮箱... 我突然想到了戴文涛面目狰狞的样子... “陈凡，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我瞬间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像是有一块巨石击中身体一样，热浪从脖子直至脑袋。 我知道戴文涛的习性，虽然我猜测那只是他穷途末路后的自娱自乐，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不得不把这两件事串联起来。 “陈总，这个网站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好像得翻墙才能看到，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徐万里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句。 “需要我帮你找几个帮手吗？” “如果有那就太好了。”他依旧自顾自地敲打着键盘。 我立刻打开手机，然后找到了徐建国的联系方式。 事出紧急，我也顾不上时间已经很晚了，于是赶紧打了过去。 “建国，我这边出了一点问题，可能需要你帮忙。”我立刻跟徐建国说明了情况，徐建国也快速地跟徐万里对接了一下，我们只好静静等候着消息。 我坐在椅子上，然后点燃了一颗烟。 “妈的，是不是戴文涛搞的，上回就是邮箱，每回出事他都用邮箱示威。”赵文泽十分不满地爆了一句粗口。 我赶忙示意他别继续说下去，赵文泽这个人本来就心直口快，再加上喝了酒，说话就更加没有分寸了。 我也知道这件事八成是跟戴文涛有关系，但是这个人我还是不想提起他，他算得上是我和赵思思之间的禁忌。 不能触碰的那种。 赵文泽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立马沉默了下去，而赵思思的脸上也在这时出现了不安。 看见赵思思这样，我立马站起身，搂住了赵思思。 “思思，别紧张。踏空现在的发展势头正猛，肯定会有很多竞争对手想要扳倒我们的，不一定就是戴文涛搞的鬼，而且他现在已经进去了，如果他还想弄出什么动静，那他依旧会受到惩罚的。” “或许没有我，戴文涛就不会这么死咬着你不放。” “就算没有你，刘宇航的事情他也一定会报复我的，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我看着憔悴不堪的赵思思，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刘海。 “实在不行，你就回去休息吧，这边有我们就可以了。” 赵思思很果断地摇了摇头，然后跨住了我的肩膀。 “大家先都回去吧，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们放心，我和陈总绝对不会让咱们受到损失的。”苏嘉诚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对大家说了一句。 大多数主播都已经很累了，而且也都认为自己没有犯什么错误，于是跟我们打了一声招呼后就离开了。 于是，踏空就只剩下了我们四个人。 第386章 无尽的寒冷 我们等待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徐万里终于停止了操作。 “怎么样了？”苏嘉诚立刻开口问道。 “最后一步交给建国哥了，估计一会就能给陈总发过去了。” 我拿出手机，焦急地等着徐建国的消息，也就只过了两分钟，徐建国便给我发来了一个链接。 链接点进去之后是一段文字，仅仅是看着这段文字，我就有了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最好自己偷偷的打开下面的东西，不要给别人看见哦，消息是群发的。也不用去公安局报警，我自己会自首的。放心，下面的链接直接就能打开。（如果你不怕你这辈子抬不起头，你还是听我的话比较好。）” 我看着手机屏幕，又看着界面底部的链接，直觉告诉我，我应该听他的。 “陈凡，怎么回事，快打开看看。”赵文泽在旁边推了我一下。 “徐建国说还需要最后一步，我先去一趟洗手间。”我没有在意周围人的表情，径直走向了卫生间。 我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来回晃动着，有些忐忑地点开了那个链接。 背景...是一个房间，整个房间是没有任何光亮的，大概过了十秒钟之后，房间内便亮起了紫色的灯光，我能分辨出来，那是氛围灯。 之后，戴文涛和赵思思就出现在了视频中。视频里赵思思脸色迷乱地搂住戴文涛的肩膀，发了疯似地亲吻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从上到下，细腻而绵长。 我的头瞬间疼痛了起来，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血管处的蹦动，像是要炸开一样。 这个视频很清晰，能清楚地辨认出女生就是赵思思。 这个视频也很露骨，一切拍得都清清楚楚。 永远没有人能理解我当时的痛苦，即便我已经想象过了无数次，即便我知道戴文涛一定对赵思思做了什么手脚，即便我知道，赵思思也是受害者... 即便我知道她是为了我...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了起来，泪水一下子喷涌而出，直到已经模糊了视线... 但是我还能听到声音，听到戴文涛猛烈的进攻声，听到赵思思时而微弱，时而剧烈的喘息。 什么算是爱呢？如果发生了一些事情之后，爱情能打败一切吗？ 我一直追求着灵魂共鸣般的恋爱，也希望有个人能陪伴我一生，更把跟每个人走过的路都当作人生的至宝。 但是，有什么意义呢？ 我关闭了视频，然后瘫痪一般地靠在了墙壁上，冰冷的墙壁似乎有一种吸力，像是要把我拖进去一样。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于戏剧，而在这一部戏里，我不是主角，不是编剧，更不是观众... 而是文学家笔下，被千刀万剐的配角！ 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去恨任何人了，也没有任何力气再去思考什么了，现在的我，似乎已经被彻底击垮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站起来... 我就这样靠在墙壁上，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我挣扎着从地上站起，然后走出了卫生间。 迎面就撞上了苏嘉诚。 “你怎么这么慢？到底发生什么了？”苏嘉诚焦急地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向办公室走去。 “咱们的官方账号解封了，官方给的答复是有不法分子恶意抹黑，平台和会继续调查...”赵文泽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念叨道。 “那便好，有惊无险，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陈凡，徐建国发给你的到底是什么？” “网站已经被封了，官方的效率比我们快，这回...也算是有惊无险吧。”我只能向他们说谎道。 我知道，赵思思的账号应该会被封禁，我也知道，这个视频或许已经流传了出去，我更知道，我和赵思思的规划或许又会被打破。 为什么？为什么！ 我反复着在心里呐喊着，但是表面上，我不能表达出任何情绪。 “希望这回能平安度过吧。毕竟这次户外关乎着我们商业街的计划，如果效果不好，我们的努力都白费了。”苏嘉诚开口说道。 事情结束后，我和赵思思也打算回去了。 路上，我甚至不敢去看赵思思，也没有开口搭话。 “老公，没事的，你是不是累了？”赵思思像以前一样挽住了我的胳膊。 赵思思的声音有一些酥，我知道她是在哄我开心，也知道她是想给我一些温暖。 但是我脑海中都是那个视频...像是循环播放一样，而且赵思思的声音也让我觉得很不是滋味。 “我知道，我只是累了，本来就已经喝多了。”我扭开了自己的手臂，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能做的，好像只剩下逃避了。 回到家之后，我故意在卫生间里呆了很久，狭小的空间里，想心事都显得非常安全。 不知道是水太凉了，还是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我开始忍不住地发抖。 我开始想象，开始想象当赵思思知道了之后，她会有多痛苦... 我又怎么有能力去安慰她呢？ 直到我已经完全没了力气，我才小心翼翼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赵思思已经睡着了，她或许很累，我能听到她的喘息声。 她还是喜欢蜷缩着身体睡觉，洁白的皮肤似乎没有任何瑕疵。 我静静地蹲在地上，然后认真地看着她。 我最喜欢看她睡着时的样子了，很安稳，很宁静，也很淡然。 如果她每天都能睡这么好就可以了，但是我知道，她总是失眠。 我似乎又有了想要哭出来的感觉。 是不是真的有缘无分，才会让我们之间出现这么多问题？ 是不是我真的有太多缺陷，才会招惹到这么多的事情？ 是不是我没有能力，才会让我们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如果我想要的没有那么多，只是去守候着我想要的那份宁静和幸福 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这些事情了...？ 我就这样坐在地上，认真地记住赵思思的脸... 随后，在寒冷之中睡了过去... 第387章 桃色视频 我和赵思思走在大雪中，周围很静，能清楚地听见鞋子划过雪面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阻碍着我们前进。不过雪天终究是浪漫的，即便我们都很冷。 有的人，只需要跟她在一起简单地散步，就会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幸福感。直至后来分开了，那种幸福，那种嘴角上扬的感觉，那炙热到似乎可以融化寒冷的眼神，好像都会在记忆里长存，缅怀的时候出现，倒也会让你笑一下。 纵然这个笑容，有着苦涩的味道。 在雪地里，在路灯下，在孩子们羡慕的目光中，我们一直走着。前面的路好像很长，长到一眼忘不到头。而我们的路好像又很短，短到我似乎已经察觉到，我们可能在拐角处就会不得不经历分别。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始终存在于我的记忆里... 梦醒了，现实远比梦境中寒冷。 我是被赵思思叫醒的。醒来的时候，我感受到眼角处仍有还未干涸的泪水。 赵思思就静静地看着我，好久都没有说话。 “昨晚太累了，本来是想看看你睡觉时候的样子，谁知道稀里糊涂的，居然睡着了。” 赵思思依旧看着我，眼神中似乎有着犹豫。 “没事，我感觉你最近应该是太累了，今天陈总给你放假，你在家好好...”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我实在无法用平常心去面对赵思思，或者是因为负面情绪实在已经积压太多，我一个大男人，说起话来居然哽咽了... “陈凡，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傻子，你有事情瞒着我。”赵思思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我根本不知道我该如何回答赵思思，一切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好像像梦境一般。明明十几个小时之前，她还是我心中的第一位，是我即将要拼尽所有去付出的人，是我的未婚妻。 而现在，我却连自己该怎么面对她都不知道。 我清楚，我对赵思思的感情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直接消失，但是我清楚，这件事会让我们在以后的相处中慢慢转变方式。 坚不可摧的是我们的感情，但是过往是能把巨石磨坏的针。 谁都放下不了。 “没什么的，没什么的...我先去洗漱了。”我逃脱似的跑到了卫生间，用冰凉的水让自己清醒过来。 我知道自己逃脱不了多长时间，或许只有短短的几分钟。 在这几分钟里，我应该去好好地拥抱她一下，告诉她其实没有什么的。 但可悲的是，就算我能骗过我自己，也骗不过她。她太了解我了。 所以我什么也做不了。 不出意料地，赵思思进入了卫生间。 “陈凡，我的账号到现在都没有解封，而踏空所有的主播都解封了...所以说，这回踏空的危机，是因为我，对吗？” 我依旧沉默。 “戴文涛搞的鬼，对吗？”赵思思不做迟疑地继续问道。 “陈凡，把你昨天收到的东西给我，我想，我有权力去知道发生了什么。” “思思，我会处理好的，东西我已经删除了。互联网的记忆是很短的，我会想到办法的。”这回，我终于开口。 “你怎么处理？你一直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陈凡，你觉得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就能好过了？还是你认为我看不出你的情绪？”赵思思继续问道。 我扭过头，看着赵思思的脸。 她似乎很着急，脸有一些红。 “陈凡！你说话啊！”赵思思伸手打我。 我没有躲。 赵思思打我的频率越来越快，直至没了力气，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陈凡...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会让你知道的，但不是现在。你在家好好休息吧。”我实在无法再看着赵思思撕心裂肺的样子，于是拿起衣服，想要离开。 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赵思思问了我一句。 “陈凡，你还爱我吗？” 我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过了两秒，我点了点头，然后逃脱似的离开了。 楼外的轰鸣声很大，渺小的我，似乎在不经意间，就会被这阵阵声浪声吞没。 我就像处在城市中央的城市塔，而穿越我的一座座大桥便是穿过我的一道道利刃，这利刃带着的是现实的无奈，而吹过的风，像是要加固我身上的斑驳。 或许有一天我会倒下的，这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我不是立在城市中央的建筑... 而是不知名小巷里，已经破碎的砖瓦。 苏嘉诚的电话，把我从无尽的幻想中拉了出来。 “陈凡，你昨晚到底收到什么了？” 我没有必要再去瞒着苏嘉诚，因为我知道如果想度过这次危机，需要我和他的共同努力，于是我缓缓开口道 “是戴文涛同伙发过来的。他现在应该已经自首了。这就是戴文涛口中的后手...” 苏嘉诚或许早就意识到了什么，或者说，他实在是太了解我了，所以直接开口道 “是跟赵思思有关吧？桃色视频？” “嗯，尺度很大，而且很清晰。没有任何ps过的痕迹。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这次危机。” “怎么处理危机这件事倒还可以想...你跟赵思思又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 “她现在知道这件事吗？” “我也不知道。”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我家小区门口。”我筋疲力尽地开口。 …… 过了二十分钟，苏嘉诚开车过来接我。 上了车之后，他递给了我一颗烟。 我摇摇头，没有接过来。现在的我不需要用抽烟去保持冷静，更不需要用抽烟去让自己麻痹一些。 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已经完全将我击倒。不是一颗烟，一顿酒就能让我冷静下来的。 “陈凡，你一定要振作。这些事，其实你心里早就已经想过了。” “想过和经历过，是两个概念。嘉诚哥，为什么我们的磨难这么多？为什么每当我有信心去迎接更好的生活，生活就会跟我开这种类型的玩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某种程度上，我们都是苦命人。” 第388章 赵思思的处理方式 “最起码，你有过年少有为的成功时光。”我低声说道。 “那也没有什么意义。我宁可不要那份年少有为。正因为成功过，所以我不再接受自己平庸下去了。俗话还说好汉不提当年勇。我也不可能因为曾经的成就，就忘却了现在的所有烦恼。” 我叹了口气，然后干脆沉默了下去，我根本不知道接下来我该怎么去生活下去。 “陈凡，这件事无论怎么处理，你和赵思思似乎都会出很大的问题，你打算怎么办？” “我现在根本就不想想那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应该去做什么。在这之前我对我的生活规划得很明确。再努力工作一年，如果能在杭州扎根就在杭州定居，如果不能在杭州定居，就带着赵思思回盘锦。她对物质生活其实没有什么要求的...我也没有对功成名就之类的东西有着非常执着的追求...可是现在，我们似乎要散开了。” “赵思思也是为了你。” “正因为是为了我，所以无论我怎么做，好像都会让痛苦伴随着我，甚至伴随着我们以后的生活。我了解赵思思，她不会再和我在一起了，我也不敢确定，这份过往，是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消失殆尽，还是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愈演愈烈。这一切都让我感到挺崩溃的，我说真的。” “没办法了，现在摆在眼前的问题，就是怎么让踏空减少损失，毕竟赵思思是踏空最大的主播，她的言行关乎着整个公司。踏空一定会受到影响的。” 苏嘉诚说的全都是我已经预料到的事实，可是这事实还是让我感到有一些窒息。 我是不忍心把赵思思脱离出去的，明明我们那么好... 我就在思考和懊悔中到达了踏空，除了我和苏嘉诚，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都在为踏空解封的事情而感到欢快。 几家欢喜，几家愁。 我坐在办公室里，反复着编辑踏空官方账号的消息，明明精通文案策划的我却怎么也写不出满意的东西。 掺杂私人情感的东西，是永远没有说服力的，我明明清楚，却还是要做。 有一瞬间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可以抛下这一切，然后带着赵思思去追寻我们想要的生活，但是很快我便抑制住了这种想法。 踏空是我们几个人的心血，我不可能如此不负责任，所谓的自由，其实没有多少意义的。 我的忍。 这种纠结之下，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种沉静。 我看着震动着的手机，生怕是赵思思打来的。犹豫了三五秒钟，我才拿起了电话。 是王想打过来的。 “陈凡，踏空怎么回事？我本来想帮白小鸽处理一点工作，这怎么官方账号还封禁了？”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 “戴文涛搞的...一时半会我说不清楚。”我有些颓唐地回答了一句。 “卧槽，这小子不是进去了吗？怎么还阴魂不散的。” “你现在忙吗？我有点公关方面的东西，可能需要你做。” “我有什么忙的？本来就打算明天回杭州了，机票都买好了。” “徐婉秋跟你一起回来吗？” “当然不。我已经把她安顿好了，她打算留在盘锦，我觉得也挺好的，最起码这座城市还挺好生活的。” “你把她安顿在胖子档了？” “嗯，最起码胖子档有熟人，也能让她好好生存下去，挺好的。” “那如果你们两个一直异地的话，那就很难在一起了。”我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就算我在盘锦，我们也不一定就会在一起，这东西，或许只能顺其自然了。我一定会补偿她的，因为我知道青春对于女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如果她不需要我的感情，我也不能强制她接受。那样不仅仅会让她感受到压力，也会让我自己感到难过。本来就是得不偿失的东西。” “你这么想，倒是挺洒脱的。” “不得不而已。什么公关任务你倒是跟我说啊，别老一直揪着我的感情问题不放，虽然我知道你现在爱情非常顺利，也没有必要一直打击我吧？” 我瞬间被王想的话击中，本来想要安排的公关任务，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喂？陈凡，你倒是说话啊。” 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便挂断了电话，那句有关于踏空艺人赵思思的题头，我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登录了一下短视频账号，赵思思的账号虽然已经被屏蔽，但是还是有一些龌龊的网友们在各种评论区里散发着各种不良言论。 我下意识地想要回击，但是太多了，我根本回应不过来。 没有办法，我只能登录官方账号，编辑了一条消息。 “有关于踏空艺人赵思思的不良消息，已经由杭州市公安部门介入，请网友们理性看待，不信谣不传谣，等待官方消息。” 还没有等我点击发送，赵思思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过来。 “陈凡，我都知道了。”电话那头的赵思思声音很小，一听就是刚刚哭过。 “你先别着急，我在想这件事的解决方法。”我强迫自己用比较正常的语调说话。 “陈凡，别再为我做什么了，我也不想看见你这个样子。踏空是大家的心血，我不想因为我去拖累大家。那个视频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所以，别再做什么了。” “思思...”我下意识地开口。 “别这么叫我了，陈凡，等我处理完这件事之后，我们也应该说再见了，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呆在你的身边，也没有任何资格待在你的身边。” “不是这样的...”我才刚刚开口，赵思思便挂断了电话。 我靠在椅子上，那种寒冷又一次出现了。 出现在那年，我最意气风发的时候... 第389章 当幸福沦陷为记忆 赵思思的速度很快，我们通话结束之后也就十多分钟，我便看到了她的微博。 “关于昨晚我的不良新闻以及恶意抹黑，现已请有关部门介入。另外，通过这件事，我也意识到了或许我并不适合这条路。我的压力很大，也过得并不开心。本艺人的一切行为与踏空传媒无关，踏空传媒也在尽力的帮我，但是我不想占用公共资源，也不想给我的公司带来损失，恳请大家不要在关注这些事。本人也会彻底退出这个圈子，最后，希望踏空传媒越做越好...” 正文的配图，是踏空的运营团队对赵思思直播的规划，所有的东西，赵思思一直都在记录着。 我关闭了界面，随即打给了王想... 我已经忘记了我是如何把所有的事告诉他的，只记得电话那头的王想一言不发，最后，他说了一句。 “陈凡，公关的事情交给我。你一定要坚强，等我回去。” 解决完了这些事情后，我似乎已经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样。 我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我和赵思思的告别。 而这回便是彻彻底底的告别了，我想我们的缘分也终将到此为止...我的人生，也会再次出现一道我永远无法去愈合的伤痛。 我静静地等待着赵思思的电话，像是一个即将要进行最后宣判的犯人一样。 我就不知不觉地躺在办公桌上睡着了，所以当电话响起的时候，一瞬间竟然有些恍惚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要面对的，于是在这个下午，我和赵思思在咖啡店见了面。 我到的时候，赵思思正在门口抽着烟，我本以为她会把自己包装得很严实，但是她却是正常的样子，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只不过手中的烟燃烧得很快，浓浓的烟雾飘向天空，好像把一切都模糊住了。 我走到了她的旁边，然后拿起一颗烟点燃。 “陈凡，谢谢你。”赵思思突然扭头跟我说了一句。 我倒是被她突如其来的谢谢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扭头看着她。 “谢谢你爱我，我感受到了，很浓烈...这种感情，足够让我鼓起勇气跟你私定终生了。不过你也太傻了，明明自己那么难受，为什么不跟我说呢？”她依旧笑着，可是这笑容却再也不像之前那般阳光了，一切都像是破碎了一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明明知道，如果不是我冲动行事，你也不会这样...” “所以，陈凡，你当初为什么会冲动呢？如果你勇敢一点，告诉我你的心里是有我的，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不过我并不后悔。我赵思思从来不做强迫自己的事情，所有的东西，也都是我自愿去这么做的。” 赵思思重重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又缓缓地吐出，阴天让这个场景变得更加悲情了起来。 “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长久以来，我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不敢去坦诚，也不敢去倾其所有地去表达些什么。我确实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如果我勇敢去表达一些东西，或许我们的结局就不会是这样。” “不怪你的，相反，是我打扰了你本来波澜不惊的生活。陈凡，你现在有自己的生活，即便我离开了，也没有什么的。”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坚强...” “是因为我吗？”赵思思看着我的眼睛。 “是。”我点了点头。 “那就带着我对你的嘱托好好生活下去，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住我的话。因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变得更好，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你是有那个能力的，我也一直都相信你会成为无比优秀的人。” 我刚要开口，赵思思便伸手堵住了我的嘴。 “陈凡，没有我的日子，多想想我吧，这样的话你就能晚点忘记我了。不要把变好定义成是什么样子的，你快乐便是最好...虽然我看不见了，也参与不到你的美好。” “思思，其实你可以回盘锦的，在盘锦做一些事情，或者干脆在胖子档帮忙，我们可能需要时间冷静冷静。” “我不想让你再为我做什么了，也不愿意看见你因为我去委屈自己，那样不开心的就不仅仅是你了。”赵思思说完便向前了一步。 像往常一样，赵思思抱住了我，但是这一次，泣不成声的是我。 我们总是怪分别来得猝不及防，却在每一个可以挽留的场景中，做出了与心中所想完全不同的事情，最后南辕北辙，最后分道扬镳。 我们总是想着人生漫长，还有很多没有经历过的东西，却在不知名的夜晚中无限地怀念起自己的某一段曾经。怪时过境迁，怪命运作弄。 我们总认为世界很大，还有很多没有去过的风景，以为我们会在某一个时刻释怀，却在每一次人声鼎沸的时候去思念一个人... 书上说，很多人都是殊途同归。 可是很多人，转身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我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而赵思思却一反常态地没有落泪，只是抱着我。 “陈凡，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现在的赵思思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我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一定不要觉得亏欠我什么，我赵思思最大的幸运，就是把最好的年华，给了最好的人。” “陈凡，我特别喜欢靠在你的肩膀上，虽然你的个子不高，但是就是会让我感觉到十分安稳。” “陈凡，你以后一定要多笑笑，你笑起来最好看了，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感觉就像是一个青春洋溢的少年一样。” “陈凡，要找一个真正理解你的人，一个跟你有灵魂共鸣的人，不要将就...” “陈凡，我好像还是有说不完的话一样...如果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那么到时候，我希望看见的是一个自信满满的你...” “陈凡，你还是别想我了，忘了我吧，因为我怕你想起我的时候，又会不开心了...” 我只是听着她的嘱托，慢慢感受着身体越来越寒冷。 赵思思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我再怎么努力也看不清了。 她帮我隔绝了外界的喧闹，静静地用自己的声音陪伴着我，无论我身处何方。 无论如何，我都还会记得： 在那个已经有了寒意的初秋里， 本来属于我的幸福，沦陷成为了记忆... 第390章 波澜不惊 十二月份中旬，即便是杭州，天气也冷了起来。 我逐渐喜欢上了晨跑，不紧不慢，累了就歇下来喝一口水。幸运的时候或许能看见阳光。 一切好像都循序渐进地进展着，撕心裂肺后的痛苦也逐渐变为了偶然之间的麻木。 麻木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的天，麻木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黑透的夜。并没有什么新年支撑着我去做什么，也并没有什么压力始终如一的逼迫着我，但是毋庸置疑的是： 我确实比以前更成熟了，虽然不是主观意愿上的，但还是发生了。 有些东西的转变是不需要记录的，或许只是一颗用力抽过的烟，在燃尽的时候烫了一下手；又或许只是一首听了好久的歌，在又听一遍时突然觉得陌生；又或许是曾经以为很孤独的事情，在自己做了一遍之后也并没觉得怎样。 我也时常缅怀，但是没停下来过了。至于是幼稚抑是成熟，是逃避还是麻木，也没余力去思考了。 我找不回之前的自己，于是也便不纠结自己是否改变了。 商业街已经有了雏形，打算在圣诞节前后正式营业。虽然赵思思离开了这个行业，但是苏嘉诚还是靠着他的努力和经验打响了商业街的名号，所以就目前看来，还是十分不错的。 顾晓彤已经夺取了总决赛第三名的成绩，虽然排名不高，但是胜在人气足够，现在倒是一心扑在了创作上。她和赵文泽的关系也并没有改变，现在的我只当那夜的赵文泽是醉酒胡言，毕竟没再听说过他那个私生子的消息。 踏空的其他人也依旧还是老样子，只不过王想越来越忙。在踏空发展起来的今天，负责对外公关的他似乎成了我们之中最劳累的人，不过万幸他还是能做到游刃有余，最起码我交给他的任务，他都出色地完成了。 关莹也是一样，我们没有太多的联系，那段曾经被我视作救赎的恋情，好像只是上天开给我的玩笑，我们也默契地不再提起这件事。 值得一提的是吴小楠，我曾经问候她好多次，但是她从来没有回答过我，朋友圈也干干净净。电话也开始打不通了。只不过肩膀上的咬痕，会在某个时刻提醒我她的存在... 我在办公室正工作，王想便走了进来。 不敲门这个习惯，也会让我在恍惚之间想起赵思思的脸。 “陈凡，商业街的那块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他们会尽可能的给我们提供宣传以及场地，”王想开口说道。 “那就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对方提什么条件了吗？” “没有，现在踏空的影响力还是挺大的，再加上之前咱们准备得够充分，所以对方并没有难为咱们。” “还是你公关做得好。”我笑着回答道。 事业的顺利，还是会让我感到一丝喜悦的。 “没办法啊，本来你工作就拼，现在就更拼了。看见你这么上进，我哪好意思拖你后腿？”王想也笑了一下。 我下意识地沉默，然后点燃一颗烟，看向窗外还算不错的天。 “陈凡，我还没跟你说呢，我妈在那头给我安排相亲了。” “相亲？你才多大，再说了你不已经跟你妈说好你不结婚了吗？” “说了是说了，她当时也同意了，不过老一代人的思想总不是那么好改变的。” “那你怎么想的？”我呼出了一口烟雾。 “还能怎么想啊？昨天跟我妈视频的时候，我发现她是真的有些老了，老到似乎我感觉我再晚回去一段时间，就不知道她的样子了。陈凡，其实生活过到现在，我到是觉得爱与不爱并不是多么重要了，我们也不能一直自私下去，让长辈安心一些，或许也是个好的选择。” “嗯，我知道你说的意思，只不过相亲这个东西我从心里面比较排斥，于是反应大一些也是正常。” “现在能再看见你反应大一些可以说难度非常大了。”王想随意地摊开了手。 “你说的我好像是个木头一样。” “确实是，我们都是这么认为的。陈凡，人是要向前看的。我们都承认你和赵思思的故事很可惜，也很无奈。但是你不能用这份可惜和无奈影响你接下来的一生。赵思思也不想让你成为现在这样。” 我有些奇怪地看了王想一眼，然后开口说道 “我觉得我生活挺好的，工作努力，作息正常，也没干什么堕落的事。一切水到渠成，也波澜不惊的。” “你淡定得有些可怕了，与其这样，都不如看到你夜夜笙歌醉生梦死，最起码能让自己短暂的开心一下，因为我知道你也不可能沉迷于那种生活。但是你太淡定了，反而让我们了解不到你现在的心理状态...我们怕再发生什么事情，让你熬不下去。” “没什么熬不下去的，我想象不到有什么事情还能给我打击了，最起码到现在为止...”我指了指我的办公室 “我的事业还在，最起码没到一无所有的地步。” 我和王想正聊着，办公室外便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请进。” 关莹拿着一个小行李箱，直接走了进来。 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她直接就开口说道 “陈凡，我再说一遍，你的手机能不能别动不动就静音？要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通知你，找不到你人会耽误多少事？” 我看了一眼手机，然后尴尬地笑了一下。 “刚才午睡了一会，忘把手机开开了，你这是...？” “你赶紧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或者公司里有什么就拿着什么，北京那边的合作方让咱们去谈一下第二年的合作计划，你尽量快点。” “这么急？”我立马站起了身，然后快速地收拾起了公司的物品。 “明天中午就要谈合作了，咱俩今晚就得把方案定下来，然后休息一晚。” “我知道，现在就出发吧。”我拿起了自己的行李箱。 关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第391章 再去北京 “别惊讶，陈凡现在是典型的拼命三郎，他的大多数行李都放在公司。”王想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这是认真的工作态度，多学学吧你。”我撇下了一句，然后就和关莹一起走了出去。 车上，关莹开着车，而我也随意地在车里抽着烟。 不过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我抽烟总是会抽出一种恶心的感觉，大概是抽烟有些频繁的原因吧，总是感觉有些抽不太动。 “最近踏空怎么样？最近一个多月集团都特别忙，我也没太关注踏空。” “挺好的，也都挺顺利的，我打算在圣诞那几天正式经营商业街。” “银行那边顺利吗？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操作一下。” “不用了，苏嘉诚和我都已经打好招呼了，最起码的东西是不会产生什么问题的。倒是你们集团，最近怎么样？这又是年底了，估计也会有很多事吧？” 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多想什么，可是关莹却愣了几秒钟，然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去年的这个时候... 我们如胶似漆。 时间真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这样看来，纵然在关莹离开之后我消沉了半年的时间，也会在半年之后决定与另一个人相爱，这一切看起来都很奇妙，但是奇妙之下又好像显得有些正常。 人与人大多都是阶段性的陪伴，人的幸运也都是固定的。在一些领域收获了幸福，那么在另一些领域就必须接受着失去。 失而复得这个词语，本来就不切实际。 “今年还算是可以，毕竟我和我爸的关系缓和之后，做起事来就顺畅很多了。” “那就好，你母亲呢？打算回来吗？” “肯定是不回来的，她和我爸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我和关莹没有继续聊下去，到达飞机场后忙碌地登机。 上次来北京，还是跟白小鸽。 我和关莹上了飞机后，便各自开始休息了，毕竟下了飞机后我们要商讨计划书的事。 其实我还是满感谢关莹的，她给我的这个合作不仅利润很高，而且做起来也并没有多大难度，可能是她已经跟对方打好了招呼，而介于关莹集团的庞大关系，对方对我们的信任度也是很足的。 至于商业街，很大程度上还是依赖苏嘉诚的。虽然失去了赵思思的流量，但是因为赵思思退圈时候的说明，新鲜主播也开始融入我们的集体里，这种情况下，踏空虽然没有打造出多么有影响力的网红，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品牌形象。加上文案策划部的努力，踏空现在可以称得上是传媒界的中坚力量。 “陈凡，你睡着了吗？”我正想着，关莹却突然开了口。 “没有，在想公司的事。” “我还没问你呢，你以后是想在杭州定居了吗？” “差不多吧，毕竟人际交往和社会资源都在杭州，盘锦那个地方毕竟太小，能做的东西也比较有限，在杭州最起码发展还能好一些。” “确定不是想留在杭州等什么人？”关莹突然开口道。 我下意识的愣了一下，赵思思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有一些想抽烟的欲望，可是我在飞机上。 “谁能等着谁呢？其实都是在行走的途中回头望一望而已。” “你现在变化实在太大了。”关莹下意识的感叹了一句。 “怎么了？” “我记忆里的陈凡，是很阳光的，你现在倒是有点深沉了。” “那你也变了，你以前不会说这么多话的。” “那这么说，我变得更像你了？” “我也变得更像你了，他们都说我是工作狂。”我笑了一下。 “陈凡，他们都或多或少的跟我说过你的状态，我们本来是不想去帮助你走出来的，但是你现在跟以前的差异太大了，我们怕你从此之后换个样子。” “不会的，我就是习惯工作了，毕竟工作能给自己很大的安稳感嘛。放心，苏嘉诚一直都在安慰我，我们两个就是互相的人生导师。” “那就好...” 关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陷入了沉默，她拿出自己的电脑，不知道又在看什么文件。 “关莹，北京那边今年给我们的任务是让我们对他们的交友互通端进行宣传，策划以及检测，明年又是什么战略？”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们的交友端已经覆盖很足了，我们集团跟他们的合作也已经有了雏形，作为一个互联网大公司，他们的点子一直都是层出不尽的，估计还会有一些新软件。” “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他们本来就是做互联网的，按照常理来说，自媒体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困难，怎么就会和我们踏空合作？” “他们那些搞it的，普遍都不精通人文方面的问题，这一点你又不是不知道，做不好自媒体肯定有他们的原因。所以这才把自媒体的缺口给了我们集团，也就落到了你们手上。但是说真的，嘉城剧制最近也有很大的动作，我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参与进来。” “我倒是真没关注他们的动静，不过应该不应该...毕竟两家公司的侧重点都不一样，那么多优质的合作方，没必要自降身份来分踏空的一杯羹吧？” “我也不太理解...反正，现在你们的定位已经明确了，解决了这个问题，以后发展得就会顺利很多了。” “嗯，我也就在那方面有一些自己的天赋了，不过最近，我的思维好像也有些枯竭了。” “对了，我一直忘问你了，你小说还写着呢吗？” “第一本已经完结了，但是我短时间内没有再写的意愿了，毕竟我的精力是有限的，经历也有限，我不能只通过想象去创作的，我没有那么厉害。” “按照你这么说，你应该去经历一些风流韵事。”关莹笑了一下。 “没有必要，只不过是情感的不同阶段而已。” “你的剧本我都看过，似乎每一个都有赵思思的影子吧？” 第392章 工作伙伴 我的心思被关莹猜中，下意识地躲避了关莹的目光。 “文学创作只是创作，这是我的事业，创作的时候当然会想到一些人和一些事情，但是更多的时候，我需要的不是去缅怀我的曾经，而是去带入我的角色。我创作出的东西都有自己的生命或者灵魂，如果把个人情感加在他们身上，就失去了文学创作的意义，也是对角色的亵渎。” 关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即便继续了手头的工作，而我也没再休息，开始筹划商业街内的东西。 我已经我们的店家谈好了合作，租金和一普通的商业街一样，而且，我将会对他们进行联合营销，也就是捆绑销售。为了让这种模式能久远地生存下去，我进行了很多的准备。毕竟是捆绑销售，一家店面就可能对我们的策略产生很大的影响。 “关莹，你觉得商业街的捆绑销售怎么做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那就看你对你的这条商业街是如何定位的了，那几个店面都是杭州的老店，本身就具有一定的能量，其实更好的是把它打造成一个有人文气息的街道，毕竟这样就具有了它独特的吸引力。但是你现在已经动用了互联网的力量，就只能尽量去靠拢网红街的氛围。消费群体定位在年轻人这里，那你就必须做出新鲜的东西，毕竟老店面的吸引力还是远远不够的...你认为现在能刺激年轻人消费的点在哪里？” 关莹在帮我分析完之后，又把问题抛给了我。 我短暂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口回答道 “社交，这个属性永远都是最能吸引人的东西。” “对。不管是什么类型的社交，都对年轻群体有着吸引力，在商业街运营前期，不要想得太过于长远，而是在不影响后期转型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去赚取利润。毕竟整条街的资金流动是很大的，而你又已经打算策划整条街的布局，足够的资金和不断发展的点子是你必须考虑的。” “嗯...你说的我都考虑过。” “你现在能力挺强的，我觉得只要你好好做，这个项目还是非常不错的。” “我哪有什么能力，只不过是折腾而已，跟你这种大企业家相比，我只是个无名小卒而已。” “你的成长路线还很广，说不定最后倒成了我去仰视你了。” 我和关莹就这样沟通着工作的问题，一路上倒也就这么过去了。 不得不承认，我们两个人之间还是适合聊工作，最起码比之前聊情感的时候顺畅很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关莹倒是没有那种执着的感觉了，这和赵思思并没有多大关系。人与人之间的转变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发生的，比如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一种共鸣在心里发了芽，直到后来便演变成了羁绊。 我和关莹下飞机的时候，北京的天已经黑了下去。在这个中心城市里，每个人都好像很繁忙，空气中吹来的风，带着穿入心骨的寒意。 混合着好多人的压力与不甘，一起进入了世界里。 这时候，关莹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你好王总，我和踏空传媒的陈凡已经到了。”关莹开口说道。 此时此刻的关莹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外套，洁白的手拿着手机，长发顺畅地留下，在黑夜的衬托下，气质更是凸显了出来。 我突然想起，自己最开始是很难驾驭住关莹的气场的，站在她旁边，总是觉得自己暗淡了很多，就好像我和她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一样，但现在倒不会产生那种想法了，只是在想，自己能不能成为她那种人。 我不得不承认，她比我要强很多。 “好的王总，我们会给您拿出一份满意的方案的。明天中午见。”说完之后，关莹便挂断了电话，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关莹注意到了我的目光。 “我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你这种气场。”我下意识地开口。 关莹也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回答 “气场这个东西是天生的，你估计是学不上来了。” 我被关莹逗笑，关莹也看着我笑，很舒服的感觉，我也逐渐注意到了关莹的改变... 她好像真的比之前开朗了很多。 我和关莹简单地吃了一口饭，之后就开始做第二天的策划案。 这回，对方需要我们做的，是他们新软件的宣传。而他们的软件也十分有趣，在社交通讯的基础上，通过大数据的整合，让你碰到在大洋彼岸，跟你有着同样心情的人。 比如说在深夜，你怀念着一段逝去的关系，把那时的心理活动发到社交平台上，平台便会给你推荐一个在同样时间里有着同样感触的人，这样你就能很快的找到共鸣... 这个功能是有存在的必要的，有的时候一些情绪是不好去倾诉给朋友的，朋友也不会跟你时时刻刻产生情感上的共鸣，而这个功能就很好解决了这个问题。 有的时候，一些情感，一些想法，一些不切实际或精心筹划的想法，是不好在现实说出来的，这就像是一个漂流瓶，比漂流瓶高级的一点，便是它能够得到正向的反馈。 “这家公司真蛮有实力的，这个想法也非常好，看起来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嗯，能看出来这个软件功能的强大，而且根据不同年龄段的人，都有着不同的适合他们的玩法。把短视频、贴吧、交友软件所具有的功能全部融合进来并加以创新，这个软件，是能丰富人的日常生活的。” “确实...”我点点头表示认可，随即继续感受着这款软件。 这款软件的宣传，必须要尽可能的吸人眼球，我很清楚，对方既然费了如此大的功夫去准备这款软件，就肯定对它有着非常大的期望。 我就这样开始了我的工作，等到做到自己满意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关莹，做得差不多了，你看看怎么样？”我一边说着，一边把电脑递给了她。 第393章 我的思念 关莹并没有接过电脑，只是对我说了一句 “挺好的，反正是足够吸引我了。” 我有些惊讶地看了关莹一眼，然后开口道 “你一直看着呢？” “嗯，看你太认真了就没打扰你。” 我抽出了一颗烟，然后迅速地点燃，烟雾在房间里四处飘散开。 “少抽点吧，我感觉你现在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身体重要。” “抽烟有利于身心健康，最起码能让我心情好一点。” “你可以换个方式的。”关莹还要开口说什么，电话就响了起来。 是顾晓彤打过来的。 “大歌星，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关莹笑着慰问道。 “太郁闷了呗，这段时间都要忙死我了，这个圈子里的规矩实在是太多了，弄得我有些疲惫。” “那是肯定的啊，你以为娱乐圈那么好混呢？”关莹笑了一下。 “主要是，我现在太忙了，也没有什么时间陪阿泽，这样下去，我怕我们的感情淡下去。” 听到顾晓彤的顾虑，我又想起了赵文泽那天跟我说的话。虽然在那之后他没有跟我说他具体的计划，但是并不代表他已经转变心意了，甚至我知道，顾晓彤取得的成绩越好，赵文泽离开她的决心就越浓。我根本不敢去想，如果赵文泽真的下定了决心，顾晓彤将会怎么办？ 我们是都知道顾晓彤对赵文泽的心思的，可是我又不好评价赵文泽的想法。即便选择分开，赵文泽的痛苦不一定就比顾晓彤少多些。 “你们两个情感基础好，就算不聊天，也没有什么的。”关莹开口安慰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我和阿泽最近有些不对劲，但是要是问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就是感觉怪怪的，像是要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应该就是平淡期而已，不要这么紧张。”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阿泽现在也越来越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不过晓彤，这回你进了娱乐圈，和赵文泽结婚的事情是不是又得拖下去了？” “不会啊，我也不算是进入娱乐圈，这个圈子太复杂了，我也不想淌这趟浑水，我的想法就是把我想要做的音乐都发出去，之后便回归正常生活，和他结婚。” 顾晓彤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都是上扬的，似乎一提到赵文泽，她就能少了很多负面情绪一样。 “那不是挺好的吗？你家赵文泽也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到时候我还想去当伴娘呢。” “那是必然，陈凡应该就是伴郎了。”顾晓彤依旧笑着。 “还是别了吧，我怕我太帅了抢了赵文泽的风头。”我在旁边插了一句嘴。 电话那头的顾晓彤愣了一下，然后开口道 “这么晚了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我和陈凡来北京出差，刚刚做完工作。”关莹补充了一句。 “你们两个真是太拼了...陈凡，你可不能向关莹发展，本来朋友就越来越少了，你别到时候和关莹一样，成天成天见不着人。” “那也挺好的，最起码心里踏实...再说了，我工作努力一点，你家赵文泽不就能轻松一点吗？你还得谢谢我呢。” “你快拉倒吧，你越努力，公司发展得越好，发展得越好，阿泽的事务就越多，可千万别画大饼了...算了算了，不跟你们说了，那边还有个饭局需要我去，你俩好好休息哈。”顾晓彤说完便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唉，现在晓彤也成大忙人了，本来我以为她会自由洒脱一辈子呢，可惜还是没想到，现在倒也开始奔波了。” “最起码是在做自己热爱的事情，挺有意义的。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算得上是一种自由...” “嗯，不过还是挺为她高兴的，事业爱情双双结果，估计会幸福一辈子了。” 我不得不又想起了赵文泽，于是沉默着没有接话。 关莹还以为她的话让我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于是尴尬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开口道 “算了，别说他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拿出最好的状态去好好谈判，拿下这个项目，算是给踏空开一个好头。” “嗯...我先去休息了。”我说完之后便离开了关莹的房间。 又是一个独自一人的夜，其实赵思思离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似乎都适应不了一个人的生活。 这种强烈的孤独感和破碎感在这个异乡里被成倍地放大，在酒店暖色的灯光下，我静静地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灯火通明。 人间的种种悲欢离合，每一天都以不同的方式出现，而我站在这里，作为一个深陷其中的入局者，独自感伤着。 赵思思的身影总是在我脑海中不间断地出现，有时候我也问自己，为什么我们之间会有这么多的故事，我又应该用什么心态去面对我们的分别？ 我是舍不得她的，她也是，可是那种明明相爱却不得不放手的感觉总是在情绪反扑的夜里侵蚀着我。 我不是不敢去诉说自己对她的思念，也不是不敢去打探她的生活，而是现在的我们，似乎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即便感情还在，即便依旧缅怀，但是我们已经没有缘分再开始下一段故事了。 我恨戴文涛，即便我已经复仇，即便他也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但是他依旧罪恶地影响了我的一生，把本来属于我的幸福从我的生活里剥离了。 不过我更讨厌的是自己。我时常幻想，若是当初我没有冲动行事，没有用极端的方式去解决问题，若是我当初勇敢一点，正视自己对赵思思的感情。 是不是结局就全都不一样？ 我疲惫地躺在床上，周围是出奇的静，像是在倾听着我内心的无限想念，又像是在孤芳自赏着我的孤独。 一切事情来得都很快，一瞬间就能失去很多东西。 一切感觉来得却都很慢。 无数次的重生在晃动塌陷的夜晚 第394章 胡女士 第二天中午，我和关莹一起到了北京的一个酒楼里。 虽然我和对方早已经达成了合作，但这确实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们，我还蛮好奇的，毕竟我觉得他们做出的东西不仅优秀，还有着一些人文情怀。 这是我很喜欢的东西。 我和关莹比约定时间早到了二十分钟，本以为会等待一会的我们正准备在商讨一下合作的具体事宜，但是我们两个才刚拿出合同，对方便到达了酒楼。 “对不起哈，来晚了，路上有点堵车。”说话的是一位女士，大概三十出头的模样，一头短发干净利落，非常引人注目的就是脖子上的挂坠，一个圆形戒指。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的一瞬间倒是让我想到了好久不见的吴小楠，她们两个的气质很像，而且声音也有一些类似。 “是我们来得太早了，主要是陈总一直在想咱们合作的事，也没心情去处理别的，我们就早些到了。”关莹笑着开口。 女人把目光移到了我身上，然后有些惊讶地说了一句 “陈总，久仰大名，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哪有什么大名，就是一个普通的自媒体工作者。”我赶忙说道。 “你谦虚了，能得到关经理的赏识，能力一定都是有目共睹的。我们也对踏空的业务能力感到满足。对了，我姓胡，叫我胡姐就行，我没有那么多规矩的。”胡女士也笑着说了一句。 她落座之后，我们简单的说了一下合作两个月内我们取得的成绩，不得不说我的努力还是有一定成果的，虽然没有达到特别优秀的程度，但是也足够满足她们的需求了。 “不知道这回合作，陈总有没有什么独特的见解，毕竟相信你也能看出来，魔晶是我们公司跨时代的一个作品，我们希望他能取得他应有的成绩，或许常规的宣传并不能满足我们的需要。” 谈及这次合作，面前的女人就不再像刚见面时那般随性了，相反，她好像突然拿出了一种特别严肃的谈判状态，也让我瞬间认真了起来。 “嗯，我也看了一下贵公司的这款软件，很吸引人，而且用户面很广，绝对不局限于年轻化群体，我想，一定会在互联网中大放异彩的。首先，我们踏空的资源是绝对倾斜于你们的软件的，自媒体所有的宣传方式，我们都会根据需求而去应用，这一点还请你们放心。其次，用户评价这一方面，我们会和上次一样，在得到贵公司反馈之后进行系统的编辑和整合，随后与各大社交软件达成合作共识，开始联合宣传...”我正说着，胡女士居然开口打断了我。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你说的这些和上次合作没有什么区别，虽然我也知道，大体的自媒体宣传就是这个作用。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们本身就是互联网公司，即便在新媒体层面没有系统地进行过包装和运营，但也是有能力进行的。上一次，我之所以会跟踏空达成合作，是因为踏空本身的定位就是偏大众化和系统小众化，你们对用户筛选以及用户需求方面有着不同于其他自媒体公司的优势。但是现在，魔晶似乎需要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巨大的宣传以及影响力。所以，我希望你能拿出不同于之前的创意。这和因材施教，因地制宜是一个道理。” 她说话的语调虽然还是和之前一样，但是却给我抛出了一个实打实的难题，在这个问题下，我如果不拿出切实的解决方法，那么我们的合作便一定不能再继续下去。 我不得不陷入沉默，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不得不去思考一些事情，一瞬间，包间内安静的可怕。 关莹显然也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犀利，因为我们的合作在此之前都十分顺利，潜意识里，我们都认为双方对互相的信任程度是够的，没有想到还会有这么一个变故。 “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了，毕竟这个软件是你们倾心而做的软件，常规的宣传...或许不能够满足你们。”我还是先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也是我的问题抛出的有点晚了，我还是对踏空有信心的，不过希望你理解，如果你们的合作方式让我觉得不太满意，那我也是很难去跟董事会说的。你也知道，自媒体的竞争也很激烈，互联网则更是如此。”她随意地靠在座位上，眼神却依旧在我这里。 我思考了一下，随即开口道 “试点宣传，您觉得怎么样？” “试点宣传？陈总，恕我直言这好像不是这个时代需要的宣传方式吧。” “并不是，宣传策划本就是一个存在已久的东西，虽然大时代的背景在变化，但是基本的方法论是没有变化的。就好比在互联网以及移动支付没有普及之前，各种店铺也在用传单海报，定点试用等方式宣传自己的商品。魔晶的根本，还是立足于社交方面。在社交软件铺天盖地的今天，宣传方式大多千篇一律。如果你们想要特殊的宣传方式，那或许试点宣传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就麻烦你说一下所谓的试点宣传具体需要怎么做，能达到的效果又是怎么样的？我需要的是系统的解释，而不是概念性的东西。” “居然是社交软件，所彰显的东西自然就是社交。不知道胡女士有没有关注踏空的倾斜方向？” “当然关注过，情景剧。这一点契约精神我们还是有的，之所以选择你们也是因为我们董事长比较有人文情怀，也很注重不同人的生活以及思维方式。你们的定位我很清楚。” “现在在同一领域，踏空的作品绝对是能排上热点的，而情景短剧无论是什么类型，都离不开人的相处，我所谓的定点宣传，定下来的点不是某个地区或者某类人群，而是踏空的作品。找一些达人进行软件的宣传，总是会有一些突兀的感觉，也并不能找到适合自己的用户。但若是本身的视频作品就和你们做软件的核心思维相同，那么宣传就会显得水到渠成。” 第395章 解决危机 胡女士显然对我的介绍产生了一定的兴趣，她好奇地看着我。 “你的意思是...？” “让视频服务于产品，而不是产品去借壳宣传的。我们会做出符合你们定位的产品，让这个软件结合在视频本身。就好比现在有一个专门介绍网联软件系列的账号，他们会编造或者记录一些能引人共鸣的故事情节，而所宣传的软件是一直贯穿在内的，不会让用户产生不适的心理，相反还会最大限度地激起他们的好奇心，这种宣传方式是很费时费力的，不过请胡女士相信我们的能力，这种类型的东西本就是我们所擅长的，我们的合作诚意也是非常足的。” “那你们的热度又会保持多久呢？” “这就不得不再把问题回归到软件本身，魔晶的软件定位，决定了我们的创作绝对不是仅是一条视频，甚至可以做满一个系列。在踏空的角度上来想，视频本身质量达标可以吸引一些流量，也可以满足你们的需求，同时还会吸引来跟你们一样的优质合作方，这是一个很好的项目。站在贵公司的角度上来想，这个合作方式首先有着一定的创新能力，且完全不影响正常的宣传，而且他的热度是可以一直上升的。胡女士，我可以向您承诺，这种宣传方式虽然最开始的效率没有多么突出，但绝对是可以长期发展的。甚至在软件不断更新的今天，你们的软件一旦有什么新的创意，都可以直接融入在我们整个系列里。与此同时，在看完视频的用户中，一定会有因产生感触而提出建议的一部分人，他们也会提出自己的建议。” 我顿了一下，然后开口道 “毕竟我觉得，只有能引起绝大多数人的共鸣，才算得上真正的人文主义。我们不会为了人文主义去纯粹地做一些事，但是，这是人内心深处的追求，最起码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有的时候，一个软件是有自己的生命的。就像有些男孩子很喜欢车，那车子在他们眼中就不是单纯的代步工具，而是一个有生命的伙伴。魔晶也对我有着很强的吸引力，虽然它对于你们的意义肯定比我更深，但是我希望通过咱们的合作，我也能对这个软件赋予自己的感情，说不定我能帮助很多人，然后在帮助他们的同时，拯救现在的自己。” 说这些话的时候，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便是我短暂人生中不得不经历的离别。 以前认为，在一个很重要的人即将要与你分别时，我一定会执着地拉住对方，诉说着自己的不舍和想念，然后不体面地去做一些挽留的事情，任凭在那一刻里，自己的很多原则土崩瓦解。 可是后来，越来越多的离别接踵而至，越来越多的伤感积累成疾，面对离别的时候，反倒会试着把很多东西隐藏起来了。 挽留有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意义，人与人的重逢或许在一些时刻是固定下来的，我们改变不了的东西有很多，这样看来，改变自己其实才是最有效的方式。 “陈总，不得不说，你真的有一些特性很吸引人，最起码我能看出，你不是一个彻底的功利主义者。”胡女士笑了一下。 “您过奖了，我也对那些东西有着追求，最起码的，我需要得到一些尊重，这些尊重虽然不是非要不可的东西，但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它很重要，也很让人满足。” “你经历挺多的。” “并没有，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已。” “你刚才说的已经打动我了，最起码在我认为，我突然向你提出难题，你能在短时间内说出解决方案，这本来就凸显了你的能力，而且你有做好事情的决心和行动力，这让我挺欣赏的，我也期待你能在今后的合作里，不断进行突破，我们是合作方，我也要对你有一些信任。”她一边说着，一边给我递过来了合同。 “关经理，不得不说你给我引荐的人，确实能力都很强，我还得好好感谢你一下。”胡女士对关莹说道。 “胡经理见外了，我们是长期的合作伙伴，互相变好也是我的信念...而且陈凡也是我一直关注的人，踏空能有现在的成就，离不开他的上进。作为朋友，我也很希望他能有更高的成就。” 她们对话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我们的合同上，不得不说，她们的合作诚意还是很足的，不仅有着丰富的佣金，而且还有一些分成。 “陈总，你有什么合作的需求都可以提出来，我们公司肯定会考虑的，毕竟像关经理说的，我们是合作伙伴，都希望彼此能变得更好。” “很满意了，毕竟踏空只是一个小作坊，如果拥有的资源过多，反而会让踏空失去本身的定位。”我立马开口道。 “不知道我方不方便问一下...杭州的嘉城剧制跟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看了胡女士一眼，然后顿了一下回答道 “我之前在那里工作，后来因为一些私人问题跳槽了。” “就这么简单？” “有一些隐情，不过他们公司的创始人现在在踏空工作，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得力助手。” “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帮我引荐一下，我对他很感兴趣。”胡女士又一次开口。 我下意识地把目光转移到了关莹那里，在我的思维内，她们两个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怎么...？不方便吗？”胡女士接着开口。 “当然方便，毕竟大家都是合作伙伴，早晚都会认识的。” “嗯，你别紧张，我只是很好奇他是如何帮助踏空运营旗下的艺人的，在我的思维方式里，如果有赵思思那个前例发生，踏空很难再有什么成绩。” 这个名字像是一个禁忌一般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瞬间便有了一丝不适应的感觉，借口上卫生间出门的我，在北京的街头上点燃了一颗烟。 第396章 躯体化 异国他乡里，对一个人的思念会呈几何倍的增长。 比如说一个人的旅行、一个人的散步、一个人的电影。 总是会回忆起两个人的曾经，那些我认为永远定格在生命里的东西，到最后竟然真的只成为了烙印… 因为对赵思思的思念，我完全忘却了合作成功后的喜悦，烟雾环绕在我的周围，我好像什么都看不清了，又好像觉得世界也是模糊的。 走了这么久的路，本以为会越来越坚定，实际上却越来越迷茫，到最后迷茫也成了一种状态。而习惯是自我欺骗的最好方法… 于是，我把这一切慢慢演变成习惯，于是，我的世界不喜不悲。 我就这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突然一阵寒风吹过，我才从这种情绪中跳脱出来。 毕竟已经是冬天了，天气本就冷。 我刚想回到酒楼，扭过头却看到了关莹。 “那个…”我刚要开口，关莹就打断了我 “胡女士还有一个饭局，就没出来。”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文件递给了我。 “合同，我帮你拿着了。” “谢谢。”我接过了合同，感受到一些重量之后，心里才收获了一点踏实感。 “陈凡，我不得不说，你今天表现挺惊艳的，说实话，我没想到对方会那么犀利。” “也正常，毕竟是认真去做的软件，对它的要求肯定比对别的要高很多。” “嗯，她还又跟我夸了你一下，估计在这以后，你们的合作会顺畅很多。” “就算没有今天我的表现，你在中间也会让我们的合作顺畅一些。其实功劳还是在你。” “嗯…”关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来往的车辆。 “坐地铁吧，我感觉现在堵车蛮严重的。”我率先开口道。 关莹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才再度开口道 “不过陈凡，我本以为你在工作的时候不会去想感情的事，没想到赵思思这三个字，对你还是有那么大的杀伤力。”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赵思思的问题，潜意识里，我还是不愿意去彰显自己念旧的一面。原因也很简单： 一个男性，需要有自己的尊严以及脸面。尤其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 “陈凡，你也知道，我是不懂怎么去安慰人的，尤其是你和赵思思经历的东西确实独特，但是我的意思是，最起码你要过正常的生活。即便你现在的工作状态极好，但是我还是不放心你。”关莹叹了口气 “你变化太大了。” “你已经在安慰我了，对于你来说，这是最好的安慰。”我低声说了一句。 “看见你这样，谁也忍不住。你刚才的反应太剧烈了，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甚至胡女士都能看出你的不对劲，她还让我帮忙道歉。” “确实有点过于激动了，我下次注意。毕竟是在谈合作。” “我只庆幸，你是在谈成合作后表达出来的，这要是在没谈拢之前，会影响你的工作状态的。” 我和关莹就一路这么聊着，关莹一直在试图安慰我，可奇怪的是本来很伤心的我，听到她的安慰倒是没有任何波澜，什么感觉都没有。 似乎已经麻木了。 我们一路坐到积水潭，本来我是没有想到那段经历的，结果就在我们准备下车的时候，我听到了后方一个中年女士小心翼翼地问了旁边人一句 “先生，打扰一下，去安定医院是要在下一站下车吗？” 我下意识地偷偷看了她一眼，这时才注意到了一个小男生。大概是高中生的样子，很瘦，而且非常憔悴，虽然我能看出来他是很帅的，但是此时此刻，他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 他的年纪，跟当初的我差不多。 我感到了一种极其不适的感觉，这种感觉绝不仅仅局限于情感上或心理上的，而是那种生理上的不适。 一种强烈的反胃感侵蚀着我，一瞬间，我感觉我像是穿越到了一个冬天。 我尽力的让自己保持住正常的状态，然后和关莹一起下了车。这周围总是很静，没有人说话，没有人交流，甚至没有车子的鸣笛声。 像是被隔离开了这个世界一样…… 关莹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她的身子往我这边靠了靠。 “关莹，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散散心。”我点燃了一颗烟，打火机的声音几乎打破了属于这条街的宁静。 关莹自然是不会同意的，她正要开口，电话便响了起来。 关莹匆忙的接过电话，而我则是对她做了一个手势后就赶紧离开了。 我需要自己静一下。 这是我最猛烈的一次犯病，躯体化已经很久没有在这种时候出现了，我是不可能让关莹察觉到我的变化的，于是快速地离开了这里。 我还是鬼使神差的去往了安定医院，黄色的楼静静地矗立在我的眼前，好像跟记忆中的样子没有任何不同，我走到医院门口的角落，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知道，或许我真的需要系统的治疗，在这些事情没发生之前，我就已经出了问题，如果我再继续逃避，或许真的会出什么问题。 我不想那样，虽然我说不出即便我不那样，我会去做什么。 我打算去医院里先咨询一下医药师，他也能给我一点建议，可是当我进入到医院里后，却发现药房里没有医生。 我只好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前面人的肩膀，打算问一下，结果却看到了一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 吴小楠？！ 她现在的样子已经跟之前完全不一样，憔悴的目光没有一点活力，脸色蜡黄，嘴唇也有些干裂。本来干净利落的短发在此时此刻杂乱无章地四处生长，哪里有一点整理过的痕迹？ 白色条纹的病号服，好像把消瘦的她完全包裹在了里面，就像是刚刚小学毕业的学生偷穿了父亲穿过的西装一样， 一切都在此刻被冻结，吴小楠的所有在我眼里有些奇怪的行为，好像一刹那就有了答案。 这让我该如何去相信？ 第397章 她怎么会? 吴小楠与我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没有立刻开口。 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暴露过任何情绪的吴小楠，眼角居然一点点的泛出了泪光。 “出去...聊一聊吧。”我的声音不住地颤抖着。 吴小楠非常牵强地笑了一下，然后开口道 “他们...好像不让我出去的。不过我还是放肆一把吧。我有点冷，能把你的外套给我吗？” 我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把外套披在了吴小楠身上。 吴小楠笑了一下，又开口道“谁知道还能碰到你啊，我现在这样跟黄脸婆没有什么区别了。” 吴小楠越是刻意地找话题，我的心情就越低沉。 无论如何，我与吴小楠已经相识近八年，哪怕她不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的好友，我是不可能忍心看到她这样的。 她是吴小楠啊，那个无论多孤独都不会抱怨的吴小楠，那个在我眼里最自私无情的吴小楠，她居然会这样。 我是在这个医院里呆过的，普通的抑郁症，医院是绝对不会强求病人住院的，更不会给她套上病号服。 而且吴小楠这种性格，是绝对不会住院的，除非... 往事的一幕幕一下子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包括她身上隐晦的伤疤，包括那时她独自一人在医院看病的憔悴模样，也包括她在盘锦的那次，热烈无比的拥抱。 好像一切都有迹可循，但是我从来没有关心过吴小楠，哪怕当初赵思思已经察觉出了不对，我也没有想那么多。 吴小楠没有朋友的，她的依靠或许只有我。 但是因为潜意识里对她的认可，我一直都认为她可以独自地对抗一些事。 我和吴小楠就这样走出了医院，在医院后门的吸烟区，我帮她点燃了一颗烟。 “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我看着她的头发，却不敢去看她的脸。 “没什么，就是得病了而已。”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告诉你？你也有你的生活。” “因为我得过这种病，最起码我能给你一点建议...而且，我把你当作朋友，我也知道你一直习惯了独来独往，也习惯了自己去解决问题，所以作为你为数不多的朋友，我应该为你分担些什么的。” “你为什么总喜欢为别人分担些什么呢？你本来压力就挺大了。” “吴小楠！”我的情绪立刻被吴小楠点燃，然后义正言辞的说道 “因为在我困难的时候，你都在我身边。无论是那次车祸，还是后来戴文涛的事情，你都在尽心竭力的帮我。就算我们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我们也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我问你，如果你什么都不跟我们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是打算让我们一直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吗？” 吴小楠似乎被我的话吓到了，又或许是没想好该怎么回答我，她只是沉默着抽着烟。 我又瞬间想到了付小天，他也出现在这个医院里，当时我还怀疑他到底怎么了，现在看来，他应该是知道什么事情。 我看着不想回答问题的吴小楠，又看着她近乎快要毁掉的身体，语气还是软了下来。 “对不起，我有点激动了，但是我是真的在关心你，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不过陈凡，你所说的我对你的好似乎有些表面了。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关心你的，因为你一直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看似花心放荡，骨子里却是非常赏上进的传统男人，所以很多人都对你付出真心。如果你想去检验什么东西的话，不应该看这件事的表面，而应该去注意这件事背后，那个人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才是真正能检验人的东西。” “我没有你那么高深的领悟，我也不在乎你对我怎样，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你得了什么病？什么时候得？又为什么隐瞒所有人？还有就是，你真的是去旅游吗？” 吴小楠默默低下了头，然后把烟掐灭，整个动作温柔而缓慢，像是在我眼前上演着一部老式默片。 或者是现在的场景实在是太过震撼，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以至于我的感官都被麻木了... “你在那个病房，我陪着你。” 吴小楠立刻义正言辞地回答道 “你工作那么忙，陪我干什么，我自己能行。” “你不告诉我，我也会用自己的方法去找到你。踏空事务很稳定，而且我可以远程操作。” “不行！”吴小楠还是很严肃的说道。 我知道我现在一定是拗不过她的，于是只能暂时松口。 “行，我尊重你，但是你要告诉我，你到底得了什么病，否则我不会走。”我很认真地看着她。 吴小楠还是露出了一种无奈的表情，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道 “双向情感障碍。” 我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吐沫，但没有第一时间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拥抱了她一下。 “陈凡，别这样，你还有思思。”吴小楠推开了我。 看来她真的病得很严重，连我和赵思思的事情都不知道。 我没有跟她解释，我也怕她为我担心…… 更重要的是，现在说这个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我走出了安定医院，随即立刻拨打了关莹的电话。 “陈凡，怎么了？我刚开完会。” “你有没有付小天的联系方式，我找他有事。” 关莹愣了一下，但还是没有问我原因。 “有，我一会就发给你。”关莹继续开口道 “我买明天中午的票了？” 我沉默了两秒，然后开口回答道 “你先自己回去吧，我想在北京呆几天。” “为什么？”关莹下意识地开口。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有很重要的事情，如果我不留在北京，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好，但是那边的合作你一定要上心。” 挂断电话后，我又点燃了一颗烟。 那个困扰了我这么久的问题，或许也终于要水落石出了。 虽然我知道，残忍的往往都是真相。 第398章 你得好好对她 我静静的抽完了一根烟之后，关莹便给我发来了付小天的电话号码，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打了过去。 电话通了好久之后，付小天终于接通了。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陈凡，有一些事情想求你帮忙。” 对方很显然不知道怎么接过我的话，毕竟我们两个人是没有什么交集的。 “我知道我这个电话有些冒昧，但是或许我只能找你帮忙，是关于吴小楠的事情。” 这个名字一提起，付小天的语气很明显就变得有些焦急了。 “我答应过她，不会把她的事情告诉给别人，你还是自己问她比较好。” “你也知道她的性格，我若是能问出点什么，也不至于寻求你的帮助...我真的很着急。” “你是知道什么了吗？” “嗯，我在安定医院看见了她，所以，她现在的状态我是知道一些的，我只是想知道，她到底因为什么这样的。” “陈凡，你是个聪明人，你仔细想想，哪里有一个正常的初恋，会与自己的初恋保持着所谓的朋友关系？而且吴小楠一直没有开始新的恋情，你难道真的没去认真想过吗？” 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不是我没想过，而是我没有身份去想。 “所以，你的意思是，吴小楠现在这样，和我有着一些关系？” “在此之前，我觉得还是应该问你个问题，你现在是单身吗？” “是。” “那你身边的莺莺燕燕呢？最起码在我的印象之中，你好像异性缘很好的样子。” “我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刻跟你说什么慌，我可以很肯定也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现在并没有什么情感归宿之类的东西，我只想知道真相，若是吴小楠真的是因为我这样，我一定会对她负责任的。” 付小天沉默了一会，然后居然直接挂断了我的电话。 我看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要被什么东西穿透一样。 我开始思考着付小天所说的话，或许我太高估了吴小楠的自愈能力，也或许我低估了我们的曾经，无论如何，我好像在不经意之中，伤害了吴小楠好多次。 我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在这一刻，我才意识到了其实我辜负了很多人，也做错了很多事，但是现在好像没有什么用了。 我不想再去做错些什么，所以在心里暗下决心，如果付小天不肯告诉我的话，无论吴小楠说什么狠话，我都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说明白。 这时候，我收到了付小天的消息。 “半个小时之后，你去安定医院附近的那家幸福咖啡店等我，我会告诉你一些事情。” 关闭手机，我没有任何迟疑便直接去往了咖啡店。 仅仅是十分钟的路程，我却足足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我似乎没有力气再让自己往那里走了，我生怕迎接我的，又是一个我不可能去弥补的遗憾。 我百感交集地来到了咖啡店，这家咖啡店的人很少，看起来倒是有些凄凉了。 这种气氛挺好的，最起码能时时刻刻提醒我现在正在经历什么。 付小天按时赴约。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北京的，或许是为了工作，或许只是为了吴小楠。 我们两个坐在咖啡店的最角落，于是本来两个看似不可能坐在一起的人，就这样坐在了一起。 “陈凡，我也就不跟你藏着掖着了，你应该能看出来，我很喜欢吴小楠，我也一直在拼劲全力的对她好。” “嗯，我能看出来。” “我跟你说实话，除了她，我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产生过这种情绪，她在我心里的意义非常重要。所以我今天能告诉你，是因为我确实想让她收获到一些幸福。我们都是男生，我希望在我告诉你之前，你应该对她保留。” “一定。”我非常认真地看着他。 “你想问些什么？” “她是什么时候得病的？” “我发现的时候，是今年春天，也就是她离开梦雪之后。但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病已经很久了，甚至在她来到杭州的时候就已经得了。至于抑郁症，估计得追溯到更久。”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为什么得了这个病…”我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她是不会跟我说这些的，这些问题出现在我们的话题中，会让我们的关系显得有些暧昧。” 我和付小天同时陷入了沉默，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并不能从他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我正想着，付小天就又开口说道 “我还知道一些，你和她的事...” “什么？”我下意识地问道。 “你知道你们当初为什么分开吗？” “不合适？我的状态不好。当时不仅仅幼稚，而且还有一些偏激。”我又一次开口。 “不是，我不知道你是真的没有察觉，还是自己再骗自己，你认为吴小楠可能会因为你们的一次争吵，就忍住再也不去联系你吗？你们分手的原因是你的家人。具体情况她没有跟我细说，就连这些都是她大醉之后跟我说的。就在你因为关莹和她发脾气的那天晚上。我头一次见到她能那么伤心。陈凡，你对吴小楠做承诺的时候你才十几岁，可是因为你未完成的承诺，她困住了自己一生...你有想过她的想法吗？你再想想她又是如何度过那段日子的，你既然跟我说你会做出改变，也会做出补偿，那就请你好好对她吧。” 他又停了一下，随即开口道 “她会原谅你的，你在她心里，甚至比她自己都重要...” 付小天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停留，直接离开了咖啡店，像是一个丢失了剧本的演员。 而我就坐在那里，看着周围的一切，随即想到了母亲再提起吴小楠时的反应，以及她口中没有说出口的过往。 我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我也没有继续停留，直接离开了咖啡店。 与此同时，我拨打了母亲的电话。 第399章 迟到已久的真相 母亲很快就接了电话。 “陈凡，怎么了？是不是想家了？” 本来还想直接一口气把所有问题都问出口，但是听着母亲关切的声音，我又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陈凡，你说话啊？是听不见吗？”母亲在那边焦急地问道。 “妈，我有一些事想问你，不过已经很多年过去了。” “你说。” “你之前应该是想告诉我的...”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道 “当初，你是不是去找过吴小楠，你们到底说了什么？我们两个又为什么会分手？” “都已经过去这么些年了，你怎么还纠结这个问题？你不是和赵思思谈得好好得吗？” “妈，我只想知道真相，这没有什么问题吧？你放心吧，我就是想知道真相，我和吴小楠现在只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我确实去找了吴小楠...在你病最严重的时候，你当时不想上学，我本想劝吴小楠鼓励你的，但是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却跟我说你们已经分手了。其实妈是一直不想让你和她在一起的。你知道，当时你的脑子里全都是她，已经完全不顾及周围人的感受了。所以在我知道你们两个有了问题之后，我便和吴小楠聊了一些。” “你们聊什么了？” “过去多少年了，我也不记得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母亲反问了我一句。 “那吴小楠的家人呢，你们去找过吗？” “你爸去找过，但是我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 “为什么？”我有些控制不住的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和你爸吵成什么样子？家里的东西都被你们砸了个稀烂...而你之所以那样，和吴小楠也有着关系...如果不是你们两个闹了矛盾，你的情绪也不会激动到那种地步，所以...你爸就去找了他们。” “你知不知道，这对吴小楠有什么影响？”我强忍着怒气继续说道 “你们明明知道吴小楠的原生家庭问题很大，明明知道她不愿意提到家人，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你们就没想过如果吴小楠因为这件事有了什么问题，咱们怎么负责？” “我知道这件事你爸做得不对，但是你爸是什么性格你也知道，我根本就拦不住他...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一是你和吴小楠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们两个人也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二是这件事如果告诉你，你和你爸的关系就更不好了，我不可能去冒这种险。” 我强忍住自己的情绪，毕竟父亲已经去世了，我再去纠结什么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 或许这件事就是不应该让我知道的，或许这就是很多人说的宿命。 “好。我知道了。”我说完这句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又回到了安定医院。 我给吴小楠发了消息，说自己想好好的跟她谈一谈，我本以为吴小楠会习惯性地拒绝我，所以与此同时，我也问了之前医院里的那位医生，想要打听一下她的消息，但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吴晓楠这一次居然爽快的告诉我了她的房间号。 我立马不做停留的来到了安定医院，走到住院处，走廊里还是有一些人的，他们缓慢的走在路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似乎每个人都藏着自己的心事，似乎也有很多人一直活在记忆里。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愿意在这里住院的原因，潜意识里我一直认为，在这里生活，负面情绪只会被无限度地放大。 我可以忍受孤独，但是我还不够洒脱到能够见识到那么多各式各样的悲伤。 这对于我来说，一直是很致命的。 我来到了吴小楠的病房，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吴小楠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似乎比之前好了很多。 “楠姐，我想我们应该聊一聊了。”我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 “我都这样了，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她勉强地笑了一下。 “你现在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吧，你都这个样子了，连一个家人都没有吗？” 吴小楠极其不安地躲闪了我的目光，没有什么情绪似的说道 “我家里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过不来。” “你叔叔呢？” “你问这些干什么？” “吴小楠！”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径直走到了她那里。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逞强吗？我问你，当初为什么和我分手？为什么分手之后人间蒸发，又为什么连大学都没有上？你一直是个目标明确的人，这期间到底发生什么了？” “陈凡，你冷静一点...你知道这些没有什么用。我们已经错过了。我也已经为自己的逞强付出了代价。现在，我不想用自己的情感，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困住你。思思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也对她有着感情。你们只需要继续保持下去，你们就可以修成正果。我很真诚地祝福你们...” “吴小楠，你是不是觉得你很伟大？我告诉你，你一点都不伟大！”我提高了我的音量。 “我和赵思思已经错过了，你不需要祝福我，我也一点都不幸福。你知不知道你的离开对我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你又知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度过的？我一直告诉自己，我们的感情是纯粹的，是不可战胜的，是我的问题才让咱们没有走到最后，但我没有想到，你面对问题的时候，选择的是隐藏...” 我的泪水一点一点流了下来，很烫，像是要是灼烧掉我的皮肤，给予我最深层次的处罚。 “陈凡...付小天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我已经无法开口，只是看着面前的吴小楠... 记忆中她的相貌与面前憔悴的她不断地重合，那些少年时许下的承诺，在此时此刻出现在我们面前，告诉我辜负的代价。 吴小楠深吸了一口气，嘴唇不住地颤抖着，也同样掉下了眼泪。 “陈凡，我爱你，爱了很多很多年，你的承诺没有做到，惩罚的却是我自己。陈凡，你应该在愧疚中活下去的...” 第400章 你是她男朋友吗 此时的我早就已经泣不成声，看着躺在床上的吴小楠，我的浑身都开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说得对，我应该在痛苦和愧疚中度过的… “可是你说，我还不是那么无情的吧？毕竟我总是心疼你。”吴小楠依旧对我笑着。 “求你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次，咱们大吵一架之后，我第一次对你产生失望的感觉。你是那么的咄咄逼人，那么的不加考虑，所有的美好在你眼里好像都不重要…”吴小楠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当时我已经下了决心，我不能再和你继续下去了，你已经陷入了心理疾病的深渊，根本没有办法让自己跳脱出去，而我虽然想拉着你出来，但是我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如果长此以往，我一定也会被你拉进去的。” “我自认为这是清醒，这是伟大，但事实证明，逞强的代价是很大的。” “我记得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挽留你，竭尽全力。” “是，我已经打算原谅你了，我还把我们的照片洗了出来。”她勉强地笑了一下，然后拿出手机，从手机壳里拿出了一张二寸照片。就是我们当年拍的艺术照。 我看着那张照片，时过多年已经有了褶皱，我不知道吴小楠拿出来看了多少次，只知道她没有任何情感寄托，一直都活在回忆里。 “后来，你父亲找到了我妈，他跟我妈说是我影响了你，如果没有我，你就不会一直深陷在抑郁症的深渊里。还说我和你的恋爱不像是学生，更像是成人一样……我母亲虽然命运多舛，但是她是有自己的倔强的，在此之后，她明令禁止我不能和你有任何联系。而我的叔叔，也在那时候与我母亲起了重大的冲突，你应该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在此之后他们便分开了。我妈没有身份证，普通话也不好，几乎找不到任何工作。那段时间里，我们母女俩到处流浪，几乎吃遍了所有能吃的苦。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动了辍学的想法。而我母亲已经无力再阻止我了。她的身体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了问题，所以在我辍学一年之后，她就过世了。当时，我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设计师，充其量只不过是个助理，所以她是没跟我过上好日子的。她的一生都很惨，什么都不幸福。蛮可惜的。” “这之后就很正常了，我继续在盘锦做着服装设计，日复一日。直到……” “直到巧遇到了回到盘锦的我。”我低声开口，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对。你和我那时已经分开了五年，五年的时光过去，我已经不奢求自己还能再次和你重逢，但是让我猝不及防的便是和你相遇。”吴小楠看着我，然后继续开口道 “只是让我吃惊的是，五年内我没有什么变化，你却好像已经脱胎换骨了一般。我是了解你的，你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漫不经心的小动作，都被我看到眼里，我知道你过得不好。我更知道，在你之后我没有了爱别人的能力。本以为我已经忘记你了，但是当我又一次看见你，我还是控制不住地去打听你的近况。” “你为什么不表现出来？我那天明明在刻意地去提起我们的曾经，而你一直都是一副释怀的样子…” “如果我不是那个样子，我还是吴小楠吗？” 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是坐在她的旁边。 原来有的时候，人真的会因为逞强而错过很多人，也会因为一时的误会而逐渐走到分道扬镳的那一天。 我们又站在了那个人生的岔路口处，但是这次，摆在我面前的是一条通往过去的道路，即便我不知道这条路与之前的路不一样了。 “陈凡，你不用这么纠结的。我一直都没有想和你在一起，或者说，现在的我也已经不适合和别人共同生活了。我们也许是错过了，但是...” “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无论如何，我都要陪着你。我在附近找一家旅店住下，你好好养病。” “不用，你这样我会有压力。” “别，你不用感觉到任何压力，这是我自己要做的。”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你知道的，我如果想做一件事，没有任何人可以拦着住我。” “你现在不是小孩了...”吴小楠还是像之前一样想要说教我，但是被我出言打断了。 “我现在就是小孩，你好好养病。”我直接站起了身。 “陈凡，如果你真的想留下来，那就呆在这里吧。”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吴小楠居然开口留住了我。 我扭过头，而吴小楠却躲避了我的目光。 “我困了，我先休息一会。”说完之后，她便直接闭上了双眼。 我静静地坐在了吴小楠旁边，看着她有些憔悴的脸... 我看着她，然后就产生了一种时过境迁的感慨。我又怎么敢幻想着有一天，当我亲手解开我们之间的误会，正视我们的从前时，愧疚的不是吴小楠，而是我自己。 我鬼使神差地又拿出了我们的艺术照。这张照片，即便是在我和吴小楠分开的时候，再看到的时候都会产生一种伤感。而此时此刻，这张照片反倒成了我们爱过的最好证据。 这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位护士。我立马示意她小点声，吴小楠现在正在休息。她现在应该已经很累了。 护士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又把目光转移到了吴小楠那里，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之色。 我正好想问一下吴小楠的情况，于是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护士面前，护士也瞬间知晓了我的意思，随后和我一起走出了房门。 “护士，麻烦问一下，现在吴小楠的状况怎么样？” “你是她男朋友吧，你来得实在是有些晚，不过你在旁边，她的状态就好很多了，要不然她几乎是睡不着的。” 第401章 你们的缘分 “对，我是她男朋友，我在国外上学，来得有些晚。”我只能说了一个谎。 “吴小楠现在就是双相情感障碍的后期，也就是躁狂症...总体来说还是很严重的，甚至有一些危险性。除了情绪低落，易哭，乏力，心烦之外，她还伴随着生理方面的疾病，比如产生幻觉，心率不稳，月经不调还有一些消化系统的毛病...总而言之，现在她身上的小病很多，最严重的就是心理方面的问题。这也是很严重的。” “我知道...那她躯体化症状能控制吗？” “还没有达到失去意识的程度，在我们的照料下也没有自伤行为。但是她身上有很多疤痕，估计就是因为这个产生的。” “那现在医院的治疗方案是什么样的？” “这我还真不太了解，她现在服用的药品有两个二类精神药品，至于吃多久，剂量如何控制，以及她后期的治疗方案，都需要咨询主治医师。”她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说道 “医院本质上是不允许陪护的，但是因人而异，这需要病人自己提出申请。如果你不是实在有事要忙，我还是建议你多陪陪她，她这个病已经是老毛病了，而现在的加重趋势也很强，我还是有些担心她的状态的。” “好，我知道了...你能帮我约一下她的主治医师吗？” 护士面露难色，随即开口道 “她的主治医师是我们诊室的着名专家，或许不是那么好约的。” “方便问一下她的名字吗？到时候我自己想办法。” “王丹。” 我点了点头，然后郑重地对她表示了一下感谢后就又回到了病房。 我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奇妙，吴小楠跟我的主治医师居然是头一个。在我刚得病的时候她还只是个主治医师，现在却已经成为专家了。 我给王医生发了消息，询问她今天有没有时间，随后静静地守着吴小楠。 我帮她倒了一壶热水，以及把她的衣服叠好之后，王丹也给我回了消息，告诉我现在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她还以为是我有什么问题要咨询她。 其实医生按照正常情况下是不会给我们开这种后门的，但是在一个多月前，她曾经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帮忙安排她女儿的工作，而恰好她女儿又是自媒体专业的，于是我就把她安排到了踏空工作。 也正因如此，她对我格外关注。 小时候在听到人情世故这种东西时总是感觉不屑一顾，直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社会经验才是最深奥的课程，而我也感受到了这个东西的好处，于是起身去了王丹的办公室。 王丹一看见我就率先问道 “怎么了你这是？我听我女儿说你们公司最近事务挺多的，工作压力大？” “我没什么事的，一切都正常。” “那你这次...？” “我有一个很多年的老朋友，现在正在你们医院治病，我听护士说您是她的主治医师，于是过来打探一下她的病情。” 王医生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然后在电脑上查询起了吴小楠的信息。 “稍等一下哈，网有点慢。你可以抽烟，没事的。”她似乎看出了我的不适 “谢谢。”我微笑地点了一下头，随即点燃了手中的烟。 过了一会之后，王医生才开口说道 “奥奥，别说，你这个朋友的症状和你当初挺类似的，而且比你还严重一点，挺危险的。她是不是突然遭遇了什么变故。” 我用力的抽了一口烟，随后又开口道 “王医生，我就不瞒着你了，她是个孤儿，而且一直以来都是一种封闭状态，这个病应该很早就已经得了，只不过现在才正式来到医院里医治。我真的很不放心她，可以说，除了我之外，她几乎不会接近任何人。” “那还挺特殊的，这么说来你对她的意义是非同小可的...你们的关系怎么样？出没出现过什么隔阂或者缝隙？” “她是我的初恋...但是因为一些误会，我们分开了很多年，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再次相遇，便一直做了朋友。” “是你得病时候交往的那个吗？” “是...”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选择了坦诚相告。 “那你们两个倒也是真心相爱了，毕竟她也是你得病的原因。” “我不是因为爱情得病吧？”我苦笑了一下，这个说法曾经我对自己说了无数次，现在再说出口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是最大的诱因，毕竟你的病也有遗传因素的存在。” “那现在对于她的治疗方案是什么样的？有危险吗？” “我们曾经想要给她做mect（电休克）。但是她好像对这件事有着很大的抵触心理，所以一直都没有实施...对于这种病，药物和这个是最有效的方法，心理咨询对她来说似乎也没有什么作用，所以说，现在只能让她留院观察。” “那住院的时间呢？” “不确定。她第一轮药物治疗应该还有...”她看了一眼电脑... “二十天。” “好，那如果不住院的话，会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这个不确定，得看她的生活状态。怎么？你想带她出院？” “您也知道，我一直不太喜欢医院的环境，我认为与其住院，还不如让她出去生活。” “躁狂症是有一定风险的，人在冲动下会做出什么事情，你应该很知道，不过医院还是尊重病人的想法的。这件事需要你们两个协商决定。” “好，那我劝一下她做电休克吧，毕竟那个还是有作用的。现在的技术应该已经比我那个时候成熟多了吧？” “那是当然...” 我和王医生聊了大概二十分钟后，我便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吴小楠还是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的，毕竟她具备着常人不具备的抗打击能力。一个没有亲情的人，正常来说是很冷漠的。所以即便当初她离开了我，我也没有产生对她的恨意。 现在看来，或许是我狭隘了。 她给我的爱，已经远远超过了世上的大多数人。 第402章 你就不怕我把你忘了吗 我时常会做一种假设，如果把吴小楠的经历换到我们任何人的身上，我们又会去收获什么结局？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爱情，最后都是无疾而终，似乎没有人非谁不可，似乎所有人都能独自生活，似乎质疑爱情的声音越来越大。 甚至连把爱情看得如此重要的我，似乎在很多时候都不能坦然表达自己的感情，可是吴小楠却用时间和事实，向我证明了一些东西。 虽然已经晚了。 我的心里一直残留着吴小楠的那句话： “即便现在你知道了，我们也还是错过了。” 错过或者过错，似乎现在的我都没有办法补偿了。我已经辜负了她的青春，又怎么敢再继续和她纠缠下去呢？ 可无论如何，我都舍不得再次把吴小楠扔下，因为我对她的亏欠，是永远还不完的。 我就这样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我想回去，但是又怕打扰到好久没合眼的吴小楠，所以只能自己一个人孤独的走着。 这时候，王想给我打来了电话。 “陈凡，那个北京的合作你谈下来之后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现在剧情策划那边只有两个人了，好像有点来不及吧？”王想的声音有一些焦急。 “对方规定多长时间？” “二十天。” “怎么又是二十天...”我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 “什么二十天？”王想一头雾水，然后继续问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确定。可能要很久。”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带着对未来的不甘一直吹到了街道的另一边。 但是怎么能吹到从前呢？ “什么情况？北京那边有什么事吗？” “吴小楠得病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她身边什么人都没有，只有我能陪着她。” “什么？她不是去旅游了吗？前几天我还看到她发朋友圈了呢...怎么会？” “只是不想让咱们担心而已。” “那也不应该啊，她看起来...” “王想，别跟我说这三个字了，若不是我什么事情都自以为是，现在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其实说真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到底怎么了？” “你别问了，我现在需要保证自己的精神状态是好的，否则会给吴小楠造成压力的。至于剧情创作的事，我会亲自参与，你们不用太担心。”我还没等王想回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然后给吴小楠买了一些吃的之后，便回到了病房。 我本以为吴小楠应该还在熟睡，但是我到达的时候她却已经醒了。她双目无神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知道现在不适合把气氛弄得太过于伤感，于是笑着对她说道 “我还怕我回来打扰你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下次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你是不是工作去了，你真的不用陪我的。”吴小楠扭头看着我。 “我的工作你也知道，其实没必要非要在公司工作的。你就别操心了。”我走到了吴小楠的面前，然后把手中的甜点递给了她。 “吃点东西吧，晚上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出去给你买。” “吃甜品容易胖的。”吴小楠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接过了我给她的东西。 她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本来就不胖的她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生长在秋天里的麦穗，艰难地抵抗着寒风的侵袭。 “吃一点不会胖的，而且我觉得你胖一点会更好看。”我笑着看着她。 吴小楠还是打开了包装，小心翼翼地吃着。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汇去形容此时的她，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让我内心的愧疚感成倍数的增加，像是要把我吞没一样。 “陈凡，思思和你现在怎么样了？”吴小楠似乎恨关注我的情感问题。 “我们两个...有缘无份。”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再说起赵思思。 “赵思思确实对你很好，如果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我觉得你倒是可以退一步。”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现在只希望她能过得好，剩下的什么都不重要。” “好，你要是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 “嗯。”我依旧笑着看着她。 “好吃吗？” “给你尝尝？”吴小楠把蛋糕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她递来的蛋糕，然后便吃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当香甜的奶油进入味蕾的时候，我的身体便开始抖动起来，一滴泪直接落在了上面。 “这蛋糕真甜，甜的我眼泪都出来了。”我擦了一下我的眼睛，然后把蛋糕放在了桌子上。 “换一个吃。”我又拿出了另外一块。 “陈凡，我真的没事的。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而且要不是因为这个经历，你现在说不定就不会有这么大的成就的，我为你骄傲。” “我一想到你的这些年，我就有些控制不住了。”我抽了一下鼻子，然后继续笑着。 “没什么的。这些年来，我都在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着，也一直追寻着美好的东西。就像你一直没有放弃写作一样，我只是单纯地享受着孤独。” “我不想看到你这样的。你有资格，也有能力过上幸福的生活。” “你看你，买了一大堆甜品想让咱俩开心点，还聊这么多伤感的话题...”吴小楠依旧笑着责备我。 “好，我不说了，咱们聊点开心的。”我也笑了一下，然后吃了一口蛋糕。 她现在已经承受不住什么了，我也没有必要继续聊着以前发生的事情...我开始熟练地压制起自己的情绪。 “我和医生聊过了，他们说你现在的情况比较适合做电休克，要不然做一下吧，现在医疗水平很完善的，不会有什么副作用。”我轻声地说道。颤抖的手却始终不敢抚摸一下吴小楠的头发。 “不想做，那东西听起来就吓人，而且我听说，做那个容易忘记很多以前的事情。” “不会的，那只是小部分的人，记忆都会回来的。就算回不来，我也会帮你回忆的。” “陈凡，你就不怕我把你忘了吗？” 第403章 你应该给予自己自信 这句话说出口后，周围的一切好像都静止了一样，就像是有人在深夜里打碎了一个玻璃杯，一瞬间，破碎感震耳欲聋。 我怎么不怕呢，我们曾经热烈的想要给对方所有，一起在山顶上规划着我们的一生。那时的我们或许还什么都不懂，但是无论消极或乐观，都没有做过分开的假设。 “陈凡，你说你整天伤春悲秋的，以后会不会在我面前也会伤心啊。”我想起了吴小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哪会？我只是共情能力比较强而已，不过在你身边，哪怕只是静静的坐着什么都不干，我也会觉得很幸福啊。” 然后，吴小楠便扭头亲了我一下，在家乡那座不是很高的山顶上。 我拼尽全力的让自己跳脱出来，然后看着此时此刻的吴小楠。 “不会的，电休克只会让你忘记最近两年的事情，减轻一部分你的痛苦，我们都认识多久了，怎么可能会忘记我是谁呢？再说了，就算你真的不记得了，不还是有我呢吗？我都会帮你恢复过来的。” “那我也不想做，我有点害怕。”吴小楠对着我轻轻笑了一下。 “但是这个确实是治疗这个病非常有效的方式...当然，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去做，我自然是尊重你的。只不过你要好好配合治疗。 “我又不像你那么幼稚，我肯定会积极治病的啊。”吴小楠还不忘挖苦我一句。 “对啊，楠姐最成熟了，不会像我一样去做傻事。” 我和吴小楠静静的看着对方，时间好像也在这一刻停止了一样。她好像变成了那个爱在我后面拍我的小女孩。记忆中她的力气蛮大，总是能让我感受到一丝疼痛，于是我习惯把手高高的扬起，但通常只是吓唬她一下。 青春的美好总是来的很简单，而且也记忆深刻。它总是在某个时候出现，想到它的时候，就会发自肺腑的笑一下。 “等你好一点了，陪我去旅游吧。”我又一次开口说道。 “嗯？还是算了吧，还没到假期呢，你估计也会挺忙的。” “没什么的，我也想好好放松一下。而且这也是我的承诺，很早之前就答应你了。”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那也是承诺。我一直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到时候再说吧。陈凡，陪我去一趟图书馆吧，我想看看书。” “好，我笑着答应了吴小楠。” 我陪着吴小楠来到了图书馆，图书馆的人还是很多的，每个人都在试图用文字治愈自己。 吴小楠拿了一本《悲惨世界》，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看起了书。而安静的环境也让我有了工作的欲望，于是拿起电脑，开始规划起和北京那边的合作。 我开始认真的想着和魔晶的合作，这次的剧情创作，难得不是把魔晶这个软件融入进去，而是要做出能引起观众共鸣的东西，这倒是需要我仔细思考一下。 寒冬已至，图书馆有一些冷，甚至我冻得有些发抖，我下意识地看了吴小楠一眼，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穿着外套的她似乎并不冷，只不过在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她倒是有些清冷的感觉。 想起吴小楠的这些年，一些灵感突然迸发进我的脑海里。而我觉得，或许做一个跟吴小楠有关的剧情，也是个特别有意义的事情。 我深吸了一口气，当手指放在键盘上的时候，脑海里的那些画面也开始不断重叠，我用力地敲打着，用我的文字去书写那些留在很多人心中地遗憾... 我已经忘了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这么纯粹的去写一些东西了，我拼尽全力的描述，只为了勾勒出她记忆中的模样。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直到我感觉背后传来一阵暖流，之后，一件衣服就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这才回过了神，看着坐在我旁边的吴小楠。 “图书馆要关门了，如果工作还没做完的话，回病房再做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收起了我的电脑。 “你认真的时候，真挺有魅力的。”吴小楠评价了一句。 “很多人都这么说。”我下意识的回应道。 “对不起哈，又让你勾起以前的回忆了。” “那倒是没有，我也不是随时随地就会陷入悲伤的情绪。而且...”我扭头看向她 “第一个说这种话的应该就是你，当时咱们高二。” 吴小楠也笑了一下 “没想到你还记得。你工作很急吗？不着急的话就一起去食堂买点东西吧。” “不急，晚一点可能状态更好。” 我和吴小楠买了两份盒饭后，就直接回到了吴小楠的病房里。 吃饭的时候，由于脑袋里还是想着合作的事，我总是不自觉的走神，直到吴小楠拍了我一下。 “吃饭都不认真？想什么呢？”吴小楠问了我一句。 “工作的事情，有一个剧情创作，蛮有灵感的。” “对了，一说起这个，你那本小说完结的好像有些仓促了。” “你一直追着呢？忠实读者？” “当然了，别说我已经知道那是你写的小说了，就算不知道，内容也很吸引我。” 提到这个事，我不得不平静一下心绪，然后沉声说道 “一个是因为工作实在是有些忙，再写小说身体有些熬不住，另一个则是这本小说的成绩也不太好，读者很少，有的时候我也会没有动力...虽然我确实热爱这个，但是热爱和梦想，总归是要对生活服务的。所以，该放弃的时候选择放弃，也没有什么的。” “我不这么认为，虽然我没有给你的小说进行过任何评价，但是明明有很多读者都在赞扬你。你们可能素不相识，没有这个桥梁的话，或许一辈子也不会有任何沟通。但是你却能用文字去治愈一些人，这本身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陈凡，你总是觉得自己不够优秀，但是谁又敢肯定自己定义的优秀就是正确的呢？有的时候，自信才能让你变得更幸福。这种自信，还是自己给予的比较好。” 第404章 属于我的夜晚 “你总是很会安慰我。”我笑着对吴小楠说了一句。 “不是我会安慰你，而是我太过于了解你了。”吴小楠继续说道 “这回又是什么思路，能不能跟我分享一下？” “等到今天晚上做完，我让你做我的第一位观众，不过说真的，这次还是你给我的思路呢。” “真的？”吴小楠好奇地问道。 “嗯。”我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看你小说的时候都在想，你的文学作品里，有没有我的影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吴小楠的问题，于是只能干巴巴的笑了两下。而吴小楠似乎也心照不宣地知晓了我的意思，于是也低头吃起了饭。 …… 我在吴小楠旁边，她好像确实睡得安稳点，没有多久就已经合上了眼。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电脑，展开了我最后的剧情...而剧情的开端，是女主角的自述： “匆忙的城市中，似乎有很多人孤独地活着。虽然有时候，他们也并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陷入了这种孤独。” “在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我们都在不知不觉中练就了演戏的本领。以前认为是逞强，现在倒也是种体面了。毕竟早已经成年，身上背负着的东西越来越多。随着护肤品的品质越来越高，我们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过了那个年少轻狂的年纪。” “很普通，很平凡，在接受了自己会平庸的生活之后，我本以为会洒脱一点，可一切还是跟从前一样。” “抱歉大家，不过我要讲的故事，并不是这么消极的。曾几何时，我认为缘分都是自己争取的。就好比你在大道上看见了一个符合你所有标准的年轻人，于是勇敢地向他索要联系方式。就好比你遇到了一个藏在心里很久的人，犹豫之后还是释放了想念的信号。可直到后来，我遇见了一个人。” “一个，和我一样有着单身信念和独立人格，在生活中摸爬滚打的人。” “他好像跟我很像，喜欢在地图上圈圈点点，画出自己想要到达的地方，却一直都没有行动，最后用明信片遮挡住；喜欢一个人随便挑选一条自己不熟悉的街道，然后跟街头的人们肆意的开着玩笑，最后却还是没有认识；喜欢在深夜里想到自己的从前，怀念自己的初生牛犊，最后还是逆来顺受着自己的生活。我们在同一时间内，发表了几乎一模一样的文字。在那一刻，本来都不相信命中注定的两个人，就这么产生了想要了解的欲望。” “灵魂共鸣这种东西是装不了的。如果说，爱情是一块易碎的瓷器，那灵魂共鸣这种东西则更像隐藏在沙漠里的壁画。历经风沙之后却依旧长存。” “我们开始分享着自己的生活，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因为我们有很多性格深处的类似，所以在一些时候，其实我们的距离是很近的，只不过当时没有发现而已。据他所说，是因为缘分还未到，如果早一点遇见，说不定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真好，他也是感觉至上的人，我们都理智地对待自己的感觉，又都很真实地追寻我们想要的东西。所以不出所料，我们在一起了。” “在一起之后的生活，似乎发生了很多改变。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好像也并没有完全适应这份改变。毕竟已经独自生活了太久。不过幸运的是，我们都为对方做着正确的改变。于是，甜蜜在我们之间不断弥漫，成了互相最珍贵的回忆...还是不断加工的那种。” “我很庆幸能遇到他，我们也逐渐地因为对方而忘记了之前的不幸。当幸福来临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就会随之乐观起来，整个人都会变得不一样。” “其实旅行无论是几个人一起去，风景都是一样的，但是如果有爱人陪在身边，好的风景就会被无限放大。” “一样的饭菜，虽然味道相同，但是相比一个人，却多了一种想要分享的氛围...” “很多很多事，不是一个人做不了，更不是一个人没意义。我之前一直觉得，如果内心足够强大，就不需要太多的情感，可后来我才知道，其实生活的意义有时候就是生活本身。好的爱人，会让你感觉到生活的多样性，从而更真诚地去热爱整个世界。或许我们都很自私，但是因为爱情，所以就会变得很伟大。” “于是再怎么匆忙的城市，也因为你的存在而变得放松了起来。再怎么黑暗的世界，也因为你的存在而变得有了光亮。当爱情有了温度，所有的寒冷都会在对方的怀抱里融化。” “最后我希望，我们都能够遇到好的爱人。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里，找到闲庭信步的放松感；在千篇一律的生活中，找到从心而欲的自由感；在变化万千的世界里，找到优雅从容的归属感。我相信大家都会的，就在要见到对方的时，距离最近的拐角处。” “如果没有如我所愿，那我希望你成为一个乐观自信的人。这很笼统，但很帅。” …… 编辑好了整个情景，我又把目光移到了吴小楠那里。 我多么希望她能像我所写的那样，成为无比幸福的人。只可惜，我却辜负了她。 我独自一人离开了病房，感受着病房内有些阴冷的气氛。 今晚很黑，像是小时候饿狼传说里的背景故事，可是不知为何，我却觉得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解脱。 大概只是因为吴小楠说我，其实也治愈了很多人吧。 夜晚也不是那么讨厌，今天的夜晚好像也属于了我。 第405章 不做言而无信的人 第二天一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既然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早上的房间居然有些冷了，在这个冬天，这个环境中，总是让我陷入习惯性的走神中。 扭头看着吴小楠，本想帮她盖严被子，却不想她直接睁开了眼睛。 “陈凡，几点了？” “七点五十多。” “好久没有睡这么久了。”她难得地笑了一下，然后伸出了懒腰。 “你多笑笑，多好看。”我忍不住嘴边的笑意，宠溺地看着她。 正当我们两个聊着的时候，护士就进入了我们的病房。她看着吴小楠，露出吃惊的表情。 而吴小楠则是尴尬地看了我一眼，我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神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游走。 “抱歉哈，我今天起晚了，所以看起来可能有些邋遢。”吴小楠率先开口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看见你们两个，便觉得你们两个很幸福，像是在一起好多年一样。而且确实，这位男士到了之后，小楠姐的睡眠质量也好很多了。” “你误会了，我们只是...相处了好多年的朋友。”吴小楠依旧笑着回答道。我也只能在旁边点着头。 如果只是相处了很多年的朋友，那为什么会拿之前的承诺当成枷锁呢？ 护士给吴小楠拿了一些药，吴小楠很顺从地吃了进去。 明明刚才还有一些伤感的我突然就有了一种心安的感觉，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心理，甚至连我自己都说不明白。 有的人对于你的意义，或许不是跟你相伴到老。总有一些藏在心里的人，只要你看到她过得幸福且浪漫，你就会发自肺腑地感受到一种幸福，这种幸福感似乎是无法被掩盖下去的。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人们所谓的放手，但我知道，只要她是幸福的，或许我在不在她身边并不重要。 护士离开之后，吴小楠便坐了起来。 “陈凡，你的东西做完了吗？你答应要让我看看的。” “做完了，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吃点早饭，我先去一趟食堂。” “好。”吴小楠顺从地点了点头。 我不急不缓地买了两碗粥和一份小笼包，我确实很长时间没脱离工作状态了，所以即便是现在，我也能感受到一种放松。 至于带吴小楠出去旅行的事，我倒是有些不敢说出口了。我生怕遭到吴小楠的拒绝，而我是想不到她拒绝之后我该怎么解决的。 回到病房之后，吴小楠正在看书。 “我记得这本书你好像高中的时候就看过吧？” “你记性还挺好的。” “印象深刻，当时你就坐在靠窗户的位置，夏天的时候，阳光正好照进来，在我那个角度里，你特漂亮，当时我就想，这姑娘又好看又有气质，符合我的择偶标准。” “你高中时候就是浪子，话题蛮多的，很多女生都偷偷讨论你。” “讨论我？我有什么值得讨论的？” “很多啊，比如你总是卡着上课铃的第三声进教室，比如你听课的时候总喜欢把笔放在鼻子上，比如你的白衬衫总是一天换一个...” “是他们讨论的，还是你带着他们讨论的？”我饶有兴趣地问了吴小楠一句。 吴小楠倒也不避讳... “你猜猜咯，猜对告诉你。” 我们两个相视一笑，一瞬间好像回到了那个洒满阳光的操场上。 “陈凡。”吴小楠叫了我一声。 我立马领会了她的意思，于是便把电脑给了她。 “这是北京的一家微软公司跟我们的合作，我们做出一个情景剧的创作，用来宣传他们的社交软件，这是台本，到时候还需要找人拍摄。”我耐心地向吴小楠解释道。 “嗯，我好好看看。”吴小楠点了点头，然后开始细细地审阅起我的文章。我则是在旁边点燃了一颗烟，看着烟雾缓缓地在空气中流动，像是把过去的不甘都吹走了一样。 吴小楠很认真地看着，小动作很多，手指也在床上轻轻地敲打着。 我知道，或许她能跟我的文字产生一定程度的共鸣。 吴小楠就这样看着，过了十多分钟，她轻轻地把电脑合上了。 “感觉怎么样？” “浪漫在现实生活里的体现，很平淡，但很真实，能引起很多人的共鸣。”吴小楠回答道。 “还是你给我的灵感呢，我总是在想你独自一个人的生活。” “蛮像的，不过你这回的文风倒是不一样了，按照我对你的理解，我还以为你会让她的前任出场呢。” “缘分这个东西本来就是很奇妙的，居然追求这个情景剧情的真实性和现实性，我自然就会选择不让他出现了。” 其实我说了慌。 这个剧情的女主角，我是完全按照吴小楠来创作的，我不是不想写那些悲情情节，只是怕自己忍不住去把自己带入进去。 艺术本就来源于生活。而我清楚，我和吴小楠已经充满了遗憾。 生活的遗憾或许永远比文学作品多得多，就像我和吴小楠一样，我们的人生，已经没有交汇的可能了。 我依旧装作云淡风轻的看着吴小楠，万万没想到的是，吴小楠居然一下子哭了出来。 “陈凡，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才敢去跟你隐晦地表达自己的心意。比如在你出事的时候推掉所有事情去看你，比如在盘锦的时候控制不住地抱住你，比如在看你的小说时情不自禁地带入自己。隐藏心意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有多少次承受不住的时候，我都恨不得直接跟你说清楚好多事。但是陈凡，你已经不是那个跟我许下承诺的小男孩了。你总是认为我无比坚强，也早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但是说真的，哪有人能坚强到一直撑下去呢...” 我看着面前的吴小楠，泪水在眼眶中不断转动，我用力的忍住，不想让吴小楠看到我这个样子。 “陈凡，如果你真的想把我写入你的作品里，那就不要给我安排一个好的结局了，因为我实在是太会逞强了，又怎么能收获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呢？陈凡，我真的没想到，你还会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这大概真的是老天爷太过心疼我了，想让我在这最后的时刻里收获一点幸福吧？” “不会的，不会的。”我慌乱地摇着头 “这只是一个小病，当初你能陪着我熬过来，现在我就能陪你熬过去。一切都会过去的，只要咱们好好治疗，未来还是会有很多风景的...你相信我，无论未来多苦多难多累，我都不会再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了。” 第406章 希望你多笑笑 “你现在对我没有什么承诺的。”吴小楠牵强地笑了一下。 “有，之前的所有承诺，我都会完成。”我很认真地看着她。 “你之前还说要娶我呢，怎么，你还真要把我带回家啊。” “挺好的，正好能应付一下我妈。”我尽力用着诙谐的语调说出了这句话。 “别开玩笑了。陈凡，我只在乎一个问题...你心里有我吗？” 吴小楠这个问题让我不得不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是不忍心欺骗她的，但是说实话，吴小楠在我的心里，有时候更像是一个我不愿提起的禁忌。我不知道这种感觉算不算得上思念。 “我的心里有你，而且任何人都取代不了你的位置。如果我真的释怀了，为何在重逢之后一直追着你要联系方式？为什么在你朋友打来电话时不假思索地去帮你？为什么总是追问我们分开的原因？我本以为，我和你的情谊早已经过去了，因为你总是表现出你可以独立生活的模样，你让我有什么勇气跟你表达心意呢？” “我一直不谈恋爱，其实就是最好的解释了。那你呢？在我之后，不管是赵思思还是关莹，你好像都付出了真感情，我又有什么勇气去提起我们的过去呢？” 吴小楠的一番话让我彻底陷入了无尽的愧疚之中。她说得没错，我确实在她之后用心地爱过别的女人，如果从这个角度去看，自己似乎完全没有想象的那么念旧。 我又怎么有资格去问追问那么多问题呢？ 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甚至不敢与吴小楠对视。 “陈凡，你不用这么愧疚的。其实我从没有怪过你，我也不可能因为自己习惯了一个人，就要求你自己一个人，这对你本来就不公平。而且你是需要人陪的，你不是我，即便你有些方面跟我一样。” 吴小楠见我沉默，反倒安慰起了我。 我知道吴小楠完全没有道德绑架的意思，她的这些话只不过是在表达自己的想法。她也确实是这样做的。这么长时间以来，吴小楠从来没有主动地用任何方式参与或影响我的生活，她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让我变好。 很普通，很真诚，也很让人感到幸福。 只不过我一直忽略了这种幸福。 “吴小楠，你有想过改变自己的生活吗？从头到尾的那种改变？” “我为什么要改变我的生活呢？我一直觉得这种生活挺高的。” “好在哪？” “有一种安稳的幸福，有一种不受人影响的掌控感。安全感对于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甚至可以满足我的所有价值需求。” “你要是真好，就不会这样了。也不会做出那些本不符合你性格的那些事。你还要骗我吗？在现在这个时候？”我反驳了她的观点。 吴小楠看着我，眼角的泪痕清晰可见。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这一点我承认。但是我始终觉得，我现在的病，跟我的生活方式并没有任何关系。” “我只是觉得，我有信心带你去追求更安稳，更幸福的生活。”我认真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吴小楠。 “你想干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随即终于表达出了藏在心里好久的想法。 “吴小楠，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妙语连珠，但是其实大多数时候，我都是词不达意的。我认真地向你道歉。我想带你离开这里，离开杭州，去哪里都可以。不管现在我是什么身份，我只想对你好，也必须对你好。我不想让你一个人继续这样下去了。我知道这个病的恐怖程度，更知道你的内心其实远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强大。我从未想过与你重归于好，就像你说的，我只是想让你幸福，这比什么都重要。” 吴小楠看着我，眼神忽明忽暗。 “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复的。”我立马补充道。 “陈凡，如果没有我，你想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吴小楠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倒是一下子问住了我，我托住下巴，仔细的想着自己未来的规划。 好像从赵思思离开开始，我就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状态。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们，都会很执着的追逐于幸福，只不过因为每一个人对于幸福的的概念不一样： 有的人追求彻底的名利，所以会疯狂的创造商业价值；有的人追求纯粹的自由，所以会全国各地的四处旅游；有的人追求浪漫的爱情，那他便会为了爱情而永远奋不顾身。 可是我的追求呢？我好像永远都不知道。我好像早已经失去了对一个东西的执着性，即便没有收获到什么，我也会尽可能的转移我的目标... 我本以为，我会通过自己的努力逐渐缩短和关莹的距离，然后结束异地，收获我一直坚守的幸福。可事实截然相反，现在的我们只是普通的合作伙伴。 我本以为，我会在杭州继续工作一年后和赵思思定居，或者回到盘锦过自己安居乐业的生活，但现实事与愿违，我们分开重逢，最后却消失于人海。 我本以为，我会无拘无束地追求自由，让自己永远不陷到情感的漩涡里，可是总有一些人让我意识到我脱离不了感情。 比如喜欢、比如情义、比如愧疚。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即便是让我做一些规划，我又能做出来什么呢？踏空的事务一直都是一样，虽然有时候也会让我收获一些成就感，可是并不能对我的生活做出什么实际的改变。甚至我连到底是应该留在杭州还是回盘锦都没有清晰的认知。所谓的规划都是建立在你对生活有明确希望的前提下。可我暂时没有任何愿望，除了希望我妈健康快乐，我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期盼的东西了。” 我顿了顿，然后看到虚弱无比的陈思楠，又一次开口道 “还有就是希望你能好起来，如果更幸运的话，我希望你多笑笑，除此之外，我真的就没有什么期待的了。” 第407章 当泪水汇聚成浪花 “你说了这么多，有一个是为了自己的？”吴小楠看了我一眼。 “没有。就像你说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总不能什么事都想着自己吧。”我笑了一下回答道 “不过没什么的，我所关心的人都是我十分在意的人，这份关心，更多时候是不需要回报的，如果失去了关心的资格，可能才是让我伤心的事情。” 吴小楠陷入了沉默，她缓慢地从床上坐起，然后点燃了一颗烟。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吐烟的气息很重，像是叹息一样。 “陈凡，你说为什么我们两个都只希望对方幸福，却从来没想过和对方和好呢？” 吴小楠的这个问题的的确确的问住了我，短短的一个早上，她让我反反复复的陷入了沉默，我只能也跟着点燃了一颗烟用来缓解我的尴尬。 这好像确实是一个我无法去解答的问题。我始终相信，爱是一种自私的情感，从来没有纯粹伟大的爱情，就算有，也不会出现在我身上。但是我却做出了为爱放手的这一举动。我也始终相信，如果对一个人彻底没有了感情，就不会产生思念的这种情绪，只不过会在特定的时间地点偶尔记起，但绝对不会产生关心她的念头。可是我却还是控制不住的介入吴小楠的生活，无论这份介入是明目张胆的，还是小心翼翼的。 “我不知道，这挺奇怪的，最起码发生在我身上是很奇怪的。” “陈凡，以前我以为，阻碍爱情的永远是爱情本身，比如是否真诚，但是现在却不这么认为了。随着时间的更替，我好像也越来越搞不懂这个情感，可能是我长久依赖没谈过恋爱的原因吧。现在的我们没有必要再去隐瞒什么，我的事情你也全部知晓了。其实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关于你的梦，可是那个梦实在是太模糊了，就好像我知道你明明就在我身后，我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转身一样。随后我便醒来了，醒来的时候看见你靠在凳子上睡着。你打了呼噜，估计是累了。黑暗中我是看不清你的面容的，可是却有一种清晰的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终于又近了起来。但是陈凡，即便这个瞬间我很幸福，我都没有勇气去留住这份幸福...” “我一直觉得，我是一个很勇敢很坚强的人。我记得很清楚，我父亲还没去世的时候，其实我的性格是很开朗的，即便我知道我家的家庭条件很差，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因为那个自卑过。那时候让我感到幸福似乎很简单，或者只是我父亲接我的时候给我买了一个糖葫芦，他说他会一直给我买下去的...后来只是一个无比普通的清晨，他就去往了另一个世界。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没有掉眼泪，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好像是天生冷漠的人。不过后来的某个晚上，当我看到糖葫芦的时候，我哭到差点要昏厥过去，从那之后我告诉我自己不要哭...” “我便从那时候开始变得坚强了很多。姑姑骂我是扫把星的时候我没哭，同村的人说我是孤儿的时候我没哭，我妈带着我改嫁之后，继父冷嘲热讽我也没哭。遇到你的那一年，陪了我三年多的猫死了，我也忍住了想哭的冲动。可是陈凡，知道你得病的那一晚上，我的枕头像是被人抛进了河里一样。” “我真不应该遇见你的...”说了这么多的吴小楠似乎有些没力气了，她又一次开口道 “你住在我，心脏里最软弱的地方，一举一动都能牵动着我的整个神经。” “或许我们都怕，如果复合之后我们没有修成正果，会辜负了曾经为彼此哭泣的那些年吧。”吴小楠淡淡的说出了这最后一句话，随后就躺回了床上。 我看着此时此刻的她，一股凉意直冲心底。 “吴小楠，当年我醉酒骂你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如果气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想我不会吝啬于这一点悲伤了。 “我第一时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或者认为那天的一切都是个梦。陈凡，你当时对我的要求似乎有点太高了，我很有压力。同时我也很低落，我问自己为什么有时候会情不自禁的对你冷漠，明明我那么爱你，明明我知道你把我当作了我的全部。当天晚上我想了很多，我知道如果继续那样的话，我们好像都成为不了自己想成为的人。其实本来没有什么的，毕竟我本就是很惨的人，我也收获不到什么幸福了，但是你不一样。陈凡，你有着出色的能力，幸福的家庭，以及爱你的很多很多人，我好怕你收获不了你自己的成功，好怕你太过于依赖我。于是我就不停地问自己，是想让你收获自己的成果，还是想让你跟我在一起，左右思量之后，我选择了前者，即便那样痛苦的是我。” “你有没有想过，咱俩在一起其实也会变得好起来的？”我早已经红了眼眶，很认真地问这她。 “我没想到。当时我已经身心俱疲了。那段时间，就是我妈得病前后。那段时间我总是想起我姑姑说的话...”吴小楠说到这里的时候，泪水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结结巴巴的说道 “她说，我就是个克星，也是一个扫把星，我会连累身边的所有人...” 吴小楠似乎控制不知了自己的情绪，直接抱住了我的腰。 泪水就这样浸湿了我的整个衣袖。 谁能想到，现在哭成这样的是吴小楠，那个好像什么都不在乎，永远在我难受时指导我，喜欢留下背影给我的吴小楠呢？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的话，有些情绪就能发泄出来了。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的话，过去就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让我在她的眼泪中一直审判自己，让我知道逞强和懦弱的代价。 不该幸福的是我，而不是吴小楠。 想到这里，眼角滑落的泪水打在地上，滴答滴答，像是汇聚起了名叫青春的浪花... 第408章 陪你面对一切 听过一种说法，说人的一生，遇到的人大多都是阶段性的陪伴，陪伴你最久的，往往还是自己。我很早就知道这个道理。 我们总是能共鸣或者理解一些事情，但是当这件事真正降临到自己头上，往往又陷入迷茫的死循环中。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或者以吴小楠的性格，能跟我说这些已经很好了。她本就是可以克制住感情的那种人。 吴小楠在我的怀里终于停止了哭泣，她把手从我的腰部抽回去，然后看着我。 “本来就没收拾，这回更丑了。” “不丑，人身上的气质是藏不住的。” “那我也得先去收拾一下了。”吴小楠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下来，随即便去了洗漱间。 我也慢慢地站起身，帮吴小楠铺好了被子，然后静静地点燃了一颗烟，想着自己和吴小楠接下来又应该怎么生活。 我已经动了回盘锦的心思，就像吴小楠说的，即便我为自己规划了那么多，但是从来没有一件事是为了自己，也从来没有让自己真正地开心过。 我已经亏欠了吴小楠那么多，不能再对不起她了。 所以，这一次，我决定履行我的承诺。 恰好我熄灭了烟，转过头的时候便看到吴小楠走了进来。 “吴小楠，等治好了病，我带你去旅游吧。我认真的。”我看着吴小楠的眼睛。 吴小楠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了一句 “陈总，我可是不工作好久了，你能养起我吗？” “能啊，你也太低估我的实力了。”我依旧笑着看着她。 “好，不过我觉得不用在这个地方住下去了，我并不喜欢这个地方。” “那你还住院？”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我只不过想离你当初的地方近一点而已。” “吴小楠，我们复合吧。我认真的。”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接开口说出了这句话。 “有点突然吧，我这才刚哭完。” “为了不让你继续哭下去，所以我才说要跟你复合。还记得那个剧本吧，我就是那个，与你有着灵魂共鸣的人。” “你还真挺会花言巧语的，没少跟女生说吧？”吴小楠突然开口问道。 “你能说出这种话，让我满意外的。” “唉，没办法喽，我要是不活跃活跃气氛，你就又该担心我了。”吴小楠又躺回了床上。 “陈凡，你还记不记得你最开始跟我当哥们的时候是因为什么？” “当然记得了，你说话幽默啊，感觉就很有趣。”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所以说，其实我还是能做一个有趣的人的。或者说，我可以变得有魅力一点…所以这几天我打算好好地放飞一下自我。” 吴小楠的这套说辞立马得到了我的肯定。对于她的病来说，乐观一点生活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事情，我比谁都希望她能过得开心一点。 于是这个下午，吴小楠依旧在看书，而我则是在处理我的工作，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才打断了我的思绪。 来电的是苏嘉诚。 “陈凡，你传过来的文本我看了，挺感人的，我大致地选了几个演员，你看一下哪个合适。” “这东西你自己决定就行，主播培训这方面都是你在做，每个人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你自己斟酌一下，不过质量一定要好。北京这个项目佣金特别高，而且他们也会给踏空提供一些优质资源。我有想长期合作的想法，不能掉以轻心。” “嗯，我知道。不过你什么时候回来？这都五天了，早会一直都没开。” “让王想组织，主要还是那些问题，我这头的工作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这眼看就要元旦了，等到所有工作都处理完毕，咱们就可以放假了。员工的年假也可以下发。” “听你这么说，你倒是不打算回来了？怎么？北京的繁华把你吸引住了？”苏嘉诚打趣道。 “不是，我这头有点事。不过我确实不打算回去了。”我拿过柜子旁的烟，刚想点燃，吴小楠便拿出火机帮了我一下。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这个火机就是之前她管我要的那一个。 吴小楠看着我的表情，情不自禁般的笑了一下。 我强忍着笑意。 “陈凡，你不对劲，你快告诉我你为什么留在北京？” “你猜我在北京碰到谁了？”我反问苏嘉诚一句。 “谁？你不是跟关莹一起去的吗？人家关莹早就回来了。” “嗯，我知道...我在北京碰到吴小楠了。” “吴小楠？”苏嘉诚很是惊讶地问了一句 “她不是去旅游了吗？而且我记得她很久之前就去过北京啊。” “这东西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也不好跟苏嘉诚说吴小楠的事情。 “嗯，有缘分呗。”苏嘉诚调侃似的说了一句，随即也没再多说什么。 挂断电话后，我看着吴小楠，她则是把玩着我的火机。 “这火机你留了这么久？” “嗯，好不容易要过来的，怎么可能轻易就给它丢了？”吴小楠再一次开口道 “对了，你肩膀上那个疤，好了吗？” “应该已经没有事了吧？”我也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那不行，我得用点力气。”吴小楠又一次笃定地说道。 “你这是什么心理？”有点变态了吧？ “等到有一天我不在了，最起码还能让你记住我。很简单的心理。”吴小楠看着我。 “那你咬吧。”我顺从地伸出了胳膊。 “不咬胳膊，胳膊肉少，而且太明显了影响美观。” “不是，你是不是有点变态了？”我有点害怕地开口。 “看你那点胆量吧，好像我真想给你怎么得了一样。”吴小楠不屑地瞥了我一眼。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她。 吴小楠终于笑了出来，然后抱住了我... 我们就这么轻轻地抱着，像是要把思念全部倾入一样... “这回，我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次爽约了。”我轻声开口道。 “好。”吴小楠轻轻地咬了我一下。 第409章 准备检查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都在医院里陪着吴小楠。 在我的陪伴下，吴小楠的状态确实变好了很多，最起码睡眠质量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 可是我却还是睡不安稳，大概是因为太过于担心吴小楠了。 从前，我认为或许在我身边，只有赵思思是需要我去呵护的。她实在是太过于敏感，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但是没想到的是，现在让我操心的反倒是吴小楠了。 我不知道，我们复合之后的生活会是怎样的，我心里很清楚，吴小楠的性格已经根深蒂固，我是很难去改变她的。即便我知道她现在的孤独和伤感是因为我。 所以，我压根就没想改变她。 我一直认为，如果用心地去爱一个人的话，那么你一定可以让那个人变好的。 所以，我对她很温柔。 这天早上，护士比之前几天来得早了一些，我虽然醒了，但是吴小楠还是睡着。 “你对小楠姐真好，蛮让人羡慕的。”护士对我说了一句。 “应该的，这还没到吃药的时候吧？” “嗯，但是今天是小楠姐应该去检查了。我感觉自从你来了之后，她的状态已经变好很多了，说不定指标能好一点。如果她自己也觉得很好的话，就可以减量了。” “那太好了。”我立刻回答道。 我的努力终究还是没有白费。 “唉，其实小楠姐之前是我们挺担心的一个患者的。她的情绪十分不稳定，但是不同于其他双向患者的是，她有一些孤僻的感觉。似乎抑郁期永远比狂躁期要长很多。而且心理咨询对她没有任何用途，她似乎很了解心理咨询师的工作方式，面对他们的话术也总是轻而易举地化解。所以她现在能好这么多，我们真的还蛮开心的。大概爱情的力量真是不可估量的吧。”她笑着对我说了一句。 “嗯，她现在好多了就可以了，这马上就要元旦了，我想带她出去旅游。正好她也有不想住院的念头，出院手续应该不难办吧？” “只要病人以及病人家属没有疑问，我们就肯定没有意见，到时候你们直接跟医院说就可以了。” 我们聊完之后，便一起进了病房，吴小楠仍在睡着。 “她睡眠质量真的好很多，这是检测焦虑抑郁的重要标准……不过我看你好像睡得并不太好啊？” “没，毕竟我还有工作，而且我也总担心吴小楠半夜醒过来。她是个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即便我们是情侣关系，所以这样能让她比较自然……” “你入睡没什么困难吧？” “没有没有。”我立马摆了摆手 “那就好…” 我们两个正聊着，吴小楠终于睁开了眼睛。 “小楠姐，看你睡得正香，没有打扰你。”护士笑着说了一句。 “嗯，最近睡眠质量挺好的……”吴小楠说完便打了一个哈欠。 护士看着吴小楠吃好药之后便笑着继续开口 “小楠姐，今天该你去检查了，你放心去，我感觉你最近的状态挺好的，如果指标之类的东西都下来了，咱们就可以换病房了。” “可以办理出院吗？”吴小楠立马问了一句。 “当然可以了。”护士也跟着笑了一下，然后递给了我一些检查单。 “这些是小楠姐需要做的检查，先去二楼交费，之后就可以排队检查了，小楠姐应该是九点十五，千万别迟到了。” 我接过报告单，然后点点头道 “放心吧。” 护士走了之后，我便扭头对吴小楠说 “你先收拾一下，我去给你买饭。” 吴小楠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不是去检查吗？怎么还吃饭？” “你看我这脑袋，哎呦！” “陈凡，你这几天是不是太紧张了，感觉你好像没休息好的样子。你要是晚上睡不着的话可以跟我说，我陪你聊聊天什么的。” “哎呀，我已经习惯了。踏空马上就要放假了，还有挺多东西需要我做的，我也不能松懈了啊。” “别那么累。”吴小楠说完又拿起了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我就先去帮你交费了，你老老实实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费用我转给你了，你不用花你的钱。” “这是干什么？你和我还需要在乎这些东西吗？”我十分意外地说了一句。 “就是不想让你花钱。这么多年，我还是攒下来一些钱的，倒是你一直折腾。新媒体投入也需要不少本金，你得留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啊。” “那也不至于用你的钱。”我回答道。 吴小楠刚要开口，我立马伸手制止了她 “别别别，用你的用你的，我说不过你，你口才实在太好了。” 吴小楠这才放心地让我出去。 我是自然不会花吴小楠的钱的，所以在收了钱之后又在支付宝里给她转了过去。因为我知道她是不怎么看手机的，短时间内应该是发现不了。 安定医院里的人永远那么多。只有站在这种专科医院里，我们才能设身处地地感受到心理疾病到底有多么严重，涉及面又有多么的广。 可是最可悲的就是，本来应该休息放松来养病的人们，只是在开了药后匆匆离去，为了一些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 可是等到真正得到了之后，自己所需要的或许就不是那些了。 人生总是很可悲的，快乐又通常只是短暂的。 老话说知足常乐，并不是没有它的道理。 我迅速地帮吴小楠开完了检查单，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却不经意间看到了一则关于精神分裂的科普单子。 本来已经模糊的记忆瞬间直冲我的大脑，那个夏天也立马浮现在我的面前。 那时的我处于得病的中期，本来一直是我一个人过去复查的，但是那次不知道因为什么，我爸非要和我一起去。 我记得十分清楚，我带我跟着我爸等结果的时候，有一个穿着病号服，披头散发的女生就站在那个报告前面，而我爸则是好奇地看着她。 还没有等我制止，女生就察觉到了父亲的目光，然后逃跑似的溜走了 第410章 吴小楠的沉默 当时的我，深陷心理疾病的泥潭。我是抗拒与所有人交流的，包括得病这件事，我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起。 正因如此，我是理解那个女孩子的所作所为的，包括她为什么停留在那里，也包括为什么在感觉到有人在看她时，她会仓促且慌乱地溜走。 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而正因如此，我们是害怕被人关注的。 我的理解很简单，那个女生，应该是怀疑自己得了精神分裂，才会在那个通告栏上逗留那么久。 “在这个医院里，你别动不动就瞎打量别人。”我没好气地对父亲说了一句。 当时的我，对于心理疾病的人是有很大的同情心的。我也很轻易地就能与对方共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也没打量任何人啊，我只是正常地看一下而已。” “你知不知道你所谓的正常是会给别人带来烦恼的？你对我做的那些事也都一样，你认为正常的东西，会对我造成伤害的。” 我虽然有些愤怒，但是考虑到是在特殊场合，所以声音还是很小的。 我爸的想法跟我完全不同，他愤怒地说了一句 “对，陈凡，你就这么说我吧，好像你是爹，我才是儿子一样，陈凡，我跟你说明白了，你这个病得了就是得了，我花钱帮你治，但是你别搞的好像你这样都是我和你妈害的一样。” 思绪被拉到现实…手里拿着报告单的我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医院里，那些伤人的话，破败的场景，即便是现在想起，也让人感到一阵窒息。 本来感觉很幸福的我，在这一个瞬间仿佛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牢笼一般。这突如其来的痛苦让我感到十分窒息。 什么好像都没有什么意义，眼前的一切好像也都变成了黑白色，在哀与悲的交响乐中，我被困在了这情绪的漩涡里。 无法挣扎，痛苦万分。 直到路过的护士拍了我一下，我才终于缓过神来。 “先生你好，是吴小楠的男朋友吧？” “啊，对，对。”我连忙回答道。 “嗯，这个是吴小楠的血常规单子，这是最后的检查，时间马上就到了。你还是快一点的好。” 我拿着报告单回到了病房，吴小楠也是站在窗前，落寞地抽着烟。 “小楠，下楼吧，马上就到咱们检查了。”我连忙开口道。 “好。”吴小楠应了一句，然后便熄灭了烟头。 “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紧张呢？” “没有啊，有什么紧张的，毕竟医生也说康复得很好了。”吴小楠嘴上说着，手却向我这边伸了过来，拿走了我手里的检查单。 “这次检查倒还挺全面的。”她一边翻阅着报告单，一边若有所思说着。 “嗯，快走吧，一会该来不及了。”我依旧催促着吴小楠。 除了检查之前吴小楠有一些磨蹭之外，检查的时候，她还是非常积极的。对比其他复查的病人，她确实精气神看起来要比他们好很多。 我静静地陪伴着她，像是一个忠贞的丈夫。 大多数检查都是一下出结果的，我认真地听着检查人员的分析，随即频频点头。 吴小楠的状态得到了很大的缓和，医生也觉得已经可以出院了。 吴小楠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我和她频频道谢，在做完血常规之后，表打算离开了。 “先去找一个酒店休息一下，我今晚计划我们的旅行计划。”我帮吴小楠叠着衣服。 “不用那么快的，我的想法是先回盘锦呆两天，也算是好好放松一下自己。” “嗯，那也行。”我自然是尊重吴小楠的想法。 “嗯，今晚就走吧，坐火车卧铺。” “为什么坐火车啊？有点慢吧？”我有些意外的问道。 “卧铺正好，躺下就睡了，我喜欢火车，你就当是我的文青情结吧。”吴小楠笑着对我说了一句。 “没想到你还会有文青情结。”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就在这时，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陈凡，你现在在哪，我在北京。”关莹的声音在那边传来。 “啊？你不是前两天刚回杭州吗？怎么又回来了？”我惊讶地问了一句。 “北京那边有个合作，我就过来了。出来吃顿饭吧，找你有事。”关莹还是一如既往地雷厉风行。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吴小楠，可是吴小楠却在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虽然我知道，现在我和关莹是非常纯粹的合作关系，但是我和吴小楠已经复合，就不得不注意我和关莹的距离。 毕竟我知道，吴小楠既然已经选择了复合，那么她的眼睛里便是容不下一颗沙子的。 “有什么事电话说就行。”我打开了扬声器。 “如果电话能说清楚，我就不会让你来吃饭了。不是我要见你，是我父亲要见你，具体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传达消息。” “你爸要见我？”我有些意外地说道。 “嗯，今天晚上，地点我一会发给你。”关莹说完这句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吴小楠，而吴小楠却还是在收拾着行李。 这行李已经收拾了半个小时了... 我知道我应该说什么的，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我只能带着一丝尴尬和局促看着她。 “你看着我干什么？”吴小楠终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 “我和关莹现在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我向吴小楠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啊，你不都开扬声器了吗？” “嗯，我怕你误会。关莹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约我见面的，这回估计是有什么事情。” “我现在在想，那咱们还订今天晚上的票吗？” “你决定就行。关莹他们都不是墨迹的人，我们应该很快就能说完，但是你要是等我觉得无聊的话就先找个酒店歇着，然后咱们明天再走。” “没什么无聊的，你也不用着急，火车票是晚上十点。”吴小楠一边说，一边试图把行李箱拎起来。 我连忙上前帮了她一下。 第411章 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虽然吴小楠表现得非常淡定，但是我还是感觉她是有一些不满的。 我连忙上前帮她扶住了行李箱。 “我怎么感觉你有些不对呢？”我开口问道。 “没有啊。”吴小楠摇了摇头，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明明就有...关莹没给我打电话之前你明明都是笑着的。”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吴小楠很是执着地回答了我。 我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同时也陷入了沉默。 我和吴小楠从医院出来之后，就立刻打车前往火车站。一路上我帮着吴小楠拿着行李，而吴小楠则是站在我的旁边抽烟。 “帮我拿一根。” 吴小楠把嘴里的烟直接塞进了我的嘴里，随即自己又点上了一颗。 北京的火车站非常繁忙，我和吴小楠差点就被人群淹没，而我则是直接扣住了吴小楠的手，带着她穿梭在人山人海之中。 找到了座位之后，我便坐在旁边陪着吴小楠。 “那边不着急吗？”吴小楠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 “还没有消息。”我看着清冷的吴小楠，然后笑着问了她一句 “吴小楠同学，我觉得情侣之间，最重要的应该就是沟通，就拿现在来说，作为你的男朋友，我可以确定你现在是有小情绪的，所以我有哄好你的责任和义务。但是我觉得，你应该跟我说一说。” “如果我不说呢？”吴小楠看着我。 “那我就一直猜下去了...”我也看着她。 “你应该是觉得，我和关莹的关系敏感，应该断绝来往，以此来稳定咱们的关系？” “都是成年人了，你觉得我有那么幼稚吗？你要是真是那样的人，即使不跟关莹来往，也会跟别的人来往，你的那些风流事都已经是过去，如果我不在意这种过去，我自然不会产生什么负面情绪，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我有在意过去，我们的过去也比她们要好很多。所以我为什么要因为这个生气呢？” “那你因为什么生气？” “我没有生气。” “那你就是心情不好了。我差一点就被你的逻辑带进去了。吴小楠，我现在是想安抚你的情绪，而不是去争论什么对错，对错在我们之间或许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感觉你有很大的情绪，所以才想关注你一下。虽然你觉得因为这个生气没有合理性，但是情绪产生本来就是一件感性的事，所以我很耐心地去与你沟通。我承认，我和关莹谈恋爱的时候是有一些故事的，但是那已经是过去式了。首先，我和关莹是很纯粹的合作关系，彼此很少介入到互相的生活中。其次，我和关莹是很少见面的，即便有合作的东西，也都是尽量在线上沟通。最后，我以后会把我和关莹合作的东西进行对接，让苏嘉诚去负责，以此来减少我们两个的接触。我知道你可能并不是因为这个生气，但是这是我想做的，也是我需要做的。绝对不是因为你生气才去实行的。如果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话，我洗耳恭听，并且会跟你商议解决方案。” 我苦口婆心的对着吴小楠说道。 吴小楠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然后抱住了我的胳膊。 “我其实只是下意识的情绪不好，我知道你和关莹是没什么的，也知道你不会背着我做什么事情，但是一时间就是没有控制住。” “那我都猜中了，你为什么还不肯告诉我呢？”我又一次说到。 “搞得我好像不懂事一样。” 我刚想耐心的哄吴小楠一会，关莹的电话又一次打来。 “陈凡，地址我已经发给你了，你尽量快一点，我感觉我爸应该会提前到。” “行。我现在就往那走。”我立刻回答道。 挂断电话后，吴小楠抬头看着我。 “别迟到，我在这等你。” “你注意安全，这火车站人挺多的，别有什么危险。”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你完事记得告诉我。” 告别吴小楠之后，我便立刻去往了关莹给我的那个地址。 北京下午的晚高峰确实很折磨人，所以，我用了半个小时才到了那里。 我到达了之后，关莹和她的父亲已经到了，我有些尴尬的走了进去。 “抱歉哈叔叔，路上实在是有些堵。” “不着急，陈凡，我和关莹也是刚到。”关莹父亲很淡定的说了一句。 “那也很抱歉。”我充满歉意的坐在了座位上。 “陈凡，这回找你，其实是有事情想请你帮忙。”关父率先开口说道。 “叔叔请说，如果有我能帮忙的地方，我肯定尽心尽力。” “嗯，我们公司的很多自媒体项目，现在都是你们踏空在办。虽然最开始是关莹决定的，不过后来我也认可了你们公司的实力。陈凡，我一直很相信你，所以接下来跟你说的东西，即使有很多集团内部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的。我们集团内部一直有着很肮胀的家族竞争，这个种子其实早就在我创业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种下了。一年前因为这件事情，我也暂时失去了董事长这个职位，也间接的导致了你和莹莹分开...” “我知道叔叔，这些关莹都跟我说过。”虽然关莹的父亲提起了这个话题，但是我并没有感受到有多么尴尬。 “现在，有消息说有人在偷偷地拉融资，我需要有一些人来购买我手里的股份，这样才有融资的理由和买卖股份的资本，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你比较合适。” “叔叔，你的意思是...？” “让你以踏空的名义收购我手里五个百分点的股份，然后你在通过一些手段稀释或者购买别人的股权，最后在股东大会上站队，确保我在集团有足够的控制权。” “这样做是不是太麻烦了，而且操作起来也不太方便吧？”我立刻提起了异议。 “确实不太方便，可是这确实是很体面的方法，因为踏空本就与我们集团有着密切的合作关系，而你陈凡是最合适的人选。” 第412章 关莹的良苦用心 我其实是听懂了关父的意思的，但是作为一个晚辈，我还是需要摆出谦逊的模样的。 “我知道您的意思。不过股份转让，集团斗争这方面我确实是没有什么经验的。” “所有人都不是一开始就有经验的，这个东西都是需要经历的。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关父很淡定的喝了一口茶。 “好，既然您信任我，那我一定会尽力完成您交代给我的任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也会及时请教的。” “嗯，而且这对你也是有一定好处的。”对方微笑着看着我。 “什么好处？”我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 “与我们对立的那一方也想用这种方式去让自己得到控制权。也就是恶人先告状，对方找到人是你的好朋友房文山。”关莹回答了我的问题。 “房文山？他跟你们集团又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合作，他代表嘉城剧制？” “他现在干的是风投公司，于欣然给他的资金，而且现在他的个人资产也很厚，完全可以代表他们公司来我们集团作投资方。” “他现在都这么夸张了吗？...”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嗯，这个人野心很大，而且能力也很强。我敢说，如果不是那段感情给他带来的影响过大，他现在的成就可以说是难以估量的。” 一提到房文山这个人，我就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那也不一定，要是没有嘉诚哥，他东山再起就已经很有难度了。” “事已至此，现在只能正视这个结果。过年之后你就准备这件事吧，我知道你和苏嘉诚一直想重回嘉城剧制，据我的了解，房文山很有可能通过变卖嘉城剧制的股份来填补他的资金缺口，或许你们能有突破。” “好，我知道了。” “陈凡，我今天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你有什么问题和关莹沟通就可以了，等到年后我们再联系。”关父说完便立刻穿上了衣服。 我也连忙站起了神，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关父。 “你居然都不知道房文山的事，他最近挺火的，可以说是很优秀的青年企业家了。” “我懒得去关注他。因为他的背叛，我和嘉诚哥的团队受了多少苦？” 我其实心理还是有很多埋怨的，但是事情毕竟已经过了这么久，我也久不会再提起了。 有的人认清楚就可以了，我没有必要因为别人犯的错去影响自己的情绪。 “我当然知道，所以这是你们第一次正面交锋的机会。” “嗯，不过关莹，以后这些事情还是交给苏嘉诚比较好。”我看着关莹说道。 关莹正在吃着盘子里的饭菜，她很意外地问了一句 “嗯？为什么？” “首先，苏嘉诚是有集团斗争以及股份转让的经验的，他上手一定比我快的多。其次，苏嘉诚的性格跟你很像。最起码在工作的时候是这样的。” 我还没有说完，关莹的脸就瞬间拉了下来。 “陈凡，你是不懂我和我爸的意思，还是故意不想懂？我们两个是想培养你的一部分能力，而不是浅显的让你去帮我们的忙。你这句话说出来很伤人心你知道吗？” “我并不想刻意的去培养什么东西，人是有一定的忍受力的，我现在的压力已经够大了。” “你抽什么风？你现在还没到三十岁，你的人生很长，能力也需要继续培养。我承认你已经很优秀了，但是人往高处走这个道理你应该是懂得的，我是为了你好。” 关莹似乎在强忍着她的怒火一般，说话的声音居然有些发抖了。这是很少发生的情况。 “关莹，你觉得变得优秀是为了什么？”我很认真地向她发出疑问。 关莹愣了一下，随即开口道 “这需要什么原因吗？” “我觉得，这只不过只是一种满足感，但是如果这种努力没有让人感受到满足，反而是让人感到有压力的话，那还不如选择一个放松一点的生活。” “所以呢？你所谓的放松一点的生活是什么？” 当关莹亲口问道这个问题时，我还是有一些触动的，不得不承认的是，我头一次对自己有要求，就是因为关莹。 “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是懂得。” “所以你留在北京，是因为找到了这种状态？” “有了规划而已。” 关莹点了点头，随即优雅地擦了一下嘴。 “好，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试图改变你的想法，也不会去引导你做任何事，对不起。” 关莹的这个道歉让我感到非常窘迫，因为我是完全没有责怪她的意思的，我只是在试图与她沟通，这似乎并没有什么错误。 当然，我知道在关莹的视角里，她是为了我好的。 关莹说完这句话，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你去哪？用不用我带你一程？” “火车站。” 关莹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她也并没有试图去问我什么。 路上，是长久的沉默。 我终究还是受不了这让人尴尬的气氛，于是开口道 “关莹，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也没有丝毫责怪或者不领情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或许我应该认清楚自己应该去做什么。幸福对于我来说好像一直都是很困难的事。我也做不到像你那么优秀。当然，我也不是不思进取，我希望你不要对我产生误会。” “这点你倒是不用跟我解释，我知道你不是不思进取的人。我只是想看你变得更好。” “谢谢。” “不过，可能我只是按照了自己的思路去为你好，这或许是错误的。所以陈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至于我们集团的事...” 关莹顿了一下，随即开口道 “如果你想参与，我随时欢迎你。” 我看着关莹的脸，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看，让人有一种为她沦陷的冲动... 其实除了分手那件事，关莹并没有伤害过我什么。 此时此刻，我想说的，想表达的有很多，但是话到嘴边，却只是说了声谢谢。 第413章 火车上 晚上七点，我们就到达了火车站。 “需要我送送你吗？”关莹把车停下。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自己能行的。” “嗯...”关莹应了一声，然后眼神看向窗外。 “陈凡，其实我也想换一种生活方式了，这种钩心斗角的生活，我或许也已经有些厌倦了。如果你找到了一种能让你感到幸福的方式，记得分享给我。” “一定，你回去注意安全。” 我和关莹告别之后，我便径直走进了火车站。 我知道，或许关莹也遇到了一些麻烦，但我也知道，我是没有能力帮助她的，她或许也不需要我的帮助。 吴小楠还坐在我离开的那个位置上，她什么都没有干，只是静静的待在那里，在人群中倒是有些显眼了。 我快速地走了过去…… “我回来了，怎么样？速度挺快的吧。” “你们不是有合作要谈吗？” “我和关莹都是追求效率的人，简单地交流一下就可以了。后续的事情也是她和苏嘉诚对接。你饿不饿？吃点东西吧。” “好。”吴小楠顺从地点了点头。 我和吴小楠在火车站里的李先生简单吃了两碗面。 “陈凡，我的想法是在盘锦呆到过年，毕竟你也好久没陪阿姨了。” “确实需要陪陪她了。”我点点头回答道。 自从我妈知道我和赵思思分开之后，就没再和我有过很多沟通。我知道她是一直希望我能回到盘锦安居乐业的。 其实我是对不起我的家人的。虽然他们确实做了很多错事，但是不可置否的是，他们都是在真心实意地为了我好。 对家庭的思念，往往是在感受到苦难之后。潜意识里，家就是避风港，在那里的话，我能收获到一种别人给不了的安全感。 “嗯，想吃阿姨做的菜了…对了，她身体挺好的吧？你可叮嘱她要定期体检，健康问题不能马虎。” “嗯，我打算亲自带她去看看，要不然总是跟我说谎。 ” 吴小楠点了点头，随即开始吃自己面前的面。 我还是有些没做好准备的。如果我妈看到吴小楠，那肯定会询问我很多事情，再加上吴小楠和我之前的故事，我不确定我妈到底能有什么反应。 我和吴小楠跟随着人流上了车。说实话，我已经好久没有坐过火车了，猛然坐一次，居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记得上次坐火车，好像还是和王想初来杭州的时候。 火车缓缓地向前行驶，我和吴小楠在吸烟区抽着烟。 “我上次坐火车，还是跟王想一起来杭州的时候，那时候刚毕业。” “高中毕业？” “嗯，当时我们两个还决心在大学升本，聊了一个晚上。我记得很清楚，我们两个聊天的时候，对铺正好是一对母子。男孩应该是初中生的样子，戴着一副很厚重的眼镜。那个母亲应该是听见了我们的谈话，王想当时穿着半截袖，胳膊上的文身清晰可见，我们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那母亲教育孩子的典型素材。” “挺没有礼貌的，当你们面说的？” “嗯，算是吧，她的声音很尖，即使刻意往下压了一下，我们听得还是清清楚楚。” “中国的教育本来就是这样的。而且就算按照咱们的眼光来看，谁也想不到咱们三个的生活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很长时间以来，我都觉得我在这个看学历的年代寸步难行，但是后来也还算可以。” “反正都是要受苦的，有的人天生就不适合读书。” “你也必须承认，那时候的你没有现在这么成熟，也没有现在的抗打击能力。” “嗯，不说那些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我笑了一下。 “不是你先提起的这个话题吗？”吴小楠也笑了一下。 “我只是觉得咱俩不说话太尴尬了。” “我倒是已经习惯了。”吴小楠一边说着，一边掐灭了自己的烟头。 这一天，应该是因为心情舒畅的原因，我居然早早就有了困意，随即直接睡在了卧铺上。 伴随的汽车的轰鸣声，我做了很长很长的梦，都是关于我的大学时代，那段荒唐而自由的时光。 现在想想倒也是蛮好的，最起码我没有做生活的奴隶，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是在做自己的，虽然那段时间很短，虽然我能为了那段时间，付出了很严重的代价。 但是都已经过去了。 路途中的我们，总是下意识的回望自己走过的所有路程，难免还是有点感伤的，曾经下定决心想要去往的地方，最后好像也搁浅了；曾经想要去开阔视野，也想要去拥抱世界，可最后的生活也沦为了三点一线。 我仍记得我曾经对我自己的规划： 如果遇到了一个爱的人，碰巧她也爱着我，那我们就随便找一个小的北方城市，在慢节奏的城市里，平稳地散步，逛超市，然后一起在烟花下拥抱。我们会早早地安家立业，也会早早地生下孩子，然后感受家庭圆满的幸福感。 可是，如果我没有遇到一个我很爱的人，或者没有人愿意真正地去爱我，那我就会执着着在大城市里生活。用自己的双手和努力创造自己的价值。我知道自己不喜欢孤独，但是孤独的状态，并不是我主观改变，它就能改变的东西。所以我只能试着习惯孤独，或是享受孤独，然后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了解更深层次的自己。也或许，我会因为自己创造的价值，而感到一些成就感。 而现在，我却不知道自己是处于哪一种状态。 火车内鼾声连连，一些人在窃窃私语，充满了人世间的烟火气息。 火车在漆黑一片，所有的风景都被黑夜遮掩，充满了一种自然的神秘感。 而我就坐在窗口旁边，看着外面缓缓而过的风景。 我没有什么情绪地走到了吸烟区，点燃一颗烟缓缓抽着，却感觉到有人正在看着我。 对面，一个皮肤有些黑的卷发男子正打量着我。 第414章 重逢故友 我看着对面的男人，他也看着我。 他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我们之前在哪见过一样。 “陈凡，你是陈凡！”他猛然开口，一股地道的东北话瞬间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我又一次仔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崔颢？” “我艹，你幸好没忘了我。”他一下子抱住了我。 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毕竟谁都没有料到我居然会在一辆车上遇到了已经阔别近十年的老友。 他便是我的发小崔颢，在初中的时候和家人一起移居到国外，便再也没有消息。 我曾经试过给他发邮件，也主动去联系过他的家人，但是一直都没有消息。 “陈凡，你真的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如既往地帅。”崔颢拍了我一下。 “你也是，要不然我也认不出来你。” 旧友重逢的确确是有惊喜的，但是毕竟是在公共场合，两个大男生也不好说太多。所以，我们两个还是蛮淡定的。 “你小子自从移居之后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你心里真是没有我和王想啊，一点也没想着联系我们？” “唉，陈凡，这件事确实怪我。当时家里出事之后我也乱了，我的那些联系方式也都忘记了，我妈也不让我再去联系别人。国外生活挺难的。要怪只能怪我走得太早了，说实话，当时的通讯方式也实在单一，我真的很难去联系你们。” 崔颢说得很诚恳，我自然也不会去责怪他。 人生已经度过将近一半，学会最多的东西其实是珍惜。 我带着崔颢回到了我的位置，而吴小楠正在看书。 “小楠，我碰到了一个老朋友。”我笑着对吴小楠说。 “哎，可不是普通的老朋友，是发小。”崔颢也笑着回答我。 “嗯？是你跟我说过的那个...” “对，他和我还有王想住得很近，我们三个是儿时很好的朋友。” “你好，我叫吴小楠。”吴小楠得体地跟崔颢打了一个招呼。 “你好。”崔颢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来问了我一句 “陈凡，这位是你女朋友。” “嗯。” “蛮漂亮的，你们很般配。” 我和崔颢虽然好久不见，但是他的性格已经开朗了很多，可能是受到了外国文化的影响，他热情地跟我们聊着，包括他在国外的求学经历。 “那你现在是肿瘤科医生？” “嗯，可以这么理解。”崔颢点点头道。 “那怎么突然想回盘锦了？” “我已经连续回来四次了，毕竟是家乡吗，在这里的感觉和在其他地方是完全不一样的，有时候感觉国外压力大了，我就会回来度假。” “那你现在在哪工作？” “肿瘤医院，在北京。” “那也挺好的，社会地位高，而且福利待遇也好。” “嗯，这几年医生的社会地位确实在不断地提升，你呢，现在干什么呢？” “我？瞎忙活呗，说好听点叫自由创业，说不好听点只不过是在当孙子。”我苦笑了一声。 “你可真谦虚，就看你这身行头就像是大老板了。”崔颢笑着对我说了一句。 “小生意而已。” 我和崔颢就这么一直聊着，毕竟已经很多年不见了，彼此还是有很多话要说的，直到已经到了凌晨，为了不打扰别人休息，我才依依不舍地停止了跟崔颢的谈话。 我躺在卧铺上，刚想拿起手机告诉王想这个消息，吴小楠却在旁边低声问了一句 “陈凡，你睡了吗？” “还没有，你失眠了？” “倒不算是失眠吧，毕竟这几天睡的时间都挺长的。” “没事，睡不着的话，我陪你聊会天。” “陈凡，我感觉我好像活不长。”吴小楠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又说什么傻话？”我惊愕地看了吴小楠一眼。 “确实，我妈跟我说过，我们一家子都非常短命，我有好几个姨都在三十岁左右就去世了，我妈还算活得长的。我生活也不是很规律，估计最后也逃不过短命的结局。” “什么乱七八糟的，现代医学现在这么发达，没有什么病是治不好的。再说了你现在身体也没有什么隐患，心理疾病也得到了缓解，等到时候我再陪你好好的放松一阵子，你就会好很多了。你别那么悲观。”我耐心地规劝着吴小楠，但是我自己也清楚，我的这些话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 吴小楠沉默了一会，黑暗中我能看到她正在缓慢且认真地点着头。 “楠姐，你别多想了。回盘锦咱们先去哪？” “去堆雪人怎么样？”吴小楠小声说道。 “好，那我得先带你买点保暖用的东西，别再着凉了。” 我和吴小楠就这样压低着分贝，聊了一整个晚上。 第二天，我是被吴小楠和崔灏叫醒的。 “别睡了，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到了。”吴小楠拍了拍我的肩膀。 火车依旧在轨道上轰鸣着，世界上的很多东西，好像都在一种特殊的规律下运行。 一座城市和另一座城市的距离，并不是地理书上简单的数据，更多的是生活模式和生活态度的转变。 回到盘锦，我就不再是踏空的创始人陈凡，只是一个生活在北方小城里安居乐业的普通人一样。 曾几何时，因为自己的过去，我讨厌过盘锦这座城市，讨厌它的落后、讨厌它的习俗、讨厌它的城市布局乃至一草一木，而现在却没有了这种想法。 它毕竟包容了我稚嫩美好的青年生活，也在一定程度上，孕育了我的生命。 崔颢和我们不在一个地方下车，不过，我们约好了过一段时间一起出来。 虽然已经到了冬天，但是今天的温度却还是很高的，阳光慢慢倾斜着打在我和吴小楠的脸上，倒是真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盘锦的空气确实很好。”吴小楠长舒了一口气。 我看着面带笑容的吴小楠，情不自禁地拿出手机，然后直接按下了快门。 吴小楠恰好扭过头... 第415章 我和吴小楠 微风拂过，吴小楠的头发恰好随风摆动了一下，清晰的轮廓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唯美。 她回过头的时候恰好也是笑着的，所以这很美好的画面，就这样定格在了我的手机里。 “你偷拍我？”吴小楠带着一丝不悦说道。 “我要不拍你，这么美的瞬间就没有了。”我拿出手机，把我拍好的照片递给了她。 女生对于自己好看的照片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所以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吴小楠立刻开心了起来。 “拍得还挺好的啊！”她惊讶地说道。 “那是，为了哄你开心，这方面必须得学会。” 吴小楠白了我一眼，然后开口道 “不一定是为了哄谁开心呢。” 我看着吴小楠，然后对着她笑了一下。 “你别嬉皮笑脸的，我现在很生气...” 还没有等吴小楠说完，我直接亲了她一口。 “你干什么？” 我又亲了她一口。 “陈凡你别闹了。”吴小楠看着我。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将吴小楠搂进了我的怀里，然后直接吻了下去。 在盘锦的火车站，已至元旦，人山人海。 我的眼中却只有吴小楠，好像周围的景色都恍惚了一样。 这个充满歉意的吻，来得很晚，但还是献给了她。 我们亲吻了两分钟，直到吴小楠缓缓地闭上了嘴。 “我真的非常爱闹。” “人太多了，我不好意思。”吴小楠仓促地回答了一句，然后便转过了身，我则是在吴小楠身后，帮她拿着行李。 到达盘锦的第一站当然是胖子档，由于是下午，人并没有多少。 刚一进门，就看见徐婉秋坐在中间的位置上，正对着电脑看着什么。 “徐婉秋。”我喊着她的名字，随即对着她摆了摆手。 徐婉秋抬起头，然后对着我笑了一下。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很多，穿着打扮也不像之前，可以看出她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 “这个就是王想的初恋。”我小声对吴小楠说道。 吴小楠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她的对面。 两个本来不善言辞的女生居然也开始聊了起来，而我则是直接走进了后厨。 母亲果然还在忙碌着。 “妈，我回来了。”我笑着敞开了我的臂膀。 她看了我一眼，眼中的欣喜仍旧难已改变，热情的与我拥抱在了一起。 “臭小子，回来之前也不告诉我一声。”她拍打着我的肩膀。 “我这不是怕您跟我生气嘛，一方面也是怕您让我去相亲。” “傻小子，妈知道你也不想发生那些事，哪能还给你添加压力呢，如果你要是真觉得生活压力大，那自己生活其实也是不错的。妈只希望你开心。” 我鼻子一酸，然后点了点头。 索性最近的生活还算过得去，所以我没有一下子哭出来，毕竟团聚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我要是哭出来的话，挺煞风景的。 “放心吧妈，我自我调节能力很强的。倒是您，店里明明没有多少顾客，您还是在这忙着。” “妈想给你留下点东西，我知道创业那个东西是有风险的，如果真要是有什么不可逆的因素，妈最起码还能给你留下个生意。” “谢谢妈。”我笑着对她说道。 我们两个边说，我从后厨里出来。 “阿姨好。”吴小楠一看见我妈，便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呀，小楠也回来了。”我妈笑着回应道。 “嗯，我和吴小楠一起从北京回来的。”我在旁边说了一句。 “北京？你们去北京干什么？” “我有个合作要去北京谈，吴小楠也恰好在北京，然后我们就一起回来了。” “那挺好的，小楠，你要是方便的话可以来陈凡家过节，我家就我们两个人。” “好的，谢谢阿姨。”吴小楠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陈凡。”我妈突然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了旁边。 “怎么了这是？” “那个徐婉秋真挺好的，她是王想女朋友吗？当初王想把她送过来的时候匆匆忙忙的，也没跟我说明白。” “不是他女朋友，但是也算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了。她生活得怎么样？还习惯吗？” “挺好的，小姑娘挺勤快的，除了话有点少之外没有什么别的缺点。而且她跟你们那些年轻人还有点不一样，她好像不太爱玩手机。” “那也挺好的，减少手机依赖嘛。” 我们四个人一起坐下聊了一会天，我妈本还想去做饭，但是我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元旦了，于是便直接给胖子档的所有员工都放了假。 胖子当的员工都没有什么变化，也一直兢兢业业地工作，这个假期本就是他们应得的。 我本想邀请吴小楠和徐婉秋和我一起吃个晚饭，可是这两个人都不太爱动弹了，我倒是也没强求，只是帮吴小楠拿着行李，去外面找酒店住下。 盘锦的街头，我左手拉着行李，吴小楠握着我的右手。 “陈凡，我明天想回村里一趟。” “行，到时候我陪你。” “嗯，我记得那边有一个野山，我小时候经常上去，这回你陪我再爬一下吧。” “冬天爬山不危险吗？”我下意识地关心道。 “没什么的，小心点就可以了。”吴小楠笑着回答道。 “好，到时候我去接你。” 我把吴小楠安顿在了我家附近的一家酒店里，刚帮吴小楠收拾好行李，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陈凡，你回盘锦了？”王想的声音传来。 “消息倒还挺灵通的。嗯，我回盘锦了。” “回家就是开心哈，声音都不一样了。”王想打趣道。 “嗯，确实心情能好一点，我打算圣诞节那天就给踏空放假了，你们手里的东西都做得差不多了吧？” “早就处理好了，我和赵文泽这两天忙着商业街的事呢，陈凡，客流量非常大，咱们的努力还没白费。” “那只是第一步，具体能不能留住客户还是未知数呢。一定要谨慎起来，这可是咱们的全部身家了。”我仍保持着警惕。 第416章 未成定局的事 “你就放心吧，有我和赵文泽在那，一定不会出什么问题的。”王想很笃定的说道。 “嗯，我相信你俩。” “陈凡...那个...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王想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我自然知道王想是想向我打听徐婉秋的消息，但是我还是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反问了他一句 “啊？除了工作也没有什么啊。你想问什么你就直说呗。” 我的话逗得吴小楠笑了起来，而我强忍着笑，等待着王想的回答。 王想也知道我是故意的，犹豫了一会之后还是开口道 “徐婉秋，她最近怎么样。” “我不知道啊，你自己问不就行了吗？”我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 “陈凡，你大爷的。我和赵文泽后天去盘锦找你。” “你回盘锦我理解，赵文泽回盘锦干什么？” “顾晓彤元旦回不来，他呆在杭州也是一个人，还不如和我回去呢。” “那嘉诚哥呢？” “他和白小鸽约了一起跨年，不知道了吧？这两个人最近好像挺聊着来的。” 听到了这个八卦之后，我心里还是有一些开心的。 苏嘉诚终于开始面对起了自己的情感生活。 “对了，你猜我在火车上碰到谁了？” “火车上？能碰到谁？我知道这回是吴小楠陪你回去的。” “不是，我碰到崔颢了。” “谁？” “崔颢。”我又重复了一遍。 “跟咱俩一起从小玩到大的那个崔颢？”王想又一次重复到。 “嗯，他从国外回来了，我们加了联系方式。” “我去，那也太巧了。”王想听了这个消息后也变得异常开心，这种缘分本就是不可多得的。 “他也回盘锦了，到时候等你回来了之后，咱们可以出去聚一下……” 我和王想聊了几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然后习惯性地点燃了一颗烟。 “他们来了也好，到时候应该也挺热闹的。”吴小楠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但是我的心里却产生了一种不踏实的感觉，我总是觉得赵文泽是有事情瞒着我们的。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一直忙着工作，谁都没有主动聊起互相情感的问题，而顾晓彤自从参加选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也不知道她的情况。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拨通了赵文泽的电话。 赵文泽很迅速地挂断了我的电话，然后回复我说正在商业街里谈合作。 我没有继续打扰他，而是把目光转移到了吴小楠那里。 “小楠，我先回家了，你记得吃药，明天等我电话，我陪你回村里。” “行。”吴小楠点头回答道。 我正打算离开，吴小楠却突然把腿搭在了我的身上。 “等会再走。” “你这是在求我，能不能有点求人办事的态度。”我故意跟她开着玩笑。 “我这是命令，怎么？你还想跑了？”吴小楠挑着眉毛看着我。 “行。”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和吴小楠静静地躺在酒店里。 “陈凡，你说你妈能同意咱俩在一起吗？”吴小楠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这有什么不同意的？我妈巴不得我早点找女朋友呢，那边都恨不得压我过去相亲了。” “但是...” “别多想了，我妈那边我能搞定的。”我正认真地回答着，吴小楠居然突然亲了我一口。随即就把头扭了过去。 “楠姐，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还害羞上了？”我打趣似的说了一句。 “没有，我只是困了，你先回去吧。” 我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戏弄吴小楠的机会，拍了一下吴小楠的头。 “陈凡，别闹。”吴小楠把头扭了过去。 “不至于这样的，显得咱俩好像不熟一样。” “我得慢慢习惯，陈凡，我希望你理解我。”吴小楠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有些没听懂她的意思，于是带着不解看着她，直到看到吴小楠闪躲的眼神之后，我才后知后觉的知晓了吴小楠的意思。 苍天可鉴，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在那个方面我一直是很尊重对方的，无论是以前的关莹还是现在的吴小楠。 我独自一人回到了家，进屋后，我妈已经做好了晚餐。 “妈，我不是告诉你今晚不用做饭了吗，我带你出去吃。” “你天天出去吃，外面的东西都不健康，吃点家里的饭菜才好。”我妈依旧执拗地说道。 我自然不会去反驳我妈，于是便坐在了座位上。 确实，好久没吃家里的饭菜了。 我在桌子上吃着饭，我妈则是一直看着我。 “怎么了？”我察觉到了她的目光。 “这回怎么是和吴小楠一起回来的？” “我不是都告诉您是巧合了吗？”我笑着回应到。 “陈凡，我年纪确实大了点，但是还不至于到傻了的地步，你们之间如果没发生什么事，你怎么会突然打听起你们之前的事情？你前几天那个电话，语气明显就和平时不一样，我是你妈，有些事情你是瞒不过我的。”我妈很平静地跟我说到。 “嗯，确实瞒不过您…实话跟您说吧，我知道了我们当初分手的全部真相。” “你之前一直不知道？” “我上哪里知道去？在我的视角里，我就是一个被抛弃的可怜人。我不知道那背后有很多人的参与，更不知道吴小楠的心理到底是怎样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认为吴小楠是冷酷无情之人，但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有些东西是她刻意展现给我们看的。” “陈凡，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就算你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又能怎么办呢？我承认，无论是我还是你爸，这件事做出来之后都感觉到了后悔，可是有些事情已经来不及了。” “妈，有些事情是我一直亏欠了吴小楠，我不能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更不能去玩弄她的感情，这是我的想法，更是我的做事态度。”我诚恳地说道。 “也好，你们两个的事情，我也就不参与了。不过陈凡，以后未成定局的事就不要和我说了，虽然我知道那不是你一个人决定的，但是我也会感到失望的。” 第417章 陪她回乡下 我很清楚，我妈说的是我和赵思思的事。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的消息。在命运的洪流下，我们终究是做到了不再联系，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在某一刻想起我，但是却由衷地希望她能幸福。 可是对不起，我无法继续等着她了。 我们之间的绚烂，存在于某一个时刻，也永久地存在于心里的某一个地方里，所以即便分开了，也并没有什么遗憾了。 我们都应该重新开始。 …… 吃完晚饭后，我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打开手机后，吴小楠给我发来了消息。 她订了明天中午去县城的车票，说是让我多睡一会。 我倒是好久没有爬过山了，自从做了踏空开始，能让我支配的时间便越来越少了。长时间的熬夜和劳累似乎让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差。 或许，我真的需要一些时间去好好地歇息一下了。我想起我那天向关莹提到的问题，现在反过来也问了一下自己。 很多热爱都会被时间和生活给磨灭的，而生活的意义本就在变化。在这个夜晚，我又尝试着对自己的未来进行一些规划。 我想让我自己找到一个放松的生活方式，像是武侠小说里退隐江湖的武侠高手一样归隐山林；像是中国古代里辞官还乡的老大臣一样种花养草。 我想，这种生活会离我越来越近的。 我就在这种幻想之下慢慢地睡了过去...梦里我好像到达了一个世外桃源，而陪伴着我的，是那个穿着红衣的女子。 第二天白天，我特意穿得厚了一些，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之后就离开了家门。 我和吴小楠在公路客运站碰面，吴小楠也穿了很多，还戴了一个毛绒帽子，看起来很保暖的样子。 “还挺听话的，我特意告诉你要多穿一点的。”我笑着对吴小楠说道。 “不用你说我也真知道，乡下很冷的。” “那可不是，你们女生不都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吗？谁知道你会不会因为形象问题故意少穿一点。” “我都多大了？现在对于我来说，温度远比风度要重要多了。”吴小楠白了我一眼。 我和吴小楠说说笑笑的上了车，这趟车几乎没有什么人，于是吴小楠也没有什么顾虑的靠在了我的身上。 “陈凡，你是不是瘦了？” “确实瘦了点，怎么了？” “多吃点啊，你憔悴得不得了，要不是长得还行，你的精神状态说你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也有人信。” “唉，说就说了，自己开心就可以了呗。”我无所谓的说道。 “不，人要保持着良好的精神状态。”吴小楠轻声回答。 我低头看了一眼靠在我肩膀上的吴小楠，不禁笑了一下 “你说我之前能不能看看你自己的形象？”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们两个就这么放松地靠在座位上，一起刷着短视频，不知不觉中，吴小楠就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看见她熟睡的样子，我也就安心了很多，于是也跟着睡了过去。 下午的时候，我们到达了县城的村庄。 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甚至连上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都已经忘记了。 “咱俩先找一个旅店吧，不过估计环境也不能太好了。” “没事，我住哪都一样的。” “陈老板不注重一下自己的生活质量？” “那分跟谁在一起，跟你在一起的话，住哪不都是一样的吗？” 我和吴小楠在村庄的入口处找到了一个住宿的地方，整体环境还算不错，虽然没有很全面，但是还算是挺干净的。 我和吴小楠把行李放在了地上。 “这地方能洗澡吗？我昨天晚上犯懒，没去洗澡。”吴小楠问了我一句。 我立马去卫生间看了一下，不得不说，这个卫生间的环境实在是有些差了。 “好像不太行，你还是别洗了，这屋本来就不热，你别再感冒了。” “那也行。” 我和吴小楠躺在床上，我则是又开始了我的工作。 赵文泽和白小鸽已经完成了手里的任务，不过值得关注的是，白小鸽这回提交的工作报告里，有很多苏嘉诚的痕迹。 和苏嘉诚共事这么久，我还是了解他的工作风格大的。 “哟，白小鸽同志，我怎么感觉你这个工作报告跟以前的不太一样呢？” 白小鸽秒回道“那你说是这回的好一些，还是以前的好一些？” “你这孩子不是套路我吗？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有一些是苏嘉诚做的？”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陈总的慧眼。”白小鸽发来了一个擦汗的表情。 “不过你们苏总那么忙，怎么还能帮你工作呢？”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再说我也帮他处理了一些事。” “行，不影响工作就可以。” 看着白小鸽的状态，她和苏嘉诚的感情应该正处于飞速发展阶段，这倒是让我有些吃惊。 一个是吃惊苏嘉诚居然有了重新发展一段感情的勇气。 一个是看起来工作起来什么也不顾的白小鸽原来也会动心。 “你抱着手机笑什么呢？”吴小楠好奇地问了我一句。 “笑苏嘉诚和白小鸽，这两个人现在正打得火热，估计有戏。” “那倒是挺好的，周围人都谈恋爱的话，咱俩的恋爱也会甜蜜很多。” “你还有这个觉悟呢？”我摸了摸她的头。 记忆却突然闪烁到了八人组，只不过那几个人里，已经有人让我非常痛恨了。 “快黑天了，你陪我去堆雪人吧。”吴小楠突然转变了话题。 “这都黑天了，还去堆雪人？”我有些意外地说了一句。 “这你就不懂了吧，黑天堆雪人才有氛围感呢，快点快点。”吴小楠的兴致好像很高，她迅速地催促着我。 我也没有墨迹，直接站起身收拾了起来。 在这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我和吴小楠动身出去堆雪人。由于村庄里没有多少楼房，所以风还是很大的，即使我们两个穿得很多，还是有一些冷。 于是我扣住了吴小楠的手，塞进了我的衣兜里。 第418章 陪她堆雪人 吴小楠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在我旁边走着。 脚踩在雪地里，发出一阵阵滋滋的声音。 “这大晚上还挺诡异的，一点亮光都没有。”我嘀咕了一句。 “你个大男人害怕这个？”吴小楠笑了一下，不过还是帮我打开了手电筒。 借助着手电筒的强光，我和吴小楠一起走到了一大片空地上，积雪很多，已经快到了我的脚脖子。 “你也不知道穿个靴子，这不是等着进雪吗？” “我一个大男的，上哪里弄靴子去。” 我和吴小楠一起走到了那个地方，吴小楠率先低下了身子，然后开始聚拢起周围的雪。 我和吴小楠开始配合了起来，我的动手能力是一直很差的，所以大多数情况下，我都是在给吴小楠打着下手。 按照道理来说，吴小楠也在杭州生活了那么多年，对于堆雪人这件事应该是很陌生的。 但是吴小楠的动作却十分流畅，很快就做好了一个雪人的雏形。 “你这么快？”我有些惊讶地问了她一句。 “小时候总是喜欢堆雪人。”吴小楠有些落寞地说了一句。 接着手电筒的灯光，我悄悄看了吴小楠一眼。 很明显，她的情绪不是很好，似乎想起了从前的事。 她继续堆着雪人，似乎察觉不到我的存在一样。她的速度实在太快，所以我只能站在她身后，试图帮她挡一些风。 她就这么执着着堆着雪人，好像把它堆起来，就能收获到什么东西一样。 我是读不懂她的内心的，但是我能看得出来她的情绪，我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心里期望着她能跟我说什么。 可是她依旧没有开口。 “小楠，你歇会吧，这天确实有点冷。”我只能弱弱地开口，然后帮着她堆雪人。 “你太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吴小楠谢绝了我的好意。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飘起了阵阵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在我和吴小楠的头上，我没有带帽子，所以不大一会，头上就聚集了很多雪。 “陈凡，你这样更像小老头了。”吴小楠指着我说道。 “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你刚才太严肃了，我都不敢跟你说话。”我连忙回答道。随即把视线转移到了那个雪人上。 “真漂亮。”我笑着看着面前的雪人。 “她还需要一点装饰品...”吴小楠一边说着，一边把围在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捆在了雪人的身上。 “别冻着。”我连忙开口。 “手电筒打开。”吴小楠说了一句。 在两个手电筒的照耀之下，这个雪人仿佛也有了生命一样。漫天的飞雪让这个场景变得浪漫且唯美。虽然我们身处北方的一个不知名村庄里，但是却也看到了如此美丽的风景。 我猛然发觉，其实我对幸福的要求并不是很高，有的时候，甚至只需要一个好看的风景，一本让我共鸣的书，或者一顿跟好友一起喝一顿酒。 悲观的情绪好像也随着这场大雪被扑灭在了这里... 这时候，吴小楠突然摘掉了自己的帽子，于是纷纷扬扬的大雪就这样落在了她的头上。 “冻耳朵。”我连忙要把她的帽子扣上。 吴小楠迅速地躲了过去，然后抓起一把雪，打到了我的身上。 “咱们两个打雪仗吧，这样的话就不冷了。”吴小楠突然活泼了起来。 我自然是想哄吴小楠开心的，于是不甘示弱地抓起了一把雪扔了过去。 “陈凡，带着点手套，别冻伤了。”吴小楠摘下手套递给我。 我却很想捉弄她一下，于是继续拿起一把雪扔了过去。 “对待敌人可不能心慈手软。”我笑着对她说道。 “好你个陈凡！”吴小楠好像也活泼了起来，立马开始反击我。 吴小楠很少有这种时候，而这种浪漫的场景也很容易调动人的童心。于是我们肆无忌惮地玩了起来。 这里是没有人的，就算有人也没关系，这一刻时间好像也在慢慢倒退，回到了我们青涩的青年时光。 我们就这样在雪中玩了半个钟头，我自然不会用力的去打吴小楠，而吴小楠却是有着胜负欲，仿佛这是刻在她骨子里的东西。 最后，我们都累了。 吴小楠的脸已经被吹红，头发也变湿了。我刚想督促她把帽子戴上，吴小楠就率先开口道 “打了一场雪仗，舒服多了。” “所以，你刚才堆雪人的时候是不开心吗？” “也没有吧，只是总愣神想以前的事情。” “怎么了？” “就是想起我爸妈了，当时她们两个就爱堆雪人，我记得那时候我还小，只能在旁边看着，每一次我爸都会把我裹得严严实实，不过我爸堆雪人的技术可比你强多了，你刚才都插不上手。” “我确实没有堆雪人的经验，但是我打雪仗挺猛的。” “没看出来。” “那是我让着你。”我带着一点骄傲说道。 吴小楠看着我，然后突然笑了出来。 不过这个笑却一点也不好看，相反，我居然感觉到了苦涩的味道。 “小楠，我们会幸福的。”我看着她的眼睛，而她眼睛里，有着那个很真诚的我。 “嗯，我相信。”吴小楠认真地点了点头。 “听话，把帽子戴上。”我轻轻地从她的手里拿来了帽子，然后试图帮她戴上。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吴小楠躲开了我，继而又笑着说道。 “什么？”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我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然后说了一句 “你这话真是又老又土。” 本以为吴小楠会打我一下或者骂我一句，没想到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我笑着。 我突然想起，她应该也是期待幸福的。毕竟在我看不见的很多时候，她好像都是孤独的。 我的脸有些湿润，可能是水蒸气的原因。 我张开双手，热情地拥抱了她。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在这个空无一人的村庄。 天空一尘不染，虽然有些黑暗，但却依旧是美丽的。 于是雪地里，多出了两行挨着的脚印。 第419章 吴小楠心里的山 由于第二天我们打算去爬山，所以这天晚上，我们两个都没有睡觉。 吴小楠跟我说了很多，大多都是她高中之后学习服装设计的事。我不得不承认，吴小楠的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她吃的苦或许比我要多得多。 “不得不说，你真的挺坚强的。” “一般吧，可能只是小时候承受能力就比较强，慢慢就练成了。” “我倒不希望你承受能力那么强，你要是脆弱一点，说不定咱俩就能早点和好了。” “我不这么认为，我要是早一点跟你和好，你就不会遇到赵思思和关莹，也不会成就现在的你，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命中注定的。” “嗯，我还是蛮相信命的。”我笑了一下。 “陈凡，你在电子厂那段日子怎么样？挺颓废的吧。” “嗯，那段时间确实有点混吃等死的意思。主要是我那时候的心气太高了，总是认为自己能做好所有事，有时候太执着了也并不好。” “那也挺好的，你要不是对自己的要求高，也不能有现在这种成就的。” “没觉得我有多大成就，其实我想要的生活一直都挺简单的。” “我知道，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们都没变。” 于是时刻了好多年，我们再一次像从前一样促膝长谈，心灵的碰撞总是让人心安，所以这一天晚上，我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只是感觉到了一种舒畅感。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和吴小楠就出发了。我并不知道那座山的具体位置，所以只能跟着吴小楠走。 “陈凡，你今天可要注意点，这山没有台阶，山上的积雪也很多，一不留神就容易摔下去。” “你放心吧，我肯定注意，毕竟不能让你守寡嘛。”我笑着对吴小楠说道。 “你可别嬉皮笑脸的了，真的很危险。”吴小楠认真地看着我。 “放心吧。” 到达山脚之后，我才正视了这座山，山脚处没有任何的入口。 吴小楠似乎也不确定在哪才能上去，她摸索着入口，用脚踩着山底下的雪。 “你这个和极限运动也没什么区别了。”我在她身后说道。 “对于咱们这种业余人士来说，确实是比较极限了。”吴小楠一边说着，一边踩了上去。 “陈凡，应该就是这里了，你跟紧我。” “嗯。” 由于昨晚刚刚下完雪，所以我们是很难分清上山的路的。山边的树随意地凸出，弄得我和吴小楠都有些紧张。 稍不留神，我们就可能跌落下去，至于结果是怎样的，我连想都不敢想。 “陈凡，你害怕吗？”走在我前面的吴小楠回头问道。 “不怕。”一看见吴小楠回头，我就连忙扶了她一下。 “你动作幅度别那么大，这雪本来就有些软。”吴小楠轻声道。 我们两个就这样小心翼翼地上去。其实我并不知道山上有什么好看的风景，也并不知道吴小楠为什么对这个山有着如此大的执念，即便冒着这种危险也要上去。 但是没有办法，我只是想陪着她。 越往上走，风就越发的大了起来，雪也被风吹了起来，脚底下越来越滑，甚至达到了一种不敢动弹的程度。我和吴小楠只能尽力地大步轻放，用来减少脚部对雪地的压力。 我们就这样小心翼翼的行走着，天已大亮，阳光也在这时候照耀了过来，好巧不巧地就照在了我的脸上。 我下意识地伸手遮挡，却没想到正是这个动作让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差点直接从山顶上滚落下来，我连忙试着找到平衡，但已经来不及了，脚底一滑，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仰了过去。 吴小楠连忙拉住了我，由于动作幅度太大，她脚底下的浮雪立马散开，随即冰面就露了出来。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飞快地保持住了自己的平衡，随后扶住了吴小楠。 这个小插曲让我们的心瞬间紧绷了起来，以至于这之后的一分钟里，我们都在尽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走，继续走。”吴晓楠说道。 我们两个开始提升了我们的速度，虽然如此，可能是因为有了刚才的教训，我们两个并没有出什么乱子，终于也是有惊无险的爬了上去。 “幸好。”我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嗯，陈凡，你快看。”吴小楠指向天空。 我们追赶上了日出，此时此刻，太阳也升到了最高点。这个已经快要荒弃的村庄就这么被我们尽收眼底。 不得不承认，这个风景还是很好的，甚至比我去过的很多旅游景点都要震撼。 这是一座充满着现实的地方，但此时此刻，贫瘠的土地上好像也被种满了浪漫主义的花。 “没想到，这里居然有这么好看的地方。”在视野变得广阔之后，我的心情也变得格外的好。我兴奋地跑到了前方，然后坐在了山顶上。 远处，阳光正好。 “对啊，我肯定不能白带你来。”吴小楠笑了一下，然后递给我了一根烟。 疲惫时的香烟也像是一种救赎，我们两个悠哉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灵魂也在这一刻有了安身之所。 “这是我很喜欢的地方，从小到大。即便后来我上了高中，假期回来的时候也习惯来到这里看看。” “嗯，我要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我也会流连忘返的。” “其实这个地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有你的痕迹存在的。” “怎么说？”我好奇地询问道。 “还记得你跟我表白的那天晚上吗？当天晚上我没有立刻答复你，其实那天晚上我失眠了，独自一个人来到了这里。” 我扭头看着她。 “当时还是夏天，爬这座山并没有什么难度，山顶很凉，风也有些大，当时我就觉得，像我这样苦命的人，能不能像普通人一样追求自己的爱情。我极其害怕开始一段关系，也很难对对方敞开心扉，因为我知道，如果要与人产生感情，就必须要试着融入他的生活，了解他的为人，与此同时，自己的伤口也会暴露出来。” 第420章 我打算结婚了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看到了一场日出，可能它并没有现在咱们面前的这么好看，但是记忆里它就是最好的，所以，当我发觉生命中也是有很多美好的时候，我就有了和你在一起的勇气。” 我不禁陷入了沉默，然后缓缓地开口道 “是我辜负了你的期望。” “不，无论你是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生命中的瑰宝。”吴小楠看着我的眼睛，眉宇之间尽是柔情之色，我不禁入了神。 此时此刻，在这个对吴小楠来说很重要的地方，我们终于又再一次为对方感动。两颗本就相似的心，在途径了生活的颠沛流离后终于又重新聚在了一起。 我和吴小楠紧紧地抱在了一起，高山之下，所有风景尽收眼底。 它们并不属于我，我也并不自私地想要拥有他们。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已经顺畅了很多，可能是因为我们两个比较默契，也可能是因为我们两个的内心更坚定了一些。 反正，这一路的风景都是好的。 爬完山后，我们两个人都产生了疲惫之感，于是便回到了旅店。一路上我们并没有说什么话，但是紧紧相握的手却从来都没有松开，我总是看着吴小楠的侧脸，而吴小楠则会笑着扭头。 我们相视一笑，一切好像都变得顺利且安稳起来。 我和吴小楠睡了一觉，醒来时天已经蒙蒙黑了，这是北方，下午三点多的样子。 这样淡蓝色的天总是让我很压抑，就像什么都已经被遮掩住了一样。 我悄悄地起身，在窗前点燃了一颗烟，轻轻地吐出又猛地吸进。 人们都把香烟当成排解孤寂和缓解疲劳的法宝，而此时的烟雾在房间里徘徊，倒也成了一副幸福的形状。 我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的把烟戒掉，记得赵文泽曾经跟我说过，等到他结婚的时候，一定就会利索地把烟戒掉。 可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 我正想着赵文泽，赵文泽便给我打来了电话。 感叹着我们默契的同时，倒也有些恍惚了。 因为我心知肚明，赵文泽来找我是因为什么。 “陈凡，我快到了，咱们去喝酒吧。” “行，不过吴小楠现在睡着呢。不知道她能不能去。” “他来不来不重要，主要是你。苏嘉诚和王想估计得明天晚上才能到，今天就我自己，你总不能把我扔下吧？” “你这话说的，我还能把你扔下了？”我有些好笑地说了一句。 “那可不一定，重色轻友的东西。”赵文泽说完便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我知道赵文泽是很幽默的人，但是此时此刻，他的笑容却给了我一些莫名的感觉。 结束电话后，我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吴小楠的身上，她睡得很安稳，两只手合在一起放在枕边。 我认真地看着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却是那个身影。 我立马摇了摇头，此时此刻，她不应该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的，而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最后终也逃不过分开的结局。 我正想再抽一颗烟来缓解这种伤痛，吴小楠便缓缓地睁开了眼。 我拿起旁边早已经准备好的白开水，放到了她的面前。 “喝点水吧。” 吴小楠顺从地点了点头，随即喝了两口水杯里的水。 “陈凡，晚上干什么去？” “赵文泽来了，我们可能得回市里了，他就自己一个人。” “怎么还一个人回来了？特意来找你的？” “差不多吧。”我愣了一下回答道“你要是不想回去，我就先让他自己在市里找一个住的地方，等明天咱们回去了之后再去找他。” “不用，咱们现在就动身吧，他一个南方人来这里肯定不好受。”吴小楠连忙开口。 我宠溺地刮了一下吴小楠的鼻子。 “不过我要懒一会，大概五分钟的样子吧。”吴小楠小声地说了一句。 …… 我们收拾得很快，到达市里的时候，赵文泽也正好刚刚下车，我们本想去酒吧喝酒的，赵文泽却非要去吃饭。 我们来到了一个包间，我和吴小楠到的时候，赵文泽正落寞地抽着烟。火锅散发出的雾气已经模糊了他的面容，他缓缓地吐着口中的烟雾。 “阿泽，你现在非常有氛围感。”我开起了玩笑，试图缓解一些有些沉闷的气氛。 “有个屁的氛围感，我现在都要闹挺死了。”他重重地将手中的半颗烟头摔在了地上，然后有些迷茫地看了我一眼。 “没事，这不有我们两个呢吗？” “啥也别说了，喝酒！”赵文泽没有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起来了三瓶啤酒，然后不由分说的喝了起来。 吴小楠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拿出酒喝了起来，这让本来打算跟赵文泽说些什么的我有些尴尬。 我只好有些无奈地拿出了一瓶酒，然后喝了起来。 “陈凡，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切都没有按照我的思路去走，现在我甚至搞不清楚我活着的意义了。” “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否定自己，你好好跟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了。” 赵文泽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看了我们一眼 “你们两个现在是什么情况？” “过两天带吴小楠回家，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我就打算结婚了。”我率先开口道。 吴小楠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很显然，她是没有预料到我会说出这种话的。 但是这确实是我的想法。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确实已经动了想要结婚的心思。现在，符合这个条件的或许只有吴小楠。而更加重要的是，我已经认定了吴小楠，跟她在一起收获的那种感觉，是一种可以弥漫很久的情感。 “哈哈，曾经的约定，看来现在是永远无法实现了。”赵文泽感慨地说了一句。 “你和顾晓彤，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现在已经忙了起来，也终于有了自己的事业，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尝试让她脱离我，但是效果好像并不怎么样。” 第421章 你他妈的疯了? “你这话纯粹就是放屁，顾晓彤对你付出那么多，怎么可能脱离你？”我下意识地反驳了赵文泽。 “可那是我的孩子。” “你当时为什么不做安全措施？现在好了，老来得子！”我白了赵文泽一眼。 “年轻时犯的错还是太多了。”赵文泽有些郁闷地说了一句。 “你们到底说什么呢？什么孩子？”吴小楠皱着眉头说道。 “我的初恋，当初生了我的孩子。” “什么？”吴小楠非常震惊地说了一句。 “是，这件事我半年前才知道。” “我还是那句话，她回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不想让孩子没有爸爸...” 这句话一说出口，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赵文泽如今处于进退两难的状态，无论他怎么选择，似乎都会伤害到一些人。 吴小楠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你和你初恋的事情，是过去的错误，你现在这种行为，是拿之前的过错惩罚现在的自己，我觉得不太理智。” “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啊。”赵文泽立刻开口道。 “这个孩子本来就不应该...”我本想说不应该生下来，但是又觉得这样未免太过狠心，于是只好闭上了嘴。 “那你现在是什么想法？”我平复了情绪后开口说道。 “我想让顾晓彤离开我，幸福地离开我。” “扯淡。” “或许并不扯淡，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综艺的第一名？” “那个叫胡小天的？” “嗯，据我了解，顾晓彤和他现在有一些来往，这两个人有着相同的梦想，也有着相似的经历，或许真有在一起的可能性。” “我觉得不能，那个胡小天一看就是有很多情感经历的人，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开启一段感情的。” “算了...这事越想越麻烦，还不如喝酒。”赵文泽自嘲似的说了一句，然后喝了一大口酒。 我和吴小楠对视了一眼，然后便默默地陪起了赵文泽。 “你以后在哪生活？决定好了吗？” “当然还是杭州，失去了顾晓彤之后，我的人生就再也没有爱情这个词汇，所以，我所有的注意力都会转移到工作上。我还记得，咱们答应过嘉诚哥要帮他夺回嘉城剧制的。” “对了，最近嘉城剧制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还是和以前一样，发展得很迅速，没有什么负面新闻。我感觉如果这样下去，于欣然和房文山在嘉城剧制的地位就越来越稳固了。” “那嘉城剧制也是嘉诚哥的，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达成这个目的。” “嗯，商业街的数据你注意了吗？” “我一直关注着呢，挺好的，咱们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对了，北京那个合作我觉得也需要注意一下，那个互联网公司能力很强，如果我们能和他们达成合作，或许能给我们带来很多的利益。” “嗯，他们那个总经理也挺好的，再加上有关莹的帮衬，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 就在我们聊着的时候，赵文泽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顾晓彤的？” “我初恋的。”赵文泽一边说，一边接通了电话。 “什么？你要来盘锦？你来这干什么？”赵文泽皱着眉头说道。 我不知道对方到底跟赵文泽说了什么，只是注意到赵文泽的面部表情不断变化，最后妥协地点了点头。 “怎么了？”赵文泽挂断电话之后，我立刻开口问起了他。 “他要带孩子过来找我，说是孩子一直吵着闹着。我也没有办法。” “你这回真就不是人了。” “我或许只是想当一个好爸爸。”赵文泽郁闷地点燃了一颗烟。 我也拿起烟抽了起来... “行了，喝酒，我还是那句话，我已经很久都没喝多了。”赵文泽继续喝着酒。 我们三个也在这时候转移起了话题。 赵文泽喝得很快，受他的影响，我也喝了不少。可能是已经很长时间没喝酒的原因，我居然有了一些头晕的感觉。 “陈凡，你行不行啊，我怎么感觉你还没有楠姐喝得快呢？”赵文泽催促了我一句。 “陈凡可能已经喝多了，今天我陪你喝点，就别催陈凡了。”吴小楠笑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酒。 “唉！”赵文泽有些郁闷地叹了一口气。 我正想开口说什么，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我低头一看，居然是关莹。 “这都十点半了，她给你打电话做什么？”吴小楠立刻问了我一句。 “应该是工作的事。”我一边说着一边接起了电话。 “陈凡，赵文泽在你旁边吧？”关莹的语气非常不好。 我不免紧张了起来... “赵文泽什么意思啊现在？晓彤已经跟我说了很多事了。一开始我以为是她多想了，毕竟他们两个的感情这么好，应该不会出问题。但是现在赵文泽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他不知道晓彤现在压力很大吗？作为男朋友，他非但给不了顾晓彤安慰，反而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让顾晓彤失望，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有些尴尬地看了赵文泽一眼，而赵文泽的眼睛则是垂了下来。 “陈凡，你说话啊，咱俩都知道他们走到现在有多不容易，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个出问题吧？”关莹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好，便降低了说话的声调。 “关莹，你别这么激动了，这本来就是他们的事。” “那赵文泽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说过...我只能说赵文泽心里也很不好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好受？他有什么不好受的？不回消息的是他，玩冷暴力的也是他，奇奇怪怪就消失的也是他，从晓彤开始进入圈子之后，赵文泽就去看过晓彤一次，你觉得这合适吗？他还难受？就算他难受，也是他咎由自取。” 我正沉默着，坐在我对面的赵文泽却猛地喝了一口酒，然后抢了我的手机。 “关莹，你帮我转告顾晓彤一声，我们分手了，你多照顾照顾她。” “赵文泽，你他妈的疯了？”关莹立刻骂了一句。 第422章 他们俩的分别 我是从来没有听过关莹骂人的，由此可见，她确实已经生气到了一种程度。 “赵文泽，我要见你，分手是吧？看着我的眼睛，好好的说！”电话那头传来了顾晓彤的声音。 当听到顾晓彤声音的一刹那，赵文泽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我是能共情到赵文泽的，这种放弃，对于他来说是一件抽丝剥茧的疼痛，但是他不得不这样做。 责任，永远是成年男人最重要的担子，而家庭的缺失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更是一辈子的打击。 赵文泽的抉择，符合他的人物性格，也值得让人佩服。 可是，这对于顾晓彤来说就是不公平的。她什么都没做错，就莫名其妙地失去了一段感情。 “赵文泽，你说话啊！”顾晓彤那边已经带了哭腔。 “你来吧，咱们好聚好散。”赵文泽颤抖的说了一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赵文泽的泪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然后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 酒顺着他的嘴角一直往下流动着，这个场景，换做是谁都会心痛。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或许只有经历了真正的破碎之后，人才能彻底地重建起来。 那就在这个地方破碎下去吧... 这时候，吴小楠轻轻地扣住了我的手，然后小声说了一句 “你别喝酒了，我觉得今晚你是需要照顾一下赵文泽的。” “嗯，我知道。”我连忙许诺，然后拍了拍吴小楠的肩膀。 我们正说着，关莹就走进了烧烤店。 我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而她的目光先是停留在了我和吴小楠那里，随后又扭头看向了赵文泽。 “赵文泽，顾晓彤现在也算是公众人物，不太方便出现在这种地方，你不是要跟她好聚好散吗？她现在就在车里。” “陈凡，你陪我去吧。”赵文泽醉醺醺地说了一句。 我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猛地想起如果我走了，那烧烤店就只剩下关莹和吴小楠了。 “你们两个的事情，你俩自己解决，我和陈凡都不适合参与。你要真是个男的，就好好处理和顾晓彤的关系，你不该对不起他的。”关莹有些冷漠的说了一句。 “好，我知道了。”赵文泽说完就直接扭头走出了烧烤店。 关莹叹了口气，随即坐在了椅子上。 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我们三个人坐在那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关莹，其实赵文泽也…”我本想替赵文泽说两句话，但是关莹却立马伸手打断了。 “别，你不用跟我解释。赵文泽现在的做法就是让我无法理解，你还为他找什么借口呢？” “唉。吃点饭吧，你们两个从哪里回来的？” “上海啊，晓彤那边刚刚跑完活动，我去看她，谁知道一见到我，她就哭得不行。赵文泽根本就不关心他，他到底是怎么了？踏空工作压力再大，也不能把人弄成这个样子吧？” “没，他有很多心事，我估计他今天晚上就能跟顾晓彤说明白了，到时候你一定要照顾好她，这样程度的打击或许对她来说本就很难熬。” “嗯，我知道。”关莹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笑着对吴小楠说了一句 “小楠气色挺好。” “嗯，我还是喜欢盘锦。”吴小楠立马回答道。 我总是感觉这两个人的谈话不是很和谐，但是我是不能说什么的，只是局促地夹在中间。 “我就是有点忙，一直没腾出来时间请你吃一顿饭，等到过两天我闲下来了一定请过来。” “不用这么客气的，你也是陈凡的朋友” “不是看他的面子，我只是挺喜欢你的，你时装设计的那几条视频我一直都在看，最近怎么都不更新了？” “没有什么思路了，主要是身体也出了一点问题，就回到盘锦养生了。”吴小楠笑着回答了一句。 “那倒是挺好的。”关莹点了点头。 “咱们确定不要出去看一看吗？这都快半个小时了，赵文泽喝得很多，我怕出什么乱子。”我有些担忧地说了一句。 关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站起了身，而我和吴小楠也和关莹一起，然后走出了烧烤店。 我们刚出来，就看到赵文泽从车里下来，表情落魄，手里叼着一颗烟，随即顾晓彤也从车里跑了下来。 现在的顾晓彤已经全然没有了在荧幕上的灵气，她快速地想要去抓住赵文泽，而关莹则是立马拦住了她。 “陈凡，走！”赵文泽低声说了一句。 我还来不及反应，赵文泽就拉住了我的胳膊。 “赵文泽，我不闹了，咱俩好好告个别行吗？”顾晓彤大声喊道。 赵文泽只是停了一下，顾晓彤就挣脱了关莹的拥抱，径直跑到了赵文泽面前。 “阿泽，我在你心里还有位置吗？” 她的眼睛清澈见底，溢出来的真诚与爱意，足以打动身边的无数人。 赵文泽似乎也撑不住了，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顾晓彤的头发，然后点了点头。 “好，希望你记住，我是一个不要求做你做任何的女人。我只想你爱我，可是你失约了。” 赵文泽继续沉默着，然后目送着顾晓彤离开。 顾晓彤和关莹走后，赵文泽沉默不语地转过身，想要回到烧烤店。 “别回去了，直接回酒店吧。”我追了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赵文泽依旧没有开口，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 回到酒店后，为了安慰一下此时此刻的赵文泽，我们开了两个房间，我跟赵文泽一屋，吴小楠自己一屋。 “陈凡…”吴小楠轻声叫住了我。 “怎么了？”我好奇地问了她一句。 “别睡太晚，等赵文泽睡了之后就来我那屋，密码你也知道。” “行，放心吧。”我笑了一下。 “你有些喝多了，怕你情绪不好。” “放心吧。”我摸了一下吴小楠的头。 吴小楠向我这边凑近了一下，然后轻轻地亲了我一口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径直走进了赵文泽那里。 第423章 还没准备好 赵文泽依旧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手中的烟已经燃烧大半，烟灰马上就要掉落下来，可是他却没有动手去弹。 我看着失魂落魄的赵文泽，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他。 我知道，错过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我并不知道赵文泽在放弃顾晓彤时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赵文泽是不是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我只是觉得，赵文泽会就此消沉，就像是他所说的一样，顾晓彤离开之后，他可能再也没有恋爱的心思了。 “阿泽，既然你已经选了，就不应该消沉下去的。无论是为了顾晓彤，还是为了你的孩子。你都不应该这样下去的。” “我只是累了，不会一直这样的。我心里有数。”赵文泽掐灭了手中的烟。 “嗯，没事，我在这陪你。”我也拿起了一颗烟。 “陈凡，我越来越怀念曾经的咱们了，在还没离开嘉城剧制的时候...那段时间多好啊，即便那时候也很累，但好像做什么事都有意义一样。” “不是所有事情都是需要有意义的，你认为是对的事，那就值得去做。” “我好像越往前走，就越迷茫一样。”赵文泽自顾自地笑了一下。 赵文泽这句话也让我愣了一下，仔细回忆起了自己的这两年时光，最开始我是迷茫的，但是索性碰到了苏嘉诚和关莹，两个人在不同的角度来催促我前进。我也一直很努力，即便生活总是喜欢跟我开各式各样的玩笑。 每一段感情，每一段机会，每一段我珍视的关系，我都在尽心竭力的好好维护，但是我好像没抓住什么东西，所有的东西都在我无法控制的时候消散了，我无法做到尽善尽美。 或许我也是越努力越迷茫，越努力越孤独，然后在习惯孤独之后，不断拼凑似的生活。 有些没做到的誓言，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因此伤心。 我想起了很多东西，然后便继续抽起了烟。 “陈凡，你觉得我现在这样，算不算得上是咎由自取？”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作为男人，我佩服你。作为朋友，我心疼你。”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希望我这样做，对他们都有好处吧。我知道自己在顾晓彤心里的地位，或许我离开之后，她能带来更多的、优秀的作品。” “你会跟你初恋结婚吗？”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应该会吧，那也不过是为了孩子，为了家人。” “唉，原来就算洒脱如你，也会在生活的打压之下，成为自己不喜欢的那种人。” “没有人能一直洒脱下去的，咱们都是平凡的人。在乎的东西越多，抓不住的事情也太多。” “或许吧。”我叹了一口气道。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顾晓彤...陈凡，其实我真的很爱她。我是个有情感洁癖的人，我做不到同时处理很多段关系。对于我来说，顾晓彤就是我对爱情最真实的定义。从跟她表白之后，我的所有情感都给予在了她身上。我见过她披头散发的样子，承受过她莫名爆发着的情绪，也认真地说过要跟她在一起一辈子。我们什么好像都约定了要一起去做，却没想到我们有一天也不再是我们。” “赵文泽，你就不怕顾晓彤恨你吗？” “没关系的，这样最起码不会遗忘我。”赵文泽很牵强地笑了一下。 我也被赵文泽代入了悲伤的情绪之中，不禁又想起了赵思思。 我已经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那个为了我倾其所有的女人，终究只能被定义成过去。 她送给我的东西，我都仔细地保存在了我卧室的角落里。我很难有勇气再去看那些东西，我也知道，那些东西保留着过去的美好气息，我永远无法去遗忘，也只能去珍藏。 无论过去多久，我们的那一段轰轰烈烈的时光，都会在我的生命中熠熠生辉。 赵文泽终究是有些多了，他也一直处于一个压力极大的状态之中，所以没过多久之后，他就在我不经意之间睡着了。 看着他仍皱着的眉头，我默默地叹了口气，抽了一口烟之后便回到了吴小楠那里。 我本来以为吴小楠已经睡了，却不想我回去的时候，她居然也没睡。 “怎么还不睡？” “有点睡不着，我在烧烤店的时候有些困了，不过后来撑过去了就睡不着了。”吴小楠开口道。 我躺在了吴小楠的旁边。 “浑身都是烟味。陈凡，你少抽点烟吧，你的量实在是太大了，一天一盒对你来说好像只是正常的量一样。” “嗯...赵文泽那样我也难受，心情压抑的时候我总喜欢抽烟。” “唉，他的人生，估计从今以后便都是遗憾了。” “他会好起来的，他是一个非常上进的人。” “嗯...”吴小楠犹豫地回答，然后也拿起了一根烟。 “不是刚说过我吗？你怎么也开始抽上了？” “跟你一样，有点压抑。” “没事的...有我在。”我轻轻地抱住了吴小楠。 “陈凡，你刚才在饭桌上说的话是认真的吗？”吴小楠看着我的眼睛。 我知道吴小楠说的便是结婚的那件事，于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陈凡，我觉得这件事不能太急，谁也没规定谁必须要在多大年纪结婚，而且我担忧的也有很多。”吴小楠立刻说了一句。 “你不也喜欢平静的生活吗？我觉得结婚便是平静生活的开始。而且我也想好了，如果你不想继续在杭州发展，我们两个可以回盘锦的。这个地方小是小了点，但是也是咱们两个的家乡，生活节奏慢，生活压力也很小。” “平静的生活好像也不是这么定义的吧？如果目的性太强的话，或许它就并不安稳了。” 吴小楠的话又一次打消了我的积极性，我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却躲过了我的目光。 我的心有些慌乱了起来。 我知道，吴小楠的这句话大概是有别的含义的，可是到底是什么，我也有些说不清楚了。 我只知道，我的潜意识里，已经不想再去错过什么东西了。 第424章 懂事的吴小楠 “你的意思是，你并没有做好要嫁给我的准备？” “陈凡，我希望你理解我，毕竟你这个决定说出来的时候有些太突兀了，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而且婚姻这个东西，对于女生来说是一辈子的事情，我或许真的需要一些时间好好的适应一下。” “婚姻对于男生，也是很重要的。”我立刻回答道。 吴小楠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抽了一口烟。她缓缓地吐出口中的烟雾，然后轻声说了一句 “陈凡，我觉得你对我，还是亏欠多一点吧？有爱情的因素吗？” 吴小楠的这句话让我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我看着她，而她也看着我。 “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今晚回来跟我一起吗？因为我知道，你和赵文泽聊完天之后你一定会有些伤感。而你伤感了之后，会想到曾经的某一个人。我并不是计较你的从前，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了的。但作为你的女朋友，也作为一个在心里惦记你这么多年的人来说，这种感觉还是不好。在今天之前，我也有想跟你厮守一生的想法。因为我觉得居然老天让我们重逢，就是让我们度过接下来的所有。可是我好像还是怕你是因为愧疚才选择我。毕竟我知道，对于你来说，真正刻骨铭心的爱情似乎怎么都不是我。” “爱情就是爱情，不是哪一段关系比较轰烈，她就是更好的爱情。愧疚也是基于感情的，若是我陈凡对你没有感情，就算我愧疚，我也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去治愈你。你在我眼里是很有个性的个体，我永远也不会用那些把戏去亵渎你。你在我心里是有意义的，很独特的...我很清楚，我爱你，只不过这段感情被搁浅了太久，我才后知后觉地把它拿出来...毕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认为你是不需要任何人和感情的，就算你怀念我，怀念的也不过只是我们的记忆...” “我记得我明明表现出了我自己的心思。” “可是你也隐藏了你的很多心思。我不可能自信到通过你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就判断出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 吴小楠掐灭了手中的烟，然后看向窗外发着呆。 我的目光也跟着她一起转移到了窗外，而今夜实在太黑，外面什么也看不到。 吴小楠呼了一口气，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随即翻身抱住了我。 “陈凡，其实咱俩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大部分都是怪我自己的。我是一个有些冷漠的人，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 “那不是你的错的。” “但那是事实...陈凡，我相信你了，咱们两个的未来，就交到你的手里了。”吴小楠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开口道 “就像以前约定过的一样！” 我紧紧地抱住了吴小楠，在这个本就烦躁的夜晚，因为这个拥抱，内心深处好像也有了归途一样。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今晚的吴小楠也变得特别主动，她热情地亲吻了我…… 这个夜晚我俩折腾了很久，直到床单处的殷红已经渐渐干涸，我们两个才停了下来。 吴小楠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泪光，而此时此刻，我才知道了什么叫做等待…… 我们离开的时光里，她都是一个人。 她紧紧着抱着我… 远方的太阳升起，很多人都起来了，很多人在沉睡。 于是当作息改变之后，白昼或黑夜也就没了意义。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而吴小楠却不在我的身边。 我有些慌乱地四处查看，最后发现她自己在卫生间。 我悄悄地走了进去，发现她正在擦着身子。 我自然知道她在干什么，只是悄悄站在了她的旁边。 她轻轻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本以为在这种时候，她会要求我做一些承诺，以此来让自己有一些安全感。 可是吴小楠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着靠在我的肩膀上... “对不起。”我轻声抚摸着她的头发。 “没事的，这都是会发生的事。” “好。”我默默地说了一声。 我们两个简单的洗了个澡，然后我便去往了赵文泽那里。我本以为赵文泽应该还在睡觉，没想到我进去的时候，他居然已经收拾完了。 他穿着一件很帅气的白色棉服，吹了一个很精神的发型，鞋子也擦得很亮，若不是看到他那双有些疲惫的眼睛，是不会想到他昨晚的经历的。 “醒酒倒还挺快的。”我说了一句。 “嗯，怎么样，这套还是挺不错的吧？” “非常帅，比什么时候都帅。” 其实我说了违心的话，赵文泽最帅的时候还是跟顾晓彤表白的那天晚上... “出发吧，嘉诚哥和王想马上就到了。” “嗯，出发吧。” 我们三个人一起动了身，在高铁站门口等候着。 盘锦的冬天是很冷的，我一直搂着站在我身边的吴小楠，而赵文泽只是孤单单的站在我们旁边，寒风把他耳朵吹得有一些红，但是他依旧没有把帽子扣上。 我们等待了大概十多分钟，苏嘉诚和王想便风尘仆仆地下了车。 王想率先来到了我和吴小楠的两人面前，笑嘻嘻地开口道 “两位新人，百年好合啊！” “你小子净犯浑！”我打了王想一下。 苏嘉诚静静地拿出了一颗烟，笑着看着我们。 “别在这呆着了，我想吃铁锅炖了。陈总能不能请客？” “那是当然，嘉诚哥都开口了，什么我都吃。”我搂住了苏嘉诚的肩膀。 赵文泽依旧在旁边抽着烟，应该是在想着什么。 “赵文泽，你这是咋的了？魂不守舍的？” “没有什么，昨晚没喝过陈凡。” “净扯，他那酒量能喝得过你？” “主要不是有小楠姐吗？他们两个加起来我真就招架不住了。”赵文泽苦笑了一下。 赵文泽的话倒是没有引起他们的疑心，我本来以为赵文泽会跟王想他们说他分手的事。但是他却没有说什么。 我带着些许疑惑，带着大家一起去往了饭店。 第425章 明年的计划 到达饭店之后，大家便落了座。 “陈凡，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杭州？”苏嘉诚刚刚坐下，就立刻开口问了我一句。 “你这才刚过来，就想着我什么时候回杭州了？” “嗯，主要是没有你我们工作也不像之前。你要知道现在你才是踏空的主心骨，虽然现在公司的职员大多都有出色的业务能力，但是她们也需要你这个精神领袖。” “估计过年之后就打算回去了，主要是我得带着吴小楠回一趟家，跟我妈商量商量我们两个之后的事。” “嗯，你有计划就行。现在踏空的事务进行得都很顺利，你的规划也非常不错，咱们这两天就好好放松一下，争取明年能让踏空更上一层楼。” “嘉诚哥，你关注嘉城剧制最近的情况了吗？”赵文泽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没太注意，毕竟踏空的事务实在是太多了，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苏嘉诚很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如果踏空发展得依旧很好，咱们或许可以考虑夺回嘉城剧制的事情了。” “我都没那么着急，你怎么还着急上了？”苏嘉诚喝了一口酒。 “因为这是咱们的共同目标，嘉城剧制对于我和陈凡有着非凡的意义，更是你上辈子的心血，我想，接下来我的工作状态应该就更好了，估计能有希望完成这个梦想。” “你最近好像确实蛮拼的，陈凡，你是不知道，赵文泽现在几乎要成机器人了。是不是顾晓彤火了之后你有压力了？” 我立马怼了王想一下。 王想先是看了看我，随后又看了一眼赵文泽。 “以后不用在我面前提顾晓彤了，我们两个已经分手了。”赵文泽看似平静地说了一句，随即吃着碗里的饭菜。 “你可别赌气了，顾晓彤满世界都是你，你们两个可不能分手。”王想浑不在意地说了一声。 “随便你怎么想吧，只不过以后都别在我面前提起她了。”赵文泽说着，又独自一人喝起酒来。 王想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看了我一眼，而我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苏嘉诚自然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一向稳重且给人正能量的他一时间居然也没有开口，而是默默地喝了一口酒，就当是在陪赵文泽喝了。 “阿泽，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夺回嘉城剧制，但是现在我觉得好像还不是时候...毕竟我们的实力还没有达到能与对方抗衡。而且不管是于欣然还是房文山，他们两个都是有头脑的人，咱们不好下手。” “嘉诚哥，你现在手里的股份还有多少？” “名义上有百分之二十，但是已经被稀释得差不多了，我是没有左右股份价格的能力的。” “虽然他们两个有头脑，但是他们两个没有人品。嘉城剧制按照常理来说是不会发展这么快的，我感觉背后应该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如果我们能有机会从这个方面下手，或许真的能找到机会。而且不说别的，就以房文山那个极度利己的性格，你觉得他会对于欣然没有防备吗？一个内部分崩离析的企业，一定是有破绽的。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或许就是这个道理。”赵文泽认真的说道。 赵文泽的分析让我们几人都陷入了沉默。就我个人而言，我也是想夺回嘉城剧制的，这样一来，我和苏嘉诚最开始的计划就完全可以实施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嘉城剧制的资质是远比踏空要强的，如果真的能够成功，我获得的东西便会很多。 虽然我并不特别需要，但是有了终归是要比没有强的。 “阿泽，你分析得挺有道理...陈凡，你是怎么想的？” “商业街和北京那边的收益到账之后，踏空的市值会增长很多，到时候若是能拉到投资，或许就能和嘉城剧制抗衡一下。我个人也赞同赵文泽的想法。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釜底抽薪。” “好，那这就是明年咱们几个的共同目标。”苏嘉诚率先举起了酒杯，而吴小楠虽然插不上话，但是也还是很配合的跟我们喝了起来。 “阿泽，虽然你有这样的心思我觉得很欣慰，但是我比谁都清楚，幸福绝对不是事业就能决定的...你和顾晓彤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感觉你们两个现在已经具备了结婚的所有条件，为什么不考虑一下？”苏嘉诚看着赵文泽。 “嘉诚哥，这我也说不明白了...或者说我并不好说出口。我或许会在明年结婚...”赵文泽苦笑了一下，然后默默地说了一句 “可惜新娘却不是顾晓彤。” “陈凡，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想扭头问起了我。 “如果阿泽不想说的话，我便也不说了。这件事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阿泽若不是这么做，伤害的人可能就更多了。咱们尊重他的选择吧。” 我的话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思考之中，而赵文泽则是看似洒脱地笑了一下。 “其实也没有什么的，我们除了没有真正的厮守一生，剩下的幸福时光已经足够满足了。我头一次这么爱一个人，也会是最后一次。我和她分开，虽然是我先开的口，但是我受到的伤心或许并不会比她少多少。走到这一步，或许也是命运使然，之前你和嘉诚哥说的那种命数，我是不信的，到这个时候或许也就该相信了。” 赵文泽顿了一下，然后又开口说了一句 “没有我她大概也会挺幸福的吧，毕竟现在她有丰富的娱乐资源，以她的才华，应该很快就能在娱乐圈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赵文泽居然已经这么说，我们倒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了。只能陪他继续喝着酒。 “对了王想，明天早点起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你绝对想象不到的人。” “就算你不带我去，我也会去找徐婉怡的。”王想淡淡地回答。 “不是要带你去见她…是去见崔颢。” 第426章 寻找顾晓彤 “崔颢？你咋能联系到他的？他不是自从初中那时候出国之后就再无消息了吗？” “我们在火车上遇到了，从北京回盘锦的那趟火车。” “那可真是太巧了，咱三本来说要做一辈子兄弟的，可惜他消失了。” “不过现在不是有联系了吗？他发展得也非常不错，肿瘤医生，前途无量。” “唉，也配得上他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异国他乡，孤苦伶仃的，估计也不太好过。” “是，所以我说咱俩去见他一面呢。”我笑着说了一句。 我们两个说完这个话题之后，就开始和大家喝起酒来。在明确了接下来要干什么之后，我们几个的心情都愉悦了很多，尤其是本来不怎么开心的赵文泽，现在倒也能跟我们开开玩笑了。 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我们都认为，幸福的一刹那，都会成为最好的安排，但是生活总是用各种方式告诉你，命运是任何人都逃脱不了的东西，有些东西有些人，就是用来错过的。 给予过你美好就已经是珍贵的了，不要贪心地想把任何人留住。 那样，伤害的反倒是自己。 “哎，王想，那个徐婉仪到底是何方神圣，什么时候领出来见见啊。”赵文泽倒是先开始八卦起来。 “你还有闲心好奇这个？我们两个又不可能再在一块，你好奇那些有什么用？” “当然好奇，毕竟你们两个的故事那么深刻，谁不会好奇你俩？” “唉，青春的过错而已...就算我现在想要去补偿，或许也有些无从下手了。”王想叹了一口气。 “只要你们互相心里都有对方的位置，那什么时候补偿都还来得及。她已经为你献出了所有，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别再去犹豫那么多了，大胆的去做比什么都好。”这时候，许久没有开口的吴小楠终于开口道。 “楠姐，但是她现在已经后悔了，我又有什么身份去弥补我犯下的错误？在她的眼里，我带给她的是无休止的痛苦，现在的我即便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也不会抹平我在她那里的意义...” “这些都是你觉得的，这些问题你真的问过她吗？人不要按照自己的思维一味地去思考对方，误会是永远会发生的。按照一个女生的思维去想，她是绝对不会忘记你的，也绝对不会不在意你这个人，对于她来说，你的意义甚至都可以超过她自己。”吴小楠很认真的说道。 “唉...陈凡，我发现楠姐好像活泼了很多，不像之前那种生人勿近的感觉了。”王想话锋一转，开始说起了吴小楠。 “那肯定啊，我们两个现在都很开心，肯定状态很不好啊。”我正说着，手机便响了起来。 我打开一看，居然四关莹打过来的电话。 我接通之后，立刻开启了扬声器，并示意赵文泽认真听。 “陈凡，你跟没跟赵文泽在一起？顾晓彤一直情绪非常崩溃，本来我们两个是在酒店休息的，我实在是有一些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顾晓彤已经没了身影，电话也是关机，给我留言了一条短信，说是要自己出去静一静...她这个状态实在是太让人担心了。盘锦有没有什么对于赵文泽和顾晓彤来说很重要的地方，告诉我，我现在立刻就去找她。” “晓彤都没跟我来过盘锦，那里有很有意义的地方...？她能不能是去了昨天的那家烧烤店？” “赵文泽，你就别墨迹了，如果你担心顾晓彤的死活，如果她真的是你用心爱过的人，你就赶紧去找她。如果顾晓彤出了什么事，你能负起责任吗？”关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赵文泽的表情开始渐渐扭曲了起来，好像所有痛苦在此时此刻都降临在了他的身上，如同一块足以压迫他所有神经的巨石一样。 “阿泽，你先别紧张，晓彤应该不是极端的人，她不会做出什么傻事的。” “她不是极端的人，但她确是很执着的人，我在她心里或许早已经有着超过所有人的意义，如果她真的崩塌了，什么事都会干出来的。”赵文泽一边说着，一边直接站起了身。 “盘锦你也不熟，其实这个地方能去的大概只有那么几条街，我们一起去找吧。”王想立刻说道。 “不用了，好不容易人这么齐，别因为我的事耽误大家的时间，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赵文泽斩钉截铁的说道。 “别墨迹了。大家一起去找，谁找到了就互相通报一下，千万不能让顾晓彤出事。”苏嘉诚率先说道。 于是在这个夜晚，我们所有人都动身去找了顾晓彤。 我和吴小楠一起，赵文泽和王想一起，至于嘉诚哥则是先去跟关莹汇合，然后一起想办法。 我和吴小楠对盘锦都是十分熟悉的，于是我们便到了昨天烧烤店附近的公园里，在我的理解范围内，顾晓彤应该是不会去太繁华的地方的，毕竟她是个公共人物，而且宁静的环境下，人也能静下心来。 在这个时候，我才懂得了什么叫做真正遗憾的感情，就是你会为双方都感觉到悲伤和心疼。 无论是赵文泽还是顾晓彤，这个打击似乎都是毁灭性的，足够摧毁两个人的所有。 一段关系的破裂，有的时候痛苦的不仅仅是失去了对方，更多时候，是否定了包括自己在内，双方两个人一起甜蜜的时光... 我明明记得，本来狂放不羁的赵文泽为了顾晓彤抹平了自己的所有棱角，开始为了娶到顾晓彤而不懈努力... 我明明记得，顾晓彤偷偷暗恋了赵文泽好几年，在收到表白之后，眼睛里一下子便涌出泪水。 我明明记得，两个人都非常笃定她们能走到最后，会在不久的将来结婚... 可现在变成了这个结果... 就在我发自内心的为她们感到可惜的时候，吴小楠兴奋地指了一下公园的长椅处。 “那个女生是不是顾晓彤？” 第427章 莫名的不安 我顺着吴小楠的目光看过去，那个坐在长椅上抽着烟的女人，正是顾晓彤。 她穿得有一些单薄，在这个夜晚一定是很冷的。距离有些远，我看不清别的什么东西，不过我敢确定的是，现在谁也认不清她是哪个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的新人歌手，现在的她不过是个普通人。 我没有再去想什么，悄悄地走到了她的身边，然后默默地坐下。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立刻猛抽了一口烟，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 “不用这么着急的，我会陪你一起抽。” “陈凡，你怎么找到我的？” “盘锦一共就这么大地方，其实也不太难找的。而且这种情况下，你应该是想自己静一静的。” 顾晓彤掐灭了手中的烟，然后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下吴小楠。 “你也在啊。”顾晓彤对吴小楠点了点头。 “你还是别在这里呆着了，毕竟天挺冷的，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没什么的，正好找个借口休息几天…陈凡，咱俩也算是朋友吧？毕竟性格也很相似。” “当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好，那你就告诉我，赵文泽到底怎么了？” “晓彤姐，你别为难我了，赵文泽也没跟我们说什么…我们都为你们两个感到可惜。” “可是他似乎从来没为我感到可惜过，我现在只是好奇一个问题，赵文泽是不是变心了？” “肯定不会，你们两个的感情有目共睹，他也不是喜欢搞暧昧的人，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现在……”我话音未落，顾晓彤就连忙想要说什么，但是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 “晓彤姐，你现在已经是冉冉升起的新星，你的未来也一片坦途。音乐本来就是你所执着的东西，就算是失去了赵文泽，你也可以好好生活的。” “我的生活？陈凡，自从我和赵文泽在一起后，所有我人生的规划，都有着赵文泽的影子，不仅如此，我甚至可以为赵文泽放弃很多东西。一旦他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之后，我的生活好像就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意义。我在尽心尽力地为着我们两个的未来奋斗，哪怕受到再多委屈和不公，也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想着的却是怎么放弃我。”顾晓彤冷笑了一下，然后又拿起了一颗烟。 “晓彤姐，别抽了。事已至此，你或许只能被动接受了。我相信你能熬过去的。”这时候，吴小楠开口说了一句。 “你和陈凡现在...” “我们复合了。”我替吴小楠说了一句。 “那倒是挺让人意外的。” “所以我说，我和吴小楠都能破镜重圆，你们两个说不定也会...” “那这段时间，我又该怎么办呢？陈凡，给赵文泽打个电话吧，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我刚要开口，吴小楠就碰了我一下，然后把我拉到了一边。 “你还是给赵文泽打一个电话吧，要不然顾晓彤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就算我给赵文泽打电话，他也不一定会来，而且……” “你叫不叫是你的事，他来不来就是他的事了。我知道这个决定是赵文泽精心考虑过的，但是他的前提条件便是顾晓彤能在失去他之后好好在音乐层面上有着自己的成就。但是你看顾晓彤这个状态，你觉得她还能有心思工作吗？” “有的时候，艺术创作是需要一定的情绪的，或许赵文泽的离开也能让她懂得一些东西，懂得之后也或许就能创作出好的作品…” “那你就忍心让她忍受这种痛苦？陈凡，你也错过了很多东西吧？难不成你想你周围人也复制你的这份遗憾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即拨通了赵文泽的电话。 “阿泽，我找到顾晓彤了。” 电话那头的赵文泽沉默了足足半分钟，在这半分钟里，我也没有开口。 他们两个若是也走到了这一步，那本来让我们感到美满的八人组合就彻底消散了。 “发位置给我，我们现在就过去。” “别在外面待着了，现在实在是太冷了，顾晓彤穿得也不算多。” “那你就带她找个地方，放心吧，我今天一定到。”电话那边的赵文泽认真的说道。 “你想好怎么跟她说了吗？” “没想好，但是有些思路。或许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才是最伤害人的。刚才王想也劝了我很多，我想，或许是我的处理方式有些不恰当了。” “那就去酒吧，我给你发位置。”我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 “赵文泽怎么说？”吴小楠立刻开口。 “他说他觉得他的处理方式不太恰当…说要来找顾晓彤谈谈。” “那真是太好了……陈凡，要不是你打这个电话，估计现在面临的就是错过了。”吴小楠立马说道。 吴小楠还是很会安慰人的，原本受到赵文泽的影响，我还有一点悲伤。但吴小楠不经意的夸奖却让我感受到了一种认可。 我扭头看着她，不得不承认，即便现在我们两个已经复合，她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样子。 她好像总是有深层次的东西，隐藏起来的情绪，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探寻。 我抱了她一下，而她好像没有反应过来一般，犹豫地回应了我。 在这个极其寒冷的夜晚，或许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太多，导致我的情绪有了波动。总而言之，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涌上了我的心头。 我尽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后招呼着顾晓彤和吴小楠，三个人一起去了邂逅酒馆。 第428章 克服 酒吧里并没有多少人，在这个极其寒冷的夜晚，估计并没有多少人会选择出来，连老板娘也没在。 我们三个到达的时候，关莹和苏嘉诚已经到了。关莹一看见顾晓彤，便焦急地跑了过来。 “晓彤，下次不许这样了，你要是真想出去散心，就把我也带上，千万别自己出去了。你现在的情绪实在是太不稳定了，我是真怕你出什么事。”关莹忧心忡忡地握住了顾晓彤。 “我有什么地，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顾晓彤笑了一下，但是表情却依旧很牵强。 我没有继续听两个人的谈话，而是带着吴小楠坐到了苏嘉诚那里。 “阿泽今晚要过来。”苏嘉诚喝了一口酒道。 “嗯，他跟我说了…希望这两个人能有一个好结局吧。” “陈凡，阿泽到底是怎么了？他什么都不跟我说，好像有什么秘密一样。” “唉，估计一会你就会知道了。我只能说，阿泽的这个事情真的不太好处理，如果换做是我，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责任和生活的选择，往往是最致命的。 我喝了一口酒，却没想到一下子便产生了一种呕吐感，我连忙去了卫生间… 这种情况明显是不对劲的，我的心跳也开始不住的跳动，甚至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它的位置。 我这是怎么了？ 我洗了洗脸，随即走出了卫生间，而此时，赵文泽和王想也走了进来。 现在的赵文泽已经没有了早上的精气神。相反，他倒是有一些颓废了，眼神暗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们几人一起落了座，吴小楠则是自然而然地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感受到了右边传来的目光，但是我并没有选择向那边看过去… “晓彤，最近不管这么样，你都不能单独行动，大家都很担心你。” “你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赵文泽，自从我取得成绩之后，你对我的心思就越来越少了，包括很多很多的细节，我再次回忆起来，都能清楚地感受到你的变化…赵文泽，你到底瞒着我干了什么？” “晓彤，你别激动。” “我凭什么不激动？我在为了我们的未来努力，那你呢？你在干什么？你在想怎么脱离我对吗？你到底把我当什么？！”顾晓彤似乎已经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也在努力，从始至终。今天大家都在，我一直在为了我们的共同目标努力，一切的一切都是。哪怕有一天咱们两个形同陌路，我也绝不后悔我做出的一切努力。” “晓彤，阿泽是不可能有别的心思的，他的所有时间似乎都奉献在了你和工作上，这一点我可以证明。”苏嘉诚率先开口道。 顾晓彤没有说话，酒吧的灯光照耀在她的脸上，我能看到她眼角处的泪痕。 “晓彤，无论是我、陈凡、还是王想，我们都是对爱情有追求的人，而阿泽更是如此，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出对不起你的事。” “赵文泽，你还爱我吗？我只需要听一个答案。” “爱。”赵文泽没有丝毫犹豫地说了一句。 “那你就当着大家的面，说说为什么要跟我这样，为什么要跟我分手，以及为什么在我分手之后还关心着我？赵文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让我很陌生。” “陌生？哪里陌生？” “最起码以前的赵文泽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做出让我们都不理解的事，也从来不会去逃避问题。赵文泽，你别让我看不起，有什么话，就抓紧说出来。有什么事，就别藏着掖着的。” 赵文泽点了点头，然后扭头看了我一眼，开口道 “陈凡，先陪我唱首歌吧，咱们两个好久没唱了。” “行，你想唱什么我陪你。”我缓缓开口道。 “就是咱们最开始合作的那首。” 我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那首歌也随即出现在了脑海中。 时过境迁，当时初遇时相见恨晚的我们，如今也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两年后，我已经由一个迷茫而不知所措的工人，变成了一个自由创业者。而恰恰相反的是，本来称要享受快乐随即死亡的赵文泽，却被生活磨炼成了这个样子。 赵文泽向店员那里要来了一把吉他，随即立刻弹奏起了前奏，而我则是在旁边吹起了口哨。 这次合作跟第一次相比，已经改变了很多了，我们两个都没有了当时的那种激情，赵文泽是因为心情，而我却是因为心态了。 已经忘了，当时击败我的到底是什么。 但是还记得，现在让我坚持的是什么。 “傍晚六点下班换掉药厂的衣裳” “妻子在熬粥我去喝几瓶啤酒” “如此生活三十年” “直到大厦崩塌” “云层深处的黑暗啊淹没心底的景观。” “在八角柜台疯狂的人民商场” “用一张假钞买一把假枪” “保卫她的生活直到大厦崩塌” “夜幕覆盖华北平原忧伤浸透她的脸。” …… 中间的漫长间奏里，往事的一幕幕也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如果说，上一次合作这首歌曲，我们还都是追求自由和爱情的热血文艺青年。 那么现在，我们就是被生活玩弄之后，不知道存在意义的年轻人。 我们都曾热血过，无论是小时满分的试卷，还是上学时获胜过的游戏。无论是工作时候方案的大获成功，还是爱情中激情而热烈的拥吻…… 很多时刻，我们都志得意满。 直到走到现在，才发现过错会成为错过，才华也不代表一切，爱不能平复了山海。 我们甚至算不上普通人，因为我们根本无法定义什么叫普通人。 合作完这首歌，我和赵文泽便回到了座位上。看到关莹的一刹那，我才再一次回忆起了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好像也是这首歌。 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举起了酒杯。这次的撞击声没有让我产生放松的感觉，相反，这酒好像也比之前苦涩了很多，就好像里面已经有了离别的味道一样。 “现在可以说了吗？”顾晓彤再一次看向赵文泽，口中也继续吐着烟雾。 “大概今年春天，我初恋便联系了我。”赵文泽的声音虽然有些小，但是也足够我们所有人听清了。 “之后呢？你发现自己还是放不下她？”顾晓彤的声音有些颤抖。 第429章 你会跟她结婚吗 “不，我赵文泽一直是对感情很负责任的人。我承认，曾经我对那个女人付出了所有，但是从我答应你那一刻开始，我的世界就不允许再有别的女人出现，我也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赵文泽很认真的说道。 “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 “她当初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确定那是我的。据她所说当时的她只不过是受到了蛊惑，或者是因为在怀孕下导致的情绪起伏让她失去了一些判断能力，所以才会跟我提出分手。在这之后你也知道一些，我拉黑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并且换了一座城市生活，在那之后我们便没有了任何交集，也没有了任何往来。而她独自拉扯这个孩子，直到现在。” “她是怎么联系到你的？” “她去过邂逅酒馆，也看到了我，至于我的联系方式她到底是怎么要到的我也不知道。”赵文泽平静地回答着这个问题。 “所以，现在你要为她的孩子...不，是你们的孩子负责对吗？”顾晓彤继续问道。 “我只是为我的孩子负责。晓彤，原生家庭的破裂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的，我不想让我的孩子没有父亲，那样他会毁掉的。” “现在那个孩子多大了？” “四岁。” “那还真是记人的年纪啊。”顾晓彤不由得感叹了一句，随即喝了一大口的酒。 我看着顾晓彤和赵文泽，两个人现在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呢？赵文泽，你是什么时候决定的？” “从我确定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之后，我便开始思考我应该如何去做。晓彤，我首先是一个男人，其次才是你的爱人，责任与尊严是我最看重的东西。若是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我便失去了最基本的责任，而我的孩子，便从小失去了尊严。” “所以，你就要牺牲我们来之不易的感情，对吗？其他人受伤就是伤害，我受伤就无所谓了对吗？赵文泽，你所谓的责任，难道是对不起一个人来换得另外人的安心吗？” “晓彤，你听我说。现在的你已经不同于之前，你已经是娱乐圈新起的明星，也在做自己热爱的事情。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但是... “赵文泽你少放屁，就算我在事业上有了成就，跟咱们两个有什么关系？还是你认为咱们两个必须要存在着什么遗憾，才是正常的结局。” “晓彤，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两个已经不得不分开了。晓彤，我知道你会很难过，但是我赵文泽承担的情绪完全不会比你少。但是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生活，这样才算是不辜负我的期望。” “你对我有什么期望？”顾晓彤已经开始哽咽了起来。 “以前，我希望你做我的新娘...现在，我只希望你做自己。无论怎样，开心就好。” “没有你，我怎么能开心？” “那就平安，平安就行。”赵文泽喃喃自语道。 顾晓彤没有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随后缓缓站起了身。 “赵文泽，你会跟那个女人结婚吗？” “或许会吧，我也不确定。” “到时候记得叫我，婚礼现场别做成曾经答应我的那样。我不想也不愿成为任何一个人的替代品。”顾晓彤说完这句话后便站起了身。 关莹叹了口气，然后也跟着顾晓彤消失在了这里。 “这就是你所说的...换一个方式？” “最起码，现在她知道我们分开的原因不是因为我们的感情了。相对于什么也不说，这似乎是比较好的结果了吧？” “赵文泽，我现在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一直强调，你是非常有责任的人，但是这份责任到底能具体成什么呢？难道真的是孩子的幸福吗？世界上父母离异的孩子很多，也不见得就失去了所谓的自尊和幸福。这些性格层面的东西，或许本就是后天培养的。难不成你非要放弃自己的爱情去满足自己的责任心吗？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你或许就不需要这么伤心了，因为你或许根本没有纯粹地喜欢过顾晓彤。爱情本就是冲动的，固执的，也没有什么理智可言。别认为自己多么伟大，失去过后，痛苦的永远只有自己。” 吴小楠的话让我们大家都愣了一下。就算是我，也很少听到吴小楠讲诉自己对爱情的看法，而她的思维也跟我们有些不一样。 我不禁开始琢磨起了她的话，或许确实，孩子想要的或许只是单纯的父爱以及母爱，在新时代的今天，有无数孩童生长在离异家庭，但是不代表所有的孩子都会产生一些问题。赵文泽认为应该给孩子幸福美满的家庭，但是他也许真正需要的却不是这个。 赵文泽一言不发地抽着烟，而我也制止了吴小楠。 毕竟这是他思考了很久之后的结果，是不会被别人的三言两语就改变的。 “阿泽，没什么的，我现在已经想通，爱情只是人生中很小的一部分。我承认你和顾晓彤的爱情很美好，比我们在座所有人经历的都要好，但是有些东西就是需要遗憾来结束的，不属于你的东西，终归也不会存在于你的身边。我想，只要顾晓彤生活得好，那你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如果顾晓彤过得不好，无论怎样，我都会选择直接回到她的身边...”赵文泽十分笃定地说了一句。 “好，喝酒吧，今天无论是谁，都别去想那么多了。”王想说了一句。 我深知自己的状态是不适合喝酒的，于是只能求助似的看了吴小楠一眼。 “陈凡，你什么时候开始靠女人了？”王想白了我一眼。 “不知道怎么了，我今天确实有点不舒服，心脏跳得特别快。”我如实回答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吴小楠立刻问了我一句。 “就在刚刚不久，一点征兆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叹了一口气。 第430章 相见不如怀念 “可能是累到了吧，这几天咱俩一直忙东忙西的。”吴小楠说了一句。 “我也不清楚，可能抵抗力是不行了一点。” “行了，那你们两个就别喝了，今天聊会天就回去睡觉吧。”王想立马给了我一个台阶。 “那我就自己喝了，我现在不喝酒的话，一晚上都睡不着。”赵文泽苦笑了一声。 “没事，我陪你。”苏嘉诚笑了一下。 “对了，嘉诚哥，你和白小鸽是不是有点情况？”我看着气色很好的苏嘉诚说道。 “她挺好的，三观跟我很像，而且能力也很强，方方面面都挺优秀。” “唉，没想到嘉诚哥也能走出来。”王想叹了口气说道。 “这有什么的？人本来就应该向前看的，这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东西。现在我对徐欣然，除了恨已经没有别的什么了。” “恨？不能吧，一个深爱过的人，怎么到最后会变成恨？”赵文泽缓缓开口。 “阿泽，那是顾晓彤对你太好了。其实说实在的，你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王想和陈凡都有一些不可抗力因素，我的感情仅仅只是外表光鲜，只有你是真正的拥有着幸福。” “嘉诚哥，其实在嘉诚录制没出事之前，我们一直都是羡慕你的，毕竟你和于欣然……” “我已经说了，那些都是装的。我们分开以后，我曾无数次回忆起我们两个人的从前，越回忆越明白，其实我在她身上用的心思，远比我用在别的地方的心思要多，甚至超过了我自己的梦想。陈凡，你也是个文字创作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人在非常幸福的时候，是写不出多么悲痛的故事的。情节可以想象，但情绪不可以复制。而我悲伤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于欣然了。很多细节都足够说明她并没她所说的那么爱我，但是我太执着了，所以我一次又一次地原谅。本以为修成正果的是我们，让她改变思维的是我执着的爱。” 苏嘉诚苦笑了一声，然后说道 “我忽略了最古老也最真实的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嗯，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淡淡地点着头。 “算了，我都说了，别把感情看得那么重，阿泽，既然你已经决定，那么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就好好做你该做的事吧。” 苏嘉诚说完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说起这个话题，而是自然而然地喝着酒。因为难受，我也只能喝着水…… 放下酒杯时，我突然感到门口处好像有一种炙热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我，我连忙朝那边看过去，却只看到了一个短发女生的背影。 我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我知道，很有可能是她。 我站起身，借口要去上厕所，然后连忙跑了出去。 酒吧门口，街道上的人很少，没有看到短发女生的身影…… 我苦涩地笑了一下，大概是自己的潜意识作祟吧，我们已经没有缘分了。 我摇了摇头，然后低头点燃了一颗烟。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身影，那个给予我无数美好和幸福的女生，现在也终于还是与我告别了。 居然已经答应她要好好生活了，就别再这样了。 我想我还算得上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毕竟在与她分别之后，我没有堕落下去。 我正抽着烟，吴小楠便出现在了我的旁边。 “陈凡，怎么了？” “没事，屋里头有些闷，我出来透透气。” “嗯，确实有点闷了，不过我感觉你应该早点回去休息了，我怕你出什么事。” “没，我只是有些疲惫而已。”我掐灭了手中的烟，然后继续说道 “毕竟很长时间没这样了，虽然现在工作的耐力比之前足了，但是在外头玩的精力却少了。” 我正说着，抬起头便看见了对面的超市里，走出了一个人。 距离很远，我看不清她的模样，但是我可以确定，她就是刚才偷偷看着我的那个女生。 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她好像也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这个夜晚很冷，而她依旧穿得有些单薄。 注意保暖啊！我在心里悄悄地说了一句。 我扭过了头，那种突如其来的空旷感又出现了，我想远远地看她一眼。 最好是她看不清我，而我能看清她的距离。 吴小楠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她率先停下了脚步，也跟随着我的目光向对面看去。 那个短发女生，一直走到了拐角处。她走得有些快，却在拐角处停了下来。 “陈凡，那是意思吗？”吴小楠哈出了一口寒气。 “我不知道，我没有看清。是不是……或许也不重要了。” “她就在对面，我想只要我们两个现在往那边走，应该是能遇到她的。” 我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正犹豫之间，对面的女孩就消失在了街角处。 我和吴小楠一起陷入了沉默，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雪地里。 “我们不应该见面的。有的时候，相见不如怀念。” 过了好久之后，我才终于开口。 “陈凡，我知道你和她刻苦铭心的过去，也清楚她在你的心里永远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但是我想，如果你真的想和我一起生活下去，你就不应该像今天这样的。” “小楠，你误会了。我承认她在我这里仍然有着位置，但是那个位置，已经永远被我定义成了过去。我不会去找她的，她更不会来找我，各自生活才是我们的共识。”我扭头看着吴小楠，她依旧还是一副平静的表情。 我想我是冲动的，就算吴小楠再怎么了解我，我也不能做出这种事。 我知道，我们两个的故事，才是我今后生活的主旋律。 我抱住了吴小楠，她的身子有些凉。 “放心吧，我们已经告别了。我想，在这之后她也不会回到这里了。小楠，你别想太多，我现在只想跟你平平静静地在一起…” “我知道的，我跟你一样，也发自内心地希望思思能幸福。” “她会的，我们也会的。” 第431章 准备见家长 那个女生离开之后，我和吴小楠也没有继续停留，而是直接回到了酒吧。 回到酒吧后，我和吴小楠似乎也没有兴致再继续喝酒，而王想已经看出了我们两个的不对，便主动提议让我们两个回去休息了。 和吴小楠走出酒吧门口，吴小楠便开口说道 “陈凡，今天就我自己回酒店吧，你先回家陪陪阿姨，这回回来你也没在家里呆几天。” “小楠，你是不是生气了？”我立刻反问道。 “没生气啊，我都说了，其实我也为你和赵思思感到可惜，不过事已至此，咱们都没有什么办法。我并不认为你的这段过去需要隐藏起来，毕竟也是你很重要的回忆。” 我看着吴小楠，她也歪着头看着我。 “你确定吗？” “别婆婆妈妈的了，我没有必要跟你说谎的。我只是觉得你这两天确实也有点累，而且如果想要带我去见阿姨的话，你也得跟她提前说一下吧。”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道 “你说的确实也有道理，先送你回去吧，然后我就回家。” “好。” 送吴小楠回酒店的路上，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但是手却是紧紧握着的。 我一直觉得盘锦的冬天很浪漫，所以即便刚才心里有些忐忑，现在也没什么别的情绪了，反倒是有一种平静的感觉。 送回吴小楠之后，我便独自一人回到了家里。 进了门，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妈，我回来了。” “你这小子啊，回来也不知道看看你老妈，就知道跟别的女生出去转。”母亲嗔怒似的说了我一句。 我不禁在心里偷偷地笑了一下，果然，那句老话是对的。吃醋是每一个女人与生俱来的本领，与性格和年纪都没关系。 “妈，这回真是特殊情况。”我笑着坐在了母亲的旁边。 “你天天都有特殊情况...陈凡，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也快三十了，好歹考虑一下结婚的事情吧？” “我今天就是来跟你商量这件事的。”我连忙开口说道，顺势挽住了我妈的胳膊。 “你可别跟我说你又要说什么你是不婚主义者，或者跟我说什么传宗接代只是我们老一代的思想，你爸已经走了，在这件事上，我绝对不会松口。”我妈义正言辞地说着。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已经有了结婚的念头了。” “你结婚？谁愿意跟你结婚？”我妈白了我一眼。 “吴小楠，我们两个复合了。” “复合了？”我妈非常意外地问了我一句。 “嗯。” “你们两个怎么可能复合？” “从我知道那些事之后我便和她复合了，我们之前错过的东西太多了，我不想再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 “但是陈凡，你和她的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就算你们现在复合，你认为你还能复刻你们之间的感情吗？” “我们两个足够了解对方，而且已经到了结婚的年纪了，其实有时候感情是不是也没那么重要了，况且我和她是有感情基础的，一直都是。” “所以你这回是认真的对吗？” “我每一次都是认真的，只不过生活里充斥了太多的意外，有的时候，我是无法面对的。” “那请问，如果这回再出现什么差错，你之后会怎么办？” “得过且过，听天由命，这对于我来说也算是一种放松吧？” 我妈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 空气在这一刻停止，我们都没有说话。我深知，我的感情问题一直都让我妈非常担心，所以她有疑虑也是非常正常的。 过了好久，我妈才开口打破了沉默 “陈凡，如果你已经决定的话，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明天我会带吴小楠回来吃饭，在饭桌上我也会提起这件事情。” “她那边没有什么要求吗？” “她那边什么情况，你也是就非常清楚的，应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就算有要求我也能够自己办到，你要做的，或许只是作为一个老人，去给予我最深层次的祝福。” 我说完这句话后，我妈居然沉默不语了，她的眼神时明时暗，随后宠溺似的摸了摸我的头。 “时间真快啊，臭小子现在，居然要结婚了。” 我不得不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妈，你看看你，本来是催着我去结婚的，真到了那么一天，你倒是还开始伤感了，我又不是不回来看你，到时候家里添一副碗筷，倒不是更有一种团圆的气氛吗？” “是，但是有了家庭之后，对我的关注会自然而然地变少的。”我妈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对了，妈，你有没有想过找一个老伴之类的东西？” “你这孩子怎么净说瞎话？你爸才走一年，我就重新找一个？”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真要是结婚之后，你自己一个人比较孤独而已。” “我有什么孤独的？你以为你妈像你们那些小年轻呢？承受能力那么不好？” 我笑了一下，然后从桌子上拿起了一颗烟。 “陈凡，你明天几点吃饭提前告诉我，我准备准备。” “就中午吧，晚上我带吴小楠出去吃点，这几天都没带她吃什么好的。” “行，那明天早上你跟我一起去早市买些菜，我给你们做。妈就先休息了。”我妈站起身子，随即又扭过头跟我说了一句 “陈凡，你少抽点烟，你现在身上都是烟味，像是抽烟抽了好几十年一样。” “好。”我笑着点了点头。 回到屋子后，我立刻给吴小楠发去了视频，我知道，无论吴小楠表面上表现得多么无所谓，但是赵思思毕竟是我的前女友，她看见赵思思之后心里一定不会好受。 至于赵思思... 如果她能够幸福的话，我想那会让我很开心的。 她是一个好女孩，一直都是。 第432章 早市选购 视频发了很久之后，吴小楠才接通了我的视频。 “干什么呢？接得这么慢？”我笑着问她。 “刚才在洗漱。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有点想你了...我已经把咱们两个的事情跟我妈说了。” “阿姨怎么说？”吴小楠的眼神有些飘忽。 “没怎么说啊，她当然也是很开心的，毕竟我的情感她一直都非常在意。” “阿姨不会觉得咱俩分开太久了，现在结婚有点突然？” “不会的，毕竟我妈也知道咱们两个之前的情感。我妈还是挺开明的。她说明天早上让我去陪着她买菜，等到中午的时候让你来一起吃个饭。” “明天早上？那我也跟你一起去？” “可以啊，不过你多睡一会也好，毕竟这两天你也已经很累了。” “睡觉什么时候都能睡，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好，那等我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叫你。” “好，你早点休息吧。”吴小楠笑着回答道。 “好的，晚安。” 和吴小楠说完之后，我们便挂断了电话，随即我便睡了过去。 这天晚上，我睡得很不安稳，我总是感觉我的心跳比之前快了很多，就好像有什么事在提醒我一样。 我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即便在赵思思走之后的那段时间里，我也没有经历过这种时刻，我不知道这情况从何而来。 第二天早上，我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早上喝水的时候还呛了一下。 我先是提前到达了吴小楠的酒店，接好吴小楠之后又回到了家。 吴小楠的精神状态倒是挺好的，给人一种非常阳光的感觉。 “你今天格外好看。”我看着吴小楠的脸说道。 “特意装饰的，毕竟这回见你妈跟之前见你妈也不太一样，我也不能太随意吧？” “放心吧，我妈一直很喜欢你也蛮看好你的，不用担心那么多。” “阿姨并不是看好我，只不过是因为阿姨人好，只要是你喜欢的人她都会下意识的接纳。之前，她不也挺看好赵思思的吗？” 吴小楠的话让我有一些不知所措，不得不承认，哪怕吴小楠表面上一直没有说什么，但是背地里还是会在意我的曾经的。 毕竟与她相比，我本就是一个情感经历丰富的人，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 “陈凡，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吴小楠看着我的眼睛。 “我妈看好赵思思是因为我一直在赵思思面前说她的好，但是我妈看好你，是因为她一直对你都有一种类似于欣赏的情绪。你们两个是不一样的。” “你不用那么紧张的，我只是随口一说。”吴小楠牵住了我的手。 我松了一口气，然后帮吴小楠整理了一下她的发梢。 我们到家的时候，我妈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阿姨好。”吴小楠立刻打起了招呼。 “小楠又漂亮了。”我妈笑着说了一句。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地走在了我前面，我站在后面，忍不住拿起了一根烟，随即抽了起来。 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我倒是有一种幸福感了，如果今后的生活里，也能收获到这种平凡且安稳的美好，我想我的一生便也可以定义成是幸福了。 我们三个人到达了早市后，她们两个便迅速地进入了采购的队伍里面。而我是不习惯在这种地方买菜的，所以只能默默地跟在了她们的身后。 我妈倒是很贴心的问起了吴小楠的口味，而吴小楠则是一直顺着我妈说着。 我们三个人一起到了一家肉店的门口，我妈买了几斤排骨。 “老板，你这个排骨...好像有点不太新鲜啊。”吴小楠指着肋条处说道。 “小姑娘，你可不能乱说啊，这可都是我精心选择的肉，这都是新鲜的啊。” “但是肋条明显肉有些少啊，而且也有些嫩。”吴小楠跨住了我妈的胳膊说道 “阿姨，咱们换一家吧，毕竟要买很多，一定要优中选优。” 我妈和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老板便立刻松了口。 “小姑娘，你打算买多少啊？” “如果你的肉很好，我估计我会全买下来，不过你这个排骨...” “小姑娘，你可真会开玩笑，我给你便宜一点，你看成不？” “便宜多少？” “这些...四百块钱你拿走吧。”老板爽快地说了一句。 “三百六吧，图个吉利。” “小姑娘，砍价可不能这么砍！”老板立刻拒绝道。 “那要不这样吧，我看你家鸡翅也挺好，我要一半，然后一共给你五百块钱，毕竟马上就要元旦了，早点回家，你或许还可以陪陪家人不是？老板这么帅气，现实也肯定是个顾家的人吧？” 我惊讶地看着吴小楠，在我的印象中，她是不会说这些甜言蜜语的。但是吴小楠的表情却十分淡定，好像这种事已经经过了很多次一样。 老板听了吴小楠的话之后，心情确实一下子变好了很多，他笑了一下，然后轻声嘀咕道 “你们这些小姑娘就是会说话，不过像你这么小又这么会说话的真是不多了。这些东西你拿走吧，我确实需要早一点回去陪家人...” 我们三人道谢之后便离开了肉铺，我妈更是对此非常满意，一直笑着看着我和吴小楠。 “小楠，你还有这种技能？” “这怎么了？这不是基本的生存技能吗？钱这个东西当然是越省越好。”吴小楠有些不理解地看了我一眼。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平时那么高冷，给人感觉你好像不会说甜言蜜语一样，不过砍价的时候倒是妙语连珠。” “都是练出来的，毕竟一直都没有人陪我出去买菜，有的时候跟这些小商小贩讨价还价，也挺有意思的，最起码不会显得自己那么孤独。” 吴小楠的话让我瞬间对她产生了一种心疼的感觉，本想开导她的我，在看到她的时候又收了回去。 我摸了摸吴小楠的头，然后又拿过了吴小楠手里的兜子，笑着对她说了一句 “以后记得把这些蜜语甜言跟我说说，我很喜欢听。” “你不觉得有些虚伪？”吴小楠反问了一句。 “不觉得，我只会觉得幸福。” 第433章 家庭聚会 本来很甜蜜的一句话，没想到却惹得吴小楠笑了起来，她花枝招展地笑着，然后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看着在我怀里笑着的吴小楠，居然也情不自禁的跟着笑了起来，随即，我和吴小楠便手牵着手在街道上走着。 我们三个人在市场里走着，买完菜后便回了家。在吴小楠神乎其神的砍价技巧下，我们省下了很多钱，我妈更是开心得乐不上嘴。 回到家之后，吴小楠便去了厨房帮忙，而我则是在屋子里办公。可能是这几天一直没有工作的原因，我的工作效率居然慢了下来，在抬起头的时候，恰巧看到了从窗户外射进来的阳光... 冬天的阳光总是让人感觉到非常温暖，于是我便看起了盘锦的天。 明天便是元旦了，跌跌撞撞中，一年的时光转瞬即逝，想想这一年发生的所有事，突然感觉这一年对于我来说，更像是转折。 这一年里，我从一个打工人变成了一家工作室的老板，身份变换的同时，收入也得到了增长。 这一年里，我从一个无爱不欢的人变成了喜欢安稳的人，思维变换的同时，幸福也离我越来越近。 这一年里，我哭泣了好多次，在无数泪水与绝望中，逐渐成为了一个宁静的人。 我现在更加清晰地认为，这个世界上出现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有着自己存在的意义。即便有的人对你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但是这份伤害的背后，终究还是会让你懂得什么。 越长大，越懂得的其实便是珍惜了，如果用现在的思维去处理之前的事，估计我收获的便会有更多。 我突然又有了写点什么的欲望，这种想法一旦在脑海里产生，就再也克制不住，而我自然也不是什么空想家，于是便立刻开始了文学创作。 我没有思考多少东西，更多的只是在沉浸于写书获得的乐趣之中，想来这似乎也是很好的事情。 直到我卧室地门被推开，我才从那种思维之中跳脱出来，吴小楠穿着我的睡衣走了过来。 “别忙了，先吃饭吧，阿姨的手艺很好。” 我点了点头，随即合上了我的电脑。 饭桌上，我们三个人坐在了一起，我则是打开了两瓶酒。 “陪我喝点，今天高兴。”我把酒瓶递到了吴小楠的面前。 “好。”吴小楠笑了一下。 “我也陪你们两个喝点吧。”我妈笑了一下。 我有些惊讶地看了我妈一眼，在我的印象中，我妈的酒量是非常不好的，不知道今天为什么突然起了喝酒的念头，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证明我妈心里还是没把吴小楠当成外人的。 我已经很久没吃过我妈做的饭菜，所以自然狼吞虎咽了一些，酒也没有喝多少。 “小楠，陈凡跟我说他想跟你结婚，关于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我妈突然问起了吴小楠。 吴小楠很明显没有想到我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于是很局促地看了我一眼。 “阿姨，这些东西我都听陈凡的，只要他觉得可以了，我这边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小楠，阿姨也知道你那边的情况，结婚不是儿戏。我只是怕万一这一切只是陈凡的一厢情愿，到最后伤害到你们两个人。” “妈，你这话说得就不太对了？婚姻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我不可能在吴小楠不知道且不清楚的前提下就做出这个决定。”我立马纠正了一下我妈。 “嗯...陈凡，你就是个孩子，虽然你现在已经成长了很多，但是在个人感情层面上，你确实有些冲动，妈只是帮你们两个把把关而已。” “阿姨，您误会了，这件事情是我们两个提前商量好的。不存在陈凡一厢情愿的问题，我也不可能让陈凡受委屈。” “那就好，那就好。”我妈连连点头道。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起来，我有些不解地看了看我妈，又偷偷地看了一眼吴小楠。 没有思考的，我喝了一杯酒，然后握住了吴小楠的手。 “妈，我是这么想的，我和小楠已经有了想要谈婚论嫁的心，现在我的工作也挺稳定的，我想先把婚结了，然后再回杭州工作一段时间，等到我觉得什么都已经差不多了，我就把你接到杭州，让你在我们附近生活，这样一来我的工作和家庭就迁移到了杭州，一切也都会变得顺理成章了很多，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也有一个家的气氛。” “你不用把我接到杭州，我在盘锦生活了大半辈子，也不想去南方。而且胖子档还需要我照料。陈凡，我知道你现在在杭州那边发展得很好，但是做生意总是存在一定风险的，我得给你的生活留一个保障。” “妈，你想多了，就算我在杭州那边真出现了什么问题，我也会去做别的，不可能从此一蹶不振，我们一直都有着预知风险和应对风险的能力，你不需要那么担心我的。而且胖子档终归也只是个快餐店，它也会有不行的那一天，早早晚晚都是要兑出去的。” “陈凡，你这么说的话我并不是很赞同。如果你要结婚，你就一定要有责任心，一定要给生活留下一个保障地。妈一直是一个喜欢安稳的人，也不要求你有多么大的本事，更不需要你为了你的工作献出那么多心血。你已经很优秀了，我想让你轻松一点，干一个轻轻松松的买卖，做一个很悠闲的老板，这样你的幸福指数才会高。你不也一直说你喜欢安安稳稳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吗？别那么强求自己。妈不想让你太累。” “思维方式是一直都在改变的，我也不可能一直都是那个思维的。”我连忙开口说道。 “妈，我并不是很累，而且我也觉得我做的事情很有意义。” “但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让自己累到。” “你放心吧，我会调节好自己的。”我又一次拉住了吴小楠的手。 第434章 正月结婚 “小楠，你觉得陈凡的规划怎么样？”我妈又把话题转移到了吴小楠那里。 “我觉得挺好的。陈凡一直都是一个很有上进心的男人，我也非常欣赏他这一点。其实阿姨，没有学历的情况下，能做到陈凡这个样子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而且陈凡也从来没有丧失过什么机会，一直都在追逐自己喜欢的东西。我想作为他的家人，我们应该去支持他的。” 我妈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喝了一口酒，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的不对劲。 “妈，你少喝点吧，你喝不了多少酒的。”我又劝了我妈一次。 “没事，今天妈开心，毕竟你们两个的思维都是一样的，这样就会解决很多问题。不像是我和你爸，我们两个的思想一直都不在一条线上，也没有什么深层次的交流。” 我看了看我妈。随即开口说道 “妈，别想那么多了，其实你和我爸的生活已经非常好了。” “嗯，我知道，你爸如果在这的话，也一定会为你们两个开心的。小楠，有一件事阿姨一直都想跟你说。我知道陈凡他爸曾经对你做过非常不礼貌的事，他也就是那么样的人，恰巧身上最大的缺陷就展示在了你的面前，你可千万别怪罪他，当时他也是为了陈凡好，只是可能方式方法不太对而已。” “妈，别说这个话题了，本来就已经过去很久了，更何况我爸已经离开了，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我会对小楠好的，不管是出于哪个方面，你不要有那么多的想法。今天咱们就是单纯的商量商量结婚的事。” “嗯，我看了一下，结婚的好日子是正月二十二，如果你们想在过年附近结婚的话，就选择这个日期就可以了，我感觉挺好的。” 我有些惊讶的看了我妈一眼，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看起黄历的。 我扭头看了一眼吴小楠，然后开口说道 “小楠，你觉得怎么样？如果你也觉得可以的话，咱们两个就在那个时间结婚吧。” “你决定就可以了，我没有什么要求的。包括以后定居在哪我都是听你的，我这个工作对地方是没有什么要求的，只要你觉得可以，那就没问题。” “好，那咱们就听我妈的，就那个时间结婚...” 敲定完结婚的事情以后，我们便开始转移起了话题，我妈总是在回忆我小时候的趣事。有的我已经完全忘记了，有的我还是有一些记忆的。 我妈说着说着居然有些哽咽了，看着我妈已经喝多，我便主动提出结束这场饭局，然后一个人把家里收拾了一遍。 回到卧室的时候，吴小楠正坐在窗台旁边抽着烟，她好像连续抽了好多根烟，以至于我的卧室里都烟雾缭绕的。 “怎么抽这么多？”我从身后搂住了吴小楠。 “嗯...毕竟今天都没怎么抽烟嘛，抽多一点也是正常的。”吴小楠一边说着，一边掐灭了手里的烟。 “是不是觉得结婚有点太快了？其实我也有这种想法的。” “没。我觉得结婚这件事，我们两个都是没有那么紧张的。倒是阿姨有一些紧张。估计也是舍不得你结婚吧？” 我被吴小楠逗笑，随即说道 “有什么舍不得的？都是一家人，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不至于吧？” “有时候这跟男生还是女生的关系并不大，你虽然是男生，但是结婚以后的重心也一定会转移到家庭那边，阿姨估计也会失落吧？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 “不能，你想多了。” “我没想多，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今天喝酒？而且明显已经醉了。” “没事的，以后咱俩对她好点就可以了。”我亲了吴小楠一口。 “陈凡，我今天有点累了，我先睡一会。”吴小楠说了一句。 “好，那我就去工作。” …… 情绪这个东西，对于创作来说还是十分重要的，快乐或是悲伤的时候，人的创作能力和创作灵感都会得到一定的提升。所以在这个下午，我非常的投入，伴随的家的温度，以及内心深处的那种喜悦感。 写完小说之后，我坐在床上抽了一颗烟，在呼出的瞬间，却突然想到了赵思思之前和吴小楠做的约定。 当时，我和赵思思已经开始畅想起结婚时候的场景，赵思思还想邀请吴小楠做我们的伴娘。 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我们三个人的身份就转变成了这样。 说不感伤是假的，但事到如今，我已经在潜意识里抗拒去回忆赵思思，所以倒也是没有特别崩溃的情绪了。 我打开手机，这才发现王想给我发了消息，问我的家庭聚会成果如何？ “挺顺利的，我和吴小楠已经决定正月份结婚了。” “这么快？”王想回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对啊，我们两个现在也没有什么生活上的问题，早点结婚，还能早点感受家庭的温暖。” “真是没想到，这群人中居然是你小子最先结婚。”王想感慨了一句。 “生活嘛，有太多想不到的事情了。你那边呢？赵文泽怎么样？” “睡得倒是十分安稳，他昨天晚上喝了很多，再加上本来就已经很疲惫了，估计也熬不动了。” “那就好，我也怕他受不了再去做什么傻事。” “陈凡，你一会能不能陪我去找一趟徐婉秋？” “怎么？看到我要结婚了，你也开始着急了？” “你滚犊子，我这回回来本来就是想去见一下她。” “王想，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心里面还有他？” “你不是废话吗？我要是心里没有她，我会主动去找她吗？” “王想，我说真的，如果你依旧发自内心的喜欢她，那你就勇敢的去表达自己的爱意。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无论当初你们的感情有多么破裂，时间都会治愈好的，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让自己留下遗憾啊！” 第435章 要和她求婚 王想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让我现在先去胖子档等他。 我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吴小楠，还是没忍心叫醒她。 想想自己这回回来也没去过胖子档，我也便动了身。 到达胖子档后，店里的人已经很少了，而徐婉秋还是坐在她经常坐着的那个座位上，看见我过来之后，她有些惊讶的抬起了头，然后又看了一眼我的身后。 我知道，她是在看王想来没来。 “陈老板，您回来了？” “不用这么称呼我，叫我陈凡就可以了，你是王想的朋友，也自然是我的朋友，不用那么客气的。” 徐婉秋笑了一下，然后便关上了电脑，随即递给我一根女士烟。 “怎么还抽上烟了？我记得王想说你已经戒掉了啊？” “这也不是什么禁忌，压力也确实有一些大，抽点烟还能好过一点不是？” “确实，我也经常用这种方式排解压力。” 我知道，徐婉秋这种情况，她是肯定是有很多压力的。在这种背景下，或许王想回到她的身边，对于她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想到这里，我便开口说了一句。 “王想一会就到了，要不是他非要来看看你，我估计今天是不会来胖子家的。” 徐婉秋立马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虽然很快就控制住了，但还是被我注意到了。 “王想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啊，他一直都是乐天派，每天工作，空下来的时间就跟我们一起吃吃饭喝喝酒，没有听过他有什么伤心事。大概是隐藏的好吧。” “他确实是个乐天派，能给人带来阳光的那种。” 我和徐婉秋正聊着，王想就走进了胖子档。 “王想，我在这。”我立马向他招呼着。 王想立马走了过来，坐在了我的旁边。 “嗨，好久不见。”王想率先跟徐婉秋打起了招呼。 “是啊，好久不见了，你好像胖了一点。”徐婉秋也笑着回答道。 “咱俩才刚见面，你就说这句话，弄得我都有些容貌焦虑了。”王想连忙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这说的人不一样，感觉也还真是不一样哈，这要是别人说的，你哪能有这么大的反应？”我在旁边帮衬了一句。 “少说话！”王想白了我一眼，然后又继续对徐婉秋问道 “最近这么样？在这里还习惯嘛？” “当然习惯了，我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这种困难对我而言轻而易举。而且胖子档的事也并不是很多，我还能来得及学习一些东西。” “学什么？” “烹饪啊，插花啊，剪辑啊。生活本就很美好的。” “咱们两个还是那么的像。”王想笑了一下。 我们三个继续闲聊着，在交谈的过程中，我发现徐婉秋确实已经成长了很多，她好像在短时间之内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现在的她已经不像是刚出来的那段时间，而是又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和热切追求。 这个性格，确实非常不错。 发自内心的，我希望王想追求到自己的幸福，说实在的，他才是我们之中最深情的人。在他的心里，有关于对爱情的描述，全都只有徐婉秋一个名字。 我正想着，手机便响了起来，是吴小楠打过来的电话。 “喂，陈凡，你去哪了？”电话那头的吴小楠很显然是刚醒不久。 “我跟王想在胖子档呢，他想见一见他的初恋。”我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没想到，初恋这个词一说出口，坐在我旁边的王想便局促的咳嗽了两声。 “嗷嗷，原来是这样，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今天晚上应该会出去跨年吧？” “当然了，我打算在胖子档呆一会，然后再去叫苏嘉诚他们，等一会我就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阿姨自己在家应该没事吧？” “放心吧，没什么事的，她或许已经习惯了。” “好，我收拾收拾就过去。” 挂断电话之后，王想恰当好处的转移起了话题。 “陈凡，你还没跟我说呢，你俩跟你妈聊得怎么样？” “挺好的啊，我不都告诉你我准备结婚了嘛？” “陈凡，你多大啊？” “马上就要奔三了。到了该结婚的年纪。” “那也有些早了，看起来你确实蛮幸福的。” “他们两个真的，他未婚妻是他高中时候处的对象，本来以为他们两个已经错过了，但是又重新在一起了。” “那确实很让人感到幸福。”徐婉秋笑了一下。 “你呢，岁数也差不多了，接没接触到优秀的异性啊？” “我哪能接触到什么男人啊，胖子档只是一个快餐店，虽然也有固定的顾客，但是都没有什么交集，再说了，我要怎么隐藏自己的曾经呢，那对于那种好男人来说，一丁点都不公平。” “你是个好女孩，谁娶你都会幸福的。” “那你娶我得了。”徐婉秋笑着说了一句。 “好啊，到时候还可以跟陈凡他俩一起。” 我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两人，没有想到，我纠结长达半年多的问题，居然让两个人以一个玩笑的方式说出了口。两个人依旧还是在笑着，倒真是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了。 “好，那我估计还能省一部分开销，毕竟王想肯定会出一些的。”我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 “你看看陈凡，说好要娶人家，到还心疼那点钱了，陈凡，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你别扯淡。”我白了王想一眼，就在这个时候，吴小楠也进入了胖子档。 “楠姐，介绍一下，这位是徐婉秋。婉秋，这就是陈凡的未婚妻，吴小楠。” “你好。”吴小楠率先伸出了手。 徐婉秋立刻跟吴小楠握了一下手，我正想开口说话，王想却突然神秘兮兮的把我拉了出去。 “干什么？”我看着有些兴奋的王想。 “陈凡，我不是在开玩笑。” “什么？”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见王想那张有些紧张的脸，我才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 “你真想跟徐婉秋结婚！？” 第436章 见证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 “那结婚这事...你不昨天还犹豫要不要来找徐婉秋吗？” “有的人有一种特殊能力，就是当你决定去见她的那一刻开始，你们的故事便会再次开始。并不需要多少语言，有的时候仅仅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了。” “所以你和徐婉秋？” “对，我想和她有个结果，像我之前承诺过的一样。” 当承诺这个字眼又一次出现之后，我的心像是被什么电了一下一样，只是那一瞬间，我好像陷入了回忆的漩涡之中，那些我倾心付出的所有时刻都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些时刻下的我，承受着无边无尽的痛苦，可是故事的结局又是什么样呢？ 跌跌撞撞的无数个夜晚，情绪反复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我知道，那些情绪就好像是隐藏在深夜之中的利刃，一刀接着一刀，反复刺痛着我的心脏。 是我过错，还是我错过？ 好像在每一段感情之中，我都献出了我的所有，但好像我的每一段感情，都没有让我得到过长久的幸福... 或许，是我的错。 “陈凡，你在想什么？”王想开口问了我一句。 “没什么。”我笑了一下，但是不知道笑的到底难不难看，我便不知道了。 “陈凡，帮我策划一下。毕竟结婚也不是一件敷衍的事，该有的仪式感都要有。” “你打算今晚十二点的时候求婚？” “对，所以你需要陪我去买一些东西，咱们现在就出发。” 我看了一眼时间，下午四点半。虽然时间有点紧，不过还是能准备一会的。 我给吴小楠发了一条消息后，就立马跟王想去了商业街。 相比于王想，我还是有一些浪漫细胞的，不是说我有很多类似的经验，而是文学创作的经历让我不得不养成这种类似的浪漫主义。 我立马选择了我们要买的东西，包括画册，彩灯，鲜花等等，买的东西太多，甚至有点弄不过来。 “陈凡，要不让苏嘉诚和赵文泽过来帮忙吧，咱们两个好像有点不行。”王想有些担忧的说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随即给赵文泽打去了电话。 “阿泽，起来了吗？” “早就起来了，我在看踏空今年的数据，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懒？” “哥，你不至于这么攻击我吧？我早上七点就起来了。” “怎么了？要出去跨年？” “跨年是肯定的，不过现在有个更重要的事情，你和嘉诚哥赶紧收拾收拾来商业街，王想打算跟徐婉秋求婚。” “怎么滴？求婚！？” “嗯，求婚，不是告白，一步到位的那种。” “这世界真他妈的疯狂…你们现在干什么呢？” “在商业街买东西，毕竟是求婚，怎么样也得策划策划吧？” “你帮忙策划？” “有什么问题吗？” “这东西不应该找我吗，想当初我那个表白，才是真真正正的浪漫。”赵文泽自嘲似的说了一句。 我一下子想到了赵文泽和顾晓彤的事，我完全不知道，赵文泽是怎么有勇气说出这种话的。 或许，悲伤的事情说出口后，会让人感觉好受一点吧？ “好，找你找你，就是到时候影响到你的情绪就行。” “有什么影响的，难不成看到兄弟幸福我还会嫉妒了？对了，你不是要去见家长吗？怎么样？” “挺好的，我和吴小楠已经敲定在正月二十二结婚了。”我平静的说道。 “陈凡，你说如果没有这个事，我是不是也会结婚？” 我一下子便沉默了起来，赵文泽今天的行为举止有些怪异。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两天，在前两天，他几乎不会提及顾晓彤和他的事情，而今天他好像总是主动提及。这让我非常不理解。 “应该…” 还没有等我说完，赵文泽便笑着回答了一句 “陈凡，我发现我现在真的有点病态了，居然靠幻想我们的美好生活来排解情绪了，这生活真是太奇妙了，不说了，我和苏嘉诚立马就过去。” 赵文泽挂断电话之后，我也不禁拿出了一根烟。 “怎么了这是？” “感觉阿泽的状态还是不太好，我挺担心他的，唉，一会再说吧。” “换做谁谁都受不了。” “那你当初是怎么熬过去的？你和徐婉秋那么难。” “你失忆了？我俩出事的时候，你和佳明一起前后出问题，我当时想着你们三个……你能康复已经不差什么了，你陈凡这辈子做的最牛逼的事情，就是扛过那个病。”王想也点了一颗烟。 我呼出了一口气，这白雪皑皑的冬天，总是刺的我眼睛生痛。 “你说，徐婉秋会答应我吗？”王想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王想，你没事吧？不是你跟我说你俩只需要一个眼神吗？你方才的自信哪去了？” “这话说的，那你求婚的时候不紧张？” “我和吴小楠没有求婚这个环节。” “那你们两个挺奇葩的。” “老夫老妻了，不需要。”我掐灭了手中的烟。 “别他妈秀恩爱，你因为爱情哭的时候要不是没有老子，你都不知道在哪活呢？” 正当我们两个争执的时候，苏嘉诚和赵文泽就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里，让我们意外的是，赵文泽背了一个非常大的包。 “你这是什么玩意？”王想指了指赵文泽的那个包。 “能让你顺利结婚的好东西。”赵文泽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 王想立刻要打开包裹看一下，但是赵文泽紧紧的护住了它。 “不行，这个东西要在晚上的时候才能有效果。” “精神不好。”王想白了赵文泽一眼。 两人斗嘴的样子让我和苏嘉诚都有些忍俊不禁，正当我准备要招呼大家走的时候，我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陈凡，今晚有安排吗？我寻思咱们出去跨年呢。”电话那头是崔颢的声音。 我一拍脑门，然后才想起崔颢的存在，这几天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当然出去了，王想现在也在，而且你会见证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第437章 准备求婚 “什么意思？”崔颢明显没有理解我的话。 “他今天晚上要跟他喜欢的姑娘求婚，你说是不是大事？” “那确实啊，今天晚上在哪见面？” “暮色酒馆，我到时候给你发位置，我们现在正在准备他需要的东西。” “好，那我在那边等你消息。” 和崔颢的电话打完之后，吴小楠也给我打来了电话。 “媳妇，怎么了？”我立刻开口问道 “瞎叫什么…”吴小楠有些局促地回答了一句。 “没有啊，迟早的事。” “别贫嘴了，你和王想去哪了？” “准备一些东西，等我们到暮色的时候我告诉你。” “陈凡，王想是不是要跟徐婉秋告白？” “差不多吧，你这都能猜出来？” “哪是我能猜出来，是徐婉秋已经感觉出来了。她一直在问我穿什么才好看，怎么样答应王想才显得正式。” “那还真是双向奔赴了。”我笑着说了一句。 “确实，我和徐婉秋现在在逛商场。” 我突然想到了徐婉秋刚出来时逛商场时候的样子，于是连忙问了一句 “徐婉秋现在逛商场也那么不自然吗？应该已经好很多了吧？” “不自然？没觉得有什么不自然的啊？就是像正常来买衣服的人们一样，而且我发现徐婉秋真的很好看，好像什么样的衣服都能驾驭了一样。” “嗯，你先陪她吧，我们这应该也快了。” 挂断电话后，我拍了拍王想的肩膀，然后说道 “晚上崔颢也会过来，他样子没怎么变。” “行，人多一点，婉秋也能感觉正式一点。赵文泽，你那个包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高仿红地毯。” “什么玩意？”我立马开口问了一句。 “看没看过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就是那里面杨洋求婚的那个东西，甚至比他那个要牛逼一点。”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老子策划求婚都多久了？只可惜，这份浪漫居然就这么给你了，真是便宜你这小子了。” “阿泽，你是最棒的。”王想对赵文泽竖起了大拇指。 “王想，你是最贱的。”赵文泽白了王想一眼。 我们几个人一起动身前往了暮色酒馆，路上，我开始安排起了今天的行动。 “咱们就是正常喝酒，聊天的话题一定要让徐婉秋和崔颢都有参与度，聊上学时候的事情最好，然后在十一点半的时候，王想和赵文泽你们便去准备东西，鲜花我会放在卫生间那个收纳间里，你们一定要记得拿。然后还有一点便是…赵文泽你千万不能破坏气氛。” “陈凡，你他妈的，我能破坏什么气氛？” “别太伤感，等到今天完事之后，我陪着你一起伤感。” “你有什么可伤感的？” “结了婚之后，就是老男人了。”我笑着拿出了一根烟。 我吧唧吧唧地抽着烟，跟着烟雾一起随风而散的，是我从前执着而又美好的青年时光。 曾几何时，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不婚主义者，我一直觉得婚姻对于一个人来说并不重要，也觉得自由才是人一生应该追求的东西。 直到我在放纵之后，收获了无边无尽的愧疚感；直到我在错过之后，感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悔恨感；直到我只是静静地与她躺了一天，却感受到了一种难得的幸福感。 我才终于明白，婚姻是爱情的升华。 爱情是热烈的，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爱情也是疯狂的，是情绪失控时按捺不住的痛苦。爱情更是执着的，是即便失败后仍旧念念不忘的想念。 而婚姻是平淡的，是一伸手就能感受到温度的安稳。婚姻也是长远的，是一旦认定就会永远的执着。婚姻更是美好的，是当两个相爱的人站在一起就会感觉到的幸福。 我的青春一去不返，但我的热爱依旧存在。 生活方式的改变，是一种新的开始…… “老男人？你才多大？怎么就成老男人了？”苏嘉诚问了一句。 “只不过随口一说而已，只是觉得本来好像离我很远的东西，居然在这时候成了近在咫尺的事情。” “挺好的，最起码这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相反，这件事很幸福，出奇的幸福。” “嘉诚哥，你现在有什么规划吗？” “我？”苏嘉诚苦笑了一下，继续开口道 “顺其自然，一切都自有安排。” “自有安排？那嘉城剧制呢？” “那肯定是我会拼尽全力去做的事，但是如果办不到，我也不会太过于执着。其实说实话，看到你们接二连三地准备结婚，我也想到了我和于欣然要结婚的时候，那时候，我以为我拥有的是整个世界。” 我们几人瞬间陷入了沉默，而于欣然这个好久没有出现过的名字，一出现就会让我们感到压抑。 直到现在，我们都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明明她能收获很多东西，而她现在拥有的，似乎只有那个用卑劣手段夺走的事业了。 “你们不用这么沉默，这已经过去一年了，我甚至记不清于欣然的声音了。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说不要把爱情看得太重要的原因，你们终有一天会知道，虚无缥缈的东西，无论怎么抓也是抓不住的。” “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些胆小了。”王想没什么情绪似的说了一句。 “但是你有判断你们之间是否有爱情的能力。” 我们聊着聊着，便到达暮色酒馆，与其同时，崔颢也到达了这里。 “好久不见！”王想率先打了招呼。 我看见崔颢颤抖着的手，然后张开了双臂。 我们三人抱了一下。 “崔颢，真没想到，我居然还能碰见你，你这小子，打算人间蒸发了是吧？” “我今年才刚刚回国，你可别责怪我了，难不成因为咱们三个好久不见，就没有感情了？” “你废话，我做梦还是你小时候跟我吵架呢。”王想也笑了一下。 “进去说吧，今天是大日子。”我招呼着大家进去…… 第438章 精心筹备 我们进去的时候，徐婉秋和吴小楠已经到了，徐婉秋换了一件衣服，看起来确实有些不一样了。 “陈凡，这里。”吴小楠摆了摆手。 我们几人立刻走了过去。 “哎，你们几个小子见着我都不跟我打招呼了？”一个女声在旁边传来，扭头一看，是老板娘。 “姐，我昨天看你还没回来呢？” “这跨年我不得在店里？毕竟这对于我来说回忆更多。”老板娘笑着说了一句。 “那确实是。”王想笑着回答了一句。 老板娘上下打量了王想一眼，开口道 “你今天这是特意收拾了吧？怎么有点帅呢？” “那必须啊，今天可是大好日子。”崔颢笑着搂住了王想的肩膀。 我们几人一同落了座，我自然而然地牵住了吴小楠的手。 “你们两个…？”老板娘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复合了。定在正月二十二结婚，到时候一定要来捧捧场。” “那我肯定去啊，我可是你们的见证人。陈凡，你离开盘锦的时间比较长，你可不知道当时吴小楠想你的时候有多煎熬，一个看起来那么坚强的人，只要一聊起你，就会情不自禁的掉出眼泪，那场面…” “别说了姐，都过去了。”吴小楠有些尴尬地制止了老板娘。 我有些意外的看了吴小楠一眼，那一刻我也有些思绪万千，我难以想象，原来有的人思念确实是可以隐藏的，隐藏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隐藏在无穷无尽的心里。 “小楠姐，你和陈凡是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的？” “那得有很久了，大概是我们高一的时候，不过我们有将近五年的时间，一直都没有联系。” “那你们两个真是太有缘分了。”徐婉秋不禁感叹了一句。 “你和王想不也是吗？能重新在一块也很不容易。”我回答了徐婉秋一句。 徐婉秋看了王想一眼，王想也笑着回应，在这个写满了我们青春的地方，我知道，或许一段佳话又会开始。 我正想着，却不经意注意到了赵文泽和苏嘉诚，这两个人居然带着崔颢一起喝了起来。 “你们两个别把我发小弄多了，我们好久不见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你发小是我发小。”赵文泽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还好，最起码在表面上来看，赵文泽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我们几人开始玩起了酒桌游戏，虽然是千篇一律的东西，但是因为今天的气氛，所以还是觉得很欢快。而因为今天是跨年夜，所以暮色酒馆的人也特别多，大家都在享受着难得的欢愉…… 而我或许是这其中比较幸福的一个，因为我清楚，在我的身旁有我要厮守一生的女人，这种感觉让我感到非常美好，就连吴小楠的手好像都比之前更有温度了一样。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过去，已经到了十一点，我们的计划也即将要开始。 “唉，见到你们我真是既开心又伤感。”老板娘点燃了一颗烟。 “怎么了这是？”吴小楠问了一句。 “刚认识你们的时候，你们还是高中生呢，长得也稚嫩。尤其是陈凡，他就好像是初中刚毕业一样。”老板娘看了我一眼。 “陈凡现在长得也显小，我俩现在出去，估计都会把他当成我老弟。”赵文泽补刀了一句 “嗯，我刚遇到陈凡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刚十来岁呢。”苏嘉诚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没有吧，我这是长得年轻。”我为自己找起了借口。 “唉，其实更重要的是，当时你们航哥还在这，我们两个那时候是感情最好的时间。一看到你们，我俩就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我们两个的青春时期。” 我们都没有接话，因为毕竟也都知道，航哥和她已经没有联系了，甚至他也有了新的家庭。 “唉，其实我们一直觉得你们两个的生活就是我们未来所期望的，不仅自由，而且幸福，就好像什么困难都没有一样。” “都过去了。其实过去这么多年，我对他已经没有那种恨意了，更多的只是一种怀念。经历的事情越多，见过的人越多，我反而对以前的事都多了一分怀念与缅怀，虽然也没什么用。”老板娘一边说着，一边喝起了酒。 我也拿出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毕竟老板娘的想法是跟我有一些相似的。 我刚放下酒杯，坐在我对面的赵文泽就冲我使了一个眼神。 “阿泽，陪我去上个卫生间。”我站起身道。 “我也去。”苏嘉诚立马回答道。 我们三个一起到了储物间，二这时候，赵文泽终于肯把他的宝贝拿出来，是一个类似于凯旋门的气垫。 我们三个立马吹气，随即，一个白色的门便在我们面前立了起来。 “还有这个气球，到时候你和嘉诚哥一左一右，等到徐婉秋靠近的时候就放出去。那个小播放机你也记得按一下，里面是我提前找好的歌……那个面板是投影板，到时候我会直接把他俩的合影照在上面……”赵文泽手舞足蹈地安排起来。 “怎么感觉你比王想还兴奋呢？”苏嘉诚笑着打趣了一句。 “自己做的东西，能不兴奋吗？虽然到最后也不是我用，但终归还是有一点感慨的。”赵文泽点燃了一根烟，随即说道 “这个求婚的场景，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本来以为那个胜利者会是自己，但没想到自己却成为了别人的见证人。这个东西就像是一个单面镜。镜子那头的人多幸福，镜子这边的我就多悲哀。”赵文泽苦笑了一声，眯起眼睛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别那么伤感了，今天大好的日子。”我伸手拍了拍赵文泽的肩膀，而就在这时，王想便推门进入，手里拿着的是给徐婉秋准备好的鲜花。 “准备好了吗你们？” “这话不应该我们问你吗？哥几个什么时候差过事？” “我还是有点紧张。”王想叹了口气。 第439章 下半生的答案 “你有什么紧张的？本来就是你自己想要去跟徐婉秋求婚……王想，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样子，不要遮遮掩掩的。”苏嘉诚认真地说了一句。 “嗯，嘉诚哥我知道了，我既然已经决定要去求婚，就不可能有别的想法。”王想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示意我们准备好。 我和苏嘉诚躲在了凯旋门的后面，而赵文泽则是跟王想一起走了出去。 王想手中拿着玫瑰花，快步的走到了徐婉秋面前。 “婉秋，送给你的。” 徐婉秋好像早就预料到了王想的动作，她笑着接过了花，然后看着王想。 “婉秋，我还是跟从前一样爱你。你离开的这些年，即便我身边出现了多么优秀或美丽的女人，我都没有多看他们一眼，我心里一直是我们那段荒唐困苦，却又幸福满满的时光。婉秋，从你我确认关系后，我便一直全力以赴的面对着咱们两个的关系，让自己足够优秀，足够有能力，足够能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现在我终于做到了。”王想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个手链。 “这是之前你送给我的，这么些年，它一直被我放在钱包的夹层处，跟着我一起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好像这样你就一直陪着我一样…” 王想一边说着，一边居然就控制不住似的哭了出来。而坐在沙发上的徐婉秋更是有些不知所措，她局促地看着王想，然后渐渐低下了头。 “婉秋，我知道你在里面受了很多委屈，我更知道，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你会有更好也更宽阔的未来。过去的错误我已经无法挽回，但是我却可以参与到你的未来里……” 王想说到这里，便单膝跪地，从兜里拿出了一枚戒指，随即，我和苏嘉诚一起放飞了气球，音乐也瞬间响了起来。而现在那边的赵文泽则是拿出了他的手电筒，直接照在了那边的墙上。 “徐婉秋，嫁给我好吗？我今天白天不是在开玩笑，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认真……你可以答应我吗？”王想认真地向徐婉秋问道。 这时候，酒馆的所有人都开始欢呼起来，电视剧里出现过的剧情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在心里默默地祝福着，随即，我和吴小楠对视了一眼，她的目光也带着一丝期许，或者，在她的心里也非常期待着我能像王想一样浪漫。 可是在这种时候，我却没来由的有了一种酸涩，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其中的苦难倒是真的…… “嫁给他，嫁给他……”周围的声音起此彼伏……而我也开始加入到了他们的行列中，热切地希望我能见证到王想的幸福…… 徐婉秋有些颤抖，但还是伸出了她的手，就这样，那枚戒指就戴在了她的手上。 我们开始鼓掌，掌声淹没了酒吧里本有些喧闹的音乐，也遮盖住了我们所有人的表情，我看着周围的一切，忽然感觉我们的故事好像已经接近了结局。 一切终归会趋于平静的…… 就在这时，赵文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旁边。 “陈凡，陪我出去……”他的声音很小，我甚至没有听清，但是我深知他现在的情绪，随即便跟他走出了酒馆。 “陈凡，你懂不懂这种感觉……我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是我和顾晓彤分手后最痛苦的时候。你们都已经找到了下半生的答案，但是我却在最应该意气风发的时候，亲手毁掉了我最重要的东西！” “阿泽，别逼自己了，你没有别的办法的。顾晓彤也不会恨你。相反，我觉得她会理解你的。在她的心里，你就是会那样做……即使这样的代价很大！” “陈凡，那些，都应该是属于我的…”赵文泽平静的说了一句，然后点燃了一颗烟。 那颗烟在他嘴里快速地点燃，烟灰也随即掉落在了地上，他眉头紧锁，又在呼气的时候松散。 我深知他感受到的痛苦，但是让我犯难的是，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去开导他，于是只能静静地陪着他…… 就在这时，赵文泽的电话响了起来。 赵文泽掐灭了手中的烟，随后当着我的面接通了电话。 “阿泽，你在哪？孩子哭着吵着要见你！” “今天太晚了，你们两个赶紧休息吧，明天我会去看你们的。” “你这个明天说了多少回，恐怕连你自己都记不清了吧？赵文泽，我现在就在外面，你快点告诉我你在哪？” “张璐，你没毛病吧？盘锦这么冷，大晚上的你带孩子瞎走什么？” “他非要见你，我又有什么办法？难不成你让我看着孩子哭一晚上吗？”对方也提高了声调。 “赵文泽，你快告诉我你在哪？我们两个现在在街头呢，根本不知道该去哪，他如果见不到你，今天一晚上他都不会入睡的！” 听到这里，我不禁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叫张璐的女人在博取赵文泽的同情！ 这种想法一旦开始，我便也意识到了或许她从头到尾就一直在打着赵文泽的主意。虽然她没有强迫赵文泽做出决定，但是也一直在用孩子干预着赵文泽的选择！ 这个办法，现在看来对赵文泽确实很有效，他本就是重情重义的人，根本不可能放任她和孩子不管。 “张璐，我现在在酒吧，这种环境不适合孩子去。你们两个快点回家，我马上就回去看你们。”赵文泽降低音量说道。 “阿泽，你的话现在我并不相信，你告诉我你的位置，孩子真的很想见你！” 这时候，电话那头又传来了一阵非常稚嫩的童声 “爸爸，你在哪？我好想你…” “我给你发位置。”赵文泽只好无奈地妥协道。 挂断电话后，一阵寒风随即吹来，我下意识地拉上了衣服的纽扣。 “陈凡，回去吧。王想大喜的日子，我不能扫兴。” 说完，赵文泽便站起了身，而我也跟在了他身后…… 第440章 赵文泽的儿子 暮色酒馆里，受到王想的影响，大家好像都开始欢快起来，但是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的，居然是吴小楠。 她依旧抽着烟，眼睛眯成一道缝，那个熟悉的冷漠表情竟又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我不由得心悸，我总是觉得，吴小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们两个干啥去了？陈凡，是不是你又有什么鬼点子了？”王想笑着说道。 王想当然是知道我们出去的原因的，他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调节一下气氛，让赵文泽别再那么伤感。 “对对对，我鬼点子最多了。”我回应了一句，目光却定格在了吴小楠那里。 吴小楠见我进来，表情立马就有了变化，这个变化让我觉得很不对劲，于是我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这是？”我小声地问了一句。 “没怎么，只不过有点愣神而已……赵文泽还好吗？” “不是很好，毕竟那个东西是赵文泽本来要准备给顾晓彤的，没想到最后却用在了别人身上。” “那是赵文泽的主意？我还以为是你的呢。”吴小楠继续抽着烟。 “怎么可能是我的？我哪里用得上这个？” “毕竟你情感经历那么丰富，说不定早就已经规划好要跟谁在一起了，只可惜天不顺你意，一切都有了变化而已。” 我不禁被吴小楠的话所逗笑。但是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来，我却没有一点感到她无理取闹的感觉，反倒是有了一种幸福感。 “别瞎想了，我根本不会去策划那些。今天大喜的日子，咱们都开开心心的。”我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徐婉秋答应王想之后，我们的话题便转移到了他们两个身上。也正是如此，从徐婉秋的口中，我们也了解到了不一样的王想…… 原来，看上去不善言辞的王想曾经给徐婉秋写了好几封情书；原来，看上去神经大条的王想曾经在徐婉秋生病时耐心照料了两天一夜；原来，看上去倔强执着的王想也跟徐婉秋低了无数遍头。 “正因如此，我越发坚定地认为王想就是我的命中注定，虽然我也很清楚，我们的感情很难走到最后，我们会面临无边无际的困难，我们也会面对数不胜数的苦难。但是我从来没有退缩过。所以，当危险降临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护住了王想……” “这么看来你们两个曾经的记忆还真都挺美好的……王想，深藏不露啊。”崔颢对王想竖起了大拇指。 我们正笑着，酒吧门口就出现了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女生个子不高，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裤子有些破了。 酒吧灯光的照耀下，我看不清楚她的脸，但是那个小家伙我却看得很清楚。 他穿着一件蓝色的羽绒服，戴着一个白色的小帽子，脸圆圆的。眼睛里好像有一滩湖水一样，鼻子往下跟赵文泽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难怪赵文泽没有对他们的关系产生过任何的疑虑…… “爸爸！”清脆的童声传来，小家伙快步的冲了过来，然后抱住了赵文泽。 一桌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尤其是老板娘。 “爸爸，你怎么一直不来看我…我好想你。”小家伙紧紧地抱住了赵文泽的腿。 不得不说，赵文泽的儿子确实很惹人喜欢，小家伙虽然不大，但是话却有些多，而且表达方面也没有任何问题。 “对不起，童童，爸爸最近有些事，以后就可以陪着你了。” “那爸爸，你这回能陪我多久啊？你可不要陪我一段时间就走了，妈妈天天哭……” 这句话说完后，赵文泽也抬头看了那个女人一眼，眼神却是说不清的复杂。 “赵文泽，你真行啊！什么时候都有孩子了？？？”老板娘惊讶地问道。 “已经很久了，只不过一直没来得及说而已。”我立马替赵文泽回答了这个尴尬的问题。 赵文泽的注意力，在他儿子到了之后便一直集中在他身上，而我们也对这个小家伙格外的喜欢，一直在跟他说着话。 “陈凡，那站在门口的就是孩子他妈吧？叫过来一起吧，事已至此，我们终归是要跟她见一面的。”苏嘉诚对我说了一句。 我扭头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她还是进来的那个姿势，只不过手中多了一杯酒…… “阿泽…”我冲赵文泽使了一个眼神。 赵文泽也朝那边看了一眼，随即抱起孩子，走到了那个女人身边，只是简单的说了两句话，那个女人便走了过来。 这时候，我才能完全看清她的长相。说真的，她长得并不好看，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但是我记得很清楚，赵文泽曾经跟我们说过，他的初恋貌若天仙…… 不知道是记忆给赵文泽加了分，还是在生完孩子之后，她的相貌得到了变化。 她并不爱说话，坐在我们这里后也没有主动开口… “你好，我们都是赵文泽的朋友。”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率先开口的，居然是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吴小楠。 “你们好，我是……”女人顿了一下，随即硬生生的笑了一下说道 “我叫张璐。” “她是我妈妈，这是我爸爸。”小家伙立马开口，而这时候，这三个人终于有了一点家的样子。 只不过，赵文泽的注意力一直在那个孩子上，而张璐的眼神却在赵文泽那头，于是本来温馨的场面，此时此刻居然显得有些怪异了。 我不禁去想，张璐这样做真的有什么意义吗？她心里明明很清楚，赵文泽心里压根就没有她的位置，靠孩子锁住一个男人，伤害的难道不是她自己吗？ 我并不了解他们的两个的事，于是只能够默默喝着酒。 我知道，在这个意义非凡的夜晚，会有一个女人彻夜难眠…… 为了她本来圆满，却在不知不觉中土崩瓦解的爱情。 或许，爱情本来就是易碎品。是幻想出来的空中楼阁，一旦落到生活里… 就成了一碰就化的泥土… 第441章 定义 小家伙的活力并没有持续多久，过了大概半个钟头，他就已经靠在赵文泽的肩膀上睡着了。 赵文泽宠溺地看着他怀中的儿子，而张璐也似乎松了一口气，悄悄地点燃了一根烟。 这时候，我才发现她其实还是挺好看的，并没有跟照片里差太多，只不过因为刚才带着孩子的原因，她才多了一份本应该不属于她的那份苍老感。 “阿泽，你这回是打算留在盘锦过年吗？” “是，怎么了？” “没事，我寻思如果你要回杭州的话，或许我们可以去南浔过年，我一直很想去那个地方。” 赵文泽停顿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 “我听你的，去哪里过年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张璐呼出了一口烟，然后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王想，我就先走了，孩子睡着了，在这里也睡不消停。” “没事，孩子最重要，放心吧。” 赵文泽说完便跟着张璐同时站起了身，然后抱着孩子离开了暮色。 “陈凡，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赵文泽跟那个女生貌合神离的。”老板娘立刻开口问我。 “这话一时半会说不明白，我们也无法左右赵文泽的决定...等到他想告诉你的时候，你应该就都知道了。” “我也就好奇好奇你们的事，毕竟岁数大了，我也没那么八卦了。”老板娘笑着喝了一口酒。 “对了，小楠姐，你跟我讲讲你跟陈凡的故事呗。我也有些好奇。” “跟你和王想也有些相似吧，陈凡认识我的时候也是在高中，我们一直感情很好，后来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才不得不分开。我这个人比较内敛，所有的情感和情绪都不会轻易地表现出来，后来便错过了。” “哎，你这话说的，咱们两个可不是错过了，现在不已经复合了吗？”我立马反驳了吴小楠的话。 “是，我的未婚夫先生。”吴小楠笑着说了一句。 我也跟着吴小楠笑了一下，随即喝了一口酒。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发现我的酒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大不如前，现在的我似乎已经喝不了多少酒了。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都靠酒精来排解自己的情绪： 焦虑的、幸福的、伤感的、迷茫的、兴奋的... 酒精好像是我的宣泄口一样。 但是我好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这个模式，在我现在的理解里，情绪的排解有很多种方式。 不管是凭借自己，还是依靠别人，或者是借助自我价值的实现，这些似乎都能让我变得好过一点，虽然幸福对我来说还是很遥远，但最起码的，我不会再感受到那种虚无的空洞感了。 “陈凡，咱们两个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下结婚的事情了？在我的印象中，结婚是需要准备很多东西的，别等到时候我们再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嗯，确实，也就两个月的时间了，有的地方好像还有订婚宴之类的规矩，但是咱们这里好像没有。” “到时候伴郎定谁？” “我觉得你俩应该给我定一个位置。”崔颢立马开口。 “那是当然，只不过还需要有一个，嘉诚哥已经结婚了，肯定是不合适的，赵文泽也有了孩子，实在不行就让徐万里来吧，那小伙子也挺好的，很适合做伴郎。” “嗯，听你的，结婚场地就定在林顿酒店吧，细节的东西还是你来决定，毕竟陈大作家还是很有浪漫细胞的。” “陈大作家？你现在是写小说的？”崔颢很惊讶地问了我一句。 “只是副业而已，写小说养活不了人的。”我苦笑了一下。 “但是你不觉得坚持自己的热爱本来就是件很帅气的事情吗？我一直很羡慕那样的人。” “帅气又不当饭吃。” “庸俗！王想，陈凡这小子到底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他变化这么大呢？” “咱们都多长时间没见了，他变化大也是正常的啊。” “但是人的有一些品性，是刻在骨子里的，按理说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崔颢的问题，于是只能沉默不语，而在场的各位都知道我的经历，所以也没有人为我开脱些什么。 “陈凡，崔颢说得有一定的道理，而且关于你写稿的这件事，我也有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居然你已经选择了开始，就尽量不要轻而易举地放弃。任何职业都应该有属于他们的社会责任感以及职业操守。虽然你认为这份工作的回报并不够，但是你的读者们却都被你的文字所触动。世界上更有成千上万的人，写一些东西只是为了取悦自己，满足自己的愿望。而他们也一直坚持着做下去...我并不是在为你施加压力，而是觉得你应该正视你的这份工作，毕竟它也是你的梦想。当然，我是支持你的，这只是一个意见而已。”吴小楠开口说道。 吴小楠的话让我不得不陷入沉思，我开始思考写作的意义。 我依然记得，在我的稿子得到认可的那天晚上，我的喜悦难以言表，在那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有成就感的人，觉得自己哪怕没有收入，这份工作也会让我得到一种心灵上的满足。 我好像早已经忘却了写作的意义，也好像正如同崔颢说的那样，已经失去了内心坚守过的很多东西。我为利益低头，为生活低头，为很多不成条文却又深入人心的规矩低头。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深深地影响了我，让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 或许，从失去一些东西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失去了自己，有些认为正确的东西，最后也被自己定义成没有意义... “哎呀，大喜的日子说那些干什么？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是冥冥注定，有了失去，才会懂得珍惜。人这一生，会有很多不同的阶段，有些时候，错误并不是错误，不需要那么在意的。洒脱或者屈服，这都是相对的东西。没有人能准确地定义一个词汇，这跟每个人都不能准确地认清每个人，是一个道理。”苏嘉诚缓缓开口。 第442章 拯救 苏嘉诚说完便朝我这边举起了酒杯，我拿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 毕竟是大喜的日子，我们没有再继续说什么颓废的话，而这个新年的第一晚，无论发生什么，都会被定义成是王想的“新婚之夜。” 我们开始玩起了酒桌游戏，我倒也暂时忘却了当时的思考。 这天晚上，我们直到后半夜三点才结束了我们的聚会，回到酒店，我和吴小楠都已经有些喝多了。 “陈凡，我跟你说的事情你理解进去了吗？” “什么？稿子的事？” “嗯，陈凡...就我个人而言，我还是希望你结束现在的状态，即便现在你也在我的身边，但是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踏空确实也是你的心血，但是说实在的，如果你只是单纯的觉得踏空有盈利，那你便不需要再继续为它付出那么多心血。就像我说的，我希望你去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从你毕业之后，你所走的每一步似乎都存在的太多的外部因素，那些因素也深深影响着你...”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留在盘锦安身立业？” “我当然是听从你的建议，你想要干什么我都会支持。”吴小楠不假思索的回答了一句。 “你不用非要听从我的建议，我们现在是一体的，对于未来的事情，我也希望你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一味的迁就我。在我的理解里，你一直有自己的规划。” “我的职业本就自由，所以我并没有太多的约束，而且我也失去了所有家人，所以现在能影响到我的只有你。” 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突然感觉自己似乎也让她受了很多委屈，虽然她从来不对我表达自己的需求，但是现在来看，她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也有着自己的规划，只不过是为了我，所以一直没有表达出来罢了。 “小楠...”我思考了一下开口道 “就我个人而言，我没有想要留在哪的意愿，踏空对于我的意义也没有多么深重。但是自媒体行业是我很热爱的东西。我和赵文泽已经对未来的工作有了具体的安排，或许我们应该帮助嘉诚哥夺回嘉城剧制，这不仅仅是因为嘉诚哥，而且它对我们也有着一些特殊的意义，我们都不想让它落到别人的手里。” “这个所谓的意义，有关莹的影子吗？” “没有。它的意义只不过是我们曾经一起奋斗的日子。当时的努力只是出于本能，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影响。或许是那个时候，我们都有着用不完的力气和从来不会枯竭的思路，所以，那段时光才变得如此重要。” “陈凡，但是据我了解，你确实是因为关莹才开始那么奋斗的，再没遇见他之前，你是痛苦的，也是迷茫的。不管这个痛苦是谁给你的，还是你自己给予自己的，它都客观存在过。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关莹还是改变你很多的。” “确实。”我点了点头，并没有试图去反驳她。 “我还是有一点好奇，相比于她，我和赵思思似乎与你经历的事情更多一些，我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你的却偏偏是她。陈凡，我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长久以来，我都把自己困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并不想去表达我的不满，或者是宣泄我的情绪，但是现在你已经对我承诺了那么多，我们之间的误会也消除了很多，所以现在，我才会对你说出这些话。你告诉我，关莹对你究竟有着什么特殊的含义？” “她对我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我也没有把她当成是什么人，现在，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合作者而已。” “但是你并没有否决我刚才说的话，在你的潜意识里，关莹确实改变了你，你也确实为了她而改变了很多。” 我想继续跟她争论下去，但是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好像确实有道理。 我清楚地记得自己在没有遇到关莹时的状态。 在电子厂里，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 在灯红酒绿之下，心甘情愿的堕落... 在独自一人的夜里，反反复复的审判自己。 当时的我没有丝毫的自我可言，我也没有任何想要挽救自己的心里，更不具备解救自己的能力。 在那段时间里，我不是我。 我开始思考，关莹到底改变了我什么，又为什么能够轻而易举的改变我。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竟然没有想到任何我们相处的事情，想到的只是她第一次见我时候的装扮。 她确实很轻易的惊艳到了我，然后用一种无法形容的力量，潜移默化的改变了我。 “或许吧，但是我想，就算没有她，我也会得到改变的。当时的我是必须经历一些改变的，否则我就将不会是我。” 我看着吴小楠的眼睛，没有一丝掺假的成分，只是看着她。 终于，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抱住了我。 可能是因为今天有些累的原因，她入睡的很快，而我却难得的失了眠。酒精给我带来的眩晕感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度过。 我有些郁闷的点燃了一根烟，然后看着窗外极速而行的汽车发着呆。 或许她说的是对的，我确实应该选择让自己放松下来，长时间的工作，终归是会弄垮一个人的。 我正对着窗外发呆，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关莹的电话。 我不做迟疑的挂断了电话，然后给她回了一条短信 “怎么了？不方便接。” “你和吴小楠，是复合了吗？”关莹突然发来了这条消息。 “是。” “什么时候？” “咱们两个去北京的时候。” “所以你之所以留在北京，也是因为吴小楠？” “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只是好奇而已...” “顾晓彤呢？她现在怎么样？” “几天了都没吃饭，今天好不容易吃了点。” 第443章 兑出邂逅酒馆 一提到顾晓彤，我的心情便立刻有了波澜。 她确实是我很欣赏的人，无论是对于音乐的态度，还是对于生活的理解，都让我非常羡慕。 但是世事无常，她居然收获的是如今这个结局。 就像赵文泽所说的那样，我想顾晓彤是不会堕落下去嗯，首先她并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其次，她虽然深爱着赵文泽，但是爱情在他的生命里似乎并不占据多么深刻嗯地位。最后，她现在有着属于自己的事业以及梦想，我一直觉得，梦想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足够她战胜一切，更足够让她涅磐重生。 “你陪好顾晓彤吧，她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们也都不想让她因为这件事沉沦下去……她是有很好的未来的。”我低声回答道。 “这不用你告诉我，顾晓彤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她出了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不管她的。” “她跟没跟你说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具体的规划？” “她没有跟我说太多，只是跟我说她想把邂逅兑出去，然后专心搞音乐。” “兑出去？” 听了这句话，我的神经立刻紧绷，这家酒吧可以说是她和赵文泽所有的回忆，这其中的价值难以言表。或许顾晓彤也在试图清除赵文泽在她那里的所有痕迹。 但是我心里很清楚，她一定会后悔的。 想到这里，我立刻不作迟疑地给赵文泽发了条消息 “睡了么？” “哪能睡得着，你们玩完了？” “嗯，顾晓彤要把邂逅兑出去！” “不可能。”赵文泽很笃定地回复了我。 “关莹刚跟我说的。” “那也不可能，无论怎么样，顾晓彤都不能把邂逅兑出去，那个地方…” “你别不可能了，万一呢？” 说完这句话后，赵文泽便立刻沉默了起来。 “嗯，顾晓彤亲自跟我说的，我还劝她不要冲动行事。那个地方的宝贵记忆实在是太多了，如果她非要兑出去，我就找人把它弄到我的名下。” “那也行，反正无论如何那个地方都不能兑出去。”我立刻回复到。 “陈凡，如果顾晓彤非要把邂逅弄出去，你就把她整过来…我已经失去顾晓彤了，不可以再失去那个包含我们所有记忆的地方，那样跟杀了我没有什么区别！”赵文泽发来消息。 “关莹已经跟我说了，她说如果顾晓彤已经决定的话，她会把邂逅弄到她的名下……那个地方不仅仅只有你们的记忆！” “好，你们两个商量吧……孩子在我旁边，我就不继续玩手机了。” “行，你陪好孩子……” 我说完这句话后，赵文泽就没有再回复了。 切回与关莹的聊天界面，关莹问了我一句 “你还打算回杭州吗？” “回去是肯定要回去的，毕竟我和赵文泽已经决定要进攻嘉诚剧制了。但是踏空的事务我会进行一定的搁浅，我不想再继续奋斗下去了，我能感受到，我已经不喜欢那样的生活了。” “与其说你不喜欢那样的生活，还不如说是有人能给你更好的生活，陈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要结婚了吧？” “这是怎么猜出来的？” “我见了你和吴小楠一面，你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有一种一切都尘埃落定的归属感。这感觉以前从来没有出现在你身上。” “嗯…或许吧。我确实已经决定结婚了。” “定好时间了吗？到时候我肯定到。” “正月二十二。你这个大忙人就别许诺了，指不定到时候就有什么活动又要你亲自参加，到时候你也来不了。” “只要想去，什么困难都会解决的。你结婚我是一定要到场的，我居然承诺了，就一定会办到。” “那谢谢你了，到时候可一定要给我颁一个大红包。”我笑着回复着，但是却没有那种开心的感觉。 “你没有准备订婚宴之类的东西吗？” “盘锦没有这个习俗啊。” “即便盘锦没有这个习俗，你也应该给她准备一个。女生虽然不说，但是心里肯定也是想要的。毕竟婚姻嘛，每个人都只有这么一次。” “你还挺会为别人考虑的。” “我不是为她考虑，只不过是因为她是你未来的妻子而已。陈凡，虽然我总是对你施加压力，但是我是发自内心希望你幸福的。” “我也希望你幸福…你是不打算结婚了吗？” “反正一直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有人说过。” “你再不想一想，就成大龄剩女了。” “那也没什么的，反正我所有的精力都在工作上，就我们集团而言，我觉得我得奋斗一辈子，才能让集团彻彻底底的稳定下来。” “你不结婚，稳定下来有什么用呢？有没有人能继承你的遗产。” “你怎么了？你打算结婚了，就劝别人也跟着你一起结婚？” “我只是劝你而已，你有一个依靠，总比你自己一个人强得多。” “我没这么觉得，你不用给我洗脑。反正总而言之你要结婚也是一件好事，你记得以后早点告诉我。” “这玩意哪里还有以后？” “对了，你要结婚的事，思思知道吗？” 赵思思的名字一被提起，我就控制不住似的拿出了一根烟。 “应该是不知道的，她跟我们都已经没了联系……而且我也不想让她知道。有的人只适合怀念。” “但是怀念的话，你能做到释怀吗？” “释怀不了就一直记得，最后的记忆也都是美好。我永远忘不了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日子，也永远忘不了我们发生过的那些曾经。” “嗯……时候不早了，你就先休息吧。我和顾晓彤也打算离开盘锦了。” “其实我是想跟顾晓彤聊一聊的。” “她也会去跟你们聊一聊的，只不过并不是现在。” “好。” “好，你和吴小楠那边，有什么情况记得分享给我，我一定到场。” “好，谢谢了。” 我结束了与关莹的对话。 第444章 不祥的预感 跨年夜之后，我的生活好像又被按下了快捷键，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忙碌却充实。 我听从了关莹的意见，为吴小楠准备了订婚宴，订婚宴定在小年之前。而王想的计划都是跟我一起的，这段时间以来，我们都在筹备着那世俗所谓的终身大事。 吴小楠是没有什么人际交往的，所以我们的婚礼她只邀请了付小天来参加，对此我并没有什么想法，毕竟没有付小天的话，我也不会了解吴小楠那么多瞒着我的事。 我这边邀请的人也并不多，只是周围的几个朋友以及有来往的同学而已。至于亲戚那边，我和我妈都不想邀请太多人，毕竟我爸刚走一年多，这样容易让人落下口舌。 这些模糊的亲情，对于我来说从来都不重要。 这段时间来，我的心态似乎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甚至已经有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感觉了。最近的琐事很多，麻烦事也很多，但是我从来没因为这个烦躁过。最近的喜事也有，但是我也没有因为那个感到开心。 王想跟我的状态则是截然相反，他似乎情绪一直在大起大落。 “陈凡，我怎么感觉你最近有点不对劲呢？” 胖子档里，王想问了我一句。 “我有什么不对劲的？一切正常啊。”我吃着碗里的饭菜。 “不对劲。陈凡，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踏空的事务应该没有之前多吧？” “没有啊，我这几天压根都没怎么工作。” “但是你现在的面部表情很奇怪，而且小动作也很多。”王想伸了伸脑袋，示意我看一下自己的手。 我看了一眼，然后发现自己的手确实在忍不住的发抖，我赶忙控制了一下。 “吴小楠没说你？” “没有啊，我们两个这几天焦头烂额的，哪能像你观察那么细致？” “我观察得一点都不细致，是你的动作实在是太明显了。根本不用刻意地去观察。” “原来是这样…”我自言自语道，但是却并没有把王想的话当回事。 可能只是下意识的小动作而已…… 这时候，吴小楠跟徐婉怡一起回到了胖子档。 “我们把请柬都买完了。小楠姐砍价真厉害，三言两语就便宜了好多。陈凡，你就知足吧，能娶到小楠姐这么贤惠的老婆。” “我当然知足了，就算她不贤惠，我也是很知足的啊。”我笑着回答道。 “陈凡，你出来一下。”吴小楠突然开口道。 我和吴小楠来到了后厨，她立刻点燃了一根烟。 “陈凡，我感觉最近好像有些不对。” “什么不对？”我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我也说不清楚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就是感觉方方面面都有点奇怪。就好像潜意识里感觉咱俩要发生什么事一样。” “是不是最近准备结婚，事情有些多，压力有些大了？” “你觉得我可能因为这个感受到压力吗？” “那倒不能。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记忆中，我小时候好像被我妈带去找了一个风水大师，他告诉我让我结婚之前一定要干什么来着……但是我当时根本就不信那些东西。现在年头已经太久了，我根本就记不清当时到底说了什么。” 一提到风水大师，我立马就想起了我和苏嘉诚碰到的那个刘哥。在那之前，我对这些风水之类的东西也是完全不相信的，但是现在，我对那些东西有着发自内心的敬畏。 “你还记得那个先生吗？咱俩到时候可以去看看。” 吴小楠苦笑地摇了摇头，然后呼出了一口气。 “我倒是认识一个挺厉害的先生，但是他活跃在江浙沪一带，根本不来东北。” “那也可以简单地问一下，一般只需要八字就可以了。而且说不定他能有朋友在附近，到时候也可以帮帮忙。陈凡，这个节骨眼上不管什么问题，我觉得咱们都应该妥善的去解决。” “有道理，我这就去办。”我点了点头，然后接过了吴小楠递过来的半根烟。 我翻找着刘哥的联系方式，明明我记得自己已经存下了，但是我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没办法，我只能拨打苏嘉诚的电话。 “嘉诚哥，你应该还记得那个刘哥吧？” “当然记得了，怎么了？”苏嘉诚有些意外的问道。 “我记得我存他的联系方式了，怎么找不到了……你给我发过来。” “行。你找他干什么？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楚，我和吴小楠最近感觉有一些怪，再加上结婚这件事本来就应该需要那些东西，我想还是问一下比较好。” “行，我这就给你发过去。” 苏嘉诚立刻给我发来了一个电话号码。 我直接打了过去。 “喂，你好，是刘哥吗？” “是，你是哪位？”他那头的声音很吵，不过索性声音洪亮，所以我听得很清楚。 “我是陈凡。今年夏天的时候我去过寺庙，在旁边的酒店咱们见过面，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你的伙伴叫苏嘉诚。”对方笑着回答道。 “那太好了。刘哥，你现在在哪个城市，我有一些问题想咨询你一下。” “我在济南。” “那不远！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拜访你。” “我过两天就要回浙江那边了，你有什么事可以电话说。不过据我所知你应该是很好的啊，能有什么问题？” “主要是我的未婚妻…我现在准备结婚了，但是我俩最近的感觉都非常不好，尤其是我未婚妻，很早之前就有人说过她结婚之前需要做什么东西，但是年头太久远了她就已经忘了。” “原来是这样，把你未婚妻的生辰八字给我，我一会给你们看一下，我现在还有些忙，先不说了。” 刘哥说完之后，就立刻挂断了电话。而我则是拿出了一根烟点燃。 不知道我的人生，到底还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我突然感觉到强烈的不安感…… 第445章 再见刘哥 结束通话之后，我便返回了胖子档。而吴小楠就站在胖子档门口等着我。 “怎么样？联系到你说的那个人了吗？” “联系到了，只不过他行程安排得都很满，我已经把咱俩的生辰八字告诉给他了，先听听他怎么说吧。” 吴小楠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点燃了一颗烟。 “别想那么多了，有什么问题咱们都可以去解决的，你相信我就行。”我很宠溺地摸了摸吴小楠的头发。 “嗯，没事，可能只是累着了。” 和吴小楠说完之后，我们四个人又上了街，买了一些喜糖、烟酒之类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在不经意间想起了我的父亲。我知道他一直希望我安稳地生活在他的身边，如果他还在的话，说不定也会很开心呢。 我和他对抗了大半辈子，但终究还是没有对抗出什么火花来，有的只是天人永隔后，一个人收获的无尽遗憾。 晚上，我和吴小楠躺在房间里。 “小楠，我有点想我爸了。”我呼出了口中的烟雾。 “怎么会突然想起叔叔？”吴小楠好奇地问了我一句。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离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吧，这种人生只有一次的大事，我还是挺希望他在我身边的。” “嗯，其实这几天我也有些想我妈了。可是难堪的是，在她在的时候，我时常觉得自己对她没有什么情感，也不知道我在她心里是什么位置。” “你终归是她的女儿，怎么会没有位置呢？其实阿姨这辈子挺苦的，或许，你是她人生中最宝贵的礼物了。” “是啊，我们都无依无靠，没有亲人可言，现在让我感觉幸福的人，或许只有你了。”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扭头看了吴小楠一眼。 吴小楠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紧紧地抱住了我。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后，我筋疲力竭地点燃了一根烟，看着外面昏沉沉的天，忍不住发呆。 我也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这种感觉好像已经出现了很久，又好像只是刚刚出现一样……我有些忧愁地看着外面，烟雾遮盖住了我的整个视线。 我试图改变过别人，也在心甘情愿中被人改变，到后来还是什么也没有收获到。 除了那些看似解决了却没解决的情绪留藏在了心里，其余的什么也没能留下。 像一场早春匆匆而过的雨…… 打开电脑，我又写了一会小说，之后在疲惫之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迷迷糊糊之中听见了打火机的声响，睁开眼睛，吴小楠正抽着烟。雪白的身体在视野之内显得格外刺眼。 “醒这么早？再多睡一会吧。”我轻声开口道。 “还行吧，是你睡得太晚了……陈凡，你昨晚是不是忘记做防护措施了。” “嗯…” “下回记得点，我还不想怀孕。” “不会那么巧的，而且就算怀孕了也没什么，咱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我说了，我还不想。”吴小楠的语气并不好，依旧抽着手里的烟。 我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只是向吴小楠承诺了一下。我昨晚确实有点着急，竟然忘记了做安全措施。 我点燃了一根烟。 “那个人回复你了吗？到底怎么样？” “我看一下吧。”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刘哥给我发来的消息。 “陈凡…你这个状况有一些复杂，本来我以为不用我亲自到场的。现在正好这边提前完事了，我就不休息了，今天晚上就到你们那，等处理完之后再去济南。” 刘哥的消息立马让我焦虑起来，他并没有说我和吴小楠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问题，这跟我所了解的他一丁点也不一样。 “好，什么时候快到了我就去接你。”我立马回复了一句。 “嗯，等我消息吧。我现在已经往那边赶了。”刘哥回复得很快。 “怎么样？那人怎么说？”吴小楠在旁边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 “他没说什么，说确实有个东西需要弄一下，他现在已经往这边赶了，等晚上见面再说。” “行…”吴小楠点了点头，然后掐灭了手中的烟。 受到他消息的影响。剩下的一天，我都在担忧我们之间的状态。虽然我和刘哥没有通电话，也没有交流什么，但是我能感受到刘哥情绪的起伏。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要面对的可能不是一个小事。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间，刘哥居然给我打了电话。 “陈凡，我到盘锦了，你找一家店咱们先吃上，记住，桌面上不能有牛肉。”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有力，倒是让我有了一些安全感。 我立马定了一家饭店，然后带着吴小楠一起出发了。 “咱们要不把王想和徐婉秋叫过来看看？你不是说那边是个很厉害的大师吗？” “那倒是不用了，王想一直不太信这些东西，还不如不告诉他。”我立马拒绝了吴小楠的提议。 “嗯，都听你的。” 我和吴小楠在饭店里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刘哥便来到了我们这里。 “你们来得还挺早的。”刘哥洪亮的声音传来。 “刘哥，好久不见。”我立马恭恭敬敬地站了起身。 他确实是为数不多让我钦佩的人。不得不说，他还是之前的样子，即便是冬天只穿了一件皮夹克，也没有疲惫的样子，依旧是春光满面的，配合着他那洪亮而清晰的声音，给人一种值得信任的感觉。 “好久不见，陈凡，你的精神状态比上次好多了。” “刘哥记性就是好。”我笑着回答道。 “这位就是你的未婚妻吧？”刘哥看了看吴小楠。 “对的，刘哥，经常听陈凡说起你。”吴小楠立刻回答道。 “嗯，先坐下吃饭吧，你们不用紧张，没有什么事的，注意一点的话，很容易就可以解决。”刘哥笑着坐在了座位上。 “主要是这两天我俩的状态都不太好，而且自从我未婚妻说了那件事情之后，我的心一直就挺紧绷的。婚姻也不是小事，我想做到万无一失。但是我真不信任别人，也不了解那方面的门道，所以只能麻烦刘哥了。” 第446章 不适合结婚 “从八字上来看，你们两个的八字挺好的，虽然没有特别般配，但是也没有相冲的。这一点你们不用担心。你也不用怕麻烦我，我都说了，咱们两个很有缘分。”刘哥伸手倒了一杯茶，然后喝了一口。 “但是陈凡，我先说一下吧，你们两个是有一个劫难的，而且就在这一个时节之内，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这个劫难如果不能好好解决，会影响你们两个的命数。你未婚妻叫什么名字？” “吴小楠。” “嗯…你们两个缘分还是挺深的，尤其是你对于她来说，陈凡的桃花运一直比较旺，而且据我所知，以现在陈凡的状态，他应该不会有什么烂桃花出现。而吴小楠却不同。她的命运挺不好的。”刘哥直言不讳地说道。 我立马握住了吴小楠的手。 “不用那么紧张，人家应该比你独立多了。”刘哥淡定地看了一眼。 “刘哥说得蛮对的，我确实有些悲惨，感情方面也是。”吴小楠点头道。 “嗯。这个劫难之所以会出现，跟女方的家庭有关系…你知不知道你有一个未出生的兄弟姐妹？” “什么意思？” “在你之前，你母亲应该就有过孩子，但是这个孩子已经被打掉了。这在佛教以及风水中都是影响很大的事情。而这直接影响到的便是你。” “我不知道啊。”吴小楠明显有些惊讶 “我母亲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而且她已经过世好久了，这个事情无法考证。” “放心吧，这件事我不会弄错的。你母亲的坟墓在哪？明天咱们需要过去一趟。” “就在盘锦当地的山上。” “当时看过风水这方面的东西吗？” 吴小楠摇了摇头。 “好，大概情况我了解了，而且你身上有点东西，应该是你妈那边带过来的，也得给它送走，咱们先吃饭，一会我会亲自操作的。” 吴小楠看了我一眼，我则是冲着她点了点头。 虽然刘哥的话听得我一头雾水，但是我还是十分信任他的。 我们三个开始转移了话题，由于我和吴小楠对佛教文化都很感兴趣，所以这顿饭并没有多么压抑，气氛也十分的融洽。 吃完饭后，我和吴小楠刚要起身，刘哥便伸手拦住了吴小楠。 “陈凡，你先跟我出去买些东西，你未婚妻就先留在这里，不要动弹。” 刘哥的声音很有说服力，吴小楠仿佛下意识般的坐在了椅子上，而我则是跟在了刘哥后面。 他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处，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然后给我递过来一颗烟。 “陈凡，你相信我吗？”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当然相信。”我很笃定地说。 “说实话，我没有把握帮你们解决好这件事情，要不然我也不能亲自过来。我已经问了很多人，你们的这个劫难有点深，跟风水有关，跟你们的状态也有关。” “你的意思是，也需要我们两个？” “这是当然。而且……”刘哥抽了一口烟 “我看了看她的面相，也算了一下她的性格，经历……她童年很悲惨，而且这个人生性冷漠，不适合结婚。” 他话说得很直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能郁闷地吸着烟。 “陈凡，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你进入三十时，会有一个很重要的转折点？现在看来应该是跟她有关，之前我没有说，是因为你感情线很多，我也无法妄下定论。你自己要有一定的取舍，否则你会有很大的改变。” “我知道了。”我点点头道。 “好了，不用再多想了，这方面我会帮助你，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我相信你会好。” 我跟着刘哥去五金店里买了一些东西，而他也从车上取下来了两袋金元宝，上面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符纸。 “你把吴小楠叫下来吧。” 我立刻上楼，而吴小楠还是我离开时的那个动作，丝毫没有改变。 “小楠，下楼吧，东西已经买完了。” 吴小楠点点头，然后挽住了我的胳膊，我能感觉到她有些紧张，挽我的力气比之前大了很多。 下楼之后，刘哥让我把车开到了郊区的一座荒山里。 那座山我好像只去过一次，印象中是初中的时候，后来因为位置实在偏僻，再加上气氛也诡异，我就再也没有来过。 “一会我会把这些东西烧了，你们两个站我后面就行。我让你们磕头的时候，你们就磕头，三下之后立刻走，不要回头，也不要议论这件事，等到明天我自然而然就会告诉你们。” 我和吴小楠一起点了点头。气氛实在是有些诡异，我甚至也感觉到了一丝紧张。 他快速地把两袋子金元宝倒在了地上，然后又拿出一张符纸，点燃之后，把纸放在了上面，之后，一片火便烧了起来。 他嘴里嘀咕着什么东西，我听不太清楚，也下意识的没有去仔细听，只是愣愣地看着面前熊熊燃烧的烈火，随即，便听到了刘哥的声音。 “跪下磕头。” 我和吴小楠不做迟疑地跪了下去，迅速地磕了三下，然后扭头上了车。 整套动作下来，我都没有任何迟疑，坐在副驾驶上，我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我很想扭头看一下吴小楠的情况，但是我还是记得刘哥交代给我的东西，所以硬生生没有回头。而刘哥上车之后也一言不发，只是递给了我们两个一人一根烟，然后便开车走了。 直到汽车到了有光亮的地方，刘哥才开口道 “这回没事了，可以放松下来了，我已经解决完了。” 我和吴小楠长舒了一口气，我扭头看了一眼吴小楠，吴小楠则是摇摇头示意她并没有事。 “你们两个是正月二十二结婚吧？” “对。”我点点头道。 “最好别叫太多人，日子挺好的，没什么毛病，洞房的屋子最好坐北朝南，房头对着门。” “好，我知道了。”我点点头道。 第447章 去往墓地 “今天早上，你们两个都早点睡吧，不失眠吧平时？” 我看了吴小楠一眼，然后回答道 “我们两个，都有点失眠。” “也正常，快要结婚了嘛。”刘哥笑着说着，然后从中控台上拿出了一盒茶叶。 “晚上睡觉之前把这个冲了，改善睡眠还是有功效的。” “谢谢刘哥，刘哥，你就住在我在楼下的那个酒店吧，我去给你开个房。”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刘哥连忙谢绝了我的好意。 我们两个推脱了半天，最后我还是没有说过他，他自己一个人去就酒店。 “小楠，你没什么事吧？” 我看着脸色有些不好的吴小楠，倒是有些担心了。 “陈凡，我总感觉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你跟我实话实说，刘哥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的你不都听见了吗？” “你们两个不是单独出去了吗？”吴小楠斜着眼睛看我。 说话之间，我们两个已经进了家门，我妈在厨房里洗碗。 “你们两个别总在外面吃饭，那外面的饭都不健康…”我妈又开始唠叨起来。 “今天有一个朋友过来，我们两个得去招待一下。”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茶叶递给了她。 “妈，帮我把这个茶煮一下。” “干什么用的？” “改善睡眠，最近我和小楠睡眠质量都不太好。” 我妈看了我俩一眼，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我和吴小楠回到屋子里，吴小楠依然还在纠结刚才的问题。 “陈凡，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有什么隐瞒，刘哥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你告诉我一下。” “真没告诉我什么，你别想那么多了。他在那方面挺厉害的，居然他已经答应了要帮我们，就一定会处理好的。” 吴小楠看了我一眼，然后有些无力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躺在旁边睡着了。她似乎很累，我也没有去打扰她，只是一个人去了阳台。 “陈凡，茶好了。” “嗯…妈，你说我以后会顺利吗？” 我妈听了我的问题后明显一愣，然后缓缓的问了一句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现在不是一切发展得都很好吗？你别疑神疑鬼地给自己压力。” “我没有，只不过有点担心而已。不是有什么婚前焦虑之类的东西吗？” “你最近失眠？” “有点，可能是用脑有些过度。这段时间在家呆得有些疲惫，一工作起来明显比之前劳累了很多。” “你就别那么拼了，我和小楠都是这么认为的，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要强了，妈也知道要强其实是一件好事，但是你也要有个度不是？” “放心吧妈，我心里有数的。”我冲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喝光了杯里的茶。 一根在深夜点燃的香烟，又勾起了我对未来的想象。 刘哥的话还是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我，我还是很怕我的生活会出什么乱子的。就像吴小楠所说的，我知道从赵思思离开之后，其实我的生活也是一场麻木。虽然看上去我一直在为我的生活以及我的职业规划努力，但是我却一直没有什么思考，只是一味地做着那些事情而已。 我一直觉得，思考是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事，如果一个人丧失了思考能力，那么他似乎就失去了自我，也失去了自己的特性，更无法去区分自己与别人。 正因如此，我才越发明白这段时间对我的意义，因为在这段时间里，我虽然没有多幸福，但最起码是和谐与安稳的。这种在和谐与稳定之下的思考与奋斗，是让我觉得很好的事情。 所以，我不可能主动放弃这件事的。哪怕我已经听出来了刘哥话里话外的意思。 我一直相信事在人为。 不得不说，刘哥这个茶叶还是很有效果的，我很快就有了困意。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就出发了。 这天的天气难得的好，在盘锦的冬天里，这算得上是最好的天气了。再加上早上清晰的空气，我开始变得放松起来。 车子行驶到郊区的位置，这个地方我知道，很多人去世之后，都会被葬在这里。 刘哥拿着一个罗盘下了车，他看了一下周围，然后笑着说了一句 “这个地方风水还是不错的。依水靠山，而且也挺有灵气的。” “那怎么还会出问题？” “大环境是不会决定小环境的，先去坟地看一下吧。” “跟我来吧。”吴小楠一边说着，一边向深山里走去。 山上的路很难走，我们大概走了十五分钟之后，便看到了一个被装饰得很好的坟地，上面的花开得正旺，应该是一个家族的坟地都被安在了那里。而在那片坟地旁边，有一个单独的墓地，那就是吴小楠母亲的。 “我说的嘛，怪不得。”刘哥掐灭了手中的烟。 “刘哥，怎么了？”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片坟墓明显是一个大家庭，而且无论是摆放还是选地，都非常有讲究，它会最大限度地吸取这周围的灵气，正因如此，吴小楠母亲的那个坟墓，便会失去一些灵气。” “那怎么办？” “移走是有些困难了，我先做一些东西吧，你们两个先在这等一下我，我先去准备一下。”刘哥说完便下了山。 我拿出了一盒烟，随后递给了吴小楠一根。 但是吴小楠没有抽，她只是默默地点燃了一颗烟，然后放在了墓地的贡品台上。 “妈，我来看你了。带着陈凡，也就是我的未婚夫。咱们母女的命似乎都不太好。所以你这么早就去世了，我其实埋怨过你，怪你为什么草草把我生下来……从小到大，我就缺失了很多东西，有些东西不仅仅只是物质上的，更是心灵上的。但是后来，我倒也不那么想了，因为你承受的要比我多得多。这些年，我经常来看你，但是没有一次来的时候是幸福的。但这次不一样。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陈凡，他现在更优秀了，是年少有为的企业家，也是那个对我百般呵护的人。你如果还在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吧。一会我们两个会做些东西，让你在那边好好地生活。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想我们都会很开心的。在那边少抽点烟……” 第448章 像他们一样绚烂 我看着已经哽咽的吴小楠，在这个时候倒也想起我爸了。 这个时候，刘哥便从下面走了上来，他从背包里拿出来了一张大大的符纸，并把他铺在了地上。 刘哥的法子我是不懂的，只能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而现在我身边的吴小楠却好像有些不自然，她一直在看着那块坟墓，眼神也有些空洞，明显是在想些什么东西。 “小楠，都会过去的。”我轻轻牵住了她的手，但是她依旧没有什么反应，随即我便扭头看了她一眼，便发现她脸色苍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呼吸也很急促。 她的这个状态立马把我吓了一跳，我有些匆忙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 “陈凡，我有点……上不来气。” 我立马慌了神，然后看向刘哥，他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 “刘哥，我未婚妻说她有点上不来气，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刘哥也明显有点意外，然后问了一句 “可能是吓着了，咱们先下山。” 我立马带着她跟在了刘哥的后面，上车之后，刘哥也给吴小楠把了脉。 “过度劳累而已，山上气压也低，不用那么紧张。”刘哥立马开口道。 “刘哥，这两天不是一直在忙那种事吗？我在想有没有可能？” “放心吧，不可能是那些方面的事，她应该就是这两天有点紧张了，放心吧，一点问题都没有。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坟的事等到你们结婚之后再做就可以了。你们两个记住，风水这个东西本来就亦真亦幻，主要还是看你们两个的心态。如果你们两个的心态很好，那么即便我没做什么，该顺利的还是会顺利。但是如果你们两个心态都有问题，那么就算我已经解决了大部分的问题，你们两个也会有很多麻烦。记住，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你们两个一定要正视他。” 刘哥说完这些之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反而跟我们说起了结婚习俗背后的含义…… 刘哥把我们送回去之后，便匆匆离开了。他确实是个很忙碌的人，不仅如此，他对我也是很不错的，并没有收取什么费用，当然，我还是给了他一些。 已经好久没有那么早起床，所以，我们两个回去之后便赶紧休息了…… 这之后的几天里，一切都发展得十分顺利。由于已经临近年关，盘锦最近也变得热闹起来，而我们几个也经常去外面放松，当然，我主要是想哄她开心。 这天晚上，市中心举行了烟花活动。我们四个人一起到了那里。 烟花对于女生来说有着不可抵抗的吸引力，所以徐婉秋和吴小楠都变得格外开心，两个人拿着糖葫芦，手挽着手走在前面，而我和王想走在后面。 “明天下午应该回杭州了，踏空的年终晚会，咱们两个是应该参加的。” “嗯。你打算带吴小楠过去吗？” “不用了，就两三天的时间，让她在家放松放松吧。盘锦离杭州也挺远的，我不太想折腾她。” “嗯，那徐婉秋我就也不带过去了，吴小楠要是觉得自己住你家不方便，就先去徐婉秋那住。对了，你房子看得怎么样了？” “已经交完定金了，一会看完烟花就带你们去参观参观。东北的房价就是让人舒服。” 确实，我在市中心买了一个高层，一百二十平米，那将会作为我们两个的新房。 我是按照吴小楠喜欢的风格买的，那个屋子的装修跟吴小楠家里有一些类似。等到正式入住之后，我打算我们两个继续改造一下。 “陈凡，你应该看了那个报告吧？” “看了。”我无奈地笑了一下，然后迎着寒风点燃了一根烟。 “我看的时候，心里狠狠地骂了一下戴文涛那个畜生！要不是他，赵思思现在肯定能成为有绝对影响力的网红，而且你们两个也不会那么坎坷了。陈凡，你们两个纠缠了那么久，现在这样，真是可惜。” “确实可惜，但是已经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了。要不是我当初对金钱太过于执着，或许赵思思就不会去讨好戴文涛，也就不会有之后的事情了。” “这怎么能怪你？男人对金钱有追求，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钱这个东西没有什么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那是你现在不缺钱，也不需要去改善自己的生活……你去问问那些食不果腹的人，你问问他们，金钱重不重要？” 我没有跟王想争辩，只是看着远处放着的烟花。 印象中，赵思思是很喜欢烟花的，她曾经跟我说过，只要我没有做出十分过分的事，只要带着她去放一个烟花，她肯定就会兴奋得不得了。但是我却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三年以来，我从来没有给她放过烟花，也从来没有带她主动来看过烟花。 说实在的，她才是那个不在乎我到底怎么样，只是想呆在我身边的人。但是我们还是错过了。 就在这时，广播站发出了声音，烟火表演很快就要开始了。 走在我们前面的两个人也在这时扭过了头，吴小楠挽住了我的胳膊，在这个冬天的夜晚反而显得更温暖了。 远处，烟火炸裂开来，芬芳的或许不仅仅是这个夜晚，也是某个人的青春时光。 我抬头看了一下头顶的烟花，各种颜色的烟花落在地上，绚烂且优雅。 “我已经买好我们的房子了，等到看完烟花，我带你去看。” “现在装修来不及了吧？”吴小楠扭头看了我一眼。 “已经装好了。”我笑着亲吻了她一下。 吴小楠笑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天上的烟火。 “希望我们，像他们一样绚烂。” 第449章 给你留的衣服 吴小楠的话，让我终究是收获到了一种安心。 其实说实话，无论是赵思思还是关莹，我对她们都真诚的付出过，也从来没有那种所谓的自我保护意识。 我的感情真诚而勇敢，从来没有隐藏过，所以我们之所以会有那么多的故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许也是我应该得得到的。 但是对于吴小楠，我是有实实在在的亏欠的。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对她有着相当大的误解。在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里，她承担的痛苦远远超过我的想象。要不然勇敢独立如她，是不可能跟我得一样的病的。 想到这里，我搂住了吴小楠的肩膀，搂的很是用力，像是在承诺什么一样。 她应该会感受到我的心意吧？ 烟火晚会结束之后，我便带着吴小楠去往了我们的新家。 一路上，吴小楠的心情似乎都很好，一直在看着周围的一切，而我们的手也紧紧地扣在一起。 或许很多年以后，我们也会像现在一样在路边散步，感受着美妙与幸福。 我们就这样走到了我们的小区里。 “怎么样？环境还算可以吧？这个小区的公园很大，到时候可以来那头散步，还可以养一条狗……”我开始憧憬起了我们的婚后生活。 “环境挺好的，我很喜欢。”吴小楠对我点了点头。 我们两个一起上了楼，到了我们的屋子里。一进屋，吴小楠就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我自然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这间屋子的所有措施，都跟吴小楠的家大相径庭，我确实用心的布置了一下。 幸运的是，她能看出我的良苦用心。 “陈凡，有心了。”吴小楠低声说道。 “当然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笑着抱住了吴小楠，然后说道 “咱们两个终于修成正果，而这份来之不易的缘分，我会用全部去珍惜。” “陈凡，有的时候你太容易心软了，这样很容易受到伤害的。”吴小楠看着我。 “没事，你又不会伤害我。” 吴小楠看着我，随即笑了一下，亲吻了一下我的脸颊。 “对了，明天我就要走了。踏空的年会，我和王想都必须出席，就两天的时间。你在盘锦要是无聊的话，就去找徐婉秋。” “好，我在这里等你回来……这屋子现在能住吗？” “少了很多东西，还是住不了的。” “那我晚上就不在这住了，白天在这里呆着。” “那多无聊啊。” “我喜欢这里。”她甜甜地笑着。 这天晚上，我们住在了高铁站附近的酒店，而第二天，我就要回到杭州。 杭州与盘锦，对于我来说或许早就不是两个普通的城市，而是两种不同的生活状态，也是两种不同的心境。 我平等地正视着这两种情感，也感觉到了自己现在已经有了从来没有拥有过的那种平稳。 去往杭州的路上，王想拿着笔记本正在做着什么东西。 “你干嘛呢这是？” “陈凡，嘉诚剧制好像最近有大动作。” “大动作？什么大动作？” “他们的股市十分不稳定，似乎内部有着什么变动一样。” “不排除这个可能……嘉诚剧制的内部结构本来就有些复杂。一旦管理层有什么事务，那么付出的代价便会出奇的大。你持续关注一下。” “嗯，不过我很好奇现在是谁负责他们公司的公关？这个公关非常有水平，帮助他们公司解决了很多问题。” “我估计是房文山，他已经很久没有动作了，剧本也只是发了一个。” “能发就不错了。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有思想的作者了，现在他的心思应该都用在了嘉诚剧制上。” 我叹了一口气，脑海中又浮现起刚遇到房文山时他的样子……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的他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根本没有一点活力可言。 后来，我也记得他进入嘉诚剧制，意气风发，努力上进，每天都是最后一个离开。 对金钱的欲望毁掉了他的所有，包括他对别人的感情，也让他从此换了一个人…… 我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们对房文山的恨已经消散了很多了。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夺回嘉诚剧制。 那本来就不属于他，也不属于于欣然。 到达杭州之后，我和王想先是去买了一身衣服。毕竟是踏空的年会，我们的形象还是很重要的。 这个时候，我接到了苏嘉诚打过来的电话 “陈凡，你们到杭州了吗？晚上八点就要开始了。” “到了，现在在服装店买衣服呢。” “发位置给我，我去找你们。” 我发给了苏嘉诚我们的地址，随后就继续挑选着衣服，在抬头看到品牌的瞬间，我才想起眼前的这家店以及这个品牌就是关莹带我来的那个。 那时的我穷困潦倒，在关莹面前，似乎连头都抬不起来…… 想到那个时候的自己，我居然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陈凡，这件怎么样？”我正发着呆，王想就在那头喊了我一下。 “挺好的，给我也拿一件吧，我不太会选衣服。”我看着王想身上那件蛮精神的西装回答道。 王想刚要拿一件，我旁边的销售便直接问了我一句 “请问你是陈凡陈先生吗？我看你有一点眼熟。” 我惊讶的看了那个销售一眼，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 “我们见过吗？” “奥，是这样的，关莹小姐是我们这里的会员，她曾经带你来买过衣服，还特意在店里留下了几套西装和你的照片，我就记住了。” “那可真是有很长时间了…你记性还挺好的。”我苦笑道。 “主要是关小姐挺喜欢我们这家店的，对于这种顾客，我们都会重点关照。陈先生，我帮您把那几件西服拿过来你看一下？” “好，那就麻烦你了。” “啧，陈凡，你和关莹还有这故事呢？” “都过去好长时间了…”我有些出神的回答道。 第450章 踏空年会 没过多久，那个销售就拿来了几套西服过来。 不得不说，关莹的眼光确实不错，这个销售手里拿的西装都非常好看，比我和王想选的要好的多，而且我穿上也刚好合身。 “陈先生，关小姐对您确实很上心呢。你身上穿着这几件都非常不错，而且也合身。”那个销售笑脸盈盈的开口。 我的心里确实涌现出一种暖意，随即挑选了一套之后便准备结账。 “陈先生，不用结账了，关小姐特意嘱咐过，刷她在店里的储值卡就可以了。她说如果你感谢他的话就请她吃顿饭。” 我正要拒绝，苏嘉诚就走进了服装店。 “呀，陈凡，这西装挺合适的，不用挑了，就穿它就可以了。” “当然合适了，这可是关莹特意给他留的。”王想辛灾乐祸的说了一句。 我最终还是没有说过销售，也不好再为难她，于是只好离开了服装店。 “关莹看见你这件衣服，估计也会挺开心的。”苏嘉诚一边开着车，一边打趣似的冲我说道。 “她今天也去？” “陈凡，你糊涂了？关莹集团和咱们那么多合作，她当然得出席年会了。” “奥，我都给忘了。她现在是我们最大的合作伙伴。” “嗯，没错。曾几何时的枕边人，现在成了一条战线上的战友了。不过也没什么的，毕竟你和小楠姐不是也要结婚了吗，这也是挺好的结局了。” “确实。”我点点头，然后拍了一张照片给吴小楠发了过去。本想在车上休息一会，却没想到吴小楠直接给我打过来了一个视频。 我连忙接通了通话。 电话那头的吴小楠出现在了画面里，她正在我们的新家里。 “怎么，想我了？”我笑着问了她一句。 “嗯，我在这呆一天了。一想到这以后便是我们的家，我居然还有点兴奋。” “那能不兴奋吗？”吴小楠白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说道 “你们那边什么时候开始？” “晚上八点，我们两个现在就在嘉城哥的车上呢。”我如实跟吴小楠汇报着。 “那你就先忙吧，等你忙完告诉我一声，我一会就去找徐婉秋了。” “好，你多穿一点。” “好。我爱你。” “我也爱你。” 挂断电话后，我们也即将到达了踏空。 “陈凡，今天你有讲话，可别掉链子，这些员工都想你想得不得了。” “嗯，我知道了。”我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衣袖。 车子行驶到停车场，离很远，我就看见了关莹的车。 她的车技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弄了半天也没停进去。而我们三个则是静静地看着这个有些滑稽的场景…… “陈凡，你去帮她一下吧。”苏嘉诚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 我也被关莹逗笑，于是迅速地下了车。 关莹看到我之后，直接下了车。 “陈凡，你们这个停车场，挺怪的，我在别的地方根本不用这么费劲。”关莹故作淡定的说了一句。 我自然知道她这是在维护着她女强人的人设，也没忍心拆穿她，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这个车位还是很宽敞的，我不费什么力气就停好了。 “陈凡，这件西装是我留给你的吧？”关莹上下打量了一下。 “嗯，多亏有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穿什么好。” “以后就好了，吴小楠会帮你的。订婚宴是下周吧？” “下周二。” “好，我提前一天到能给我安排地方吧？” “那是当然，肯定是盘锦最好的酒店。” “还是节省一点吧，你马上就是要成家的人了，这种思维还是要有的。” 我和关莹正互相开着玩笑，苏嘉诚和王想便也走了过来，互相寒暄之后，我们几个便一起去往了踏空。 到达踏空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大多数人都已经提前去了酒楼，而剩下的员工们一看见我，立刻便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陈总，你可算回来了，真是想死我们了。” “油嘴滑舌的，我笑着拿出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红包。” 虽然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回到踏空，但是我还是很关注踏空的事务的，员工们的成绩我更是心中有数。所以论功行赏，有的人是应该得到鼓励的。 我正和员工聊着天，白小鸽和赵文泽就一起走了过来。 “陈总，好久不见。”白小鸽对我打了个招呼。 “辛苦了，踏空多亏有你们。” “可别玩嘴，我要金钱奖励。” “那你得找你们苏总啊，他可是比我有钱多了。”我笑着打趣道。 “那是我们的共同财产。”苏嘉诚非常淡定的说了一句。 我们几个瞬间惊讶的看着他们两个，而苏嘉诚则是很自然的牵住了白小鸽的手。 “对，我们两个谈恋爱了，就在不久之前。一直没跟大家说。” 虽然这个消息来的很突然，但是因为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这两个人有情况，所以也没有多惊讶，而是纷纷献上了自己的祝福。 我已经很久没回踏空，所以跟同事们还是寒暄了一段时间的，随后，我们几个人便动身前往了酒楼。 踏空的这个年会，在苏嘉诚和赵文泽的策划下，举办的非常浩大，不仅仅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事业单位、合作伙伴、乃至电视台的领导都在现场。 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我产生了一种欣慰感，毕竟这很真实的证明了我们的努力其实一直都没有白费，这个成果也是我应该得到的。 作为主办方的我自然得到了很多人的赏识。而且之前日阳公司的人，现在对我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偏见。现场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但是我知道，这场晚会还是有些许不足的。虽然我没有办法去弥补这份不足。我清楚的记得，当时踏空只是一个七个人的小团队，而她，则是整个团队的阳光，也是她为踏空打响了真正的知名度。 如果她现在还在，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意外，那么我想，她会成为今天晚上的第二个主角的。 只是不知道，那么爱哭的她，在今天晚上到底会不会哭出来…… 只是不知道，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她到底身在何方 第451章 踏空年会(2) “尊敬的各位来宾，晚会马上开始，请大家做好准备，好好享受今晚的愉快时光。” 台上的白小鸽拿着麦克风说着，现场也变得安静起来，气氛愉悦且欢快。 我看着周围的一切，突然好想抽上一根烟，不过在这个场合很显然是不合适的。 我身边的苏嘉诚也颇有感触，他看着台上的白小鸽，渐渐也出了神。 “嘉诚哥，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也会有这么大的成就。” “你的路还很长，未来也会得到更好的发展和机遇。这都是你应得的，我一直相信苦尽甘来这个道理，也一直觉得，你陈凡才是天命所归。” “没有吧，天命还谈不上……不过说真的，能收获到这些，我早就已经没有遗憾了。”我笑着回答道。 我们说话的间隙中，晚会也正式开始。王想和白小鸽配合的很默契，整个晚会的节奏非常好，现场的来宾也都配合着。 作为踏空的领导人，自然会有很多人过来与我打招呼。也有一些企业和合作伙伴主动说起第二年合作的事情。 踏空蒸蒸日上之后，得到的资源和机会也开始变得多了起来。再加上我们用心的态度和出色的业务能力，在杭州这个大城市里，我们踏空终于有了立足之地。 “陈凡，明年我就主要负责公司主播的那方面了。现在踏空的能力已经得到提升，可以让他们发展起来了。踏空的知名度得到提升，得到的东西肯定就会更多。” “嗯，这就要拜托你和徐万里了。对了，你感觉那孩子怎么样，算起来他也跟了我小两年了。” “努力上进，而且敢于面对。万里现在还小，已经有这样能力已经是人中龙凤了。” “嗯，今年先培养白小鸽，明年我打算也让徐万里升职。我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只是个生活艰苦、瘦骨嶙峋的少年，现在他也能独当一面了。”我看着在那边与顾客谈话的徐万里说道。 “下面，就有请踏空公司董事长陈凡上台发言，大家掌声欢迎。”白小鸽的话打断了我，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的走向了前面。 “尊敬的各位来宾、领导、合作单位以及伙伴们大家好，我是陈凡。” 现场响起了一阵掌声，看着站在前面的众人，一时间我也开始百感交集了起来。 “感谢大家能在百忙之中参加踏空的这场晚会。为表谢意，我们会在一会的活动关节给予大家一些奖励和礼品……下面，我先为我们公司的优秀员工们颁发奖品。” 同事立马递过来了我们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而白小鸽也作为踏空年度最佳员工，获得了我的红包奖励。 白小鸽很显然没有预料到她居然会得到这个奖项，毕竟苏嘉诚、王想、赵文泽的业务能力也都非常强，跟我的关系也近。 但是我是有考量的…那些人根本不在乎这个奖项，也都把踏空当做自己的事业，所以我并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去激励他们。 白小鸽有些意外的上台，不得不承认她强大的气场，以及出色的临场反应能力。虽然没有准备，但还是没有怯场。 “首先，非常感谢陈经理以及踏空对我的信任，能获得这个奖项，不仅仅是对我工作的肯定，也是踏空企业精神的体现。说实话，我并没有想到我会得到这个奖项。因为踏空有很多跟陈经理一起打拼至今的前辈们。无论是从资历还是能力，我都不足以得到这种荣誉。今后的日子里，我也会跟住陈经理的脚步，为踏空以及各位企业奉献出自己的力量。” 白小鸽的发言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一致肯定，现场开始热络了起来。 “感谢白小鸽的发言。她的能力，一直是同事们有目共睹的，我也因为有这种员工而感到骄傲。”我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又继续开口道 “我很清楚的记得，踏空刚刚成立的时候，仅仅只有七个人。最开始的时候，我们没有任何资源，也没有任何名气，只能通过主动去拉合作来赚钱。当时的踏空没有什么大单子，也没有什么长期合作的合作伙伴。没有人听说过它，更没有人听过陈凡……创业的道路是辛苦的，而作为领导人的我更是焦虑的。我知道迎接我的大概率是彻头彻尾的失败，更在一次一次的不公和可惜中迷失……在这段时间里，我不断地提高对自己的要求，不断地提升自己的能力，不断对踏空的制度进行优化……在这里，我非常真诚的向所有人道谢，感谢你们没有放弃踏空，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更感谢所有人对我的鼓励，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踏空，更没有今天的陈凡。” 我深深地鞠躬，而我旁边的王想也流出了眼泪。 我记得很清楚，我和王想刚刚想要创业的时候，兜里什么钱都没有，只能在人来人往的商业街上坐着，像是一个失败者，更像是一个拾荒人。 现在回想起来，我的每一步似乎都如履薄冰，或许只是一个不小心，我们的努力就会付诸东流…… 无论是刘德才对我们的为难，还是刘宇航的伤亡事件；无论是日阳公司的挑战刁难，还是戴文涛的穷追不舍；无论是嘉城剧制的虎视眈眈，还是那一回的公关危机…… 好像每一个困难都是毁灭性的。 “踏空这一路都艰难无比。但也终于收获了我们应该收获到的东西。在辞旧迎新的今天，我向大家承诺，我们一定会再接再厉，而踏空的能力与规模也都会继续进步，绝对不会止步不前。在新的一年里，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能收获到自己想要的成就和幸福…大家干杯，带上对互相的期许，我们都继续加油！” 雷鸣般的掌声淹没了现在前方的我，而喉咙里的酒精也让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发完言后，大家都开始自在起来，王想跟赵文泽在继续谈着合作，苏嘉诚和白小鸽一起，而我这个老板，反而有点孤独了。 就在这时，关莹走了过来 第452章 踏空年会(3) “怎么？关总没有人陪吗？”我笑着说了一句。 “陈总好像比我更惨吧？今天可是你的主场。”关莹面带微笑的说了一句。 “最起码大家玩得都很开心，谈合作也有人负责，我还不如好好休息一会呢。”我也笑着回答他。 “陈凡，看到你今天这样我真的蛮欣慰的，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是一个很有潜力也很有能力的人。焦虑和压力每个人都有，你要学会调节自己的情绪。你现在已经很棒了。”关莹朝我举起了酒杯。 “放心吧，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我不可能再进入那种状态了。人总是会成长的。” “你现在美酒佳人相伴，事业有成，身体健康，也即将收获最想要的东西了，你自然不会再焦虑难过了。”关莹点头道。 “嗯，现在我确实挺幸福的。”此时此刻，我抽烟的欲望达到了顶峰，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想要去卫生间抽一根。 “你这是又想抽烟了吧？”关莹看了我一眼。 “嗯，忍很久了。” “转移转移注意力吧，你抽烟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我觉得你应该注意一点了，如果以后要生孩子，那对孩子并不好。” “生孩子？这事是不是离我有些远了？” “并不远，你现在马上就要结婚了，而生孩子也是结婚之后首要面对的问题，你得做好准备了。” “我都没想好要不要孩子呢，感觉考虑这件事的话，自己好像真就老了。” “岁月不饶人，你现在一只脚已经迈入了中年行列了。” “不行，我实在有些控制不住了，我得去抽一根。”我有些抱歉地消失在了关莹的视线里，进入卫生间后，我迅速地点燃了一颗烟。 烟雾散开的时候，我的心情也得到了一丝缓解…… 戒烟这件事已经说了好久，每次我都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但是每次都没有什么效果… 这东西，几乎就是我的生命。 趁着这个间隙，我给吴小楠发了几条消息，给她发过去了我在台上的发言，也在问候她现在正干着什么。 吴小楠没有回话，应该是跟徐婉秋出去逛街了，我并没有多想，从卫生间回到了大厅。 酒会终究是没有什么意思的，而且大家也都有事情要忙，所以我出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已经离开了。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董事长看不见人？”王想拍了拍我的肩膀。 “抽了根烟，真是憋死我了。” “你一天天的烟瘾还真是大啊。”王想苦笑地摇了摇头。 “今天晚会倒是挺顺利的，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那倒是，过来的都是咱们的合作伙伴，肯定不会找麻烦啊。” “嗯，那到是。可能是我有些多虑了。”我叹了口气说道。 “你别一天天想得那么多，现在咱们已经非常顺利了，我觉得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对了，订婚宴你邀请谁了？” “没告诉多少人，我结婚也没告诉什么人，我和吴小楠都想一切从简，而且吴小楠没有什么社交圈子，来的大多数都是之前她的同事。” “好，我们那边也没有多少人，徐婉秋什么状况你也知道。陈凡…有时候我做梦都能笑醒，我终于要结婚了，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我倒是没有你那么夸张，只是觉得挺安稳的，没有之前那种痛苦的感觉了。” “陈凡，你跟我说实话，你爱吴小楠吗？”王想突然开口。 “你不是废话吗？不喜欢她我跟她结什么婚呢？我不是耍流氓吗？” “但是陈凡，你现在的状态就很不对。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跟赵思思在一起的时候，每天都活力无限，春光满面的。” “那是以前了，当时还是爱情至上的人，现在已经快要中年了，哪能像之前那样？” “那可不是…陈凡，赵思思跟你分开也只不过是不久之前的事……其实我也能感觉出来，你心里是还有赵思思吧？” “嗯…反正我忘不了她，但是……”我正说着，一个西装革履，长相帅气的男人很淡定地进入了酒楼。 我定睛一看，来的人居然是房文山。 “你他妈来这干什么？”王想一看见房文山，立马就变了一副脸色。 “王想，这种场合别这样。我来是为踏空祝贺的。”房文山倒是显得斯斯文文的，把手中的礼物交给了我。 “陈凡，我们都没看错你，大吉大利，好好发展。” “心意领了，礼物我就不要了。”我淡淡地说了一句，连手都没有伸出去。 这种场合下，我确实不适合去发什么火，但是我是绝对讨厌房文山这个人的，我也不相信他是来祝贺的。 相反，最大的可能房文山是过来恶心我们的，或许是过来打探我们的消息的。 “陈凡，不用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房文山看了看远处的赵文泽和苏嘉诚，然后叹气道 “我现在在嘉城剧制有一定的位置，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我肯定不会有一点犹豫的。” “不用了，陈凡他们不需要你们帮忙。”关莹在旁边抢先说了一句。 “那也挺好的，看到我的兄弟能有如今的实力和发展，我也挺快乐的。” “我去你妈的！谁他妈是你兄弟？你还有脸提这两个词？你就是被金钱腐蚀的垃圾，你有什么良心吗？”王想指着房文山骂道。 “我知道你们对我有意见……但是有些时候，我是需要选择的。居然你们都不喜欢我在这里，那我就先走了。陈凡，这礼物你留着……于欣然最近可能会有大动作，你们小心点。还有就是北京那边，关莹，你的集团那边你也要注意……” “你什么意思？”关莹立刻紧张了起来。 “只是善意的提醒而已，我就先走了。”房文山说完便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 第453章 命运的再一次玩笑 “妈的，陈凡，你就应该让我揍他一顿，这种人来这里就压根没安什么好心，他脑子里都是怎么弄垮咱们。”王想十分不悦地说了一句。 我和关莹都没有说话。房文山如今的气场实在是太强了，他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压力，这种压力掺杂着一种已经跟了我很久的不安，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候，苏嘉诚和赵文泽也来到了我们这边。 “刚才来的是房文山？”苏嘉诚看了我们一眼。 “嗯。” “他现在的气场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苏嘉诚没有什么波澜地说了一句。 “确实不太一样。” “他说什么了？” “让咱们小心点，于欣然最近可能有大动作。”我回答了苏嘉诚的问题。 这时候又有人离开了酒会，我跟他们打了一个招呼…… “没事，不用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踏空现在有面对突发状况的能力，别让他的话影响到咱们，更别让他的话激起咱们的焦虑。就算那边真有什么动作，咱们也不一定就有损失。” 苏嘉诚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但是赵文泽的表情却依然很奇妙。 我没有再说什么，看了一眼酒楼的四周，已经没有人了。 “陈凡，我觉得差不多了，咱们可以撤退了。” “确实，先走吧，大家都很累了。”我笑了一下回答道。 “陈凡，咱俩什么时候回盘锦？”王想在旁边说了一句。 “后天吧，在杭州再呆一天，咱们已经很久没聚了。” “你倒是真不恋家啊！”王想感叹了一句。 “你以为我像你呢？我和吴小楠老夫老妻了，别说两天，分开两个月都没有什么。” “真有意思！”王想白了我一眼。 “陈凡说得确实对。”关莹却突然开口说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只能跟着她笑了一下。 我和王想、赵文泽一起去往了酒店，赵文泽这小子非要跟我们一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阿泽，你不会是现在没人在你身边你睡不着觉吧？”王想打趣道。 “嗯，说得对。” “你别这么高冷。” “我是商务精英，高冷一点不正常吗？” “正常，正常。”王想点点头，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 “陈凡，徐婉秋她俩干什么去了？这都两个多小时没消息了。” “玩去了呗，或者只是去唠嗑了，说不定策划着结婚时候怎么弄咱俩呢。” “不能那么坏吧？”王想也跟着笑了一句。 “那可不一定，最毒妇人心这句话你听没听说过。” 我和王想正聊着，王想的电话就突然响了起来。 “你想多了，徐婉秋来电话了。”王想笑着接通了电话。 前方是红绿灯，我的注意力也集中在了那边。 城市的霓虹，映照出不知道谁的欲望与空虚。这世界上的很多男男女女都被欲望支配着，惨烈而荒诞。 “什么！？那你们现在在哪？”坐在副驾驶上的王想立马紧张了起来，他一下子直起身子，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 “好，好，我知道了。我们尽快回去，你一定要稳住，实在不行就把陈凡他妈也叫过去。” “什么东西？”我不解地看向王想，而王想则是匆匆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这是？什么我妈？” “陈凡，吴小楠出事了。徐婉秋刚才和她逛街后去吃饭，本来两个人只是正常地散步，却不知道吴小楠是怎么了，一下子便咳嗽起来，随后越来越虚弱。等到徐婉秋意识到调解不了的时候，进了医院后已经晕过去了。” “你再说一遍！别开玩笑！”我立马变得严肃了起来，随即把目光移到了王想那里。 “没开玩笑…你先好好开车。吴小楠现在还没醒，说不定是低血糖什么的。” “她要是低血糖，我肯定早就意识到了，不可能是！”我强压着情绪把车子开到了酒店。 “看看明早最早的飞机是哪班，咱俩快点赶过去。”我立马向王想叮嘱道。 “我这就去看。”王想也有点慌了神，立马拿出手机查询了起来。 我焦虑不安地把车子停下，短短的几分钟里，我手心已经完全被汗水淹没，而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立马打开查看了一下，这时候才发现是我妈的电话。 “陈凡，到底怎么回事？小楠那头怎么了？”我妈焦急地问道。 “没怎么，我不知道怎么了。我回杭州参加一个上午聚会，她自己一个人在盘锦，到底怎么了我也不知道。” “那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你没发现她身体哪里有问题吗？我的天啊陈凡，马上就要结婚了，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 “妈，你可别碎碎念下去了，现在赶紧去医院吧，我明天一早就赶回去，等我回去之后再看看该怎么办！”我连忙说道。 “好好好，陈凡你注意安全。”我妈在那边匆匆忙忙地挂断了电话。 “我操他妈的！”我不知道哪来的劲，一下子拍在了中控台上，炙热的感觉从手掌一下子流通到了全身。我的手掌揪心的疼，像是要把我穿透了一样。 “为什么每一次都到最后一步就出问题，他妈的老天爷你是不是在耍我！”我发泄一般对着空气破口大骂，怒气在我心中一下子升腾了起来。 “陈凡，你冷静一点，说不定只是过度劳累才会这样的，你千万别冲动。吴小楠自己在外面打拼了这么多年，身体也不能有多么不好，等明天回去了再说！”赵文泽赶忙安慰到。 我们三个人下了车，正要上去的时候，却看见了关莹和顾晓彤。 “不会吧？这么巧？”关莹率先开口。 我和赵文泽是没有心情说话的，王想只能迅速地开口道 “确实很巧，你们也住这里？” 我是没有任何心情跟他们闲聊的，于是自顾自的点燃了一颗烟，然而他们几个却突然冷场了下来，我抬起头一看，发现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我身上。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十分不理解地问了一句。 “陈凡，你抖什么？”关莹率先问了一句。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居然有些发抖了，等到我刻意去控制的时候，我的身体似乎也不受控制它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陈凡，你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天气太凉了。” “陈凡，跟我们没有什么可隐藏的吧？别说关莹了，你刚才那个抖动的频率，是个人都能注意到。”顾晓彤缓缓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在杭州的这个地方，在这个莫名的夜里，在这个所有人都在的时刻，从来都以坚强面对所有人的我终于在这一刹那哭了出来，而且根本无法控制的住。 我崩溃似的蹲在地上，泪水不断地往出流，我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事情还没有那么坏，一切也好像在我的可控范围之内。 但是就是没有原因的，莫名其妙的，我的情绪在一瞬间到达了崩溃的顶峰，一切坚强都土崩瓦解，我的整个人好像就在这个夜里被撕裂了，我被四分五裂，也被一切毁灭。 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我居然会在短时间内变成这个样子，他们都呆愣在了原地。而关莹反应最快，不假思索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放在了我的身上，然后轻轻地抱住我。 “陈凡，别这样，你别这样，你一直都那么坚强，那么勇敢，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跟我说，一定不能隐藏，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我哭得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而关莹的身子也开始微微颤抖，王想和赵文泽一左一右，把我扶了起来，我们一起进入了房间。 酒店的温暖让我的情绪开始稳定起来，毕竟我还是不愿意让任何人担心我的，所以只能强忍着坚强下去。 我坐在酒店的床上，喝着他们给我的热水。 “陈凡，到底怎么了？不愿意跟他们说你跟我说，我不是你大姐吗？”顾晓彤担忧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一下子，就一下子。” “陈凡，振作起来，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呢，明天一早咱们就回盘锦，你先稳住情绪，说不定一会就会有好消息呢！吴小楠吉人自有天相，你们跌跌撞撞了这么久，走过了那么多难堪的时光，你一定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吴小楠需要你，你妈需要你，踏空需要你，我们也需要你。”王想连忙开口。 “吴小楠怎么了？”关莹立马抓住了他话的重点。 “突然就晕倒了，现在在医院抢救，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那样…？陈凡，你没有注意到吗？”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有察觉，我知道的只有一个非常冰冷的结果，我知道的只有一个好像能把我淹没的事实。 “先稳住，现在什么结果还都不知道，你不要让这种焦虑把你淹没，你要坚强起来，才有可能去面对可能发生的灾难。”赵文泽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不也是一样吗，什么结果都不知道，自以为是地用了一种自己认为最好的解决方式，折磨自己，也折磨所有人。”顾晓彤缓缓地开口。 “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说咱俩之间的事了。” “这种情况下，好像更适合说咱俩之间的事吧。怎么，今天不用陪你的老婆孩子吗？怎么来这里了？” “晓彤，别这样。” “别把你搞得是受害者一样，我放弃过你吗？” “有些问题是解决不了的，我说真的。” “你不吃药，一场感冒都有可能直接要了你的命。你积极治疗，有的时候癌症也能活下好几十年。赵文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你记不记得，之前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记得…比谁记得都清楚。”赵文泽缓缓开口道。 顾晓彤看了赵文泽一眼，随后又把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她缓缓地叹了一口气，随即也闭上了嘴。 “陈凡，王想说得对，吴小楠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什么差错的。你明天就回盘锦，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一定要跟我说，我肯定不会犹豫的。”关莹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谢谢了，你们都别守着我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也想一个人思考思考，你们不用担心我的，我可能就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才那样的，我不会有危险的，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有危险的。”我开口道。 关莹和顾晓彤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随即离开了我们的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王想。 “陈凡，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跟我们说的，你抓紧告诉我，我帮你出出主意。” “给我拿根烟，我受不了了。” “好。”王想答应了一句，随即给我撇过来了一根烟。 随着烟雾四处散开，刘哥的话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不禁看向外面昏沉沉的天，命运又一次强迫我做出选择，也又一次让我陷入了悲痛之中。 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依旧抽着烟，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妈的电话又一次打过来。 我连忙接通了电话，然后开口道 “妈，怎么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还在昏迷，已经很久了。” “问医生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各项生命体征都正常吗？” “我现在什么都问不出来，我只知道她现在正在抢救……陈凡，不过我心脏好像不太好，跳得厉害！” “妈，你别吓我，你千万不能有事。” “老毛病了，别紧张。” 我长叹一口气，随即挂断了电话。 我焦急地联系了崔颢，他那头正在睡着觉，不过了解情况后便立刻动身前往了医院。 “崔颢过去了，应该能照看一点…” “嗯。陈凡，你到底有没有什么事在隐瞒着我们，你要说出来，不能自已憋着。” 第454章 扩散的细胞 我看了一眼面前的王想，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没有告诉他。 毕竟有关风水的那方面，还是不适合说出来的。事情发生到这种地步，我还是更愿意用科学的方法去解决问题。 王想见我不想多说，便也没有多问什么，我们两个就在酒店睡着了。 我们的航班在早上六点，已经接近年关，所以飞机上的人还是有一些多。我无力地靠在座位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全是吴小楠躺在病床上的身影。 如果她真出了什么问题，那么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我接下来的生活。关于我将来对生活的所有安排，都是基于我们能顺利结婚，否则，我又将回到之前的状态中。 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吴小楠是我已经认定的人，我不想再让我们之前的悲剧在这种情况下再次重演... 我正在座位上想着那些事，这时候手机便也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崔颢的电话。 “怎么了？她醒了吗？” “嗯，醒了，放心吧。暂时还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的。不过...” “不过什么？” “我看了一下她的检查记录...陈凡，你做好心理准备，她可能没有多长时间了。” “你什么意思？” “她肝脏出了很大的问题，是癌症，已经扩散了。” “你瞎说，我们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一起，她根本没有跟我说过她有任何的生理不适，难不成癌症扩散没有任何征兆吗？”我的语气瞬间上扬了起来，周围人的注意力也集中在了我身上。 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去关注周围人的想法了... “我也不知道，一般人是忍受不了这种疼痛的，或许是吴小楠天生就具备了很强的忍耐能力，又或许是她只是为了不让你担心...具体是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 “我现在已经联系我的教授了，不过这种病根本没有办法治疗，已经扩散的癌细胞会逐渐让人的每一个器官全部衰竭，在这种情况下，现在的医疗水平只能抑制，却不能根除。” “不是说很多癌症患者也能活很长时间吗？可不可以通过一些特殊方法...” “陈凡，你虽然不懂医，但是也知道这个病的严重性。所以你并不用一直问我。我虽然是肿瘤科的专家，但是我也没有能力让吴小楠起死回生。现在，吴小楠能活多久，几乎全是看命。” “所以，我也只能看命，随时做好失去吴小楠的准备？” “有时候，死亡也并不一定是终结，或许也不一定是失去...” 我没有跟崔颢继续聊下去，这个结果现如今赤裸裸的摆在了我的面前，而且我知道，没有任何误诊的可能性，这是我必须面对的现实，哪怕这现实无比残忍，残忍到我甚至不敢去面对。 “陈凡，怎么了到底？”一旁的王想也开始焦虑了起来。 “吴小楠得了肝癌，已经扩散了。现在一切都只能看命。”我靠在了座位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哪怕是休息一会也好，我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 我闭上了眼睛，出现的却都是那个医院的画面...父亲去世时的场景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那个时候我所承受的痛苦也在此时此刻复制了过来。 我不想在承受一次了，说真的。 下了飞机之后，盘锦的风终于让我有了一种清醒的感觉。 我如同解救一般的点燃了一根烟，然后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居然发起了呆。 或许是知道自己无法去应对这件事情，现在反倒是淡定起来了...我陷入了一种很难得的宁静之中，好像世界被造物主按下了静音键，只留下了烟草燃烧的声音。 有些事情会在顷刻间毁灭，但是任何美好都不会在一瞬间拥有。快乐与痛苦互相转换，没有人知道它转换的界限，也没有人可以去决定自己的命运。 “陈凡，走吧，那边应该挺着急的。”王想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有点不知道我该怎么去面对...说真的，这一切来得都太突然了，跟做梦一样。” “什么都应该去面对的，无论是什么都是。”王想拍了拍我的肩膀。 “可是我不可能让人起死回生...” 王想叹了口气，然后熄灭了手中的烟，而我也没有再继续停留下去，而是和王想直接去往了医院。 这个让我非常痛苦的地方，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非常迅速的跑到了吴小楠所在的病房，却在拐角处不自觉的停住了。 说真的，我根本不知道我该怎么去解决这件事情，我更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一切。正当我左右为难的时候，崔颢看见了我。 他默契的没有跟我妈交谈，而是悄悄地来到了我这边。 “现在什么情况？都谁知道吴小楠的病情了？” “现在只有我和医生知道，但是我们都感觉，吴小楠其实很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是在隐瞒而已。但是你妈那便是肯定不知道的，你们现在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妈要是知道这件事，估计根本就受不了。” “嗯...但是早早晚晚都要知道的。能瞒多久瞒多久吧，没有其他办法了。” “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我根本没有经历过这种东西。明明她在我那里是那么活力满满，背地里却一直在承受着这种分量的痛苦。癌症不是别的，它的痛苦程度绝对是很高的，我根本不敢去想象。” “别说你了，就连我都无法想象，她是怎么忍受下来的。虽然我见过了无数个像她一样的患者，但是这种能够隐藏下来的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她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是我们难以想象的。“ “好，我知道了。” “嗯，你去看看她吧，她好像状态并不怎么好。” 我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进入了吴小楠的病房。 第455章 真相意味着痛苦 她极其虚弱的躺在了病床上，即便看见我进来，也没有什么动作。 我看了吴小楠一眼，然后悄悄地走到了她的床边... 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所以我只能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 “你不用这么早回来的，我没有什么事，就是最近没休息好而已。” ‘没，踏空那边本来就不需要我在那里那么长时间，正常也是这个时间回来...没事的，我回来就有人陪你了。’ 她有些颓唐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说了一句 “陈凡，你真不用这么担心我，我没什么事的。” “你已经说了两遍了。就算是普通的压力大，也需要休息休息，毕竟之后还有一些很劳累的事，你需要调整调整状态。” 说完这句话之后，吴小楠倒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她好像确实挺糟糕的，也好像确实有些疲惫了，总而言之她就这样在我的注视下睡着了。 我知道，她很早就察觉到了自己的情况了，现如今她的病床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急救措施，这种措施我只在电视剧里看过。心电图的声音让我的心情变得有些紧张，我甚至怕她撑不过去。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抽出一根烟走出了病房。我刚一出门，就碰到了我妈。 “陈凡，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回家吧，没什么事的，我现在回来了就好了。” “陈凡，出什么事可千万要跟我说，你不要对我隐瞒什么，那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有什么困难咱们都可以一起面对，这没有什么的。” “我知道。”我冲着我妈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跟她说什么，我妈看我没有告诉她的意思，也就识趣的离开了。 我在卫生间一连抽了三根烟之后才回到病房，而吴小楠还在熟睡，她确实被大家照顾的满好的，我拿走了放在床头的包，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 包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一些化妆品，一些纸巾湿巾，还有几块糖。我本想把包就这么放回去，抬手的时候，吴小楠突然睁开了双眼。 我们的眼神在空气中对视，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我立马就察觉出了这个包的秘密，于是赶紧收了过来。 “陈凡，你干什么？” “我看一下。”我很平静的回复了一句，然后就想继续翻找着什么。 “什么都没有，别闹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的眼睛极其不协调的动了一下。 “你跟我说实话，你早就知道了对吗？”我直接放下了她的包。 “什么早就知道了？知道什么？” “知道你的病...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到底多久了？” 吴小楠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疲惫的把目光移到了别处。 气氛变得冷漠起来，心电图的声音也越发清晰，我不知道我该如何继续这一场对话，也不知道这场对话后的结局到底是什么。 明明所有都在按照我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一次都是到这里结束。赵思思是，现在又来一次。 我艰难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还是看着她，她终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然后在挣扎或是犹豫之中张开了口 “我只是知道自己的身体或许出现了问题，但是我并没有进行什么系统的检查。陈凡，我好不容易才放下戒心，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有些东西不是我没有察觉，是我不想去知道那些真相。因为每次这种想法出现的时候，我都会经历一些非常惨痛的事情。” “真相有时候往往意味着痛苦...所以陈凡，你现在是后悔之前做的决定了吗？如果你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 “我没后悔，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后悔，即便有些东西我早已经有感觉了...吴小楠，你知道你的病是什么吗？” “什么？肝脏问题？心脏问题？或者是肾脏问题？” “肝脏，你的各项指标都非常高，再严重下去，甚至有可能发展成别的病。”我还是没有选择告诉吴小楠真相，毕竟她的这幅表现让我觉得她其实并不知道一些事。 “就这点事？” 吴小楠的眼神明亮了起来。 “当然就这点事，不然呢？”我笑着对她说了一句。 “那你干嘛大费周章的，我还以为我得了什么绝症呢。”吴小楠笑了一下，然后伸手碰了我一下。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她笑着。 “陈凡，我有点困了，我先睡一会。” “好，放心吧，我在这边一直陪着你。” “好。” 吴小楠说完便迅速的闭上了眼睛，她似乎真的很累了，没过两分钟就睡了过去。 我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也没有在想什么，只是听着心电图的声音发着呆...然后泪水就不知不觉的流动了下来，我根本无法控制，哪怕用尽了身上的所有力气。 我知道，吴小楠是在用一种类似于自欺欺人的方式让我们两个人好一些，这种方式并不解决什么问题，但是我却不忍心再去拆穿她了。 若生命只剩下了最后的几天时间，我们到底该如何度过呢？ 斑驳的日光会透过树叶的间隙照耀在地面，清风会渐渐抚摸起我们的面庞，一切都会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很多美好都不会因为你的悲伤痛苦而消逝。 在这个充满了血与泪的地方，生命也在这里被无限的放大了。很多人在这里知晓了生命的意义，很多人在这里经历着死别。 我或许又要经历一场真正的离别了，那种无论我如何努力，最终都会失去的离别。 走出了病房，默默地站在了医院的走廊里，烟蒂燃烧在我的指尖，心脏跳动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清晰。 这时候，手机铃声把我从落寞中解救出来，我接通了电话。 “陈凡，到盘锦了吗？”关莹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到了。” “吴小楠到底怎么了？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很严重，癌细胞已经扩散了...可能没有多长时间了。” 第456章 我的愿望是你陪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才会跟她说出这些话，但是深刻的是，说出那句话后，我的整个身体好像都在那一瞬间被掏空了一样，失去了灵魂，同时也失去了躯壳。 “怎么会这样？你之前没有注意到吗？” “没有，她表现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好像很健康的样子。我根本没想到她居然会这样...” “会不会是误诊了...这种病一般...” “不会，给她检查的是我的发小，他是肿瘤科很厉害的医生，根本不存在误诊的可能。” 我和关莹同时陷入了沉默，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电话那头的关莹才缓缓说道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需不需要我帮忙？我在杭州和北京那边都有认识的医生，说不定能帮着她缓解一点。毕竟盘锦相对来说还是有些落后的，去大城市看一看说不定会治疗的更好。” “或许不需要了。我想陪她度过最后的时光。”我沉默了好久才回答道。 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人生又一次经历了破裂，而这回的破裂，甚至可以影响到我接下来的人生。 我始终相信，我是会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的，无论这份幸福的代价多么惨重，也终究会得到的。但是让人崩溃的便是，我根本不知道我的幸福到底在哪？从赵思思在知乎上留下的遗书到吴小楠癌症的诊断书。我一次又一次的错过，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所有事情在本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都会发生一个足以摧毁一些人的反转，就像是一个本来已经快要流尽的沙漏，在快到尽头时却被突然倒扣。 我恨这个世界对我的不公，它总是让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活。 “没事了关莹，你先别管我了，忙好你自己的事吧。“我匆匆的挂断了电话。惆怅之感涌上心头，手里的烟已经抽完了，无法宣泄的情绪像一只野兽，不断地残食着我的心脏。 我走回到病房门口，轻轻地把门打开，看到了睡梦中的吴小楠，那个再也没有青春时期飘飘秀色只剩满脸苍白的吴小楠，那个再也没有敢爱敢恨只剩为我们的感情小心翼翼地前进的吴小楠，那个满眼都只剩我的吴小楠。我的心里防线决堤了，转身回头，在那一刻眼泪如同东北绵延的大雪一样止不住地溜。 我捏着步子回到了陪护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在我的梦里，吴小楠穿着洁白的婚纱，在教堂的尽头默默地等待着我，等待着我为她戴上婚戒，带上我们爱情的结晶，带上我们爱情的点点滴滴。 温暖的阳光洒在我的脸上，轻柔地将我唤醒。我强忍着朦胧的睡意，爬起身来看看我的“未婚妻”。身边的吴小楠还在睡梦之中，脸上还挂着一丝笑意。也许她与我做了同样的梦吧，那虚无缥缈的梦，那一碰就碎的梦。我看着阳光在房间中制造的丁达尔效应，在我眼里它既优美，此刻又显得是那么的压抑。灰尘漂浮在空中，我看楞了神，全然没有发现身旁的吴小楠已经睡醒了。你在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你睡醒啦？“吴小楠轻声问我。 我听到吴小楠的声音，仿佛吃到了一副吴茱萸汤，眼泪不自觉的又流了下来。 我急忙用手擦去泪水，不想把我的负面情绪传递给小楠。回头玩笑的说到“你倒是睡了好久。” “陈凡，带我走吧，这里死气沉沉的，我不喜欢这里。” “可是…”我有些着急，又夹杂着不解，没等我把话说完，吴小楠便又重复了一句“陈凡，带我走吧。” 是啊，她不剩多少时间了。随心所欲一把又如何呢。 于是我给崔颢拨通了电话，“老崔，我跟小楠不住院了，我想带她出去走走。” 出乎我意料的是，崔颢仿佛预料到了我的想法，准确来说是吴小楠的想法，“好，我这就跟教授说一声，给你们办理出院。” 办理好了手续，我看着被我捂得严严实实的吴小楠“走吧，女明星，想去哪里？” “去我们高中吧，去咱俩梦开始的地方。” 到我们高中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学生们已经下课出来吃饭了。这里还跟十年前一样，密密麻麻的学生无视掉了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急匆匆的赶去吃饭，司机们也早已习以为常，如同守交通规则一样耐心的等待着学生们过马路。 我和吴小楠去了我俩高中最爱的那家饭馆，老板依旧是那个热情的大叔，只是我们已经不再是恰逢风华正茂的我们了。 “招牌卤肉饭来嘞！”还是那么熟悉的声音。我只刚刚吃了一口，眼泪又流了下来。 “你别再哭了，再哭要变成泪人了。” “没，我只是有感而发，十年前是你陪着我吃这碗饭，十年后还是你，想多浪漫啊。” “那也不至于感动到哭啊。”吴小楠看着我，脸上挤出了若有若无的笑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有些事情我们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来，现在的吴小楠似乎也没有什么力气再去说别的东西了。 有些无能为力的事情只能选择逃避，虽然我知道逃避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我贪恋的只是和她在一起的美好。 美好瞬息万变，我们不知道这份美好该用什么方式结束，但却依然还是做着。 结局又会怎么样呢？ “没事，今天风太大了，吹的我眼睛生痛，似乎要毁掉了一样。” “一会好好休息一下。”吴小楠十分疲惫的说了一句，随后又夹给我了一块肉。 “小楠，这几天一定要开开心心的，你有没有什么还想去做的事情，现在就告诉我，我陪你一起。” “没有什么想做的了，自己的人生已经定型。现在，我只想让你陪着我，这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最大的盼望与希望。当然，我也相信你会陪着我。” 第457章 陪伴她走过这一段路 我抬起头，吴小楠很认真地看着我，眼睛里的关心和期盼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我的心在那一刹那软了下来，酸楚感布满了我的全身，我的每一个细胞中都残留着对吴小楠的不舍。 生命中最无能为力的事情，就是在两个人十分相爱的前提下，两个人却还是不得不分开。 有的是因为现实，双方家庭的巨大差异和双方家人的以死相逼。 有的是因为世俗，大众异样的眼光和不易察觉到的指指点点。 有的则是因为命运，在命运的巨大齿轮下，渐渐无法继续。 当然，我和吴小楠便是因为命运，我改变不了任何东西，尤其是在吴小楠已经病入膏肓的时候。 人终有一天会知道，自己确确实实只是一个普通人，在这种背景下，很多事情本身就无能为力。 人也是具有成长性的，在一些时间里，我们远远达不到一些东西，也满足不了什么条件，于是我们立下誓言、目标、承诺，并逐渐演变成了梦想。 在生活上的舞台上。有些人拿到了主角的剧本，用他们本就得天独厚的条件，实现或者创造了很多价值。 有些人拿到了大多数人的剧本，于是利用自己具备的条件，挣扎出了属于自己的幸福。过程痛苦而艰难，但终究还是拥有了。 还有的一些人，他的剧本便是破碎的。他们没有东西去创造出什么。在这个大戏里，他们扮演的是路边匆匆而过的行人、扮演着是台下喝彩的观众、扮演着是看上去让人啼笑皆非的小丑。 他们甚至不具备反派的能力，因为他们没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做不出什么事情，也散发不了光芒。 所以无论剧中剧外，他们都没有存在的空间，也不会让人记住。 万幸的事，破碎如我也能收获到一些美好，我自认为我没有自怨自艾，在这场表演中，我没有执着的做主角。 但是我在用力的做配角。 所以，有些东西，是配角所该经历的吧？ 我的手控制不住的抖动起来，心脏也跟着剧烈的跳动，我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事到如今我已经无法去控制它了，只能任凭它发展。 心理学上说，躯体化是身体在向你发出的一种求助，因为知道你一直对你自己不好，所以用一种强迫的方式让你注意到你自己。 我们的压力太大了，各式各样的压力，各式各样的束缚，各式各样的痛苦。 有的时候自认为自己可以调整，但是心早已经在不知道的地方腐烂，也早已经在不知道的地方溃烂。我们破碎了，很早很早…… “陈凡，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吴小楠焦急的把住了我的胳膊，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这似乎是她现在最大的声音了，有一种筋疲力尽的感觉…… “没事，没事的，我冻着了，有些冷。” “陈凡，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有别的想法，尤其是破坏自己内心的想法……咱们已经很圆满了，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你已经让我感受到幸福了，这让我有勇气去击败一切！”她很坚定的对我说道，我却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她眼角处豆大的泪水滴落在了饭里……即便如此，她却依旧把手放在我的胳膊上，从来都没有移开过。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用力的点着头说道。 “陈凡。我也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再陪你久一点，为什么不能等到我们顺利结婚，等到你为我带上戒指的那天。但是陈凡，现在已经是这样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吴小楠的泪水喷涌而出，她结结巴巴的开口道 “陈凡，别这样，我希望你过得好。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求，即便是我最后离开了，你也一定要让自己过得好起来…哪怕是为了我。” “不会离开的，永远不会，你会在我的心里，永远。” “永远这个词太模糊了，什么又是永远呢？现在看来，你已经陪我永远了点不是吗？” 我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吴小楠，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那种明知道马上就要消散了的破碎感再一次涌上心头。 我强制着稳定情绪，缓缓地站起身… 结账出来后，我带着吴小楠回到家。 床上，我落寞的抽着烟。 倾听着火焰燃烧的声音心里想着，若是所有烦恼都能如同烟草一样被燃烧殆尽就好了，或许这样一切就能解决，我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现在最痛苦的应该是吴小楠吧？无论是身体上的痛苦还是心灵上的痛苦，都是很难忍受的，也很难去忘记。 我看着现在阳台前抽着烟的吴小楠，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只能静静的留在了她的身边，给予她陪伴与关心。 “小楠，想什么呢？”我轻轻地抱住了她。 “没想什么，屋里太闷了，站在阳台能好受一点，也能舒服一点。” “好，我陪着你。” “那真是太幸福了。”吴小楠笑了一下，然后挽住了我的胳膊。. “好，开心一点……” “嗯，我累了，你哄我睡觉好不好？”吴小楠笑着对我说了一句。 我和吴小楠躺在了床上，紧紧相拥着…没有想到的是，我居然在这种温暖里睡着了，大概是最近压力真的很大吧？ 我做了一个漫长的梦，那梦里出现了很多人，甚至有的人我已经叫不出名字了，但还是能模糊的记得那是我曾几何时的朋友、同学、同事……我们在一个个场景中相遇，有的交谈了一会，有的只是单纯的看了两眼。 梦的最后，我回到了我的家里，我妈和吴小楠就在桌子旁等着我，温柔的叫我去吃饭。而旁边的小桌子上，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冲我吱吱呀呀的摆着手。 我看向他，眉眼之处像极了我，有一个可爱的小虎牙…… 我笑着坐在了凳子上，然后拿起了碗筷…… 外面传来了一阵悦耳的音乐，像是儿歌。 很美好的世界，像是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第458章 陪她走过这一段路(2) 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而这时候吴小楠也仿佛受到惊吓般的睁开眼睛。 她愣愣地看着我，眼神中写满了委屈与疲惫。 “怎么了？”我立刻开口问道。 “陈凡，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紧紧地抱住了我，把脑袋埋在了我的怀里。 “怎么了，梦到什么了？”我依旧温柔地抚摸着她。 “我梦到，你跟关莹……” “我和关莹…？” “对，我梦到你们了。” “怎么会梦到我们两个？”我依旧抚摸着她的头。 “我梦见你们两个在咱们学校里，你们牵着手，举止亲密而暧昧，我开口去问，你却只是说你们是朋友……” “都是梦而已，梦都是相反的，我不可能跟关莹有什么过多的联系，现在的我们只是合作伙伴而已。” “我知道，但是梦境是无法控制的……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你和关莹总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看似你们两个什么也没有，但是实际上，你们两个却有着难舍难分的情结……” “不可能的，你想多了。我对她已经没有那种意思了。” “嗯…”吴小楠没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地抱住了我。 “你别想那么多了，那些事情都不会发生的，我会一直存在，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好…但是没有我的时候，你要记得让自己好受一点，无论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吴小楠一边说着，一边咳嗽了起来。 “别说傻话。” “别做傻事，我以后不能看着你了。”吴小楠看着我的眼睛。 “我会好好的，一定。”我向吴小楠发誓道。 “拉勾。”吴小楠伸出了手，本来很幼稚的举动，她却表现得很认真，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约定本身就是一种牵挂，若是你真正在乎一个人，就不会违背你们的约定。 我认真地向吴小楠许诺了，就永远不会失约。 印象中还有人跟我约定过，我们的诺言我也清楚地记得，虽然最后的结果不好，但是我知道我们都曾努力过。 我没有在想什么，只是静静地陪伴着吴小楠。在生命的最后几天，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我能够做的或许只是简单地陪着她。 我们的手指紧紧相扣，做出了拉勾的手势。我们的真诚用最简单的方式证明着。 而那份爱，我会用更深刻的东西去证明…… 即便这份爱，早就已经有了空缺。 “小楠，吃点什么吧，天已经黑了。”我轻声开口道。 “我没有什么想吃的，你想吃什么我陪你就是了。” “是我陪你，不是你陪我。”我连忙纠正了她一句。 “是我们互相陪伴，互相需要。” “小楠，我突然想起，你好像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吧？这个习惯还有吗？” “没有了，工作太累了，生活压力也大。我不像你一直可以坚持用文字写出自己的想法。”吴晓楠看了一眼天花板，然后又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想了解一下你的内心世界，毕竟我们也分开了那么久。” “你一直走我很了解，即便我们分开了多久，我也一样没变，你也依然了解。”吴小楠很淡定地说了一句。 被人信任的感觉还是很好的，最起码即便是这个时候，吴小楠也没有认为我会抛弃她。 是啊，无论从什么角度我都不会放任她不管。即便我知道我们之间的爱不是那么纯粹，但是这份爱也足够让我继续下去了。 “那好吧，今天晚上我带你去看樱花怎么样？”我看了一眼吴小楠。 “都可以的，只要你认为开心就可以。”吴小楠笑着看着我。 “好，那咱们先收拾一下出去吧。今天外面不并不是很冷。” “好。”吴小楠点了点头，然后便迅速地站起了身。 “还是要多穿一点的，你现在的……”我本来是想说吴小楠现在的身体不好，但是话到嘴边还是被我咽了下去，毕竟我怕吴小楠多想。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在面对死亡这件事时都是脆弱的，而我作为吴小楠现在仅存的依靠，我不可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什么？”吴小楠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没事，是我唠叨了。”我笑了一下。即便表情自然，但是我知道这个笑容背后的苦涩。 这份苦涩，足够淹没一个人…… “放心吧陈凡，我会注意保暖的。而且你一点都不唠叨，还是和以前一样，对我有着百分之百的关心。”吴小楠并没有跟我生气，依旧还是很温柔地对我说。 我笑了一下，然后牵住她的手走了出去。 今天的盘锦天气确实很好，有一种不冷不热的感觉。 看着地面上残留着的雪花，我突然意识到，她以后可能不会再有机会陪我散步了，更没有机会陪我去看雪，世界上的很多美好她都会错过，无论是用什么样的方式错过…… 想到自己，我的心情还是瞬间低落了谷底，我知道，这种时候我们再怎么调节，都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我们双方的心都有不同程度的痛苦，但是见到对方的时候，居然还是笑着的。我们紧紧相握的手，也从来都没有放开。 或许是真的患难与共，也或许真爱就是在痛苦中体现的…… 我带着吴小楠走进了超市，想要先买下什么东西。而旁边的一对情侣瞬间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们大概只是刚上大学的样子，稚嫩的脸上写着对世界的热爱。他们两个似乎很恩爱，女孩挽住男孩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问男孩可不可以买一些什么零食，而男孩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耐心的劝导着她。不过在女孩的央求下，男孩还是妥协了。 那个女孩应该是感冒了，戴着口罩。 这时候，吴小楠拍了一下我。 “怎么？觉得那个小女生好看？盯着人家看了那么久？” “哪能呢？”我笑了一下，然后摸了摸吴小楠的头 “我只是觉得，那对情侣很甜蜜而已。” 第459章 陪她走过这一段路(3) 吴小楠听了我的话后，倒也向那对情侣那边看过去了。她看了大概有几秒，之后才扭头看了我一眼。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是误会你了。” 看着吴小楠有些生气的样子，我突然有了向她撒娇的念头，我冲她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 于是我们两个人的脸便处在了同一个水平线上，我直勾勾地看着她。 可能是被我看得有些害羞了，她居然躲避了我的目光。 “吴小楠，我不开心。”我小声地嘀咕着。 “怎么了？”她立马非常关切地问了一句。 “你不信任我。我只是对幸福的情侣们有着向往而已。” “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是我们两个不浪漫的感觉。”吴小楠无奈地说了一句。 “不是，咱们两个的感情，不能用浪漫与否来评判。” “知道还羡慕？”吴小楠撞了我一下。 我当然知道吴小楠是不会这么幼稚的，她之所以这样，大概率是想让我们的生活变得快乐一点。 “不要生气了，我已经知道错了。没有任何人值得让我羡慕，因为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油嘴滑舌。”吴小楠哭笑不得地说了一句。 “你开心就好，不要想那么多。”我抱了一下吴小楠。 “干嘛？这么多人呢。”吴小楠有些局促不安的看了一下周围。 “为了显示咱们两个的甜蜜啊！或许别人幸福也会给那些人带来鼓励的。” 吴小楠听了我的话之后，倒也没有继续再说什么了，她只是抱住了我。 “陈凡，你把我放购物车里，然后你推着我去逛超市。我喜欢什么，你就往车里放什么。”吴小楠兴致勃勃地说了一句。 “好。”我不作迟疑地回答道。然而总已经在淡化的记忆，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印象中我好像对别人做过这种事情，但是讽刺的是，即便我们当初这么好，也不得不走向分开的结局。 我没有时间做那么多思想斗争了，只是按照吴小楠所说的，把她放进到了购物车里。 那一刻他开心得像个孩子，眼角的笑意也几乎掩盖不住。但可能是为了保留自己的面子，她还是强忍着。 “走了！这是我专门为你做的，你可要用心去感受。”我一边说着一边推着购物车往前走，我推得很慢，毕竟我知道吴小楠的身体是经不住多大折腾的。 他并没有买什么东西，我也清楚的知道，他这几天的食欲并不是很好，不过即便是如此，我们两个还是在超市里面逛了好久好久，直到感觉人已经熟了很多了，我们才依依不舍地去玩了收银台。 买完东西之后，吴小楠似乎就不愿坐在购物车里了。或许她不喜欢太引起人注意……又或许是想帮我拿一些东西。 “怎么下来了？坐上去不挺好的吗？”我笑着问她。 “怎么？你想坐上去体验一把？”吴小楠居然反问了我一句。 “我一个大男人，坐上去未免也太尴尬了吧？”我连忙开口拒绝。 “这有什么尴尬的？一点都不尴尬。我们之间还在乎那些东西吗？”吴小楠不以为然地说着。 “不在乎，这不是有别人吗？况且我坐上去，你推我很累的。”我摸了一下吴小楠的头。 “真是拗不过你。” “听我的就好了。” “你不是说让我开心吗？”吴小楠埋怨似的说了一句。 看着吴小楠真诚的眼神，我一下子便转变了想法，于是冲着她点了点头。 她开心就好了，还在意那么多干什么呢？其实也算不上尴尬地。 吴小楠见我答应了她，脸上立马绽放出了笑容，随即便示意我上去。 我也没有再迟疑下去，直接进入了购物车里。 吴小楠就这样推着我，一路推到了收银台。 就这样，我瞬间就成了整个超市的焦点，毕竟女生坐在购物车里是经常发生的事，但是男生应该就是头一个了。 不过我并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只是沉浸在我自己的世界里。感受着吴小楠的温度，我竟然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即便我不知道前方到底有什么障碍，即便我的脑袋已经有了眩晕的感觉，但是我依旧很放松。 因为我知道吴小楠就在我的身后，她不会让我受到任何一种伤害，即便现在，我们处于一种压力之下，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分别。 直到到了收银台，我才从购物车上跳了下来。结账的时候，收银员冲着我们笑了一下。 “先生，女士，你们两个真的好幸福。”她由衷地说道。 我们两个也笑了一下，接受了她的祝愿和幸福。 从超市走出来之后，天已经有些黑了，我们两个把东西送回了家里。 “接下来去干什么？”吴小楠率先开口问道。 “嗯……你是不是累了？如果你累了的话，咱们就休息一会吧。” “我不累，容光焕发的。”吴小楠笑了一下。 “那咱们去放烟花吧，我想给你放一下。” “你不是饿了吗？先去吃饭吧。”吴小楠说道。 “我对吃什么没有什么要求的，我也知道你吃不下去，我随便吃一口就可以了。” 吴小楠犹豫了一下，随即又看了我一眼。 “行，听你的。” 我们两个手牵着手，再一次走出了家门，由于已经接近年关，路边卖烟花的还是有很多的。 我和吴小楠来到了一对老人的摊子前。 “小伙子，买烟花吗？咱家的烟花效果都挺好的。” “嗯，就给我拿三个最大的就好了，多少钱？” 那对老人明显非常惊喜，连忙给我包了起来。 “你买这么多干什么啊？”吴小楠悄声地问了我一句。 “放心吧，挺好的。”我拍了拍吴小楠的肩膀。 “孩子，谢谢你了，要不是没有你，我们老两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那个老爷爷立马开口道。 “没事的，你和奶奶看起来都很精神。”我笑着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烟花 第460章 陪她走过这一段路(4) 这个夜晚，街道上的人很多。而拿着两个巨大烟花箱的我们两，自然成为了路边人的焦点。 “陈凡，你真不应该买这么多的，拿起来很费劲。”吴小楠说了一句。 “马上就要到了……要不你就先歇息一会，我自己拿就可以。” “别了，我跟着你一起。” 我们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我们要去的那个广场，这个广场是我们两个人曾经最爱来的地方，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这里都是我们心灵上的港湾。即便是在冬天，来到这里也不会感到一丁点的寒冷…… 其实不可能不冷的，只是当时年轻的我们太坚强了…… 认为世界永远是美好的，善良和美好并驾齐驱；认为前途永远是光亮的，只要阳光努力就可以收获到所有想要的事；认为爱情是无敌的，只要足够相爱，什么困难都可以一起克服。 但是却不知道，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命中注定的。理想主义青年也会被现实招安。那些你曾经认为很迂腐或者很无聊的人，或许正是未来的你自己。 我们无法预知一些东西，也无法瞬间知道所有道理。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在痛苦和艰难中成长的。岁月的很多东西，在我们的身上留下无法抹除的痕迹，用这份痕迹去告诉我们很多，接着用这份记忆指引着我们该去怎么做。 这个广场变化很大。十年的风霜雨雪给它留下了太多的痕迹。也在城市改造转型之中被翻新了好多次。 我和吴小楠几乎同时停下了脚步，一起看着周围的一切。天已经全黑，但是路灯下的人们依旧欢快着散着步，好像这个地方能带给人放松一样。 “陈凡，我们去那边吧，我看了一下，只有那边没有什么变化。”吴小楠指了指左边。 左边的人也相对少一些，空间很大，正适合放烟花。 我带着吴小楠走到了那个空地上，地上的烟花被我们摆满，而表面上说着自己不喜欢烟花的吴小楠，眼神中也渐渐产生了光泽。 “小楠，往后退。”我连忙冲着吴小楠说道，然后向前一步，点燃了烟花。 满天的烟花绽放在天空中，绚烂划破了天际，在黑暗的背景下增添出一抹光彩，而这种光也照亮了我们，在这种光亮之下，周围的人也被吸引了。 烟花炸裂的声音震耳欲聋，而我也用最快的速度捂住了吴小楠的耳朵，烟火星星点点的掉落在了大地上，溅起了一片又一片的花火。 “真好看！”吴小楠笑着抬头，看着这份属于她自己的美好。 “好看就行，看见你开心，我比干什么都要幸福。” 吴小楠笑了一下，眼睛在依依不舍中转移到了我这里。 我认真的与她对视着，在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我，和黑暗中的那一抹光。 “陈凡，我爱你。”她很认真的对我说了一句。 “我也爱你。”我笑着对她说。 “但是我爱你，不是因为你爱我，仅仅是因为你是陈凡而已。”吴小楠把手放进了外套里，然后又继续开口道 “陈凡，你总是喜欢独处，喜欢一个人熬夜，喜欢在别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思考一般人不会想到的事情。喜欢隐藏自己的情绪，总是怕自己词不达意，怕自己笨拙，怕自己表达不出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你总是很孤独，也很伤感。我知道，你一直都没有过过什么幸福的日子…那些幸福对于你来说，就像是短暂欢愉之后的惩罚。幸福转瞬即逝，但是悲伤滴水穿石。我真的很想和你去一起拥抱幸福，陪着你长大，陪着你变老，陪着你去做你想要去做的所有事……但是，你知道的，我可能做不到了。” “小楠，你是不是很难受…？” “或许吧，但是又有什么事呢？当一种让人痛苦的状态维持已久，并在这种状态下持续维持的话，那么久而久之，这种状态也就变得正常了。也就不会因为这个状态，让人产生什么波澜…” 我看着仿佛看淡了一切的吴小楠，身体忍不住颤抖。我拉住她的手，然后轻轻地把她拥入了我的怀里，然后细细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她的下巴结结实实的放在了我的肩膀上。这个时候，我甚至想把她一点一点的嵌入我的身体里面。这样我们两个似乎就能永远的同频共振了，也再也不会经历分别。 分别本来就是一个充斥着悲伤的东西，一切的一切，在别离之下都显得更在有压抑感。 这种感觉让我感到窒息，甚至感觉到绝望。这种绝望深深的冰冻了我的心，但是身体却在吴小楠的怀抱之下感受到了温暖。 “小楠，不怕，我在你身边呢，我会陪着你的，无论发生什么。” “我知道。不过我担心的，是没有我之后的你。陈凡，你记得，等到那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哭。我是一个很坚强的人，这种性格已经成为了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我永远不能感受到我的懦弱，永远都不能……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什么都不要说，就做好你自己能做的事情就可以了。我希望在那之后，你能够一个人去面对所有事情…哪怕是再复杂的情景，你都要勇敢的去解决！我一直相信，你是最棒的人。我希望我能教会你一些东西，在你挫败的时候，我能是鼓励你的那个人……陈凡，我会用另一种方式陪着你的，我不会离开。”吴小楠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而她的身体却开始不受控制一般的抖动了起来。 而我也早已经一样，本来坚定不移抱住她的手指，在这一刻忍不住的颤抖起来。我想到了很多很多，有关于她和我的画面，也在这一刻如同电影一般放映出来。 我们的青春和年华，逐渐变成了一张古老的磁带，那磁带在一间空无一人的老房子里，旋转着，旋转着。 声音填满了整个世界。 第461章 陪她走过这一段路(5) 吴小楠缓缓地离开了我的怀抱。 此时此刻，烟花已经快要燃烧殆尽。它的色彩早就不如刚才。暗淡过后的烟火在更加漆黑的夜晚里，好像也不再绚烂了。 那绚烂过的烟火，像极了从前的我。而这个已经黯淡下去的，就是现在的我自己。 他已经退幕了，在这片星空下。世界那么大，它终于也明白了自己的位置。于是带着一分遗憾和九分满足，消失在了这片夜空里。 随着烟花的燃尽，周围的声音也变得渐渐清晰起来。而周围人的喧闹声，又一次进入了我的脑海里。 吴小楠依旧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手背很冷，手心却是热的。 “陈凡，记住这场烟花吧！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走之后就会化作烟花。虽然我知道我光亮不了多久，也不能让你看清楚黑夜的方向，但是最起码，看见我的时候，你却是快乐的。” 吴小楠的话让我早就崩溃的情绪再一次变得无法忍受。 她又何尝不是在说我们呢？而我们之间，她便是那个用孤独和困苦燃烧自己的人。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 激烈的，勇敢的，不顾一切的绽放…… “无论你变成了什么，你都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是什么并不重要了。在我需要的时候，它可以是任何。” 吴小楠看着我湿润的眼眶，还是像之前一样笑着，然后摸了摸我的头。 “陈凡，在我面前，你可以做自己的。” 这个夜就这样结束了。吴小楠的身体也似乎早就坚持不下去了。我知道她的病有多严重，这种情况下，能继续陪伴着我，指引我鼓励，她又承受了多么深的痛苦？ 想到这里，我便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状态，然后带着吴小楠回到了家…… 吴小楠确实已经很累了，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而断断续续地咳嗽声，就像是断断续续地疼痛一样。 在我身体里，留下似乎不可愈合的伤疤。 我很认真的注视着她，哪怕紧紧只是一个侧脸，但是我知道，这个侧脸，我可能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去看到了。 点燃了一颗香烟，它烟雾的形状非常奇特，像极了我此时此刻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脑海中的很多画面也在这一刻反复交融…在模糊中渐渐定格…随后，一个思路在我的脑海里飞快诞生。 我坐在了电脑前，开始了我的创作…… 我要通过我的笔，去描述一些东西，也要通过一些东西，去证明我梦想存在的意义。 虽然在物质上，他似乎并没有给予过我什么，但是在精神层面上，他却给予了我实实在在的满足。 我突然想起了吴小楠的那句话 “陈凡，坚持下去吧。即便你认为你的文字并不火，但是他却给予了你很多东西。有无数的人因为你的文字而共鸣，也有无数的人在你的文字下振作起来。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我睁开眼睛，手指在键盘上跳动。 第462章 陈凡写下的文字 （1） 可算进了十月中旬，外面的气温渐渐低了下来，但在工地里工作的我们，好像还是摆脱不了那一身令人皱眉的臭汗味。 才来工地半年多，我已经彻彻底底的变了样，本来很精神的小伙子，现在却已经沧桑的不成样子： 因总被汗水打湿而再也立不起来的头发、被太阳光暴晒之后无法康复的皮肤、本来让家人们从小夸到大的眼睛，现在除了疲惫和颓唐已经看不出什么了。 才23岁的年纪，却沦为了这般田地。所以受苦受累，似乎也是我应该的。 其实我并没有多感慨，来到这里的人，目的永远只有一个，那便是挣钱。 “挣到钱了才能娶媳妇。”这是大爷们最爱说的话。 但是有一个人例外…… （2） 我们都叫他老刘，具体他的全名是什么，我不清楚，好像也没人清楚。 他大概三十出头的年纪，与我们不同的，他很干净。 工作服是每天都洗的，哪怕工作的时候还没有干；胡子也是天天都刮的，刮胡刀甚至都有三个…… 总而言之他很爱干净，即便我们都觉得他长的不好看。我们也很好奇，在没有女生的工地里，他收拾那么板正有什么用？ 当然，他奇怪的点不仅仅只有这一条……他已经在工地里工作了四年多（我听别人提起过）。按理说他应该去换一份工作了，四年的收入足够他做个旱涝保收的小买卖…… 可是他不走，就是继续干着。 他最奇怪的一点，就是他的思维。 在我们这里工作的，大多都来自北方，山东河北，东三省一块的，我们都是热情仗义的人，聊的话题也贴近生活… 但是他不一样……他总是喜欢跟我探讨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比如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挣钱。”当时的我没有丝毫犹豫。 “你挣钱又能干什么呢？”他继续笑着问。 “挣了钱，就能跨越阶层，遇到高层次的人；得到很多人的羡慕；还能享受到很多没有享受过的东西。” “嗯？那要按照你那么说，富人就没有烦恼了？” “最起码，钱能解决很多问题，绝大多数的问题。” “谁告诉你的？” “很多人都这么认为……” “那他们成为富人了？还是说他们接触到了大哲学家？亦或者他们都没有烦恼了？” “都没有……” “所以人生的意义不是挣钱……” 我被老刘否决之后，便开始更换我的答案： 什么人生的意义是生存，人生的意义是给人能量，人生的意义是不断取悦自己… 哪怕我说的已经天花乱坠，老刘总是平静的拿出很多例子来反驳我。本来我是不在意我们的输赢的，毕竟他说话一直都很慈祥。但是他实在是太墨迹了，久而久之，我也不太乐意跟他探讨那些虚无缥缈的问题了。 “哪有那么多意义？什么事都要个意义，你活得不累吗？”这是我最后跟他说的话。 “好像也挺有道理…”老刘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你不愧是大学生。” 第463章 陈凡写下的文字(2) （3） 老刘烟瘾很大，大到两天需要两盒烟的程度。他特别喜欢抽白将，即便我们分给他再好的烟，他都从来不接。 按照他的话来说，什么样的人就抽什么样的烟，不能好高骛远。 有天晚上，工友们都睡了，我却因为想的太多而失眠。出去小解的时候，居然看见老刘蹲在宿舍门口，孤独着抽着烟，旁边还有一瓶二锅头。 “刘哥，跟我讲讲你的事呗？”我也蹲在了他旁边。 “我有什么事？人已经到了中年，什么都是浮云了……我知道你们几个小子总喜欢在背后议论我，我只是懒得计较而已。”老刘用力的吐着烟。 我尴尬的笑了笑“我们只是爱开玩笑而已，其实都挺喜欢你的。刘哥，我真挺好奇你的经历的，我感觉你好像跟我们都不太一样。” “说错了，孩子。”他摇了摇头道“其实我跟他们一样，只有你跟我们不一样。你以为我为什么经常问那些问题？” “因为没有人愿意搭理你？” “不，因为我不想让你也丧失思考的能力。”他平静的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一次开口道 “我的故事也挺简单的，我年轻的时候是个作家，写的书也蛮不错的，为了写作，大学之后我一直呆在家里，觉得自己是下一个大文学家…直到后来，我发现这东西是养活不了人的，父母老了之后，我便来到这里了。我写作的时候很努力，一天工作得有十几个小时。” “那……” “不仅如此，我还错过了一个我很喜欢的女孩，她孩子都三岁了！” 我有些惊愕的看着他，刚要开口，他却突然站起了身。 “我年轻的时候，比你们帅的多，也比你们努力的多…梦想、自由、爱情，都是我追求的东西，现在到也是回归生活了。” “刘哥，其实我也……”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干活。”老刘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我对着那轮明月，一口喝了半瓶白酒。有些东西就着那一口酒，直接贯穿了我的全身。 第二天我便离开了工地，用我辛辛苦苦挣下的工资独自一人去了上海。 在上海的日子里，我遭受了无尽的白眼，也承担了无数人的误解。每当我想休息的时候，总是喜欢蹲在路边抽烟，有的时候再去喝上一瓶二锅头。 后来过了很多年，当我的创意终于红遍了大半个中国之后，我才终于明白了思考的意义，也终于明白了生活的意义。 我又回到了那个工地，想把这个答案告诉给老刘，如果可以，我可以资助他完成他的文学梦想。但是打听过后才知道，老刘在一次工地事故中丧失了生命。 因为没有家人，他连死亡都没有意义。没有人会为他落泪，甚至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他的离去 那天晚上，是我最后一次喝二锅头。 可惜，我还没来得及拜读他那部文学作品呢。 第464章 陪她走过这一段路(6) 写完这段文字后，我长舒了一口气。由于窗户没关严，这会倒是有些冷了。我点燃了一根烟，火焰划破寂静的夜晚，而旁边的墙上，也是映射出了我的影子。那影子好像有点孤独，但好像又好像坚强。 文章里的老刘，就是我幻想出的，另一种情况下的我自己。我突然想到了我在电子厂打工的日子。说来倒也奇怪，我这么敢于挑战自己的人，居然会在流水线上工作了一年多。那一年多我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的躯壳，每天重复着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把麻木不仁当成我唯一的娱乐方式。把懦弱逃避，当成我最舒服的生活技巧。 当时我认为自己的人生已经定型。我深知我不喜欢在电子厂里过着日复一日，千篇一律的生活，但是令人窒息的是，当时的自己好像根本没有勇气去改变现状。 回味我走过的路，这漫长的旅途中，自己经历的风霜雨雪，一直在用一种从不停歇的方式给予我伤害。在各式各样的伤害中，在源源不断的惩罚里，我在灰烬里重生，又再灰烬里成长，现如今，最起码能做到表面光鲜。 可是当初迷茫的我，却可以用一顿酒局抚平自己的情绪，而现在的自己却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才能让自己放松下来。 我甚至不需要快乐，我仅仅只需要平静下来就可以了。 黑夜能让人想起很多东西，包括本来已经忘记的事，也会在那种时刻突然回想起来。我突然想起了吴小楠和我上学的时候，那一天学校停电，我们取消了晚自习。 当时的我们还不是太熟，而形单影只的我正在为什么事情发愁，现在早已经模糊了，但是吴小楠却默默地走到了我的旁边。 “陈凡，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了。” “那正好取消晚自习了嘛，你一会回家吗？” “当然不回了，好不容易才放假。” “那咱们两个出去玩吧！”吴小楠非常兴奋地说了一句。 回忆到这里，那些画面便变得更加清晰了起来…… 那是我们第一次单独出去，气氛也难免变得有些暧昧。当时的我们身上都没有多少钱，盛夏的盘锦，有一种闷热的感觉。 我并不喜欢吃冰的东西，所以我并没有买什么，而吴小楠则是在我旁边吃着冰棍。燥热的天气也让我的心情变得烦躁了起来，好像周围的所有东西都碍了我的眼。 “你热不热？”我扭头对吴小楠说了一句。 “还可以啊，这不是正吃着冰棍吗？”吴小楠把手中的冰棍递给了我。 “不吃。”我连忙回答了一句。 “至于这么抗拒吗？”吴小楠有些不理解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冰棍。 “陈凡，不至于吧？我一个女孩子都没嫌弃你……难不成……你有洁癖？” “我没嫌弃你，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吃冰的东西，任何口味都一样。” “奥，那你错过了挺多好吃的东西。” 由于天气实在太热，我和吴小楠只好走到了一片绿茵处，而吴小楠则是从书包里拿出来了一个水杯，递给了我。 “陈凡，喝一口茶吧，我下课的时候弄的，一直都没喝，杯子也是干净的…” 我是并不喜欢喝茶的，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喝茶的习惯。但是吴小楠已经那么说了，当时的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于是便喝了一口。 印象中的那杯凉茶好像确实很解暑，喝下去之后，我的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 那是我和她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只是简单的一个水杯和一杯茶，就让我们的关系变得奇妙了起来。 …… 回忆到这里，我竟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高中时代的我们总是很天真，喜欢看气吞万里的高山、向往着涓涓流水的小溪、喜欢看朗朗乾坤下，各式各样的人们… 我就这样回忆着，那些美好的记忆就这样冲击着我们的大脑，而这一刻。躺在我身旁的吴小楠倒也给了我一份安稳的感觉。 我静静地躺在了她的身边，悄悄地抱住了她，而半梦半醒之间，吴小楠也紧紧地抱住了我。我们的身体不断地靠近着，像是能够驱散所有黑暗一样。 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我睁开朦胧的睡眼，却发现本来在我旁边睡下的吴小楠，此时此刻居然没有了踪迹。 我一下子困意全无，立马站起身来寻找吴小楠的踪迹，偌大的房间里，没有她的身影。 我的心瞬间紧张了起来，一种强烈的不安感瞬间布满了我的全身。我连忙拿出了我的手机，拨打了吴小楠的电话。 而她的手机铃声也在此时此刻响了起来…… 我绝望般地挂断了电话，然后打开了吴小楠的手机。 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简单的几个软件，而她的社交软件中，最近的一条消息居然还是告诉她同事，我们要结婚的消息。 人间蒸发？！ 我又连忙打开了吴小楠的图库。而让我有些吃惊的是，那图库里居然都是我的照片，有很多都是在我不知情的时候拍的。 画面中的我，总是在干各种事情…… 工作，抽烟，发呆，吃饭，甚至在摆弄我养的花……而在她的画面里，我似乎一直都是美好的，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我都显得非常阳光…… 还有很多照片，我都已经模糊了我的样子，那些大多是我上学时期的照片，不知道她是在什么时候偷偷拍下来的，只知道当时的我们似乎很好，形影不离，像是永远粘在了一起一样。 看到这里，我再也控制不住，甚至只穿上了一个外套，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由于用眼过度，再加上屋子里比较昏暗的环境，我一时间居然被屋外的雪晃了眼睛，一时间，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我没有任何停留，只是在四处寻找着，手中还握着我们两个的手机。在确定吴小楠不在附近的时候，我立马报了警。 我不能够失去她！虽然我知道这一天终究会到来，甚至一天比一天接近，但是我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你好，盘锦市公安局。” “你好，我女朋友…”我急匆匆的开口，却看到道路对面，吴小楠小心翼翼地向这边走来… 路很滑，她走得很困难，一不留神就会摔倒。 我连忙挂断了电话，然后冲她那边跑了过去。 只是这么几秒钟，我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崩溃的情绪，于是不分场合地哭了出来。 吴小楠很快便注意到了急急忙忙的我，她明显吃了一惊，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我就连忙抱住了她。 “小楠，你去哪了？出去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我的力气太大，吴小楠手中的东西立马掉落了下来，一兜子的菜也跟着掉落在了地上。 “你睡得很死，呼噜声也很大。我知道你最近一直没怎么睡，好不容易睡着了，我也不好打扰你。手机也快要没电了，我就拿了点零钱去买一些吃的。对不起陈凡，我以后不这样了，你别哭了。”吴小楠见我这样，立马开始安慰我。 可是她越安慰，我就越想哭出来。虽然我知道这很没有出息，更会成为来往路人中的笑柄，但是我并不在意这些东西。 在这种情况下，吴小楠无论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承诺，都让我有一种莫名的破碎感。因为我知道，她是没有办法去实现的。而作为一直很理智的她，是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的。 所以，她的很多话说出口来，仅仅是为了安慰我。 那些东西不会成真的。 我还是在不停地哭泣，在盘锦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今天很冷。凌冽的寒风像是要把人摧毁一样。而明亮的环境更是让我有些恍惚的感觉，这种情况下，我甚至担心我有可能昏厥过去。 “小楠，我真的很担心你。”我加大了我拥抱她的力度。 “陈凡，是我不对，咱们回家吧，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鸡翅，回家给你做。” 我摇了摇头 “我做就可以了，你抓紧休息！” “我今天精神头特别好，一点都不累。倒是你，这几天一直都没睡好吧，眼睛都肿了。”吴小楠摸着我的脸，然后笑着看着我。 我依旧摇摇头。 “好了好了，这么大个人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我带着你回家，别想那么多了，以后我肯定不会偷偷跑出去了。我不会离开你的陈凡，我感觉我的状态很好，干什么都有力气。” 我看着吴小楠，她的眉宇间似乎褪去了一直以来的冷漠，很真诚的看着我。 “什么？” “我是说，这个病也不是克服不了。咱们两个也不用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我觉得我很坚强…而因为有了你，我会更加坚强…咱们回家好不好？” 我冲着她点了点头。 第465章 陪她走过这一段路(7) 回家的路上，我和吴小楠都没有说话。极其寒冷的风，像是要把我们两个吞噬了一样…… 由于我只穿了一件外套，所以我是非常冷的，牙齿都被冻得嘎吱嘎吱地响。 吴小楠自然察觉出了我的窘迫，她连忙握住了我的手。试图用她的温度让我能够暖和一点。 到家之后，我迅速地打开了家里的空调，然后坐在空调底下取暖。 “陈凡，你就穿了一件外套？这可是零下二十几度的天，你…？”吴小楠很生气，但是又似乎不忍心说我，只能嗔怪地问了一句。 “我实在是太着急了。”我充满歉意地说了一句，看着面前的吴小楠，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打了一个喷嚏。 站在我对面的吴小楠瞬间笑了起来，她笑得很开心，随即细细地摸了摸我的头… “陈凡，你赶紧去床上躺着吧，我去给你做饭。” “还是我去吧…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没事，我感觉我现在精神抖擞的。”吴小楠依旧笑着回答，然后扭头去了厨房。 我实在是太冷了，于是只能由着吴小楠的性子来，便回到了卧室。 我哆哆嗦嗦的上了床，好在家里还是比较暖和的，我一下子就感觉自己好了很多。 躺在被子里，好像驱散了很多寒冷一样。 我就在这种温暖之下，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吴小楠的动静。 我是被吴小楠叫醒的，而这也是最近的几天来，我没有做梦的唯一一个睡眠，我很朦胧地睁开了双眼，而吴小楠则是一脸心疼的看着我。 她摸了摸我的头发。 “别摸了，已经很久没有洗头了。”我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 “陈凡，我突然觉得，你好像比以前更有男人味了，就像又长大了一样。” “我都快三十了，你说的好像我才成年一样。” “或许是我太成熟了，又或者是因为总是怀念你少年时的样子，所以在我的潜意识里，你一直都是一个青少年。” “瞎说。”我宠溺地笑了一下，然后摸了摸她的脸。 “快吃饭吧，我都做好了，都是你喜欢吃的东西。” “那真是辛苦媳妇了。” 吴小楠笑了一下，然后站在床边等着我起来。 一般情况下，我起床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抽烟的，但唯独这次，我居然没有抽烟的想法，而是迅速地站了起来，跟着吴小楠一起到了厨房。 吴小楠确实做了我喜欢的那几道菜。我们不愧是认识了好久的伴侣，有些菜到杭州之后我已经很少吃了，但是吴小楠却还记得。 吴小楠并没有跟我说多少话，尽管我一直在找话题，她只是很温柔地看着我，而我则是喋喋不休的说着。 岁月静好的画面，居然在我的身上体现出来了。 “你总看我干什么？” “因为没有别人啊。”吴小楠笑着回答。 “怎么？要是有一个更好的男人坐在我旁边，那你就去看他了？” “说不定，人都是有幕强心理的嘛，谁都能理解。”吴小楠吃了一口菜。 我当然知道这是玩笑，这种情况下很少在我和吴小楠身上出现。 这一顿饭，我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别样的温暖，那些烦心的事情好像也在这之中消散了。 吃过饭后，我和吴小楠一起在阳台上抽烟。 “陈凡，你昨晚写到几点？我怎么感觉你好晚好晚才睡觉。” “我也不记得时间了，反正我也不困，写完之后才安心躺床上休息。” “你以后别把自己逼着那么紧，总熬夜肯定会出问题的，你现在已经不是年轻的那个陈凡了，你都快要成中年人了，可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身体一直很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吴小楠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头道 “确实，现在看来，你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我和吴小楠对视了一下，然后默契地微笑，抽了一口烟。 现在的我抽烟声也变得大了起来，空气中我们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现在我才知道，这样抽烟能让自己更舒服一点。 至于打不打扰别人，或许在某种时候已经不重要了。 抽完烟后，我和吴小楠便躺在了床上。 “困不困？我哄你睡觉？” 吴小楠迅速地摇了摇头，然后把身子埋在了我的怀里。 “我今天特别舒服，就好像所有事情都没发生一样。陈凡，要是没发生这件事的话，咱们后天就要订婚了。” “没事的，什么时候都一样。无论是对于你还是对于我，或者对于咱们身边的所有人来说，现在我们就已经结婚了不是吗？” “是。”吴小楠轻声说道。 “别想那么多，我现在只想跟你在一起，陪在你身边我才安稳。” “陈凡，我是不是拖累你了？或许等到莫干年后的哪一天你想起我，你都会认为我影响到了你的前途？” “不可能那么想，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了什么前途，有的只是周而复始的生活和从来没有放过我的病情。有的时候若是没有你，我想我是根本熬不下去的。小楠，我对你是有依赖感的，更是有爱情的。你是我生活的全部，你千万不要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陈凡，你说如果我们真结婚了，我会不会是一个很好的妻子。”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期待。 “那肯定啊，你肯定是世界上最好的妻子，我们一定会很幸福。” “对啊，就在这个房子里，生活一辈子。然后养一条边牧，我很喜欢那种狗，又大又聪明，还很可爱。然后生一个小宝宝，一定要像你。” “为什么一定要像我？”我抱住了吴小楠。 “因为你长得好看啊，长得像你的孩子一定是好看的。” “但是不能跟我一样的身高，那可真是太糟糕了。还是像你比较好。” “你说咱们的孩子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听你的吧？你看起来比我凶。” “拉倒吧，我觉得我现在很温柔，温柔的不得了。” “是啊，你变了很多。” “你也是，你的变化更大，早已经不是那个随心所欲的陈凡了。” “多亏你指引得好。”我依旧笑着。 “陈凡，你说咱们结婚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肯定会啊。” “所以你会对我越来越厌倦是吗？”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有些意外地问她。 “因为有很多男人结婚之后就会变老，他会变得讨厌他的妻子，也会开始厌倦日复一日的家庭生活，或者承担不了当一个父亲的责任，他的压力会越来越大，她的妻子也会越来越老。而等到她最后人老珠黄的时候，她就会被她的丈夫抛弃。即使她把他当成全部。” “我不可能是这样。” “人都是会变的。” “就算我变了，我也会变得越来越好的。我是一个有精神追求和要求的人。我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成为那样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我很笃定地对着她说。 可是她似乎没有听进去我的话，还是一遍又一遍地问着 “陈凡，你不会那样的对吗？” “陈凡，你说的都是真的对吧？” “陈凡你快说话，我真的很担心。”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当然了都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我不厌其烦地回答着她的问题。我心里更加确定了一些东西。我知道，那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虽然在此之前，我已经在心里排练了无数遍，我认为我们不会有那些伤感的情节的，但是让我想不到的是。 最伤感的表现，往往用最幸福的方式呈现出来... “陈凡，其实那些都不重要的。”吴小楠沉默了一会之后开口道 “那什么重要？”我看着她的眼睛。 “你的安全。因为我可能不会陪你很久的，虽然我不想，但是这是现实。” “我很讨厌现实这个词。” “我更讨厌，这个词让我屈服了太多，也让我放弃了太多。我现在这样，其实最终的原因也不过就是那两个字。” “小楠，辛苦了。” “不辛苦，这段时间对于我来说，已经是最快乐的时光了。”吴小楠笑了一下，笑得牵强，让我的眼角瞬间有了泪痕。 她是在用她的方式，表达爱意吗？ 她加大了拥抱我的力度，好像已经用尽了自己的所有力气。 “陈凡，我今天精神状态很好，我想把我想说的话都说了，你会不会嫌我烦？” “不会的，不会的...” “陈凡，答应我，无论如何，都别伤害自己。所有人都不会陪你永远的，所有人都不会，即使那个人也不想这样...” “好...”我艰难地点了点头。 “陈凡，你是一个很脆弱的人。有些错过的人，有些身不由己的事，有些让你难以承受的情绪，都会困住你很长时间。陈凡，我知道你一直认为没有人会完全的理解你，但是我希望你明白的是，真的有人会因为想要了解你，去接触她不喜欢甚至不了解的事情。也真会有人会因为想让你变得幸福，去把自己伪装成多幸福。甚至真的会有一些人，因为想让你好好生活，不惜说出伤害你的话让你清醒。陈凡，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很多人用一生都没有搞清楚的问题，你却能想清楚，所以你不要因为自己的未来焦虑。至于你的病，我知道它给你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痛苦，我更知道你的那些情绪。我想说的是你一点都不脆弱，你很坚强，也很勇敢。” 我的眼泪瞬间从眼中滑落了下来，那种炙热的感觉，像是有人冲着我开了一枪... “哭什么，不哭，我在呢。我叫吴小楠，是你名副其实的未婚妻。”吴小楠一下子抱住了我。 我的眼泪瞬间如同控制不住一般的流了下来。 或许人本身就是脆弱的，尤其是在爱人的面前。 “陈凡，你要加油...陈凡。” “我加油，我一直在你身边。” “我知道，我都知道。”吴小楠重复说着。 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再去跟吴小楠说些什么，只能抱住她，用我身上的温度去告诉她一些事情。 吴小楠似乎也没有什么话再去说了，只能轻声低喃着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我们两个就在这种状态下睡了过去。 晚上，我是被一阵咳嗽声吵醒的。 我急忙地睁开了眼睛，而吴小楠则是背对着我，她剧烈地咳嗽着，整个身体随着咳嗽声而颤抖。 “小楠！”我立马清醒了过来，而她似乎已经支撑不住了一般，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一直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拍着她的后背。 她已经消瘦很多了，整个人也没有了白天的那种气色，她的眼眶已经发青，脸色也暗沉的很怕。原本一直直挺的后背也驼了下来。 “小楠，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我不去，陈凡，我不想去。我不想躺在那个白色的床单上，也不想闻到那种消毒水的味道，我不想，我只想在这里。”吴小楠迅速地摇着头，一遍又一遍。 “陈凡，我不想用氧气管，我也不想化疗，不想把头发都掉下来。我不想，我不想...” 吴小楠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 “小楠，咱们要听医生的，一定要坚强。你不是也主动说起过，也有得了癌症还能活得很好的人吗？你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如果我不行，你会怪我吗？” “不会，不会...我永远都不会怪你的。” “陈凡，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嫌你吵？从前是你治愈我，这会换我来陪着你。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的，永远都不会。” “陈凡，抱着我，抱着我...” 我连忙抱住了她，她身体滚烫的可怕。 而这时候，我也看到了垃圾桶里的卫生纸... 那上面的鲜血，如同我若干年前送给她的花一样鲜红。 刺着我的眼睛，真切地痛。 第466章 陪她走过这一段路(8) 从那天之后，吴小楠就彻底垮了下来。我也更清楚了为什么那天她的精神状态会突然变得那么好。 大概就是回光返照吧。 现在的吴小楠已经很少有清醒的时候了，她也终于同意了我的要求，跟着我一起去了医院。 她的咳嗽越来越严重，几乎只能靠药物暂时的缓解，总是在发着高烧，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她似乎每天都在做噩梦，但是已经不记得到底梦到什么了。而我也几乎透支了我的全部。 两天，我抽了五盒烟，几乎快要说不出来话了。 她的精神状态更是憔悴，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气质，整个人如同干枯了一样。 这一天，我被崔颢叫了出去。 “陈凡，你得振作，你现在是吴小楠唯一坚持下去的理由了。”崔颢看着憔悴不堪的我，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我一直都在拼尽全力地调节，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用。”我叹了口气道。 “但是陈凡，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说一下吴小楠的情况了。”崔颢看着我的眼睛。 我不动声色地点燃了一根烟，心跳却在不被人察觉的角落里跳慢了一拍。 “崔颢，你直接说吧，吴小楠还有多长时间？” 崔颢用同情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口道 “就算是化疗，恐怕也撑不到年关了，如果不化疗，随时都有撑不下去的可能。她的身体已经透支了。我不得不承认，她是我见过最坚强，也最体面的患者，即便这个领域我已经钻研了这么多年，我也没有见过类似的...但是陈凡，人都是有忍耐的限度的，她很痛苦，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待烟蒂彻底燃尽，我也终于开口问道 “化疗的意义大吗？” “这个怎么说呢...其实就是让吴小楠在世上的日子变得多一些。到底有没有意义，在于她这段时间的状态。不过实话实说，她现在很痛苦。大概只是因为你，她才在强撑着吧。” “好，我知道了...”我缓缓地开口说了一句。 送走了崔颢之后，我回到了病房里。而此时此刻的吴小楠正无力地躺在病床上，听见我的声音后，她艰难地睁开了她的眼睛。 “陈凡...” 我轻轻地坐在了她的身边，细细地摸着她的脸。 “陈凡，通知一下大家吧，明天的订婚宴，只能取消了。” 我这才想起订婚宴的事，以及我妈给我打来的未接电话... “好，我一会就去办。”我冲着吴小楠点了点头。 “对不起...”吴小楠轻声开口道。 “我知道你是不想这样的，没关系，没关系的。”我亲了一下她的手。 “陈凡，我去化疗吧，你让崔颢那边安排一下。” “那太好了。”我微笑地看着她，抚摸着她的发丝。 “陈凡，我想多陪你一段时间。” “瞎说，你能陪我很久的，很久很久。” 吴小楠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旁边各式各样的仪器。 “真讨厌啊，我想抱抱你。” “没事，我抱着你。”我连忙拥住了吴小楠... 现在的吴小楠，是说不出来什么话的。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在她的耳边说这什么。 吴小楠很快就又睡过去了，而我在帮她盖好被子后，就跑到了卫生间里抽烟。 我先是给崔颢打去了电话，告诉他吴小楠想要化疗的消息，而电话那头的崔颢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挂断电话之后，我看着手机里的未接电话，不由得出了神。犹豫了一会之后，我才终于拨打了我妈的电话。 “陈凡，不是我说你哈，微信微信不回，电话电话不接，吴小楠怎么样了？” “还在住院...明天的订婚宴可能不太行了。” “我猜到了，家里的那帮亲戚我已经帮你通知到了...陈凡，你跟我说实话，吴小楠到底得了什么病？我感觉她的病不是那么轻的样子。” “妈，你就别问了。”我无力地回答道。 “你有什么要瞒着我的呢？”电话那边的我妈明显是有些怒气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话，所以只能沉默下去。 “陈凡，你要不说我就去问吴小楠了，人家可是我未来的儿媳妇，我关心一下也没什么吧？” “别别别，你可别给吴小楠打电话。”我连忙回答道。 “陈凡，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奇怪了奥。不仅仅什么事都对我藏着掖着的，而且跟我说话也特别不耐烦，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 “那你告诉我，吴小楠到底怎么了，你不告诉我，我也有办法知道。” 没有办法，我只能向她妥协。因为我清楚，我妈的性子若是上来，根本没有人能拦着住她。 “吴小楠得了肺癌，现在癌细胞已经扩散了，估计没有多长时间了。”我鼓起勇气跟我妈说出了实情。 不出所料，我妈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而我是不想去面对她的，所以只能挂断了电话。 我无力地靠在了墙壁上，这一刻我好像再一次深刻地理解到了死亡带给人的痛苦。 我的脑海里出现的，都是吴小楠筋疲力尽的画面。 我不知道，老天爷为何要三番五次地捉弄我，我更不知道，我能够做什么。 我强忍着伤痛，通知了大家订婚宴取消的消息。而大多数人都是不知道原因的，万幸的是并没有人来询问我。 就在我想要再次点燃一颗烟时，关莹便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接听了电话... “陈凡，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化疗了...不过已经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我缓缓地开口。 “那你们现在在哪呢？还在盘锦吗？”关莹犹豫了一会问道。 “嗯，吴小楠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力再去别的地方了，所以只能在盘锦呆着。好在崔颢也在盘锦，要不然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忧心忡忡地开口道。 第467章 陪她走过这一段路(9) “我的建议是，还是去大城市比较好，即便吴小楠现在的状态已经无法挽回了，但是最起码的她的康复环境会好一点，这也是为了她的情况考虑。”关莹很认真的提议到。 但其实我是知道吴小楠的内心想法的。一方面，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不适合再活动；另一方面，她也知道自己并没有多长时间了，或许就算死，她也想死在盘锦。 “不用了，我也觉得她现在不适合行动了。你不了解她现在的状态，很难想象，她也很难熬。” “我明天就去盘锦看你们，毕竟假期早就已经请了，我也想看一下吴小楠。” 我没有拒绝关莹的好意，即便我知道吴小楠心里是对关莹有一些误会的，但是生死之间，什么事情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毕竟两个人也算是认识，在某个角度上，这是一种缘分。 “陈凡，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关莹犹豫了一会说道。 “没有什么细致的打算。事情已经到如今这个地步，我也什么都改变不了了。现在的我只希望我能好好的陪吴小楠走过这最后的时光，否则，这个遗憾就会越来越大。” “我知道你的意思...陈凡，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你也知道，我身边是没有什么朋友的，之前顾晓彤的那回事就已经让我很头疼了，你这个事，我更没有办法安慰你。” “我没有什么好安慰的，无论你们怎么安慰，有些失去已经成为定局了。”我下意识的看向了窗外，然后话题一转道 “对了，顾晓彤现在怎么样了？” “很麻木吧，只能这么评价了，她已经错过了很多事业上的机会了，我现在根本难以想象，她以后要怎么办。我承认，赵文泽和她的事情确实可惜，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顾晓彤为了他付出了自己全部的青春，如今更有要为了他放弃前途的表现...说真的，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帮助她。” “你永远都是这么理智，也忽视了爱情的力量。爱情可以改变很多事的，甚至有可能改变人的一生。” “我从来没有忽视过爱情的力量，我只是在为顾晓彤感到可惜而已。”关莹解释道。 “嗯，就先不聊了，我还得去陪吴小楠呢，她现在很需要我。” “好，你好好陪着她吧，自己也注意身体。” …… 结束了与关莹的对话后，我便又回到了吴小楠的病房，还没有进门，就听到了她剧烈的咳嗽声。 我赶忙冲了进去，而吴小楠则是迅速地用手盖住了床单。但是我还是看见了她床单上隐藏的血迹，她应该是又咳嗽了。 “没事的小楠，我在陪着你。没事的，没事的。”我宛如碎碎念一般的说道。 “我知道。”吴小楠开口回答道，随后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她这幅样子已经持续三天了，即便是吃药打针也没有什么好转... “陈凡，明天会有人过来吗？”吴小楠虚弱的开口道。 “应该会吧，杭州的朋友应该会过来看咱俩的。” “那我的状态怎么样？化疗不会影响太多的吧？” “挺好的，你很好。”我轻言轻语的说着，然后抚摸着吴小楠的头发。 “我怕给你丢脸。”吴小楠又说了一句。 “别瞎说，丢脸什么啊？咱们两个现在是共同的，一点也不丢脸，你永远是我的骄傲。”我依旧安慰着她。 吴小楠好像没有什么力气了一样，她有些疲惫的合上了双眼，又挣扎着睁开了... 我正想说什么，护士就走了进来。 “吴小楠家属是吧？这是明天的单子，早上八点去九楼就可以了。”护士递过来了几张单子，然后又看了吴小楠一眼，帮她记录了一下仪器的数值。 我沉默的看着这一切，感觉这个场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我却搞不清了。我只能麻木的坐在旁边，然后看着周围的一切。 我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充斥了我的全身。而我也清楚，我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我更知道，一个月的时间稍纵即逝，而现在吴小楠的状态，大概这里就会是她的归宿。连同着我的牵挂和我执着的爱意一起，埋藏在这里。而这种结局，似乎也很符合我们两个的特征。 我们都是孤独的，也都是倔强的。 而这个地方又见证了多少的悲欢离合呢？我又该怎么度过接下来的时光。 我的心脏又一次剧烈的跳动起来，像是在告诉我什么。我的身体，处于一种超负荷的状态。 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睡过觉了，好像这三天，我就没有超过一个小时的睡眠。 护士走后，吴小楠便扭头看向了我，而我瞬间调整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笑着看着他。 “陈凡，脸凑过来。”吴小楠的声音又哑了一些。 我弯下腰讲脸凑了过去，而吴小楠则是费力的把手放在了我的脸上，她轻轻抚摸着。 “这样，就能用手记住你的轮廓了...”她虚弱的说道。 我不忍跟吴小楠对视，只能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把身子凑的离他近一些，让我们之间的距离更短一些。 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 吴小楠确实很虚弱，她渐渐地又睡了过去。而我是不敢离开她的，所以只能静静的守在她的身边。 我的腿有些疼，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其实这个病房的温度并不高，像关莹说的，这可能不会很舒服。 我就这样陪伴着吴小楠，出神的我想起了很多事... 我想起了她看似冷漠又决绝的背影、 我想起了她严肃却带着关怀的教诲、 我想起了她微笑起来的样子，想起那天在乡下，她被风吹起的发丝、 想起她钻进我怀里，然后依依不舍的表情、 想起我们共同流下的眼泪，一起放过的烟火。 我知道，我几乎是吴小楠所有的依靠，可是却再下定决心与她共度余生时，接受了生与死的考验... 我不禁想起了吴小楠的那句话，然后又开始审问起了自己 “如果结了婚的话，我是不是也会是一个很好的丈夫？” 第468章 第一次化疗 夜深，人也很静。 我终于还是睡了一会，大概是实在无法忍受了吧。巨大的心理压力总是弄得我喘不过气来。有的时候也会恍惚很久，甚至在一个转身的功夫，就忘记了自己本来要去干什么。 这种情况总是让我的内心备受煎熬，而明天便是吴小楠做化疗的日子。其实不仅仅是她，我也有些畏惧。 那些只有在电视剧才会出现的情节，在如今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 其实有时候自己才是最脆弱的那一个，直到现在，我依然认为自己若是没有他人的帮助，其实是做不成什么事情的。也从来没认为过自己有多么大的能力。 我就像是一个被人赶着走的马车，若是没有人在我背后驱使着我，我便会彻彻底底地停下来。 我甚至有些后悔，若是我和吴小楠能够早一点重归于好，或许一切都不会再发生了。若是我年轻的时候，就具有像是苏嘉诚当初的能力，或许之后的生活里便不会有那么多的忐忑。 第二天我和吴小楠都起得很早，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我们几乎没有任何准备。 “陈凡，他们什么时候来？”吴小楠开口问了一句。 “不知道，还没有联系呢。”我轻声回答了一句， “那快点吧，我不想太疲惫。” 我看着吴小楠，她似乎正在拼尽全力地调整自己的状态。或许，她还是想要保留着自己保持了一生的倔强和要强。而作为她的伴侣，我应该尊重她的想法。 于是，我帮吴小楠整理了一下之后，就扶着她去了九楼。 我们两个在护士的陪伴下进入了化疗室，而我则是在外面等候着。 当大门闭上的时候，我又一次感受到了生与死的距离。我的眼睛看着化疗室的窗户，眼睛却无法聚焦在那个点上，冰冷的感觉贯穿全身，就像是有一把尖刀深深地插入了身体里一样。 我正看着那边出神，这时候我的手机却跟着响了起来。 “陈凡，我们已经到盘锦了，小楠姐在哪个病房？”赵文泽的声音传来。 “你们先等一下吧，现在我们不在病房，我让崔颢带着你们去。” 电话那头的赵文泽想开口说什么，但是还是犹豫着没有张开口，而我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麻木地挂断了电话，随后又给崔颢打了过去。 交代完一切后，我就坐在门口等候着吴小楠。 半个小时之后，吴小楠就结束了化疗。 我事前问过崔颢，化疗这个东西，痛苦程度跟病人的体质有关系，如果这个人的体质有些差，那她的痛苦就会增大。 不过吴小楠毕竟还年轻，估计不会出什么问题。 果然，吴小楠出来之后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种疲惫，不过精气神还是很好的，也没有咳嗽。 “小楠，怎么样？”我立刻挽住了吴小楠的胳膊。 “没什么，我感觉挺好的。他们都到了？” “嗯，我已经让崔颢把他们带到病房那边了。” “那就好。”吴小楠点了点头，然后跟着我一起下了楼。 病房外，赵文泽几人正在那站着，见我们过来，则立刻冲我们招了招手。 “这两天怎么样？”顾晓彤率先问了吴小楠一句。 “挺好的，康复的也还行。”吴小楠笑了一下，然后接着开口 “你最近呢？怎么样？我还等着听你的新专辑呢。” 一提及这个话题，我们的注意力便转移到了顾晓彤那里。不过据我所知的是，顾晓彤已经决定不再去娱乐圈发展。 其实我还是很好奇顾晓彤的真正想法的...音乐是她长期以来一直坚持着的梦想，我还是不愿意看到她放弃的。 顾晓彤也一时间愣了神，她有些烦躁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笑着说了一句 “其实我不太想进入那个圈子了，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今天晚上可以给你单独唱一首。”顾晓彤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吴小楠的旁边，随即挽住了她的胳膊道 “今晚就让我和关莹陪你吧，让陈凡那个老小子自己出去，他们那些男人在这里也不太方便。” “好。”顾晓彤笑着回答了一句。 从那天晚上我和吴小楠去找顾晓彤之后，两个人的关系也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而且最重要的是，顾晓彤确实是一个很暖心也很大度的人，而现在的吴小楠也不像之前那般冷漠，所以我还是很放心和她们接触的。 趁着她们两个聊天的功夫，而我的视线则转移到了赵文泽那里。而赵文泽则是很认真的看着顾晓彤，他的头发已经很长了，有了我们刚见面时的感觉了。一时间我也有点恍惚，好像昨天我们才刚刚认识一样... 我还是知道为什么赵文泽是这种状态的。他一直觉得，只要他离开了顾晓彤，顾晓彤便会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到音乐上去。但是现在的事情则是跟他想的截然相反。 我无法去评判赵文泽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正确的，而且我也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到底是什么。 我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赵文泽和苏嘉诚的身边，我们三个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起。 “陈凡，带大家进房间吧，别在门口站着了。”吴小楠对我说了一句。 自从大家来了之后，吴小楠的状态得到了很大的改变。从外表上来看，她现在是和普通人没有差距的，但是我仍旧对她有着担忧。 我总是感觉，如果她强迫自己用一种不属于自己的状态去面对什么事的话，会影响她的身体。于是，在大家进入病房之后，我拉住了吴小楠。 “小楠，不用跟她们聊太久的，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我不想让你那么累，现在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陈凡，我已经很久没有跟别人说过话了，在这里即便是有你，还是会让我感受到压抑，你就让我和大家聊一会吧。”吴小楠笑着对我说了一句，随即亲了我一口。 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神，我最终只能有些苦恼地叹了一口气，随即答应了她的请求。 第469章 错误的选择 进入病房之后，吴小楠便跟关莹和顾晓彤聊起了天，聊的话题也很正常，一些女人都会喜欢的八卦、最近的娱乐热点、以及大家的生活。 至于我们三个男人，则是在卫生间里抽着烟，狭窄的卫生间里，三个人倒是显得有些拥挤了。 “三个人一起跑这来抽烟，我对这个有印象的时候还是上学呢。”赵文泽笑了一下，然后用力地抽了一口烟。 “你还感慨上了？咱们三个加一起也没上过多长时间学吧？” “那倒是。”赵文泽又笑了一下，然后又看了我一眼。 “你看我干什么？”我白了他一眼。 “嗷，你还会说话啊，我以为你丧失语言功能了呢。”赵文泽没心没肺地说了一句。但是作为和他并肩作战的伙伴，我是知道他的想法的。 “你不用刻意地去逗我笑，我很好，能撑着过去。” “那就好...陈凡，我和嘉诚哥这一回是不能指导你什么的，所以我们两个也担心...” 我连忙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示意他们不要说这个话题。 我是不想给吴小楠施加压力的。 苏嘉诚立刻心里神会，随即刻意提高了音调说道 “这几天一个报社做了一下杭州当地自媒体传媒公司的排行，踏空虽然是第二，但是客户满意程度比嘉城剧制要大很多。与此同时，咱们公司现在的综合能力也在全国排行前二十，陈凡，还是多亏有你。” 我立马回应了几句话，随即我们的话题便转移到了工作上。 其实对于踏空，我当然是有感情的。那承载着我无数日日夜夜的辛勤付出，也是让我摆脱压力最有力的个体。 我们三个抽完烟后便走出了卫生间，我和吴小楠的目光也在那一刻对视，她对我笑了一下，这个笑容，也是这几天来她最灿烂的一次。 我的心情也很简单的因为这一个笑容而变好。我回了她一个微笑。 “陈凡，我就说你一定行的。”她轻声开口道。 “嗯，我也很开心。”我点了点头。 “陈凡，你和赵文泽他们出去转转吧，我们女孩子的话题不适合你们听。” “我们不听，我们去走廊里溜达。”我连忙开口道。 “哎呀，陈凡你就放心吧，你最好今天晚上也别回来了，我看那个床也挺大的，我和关莹完全可以睡在这里，你就赶紧走吧。” “你们大老远来的，我哪好意思让你们睡这里？” “你可别墨迹了，我们会照顾好吴小楠的。”关莹在此时此刻也说了一句。 “小楠...？” “陈凡，我觉得她们说得对，我也想跟她们多聊一会，你放心吧。”吴小楠对我说了一句。 看着吴小楠带着笑意的眼神，我倒也不能再说什么，于是只能把顾晓彤叫了出来。 “柜子里有吴小楠需要吃的药，如果她咳嗽严重的话，第二个柜子里的那个绿色瓶的药也药吃。大多数时候都会有护士过来看一下仪器之类的东西。她今天刚做完化疗，虽然现在没有什么表现，但是具体的反应可能还没有发生，你千万要照顾好吴小楠，要不然一定会出问题的，千万别忘了...”我认真的嘱咐起了顾晓彤。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你也先放松一下吧。这才多长时间没见，你一下子都沧桑了。”顾晓彤点点头道。 “正好，别省得别人看我都像看学生一样。”我笑着对顾晓彤说着。 “好好放松一下，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吴小楠现在很需要你。”顾晓彤有些担忧地看了我一眼。 我点了点头，随后跟吴小楠说了一下之后，便和赵文泽和苏嘉诚一起走出了医院。 “把王想和崔颢也叫着吧，咱们好好聚一下。”苏嘉诚拍了拍我的肩膀。 “崔颢下午还有手术，王想还忙着和徐婉盈的事情呢，还是别打扰他们了。”我拿出了一根烟，再一次点燃。 “少抽一点吧，我感觉你声音都有点变了。” 一阵寒风吹来，而站在我左边的赵文泽也跟着抽了一根。 “你们两个啊！”苏嘉诚摇了摇头，不过也点燃了他手中的烟。 我们三个就在盘锦的大街上走着，虽然盘锦的天气已经暖和一点了，但是由于苏嘉诚和赵文泽穿得有些少，所以他们两个还是有些冷的。 “就在附近吃一口吧。”我提议道。 “别了吧，我寻思带你去个离医院远一点的地方，最起码还能换一换心情。” “有的时候，一些心情是无法通过改变环境来得到缓解的。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调整好自己。” “陈凡，就像是赵文泽所说的，我和赵文泽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天人永隔这种东西，给予的伤害是一辈子的。陈凡，大家都很担心你。” “现在最应该被担心的应该是吴小楠，而并不是我。”我叹了口气道。 “有的时候，或许死亡也是一种解脱吧，有的时候，我都在想我死了是不是就会解决所有事。” “你他妈别说傻话，你死了你的孩子怎么办？你的家人呢？还有顾晓彤，你是想毁了她一辈子吗？”我白了他一眼。 “我只是说一句，我没有那么不负责任。陈凡...怎么一切事情都跟我想的不一样了？我本来以为，我的这个选择，会让顾晓彤把她的精力更多的放在音乐上，这样也会有利于她的发展。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会选择放弃。陈凡，我是不是间接的毁掉了顾晓彤？” “现在看来是这样的。”我点了点头道。 说话的功夫，我们三个人便来到了一家菜馆，进屋之后，简单的点了几道菜。 店里的人很多，但是在座位上的却很少，这家店里几乎没有什么欢颜笑语，每个人都似乎有着自己的心事。 “你们是打包还是在这吃...？”老板问了我们一句。 “在这里吃吧...对了，味道正常就可以，我们三个都没什么忌口的。”我补充了一句，随后坐在了座位上。 第470章 于欣然的顾虑 有很多东西，都不应该被定义的，比如这一家味道很好的东北菜馆，本应该是充满烟火气的地方，却因为开在医院附近的原因而变得有些冷清了起来。 我们三个坐在最里面的桌子里。 “我今天不能喝太多，明天吴小楠还需要继续做化疗，我还得陪着她。”我开口道。 “我们知道，今天都不会喝太多的。陈凡，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苏嘉诚认真地问了我一句。 “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想好好陪着吴小楠。”我有些低沉地说了一句，然后便喝了半大瓶的酒。 “你要今晚一直是这个状态的话，估计不用我们劝你，你自己就能喝多了。陈凡，振作一点吧，就算你现在已经坚持不下去了，也要让自己坚强起来。你最起码还有我们，可是她现在只有你了。” 我夹着菜的手就这么停留在了半空之中，好像有人在一瞬间把我的灵魂抽了出来。 “你和顾晓彤还真是一家的，连说的话都那么相似。”我低头吃了一口菜。 “这跟我们是不是一家的根本就没关系，这只是真理而已...这只能说明...” 赵文泽说道这里的时候也愣了一下，然后自嘲似的笑了一下，随后便喝了一口酒。 “你们两个差不多就行了。陈凡，你也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有些事情我们确实是无能为力的，阿泽，居然你已经决定跟顾晓彤告别了，就不要质疑你的选择了，就算重来多少回，你该犯的错误都依然会再犯，就算你自责多少次，有些东西都是无法去改变的。今天咱们大家都好好放松一下，别弄得都不开心。” 苏嘉诚的话还是让我安定了一些的，毕竟我知道，自己现在确实需要坚强起来，我不能够再去给吴小楠添加什么压力了。 如果我真的想让她放松下来，那么第一步就需要让自己阳光起来。 “好，喝一口吧。就当庆祝踏空现在的成绩。”我率先举起了酒杯。 “祝踏空越来越好。”苏嘉诚也笑着举起了酒杯。 “愿陈总越来越牛。”赵文泽也跟了上来。 仰起头的时候，倒也是有一种放松的感觉了。 “嘉诚哥，你说按照现在踏空这种发展趋势，大概多久才能夺回嘉城剧制？” “估计还有点难度，毕竟我现在对嘉城剧制的了解也不太深...”苏嘉诚有些犹豫地开口，然后又扭头看了一眼赵文泽。 “阿泽，我都没有对这件事有那么深的执念，怎么我感觉你有点魔怔了呢？” 赵文泽听到这话倒也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嘉城剧制对于我和陈凡也是有意义的，所以我一直想要回去。” “我感觉，你就是现在感觉自己有些迷茫，所以给自己定下了这个目标而已。就算把嘉城剧制夺回来，你也依旧会找到一个别的东西，来承担你的一种情绪...这种情绪可能是悲伤，可能是愤怒，但绝对是不正常的。你只是想用一种很努力的样子去执着地去做一些事情，然后用这种方式麻木自己而已。这不健康。”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嘉城剧制那个地方对我有着意义而已。” “咱们的八人组早就已经消失了，你这又是何必呢？”苏嘉诚苦笑地摇了摇头。 “什么八人组？我说的意义不是那个。” “骗别人可以，骗我们两个就没什么必要了。”我又抬起头看着赵文泽。 “陈凡，我做错了吗？”他有些疲惫地问了一句。 “你没做错，但是你低估了顾晓彤对你的爱。音乐确实是她的梦想，也是她坚持了很久的事情。但是你忘了，她最开始去做音乐，就是为了接近你。或许她的梦想早就不是成为音乐人，而是跟你在一起。” 我说出了我内心的想法，然后看着坐在我对面的赵文泽。 我并不是想给他增添焦虑，只是想让他搞清楚自己的内心想法。 “阿泽，世俗的东西，或许不是那么重要。直到现在为止，你都没有问过顾晓彤，她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赵文泽愣了一下，随后开口道 “就算问了有什么用？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所以你们两个就这么互相难受着？你忍心看着她放弃自己的梦想，放弃自己的生活？还是你能够一直忍受这种思念？你这种状态，真的能像你所说的那样，成为一个好父亲吗？” “那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应该放弃我的责任，做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吗？” “所谓的责任到底是什么呢？你可以用很多种方式去履行你的责任，而不是用这种。赵文泽，你们两个不该错过的，最起码不应该这样错过。”我依旧执着地说着。 我之所以这么为赵文泽担心，其实还是有一定的原因的... 就像苏嘉诚所说的那样，赵文泽现在的状态很明显是病态的。他和顾晓彤的状态虽然有差别，但是本质上却还是一样的。 一个是用拼命工作试图欺骗自己； 一个是用放弃一切试图麻痹自己。 但是作为一个局外人，更作为他们两个共同的朋友，我肯定是能感受到他们两个的状态的。 自从吴小楠这样之后，我更加见不得世界上各种各样的错过。 如果不是天人永隔，没有什么东西会让两个有情的人分开的。 赵文泽也没有回答我的话，他只是愣愣地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菜，然后苦涩地笑着。 我也不知道该去怎么劝他，只能叹了口气，然后喝了一口酒。 就在我们三个人都沉默的时候，苏嘉诚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苏嘉诚也没有犹豫，直接接通了电话。 “嘉诚，你今年过年在哪过？”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我和赵文泽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电话那头是于欣然的声音... 苏嘉诚也没想到于欣然会突然给他打来电话。一时间也愣了一下... “有事直接说就行，不需要寒暄。”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其实我觉得，咱们两个之间是有一些误会的...” 第471章 我们的机会 有些让人作呕的人，无论说出什么话来，都会让你感受到一种反胃的感觉... “咱们没有什么误会，我也不想听你说话。”苏嘉诚说完之后便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这位是又有什么幺蛾子了吧？”我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我早就把她的联系方式拉黑了，这不知道又是哪里来的电话号码。”苏嘉诚苦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开口道 “我觉得，她是斗不过房文山的那个人真是太自律了，只要他认为正确的事情，他会不择余力的去做，如果他想拥有嘉城剧制，并为了这个目标一直努力的话，会很危险的。” “你的意思是，于欣然这个电话是想要跟你说嘉城剧制的事？” “我也不清楚，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其实于欣然的手段并没有多高，只是当初的我对她太过于放心，才给了她可乘之机。而且于欣然的手段你们也知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她太过于张扬，相对于懂得隐忍的房文山，她是没有什么胜算的。” “那我觉得，你应该听她说什么，如果她能给咱们透露出什么消息来，咱们或许就能找到一些切入点，正式跟嘉城剧制对峙。”赵文泽很认真地说了一句。 苏嘉诚陷入了沉默，随即点燃了一颗烟... “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的。于欣然也不是傻子，她不可能告诉我有关嘉城剧制太多的事的。” 苏嘉诚缓缓地吐出了一口烟。 我的脑海中却在这时出现了苏嘉诚和于欣然在一起时的画面，随即开口道 “我不这么认为，毕竟你们两个人是有过真感情的，虽然她已经背叛了，但是属于你们两个的那份情谊还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或者这么说，嘉城剧制怎么说也是你亲手创建的，就算她已经采取龌龊的手段将它夺到了自己的手里，她也绝对不会让这个大公司落在外人的手里。”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是之前，说不定现在，房文山才是她所认为的一家人。他们两个蛇鼠一窝，一起合作估计快有两个年头了，具体是什么关系，我都不清楚。我一个前夫，应该摆清自己的位置。” 我不再说话，只能落寞地点燃了一颗烟，虽然赵文泽的想法有些病态，但是就我个人而言，我也还是想夺回嘉城剧制的。 我可以允许踏空前面有一个更好的传媒公司，但是我无法忍受，那个公司是嘉城剧制，更无法接受，它的掌舵者是曾经背叛我们的房文山。 这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侮辱，居然房文山认为只有功名身份才能定义一个人是否成功，那我只能用同样的方法去与他竞争，让他知道自己那样的做法，本来就是错误的。 我们正沉默着，我的手机居然也响了起来。我本来以为是吴小楠他们打过来的，但是万万没想到，打过来的居然是于欣然。 “嘉诚哥，于欣然的电话。”我看了一眼苏嘉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感觉我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你接吧，不要说咱们在一起。” 我点点头，然后接通了电话。 “陈凡，我是于欣然，你现在说话方便吗？”于欣然说话的声音跟印象中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我知道，怎么了？” “你现在在杭州吧？这件事最好还是当面说比较好。”于欣然降低了语调。 “我不在杭州，我想咱们还是电话里说吧，咱们之间没有什么话聊。” “陈凡，我觉得你不需要对我有着这么大的敌意。我当时记得很清楚，我曾经许诺给你和赵文泽很丰厚的条件让你们留在嘉城剧制，虽然我知道现在你的身份应该不屑于这个工作了。现在，我应该管你叫陈总。”于欣然带着笑意说了一句。 “你不用跟我客套了，到底有没有事？”我有些烦躁地回答道。 若不是想搞清楚嘉城剧制现在的状况，我根本就不会跟她墨迹这么长时间。她的声音让我作呕，这个人的所作所为也一直让我感到恶心。 我还记得，当初她开始行动的第一步，居然是给自己包装成了一个受害者的形象，我还清楚的记得，她当时演技之高，甚至让我们都站在了她那边。 主要是，谁都没想到已经熬过所有事情的苏嘉诚夫妇，居然会在一夜之间反目成仇。我根本就不理解，为什么于欣然会这样。 “陈总，我就不墨迹了。现在嘉城剧制内部应该会出一些乱子，如果我不采取一些行动去限制房文山，那么他能做出的事情就会更多了。我不想让嘉城剧制落在那个人的手里……陈凡，你和房文山也是接触过的，甚至比我们都要更了解他，他这个人真的没有弱点吗？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每天工作十个小时以上，他不仅有些得天独厚的天赋，还有着绝大多数人都不具备的努力。这种人实在是太过于恐怖…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知道，苏嘉诚无论如何都是要夺回嘉城剧制的，而踏空现在也渐渐具备了这个能力…房文山夺权之后，一定会打击你们的，到时候会很麻烦。” “我已经有这个准备了，我不认为他有多么大的能力能把踏空怎么样。” “是，但是我也说了，无论是苏嘉诚和你，都是想要入局嘉城剧制的。苏嘉诚和赵文泽两个人在嘉城剧制都是有股份的，这就让你们的入局能够更加顺利一些。” “确实是这样…不过我想，你应该跟我说说嘉城剧制的情况吧？” “嘉城剧制在你们走之后就转型变成了传媒公司，而主播招募，主播培训方面，房文山都交给了我负责。我本来以为，这样就能最大限度地控制嘉城剧制，没想到，房文山私下里，用自己写作挣的钱、投资理财的收入，去别的公司拉来了很多有能力且有粉丝基础的老人，他们来到嘉城剧制之后，自然就由房文山负责……” 第472章 苏嘉诚的近况 “然后呢？你没采取什么措施吗？毕竟你才是嘉城剧制的领导人，无论是影响力还是财力，应该都比房文山要强吧？” “刚开始是这样的，不过，我还是疏忽了...房文山私下里跟公司里的领导层关系都十分要好，并不是那种金钱利益的泛泛之交。房文山总喜欢说出自己的经历，随后再把自己塑造出一个知耻而后勇的后生，再加上我确实是夺权上来的，虽然这背后有萧何和房文山的操纵，但是房文山还是很隐蔽的。所以，无论我如何去说，都挽回不了我在一些人心目中的地位。那些被我亲手扶持起来的，在信任我的同时也信任着房文山，而那些不信任我的人，则是被房文山用各式各样的方式拉到了自己的阵营。现在，房文山做出的成绩确实比我要优秀，再加上他善于伪装的性格，我现在很被动，有的时候，嘉城剧制的一些发展规划，都要受到他们的阻碍...” 我是开着扬声器的，所以我们三个都能很清楚的听到于欣然的表述，而苏嘉诚则是坐在对面，有些惆怅地抽起了烟。 “以前，我天真地认为我的能力是很强的，甚至不会逊色于苏嘉诚，但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苏嘉诚身上的有些能力，以及他对于工作问题的判断力和行动力，我是根本比不上的。我知道你可能认为我是一个残忍的女人，或者认为我根本算不上是人，这些东西我都不想去解释。我和苏嘉诚在一起十年，我把一个女人重要的东西全部都献给了他，我不可能对他没有感情...” “所以你这通电话是什么意思？” “以现在我的能力，还是可以让你们入局的，我算了一下，咱们几个人的股份加到一起，还是能给房文山一些压力的。我会诱导房文山以及他的伙伴们抛售股权，我有六成的把握。年后，嘉城剧制会有一场发布会，我会提供一些嘉城剧制的不平等合同给你，也会给你那些企业的联系方式，到时候你以踏空的名义站出来，这样做的话一定会让房文山慌神的，也会最大限度地打击到嘉城剧制。房文山现在一直对你们手里魔晶的那个项目感兴趣，你们首先要防范好，千万不能让房文山有机可乘，然后借助我给你们的黑料以及踏空的优质合作去最大限度的取代嘉城剧制的位置。我知道踏空手里的大单子都会集中在年后才会公开，至于融资方面，我可以帮你们去谈，或者是让苏嘉诚去谈都可以，我再也忍受不了房文山对我的打击了。” 于欣然的话说得很诚恳，但是在我们这里还是没有什么可信度的。我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再一次开口道 “于欣然，你表达的确实很打动人，但是你让我如何信任你？踏空是我的心血，现在踏空已经威胁到了嘉城剧制，若是踏空被泼上浑水，岂不是我们这一年的努力都白费了吗？” “陈凡，别的我不说，如果你不珍惜这次机会，你觉得你要等多久才能进入嘉城剧制？做生意这种事，风险与机会永远是一起的。我承认你们踏空成长得确实很快，即便是我和房文山一起做什么，也遏制不住你们的发展。但是你要明白的是，发展的不仅仅只有踏空或者是陈凡，进步的还有嘉城剧制以及房文山。” “于欣然小姐，你好像搞错了，今天这通电话是你主动打来的，也是你想让踏空进入这次斗争，来为你获取利益，你现在这幅言辞，一点合作的态度都没有，请问我作为踏空的领导人，我怎么可能拿我的公司开玩笑？”我针锋相对地回答道。 “我就不相信，你们不想收回嘉城剧制！”于欣然也丝毫不肯退让。 “我们当然想收回嘉城剧制。因为那本来就是苏嘉诚的东西。苏嘉诚可以因为你们的十年对你手下留情，也可以因为你们的爱情选择对你宽恕，但是我不会。我只知道，你让我的好兄弟陷入了无尽的伤痛之中，我只知道，你用极其卑劣的手段伤害了这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到现在我都不清楚，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毁了苏嘉诚？”我愤怒地冲着电话那头说道。 于欣然就这样陷入了沉默，电话那头也没有了一点声音，以至于赵文泽以为于欣然已经挂断，往我这边看了一眼之后，才遏制住了自己想要说话的冲动。而苏嘉诚则是默默地站起了身，独自一人去了卫生间。 “陈凡，苏嘉诚现在到底怎么样？” “他怎么样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说的是踏空和嘉城剧制的事，你不用掺加任何私人感情。你和苏嘉诚，永远只能是对手了。” “陈凡，你开条件吧，只要你能帮我度过这次难关，我可以做任何事，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 “好。把你的股份转移给我，我不会让你吃亏，该得到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差给你。” “股份给你？那我不就失去了我所得到的所有东西？” “那些东西是你的吗？不对，原本是你的。原本苏嘉诚的所有东西都是属于你的，但是这是你自己选的。” “陈凡，我不能给你，如果你背叛我，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样。” “你若是不信任我，根本没有必要给我打这个电话吧？” “我现在确实是信任你的，可是世界上什么东西都会变，我怎么可能永远信任你？现在被千夫所指的房文山，曾几何时不也是你们心中很重要的兄弟吗？” “是我瞎了眼，我就不应该让他进入嘉城剧制。”我回答了于欣然的这句话，随后喝光了面前的酒。 “陈凡，我可以把我的股份转移七成给苏嘉诚。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苏嘉诚。” 她这句话不禁把我和赵文泽逗笑，但是我们两个都没有表达什么。 “好。” “嗯，你跟苏嘉诚说一声吧...陈凡，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说，我知无不言。” “苏嘉诚现在...到底怎么样？” 第473章 与于欣然合作 于欣然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好像是想起什么事了一样，但是我还是很淡定地回了一句 “他现在很好，也有了自己新的伴侣和新的生活。就算我们之后达成了合作，你们两个也不会有什么机会遇见的，他不想碰到你，至于原因，你应该知道的。” “好，陈凡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于欣然终于挂断了电话。 这通电话打了近半个小时，以至于我们桌子上的饭菜都有些凉了。 “没想到，这所谓的机会，居然是我们最讨厌的人给我们的。”赵文泽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似的说了一句。 “生活总是有意外，这一点咱们都很清楚。”我也很淡定地回答了一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确实没有什么情绪变化了，在吴小楠出事之后更是如此。 记忆中那个高喊着人定胜天的少年好像在某个时刻彻底陷入了迷茫，也开始相信了命运之类的东西。坚持过的很多东西，最后的结局都好像不是很好。世界上确实没有完美的东西，可是有些破损是没有办法还原的。 于是有人因为这份破碎而选择放弃，有人因为不舍而继续忍耐下去，也有人自我欺骗，假装自己还生存在自己所幻想出来的乌托邦里。 这时候，苏嘉诚也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他似乎有了心事，走路的动作都跟平时不太一样。 “嘉诚哥，于欣然已经答应要把她股份的六成转移给你，作为我们合作的投名状。据我的理解，她不像是在跟咱们做局，但是具体的东西还是有待考察的，等到她给我们发来了那所谓的‘黑料’之后，咱们认真核对一下，如果真的属实，我觉得这次机会还是不应该错过的。收回一个内部破损的嘉城剧制，一定要比从房文山手里抢回来简单得多。” “嗯，你的想法和我差不多...只不过讽刺的是，居然是于欣然给了我这个机会。”苏嘉诚自嘲似的说了一句。 “嘉诚哥，不重要了，不管这个机会是哪里得到的，现在都已经摆在了我们面前。”我对苏嘉诚说了一句。 “陈凡，我真不想再跟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了，咱们若是真产生了合作关系，就你和于欣然对接吧，我怕我手下留情。” 苏嘉诚这句话也让我和赵文泽陷入了沉默。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苏嘉诚内心是怀念着于欣然的，所以我自然不会让这两个人有过多的接触的。 虽然我知道，苏嘉诚是不会对于欣然手下留情的，但是我还是不希望苏嘉诚受到困扰。 “陈凡，你不要对这件事太过于在意。首先你现在最重要的已经不是工作，而是自己感情或者生活的归宿。我和赵文泽根本不敢去代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种等级的痛苦，或许只需要通过时间去治愈了，我希望你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生活，最起码是能够让你放松下来的生活，不要再去勉强自己了。”苏嘉诚向我举起了酒杯。 我拿起我的杯子，随后将里面的酒精一饮而尽。 “陈凡，我也想好了，大不了咱们就定居在别的地方吧，在那里平静地度过自己接下来的一生。现如今这种情况，我已经不想再去为什么苦恼了，为幸福争取过，也为梦想奋斗过，这或许已经够了。”赵文泽点燃了一根烟。 “阿泽，我已经这样了，但是你还有机会。你真的想错过顾晓彤吗？” “我不想，我们两个现在和当初你跟赵思思没有什么区别，即便再在一起，也找不回之前的感觉了。我会用我的方式让她的生活重回正轨。在那之后，我们的结局和未来是怎么样的，就只能交给命运了。” “好了好了，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别想那些了，开心一点。”苏嘉诚连忙打断了赵文泽。而我和赵文泽也不想在这种情绪下继续了，于是便转移起了话题...聊起了踏空未来发展的事情。 踏空确实需要更换办公地点了，现在踏空的规模已经很大，之前的那个地方也满足不了各项需求。此外，一个公司的办公环境对职员们的办公热情有着很大的影响，改善环境之后，可能对公司的办公效率也有一定的提升…… 大概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可能是屋子里有些闷的原因，又或者是因为最近大脑思考的东西太多，我有些头晕了，也不想再继续喝下去了。 我明天还需要陪吴小楠去做化疗... 想到这里，我便给吴小楠发去了消息，让吴小楠早点休息，明天早上还要做化疗。 可是吴小楠并没有回复我，即便过去了半个小时，消息栏里也没有任何一条通知。 我不禁慌了神... “陈凡，你干什么呢？”赵文泽见我愣神，于是伸出手在我的眼前晃了一晃。 “吴小楠已经半个小时没回消息了，我怕她出什么事。” “别那么紧张了，关莹和顾晓彤不是陪着她呢吗？不过你倒也真放心，你不怕吴小楠看见关莹之后有什么想法？”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她不会有什么想法的。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我也拗不过她，或许她只是想跟除我之外的人说说话吧。我还是回去吧，我不放心她。” “你先问一下关莹或者顾晓彤吧，说不定吴小楠已经休息了，你现在回去的话，容易吵到人家。”苏嘉诚开口劝到。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也响了起来，接起来一看，居然是关莹打过来的。 “喂，关莹，吴小楠睡了吗？怎么不回我消息？”我有些焦急地问了一句。 “嗯，我们聊完天之后她便睡了，你们现在在哪呢？我去找你们，赵文泽也在那吧？”关莹语气不善道。 第474章 喝多的关莹 “我把位置发给你。”我回了关莹一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估计又是来质问你的，做好心理准备吧。”我冲着赵文泽说了一句。 “没什么的，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嘛，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赵文泽还是那副样子。 “真不觉得可惜吗？你是最有机会收获幸福的。”苏嘉诚看了赵文泽一眼。 “那我孩子怎么办？” “争夺抚养权，把孩子弄到你手里。”我抢先一步说道。 “那会是孩子一辈子的伤痛的，我不允许我这么做。” “你以为你这样做，你和顾晓彤就没有伤痛了？你倒是好了，你有自己的家庭，也有自己的孩子，可是人家顾晓彤有什么呢？你是她生活的全部，你走了之后，她怎么过？”苏嘉诚保持着和我一样的态度。 我们三个正在争论，关莹便到达了饭店。她有些疲惫地坐在了我的旁边。 “吴小楠怎么样？没出现什么状况吧。” “还可以吧，就是咳嗽的有点重，晚上也没吃多少饭，不过思维还是清醒的，还能跟我们聊上几句...”关莹先是回答了我的问题，随即又看向赵文泽说道 “赵文泽，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有意思，我现在看见你都想骂死你，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如此讨厌的人。”关莹不留情面的说道。 “关莹，淡定一点，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连忙劝了一句。 关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便拿起筷子吃起了饭。 赵文泽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带着犹豫开口道 “关莹，晓彤她真不打算继续了吗？她现在是最适合发展的时候，你好好劝劝她吧。” “赵文泽，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爷们的人，你告诉我，你现在对顾晓彤还有没有感情？” “这重要吗？就算有感情又有什么办法？” “你要是真放不下你的孩子，就把抚养权夺回来，凭借我们的人脉和你自身的实力，这个根本不是什么问题，顾晓彤还是可以跟你过日子，只要你在她身边。”关莹语气冰冷，但是声音却很有穿透力，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关莹的话让赵文泽瞬间愣在了原地，他的瞳孔迅速地增大，随即聚集在了我和关莹这边。 “这对顾晓彤不公平。让时间来治愈她吧，她终究是要遇到新的人的，肯定比我这个有着私生子的畜生强。” 赵文泽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颤抖，我当然知道这句话背后隐藏着的情绪，所以立刻开口反驳道 “你不用这么说自己。你赵文泽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心里都是有数的。你若真像你口中说的那么不堪，别说顾晓彤，就连我们都不会跟你有这么深厚的感情。阿泽，别再这样下去了，从你初恋回来之后，这半年来你承受了多少我心里都是有数的，我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就这样过一辈子。就像嘉诚哥说的，你现在的思维都是病态的，时间久了，你会垮掉的。” “赵文泽，我也不想跟你这样。咱们都是很好的朋友。我承认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有一点冷漠，但是现在，我清楚地知道了人与人情感的来之不易。若是你赵文泽真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我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你说这些。我实在不想让顾晓彤再这样下去了。你不知道她每天都是怎么度过的。她爱了你多少年，为你承担了多少次情绪？又因为你伤心了多少次呢？最开始她输给了你的初恋，后来她输给了你的自傲，最后你还想让她输给你的孩子是吗？她是真的想跟你一辈子...你争取一下吧，其实我觉得，就算你成立了新的家庭，也能当一个好父亲的。” 当好父亲这个字眼说出的时候，赵文泽瞬间泣不成声... 我们剩下的三个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沉默着看着他。 我扭头看着窗外，却什么也看不清了... 赵文泽竭力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随即便开始喝起酒来，我本来是想阻拦的，没想到一向不怎么喝酒的关莹居然率先打开了一瓶酒，然后爽快地说了一句 “来，赵文泽，你要想喝的情况下，我陪着你。”随后便直接喝了一杯酒。 我看着关莹这副样子，倒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了，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这是我到目前为止，参加过最安静的酒局，关莹和赵文泽几乎都不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喝着酒，而坐在我对面的苏嘉诚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总是愣神... 在这种让人悲伤的氛围下，我是很想喝酒的，但是为了吴小楠，我还是忍住了这个念头。 虽然没有喝酒，但是我却抽了很多很多烟...最近的日子里，烟是陪伴我最久的东西了。这顿饭持续了一个小时才结束，赵文泽和关莹两个人喝光了桌子上的所有酒之后，又各自喝了两杯白酒，这才决定离开。 “陈凡，你把关莹安顿好吧，我一个人恐怕照顾不好他们两个。”趁着结账的功夫，苏嘉诚对我说了一句。 “好。这都凌晨了，我估计我今晚是不用睡了。”我笑了一下，然后抽了一口烟。 “你少抽点吧，你过年都28了，身体是自己的。”苏嘉诚劝道。 “这几天压力有点大，不知不觉就抽这么多了，没事的。”我也对着苏嘉诚笑了一下。 走出饭店，我们便分开了，而关莹虽然喝了不少，但是意识还算得上清醒。 “你定酒店了吗？我送你回去。”我开口说道 “没有，本来想住医院的，结果我睡不着，就出来找你们了...陈凡，给我口烟抽。”她指了指我手中的半截香烟。 “戒了的话就别再抽了。” “没事，偶尔压力大了也抽两根，没事，我很注重保养的。”关莹冲着我笑了一下。 她还是像以前一样美丽，站在我旁边，像是天上派下来拯救我的天使一样。 我还是给她点了烟，而她则是重重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朝上方吐了出去。 “陈凡，你对未来有什么准备吗？”关莹扭着头问我。 “没有什么准备，我只想陪吴小楠走过她最后的这一段路...” 第475章 网吧过夜 关莹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抽着烟。而我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走在盘锦的大街上，记得上一次散步的时候，好像也是在冬天。 “陈凡，你觉没觉得我有什么变化？”关莹突然开口问道。 “感觉到了，你比之前活泼了，也豪放了挺多。” “豪放？” “对啊，今天喝酒的时候就跟之前很不一样。” 关莹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月亮。 “其实今天只是突然想喝酒了而已。陈凡，我很想帮你，可是这回好像也无能为力了。” 我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不用为我担心的，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可是我们都无法放任你不管的，包括吴小楠，也很担心你之后的生活状态...陈凡，你会振作的对吗？” 当关莹把这个赤裸的问题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一时间居然也慌了神，只能继续抽着手中的烟。 “我知道，这个打击不是一般人能够承担得了的，不过你得保证你个人的安全，无论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吴小楠和我们，你都要坚强下去...” “关莹，我不敢保证...”我实话实说道。 “陈凡...生活总要继续的。” 我不禁笑了一下，然后有些苦涩地说了一句 “生活能够继续的前提，或许是你要觉得你现在的生活是有意义的。但是我现在好像不具备这个能力。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或者是适应了自己的孤独，只有我一个人在人生的这条道路上处处碰壁，根本找不到自己的路...” 在这个令人伤感的夜晚里，往事的一幕幕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陈凡，对不起。”关莹突然说了一句。 我有些好奇的看了关莹一眼，我不知道这句莫名的道歉又是因为什么，于是只能看着她。 关莹没有再次开口，只是低着头一直走着... 看着雪地里她的影子，我一下子便知晓了那句对不起的含义。 或许就像关莹说的那样，之前的她确实是不懂怎么维持关系的。我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了……虽然我现在也能清晰地记得当初我爱她时的那种感觉，可是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我不会再去多想什么的。 “前面有家酒店，那家可以吗？”我指了指拐角处的酒店。 “可以…”关莹点点头道。 我和关莹进入酒店后，便开了一间标间。进入房间后，我又点燃了一根烟。 “这都已经三点多了，你还打算睡吗？” “不睡了，小楠明天八点就有化疗，我还得去陪着她。” “那就都别睡了吧，我也不太困…”关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语气中透露出的却是无尽的疲惫，眼睛也有点睁不开了。 毕竟关莹的作息一直都是很规律的，而且她也喝了很多酒，也没有了什么精力。 “你就先睡吧，我先走了。在前台或者找个网吧呆一会，早上我就回医院了。” 我说完之后便站起了身，而关莹看着我离去的背影，好像是想说什么的，但是还是没有说什么。 凌晨的盘锦，风是极其大的，气温很冷，即便是我这个从小在东北长大的男人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跑进了附近的一家小网吧里。 进入网吧之后，我惊讶地发现，这个小网吧里的人居然有很多，大多都是一些十多岁的学生，他们热情四溢，尽情的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欢乐时光。 我本来一直以为，自己其实是算不上老的。首先我才二十几岁，虽然已年近三十，但是我的心态以及长相都是比较年轻的。 直到看到了网吧内的那帮孩子们，我才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变成了时代淘汰的浮沙。 我开了一个机器，看着电脑桌面上形形色色的新游戏，我倒是有些恍惚了，鬼使神差般的，我玩了一把英雄联盟。 在选英雄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我已经不认识很多英雄了。随着界面的花哨以及打法的转变，我的青春也随之越来越远。 “哥，你等级蛮高的啊！”坐在我旁边的一个男学生好奇地伸出头来。 “玩了很久了…应该有比我等级高的吧。”我笑着回答他。这孩子还是挺会说话的，他应该认为我是挺年轻的。 “哥，我跟你学学吧，我技术不好，需要虚心学习。” 我点了点头，然后开始了我的游戏。 我玩的英雄很简单，诺手。 在我的思维里，这应该是目前为止我最熟悉的英雄了，跟我对线的那个新英雄我根本就不熟悉，所以还得问我旁边的那个小学生，他也耐心地告诉我。 但是很快，我就意识到我已经不适合打游戏了，甚至连最基本的对线都非常吃力，不出所料的，我被单杀了两次。 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随即拿出了一根烟。 “哥，抽我的吧，红塔山多难抽。”小学生立马拿出了一根荷花递给我。 “不用了，我这人一直都抽塔山，我也老了，已经玩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游戏了。对了……今天不上学吗？” “上学啊，我玩到六点就直接去学校了。” “那可不行，你们这个年纪，还是应该好好学习。” “我学不明白，也没有心情学，根本不知道学到最后，自己的路到底在哪。我觉得我挺能吃苦的，也挺会来事的，实在不行就进社会打拼一下吧，或许还能有一些出路。” “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你这个年纪，进入社会面对的问题将会很多，你很难去做出什么的，就算做出什么，你所付出的代价也会非常大。根本不是你现在可以想象的。你赶紧睡一会吧，明天尽量去上课，我把我的游戏账号送给你，希望你玩的时候，能记住我跟你说的话……” 男生震惊地看着我，随即惊喜地道谢 “谢谢哥，谢谢哥…我一定好好学习。” 第476章 记录她的瞬间 在网吧待到了七点多，那个学生也终于去上学了。 从网吧里出来，周围的环境把我的眼睛刺激得格外的疼，我有些颓废地拿出了一根烟，然后静静地点燃。 这时候，我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陈凡，昨天我和小楠睡得都很早，没收到你的消息。” 顾晓彤带着歉意说道。 “没事，关莹已经跟我说过了。我现在就往医院去。你让吴小楠等着我，我一会回去陪她去做化疗。” “行，我知道了。” “小楠昨天还好吧？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他昨天刚刚做完化疗，可能会有一些副作用，她没什么事吧？” “放心吧，她没什么事，精神状态也挺好的……陈凡，她还有多长时间？” “崔颢跟我说，最多也就一个月了。”我用力地吸了一口烟。 “没有什么挽救的方法吗？我感觉，吴小楠的意志还是非常坚定的，或许她真的可以撑过去呢？” “晓彤姐，别骗自己了。她现在的严重程度，不是靠意志就能战胜的。” “行了，先不说了，吴小楠好像醒了。”顾晓彤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我将手里放进了兜里，打了一辆出租车… 到达医院之后，我立马走进了病房。吴小楠的气色确实不错，见我进来，她立马微笑着开口 “陈凡，昨晚玩得怎么样？” “挺好的，蛮放松的。” “那就好，帮我收拾一下吧，快到时间了。晓彤，你去休息吧，让陈凡陪我就行了。”吴小楠开口道。 “嗯，你要开开心心的，等晚上我再来看你。”顾晓彤笑着拥抱了吴小楠一下。 看见两个人亲昵的样子，我倒是也有一些欣慰的感觉。 毕竟吴小楠这个人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朋友，现在有人能够和她建立起亲密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 顾晓彤走后，我便陪着吴小楠一起去做化疗。 “陈凡，顾晓彤人真的特别好。”吴小楠率先开口道。 “嗯，她确实是我见过最善良也最贴心的人了。” “你们昨天吃饭的时候没聊起她和赵文泽的事吗？”吴小楠牵住了我的手。 “说了，该说的我们都说了，只不过赵文泽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他们两个的结局，我们也不能确定。” “挺可惜的。我估计也看不到他们修成正果的那天了。”吴小楠咳嗽了起来。 “说什么丧气话呢，只要咱们好好治病，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的。别瞎想。我一直陪着你呢。” 虽然有一些悲剧我是能想到的，但是我还是受不了亲耳听见吴小楠说这些话。 吴小楠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我，这时候我才发现她脱发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陈凡，昨天晚上关莹是去找你们了吗？”吴小楠话锋一转道。 “去了，她一直在跟赵文泽说顾晓彤的事情，还喝了很多酒，最后我给她送回酒店了。” “嗯？”吴小楠看着我。 “之后我去网吧呆着了，我没在她房间停留。” “我不是问这个，我只是好奇她为什么突然喝那么多，你们两个说什么了吗？” 我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吴小楠一直说着对不起的场景，心里难免产生一种不可言表的苦涩。 但是我是不可能告诉吴小楠这些的，于是理所当然地，我选择了回避。 “没说什么，只是说赵文泽他们的事。” 我们两个聊着聊着，便已经到了九楼。 “小楠，加油。”我还是重复着那句话。 “放心吧，没事。”吴小楠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然后就进入了化疗室。 我站在门口等候着，抽烟的欲望也在这一刻涌现了出来。 我来到卫生间，然后落寞地点燃了一颗烟，这时候，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一个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是个平头，手臂上有一道文身。 我下意识地想要掐灭手中的烟，毕竟这个地方也是不允许抽烟的。 “没事兄弟，我陪你一根。”那个男人的声音非常沙哑，随即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 “谢谢。”我点了点头道。 男人点燃香烟，随即打量了我一眼 “你这是…家里人？”他的眼神朝着化疗室那边看了一眼。 “不是…是我的未婚妻…”我叹了口气。 他有些吃惊的看着我，随后又恢复了原来的神色，勉强地笑了一下。 “那咱们两个挺像的，只不过你比我更加可惜，毕竟我们已经结婚了。” “嗯...”我只能沉闷地回答了他一句。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一下子又涌现到了我的全身，像是一座硕大无比的高山，一下子把我击垮在了现实的囚笼里。 “兄弟，听哥的，给她一个婚礼吧。这种事情，谁也无法改变的。作为男人，应该振作起来的。好好调整心情，别让她带着遗憾走。”男人的烟抽得极其快，一双有些干裂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很有力。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要给吴小楠一个婚礼的这件事...就像这位大哥所说的，我不应该让吴小楠留有什么遗憾的。 当人的生命可以用几天来衡量的时候，好像什么东西都不重要了，但是换一种思维来想，可能正是这样，所有事情才显得格外重要。 而吴小楠觉得重要的事，大概就是跟我结婚吧。 想到这里，我的内心坚定了一个想法，随即给顾晓彤发了消息。 “你下午有空吗，来陪一下吴小楠呗？” “有空啊，我和关莹本来就打算下午过去，怎么？你有事啊？” “嗯，想去买个东西。” “好，我们三四点钟的时候就去。” 结束对话后，我便熄灭了已经烧到烟蒂处的香烟，随即便走到化疗室门口等候着吴小楠。 过了大概将近二十分钟，吴小楠便从化疗室里出来了，她的样子明显疲惫了很多，不过当看见我的时候，眼睛还是带着光的。 我立刻拿出手机，记录下了她这个美丽的瞬间... “陈凡，你干什么啊？不好看！”吴小楠立刻打了我一下。 第477章 满足她最后的愿望 “很好看，你看了吗，就说不好看？”我笑着对她说。 “那你倒是给我看看啊。”吴小楠伸出手来。 “你看，是不是很好看？”我把手机放到了她的眼前。 吴小楠很认真的看了一眼，嘴角不禁出现了一抹笑容。 “小楠，我们拍一张照吧。”我笑着对她说了一句。还没有等她犹豫，我便立刻举起手机，然后拍下了我们的合照。 照片里我拿着手机，搞怪地笑着。而吴小楠身体后仰，甜甜地笑了一下。 “非常好，我到时候再修一下。”我笑着牵住了吴小楠的手。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回到了病房，期间吴小楠也会咳嗽，但这一回我不再细声地问候她了，而是学着她的动作跟着咳嗽了起来。 果然，吴小楠成功被我逗笑。 “多笑笑，笑起来多好看。” “其实我觉得，还是你笑起来更好看一些，像是年轻了好多一样。” “拉倒吧，我笑起来都有皱纹了。”我摇了摇头。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老。陈凡，你记住你很年轻，未来还是有无限的可能的。” “你这话术像是给我画大饼的公司老板。” “怎么会？我这是真心的。” 这一天，虽然吴小楠的精神状态已经没有昨天那么好了，但是在我的努力之下，她脸上的笑容还是多了起来。 我确实已经好久没有看过吴小楠笑的样子了，好像冷漠这个字眼已经定格在了我的心里，成为了吴小楠的刻板印象。 “陈凡，把照片给我，我修一下。” 吴小楠看着我发给她的照片，情不自禁般的笑了一下，然后认认真真地修起了图，不过过了一会之后，她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消失了。 “怎么了？”我察觉到了吴小楠的表情变化，于是立马问道。 “我只是觉得，这个病号服好像有点不太合适。” “没什么的，我觉得病号服其实挺时尚的，而且这件衣服也能证明我们拍照时候的心情和时间啊。”我轻轻着抚摸着吴小楠的头发。 “说得挺对的。”吴小楠犹豫地点了点头。然后往旁边侧了一下 “别摸我头发了，本来这几天就一直掉头发。”吴小楠嗔怪地看了我一眼。 “好好好。”我立马松开了我的手。 “陈凡，其实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吴小楠牵住了我的手。 “怎么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赵思思一直在盘锦，只不过咱们没有遇见她而已。”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但还是说道 “可能是你的直觉有错误吧。她不可能回到盘锦的。” “我觉得她会回来的，赵思思对你的感情是我认为最纯粹也最热烈的情感。如果你们之后有幸重逢了，你一定不要再错过她了。” “说那么多干什么，你才是我的未婚妻。”我握紧了吴小楠的手。 吴小楠看了我一眼，然后便躺在了床上。 “陈凡，咱俩都休息一下吧，你昨天晚上也没睡好。” “好。”我点了点头道。 吴小楠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闭上了眼睛，而我则是躺在了旁边的床上。 屋子里有些热，但是我却懒得脱衣服了，只是空洞地看着窗外。 说真的，赵思思已经很久没有在我的生活里出现了，哪怕是梦里也没有。我知道，我还是思念着她的，虽然没有具体的事迹，但是她的脸还是时常出现在我的面前。 什么情绪好像都没有了，心里的那一阵酸楚，总是让我用我的意志强压下去。我很想知道她过得到底怎么样，可是我的确实联系不上她了。 曾几何时，我认为我们之间有无穷无尽的缘分，无论分开的时候多么郑重，离别的时候多么痛苦，命运总是会让我们再一次相遇。 可能是我用光了自己的运气，可能是我辜负了我们的缘分，无论怎样，我都没有跟她重逢了。 我的心里一直记得赵思思对我的嘱托，所以在我获得成就后，产生的那种幸福感也跟赵思思有的一定关系。 想到这里，我却有一点想哭的感觉，因为我知道，继赵思思之后，我的身上又多了吴小楠对我的期待。 我就这样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之间，我居然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了顾晓彤的电话。 “陈凡，我和关莹现在就动身了。” “好，你们过来吧。我得去买一些东西了。”我看了一眼时间，随后便从床上起来。 吴小楠也被我的声音吵醒了，她睁开朦胧的睡眼... 我立马坐到了她的身边，然后亲了她一口。 “陈凡，你是要出去吗？”吴小楠问了一句。 “是啊，我出去买一些东西，顾晓彤她们会过来陪你的。” “买什么？” “暂时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笑着对她说了一句。 跟吴小楠说完之后，我便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医院，直接去了首饰店。 我是对首饰没有什么了解的，于是只能给苏嘉诚打去了电话。 “陈凡，怎么了？” “嘉诚哥，我想跟吴小楠求婚，但是吴小楠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去选戒指的，这东西哪个品牌比较好？” “求婚？”苏嘉诚有些意外地重复了一句。随后又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 “这个东西没有什么品牌差异的，我也不知道吴小楠喜欢什么样的，现在定制应该来不及了，我的推荐是你最好买一些有意义的，最好能让你们两个看见她就能想到很美好的事情...” “有意义的？” “名字也行，戒指差不多都一样。你和吴小楠最深刻的场景是哪个，你就挑那种的买。”赵文泽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我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吴小楠喜欢的那座山，那个寒冬的早上，我们两个人就那样坐在那里，解开了困扰对方多年的问题，也在那个美好的瞬间，想要与对方私定终生。 “好，我知道该怎么选了，你们两个一会也去医院吧，我想让你们帮我记录一下，毕竟这也不是小事。” “行，你好好准备点东西...” “我们两个，或许不需要那些表面的东西了。”我笑着回答道。 第478章 求婚 进入首饰店，不知道是因为我的神色有些仓促，还是因为这家店的销售本就比较热情，我还没有走到柜台，就已经有一位女士接待了我。 “先生，请问需要些什么？” “戒指，适合求婚的那种。”我很简单地诉说了我的需求。 销售立马领着我来到了柜台，随即向我介绍了几种款式，但是都没有我满意的。 “先生，我们家还有定制活动，您可以根据您和您妻子的喜好专门设计一款...” “那应该需要挺长时间的吧？我挺着急的。”我实话实说道。 “大概需要半个月的时间...那我再给您介绍一些吧。”正当销售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却突然注意到了一款钻戒，与之前看的不同的是，这款钻戒上的钻石是空心钻，大钻石下面，还包裹着一个蓝宝石，看起来很高贵。 “这款能帮我介绍一下吗？”我指了指那个钻戒。 销售立马帮我把那个钻戒拿了起来，随即热情地向我介绍了一番。而我也觉得这款钻石非常符合吴小楠的气质。在我看来，那个大的钻石，便是吴小楠强装勇敢的外表...而那颗藏在底下的蓝宝石，则是吴小楠那颗纯洁而坚定的心... 从首饰店出来后，我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随即点燃了一根香烟。与以往的感觉不同，这次从我嘴里吐出来的烟雾，没有被盘锦凌冽的寒风吹散，而是绵长地延伸着... 大概，这里头也有一些幸福的味道吧？ 我没有再多停留下去，而是立刻打车去往了医院。而此时此刻，众人也都按照我的安排到达了吴小楠那里。 刚走进吴小楠所在的楼层，我便听见从吴小楠病房里传出的欢颜笑语。这在医院这种环境下是非常暖心也非常难得的画面。 一时间，我好像也忘却了最近一段时间我的所有烦恼，只知道我需要走进那个病房，去拥抱我爱的那个人，然后在朋友的见证之下去享受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幸福。 想到这里，我便立刻走进了病房，而吴小楠则是笑脸盈盈地看着我。 “我回来了。” “嗯，你去买什么了？”吴小楠好奇地看着我。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蛋糕，递到了吴小楠的手里。 “我们可不可以吃啊，陈大老板？”赵文泽笑嘻嘻地挎住了我的肩膀。 “当然可以。不过第一口得给吴小楠，第二口是我的。剩下的你们吃就可以了。” “第一口给吴小楠这是肯定的，不过第二口便不给你了，你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大家都笑了起来，而我的眼里只有吴小楠...灯光的照耀下，她的脸也终于有了些许光泽，不再像之前那样蜡黄。 我们大家继续开着玩笑，我却有点紧张了。那个被我装进口袋的戒指，此时此刻好像也有了很大的重量...以至于我感觉我的手心里居然有了汗珠... 吴小楠似乎也察觉出了我的不对，她带着好奇看了我一眼，随即开口道 “陈凡，你想什么呢？” “啊？”我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这小子估计是盘算着明年怎么让自己的资产再翻一倍呢，他那么俗，别的也想不到啊。”赵文泽在旁边解围道。 这句话说完，苏嘉诚也从我使了一个眼神，示意我赶紧行动。病房里也一下子变得安静了很多... 看着吴小楠的眼神，我不再犹豫，直接掏出了放在衣兜里的戒指递到了她的面前。 吴小楠惊讶地看着我，一时间居然没有说出话来，而我也立刻打开了那个首饰盒，于是那款我精心挑选的戒指就这样出现在了吴小楠的面前，而我也终于开口道 “小楠，这段时间，我一直被忙得昏了头，居然把这件事推延到了现在...对不起。不过我一直坚定的、真诚地想要跟你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动摇内心的想法。而你，就是我想明媒正娶的妻子，无论之后会发生什么。” “小楠，你是一个苦命的人，我只是很可惜，自己没有出现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不过这或许都没有什么关系的，因为我会存在于你之后的每一个时刻...所以，你能嫁给我吗？”我颤颤巍巍地说出了最后几个字。 吴小楠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戒指，穿着病号服的她，此时此刻的场景，反复刺激着我的泪腺。 我知道，这可能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那些抓不住的东西，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了。 我本以为，我和吴小楠都会在这种时刻哭出来，但奇怪的是，即便我想哭的感觉万分强烈，但是还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吴小楠只是看着我，嘴角露出了笑容。 “好，我答应你。”吴小楠伸出了她的手。而我则是迫不及待地将戒指带到了她的手上。 没有什么浪漫的场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环节，除了场景有些不一样之外，其余的，都很平静。 “小楠，开心点，你们终于修成正果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率先打破沉默的居然是关莹，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小时候母亲在我耳边的低语一样。 吴小楠点了点头，然后往我这边凑了一下，我则是轻轻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只是这一个动作，一直表现得很淡定的吴小楠，眼角瞬间掉落了一颗泪珠，那颗滚烫的泪珠就这样掉落在了我的手上，把我的手弄得滚烫。 这大概是真情的眼泪吧，或许这个世界上能收获到这个的并不多，万幸的是，我居然成了其中一个，可是不幸的是，我拥有不了多久了。 这个温馨的场景，出现，定格，最后成为我一生的回忆。 而赵文泽也记录下了整个过程，在这个视频里... 我们是幸福的新婚夫妻。 第479章 她坚持不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吴小楠满足了她最后的心愿，还是因为她确确实实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在那天晚上之后，吴小楠便彻底撑不住了。随着化疗的次数越来越多，她茂密的头发渐渐掉光。我本来给她买了假发，怕她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会感到绝望，但是吴小楠却出奇的坚强，说她没有什么的，只要我在她身边就好。 我也终于可以叫出了那声老婆，而她却依旧喊着我的全名，好像我的名字已经被她牢牢刻在了心里，她一开口便是这个一样。 绝大部分的时间，她都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但是大概率的，她应该没有力气去思考什么了。 只有在我跟她说话的时候，她才能恢复一点点的精气，现在她的这副样子，已经跟她没得病时判若两人了。任凭谁也想象不到，那么坚强独立的吴小楠，也会有无力的时刻。 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所以这段时间里，我大多时候都会主动地给吴小楠看一些我们之前的照片，那些属于我们的、珍藏着的独特回忆。企图用这些来麻痹我和她。 这天早上，吴小楠的各项体征下滑到了最低点，我惊慌失措地叫来了医生，随后便看着吴小楠又一次被推进了抢救室。 这时候，崔颢也来到了我的身边。 “陈凡，准备准备吧，吴小楠应该已经撑不住了。” “还有多长时间？”我的声音还是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也就这一个星期了。陈凡，她真的很勇敢，你们...真的很可惜。” 我一下子不受控制般的笑了起来，笑声由大变小，渐渐地模糊了声音。我能感受到自己已经扭曲了的表情和那颗开始剧烈颤抖的心。 都结束了。 她结束的是生命，我结束的，是人生。 过了两个多小时，吴小楠才被医生从抢救室推了出来，此时此刻，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血色，双手扣在一起，并放在了胸前，安详得很。 我强忍着自己的眼泪，跟在了吴小楠的后面。 这次抢救过后，吴小楠便陷入了昏迷，几乎没有醒来的时候。就算醒来，她的意识也是模糊的，有时候说的话我也辨别不出来，但是一直重复着的，便是我的名字，以及她的父母。 想想吴小楠的一生，其实说实在的，她应该算作是一个朝鲜人，但是这辈子都没有回到过自己的故乡，也从来没有亲情可言。她一直都如同被风到处吹走的孤叶，落在了一片土地上之后，就只能去适应，然后艰难地成长着。 吴小楠是没有朋友和亲人的，所以我也不想去举办什么葬礼了。就按照她所说的，我会把她葬到那个乡下，连同着她的一切落叶归根。 我妈也终于知道了这个残忍的真相，在知道这件事情后的第三天，我妈也来看了吴小楠，但是不幸的是吴小楠当时没有醒来，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可怜的孩子...”这是我妈碎碎念着的话。 医院门口，我坐在台阶上抽烟，而我妈就坐在旁边。 “我突然想到我爸死的那天，我也就坐在这里，陪着我的是王大爷，他跟我说了我爸的很多事。”往事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直接呛得我咳嗽了起来。 “你爸也那么爱抽烟...但其实你爸身体很好的，你也知道。” “嗯，在我的记忆里，他几乎就没怎么生过病。” “是啊，本来我以为我肯定会走在他前面的，我这性格你也知道，天天操心，想得思考的也多，没想到啊，他居然先走了。”我妈也在我旁边叹了一口气。 盘锦的风很凉，我下意识地帮我妈盖了一下帽子，但是却也察觉到了她越来越弯曲的后背，以及头上越来越多的白头发。 我本来还以为我妈很年轻呢... “陈凡，世界上无能为力的东西太多了。妈也心疼你，毕竟世界上没有比生死更让人惊心动魄的事情了。只是可惜了你们这一段上好的姻缘。不过陈凡...”我妈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你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个，从此陷入一蹶不振的状态。陈凡你要记住，你还有我呢。你爸已经走了，我现在只能依靠你。如果以后真的不打算结婚的话，就不用再去勉强自己了，只要你快乐，什么都能过去的。” “妈，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还真的像是一个灾星一样，我周围的人，好像就没有一个是幸福的。” “瞎说什么胡话，你是福星，是我跟你爸的福星...你别想那么多了。” 我有些无力地点了点头，随后便催促我妈回去。我妈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地回去了。 这天晚上，吴小楠依旧在昏迷着。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心电图的声音...我没有什么力气地躺在床上，眼睛却丝毫不敢松懈，依旧担心着吴小楠的状态。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吴小楠能够开心的离开。这个世界现在看来并不美好，所有的角落里，都充斥着各式各样的黑暗，有些幸福转眼即逝，而悲剧却是永恒的。 我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吴小楠的身边。借助周围仪器散发出的光芒，认真地端详着她的脸...而就在这时，心电图也突然变化了起来... 我立马慌乱地打开了病房里的灯，正想把医生叫过来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陈凡，不用忙活了，我心里知道。”她的声音很好听，比任何时候都好听。 我当然知道吴小楠的意思，联想到崔颢说的话，我知道，那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我扭头看向吴小楠，她也正对我甜甜地笑着。 “挺好的，陈凡，这段时间，最起码我的心里很开心。” “那就好。”我轻声回答道。 但是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躺在这个病房里，被各种仪器测试着的感觉... “陈凡，我好想抱抱你，你快过来。”吴小楠一边说着，一边冲着我张开了手臂。 “你现在不应该活动的。”我连忙走了过去。与此同时，值班的护士也走了过来。 第480章 结束 家属，你先出来一下。”值班医生看着手中的记录说道。 吴小楠有些失望似的又躺回了床上，随即我便跟着护士走到了病房门口。 “准备后事吧，她现在随时都有可能过去...如果有需求的话，医院可以用安乐针的方式让她离开...” “好...等我们想明白之后就告诉你。”我有些沉闷的开口道。而护士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便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毕竟这种事情在医院是经常发生的，所以，在这里的工作人员都不会对此有太多的感触。 我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扭头回到病房。 “老婆，我回来了。”我笑着坐在了她的旁边，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要是我还有头发就好了，你最喜欢摸我头发了。”吴小楠的手在我的手心里轻轻的画着。 “没关系的啊，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陈凡，我现在精神状态挺好的，有些话，有些嘱托，我还是想对你说。”吴小楠扭头看着我，声音虽然不大，但很清晰。 我知道，这可能就是我们最后的对话了，也就是俗称的，回光返照。 “你说吧，我听着呢。”我握住了她的手。 “陈凡，很感谢你陪伴我的这段时光，在这期间里，我的的确确感受到了无比的幸福...”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立马回应道。 “别打断我，静静听我说。”吴小楠笑了一下。 “事情发展到这里，我已经知道自己到了该说再见的那一天了。你知道的，我这一生无牵无挂，在很多时候，我都是孤单一个人。只有你是我的依靠，我也只愿意把你当作我的依靠。”吴小楠看了我一眼，一双眼睛很迅速地眨了一下。 我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嘱托。毕竟我知道，我不应该再去耽搁她宝贵的时间了。 “陈凡，我很在乎你，这份在乎你应该可以感受得到...所以无论如何，在我死之后，你都要好好的生活下去，无论是事业，爱情，还是家里都是如此。” “虽然我早就已经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但是当死亡这个词汇被我亲口说出的时候，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有的时候我也在想，我还那么年轻，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么多？在我已经决定了今后生活的时候。世界好像对我确实不太公平，我总是受了很多苦。一次又一次的苦难让我根本喘不过气来，不过现在这一刻，我是很勇敢的。因为我知道，我已经享受到了我的幸福。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一直对你的态度都有些冷淡。第一次转变的时候，就是我在盘锦再次遇到你的时候。那时候的我，病情得到了进一步的恶化...毕竟你知道，其实我的生活一直算不上是正常。那段时间，你和赵思思已经打算要结婚，我很看好你们的，因为我知道你喜欢一个人的样子，也清楚的感知到了赵思思对你的用心，所以我并没有多么悲伤。相反，我好像有一种很解脱的感觉，就像是一部追了好久的动漫，终于在那一刻有了结局一样。结局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完完整整的看完了它。盘锦真是一座好城市，它让我们相识、又让我们重逢；盘锦又好像不是那么好，就像是现在，我们正在经历的，是一场诀别。不过我希望你热爱这个城市，并珍惜我们所有的回忆。” 吴小楠的话勾起了我和她在这座城市里发生的所有事情。有些本以为模糊了的事，在那一刻都清晰地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那些我们在一起的场景，仿佛被人放进了投影仪里，背景是明亮而耀眼的光，而我被这种光芒照耀着，眼睛也渐渐被刺痛了。 我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对着吴小楠点着头。 “嗯，我想我不用多说，你也会珍惜我们的回忆的。不过陈凡，我还是不希望你沉溺下去，在我的眼中，你一直都是相信奇迹且会创造出奇迹的人，不要因为这段感情的终结而迷茫了自己的人生。你要记得，我希望你成为一个快乐的人，更希望你成为一个幸福的人。你总是会想很多事情，也总会被一些东西影响...不过这都不要紧的，就算我离开了，也一定还有很多人会取代我的位置。你一定不要自暴自弃下去，更不要因为我，有什么心理负担。人的命数都是固定的，或许我对这个世界的意义就只有这些了。” “别这么说，你一直都是很棒的人，你做了很多事情。就算你认为自己没有什么成就，我都认为你是最优秀的人。” “好了好了，继续听我说...我去世之后，你一定要把我葬在我妈那边，我一直很想念她，也不用给我办什么葬礼，甚至可以不告诉任何人。我这个人一直喜欢安静，所以死了也是一样。如果你一直在乎我的话，你就常来看看我。如果你已经开始了自己未来的生活，那么便不用去看我了。当然了，虽然我不在，你还是可以跟我诉诉苦...还有就是你的工作问题。无论是踏空还是稿子，你都不要轻言放弃。你要记住你是有责任的，无论是作为踏空的领导人，还是作为一个作家写手，你都是有责任在身上的。这是我希望教会你最重要的东西...你的情感问题...” 她说到这里便顿了一下，然后又开口道 “我了解你，我走之后，你大概不会去刻意的认识一些人了，不过你要知道，感情确实是人最大的力量，你也不可能一直不需要感情...多多注意身边的人吧，你或许会有些收获的。” 我只能一直摇着头，但是却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她说到这里便也沉默了，我只能静静地看着她。她的脸色终于好了起来，也终于有了一些光泽，但是这份光泽却保持不了多长时间了。此时此刻的她，就是她离开时的样子了，我一直看着她，试图想把她的样子留在我的脑海里。 “陈凡，好像能想到的只有这些了，总而言之，你要好好生活，好好去追逐热爱的东西，除此之外，我便没有什么别的期望了。我们经历的东西，会随着我一起到达那个世界，只不过在那个世界里，没有那个陪伴我一生的人了。其实我真的很害怕死亡，尤其是当我在你身边的这段时间。幸福的感觉来得越强烈，黑夜里承受的苦难便会越多，这一切的一切都几乎要把我吞没。陈凡，我好害怕，我怕那个世界里我仍然是孤单的一个人，我也好伤心，那些美好的事情都会随着生命的消逝而烟消云散，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其实有些事情是没有意义的，当生命消逝，什么东西都像是被橡皮擦擦掉了一样，了无生机...” 我陷入了沉默之中，只能去抚摸着她的脸，而她嘴角的笑容也开始慢慢消失，轻声开口道 “陈凡，好好记住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的眼泪在这句话之后喷涌而出，在那一刹那，所有的情绪全部涌入到了我的脑海之中，我的身体随即冰冷起来，然后用力的抱住她。 “陈凡，哭什么啊？你可不能再这样了。我都没事，你就别这样了...”吴小楠连忙开口道。 “我不想，我不想看你这样...” “都这么大人了，就别这样了。你可别忘了，你可是踏空的老板，有无数年轻人把你当作榜样的，你就这样，是不是不太行呀？”她摸了摸我的头发。 “陈凡，我已经很满足了，你也给了我我能接受的所有浪漫。在你求婚之后，死亡在我这里也不那么可怕了。你不要这样了，我想开开心心的离开...” “陈凡，这段时间你做的很好。所以即便这是我最绝望的时间，你也让我很愉快的度过了...现在，我只有一个愿望，你能答应我吗？” “好。”我连忙点头道。 “别哭了，好好听我说...” 我竭尽全力的控制住了我的眼泪，然后静静的看着她。 “陈凡，你还记不记得...”吴小楠开始仔细的回想起了我们的曾经。在她的记忆里，我一直穿着白色的衬衫，书桌也一直收拾的很干净...很爱笑，很阳光。在那个十七岁的夏天，我灿烂而勇敢的活着，而她则一直都是孤独的，所以被我的阳光所吸引，于是靠近，了解，再到后来的恋爱，一切显得梦幻而浪漫。 我静静的听着她的回忆，感受着当时的那种情感，一时间，我们居然都笑了起来。 我已经忘记了我们到底聊了多久，直到吴小楠突然停下，随即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她的脸色变得涨红，喘气的声音也变粗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我立刻着急了起来，随后按响了呼叫铃... “陈凡，我好怕，我坚持不住了。陈凡，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很怕离开你...”一直强装坚强的她终于在这一刻哭了出来。 “陈凡，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你是最好看的，你一直是最好看的...”我一直念叨着。 “陈凡，我好困啊...”吴小楠的眼睛微微张开，又控制不住似的闭上... “你别睡，陪我说说话，陪我说说话。”我知道她如果闭上眼睛，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陈凡，关莹，关莹一直都很爱你。她跟我表达爱的方式差不多。陈凡，遇见好的爱情并不容易，你不要辜负她...我们都是不善言辞的人，虽然能够在外面展现自我，但是若是碰到你，我们就不知道说什么了...陈凡，好好听关莹的话吧，她不会亏待你的，也一直会对你好下去。你可千万别跟她再错过了，像那时错过我一样...”她再次咳嗽了起来。 “陈凡，挺下去，好好生活...” 吴小楠说完这句话之后，似乎就丧失掉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也就在这个时候，崔颢也走了进来，他迅速的看了一眼吴小楠的各项体征，随即叹了一口气。 “陈凡，她已经走了...” 医院的灯光有些暗，在这个时候，我已经不想去思考任何东西了。 吴小楠的表情很安详，似乎在离开的最后时刻，也想到了一些美好的东西吧？ 我忘记了那天晚上我是怎么度过的了，我好像睡了，但又好像没睡。在这个夜晚，所有的东西终于画上了句点。 按照吴小楠嘱咐的那样，我没有主动告诉任何人吴小楠去世的消息...我把她葬在了那个乡下，那座很多坟墓的山里。这样或许，她就不会孤独了。 我精心地修剪了一些花，放在了她的坟墓上。山上的积雪仍旧很多，即便那上面有着很多优秀且独特的灵魂，但是仍旧没有多少人记得他们。好像死亡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词汇，继承不了任何复杂的感情一样。 我站在山上，眼前是一片极其刺眼的白，刺得我眼睛生疼，直到我已经完全忍受不了的时候，才跌跌撞撞的下了山。 安葬吴小楠的第二天便到了小年，街道上充斥着欢声笑语，有无数的亲人得以团聚，也有无数新的家庭组建起来。 我回到了家，一声不吭地回到了卧室，然后给朋友们发了几条消息后，就直接关掉了手机。 在这个房子里，充斥着吴小楠的留下的气息，看着按照她心意装修着的房子，我居然笑了。 或许这也是一种尽头吧？虽然不是我想要的，即便我也不知道这尽头的意义又会是什么。 吴小楠的话总是充斥着很多道理，而我总是后知后觉的明白，或者穷尽一生，都不会真正的理解…… 我打开手机，然后给我妈打了一个电话。 “妈，换座城市过年吧。” 第481章 堕落 很多人说，时间会消逝很多东西。有些认为难以割舍的，最终也认为就那么样了，有些认为不重要的，反而会在时间的消逝之下慢慢散发光芒。 我换了一种生活方式，不过好像也没有就那么堕落下去。杭州已经春暖花开，但是内心的冰冷却跟了我一辈子... 我变得沉默寡言，似乎已经丧失了继续做事业的能力，也不再对商业有着如同之前一般的嗅觉，这两个月以来，我又恢复到了借酒消愁的状态，整个人大多数时间都是醉的，很多时候都不再去踏空。万幸赵文泽等人的能力很强，踏空也并没有出什么乱子。 我点燃了一根烟，然后拿起放在脚边的酒瓶，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就在我浑浑噩噩几乎要睡过去的时候，我妈的视频通话打了过来。 我转成了语音。 “陈凡，你干什么呢？” 酒精给我带来的麻痹感让我的头感到一阵眩晕，不过我还是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了起来，我开口道 “工作呢，怎么了？” “陈凡，我已经知道你现在的状态了，你还要干什么？若是在杭州不能好好生活的话，你便回盘锦，最起码盘锦还有我。”我妈的语气有一些着急。 “不回。我状态挺好的，不用担心。”我平静的回答。 “陈凡，我知道你难受，但是你这样做的意义又在哪呢？吴小楠如果还在，她一定不会想看你这个样子的，这样做除了让我们担心，还有什么别的结果吗？” “妈，你不用说了，这是我能找到的，唯一让我好过点的方式，我不会一直这样的。”我许下了一个不知道能否兑现的承诺，随后便关掉了手机。 我又睡了过去，梦里我又梦见了吴小楠... 她穿着那件干净的病号服，头发已经全部掉光，手中抱着我送给她的玩偶，而无名指处还戴着我给她的戒指。 “小楠，小楠！你终于来看我了！”我立刻激动的说道，随即冲上去拥抱住了吴小楠。 吴小楠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抱住了我，手指在我的背上轻轻地滑动着。 “为什么从来不来看我啊？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我的声音颤抖着，用力地抱着她。 “满身酒气，答应我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办到。”吴小楠打了我一下，随即又开口道 “你说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来看你啊？陈凡，你都答应我了，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我难受...很难受很难受...受不了的那种难受。我根本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去做，也不知道我应该去怎么解决，小楠，你回来吧，我坚持不下去了。” “陈凡，你不能这么自私。你要记住，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你好好活下去。最起码不要像现在这样，我知道你不开心，我也知道你压力大，但是不要这样下去了。咱们的故事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也不要去强求什么结果。我们真诚而不顾一切的相爱，这些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你要知道，你还有你自己的人生呢。” “我知道，但是我做不到，我根本就做不到。”我的声音开始颤抖。 “陈凡，别让我再担心下去了，如果你再这样，我就再也不来看你了，永远。” “别...”我的声音颤抖着。 随后，我被梦境惊醒，周围是极其暗沉的黑。空气中有一种腐败的味道，混合着酒气，足够把我吞没。 这种感觉像是死了一样，我闭上眼睛，眼中浮现的还是吴小楠的样子，她的话萦绕在我的耳边，每想起一次，就有一种难以忍受的窒息感。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开门的声音，随即关莹便走了进来。 这段时间以来，关莹一直来看我，为此还准备了一个我家门的钥匙。不过她大多数都不会跟我说话，只是会把地下的酒瓶子捡起，然后把她带来的吃的放在桌子上，虽然有的时候，我并不会吃。 她不说话也是好的，就算她主动去跟我说什么，我估计也不会做出任何回答，在这种情况下，我最大的愿望或许就是能有一个只属于我的地方，让自己呆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那种属于自己的安静与静谧。 “陈凡，吴小楠已经走了两个月了，我觉得你应该做出一点改变了。”让我没想到的是，关莹居然开口对我说了这句话。 我听见了，但是好像又没听见，我愣愣的坐在原地，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回过神的时候，关莹便坐在了我的面前，她拿着一瓶酒，一口喝了半瓶，把她呛的一直咳嗽。 “你干什么？”我缓缓地开口。 “陈凡，我见不得你这样。不管是出于对你的关心，还是出于对吴小楠的承诺，我都不可能这样。但是我知道我是劝不了你的，所以，我陪你。我也不想再继续这样生活下去了，我从开始工作，到现在已经有七年多的时光了，这七年，我没有一天是放松的，时时刻刻都处于精神紧张的状态，倒不如跟你一样，选择一个能让我放松下来的方式。” “这对于我来说是放松，对你来说不是。你有更重要的东西。” “陈凡，你别试图左右任何人的行为，我既然已经跟你这样说，就这么我早就已经想这么做了，我不知道这种方式能不能帮到你，但最起码的，这样能让我安心一点，所以，你不用多说些什么了。” 关莹的语气还是和之前一样，但是面部表情却跟之前大相径庭。 “你刚才说，对吴小楠的承诺，是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知道，这是属于我们两个的秘密。” “我想知道。”我加重了我说话的语气，并且直勾勾的看着她。 “陈凡，你不是能喝吗？陪我喝酒，你要是把弄多了，估计我就能告诉你了。” 我看着关莹，也在这个时候陷入了沉默之中，随即我拿起啤酒，一口便是一瓶。 第482章 于欣然到访 于是在这个阴暗的屋子里，在我朦胧的眼神中，关莹，成了我这两个月里陪我最长的人。 其实我若是想融入到原来的生活，似乎也不是很难，但是我并不想跟任何人交流，今天之所以会接受关莹的“好意”，或许是因为我做的那个梦，或许是因为的好奇她们两个背后的承诺，总而言之，我没有赶关莹。 我们两个就这样喝着酒，谁都没有说什么。 漫长的沉默里，我还是没有想明白。 或许在外人看来，一个因为爱情而彻底堕落的人，是不理智的，也是不正常的，他似乎就会被人定义成废物，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但我现在早已经不在乎了世俗的那些想法，因为我知道什么对于我来说才是重要的。我成功过，无论是从世俗的角度来说，还是从自身需求的角度来说，我都成功过。 我正想着，关莹便开口说道 “陈凡，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什么都不在乎了是吗？这一辈子都这样生活吗？” “我不知道。”我实话实说道“我现在，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你现在这种方式，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吗？”关莹用一种质问的语气说道 “我不知道。” “吴小楠应该嘱托过你，在她死之后你需要怎么做吧？你达标了吗？” 这句话一被说出口，我便不得不陷入了沉默之中...没有办法，我点燃了一根烟。 “这屋子现在全是烟味，估计怎么弄也弄不干净了。陈凡，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更没有引导你去做什么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静静的抽着烟，倾听着火焰燃烧烟蒂的声音，随即看向关莹。 “不会一直这样的，我不想让别人担心。” “那你就振作起来，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别再这样下去了。你是踏空的领导人，踏空内无数的员工都指望着你能带他们去奋斗呢，你这样耽误的，或许不仅仅是自己。就算你现在不想负责人，你也心疼一下周围的人。包括你妈，你的朋友，以及现在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吴小楠。你要做好你自己，才能让所有的人都放心下来，才能让你好起来... 我掐灭手中的烟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屋子里很安静，能清清楚楚的听见钟表转动的声音。 这时候，我的手机难得的响了起来。 我本来以为又是我妈的电话，凑过去一看，居然是于欣然打来的。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接，关莹便开口说道 “陈凡，接吧，她应该有什么动作。” 我看了一眼关莹，随后接通了电话。 “陈凡，你在哪？” “在家，有什么事吗？” “我已经把你要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包括给苏嘉诚的股份转让协议，我想我们有必要见一面了。房文山最近十分安静，我没有查出任何东西，我怕他有什么大动作，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怕我们会陷入到一种被动的状态。” “好，在哪见？” “我就去你家吧，外面谈不安全，我现在必须谨言慎行。”于欣然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把地址发给了她。 “好样的陈凡，最起码我能看到，你其实还是想做一些事情的。” “关莹，一会你就别走了。我已经这种状态一段时间了，恐怕对于一些事物的判断已经不够准确了。我不相信于欣然这个人，她总是有很多诡计。而且她一直都是那种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好，我不走。陈凡，踏空是你的心血，如果她的计划里踏空参与的太多，或者所承受的风险太大，你一定不要答应她。踏空发展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必须要珍惜你的事业。”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 “你要干什么？”关莹很紧张的问了我一句。 “开窗户透口气，我需要保证谈判时的精神状态，否则会陷入下风。” 打开窗户，一股新鲜的空气瞬间扑面而来，而我贪婪的呼吸着，试图让自己精神一点。 这件事是不允许出什么差错的。我可以允许自己陷入到堕落或者无所事事的状态，但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影响到其他人。我的心里很清楚，嘉城剧制是苏嘉诚和赵文泽最看重的东西，包括我自己也是如此，如果机会降临，我必须紧紧地将它把握在手中。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打开门后，于欣然便走了进来。 她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有着一种勾人的美，穿着一身职业装，头发浓密而光亮，脸上也并没有什么憔悴之色。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副精神面貌，我的心里还是涌现出了一种警觉。如果按她所说，她处于那样的压力与背景之下，那她最起码应该是憔悴的。 但是很显然，她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 她有些惊讶的看了一下我周围的环境，然后开口说道 “陈凡，我记得你以前是很爱干净的，现在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发生什么了？” “没发生什么。”我语气不善的回答了一句。 “陈凡，如果踏空现在有什么问题，你一定要告诉我，咱们现在必须建立信任，否则是斗不过房文山的。”于欣然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随即拿起了一瓶酒。 “我可以喝一点吗？” “随意。” 这个时候，关莹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见关莹后，于欣然的脸上立马闪出了一种奇特的表情，那表情我形容不出来。 “也好，陈总和关总，蛮般配的。” 我是懒得跟她说那些废话的，也不想去追究她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于是便开口说道 “于欣然，咱俩直接说吧，你所谓的合作是怎么合作，我得到的好处又是什么？至于你们嘉城剧制的内部到底有什么乱子，我其实并不感兴趣。” “好，我也不会太墨迹的。”于欣然喝了一口酒，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