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情深不惧缘浅》 第1章 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求求你~只要你肯救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大雨磅礴,淅淅沥沥的拍打在纪若萱脸颊上,那么的冰冷,对她没有丝毫怜惜,天空在下的雨,就像她的心里下的雨一般。 纪若萱双手撑在膝盖上,一开口雨水就拼命的灌入嘴里,大雨让她无法睁大双眼,眼角处滑落的不知是雨是泪。 屋檐下,一男子阴森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他点燃一支香烟,语气冷得渗人:“进来吧!” 她颤颤巍巍站起身,整理好衣衫,如一具行尸走肉般走了进去。 砰~刚一走进去,那男子重重的关上了门,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男子突然异常兴奋的说:“你不是说,只要我救他,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他露出垂涎的目光,一步步逼近她。 纪若萱吓得一震,含着泪望向门口,刚转身想要逃走却又被男子猛的拉入怀中,重重的将她扔了出去。 她嘶哑的嗓音大喊道:“你要干什么……不要乱来,否则~否则~我跟你拼命。” 她双腿拼命的蹬着往后移动,满眼的惊恐; 只见那恶魔缓缓走近,猛的一跃而上,他居高临下的狠狠掐着她的脖子,一巴掌扇在她白嫩的脸颊上。 她用力的推搡着,锋利的指尖划破了男子脖颈处,两条血印清晰可见。 男子伸手摸了一下流血的地方,目露凶光的瞪着她,痞气的吮了一下腮。 “你若当真想救他,就给老子规矩点儿,否则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男子锁住她的双手,咬牙切齿的钳制住她。不再让她有反击的可能。 他伸出另外一只手,用手指挑衅的划过她娇嫩、冰冷的脸庞。 她身体失重一般,不受控制的倒下去,纪若萱被他掐的晕厥了过去。 可那人并未罢手, 他就是要折磨的,让她也尝尝痛不欲生,痛失挚爱的痛。 纪若萱被雨水淋湿的衣衫湿漉漉的紧紧裹住她,将她的线条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的尊严、她的骄傲就这样被拔掉; 突然,她回了一口气,猛的睁开了眼睛,吓的男人一哆嗦,又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她娇嫩的脸颊上。 她绝望的闭上眼,泪水划过脸颊,绝望的想咬舌自尽。 可一想到有人还在等着她,又来了一丝力气。 他被吓得哆嗦了一下,觉得被打扰了兴致,愤怒的又重重甩过去一耳光。 纪若萱昏厥中还不禁抽搐了一下。 结果…… 等来她的又是两记耳光,嘴角都流出了一丝血迹。 即便这样,他依旧不肯罢手,没完没了,无休止的折磨她! 他带着对她满腔的愤恨,报复着她! 嘎吱~~嘎吱~~嘎吱~~ 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在屋内回荡,她不由自主的晃动。 良久…… 纪若萱的身体开始恢复一些暖意,缓缓睁开双眼时,仿佛见到了地狱的场景。 空气都像结冰了,男人强大冰冷的气场震慑住了她。 他露出意犹未尽神情的站起身道:“真难怪他对你欲罢不能啊!可惜是别人玩剩下的,否则老子还真有可能把你留下来,不过他要知道你现在这么脏,呵呵~你说会不会当场发病而亡?” 恶魔~男人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纪若萱嘴角微微抽搐,她衣衫不整的起身就拼命朝墙上撞去,想死……干脆一了百了。 怎料男子一把揪住她脖子,冷冷说道:“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若死了,我可就不救他了。我要你煎熬的活着,日日饱受折磨。” “你混蛋~你就是~畜生。”纪若萱歇斯底里的冲他咆哮道。 啪—— 男子一记耳光重重的拍在她脸上。 他看着她嘴角挂着的那一丝血迹,得意的嘴角上扬,把头凑到她耳畔道:“我说过,你必须为盈盈的死付出代价,我一定——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就是个疯子,畜生。” “~哈哈哈哈~高高在上的纪家大小姐,如今可是被我踩在脚下啊!你若想救他,你必须给我活着,否则就给他收尸吧!好好活着,看着我怎么救活他;然后他怎么对付你~哈哈哈哈~” 男子冰冷的眼神看着她,笑声却那么的恐怖渗人。 男子深邃如冰,不带任何温度喷出一句:“还不给我滚,肮脏的东西。” 她衣衫褴褛的走出那地狱般黑暗的宅子,颤颤巍巍在雨中行走。 走着~走着~她视线越来越模糊;砰的一下,她昏倒在了雨中。 一个月后…… “纪小姐,接亲的来了。”一位中年妇人来传话。 婚礼被纪若萱渲染的更像一场葬礼,她愤愤不平中怀着许多不甘和恨意。 纪家遭受灭顶之灾,唯一能救家族于水火的方法就是这一场婚礼。 纪若萱冷漠的眼神望着那妇人,冷冷说道:“嗯~让他们等着。” 她眼含泪水,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抱在怀中。 接亲的队伍虽来,却无人进来相迎,只是在大门口静静等待,丝毫没有喜庆的氛围;一切都异常冷清。 “新娘子出来了。” “她怀中抱的什么啊?” “即便在不情愿嫁,也不能如此不知礼数,不讲规矩吧!一点家教都没有。” 纪若萱扫视了一番前来迎亲的人群,家族中的人就这样将她抛弃。 失去了爷爷庇护的她,顷刻间就像失去了一切,纪若萱对他们再也没有任何利益的帮助了。 他们一个个只恨不得快点儿摆脱她,让她滚出纪家;瓜分纪家最后一杯羹。 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暗暗发誓。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我必须好好活着。】 只有痛彻心扉的经历才能让人一瞬间长大。 她跟前的蒋芯欣阴阳怪气的嘲讽道:“哟——就是,瞧瞧现在这纪家,也算是没落了,也亏得我家给她善后,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傲气的。” 纪若萱嘴角微微向上抽搐了一下。 【呵呵……可笑至极,不知礼数,不讲规矩的人到底是谁?纪家就算没落,但傲骨仍在。】 “若萱,我帮你拿”蒋驰宇彬彬有礼的走上来说道。 “不用。” 啪—— 她无情的打开了他的手,单手抱起婚纱,一只手抱住木盒,孤孤单单的坐上了婚车。 她冷漠的眼神让一旁的蒋驰宇心里凉飕飕的。 “哼~连个送亲的人都没有。” “这纪家果然是死绝了。” 字字句句的诛心啊!这哪儿是来迎亲的,分明就是来看笑话的,一字一句犹如针扎入纪若萱的心脏。 她用力的抓住木盒,木屑都掉落了,木盒生生被抓出三条抓痕。 她忍无可忍,冲下车,大步朝两位牙尖的女人走去。 啪……一记耳光朝那位女人打去。 她凶狠的瞪着她说:“你们今天来迎的是厉鬼吗?如果是,今天你们在场的人都不得好死,在我纪家门前大放厥词,不怕我亲人半夜入梦吗?” 纪若萱凌厉低沉的声音,让人感觉十分阴冷。 几句话吓得这些莺莺燕燕的女人不敢在多说只言片语。 但是这一耳光,却让蒋芯欣怀恨了她一生。 她捂住自己的脸,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傲慢的纪若萱,眼中的怒火已经掩盖不住。 若当下没有旁人,她恨不得提起菜刀将她碎尸万段。 “纪若萱~”蒋芯欣愤怒的大喊道。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纪若萱当众打了一记耳光,她刚刚扬起手就被蒋驰宇一把抓住甩开了。 “若萱别生气,他们有口无心。” 蒋驰宇看了看木盒上的抓痕,又眼神锐利的看向自己的妹妹和表妹,那一耳光真是自找的。 “呵~好一句有口无心。”纪若萱嗤笑道。 用冷漠的眼神撇了蒋驰宇一眼。 这一眼,让蒋驰宇震撼到了。 似乎眼前的纪若萱不是曾经自己认识的那个纪若萱。 她冷漠的坐在婚车上,目光涣散的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风景。 诀别了~ 与过去总总彻底诀别了,墨白~诀别了。 她的心好像在这一刻停止的跳的,鼻息也不在浮动,整个人感觉就要窒息而死。 她不能死,她必须活着,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第2章 诀别了 医院中形形色色,人来人往;唯独走廊另外一端的病房冷冷清清,门口还有很多保卫。 一条细长的警戒线将一条走廊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沈家为了让沈墨白得到更好的休息,禁止任何人前去搅扰。 实则却是他母亲为了对他隐藏那些见不得人的真相,趁机封锁消息。 “程伯,萱儿呢?” 沈墨白刚刚苏醒过来,一睁开眼就在找她。 他环视病房一周,却并没有看到让他心心念念的那个身影。 【我病重,萱儿肯定担心坏了,她怎么会不在?】 “少爷,纪家……纪家。”程伯顿了顿又继续道:“爷子去了。” 沈墨白一听,瞳孔骤然放大。 他激动的不顾伤口撕裂的痛,猛的撑起身子,“咳咳~咳咳~你说~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那萱儿呢?她怎么样了?” 他不管不顾就伸手欲要去拔掉手背上的针头。 沈墨白向来性情寡淡,对旁的事情从来不喜于色、不露于表。却唯独纪若萱的一切是他的例外。 程伯大步上前,慌张的按住他的手,安抚他,“少爷~少爷~莫要激动,纪小姐她说,她一切都好,只是这两天忙着料理老爷子后事。” 程伯犹豫踌躇一下,又继续道:“这是她留给你的。” 沈墨白缓缓抬手接过程伯递过来的纸条,疑惑的看了程伯一眼。 他动作很迟缓,躺太久,四肢僵硬的他缓缓展开纸条。 ‘墨白,一切安好,盼恢复。’ “程伯,电话~我要问问萱儿~” 他依旧很不放心,程伯有些难为情的说:“少爷,你心脏刚动了手术,还不事宜用电子产品。” 他立刻脸色阴暗,冷若冰霜的呢喃:“给我~” “……” 程伯迫于压力,倒吸一口凉气,走出病房在安保处那拿了一个手机递给他。 沈墨白接过电话,熟悉的按下号码~ 嘟~嘟嘟~嘟~响了良久。 “喂~” 电话那端传来纪若萱低沉的声音。 沈墨白微喘息着,担忧的问道:“萱儿~你还好吗?” 纪若萱一怔,心里隐隐作痛,她连忙看向车窗外平复心绪。“墨白~你终于醒啦!” “嗯~萱儿,你现在在哪里?还好吗?” 她缓缓苦涩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喉咙火辣的难受,“挺好啊!别担心我,你好好养着。” 沉默片刻,沈墨白又道:“萱儿别怕,有我在。” “嗯~”纪若萱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不怕~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此时沈墨白还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正瞒着他嫁给他人。 风透过车窗灌了进入,呼啦呼啦的传到沈墨白那边。 “什么声音?” 纪若萱眉头一蹙,慌张的说道:“哦~风声,我在回家路上,墨白啊~好好养着,我现在还有点儿事儿要忙呢!哦~对了,少打电话,不要接触电子产品,不利于身体恢复。” 听着她若无其事的唠叨自己,沈墨白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灿烂的笑道:“嗯嗯~知道啦!好好吃饭~乖哦!” “嗯~挂啦!”纪若萱挂了电话,一扭头就和旁边的新郎蒋驰宇四目相对。 蒋驰宇周身弥漫着危险的气息,怒气直直线飙升,一个冰冷的眼神都能震慑天下。 她惶恐不安,像点了穴一样不敢动。 这个男人的身躯像山一样强壮庞大,那种无形的威慑让她惶恐,她害怕待会儿去到他家,那双地狱的手再次伸像她,不幸的遭遇会再次降临。 若在被别的男人折辱,那自己实在没有勇气再苟且偷生的活下去。 医院中,沈墨白还被蒙在鼓里。 程伯见他情绪平静,便知纪若萱并未说旁的事情。 “少爷,你好生养着,纪小姐身边好友一定会帮忙的。” “……” 沈墨白深深吸了一口气,昂头看着天花板的灯光。 一丝不好的预感闪过。 【纪老爷子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一切太不寻常,难道是有人对纪家下手】 过了一会儿,沈墨白还是不放心的追问道:“纪家事故赔偿后家底儿应该都被掏空了吧?” 程伯宽慰道:“少爷,纪家家底儿也不薄,再说还有那么多世伯,肯定会出手相助的;毕竟生意场上彼此之间都是息息相关的。” 好像有一番道理,听了程伯的话,沈墨白这才稍微宽心了一点儿。 沈墨白每天乖乖听医嘱,强迫自己加紧休息,想早日康复去帮他的萱儿一把。 紧紧只过了两日,沈墨白感觉闲暇心慌; 他让门口的保安给自己买了几分杂志和报纸,他是变这法儿的想要知道一点儿纪家的消息。 家中之人如此斩断外界的消息,没过两天就让他生疑。 当他拿到报纸的这一刻他才知道纪家没落,他的未婚妻已嫁他人。 沈墨白身体一颤,目光愤恨而炙热,声音也无法预料的变得沙哑,“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萱儿……萱儿她不会这样对我。” 他有多爱,失去时就有多么歇斯底里。 他冷笑的嘲讽道:“前天她明明~明明说~明明还在关心我,说好好的,怎么会~不……不……我不信,我不相信这一切。” 【她穿着婚纱嫁给别人却还哄骗我好好的?】 报纸从手中滑落,五雷轰顶一般,许久他才有了一些些意识,过神神来的他就像发了疯一样。 他一把揪掉手背上的针头,不顾阻拦的冲出医院。 五六个安保也没能拦住他,身体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突如火山爆发迸射而出。 此刻他有多歇斯底里,就有多么心痛;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一切犹如晴天霹雳将他劈得粉身碎骨。 昔日过往不可能如此不堪一击,他赤脚奔跑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 大病未愈的他,一身病装一路踉踉跄跄、颤颤巍巍的来到蒋家大门。 “萱儿……萱儿……纪~若~萱~纪若萱~纪若萱~你跟我出来,你跟我出来啊~”沈墨白疯狂的拍打着蒋家大铁门,他压制着怒火发疯似的摇晃着大铁门,撕声裂肺的呼唤。 大铁门一直发出叮叮哐哐的声音。 把自己禁锢在卧房中的纪若萱隐隐约约听到呼喊声。 “墨白~墨白~你……是瞒不住了吗?” 第3章 狠绝 纪若萱仅仅听到他的呼唤声就已经开始哽咽。 她仿徨不知说错,根本无法面对他;若没有发生那些不堪,她一定会冲出去扑向他,让他带着自己离开这地狱。 那凄厉的呼喊声,不禁让她又想起了被凌辱的画面,她捂住头拼命的想要甩掉不堪的记忆,甩掉肮脏的身体,不去面对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可沈墨白声嘶力竭呼喊总会唤起她沉痛不堪的那段经历。 听到他的声音,纪若萱心如刀绞,肝肠寸断。 她姚望着窗外,嘴里呢喃着“他~还病着呢!” 万千愁绪,几番挣扎,最终她还是鼓起勇气选择要去做一个了断。 唯有这样,才能让他死心,才能让他好好活着。即便是带着对她的恨,也无所谓了。 她猛的拉开门,刚跑到一楼,蒋芯欣突然蹿了出来。 “想要干嘛!去见你老情人?休想” 她张开双臂,拦了纪若萱的去路。 “今天谁也别想阻止我。” 纪若萱眼神凌厉的瞪着她,用肩膀直接将她撞开了。 怎料蒋芯欣从背后一把薅住她的头发,生拉硬扯的把纪若萱拽了回来。 她故意一撩腿,轰咚~闷声一震,纪若萱被绊倒在地。 倔强的纪若萱若无其事的又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外横冲直撞。 怎料小姑子跟发疯的狼狗一样,扑腾了上来跟她大打出手。 纪若萱也不甘示弱,与蒋芯欣撕扯了起来;纪若萱想尽办法想要摆脱她,蒋芯欣死命的薅住她头发不撒手。 “陈妈,陈妈,快~快~帮忙拦住她。”纪若萱的恶婆婆也在一旁高声大喊道。 蒋芯欣死劲儿拽住她的头发,差点拽掉她一把头发,强忍剧痛,纪若萱一声不吭的与他们拉扯、纠缠。 一瞬间仿佛天降神力一般,谁也无法想象曾经娇弱的大家闺秀此刻竟然力大如牛。 三人都拽不住她;她豁出性命的挣扎着,跌倒无数又爬起来,又跌倒,又被拖拽无数次;就这样不过几米的距离,她用了十几分钟,用尽全力才跑到了玄关大门口。 “放我进去,别碰她,给我放开她,你们再动她一下试试。” 看着纪若萱被三个人按在地上折磨,欺负;沈墨白破音怒吼道。 快要支离破碎的心终于还是裂了,被纪若萱狼狈的模样敲裂了。 “放开她。”蒋驰宇俯视着爬在地上的纪若萱,厉声说道。 他像黑暗中一束阳光,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纪若萱。 “哥,她可是要去见她情人。” “我说……放……开……她,听到没有,放开她。”他大声怒吼倒,吓的她们一哆嗦,他缓缓俯身搀扶起纪若萱。 “去吧!总该见见,最好把话说清楚。” 他苦笑了一下,语气却凌厉的让人胆颤。 纪若萱怔了一下,指尖颤抖,扯着衣角往下拉。努力的把眼眶中的泪水憋了回去,哽咽道:“谢谢你……” 此时三人,谁的内心又不是在隐隐作痛,相爱的得不到,得到的不相爱;有情人终成眷属在当下看起来是多么荒唐可笑。 “墨白…”纪若萱颤抖的嗓音喊道。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看到他赤脚上磨出的血泡,她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悲痛的情绪,哽咽道:“你……你……怎么…怎么…来了。” “你觉得~难道我不该来吗?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沈墨白咬牙切齿的说着,眼神黯然的盯着她,一动不动。 只有她说,他什么都愿意相信,就算是骗他,他都不会在乎。 良久~ 纪若萱才低声说道:“你大病未愈,还是赶紧回医院,叔叔阿姨要着急了。” 她心虚得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一旦对视,相恋多年的他们便能被对方戳穿心事。 沈墨白不死心的追问道:“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的未婚妻啊~你却在我生病时嫁给他人。那你还关心我的死活干什么?你让我成为了一个笑话~笑话……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还不如死了干脆,一了百了。” 沈墨白悲痛欲绝的扯开嗓门怒吼道。 怒吼的他,眼神中却还在祈求,祈求纪若萱告诉他都是一场梦。 “我们已经结束了。”纪若萱拧过头,看着远方说道。 她的话,没有丝毫感情,是那么冰冷;像一根钢针扎入了沈墨白的心。 他痛到不敢呼吸,害怕的、小心的又说道:“萱儿,你转过头,看着我啊……告诉我,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了解你,你只有说谎的时候才不敢看着我的眼睛。是不是他们逼你的?啊!你说~啊!我好了~我真的好了~我可以保护你,你告诉我,是不是他们欺负你,逼迫你,萱儿我回来了,我……我……可以帮你的啊。” 沈墨白发疯似的拽着纪若萱肩膀,泣声道。 纪若萱拽紧拳头,肩膀微微一侧,从他手中抽离出来。 她肃穆的看着他双眼说:“我们……已经……结束了,结束了,你听到没有……听懂没有?没有未来……没有有以后……也没有那可笑的曾经……一切不过一场泡沫,我从始至终不过是利用你的家世背景罢了,你又何必当真?本来你就是一个病秧子,在你死之前我不得赶紧找好下家?我以为这一场大病会要了你的命,没想到你命还真硬。呵呵~对我而言你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当初沈家还能对纪家有所助力,所以我便把自己当做一个无情的筹码。如今是蒋家帮纪家平息危机,助力纪家那我便以身相许,作为回报有什么不可?而且蒋纪两家结合事业只会如日中天,更胜从前,你们沈家如今对纪家的生意而言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丝毫没有任何利益可图,哼~呵呵~我纪若萱从来不做亏本的事儿,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儿,何须被人胁迫?呵呵……你实在太天真~可笑了,竟还会相信有真爱,再说你这个病秧子能不能活到继承家业都难说,你又能为我做什么?总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要死就死远点,别再这儿脏了我的眼。就算你不死,可你这病秧子又能把我怎么样呢?就算你想把我怎么样,不想自取其辱就快点儿滚~以后别在让我看到你,恶心。” 纪若萱狠绝的说完,立刻转身,眼泪终于止不住的喷涌而出。 “不可能…你怎么会如此狠绝…” 沈墨白瘫软跪地,仿佛跌入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有什么不可能,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每次看到你,我都作呕。” 说完,纪若萱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了。 “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 沈墨白本想拉住要离开的纪若萱,却被安保拦了下来。 “你没听见吗?若萱让你别来纠缠她,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蒋驰宇生硬的语气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无情的向沈墨白破碎不堪的心脏刺去; 他眼睁睁看着那缓缓关上的大门,犹如阻隔世纪的冰河,将两人从此分割成不同世界的人。 蒋驰宇的那句‘他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一直在耳畔重复着。 这一刻,沈墨白感觉自己真的死了,感觉不到心跳了。 他昏倒在了蒋家大门外十几米处,幸亏程伯来的及时。 第4章 这个蛇蝎女人 四年后…… 沈墨白从梦中惊醒,他总梦到当年那扇冰冷的铁门,锁住了他心爱之人,不……是又爱又恨之人。 他们夫妇俩从门内趾高气扬的俯视着撕心裂肺的他,无论他如何哀求,纪若萱只是轻蔑的嘲笑着看他。 “沈总,这是你今日计划行程,请过目。” 秘书将资料递给他确认,大气都不敢喘等在一旁。 “嗯…没问题!” 沈墨白破天荒的没有驳回,随手又将行程表扔给了她。 没过一会儿,他的助力华清拿着一堆报纸也走了进来。 “沈总,这是关于蒋家最新报道。” 他猛的支棱起,挺直腰杆儿,一下子来了精神说:“读……” 他的这个反应让一旁的秘书都傻了眼儿。 沈墨白慵懒的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听着蒋家的新闻。 这些年他从未间断对他们的关注,一是为了知己知彼的报复,二是想听到有关她的只言片语。 可偏偏这些年所有事迹皆未曾出现过她的身影,偌大的蒋家连一席之地都未给她?纪若萱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纪若萱,为什么我明明那么恨你,却还是放不下你,却还是会忍不住想你。】 一个人到底是有多爱对方,才能接受她和别人在一起之后,还能说‘我想你’。 谁能想象他的心在那一刻是该有多疼。 【不~我一定要让你们都尝一尝痛不欲生的滋味,纪若萱……你可得好好活着,等着我。】 若是报复蒋家他绝不手软,每一次想到纪若萱也会因此受苦,又陷入无尽的矛盾和挣扎中,每每想到她痛不欲生,自己的心也会心如刀绞的痛; 沈墨白不断的麻痹自己,怪罪这些痛苦都是她纪若萱联手蒋家带给他的。 殊不知,纪若萱在蒋驰宇的妥协下早就逃离出了那个地狱般的蒋家。 这一天,很平常;纪若萱一早就带着女儿墨墨出门上班。 她怀抱着软糯可爱的女儿,温柔的说:“待会儿妈妈上班,咱们老规矩,你要好好听老师的话哦!千万不可以乱跑哟~听到了吗?” “听到了。”墨墨稚嫩甜美的声音抬头回应道。 母女俩依依不舍的吻别,纪若萱踩着白色高跟鞋,优雅的迈着步子离开了。 奇妙的缘分,青梅变仇人的两人正在同一座大厦,不同的阶层在这个空间中交织着。 风尚国际办公室内…… 沈墨白漫不经心的翻看着风尚国际递交过来的设计稿。 突然气流瞬间沉了,世界变得寂静,空白而冰冷。 他漫不经心的轻佻模样,可怒火已经把他眼眶烧得通红。 【千篇一律,毫无新意之处,这一批设计师就这么没脑子吗?】 蓦地。 “哎……” 沈墨白轻声叹息道,啪~的一声,随手将稿件往桌上一扔。 “沈总不满意?我这儿还有一部分新人的……” “不看了,华清。”沈墨白招了招手。 华清上前立即接过了设计稿件。 风尚国际的韩世明便热忱的要邀请沈墨白吃饭,想尽可能的挽留这个大财主。 这种阿谀奉承的场合,沈墨白早就司空见惯,他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笔挺着腰杆,霸气的走出了风尚国际。 在这座大厦的另外一层,小家伙鬼使神差的竟与早教中心的一个小伙伴因为一个玩具争抢起来。 对方妈妈十分犀利,一直不依不饶,墨墨委屈的只能把东西割爱了出去。 结果老师一不留神,她满腹委屈的跑了出去。 万有引力定律,地球的磁场总是会吸引着有缘的人相聚;三条平行线终于在恒厦国际再次相交。 小家伙没有妈妈守护,委屈的一边抽泣一边找妈妈。 她懵懵懂懂的跑到电梯口,踮起脚尖去按电梯按钮,奈何小手指依旧触碰不到。 她噘嘴小嘴,双眼无辜的盯着那冰冷的铁匣子。 心里正期盼着待会儿门能自己打开,这样她就可以去找妈妈了。 叮……咚…… 真是奇迹的声音,一下子那一束光就照进她幼小的心灵了。 她顺着那曙光就冲进刚刚打开的电梯中。 她背着小书包猛的一头扎进电梯,结果冒失的撞在了沈墨白腿上,小鼻尖撞得通红,她强忍着泪水,软萌可爱的起身向沈墨白道歉。 “叔叔对不起。” 沈墨白看到她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由得就联想到了纪若萱小时候那冒失又呆萌的模样。 他蹲下身,这一刻尽显温柔的说:“嗯,没事儿,下次可要注意了。” 说着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叮咚~ 电梯门再一次打开,小家伙迷糊的跟着一群大人到了一楼。 遭了~走错了地方。 墨墨一下着急了,急得脸蛋通红。 她强忍着泪水,本想寻求帮助却又怕遇到坏叔叔,见沈墨白面善就悄无声息的跟在他身后。 她刚走到大门口,感应门开关速度太快,无法感应到小家伙,结果她一头又撞在了感应玻璃门上。 砰…… 一声巨响,她被反弹着,摔了一屁股墩儿,顿时所有委屈再也包裹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沈墨白回头一看,小家伙无辜的小眼神正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把他心都看化了。 他就像感同身受一般,“嘶~哎哟~小脑袋都撞青了。” 他折返了回去,一把抱起软糯又肉嘟嘟的小家伙问:“小家伙,你爸爸妈妈呢?” 他抚摸着她的额头上的伤,骨子里藏着的数不尽的温柔。 “……呜呜……呜呜……我找不到妈妈了。” “华清……哎……算了,……我帮你找妈妈好不好?” 沈墨白凝思一想。 【这小家伙是在四楼上的电梯,有可能是在四楼跟家人走散的。】 沈墨白牵着她稚嫩的小手,又折回去了。 正被资本剥削忙的不可开交的纪若萱,一接到早教中心的电话,不顾一切的丢下手头上的工作就赶了过去。 得知原委,她感觉一阵眩晕,整个人感觉快要窒息了。 那么小的孩子,当时是有多无助,多委屈才会急切的跑出来寻求妈妈帮助的呀! 她强忍着钻心的痛,疯狂的在四楼上踩着那纤细的高跟鞋,一边奔跑,一边呼喊着女儿。 “到底跑哪儿去了呢……墨墨,墨墨~墨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喊着喊着声音开始变得嘶哑,忍不住哽咽起来。“墨墨~呜呜~你在哪里啊?你听到妈妈的声音了吗?呜呜~你千万别吓妈妈啊~墨墨~墨墨~墨墨啊~你快出来啊!呜呜~呜呜~” 她急得止不住的颤抖着,浑身瘫软无力的只能依靠着柱子支撑身体。 她手哆嗦的拨通了电话。 “喂~若萱。” 电话那头传来了极有磁性的男中音,此时的纪若萱情绪迸发,竟一时半会说不出来话。 “若萱~发生什么事儿了?若萱~怎么了,若萱~若萱你说话。”电话那头,男子明显开始着急了。 纪若萱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心绪,抽泣着说:“驰宇~墨墨~~墨墨~丢了。” 蒋驰宇:“你现在在哪里?” “就在恒厦国际……驰宇怎么办?”纪若萱接近崩溃的边缘。 蒋驰宇慌张的说:“别急,我马上去找你。” 正在开会的他匆匆离开了,马不停蹄的就开着车往恒厦国际奔驰而去。 “墨墨……墨墨……你到底在哪儿啊?墨墨~”纪若萱瘫坐在地方大声呼喊道,嗓子火辣辣的痛。 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害怕过,她捂住胸口,艰难的呼吸着。 同样在四楼寻着妈妈的墨墨,这一刻好像心灵感应产生了,仿佛隐约感受到妈妈的声音。 “叔叔……叔叔……好像是我妈妈的声音。” 墨墨仰起头看着沈墨白说。 沈墨白怔了一下,这声音,这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熟悉得曾经日日夜夜都在耳畔,陌生的又多年来从来不曾听闻却又不曾忘记。 可正当自己再次听到的这一刻却像一根根钢针扎入心底,让他整个灵魂都为这声音颤抖了。 第5章 相交 “墨墨~墨墨~你快出来好不好~”纪若萱撕心裂肺的呼喊着。 “是我妈妈,是妈妈,真的是妈妈……妈妈……”墨墨蹦蹦跳跳的,高声呼喊道。 听着她那么悲伤,沈墨白情不自禁的心疼了起来。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冷冷说:“华清,你带她过去。” 沈墨白慌张的把小家伙推了过去,立刻转身离开朝转角处走去。 千番愁绪涌心间,在他心里剥着结痂的伤疤;他感觉自己的心疾快要复发。 墨墨张开小手,兴奋的朝纪若萱跑去。 “妈妈~妈妈~妈妈我在这儿。” 这声音就像黑暗中的光亮,猛的照射了过来。 纪若萱猛的一转身,一把扑了上去,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哽咽道:“墨墨……为什么要乱跑,为什么不听妈妈的话;难道你不想要妈妈了吗?” 小家伙见妈妈脸上挂着泪珠,小肉手捧着她的脸颊就疯狂的亲吻。 可是纪若萱还是忍不住的拍了两下墨墨的屁股。 “对不起妈妈。” 小家伙非常懂事儿,小嘴嘟囔着看着纪若萱。 纪若萱瞪大双眼,肃穆的说:“不准有下次了,若再有下次,我打断你腿。” “墨墨知道错了,没有下次了,这次多亏叔叔,是他送我回来的。”墨墨伸出小手,捧着纪若萱的脸蛋。 “谢谢你。”纪若萱起身对华清鞠躬道谢。 “应该谢我们老板,是他吩咐我带她过来的,一定要把孩子看好了,下次可没这么幸运;遇到坏人就更麻烦了。”华清笑盈盈的摸了一下墨墨可爱的小脸说。 躲在角落里的沈墨白被墨墨的声音萌化了,但当他的目光移到纪若萱身上,支离破碎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他难受的捂住胸口;犹如有千斤巨石压在胸膛,让他喘不过气。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纪若萱低头看了一下,“喂~嗯~找到了,谢谢你驰宇。” 蒋~驰~宇~ 沈墨白一听到这三个字就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心里恨的牙痒痒,脚步还是会犯贱的跟上去。 “待会儿吃了午饭你就回早教中心,我下班来接你。”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回去……” 墨墨一听早教中心,就发起脾气来,哭闹着,死活不愿意在回去。 纪若萱横眉怒目看着她,刚想发作,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嗡嗡……嗡嗡…… 电话焦急的振动着,纪若萱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无故旷工被炒鱿鱼。 “妈妈……求你了,我不想待在早教班,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陪在身边。” 纪若萱哀怨的挂掉电话,叹息道:“哎……不去了……不去了,妈妈下午陪你,” 墨墨皱了皱眉,低声说:“妈妈,难道你又被炒鱿鱼了?” 她捏了捏墨墨的小脸蛋说:“你怎么这么聪明,这都能猜到。” “都怪我……”嘟囔得小嘴,委屈的小模样太招惹喜爱。 “跟你没关系,妈妈本来就不想在那做了,老板太抠门了,只会压榨我们,走吃好吃的庆祝一下妈妈脱离苦海吧!” 即便囊中羞涩,也需要为刚刚那一番遭遇压压惊,不是吗? 墨墨蹦蹦跳跳的在她身旁转悠着说:“好,以后墨墨争取少吃一点,这样妈妈就可以少上一点班。” 千锤百炼终于造就了纪若萱苦中作乐的性情,“你还在长身体,该吃还得吃。没关系的,妈妈努力就是了。” 可可爱爱,甜甜蜜蜜的母女俩找了一家自助西餐店走了进去。 “先生,喜欢可以试一下。”突然一位导购走向沈墨白。 “嘘……刷卡……。”惊得沈墨白连忙蹲下。 纪若萱恍惚看到一个身影,扭头看了过去,却又什么都没有看到。 【好像墨白,呵……真的疯了,又产生幻觉了,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城市。】 她冷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肯定又出现了幻觉,财政赤字的她只敢点一份牛排。 “妈妈,你不吃吗?” “妈妈不喜欢吃这个~你知道的嘛~妈妈最喜欢吃面条啦~” 纪若萱端起水杯,灌了一大口水进去,眼神飘忽不定的看着远方。 听到面条,过去一些画面疯狂的在沈墨白脑海中闪现。 顿时他心中生出无数疑虑。 沈墨白变身成了一个跟踪狂魔,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跟着她们来到一个很老旧的小区。 “难道她们住在这儿……纪若萱你那么看重权势,又是蒋家太太,为何过着如此拮据的生活,在我还没报复你之前,你可别活的太惨。” 华清同司机一起到纪若萱她们小区门口接沈墨白。 “华清,给我查清楚她们的具体情况。” “是。” 华清虽未见过纪若萱本人,但是沈墨白的表现就已经是答案,华清透过后视镜瞄了一眼。 沈墨白又盯着那张旧照片出神,时常拿着看的缘故,照片的一角已经褪色。 “她瘦了,憔悴了。”沈墨白自言自语道。 “啊!谁?” “……” 沈墨白倚靠在座椅上,两眼无神的看向车窗外,千头万绪乱作一团。 【不是要报复她吗?为何……为何还要心疼她。】 他打开车窗,灌入的风将几张设计稿吹到了后面玻璃上,他随手捡了一张起来,眼前一亮的感觉。 “沈总不好意思,没有放好。”华清紧张的连忙整理被吹乱的设计稿。 “这设计很新潮,也很端庄大气;很有大家风范。” 沈墨白又连续翻阅了好几页,都很满意。当他把目光移到尾部落款时,纪若萱三个字再次震碎了他的灵魂。 他的手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缓缓将稿件递给副驾驶上的华清说道:“华清……这份妥善保管。” “是。” 华清疑惑的结果稿件,却不敢追问其缘由。 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第6章 生计 清闲了一天,迫于生计,纪若萱不得不马上找工作。 “墨墨,你待会就在这儿坐好,可不能在乱跑,妈妈一会儿就回来。” 纪若萱拿着简历匆匆忙忙赶到楼上一家珠宝公司面试。 她刚刚乘坐电梯上去,沈墨白就从另外一个电梯出来。 “咦……叔叔” 墨墨远远的看到了了沈墨白,她小心翼翼的从凳子上爬了下来,萌太可鞠。 “叔叔……叔叔……”小家伙晃荡着背上的小书包,甜甜的喊道。 沈墨白这才将目光移到角落处,“小家伙,又一个人。” “我才不叫小家伙,我叫墨墨。” “默默,默默无闻的默默。”沈墨白摸着她的小脑袋说道。 不管心里多痛恨纪若萱,但是对这个小姑娘却丝毫恨不起来,甚至还有一些说不出缘由的喜欢。 身后的下属,还第一次见到魔鬼司令如此柔软的一面。 “哼……孤陋寡闻……妈妈说,是墨染锦年的墨。” 咯噔…… 是心跌落撞在地上的声音。 “墨染锦年……只等你,为什么是这个墨?怎么会是这个墨?”沈墨白颤抖的嗓音问道。 “是这个墨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不能是这个墨?不过我妈妈说过我的名字,是为了等爸爸;她说我爸爸去帮月亮公主消灭坏蛋了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等爸爸,纪若萱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你全名?全名叫什么?今年多大了?”沈墨白激动不已。 “叔叔你捏痛我了。” 沈墨白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的行为过激,可能吓到小家伙了。 “对不起,那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纪墨萱,三岁多了。” “你姓纪?你不是应该姓蒋……”沈墨白骤然瞳孔放大。 “咦,妈妈来了,那就是我妈妈,叔叔快看,我妈妈可漂亮了。” 沈墨白缓缓起身,他不用看,亦知道她的美。 相隔四年再次重逢;谁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怎料纪若萱丢掉手中的文件,抱起墨墨慌忙的跑了,是逃走了。 他看着她落寞的身影,并未追上去;没有追上去的理由,亦知道她逃不掉,躲不掉他要报复的决心。 他俯身捡了起来刚刚她散落的资料,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又不太明白,一层薄雾遮盖了真相只等他走进便能看清楚。 【若萱,你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这一切是到底是为什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抛弃的沈墨白,当时被恨蒙蔽双眼;一直认为纪若萱这个女人玩弄了他的感情,践踏了他的爱意。 当年那些话不绝于耳,每每忆起便会刀搅般痛,所以他便一直停留在那个雨天,不愿走出来去寻求真相。 抱着墨墨逃跑的纪若萱,一口气跑了好一阵子才放慢脚步。 【沈墨白怎么会在这儿,我都已经躲到这么远了,为何还是能碰到。】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一些不堪的往事,践踏了她高傲的自尊心,恨不得一辈子都躲着他。 她思绪乱飞,心不在焉的牵着墨墨,一言不发的往家走,此时一辆黑色豪华玛莎拉蒂停在了她们的小区门口。 纪若萱嘎然停住了步伐,一阵莫名的心慌,担心着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当车门缓缓开启,一双黑的发亮的皮鞋映入眼帘,来人正是蒋驰宇。 “若萱……” 纪若萱长舒了一口气,缓缓放松下来说道:“哦……是驰宇啊!你怎么来了。” 蒋驰宇看她左顾右盼的模样,不停丈量车内情况。 “接到你电话,虽然后来你说没事儿了,但是还是不放心,所以来看看你,放心,没人跟着,就我一个人来的。”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要不要进去坐坐。” “蒋叔叔好……”墨墨甜甜笑着招呼道。 “真乖,又长高了不少,我就不上去了,我还有事儿,就是顺道过来看看你们。” 说着蒋驰宇从钱包里拿出厚厚的一叠钱,二话不说就塞到纪若萱手里。 “驰宇,这是干嘛?这钱我不能收,你已经帮我很多了。” “拿着,拿着,你还跟我客气……你不用钱,孩子要花钱的地儿就多了”蒋驰宇硬把钱塞到纪若萱包里。 “真不用,我想靠我自己的力量站起来。”纪若萱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就当是我借给你的,等你有钱了再还我。” 蒋驰宇将钱硬塞给她,脚底生风的回到车内,开着车疾驰而去。 若萱泪眼婆娑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车辆,堂堂纪家大小姐如今却过着紧衣缩食的日子,不由得有些心酸。 【人情早已欠下,多一件少一件,恐怕这辈子是还不清了。】 纪若萱神情恍惚的下厨为墨墨做吃的,会察言观色的墨墨也看的出妈妈那边的低气压。 独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翻着自己小卡片,对照着涂鸦。 回神,面对孩子十,纪若萱还是挤出一丝笑容来,“墨墨来吃面了,妈妈今天给你做的牛肉面。” 这小家伙一听牛肉面,那眼睛瞪得像铜铃,放下画笔,捣腾着小脚丫,撒欢子的跑过去了。 “咦……妈妈,妈妈……怎么只有一碗呢?”墨墨伸长脖子,仰头看着纪若萱。 纪若萱咬了咬嘴唇说道:“妈妈不太饿,墨墨自己吃啊!妈妈还有点工作要忙。” “哦~那妈妈忙完了,墨墨给你煮面面吃,吃完可以送我去滑冰吗?”她嗲声嗲气的说着。 “墨墨真乖,你快吃吧!吃了妈妈就送你去。” 实在没有胃口的她,独自惆怅的刷新着网上的招牌信息,时不时又瞄一眼手机。 【投了那么多简历,怎么一个电话也没有。】 所有简历石沉大海,这让纪若萱十分焦虑不安。 叮咚…… 突然一封邮件弹窗,纪若萱凑过头仔细一看,心里揪的紧紧的。 她连忙晃动鼠标点开查阅,果真是—录取offer。 “哇……录取了。” 看来今天面试的效果还不错,刚刚还乌云笼罩脸庞瞬间就晴空万里。 “妈妈怎么了?” “没怎么,快吃吧!妈妈帮你收拾鞋子”她高兴的起身往屋子里走去。 通知下周一报道,这样看时间,还能多陪墨墨几天。纪若萱心情一下舒畅了,很是满足,心里千斤重担也稍微缓解了。 【终于不会让墨墨跟自己啃土了,虽然驰宇拿了些钱,可不到万不得已最好还是不要动。】 第7章 化身跟踪狂魔 大手牵小手,母女情深的两人,就这样不慌不忙的乘坐公交车去东郊风悦上课。 “墨墨宝贝来了。”助教小姐姐老远的跑过来牵着她的小手。 纪若萱丹唇逐笑的 说:“陈老师,麻烦你了。” “都是我们应该做得,你放心交给我吧!” 看着一切准备就绪,马上要进入冰场的小墨墨,纪若萱还不忘冲她竖了大拇指,口型好像在说着宝贝加油的话。 墨墨半蹲了一下腰,双手抬在头顶,可爱的对她比心。 一股暖意袭来,纪若萱笑的合不拢嘴。 她找了一个角落中,视野也很好的地方坐下。 这冰场是在一个大商场里,来来往往的人流量很多,她总默默坐在昏暗的角落处,避免碰到不想见的人。 角落中的她,浑然不知有人正在上面一层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突然场内一位小男孩不停安排横冲直撞,墨墨直接被撞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下颚不小心还在冰刀上嗑到了,鲜血直流。 血液侵在冰面上,迅速扩散开,场面很是骇人。 “呜呜……呜呜……”哭声顿时引起场外所有家长注视,教练也纷纷围了上去。 墨墨趴在地上,鲜红的血滴落在洁白的冰面上,格外显眼。 听到孩子的哭声,纪若萱赶紧跑了到围栏处,心急火燎的伸着脖子张望。 “墨墨……墨墨,怎么样。” 看到冰面那一滩血迹,纪若萱又忐忑又害怕。 教练踩着冰刀,抱着墨墨来到冰场外。纪若萱刚伸出手去接,一双坚韧有力的双臂从她眼前伸过,一把抱起了墨墨。 “送医院。”声音冷厉又极具力量。 她看着沈墨白的身影怔了一下,但是女儿那鲜血直流的下颚来不及让她多思。 她健步如飞跑上去,跟着他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纪若萱略带哭腔的喊道:“墨白…沈墨白…让我看看孩子。” 沈墨白根本没有搭理她,脚步反而变得更快。 突然她心如刀绞,仿佛在体会母女分离的场面。 她缓过神,跑的更快了,谁也不能,谁也不能抢走她的孩子,除非她死。 “……墨墨……不哭…不哭…妈妈看…吹一吹就不痛了,墨墨最勇敢了。”纪若萱一把从他怀中夺过孩子,温柔的安抚墨墨,还小心翼翼察看了一下伤口。 “别碰,小心感染,快上车。”沈墨白语气生硬的说。 纪若萱忽然想起过去种种,不由得紧张害怕起来; 不知如何面对这个被自己狠狠抛弃的爱人。 “谢谢。” “别谢太早,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会,你那么温暖、善良;那么阳光,就像一个小太阳。” “怎么会?你不应该比谁都清楚吗?”沈墨白咬牙切齿的说道,他看了一眼墨墨,若不是孩子在,他真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发泄这些年自己饱受的痛苦。 沈墨白差点脱口而出,纪若萱杀死了曾经那个年少无知的自己。 一到医院,早早的就有医生在候着。 医护人员之间抱走墨墨,为她处理伤口。 纪若萱像无头苍蝇一样,关切的一直围绕医护人员大赚。 “医生,孩子没有大问题吧!” “血止住了,下颚划了一道3厘米的口子需要缝针,可能会留疤。” 沈墨白肃穆的说:“不可以~留疤。” 还未等纪若萱开口,他就杀气腾腾的瞪着医生,拿出了治不好惟你是问帝王之气。 纪若萱瞄一眼沈墨白,他阴沉着脸,那桀鹜不驯的模样。 医生紧张的又解释道:“其实只有平时生活中注意饮食,这么小的孩子恢复很快的,一般的不会留疤。” 他赶紧将包袱甩了出来。 纪若萱揪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应声道:“我会注意的。” 沈墨白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扭头离开了。 她抱着墨墨去一楼大厅领药缴费时,才得知刚才沈墨白已经让人结清了所有费用。 那家伙桀骜的性格依旧还是那么出人意料,纪若萱不禁浅笑的摇了摇头。 她紧紧的抱着小家伙刚走到大厅门口就碰到了她的死对头蒋芯欣。 【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个毒舌妇怎么也出现在这儿】 纪若萱不想与她碰面,更加不想她看到墨墨,于是她抱着墨墨赶紧掉头。 “哟!这是谁呢?” 纪若萱并来搭理他,继续医院内走。 蒋芯欣健步如飞的冲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纪若萱明白避无可避,于是她仰起头颅,用那高傲无视的眼神瞪着她。 这一眼的不削,无疑刺激到了这个刁蛮狂妄的大小姐。 “诶……我跟你说话呢!耳聋啊!没听见啊?原来这些年你被我哥藏在这儿啊?这……这谁小孩儿,喂…小孩儿,你谁啊!” 蒋芯欣伸手就去扒拉墨墨。 “你别碰她”纪若萱连忙把墨墨护在身上。 “你这个贱货,该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蒋家的事儿吧!该不会是个野种吧!好哇……你吃我哥的,用我哥的,别以为我哥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背着我们欺负他?我不会任凭你爬到他头上胡作非为。” “别胡说,你个泼妇,毒舌妇难怪年纪一把还没有人要。一见到人就沸沸,别人就算不怕吵也怕被匿咬,你这人从来不知嘴上留德吗?” “翅膀硬了,敢还嘴了。”蒋芯欣被气的脸色铁青。 咬牙切齿的她,决心今天一定要给她颜色瞧瞧。 蒋芯欣拉过躲在她身后的墨墨就掐了一把,作为母亲纪若萱哪儿还忍得下这口气,愤怒的一掌推开她。 蒋芯欣重心不稳,摔了一个四脚朝天,在无数围观人的注视下,她被气得她脸色发青。 好你个纪若萱,又一次让自己当众出丑;她哪儿还忍得下这口气。 她猛的起身,发疯似的扑上去就揪住纪若萱的头发。 “哼……你以为我还会向以前一样任由你斯负吗?” 纪若萱以其人道之还至其人之身,也薅住蒋芯欣一大把头发;两人不顾体面的在医院大厅撕扯起来。 纪若萱这些年为了墨墨已经躲得远远的,今日在这儿遇到,就跟撞鬼了一样,本也想为了孩子忍一时海阔天空,谁知这个不识趣儿的蒋芯欣上来就动墨墨。 出于母亲的本能,她实在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化身为自己最讨厌的泼妇嘴里,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别人大打出手。 可黑暗中却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们。 第8章 她不是野种 “不准欺负我阿姨。” 小家伙从蒋芯欣背后,拽住她的裙摆,嘶…一声,裙子被墨墨给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你这个野孩子,找死啊!”蒋芯欣一脚踹开了墨墨。 “你别碰她。” “你不准欺负我阿姨。” 躲在一旁看戏的跟踪狂沈墨白终于忍不了。 一片哗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是看戏的,各种指指点点却没人上前制止。 他刚迈出那大长腿,突然一个熟习的身影飞驰而过,那身影让他僵住了,彻底刺痛了他的心,他又慢了一步。 蒋驰宇的出现,仿佛在提醒着当年蒋大门前发生的一切,纪若萱那些扎心的话在次回咱耳畔,旧景再现,又把他拉回深深的仇恨之中,深埋着恨意的种子从新萌芽。 “干什么,干什么……停手,蒋芯欣,蒋芯欣,放手,放手。” “她放,我就放…” “你放,我就放…” 蒋驰宇愤怒不已道:“都给我放开,大庭广众下,简直就是哗众取宠,你们这是又干什么。像什么话?蒋芯欣,她怎么说也是你大嫂,你最起码的尊重呢!快给我放开。” 蒋芯欣一脸委屈的大声嚷嚷道:“明明是她先动手的你怎么就只说我。” “那也是你先挑事儿,你三番五次对若萱动手,别人不想与你计较,是大度、是她的胸襟,不是怕你;你呢?反而变本加励,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奉劝你别在动她,否则我断了你经济来源。”蒋驰宇指着她鼻梁,警告着她。 一听到断经济,她真的有被威胁到;若没有钱,以后怎么逍遥快活。 蒋芯欣用手提着被撕坏的裙摆,目光火辣辣的盯着墨墨说道:“哥你别被她外表蒙骗了,这女忍可不见简单,这孩子指不定就是她背着你勾搭别的男人生的野种。” “当着孩子的面,你就不能嘴上留德。” 这时候墨墨厥嘴说道:“我是纪阿姨邻居家的孩子,我爸妈今天有事拜托阿姨照顾我一下,我才不是你说的野孩子呢!” 墨墨机敏的小脑,太有情商,反应灵敏。 这多亏纪若萱教导有方,从小拿着照片教导她,在坏人面前不能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然坏人就会想方设法让她们母女分开。 蒋驰宇眉头一皱,应喝道:“这是我们隔壁邻居的,你伤到孩子,我们怎么跟别人交代,哼~我回去再给你算账,好了,快去看小姨吧!” “哼!我裙子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啊!”_ 蒋芯欣怒气冲冲的转身跺着脚走掉了,睚眦必报的她,拳头紧握,心里暗暗发誓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刚刚还盛气凌人的蒋驰宇,一转身面对纪若萱时就卑微到了尘埃。 他佝偻着腰,赶紧抱起墨墨,轻言细语的问:“若萱,不好意思啊!你跟孩子没事儿吧!” 纪若萱苦笑了一声道:“没事儿,多谢。” 纪若萱手背,手臂上全是抓痕;这都是无数战绩中,受伤最轻的一次。 “你是哪儿不舒服吗?” “不是,是墨墨滑冰受伤了,来医院看看,没什么大碍!” “哎哟~这下颚,伤的很严重吗?” “没事了,医生说平时注意饮食就好了,没有伤到骨头什么的。” “那就好!” “驰宇你忙,我先带墨墨回去了。” 纪若萱浅浅笑着,从他怀中接过墨墨转身离开了。 蒋驰宇只能无奈的停留在原地;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 然而医院大门,沈墨白正吞云吐雾的站在那儿,似乎在刻意等着她的出现。 看着纪若萱缓缓而来,他掐掉烟头,冷嘲热讽道:“真是伉俪情深啊!看样子,你在蒋家过得也不怎么如意啊!” 【对着蒋驰宇就笑容满面,对着我就冷若冰霜。】 “呵呵……挺好的,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哦……是吗?纪若萱你别总这样一副清高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很恶心。在我报复你之前,你好好珍惜你眼前的宁静吧!” 【恶心~就这样你就……】 恶心两个字像尖刀一样刺入了纪若萱的心脏,若是他知道自己那不堪的过往,指不定会有多恶心。 纪若萱哽咽了一下,她强忍着泪水,深呼吸了一口气。 倔强的说道:“要报仇?尽管来,我早就不在意多一个仇人。” 仇人自己的人何止他一个。 “报仇?有仇吗?只是你欠我的,该还了。”沈墨白咬牙切齿的说。 “我从来不觉得我欠了你什么。” “纪……若……萱”沈墨白提高分贝一字一顿的说道。 纪若萱心在颤抖,嘴在倔强,她昂起高傲的头颅拉着墨墨铁骨铮铮的走了。 【墨白,我早已还了。】 她怕在说下去,会忍不住告诉他真相,会忍不住扑到他怀里痛哭。 可她这么脏,又有什么资格……何况如今的沈墨白看上去也是那么冰冷…… 这一切都是当初她自己的选择,她总以为那是她的苦衷,本就不应该由沈墨白偿还。 她的不得己却一步步把温暖阳光的沈墨白毁了,将他逼入万丈寒冰的冰川下。 嗦…… 第9章 加班使我快乐 纪若萱拉开窗帘,缓缓爬在墨墨的床边,轻轻拍打着她圆滚滚的屁股墩儿。 “墨墨起来了,今天该去幼儿园了。” “哇…好困啊!” “可你要去上学了,去上学你开心吗?” “开心啊!特别开心。” “又能见到好伙伴了是吧!” “对啊!妈妈上班,我上幼儿园,不用去早教班就很开心!” 那奶声奶气的声音,一只手还摸着纪若萱的脸颊。 她伤痕累累的心总会被女儿温暖到,治愈到。 纪若萱新人入职第一天是万万不能迟到,于是她早早把墨墨送入学校,准备全身心投入工作。 殊不知,等待她的是狂风暴雨。 人力部经理态度恭敬的亲自接待,为她办理入职手续。 “温总,这是你们部门新入职的设计助理—纪若萱,人我可就交给你了。” 薛经理梨涡浅笑着还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了。 温敏涵气质高雅,穿着干连,那烈焰红唇更加让人感受到她那女王范儿。 “温总好” 纪若萱不卑不亢的问好,眼神中散发着从容自信的光芒。很快就让温敏涵对她来了兴趣。 “之前有什么代表作。” “……没有…但以后会有。”纪若萱斩钉截铁的说道。 生孩子,带孩子,摆脱蒋家束缚;在重学设计,在这个行业她当真只是妥妥的新人一枚。 “哦……自信是好事儿,过分自信就变成自大,在我手下办事儿,不看过去,只看当下。” 温敏涵踩着恨天高,站起来,目光锐利的一边打量她、一边拿起电话说道:“雅洁来我办公室一趟。” 嗒…嗒…嗒…嗒。 鞋跟鞋与地面亲吻,碰撞出刺耳的声音。 温敏涵走到纪若萱面前,打量着她。 纪若萱虽然全身都是香奈儿高订,但是款式都是多年前流行的, 温敏涵仿佛要把人看穿。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纪若萱立刻屏息凝神,气氛尴尬到极致,空气都凝固一般。 她不解这姓温的女人是在看动物园的猩猩么?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一位妆容夸张,趾高气昂的女人踩着恨天高走了进来。 温敏涵立即介绍道:“这位是我们优秀的珠宝设计师王雅洁,以后你就跟着她,雅洁这位是新来的设计师助理—纪若萱。” 王雅洁眉头紧锁,疑惑不已的问道:“不是招设计师吗?怎么变助理了?” “特招,下去吧!” 王雅洁无奈的摆了摆头,对纪若萱说道:“你先出去等我一下,我要向温总汇报点儿工作要。” 纪若萱看了两眼,识趣的腿了出去。 特招~让她很疑惑,她不安的傻站在门外。 王雅洁轻声细语道:“温总,空阵兵啊!要特殊对待吗?” 啪…… 温敏涵重重的将一本风尚国际的杂质扔在桌上说道,“我这里的什么时候有过特殊对待?凭本事,能待就待,不能待就从儿来回哪儿去。” “哦……好的。 王雅结就像拿着特赦令一样走了出去,安顿好纪若萱后并未交待什么重要工作给她。 第一天下来就干了一些打杂事宜。 就在纪若萱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接墨墨时,忽然接到设计部全员开会的通知。 “雅洁,我也需要开会吗?” “难道你不是设计部的吗?”王雅洁不耐烦的白了她一眼说道。 被这样一反问,纪若萱彻底凌乱了。 她慌脚忙手的一边给老师发信息,一边拿着笔记本往会议室赶。 【纪若萱,加班使你快乐,加班使你幸福。】 她自我强行洗脑式鼓舞自己。 可她刚踏进会议室,身后就像有千万骏马把她往外拽一般。 沈墨白一副大佬作派,桀骜不驯的坐在董事长专坐上,正轻蔑的笑着注视她。 “走啊!”王雅洁皱眉看着不耐烦的低声说道。 纪若萱调整呼吸,挺直腰板,昂首阔步的找了一个角落处坐下。 这一下她终于明白,为何温敏涵说自己是特招。 温敏涵陪同风尚的老总走了进来,这是纪若萱上一位老板。 【真是的,地球缩成地球仪了吗?怎么转来转去都能碰到。】 纪若萱埋着头,一副心虚样,生怕被认了出来,怯怯的埋着脑袋。 一小时两小时,会议还在激烈开展中。 “你,后面那位,你来说说……”。沈墨白用笔指着纪若萱。 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的移向她。所有人都最害怕被这位脾气古怪,阴晴不定的老板提问。 纪若萱抬起头左顾右盼的看了看,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 “没错,就是你。” “沈总,我今天刚来,还不清楚。” “刚来?刚来就知道我姓沈?还有~你说你不清楚?一天过去了,公司理念,公司业务,成果了解过,熟习过吗?” 纪若萱摆了摆头,【化成灰我都知道你姓沈,竟然在这儿跟我装,沈墨白你还真小肚鸡肠……看我出丑很痛快吗?】 她不爽的憋着一股儿气儿,气鼓鼓的模样竟让沈墨白忍不住嘴角上扬。 “你这样子,怎么配待在一家珠宝公司的核心部门,坐下。” 看她灰溜溜的样子,低着头又不敢直视他,沈墨白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忍和心疼。还记得小时候每次她低下头的刹那间,眼泪也会跟着滑落下来。 【她是又要哭了吗?我刚刚说得太过分了?】 说好要报复她的沈墨白,在心里开始反思自己刚刚的行为。 纪若萱面对如此尴尬的场景,又又又~又已经泪眼婆娑。 若是别人说出这话,她必定越挫越勇,但心爱之人脱口而出的话,即便平常都会像一把利锋无比的匕首扎进她心脏。 纪若萱努力深呼吸,调节情绪,克制着不让眼泪掉落。 突然纪若萱手机响起,打破了原本寂静的气氛。 【完了……完了……忘关静音了】 所有目光再次剂刷刷全部注视着她,生活所迫她只能马上挂掉电话。 “老师抱歉,我让我朋友去接墨墨,给你甜麻烦了。”纪若萱顶着巨大压力,在众目睽睽下发消息,女子本弱,但为母则刚。 温敏涵咳嗽了两声,对纪若萱不满的情绪也由此刻开始萌芽。 沈墨白冷冽说道:“温总,治下不严啊!让她今晚整理出公司成立以来所有单品和每季主打款的所有信息,包括销售额,销售人群,做一份分析表,明天亲自交给我。” 纪若萱长舒一口气,根本不想搭理他,所幸破罐子破摔。 第10章 你把她当什么人 幸亏蒋驰宇明天才离开a城,只要有人帮她接一下墨墨,她就无所畏惧,拥有敢对抗到底勇气。 温敏涵杀气腾腾的看着玩手机的纪若萱说道:“纪若萱,听明白了吗?” “明白。”嚣张的掠着嘴看着沈墨白,一脸不削一顾。 沈墨白迟迟未敲订当季主打款新品,风尚提供的设计依旧未达到他的预期“这就是你们优秀团体设计出来的水平?这周内若再交不出让我满意的设计稿,就都给我滚蛋,散会。” 真是一个古怪的家伙,不就一个顶极粉钻原石,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 纪若萱看了一眼那ppt上的大粉钻,那么大的原石可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心头爱啊! 但是眼下她想着可以接墨墨,心思也就没有办法多管闲事儿。 【我只是一个助力,干好本分就行咯!】 她俏皮的耸了耸肩,想着去借一些资料回家整理,瞬间所以负面情绪都烟消云散了。 她才刚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整理包包准备下班。 雷励风行的温敏涵,很快就让人把资料抱到了她办公桌上,让她务必在明天上班前整理出来。 纪若萱看着那屹立在桌上的大山倒吸一口凉气。 所有幻想如泡泡破碎一般,“诶~你~真是个周扒皮啊!”。 万分无奈的又一屁股重重的坐回了自己办公位上。 陆陆续续人都走光了,天空也被染成了墨蓝色。 突然想起的电话铃声把纪若萱吓得手哆嗦了一下。 “这是午夜惊魂吗?” 她深呼吸了两下,才伸手缓缓拿起手机。 “喂…嗯~还得加班呢!不好意思,要不你帮我送公司来,我发个定位给你。不……不…不太好,已经很麻烦你了,再说看不到她我也很不放心。” 一番相争,蒋驰宇拿她也很无奈,卑微的他总会对她有求必应。 挂掉电话,也就隔了半个时候,纪若萱就匆匆起身离开; 一辆黑色玛莎拉蒂停在写字楼下,蒋驰宇又是独自一人开车送墨墨过来。 他摇下车窗,轻声喊道:“若萱~” 纪若萱灿烂的笑着迎上去。 “孩子睡着了。” 蒋驰宇轻轻打开车门,将墨墨从车上出来, 她立刻伸手想去抱孩子,“我来吧!多谢啊,她吃过了吗?” “吃过了,吃的她最爱的牛排,你呢?吃了吗?”蒋驰宇满眼的宠溺,语气温柔的问。 纪若萱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他就已经明白。 立即转身从副驾驶上提了一个袋子,说:“我一猜你就没好好吃饭,我给你打包了一点你平日爱吃的,还有汤。” 纪若萱有些难为情的接过他的盛情,客套的说:“谢谢!” “诶~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孩子在外闯。很艰难的,如果可以,跟我回家吧!还是让我照顾你们。”说着蒋驰宇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额头上被风吹乱的秀发。 “驰宇,谢谢你,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早点回去吧!你明天一早回c城的飞机” “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那行,有什么困难,别一个人硬抗,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力帮忙的。” “好,知道了,我会的,你路上注意安全。” 纪若萱目送他的车辆离开之后,才抱着墨墨继续回到公司。 躲在角落,暗中观察的沉墨白,已恨得咬牙切齿,猛的一拳砸在了墙上。 【纪若萱啊纪若萱,看到我就哭笑不得,看到他,你就心花怒放,还温言细语的嘱咐,你们夫妻俩相处的还真是相敬如宾啊!】 此时沈墨白目露凶光~杀气腾腾的;他身旁的华清都被震慑住了。 这一边,纪若萱正在为沈墨白随口说的事儿,通宵不眠。 她看了一眼蒋驰宇送来的吃食,担心美餐过后扛不住倦意,于是只能饿着肚子加班,毕竟越饿越精神! 她彻夜不眠的工作,沈墨白也守在监控室看着大厅里加班的纪若萱。 这一刻沈墨白内心觉得是美好的~能这样看着她原来也会满足。 夜深人静,疲倦难熬,纪若萱从包里掏出了自己的钱包,看着里面的照片忆起往昔美好 。 “你呀!折磨我就开心了,就舒心了。” 突然腹部一阵剧痛,白皙的脸更加苍白无力,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她赶忙从包里掏出一盒止痛药服下,然后趴在自己的工位上抓紧眯了一小会儿。 白昼的微光渐渐渗入,她回头望向墨墨时露出了久违笑容。 “墨墨,醒醒,该去幼儿园了。” 那弱小的身躯在沙发上打了一个滚,慵懒的伸展了一下四肢。 她肉嘟嘟的小手习惯性的摸着纪若萱的脸颊 “妈妈,我好想你啊,我都梦到你带我去游乐园了。” 纪若萱莞尔一笑道:“呵呵……你这小鬼,就想哄我开心,然后带你去游乐园啊!” “当然,哪个小朋友不想去嘛!哎…而且每次你都比我玩儿更开心,也真不知道咋俩到底谁是孩子!” 可真是人小鬼大,俏皮的模样太招人喜爱了。 “你…个小鬼…跟你爸一个样,老挤兑我。”纪若萱捏了捏她白嫩嫩的小鼻头。 “略…略…略…我是爸爸亲生的,当然像爸爸。”墨墨朝纪若萱吐舌头,做鬼脸, “哎…你说的对…真是那你们父女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简单给你用冷水洗漱一下,然后送你去幼儿园了,不然我要来不及了。” 沈墨白见她匆匆离开后,又正好眼下四下无人,便走到她办公桌前,厚厚的文件与一个药瓶映入眼帘。 【胃溃疡的药,还有止痛药?她什么时候得了这种病,还严重到需要吃止痛药了。】 华清轻声的在沈墨白身后吐槽道:“晚饭忙得没时间吃!看样子早饭也吃不了。” “华清,我是不是太过份了。” 华清深吸一口气,顿了顿说道:“对一个女孩子,确实过分。对仇人那就还好,关键沈总把纪小姐当什么人。” 沈墨白横眉怒目看着他,刹那间语塞:“……” 是啊!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心里到底把她当作什么人?仇人?爱人?朋友?陌生人? 第11章 只是为了请你吃早饭 华清这家伙跟着沈墨白四年了,胆儿也越养越肥,真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问。 一路上,又是挤公交,又是换乘地铁。 多年来,别的没事儿没渐长,挤公交地铁的本事练就得炉火纯青;哪儿还有什么大家闺秀,阔家太太的模样。 她把时间掐算得刚刚好,回到公司时就差一分钟迟到。 8点30整,递达自己工位上。 她刚刚一坐下,行政都主管傅羽,就带着她的小姐妹,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闯了进来。 “各位同事,大家最近辛苦了,沈总掏腰包让我给大家安排的早餐茶,每人都有啊!快来领取沈总的关怀吧!肯定还有赶时间没来得及吃早饭的吧!” “感恩沈总……” “沈总威武……” “突然这么好,我有点不适应呢!” 【他本来就很好,一直都是,很好很好。】 纪若萱会心一笑,仿佛自己从前认识的沈墨白从未消失一般。 “我正好没来得及吃早饭,刚刚肚子还在咕噜咕噜的叫呢!我得来一份儿~不来两份。” 傅羽调侃道:“你吃得完吗?也不怕胖。”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围了上去,纪若萱看着蜂拥而上的人群,习惯性后退了两步。傅羽一眼就看到远远站着的她,“诶……你怎么不来拿啊!” “就来……多谢。” “谢我干嘛!大家得谢谢沈总。” 为请她吃早饭,沈墨白请了全公司的人吃早饭。 幸福还未来得急敲门,她就被恶梦粉碎。 王雅洁表情严肃的走过来说道:“…资料理出了就立刻给沈总送去。”说罢还瞥了她一眼,嫌弃的又道:“怎么还穿昨天那身儿。” “好,马上,昨晚加班……没来得及” “好了,别说了,你先把这些借阅的资料还回去,掉了你我可担不起” “哦…” 纪若萱立刻放下早餐,来回搬了很多趟,才把资都重新归还,她拿着文件匆匆走到沈墨白办公室外,抬头一望,眼睛就看到办公室上空乌云密布,雷雨交加。 华清:“纪小姐,进去啊!沈总已经等你很久了。” 纪若萱点了点头,轻轻敲了两下门。 “进” 推开门那一瞬闻,犹如一通闪电落下,将纪若萱劈成了两半。 郑浩杰正端坐在沙发上,纪若萱拽紧了拳头,后脊椎发凉,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此时郑浩节正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笑盈盈的看着纪若萱。 “进来啊……难道要我亲自过去拿。” 纪若萱一鼓作气的走进去,把资料放在了她办公桌上,始终小心翼翼与沙发保持一定距离。 她真怕一靠近那沙发就会遇到致命的危险。 “你放哪儿干嘛!拿过来。”沈墨白以为她是有意躲避他,于是又不耐烦的大声吼道 郑浩杰起身不转睛的看着她说道,“这不是纪家大小姐,蒋家少奶奶吗?眼里只有权势的女人吗? 仿佛说者无意,但却总能让闻者有心。 他在刻意提心着某人的伤疤。 “是啊!可不是嘛!”沈墨白轻蔑讥讽道。 纪若萱胆怯的向沙发靠近,她弯腰放文件的那一霎那又纯又欲。 郑浩杰长长的呼吸声飘入她的耳畔,他的呼吸的热气穿过她耳畔的发丝;纪若萱一下子毛骨悚然。 她放下文件转身就走,不想当着沈墨白的面前在与郑浩杰有任何接触。 在她眼里郑浩杰所在的方圆几里皆是万丈深渊,会将她摔得粉身碎骨。 看着那禽兽的面孔,脑海中就会浮现那一日将自己推向地狱的恶魔。她更加害怕沈墨白知道此时,不知是厌恶还是悔恨。 纪若萱脸色苍白,耳鸣声阵阵。她努力的摇晃了一下昏胀的脑袋,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扶着身旁的一些物体,颤颤巍巍走了出去。 “不过,人是长得真漂亮,肤白貌美,身材凹凸有致。墨白啊!你也是,老朋友见面,也不叫她过来坐坐。” 纪若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门关上了。 郑浩杰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得罪她了,脾气这么大?” 沈墨白冷笑道:“她不一直是这样,很高傲” 沈墨白看出了纪若萱的不对劲儿,有些担忧却又不能表现出来,于是感觉拿起资料翻阅。 郑浩杰转身一看,沈墨白正拿着资料查看,随即邪魅一笑道:“行了,我也就来看看你,你忙吧!我也还有点事儿,你回c城了在叙。” “行,一路多加小心,” 郑浩杰前脚刚离开,沈墨白就心急如焚的丢掉资料到处找纪若萱。 她刚刚的脸色,他很难不放在心上。 华清试探性问道:“沈总是找纪小姐。 “不是”沈墨白口是心非的说道。 “哦……不是啊?那就算了,不过我看那纪小姐哭的梨花带雨的一个人往楼梯口跑去了,也真是可怜,刚来这儿上班,备受冷落,都没个能安慰她的人。” 华清云淡风轻的当着嘴替。 “就你话多,那怎么不早说”沈墨白一拳捶在华清肩膀上。 “你又不找她,这…闲事儿告诉你,我不得被痛批一顿儿?” 沈墨白咬紧后槽牙,指着他说:“你~好样的。” 沈墨白大步流星的朝楼梯通道跑去,没心思在听华清念叨。 昏暗的楼道中,纪若萱蜷缩着身子,坐在地上抱头痛哭,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听得沈墨白心都在滴血。 没有人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难言的痛苦,她那么努力的将破碎不堪的自己一片片拾起来,在从新粘起来。 可郑浩杰的出现又揭开了她不堪入目的过往,将她再次撕裂,难以缝合。 她瑟瑟发抖的蜷缩在角落里,嘴里不清不楚的说着:“别……别碰我,不要碰我……” 忽然她的耳畔响起了墨墨的呼喊声。 “妈妈…妈妈…” 余音环绕,小墨墨的声音犹如黑暗中的一束光,阳光切割了记忆的角度,点亮了她的希望。 “墨墨……” 纪若萱擦干了眼角的泪水,起身回头,沈墨白吓得连忙退缩了回去,不小心触碰到了安全门。 “谁?” 纪若萱战战兢兢的抬头向上望去,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为了墨墨自己必须坚强,必须好好工作;一定一定要重振纪家,洗清爷爷当年所受的冤屈。 她重拾自我,把自己拉回现实。 掸去衣衫上的尘土,他重新回到工位上。 刚坐下,板凳儿还未坐暖和,王雅洁就抱来一堆乱七八糟的资料让她分类整理、复印。 这一切乱七八糟的事情,乱七八糟的情绪,乱七八糟的人,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啊!沈总……”王雅洁趾高气昂的指使着纪若萱打杂,一回头,差点踩到沈墨白的脚。 “纪若萱,统计一点数据都干不好吗?”沈墨白故意用那不烦的语气说道。 “ 我马上重新整理。” 纪若萱接过资料低声说道。 看来这么逆来顺受,又可怜又无辜,像一只小白兔一样;猛的生出一种罪恶感。 “办什么不吃公司发来的早餐?问你话?” 突然提高的几分贝,把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吭声。 “我…我…没来得及。”纪若萱埋着头,看着文件掐着大腿,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她不敢与他对视,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她所有的委屈脱口而出。 “那只能说明你办事效率低,如此浪费…粮食…我最厌恶浪费粮食的人了。” 【浪费粮食?这家伙自己以前不也是浪费粮食,难不成连自己也厌恶吗?】 沈墨白一把揪着她背后的领子就往外拖,让她尬槛不已。 “诶~诶~你干嘛?” 无论纪若萱怎么吼,他都无动于衷,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 【他这是疯了吗?对待女孩子都这么粗糟,难道非折磨我才能让他好受一点吗?】 第12章 除了我谁也不准欺负她 早餐店… 沈墨白一路死死的拽着她的后领子,直接将她拖到早餐店,点了一桌子好吃的,将她按在了座位上。 自己则面无表情坐到纪若萱对面,冷若冰霜的说道:“全部吃完。” “全部?”纪若萱惊讶的眼珠都快掉落出来。 【果然,小心眼,折磨人的手段千奇百怪,墨白,如果能让你心里的痛少一些,我愿意替你痛了。】 “快吃。”沈墨白霸气又冷漠的说道。 【你这丫头,还是那么的不会照顾自己。】 虽然满满一桌她喜爱的食物,可实在也太多了。 纪若萱,瞄了他几眼,细嚼慢咽的吃着,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撑得受不了。 “沈总,再吃下去就要闹人命了。该回去上班了,不然多不好意思白拿工资啊!” 沈墨白一脸不耐烦,恶声恶气的说道:“你说的对,现在这个点儿,你还妄想要拿工资!” “什么意思?我正常上班,怎么就不能拿工资了?”纪若萱这下真的急了。 “现在已经10点30分了,你又没有为公司创造价值,本来就不该白拿工资,你今天不用上班了,回去吧!。”沈墨白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纪若萱怔住了,看着沈扒皮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她拿着桌子上的纸就扔了过去,沈墨白一如既往的轻轻歪了一下头,没砸中。 “你是老板就了不起啊!嗯……气死我……太过分了,沈扒皮。” 从小到大,纪若萱砸他就没一次得手过。 激怒她后,沈墨白心里不由得一股暖流涌上。 华清那眼力见,别人是人艰不拆,他恰好相反,偏偏是那拆台工程队的。 “沈总,被砸都这么开心啊?” “……”沈墨白瞪着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什么话也没说。 华清立马转移话题道:“纪小姐今天的假怎么算?当真……” “当真?当什么真?哪有那么多当真,我是要破产了?连员工一天的工资都发不起了?问我,你觉得该怎么算?要不~你做好人好事儿~自己贴一天工资出来?”沈墨白阴阳怪气的回怼道。 “是……是……我知道怎么做了。” “人事那边,你处理一下,我~忙一晚了,得休息休息。” 沈墨白浑身上下,心最软,嘴最硬,脾气最怪;总是阴晴不定,让人难以揣摩。 一夜未眠,纪若萱回到家倒头就睡。 越睡头越沉重,被生活所迫;照顾了墨墨之后,夜里抗着不舒适继续休息。 第二天,她浑浑噩噩的赶倒公司,刚到公司喘息的时间都没有,王雅洁就迫不及待地来找茬儿。 “昨天让你整理的资料呢?” 王稚洁明知她昨日没上班,还趾高气扬的故意刁难她。 “我……昨没在啊!” “别给我找借口理由,你不知道晚上加个班啊?那么重要的资料,不知道我今天需要啊!”王雅洁气炸了。 “不知道。”纪若萱浅浅抬头瞪了她一下,淡定从容的说道。 这嚣张态度,更让王雅洁抓狂。 “真不知道你这种人是怎么进来的,待会儿看你怎么跟温总交待。” 王雅洁盛气凌人的气势,面对一言不发的纪若萱,恨不得把纪若萱捏碎扔垃圾桶。 “哪种人?” “沈总”王雅洁嚣张气焰立刻熄火了。 “你想知道她哪种人?我也很想知道,不过现在她是我招进来的人,你的工作你自己去跟温总交待,华清给纪小姐收拾一下办公桌,以后她就是我的……特助了。” 他蔑视的看了一眼王雅洁,【我的人你也敢使唤~】 说着他扭头看向纪若萱,不削的挑着眉,一脸坏笑。 【看你怎么逃出我的五指山】 纪若萱倒吸一口凉气,脑瓜嗡嗡作响,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为何老天如此捉弄自己。 【完了……完了……这个小心眼肯定还记着当年的被我抛弃的仇,这下彻底掉入大魔上手心了】 纪若萱猛的起身,本想抗议沈墨白的黑暗专制制度,不曾想把一旁的王雅洁蹭得摔了一跤。 “纪…若…萱”她气急败坏的怒吼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纪若萱不停的道歉,却没反应过来搭把手扶她一下。 沈墨白盯着坐在地上的王雅洁,语气冰冷的对纪若萱说道:“纪小姐难道要我把你拽到你工位上?还不走……” 她侧头看了一眼那家伙,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她转身刚离开,沈墨白就俯首贴在王雅洁耳畔说:“跟她说话注意分寸,除了我,谁也别想欺负她。” 纪若萱跟着华清来到沈墨白办公室外,指着门外的办公桌说道:“我坐这儿吗?” “这是秘书的位置” “那……那旁边不是有一个空位吗?” “纪小姐,那是我的位置。” “那我坐哪儿?” “坐里面,华清找一张办公桌来。”沈墨白那低沉的嗓音,忽然从后飘出来。“是” 【是什么是,你就不能反抗一下,这是彻底被放眼皮子底下了。】 纪若萱笑嘻嘻讨巧道:“不用那么麻烦吧!” 沈墨白一副玩世不恭的说:“不用?难道你要坐我的位置,野心不小啊!” “我哪儿有…呵…谁稀罕……”纪若萱转溜的眼珠,避开沈墨白的眼神说道。 真是被沈墨白彻底拿捏了,奈何不堪的过往,身附着纪家过去的污名,她不敢面对自己的真心,更怕会牵连到那个温柔、阳光的大男孩。 砰…… “哎哟……沈总办公室的门真硬” 纪若萱刚想跟上去,沈墨白立刻随手一关门,她直接撞到了门上。 【真是个小心眼儿。】 她这只无辜的小白兔,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环顾四周都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只能傻愣愣的杵在沈墨白办公桌前。 嗡……嗡…… 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都要快从口袋里蹦出来了。 “喂,我是…什么~从楼上摔下去了?怎么会?孩子在哪个医院”。 纪若萱慌张的捂了一下自己心脏的位置,一脸不敢置信的听着电话那边的话。 沈墨白眉头紧锁,满脸的在意,却又刻意一言不发。 “沈总,我……可不可以请个假……。” “刚来上班几天,又请假。”沈墨白冷漠的说道,可内心早已经不淡定了。 他的手紧紧扣住下面的抽屉,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也会跟着担心。 “这次…就这次…我孩子从楼上摔下去了,老师通知我立刻去医院。” 纪若萱又急又委屈,眼泪在眼眶直打转。 “哼……事儿真多,去吧!” “可不可以,在借一下你的车。” 第13章 我的女儿叫我叔叔 “纪若萱……,不可以”。沈墨白突然提高分贝,盯着她又继续说道:“我送你。” 面对纪若萱的得寸进尺,沈墨白竟然都照单全收。 一路疾驰,他们终于赶到医院。 医院病床上,小家伙头裹纱布,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儿,不哭不闹,孤独的让人有些心酸。 “墨墨…墨…墨…”纪若萱小跑着冲到她的病床边。 “妈妈…叔叔” “怎么会这样,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了。” 小胳膊,小腿儿很多擦伤,纪若萱正拉着墨墨的小手查看,一位穿着打扮精致的妇人怒气冲冲走了过来。 一掌重重的一推,纪若萱重心不稳,顺势压倒在了墨墨身上。 “你怎么教育孩子的?看看你们家孩子把我们维维伤成什么样了。” “你…你说什么呢?” 方老师连忙跑上来劝阻道:“维维妈妈,好好说话。” 纪若萱一头雾水问道:“我家墨墨从来不动手伤人。” 维维妈妈不依不饶,气势强硬的说道:“就是你家墨墨把我家维维推下楼梯的,方老师,文思幼儿园就不应该收这种没有背景,没有家教,没有教养的孩子。” “如果真是我孩子的错,医药费我付,我家孩子伤了他,我替她道歉,但是你说她没家教,没教养,这话就显得你是一个特别没有家教的人,一上来跟一个泼妇一样的大呼小叫,不能有话好好说?在我孩子面前请你收起你那傲慢的狗眼,墨墨她才三岁多,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动手伤人。” 纪若萱态度强硬,不卑不亢,气势逼人; 沈墨白感觉又看到那个谁也不服,谁也不怕的纪天真了。 如今的她少了当初的那份柔弱,更多了几分凌冽。 纪若萱俯首搂住她,轻声问:“墨墨告诉妈妈,底倒怎么回事儿。” 墨墨低着头,小眼睛红润着。 维维妈妈又想上前推搡纪若萱。 沈墨白大步流星走上前挡在她前面说道:“还想动手?” 那一副要跟别人干架的狠绝气势逼退了维维妈。 “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嘲笑我没有爸爸,说我是野孩子,还说世界上没没有月公主。我与他争,争不过他就动手打我,我不服气才……” “好了,咱们别听他胡说八道…你是妈妈孩子,咋有家~有姓。”纪若萱忍不住哽咽了一下,又继续道:“有尊严,有骨气,决不受欺负…知道吗?” 纪若萱紧紧抱住受了委屈的小家伙,继续说道:“每个孩子都是有爸爸妈妈的,不然她是无法来到这世界上的。我想每一个当母亲的都懂,只是墨墨的爸爸太忙了,因为有些原因我们没有办法在一起生活,但你要相信爸爸是很爱很爱很爱你的。” “别在那儿上演母女情深,今天这个事儿说,怎解决;还有学校也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这种人我孩子没法跟她同校。” 纪若萱抬头挺胸向前迈步,刚想开口,沈墨白突然霸气回怼道:“墨墨真棒,打得好。” 说着还伸手宠溺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转过身又切换了态度,肃穆的对那妇人说:“你想怎么解决,我们沈氏集团都奉陪到底,华清让律师跟她谈,该讨回的公道一件都不能少。” “是” 维维妈妈被这桀骜不驯的气势逼退三步。 华清大步向前,恶狠狠的拉着维维妈妈离开,欺软怕硬的妇人没敢反抗。 沈墨白一言不发的陪着母女俩待在病房,趁纪若萱上厕所的时间,他耳悄悄收起了几根小家伙的头发。 从第一眼见到墨墨,他就有些疑问想要证实,却又始终开不了口询问纪若萱。 咚咚……咚…… “沈总事情解决了,并且警告过她们了。” “……”沈墨白点了点头。 “赔钱吗?多少,我付给你。”纪若萱缓缓走了进来 “纪若萱,你眼里就只有钱吗?”他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 便气急败坏的走出了病房,华清也跟了上去。 “华清”沈墨白突然停住了脚步,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张卫生纸包裹住那几根头发,又拔下几根自己的头发递给华清继续道。 “送检验科,你全程跟着,无论如何让他们加急出dna报告。” “好。” “做好保密工作,你亲自督办,绝不可让外人知晓。”。 “是”。 沈墨白内忐忑不安,他很怕自己的猜想是错的,又很担心是对的。 整个下午,沈墨白一直魂不守舍的排徊在医院走廊上。 坐立不安的他,第一次感觉时间流逝如此漫长。 滴滴答答~华清拿着报告跑了过来。 “沈总……” “怎么样……”沈墨白迫不及待的接过报告。 比对结果,百分之九十九,确认为亲子关系。 一道闪电狠狠劈下,将他整个人都撕裂。 “呵呵~原来是真的。”沈墨白一个踉跄,还好身旁的华清扶住了他。 【难怪第一次见到小家伙就莫名的亲切,难怪~如今的若萱仿佛并未生活在蒋家,难道她是因为怀了我的孩子,被逐出了蒋家,或者从一开始萱萱就是另有苦衷,这中间到底是有秘密而我又不知道的?】 沈墨白仿佛梦中清醒,意识到当初没有去探出一个究竟。 “华清,你速去帮我查一件事。” 沈墨白低声跟华清说着什么,两人窃窃私语了好一阵子。 “沈总。”纪若萱提着一袋子水果,看到了再医院走廊尽头窃窃私语的两人。 他慌忙把报告塞给了华清:“快去办吧!” “是”华清迅速转身离去。 “你干嘛?墨墨呢?”沈墨白反问道。 “在病房啊!我以为你走了。” “你怎么总是把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丢下呢?”沈墨白用老父亲的语气责怪道,万分心疼的往病房赶。 “我一个人,有时候没办法……”纪若萱魔怔了,竟然还跟沈墨白解释这些。 墨墨胳膊打着吊瓶,还不安分的偷摸跑下床,努力的踮起脚伸手拿窗台上的东西。 “唉…小家伙小心”。 沈墨白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挂瓶架子。 “叔叔……”墨墨奶声奶气的喊道。 一声叔叔又暖心又刺耳扎心,自己的亲生女儿,每次开口闭口的叫着自己叔叔。 “谢谢,墨墨你最近怎么总不听话,妈妈不是让你躺好,不许乱动吗?” 沈墨白直勾勾的看着她,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领带。 【纪若萱你可真够诛心,明知道她是我的孩子,还一口一个谢,当真要跟我区分那么清楚嘛?】 沈墨白哭笑不得的,踌躇半天才说道。 “哎……她才多大,又不傻,你说什么就一定能照办?” 沈墨白一把抱起墨墨,用鼻尖碰了一下她白白嫩嫩,肉嘟嘟的小脸蛋。 有那么一瞬间,沈墨白心都被这软萌的女儿萌化了。 第14章 丫鬟的打工命 这一幕画面纪若萱曾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当亲眼所见时仍万分触动。 “沈总,今天很感谢,可我实在不好意思在麻烦你,你工作上还有……那么多事儿。” 沈墨白深吸一口气说道:“做好你的本份,我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 得知墨墨身份,沈墨白很珍惜跟她相处的时光;陪她玩,逗弄她,父女俩玩的不亦乐乎。 自己的骨血,骨子里的性子很相似,志趣相投,很是合拍。 观察一夜后墨墨已无大碍,第二日就又回到幼儿园。 当纪若萱在回到公司,沈墨白也不过小打小闹的折腾她,也算是平平淡淡,纪若萱依旧害怕从沈墨白口中冒出自己的名字。 “纪若萱—给我泡茶,纪若萱……我说的是咖啡,你给我泡茶干什么,这点儿事儿都干不好。纪若萱~纪若萱~” 沈墨白完全没个消停,夺命连环call。 “是……好……的……我马上给你换……”纪若萱叹息道,一脸不爽的说。 可她还是耐着性子继续不厌其烦的做着。 “纪若萱,冰美式不加冰……” “是……我给你换……” “纪若萱……纪若萱……水果,纪若萱……纪若萱~我要的文件,纪若萱……把这里收拾一下,纪若萱……纪若萱……。” “是……是……是……” 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这辈子才会彻底沦为一个挥之即来的丫鬟,她快要散架了;沈扒皮一会儿要吃水果,一会儿要这;一会儿要那;一会儿又把办公室弄的一片狼藉,沈扒皮赶着要的文件她都来不及做。 【这个沈扒皮,是把我又当保洁又当保姆了吧!哎……要做不出来又得被他劈头盖脸的数落一番。】 “纪若萱……做好了吗?” 她才刚坐下还不到五分钟,果然那个磨人精就催起来了。 “马上好。” “你是属蜗牛的吗?做什么都那么慢。”沈墨白依旧嘴上不饶纪若萱。 “是。” 【我是蜗牛,你就是蟾蜍,哼……】 纪若萱很不爽的随口应道,她那不削一顾的表情让沈墨白内心怒火不断。 殊不知,自己其实还是一如既往的在意她,恨着她亦爱着她。 可纪若萱却总那么目中无人,意下无他。 纪若萱一咬牙,像吞咽刀片一样把气吞了回去。 “冯小姐,冯小姐,沈总在忙。”何秘书竭力阻拦,可抵不过来势汹汹的冯珊珊。 “墨白。”冯珊珊破门而入。 “沈总,对不起,没拦住。” 沈墨白脸色铁青的看着何秘书说道:“下去吧!” 一看到冯珊珊,他瞬间生无可恋,单手扶头,脑袋嗡嗡作响,头疼欲裂。 “你谁啊?” 纪若萱的迷人很快就吸引了冯珊珊的目光。 “你好,我是沈总助理。” 纪若萱一开口,就又让沈墨白想到折磨她的办法了。 “哦……那你出去吧!我跟你们沈总有事儿说!” 【巴不得出去了,脱离这个磨人精手掌心。】 “你去给冯小姐倒一杯果汁,然后回来快点把你手头上的文件做出来。” 沈墨白就是怎么都不会让纪若萱逃离自己的视线内,完全想用尽各种方法刺激她。 【给你倒水就算了,你竟然……竟然还让我给别人,还是别的女人倒水,安的什么心?要死啊!】 纪若萱心中的无名火正在熊熊燃烧,火势凶猛,恐会殃及池鱼。 “墨白,你怎么最近都不来看我。”冯珊珊娇滴滴的挽着沈墨白的胳膊说道。 沈墨白一脸难为情的说:“呵呵~我刚回国,很忙。” 他故意瞟了一眼纪若萱,发现她的眼神时不时的会偷瞄自己,顺势一把搂住冯珊珊的腰,说着不知云的甜言蜜语,亲密无比。 冯珊珊乐开了花儿,沈墨白还是第一次对自己如此亲密。 纪若萱表面风平浪静,可内心却波澜壮阔; 可她依旧端着她那高傲的姿态,这模样深深的刺痛着沈墨白。 啵儿…… 沈墨白狠狠的吻了一下冯珊珊的脸颊。 【恶心……油腻,要亲热回家亲热,或者直接让我帮你们订个酒店好了,在这里辣谁的眼睛,也不知道害臊,那么迫不及待的样儿,纪若萱你可千万不要生气,不能被他刺激,嗯……沈扒皮……真是厚颜无耻。】 坚强的嘴,脆弱的心;滴血也不愿投降,死命的掐着大腿转移疼痛,麻醉自己认真打工。 她猛的起身,走到他们身旁,打断了他们。 “冯小姐……我在去给你倒杯果汁吧!” 冯珊珊居高临下的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闪眼啊!” 娇纵任性的冯珊珊,凶神恶煞的将杯里剩下的果汁泼在了她身上。 “好了……去倒吧!” “是。” 纪若萱接过杯子,只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没有反抗,没有怒气,脑海中回想起四年前白文婷(沈墨白之母)对她的态度。 看着她默不作声的离开,沈墨白一脸震惊。 她失魂落魄来到茶水间,一群人围着王雅洁,听她尖酸刻薄的诋毁着纪若萱。 “她一个助理,就靠着有几分姿色,魅惑男人的本事还真行,以为巴结到沈总就能往设计师的位置爬,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坐不坐的住。” “就是,还真以为长得漂亮就可以当饭吃?” “多睡睡不就可以当饭吃,到时候别人上位成功,那志向哪儿还看得上一个设计师的位置。” “那她这是野心昭着啊!沈总那个大魔王能轻易被她收服了。” 纪若萱重重的踹开门,眼神杀气腾腾的走了进去。 “乱嚼舌根,小心下地狱。” “呵呵……,下地狱?我到想看看地狱长什么样子,乱嚼舌根,你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在我们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端着给谁看呢?沈总一出现立马就转变成小鸟依人,楚楚可怜的样子了;明白人都看得出来你那点儿小心思,刚入职就领着沈总出去,三天两头的可以不在公司;现在更是近水楼台,耳边风吹得好啊!沈总直接敲定你这个不知名的设计助理设计出来的垃圾当主打款,那么多知名设计师竟败给了你……不,是败给了你的枕旁风吧!” 不知所云的纪若萱,哭笑不得的说道:“真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纪若萱话音未落,王雅洁就将一杯水从她头上倒下。 “不服气就让沈总开除我啊!” 砰…… 王雅洁放下杯子,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纪若萱为了墨墨,为了纪家你一定一定要学会忍气吞声,墨墨的学费,房租,生活,还有纪家东山再起的本金~但是总有一天我也不会放过你。】 纪若萱嘴角邪魅一笑,伸手抚摸了一下头发,对办公室这种小肚鸡肠的人,只能在想发还回去,她端着果汁儿刚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里面。 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凌厉的吓人。【此仇不报非君子。】 “怎么当助理的,手机铃声吵死了。”沈墨白怒吼道。 刚刚脱口而出就反悔了,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忍不住又心疼了。 【她这是……被人欺负了吗?】 “不好意思。” 她立刻放下果汁,跑过去接起电话。 “喂……驰宇啊!什么事儿……可以……可以……可以,等我一下,我马上来。” 驰宇两个字叫的那么亲热,深深刺痛着沈墨白的心。 沈墨白愣在原地,满脑子都是她娇声娇气的喊驰宇的声音。 “墨白,直接把她换了,太没职业道德了。”冯珊珊一脸醋意的看着纪若萱。 “冯小姐,我本来就只是一个小小的设计助理,并做不好私人助理这事儿。沈总,冯小姐你们好好聊,我就不打扰了。”纪若萱带着怨气怒怼道。 “你有什么能干好的?”沈墨白双手插兜,不削一顾的说道。 “随你怎么想,我还有事处理,正好也不用在这儿当电灯泡,惹人嫌。” 纪若萱昂首阔步的重重的将门一甩。 沈墨白紧握拳头,脖子上青筋凸起,轻声嘀咕道:“就这么 迫不及待地的去见他。” 第15章 我是发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墨白……墨白,墨白你怎么了?一个助理这么跋扈。” “珊珊……我这边的确还有很多事儿,你先回去吧!” 沈墨白连推带赶的把冯珊珊推出了办公室。 将冯珊珊赶走之后,沈墨白小跑着折回来,路过接待室时,他听到了纪若萱的声音。 “驰宇,你怎么来了。” 接待室,蒋驰宇正端坐在那里等待着。 “若萱,你这是怎么了?都湿透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蒋驰宇眉头一蹙赶忙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没有,你别想多了,坐…坐啊…怎么想起来这儿找我。” 纪若萱好强,见她闭口不言;爱的深沉,爱的小心翼翼的他也不好再继续追问。 “有事儿拜托你……这周末你可不可以回c城一趟,我想你陪我出席一个宴会。” “好。”纪若萱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你就这样答应了,都不……” “驰宇啊!别说了,我都知道,很重要的场合吧!之间的利益关系有多大我想我还是能明白,否则你是不会开口要求我,你帮我那么多,这点儿小事我都不能答应?你不会专门为这个事儿跑一趟吧!” 纪若萱不解的瞪大眼睛看着他。 “嗯。” 蒋驰宇不敢说自己也很想见一见她。 “电话里说都行。”纪若萱微笑道。 “刚刚,我去幼儿园看了一下墨墨,有困难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蒋驰宇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她的面前,又打量了一下她湿漉漉的头发和胸前湿漉漉的一片继续道。 “头发湿湿的,哎……身体本来就不好,当心感冒。” 纪若萱鼻子酸酸的,心不停的颤抖。 “驰宇……我不能再收了,若是觉得对我的愧疚,大可不必。若是真心实意的帮我,那心意我领了。虽然我刚换了工作,手头上是有点困难,过段时间就好了。”她强颜欢笑的将卡推了回去。 “你那点儿工资能抵什么事儿,墨墨读的幼儿园一学期那么贵,房租、生活处处要花钱,我从方老师那知道这学期学费还没交吧!我刚刚交了,最起码我们名义上是夫妻,丈夫依法,本就应该给妻子生活费,至于你想干什么,做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蒋驰宇温柔有力度的说道。 纪若萱感觉拗不过,起身想要逃避,可被他一把拉住,固执的把卡塞到她掌心。 “驰宇……你真的不用这样;何苦呢!我们都放下吧!”纪若萱哽咽着,拖着长长的尾音说道。 “不~我放不下,我怕你记恨我,虽然我没有权利请求你原谅。可若能帮你一点,我心里也会好受一些。这一切都是蒋家欠你的,这周日是你爷爷的忌日,难道你就不想去看看吗?” “驰宇……” 纪若萱满肚子的委屈,猛的转身扑倒他怀里痛哭流涕,头倚靠在胸前,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见之忧怜。 透过玻璃目睹这一切的沈墨白,怒气冲冲的一脚踹开了门,声色俱厉的大声吼道“我请你来,不是在这儿谈情说爱的。” 砰…… 吓得纪若萱从蒋驰宇怀中弹射了出来,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墨白~”纪若萱擦拭了一下泪水说。 蒋驰宇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说道:“沈墨白……难怪……难怪若萱如此狼狈。” “与你何干,她现在是我的职员,我让她干什么就得干什么。”沈墨白冷冰冰的说道 “驰宇你先走……”纪若萱推搡着蒋驰宇。 蒋驰宇转身,挣脱开纪若萱。 “她是我的妻子,你说是否与我有关,你也配指示她?她配得上这世界上最好的,我就想问问你她做错了什么?不过是将一份感情画上身句号,在感性的问题上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她有什么错?你带给她的伤痛远远超过她给你造成的伤。” 蒋驰宇急言厉色的举着纪若萱的手腕,手腕上那穿手链往下微微滑动,那动脉上一道道清淅可见的疤痕,谁见都不由得心震慑一下。 沈墨白脸一沉,阴森的骇人,他强装正定的挤出一丝冷笑道:“呵……呵,我能给她什么伤害,分明是她为了权势、 爱幕虚荣,为了家族抛弃了我,背弃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蒋驰宇义愤填膺的说:“可笑,沈家财大气粗,不比蒋家有钱吗?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为了家族,那纪家现在又如何呢?你别太忘恩负义,分不清是敌是友。” 两人眼中熊熊燃烧着怒火,周围弥漫着硝烟的气息。 纪若萱头都要炸裂了,心痛得无法呼吸,猛抽了自己一大耳光。 啪的一声…… 蒋驰宇和沈墨白瞬间把目光移到她身上,震惊的看着她;简直的不可思议。 纪若萱大吼道:“够了,别说了,驰宇你快回去吧!” “若萱,若萱~他若在欺负你,你就跟我回去吧!” “敢……谁敢带她走?纪若萱上班时间,还不滚回去上班”那声如洪钟,感觉天花板都要被震碎了。 蒋驰宇揪起他的领子,不客气的说:“对她客气点,我只是不想她难过,否则不管她同不同意我都可以带她走。” “你凭什么。”沈墨白咬牙切齿的说着。 “凭我现在还是她法律上的丈夫。” 铿锵有力的声音回响在接待室。 纪若萱拖拽着把蒋驰宇,硬将他送走了,独留下沈墨白一人独白惆怅。 “驰宇,你干什么跟他说那些。”纪若萱擦干眼泪,真挚的看着他。 “那小子,四年前病一好就出国,一回来,就这样对你大呼小叫。”蒋驰宇越说越气,气儿不打一处来,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恨不得将他碾碎。 “行了,过去种种他不清楚,我也不希望他清楚,仇恨的种子本就是我给他种下的。” “如果太委屈就别在这儿做了。” “嗯,你快回去吧!我也得回去了,否则沈扒皮又得拆磨人了。”纪若萱匆匆赶回办公室。 她小心翼翼的打量沈墨白,还以为他会忍不住发飙呢,怎料他一言不发的晃动看鼠标,看上去似乎很忙碌。 【看来他已经很不在意了,毕竟现在他有冯小姐治愈他的伤痛,这样也挺好~】 纪若萱苦笑着,埋下头开始认真工作。 第16章 宴会上的意乱情迷 沈墨白盯着电脑屏幕,不知怎么的眼睛所见之处全是纪若萱伤痕果累的手腕,耳畔边不断的回响起的全是蒋驰宇的话。 【什么是法律上的丈夫,这中间到底有什么误会?还是有什么苦衰不…不会…当初明明是她亲口说的】 “沈总……沈总……沈总。”纪若萱轻声唤道。 心不在焉的沈墨白,双目无神的抬头望向她,缓缓开口道:“嗯?” “文件……若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下班了。” 纪若萱放下文件,转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刚想准备离开却被沈墨白一把拉住胳膊。 “不要走……有些地方不太对,需要改一下。” 他吞吞吐吐的说道,目光不自觉的看着她的手腕处。 纪若萱怔了一下,苦笑着说:“哦……你指出来,我立刻改。” “文档发给我吧!我自己来……你下班吧!还要赶着接墨墨吧!” “哦,那多谢沈总;那我发你邮箱。” 他不舍的松开手,是那么的害怕她会再次从自己身边离开。 【我……明明那么的恨你,为何又那么害怕你会从我身边再次消失,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沈墨白感觉自己生了一场大病,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倚靠在班椅上,抬头望着天花板,嘴唇微微颤抖着;情不自禁的滑落出几滴眼泪,心撕裂般的疼痛。 沈墨白一夜之间的消沉,突然异常安静,这三天都未在折腾纪若萱,反而更多的事情是亲力亲为。 纪若萱无所事事的注视着忙碌的他,心中疑惑不解。 【转性了,最近怎么如此安静,也不折腾我,不报复我了吗?还是驰宇的话刺激到了他。】 “墨白……” 沈墨白柔声问:“嗯……怎么啦?” 两人间两句不经意间的对话,那感觉仿佛一下回到了四年前相恋的他们;彼此心中一阵悸动。 “哦~没……没什么。” 他突然不耐烦的提高分贝,“说啊……” 此时此刻,他多希望能从纪若萱口中听到一句她曾经不得已的解释,他可以原谅她所有的情非得已;但是最终的她还是只字未提当年事儿。 纪若萱淡淡道:“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不用……”再次语气生硬的对纪若萱说道。 他埋下头继续忙碌着,那气氛一下子变了,变的寒冷; 除了让自己忙碌着,他不知道如何处理自己复杂的情绪,秒针滴答滴答的转动着,整个空间安静得都快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沈总……咖啡,冰美式不加冰。” 看着忙碌的他,纪若萱不自觉的就想为他做点什么,轻轻的把咖啡放在桌上。 电话的震动声,打破宁静,也打断了话道嘴边无法诉的纠结。 “喂……我下班还得赶着去接墨墨,哦,你现在在a城啊!你有空的话当然可以,呵呵……我每次下班接到她都挺晚了,她可羡慕别的孩子老早有人接了,那行,那行,多谢。” 沈墨白一直偷偷注视着打电话的纪若萱,她感觉到炙热的目光,猛的一转身;搞得沈墨白措手不及,连忙慌张的埋下头假装正在忙碌。 推开餐厅那扇沉甸甸的大门,眼前展开的是一个风格奢华的阔大空间,天花 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每个角度都折射出如梦似幻斑斓彩光。 华美的欧式桌椅、小巧精致吧台,都漆成纯白色,处处散发着贵族气息。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一个白色的瓷花瓶,花瓶里粉色的玫瑰柔美地盛开,与周围的幽雅搭配得十分和谐。 “别紧张……”蒋驰宇轻轻拍了拍挽着她的手。 纪若萱挤出一抹淡淡的笑,低声说道:“好久没参加过宴会了。” 硕大生物的老总,谭明泽从宴会厅最里面的角落里迎接了上来。 “诶……这不是蒋总吗?幸会幸会啊!真是难得啊!没想到今日蒋总会带夫人一同出席。” “嗯,我太太今日精神好,想来我就带她一同来了。”蒋驰宇敷衍了事的寒暄着。 “蒋总跟夫人感情可真是好啊!” 纪若萱看着蒋驰宇,眼睛里都是星光; 这几年来,逢场作戏的时间实在太多;伪装两人相濡以沫,情深似海的桥段实在演绎太多次。 【我这演技都快赶上百花奖视后了。】 她低头莞尔一笑,很是迷人;蒋驰宇余光扫到她,也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可她们不知道,郑浩杰正拉着沈墨白躲在一处暗角中目睹了这一切。 他看着纪若萱用曾经看他的眼神看着别人,又一次相信她就是不爱了才会抛弃自己。 “夫妻感情可真好,若萱看他的眼神那么含情脉脉,满眼的星光。”郑浩杰添油加醋的说道。 “虚伪的女人。” 沈墨白第一次见识到纪若萱如此这般会逢场作戏,真恨自己当年的真心是喂了狗了。 他高傲的转身,端起香槟;本想迎上去汇汇这一对让他感觉虚伪的夫妻二人。可却被接下来蒋驰宇的一个举动绊住了前进的脚。 蒋驰宇温柔的整理着她的头发,衣衫,随即不顾场合,不顾目光,深情的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干嘛?”纪若萱娇羞的底下头。 “别介意啊!做戏做全套,显得真实一点。”蒋驰宇把头伸到了她耳畔说道。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你妈跟你妹都在啊!” “是啊!” 纪若萱情不自禁低眉浅笑着,那么美丽的容颜配上这一抹笑容,绝美。 沈墨白握住香槟的手,狠狠的用力感觉手中的酒杯是那么脆弱不堪,脸色铁青,脖子青筋暴起。 长长深吸了一口气,后槽牙紧咬着;俊朗的脸庞一下冷若冰霜。 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撕开两人虚伪的皮囊。 “墨白……墨白……走啊,过去打声招呼。”郑浩杰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 “他们也配?”沈墨白一口干掉了杯子的香槟。 “你该不会旧情难忘吧!” “放屁。” 沈墨白重新端起一杯香槟,大步流星的朝两人走去;纪若萱刚好转身,一不小心差点撞在他怀里,一抬头看到沈墨白,吓得手一哆嗦,杯中酒洒到了沈墨白的西装上。 第17章 冤家路宽 纪若萱盯着那洁白的西装,连连道歉道:“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当她抬头时,大型社死现场,她恨不得钻地洞。 纪若萱刚想转身逃离,沈墨白冷不伶仃开口说道:“不是所有对不起都能还来一句没关系。” 沈墨白解开西装纽扣,目光炙热的看着她。 纪若萱尴尬的找来纸巾小想为他擦拭,怎料却被沈墨白一掌拍开了。 她一脸无辜的望向蒋驰宇背影。 沈墨白瞬间无名火直冒,怒吼道:“你必须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正在一旁与人交谈的蒋驰宇闻声,扭头一看,立刻上前护着纪若萱道:“沈总忽然出现,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你太太行事莽撞,蒋总身为丈夫难道不应该为她所作所为买单?” 沈墨白轻轻的碰了一下蒋驰宇手中的酒杯,一口干掉了。 “我太太的不小心,我替她赔礼道歉,我助力备用了几套西装,都是新的~若是沈总不嫌弃,待会我便让她送来。”蒋驰宇微微举起酒杯,一口饮尽杯中酒。 沈墨白忽然态度急转,威气十足的说道:“抱歉,恕难接受,谁的过,谁道歉……” “是,是,沈总谁得对,要不去洗手间,我给你整理一下吧!”纪若萱愁眉苦脸的看着沈墨白说道。 蒋驰宇眉头紧锁,“这~若萱。” “驰宇,我去去就回。” “那行,多加小心。” 两人这相濡以沫、相敬如宾的举动,太刺痛沈墨白了。 他强烈的占有欲让他内心燃起熊熊烈火,纪若萱低头用湿巾为沈墨白擦拭衣衫上的污渍。 怎料,沈墨白突然疯了似的抬起她的头,用力强吻着纪若萱。 纪若萱慌张不已,恐惧的一直用手推着,砸着,他就是半步都未退让。 他吻的多用力,多疯狂就有多爱,就有多恨。 “枯燥乏味……” 沈墨白缓缓抬起头,后退一步。 “混蛋~” 霎时纪若萱脸上惨白,依靠着墙,浑身哆嗦着看着沈墨白。 纪若萱哭泣着又一拳重重的砸向他胸前,被他一把握住,沈墨白眼神犀利透着一股狠劲儿的看着她;体内洪荒之力就快压制不住。 他横眉怒目的捏住纪若萱的脸说道:“你这女人自找的,真够狐媚不自爱啊!处处撩拨男人。” “你……” “我什么?” 纪若萱骤然神情黯然,捂嘴抽泣着跑开了。 他的话就像锋利的匕首一般,穿过纪若萱的心脏。 沈墨白忽然怔住了,她悲伤又死寂的表情十分骇人。 纪若萱失魂落魄的走回宴会厅;蒋驰宇并未注意到他,正忙着各种交际应酬,自顾不暇。 找茬儿的蒋芯欣趾高气昂的向她走去,见她魂不守舍,正好趁机火上浇油。 “哟~这不是我大嫂吗?这梨花带雨的,莫不是今儿被我哥修理了?” 纪若萱没有搭理她,继续失魂落魄的穿梭在宴会厅。 “喂~我跟你说话呢!喂~喂~” 蒋芯欣气急败坏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继续道:“好,纪若萱,我们来日方长,走着瞧。” 忽然以为服务生拖住香槟走到她跟前,“女士。” 纪若萱惆怅的看了一眼他托盘上的酒,苦闷的她想也不想端起酒杯便将杯中之酒一口干了。 蒋驰宇余光扫到了她,也没细思量便领着实业集团的老总走了过来,为他们介绍着; “若萱这位是实业集团的明总,明总这是我太太。” “明总您好……”纪若萱落落大方的招呼道。 “闻名不如见面,蒋总太太果然是气质高雅,乃绝色佳人啊!”明总乐呵呵笑道,慈眉善目。 纪若萱赧然一笑,点了点头。 蒋驰宇:“若萱~你脸色不太好,是哪儿不舒服吗?” “驰宇,你不用管我,我可能是有些累了,我先下去休息一会儿。” “你一个人……” “你放心吧!我就在这儿待着,哪儿不去。” 本就是请纪若萱帮忙,蒋驰宇更加不想勉强她。 只能独自应酬,纪若萱能安静的待在这儿不被打扰也挺好。 可蒋驰宇刚离开,纪若萱就开始一个人连干了三杯酒。 几杯酒下肚,神志微微有点模糊;眼睛看着那些灯光都开始斑驳。她一抬头,眼神涣散的她竟然看到了沈墨白。 她错以为是幻觉,那幻影正朝自己潇洒走来,可刚要到跟前却又突然走开了; 她想都不想便追上去,酒壮熊人胆,要借着这股劲儿好好的跟他掰扯一下。 没走几步,幻觉越发严重,让她整个人都有点飘飘欲仙,如脚下生风。 “墨白……墨白……” 她跟着一个陌生人的背影追了出去,正在酒店过道上她大步跑上去大喊道:“墨白……沈墨白,你给我站住!” 对方一转身看着这样一个大美人,立刻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没想到还能再这儿遇到主动投怀送抱,本就是花花公子的龙辉一下子春心荡漾。 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手撩拨。 “哎哟~站住了,站住了,大美女,哥陪你……一起逍遥逍遥。” “放开她。” 阴森恐怖的声音从转角处飘来。 沈墨白大步上前,一把拉过纪若萱;听着她神志不清还在念叨着自己的名字。 “墨白,你个王八蛋!你个沈扒皮,就知道欺负我。”纪若萱梨花带雨的骂咧着。 “还不给我滚蛋……”他怒气冲冲呵斥退了龙辉。 低头看着扑在自己怀中的纪若萱,迷迷糊糊的她一身软糯无力的倚靠在他怀中。 【难道她是追我才跑出来的?】 “纪若萱我警告你啊!别在跟前我装了啊?”沈墨白高冷的说道。 他一把推开她,可迷迷糊糊的她还是本能的靠了上来。 她死拽着沈墨白的胳膊就是不撒手,眼泪鼻涕全往他身上蹭; “墨白…你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还真是影后级别的人物啊!现在是跟我走深情路线?我到要看看你多深情。” 沈墨白顶了一下腮,讥笑道。 第18章 今宵难断 他静静的怒视了纪若萱一小会儿,眼睛布满红血丝; 待他回过神,就用力拽着纪若萱,将她拖入酒店房间;酒精催动着体内血液翻滚。 纪若萱主动的投怀送抱,娇媚无比,沈墨白浑身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的味道。 他用力扯开自己的领带,一把将她推到在床。 “墨白……墨白……不要离开我……”纪若萱死命的搂住他的脖子。 沈墨白咬牙切齿的问道:“纪若萱,你的心里到底装着的人是谁?你到底爱谁?” 她迷迷糊糊的看着那个自以为是的幻影,一阵深情表白。 “反正你也不是真的,告诉你又怎么样;沈墨白,你这个混蛋别仗着老娘爱你,你就随便可以欺负我,呜呜……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爱我,那证明……” 突然纪若萱用嘴直接将他的话堵了回去,情深的两人本就是呆萌的干柴遇上萌萌的烈火,一碰既熊熊燃烧。 沈墨白粗暴的解开两人的衣带,纪若萱放飞自我的宣泄着对沈墨白这些年隐忍的爱意。 纪若萱的嘴一刻都不停从他嘴上,脖子上,脸颊上移开;那么欲罢不能的拥抱住他。 意乱情迷中抒发着极至的思念,压制的感情再也藏匿不住,身心上的极致失控。 她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一滴汗水滴落在了自己锁骨上。 在纪若萱一声声呼喊着他的名字中,沈墨白沉迷在这份爱意中,他沦陷在她的温柔里;专注的感受着所有的温度。 一股暖流,那么熟悉的温存之感仿佛流淌全身;奔袭而来让人感觉全身酥酥麻麻。 沈墨白刚刚畅快之际,缓缓躺在了她的身旁。 昏沉的纪若萱突然开口求助道:“驰宇……帮帮我……” 这一声蒋驰宇,接近逼疯沈墨白。 他猛的翻身起来,掐住她的脖子。 “你这个女人……到底要脚踏几只船?” 看着她涨得通红的脸,沈墨白不忍的松开了手。 一时头昏脑胀,按住纪若萱的胳膊,压着她,想对她用强,却被她手腕上的伤痕卸下了所有怒火。 “驰宇……求求你,救救我……” “你知不知道,你一直都是我的女人,一开始是……以后也只能是…我的…我……的。” 沈墨白豁然间心如刀绞般的疼痛,扑腾一下他又重重的躺在了她身旁。 本想从神志模糊中的她嘴里套出些什么,纪若萱突然一个翻身便没有声响。 身体伴随呼吸,一张一松。沈墨白侧过头想要去看这个曾经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女人。 却发现那本该迷人的后背布满了伤痕累累的疤,还有那两处不知被何物烫伤似的伤疤; 沈墨白骤然眉头紧锁。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蒋驰宇!!!到底是谁把她伤成这样?难道是因为她怀着墨墨进蒋家,所以她们就欺负你?践踏你。】 沈墨白忍不住在脑海中上演了一场又一场的苦情戏,一番挣扎后他又劝诫自己冷静;不能在掉进这个女人温柔的陷阱,最后把自己再次弄得伤痕累累。 他颤抖的手去还是控制不住的去触摸那些疤痕,瞬间心如雨下。 他小心翼翼撑起身子,拿起纪若萱的手看着那手腕上的伤痕。 “是什么让你想不开?” 他吻着手腕上的那些伤,就像触电一般,似乎感同身受,感受到了她受到的磨难与痛苦。 熹微入帘,纪若萱头昏昏沉沉,一身光溜溜的躺在被窝。 一转身她就看见了一旁的沈墨白。 “啊……” “大早上的,鬼叫什么?” 沈墨白一把搂住她,就像她们之间从来没有错过一样。 “你怎么可以这样?” 纪若萱嘴上说着,可却并未挣扎;安静的把头埋在他怀中。 那熟悉的体香,熟悉的心跳。是她思念了许久的存在,是她几乎用尽一生的幸福才交换来的存在。 沈墨白知道这一切多么可笑,多么荒唐;他颤抖的嘴唇,紧闭的双眼强忍着泪水。 “怎么可以这样?” 纪若萱突然猛的侧过身,一阵恶心呕吐,灰暗的痛苦浮现脑中。 “呵……纪若萱,可是你主动谄媚,投怀送抱的要我成全你。这时候你到恶心起来了?” 沈墨白锁住她的脖子说道,看着她那厌恶神情;他所用的痛苦皆涌上心头。 纪若萱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哀伤的看着沈墨白。 昨夜那些情话绵绵,难道都不是真心的? 他突然回想起,纪若萱还喊着蒋驰宇的名字;不由得横眉怒目的盯着她说道。 “纪若萱,你对你身边的男人都是如此投怀送抱,如此狐媚的吗?……你可真脏啊!我都没嫌你恶心,你有什么资格恶心。” 纪若萱眼睑挂着泪珠,轻声说道:“是啊!这么脏,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碰我。” “你……呵……玩玩而已,就当找了一个小姐,一夜风流,还是免费的风流。” 沈墨白起身穿好衣衫,倔强的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他犀利的话,真的差一点儿就要了纪若萱的命。 一道钢针,锋利的刺进纪若萱的心里。 她抱着膝盖,埋头痛苦着。 【纪若萱,你就该去死;拖着这副臭皮囊祸害别人,也祸害了自己。】 她躺在床上,心如死灰看着天花板。 “墨墨~妈妈真的对不起你!” 说罢,她拿起一把水果刀又想朝手腕上一划拉。 这时手机一直响个不停,纪若萱神情恍惚;铃声的墨墨录制的声音。 她心一震,触动不已,水果刀缓缓从手掌中滑落出。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侧过头,看着手机。 她缓缓的伸出无力的手臂,拿起手机。 “喂……” “若萱,你昨晚跑哪儿去了?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啊!” “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厉害,就找了一个房间睡下了,嗯……没事儿,现在好多了。” 电话那端隐隐约约有墨墨的声音,纪若萱重新振作起来。 离开四年,再次回到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自己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的死掉,就这样死了,那些怨,那些恨,那些践踏自己的人只会活的更逍遥。 第19章 转变 纪若萱起身为自己披上一件又一件衣衫,看着镜中的自己暗暗发誓。 她画上精致浓烈的妆容,加上烈焰红唇,踩着恨天高走出了酒店大门。 她撩了一下秀发,霸气的将胸前那一丝秀发往后一甩,坐上一辆黑色轿车扬长而去。 当蒋驰宇再次见到她时,被她惊艳道了,不敢置信的说:“若~若萱~” 她只是淡淡微笑着,点了点头。 墨墨张开双臂,扑进了她怀中。 “墨墨~妈妈带你去见外公,外婆,还有太爷。” 纪若萱明媚的冲着墨墨挑了一下眉。 小丫头欢快着点了点头,看着蒋驰宇怀中的鲜花说:“嗯~我还给外公,外婆带了墨墨最喜欢的玩具。” “墨墨真乖。” 纪若萱鼻子一酸,摸着她头顶夸赞道。 纪若萱带着墨墨,在蒋驰宇的陪伴下祭奠了纪老爷子跟她短命的父母。 “爷爷我……真的没脸来见你。” 纪家毁在了她的手中,被人陷害却无还手之力,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无能与软弱造成的。 “若萱……别这样,你爷爷那么疼爱你,肯定会理解你。再说……一切又不是你的错。” 纪若萱把眼眶中的泪水憋了回去,深吸一口气说道:“驰宇,错就是错~但是我还年轻~我相信一切都来得及。” 她的话坚毅又有力量。 蒋驰宇也感受到了她与往日有所不同,余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她抱起墨墨又淡淡道:“送我去机场吧!” “嗯~” 此时郑浩杰正在沈家作客,沈墨白对这个朋友可谓亲如兄弟;玉石不分。 白文婷(沈母)更是对郑浩杰亲善友好。 “墨白,你可得好好感谢浩杰当年的救命之恩啊!” “阿姨,都是好兄弟。” 白文婷与郑浩杰相互对视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妈,这话你都在我耳边念了几十遍了,我知道了。” 郑浩杰看着白文婷,无奈的相视一笑。 “墨白,我得去趟蒋家,就不多待了。”郑浩杰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 “去蒋家?” “主要是跟他们有个合作,几年前纪家研发秘方药剂,现在可是蒋家在研制。” “哼,真是亲如一家。” 白文婷也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说道:“那不是,这种关键配方,即便是亲家,一般人依旧是不会给的,一定死拽在手里,若不是夫妻感情……呸呸呸,那浩杰你忙去吧!晚上过来吃饭。” 白文婷看了一眼沈墨白,欲言又止,双眸紧缩,愁绪涌上眉梢。 郑浩杰前脚刚离开,沈墨白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冷若冰霜的说:“a城那边公司还有点事儿,我就不在家多待了。” “诶~墨白啊!” 白文婷起身看着他的背影,想留他多待一会。 可是沈墨白却头也不回的走了,从四年前那一场大病之后,他整个人也性情突变,更甚不愿意在家多带片刻。 然而白文婷却将这一切的转变强加怪罪到纪若萱身上,对她的不喜转变成厌恶在到憎恨。 周一,沈墨白无比忐忑的来到办公室,竟不想此时的纪若萱早已在办公室开始了忙碌。 嘎吱~ 凳子在地上磨动的声音,“沈总早上好!” 纪若萱起身笑脸相迎道。 沈墨白一个踉跄,依在了门上。 他也被纪若萱突如其来的转变吸引到了,自己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她也可以那么明艳动人。 “干嘛弄的跟个鬼一样。” 沈墨白暴躁的用吼来掩饰尴尬。 【好一个纪若萱,你竟然能若无其事的,看来我真是小瞧你了。】 “……” 纪若萱没有在说话,只是微笑着点了一下头,继续坐下工作。 她还故意风情万种的撩了一下秀发绕过耳畔,【既然大家都认为我魅惑,好玩弄人心,那我就玩弄到底,我要让所有从我身上踏过去的人全部成为我的跳脚石。】 沈墨白眼睛都挪不开了,看着她不经的吞咽起了口水。 他炙热的目光,纪若萱自然是能感受到,但是此刻的她已经毫不在意了。 能做沈墨白的私人助力,她也更能掌握更多的重要信息,切不可在错过这次机会。 小宇宙爆发的她,一直一言不发的卖命工作,竟然让沈墨白找不出一点儿错。 5点整,纪若萱起身收拾东西就准备下班。 沈墨白刹那间心里就很不爽,阴阳怪气的说道:“呵~老板都没下班,你就急着下班了,留下~加班~” 纪若萱赧然一笑道:“沈总,我的正常工作时间是早上9点到下午5点,超出的时间公司应当支付我双倍加班费用,还有你之前交代和今天交代的所有事情我都已经办妥,如果还有其他临时安排,麻烦你下次提前告知,今日我的工作已经完成就不奉陪了。” 说罢,纪若萱拧起自己的包,潇洒的转身离开了。 独留下沈墨白瞠目结舌的坐在原位,呆楞愣的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办公室里才飘出一声的拍桌怒吼的声音。 “你~给我站住。回来~” 一片鸦雀无声的寂静之后,沈墨白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叉腰嘬腮又道:“你死定了~” 此时的纪若萱早就已经扬长而去。 第20章 得见故人归 纪若萱踏出那座写字楼在前往幼儿园的中途就特意换了清爽柔和的妆容。端庄又温婉的迎接墨墨。 “妈妈~我们不回家吗?” 墨墨紧紧的扣着她的手问道。 她浅浅笑道:“妈妈带你去见一个老爷爷,是妈妈爷爷最信任的人,也算是妈妈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人了。” 她不由得眼睑泛起泪花,用力抿了抿嘴,控制自己的情绪。 墨墨察言,柔声道:“哦~那也是墨墨的亲人。” 纪若萱一言不发,点了点头;突然空气就变得死寂沉沉,母女俩谁也没有在说话。 天色暗沉,微风扶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纪若萱站在daysinn酒店大门,怔愣在原地仰望着daysinn陷入了沉思。 嗡~嗡~嗡~ 手机在用力的震动着,她被拉回现实,手指只是轻轻的一滑,迅速的挂掉了电话。 她深呼吸了一下,挤出一抹笑意俯首道:“墨墨~走吧!待会见到老爷爷可要懂礼貌哦!” “嗯~” 墨墨稚嫩的拖着长长的尾音说道。 踢嗒踢嗒~她高跟鞋的声音回响在过道中,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她们来到了306的包房。 咯吱~门缓缓打开,一套一的包房中充满浓郁的商务气息,一位身着中山装的花发老人端坐于内。 他见到纪若萱,连忙放下手机起身迎了过来。 “小姐~” 他略带哭腔的喊道。 纪若萱却笑得很是明媚,就像一个怕父母知道自己在外受委屈的女儿一样。平静从容的说:“程伯,这些年你还好吧!” “谢谢小姐惦记,我一切都好~只是小姐你一个人就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开实在让人很难不担忧啊!” 身为纪家的管家,他看着纪若萱长大,眼前这丫头比亲孙女还亲。 “嗨~程伯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了。” “可不~干出来的事儿全是三岁小孩才能做的。” 突然一句低沉的中音伴随着皮鞋嘀嗒的脚步声从里面的房中传来。 方才还淡定的纪若萱,震惊中还有一丝慌张;尘封的情绪一下就夺眶而出。 “你~你~”纪若萱泪眼婆娑,哽咽了一下,又继续道:“秦然,怎么回来了。” 秦然整理了一下西装,儒雅的朝纪若萱张开了双臂。“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纪若萱也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 “这么有底气…” 秦然浅笑一下,又道:“不对~应该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程伯热泪盈眶的,他摸了一把眼泪,颤颤巍巍的走过去牵着墨墨的小手说:“小姐、秦总我们先坐,坐下来,坐下聊,坐下来慢慢聊。” 秦然刚提起筷子又放下,长吸一口气说道:“若不是你主动联系程伯,我可真的是要掘地三尺来找你了。” “我只是离开c城,又不是人间蒸发。” 纪若萱不以为然道。 秦然冷冷道:“说说吧!到底遇到什么事儿要这样躲起来,又突然的出现?” 纪若萱埋着头一言不发,程伯应声道:“没事儿,有的是时间,想说的时候再说。” “程伯,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有些事儿想问一下你。” “小姐,你尽管问。” 纪若萱嘟着腮,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像是准备了很久。 “我想知道爷爷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突发脑梗去世呢?那几日我~发生了太多事,太突然,什么都来不及让我细思。” 程伯:“小姐我知道,你那几日为了沈少爷的事情也……只怪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老爷的确是因为突发脑梗去世的,我当时让童医生又替老爷子检查过。” 纪若萱眉头紧缩,一脸难以置信的又道:“程伯,爷爷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会因为那次风波就气愤不过呢?”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一切并不简单。 “张经理私自更改配方,将原本的党参20g、白术15g、换成了党参15g、白术20g,茯苓10g换成了甘草,大量的中成药生产导致病人服用之后出了事故,老爷本就因此愧疚不已,下令竭尽全力的补偿、挽救,就在这时监管财务的刘经理却将制药集团与珠宝原石厂的所有可流动的资金全部卷走,这简直就是釜底抽薪,老爷急火攻心便倒下了。知道此事后,郑家还前来探望过老爷,还表示可以生出援手,怎料他们刚离开后不久老爷就呕血了。” “郑家?郑浩杰?” 纪若萱紧拽着拳头,咬紧后槽牙说道。 “是啊~” “混蛋~我肯定这一切都不是意外,绝对不是,程伯你还能不能找到当年爷爷的私人医生,童医生。” 程伯笃定的说:“我尽力,难道小姐你是发现了什么?” 此时双手环抱于胸腔的秦然突然冷笑道:“怎么~终于想起要面对?要振作起来了?” “嗯~” 纪若萱有点难为情的低着头,不敢直视线秦然的双眼。 秦然无比无奈的叹息着抬手撑住额头。“萱儿啊~出国为何都不来找我。” “我~我…害怕连累你,很多事情也无法面对。” 秦然肃穆道:“怕?还当我是当年的秦然?找不到你,你知道我多担心?” 他们久别重逢,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半夜;墨墨已经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盛情总难却,在秦然的坚持下;纪若萱才勉强同意让她送自己回家。 车辆穿过繁华的市中心,慢慢行驶进入了一条陈旧狭窄的街道;两边的住宅看上去便有些年代,灰白的的水泥墙体没有任何装饰。 “秦然~就在前面铁门那里停车就好。” “好。” 她倒吸一口凉气,透过后视镜观察到了纪若萱的表情。 一出生就衣食无忧的纪家大小姐,如今却租住在这偏僻、凌乱、陈旧的环境中。 纪若萱轻轻抱起墨墨下了车,又温言细语道:“谢谢啊!” “若萱。” 秦然欲言又止,顿了顿又无奈一笑道:“别多想~有我在,早点休息。” 她想开口让纪若萱搬去与她同住,可又怕触碰到她现在风雨飘摇中那脆弱的自尊心,只能无奈一笑将话憋了回去。 第21章 装什么清纯 “好你个纪若萱,这么快就勾搭上别的男人了,难怪迫不及待的下班。” 沈墨白猛的捶了一下方向盘。 他的车辆停在了马路对面,车头与秦然的车头相对;路灯像瞌睡人的眼,冷冷的黄光洒落,朦朦胧胧的折射出车内外的人影。 “敢抱着我的女儿去外面勾搭男人。” 沈墨白越想越气不过,他迅速的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此时秦然的车已经扬长而去,他大步流星的穿过马路,一路小跑着去追纪若萱。 啪~ 纪若萱刚想关上门,一支手掌重重的拍在了门上。着实把她吓的一哆嗦,她顺着手掌看过去,沈墨白那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面前,差一点儿让她窒息的晕了过去。 她战术性往后一仰,沈墨白嘴角邪魅一扬,一把拽着她胳膊说:“怎么就不打算请你老板进去坐坐?” “沈总,我已经下班了。” 不等她说完,沈墨白开口打断了她,“这个月工资不想要了?” “你~” “还有,c城那夜是事情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可不行,你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说罢,沈墨白痞气的一把推开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 【还早我要交代,我撕你,已经很仁慈了,沈墨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颜无耻,泼皮无奈。】 纪若萱俯首看了一下怀中的墨墨,气愤不已转身朝卧室走去。 沈墨白厚着脸皮一个人在客厅里四处翻看,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就像在自己家翻找着自己遗失的东西一样。 “你在找什么?”纪若萱阴森的声音从背后飘来,渗的沈墨白脊椎发凉。 他玩世不恭的转身走上前,盯着了一下腮说:“随便看看而已,怎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都多大的人儿了,还弄这些粉嫩嫩的装饰来蛊惑人心?” 纪若萱喘着粗气,压制着怒火又道:“你到底来干什么?” 沈墨白却不以为然,疯狂的玩火,“刚刚不是说了吗?你装什么清纯啊!你是什么样的女人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 “你~清~楚~什~么?”纪若萱阴沉的声音继续道,她垂下的眼眸中已经泛起红血丝。 【你个猪头、蠢货、混蛋、二百五、你清楚什么~根本就什么都不清楚就在这儿跟我撒泼耍无奈。】 沈墨白嗤笑道:“呵~早就被人玩坏了,装什么啊!你不就是为了钱吗?说吧!开个价,你到底要多少钱才能满足你的野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 啪~ 纪若萱怒火中烧,一巴掌打掉了他伸手过来的银行卡。 “沈总~我不管你是想为那夜的荒唐苟且有一丝愧疚,或是寻一丝心安,在或者…你当我~是买,那都是你自认为的事儿,我统统不接受,更不会拿你一分钱;我纪若萱就算再不堪,也不会做那些事儿。” “……” 沈墨白俯下身捡起地上的银行卡,对着纪若萱的脸蛋,放荡不羁的吹了吹上面沾染的灰尘。 “如果~我说收下这笔钱,然后彻底从我的世界消失呢?我实在看着你恶心。” 他故意把音线压得极低极细,捏着嗓子阴阳怪气的说。 听得让人浑身不自在。 “呵呵~呵呵呵~那就恶心着呗!是你不自在,又不是我不自在;还以为自己的万人迷呢!谁见着了都要上来巴结你,勾搭你~我可不是冯珊珊,非得追着你,缠着你,搞得跟谁想待在这里一样。” 沈墨白看不透她,【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又想要什么?】 “沈总,如果只能为了来冷嘲热讽的,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请你离开我家,我要休息了。” 怎料沈墨白接下来的举动真让人大开眼界。 他旋转,跳跃,一纵身蹦到沙发上躺下了,“我要不走呢!” “无奈~” 气的纪若萱直跺脚。 她大步流星走上前去拽着沈墨白的胳膊就像往外拽,沈墨白的手死死扣住沙发。 “这么着急赶我走,莫不是待会儿还有客人?” 嘴欠的沈墨白继续毒辣的语言攻击。 纪若萱用力拽着,拽了一会儿就没有力气了。 她瘫坐在地摊上,无辜的眼神瞪着他不停喘息,【纪若萱~纪若萱~是你自己选的爱人,就算打断牙齿你也得咽下去,我忍~考验你忍者神功的时刻到了。】 沈墨白得意的双手抱头,看着天花板,一副看你那我怎么办的模样。 纪若萱颤颤巍巍站起来,瞥了他一眼,“你爱待,那就待着吧!沈总好好享受一下睡沙发的滋味吧!” 她大步流星走回卧室,呯~的一声,关上了卧室门。 “呵呵~还是那么傲气。” 沈墨白哭笑不得的看着那卧室门说。 此时躺在沙发上的他又开始打量起客厅里的装饰,摆件。 很多东西都是曾经他们共同喜爱的物件儿,看着看着那电视柜下的浅绿色的礼盒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猛的翻身,狭小的客厅中他从沙发上就跨了一大步就成功拿到了盒子。 他蹑手蹑脚打开盒子,里面竟然藏着他们学生时代交流对话的笔记本。 沈墨白不敢置信的翻开第一页,上面寥寥数语就将他拉回了过去美好的种种。 “墨白,背我~” “好~” 每次游乐场里,她总是走不了太久就要抱抱,要她的墨白背一下。 “墨白,我手冷。” “来放兜里,我给你暖暖。”沈墨白温柔的握住纪若萱的手。 “墨白,我好饿~” “萱儿想吃点什么呢?”沈墨白是那么阳光,那么明媚,眼睛一直直勾勾的注视着纪若萱,满眼皆是宠爱。 “墨白这道数学题,好难啊~我不会。”纪若萱嘟囔着小嘴。 “来,让为夫看看。” “墨白、我想吃这个~我想要那个~我想买这个~”那时候的纪若萱总如孩童般天真,小鸟依人的依靠着沈墨白,生活得也无忧无虑。 “好~好~统统都买。” 无论纪若萱说什么,他总是会照单全收,百般迁就溺爱,从来不掩盖自己的喜爱。纪若萱已经被宠爱成了一个生活都无法自理的孩子了。 纪若萱拿起一瓶矿泉水,正准备咕噜咕噜喝呢,就被沈墨白一把抢过来。 “这么凉,不准喝。”沈墨白语气严肃,脸上却洋溢着温暖的笑意,说最狠的话做最暖的事。 沈墨白把衣服拉链拉开,把水放进怀里。 “为夫给你暖暖~暖暖在喝。”沈墨白笑着说道。 他从未对她生过气,总是小心翼翼的护着疼着,就是那句含在嘴里怕化了,捏在手里怕丢了的感觉。 第22章 惹我你就死定了 起床~起床~起床床~ 魔性的闹铃召唤着沉睡的纪若萱。 起床~起床~起床床~ 这魔音绕梁,没有吵醒纪若萱,翻到将客厅中翻看那笔记本到深夜的沈墨白吵醒了。 “吵死了~纪若萱~纪若萱~” 他微微抬起头,朝卧房里大喊了两声,静默了很久都没有动静。那魔性的闹钟还在不停的欢腾着,他憋着怒火摇摇晃晃走过去推开了卧室的门。 母女俩睡的正酣甜,闹钟丝毫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真的是猪啊!” 沈墨白俯身关掉了她枕头边的闹钟,突然纪若萱一翻身与他来的个亲密接触。鼻尖如蜻蜓点水一般在她脸上一划而过。 一瞬间,他浑身酥酥麻麻犹如触电一般。 他凝视着她修长的睫毛,顺着白嫩的脸蛋目光下移到她粉嫩的唇珠; 她依旧那般动人,沈墨白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墨墨一个伸展运动,小腿一蹬,正好踹到了他撑在枕头上的胳膊。 他吓得猛的缩回胳膊,赶紧跑出了卧室。生怕惊动了纪若萱,继续回到沙发上装睡。 时间点点滴滴流失,晨光透过窗帘映射到卧室,光芒晃得眼前通红一片。 “唉~真舒服…” 纪若萱舒展的伸了个懒腰,朦朦胧胧睁开睡眼,一看日头瞬间诈醒。 “啊~完蛋了,闹钟怎么没响啊?墨墨……墨墨快醒醒啊!迟到了,迟到了。” 她一边摇着墨墨,嘴里一边嘟囔着“完蛋了~完蛋了。” 墨墨慵懒的伸出胳膊搂住她的脖子,软糯的微眯着眼看着她说:“妈妈~我好困啊!” “该起了,已经迟到了,妈妈还得上班呢!” 她慌慌张张换好衣衫,抱起墨墨跑了出来。 “咦~” 小巧的沙发上沈墨白那大长腿都难以装下,纪若萱见之忍俊不禁。 “有那么好笑吗?” 沈墨白不削的回眸瞪着她又道:“刚刚还鬼哭狼嚎的叫,现在怎么突然就从容了。” 纪若萱倒吸一口凉气,“哦~” 啪~她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脑门上。 “书包~书包~” 她一手抓住书包,一手抱着墨墨,踉踉跄跄的跑到门口换鞋。 躺在沙发上的沈墨白冷不丁的开口道:“你就这样过日子了?早饭呢?” “懒得给你废话。” “你不想跟我废话,你不吃,孩子也不吃?” “切~白痴。” 纪若萱白眼一翻,挎着包狼狈的跑了出去。 “喂~喂~” 她一个人匆匆的跑开,沈墨白扯开嗓子喊了好几声,见那人没有搭理自己。他赶紧起身穿鞋追了上去。 “纪若萱,你给我站住~” 纪若萱不耐烦的转身道:“干嘛啊?沈大老板,你没看我赶时间吗?” “赶时间也要吃饭。” 纪若萱冷笑道:“谢谢沈大老板关心,墨墨早饭都在幼儿园吃,再晚就真没得吃了。” “怎么去?打车?挤是继续公交?” 他说罢,不等纪若萱回应,便霸气的一把拽着她胳膊脱着她上了自己停在小区门口的车。 “上去~我送你们。” 他打开车门,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将纪若萱塞进车里。 纪若萱不明所以的歪着头从后视镜里盯着他,【今天这个人会这么好心?】 出人意料的好心,反倒让纪若萱内心忐忑不安。 幼儿园门口,沈墨白满足的看着纪若萱把墨墨送到老师手上;【如果当年我没有病倒,萱儿会不会就……我们一家人就能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纪若萱啊~纪若萱啊~你当年到底为什么要背叛我们之间的感情,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滴滴~ 看着纪若萱走了出来,并未直接上车,沈墨白便按下喇叭提醒着她。 她有些无奈的叹息着,心一横~踌躇蹒跚的朝他走去。 纪若萱的憨态之举让沈墨白情不自禁的扬起了嘴角。 “多谢沈总。” 沈墨白嗤笑道:“呵~突然会客气了,谢我什么?” 纪若萱憨憨的饶头说:“沈总定是不愿员工上班迟到,所以我的谢沈总送我到公司。” “呵~我客气,我也顺道,只不过……” 沈墨白邪魅一笑,说了一半留一半。 “只不过什么?”纪若萱好奇的寻问道。 他淡淡一笑,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疑问。 沈墨白猛踩油门,在岔路口朝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沈总~这不是去公司的路啊!” “我只是顺道去,没说什么时候会去;等着吧!”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等着,等什么时候啊?” “……” “能不能说清楚?” 纪若萱焦急的低头看了一下时间,瞬间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沈墨白驱车来到了一座豪华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内。 纪若萱探着脑袋,从车内四处张望。 咚咚~ 沈墨白敲了敲车门,“还不下车?” “嗯?” 纪若萱斜着头懵懵的看着他。 沈墨白二话不说,打开车门又一把将她从车内拽了出来。 他拽着她,来到了自己私下购置的公寓里。将纪若萱扔在客厅里便直奔浴室,水流的声音哗啦啦的流动。 “不是吧!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洗澡?果然是厕所里照镜子。” 纪若萱焦急难安,不停的在客厅里徘徊不断。【既然能看见公司大楼,想必隔的也不远。】 “沈总啊~你慢慢享受沐浴吧!小得就先去公司一步了。” 纪若萱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扯开嗓门大声嚷道。 “站住~” 沈墨白突然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出来了。 水滴顺着发丝滴落了下来,纪若萱骤然回眸,一时间竟被他的侧颜所吸引。 纪若萱僵在了原地,傻愣愣的看着沈墨白走来。 “你干嘛?” 纪若萱不知所措往后退去,却被沈墨白步步紧逼到了墙角跟。 沈墨白痞气的咬了一下下嘴唇,邪魅的说道:“休想一个人溜走。” 他不管不顾,情难自禁的凑近她。纪若萱避无可避,她怯怯的往前挪动了一步,秀发掠过沈墨白鼻端。 “香气扑鼻,乱我心扉。” 沈墨白一把将她按在了墙上。 第23章 惹我你就死定了(二) “你又想干嘛?” 纪若萱像一只受惊的小鸟,蜷缩在肩膀。 “惹我…你死定了。” 沈墨白咬牙切齿的说道。 “啊~啊~” 纪若萱尖锐的声音刺入他耳膜。 他捂住耳朵,一个健步往后退去,嫌弃道:“你嚎嚎个毛啊!” “不准乱来啊!” “你真当自己魅力无边啊!” 沈墨白转身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朝卧室走去,又道:“等着,换身衣服。” “都这个点儿了,还有心情换衣服。面子工程就那么重要。” 纪若萱只能干着急得扣着手指,心如火烧。 沈墨白西装革履的走了出来,“噗嗤~” “笑什么?” 纪若萱娇嗔的跺脚说。 “啵~” 沈墨白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得逞的他竖起大拇指划过嘴角,邪魅一笑道:“走了。” 纪若萱的心还在小鹿蹦蹦跳,她惊魂未定的摸着脸颊淡淡道:“穿的人模狗样的,竟没想到是披着羊皮的色狼。” 沈墨白仿佛听到了她嘀咕,一副吃定她的模样豁然回头道:“半天工资不想要了?” 车刚刚驾驶到公司楼下,纪若萱就来了一场百米冲刺; “哟~都迟到一个小时啦!真当公司是你家的,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王雅洁趾高气扬的讥讽道。 “……” 纪若萱轻轻一瞥,直接掠过她。 “站住~” 王雅洁一把拽着她胳膊,想要发难。 “放手。” 沈墨白冷冽 刺骨的声音从背后飘来。 王雅洁被寒气冰的一哆嗦,怯懦懦的收回了手。“沈总。” 沈墨白目光下移,居高临下的用余光扫了她一眼,那一眼中藏不住的杀气。 “公司也不是你家开的,还轮不到你在这儿耀武扬威~我的助理她想什么时候来我说了算。” 沈墨白弹了一下胸前的西装,双手插兜往前走去,经过纪若萱身边时顿了一下,轻声道:“还不走?要我公主抱把你抱进去?” 纪若萱倒吸一口凉气,灰溜溜的跑进办公室。 王雅洁整个人都那句公主抱给冻住了,像一座冰雕一样僵硬的屹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寒气席卷而来,在场之人恨不得立即消失,纷纷屏息;生怕一呼吸就会被寒冷的空气刺痛鼻息。 一整个上午,沈墨白并未有新的工作安排给纪若萱;她倒是对这突然的闲暇有些不适。 沈墨白还停留在温存之中,不可自拔。 咚咚~咚 两声轻盈的敲门声,打破两人寂静相处的时光。 “进~” 此时温敏涵拿着一本资料走了进来,“沈总~这是与jc合作的修订方案,请过目。” 沈墨白看也不看便将文件推回给温敏涵,“温总~几番修改可曾让jc那边的人动心过?温总你最善洞察人心,难道看不出此事不成不在方案而在人吗?利益分配在合理,方案在完美,如果没有一个人能完美的将方案呈现出来说服jc的高层,那方案最终都是失败的。” 温敏涵叹息道:“可是我们的方案递过去,对方只是简单看了一眼就被打回来了,完全不像真想与我们合作的态度。” “光长了脑子,没长嘴吗?” 沈墨白放下鼠标,气急败坏的往椅背一靠。 “沈总的助理我看就挺能说会道的,不妨让她试试。” 冯珊珊站在门口说道。 纪若萱惊鸿一瞥,赶紧埋下头。【她可真是温敏涵的及时雨。】 “这么大的合作,且能交给一个小小助理。”沈墨白轻蔑的说。 “是啊~”温敏涵赶紧附和道。 冯珊珊笑里藏刀的走了进来,淡淡道:“温总别急,可别瞧只是一个小小助理,她去还真的很合适,既能代表你也能代表沈总,若她搞砸了你在亲自出马也不迟。若一开始就你亲自出马,且不是太给jc面子了。” 沈墨白嗤笑道:“jc虽然是业内新秀,可短短十年就成为了数一数二的珠宝业内大亨,实力不容小觑。” 冯珊珊:“这我自然知晓,助理代表沈总办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自责范围内的工作,办不好只能说是能力问题,趁早换人免得给公司造成更大损失,至于jc那边实在不行的话,我就让我爸……” 被人讥讽的一无是处一般,纪若萱受不得这刺激,吱~一声,凳子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 她猛的站起来,激动的说道:“沈总,冯小姐说得对,我去便我去。” 纪若萱走上前,拿起沈墨白办公桌上的方案,侧身又对温敏涵说:“温总,可否将相关资料都先借我整理查阅一番。” 温敏涵回头看了一眼沈墨白,他轻轻的对她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 “好~你随我来。” 沈墨白落寞的看着她随温敏涵离开的背影,一霎间心口竟隐隐作痛起来。 这一刻他是翩翩少年沈墨白,只要纪若萱想做他便支持她去做,她若不想做,他便独自替她挡去这些烦恼。 她曾经明明那般重伤自己,她明明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可自己为何还是这般情难自禁,总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竭尽全力的去呵护她,照顾她。 砰~ 冯珊珊关上了办公室大门。 眼下里面四下无人,只剩下他们二人独处。 “墨白哥哥~”她嗲声嗲气的喊道。 沈墨白不由自主的一哆嗦,浑身冒出了鸡皮疙瘩。 “珊珊啊~我还有个会,你先自己玩会啊!” 沈墨白慌不择路的逃了,开门时正好碰到了回来的纪若萱,两人四目相对,匆匆一眼。 “好好工作。” 沈墨白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就那么轻飘飘的飞进了纪若萱的耳畔,那熟悉的感觉让她灵魂一震。 “沈总~” 纪若萱痴痴的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好生熟悉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她越来越看不懂沈墨白。 “哼~” 冯珊珊气急败坏的从办公室跑出来,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容颜较好的纪若萱。 “呵~”纪若萱嗤笑了一声,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依旧还是那么招蜂引蝶,遇到莺莺燕燕只会逃。” 抱着一堆资料,一个任你坐在冷清的办公室,孤零零的查阅着。 第24章 竟然是单身 这些年纪若萱一直沉寂在悲痛之中,如今一朝走出阴霾;她也想努力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绝对不是旁人眼中靠姿色混饭吃的人。 “这是~” 纪若萱不敢置信的揉搓了一下眼睛,又凑近文件仔细的看着。 “缅甸g67号玉石场…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g67号玉石场的开采权竟然是沈家和郑家各分占百分之五十,而郑家是四年前就有了g67号的开采权,沈家两年前也拿到了g67号玉石场开采权。 一切犹如晴天霹雳,纪若萱哽咽着浅语道:“g67号玉石场开采权明明是我纪家的,是爷爷为我买下竞标得来的。” 她悲恸的闭上双眼,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落,【四年前他们到底对纪家做了什么?我不能在这样下去,我一定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谁欺负你了?” 沈墨白俯身贴在她脸庞上说道。 “啊~” 纪若萱一睁眼,就被贴在自己跟前这张俊俏的脸蛋着实吓了一跳。 沈墨白扯开嗓门,不耐烦的又道:“说啊!” “没啊~就是文件太多,眼干。” 纪若萱手忙脚乱的整理桌面上乱糟糟的文件,将她看到的玉石场文件压在了最底下。 “哼~毛毛躁躁。” 沈墨白臭着一张脸,嫌弃的转身离开了。 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那么多的资料需要查阅,温敏涵那边一直电话轰炸,催促着她快点儿。 “好的温总,好的,我马上联系高经理,他之前说他4点才有时间。” 挂掉电话,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温敏涵简直就是夺命连环call。 她这样做,压根就是不想给纪若萱准备时间。 “沈总,我……” 不等纪若萱开口,沈墨白就接过了话茬子。 “去吧~让华清送你。” 纪若萱手忙脚乱的把文件往袋子里装,正眼都没瞧沈墨白一眼,就开口回绝道:“不用吧!说出去不太好。” 沈墨白咬紧后槽牙说:“服从。” 生硬的两个字,惊得纪若萱这才扫了他一眼,低吟道:“哦~好,反正你是老板,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华清拿着一个密封的文件袋走了进来,眼神飘忽得朝纪若萱那看了一言。 “沈总,这是你之前要我查的资料。” 华清有点心虚的朝沈墨白眨眼。 他淡定的接过文件,轻轻的放在桌上对,十指相交着压着文件,仰视着华清说:“你来的正好,送纪助力去一趟jc。” “是~” 华清走了过去,帮纪若萱提着那笨重的资料离开了办公室。 他们前脚一走,沈墨白就起身反锁了办公室的大门;谨慎的他还拉下了窗帘。 他看着那密封的文件袋,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像下了好大决心一般,他小心翼翼的拆封着。 他内心激动得,导致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迫切的渴望从中得到一些他梦寐以求的幻想。 一叠厚厚的资料,详细的记录了从纪若萱嫁入蒋家之后的事情。 她婚姻关系上‘离异’二字都能让沈墨白嘴角上扬。 “离异~结婚不到半年就已经离婚了,那为何还要对外继续隐瞒呢?” 沈墨白一页一页的翻阅,反复细细推敲着。 【当年蒋家的财势婚礼似乎也太过草率,婚礼筹备得很仓促,这仓促背后就是埋藏的真相吧!两家联姻半年之后,蒋家的可谓一日千里,如日中天;反而纪家却彻底没落到消失,半年后两人又秘密离婚?】 “若萱啊~若萱~你竟然是单身,你又到底在隐藏什么呢?这些年一直单身带着墨墨。” 沈墨白将东西重新密封好,锁紧了自己的保险柜里。 她结婚与否,其实他从来都不在乎;他只在乎曾经那个自己深爱之人是否真心相待过。 思虑过渡,沈墨白昨夜又休息得不够,一个人依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纪若萱在华清的护送下,准时抵达jc集团楼下。 她抬头望向大厦顶端,四十四层的高度,一样看去差点儿看不到尽头。 “什么时候我才能让纪家重回往日风光呢?” 她有点羡慕,钦佩jc集团的大boss。 “干什么的?” 纪若萱被门口的安保拦截了下来。 她马上腾出手,从包里翻找出名片递给安保,柔声道:“你好,我是sj衿珠宝公司的,我有提前预约高经理的。” “哦~好像刚刚前台有打过招呼,进去吧!” 安保肃穆的说。 “多谢~多谢。” 纪若萱笑盈盈的道谢,提起厚重的资料笨拙的朝里走去。 才走了两步,她又回头打探安保,【这jc难怪短时间就能发展这么好,区区一个安保都与众不同,前台也能如此周到。】 自己耗神耗时从大老远跑来,结果高经理两分钟不到就开始打发人。 “我们jc和sj衿合作的诚意时满满得;可贵公司在方案和利润上似乎就没有体现出多大诚意了。” 他压根就没有看到利润分析表就直接否定了纪若萱,反倒是两只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看着纪若萱。 从她胸前移动到腰间在到大腿根部。 “高经理,方案我们都是按照你们高层给出的意见修改;利润已经是极限了。” 纪若萱清脆的声音,似乎更撩人心弦。 高经理笑盈盈的凑上去,伸手打拉在她手背上,举止轻浮放荡。 “唉~纪小姐你这话就说的很不识趣了。” 他一脸贱兮兮的模样,手还卡油。 纪若萱狠狠的甩开他的手,愤怒道:“我看高经理压根儿就不是谈合作的,既然你谈不了,也不想谈,那我就先告辞了。” “哼~区区一个助理,好大架子;你若今天就这样走了,那就休想有合作的机会。处了我你们根本没有办法通向高层领导。”他冷笑一声,自信满满的说。 纪若萱不削道:“jc并不是你说了算,莫不成你还想只手遮天。” 她气愤不过,提着资料摔门而去。 高经理还第一次碰到这种脾气强硬的妞,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很是不爽。 纪若萱刚走到一楼,霎那间就后悔了。 第25章 秦总来撑腰 【那人真是一个神经病,疯子。】 纪若萱气愤不已,她拿着文件屹立在jc集团的一楼大厅中进退两难。 “如果就这样回去,温敏涵一定会撕碎我。” 她惴惴不安的在大厅中徘徊。 事与愿违,总会怕什么来什么。 嗡~嗡~嗡 温敏涵的来电,是那么的炙热、棘手。 纪若萱的小心脏扑腾~扑腾的跳着,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机静音塞回了包里。 “谁敢撕碎你?” 秦然的声音突然从她背后传来。 她豁然回头,险些跟秦然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你~你。”纪若萱又惊又喜,一时间变的语无伦次。“我~你,那个~呵呵~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然宠溺一笑,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她额头道:“傻瓜~这是我公司啊!你是有多久不关注商界?就算不关注商界,也不关注关注我?哎~可真伤心啊!” 纪若萱惊讶的捂住嘴,一脸不可置信的打量起秦然,“什么~不是吧!jc集团是你的?真的假的?” “……”秦然淡笑着点了点头。 刚刚还乌云密布的纪若萱,一下子嘴都咧到耳根子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那就好办了。” 她不假思索的从袋子里翻出合作书。 秦然迷惑的看着她问:“什么好办了?” 纪若萱委屈噘嘴道:“我们公司领导让我来跟jc谈合作,我还没开口那高经理就找茬儿,还色眯眯的盯我,结果脾气一上来,我把人得罪了。” “哦~难怪说有人要撕碎你,怕领导;是sj衿的?”秦然恍然大悟道。 “嗯嗯。” 她连连点头回应道。 “呵呵~你啊!我刚刚就看着一个人影特别像你,怎么叫你,你都不理我,就为这儿事儿神色恍惚的跑下来啊!” 秦然接过她手中的文件,又拉起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纪若萱一踏进她的办公室,就被这气派、素雅、敞亮的风格惊住了。 “你这里比那家伙的办公室明亮很多啊!” “谁啊?沈墨白?” “嗯~” 秦然倒吸一口气,“萱儿~在他那儿上班还不如过来帮我。” “不了阿姐,我发现一些事情,可能需要待在sj衿才能查的清楚。” “好~你想做什么阿姐都支持你,只不过,你是否愿意和墨墨搬来同我一起住,我一个人……” “可以啊~”纪若萱明媚的笑着回应,“阿姐现在怎么厉害,以后就靠你养我啦!” 纪若萱说着还从她背后将头压在了秦然的肩膀上晃着。 秦然眼含泪水,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说:“我的就是你的……这个世界上,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 纪若萱眼珠不停的打转,努力克制不让眼泪流出。 她又何尝不是只有这么一个亲人可以依靠。 “阿姐~要不你帮我把合作书签了。” “好~待会儿我就去把高经理给办了,敢招惹你~” 说着说着,秦然那眼神就充满了杀气,仿佛恨不得马上提起长刀杀过去。 “诶~阿姐莫冲动,你也不看看文件。” 纪若萱刚反应过来,秦然大笔一挥就已经把字儿给签好了。 “没关系,我本来就是要和sj衿合作,那高吴永差点儿坏了我大事儿。” 秦然猛的一起上,抖了一下西装,一把拽着纪若萱直奔高经理办公室。 刚刚还耀武扬威的高经理态度立刻就殷勤了,点头哈腰的迎了上来。 “秦董~你今儿个怎么得闲来……”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了秦然身后的纪若萱,突然就怔在了原地。 秦然冷冷道:“怎么~看到她很惊讶。” 她轻轻松开了纪若萱的手,脸瞬间阴沉了下来。盛气凌人的坐到了沙发上,纪若萱小心翼翼的跟了过去。 高经理支支吾吾道:“没~没~” 啪~ 秦然将合作书重重的拍在了办公桌上,愤怒道:“因为你一己私利差点坏了公司大事儿。” “……”纪若萱都被吓得一哆嗦。 “……”高经理不停的用衣袖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他余光扫了一下纪若萱。 恐怕他怎么都没想到转身这丫头就找了这么厉害的角色来撑腰。 秦然咬牙切齿道:“你平日里干的那点儿事儿,当真以为能瞒天过海;如今你到气焰越来越嚣张。你千不该万不该的便是招惹她,也不看看自己的分量,你立刻给我滚蛋。” 秦然蔑视的眼神瞪了他一下,不容申辩的机会;牵着纪若萱的手又离开了。 她们姐妹俩手挽手的一边走,一边说笑着。 “那今晚我就带人过去帮你搬家。” “好啊~我等你啊!” “你怎么回去啊?”秦然张望了一下,询问道。 纪若萱抿嘴一笑,“别操心,公司有派车接送的;早知道你现在这么厉害就让你把车借我开开咯!” “不行,你不能开车。我给你配司机,配车,就是不能自己开。你可是纪家大小姐,什么时候自己开过车,多危险啊!其实昨天看你住的地方,我就想让你搬过来,又怕。” 秦然又宠溺又心疼的说。 纪若萱云淡风轻道:“阿姐~我没事儿的,这些年独立了很多,我都懂的。你怕我拒绝,其实我也很怕给你填麻烦。” “怎么会是麻烦,阿姐高兴还来不及。” “是啊~阿姐这么厉害,这么大的靠山我可得抓紧了。但是我也会努力的,绝对不会落下,我会努力追赶你恢复纪家往日的风采。” “嗯~看着萱儿能重新找回自己,阿姐替你开心。” 秦然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滴~ 华清按了两下喇叭,提醒纪若萱上车。 姐妹两紧紧的拥抱了一下来道别,秦然目光中的爱满满的溢出来了。 她目送着车驶离出自己的视线,匆匆转身亲自去督促高经理留下的隐患。 华清透过后视镜打量了纪若萱,问:“纪助力,刚刚温总说你一直不接电话,沈总也打了很多电话关心事情进展。” “啊?沈总也知道了?” 纪若萱这才想起自己把手机关了静音,看着几十通未接电话,一下子腿就软了。 第26章 你给我判的无期徒刑 “华清~这个点儿已经下班了,要不你还是送我到附近公交站吧!” 华清眉头一皱,又立即浅笑道:“可刚刚沈总说再晚都得送你回去一趟,他在等你。” “啊~” 纪若萱惊愕道。 她嘴唇微张,一时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从此销声匿迹。 “呵呵~呵呵,华清,华秘书,华哥~”纪若萱死死拽着车门不松手,假笑着又道:“要不你帮我把文件送上去。” 华清也苦涩的回眸苦笑道:“纪助理,抱歉~爱莫能助。” 话音刚落,他一脚油门踩到底,扬长而去。 独留下纪若萱一个在公司大门惆怅,“啊~我是遭了什么孽啊!” “让你来见我就这么痛苦。” 沈墨白已经在大门口等她许久。 听到他的声音,纪若萱吓的手上的文件都掉了。 沈墨白一个健步上前,帮她捡起来。“你啊~” 他欲言又止,脸上愁容满面。 “谢谢~不是躲你,是~是~是墨墨,对墨墨她……看来又得被迫剩下了。” 沈墨白的脸又黑又臭,极致深邃冰冷道:“华清回去接墨墨,上去把文件放下,我有事儿问你。” 纪若萱感觉到了不一样的眼神,刚走到办公室门口。沈墨白一个箭步冲来,一把拽住她手臂,狠狠地将她拖入办公室。 砰~ “啊~” 她整个人被甩到了办公室的墙壁上,撞到墙的背部生疼生疼的,惊叫了一声,紧接着震耳欲聋的甩门声吓得她一震,整个人一下子慌了。 眼前一道暗影压来,沈墨白已经把她壁咚在墙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动作一气呵成,根本没有她反应的机会。 纪若萱只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她瞬间怒气值飙升。 一把推开了沈墨白。 怎料一个冰冷的眼神看向她,这目光都能震慑天下,她惶恐不安,像点了穴一样不敢动。 沈墨白的身躯像山一样强大,那种无形的威胁让她想起了不美好的记忆。 可在望向他的目光,却又莫名的感觉到心疼。 沈墨白深邃的目光掩藏着无尽的心痛,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他深情款款的看向她,声音突然变得无法预料的沙哑磁性,一字一句道:“你~到底~在隐藏些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纪若萱指尖微颤,嘴唇抽搐了两下道:“对~我的确有些见不得人的过去,不想被人知道。” 一下子她没能克制住,眼泪夺眶而出。 刚刚还冷若冰霜的脸骤然间变得柔和了,身体微微一僵,下一秒又用尽全力去拥抱她。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你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事儿呢!我都可以帮你的啊~我能帮你,四年了我日日饱受折磨,从来没有一刻能忘记你,越想忘越忘不掉。看到你哭,看到你受委屈;我就钻心的疼,对你我是又爱又恨,又怜又疼,可你却给我上了一个无期徒刑,一心想让我死得不明不白。” 纪若萱头埋在他的胸膛,隔着衬衫触碰到了他结实宽厚的肌肉十分有力量。 “呜呜~呜呜~呜呜~” 这一刻她是她自己,可以像曾经一样肆无忌惮地嚎啕大哭,哭得让人心碎。 他的泪水也在眼眶滚动,欲要流出来,手颤抖着,心在滴血,是锥心刺骨的痛。 “萱儿,我不甘心。” 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已经极度沙哑,他顿了顿又道:“我不甘心将你让给任何人,我不甘心你将我从你心里除名,你若想让我死,就给我个干脆,让我死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让我知道我到底是哪儿错了。” 不可一世的沈墨白如今仿佛在哀求着她。 “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我只想~呜呜~只是想~想让你好好活着。”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蛋,他痛到都快要窒息;她那一句只想让他好好活着,仿佛终于救赎了自己抛在了地狱的灵魂。 他捧着她的脸蛋,炙热的亲吻起来。一发不可收拾的宣泄着自己的爱。 纪若萱也很投入,没有抗拒。 那么炙热的深情湿吻,纪若萱急促的呼吸,一种窒息感笼罩了下来。 沈墨白紧紧贴着她的额头,他浅笑了一声道:“还是那么傻,还要教你怎么呼吸?” “你~” 纪若萱脸蛋不由自主的发烫,绯红一片,尴尬不已。 “萱儿,墨墨是我的孩子,对吧!” 沈墨白低声说道。 纪若萱一把想要推开他,可她用尽全力也根本无法推动他半丝。 沈墨白反而抱的更紧,她错愕地看着他炙热烫人的眼神。 “墨白~你~不要,不要把我们分开,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 沈墨白眉头一皱,气流瞬间沉了,世界变得寂静,空白而冰冷。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她的存在让你很丢脸。” 那一刻,纪若萱整个人都懵了,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不知沈墨白为何会这般想。 “不是,我~害怕,害怕失去她,害怕她被抢走。” 沈墨白漫不经心的轻佻模样,可怒火已经把他的眼眶烧的通红。 “你竟然这样想我?她是我的女儿,我疼她,爱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忍心将你们母女分开呢?” “你家里人呢!他们怎么可能容忍沈家的血脉流落在外?” 纪若萱哽咽着说。 “……” 沈墨白微微点了点头,恍惚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毕竟她的话不无道理,他深爱着他们,又怎么忍心看着母女分离。 嗡嗡~嗡~ 沈墨白的手机在震动着,他依旧紧紧的搂住她,不想松开。 “喂~嗯~好,你等一下。”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挂掉电话又埋头看着怀中温顺的像只小兔子的纪若萱。 “嗯~墨墨到了,别多想了,我会想到办法的。” 一听到墨墨,纪若萱突然就力大如牛了,猛的推开了沈墨白。 他一个重心不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屁股灼热的酸痛感,从脊椎直冲大脑。 “纪~若~萱。” 可她早跑的没影了。 他用舌头顶了顶脸颊,嘴角勾出邪魅而渗人的冷笑:“呵~你给我等着。” 第27章 如初 纪若萱心有余悸把墨墨从车上抱出来就一个劲儿的亲她。 墨墨伸出小手,捧着她的脸,疑惑的问道:“妈妈,为什么眼睛红红的。” “妈妈太想你了。” “若萱,墨墨好啊!来我抱抱~” 沈墨白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伸手想要去抱抱墨墨,怎料纪若萱往后退了好大一步。 沈墨白蹙眉看着她,“萱儿~” 熟悉的称呼,瞬间破防。她咬着下唇,凑过去让沈墨白从她怀中抱走了墨墨。 “帅叔叔~” 墨墨乖巧的招呼道。 “诶~墨墨真乖,帅叔叔请你和妈妈吃饭好不好。” “这~” 纪若萱刚回过神,他已经抱着墨墨走到车旁边。 她双手攥紧,心房最柔软的地方像被撕碎,忽然痛的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华清,车钥匙。” “哦~好。” 华清很识趣,递过车钥匙就匆匆离开。 纪若萱楞在原地,感觉自己又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沈墨白细声呼喊道:“萱儿~你抱墨墨坐后面,安全点。” “哦。” 她总的抵抗不了他温柔的呼唤自己,就那么毫无意识的任他操控。 晚餐,沈墨白带着纪若萱吃了她最爱的法式料理,父女俩也相处甚好。 简单相聚后,他又绅士的将她们母女俩送回家。 就在纪若萱以为这海浪连连的一天就要结束之时,小区大门口又停着那辆黑色的玛莎拉蒂。 透过挡风玻璃看过去,里面并未见到蒋驰宇的身影。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深吸一口气来舒缓自己的紧张。 一鼓作气的抱着墨墨快速下了车,刚走了两步就被两个声音,前后叫住了。 “若萱~” “萱儿~” 纪若萱一咬牙,一跺脚;苦笑着回眸。 蒋驰宇与沈墨白已经四目相对,电光火石在中间闪动。 “驰宇~你怎么来了。墨白,你先回去吧!” 纪若萱赶紧穿插到了他们中间。 “我来看看。” “我不回去。” 两人几乎又是异口同声说。 沈墨白一个箭步冲上来,拉开了纪若萱,语气冰冷的让人心寒。“你先回去。” 两人之间的氛围,吓得她脸色煞白,身体僵硬。 蒋驰宇不由得冷冷一笑,“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就凭我是沈墨白。”他邪魅一笑道。 蒋驰宇嗤笑着转过头,看了一下故作镇定的纪若萱,一字一句:“就是你,更不配。” “我不配,难道你配?”沈墨白攥紧拳头,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拽了起来。 蒋驰宇咬紧后槽牙,愤怒的说道:“放开,不然别管我不客气。” “不客气一个试试。”沈墨白寸步不让。 蒋驰宇嗤笑道:“你个病秧子,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我对你客气只不过是不想若萱伤心罢了。” 他愤怒了一把推开沈墨白,纪若萱赶紧扶住他。 “驰宇~驰宇~不要。难道到家就不能有话好好说吗?” 纪若萱喘息着大喊。 “是他不想好好说话。” 沈墨白依旧不可一世的昂起头,“我跟他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有新仇旧恨。” 蒋驰宇不由得冷冷一笑,真是低估了他对自己的敌意,他不慌不忙的开口磁性的嗓音极致性感的低沉:“还是那么不可一世,一副高高在上,见谁都居高临下的态度。” 沈墨白泰若自然地说:“哪有如何?” 一丝紧迫感压来,纪若萱忍不的在颤抖。 沈墨白感觉到了身后的她在颤抖,一下子心乱如麻,低声道:“你在害怕什么?” 蒋驰宇冷哼一笑,从鼻腔发出很轻蔑的单音。 “怕什么?还不是怕你出事儿。” 纪若萱反倒慌了,冲上前就捂住蒋驰宇的嘴。 “纪~若~萱~你离他远点。” 沈墨白心里一阵反酸,看着她贴在他身上就不是滋味儿。 蒋驰宇握住她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因为另外一个男人才愿意靠近自己,眼底的悲伤一下子涌了上来。 他微颤的手把纪若萱的手从自己的嘴边移开。 “若萱。” 那颤音从嗓子最深的地方长长的发出。 “对不起~”纪若萱尴尬的垂下头。 自己的反应太过激,她连忙把贴着蒋驰宇的身体挪开了。 沈墨白一把将纪若萱拽到了身后,肃穆的说:“你离他远点。” 蒋驰宇瞥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深情的移向了纪若萱,“若萱我改天再来看你。” 他才走了两步,又侧过头说:“沈墨白,你最好对若萱客气点,否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替她讨回来。” 他这是选择了成全,选择了继续无尽的等待,无尽的思念,纪若萱从始至终都低估了蒋驰宇的爱。 “纪若萱,他经常来找你?” 沈墨白瞬间变脸。 “……” 她白眼一翻,掠过他,牵起墨墨离开了。 内心冷哼一下,【哼~刚刚还一口一个萱儿,一转眼就咬牙切齿的喊纪若萱了。】 “喂~喂~” 沈墨白扯开嗓门怨气冲天的大喊道。 “哎哟~还不理人。” 他无奈的只能大步追了上去,可边跑那嘴角却不自觉的扬起了邪魅的笑容。 这是多好的留宿的机会,可不得抓紧了。 相识多年,纪若萱已经看出了他内心的小九九,无奈摇头一笑。 她内心坦然了很多,她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心意,情感让她无法抗拒,无法在将沈墨白推开。 纪若萱故意快速的关门,他一个箭步冲上来。 “诶~又想撵人?” 纪若萱哭笑不得说:“你难道不回家吗?再说我还有点儿是呢!” “什么事儿?又约了谁,要出去见谁吗?” 沈墨白总是满脑子的自我塑造情敌,危险的眼眸在朦胧的夜里显得锐利。 纪若萱长叹一口气,缓缓道:“沈墨白,我真想把你脑袋掰开看看里面到达装的什么?咋能不能别一天到晚自行脑补,我得收拾一下东西,准备搬家。” 沈墨白眉头一皱,错愕的看着他,“为什么搬家?搬哪儿去啊?” 她一把薅开了他,哼哼了两下,清了一下嗓子又戏虐道:“沈总不发工资,给不起房租,只能跑路。” “房租能有几个钱啊?” 沈墨白财大气粗的掏出一张卡欲想要递给她。 第28章 谣言 “不要你的施舍,你说为啥公司的工资非要拖到每个月的15号才发。”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秦然发着消息。 墨墨两眼迷离的蜷缩在沙发上,沈墨白看在眼里却又不知所措。 “纪若萱,别玩手机了,墨墨困了要怎么办啊?” 他温柔的把墨墨搂进怀里感受父女间的温情,想要搭把手却…… 纪若萱俯身蹲在沙发旁,笑盈盈的说:“墨墨宝贝今天是玩累了吧!来妈妈带你去洗洗你这小花脸。” “我来抱吧!你教我怎么照顾她就行了。” 他乐呵呵的抱起墨墨走进了卫生间,纪若萱窃笑着跟了上去。 “放点温热水,先用那个小毛巾洗把脸,然后……” 纪若萱事无巨细的一一交代着,她话音未落怎料沈墨白就有点不耐烦的把她推了出去。 “宽心,我应该能搞定。” 沈墨白笃定的说。 墨墨很是乖巧,父女俩其乐融融。 咔~ 一声猝不及防的关门声,沈墨白怔了一下,“来墨墨~你等下自己乖乖的先睡觉,妈妈忙好就会来陪你。” 他急切的安顿好墨墨本想跟下去瞧瞧,可又实在不放心把孩子一人留在家里;他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户边张望,想能看到些什么。 他一眼望去,下面正是小区大门口。纪若萱正站在昏暗的路灯下与秦然相谈,她身着一身休闲的灰色西装,中性的装扮一下就让沈墨白误会了。 撕~ 他气鼓鼓的一把甩过窗帘,一言不发的走到沙发跟前坐下。 此时纪若萱提着两瓶饮料走了回来,看着沈墨白端坐在沙发上着实吓了一大跳。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纪若萱拽到沙发上,紧接着钢铁般强悍的身躯欺压而上。 他握住她的手腕压在靠枕上,那一瞬间,纪若萱 整个人都吓懵了,手中的饮料也掉落下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感觉心跳猛烈加速,而沈墨白身上的阳刚气息清洌好闻,再一次躺在他胸膛下,感受他的呼吸,他的温度,他的气息。 像做梦一样,那么不可思议,纪若萱紧张得全身微微颤着,心脏剧烈跳动,她用尽所有意志克制自己要冷静。 她微微咬了一下嘴唇,虽然害怕,但她依旧还是没有志气的有所期待。 沈墨白沙哑的声线很是威严地说:“纪若萱,招惹我是会付出代价的。” “我没有。”纪若萱一脸懵懂的看着他。 他微眯着危险的黑眸,冷冷的说:“今晚,我要你。” 纪若萱心房漏了半拍,节奏彻底乱了。 其实在她的心里早就是非他不可。 她怯懦地应了一声,“嗯!” 沈墨白猛的从她身上跳下来,动作粗鲁地一把拖住她手腕,咬牙切齿地说:“纪若萱~你已经随便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说完,好不怜香惜玉的甩开她的手,冷漠的一脚踹开房门离去了。 砰~ 一声震耳欲聋,纪若萱被吓到怔了一下。 沈墨白的话剜心的刺痛着她,但是她还是恋恋不舍的看着他离去。 刚刚有所缓和的关系这么突然又被弄得一团糟。 她没有力气在做多余的挣扎,丧气的往沙发上一躺,往着看花板开始神游。眼皮子越来越沉,渐渐的她就熟睡了过去。 这一睡,她直接睡到快中午的时间;她支棱起身子,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天地皆在旋转。 抬眼一望,尽都已经快要十点三十了。 “墨墨~这孩子今天怎么也睡得这么沉?” 无奈独身,她靠意念强撑着走进了卧室。 “墨墨~墨墨快起来了。” 小丫头一个转身,那烧得通红的脸蛋让纪若萱一下子失了神。仿佛被什么东西重击,脑袋一片空白。 “不慌~我~电话,电话。” 她踉踉跄跄,一路上碰到了家具和门角,膝盖疼的走不了路,好几次差点跌倒。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动了起来。 她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去,来电正是沈墨白。 “纪若萱~怎么还不来上班。” 沈墨白在电话那端接近嘶吼。 “喂~墨白她。” 她一切还来不及说,沈墨白很快就打断了她的话。 他冷绝的说:“别一天天就会找借口,那孩子说事儿,30分钟必须出现在公司。” 嘟嘟~嘟~嘟~ 他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 纪若萱两眼空洞的依着沙发,坐在了地毯上,浑身也烧得酸软法力,全身撕裂般的痛着。 “墨墨~阿姐,对,阿姐。” 嘟嘟~嘟 她拨通了秦然的电话,刚刚一接通就哽咽得说不出半句话。 秦然着急的寻问道:“萱儿~萱儿,发生什么事了,萱儿你在哪里?说话啊!” “呜呜~呜呜~阿姐。”她一抽一抽的说了两句话又开始抽泣起来,“呜呜~我~我~在家,墨墨她,她呜呜~呜呜~她病了。” “等我。”秦然肃穆的抛下两字,就果断的挂了电话。 嘟嘟~嘟嘟~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她抽泣着爬到电视柜旁,拉出抽屉翻找着以前备下的退烧药。 “先给墨墨退烧,不能把脑子烧坏了。” 她一顿胡乱翻找,一个粉色小瓶滚了出来,正好是退烧药。 一下子好似恢复了一丝力气,她靠意念支撑着自己跑回了卧室,想灌下一些药给孩子;可尝试了两次都没能成功,孩子怎么叫也没能叫醒,她又弄来湿毛巾护住额头,想尽可能的降一些温度下来。 “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响起。 “萱儿,开门,萱儿我是阿姐,快开门。” 这声音像黑暗中的一束光照耀进了纪若萱的心里。 面色凝重的她,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赶紧起身跑了出去开门。 “阿姐。” 一开门,她就扑了过去,秦然也给了她一个熊抱。 “哇~你怎么也这么烫。” “我没事儿,就是墨墨,她怎么都叫不醒。” “别担心,交给我。” 秦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了一句就大步流星的冲进了卧室,一把抱起墨墨又对身后的纪若萱说:“去医院,你还能走吗?” “嗯~”纪若萱笃定的点了点头。 第29章 动她一个试试 眼下她做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顾好自己,不添乱。 医院中,秦然和程伯一起照顾着墨墨就医。 她的手机一直在拼命的响着,秦然不放心的几次回眸打探着她。 纪若萱本就头昏脑胀的,手机吵的她就更难受了。 她奄奄的接起手机,低吟道:“喂~” “纪——若——萱,要死啊。我命令你,立刻来公司!” 沈墨白当着冯珊珊与温敏涵的面儿对着电话怒吼道。 他双目红红的,生气的像充了血。 纪若萱不知发生什么了什么事情,可沈墨白那恐怖的怒吼她心有余悸,又怕他太过激动身体受不住。 “阿姐~程伯麻烦你们先帮我照顾一下墨墨,我。”纪若萱愁眉苦脸的看着秦然。 秦然轻咳一声,“你要去公司?为了他,总是命都不要了,你还病着,还没来得及就医。” 纪若萱目光幽深凝视她的眼睛,沉默了几秒,说:“我~有些事,我还不能离开公司。” 秦然愣住了,冷静了一下说:“我送你去,这里有程伯,还有顾北照应。” 她苍白着脸,恍惚地看着秦然,微微颤抖的声音说:“嗯~程伯在我也很放心。” 蓦地,秦然心如刀割;她懂她,即便再心疼,也只能全力支持,帮助。 一种莫名的失落,挫败、难过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她驾驶着车辆送她到公司楼下还不放心,看着她病恹恹的模样,实在难以放心,又把她搀扶着送上了电梯。 看着她凌弱的身躯,更让人心酸,即便是病了;她身上的贵气依旧不减,嘴角微微上扬着对着自己挥手道别。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秦然立刻按下另外一部电梯,忐忑不安的追了上去。 纪若萱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温敏涵、冯珊珊都在办公室里,沈墨白一副气势凌人的模样。 “死人啊~才来。”他松着领带,刚走了几步便停住了。 她失落的垂下眸,颤颤巍巍缓步走进,奄奄一息的问候,说:“沈总好,温总好,冯小姐好。” 可谓也是面面俱到。 沈墨白怔住了,【她脸色怎么这么差,看上去好像是病了。】 他一下温声道:“坐吧!” “她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坐,也不怕脏了这儿的地。” 冯珊珊起身,盛气凌人的讥讽道。 纪若萱心一紧,难道是自己那些不堪的过去被眼前不可一世的女人扒了出来? “纪若萱,jc的合作书你是跟谁签的?” 他淡淡开口询问她,却没有抬眼在多看她一眼。 冯珊珊转过身拿起合作书重重的甩在了纪若萱脸上。 纪若萱冷哼一声道:“呵呵~不是你们让我去签的?我签回来了还做错了?” 砰~ 沈墨白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那你是怎么签的?又是与谁签的?” 冯珊珊见状,更加气焰嚣张,“还能怎么签的,靠投怀送抱签的呗!不然怎么可能见到秦总。说吧~你是不是jc的商业间谍,是jc那位高层的情人吧?想要在jc升官发财于是派你来当间谍。” “呵~真是可笑的要命,是不是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宫斗剧看多了,看谁都像奸细呢?” 纪若萱冷笑着,简直太多内心戏。 “那这是什么?”冯珊珊举起昨日偷拍的她与秦然在jc楼下拥抱的照片。 温敏涵也心机深沉,赶紧落井下石,说:“看不出来你还真有本事,走了一遭jc就把处处挑毛病的高经理给办了。” 纪若萱看着沈墨白的背影,她不愿相信沈墨白仅仅是因为一张照片就怀疑她,她强忍着眼泪轻声问道:“你愤怒不已的把我吼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 沈墨白没有说话,看似更相信他们所言。 冯珊珊扫了一眼,“为了这个事儿?说的不以为然,看来是惯用手段,你这样的人不配待在公司。” “我是怎样的人?”纪若萱步伐坚定的朝沈墨白走去,又追问道:“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冯小姐,你又对我了解多少。” “还需要了解吗?眼见为真。”冯珊珊双手环抱于胸。 纪若萱再也忍不住,眼睑衔着泪一步跃到沈墨白面前,凝视着他又问:“你不信我?你从来都不曾信过我?我是怎么样的人需要别人来……” “够了~”沈墨白喘息着,攥着拳头,怒视着她又道:“我,更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我也曾亲眼所见过,期初还不愿意相信,可这张照片也清楚拍到你们拥抱在一起,怎么,你是要解释你是为了感谢他与你签了合同还是说你是不小心绊了一下失去重心倒在他的怀里?” 纪若萱再也忍不住,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停不下来。 那一刻,她从来都不知道,爱一个人,心会痛成这样,痛到他是她心上被剜走的一团肉。 沈墨白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没有在因为她的哭泣想要去拥抱她,安慰她。但他的心依然向着她,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绞痛了起来。 沈墨白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他亦疼的站不稳。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文婷忽然而至。 “别再这儿装楚楚可怜了,休想在蒙骗墨白了。” 白文婷的声音一出现,纪若萱害怕的往后大退了一步。 纪若萱突然咬牙切齿的说:“我蒙骗了他什么?你有没有心?难道面对我你就没有一丝丝愧疚?” 白文婷趾高气昂,昂着头说:“我有什么好愧疚的?当年你们纪家把就墨白的心脏当作筹码拿去换纪家的一线生机,为了利益要舍掉他的性命。亏我想着你为墨白的病情做那么多,过去还那么疼爱你,真是我错看你了。” 纪若萱连连后退几步,“哈哈~哈哈~你可真会颠倒黑白啊!” 白文婷扶住沈墨白的肩膀说:“墨白你可别忘了,你刚手术完,在蒋家她对你说的那番话,你昏倒在蒋家大门后高烧不退,差点再次丢了命,这个女人差点两次葬送你的性命,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样伤害你。” 沈墨白抬起眼眸,锐利的目光看向她,“嗯,我永远不会忘记。” 纪若萱愤怒的一把拽着白文婷,一推搡,歇斯底里的朝她吼道:“我是说了些重伤他的话,可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你难道不比谁都清楚吗?” 啪~ 冯珊珊上来就给她一耳光,声音响彻办公室。 第30章 她的深情你不配 “对白姨客气点儿。” 纪若萱捂住脸颊,满眼惊讶的望向沈墨白。 他不但没有阻止冯珊珊,反而更加地放纵她的行为。 她勉强笑了笑,紧逼双眸阻断那不争气的眼泪,可悲、可笑的嗤笑道:“对~没错…就是,我就是想要他死,他死了……” 啪— 冯珊珊反手又是一记耳光。 沈墨白的手此时也高高扬起,只是冯珊珊快他一步。 纪若萱不可置信地望着沈墨白停留在空中的手掌,心彻底碎了一地,她嗤笑一声,随即大步的朝沈墨白迈进,再迈进,几乎就要贴在他跟前,昂起头目光坚定的说:“你打啊?打啊~” 她的心彻底碎了一地。 沈墨白不忍,哆嗦着放下手,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他没想到他竟然会有打她的冲动。 看着她脸颊上的手指印,一时间说不出的难受。自己好没骨气,没志气,猛的扭过头避开她的眼睛。 砰~ 一声踹门的声音,大家还未来得及反应。 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都惊愕住了。 秦然猛的踹开门,几个箭步冲上来就给冯珊珊三记清脆又响亮的耳光。 “你在动她一个试试。” 白文婷坐不住了,赶紧护住冯珊珊呵斥道:“放肆。” 冯珊珊躲在她身后,瞪着眼睛说:“你就是jc的那个…那个…跟她不清不楚的人。” 秦然冷冽狠绝的咬牙说:“你们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沈墨白一震,转身一看,当真是那个人。 沈墨白眉头一皱,眼眸一亮,震惊的说:“原来是你,秦楚。” 秦然冷哼一声,“哼~对是我,我就是秦然,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至于你的信任萱儿她不需要。你们今天对萱儿的所作所为,我会加倍奉还,也让你们知道到底是萱儿配不上sj衿,还是你们sj衿配不上她这位jc的大股东。” 冯珊珊震惊一脸,“jc大股东,看了真的是来当商业间谍,还想勾引墨白哥哥。” 秦然怒目一视,说:“不是谁都像你一样不知寡廉鲜耻。” 她缓缓走过去搂住纪若萱的肩膀,柔声道:“萱儿我们走,这个地方龌龊了,咋们不待也罢。” “站住—” 沈墨白厉声道。 他紧紧抓住纪若萱的胳膊,这一刻他突然害怕了起来。 “沈总…请放手,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秦然蔑视的看着他。 沈墨白咬紧后槽牙,一字一句道:“不—准—走。” 秦然一把推开沈墨白,双目似火烧的通红一般,怒道:“凭什么?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枉她不惜一切代价对你,为了你来不及见爷爷最后一面,为了你白白葬送了纪家的家业,为你了更是葬送了自己的幸福。你却在这里联合众人肆意伤害她,诋毁她,践踏她的尊严。她过去的身份不用她去勾心斗角,如今的权势身价亦不必她委曲求全。你们沈家对她的伤害我会一分不少的统统还回去,忘恩负义的家伙,连是非多错,黑白都分不清楚。若不是顾忌萱儿,我真恨不得爆打你一顿儿。” 沈墨白跃步拦住她们问:“你什么意思?” 秦然单手插兜,不削的瞪了一眼白文婷道:“我什么意思?你去问你母亲啊!,问问她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你不是沈墨白吗?有钱有势,还查不到一些过往吗?有些事始终是纸包不住火,做了坏事是纸包不住火的。” “阿姐~别说了。”纪若萱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沈墨白颤抖的嗓音恳求道:“别走。” 他声音压的极低,“求求你。” 可还是穿进了纪若萱耳膜,也穿进了她的心底。 秦然:“萱儿…走啊!你还病着呢!墨墨是甲流,你也烧的厉害,想必也是甲流。” “你敢~”沈墨白恼羞成怒,胸膛憋胀着一团火难以释放,他面目狰狞的俯首帖耳在纪若萱耳畔说:“别忘了墨墨。” 纪若萱恍然间,寒气打心底冒出,凉飕飕的。 “敢走就别后悔。” 秦然轻蔑的看了一眼他,“放马过来,我要看看你到底是你后悔还是她?” “有些东西是你护也护不住的,秦总你我都是商人,应对懂得得不偿失的道理。执意带她走,要弄得两败俱伤就不划算了。” 沈墨白的话中中纪若萱是听得出,他也在暗暗的用墨墨威胁着她。 “阿姐~”纪若萱朝她眨了眨眼。 秦然松开了她的手,侧身对沈墨白说道:“留下可以~用沈家在g67号玉石场的开采权交换。” 纪若萱瞳孔一震,原来~原来她认为的秘密,秦然都知道。 也难怪,她可是jc集团的董事。 “……” “……” 白文婷不敢置信的走向沈墨白,抓住他的胳膊摇头表示千万不可啊! 沈墨白沉默了片刻询问道:“你要多少?” 秦然斩钉截铁的说:“全部~沈家在g67号玉石场的全部开场权,你沈家花了多少钱,我可以出双倍价格。” “……”沈墨白犹豫了。 秦然不容他多思,追问道:“怎么?不愿意了?那g67号玉石场原本就是纪家的,我只是替萱儿拿回属于她的东西,如果沈总不愿意,那人我就带走了,总有一天我也会有办法拿回g67号玉石场。” 秦然刚拿起纪若萱的手,沈墨白就着急的阻拦道:“好,都给你。” “墨白—不可啊!”白文婷捶胸顿足。 冯珊珊娇嗔道:“墨白哥哥,不可以啊!你把g67给出去,sj衿怎么办啊!那可是目前国内可开采,最大的玉石场了。” “这些不用你操心,我才是sj衿的创始人。” 白文婷恼羞成怒,伸手就想要撕碎纪若萱。 秦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又瞪向沈墨白说:“除g67之外,若你不能整肃公司那些重伤她的流言蜚语,给她公道与该有的尊重,我还是会带她走,走的远远的。” 秦然在攻心,沈墨白也知道,可偏偏没有办法逃避自己的心意,也愿意跳入其中,任她操控。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都要等他去了解之后,才能放让他和纪若萱之间完完整整的做个了解,恩怨纠缠拉扯多年,他不想再继续这样不明不白的痛恨下去;亦不想以后后悔莫及。 白文婷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说:“我不会同意的。” 第31章 她的深情你不配(二) “sj衿是我独资,沈家如今也是我掌权,拥有50%的股份。你同不同意又如何?” 沈墨白幽深的将目光移向纪若萱,g67本来就是他想还给她的东西。早给晚给,于他而言并无差别。 白文婷:“好啊—翅膀硬了,我都管不了你了?” “……” 沈墨白深吸一口气,眼眸深邃的望向远方。 “墨白,别后悔,珊珊我们走。” 白文婷厉声道,拉着冯珊珊离开了。 噗通— 纪若萱眼前一片空白,一阵眩晕一头摔在了地上。额头磕在桌角鲜血直流。 “萱儿。”秦然回神想拉她,却落了一个空。 他瞳孔一震,大喊道:“萱儿。” 沈墨白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推开了秦然。一个公主抱就将她揽入怀中,一边跑,一边喊道:“华清—华清—快…快去开车…去医院。” 秦然解开西装的纽扣,吐了一口气,也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 纪若萱头贴着纱布,手打着点滴,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沈墨白疑惑的问道:“她和墨墨都生病了?” “是啊!这不正如你意。” 秦然讽刺的说。 沈墨白眉头一蹙,顿了顿道:“怎么就如我意了?” “你恨不得趁她病要她命,不是吗?”秦然双手抱于胸前,轻描淡写的说。 “我哪有?” “你若没有—你没有怎么会拼命的催她去公司,人都病了一宿了,无人照料,人都病入膏肓了,还硬要人去公司,这不就是想要她命吗?” 秦然指着躺在床上的纪若萱,越说越来气。 “……” 沈墨白垂下了眼眸,没有在说话。 “沈少爷。” 程伯提着保温桶走进了病房。 “程伯,你是大程伯?”沈墨白起身迎了上去。 程伯慈祥的笑着应道:“嗯—好久不见啊!我给小姐还有墨墨准备了一些粥,等她们醒来好吃点。” 沈墨白有些意外,随即他又立刻调整姿态,轻声问道:“那小程伯还好吧!他离开沈家回去养老之后我都还没得空去看看他。” 程伯一怔,轻轻的将保温桶放在了柜子上;犹豫良久才开口道:“我弟弟、弟媳两年前出车祸—都去了。” 沈墨白不敢置信的摇着头。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程伯又把目光移向病床上的纪若萱,又语重心长的开口道:“沈少爷,你出来一下。” 沈墨白回眸也看了一眼纪若萱,然后才随程伯走出了病房。 走廊的尽头…… 程伯:“沈少爷,有些话我想单独给你说。” “嗯~程伯你说。”沈墨白客气的说道。 程伯哀怨的垂下头,顿了顿道:“沈少爷,虽然我不知道你目前和我家小姐如何,可有些事情我想你肯定是不知道的。” 沈墨白深邃的眼眸全神贯注的注视着程伯,迫切地说:“是啊程伯,我最想知道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四年前,就在沈少爷入院后,若萱小姐得知你的病情就让老爷拓人脉在全国各大医院联系是否有能与你匹配的,若萱小姐更甚至自己去医院做过配型,奈何条条大路都被堵死。”程伯喘息了一下。 沈墨白觉得不可思议,“她…她…她…也去做过配型—,不是说她躲的远远的吗?” “沈少爷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在感情上就这么糊涂啊!”程伯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继续道:“我家若萱小姐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你们相识、相知才相爱,无论旁的人说什么你都应有自己的判断,难道换了一颗心就在迷失了心智。我家若萱小姐那是为你去死都愿意啊!她对你的深情你可以选择辜负,不能选择盲目不知。” 沈墨白攥紧拳头,眼睛布满血丝,咬牙切齿的说:“看来有人背地里故意捣鬼,程伯你继续,把你知道的统统告诉我。” 程伯点了点头,继续道— 脑海中回忆不断,时间拉回四年前…… 四年前…… 全国多地暴雨连连,沈墨白的身体熬到了极限。若是在不做心脏移植恐怕就会小命不保了。 纪若萱就像热过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纪老爷子看在眼里实在是心疼。 “萱儿啊—别转了,爷爷已经托人加大力度找了。” 纪若萱娇嗔的跺着脚走到纪老爷身边,嘟囔道:“爷爷,我怎么能不急啊!墨白他是我未婚夫,他现在危在旦夕如果……” “好了,好了,爷爷知道—知道—;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纪老爷慈眉善目的看着孙女说。 叮铃铃—叮铃铃— 老爷子突然接到了好消息,一挂电话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了纪若萱。 纪若萱高兴的差点儿蹦了起来,“是真的吗?爷爷—你没骗我吧?” 纪老爷抿嘴道:“嗯?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 “在哪儿?在哪,我现在过去。”纪若萱已经按耐不住了。 “不行,在台湾,实在太远了。” 纪老爷眉头紧锁,不放心的说道。 纪若萱肃穆道:“再远我都去。” 说着,她不顾纪老爷的阻拦,连夜冒雨飞往台湾。 从台湾取走心脏护送回大陆,其中牵涉着很多错综复杂的事情需要交涉,办理。 就在纪若萱正在奔走在其中时,心保技术那边却告知已被人捷足先登。也就在这时纪家出事了,制药集团那边有人偷改了配方;惹出了乱子。 一时间,纪若萱方寸大乱;温室中长大的她在医院里嚎啕大哭起来。 一位好心医生于心不忍,便给她支了招。 纪若萱来回折腾了两日才得知是郑家截胡了,于是她又连夜兼程,趁还未从供体中取出便匆匆返航。 一切时机仿佛都是那般刚刚好,在等待着她进入其中。 谁也不知她在返航后她经历了什么,雨淅沥沥的下着。她的嘴角、额头都还在流着血,就那么狼狈不堪的站在纪家大门。 程伯撑着伞跑了过去。 “小姐—小姐—哎呀—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他关心的询问道。 可纪若萱却眼神涣散,低垂的眼眸满是绝望。脸颊上还烙着红红的手指印。 突然她头痛欲裂,双手紧紧的抱着头,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逐渐就失去了意识。 第32章 她的深情你不配(三) 纪若萱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 她看着熟悉的环境,仿佛就像只是做了一场梦;她多希望那些真的只是她的一场噩梦。 “若萱小姐—老爷他…他…病危了。”程伯焦急的跑了过来说。 纪若萱怔住了,一脸茫然的僵住了。 回过神,她不敢置信,那一刻她有一种荒诞的想法,她怀疑是不是自己醒来的方式不对。 她又躺了下去,闭上眼;又再次睁开冷淡的问了声:“程伯,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 程伯一讶,说:“大小姐,老爷真的…真的病危了…” 纪若萱沉思了好久,才起身赶紧跑了过去。 家庭医生—童医生与护士正围着老爷子。 纪若萱吸吸鼻子,错愕地仰头看着程伯,一脸不愿相信的样子。 “程伯,怎么会这样啊?”她哽咽着说。 程伯悲痛的说道:“老爷年龄大了,经受不住…早上郑家少爷来过,之后又得知刘经理做假账,竟然把纪家账面的钱全部卷走;现在纪家拿不出钱来处理制药集团的乱子了,股价也一夜之间暴跌,恐怕纪家的保不住了,老爷子一急。”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纪若萱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差一点儿摔倒。 她不能倒下,她吞咽了一下口水斩钉截铁地说:“程伯…跟我去一趟沈家。” 沈家的深门大院此刻还是明朗的,在朦胧的雨中也格外的清晰。 “程伯,你等着我,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好—” 程伯撑着雨伞焦急的徘徊在雨中,他深知如今纪家的处境,求人更已是难上加难。 他更加忐忑,突然朦胧中出现几个人影,紧接着一片嘈杂声打破了寂静的长空。 纪若萱被沈家的安保拖拽了出来,白文婷更是声嘶力竭地大吼道:“给我轰出去,轰出去。” 砰—砰— 她愤怒的拿起水杯朝纪若萱砸去。 她奋力地与安保拉扯着,其中一位大高个竟然对打拳脚相向。 “阿姨,你怎么羞辱我都可以,求你让我见见沈叔叔吧!” “你妈的,给我闭嘴。” 大高个甩手给她一巴掌。 纪若萱发疯的似的与他们打斗了起来,这一刻她已顾不得身份,顾不得尊严、教育。所有的委屈在生命面前都晓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她若不努力试试,一定会后悔不已。 “小姐—小姐—你们助手,你们…怎么可以如此欺人。”程伯眼含热泪的护着纪若萱。 说着说着—程伯就心疼的流下了泪。 沈墨白也听的无名火直冒,他强忍着情绪,淡淡道:“纪家的事情,我父亲是一定会帮的啊!而且事后我也查过,我父亲的像纪家公司账面转了3个亿。” 程伯瞠目结舌的瞪大眼睛,疑惑地说:“可是纪家没有收到啊!” 沈墨白觉得细思极恐,寒毛竖立,冷静地问:“可为何萱儿又匆匆嫁给了蒋驰宇。” 程伯深吸一口气道:“唇亡齿寒啊!纪家那些叔叔婶婶们,为了保住纪家最后那一点儿家宅,那帮混蛋就像魔怔了一样,几乎是刀架小姐脖子上,逼她嫁的啊!蒋家拿出高额彩礼,填补上了窟窿。小姐一出嫁他们就迫不及待的变卖家宅,瓜分钱财,还把小姐从纪家除名。小姐嫁过去之后就被蒋家关了起来,我几次去探望都没见到人。有两次远远的见了,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就被蒋家那两个恶毒的女人拖走了…在蒋家的日子恐怕…” “恐怕怎么?”沈墨白突然激动了起来。 程伯哽咽了一下,吸了一下鼻息道:“胳膊…腿…脸颊上,全是淤青。她从小就被老爷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啊!” 砰— 沈墨白一拳重重的砸在墙上,讽刺地哼了一声:“呵呵—蒋家,死定了。” 他瞬间觉得细思极恐,寒毛竖立,又冷静地说:“看来有人设了很大的局。” 程伯点了点头,“四个月后,我实在不忍小姐继续在那暗无天日中生活,就到处托人想办法,后来遇到了表小姐。” 沈墨白沉思了好久,才迈开步走回病房,他磁性的嗓音微颤着说:“原来她的深情,我真的不配。” 他忍不住嘲讽自己,过去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为什么不去好好的追查一番,将事情来龙去脉弄的清楚,反而一直陷在茧中,懵懵懂懂的让仇恨蒙蔽了双眼。 秦然依旧双手环抱于胸前,气恼地睨视他,“哼—现在才觉悟,不觉得有些晚了吗?” “……” 秦然又趾高气扬地讽刺道:“你现在怎么还有脸待这儿。” “那是我得事儿,又不着秦总你费心。”沈墨白冷冽的语气说道。 “哼哼—哇哇 —” 秦然瞬间放下姿态,健步如飞的绕了过去。 “墨墨—墨墨…哦~不哭不哭,是哪儿不舒服吗?姨姨在呢!哦~不哭。” 秦然小心翼翼的把她抱了起来,用自己额头测了一下她的温度,“嗯—退烧了。” “甲流—小心反复。” 查房的护士站在门口就给秦然泼了一碰冷水,她撩起墨墨衣袖就抽了一管血出来。 “……” “……” 所有人倒抽一口气,看着都觉得火辣辣的疼。 当她走到纪若萱身边时,沈墨白突然感觉浑身肉疼,龇牙咧嘴的说:“唉—护士,大人也要抽血吗?就一个甲流,不至于吧!” “……” 护士白了他一眼,继续自己的工作,她一边抽血一边碎碎念,‘不至于—不至干嘛送医院来啊!’ 沈墨白欲言又止,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夜深了,所有人都睡了。 他萧条孤寂的背影站在皎洁朦胧的夜色下,看满天繁星,这一刻他的心尤其的平静。 【原来她从未真正的离开,只是自己将自己困顿在求而不得的牢笼中,迷失了自己的心。】 “水—水—” 虚弱的声音划破寂静的长夜。 “萱儿…萱儿,你要喝水吗?马上,马上啊!” 沈墨白赶紧端着水跑了过来,轻轻的扶起她,想要喂给她水。 第33章 情深不负卿 纪若萱梦怔中身不由己,突然抬手一挥,大喊道:“你—不要—你不要过来。” “萱儿…若萱…我在呢!有我在,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把你弄丢了。”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落了下来,沈墨白紧紧的搂住浑身滚烫的纪若萱。 他贴着她的脸,悔恨不已的默默流着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为何要瞒着我,你瞒得我好苦啊!” 他一抱着她就不舍得松开手,就那么一直搂着她坐到了天亮。 “哎—把人折磨的身心俱疲,半死不活了现在倒装起深情来了。” 秦然双手插兜,痞气的看着沈墨白,讥讽道。 “……” 沈墨白瞳孔一缩,看了一下灰蒙蒙刚刚亮起的天空。 秦然长叹一口气走了过来,“得了,回去休息吧!这儿我来。” “我不…” 沈墨白坚定,冰冷的语气拒绝道。 秦然长哼一声,冷笑道:“哼—得—得,你乐意待,就待着吧!墨墨我就领回去了,顺道去给萱儿搬家。” “搬家—搬到哪儿去啊?”沈墨白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秦然邪魅一笑道:“哟呵—外界的纷纷扰扰还能掀起你心里的涟漪啊?搬哪儿去你管得着嘛?你是她的谁啊?” 秦然故意为之,就想刺激一下沈墨白。 【你若想不明白纪若萱在你心里的位置那就永远的离她远一点。】 “……” 沈墨白顿时语塞。 顿时,空气里凝聚着阴森感。 他咬了咬嘴唇,刚想开口又被秦然打断。 “总有些居心叵测的人想伤害她,你若还有点良心就好好捋捋能为她做点什么,她又待在哪里更安全呢?” 秦然的话犹如醍醐灌顶。 沈墨白突然沉吟一声,“嗯—” 秦然潇洒一回眸,肃穆地说:“你—最好把人给我照顾好了,不然小心我找你算账。” “你没有那个机会。” 精神萎靡的墨墨突然开了口。 “妈妈,姨姨我们不带妈妈回家吗?” 小家伙泪眼婆娑的,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秦然。 “嗯,妈妈还病着,墨墨跟姨姨回家,等妈妈好好休息,她的病好了就回来了。” 她牵起她的小手,走到床边给纪若萱来了一个温情的吻别。 墨墨稚嫩的语气,又道:“为什么墨墨都醒了,妈妈都还没醒。” 秦然听后,视线平移到沈墨白身上,一字一句冷冷说道:“还不是有些人,折腾的呗!” “折腾—折腾是什么意思啊?”墨墨疑惑的看着秦然追问道。 “哦—就是欺负,欺负你懂吗?” 墨墨挠了挠头,斜视着秦然说:“嗯—妈妈说欺负人的都是坏人,坏人有警察叔叔会来抓他的。” 沈墨白整个人一下柔和起来了,“墨墨放心吧!有我在,坏人不敢来。” 秦然嫌弃了扫视了他一眼这个把厚脸皮发挥的淋漓尽致的的男人,一言不发得就抱起墨墨离开了。 病床上,纪若萱又说起胡话来,模糊不清得让人难以理解她到底说着什么,只是看上去就十分痛苦,然而高烧反复还引发了她的胃炎。 她再也不是那个无所忌惮又天真勇敢的纪若萱了。 华清就像是能掐会算一样,总能与秦然完美避开。 “沈总。” 他站在门口不敢轻易打扰,于是轻声唤道。 沈墨白瞬间眼眸一亮,“嘘—”他担心吵到纪若萱,赶紧出声提醒道。 华清不语,只是安静的站在门口点了点头。 于是沈墨白便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刚到门口还还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确定她没有被那些噩梦搅扰。 “沈总,我查过了,当年台湾那边郑家一开始就是为你寻的心脏,也是与你配型的。” 华清还托人把当年那些资料全部都复印了一份回来。 沈墨白接过资料,的确如此。纪若萱也去台湾办理了相关手续,只是比郑浩杰晚了一天。 一霎间,谁真谁假更加难以判断了。 “程伯应该没有理由会骗我。”沈墨白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绪。 华清伸手去一边翻沈墨白手中的资料,一边开口说:“可是沈总你注意看后面这一份,这一份也是郑浩杰办理的手续,我去核实过,这一份却是伪造的。” “伪造的?有没有查到是谁伪造的。”沈墨白一讶,眼底藏不住的波澜涌动。 华清长叹一声,“嗯—我查过了,什么办法都用了,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线索到这里就断了,一看就是有人特意抹去的。” 沈墨白心痛得不能言说,一把将手中的资料捏成一团。 “好卑鄙的手段,当年既能用这样的办法骗萱儿,又能让我深信不疑。” “沈总,你已经知道是谁了?” “这么大一个局,搬倒了纪家,哪儿能是一个人能为之的。” 其中环环相扣,恐怕沈家也脱不了干系。毕竟自己可是有一个野心勃勃的好母亲。 “受利最大的蒋家嫌疑最大,以他们的实力应该轻而易举地做到啊!” “可是要弄垮纪家哪儿是那么轻而易举得事,一切看上去很像是蒋家所为,但是郑浩杰—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缺了一角什么,那一角一旦被挖出来就能知道全部真相了。” 说着他转身望向病房里,心尖微微颤了颤,“那一角是萱儿,是她把真相埋藏。但—我感觉她就是有意要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她下定决心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想从她那儿得到答案几乎不可能。” 华清笃定的对沈墨白说:“我相信真相只要肯追查就一定能查的道。” 沈墨白恍惚间一下子脑海中射过一束光,嘴角微微一仰,“再去帮我查几个人,纪家家庭医生—童铭,还有……” 他贴耳轻声的对华清说出了一长串人名,看样子是要把程伯那儿得知的所有事情一一查证。 既然纪若萱不肯说,那他就让人从头彻查;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弄清楚真相。 第34章 能不能回到从前 纪若萱病好之后,为了g67号玉石场又回到了sj衿。 “秦总…萱儿你…来了—” 沈墨白看着秦然身后的纪若萱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扬起。 今日的沈墨白让人眼前一亮,一身休闲运动装扮增添了些阳光活力的感觉。纪若萱怔了一下,又立刻移开了目光,可眼角的余光还是停留在他身上。 她没敢认真看,无论是从身份背景还是相貌身材,无疑他是顶好看的。 她从小就迷他的身材,迷他的相貌。 “咳—” 秦然轻咳一声,沈墨白这才没有继续盯着纪若萱傻看。 “哦—秦总,这边请坐。” 秦然行事果断干练,刚坐下就直截了当的说:“沈总,人我给你带来了,g67号玉石场的开采权呢!” 沈墨白笑笑:“放心,早已经准备好了。” 他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文件转身走到秦然跟前,将文件递给她时,目光又不自觉的落到了纪若萱身上。 他知道她为什么愿意留下,混迹商场多年;姐妹俩的心思昭然若揭,而他也是有意成全。 “无偿—” 秦然看着无偿转让书甚是惊讶。 “嗯—也不算是无偿。” 沈墨白痴痴的看着纪若萱说道。 “……” 纪若萱微微蹙眉,嘴角微张,话到嘴角又立即止住了? “沈总—你可以随便开价,毕竟萱儿是自己的。” “我并未要让她签卖身契,秦总是否太过于谨慎了。” 沈墨白说到一半,顿了顿,又向纪若萱投去深邃忧郁的目光,继续道:“她开心的时候想过来待多久就待多久,我也会按照之前的约定整顿公司风气,我不会让她在这里受到一星半点儿委屈的,只要她开心,来去自由。只是无论她去哪儿,我都有知晓权,还有…随时…探望的权利。” 他说这话时,内心是多么害怕她再次消失在自己的世界,多么害怕她被别人藏起来,害怕自己找不到她。 秦然十指相扣,痞气的往沙发靠背上倚去,潇洒的翘起腿说:“你若善待她,这些都不是问题。” “若转让书没有什么问题,那就麻烦秦总签字确认吧!这还有一份补充协议。” 秦然拿起补充协议一看,惊呆了。 上面竟然就是他刚刚说的话,第一条、jc满足以下条款,sj衿便无偿将g67号玉石场转让给jc,但jc不可干涉(限制)纪若萱女士的人身自由。 第二条、沈墨白先生对纪若萱女生的行踪等生活情况有知情权,探望权。 第三条、jc不可无任何理由将纪若萱女士带走,不得限制其人身自由,特殊情况除外。 第四条、纪若萱女士有偿在sj衿工作三年。 第五条、纪若萱女士需要每周加班一次,具体加班事宜听从沈墨白先生安排。 第六条、纪若萱女士不可无故不接电话,不可躲避沈墨白先生;在职其间应听从调遣、安排。 第七条、若一旦违反以上条款,sj衿便有权无偿收回g67号玉石场全部开采权。 第八条、第九条、第十条。 “咳咳—沈总,你这是不是也—” “阿姐—没问题的,签吧!” 秦然有些错愕,“萱儿,要不你看看再说。” 纪若萱苦涩的笑了笑,“不用看,我相信阿姐。” 秦然倒吸一口凉气,无奈点了点头说:“既然这样,那我需要加一条,只需要加一条;若不能善待纪若萱女士,让她受到委屈jc便有权将其带走并且无需规划g67号玉石场开采权。” “没问题。” 沈墨白也都没想便干脆果断的答应了。 他不假思索的在转让书上签字,补充协议又让秘书修改、打印了重新送了过来。 秦然一脸坏笑,撩了一下纪若萱,伸手挑逗的摸了摸她白嫩嫩的脸颊。 “那就这样了—我先回jc了。” 纪若萱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一句话。从进sj衿开始,嘴巴就像被什么东西黏住了,突然就开始惜字如金了。 连续几日,两人都没有对任何交集,都相安无事的干着自己的事儿。 纪若萱借助职务之便借阅沈氏集团与郑家的一切合作,就连她自己都有的觉得不可思议。 “这职务竟然借阅封存的资料也都这么轻而易举。” 她的眉头这才稍微舒展了一些。 殊不知是沈墨白一直在暗中保驾护航,替他开设绿灯,任由他去查。 嗡嗡—嗡— 沈墨白正焦头烂额地想如何打破彼此之间的僵局,修复绑架时手机突然响起来了。 “喂—” “沈总,纪小姐…纪小姐过来说要查账。” “让她查…等下,你多留意一下,她特别关注的是哪些账。” “哦—好,只是财务这边就这样让她随便查恐怕也不妥吧!” “无碍,她不是外人。” “……” 挂断电话,沈墨白垂头丧气地爬在了办公桌上。 “啦啦—啦—啦啦—” 有了些眉目,纪若萱开始有点小得意了,哼着小曲就返回了办公室。 “诶—华清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纪小姐。”华清恭敬的回应道。 一听到纪若萱的声音,沈墨白一激灵就从办公桌上弹了起来,他竖起耳朵听他们两人在说什么。 “休这么长的假,都去了些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啊?” 华清淡然一笑道:“也没去哪儿,就去看了看海,爬了爬山,到别的城市找了找人,叙叙旧。” 纪若萱羡慕不已的说:“那也不错啊!其实这么久,出趟国都够了。” 华清:“咋们工薪阶层,经费有限。” 纪若萱仰天长叹道:“哎—要是有公费出国旅游就好了。” “有啊!其他部门每年都会公费出去旅游一次,地点他们自己定。可惜啊!你和我没有。” 纪若萱脸色瞬间暗沉,惊呼道:“为什么啊?” 华清一挑眉,看了看办公室,“因为沈总很忙啊!再说又有什么地方是他没去过的。” 她也把目光挪向办公室的大玻璃墙上。 “他不去那是他的事儿,你是公司员工,理应享受应该享受的福利啊!他不去才更好,更应该去。” 纪若萱长叹着拍了拍华清的肩膀,定了定神,收起笑容才从新踏入了那冷空气凝聚的办公室。 第35章 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自从纪若萱搬家以后,每日上下班秦然都会安排司机接送。 她刚下车,秦然就打来电话。 “喂—到了,放心吧!我不是有你撑腰吗?” “谁欺负你了。” 一股热浪从纪若萱颈脖处穿过。 “啊—” 纪若萱吓的猛一回头,直接和沈墨白来了一个鼻尖吻。不经意间的亲密接触最让人怦然心动。 她一动不动的瞪着沈墨白,手机滑落在地也浑然不知。心脏噗通—噗通—的砰砰乱跳,那些尘封的美好,排山倒海搬砸来。 一时间她难过的说不出来话,两人间的气氛一下子像被冻住了,沈墨白的心尖也微微颤抖着。 沈墨白不长笑,可笑起来真好看,像有春风十里柔情,眼睛漆黑晴朗,闪烁着星辰大海。 “我也给你撑腰。” 纪若萱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怎么回到才好,“没…没…没人欺负我。” 她说完拔腿就跑,就像后有追兵一样。 看着心爱之人憨态的背影,此时他一定是很开心吧! 纪若萱跑进电梯,也笑了起来,是心碎完了的那种笑。 这一刻让她好怀念过去,怀念曾经;可那些经历的她挥之不去的存在,真实的存在,她没有办法从自己的人生中删除。 “你可算来了。” 华清抱着一堆五颜六色的宣传单跑了过来。 纪若萱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笑了笑:“怎么了?” 今天这么热情的迎接她,往日这个点儿可是在电梯口迎接着沈老板的啊! 华清长叹一口气,一把拉住纪若萱的胳膊就往自己工位上走,一边走一边说:“你是不知道,昨儿个夜里沈总突然来电说下周全公司组织旅游团建。” “团建就团建啊!又没有我们。” 华清眉尾一挑,打了一个响指说:“巧了—今年沈总说我们也可以去了,让我选地方安排对接。” 纪若萱一下子呆住了,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纪助理,纪助理,怎么了?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很意外。” “嗯—惊喜,何止惊喜,简直是惊悚,很意外的惊悚。” 华清戏虐道:“这不正好就是你梦寐以求的公费旅游吗?怎么会惊悚呢!” 纪若萱苦涩的哼哼了一声,笑道:“呵—那我问你,沈总是不是也要去。” “去啊~当然要去了。” “他去,是不是跟我们一起。” 华清点了点头,继续贴耳细听纪若萱诉说。 “那他去,我们还能玩的自在?那不就是相当于换了一个地方工作吗?而且他事儿那么多。” 华清又点了点头,好像说的不无道理。 “所以别人真的是去玩的,好吃好喝好玩的,我们可就说不准了。” “唉—先不管了,沈总让我今天就得选出一个地方来,纪助理你快帮我参谋参谋。” 纪若萱尴尬一笑,看着一堆厚厚的资料,五官都拧巴在了一块儿。 “咦—你—你—这也搞太多了吧!” “我这不是没办法嘛!若是办不好,会嘎—” 说着他用手抹过脖子。 沈墨白正好走来,余光扫了一眼窃窃私语的两人,又看到那一堆资料。嘴角微微一仰,装作毫不在意。 他漫不经心地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立刻佯装出自己忙碌的样子。 纪若萱略微看了一下,冲中间抽出一张蓝色的宣传单塞给华清。 “去这里,看海。要去爬山的,还有刺激的,统统不要选。” 华清疑惑道:“为何。” “别问,问就会死。” 纪若萱斩钉截铁的点头恐吓道。 她浅浅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回了办公室。 “纪若萱。” 沈墨白充满磁性的声音,柔柔的喊着她。 纪若萱停下了脚步,回眸望向他,“嗯—沈总有何吩咐?” “过来一下。” “哦—” 纪若萱把包放在自己座位上就小跑了过去。 “什么事儿,沈总。” 沈墨白头也不抬,冷不伶仃的说:“去,去把门关一下。” “哦。” 纪若萱嘴比脑子快,转变就变脸,龇牙咧嘴的嘟囔着。“自己没长胳膊,长腿儿啊—关门这种事儿还要让我来,真是当少爷当惯了。” 砰——— 纪若萱走到门前,用脚尖一撩,门重重的合上了。 殊不知,沈墨白在她转身时就悄悄的跟了过来。 纪若萱一回眸,又被身后的他吓了一跳。 “沈总……你能不能别这样神出鬼没的吓人啊!” 怎料,沈墨白没有回话,只是用深邃的眼神注视着她,像要用眼睛将她看穿一样。 突然,他朝纪若萱递过一个手机。 纪若萱俯首一看,瞳孔微睁道:“我的手…机…谢谢啊!” 她刚伸出手去拿,沈墨白就把手移开了。 “这么重要的手机,一句谢谢就把我打发了。”沈墨白的语气又撩人,又温柔。 他一把搂住纪若萱的腰,很让人猝不及防的举动。 “沈总,你…这里是公司。” “我知道。”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护住她的头,大步往前走了两步。 纪若萱被逼到强根儿,一下子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呼吸的节奏也被打乱了。 难道光天化日之下要被壁咚了吗? 纪若萱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神直勾勾的,迷离的看着沈墨白,样子很是迷人。 “对不起。” 沈墨白总是做些出人意料的事儿。 “嗯?” 纪若萱疑惑中,又透着些许失落。 “我没有坚定不移的选择站在你身旁,去相信你,保护你,所以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我错了……你可不可以在给我一次机会。” 纪若萱垂下眼眸,低吟道:“我不知道。” “我保证,我以后不会了。我很爱你,很爱很爱很爱你,真的很爱你,所以…没有你我活着就像死去,没有你我整日浑浑噩噩,痛不欲生。真的对不起,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别欺负,心上也被刀子一刀一刀的割,仿佛正在经受凌迟一般。” 沈墨白眼角的泪划了出来,一下子纪若萱心就软了。 她温暖的掌心替她擦拭着脸颊的泪珠,可自己的思绪很乱,自己所经历的那些痛苦绝对不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能疗愈的。 “一句简单的谢谢不足以致谢,一句普通的对不起不足以疗愈、慰藉心灵。” 第36章 用尽余生去爱你 “我愿意用余生去疗愈,用生命去爱,倾其所有去证明。” 沈墨白含情脉脉的说着。 纪若萱却伸出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按住了。 眼底涌出无限的悲痛,淡淡道哀求道:“不要—不要推开我,你是不是不愿意原谅我…给我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好不好。” 纪若萱瞳孔微缩,眉头一皱。嘴角淡淡扬起,“你还是那么好,只是—只是我…我…”情绪一下不受控制,哽咽了起来。 她顿了顿,又道:“只是我不好,我配不上你了;我与别人结过婚。” “我不在乎……” 他忽然激动的说道,声如洪钟一般。 “可我在乎。” 纪若萱又一次尝试想要推开他,依旧被沈墨白一把握住了手腕。 他双眼通红,一把按住她肩膀,看着她的红唇猛的亲吻了上去。 纪若萱用鼻子长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像坐过山车一样,身体都僵住了。强力的气压袭来一般,压的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你总是口是心非。” 沈墨白依旧习惯贴着他额头,温柔的说道。 “什么?” “没什么,这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转身离开了。” 纪若萱冷笑一声,“话总是可以脱口而出。” “纪若萱。” “嗯。” “你真是个大笨蛋。” 沈墨白气呼呼的,把她扔在墙边,转身走到自己办公桌旁。 纪若萱反应慢半拍,隔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某人在诋毁自己的智商。 “你—你刚刚的话再说一次,你敢不敢再说一次。” “我没脾气啊!你让我说我就说,不说。” “那你有脾气就再说一次,敢不敢再说一次。” 沈墨白歪着头,努力的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回应道:“不敢。” 纪若萱扬起拳头,又道:“谁是大笨蛋。” “我,是我,我是大笨蛋。” 看着沈墨白那么卖力的讨好自己,想要破冰彼此的关系。 纪若萱一时间忍不住便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笑到了沈墨白的心窝上。 沈墨白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 他的体温,他的体味猛的戳中了纪若萱心;两人在这宁静的依偎在一起。 “程伯什么都告诉我了。” 沈墨白突然开口说。 她一听,心不由得一紧,又一次想要闪躲。 沈墨白下意识的缩紧手臂,“别想逃,我不会放手的。” 她身体微微颤抖着,不知道在害怕着什么,深呼吸了一下才缓缓道:“可是—我和蒋驰宇离婚的事情,可不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保密,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这个事情不可以;放心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 纪若萱淡淡笑了笑。 砰— 门被冯珊珊一脚踹开。 看着纪若萱坐在沈墨白的大腿上,她两眼冒着火光,杀气腾腾的不顾华清的阻拦冲了上来。 扬起手就想给纪若萱一巴掌,沈墨白一把握住她手腕,用力一甩将她甩的连退两步。 沈墨白语气冰冷,怒目而视的说:“谁让你进来的?” “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墨白哥哥你…你怎么可以和这个贱人…” “闭嘴,出去…我让你出去…”沈墨白怒斥道。 冯珊珊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贱人,是你勾引墨白哥哥的,你难道不知道墨白哥哥很快就是我的未婚夫了吗?” 纪若萱目光锐利的看向沈墨白。 沈墨白立刻呵斥道:“放屁,谁同意我是你未婚夫了?我怎么不知道?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也不可能;这里是我的地盘,现在请你立刻离开,以后没有我得允许永远不得踏入sj衿半步。” 冯珊珊激动的一抽搐,又是一阵沉默。 她大步走向纪若萱,沈墨白赶紧穿过去,一把将纪若萱护在了身后。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自己,寒气的气压压的自己快不能呼吸,她胆怯的看向沈墨白。 看着他这般态度,这才不得不收敛了自己嚣张的气焰,她瞪着纪若萱缓缓道:“我们走着瞧。” 说着,她便侨情的哭着跑开了。 沈墨白心疼的立刻转身搂住纪若萱的腰说:“那天—疼吗?” 纪若萱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说:“疼,心特别痛。” “那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止痛药。” 温柔的沈墨白又回来了。 华清屹立在原地,狠狠吃了一把狗粮。沈墨白酥酥麻麻的声音,让他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华清唯唯诺诺的说:“沈总,那没事儿我先出去了。” 沈墨白冷哼一声,“不走,还想我踹你走啊?” “哦—没有,没有。” 华清马上灰溜溜的跑了出去,随便还懂事的替他带上了门。 纪若萱情不自禁的笑了一声,说:“嘻,原来你是这样的沈墨白啊!” 她挣脱了沈墨白的手,直径朝自己的办公位上走去。 沈墨白不解,也跟着她走了过去,双手撑在她的桌子上,“我是什么样的沈墨白啊?” “腹黑,记仇,小气呗!” “……” 沈墨白伸出手指,不服气的指着她。 “诶—诶—你干嘛?” 纪若萱赶紧起身拉住矫情转身的他。 沈墨白假笑着回眸道:“呵呵—记仇的人当然是要去报仇啦!” 他礼貌的推开纪若萱的手,还浅浅的向她鞠了一个躬,大步流星的就离开了办公室。 独留下纪若萱一人在原地惆怅。 “他要去找谁报仇啊?” 嗡嗡—嗡嗡—嗡 蓦地,纪若萱手机来了一条简讯。 她不经意的划开,以为向往常一样只是一些广告推广的消息,便没有仔细的看。 【趁他不在,得抓紧时间核对一下沈家和郑家往来的账目。】 她鼓起腮帮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超认真的查阅着,每一次看到郑浩杰的名字,心底总有一股寒意涌出,身体不由得就会打寒颤,肌肤上布满了鸡皮疙瘩。 那恶魔就在脑海中无尽折磨了她整整四年。 “我要怎么样才可以更清楚的了解郑家的一举一动呢?” 纪若萱托腮沉思着,嘴里含着笔头。 第37章 暴风雨前的美好 相安无事,岁月静好。 这些日子是纪若萱这几年过的最舒心,最惬意的时光了。 这天sj衿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吵吵嚷嚷着要见沈墨白。 前台小姐姐极力的解释道:“沈总今天要去沈氏集团开会,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那就叫纪若萱出来见我。” 中年妇人的扯开嗓门喊道,瞬间吸引了更多的围观的人。 蒋芯欣挽着的中年妇人正是她的母亲—裴清遥,郑浩杰心爱之人的大姑。 “纪助理还没来,兴许是同沈总一起到集团开会去了。” “胡扯,区区一个助理,有资格去公司集团参加股东会议。” 裴清遥盛气凌人的说着。 那气势逼的小姑娘连连后退。 此时纪若萱刚好来到公司,看到那么多人围观,也难免好奇的上去围观。 可刚挤进去,看到那两人的身影,她就心有余悸的僵在原地了。 蒋芯欣飞扬跋扈的走上去就扬起手欲想给小姑娘一巴掌。 “住手。” 纪若萱回神过来,立刻抓住她手腕。 “哟呵—你这个贱人终于肯出来了?”裴清遥轻蔑的讥讽道。 纪若萱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厉声道:“嘴巴放干净点,这不是你家。” 刚刚还喧闹的大厅,瞬间鸦雀无声。 蒋芯欣踩着恨天高,围着纪若萱上下打量着她,说:“跟你这种不干净的人还用得着以礼相待?” 说着她伸出一只脚就往纪若萱脚背踩去。 她也无所顾忌的放纵一把,面红耳赤的一把重重的推开了蒋芯欣。 “去你的。” 她心慌张的跳动着,紧张的握紧了拳头,看来这场大战又是避无可避。 母女俩双双齐上阵,冲上来二话不说就和纪若萱撕扯扭打在一块儿。 双拳难敌四手,尤其的两个豁命的泼妇。 没一会儿纪若萱就败下阵来来,沙包打的拳头,稀稀落落的砸在的身上,她被两人按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 忽然蒋芯欣一脚猛的踩下,纪若萱一把拽住她的腿,死死抱住就咬了上去。 此时她也顾不得什么体面,所有体面在这场搏斗中荡然无存。 “啊—啊—” 蒋芯欣被咬的嗷嗷叫,血液都流了出来。 裴清遥见状大喊道:“你这个贱人太狠毒了,敢下狠手。” 她欲想一脚狠狠的朝她头踩去,纪若萱敏捷的一翻滚就躲开了。 她刚想起身就被蒋芯欣拽住了头发,死死压在地上,蒋芯欣顺势坐了上去,母女俩默契值瞬间上升,裴清遥不知从薅起一张凳子高高举起,正要朝纪若萱狠狠砸去。 纪若萱吓得闭紧双眼,呢喃道:“死定了。” 等了好一阵子也没板凳也没落身上,接着砰的一声巨响传入耳朵。 “找死。” 沈墨白狠绝的声音响起。 凳子被他空手接住,狠狠的扔了出去,砸像了一旁的玻璃墙。 玻璃墙碎裂滑落,千钧一发之际蒋芯欣从纪若萱身上弹射了出去。 沈墨白见状赶紧扑过去扶住了纪若萱。 裴清遥和蒋芯欣后怕不已,两人双双怔在了原地。 “若萱—你没事吧!” 他紧张搀扶起她,看着她嘴角、额头、胳膊皆有淤青,衣衫也被撕碎了,怒气值瞬间飙升。 他眼睛布满血丝,周身散发着阴森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杀气腾腾的直奔蒋芯欣,一把就掐住她的脖子。 沈墨白沙哑的嗓音邪魅而冷血的怒吼道:“想死我就成全你。” 蒋芯欣脸色愈发憋的通红,俨然沈墨白动真格的。 裴清遥双腿一软,惊慌得全身发抖。“你…你…你住手,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竟竟…然这般厚颜无耻,还敢对我女儿。” 纪若萱轻轻抓住沈墨白胳膊,低声呢喃道:“墨白,先放手。” 沈墨白测过头,眼眸低垂着,淡淡看了她一眼这才缓缓收了手。 “咳—咳—” 蒋芯欣摸着脖子,拼命的咳嗽着。 “若萱,你想回办公室。”沈墨白柔声道。 蒋芯欣却不知天高地厚,呵声道:“不准走,你个贱人,我哥好欺负,我们可没那么好糊弄。大家 快来看啊—大家快来看,这个有夫之妇与自己老相好日日花前月下,到处勾三搭四。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就该遭受万人唾弃。” 纪若萱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蒋芯欣,你别在这儿造谣生事,别给脸不要脸。” “不知道谁不要脸,谁不知羞耻。你这个女人背着自己的丈夫与前未婚夫不清不楚,你这个肮脏的女人……” 裴清遥大声的羞辱着她。 一听到肮脏,纪若萱就僵住了,整个人的意识也随之飘荡而且,木讷的站在原地,只看到她的嘴像机关枪一样,一直说个不停,可后面的话却一句也没听清楚。 “在我的地盘,奉劝你们把嘴放干净。你们蒋家早已没有资格对她指指点点,她三年前就与蒋驰宇离婚。别在哪儿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来审批她,你们不配。” 沈墨白松了松领带,双手插兜说道。 蓦地,裴清遥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揪住纪若萱的胳膊说:“好哇—好你个纪若萱,原来是个骗婚的,我们蒋家可是花了重金将你娶进门,驰宇更是对你掏心掏肺,你不仅忤逆他的长辈,欺负你的小姑子,还薄情寡淡的对他,你就这样报答你的恩人。” “够了,别在这儿义正言辞的把自己说的多么高尚。立刻,马上把你的脏手拿开。你若想要算账,我沈墨白今日奉陪到底,今日就好好给你算算,这新仇旧恨便一块了解。” 沈墨白一步跨了过去,把纪若萱拦了过来,搂着她的肩膀又道:“纪家乃名门望族,即便是没落了也是你蒋家高攀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说你们花重金,莫非当年你们蒋家就没有从中获利?至婚礼之后,蒋家的家业如日中天,想必也是获利颇丰。若不是纪老爷子病逝,你十个蒋家又算个什么,想必纪家当年那场风波你们也脱不了关系吧!” 裴清遥讥讽道:“树倒猴孙散,她纪家当年就是墙倒众人推,若不是我蒋家拿钱出来。” 不等裴清遥说完,沈墨白厉声打断了她。 “是3个亿吗?你们也真不怕天打雷劈,我还你3亿甚至是30亿都行。敢问当年沈家拿出3亿给纪家过渡的钱,为何最后却从纪家的账面上落入了你们蒋家,真是好手段。” 第38章 只想拥有正大光明爱你的机会 沈墨白越说越激动,脖子上青筋鼓起,怒气填胸继续道:“拿着我沈家的钱,娶了我沈墨白的未婚妻,骗了我沈家的媳妇儿。” 纪若萱灵魂一震,仿佛一瞬间灵魂被抽离,被掏空。 她目光一顿一顿的移向沈墨白,原以为……原以为…… 结果他知道的远比自己知道的还要多,那……那郑家,那场雨夜中。 纪若萱慌张的不停发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敢面对,不想面对。 她脸上苍白,沈墨白尽数看在眼里,下意识的把她搂的更紧,另外一只手还拍了拍她,示意她不要害怕。 “你怎么知道。” 蒋芯欣后知后觉,一时说漏嘴了。 “糊涂—” 裴清遥呵斥道。 沈墨白一声冷笑,用舌头痞气顶了一下腮帮子。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要算账,那就一笔笔,一处处算明白了。萱儿所受的凌弱,伤害,我会加倍讨回来的。” 裴清遥趾高气扬的迈步向前,义正言辞道:“是她自己言行不当在先,我蒋家有蒋家的规矩,生为我蒋家的儿媳就要守我蒋家的规矩。自己行为不检有错在先,也怪不得旁人不给她好日子过。” “我呸—规矩-呵—暴发户的嘴脸,家风。跟纪家这等底蕴十足的世代显赫家族谈规矩,但愿你能一直保持你家的规矩,记住你如今的姿态,以后可千万别放低了。” 沈墨白摩拳擦掌的说道。 裴清遥条件反射的往后大退一步。 “芯欣—妈—” 蒋驰宇气喘吁吁跑来,额头上还渗着密密麻麻的汗珠。 蒋芯欣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哥—你可算来了。” 蒋驰宇冷哼一声,“谁让你们跑到这儿来闹事儿的。” “哥,你怎么总是这样,明明的他们欺人太甚,为什么我们要一再的忍气吞声。” 蒋芯欣娇嗔的说。 “……” 蒋驰宇没有搭理她,而是径直走到纪若萱跟前。 看着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身上多处挂彩。蓦地,一阵心绞痛。 他脱下衣衫欲想给她披上。 啪— 沈墨白一掌打开了。 他肃穆道:“别在这儿假惺惺的。” 蒋驰宇瞥了他一眼,没有回应他,依旧深情的看着纪若萱,轻声问道:“若萱—你没事儿吧!” “你是眼瞎,还是耳聋?是当真听不见,看不见吗?所以她嫁入你蒋家那些日子也是这样,被欺凌,被虐待,限制人生自由,整日不得离开蒋家半步,关在暗不见天日的地方。” “胡说。”蒋驰宇一下慌了神。 沈墨白得意一笑,“哦—我胡说吗?华清,把证据拿来。” “是沈总。” 华清双手奉上一个崭新的文件袋。 沈墨白接过东西就重重的扔到了蒋驰宇怀中,他又怒气填胸道:“你从小爱慕若萱,口口声声说爱她,你就是这样爱的吗?你根本爱不起她,爱不起她为何又要设计夺走她。夺走她为何又不能善待她?” 蒋驰宇打开密封袋,一张又一张的照片把过去一幕幕的刻录了下来。 往事历历在目一般,猛然,蒋驰宇脸上聚变。 沈墨白露出一抹坏笑,“蒋总,我想蒋家还是要些脸面的吧!你家人背地里干的这些勾当,想必你也是不知情。” 蒋芯欣也瞄到了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照片,猝不及防的就安静了下来,不敢造次了。 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蒋驰宇手忙脚乱的把照片塞了回去,嗡声说:“沈总,开条件吧!” “呵—明白人,蒋家立刻宣布与纪家接触联姻之事,需明确具体时间、缘由,担你该担的责任。” 沈墨白只想拥有正大光明相爱的权利,却为此绞尽脑汁。 “如果我不呢!身败名裂又何妨。” “你身败名裂你自然不会在意,可你永远最在意的家人,呵呵—为了他们你不会。” 蒋驰宇赫然一笑,点头道:“看来,终究我输的一塌糊涂。若萱,对不起,今天又给你添麻烦了。” 裴清遥不解气,小跑着追上蒋驰宇,质问道:“儿子,你这是干什么?干嘛怕他们,咋们又没做错什么?” 蒋驰宇面色沉重,厉声说道:“妈—还嫌不够丢人吗?走—回家,以后不准再来打扰若萱,否则别怪我不认你。” 沈墨白狠得牙痒痒,可现在却还不是对他们动手的好时间,毕竟不够解恨。 他看着安静依靠在自己怀中的纪若萱,心疼不已的说:“疼吗?” 纪若萱摇了摇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你给驰宇看的什么,我看他脸色一下就变了。” “也什么,就是蒋芯欣和裴家干的那些龌龊的事儿,好了—没事了,不提他们,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沈墨白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为她整理着凌乱的头发。 “这些伤没事儿,过段时间自己就好了。”她淡淡一笑,抬起胳膊看了看那些伤痕。 低声呢喃道:“我都习惯了。” 蓦地,沈墨白心口一阵绞痛,他佝偻着腰捂住胸口说:“拳脚无眼的,她们两个蛇蝎女人下狠手,还拿凳子,我不放心。” “墨白—你是不是心脏不舒服,别吓我。” 纪若萱紧张的脸色发白,嘴唇发紫。 沈墨白奄奄的低声道:“你不去,我就会一直不放心,一股气儿…就…上不来,憋的难受。” 纪若萱万分自责,“刚刚你情绪波动那么大,肯定是…都怪我…怪我把你牵连了,没有保护好你。” “好了—好了—别难过,我逗你玩呢!我没事儿,傻瓜,还是这样,一点儿没变。总是把什么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拦,你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错,我的病早就彻底好了。” 说着,沈墨白的心微微扯着疼,他缓缓将她的腰搂着,眉头一蹙又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经受那么多痛苦。” 情到深处,他旁若无人的亲吻了纪若萱。 纪若萱没有抗拒,轻轻的闭上双眼,心里微微一暖,说不上来的有一种坐过山车的感觉。 沈墨白深情的亲吻,令她呼吸变得急促,心脏剧烈起伏,脸蛋有些温热,越发的羞涩、害怕。 然而他却那么的不顾一切,只想正大光明的在爱她一次,只想拥有可以正大光明相爱的机会。 第39章 我只是害怕再次失去你 “原来公司隐藏这么大的瓜啊!” 一位染着棕褐色头发的女人,轻呵一声道:“我是说嘛!原来不食人间烟火的沈总,难怪突然下凡。” “爱……会让人充满人情味儿,难怪她纪若萱能轻摇直上。”王雅洁阴阳怪气的说。 那棕褐色头发的女人附和道:“就是说,一开始就觉得对她与众不同。” 另外一位眼镜男小声说:“可别小看她,听说纪若萱是jc的大股东呢!” “不可能吧!” 那男人继续道:“有什么不可能啊!刚刚那与咱们沈总抢人的是c城的蒋家,纪若萱应该就是那个纪家,c城那个败了的纪家,当年可是风光无限啊!不然怎么可能跟沈氏集团订婚啊!” “咳……咳……” 华清冷着一张脸走进了茶水间,肃声说道:“公司规定,暗中搬弄是非、造谣生事者统统开除,我看你们一个个是不想干了?” 一瞬间,茶水间的热闹的气氛戛然而止,纷纷离开。 王雅洁掠过华清身旁时,还不服气的朝他白了一眼,倔强的昂首挺胸的离开。 这一场风波很快就传到了秦然的耳朵中,她终止会议就气冲冲的跑到sj衿想找沈墨白兴师问罪。 结果扑了个空,气得她双手叉腰,犀利的目光直视着华清。 华清尴尬一笑,“秦总,沈总真的不在,纪…助……纪小姐也不在。” 秦然嗤笑一声道:“呵—跑的还挺快。” 她不解气的掏出手机,递给华清又道:“电话,快,你们沈总的电话。” “哦—哦—好。”华清怯怯的接过手机,按下沈墨白的电话。 秦然那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很渗人。 华清小心翼翼的抿了抿,这一天天的跟唐生取经一样,天天打怪通关历劫。 “沈…墨…白——萱儿呢?” 秦然咆哮道。 办公区的人全被震慑到了,所有人齐刷刷的放缓了动作,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什么—医院,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你怎么保证的,你把人给我照顾进医院了?” 秦然唰的一下,脸色铁青,心气不顺。 俨然被沈墨白挂了电话,她又按下纪若萱的电话,没问到几句又被沈墨白抢过来挂掉了。 “让医生好好检查,待会我会给她说交代清楚。” 沈墨白拿着手机的手显然有些哆嗦,他的紧张写在了脸上。 纪若萱嫣然一笑道:“其实我阿姐人很好,她只是担心我,她不会为难你的。” “我知道,谁怕她为难啊!” 沈墨白忐忑不安,还死鸭子嘴硬,死不承认。 纪若萱调侃道:“那你抖什么?这大夏天的,总不会是冷得发抖吧!” “诶…还真是,这鬼地方冷气开的也太低了。萱儿你冷不冷啊!” “我,不冷。还有点热呢!” “哦!” 纪若萱起身挽着他的胳膊说,“你这身体还是不行啊!还穿着西装都冷得哆嗦,呵……走吧!回公司。” 她眼角弯弯,还用眼角余光偷瞄了一眼他。 【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别,今日你还是不要去公司了,这脸上好几块淤青呢!还是回去,算了别回去了,去我哪儿吧!” 沈墨白不给纪若萱选择的机会,拉着她就匆匆出了医院。 “你…你这是多怕我阿姐啊!”纪若萱苦涩的感叹道。 蓦地,他停了下来,低吟道:“我沈墨白谁也不怕,我…我…我…我只是…只是…只是怕…怕…你。” 纪若萱一讶道:“怕我?怕我什么?” “……” 沈墨白苦笑一声,又牵着她继续走着。 一路上他都没有在说话,情绪很消沉。气氛仿佛瞬间降至冰点,纪若萱欲想找点什么话题转移一下他注意力。 怎料,他突然开口,声音变得沙哑磁性,极致的好听,但是却寒气逼人:“怕失…去你,我怕……你…会再次离开我。” 纪若萱心口猛地撕裂般的疼着。 一瞬间空气像结了冰,沈墨白的目光十分大胆,赤果果地盯着她看。 片刻。 纪若萱偷偷擦掉眼角的泪,低头说:“珍惜现在拥有的,未来就交给命运吧!” 沈墨白像没有听见似的,盯着她的目光异常的疏离。威严而低沉的声音说道:“就算命中注定,我也要改写结局。” 纪若萱拾起心酸的往事,无奈的点了点头。 叮咚…… 电梯来到32层,又是公司附近的公寓。 纪若萱好奇的询问道:“怎么想起住单身公寓啊?” 沈墨白薄凉的唇角轻轻上扬,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我若说是为你呢!” “谁信啊?” 纪若萱潇洒的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大步流星走过去,一屁股瘫软的坐在了沙发上。 软软的沙发真让人舒坦,这身子紧张多时了,一直蹦着,撑着真的是累坏了。 沈墨白突然靠近。 纪若萱故作镇定,她对这个男人虽然很了解,但心底还是很慌。 他越靠近,她越往后挪。 沈墨白眼神炙热如火,看得人都要化了,声音酥酥麻麻的低声说:“就躺在这儿…” 他一边说着,一边俯下身来。“好好休息” 纪若萱看着他居高临下的俯下身来,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往后仰去。 仰着仰着,整个人都躺在了沙发上。瞪着眼睛一直看着他那双炙热的眼眸。 沈墨白嘴角勾勒出迷人的弧度,缓缓的朝纪若萱脸上靠近。 纪若萱屏息凝神,飕飕的一下揪着他的衣角。 “别动……” 沈墨白呢喃道。 对于他突然压身而来,纪若萱本能的想要抗拒,可身体却僵硬得动不了。 她躺在沙发上,沈墨白双手把她壁咚在沙发上,禁锢在怀下,相隔的距离很近—很近—近得她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近得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强烈的阳刚气息。 【原来,你的心上也住了一只小脱兔啊 !】 此刻,她的心脏就像住了一只小脱兔,撞得心口发疼,脸蛋温热,羞涩而紧张,呼吸都乱了。 啵…… 沈墨白的唇如蜻蜓点水一般,亲吻了一下她嘴角上的淤青。 “还疼吗?” 纪若萱轻轻咬了咬嘴唇,摇了摇头说:“早就不疼了。” 第40章 至死不渝的浪漫(一) 沈总金屋藏娇好几日,就连女儿都不让见。 秦然也一日里去了sj衿两次,沈墨白总是以无碍或者工作忙将人打发了。 “沈墨白你给我出来,今天说什么我也不会走,除非见到若萱。” 秦然今日带着十几位黑衣保镖,说是保驾护航,可更像是来砸场子。 气场强大,气焰嚣张,一路无人能将其拦住,直奔沈墨白办公室。 沈墨白闻声迎了出来。 “秦总……你今日这架势是来问罪还是砸场子。” 秦然霸气将衣扣一解,冷冷道:“既来问罪,也来砸场子。若不让我见若萱,那我就是来砸场子。” 沈墨白脸色阴黯,冷若冰霜地呢喃道:“我说了,她无碍,看着若萱的面子上我才多次客气相迎,秦总却步步相逼。” “人若无碍,你就让我见见啊!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见啊!我才是她的亲人,她的电话你也没收了,我可怜的萱儿刚出狼窝,莫不是又入虎穴了。” 秦然微喘着气,坚定不移道。 沈墨白眼神看旁人依旧冰冷透骨,他淡淡道:“秦总,让身边人退下,我们单独一聚。” 秦然看了看四周,对身后的人下达了撤退的指令。紧接着跟着沈墨白去到他的办公室。 “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一进门,秦然就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沈墨白不急不慢的说:“秦总你先坐下来,看看这个。” 他将自己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挪到沙发前的方几上,示意秦然先看看今日的热点。 秦然走马观花的看了一眼说:“不就是蒋家公布与萱儿早已离婚的消息吗?我早看了。” “那你再仔细看看下面这些言论,不觉得是有人故意在背后引导这舆论风向吗?” 秦然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又认真查阅了好一会儿,还细细数了数有多少人在下面诋毁纪若萱。 “这帮混蛋,那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任由事态这么发展下去。你如解决不了,早告诉我啊!” 秦然这急脾气一上来,谁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沈墨白微垂眼帘轻声说:“秦总莫急,我知道你也是关心萱儿。我已经在让人将热搜压下,并且好好整治这股歪风邪气了,重新引导引导大家的关注点。只是现在萱儿正处在舆论的漩涡之中,不露面;她经历了那么多最好也不要在被这些事情扰了心情。” 秦然无奈一笑,“可…墨墨…她已经两天都没见到萱儿了。” “秦总,我待会儿就去接墨墨放学,然后带她见萱儿,萱儿在我那—很好。” “但愿如此。” 秦然刚走两步,又停下来侧目看了一眼。 这个沈墨白故弄玄虚,有什么事儿就不能干脆一点儿,直来直去。 这一刻,她也总算体会到了他们这场相爱能如此让人揪心也不是没有原因。两人都是那种自苦,不愿解释的人。 砰…… 她关上门,在一众黑衣保镖的护拥下离开了。 为了暂避风头,沈墨白将全公司团建出游的计划提前了。 打工人华清率先打头阵。 “沈总,这块儿是临海最近,最好的海景房了。” 这些年沈墨白在华清眼里还是那个性情寡淡又喜怒无常的主,生怕一不小心惹他不悦。 于是便热情似火的全方位360度无死角的介绍着。 沈墨白微笑:“嗯,不错。” 华清见他一笑,吓得彻底怔住了。 他回眸望向纪若萱母女,眉眼一挑。 纪若萱浅浅道:“的确,还不错。” 她抱起墨墨,又弯腰想要去拉行李箱时却碰到了沈墨白的手。 “我来…墨墨也我抱,你小心顾好脚下。” 纪若萱嘴角微微上扬,相比之前的清冷,如今的她多了些笑容。 他怀中抱着墨墨,又托着一个行李箱。目光不自觉就落到纪若萱后背上,她动人的曲线,撩人心魂,情难自控的就看到了她那勾人的蜜桃臀。 忽然一下,眼前一片漆黑。 墨墨这个小丫头伸手捂住了沈墨白的眼睛,还好他反映够快,不然两个人得齐刷刷的跌倒在地。 墨墨稚嫩的声音呵斥道:“不准乱看。” “呵呵……好…不乱看,呵呵……古灵精怪的家伙,看不见路了,快松手,待会连你一块儿摔了。” 沈墨白大笑着说。 “你保证,不准乱看我就松手。” “好…好…我保证。” 沈墨白松开拉着行李箱的手,举手向她保证。 精心筹划一番,本想好好过过甜蜜的生活。可墨墨总是会从中插一脚,破坏气氛。 “这海景房是真心不错,这么大,这么多房间,还有其他部门的人吗?” “本来没有了,但是现在有了。”沈墨白眉头一皱,肃穆的说着转身下楼去了。 没一会儿,他扯开嗓门大喊道:“华清,华清。” 打工人华清还在一箱一箱的挪着行李箱,听到声音,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沈总,有何吩咐。” 沈墨白把头凑了过去,低声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只见华清脸上一下就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竖起耳朵也没能听清两人在窃窃私语着什么,无奈只能又去找到墨墨。 “墨墨,做了那么久飞机,你困不困啊?” 小家伙揉搓了一下睡眼朦胧的眼睛,点了点头道:“嗯…想和妈妈睡。” “好啊!待会儿来收拾,我先把你的睡衣翻出来,然后就陪你去休息一会儿。” “嗯,好,妈妈我要睡那个粉粉的房间。” 墨墨兴奋的光做小脚丫在地毯上蹦跶着。 “好,那你先进去等妈妈。” 纪若萱温柔如水一般,对待女儿总是极其耐心,母女相依为命挺过了很多艰难的日子,那是她刻入骨髓的母爱。 沈墨白这边还未开启甜蜜旅行,纪若萱就被女儿霸占着,那不满的小情绪瞬间点燃。 两人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晌午。 吓得沈墨白时不时进来,试探她们的鼻息,触摸她们的额头。 【可千万别又病了。】 他一人也闲的无聊,于是便忧伤的坐在床边默默的注视着母女俩。 纪若萱隐约感到床边一直有一个身影,可她浑身酸软无力,心脏好像缺失了一块儿,像天塌了一样难受。 想要努力醒来,又没有办法彻底醒来。 身上的淤青还未完全散开,疼的她不由的挪了挪身子 第41章 至死不渝的浪漫(二) 沈墨白心一紧,看出她因为疼睡的不安稳,于是伸手摸了摸她腰间有淤青的地方。 “啊……” 沈墨白刚触碰到她,纪若萱就噌的一下惊醒得坐了起来。 沈墨白赶紧安慰道:“是我……是我…别怕。” 纪若萱深吸一口气,气息往下一沉才缓缓道:“是你啊!你没休息一会儿啊!” “已经休息了一晚了。” “一晚?你的意思是,我们都已经睡了一晚了。” “嗯,从昨天下午睡到第二天的晌午,我也纳闷,你们肚子都不饿的吗?”沈墨白故意把头凑近了她。 余光扫了一眼墨墨,趁机猛的一把搂住纪若萱的后脑勺又道:“亲一个。” 他闭上眼,那水润的唇就往她的嘟嘟唇上吻去。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响彻屋内。 沈墨白脸颊淡淡的有些痛感,纪若萱也被惊了一下。 两人齐刷刷转过头,墨墨正端坐一旁,双手叉腰,噘嘴瞪着沈墨白。“不准欺负我妈妈。” 沈墨白垂头无奈一叹道:“哎—墨墨啊!我没有欺负妈妈,这是爱妈妈的表现。” 墨墨不解的歪着头,看了一眼纪若萱又转过头看向沈墨白,“可姨姨说要我保护好妈妈,不能让别人碰她。” 沈墨白嘬着腮,身子往后仰了仰,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好个秦然,真会教。” “呵呵……” 纪若萱捂嘴偷笑了一下,她恬静的伸手摸着墨墨的小脑袋,柔声道:“墨墨真棒。” “棒什么啊?竟然不跟我一伙,诶……墨墨,你应该跟我是一条心,明白吗?” 沈墨白卸下伪装,那阳光之气又回来了。 他双手兜在胸前,生气的背对着俩人。 纪若萱伸出手,戳了戳他后背。他娇嗔的抖了抖,傲娇的昂起头,依旧背对着她们。 墨墨意识到犯错,小腿一迈,躲进了妈妈怀中。 “墨墨…以后不可以随便出手打人,尤其是打你沈叔叔。” 沈墨白一听,瞬间不干了,生气的转身道:“还叫叔叔呢?” 他的眉头紧锁,瞳孔放大的看着纪若萱。 “这事儿…我……我……觉得,我觉得要慢慢引导。” “再慢,再慢她都长大了。再慢,我怕我都入土为安了都等不到。” 他伸手一把从纪若萱怀中抱走了墨墨,“我给她说。” 沈墨白做什么事儿都雷厉风行,尤其对待与纪若萱的感情。 她看着两人离开了房间,慢了半拍的她这才意识到。“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片刻。 沈墨白领着墨墨回来了,小家伙心情欢脱。看来纪若萱的担忧是多虑了。 她呆坐在床上回了回神,顿时——外面客厅中变得嘈杂起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密密麻麻的传来。 纪若萱打开房门一看,仿佛是打开了新世纪的大门。 砰…… 她不敢置信的又关上门。 自言自语嘀咕道:“一定是我打开方式不对。” 她鼓起腮帮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又重新开了门。 一群穿着天蓝色制服的女佣在客厅里个忙个的,她惊讶的又揉搓了一下双眼。 这不是以前纪家女佣所穿的制服款式,还是她自己设计的。当初觉得女佣服太过俗气、老套,就自己设计了款女佣服。 女佣们看到纪若萱,纷纷暂时停下了手中的活,齐声道:“夫人好。” 纪若萱怔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此时她已经神情恍惚,已经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仿佛穿越了一样,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 她闭着双眼,仰头长叹一声。“啊……如果是梦,那就不要让我醒来,让我在这梦里醉生梦死吧!” 她一声叹息,惊的女佣们瞬间定格在了原地,鸦雀无声的看着她。 她在一睁开眼,“哎呀…妈呀!” 纪若萱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对女佣们说:“你们忙,你们忙,别管我。” 她找到自己的行李箱,刚想上手,就被一个女佣按住了。 “夫人,我们来。” “不用,不不用,我自己来。” 不等她反应,两位女佣已经将她行李箱抬了起来,并微笑着询问道:“夫人,帮你挪到哪儿?” “哦—哦—那就…放那个房间吧!谢谢啊!” 纪若萱尬笑着,指向卧房。 女佣们刚放置好行李箱,她就迫不及待地去翻找衣服。 蓦地— 身后一位女佣拍了拍手掌。 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是轮毂子在地板上滑动的声音。 “夫人,你是需要更衣吗?这是少爷为你准备的。” 一位短发齐肩的女佣恭敬的说道。 看样子她应该的女管家了,所有人都在听她指挥、调遣。 看着一轱辘一轱辘的衣帽架被推了进来,纪若萱吓的往后一仰,腿也软,手也软,身体无力的滑坐在了沙发上。 她使劲儿捏了捏自己的脸,生疼生疼的。 “这是真的……这样太夸张了吧!” 短发齐肩的女佣佝偻着腰,轻声询问道:“请问夫人今天是想穿什么样的,如果不太确定我们有专门的服装造型师来为你搭配,蔷薇、百合准备替夫人更衣。” “慢着…,更…更…更…更衣…更衣这种事儿我自己来就好了。” 女管家又道:“怎么能让夫人你亲自来呢!少爷交代过,要事无巨细,决不能让夫人自己动手做任何事情。” “算了吧!我还是先洗漱吧!” 她话音刚落,女佣就递上了温暖的热毛巾。 纪若萱震惊的看了她一眼,女佣以为她凑过去是想要自己帮忙擦脸。于是微笑着,直接上手轻轻的替她洗脸。 当她刚想要起身时,一女佣殷勤的又把牙刷与漱口水奉上了。 纪若萱生无可恋的说:“真的,你们不必……” 女管家镇定自若的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淡淡鞠躬道:“夫人,少爷交代过……” “好了,打住,别说了,我先找点东西吃,找去……” 她话音未落,女管家又拍了拍手掌。 一霎间就有人推着早餐进入到房间。 “啊—牛啊!还有什么……要不你们一次弄完,然后就退出去。” “夫人,少爷交代过……” 纪若萱生气的起身从衣帽架上随手取下一条露肩长群。 女管家立即殷勤的又递上一件披纱,淡淡道:“夫人,少爷交代今日风大,如若夫人选择长裙一定要披上这个。” 纪若萱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拽过披纱说:“我要换衣服了,你们出去。” “夫人,少爷交代过。” “又来?” 女管家就要复读机一样,一直在纪若萱耳畔循环播放,‘少爷交代过,少爷交代过。’ 纪若萱真的快要被烦死了。 纪若萱轻呵一声,意识到这些女佣是被沈墨白下指令,是绝对不会听她的。 “你们等下。” 她大步流星跑下楼,这事儿必须得更他合计合计。 “沈墨白…沈墨…白……沈墨白……死哪儿去了?” 她雷霆大怒,扯开嗓门大喊道。 第42章 他是地狱中的恶魔 沈墨白牵走墨墨从院子里一边小跑,一边应道:“来了,来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呢?” 她沉重又压抑的看着他,嘟着嘴,指了指楼上。 沈墨白淡淡扫了一眼,“怎么,做错什么,惹你不悦了?” 她本不愿与他多说,可见他装傻充愣,怒气填胸道:“我…好手好脚,又不是残了,需要连更衣吃饭都要劳烦她人之手。” 看她生气时,膨胀得可爱的脸颊,就像一只河豚一样。沈墨白不禁嗤笑了一声,宠溺的伸出手摸了摸她鼓胀的脸蛋。 “你以前在家都是十二个女佣,我这是正常配置啊!墨墨还少就更需要人照顾了,所以我又单独为墨墨安排了几位陪她玩儿,几位照顾生活起居,几位陪她阅读什么的。” 墨墨昂起头,甜甜的笑着,看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纪若萱垂头丧气的说:“我以前是,但是他们也没有这么殷勤,只是各司其职,正常打点我生活起居罢了。”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别气了,我马上给他们说。” “我要搬走,我要自由。” 沈墨白明显慌了,赶紧拉着她胳膊说:“别别别…别啊…我马上交代下去,保证你自由自在的在这里度假好不好?” 她这才收起不悦的神色,眼底流出出一抹笑意,随即刻意朝沈墨白挤出一丝假笑。 终于……终于日子重新恢复平静。 翌日。 纪若萱趁沈墨白开视频会时,独自带着墨墨出去了。 无边无际的海岸线,她单薄的身影,倒映在海面上,显得无比的消瘦。 墨墨光着脚丫与海浪玩着追逐游戏。 她看着女儿欢快的样子,心里暖暖的,海风袭来身躯莫名的觉得有些寒意;笑容也渐渐淡了下去。 她讥笑一声,这具皮囊终究已经破碎不堪,怎么缝缝补补也不可能好,所以除了寒凉能让她有一丝感觉,其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夕阳的余晖撒在海面上,金灿灿的,美丽极致。 墨墨欢畅的在沙滩上,一会儿追逐海浪,一会儿玩着沙子,一会儿又拾起贝壳。 “唉哟—” 墨墨一不小心撞到了什么。 纪若萱连忙起身,当看到那个人的已经抱起了墨墨,整个人愣了一下。 郑浩杰寒冷的眸子,冷冷看了她一眼。 “好久不见。” 纪若萱一惊,危险的气息袭击而来。 【是啊~巴不得永远不复见才好。】 郑浩杰收回看她的视线,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墨墨,说:“这是你女儿?” 纪若萱这才彻底反应过来,她强压下心脏处袭来的疼痛感,缓缓跑过去,想要伸手抱回墨墨时,郑浩杰却转身闪开了。 “不—不是,她是我……我帮别人看的孩子。” 郑浩杰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她,眼神冰冷。 纪若萱胆战心惊的注视着他,“你不要伤害她,她只是一个孩子。” 他浓眉轻皱,淡淡道:“当年盈盈也只是一个孩子。” “你有什么气,什么仇冲我来,她真的只是我帮别人照看的孩子。” “呵呵……纪若萱,你还是这么爱说谎骗人,刚刚我明明已经听见这孩子叫你妈妈了。” 说着,郑浩杰双眸充满血丝,像要火烧爆发一样。 他缓缓抬起另外一只手伸向墨墨的脖子。 “不要……”纪若萱大喊道。 她哽咽了一下,又祈求道:“求你别伤害她,你要怎么样对我都可以,别伤害她。” 郑浩杰突然转身,淡淡道:“看着你现在过得这么舒坦,我可就太不舒坦了,纪若萱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纪若萱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忘了什么?” 郑浩杰突然扔出一个小袋子,纪若萱垂眼一看,竟然是一个u盘。 这一下,她彻底慌了。 不知道,他到底要怎样?为何要这么践踏她,伤害她。 “萱儿……墨墨……” 沈墨白焦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辽阔的海岸线正有好几个身影加速朝这个方向跑来。 她拾起u盘,努力的朝沈墨白挥手,他是她现在的救命稻草。 郑浩杰冷冰冰的又说:“我会连他都一块儿拖下地狱。” 纪若萱这下彻底愣住了,他这是要暗地里对沈墨白下手了吗? 她远远没想到裴盈盈的死让他变的如此丧心病狂,不顾事实,疯癫得分不清事实与想象。 纪若萱装作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说:“随便……反正我不过也只是利用他罢了。我与他早就是敌对的关系,只是看他对我余情未了。” “哦…是吗?那你们就一块儿下地狱吧!” 纪若萱故作轻松的扬起嘴角,“我帮你啊!” 看她脸上没有半点儿难过,,还隐隐约约带着兴奋,似乎对她而言解决掉沈墨白也是一种解脱。 郑浩杰微微一顿,抬起清冷的眼眸,瞳孔一缩,淡淡道:“还是这么心狠手辣啊!” “对,没有听过最毒妇人心吗?” 纪若萱咬紧后槽牙说。 此时,沈墨白满头大汗的跑来,拽着纪若萱的胳膊,气喘吁吁的吼道:“为什么招呼不打就跑出来,也不接电话,天都黑了,你不知道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吗?” 第43章 纸醉金迷 “我…我没听见。” 沈墨白后怕不已,眼眸中还蕴藏着泪花,激动的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不要瞒着我一个人悄悄的离开。”他颤抖的嗓音说道。 郑浩杰立即调整态度,瞬间变回那个阳光知心大男孩,戏谑道:“哎哟—羡煞旁人啊!搁我这儿撒狗粮呢!” 墨蓝色的天空下,沈墨白定眼仔细一看。 他凝着浓眉,沉吟半响后才说:“是浩杰啊?浩杰你怎么也来这儿了。” 郑浩杰嬉笑道:“我一月前就在这了,当然是来消遣得了。” 沈墨白赶紧大步流星走上前去,拍了拍肩膀又道:“一个人?要不去我那儿坐坐。” 他趁机从他那里抱过了墨墨,转身走向纪若萱。 “不了,我那边今晚正开party,感兴趣你们过来一起啊!我把地址发给你。” 沈墨白苦笑一下,回应道:“真是不巧,我那边公司大部队今晚也过来了。” “那好吧!日后回国再抽时间聚聚。”他刚走没两步,又回眸冷冷的看着纪若萱,挤出一抹邪恶的笑容说:“若萱,咱们也后会有期啊!” 沈墨白搂着她的肩,气氛沉浸的缓步回到海景别墅里。 自从见了郑浩杰之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宁、心不在焉。 沈墨白是个聪明人,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好几次想开口询问却被纪若萱有意无意的回避开了。 她趁沈墨白去洗漱时,跑到他卧室旁的书房借用他的电脑查看u盘。 点开视频,视频里的画面和声音都把她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她赶紧关掉音量,第一个视频就是她噩梦的开始。 那第二个是什么呢? 她刚点开一看,彻底震惊了。此时,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沈墨白裹着浴巾,寻着光走了进来。 她慌张的拔出u盘,塞到文件篮下。 沈墨白轻轻的敲了敲门,询问道:“怎么?在排查情敌呢!” 他发梢尾的水,滴落在胸膛上,又缓缓滑落至腹肌,他那坚挺硬朗的线条,带着致命般的诱惑。 纪若萱看的傻掉了,整个人定格在了那里。 痴痴的看着他那张俊美的精致的脸,犹如刀削斧凿,五官立体,轮廓分明、那双深邃梳理的瑞凤眼,他半敛双眸,眼裂显得格外细长。 他眉眼弯弯的笑着缓缓走来,唇红齿白的他,此刻看着就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温柔。 “今晚你逃不掉了吧!” 他将她抱进怀里,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又慢慢划到她的耳后,脖子,胸膛。 沈墨白俯下头,,吻上她粉嫩水润的嘟嘟唇,狠狠的撬开了她的牙。 纪若萱似乎受到惊吓一般,猛的一把推开了他。 “怎么了萱儿?” 沈墨白眉头一皱,淡淡的问道。 他总是看起来那么高贵禁欲,纪若萱不想污染了他。 弱弱的说:“别—脏,我…我…没刷牙。” “我不在乎。” 说着,一个箭步上前,把她壁咚到了墙上。 “我在乎。” 纪若萱又从他腋下钻出来了。 沈墨白邪魅一笑道:“昨夜你已经躲过了,今夜说什么我也不会放过你。” “外面还那么多人呢!” “原来是害羞啊!我怎么可能安排他们住在这儿破坏气氛呢?” 沈墨白往前一步,纪若萱就往后又退一步。 “墨白,我没洗漱呢!” 沈墨白淡淡一笑,冲过去就来了一个公主抱。 “那就一起讲究,湿欲还没试过呢!” 他抱着她走进浴室,昏暗的灯光下,纪若萱的脸依旧显得惨白,身子一直在不停的哆嗦。 “萱儿,怎么了?是不愿意跟我……” “我想自己……自己。” 沈墨白浅浅一笑,说:“好。” 浴室里,水淅淅沥沥的流着。纪若萱想努力的忘掉过去,想把自己这身躯洗得干干净净。 可没过过久,沈墨白就轻轻的敲门道:“萱儿,叮嘱过你那么多次了,不要超过15分钟,对身体不好。” 纪若萱看见磨砂玻璃上倒映着沈墨白修长的身影,深吸一口气道:“哦—知道了。” 他温柔的声音在治愈着她。 她裹着浴巾打开了浴室的门。 沈墨白迫不及待地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挑逗着捏住她的下颚,吻了下去。 昏暗的灯光下,沈墨白深邃的眼眸,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她。 “除了你,我没有拥有过别的女人,你知道我…我有多么的思念你,多么的怀念过去,多么想拥有你吗?” 那么长时间没有碰过女人,想必沈墨白今夜注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他将她壁咚到墙角,又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他是那么温柔,那么温暖……可呼吸却变得急促起来,。 纪若萱感受到他的心跳,他那阳刚之气,脸颊也燥热了起来。深爱着他的心,很快便让身体沦陷进了这个温热的漩涡之中,随即她有一丝触电的感觉,被带动了进去,呼吸也急促起来。 不知不觉,不知过了多久,手臂有些酸软。他又将她抱到床边。 她不敢闭上双眼,只有一直看着他的脸才不会想起那些不堪。 翻云覆雨,做了很久。 完事后,沈墨白搂着她又轻轻的亲吻了她的额头说:“萱儿,我们结婚吧!” 纪若萱瞳孔一震,以后是自己恍惚了。 “你说什么?” 沈墨白又斩钉截铁的说:“我们结婚吧!如果当初没有错过,你早就是我的妻子了。” 她噌的一下坐起身,诧异的看着他,大脑已经失去指挥力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墨白牵起她的手,柔情似水的说:“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也必须是我的。墨墨是我的女儿,我不能委屈她,更不能委屈你。” 纪若萱两只眼睛发痴地凝视着他说,“不可以,我—我—结过婚。” “哪有怎样?我不在乎,何况还只是有名无实的婚姻。” “可别人不这么想。” 沈墨白突然面色沉重,笃定的说:“你相信我,我都会处理好。如果你在乎别人议论什么,那就交给我,我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第44章 真相的背后是复仇的开始 纪若萱突然抱头痛苦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呢?是哪儿不舒服吗?” 她一哭,他就乱,心慌意乱。 “好—,好,不要哭,我可以等,虽然我想不明白你到底在抗拒什么,但是我可以等,等到你再一次彻底对我敞开心扉为止。” 纪若萱扑进他怀里,抽泣着;她不知道这些事儿到底要如何宣之于口,所以只能缄默于口。 他像哄孩子一样将她哄睡,看着她睡的那么沉,他才小心翼翼的将胳膊抽离了出来。 聪明的他悄悄的朝书房走去,按着记忆的纪若萱的举止在文件栏上下翻找着。 “怎么没有?” 他把文件栏翻了个空都没有找到纪若萱藏的东西,正当他怀疑是自己多虑时,文件栏筐被什么东西撑得鼓了起来。 他端起文件栏,终于找到了那个u盘。 沈墨白抱起电脑,蹑手蹑脚从书房走出来,穿过卧室跑到了一楼。 他握住u盘,对着电脑踟蹰不前。一闭上眼就是纪若萱那些反常的举动,莫名的悲痛大哭,睡梦中梦魇不断,还有见到郑浩杰时异常的神情。 “她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沈墨白痛定思痛,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选择弄清楚真相,弄清楚纪若萱到底在做些什么,u盘中藏了什么。 他点开u盘,里面出现两个视频的图片;仅仅只是一张图就已经让沈墨白抓狂。 蓦地,心脏一阵撕裂的疼痛感袭来。 他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强压下痛感,颤抖的手指点开了视频。 纪若萱一声声的哀求,痛不欲生的挣扎着,哭泣着、反抗着; 嘶……嘶…嘶…嘶… 一声声衣服撕裂的声音掺杂在两人对这场大汗淋漓的对战中。 一帧一帧画面将沈墨白重锤在了万丈深渊,他用拳头遮住嘴,嘴唇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他无声的抽泣着。 他自责万分,心被什么绞着般的痛,痛到她难以呼吸,那刺痛感仿佛心脏彻底衰竭了一样。 他独自呢喃道:“我的萱儿,受苦了。” 尤其看到她因此想要轻生的画面,一紧握住水杯的手奋力一握,生生的将水杯捏的稀碎。 仿佛那只水杯就是郑浩杰一样,他要让他像这杯子一样粉身碎骨。 手被玻璃划破,鲜血直流。手上的痛,似乎能让他的心减轻一丝痛苦一样。他又用受伤的手狠狠砸向地面。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悲痛之中抽离出来。虽未亲身经历,最能感同身受她的痛苦。 萱儿缄默于口的痛,他一下都明白了。 “傻瓜,你怎么那么傻啊!” 他眼底的情绪不明,暗淡的望向楼上。拿起u盘,不动声色的又将东西放回原位。 他任凭手上的鲜血直流着,算是对自己曾经的愚蠢做出的惩罚,算是替那些伤害萱儿的举止报仇。 他重新拿起手机,缓缓走到楼下的吧台处,取下一瓶口感比较辛辣浓烈的朗母酒。 嘟——嘟—— 电话终于接通了,他抬起淡漠梳理的瑞凤眼,冷声说道:“该回国了。” 电话里闷声闷气的也传来一声简短意赅的回答。 沈墨白关掉电话之后,便开始独自买醉。 眼前一直不停的浮现出纪若萱被欺负的画面,他怒火再燃,兴许是酒精的作用。他竟然清晰的看到郑浩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他一腔悲愤的抡起桌上的酒瓶子就砸了过去。 静寂的夜空之中,那破碎的声音格外刺耳。 纪若萱被惊醒,醒过来时,身旁位置已空。她强撑着乏力的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墨白。” 她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穿上衣服跑到书房。 书房中空无一人,她又胆战心惊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偷偷摸摸的伸手去文件栏底下找自己藏的东西。 “还好,还在。” 她小心将u盘放进自己手提包中,心想着等合适的时机就偷偷格式化就好。 她在楼上小心摸索着继续寻着沈墨白,蓦地—楼下暗淡的灯光吸引着她下了楼。 纪若萱轻声呼喊道:“墨白…墨白…是你吗?” 突然她有一点胆怯,气氛安静又沉闷,笼罩着浓郁的压抑感与破碎感。 骤然间,她看到一团血迹,心不由得提到嗓子眼。 纪若萱眉头一蹙,急切的喊道:“墨白…墨白…” “萱儿…我在。” 沈墨白昏昏沉沉地看着转角处那纤细的高挑的身影,柔声说道。 纪若萱略带哭腔的嗓音,微颤着说:“你这是怎么了,手怎么伤的。” “心口痛……就想喝点儿酒缓缓,结果摔了,打碎了东西划的,没事儿,不要担心。” “心痛,你心痛怎么可以喝酒啊!你有没有带药啊?” 纪若萱下意识的就想转身去找药,结果沈墨白一把拽住了她。 “现在不痛了,我现在吃了药了。” 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越抱越紧;抱的纪若萱都快没有办法呼吸了。 “墨白,我快喘不过气了。” 他逐渐松了一点儿力,他朦胧疏离的眼神看着纪若萱,“对不起。” 纪若萱被他突如其来的道歉搞得一愣一愣的,“什么对不起?” 他痴痴的笑了笑,说:“让你担心了。” 纪若萱长叹一口气,询问道:“你吃的什么药,这药吃了能喝酒吗?身体不好,怎么还喝上了呢!” “心药啊!心病当然得服心药。” 说着,他用鼻尖触碰了到纪若萱脖子处嗅了嗅,又禁欲的说:“你就是那药引子,搭配一点烈酒就能让人醉生梦死。” 说着他情难自控的将纪若萱壁咚到吧台上,一把将她抱到吧台上坐着。 一手搂着腰,一手托着她的头。 深情的亲吻了下去,酒精的作用下,他也放下了所有的温柔。 纵情的放纵着,他闻着她的下颚,淡淡道:“萱儿,我们都忘掉过去吧!嫁给我,我…要你…迫不及待地要你,没有你这味药我会死的。” 他一顿诉说衷肠,声音酥酥麻麻的飘进她的心里。 她的身子一下软了下来,身子也放开了些,从接受开始变得主动。 纪若萱搂着他的脖子,两人相互撬开的对方牙。 来来回回,没完没了,不止不休…… 第45章 慈父严母的人设 天灰蒙蒙亮,纪若萱就从睡梦中惊醒。她噌的一下坐了起来,身旁的他正睡的酣甜。 昨夜的触碰,都疯狂到难以自制。 她强撑起乏力的身子,看着他手上的伤口,于是拿来了自己准备的医药箱。 她精神紧绷,小心翼翼的为他处理伤口,生怕不慎弄疼他,吵醒他。 睡梦中沈墨白嘴角突然扬起迷人的弧度,他一个反手一把将纪若萱拉入怀中。 沈墨白慵懒的说道:“再陪我休息一会儿。” “别闹了,我正给你处理伤口呢!” 纪若萱趴在他坚硬硬朗的胸膛上,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颚线, “别动,你要再动我又要开始了。” 纪若萱识趣的重新钻进了被窝,静静的陪在他身旁。 他将她紧紧揽入怀中,对着她的秀发深吸了一口气,那淡雅的芬香沁人心脾。 纪若萱眉眼弯弯的凝视着自己,那模样看上去又纯又欲。一搂着他,身体就会燥热起来。 纪若萱抬手捂住他眼睛,柔声道:“睡觉。” 晌午时分,两人被墨墨的哭声惊醒。 母亲的本能反应就是快,噌的一下弹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墨墨房间。 推开房门那一瞬间,她慌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墨墨…墨墨…” 她仔细聆听哭声,又匆匆跑下楼。 纪若萱从楼梯上看到郑浩杰,心脏骤然怦怦直跳,就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一样。双腿一闪,不慎脚底就踩滑了,连续摔了好几个台阶。 此时郑浩杰正抱着墨墨逗乐,华清也一直跟随在侧。 随即沈墨白药慌急忙慌的光着脚跑下了楼。 “萱儿……快起来。” 沈墨白俯下身将她搀扶起来,打量了了她一番才又继续朝走下去。 他慢慢靠近郑浩杰时,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他努力压制的怒火,余光扫了一眼华清道:“有客人来怎么不通知我。” 郑浩杰嘴角立即上扬,露出一个眉眼弯弯的笑容道:“是我不让他通知的,你啊…难得如此清闲,就应该好好放松放松。” 沈墨白故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让客人独自等待,怎么好意思。” 他再次伸手从郑浩杰怀中抱过墨墨,转身对凝固在楼梯转角的纪若萱走去。 “抱墨墨上去换身衣服。” 纪若萱装作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嗯。” “你这笑比哭还难看,有我在呢!” 说着,沈墨白轻轻抚着她耳边的耳发,凑过去低声呢喃道:“别怕…我说过会保护你的。” 纪若萱愣了一下,笑容瞬间凝固。 她抱着墨墨失魂落魄的朝楼上走去,那单薄的身躯摇摇晃晃的。 此刻,沈墨白更加的痛了。 这一刻他才那么清晰的感受纪若萱所经受的创伤给她造成那么大的悲痛,所以才以至于心灰意冷的求死、所以她当日才会那么决绝,所以在那之后的岁月中手腕上才又增添的几道刀痕。 郑浩杰默默走到他的身后,目光随着纪若萱的身影一直在移动,“你们这是和好了?” “算是吧!我单方面的和好。” 郑浩杰疑惑问道:“单方面的?” 沈墨白嗤笑道:“自我和解啊!我还是放不下他,所以选择单方面原谅她。” 郑浩杰好像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缓缓跟着沈墨白走到沙发前坐下。 “她就是你的白月光,哪有那么容易说忘就忘,反正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祝福你啊!” 沈墨白假笑着,轻轻回了一句‘好’后,拿起手机转身走向酒柜。 转身那一刹那,他眼神顿时变得锐利,他紧握双拳,手指甲陷阱肉里都感觉不到疼,想刀一个人的冲动迸发了出来。 穿着宽松睡衣的他,浑身上下依旧散发着寒冷气息。 那起酒杯在一转身时,他又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喝点儿。” 郑浩杰连连摆手拒绝道:“你这刚起来就要喝点儿啊?我可不喝了,昨夜酒劲儿都还没过呢!命重要。” 沈墨白嗤笑道:“不喝,那你前来有何贵干啊?” “哟~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在撵人啊?” “对……扰人美梦了。” “得了,你就这脾气,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下午我组了一个游艇派对,你这个工作狂若有空就过来玩儿啊!” 沈墨白端起酒杯浅尝一口说:“不巧,我得去接沈北。” “沈北也要来?” “嗯……之后就随我一起回国。” 郑浩杰的笑开始变得不那么真实,“那的确不巧,不过算算时间也该回国了,那行吧!我得先去张罗我那些逍遥事儿了。” 沈墨白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狠狠的用目光相送。 此时他发现纪若萱一直躲在楼上偷偷摸摸的往下看,那小心谨慎的举动让人心酸。 “萱儿…萱儿。” 沈墨白从一楼往上去,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纪若萱忽然有些自卑,顿时感觉无地自容,无处藏身,连忙转身地下头, “萱儿……” 沈墨白大步流星的冲上去,心疼的从背后抱住她。“等一下,我们一起去接沈北,好不好!换一条你喜欢的裙子,带着墨墨,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 纪若萱强压下内心的兵荒马乱,低垂着脑袋,朝沈墨白点了点头。 四年前,沈墨白就安排沈北出国深造,实在是为了培养一把锋利的利刃。 沈北以留学深造为由,实在暗中替沈墨白经营着另外一家独资公司,以便巩固自己在商界上的势力;更为了能顺利继承沈氏集团做铺垫。 这些年也调查着c城其他几大家族的动向,如今召回沈北,看来沈墨白已经打算行动了。 纪若萱踩着高跟鞋,身着一条紫粉色长裙推开门走了出来。 她的肌肤光滑细腻,刚刚被爱情滋润过的她脸蛋白里透红,气色都显得更加有韵味儿,浑身上下也散发着高贵优雅。 沈墨白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了,仿佛又一次看到了那个自信又光鲜亮丽的纪若萱了。 纪若萱被他看的有点儿尴尬,柔声道:“怎…么…怎么……不好看。” 沈墨白拼命的摇着头,兴奋的说:“不…是太好看了。” 墨墨也很捧场的,拍手称赞着‘妈妈是最漂亮的公主。’ 沈墨白得意一笑,摸着墨墨的头说:“是啊!妈妈是爸爸心目中最漂亮的公主。” “对……爸爸说的对。”墨墨稚嫩的声音说。 纪若萱一脸震惊,盯着他们父女俩。“你们……什么情况?墨白,你怎么搞定她的。” 沈墨白起身,一只手牵着墨墨,一只手搂住纪若萱的肩膀,窃笑道:“诶…萱儿啊!游戏也该结束了,不能觉得孩子小,当父母的就一直逗着她玩儿。而且咋墨墨这么聪明,前天就已经识破了咋们这拙劣的演技了。” 墨墨生气的甩来沈墨白的手,双手环抱在胸前说:“妈妈不听话,欺负墨墨不知道爸爸长是什么样子吗?” 纪若萱一时语塞,冷汗直冒,尬笑道:“我没有啊!” “还没有,那爸爸都已经回来了,你为什么还要串通爸爸一起哄骗墨墨呢?” “诶—爸爸和妈妈可不是哄骗你,就是想和墨墨玩个游戏。” 沈墨白一脸慈祥的看着墨墨说。 “沈墨白。” 纪若萱大声吆喝道。 沈墨白牵起墨墨的小手直径跑下了楼,父女俩一路小跑,一路大笑。 “你看,被我说中了吧!我就说妈妈要发疯吧!只要咋们跑的快,妈妈拳头就追不上。” 纪若萱嗤笑了几声。 这好人都被他沈墨白当了,慈父严母的形象这么快就在孩子心里建设起来了?温柔妈妈的人设瞬间崩塌,好个沈墨白啊!真是有一手。 第46章 沈北帅气回归 机场。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等待着…… 当下的日子一直是纪若萱梦寐以求的,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感依旧还是那么不真实。 如果一切只是一场梦,那也愿意一直梦下去,如果只是一场梦,她惟愿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沈北身穿一身名贵西装,神采奕奕的朝他们迎面走来。 他的五官深邃立体,长相俊美出尘,身材修长,气质清俊;一身休闲西装更衬托得腿格外修长。就像从漫画中走出来的贵公子,与沈墨白站在一起就更加养眼,不知道得还会误以为进入了漫画世界一样。 纪若萱一看到他,心脏骤然收紧,手缓缓从沈墨白胳膊上收了回来。 出人意料的是沈北看到她却并未感觉到意外,微微侧过身问候道:“嫂子好。” 纪若萱偏过头,眼前一亮,不可置信的回应道:“小北…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你依旧还是那么美丽动人。” 沈墨白轻咳一声道:“咳…你小子连我媳妇也撩啊!活腻了。” “哪儿敢,小的招惹谁也不敢招惹老板的人啊!” 沈北穿的人模人样的,一说起话来就显得不正经了。 纪若萱一下也明朗了起来,感觉气氛也变得更活跃了。 心里戒备也松懈了一些,原本以为沈北会对她有很深的敌意。毕竟自己无理由的抛弃了他最崇拜,最尊敬的墨白哥哥,还深深的伤害了他。 “走,回去再说。” 沈墨白拍着他的肩,肉眼可见的开心。 沈北在这豪华的海景别墅中转了一转,他嘴角勾勒着笑意,看得出他是真心替沈墨白开心着。 “哥,你没打算再求一次婚?” 沈墨白没什么情绪,只是淡淡道:“还不是时候,你连夜赶来,有些事儿晚些我会告诉你。” 沈北忙道:“哥,嫂子不在,就现在吧!很多事儿我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递了一个眼神给沈北。 彼此便默契的朝外走去,两人漫步在海边,在蔚蓝的海岸边,沈墨白将所有事情悉数告诉了他最信任的沈北。 沈北并未觉得惊讶,倒是镇定自若的对沈墨白说:“再给墨墨做一次亲子鉴定吧!” “你是怕中间有人操控了?” “嗯,只是再确保一次。”沈北谨慎的性格不减当年。 沈墨白淡淡笑了笑,“其实这都不重要了,如果我在那样做了,那不就是在提醒萱儿我介意四年前发生的一切吗?” “虽然你不介意,但是事实和真相不能被掩埋啊!”沈北较真的说。 沈墨白深邃忧郁的看着海面,摇了摇头道:“我是不会这样做的,墨墨的年岁,月份都没有问题,我信任萱儿。也不想彼此之间在增添不必要的误会。” 沈北也只好就此作罢,“行吧!那哥此次让我回国,是打算在公司给我安排个什么任务呢!” “去集团,总裁一职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 沈北双手环抱于胸,沉默片刻又道:“这职务我不太喜欢。” 沈墨白转头望向他,犀利的盯着他,皱了皱眉,等着沈北给他解释。 沈北勾勒起嘴角,眉眼弯弯一笑道:“华清那职务就很合适我。” 沈墨白宠溺一笑,无奈摇了摇头。 “那职务太低,要做就做集团特助吧!华清归你管,你可得好好的管好了。” “可不得好好管,能给你当四年私人助理的人,可不简单啊!” 两人会心一笑,彼此在计划着什么,皆心照不宣。 沈墨白忽然面色沉重,疏离地说:“那总裁的位置也很重要。” “纪若萱啊!她很合适,就是看你敢不敢把她往上推;她可是一个出人意料的选择啊!” “不是不敢,只是不舍。” 沈北声音低沉温柔,“我在集团做特助啊!” “我不想勉强她。” “我去给嫂子说。” 纪若萱的能力,学识、人脉关系坐那个位置也是担得起,身份背景也都担得起;若能摆平白文婷,的确是一位出人意料的选择。 “墨墨,小心别被浪卷走咯!” 纪若萱迎着风,大声的叮嘱道,那声音似掺了月光,惹人贪恋。 沈墨白、沈北俩人不约而同地的侧过身朝海景别墅那边看去。 沈墨白淡淡一笑,“她谁的势力也不靠,让她做总裁,那可真是乱了某些人的计划吧!” “我们就是要迷惑一点,让人看不出葫芦里到底买了什么药;咋们不禁是让嫂子当总监,还得大张旗鼓的,也算是间接宣誓主权。” 沈墨白倒吸一口凉气,“我实在不忍将她推入风口浪尖啊!” “有你这位大股东撑腰,集团里我也会照应,只要协调得好,受不了多大的委屈。” “我在想想。” 第47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沈北瞳孔骤然一缩,看着海岸线的另外一端,有几个身影正在靠近纪若萱,转身向面对大海的沈墨白说道:“那人好像是郑浩杰。” 沈墨白心一紧,大步流星的边走边说:“快,到萱儿那边去。” 沈北立即小跑着追了上去。 “哥,该面对的就得面对,该隐忍的就得隐忍,仇虽要报,但不是现在,你要安抚好嫂子的情绪,现在咱们还没到与他撕破脸的时候。” 沈墨白深吸一口气道:“放心吧!我知道的。” 郑浩杰缓缓靠近时,海浪都开始变得汹涌了起来,一层一层的愤力奔涌而来。 纪若萱赶紧抱起墨墨往沙滩上退。 “诶……墨白……” 郑浩杰在另外一端朝着他挥手大喊。 “……” 沈墨白搂着纪若萱的肩膀,镇定自若的朝他挑了一下头,可缠绕着纱布的手已经紧紧握起了拳头。 “郑少爷好。”沈北也恭敬的寒暄道。 “诶,既然沈北已经回来了,那咱们就一块儿出海去玩,难得能聚一起,墨白你这个工作狂可不能再扫兴了啊!” 不等沈墨白开口,沈北就应道:“好啊!正好我想出海。” 他用余光扫了一下沈墨白,看他寡淡着一张冷脸,于是用手肘戳了一下他,提醒着他。 沈墨白的目光全在纪若萱身上,她身上的光是他的目光,他身上的光亦是她的余光。 此时,纪若萱冷笑着突然开口道:“好啊……正好我也想出海玩儿,既然来海边当然要出海才有意思。” “萱儿…” 沈墨白瞳孔骤然一缩,低声呢喃道。 “没事儿,墨白咱们就一块儿好好的聚聚吧!” 她拖着长长的尾音,一字一句紧咬着后槽牙说。 纪若萱似乎有点猜到了沈墨白召回沈北的用意了。 四年前,沈墨白就曾经对自己说过,沈北就是父亲为他准备一把利剑,每当有危险的气息靠近或者有大事发生他就会亮出利剑。 她用余光偷偷看着沈北,深知到有些东西是她无法左右,也无法选择独善其身,无法逃避的。那张巨网由不得她做主,皆会逐渐被铺开,她迟早都要被动入局,与其如此,不如主动出击。 这样还能让沈墨白和沈北少耗费心神。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一朝不敢面对,不敢靠近;沈墨白为了保护自己就越会丢掉一次又一次好的良机,反倒提前让敌人生出戒备之心。 郑家一日不倒,白文婷也就一日不得消停。 那样沈墨白就无法真正完全掌控沈氏集团,整顿、肃清沈氏集团中反对的声音。 沈北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他也低声对沈墨白细细说道:“老板,你看嫂子都愿意去,你若还不去就真说不过去了。” 沈墨白神色恍惚,犹疑了一下,“没什么好聚的,但萱儿想出海,那就勉为其难的……聚聚。” “……” “……” “呵呵~呵” 郑浩杰付之一笑。 他们结伴朝港口走去,沈墨北一路都低头摆弄着手机,遥控着女管家张罗一切;还特意叮嘱管家稍后要寸步不离的守在纪若萱身边,一切以她安全为首要任务。 沈北刚一登船,就戏虐的对郑浩杰说:“郑少爷依旧如初啊!这游艇也是什么地儿都敢乱停。” “所以得赶快把你们弄上来,就赶快跑啊!” 郑浩杰左边搭着沈墨白,又边搭着沈北;特意营造出一副好兄弟的气氛,实乃在试探沈墨白。 沈墨白不屑的冷冷瞥了他一眼说:“胳膊,挪开。” 除纪若萱之外,他对旁人向来都生性寡淡、冷漠,如果此时反倒客气了才更加可疑。 郑浩杰深吸一口气,抿嘴道:“你瞧瞧,瞧瞧,还是这副臭德行,一有外人就开始装深沉,伪装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感觉来。” 沈北附和道:“老板若不端着一点儿,那万千少女的芳心就轮不到咋们来征服了。” “也对…” 郑浩杰认同的点了点头,转身领着他们走进艇内。 这是一艘豪华商务型游艇,配备了会客区和巨大的用餐区,还有5间睡房。 会客区配备的办公、娱乐多种设备,艇的后面还有安歇区。 会客区内已经在举行party。 沈墨白一直牵着纪若萱,一刻也不敢松开。 在一片灯红酒绿的映衬下,郑浩杰的目光突然落到了纪若萱腿上。“你的裙子湿了,要不去换一身吧!” 他那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她诱人的曲线不停的扫视着,眼底竟然流露出浓烈的情欲。 纪若萱怯怯的往后退了一步,“不用了。” 最终眼底还是流露出一丝恐惧,可她没有在逃避。 “哎呀,没事儿,我都有让人准备,我记得好像刚好有你的尺寸。” 她的身形如何?他知道…… 似乎刻意在暗示些什么。 沈墨白内心已经是恨得牙痒痒,痞气的脱下自己的西装霸气的将纪若萱上身裹了起来,揽入自己怀中。 看着郑浩杰走进,他转身挡在了纪若萱跟前,遮挡住他的视线。 “别感冒了,我陪你去换。” 她的心骤然轻松了一些,脸上也露出了淡淡却又诱人的笑容。 换好衣服后,她领着墨墨去了甲板上游玩儿,那灯红酒绿的气氛实在不适合孩子。 护花使者沈墨白护送她们到了甲板,女佣和管家都到位之后,他又低声给女管家叮嘱了些什么,才放心的离开。 纪若萱陪着墨墨玩了一会儿,因为昨晚激情四射,不止不休的折腾,便有些乏了。 “墨墨你就在这儿坐着玩会儿球。” 纪若萱缓缓起身,猛地一下一阵眩晕起来了。 她双手撑在大腿上,努力寻找平衡。 一旁的女管家眼尖,小跑了两步上来扶住她。“夫人,你身子不适,要不要请叶医生来瞧瞧,这次出海,少爷特意叮嘱叶医生同行。” 纪若萱赧然一笑,“不用,只是没有休息好。” 她刚坐下,华清就像掐着时间来到了甲板上。 他直径走向墨墨,“我来陪你玩会啊!” 这几日时长都是华清陪着自己,墨墨也就跟他亲近了许多。 她高兴的拍着小手,软软糯糯的声音说道:“好啊~好啊~华清叔叔…我们一起玩这个好不好。” “可以……都行,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华清抱起轻轻的抛了抛。 纪若萱对华清也是很放心,这几日他照顾墨墨还挺细致的,有他陪着,自己也能喘口气,休息一下。 游艇在海面放缓了速度,她看着辽阔无边的大海坐在那儿放空了起来。 耳边还时不时响起墨墨的欢笑声,于是心安边是身安。 第48章 孩子那只是一个意外 一呼一吸间万物仿佛皆在道中,又或许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须劳其筋骨,苦其心智吧! 平静的海面突然掀起了巨大的波浪,游艇也发生了颠簸。 纪若萱慌忙中赶紧抓住身旁的柱子没被滑到船舷。 危险的气息压制而来,她的心不由自主地颤抖,手腕动脉跳动得疼痛。 此时,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墨墨却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船舷跑去,欲想去捡刚刚滑动过去的玩具。 就在此时…… 又一个巨大的海浪袭来,船倾斜颠簸的力度大得让人站不稳,甲板颠簸的更加凶猛。 “啊……” “啊……” 女佣们惊吓得一声尖叫。 纪若萱回眸一看,眼睁睁的看着墨墨的小脚丫从船舷边翻出去。 她扔开柱子,摇摇晃晃的冲了过去,铺了个空。 女佣们眨眼的功夫,她已经不假思索的跳入海水中。 寒冷的海水此时却像烧开了一样在不停的翻涌,墨墨已经被巨浪卷走,他心急如焚的想要救孩子,可汹涌波涛的海浪让她无法靠近。 海水涌动,压迫在胸膛,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而她却只能看着孩子与自己冲向不同的方向,越冲越远。 她心乱如麻,心悸不断,脑海中只想着要奋力朝墨墨游泳过去。 海水冰冷刺骨,海浪拉拽着纪若萱一般,让她停滞不前。 海水拍在脸上的撞击感也生疼生疼的。可她却无所惧怕,努力的朝前游着。 会游泳的墨墨,那小胳膊小腿还在扑腾着,可渺小的身躯抵不过大海的吞噬力量。 眼看着,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 正当她看到了希望,怎料又一个巨浪席卷而来,一浪激起数米高,一浪接着一浪来,再次将她冲离到更远了。 墨墨眼看着就被浪头压了下去。 纪若萱疲倦的身体就像迸发出了洪荒之力,不屈服的又努力的游着,可即便她感觉自己是在努力的向前游着,实则她却一直是在原地挣扎。 “墨墨……墨……墨……”她刚张开嘴,撕心裂肺地大喊了两声,海水就拼命的灌入了嘴里,眼里。 随即她也不慎被一个巨浪卷入海水中,随浪而走,才又努力浮出;喷出灌入口中的海水,她开始嘶声力竭的呼唤。 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差一点儿喘不上气儿来。 “墨墨……墨墨……” 她努力的想要看得更清楚些;眨巴眨巴了一下眼睛,不知是海水还是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欲想让女儿能听到她的声音,不要对大海妥协。 甲板的喧嚷声,舱艇内嘈杂完全听不到任何动态。 在这万分紧急时刻,还是女管家跌跌撞撞,连贯带爬的跑到船中最平稳的位置,猛的撞开门,惊魂未定的大喊道:“少爷,少爷……夫人…她…和墨墨掉海里了。” 她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影如闪电一般冲了出去。 他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甲板上,华清与女佣努力的向她们抛去救生圈。 沈墨白一把拨开他们,轻快、敏捷的弹跳了出去,他义无反顾的跳入海水中,像条跃起的鱼以一个悄然无声、水波不惊的优美姿势入了水。 他矫健敏捷的身姿在海水中拼命的朝纪若萱游去,很快就游到了纪若萱身边,直到他触碰到她的时候才舒了一口气。 心惊肉颤的感觉才逐渐减弱了一些。 不料此刻海浪越来越汹涌,给救援带来了极大困难,两人都又一次被巨浪卷入海底,无情的海浪一次次吞没了他们。 由于风浪太大,两人被冲散。纪若萱刚浮出海面又被卷入海里,死神的氛围强力的包裹着她。 她一想到孩子,猛地又有了力气,努力的浮出海面。 此时沈墨白还在焦急的四处搜寻她,再一次把她弄丢,他心如刀割、 此时纪若萱突然钻出海面,嘶声力竭大喊道:“别管我,去救……墨墨……她已经……沉下去了。” 沈墨白被她不管不顾的推搡着往前,海面上已经完全看不到墨墨的身影。 沈墨白回头看了一眼纪若萱,刚好对上纪若萱的眼睛,苍白的脸带着焦急和期望的眼神,沈墨白明白了。 在确认纪若萱无碍后,他环顾四周,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水里。 蓦地,甲板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危难时刻可辨衷奸,每个人的神情都值得细品,华清的举止更耐人寻味。 沈北抓住船舷边,回头朝郑浩杰大喊道:“郑少爷,快通知停船,立即停船。” 郑浩杰这才不急不慢的朝跑来的船员挑了一下头。 目光冷漠的看着海中挣扎的三人无动于衷。 游艇缓缓停了下来,这时游艇已经离纪若萱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距离了。 沈墨白潜入水里很久都没有在浮出过水面,此时此刻的状况已经更加让人揪心了。 在海水中长时间的浸泡,纪若萱的身体已经失温,四肢已经开始变得僵硬了。 她欲想开口呼喊‘墨墨’呼唤‘墨白’,想知道他们的安危。 但是她却一句也喊不出来,嗓子就像哑了一样。 一个个巨浪打来,她也在拼命的与死神抗争。此刻她已经体力透支,根本没有一点儿力气,身子开始变得沉重,此刻又迟迟看不到他们,她已经万念俱灰。 逐渐僵硬的身体开始任由海浪卷进海里。 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沈北隐约看到海浪中纪若萱的身影。 游艇已停,沈家的女佣也在船上,众目睽睽之下郑浩杰应该不会使诡计。 短短时间的一番思量,又加之纪若萱的情况不妙,这才决定入水救人。 他一把夺过华清手中的救生衣,随即也奋不顾身的跳入海中,一个巨浪袭来,他潜入海中躲过巨浪。 海中,沈墨白一潜入海中就开始寻找墨墨的身影,在距离他的右手边将近几米的地方墨墨正闭着眼睛往下沉,苍白的脸让人看着好生心疼,沈墨白焦急的向墨墨游去,他默念着:墨墨,爸爸来啦,你撑住,爸爸马上就来到你身边了,墨墨........ 就在纪若萱往后仰浮着向下沉去时,沈北恰好拽到了她的隐约浮动水中的手腕。就在此时,汹涌的风浪再次来临,巨浪又把沈北他们两人冲散。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北立刻潜入海中,他模糊的看在纪若萱的身影在汹涌的打压下缓缓下层。 他游过去一把拉着她,仰着抱着她一边游,一边把救生衣为她穿身。 “啊……噗……” 猛的一下,沈墨白也从水中冒了出来,吐了一口换气时呛的海水。 他用手努力的拖着墨墨的头,让她苍白无色的脸面朝天空。 沈北心里这才松懈了一下,扬声道:“哥没事儿吧!” 沈墨白气喘吁吁地看着他,“没事儿,萱儿她怎么样了。” “身体失温了。”他墨黑色的眼睛看了纪若萱,心还在噗通……噗通……乱跳着,让人分不清楚是后怕还是什么。 “哥…孩子给我,我速度快,你拖着嫂子。” 沈墨白毫不犹豫的将墨墨交给了他,孩子的情况似乎严重很多。而且沈北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省里的游泳冠军。 在甲板上定格住的华清,这时候终于回过神,知道伸出援助之手了。 众人协力把人从海水中拉了出来。 沈北把墨墨放在一个平坦的地方,大声说道:“叶医生,叶医生,快……快瞧瞧,孩子四肢都僵硬了。” “好好好,先别急。” 只看叶医生一段专业操作,将水挤出腹部,又做了心肺复苏。 良久,墨墨都还是没有呼吸。 所有人都心情都开始变得异常沉重,沈墨白抱着纪若萱连忙跑了过来,将她轻轻安顿好,还不放心的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无碍才转身回望。 “怎么样了?” 他焦急,担忧的扫视着大家。 叶医生不语。 沈北:“……” 华清:“……” 没人敢直视他的眼睛,谁也不敢吭声。 沈墨白疯的似地扒开叶医生,怒吼道:“让我来。” 他用力的想要替孩子把灌入的海水多排一些出来,又时不时的做人工呼吸。 他也像叶医生一样,把能做的都做了。 小家伙还是没有动静,这一下沈墨白彻底失了神。 他湿漉漉的头尾上滑落着海水,从额头流到苍白的脸颊上。他的眼眶红了,眼衔着泪花。 他伸出去的手颤颤巍巍地触碰着墨墨的脸,她惨白而冰冷的脸蛋好像是在宣告着什么。 沈墨白不敢置信,一把将她的头紧紧抱在胸前。 强压着自己悲痛的情绪,却还是哽咽了。 “墨墨……爸爸…爸爸……还没有带着你和妈妈一起去好好看看……这个世界。还没来得急……陪你过生日,爸爸……答应过去……还要带你看雪……教你滑雪呢!你…你妈妈不能没有你啊…不能让爸爸就这样……失去你啊!” 甲板上顿时鸦雀无声,只有沈墨白哽咽颤抖的声音回荡在这片重回平静的海面上。 就像世界都在默默的替他哀求着,静默无声的哀求着。 第49章 至死不渝的浪漫(三) 突然,墨墨长回了一口气。 “咳咳~咳咳咳~” 所有人一讶,脸上的神情稍微有所缓和。 “醒了,醒了。” “动了,手指在动。” 沈墨白激动不已,松开她的头,低声唤道:“墨墨,墨墨,墨墨我是爸爸!你听到爸爸的声音了吗?你千万不能有事儿啊!妈妈她……不能没有你。” 而他不能没有纪若萱。 孩子又轻声咳嗽了几声,又吐了一些呛入体内的海水。 叶医生瞳孔骤然一缩,连忙凑上前去诊治。 他看了看孩子的瞳孔,顿了顿道:“应该是脱离生命危险了,但孩子大脑缺氧时间太久了,需要ct排查一下颅脑有没有损伤,还有肺部是否存在肺不张或肺水肿的表现。现在船上条件有限,还只有一个氧气袋,必须加速赶去医院。” 沈墨白颔首道:“嗯……好,记住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让墨墨平安无事。” 突如其来的事故,让所有人都乱了阵脚。 沈北淡定从容地协调着,与叶医生和女佣们一直守护着墨墨,密切关注着小家伙的情况,没人敢掉以轻心。 沈墨白却在另外一间房,守护着纪若萱。 郑浩杰命人准备了一些点心,水果;沈家的女佣百合端了一些进来。 百合轻轻将东西放在桌上,低声道:“少爷,你吃点儿……” 看着迟迟未醒的纪若萱,他大发雷霆的一把掀翻了桌子,怒吼道:“滚……统统给我滚……一群饭桶。” 他面红耳赤的屹立在原地,头要爆炸了一样的胀痛着。 他缓缓抬起手,撑着额头,捏了捏。 百合平白遭受一顿无妄之灾,当场就被吓哭了。她端正餐盘,畏畏缩缩退了出去。 他雷霆一怒,所有人都听见了。 沈北刚起身欲想去宽慰安慰,可才走了一步又退了回来,又默默的坐下了。 “还是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沈北的话一出,气氛一下就变得死寂沉沉了。 而走廊对面的房间不止是死寂、还凝固着一股杀气。 沈墨白用牙咬开了缠在手上的绷带,痞气十足的凝视着墙上的壁画,深邃冰冷的眼神,带着杀气腾腾般的愤怒,随即冷笑了两声。 看样子,有人要彻底倒霉了。 眨眼间,纪若萱虚弱的声音响起。 “墨白……墨…白。” 沈墨白微微僵了僵,垂眼一看。破颜一笑道:“萱儿,你终于醒了。” “墨墨呢!” 纪若萱努力的想要支棱起身子。 他担忧的立刻坐到床边,“别动,墨墨在隔壁呢!放心吧!会没事儿的。” “我要去看看她。” “你就宽心躺在吧!只有先顾好了自己才能照顾好孩子。” 看着她憔悴又虚弱的脸庞,一时间竟有想要扇自己的冲动。 “呜呜……呜呜……都怪我,没有看护好她。” 沈墨白更加自责了,他突然用禁欲千年的沙哑嗓音呢喃道:“应该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纪若萱感觉道了不一样的眼神,诺诺开口道:“不,不是这样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还要谢谢你呢!” “萱儿……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蓦地,心撕裂的疼着。 他俯下头,贴着纪若萱的额头,鼻尖轻轻触碰在一起,温柔的低吟道:“你为什么那么傻,总是把自己置于危险中。” “她那么小,如果被绞入船底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我也会游泳啊!” 沈墨白冰冷的唇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脸颊,又移向她的锁骨处,用力吻了吻,“就算会,也不行,你这样显得我很一无是处。我在,就是让你依靠的,以后我不准你在这样冲动了。” 纪若萱温言软语的说,“我以后不会了。” 说道动情之处,他紧紧的抱住她拥吻着她,激励的从下颚滑动到。 他释放着自己压抑的情绪,那么真切的去拥有她。呼吸急促的说:“你……真的……吓死我了。” “要不是昨晚你闹腾,那点浪头怎么能让我体力不支。” 纪若萱伸手捧着他脸颊,彼此间深情对望着,相视一笑。 他很是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 在叶医生的精心看护下,墨墨的情况极限好转过来。 幸亏一切指标都很正常,没过两天她也就顺利出院,又活泼乱跳了。 然而就在这次入院,沈北趁旁人不注意,还是瞒着沈墨白再次做了一次两人的亲子鉴定。 一切终于平息下来,沈北与沈墨白在海景别墅的露天阳台上复盘着那日游艇上的点点滴滴,分析起每一个人的言行举止。 “哥,华清的去留你考虑清楚了吗?” 沈墨白低沉冰冷的说:“办了吧!” 若不触碰他的底线,就算真的是敌人,他也不会那么狠绝。 “好,那回去便找个办法解决了,那我们明日回去。” 沈墨白不假思索的说:“后日。” “为何啊?” 沈北歪着头不解的问道。 沈墨白言简意赅,一字一句顿道:“求婚。” “啊……这么神速?” “……” 沈墨白扫视了一眼他,起身离开了。 一大清早还沉静在梦乡之中就被涌入进来的女佣叫醒,熙熙攘攘的压境而来。 纪若萱一睁开眼就被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的捂住胸口看着他们。 “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女管家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夫人,少爷让我们今日替你好好梳洗打扮,他在卡玛莱特酒庄等你。” 纪若萱生无可恋的蹙眉看着她,拖着极重的鼻音说道:“这么一大早的,搞什么酒庄约会啊!这个沈墨白,都多大了,还玩这套。” 纪若萱嫌弃不已,一脸写着不满,老娘这些年风风雨雨的过来;还想用以前那些老套的招数来对付老娘。 这是只长身高不长情商。 她身穿一身高定的洁白鱼尾长裙,踩着七厘米的恨天高还能轻松的抱着墨墨。步履轻盈的上着台阶,骨子里的高贵优雅尽显无遗。 她推开这座顶级酒庄的大门,墙壁上悬挂着无数星空魔法灯与墙上的壁画交相辉映,那壁画皆是他们曾经过去经历的种种美好瞬间。 她走到走廊的转角处,又相继路过几个房间;每一个房间都经过精致的装饰,每一件物品都散发着优雅、唯美的气息,令人陶醉。 “夫人这边请。” 女佣领着她穿过酒庄朝后面的花园走去。 她看着那些精巧的雕刻,绚丽的彩窗,华美的屋脊,铸就了这梦幻酒庄的细腻的美感。 与其说是酒庄,不如说这是一座梦幻城堡;是王子为公主量身打造的梦幻城堡。 就连那精巧的雕刻都是在记录他们的曾经。 这绝非一朝一夕就能造就出来的华丽。 她走出最后一扇大门,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让人叹为观止的花海,绚丽多彩的花朵随风舞动着,一眼望去竟看不到头。 第50章 至死不渝的浪漫(四) “这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纪若萱遥望着花海与郁郁葱葱的草地交汇处,在一转身,刚刚带路的女佣竟然不知去处。 她四处张望寻找着沈墨白的身影。 “这一望无际的,他也没地儿藏啊!总不能把自己藏土里吧!” 纪若萱抿了抿嘴,喃喃自语道。 “藏土里,那肯定能长出好多爸爸的分身。” 墨墨天真的接讪。 这话接的,真是神来之笔。 纪若萱倾城一笑,“哦……墨墨可真是聪明啊!你先下来自己走一会儿好不好,妈妈胳膊都酸了。” “我不…我不…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妈妈抱…就要抱。” 墨墨突然闹起小情绪来。 刚刚经历一场死里逃生,纪若萱也是怕的要命,只有加倍的宠爱来弥补当时的大意。 “好好好……妈妈抱……妈妈抱。” 纪若萱深呼吸了一口气,又气定神闲的踩着高跟鞋走下台阶。 她抱着墨墨,优雅的走在花海中那曲径的小路上。 “墨白,沈墨白……快出来。” 抱着肉滚滚的小家伙,没走几步路她就有些累了。可那身姿依旧端庄,即使胳膊酸软的有些发疼,她还是挺拔的往前走着。 连续呼喊几声都没有人搭理她,脸色瞬间骤变,看上去十分不悦。 “死哪儿去了。” 就在她小火山即将要爆发的时候,突然一张头纱从她头顶落下,不偏不倚的盖在了她的头上。 她抬眼望去,竟然是四架无人机被遥控着飞了过来。 她不禁莞尔一笑,顿时明白了沈墨白的心思,只是不知道他到底会给自己怎么样的一个惊喜。 微风徐徐拂过,绚丽的花朵纷纷摇曳了起来,就像在向她鞠躬敬礼一般,蓦然间,许许多多的花瓣从庄园的屋顶飘落下来。 墨墨一瞬间就被这氛围吸引了,她麻溜的动了两下,就从纪若萱怀中滑了下来。 纪若萱头蒙着头纱仰望着飞舞的花瓣,她嫣然一笑道:“这套路又俗又老。” 她口嫌体直,哪有女人驾得住这一套。她缓缓抬起手迎接着花瓣的洗礼,身临其境时才知道这一刻是多么让人激动。 可让她奇怪的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沈墨白却依旧迟迟没有出现。 她不由得心一紧,该不会这厮又在憋什么坏水吧! 哗… 突然什么声音在背后响起。 “纪若萱,以后就是我老婆了。”清冷的嗓音响起。 纪若萱蓦然回头,一张巨大的幕布从墙上滚动下来。一束光从花海中照射出来,画面中正是他们过去的回忆,沈墨白第一次表白求爱的画面。 那个时候他喜欢她,他向全世界宣布他深爱着她。一帧又一帧勾勒所有最美、最精彩的瞬间。 画面中,患有心脏病的沈墨白独自站在了澳门塔上。周围所有广告位都在播放着他的画面,他站在高处,迎风吐露真情。 在十八岁最美好的年纪里,纪若萱早就被他发自肺腑的示爱感动的稀里哗啦。 当初自己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谁要敢从澳门塔上蹦极而下就嫁给他。 却没想他记得自己的每一句话,恐高又患有先天心脏病的他要克服困难站上去都很难,而为了她;他是真的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萱儿,恳求你原谅我一次。” 突然沈墨白的声音从她右手边的拱花门的另外一端传来,她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走去。 那拱花门是用粉白相间的奥斯丁玫瑰装饰,一直向右边靠近小溪的地方延伸过去。 漫步在这芬芳四溢花廊下,她被映衬的宛如一只白天鹅,高贵优雅、美丽动人。 而奥斯丁玫瑰话语,正是守护的爱,这一千三百一十四万多奥斯丁玫瑰就是他用一生的坚守,换来全世界的喜爱。 她的心突然平静了,从来没有任何一刻有如此这么平静。 沈墨白清冽高贵的站在一台三脚架钢琴前,正对着她。 他缓缓拿起麦克风,对着纪若萱说:“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在我的十八,你送上了一首我终身难以忘怀的钢琴曲,今日我也想为你送上一首歌,感谢你愿意在一次来到我的世界。” 缓缓的,他修长的手指在钢琴上跳动起来。 音乐的前奏刚一想起,纪若萱便听出来了是那首《一起吃苦的幸福。》 那个时候她总爱哼的一首曲子。 清冷的嗓音,唱起歌来如泉水般清澈,每一句歌词,他的嗓音都像是在跟她私语。 “我们越来越爱回忆了 是不是因为不敢期待未来呢 你说世界好像天天在倾塌着 只能弯腰低头把梦越做越小了 是该牵手上山看看的 最初动心的窗口有什么景色 不能不哭你就让我把你抱着 少了大的惊喜也要找点小快乐 就算有些事烦恼无助 至少我们有一起吃苦的幸福 每一次当爱走到绝路 往事一幕幕会将我们搂住 我们越来越爱回忆了” 一字一句,都在抨击的纪若萱的内心深处的灵魂。 沈墨白在歌声中倾诉着,无论际遇如何起伏,只要两颗心愿意坚定不移的在一起,那么一切都能被克服。 伴随着歌声的戛然而止,飞机螺旋桨的声音震耳欲聋的袭来。 九架直升机相继飞过酒庄屋脊,最后一架缓慢的飞了过来。 飞的极低,沈北正掉着软梯缓缓飞落在草地上。 “我去…我去…我去…差点儿要了我的小命。” 沈北双脚刚挨着地面,就胆战心惊的嚷嚷到,完全破坏了这美好的气氛。 沈墨白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东西。” 第51章 惊喜和意外到底谁先来? 纪若萱懵懂的歪着头看着他们俩人背了过去。 没一会儿,沈墨白转过身,缓缓走近她。 她突然不知所措的僵在了原地,被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睛溺毙了,迷失了。 他一步一步走来,轻声细语的喃喃着,“这枚钻戒是以前我亲手设计,每一道工序也都是我亲自完成的,是想结婚当日为你带上。” 说着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不曾想,这个小小的心愿一拖再拖,拖到了四年后的今天,不知道萱儿你是否愿意让我为你带上这枚戒指,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拥有你,嫁给我吧!” 他举起首饰盒,单膝跪在她的面前,流露出真诚的眼神。 纪若萱泪眼迷离的看着他点了点头,“嗯。” 沈墨白小心翼翼的为她带上那枚珍藏了四年的鸽子蛋大钻戒。 沈北眉眼欢笑着鼓起了掌,墨墨也捧场的跟着鼓起了掌。 “哥……要狠狠的幸福啊!不然真对不起我这豁出命的连夜兼程的往返替你取东西啊!” 沈墨白兴奋的拥抱着纪若萱,眉眼弯弯的回答道:“大恩不言谢。” 纪若萱害羞的推开他,余光偷瞄了一眼沈北,疑惑的询问道:“这酒庄那些石雕,还有壁画应该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沈墨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微微颔首了一下。 此时 沈北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深邃的眸子一下明亮了起来,“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庄园是我哥五年前花重金购置,打算你们结婚的时候用上一用。后来你也知道……你们彼此迷失了四年光阴,他呢!也自苦了四年,那些壁画什么的、石雕都是他和工匠一起,一点点倾注所有思念与情感完成的。来,嫂子,你在看看这一院子的花,他种的。可以这样说吧!这里的一砖一瓦基本上都是出自他手,改造、装饰、事无巨细。还有这草地前这条小溪都是人工建造的,只有你身后的拱花门是昨夜布置;特意从肯尼亚空运过来的,因为听说那边这种花最好,这 一共一千三百一十四万朵,诶……这寓意你应该懂的吧!” 等沈北一口气说完,沈墨白突然淡漠的抬起眼皮嫌弃的说道:“话多。” “哎哟,哥……你不说嫂子怎么能知道你的心意,你不说,还不能让我说啊!” 沈北窃笑着将胳膊肘压在他肩头上。 沈墨白嫌弃的朝纪若萱跟前挪了一步,甩开了他的胳膊肘。 “这花从肯尼亚云过来再布置,恐怕一夜是来不及的吧!这几乎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沈墨白的蓄谋已久又不想让她知道,于是又把目光投向沈北求助。 沈北立刻心领神会,戏谑的说:“我哥就是愿意为你创造奇迹,使用超能力,几架大型货机同时昨天下午从肯尼亚出发,然后连夜布场。” “那……” 纪若萱刚开口,欲想再问点什么,却被沈墨白打断了。 “纪若萱…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嘛?” 他不耐烦的牵起她的手往酒庄里走去。 纪若萱看着健硕的肩胛,真的很想,很想再问那么一个问题,就一个。 她缺席的这四年,他难道一直保留着当初为婚礼准备的所有东西吗。 他不是恨自己吗? 他不是当初要报复自己吗? 他看到那些与自己有关的东西,会不会更痛。 “喂……你这样拖着姐姐走有点不礼貌了吧!” “要死啊!当谁姐姐。” 沈墨白回头,脸又臭又跨的看着她。 “叫人不叫姐,心有点狂野,怎么骗到手了就不珍惜了。” 沈墨白缓缓昂起头,用鼻孔俯视她说:“不,唯夫人、老婆能脱口而出。” “你…好哇…沈墨白……你不会见个女的就叫夫人、老婆吧!” 沈墨白深吸一口气,不耐烦的用舌头顶了一下腮,痞气十足的说道:“纪若萱……脑子里的海水没倒干净吗?你你你,你能见着一男的,活的,就能叫老公吗?” 纪若萱冁然一笑道:“嗯,听上去好刺激的样子,可以试试啊!” 她说话,朝他吐了吐舌头,转身提起裙子跑开了。 “你……慢点…我又不打你。” 沈墨白用极尽宠溺的声音,拖着长长尾音说道。 “我才不想你呢!” “不想回国了啊?”沈墨白追问道。 纪若萱眉头一蹙,疑惑道:“我想不想回国好想你还左右不了我吧!” 只见沈墨白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本护照晃了晃,慢悠悠的翻看道:“没想到纪小姐的证件照都这么美。” “沈墨白,你……拿我护照干嘛?” 纪若萱刚一个箭步冲上去欲想夺回护照,他灵敏的往后一退变高高举了起来,淡淡道:“就想着,若第一次求婚某人不答应的话。” 纪若萱嘟囔着腮,瞪着他说:“不答应就怎样?” 他嗤笑一声道:“不答应,那自然就不能让你回去啊!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直到你肯答应为止。” “沈墨白,你好生卑鄙,你这明显又逼婚的嫌疑啊!” 他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嗯,对啊!” 一把抱住她的腰,手指挑起下颚,捏着她下巴,用又纯又欲的眼神看着她说:“我要定你了,休息逃出我的五指山。过来,给你看样东西。” “还有惊喜啊?” 她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就在此时她沉默依旧的手机突然焦躁的震动了起来。 纪若萱看了一眼沈墨白,将手腕挣脱了出来。 “喂,阿姐啊!什么…怎么可能……好,我马上回来。” 她脸上骤然聚变,瞳孔放大的回眸对沈墨白焦急的说:“墨白,我必须马上回国,程伯出事儿了。” “别急,别急,我马上安排,酒庄门口有车,你先回去收拾东西。” “好。” 纪若萱都来不及往酒庄大厅里看一眼就匆匆转身跑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沈墨白的心莫名的一阵刺痛汹涌的袭来。 他失落的望向那件婚纱,对身后默默走来的沈北说:“收拾,重新运回国吧!” 沈北长叹一口气说:“哥,这连夜从国内耗费那么多人力,财力;才把东西运过来,这搞一半就真的这样戛然而止了?你的心意嫂子可……” 沈墨白抬了抬手,让他闭了嘴。 沈北生无可恋的摇了摇头,“好吧~好吧~在运回去,反正你也不缺这点儿钱。唉~只是苦了你小弟我啊!” 沈墨白挤出一丝苦笑,严肃的对他说:“你留下,善后,我们先回去了。” 沈北倒吸一口凉气,敢怒不敢言,只能双手叉腰假笑着目送沈墨白离开酒庄。 第52章 惊喜和意外到底谁先来?(二) “叔叔…爸爸妈妈着急去哪儿啊?” 墨墨天真烂漫的仰视着沈北。 沈北瞳孔一震,转身看到墨墨,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大跟头。 “我去…这两人,牛啊!孩子都不要了。” “你才是没人要呢!” 她傲娇的小模样,双手抱着胸前,不服气的看着他。 沈北蹲下身子,摸着她的小脑袋瓜说:“对对对,你说的对;我马上给你爸妈打电话。” 他刚刚掏出手机又顿了顿,细想了一下又说道:“算了,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吧!他们现在焦急忙慌的,可别到时候又把你落机场了。墨墨,你先跟沈北叔叔一起,给叔叔帮忙,之后叔叔在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好不好。” 小家伙装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一边点头一边说:“帮忙……那这算不算助人为乐呢?” 沈北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不算。” “如果不算助人为乐的话,帮忙就要有报酬,如果有很多奇趣蛋的话,那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帮一下。” 沈北哑然一笑道:“你这孩子,还知道报酬……奇趣蛋啊?没问题,到时候给你很多奇趣蛋。” 真没想到,纪若萱是这样教孩子的,太让人刮目相看了。 “那,我们拉钩,一言为定哦,很多很多奇趣蛋哦。” “好,人小鬼大。” 沈北寸步不离的带着墨墨一起善后。 纪若萱怀着忐忑的心情往国内赶,她焦急地坐立不安,眼角一直衔着泪珠。她强压着悲痛的情绪,不敢发泄出来。 她的任何情绪皆被沈墨白看在心里,疼在心里。 一下飞机,秦然的车早就候着了,直接将他们接走。 气氛异常沉重,每个人都阴沉着一张脸。 纪若萱一见到秦然就扑了过去,略带着哭腔问道:“阿姐,程伯呢?” 秦然低垂着眼眸,声音又沙又哑的说:“遗体已经送殡仪馆了,因为发现得太晚已经有点腐烂了。” “警方怎么说?”沈墨白肃穆的询问道。 “说确认是服毒自杀,还在老家宅子里找到了遗书和一瓶——百草枯。” 纪若萱还是不肯相信,她实在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激动的抓住秦然的胳膊,颤抖着张开她苍白没有血色的唇瓣高声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程伯没有自杀的理由啊!” 沈墨白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冷静沉稳的追问,“遗书写了什么?还找到别的东西吗?” “东西还在警局。”秦然微微抬起眼皮,收起了自责的目光。 纪若萱哽咽着,闭上了眼,努力的不让眼泪夺眶而出。 片刻。 她再次睁开眼,昂起头看着沈墨白深邃的眼眸说:“我想去趟警局,然后你在陪我去看看程伯,好吗?” 沈墨白藏匿起疲惫与不适,强打起精神,深情款款的回望着她,“傻瓜,我当然陪着你啦!一直陪你着你。” 纪若萱他们在警方那看到程伯的病例报告、遗书、等等。 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在说着程伯之死就是自杀,遗书也像一封间接的认罪书。 尸检报告,现场取样;没有留下任何第三者出现的蛛丝马迹。 然而遗书上,程伯将纪老爷子的死拦在了自己身上,纪家当年那场事故也有参与,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整个纪家败落。 “不,这绝对不可能。” 纪若萱掩面痛哭流涕。 沈墨白温柔的把肩膀凑了过去,一只手轻轻的揽着她的腰说:“先去看看程伯吧!至于其他的,我找人去查。” “说实在的,我也不愿相信这一切是程伯所为。若他自责,背负着无法面对萱儿的愧疚感自杀;那他怎么又会在找到她之后自杀。自杀前他还在帮忙找刘经理,说是有些线索要回去一趟。” 沈墨白眼前一亮说:“刘经理,你是说他找到刘经理了。” 秦然似乎也想到了是什么。 她随即也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看来一切果然没那么简单。” “行了,先别说了。去看看程伯吧!如果警方确定可以结案的话就早日让老人家入土为安吧!” 纪若萱抽泣着,微微地点头。 沈墨白连轴熬着,一边帮着纪若萱一起打点着程伯的身后事,一边还要宽慰她的情绪跟身体。然而原本就有病在身的他却在强撑。 在料理身后事时沈墨白才得知小程伯,自己父亲雇佣的管家在两年前就因为车祸去世了。 死亡的日子竟然和自己的父亲都在同一月,而然小程伯的家人相隔不久后就发了横财移民了。 细思极恐,一时间他后脊一阵阴凉,不敢深思。 很快就到了葬礼这日,雨依旧下着。 长天细雨稠,雾霭锁清眸,墓碑聚雨成线,垂垂下落,一滴一滴。 纪若萱手捧鲜花,屹立在墓地前看着程伯被安葬,手中的鲜花在诉说着哀悼。 一个祭奠亡魂的悲者,在这细雨飘洒的天地之中,泪如雨下。 葬礼刚一结束,纪若萱就病倒了。 叶医生刚替纪若萱诊治完走出来,盯眼一看,就对沈墨白说:“少爷,你脸色也很差啊!我替你诊治一下吧!” 沈墨白斩钉截铁的说:“不必,我的身体我清楚。” 叶医生语重心长的又道:“少爷,你可不能因为已经动过手术就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儿啊!反而应该更加注意才是。” “行了,叶医生,我知道的,放心吧!” 说完,他当即就转身往屋内走去。 第53章 往事不堪回首 “这秦总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沈北在秦家转悠了一圈,不禁感叹道。 “……” 沈墨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脑中却还在思量引发纪家落败背后的真相。 沈北见他阴沉着一张脸,又戏谑道:“真想不到啊!当年被嫂子救走的那个野蛮丫头摇身一变成了jc董事。” 果然,他这话一出瞬间就吸引了沈墨白的注意力。 沈墨白阴沉的脸色,骤然严肃起来,“速让人去查查秦然的背景。” 沈北勾唇轻笑了一声,“她不是嫂子的阿姐吗?若派人查个底朝天,嫂子要知道了肯定会很不舒服。” 沈墨白冷着一张脸继续道:“查,查jc,她怎么创建的jc。” “得令,我稍后就让人去办。” 此时秦然刚从纪若萱房间出来,往楼下而来。沈墨白他们正面对着落地窗看着外面偌大的花园商量的沈氏总监的事情,丝毫没有察觉到秦然的到来。 “对了哥,让嫂子去沈氏集团任职的事情你到底考虑的如何了。” 沈墨白沉默了,没有给出回答。 “沈氏集团任职,不行。”秦然毅然决然的说道。 两人齐刷刷的回眸,沈北拍打着自己胸口,装出一副吓了一大跳的模样。 “秦总,你走路没声啊!吓死人了。” 秦然居高临下的俯视他,盛气凌人的说:“不做亏心事就不会怕。” “我什么时候做亏心事儿了,秦总说话要有依据,咱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沈北气急败坏的双手环抱在胸前,昂起头、倔强的说。 秦然继续走下台阶,轻哼一声道:“虚伪,沈墨白沈氏是什么水深火热的地方,你恐怕最清楚,虽然你家持股比例最大,可那些老家伙当初可都是跟着你爷爷打江山的,谁没有两把刷子。” 秦然话未说完,沈北就迫不及待地插了一句嘴,“又不是让她进董事会,哪儿能见到那些老东西。” 秦然不屑的扭过头,嗤笑一声又道:“你可真天真啊!据我了解,目前沈氏集团总部空缺一个总监之位,这个位置很是关键吧!董事会那些股东都想把自己的人推上去,为了这事儿挣得头破血流的。你们是想推萱儿去吧!把她空降在那个位置上,你觉得那些老家伙能轻易答应,谁不知道萱儿是你沈墨白这边的人。” 啪—啪—啪— 沈北不禁鼓起掌来,“秦总真是消息灵通,连沈氏集团董事会里的事情都能摸得这么准确,我开始对你有了兴趣。” 突然一阵锐利的目光落在沈北身上,他瞬间感觉一阵阴凉刺痛感袭来,抬眼一望,秦然正凶狠的瞪着他。 “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她咬牙切齿,恶狠狠的一字一句的说着。 秦然又转身用略带敌意的目光看着沈墨白又道:“沈总,你这些年除了一场情伤,生活上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衣食无忧。而萱儿呢?处处殚精竭虑,劳神伤身,身心俱疲。医生也说了她的情况,长期的悲痛,忧思过重,导致肝气郁结,胃溃疡恐引起并发症。” 沈墨白的心脏突然止不住的砰砰直跳,仿佛一下子就无法呼吸了一般,疼的他说不出话来。 沈北赶紧凑过去搀扶住他,关心的问:“哥~你还好吧!” “没事,只是担心萱儿的身体,秦总说的对。” “屁,哪儿对了,我看你们一个个就是关心则乱。她忧思、悲痛,你们有没有想过越让她闲着、养着、圈着、她就越忧思;搞不好还憋出个抑郁症来。若她有事儿干,有的忙,深入其中去真正靠自己的实力去解决问题,我想她身体就会好起来。而且我想嫂子她也是想自己……自己做些什么……有自己的,想为纪家做些什么吧!” 沈北说到后面开始心虚起来,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小。 秦然微眯着眼睛,迷离的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萱儿在想什么?” 沈北一对灰眉拧在一起,怯怯的站在了沈墨白的身后又道:“我…我…我只是猜测,猜测而已。纪家老宅在a城吧!她最近又查了……查了……”他从沈墨白身后侧看了一眼他的深情才又道:“查了沈氏与郑家的账目,留在sj衿心思也单纯不到哪儿去。” 秦然的情绪瞬间被点燃,抡起拳头,大步上前。 纪若萱被逼的有点心思也不为过,可怎么从沈北口中说出就显得那么不磊落。别人怎么说自己,秦然都可以不放在心上,若对纪若萱品头论足她就不得放过。 沈北连连后退着,防御的举起双手大声道:“其实她怎么想的,你们应该好好去问问她,我们在这猜来猜去有什么意思,她愿不愿意去最后得都看她自己。” “你丫的,给我小声一点。” 秦然一声怒吼,连忙朝二楼望去。结果纪若萱正冷漠的看着他们。 秦然不由的心头一紧,冷冷的面孔上嘴角微微勾出一个刻板的弧度,“萱儿你怎么出来了?” 沈墨白也立刻顺着往上看去,她苍白无力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空洞的眼神正俯视着下面,一只手撑在栏杆上,身子无力的借力支撑着站在那里。 他不假思索的跑了上去,搀扶着她,柔声问道:“我扶你回去躺在。” 她只是浅浅一笑,摇了摇头,手缓缓指了指下面,示意要下去走走。 沈墨白也没想到她竟然虚弱至此,呼吸都变得那么不均匀。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纪若萱,这让他更加难以想象原本身体康健的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纪若萱蹒跚着走到了沈北跟前,她接下来的举动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她深深的向沈北鞠了一躬,低吟道:“谢谢你!” “……” “……” “谢谢我?” 沈北也很费解的指着自己问。 纪若萱侧过身没有回应他,只是淡淡的看向秦然说:“阿姐—叫人带墨墨去花园里玩会儿,没有我的意思谁都不要进来,我有些话要告诉大家。” 秦然会心一笑的颔首道:“好……放心吧!” 她知道她这是要向大家袒露心声,揭露这些年真正所受的伤害,这也无疑是在掀起自己已经结痂的伤疤。 这也意味着纪若萱选择面对,选择站出来对抗;这是她的选择也是她必须要跨过去的鸿沟。 第54章 他必须死 纪若萱微微抬起眼皮,默默的扫视了沈墨白一眼。 “我要说的……有点长。” 沈北递过一杯白水淡淡说道:“没事儿,慢慢说。” 纪若萱接过水杯时两人的目光不由的相交着,他的心不由得一颤,心虚的赶紧将手缩了回来。 沈墨白嗓音清冽沙哑的说道:“沈北,坐对面去。” 他把沈北按到离纪若萱最远的位置去,自己默默的坐在了纪若萱身旁。 纪若萱无力一笑,没想到沈墨白的醋坛子还是那么容易打翻。 “萱儿,我都把人遣开了,你有什么就放心说吧!” 她淡淡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接下来,我希望大家不管听到了什么都能静下心来听完。” 三人面面相觑,整齐划一的点了点头。 她强打起精神,咬字清晰的说:“刚刚你们说道话我都听见了,我愿意去;阿姐你就让我去吧!” “我不放心啊!” 纪若萱握着她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说道:“阿姐,你放心吧!其实我早就身在居中,最终结果由不得任何人,我都无法脱离其中的。只是我现在就想问墨白一件事儿。” 她随即又把目光投向沈墨白,他浅浅的对她笑着,眉眼弯弯的凝视着她,等她开口。 “四年了,你是不是还没有拿到沈氏集团真正的继承权?” 沈墨白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点了点头。 因为这答案也是一言难尽,纪若萱虽然不全对,也不能算不对。 纪若萱勾出邪魅而渗人的冷笑,“果然,他们是不会轻易让你获得继承权的,即便那是叔叔留给你的股权,若你母亲不在确认书上签字同意,你父亲的股权你就无法获得,你在董事会所持有的占比就还不够,对不对?” 沈墨白无奈点了点头:“嗯…” 沈北转动着眼珠来来回回打量着他们,捕捉到一些信息的他追问道:“你说的他们是指谁啊?” “郑浩杰……白文婷。” 沈北一讶,简直觉得不可思议,甚至令人费解。 沈墨白一脸镇定自若,脸上微表情都没有。 纪若萱看了他一眼继续漫不经心地又道:“当年白文婷亲口告诉我的,四年前纪家出事我曾去求过她帮忙,她却怪我没有为墨白找来合适的心脏让人将我拖了出来。” 咔…咔…咔… 一阵指关节摩擦的响声发出,秦然摩拳擦掌的露出了一股狠劲儿。 沈北不解的歪着头看着她,欲言又止的。 “你想问什么?”纪若萱轻声问道。 沈北露齿挤出淡淡的假笑,“就是想知道这个继承权和四年前有什么关系吗?” 纪若萱点了点头,顿了顿继续说:“四年前郑浩杰就已经与白文婷沆瀣一气了,所有人都以为当年纪家是因为那场事故败的,其实并非如此。” 秦然双眉一蹙,语气沉重的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不是……让纪家资金连断裂的真正原因是投资购买了一块新的地皮修建工厂,那块地就是郑浩杰故意透露给沈叔叔的。那地是郑浩杰外祖父低价买入,然后转让给了陆泽,他们唱了一出双簧戏。陆泽高价卖给了我爷爷,最后纪家账面上可以流动的资金全部流动到了郑浩杰手里,甚至后来购买设备他都从中作梗。他把从纪家获利的钱又全部以股权融资的形式收购了我叔叔伯伯持有的股权,并且签署了不平等的撤资条款。” 沈北瞬间从沙发上噌了起来,敲着脑袋转悠着说:“老狐狸啊!新厂在管理上肯定不如老厂,动手脚也最容易。哥,这人比你狠。” 秦然不经意扫了沈墨白一眼,嗤笑了一声。 相比之下沈墨白处事总是太过仁慈。 “大家都是商界响当当的人物,其他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我要入沈氏,我要让郑浩杰死,我……” 秦然霸气的说道:“让他死何须你出马,莫脏了你的手,我就能把他办了。” “不,我要让他不得好死。四年前他……呜呜他……” 纪若萱说着突然哽咽了起来。 沈墨白一把搂住她的肩膀,轻言细语道:“萱儿不想说就不说。”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 沈北舔了舔嘴唇,嘬腮道:“哥,嫂子得说出来,若她在最亲的人面前都不敢面对,那她会一直没有勇气面对过去。” 她凄厉的目光望向沈北,看得沈北很是过意不去。 不敢直视她的双眼,只能侧过身子。 纪若萱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在哽咽;顿了顿继续讲着过去的总总。 郑浩杰当年是如何强辱她的,她遭受了什么。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说的清清楚楚。 字字句句都在诛心,诛着沈墨白的心。 随后她又将四年前一切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自己为何突然背叛,为何会突然嫁入蒋家的所有全部说了出来。 他搂着她的手更紧了,他看似漫不经心的轻佻模样,可怒火已经把他的眼眶烧得通红。 “王八蛋,我现在就去剁了他。” 秦然怒发冲冠,蓄势待发要冲出去杀人。 沈北连忙拉扯住了他,“咱们更加要从长计议才行。” 沈墨白这才知道,原来当年是自己目前对纪家那些叔叔伯伯下了驱逐令,‘若纪家想要纪若萱那就彻底没有纪家,想要纪家,从此以后纪家就没有纪若萱这个人。’ 郑浩杰煽动裴清遥让蒋驰宇迎娶纪若萱,还能瓜分纪家最后的残根剩菜,稳固蒋驰宇的地位。 “不能便宜他,至于白文婷她是时候该滚出沈氏了。” 沈墨白薄凉的说道。 纪若萱婷了猛然抬头,一阵愕然:“墨白,她可是……” “她并不是,不是我生母。” “啊……” 沈北灵魂一震,此时就连他都不曾知道。 “哥…哥…咱不能因为生气,连这个都不认了。” 沈墨白咬着下嘴唇,继续用冰冷的语气说道:“她是我母亲的双胞胎妹妹,先天性心脏病本就有遗传的可能性,恰巧她就是和我一样,是那个不幸的人。也因为此病,她很少被外人所知,很多人以为白家就那么一个女儿。我母亲因为生的时难产而死,在白家的劝说下父亲同意了把母亲的心脏移植给她,这也是母亲自己的心愿。白家当时家境状况很是不好,很担心因为母亲的去世,父亲便不再帮助他们;几番思量又将她嫁入了沈家,她有着和母亲一样的面孔,又有了母亲的心脏。父亲要求,不举行婚礼并且不可大张旗鼓宣扬此事才同意。” “没有婚礼,不让外人知道,这不就是顶替你生母的名义吗?她怎么可能答应呢?” 秦然一屁股又做回沙发上,凑过去等着沈墨白解答。 “那还不简单,肯定是一开始她就因为姐姐的有缘对这个姐夫有感觉咯。” 秦然,沈北你一句我一句,像是打开了新世纪的大门。 只要纪若萱满眼心疼的看着沈墨白。 第55章 传说中镶嵌着钻石的大土豪 “这就是豪门世家那点破事儿,一切看利益。” 秦然端起刚刚沈北递给纪若萱的那杯水一饮而尽。 “也不能这么说吧!还是有真情实意的。” 秦然撸起衣袖,盛气凌人的看着沈北又道:“那你说说,你除了认识这个圈子里的人,有哪一位朋友是普通的平凡人物。” “……” 沈北顿时语塞,目光不由自主的又看向纪若萱。 纪若萱整理好情绪,她欲想伸手去触碰他,可又怕他知道那些不堪之后会厌恶。 那小心翼翼,胆怯的模样一下就被沈墨白捕捉到了。 他一把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你肯都说出来,说明你终于愿意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了。”纪若萱瞳孔一震,“你都知道了。” 沈北爱抢话的毛病,立即说道:“废话,我哥她又不傻,你那么反常,他不知道派人查啊!” 纪若萱心房下最脆弱的地方像被撕碎了,忽然痛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沈墨白眯着疏离的冷眸,低声道:“我……自责,没能保护好你,但我发誓,我会让所有欺负过你的人都付出代价的。” 纪若萱微微有些惊讶,她万万没想到沈墨白会这样认为。这让她原本千疮百孔的心上涌出一股暖流,一直以来这些事情上,她最在意的就是他的想法。 “其实我有办法在董事会上帮你。” “那百分之十的神秘股份吧!”沈墨白突然开口道。 纪若萱再次惊叹道:“原来你都知道啊?” 气流瞬间沉了,沈北惊讶的连连摇头,“不是吧!不会吧!难道真是纪家,我可算明白了。难怪哥你一直不让人查那神秘的持股人。” 脑仁量都要炸裂了。 纪若萱也更是大惊失色,原本以为什么都蒙在鼓里的他,竟然对什么都了如指掌。 “那我是不是也算是一个大股东,那是不是董事会上,对于接班人选,我这一票至关重要。” “嗯” “既然重要,为什么你不直接请我出面。” 沈墨白霸气十足的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宠溺的说:“刀山火海我一人去闯足矣。” “我要帮你,帮你也是帮自己。” 纪若萱斩钉截铁的说道。 在她一再游说下,秦然与沈墨白也终于同意她介入。 她重新振作起来之后,身体情况也的确有所好转。 两日后…… 纪若萱取来当年带走的那个木盒子,将沈墨白祖父暗中转卖给纪老爷子的那百分之十的股权书交给了他。 当年沈家祖辈将自己名下的百分之的股权卖给纪家,这样做就是想为沈家在日后危难之际谋一条退路,两家从前便亲如一家一般。 这百分之十的股份能悄无声息地被藏起来,两位老爷子也是下足了功夫。这百分之十的股权,在股东会上所行使的所有权益由沈老爷子代理。 这才不需要纪老爷子出面,又能拥有对集团的绝对掌控力。即降低股权持有,也降低了风险,更降低了其他股东的歪心思。 那一日,纪若萱突然开口对秦然提及想要买回纪家老宅。 秦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秦然的回归,秦然给与的宠溺、秦然的护短、秦然的霸气,再次让纪若萱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第二日早辰,秦然就将纪家大门钥匙奉上。 她派人去打听得知,原来四年前沈墨白就从郑浩杰手上将纪家老宅买了过来。 看着那钥匙,她动容不已,嗓音颤动的说:“他…可真出人意料…原来从前是我小瞧他了。” 秦然把玩着高脚杯,淡漠的说:“他可是商界霸主沈氏集团创始人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啊!” “谁又在编排我哥?” 沈北的声音突然乱入。 今日就是纪若萱到沈氏上任的日子,沈墨白特意嘱咐他过来接他。自己处理完sj衿的事情便会赶过去汇合。 秦然定定看了他一眼,像打量陌生人一般,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两人一见面就会撕,谁也不对付。 纪若萱来回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勾唇笑了笑,“沈北啊!你来的也太早了。” 沈北也笑的温润如玉,对纪若萱完全就是另外一种态度,用另外一种人格来形容更加妥帖。 “我若不早点儿,让你自己去了沈氏的话,我哥会废了我。” 一想到待会儿就要去沈氏,她的身子都紧绷了起来。 紧张的她突然一言不发,抿紧了嘴唇。 砰…… 秦然重重的放下把玩的高脚杯,清冷的视线,落在了纪若萱脸上。 她转身从倚在上拿起自己的西装,雷厉风行,一气呵成的穿上。 她对着纪若萱轻佻了一下剑眉,不急不躁的说:“萱儿,我也陪你去。” 第一天,秦然忽然决定亲自去保驾护航,若纪若萱镇不住场子,那她就得出面替她好好收拾收拾那帮不听话的家伙。 纪若萱嫣然一笑,有秦然一起,自己就更加有底气了。 她虽然从小身在豪门,长在世家,可因父母早逝,纪老爷子便对这个唯一的孙女格外宝贝,百依百顺。而她又自视甚高,不远踏入商界,天真的一心就想做一个平凡的小齿轮。 她身穿一套白色西装通勤套装,特别简洁干练,十分有范儿。 踩着一双低跟鞋与他们一起上了一辆加长定制版的劳斯莱斯。 秦然扫视了一下车内,轻蔑的调侃道:“沈总还真是镶嵌着钻石的土豪啊!” 她也抬头看着那镶嵌着钻石的星空顶,微微勾勒起嘴角。 沈北回眸辩解道:“这车我哥都从来没用过,今儿个我也是沾了嫂子的光才有机会坐上一坐这个花费接近2亿的超级豪车。” 秦然冷哼一声,“沈总的座驾好像也跟着差不了多少吧!那还有他舍不得用的车。” 这不,让秦然一语戳中。 这车是五年前沈墨白特意为纪若萱出行定制了,直至前年才算真正的完工。 车辆匀速行驶在高架桥上,纪若萱内心越发忐忑不安,坐如针毡。 不知不觉中就抵到了沈氏集团那快耸入云霄的大厦了,气势恢宏,一眼望去约莫都快六、七十层了吧! 第56章 是白月光还是朱砂痣 她昂望着大楼顶端,深深吐纳了一口气。 不管里面是多么波涛汹涌,只要跨进这个大门,她就不可再认怂后退。 秦然对那些场面,早就习以为常,她回眸对她云淡风轻的说道:“走吧!” 她笑了笑,点头;那笑比哭还丑。 看着沈北的出现,沈墨白迫不及待地小跑上前来迎接。 他温润如玉的浅笑着说:“来了?” 眉眼处藏不住的喜悦,只要见到她就能开心的合不上嘴。 纪若萱微微淡笑着回应,她抬眸望向四周,大家正在悄悄的偷摸打量议论着什么。 她在意的目光难逃遁秦然的法眼,一眼便看穿她,随即秦然脸色一僵,冷冷呵斥道:“看什么看?都很闲是不是?” 她雷霆一怒,身旁的沈墨白都为之一惊;随即他也扫视了一下办公区的众人。 一时间空气寒的渗人,大家一下子就缩起脖子做人,整个办公区鸦雀无声,就算掉落一根针都能听见。 纪若萱赧然一笑,用手肘戳了戳秦然。 怎料秦然突然凑到耳畔对她低声说道:“你是来对付那帮老家伙的,这些小喽啰不用在意。” 她骤然瞳孔放大,挑了挑眉,觉得秦然说的甚是有理。 一旁的沈北见他们都呆在站原地,气氛也尴尬不已,便立刻跳出来打圆场说道:“纪总,我们还是先去见见各位股东吧!” 沈墨白恭敬的弯腰朝纪若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纪总,秦总这边请。” 刚刚还鸦雀无声的办公区一下子躁动起来。将优雅与冷漠集于身让人不敢轻易直视的沈墨白竟对这个女人如此谦卑有礼。 不免让人浮想联翩,纷纷猜测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得到jc老大与集团接班人的保驾护航,还拥有那么高贵的气质,漂亮的脸蛋;唯一不足之处就是显得特别柔弱,不禁让人生出保护欲望。 “原来她就是沈总的白月光啊!” 一个肤如凝脂的姑娘端着咖啡杯站了起来,盯着纪若萱的背影惊叹的说道。 “小季你知道她是何方神圣啊!” 尤小泉赶紧滑动座椅靠近季敏,总裁办公区其他人也纷纷凑上前去。 季敏是股东季治业的孙女,她的内幕消息肯定准确。 尤小泉连忙扒拉着季敏的袖子,“跪求敏姐赐教,不然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季敏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她就是c城业界大亨纪家的大小姐,曾经是沈总的未婚妻,后来因为纪家败落嫁给了蒋驰宇来着的,谁都以为纪家败落了,却不曾想在沈家还拥有股权。” 尤小泉捂着小嘴,瞪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脸兴奋的说:“哦~那个新闻,我看了,看了。原来她就是女主啊!这和咱们沈总是什么虐恋情深啊!我倒是觉得她是朱砂痣。” 明眼人都能看出沈墨白对她的态度,显然像是余情未了。 季敏挥了挥手,让大家都散了,然而自己的目光还一直盯着他们方才离开的方向。 她被纪若萱那明亮的眸子,倾城的脸蛋震撼到了。 【这赏心悦目的脸的确配得上墨白哥哥,比那什么冯珊珊强一百倍。】 可季敏一想到她曾经那么伤害过深墨白,心口还是一颤,脸色一点点肃穆的起来,好感度瞬间下降了许多。 胆大的她竟然偷摸的溜到了股东会谈区,躲在转角偷看里面的状况。 此时沈墨白正在向她介绍各位股东。 各位股东摆出一副大佬的坐姿,得见是一位年纪轻轻的丫头就更加自视甚高了,满脸的不服气。 纪若萱鼓起勇气率先开口向大家问候,果敢坚毅,语气铿锵有力。 一下子让其中几位股东眼前一亮,沈墨白见缝插针连忙替她一一介绍。 “纪总这位便是季总,他一直打点着沈氏集团名下的所有酒店类的生意。” 她浅浅一笑,落落大方的伸出手与季总握手,另外一只手背在背后,攥紧了拳头。 她强装镇静,不卑不亢的主动问候道:“季总好,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 季老和蔼可亲的点了点头道:“你姓纪我也姓季,此季非彼纪,我这个季就得看看你这个纪是不是有能力,能否同我攀个高低。” 季总这话外之意就是要让纪若萱明白在沈氏若没有两把刷子迟早只能当个无实权的股东。 纪若萱这两日可没少恶补各位股东的情况,沈墨白事无巨细,还亲自教导她如何张弛有度的去应对各位长辈。 这个季老爷子一直都是中立的态度,一身敢拼敢坐,家中却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做几番败几番。 她莞尔一笑,阿谀奉承道:“季老,沈总一直夸最是劳心劳力,最值得信任的。集团酒店类的生意还得仰仗季老你了,晚辈只是来学习的,还望季老不吝赐教。” “呵呵……哪里的话,那都是我分内的事儿,酒店的运营你们各位股东就放心吧!” 季老欣慰的打量着沈墨白。 他不由得佩服纪若萱这一招合纵连横,各各击破;最后还来一招阿谀奉承。成功摆脱小跟班,小累赘的形象。 抓住一开始的状态之后,纪若萱就按照沈墨白教她的方式,张弛有度的应对着。接着放低身份,表明自己只是来学习的。 逐个问候完,纪若萱便借着沈墨白的话头,提出三十分钟之后还是召开一个股东会议,梳理一下集团内部各各产业链,便于自己熟悉熟悉。 走出会谈区时,沈墨白一直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她。 纪若萱余光看到他的表情,突然就明白他想什么说了。随即还是噘嘴说:“吓死我了,太紧张了,心一直在颤抖。” 的确,刚踏入会谈区纪若萱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沈墨白轻佻眉眼,笑盈盈的说道:“可你刚刚做得很好啊!看来是得我真传了。” 一旁的沈北好不给他面子,夸赞道:“我到觉得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 一转眼,沈北也把那套阿谀奉承的本事学了去。 第57章 让人浮想联翩的老相好 沈北随即又提议让她见见总裁办公区的人,毕竟日后很多事情还需要找他们。 “纪总这边就是总裁办了,你右手边都是总裁助理,你以后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他们。” 纪若萱温婉一笑,点了点头,看向大家柔声道:“大家好,我是你们新上任的总裁,我叫纪若萱。” 季敏再次见到她,无奈的抿了抿嘴。 她注意到沈墨白正在她身后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她,然而纪若萱一转身就挽起了身旁秦然的胳膊离开了,不由得替沈墨白难过。 尤小泉望着纪若萱的背影,一脸羡慕的问道:“她旁边那位秦总难道是她的相好?第一天上任就来保驾护航呢!” 季敏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啧道:“这个秦总可是jc的那位神秘大佬,看两人举止亲密肯定有瓜吃,这个纪总第一天上任,他这位jc的大佬多半是来撑腰的。” 尤小泉更加羡慕,“哇……那么帅的大帅哥,还亲自来给小娇妻铺路。” 因为秦然太过中性,又一直隐藏身份,难免不让大家浮想联翩。 咚咚……咚 沈北轻轻敲了敲尤小泉的桌子说,“你煮几杯咖啡进来。” 尤小泉的幻想瞬间被打消,可一想到要给沈墨白送咖啡,内心立刻就有万只羊驼狂奔。 她强压着内心的慌乱,低垂着脑袋,朝沈北点了点头,“是。” 沈北一转身,她立刻向季敏求助。 她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噘嘴呢喃道:“季敏啊!你可得救救我。” 季敏是知道那段渊源,上次她帮上一位总裁端咖啡时不小心脚底一滑,恰好泼到沈墨白身上,当时差一点儿就被沈墨白当场斩立决了。 还亏得沈墨白当时是有急事儿,这才勉强放过她,匆匆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今日若再出现在他眼前,恐怕就要勾起他的记忆,重新审理此案,若要给她一个五马分尸,岂不是惨上加惨。 季敏拉着她的手拍了拍,“放心吧!我替你去,正好我也想会会那个新来的纪总裁。” 片刻。 季敏就端着煮好的咖啡走了进去,沈墨白见到她却与旁人不同,神情柔和许多。 纪若萱看出点端倪,目光也立刻打量起她来,不由得警惕起来。 “萱儿,不要误会,她是季老的孙女—季敏,来公司历练历练的,之后又要继续出国读书的。” 季敏很诧异,沈墨白竟然还怕她误会吃醋,只不过自己多看了旁人一眼就要解释。然而这个纪若萱却可以当着他的面挽着别的男人。 自己高高在上的墨白哥哥,怎么能如此低微,眉头一下就紧蹙了起来。 纪若萱接过她递上的咖啡,嗤笑了一声道:“季敏—那个小哭包。” ‘小哭包’这句话,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季敏一下子僵住了。 沈墨白淡然一笑,点了点头,“对啊!就是那个小哭包。” 纪若萱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她都长这么大了?” 季敏努力在自己记忆里搜寻着那声音的片段,眼神赤果果的看着纪若萱。顿时,她恍然大悟的拍着大腿说:“你…你…你…你是救我的那个神仙姐姐。” 纪若萱宠溺的戳了戳她额头说:“对,把你从泳池里捞出来的那个姐姐。” 季敏眼眶一下就红了,心里突然有一丝难过,“我都没有认出你来,你…你…你比从前更漂亮,我都不敢相信了。” 秦然托腮凝望着他们,蹙眉说道:“我家萱儿可真爱做善事啊!救过我,救过她,诶…还救了有没有什么人啊?” 纪若萱一听就听出秦然那股酸儿劲儿,回头拽着秦然的胳膊撒娇道:“阿姐……你可别调侃我,当日她还小,我和墨白同沈叔叔去季家玩,她被其他几个孩子欺负推到泳池,我正好再边儿上,又会游泳所以就救了她。” ‘阿姐’季敏一怔,这么帅的,这么英气十足的秦总竟然是个女的,纪若萱竟然叫她阿姐。 季敏羞涩的挠了挠头说:“我真蠢,只知道那个时候墨白哥哥带了一位人美心善的神仙姐姐来,竟然不知道就是你。” 沈北晃了晃咖啡,慢悠悠的调侃道:“你墨白哥向来长情,那个时候身边除了纪大小姐真真儿的没有旁人了,一准儿的清一色男同胞。” “嘴贫……” 沈墨白眼眸轻微从沈北头顶一掠,冷言冷语的说。 俨然这话是说到他心坎儿上了。 季敏傻乐呵了两声,又轻声对纪若萱说:“姐姐我还有工作就先出去了。” “嗯。” 纪若萱看着她的背影,内心不由得感慨万千。岁月悄然,蹉跎的光影永远也不会倒流。当初的爱心竟是人际关系的催化剂。 秦然看着多愁善感的纪若萱,郁闷的捏了捏额头说:“萱儿,你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应对吧!” 不知为何,纪若萱看到季敏之后尽然坦然了。 放松下来的她,自若的露出一个撩人的笑容,“阿姐,放心吧!看到季敏我突然想到,成功之道,在以德而不以术,以道而不以谋,以礼而不以权。” 秦然呆住了,这丫头不会被逼疯了吧! 她赶紧抬手摸了摸纪若萱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这也没发烧啊!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纪若萱斜视着她,嘟囔道:“我没病,我就是说我要以德服人,要谦卑。” 秦然咋一听,差点没把刚喝进嘴里的咖啡喷了出来。 她伸出手指,指了指道:“看看,你们看看,真是…天…真。你跟那帮老江湖讲武德,他们最缺的就是武德。” “我就是要让他们觉得我天真,这样才能混淆视听,便于我更好的审时度势为立世打基础。” 纪若萱的话让沈墨白深吸一口气,方才还环抱在胸前的手放了下来。 啪——啪——啪 他连连拍手赞叹道:“嗯……很不错,你这招很新颖啊!” 纪若萱看得出来,他是特意给自己打气,表示无论怎样都会站在她身后。 其实此时她就是需要得到肯定,只有得到肯定她才更加有勇气去面对问题,解决问题。 第58章 谁玩谁呢? 反正有靠山,根本不用怂。 股东会在沈墨白的发起下顺利的展开着,其中柯家、于家分别持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冯家持股百分之五,三人也均为白文婷那一派的,所以决策也偏向于她。 而持股百分之十五的莫家立场却尚不明朗,态度持中立。 沈家持股百分之三十,季家百分之十,由于纪若萱加入。沈墨白所有决策都能达到百分之五十的占比,就在大家对城北那块项目争论不休时,纪若萱却突然起身打开了投影。 纪若萱镇定自若的说道:“其实无论能否拿下城北那块项目的开发权,我想对沈氏集团都不会有冲击,只是拥有会更加如虎添翼。这是我之前做的一个集团财务状况分析,和城北项目的利弊,我想请各位股东先耐心看一下。” 她一想到郑世杰也想费尽心思拿下这块项目时,内心就会干劲十足。 任何项目只要沈氏能参与就不会有旁人的什么事儿了,沈氏拿下之后要交给谁来做也由沈墨白决策了,若想从中分一杯羹,恐怕也是难于登天。 纪若萱钻研仅仅钻研了两日就能做出一份周密详实的分析表,这让沈墨白都震惊了。 他看着那份专业、全面的分析表,一页一页的播放着,回忆起她当年读书时的风采。 他大概都快忘记了纪若萱可是麻省理工—金融学博士。 她铿锵有力、有条不紊才向大家阐述着建设大型tod项目的必要性。以及对城市规划建设的分析,据理力争,让人信服。 站在沈墨白身后的沈北突然低声呢喃道:“不愧是麻省出来的金融学博士啊!” 沈墨白这才如梦初醒,回头用疏离朦胧的眼睛看着他。 一直以来自己都太想保护好她,甚至是想禁锢在自己的身旁。这样才能让她免受世俗纷扰,却忘记了她本就是一颗夜明珠,本身就自带光芒。 “我的分析就到这里,城北项目我个人认为沈氏应该据理力争,然后再由自己承建;毕竟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到底最需要的是什么。” 啪—啪—啪— 季老率先鼓起掌来,沈墨白慢半拍,回过神也跟着鼓掌。 她这规划分析是分析到了季老与莫老爷子心窝窝里了,柯家一直想在那块项目上投入商场贸易,不由得也开始有点心动。 纪若萱把各家利益全部卷入其中,分纷都能不偏不倚获取更多利益。 这一招倒给人一种欣欣向荣,携手共进的感觉。毕竟沈氏集团产业链遍布各行各业,集团下各分子公司持股皆有所不同。 酒店由—季家负责运营,此类持股占大。 商场贸易—柯家负责,此类持股也是占大。 建设开发—莫家负责,在沈氏不仅持股偏多,这一项几乎是他家接近独资。 各方势力各有其自己的中心商业构体,纷纷都会偏向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压制他人更多的获利。 第一次股东会议上沈墨白能露出这般轻松的神情,他一直托着腮,直勾勾的望着纪若萱,目光一刻也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毕竟这两日她时常以忙碌为借口将沈墨白拒之门外,埋头苦学。他仿佛自己有一个世纪都没有好好跟她说说话了。 心里也是寂寞难耐极力,可不得逮住机会好好弥补一下自己,何况是如此光彩四射的她。 最后纪若萱的任命股东全票通过,沈墨白获得莫家支持,以绝对优势成功拿下接班人的位置。 冯、白两家带着满脸不甘恶狠狠的起身准备离开。 “墨白……” 白文婷突然叫住了他。 他一脸不情愿的停下了脚步,低吟道 :“何事儿?” 摆问题摆出一副贤母模样,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今晚叫上华清,一块儿回家吃个饭吧!” “不了,我还有事儿。” 白文婷语重心长的又道:“那华清呢?他费心费力照顾你,我特别想感谢他,最近联系又联系不上他。” 沈墨白顶着腮,不耐烦的说道:“回家省亲了。” “别总是对我摆出一副臭脸,你要的什么我都答应你,也同意让纪若萱加入沈氏,你还跟我闹哪样?多大的人了,别闹小孩子脾气了行不行?” 当着众人面,白文婷姿态低微的不行。 沈墨白态度强硬,很是不削得看着她,“不管你同不同意,她身为股东本就是名正言顺进入董事会。我还有别的事儿。” 他这样的态度更加让白文婷内心抓狂,明面上云淡风轻,背地里已经统统将所有事儿再一次算到纪若萱头上。 纪若萱正和季老相谈甚欢的朝电梯口走出,此时一直默默跟在他们身后的莫老爷子突然冷不伶仃的开口问道:“纪总,敢问你母亲是否叫凌萱啊?” 纪若萱一讶,不知莫老为何突然发此问,“是啊!莫爷爷为何如此一问啊?” 季老爷一脸好奇的,侧耳恭听。 “呵呵~那你外祖母是否叫柏灵啊?” “……”纪若萱疑惑的又点了点头。 莫老爷子一脸淡笑着,与她对视了一眼,这才解释道:“纪家向来做人做事儿都太过低调,不曾想竟然娶了凌老弟的女儿做儿媳,你与你外祖母长得颇像。” 季老也恍然大悟的拍着脑门儿,“哎哟~哎哟~我怎么没想到啊!看着股权书上持有人是凌萱,竟也没想到是凌明泉之女凌萱。” 纪若萱淡然一笑回应,“是啊!我爷爷当时是用母亲的名义购买的,继承人是我,毕竟也没几个人知道我母亲。” 季老乐呵呵的拍着纪若萱,像看亲外孙女一样。“哪儿能不知道,外祖母柏灵可是我们过命的老朋友啊!只是移民后……哎!” 季老、莫老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悲伤的情绪掩盖不住。 纪若萱眼帘低垂,叹息了一声。 叮咚……电梯来了。 纪若萱目送着他们离开,刚转身,白文婷冲过来愤愤不平的故意撞了她一下。 她搓了一下牙,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一下。伸手谈了一下被白文婷撞过的肩膀,眉眼微挑了一下。 显然这一次她胜一局,【白文婷、郑浩杰咋们来日方长。】 她的心思不足为外人知,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资源,演变成自己的帮手,最终谁玩谁,谁谁负还不知道呢! “萱儿……” 沈墨白正迎面走来,她一抬眼,表情瞬间变幻,立刻柔弱的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第59章 让一个男人醉生梦死,欲罢不能 沈墨白还没走近就被秦然横空冒出来插一腿,说是要带着纪若萱去看看真正属于自己的商业地图,成功把人抢走了。 沈墨白被秦然截胡,恨的牙痒痒,一脚踹向墙根,差点儿把自己搞骨折了。 这是纪若萱在就和秦然商量好了,她要狠狠的拿捏住沈墨白的心,就算用点手腕儿又如何! 让他好好尝一尝什么是若即若离、患得患失的滋味儿;他不痴狂,他们那些人又去死。 沈墨白独自在沈氏黯然伤神,双手叉腰站在纪若萱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良久。 沈北才鼓起勇气,怯怯的伸手触碰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沈总,其实我知道纪总被秦总带到什么地方了?” 他侧过头,用那双寒冷如霜的眸子,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说。” 他的嗓音冷到令人发颤,沈北都止不住颤抖了一下。 果然纪若萱一不在,他就又是那个性情寡淡,冷若冰霜的沈墨白。 沈北抿了抿嘴,盯着沈墨白,就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他发出颤音说:“应该是去看和咱们联合推出的那款系列的珠宝——今日上展。” “应该……” 沈墨白低沉的应声又道,眼睛里的怒火都要藏不住了。 “肯定—肯定,我打电话问司机了。” 沈北立刻改了口。 看着沈墨白垂下双手,他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纪若萱坐在那辆就连车身,车门都镶嵌着钻石的劳斯莱斯上,内心突然生出一丝愧疚感。 秦然突然轻飘飘的冒出一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萱儿,焉坏儿,焉坏儿的。” 纪若萱自然听出她所指,只是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大腿,挑头望了一下司机。意在提醒她说话还是注意些。 何况收服男人本就需要些手腕儿,撩心不如撩魂,只有让一个男人醉生梦死,欲罢不能他才会自己拼尽全力。 jc与sj衿联合推出的系列珠宝今日在海湾商贸中心上展,她特意让秦然托人给冯珊珊他们那个名媛圈送上了几张展会的门票。 蒋芯欣挤破头才挤入那个圈子,两人都是一丘之貉,虚荣的她肯定不会掉队。 “萱儿,新闻出来了!” 纪若萱扭头凑到秦然手机上看了看,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声,“哦。” “还真够雷厉风行的,出来的够快的。” “嗯。” 她面无表情的颔首道。 一切都在的朝她预期在进行着,这纪家进入沈氏集团的新闻稿还是她自己秉烛达旦撰写出来的。 为了复仇她已经不在乎是否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之中,也许趁机看看沈墨白与郑浩杰他们的反应。 展会距离开始还要一段时间,可络绎不绝的豪车已经驶来,排着长队的往海湾商贸的下停车场去。 停车场通往展会的通道一路上都铺着红毯,路上还有很多安保人员,一路上还有长相亮丽的迎宾小姐引路。 区区一个珠宝上展就能看出秦然做事的风格,细致、大气。这也从侧面彰显了秦然的实力,jc的影响力。 下车前她看到了蒋芯欣身穿一袭白色法式抹胸长裙,将她衬托得极具魅力,她正洋洋得意的走在红毯上。 沉默了片刻,扭头苦涩一笑道:“阿姐难为你了。” “傻瓜,难同当,福共享,来挺起脊梁,高傲的走下去。” 说着秦然就轻轻拂了一下她的背脊梁,拉着她一起从劳斯莱斯上走了下来。 亿万豪车上下来的女主,瞬间就吸引现场所有人的目光,刚走上红毯的蒋芯欣一看是纪若萱,肺都要气炸了,风头被她抢完了。 她愣在原地,就那么直勾勾、不可思议的看着纪若萱走来。 秦然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一抬手就将她薅开。“让开。” 纪若萱从她身旁路过时,还特意冲她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你你你……你…哼……” 蒋芯欣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她那胸大无脑的性格,又睚眦必报,待会肯定会趁机找茬儿。 纪若萱也是吃准了她这性格,所以故意挑衅她、激怒她对自己发难。 她刚入踏入展会内就被明晃晃的强光惊了一下,各各展馆前都集聚了好多上流社会的人物。 “阿姐,怎么会这么多人啊?” 纪若萱不敢置信的询问道。 感觉自己要玩脱了,这盛况完全出乎她预料,可她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秦然漫不经心地说:“因为待会儿还有一场拍卖会,当年轰动珠宝界的极品冰种翡翠你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啊!我最喜欢珠宝了。” “知道你喜欢,所以我就拍下来让着名珠宝设计师索菲娜亲手给我做了一套珍藏级别的珠宝。” “你要拿出来拍卖啊?” 秦然痞气的轻佻了一下眉说:“不然怎么能吸引这么多人来观展,噱头必须要足。” 纪若萱眉头紧锁,感觉有点惋惜的说:“若要被别人拍走就太可惜了。” 秦然嗤笑一声,“若那个财神爷识趣,那珠宝最后还不是就归你了。” 纪若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秦然也给沈墨白摆了一道。 她头疼的捏了捏鼻梁,也不知道沈墨白那天发现这个事情,会不会垂死病中惊坐起,发现怨种就是他自己。 突然珠宝业的其他巨头发现秦然到来,纷纷上前来寒暄。 纪若萱不喜这种氛围,简单回应几句就独自离开,说想要去看看其他珠宝。 此时她发现sj衿与jc联名推出的三款粉钻系列的珠宝竟然是用的她曾经面试时交上去的设计,目光顺移到标识上一看,设计师署名也是她。 “哟…没想到你这种人设计的珠宝还能出现在这儿,看来这个珠宝展也不怎么样嘛!jc原来就这品味。” 蒋芯欣阴阳怪气的讥讽道。 她知道她要来,却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 纪若萱泰若自然的撩了一下胸前的头发,嘴角微微上扬轻蔑的说:“有本事你也设计一款出来,看看有没有人愿意买……哦……不对,应该看有没有人会看得上你的设计……呸呸呸……你出品的怎么能说是设计呢?顶多是个算是个笑话。” 蒋芯欣咬着牙瞪着她,“有本事30分钟后你就来活动区,我就要看看到底谁才是笑话。” 她邪魅一笑,“嗯——好,随时恭候。” 第60章 顾二少又真又奶又很暖 蒋芯欣趾高气昂的撞开纪若萱,气冲冲离开了。 她却并未生气,只是邪魅一笑,低垂眼眸掸了掸被她碰脏了得西装。 那条冲上热搜的新闻,瞬间让纪若萱在展会上赚足了目光;本就美的不可方物的她一时间就吸引了有心人的好奇。 有些人比照着新闻上有点模糊的照片打量她,纪若萱逛参展之事顺着网线就爬到冯珊珊耳朵里。 郑浩杰也得知此事,他却不动声色,倒想按兵不动,看看纪若萱想玩儿些什么花样。此时得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失去城北的项目。 纪若萱漫不经心地看着那些曾经自己最爱把玩的奢侈品,心思却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她的漫不经心,心不在焉的模样正被聚光灯下一位身穿白色西装的小少爷看在眼里。 他就是顾枫,海瑞珠宝家的二公子。他家几代人纵横在珠宝界,业内名副其实的大佬,声望名望皆高。 海瑞创作无数精美绝伦的高级珠宝与无法超越的腕表杰作,在世人心中留下无可取代的地位,拥有全球三分之一的珍罕珠宝钻石,享有‘钻石之王’的美誉,想必今天就是冲着那套极品翡翠来的吧! 顾枫侧头浅笑着对身边的同伴说:“那个白衣西装姐姐好漂亮啊!她是谁啊?” “来的路上没看新闻啊!她叫纪若萱,沈氏的大股东之一。” “哦……沈氏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位这么漂亮的股东了。” 他同伴赶紧递过手机,低声说道:“我懒得给你解释,你自个儿看。她可是个复杂且有故事的女人哦,我奉劝你可别去招惹。” 顾枫放下酒杯,不以为然的说:“哼…碍得着我吗?” 潇洒贵公子顾枫抛下同伴就径直朝纪若萱走去。 “嗨,美女姐姐你喜欢这款珠宝吗?” 纪若萱抬眼看去,好明媚阳光的一位贵公子;正用那治愈的笑容对着她。 一下子就让她阴沉的脸柔和了起来,但是这样搭讪的方式太俗套,纪若萱抿嘴冷笑一声,果断、简短的说:“不喜欢。” 她昂首大步离去,顾枫却厚着脸皮跟了上来。 “没事儿,那你喜欢哪个?我可以送给你啊!” 她突然想到秦然说的极品翡翠,便不假思索的随口一说,“翡翠。” 她就想着随意敷衍,打发一下他,看他年纪轻轻那极品翡翠既然能吸引那么多大佬,想必也是价值不菲。 怎料顾枫拍手叫好,咋呼道:“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有品位,有眼光啊!” 他看中的女人,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若此时沈墨白要在身边,不知道这小子要面对十八般酷刑中的哪一种? 纪若萱深吸一口气,不耐烦的说:“先生,虽然不知道你是哪一家少爷,但是看年岁应该也比我小好几岁,虽然小几岁也是成年人了吧!谨言慎行的道理我想家里肯定也是教过,若一时脑子不清楚,胡言乱语的话恐怕总有一天会引来无妄之灾。” 顾枫破颜一笑,“我海瑞家的,顾枫。我想体会一下什么是无妄之灾。” 纪若萱骤然瞳孔紧缩,天啦!万万没想到海瑞家的也来了,海瑞家的实力就连当年纪家最鼎盛时都稍逊一层。 但是沈家嘛!如今在沈墨白的管理下,那还是有的一比。 纪若萱吞咽了一下口水,低垂眼眸看了一下腕表,“顾先生,我还有事儿,就不奉陪了。” “诶,拍卖会还没开始呢!你到哪儿去啊!” 顾枫扯开嗓门大喊道。 可纪若萱并未回应他,而是独自一人朝展会外的活动区走去。见状,他也连忙跟了上去。 她厉声斥道:“站住,不准跟。” 本想装腔作势唬他一下,竟没想顾枫还真乖乖的站在了原地动也不动。 一转身,纪若萱都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她目视着前方的蒋芯欣,瞬间收起嘴角的微笑,直径朝她走去。 此时她身后已经多了两位穿黑色西装的人,西装胸袋处挂着高济药业标志的胸牌。 她一看便知这是蒋家的保镖,她从前可没少受他们欺负。她心里打起鼓来,嘴里默默絮叨着给自己打气。 她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大步向前。 【纪若萱不要怂,干就完事儿了。】 蒋芯欣拽着那狰狞的嘴脸,阴阳怪气的朝她大声说道:“哟~还真敢来。” 她余光一直注意着她身后的两个保镖,“你是不是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蒋芯欣低下头,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用威胁的语气说:“你说,我要是把上次宴会你给沈总下药的事情公布出来,你会不会死的很惨。” “哦……那你可以试试啊?还真说不清楚是谁死的更惨。” 她强压住心虚,掷地有声,不慌不忙的用低沉阴森的声音说道。 “今天现场来了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若把画面放出来,恐怕沈氏集团就要将你扫地出门了,哦…对了,冯家大小姐会不会—嚯嚯……把你扒光了游街示众啊!” 纪若萱淡然一笑,“可以啊!我们就比比谁的更刺激,看看是我那点儿手段见不得人还是蒋大小姐追求的那种快感更刺激?” 蒋芯欣瞳孔一震,脸色铁青,眉宇间隐含着怒气。 她咬着嘴唇,微微昂起下巴凑近纪若萱,“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就看谁的网破的大一点儿。” 纪若萱连忙后退一步,不想沾上她那种粗浅无知的气息。 蒋芯欣怒火瞬间爆发,趁纪若萱不备,从背后一把将她往两位保镖怀里推。 “快~把她给我关进去。” 纪若萱低头一瞬间,嘴角又露出怪异的奸笑。 她反手就假装反抗,一个保镖眼疾手快去抓想逃走的她,嘶一声。 她的西装外套被撕碎,一个弱女子怎么敌的过两个大高个。 纪若萱双手撑在门上,用力的抵抗着,不让他们把自己推进活动道具房里。 此时自己心里却在估算着什么,她一边演着拼死反抗,一边又在等待时机,要趁机认命。 “两个废物,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蒋芯欣扔下包,大步冲上前踹了纪若萱一脚。 纪若萱一个重心不稳,伸手想要去抓蒋芯欣却抓了个空。 蒋芯欣坏笑着又一脚踹了上去,纪若萱胳膊在门上顶了一下,此时她一把拔出了门上的钥匙,故意摔了进去,如了蒋芯欣的愿。 第61章 顾少手把手教你如何腹黑 “现在就等着大家来看看谁才是笑话” 蒋芯欣得意的大喊着。 一美人,衣衫不整的卧躺在玻璃房中,房中四个角还挂着gopro。 没一会儿就吸引来了许多准备入会场的围观群众,纪若萱小心翼翼把手里的钥匙塞进到了垫子下,对于蒋芯欣这类小儿科的恶作剧手段,她早就算准了。 她进去时不小心触动了游戏机关,头顶有一个水球在迅速膨胀。 这是她最害怕的东西,从小就怕气球,她肩膀微微一颤,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围观群众。 方才拉扯中,耗费了些力气,她绯红的脸上,忽然荡漾起了一抹笑意。 强行压制发颤的心,她敲了敲门,朝外大声对蒋芯欣说:“你…现在跑还来得及。” 蒋芯欣得意的扭了一下腰,“我也只是过来看戏的,用得着跑吗?” 她正沉寂在恶作剧的胜利中洋洋得意,丝毫没有感觉到胸前的礼服正在缓缓松动。 沈墨白急匆匆的从活动区朝展会内走去,沈北跟在后面大步流星的追着。 纪若萱注意到她的武器已经就位,立刻慌张的拍打着玻璃,“快放我出去,这个~这个快要爆炸了。” 蒋芯欣自然是知道她怕这个的,讥笑道:“刚刚不是还很拽吗?现在怎么……哎哟……好可怜都要哭了。” 她哽咽着,“呜呜……呜呜…我…真的很怕这个。” 纪若萱是真的恐惧这个东西,怕是真的怕。可她是在利用这个契机,让沈墨白更加心疼她。 沈墨白冷到让人发颤的声音忽然响起,“混蛋…” 蒋芯欣恍若未觉,缓缓回眸。 此时沈墨白眼尾猩红,如即将暴怒的的火山,他骤然扼住她的脖子。 “沈总,这门打不开啊!” 沈墨白抬起眼眸,那双冰冷如雪瑞凤眼淡淡扫了一眼纪若萱的头顶。眉眼间的焦急藏匿不住,抡起拳头就想朝玻璃砸过去。 沈北匆忙按住他,“沈总不要,纪总在里面也会受伤的。”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怒吼道:“钥…匙…” 那种强大的气场,给人一种窒息和恐惧感。双目就像要喷出火焰,他回眸扫视了一圈围观的人,那些人被他阴沉嗜血的眼睛震慑得纷纷散了场。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蒋芯欣,吓的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似掉进了寒潭中,那眼神能将人瞬间冻死。 他一步一步逼近,低沉的声音又道:“钥匙呢!” 她凝视着沈墨白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身后保镖不知好歹,冲上前抵挡在了她面前,想要护住她。 一看她还带了保镖,这彻底激怒了沈墨白。 他抡起拳头就和保镖撕打了起来, 他那如沙包的拳头,一拳一拳的挥了出去。 场面一度失控,纪若萱也没想到修养极好的沈墨白竟然不顾身份当众与保镖撕打在了一起,还不幸嘴角处挂了彩。 现在负责安全的安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来阻止了事态的发酵。 然而纪若萱依旧还被困在里面,那水球已经膨胀到一米大,把纪若萱紧紧的挤来贴在了玻璃上,没有丝毫的空间可以移动。 她忽然感觉自己丧到了极致,她紧紧的捂住耳朵;苍白无助的脸惹的沈墨白的心像被针刺般,密密麻麻的痛。 为了让他们死的更惨,她瞬间感觉自己这一切都知道。 自己不出点丑,又怎么能让蒋芯欣放松警惕。 大脑正在飞速运转时,砰……,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冰冷刺骨的水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从她头顶浇下,令人无法喘息。 她缩着肩膀,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 此时沈北拉着活动负责人,一边跑来,一边说:“找到了找到了。” 秦然也从另外一端小跑了过来,她怔了一下,又赶紧跑上。 咔…… 门开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进来,一把将狼狈不堪的纪若萱拉入怀中。 他满眼的心疼,形成一股无形的暖意涌进心里,身子的寒冷在他怀中被驱散。 秦然与纪若萱对视一下,淡淡道:“沈总,我先带她去换一身衣服。” 他阴沉的脸,低吟道:“不行。”他顿了顿,低垂眼帘看了一下瑟瑟发抖的纪若萱说:“我~也跟着一起。” “沈总,我这次也把保镖带来了,你难道不应该好好问问蒋芯欣是谁给她的胆子。” 秦然有意想要把沈墨白支开,余光忍不住又偷瞄了一眼纪若萱。 沈墨白伸出大拇指面无表情的从嘴角划过,擦拭了一下血迹,“沈北,你跟着。” 他语气生硬,简短,转身就松了松领带,就大步往会展内走去。 秦然白了一眼纪若萱,自己都没想到这丫头到底是想玩儿哪一出。 回过神纪若萱轻声在秦然耳畔喃喃道:“阿姐,想办法让蒋芯欣也弄到更衣室来。” 秦然冷着一张脸,并未追问缘由就点了点头,交代身边的人去办。 展中的工作人员除开活动组织策划方的几乎都是自己人,办点儿这种小事儿还不容易。 咚咚……咚咚…… 更衣室的门不知被谁敲响了。 两人面面相觑着,纪若萱感觉穿好了事先让秦然为自己准备的礼服。 刚一开门,顾枫就把脑袋探了进来,俏皮的问:“我可以进来吗?” 秦然回头看着纪若萱,她歪着头不明所以。 “进来吧!” 顾枫灿若明霞般的笑着蹦了进来,扬起手对纪若萱说道:“你是不是想拿这个。” 纪若萱肩膀微微一颤,很震惊这小子怎么会知道。“你怎么拿到的,待会她发现了怎么办?” “你事先要搞她都不准备好啊?或者是……你不需要?” 他转身就朝外迈出一条腿,想逗弄一下纪若萱。 “诶~别走。” “逗你的,拿去吧!搞事儿我是老手,来我还让人帮你准备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你弄好,我在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回去。”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顾枫,感觉自己就像没穿衣服站在了他面前,什么都被他看穿了。 纪若萱还是有一丝慌张,拿着u盘的手都一直在微微颤抖着,紧张的都快忘记了呼吸。 她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不知所措的四处张望了一圈。 顾枫搓着自己下颚,眼神宠溺的看着她,淡淡笑道:“一看你就是生手,找电脑吧!” 只见他响指一打,接着在手机上随意点了一下,一阵敲门声再次响起。 他将门开了一条缝隙,一台笔记本电脑就递了进来。 “快,快,拖太久会被她发现,趁现在有人找她麻烦,我们得动作快。” 顾枫一把抢过她手中的u盘,坐了下来又道:“把你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吧!” 她犹豫了片刻,才把自己包里的粉色的u盘递给了顾枫。 心里想着,只要她不害人,那自己视频里的东西也就不会被公布出来。 顾枫抬起眼帘,看出来她的疑虑,语重心长的说:“放心吧!我嘴很严的,我相信你是好的那一个,而且你不要有愧疚感,别人不义,我们本就要加倍讨回来。” 顾枫一边说着,一边将两个u盘里的视频对换了过来。 手指一滑,不小心点开了播放。 秦然眼睛掠过那一下,都被那画面惊得瞠目结舌。 “关掉。”纪若萱压低声音,急切的说道。 顾枫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嘴里实诚的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身体动作却很迟缓。 主要画面太嗨,太刺激。就连秦然都忍不住凑上前来,吃瓜。 若是这样一幕惊天大瓜被揭露,那蒋芯欣这辈子都休想在有翻身的机会。 第62章 敢动我的女人,活腻了 三人离开更衣室就各自散去,顾枫离开时还忍不住回眸朝纪若萱挤眉弄眼,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可以啊!什么时候收服了这么一只小奶狗啊!” 秦然撞了一下她,窃笑着问道。 她连忙偷瞄了一下站在门口的沈北,“别瞎说,才认识的。应该快开始了吧!快走吧!” 不想被秦然深究,急忙转移话题,灰溜溜的一个人先跑开了。 “你慢点,慢点儿。” 她一边大步走,一边在自己包里翻找着回形针,将那独一无二的回形针放在了最外面的一层里。 秦然冲上来就勾住她脖子,“你慢点儿,可不能离我太远。” “沈总。” 沈北停顿下来,目光一直追随着沈墨白移动。 他那低吟的一声呢喃,让纪若萱情不自禁的也停下了脚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他正飞速朝着蒋驰宇看展的地方直径走去,一边走一边解着上衣纽扣,他动作干净利索的脱掉外套,霸气愤怒得往地上一扔,身后就像瞬间燃烧起火苗一样。 他一跃而起就朝蒋驰宇踹去,蒋驰宇被弹开数米远;摔飞在地时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一脸的彷徨。 他用手捂住腹部,强忍着痛,缓缓起身。抬眼一瞬间才看到是沈墨白,他强忍着怒吼,咬着牙,一字一句,“沈墨白,你发神经啊!找茬儿是吧!别逼人太甚。”但是却很清清楚楚的说。 沈墨白轻蔑一笑,“哼~~我就喜欢逼人太甚。” “你到底要怎样?我已经按你所说的做了,你还要不依不饶,太过分了。” 沈墨白眼睛微眯,浑身充满杀气,阴森恐怖的男低音说道:“敢动我的女人,活腻了。” 说完,完全就不给蒋驰宇反应,抬腿又是狠狠一脚。 蒋驰宇被重重的弹射到身后一个展柜上,重力压下,玻璃被撞击得碎了一地。 这一声巨响,那些有头有脸的商业大佬、名媛、贵公子纷纷围观了过来。 他捂住胸口,面色绯红的再次支棱起来。 他面目狰狞,眉头紧蹙再一次,骤然发怒,一字一顿的用力的咬牙说:“想打架是吧!来…啊!” 沈墨白眼底杀意四起,脸色愈发阴沉,大步上前一把揪起蒋驰宇的衣领,一拳朝他侧脸挥过去。 蒋驰宇也不再退让,挨了一拳的他猛的转身,大臂一挥接连两拳挥到沈墨白轮廓分明的脸颊上。 他一个常年健身的人,难道还会惧怕一个病秧子吗? 蒋驰宇心中对他的恨可是一点儿不亚于他对自己的恨,一切为了一个女人,两人早就已经是鱼死网破,不可共存的存在。 纪若萱心一紧,提着裙子快速跑了下去。 沈墨白大拇指划过嘴角,一把揪着领带扔在地上。就在他一拳即将挥过去时,纪若萱冲了出来,挡在了蒋驰宇面前。 “墨白……不要……不要再打了。” 她屏息,闭眼大喊道。 心里已经做好了要替蒋驰宇挨一拳的准备了,一阵拳风拂面,那一束黑色光影戛然而止。 沈墨白及时守住了拳头,他诧异、愤恨的瞪着纪若萱。“为什么,你……” 他看不清她了,眼底的杀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漠。 纪若萱打了一个寒颤,吞吞吐吐道:“墨白,这件事真的跟他无关。” 沈墨白愤恨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憋着一股怒火,“若不是仗着他,那个女人怎么…敢一再的欺负你。”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他…这些年帮过我…很多。” 蒋驰宇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背影,双手忍不住就扶在了她的肩膀,低声询问道:“是不是蒋芯欣又找你麻烦了。” “……” 纪若萱委屈的垂下了头,是那么的楚楚可怜。 蒋驰宇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面对着自己。 他又低声,轻言细语的询问道:“是不是?” 沈墨白抬起深沉阴鸷眸子,冷冷看向他,“把…你…的…手…拿…开。” 蒋驰宇瞬间收起温和的面容,神色肃穆的说:“我没跟你说话。” 沈墨白阴冷疏离的脸,逐渐冷的更甚,整个人透着蚀骨般的寒意,“纪若萱,过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神坚定的看着沈墨白说:“墨白,不要在打了,不要在打了,我就跟你……” 她的话深深刺痛的沈墨白。 “呵呵…毕竟人家曾经夫妻一场啊!” 人群中突然一位女人嗤笑着挑事。 第63章 我愿意被勾引 冯珊珊趾高气扬的走了过来,站在沈墨白身边继续煽风点火的道:“墨白哥哥,何必为了一个不愿跟你站在同一立场的女人动气啊!别人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她的挑衅,这让纪若萱想要过去,都不好再挪动位置。 可她的人在这边,可心却在沈墨白那边。 沈墨白眼底涌出一抹说不清的难过,又问:“你要不要过来。” “……” 纪若萱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很想又很怕。 她抿了抿嘴,低着头避开他的视线说道:“墨白,真的…真的…不要…你们…不要打了,我已经欠他太多了。” “我还…我…来还。”沈墨白一声怒吼,声音恐怖的让人一颤。 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要被撕裂了一样,他眼眶刹那间湿润了,声音有些哽咽,略带着一丝颤抖又道:“你过来好不好。” 那恳求的语气,一下子击中了纪若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那么倨傲的他,却这般低微的语气恳求自己。 纪若萱刚迈出一步,他就伸出手猛的一把将她揽入自己怀中。 “你要不过来,我就把你拽过来,绑在我身边。” 他说话的热流从纪若萱头顶飘过,他的语气那么的坚定又绝对。 纪若萱忽然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利用他对自己的爱,将他变成一把锋利的利器到底是对还是错。 他身旁的冯珊珊看到这一幕,急得眼眶发红。她猛的将纪若萱从沈墨白怀中拉开,又猛的推搡了一下纪若萱。 沈墨白一抬手就握住了冯珊珊手腕,制止她再次向纪若萱发难。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惊呆众人,纪若萱狠狠一记耳光呼在了冯珊珊白嫩嫩的脸蛋上。 “这一记耳光是还你的。” 冯珊珊捂住脸颊,不敢置信的瞪着她说:“纪若萱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你一个结过婚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抢我的墨白哥哥,你根本就不爱他,为什么还要霸占他,当初你既然从他世界中退出,那现在又为何出现?为什么偏偏要和我争和我抢,为什么就不能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为什么你不去死。” 她愈发歇斯底里的朝纪若萱怒吼。 纪若萱嘴角微微上扬,苦涩的掠过侧过头看向她,觉得既讽刺又荒谬。 她轻哼一声,嗤笑道:“哼……真是可笑。简直是可笑至极,因为你冯珊珊喜欢他,我就要让?就活该从他世界消失?你只以为你冯珊珊是谁啊?” 纪若萱提起裙摆,朝她跟前逼近一步,居高临下枫俯视她,气场强大的压迫的让人胆寒。她顿了顿,“他的世界轮先来后到,到底是谁和谁争,和谁抢。喜欢他的人多了去,若人人都将这一腔愤恨发泄到我身上,我纪若萱恐怕就算是让了,也死了千百回了吧!你们喜欢他便让我退出,那我深爱着他,一直深爱,甚至不惜用整个纪家的前途、用自己的命来爱他。那是不是你们更应该去死。” 此刻沈墨白心底那一抹悲伤终于褪去,眼底动容藏匿不住。深邃的眼眸一直看着纪若萱,仿佛这一刻自己才是真正走进了她的心。 纪若萱深吸一口气,强压住颤音,“就因为他也爱着我,你们所有的人就要把我从他世界逼走,曾经我步步退让失去所以,到头来只换回来你们变本加厉的欺凌。你要知道,长期欺压那人必生反骨。” 冯珊珊昂起头,趾高气昂的又道:“你结过婚知点廉耻吧!纪家也败了,你根本就配不上墨白哥哥。” 她依旧痴缠,一把抓住沈墨白的胳膊,我见犹怜的说:“墨白哥哥,她到底哪儿比我强?她的家势也帮不了你什么,而冯家…” 她话音未落,沈墨白低沉的声音无情的打断了她,“我—不—需要。” “我怎么就比不上她了,我哪儿都比她强。” “啧啧啧……怎么会比不上呢?关键看怎么个比法。” 顾二少翩翩白衣贵公子忽然出现在人群中,清脆洪亮的嗓音格外好听。 顾枫邪魅一笑,乖戾的挑逗了一下冯珊珊的下颚,打量了许久,“两位小姐姐要做比较,怎么能只看一个人男人的看法呢!太片面。” “拿开你的脏手。”冯珊珊一掌拍开了顾枫的手。 顾枫压根儿不在意,收回目光,看了看纪若萱,又回眸盯着冯珊珊,“啧啧,品鉴完毕,她的确比不上你…” 冯珊珊心中一阵暗喜,脸上神情刚和悦了一些,顾枫顿了顿又继续道:“你比她丑,比她矮,比她胖,还比她脾气臭,诶…你别气,是你要比的!那我自然得挑你长处来比,换做我,我都不会选你。” 冯珊珊冷着一张脸,轻蔑不削的看着他,“你是谁,这儿有你说话的资格吗?” “在下海瑞世家—顾枫,不知这个展上是否有我说话的资格。” “……” “……” 一片哗然声响起,‘哇~这海瑞家的都来了。’‘可不嘛!想必也是冲那极品翡翠来的。’ ‘看来这沈家的影响力还真是不容小觑。’ 冯珊珊一怔,又立刻收起了怯弱,越过顾枫,“我懒得跟你说,纪若萱你若真的爱墨白哥哥就应该为他着想,这豪门世家之间利益牵扯是多么复杂你难道真的不清楚吗?” 纪若萱走到沈墨白跟前,挽起他的胳膊说:“那又怎样呢?” 冯珊珊的怒气值嗖一下从脊椎直穿颅顶,像极了一个怨妇一样,立刻将她的胳膊与沈墨白分开,“我看你就是为了你自己,纪家败了,你又被蒋家抛弃,所以才来勾引墨白哥哥。” “我愿意被勾引。” 沈墨白突然冷不伶仃的冒出一句话,整张脸看不出任何波澜。 “你这话…”纪若萱歪着头,俏皮的盯着他,停了一下又道:“怪让人误会的,分明是你勾引的我。” “噗嗤……”沈墨白一时没崩住,不禁笑出了声,“对…夫人说的是,是在下处心积虑勾引的夫人。” 纪若萱手搭在他胸前,一边替他扣着纽扣,一边说:“怎么多人,怎么能让我替你被这么大的一个锅呢!” 愚蠢无知的蒋芯欣大步冲了出来,“纪若萱你真够无耻下贱的。” 第64章 只要她愿意,用得着她给我下药吗? 纪若萱吐纳一口气,扭过了头。真是万万没想到,怎么哪儿都有这个蒋芯欣。 “蒋芯欣我奉劝你嘴巴放干净点儿。” 秦然手一挥,十几个保镖就围了上来。 蒋芯欣怒指纪若萱,“顶着一张狐媚的脸四处勾引男人,哥以前喝醉酒那次真就应该把她上了。” 啪…… 蒋驰宇怒扇了她一耳光。 这更加激发了蒋芯欣对纪若萱恨,她怒目而视,“哥,你总是这样维护她,她根本就是装的,在你们面前装清纯,内心指不定多渴望被你睡,她就是一个海王。一会儿跟jc的秦总勾肩搭背,一会儿又是这位海瑞家的顾少爷,现在又挽着沈氏集团的沈总。” 蒋驰宇雷霆一怒,朝她大声咆哮道:“闭嘴,你给我闭嘴。” 这没心没肺的丫头真是还嫌不够丢脸,拼命的往里添油加醋。 “我不…我就要说……嫁给你那么久,还假装守身如玉,不让你碰,结果呢!上次c城宴会时,她就往沈大公子的酒里下药。” 沈墨白瞳孔骤然紧缩,低眉凝视着纪若萱,“真的吗?” 蒋芯欣迫不及待地说:“我亲眼所见,哥,她转身也在你酒里滴了东西;她根本就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单纯。” 沈墨白眼睛一瞪,伸手就去捏纪若萱的脸,秦然都吓的一怔,欲想上手阻止。 可接下来一幕,让所有人都觉得诧异,他捏着她的脸腮,“好你个纪若萱,你往我水里下东西就算,怎么还放到别人那儿去了。” 纪若萱的嘴被挤扁扁的,她笑盈盈的回答,“我给你放的甜的,他得是苦的。” “就皮吧!好吧!原谅你了。” 这猝不及防的原谅,让冯珊珊疑惑。 沈墨白向来最讨厌这些肮脏的事情,这么到了纪若萱这里就可以轻易被原谅。 “墨白哥哥,你不是向来最讨厌不择手段的女人吗?” 他低垂眼帘,云淡风轻的说:“只要她愿意,还用得着给我下药吗?” 她要不下,他自己都能给自己下。何况纪若萱本就是他的药,让他走火入魔,欲罢不能的药。 这实在太出乎人意料,蒋芯欣赶忙追问道:“哥,你也不追究?别的女人这样,你都会恨之入骨的啊!” “那根本不是催情药。” 蒋驰宇懂她,沈墨白也懂她。 也正是因为他喝到了那熟悉的味道,当时才把纪若萱从龙少手中抢过来。 这一切不过是纪若萱从小就喜欢搞的恶作剧罢了,她就是喜欢看沈墨白喝下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会有什么反应。 这些小把戏,沈墨白其实都知,但是就愿意照单全收。 纪若萱嘴角上扬,露出得意的笑。“我又不是你,怎么会用那么卑劣的手段。” 此时忽然一个工作人员走到秦然身旁,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秦然便站出来,让众人纷纷散去,让礼仪迎宾招呼大家到内场入座,拍卖会即将开始。 冯珊珊拉着蒋芯欣心不甘情愿的走入内场,还轻蔑的朝纪若萱笑了笑,仿佛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他刚走了没两步又转身朝沈墨白指了指,“沈总…这一地,别忘了照价赔偿啊!” “……” 沈墨白没有说话,只是朝沈北轻佻了一下头。匆匆拉着纪若萱去换了一身衣衫便迅速到内场入座。 冯珊珊他们坐在了纪若萱的斜对角,一回眸就能一清二楚的将两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前半场,五花八门的珠宝在转瞬之间就被拍走。然而纪若萱设计的珠宝却出人意料的被海瑞世家的顾二少爷相继拍走,打了沈墨白与秦然一个措手不及。 纪若萱那小情绪翻涌,嘟囔着嘴念叨着:“我设计的珠宝竟然就只有一个人出价。” 他小心翼翼的用余光扫了一下她,知道那丫头在内涵自己,只是自己事先并不知道有拍卖会一事,什么都还正在准备中。 “这个沈北,太磨蹭。” 他双手抱于胸前,焦急的一直在弹动着手指。 他入座之前就已经安排沈北去交纳保证金,办理竞买手续,谁知这拍卖会都已经进行一半了那人还没回来。 纪若萱骤然扭头,把他吓的一怔,直愣愣的看着她一动不敢动。 “你该不会事先不知道有拍卖会吧?” 他苦笑了一下,“嗯。” “真不愧是沈总,怎么说有一半也算是自己的投入,竟然如此不上心。” 他不急不躁,淡定从容的昂了一下头,“我信任秦总,此事早就交于她全权负责。” 他担心纪若萱再次追问,立刻放下端着的姿态,心虚的打拍卖清单看了起来。 沈墨白若不是因为自己家的产品也上展,jc提前就派人给他发送了电子入卷,恐怕现在连入场资格都没有。 他没看通告,没看清单,压根儿不知道纪若萱设计的珠宝也在拍卖清单内。然而就这么两件,竟然都只能眼睁睁看着顾枫拍走,自己连举牌都没有机会。 纪若萱微眯着眼一直看着他,看得他愈发心虚。额头开始渗出汗珠了,只敢用余光偷瞄她。 她长长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环抱胸前,重新靠回椅背,“现在知道心虚了。” 沈墨白感受到危险的气息,战术性的身子往一旁倾斜,赧然一笑道:“我会让那小子乖乖交出来的。” “噗…” 纪若萱一下就笑了,嘴角勾勒出迷人的弧度,“我逗你的,没生气,自己设计的珠宝被人买走其实也在一种被肯定,我还挺开心的,那小子价格出的不低。” 怎料沈墨白脸色突然沉了下来,肃穆道:“不行。” “哥,号牌,给。” 沈北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屁股坐在了他身旁的空位上。 沈墨白接过号牌,浑身上下瞬时散发出倨傲的气场,带着强大的压迫感,让人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沈北与他一对视,立刻都感受到胆寒。 沈北壮着胆子询问:“哥,出什么事儿了。” 沈墨白阴沉着脸,冷冷扫了他一眼,“你说呢!” 沈北被呛也没生气,反而戏虐的笑了笑,“我真的尽力了,如果错过喜欢的,待会小弟去给你抢回来。” 第65章 你们是什么关系 抢回来?这沈家人做事风格还真是霸道,个个都那么霸道。 前排的顾枫突然回头,迷离的眼神盯着沈北细声细语道:“哇…你…好过分啊!不过我喜欢。” 沈北瞳孔放大,眼珠都要瞪出来了,倾斜着头看着他打量一下,目光又瞬移向沈墨白,“不是吧!是他拍走了?” 沈墨白斜视的白了他一下,微微点头,“嗯。” 沈北捏了捏鼻梁,这海瑞家与沈家实力相当,这要真落入海瑞家的确是棘手。 他不由得低头在下面掰起手指,精算了起来。 这是要算算沈家的家底能拿出几层来与海瑞家的顾二少抢上一抢。 冯珊珊拉着一旁的蒋芯欣大声说,“有些人啊!除了靠男人,自己一无所有。” “可不是嘛!跑这里来凑数。” 纪若萱莞尔一笑,故意挽着沈墨白的胳膊把头靠在了他肩膀上,细声细语的冲他喊道:“老公,我想要这个翡翠。” 她用那贪欲的眼眸锁住冯珊珊的余光,傲视群雄一般俯视着前方,【咋地,姐就是靠男人,靠男人也是一种本事】 沈墨白一讶,“嗯……?你刚刚说什么?” “我想要最后那一件拍品。” “不是,你刚刚叫我什么?” 显然他的听到了,就是想再听一次。 纪若萱嘴角含笑,扬起下颚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老公、老公,老公、叫你老公啊!” 沈墨白心中暗爽,不经抬手挡住嘴角的弧度;但是眉眼飞扬却没能掩盖住。 自己可算是听到了她这样称呼自己,今日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死也知足了。 毕竟这是他曾梦寐以求的事儿,以至于刚听到时,还以为是幻听。 沈墨白抑至住内心的激动,故作镇定的侧过头看向沈北,霸气十足的说道:“刷爆我私人账户也必须给我拿下。” “哥,你疯了,一分钱都不给自己留。” 沈墨白对旁人依旧保持着那清冷高贵的姿态,面无表情地伸出纤细的手指一弹,示意他照做就行。 时间一分一秒流失,很快就到了这次珠宝拍卖会的尾声。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将秦然珍藏的那一套极品翡翠展示了出来,便引起一片哗然。 那珠宝灵秀之气逼人,种质细腻通透,颜色鲜阳纯正,那美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古典婉约之余也透露着时尚的气息。 古典灵韵中透着翠绿中的生机,在古代一对美玉无瑕的翡翠手镯也是传递感情的最佳代表。 如今这一套翡翠珠宝这般呈现在沈墨白眼前,更加坚定了他非要不可的信念。 他摩拳擦掌,低头挽起衣袖,拿出一股势在必得的架势。 这让一旁的沈北变得不淡定了,他这前所未有的神情、态度;就足以见得他对那个女人是多在意。 他越过沈墨白看向纪若萱。 她软绵绵的依靠在沈墨白肩膀上,那双眼发着光,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拍品。 那一套手镯、项链、耳坠展示完毕,拍卖师刚报完起拍价一亿五千万,沈北就被迫举起了号牌。 他愣了一下,似乎在从沈墨白眼里读取他的想法。 他沉默片刻,突然看到沈墨白的两片仰月唇微微动了一下。 “两亿。” 不等沈北开口就自己报了价,这更让沈北微微发怔。 顾枫不假思索,紧随其后。“两亿五千万。” “三亿。” 三亿五千、四亿,四亿五千、五亿、五亿五千、六亿…… 两家进入极限拉扯环节,谁也不可肯退让半步,在时间的长河之中,这场拍卖会进入到了白热化。 海瑞世家就是珠宝界的风尚标,如此极品传世的珠宝怎能流落于别家。 沈墨白目光坚定,早就做好倾其所有也要博得美人一笑。 拍卖会上史无前例的天价出现,拍卖师拂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汗水,顶着巨大的压力暂停了拍卖。 “要不两位先生你们私下协商一下,我们可以先暂停,稍后在继续。” 说罢,还心虚的用余光扫了一眼秦然。 她邪魅一笑,微微对着他点了点头。 沈北突然起身从她身旁掠过,朝前排顾枫走去,“顾二少爷,今日收获颇丰,不知可否割爱,没必要弄得两败俱伤。” 顾枫不紧不慢的昂起头,并未起身。“不可。” “……” 沈北瞬间石化在了原地。 沈墨白用舌头顶了一下腮,不削的用双手抖动了西装领。“咳咳…那继续。” “诶…诶…哥,淡定,淡定,咱们也别互相残杀了,自古君子有成人之美,之前我可答应过你身旁那位漂亮姐姐要将此物赠送给她,我可不能食言啊!” 这话极度容易让人误会,冯珊珊捕捉到沈墨白微妙,瞬间像是抓住了希望一样。 她假意低声像蒋芯欣说话,实则却人人都能听见。 “张了一张狐媚的脸就是好。” “可……” 蒋芯欣刚开口就被突然起身的沈墨白吓得一哆嗦。 他倨傲的走近顾枫,轻蔑一笑,“巧了,我也是。” 顾枫嗤笑着问:“哥哥和这位姐姐什么关系,以至于就算倾家荡产都在所不惜。” 他真真切切的从沈墨白眼中看到那股劲儿,心中已经暗自成全。 “妻子。” 沈墨白掷地有声的说。 “原来如此,既然都是要送给这位漂亮姐姐的,那当然是你送的意义远大于我。” 沈墨白破天荒的向他浅浅鞠了一躬,尽显绅士风度。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蒋芯欣拽着一旁已经傻眼的冯珊珊走了过来,“那顾先生又和她是什么关于。” 顾枫不削一笑,实在想不明白这蒋芯欣有什么资格跟自己说话,可又怕有人诋毁了纪若萱的声誉。 于是他才转头,轻蔑的看向她,“没关系,一面之缘,只是觉得此物唯有她配得上。” “……” 她瞪着诺大的眼睛恨意满满的看着纪若萱。 纪若萱邪魅一笑,故意搓了一下手上的鸽子蛋钻戒,“墨白……这求婚钻戒太大了,每次带着一点儿也不方便干活。” 沈墨白疑惑朝她伸过脖子,贴了贴她额头,“没病啊!” “去。” “不是,是女佣不够使吗?” 纪若萱此时就想要刺激刺激那俩人,故意破颜一笑的贴进沈墨白怀中,昂着头俏皮的说:“不是~我还想要九个,凑成一个十全十美。” 沈墨白宠溺一笑,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她额头,柔声说:“小财迷。” 他失去过她,不想再失去,不想再体会那种痛,如今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绝不会在让她逃走。 第66章 她竟然是双性恋 看到她幸福就是自己最大的不幸,粗浅无知的蒋芯欣气昏了头。 她偷偷溜了出去让工作人员将待会唱标时公示的竞投相关信息暂缓,先播放自己珍藏多年的视频公布出来。 拍卖师重返会场,就在他即将宣布最后竞拍结果时,他身后的大屏幕竟然出现了不堪的画面。 蒋芯欣竟与那名女子是上下的关系。 随即闪过各种装扮,即角色互换;各种大胆、新颖的动作惹人咂舌。 一声低吟,她放纵、呻吟、享受的声音响起,即刻一转眼间她又跟龙腾酒店的龙少成了上下关系。 相互痴缠,香汗淋漓,一帧一帧清晰的画面,将她每一寸展露的淋漓尽致。 搔首弄姿,魅惑不已。 蒋芯欣瞬间爆炸,冲上来就扑倒了纪若萱,嘴里还大放厥词。“纪——若——萱,是你搞得鬼;当年真该把你吊死。” “滚开。” 沈墨白一把揪住她胳膊,狠狠的将她甩开。 蒋芯欣彻底疯癫,不管不顾的怒吼道:“你们别被这个肮脏的女人给骗了,当年她嫁给我哥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若不是我那顿皮鞭我家还得替她养那野杂种。” 沈墨白脸色沉如墨,难看到了极致,一字一句绝冷道:“你说什么?” 蒋芯欣看他阴沉的脸,以为沈墨白已经开始在意,便开启添油加醋的污蔑。“当年她可和你是青梅竹马,可却背着你勾搭了郑浩杰,怀了他的孩子还嫁给我哥。我当年亲眼看到她衣衫不整的从郑家大门走出了,她嫁给我哥不到一月就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沈墨白眯着危险的黑眸,冷冷的问,“不是,她怀孕了,你用皮鞭打她?” 蒋芯欣得意一笑,“家丑怎么能外扬,不打她,怎么流产,难不成真替别人养孩子。” 沈墨白眉尾猩红,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像要把他掐碎似的,毫不怜香惜玉。“她怀着孕你还打她?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震耳欲聋的怒吼道,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他。 蒋芯欣已经被掐得脸色发紫,那窒息感仿佛已经就要看到天堂。 去制止视频继续播放的蒋驰宇赶回来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沈…墨…白,你放手。” 他用力一甩,力道强劲,蒋欣欣被甩到地上,手掌在地板上摩擦出了血迹。 “萱儿在你家所遭受的,我会一笔笔讨回来。” 蒋驰宇眉头一蹙,连忙解释道:“芯欣其实什么都不知情,若萱也没有真正的失去孩子啊!你能不能息事宁人。” “若真杀了我的孩子,你们全族都得陪葬。” 他这一句话说的极阴森恐怖。 他回眸时,纪若萱眼底是黯淡到毫无生机的。 蒋芯欣当众说着郑家发生的事情,她仿佛自己再次受到了当初郑浩杰看他的眼神,自己就像一个肮脏的蝼蚁,毫无尊严。 她双手环抱胸前,拼命的搓着自己的胳膊,就像那日在秦家亲口复述那件事的反应一样。 他更加心疼的厉害,一把拽过她,紧紧揽入怀中;让她的一侧耳朵贴在自己的胸膛,另一只手轻轻捂住她另外一只耳朵。 他疼的眼眶泛起了泪花,哽咽着说:“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没事了,我不会在让任何人欺负你。” “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这一刻痛是那么的具体,信念也是那么的清晰,爱也那么的刻骨入髓。 聪明如顾少,仿佛看透了所有。乖戾的他露出一抹坏笑,突然对‘郑浩杰’三个字来了兴趣。 他低声呢喃了一句,“郑浩杰,郑家。” 随即起身离开了拍卖会,他的随行保镖也纷纷退出了会场。 他要去会会这个人物。 纪若萱在沈墨白的保护下也离开了会场,一切皆如了她所愿,成功预判了所有人的心里。 他将她抓的更紧,当日说什么都要将纪若萱带回沈家老宅居住。 她呆滞的坐在床边,那一双白嫩纤细的大白腿从礼服的叉缝若隐若现的露着。她在等,等时机,故意等着沈墨白来唤醒自己。 这样的她怎能不让男人痴迷,沈墨白早已为之痴狂、迷恋上她的一切。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三日他都没有能好好的抱一抱她,吻一吻她;仿佛相隔了世纪那么久。 他爱她,他要用所有一切能证明爱的行动来表达。 可他又心疼她,心疼她的一切,心疼她的经历,心疼她走不出阴霾时难过的心情。 他小心翼翼,试着轻声呼唤了一声,“萱儿。” “嗯。” 纪若萱侧过头看着他。 他有些诧异,以为她沉沦在刚刚的事情中。 可他又有些开心,“我…要你抱抱。” “啊?” “你抱抱我,你好久没有抱过我了。” 他像一个要糖吃的孩子,张开双臂。 纪若萱无奈一笑,站起身就展开双臂,给了他一个个大大的熊抱。 她又极欲极撩的语气说:“沈总人高马大的,竟然还要我一个弱女子抱抱。” 说着她昂起头,勾魂的眼神与他对视了一下。她踮起脚尖,将鼻尖贴进沈墨白的脖颈处,急促的呼吸声在他耳畔缓缓响起,那一股股热流从脖子流动到肩胛。 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脊椎向全身扩散。 他用手指捏住她的下颚,“在撩,我可就要动真格了。” “光天化日的,你要怎么动?” “实操一下,你就知道我怎么动了。” “哦,是吗?” 纪若萱手指伸过他衬衫的纽扣,纤纤玉手轻轻从他胸膛滑动到他的腹部。 沈墨白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二话不说就用自己的仰月唇堵上了她的嘴。 她逗弄的,身子往后一仰,躲开他的唇。 沈墨白炙热的目光紧锁着纪若萱,“老实点儿。” “我不呢!今天我要……” 纪若萱热情似火的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狠狠的还了他一个吻。 她主动的、热情的、从嘴唇移动到脖子、到肩胛。 沈墨白的欲望之火,一点点被点燃了起来。 有一股劲儿流动全身,不经勃然而起。 炙热的只想快点儿……寻找一个更温暖的地方。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被她包裹起来,体会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更想迫不及待地去滋润千疮百孔的她。 用一切美好的感觉去修复她的破碎感,让她拥有美好的回忆便能淡忘过去。 他温暖的指尖,划过她的肩带,双双一起坠落到那酥软的被窝中。 第67章 纪家花园里藏着的秘密 这么几次,纪若萱第一次这么主动又热情奔放。 那痴缠的感觉更加让他不能罢手,不曾想,正在他沉醉其中时,他的萱儿居然反客为主。 纪若萱居高临下的俯视他,眼神炙热的碰撞,一切的碰撞让火苗越烧越旺。 “萱儿,你好美。” 纪若萱嘴角勾勒出迷人的微笑,轻盈的声线,“沈总刚刚不是说要实践,要告诉我怎么运动吗?现在怎么……” 她话音未落,就被沈墨白撂了下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 果真,真的没有轻易放过她。 但是一切也如她所料,此时他越疯狂,难以自制,越能反应沈墨白的心早已深陷。 他抱着她抵死纠缠着,现在有多爱,失去就会有多痛。 动情时还在耳畔呼喊着她的名字。 他的爱早已不受控制,甚至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他不能再容忍失去她。 酣畅之后,他们疲倦的依偎在一起。 他的体香还是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一点儿也没改变。 突然,纪若萱低声问道:“我怀孕了怎么办。” 沈墨白捏着她下颚,“傻瓜,你说呢!” “可是我有墨墨就够了。” “但是我不允许你做伤害自己的事,以后我会注意的。” “但是这几次……” “难道再生一个小墨墨不好吗?那些年我没有陪着她,感觉遗憾。” “你就……” 嗡嗡……嗡嗡嗡…… 床头上沈墨白的手机急切的响动起来,他伸出手先摸了一下纪若萱的头顶才去拿手机。 “喂……” 瞬间沈墨白的脸上阴沉,眉头紧蹙;半响他又才冷冷的说:“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怎么了?” “有人按耐不住了,没事儿,有我在。”沈墨白抱着她狠狠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在家里休息一下,我去去就回。” 沈氏集团旗下的游戏公司创意被抄袭,活动方案被别人抢先上线。而cavendi一直是为豪门圈提供高端服装量身定制的公司也出现了客户信息泄露的大事。 豪门圈的客户信息泄露不仅仅是影响口碑,这后面牵扯的利益若果处理得稍有不慎就会影响cavendi直接倒闭。 沈墨白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还看着纪若萱淡淡的笑着,很是宠溺。 他不想她太过于担心,所以故意表现的轻松镇定。 纪若萱躺在床上,妩媚的托着头看着他,“真的不用我一起去吗?” “傻瓜,你是不是不累,不累的……话,待会儿我回来继续?” 他俯下身,捏着她的下颚撩拨道。 纪若萱立刻娇羞的把头缩回了被窝,他轻轻的扯下捂在她头上的被子,低头,吻上她的红唇,狠狠的撬开她的牙齿,淡淡的回味了一会儿。 最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他站在楼下又回眸望了望;出门前担心她会饿。特意叮嘱女佣备好茶点,一小时后送到房间。 已经出门的他又不放心的折返了回来,又叮嘱女佣拒绝任何人打扰夫人,甚至包括白文婷也不可随意踏入老宅。 沈墨白离开之后,她望着这诺大又空落落的房间心里涌上一丝淡淡的哀愁。 这房间里的一丝一毫都是那么熟悉,一切都还如当初订婚宴那一日她第一次来一般,没有任何一丝改变。就连这床单被套的颜色、图案都是一模一样。 然而这房间里一尘不染,看上去并不像很久没有人住的样子;反倒每一处都充满着沈墨白的气息。 她望着天花板,深深的呼吸着,眼皮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沉。 沈墨白依旧那么熟悉她,每一次活动完她都会香甜的睡上一觉;被他爱过后还想总能睡的更安稳。 她未变,而他却更胜从前。 刚入睡的她,被同时传来的敲门声与电话铃声吵醒。 “谁啊?”纪若萱揉搓了一下眼睛,一边拿起手机,一边慵懒的问道。 女佣低声道:“夫人,少爷让我给你送些吃的。” 看着屏幕上陌生号码,猜想应该又是什么推销广告就没太在意,立刻放下手机缓缓起身,她微微掀了一下被子,自己还一丝不挂,“你等下啊!” 她正要去床的另外一端那衣服时,发现床头上就放着一件叠好的真丝睡衣。她也没多想,拿起就穿在了身上。那睡衣将她的身材衬托又优雅又性感。骨子里散发着无穷的女人味。 她开了一条缝隙,打量了一下才放女佣进来。她用手环抱在胸前,略显娇羞的遮挡了一下尴尬。 女佣也很是懂事儿,眼睛死死锁定一个方向,不到处张望,迅速方向东西就匆匆退去。 嗡嗡……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不知是谁发来的信息。 她淡淡一瞥,看了一眼那些她爱吃的茶点,嘴角止不住就轻轻扬起。 “不会是他发消息叮嘱我吃东西吧!” 她内心有点小愉悦,漫不经心地走过去拿起手机,当她手指滑开屏幕时,那上面的几个字让她震惊了。 ‘纪家花园里藏着秘密。’ 她的心一紧,忽然停止跳的了一下,节奏漏了一拍,瞬间凌乱。 嗡嗡…… ‘纪老爷没有死。’ 她一怔,僵住了,手机从手中滑落,砰…砰… 她瞳孔放大,震惊的摇着头呢喃,“不可能,怎么可能…” 四年前是她亲自料理的爷爷身后事,有谁会用这么荒唐的计量的哄骗自己。 可细细一数,自己除了与郑浩杰、蒋芯欣有着千丝万缕的仇恨,旁的人睡会如此捉弄自己。 嗡嗡…… ‘游戏现在才真正的开始。’ 嗡嗡…… ‘你想知道的一切都藏着了纪家老宅。’ 嗡嗡…… ‘大火可以让一切化为灰烬,明日的太阳将见证它的毁灭。’ 她知道这是有人故意要引她去纪家,那是她自己的家,怎么可能有古怪。 可那一句纪老爷没有死还是让她动容了,她也无法接受大火将纪家毁灭,那地方是她唯一心心念,有着一家人许多许多的美好回忆。 第68章 沈总的女人失联了 嗡嗡…… 纪若萱又立刻拿起手机,她紧张的整个人都在发颤,手哆哆嗦嗦的打开屏幕。 她收到一张照片…… 一看到照片,她就泪目了,一刹间竟然哑了,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啊…啊…” 她的嘴唇颤抖、抽搐着,咿咿呀呀的想要说些什么,却激动的怎么都发不出声。 看着爷爷带着呼吸机安静的沉睡着,她感觉到后背阴森的骇人。全是泛起了鸡皮疙瘩,细思极恐。 嗡嗡…… ‘要他活,一个人来。’ 她瘫坐在地上,周身无力,这荒谬的事情背后到底是隐藏了什么真像。 她感觉自己一直在被一双眼睛监视着,阴森诡异的气息弥漫在空中,不由得就连呼吸都要变得小心翼翼。 不……不能就这样退缩;惶恐不安的观望了这间房间。强压着胆颤,既然一切都是从她来的,那她就必须出面弄清这一切。 突然她脑海中闪过一丝信念,‘莫不是爷爷还在纪家。’ 如果爷爷还活着,那当年她亲眼看到被火化的人又是谁。 ‘不,不对……我并没有亲眼看到爷爷的遗体被火化,若要移花接木也只有那个时候可以做到。’ 她慌慌张张的换了一身衣服,冲了出去。 “夫人,夫人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无论女佣怎么呼喊,她就像听不见任何声音一样,脸颊的泪痕都还没有消散,就那么急急忙忙的从沈家跑了出去。 忠心的女佣见她神色不对,立刻返回别墅将一切转告女管家。 女管家警觉,无奈只能将此事禀告给沈北让其转告。 沈北表示已经知情,稍后等公司事情处理妥当,找到合适的时机就会将此事转告给少爷。 时间流逝,沈墨白依旧还在会议中。 无奈沈北只能联系秦然询问了一番,结果秦然也尝试联系纪若萱皆没有任何回应。 电话那端秦然肃穆的声音响起,“她的手机关机了,我也联系不上她。我这边马上派人她常去的地方找。” “好,我这边也安排人去找。” “先回沈家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或者特别的情况。” “好。” 沈北意识到这恐怕非比寻常,盯着头皮敲开了会议室的门。 沈墨白眉头一蹙,冷厉的问:“有什么急事儿?” 他工作时最不喜被人打断,所以现在脸色特别难看,看上去就特别的冷酷无情。 沈北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站在门口低声道:“沈总,纪总有事……麻烦看一下你手机。” 此事儿不易伸张,他便只能提醒沈墨白看一下手机。 沈墨白这才从西装内的衣篼里掏出手机,屏幕蓝盈盈的亮了起来,‘哥…嫂子联系不上了。’ 他脸色骤然聚变,猛的起身,“什么意思?” 沈北浅浅环顾了一下在场之人,欲言又止。 “今天会议就到这里。” 沈墨白急急忙忙丢下大家,一走出会议室,沈北就凑近他。“哥,管家来电话说嫂子神色慌张的从家里跑出去了,然后我和秦总分别都联系不上她。” 沈墨白表明淡定,内心慌张,他又拿出手机给纪若萱拨去电话,依旧处于关机中。 他深吸了一口气,眉头一沉;“回家,快。” 他忐忑不安的坐在车上,这接二连三的状况让他很难平静下心来。 眼下最担心郑浩杰声东击西,再次伤害纪若萱。 商业上的事情他尚能应对,对方耍的那些招数看似致命,但是他的严谨早在很久就为自己留了万无一失的退路。 可纪若萱若丢了,他真的很不确定自己真的可以找到她。 她是自己从家里跑出去的,那肯定是收到什么消息让她非出去不可。 凭借对纪若萱的了解,沈墨白连忙对副驾驶的沈北说道:“快,想办法联系通讯公司,我要知道萱儿最后的通话记录。” “好,我马上让他们查。” 调取手机号码的往来信息记录凭借沈家的能力还是可以轻易办到得。 沈墨白呼吸都变得谨慎又小心,心脏又痛得抽搐了一半。他捂住胸口,半蜷缩般的依在座椅上。 “哥,是这个号码给嫂子发了好几个信息,最后嫂子也打过这个号码。” “立刻打过去。” “哥,无法接通。” “再打,一直打。” 这一刻他更加坐立不安,一直焦急的反复看向车外,心想着在快些…在快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觉得家的距离是那么的远,回家的路是那么的煎熬。 “速度在快些。” 沈墨白的情绪肉眼可见的已经很不好了,他扶着额头,遮掩着苍白无色的脸。 “哥,你一定要冷静,注意身体啊!” “……” 他点了点头回应。 可自己就是没有办法冷静,反而更加的害怕,害怕纪若萱在遇到什么他不可预判的伤害。她的内心真的已经无法再承受一丝悲痛了。 这杀人诛心的手段才是最残忍、最锋刃的利器。 沈北透过后视镜看了一下沈墨白的状态,也只能无奈叹息一声。 自己虽然暂时无法体会他的心情,但是堂堂沈氏集团老总的女人失联了,这真不是小事儿,万一被绑架了呢! 纪若萱小时候就险些被绑架,这才让纪家、凌家纷纷低调对她保护了起来。 车刚停下,沈墨白就不管不顾的直接往楼上冲去。 他在两人温存的房间四处看了看,纪若萱不算傻,虽然不让人跟着,却不代表不能让人来找她。 她惊措中还是给沈墨白留下了一张纸条。 ‘墨白,我在纪家老宅。’ “沈北,沈北,叫人……去纪家老宅。” 他连跑带跳的跑下楼,大声对楼下的沈北喊道。 “哦,好。” 沈北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身影从自己身旁掠过,身姿矫健的冲出了大门,钻入门外的车里。 还未等他反应过了,车辆就已经发动,驶离了沈家。 “哥…哥,你等我啊!” 沈北回过神,车辆已经行驶出去了。 嗨…这下自己又得安排保镖,又得安排车去追。 他立刻叮嘱管家去安排,自己又给秦总打去电话让她安排离纪家最近的人立刻想纪家寻去。 自己也把派出去的人调遣了一些过去。 沈墨白没有保镖跟着,独自去了纪家,可是万万不妥的,自己必须立刻调人追上去保驾护航。 他是沈父当年领回来认的干儿子,他存在的意义就是辅助沈墨白、帮助他、支持他、保护他。 沈家对他的情分深重,他是万万不能让沈家这一支独苗出任何意外的,也不能辜负沈父当年的恩情。 第69章 她会死的 纪若萱来到纪家老宅,萧条的庭院吹起阵阵微风。 这是她小时候与父母生活过的地方,推入大门缓缓走进时只有怀念,那种害怕瞬间荡然无存。 她小心谨慎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空无一人。“花园、花园……花园这么大,会在哪里?” 她慢慢的走向那院墙旁的蔷薇花下,这里的土壤一看就是刚刚翻新过的,大面积的被翻新格外引人瞩目。 她小跑着过去,猛的一下她又停了下来。后脊椎一股寒意直冲头顶,仿佛有那么一双眼睛一直在黑暗中看着自己。 她惴惴不安的从包里掏出手机,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就像中了病毒一样。根本无法拨号求助,却还能频繁的收到那个陌生人的短信。 ‘一切真相从纪家开始。’ 嗡…嗡… ‘游戏正式开始。’ 纪若萱赶紧在手机上输入‘你到底是谁?’点击发送,竟然失败。 嗡…嗡… ‘想知道我是谁?别急,总有一天我们会见面的。’ 她心乱如麻,对这未知的才感觉更加的恐怖。 “不行,我得抓紧时间。” 如今的纪家空无一人,若有歹毒暗中袭击她,她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可是那张纪老爷子的照片又让她不得不留下来抓紧寻找一番。 【既然秘密在花园,那我就拿这新土先翻开看看。】 那神秘人就像什么都猜准了一样,那铁锹还故意给她放在墙角。 她扔下包,拿着铁锹一边挖着,一边谨慎的注视着四周的动静。很快她就挖到一个硬硬的东西,高度紧张的她已经忘记了害怕。 丢下铁锹用手扒了两下,指尖触碰到那东西时,冰冰凉凉的。她顿了顿又继续鼓起勇气扒了两下,一个铁盒子的盖子露了出来。 她将铁盒子从土壤里抱了出来,赶紧背靠着墙,这才安心了些将盒子打开。 “怎么是布。” 她把那布缓缓拉了出来,结果才发现是一床带血的床单。床单下还放着一身女士礼服和一套西装。 这礼服她一眼就看出来是她母亲的礼服,她母亲曾经在她九岁生日宴上穿过;那日母亲突然得知外祖母病重,与她父亲匆匆忙忙从生日宴赶去机场,怎料意外就发生了。 父亲俩乘坐的车辆突然失控,从高架桥上冲进了海里。纪凌两家动员一切力量与警方一同搜寻,都未能打捞到他们的尸体。 最后此时无疾而终,纪老爷子不想睹物思人,在老朋友的建议下就领着孙女低调的搬到了c城,这才有了和沈墨白的相遇。 为何当时他们所穿的衣服会出现在这里? 她又惊又喜,又忐忑、又激动,“难道说我爸妈还活着。”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抬头望向屋内,一种天真的念头油然而生。 莫不是父母和爷爷还在,被人藏在这纪家老宅的某一处地方。 她轻轻放下礼服,就不管不顾的冲进了屋内。 纪家花园萧瑟凄凉,一片寂静,枯叶凋落无声,可这屋内却出入意料的整洁,一尘不染。 “有人吗?” 她试着喊了一声,想壮壮胆。 良久,依旧是静默无声。 豁然间,灵光一闪,“卧室,一定在卧室。” 她冲上来就直奔老爷子的卧室,砰……一声,猛的推开了卧室的门。 眼前的这一幕让她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纪老爷带着呼吸机安详的躺在床上,那心电图机上线条波动着。 她忍不住鼻头一酸,万般委屈一涌而上。千头万绪翻涌的她,完全没有留意身后有一只黑手正伸向自己。 一股迷迭花香扑面而来,手绢紧紧捂住了她的口鼻。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晕厥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被抬近了车里,一路上摇摇晃晃的行驶了很远很远的距离。 沈墨白火急火燎的赶到纪家,还是晚了一步。 “林叔,下车帮忙找人。” 沈墨白看纪家大门敞开,敲了一下副驾驶车门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去。 一踏入院子,那蔷薇花下的情景就吸引了目光。 那洁白如丝的床单上,一片片血迹让他更加担心。 “少爷,这是夫人的包。” 林叔捡起了刚刚被纪若萱扔到一旁的包,递给了沈墨白。 他强迫冷静下来,“别慌,找四处先找一找。” 危险的气息压境而来,他怕了,真的很怕,他怕故事重演,他怕再一次失去她。 心慌意乱的他又立即拨通了沈北的电话,“喂,人到哪里了?” ‘哥,我马上就到纪家了。’ “一路上注意是否有可疑车辆。” ‘你的意思是?’ “交代下去,就连一只可以的苍蝇都不准放走。” 沈墨白挂点电话又和林叔在这诺大的纪家上上下下找寻了一番,没有任何收获。 此时,沈北也赶来了纪家,秦然相继而来。 三人刚一会面林叔就从后院传来了别的消息,“少爷后门有车轮印迹,看印迹还是好几辆车出入。” “这是纪家,自从四年前纪家败了,连佣人都遣散,这里也算是无人居住了啊!” 秦然双手插兜,眉头紧锁的长叹一声。 沈北看上去就要冷静许多,“纪家早就被哥买了过来,这车轮是破门而入吗?这不是私闯民宅吗?” “沈北,动用关系,让警方帮忙调取短信内容,出入这纪家附近的监控。” “好的,哥。” 沈墨白一怒时,总会习惯性的拽一下领带。“林叔走,去郑家。” “哥,你怀疑郑浩杰,恐怕他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帮人绑走吧!” 秦然一把薅开沈北,关心则乱的她也来不及多想,“管他三七二十一,一切可疑的人都要一一排查,走,我跟你一起。” 沈北眉头一簇,大气往下一沉,“你们都去找他,那蒋家呢?既然一一排查,蒋家也得问上一问,还有白姨。其实就算你们去了,又真的能问出什么结果来吗?” 沈墨白揪着沈北的衣领怒吼道:“难道让我坐以待毙的等吗?如果萱儿在一次落在郑浩杰手里她真的会死的。” 第70章 谁都不在是当年的自己了 沈墨白带着人横冲直撞的冲郑家,这也算是正式宣战。那张伪装的薄雾被撕裂,所有交手从此都转变到了明面上了。 “郑浩杰,把纪若萱交出来。” 郑浩杰一把甩开了他揪着自己领子的手,“沈墨白,你有病吧!” 沈墨白面无表情,冷冷的又道:“把人交出来。” 他转过身,嘴角邪魅一笑,“沈总又担心她来服侍我了?” 这话彻底点燃了沈墨白埋藏在心底的怒火,他咬紧后槽牙,抬起腿就朝郑浩杰腹部踢去。 郑浩杰倔强的站了起来,他能这般不顾交情冲进来,俨然是知道当年之事。既然已经知道,那自己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伪装。 他桀骜不驯的昂起头,嗤笑一声道:“莫非沈总是来跟我商讨纪大小姐身段的。” “今日没空与你逞口舌之快,把人交出来。”秦然拉住沈墨白,严正有力的对郑浩杰说。 “真是可笑,凭什么说她在我这儿,纪大小姐那么魅惑,觊觎她的男人不少吧!” “你混蛋,以为人人都像你这种恶啊!” 秦然说罢还不甘心,一耳光挥了过去,不偏不倚,重重的扇在郑浩杰脸上。 “你他妈的是谁啊?” 他愤怒的一个箭步冲上前就想掐秦然的脖子,保镖立刻冲了过来阻挡。 此时郑家的保镖也冲了进来,沈北见状淡定从容的站了出来,“且慢,且慢、可能中间有误会,说不准有人故意挑拨离间然后好渔翁得利呢!” 沈北目光移落在沈墨白身上,暗示着他此事并非郑浩杰所为。 “我郑家是你们说带着人闯就闯的吗?” 沈墨白双手插在裤兜,居高临下俾睨的看着他说,“闯了又如何?” 他内心实在也救人心切,不想与他太过纠缠。 从他的反应,纪若萱俨然不在他手中。 沈墨白轻佻一下头,示意大家赶紧离开继续找人。 郑浩杰阴诡一笑,今日不管谁动了纪若萱,他都得出来帮帮场子。“想来容易,想走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他也算当地一霸,哪有怕过谁的道理。 郑浩杰只是轻轻拍了手,无人保镖就围了上来。 沈墨白身上散发着倨傲气场,没有丝毫畏惧,还隐隐透着杀气,“那就试试。” 他只是眉头轻轻佻了一下,他带来的人相继冲了进来,秦然随即也给自己助理使眼色,她带来的保镖也围绕了进来。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若这地头蛇要反,那强龙也只能奉陪到底。 强强联合,郑家目前势力一下就处于下风。 沈墨白轻哼一声,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又从郑家走了出来。 保镖也跟随他们退出了郑家,郑浩杰根本不敢在明面上下手对战。 沈家如今的家势这几年再沈墨白的带领下日渐壮大,而他自己又发展了很多属于他的私有产业,前些日子又涉足了石油行业。 无论从财力、人力、物力都已经超过郑家十倍; 他懊恼的一拳砸向墙,悔恨自己当初一时手软没能将他毁掉。 有精神洁癖的沈墨白如今得知真相,非但没有抛弃纪若萱反倒是视她如命。这完全出乎意料,以多年来对沈墨白的了解,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好你个纪若萱,当真是破釜沉舟。” 他龇牙咧嘴的说。 她苦心掩藏多年,竟然有勇气告诉沈墨白。看来谁都不在是当年的自己了。 刚走到郑家大门,沈北就接到电话。已经成功调取出了纪若萱手机号码所收到的短信内容。 “哥…快看,嫂子收到的短信内容。” 沈墨白一把夺过沈北的手机,‘纪家花园里藏着秘密。’ ‘纪老爷没有死。’ ‘游戏现在才真正的开始。’ ‘你想知道的一切都藏着了纪家老宅。’ ‘大火可以让一切化为灰烬,明日的太阳将见证它的毁灭。’ ‘要他活,一个人来。’ ‘游戏正式开始。’ ‘想知道我是谁?别急,总有一天我们会见面的。’ 这一字字十分骇人,秦然智商上线,分析道:“看来不是蒋芯欣,也不是冯珊珊,这人手段可比那俩傻子要老谋深算一些。” “不好,这人要火烧纪家,快,快回去。” 沈墨白担心若纪若萱只是被那人藏在纪家某一处,待明日一把火烧了纪家……连人和秘密一起永埋地下。 “哥,你是认为嫂子还在纪家。” “不管是不是在回去找找,不能让纪家被毁,这人既然说纪家埋藏着秘密,那放火就肯定是要毁掉,连萱儿一起。” 秦然越分析,心里越害怕。 三人坐在同一辆车里,谁也没有在说话;一片死寂。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不敢去猜测,沈墨白甚至不敢去设想结果;摆在眼前的经过他都接受不了,他更无法承受一切不好的结果。 沈北此时又收到消息,终于通过侦查技术查询到哪个号码所出现的位置,并且目前还在不断的移动变化中。 秦然冥思一想,淡淡道:“我带人去跟这个号码,你们继续回纪家。” “不行。”沈北立即制止道,“你一个女孩子,虽然带着保镖,但始终太危险。” 虽然平日里两人见面就互掐,但是沈北还是很不放心她的安危。 “我去。” 沈墨白低声道。 “也不行,哥你去我也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纪家我也不放心。” 沈墨白的身体,不足以应付坏人。 沈北瞻前顾后,却又分身乏术。 沈墨白又斩钉截铁的说:“我去,追不危险,纪家你和秦然一起,一定要顾好了,安排人24小时寸步不得离开墨墨。” 可算有人记起墨墨那丫头的安危了。 秦然懊恼的拍了一下脑门,自己怎么把这茬儿给忘的干干净净。 “墨墨在秦家应该没事。” 沈墨白表情沉重,又道:“麻烦秦总在确认一下,并且派保镖24小时看护,不得让其离开视线范围。” 秦然点点头,笃定道:“放心。” 沈墨白毅然决然下车,换了另外一辆车,带着十几个保镖朝30公里外的海边追去。 如果那人是冲纪家来,纪若萱和墨墨都很危险;若是冲自己,那对方肯定会想方设法联系自己。 若有纪若萱来对付自己,那个人真的就是拿住了最大的筹码。事到如今他却没有收到任何威胁的消息;心里也泛起糊涂,打起鼓来。 第71章 大哥我早就不是完璧之身 纪若萱骤然醒来,欲想睁开眼时才感觉到自己的眼睛被布懵住,手脚也被束缚了。 完了,完了,到底是谁把绑了自己。 在黑暗里对未知的恐惧油然而生,她惴惴不安的喘息。她紧张的吞咽口水,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 一定要冷静,冷静下来。不一会儿她就平静下来,就像没有苏醒过一样。 纪若萱侧耳倾听,想要靠着周围的环境来辨别自己所在的位置。 呜呜—一声声轮船的汽笛声响起,一艘小客轮开出了码头,嘟嘟的马达声震荡着海水,把船头的水推得哗哗作响。 船只随着海浪的翻涌起起伏伏,纪若萱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起伏着。 她一下就意识到自己在码头,她被绑上了一条船。猛的起身,顿了顿,察觉并无人朝自己走来。 那说明没有人监视着她,那自己就有脱身的机会,若等船只驶出码头那自己真的彻底回头无路了。 她又躺了下来,将绑着的腿往腰间挪动,好在自己从小跳舞,身体十分柔软。让手触碰到脚上的绳子还是要费一番功夫,近了…越来越近了…慢慢的她指尖就触碰到了绳子。 纪若萱强行镇定着,她想了想一定要沉住气,一解开绳子就跳入水中逃走。 当手指触碰到脚踝上的绳子时她的手指还是会忍不住得发颤,这大大增加了她解开绳索的时间。 她急得已是满头大汗,忽然间一阵脚步声响起,纪若萱吓的立即躺平假装还在昏睡当中。 因为被蒙着眼睛她只能通过听觉来辨别那人的距离,那鞋跟踩与地面碰撞时发出咚嗒咚嗒的声音。 她一听就听出这是高跟鞋才能发出的响声,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发现她好不容易才松动的绳子。 “别装了。” 那极致嘶哑低沉的女低音响起,像是一位五六十岁的妇人。 “你要为纪家的罪付出代价。” 她凄厉渗人的声音在纪若萱耳边咆哮着,十分恐怖。 纪若萱额头上渗透出来的汗水早就将她出门,那妇人看出来她的心思,怒不可遏伸出手就掐着她脖子。 她被掐的就要窒息了,那妇人细软、冰冷的手指还不肯松开分毫。她努力用腿蹬了几下,挣扎着。 心里还在细想这妇人到底是谁,她似乎没有与这个人有过交集。 这个声音她也从未听到过,虽然好像特意伪装过,但是蒋家和白文婷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对付自己。 大脑缺氧,让她更没有力气动弹,“唔……”她只能发出细碎的嘤咛声,想哀求她。 就在这时那人突然放了手,冷冷的低声在她耳边说:“我不会让你轻易死掉,我要让他看着你是如何被我折磨而死,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 纪若萱回了一口气,顿了顿,肃穆道:“你到底是谁?” “……” “你到底是谁。” 她又一次追问道,可对方依旧沉默不言。 此时突然出现一位男子,对那妇人说着一些不堪的话,话音间淫乱之意明显。 她欲哭无泪,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什么仇恨一个妇人要找人这样对待自己。她不想再经历堕入地狱的感觉,不由得生出一股想死的信念。 她不禁冷笑一声道:“既然要报仇,那就直接给我一个痛快,杀了我不是更解气吗?我看你就是不敢,就是一个懦夫,只会虚张声势。” “你以为我不敢吗?” 那妇人咬牙切齿的回答道。 突然她拔出了什么东西,猛的一下就朝纪若萱大腿刺去。 “啊……” 那冰凉锋利的东西一下就刺了进去,那种骨头碎裂的痛蔓延都全身,那妇人还用那尖锐的东西在肉里旋转了一下,直接刺穿了大腿根。 “啊……” 她脸部痛的抽搐了几下,断断续续的喘息发出嘤嘤嗷嗷的声音。 那妇人心狠手辣,拔出那尖锐又锋利的东西欲想朝她另外一只大腿刺去,身旁的男子立刻上前阻止,“大姐别…别…弄了,这鲜血淋漓的,你让我怎么玩儿啊!” 纪若萱宁可死,也不想被强,一身傲骨的她强忍着痛大声骂道:“老巫婆,以为这中下三滥手法就能让我屈服,只要你让我活着,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 她又强忍着剧痛,嘴角勾勒出一抹迷人又耐人寻味的笑容对那男子说:“这位大哥,我早就不是什么完璧之身,那些风流的老总好几位都是我的‘挚交’好友,你是男人,你应该懂的。反正我得这病也活不长了,你若不想跟我一样得病,那不如给我个痛快。” 那男子轻蔑一笑,不以为然的走进纪若萱,“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你这美人,身材也这么诱人,要是尝上一口,死也值得了。” 说着,他就上手朝她胸部摸去,那舒舒软软的手让男人情欲更加旺盛。 一双恶心巴拉的手透过纪若萱的衣服,疯狂的摸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大哥,大哥……我真的得了艾滋病,你若看新闻一定认识我,就是因为得了这个病所以蒋家大少爷才跟我离婚的。” “少跟我来这一套,爷见多了。” 那妇人突然走上前来一把拽开了那男子,“看你那猴急样,等我走了,你玩死她都没人管。” 她俯下身,凑在纪若萱跟前警告道:“若不想你身边的人受到牵连,就离他们远点,否则沈家、秦家我都会让他们像纪家一样。” 纪若萱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出气的热流,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儿。那是一种体香原液的花果香,那个牌子的体香原液十分昂贵,全是限量定制。 看来这妇人的财力也不容小觑,若不是感情上的仇那就只有生意上的仇恨。纪家在商业上也是光明磊落,除了当年那场事故,她实在想不到还会与谁结下了梁子。 她只能选择试探一下,“你是让我远离沈家,还是沈墨白?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和秦家的关系?当年纪家那场事故也是你所为?” “我不想牵连无辜,但是你不要逼我心狠手辣,我要对付的人只有你和他。” “他是谁?” “呵呵呵……呵呵呵,他,他是你做梦都猜不到的人,别忘了你爷爷还在我手上,你最好乖乖听话。” 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挑衅的意味说着便起身离开了船上。 纪若萱听到她离开的声音,焦急的大声喊道:“你到底是谁,你别走……” 啪…… “给老子安静点儿。” 那男子上来就给她一记耳光,嘴角都撕裂了。 说着那男子就朝她身上骑了过来。 第72章 永久的伤痕 纪若萱欲哭无泪,没想到自己又会沦落如此地步。 她哀求道:“大哥,大哥,只要你放过我,我什么条件都能答应你。” “嘿嘿,那你就好好让爷爽一爽,爷保证让你舒舒服服。” 那猥琐的声音让人恶心。 嘶…… 她的衣服一下就被撕裂,就在男子伸手去扒开她裤子时,码头上警笛声响起。 那男子明显慌张了起来,语气骤变,愤怒不已的咬牙说道:“臭婆娘,敢报警。” “大哥,大哥,我手脚都绑着的怎么报警,我想你肯定是中计了。你想想啊……那女的刚离开警察就来了,肯定是她。” “她……敢,不怕我出卖她。” “你知道她是谁?” 那男子一怔,自己只是她昨夜从夜店找来的人,的确不知道她姓谁名谁,甚至都未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 见那男子没说话,纪若萱知道自己一语击中。“大哥,你快逃吧!那女的想让我声名狼藉,又能让你背锅,把你给解决了,彻底让警方把你给解决了。” “贱货。” 男子愤怒的拔起刚刚拉妇人插在一旁的东西,仿佛是一把匕首。他脸上露出那种得不到就要毁掉的笑容,拿着那尖锐的东西就在纪若萱细嫩的肌肤上划了几下。 从那胸部,到勾缝、到肚脐处,他横纵划了好几下;皮肉裂开的痛感再次袭来。她连哀嚎声都发不出来,痛到抽搐打滚。 噗通一声,那男子跳入海中逃走了。 即使全身痛着,可士可杀不可辱的她还是松了一口气。 早就痛的失去知觉的她眼泪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湿透了蒙眼的布,突然眼前一阵白光浮动,身子早就瘫软了,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的,欲想要睡过去。 那一束白光仿佛自己已经看到了天堂,这些年她实在是太苦了,如今墨墨已然有了好归宿;她终于可以安心的解脱了。 沈墨白此时刚抵到码头看到浩浩荡荡的警车瞳孔一震,很是诧异。 难道说这里发生了什么大事,谁的报警。心一紧,不祥的预感压的他喘不过气了来。 他下车大步流星往人警车那边去时,一辆布加迪豪华轿车从他身旁开过时忽然踩了一个急刹车。 沈墨白侧过头,看着车窗慢慢摇了下来。里面的人正是顾枫,“哥,美女姐姐就在那艘船上,在警车找到她之前你先把她带走吧!” 沈墨白很疑惑,但是还是点了点头,诚恳的对他说了一句,“多谢。” 顾枫抿嘴一笑,驾驶车辆扬长而去,他虽然报了警;可只是想惊走歹徒,并不想纪若萱被警察找到并且被曝光出来。 他从半路遇到纪若萱便鬼使神差的想要跟上去瞧瞧,怎料就在纪家外边发现了纪若萱被人抬上了车。于是便暗中跟随了码头,看到了沈墨白的身影他才放心的离去。 他见过那男子,虽然他方才逃了,可自己又千万种方法能将他找出来。 那人竟然敢伤他爱慕的纪姐姐,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将他生煎活剥。 沈墨白掠躲过警察视线,一跃冲上了刚刚顾枫所指的船。 刚一冲入船舱眼前的一幕差一点儿让他惊的心脏病复发,抽搐的嘴唇却喊不出任何话语。 纪若萱赤裸裸的躺在血泊中,大腿皮开肉绽,上身从胸部到腹部也被刀子横竖划了七八刀几十厘米的刀印,伤痕并不深只是有意轻轻划破她的皮故意要让她留下永久的伤痕一般。 他脸憋胀得通红,激动的脖子青筋暴起,他颤抖着脱下西装,微微颤颤的走过去为她裹住赤裸的身子。 崩着的心不敢跳动,他抬起手胆怯的去试探了纪若萱的鼻息。还有呼吸时,这一刻他在也绷不住了,一把将她抱入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那种撕心裂肺比当初失去她时来的更具体更猛烈,虽早已知道她曾经所受之伤,自己多些疼爱总能弥补;当如今亲眼所见之时,才知又是伤害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弥补不了的。 他沙哑的嗓音哽咽着轻声唤道:“萱儿…萱儿,对不起……对不起。” 每一句对不起,都是他深深的自责和懊恼。自己几次三番的心慈手软,不忍铸成大错。 突然纪若萱身子微微抽搐了一下,发出了极低极低的呻吟声。 “萱儿……萱儿……” 他又轻声唤了两声,她并未又丝毫回应。 此时她的鲜血已经渗透了西装,他手掌上也侵染到了血迹。 纪若萱必须马上就医,他回眸看了看,像在思索什么。可豪门名声与命,他毅然决然选择报她的名。 至于那些警察,交给沈北应对,必定要让他们纷纷守口如瓶。 他抱着鲜血淋漓的纪若萱就冲下船,往自己下车的位置拼命跑去。 身后的警察发现了他,看着他抱着一位鲜血直流的女士,误以为他就是报警人所说的歹徒绑匪。 于是一群警察拔出枪就朝他拼命追来,直至看到他冲上那辆劳斯莱斯的豪车才怔了一下。说是迟那时快,就那么一怔沈墨白的车便扬长而去,随即沈家的保镖走了过来。 刚刚追了沈墨白一路的两位警察立刻传话让警察追了上去,他们拿着枪支对着保镖的头。 保镖大哥无奈举起手,耐心的向他们解释了一番,他们将信将疑便将保镖大哥带回警局。一路上保镖大哥与沈北通过几次电话,沈北已经派出沈家律师前去警局全权处理此事。 然而一路朝医院狂奔的沈墨白还一直在被警车追着,追到医院是接到了上级的命令时才后怕不已的狼狈溜走。 沈氏在a城的影响力,他们警方还是会有所畏惧。 沈墨白抱着纪若萱从医院后门冲了进去,沈北接到电话时便按他的嘱咐已经在医院打点好了一切。 纪若萱的伤势必须由最信得过的医生亲自诊治,病房必须独立并且即可警戒起来,不可任何可疑人接近。 在没有报仇雪恨之前,他不敢在对纪若萱的安危有半分松懈。 第73章 为什么、我还活着 沈墨白得知纪若萱这次的腿伤可能会造成残疾时,原本凝重的神情又多了几分悲切。 他转过身怫然不悦的微微动着嘴唇,强行将眼眶里的泪水憋了回去,才重新转过身坚定的语气对医生说道:“不惜一切代价,多少钱都没有关系,一定要治好她,并且不可留疤,国内技术如果达不到就冲国外请。” “沈先生,这…恐怕很不…但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他闭着眼眶颔首道:“多谢。” 秦然、沈北此时也双双赶来了医院。 秦然一脸焦急的一边跑,一边嚷道:“萱儿怎么样了?萱儿人呢?” 沈墨白似乎不敢面对这样的现实,转过头不敢直视他们,只是朝着病房内轻佻了一下头。眼眶中的泪水还未褪去,若是一开口说话就能让别人听出他颤抖、哽咽的声音。 秦然见他这般神情,眉头一下子就紧蹙了起来,“我进去看看。” 沈北此时也跟在她身后想去关心关心,刚到门口秦然就侧过头厉声说道:“你…等着。” 他踌躇了一番,又掉头走向沈墨白,“哥,嫂子……还好吧!” 沈墨白吞咽了一下口水,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那眼眶红润的让人心疼,他依旧没有开口,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表示‘不好’。 沈北抿嘴,顿了顿又问,“知道是谁吗?” 他依旧只是摇摇头。 沈北很是理解他心情,自己心爱之人三番两次遭遇危险,他除了心疼更多的还是深深的自责。 片刻。 沈墨白深吸一口气,望向窗外的天空,“不管是谁,这次先把郑家办了。” “哥,你真的想好了吗?” “……” 他点了点头。 他知道只有立刻把郑浩杰废了才能让纪若萱心里的痛少一些,那些不堪都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无论那些刺扎的有多深,他势必会一根一根的将它拔除。 “那行,哥,郑家的事儿你就放心交给我吧!咱们查他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嗯,把郑浩杰留给我。” “你要亲自动手。” “早就想刀了他。” 沈墨白雅痞的双手叉腰,不屑的用舌头顶了一下腮。 “哥,那我现在就去。” 沈北势在必行的走出了医院。 沈墨白早两年便对郑浩杰有些行为颇为不满,于是早早将与他们之间合作的相关项目全部摘除,后来在沈北的帮助下查到一些纪家当年之事,便一直让沈北继续追查下去,然而自己也一直在寻找纪若萱。 无论真相如何,他只想听她亲口给他一个解释,只要她说,无论是什么,他都会相信。 直到后来他得知纪若萱从未变过心,便想将郑家非法集资、行贿受贿、非法走私等事情揭示出来,掌握的证据交给更高层时又得知了他做出那么禽兽不如之事,便又不想他死的太容易。 如今,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郑浩杰已经不得不死。 毁了郑家,让他成为一只丧家之犬,那时候张狂自傲的他还不得沦为鱼肉,任人宰割。 突然病房里传来响动,纪若萱一醒来便情绪激动,发疯似得扔东西轰人,嘴里还不停的哭喊着,“我不要你们救,都不准碰我,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呜呜呜,为什么我还活着。” 她心里的防线崩塌,崩溃的大哭大闹,她的腿动弹不得,身上和腿上的伤痕钻心刺骨的痛着。 沈墨白闻声冲了进去,她泪流满面的抵触做,过激的已经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地上横竖倒做她推倒在地的东西。 “萱儿,萱儿,没事了,没事了。” 秦然几次尝试想要靠近她,可她依旧疯狂的抓扰,拍打着,手里但凡拽着什么就朝人疯狂砸去,让人很难接近她。 沈墨白一个箭步冲上去就一把仅仅的抱着她,“不要怕,别怕,我们都在,都在。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当沈墨白揽她入怀时,伤口被压迫的疼痛难忍,可她仿佛一下清醒了过来。 哼…哼…啼啼…她嗡声嗡气,鼻音极重的抽泣了起来。 虽然没有受辱,后怕的她还在不停的颤抖着,贴着那可靠又踏实的她哭得更肆虐,听的沈墨白心如刀绞。 一旁的秦然也情不自禁地拽紧了拳头。 忽然,纪若萱一边哭泣着,一边呻吟着,“痛,好痛。” 沈墨白关心则乱,完全忘记了她身上还有伤,关切的低头看着怀中的纪若萱,焦急的询问道:“哪儿痛,哪儿痛。” 秦然连忙把医生拉了过来,“医生,医生,你快瞧瞧。” 医生竟轻描淡写的说:“沈先生,你…碰到纪小姐身上的伤了。” “哦,哦。” 沈墨白这才手忙脚乱的轻轻松开怀抱着她的手臂,缓缓扶着背让她躺了下来。 “我的腿,呜呜…真的好痛,好痛。” 沈墨白捧握着她的手,用力的吻了一下,憋了许久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秦然柔声安慰道:“一会儿,一会儿就不痛了。” “不,我真的好痛,阿姐、墨白,我的腿痛,骨头也痛。” “医生…”沈墨白抹了一把眼泪,眼神锐利的回眸瞪着,“止痛药,止痛药呢!怎么还不想办法止痛。”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先止痛,听到没有。”他几乎是咆哮得大声吼道。 “好,好。” 沈墨白伸出手帮她整理了一下额头上凌乱的头发,那发丝紧紧贴着额头;与汗水相融。 他难以想象该是有多痛啊!得有多痛,他的萱儿才能疼得满头大汗,脸色发紫。 轻抚着她的脸颊,曾经他们小小的模样还在脑海中,模样小小的他们早就把彼此装进了小小的心房中,世间美好本应该环环相扣,但美好的对立面便是无尽的黑暗。 这一刻,他心里对他人最后一丝心慈已经当然无存;他爱上了一个让他奋不顾身的人,甘愿为她永堕地狱。 他对世界宽仁,可世俗却对她那般残忍;若不铲除一切黑暗,那就无法守护他想要守护的最后一丝美好。 第74章 顾少怎么不宰了他 顾枫捧着一束鲜花来到医院,被沈家的保镖阻拦在了外面。 “先生抱歉,沈总交代过拒绝任何人打扰。” 顾枫抬头望向那位人高马大,带着墨镜的保镖,他淡淡一笑将怀中抱着的鲜花递给保镖,“我只是过来看看纪姐姐,你代我转告一声,说我来过了就行。” 保镖谨慎的对鲜花先进行了一番检查,“好,待会儿沈先生出来我会转告的。” “多谢。” 顾枫蓦然一笑。 若是沈墨白早如此纪若萱又怎能受到那般伤害。 他还未走出医院大门,手下的人就打来电话说找到了那位猥琐男,墨蓝色的夜铺卷而来,微风细雨夜正是办大事的好时候。 他站在细雨中,掏出一支香烟,习惯性的在烟盒子上轻轻的点了点才放入嘴里点燃。这时他的司机驾驶车辆停在了他跟前。 他抽着烟,回眸往纪若萱病房所在的方向看了一下才钻入车里。 车辆直接往凌云街行驶而去,那是a城最乱的地方,鱼龙混杂。那里是出了名的寻花问柳之地,灯红酒绿,醉里飘香。 像他这样的人物是最厌恶来这里的,当艳丽的霓虹灯照耀在车窗上时,顾枫也不禁抬头望向车外。 马路两边形形色色的人站在屋檐下躲着雨,见浩浩荡荡的豪车行驶过来,不由得纷纷议论交谈了起来。 突然压阵的车辆在一家‘夜月笙箫’的酒吧外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四位身穿黑色西装,个子高大又壮硕的保镖。他们交头接耳说了些什么,便气势汹汹的冲进了酒吧! 没一会儿,他们就揪着一个人的拖着走出了酒吧! 其中一个络腮胡的男人,一脚将那人踹上了车,顾枫将手伸出窗外,两指一挥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他们抓到那猥琐男就直接往郊外人烟稀少的地方而去。 烟雨蒙蒙,洒落在发丝上就凝结成白雾雾的水珠。保镖将那猥琐男绑着扔下了车,撑着伞走到顾枫那辆车门前迎接他下来。 顾枫轻轻推开了他撑过来的雨伞,迈着硕大的步子走向他。 在昏暗的城郊的羊肠小道上,一群黑衣人将那猥琐男团团围住。 他吓的直哆嗦,看着气宇轩昂的顾枫走入人群,阅人无数的他一眼便看出这就是领头人。噗通一下,跪地求饶道:“大哥,大哥行行好,我没干什么坏事,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顾枫清冷一哼,“化成灰我都认识你,码头所行之事还不够坏吗?” “那…那…那事儿,我,我,我也是,是受人指使。” 顾枫从保镖那儿拿出接过了一把匕首,拔了出来,看着锋利的刀刃云淡风轻的问:“谁人指使。” 那猥琐男看着他拿着刀更是吓破了胆儿,背脊梁凉飕飕的,“我不认识,她到夜月找到我,给我很多钱,说请我办点儿事儿。” 顾枫嗖的一下,扭头瞪着他,怒声一惑,“嗯……?” “真的,大哥我真的,真的不认识。” 顾枫不耐烦的鼻息一叹,一刀插入猥琐男的大腿根儿上,还狠狠的用刀在骨头里旋转了几下。 “大哥,大哥,她不是我伤的,我没有……” 顾枫不听他解释,又用力把刀往下插去。“你惹错人了。” 那猥琐男痛苦的跪在地上,还抱着一丝幻想,想着对方能手下留情,“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要知道,借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碰她。” 顾枫双眼微眯,眼里渐渐涌现出暴躁,眉尾间怒火狂烧,他一把拔出匕首狠狠捅向他两腿中间,废了他的命根子。他咬牙切齿的说:“你还敢碰她,简直就是找死。” “啊……啊……” 那猥琐男一下就躺在了地上,蜷缩成一团,嗷嗷叫着,滚着。 他还幻想着别人对他仁慈,却从不曾对他人有过半分仁慈。 顾枫起身,丢掉匕首,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手绢,居高临下看着那人,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上的血迹,不急不慢的冷冷说道:“两只手,卸了。” “是。” 保镖齐声点头应道。 动作整齐划一,气势逼人。 他冷冽霸气的勾起嘴角,俨然不是展会上那个阳光明媚顾二少;他清冷霸气,狠厉的骇人。 他坐上车直接回来顾家。 此时顾家女佣显得格外忙碌,气氛也异常紧张。 顾枫眉头紧蹙,内心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压的他呼吸都变的困难了。 顾老爷子正坐在客厅内等着顾枫,身旁还站着他的儿子顾越城,在顾越城身旁站在的便是顾枫的大哥—顾叡。 这么大的阵仗,这么严肃的气氛还是头一遭。 顾枫方才的凌厉一下转变成笑嘻嘻的模样,“哎,爷爷…爸…大哥,这的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竟然让你们都回国了。” 顾叡咳嗽了两声,眼神警示着他说话注意分寸。 顾越城走了出来,威严不可侵犯的说:“顾枫,你都忙些什么?调用那么保镖所为何事?” 顾老爷子只是轻哼一声,顾越城与顾叡就神经紧绷,一霎间呼吸都变慢了。 顾枫生性洒脱,不拘一格,最是不怕顾老爷子。“哎,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顾叡努力的缓解着紧张的气氛。 顾枫看了一眼顾老爷子,顿了顿,“爷爷,我遇见凌爷爷的孙女了。” 老爷子惊得,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讶道:“什么?当真?” “当真。” “在何处,你确定没有认错人。” “在医院呢!我很确定。” 顾叡终于舒了一口气,“枫儿说是凌爷爷孙女,那一定错不了。” 他知道这小子从小就格外喜欢隔壁凌爷爷家的外孙女,虽然只有儿时见过一两次,但是这小子这些年对那位大姐姐可谓是日思夜想,恐怕那模样早就刻在了骨髓里了。 顾老爷子一脸担忧的追问道:“怎么会在医院呢?是得病了吗?还是怎么了,在哪家医院,现在人怎么样了?” 一连串的追问,顾枫都不知道从何说起,哀叹道:“所以我说,说来话长。” 顾叡:“挑重点的说。” “纪姐姐是被人伤的,现在在医院沈家保镖警戒不准任何人探视,所以我也不知道伤势如何。我从医院出来就带人去找到了那个歹徒,把他废了给纪姐姐报仇。” 顾老爷怒拍桌案,厉声一呵,“就该宰了。”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又转变成另外一种紧张。 第75章 自古红颜命运多舛 “哪家医院,不管想任何办法,我现在就要见到她。”顾老爷子情绪十分激动的说。 “君悦区协和。” “备车。” 顾枫赶紧拦住了老爷子,“爷爷,我想纪姐姐现在应该不太想见人。” “为什么?伤的很重?” “……”顾枫不知从何说起,毕竟有些事儿知道人越少对纪若萱越好。 “小枫,爷爷问你话呢!”顾叡手肘碰了他一下,倾耳打听着。 顾枫神思凝重,犹豫了片刻才又道:“伤得很严重,受到惊吓也不小,我想我们现在过去的确不是时候。” 顾老爷子觉得他所言有理,既然已经找了四年,如今人已找到那也不急一时。然后又缓缓转身坐了回去,脸色沉重,一直在冥思苦想着什么。 顾叡这时突然朝顾枫邪魅一笑,戏谑的问:“那流传拍卖会上顾二少为博美人一笑,甘愿将天价翡翠恭送相让,成他人之美,博美人之芳心,莫不是这美人就是若萱妹妹吧?” “呵呵,大哥这话也……传成这样了,不过美人嘛!在我眼里也只有纪姐姐担得上美人的名号了,其他那些胭脂俗粉,整容脸、网红脸,实在难入我眼,一个个的大同小异,真没有纪姐姐那么美得动人心魂。” 顾枫一边夸张,一边在沉醉其中,在脑海中欣赏纪若萱的美。 顾叡不解,“当真那么美,小时候见过,的确是一个美人胚子,但是应该也没那么夸张吧!” 见他一脸不信服的样子,顾枫迫不及待地翻出手机中纪若萱那日在展会上被他拍下来的照片,“你自己瞧瞧。” 顾叡定眼一看,情不自禁地震了一下,果不其然,与众不同。那一双眼似乎就能勾魂,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肤,透着一股不染俗尘的美,高挑又迷人的身材,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魅惑感。 顾叡不由得叹道:“难怪命运,自古红颜命运多舛。” 顾枫蔑视一笑,“什么鬼话,我从来不信那些老昏庸的无能之辈的言论,自古那些卑鄙之人就会利用什么美人计,无论成败所有罪过都让女人为自己承担了,最后就一句感叹红颜薄命。我顾枫偏不信那个邪。” “上天给了她一张几乎完美的脸蛋,自然也会让她承受一些常人难以承受的经历。” “胡诌,事在人为。” 顾老爷子伸手朝顾枫问手机,也很欣慰的说道:“小枫说的没错,事在人为。” 顾枫笑盈盈的小跑着过去,把纪若萱的照片也给自己爷爷看。 “嗯…和你凌萱阿姨真像,但是比你们凌萱阿姨还更漂亮,眉宇间多了几分纪家人的神韵。” 这三人看了照片,将人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顾越城都忍不住好奇起来了。 他也几个箭步,凑上来瞧了瞧。“嗯……怎么看来,那极品翡翠当真是她才配得上。” “对啊!爸,当时我也这么觉得;那套翡翠首饰不管谁戴上我都觉得白瞎那么好的翡翠和那么精美的设计工艺。” “珠宝这些也是最讲究缘分,说明这翡翠与她有缘。”顾越城欣慰的笑了笑。 他们家世代做珠宝首饰,最看着珠宝的灵性与主人是否匹配。他们所定制的珠宝也是因人而异做出不同风格,不同韵味来匹配,让珠宝成为真正的附属品来衬托、点缀女人的性情,品性。 顾老爷子翻脸比翻书快,之前对错失极品翡翠之事还耿耿于怀,如今突然释怀,还喜笑颜开的夸张顾枫此番差事办的甚好。 他长舒一口气,昂着头对顾越城说:“既然找到了,那就将股权整理一下,将凌叔那一部分归还给他外孙女。” 他话音刚落,顾枫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是陌生号码,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喂…我是。” 电话那头传来了沈墨白的声音。 顾枫嘴角一仰,他早就猜到沈墨白会想办法联系他。“嗯,好,那我可以见一下纪姐姐吗?” 不知沈墨白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只看得见顾枫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此时顾老爷子一直全神贯注的在看着顾枫,他也洋洋得意的朝老爷子比了个耶~ “爷爷,沈少爷来电话说想让我去一趟医院。” “行行行,咱们就一起去,我也很放心不下,不知那丫头到底伤势如何?找到背后指使者,将对方凌迟,否则我下去见到你凌爷爷没法交代。” 大半夜的,顾家几乎是全员出动。浩浩荡荡的车队,一辆辆行驶出这诺大的豪宅。 顾老爷子所行之处,前方皆有保镖开道,后有保镖压阵,安全指使五颗星。 医院楼下,保镖一路开道压境而入。 沈墨白透过窗户远远的就看到了顾家这声势浩大的阵仗,不愧是全球珠宝行业的领军人物,对安全如此看重。 自己也得多像顾家学学,若能与他们一般,萱儿也就不会遇到危险了。 顾老爷子昂首阔步的走在最前面,两边保镖列队排列的整整齐齐的跟随左右,气吞山河的气势太过强大。 走廊上沈墨白淡淡转身,丝毫没有被顾家的气势影响。他那霸气又唯吾独尊的气势,一人就能抵上千军万马。 “顾董,顾总,顾少,顾二少。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沈墨白双手插兜,颇有些敌意的扫视了一眼他们。 温文尔雅的顾叡率先作为外交发言人,站出来客气的回答道:“沈总别误会,我爷爷得知凌爷爷外孙女住院,很是担心就想过来看看。我爷爷与纪小姐外祖父是多年挚友又是邻居。” 沈墨白垂下眼帘,冷冷道:“略有耳闻,不过恐怕会让顾董失望,萱儿情绪才刚刚稳定下来,不疑见任何人。” 顾老爷子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一番简短思量,他铿锵有力的说道:“我想知道纪丫头的伤势,不知沈总可否告知一二,你放心,纪丫头在我心里跟自己孙女一样。” 沈墨白淡淡点了点头,“沈北,叫童医生过来。” 他视线平移看着顾枫,顿了顿又道:“让童医生来说,说的更清楚,我现在想单独问顾二少一些问题,不知方便不方便。” 顾枫嬉皮笑脸的说:“嗨,方便,方便。” 他看似整日里嘻嘻哈哈,放荡不羁,没心没肺;实则所有的情绪一直蕴藏在内心深处。他也很担心,很关心纪若萱,也很想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可又很害怕知道,他很害怕那么莫名奇妙的心痛之感,为了不让自己有同感就整日将自己束缚在茧中伪装起来。 第76章 我怕独自活着没有意义 在走廊另外一间vip豪华病房中,沈墨白领着他走入了这间只有沈家才能入住的病房中。 顾枫扫了一眼门牌上明晃晃的那个沈字便知道这是沈家在这家医院中拥有的其中一间病房,“这病房很豪华,不知纪姐姐的病房是不是也跟着一样。” “更好。” 沈墨白淡淡吐出两个字,却足以表达其偏爱和看重。 “那就好,如果不好,我可就得把我家纪姐姐带走了。” 听着一个个都想把纪若萱从他身边抢走时,沈墨白的心就会莫名的揪着痛,瞬间脸色骤变,咬牙说道:“敢。” 顾枫轻蔑一笑,他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劲儿一下就燃烧起来,“别人也许不敢,但我敢。” 沈氏虽然很强,几乎就是一个类似国外的财阀集团了,可他们海瑞世家却能与之抗衡,所以从出生到现在他还真没怕过。 “你没有那个机会。” 沈墨白霸气的往独立沙发上一靠,双手放在两旁,趾高气昂的看着他。 顾枫抿嘴,佻了佻眉,“沈总,说正事儿吧!是想问我如何找到纪姐姐的?是否有见过对方?” “嗯……” 顾枫见沈墨白迟迟不请自己入座,那就只有自己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他顿了顿,才不急不慢的说:“我们顾家受凌爷爷嘱托孤,四年前凌爷爷病发,得知纪家惨状时已经动弹不得,最后几乎和纪爷爷先后一天时间离世,临终前他将家产悉数交于我爷爷,并且让我爷爷以收购的名义收购凌家,目的只是想让顾家照顾纪姐姐。” 沈墨白深吸一口气,很是惋惜,他知道当时的自己也危在旦夕,凌爷爷身在国外很多消息也与他一般,一知半解,纪家破产,萱儿又从未涉足商界,也怕她镇不住场子,更怕萱儿从此没有了靠山。 “凌爷爷之意,我懂。” “嗯,聪明人,交流起来就是方便。后来我家派人回国来就找不到纪姐姐了,几次派人到蒋家也未见到人。” “所以展会初遇,你便一路跟踪她到了沈家。” 顾枫习惯性的露出一股雅痞的气质,邪魅的淡淡一笑,“是的,我本来是想带纪姐姐去一趟顾家的,所以便一直独自守在沈家老宅外面,结果就看到她神色慌张的跑了出来,后来怎么样,我想不必我说你也应该能想到。” 沈墨白定了定神,“那你见到凶手了?” “领头的是一位妇人,纱巾遮面还戴着墨镜。他们把纪姐姐绑到了码头,我看到了那妇人带着一个长相猥琐的那人上了船,就感觉到了不妙,便立即让人报了警。” “那人外貌。” 沈墨白一直面无表情的机械的跟顾枫交谈着。 “你是说那猥琐男的长相?你放心,我已经把他废了。” 沈墨白突然起身,冷冷道:“你泄恨,我报仇,各管各,信息给我。” 他凌厉的让人不敢拒绝,顾枫倒吸一口凉气,“行,待会儿我就让保镖把资料给你。” 沈墨白转了转脖子,用力的捏着手指,手指关节缝发出咔咔的声音,比顾枫当时废掉那人的模样还更恐怖。 他那摩拳擦掌的样子,感觉像要将对方开膛破肚一样。 看着沈墨白高大又霸气的背影,顾枫被他那威武之气压得死死的,简直的心服口服,难怪纪姐姐喜欢他。一面儒雅,一面霸气,一面腹黑,还有颜有财。 他刚走到病房门口又停下了脚步,转身对里面的顾枫说:“对了,还请顾家帮个忙。” 沈墨白那么高傲的人,能让他开口之事,不用想肯定也是和纪家姐姐有关,顾枫不假思索就了点头应允。 “沈总请讲。” “我想请顾家出面,让国外各大银行不准给郑家放款。” “这都是一句话的事儿,不过理由呢?我们为何要帮你对方郑家。” 沈墨白眼睛一暗,压着嗓子,发出极其恐怖的低音说:“为萱儿报仇。” “既然是纪姐姐的仇,放心吧!国内国外我们都会打点好。” “国内,我沈氏即可。” 顾枫啧啧了两下,“嗨,多一家,多一层保障。” 顾家离开医院之后,终于那种紧迫的压抑感才逐渐散去。 沈北跟着自己的怨种哥哥,鞍前马后,都快要忙死了。 墨白一句话,小北跑断腿。 他又得对付郑家,还得帮忙对接增加人手,加强纪若萱的安全问题。 沈北躺在久违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嘴里念叨着,“增加一百人,一百个保镖,这是大事儿,大哥交代的大事儿。” 说着说着眼皮开始变得特别重,刚迷瞪了一会儿。手机震动了一下,又将他惊醒了过来。 他摸索了几下,才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无力的划开屏幕看到是沈墨白发来的信息。 ‘天若有道,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 一看到这句话,他一下子清醒了,睡意全无。 自己这两日虽然劳累,可累的只有身体。然而沈墨白却是身心的煎熬,又有谁能懂得这其中的滋味。 他沉思了一会,在输入框里输入了一长串的字,迟疑了片刻又删去了。最后只会了一个‘对。’ 仰天长叹,静了静又回道:“哥,一定会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爱而不得,求而不得的那种滋味,他体会更加深刻。 他起身重新穿上衣服,有准备忙碌起来,为他哥的爱情努力奋斗。 自己无法开口说出心疼,只有用行动竭尽全力的支持。这些年两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两人之间的刻骨铭心,两人之间纠纠缠缠他作为旁观者,又是羡慕,又是惋惜,又是心疼。 若是纪若萱从此当真残废了,沈墨白恐怕内心也会跟着废了。不能在见到他颓废的模样,两人若在雪中,那他就为两人送一场火来救赎。 手机又微微震动了一下,‘天地浩大都承载不了太多的悲哀,却让娇柔的独自承担,一身的遭遇又该向谁诉,我怕独自活着没有意义。’ 沈北一怔,赶紧输入一串文字宽慰道,‘她还有你,还有姐姐,有漂亮可爱的女儿,她会坚强的。’ 纪若萱这两日一直没有求生意志,还过激的伤害自己,又让手腕上多留下了一条伤痕,这让沈墨白很是憔悴,寸步不离,每每清醒过来都情绪都会异常激动。 沈墨白就算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何况他本就是做过心脏移植手术的。 沈北连忙驾驶车辆,赶去医院。 第77章 那你就试试,看看到底是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昏暗的病房中,静悄悄的。纪若萱双眼无神的凝视着天花板,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欲要说着什么,却又无声的在心里哭喊着,‘为什么我还活着?难道真的是天意,非要折磨死我吗?’ 她无力的挪了一下脖子,侧过头,沈墨白脸色苍白的倚在了座椅上打盹。手机屏幕还是亮着的,就放在了床沿边。 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发给沈北的话,顿时发现,自己忽略了深爱之人的感受。 眼前这位意气风发的沈家大少爷看上去很是不好,憔悴的神情中掺杂着些许悲伤。 ‘纪若萱啊,纪若萱,你怎么可以这么伤害自己曾经豁出半条命也要保护的人呢!可…可是如果我还活着,那可怕的女人是不是会伤害他。’ 嗡嗡嗡…… 纪若萱的手机震动,她扫了一眼尾号又是7424,她吓的欲想赶紧去拿手机,刚要碰到手机就被惊醒过来的沈墨白截胡了,她激动的想要夺过手机,奈何腿却动弹不得。 沈墨白高高扬起手机,他清晰的看到了手机上的信息,‘若不想沈墨白有危险,奉劝你远离他们,我必须要看着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给我…不要,不要看。” 纪若萱趴在枕头上,崩溃的哭喊着。 沈墨白顿时眼眶就红润了,眼角里含着泪,哽咽道:“就因为他的危险,你就要一次又一次的舍我而去,对吗?” 纪若萱抽泣着,“呜呜……呜呜呜……”久久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沈墨白狠厉的咬牙切齿的瞪着猩红的双眼,快速的在手机下按下几个‘那你就试试,看看到底是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发送完毕之后,他将手机轻轻的放在了纪若萱的手中,不甘心的又问道:“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 “不是得,不是这样的,我不想…我想你好好的。” 沈墨白铿锵有力的回答道:“你好好的,我就会好好的。否则,不管天上人间、地狱,你在哪儿我就追到哪儿。我沈墨白向来言必行,行必果。” “可,可我…连…” “不知道她是谁又如何,无论是人是鬼终能揪的出来,可我就是不能容许你伤害自己。你可以因为爱上别人而选择离开我,我守护在你身旁,你爱上别人只能说明我还不够好,这样的结果我认,我亦可成全,但是我不能接受你因为这样的原因离开我,伤害自己。你这样让我觉得我更加无能,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我自己都羡慕,可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呵~我自己看着都心疼。你随时随地都可以因为其他的理由选择舍弃我,选择抛下我,什么事儿都独自去面对,我在你的世界里就那么不堪一击,那么的一无是处,那么的不重要,以至于你永远做的第一个决定都是舍我而去吗?你就那么不信任我,不信任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沈墨白压抑许久的情绪迸发,握着她手放在自己的额头处,悄悄的哭成了泪人。 纵使他的心早已被伤的千疮百孔,他又何尝舍得伤她半分,纵使他孑然一身,一无所有,他又何尝会对她吝啬半分。 纪若萱侧过梨花带雨的俏颜,沈墨白下颚滑落的泪珠触动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不会再离开了。” 她抬起裹着纱布的手,忍着痛摸着沈墨白的头。 沈墨白立刻收起泪水,担忧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手,“别乱动,好不容易才止住血。” 他缓缓的把那支受伤的手放在被子旁,那小心的谨慎的模样让人心疼,仿佛稍有不慎,纪若萱就会像那薄薄的纸鸢一样破碎。 “我没事,你不用这么小心,只是那个人手段非同一般。” “你是指爷爷吗?” “……” 纪若萱惊得说不出话来,难道他查看了自己手机里所有的信息,正当她疑惑时,沈墨白就像看穿她的心思一般。 他那又细又柔的声音,温柔如水一般的说:“我没有翻你手机,只是当时为了找到你,不得已调了你手机通讯的所有信息,通过一些特别的手段。” “好了,别说了。” 纪若萱心虚的扭过头,不敢直视他。 真是让人头疼,他若调取了通讯信息,那不是自己之前与秦然商量的那些事儿他全部都知道了。 他若知道了,自己又该怎么面对啊! 沈墨白疏离的眼神看着她,“怎么,又什么见不得人的信息是我不能看的吗?” “没,没,绝对没有。” 沈墨白猝不及防的突然肃穆起来,“经此一事,我决定你的手机以后我都会监管。” “……” 纪若萱一时间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此时恨不得有人能给她一把锄头,自个儿将自个儿埋起来。 可看他一如从前,又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然而自己内心的那个结还是难以迈过。 她顿了顿,心噗呲噗呲的乱跳着,深吸一口气才缓缓问道:“墨白,你不介意吗?我如今这般模样,你一直都有精神洁癖的啊!” “介意。”他不假思索的吐出两个字,纪若萱一下怔住了,一时间失落的情绪还是翻涌了出来。 果然他还是介意的,但是她还是苦涩的笑着说:“我想也是。” “纪若萱,你是猪吗?脑子里整天都是想的什么?” “我……” “我介意,我介意你一次又一次的想要离开我,我介意你不愿对我坦诚,我介意你不让我走进你的世界,让我去照顾你,保护你。什么狗屁的精神洁癖,那是爱情的不能左右的情绪,你永远都是我世界里的那个例外和偏爱。” 沈墨白的眉头都快拧成一团了,自己夫人脑子是浆糊吗?为何总是那么不懂得自己,不被懂,不被理解的感觉是那么的难过。 他的心又莫名的一阵酸痛。 “哥…” 沈北没有敲门,直径走入病房,看到俩人温情的十指紧扣着,又尴尬的退了出去。 但是内心还是很替他们感到开心的,自己内心深处对纪若萱那一丝丝爱慕的火苗也永久的浇灭了,从此她只是自己的嫂子。 第78章 别让他死了(一) “小北,怎么这么晚了还来医院。” 沈墨白从病房走了出来,轻轻掩上门。 “睡不着,来看看你,你和嫂子还好吧!看样子,应该是没事儿了。” 沈北故作轻松的淡然一笑。 “我还是不放心,还得在观察观察,不过那个号码一直在威胁萱儿。” “什么人,这么猖狂的吗?” 沈北都觉得不可思议。 最近他办了郑家,如今郑浩杰还在垂死挣扎,悉数变卖自己所有的固定资产想在挣扎一番。等到他最后投入所有资产去挽救郑家时便会收网,将他彻底捶入深渊。 哪又是谁…… “今日我要不是亲眼看到那消息,还不知道平日里萱儿每天都在受人恐吓、威胁。看来在郑家背后,还有一只幕后黑手,恐怕那人远比我们相信的更有手段。” “可是办了郑家,也算是敲了个警钟,怎么还敢如此猖狂。” “先不管了,明日先去把顾少说的那个人解决了,说不准能知道点儿别的信息。” 沈北舔了一下唇,犹豫片刻才又问,“明日吗?你要亲自动手,医院里你放心。” 沈墨白用脚尖狠狠的在地上揉踩着,“明日让秦然带着墨墨过来陪着萱儿,应该会没事儿。” “那行,我现在先去安排。” “嗯,辛苦了。” 兄友弟恭,沈墨白自然的拍了拍兄弟的肩膀。 翌日,天空还是一片灰蒙蒙的时候秦然就早早的来到了医院。 她与沈墨白只有碰面的点头之交。 他为纪若萱捻好被子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医院,他与沈北带着人驱车来到距离城区三十多公里的乡镇上。 这乡镇处处透着质朴无华,兴许的清晨人们还酣睡着,衬托的乡镇恬静美好。 他们的到来显得格格不入。 沈墨白坐立不安,内心越来越忐忑,“小北,还要多久。” 沈墨白一直不停的反反复复看时间,在路上就耽搁这么长时间是万万没想到。 “就到了,前面那独栋的私人门诊,顾少把他伤的有些重,他又嗑药又嫖犯事累累不敢去大医院。” 沈墨白蔑视的一哼嗤道:“哼,垃圾。” 沈北透过后视镜去打探他的表情,那脸又黑又臭,要是贴上两片络腮胡说不准还会被别人误认为是黑旋风呢! 他自己自行脑补把自己逗乐了,沈墨白立刻收回目光,平移到他身上,冷冷道:“笑什么?” “哥,没什么,我就是想到一些手段。 “那说来听听。” 轰…… 沈北顿时感觉头顶一道闪电重重的劈下来了一样,这就好比自己照抄的答案,最后老师跑来问自己解题思路,顿时蒙圈。 沈北眼珠不停的转溜,立刻审题寻找思路,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呃……呃那个……我觉得要一个人死很容易,那个……我觉得最痛快的复仇方式就是任由我们往死里弄,但却不能让他死掉,每次弄的半死不活就缝缝补补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他给嫂子留了几道疤,咋们就给他开几次膛、破几次肚,然后再让医生给不好,再来。想轻松去鬼门关可没那么容易,他只能等到我们测地泄恨完才能离世。” 说完,沈北自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总算是东拼西凑弄了这么一套说辞。 沈墨白邪魅一笑,“够狠。” 其实沈墨白早就是这样想的,早早的就让童医生给他备了手术专用的小刀。 这样大张旗鼓的去收拾一个垃圾在当地想必也只有沈家敢如此。 一抵到那家私人医院,保镖就风风火火的开道走进了医院。 这惊天动地的阵仗,很快负责人就赶来了。 沈北再次作为外交发言人出面有理有据的对接,他一本正经的声称是那猥琐男的家属,得知他的遭遇想带他去更好的医院接受资料。 负责人很是谨慎,沈墨白很是不耐烦的直接让保镖把人搜了出来。 那猥琐男奄奄一息的被抬了出来,嘴里还不停的在呻吟着,“哎哟……哎哟……” 沈北看到他的断手被包裹的死死的,皱着眉头也轻轻的‘嘶’了一声。 “这包扎的啥啊!你们这医院有营业执照吗?” 他这一问把负责人问的一愣一愣的,一个箭步冲上前粗鲁的就把那手腕上的纱布解开了。 沈墨白冷冷瞥了一眼那猥琐男,目光寒的渗人,“走,去安适。” 他竟然突然改变了想法,让保镖将那男人带去了沈家独资创办的私人医院,那是一家主打星级服务的医院,专门为用钱人提供更优越的环境,更优越的服务,以及一流的医疗设备。 沈北有点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哥,你怎么把人带医院来了,你不会当真要给他看病吧!” “嗯,去找个听话,懂事值得信任的医生过来。” “值得信任,那只有童医生了。” “嗯,那就通知他过来。” “哦,好,好。” 沈北半知半解的给童医生打了电话过去,目光时不时还偷瞄着沈墨白。 院长得知老板来了医院,马不停蹄地就赶了过来。 院长恭敬的寒暄道:“不知老板今日过来考察工作,真是有失远迎。” “无妨,我只是带一垃圾过来看病。”沈墨白云淡风轻的说道。 “看病?”院长这才把目光落到了躺在担架上。“这伤的…也不轻。” 老道的院长,一看那猥琐男生上的纹身、耳钉、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货色,多半是得罪了沈墨白,然而沈墨白那冷冷的面色中眉尾的猩红格外显眼,他见机的说:“一看就病的不轻,要不先全身体检一下,挨个抽点儿血,看着面色想必这心肝脾胃肺都还不到哪儿去,至于怎么医老板你发个话。”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沈北顿时茅塞顿开,原来沈墨白这一招更是高明,可接下来的话就让他大跌眼镜。 沈墨白字正腔圆的冒出一句话,“马上安排手术,我主刀。” “啊……”院长一愣,随即又应声道:“好,好…我这就吩咐下去。” 第79章 别让他死了(二) 沈墨白这是要血溅三尺不沾身啊! 他这是要明目张胆讨一个开膛破肚的说法,最终还是要亲手教训那猥琐男。 那猥琐男一直在呻吟,看着一群陌生人围绕自己却又无力,痛苦中又多了几份懵圈。 沈墨白穿戴好手套之后,站在手术台上时,在那灯光下狠厉的神情让人敬怕三分。 童医生赶来时便猜到了这男子应该就是伤害纪若萱之人,也不敢多言一句,他恭敬的站在沈墨白身旁,耐心的等待他的安排。 沈墨白猝不及防地问:“把心掏出来看看,会不会死?” 不等童医生回答,他蹙眉又道:“想必是不会,若是不打麻药会如何?” 毕竟自己也是做过心脏手术的,破开一个胸膛,应该是没有危险。 童医生瞠目结舌的扫了一眼,“会痛死。” 沈墨白犹豫了一会儿又道,“别让他死,那除了胸膛,其他地方可以做局麻,我负责开,你负责缝合,别让他死了。” 他拿起一把小刀,在那猥琐男眼前晃了晃,“今天就先掏出心来看看是不是黑了,改日在掏出肺是不是狗肺,肝和胃都得瞧瞧,刘院长记住了,千万别让他轻易的死掉了,至于其他人现在可以出去了,别妨碍到我。” 手术室内就剩下了童医生和沈北,院长退了出去。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沈墨白拿起手术刀,慢慢的、一刀一刀的划开胸膛,那男子的哀嚎声震耳欲聋的在手术室响起。 他已经是个废人了,却还要遭受如此残暴的待遇。 沈墨白嗜血阴狠的目光惊的童医生和沈北都连退了几步,他死死的瞪着猥琐男,咬着后槽牙说:“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哎哟…大哥…大哥手下留情,哎……哟……我已经……知道错了。” 沈墨白分贝突然提高,“晚了。” 他又是一刀,又划开一层,那男子已是脸色惨白,痛的直冒汗,没撑好一会儿就痛晕过去了。 沈墨白扔下手术刀,肃穆的转身俯首帖耳的对童医生说:“缝回去,你懂的,好好医,该疼疼,就是别让他死了。” 童医生点了点头,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自己身临其境才能感受得更具体。 沈墨白突然停在了手术室门口,回过头鄙夷的看着那猥琐男,“我之后再来看他。” 他这是打算每隔一段时间就让这垃圾好好尝尝疼痛的滋味儿,若那天真死了,那只不过是病死的。 沈北跟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喘,内心都开始有些同情那垃圾了。 不过他伤害了那么多姑娘,做了那么多坏事,也是罪有应得。 处理完这些鸡零狗碎之事,沈墨白又抓紧时间赶去公司处理之前游戏公司和cavendi两家公司面对的危机。 游戏创意方案被挪用,他只能紧急将之后的活动提前推出,并且将自己亲自设计的另外一套创意及程序全部交给了他最信任的沈北,打算正式投入推广。 而cavendi定制的客户信息问题,由公关部门紧急召开记者发布会公布,目前所泄露出来的客户信息除个别姓名乃是真实的,其他皆是在cavendi公司里为客户定制的虚拟信息,而各大客户的真实信息均在公司最高层手中秘密保管。对于部分真实信息的泄露,cavendi会按相应损失给予赔偿,并且免费为其提供半年的免费定制服务。 这两件事又刷新了沈北对他的了解,原本天性天真的沈墨白原来也会万事留一手,公关危机、危机应变处理的雷厉风行。 一点不再是曾经被养在温室里被父亲呵护的那个沈墨白的,换了心也像是换了个人,不再那般弱不禁风,病恹恹的不问世事。 “可算是告一段落了,哥你休息一下吧!” 身强体魄的沈北都觉得有点吃不消,累的都快看到天堂了。 “不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去看看萱儿。” “不是吧!哥,嫂子那边有秦总,你好几天没休息了,别把自己累垮了,照顾好自己才能更好的照顾嫂子啊!” 沈墨白苦笑了一下,“我不累,对了郑浩杰那边怎么样。” “我们的人一直密切关注着,我让他们有什么动静就立刻报告,他父亲承担了所有责任,他如今变卖家产多半也是想重新卷土重来,想拼尽全力在看看能不能再救一把郑氏。” “如果他做抵押,就找人低价收了他所有不动产。” “哥,你的意思是套路他将所有不动产抵押给你,你这是又了更好的计划了吗?” “……” 沈墨白轻佻了一下眉,便匆匆离去了。 离开医院半日,纪若萱的身影就在脑中跑了半日。整颗心都丢了半日。 纪若萱虽然周身还是很痛,可是看到可爱的女儿浓浓的幸福感还是紧紧的将她包裹起来。 “妈妈…我喂你。” 墨墨稚嫩的声音,脆脆甜甜的,纪若萱一听心里就美滋滋的。 她垫起脚尖,小心翼翼的将一块又一块的水果放在纪若萱嘴里,还细心的为她擦拭嘴角。 “妈妈,你慢些吃昂,不着急。” “嗯~妈妈不着急。”她嚼着东西,学着她的声音嗲嗲的说。 秦然豁然一笑,仿佛又看到纪若萱重生了,“你们母女俩要不要这么可爱啊!” “要” “要” 俩人异口同声,齐刷刷的将目光挪到秦然身上。 “行,你们负责可爱,我负责扞卫你们这份可爱。” 她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颠了一下,又埋头削了起来。 突然,纪若萱弱弱的问道:“如果我再也没办法站起来,会不会成为你们的负担。” 秦然一下子僵住了,竟没想到她心里的负担这么重。 她放下水果,深吸了一口气,“傻瓜,对我而言你是唯一的亲人了,就算是负担,也是甜蜜的负担。” 纪若萱又哽咽了,她把眼眶里的泪水又憋了回去,继续说:“我特别怕拖累你们,拖累墨白。” 秦然起身,坐到床边斩钉截铁的说:“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巴不得你拖累,我也没什么愿望,从前是你守护我,现在该换我守护你了。” 墨墨伸着小脑袋,去贴贴她的脸颊,“墨墨也会一直一直照顾妈妈的。” 此时僵在门口的沈墨白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儿; 难道自己就那么不值得她信任,那么不值得她依靠吗?到底是哪儿做得还不够好? 他低下头,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悲伤的情绪,努力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苦笑走了进去。 第80章 秦然当场毙命 “我来了。” 他瞬息云雾散开,挤眉弄眼的装笑着。 “你怎么了?” 就这种不自然的苦笑,哪儿能逃得过纪若萱的眼睛,从小到大的交情若都看不出来他的反常真是白活了。 沈墨白诧异一笑,“没啊!就是觉得自己离开的有点太久了。” 秦然谑浪笑傲,“哟~沈总,这是要美人不要江山呐?” “……” 沈墨白不愿搭腔,只是将目光冷冷的掠过了秦然,直径走到了床边捻了一下被子。 咚咚……咚咚…… “少爷,顾家有人拜访。” 走廊的保镖轻声敲门传话。 “顾家,他们来干什么啊?”秦然撸了撸衣袖,欲想出去撵人的模样。 沈墨白偷偷瞟了一眼纪若萱,看她情绪还算平静,淡淡的道:“让他们进来吧!” “顾家的来干什么?” 沈墨白嗤笑一声,“兴许是故人呢!” 故人,顾家的故人;纪若萱眉头一皱,恍惚间好像想到了什么。 顾老爷子带着顾枫、顾叡高视阔步的走了进来。 纪若萱瞪眼咋舌的看着他们三人,这一刻恍若隔世,仿佛看到了过去。 “顾…顾爷爷…你是顾爷爷。” “是啊~小丫头,好久不见,你可让我好找啊!” 顾老爷子慈眉善目的看着她,语重心长道。 “找我?顾爷爷你找我干什么啊?” “哎……” 顾老爷子长叹一口气。 一看就是有很长的话要说,而事先沈墨白早就弄清楚了一切。等一切事情揭晓时,纪若萱相当于又多了一个保护伞。 一切的一切就等着纪若萱心甘情愿的在股权书上签字,她正倾耳细听,频频点头。 如今也算终于明白当初为何外祖父的产业也会在一夕之间全部被收购。 她淡淡一笑,“顾爷爷,虽然外公产业很大,但是如今的海瑞世家我想应该也占不到这么多股吧!” “当初你外公出钱出力帮海瑞世家渡过难关,如恩同再造,他临终前又嘱托我找到你,照顾你;其实你小时候来顾家,我一见到你就打心眼里喜欢的不得了,我一个外孙女都没,连女儿都没一个,不知……” “嗯……顾爷爷是,认我当外孙女。” “对对对,我和你外公不仅是邻居,还是生死之交,两家其实亲如一家。” 纪若萱哭笑不得,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可祸福相依的却也是如此,最近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事情也太匪夷所思,一夕之间自己的身价反覆翻番。 顾二少憋了半天,终于逮住可以开口的机会,迫不及待地蹿出来拍手叫喊道:“好事儿啊!这样就真成我姐姐了,是爷爷的外孙女别说这百分三十五的股份了,就算是百分之五十都理所当然。” “……” 纪若萱一听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这也太夸张了。当她望向顾老爷子时,他似乎很是认同顾枫的话。 她不知所措又看向沈墨白。 沈墨白淡淡笑着向她点了点头,秦然也是如此。 墨墨小家伙踮起脚爬在纪若萱的床沿上,轻声问道:“ 这是妈妈的外公,那就是墨墨的……” 沈墨白宠溺的摸着她头顶说:“外曾祖父,叫太姥爷。” “那太爷爷就是爸爸的外公咯?” “不对,太爷爷是爸爸的爷爷。” 纪若萱内心千头万绪难梳理,温馨的画面弥足珍贵,是又感动又害怕。这么多亲人围绕过来,而背后要害纪家的人还未查出是谁,生怕把他们牵连进来,遭受无妄之灾。 她抬起手腕,想要去捏一下受伤的大腿,试探一下是否恢复一些知觉。 她小心翼翼的小动作还是被沈墨白捕捉到了。 顾枫也是一清二楚的看在了眼里,她眼中的那种黯然都烙在了他心里。 时间一天一天流失,大家依旧相安无事。纪若萱也为在收到任何恐吓信息,本以为一切就这样过去了,她也安心的一直积极配合治疗自己的腿。 “哎…两个月了,我这腿还是一点儿知觉都没有。” 坐在轮椅上,只能看到医院里的这方天地。两个月时间,她已经开始有点心灰意冷,已经做好了终身都要靠这轮椅了。 女管家默默的为她披上外套,“夫人,不要着急,如今医疗技术越来越发达,会好的。” “但愿吧!” “少爷一定有办法的。” “什么事儿都靠墨白想办法,他得多累啊!” 纪若萱胳膊撑在扶手上,拖着额头。抑郁的闭着双目,毫无生机的沐浴的徐徐微风。 “不累,一点儿不累。” 沈墨白温暖的声音随着微风飘到了她的耳边。 她赫然回头,莞尔一笑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沈墨白,“你今天这么早就过来了。” “嗯,一忙完就过来了。” “其实你不用那么辛苦的,我一个人没事儿的。” 沈墨白走到轮椅前,蹲了下来,握着她的手,“可我就是想你,想要见到你。” 纪若萱忽然感觉脸有点发烫,娇羞的不知看向何处,“ 不是天天都见吗?” “可是我就是想每分每秒见到你,待会有专家过来替你治腿,过段时间韩国的医生就来给你处理身上的伤疤。” 纪若萱淡淡一笑,“嗯。” 她莫名的心悸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医院待的太久。“墨白,我想出去透透气。” “嗯,我推你出去转转。” 相继无事这两月,纪若萱也逐渐开朗了起来,在沈墨白的呵护下又变成娇滴滴小女人。 一出医院,空气都是清新宁人,纪若萱忍不住就张开了双手,感觉像拥抱住了风一样。终于见到她如此舒展的模样,沈墨白内心也如沐春风一般。 此时,马路对面突然传来了墨墨的呼喊声,“爸爸,妈妈。” 她抱着玩偶,蹦跶着朝他们挥着手。 “哎呀,是墨墨宝贝呢!” 沈墨白下意识就把轮椅转向墨墨那边,两人默默注视着她和秦然。 斑马线的正中间,两人正在避让对面来往的车辆,纪若萱也淡淡笑着相迎等待着。 吱~~~一声,一辆蓝色皮卡车飞驰冲向斑马线上的两人。 瞬息之间,秦然都来不急闪躲,下意识的侧过身护着墨墨,哐~~一声巨响,一束白光掠过眼前,两人被撞飞数十米远。 那车辆还没有刹车的意识,飞驰的朝秦然碾压过去。 “不~~~阿姐。” 纪若萱痛不欲生的哀嚎大喊着。 车辆从秦然脑袋上碾压过去,斜着冲向了马路边的大树上,血肉模糊的秦然上当场毙命。 第81章 霸总的有无能为力 纪若萱僵住了,破碎不堪的她这一次真的彻底碎成粉末,那种痛蔓延至身体每一寸肌理。 “不,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这一定只是一个梦,对,只是一场梦罢了。” 如此悲惨血腥的场面,沈墨白的怔了一下,随即他朝身后的保镖吼道:“你看好夫人,你们几个跟我救人。” 车祸发生在医院门口,医护人员来的很及时。 地上一滩血水,秦然的头已被碾压的细碎,脑浆迸射的四处都是,但是她的身子依旧是紧紧的将墨墨禁锢在怀中。 强大的冲击力,墨墨小小的身躯依旧未能幸免,头破血流的躺在秦然的怀中。 纪若萱欲哭无泪,激动无声,她真想奔向她们。历尽种种磨难的她,早已不再声嘶力竭的哀嚎哭泣,一切都是静默无声的哀伤。 激动的她一用力就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夫人,当心。” 女管家和保镖一起将她搀扶起来了。两人眉眼中也是惊魂未定,悲伤逆流成河。 顿时她感觉大脑嗡嗡作响,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能看到所有人慌乱奔走的画面,一帧一帧的掠过她的双目,她捂住头,想让那嗡嗡得嘈杂声消失。 一瞬间她除了脑海中嗡嗡的声音,她听不见任何人说话,只看到他们张着嘴在说些什么;一张张惊魂、慌乱的面孔是那么狰狞,那么让她觉得骇人。 看着那一滩血水,一切话语如鲠在喉。纪若萱微张着嘴,也想努力说些什么,却迟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无尽的颤抖,窒息感裹束而来。 她用力的喘息着,像鱼跃出水面寻找空气呼吸,她无助的回眸用那哀求的目光看着女管家,手指着车祸的地方,咿咿呀呀的想要说着什么。 女管家瞬间心领神会,她这是想要过去。于是眼眶红润的她便不假思索的推着她过去了。 可刚刚一靠近,纪若萱看到墨墨满脸是血的躺在血泊之中,秦然身首异处不成人样,霎时就晕厥了过去。 “夫人,夫人,夫人。” 女管家的嚷嚷声声惊到了人群中的沈墨白。 “萱儿……萱儿,谁让你们带她过来的,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墨白也接近游走在崩溃的边缘。愤恨之下,他怒火难抑。 做过心脏移植的他,呼吸也变得时急时缓;病理上的心绞痛与情感上的痛掺杂在一起,难以区分。 他微微颤抖的手还是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跑进了医院。 他一边跑着,一边朝身边的保镖吼道:“快去,快去把童医生找来。” 商界一路厮杀,大大小小的场面从来都是处变不惊的沈墨白,如今也都是乱了方寸。 他匆匆忙忙安顿好纪若萱,又赶到医院重症监护区去探望墨墨情况。 小小身躯的孩童,浑身血迹斑斑,多处骨碎,颅内处血,命在旦夕。 一份有一份的病危通知书下到了沈墨白手里,秦然的尸身也暂时安顿在医院太平间。 他焦急的只能捏着鼻梁,强忍着眼泪。 “墨墨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沈北满头大汗的赶来了医院,一眼就看到在等候区惆怅徘徊个不停,“大哥,大哥…你还好吧!” 这个满心满眼只有哥哥的沈北,一赶来就扶着他的胳膊,关切的慰问着。 沈墨白沙哑又苍白无力的嗓子微颤着说:“我…不…知道,只有她好,我可能才会好。” 沈北眼睛略看了一眼,便注视到了他手中的病危通知书,这才明白了沈墨白话中之意。 孩子向来都是母亲的命门,伤痕累累的纪若萱万万是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纪若萱方才醒来,便吵吵嚷嚷,发疯似的要人带着她去见孩子。 管家实在难以招架,又不敢怠慢,只能让保镖赶快前来告知沈墨白。 “少爷,夫人醒了,吵着要见孩子,管家招架不住了。” 沈墨白闻此言,一个踉跄,差点儿没站住脚跟。 “我…我…小北你留在这儿帮我,帮我。” “嗯,大哥你快去吧!嫂子现在正需要你。” 沈墨白哽咽着点了点头,便匆匆转身离开了。 他哽咽了,竟然哽咽了,沈北平生第一次见到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竟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险些失态,一切就在毫厘之间游走、压抑着。 奔在深暗的走廊里,他孤单的背影在寂寞中拉长,苍穹中的阴霾沉寂在心中,不胜悲伤! 他推开门走进去时,纪若萱已经消停下来,她那倚在光阴落寞的背影,孤单的风都吹散不了她眉宇间的清愁,落在心里,已然寒山瘦水。 这一幕生生剜在沈墨白的心间痉挛般疼痛,那悲伤从此便在心间落了锁。 “萱儿……” 他试着轻声呼喊着她,她却迟迟没有任何反应。“萱儿,萱儿你不要这样。” 她双目无神,嗓音空洞无力的缓缓回应道:“那我~还能~怎么~样。” 沈墨白一怔,倒吸一口凉气,无可奈何地的苦笑了一下道:“你想怎样都可以,我……我……” 许多话如鲠在喉,如今他却说不出口一切有他,此时的他都是那么无助,那么无能为力,结局已注定,任凭他多大本事都改写不了秦然的命运,然而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墨墨也没有能力拉一把。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那颤音轻声道:“一切都会好的,你要好好的。” “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以后也都没有了……” 说着说着纪若萱忽然又激动起来,拼命的捶打着自己那么知觉的大腿,“我失去了所以,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们让我拿什么好好的,我该怎么好好的;我就是一个克星。” “你别这样,冷静点,萱儿。” 沈墨白奋力的抓住她的手腕,使劲的将他拦在怀中,不让她伤害自己,“你不要这样,你还有我啊!我也只有你啊!你要在出了什么事儿,你让我怎么办啊?” 他的呼吸虚弱而急促,身体颤动着,纪若萱耳畔清晰的浮动着他呼吸轻微颤抖声音。 纪若萱这才慢慢的在的呼吸的节拍里安静下来,泪眼婆娑的凝视着他,“我想……想去看看她们。” “好,好,答应我不管看到什么,你都要~都要~坚强,在这个世界上,我想秦然跟我一样,最最不希望的便是你在出什么事儿。” 纪若萱抿嘴颔首。 第82章 穿梭的时光机 在生命的脆弱,任凭再有本事的人,也有无力回天的无奈。 太平间阴寒之气渗人,纪若萱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寒意,此时她的心就束缚在了冰山之中。 看着那停尸柜,纪若萱昂着脖子,努力屏息着说:“打开,我还想见见阿姐。” 她还想见见阿姐最后一面,这样的心愿乃人之常情。 一旁的工作人员不确信的看着沈墨白,征求他的意见。 沈墨白淡淡点头。 那工作人员才上前一步,为纪若萱打开了停尸柜。 白布一掀开时,所有人都惊吓得僵住了。 唯独沈墨白,他必须努力镇定,强压住若有复杂难诉的情绪。 他要照顾他的萱儿,他伸手轻轻扶着她的肩膀,“萱儿,逝者已逝。” 纪若萱咬牙切齿的看着那具被车轮将头碾压的稀碎,小腿骨也被碾压得剥离了出来的尸体。这么惨烈,当时该有多痛啊! 顿时她五内俱崩、哀哀欲绝。 他那双温暖的,骨节修长的手,散发着年轻好闻的类似阳光味道的手,是黑暗中紧紧拽着纪若萱的手。 不离不弃的拉着她,不让她堕入深渊。 她缓缓闭上双眼,蕴藏在眼睑中的泪水滑落了下来,滴在了她的大腿上。 沈墨白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她嘴角微微抽搐,反手摸着沈墨白的手背,抽泣道:“我~没事~带我去看墨墨吧!” 在医院走廊中穿梭着的她,仿佛坐上了时光机,脑海中浮现昔日的场景。 “应该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霸气的秦然,浅笑一下对她说着,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回响在耳边。 这一切恍如昨日,可儿时之事又恍如隔世。 记忆拉回十八年前,那夜的雨打落了无数枫叶,雨水滴落在脸颊上就像碎石飞射过来一般,撞击的生疼生疼的。 纪若萱不顾瓢泼大雨,与纪老爷子匆匆赶往陆家祭奠。 秦然小小身躯跪在灵堂,冷漠的她没有任何情绪。 在陆家,虽然所有人称她一声婉莹小姐,却没有人把她当回事儿;尤其是现在她的父亲陆晟廷病逝之后,她父亲的继母更加变本加厉的欺凌她。 灵堂格外的冷清,这般气派实乃不符陆家这样的门楣。 纪若萱一年前也曾痛失双亲,因为身受便十分感同。 她乖巧的叩拜,祭奠了这位被自己称呼为大姨夫的人,便起身缓缓走到落寞的秦然身旁。 “阿姐,阿姐你不要太难过。” 怎料秦然淡淡抬起眼眸,朝她挤出一抹温暖的笑容道:“我不难过,爸爸常年病重,我早知道这都是迟早的事情。” 纪若萱一讶,没想到她竟然是这般反应。 纪老爷子格外怜惜这位跟自己孙女同病相怜的孩子,和蔼的俯身说道:“孩子,等料理完你父亲身后事,可否跟我一起去纪家,这样萱儿也好有个伴儿。” 秦然挪动双膝,朝纪老爷子叩拜了一下,淡淡道:“纪爷爷,谢谢你;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在陆家生活得不好,可这是我和父母一起生活过的地方,我不想轻易离开。况且我想他们也不会准许你们带我走的,我不想给你和萱儿添麻烦。” 她格外懂事,就更让纪老爷子心疼,“傻孩子,只要你愿意我有的是办法;大人之间解决问题便会用大人之间的方式。” “我走了,牵扯到二叔他们的利益,他们是不会轻易放人的。” 秦然身上拥有陆家百分之二十的财产继承权,是她爷爷病逝前赠她的。在她未满十八岁前任何人都不可擅动,也无法变更。 若她此时离开了陆家,那她父亲的继母便将永远也没有办法在得到那百分之二十的财产,如今他们已经吞掉了她父亲那百分之二十的财产,怎么得也会把她养到十八岁,变更继承权,彻底霸占了那份财产才会罢休。 纪老爷子阅人无数,看着她小小年纪便那么笃定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虽然心疼,毕竟也是别人的家务事,的确不便插手。 姊妹俩一番共桑话麻后,秦然便半推半撵的将纪若萱撵回了家。 葬礼之日,纪若萱也只匆匆见过秦然一面,便被她奶奶领回了陆家。 随后连续几日纪若萱登门拜访,前几次都被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打发了出来。后来索性就不在让她进门,直接将她赶了出来。 纪若萱被轰,大小姐脾气便上来了,委屈巴巴的跑回纪家搬救兵。 纪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苗,纪若萱就算受的那般委屈,纪老爷子也舍不得让她受委屈。 老爷子一声令下,带着纪若萱匆匆赶去陆家,数十名保镖开道。 陆家压根儿拦不住,陆家二叔无奈只能马不停蹄地赶去相迎。 “纪老爷子,你莫动怒,今日下面的人怠慢了大小姐,稍后我便让他们来赔礼道歉。”陆家二叔口蜜腹剑的说着。 纪老爷子拐杖一杵,怒目而视,掷地有声地说:“道歉就了事儿了,莫不是当我纪家吃素的?” 二叔苦涩一笑,“这纪大小姐也毫发无损,只是受了点委屈,怠慢;若不是赔礼道歉,难不成赔命。” “哼,命和命能一样吗?只是点儿委屈、怠慢吗?那我就只能让你们陆家都尝尝被世人怠慢的滋味。” 纪陆两家利益牵扯根深蒂固,纪老爷子言语间赤裸裸的威胁之意。 陆家在陆家二叔的手中早就经营不善,他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只会玩弄手段,使用一些阴诡之计。 若此时纪家停掉和陆家所有的生意往来,那陆家二叔的产业可真就要垂死挣扎了,所以他才更迫不及待地想要秦然那百分之二十的财产。 他紧张的擦拭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汗水,不断掩饰着心虚。 纪若萱昂着小脑袋,趾高气昂的说:“这事儿也好办,你让我见见婉莹姐姐,我爷爷也就不会在追究了,一切也就当过眼云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陆老夫人见自己儿子骑虎难下,只能站出来解围,笑盈盈的絮叨着,“这等小事儿,哪儿需要纪老如此兴师动众啊!今儿个是谁冲撞了纪大小姐,便赶出陆家即可,至于要见婉莹嘛!我们马上让人去请,她心情不好,这就得看她愿不愿意出来一见咯。” “她不愿出来,我可以去找她啊!她现在的心情我自然理解。” 纪若萱一脸童真的说着。 殊不知,秦然此时正在水深火热之中。 第83章 传说中的阿姐 秦然早在陆晟廷葬礼前就被继奶奶关到了地下室,一日一餐,时不时还会虐待殴打她。当再次见到秦然时她已经消瘦许多。 纪若萱连忙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阿姐,你怎么消瘦成这样了。” 陆夫人虚与委蛇,不等秦然说话便抢了话头,用那迷离柔媚的腔调说:“纪大小姐这话,好像在说我们虐待了她似的。” “我可没说,你倒急着对号入座了。” 纪若萱有靠山,说话语气像极了纪老爷子,掷地有声、不卑不亢。 “这,你这小丫头倒是口齿伶俐得,她是我陆家嫡亲的孙女,谁敢怠慢她啊!” “那行,那我就接我阿姐去纪家玩上几日可好。” “好啊!有何不好,我们又没绑着她,她不过只是去玩玩,总归是要回来的。对吧!婉莹。” 陆夫人明里暗里的威胁,就连纪若萱都听出来了,旁人更是听得真切。 秦然一直埋着头,不肯言语。 纪若萱佝偻着腰,低着头从下俯视着秦然的脸,“阿姐,跟我去纪家玩几日。” 秦然愤恨的甩开她的手,怒斥道:“我爸爸去世不到一个月,纪大小姐整日就想着带我去玩,真当我与你一样没心没肺,整日里逍遥自在、无所顾忌吗?” “阿姐,你怎么这样想我,我……” “够了,你别说了,你走吧!别再来烦我了,谁有时间陪你这个大小姐继续在枯井边玩过家家。你我之间的情谊就像陆家那口枯井,难覆水,谊不在。” 纪若萱顿时发懵,“阿姐,阿姐,你别生气啊!我真的只是担心你。” 秦然愤然不顾,推搡着将纪若萱推出了陆家大门。 目光与纪老爷子不小心碰在一起,霎时心虚的闪躲了一下。 她唇微动,像在暗示着什么。 纪老爷子细细看她嘴型,似乎在说‘救我。’ 他明了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不知好歹,萱儿我们走。” “爷爷,爷爷,阿姐肯定是误会了。” “别人压根儿就不想听你说,你就别赖着脸杵在这儿招人烦了。” 纪老爷甩脸,拽着宝贝孙女上了车。 纪若萱咬着手指,苦思冥想俩人为何今日都如此反常。 蓦地,纪老爷子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想不明白,那就别想了,你阿姐不过长你两岁,但却比你成熟懂事儿多了。” “啊…今日一通乱发气,也不知道爷爷哪儿就看出她比我懂事儿了,你那心都偏到银河系去了。” 纪若萱嘟囔着嘴,不服气的抱怨道。 纪老爷子轻声嗤笑道:“呵~我偏心,我夸旁人两句就是偏心了。” “难道不是吗?你上哪去找一个像我这么乖巧、听话又可爱的孙女,你就知足吧!知足常乐,别的再好,也不是你的功劳。” 那犀利的小嘴巴啦啦的反驳个不停。 “哎哟,瞧瞧,瞧瞧这小家子模样。对,你说的都对,不过啊!你阿姐今日铁定是有难言之隐。” 纪老爷子一声长叹,缓缓倚在靠背上。 纪若萱依旧不明所以,眉头紧锁,愁云密布的追问道:“什么难言之隐。” 纪老爷子斜视着她,哀怨的长叹一声,“所以说你单纯不如她成熟稳重,懂事呢!难言之隐自然是难宣之于口,别人怎么轻易能知晓,不过我以我所见和判断,最后她偷看着我时,好像在求救。” “求救?” 纪老爷子颔首却默不作声。 纪若萱恍然大悟,当年自己和秦然在枯井边玩的脱困游戏; 骤然懊恼拍着大腿,自责道:“我怎么把这忘的,我明白了,明白了,爷爷阿姐有危险,我们快回去啊!” “哎,她既然让我们走,便不是想我们这样正大光明的带她走。” 纪老爷子不羁的嘬腮笃定的点头思量着,秦然毕竟是陆家孙女,怎么带走的就得怎么送回去;不然人家必定会兴师问罪,落得一个拐卖儿童的罪名。 “那就潜入,偷偷带走吧!” “胡闹,这事儿得从长计议才行。” 纪老爷子双眼一瞪,生怕这丫头冒失了,把自己陷入危险之地。 纪若萱小小年纪就特别会察言观色,那软甜的声音哄道:“爷爷,放心,我绝对不会乱来的,一切听爷爷安排。” 嘴上说着一套,心里想的自是另外一套,她笃定就算是闯了天大祸事儿爷爷都会给她兜底。 自然是没有什么可害怕的,若在叫上几个帮手,那肯定事半功倍。 一思量她那脚就爱踩节拍,精明的纪老爷子也是看在眼里,却并未点破。 这丫头鬼点子向来多,又不安常理出牌,虽然了解她的脾性,可一时半会儿纪老爷子还没想通这丫头到底要怎么闹。 夜半三更,纪若萱壮着胆,看准时机便从纪家后花园的一处较低的院墙处爬树翻了出去。 胡作非为怎么能不叫上她的沈墨白帮忙呢! “死丫头,你慢点…小心……小心点儿。” 沈墨白在院墙下焦急又担忧的说着,伸出手时刻准备接住她。 沈北双手环抱胸前,不满的说:“磨磨蹭蹭的,你怎么这么晚啊!我们可等你很久了。” 纪若萱双手撑在墙院上,看了看地面情况,准备跳下去。“先别废话了,闪开一点。” 这院墙她也是跳过无数次了,熟能生巧。沈墨白他们也在这一处接过她无数次了,各司其职的,皆熟能生巧。 沈北毫不犹豫的后退一大步,沈墨白习惯性的退了一小步,双手依旧保持着欲去接住纪若萱的动作。 深吸一口气,双脚一瞪,着地时双膝微微一弯曲,缓解缓冲。 沈墨白赶紧上前一把扶住她,“还好吧!” “嗯嗯,走,走。先离开,咋们边走边说。” 沈北白了一眼,戏虐道:“你一大小姐,隔三差五的就翻院墙,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纪若萱俏皮的晃着脑袋,“对啊~我就是那个与众不同的意外,咋地,不服气啊!” 那声音又皮又甜,着实让沈墨白着迷不已。 “服、服,纪大小姐谁敢不服。怎么,今日终于舍得带我们去见见你那个传说中的表姐了。” “哼,要不是需要你们帮忙,我才不愿意让你污了我表姐的眼呢!” 沈北的嘴皮子不饶人,从小就干着沈墨白嘴替的工作。 第84章 救赎不幸的童年 “萱儿,你们先别互相伤害了,待会天都亮了,” 沈墨白拉着她的小手,直径坐上了自己的车。 纪若萱从车后挡风玻璃看出去,“你这是带了多少保镖啊!” 起初就两辆车,这才行驶了不过两里路,怎么又有几辆沈家的黑色大奔汇聚过来。这阵仗可比平日里他出行时多了两倍的保镖。 沈墨白淡淡道:“只多带了些人。” “带那么多人干嘛?我们又不是去抢。” “帮忙,安全。” 沈墨白精简,干练的两个词真是精辟。寡言的他只有对着纪若萱时才会露出那温柔又宠溺的神情,言语也会多了些。 可多半的时间也是面无表情,让人不敢靠近。 “也对,待会儿到来陆家,你们先帮我溜进去先找到我表姐。” “我跟你一起进去。” “不行,你身体不好。” 沈墨白若不是这病的束缚,那身手想必也是敏捷。 “可是你一个人进去,我在外面,心脏更是受不了。” 纪若萱冥思了一阵,拍着他的肩膀道:“那就沈北跟我一起,” 他苦涩一笑,“嗯,也好,沈北带两个身手最好的保镖一起潜入。” 沈北倦意正浓,闭目养神的他慵懒的应承道:“好……” 纪若萱一副迫不及待、跃跃欲试的模样,还未下车就开始摩拳擦掌了。 “万万注意安全。”沈墨白语重心长的叮嘱着。 她敷衍得点着头,麻溜的就钻出去了。拉着沈北绕着陆家院墙逛了大半圈,停在了一个狗洞前。 沈北一脸震惊得瞪大眼睛看着她,眼珠都差一点儿瞪出来了,“不是吧!你竟然让我钻狗洞。” “嘘…你能不能小声点。” 沈北这才压低嗓音,低沉的说:“这狗洞,要钻你钻,大丈夫绝对不钻狗洞。” “除了这个地方,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进去了,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纪若萱霸道,押着沈北硬将他往狗洞里推。 “纪若萱~纪若萱~我记住你了。” 沈北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言听计从的爬着狗洞。 两位跟随在侧的保镖只能干瞪眼瞧着他们钻进了狗洞,沈北进入后才发现身后空落落的不踏实。 “哎呀,还有两个人呢!喂,飞哥你们能翻墙进来吗?” 他把声音压得极低,极低的。静下心来,在夜阑人静时还是能隐约听得到的。 他话音刚落,两为身形高大,健硕的保镖就一跃而下。 射灯掠过时,惊得他们感觉躲进了草丛。深夜闯入被人家,这心里还是擂鼓阵阵的响动着。 “快,先带我们去找人。” 纪若萱带着他们岩着花坛边缘摸到了那口枯井旁。 沈北一路偷摸的跟着,还时不时观察留意周边一切,这陆家的风格还仿着苏州园林那般,古典韵味十足。 这枯井在他们眼里格外突兀,但却和这院子十分相得益彰。 “有没有办法把这网盖弄开。” 飞哥嚼着口香糖,蛙式朝前蹦跶了一下,“让我看看。” 他伸出手朝网盖上压了压,“若强行用绳子拉开,会发出很大声音,肯定会惊动陆家人。” “啊~我们只有绳子,现在可怎么办啊!”纪若萱蹙眉,娇滴滴的说着。 沈北不耐烦,指责道:“你…事先不知道什么情况吗?也不说一声提前做好准备。” 第一次干这些事儿,纪若萱还是缺乏一点儿经验。 飞哥嘴角微微上扬,邪魅一笑,从自己的腰上解下一个束裹的袋子,展开后掏出了一把剪刀。 得意一笑,“幸亏我精明。” 不愧是做保卫工作的,又专业又利索,没两下就搞定了。 俩小孩眼中那崇拜感都快溢出来了。 “我与小夫人一同下去,洋哥你和小北少爷躲在花坛后面,守着,待会拉我们上来。” 纪若萱皮实,一点不娇柔,顺着绳子就滑了下去。这身后真不像第一次作案。 这枯井能通向地上室,这还是有秦然与她知道,曾经她们玩耍时无意发现的。地下室有一间废弃的杂物间因堆满的东西,从未看过,一路朝西不过百米距离他们两人借助手电筒微弱的光来到了那门边。 门是从里面上的锁,里面堆满的废弃物,门也被废弃物挡的严严实实的。 飞哥看着门缝四边的情况,让纪若萱往后躲着一点。 既然门是里面上锁,那他就只能从这一面将门卸了,杂物间窸窸窣窣的响动声惊醒了秦然。 她被捆绑在一张废旧,肮脏的床榻上,嘴里还被人塞了抹布。 她一听是杂物间的响动,眼中瞬间燃气了希望,可她又不敢轻易吭声,担心上面有人把守,若是惊动了陆家的人,反而会害了纪若萱。 她睁大自己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直默默凝视着杂物间的方向。 片刻,似乎有什么东西纷纷落地的声音。 她屏息凝视着上面,心脏跳动的节拍都漏了一拍,这寂静的夜仿佛那噗通~噗通~的心跳声都格外的刺耳。 在黑暗中,那杂物间的门打开了,这一刻秦然好似看到了星空;纪若萱正带走人从星河璀璨的天空而来。 “阿姐~” 秦然慌张的对着她挤眉弄眼,摇头让她不要发出声响。 她那谨慎又恐惧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纪若萱捂住嘴哽咽了; 陆家大小姐,怎能过得这般凄惨,灰头土脸,骨瘦嶙峋。 飞哥拔出小刀,二话不说就雷厉风行的把绳子割断了。 长时间的捆绑,一时半会儿秦然的胳膊和腿都动弹不得。飞哥一把将她背了起来,扭头示意纪若萱赶紧离开。 曾经她们虽对秦然不好,可她父亲尚在,所有人皆还是要有所收敛;看样子撑腰的人相继去世,他们那阴险狡诈的嘴脸就藏不住了。 迫不及待地想要至秦然于死地。 一切都还算十分顺利,飞哥拿手手电筒朝井口上方闪现了一下。洋哥就跑过去重新将绳子扔了下去,把他们一个接一个的从枯井下拉了出来。 好不容易把人救了出来,沈墨白都没见到人就被纪若萱安排去挤别的车。 第85章 沈父护犊子,人尽皆知 “这车又不是坐不下了。” 沈墨白委屈的伸着头望向车内。 纪若萱鼻息一哼,“你~没~看~见~我阿姐~~~身上有伤啊,你让她躺一下,别的车也有空位置的吧!” 见纪若萱脸色阴沉,沈墨白顿时露出一抹微笑,“有得,有得;那赶紧上车先离开吧!” 车辆掉头时,副驾驶上的沈北看到院墙处有好几个地方都有监控,“哥、哥,这么多监控,肯定都拍到我们了,这不白忙活了。” 陆家寻上门来,拿着铁证,他们可就真是百口莫辩啊! 抱着电脑的沈墨白却是一脸淡定,“我看见了。” “那怎么办啊?” “我正在解决。” 沈北好奇的凑近看着电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代码,“这些都是什么啊!你怎么如此淡定的又玩起电脑了。” 沈墨白云淡风轻的瞟了一眼沈北,“陆家监控系统,给他黑了便是。” 沈北还心有余悸,未能平稳心绪,一时间竟忘记沈墨白是个it小天才。 “你也太化了吧!这都能黑,怎么做到的。” “不难,顺着网线做到的。” 沈墨白生无可恋的瞪着唧唧歪歪的沈北,感觉他在耳畔吵吵的自己头晕。 片刻。 啪……一声,沈墨白合上了电脑,“搞定。” 折腾了大半宿,纪若萱累的倚着靠背就睡着了,一路上,在减速带上颠了好几下也没惊醒她的美梦。 沈墨白领着她们到了沈家在海边购置的一套海景房,他绅士的为纪若萱打开车门,伸手做了护顶礼,她却酣睡不知。 沈墨白定眼一看,无奈的摇着头,宠溺一笑。佝偻着腰,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把她缓缓抱了出来。 吃力的他,五官都在用力,沈北担忧的跑过来,“哥,我来吧!” 他淡淡一笑,“我自己来,车上还有一个呢!” 小小年纪,沈墨白的占有欲就已经表现得极强,自己喜爱的女孩绝不让别人染指,再亲的人也不可。 他一鼓作气的将她抱上二楼卧室,心脏剧烈的跳,阵痛感也伴随猛烈的跳动变成撕裂般的痛。他捂住胸口,大喘着撑在床沿边歇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看着她熟睡的模样,他竟入了神,久久不愿离开,一人趴在床沿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晨沐着阳光,沈父一早就寻了过来。 他与爱妻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还从小体弱,得知夜不归宿,心里是又气又担忧。 外面的声响惊动了沈墨白,他张开惺忪的睡眼,甜蜜的笑容不自觉就溢了出来。 “睡的这么沉。” 听着她的鼻息声,他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尖,便匆匆朝楼下跑去。 沈父威严的站在客厅,背对着楼梯。 “爸爸” 他有些胆怯,轻声呼喊了一声。 沈父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凌厉的询问道:“昨日半夜里去哪儿了?” 沈墨白目光斜视,往楼上瞄了一眼,“萱儿找我帮忙救人。” “救人?你们几个小孩救人,救谁?这么大的事情,多危险啊!” 沈父脸色聚变,那是又急又气。 “爸,都没事儿了,你先别急。” 沈墨白温言细语,不急不慢的说,想先稳住父亲担忧的情绪,之后又慢慢的把事情的所有原委一一向他说明。 沈父一听,这傻儿子又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真是豁得出去。 “傻小子,这陆家知道人不见了,肯定想也想得到啊!必定会到纪家去闹的。” 沈父语重心长的说着。 他淡淡一笑,这一笑心中平和了许多。自己与爱妻当年也是轰轰烈,宠妻可谓也是遗传,见儿子有担当又责任心,内心很是欣慰。 沈墨白站姿挺拔的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才移步到沙发旁,“爸,所以我让想萱儿先暂时住这边,纪爷爷那边还需要你去周旋一下。” 沈父淡然一笑,“你真以为你纪爷爷不知道,他心里早默认了,由着她胡闹罢了;至于如何收场,我想他已经想得清清楚楚了。放心吧!爸和你纪爷爷都会给你们担着的,你老实说,你小子是不是特别喜欢萱儿。” 沈墨白十分坦然的点了点头。 沈父欣慰大笑道:“好小子,爸支持你,你可得对萱儿好些在好些。” 两人身份背景,可谓门当户对,萱儿又失去双亲,更加让人怜爱。沈父对其也甚是满意,丫头虽然皮了些,可与儿子的性格却很互补。 “嗯,我一定会的。” 沈墨白忽然也跟着笑了起来,笑的那么灿烂。 沈父都难得见他一笑,若他能多笑笑,身体也能好一些。 “那你和萱儿就都先在这边住下,稍后我安排些女佣什么的过来,行吧!就先这样,爸要去公司了,可不准在胡闹了,你的身体不好,自己可万事当心些。 沈父护犊子,人尽皆知;纪老宠孙女无下限,人人称羡。 两世家,强强联合,c城横着走。 沈父如释重负的走出别墅,沈墨白得到了父亲的支持,心中暗喜;沉寂在自己的快乐之中,难以自拔。 不出所料,陆家一早就发现了秦然不见了,兴师动众的就到了纪家要人。 纪老爷子心中了然,却依旧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怒斥道:“昨日是你们将我们轰了出来,今日到好意思来问我要人,有何证据证明人是我们带走了。” 陆二叔,义正言辞道:“她在c城除了纪家,她还能去哪儿?” 纪老爷子怒目而视,一声冷笑,“呵呵~所以说无凭无据就闯我纪家来兴师问罪?” “也许是你家孙女将我们家婉莹带走了呢!” “胡扯,我孙女小小年纪半夜到你陆家带走一个大活人,你们陆家会没人知道?” 纪老爷子抑扬顿挫的质问道。 陆二叔的妻子一直装腔作势的在一旁帮腔,那搔首弄姿的模样实在惹人厌恶。“那凌依不过是凌家管家的孙女,怎能就让凌萱和你家孙女如此看重,不是跌了自己的身份嘛!” “养女也是女,凌家姐妹虽不是亲生,省事亲生,凌家也一直当亲生的养的,我难得跟你们这帮虚情假意的人多费口舌,来人……轰出去。” 陆二叔瞳孔一缩,咬牙道:“纪老爷子,把你纪大小姐叫出来问过清楚,否则我们不会善罢甘休。” “轰出去~~” 第86章 一吻定情 陆家人被撵了出来却并未离开,陆二叔让人一直盯着纪家大门。 第一天,除了沈父到过纪家,均无人进出。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都没有任何动静。 陆家开始怀疑是不是沈家帮忙把人藏了起来,如今他们的情况纪家都惹不起,沈家既没有沾亲带故,又没有任何交集,那就更加惹不起。 陆老夫人姜还是老的辣,立刻派人也将沈家盯了起来,暗中监视他们动向。 可派出的两拨人都被沈家保镖的反侦察技术给办了,狼狈的逃窜了回去,无奈又只能从外面请私家侦探。 这反倒入了沈父设下的局。 海景别墅…… 喜欢大海的纪若萱都玩到忘我了,这一天,微微亮,她就偷摸的溜进了沈墨白的房间。 “墨白哥哥,墨白哥哥。” 她一边喊着,一边往他被窝里钻。 那娇娇滴滴的声音脆弱银铃,唤醒了睡梦中的沈墨白。 “嗯~” 他慵懒无力的转过身时,发现被窝里多了一个人,惊的他一抽搐,睡意瞬间全无。 “萱儿~你这是干嘛?” “墨白哥哥,陪萱儿去看日出好不好。” 那迷离娇媚,软甜的声音有些飘又有些软,亦幻亦真的让人沉沦。 他一怔,久久没有回应。 纪若萱迷离的双眸又望向他,“好不好嘛!” “好,可你看上去更像想要睡觉,既然想看日出那就起来吧!” “对啊~我又好困…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人瞬间清醒。” 沈墨白定住了,心里小鹿砰砰乱跳,面红耳赤的。 “有,就……就是……” 啵…… 他凑上前就吻了一下纪若萱额头。 顿时紧张的不知道该看哪儿,小眼神无处安放,手足无措。 可纪若萱反应迟缓,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歪着头迷惑的看着沈墨白,“墨白哥哥你的唇好软,好温暖啊!” “啊!” 她好像没有排斥自己,他僵硬的一动不动,心里又激动又兴奋。 啵…… 纪若萱娇滴滴的也凑上去,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完了,完了,沈墨白彻底石化了,连呼吸都停止了。 他伸手捏了着刚刚被纪若亲吻的脸颊,一字一句道:“萱儿,你可知道这代表什么?” “你是想说,男女有别对不对?我知道的,妈妈说只有喜欢的人才可以亲吻对方,就好比只有爸爸能吻妈妈,这是一种表达爱和喜欢的方式。” 她天真无邪的昂着脑袋,滔滔不绝的讲着那些成熟的道理,很让沈墨白惊讶,“那萱儿,你可是因为喜欢……” 他话音未落,纪若萱就连忙应声道:“喜欢呀!我一直都很喜欢墨白哥哥,难道刚刚墨白哥哥不是因为喜欢才吻萱儿的。” “呃……喜欢,当然喜欢,只是我没想到萱儿你,我……我这么闷……又很弱……平日里你都和沈北在一起感觉更开心,快活些。” 沈墨白因为身体原因,自卑的低下了头。 纪若萱睡意瞬间全无,蹭的一下,弹了起来,与沈墨白对立屈膝而坐,“才不是呢!沈北是跟谁在一起都不闷,但是墨白哥哥只是对别人冷,对萱儿一点儿都不冷,而且你一点儿都不弱,很强的,学什么都很快,我都快羡慕死了。” 一想到这儿,纪若萱就很丧,这脑袋明明长得都差不多,为何有些人就是学什么都那么厉害。 沈墨白宠溺的摸着她的头顶说:“有什么好羡慕的,羡慕我有心脏病啊!以后有什么不懂的,我教你便是,走吧!陪你看日出。” 他拉起纪若萱的小手又道:“萱儿,那我们一直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嗯。” 纪若萱那脆生生如银铃的声音像一根定海神针一般定在了沈墨白心里。 两人从别墅里跑了出来,没有让任何人知晓;他们沿着沙滩一直往东边的礁石走去,那边最宁静。 小小的身影,在朝阳的余晖下把身影拉得长长的。他们一直十指相扣的漫步在海边,沈墨白深情凝望着她,两人对视一番,溢出眼眶的蜜仿佛流进了嘴里。 沈北此时正站在露台上默默的注视着他们两人,心里莫名的一股失落,惆怅爬上了眉梢。 他们才是最配的一对儿,他嗤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露台。 礁石被一层又一层的海浪洗礼着,沈墨白紧紧拉着纪若萱爬到了最高的位置坐了下来。 纪若萱也很是沉醉在他的宠爱之中,众多伙伴众唯有沈墨白对她百依百顺,陪她做所有的事情。 她挽着他的胳膊,依在他肩膀上,梳理的目光凝视着海岸线的另外一端,等着日出东方。 “墨白哥哥,你在……很安心。” “嗯,我一直都在。” 他温言暖语,声音总能直击人心深处。他慢条斯理的为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秀发。 沈墨白一扭头,冰冷的嘴唇不经意的触碰到了她白嫩嫩的脸颊上。 纪若萱破天荒的红了脸,羞涩转过头凝望着远方,心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咦…这个地方,怪怪的。” 情窦未开的她,心忽然就乱了节奏。 “怎么了?” “感觉自己像做了亏心事儿一样。” “呵呵,你啊~的确是做了亏心事儿。” 他又无奈又宠溺,这丫头果然情窦未开。 沈墨白淡然 一笑,一把将她揽了过来,让她继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纪若萱咬着下嘴唇,用力的掐了一下他的大腿,“我才没有做亏心事儿。” 她误以为沈墨白暗指她讲秦然偷偷带出陆家的事情,内涵她闯祸了。 “没有……吗?你偷了东西,难道不是亏心事儿。”沈墨白故意捉弄,戏虐她。 纪若萱鼓起腮帮子,“我那是救人,怎么能算偷东西。” “哎~真是傻,你偷了我的东西,你不知道吗?” 纪若萱歪着头,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偷你什么东西了?你的东西我可都是正大光明问你要的,你也是心甘情愿给的呀!” “对,对,心甘情愿给的。” 他又刮了刮她圆润的小鼻头。 此时不远处有两个高大的身影一直在默默注视的他们两人,他们跟着沈家的女佣来到了这套别墅。 两人浑然不知危险正在逼近。 第87章 腻死了 沈父安排的私家侦探为陆家支的招果然奏效,保镖很快就寻到了纪若萱的踪迹。 与此同时私家侦探也取得陆家的信任。 陆二叔焦急万分,生怕那百分之二十的财产销声匿迹,煮熟的鸭子到了嘴边都不翼而飞,“这沈家又不能贸然闯,你有没有办法确认人就在那套别墅啊?” 刚得知纪若萱的行踪,陆二叔就已按耐不住了。 曾探阳假装冥思了一番才道:“不知可否先让我去大小姐房间里搜寻一番,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曾探长得到的命令就是要从陆家手中得到秦然的所有证照。 陆二叔还瞒着家里欠着澳门赌场的巨款,怔愣了一下就立刻答应了。 曾探长被带到秦然的房间,可陆二叔却并未离开,“陆总,我比较喜欢沉浸搜寻,不知…” 陆二叔识趣的点了点头,毕竟这丫头房间也没有什么贵重物。眼下找到那丫头,带她到律师处签字才能领到陆老爷子为孙女每月分配的大额生活费,拿到钱才能解决他的燃眉之急。 陆二叔二话不说的退了出去,还顺手掩上了门。可他还是留了一个心眼,留了一条缝隙,时不时的打量着。 曾探阳仔细搜寻着,余光早就注意到了陆二叔那些小把戏。 他淡淡的扬起一边嘴角,他可是专门为世家豪门提供服务的侦探,只要他能搜出来的东西,就没有他带不走的。 那双手,早就又魔术手之称,瞒天过海是他最会变的戏法。 果然他在衣柜里发现了自己要找到的东西,顺手牵羊就藏了起来,随后他又在床底下找出来一份陆晟廷的股权书和证券账户。 陆二叔知道自己大哥还背着自己偷偷做了那么多投资,还有由证券公司开立的个人存管资金股票的账户,一下子心花怒放了起来。 曾探阳踌躇满志对陆二叔说道:“我想我有办法确认大小姐是否就藏在那海景别墅中了。” “当真?” “嗯。” 陆二叔此时对曾探阳已经深信不疑了。 “什么办法。” “我先去打探一下才能进一步确定如何行动。” 陆二叔不假思索的回答,“那好,你快去。” 此时海边跟踪沈墨白他们的保镖已经蠢蠢欲动了,警觉的沈墨白也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正在靠近自己。 他强装镇定,生怕吓到萱儿,低下头默默得给飞哥发了一个信息,‘速来海边。’ ‘收到!’ 飞哥出门前还不忘拎着洋哥一块儿。 好在秦然心情低迷一直不肯出房门半步,满身是伤的她躺在床上慵懒的也不想动弹,一日三餐都是女佣送到屋内。 这情况留下两三个守卫好别墅,不让旁人闯入也算是十分安全。 躺躺沈家少爷,有几个贴身保镖都是人之常情。反倒纪若萱身为纪家大小姐却一个保镖的都没;到与其他世家名媛、公子有些格格不入了,特别亲切,平易近人。 沈墨白从小就知道她最不喜保镖跟着,所以出门也就没有叫上飞哥。 “你怎么了?” 纪若萱看着沈墨白食指、中指一直在来来回回在自己大腿上敲做,俨然内心很是不安。 “没~没什么啊!就是这太阳怎么半天不肯出来啊!” “呵呵~可能它在睡懒觉,赖床嘛!再等等,再等等。” “海风这么大,我怕你会冷诶。” 又被沈墨白细心的关怀暖到了,纪若萱甜甜一笑,娇滴滴的说:“我不冷,你是不是有点冷啊!” 他身体不好,自己自然得多留心一些。 纪若萱伸出手握着他的手,手指凉凉的。她微微的笑着,握着沈墨白的手就塞到自己胳肢窝,“我给你暖暖。” 其实她还更怕沈墨白因为太冷不愿意陪着自己继续等日出了呢! 沈墨白慌张的抽离了出来,“不可以。” “怎么不可以。” 他深吸一口气,叹息道:“哪有女孩子给男孩子暖手的,女孩子永远都应该是被照顾的那一个才对,以后都由我给你暖手。” 天真的纪若萱,傻傻愣愣的直言道:“可是我的手不冷啊!你的手有点凉。再说没有谁规定必须只能男孩子照顾女孩子,女孩子难道就不能照顾男孩了吗?” 说罢,她又霸气的拉着沈墨白的手,塞到自己胳肢窝。 沈墨白拗不过她的,苦笑不得只能继续宠着呗! “怎么能有人又天真又懂事呢!” 沈墨白轻声喃喃自语道。 “嗯…什么?” 纪若萱侧过头,又看着他的脸。 这张脸真是百看不厌,他有这待遇,的确是占了脸的便宜。 他抿着嘴,摇了摇头,“看日出吧!” 海风中掺杂着一股淡淡的咸味儿,掠过他们时却让人神清气爽。 慢慢靠近他们的陆家保镖,看着从别墅区那一边缓缓走来两个魁梧的身影,又只能怯懦的退了回去。 洋哥倦意正浓,怒气难消,“飞哥,你是想打架,拽着我出来干嘛?” “少爷呼叫,你敢不出来。” 飞哥斜视着远方那偷偷摸摸退回去的两人,漫不经心地给洋哥解释。 洋哥一讶,“少爷,少爷这么早就起来海边散步了?” “对啊~你可别忘了,咱们的小夫人在呢!” “我去…我这么大年纪的单身狗被那俩小屁孩喂狗粮。” 飞哥忍俊不禁,轻声咳笑了一声,“腻死你了,你也得往下吞,快点儿少爷那边多半儿是不安全。” “为什么?” 飞哥没有说话,轻佻了一下头,示意洋哥看那鬼鬼祟祟的两人。 “嘶……”洋哥眉头一蹙,“那两人不对劲儿啊!” “对啊!我想少爷应该也是察觉了,不然也不会让我们速来。” 洋哥一脸震惊,觉得不可思议,“你这都知道,学过算命?掐指一算就知道少爷也察觉了?” 飞哥一脸不耐烦,“猪啊~用脚趾头也能想得明白,小夫人可不喜欢保镖跟着;何况两人正搁哪儿等日出呢!这么浪漫的事情,谁愿意被打扰,还带两个电灯泡啊!真的是,小孩儿都比浪漫、有情商。” 洋哥这一大清早的就被飞哥打脑袋,一巴掌拍的空响空响的。 第88章 连夜出逃 飞哥与洋哥都从别墅出来了,陆老夫人所派出之人也闻风赶到了沈家的海景别墅。 她以长辈之姿,带着人不顾一切的打压着晚辈闯了进去。 沈北趁她还未冲上来就拽着秦然从另外一侧溜出了别墅,秦然惊魂未定的被沈北带着跑出去躲了起来。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了?” 沈北气喘吁吁的蹲在礁石旁,紧紧的牵着秦然的手。 她凝望着他的侧脸,慌张、担忧都聚在眉梢,她怯懦羞愧得对他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有什么对不起的,又不是你让我和墨白救你的,我说你能不能振作起来啊!” 沈北无心随口一句话却让秦然僵住了。 原来自己这些日子竟然是这样的,得知父母都是被害死的真相之后整个人是又气愤又恐惧,小小年龄的她却无力反抗。 秦然咧嘴一笑,“好…” 沈北一怔,一屁股瘫坐在了沙滩上,“这样躲着他们也不是办法。” “的确,又不能躲一辈子。” 秦然又一次回应了他,让沈北很是意外。 她的语气那么坚毅,好像心里突然有了方向,有了信念。 “看样子是有打算了。” “嗯。” “那就好。” 秦然也默默的坐了下来,如释重负的靠在礁石上,看着面前这一片蔚蓝的大海。 陆老夫人在海景别墅里没有替儿子搜到秦然踪迹,更加是不依不饶。 “你是何人?” 沈墨白语气凌厉的问道。 看日出的两人闻风火速赶回了别墅。 “你就是沈家大少爷。” 沈墨白瞪着她,凌厉的再次追问道:“你是何人?” 陆老夫人装腔作势,“我是陆家老夫人。” “陆家,非请自来你便是擅闯民宅,我可以告你。” 沈墨白强硬的态度很让陆老夫人意外。 她冷哼一声,“沈大少爷小小年纪就会以势压人,你们拐走我家孙女,我还没追究你们的责任呢!既然你要告,那就告吧!看看是你们拐骗罪更严重还是我闯民宅严重,我闯民宅也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可你们呢!” 沈墨白不等她说话,便噎语道:“你说我们拐骗,那就拿出真凭实据来!你无凭无据就是诽谤,污蔑;识趣的现在就从这里给我出去,否则我就让人把你轰出去。” 陆老夫人,瞬间气的脸色铁青。 “你…你,再怎么说我也算得上是你们的长辈,你们竟然跟我这样说话。” “呵~长辈,你也配。” 凭她陆家的权势,在沈墨白面前的确也算是高攀了他。 可他如此锋利的话语噎人,纪若萱站在一旁都惊得闭不上嘴。 她抿着嘴,忍着笑着。看着陆老夫人气的拂袖而去,她破颜一笑。“哈哈~哈哈哈~墨白哥哥~~你太厉害了,她气的脸都绿了。” “……” 寡言冷淡的沈墨白气场两米八,她那眼神更加崇拜了。 “我阿姐躲哪儿去了啊!” 她本欲出去寻,沈墨白一把拉住了她,“别去,这里应该已经被他们监视了。” “啊?这里也被监视了。” 他们肯定是想先暗中获取秦然跟他们一起的证据,一但拿出有力的证据就可以正大光明来要人,节骨眼上可不能落下把柄。 沈墨白格外稳重的向纪若萱耐心的细说:“我给沈北联系,让他转移地方,飞哥待会去接应,恐怕要等到晚上你才能见到你姐了。” “晚上就晚上吧!倒是不要紧,阿姐的安危最重要。” 既然秦然已离开,纪若萱也不想继续待在这儿了,噘着嘴嘟囔着要离开。 奈何沈墨白不想与之分开,硬拉着纪若萱跟自己一块儿回了沈家。 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要沈墨白跨着脸她就会立马服软,心里总会心疼。所以每次她都会被对方拿捏的死死的。 纪若萱惊讶不已,“墨白哥哥,这也没多久,你家变幻很大啊!” “嗯,父亲把对面也买了下来,打通之后又改造了一番,花园也扩建了,所以才更想带你来看看。” 白文婷怒气冲冲的朝他们走去,他余光扫到了她马上就拉着纪若萱从花园小径与白文婷擦肩而过。 “墨白…墨白…墨白。” 任凭她怎么呼喊,沈墨白就像聋了一样,头也不回的拽着纪若萱离开,一句话也不愿和她说。 “墨白哥哥,你妈妈叫呢!” “别理她。” 他直径领着纪若萱去到他房间,不想被打扰的她,砰…一声将门关上,还反锁了起来。 纪若萱不明所以,直转溜着眼珠打量着他,“墨白哥哥,你怎么对阿姨置之不理啊!” “沈北来消息了,说你阿姐打算去找国外找她亲奶奶。” “啊~我…这,呜呜……呜呜呜~呜呜。” 纪若萱一听就伤心的嚎啕大哭起来,这么好的表姐,那么疼爱自己的表姐竟然要离开自己去国外。 她这一哭,沈墨白汗毛都竖起来了,看着她哭泣的眼眸她就特别容易慌。 “你~你~怎么哭了,别哭了,你姐去国外了,你还有我啊!你姐不去国外难不成你打算一直让她这样东躲西藏的?” 他一言惊醒梦中人,纪若萱弱弱的憋着哭腔,抽泣道:“我~我知道,只是我还是……不希望姐姐离开我。” “嗯,我懂!但是我们在成长的路上就是会有各种离别,尊重你姐的意愿,不要让她有任何负担,这是为她好。” 大道理都懂,可当面对时,谁又敢轻言说自己肯定能做到。 纪若萱不确定的点了点头。 忽然沈墨白的手机再次响起来了。 来电显示是沈北打来了。 “喂……” “哥~我们被陆家跟上了,现在怎么办啊!” “别急,别急。小北,你听我说,你让飞哥带着你们去机场,路上尽量想办法甩掉他们,我让爸爸离开安排私人飞机连夜让飞哥送她去她奶奶那里。” 纪若萱在一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怎么样了,没事儿吧!我阿姐还好吧!” 她紧紧的拽着沈墨白的胳膊,提心吊胆的看着他。 第89章 连夜出逃(二) “萱儿别急,我们马上去机场,我马上让我爸给机场那边交代一下。” 沈墨白一边说着,一边慌张牵着她跑下楼。 已经忘记自己有严重的心脏病,根本不能太快的奔跑。 纪若萱还有一丝哽咽,“墨白哥哥,出国的话,阿姐没有证件是寸步难行的。” “你放心,这个事儿已经办妥了,一切到了机场你就都知道了。” 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脸上惨白。 沈北他们一路都被陆家穷追不舍,匆匆赶往机场,草草的与纪若萱碰了一个面,就被人带着走上了登机通道。 沈父做事周到,他出面总是能把儿子所有麻烦摆平。 “萱儿,你要好好的,我会回来找你的。” “阿姐……呜呜……你要保重。” 姐妹俩话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飞哥与其他一行人护送登上了飞机。 “萱儿……萱儿……” 一束白光耀眼,那声声的呼喊声又将她拉回了现实之中。 她恍惚的抬起眼眸,沈墨白正眉头紧锁的看着她。 “嗯,怎么了?” “你怎么了,我叫你好多声你…” 纪若萱一丝苦笑,“没什么,你说人生的路本来就有各种分离,我们应该学会如何去接受它。” “傻瓜,别想那么多。” 俩人透过玻璃凝望着躺在病床上的那些重症的患者,内心不由感叹生命的脆弱。 支离破碎的纪若萱,身上的破碎感又强烈了许多。 “墨白,你查到那个女人了吗?” 纪若萱用着质问的语气说。 “还~还没有,但那个人肯定不是白文婷。” “我知道,还有,郑浩杰你可不能让他死的太容易了。” 死的太容易?如今自己也变成了那些伤害她,被她厌恶的那种人了吗? 听了太多的危险,听了太多要让她生不如死的危险,她仿佛也学到了些什么。既然那么多人都不想让她好过,如今她什么都失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她用力的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了肉里,生生弄出了几个月牙般的血印出来。 一切种种好似昨日的事情,可如今物是人非,一切又像恍如隔世一般。 顾枫提着各种各样好玩的,好吃的又来医院探望纪若萱。 到病房时却没见到纪若萱的身影,逮住走廊外守卫的保镖就不客气的询问道:“喂…我纪姐姐呢!” “去重症监护室了。” 一位络腮胡,带着墨镜的保镖大哥用着粗矿的嗓音说道。 他旁边长的白净又清秀的保镖马上用手肘戳了一下他,又对顾枫说:“不对……好像去太平间了 。” 他们两人不清不楚的描述,顾枫吓得手一软,手里提着的所有东西哐当一下,全部掉地上了。 “什么?我纪姐姐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忽然去重症监护室又……又……那么突然,去太平间了。我不信,我不信,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顾枫误会两位保镖的话了。 精神恍惚的他,六神无主的往太平间跑去。 络腮胡保镖回过神来,慢条斯理对着自己身旁的同事说道:“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那保镖也云淡风轻,慢悠悠的说:“好像是。” “完了,这乌龙,你守好,我去追他,给他说清楚。” 络腮胡赶紧追了上去,奈何顾枫实在跑的太快,到了太平间他才追到了人。 顾枫脸颊绯红,眼睑含着泪愣在了太平间的门口。 “顾少爷,顾少爷,你误会了。” 顾枫失魂落魄的回过眼眸,“误会什么了?” “不是夫人,,夫人她,她没事儿,是夫人的表姐,秦总和墨墨小姐出了车祸,秦总当场就去世了,墨墨小姐也受了重伤,现如今在抢救呢!” 他总算一鼓作气,一口气精简的说完了前因后果。 顾枫无名火一下就烧了起来,瘪嘴、伸出手指不满的指了指他,“你~你们~都厉害啊!说话很有艺术啊!” 他生气的踹墙,愤愤的转身离开了这阴森之气深重的太平间。 当他快走到抢救室门口时,他猛然停了下来,屹立在原地凝望着纪若萱和沈墨白,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又突然转身离开了。 他咬了咬下嘴唇,喃喃自语道:“纪姐姐现在肯定非常难过,难过的时候最想就是一个人静静。” 既然不便,那就改日再来。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回去把这一切告诉爷爷,他还想找到肇事者为纪姐姐泄愤。 第90章 凶手到底是谁? 一天一夜的抢救,医生终于出来了。 他摘下口罩时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孩子…脱离危险了,只是~~恐怕很难清醒了。” 顾忌纪若萱身为人母的心情,他说的很委婉,鞠了一躬就转身离开了。 纪若萱嘴角抽搐着,强忍着眼泪微微低头回了个道谢礼。 “萱……” 沈墨白刚开口,纪若萱就回眸看着她浅浅笑道:“没事儿~命保住了就好~会有希望的。” “嗯,等她稳定些,国内不行我就去国外,找遍世界上最好的医生。” 沈墨白那么坚定,笃定的说着。 嗡嗡……嗡嗡…… 纪若萱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沈墨白只是略扫过她的手机屏幕就从纪若萱手中抢了过来。 ‘不听劝,这便是送你的开胃菜。’ 沈墨白瞳孔一震,慌乱删除了信息。 “墨白,是不是那个人,是不是一切都是那个人干的?” 纪若萱心若明镜,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心中早就有所猜想了,可她却始终想不明白,那人到底是谁。 他佯装镇定,压着沙哑的嗓音说:“没事,沈北已经去警局了,肇事者也是个线索,只要活着总能撬出点端倪。” “果然。” 她闭上眼,嘴唇难以制止的颤动着,眼泪还是缓缓滑落了下来。 到底是何怨何仇,非要弄得她家破人亡,这的怀着多大的恨意,就连无辜之人都要伤害。 顾家…… 顾枫疾步如飞冲到顾越城书房,“老爸,老爸…” 顾越城深吸一口气,轻声呵斥道:“嚎嚎啥!天塌下来了,你这么激动,你堂堂顾家少爷怎可不顾体面,说什么事儿。” “可不得,天塌下来了嘛!纪姐姐的表姐在医院门口出了车祸,当场去世了,墨墨也在抢救中。” 顾越城一怔,“怎么会这样。” 这苗头,精明人都能察觉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一再的伤害纪若萱年纪轻轻的她又到底会和谁结下仇怨。 忽然顾老爷子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他雷霆一怒,霸气威严的说:“调动顾家所有人力、物力,给我查,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幕后那双黑色给我找出来。” 那声如洪钟一般,在偌大的顾家二楼回荡着。 得了令的顾枫,一下有了底气,胸膛都挺了出来,“得令,这事儿就交给我去办。” 他很有自知之明,顾家就他一个闲人。 顾老爷子又叫住了他,“所有进展,都要一一向我汇报,我倒要看看有没有人敢和我顾家作对。” “得令。” 顾枫咧着嘴跑开了。 他一口气就调动了3000千人,豪掷千金又聘请了a城所有私家侦探。一日内,a城各个角落都有身穿黑色西装,胸前绣着顾家海瑞世纪标志衣服的人。 这阵仗不由得让人遐想连篇,误以为是有什么大人物来a城视察工作。 顾枫坐镇顾家城西的别墅,让人拿着当初自己暗中拍下的那一张模糊的背影去搜查,宁可错杀不可错过的原则,将那些相像之人纷纷礼貌邀请到顾家别墅,他都要一一审一下。 顾枫拿着那照片的一角,戳腮磨牙,“我就不信,找不出你这毒妇。” 他爱慕着纪若萱,铁了心要给纪若萱报仇雪恨,如今新仇旧恨一起算。若找到那人,他真恨不得将那人凌迟,让她也尝尝那种骨裂穿刺的感觉。 与此同时,沈家也按耐不住了,以排山倒海,雷霆万钧之势集结人手,破竹之势倾巢出动。 两家之势,席卷风云;a城顿时陷入一种紧张压迫的气氛之中。 a城的局势,让沈墨白不得不加派人手,在医院附近两公里范围都设了守卫。 “小北,墨墨病房外还得再派人,进出的人都要接受检查,医护人员安排熟悉的人,陌生面孔全部不准靠近。” 沈墨白已经派人把医院围得水泄不通了都还是不放心。 “好的,哥,我在好好检查看看还有什么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沈北心有余悸的轻声说道。 秦然的离去,对他的打击也颇深;小时候自己那么拼命救出来的姑娘转瞬之间竟然就天人永隔,还遭遇那么惨烈。 “嗯,多费心了。” “没事,嫂子的情绪不好,你得多陪陪,其他的事情就交于我。” 沈北不知接下来的所遇之事,彻底改变了他以后的命运。 第91章 白文婷被架空 “什么纪若萱废了?jc秦然也死了?真是报应,天大的好消息啊!” 白文婷私下正与冯珊珊分享着纪若萱的事情。 两人幸灾乐祸,都快把曾经同船的郑浩杰忘到九霄云外了。 冯珊珊端起咖啡杯,咧嘴笑道:“我本还打算去医院慰问一下她呢!结果进不去,也不知道哪位好心人下的手,我要知道了真得好好感谢感谢她。” “可不是嘛!” 白文婷也嗤笑道。 轰隆隆…… 一声巨响,吓的两人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沈墨白听到她们私下说着那么恶毒的话,怒火飙升,颈脖上青筋暴起。 “墨白哥哥……”冯珊珊矫揉造作的捂住胸口,怕怕的模样,嗲声嗲气的喊着他。 沈墨白目光疏离,咬牙切齿的走上前,掐着她脖子说:“我警告你,不准再叫我墨白哥哥,恶心。更不准再让我听到一句你恶毒议论萱儿的话。” 冯珊珊憋胀得满脸通红,吃力的说道:“议论她的人那么多,难不成你能赶尽杀绝不成。” “对,我可以,我沈墨白说到做到,滚出沈家,从此不可再踏入沈家半步。” 沈墨白一把扔开她的脖子,转身怒视着白文婷,“我劝你安分些,否则沈家也不会有你容身之地。” 咚咚……咚咚…… 沈墨白一脚踹开挡路的桌椅,一地的狼藉,两人美好的下午茶就这样被破坏。 他那六亲不认的步伐,看得白文婷心绞痛,仿佛心脏病要发了,“他疯了,疯了,竟然都敢这样对我说话,不孝子啊!” 她假惺惺的悲痛哭泣,殊不知沈墨白从小就知道她的秘密。 她还自以为沈父去世之后,这个秘密就可以永埋底下,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当沈家当家;进一步左右掌控沈墨白,掌控沈氏集团。 “阿姨,你别难过,这都怪纪若萱那么狐媚之人,迷惑了墨白哥哥;我看他就是走火入魔,完全不分是非青红皂白了。” 冯珊珊话音刚落,身后就出现了两位保镖,二话不说就架着她的胳膊扔了出去。 管家也雷厉风行的关上了大门。 白文婷还是第一次见沈墨白做出如此过激,有失体面的事情。 气愤的就起身欲想去找他理论,怎料没一会儿又来了两个保镖,强行将她带到书房。 书房里莫律师似乎正在等候她。 莫律师推了推眼镜,冰冰有礼的朝她鞠了个90度的躬。 “你们这是干嘛,造反啊!” 莫律师浅笑了一下,挥了挥手,屏退了保镖,轻声说道:“夫人,没有人造反;只是有些东西需要与你对接,需要你签字确认。” 他递过文件,又浅笑的点了一下头,一切行为看上去斯文却又透着痞气,痞帅的侧脸让人着迷。 白文婷扯了一下衣衫,接过文件夹,一看竟然的财产变更和股权变更。 “什么意思?你们有什么权利变更我的财产和沈氏股权。” 莫律师习惯性的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首先不是你才财产,那是沈氏的。” 白文婷怒斥道:“我是沈家夫人。” 莫律师邪魅一笑,“哦,沈家夫人是白文婷,所以你到底是谁,我想比我更清楚。” 白文婷一怔,当初自己是冒名嫁入沈家,没有婚礼,甚至沈父连结婚证都没有在跟她领取,二十多年来他们甚至都没有同床共枕过。 她是活活被逼成了怨妇,逼成了心狠手辣的毒妇,一切只有朝钱看来满足自己。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是不是墨白的意思,我要找他理论,他就这样对待她母亲的嘛?” 白文婷转身开门就想走。 门口两位高大的保镖转过身就将她拦了下来。 莫律师不急不躁走上前,抑扬顿挫的说:“白女士,沈先生作为沈家独自,他法律上有权分配一切沈家财产。沈先生给你这些已算是仁义了,对你的补偿,如果你不愿意签,非要闹的鱼死网破,到时候恐怕就得不偿失,一无所有了。” 白文婷不甘心,嘬腮颔首,“他为何突然如此?” “我作为沈父为沈先生聘请的律师,沈父自然会将所有事情告知我,关键时期我自然要挺身而出为沈先生排忧,解决一些后顾之忧。” 他再次拿起文件,又强硬的塞给了白文婷。 白文婷不甘心,“我要不签呢?” “沈先生说了,你是谁就该回到你该回的地方去,你若现在不想签,那就在这书房好好想清楚再说。” 莫律师说罢便转身离开,看着斯文的他,说话语气却格外铿锵有力,又有威慑力,实乃温言细语的软刀子。 说着温柔的话,做着霸道的事情。 他大步流星走出书房,保镖很快就关上了门。 他侧过脸,眼神轻佻了一下,保镖就从外面将房门反锁了。 这一变更,她还不如沈北所持有的财产。 沈墨白也是无奈恨了心要收网,把所有跟纪若萱不对付的人先治理了,削弱一个敌人便多一份安全。 过去自己的不忍,俨然害惨了纪若萱。 第92章 铺天盖地的搜寻 在顾沈两家都倾巢出动之后。 a城大街小港,每一个角落随处可见两家的保镖,他们仔细的对来往的,过路的、居住的所有女性全部对照照片一一排查、搜寻。 凭借着那种模糊的背影,沈墨白请人同自己一起通过电脑模糊的构造了几张面容;这铺天盖地的一寸一寸的搜寻,果然很快就有了线索。 顾枫得知线索后,第一时间先去了沈家与沈北汇合,俩人马不停蹄地一同赶往西城滏阳别墅区。 “二少爷。” 保镖方净小跑着迎了上来。 顾枫微微朝他点了点头以示回应,“人呢?” 方净指向身后的那一栋两层楼的欧式小洋房说:“” 出带明去到现家与北江合后,俩人一同赶往了西城 “二少爷,”保镇 富人别墅区, 方净小跑着迎了上来. 顾枫微微朝他点了点头以乐回应,“人呢?” 方净指向身后一栋二层楼的欧式小洋房说:“这就是那人所居住的地方,我刚向左邻右舍都打听过了,说她深居浅出,鲜少与旁人交集。只知道她是半年前住进来的,是一位美国议员的太太。” 沈北迫不急待的朝那小洋房走去,一边走,一边问:“现在人是否还在?” 方净摇了摇头:“不在,听说好几日都未曾见过了,还有位老伯说半夜曾看到她推着一位中年男子和女佣一起提着行李,连夜离开了。” 顾枫二话不说,解开了西装袖口的纽扣,顿时有一种西装暴徒的感觉。 他凌厉的向保镖下达命令:“给我围了。” 看样子他是想要硬闯了,正当他欲通过非常手段破门而入时,忽然大门呯的一声巨响,竟然弹开了。 “二少爷,这。”方净扭头看着离奇打开的大门说。 顾枫淡定的扫视了一眼,“走,进去看看。” 他才不管什么美国议员不议员呢!何况还只是一个太太,海瑞世家在国际上的影响力都不容小觑。 顾枫率先第一个冲了进去,屋内十分凌乱,一眼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遭遇了入室抢劫呢! 他们硬闯的行为,很快就惊动了管理这里的物业。“你们干什么的,怎么可以私闯民宅。” 物业经理带头围了过来,沈北一看物业公司的名字,淡淡的邪魅一笑,“这是沈氏的项目吧!” 这紫荆物业也是沈氏集团下的五星物业公司,这反而更好办了。 物业经理趾高气昂的说:“知道是沈氏的项目,你们还敢乱来。” “我是沈北。” 沈北轻蔑一撇,字正腔圆的对他说道。 物业经理瞬间僵住了。“哎呀~原来是小北少爷啊!” 沈北虽是养子,但是与沈墨白从来都是手足情深,又颇得沈父信任;方才还趾高气扬的物业经理得知身份后,一下气势就焉了。 “我且问你,你是否有权限查到这户业主的具体信息。” “能查,能查。” 沈北对洋哥轻佻了一下眼眸,“洋哥,你跟着他前去,我要这套房子主人所有信息。” “是。” 物业经理看保镖身穿的的确是沈氏制服,怯怯的只能领着洋哥火速退去,若不然那可真就工作难保了。 “顾二少,你与我带人在屋里仔细搜上一搜,我就不信她当真能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曾留下。” 顾枫也很认可的点了点头。 深受沈家器重的曾探阳也参与了此次活动,他可是一直在暗中为沈家服务多年的私家侦探。 他的侦查能力不容小觑,他一丝不苟搜寻,很快就有所发现。 “曾叔叔,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沈北看着他正佝偻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拿起密封袋将一个水杯装了起来。 曾探阳起身道:“是有些发现,收集了一些东西,但是还需要回去进一步分析,推敲。” 忽然方净大声喊道:“二少爷,二少爷,快来看。” 他从床缝隙中搜出一张被撕碎的照片,照片背后还写着很多字。 顾枫闻声连忙跑上了二楼东面的一间卧室,看着方净手中捧着的东西,面色凝重的问:“哪儿发现的?” “床缝隙中。” 沈北的声音从他背后飘了进来,“把床垫掀开看看。” “好。” 方净挥手,叫了身旁同事一起帮忙。 顾枫冷静一想,沉思了片刻又道:“我怎么感觉是有人故意藏在那里的。” “顾二少为何这般说?”沈北疑惑道。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就是直觉,直觉告诉我是有人故意的。哦,对了,她既然住这里,让你们的人把监控调出来,看清楚她真实的长相,我想要找出她就容易多了。” “洋哥已经去办了,放下吧!洋哥是专业的。” 沈北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心里发憷的很。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是很不安心。 第93章 纪若萱再次失踪 那妇人在监控的出现的画面都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清五官。 “看来这女人不简单啊!” 顾枫顶腮,雅痞的说着。 曾探阳嗤笑了一声,“没有天衣无缝的作案手法,照片复原,监控里她的身影皆有,给我些时日我便能找到此人真实信息,我想我可以1比1还原。” “曾叔叔,我信你……我们必须知道对方的来历,才能进一步知道为何她要与纪家作对。” 顾枫接过方净手中那些碎片,仔细掂量了一下,“这些还不是很碎,我想给我几分钟我可以拼出来。” “可是这几张碎片一看就别不完整。”沈北也凑了上来。 可大家忙碌了整整一周,所有人都迫切得想知道结果,于是沈北也上前帮忙拼凑了起来。 就在这时,沈北的手机铃声忽然拼命的震动起来。 他一看是沈墨白的电话,就赶紧秒接了起来,“哥,怎么了?” 沈墨白在电话那头很是着急,“小北,速速撤回所有人。” “怎么了哥。” 沈北听出了不对劲儿,眉头紧蹙追问道。 沈墨白微微有些哽咽的说道:“萱儿……萱儿不见了。” “怎么会?嫂子不是在医院吗?不是有人守的嘛!” 沈北一听也急了。 顾枫抓着他的胳膊问:“什么情况。” 沈墨白沙哑的嗓音低沉的从电话那端传来,“速速让曾叔叔过来一趟。” “好的,哥你先别急,我跟曾叔叔这就过去。” 他挂掉电话,扭头对曾探阳说:“曾叔叔快跟我走。” “我也去。”顾枫急的也像热锅上的蚂蚁。 沈墨白寸步不敢离开,生怕自己一走,墨墨再遭遇了什么不测。只能让保镖去调取医院所有监控。 路上,顾枫沉思了一会儿,强装镇定的说:“会不会又是这个女人搞的鬼。” “说不上来,难怪我最近总是莫名的不安,到底是谁在针对嫂子,她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从小就生活在温室里,人畜无害的一个姑娘。” 沈北一直不安的握着拳头敲着自己的大腿。 心里一直默念着,快些,再快些,再快些,他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飞过去。 顾枫又轻声嘀咕道:“若真是那女人,我很担心她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才冒险去医院把人带走,我就想不通了,沈家那么多保镖是吃素的嘛!早知道就应该让顾家的人去守护纪姐姐。” 医院中…… 沈墨白让洋哥驻守在墨墨病房中,这才放心的赶到了纪若萱的病房。 原来医护人员推着她去着复健时沈墨白让女管家与保镖同行,这个时候纪若萱让他去探望一下墨墨,于是就离开了。 复健时,女管家与保镖并未跟随进去,中途医护人员出来了一小会儿,取东西的功夫,纪若萱就从病房中消失了。 曾探阳在病房里仔细看了看,很快便有了结论,“这有一处很轻微的脚印,应该是一名男子,从旁边走廊延伸出来的阳台翻越过来的。” 他说罢,转身走到那延伸的阳台去证实自己的猜想,果然在厚厚灰尘上烙下了脚印。 顾枫不解的问道:“纪姐姐腿脚不便,没有从这里出来,他是怎么带着她离开的啊!” “我去楼顶看看。” 曾探阳没有回答顾枫的话,转身就匆匆离开。 此时去看监控的保镖也返回来了,监控果然拍下了纪若萱被带走的画面。 “这不是郑浩杰吗?” 沈北鹰眼,通过身型有对他颇为了解,一眼就看出来三人中正有一个人是郑浩杰。 沈墨白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如果真是他,那还好办;他现在被逼的走投无路了,肯定是想跟我们谈条件,我马上主动联系他。” “哥,别急,你不适合联系他!”沈北笃定的眼神,在说着让他来。 众所周知,沈墨白最担忧纪若萱,此时他出面跟对方沟通,如难以控制自己很容易就被对方拿捏了。 沈墨白急的嘴唇发紫,脸色苍白;强压着心绞痛的折磨。“我不能等,萱儿在他手上多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 “哥,你信我,我来联系他,你和曾叔叔应该能通过电话获取他的位置吧!” “应该可以,警方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的。” 顾枫不解,生气的抱怨道:“既然已经有监控为证,报警吧!启动天网,一路跟踪他们所行的车辆这样不是更直接。” “如果警方介入,如果走漏风声,怕萱儿有危险,她现在腿脚不方便,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沈墨白就是思虑太重,想的太多,心累,思想也累。 第94章 营救 “我没有办法再相信沈家的能力,纪姐姐的安危以后还是交给我们顾家吧!我会把纪姐姐安全带回来的。” 顾枫撂下话,愤愤的转身离开了。 沈墨白失魂落魄的,踉踉跄跄的撞在了柜子上。“我该陪着她的~~我该守在她身边的。” “哥,你振作一点。”沈北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了他,随即又冷静的向身后保镖说:“你立刻带着监控录像向相关部门申请电话监听。” 纪若萱再次睁开眼时,看到了让她惊恐的一幕。【这里是郑家……郑浩杰你个混蛋,肯定是被墨白逼的穷途末路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想要使自己平静下来。 蓦地,她感觉到了脚踝处勒得有些痛,骤然瞳孔放大。 她的腿,她的腿有知觉了,能感受到痛感了。【这是不是我又可以重新站起来了。】 纪若萱此刻是又喜又忧,喜——如获新生,忧—身在虎穴。 嗒~嗒~嗒~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纪若萱赶紧无力的垂下头,继续装着还未醒来。 伴随推门的咯吱声,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她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微微迷瞪的眼睛,隐约看到了一双黑色皮鞋与一双白色运动鞋并排站立在自己跟前。 【看来这穿黑色皮鞋的人应该就是郑浩杰了,穿运动鞋的应该是他的手下。】 纪若萱立刻紧闭双眼,脑海中一直在计划着要怎么和他周旋才好;他如今的情况应该只是想用自己当筹码与沈墨白谈条件。 她匀速的呼吸着,努力保持平静,千万不能让对方察觉异常。 可那两人站在她跟前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没有任何交流,一时间实在让心里更加忐忑,打鼓。 忽然,一双冰冷粗糙的手猛的一下捏住了她的下颚。 “这女人怎么还没醒。” 那粗犷的声音既沙又沉。 身旁那一个人并未回答他,只是递了什么东西给他。 “行,肯定得把脸给她拍下来。”那男子又道。 说话的腔调莫名的让人作呕,那男子刚松手,纪若萱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嗯~” 那男子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又上脚又脚尖轻轻的抛了一下她的脚。没反应?他这才同那人安心的走出了房间。 两人在房门外又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声音压得极低,根本就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 听到关门的声音,纪若萱才敢重新睁开眼睛,她仔细的观察着周围。 如果自己的腿能动了,这一次她一定,一定要靠自己逃出去,不能在坐以待毙。 咯吱…… 门又开了,纪若萱都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走到了自己跟前。 纪若萱低头一看鞋,这不是刚刚那两人;此人隐约还有些面熟,也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嘘……” 那男子伸出手指放在嘴边,轻声嘘道。 纪若萱探出脑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他好像当年带着阿姐去国外找奶奶的飞哥。 因缘际会,当年的飞哥被秦家邀请留了下来,继续保护秦然。沈父也同意了,飞哥至此就没有在回沈家,到因为长期守候在秦然身边,对这个妹妹生出了怜惜。 纪若萱试探性的问:“你是……谁?” “你是若萱小姐吗?” “嗯。” “当真是你,小夫人,我是飞哥啊!当年送你表姐出国的飞哥。” 真没相到,眼前这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当真是飞哥。 “飞哥,你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 纪若萱眉头一蹙,不解的问道。 飞哥看上去很是憔悴,仿佛好几日都未好好休息过,他蹲下身子轻声说道:“两个月前,小秦总让我回来调查郑浩杰的,所以我就混进郑家,前几日得知她~她出了事儿,唉……我怀疑郑浩杰,所以郑家垮了之后我又回来了。” 纪若萱眼眶一下红润了,“应该不是他。” “嗯,我已经知道了,小夫人放心我会保护你的,他们人手很多,要想逃出去恐怕要废些功夫。我会找准时机联系小少爷,与他们例外配合,你千万沉住气,小少爷肯定很挂念你、担忧你。” 飞哥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纪若萱含泪笑看着他颔首道:“嗯,我会配合你的。” “我知道小少爷在对付他,我的帮上一把,还有些事需要跟他周旋周旋,小夫人稍安勿躁,你在他们手上暂时也不会有危险的,你在他们手上,他一行动,我反倒更好掌握他的把柄。” “我明白,飞哥在,我不怕。” 纪若萱长舒了一口气,安心的许多。 这分安心是从小被他保护时,刻烙在骨子里的安全感。 第95章 营救(二) 沈北试图拨打了好几次电话都被郑浩杰拒接了,顿时他也按耐不住了。 脾气一下被点燃,他愤愤的把手机摔了出去。 身边的女佣都吓得一哆嗦,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小北少爷脾气暴走呢! “少爷,小北小爷,查到了,查到了。”洋哥大步流星的跑来。 沈墨白猛的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心脏一阵撕裂的痛,他捂住胸膛急切的问道:“在哪里?” “就在郑家宅院,监控看到他们的车进入郑家后就没有再出来。” 沈墨白随即一声令下,“带上两千人,把郑家给我围起来。” 洋哥慌张道:“少爷且慢,小飞刚刚发消息给我了,说小夫人暂时很安全,他会保护好她。” 沈北、沈墨白两人面面相觑。 “飞哥怎么在。” 洋哥拿着手机,摇了摇头又道:“他还让我转告你们,稍安毋躁,他需要我们与他里应外合。好像他已经与夫人私下见过了。” 沈墨白夺过洋哥手中的手机,又按下一长串问题。 没一会儿,飞哥那边就发来了语音,声音压的极低,生怕隔墙有耳。 “真的是飞哥,那就按飞哥的意思办。”沈北双眼闪烁着光,神色也缓和了几分。 沈墨白咬唇思量了一下,“好,我相信飞哥,那就这样,选一些身手敏捷的人前去。” 半路上,沈墨白就收到了郑浩杰传来的视频。 他留言称,若想纪若萱平安无事就将g67玉石场与城北tod项目全部转向他,并向他瑞士的私人账户汇款10亿。 10亿,这10亿恰好是城北tod项目所需要的总额。 他这是想白白捡个一本万利的生意,沈墨白轻蔑一笑,按了一个‘好’字。 别说10亿,只要她平安,100亿又如何? 既然自己能搬到郑家一次,就能再搬到郑家一次。他做了那么多方案、计划让沈北去执行,又掌握了郑家那么的暗黑的资料,让想郑浩杰伏法那是分分钟的事儿。 没有那么做,只是不想太便宜他! 随即,沈墨白又面无表情地拨通了银行电话,“喂~李经理,立即汇10亿到我瑞士银行的私人账户上。” 不说多余废话,交代完就挂了。 沈北舔了舔唇,“哥,你当真要给他汇钱?” 沈墨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如果没有动作,又怎么能拖住他?跨国汇款,还是这么大数额不需要时间吗?他就好好等着吧!” 他不屑的嘬腮转动着脖子,斜着头又给郑浩杰发去信息,‘确保萱儿平安无事,答应你所有要求。’ 他们的车辆才行驶到距离郑家还有一公里的距离就停了下来,前方车辆上的人好似发现了什么匆匆朝他们后面急行而来。 沈墨白打开车窗,轻佻了一下毛,注视着他。 “少爷,发现很多身着制服的人把路拦截了,好像是把郑家围了。” 沈墨白眉头一皱,意识到事态不简单。 他慌张的下车朝那些人走去,竟然是顾家的人。 他阴森低沉的嗓音说着:“让路。”不怒自威,让人害怕。 “抱歉先生,此地暂时禁止出入。” 顾家保镖虽有几分敬畏胆怯,但依旧斩钉截铁的拒绝任何人通行。 沈墨白松开领带,一把揪起对方领口就抡起拳头,一拳对那皮肤黝黑的保镖挥去。 顾家其余保镖见状纷纷围了过来,沈家的人也蠢蠢欲动的怼了上去。 两家形成对峙局势,感觉分分钟就要展开混战,相互之间拳头论成败。 “哥,哥,大家都住手,快住手。” 沈北站在中间,极力阻止;他内心又莫名的一直忐忑不安。他害怕他们在这里动起手来,反而更加坏事,若因此危险到纪若萱的安全那且不是事与愿违。 “小北,你退后。”沈墨白就是对顾枫莫名的有一种敌意。 “哥,嫂子安危要紧,这应该是顾二少的手笔,他可能还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我马上联系联系他。” 沈北感受到了他们之间争风吃酷的那种暗中较量,那硝烟味儿浓重,熏人。 沈墨白昂起头,眼尾猩红的说:“叫他出来,我现在就要跟他较量一顿儿。” 贴心的沈北,可怜的沈北,现在一边帮大哥顺着气儿,一边打电话联系着顾枫,向他一一解释着。 但顾枫执拗,不听劝,也不在信任沈家的能力。 他此时可是带了上千人把郑家给围了,屋外里三层外三层全是顾家的人。 战火一触即发的感觉,豪宅内的人手开始有些坐立不安;欲想冲到纪若萱哪里教训她一顿,让她亲口告知外面的人立刻撤离,亦或者用她做人质威胁他们撤离。 飞哥挺身而出,“用人质危险这是险招,我们冒险出去很容易被人反制。” 第96章 解救 方才给纪若萱录像的男子呛声道:“那你说怎么办,就把那娘们教训一顿,我看他们还敢不敢擅动。” 飞哥双手环抱胸前,一脸镇定的模样,“别,若动了她,恐怕他们更加肆无忌惮的要冲进来了,一旦冲进来我们恐怕只能束手就擒。”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飞哥假装托腮冥思了一会儿,“嗯~这样,我押着她出去做交易,你们趁其不备溜走,等沈家少爷那边把事情办妥了,我就假意放人。” 穷途末路,郑浩杰一直一言不发,他直勾勾的看着飞哥,像要把他看穿、看透似的。当过特种兵的他,拥有极强的心理素质,他均匀的呼吸,平静的神情让人看不出异样。 沉默许久的郑浩杰冷冷的‘嗯’了一声,点头答应了。 他深知沈家如今的实力,更知顾家的势力。 只是这顾家怎么也会为了这渣女动员这么多的人力,怎么会有这么多男人愿意为她前仆后继、赴汤蹈火。 郑浩杰起身捏着飞哥的肩膀,递给他一把匕首,低沉的嗓音道:“时机一到,杀了她。” 他不好过,那他沈墨白也别想好过,纪若萱就更不行。一心只想为那个心里压根儿没有他的裴盈盈报仇雪恨。 飞哥迟疑了一会儿,接过匕首道:“少爷,无论结局如何,是否纪小姐都不能活。” 郑浩杰突然变得狰狞,龇牙咧嘴的发出恐怖的声音,“对……她必须死,不得好死。” 那话语,极具危险的气息,氛围感顿时压的人喘息不过来。 飞哥颔首肃穆的说:“少爷,我明白了,你的仇便是我的仇,这票我干。” “好样的阿飞,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郑浩杰顿时邪恶的笑抑制不住,他挥手示意其他人跟他一块儿朝后院而去。 胡子拉碴的飞哥拿起匕首朝纪若萱房间走去,心想只要能带着小夫人走出这郑家的高门,他们必然就安全了。 纪若萱看着飞哥提着匕首走了进来,欲想开口说些什么,立刻就看到飞哥不停的在朝她使眼色。 “你要干什么?”纪若萱高亢的质问道。 飞哥邪魅一笑,“你一个肉票,有什么资格知道我要干什么?” 他走进纪若萱身旁,蹲下身子时,轻声在耳畔呢喃道:“小心隔墙有耳。” 纪若萱转溜着眼睛,小心翼翼的偷窥着四周,“我警告你啊!不要乱来,否则我先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呵呵~我好害怕啊!你当我阿飞是吓大的,我今天就要看看你先生到底有多厉害。” 飞哥用匕首割开了捆绑住她的绳子,拧起她脖子处的领口就把她提了起来。 纪若萱脚底板一阵发憷,酸痛的感直袭大脑。刹那间浑身如针扎刺骨一般,那血液仿佛一瞬间从脚跟儿循环到了全身,膝盖微微有些僵硬。 她下意识的捏了一下大腿,真的,真的有了知觉。 她欲想尝试慢慢走两步,可忽然飞哥的刀架在了脖子上,拧着她、推着她往前大步流星的走着。 那一瞬间,她喜极而泣,泪水划过脸颊。监控那端的郑浩杰看到她梨花带雨的容颜,内心狂喜,这才放心的离开监控准备找地方逃走。 她能走了,就像完全恢复了,不曾受过伤一样,忽然就能走了;不知情的飞哥依旧推搡着她大步流星的走着。 “小夫人,得罪了,忍耐些,走出这到大门就安全了。” 飞哥紧张的喘息着,生怕被小肚鸡肠的郑浩杰看出端倪。 纪若萱嘴唇微微颤动着道:“无碍,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不多,三十几人,但是也够把我打成筛子。” 打成筛子,纪若萱一听,不由得也提心吊胆了起来。 顾家的保镖看着飞哥押着纪若萱缓缓朝大门口走来,全员立刻肃穆进入戒备的状态。 “别动,否则我的刀可没长眼。” 这顾家的保镖,还是让飞哥有所忌惮,一时间难以分辨敌我。 纪若萱灵机一动,高声对其喊道:“叫你们顾二少来。” 人群中没有沈家的人,没有沈墨白的身影,纪若萱眼中竟然藏不住的失落。 正当时,沈墨白衣衫凌乱,面红耳赤的带着人跑了进来,“萱儿…对不起。” 纪若萱一眼就扫到了他脖子上的伤痕,似乎方才与谁厮杀,打斗过一般。 胡子拉碴的飞哥,就连沈墨白第一眼都未能认出来,直到他开口说话,他才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沈少爷,若你能按郑先生交代的去办,我们就立刻放人。” 飞哥扫视到洋哥,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他暗中对他比着手势,传递信息。 洋哥凑近他身旁,低声浅语道:“少爷,小飞说他们身后有几十号人蛰伏着,郑浩杰想逃。” 沈墨白顿时心领神会,厉声道:“事儿可以立刻办,但是你们不守信用,不放人呢!你龟缩在里面,恕我很难确保我夫人的安全,无法照办。” 飞哥嗤笑一声道:“叫你们的人退后百米,我可前往大门处。” 顾枫瞪着沈墨白,迟迟不肯叫人撤离。 他侧过身,咬牙切齿的回瞪着顾枫,手指关节处发出咔咔的响声。 顾枫长吐一口气,伸出手指扬了扬,示意撤退。 第97章 手刃仇人 那双白色运动鞋的影子这才缩了回去,飞哥明显感觉到了背后那个身影带着几个手下离开了。 他慌忙拉着纪若萱大步流星的走向大门,生怕迟则生变。 刚一到门口,飞哥一把将纪若萱推进了沈墨白怀里,转身就朝里追了上去。“洋,带人跟我走。” 一连串几个纵身一跃,风采不减当年。 洋哥敏捷的紧随其后,领着十几名保镖追了上去。 郑浩杰不知,沈北早就带着人把能逃出的两条路堵了,他已退无可退。 短短几十米的路,纪若萱已经气喘吁吁了,依偎在沈墨白怀中时,她额头汗珠大颗大颗的滴落了下来。 他心疼的紧紧搂着她的肩膀,“我抱你。” 她迷离的眼神凝望着他,浅笑得摇了摇头“我的腿,我的腿~能动了~~~有知觉了。” 沈墨白又惊又喜,“真的?” “只是就走了这几步,都觉得好累好累。”她无所顾忌的把身体所有重量都依靠在他怀里。 眼神盯的他脖子处的伤痕,忍不住就伸出指尖去触碰。 嘶…… 兴许是微微有些触痛,沈墨白没忍住发出了声音。 纪若萱有点生气的责问道:“怎么伤的。” “没什么,就刚刚跟顾家的人发生了一点儿争执。” “你动手了?” “没忍住。” 纪若萱唰的一下,脸色骤变,“沈家少爷有那么多保镖,何事儿要自己亲自动手。” “……” 纪若萱轻声一哼,他顿时挺直腰杆,像个被训的孩子一样。 “下不为例,别生气。” “你说的,那要说到做到。” “嗯,yes madam,乖,我先抱你到车上。” 又冷又乖的一面被他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我想自己走。” 他蹙眉道:“刚刚恢复,不要太勉强,一步一步来。” 他始终搀扶着她,不肯松手。 那美艳动人的脸蛋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晶莹剔透的滑落下来,滴落在地上。 听着她大口喘息着,沈墨白的心就揪的难受。 “终于~~~终于到,靠我自己……也能走过来。” “嗯,萱儿真棒。” 他苦涩的挤出一抹淡笑。 其实趁她专心致致的缓步走着的时候,他偷偷示意手下将车挪近了许多。 她坐在车里,头贴在他腰的地方,“墨白,手机好像在响。” “哦,是哦!” 他后知后觉的从兜里掏出手机,“喂,怎么?好,我马上过来。” 郑浩杰这下可是彻底落在了他的手里,还把自己所有犯罪证据都被沈墨白揪住了。 他放下电话,佝偻着腰,宠溺的摸着纪若萱头顶说:“沈北叫我,我去去就回;你们——几个,把车给我围起来,任何人不得接近。” “是。” 他不羁的脱下的外套,仍在了车辆的引擎盖上,疾步走向郑家豪宅的后门那条深巷子。 人未至,气势已压到对方,那撸起的袖子,眼尾的猩红,都在向郑浩杰传递着他的怒火。 洋哥押着他双膝跪在地上,沈墨白上前一脚就把他踹飞了。 “洋哥,给我拧起来。”沈墨白怒吼道。 直径掠过飞哥身旁时,一把夺过了他手中那边匕首,一刀捅向他的命根子;狠狠的瞪着她,像要吃人一样,他用力转动匕首,搅动了几下。 “啊~~~~啊~~~~啊~~~~~”郑浩杰痛的哀嚎不已,“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呵呵呵~~呵呵呵,杀了你?那不是便宜了你,如今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你敢侵犯她就要付出代价。” 那鲜血都渐到了他的衣衫和手上。 “那是她罪有应得?” 沈墨白怒了,“她何罪之有?裴盈盈才是死有余辜,害人不成反害己。” 说着他把出匕首,又割划了他的嘴,扎了他的手。 那嘴—吻过她,那手—摸过她,所有~~所有~~触碰过她的地方,沈墨白一处都不放过。 他深深记得当时纪若萱有多么痛苦绝望的挣扎,更记得他多么禽兽的伤害着她。 直至他痛的昏迷了过去,沈墨白才扔下匕首。 沈北赶紧递过手帕给他,他顶着腮,不削的擦去血渍。 “哥,还是换身衣服再去见嫂子吧!” 心细如发还得是沈北。 “好,让他们从车上取过来吧!” 沈墨白生平还是鲜少出手,换下带血的衬衫,准备离开时他又对飞哥说道:“飞哥,叫人给我掌嘴,直到牙碎为止。” 郑浩杰扇过纪若萱多少耳光,他就要十倍、百倍、、千倍、万倍的还回去。 第98章 快替我迫不及待的夫人瞧瞧 沈北回眸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下身,顿时闭上眼,不忍直视;虽然残忍可却也是罪有应得。 “自作孽啊!” 他发自内心一声感叹,迈着硕大的步子离开了,默默的紧随沈墨白身后。 沈墨白一条腿刚迈进车内时,他发现纪若萱已经睡着了,下意识的就蹑手蹑脚的轻轻的坐在了她的身旁,主动的把肩膀伸了过去。 他宠溺又温柔的用手轻轻的揽着她的头,让她枕在自己的肩膀上入睡。 沈家保镖人人皆知少爷宠妻如命,收队时故意放轻了脚步声,所有人都按下了静音模式。 沈北深邃的眼眸瞟了一眼车窗外那群蹑手蹑脚的人,不禁低下头淡然一笑。 就连车辆都行驶的急平缓,是所有人都get到了如何讨沈总欢心。 纪若萱微微昂起下巴,睡眼惺忪的与沈墨白对视着。 他眼中的深情都溢出来,看得让人沉醉,“醒了?” “嗯,这是到哪里了?” 她直起腰杆儿望向车窗外,车辆刚好驶过秦然出车祸的地方,“哎……”她长叹一声,低垂的眼眸数不尽的伤。 沈墨白捏着发麻、僵硬的肩膀,淡淡说:“让医生替你看看腿,若没什么我就带你回家。” “……” 她一怔,家,何处是家?她现在哪里还有家。 医院大楼下。 纪若萱刚挪步下车,沈墨白就自作主张的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墨白,这么多人看着呢!快放我下来。” 脸上一下就泛起红晕,局促的观察周围,很是在意大家看她的目光。 沈墨白宠溺一笑,“我正大光明的抱的是自己的老婆,他们爱看就让他们看个够。” “哎呀!你……” 她羞涩的把头埋进他的胸膛。 一路上她都不好意思昂起头,直到身体的被他慢慢的放在了病床上。 他急促的呼吸那么的明显,胸膛也有节奏的忽上忽下的。 “我去叫医生来。” 他刚欲起身,又被纪若萱一把勾住了脖子,轻轻的一揽他就跌进了她的怀里。 “想哪里逃?” 沈墨白嘴角勾勒起迷人的弧度,“萱儿今天怎么这么热情主动。” 她抿了抿嘴,垂涎诱人的目光望着近在咫尺的他,“想你了。” 沈墨白亦是如此,他用额头紧紧贴着她的额头,鼻尖对着鼻子;闭上眼紧紧的感受彼此呼吸,彼此的心跳。 嘴唇轻触在一起,“我也很想你,也很怕很怕。” 她勾着她脖子的双手缩得更紧了。 蓦地,沈墨白身体里血液翻涌,那强烈的荷尔蒙的气息让他有一种想要征服对方的冲动。 纪若萱舌尖轻舔了一下红唇,那湿润柔软的舌尖不小心触到了他的唇。 他猛的一口吸住她的舌头,法式湿吻…… 他格外的激动,伸手拉下纪若萱的手,将她双手按在头顶两侧,顺着手臂滑到手掌,十指紧扣在一起。 纪若萱正投入时,怎料沈墨白戛然而止……他刚想起身又被纪若萱勾住了脖子。 他梳理迷瞪着眼,刮了一下她的鼻头说:“乖,先让医生看看,然后我在带你回家。” “我不要。” 沈墨白强忍着充血的肿胀感,戏虐一笑道:“你老公我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你在挑衅我,我可就不顾什么场合,马上办了你。” 纪若萱妩媚的咬着唇,轻声道:“我就挑衅你。” “小样儿,给我等着,早晚吃了你。” 咚咚……咚咚…… 纪若萱吓的嗖的一下缩回了手,但沈墨白此时却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依旧保持原样,身子贴在她胸膛,胳膊支撑在两侧。 纪若萱用力推攘着,却纹丝不动。 他还在窃笑,“哦~糟糕,别撞见了。” “快让开。” “这次换我了,不让。” 他更是含情脉脉的凝望着她,露出灿烂的笑容,故意捉弄她。 医生在沈北的带领下,直径推门走了进来。 纪若萱娇羞的一把抓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当起一直缩头小乌龟。 “咳咳……咳咳,哥,医生来给嫂子检查检查。” 沈墨白憋笑着,这才站起来,“嗯,好得,童医生、叶医生你们可得好好瞧瞧。” 沈北扶住额头,无奈苦笑一声道:“哎哟喂,瞧了,方才大家都瞧到了。” “哦~那瞧见什么了?”他故意提高分别。 医生都不禁窃笑了一下,谁都看得出他是故意的。 “瞧见了,嫂子不放人,瞧你显摆的模样,怎么有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呢!” 纪若萱终于探出头,肯定的说:“对,就是小人得志,小人。” 沈墨白邪魅一笑,“哦,对我就是得志的小人,你们快些瞧,瞧完我得带我那迫不及待地夫人回家。” “沈…墨…白…你,不想理你啦!” 纪若萱感觉脸滚烫的像烧开了一样。 沈北捂住眼睛,感觉自己实在没眼看下去了。这是有一只孔雀在开屏啊! 童医生为纪若萱测试了一下退的一切反应,转身对沈墨白说:“少爷,你可以速速带夫人回家了。” 就连童医生都开始调侃了起来。 “真的?已经无碍了吧!不会碰一下,伤到哪儿。” “那得看你想怎么碰,别太……过激,运动量目前不太适合太大,但是你想的运动问题不大。” 沈墨白捂住嘴,憋笑道:“那我可把人抱走了。” “快去,快去,墨墨那边有我呢!”沈北嫌弃的轰赶着。 沈墨白扯了扯被子,当着众人面戏虐道:“我迫不及待的夫人,是想自己走还是想我抱回去。” 纪若萱顿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入,这沈墨白摆明是故意的,小人~混蛋~ 她一声声在心里咒骂着他。 沈墨白良久没有等到她起身,一把连人带被褥一起裹着,把人抱走了。 纪若萱闷在被窝里,瓮声瓮气的喊:“沈墨白,你干嘛?” 沈墨白一本正经的说:“既然夫人这么舍不得这床被褥,那在下就只能成全你,一起打包。” “你拿走公共财产,你~你~你~不怕医院叫你陪吗?” “我只知道我夫人喜欢这床被褥,我愿意用一万床被褥来换。” 第99章 伺候好夫人是重中之重 “怎么?还不愿意出来,不闷吗?” 他试图拉扯了一下被褥,纪若萱才慢悠悠露出脑袋,呼哧呼哧的喘息着。 她怒目而视,噘嘴嘟囔着,“沈墨白,你找死啊!” “我死了,谁伺候夫人啊!”他莞尔一笑。 看着她抡起拳头,巧妙的一躲,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睛掠过手腕上那一道道伤疤时,内心不禁一颤。 突然穆声道:“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不准伤害自己。” 他唇触碰到那些伤疤时,仿佛就可以感受到她当时的绝望和痛。 “我热死了。” 纪若萱缩回手,掀开被褥钻了出来。 “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躲在里面。” “那~那,我躲在里面还不都是因为你害的。” 他咧嘴笑着颔首,揉搓着下颚思索着什么;忽然他撩拨的捏住她的下颚说:“方才你在医院不断挑衅我,我必须得给你点儿颜色瞧瞧。” “那沈总……” 吱…… 师傅一脚油门直接冲到大门口,来了一个急刹车,直接把纪若萱送进了沈墨白怀中。 沈墨白心里乐开了花儿,随即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 “啊……” 纪若萱身不由己就被他连拖带抱,抱进了房间。 为了沈总追妻,沈家上下皆是费心费力,无一例外。 砰…… 他撩起脚,一脚把门撂来重重的关上。 “现在是沈总迫不及待了吗?”纪若萱调侃道。 沈墨白轻轻吻了一下抱在怀中的纪若萱,不急不慢的说:“不不不,我是为了成全夫人,夫人想做的事情一定是最最最重要的事情。” 纪若萱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跳了下来,“讨厌,谁说我想做什么了,就你胡思乱想。” “我只是说夫人的事情乃重中之重,可没说是什么事情,夫人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说着,沈墨白伸手捏起她的下颚。 “你~你~出去,出去。”纪若萱恼着推搡着他。 沈墨白被推搡的连连后退,娇妻越看越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咪。可爱的让人忍不住就想抱进怀中撸。 他紧紧环抱住她的腰,顺着秀发摸着,替炸毛的小猫咪顺顺毛。“乖,好了别生气了;你老公已经久旱了,不知这甘霖什么时候愿意替我降降火,方才在医院那般挑衅我;让我难受了好一阵子,难道你不该补偿补偿我。” 嗅着他呼吸中那香甜的气息,纪若萱情愫也在涌动,沈墨白的耳畔浅语撩的她心弦乱跳。 她把头埋进他炽热的胸膛,荷尔蒙的气息诱惑不已;“我~” 还没反应过来,沈墨白一个转身,直接将她壁咚到墙上。“既然夫人那么害羞,那我就主动一些。” 纪若萱捂住他的嘴,“我想先洗洗,被捆去半日,一身脏死了。” “我不嫌弃。” “不,我心里膈应。” 她扭过头,害羞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嗤笑一声,“嗯,夫人想如何就如何,我候着就行。” 这忽然怪里怪气的,是吃错药了,怎么那么贫嘴。 纪若萱翻了一个白眼,抡起拳头就捶在他胸膛处。 “嘶……这小拳拳,还是有点分量呢!” 她昂着头凝望着他,娇滴滴的说:“别贫了,我一身灰,你~给我那衣服去,我真得洗洗。” “遵命。” 第100章 缠绵悱恻 只是从衣柜里取一件衣服,他都下意识把房门反锁了起来,生怕再有人从自己眼皮底下把人劫了去。 递过衣服后他就一直守在浴室门外,寸步不离。 他倚着墙,闭目养神;四下无人时他的疲倦,憔悴尽显无余。 骤然,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中伴着纪若萱的一声惨叫。 他猛的睁开眼睛,直接冲了进去,“怎么了?” 纪若萱裸露着身子正面对着那破碎的玻璃,身上那些伤疤在破碎的玻璃上折射得更加密集骇人。 花洒噼里啪啦的流淌着颗粒分明的水滴,她神情黯然得屹立在下。 沈墨白冲进去拿起浴巾将她包裹了起来,水流顺着发丝滴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颊上,湿透的衬衫贴着肌肤上,显现出肌肉的线条。 “萱儿~都会好得。” 他从背后环抱着她,她回过神却猛的推开了他,“你不要,我不要你看到这样破碎不堪我的。” 沈墨白顾不得背撞击在墙上的痛,撑起身子又揽她入怀,“我不介意,在我心里你怎么样都是最美的,无人可以取代。” 他转过她的身体,捏着她有些寒意的下颚,那吻疯狂的落的下去。 在水花四溅之中那吻就让人更加呼吸不畅,俩人呼吸都有些急促;纪若萱一直在退让,想要抽离,逃走。 沈墨白那有力的臂弯越来越用力,搂着她,仿佛要把她融进自己身体里。 他就是要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表达他的爱,表达他的炙热。 沈墨白轻轻咬着她的唇,霸道的语气呢喃道:“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他一只手握住纪若萱推搡自己的手,把她的手移到他的腰间。 沈墨白搂起来她的腿,抱起她转了一圈,出了浴室。他紧紧的将她按在墙上,一只手搂着她一边的腿让她又支点,硬生生让纪若萱双腿盘在他的腰间。 她背倚在冰冷的墙上,被高高举起的她俯视而下;湿漉漉的秀发下有一双深情疏离的眼睛正看着自己;那摄人心魂的眼尾极具魅惑感。 她支支吾吾道:“你~怎么样都可以……能不能不要看……” 沈墨白急促喘息着问:“不要看什么?” 他知道却明知故问,就是想让她说出来。 她垂下眼眸,低声道:“身体,疤~疤痕……。” 纪若萱话音未落,又被沈墨白狠狠的把嘴巴堵上了。 此时他满脑子不禁只是那些男欢女爱,更多的还在想着该如何让安抚,让她忘记,让她释怀,纪若萱越在意什么,那越说明自己越要直面,他不仅要看,还要吻。 他紧握着她的一只手腕,投入的情绪想撩拨她的情愫。 正当纪若萱迎上来时,他霸气的一把扯开了裹在她身上那湿漉漉的浴巾。 “啊……” 纪若萱惊的叫了一声,双手怀抱着胸前,想要极力遮挡。 “我今天就要看个透,我和你都一样。” 说着,他一个公主抱,抱着她一起跌近了松软的床上。 居高临下的凝望了她一眼,收回胳膊,霸气的解开了自己湿透的衬衫,“我这个才是永久都不能淡去的伤疤。”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那是手术留下的疤痕;在平滑白嫩的肌肤上格外显眼,在先天分明的身体上却有些突兀。 纪若萱指尖触碰的时候,微微有些颤抖。 他苦涩的笑着问,“在意吗?” 纪若萱摇了摇头,“不,除了心疼还是心疼,现在心脏还会痛吗?” 沈墨白赤裸着上身,俯下身贴着她的额头,十分亲昵,“会,会因为你痛,那种痛远远胜过从前被病痛折磨的感觉,看到你受伤它会痛,你不开心,难过时也会痛;你刚刚那么失魂落魄它也会痛。萱儿,你的伤疤都会好的,我已经联系好了最好的医生为你治疗,不要难过了好吗?” 他的语气略带着一丝卑微的哀求。 “嗯,我不信任何人,却唯独信任你。” 她搂住她的脖子,将他揽入自己的怀中。 不同的温度相融在一起,紧密想贴。 突然纪若萱发出一声嘤咛般的缠绵声,侧过脸颊看向自己被他压着的大腿说:“膈着我了,疼。” “哦…马上解。” 他双膝微微半跪了一点儿起来,一只手利索的就解开了腰带。 整个人彻底清爽了,没有束缚的紧密相贴。 他伸手揽在腰间,让她贴的跟进、跟紧。他俯下身用唇一一吻过那些疤痕,吻得她纪若萱发出嘤咛般的喘息声。 纪若萱捧起他的脸,轻轻的捧着拉入了自己的视线。她迷离的与他对视着,银铃般的声音说道:“墨白,我想……你抱抱我。” 他知道她欲言又止没有说出口的是什么,她有多想也正是自己有多想。 太多的磨难成了情感的催化剂,让她们更加紧密相连。 炙热魅惑的气氛中…… 他实在按耐不住,只想让彼此的关系都跟进一步,那么一刻只想生生世世不分开。 就这样一直一直贴着,触碰着,霸占着,拥有着。 这一刻他们只属于彼此。 刚一靠近,他就被吸引了,仿佛瞬间整个自己都被吞噬了一样。 他湿漉漉的发丝还凝聚着水珠,发丝微微晃动时那水滴便滴落在了下来。 拿水珠在她的胸间的勾缝之中流淌着。 纪若萱开始变得主动,踊跃的用力一番转,交置着。 时而上,时而下,反反复复。 第101章 病娇霸占太撩人 在娇嗔的呼吸中,紧密相融,碰撞出炽热的火花。 紧密的贴贴,让血液不停的翻涌,顿时纪若萱感觉浑身像烧开了一样滚烫。 她的腿也酥酥麻麻的感觉,每一寸毛孔都像触电了一般。 翻来覆去中拉扯,纠缠着。 忽然,一切戛然而止。 沈墨白顿时感觉使完了浑身之力,长吸了一口气爬了下来。 他俯贴在她怀抱中,奄奄说道:“夫人对在下的服务可还满意。” 一切动作都已经停止,他还在撩拨着她。 纪若萱用额头用力的顶撞了一下他的头说,“没有爱的小雨伞,我怕出事儿。” 他抿嘴浅笑道:“要不,我拿爱的小雨伞,重新开始。” “你……找打啊!” 他没有退出,低下头又浅浅的吻了一下她,又微微往里凑了凑说:“夫人要打我,难道是对我刚刚的表现不满意?我喜欢零距离,难道夫人不喜欢吗?” 她脸颊上的刚刚情绪激动时泛起的红韵还未褪去,一股暖流又涌上脸颊。下意识她伸手摸了摸滚烫的脸蛋,扭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怕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为什么总是不看我的眼睛。” 他轻轻捏着她的下颚,把头转了过来。 纪若萱嘟囔着嘴说:“你的眸子太深情,我怕我要沦陷其中。” “不想沦陷,难道还想逃。” 他侧躺了过来,紧紧搂着她的肩膀追问道。 “不逃,只是觉得自己不值得你那么深情相待。” 她贴在沈墨白的胸前,手指一直轻轻抚摸着手术留下的伤疤。 “你值得,为你我心甘情愿做任何事情。” 天花板的灯光那么柔和,渲染着暧昧的气氛。他凝望着自己亲手为她设计的点点滴滴,终觉得是等到了这么一刻的到来。 “墨白,我想去秦然家看看。” 虽然有了依靠,但是她依旧知道一切危险并未真正的过去,她必须振作起来。 沈墨白搂着她睡眼朦胧,声音软绵绵的说:“累了,明日我陪你一起去。” “嗯,从天明到天黑,这是折腾了多久啊!可感觉没有多久啊!”纪若萱有些诧异的说。 沈墨白的身体,折腾这么就肯定也是很吃不消了。 怎料他忽然睁开眼,垂涎欲滴的说:“夫人这是意犹未尽啊?” “睡你的吧!我也困了。”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刚一过了一会儿时间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察觉她没有动静儿,沈墨白才再次睁开了眼睛,用手紧紧的揪住自己的胸口。那种疼堪比过去自己心脏病复发的感觉,他不敢吱声,不想让她知道。 疼的他虚汗直冒,一分一秒都是煎熬,那种压迫又窒息的感觉让他昏昏欲绝,眼前的事物都变得模糊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痛才渐渐退散。 可此时的他已经被折腾的更加没了精气神,乏力的睡了过去,沉沉的入睡着,呼吸声都像被按下的静音键。 第二日 纪若萱早早的便熟悉了过来,看他睡得正香便没有吵醒他,只是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 她屁股还没挪开,沈墨白的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低沉又慵懒的声音,“你要干嘛去?” 她浅笑回眸,“我就去洗刷,感觉清爽一点。” 他这会儿反倒挂在她脖子上,“我也要去。” 纪若萱翻了一个白眼,嫌弃道:“真是个粘人精。” 可她又很吃这一套,无奈的伸手拉了他一把。殊不知沈墨白真的是生病了没有力气,那种病态感尤其明显。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哪儿不舒服?”纪若萱忽然急了,一慌张,又扑倒了沈墨白。 他揽住她,柔声道:“夫人这是又蠢蠢欲动了?” 纪若萱略微有些生气,瞳孔放大的看着他,“我认真的,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沈墨白惨白的脸露出邪魅的笑容,垫起她下颚说;“我也认真的,用力过猛后遗症。” “去你的。” 纪若萱甩开了他的手,转身径直走开了。 他瘫软着又躺了回去,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花板,急促的呼吸着,努力的想压制着那种心脏撕裂般的痛感。 沈墨白呆愣了很久很久仿佛才缓过神来,他坐在床沿边有静静的停了很久才起身披上睡袍。 他刚走到浴室门口,纪若萱就一瘸一拐的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脚丫还流着鲜血。 沈墨白一眼望去,地上的碎玻璃还侵染着鲜红的血,“这是~快,快坐下。” 他很懊恼,自己的疏忽又让她的身体多添了一道伤痕。 “没事儿,只是不小心划了一道小口子。” “有事,流血了。” 沈墨白转身刚想要出门叫人,马上就被纪若萱阻止了。 第102章 病娇霸占太撩人(二) 她猛的起身时,大腿有一种撕裂的感。 “啊~” 她条件反射的用手撑着腿,轻轻捏了捏痛处。 沈墨白紧张的搂过她,“怎么了?腿上是不是又痛了。” 她浅眉低笑,呢喃道:“还不是第一怪你。” “怪我?”沈墨白蹙眉苦思,慢慢拍的他这才反应过来,窃笑道:“没办法,积攒了四年。” 纪若萱歪着头,追问道:“什么四年啊!前几次你也没这么~那个啊!” “那个是哪个?”他故意戏谑的问道。 纪若萱娇嗔的转过身,喃喃道:“就是那个,折腾太久了嘛!” 他从背后紧紧搂着她,贴的紧紧的,在她耳畔柔声道:“我还意犹未尽,还可以更久。” “你现在,怎么这么坏。” 她娇羞的瞥过头。 沈墨白呼吸的暖流在耳畔穿流而过,他坚定又霸道的语气再次响起,“我爱你、想你、念你、想要你、想要拥有你、征服你、霸占你、我想要你的一切、想要生生世世都不要再分开,缠绵恩爱一辈子。” “我看你就是为你的坏找借口。” 沈墨白邪魅一笑,“我坏吗?要不要试试到底什么才叫坏。” 他更用力的搂着她,紧密的贴在一起。 纪若萱仿佛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有些激动,空气中都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她现在可受不住再被折腾了,连忙转身捏着他脸蛋,“停止你的想法,正事儿要紧。” 刚刚挣脱束缚,两人的手机不约而同的响了起来。 一个欢喜一个愁,沈墨白生无可恋的松开拥抱着她的手,各自拿起了手机。 电话那端是秦然的私人律师找到纪若萱,表示秦总所有财产继承人均是她,就连意外险的受益人都是自己。 仿佛她对自己的安危早就有所预判。 “墨白,刚刚是工作电话吗?” 纪若萱想要他陪着自己一起去秦家,却又不好直说。 他摇了摇头,云淡风轻说:“没事儿,只是有一个我让多关照的病人去世了。” 她眉头一皱,自己竟然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很难判断此人到底与他有何关系。“是你朋友吗?” “不是,是垃圾堆里捡的。” “啊?垃圾堆?你救的人哦?” 她追上他的步伐,径直走进浴室追问。 “……” 沈墨白宠溺一笑,解开睡袍,展开双臂问道:“夫人难道是想一同沐浴?” “不想。” 好担心他又生出邪恶的想法,她呆呆的大步退出浴室大门。 刚转身,又倒回来替他关上了门。 不一会儿,沈墨白就从里快速的洗漱了出来,还穿戴好了一切,“走吧!” “去哪儿?” 纪若萱昂着头凝望着他。 他又温柔,又霸道凑了上来说:“你不是要去秦家吗?难道不是想要我陪你一起吗?” “你怎么知道的。” 他摸着她头顶,轻揉了两下,“傻宝贝,当然是听到的啦!” 纪若萱一讶,他刚刚不是也在接电话吗?怎么可以一心二用,还能听到她电话里的声音。 她早已经低估了沈墨白从始至终是有多用心的在爱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格外在意。过去四年虽恨过,却也是他深爱过的四年,爱比恨多,念比盼多,寻比念多。 为了强大,为了更有能力保护她,为了查清纪家遭遇,对付蒋、郑两家生生将自己的好兄弟派到国外吹了四年的海风。 前往秦家的路上,纪若萱突然问道,“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可以那么快就能扳倒郑家。” 沈墨白心燥不安的转动着手机,心脏有些难受却又不想被看出来,深吸一口气才扭头凝视着她,“快吗?我准备了四年了。” 纪若萱很是吃惊,“四年,为什么是四年。” 他眼睛猩红,强压着怒火,一字一顿道:“纪~若~萱~你是真当我蠢啊!” 说着他便压境而来,单手撑在她的靠背上,嘬腮死亡凝视着她。 如他所料,纪若萱傻愣愣的又继续追问道:“什么意思啊?你分明刚遇到我时,那种态度,的确很讨厌我。” “我~生气~” “生气?生什么气。” 沈墨白一口气呛在了心间,差点儿没背过气去,“气你,不相信我!哎……” 她低垂眼眸,黯然伤神,眉头微缩在一团,“可是你当时明明看上去很难过。” 他轻抚她的头,略带着一丝安慰,柔声道:“当时我真的被你那句从未爱过伤惨了,回去还高烧了好几日,病好之后就想通了,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我们从小就认识,那么小的你有必要花时间花心思来骗我的感情吗?你啊……” 他长叹一声,是又无奈又不得不宠溺,“花点儿时间能想明白,就是真的很生气,你不信任我,被你抛弃我还不能发几天脾气啊!你什么都不说,中间有些问题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也很生气,查了很多年。” 她吸吸鼻子,错愕地仰头看着他,不满的嘟囔道:“还就几天气,明明就好久,折腾我好久好久。” “可我也心疼啊!为了请你吃早饭,我请了全公司所有人,看到你被欺负我……但是就是气不过你说的诛心的话。” “哼,沈总,原来你好腹黑。” 嗯,他不解的瞪着她,越靠越近;恨不得亲上去,堵住她的嘴。 “少爷到了。” 司机被喂了一把狗粮,两人眉来眼去,又一直没看车窗外。 亲眼目送他们下了车,司机才舒展了一口气,自己真的快被腻歪死了,“可算是下车了。” 她挽着沈墨白的胳膊,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 孙律师早已在秦家恭候多时了,一见到两人的身影就迫不及待的迎了出去。 纪若萱身后不仅有几位顾家的保镖伴随左右,还有沈家的保镖。这气势堪比王的出行,孙律师第一次见沈墨白,那种盛气凌人的感觉比秦然还有凌厉几分,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你好孙律师。” “你好,纪总,沈总。” 纪若萱嫣然一笑,拧过头来回打量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是沈总,就不能是顾总,陈总,莫总?” 孙律师笃定道:“不会。” 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言语间却能让人感受他做事果敢有手腕。 沈墨白脸色沉如墨,一字一句绝冷道:“不亏是秦总的私人律师。” 他很是不喜被人探查底细,不管对方是否看透了他,但是他至少提前针对性去探查了解过。 孙律师很快察觉到了沈墨白的不悦,解释道:“早就听秦总提前,纪总快要与沈氏集团沈总结婚,两人情深似海,她曾感叹你们可终于要好事将近,方才看两人言行举止所以便猜到了。真是郎才女貌,天偶佳成啊!” 郎才女貌,天偶佳成,明知是溜须拍马,眼下恋爱脑的沈墨白也很是暗爽。 第103章 生气了,哄我 沈墨白语调平和,冷静地问,“说正事儿吧!” 孙律师把一份一份的财产继承的文件一一展开来,指向签字处,“纪总是jc唯一的股东了,这是秦总生前就特意叮嘱过,若她有什么不测,她所有财产都将由你继承。” 纪若萱后退一步,不敢置信的喃喃道:“生前?特意,这意思是说阿姐知道自己会有危险。” “我不知道,只是知道秦总一直在查陆家,后来还找人在调查其他事情。只不过我这儿有一把保险柜的钥匙,她说放着很重要的东西,另外一把钥匙在你那。” 孙律师从牛皮袋中拿出一把钥匙,纪若萱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我没有,我只有一把公司保险柜的钥匙,阿姐办公室那个保险柜只有一把钥匙啊!” 孙律师连连摇头,“不不不,是家里书房保险柜的钥匙,我想里面应该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他们俩只顾着交谈去了,手碰着手却久久没有挪开。坐在沙发上的沈墨白脸色铁青,极其难看。 他很是不屑的冷哼一声,气恼地睨视她“笨,打开公司保险柜不就知道了吗?” “对哦,我好像见到过里面有一个盒子。”纪若萱一屁股坐到了他身旁,贴着他的肩膀,身体的重量全部压了过去。 他一下就不禁窃笑了,“聪明人办事,自有聪明人该有的严谨和谨慎,你……不懂的,嘴巴乖一点儿,请教你老公我,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瞧把你能的,意思是你是聪明人,我们笨咯。” “我可没说。” 纪若萱突然沉默了,冷静的思考了起来。 秦然如此小心翼翼处理这些事情,那么有能力的人到底查到什么了?仿佛感觉随时自己都置身在危险之中一般。 她不由得细思极恐,寒毛竖起,“陆家,陆二叔当年分明把陆家败光了,欠下巨额赌债,陆家到底是怎么翻身的?” 陆家? 秦然肯定会查陆家,会害她的不仅是那个女人还有后来崛起的陆家。作为合法继承人,她活着就有权分走陆家一部分家产,如今的陆家哪里容得下她的存在。 她目光平移到沈墨白身上,等着他开口给自己解释。 沈墨白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据了解是投资了澳门一个电子制品的出口加工业,他是抓住了市场经济的趋势才翻身了身。” 纪若萱脸色瞬间变黑,目光变得轻蔑,她起身语气满是不屑:“看来踩纪家一脚的还有陆家,他都已经还不起赌债了,哪儿来的钱投资啊?” 沈墨白一震,恍然大悟道:“我竟然忽略了陆家,还让他们崛起的那么迅速。” 纪若萱握拳,气焰飙升,强压着怒气,“当年爷爷早就在同澳门那边洽谈电子制品的出口加工,就是想投资建厂,打入澳门的市场。” 突然一旁的孙律师应声道:“纪总,你先签字吧!然后我将秦总寄存在我这儿所有东西一一转交给你,你们再细细盘算。” 孙律师很清楚知道自己的界限,不该知道的便不去好奇;只做分内之事。 凡事追根究底的人,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 沈墨白双手环抱胸前,趾高气昂的轻讽道:“孙律师真是活的明白。” “不敢,在下只是明白自己的本分。至于活着还是糊涂点儿好,糊涂点儿才能活的自在。” 他一边说,一边快速的收拾桌上的文件。 “等等。”沈墨白突然起身按住那些文件,“我还是替我夫人先看看这些文件吧!” “请便。” 纪若萱看着这孙律师,越看越奇怪。 他是面瘫吗?从刚从到现在竟然看不出任何一丝情绪的变幻,没有任何表情,更加让人难以琢磨心里的想法。 沈墨白呢喃道:“嗯~这样看来,我夫人还真是一个强大的小富婆啊!” 他把文件全部归还给了孙律师,这一目十行的速度让纪若萱很是惊讶。 孙律师依旧面无表情地接过那一叠厚厚的文件,淡淡道:“若没有什么别的事儿,在下就先告辞,下午我会让人把秦总寄存在我这儿保管的所有东西原封不动的送过来。” “送沈家吧!” “……” 孙律师只是浅浅的点了点头,便转身阔步的离开了。 “这个孙律师真有意思。” 沈墨白舔唇虐笑道:“小白脸一个,怎么看上他了。” 醋味儿弥漫在整个客厅,那不悦起飞的五官都拧巴了。 “呵呵,说别人小白脸,好像自己不是个小白脸一样。” 沈墨白一把搂住她的腰,揽入怀中,咬牙道:“没尝过我的阳刚之气是吧?” “哎呀,收敛点儿,这是秦家。” 沈墨白鼓着腮,低声浅语道:“不管,生气了。” “哦,那怎么办呢?” “哄我。” 纪若萱手指在他胸口扣着他的纽扣,“你也太小气了吧!我就多看了两眼,就生气啊!” “当着你老公的面多看一眼都不行,只能看我。” “好霸道哦!” “对,生气了,快哄我。” 他可爱的噘嘴,揽腰晃动着她。 纪若萱难为情的眯着眸,“怎么哄啊!没哄过。” “看你舍不舍得表现咯!”沈墨白柔声道。 缓缓的低下头,把侧脸贴了过去。 纪若萱会心一笑,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一下。 “不行,不够用力。” 纪若萱看了看四周,娇羞的又狠狠吻了一下。 “啵……” “这下不生气了吧!” “暂且原谅你,下不为例。” 纪若萱拉起他的手,撒娇的说:“好,我想先再这里整理一下阿姐的遗物,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头,极致宠溺,“好,我陪你…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一直陪着你。” 第104章 秦然是男?是女? 她心里的包袱逐渐放下,这一生还能拥有的已经太少太少,眼下她也只想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她连拖带拽的,硬拉着沈墨白进了秦然的卧室。 他不情愿,阴沉着脸站在门口,望而却步。 “进来啊!”她朝着他招了招手。 沈墨白抗拒的摇着头。”萱宝宝,这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进来吧!” 她硬拖拽着他走了进来。 沈墨白支支吾吾,难为情的说:“这毕竟是女孩子的房间,我一男人,还是~~”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沈墨白,还这么守旧、古板啊! 他尴尬的挠了一下后脑勺,“我这,这,这是分寸,是尊重。” “得了吧!我阿姐不会介意,而且阿姐跟别人不一样,这么你放心把我一个人留这儿啊!” 她娇滴滴的呢喃道,紧握着他的手一直不松开。 沈墨白深吸一口气,踌躇道:“你只有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才放心。” “那你就在跟在我身后,我其实就想看看,找些东西。” 她一直深觉秦然肯定在查陆家,必定也会留下一些证据。如今自己伤势恢复,既能帮忙整理遗物,又可以对从中间对那空白的几年有所了解。 她想知道,秦然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 纪若萱一脚迈入她的敞亮的衣帽间,一排排衣橱里一件女装都没有,就连运动衫都是男装的。清一色的西装,整齐划一挂在衣架上。 纪若萱用手拨了几下那些西装,又半蹲着身子去拉抽屉。“咦,奇怪。” “奇怪什么?” 他闻声一个箭步也跟了上去,佝偻着腰问道。 纪若萱一怔,怯怯的说道:“哦,没,没什么。” 是没什么,但就是感觉少了什么,可自己一时间就是说不出来。 她带着一丝朦胧的迷惑感又打开另外一扇衣橱的门,一眼望去是数不尽的中性风格的风衣。 纪若萱依旧是习惯性的拨了两下,有些衣角她还细心的整理了一下,默默站在身后的沈墨白忍不住窃笑了一声。 “怎么,笑什么?” 沈墨白打趣的说:“没,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夫人很贤惠 。” “哼…”她冷哼一声,刚缩回收就用什么东西掉落了下来。 什么东西,她低垂眼眸,弯腰拾起那几已经发黄的张纸。 沈墨白也大步流星的走了上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这是什么东西?” 他们两人小心翼翼的展开,“这,这是姨夫的死因调查,过去那么多年了,是怎么查到的呢!” 他翻转了一下纸张,从容的说:“这应该是当年就查到了吧!” “当年她还那么小,能有这心思。” “不是谁都像你那么傻,生活环境造就心里成熟度。” 她疑惑的翻着,想从字里行间找出些答案,“那么小的她,哪有这种力量啊?” “她没有,可是你姨夫有啊!肯定有最信任,最忠心的人为他效力的。” 报告中提到竟然姨夫是氰化钠中毒,她瞬间对陆家当年犯下的种种事情更加好奇,欲想追根究底查个明白。 想必这也是秦然的心愿。 她嘟着腮,一抬头的那一瞬间,她一下太高分贝喊道:“墨白,快帮我把那个绿盒子拿下来。” “看来我的用处可真是大。” 他微垫了一下脚,就顺利的拿到了衣橱最顶端的那个精致的绿色盒子。 “宝贝,这上面有锁啊!” “给我看看。” 她迫不及待的昂起头,都快贴到他胸肌上了。 沈墨白一低头就嗅到了她秀发上那一股股淡淡的幽香,撩人心魂,不经意间又被她撩到了。 “你这个迷人的小妖精。” 刚到她能勾到的高度,纪若萱就夺了过来,“嗯?嘀咕什么呢!” 她抱着盒子往外走,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锁眼,越看越熟悉;那种微妙不可描述的感觉,只能意会不能言说。 纪若萱紧锁眉头,眼尾下垂。一股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冒出,“这锁不会是用项链开的吧!” 他鼻息用力一吸,不禁嗤笑一声,“呵呵~眼花了?这锁眼儿怎么看都是一把常规的钥匙啊!” 怎料纪若萱从自己脖子上明晃晃拉出项链,正是一把钥匙。 沈墨白一讶,“你脖子上什么时候带的这个项链,为什么我都没发现啊!” “住院时阿姐送给我的,昨夜洗漱时我取下来,今儿个才重新戴上的。” 她大胆的用那把钻石钥匙去捅锁眼儿,高度的契合度,她就轻轻的抖了抖,锁当真开了。 沈墨白目光顿时变得疏离,他伸手帮忙打开了盖子,低声呢喃道:“秦然办事如此缜密又谨慎,嘶~看来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随时都在提防着谁。” “除了陆家,她哪儿有什么敌人。” 她漫不经心地一一翻了一下,欲想拿起里面的笔记本时,看到了秦然留给她的信。 难道说,秦然果真意料的自己有危险。 字里行间里透露出的真相,触目惊心,纪若萱瞳孔聚缩,一字一句仔细看着。 漂亮工整的写着亲切的称呼—萱妹:‘若你能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遇到不测,请不必为我伤心;你要好好的,就算为我、为爱你的所有人好好活下。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的疑惑,请原谅阿姐之前没有办法坦诚的把一切告知你。很怕你无辜被牵连进来,可事到如今,探查越深越发现你我早就深陷其中,可知道越多越危险,亲眼见到你经历那些伤寒,我很后怕,只能继续向你隐瞒……如果你离去,我怕你没有防备,故留书提醒一二,提防陆家与沈氏集团的莫家,我妹不必疑惑,阿姐一一将我所知陈列在一个文件袋,锁在了公司保险柜中。’ ……洋洋洒洒五六篇的书信,沈墨白搂着她的肩与她一同看着,越看两人神色越是紧张,沉重。 “阿姐牺牲太大了,为了这一切。” 沈墨白摸着她的头顶,安抚着她的情绪,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与jc合作那么长一段时间都未曾发现秦然就是当年的陆婉莹,原来她为了变强大,为了可以完成继承她奶奶的财产,为了有能力保护纪若萱,竟然在奶奶的家也一直是已孙子的身份活着,在继承秦家财产和公司之前就变了性。 第105章 更重要的事儿——婚事儿 沈墨白肃穆的低下头说道:“萱儿,恐怕你不可继续在叫秦然阿姐,此事非同小可,若让外人知晓多遭非议,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放心,不用你说我也心里有数。” 她悲恸不已,握着信的那只手在不停的哆嗦,缓缓放下信纸在沈墨白的陪伴下将盒子里所有的东西悉数认真、仔细的看了一遍。 俩人这一待,不知不觉就待到了天黑,随着时间流逝气氛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在折回医院的路上,纪若萱豁然道:“不行,我现在就要去一趟jc。” “可是……嗯~~也好,反正已经这个点儿,也不急这一时了。” 他有些犹豫,心里一直惦记着墨墨,但女儿和爱人之间,还是果断选择了爱人。 纪若萱内心也很忐忑,太多谜题让她产生了很多不确定。 自己的人生颠覆变幻太大,很多是事情几乎已经超出自己的认知了。 在这繁华的都市,车内却异常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司机很是诧异,还误以为两人这是闹了什么别扭,不时还透过后视镜偷瞄了一下俩人。 沈墨白虽然一直搂着她的肩膀,可目光却黯然的看着车窗外的大千世界沉默着。纪若萱也拧过头看着车窗外,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司机变得格外小心,谨慎的驾驶着车辆,害怕触怒了沈墨白。 “莫家,跟莫家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低声的呢喃打破了车内沉闷的气氛。 沈墨白也很疑惑,眉头微微下沉,“这莫家既不能说是完全好,也不能说是坏,既然秦然怀疑他们,看来的确要多个心眼儿了。” “可是莫伯伯看上去一身正气,我真的很难想象。” “傻瓜,知人知面不知心。” 沈墨白的寸步不离给足了她安全感,一切都很顺利,她拿到了秦然留下的东西;两人手牵手刚踏出大门,沈北就急切的来电让纪若萱去速速到沈家一趟。 一路上她的揪着心,沈北说的不清不楚,导致自己很是担心墨墨。 这种提心吊胆的煎熬这些年真的一直伴随着自己,这些年活下去的动力悉数都在墨墨身上。 沈北与曾探阳在客厅会面,两人正聊天热火朝天,丝毫没有留意外面动静。 “小北。” 沈墨白轻声一唤,打断了两人。 “哥,嫂子你们可算来了,曾叔叔这边把照片修复好了,这张泛黄的照片有些模糊,但是通过电脑已经完成修复了。” 沈北将粘黏好的照片递给了他,又继续道:“这照片背后有字,至于照片上的人,我想还得请嫂子来辨认一下。” 纪若萱第一次见曾探阳,看到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余光扫了一下右边的沈墨白,怯生生的朝他跟前挪步。 沈墨白拿着照片,眼睛瞪得硕大,“萱儿,这应该是你们的全家福吧!” 泛黄褪色的照片原本就已经模糊,如今又是一张张碎片重新黏合的,更加模糊。 沈北立刻递上手机,“哥,这是复原的照片,的确是嫂子和她父母。” 简短的跟沈墨白解释了一下,又扭过头看向纪若萱,淡淡道:“嫂子,你看看后面的字,是谁的字迹。” 她伸手去接照片的一瞬间,仿佛就要触碰到真相一般,一切就要浮出水面了似的,内心无比激动又忐忑。 这一日之内,有着太多不可思议了。 看着那些字,她激动的难以自制,嘴唇微颤着,“这,这,这,这~真的,真的很像我父亲写的字。” 曾探阳颔首道:“没错,我比对过之前你父亲的笔记。为了严谨些,所以才想请你在确认一下,否则照片后面的留信很难判断真假,甚至都有可能只是一个圈套。” 沈墨白嘴角微微上扬,轻描淡写的说:“如果是被胁迫写下的呢?哼~我想可能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我不管其他,这至少证明我父亲他还活着。” 区区三言两语就向外传递了他的处境,没有留下太多,恐怕也是避免引起注意或者被别人找到吧! 纪若萱想到伤害自己的是一位妇人,那妇人又禁锢了自己的父亲,恐怕是情伤复仇。 沈墨白平静如水,肃穆追问道:“另外一张照片中站在纪叔叔身后的女人,你们查了吗?” “查了,那妇人是为美国籍华裔,叫许茹芳。的确是一位议员的妻子,更多的信息皆是不详细。”曾探阳掠过沈墨白的,视线直接看向了沈北,顿了顿又道:“时间仓促,如在给我些时日,我就算挖地三尺也定要查个明白。” 他还真就不信了,这世界上有一丝破绽都没有的人。 沈墨白鼻息轻哼,“加派人手给我追查,我就是要追的她喘不过气来。” “对~我们若不追着她查,她便要反过来追着我们迫害了。” 沈北很认同他的话,痞笑着一边说,一边撸衣袖。 沈墨白连忙按住他撸衣袖的手,“你别急,这事儿就让曾叔叔去办,人手也都让曾叔叔调遣。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办?” “还有更重要的?”沈北微眯着双瞳,感觉事情不简单。 在沈墨白心里还能有什么比纪若萱的事儿更重要?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也太不可思议了。 沈墨白淡淡一笑,深情的看着纪若萱说:“嗯,更重要的事情,筹办婚礼。” 哐当一声,沈北耳畔好似响起了心碎的声音,他怔愣了良久,缓过神才断断续续说道:“婚~婚礼,哥是想与嫂子尽快完成婚礼,呵呵~呵呵~的确~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 此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笑的那么别扭,“呵呵~放心,这事儿交给我~包你们满意,哎~这桩婚事也拖了好多年,是该提上日程了。” “嗯,的确,我不想在拖下去,想名正言顺的守护在萱儿身边。” 他轻轻牵起纪若萱的手,亲吻了一下。 有一种特意在沈北面前炫耀的感觉,在他面前沈墨白也从来不掩藏自己对纪若萱的感情。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沈北有些爱慕,经常看她的目光都那么与众不同,同为男人,即使他已经刻意压制,隐藏;还是逃不过他的慧眼。 “哥,恭喜啊~那婚礼日子是定在哪日?”沈北苦笑着问。 沈墨白邪魅一笑,“我不想拖太久,一周后吧!” “什么?一周后?”沈北错愕不已。 “一周。”纪若萱惊的合不上嘴,傻愣愣的看着他。 沈墨白不以为然,昂着头,冷冷道:“嗯,一周有什么问题吗?” “哥、这,这也太急了吧!” “我相信你的能力,毕竟迟则生变。” 沈北面色沉重,蹙眉道:“迟则生变?现在还有谁敢作妖?” “没办法,情敌太多。” 沈墨白把酸不溜秋的话竟然说的云淡风轻。 第106章 他的纯欲娇妻又作妖了 纪若萱这个即将要当新娘的人,却呆呆的站在原地挠头,感觉此事就像与她无关一样,完全是一个置身事外的闲散人。 她僵在原地,什么意见都没发表,反倒有点儿像看热闹的。 沈北垂头丧气,顿时浑身乏力,“哥,一周啊!你是要我命啊!沈氏集团的少爷结婚,这不是小事,还有那么多叔公、叔伯呢!” “你,有能力。” 沈墨白掷地有声的拍着他两边肩膀,抿嘴颔首道。 “哥,我要搞砸了,你可别怪我。” “砸不了,信你。” 沈北无奈,心累啊~可又能如何呢?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打碎牙齿也只能咽下去,他咬了咬嘴唇点头回应。 沈墨白和颜悦色的单挑了一下眉,轻轻拉起纪若萱的手又道:“婚礼策划我准备好了,策划公司也选定了,你与他们负责人对接即可,按我的计划一件件去办就好。” “呵呵呵~~呵呵呵,哥,你可真是厉害。” 这角色转变太快,忽然一下就变成了跑腿了。 “萱儿,走,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沈墨白知道她心中负担太重,当下只想博得美人一笑。至于家族之中那些叔公、叔伯的声音,便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顾不得那么远的事。 他牵着她的手径直的走上了电梯,沈北头脑刚清醒过来,两人已不见踪影,“喂~喂~哥,正事儿还没说呢!” 曾探阳抬起手指,触碰了一下自己的鼻头,“咳咳~小北少爷,大少爷他当下想必也没心思说那些事儿。” 沈北闭目,不忍直视,“哎~果然啊!什么事儿都没有讨嫂子的欢心重要,哎……我可当真比不上他。” “大少爷重情重义,这反倒是他最珍贵的地方,小北少爷你说呢?” “也是,那接下来就按叔叔你计划进行吧!” 大家都是忠心为沈家,沈北倒觉得有时候换一种方式更加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呢! 纪若萱一路被他领到了第四层楼,看着走廊两边的壁灯,虽只是简单的纯白色,每一处都透着工匠的用心,精巧又华丽。 沈家向来都是有很严的规矩,身份地位不同所住楼层也不同。这老宅更加分明,就连白文婷都没有一席之地;以前听闻她回老宅都只能居住在另外一栋楼。 最高这一层,一直都是沈老太爷居住。应老太爷要求,小时候沈墨白的书房也在这一层,虽然经常看到她出入,纪若萱却从未踏足过此地。 “墨白,这好像不符合你们家规矩吧!” 纪若萱很是清楚,就连沈墨白这个嫡亲的孙子都只不过是住在二楼东边的卧室里,她现在还只是一个外人,贸然踏足,内心很是胆怯。 沈墨白会心一笑,“规矩,什么规矩?你可是为了嫡亲的孙媳妇儿,爷爷不会怪罪的。” “可是,可是……” 纪若萱心有余悸的紧跟随在他身后,很是担心此事若传到沈家那些叔伯耳朵里又会掀起风波,给他惹麻烦。 当年自己惹了麻烦,风言风语传开了,众人叔伯不顾沈父颜面强势的也要罚他,强硬的让他回了老家跪了两天的祠堂。 沈墨白忽然停下了脚步,宠溺的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浅笑道:“傻瓜,如今这个家我说了算。” “你说了算?怎么可能。” “我是家里唯一的独苗,不是我说了算还能是谁说了算。那些叔伯们虽然守旧,但正是因为守旧,反倒成就了我,不争不抢也都是我做主。” “……” 她两眼空洞无神,实在惹人心疼。 “你是否已经忘了,我那些叔公、叔伯家后辈无男丁,他们对我有时候自是严厉了些,但是如今我当家,还是有些说话的地位。” “好吧!” 只能半信半疑的继续跟他走着。 顿时,犹觉这走廊无比悠长深邃,这沈家纵横的长廊两人竟然足足走了快十分钟。 走到最西面的一间房门时,沈墨白停下了脚步,他温柔的凝视着她,“萱儿,闭上眼。” “神神秘秘的,到底什么东西啊?”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苦苦藏了五年了,终于~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让这心意见光。 沈墨白捂住她的眼睛,搂着她的肩膀缓步踏进了房门。 她身体的重量全部依在沈墨白身上,对小惊喜还是有按耐不住的喜悦。 “还没好啊?” 纪若萱不由得怀疑这沈家西面的房间比东面的还要大。 “好了,好了。” 沈墨白慢慢松开手,她刚睁开眼睛时,眼前一片朦胧,就像一层薄纱笼罩在眼前。 转瞬间,纪若萱视线逐渐清晰,圣洁又闪耀的一件婚纱浮现眼前,让她眼前一亮。 她惊讶的合不上嘴,“这是你准备的啊!太漂亮~真的,这不仅漂亮还很震撼。” 那长长的大拖尾上都镶嵌着钻石,薄纱看上去很松软,很洁白,像天空上飘着的一朵朵白云。 沈墨白目光很专注,指尖轻轻触碰着婚纱上那些闪耀的钻石,“这是我跟一位大师学了之后,在他的帮助下一针一线自己做的,也是我设计的。我觉得几乎没有婚纱能配得上我的萱儿。” 他的目光那么深情,那么深邃,那么专注,几乎这些年他都在睹物思人。把对自己的感情全部注入在这婚纱之中,不然怎么会看这婚纱的眼神都能那么含情脉脉。 她见他如此,还有些心疼。转过身环抱着他的腰,昂头道:“我们说好再也不分离了。” “嗯,只有死别。” 他坚定的让纪若萱好动心,这一米八的大高个说起情话时竟可爱的很。 她忍不住就想撩他,高度适宜的刚好能吻到他那性感的喉结。她轻轻一舔,划过她的脖颈处。 顿时,沈墨白周身像触电了一样,电流穿过每一寸肌理。 显然他的纯欲娇妻又作妖了,至少这样可以先让她放下一些疑虑。 他得逞了,窃笑了一声,“萱儿,你~很调皮啊!” 他话音刚落,纪若萱便拉住他的领带,用力往下一拽,他不由自主的垂下头。 她微微踮起脚尖撩拨了一下他的耳垂,如蜻蜓点水一样浅吻了一下。 沈墨白窃笑一声,“惹我,你死定了。” 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走出房间。 “你要干什么?” 他邪魅一笑,痞气的神情,看上去就坏坏的感觉,“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纪若萱心知肚明,却故意装傻。 “不知道是吧?定海神针知道吧!” 第107章 家有娇妻 纪若萱那单纯的目光凝视着他,“不知道。” “当真,那就只能进水帘洞瞧瞧了。” 他径直走到自己的房间,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伸手替她捋了捋额头前那几根凌乱的发丝,“今天不闹你了,你需要好好休息。” 说着,他把手搭在了她大腿上,慢慢的为她按摩舒缓着。 纪若萱两眼发直,勾着他的胳膊说;“那你呢?” 沈墨白今天故意只撩,不动;不安套路出牌,“陪着你啊!不想你不开心,所以就想逗逗你。” “没有不开心,就是惋惜,世事太无常,结局谁都难以意料。” 她顿时眼神黯淡无光,勾着他胳膊的手忽然握紧了拳头。 照片中的那个女人为何要那样对待自己,到底和纪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别想太多,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沈墨白默默的躺了下来,揽着她的腰,他悄悄的调息着呼吸的节奏。将头埋进她肩膀处,疲倦顿时翻涌而至,心脏撕裂的痛。 呼哧呼哧…… 他大声喘着粗气,刻意压制都还是很急促。 “墨白,墨白,你~你~怎么了。” 纪若萱心一紧,嗖的一下坐了起来。 他昂起头,挤出那灿烂的微笑,“哎~一靠近你我就激动,难以自制。” “去你的,坏死了。” 她娇嗔的猛的推搡了他一下,噘嘴转过身又继续背对着她躺了下来。 沈墨白强忍着撕裂的疼,伸过手搭在她腰间,低吟道:“怎么啦!莫非是没能如夫人愿,夫人生气了?”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总是调侃我。” “你是我夫人,我不调戏你,如果去撩拨别人,恐怕你会刀了我。” “不想理你。” “好啦!已经很晚了,萱儿好累啊!” “嗯。” 纪若萱轻声回道,大腿才刚恢复,今日行了那么多的路。她刚一挨到枕头就困乏的很,眼皮上似有千斤巨石往下坠。 没一会儿,她的呼吸声均匀的响起,沈墨白试探性的小声唤道:“萱儿,萱儿。” 连着两声呼喊,见她没有回应,猜想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他蹑手蹑脚的起身,缓慢的移开了胳膊,很担心会吵醒刚入睡的她。 他深吸了一口气,坐在床沿看了好一阵子,确定她不会醒来,才小心翼翼起身垫起脚尖走了出去。 沈墨白从楼上朝楼下保镖不羁的朝了一下手,嗓音压得极低的喊道:“你,你们过来。” 保镖眉眼一挑,以为有什么危险,飞速的奔了上来。“少爷。” “嘘……小声点儿,别吵到夫人休息,我要出去一趟,你们守好了不准任何人接近。” “是。”保镖高亢的齐声鞠躬道。 吓的沈墨白一哆嗦,“嘘……小声点,吵醒夫人,我为你们是问。” 保镖们嗫着嗓子,低声回答道。“是……” 沈墨白余光又不舍的扫了一眼房门,揪着心口衣衫的他疼的不敢呼吸,无奈、不安心的他还是只能一鼓作气的转身大步离去。 他独自去书房取了一把车钥匙,背着所有人驾车去了医院。 一路上他忐忑不安,自己好不容易才能再次和心爱之人破镜重圆,希望上天能给丝垂怜,自己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任何问题。 为了瞒过所有关心自己的人,他独自来到医院做检查。 “沈先生,你不可在操劳,根据这些检查报告来看,你需要保持情绪、血压稳定,否则很有可能造成主动脉夹层撕裂。” 心脏科医生语重心长叮嘱道。 沈墨白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紧锁的眉头也舒展了过了,“那就是说注意休息,就不会有事儿,现在没有什么事儿吧!” “目前看是无大碍,但是你还是多注意,需要定期复查。” “嗯。” 和颜悦色的他接过报告,步伐轻松恣意的离开了。 当他走到医院大厅时,恍惚间似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从旁掠过。 他凝思在脑海中搜索着,咯噔一下,“是她,照片中的那个女人。”他猛的睁大眼睛欲想在人群中寻找方才那个身影。 他大步流星的朝她刚刚离去的方向跑去,可那人早以不见踪影。就这样与真相擦肩而过。 沈墨白冷哼一声,“你已经跑不掉了。” 他扭头重新折返了回去,只是简单了打了一通电话就直径往医院的监控中心走去。 院长连夜赶至医院去亲自接待,其他工作人员还以为是来了什么大人物视察工作呢!不过沈氏集团大少爷也的确是一位大人物,不过视察医院工作他可没这个闲心。 果然很快他把所有监控都到会自己记忆中那精确的时间上,不一会儿就在监控中锁定了那女人的画面。 他厉声对身后院长说:“这个女人,来医院干什么,我要她所有信息。” 医院有规定,院长有些面露难色,可沈氏集团财大气粗也得罪不起。“沈总,这恐怕得明~~” 他余音未落,沈墨白蹭的一下起身就吓的他把话咽了回去。 那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气场压镜而来,“搪塞我的话最好别轻易说出口,奉劝你三思,就是现在,立刻;否则一切后果你自行承担。” 院长顿时被震慑到了,吓得大汗淋漓,卑躬屈膝的拂着额头上的汗珠,结巴的应声道:“是,我立刻就去办。” 沈墨白心里还惦记着家里娇气,语气这才柔软了一下,“一小时后,我会让人过来拿结果,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 侧面旁敲,若故意拖延,也不会给他好果子吃。语气柔软却又充满了威胁,院长连连点头,笃定道:“不会,不会,我一定会亲自督办。” “最后如此,此事最好保密,不可走漏风声。” 说罢,他霸气的惮了一下西服的领子,脚下生风的转身离去,经过院长身旁时,一阵寒风掠过院长。 见多识广的男人也被吓得提心吊胆,见他离开,终于松了一口气。 沈墨白霸气威严的面孔,一直在院长脑海中盘旋,促使他不得不亲自跑前跑后去做事儿。 第108章 不敢惹老婆大人 纪若萱浑浑噩噩中苏醒,空荡荡的房间就她一人,“墨白,墨白。” 她慵懒的坐了起来,四处张望了一番,又踉踉跄跄扶着墙往浴室寻去。 咚咚……咚咚…… 她轻轻敲了一下浴室的门,没有动静才推门进去。 浴室空无一人,顿时她莫名的心慌了起来。耳旁微微涌现出之前沈墨白呼吸的声音,他泛白的脸颊,眉宇间很是沉重。 纪若萱一霎那似想到了什么,懊恼的她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她打开门冲了出去,保镖赶紧如影随形的跟了上去。 “墨白~墨白~” 她担心的往楼下冲去,转角时与闻声跑来的沈北撞了个满怀。 纪若萱脚底一滑,膝盖一闪,差一点儿往后倒。沈北刚松开的手,又连忙搂住她的腰,扶住她。 “哎哟~嫂子,你没事儿吧!” 纪若萱神色恍惚的摇头道:“没~没~你哥呢?” 沈北一讶,他哥可是寸步都不愿意离开的,怎么会独自丢下嫂子,“怎么,哥不是跟你在一块儿吗?” 纪若萱也是一头雾水,焦急万分,“是,是跟我一块儿,可醒来他就不见了。晚上我看他脸上苍白,呼吸很喘气,我担心他是不是不舒服,还故意瞒着我。” 沈北瞳孔微缩,回忆了一下沈墨白最近一些状况。心顿时也提到嗓子眼儿了,“你别急,我去找,我~我~我马上带人去找他。” “找谁啊?” 沈墨白从楼道中沉闷的传来。 她抬眸向下望去,他姗姗而来。 “墨白,你去哪儿了。”纪若萱眼衔着热泪,扑了过去。 他轻佻一下眉,故作轻松姿态,戏虐道:“夫人这是一会儿不见如隔三秋,就这么离不开我啊!” 果真男人的嘴,沈北捂住眼睛,实乃没眼看他们腻歪。 纪若萱板着一张脸,严肃的逼问道:“我可没跟你开玩笑,你到底去哪儿了?” 她如此担心,自己又忍不住心疼了,轻轻吻了一下额头,解释道:“这不一天没见到墨墨了吗?我休息了一会儿就想去看看。” 她小小的抱怨着,嘟囔着说:“那怎么不叫上我呢?” “看你睡的那么香,不忍心打扰你,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这么晚了,快去睡吧!” “那你呢?” 沈墨白宠溺一下,搂着她往卧室一边走,一边诉道:“我刚好有点工作上的事儿想起还没有给沈北交代呢!” “什么工作上的事儿,一定得半夜说啊!是不是墨墨出什么事儿了,你~~” “别担心,好了好了,放心不是墨墨,真的只是工作,就几句话,我交代了就回来。你先躺下休息,我马上就回来,我这么能忍心让我老婆独守空方呢!” 他嬉皮笑脸的,凭借纪若萱对他的信任,三两下就打消了她的疑虑。 掩上门时,他对着保镖简单的示意他们继续保护着。 沈北一直等候在走廊的转角处,碍于规矩,他是不便踏入,除非沈墨白主动邀请他进入二楼东面那一片地方,否则他擅自踏入便是冒犯了这层楼真正的女主人。 “小北,辛苦你了。” 他浅浅抿嘴笑着,“哥,跟我还客气,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身体不舒服?” 沈北两眼直勾勾的像要把对方看穿,让谎言无懈可击。 沈墨白单手插兜,“唉~你这么跟你嫂子一样,我身体没事儿,真的只是去看了看墨墨;幸亏我去了,否则真的要错过些东西。” “嗯~遇到什么事儿了? 沈墨白颔首道:“你猜对了,我在医院大厅看到了照片中那女人了。” “绑架嫂子的那个人?” 沈北瞳孔骤然紧缩,追问道。 “是,只是我没追上她。” “那我去医院让他们调监控。” “我已经查了监控,确定是那女人,已经让院长亲自去把她的在医院留存的信息全部整理出来,我担心萱儿就赶了回来,待会你让人过去取一下。” 沈北沉思一想,甚觉不妥,“哥,还是我亲自去,免得打草惊蛇,节外生枝。” “也好,免得她知道消息做下一步计划,敌暗我明防不胜防。”说着他竟然掏出一包烟。 沈北连忙按住他的手,“哥,你可别抽烟。” 无奈,他又收了回去。“小北,郑浩杰那边还是交给警方吧!夜长梦多,把他洗钱,游艇放荡、、猥亵其他女人的证据,证人都交给警方。” 沈北嗤笑一声,“他可不止呢!哥,已经把他吸毒,贩毒的证据坐实了,成功给他套上了这罪。” 他凌厉的目光,瞪着那堵墙,恨不得一拳砸上去,“罪有应得,他杀人未遂,畏罪潜逃,别让他在警局多言,不可泄漏玷污我萱儿名节。” “哥,放心吧!我知道的,定会让他仰口无言;毫无申辩之力。” 得罪了沈家,兴许尚有活命的机会,但是招惹了纪若萱,那就只能死无葬身之地;沈墨白的狠绝,那就是要杀人不见血。 他把所有的狠厉都用来对付欺负过纪若萱的人了,本性纯良,心善的他狠起来恐怕谁都会忌惮,更何况还是两兄弟联手双打。 沈北笃定的眼神,很让人放心。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转身离开了。 这边,满心满眼惦记娇妻的沈墨白三步并作两步折返了回去。此时纪若萱果真并未入睡,独自坐在床沿边等候着他。 她喜怒哀乐从来不隐藏,即便是刻意压制,也逃不过沈墨白的那双犀利的眼睛。 他一眼就看出了她满脸的担心,焦虑。自己已经走到了跟前都没有发现有人来了。 “想什么呢!”他搂着肩膀,摇晃着她的。 纪若萱愤恨一哼,转过身背对着他,不愿意搭理他。 沈墨白面带笑容,宠溺的语气,“好啦,别生气,我不应该离开时不告诉你一声,下次再也不敢了。” 纪若萱呛声道:“哪儿有你沈大少爷不敢的。” “有,不敢惹老婆大人生气。”他拽着纪若萱的衣角,撒娇讨好着。 她鼻息一叹,扭头盯着他的眼眸,“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故意瞒着我们。” “我对天发誓,真没有!” 第109章 母子连心 纪若萱顿了顿,“真没有?哎~好啦!勉强相信你,真没有的话那我明天可以去上班了吧!” “……” 他意味深长往后一仰,眼睛一眯瞪;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她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呃~为什么呢?” 纪若萱眉头一蹙,甚觉这个问题真是问得多余,“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挣钱啊!” 他顿时语塞,五官都快拧巴在一块了,很是诧异的说:“我给你钱啊!” 沈墨白看上去很是心疼,很懊恼,恼自己疏忽了。没一会儿,纪若萱的话又一次将他的懊恼推向深渊。 “若你我有一天再次因为别的原因分开,那我又该怎么生活,我好不容易才独立;我不想依赖别人,做一只金丝雀。” 她苦涩一笑,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大腿,白皙的肌肤上还留着无比深的伤疤。 沈墨白所有的话如鲠在喉,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其实也不急一时,你不是还拥有顾家、沈家、jc的股份吗?” “是,可意外谁也无法预料,纪家不就如此吗?人生就像一只储蓄罐,你投入的每一分努力,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回馈于你的,我也知道就算你穷困潦倒,你也会倾尽全力给我你的所以~~但~~” 沈墨白拉起她的手放,打断了她的话,“好了,萱儿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还想婚礼结束之后,既然你那么坚决,依你就是。但我有个条件,就是想知道你那四年自己一个人到底是怎么过的。” 纪若萱抿嘴微笑,眼珠一转溜,心中好像又盘算了什么,“好啊!要不我带你体验体验,从明天开始,除了依旧住这里,一切就按普通人来,万事亲力亲为。” 沈墨白单纯,完全信任纪若萱没有徇私报复; 被某人百般捉弄调戏的桩桩件件,纪若萱可全铭记在心呢!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可不得狠狠的下一番狠手。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下来,一睁开眼沈墨白洗漱完就候着早饭了。 女佣们一个接一个而至,纪若萱蹭的一下展开双臂拦住了她们,“你们都退下,吃的带下去大伙吃了就行。” 沈墨白眉头轻佻,微眯着眼睛看着她,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操作。 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说:“昨晚可是沈总自己提的要求,那就得按我说的做。” 啪~~ 沈墨白双手重重的拍在餐桌上,撑着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吞咽了一下口水,”没~没望,你说要怎么做,我悉听尊便。” 纪若萱得意得昂着头,“既然沈总也是诚意满满,那崭新的一天就得从早饭开始,自己动手才丰衣足食,才算真正的体验。” 沈墨白倒吸一口凉气,胸膛的气息努力往下沉,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好,自己动手。” 说着,脱下了西装外套,扔在凳子上,一边往厨房走,一边撸袖子。 沈北坐在餐桌上不明所以,一脸懵的看看空空如也的餐桌,又看看离开的二人,又嘴馋的凝望着缓缓退下的女佣们端着地美食。 “喂,喂,你们这是不吃,那我也得吃啊!” 任凭他怎么絮叨,就是没有一个人听他的,女佣们也没给他留下一粒米。 这威严,地位瞬间被威胁到了。 他舔了一下唇,余光又跟随着沈墨白的背影一直移动;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昨夜之事情。 【那个妇人到底是谁……】 昨夜他亲自去医院拿了东西,刚出医院就被一位中年妇人叫住了。 那妇人似有五十岁左右的年龄,身穿一身素色的法式正装,看上去干练又凌厉,不似照片上的那般深情忧伤。 反倒亲切柔和不少,实在难以让人把心狠手辣与她联系起来。 在昏暗的路灯下,沈北警惕的转身回眸的那一瞬间,他后退了一步,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是你 ?” “对是我,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找我。” 她淡定从容走来,声音却略显沧桑。 沈北仔细的看了一圈周围,冷冷道:“你这是自投罗网啊!就不怕我直接压住你去警局吗?” 她冷笑一下,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不怕,因为你不会。” “那你就太看得起我了。” “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墨白,所以我知道你不会,毕竟母子连心。” 沈北不明所以皱起眉头,脑袋轰隆一声,似晴天霹雳一般,“你什么意思,什么母子连心,和谁母子连心。” 那妇人苦笑了一下,昂起下颚,故作神秘的说:“小北,有天你会知道的,如果可以告诉你哥离纪若萱远一点儿,我不想伤他,也不想伤你;但是你们不要逼我,否则两败俱伤不是我想看到的。” 她说完,就迅速转身离开。 沈北怔住了,当他回过神时,那妇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昏暗的路灯下了,他焦急的寻着,“喂,喂,别走,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是谁,想要怎样?” 可她就像会遁地术一样,来去无踪。 任凭沈北跑遍了医院的东南西北也没能找到身影,那妇人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像郑浩杰他们让他有厌恶感。 如此神秘,更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忽然一双手重重的拍在他肩膀上,瞬间将他拉了回来,所以思绪被打断。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纪若萱咧嘴笑着追问道。 沈北倦意正浓,揉着鼻梁说:“哎~昨夜没休息好。这一大早起来还没早餐吃,我这……” ‘敢怒不敢言’这词儿到了嘴边都噎了回去。 纪若萱捂嘴窃笑了一下,看出了他的小抱怨,小疑惑。 “我一时疏忽,忘了还有你需要吃早饭。” 沈北倒吸一口凉气,双手捂住哇凉哇凉的心脏,“看来我~就是这个家~最多余的存在。” 纪若萱抽出凳子坐了下来,“诶,我可没这样说啊!你就放心等着吧!今日你哥弄早饭给咱们吃。” 沈北闻此言,噌的一下蹿了起来,“什么?我哥…他…拆厨房的吧!哎哟~那跟指望不上了。” 他垂头丧气,又一屁股重重的坐了回去,浑身酸软的摊在了凳子上。 第110章 那毕竟只是我的仇人 “你们俩这是看不起谁呢?” 沈墨白端着两碗热腾腾的杂酱面走了出来。 得意洋洋的放下两碗面,笑容满面的说:“快尝尝。” 纪若萱与沈北目光齐刷刷的一起移到面碗中,这杂酱面并非面目全非,反倒异常让人觉得秀色可餐。 沈北诧异的看向他,从未见他下过厨房,第一次下厨非但没有拆了厨房;做出来的东西看上去甚至可以用美味来形容。 “怎么了,快尝尝味道如何?” 沈北顿时来了精神,伸手就将面碗端了过来。 啪…… 沈墨白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厉声道:“要吃,自个儿煮去,这是你嫂子和我的。” 好一个有了媳妇儿忘了兄弟的,重色轻友的家伙。 沈北呛了一声,捧着碗死活不松手。沈墨白欲想夺过来,使劲拉了两三下,他半分不让。 “松开。” 沈墨白怒目而视,厉声道。 他只能怯懦懦的缩了回去,呢喃道:“真是心狠,婚礼还是哥自己筹备吧!” 沈墨白顿时转性,将面重新推了过去,“吃吃吃,不就一碗面,不至于、实在不至于啊!” 沈北露出奸诈的笑,看来这几天都可以用这个事情将他哥拿捏住了。 他端起碗,狼吞虎咽了起来,担心沈墨白待会儿又反悔了;自己可怜的肚子早就嗷嗷叫了。 忽然纪若萱挪着小碎步朝他走去,“要不,我们俩一起吃,早饭我可吃不了这么多。” 同吃一碗?这可太香了,沈墨白眉眼轻佻,简直觉得这不要太好。 她递过了一双筷子,嫣然一笑道:“吃了我们出去坐地铁、上班。” 沈墨白正在兴头,一盆冷水浇了上来。 他顿了顿,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点头回应道:“好。” “好?好什么啊!哥,你们意思是出行都自己坐公共交通工具吗?” 她不以为然顺口应道:“是啊!昨晚你哥自己承诺的。” 沈北骤然肃穆了起来,他放下筷子,双手环抱胸前怒气一沉,“哥,那人还没找到,我很担心啊!有句话我想单独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儿那么严肃,我还不能知道呢?”纪若萱挤出一抹苦笑,埋着头又吃了一口面。 沈墨白徐徐看了一眼默默吃面的纪若萱,“小北,没关系,既然你嫂子也想知道你就但说无妨。”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哎,昨日我在医院见到了那个女人,她好像十分清楚我回去。” 纪若萱激动的站了起来,“什么?为什么你没有逮住她。” “嫂子别急,昨日我没有机会,也没有名目对她下手。她很神秘,对沈家,对我和我哥好像很了解,不~应该说是特别了解。我感觉她故意出来见我的,她的言行举止、行踪都很神秘,身后还有打手默默隐藏在角落。” 沈墨白一个箭步走到了他跟前,略带一丝焦急,“你昨天只身一人,没受伤吧!”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抬起胳膊展示了一番道:“哥,放心我完好无损。我感觉她并不会伤害我,因为他只是让我转告你远离嫂子,她不想看到我们与她两败俱伤,鱼死网破,她的话很奇怪。” 纪若萱有些愤怒,脖颈上的青筋暴起,“难道因为她不会伤害你们,你们就要放过她?呵呵~既然如此我也听劝,不连累你们。” 她蹬开身后的凳子,愤怒的欲要离场。 沈墨白两三步追上去,抱住了纪若萱,“萱儿,你冷静一点儿,我们没有说要放过她。” 纪若萱用力的撬开了他的手指,“她之前就威胁过我,让我远离你们,我没听,阿姐她……呜呜呜……还有默默,她们太惨了。” “我知道,我明白的。若她怎么说,你就怎么做,那不是正好如了她的愿,她更加肆无忌惮。说不定这正是她使的挑拨离间之计,然后才更好的各个击破。” 沈北意识到方才那话中立场有错,赶紧起身帮忙打圆场,“对啊!嫂子,说不准这都是她的机会呢!她这么明目张胆的出来见我,若没有点儿目的又怎么会贸然相见,想必也是被我们追的没了退路。” 纪若萱松了劲儿,黯然神伤的闭上了双眼,倔强的点头说道:“那毕竟只是我的仇人,不是你们沈家的。” “我这不,娶的就是纪家的,你我都是一家人,你的仇就是我得仇。” 纪若萱叹息一声,眺望着远方,心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似乎好像自己的亲人在那个女人手中,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正当思绪如潮,女佣踱步而来。 “少爷,顾家二少爷拜访。” 第111章 原来是江家嫡女 沈墨白眉头一佻,微眯着眼,“这臭小子来干什么?” “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的顾少也是不管时间,场合;率性而为的他,心里有事直接就登门拜访了。 沈墨白一见他,就像一只战斗的公鸡,瞬间斗志昂扬。“有事说事儿,别废话。” 顾枫不屑的轻哼一声,“沈家无能,怎么的,你们办事不利,还不准我顾家干预,怎么说现在纪姐姐也算是顾家一份子。” 沈墨白眼尾顿时猩红,面色阴沉,说不出有多难看。 沈北被激动有些按耐不住了,性格外扬一点儿他掠过沈墨白直接逼近顾枫,质问道:“你今天是来找茬儿的吧!” “有那闲功夫来找茬儿,我还不如去帮纪姐姐找凶手,报仇。” 沈北冷哼一声,站到了沈墨白身旁,将纪若萱挡在了身后,“顾二少把话说清楚,我沈家怎么得罪你了?还有关于那件事一直是我在负责,我哥心思一直都在照料嫂子身上,无暇顾及,自然是不像顾二少孤家寡人一个,有的是时间和精力。” “……” 相互对呛,火药味十足。 顾枫没有搭理他,不屑了瞪了他一眼,便从他们两人中间穿了过去,走到纪若萱跟前,“纪姐姐,走,跟我去一个地方,别跟无能的人待太久,无能就是无能,还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拉着纪若萱就欲想将人带走。 沈墨白身上带着寒气转身,语气阴森的骇人,“你敢。” “怎么?还没嫁进来就想限制人身自由啊?这要当真嫁进来岂不是见都不让见了。” “……” 顾枫的话呛人,沈墨白强压着怒火,脖颈上的青筋鼓胀的快要爆裂开来。 他深邃又惆怅的眸子望向纪若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纪若萱腼腆不知所措的将手抽了出来,浅笑着问:“顾枫啊!到底找我什么事儿啊?” 顾枫得意洋洋的歪着头看着纪若萱,像在邀功一般,“带你去个地方,我查到了那个蛇蝎妇人的来历了。” “当真。” 这一刻,她说不上是喜、是悲。 顾枫拍着胸膛格外笃定的说道:“当真,我顾枫正事儿面前绝不儿戏,何况还是纪姐姐的事儿,妥妥的办。” “那你快说说啊!” “不是,纪姐姐这渊源你可能真的跟我去一趟c城,一切从那开始必要从那开始追查。” 顾枫再次牵起纪若萱的手,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似乎不无道理,纪若萱颔首肯定道:“不无道理,行,我跟你一起去。” 沈墨白耳朵响起一声哐当的声音——是心碎的声音。 “等等…萱儿,我……” 沈墨白欲想跟去,可又碍于面子,难以启齿。 原本好好的清晨就这样被打破了,曾探阳也在这时匆匆而至,那神采飞扬的步伐承载着沈墨白的希望。 “少爷,少爷,查到了,查到了。” 他当真是带来了好消息,沈墨白的脸色也稍微柔和了一些下来,“说。” 曾探阳侧过脸颊犹豫,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曾叔叔但说无妨。” 曾探阳朝沈北点了一下头,从容不迫的开口说:“她是c城江县上江家的,江家是做家具软装生意的,跟沈家、纪家比也不过是冰山一角。但是在江县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可不知因为什么江婷被逐江家,她离开江家时隔一年,整个江家破产被纪家收购了。” 沈北情不自禁的啃着指甲感,踌躇片刻道:“这生意场上,破产被购皆是常态。她这发疯似的针对纪家也太过了吧!” 顾枫嗤笑一声道:“当真那么简单,我也就不会让纪姐姐跟我走一趟啦!其中肯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曾探阳蹙眉瞪着顾枫,“这位少爷说的很对,我也是这样想得,不知大少爷有没有空一同去这一趟。” 沈墨白的嘴刚微微向上扬了一丝弧度,骤然又严肃了起来,他假装镇定自若的点头道:“呃~那就去上这一趟吧!” 纪若萱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这种事情他其实完全可以就让下面的人去打探就行,完全没有必要亲自走这一趟,看来当真是被刚刚顾枫的话刺激到了。 他那不在意的表情,俨然心里已经的十分在意了。 纪若萱捂嘴偷笑了一下,转身回眸道:“呵~既然大家如此上心、好奇,就一起吧!” 沈家门前,顾枫态度强势,拽着纪若萱不肯撒手,非要与她同行一辆车。 沈墨白也甘愿屈尊相伴,三人都挤在了顾枫的车里—排排坐。 坐在最中间的纪若萱左看看右瞧瞧,气氛降至冰点,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顾枫贴心的询问道:“纪姐姐你是不是有点冷啊!” 他话音未落,沈墨白直接上手,一把搂住她的肩膀,云淡风轻的说:“快到怀里来,取暖。” 纪若萱苦涩笑了笑,这六月天的,自己也不是窦娥,也没能飞雪,会冷?会需要取暖? 顾枫不悦,哼哼唧唧的清了一下嗓子,“纪姐姐,据我所致江家全家都死了,就留下这么一个江婷了。” 他突然把还未确定的消息说出来,完全也只是为了吸引纪若萱的注意力。 “什么?” 顾枫又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又道:“我也只是听说,还需要在进一步确认。” 纪若萱挣脱了沈墨白的手,向顾枫那边靠近了些,“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顾枫顿了顿,缓缓道:“就是听说江家破产后,本打算搬迁到大城市,用最后一些余钱重新东山再起,怎料路途上被迎面而来的大货车撞击,全家当场死亡。” 沈墨白眼神疏离的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顶腮思虑了良久才侧过脸看着纪若萱的侧脸道:“这事儿太不符合逻辑,既然是破产了,还有余钱,还想着进大城市东山再起,看来这比钱也不是小钱吧!” “对啊!正常的思维,如果钱不多那肯定会脚踏实地的从头再来,而不是冒进。” 顾枫无奈摇了摇头,“不一定吧!大城市机会多,沈总莫非这也不知。” 沈墨白冷哼一声,笃定道:“没那么简单。” 第112章 原来如此 一切真相似乎来得太快,沈北心里一直打着鼓。总觉得这背后像是她们刻意为之,刻意透露。 而在前面的那一辆车里沈墨白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相比顾枫的冒进,他又太过稳重,事事都端着自己的姿态。 她们的车队沿着江县城边那一条蜿蜒的江河缓慢疾驰,声势浩大吸引了无数目光。数十辆的豪车就这样往江县城里疾驰而去。 顾枫在窗外发现一件趣事,扭头兴奋的想立即与纪若萱分享;怎料沈墨白的余光一直留在她身上,他刚一扭头,沈墨白就一把将纪若萱揽入了怀中,就像生怕自己的宝贝被人掠了去。 纪若萱呆呆的俯在怀中昂着头凝视着他,他亦淡笑着看着她。 顾枫愤愤的甩了一个白眼给他,不满的扭头继续看着窗外,不想看到腻歪死的沈墨白,招人烦。 然而他的纪姐姐当然是怎么看都很顺眼,这怎么都好看,万事做错的只有旁人。 三个人的世界只是顾枫在角落里伤怀,另外两人却在一旁浓情蜜意的对视,敏感的纪若萱依旧能感受到后背凉凉的。 她被沈墨白锁在怀里,可背后那种不踏实的感觉还是迫使她回了眸,见他淡定从容的看着车窗外这才安了心。 其实并非如此,她的一举一动顾枫在车窗上看得出来一清二楚,安静的外表下,掩藏着炙热的心,心里正盘算着要如何争宠,如何横刀夺爱呢! 他满脑子浮想联翩之际,他的专职司机突然开口说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二少爷,前面就是江家祠堂了。” 顾枫坐直了身体,略看了看说:“那就在前面停吧!” “这是祠堂啊!停这里能找到谁啊?”纪若萱发出世纪拷问。 虽然语气不好,但顾枫还是笑嘻嘻的挠头说:“纪姐姐有所不知了,这江家可不比纪家、沈家;他们的亲戚都住在这附近。” 纪若萱恍然大悟,“哦,这是想从他们这些叔伯身上打探呢!” “对啊~没人比她那些叔叔伯伯更了解江婷,了解江家了吧!”顾枫沾沾自喜的在纪若萱面前畅言着。 纪若萱当头一棒,又拷问道:“若那些老古董很有气节,不肯言说,又当如何?” 顾枫眉头一佻,嘴角上扬,“那就别怪我以势压人了。” 沈墨白调侃道:“不愧是海瑞世家。” “那是,怎么滴!百年珠宝可不是谁都有这个资历说这么硬气点话。” 他说罢,直接开了车门,顺带拽着纪若萱的手,将她拉下了车。不给他回击的余地,还把他最在意的人带走了。 一行保镖开路,高调的冲进了江家祠堂。 “顾二少,这是不是有点太高调了。” 顾枫回眸一笑,“纪姐姐我这是先兵后礼,这样待会儿好问话。” 沈墨白冷哼一声,直径绕过车尾,朝曾探阳招手示意跟着。 曾探阳双目瞬间洞悉全局,大步流星的朝祠堂内走去,步伐矫健的还超过了顾枫他们,只是进去之后他却与他们相向而行。 显然心中已有盘算。 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虽然只是小县城内,但以此看见江家的门楣也是很不错。 忽然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年人走了出来,中气十足的质问道:“你们是何人?竟敢私自闯进江家祠堂。” 纪若萱被他凌厉的气势喝斥住了,怔了一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曾探阳直接开门见山的回道:“这位老伯,我们为江婷而来。” 一听江婷,那人脸色变得更阴沉,眉头蹙在了一团。“找错地方了。” 曾探阳高亢的声音继续回答道:“不可能,我事先就已经探听过,你应该就是她的叔公——江菏鸣吧!”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再不离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江菏鸣一身正气的说道,声音铿锵有力,不像一位六七十岁的老者。 曾探阳寸步不让,步步紧逼相问,“三十年前为什么江岸要把自己唯一的女儿赶出家门,江岸家连夜搬家又是为何?” “出去,出去,来人,来人。” 江菏鸣高声吆喝着旁边院落中的晚辈。 他一声吆喝,江家晚辈当真三五成群的从旁院中穿过小径而来,一个个面目凶光。 “干什么的,干什么的?” 蜂拥而至,就想把人赶出去。 顾枫双手环抱在胸,一副看戏的姿态站在一旁。 沈北长叹一声,伸出两指打了一个响指。沈家保镖便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两方形成对峙局面。 见多识广的江菏泽虽然不认识沈墨白,但却对保镖西装胸前的标志熟烙于心。 他拨开江家的小辈,冷言冷语道:“不成想竟然是沈氏集团的人,不知是哪位少爷大驾光临,到底所谓何事?” 这些事向来沈墨白不喜露面,沈北余光喵到他没有任何表情,便瞬间了然于心,“抱歉,叔伯打扰了,我们只是在追查一些事情,中间有些问题需要请教一下你老。” “沈家能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向我江家请教的,恐怕这位少爷真是找错人了。” 说着,江菏鸣又想敷衍将人客气打发走。 沈北迈步向前,威严肃穆的说:“事关人命,事关纪家与江家的恩怨;我们自然只能请教江家长辈。” 江菏鸣拂须假意大笑道:“既然是纪、江两家之间的恩怨,又干你沈家何事?别人家的恩怨怎能说给旁人听。” 纪若萱一听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顿时按耐不住,挺身而出,“若是我纪若萱,纪家的人,是不是叔伯便能如实相告。” 江菏鸣看见纪若萱一下僵住了。 顾枫一小步,贴在她耳畔说:“这老家伙会告诉你,不会告诉旁人。” 纪若萱咬牙微微动了一下唇,小声呢喃道:“你怎么知道。” “嗨,派来查探的人已经与他过过招了,这老家伙很固执的。” 原来如此,她忽然就明白为什么顾枫一定要自己亲自来;原来笃定这江菏鸣的性格便是如此。 “万一他还是不说呢!”纪若萱疑惑地询问道。 顾枫笃定道:“不会,我敢肯定。” 第113章 原来只是一夜情宿 江菏鸣大气一喘,随即做了一个恭请的手势,将纪若萱朝家里引进。 沈墨白他们也很自觉,不亲也会自然而然的跟在纪若萱身后,做一个可靠的护花使者。 江家得知沈墨白一行人的身份,又有纪家人同行,虽然余光瞄了他们无数次却又不好驱赶,勉为其难的恭迎。 纪若萱还未入座又鞠躬道:“江叔父,晚辈叨扰了,实在是在下当时年幼,不知江纪两家到底有何恩怨。” 江菏鸣见背靠沈氏依旧还能纪若萱如此谦卑有礼,反而还对她另眼相看,欣慰点头道:“纪大小姐有如此强大的靠山,却不仗势欺人,不错不错。” “晚辈是来向叔父了解当年真相,不敢造次。” 纪若萱刚要在行礼时,沈墨白伸手一把兜住她,“我沈墨白的女人不必如此,江家长辈还请劳烦如实将当年之事告知我们。” 江菏鸣垂头长叹一声,良久~才重新抬起头,“不是我不愿意说,实在是当年之事太过瘾会,难以启齿,我也知之甚少。” 他起身对左手边站着的晚辈挥了挥手,肃穆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与几位贵客有事相谈。” 沈北见机也屏退了保镖,自己也随即退了出去。独留下,顾枫、沈墨白、纪若萱他们。 沈墨白斜视着顾枫,眉头微蹙,咬牙切齿的动着嘴唇,似乎在说着‘你怎么还不走’ 顾枫昂起头,直接扭过去不看他,傲慢的说:“我不走,纪姐姐现在可是我爷爷的外孙女,自然此事与我有关。” 纪若萱窃笑了一下,“说什么呢!也没人赶你走啊!” 江菏鸣暗暗的也算是把他们三人关系理明白了,这一刻心在无所顾忌,“其实啊!江纪两家在生意场上也没什么恩怨,只是江婷那些糊涂事儿让两家产生嫌隙、误会。” 他伸手请纪若萱他们入座,沉默了片刻后说:“当年纪家儿媳妇林萱新婚后不久就成立了一家装修公司,想大展拳脚,正当事业风生水起之际遇到市场金融危机,经济萧条对很多中小企业影响颇大。在她公公的指点下她决定与一家家具公司、石材长期合作,达成一条线生产协作共赢的局面。江家虽在江县,但放眼c城也就江家同时兼备家具、石材生意,林萱很快也就找上门来谈合作。” 纪若萱屏息凝神,“这是好事儿啊!莫不是生意上的摩擦,积压了矛盾。” 江菏鸣摇了摇头,继续一一道来。 原来江纪两家的矛盾皆源于江婷的情感恩怨,她因痴缠陆家大少爷——也就是秦然的亲爹。在纪林两家婚宴前的单身派对上向陆家大少爷下药,却不慎坑害到了纪家少爷,阴差阳错与纪家少爷有了一夜情缘。 纪家少爷唯爱林氏独女——林萱,本欲将江婷一纸诉状告上法庭,可他大婚在即又怕此事闹的过大让心爱之人林萱寒心,于是才决定私了。 他对江婷十分厌恶,只愿此生不复相见。江家亦惧怕纪林两家势力,在纪家大少爷的施压下便把江婷逐出了家门,并让她永不再踏入c城半步。 本来此事就此接过,陆、纪两家已是连襟关系;陆家大少爷也是一位深情之人,对江婷更加狠绝,得知她因为想对自己下药才殃及他人更是亲自驱赶江婷。 差点因为她,导致两对家庭破裂。陆家少爷更方言有他的地方,她江婷都不可出现,否则绝不留情。 可一年后,江婷抱回一个男婴恳求纪家大少爷收留,林萱这才得知当年之事,一气之下导致早产,差一点还因此丢了性命。 纪老爷子得知此事,为了安抚儿媳妇,一怒之下便欲并购江家所有产业;还让江婷无人敢收留,身无分文的她抱着幼稚被纪家保镖冒雨拖拽五里地,驱赶她,不可再来叨扰。 纪家本也不想把事儿做的太绝,可江婷家却一夜之间宣告破产。声称变卖手中所有固定资产后还有一点儿小钱,于是就想到a城另谋出路,结果一家人在搬迁途中就遭遇车祸。 江家其他兄弟的家具、石材生意也因此受到了重创,以至于现在也只能是勉强继续经营维持生计。 纪若萱恍然大悟,“原来是为情,可她又不是爱我爹。” 江菏鸣轻蔑一笑,“恐怕不止是为情吧!当年就连我们都认为是纪家派人动了手脚,江婷家才会被迫宣告破产、搬移a城谋生路,说不准车祸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呢!” “怎么可能,我爷爷才不是那样。” 沈墨白起身替她辩解,看似辩解却更像是宣告。“纪爷爷自然不会是那样的人,可旁人却不会这样想。” 江菏鸣颔首道:“的确,就连我当年不知事情全貌,原也以为是纪家下了毒手,直至四年后曾有幸遇到过纪老爷子,才了解到当年是他早已看出江婷家的财务状况出现了问题,又不想纪林两家联姻出问题,唯有江家远离便可省去很多弊端,于是他还给了许多钱财抹平账面,余钱也够江婷家东山再起,才在纪老爷子的建议下,决定还是全家搬迁。” “唉~说到底这就是人性,人都是感性的、主观思维占据客观存在,江婷那么偏执的一个人,肯定也是主观意识里,认为她的家人就是被纪家害死的,就算她知道真相,也会把所有罪过强加给纪家,认为一切都是纪家逼的。” 顾枫双手抱于胸前,十分笃定的说。 不可思议,纪若萱诧异的说:“这也太片面、狭隘了吧!不讲客观依据、事实。” “纪姐姐家,你在想什么,她当年的遭受,肯定会怨恨纪家,会把自己所有的遭遇都宣泄到都一个对象身上。”顾枫似乎很不以为然。 不是偏执的人才如此,而是大多数遭遇不幸之人,鲜少有反省自身,更多的是将一切过错怪罪于与此事有所牵连之人。 想必当年江家出言到a城另谋出路也是纪老爷子在中授意的。 沉默许久的沈墨白突然开口询问道:“那当年江婷的那个孩子呢?” “对哦~那个孩子呢?”纪若萱扭头望向江菏鸣。 他感慨万千,叹息着摇了摇头。 第114章 小插曲 顾枫将环抱在胸前的手垂了下来,急促的吆喝道:“喂,老头快说啊!别卖关子。” 江菏鸣头一拧转,用杀气腾腾的眼睛瞪着他,瞪了许久才肃穆道:“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纪若萱紧接着就追问道。 一点儿气口都不留给江菏鸣。 他无奈倒吸一口凉气,又缓缓解释:“当年她可是身无分文被驱赶,一个妇人带着幼稚,病症中跪求纪家相救,结果却落得那般下场,所以她没能保住她的儿子。” 同为纪家血脉,可从小境遇却大不相同。纪若萱不由得垂下了头,同为女人,虽然她做错了一些事,可所遭遇的事情还是引得她的怜悯。 沈墨白勾住她的肩膀,微微晃了一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心狠手辣,不值得同情,翻到是纪家当年的心慈手软反害了自己一家人。” “这话就太不地道了吧!若不是纪家容不得江婷一家,江家怎会遭受如此重创。” 江菏鸣愤愤不平的厉声说道。 沈墨白阔步上前,盛气凌人的俯视着江菏鸣,“弱肉强食,亘古不变的道理,就算没有纪家,还张家、王家、李家;江家那般家风事发不过迟早的事。何况本就是江婷太过偏执、疯痴、犯下大错,她不为自己所作所为买单谁买单。” “你~你,强词夺理。” 江菏鸣被他呛到吹胡子瞪眼,脸红脖子粗的瞪着她。 顾枫嗤笑一声,“这次我还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既然恩怨已经弄清楚了。那老头,你知不知道江婷现在藏在何处。” “不知道。”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既然不知,那我们就告辞,不送。” 他也利索,果断抛出一句话,牵着纪若萱就往外走。 两人走出院子,还能听到江菏鸣怒气冲天的嚷嚷着:“你~你~这个不讲礼节~~~” 顾枫听着他破口大骂,感觉像是得逞了一般。一直咧嘴偷笑,突然一股力拽着他,导致他无法继续前进。 他一拧头,沈墨白正往后拽着纪若萱,将她往自己怀中拉。 “你干嘛?松手。”顾枫收起笑脸,顿时就变得严肃了起来,眼神犀利的锁住他。 沈墨白不急不慢,缓缓道:“不松,她乃我妻,为何我要将她放于他人。” “她还是我姐呢!我爷爷让她一起回家吃饭。” 他插腰仰头,不可一世的傲娇样。 他两一拉一扯,都快把纪若萱撕扯两半了。 纪若萱气的脖颈上的青筋暴起,用力的甩开了两人的手,“你们两够了啊~适可而止,我只是纪若萱,而不是谁的纪若萱。” 她脸一横,往沈北刚刚乘坐的那一辆车里钻了进去,谁也不理睬。 沈北见她鸠占鹊巢委屈着扭头望向哥哥,“哥,我们~~换换?” 沈墨白双眉一佻,那一米八的大长腿,一个箭步越了上去,碰~一声。车门火速关上,大动机的声音也想了起来,独留下惆怅的沈北遥望着车辆疾驰而去。 滴滴···滴滴··· 司机催促着沈北上车,那嗡鸣声阵阵响动的发动机好像再说‘要是不上车自己可要开走了’,沈北无辜的眼神望向身后的劳斯莱斯,懒洋洋的走上了车,他无精打采的凝望着朝后划过的树木,思维跳跃的又想到了她们两人婚礼的事情。 他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道:“季叔,去一趟策划公司。” 季叔嫌弃的透过后视镜撇了他一眼,一个急刹车漂移着转了弯。 沈北重心一甩,若不是车门紧闭,真的很有可能会被甩出车门外。 他撑着车门,重新支棱起身子坐了起来,“季叔,你慢点啊!” “小北少爷,我待会儿可还的去接少爷呢!”季叔拖着长长的尾音说。 沈北不屑一顾地说:“他有的是车接送,不能总逮住我一个人欺负吧!他若不给我一点儿甜头,下次找我帮忙可没那么容易。” “那是你和大少爷自己恩怨,可不能牵扯到我身上。” 季叔无可奈何的感觉,这辆劳斯莱斯可一直都是他专职负责驾驶,若沈墨白需要用这车他就得立即驱车前往。 稍有耽搁,大少爷的驴脾气一上来,沈北都按不住。 “季叔莫怕,现在咋们可是有少奶奶这座靠山呢!”沈北斜嘴一笑,得意的像是继承沈氏集团的财产似得。 季叔白了他一眼,沉默不语,专心做好自己的事儿。 沈北与婚礼策划公司又把所有流程细节一一对了一次,避免在出现什么疏漏。 蓦地,他坐在沙发上掰起了手指,顿时一番急促的啪了一下大腿,“哎呀~已经有点来不及了,走季叔我去一趟鸿名印刷公司。” “好。” 季叔猜想应该是要去定制的请贴,婚礼将近却还未请帖给各位叔伯送去,恐怕是有大麻烦了。 沈北脸色突变,那些叔伯可都不是些省油的灯呢! 他焦虑的捏了一下鼻梁,一边埋头发着信息,一边大步跟随在季叔身后。 他们驱车行驶到了c城海云区,这是出名的富人区,而沈氏的那些叔伯都居住在这里,沈墨白在c城的家也在这里。 车辆缓缓驶入院子,两位女佣跑着小碎步赶上来迎接,沈北随手一扔便把西装丢给了女佣。若旁人不提,恐怕大家都会误以为沈家是有两位少爷。 他在这沈家的待遇、地位与沈墨白几乎没有太大差别。 “小北少爷,东西都准备好了。” 沈北满意的点了点头,“后备箱的东西叫人搬下来,在给我叫几个做事儿仔细的人来打下手。” 他撸起袖子,一副要干大事儿的样子,女佣们的做事的节奏也开始变得紧凑起来。 大家都明白沈北只帮大少爷做事儿,谁也不敢怠慢。 这大包小包的,名贵补品、金银首饰;在沈北的指挥下有序的分着类。 他这是想要收买人心,免得对沈墨白突然公布婚讯有太多声音。一切工作井然有序得在进行着,从容的沈北罕见的大汗淋漓,心慌意乱的他频频的拂着额头上的汗珠。 第115章 沈总冠冕堂皇的蹭饭 送礼的仪式感,沈北还特意上楼洗漱换了一身粉色的小西装;映衬的他小脸绯红。 他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似有一道光掠过镜片一样,气势十足的一挥手,“所有人拿上东西跟我走。” 一排排女佣端得端,提的提,浩浩荡荡的跟在他身后;气吞山河的上门送请帖。 他心里将所有叔伯排了一个等级,谁最难搞,谁最听谁的话。先搞定了谁就可以搞定更多人,精于谋算的把一切都想的清楚明白才决定先拜访谁。 他即将要经历水深火热,然而沈墨白却在另一端与情敌争风吃醋。 纪若萱接到顾老爷子的电话,又从医院折返了去顾家吃晚饭。 顾枫得意坏了,就连顾?也跟着变得有点小激动,凡事亲力亲为的上下打点着。 心想着总算有幸可以亲眼目睹一下纪若萱的倾国容颜了。 “你们都仔细点儿,那边~你把这花挪到对面去。” 顾?叮嘱完又去了厨房,顾枫又匆匆赶来,兄弟两人前后一步脚。“你们今天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纪姐姐今天可是第一天来顾家,一个个给我礼貌客气点,好好招待,不得有纰漏,否则啊~~~后果自负。” 顾枫一一审查过便很是满意欲想离开,可又忽然想到什么,开口叮嘱道:“待会儿若有一男的跟着纪姐姐,你们不用对他客气,他说什么、如果叫你们、就当没有听见。” 女佣们疑惑不解~ 顾枫又郑重其事的大声说道:“听到没有。” 女佣齐声应道:”是。” 顾枫拍了拍手,嘴角微微上扬,痞气的坏笑着。 他料想沈墨白那个跟屁虫肯定会跟来,今日落到他手里,还不得让他出个丑。 事实也正如她所料,沈墨白焉能放心她独自去那个龙潭虎穴,更何况情敌早就虎视眈眈的盯上了。 “萱儿,萱宝~你等等我啊!” 纪若萱在前面飞速的走,沈墨白在身后拼命的追。 她猛的一回头,甩的秀发飞舞,尽数冲沈墨白脸熟刷过,痒呼呼的。 她不耐烦的问:“干嘛,你最近都很闲的啊?” 沈墨白委屈的撅着嘴,一直点头,其实自己挺忙的,可又怕媳妇在此被人抢走了,这不得费点儿心思看紧了。 “我只是去顾家吃个饭,你也要跟着。” 沈墨白傲娇的昂着头,“那更得看紧了。” “嗯~?”纪若萱斜着头,表情凝重的瞪着他。 沈墨白立即苦笑着说道:“呵呵~我去给顾家送请帖。” 纪若萱低头看了一眼两手空空的他,坏笑着说:“你还是回去陪着墨墨吧!请帖给我,我去送也一样。” 他呆愣愣的抠了一下脑袋,迟疑了一会儿又傲娇道:“这样会很没诚意,海瑞世家的面子我沈墨白还是要给的,毕竟这面子很是难挣。” 说罢,他昂首阔步的往前走了,她看着他那六亲不认的步伐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是太可爱了。” 一踏入顾家,女佣便在顾枫的叮嘱下给了沈墨白难看,伺候茶水时就独给了一份茶点儿。 奇迹的是他并未生气,反倒异常冷静。他一直拽着纪若萱的手,寸步不离的紧跟在身边,不让顾枫有机可乘。 “沈家大少爷竟会如此有空,跑我顾家来蹭饭。”顾枫阴阳怪气的询问道。 沈墨白嘬腮,肃穆道:“我向来用空,我来蹭饭可是你莫大的功劳,莫非海瑞世家大小事务就只有顾二少爷一人打点,舍不得舍财纳贤,不知是能干还是抠门。” “你。” 他指着沈墨白欲想怼回去时,顾老爷子便霸气的走来了,“枫儿,不可无礼。” “爷爷。” “顾爷爷。”纪若萱淡笑着迎了上去。 他一看到纪若萱就露出了和蔼可亲微笑,“若萱啊~饿坏了吧!走,走到偏厅吃饭去。” “我不饿,顾?还没来呢!” “他马上就来,不用等他们,你啊!在这里就当自己家一样,不用客气。” 肉眼可见顾老爷子是打心眼里喜欢纪若萱。 顾?打点好一切,马不停蹄的赶来,“抱歉,抱歉,来晚了;盯着厨房,不曾远迎,若萱见谅啊!” “顾?哥哥太客气了,我没那么讲究的。” 她娇柔细腻的声音甜的沈墨白内心深处直冒酸水。 【顾?哥哥,?哥哥、叫的那么甜,那么亲切。】 沈墨白翻了一个白眼,掠过纪若萱的头顶瞪着顾?。 顿时,他感受到侧面一股强大的杀气压迫而来,微佻眉眼弯弯,浅看了他一眼,低头淡笑哦着摇了摇头。 “若萱妹妹,这边请。” 偏厅里~ 顾枫特意命人少准备了一副碗筷,顾越城扫了一眼桌上的餐具;一抬眸,眼神就变得格外犀利的看向顾枫。 顾?眉头一蹙,一拧头,马上开口化解尴尬,“沈总,请这边入座。” 他立即引导沈墨白和纪若萱上桌,入座主位。 顾老爷子本就格外喜爱纪若萱,自然也不会对此有所异议。 沈墨白直径冲顾枫身旁走过时,还趁机用肩撞了一下,很少挑衅。 一副胜利的姿态让顾枫很是窝火。 毕竟还是沈氏集团的大少爷,顾家也不敢怠慢。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他斜嘴一笑,一切皆如他所料。 纪若萱转头望向他,“你不是说,来送请帖吗?” “对啊!”他云淡风轻的应道。 “那请帖呢!” 她摊手向他索要。 他一本正经的说:“在路上。” “嗯?在路上~~” “沈家重礼仪,送请帖绝不会是简简单单的一张请,所以在路上。” 他一语双关,还暗讽了一下顾枫。 他刚提起筷子,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纪若萱凑过去扫了一眼手机屏幕,“谁啊?” “是沈北,抱歉,我接个电话。” 顾枫讥讽道:“沈总日理万机,快忙去吧!” 这该死的铃声,一听就格外急促,心莫名的就紧张了起来。所以他并未搭理顾枫,就像没有听见一般。 出去不过一小会儿,沈墨白便深情凝重的折返了回来,“顾老,我还有要事处理,急需去一趟c城,晚饭后劳烦一下顾二少爷亲自护送一下萱儿回沈家。” “这是自然。”顾老爷子颔首示意道。 第116章 粉唇诱惑 纪若萱担忧的猛一下站了起来,“墨白,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他刚转身,又停下了步子,回眸一笑道:“没事儿,就是那些叔伯们在找事儿。” 他顿了顿,又大步走回来,拉着她的手,深情的说:“别担心,那些叔伯不肯给沈北面子也在我意料当中,我会尽快赶回来,你不用等我,晚上回去就早些休息,听话啊!别老心费神。” 无所顾忌的放纵着自己的感情,当着众人面,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才依依不舍的阔步离开。 沈墨白脸色暗沉,迈步刚下车便问道:“今日有谁来拜访过三叔公。” 沈北眉头一蹙,沉默了一阵才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并未见到谁来,本来一开始三叔公态度还是很好的,好像也没有什么意见。中途突然说有事儿就离开了一下,回来就变卦了。” 沈墨白昂着头看了一圈那些360度无死角的监控,二话不说直接往锦苑的监控室里。沈北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一起去了监控室。 他欲想开口解释,可又看沈墨白那么心烦,满脸愁绪就不敢多话。 沈墨白气势凌人的带着保镖直逼监控室,锦苑的保镖无人敢阻拦沈家滴亲亲的大少爷,那浑身充满杀气直逼室内,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大概什么时候。” 沈墨白肃穆问道。 他不太确定,只是依稀记得打电话前一会儿的时间,他马上查看手机通讯录,应声道:“大约6点左右吧!” 沈墨白眼神犀利的望向监控室的保镖,厉声道:“你~把今天5至6点的监控调出来。” 一群人看着他,谁也不敢动,又怕招惹了这个大少爷又怕得罪自己家的老板。 沈墨白疏离的眼神微微一眯,怒声一喊:“快点儿。” 他眼尾猩红,杀气腾腾惊得他们一哆嗦,纷纷动了起来,利索的调取监控。 画面一帧一帧的快速闪过,突然一位身着一袭小香风的修身连衣裙的女人出现在画面中。 “停。” 沈北凑了过去仔细看了看又道:“这不是那个,那个蒋家的老巫婆吗?她来干什么的?” 沈墨白眼眸微抬,蔑视着远方用低沉的嗓音说:“哼~当然是来搞破坏的。” 他转身解开了西装纽扣,双手叉腰、嘬着腮沉思了片刻才迈步往锦苑的正堂走去。 他站在大门口深吸了一口凉气,昂头扫视了一眼这深门大院,是非颇多、即便身经百战可面对他们也难免惆怅。 沈墨白趾高气昂的踏入正堂,三叔公沈桓已经叫齐了其他叔伯恭候着他了。 他环视了一圈,浅鞠一躬,“三叔公,各位叔伯好。” 沈桓老成持重的端着长辈的姿态,高高在上的凝望着他,目光中透着一股寒气,久久不开口。 沈墨白又轻声唤了一句,“三叔公。” 沈桓砰一声放下端着的茶杯,厉声道:“若是谈与纪氏的婚事儿,你大可不必再说。” 他眉头一皱,将怒火锁在眉头,阴森可怖的寻问道:“为何?” 沈桓轻蔑一哼,冷笑道:“为何?你说为何?她一个二嫁女焉能配得上我沈氏滴亲的当家者。” “三叔公,若我执意要娶呢!” 沈墨白铿锵有力的说着,目光坚毅的投向他。 沈桓一怔,愤怒的拍了一掌桌子,“她一个二嫁女,还带着一个私生子,如此不干不净的女人怎配进我沈家门,你若执意要娶,那我就将你从沈氏除名。” 这话一出,沈墨白与沈北的脸色骤然巨变,脸色铁青,青筋凸起。 其他叔伯也立即跟着表态,起哄。 看着那一张张虚伪的嘴脸,沈墨白怒目而视,要紧后槽牙说:“她不是不干不净的女人,她是我沈墨白的女人。你们嘴里的私生子也是我沈家血脉,你们道听途说就如此出言诋毁,真不像是长者作风。” 他二叔沈靖猛的站起来,怒怖道:“墨白,你竟然敢对三叔公不敬。” 沈墨白邪魅一笑,“我并无不敬,只是身为一个男人理所应当保护自己的妻儿不被他人随意折辱。” 沈桓气势强硬,厉声道:“你若当真执意要娶,那我就要跟你算算这沈氏的股份,我沈家绝不容许污秽之人玷污。” “好,那我便以市场价收了你们所有人的股份,稍后就让沈北算个清楚,一手交钱一手交处你们手中股份;你们口口声声诋毁我萱儿,可知各位叔公、叔伯到底能不能分清何为白?何为黑?你们只听那蒋氏一面之词,在座各位可知那蒋氏的为人?” 沈墨白义正严辞的大声说。 沈桓嗤笑道:“我只是不知蒋氏为人,可她纪氏未婚却怀孕生子,又悔婚嫁与旁人,更是不堪,至少那蒋氏对婚姻忠诚。” “我与若萱本早就订婚,在婚姻筹备中,一切理所应当,就算有错也并非她一人之错。若三叔公依旧固执守旧,沈氏集团未来的发展的确不宜在过问;我作为沈氏当家者自有做主权。娶若萱于公、于私皆有好处。” 沈墨白言语之意便是要将不服从者请离沈氏集团,他让沈北在海外积攒的资本便是要用于此处,不想某天在大事之上在受限于他们。 他如今的个人资产早就足够收购他们手中所有股份。 叔伯也都看重利益,看他态度强硬,言语中又透露着什么,窸窸窣窣的交头接耳一段后沈靖又站了出来。 “墨白啊!不是我们执意要破坏你这段姻缘,在做叔伯、叔公都知道你与纪氏的感情,只是怕她再次悔婚,亦或有什么阴谋诡计。” 沈北瞄了沈墨白一眼,深知有些话不便从他口中说出,于是迈步向前对着沈桓恭敬的深鞠了躬,“三叔公,各位叔伯,请恕小北多话,各位可能有所不知;纪氏如今的身价可谓是人人称羡,实在不必费心使什么阴谋,反倒有人想使阴谋抢她。” 沈靖一怔,瞳孔骤然紧缩,“什么意思?” 沈北侧过身,浅鞠了躬,“回二叔,纪氏如今是海瑞世家的股东拥有百分之五是的股份,还是jc的隐藏的大老板,她的身价已经不需要对我沈氏使什么阴谋诡计。” 沈靖扭身看像沈桓,一脸茫然若失的模样。 沈桓横眉怒目,“哼,既然你是当家者,我既做不了你的主,那能做自己的主吧!这婚宴参不参加那就是我说了算。” 他想着他不参加,不主持,在沈家这婚宴自然也做不的数。 沈墨白心如明镜,他们这些小九九,都在他的预想之中。 他嗤笑一声,“好,请帖我也送达,礼数也做足了,各位叔伯、叔公若有空那就赏个脸,没空我沈墨白的婚礼也照常举行。” 扔下这句话,他示意沈北放下请帖便霸气的转身离开了。 不想在和他们多费口舌之劳。 此时的他心中已有对策,各位叔伯看重利益,自然也不敢再有微词。 沈北顿时也没看透他,大步流星的紧跟在他身后,“哥,三叔公若当真不出面主持婚礼的话恐怕还是难以服众啊!” “既然请不动,那我便不请了,沈家还有一人比他更有分量。” 沈墨白雅痞的抖了一下西装燕尾,潇洒的上了车。 沈北刚迈进一条腿,他就欲顺手拉上车门。 “唉~” 沈北说时迟那时快,一掌撑住了车门,要不然今日腿就得废在这铁疙瘩上了。 他嬉皮笑脸的说:“哥,哥,哥,别啊!我还没上车呢!” “事儿都没办妥,你还想上车?” 沈墨白面无表情的质问着。 “这,这也不能怪我,你知道他们有多难搞的。” 他死抠住车门不送,苦笑着看着他。 沈墨白眉眼一佻,一字一句道:“不知道,既然事情搞砸了,那就在去跑一天容城吧!” “容城?去容城干什么?” 他犹豫的抬头仰望着墨黑的星空,这黑夜漫漫的,打工人莫不是还要奔波。 沈墨白无奈摇了摇头,一个个沈家人,怎么就能把容城的那位长者给淡忘了呢! 他长声细语道:“连夜去,去请沈彦清太爷爷。” 沈北豁然开朗,微张着嘴巴,良久才回过神,“哦~~对啊!还有太爷爷这座靠山。” “你可别在给我靠倒了。” 沈墨白扔下一句话,对着后视镜弹了一下手指,车子就扬长而去了。 “唉,哥,大哥,我的亲大哥啊!唉~难道就不能明天在去嘛!” “误了我的大事,你就不用回来了。” 逐渐远去的车辆中还飘来这样一句无情的话,让沈北彻底的僵住了。 车辆的速度飞快,就像是沈墨白的心一样,恨不得一个闪现飞倒纪若萱身边。 司机透过后视镜喵了一样,轻声询问道:“少爷,我们现在去哪啊?” “嗯,直接回老宅。” 这一来一回道折腾,三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 纪若萱早就乖乖的回到了沈宅了,她独守在空房,只能瞪着天花板发呆。 “唉,原来那家伙不在,我一个人会这么无聊。” 她翻过身,趴在床上,翻阅着自己与沈墨白的聊天记录,看着看着眼皮就变得沉重起来。 咔~ 门锁送动的声音,纪若萱一激灵,顿时清醒了。 “你回来了?”她兴奋的爬在床上探出脑袋去看。 沈墨白三步并着两步走,猛的飞扑了过去,一把按住纪若萱,“这么开心啊!看来某人还是想我了。” “什么叫还是,这话的意思是就分开了一小会,你就想我了。” 他贴近她的嘴,她粉唇微凉的可对他依旧有着格外的诱惑,他柔声道:“我是在问你。” “问我什么?” 纪若萱装糊涂,用手指勾着他的第一颗纽扣。 “有没有想我?” 沈墨白一脸期待,眼睛透着光。 她嘟囔着嘴,“我有顾枫、顾?两位帅哥陪着我,我哪有心思想别的。” 唰的一下,沈墨白顿时就阴沉了下来。“好啊!纪~若~萱~你~~” 她侧过头,浅笑了一下,然后嘴唇微供做,如蜻蜓点水一般亲吻了一下。 这不碰不要紧,一碰就彻底点燃了沈墨白的这把热火。 他激动的一把按住她的双腕,吻了一下来。 他的热情似火一般狂热,连睫毛丝都不曾放过,每一寸都要亲吻一遍。 今日尝到了有好几多种可能会失去她的办法,让他的占有欲更加强烈,想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力,再也不分开,再也没有任何外力能剥离开他们。 他动作太猛,纪若萱微微有一丝痛感,轻轻的嘶力一声。 “疼了?” 一切动作嘎然而在。 纪若萱柔情似水的勾住他的脖子,浅浅道:“嗯,有点疼。” 沈墨白眉头一皱,微微抽离了一丝出来,俯下身搂住她的脖子,鼻尖微触了一下对方的鼻头。 宠溺又心疼的说:“我轻一点。” 她搂住他的脖子,猛的将他按倒,妩媚迷人的样子,迷离的眼神凝望着她,“不用。” “这么厉害。” 他斜嘴一笑,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头。 其实他来来回回的折腾,身体还是感觉很累,刚刚的用力过猛,突然停下来心脏微抽搐了一下,颤疼。 他闭上眼睛,揽她入怀,细声细语呢喃道:“那我就要看看纪小妞的本事了,好好享受一下。” “你脸色苍白,还这么馋。” 她俯下身,脸贴在他炙热的胸膛上,看似魅惑,实则就是在听他的心跳。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她表情一下凝重了起来,蹭的一下往后退了一下,抽离了出来。 她跪姿坐立在了他身边,顿时的空虚感涌来。 沈墨白侧过脸,一脸茫然无措,“这是怎么了呢?突然一脸严肃。” “哼,你说呢!” “我不知道啊!” 他笑脸相迎,凑上去想揽她入怀中。可纪若萱又往后退了退。 “你有事儿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儿瞒着你啊?” 沈墨白蹙眉,被她抗拒时,心脏刺痛了一下。 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117章 婚礼如期而至 两人对立跪坐对视,他真挚的眼神把纪若萱逗乐了。 “你别这样看着我。” 她一丝不挂的被他直勾勾的看着,脸上的红晕压不住的翻涌上来。 沈墨白缓缓道:“我没有事儿瞒你,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身体问题,若不信明日大可找童医生来看看。” “童医生都是你的人,肯定听你的。”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依偎进他怀中,肌肤之亲的暖意浓浓相融。 沈墨白这才舒来一口气,紧紧拥住她,“我之前已经去医院看过了,医生也说没问题,放心吧!指定不会让你守寡的。” “乌鸦嘴。” 她反手就给了他一下。 沈墨白坏坏的将她按趴下,语气撩人的说:“那现在是不是可以继续没完成的作业了。” “你就折腾吧!过几天看你还有没有劲儿折腾。” 他邪魅一笑,一脸纨绔的模样,“夫人是担心新婚之夜没法逍遥了?” 纪若萱白了一眼他,侧过脸,什么话也不说。 他浅笑一下,戏虐道:“你太小瞧你老公了吧!” 鱼水之欢,甜蜜相融—— 一场情愫宣泄之后,疲倦接踵而至,交汇在一起的两人相拥着就入睡了。 阳光透过那薄纱照在了地板上,作息规律的沈墨白自然醒来。 胳膊的酸麻,刺痛得让他不敢动弹。他俯头轻轻看了一眼依偎在怀中的纪若萱。 她睡得格外香甜,脸色红润,不似之前那么苍白、消瘦。被爱情滋润过的她看上去就是春风满面。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俯视着她,踏实,安心。 纪若萱微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遮盖了眼白,迷离的眼神让人沉醉,她朦朦胧胧的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一直看,不会看腻吗?” “我恨不得能这样看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腻。” 他很宠爱的撩开额头上的那些浅发,吻了一下。 纪若萱眯着眼,抬手去摸着他脸颊,“沈总,三日后就要大婚,你不忙吗?怎么感觉你一点儿都不上心。” 他摸着她的手背,深情款款的说:“我已经准备了十年了,剩下的一些琐事,小北比我更会处理。” “自己的婚事儿,你能这么放心。” 纪若萱一边说着,一边娇嗔的往他身上蹭了蹭,贴的更紧了些。 他这才抽出了胳膊,缓了好久,那种酥酥麻麻,刺刺的感觉才逐渐消散殆尽。 三天的时间稍纵即逝,转眼间,纪若萱就穿上了婚纱;这一次她是终于穿上了梦想中的婚纱,准备嫁给她梦寐以求的爱人。 没有不甘,只有满心欢喜。 她依旧还是那个小女人,没有完全蜕变成那个凌厉的自己就被沈墨白的宠溺拉住了。 他是她坚如磐石的靠山,只需一个眼神,他便能读懂;只需她一句话,万事都不用自己冲在最前面。 浪漫的音乐飘扬着,这一刻空气都是甜的,呼吸到口中,都能感受到微微的甜意。 沈北不负众望,成功请来了沈太爷;不但如此,就连三叔公也被沈太爷收服。 沈太爷曾经见过纪若萱几次,甚是喜爱;曾经得知二人无法继续在一起,还惋惜了好一阵子。如今破镜重圆,他比任何人都觉得这份情难能可贵,两人实乃天作之合。 所以在得知二人要完婚时,格外欢喜。非但如此,他还出面平息其他叔伯之中那些反对的声音。 纪若萱挽着顾老爷子的胳膊踏上了红毯,她出场时,所有人都被她的美惊艳到了。 沈北还有旁得任务,一时间怔在原地,把沈墨白的交代抛之脑后。 以至于现场了些不该出现的人,他都没有发现。 某一处有一双阴诡的眼睛正一直盯着纪若萱。 海风吹动着她的头纱,若隐若现的五官朦胧中映衬的更加美丽动人。 司仪说着最美的祝词,他伸出手迎接着自己的新娘,看着眼前这位自己做梦都想得到的新娘,他的手激动得忍不住的颤抖。 婚礼顺利进行,人人口中性情寡淡,高高在上的沈总在婚礼宣读誓词时还是哽咽了。 这一切多不容易,只有沈北才能感同身受。 他在人群中悄悄摸着眼泪,顾枫看到了嘲讽他矫情。“哟~还看不出,你有这么感性的一面呢!” 沈北昂起高傲的头,掩饰尴尬,“我这是迎风泪,什么感性不感性的。” “哎哟,我还第一次听说带着眼镜,还迎风泪的。” 沈北轻蔑的说:“孤陋寡闻,你不知道风是无孔不入的吗?” 他话音刚落,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掠过身后,背脊梁阴森森的感觉。他骤然回头,目光投向人群之中搜寻着。 顾枫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你看什么呢?” “找人。” 他一下严肃了起来,眉头皱成了一团。 顾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拍着胸膛说:“放心吧!今天还有我顾家的保镖,谁敢乱来。” “就是人员复杂,才更容易出漏洞。” 沈北之话,言之有理。 两方谁也不知道是谁的人。 顾枫也凝重了起来,“应该不会吧!那么严的守卫,不放心的话我马上在家人四处搜寻一下。” 他们两人可是在今日身兼重担,妥妥的保安队长。 警惕的飞哥察觉到了沈北的异常,他大步流星的穿过人群,欲想上前询问一番时目光就与沈北的目光交汇。 他微佻了一下眉尾,飞哥就点了点头,朝他目光所指的方向追了上去。 飞哥只身前往,没有惊动任何人。 沈北顶了一下顾枫的肩膀,“你盯着点儿,仔细一点,我去瞧瞧。” “好,放心吧!” 大事儿面前,顾枫还是靠谱的。 毕竟与纪若萱为敌的人还没有抓住,目前也尚无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江婷就是幕后黑手,犯下滔天罪行的人。 台上沈墨白与纪若萱正在交换戒指,他的余光扫到了沈北匆匆离去的身影,一抹担忧迅速掠过眉眼间,他强行掩饰了自己的情绪。 指尖捏住纪若萱的下颚,一口吻了下去。 第118章 坚定不移的选择 纪若萱闭着双眼,沉浸其中,而沈墨白却瞪大眼睛,在高处用目光扫视四周。 婚礼在一阵欢呼雀跃的掌声之中结束了,宾客在指引下纷纷折回宴会厅。 他牵着纪若萱的手,搀扶着她走下阶梯。 “萱儿,我先去那边看看,准备得怎么样了。” 纪若萱抿嘴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去吧!” 他刚走没两步,沈北的贴身保镖阿彪就跑了过来,帖耳轻声的在跟沈墨白说些什么。 只见他回眸浅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又折返了回来。 “怎么又回来了?” 纪若萱提着裙摆慢悠悠的迎了上来。 “沈北说一切正常,让我就安安心心当我的新郎官,好好的陪着我的新娘子。” 他牵起她的手一脸宠溺的走进了宴会厅。 沈北既然让他寸步不离,那自然是有什么隐藏的危险还没有解决,纪若萱的安危远重于泰山。 纪若萱幸福的昂起嘴角,挽着他的胳膊说:“那你先陪我去换一身衣服。” “好,别说换衣服了,亲自伺候你穿衣服我更喜欢。” 他一脸坏笑,挑逗着纪若萱。 “讨厌,大庭广众之下,你就不能收敛一点。” “不合法我都没收敛,现在合法了那我还不得更猖狂一点儿。” 他故作出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 “沈总这么皮实,你家人和手下的员工知道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 沈墨白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纪若萱换衣服之际,他还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 啪~ 她一巴掌呼下去。 沈墨白迅速收了回来,雅痞的扯了一下领带,不羁的说:“又不是没有摸过。” “青天白日,大庭广众的。” “可房间里就我们夫妻二人,诶~不对。” 沈墨白一步逼近她,把她逼退到了墙角根儿了。 纪若萱呢喃道:“什么不对?” 他特意清了清嗓子,解开领带,一只手放在腰间的皮带上,“夫人刚刚的意思是大庭广众之下不然亲热,那就是晚上就可以放开亲热咯!” “我~我可没说,你~你别曲解我的意思。” “哦,我可听到的就是这个意思,夫人其实若能在放开一点,狂野一点,你老公我可就真的是欲罢不能,彻底沉沦在你温柔乡里了。” 暧昧的气氛浓烈,却被一阵敲门声中断。 “何事?” 沈墨白低沉的嗓音对门外的人问道。 “少爷,宾客们等你们开席。” “好,马上就来。” 纪若萱趁机从他嘎吱窝下钻了出来。“正事儿要紧。” 沈墨白重新勒了勒领带,“小样儿,还逃,我看你晚上怎么逃。” 纪若萱回眸吐了一个舌头,先把门打开了。 但是引入她眼帘的却是一副陌生面孔,一道光芒划过双眸,她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沈墨白反应迅速,拽住她的胳将她拉了回来,手臂一挥,挡了那人挥过来的刀;又抬腿临门一脚,将那假扮的女佣一脚踹到了客厅。 她重重的摔在了玻璃的茶几上,茶几碎裂的声音响震天。 侯在套房大门口的保镖闻声迅速冲了进来。 直到纪若萱看到他受伤的胳膊流淌着鲜血才反应过来,“墨白,你受伤了。” 沈墨白大口喘息着,“没事儿,皮肉伤,不要紧。” 他浅浅扫了一眼伤口,故作轻松的姿态,不想她太害怕、紧张。 “都流血了,还没事儿。” 她欲想上手查看伤口的深浅,沈墨白就抽开了自己的胳膊。 他走到那女佣身旁,保镖已经将人钳制住了,他蹲下身厉声喝道:“你是何人,为何来此,受谁人指示。” 她倔强的扭过头,轻蔑的说:“无人指使我,只是纪家人都该死,做假药,那么伤天害理的人怎配活着。” 俨然这女佣被人洗脑,不然也不会如此固执,对纪若萱有着这么大的敌意。 他又想问什么,楼下宴会厅里突然起哄,热闹了起来。 沈墨白察觉情况不妙,连忙牵起纪若萱的手准备赶过去,临走时吩咐保镖将人和刚刚她想杀人的证据、监控全部交给警方。 这对新人离开太久,实在有违礼仪。 她们刚踏入宴会厅,就已经看到大屏幕上被一分为二,呈现出来两张照片,一张是纪若萱挺着孕肚的一张照片,蒋驰宇在身旁搀扶着她。 而拍摄角度一看就是身边人特意拍摄留恋的,一看就能知道这中间必有蒋家的一份功劳。 另外一张是纪若萱抱着墨墨在国外坐在街头吃东西的照片。 宾客碎碎念念的在相互交头接耳,各种声音都有。 偏偏豪门世家最在乎名声,这是根深蒂固的固化思想,纪若萱顿时就像被闪电劈中了一样,僵在了原地。 沈墨白雷霆一怒,厉声道:“安静。” 现在瞬间一片寂静,他霸气的一挥手,四周的保镖就往前挪了几步。 他紧紧搂住纪若萱的肩膀,缓缓走到了台上,轻蔑一笑,冷冷道:“蒋家人真是费心啊!不过还是要蒋总在我夫人怀孕时伸出援手,替我照顾我妻儿。若大家之前有关注过新闻,理应知道纪家与蒋家联姻的原因,在此我不必再过解释;若有人只是想用这两张照片来离间我们二人的感情,那抱歉,你们想错了。” 下面的人又开始议论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各种闲言碎语纷纷卷入脑海中,纪若萱不得不面对。 她顿时又忆起过去被郑浩杰蹂躏的画面,突然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低声喃喃道:“墨白。” 他回过眸,坚定的看着她,又大声道:“这些画面,只会让我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更加想要拼尽全力去照顾她,爱她,疼她,身为局中人才真正了解事情原委;我沈墨白在此奉劝大家,一言一行请各位谨慎,若我听到任何折辱、诋毁我妻儿的声音,就别怪我沈墨白赌上一切去护短。” 沈墨白杀气腾腾的目光,横扫一片;强大的气场和压迫感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沈太爷鼓起了掌,中气十足的大声吆喝道:“说的好,沈家男儿就该有如此担当,为夫怎么堪妻儿被人欺辱。” 第119章 霸气护妻 t 第120章 新婚之夜丢下新娘去报仇 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沈墨白恨的牙痒痒,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解开了领带,搭在肩膀上。 副驾驶上的沈北焦虑的喵着后视镜,“哥,一个巴掌拍不响,嫂子她一再经历这些,一般都会认为她多少也有些问题。” 沈墨白疏离的眼神,冷冷的看着他的后背,“什么问题?一副好看的皮囊,她招惹了谁?美人皮,美人骨就是罪过,活该被人惦记吗?” “呵呵~她的魅力,你应该比旁人更清楚,她坐那儿,即便不动也能勾你魂。” “那是爱,他们那是欲,控制不住就该死。” 咔嚓咔嚓···· 他紧握拳头,指缝发出一阵阵咔嚓咔嚓的声音。 他都已经怒发冲冠了,沈北这才意识到自己所言不妥,纪若萱在他眼里哪有什么错。 天然的美,也正印证了自古红颜命运多舛。 即便是她没错,可她长的就让人惦记,才以至于有了纪若萱,沈氏大小事情沈墨白都没心思处理,沈北都快累死了,所以才小小的有些抱怨。 车停在了蒋家大门,灰蒙蒙的天幕下这喷烤着黑漆的大门格外刺痛着他。 当年他就是在这铁门外苦苦呼喊纪若萱。 回想着当年那场噩梦,他们一家又那么欺负她,气的额头上青筋暴涨,脸色铁青。 他脱掉西装外套,迈着一米八的大长腿下了车。 下车自带鼓风机,那飞沙走石在他身后被风卷动的四处旋转。 沈北的头发在风中彻底凌乱,他往后沈墨白身后挪了挪,好奇的盯着他的头发看。 【果然,摸了发胶就是不一样,纹丝不动】 “去,把门给我叫开。” 沈墨白一挥手,数十名保镖齐上阵。 哐当~哐当~ 他们暴力晃动着门,蒋家的老管家蹒跚着跑了过来。“你们什么人,喂~干什么的呢!喂~不准乱来。” 管家一路嚷嚷着跑来,蒋家的保镖也围了上去。 两家的保镖隔着铁门剑拔弩张的对立而站。 沈墨白雅痞范又涌出来,他一边嘴角勾起弧度,坏笑着喊道:“把蒋驰宇给我喊出来。” 老管家很是客气的询问道:“敢问先生贵姓。” “沈。” 一个字,说的嘹亮有力,又有威慑力。 见多识广的老管家一眼看出来此人不简单,匆匆折了回去。 裴清遥不明所以,肃声询问赶来的老管家,“外面发生什么事儿了。” 老管家气喘吁吁,一字一顿的说:“少爷,太太,外面有一位姓沈的先生气势汹汹的来找少爷。” 砰~ 蒋驰宇重重的把茶杯放下,蔑视冷笑:“呵,新娘官儿还有空连夜赶来找我。” 他对他正恨意十足,这家伙竟然自己找上门来。 蒋驰宇转了转脖子,摩拳擦掌的走了出来,一副要上阵杀敌的模样。 “新婚之夜,沈总竟然丢下新娘子跑我蒋家来有何贵干?” 蒋驰宇扯着嗓门喊道。 “别给我装蒜,你给我出来,我好好给你算算账。” 沈墨白一边撸袖,一边不削的叫嚣,挑衅着。 蒋驰宇得知纪若萱嫁与他,已经很是失意,如今沈墨白还找上门来叫嚣,这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成导火线。 “哼,给我算帐,我没有欠你什么了,你倒好,让新娘子在新婚之夜独守空房。” 蒋驰宇此时对纪若萱抱不平,多大的恨,他能抛下她远赴千里来找自己算帐。 砰~ 沈墨白临门一脚,“还不是因为你,才让萱儿独守空房,还不是因为你,才让她受人非议,你不仅欠我的,今日我是来讨回你欺凌萱儿的账。” 蒋驰宇开门走了出来,疑惑不解,“因为我?我远在千里,与我何干?” 沈墨白二花不说,将领带缠在手上,一拳挥了过去。 蒋驰宇被一拳击倒在地,他轻蔑地擦了擦嘴角起身道:“沈氏集团的接班人竟然只会仗势欺人,不讲缘由就上门乱咬人。” “我恨不得咬死你。” 沈墨白扔出手机,“你自己看,你们派人干的好事儿,若不是我沈家实现防备,那在你蒋家发生你欺凌萱儿的事就闹得人尽皆知,你这样做让她如何面对?我打你都是轻的,立刻删除所有视频备份。” 他蹲下身,揪起衣领,咬牙切齿的抡起拳头。 蒋驰宇这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 一瞬间没有了方才那么凌厉,闭上眼没有想要反抗的意思,“你打吧!当年那件事,我~我一直心怀愧疚。” “即便你不知她身怀有孕,你也不该那么欺负她。” 沈墨白怒吼道,一拳又一拳打了下去。 裴清遥听到怒吼声,赶来出来,见蒋驰宇嘴角挂着血迹,吆喝道:“你们一群废物,少爷被人打就干看着,请你们来干嘛的。” 本就两人之间的矛盾,裴清遥一吆喝这就点燃了火焰,把矛盾牵引至两个家族之间。 剑拔弩张对峙局面转化成了硝烟战火,两队人扭打了起来,裴清遥惊的连连尖叫。 飞哥带着人,围绕着沈墨白,不让蒋家任何人靠近。 沈北环抱双手于胸,悠闲的站在一旁看着热闹,阿彪一直保护在身边,谁都无法靠近。 “这本是两个男人之间的纷争,你非要嚷嚷成群殴,升级成家族势力之间的矛盾,非明智之举。” 沈北冷嘲热讽的对裴清遥说。 她气得浑身哆嗦,一直嚷着,“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沈家仗势欺人,竟然找上门来闹事。” 沈北讥笑着,歪斜着头一边整理着袖口,一边说道:“若没有蒋家不仁不义在前,沈家又不是恶霸,那会无故闹事,我哥没有让你蒋家破产已是大度了。” 沈北言语间已经在暗示着之前沈墨白与蒋驰宇算帐,已然是放了他一马,而今蒋家在惹事端,恐怕已经难熄他的怒火。 裴清遥如此乱来,恐怕真的是要赔上蒋家前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分明就是你们欺人太甚。” “哦?当真不知,为了为难,毁掉一个女人,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赔上整个蒋氏集团。” 沈北越说,语气越是凌厉。 第121章 揍人把手打骨折了 t 第122章 莫名其妙的不安 a城雷电交加,一道闪电劈下,惊醒了睡梦中的纪若萱。 她猛的坐了起来,匆匆忙忙的穿了一双拖鞋冲了楼;守在门外的打盹儿的保镖瞬间清醒。 “夫人,夫人,夫人。” 保镖着急的追了上去,顾枫从楼底向上望去。看到纪若萱跑下来的身影,立刻着急的迎了上去。 “纪姐姐,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纪若萱一怔,“顾枫,你怎么还在这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神情恍惚的看着外面雷电交加的天空。 “你一个人在家,那家伙没回来,我可不敢走,万一出什么事儿了,不好交差。” 纪若萱轻轻拨开了他,“我没事儿,我现在得去一趟医院。” 她穿着拖鞋就往外跑,顾枫一把揪住了她的胳膊。 “姐,外面下那么大雨,你要去医院也要先安排车啊!” 淅淅沥沥的雨声大的快掩盖了他说话的声音,若不是被他拉着纪若萱就冲出去淋雨了。 她大口喘息着,那么大的雨,滴滴答答的落下,落得她心里更焦虑不安。 斗大的颗粒,滴落在地上溅起无数的水花。 “那,我不知道怎么叫车。”纪若萱无助的看着顾枫。 顾枫很是诧异,她住进沈家那么久,竟然不知道找谁安排车,一瞬间他又把怒气又憋了回去。 “姐,我有车,付师傅快点儿把车开过来。” 顾枫的专职司机冒着雨冲了出去,将车泊到了门口,还从车上拿了一把雨伞,蹚水走了上来接纪若萱。 顾枫冒着雨替她开门,护顶。 纪若萱悸动的心,一股暖意浓浓涌上,“谢谢。” 顾枫周到、细腻入微,不比沈墨白差多少。 他就那么一小会儿就已经淋成了落汤鸡,雨水打在脸上还有点生疼、生疼的。 他依旧强颜欢笑的说:“纪姐姐何必跟我客气。” 此刻他脸上划过的雨水将他映衬得更加强大,可靠。被雨水淋湿的头发耷拉了下来,盖在他的额头上,一下子身上少了几分纨绔之气,多了几分稳重感。 纪若萱心口像压了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呼哧呼哧的喘息着,捂住胸口,“我好担心墨墨啊!” 顾枫不解,“她不是在医院,有人守着呢!” “可是我的心很慌,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你拿手机了吗?我~我想给墨白打个电话。” 她忐忑不安的情绪越来越严重。 顾枫递上手机,宽慰道:“先别担心,不会有事儿的,担心墨墨的话直接打医院里的电话问问。” 她失魂落魄的摇了摇头,“我没有,我~那些都是墨白在处理,我只能让他问问。” 顾枫深吸一口气,胸腔怒气往下一沉,戳牙说:“就是近了沈家这么久,你处理什么事情都要通过沈墨白吗?你已经说沈太太了,哪有点沈太太的权利和架势啊!” 纪若萱一时语塞,不知从何说起。 她也知道,沈墨白是过分疼爱她,凡事儿都舍不得她老心费神。 她尝试拨打了好几次电话,沈墨白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已关机。 “不会是墨白出什么事儿了吧!” 越无法接通,她越焦急,眼泪汪汪的就要夺眶而出了。 顾枫浅看了一眼,她手颤抖个不停。 他大胆的牵住她的手,“纪姐姐,别怕,还有我呢!电话给我,我马上找人问。” 雨打落在车顶上,频频砰砰的响彻整个天际一般。说话都不得不扯开嗓门。 纪若萱已经恍惚了,没有准确的消息就会莫名其妙的各种猜想,猜想各种意外,各种可能,越想越难过,越生气。 【沈墨白,你到底跑哪儿去了,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沈墨白,新婚之夜你不会跑出去私会别的女人了吧!】 她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模样,又委屈又倔强的撅起生气的嘴。自己啃着自己的手指甲盖,愁云密布的苦思冥想。 付师傅频繁打着雨刮器都很难看清前方的道路,车辆只能缓慢行驶; “这么大的雨,墨白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我还是给她发个消息吧!” 她又夺过顾枫的手机,输了一长串文字;刚刚发送,又想着还有事儿,又快速的敲击着屏幕,又发了一长串文字出去。 顾枫轻蔑地笑了笑,“他沈大少爷出行,什么时候不是千拥万护的。别担心,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但愿吧!” 她顺了顺胸口的气,雨下的那么密集,那么让人不安。 闪电划过天际时,将整个黑夜渲染的通明,这场雨,这么格外像四年前那夜的雨。 她心有余悸的揉搓着自己的胳膊,缓解着身上的寒意。 顾枫贴心的脱下衣服,可一摸,自己的衣服还滴着水,无奈的又叮嘱付师傅,“付叔,把暖气打高一点儿。” 纪若萱立即制止道:“不用,暖气暖得了身,暖不了心。” 她满眼的惆怅逐渐蔓延开来。 顾枫云里雾里,不明所以。毕竟他还是不懂她,“纪姐姐,心扉打开了,暖气就进去了。” “有些事儿,发生了就会有个烙印,其实并没有办法真的能让它随风消散;什么往事随风,那存在过的事实从来都不是说随风而去就能被淡忘的。” 顾枫浅笑着摇头表示否定,“越想忘记的东西,在一遍遍重复着忘记中一遍遍加深印象,越告诉自己忘记,就越是牢记,一切不用那么刻意就会慢慢的、逐渐的、真正的忘记。” 纪若萱一愣,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去刻意记起。 突然顾枫眉头一皱,厉声道:“付叔,开快点儿。” “‘出什么事儿了。” 纪若萱紧张了。 顾枫若有所思的顿了顿,“刚刚收到消息,说医院有栋大楼起火。” 纪若萱欲追问,顾枫离开又安抚道:“纪姐姐放心,不是墨墨那一栋,我已经让顾家守在外围的保镖去墨墨那了。” “那快点儿,我~~” “沈太太,二少爷你们别急,现在雨太大了,前方能见度太低;一急就太容易出事儿了。” 付师傅格外冷静的说。 相必只有局外人才能做到这般冷静。 第123章 你怎么才来 纪若萱坐如针毡,心脏也像在敲锣打鼓一样;焦急的把着车门,眼镜一直看着车窗外行驶得情况。 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她实在是坐立不安,不得已又催促道:“付叔,能不能稍微快一点儿啊!” “好的,夫人。” 付师傅点了点头。 顾枫斜着头一眼望过去,有点诧异,【这美若天仙的女人要真是我夫人,那简直得捧在手心里。】 他忽然抬手猛的敲里一下脑门儿,这个非常时期,自己怎么有心思胡思乱想。 纪若萱他们赶到医院时,只看到滚滚浓烟笼罩着两座医院大楼,明火还在一楼熊熊燃烧着,大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她拨开围观的人群疯狂的往里冲,顾枫挤过人群,紧随其后的追上去。 纪若萱满脑子都是孩子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机无奈无助的在内心呼喊着妈妈能去救救自己的画面。 “姐,姐,不要去。” 顾枫在身后拼命的呼喊,可纪若萱就像置若罔闻一样,一头就往里面扎,往里面冲。 火苗的路线似乎是被设计好的一样,纪若萱赶来时,那火焰突然随着雨越下越大,也燃烧的越来越大。 顾枫伸手要去抓她时,只勾住一丝衣角就被身后执勤的消防人员给拦住了,强硬的将他拖走。 “放开我,放开我。” 他用力的,拼命的想要挣脱消防员的束缚,结果悲剧的引来了旁的工作人员,三四个大汉把他钳制按在了地上。 吵吵嚷嚷的各种声音回旋于耳畔,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不准动,老实点儿。” “姐,姐,你们放开我,放开。” 顾枫已经喊破喉咙,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纪若萱往火坑里冲。 她刚刚冲进医院大楼,火势瞬间扩大,那火像长了眼睛一样,洞悉着局势。 不一会儿,一股浓浓的柴油味扑面而来。 大楼后,警戒的安保人员高声喊道:“那人人纵火,快、快、快按住他。” 一声呐喊,一群人蜂拥而上;四面八方的去围堵。那纵火犯无所遁形,被警察按在地上拖走。 此时坐在飞机上的沈墨白对此事毫不知情,只是隐隐心烦不安。 “小北,还有多久降落。” 沈北看了一眼手表,心里估算了一下,才缓缓道:“大约30分钟后,就能抵达抵达机场。” 沈墨白心神不定的用手指不停的敲打着大腿,望眼欲穿的将归心似箭表现的淋漓尽致。 “哥,你这什么怎么了。” 沈墨白犹豫片刻,“我这心里很不踏实,感觉有大事儿发生。” 沈北戏虐一笑,“这深更半夜的,能有什么大事儿发生啊!” 他没有回应,只是摇了摇头,迷离的眼神的不停的看向云端。 殊不知自己的妻儿正在水深火热之中,明火蔓延开来,电梯安全系统被激发,无法使用,她一口气往十六楼上冲。 楼道里,有许些医护人员在有序的组织大家撤离。 逆向而行的她途中遇到好几个人试图阻拦她,奈何她力量爆棚,谁也拦不住。 此时浓烟弥漫,往楼上飘散,呛到人难以呼吸。 她跑到过道时,保镖正在积极配合着墨墨的专职医护人员进行转移。 “夫人,夫人你怎么过来了。”洋哥推着呼吸机,惊讶的瞪着眼睛。 纪若萱气喘宇宇,缓了好久才说道:“我担心墨墨,我~~” 洋哥松开呼吸机,大步流星的走上去,“夫人,你快走,快走,墨墨我们能照顾好,你可不能出什么事儿啊!否则我难给少爷交代。” 这档事儿一出,洋哥这边人手不足,一动乱他们可就真分身乏术。 “所以我来帮忙,我不是来添乱的” “夫人,我们现在人手不够,你先自己照顾好自己。” 洋哥推搡着她,她被人群顺势挤了出去。 洋哥拼命的挤回去,推着呼吸机,随病床缓缓移动。 电路被毁,走廊的灯忽然闪了几下,顿时就灭了;一片漆黑,众人纷纷惊恐万状,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窜。 楼上的人飞速的往下跑,越到下面人群越是拥挤不堪;纪若萱被挤入人群的漩涡之中,无法折返。 她欲哭无泪的一直在哀嚎着恳请大家让一让她,可生死面前,无人退让。 她频频回头望向洋哥他们,他们就三个人和三位医护人员; 墨墨不能断了呼吸机,心电仪监护仪也要人挪动。纪若萱很是不放心,恨不得自己能飞过去搭把手。 浑浑噩噩,不知不觉她就被挤了出来。消防人员接踵而至赶来疏散人群,不知过了多久她被带了出来,明火虽然被在此扑灭,可这样的慌乱之中,又只能摸黑很容易让人有机可乘。 纪若萱慌乱的四处张望寻找,望眼欲穿都没搜索到他们的身影,大雨哗啦啦下个不停,拍在脸颊上,流到眼睛上模糊了双眼。 “若萱,纪若萱~纪若萱你在哪里。” 顾枫发疯似的扒拉着一个一个人,找着,喊着。 她隐约听到呼喊声,欲想回眸时,猛的一下被一双结实有力的臂弯冲背后环抱住了。 那一声熟悉的声音在耳畔轻声呼唤道:“萱儿,对不起我来晚了。” 吧唧一声,是心摔在地上的声音。 纪若萱紧绷的神经一下松懈下来,委屈的昂着头,抽泣着说:“墨墨,墨白你怎么才来啊!呜呜呜~~我找不到墨墨了~呜呜~~墨墨。” 沈墨白紧搂住她的后脑勺,微微佝偻着要贴在她耳边说:“飞哥他们已经去找了,不会有事儿。” 他抬起手想为她遮挡风雨,奈何雨太大,依旧毫无情面拍打脸部。 他心疼万千的捧着她的脸颊,欲拂去雨水,“萱儿,雨太大了,你先上车躲躲。” “我不要,我没有看到墨墨,我哪儿都不去。” 她用力的甩开沈墨白的手,又想要迎火而上。沈墨白反应迅速,禁锢着她的腰部不肯松手。 “冷静,冷静一点,萱儿。” 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头望向车子停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