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世子是红妆》 第1章 秦王府的百年荣光 风惊云变,乌云密布,雷雨交加,皇城附近的秦王府此时也正处在风雨交加的困境里。 在接生房外站着所有的秦王府里的女眷,大到秦老太妃,小到刚出生的女婴秦家八小姐——秦兮月 拄着拐杖的秦老太妃此时心里 一阵复杂。她的儿子——秦王,在战场上阵亡,而里面的是她的儿媳——一品护国夫人苏清荷。 今天是苏清荷临盆的日子,她肚里的是世子还是郡主,则是关系到秦王府的百年存亡。 秦王府里有众多的侧妃,也生下了孩子,但都是女孩! 她手指紧紧攥着佛珠,一定要保佑,生个男孩! 随着一声“啊”的叫声响起,秦老太太才睁开了眼。 才让自己先进去,而让其他女眷先留在屋外。 “怎么样?”秦老太妃一脸心急地看着几个接生婆子,而床上的女人苏清荷已经睡了过去。 接生婆并不明白秦王府的现状,只知道这是秦王府,是她们几个接生婆接生过最富贵的人了。 秦老太妃一眼就看明白了,心里马上就起了一个决定。 大声地笑道,“好,很好,是个世子,我秦王府有后了!” 屋外的几位侧妃听到秦老太妃的话都十分高兴。 这段时间,秦王府真的是太凄惨了,从位高权重掉到了人人避之不谈的话题,从门前车马不停到无人问津,她们都知道秦王府要是没有世子继承爵位,那百年荣光就要凋零了。 此时被秦老太妃抱在怀里的婴儿,安安静静,一点都没哭。 她秦泽年异常冷静,看着周围的一切。 她重生了! 看着面前古色生香的屋子,秦王府,秦老太妃……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好小,周围的人都好大一只。 我竟然又成了小孩子! 她是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由于身体不好,不到18岁就死了。 后来,来到了这个架空的王朝,可是,她竟然忘记了第一世的事。 她从小被教育自己是世子,要时刻注意跟男人和女人的距离。 由于天赋异禀,她进入了国风书院,成为了三皇子的伴读。 她相貌出众,才华横溢,加上又是秦王府唯一的世子,待成年必会被皇帝封王的。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在她办了冠礼后,就被皇帝封为泽王。 封地是很大一块的粮食宝地,可以说她独得恩宠。 可好景不长,她被人扒出了自己的性别。 蒙骗君上,当实行灭族的惩处。 但皇上念及秦王府和秦老太妃,所以就只惩处她一人。 五马分尸,死相凄惨。 想到这两世,自己都这么短命,心里就一万个不舒服。 辛辛苦苦地拼事业,赚了大把银子。 可没想到自己连三十岁都还没活到。 第一世,还没成年,天天在医院,她都是在医院里自学的一些东西。 当她以天才少女出名的当夜,就病情复发,死在了手术台上。 第二世,刚到封地不满三个月,就被皇帝五马分尸。 想了这么多,秦泽年想是不是自己得好好苟着,才活的久。 她想好好玩了。 争取自己这次活到三十岁来! 秦老太妃抱着秦泽年从房里出来,“这是我秦王府的唯一一位世子,我给他取名为泽年,光泽百年,都退下吧。” 其他女眷在秦老太妃刚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跪下来了,等到秦老太妃说可以退下的时候,便马上走了。 等到附近都是自己人的时候,叫来自己的贴心丫鬟绿柳,轻声吩咐了一句,“找人解决那几个接生婆,还有这次在接生房里,只要不是我的或者清荷的人都解决掉! 记住,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给秦老太妃办过这么多事的绿柳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秦泽年听着他们主仆的对话,可真是够狠啊! 也不奇怪,前世的时候怎么就她一个死了,想她要是没死,也会后期暴毙而亡! 弃兵保帅,当然可以了! 等吩咐完绿柳后,秦老太妃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世子”, 白皙透红的小脸,盛有星光的清澈纯真的狐狸眼,眼角下有一颗泪痣,增添了秦泽年一丝诱人的魅力。 “长得的确漂亮,可惜了,就是是个女的。” 秦老太妃唉声叹气地随口说了一句, 又在疑惑为什么这个婴儿不哭? 难不成是哑巴?她疑惑地看着秦泽年。 秦泽年马上了解到秦老太妃的意思,马上“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直到她哭着哭着,哭累了。 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原来不是哑巴,还好。 而秦王府的另一处,兰香苑。 这里是秦王最宠爱的侧妃的地方。 兰姨娘将自己的孩子秦兮风——秦家小五,今年三岁。 “你记住了,对着那个弟弟秦泽年好好供着,日后他若是不成器,也是你以后嫁入好人家的娘家势力。” 秦兮风默不作声,但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皇宫。 年轻的皇帝此时正在书房里奋笔疾书,批改着一大堆的奏章。 而旁边的李公公则是大步快走了过来,行了一个跪拜礼后,然后凑到了皇帝的耳朵旁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皇上,秦王妃生了一个男孩,叫秦泽年。” 皇帝停下笔,默默地念了几遍,“泽年,泽年”,又问了一句,“可有配字?” “尚未,皇上可是要配字?” 皇帝沉思了几秒,便马上拿起笔写了一道圣旨。 “到秦王府宣旨吧。” 跪在地上的李公公恭敬地接起了这份圣旨,小心翼翼地捧着。 然后又大步离开。 心想:秦王府又要有百年荣光了…… 很快,就到达了秦王府。 看着眼前有点萧条的秦王府,李公公稍微有点感慨。 想着皇上还在宫里等着咱呢! 便很快下了马车。 而秦老太妃早就从管家那里知道皇帝眼前的大红人李公公带着圣旨来了。 便又赶紧叫了所有的女眷,抱着已经睡着的秦泽年在秦王府恭恭敬敬地等着圣旨了。 “李公公,您怎么来了?” 秦老太妃殷勤地问了一句,并且让李公公走在前面,自己则是带着一批女眷走到后面。 “自然是带着皇上的旨意来的。” 秦老太妃眉眼动了一下,眼神示意旁边的绿柳, 绿柳心领神会,靠近李公公,偷偷地给他塞了一个金袋子。 里面的东西自然不言而喻,是金条。 李公公随意颠了颠,还挺重的。 满眼笑意,对着秦老太妃说,“自然是好事,好说好说。” 秦老太妃心里一喜,更是更加热情了。 第2章 我成了第一纨绔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秦王府秦泽年,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故御赐字长安,赏黄金万两,锦缎百匹。” 秦老太妃听到“长安”后,心中更是高兴。 秦泽年,字长安。 看来皇上对秦王府还是有情的。 “谢皇上。” 秦老太妃十分稳重但还是十分高兴地接过圣旨。 “秦老太妃,那咱家就得先回宫了”,李公公挥了挥拂尘,“毕竟还得早点回去禀告皇上。” 上马车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被秦老太妃抱在怀里的“世子”,意味深长。 长安,也不一定会长安…… 一晃便是十三年后。 皇城人皆知,秦王府世子深得圣宠,却是一个花名在外的纨绔世子。 文不成武不就,空有一张绝世美颜在外。 而秦王府在继“琴棋书画”四位秦家小姐后,也出现了四位“风花雪月”四位小姐。 城中小儿常唱: “秦府子女,一子八女。前者花名在外,皇城第一纨绔;后者琴棋书画,风花雪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秦泽年倒是不在乎,毕竟这些好名声什么前世她都得过了,人有了黑点,什么都是错的,人们就会忘了所有关于这个人的好名声。 “少年”虽然才十三岁,但已经脱离了稚嫩,乌黑亮丽的长发则是被白玉冠束发,剑眉般的修眉下一双会说话的桃花眼,似乎盛有万千星光一般,勾人心魄。 眼角含笑,一身白衣,身形高挑修长,但又显得挺拔,瘦弱。 五官精致,姿容清冷,步履轻缓,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 骨折分明的手上持有一把誊写“第一纨绔”大字的竹扇。 让人想起了那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初见少年,惊为天人,让人只可远观而不可近玩。 但皇城都知道,秦世子有三种爱好。 新衣,美酒,美人。 因此,秦世子今天是要穿着白衣去醉仙居喝酒看美人。 今日,秦泽年拉上钱光耀一起去醉仙居看头牌胭脂姑娘。 繁华的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商贩的叫卖声时而起伏,穿着布衣华服的人络绎不绝。 一城繁华半城烟,多少世人醉里仙。 这应该是皇城最好的概括了。 等秦泽年到醉仙居的时候,钱光耀已经在门前等着她了。 “年哥,这里!” 一个长得也算是好看的英俊的少年,穿着金丝编织成的华服,就连腰间都悬挂着几个钱袋子。 钱光耀是东临国第一皇商的独子,家财都是一些对他来说无法言明的数字了。 秦泽年摇了摇竹扇,加快脚步来到钱光耀的身边。 合扇,拍了拍钱光耀的脑袋,“你爹允许你出来了?” 钱光耀心虚地摸了摸头,一脸傻笑,“没呢,我自己偷偷从外墙翻出来的。” “胆子你真够可以的!赶紧回去,回去好好念书。” 秦泽年一脸好笑地看着钱光耀,苦口婆心! 真的天地良心啊!自己又不需要读了,不需要这么努力,但钱光耀不是啊。 “不了,年哥,你就让我跟着去吧,别跟着我爹讲就行了,我保证下次在国风必定努力还不行吗?” “我保证,再说了,年哥你还不是跟我差不多,排名就在我前面几名。” 秦泽年直接一竹扇打在他的头上,“到底你是哥还是我是哥?” “算了,来都来了,那就跟着。但这次回去后,好好念着,悬梁刺股,闻鸡起舞!” 钱光耀听到这个消息,喜出望外,至于他年哥说的那两个词啥意思一点也不晓得。 秦泽年看着地主的傻儿子暗自摇头,呆头呆脑的,钱叔,钱光耀他还真不是读书的料啊! 醉仙居的老鸨六娘看着这两位熟客,早就站在那里,看眼色行事。 不插话,不主动往他俩凑。 那可是秦世子和钱少爷! 等这两人谈完话后,老鸨六娘一副似乎现在才发现这两人的样子。 “秦世子,钱少爷,稀客啊!怎么今天大驾光临我们醉仙居了?” 六娘自知秦世子这等身份的,自然不是她能随意接近的。 行为也不会太过露骨,但又十分热情周到。 “六娘,怎么不欢迎我跟光耀?” 秦泽年的狐狸眼轻佻,眼里划过一丝戏谑,嘴角还在不经意间稍稍勾起。 就算是半老徐娘六娘,看了这眼,三十多岁的少女心又复苏了。 这秦世子长得比他们醉仙居的所有的女子都要好看。 “哪里,欢迎,自然是欢迎!今天有我们的头牌胭脂姑娘首次拍卖,那可是我们胭脂姑娘第一次接客。 没准,世子爷,你今日就抱得美人归了!” 秦泽年倒是听过这胭脂姑娘的美名,点了点头。 然后拉着还在傻笑的钱光耀进了醉仙居。 醉仙居,皇城最有名的花楼,来这里的大多数都是一些达官贵人或者纨绔子弟。 人声鼎沸,女子艳丽,时而奏曲,时而起舞。 一楼中心处则是舞女起舞之地,二楼以上则是设立了单独的包厢。 醉仙居一共有五楼,楼层越高,代表主人的身份越重。 而秦泽年和钱光耀则是在第四层。 众多的男人聚在一楼,他们围着舞台,今天是扶晏姑娘首次出场的日子,虽然他们手里头拮据,但他们可以目睹一番头牌的风采,自然也是不错。 六娘,半老徐娘,丰腴犹存,她拍了拍掌,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大家,静一静。 今日是我们醉仙居的头牌胭脂姑娘首次出场的日子。 等下我们的胭脂姑娘则会跳舞给大家看,请各位别急,胭脂姑娘还在试穿今天的舞服呢!” 不少男人听到这个,“胭脂姑娘,胭脂姑娘!” 话声落下之时,漫天花朵从楼上洒下,从天而降五个蒙着面纱的红衣女子。 金莲轻踩着楼宇间的曼纱,裙摆飞旋,柳腰细眉,云袖一伸一收,像是瑶池上的仙女,在月光下下翩翩起舞。 红裙飞动时,不经意露出女子的白皙的玉足,一动之时,还会听到女子左边的玉足上的金色铃铛。 当与人对视的时候,又好像看到了女子眼里的万般风情。 面纱还增加了女子神秘的魅力,舞姿优美,魅惑天成,绝世尤物。 勾引得一群纨绔少爷目光留恋。 此时的五楼,一名穿着蓝色锦缎华服的年轻男人,摇着竹扇,一脸温和地看着楼下人的疯狂。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四楼里的白衣少年秦泽年。 秦世子? 第3章 醉仙居的胭脂姑娘 而坐在包厢的秦泽年自然注意到了那蓝衣少年的视线。 龙乾谦,三皇子。 她第二世的伴读对象。 第二世的时候,虽然她是他的伴读,但由于自己的性别问题,很少跟对方接触。 但还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龙乾谦,虽然是名义上的三皇子,但实际上却是前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与皇帝一夜风流的产物。 而这位贴身宫女后来凭借皇帝的宠爱,直接成为了宫里的最受宠的皇贵妃。 秦泽年摇了摇自己的竹扇,一双狐狸眼轻轻地眯了起来。 自己重来一次,根本就没想去展现自己的才能。 吃喝玩乐,嫖娼赌博样样在行。 这三皇子怎么偶遇她那么多次? 来者不善。 她摇了摇扇子,朝着龙乾谦笑了笑。 毕竟她可知道,这位三皇子素来凭借谦虚温恭和富有诗赋出名。 是除了太子以外最有声望的继承人。 而对面的龙乾谦也看到了秦泽年的笑容,肆意,灿烂。 即使身处花柳之地,那人也是爽朗清举,龙章凤姿。 龙乾谦移步来到了秦泽年的包厢里。 而旁边的钱光耀看着假笑的龙乾谦一脸不爽。 但碍于对方是皇子的身份,也就没敢明嘲了。 “怎么?三皇子今日怎就有这闲时来醉仙居玩乐了?” 龙乾谦听出了对方的暗讽,还是笑了笑。 “钱兄,这就不对了,醉仙居的胭脂姑娘可是今日要登场,本殿自然是来捧场的。 毕竟这胭脂姑娘不仅貌美,还腹有诗书,所以借此来看看。 难道钱兄和泽年兄不是这般?” 钱光耀虽然书读得少,但不能说明他脑子不聪明。 “哼,原来是肖想美人!” 龙乾谦一脸温和,没有丝毫尴尬。 他将目光看向看戏好久的秦泽年身上。 “泽年兄,你觉得这胭脂姑娘怎么样?” 秦泽年随意地摇了摇扇子,听到他的话,随便地说了一句,“名副其实。” 然后三人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一楼大厅里。 台上的胭脂姑娘舞蹈结束了。 但不少人还是流连忘返。 “胭脂姑娘,再来一舞!” “再来一首!” 胭脂站在那里,清脆的声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样, “各位稍安勿躁。” 然后又将主场让给了六娘。 然后带着其他几位蒙面女子退出了众人的视线。 “胭脂姑娘,你别走啊!” “好了,胭脂姑娘还会来的。接下来就是才华了,诸位肯定是腹有诗书的,接下来胭脂姑娘会拿出一个题目,只要说得胭脂姑娘满意,就可以拥有一次机会,跟胭脂姑娘秉烛夜谈。” 六娘一脸笑意地看着台下的人,犹如看金子一样。 “我一个俗人,就是来看胭脂姑娘唱歌跳舞的,又不是来作诗的。” “就是,我一个屠夫,要是会对,还会卖猪肉?不应该当秀才了吗?” 六娘不理会这些起哄的,反正有的是人来对。 “稍安勿躁,第一回合来了,胭脂姑娘出的是“情诗”。各位公子对吧。” 刚才说话的屠夫立马站了出来,一身的腱子肉,标准的猛男。 “这简单!胭脂姑娘,我给你作。 三钱买屠刀,日日将杀猪。闻胭脂美名,斗胆求一遇。” 几个纨绔少爷听到这屠夫作的情诗,喷笑一堂。 “这杀猪的猪杀多了,脑子不正常了。” “就是,就一个杀猪的还肖想胭脂姑娘,他怎么敢?” 屠夫听到这些,也还是表示不在意,胭脂姑娘都没说什么呢? 他退在旁边。 接连,有几个读书人,纨绔少爷纷纷作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依依脉脉两如何,细似轻丝渺似波。月不长圆花易落,一生惆怅为伊多。” ……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秦泽年仔细听着,这古人作诗还真是随心而作。 嗯呐,这就很棒。 “泽年兄,不做作吗?” 旁边的龙乾谦一脸温和地看着秦泽年,摇了摇自己的玉扇。 “我端这胭脂姑娘是这皇城少有的美人,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楼下的六娘自然是听到这包厢里人的话。 想到刚才看到三皇子进去的那一幕,喜笑颜开。 “这三皇子殿下说得真好。” 其他几个纨绔少爷也表示要捧场,毕竟这三皇子可是皇上最受宠的皇子。 虽然母妃势力薄弱,但那皇恩可是浩荡。 皇城百姓虽不知这其中利害,但还是知道这楼上的是三皇子和秦世子。 而那些纨绔可是知道,在外好好得巴结这两位。 一是那三皇子是靠近那位置最近的人,虽然不是太子,但谁又不能说以后不会成为呢? 二是秦世子是皇上面前最得宠的世子,就连一些皇子都得靠边站着。 再加上只要他成年,就是有兵权的秦王,拥有着一大块封地。 “三皇子,谁不知道我文不成武不就,就不出来混眼熟了。毕竟在场的,谁不识我!” 大家看着楼上笑得肆意的白衣少年,心里还是有点春心荡漾。 这秦世子长得真是男生女相,国色天香。 就连那胭脂姑娘都比不上他。 秦泽年不太想做诗,毕竟她来自现代,虽然在医院里生活多年,但过目不忘,记得很多知识。 这诗歌也就只是那一部分而已。 她作诗,那叫欺负小孩子。 “那好吧。泽年兄,承让了。” 秦泽年表示不想理他,这人太虚伪。 那六娘也是个会看人脸色的,自然是看出来了秦世子的意思。 出来打了圆场。 而坐在帐幕后的胭脂姑娘则是发声了,叫来六娘,让那贵人都进来。 六娘心领神会,“大家静静,我们的胭脂姑娘说了,这三皇子殿下更胜一筹,说的话好听。 所以各位公子点到为止,今来这醉仙居的公子们都可以得到一坛女儿红。” 然后随意客套了几句,就来到了秦泽年的包厢门口。 “三皇子殿下,秦世子,钱少爷,胭脂姑娘在三楼等着你们,还希望赏脸过去一下。” 钱光耀搓了搓手,“还有这等好事,不是只有三皇子吗?怎么我跟年哥都可以一起?” “也许是泽年兄和钱兄也吸引到了这胭脂姑娘。这也说不定。” “小爷我虽然没年哥好看,但玉树临风还是有的。走吗?年哥。” 秦泽年合了扇子,“走!” 三皇子一行人跟着六娘来到了胭脂姑娘的包厢内。 屋内淡淡的花香,还挺好闻的。 而那佳人也是坐在琴旁边。 她的贴身丫鬟也早早地沏好了茶。 秦泽年随意地扫了胭脂几眼。 果真是醉仙居的头牌,柳腰丰臀,一袭粉衣,身上有那名门淑女一样的气质,但那柳叶眉处又透漏出几股女人的成熟的韵味。 这两种气质也都在胭脂姑娘完美地呈现了。 秦泽年打量着胭脂的同时,胭脂也在看着这三人。 一脸笑容,粉唇微张,娇嫩的声音轻吐,站起来行了一个万福礼。 “奴家胭脂,给三皇子殿下,秦世子,钱少爷请安了。” 并坐在下座,给这三人烹茶。 第4章 秦王府养了许多花 醉仙居的秘密阁楼里,六娘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丝毫不敢抬头看位置上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衣,拥有一张极好看的容貌。 如墨般的黑发用紫冠扎着,一双虽然年轻但却十分老练的黑眸里尽是无情和冷血,看似情意满满。 身长九尺,高挺的鼻梁,与那薄凉的嘴唇,浑然天成又恰到好处。 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傲独绝,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君临天下的气息。 哪怕看了一眼,都觉得此人深不可测。 让人深深地想要臣服于他。 而跪在地上的六娘就是这样的,始终都不敢抬头。 “主子,胭脂已经听从主子的吩咐,跟皇城一些人往来了。” 男人没有说话,骨折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梨木桌子,声音清脆,悦耳动听。 但男人身边的几人却坐如针扎。 过了许久,“嗯。”男人才吐了一个字,然后便不再说话。 语气冷血,面无表情。 而旁边的侍卫则是马上领会到主子的意思,便叫六娘退下去。 “主子,一切准备就绪,落日涯那里也是。” 屋内一片无声。 而楼下的胭脂姑娘屋内,则是琴声一片。 “胭脂姑娘,你琴弹得真好,就连一般的世家小姐都比不上你这般才华和美貌。” 三皇子一脸讪笑,微微举杯,邀着秦泽年,“泽年兄,来,喝一杯。” 秦泽年自然应允,她千杯不醉,而且也不怕里面带毒的,可谓是“喝酒如喝苏打水,饮毒如饮养乐多。” 她也不知道第二世怎么就一杯倒,而且由于过度相信亲情,从小中毒不知。 这也是她第二世早死的原因。 虽然不知这毒是谁下的,但应该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第二世,全身都是慢性毒药。 而重来一世,她就发现自己身上十分健康,比前两世的身子骨还要好。 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金手指。 但她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并未跟任何人说过,她不怕毒的事情,就连秦王妃也没说过。 她会按照第二世的症状,慢慢来,揪出那个给自己下毒的人。 秦泽年端起酒杯,直接一杯饮下,白衣少年,笑得坦坦荡荡,肆意妄为。 “泽年兄,好酒量!” 龙乾谦一脸温和地夸耀着对方,又随意地说起了这琴声,“真乃此曲只应天上闻,人间难得几回闻。” 秦泽年看着胭脂姑娘,狐狸眼轻佻,“胭脂姑娘,可要在下为姑娘赎身?” 白衣少年眼光纯净,丝毫没有一丝挑逗,提这话时更是干干净净。 胭脂看着秦泽年,“不用了,谢谢秦世子。” 旁边的钱光耀有点失望,但还是笑得十分愉快,“小爷可是皇城第一皇商的钱光耀!自然不需要胭脂姑娘担心银两的问题。 胭脂姑娘,可是有什么难隐之处。” 秦泽年看着旁边的钱光耀,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不曾想过离开,六娘从小收留胭脂,胭脂与这醉仙居就是一体的,早就对这里的姐妹有了感情。” 秦泽年对胭脂的回答并没有感到意外。 面相上,胭脂是那种命运坎坷,但会有贵人相助,还是那种会知恩必报的姑娘。 “胭脂姑娘,我跟光耀会常常来听你弹琴,今日就不久留了,谢谢款待。” 又与那旁边的三皇子一同出了醉仙居。 屋内,只留了胭脂和贴身丫鬟。 “姑娘,为什么要拒绝秦世子的要求?我们乘机跟在秦世子的身边不好吗?” 胭脂看着刚才白衣少年坐过的位置,那里虽然没人了,但少年留下的一丝淡淡的清香似乎在花香的室内十分好闻。 清香飘逸,正如少年干净的笑容。 “我自然是有我的打算。无需多嘴,六娘那里我自会去解释。” 丫鬟听了也低头不敢说话了。 皇城街道上,秦泽年与钱光耀将三皇子送走后,两人继续慢步走在商贩的街巷里。 酒香漂溢,叫声鼎沸。 “年哥,这二皇子你说是不是跟我们见面太多了?” 钱光耀看着远处的小女儿家卖的簪子处,随意地拿起了一只桃花簪,想起了刚才见的穿着桃花色的姑娘,莫名觉得很配。 秦泽年看着钱光耀拿的簪子,一脸打趣。 “怎么,春心萌动?” 钱光耀赶紧又放下,“呸呸,小爷是谁?皇城第二纨绔,年哥最佳的小弟,美色什么的早就识过千千万万了。” 秦泽年一听也是,毕竟这家伙可真是纨绔,她是假纨绔。 但还是怀疑地看了对方一眼。 “怎么不信?小爷我买这簪子要有何用?” 说完,又拉着秦泽年走了。 醉仙居的三楼处窗口处,黑衣男人看着那白衣少年走了。 若有所思。 秦泽年,秦王府的世子,皇城第一纨绔? 会意识到刚才看他的视线? 傍晚,秦泽年则是从后门回了秦王府。 当她看到自己房间门前,站着秦王妃,还有两个侧妃和三个小姐。 嘴角上扬,又是来找茬的来了。 秦王妃苏清荷,一身正装,看着那个从后门回来的白衣少年。 “怎么见到母亲,不需要行礼了吗?” 旁边的秦家六小姐秦兮花,一脸稚嫩,但脸上恶毒的表情却深深败坏了那张脸。 秦王妃没说什么,但脸上却是一副批评的表情,表示对秦泽年晚归的行为表示不赞同。 “那行,孩儿给母亲请安了。” 对于其他几位姨娘,和四位姐姐丝毫不想鸟。 “好了,兮花,你是秦家六小姐,你应该好好学学你五姐,知道什么叫谦恭,孝敬父母。” 秦兮花看着自己的五姐秦兮风,碍于母亲的威严,委委屈屈地应了是。 “弟弟,怎么这么晚回来?不是跟你说了不能去勾栏院吗?” 善良端庄,优雅大气的五姐秦兮风站了出来,一脸温柔地看着秦泽年,脸上还带了少许责怪的表情。 兰姨娘也在旁边附和道,“是呀,小九,已经十岁了,该要学会懂事了。” 旁边的徐姨娘,则是插话道,“荷姐姐,也别生小九的气,毕竟小九还小就是了。” 秦泽年看着这一群女人,烦躁。 一大堆花,荷花,白莲花,绿茶花…… 秦王妃自然是听出来了他们的意思,“好了,小九怎样?关你们什么事?” 然后又叫住要进门的秦泽年,“等会过来母亲房用膳。” 秦泽年随意地回了一句,“嗯。” 也不管后面的女人们的话语了。 毕竟第二世的时候,她就看透了这秦王府的女人。 秦老太妃,虽然是在这个秦王府对她最好的一个,但也只是因为她是唯一的世子,是这维系这百年荣光的人。 在她身份被揭穿的时候,她也被秦王府的人推了出去。 而她的亲生母亲则是从小就知道了她是女的,对她从未有过好脸色看待。 重来一世,她也没什么好责怪她们的。 但这一世,她不会对他们任何人保留一份亲情。 她会活得好好的,会在成年的之前,找个合适的机会,假死。 从此,世上再无“秦泽年”三字。 而秦王府,她不欠任何人了,前世早已经还清了。 第5章 月影草的争夺 秦泽年进了自己房间,坐在檀花椅子上,而小厮发财则是给她叫来了两个贴身丫鬟。 一个是知夏,一个是冬梅,两个丫鬟都是秦老太妃派来的,都知道她的性别。 但小厮发财不知道。 虽然这三人是秦王府派来的人,但也不知道秦泽年的秘密。 知夏给秦泽年摇着扇子,而冬梅则是端来了洗好的荔枝。 秦泽年一脸享受着他们的伺候,等差不多的时候,叫他们退下。 无人的时候,秦泽年的脸色才变得清冷疏离,“秦一,秦三” 两个蒙面男人从暗处飞了出来。 “公子。” 秦一和秦三都是秦卫,是秦泽年儿时在往生堂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秦卫。 秦卫一共十人,都是由秦泽年统一教导的。 秦一人高马大,十分壮实,而秦三的身形则与秦泽年相似。 “我出去一趟,秦三,你戴上面具,好好做好秦世子的角色。” 秦泽年从墙里暗格里拿出一块崭新的人皮面具,递给了秦三。 秦三是秦泽年的一个替身,这些年有些时间替秦泽年待在秦王府里蒙骗一些人。 而人皮面具是秦泽年第一世学的,是她同住病房里一个疯癫的女人教她的。 可以说,只要戴上这个面具,几乎很少人可以看出秦三不是秦泽年。 就连她身边的知夏他们也看不出来。 秦三一脸清秀,背影上和她很像,瘦瘦高高的,有一股文弱书生的气息。 秦泽年将面具给了秦三后,告诉他晚上她会回来。 然后叫上秦一,两人乘着轻功离开了秦王府。 月朗星稀,落日涯山头上隐隐约约还有淡淡的月光洒下。 枝丫低啼,在寂静的四周显得十分清晰。 空中似乎只有两道残影闪过,但又仔细看去之时,似乎一切都是虚影。 今日是七月十五日,月圆之夜。 在落日涯的山崖处有一棵草,叫做月影草。 传闻只有在七月的月圆之时才会出现,此草实为珍贵。 可解寒毒,火毒,还可以入药化形,美容养颜等等。 秦泽年等这株草,等了一年多了。 ~她想将草移到她的空间灵田里。 这月影草是化形丹的一种草药,而秦泽年也就只缺这一种了。 只要有这月影草,她可男可女,无需利用外物,就可以改变外貌,身形和性别了。 虽然时效仅仅只有一个时辰,但只要化形丹多,就不成问题。 庆幸的是她第二世的芥子空间回来了。 “公子,月影草就在那里。” 秦一指了一个方向,毕竟他找人在这里看了一年。 秦泽年加快脚步,直接到了落日涯的山崖处。 估摸着时间,圆月之时,很快了。 须臾。 圆月浮现,闪亮的月光挥洒下来。 洒在了两人的夜行衣上。 “找。” 秦泽年仔细看附近的草丛,月影草,在月光下会发光。 很快,她找到了。 伸手想要拔起那株月影草时,空气中的气流急剧变化。 一支箭正朝着她的手飞来。 秦泽年赶紧缩了手,一双狐狸眼扫视了对方。 正中间的那人一身黑衣,拥有一张极好看的容貌。 如墨般的黑发用紫冠扎着,一双虽然年轻但却十分老练的黑眸里尽是无情和冷血,看似情意满满。 高挺的鼻梁,与那薄凉的嘴唇,浑然天成又恰到好处。 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傲独绝,骑着一匹黑色的千里马,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君临天下的气息。 哪怕看了一眼,都觉得此人深不可测。 让人想要臣服于他。 而旁边的人显然是那人的随从。 虽然秦泽年今生未见过这个人,但第二世,她与这位太子殿下龙乾御可谓是斗智斗勇,称得上是死对头。 在皇城里,她跟他都是美名在外,智谋超人,武力相当。 但由于秦王府的原因,她很少见过这位太子殿下。 也不知第二世的时候,这位太子殿下怎么样了? 秦泽年看着那人,想起了一些事情。 太子龙乾御,虽然是前皇后的孩子,由于母家势力,出生之时便立为太子。 但后来由于前皇后被废,赐毒酒而死。 这位太子也在皇城里举步维艰了。 他的外祖父是丞相,皇帝的幼年时期的太傅。 但由于丞相势力过大的问题,再加上皇上独宠那位皇贵妃,皇上对这位太子并不待见。 早在五年前就自行请命,到关外去了。 现在宫里还没传出龙乾御回来的消息,看来是偷偷回来的。 秦泽年当不认识,不想惹祸上身。 她压低了嗓音,声音低沉,不像平常那般清脆空灵。 “朋友,你这不太厚道啊。” 在龙乾御旁边的暗一则是听到这话,立马低声告诉了龙乾御。 “主子,需要赶走他们吗?” 龙乾御没说话,看着对面那个清瘦的身形,一看就是小孩儿。 “给你一个机会,离开这里。否则刀剑无眼。” 旁边的暗一自然是懂得了主子的脸色。 秦泽年轻笑了一声,“先到先得哦。” 话声一停,手直接飞快地划过,将月影草连根拔起。 而秦一也早早地做好了准备。 两人实行了轻功离开。 但龙乾御早有准备,本想放那小孩儿的,可没想到对方不识抬举。 “赶紧追”,暗一喊道。 而龙乾御则也用了轻功追了上去。 他很精透,叫暗一往山脚下去,而他则是亲自去逮那个小孩儿。 他知道,山崖往上走,是一处断崖,从那断崖下去有个山洞。 月光照在男人的面无表情的脸上,但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男人眼里的一丝戏弄。 就好像是猫追老鼠一般。 秦泽年边跑,将月影草直接扔到空间里。 又从空间里拿出一套女式的白色的衣裙。 飞快地从山崖跳了下去,然后利用轻功飞到了山洞里。 飞快地换上衣服,而那张脸则是戴了一张人皮面具,是秦兮风的脸。 并且再加戴了一张白色的面纱。 然后又从空间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蜡烛,挂在山洞处。 而秦泽年则是穿着一身白裙,后面还背了一个篓筐,里面装了一些草药,都是一些常见的药材。 坐等那人上来。 毕竟她也没想到龙乾御会来,不过对方好像是从娘胎里就带寒毒的,真惨啊。 作为前世的死对头,她可以好心的,等过几天送一把月影草给对方。 他俩也算是斗出了情分出来。 等龙乾御跳下来时,发现洞里有火光。 他黑眸里闪过一丝疑问,但还是进洞了。 第6章 抱歉,我犯病了 龙乾御看着洞里的白衣少女,在白色的透明的面纱下是一张清秀的脸,也只有那双狐狸眼最亮,最为勾人。 烛光,月光,照在她的脸上。 少女一脸平和,但在看到他进来时,脸上又带有一丝怯意。 “你是谁?” 少女也许还十分幼小,声音听起来稚嫩,清脆,还带有一丝丝的奶音。 仔细听着,还会注意到少女尾音里一丝若有若无的害怕,但却忽略不了。 龙乾御很久没感觉自己的心跳激烈地跳动了,但那张脸上还是面无表情。 想起刚才那个黑衣的小孩儿与现在一身白裙的采药少女,龙乾御并没有放下自己的警戒心。 “你来自哪里?做什么?” 龙乾御随意地问了一句,但那双寒潭一样幽深的黑眸却在余光里看着少女的每一个动作。 秦泽年用嫩白一样的手指装作偷偷地,但又让对方感觉我没发现你发现了的感觉。 手指抓紧了旁边的药篓,语气尽量平和,但那又带有一丝紧张的声音,让对方又有所怀疑。 秦泽年深知,太过完美的事物本身就是个谎言。 只有真真假假才能骗过心思深沉的龙乾御。 “我,我是神医谷里风辞的药童烟儿。” 一张胆怯但又十分坚定的狐狸眸子暗暗发光。 龙乾御听到这个,神医谷的少谷主风辞的药童…… 许久,他不想难为这小姑娘。 “你走吧。” 然后看着白裙少女的离开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三次呼吸过后,龙乾御直接将含有内力的一掌挥向少女的背部。 而那烟儿明显,慢了半步,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受了背部一掌。 同时,空中扬起了少女刚才扔的药粉。 龙乾御闻的出来,神医谷特有的迷魂香,只要闻上一点,就可以让人一步倒。 但龙乾御内力深厚,直接与白裙少女扭打了起来。 对打时,龙乾御发现少女的内力连暗一的一半都不到,应该不是他要找的小贼! 等他要收手时,才发现他已经将少女压在了墙上。 而他的一只手已经将少女的两只手举过头顶,而另一只手则是按住了少女的肩膀。 同时他还用腿压住了少女想要动弹的腿部。 少女一张脸上带有十分明显的疑问,同时还有一股羞涩。 小脸红红,但那双狐狸眼又非常的纯洁。 “为什么你没中药?” 秦泽年看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忍不住地提了疑问。 龙乾御也发现了这个动作的尴尬,但还是放开了一点。 “抱歉,我犯病了,刚才。” 说完,直接放开了少女,又飞快地离开这里。 秦泽年看着走得迅速的龙乾御,想到刚才说的“犯病”,哼,明明就是怀疑爸爸,还好得意思跟我说有病? 果然这世道太坏了。 有病都可以胡乱非为了! 秦泽年在山洞里坐了很久,确保龙乾御不会回来以后,赶紧将自己空间的衣服换回来。 很快,她又是那个风流倜傥的秦世子了! 看着自己脱下的甲衣,还好,提前穿了。 就知道这龙乾御对人很少有信任的。 还好,她前世跟他斗得多,不然还真玩不过他。 看着自己手里的人皮面具,秦泽年勾唇轻笑了一声,秦兮风,一报还一报,就当上次你在用我的名字干坏事的报应好了。 然后,又使用了轻功,回到了秦王府。 秦王府。 四周静谧,也只有小厮和丫鬟隐隐约约的谈话传来。 秦泽年本来没想看他们的,但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狐狸眼偷偷瞥了一下,是兰姨娘身边的丫鬟翠萍和秦王府的管家刘涛。 管家刘涛即使四十多岁了,但那心思还是有的。 而翠萍也是二八年华,胜在年轻貌美,细皮嫩肉。 秦泽年不想看他们,但还是偷听了一下墙角。 “怎么样?我伺候的你舒不舒服?” “嗯哼哼哼,刘哥,咱们别这样,绿柳姐姐会生气的。” “哼,谁管那个黄脸婆啊,要不是她是老太妃的人,你以为我想跟她呀!” “可,可是,那,那好吧,我听刘哥的。” “你放心,答应你做的事,我自然会去好好的做。不就是那个草包吗? 回去告诉七小姐,等一个月后皇家宫宴上,那草包就会被解决掉。” “嗯啊,谢谢刘哥……” …… 秦泽年没兴趣听下去了,七姐秦兮雪,到底还是歪了。 对于秦家的这四位尚未嫁娶的姐姐,秦泽年表示就算重来一世,她也不招惹他们。 主要是嫌麻烦,但对方已经找上门来了。 她肯定是会报复回去的。 等秦泽年闪身回到她的房间时,秦三早已在旁边准备好了。 “公子,秦王妃说,她会在一个月后的宫宴里替你找个世子妃。” 秦泽年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 她会不知道她是女儿身吗? 还给她找一个姑娘? 呵,看来前世的剧情进展快了很多。 要是没弄错,秦王妃要找的好姑娘就是一个偏远村庄里的一个特殊的女子。 一个男儿身的姑娘,叶梅。 第二世,她娶了这个女人,但从未跟她洞房过。 一方面,她对于这个女人没有感情,长得没她好看,还没她有钱。 再加上,她看了她的面相,一脸的尖酸刻薄,小家子气。 但对于这个女人,她还是给足了充足的物质准备,让她过得生活绝对得快乐。 在她被揭穿性别的事情里,这个女人占了头筹。 也就是这个女人揭穿她的身份。 而秦王府让她跟叶梅洞房,无非就是为了传宗接代。 想要秦王府的百年荣光。 可为什么其他的小姐不行,而就得是她? 在这件事情上,她的亲生母亲是亲自安排的,也是秦老太妃授意的。 不管是谁提出来的,在前世,她娶了,也做了该做的,唯独没有洞房便是。 秦王府的人除了她,都是利益的受益者。 在她被斩首示众后,秦王府依然过得如同往日般辉煌灿耀。 秦泽年一脸冷意地看着远方。 “好了,我知道了。秦三,你先退下。” 第7章 你一个毛都还没长得小泼猴 落日涯。 月圆之时,已经过去了。 而龙乾御则是在山洞口那里又飞到了山崖处。 很快,暗一他们就赶了过来。 “主子,没有找到,似乎对方的轻功十分好,在我们之上。” 暗一还是第一次碰到除了主人以外,轻功这么好的一个人。 “多少?” “一个” 暗一反应了过来,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主子,请责罚。” 暗一有点羞愧,毕竟落日涯是主子的地盘,结果没想到被小贼溜了进来。 还顺手牵羊,拿走了月影草。 要是没有月影草,那主子的寒毒怎么办? “无碍,你带着人去四周守着。” 说完,龙乾御飞快地跳下落日涯。 落日涯的下面是一处温泉,是他这些年熬寒毒的地方之一。 龙乾御暗自用内力压制,一大块一大块的寒气从男人裸露的胸膛,黑发冒出。 而温泉上的热流与之相碰,模糊了男人的视线。 迷乱。 不好,是刚才的迷魂香。 龙乾御根本没想到这神医谷里的迷魂香竟然如此霸道,刚才原来只是暂时被压制了下来。 但现在寒毒发作,迷魂香也随之爆发了。 想起刚才那双狡黠的狐狸眼,嘶吼了一声。 “嗷呜——” 龙乾御昏迷前的一秒,暗自发誓,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温泉,一夜旖旎。 而在落日涯守着的暗一也只听到了男人的嘶吼,其余的也只是眼不红心不跳。 但还是有点疑问,主子是需要女人了吗? 还有这寒毒怎么与平常不太一样? 而远在秦王府的秦泽年根本想不到龙乾御寒毒爆发的时候,竟然还带动了先前的迷魂香。 不过,她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一脸高兴。 真棒,爸爸的迷魂香果然牛逼克拉斯! 同时,也没想到,这辈子那个男人又再次缠上了她。 第二日,龙乾御恍惚地睁开了黑眸,昨夜寒毒发作,耗费了他八成的内力。 再加上后来做的那场春梦,醉生梦死。 他还能闻到附近淡淡的旖旎香气,脸上一片黑沉。 他叫来暗一,让他们给自己送上新的衣服。 昨日的衣服已经脏的不行了。 “找,给我找昨日那两个人!” “可主子,我们不清楚昨日那两人的身份和面貌。” 暗一胆战心惊,但面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龙乾御迟疑了几秒,但很快叫人拿来笔墨纸砚。 那少女的外貌在他这里记得十分清楚。 他很快就画出来了。 并且将画纸递给了暗一,“找,翻遍皇城都得给我找出来!” 暗一看着画纸上清秀的少女,便马上通知了天机阁,全面调查此人! 秦王府。 秦泽年带着小厮发财直接坐上了马车到国风书院里。 国风书院,由皇室管理的书院,在这里基本都是世家或者权势家的人。 院长苏鸿源是秦泽年的外祖父,同时也是早年曾教导过皇帝大人人之一。 与现在的丞相是多年的老友。 秦泽年想找这人时,院长苏鸿源就来了。 他赶紧叫发财停了下来,自己下了马车。 旁边的也有其他几位跟她一样的纨绔少爷。 如她的好兄弟钱光耀,以及兵部侍郎徐家的幼子徐珩。 “外祖父,我这不是来了吗?” 秦泽年对于这位外祖父还是有点感情的,当年她被揭穿性别后,是这位外祖父站出来,替她挡了那些流言蜚语。 “是男儿如何,是女娇娥又当如何?秦家的位置轮不到外人插嘴。” 秦泽年还记得那年白发胡须的老人义正言辞的话语。 她尊重和爱戴这位教书育人的外祖父。 苏鸿源看着一脸乖巧的孙儿,“牙尖嘴利的,下次可不许跑了。要跑也得跟外祖父说,知道不?” 秦泽年乖乖地点了一个头,而苏鸿源也就没讲什么了,直接走了。 而站在旁边瑟瑟发抖的钱光耀看老头子不气了,暗自给他的年哥竖了一个大指头。 果然,要说在国风书院里,最牛掰的人不是皇室,而是他年哥。 “年哥,昨天我回去,又被我爹给打了。” 钱光耀小嘴叭叭不停,绕在秦泽年的身边,而秦泽年早就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 而在不远处的徐家幼子徐珩听到他们的对话,一张小脸腮鼓起,嘴巴嘟嘟。 “嗤,这也好意思讲?” 年轻气盛的钱光耀自然也听到了这小娃子的嗤笑,赶紧朝徐珩瞪了过去。 “小爷我怎么就不敢说了,嗯?” “徐珩,你一个毛都没长大的小泼猴,竟敢来教训你小爷我?” 徐珩年纪才七岁,脸皮薄,听到对方说他毛还没长出来,就想反嘴说“怎么没长出来!” 但还是压下去了,一张小脸红红的,就连眼角都是染上了淡淡的绯红。 钱光耀看徐珩这样,也就不逗他了。 毕竟徐家大少徐熙,那可是国风书院几年前的风云人物之一。 虽然现在听说他云游四海,想去神医谷学医去了。 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回来。 不敢惹。 主要是他年哥没来之前,他被徐熙给整怕了。 一天天不是痒痒粉,就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 他打的过,但他整不过这玩意儿。 三人默默没说话,往学堂走去。 东临国国,位于世界东部,在其它三国里实力最弱,但由于前有秦王,后有东临国太子龙乾御,才没有被其他三国吞并。 这里的民风较为开放,女人可随意上街,也可以与外男同在一个学堂里学习等等。 一般,学堂里教导学子的都是必修课程加选修课程。 必修课程则是诗赋,算术。 而选修课程则是乐艺,画艺,射箭,舞艺,棋艺,书法……医药这十八门,需从中选择三样学习。 国风书院亦然。 秦泽年看着她的四位好姐姐旁边围绕着很多的富贵子弟以及世家小姐,想起了皇城的一些关于秦王府的事情。 秦王府的前四位小姐则是这国风书院里最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花容月貌。 先后嫁给了好人家。 秦家大姐秦兮琴,最喜琵琶,曾以一曲闻名于天下,后进宫成为了琴妃。 秦家二姐秦兮棋,曾拜棋艺大师一木门下,也是才名在外,后成为了逸王妃。 秦家三姐秦兮书,虽然也是一名丝毫不逊色于前两位姐姐的人物,但奈何美人薄命,再嫁于当时的状元,也就是现在的兵部尚书上官博后,就早早地去了。 而秦家四姐秦兮画,则是与三姐美貌相似,后成为了上官博的续弦,也就是现在的尚书夫人。 而秦家的四小姐,风花雪月,更是这国风书院里有名的人。 五姐秦兮风,温润,不与人争执,心善的美人。 六姐秦兮花,娇弱活泼可爱。 七姐秦兮雪,高岭之花,雪莲一样的美人,纯洁,端庄。 而这八姐秦兮月,则是在几年前性格大变,但现在是说一不二,坚强的女侠士。 皇城人都对这四位小姐表示真的太有才华了。 也只有这九少爷,草包一个,也就那张脸,还有他世子的身份才可以拿出手的。 而被环绕的那几人显然也注意到了秦泽年的视线。 秦兮花马上带着她身边的几个人,踏着小步子,疾速地走来。 “呵,小九,你又迟到了!我可要告诉许夫子,让他好好严惩你!” 秦泽年看着粉衣少女怒气叉腰,一脸好笑。 而秦兮花旁边的几个小姐也在旁边附和着。 “就是,秦泽年,你最好好好听话。” 这几个小姐的身份都很低,但她们可是秦兮花的人,自然是不怕秦泽年这位世子的。 突然,“啪”“啪”的几声,是秦泽年出手了。 她可不想听这几个女人叭叭了。 动手打就是了。 白衣少年伸手打完这几个人,而旁边的钱光耀则是十分熟练地拿来椅子,给他的年哥坐下。 秦泽年十分自然地挑起了最近的秦兮花,竹扇抵在她的脖颈处。 “五姐,是什么错觉,让你觉得你可以称我为小九了。” 狐狸眼轻轻地挑了几下,又看向了旁边的那几个女人。 “什么东西?记得以后跪着叫我世子!” 看向了那几个愣愣的说不出话的人,粉唇轻笑了一声。 合起的竹扇又在秦兮花的脸上敲打了几下。 又十分好奇地问了一句钱光耀,“光耀啊,你说这人呢?是不是打了一顿以后觉得本世子不敢弄死他们?就接着上啊。” “哈哈,年哥,你不懂,那几个小娘们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娘们吗?以为咱们的年哥不打女人吗?” 秦兮花现在是十分震惊以及一脸的害怕,毕竟刚刚她感觉对方好像一只猫一样,在逗弄一只死老鼠一样。 就在这时,一声温柔的女声响起来了。 “小九,咱们都是一家人,别伤了秦王府的和气。五妹妹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只是关心一下你。” “你快放下扇子,五妹妹的脸都白了,你吓到她了。” 八皇子龙乾烨也赶紧站出来替自己的心上人讲话。 “秦泽年,你还不赶快放下来!你以为这是秦王府啊?” 秦兮风听着八皇子的话,眼里含着一丝感激,朝着八皇子看去。 龙乾烨更是更加卖力了。 秦泽年抬头看了一眼一身白裙的秦兮风,“五姐,你们都是庶出的,什么时候也敢在嫡子面前叫板了?” 听到嫡子,庶出的这几个字眼,秦兮风的脸色有点一白。 眼里划过一丝狠厉,但还是忍了下来。 脸上还是带着那春风一般的笑容,“我以为我们是一家人的。你既然这样想,我也不会怪你一分。我还是把你当亲弟弟一样。” 而站在另一边的秦兮雪则是一脸好意地,“小九,还是放开比较好,你说对不对啊?乾谦哥哥。” 龙乾谦一脸笑意,思考几秒后,他装作为难了几下,一双眼睛看向了秦泽年。 “泽年兄,要不——还是放开吧?” 秦兮月则是在那里看戏,她可是希望秦泽年别放开的好。 秦泽年听了这些话,脸上坏笑了一声。 “真的要我放开?那五姐以后可别纠缠我!” “不会,不会。” 秦兮花大幅度地摇着脑袋,她想离开了! 等秦泽年将竹扇拿开后,秦兮花才敢有所动作,而其中几个胆小的小姐一个个都捂着脸跑了出去。 秦兮花离秦泽年远了一点。 而几个人也没想到秦泽年这么听话,直接放开了。 就不好再拿这件事情做主意了。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男人许夫子进来了。 许夫子虽然教诗赋,但他最为严格。 也是因为他曾是劝谏皇帝的言官之一。 “怎么,还站在这里作甚?” 许夫子看着这群少爷,小姐,一脸威严。 “各位学子,应当知晓最近在南华国附近的几个偏远的小国,当地的很多人死亡,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许夫子在讲到“百姓”这个话题的时候,也提起了前不久朝廷一直困扰的问题。 “夫子,我认为应当派一些见闻广的御医去那里,早日解决问题。同时,还应该拨款救济一下当地的百姓。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认为百姓是国家的根本。” 二皇子龙乾谦一脸温和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但他眼里闪过的一丝恶念还是被善辨人心的许夫子看到了。 他只是随意地夸赞了几下这位二殿下。 “兮月,你的想法是如何?” 秦泽年看着与前世不大一样的秦兮月,穿着一身黑衣,不像几年前的没娘的小可怜儿。 她重来一世,并没有去管秦兮月的生死。 毕竟她身死前,要逃离秦王府时,曾向这位受她照顾颇多的八姐求救过,希望她放她走。 但秦兮月并没有。 鸟为人死,人为财死。 秦泽年自然知道,所以对秦兮月这辈子没有伸出过援手。 所以刚开始的时候,秦兮月依旧被秦兮花他们欺负。 也不知什么时候,秦兮月变了。 有意思,秦泽年有一种想法。 她感觉秦兮月应该来自她第一世的现代。 是重生还是穿书,还是快穿? 不过这些都是她第一世看小说的推测罢了。 第8章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若百姓有一技之长,则先救之。若为官,则更应救之。 兮月的想法则是百姓有救,也有不救。 应当先救那些对朝廷有用的人,对于那些老妪或者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应当舍弃。 毕竟朝廷的精力有限,像二殿下那样,只能是无稽之谈。” 许夫子听了,“好。”但似乎并不是让他很满意。 “秦世子。” 众人看着那白衣少年,嘴角上扬,笑得肆意妄为。 “学子认为能救则救,若不能则不救。” 许夫子听到这个想法,莫非又是跟前面的一样不成? 但对这个活得最是潇洒的秦世子,又觉得不是这样。 “哦?何为救,何为不救?” “许夫子,当我富有的时候,自然是拿钱出来;当我能治病的时候,我就悬浮于世,治病救人;当我当官了,我就派有能力的人去。 可要是没钱没能没权,我能做的就只是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 秦泽年想起了以前杜某曾说过,“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她也是这样的想法。 “好,好。秦世子果然与其他人不一样。当然兮月小姐和二殿下的想法也是不错的。” 秦泽年笑着摇着竹扇,对于龙乾谦说的夸赞表示,“二殿下也不错。” 秦兮月看着这个笑得张扬的九弟,眼神意味不明。 更是对那位二皇子殿下龙乾谦传达的夸赞的眼色不搭理。 她最是讨厌这种人,前世,她就是死在了这种人手里。 这世,她绝不会对这样伪善的男人动心! 皇宫。 已经四十多岁的皇帝还在勤政,批改着大臣的奏章。 看了几章后,皇帝叹了口气。 “你说,这太子前不久打完胜战后,这些大臣怎么纷纷上书要朕将太子调回来? 说太子已离皇城五年,思念朕许久未见了。” 作为皇帝心腹,又从小跟着皇帝长大,在皇宫活了多年的李公公自是晓得皇帝的意思。 皇帝向来猜疑,多情。 “兴许是大臣想让皇室聚聚,让太子殿下感受到皇帝的关爱,这也说不定呢。” 皇帝两眼看了这皇位几眼,许久,在奏章批语了几句。 没敢看的李公公早就低下了头。 而就在这时,御书房来了一位妃子。 皇帝恩宠不断的皇贵妃——李兰儿。 只见那皇贵妃,长了一张清纯的脸,妖娆的身姿。 虽是皇贵妃,但身上露的肌肤可不少。 还在外面披了一层红色的薄纱,遮遮挡挡,眉眼都是纯欲的眼色。 李兰儿,从皇后的贴身宫女做到如今的恩宠不断的皇贵妃,自然是美貌,身材傲人。 再加上皇帝就喜欢她身上那股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美人娇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如同黄鹂鸟唱歌的声音一样,辗转。 “皇上,臣妾给皇上带来了鸡汤,皇上要不要歇歇,尝尝。” 美人走近皇上等等身边,又用她保养多年的手轻轻地为皇帝按摩肩膀。 “皇上可是累了?都怪那些大臣一点都不知道为皇帝分忧。臣妾心疼皇上,但臣妾就只会陪在皇上的身边,做做鸡汤。 皇上,你说臣妾是不是很没用啊?” 美人掩面低泣,一双含水的眸子红红的。 皇帝十分心疼,大手一揽过美人的腰间,将头埋在对方的脖颈处。 嗅了一口对方身上甜美的味道,然后又十分霸道专情地对着那人说道。 “怎么会?兰儿你在朕身边就是很好了。” 皇帝心想,怎么会有这么贴心的可人儿啊。 可惜了还要处理这些奏章,不然他一定会好好跟这可人儿亲热亲热。 洪德十年,南华国太子应诏从边塞回到南华国皇城。 同时,也为太子龙乾御准备了欢迎宫宴。 一时,皇城波谲云诡,看似风平浪静。 秦泽年看着手里的信条,一时沉默。 “公子,最近天机阁的人正在查找秦兮风,还有就是那些人也查了秦王府的其他人。 不过关于公子,秦十早已做好准备。 没有丝毫透漏出公子的身份,这点可以放心。” 白衣少年眉光轻佻了几下,眼角下那颗泪痣栩栩如生。 究竟是秦王府的人,还是龙乾御那家伙的人? 还是皇宫里的人? “最近那件事怎么样了?” 秦一马上回答道,“公子,一切都准备就绪,只欠东风。” 而站在旁边听了许久的巫寒开始说话了。 “少谷主,上次送来的月影草已经送回神医谷了,同时就上次派去的那些出事的小国,神医谷已经让白老带着一批弟子去了。” 秦泽年听了白老去了,那应该问题不大了。 秦一和巫寒看着摇着写有“第一纨绔”字眼的竹扇面面相觑,公子\/少谷主还真是扮猪吃老虎。 “对了,公子,还有一件事,就是万宝阁最近的一次拍卖会准备在皇城这里举办。 根据往生堂知晓的事情就是这次拍卖会上会有一样宝物出现,具体是什么倒是不知道。 只知道此物能有穿梭时空,看过去和未来的力量。” 秦泽年听到这个,有点暗自吃惊,前世龙乾御回来时也的确有拍卖会,但并没有这种东西存在。 秦泽年想着,穿梭时空,也许别人不信,但她是信的。 “龙乾御可会去?” 秦一不知晓为何公子这几日老是提到这太子殿下,但还是仔细地说了。 “会。” “那好,把这个送到万宝阁去,记住让秦九去,但要带着面纱,不能让旁人知晓她的身份。 若有人问起她的名字,就说她是来自神医谷的人,是风辞身边的药童烟儿。” 说完,秦泽年从自己的“长袖”里拿出三株月影草。 空间的事,还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秦泽年虽然相信秦一和巫寒,但如今在秦王府里还是得处处小心。 毕竟她今日这位置有点尴尬。 虽然她是世子,但只要不是什么大事,知道她性别的秦老太妃和秦王妃都不会出手。 而府里其他人也是晓得这一点,才会针锋相对她这个唯一的“嫡子”。 毕竟谁叫自己的位置挡了他人的路呢。 第9章 万宝阁拍卖会 万宝阁,顾名思义,就是众多宝物聚集的地方,在世界各地都有其身影。 背后势力不明,但世人都知不可以在万宝阁里惹事,不然就会被万宝阁除名,以及会接受到不明杀手的追杀等等。 秦泽年今日是跟着秦王妃来的。 后面还跟着秦家的三位小姐,秦兮风,秦兮花,秦兮月。 至于秦兮月,自始至终都没有跟来。 秦兮花脸上很是高兴,早就忘记了几日前被秦泽年羞辱的记忆。 “秦泽年,你看看你,要不是我们这三位姐姐,你觉得你可以进这万宝阁。” 走在最前面的秦王妃也能明显听得到秦兮花的话,但就是不想替这个亲生女儿说话。 秦兮花的声音很大,再加上来万宝阁的几乎都是有钱权的人。 自然也认得秦家四位娇花以及一个漂亮的草包废柴。 大家议论纷纷,聚集在万宝阁门口。 但碍于万宝阁背后的势力,大家都没敢有什么大动作。 也就在口嘴那里沾沾便宜。 “看看秦家四位小姐,果然生得花容月貌,,再看看那草包,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就是,要我是这秦世子,我都不敢出来了,丢自家的脸。” “哈哈,你说他有什么可以丢脸的,皇城里谁不是他,文不成武不就,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秦泽年摇着竹扇,狐狸眼意味分明地看着那几个声音大的,愣是把他们吓到没声了。 “呵,怂包几个。” 又似笑非笑地看了秦兮花,“怎么前几日忘记了我打的一巴掌,今天还想再来一次?” 边说,还露出跟上次一模一样的笑容,秦兮花看到跟上次一模一样的笑容,脸色顿时白了。 “好了,赶紧进去。” 秦王妃在门前催促道,在看上秦泽年的脸时,眼里又划过一丝厌恶。 但又转瞬即逝了。 秦泽年嗤笑了一声,重男轻女啊。 两世加起来,这女人就没给过她一丝母爱。 有的只是忽视,以及厌恶。 现阶段,还不是跟秦王妃闹矛盾的时候。 万宝阁,古色生香,一楼是拍卖时展示的地方,而一些小有资本的人就只能在一楼处拍卖。 而二楼则是给富家子弟和权势子弟的地方,三楼则更上一步,是给皇子,公主等更高一级的人使用的。 就连皇室,包括皇帝本人,也只能进三楼。 而这第四楼,坐的都是拥有万宝阁上等贵宾卡的人物,现在世界拥有这卡的人二十人不到。 而秦泽年就有好几张万宝阁上等贵宾卡。 其中一张就是给神医风辞的,一张是给往生堂堂主九年公子的。 …… 但她今天是秦王府的世子,坐的是二楼。 钱光耀早就在二楼那里等着秦泽年了,今天他是跟他爹一起来的。 等他知道刚才在门口的事情的事情的时候,钱光耀兴冲冲地朝着秦泽年跑过来。 “年哥,怎么样?你手有没有打疼?” 秦泽年还以为钱光耀是过来关心她的,还有丢丢的感动。 谁知道对方来问她手疼不疼啊! “大男人,你问我手疼不疼,你可真够矫情的。” 秦泽年表示不会,她可没有那种打人耳光的兴趣。 钱光耀在收到年哥亲爱的一顿眼刀子后,憨憨地笑了一下,“我这不怕那小娘们皮厚吗?” 在前面听到钱光耀的话,秦兮花的脸由刚才的白变黑。 但她又不敢再说秦泽年的不是了,至于钱光耀,她更不敢惹就是了。 怕的是秦泽年的手,怕的是钱光耀的嘴。 秦兮花用眼睛瞪了那两人几眼,然后又赶紧跑开。 而听着钱光耀和秦泽年对话的众人,真不愧是皇城第一纨绔和第二纨绔。 而在后面跑过来的钱叔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老脸顿时有点慌。 赶紧拉着钱光耀走了。 “小九,你钱叔先上去了。” “嗯。” 秦泽年摇着扇子回了一句,然后又继续跟着秦王府的人来到了5号包厢。 此时,万宝阁的门口渐渐也没那么多人了。 一个身材瘦瘦高高的黑衣少女蒙着黑色面纱进来了,在出示了一张卡以后,让门口的小厮脸色大变。 并且赶紧叫来掌柜,将这位神秘的黑衣少女迎进了万宝阁。 而看到这一幕的有很多人。 大家对这位黑衣少女议论纷纷。 究竟是谁? 有这么大的面子,竟敢让掌柜出来,迎接的。 直到看到那名黑衣少女坐上了四楼的十号包厢。 众人才恍然大悟。 那人竟然持有万宝阁的上等贵宾卡! 而在包厢里全程注意这名黑衣少女背影的秦泽年若有所思,这人有些熟悉。 感觉是她的那位性格大变的八姐秦兮月。 万宝阁的包厢采取的是从外看不到内,但能从内看到外,简直是一清二楚。 收回目光后,秦泽年看了一眼门口来的那三人。 巫寒,采莲,子衿。 很好,来了就好。 很早之前,她就将一张上等贵宾卡给了巫寒。 这次,她要他来,也是为了看看那个宝物。 如果能拍下,自然是最好。 要是不能,就算了。 秦兮风和秦兮花两人坐在一侧,而秦王妃苏清荷则是坐在上位。 而秦兮雪则是一个人单独坐在另一侧。 秦泽年看着那四人,随意扫视了几眼。 径直收回了视线,坐在下位,用手轻轻捏起了摆在桌上精致的糕点。 桃花糕。 粉白粉白的,精致可爱,入口相思细腻,回味无穷。 这桃花糕,倒是不错,与她的天下第一楼的酒食相比,不分胜负。 秦泽年想着,改天看看能不能将万宝阁的糕点师傅挖走,让他给自己做糕点。 又尝了几块后,竟然直接将那一小碟里的桃花糕全部吃完了。 秦泽年撇了撇嘴,唉,才吃了四块,就没了。 而且一块还那么小。 她两口就干掉了。 对面的秦兮风看着秦泽年的行为,眼里不由有一丝鄙夷。 果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就连坐在上位的秦王妃也是同样的想法,真是够丢他们秦王府的脸的。 而且她还是那人的…… 坐在另一侧的秦兮雪则是一脸高冷,对于秦泽年的行为表示鄙视。 还好她坐得远。 秦泽年很容易就感受到了她们的视线。 一脸不在意,坐在座位上葛优躺,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形象。 就是这椅背有点硬,其他的都还好。 要是还有桃花糕就很不错…… 想着想着,还慢慢眯起了眼…… 第10章 本世子给未来世子妃买的,关你什么事 “第一件拍品则是这千年冰蚕丝编织成的寒衣,可在仲夏时降火去热,实属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而且此衣华美,精致,世上独此一件。 竞拍价十万银两,每次加价不低于一万银两,上不封顶,价高者得。” 不少来这的达官贵人听到这个并没有什么心动,倒是旁边的美娇娘与家中的小姐们望眼欲穿。 秦泽年听到这寒衣,心里有点兴趣。 这古代就是不太好,夏天太热了点,虽然有冰块,但谁不想要件寒衣降降火气? “十一万银两。” “十五万银两。” …… “二十万银两。” 出价的都是家中得宠的夫人或者是小姐。 而这二十万便是秦兮风喊出来的。 她生得浓眉大眼,再加上娇宠多年,现如今美人弯眼看着不少的英朗公子。 看得许多人都叫自家人收手。 而几家的小姐咬着手帕,暗狠狠地说了几句,这秦兮风就是惯会勾引男人,都眉目传情了! 秦兮风温柔地看着刚才出价的夫人小姐们, “承让了,各位。也是小女感激各位给小女一个机会,让小女有机会能够见识见识这宝物。” 她笑得端庄大方,一副温柔得体,谦虚的形象深入人心。 而在三楼的龙乾烨更是对她着迷了。 “这宝贝就该给兮风小姐,也只有兮风小姐穿得好看。” 八皇子龙乾烨一说话,更是没什么人敢与秦兮风叫价了。 就在拍卖师一锤定音之际,还葛优躺在椅子上的眯眼的秦泽年睁开了眼。 狐狸眼轻轻地挑起,竹扇轻晃,扇上“第一纨绔”四个大字又生生地给这人增加了半分风流。 可这般光景也就只有那几个不识货的看到了。 “二十一万。” 说得那叫轻飘飘,但在秦兮风听来就是这般不入耳。 这草包又来凑什么热闹? 厢房外的人自然也是听到秦世子的声音。 啧啧,这有意思了! 自家人争一件衣服,可不比什么拍卖衣服有意思多了去了。 竖起耳朵,窃窃私语,听得格外正经,脸上云淡风轻,但那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秦兮风看着生得比她还骚气的男人,眼里都是嫉妒和不甘,以及一分的厌恶。 她加大了音量,可以保证这话能让外人知道。 “小九,那寒衣是女人家的东西,你一个男儿莫要打它的主意,不然惹人笑话。” 秦兮花看着对那件寒衣感兴趣的秦泽年暗暗鄙视,果然就是个妖精,都差点把她给迷住了! 但还是没插他们的嘴就是了。 “五姐,谁跟你说本世子这是买给自己用的,这我还会不知道,这是女子用的。” 嘴角上扬,又轻笑了一声。 秦兮风一听这个,莫非是这草包买来送她的,想要讨好她不成? 她又笑得十分大方。 “小九,以后莫要破费了就是,五姐不缺这寒衣,但你要是想买那就依你就是了。” 众人听着,就这,姐弟情深。 可看这秦世子不太像啊。 这秦世子也真是不够聪慧,有这么多好姐姐,日后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 秦家五小姐真是太善良了! 秦泽年听到这话,嘴角更是笑得意味不明。 “呵,五姐,你衣物那么多,自然还有母亲以及未来夫家给你置办。” 说着说着,秦泽年又摇了摇竹扇,看着楼下的漂亮小姑娘。 “可本世子那未过门的娘子的东西,本世子自然得提前置办了。” 换言之,就是本世子给未来世子妃买的,关你什么事? 然后又暗自叹了几口气,以为没人知晓。 可那声却让大家都听得见。 “五姐啊五姐,你怎么可以抢你未来弟媳的东西,你要是缺什么,都可以跟母亲说。” 秦泽年叹得十分失望,一脸“你怎么可以这样的”的表情,又摆了摆竹扇。 “算了,要是五姐喜欢,那就让给五姐好了。” 又合了合扇子,叹了口气。 众人听着十分没滋味。 这秦家五小姐怎么可以这样! 还有这秦世子,没想到人虽然草包了点,但尊敬姊妹,又一副深情痴迷,疼爱未来娇妻的样子。 众人都觉得人不可貌相啊。 这秦世子单看这一点还是不错的。 而三楼处三号包厢里,九公主龙乾倩一身的红衣,她稚嫩的小脸在那红衣衬得十分娇嫩,红润。 “二皇兄,你说这秦兮风怎么这么可恶! 她都要那么多漂亮衣服了,竟然还要抢未来弟媳的衣服。” 龙乾倩的脸都鼓了起来,再看向高位上的男人还是有一点怕的。 但又想到自家的母妃曾在二皇兄年幼时的一饭之恩,又不带怕了。 还是兴冲冲的说起了秦兮风。 她就不喜欢秦兮风,倒不是因为对方的才华或者美貌就是了。 虽然她还小,但她还没长开呢! 那秦兮风天天就会和外男勾搭在一起。 就连她的亲哥哥龙乾烨都被那女人迷了眼,上次还凶她! 龙乾御听这位九皇妹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与这位皇妹接触甚少。 缘起,还是对方的母妃曾给过他一个窝窝头,让他没有在冷宫饿死过。 而在龙乾御旁边的则是沈家公子沈少轩,一身蓝衣。 一表人才,玉树临风。 沈少轩,他是龙乾御的堂弟。 “这秦世子真得太有意思了! 太子,你可不知道你在皇城的这几年,这秦世子可是家喻户晓啊! 瞧瞧这说话的,那可真是厉害了。” 龙乾御扫了一眼,没再说话。 但还是看了一眼秦泽年的包厢。 又默默收回了视线。 上次叫天机阁的人去查画上的女子,查出来是秦兮风,秦家的五小姐。 但在听到刚才秦家五小姐的话,龙乾御不信那小贼是这又蠢又多情的女人。 想起与他对视的那双狡黠的狐狸眼,心里更是笃定。 虽然那夜,温泉,他沉迷了。 但那夜他看不清他春梦里的人是谁,但可以肯定绝不是秦兮风。 等他找到那小贼,给她下药,让她也做做春梦,日日夜夜! 在众人的议论里,秦兮风的脸有点白,她有些气急败坏。 “小九,你怎么可以这样!” 秦泽年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五姐,承让了,那寒衣价高者得。” 秦兮风想要加价,但想到这才第一件拍品,没准后面还有什么好东西。 便忍住了。 “那好吧,那就让给小九好了。” 不少刚才误会的人听到秦兮风的话,猜想这秦家五小姐原来不是那样的,错怪了错怪了。 秦兮风听着众人对她的议论少了一点,像是一只刚下完蛋的母鸡一般,十分挑衅地看了一眼秦泽年。 秦泽年没搭理她,笑得十分自然。 “那弟弟就先谢谢五姐了,也替未来娇妻谢谢五姐了。” 慢慢来,人的黑点都是慢慢积累的,骂名也是这般,待那日所有的黑点爆发了。 谁又会想起那人的一丁点好呢。 最终,这件寒衣被秦泽年买下。 之后便是几件宝物拍卖了,但都没有什么比较出色的地方。 而就在这时,拍卖展览处是一件被黑色布料盖着的宝物。 大家一脸兴致地猜测里面的东西。 神秘。 这是对此物的第一印象。 而四楼处的黑衣少女则是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终于上场了! 而与此同时,大家都纷纷盯着拍卖师的手,看他去揭开那层黑色的布料下的秘密。 第11章 兰陵王的青碗 等黑色布料揭开。 众人看着一楼展示柜里的展品。 一言难尽。 这是一件青碗,不同于一般的碗,这碗十分巨大。 而且在青碗的缺口处还有一处残留的血迹。 暗红,青色和红色交杂,显得这碗十分不同寻常。 秦泽年看着这碗,心想这碗她还是第一次见,莫非是跟丐帮帮主一样的碗? 她摇了摇扇子,不能想了,简直离谱! 大家都对这个碗表示鄙视,但又想到在万宝阁又哪里会有凡品! 等着拍卖师介绍这碗的来历。 四楼的黑衣少女则是看着周围人对青碗的鄙夷,一脸的看不起。 果然,这古人就是不太会识货! 而那拍卖师也料到了大家的想法。 笑笑了说,“稍安勿躁,各位。 这是万宝阁前不久新得的一件拍品,经人鉴定,这是传说中兰陵王的宝藏中的一件物品——青碗。 此物不同寻常,传闻兰陵王的王妃曾用过此碗,这缺口就是兰陵王妃砸的,据说是当时想砸在兰陵王头上的。 而做为宠爱王妃的兰陵王自然是乖乖地让对方砸了。 这血迹就是兰陵王的。” 拍卖师看着一大群的人兴致提了上来,又故作停顿了几下, “想想,要是这青碗拍回去了,没准还能知道传说中兰陵王的宝藏呢!” 这最后一句话,瞬间将大家的兴趣提到了最高点。 谁不想得到兰陵王的宝藏! 传闻兰陵王曾进过那精绝古城,得过无数的宝藏,并带了回去。 在死了以后,那宝藏也像谜一样消失了。 就连他那娇美的兰陵王妃也消失了。 秦泽年看着周围不少人露出的一脸的坏意,这青碗,果然有拿兰陵王做头衔,从一个丐帮破碗变成了皇帝的金碗。 秦泽年倒是对这宝藏没什么想法。 她有钱,很有钱的那种,这辈子都花不完。 就算有了那宝藏,她难不成还能带进棺材里不成? 三楼处的一号包厢里,龙乾谦看着那青碗,眼里是势在必得! 这宝藏,他是要定了! 其他包厢的几位皇子也是这样的想法。 而八皇子龙乾烨看着那青碗,要是他拍到了,兮风小姐会不会多看他几眼,不会在盯着他三皇兄看了。 八皇子很有自信。 论财力,他除了钱光耀,哪位能比得上他! 暗八,也就是那位拍卖师,想差不多了。 该来拍卖了。 “青碗,起拍价五十万两翡翠,每次竞价不低于十万两翡翠。” “六十万两翡翠。” “八十万两翡翠。” …… “一百五十万两黄金!” …… “一百七十万两黄金。” 竞拍得越来越少,也就只有龙乾谦和龙乾烨在那里喊价了。 龙乾谦一脸温和地笑着说,“八皇弟,难不成你也看上了那青碗,我倒是想收藏它。还希望八皇弟割爱一番。” 钱光耀听到这句话,又吐槽了起来。 “这三皇子真的太虚伪了!明明就是惦记那”位置! 还没说完,就被钱叔给打了。 “不知道隔墙有耳吗?” 又一直念叨着,“皇室的事不要掺和进去, 你以为皇帝没安排眼线在这里? 你可别到处讲话了!” 钱叔看着叭叭的钱光耀,光耀光耀,不期待光宗耀祖,只求求列祖列宗保佑,这颗独苗苗活得久。 他生得纨绔一点也好,不会让那人猜忌。 钱叔又叨叨道,“你呀你呀!要讲二殿下的话,也得在心里憋着,懂吗?” 钱光耀在钱叔的叨扰下还是点了点头,“嗯。” 钱光耀那里的情况,秦泽年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在看戏。 只见她的好五姐秦兮风叫来了她的贴身丫鬟,暗自里给了对方一个由手帕包裹的东西。 又说了几句话,叫贴身丫鬟交给了八皇子所在的包厢里。 而那八皇子看到心上人送来的东西,心里更是笑得高兴。 对于心上人秦兮风说得话,也是听进去了。 “那皇弟就承了三皇兄的意,让出这青碗。” 最终,龙乾谦以一百七十万两黄金拍得青碗。 而龙乾烨也不停地端详着,摩挲着心上人送来的美玉。 秦泽年摇着竹扇,狐狸眼满满地戏意。 也不知秦兮风送了什么东西给龙乾烨。 待会儿叫秦一打听打听。 而另一处厢房里,九公主龙乾倩则是跺着脚,说道,“为什么我那八皇兄就这么迷秦兮风? 不过也不知道这秦兮风送了什么东西过去。 竟然让八皇兄回心转意了!” 少轩听到这话,开玩笑地逗弄了一下她, “没准是定情信物呢,这也说不定。” 显然,龙乾倩听到这“定情信物”这四字,小脸起了一阵绯红。 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等到龙乾倩跑出去了,沈少轩才变得正经了起来。 “怎么样?听暗十讲你寒毒又加深了? 而且上次还有生理欲望?” 一双桃花眼满满都是打趣。 毕竟,他这位堂哥可是三米之内还没女人近过身,就连母蚊子都不曾见过一只。 二十年过得那叫清心寡欲,简直就是和尚了! 龙乾御寒光扫了一眼沈少轩,吓得沈少轩闭上了嘴。 但没一会儿,又开始讲了起来。 “神医谷第一神医风辞神秘,就连天机阁都找不到他。 倒是这个他师兄西横倒是查出来了! 你猜那人是谁?” 龙乾御寒眸看了一眼,久久吐出了几个字,“不想。” 沈少轩听着这两字,暗自摆头。 这家伙怎么那么闷啊! “你知道吗?太子,你这样日后太子妃可受不了你这样!” 龙乾御又看了一眼笑得贼眉鼠眼的沈少轩,“她受不了也得给我受着!” 沈少轩没敢说话。 也对,这天底下,虽然他堂哥不受宠,但谁又知道他的实力呢? 就连他也不是很晓得。 但只要他一天是太子,这女人都前赴后继,为那位置努力着。 又有谁为太子置气? 两人谁也没想到,不久之后的某一天,这位英明神武的太子会为情所困,还是为了一个男人,就因为对方说了别的男人几句好话而置气?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沈少轩又说起了其他的话题,“话说暗八这嘴还真会说! 我都不知道那兰陵王妃还会拿碗打兰陵王。” 龙乾御想着,都是骗人的罢了。 哪有听信女人的男人! 那兰陵王也是一个蠢货,竟然让一个女人骑在了头顶上。 他可不会这般愚蠢。 第12章 魂铃现世 “接下来就是月影草! 此草也只有在七月满月之时在月光照耀下出现,此草极为难得。 可解寒毒,火毒,可养颜美容,是世上纯天然的药草! 一共有三棵,分开竞拍。 但买家要求只需要给她提供一个宝物,万宝阁会根据你们提供的宝物,并根据买家先前提供的要求竞拍。” 众人听到这个拍卖方式,有点惊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以如此方式进行竞拍。 兴致很高,呼声鼎沸。 “皇城十座宅院。” 说话的是三皇子龙乾谦,他在皇城有多座宅院,由于他的母妃,父皇对他也十分格外宠爱。 但显然拍卖师没有对这个感到惊讶。 …… “皇城附近的良田百亩。” “万两黄金。” 沈少轩早就听闻这月影草,只是暗一说前不久落日涯里的月影草被小贼采了去。 现在碰到了,自然得好好去拍了。 “做官,加官进爵,丞相家可保你青云直上。” 沈少轩想了下,说了这个条件。 但显然没有效果。 他看向旁边坐得下来喝茶的男人,“太子,你赶紧叫暗一去打听打听那买家要什么要求?” 龙乾御从袖口里拿出了几张纸。 沈少轩看着那几张纸,有点吃惊。 这背后的人还真是别出一格。 “桃花糕。” 三字一出,全场寂静了。 这丞相家的沈公子莫非是在开玩笑,刚才还是令人羡慕的官位,现在就是这种常见的桃花糕? 而还在吃惊的还在后头,只见那拍卖师喜笑颜开。 “恭喜三楼三号厢房以桃花糕拍得一株月影草。” 愣住了几秒后,接着宝物瞬间变成了常见物品。 “千层糕。” “雪花糕。” …… 可拍卖师听了并没有什么表示。 厢房里的秦泽年听到“桃花糕”这三字,暗想龙乾御果然如前世般聪颖稳重。 这桃花糕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桃花糕,而是万宝阁的桃花糕。 而且还是免费让她尝的那种。 紧接着第二株月影草以“江南一处山庄”被四楼的黑衣少女秦兮月拍走。 而第三株月影草则是被秦兮风用“秦王府的一个承诺”拍走。 秦泽年看着秦兮风的笑意,狐狸眼轻轻地眯起。 老鼠进圈了。 而四楼里的一处跟黑衣少女对着的厢房里的人则是巫寒,采莲,子衿三人。 “采莲,刚才少谷主叫秦一暗示我们去看看我们对面的人是谁,还有秦兮风送给八皇子龙乾烨的东西是什么。” 采莲,秦泽年在神医谷时期贴身的药童,因爱吃莲子,故名采莲。 而巫寒则是秦泽年对外宣称的神医风辞的助手,也是对秦泽年忠心耿耿的人。 至于子衿,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则是一名神医谷里土生土长的人,平常最崇拜的就是少谷主秦泽年。 “好,我这就和采莲分头去看看,探查清楚。” 巫寒则是看着被叫卖得如火中天的月影草。 这东西,前不久的确很值钱,但在神医谷,已经有一大把了。 虽然不清楚少谷主是哪里摘来的,但也只能说还是自家少谷主厉害。 虽然年纪才十岁,却心性纯善,又不会过于善良,看得通透,见解独到,沉稳又不会老练。 巫寒想,果然谷主收了少谷主做徒弟,简直就是积德了。 要他看,少谷主都可以开山立宗了。 想到少谷主临走时吩咐他的事,巫寒心里划过一丝好笑。 “等拍卖会结束后,不需要再去万宝阁。 并且让太子的人找神医谷的风辞治病,而你则戴上狐狸面具去太子府。” 这少谷主,跟那太子有什么往来不成。 这还是第一次少谷主主动要替人看病,要是以前,别人都得求着她来。 “好了,这次万宝阁来到了最后一件拍品了,这是一件价值不明的宝物,请谨慎拍卖。” 秦泽年看着台上上来的宝物,类似于风铃的东西。 “传闻此物名唤魂铃,可穿越时空,知晓前尘往事,可预知未来。 但具体如何,谁都不知。” 众人看着魂铃,普通但又估值不明。 并没有出手。 并且,神医谷的巫寒喊价了。 “神医风辞的治病。” 众人心想,没想到风辞老人家竟喜欢这种玩意,也许是他老人家觉得这魂铃有意思。 买来看看,这也说不定。 但没人敢跟神医谷的人叫价。 毕竟那可是神医谷,还是天下第一神医风辞的东西,谁敢与他作对? 要是被神医谷的记恨上了,以后生老病死可听之由命了。 最后,神医谷巫寒拍下魂铃。 而三楼三号厢房里的龙乾御看着魂铃被拍走,寒眸里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流光。 沈少轩看着那魂铃,倒是有点惊讶。 这魂铃不是太子一直珍爱的东西吗? 平常都是专门挂在书房里,还说“此物是由他母后留给他的东西。” 怎么这魂铃就被拍卖了? 还没等沈少轩想明白,龙乾御就要踏步离开了。 “太子,我们不等那个烟儿来吗?” 沈少轩叫住龙乾御,“顺便知道那烟儿是谁?” 究竟是不是秦兮风? 龙乾御愣了几秒,手指摩挲了指间上的玉扳指。 “不用了,她不会来的。” 日后会见到这个小贼的。 想到对方还专门送来月影草,龙乾御想,你究竟是如何做到有三株月影草的? 还有,为什么会将月影草让出来? 还有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万宝阁背后的主人是太子? 秦泽年看着龙乾御走了以后,竹扇轻打着鼻尖。 狐狸眼轻佻,看向了后面的秦王妃。 “母亲,小九就先退一步了。” 话说完,秦泽年直接摇着竹扇,与钱光耀又去皇城的醉仙居去了。 而拍得月影草的秦兮风正在接受着旁人的羡慕,看到秦泽年走的背影。 暗暗得意,草包就是草包…… 而另一处厢房里的秦兮月则是等来了万宝阁的掌柜。 “月小姐,这是您的。” 掌柜将一张黄金卡交给了对方。 在这里,黄金是最高价的流通货币,而银两为最低价,其余则是各种玉石,如黑金,翡翠,紫金之类的。 而拥有一张黄金卡,则是需要个人拥有一百万的黄金才能办理。 秦兮月收下了黄金卡,“谢谢合作。” 黑衣少女蒙着面,又加上全身都是黑色的,掌柜看不出此人是谁。 第13章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时假亦真 秦王府。 灯火通明,厅室里弥漫着一股威严的气息。 秦王妃坐在堂上,而两位姨娘则坐在副位。 三位小姐则是坐在旁边。 “姐姐,小八和小九都还没回来,也不知是去了哪里?” 特别善良的兰姨娘马上回了下去,“小九该不会又去了什么花柳之地吧?” “要是染上什么,那可不好了?” 说到这里,又自觉不好意思,用手轻捂了一下嘴。 眼里含着歉意,看了一眼那秦王妃。 “母亲,你也别生气! 那小八也不知道去哪了!这几年我这个做姐姐的,平时没有照顾好她。 竟然没教她一些礼仪的事情。 这要是日后给我们秦王府丢脸了,那可怎么是好啊?” 秦兮风也是一脸的委屈,而秦兮花则是插嘴道,“五姐,你就别埋怨自己了,都是秦兮月自己的事!” 而那秦兮花的亲妹妹秦兮雪穿着一身绿衣,看了一眼秦兮花,眼里划过一丝鄙视。 轻“呵”了一声,没有插嘴理会他们。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破旧,打着补丁的年轻黑发少女走进来了。 “秦兮月,你还敢回来?” 秦兮花看到她,马上质问了对方。 “拿开,不要用手来指着我!” 看到对方毒蛇一样的眼神,秦兮花竟吓得不敢动弹。 而那秦兮月则是看了一眼堂上的几个女人。 “我去哪?需要你们管吗? 我出生后,可曾有人管过我?” 秦兮月冷眼地看着这些原主曾经的亲人,这些都是刽子手。 几年前,她是另一个世界的杀手女皇,跟从小在组织一起生活的竹马订婚了。 就在她厌恶当杀手的日子的时候,她被她的未婚夫杀了她,跟她的好闺蜜勾结在一起了。 那对狗男女。 本以为她要死了,但没想到来到了这个古代世界。 成为了南华国秦王府的小可怜八小姐秦兮月。 她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很少出小院。 对于这些原主的亲人,她也很少见,只知道威严的母亲,貌美的两位姨娘,七位优秀的姐姐,一位草包一样的世子弟弟。 “秦兮月,刚才母亲派人找你,你怎么没在院子里。是出去了吗?” 秦兮风温柔地问了一句,脸上挂着秦兮月十分厌恶的白莲花的笑容。 她可是记得,她前世的好闺蜜可不就是个白莲花加绿茶婊吗? 秦兮月看不惯这种人,直接动手打了秦兮风一巴掌。 “这一掌,是我替以前的我好好还回来的。” 秦兮风捂着发红的小脸,哭喊道,“小八,我哪里惹了你,我改好不好? 你别打了,这里还有人在,要是以后被人传出去,你的名声可怎么办?” 秦王妃听到“名声”两字,眼眉更是跳动了。 这两字就好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来人,还不赶紧教训教训八小姐?” 秦兮月看着附近来的几个小厮,她可是杀手女皇,要是是有内力的人,她可能还会输, 但这就几个小厮而已,笑死。 正当她沾沾自喜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右小腿里好像进了一小块冰块。 顿时,腿稍微麻了。 这也给了那几个小厮可趁之机。 凭借着人多,小厮们将秦兮月压跪在地上。 “放开,就你们也想碰我!” 秦兮月朝着他们怒吼道,而坐在堂上的兰姨娘则是听到这句话, 笑了一声,“真是不懂得规矩,今日你兰姨娘就替你早死的姨娘,教教什么是规矩! 谁叫我们也算是曾经的好姐妹呢?” 说完,直接抬手打了秦兮月两个耳光,专挑脆弱的地方打,但又不会影响那张脸。 “瞧瞧,这脸生得那可真是俊俏。 想来,你也算是及笈了,我和姐姐自会好好看看哪家有合适的公子。” 秦兮月看着笑得灿烂的兰姨娘,眼中起了一阵恨意。 而其他几人也没管兰姨娘的做法。 毕竟秦王妃都没说什么。 等秦兮月在冰凉的地上跪了半个时辰后,秦王府的人想来,也许是等不到秦世子回来。 就纷纷离开了。 堂内空无一人。 而此时的秦王府的屋顶上,秦泽年一身白衣,妖艳的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黑衣男人。 “怎么,太子殿下,今日有这闲时来做梁上燕的事了?” 龙乾御看着跟那小贼如出一辙的狐狸眼,心里暗暗有些猜测。 再加上刚才无意看见对方使出的那根冰针,心里的猜测更是证明了一大半。 但对方是个男的。 龙乾御只好暗自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秦世子,怎么不敢进去?” 秦泽年看着面无表情的那张脸吐出的那声勾引的气息,声音还真的有够好听的。 声音低沉,还带了一点沙哑,十分勾人。 再加上对方那张面无表情的禁欲脸,还真的挺迷人的。 八成这货要是穿上女装,绝对比醉仙居的胭脂姑娘还要火! “太子,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好看?” 秦泽年摇着竹扇,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 龙乾御没有回答,反倒说了一句,“秦世子,长得也不比女人差几分。” 秦泽年听到这个,笑得更是肆意。 “太子说的这话在理,本世子长得的确花容月貌。皇城一般小姐还是夫人可比不上本世子!” 白衣少年笑得十分张扬,就连那眉眼都是肆意,龙乾御还从未见过活得如此潇洒的人。 “秦世子,你一点都不像皇城里人说得那般草包!” “哈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时假亦真。 太子殿下,人生百态,千人千面,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草包呢?” 话声停了下来,秦泽年看了一眼龙乾御, “太子殿下,还是趁早回去最好。 皇城,向来都是风平却是波涛不停,若是想留一条性命,最好不要再入这皇城。” 秦泽年想前世龙乾御这太子不安稳,因为有寒毒,再加上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斗不过三皇子龙乾谦。 看他还是死对头,而她重来一世,也不是三皇子的伴读,那就不是他对方阵营里的人。 她提醒对方一句,至于听不听就是对方的事了。 说完,秦泽年便利用轻功离开了秦王府。 而龙乾御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暗自思索。 这秦泽年果真性格通透,的确是个有意思的人。 还有,改天要是有机会试试对方的武功。 奇怪的是,就在对方刚刚离开之时,他竟然感觉不到对方身上的内力。 不像那日的小贼烟儿,内力深不可测,隐隐约约在他之上。 就是不知他寒毒解了,他与那小贼究竟是谁内力深厚了? 等屋檐上的龙乾御走了以后,躲在暗处的绿衣女人才走了出来。 夜间,传来一声女人的轻笑声。 紧接着,一个其貌不扬的老男人从秦王府后门出来,身影没入了皇城无边的黑夜。 第14章 年哥,这还是白天呢 仲夏时,夏蝉鸣叫,树影婆娑,炎热的阳光通过古树茂密的枝叶映射在人脸上。 秦泽年眯着狐狸眼享受着树下阳光的温暖和阴凉,躺在摇椅上。 身旁是她的贴身婢女知夏和冬梅,正在贴心地打着一把伞以及端着盛有鲜果的盆器。 “世子,这风还要大一点吗?” 旁边负责摇扇的小厮旺财十分狗腿地低着头,但动作十分卖力地摇着扇子。 “嗯。” 白衣少年眯着眼,慵懒随意地回了一个字,这让旺财更加卖力了。 这在赶来的钱光耀眼里,他年哥果真懂得享受生活。 不愧是皇城第一纨绔! 钱光耀兴冲冲地跑了过去,十分自然地取了几个知夏端着的盆里的果子。 一边咬着,一边跟秦泽年说话。 “年哥,王老头子在找我们了。” 王老头子,国风书院里射箭的教头。为人十分古板,是八皇子龙乾烨的人。 固执,古板,是对此人的描述。 “找就找呗,这不还没到射箭的时辰吗?” 秦泽年一向喜欢踩时到,但并未迟到过。 只能说刚刚好。 白衣少年随意睁开了眼,眼角下那颗泪痣随少年肆意的笑容变得栩栩如生。 看得钱光耀愣住了神。 年哥长得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看,虽然是男生女相,但皇城里众多美人在年哥面前都失了颜色。 等钱光耀反应过来时,他的耳朵暗暗发了红,又悄咪咪看了躺着的少年一眼。 “他”闭了眼。 应该看不到他的表情…… 等钱光耀脸色好得差不多时,秦泽年已经从那懒椅上爬了起来。 “走了!” “哦,好的,年哥!” 钱光耀赶紧跟上了秦泽年的脚步。 而知夏他们则是继续留在原地,等着秦泽年回来。 在国风书院里,无论身份高低,都不允许带着带着丫鬟或者小厮之类的听课。 但是可以带着他们来就是了。 空旷的演武场,分为了好几块:射箭,武艺,骑马和剑术等等。 而秦泽年和钱光耀报的都是一样的,射箭,骑马和书法。 秦泽年选这三种只是因为轻松,而钱光耀则表示他年哥在哪,他也跟到哪! 几位身穿华服的少年公子都在围绕着八皇子龙乾烨和姜阳的身边。 而几位世家小姐则是在姜家大小姐姜云晚的身边。 有两人则最为明显。 唐家唯一的后代唐歌和秦家秦兮月。 唐歌,皇上亲封的六公主。 而他的八姐秦兮月则是一个人穿着黑衣在那儿,与穿着红衣的唐歌形成鲜明的对比。 秦兮月傲气冷艳,身上颇有一股很强大的气势。 而后者则是生得妩媚,高贵冷艳。 秦泽年看了几眼他们,便收回了视线。 唐歌的父亲是秦王的左膀右臂,在她出生之前,秦王下落不明,而唐歌的父亲也战死沙场了。 当时,她被封为长安世子,皇恩浩荡。 而年仅三岁的唐歌则是被封为了六公主,虽然不及她明面上得宠,但皇帝也做到了安抚人心的效果。 他将唐歌接到了宫里,并且交给了尚无子嗣的琴妃秦兮琴抚养。 但秦泽年与唐歌并不相熟。 几个绕在龙乾烨旁边的人看到最晚来的秦泽年和钱光耀。 面漏鄙夷,在那里绕着龙乾烨不经意地说着。 “也不知道某些人来这里是来做什么的?文不成武不就的,就上次射箭,靶都没没射中。” “那没办法,人啊有人护着,哪像我们,咱们的爹要是知道我们这样,早就来打我们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人爹都早死了!怎么打呀?” “哈哈,就是。” …… 钱光耀和秦泽年自然也听到了那几人的讲话,以及龙乾烨得意、挑衅的眼神。 钱光耀一听就怒骂道:“就你们也敢议论年哥! 谁敢的胆子? 信不信本小爷让我爹下次不卖货给你们!” 钱光耀一脸凶狠狠地盯着他们看,直接将他们吓得说不出话来。 而以这群富贵公子和小姐为首的姜家大小姐姜云晚和二少姜阳听到这话就才开始正式看了一眼钱光耀他们。 “他秦泽年不是草包?射箭脱靶,我还说不成了? 秦泽年,等下便是射箭考核了! 我们比一比,要是你输了,记得以后见到我姜家人绕道走!” 姜阳十分挑衅地看着秦泽年,草包一个,也好意思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了! 姜云晚听着弟弟的话,没什么反应,但眉眼还是带了一丝丝嘲讽。 她弟弟姜阳可是在上次射箭考核里排第一的人,就连八皇子都只是第二。 “秦世子,比不比?要是不比,那就算认输好了?” 在不远处看着其他人的唐歌和秦兮月也早已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 “姜云晚,你们姜家是不是都这样不要脸?姜阳射箭第一,而秦世子脱靶,你会不知道?” 唐歌了解情况后,直接笑出了声,嘲讽着看着姜家两人。 虽然她跟这位秦世子不熟,但毕竟对方也算得上是她名义上的舅舅。 而秦兮月则是一脸冷意,对于他们的事漠不关心。 秦泽年阻止了旁边钱光耀想要说出的话。 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姜云晚,轻晃着手里的竹扇,十分欠扁地说了一句: “那要是我赢了,那姜家是不是以后见了我也得要绕道走啊?” “少年”笑得十分自然,那表情,神态问得天真无邪,仿佛就是随口一问。 “哼,风大了也不怕闪了舌头。也不知道你这副弱鸡般的短小身材拿得了箭吗?” “别是你秦世子输不起,切!” 姜阳一脸的不相信,就秦泽年那样的,整天流连于花柳之地,身子早就被掏空了。 他可比秦泽年大了四岁,力气自然比他大了不少。 钱光耀用手轻轻拉了秦泽年的衣袖,小声地嘀咕着: “年哥,这还是白天呢!” 秦泽年自然也注意到了周围不少人的鄙视,她回首给了钱光耀一个眼神。 相信你家年哥,能行! 钱光耀在秦泽年的眼神下,心里还是坚定了,他家年哥很行! 输了就输了,大不了他丢点脸,送点钱给姜家还有在场的人。 好好敲打敲打,别传出去就行了。 他有的是钱,没事…… 八皇子龙乾烨也得意看着秦泽年立下赌约,虽然姜阳他比不过。 但拉秦泽年丢脸的事,他自然是满意的。 秦泽年自然也注意到了龙乾烨的小动作,嗤笑了一声。 “八殿下,我也想要跟你讨教几番,不知道赏不赏脸?” 钱光耀虽然不知道年哥想干什么,但多年的小弟经验告诉他。 站在年哥旁边就好。 “对呀,八殿下,要是不肯就算了,左右不过就是输罢了。” 秦泽年听着钱光耀的话,心里偷笑了一声。 但脸上却是为难之色。 “要是八殿下比不起,那就算了。 毕竟我也没什么本事的,自然不是那输不起的人就是了。” 龙乾烨听着两人一唱一和的,脸上更是难堪了几下。 “你觉得本殿下会是那种比不起的人吗?” 于是,龙乾烨也跟秦泽年立下赌约,他跟秦泽年比试,谁若是输了,那谁以后便绕道走。 第15章 演武场上的射箭风波(上) 经过一些“好心人”的传播,赌约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引来不少演武场上课的人来看戏。 “这还用说,肯定姜阳赢,就秦泽年那个草包,还会射箭?确定不是箭射秦泽年吗?” “哈哈,秦泽年也太不自量力了,也就姜二公子好脾气。” “就是,跟姜二公子比就算了,还跟八殿下比,也不知道他秦泽年是哪根葱?” “还不就是仗着他是秦王府的唯一的世子吗?” …… 好些人围绕在姜阳和龙乾烨的旁边,奉承着说好话巴结这两位。 看到秦泽年他们过来的时候,还自觉离他们远一点,看都不看一眼。 钱光耀看到他们的这种“不屑为伍”的眼神,脸上就是也是一脸不屑。 搞得谁不会不屑回来啊? 秦泽年摇着竹扇,似笑非笑地随意瞥着四周。 狐狸眼眼里闪过一丝寒光,让那几个说着她坏话的人都慢慢闭上了嘴。 秦王府的四位娇花来了三位——秦兮风,秦兮花,秦兮雪。 “小九,你怎么可以去跟姜阳比射箭呢? 本来你就不会,还立下赌约,这让秦王府的几位姐姐还有妹妹他们难做啊。” 秦兮风最先过来,一脸温和,带了问责和大度的语气说着。 跟在后面的秦兮花和秦兮雪也发声了。 “秦泽年,你这么蠢,就不要拖累我们秦王府好了。” “下次别冲动。” 秦兮雪一脸的冷意,但语气却带着一丝温柔。 而秦兮花则是脸上的怒意和烦躁十分明显。 周围听着这些话的人,眼里更是对秦泽年带了一丝厌恶。 果然只会丢家族的脸,真是没用的废物。 钱光耀看着这三个,直接动嘴了。 “呦呵,这哪里来的,年哥,你跟他们比的时候说了是秦王府的名义吗?” 秦泽年摇着竹扇,狐狸眼眯了起来,笑得十分欠扁。 特别好心地看了一眼在不远处看好戏的姜阳和姜云晚他们。 “没有,我是个人名义的,但对方是姜家名义的, 而八殿下则是个人名义的。” 狐狸眼又转了一圈,看向了众人,“怎么,这有什么问题不成?” 听了秦泽年话的秦家人脸上一片疼意。 而周围对秦泽年鄙夷的人都对他们戴上了猜忌的眼色。 听着周围人说些“秦王府针对世子,矛盾恶劣”等等的词语,更是让秦兮风一片恨意。 很快,秦兮风又戴上了那张温柔五姐的面具。 脸上一脸愧疚,柳叶眉处更是挂着几滴眼泪打着转了一圈。 “小九,你也别怪我们这几个姐姐。 实在是我们太着急了,我们听错了, 都怪我太担心你了,怕你出事。 你能不能体谅体谅一下五姐?我保证下次肯定不会了。” 周围的人看着秦兮风一脸委屈,但还是在柔声细语地在跟秦泽年说话。 有些富家子弟就出声了。 “秦泽年,你就别计较了,兮风小姐也不是有意的!” “对对,你这样斤斤计较,一点都不男人,没有风度,日后是找不到好婆娘的。” 秦泽年听着这些话,道德绑架? 可惜了,她很没道德,不需要找老婆来着…… 秦泽年冷眼扫了一眼刚才说这些话的人,又看了一眼还在委屈巴巴的秦兮风。 而这时秦兮花生气了。 她直接用手指了指秦泽年,“秦泽年,我告诉你,适可而止。 五姐本来就是好心关心你,她都给你道歉了都还不行吗?” 秦泽年看着秦兮花,还真是草包的脑子,花一样的脸。 虽然这脸没她好看…… “我说了不体谅她嘛?本世子何时不会体谅花瓶姐姐了?” 高声又笑了一声,“我这几位姐姐平常就是太关心我了,没怎么带脑子,不太灵光。” 说完,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看了还在委屈的秦兮风,怒意憋屈的秦兮花,默不作声但十分高冷的秦兮雪。 “对吧,我的几位好姐姐?” “少年”笑得十分张扬,看得不少小姐脸上心湖有些涟漪。 但又想到对方的花名,很快又转为平静。 秦兮风听到周围人对秦泽年表示夸赞的话,心里一阵恨意。 但脸上还是十分开心温柔,像极了一位善良知心的大姐姐。 “是呀,我们都是一家人。” 秦泽年看着秦兮风他们憋屈的认了,然后直接头也不回地走了。 离疯婆子远一点。 毕竟精神病杀人不犯法…… 众人看着早已准备好的姜阳,以及一脸惬意的秦泽年,表示真是无语。 这秦世子还真是纨绔过头了,竟然还带了一把花伞下来。 那花伞上还用了娇艳的徘徊花(玫瑰花)经历了七七四十九天晒制而成。 花伞打开的时候,空气里还有一股十分好闻,淡淡的花香。 “年哥,可惜了,知夏他们不能进来。” 不然,他家年哥还可能更享受一点。 这国风书院的路还真是有够长的。 委屈了他家年哥了…… 给秦泽年撑伞的钱光耀心里这样想到,感觉十分愧疚。 众人鄙视归鄙视,但还是有些羡慕的,毕竟这日光的确有些刺眼和灼热了几分。 姜阳看着花伞下的那两人,脸上露出了嘲讽。 他这样,也好意思跟他比? 还真是自不量力! “秦泽年,看我还没射之前,你服个软,先认输好了。 省得这么丢脸!” 钱光耀听着这话,直接张嘴,“放屁脱什么裤子?别跟小爷你讲,怂了? 要是你管我们年哥叫爷爷,我们也是可以放过你。 省的这么丢脸!” 姜阳脸上更是一片恼火,钱光耀就是那张嘴有毒。 看他给秦泽年撑伞的! 本来他还不是那么讨厌秦泽年的,就钱光耀那嘴,有够毒的! 等他赢了秦泽年,看他还怎么傲。 思考完,只见姜阳掂了掂手里十分有重量的弓弩,并顺手从旁边的箭筒抽了一支箭,按到了绷紧的弦上。 弯弓似明月,天星似箭。 “砰”的一声,弩箭没有一丝偏差,正中百米之外的靶心。 紧接着,又是几支弩箭相继射中了靶心。 一共五支,例无虚发。 “好!”射箭教头王老头子大声喊了一声。 “姜公子,这箭术堪称完美,真是百发百中啊!” “是呀是呀,秦泽年,你还是别比了,赶紧认输好了,别在这里输不起,丢人!” 钱光耀有点紧张,但还是选择无条件信任年哥。 “年哥,这弓弩给你,还要不要小弟给你撑伞?” 钱光耀笑得一脸灿烂,但仔细听得话,还是能听出他对秦泽年的担忧和关心。 秦泽年摆了摆手,有点嫌弃地接过他手里的弓弩。 第16章 演武场上的射箭风波(下) 众人看着秦泽年手里的弓弩,有点亮眼啊! 只见那弓弩握的地方还镶嵌了不少的珠宝,更是装了一些冬暖夏凉的玉石。 可以说,此弓绝不会弄伤手,还特别漂亮,欣赏价值极高。 而且穷了,还可以扒一块下来,可以过好日子。 秦泽年十分轻松地就拿起了它,此弓弩极其的轻巧。 不错,不错。 虽然有点花里胡哨,但整体还是不错的。 众人口腔中都是血,这秦泽年和钱光耀真的太让人羡慕了! 这都是钱啊! 白日下,竟然有人把财富暴露出来! 太过分了…… 只见那白衣少年眼角含笑,血色的泪痣在日光下更加显得惊心动魄。 一只白皙瘦弱的手竟然直接将五支弩箭搭在弦上。 弓似秋月圆,箭发如飞电。 众人似乎还听到了空中撕裂的声音。 这秦世子太夸张了,一支都脱靶,还五支? 再看那五支弩箭,飞在了百米之外,但那箭尾却偏偏落在蒹葭不见。 “这,秦世子你不行啊!” “我就说嘛,感觉上很厉害,没想到还是脱靶了!” “对对,秦泽年你赶紧的,履行赌约!” 刚射完箭的秦泽年此时又在钱光耀的花伞下,摇着竹扇,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秦泽年,你箭脱靶了,是你输了。”王老头子十分严厉地说了一句。 其他人也在旁边附和着。 但那赌约的另一个人——姜阳则是一脸的惊讶。 然后又飞快地使用轻功往那靶处飞去。 没过多久,姜阳回来了。 只见他的脸上似乎有点惊讶以及一些羞愧。 众人也停下说话了,看着奇怪的姜阳直接走到了秦泽年对面。 “姜阳,你赢了,高兴点!这副表情是作甚?” 王老头子替众人提出了疑问,他可不信他的得意门生会输给纨绔世子! “是我输了。秦世子的五支箭弩都穿过靶心了! 技不如人,秦世子,我认输。” 姜阳十分诚恳地认了错,并为之前的话道歉。 然后头也不抬地一个人走了。 有几个人也跑到了靶子那里,看了几眼。 一脸的震惊! 只见左边姜阳的靶子红心处停留着五支箭弩,而右边虽然没有箭弩。 但那红心正中央却有不大不小的小洞,跟那箭分毫不差! 可以说,秦世子的五支箭同时穿过了靶心! 只是因为臂力惊人,将靶子穿破了,并非是什么脱靶! 几人回来纷纷告诉了众人。 王老头子听了脸色十分难看,这秦泽年就是跟他作对! 先是来得晚,迟到。 再是针对他的得意门生,还暗讽他老眼昏花,看不出他的箭的去处。 让他当众下不了台。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秦泽年的箭术如此精湛,出神入化。 那八皇子跟秦世子比,不就输了吗? 有不少人看着被团拥着的龙乾烨,果然是有些难堪了。 “八殿下,你跟我年哥,还比不比? 赶紧的吧,你也去射箭,然后履行赌约就好。 日后见了我家年哥绕道走!” 花伞下的钱光耀一脸得瑟看着脸如猪肝色的龙乾烨一群人。 箭术排名第一的姜阳都比不过秦泽年,那排名第二的八皇子更是比不了了。 “慢着,我可没说我跟秦泽年要比箭术!” 龙乾烨急中生智,想到这个办法。 众人听着有些鄙夷,但还是没敢表现出来。 “哼,八殿下,输不起就是输不起!” 龙乾烨没搭理钱光耀,他直接看向了秦泽年。 “秦泽年,我问你,敢不敢跟我比剑术! 若是你赢了,我日后见你便绕道走!” 众人听着秦泽年的话,眼里的鄙夷是露出来了。 这八皇子怎么这么不要脸,这剑术,八皇子可是十分厉害! 跟那三皇子龙乾谦可是不相上下啊。 这秦世子可是连剑都没拿过,怎么比啊? 龙乾烨也听到了周围一些人的嘀咕,但他现在可管不了这么多。 他只知道要赢了这秦泽年,不然他的皇室尊严往哪放? 他看了一眼笑得端庄大方的白裙少女秦兮风,在她面前,他可不能输了! “年哥,他不讲武德,我们不跟他比了! 他就是仗着他会,而我们没学过,来欺负我们!” 秦泽年摇着竹扇,笑了一声。 “光耀,你这就不对了! 八殿下,还不一定能欺负了咱们!” 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钱光耀听懂了他话里的潜在意思,果然年哥很行! 不少人也听懂了秦泽年的话。 本来对秦泽年稍稍有点改观的,但听到对方这般张狂的话语,纷纷改观了。 秦泽年也就箭术好一点。 他能跟练剑八年的八殿下比吗? 没准刚才射箭都还是运气好一点。 这秦世子还真是纨绔,草包的脑子。 秦泽年倒是听不到其他人的内心戏,但龙乾烨的脸又更加难看了几分,这倒是真的。 “秦泽年,别夸下海口!” 龙乾烨十分恼火,叫来了几位世家公子,叫他们去把木剑拿过来。 “这次,我们都用这里的木剑!” 龙乾烨怀疑对方刚才用的那支弓弩有问题,不然怎么会那么准? 秦泽年也没说什么,就是一脸笑意地站在花伞下看着众人。 白衣少年,笑得肆意,光风霁月。 让不少人心里都直呼,秦泽年若是女儿身,定然是祸国的妖精…… 众人看着那身穿蓝色衣袍的龙乾烨,提起木剑,如白蛇吐信,游龙戏凤。 衣诀翩翩,反手一转,便是点剑而起,气定沧海般的气势汹涌澎湃。 剑气如一柱齐天,似蛟龙出海,游走在龙乾烨的四周。 四周都充满了一股肃杀的气氛,带来了少许凉风,就连炎热都驱散了些。 众人有点紧张地看向了另一个白衣少年秦泽年。 有点楞眼。 这真的是那个皇城第一纨绔、草包世子吗?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众人都迷了眼,秦泽年的白色身影更快! 白色的锦袍在空中似乎还留有残影,足不沾尘,身影如鬼魅般神秘莫测。 上百双眼睛都不知道哪个是真正的秦泽年,更何况是龙乾烨呢? 龙乾烨乱发狂舞,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是悄悄地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一把银亮的匕首。 神不知鬼不觉,秦泽年看到他的动作,眼眸轻笑,风华绝代。 只见一个“秦泽年”朝着龙乾烨奔来,莲步生花,剑若长虹。 微风吹起少年的白色衣袍,如飘飘逸逸,即将归回天庭的仙人般神秘、清冷和孤傲。 “嗖”的一声,众人看见一件亮色的东西朝着“秦泽年”投掷出去。 第17章 是我不好,学艺不精 “哈哈,秦泽年,你也有今天!” 龙乾烨仰天大笑,状如疯癫。 周围人看到他用了匕首,那又怎样? 只要秦泽年残了,什么都好说! 众人顾不上鄙夷,往“秦泽年”看去。 心惊之时,匕首直接穿过了“秦泽年”的身体,直插后面的树木。 锃亮的匕首在日光下发着银光,耀眼夺目,正如白衣少年此时肆意、张狂的笑容。 只见秦泽年使用着那木剑,也许是气势使然,那木剑竟然似同霜雪,气顶长虹。 微风徐徐,朝着呆愣的龙乾烨直驱。 空中似乎听到少年的冷笑,以及龙乾烨几声惨叫声。 风停,龙乾烨久久站立,一动不动。 而秦泽年则是背离着,那把木剑此时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众人仔细地看着,暗自猜测应该是秦世子赢了才对。 但没准龙乾烨这个卑鄙小人还有匕首,这也说不定。 就在众人凝气秉神地看着两人的时候,龙乾烨倒了。 他手里的那把木剑也破碎了! 而秦泽年则是眼眉轻笑,淡粉的唇角轻吐,“我赢了。” 这三字在寂静的四周尤为清晰。 众人呆愣地看了那现在又在花伞下笑得肆意的秦泽年。 虽然早已知道他会赢,但没想到赢得如此轻松,潇洒。 就连龙乾烨的木剑都能用剑气震碎,而他手里的木剑却完好无损。 “年哥,辛苦了。” 钱光耀十分殷勤地给秦泽年撑伞,转头对地上瘫在地上疼得大叫的龙乾烨笑道: “八殿下,相信你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对吧?” “光耀,你怎么可以怀疑八殿下呢?毕竟八殿下是谁? 那可是大家眼里的剑术精湛的人,虽然我侥幸赢了一回,但我也受到了很大的内伤。” 秦泽年十分虚弱地靠在钱光耀身上,抬手扶额,一副内伤深重的样子。 “那年哥,走,我带你去看看!” 众人听着这两人的一唱一和,心里更是气愤。 不过,那地上的龙乾烨更加凄惨就是了。 龙乾烨看着相互搀扶,同撑一把花伞远走的两人,心里更是记恨。 秦泽年,钱光耀,给我等着,待我回去告诉父皇。 我就不信了,你不给我脱层毛! 唐歌朝着那远走的白衣少年,喊了一句,“秦世子,改日游湖啊?” 只看见那白衣少年随意地挥了挥手,也不知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 秦兮风看着红衣的唐歌,以及旁边站在那里许久的姜云晚,还有远走的秦泽年,心里更是恼火。 看向了地上的龙乾烨,真是丢脸。 但还是十分温柔地上前关心道,“烨哥哥,你没事吧?” 龙乾烨听着她叫哥哥,心里更是高兴,风儿妹妹果然最是温柔体贴。 但还是十分高兴地想,不能让风儿妹妹担心。 “风儿妹妹,本殿下没事。” 从“兮风小姐”到“风儿妹妹”的转变,龙乾烨感觉自己成功了一大半。 秦兮风忍着恶心,还是回了话。 而旁边穿着淡黄色衣裙的姜云晚对秦兮风的表现更是反感,厌恶。 穿着红衣的唐歌没理会姜云晚和秦兮风的勾心斗角,她看了那白衣少年许久,才收回了目光。 秦兮花则是在嘀咕着刚才的秦泽年的事。 而秦兮雪则是一脸意味不明,看了看几眼地上破碎的木剑,以及那片蒹葭。 —— 秦泽年捂着胸口,在钱光耀的搀扶下来到了往生堂门下的药阁。 “年哥,你没事吧?” 钱光耀看着面色发白,四肢颤抖的秦泽年有些关心道。 秦泽年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自然是没事的。” 又悄悄附在他的耳边,小声道:“记得找几个人……” 钱光耀听后,一脸的“果然如此”的表情。 然后,哭了几声。 十分大声。 路过的百姓看着虚弱的秦泽年和悲伤不已的钱光耀,吃瓜看戏的心情就上来了! “秦世子,钱少爷,你们这是怎么了?” 有几个好心的“普通老百姓”问了一句,主要是秦世子和钱光耀真的看上去太凄惨了…… 钱光耀听了这句,更是嘴角下去了,大丈夫说哭便是哭了。 “唔,我家年哥跟姜家的姜阳比试射箭,侥幸赢了一回。 可那…… 唉,不说也罢!” 说完,眉头紧锁着,又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虚弱”的秦泽年,拂袖要走。 可已经被激起好奇心的皇城百姓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大瓜呢? 再加上那可是秦世子,钱少爷,虽是纨绔子弟,也在这皇城多年来横着走! 谁敢跟他俩作对! 还将秦世子打伤,就连向来很听秦世子话的钱少爷都开始忍气吞声了起来。 这是谁呢? 可真让人好奇着呢! “秦世子,钱少爷,是谁啊?这样让你们……” 还是刚才那个善良、胆大、好奇的陌生的路人提了出来。 这也代表了他背后的一大群吃瓜群众。 钱光耀和秦泽年两眼对视了几秒,众人从他们眼里看出了挣扎和隐忍,痛苦的表情。 “唉,我就说了吧!但你们可别告诉别人。 八殿下不相信年哥能赢,又跟年哥比试了剑术,将年哥打伤了! 刚才去往生堂的药阁请了里面的子衿医师看了一下,说伤了根底,身子本就虚弱。 现在就,就……” 说到这里,钱光耀又不说了,捂着脸低嚎了几句。 旁边“虚弱”的秦泽年看差不多了, 一脸大方地说了,“没事,那也是我惹了八殿下,是我不好,学艺不精,八皇子指教的挺好的。 各位,也是看着我长大的,也别说了。 好意,我就心领了!” 说完,又拉着还在“哭”的钱光耀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只留给他们两个相依凄凉的身影。 众人愣愣地,过了许久,有人才问了一句。 “你们相信秦世子会赢吗?” 此话一出,又是一片沉默。 这时,人群里又有人小声地说了一句,“秦世子不是讲了运气吗?” “也对,也对。” 看秦世子刚才的动作还有钱少爷那么悲伤的表情,再加上还有往生堂的药阁里的子衿医师确诊。 那八皇子可真是打了秦世子,还打成了重伤的那种…… 街巷深处,几个黑衣的男人拿着笔记录了几句。 秦泽年五箭齐发,五连绝世。 箭尾还留有苍蝇,正中身心。 …… 秦泽年和钱光耀到往生堂的药阁确诊。 皇城百姓知晓龙乾烨打伤了秦泽年。 第18章 小白菜,地里黄 皇城的夜,依然如白日般繁华。 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可秦王府却不像外面那般热闹,空气里填充着一股肃静的气氛。 高位上的是一个老妇人——秦老太妃,虽然半步都要踏进棺材了,但身上还是有年轻时那种丰腴存在的。 只是穿的过于老气,增加了不少的威严的气势。 再加上她掌管秦王府多年,虽然在秦王战场马革裹尸后,秦老太妃也吃斋念佛了起来,府中的事情都交给了秦王妃苏清荷。 但秦老太妃还是在府里威望深入人心。 秦老太妃的旁边站着的是跟她多年贴身服侍的大丫鬟绿柳,而她的下一个位置便是秦王妃了。 两侧就是秦王的两位侧妃以及未出嫁的四位小姐。 而附近还站着一群的丫鬟和持棍的小厮。 显来,是在等什么人的。 看到秦泽年十分悠闲地从大门进来,而且见到秦老太妃也没有过来。 秦老太妃心里划过一丝不喜,果然不是男儿,爬不上墙。 而秦王妃看到秦泽年则是脸上划过一丝厌恶。 旁边的姨娘则是一脸笑意,看着这场好戏。 “小九,怎么这么晚回来?是又去了什么不好的地方玩了吗?” 秦兮风看到秦泽年十分关心,最先上来跟“他”说话,而她后面的秦兮花则是一脸的不屑。 “五姐,你别老是为他说好话!他这么晚回来,还不就是去醉仙居逍遥快活了!” “小九,这,这是真的吗?” 秦兮风听到秦兮花的话似乎有点震惊,但还是两眼泪汪汪地看着秦泽年。 秦泽年看到十分好笑,摇着扇子,“可别,谁逍遥快活啊?” 秦泽年看了两眼高位上的秦老太妃和秦王妃,这两个可是知道她女儿身的。 眼下,这两个可不会跟她撕破脸皮。 再加上皇城都知道秦世子纨绔,好色,贪恋美人。 谁又会想到“他”是个女儿身呢? 这可是正符合他俩的心意。 果然,秦老太妃开口了。 “好了”,浑浊但又精通的老眼看了一眼气愤的秦兮花,让不少看好戏的都闭上了嘴。 然后,又看了一眼在堂下笑得规规矩矩的秦泽年,眼里无悲无喜地说了一句, “日后要晓得分寸,可别在外人面前丢了秦王府的脸!” 这话让旁边的秦王妃也听到了。 她看了一眼她的亲生“儿子”,还是划过了一丝厌恶。 秦泽年注意到了秦王妃的眼神,虽然隐晦到只有她一个人注意到了,还是那种十分厌恶的感觉。 秦泽年想着,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两世加起来,这位秦王妃都那么讨厌她吗? 就因为她是个女的? 算了,不管了。 她又不稀罕了,不会再渴求她的一丝浅薄的母爱了…… “祖母,小九这次可没有丢秦王府的脸!不信你问问我的这几个好姐姐!” 秦泽年笑眯眯地看着旁边那几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好姐姐,笑得十分乖巧地问道。 “对吧?我的四个好姐姐!” 秦老太妃听着这句话也看向了这四人,最大的秦兮风也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是呀,小九这次为秦王府争光了,他跟姜家二公子比试射箭,侥幸赢了。 但好像跟八殿下比试剑术的时候,跟八殿下结仇,将他打伤了就是。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事,皇上会不会怪罪下来就是了。” 秦兮风讲着讲着,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担忧起来。 让刚才眉头紧锁的秦老太妃刚松下,又立马紧锁了。 旁边的秦兮花也在旁边添油加醋道:“就是,秦泽年,你也不知道让一让,怎么可以打伤别人呢?” 秦泽年看着脸上有丝怒火的秦老太妃,心里划过一丝嘲笑。 有用的时候,就是好乖孙。 有错了,便是哪里都不好。 秦老太妃十分注重秦王府的百年荣光,看她给自己取的名字“泽年”就是了。 “祖母,是我技不如人,没有打伤八殿下。 而姜阳也是我侥幸赢了一场,实属运气偶然罢了。 我这次回来的晚了,也是因为我身上受了点伤。” 说完,脸色果然又白了几分。 秦泽年还捂着胸口,时不时地咳嗽了几声。 “没事吧?小九,来人,去叫府医过来!” 府医,是秦老太妃的唯一一个娘家人了。 秦泽年看着给自己把脉后的府医眉头一皱,脸色又白了几分。 “祖母,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了。” 小白菜,地里黄。 秦泽年此时就是这种十分难过但又十分善良地说着这句话。 许久,府医才说了几句。 “老太妃,世子的脉象较为混乱,身子较为虚弱,应是受了较大的内力冲突导致。 这段时间需要静养,多多调息就好。” 秦老太妃看了一眼虚弱的秦泽年,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待府医退了以后,许久,秦老太妃才说话。 “近日,佛祖托梦给老身,说要家中的小儿到寺里吃斋念佛一段日子。 我便叫大家来这里了。 还有,过段时日,便是皇宫的宫宴,这次宫宴也是为了庆祝二皇子凯旋而归。 皇上的心思,谁也不知晓。 兮风,你也该许配一个好人家了。 至于兮花,你则是要好好收敛性子些。待日后嫁到夫家也好过日子。 这次宫宴,也是兮风,兮花,兮雪你们三人的机会。 清荷,你给他们好好安排一下。” 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自始至终坐在那里傲气的秦兮月。 眼里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含义。 “兮月,还有小九,三日后就跟我到皇城附近的灵隐寺那里吃斋念佛七日。” 秦泽年笑眯眯地回了一句“嗯”,而秦兮月也许因为上次的教训,不像往日不理不睬了,点了一个头。 入夜渐微凉,府里静谧一片。 秦老太妃握着手里的佛珠,闭着眼,听着绿柳说的话。 “知夏他们说世子回了屋内早些歇息了,还有五小姐说的也是真的。 只是那八殿下回宫后,在那位说了这件事情后,反而被教训了一顿,被禁足到宫宴前才能被放出来了。” 秦老太妃听着也没有反应,也只有手里转着波动的佛珠才能证明秦老太妃心里的打算。 绿柳也不敢打扰她,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很久过后,秦老太妃才睁开了那双浑浊的老眼,看向了一个黑色的匣子。 但却没有打开。 夜深,似乎还能听到几声叹息…… 第19章 皇帝伯伯,你怎么想起长安了? 第二日,秦泽年便是用轿子抬进了皇宫。 至于为什么用轿子?自然是因为秦泽年说自己身体虚弱,四肢无力,走不动路了。 于是皇上也特批了秦泽年坐轿子进了皇宫。 这份皇恩,可谓是让很多人眼红着。 秦泽年,一出生便是世子爷,还有皇上赐字长安,再加上有很大的特权,比如不需要下跪等等。 还有成年后,就可以封王。 虽然秦泽年才十岁,但真的让很多人都嫉妒了! 窝囊就算了,谁叫人家有个不得了的爹呢? 金瓦红墙,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威严,繁华,是对皇宫的第一个印象。 秦泽年躺在轿子上,随意地打量了几下这好风景。 然后在皇帝的大红人李公公的带领下,来到了皇帝的御书房。 虽然已是四十多岁了,但黄袍加身的皇帝仍然可以看出年轻时那种禁欲好看的脸。 秦泽年想着,也难怪了,这皇帝曾经还风流过一段日子来着。 秦泽年低着头,脸上的笑容也越发规矩了。 “他”简单行了一个礼,然后头也不抬地直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伸手拿起桌上的板栗糕尝了起来。 “皇帝伯伯,你怎么想起长安了?” 一边吃着,一边跟那处理奏章的问话着。 李公公则是早就出去,在御书房外守着,不要让别人进来。 秦泽年仔细地嚼着这板栗糕,还是热乎的。 看来,皇上对她还是挺会做表面功夫的。 “长安,就不能是朕想你了吗?” 皇帝一脸慈祥地看着秦泽年,一双眼睛充斥着圣父般的关爱。 秦泽年看着,心里起了鸡皮疙瘩,这怎么感觉像关心智障的眼神? 但还是一脸笑容地回了过去,“皇帝伯伯,长安也好想你! 可是长安有点怕你”,说完,脸埋得低低地,地上就有几滴热泪泼洒下来。 声音呜咽着,就连手上的板栗糕都掉在地上,委屈害怕的少年似乎都没察觉到。 皇帝看着秦泽年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在他最值得信任的面前卸了心防,懦弱,自卑地哭着,眼里划过一丝鄙视。 但还是一脸紧张地关怀道:“长安,没事,有你皇帝伯伯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说完,一双大手就要伸手向秦泽年的头摸过来。 很巧的是,秦泽年抬起了那张哭的十分委屈但又显得十分好看的脸,十分不巧地错过了对方的手。 “真的吗?皇帝伯伯。” 秦泽年偷偷瞄了他一眼,然后又自卑地低下了头。 “相信朕,朕会为你做主的。” 在皇帝的安慰下,秦泽年才讲起了昨日在演武场的事情。 讲完,还是那副委屈的样子。 两眼泪汪汪,但是那眼泪就是不掉下来。 还在眼眶里打着转,看上去就十分的委屈,但又显得脆弱,坚强。 “皇帝伯伯,我不是有意要跟八殿下比剑术的,而且他还用内力弄伤了我。 皇帝伯伯,你不会帮亲不帮理吧! 我的腿都还疼着呢,今天为了见皇帝伯伯,我都想快点过来。 但长安没有办法,身子太过虚弱了,只好坐着轿子进来了!” 说完,还咳嗽了几声,身子也有些摇摇晃晃,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皇帝看了秦泽年几眼,将内心的想法压了下去,这才安慰道: “怎么会?长安没事就好,我会好好罚乾烨的。” 说完,一只手摸了摸额头,似乎脑子有些疼痛。 秦泽年看出了皇帝不想跟她聊下去的心思了,这才收了眼泪。 “谢谢皇帝伯伯,就是我受伤有点严重,想赶快好起来,长安想早点陪着皇帝伯伯。” 一边说着,一边流露出了对父亲的渴望和敬仰之情。 皇帝看到秦泽年的动作,心里划过一丝高兴。 “好好,朕等会儿就下旨给长安一些药材,让长安快点好起来!” 秦泽年听了也十分高兴,走的时候,还是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等待秦泽年身影跑得很远的时候,御书房外守门很久的李公公也小心翼翼地进来了。 “皇上,可是要……” 李公公头埋得很低,但话里的意思在场的两人都明白。 皇帝看了一眼刚才秦泽年坐了很久的位置旁边所剩不多的板栗糕,眼里划过一丝冷笑。 只见皇帝拿着一个有些血迹斑斑的破碎的青碗仔细端详着,不再看那板栗糕一眼。 “不用了,去仔细打听秦泽年究竟是运气还是实力?” “是。” 说完这句话的李公公也退了出去,并将剩下的板栗糕也端了出去。 李公公看着板栗糕,再看了一眼屋里的有些年老的皇帝,苦笑了一声。 哪有什么长安…… 这边,秦泽年又坐着轿子,只是不知怎么回事,轿子并不是出宫的方向。 秦泽年看着往深宫的瑶琴宫的方向,狐狸眼笑眯眯地看着抬轿子的几个宫人。 “知夏,怎么回事?” 旁边的知夏有点紧张,但还是暗自鼓起了勇气。 “世子,秦老太妃要世子去见一下琴妃,一切就会明白。” 秦泽年看着知夏说着这句话,眼里划过一丝果然。 看那边秦兮琴应该是打理好了,也通知了那位皇帝了。 不然他就算才十岁,但也是外男了,去皇帝的深宫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行啊,本世子也许未见大姐了,趁今日就去见见好了。” 很快,轿子便抬到了瑶琴宫。 瑶琴宫,琴妃的寝殿。虽比不上皇贵妃那里内敛豪华,但也是靠近皇上就寝最近的一处宫殿了。 秦泽年看着端庄大方,温婉贤惠的秦兮琴,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而琴妃也没让他坐下,只是端着一杯茶品茗,浑身上下都充满着高贵的气质。 小嘴喝了几口,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似乎才注意到秦泽年来了。 秦兮琴这才缓缓开口,“小九,来了。我们可是亲姐弟,日后应当要好好扶持才是。” 秦泽年摇着扇子,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那笑得十分温柔的秦兮琴。 “琴妃娘娘,抬举了。若是有小九能办到的,自然尽力而为。” 少年笑得十分张扬,但那眉眼里却充满着一股温柔。 看得秦兮琴十分放心,看来小九还是站在她这边的。 她这才屏退了众人,然后才说了一些话。 秦泽年也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待秦泽年退出去后,秦兮琴才变了脸色,脸上挂着一丝狠毒的笑容。 第20章 公主,他是秦世子 “娘娘,您说秦世子会听吗?”从小照顾秦兮琴的奶娘一脸担忧地问道。 华衣美人浅笑了一声,“会。”毕竟秦泽年虽然才十岁,但基本没什么人关心。 十分缺爱! 不然那位也不会对他这般好…… 想到这里,秦兮琴端详着自己刚染的指甲,的确素了一点,这秦王府也该起来了…… 瑶琴宫的对话秦泽年并不知道,她一个人站在瑶琴宫宫门口,坐上来时的轿子准备出宫。 夏风微微吹动轿子上的薄纱,隐隐约约揭露出少年的几分风姿。 肆意的笑容,更是让不少年轻的宫女羞红了脸,但很快又低下了头。 秦泽年一脸惬意地躺在软轿上,而贴身丫鬟知夏则是在旁边服侍着。 “知夏,你是谁的人?” 少年似乎是无意地提了一句,但那好看的狐狸眼又闭上眯眼犯困。 旁边的知夏倒是没察觉到少年话里的深意,她恭恭敬敬地在旁边回话道: “世子,婢子是秦王府的人,也是世子您的人。” 秦泽年听到这话,眼里没有丝毫的意外。 她没讲什么,而是随意地拿起了旁边准备的鲜果尝了起来。 知夏也埋着头,心里思索着世子刚才的话意思,究竟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正思索着,秦泽年的软轿刚好迎面来了一群人也抬着一个轿子。 来头的是南华国的五公主龙乾霏,一身粉衣,身材娇小可人,但眉眼处有几分气势。 也十分正常,毕竟这位五公主是当今皇帝最爱的妃子皇贵妃的女儿,生下来便是千恩万宠着,难免有几分娇纵。 秦泽年看路通过两辆轿子不是问题,但还是示意知夏让五公主先过去。 不管如何,眼下还不能被人捉到小辫子…… “算他识相,不然本公主定要好好怎样尊敬公主!” 轿子里的粉衣少女随意地瞥了秦泽年一眼,刚好看到了软轿下那人完美的五官。 那草包长得挺好看,竟然比她宫里的几个面首还要好看…… 眼看着秦泽年要走了,想到自己八成在日后必定很少见到,心里就痒痒的。 情急之下,她喊了一声,“大胆,秦泽年,你见到本公主,不要行礼吗?” 龙乾霏小脸高傲地抬起,但那粉色的小耳朵还是表现出了此时粉衣少女的紧张。 他长得还真是好看,以前怎么没见过…… 秦泽年的软轿停了下来,白衣少年笑得十分随意,让那张脸显得更加有魅力。 微风吹起了少年的墨色的长发,也吹动了龙乾霏的心湖…… “见谅了,五公主,本世子今日想早点回府,加上皇上曾赐予本世子一块令牌,允诺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行礼。” 少年笑得十分肆意,但言语间并没有对她刚才的话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 龙乾霏心里暗暗想着,而且她叫住他,也只是为了留个印象罢了。 “这倒是没什么,本公主就不计较了!” 粉衣少女十分大方的原谅了对方,但她身边的宫女都十分熟悉,见怪不怪了。 宫女:没办法,五公主喜欢长得好看…… 但秦泽年身边的婢子和小厮倒是心里有些慌,这五公主难不成看上了世子,想收回去做面首不成? 实属他们不这样想,毕竟这五公主龙乾霏在皇城也十分有名,一是因为她受皇上千恩万宠, 二是她爱好美男,宫里面首极多,遇到尚未订亲的男子但长得好看的男子都会带走。 而秦泽年倒是跟她颇像,受皇恩浩荡,爱好风花雪月之事,再加上她草包无能,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 龙乾霏旁边的丫鬟伊伊拉了她的身后的衣服,小声地劝说着: “公主,他是秦世子……” 龙乾霏听了几句,就没让她继续说下去了。 “秦泽年,过几日要不要一起去游船啊?” 龙乾霏问得十分高傲,但仔细看得话,会发现她那灵动的小眼睛,却在偷偷瞥着秦泽年,暗含着紧张和期盼。 应该会同意的吧…… 秦泽年自然也看出来她的小动作,也没有说出来。 摇着扇子,笑得肆意地说道:“自然是可以,但几日后我和祖母要去灵隐寺那里吃斋念佛一段日子, 要是以后有机会就一起好了,望五公主莫怪莫怪。” 少年的话十分明白,让龙乾霏心里七上八下,听到他不去,但下次会去,心情又莫名其妙地好了。 等秦泽年坐着软轿回宫以后,龙乾霏心里还是在想着他。 —— 六年前往生堂一夜出现,成为江湖上最有名且还是最为神秘的势力之一。 虽然出现得较晚,但能够与江湖上盘踞多年的龙头老大天机阁相比。 夜风微凉,月朗星稀。 秦泽年身着一身红衣,换掉了白天一样的白衣,魅惑天成,虽戴上了一个白色的狐狸一样的面具,但那身姿还是可以看出此人相貌不凡。 “公子,这是上次您要求拍的东西。”一旁的秦一将一个黑色匣子呈上。 巫寒也感兴趣地抬头看了一眼,那宝贝。 说实话,也不知道少谷主怎么想要这风铃了?要是喜欢,整个神医谷都可以处处挂着! 秦泽年接过手,十分轻轻松松地开了黑匣子,里面的魂铃确切来说与普通的风铃一般无二, 但浑身都是玉做的就是。 秦泽年暗暗猜测这玉是什么玉种? 摩挲了几下,是块好玉,几万年的以上的蓝田玉,好养人的那种。 “公子,这魂铃有什么用处吗?”巫寒看着魂铃,心想: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 “这东西,我也想不出来……” 秦泽年将魂铃重新放回黑匣子里,放入自己红色的衣袖,实则是放进了自己的空间里。 算了,先收起来,至于会不会穿越时空之类的都还是庄周梦蝶。 狐狸眼又轻佻了起来,眼眉轻笑,眼角下那颗血色的泪痣似乎还会暗暗发光,格外引人注意。 “太子府那里怎么样了?” 话是随口一提,但那双狐狸眼眸里却含着淡淡的关心。 巫寒看在眼里,但作为属下,并没有多嘴问少谷主。 “太子应该是中了寒毒,此毒应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月影草也只能缓解,却不能治其根本。 还有就是太子应该是用自己的内力压制了这寒毒,但每次应该会在月圆之时才会发作。 要是不早日除掉病根,太子应时日不多。” 巫寒如实回答道,这寒毒他也猜不出是什么,但感觉少谷主应该知道。 “知道了。” 秦泽年淡淡的说了一句,又端起清茶微抿了一嘴。 许久,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眯了起来。 “过几日,我要跟秦王府的人去灵隐寺吃斋念佛七日,你们多注意皇城势力往来, 尤其是秦王府的人,还有皇宫的。 告诉宫里的那位,该有些动作了。” 话音刚落,座位上的红衣少年就如同影子一样消失不见,唯独留下少年身上淡淡的清香在空中。 以及刚被少年喝了一口的清茶,热气腾腾,久久不散。 第21章 大当家喜欢长得好看的 雾气蒙蒙,群山万壑赴荆门。 山路九曲回环,水波如日光般微波粼粼。 有烦人的蝉鸣,也有寂静的回声。 更有持刀的山贼! 秦泽年和秦兮月以及秦老太妃都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后面的一辆马车则是他们的行囊。 由于是要去灵隐寺拜拜香火,秦老太妃也就带了几个随身的丫鬟,秦泽年则带了知夏和冬梅。 而秦兮月则就只有一个人,一身黑衣孤冷地坐在一边。 路上看着秦泽年时不时地品尝着鲜果,享受着两丫鬟的伺候,心里更是鄙夷了几分。 这个草包世子真的太不尊重人了! 秦泽年可没管她这想法,生在什么时代,自然是用这个时代的规矩生活。 这叫入乡随俗。 至于秦老太妃自然是眼睛火辣着,她会不知道这孙女心里想的东西吗? 答案自然是知道。 “兮月,虽说你自小没了娘,但也算是在秦王府里抚养长大的。” 说到这里,秦老太妃的老眼睁开了,看向了离她远远的秦兮月。 暗含敲打,话语又稍微慈祥了几分。 “日后,祖母也会为你找一处好人家过活。” 秦泽年听出来了秦老太妃话里的深意。 眼眸轻笑了一声,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黑衣少女。 然后又捻起了一块冰凉糕尝了起来。 这东西,颇像是现代的雪糕,在古代可是好东西。 尤其还是这种大热天的时候,真的冰冰凉凉的,超爽! 秦兮月也听出来了,低头回了一句,“是。” 低下的黑眸里划过一丝嫉恨,老太妃管的也太多了吧! 还有秦泽年,凭什么不站出来替她说几句话! 她可是他姐姐! 真替原主寒心,秦王府果然都是一群恶人,自私自利…… 就在这时,一声“吼”响起,震彻山林。 秦泽年尝完最后一口,来了。 刚才她就发现有一群人跟在她附近,本来还以为是仇敌追杀。 可发现对方根本连内力都没有,再加上这荒郊野岭,八成是山贼! 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一群黑衣山贼蒙着黑色的面巾将两辆马车围住, 几个侍卫也被包围了起来。 黑压压的一大片的山贼,真当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说法。 山贼普遍都个高粗壮,还是一身黑衣,看上去就十分的恐怖。 秦泽年饶有兴趣地盯着他们看,而山贼也看着他们。 眼睛都出现过一丝惊讶。 眼前的少年虽看上去年龄较小,但那脸却是长得极致好看。 饶恕他们没念过什么书,但还是知道这白衣少年当得了“公子陌如玉,君子世无双”。 而年老的秦老太妃也有些慌张,但到底活得久,还是冷静了下来。 而秦兮月自然是不怕这山贼的,她可是杀手女皇,来一个那就杀一个。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其他的丫鬟和侍卫都害怕得瑟瑟发抖。 山贼震惊了好久的秦泽年的美貌,又看上了其他的两人。 一个穿着有点富贵的老婆子,一个应该是还没及笄的少女,都是老弱病残。 不足为惧。 山贼十分高兴。赶紧拍了拍震惊的山贼小弟。 还不赶紧? 还在晃神的山贼小弟很快就知道了大当家的意思。 大声地说出了一句经典台词: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秦泽年听着这家喻户晓的台词低笑了一声。 虽然很轻,但还是被本来就一直看着他的山贼们注意到了。 山贼的大当家看着那长的好看的少。少年。有些有些整张。但还是。凶巴巴的说了一。 “你笑什么笑? 还不赶紧?留下买路财。 不然让你跟我一起回黑风寨,做我黑风寨的三当家!” 秦泽年摇了摇扇子,听到这句,有些好笑, “那本公子跟你回去做三当家,跟你吃香喝辣的? 你肯不肯?” 众人听着这公子讲的话,眼里更是震惊了几下,还真敢啊! 听着秦泽年话的大当家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眼神十分“凶狠”地看着她, “想都不要想,你以为想吃霸王餐啊?” 秦泽年眼眸轻笑,黑风寨吗? 那个不久之后会被灭掉的山贼窝吗? “大当家,你说你是那个劫富济贫的黑风寨的大当家吗?” 听到少年对黑风寨的夸赞,山泽心里是很高兴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想也许是因为少年跟他的弟弟小时候一样吧。 机灵可爱,再加上少年长得真的是太好看了。 让他不想对他说些重话。 看着少年旁边的两人,年纪大的应该是他祖母,另一个应该是他姐姐之类的。 他示意手底下的人撤退。 “走。” 虽只有一个字,但剩下的山贼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地撤退了。 秦老太妃看着走远的山贼,松下了一口气。 而秦兮月则是一脸的冷意和傲然,算他们识相,不然她让他们有去无回。 一群人稍微整顿了一下行囊,又继续九九八十一弯,朝着孤山密林深处的灵隐寺缓缓行驶。 也许正值盛夏,夏雨也随性而来。 等秦泽年他们到灵隐寺的时候,恰逢夏雨时节。 细雨如银线般泼洒下来,滴落在山林小路旁的花花草草。 似江南的烟雨,隐约处似乎还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朦胧美,如诗如画,引人入胜。 秦泽年倒无心欣赏此番美景,只觉得此时十分适合入睡。 在跟秦老太妃他们简简单单地吃过斋饭后,便在寺里的小和尚的带领下来到一处上好的厢房。 夜渐深,雨霏霏,正是杀人好时节! 此时此刻,灵隐寺的一个偏僻的小角落里,一个黑色的身影似乎晃了进来。 即使此人身上似乎还受了伤,但还是没有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紧接着,随着那名黑衣男人出现又很快隐匿后,一群蒙着黑色面巾,穿着统一的黑色衣服的杀手也悄然无声地来到这里。 而离秦泽年歇息的厢房的不远处便是秦兮月的厢房,灯早已熄灭,似乎里面的人已经睡下。 “砰哒”一声,一个黑影闯进了秦泽年的厢房。 并且也吵醒了深度睡眠但警惕心十分高的秦泽年。 两人眼神对视了几下,立马确定对方是何人。 第22章 这腰真细 虽夜深光暗淡,但作为那人的死对头,斗智斗勇了一辈子的秦泽年很是熟悉眼前的黑衣男人。 是龙乾御。 而龙乾御也知道了眼前慵懒地躺在床上的少年,是秦王府的长安世子。 怕对方出声呼喊,龙乾御直接大步上前捂住了对方的嘴唇。 男人的手掌很大,指腹间还有一层薄薄的茧子,许是常年行军在外带兵打仗时留下的。 但并不影响男人的手的好看,骨节分明,沉稳有力。 秦泽年看到捂在自己嘴上的手,这样想到。 而此时龙乾御也感觉到了少年平静的心情,又想到了那次月夜屋檐的对话。 晓得少年不是一般的人,又很快地松开了手。 只是手上刚才那股绵软香甜的感觉又淡了几分,不由自主地垂手,摩挲了几下。 龙乾御看着少年脸上有淡淡的红痕,心里腹诽着。 没有打仗的人的肌肤都是这样软的吗? 轻轻碰一下,就成这样? 想到自己的好友沈少轩,也许不是…… 果然,秦世子太过脆弱了…… 龙乾御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愧疚,但也只是瞬息之间。 “秦世子,好久不见。可否让本宫在这待会儿,事后便走,绝不久留。” 龙乾御看了一眼秦泽年,虽见面很少,但不知为何,他很是信任眼前的少年。 相信对方不会害他…… “不好,你耽误我睡觉了。” 秦泽年坏笑了一声,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龙乾御听了这话,虽然有点失望,但还是说了一句,“多有打扰。” 然后,便转身就走。 秦泽年看着还没走出门的男人,狐狸眼轻轻眯起。 “太子殿下,救人一命怎么不可能要报酬呢? 你给我点好处,没准我就救了呢?” 龙乾御听着这话,脚步停了下来。 心里划过一丝笑意,你救的是太子,事后便可以用这个恩情来要求本宫了,怎么会讲好处呢? 虽不知道少年的想法,龙乾御还是直接感受到了对方的善意。 转了身,试探性地问道:“钱?权?还是什么?” 龙乾御实在想不到眼前的少年需要什么?他的心里还是第一次感觉用这种世俗的东西来跟少年挂钩,是玷污了他…… 也许是对方灵气纯真的眼睛吧。 秦泽年打量了一下龙乾御,一副若有所思,嘴角微微勾起, “还别说,我还真想跟太子讨样东西,” 说到这里,那双狡猾的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盯着龙乾御上下打量。 龙乾御自然也注意到了小狐狸的眼里的兴味,心里也有点好奇。 但面上却不显露一山一水,不动声色。 “哦,是什么?说来听听。” 男人笑得十分轻松,一点也不像刚才进来时那般虚弱无力。 秦泽年也不废话。 “自然是以身相许,本世子看太子长得也还行,能入得眼。 就让太子当我一个月的护卫好了。” 龙乾御本来听到前面的“以身相许”,眼眉蹦跳,这小狐狸还真敢想啊? 脸色都差了几分。 但听到后面的一句,眼睛更是充满着感兴趣的神色,直盯着秦泽年。 “好,那长安世子,这个条件本宫应允便是。” 眼眉轻笑,眼里的意思十分明显。 那现在我可以待在这里了吧? 秦泽年自然也明白男人的意思。 正当她要提出帮他包扎伤口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和脚步声。 密集,慌乱。 “小九,你睡了吗?” 秦泽年听出来人是她的八姐秦兮月,这大晚上怎么来这找人? 总不可能是来找她的吧? 而且这脚步声这么密集,呼吸声似乎有点粗重,即使对方显然用内力压制了。 但秦泽年还是感觉出了门口不止有秦兮月。 应该还有一批人。 秦泽年看了一眼站在床榻旁边的龙乾御,眼神示意他,赶紧趴上去。 龙乾御看懂了“他”的意思,即使于理不合,但眼下顾不得了这么多。 十分顺从地听从了少年的话。 十分乖巧地趴在床榻上。 秦泽年看对方这么上道,直接将旁边的被子盖在了对方的身上。 靠在男人的耳边,尽量压低声音。 “等会儿,不要从被子里面爬出来。” 少年暖湿的气息轻轻地吐露在男人的耳边,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男人似乎身体有点紧绷。 他想告诉对方,不要凑这么近。 但眼下不是他矫情的时候,便没有制止少年的行为。 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对少年如此这般信任。 毕竟外面的可是他的姐姐,他的家人。 而他只是一个被追杀的落魄的皇子。 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值得他无条件的信任,而且还是这个见面不多的小孩儿…… 门口外的秦兮月也只是叫了一声,发现里面并没有传出什么声音。 右手快速抬起,比出了一个动作。 直接进去,小心行事! 门悄无声息地被推开,丝毫没有惊扰到榻上熟睡鼓成团的少年。 秦兮月随意地打量了四周几眼,最后定在榻上的少年。 而她旁边的黑衣人自然也是看了一眼秦泽年。 榻上那团被子圆滚滚的,只露出了少年乖巧睡熟的脑袋,其余的都遮的严严实实的。 被窝下的龙乾御趴伏在少年的腰间,十分清醒地可以闻到淡淡的幽香,而且还有丝丝热气缠绕在男人的四周。 这腰真细…… 龙乾御感觉身上热热的,但也只能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 秦泽年虽然闭着眼,但她内力深厚,自然可以听声辨位。 瞬息之间,秦泽年就感受到了房间的人呼吸有些粗重,是练武之人但是又是那种功夫不到家的那种。 秦兮月看着房间的四周,仔细地扫视,看看哪里是可以藏人的。 一番搜索后,秦兮月发现没有那个人,房间的活人除了他们一群人,就只有秦泽年了。 黑衣人摇了摇头,秦兮月也只好放弃了。 正当几人要退出去之时,秦兮月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秦泽年。 鬼使神差之下,她向那团伸出了手。 龙乾御也有点紧张,倒不是因为外面那些人,而是因为身上那股十分好闻的香味。 一个男的,竟然这么香! 而秦泽年的注意力都在秦兮月身上,自然也没感受到龙乾御将脑袋埋在她的腰间。 第23章 净尘大师登场 黑夜静谧一片,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屋外疏疏密密的银雨,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空灵。 一只瘦弱白皙的手正当要接触到少年的被子上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了一声猫叫的声音。 似乎是要惊醒了还在美梦之中的睡美人。 秦兮月紧张地收回了手,仔细看着塌上的少年的脸。 微翘纤细的睫毛下是一双紧闭的狐狸眼,看不出了平时少年浑身上下的游戏人间的气质。 唯独留下的是如孩童般的天真无邪,乖巧。 秦兮月收回了眼,不再作打量。 随后,如影随形,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几息之后,满室静谧一片。 等确定那些人走远后,秦泽年才叫龙乾御出来。 少年似笑非笑地看着男人绯红的耳朵,轻笑地打量了一下。 “太子殿下,怎么没爬过床?” 龙乾御听出来了少年的不正经,不作声,实则心里在嘀咕着。 向来只有别人爬我的床,本宫怎么会爬别人的床呢? 这辈子都不可能! 秦泽年笑了一声,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我的那位好八姐走了,看来太子殿下这条命还挺值钱的。 竟然能让杀手盟给盯上!” 龙乾御也看着慵懒随意的秦泽年,嘴角上扬,也开玩笑道, “秦世子,也不像世人那样所说的废物,起码还知道杀手盟。 自本宫所知,杀手盟是一年前崛起的势力,盟里的杀手都是女人,小孩。 可没想到这盟主是秦王府的秦家八小姐。” 秦泽年也听出来了他的意思,坏笑了一声,“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这些年太子殿下虽不在皇城,但这消息倒是灵通啊!” “好了,不说了。本世子要继续跟美人抵死缠绵,共赴巫山去。” 说完,又随意地拿出了一个红色的药丸,直接给了龙乾御。 “吃下去就行,可以缓解太子殿下的寒毒,至于你身上刚被下的内力被禁锢的药明早便失去功效了。” 龙乾御也十分自然地接过了少年手上的红色的药丸,还在不经意之间碰触到少年软香的指尖,耳朵又暗自红了几分。 十分相信少年,不问一句,直接服下。 这点,秦泽年十分满意。 毕竟换作任何一个人被对方十分肯定的相信都是令人十分愉快的事情。 龙乾御看着少年狐狸眼的笑意,一双丹凤眼里也有一丝笑意。 突然嘴角微微勾起,一双有力的大手直接揽上了少年的腰间。 低下了头,埋在少年的耳尖处。 一股热气直窜少年的耳蜗,心尖处。 密密麻麻,浑身上下感觉都绷紧了。 近距离的龙乾御自然也感受到了少年的紧张。 感觉拿捏到了一个少年的命处。 “痒。” 软乎乎的,一声从少年的嘴角溢出。 龙乾御的耳朵也红了几分,在少年腰间的手也不自觉地用力了起来。 只见男人低沉地笑道: “这就受不了了?那世子可否告诉本宫你怎么消受美人恩?” 随后笑了一声,又捏了捏少年白软的小脸。 还看了一眼少年的身下。 那眼,看得秦泽年十分不愉快! 虽然她没那功能,但你那鄙视是怎么回事? 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龙乾御就很快地如影子一样融入黑暗之中。 空中似乎还停留着男人的笑声。 秦泽年炸起来了! 过分! 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下,自己怎么不行(▼皿▼#)? 她肯定是上面的那一个! 在空中踏步的龙乾御边飞,边回忆着刚才的奶猫! 一只披着狐狸皮的奶猫,还蛮可爱的…… 至于内心深处对刚才少年想要美人作陪的话而感觉到的一丝不满也忽略掉了。 他比“她”大,算得上的是“她”的哥哥,关心弟弟未来婚事,十分正常。 要是被秦泽年知道龙乾御心里的想法,肯定会骂骂咧咧道, 本世子跟你沾亲带故,我怎么不知道? —— 晨光熹微,雨后的清晨总是带有一股清香的气味,弥漫在空中。 山寺里的蘑菇也如雨后竹笋般涌现,小小的,十分惹人怜爱。 秦泽年看着这灵隐寺,暗想,这山色果然很美,灵气逼人。 她静静地看着这山色,却不知暗处有几人路过看了这迷人爽朗的“少年”。 到底还是出家人。 年老的和尚低声念了几句“阿弥陀佛”,脸色也变得无喜无悲。 但新来的小和尚却羞红了脸,也许与山间的蘑菇相差无二。 在享用过早斋饭后,秦老太妃念经敲佛,一副尊敬神佛地样子。 而秦泽年和秦兮月也是在旁恭恭敬敬地,没有什么事端发生。 空中有新香的焚香味,淡淡的,但又十分好闻。 穿着袈裟的和尚在主持的带领下,诚心向佛。 一片尊敬祥和。 就在这时,一位德高望重的白发长长的和尚盲着眼走了过来。 虽看不见,但脚步沉稳有力,一点都不像看不见的样子。 在主持旁附语了几句,即使是内力深厚的秦泽年也未听到这白发和尚的话。 白发和尚显然十分的稳重,在这里声望颇高。 住持听着白发和尚的话,眼里闪了几下。 然后起步向秦泽年他们迈步而去。 “几位香客,寺里的净尘大师有请。” 秦老太妃听了这句话,有些疑惑。 毕竟这位净尘大师向来以算卦,看破红尘出名。 上次见到这位净尘大师的时候还是她尚在闺阁的时候, 那日,初见那人,一身白色袈裟,年轻貌美,惊为天人。 与秦泽年相比更是分毫不差。 只是那人的眼里向来没有风波,神色永远都是平静。 秦老太妃看了一眼自己,当年的美貌已经不在了。 也不知那人还记得自己几分。 也许,是从未入过他的眼…… 秦老太妃苦笑了一声,随后又是一副威严内敛的样子,带着秦泽年和秦兮月两人进去。 秦泽年自然也注意到了秦老太妃的异常,眼里闪过一丝兴趣。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白发盲眼和尚领着秦泽年一行人来到深处禅房,敲门而入。 弯腰行礼,对还在闭眼沉思的人十分恭敬。 想必那便是净尘大师吧。 秦泽年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那人。 白色的袈裟上干净,没有一丝灰尘,闭着的双眼下是一张微红的唇瓣。 面如冠玉,身拔如松。 唯一一个特别的地方就是此人十分年轻! 与她相比,似乎只长了几年。 活脱脱的一个禁欲少年郎! 似乎是在灵隐寺待得久了,对方身上还多了一股旁人没有的轻灵出尘和高不可攀的气质。 秦泽年暗自赞叹了几句,长得很好看,但总感觉想让人把他拉下神台。 想看看那张永远平静的脸是否会出现别的表情…… 秦泽年想到这里,就打住了。 而那闭眼的净尘大师也吩咐白发盲眼和尚出去。 唯独留下他们三人。 第24章 寻找风辞神医 禅房里到处弥漫着一股安静的气氛,许久,净尘才缓缓睁开了那双泛着金光的瞳子。 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眼前的三人。 不知道是不是秦泽年的错觉,她感觉净尘似乎看得是她。 就是那双眼睛无喜无悲,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对方看透了,根本没有秘密可言。 “净尘大师,您找我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秦老太妃的语气中虽然颇具威严,但仔细听得话,可以听出里面还带有一丝尊敬。 “佛曰,不可说。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净尘看了一眼白衣“少年”,有缘人吗? 随后又说道: “昨日夜观星象,得知今日我与这两位小辈有缘,所以特意邀约。 这是三个锦囊,可在关键时刻保住性命。” 随后拿出三个一模一样的锦囊,直接塞进了三人的袖口里。 然后,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秦泽年三人就已经到了禅房外。 秦泽年暗自感叹,这净尘的确是个高深莫测的人。 随意地把玩着自己手里的锦囊,不经意间将它放进了空间里。 而禅房外又出现了那位白发盲眼和尚,态度十分恭敬地朝里拜了拜。 然后说道:“锦囊是关键时刻方能打开,切记切记。” 然后又恢复到先前默不作声的样子,将秦泽年三人又带回了原处。 等到屋外没有声音后,闭了眼的净尘看了一眼暗处。 “还想躲在何时?” 那人听了这句话,也直接站了出来。 “净尘,那人就是你的有缘人吗? 感觉好厉害,他刚刚一眼就看到我了!” 一位娇俏的少女穿着白色的罗裙绕在净尘旁边说道。 净尘没在意,但那人也的确出乎他的印象。 毕竟他旁边这位是隐族唯一留下的后人——娜娜,而隐族是一个只会隐匿自己身形的家族。 在十多年前隐族遭受到了未知的危险而灭门, 当时自己刚好路过,便救下了这个五岁的女童。 并交给一家农夫抚养,但不知为何,娜娜总是来找他。 娜娜看着禁欲的小和尚净尘,有些娇俏地拉着他的衣袖,说道: “大师,你怎么不直接问那个有缘人啊?” 净尘没有回答。 世上哪有什么刚刚好的缘分,只是因为今生种种皆是前世因果。 —— 皇城秦王府。 一个穿着粉衣的少女此时正蒙着面纱,但从那眉眼也可以看出她是六小姐秦兮花。 而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瓷片,以及离她站得远远的又浑身颤抖的丫鬟。 “怎么样?要你们找的大夫找到了吗?” 秦兮花一边用手在面巾下摸着自己的脸,不用想,那里必然还是坑坑洼洼。 本来这病是前不久得的,刚开始的时候是脸上长了几个脓包。 破开后,又黄又想吐,脓水颇多。 但第二天又会长出来一模一样的脓包,而且数目还会变多。 秦兮花想到这里,简直快要疯了! 旁边不少丫鬟的脸的一侧都肿了起来,但碍于秦兮花的脾气,都忍了下来。 “小姐,不如我们去找神医谷的风辞神医吧?” 一个丫鬟颤抖地提了一句,然后又赶紧低下了头。 一副十分害怕秦兮花的样子。 旁边的丫鬟听到这话,也纷纷提议道。 “那神医真当能治我这病?别是什么江湖骗子!” 先前提议的丫鬟似乎听到有人质疑风辞神医,胆子也变得大了一点。 “风神医怎么会是骗子! 我老家的有一个老人就是风神医治的,本来就是回天乏术,但恰恰那天出殡那日,风神医从天而降,开棺救人。” 小丫鬟说到这里眼里满满都是对风神医的尊敬和感激。 秦兮花听到这话,心里大半便是信那风神医了。 又赶忙问道: “那现在风神医在哪里?赶紧将他带过来!治好本小姐!” 吱声的丫鬟支支吾吾,低下了头,语气也弱了几分。 “小姐,神医向来来影无踪,奴婢只知前不久风辞神医现身在皇城里。” 秦兮花听着又发火道:“还不赶紧派人去找!” 丫鬟赶忙磕头,畏畏缩缩地退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个美丽娇弱的白裙少女秦兮风带着几个丫鬟过来了。 “这是怎么了,六妹妹?” 秦兮风十分关心地看着她,在看到她的脸的时候,还吃惊了几分。 眼眸深处暗藏几分幸灾乐祸和恶心,但无人察觉。 捂了捂嘴唇,小小的问道: “六妹,这是生病了吗?” 还靠近了几步,在闻到对方身上的恶臭,眼里更是厌恶了几分。 秦兮花看到自己的五姐这么关心自己,而且一点都不像自己的身边人,恨不得远离自己的那样子。 她十分感动。 但她还是遮遮挡挡了自己的脸。 语气愈发生气,“还不是前几天的事情,都怪那个废物,真是不幸的人!” 秦兮花想到秦泽年,就生气!那个九弟,简直就是一场祸事,只会给身边人带来不幸…… 从小她去找秦泽年,每次都会有大大小小的麻烦找到她…… 秦兮风一脸十分耐心地听着她讲,时不时地安慰着。 “不生气了,娘和祖母给小九找了一个乡下的女子做正妻,叫叶梅。” 又看了看身边,捂着嘴在秦兮花的耳蜗处小声地说道。 那位奇特的女子的事情…… 秦兮花听着,也笑出了声,“当真?” 秦兮风点了点头。 “哼,要我说,他那种人就该配那种女子!恶心他算了!” 秦兮风脸上笑容淡淡,但还是温柔大方地说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六妹妹。当心被旁人听了去!” 秦兮花这才压低了声音,然后凶狠地看着躲在远远的几个丫鬟。 骂道:“这事要是被传了出去,本小姐就把你们卖到醉仙阁去!” 几个丫鬟瑟瑟发抖,低声下气地发着誓,说不敢。 这才让秦兮花放下心来。 除此之外,秦兮风又笑着告诉秦兮花一件好事情。 “知道吗?我倒是听三殿下听说风辞神医将不久后会来到皇城悬浮济世几日。 我想我们仔细找找,没准能找到他,让他给你治治这脸。 到时候,六妹妹定会在宫宴上大放光彩,也许皇上没准就将你赐婚给八殿下了。” 秦兮风自然知道自己这位妹妹可就喜欢那傻白甜的八殿下,也算她识相,没惦记不该属于她的人。 果真,秦兮花听了这话更加高兴了。 但没过一会儿,眉头又皱了一个起来。 看了秦兮风几眼,委屈道:“五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八殿下的心上人是谁?” 秦兮花自然知道她的心上人喜欢的是她五姐姐,但秦兮花还是没有对秦兮风心生芥蒂。 “可那又怎样?六妹妹,只要你喜欢,不就可以了吗?” 又偷偷地塞了一个褐色的药瓶子,低声地说道: “这东西是我好不容易为六妹妹找来的,六妹妹好好把握,不就可以坐稳八殿下的正妃了吗?” 秦兮风笑得十分温柔,一脸“我为你好”的表情,拍了拍秦兮花的手背,以示鼓励。 晚风卷起了闺阁窗口的帘子,不经意之间也露出了一个面貌娇柔的绿衣女子的脸。 又转瞬即逝,斯人好似天上仙。 但桌上却摆放着一盘子的桃花糕。 仔细闻的话,空中似乎还有淡淡的一股死气。 第25章 叶梅进门 在灵隐寺吃斋念佛七日,除了第一日时遇见的净尘大师,秦泽年就没见过特别的人了。 而秦兮月也是与往常一样,存在感极低。 秦老太妃倒是一心向佛。 烧香拜佛回到了秦王府,路上也没有来时的黑风寨了。 听说是前不久皇上派人来招安,等手持圣旨的大臣到此地时,发现人去楼空了。 这也成为了一件奇事,但因为事情较小,并没有吸引很多人注意。 很快,秦泽年一行人便回到了秦王府。 秦王妃携带着一众女眷早早地收了消息,在府前恭敬地等着秦老太妃的归来。 而秦王妃的旁边还站了一个奇怪的姑娘。 虽蒙着面纱,但那身形较为粗壮,与男子相差无几。 初次相见,定会认为此女子应是男扮女装。 但她身前的波涛汹涌处却硬生生地表明此人是名女子。 秦泽年扶着秦老太妃下了马车。 第一眼就看到了她预想之中的人——叶梅! 那个下身是男子,上身是女子的奇特姑娘。 穿着披金戴银,显得十分俗气。 行为举止也偏小家子气,做事吞吐,性格贪婪,恶毒。 秦泽年淡淡瞥了一眼,就不再看了。 倒是秦兮月看了那人几眼。 秦老太妃看着秦泽年和叶梅,一双老谋深算的眼里满是精光。 等到众人进去后,秦老太妃仍一副当家做主的样子,坐在高堂之上。 而左侧则是秦王妃。 右侧便是秦泽年。 往下便是侧妃和庶女。 在场唯一站着的那位便是叶梅。 “小九,这是叶梅,你小的时候许过的娃娃亲,算得上是你的正妻了。” 秦王妃语气偏淡,根本听不出母子之间的亲近之情。 在场的人都已经习惯了。 秦泽年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摇着扇子。 而早已知道这事的秦兮花倒是忍不住了,十分高兴得笑了一声。 “小九跟她还挺配的。反正她家徒四壁,秦泽年也就那一张脸可以拿出来看。” 本来还想说更过分的话,但身旁的亲娘掐了掐自己,这才忍住没说了下去。 许久未说话的秦老太妃这时才发声,态度严肃,神情严峻,浑身上下都充满着一股常年上位者的气息。 “叶梅是小九的未过门的世子妃,这点自然是毋庸置疑。 不然让外人知道我秦王府让一个孤女无处可依,还想要拒婚,这可如何是好?” 兰姨娘也议和道: “小九,你乖乖听话,想想这皇城谁想嫁与你,现在刚好叶姑娘来了,那正好解决了终身大事才对。” 而秦王妃一脸冷意,态度随意,似乎不太像在替亲生“儿子”的终身大事一样。 在场的人早早地注意着仍坐在座位上稳如老狗的秦泽年。 似乎是想从他的神态动作里知道他对这门婚事的看法。 白衣少年,一身正气,笑得十分肆意。 手中的那把折扇合了起来。 快步走到叶梅面前。 而合起来的扇尾也抵在了叶梅的下巴,迫使叶梅抬起了头,对上少年居高临下的气势。 叶梅显得十分害怕,声音也弱了几分。 “世子,要是不愿,那奴家也可以回去,嫁人生子,绝不与世子有半分瓜葛。” 秦泽年听到冷“呵”了一声,以退为进,真是一手好牌。 先不讲叶梅愿不愿意,而是若是不让她进门,暗处的人定会对她提高警惕。 想到这里,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 “你的确不配,”秦泽年感觉自己的手指上都是一层粉,不用想,肯定是叶梅的。 赶紧放下,从下袖里拿出一张手帕,十分认真地擦拭。 一点也不顾及当场人的想法。 叶梅看着光鲜亮丽的贵世子十分嫌弃地擦拭碰过自己的手指,眼里还有淡淡的厌恶。 心里极不舒服,但还是忍了下来。 就在这时,又听到那高高在上的世子说道: “长得也没我贴身丫鬟知夏好看,无花容月貌,无富贵家世,无滔天富贵,何德何能能配得上本世子的正妃之位。” 叶梅听到这里,又开始埋怨了起来。 但过了几秒,她又开始安慰自己,自己一定要嫁入秦王府。 赶紧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高台上不说话但十分有话语权的秦老太妃。 “祖母,我的确是配不上,但我那可怜的爹娘在我年幼的时候订下这门亲事,念着两家关系。 我也不希望让世子这么不高兴,所以奴家希望自己回去,继续做个孤女,好好守孝,尽了自己的一片孝心。” 叶梅哭的十分委屈,但那副妆容却偏偏让人倒尽胃口。 亲事,叶梅表示肯定是没有的。 但前不久是秦老太妃找到自己,要求自己跟世子,最好能生下一个小世子。 叶梅表示自然是答应的这种好事情。 今天也见了那世子,长得玉树临风,家世也是极好。 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拿下世子的心,坐稳世子妃的位置。 这些内心话秦泽年通通不知道。 知道了,也会鄙视这个心比天高的村妇。 而得到求救目光的秦老太妃自然站了出来。 “胡闹,这事是可以自己做主的吗?” 秦老太妃怒拍了一下桌子,神情十分严肃。 “先不讲叶梅的身世,这要是让外人知道,我秦王府这样对待一个孤女,脸面放在何地?” 秦泽年听着这话,心里暗想:这谁订的亲事,还不是你订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门亲事是怎么来的。 不娶是小事,只怕是要掉脑袋。 一旦自己与叶梅同房后,而叶梅怀孕之后,自己不久就会被爆出不治身亡的消息。 这样,这件欺骗天下人的事情也就可以永远地带进土里。 而生下来的小世子自然也在秦老太妃抚养,至于生母叶氏可以随意找个理由处死。 那秦王府的百年荣光自然还可以继续延续下去。 这还真是好主意。 也是一个将计就计的好机会。 “祖母,小九自然不是胡闹,正妃之位给她,的确不太好。 但小九听祖母的,可以让她做本世子的通房。” 秦老太妃听着,也感觉将正妃之位给一个这样抬不上台的村野女人,也是十分不值当。 既然可以收做通房,那也是可以。 反正将来的小世子也是唯一的,将来在自己的抚养下,也是可以。 于是,秦老太妃也同意了。 至于叶梅,根本不问一句。 而堂下的叶梅也记恨上了秦老太妃和秦泽年,但现在也还好进入了秦王府。 感觉周围人落下自己身上奚落和暗讽的表情,叶梅暗自忍气吞声。 她相信自己日后生下小世子后,定会让这些人好看。 通房又如何,秦王府的第一个儿子是从她的肚子里出来的就好。 第26章 画船遇险 天容水色西湖好,云物俱鲜。 鸥鹭闲眠,应惯寻常听管弦。 秦泽年端着小酒杯浅尝,看着湖光山色不由由心而发,想起唐朝的青莲剑仙李白。 感叹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旁边的美人自然也听到了,浅笑着,“秦世子好有文采,这句倒是颇有意思。” 秦泽年不在意美人的夸赞,摆了摆手,否认了是自己所创,声称自己也是在某本孤本里看到的。 美人也不再多问,而是又慢慢为秦泽年倒了一杯酒。 倒是秦泽年没接过手,反而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抓住了美人的玉手。 摩挲了几下,美人倒是害羞了起来。 “秦世子,这是做什么?” 美人羞红着脸,软嗒嗒地贴着少年精细有力的身躯。 欲语还休,眉眼都是勾人的风情。 秦泽年摸完手后,拍了拍美人的手背,又转移到美人的耳边,少年稚嫩但又带着一丝勾引的声音在美人耳腮处响起。 “美人姐姐,今朝有酒更有美人,还有这美景,实属人间一大幸事。” 白衣少年目光坦荡,看向美人的眼光也没有一般的浪荡子弟淫秽的目光。 一双好看,又极会吸引人的狐狸眼下还有颗红色的泪痣,更是增添了光风霁月的少年一丝魅惑。 即使是美人自己,也有几分深陷其中了。 过了几瞬息,迷离的眼才有些清明起来。 “秦世子,让奴家来服侍你,可好?” 虽是问话,但那双小手却往着秦泽年白衣深处探去。 还未到实处,一声冷意的声音便降临了。 来人是六公主唐歌。 这次游船也是唐歌邀秦泽年来的。 “呵,秦世子还真风流!” 唐歌一身红衣,虽然那日射箭场上少年肆意的笑容久久在她的脑海里没有消失。 她也对“他”有些好感。 可秦泽年到底还是风流! 不是她的良配…… “过奖过奖,六公主。” 秦泽年看向来人笑了一声,用另一只手悄悄地阻止了美人私下的小动作。 还凑在美人的耳边磨牙道:“乖一点,没看到你家主子在这吗?” 羞娇的美人这才停下自己的动作啊。 一双柳叶眉深处划过了一丝不甘心,看向秦泽年和唐歌更是恼了几分。 但又很快消散了。 唐歌看着他们靠得很近,说着那些悄悄话。 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没讲什么。 “秦世子,这可是刚进贡的葡萄,味道十分的好,不如尝尝?” 说话间,已将一碟子的葡萄推向了秦泽年。 旁边的美人也十分殷勤地想要将葡萄剥皮,然后又是亲密地投喂。 可这还未实现,便被唐歌给打断了。 “下去吧,这里还需要你。” 美人听闻,也低下了头,然后行了礼,退了出去。 画船上也只有一白衣少年和那红衣女子。 唐歌看着那葛优躺的少年,心里想着东秦军的主人真是这样的人吗? 过了许久,看着悠哉的秦泽年才缓缓开口道: “我的父亲是秦王的副将,满门忠烈。可在十年前那场大战离世。 而我当时还小,虽然被琴妃收留抚养长大,但更多时候是跟着奶娘。 至于奶娘曾经受过我母亲和秦王的恩惠,几年前去了。 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一封血书和一个黑匣,说等你有能力的时候便交给你。” 唐歌语气十分沉重地说着,紧接着从袖口里拿出了那封血书,以及黑匣子。 秦泽年若有所思地接过,开玩笑道: “那日射箭和舞剑给了公主什么错觉?” 唐歌看着那人玩世不恭的态度,心思也开朗了起来。 “自始至终,本公主对你还未有过错觉,相信世子是头扮猪吃老虎的狐狸!” 对上秦泽年似笑非笑的狐狸眼,唐歌也有些恍神。 但还是说了一句,“世子也别过多沉溺于女色。” 正当秦泽年听到这话想笑出声之时,听见画船角落的动静。 眉眼微勾,嘴角微微轻吐。 “六公主,也是那女色吗?” 正当唐歌还未听明白这话时,少年的手臂已经揽上她的腰肢。 一双有力的手掌环绕在唐歌的敏感地带,即使高贵冷艳的她也能够感觉到自己过快不正常的心跳。 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少年,正要问为什么,才发现自己刚乘的画船已经沉了。 显然,是有人做的这事。 “出来吧,只会躲猫猫的老鼠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质感的少年音从西湖湖面传来。 美人看着那湖上屹立不动的白衣少年以及他怀里的红衣冷艳女子。 冷笑了一声,“别来无恙,秦世子。” “是你!” 唐歌看到刚才的美人怎么会不明白,恼怒了一声。 “废话少说,今日你们插翅难逃,倒是可以做一对亡命鸳鸯。” 说完,美人旁边的一群黑衣人纷纷举起利剑往湖中心的两人刺去,想直中要害。 正当唐歌想开口叫秦泽年扔下自己,赶紧逃命之际,只见头顶传来少年的声音。 “闭眼,六公主,等下太过血腥,还是别见着了。” 唐歌本就处在十分紧张的状态,几乎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十分放心地相信眼前的少年。 美人看着临死前还在腻歪的两人,眼里更是嘲讽。 但下一秒,眼神却变了,只留下震惊和恐慌。 只见秦泽年单手怀抱着美人,另一只手临空出现一支剑。 还在想一只剑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他们? 可没想到那支剑在少年的手上,变得十分诡异。 湖面波涛汹涌,湖起湖落,万支剑从水面升起,围绕着少年,将少年紧密地保护着。 只见那万把水剑直接朝着刚刚晃神,现在反应过来跑路的黑衣人。 不到一会儿,黑衣人的尸体直接沉在了西湖,单单只留了美人在岸边。 秦泽年嘴角微扬,一个闪身便来到了美人的身边。 “你怎么会还有内力?” 美人瞪大眼睛,十分恐惧地看着笑得十分恶魔的少年,战战兢兢地说。 “哦?这样吗?” 说完,一刀直接割断了美人的咽喉,废话真多。 地上的美人眼睛还是大大的,显然是死不瞑目。 而秦泽年也将怀里的六公主放到了可以歇脚的岸上。 语气不羁,“可以睁开眼了,六公主。” 唐歌这才睁开了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刚才的美人已经倒在地上,而那群黑衣人也不在了。 “你干的吗?” 秦泽年坏笑了一声,中指放在了嘴唇中心,低头看向眼前的红衣少女。 “嘘,相信六公主会为我保守秘密的吧。” 话音刚落,秦泽年就直接消失不见了。 正当唐歌还要喊他几声的时候,她的贴身宫女便在附近喊着,这才寻声找去。 而树上的秦泽年看着唐歌安全地上了马车回宫,才不再跟着。 “秦一,好好处理这件事。” 暗处的秦一闻声而动。 第27章 前夕 黑夜悄然无声而至,夏虫鸣叫于枝。 皎洁的月光如墨般泼洒在水光清澈的湖面,倒显得波光粼粼。 一绿衣女子身形鬼魅,独自来到这白日的西湖,虽蒙着面纱,但身形判断,倒是个上好的美人。 只见那绿衣女子用一帕子沾了沾岸边的草,混杂着湿润的泥土。 放在鼻梁中轻嗅,原来是毒。 神医谷独有的迷魂香,可令人入幻境,随人而为。 能在梦里直接了断了对方。 而被实幻象的人也只会看到实幻象的人想让对方看到的画面。 想起白日在暗处见到秦泽年拿出万剑杀死了一大批人,而自己也目睹的也是如此。 没想到秦泽年竟将迷魂香洒在了湖里,用内力惊起湖水,使得空中都是迷魂香。 无色无味,简直防不胜防。 蒙面的绿衣女子心里对秦泽年更是忌惮了几分。 又猜测着:秦泽年与神医谷有什么关系?怎么会有神医谷的独门秘香…… 等到绿衣女子走后,树上一处黑影也离开了,回去复命。 此夜,秦泽年屋内一片黑暗。 榻上是熟睡的秦泽年,紧接着,两道黑影先后来到这里。 看向被窝鼓起,再对上少年的脑袋,即使黑灯瞎火,两人也觉得应是睡了。 然后又悄悄地离开了。 皇城三更灯明,夏风吹过狭小的黑巷。 曲径通幽处是一座私宅,破旧,颇有“茅屋为夏风所破”之势。 四周黑暗,静谧。 钟声一响二响,倒有种恐怖的气氛。 只见刚才在西湖出现过的黑衣男人十分熟练地敲了门铃,先是一声,然后停顿,紧接着又是急切的二声。 但声音极小。 过了一会儿,一个同样穿着黑衣的男人来给他开门。 并将他往这里的一处类似于书房的地方走去。 这里的书也显得十分稀少,书架大多数都是空荡,就连木架子似乎都要倒了一般。 只见带头的那个男人带着他来到一面墙,然后用手往墙上的一块地方一按。 随后,墙出现了一个按钮,类似于一个门铃。 男人轻拉一下牵着按钮的绳索,“砰”的一声,后方地方塌了下去,出现了一层又一层的楼梯。 男人手持一柄蜡烛,带着人往下。 初极狭,才通人。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只见一雌雄莫辨的身着白衣少年坐在一张椅子上,两腿都放在桌上,坐姿十分随意又随性。 那双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看向来人,而“她”的旁边还有两人。 秦六,秦七。 秦六,一个娇艳的芳龄少女,常年的暗卫生涯,让小姑娘冷若冰霜。 秦七,身形高大,不笑的时候就连眼角都感觉含情,十足的痞气。 “公子,秦一回来了。”说话的人是秦二。 “正如公子所料,幕后之人果真去了西湖。” 秦泽年不在意地笑了一声,“高级的猎手都是以猎物的形式出场。” 又将腿放下,捏起一块令牌,“过几日便是宫宴了,到时宫里就热闹了几分也许。” 秦卫都没有说话。 许久,站在秦泽年旁边的秦七说话了。 “公子,最近西启国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个边陲小城那里找到了一座矿脉。” 秦泽年听到这儿,倒是来了兴趣。 “哦?” 秦七看公子有兴趣,便接着往下讲。 “这座矿脉的消息知道的人较少,目前知道的也只有我们往生堂,神医谷,还有天机阁,以及杀手盟,其他的势力尚未查明。” “公子,可要这座矿脉?” 秦泽年手指敲敲了桌子,一声又一声,十分有节奏。 熟悉秦泽年的秦卫自然知道这是公子思考的表现。 都没有出声,打扰到公子。 过了一会儿,秦泽年狐狸眼似笑非笑地说着:“等这次宫宴结束后倒是可以去看看。” 秦一们这才放下心来,倒不是担心公子不去,而是担心公子对钱不重视。 毕竟往生堂那么大的一个势力,平时接单,刺探情报等等基本都入手。 要是这座矿脉,那日后公子做事便可以更加方便。 再加上自家公子不仅是往生堂的堂主,更是神医谷的少谷主风辞,钱更是需要。 世人皆知,神医谷风辞喜欢救济天下人,常常无偿替人诊治,有时候还会将钱财给难民。 世人更知,往生堂堂主叫九年公子,冷血无情,嗜血,神秘,实力深不可测。 秦卫看着座位上悠哉的少年世子,不禁有些感叹着,一半神一半魔…… 黎明将至,晨光熹微,天也是半明半灰,坐在前往西启国的马车上传来一阵声音。 “秦六,这次公子又派我跟你一起做任务,这样看来我们可真是有缘分啊!” 秦六并没有搭理某个笑得灿烂又欠打的某人,而是采取行动,敲击了某人的脑袋。 “少来!” “嘿嘿,秦六,笑笑吗?我都还没看过你笑过呢?” …… 秦王府。 一夜未眠的秦泽年十分熟练地翻墙,并快速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将自己整个身子都塞进了被窝里。 而前夜躺在这里的“秦泽年”正是秦三。 此时,他已经潜入暗处,无人察觉。 等到日中时,贴身丫鬟知夏和冬梅才进房,正巧赶上秦泽年睡醒之时。 知夏在帮世子绾着男子的发髻,而旁边的冬梅也捧着一个盒子。 “世子,这是王妃交给婢子的,说这是宫宴时要穿的衣服。” 并且替世子打开了盒子。 月白牙色的锦衣,款式倒是去年流行的,有些朴素。 是怕自己在宫宴上放彩夺目,还是真想让自己丢脸,惹怒老太妃? 秦泽年表示不在意,反正也不穿这件。 “放在那吧。” 冬梅照做,然后又递上了一封邀约。 “世子,这是宫里的那位五公主传来的帖子。” 秦泽年瞥了一眼,想起那日傲娇的小公主,不自觉地笑了几声。 “嗯,回了她,不去。” “这……”冬梅倒有些迟疑,而绾发中的知夏眼神示意对方不要再说了。 “怎么?” 秦泽年的狐狸眼上挑,看向冬梅,一双有力纤长的手指捏住了对方的下巴。 “不敢,婢子不敢。” 被秦泽年吓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奴的冬梅早已跪在地上。 “呵”,松开了对方的下巴,转手又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指。 显然是刚才捏住对方的手指。 “不要惦记自己不该得的东西。” 然后直接将自己的手帕扔在对方的面前,起身欲走。 “不用绾了,冬梅,明日你便去跟刘管家做事吧。” 被刚才的手帕羞辱的冬梅听到这话,大哭喊出了声,伸手想抱住秦泽年的大腿。 “别,世子,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而跪在另一边的知夏没有说话,毕竟的确冬梅太过着急了。 “别碰着本世子,我嫌脏。” 一句话,直接将冬梅打得失魂落魄。 等到秦泽年走远后,还在慌神中的冬梅这才反应过来,十分疯狂地说道: “对了,我可以找老太妃做主,我是她的人,她一定会帮我的。” 而被她抱住的知夏也同情了这个婢女几秒,可笑。 也不管跑出去找老太妃的冬梅了…… 第28章 梦 阳光明媚,绿柳成群。 龙乾御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倒是心思一动,那张酷似杀神般的俊脸如冰化了一般。 十分熟悉地替少年倒了一杯果酒。 “阿泽,这酒更不容易醉,对身子好。” 而被唤作“阿泽”的白衣少年正是秦泽年。 龙乾御看着梦里的自己对秦泽年十分关照,而且十分宠爱。 正当要思索其原因之时,只听见那两人在小亭子里畅聊。 “二哥,怎么看不起我?” 狐狸似的白衣少年拉扯着龙乾御的衣袖,扬眉轻笑。 龙乾御像个老父亲一样,耐心十足地安慰着怀里的不安的少年。 “怎么会?你既然叫了我一声二哥,那我便护你一世。” 声音渐小,龙乾御也听不到那两人的声音了。 而此时梦境也醒了。 龙乾御睁开了眼,一头墨发也披散在肩头,直到男人精壮的腰身。 浑身上下都充满着一股蛊惑人心的的气息,活色生香,蓝颜祸水! 这个梦已经第四次了,是前不久开始的。 具体时间应该是那次月影草之后的事情。 龙乾御低吟了一句,“阿泽,秦泽年?” 又朝暗处喊了一句“暗一,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个高大的黑衣男人从暗处出来,“主子, 昨日秦世子与六公主在西湖游船,遇到刺客,但并没有出事。” 龙乾御听到“刺客”两字,眼角都跳了几下,但多年的事情让他已经很成熟了。 没有说话,然后又说了一句, “继续监视秦泽年。” “是。” 等到暗一退了出去,龙乾御才躺在床上,想闭眼调息。 但奈何心却静不下来。 脑海里都是那个穿着白衣的秦泽年。 那人向来都喜欢穿冰蚕丝的雪衣,才华横溢,容貌雌雄莫辨,深受世家公子和小姐崇拜和爱慕。 而他是皇朝的太子,虽与他相识较短,但两人常常在一起喝酒,聊天…… 明面上,他是秦王府的秦世子,皇上眼前的红人,更是将来军权的执掌者。 而他龙乾御不受那人的宠爱,虽是太子,但其实形同虚设。 后来他出征过来,有了兵权,那人也忌惮着他,想制约他。 而他的那位好父皇找的人就是秦泽年。 朝堂上他与秦泽年水火不容。 背地里,他们却是亲如兄弟的一家人。 他是秦泽年的唯一的二哥,而秦泽年也永远是他的知心人——阿泽。 虽不知道为何这一世的秦泽年与前一世相差那么大? 但龙乾御想起那小狐狸狡猾的眼睛,灵气逼人 呵,也许秦泽年还是那个阿泽…… 皇宫。 盛宠不断的皇贵妃李兰儿此时正在御花园的小亭子处与皇帝玩闹着。 “皇上,臣妾这舞如何?” 美人仅只着了几丝薄纱,清纯的脸蛋上扬着娇美的笑容。 妖娆的身段,欲说还休的眼神十分勾人。 即使最近有些力不从心的皇帝也欲火上身,大力一挽,将还在跳舞的娇人抱在自己的腿上。 一番亲热后,妩媚动人的李兰儿看着还在喘息的皇帝,眼眸深处划过一丝暗讽。 眼眸含笑,满满都是倾慕之情,看得皇上心里又是火热。 “皇上,这下舒服了吧?” 李兰儿用着小拳拳捶着男人的胸膛,挑逗着对方。 “兰儿,果真是朕的珍宝,听话还贴心。” 听这话的李兰儿娇笑了一声,“讨厌~” “哈哈。” “皇上,您就是要多笑笑才对,您是这东临的天,也是臣妾的天。 可要日日晴朗,不然,臣妾的心里也不舒服。” 话音刚停,美人似乎心里也不好受了,一副西施捧心的样子。 皇帝看得十分感动。 “兰儿,朕的好兰儿啊! 若是那群大臣也像兰儿一样体会朕的良苦用心,那该有多好。” 李兰儿听这话,似乎有些生气。 “他们怎么敢? 皇上是君,是天,他们是臣,怎么可以做让天不顺心的事?” 这话还越说越激动了。 等到说完之后,李兰儿才一脸害怕地跪在地上。 “臣妾有罪,怎么可以干政! 但臣妾不悔,只要能为皇上分心,臣妾这条贱命死了就死了吧。” 美人一副无畏的样子,让皇帝十分感动。 果然,世上也只有李兰儿才是真的懂他心的人。 “不碍事,兰儿,你快起来。” 皇上看着刚刚还在他身下辗转承欢的兰儿此时跪在地上。 由上而下,还可以看到美人脆弱优美的天鹅颈上淡淡的吻痕。 心头更是一动,当即拉上美人,又开始了一轮的烙饼运动。 站在远处的李公公低头,把风,不让任何人进来。 但那男欢女爱的声音实在有些大了。 让几个太监和丫鬟心痒难耐。 就在此时,一位身着华贵的宫服的娘娘正带着一大批的人赶来。 李公公低头,向来人行礼。 “琴妃娘娘,留步。 皇上正和那位在那里,现在不方便过去。” 秦兮琴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看着周围唯唯诺诺的奴才,冷笑了一声。 “怎么?难道本宫都不能进去看看吗?” 李公公听着这话,心里腹诽道:您这进去就是尴尬的是您了,总不可能是进去参与的吧…… 心里想的是这回事,但面上却带着和善的笑容。 “琴妃娘娘,不如等会儿皇上忙完了,您再进去?还是要让奴才待会儿给皇帝传个口信如何?” 秦兮琴看着李公公,皇上眼前的红人,还是不能得罪的。 暗使了贴身宫女上前,悄咪咪地给了一块金条。 收到小金条的李公公更是笑颜常开,身子也弯得更下。 “都听娘娘吩咐便是。” “嗯。” 第29章 宫宴开始 皇城的日子过得很快,这日便是宫宴的日子。 官家,世家都纷纷带着一众妻儿,身着华衣,坐着马车,往那豪华宏伟的皇宫驶去。 而秦王府也是这般如此。 只见一身白衣的秦兮风后面跟的是粉衣的秦兮花,绿衣的秦兮雪,以及站得较远,一身高冷的黑衣少女秦兮月。 四位小姐坐在同一辆马车上,而秦王妃苏清荷则是跟老太妃坐在前面一辆马车上。 至于秦泽年则是单独坐在最后一辆马车。 少年世子身穿一身面料极为精致的柔软雪衣,清冷的面貌上五官出挑。 手持着一把誊写着“第一纨绔”的折扇,直接打破刚才雪衣少年光风霁月的形象。 现在看来,倒像个天上贪玩下凡玩游戏的神仙。 马车两旁则是小厮发财和婢女知夏。 至于前不久的冬梅则是卖给了牙婆子。 秦泽年身上这件雪衣便是老太妃出的钱,秦泽年自己买下的。 坐在前头的秦王妃看着后面光鲜亮丽又夺目的“儿子”更是有些恼火,但碍于旁边是的秦老太妃并没有表现出来。 “清荷,你应当知道小九是我秦王府的世子,还是皇上亲封的长安世子! 像今日这宫宴便是出来露脸,万不可做丢人的事。” 秦老太妃睁开浑浊的老眼,狠厉地盯了一眼苏清荷。 苏清荷自然明白,倒是乖巧地回了一句, “清荷,自然明白。事事都应以秦王府为重。” 听了这话,秦老太妃倒是没讲什么,只是再次闭上了眼,一只手又开始转动手里的佛珠,念念有词。 苏清荷也不敢出声打扰,只在旁侍候着。 而这一切自然无人所知。 马车咕噜咕噜的声音时起时停,兴许是这皇城太过繁华,今日来宫宴的人有些多罢了。 绕了好一会儿,三辆马车才来到了皇宫的南门。 华衣美人,锦衣公子,相谈甚欢。 平常在朝上针锋相对的大臣也十分客气地你一句我一句,十分谦让。 “哟,秦王府的人来了!” 还在谈话的众人看着三辆马车依次停下,先是一众女眷。 为首的是秦王府最有话语权的秦老太妃,一身雍容但又偏向素净的衣裳,常年掌权的气势让她年老的脸更加不可接近。 右手还攥着一串佛珠,倒是为她本人增加了几分不理俗世的感觉。 旁边的是秦王妃——苏清荷,一身黑紫色的折纸花纹凤尾裙,头上带着几株新的珠花。 即使过了多年,众人还是能够看出当年盛名在外的东临国皇城第一美人的风姿。 也难怪她生下的女儿秦兮琴为何如此貌美,更别说她的小儿子——秦泽年,那个只有美貌的长安世子。 众人看向后面那四位——秦王府未出阁的四位小姐——风花雪月。 有了前面的那四位秦家四位小姐“琴棋书画”的对比,众人的眼光也高了点。 毕竟今日的宫宴说到底还是要联姻。 秦王府这四位小姐先不说秦王府现在的世子还没成年继位,单看皇上对长安世子的态度就可以知道这秦王府必定结交不亏。 再说还是又漂亮又有才华的闺阁小姐,娶回家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年轻的公子们两眼看着那四人,而早先来到这里的其他官家小姐们倒是也用余眼打量着这四人。 他们倒要看看到底跟他们比,差哪了…… 从左边的第一位便是存在感极低的,但又非常圣洁的绿衣少女——秦兮雪。 一身娇嫩的绿衣衬得她鲜活。 秦兮雪,如名字一样,脸上不含笑,但那眉眼却是十分温柔。 第二位则是身穿粉色的襦裙的秦兮花,娇嫩的脸上还带着一截白色的面纱,似乎害羞极了,倒有些小女儿家的情趣。 而她旁边的那位笑得十分端庄大方的白裙少女则是皇城里数一数二的白衣美人——秦兮风。 一举一动便是大方之家的姿势,第一眼看就觉得此人教养极好。 至于那秦王府的八小姐——秦兮月,一身黑裙,脸上也是十分冰冷。 不同于秦兮雪的冷,要说区别,那就是秦兮雪是暖锋,而秦兮月则是冷锋。 秦兮月与其他三位秦家小姐的距离不远也不近,明眼人一看那便是秦家八小姐是个比较孤傲的人。 众人还想看那最后一辆马车,但想起,那应该是秦王府的长安世子的马车了。 几年前,皇上曾下令长安世子可以直接坐着马车,还可以带着兵器进入皇宫,不用行礼等等。 这是多大的皇恩啊! 众人十分羡慕。 而在马车上躺得十分舒服,肩上还有婢女知夏的伺候,秦泽年看着给自己摇扇子的发财。 察觉到世子在看自己的发财立马抬头,小心地问道:“世子,这风不够大?” “嗯,还行。” 摇了一会儿,秦泽年摆了摆手,“行了,别扇了。 知夏,你也别按了。” 身边人这才停下动作,乖巧地跪在铺有羊毛毡的地上等候吩咐。 秦王府的一众女眷十分有礼地与周围人交谈了,边走边谈。 很快,宾客入席。 而此时在皇宫的南门处几乎都是侍卫。 一辆十分豪华内敛的马车也停了下来。 里面的人并未下来步行,而是坐在里面的一个黑衣男人掀开帘子,递出了一块牌子。 “参见太子殿下。” 马车里的人并未言语,而还跪在地上的侍卫长也十分殷勤地站了起来,亲自替对方开了宫门。 让那位如今权势滔天的太子殿下进去。 第30章 开宴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值万钱。 众宾欢,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秦泽年随意地端着小酒杯,狐狸眼里似乎透露出半分的醉意,有种欲说还休的魅惑。 “年哥,你尝尝这酥饼,味道还不错。” 钱光耀的位置离得还是有些远的,但奈何某人跟定了秦泽年,兴冲冲地跑过来。 他的父亲本来还想拉住他,但钱光耀只说没事,想跟年哥凑一桌。 坐在高位上欣赏皇城名妓的歌舞的皇帝表示并不介意。 非常爽朗地赞同钱光耀的行为。 “皇上,臣回去后之后,定会好好教养我这个逆子。” 钱皇商一脸歉意,跪在地上求罚。 “不碍事,光耀和长安两个从小关系就很好,坐在一起不会冲犯礼数。” 钱皇商还想再推脱一下,但抬头看了一眼皇帝,又闭上了嘴。 一个多疑的皇帝,若是再说几句,只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倒不如合适的时候顺着对方,才不容易招致祸害。 “对,皇上说的对。臣也是老糊涂了,世子跟犬子也是有几年交情的同窗好友了。” 钱光耀没理会自家老爹的眼神,而是十分高兴地对皇帝,“谢皇上。” 而他旁边的秦泽年拿着刚才钱光耀跑过来递过来的酥饼, “不错,味道很好。” 钱光耀听了这话,也笑了一声。 “那是,小爷说它好吃,那便是好吃。” 秦泽年和钱光耀的话不大不小,但全场的皇室,官家,世家的子弟和小姐都听得见。 不少人心里划过一丝鄙视,果真是纨绔,抬不上台面。 离秦泽年比较远的秦王府的人也是这样的想法。 但想到等下的计划,没有发声。 秦泽年和钱光耀两人都表示不在乎。 而这时才来了一个人——东临国太子殿下龙乾御。 只见男人一身透露着矜贵气质的紫衣,满身都是君临天下,令人臣服。 即使男人的脸是世上当之无愧的绝色,不多不少,简直是完美的五官。 但在场的很多人都不敢正视这位从边关回来的太子殿下。 一些待字闺中的小姐也是只敢偷偷瞄着他,下意识地端正自己的坐姿,又摆弄着自己头上的发簪。 坐在最高位置上的皇帝笑得十分慈祥的皇帝,看着这个他不熟悉的儿子。 “御儿回来了,来,给太子赐座。” 龙乾御听着这话,不予理睬。而是直接往秦泽年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准确来说是秦泽年旁边的空位。 在场的大臣们也缩了缩脖子,当没看到。 慈祥的皇帝也表示不介意。 而是等到龙乾御坐下后,又说了一些话。 “这次,御儿多年凯旋而归,并大退边关叛贼,当赏。” 话音刚落,皇帝旁边的大红人李公公也直接拿出了一份圣旨。 按理,即使是太子,接旨时也需要跪下行礼。 但龙乾御不一样。 他现在不止是一个太子,更是东临国的不败战神,军营里的直接掌权人。 正如众人所想,龙乾御没跪,而是老神在在地喝着一杯酒。 当圣旨念完,众人还感慨这么多的财富,但看到太子龙乾御那张冰冷无情的脸,又想可能殿下也看不上这些东西。 龙乾御确实不在意,现在引起他感兴趣的人也只有他旁边那位还专心吃着酥饼的少年世子。 准确来说是那位扮猪吃老虎的梦中人——阿泽。 秦泽年不是没感觉到男人的视线,但也没害怕。 她旁边的钱光耀倒是有点瑟瑟发抖,拉了拉她的衣袖。 靠近秦泽年的钱光耀,小声又委婉地说道,“年哥,要不你去我那里?” 龙乾御看着那两个少年靠得很近,黑眸里闪过一丝晦暗。 还在看着龙乾御的皇帝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他与龙乾御有七分相似,但他的脸上总是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这点却与三皇子龙乾谦一样。 “御儿,今日这宫宴一来是为了你接风洗尘,二来也是为了促进君臣友好关系。” 秦泽年听着皇帝的话,心里倒是笑了一声。 先不说龙乾御回来了多久了,才接风洗尘。 前不久一些地区百姓遭难,现在还有这闲情来举办宫宴? 皇帝说的话,不少大臣是听出了声音,心里也暗暗在猜测,皇帝应该是对太子不满意的吧? 还是这一切都是在演戏…… 龙乾御看了一眼那个与他相似的男人,眼里划过一丝嘲讽。 这时龙乾御的外祖父丞相大人倒是十分配合地站了出来。 “是呀,首先要恭喜太子殿下凯旋而归,可以说,没有皇上,就没有今天的太子殿下啊!” 丞相说得十分慷慨激昂,一些十分会看眼色也立马地夸起了皇帝。 秦泽年听着这老头子的话,倒有些笑,这句话,很对。 没有皇帝就没有今日的太子。 皇帝听着老当益壮的丞相说的这话,对方是他幼时的太傅,心里不太舒服。 但周围的大臣又捧起他,夸着他,说好话。 皇帝只好咽下这口气,毕竟刚才的话的确没毛病。 “大皇子在哪?” 皇帝又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跟他父皇一样的左拥右抱的大皇子龙乾驰体型有些臃肿,脸色稍白,应是常年的沉迷于酒色和温柔乡所致。 只见听到有人叫自己的龙乾驰才抬头看上去,一看原来是父皇,还摸在美人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放了下去。 一脸害怕,胆战心惊地跪在地上。 “父皇。” 皇帝对龙乾驰是真的不太满意,但还歹是他的第一个儿子。 皇帝还是有些疼爱的。 “今日,驰儿就好好看看是否有合适的大皇子妃。” 此话一出,不少还在暗中比美的待字闺中的小姐倒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今日就不打扮如此漂亮了,还以为是三殿下娶妃呢。 有些心思活跃的大臣立马知道了皇帝的意思。 只怕大皇子娶正妃只是一个引子…… 第31章 秦泽年入军营 果然,如老狐狸*大臣的猜测一样,皇帝果然说到了正题。 “御儿,既然驰儿的大事结束了,那就该办你的终生大事了。 你也趁今日好好看看,若是有合眼的,告诉父皇,朕可以为你们赐婚。” 皇帝说的这话,十分好听。 一般人听到,只会认为这是一位关心皇子的好父皇。 可怎么会瞒过那些老狐狸呢? 龙乾御还在饮酒,五年的事将当年的脆弱隐忍的狼性少年变得更加沉稳,可怕。 不少还在遮挡自己美貌的小姐听到皇帝的话,又在暗中开始攀比了起来。 只要被太子殿下看上,那以后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不是指日可待了? 李尚书的大女儿李子晴就是这副想法,虽然她长得没有秦兮风好看,更招男人喜欢。 但李子晴想,没准那太子殿下就喜欢她这一款的呢? 李子晴看着那些人暗中或者是明面上在抛媚眼,勾引着他, 但那人仿佛像是个瞎子,只是坐在那里单独饮酒。 虽那人有着杀神一样的凶名,可并不妨碍还是有些姑娘喜欢。 谁叫太子殿下有钱有势,还长得如此貌若潘安,光风霁月,不知是皇城多少女子梦中人? 李子晴压下活络的心思,不急,等会儿便会美梦成真了。 她李子晴,早些时候父亲李尚书就告诉她,她是要嫁与那太子的。 至于她的妹妹李子涵,则是嫁给三皇子龙乾烨的。 其实龙乾烨,她也是喜欢的。 李子晴看着那笑得十分温柔的男人,眼里划过一丝必得的心思。 李尚书也十分配合地站了出来,这是他事先与皇帝商量好的事情。 “皇上,臣斗胆推荐一人?” 皇帝也十分配合地抬头看了一眼李尚书, “哦?是何人呐?李尚书。” 李尚书跪了下去,“正是家中小女,李子晴。” 话音刚落,不少人变了脸色。 而听到爹的话的李子晴也跪在李尚书的旁边,“小女便是李子晴。” 皇帝倒来了兴趣,“李子晴,这名不错,抬头,让朕看看,长得如何?” 李子晴也十分配合地抬头,不少不知道李子晴长相的人也看了一眼。 一张平平无奇的一张脸,属于那种大众脸。 倒是她旁边的李子涵长得很好。 皇城人都知,李家有双胎二女,本以为长相相同,但不曾想大女儿长得一般,而二女儿倒是仿若天仙。 今日一见,果然传闻不虚啊!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李家还真是贪心! 皇帝看了一眼李子晴,便马上看了一眼还在饮酒的龙乾御。 “御儿,这李家大小姐,不错,正好做你的正妃。” 龙乾御也不抬头看李子晴一眼,脸色一成不变,拿在手里的酒杯也被砸在地上。 只听见安静的殿中的一声“砰”的碎片声,地上便马上出现一些瓷片。 众人也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龙乾御,只见那人还笑了一声。 “呵,父皇,手滑。” 皇上冷眼里划过一丝嫉恨,但没多久脸上就出现与龙乾谦一样伪善的笑容。 “不碍事,还不来人为御儿重新上杯!” 前半句说的十分温柔,但后半句倒不如说是很严厉。 众人也知道了皇上对太子殿下的意思。 看来皇上心中的太子是三皇子了…… 皇帝看着那新端上的酒杯被重新放在龙乾御的桌面上,以及刚才地上的碎片也被工人清理,脸色也稍稍变缓。 只是还没缓过来,龙乾御并没有端上酒杯。 脸色淡淡,语气极其冰冷。 “母后曾与人订过一桩娃娃亲,虽那人的小女已不在,但本殿心里还是无心于这红尘俗事,只想多关心我东临国的子民。” 男人说的十分有正义感,一些感动的大臣也是上言道。 “太子殿下真是一心为民!” “这是我东临之福,是我东临百姓之福!” 看着这些站着太子殿下的大臣纷纷站出来为其说话,不少站三皇子龙乾谦的大臣也开始劝荐道。 “老祖宗的规矩便是,先成家后立业。”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望太子殿下三思而后行啊!” 龙乾御冷眼看了一眼说这些话的人,男人嗜血冷酷的气息直接让还在哔哔的大臣吓得浑身发抖,乖乖地手动合上了自己的嘴。 “也好,御儿自己有想法便好。” 皇帝一脸笑容,又看向了龙乾御旁边的秦泽年。 “长安,十年前,朕还记得秦王也如现在的御儿一样,威风凛凛,玉树凌风,深得女子的喜爱。” 还在尝着桃花糕的秦泽年听到这话,眼里还是有些泪光,但小小的,特别让人注意。 皇帝看着秦泽年在那里抹眼泪,就知道他的想法了。 “世子,是想起了还未见过面的父王了吧?” 有些官场涉世未深的同情了这个十岁的世子了。 “长安,有皇帝伯伯呢,但长安这性子实属是要改改,身为东临国的世子,还是秦王府的唯一的嫡子,怎么没有御儿身上的一丝血性?” 皇帝一脸责怪的表情,然后又看向了大臣。 “这样,长安,朕让你进军营里,你就跟着御儿好好练练,日后你可是要继承王位的人。”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 站在太子党的人自然知道这秦泽年,长安世子是皇帝那边的人。 可明日他就进军营,不说别的,只怕是皇帝想要慢慢削弱殿下的权利。 至于这世子怕也只是一个棋子,警告和压制…… “呵~ 本王自会好好教导世子,只怕世子承受不住。” 龙乾御随意地瞥了一眼那人瘦弱矮小的身材,眼神里夹杂着淡淡的轻视。 旁人看来便是如此。 但在他旁边的秦泽年很容易感受到了男人的眼里的较量和尊重。 秦泽年想,莫非这太子想与自己一较高下,还是知道了月影草的人是她了? 不对,我现在是男儿身才对…… 话音刚落,龙乾御起身离开了塌窝。 离开的时候,余眼还瞥了一眼还在吃着桃花糕的某人。 来日方长,长安世子。 第32章 皇上,今日好生热闹啊 龙乾御走后的宫宴依旧热闹,暗中的针锋对决仍在进行。 “皇上,今日好生热闹啊!” 说话的人是东临国的皇贵妃李兰儿,即使是年过三十,这人也显得跟刚及笄的少女一般,容貌艳丽,娇嫩。 还独独增添了一份成熟女人该有的妩媚动人。 秦泽年余光抬头看了一眼李兰儿,即使身为女儿身的她,也不敢多看她几眼。 倒不是怕皇帝的眼光,而是李兰儿那双娇媚带钩子的美眸实在过于吸引人。 再加上这个女人的身材过好,比起前不久在醉仙居碰到的胭脂,恐怕都更胜一筹。 色心上头的皇帝听着李兰儿的话更是找不到北了,只会低声哄着怀里的娇软的美人。 “兰儿,坐朕身边来!” 李兰儿也是毫不客气,直接坐在皇帝的腿上,还用一双玉手捏起一颗葡萄往皇帝的嘴里送去。 “尝尝,皇上,这葡萄可甜着了!” 大臣眼观鼻鼻观心,两耳不闻窗外事,头埋得低低的。 “兰儿的葡萄自然是甜的。” 皇帝十分捧场,而他旁边的琴妃秦兮琴自然是不乐意的。 但也只好忍了下来。 强颜欢笑,一身素白,气质温婉,颇有几分仙气飘飘的感觉。 “皇上,臣妾想趁今日这个喜庆的日子里,为皇上弹一首曲子,好讨个封赏!” 此时还在温柔乡的皇帝自然也被如初见时的白衣琴仙子惊艳了。 说实话,皇帝对于秦兮琴自然是一见钟情的,而原因之一就是当时秦兮琴一身白衣弹琴很有仙气。 可后来秦兮琴进宫后,脾气越发暴躁,让他想起了不好的往事,可碍于那张脸。 皇帝还是给了秦兮琴应有的体面和尊严。 而今日的她,这般美好,这让皇帝想起了少年时期一段往事。 看了一眼别处,眼里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不少平时被李兰儿打压的妃子看着秦兮琴上台弹琴,心里还是有些支持的。 毕竟皇上可是好久未召见他们了。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托人寄信,告诉宫外的爹爹们,让爹爹们给皇帝施压,劝谏皇上要雨露均沾。 可也没想到还招来了爹爹们的谩骂,此事也不得而知了。 但这笔账他们是记在李兰儿身上了。 现在能看到李兰儿吃亏,他们自然是乐意了。 众人看着中间身穿着素白的仙服的秦兮琴抚弄琴弦,玉指轻扬。 低眉信手续续弹。 琴瑟之音,如高山流水,明月清辉。 弹琴之人,仿佛也即将羽化而登仙,飘渺尊者,不似凡人。 秦泽年听着这琴声,一脸神色不明地在桌面敲起了节拍。 这是她几年前随手编的曲子,虽说没有九分相似,但秦兮琴也有了八分。 此曲的确是《登仙歌》,但若是弹的不好,没有十分,只有八分。 最终弹琴者也只会走火入魔。 一念,若登不了仙,那便只能入魔了。 琴声终止,佳人起身,微微福身。 “好,琴儿的琴艺又有进步了!当赏!” “是呀,琴妃娘娘果真是才艺过人啊!” …… 秦兮琴一脸虚伪地接受这些,这曲子还得感谢秦泽年。 没想到那个草包还有点用处。 上次邀他进宫,便是因为秦泽年幼时曾捡过一本曲谱, 要是是普通的曲谱,秦兮琴自然不会向他要。 但那是年琴的遗留下的孤本。 她本来还想拜年琴为师的,但没想到好几番寻找,并未找到。 后来世上再无年琴的其他曲目,唯独留下这《登仙歌》了。 所幸的是,秦泽年既然能一字不差地记下来,也算是那个废物位唯一的用处。 一想到上次被秦泽年坑走的几箱珠宝,秦兮琴就恨得咬牙切齿。 但想到过不了多久,那个废物就要死了,她就不那么生气了。 要是秦泽年知道她的想法,估计又会耻笑这个女人。 《登仙歌》因为对于弹奏者的要求过高,稍有不慎,便容易走火入魔,这种曲目也只能在世人面前消失。 但现在拿来对付秦兮琴,秦泽年表示毫不介意。 简直是非常乐意。 秦泽年看着那被众人捧在头上的女人,好日子不多了,既然小鱼上钩了,那接下来就是大鱼了。 “皇上,臣妾要讨要的封赏便是可否为我几位未出阁的妹妹指几门婚事?” 皇帝自然是应允。 “此事朕就做主了”,又看了一眼秦老太妃,意思很清楚,“若是有合适的夫家,朕定然会为他们牵红线。” 秦老太妃自然是高兴的,今日的目的也到了。 而秦泽年看着这一幕,狐狸眼划过一丝讽刺,浅笑了一声。 然后手一扬,不经意之间刚还在手里的酒杯倒了,还倒在了白衣身上。 秦泽年也十分配合地看向了皇帝,“失陪,长安先去偏殿换件衣裳。” 钱光耀本来还想要陪同的,但秦泽年给了他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 钱光耀识趣地没跟上去,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谁叫他没事招惹了他年哥,活该! 暗处看着秦泽年如计划之中的样子,去了偏殿。 几个人也跟了上去。 偏殿。 香气弥漫,白帐随开窗而动的风舞动。 迷乱又诡异。 秦泽年看着这一切,面不改色,踏步往里走。 迷情香,类似于春药的一种,闻久了就会使人处于兴奋但又不清醒的状态。 但秦泽年并不怕这个。 到现在为止,他也只是脸色稍微红润了一点,倒显得这个十岁的少年郎更加貌比潘安。 渐进渐深,里头还传来女子娇软的叫声。 “啊~” 秦泽年饶有兴趣地揭开纱幕,看向里面的女人。 一身几乎都是裸光的,也就披了一层薄纱,显得这具身体更加玲珑和勾人。 更何况此时床上的美人还在低喘,急切的呼吸。 若是换作了一般男人,应该是马上扑了上去,与美人一番亲热,共赴巫山。 奈何秦泽年是个女的,她随意地看了几眼,然后单手挑起美人的下巴。 一张娇艳欲滴的瓜子脸上还有几滴泪珠,单薄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十分讨得一般男人的欢心。 “勾引我?” 少年清脆但又有些清冷的声音响起,紧随其后的是少年的一声低笑。 被捏着下巴的李子晴看着眼前人,虽然不是那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 但也有一张光风霁月的神颜,同样让身中媚香的她心有山洪。 “世子,帮帮我,好不好?” 李子晴话是这样说,但手却在揭开自己身上唯一披的薄纱。 秦泽年也一脸清冷地看着她,捏着她下巴的手也放了下来。 一双狐狸眼里都充满着一股“你继续”的意思。 这让李子晴感觉到十分的羞耻。 但想想今日若是拿不下太子殿下,能拿下世子妃的位置。 况且这长安世子年龄还小,虽然前几年流连于床笫美色,但总归是比太子好掌控的。 越深思细想,李子晴的手就越来越灵活。 还未等到李子晴全部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一支冰针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插入腿部。 而李子晴也倒了下去。 “太子殿下,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秦泽年笑得十分张扬,看了一眼屋檐上的男人。 对于床上的女人则是将旁边的被褥随手一盖。 第33章 再遇龙乾霏 “世子,有这样的美人恩竟然都拒绝了?” 男人随意地瞥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脸色红润的白衣世子。 “太子殿下,要是换作平时,我倒是来者不拒,但显然这美人可不是为我准备的!” 秦泽年摇着竹扇,一脸揶揄地盯着某人看。 男人一身紫黑色的锦衣,身高八尺,长得极其俊美,高贵清冷,神秘,只可远观。 薄凉的嘴唇轻扬,荡漾出一个极其小的弧度,更加增添了几分颜值。 在秦泽年看来就是这样,毕竟龙乾御很少笑。 没想到这男人笑得这般好看。 不由自主地夸了一句,“太子殿下若是常笑,那一定是蓝颜祸水!” 听到秦泽年这话,龙乾御心里也有些高兴。 虽说不上来,但龙乾御并没有注意到。 “世子,怎么来这里了?” 秦泽年看了一眼四周,这里只有一张床,其余的都是白色的帐幕。 “换衣服,不行吗?” 龙乾御这才注意到少年白色的衣服下摆有着少许酒渍。 又想到了刚刚碰见的事,想通了一切。 “看来我与世子是走错了”,龙乾御并没有解释太多,而是径直去了帷幕的后面。 秦泽年看着他的动作,狐狸眼有些困惑,但马上就看到了龙乾御单手拎出来了一个男人。 准确来说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太监。 一双狐狸眼划过一丝小小的怒火,忿忿不平地念叨着, “为什么给本世子就是这种货色,给太子殿下就是香香的美人?” 龙乾御对于抱怨的少年有些好笑,还真是孩子气,这点倒跟梦里一样。 少年的一双狐狸眼甚是好看,脸颊两边鼓鼓的,倒像是一只傲娇的狐狸幼崽。 龙乾御的黑眸里也划过一丝笑意,大手直接落在少年的脑袋上,摸了摸少年的软发。 手感很好。 一声轻笑吐露,“乖,现在不是讨论这种问题的时候。” 秦泽年对于龙乾御这种自来熟的动作并没有神什么反应,毕竟某人前世比他还过分。 只见龙乾御将那位太监直接往床上的美人扔了过去, 秦泽年看他这一动作,就知晓他的意思了。 就在此时,殿外也传来了人群的声音。 “我要没记错的话,刚刚子晴就是往这里走的。” “那李夫人,我们往那看看吧!” …… 脚步声越来越近,正当秦泽年想看去哪里躲起来,看戏吃瓜的时候。 一只有力的手就已经环上自己的腰肢。 突然的升空,让秦泽年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随之而来的是头顶上的男人一声低笑。 “嘘!” 而殿外的人也不知有没有听到这一声,在外面叫了几声,也许是无人回应,直接推门而入。 一入,不少妇人都有些发热,毕竟也是经历过男女之事,自是知道这香是催情用的。 一些未出阁的官家小姐也有些羞涩,转身回头,不敢看。 白色的帷幕随风起落,香气四溢。 床上隐隐约约透露出两人的身影,是一男一女。 女子裸露的肩头也暴露在空中,地上则是女子的衣物。 李尚书的夫人自然一眼就认得地上的肚兜是她家的李子晴。 心里一阵得意,看来是得手了,这样就算是太子照样得娶李子晴了! 为首的李夫人的小姐妹们也认出来了地上的衣物。 “这不是李子晴今早上穿的衣服吗?” “是呀是呀!” 他们看着衣服,又看了看李夫人。 “怎么会?” 李夫人一阵推脱,脸色十分虚心。 众人也看出了什么,平时与李夫人关系不好的夫人直接上前,揭开了床上的两人帷幕。 大家也十分感兴趣地抬头看去,没想到果真是李子晴和一个男人。 只是这个男人似乎有些眼熟。 没一会儿,人群里有人惊呼道:“我认得他,他是殿前服侍皇上的人!” 此话一出,不少人变了脸色。 而本来想等待里面的男人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可没想到却是一个服侍别人的太监。 连个男人都不是。 不管有没有发生,但李子晴也失去贞洁了! 今后别说嫁入皇家,世家官家也许都不会同意这门婚事了。 李夫人看着床上的李子晴,心里是一阵恼火。 伤风败俗! 对于殿内的瓜,秦泽年现在没这么关注了。 “你还要抱在什么时候?” 秦泽年感觉这男人环得这么紧干嘛?而且凑这么近。 要是被他看出什么?那可怎么办? 龙乾御听到这话,再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孩儿,还是个男的。 眼里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 “你这什么眼神啊?” 秦泽年看着狗男人嫌弃的眼神,即使那张清冷的脸也有些变了。 狐狸眼更是上翘着,“太子殿下,怎么有龙阳之好?” 龙乾御本来就有些懊恼抱了一个男的,虽然是个小孩儿。 再加上又听到这人说的“龙阳之好”,脸色更是一黑。 “世子,还是小心秦王府的人为好!” 说完这一句提醒的话,龙乾御直接甩袖走人。 秦泽年看着消失的男人,眼色有些暖。 果然龙乾御还是前世那个龙乾御,不管怎么变,对她都很关心。 前世,若非不是阵营不同,她与他也许就可以明面上很好的朋友吧。 想到这里,秦泽年也转身跳下,直接往一个没有人的角落走去,看了一眼四周。 没有人注意到。 直接进入了芥子空间。 从空间里拿了一件白衣,然后换上。 然后,若无其事地往正殿走去。 “秦泽年,你过来!” 正当秦泽年走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了她一声。 回头望去,一双狐狸眼满是疑惑,少年精致的五官在日光下仿佛会闪光。 “五公主”,秦泽年看向来人,龙乾霏,那个傲娇有点可爱的公主。 “哼,本公主上次见你也是在宫里,这次也是!” “你不是说等你去灵隐寺回来就有时间了吗?那怎么没见你来找本公主?” 看着这个粉色的萝莉女孩一脸的“谴责”,秦泽年倒是有心想逗逗她。 “那我现在来了,可不可以?” 对上少年一脸的笑容,龙乾霏有些紧张。 一双手环抱了起来,说出的话又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谁要你来看!听皇兄和皇姐他们讲,你不是喜欢那个胭脂吗?” 天天去那个什么醉仙居,还一直点的是胭脂! 这话,龙乾霏没敢说出来。 但脑袋抬得高高的,只有露出来的小耳朵有些绯红。 “噗——” 秦泽年听到这话,有些发笑。 “你笑什么?难道本公主就这么好笑吗?” 说完这话,龙乾霏直接跑开了。 秦泽年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姑娘,有些好笑,还真是孩子心性。 第34章 老鼠,抓到你了 正殿。 酒香四溢,美姬舞姿。 秦泽年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旁边男人的位置已经空了。 想来龙乾御应该是回去了。 “年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钱光耀看到龙乾御走了,就只有秦泽年了,也十分大胆地往前凑。 刚刚他都没敢跟年哥讲悄悄话,毕竟那个杀神煞气太重了。 “你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一件大事!” 身为八卦小能手的钱光耀自然是小声地告诉秦泽年关于李子晴的事情。 “那女人跟太监私通,真的不知羞耻!” 钱光耀很聪明,但话却说的另一个意思。 钱光耀看着白衣少年的似笑非笑的狐狸眼,心里就知道缘由了。 年哥,前世是不是狐狸精,怎么这么勾人! 不能看,不能看! 小爷我可是钱家三代单传,我家传宗接代的任务可就在我身上了。 秦泽年倒是没有注意到钱光耀眼神的躲闪。 她现在在想的是刚刚李子晴的事是谁针对她的。 应该不是秦王府的人,毕竟眼下不是跟她闹翻脸的时候,她还没跟叶梅同房。 十分看重秦王府颜面的秦老太妃更是不可能让一个太监来害她! 要是她身份被揭穿了,那就是灭门了。 秦泽年想到这里,看了一眼对面的龙乾烨,狐狸眼上挑了一下。 老鼠,抓到你了。 而在高位上的皇帝此时脸色也有些不好, 随意地说了几句,便直接从正殿离开了。 等皇上离开后,三皇子龙乾谦也被授予重任,成为这场宫宴的主持人。 不少的大臣也开始讨好龙乾谦,打好关系。 “三殿下,未来前途无量啊!” “过奖了!” 看着这些墙头草的大臣,丞相显得十分生气。 直接说了一句“墙头草。” 也不管听到这话的大臣如何想的,脸色如何,直接喝了一杯酒,甩袖走人。 秦泽年看着这老头儿,走的时候倒是与龙乾御颇有几分相似。 这两祖孙还真像啊! “泽年兄,光耀兄”,来的人是龙乾谦,旁边的是秦兮风和秦兮花。 钱光耀不想理会这个虚伪的男人,笑面虎。 而秦泽年则是与龙乾谦碰杯,浅尝辄止。 “三殿下,光耀年纪还小,请多担待。” 龙乾谦表示不介意,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 “过几日便是国风学院里三年一次的天阴山脉开放的时候,不知泽年兄可有合适的人选了?” 天阴山脉,是独属于东临国的一处秘境,划分为四个区域,百花谷,落日之森,黑水河和雪庄。 也只有国风书院的学生方可进入,并且每三年一次,活着从里面出来的学生不仅可以得到皇帝的重要。 同样这也是东临国选举人才的一种方法,是一种勇士的象征。 在国风书院的纪念历史上,也仅有一人通过考验,并且影响甚远,威震四国的。 据秦泽年前世所知,那人是龙乾御。 可以说,此次考核可以使一个得不到重视的人得到权利,关系到了一个家族的荣誉。 “三殿下的队伍里应该是不欢迎我,本世子还是自己找人组队吧。” 这是秦泽年今生第一次参与这个考核,前世她与龙乾御不相上下,并列第一。 秦泽年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着歉意,但意有所指某人。 龙乾御也猜出来了是谁,暗中骂了几声旁边的秦兮花,然后一阵可惜的表示。 “那世子,到时候各自全力以赴吧。” 说完,直接带人离开了。 秦泽年耳力甚好即使走远了,也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他就一个废物,三殿下邀请他作甚?” “小六,不可。谦哥哥选人自然有他的看法,我们不可多加干涉。” “哈哈,还是风儿更懂事听话。” …… 走远之后,便是听不到了。 秦泽年看向了秦王府那一处,原来的位置上也只有秦王妃苏清荷,秦家八小姐秦兮月了。 “年哥,刚刚皇上召了秦老太妃,现在应该是在御书房谈事情。” 秦泽年听到钱光耀这样讲,心里有些猜测。 秦老太妃应该是跟皇帝谈联姻之事,暂且看来她现在是跟秦王府一条船上的蚂蚱,秦老太妃目前应当不会暴露她的身份。 人年纪大了,总想要安稳,现在有个办法,可以度过秦王府的危机,那秦老太妃必然只会去选择更稳一点的方法。 现在关键的是,解决疑问。 第二世,秦老太妃跟皇帝谈了什么筹码?为什么明明是灭门,可最后死的人只有她一人。 想到这里有些烦躁,只好压下自己的小心思。 专心致志地尝着席上的美酒佳肴,看美人跳舞。 跟秦泽年一样的,观察着人的秦兮月,也看向了秦泽年那个位置。 虽然看的是秦泽年,但眼底里看的是旁边。 想起刚刚那个霸气侧漏的男人,秦兮月只觉得有些激动。 几年前,他在戈壁滩那里救了她。 从那时刻起,她就对这个男人念念不忘。 后来,她派手下人去调查了这个少年将军。 他叫龙乾御,东临国的太子殿下。 生母是前皇后,不受宠爱,有名无实。 虽长相俊美,可无人敢接近他。 只因为他十分厌恶女人。 不过,在秦兮月看来,这个男人定然是为她准备的。 跟她一样,高冷嗜血,真当绝配! 想到这里,秦兮月有些懊恼。 为什么刚刚没有追过去? 跟他讲我就是你当初救的那个人! 算了,不急。 眼下重要的事情就是拉拢一些皇子。 大皇子龙乾驰,蠢笨,好色,但母家是逸王,势力还算不错。 逸王的封地极大,而且富庶,就在江南水乡之处。 逸王妃秦兮棋不仅是秦王府的二小姐,而且还是棋艺大师一木唯一的关门弟子。 可以说大皇子的确是一个很好啃的肥肉。 秦兮月想到这里暗暗有了计划。 第35章 桃花簪 殿门紧闭,就连贴身宫女也在殿外候着。 “母妃,您唤儿子前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人前一脸谦虚的龙乾谦在母妃李兰儿面前也是一脸的孝顺。 此时的皇贵妃李兰儿可不是那个在皇帝面前身穿着几层薄纱的妖娆又贴心的身边人了。 李兰儿穿着严实,华贵,脸色冷艳。 在面对自己亲生儿子的时候,才有点柔光。 “小谦,母妃来找你是有些事要告诉你。 不久之后的国风书院的考核,你务必要竭尽\\u0027全力拿到第一, 另外,母妃派了一批人帮助你。 这个是令牌,好好保管。” 李兰儿从衣袖里拿出一块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画着一只大蛇。 龙乾谦虽看不懂,但也马上收了起来。 “对了,母妃,您叫孩儿去拉扰秦泽年,但秦泽年实在过于狡猾,圆润。 只怕孩儿可能要无功而返了。” 听到这话,李兰儿冷笑了一声。 “既然注定不是朋友,那就不要让他成为我们的敌人。” 对上李兰儿狠毒的眼神,龙乾谦懂得了。 屋内香气扑鼻,母子又谈了一些家常话。 “母妃,最近孩儿认识了一个很厉害的神秘人,叫月汐。 他是一个远见卓识,而且总有很多奇特的思想,聪慧过人,武艺高强的人!” “哦?” 李兰儿听到这话,兰花指也敲起了桌子,熟悉她的动作的意思的儿子龙乾谦自然晓得,母妃是感兴趣了。 赶忙说道:“孩儿与他见面不多,每次见面那人都是蒙着面巾,但孩儿猜他应该是瘦小的男人。 虽然不知道为何他有那么多的药材,但那些药材都十分珍贵,年历久远。 上次孩儿托进宫里的那株百年人参便是从月汐那里买入的。” 李兰儿听着儿子说的话,久久才说一句。 “你长大了,这事你处理便好,一切万事\\u0027小心。 至于龙乾御那个人,已经中毒已久,神医风辞向来不知所踪,我们还是得按计划行事。” “是,母妃,那孩儿告退了。母妃多注意休息。” 等龙乾谦行了礼,退了出去。 李兰儿这才叫暗处的绿衣女子出来。 “这次秦泽年的事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潜伏多年,恐怕我们都要被秦泽年骗了过去。” 绿衣女子显得十分尊敬。 “尊主,这事一点都不辛苦,倒是苦了尊主这么多年。” 李兰儿对于她的忠心自然没有什么怀疑。 摆了摆手,“秦王府那里就交给你了,若是秦泽年不死,那就加大药量。 至于黑匣,我猜应当是在老太妃那里。 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 关键时刻,留秦泽年一条性命,最好是半死不活的那种。 相信秦泽年是秦王府唯一的血脉,老太妃应该会把黑匣交出来。” 绿衣女子始终头埋得很低,“是,前不久老太妃带了一个女人回来,是一个村妇。 说是秦泽年还在胎中说的一门娃娃亲,本来是世子妃,后来成了秦泽年的通房。 属下担心计划有变。” 李兰儿听着,“呵,那老太妃还真是精明啊! 只要一天不能圆房,又怎么会来孙儿。 记得今日回去之后,想办法让那个通房生不出孩子。” “是。” 听到这话的绿衣女子显然也猜到了主子的意思。 “早点回去,别拆穿了。 明日之后,当皇帝的圣旨下了,局势可能就更加严峻了。 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就会回到了西启了。” 皇城。 宝马雕车香满路。 金碧楼台相倚。 满目芳华。 人群聚散,葛布华服。 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 秦泽年看着楼下的美人跳舞,也有不少恩客旁边攀附着美人。 但在醉仙居也是极少数,毕竟醉仙居背后的主人是龙乾御,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 在醉仙居,由于背后势力不明,神秘,强大,无人敢得罪。 在这儿的姑娘,可卖身,卖艺,全凭姑娘自己。 “秦世子,钱少爷,您二位又来了! 来,里边请! 胭脂姑娘已经在里面等着两位了。” 老鸨六娘十分殷勤地迎接着两位进去,谁叫这两位出手大方,其中一位还是主子说要好生待着。 六娘自然态度上也多加了一份尊敬。 这一点秦泽年自然感受到了,只是点了一个头,带着钱光耀往楼上走。 在场的不少富家公子自然也听到了六娘的话,但也不敢在这儿闹事。 只好瞪大眼睛盯着秦泽年和钱光耀看。 一脸羡慕嫉妒! 两人十分熟练地来到胭脂的包厢内。 跟第一次一样,屋内仍有那股十分好闻但又淡淡的花香。 早已候在那里的胭脂也是在那里沏好了茶,至于上次的那把琴也是在那里摆放好。 几日不见,秦泽年看着胭脂姑娘头上戴了一支桃花簪,还有些熟悉。 但秦泽年并没有想起是在哪里见过。 倒是旁边的钱光耀看到这一幕颇有些害羞。 秦泽年眼神示意他:“你怎么了?” 但沉迷在胭脂的笑回不过神的少年平时很默契,现在开始掉了链子。 丝毫对上秦泽年的眼神没有一丝反应。 看到这里,秦泽年哪里还不明白。 “咳咳,胭脂姑娘,好久不见啊!” 秦泽年这一说话,立马把某人给唤醒了。 一直注意着钱光耀的胭脂也是用帕子捂着嘴,轻笑了一声。 钱光耀听到这笑声,脸色有些发红。 “干什么?小爷觉得这天也太热了! 胭脂姑娘,你赶紧倒盏茶给我!” 胭脂也是照做。 十分配合。 秦泽年眼里有些兴奋,这个会不会就是现代里磕cp的快乐。 这也不怪她,第一世在现代,整天在医院里,实属对这些东西不了解。 现在看到自己的好兄弟追得美人归,还是挺高兴的。 “胭脂姑娘,你这几日过得如何?” “钱少爷,奴家托您的照顾,生活得很好。” 秦泽年默默退了出去,去了隔壁一间厢房,叫六娘重新端了一些吃食上来。 而钱光耀他们自然也注意到了秦泽年的动作,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的。 但渐渐的,就想不起这件事情了。 秦泽年:呵,男人,背着兄弟直接脱单了…… 第36章 大师兄温念瑾登场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细雨蒙蒙,极容易模糊了人的视线。 街道也显得冷清萧条,路上行人欲断魂。 “真喜欢上胭脂了?” 秦泽年随手问了一句旁边的钱光耀,笑容肆意,狐狸眼还在看着前方的路。 “哼,小爷怎么可能?只是图她长得好看,随便玩玩!” 秦泽年听到这话,眼眉上挑了一下,“哦? 这样啊,那若是我去替她赎身,让她给我做侧妃如何?” “年哥!” 被猜中心思的钱光耀也不装了。 “小爷喜欢她怎么了?” 这一声显得有些大声,就连小巷处都有了回响。 “好了,只是想告诉你,若是喜欢,就好生待之。 只是当下,万不可做那档事! 等你日后有一番成就,能对得起“光耀”二字, 为她赎身,然后明媒正娶,凤冠霞帔, 夫妻恩爱,白首不离。” 秦泽年说这话的时候极为认真,也收起了平时那股纨绔子弟的风气。 钱光耀听着,若有所思。 正当他要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只听见秦泽年的一声“小心”。 钱光耀当下也只好跟着秦泽年一样参与进去。 别看他平时是个纨绔,但好歹有秦泽年,一把剑也使得不错的那种。 但现在没有剑,他也只好赤手空拳,一边躲着,一边想办法还手。 “你们是什么人?” 钱光耀看着这些人往秦泽年的身上刺去的地方都是命处,心里是有些焦急了。 但只见下一刻,秦泽年似乎在抓老鼠一样,随心所欲,漫不经心。 竟然躲过了所有的剑。 正当钱光耀想要大喊“年哥厉害”的时候,只看见一支剑朝他刺来。 反应太慢,闭上了眼, 钱光耀想八成这是躲不过了的。 真是对不起年哥了。 “怎么,钱小爷是怕了?” 只听见少年一声轻笑,钱光耀才睁开眼,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怕?怎么会怕?小爷我是谁?我可是钱光耀!” 话音刚落,十分迅速地拾起地上的铁剑加入到他们的混战中。 很快,所有的黑衣人都倒地,全部服毒自尽。 秦泽年这才停下来,看着钱光耀,虽然衣服上有几处破损,但这次并没有受伤。 “不错!” 向他比了一个大拇指朝上的动作。 钱光耀看到这个动作,会心一笑,也十分配合地比了一个一样的动作。 两人相约而笑。 “年哥,这些人怎么办?” “不用管,我的人会来清理。” 说完,秦泽年直接踏步往钱府走去。 “走,送你回去。” 钱光耀也十分听话地跟了上去。 暗处的秦一等人也在秦泽年走远后,开始清理这些黑衣人。 而另一边, 秦泽年看着钱光耀进了院门后,然后踏步又往反方向走了。 跟在背后的黑衣人眼神对视了一下,下一刻也紧跟了上去。 直到人烟稀少的皇城外缘。 “秦世子,别来无恙啊!” 带头的黑衣人首领看着秦泽年竟然直接单枪匹马来到这种荒凉的地方,心里自然是满意的。 “呵,你们可算是出来了!” 秦泽年看着这些黑衣人,狐狸眼眼里闪过一丝戏谑。 “别跟他废话,将小家伙们放出来,到时候看看秦世子嘴还硬不硬!” 只见这些黑衣人将一个个别在腰背后的箩筐打开,仔细看去,里面爬出了一条条的蛇。 几乎都是黑色的小蛇。 有毒。 秦泽年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爬行动物,有些厌恶,退后了几步。 看到这一幕的黑衣人以为秦泽年是怕了,脸上挂着的就是高兴的笑容。 “秦世子,若是现在求饶,还不用吃那么多苦头!” 为首的黑衣人看着那白衣世子,好心劝说道。 尊主说了,暂时不可取他性命,但可以与他合作,若是实在不行,只好威胁了。 “呵,赶紧上吧!让本世子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实力?” 为首的黑衣人看着嘴硬的秦泽年,有些脸色发臭。 打了一个手势。 他的黑衣人手下们也十分熟练地从兜里拿出一片叶子。 然后将叶子放于嘴前,开始吹了起来。 以内力注入音色之中,控蛇杀人于无形。 秦泽年听着这些音色,那些蛇也激动了起来。 开始朝秦泽年爬去。 树上,地上,墙上,全朝着一处爬去。 秦泽年将一只手藏于袖中,假装是从袖里拿东西。 实际上是从芥子空间里拿一支玉笛。 她不会控蛇,但是简单地将内力注入声音,她想她还是会的。 果真,试了几下。 夏蝉声起又落,笛声悠远清脆。 “沙沙”的声音不断入耳,若是里面没有这么大的内力加持。 也许这合奏应当是完美的。 但眼下不是。 只看见玉笛吹的越久,那些黑衣人也有些忍受不了这笛声了。 不少人开始倒地,七窍流血。 至于那些追向秦泽年的黑蛇早就在笛声响起的时候,开始不断后退。 没有爬回箩筐里的小黑蛇全部都死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秦泽年,只是脸色有些发白罢了。 眼看着这些小家伙几乎都快死了,黑衣人首领也做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决定。 撤退! 培养这些小家伙的需要很长的时间,若是让尊主知道这些小家伙出了这么大的意外。 他们这些人应当要被脱好几层皮。 秦泽年看着那些人跑掉,也不追了。 秦一他们不在身边,加上刚才吹玉笛有些累了,内力耗得有些多。 就在秦泽年原地休整了一会儿,想施用轻功回秦王府的时候。 一个穿着白衣的温润如玉的男人也立于竹林之上。 秦泽年看向了他,眼里有些兴奋。 直接跑了过去,伸手抱住了男人。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温润的男人也回抱住她,“小师妹,好久不见! 师父要我出谷来帮助你,刚来到这片竹林,就听到笛声,就想来看看是谁。 没想到是小师妹!” 大师兄温念瑾,医术高超,性格温和,心怀善心,以治病救人而闻名。 有着“神医扁鹊”的称号。 二师兄徐熙,徐家大少,性格有些恶劣,制毒,却没有害人之心。 因此大家都称呼他是“毒医”。 至于风辞这位“鬼医”是神医谷的少谷主,继承了谷主所有的医术和毒术。 但踪迹不定。 可世上却没有他救不了的人! 所以,世人也对神医谷保持着尊敬,虽然神医谷谷主多年未出谷,但仍有很多人慕名而去,最终无功而返。 第37章 月汐先生与龙乾谦在醉仙居碰头 绵绵一夜细雨,今早便已天晴。 秦王府今日比之往日,更加热闹。 “五姐,恭喜你成为了三皇子妃了!” 秦兮花酸溜溜地说着一番话,她有些不甘心,自己就只是姜家二少姜阳的侧夫人。 不就是个妾吗? 为什么五姐就嫁给了三皇子,就连自己的七妹都嫁给了八皇子,虽然不是正妃,但好歹也是一个侧妃啊! 她现在有点高兴的,就是秦兮月那个小贱人居然被大皇子看上了! 秦兮风十分温柔又大方地说着: “六妹,姜阳也是不错的,以后没准在军营里还能谋一个一官半职!” “真的?” 秦兮花听到这话,有些惊讶,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大了几声。 在不远处听到他们的对话的秦兮月冷“哼”了一声,翻了一个白眼。 跟在他们后面,存在感很低,但如雪山美人的秦兮雪也开口了。 “是呀,六姐,姜家也就只有姜阳一个独子,至于姜云晚,六姐又怕什么? 以后姜家又不是她做得了主? 你说是吧?五姐?” 秦兮雪说完这些,又向秦兮风求证。 而秦兮风自然也是给出了答案。 “这倒是真的,所以啊五妹,日后还要你多多扶持我们才是!” 秦兮风看着秦兮花也相信了,眼里闪过一丝鄙视。 在看向秦兮雪的时候,倒是眼带赞同和欣赏的目光。 夏风吹拂,蝉声啼鸣。 一声责骂的女声从小角落响起。 “刘哥,你怎么办事的!” “好好,翠萍,这也不能怪我啊! 我都找了这几年风头很猛的杀手盟,可没想到秦泽年那个废物那么走运,有高人保护。 去杀他的杀手都有去无回,全部投毒自尽。” 刘管家一边安慰还在起气头上的翠萍,一边用手不停地在翠萍身上游走。 “死鬼,讨厌!” 一声娇呼响起,同时还伴有中年男人的调笑声。 “翠萍啊,我真是想死你身上了。绿柳那个黄脸婆让我倒倒尽胃口!” “呵,少来! 七小姐让我跟你说,你找机会把这东西下到秦泽年的吃食那里。 切记每次都得少量,一日都不可间断。” 浑身发软的翠萍还不忘从衣襟里拿出一包东西。 刘管家也直接收下了。 打着包票说:“回去告诉七小姐,那个废物活不了了!” 刘管家心里也是骂道:这女人还真是狠! 翠萍明面上还是五小姐的人,可她的真正的主人却是七小姐…… 秦王府的一处偏僻但还算得上是修葺一新的院落处。 这里以前本来荒草丛生,还闹鬼。 是秦王府小可怜秦兮月的住处。 家仆和秦家的小姐们都喜欢欺负秦兮月。 但自从两年前,杀手女皇秦兮月一朝入体,强者归来。 凭借自己的能力和美貌,在赢得了秦老太妃的注意,以及培养。 但秦兮月心里清楚,那老太婆只是利用她。 她跟秦王府的人可没有任何关系。 自然不会在意他们的生死。 相反,她要为原主报仇。 秦兮月看着院门外站着的两个家丁,心里划过一丝讥讽。 就这,也想困住她杀手女皇? 太小看她了! 她是不会嫁给那个肥胖如猪还好色的大皇子的! 她自己的人生自己管理! 再说,她可是活在现代的人! 人人平等,这封建社会就该早日结束…… 秦兮月心里这样想着,看着眼前的墙,轻轻一跃。 纵身飞上了墙头,又很快地跳下另一处墙头。 而站在那里的两个侍卫也没有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 秦兮月的小脸上划过一丝冷笑。 看了一眼屋里,里面是她的贴身丫鬟丫丫。 丫丫的忠心她自是相信的,毕竟丫丫是原主的娘亲留给原主的。 这么多年照顾着原主,这份忠心就很好。 等以后,她自会给丫丫一笔钱财,并给她指一门好的婚事,让她过上好日子。 秦兮月这样告诉自己,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秦王府。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前去赴约三殿下。 来不及细想,她如影子一样飞快地闪过。 等她走远后,站在院门的两个侍卫才对了眼神。 然后一人往秦泽年的住处飞去,另一个则是跟上了秦兮月的脚步。 不远不近,不会被发现,还能偷听到说话声。 醉仙居三楼一处厢房。 与其他厢房里传出的嬉闹声不同,这里显得十分安静。 美酒佳肴都已备好,房内也只有两个人。 一个穿着蓝色华服的年轻俊朗的男子,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只是眼神有些野心和算计。 而对面的一人则是一位穿着黑色衣袍的瘦弱的,却看不出此人的性别。 但听声音觉得此人应该是一个小老头。 “月汐先生,您此次找在下,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龙乾谦问的十分恭敬,就连身上都是谦虚的作风。 但在秦兮月看来,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罢了。 她此生最讨厌的就是像秦泽年这样的笑面狐狸,龙乾谦这样的羊皮狼。 “三殿下,前不久,我得知了一个消息。 在西启国的一个边陲小镇上,出现了一座矿脉。 现在趁消息还未被人透露出去,殿下不如早日下手? 我想这对于殿下的事业应当是如虎添翼。” 秦兮月看着眼睛里有些兴奋但还是冷静下来的龙乾谦说着这番话。 看他有些动容,决定再加一把火。 “谁也不知道矿脉里是不是黄金还是其他的宝贝。 但若是殿下错失良机,被太子得到了,那将后患无穷啊! 还望三殿下三思啊!” 秦兮月话说得十分完美,让龙乾谦找不出错处。 但这事还得让探子去探探龙乾御那里的口风。 龙乾谦思索至此,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实。 “这事多亏了月汐大人。此后必有重谢。” 秦兮月听到这话,摆了摆手,表示推脱。 要不是那人不肯见她,想不起她是谁! 这等好事还会轮到你? 笑死,根本不可能! 秦兮月想着,这件事必然会让那人想起她,到时候等那男人后悔了,她再原谅他…… 第38章 天阴山脉 自那日秦兮月擅自出府,丫丫也因为此事连累,秦老太妃等人本想严加管制。 但由于秦兮月似乎有种诡异的身法以及十分特殊的武功,虽然没有内力。 但奈何不了。 还是秦老太妃先抓住了丫丫,而秦兮月似乎精力不够,双拳难敌四手。 最终败下了风。 秦老太妃让二人罚跪在祠堂里,不给他们饭吃。 但没想到几日过去后,秦兮月两人似乎并没有饿瘦,倒是感觉上胖了些。 秦兮花看着一身黑衣冷傲的秦兮月,心里嘲讽了一番。 要不是今日是国风学院的考核,你都还不能出来! 秦兮风倒是没有理会旁边秦兮花的念叨,而是看向了不远处的白衣世子秦泽年。 的确如世人所言,光风霁月,郎艳独绝。 生得一副好相貌! 眼角下的那颗红色的泪痣更是增加了稚嫩的少年一丝妖气和邪魅。 就连身为女子的她,也是十分嫉妒这张脸。 秦泽年感受到了有人一直注视她的眼光,看了过去。 是秦兮风他们。 不予理会,反而继续跟旁边的钱光耀和徐珩聊天。 “哼,这废物看到姐姐都不会打招呼!” 秦兮花也是看到那人避如蛇蝎,十分目中无人的眼光,有些生气,直接骂道。 秦兮风听了这话,眼睛里还有些责怪。 “六妹,不可胡说,这还是在外面!” “谁胡说了,秦泽年那个废物还不能说了吗?” 秦兮风看着有些上头的秦兮花,眼睛里都快含水了。 “六妹,小九再怎么不对,也是我们自家人。 我们就别说了,要在外头给他留点面子。” 一直注意秦家三姐妹的众人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小声地嘀咕着: “五小姐果真是温柔大方,端庄贤淑。” “是呀是呀!那纨绔还真是给秦王丢脸!” …… 钱光耀听到这些人的话,直接对那些嘴碎的人说着: “不会说话那就把嘴给捐了,小爷是东临国第一皇商之子, 我家年哥是当今的长安世子,算得上是皇亲国戚。 这还在皇城,朗朗乾坤,皇天后土,你们算哪门子,也敢在这里做出头鸟!” 钱光耀此话说得十分嚣张,但那些嘴碎的人也有点害怕,闭上了嘴。 秦兮风看着这一幕,眼眸深处划过一丝嫉恨,但还是温柔地对刚在帮她说话的人表示了歉意。 秦泽年看着那些刚还有些害怕,现在感受到秦兮风的温柔的歉意,又开始有点雄起了。 “呵~” 秦泽年脑子里想到了一个好玩的,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少年清冷的脸庞上狐狸眼十分雪亮,就连殷红的嘴唇都是上勾,十分吸引人。 “年哥,你这是?” 钱光耀看到这笑容,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嗯。” 秦泽年淡淡回了一句,然后又摇着扇子, “徐小珩,光耀,走吧,我们去把第一名次的取回来!” 少年用的是“取”,而不是“拿”,语气又十分随意,似乎在说一件很小的事情。 钱光耀显然也是这样想,“走,小爷第一个打头阵!” 徐珩比秦泽年和钱光耀都要小一点,只是因为他能力很弱,没什么人想和他组队。 有的也只是贪图徐家的势力,徐珩不想加入他们。 就在这时,秦泽年邀他了。 他想他的哥哥也是秦泽年的师兄,说有事可以找秦泽年。 徐珩也是十分喜欢这个人的,毕竟秦泽年是他见过活的最潇洒肆意妄为的人! 而且他还很温柔,跟他哥哥一样! 众人看着秦泽年一行人直接走了,也感觉没什么好讲的,也纷纷找队伍。 “此次是国风书院三年一次的考核,接下来你们将进入天阴山脉。 与往年一样,里面的考核都是随机的。 百花谷,落日之森,黑水河,雪庄这四个地方各有一把钥匙。 只有通过考验的队伍才能拥有。 你们要做得就是在一个月内找到四把钥匙。 拥有四把钥匙的队伍的全体成员都记为考核通过。 若是在考核中取得优异的表现者,即使没有获胜,但也允许结业。 其他,一律重修,待三年后再次考核!” 来的人是国风书院的院长苏鸿源,面容和蔼,但气势却是深沉,颇有威严。 他看了一眼秦泽年那个方向,又转了头,心想: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子八成要把山脉里的那群老家伙给好好折腾了! “出发吧!” 秦泽年自然也看到了老头的目光,不自觉地摸了摸嘴,想到什么倒是坏笑一声。 这老头,就这么怕她闹事? 前世,她也进过这天阴山脉,知道一些不少的事情。 往南走,便是百花谷。 此谷百花盛开,不少花草都是些奇珍异宝,还有些不少能够入药的! 而百花谷的谷主是一个自称花仙子的男人,实力很强,但特别爱美。 每天最喜欢做的两件事情,一件事问花,谁是世界上最美的人? 另一件事情就是用各种花打扮自己。 至于往北走,便是位于雪山上的雪庄,庄主是一个银发男人,叫银。 一生都在练剑,是一个无七情六欲的剑修,喜欢与人比试。 受很多女子爱慕,但银一心向剑。 传闻雪山上的雪便是爱慕银的女子流的眼泪化成的。 与银一样同样受女子喜欢的人则是西边的落日之森的主人——离。 一个从来没用过真正面目见过世人的男人,十分擅长伪装。 上至老人,下至小孩,不论男女。 喜欢考验人心,脾气诡异。 同样的,此人还会一门出神入化的厨艺。 是的,他是靠厨艺征服了一大批女子的芳心的。 不少的女子在经过落日之森的时候,如果闻到森林里传来的饭香,会不由自主地走入森林,最后就会成为森林的养料了。 这东边则是黑水河,守在这里的人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神秘女人。 黑水河的水终年是黑色的,此处很少有生灵出现。 也只有那个带着面具的神秘女人一直坚持每天会出现在黑水河那里。 似乎是在等着什么有缘人一样…… 第39章 化尸水 百花谷。 百花丛里一浮屠,出谷幽香满树湖。 疑是武陵仙境在,桃源深处好藏书。 一年四季如春,百花盛开,故而得名。 此处也极易养人,这里的男男女女都显得十分年轻。 普遍一身青色的衣裳,在花丛里忙话。 当然最美的那一位自然是他们的谷主——花仙子。 黑发及腰,身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轻薄花衣。 身形苗条,腰肢一手可握。 白皙的额头上有一个殷红色的如花似的印记。 端的是花容月貌,身长八斗的样子。 狐狸眼倒是跟秦泽年的眉眼颇像,笑颜如花。 仿若昆仑美玉,风华绝代,无限妖娆。 他提起了画眉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当真是越看越美! 一边画着自己的眉眼,一边又唱起了歌。 “柳如眉,云似发,鲛绡雾胶笼香雪。梦魂惊,钟漏歇,窗外晓莺残月。 几多情,无处说,落花飞絮清明节。少年郎,容易别,一去音书断绝。” 唱至开头,美人的眼眉都是含笑着,似乎想起了以前快活的日子。 唱至最后,声色哽咽。 青黛也停下了,镜中的美人虽然有些忧伤,带着点苦涩。 但也是被镜子里的声音回了。 “为卿画眉共浮生,梦盼烟花泪衣袂。 瑶瑶,夫君又来为你画眉了。” 端详着镜子里的人,又开始自言自语着。 “镜子啊,这世界上最美的人是谁?” “世界上最美的自然是花仙子!” 花仙子又忍不住点了自己的唇角,离她又近了一点…… 秦泽年根据第二世的记忆,想先到百花谷,采采药。 毕竟天阴山脉的确挺难进来的。 与秦泽年一队的还有钱光耀,徐家二少徐珩。 以及另外两个队伍。 一个是以李家李子涵为首的队伍。 另一个则是单人队伍——秦兮月。 “年哥,他们怎么一直跟着我们,是不是想让小爷我给他们打头阵?” 钱光耀显然发现李子晴他们一直跟着,至于更后面的秦兮月,他则是懒得计较。 秦泽年余光看了那些人几眼,得想办法甩开他们。 “不急,进入百花谷,要找到进谷的入口,我们跟他们绕绕就行。” 钱光耀一听这话笑了一声,果然还是他年哥有手段。 叼着一株狗尾巴草,嘴角坏坏地勾了起来。 声音比平常有些大声,似乎有些刻意。 “年哥啊,这还要多久啊?” 跟钱光耀配合十分默契的秦泽年也十分随意地接下了下一句话。 “快了,我听别人讲这百花谷的进谷的地方无非就是蜂巢最多的地方。 毕竟你们想想百花谷开这么多花,那肯定会有很多蜂蜜,有蜂蜜的地方自然会有很多的蜂巢了! 所以啊,只要跟蜜蜂走,我们还怕找不到百花谷吗?” 秦泽年似乎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 年幼的徐珩拉了拉秦泽年的衣袖,“泽年哥哥,你说的话要小点声,千万不能让他们听到了!” 秦泽年听这话,才左看右看,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 而不远处的李子涵一行人也正巧听到了这番话。 要不是他们一行人进入这天阴山脉似乎迷路了,一直在绕圈圈。 所幸的是碰上了晚出发的秦泽年三人,情急之下,就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直接跟着秦泽年三个人走。 现在已经知道了百花谷的入口,自然就不需要再跟着秦泽年他们了。 她这几天可受够了对面的懒散生活,这样让她也想懒散了。 天天就只走一段路,还时不时停下来吃东西,摘摘花草…… 更为关键的是他们的伙食太好了,隔着大老远也能闻到他们食物的香味! 李子涵表示受不了。 与她亲姐姐李子晴不同的是,她李子晴的确貌美,对于夫婿并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权利。 三皇子龙乾谦也算得不错的夫家了,李子涵也是满意的。 但秦泽年显然还不是三皇子的人, 她作为三皇子的侧妃,虽然没有正妃秦兮风来的风光好听,但也不会去找秦泽年的麻烦。 毕竟她跟秦泽年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矛盾。 所以知道这个消息后,李子涵直接带人甩开他们了。 看着他们离开,秦泽年的一双狐狸眼也眯了起来。 还有秦兮月这个变数,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比她更早出发的秦兮月会跟在他们的后面。 还有她来的方向似乎是从东边的黑水河方向过来的…… 这一路来,秦兮月也是像他们一样,走走停停,倒不像他们这样采摘药物。 而且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究竟是什么呢?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秦泽年可以确定秦兮月应该是从现代穿越到这里的,八成是个雇佣兵或者是杀手之类的。 捻着一朵小花,若有所思。 “年哥,他们走了,我们去哪?” 秦泽年眼眉下垂了一下,百花谷,黑水河…… 许久,才说了一句话。 “河边吧,抓鱼。” 钱光耀想不通抓鱼有什么关系,但还是十分听话地跟了上去。 至于更小的徐珩自然也是乖巧地做了那个小跟班。 湖光山色,微波粼粼,水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 还未等到秦泽年开口,钱光耀看到这肥美的大鱼,倒是心生感慨。 “这鱼一看就鲜嫩多汁,年哥,我去把他们抓上来,饱餐一顿!” 钱光耀看到这鱼哪还有不明白的,他家年哥果真对他极好,至于徐珩则被他选择性忽略。 思完,随手折下一根称手的树枝,脱了鞋袜,朝水中的鱼下方刺去。 秦泽年拉了一下要过去帮忙的徐珩,“我们来找干木柴,等会儿好烧火!” 徐珩和秦泽年也就分开找,但不会很远。 白衣“少年”身穿着上好的华服,精致的狐狸眼上翘,纤纤玉手抬手间拿起了干枯的柴草。 就在这时,有几抹鲜红吸引了秦泽年的注意。 斑斑驳驳,还有些新鲜,手指轻捻了一下。 是新鲜的人血。 秦泽年看了不远处,是什么人将他们杀了?是争夺钥匙的原因吗? 有化尸水的味道。 化尸水,一种化学性质的腐蚀性药剂。 秦泽年第一世时,有了解过这种化学药剂。 化尸水在一部电影【绝命毒师】曾高光出现,也称“化骨水”,成分主要是氟化氢。 另外浓硫酸也有很强的腐蚀性。 秦泽年想起她当时住院的有一个面目全非的年轻女人。 听护士小姐说过她以前是个十分厉害的三金影后,但后来夺冠那个晚上,黑料缠身。 就连那张完美的东方面孔也被浓硫酸毁掉了…… 第40章 绿茶年哥上线 秦泽年将大鱼洗净,两面各斜划开几刀。 拿一根干净的木棍刺穿整个鱼身,然后架上火堆,在火上不停地翻烤。 并且拿出了前几日采到的食茱萸和紫苏等调料。 食茱萸生性辛辣,满身刺棘;紫苏叶则有去鱼虾腥味的作用。 秦泽年烤了一会儿,又串了几条鱼。 一边烤,一边教着旁边亮着眼睛的徐珩。 “这是烤鱼的一种方法,等以后有机会我可以教你另一种烤鱼的做法,叫做盐焗烤鱼。” 秦泽年看着黄色发光的的烤鱼,估计了一下是差不多了。 挑了一只小一点的,直接递给了徐珩。 “尝尝。” 而还在听秦泽年讲的钱光耀,早已挑了一根大鱼。 一边嚼着,一边看着细嚼慢咽的徐珩还说道:“小屁孩儿,我家年哥的鱼可不是谁都能吃到的。 赶紧吃。” 秦泽年没有说话,而是啃着一块小鱼,想着刚刚的人血和化尸水。 待水岸边只留下一堆鱼骨头和燃灭的火堆,秦泽年一行人也朝着一条开着许多蝴蝶花的路走去。 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 秦泽年看着这本该盛开在春日的蝴蝶花如今却开在了夏日,看来百花谷果真如传闻一般四季如春。 以防万一,秦泽年还是先拿出了两瓶解毒药,叮嘱钱光耀和徐珩每一个时辰吃下一枚。 许久,这风景还是一样,依旧还是蝴蝶采花,蜻蜓点水,风和日丽。 日光是那般温柔,就连空气都是静的,似乎要吸引人沉醉。 秦泽年挥手示意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四周。 “怎么了,年哥?” 钱光耀有些疑惑,虽然他的脑子现在有点迟缓,但并没有陷入昏迷。 “不知是哪位前辈,晚辈无意冒犯,只希望能放过在下一行人,放我们进这百花谷。” 秦泽年眼眸含笑,带了几分尊敬。 毕竟人外有人,她的解毒丸并不是万能的。 钱光耀他们陷入昏迷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因为解毒丸起到了缓解的作用。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矮小的白发老头倒是现身。 虽然长得并不高大,但却十分玲珑精致,十分像秦泽年小时候听说过的一个童话故事的角色。 “你这小子,解毒丸做得不错。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解毒丸可以坚持这么久的。” 小老头围绕着秦泽年转了几圈,眼睛里有几分疑惑。 秦泽年自然也知道他看自己的目的。 但她是不会暴露的。 至于自己百毒不侵的体质也不能暴露出来。 “小辈也只是碰巧,侥幸而已,也得感谢前辈没有对我们下了毒手。” 秦泽年这话说的十分随意,一双狐狸眼打着精光。 钱光耀看到这一眼神,不自觉地往徐珩靠了靠,又有人要被扒皮了。 听着秦泽年的奉承话,小老头显得十分高兴。 “那是,要不是我看你们没有恶意,不然你们都要前面那些人了。” 小老头十分高兴地说了一番话,还说起了前几天有一些人打扰了他老人家的休息。 “哼,那些人还真是好运气!” 讲到这里,小老头一脸气愤。 但很快地说:“还好,我的宝贝们留下了他们一些人! 谁叫他们心术不正,竟敢直接去偷蜂蜜!” 钱光耀听着这些话,马上就知道是谁了。 八成是李子涵他们了。 偷蜂蜜不至于,应该是在找蜂蜜,惹怒了这老头子。 秦泽年摇着竹扇,一脸笑意地盯着小老头子看。 “前辈,我们可不是要来偷蜂蜜的,不如放我们过去怎么样?” 小老头本来还沉浸在年轻人的夸奖中无法自拔,马上清醒过来。 疯狂地摇头,“不行,这么多年了。都没什么人陪我玩了!” 小老头看着白衣少年,语气又一转。 “不如,你这小子留在这里,陪我几年,等过几年,待我寿终正寝,你就可以进去了,如何啊?” 钱光耀一听,有些着急了。 “年哥,你可不能答应他!” 这糟老头子坏得很,要不是他身上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药,钱光耀定会好好教他该怎么做人! 秦泽年眼神安慰了他,告诉他,放心。 少年轻笑了一声,“前辈,这我肯定是答应不了的。” 小老头听了这话,大笑一声,“那我可不会放你们进去! 除非你们打赢我!” 说完,直接运起轻功,将内力于一掌之中,往秦泽年劈去。 如排山倒海,颇有气势。 秦泽年显得十分随意,只见她躲过了对方五道掌印。 白衣虚晃,轻松随意。 还未等小老头缓过来,一把稍带凉意的竹扇便抵在了喉间。 小老头也不敢动弹。 但下一秒,便直接“哇”的大哭了一声。 “不打了不打了。 你们都在欺负我,尤其是你这个臭小子,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秦泽年听闻也是轻笑了一声,放下了竹扇。 “多有得罪了,前辈。” 小狐狸眼轻眯了起来,打着精光。 “你这老头子怎么耍赖呢?说好打赢了就放我们进去的!” 钱光耀义正辞严地看着那老头子说道。 小老头也有点脸色发红。 但还是莫不搭理。 试图不说话刷赖。 秦泽年一脸谴责地说着,但那双狐狸眼却包含着笑意。 “光耀,你怎么能这样说前辈呢? 前辈一个人也是孤单,想让我们陪陪罢了!” 钱光耀很快就懂得绿茶年哥上线了! 跟年哥混得有些久,他早已知道什么叫做绿茶了! 接下来就是看他的了。 “年哥,明明就是他不讲道理!倚老卖老!” 小老头听着这两人的对话,一下脸色发白,又发红。 秦泽年看这差不多了,再添一把火。 “你看看徐小珩都不会这样!” 十分乖巧又很懂的看脸色,十分识大体的徐珩已经将小老头扶在石头上坐了起来。 小老头本来还有些羞愧,但看局势往对他好的方向走。 也十分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对对,这白衣小子说得没错。 你这个凶神恶煞的掉钱眼的毛头小子真得好好听听。” 秦泽年说着又哀叹了一声。 “唉,可惜了。 我们三人应该是要在这里多住一段日子,待日后寻了进谷的方法,便会离开。 相信尊老爱幼的前辈是不会拒绝我们小辈的。” 秦泽年一脸歉意,又特意在“爱幼”那里压重了口音。 小老头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毕竟他的初衷就是有人留下来。 现在三个都不走了,十分合他心意。 然后带着三人往一条小路过去,那里是他的小木屋。 第41章 蜂蜜与老顽童 小木屋。 待小老头讲完一些事情后,便跑走不见人影了。 钱光耀等了好一会儿,确定屋内只有他们三人时,才有些疑虑地开口。 “年哥,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强行进谷,或者是直接逼那老头子说出口?” 秦泽年轻敲着桌面,轻笑了一声。 一双狐狸眼十分亮眼。 “自然是为了留下来,要是一开头就答应,对方会怀疑我们。 但现在是被对方强留下来的。 记住了,我们要尊老爱幼!” 秦泽年说到“尊老爱幼”四个字闪闪发光。 “光耀,你太不懂事了。 前辈牙齿不好,你怎么能让他去吃蜂蜜呢? 你一定要尊老爱幼,我们过会儿就去收了那些蜂蜜。” 百花谷的蜂蜜外面可是买不到的宝贝。 但在这里,却显得十分常见。 秦泽年要的蜂蜜自然不是一般的蜂蜜,而是珍藏多年的精纯蜂蜜。 又小声地在钱光耀的耳边说: “这里的蜂蜜可以养容美颜,延长寿命。” 钱光耀一听这话,也觉得留下来是个不错的决定。 至于日后该如何走,自然觉得年哥会有办法。 因为他自始至终都觉得他家年哥是那种运筹帷幄的大能人。 用他为数不多的词语形容,那就是诸葛孔明那般吧。 他得装一点回去,给他老爹和胭脂尝尝。 以往御书房里都会有歌舞升平或者是李美人娇滴滴的嬉笑声。 但今日已过中年的皇帝看着堆在案上的奏章,深思了许久。 “你说,这西启国最近的动作是不是有些频繁了? 还有那北齐国和南华国是不是真的如探子所报那样,两国勾结在了一起?” 皇帝双手撑在案桌上,上半身竖拔挺立,满眼都是压迫感。 这话看似在问自己的贴身太监——李公公,但也是在看对方的忠心。 服侍皇帝多年的李公公自然知道皇上这话的意思,早已浑身颤栗。 跪下埋头,一脸表忠心:“皇上,小的怎么敢妄自猜测,惊扰了皇上的圣意! 这可是要株连九族的事情……” 皇帝听了这话,紧皱的眉头也才稍稍松懈了一番。 “等秦泽年从国风书院出来,就让他尽早入职军营。” “小的这就安排下去!” 李公公满面笑容地应了下去,然后看了皇帝摆手的意思,便非常识趣地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殿内也只有皇帝一个人。 四周静谧无声,往往是一个人秘密的被发现的开始。 只见久坐不语的皇帝本人从书案桌下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匣子。 很快,又起身,从墙上的角落处又取出了一个同样的黑色的匣子。 喃喃自语着:“莫要怪朕,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毕竟怀璧其罪的道理……” 把玩又仔细端详着这两个一模一样的黑匣子,“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了一块! 秦王,你恐怕是没想到吧,多年前你死都不肯交给朕,多年后老太妃直接双手捧上…… 果然,这都是报应!” 殿内的男人显得有些病态,疯狂。 就在皇帝还在研究如何开启的这两个黑匣子之时,皇帝感觉喉咙一痒,用白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 吐了出来,看了一眼,是鲜血。 皇帝感觉自己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赶紧收了这两块黑色的匣子。 又叫来太医院的首席御医给自己诊治。 一番诊治后,原来只是因为最近忙于政事,导致疲劳过度,气血不足。 皇帝也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无人知道的是,刚刚还在为皇帝诊治的首席御医又进了后宫,为皇贵妃李兰儿看了一番。 计划总在不言之中,无人察觉…… “年哥,果然这蜂蜜味道正宗,实属人间美味!” 钱光耀闻着味实在受不了,用着手指轻沾了一下,含着指尖尝了一口。 而徐珩则是眼神有些羡慕看了看他怀里的蜂蜜罐,虽然有些贪嘴,但并没有说出来。 “小鬼,给,小爷尝了一口,没毒!” 说完,直接将一整罐塞给了徐珩怀里。 秦泽年摇着竹扇,看着两人,狐狸眼含着笑意。 就在这时,许久未出现的老头子也现身了。 “你们这群臭小子,好呀,竟敢偷吃我的蜂蜜!” 白发老头来势汹汹,作势要打过来,瞥向了一旁看戏的秦泽年。 小老头又有些退缩,“臭小子,算了,这次我心情好就放过你们!” 话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剩下的就不可以拿了!” 秦泽年听了这话,倒是笑出了声。 这老头子还真是顽童,童心未泯…… “前辈,我们也就拿了几罐蜂蜜,实在是那味太过美味了,晚辈们矜持不住! 想想前辈又是长辈,定然是尊老爱幼之人,晚辈也就尝尝。” 小老头听着这话,有理说不出,只好苦巴巴地回了一句,“嗯,既然我是前辈,自然这点蜂蜜我还不看在眼里。” 说完,又火速地跑到了贮藏蜂蜜的地方看还有多少蜂蜜。 秦泽年看到那白发人影跑远的身影,心里嘀咕了一声:也没很多,就四分之一吧…… 很快,小老头的方向传来一声“啊”尖叫。 “你们这群臭小子,我今天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小老头平时最爱的便是蜂蜜,只是因为牙口不好,吃不了这么多。 现在蜂蜜就是他的命。 钱光耀看着小老头朝他俩过来,再看了一眼他家年哥。 在那里捣鼓什么东西…… 虽然这小老头没用奇奇怪怪的药,但钱光耀还是没敢使出来全力。 对于小老头的拳击也只是躲闪。 听他家年哥讲,这小老头武力是不高的,等到对打时要放点水。 而且还跟他说,放宽心,小老头不会对他们使用药之类的。 现在居然跟他家年哥说得一般无二。 果真是料事如神。 秦泽年看着钱光耀和小老头在那里对打,一攻一防。 第二世时,她来这百花谷便知道,百花谷的入谷处有一小老头,人称老顽童,性格百变,武力不高,医术精湛。 进谷时,她并不曾见过这小老头,只是因为在她前面的龙乾御太优秀,将小老头虐到自闭了…… 想到这儿,秦泽年倒是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后又赶紧捣弄自己手上的玩意。 第42章 我们谷主来了 “年哥,这就是百花谷了吗? 还真是人美景美,人间仙境啊!” 钱光耀看着这里的景色,竟然比那小老头的景色更美。 而且这里还有他很多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 秦泽年淡淡地回了一句“嗯”,又嘱咐他们别乱走。 钱光耀看着他家年哥神情自然,十分镇定,一点都不像他和他旁边的小鬼,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给他家年哥丢脸! 又给自己安慰了几下,大步流星,不再左看右看。 不过又想想刚才的小老头,倒是有些疑问。 “年哥,你给那小老头的是什么东西?竟然直接让我们进谷了?” 年幼好奇的徐小珩也表示想知道。 秦泽年看着两双求知若渴的小眼睛在发光,噗通地笑了一声。 “是糖,一种由蜂蜜加草药的糖! 首先,分别取少量的木瓜、生地、当归、麦冬、茯神等量的苍术、白矾、半夏、菖蒲、藿香、腹皮、防风、陈皮、黄芩、杏仁,各少量的柴胡、泽泻、远志、木通、栀子、香附、苦梗、桔梗,各少量且等量的神曲、玉金、枳壳、黄柏、独活、甘草、厚朴、青黛、川连、青木香、木香、紫苏、川芎、砂仁、雄黄、羌活5钱,以及适量的蜂蜜。然后,将这些药材均匀的混合在一起后,研磨成粉末备用。最后,用蜂蜜来调和药粉,将其调制成梧桐子般大小的药丸即可。 这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叫生地当归去痛丸。 不仅如此,我还给了他其他几种药房,什么槟榔衣牙粉之类的,我想小老头医术精湛,应当是知道的。 此外,这还多亏了光耀啊!” 本来还在听秦泽年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话,又听到他家年哥提到他的名字, 立马精神了,“这又关我什么事啊?” 秦泽年笑得十分张扬,“因为光耀可是行走的钱袋子。 我跟他说你家财万贯,日后若是出来,可以在东临国任何一家钱氏商铺行走, 什么蜂蜜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啊,没光耀,我们可进不来这百花谷!” 钱光耀一听,也是笑了一声。 “我还以为什么呢,就这事啊,多一双筷子而已!” 秦泽年摇着竹扇,轻笑了一声。 用着竹扇轻敲了钱光耀的小脑袋,“你啊,赚大发了。 这次出谷,回家跟钱叔说可以经营关于蜂蜜的事情,比如可以做关于蜂蜜的美食,药物。 走南闯北,要知道百花谷的蜂蜜可是稀罕物!” 钱光耀一听,喜出望外,也是脑子灵光一闪。 “年哥,看来是我赚大发了! 这下,看那老爹怎么夸我!” 一旁仔细听着秦泽年和钱光耀话的徐小珩也听明白了。 心里更是崇拜秦泽年了…… 三人的话题也在看到不远处的一群人停止了。 藤蔓缠绕,枝头花影层叠。 蜂虫来往,光线时明时暗。 清风流水,花香诗意,曲径通幽,一路云泉。 一身青衣的男男女女在看向他们来的时候展露了浅浅的笑容。 “请进,三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谷主早已等候多时了。” 秦泽年三人跟着带头的深绿色的女子踏入,观天观景,仿若洞天福地。 “三位贵客如何称呼?婢女唤作琼,是谷主身边的贴身婢女。 几位在谷中都可以找我。 平日我们谷主不怎么管事,所以谷中的事情都是我跟其他几位姐姐一起处理的。” 秦泽年听着琼的话,摇着扇子,狐狸眼仔细看周围的景色。 “小爷是钱光耀,光宗耀祖便是小爷本人! 我旁边这位是我家年哥——秦泽年。 至于我旁边的小鬼便是徐珩。” 琼也仔细看了这三人几眼,眼眉含笑 面若自然。 “三位贵客,在你们之前也有人进谷,想通过我们谷主的考验。 你们猜,最终这些人如何了?” 钱光耀被勾起了兴趣,便问了一句“怎么了?” 琼笑得十分自然,“当然是成为养料了! 你们看到的这些花,也许就是他们浇养的!” 秦泽年听了这话,倒是没有害怕。 百花谷之所以一年四季如春,只是因为这里地形的问题。 并没有所谓的鬼神之说。 但钱光耀不知道,听了这话,有些害怕。 只好像个小媳妇一样跟在他家年哥的后面。 不久之后,三人在琼带领下来到了百花谷的内部。 楼阁相间,青衣遍地。 “此处便是我们百花谷招待贵客的地方。 里面也有一些与三位抱着同样目的来的贵客。 三位,里边请!” 秦泽年带着钱光耀,徐珩往一个小角落坐去。 抬眼观望,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左边的便是光鲜亮丽的秦兮风,秦兮花,秦兮雪以及龙乾谦,龙乾烨五人。 而右边的便是风尘仆仆的李子涵一行人,相比于上次的见到人数,李子涵只有三人,少了两人。 至于跟他们一样坐在角落处的便是秦兮月,一身黑衣,冷傲气息扑面而来。 “没想到,谷主说的就是秦泽年你们这些废物啊!还真是让我们好等!” 发话的便是秦兮花,他们是最早到这里的人,可没想到距离下一次谷主出题还要几天。 那个讨厌的谷主还是派婢女来通知他们。 自己人都没有显露出来。 就让他们好等! 秦兮风听了这话,直接喝了一杯花酒, 呵,蠢货一个。 又看了一眼对面小角落的秦泽年,她倒是对她这位弟弟有些好奇。 秦泽年自然也感受到了周围人注意的目光,摇着扇子,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花酒。 “哟,这不是被我家年哥教训的秦家六小姐吗? 怎么今天还要带着面纱,是不是→_→见不得人啊?” 秦兮花听了这话,对秦泽年呵和钱光耀更是气愤了。 捂住了自己的面纱。 该死的,这脸上怎么还是老样子! 周围的人看秦兮花的动作心里也是猜测了一番,莫非果真是见不得人? 婢女们也不理会他们的争吵,只是为他们重新端上了新的瓜果,花酒。 “琼姑娘,你们谷主到底什么时候出现?这人都齐了,该开始了吧?” “不急,我家谷主正在来的路上!不如多享用我们谷里的花酒……” 有些人心里有些不满了。 “你家谷主到底来不来?这酒都喝多少了?” 琼旁边的青衣婢女在琼旁边附耳了几声。 “我们谷主来了!” 第43章 闻香识美人 众人听着琼的声音望去,只见走在最前面的的确仿若一个仙子一般。 黑发及腰,身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轻薄花衣。 身形苗条,腰肢一手可握。 白皙的额头上有一个殷红色的如花似的印记。 端的是花容月貌,身长八斗的样子。 一双狐狸眼笑若桃花,面容精致。 仿若昆仑美玉,风华绝代,无限妖娆。 这人便是花仙谷的谷主——花仙子,真名不知。 只知此人极其爱美,像极了女人。 此人还未发声,在场的就有不少人已经沉迷于他的男色之中。 秦兮风看着那男人,还真是花仙子一样的男人。 还好她不喜欢这类的男人,不然可能也要沦陷了。 娇软侬语,似江南未出阁的女子的声音。 若不是这个男人前面一马平川,众人都认为这个人是女扮男装的人了。 怎么会有如此精致的男人? 钱光耀仔细看着那人,轻轻地凑到秦泽年耳边。 “年哥,这花仙子跟你还有点像呢! 要不是我知道你俩都是男的,我都还以为是个姑娘呢!” 秦泽年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的确挺像的。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年纪小不懂实属正常。” 此话也让钱光耀听了进去。 秦泽年摇着竹扇,狐狸眼半眯了起来。 脑子里仔细想着前世的事情…… “谷主,你这架子可有点大啊!” 花仙子听了这话并没有发火,而是漠视,不采回应。 “各位久等了,我也是为了大家好才出此下策。 言归正传,我的考验很简单,就由我的贴身婢女琼来负责你们的考验。” 花仙子踩着花步,纤手捻起一粒葡萄,含于嘴中,细细咀嚼,不发一声。 浑身上下都充满着世家千金的优雅和高贵。 一举一动,仪态万姿。 秦泽年看着花仙子在席位上虽然尝着葡萄,但台下还是有不少人都盯着他这个男人看。 “花谷主,你这婢女能管事吗?” “自然是说得算数!” “哈哈哈,那就请琼姑娘赶紧说个法子!” 一身深青色的琼虽正值芳华,但丝毫不怯场。 “考核分为三轮,第三轮第一名获胜者所在的队伍即算考核通过。 第一轮,闻香说名。 等下我会将香调出来,各位能够准确地说出香的配料,说出越多者即可获胜。” 秦泽年看了那眼花仙子,温柔又淡漠疏离,明明是一个似妖精一样的男人,眉眼微翘,像极了女人。 再看她婢女——琼,主持大局临危不乱,端庄大气,比一般的世家小姐还要好上几分。 只见琼拔掉了瓶塞,一股药香从瓶中溢出。 初闻淡雅如菊,细嗅蔷薇, 闻之者似乎感觉心里一片舒坦,浑身都是甜蜜自然。 后又带了一丝甘甜又辛辣的风味。 似乎还引起了人心中悲伤的事情。 如痴如狂,四喜四悲…… 秦泽年摇了摇竹扇,静静地坐在那里,不问一句。 药香渐消,众人也开始了反应了过来。 “铅丹,桂枝,菊花,苍术,防风,松萝, 夜明砂,重楼八味药名。\\\" 说话的是选修了制香的秦兮风。 虽然还有一种,但秦兮风说不出来是什么。 只见琼姑娘听闻了这话,赞赏性地点了点头。 “不错。” 龙乾谦也夸了一句,“风儿妹妹,你真的太好了。” 相比于秦兮风一马当先,将后来的人大多数的药名都说了。 只能说第一轮不出意外是秦兮风赢了。 秦泽年摇着竹扇子,玉手轻捻着刚切好的鲜果片。 坐在楼阁高台上的花仙子也在看着下面的人,对于秦兮风的答案,并没有表现出惊人的神态。 他看向了两处小角落处。 一处则是因为单人队伍——秦兮月。 一身黑衣,桌前的点心酒茶半分未碰。 周围无人与之交流,身上有股太强的戾气。 狂傲,目中无人似乎有点,但也往往身上有些本领在。 花仙子今日倒有些兴趣。 但更让他想一探究竟的则是另一边的少年。 十岁的年纪,与他对视的狐狸眼纯真狡诈,灵气逼人! 与瑶瑶颇像。 要不是他知道他跟瑶瑶早就私定终身,并未诞下一子。 他都怀疑这小子是他的瑶瑶偷偷生下来的。 眯着狐狸眼,含着笑意看着那少年。 这小狐狸,怎么那么贪吃? 就连尝酒和品茶的时候,小动作都一样,都会小指头悄悄翘起…… 叫来管家,贴耳说道,“好生伺候着秦小公子!” 再看那秦小公子看着又端来的糕点,瓜果,美酒,佳茶,小脸上的笑容都明媚了几分。 像只慵懒的小猫儿,扮猪吃老虎还有这么纯真的样子…… 要是有机会,看看能不能收对方为干儿子…… 秦泽年还不知道这一段短短的时间内,就要多一个干爹了! 一声干脆的女声响起。 “在下秦夕月,斗胆一试”,虽是这样说,但在场的很多人还是能够感受到她身上的傲气凌人。 “苦参,竹泪,牵牛子,槟榔,郁金,均姜,相思子,黄连八味药名,加上苦榛子,共九味药名。 不知我说的可是对的?” 琼听了这话,也是点了点头给予了肯定。 花仙子听了这话,也有几分赞赏,但不算完全正确。 他看向了他的未来的“干儿子”——秦泽年。 “年哥,你有想到什么吗?起码不能被刷下去啊!” 将自己手里的花酒一口饮尽,少年的眉眼都生动了起来,亮了整个厅堂。 “这香自然不止这些。 采着芍药,牡丹以及天麻, 再加上这夏日的水莲,菖蒲制造的酒, 到了秋日时,用盛开的菊花以及上好的雨露, 到了冬末春初,则是用消融的积雪。 等个把月儿,再将这瓶子取出来。 然后,便是到了这最后关键的药材一步了。 可以说这东西问世间人也只有花仙子本人才有。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最后一味药就是花谷主月圆之时思念故人时流下的眼泪。 经过反复的炼制,才将这丹香制成。” 琼听了这话本想抬头看自家谷主一眼的。 可不曾看见,自家的谷主已经朝那秦小公子走了过去。 那步子还又有点加快,似乎是找到了自己的高山流水一般…… 第44章 老狐狸vs小狐狸 众人看着异常激动的花仙子竟然直接将秦泽年从塌座上拉走了。 没错,就是当着他们的面直接拉走! “琼,好好招待剩下的客人。” “哎呀,你干嘛拉我啊!” 秦泽年有些舍不得桌上的好吃的。 花仙子看着这“干儿子”有些恨铁不成钢。 “小狐狸,我那儿还会缺这些东西?还不赶紧跟我走?!” 秦泽年听了这话,直接将手里还未吃完的糕点塞到嘴里,珍惜粮食。 然后像个单纯的小狐狸一样,跟上了前面的花仙子。 只留下其他人在大小眼干瞪着。 “秦小公子,可曾听说过这百花谷?” “听过听过!” 秦泽年十分敷衍地回了话,一双狐狸眼又在四处张望着。 “怎么样?这景如何?” 花仙子看他好奇的样子,心里有些炫耀的小意思。 “海棠胭脂,暖阳扶风。 春风又绿江南。 自然当属这“仙境”二字!” 花仙子听到这话,老狐狸的尾巴早就翘起来了。 “那就好,要不要留下来看赏赏花,偶尔还能喝点小酒,如何?” 只见摇着扇子的白衣少年倒是十分真诚地说: “多年后,我定要来此养老,看闲鱼野鹤,赏花饮酒,逍遥余生。” 若是我还有命活着的话…… 少年的精致的眉眼里满是诗与远方,藏于背后的却是淡淡的哀愁。 花仙子并没有听出少年的意思。 “那也好,到时候我这谷中的酒就全部都是你,秦小公子的。” “叫我泽年就好,那秦小公子,长安世子在这仙境里都不该出现。” “泽年?你可愿认我为干爹,今日这酒,这吃食都是你的。 日后你便是这百花谷的少谷主。 如何?” 花仙子在客套了一些话,终于说了自己的想要的。 秦泽年脸色有些哭笑不得。 “花仙子,你还是别收我做你的儿子了。” 看了你的面相,人生一帆风顺。 唯一不顺的地方便是情路坎坷,一生无所出。 可以说拿了秦泽年在现代听说过的拿着一心为事业的大男主的剧本! 自己要是认他做干爹,自己有命没命都还不一定呢! 再说了,她总感觉今天绝对不能做干儿子,不然日后定会后悔! 而且,花仙子给她的感觉总有些熟悉。 熟悉的是这幅皮囊,却具体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 “为什么不愿意?我还会把钥匙给你,多好的一件事情!” 花仙子看出了少年无声的拒绝,倒有些疑惑。 毕竟他的确十分喜欢这个少年。 十分合眼缘,而且他还与瑶瑶十分相似…… “我就一纨绔世子,当不得这少谷主的身份。 再说,要当就我当干爹,你当我干儿子。 我允诺你,日后秦王府的万贯家财任君取,兵权唯君指挥。 如何?” 这话说得完全没毛病。 花仙子也听出来秦泽年的玩笑之意,一笑任之。 还真是不肯吃亏的小狐狸! 便转了话题。 “小狐狸,你刚刚是如何知晓最后一味药是我月圆夜流下的眼泪的?” 秦泽年听到这个,坏笑了一声。 那还不是第二世机缘巧合知道你的一些往事的,老狐狸! 自己也算是十分幸运地撞上了这么狗血的答案了…… “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若是告诉你了,那谁都可以拥有我这么聪明的脑子了!” “哈哈哈,小狐狸! 不说就不说呗,我与你有缘,这钥匙就是你的了! 换做其他人,我也不给了!” 说完这话,也不管秦泽年的反应。 又跑了一群的蝴蝶兰里, 花衣随风起舞,蝴蝶在旁无声作陪。 秦泽年席地而坐,观这一人一景,情不自禁地拿出一支玉笛, 鼓瑟吹笙,为佳人作曲。 高山流水一曲声,今日长青不知在何处? …… 为君独奏阳春调,蝴蝶花与风徐来。 …… 欲问当年何处是,今日犹在人间谷。 “小狐狸,你这笛子吹得倒是不错!” 花仙子看着眼前的少年,心里涌现了许多的想法。 他与他,倒是忘年交。 然后又自顾自地说了一些他的故事。 “你可知为何百花谷为何那么多蝴蝶兰? 我曾有过一段风花雪月的往事。 当时也就比你大几岁。 我是我那里有钱有势的小儿子,算得上颇受家族的重视。 那年,家里来了一个人,是我远房的堂妹,叫秦瑶。 我俩常在一起玩闹着。 说是这样说,只是因为她不怎么主动找我, 所以开头的时候我只好主动了。 她很温柔。 同时,她也很敏感。 一生做过最勇敢的事情就是跟我答应跟了我。 后来,我俩感情渐深。 直到她快要及笄,我娘也发现了我俩的事情。 她被我娘还有家族的人送到了刚没小妾的一个小官那里. 我当时人在别处,当我回去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后来,我与家里的人吵了一架。 我恨他们,但我也更恨我自己。 若是我那个时候,有足够的势力保护她, 也许,我爱的那个人也不会有事。” 说到这里,花仙子的脸色已看不出真切。 或许有句话说得是对的。 “当一个人悲伤到极致,那是流不出眼泪的。” 秦泽年也停了往常漫不经心的动作,竹扇和玉笛也放在了旁边。 她也猜测了大半。 又继续听着那人的哽咽诉说声。 “她,向来最爱的便是这蝴蝶兰。 离开家族后,我开始努力钻研制香。 后来,一番机缘之后,来到了这百花谷。 开始了隐居的日子。 仿若庄周梦蝶,时而梦见我为她画眉,时而梦见我常问她“谁是世界最美的男人”。 我跟她常常谈诗词歌赋,可以说我找到了可以懂我的人。 除了瑶瑶和我的大哥,你便是我平生第三个懂我的人了。 知道第一次见你我什么想法吗? 我想把你带回去,认我这个老狐狸做干爹。” 男人讲前面的时候还有几分伤感,但转眼讲到了这几日的课业,也不由地发笑。 还真是一个爱吃的小狐狸儿! 秦泽年越听,发了一声“哼”。 第45章 对上秦兮月 秦泽年摇着扇子感慨了一声。 “我曾在一本古书上,听说过一句话, “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死。” 思念至深之时,便是我成了你。” 秦泽年有些惋惜,若是在现代,像老狐狸和那位秦瑶姑娘或许会有个很好的结局吧。 也不知是不是这句话戳动了花仙子的心,他竟然疯癫地大笑了一声。 兴许是大彻大悟了。 “好一个“若问世间情为何故,直教人生死相许”! 没想到我这个已半步踏入黄土之人,竟然还不如一个黄口小儿!” 秦泽年也没有回话,只是想着我重来两世,也才大彻大悟。 知晓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 “你们谷主是怎么回事?竟然直接扔下我们不管了?” 秦兮花的娇小姐脾气发作了。 “就是啊!还不赶紧叫你们谷主出来!” “为什么秦泽年那个废物可以进去,还什么相思之泪!就会给我胡扯!” “对对对,就是,那个废物也就运气好。” 琼看着带头闹事的人,脸色微变。 “谷主自是有他考量的意义,我们这些做婢子的只要听话就好了。 至于各位客人,还请耐心等待。 我们这里的花酒还有花茶都是一绝的, 若是轻易碰坏了什么,恐怕惹祸上身。” 说着话虽表示着歉意,但看琼一脸淡定的表情。 刚才还在嚷嚷的人也没敢出头发声了,而是心里怨怼着百花谷的这些人。 在旁看戏的钱光耀十分光明正大地嗤笑了一声,就这,也敢于与他年哥比? 还真是不知道几斤几两, 不知死活! “琼,现在还需要考核?” 一声女声呼喊了出来,原来是秦兮月。 黑衣少女生得眉目清冷,宛若广寒宫的嫦娥仙子一般。 “一切等谷主回来做主,婢子不知。望各位多多见谅。” 此声一出,刚还在龟壳缩着的不少人又开始冒头了。 众人喝着花酒吐槽着这不负责的谷主。 许久,只见花仙子与那秦泽年一起回来了。 前面的花衣男人笑得十分灿烂,狐狸眼眉翘翘的,十分吸引人。 再看那后面的白衣小公子,摇着一竹扇,面如冠玉,满面春风,妥妥的小人得志的样子,狐狸尾巴翘得贼高。 “本谷主宣布,此次考核结束,至于钥匙我已经交给了秦小公子。 顺便提醒一句,百花谷里不可发生杀人越货之事。” 说这话时,秦泽年眼眉就对上对方坏笑的眼神,扶额嘀咕了一句。 不就是坑了你几笔吗? 其他人听到了这句话先是不服,但后面那一句话,纷纷把眼神放在了秦泽年身上。 毕竟现在秦泽年可是一块肥肉。 钱光耀看着这些人不怀好意的打量,心里有些恼怒。 直接敞开门面来说,“阿猫阿狗也敢惦记不该有的东西,当我钱少爷是不在了吗? 长安世子的门面没了吗?” 最小的徐珩也是大声地说了一声,“加上徐家,你们得罪得起吗?” 不少人才想起秦泽年是秦王府的人,就算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物,但也是令人眼红的长安世子,秦王府唯一的嫡子。 至于钱光耀是东临国第一皇商钱家唯一的少爷,得罪不起。 再加上徐家幼子徐珩,三人的身后的势力也驱退了一些心怀不轨的奸佞小人。 很快,花仙子催促着他们出谷。 准确来说,是赶着他们出去。 秦泽年想着空间里的一堆的百年珍藏的花酒, 1就原谅你了,老狐狸! 待众人反应过来,秦泽年一行人已经不在了。 “他也太过分了!就不知道钥匙要给他们用,就他们三个废物,给了有什么用啊!” 秦兮花五人找了一圈都没有秦泽年他们的半分影子。 秦兮花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抱怨说道。 其他四个人并没有表示,但脸上厌恶和恼怒的眼神是一致的。 另一边,秦泽年三人也躲过了其他人的追踪。 路中央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秦兮月。 秦泽年看着这个穿越人,本来是想着和平相处,毕竟老乡嘛。 可惜了秦兮月与她终究是要对立了…… “我的好八姐,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秦泽年即使到了这时,也是竹扇在手,面上一副游戏人间的样子。 “少说废话,识相的就早点把钥匙交出来。” 钱光耀最看不惯这种瞧不起人的人了。 “那我到底要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这本事了?” 秦兮月冷笑了一声,直接冲了过来。 速度极快,好在秦泽年推了钱光耀一把。 拳拳带风,往人的命门拳去。 秦泽年看着钱光耀起初只是躲着,有些吃力。 “就这点本事,也敢放大话! 有本事,就像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一样,跟我堂堂正正地打一场!” 秦泽年推开了钱光耀,“到旁边去,欺负弟弟算什么本事?” 秦兮月看着这个“九弟”,冷笑了一声。 “秦泽年,别以为你能打过我。你那些小聪明对没用!” 只见黑衣少女攻势越来越猛,但秦泽年只是轻松地躲闪过,相比于钱光耀,算得上如鱼得水,轻松自然。 手中的竹扇轻轻一挡,以柔克刚。 少年白色的衣角在风中吹起,身姿轻盈,宛如天上仙。 秦兮月看不管如何加快出拳的速度,就连腿都用上了。 他的那把扇子都给挡了回来。 秦兮月往后抽出了一把银亮的小刀,这把刀尾上有腐蚀性药物以及致命的毒药。 秦泽年挑眉看了她一眼,似乎看破了她的把戏。 秦兮月对上他戏谑的眼神,感觉到了莫大的羞耻。 “秦泽年,这辈子我秦兮月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伪君子,一种就是你目中无人的人!” 秦泽年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一笑。 “若是人人都讨厌我,那我为何要存在于世上! 秦兮月,上次的杀手是你的人的,对吧? 或者说我应该称你为杀手盟的盟主? 还是汐月先生?” 秦兮月听到了这话,脸色大变。 看来她的第六感没错,秦泽年果然是在扮猪吃老虎! 还真是该死! “是又如何?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秘密,那我更不会放走你。 要知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住密码。” 手里银亮的匕首也抵上了少年的脖颈处。 划出了一丝血痕。 少年的衣角也有几处破损。 “年哥!” 一旁看着两人打斗的钱光耀和徐珩看到秦泽年受伤,有些着急。 “无事。” 少年笑得十分肆意,眼眉轻挑。 手里的竹扇却没有任何破损的地方。 第46章 加入 “秦泽年,你也不过如此!” 山中的风带着花蜜味,消淡了刚才紧张的气氛。 就当秦泽年要将竹扇合起之时,一声娇小的喊声出现了。 “住手!” 秦泽年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五公主龙乾霏。 一身粉衣,娇小玲珑。 气势汹汹,颇有皇家人的风气. 由于五公主向来是宫中的小魔女的级别,这次跟她组队基本没有人,皇帝也允许她可以带自己的一部分侍卫。 别看这部分侍卫,这是皇帝特意为五公主训练的侍卫。 秦兮月看着那粉衣女孩以及她后面的侍卫。 只好收了手,眼下跟皇家对上实属不明的做法。 ‘‘秦泽年,你怎么样了?我可不想皇城第一纨绔没了!\\u0027\\u0027 秦泽年\\u0027\\u0027虚弱\\u0027\\u0027地笑了一声,\\u0027\\u0027劳烦五公主挂念,本世子无事。\\u0027\\u0027 \\u0027\\u0027哼\\u0027\\u0027,龙乾霏扭头哼一声,又看向了旁边还拿着刀,站的笔直的秦兮月。 \\u0027\\u0027你是什么人?怎么敢在这里对长安世子下杀手?\\u0027\\u0027 龙乾霏对上黑衣少女凌厉的目光,有些生气道:\\u0027\\u0027大胆!你不知道本公主的名讳吗?竟敢瞪本公主!\\u0027\\u0027 旁边忠心又贴心的侍卫长呵斥了一声:\\u0027\\u0027这是五公主,还不赶快跪下来?!\\u0027\\u0027 秦兮月想着莫说你是最受宠的五公主了,就算是皇帝本人来了,我也照要不跪!\\u0027\\u0027 秦泽年看着两人对峙,有些担心龙乾霏中了秦兮月身上的毒药。 \\u0027\\u0027五公主,这位是我府中的八小姐——秦兮月,她这些年很少出门,无意冒犯公主的容颜。还希望五公主饶过她一次。\\u0027\\u0027 身为五公主的贴身宫女自然是知道自家公主对这位秦世子是心生好感的,轻声在公主的耳边小声说道: \\u0027\\u0027公主,这次不如放过她吧,毕竟是秦王府的人。\\u0027\\u0027 龙乾霏自然听到了其中的意思,十分大度地看了一眼秦兮月: \\u0027\\u0027算你这次运气好,赶紧退下吧。\\u0027\\u0027 秦兮月看了一眼秦泽年,放在背后的手里的药粉也收了起来。 十分高冷地从秦泽年和龙乾霏面前头也不抬地走了。 待人走远后,秦泽年旁边的钱光耀和徐珩也仔细看了看秦泽年身上有没有其他伤害。 \\u0027\\u0027我身上并没有伤害。\\u0027\\u0027 一边说着,从自己的脖颈处撕下一块人皮面具。 \\u0027\\u0027这是人皮面具,是我偶尔得到一个宝贝,可惜只能用一次了。\\u0027\\u0027 众人看向了秦泽年手里的人皮面具,果然与秦泽年的脸一模一样,而且在原来的脖颈处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红色血痕。 待看清楚后,几人才放宽了心。 只见那粉衣五公主龙乾霏双手环胸,语气十分傲娇说道:\\u0027\\u0027秦泽年,听说你们得到了百花谷的钥匙。\\u0027\\u0027 \\u0027\\u0027不行,不给!\\u0027\\u0027 旁边的钱光耀马上就拒绝了对方,谁不知道五公主龙乾霏爱好美男,而且深得皇帝恩宠,可以说她是东临国最受宠的公主了。 再加上母妃的家族势力极其强大。 在皇城中,几乎都可以横着走! 钱光耀表示绝不会让这个小魔女有机会接近他年哥的。 听到钱光耀的拒绝,龙乾霏着急了一声。 \\u0027\\u0027怎么不可以了?你又不是秦泽年!\\u0027\\u0027 龙乾霏看了一眼看戏的少年,撇了撇嘴: “本公主又不需要那钥匙,要不是怕你们怀璧其罪,本公主才不会委屈自己跟你们一起呢!” 秦泽年看着耳朵发红的五公主,扇了竹扇,“是,是,公主保护我们,的确委屈了公主。 所以为了公主,我们还是不让公主跟着我们一起了?” 少年的话似乎不是玩笑话,龙乾霏有些着急了。 “本公主也不是这个意思,毕竟长安世子这个身份也没委屈了我。” 钱光耀看出了五公主的别扭,没再讲话了。 秦泽年以扇捂住嘴边的笑意,一本正经地恭敬不如从命邀着五公主入队。 “那本公主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吧!” 龙乾霏说得极快,就怕秦泽年反悔了。 —— “你说在天阴山脉发现了不少学员不明原因死亡?” 饮茶的黑衣男人一脸惬意地问了下面的人。 “是的,主子。 属下发现其中有好几处的势力,但归根结底都是杀死考核的学员。 奇怪的是,他们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因为这些人都会特意留意白衣持扇的男性学员。 这是一个当时被确认死亡,但还有一线生机的一个参赛学员说的。” “暗一,继续查,查清楚他们在找什么人!” 龙乾御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少年的身影,白衣持扇的狐狸系少年,莫非是他吗? 饮茶的动作也稍微停了一下。 若是他,他会保他一命。 不为什么,只是因为他是他梦里的那个人。 虽不知为何,但心里对这个少年是放不下的。 难不成,他前世与秦泽年还真是极好的兄弟朋友关系? 龙乾御思索至此,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为何想到他,这头就开始疼了? “主子,可要派人去找那位风辞神医?” 正好那神医欠主子一个人情,现又在皇城中。 暗一这样想着。 龙乾御摆了摆手,“等过段时日再来找风辞。” 既然风辞欠了他一个条件,自然不会做那无信之人! 龙乾御低头啜饮了一口清茶,许久才说: “上次让你调查秦王府的事情如何了?” 暗一看了一眼已经恢复平常样子的主子,这才赶紧回话道: “主子,属下派人去找了十年前为秦世子接生的接生婆。 但接生婆一家都在那次接生后全都葬身火海了。 根据他们的邻居说是因为接生婆一家不小心的事情,当时天干物燥,明火易燃。 但接生婆一家的死亡的真相现在也不能了之了。 另一件事情就是,秦王府的八小姐秦兮月两年前的确一直生活在极其偏僻的地方。 时常会受到来自自己几个庶姐的折磨这倒是真的。 但这种事情在两年前就没有发生了。 根据府上的一个洗脚丫鬟说八小姐那天本来落水后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时常自己一个人在屋里搞些东西,至于搞什么就不知道了。 属下也曾问过她的贴身丫鬟丫丫,但那丫鬟是忠心护主的,不好套话。 属下怕暴露,就让探子撤退,继续留在秦王府里了。” 听完这些话的龙乾御,若有所思。 第47章 黑水河之歌 自百花谷离开那日后,秦泽年一行人往东走。 乌云压城,河水渐黑。 “年哥,这里的水是黑色的!我们是不是到了黑水河附近了?” 钱光耀看着如水墨画般的江面,心神荡漾道。 “应该是了。” 一白衣一竹扇,少年身姿倾长,眉目如画。 龙乾霏提了提自己的裙摆,赶紧跟上了前面的少年。 “秦泽年,你说我们要不要找条船渡江啊?” “不用\\u0027\\u0027,少年回的十分轻松,但脑里的思路却飘在远处江面的波纹中。 一路走来,已经有好几处都有化尸水的痕迹了。 秦泽年在思索着,是谁?目的难道是那个吗? 若是那样,勾结之人又是谁? 不管了,秦泽年虽然道德感很低,但还是心系南临国的百姓 冷白,甘露,犹如小寒来时萧飒。 秦泽年感觉黑水河有些过于凄凉了,简单来讲就是阴气太重。 黑水河虽然称为黑水河,但其实水很浅,舟不能负载于行。 哀愁的歌声从黑水河的远处的江面传来,只是碍于淡淡的薄雾阻挡的原因,秦泽年也只能依稀辨明似乎有道人影矗立在江边。 “年哥,你看是不是那个人在唱歌?” “走过去就能一探究竟了!” 越走越近,揭开了神秘人的面纱。 犹如“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心情。 那唱着哀愁的妇人是个消瘦的美艳女子,该怎么形容呢? 秦泽年心里想她大概有种异域风情的美好,虽然脸部消瘦了,脸上有了些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 但也为了她增加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姐姐,是你在唱歌吗?\\\" 少年稚嫩的小奶音叫着“姐姐”把其他几人吓得感觉见鬼了。 这还是那个持扇、清冷疏离的第一纨绔吗? 秦泽年倒没有在意他们的感受。 也只有靠近秦泽年最近的龙乾霏听到少年那一声“姐姐”,小脸有些羞红。 妇人也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唱着。 “枣~梨~ 长人骨之地,即是金月亮。 弱水三千,只为一人饮~“ 唱着唱着,妇人也从岸边站起来了。 黑色的发髻下是一双深沉的黑眸,看了一眼秦泽年他们。 眼里一处深意,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钱光耀本想追上去,结果那妇人又消失在薄雾之中。 待追上去,早已没有了那妇人的踪影了。 “年哥,你听懂她刚才唱的什么了吗?” 钱光耀看了四周,一条长长的又宽宽的黑水河,而他们也一直在岸边走。 仔细一看,那妇人坐的大石头便是前几天他们踏入黑水河时经过的大石头。 “年哥,我们一直在绕圈!\\\" 秦泽年低头沉思着: 枣~梨~ 枣梨,枣梨 ,早离 “我记得第二句是长人骨之地,即是金月亮。” 一旁的龙乾霏也思考着刚才的歌的含义。 她总感觉这个“长人骨”似乎十分熟悉,似乎在哪看过? “我觉得”长人骨“会不会是从字面的意思来解释,比如骨架比一般人长?” 秦泽年念了几遍’长人骨“,骨架比一般人长? 第一世时,她偶尔从书中得知有些人的骨头比如胫骨,就会比一般人的相应的部位更长一些。 金月亮,金色的月亮,不可多得的宝物,珍宝。 秦泽年一边思考一边说着自己的思路: \\\"枣,梨,从谐音考虑便是早离,可以理解为由于一些原因很早地分裂,离开; 长人骨可以指那些骨头长于一般人的人,金月亮则说的是珍宝,我想应该是指那些人生活的地方有珍宝; 至于最后一句应该是指这黑水河,是要我们找到黑水河能够只可以取一瓢饮的地方吗?“ 秦泽年想着有些头疼...... —— 黄沙卷波澜,弱水潺潺。 “还不赶快?” “我劝你最好老实点,别给我们耍小心眼!” 几个穿着华贵的富贵的公子围绕着一个体型较为臃肿的年轻男人。 “大皇子殿下,走这边!” 只见大皇子左手右抱两个清秀妖艳的女子,一双肥胖的大手在两位美人身上摸索着。 其他公子也一脸笑意地讨好着,习以为常。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瘦骨伶仃的老头儿,面容消瘦,肤色暗黄,显然是当地黑水河附近的居民。 大皇子一众人跟着这老头儿往黑水河的尽头走去。 “喂,这还要多久才能走出去?” 大皇子颇为不耐烦地吼了一句,两位美人也十分贴心地安慰了起来。 “大殿下~” 美人娇柔的声音和白嫩嫩的小手马上让大皇子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还是你俩懂事!” 话音未落,众人都看着这三人的玩乐。 只有前面的老头儿抬头“嗤”笑了一声,然后又开始默不作声地带起了路。 许久,黑水河里的水似乎渐渐枯竭了,看来似乎到了尽头。 此处,更是黄沙漫天,废墟一片。 等到大皇子一行人反应了过来之时,那老头儿似乎已经不见了。 “该死的!被那死老头儿骗了!” 龙乾驰,也就是揽着两位美人的肥猪手都放了下来,开始发火起来了。 “大殿下,不如让我去抓那老头儿回来?” 龙乾驰看了一眼贼眉鼠眼、一副讨好的笑容的小跟班,直接踹了一脚过去。 “抓你个头! 蠢货!” 那小跟班被踢到在地上也还是满脸笑容,还在点头哈腰着,讨好着龙乾驰。 正当几人“单方面争吵”之时,龙乾驰眼睛倒是亮了一眼。 “呵,秦泽年他们倒是来了。” 脑海里闪过那个傲气的白衣小世子,龙乾驰就心神荡漾不止。 很多年前,他就惦记了这位白衣小世子。 但不管怎么偶遇,那秦泽年就不肯答应他。 没关系,他还是大殿下,向来大度,怎么会因为这些事情对美人做不好的事情。 思完,眼神就已经直接看向了秦泽年了。 秦泽年的眼里划过一丝厌恶,上次的龙乾驰在宫宴上眼神还算隐晦,现在就已经明目张胆了。 龙乾驰自然没错过白衣小世子的厌恶的眼神,眼神更加精细地打量。 从秦泽年的身上不肯移开目光。 旁边的小公主龙乾霏兴许是年纪小,再加上还是善良纯真的年纪。 只感觉到自己的大皇兄的看秦泽年的眼神不太对。 “这是干什么?大皇兄你那眼神,看不出来秦泽年现在是我的男宠吗?” 此话一出,还在盯着秦泽年的龙乾驰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一脸肥脸笑得十分自然。 “五妹,大皇兄我要没记错的话,秦泽年可是有个通房的。” 龙乾霏听到这话,小脸有些震惊,但还是厉声斥责了对方: “那又怎样? 本公主要什么,什么时候需要你做主了!” 大皇兄笑脸地说了一声“看来是我误会了啊!” 龙乾霏看不惯这种说话腔调,直接拉起了秦泽年白色的衣袖往旁处走去。 第48章 玉笛之恩 “秦泽年,你当真有通房了?”五公主将秦泽年拉到一边,小声地问了一句。 秦泽年倒是笑了笑,“确有此事。” 受宠半辈子的小公主倒是有些难以置信,有些委屈。 她自小虽在宫中长大,但母族势力强大,加上生母受宠,皇帝偏爱,养成了她一副骄纵的性子。 听了这句话,有些受不了。 拉着秦泽年衣袖的手都渐渐松开了。 暗中观察的秦泽年自然也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有些愧疚。 抱歉了,小公主…… 在后面跟着的钱光耀和徐珩看的不真切,但也能感觉到两人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正当要说什么来缓解这种气氛的时候,一阵黄风惊乍起。 秦泽年也将最身边的人——五公主龙乾霏揽在怀里。 被护着的小公主似乎还未从刚刚的委屈中出来,就被少年的清香扑了满怀。 这还是第一次与外男如此接近,即使南临国民风较为开放。 一张小脸绯红,害羞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自己周边已经没事了。 正当她反应过来之时,自己的两只小手还扒在少年纤细的腰肢。 软软的, 好细,比她的还细…… “可以放开了吗?” 少年清冷疏离的声音最终还是让还在沉迷腰软体香中的龙乾霏醒过来了 本来还想先道歉的,但一想到刚刚的委屈,眼眉又挑了起来, “哼,本公主摸你几下怎么了?” 一张小脸抬得高高的,但绯红的玉耳却暴露了主人羞涩紧张的心情, 像只咬人的小兔子,的确可爱。 想到这里,秦泽年本想伸手摸摸她的。 还未行动,眼里的沉思就已经让她停步了 今日之事,是福亦是祸,既然注定没有以后,有些人还是早早地断了关系为好。 少年相比于第一次,脸色也不带着笑容,只是冷清疏离地拉开了距离。 “五公主身份尊贵,与我这种不入流之人还是远离为好。” 说完,秦泽年十分恭敬地行了礼节。 听完这句话的龙乾霏看着本来潇洒的少年突然变得清冷疏离,有些恼怒。 但又舍不得把脾气撒在少年身上,只好自己生着闷气走在前面,时不时踢踢小石头,又偷偷地回头看离她很远的秦泽年。 秦泽年自然也注意到了龙乾霏的视线,但没有办法。 她给不了她要的,这个距离可以,相信她小孩儿心性,过不了多久便会忘记了。 刚才的黄风吹散了他们几人,就连大皇子他们的影子也没有看到。 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到钱光耀和徐小珩。 黑水河,刚刚的黄风应该是将他们带到这里。 若是没有猜错,这里就是长人骨之地,黑水河真正的入口。 两人又照着这个距离,不远不慢地走了好一会儿。 在休息一会儿,往前走去。 耳力敏锐的秦泽年听到了前方有一阵厮杀声。 人声较为熟悉,但另一个似乎数量极多。 越走越近,龙乾霏也注意到了。 “等下好好跟着我。” 秦泽年特意叮嘱了一下龙乾霏。 两人悄然无声地绕了过去,在一座小山丘那里看着。 是他! 那个跟她比箭的姜家二公子姜阳,是个有血气的少年。 姜阳旁边的那位应该就是姜家大小姐姜云晚了。 在场的也只有这两个活人了。 旁边就已经是年轻人的白骨,上头还有密密麻麻的黑蛇缠绕。 周边还有如山成群般的蛇盯着他们的,黑色的竖瞳在黑水河的气氛下显得极为恐怖。 也不知为何,黑水河这里似乎一年到头,从早上到晚上都是黑夜的。 正要走之时,注意到那两人的动作。 姜阳似乎把他的亲姐姜云晚护在身下…… 家人吗? 狐狸眼倒是轻眯了起来,的确是个有德的人,此人虽与她并没有什么恩怨, 她倒是不希望这种人就这样死了。 秦泽年从衣袖,实则是自己的芥子空间里拿出一只玉笛。 笛身纤长,通体如玉,仔细看去,周遭还发出淡淡的寒气,实为罕见之物。 像上次一样,秦泽年如法炮制,将自己的内力注入玉笛之中。 一夜春曲碧潮生。 那些刚刚还发着“丝丝”的黑蛇十分听话地退了下去。 倒不同于上次的黑蛇,这些蛇极为听话,似乎知道吹笛人不希望他们停留在这里, 只好摇着小尾巴依依不舍地走了。 离他们最近的姜阳最能感受到黑蛇对他们没有敌意了。 有一只极为傲娇地抬起了蛇头,十分高傲地给了他一个眼色。 “今天我就勉为其难地放过你好了,小子!” 姜阳有些无语,但还是十分感激地看了那边小山丘的两个黑影,尤其是那个吹笛之人。 按他所学,此人的内力极为绵延悠长,似乎断绝不尽一样。 而且笛声极为深奥,可见,此人应当极其精通音律之事。 莫非是这里隐居的世外高人? 他倒是直接排除了跟他一样的参赛人员。 他将阿姐放开,朝着那小山丘跪了下去,音量极大: “前辈,在下姜某,姜家小辈姜阳,今日之事,感激不尽。 日后若有所求,凡姜某能做之事,必当全力尽之。” 秦泽年自然也是听到了,倒是没有在意这个人情。 不曾想,在很久以后,倒是姜阳寻她,跟她了半辈子,征战沙场…… 待小山丘的人影散去,姜阳才从地上起来。 他看了几眼姜云晚,身上只有衣服有些破损,其他并没有事情。 姜云晚十分担心自己弟弟的伤势,十分后悔,平日怎么就不能习一点武艺? 不然也不会这么拖弟弟的后腿!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姜阳身上的几处伤势,有些担心。 “阿阳,下次莫要再护着我了。” 姜云晚一向有些要强,极少掉金珠子。 姜阳倒是有些自责了,都怪他,这几处伤倒是无事,只是恐怖罢了。 安慰道:“其实并不疼,而且那黑蛇并没有毒。” 听了这话儿,姜云晚才抹了抹还在脸上的泪珠,担心和自责才减少一点点。 —— “秦泽年,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姜阳?\\\" 龙乾霏想着,也这样提了出来。 不曾想前面站的与她有些远的白衣少年停下了脚步。 “五公主,自问他该救还是不救? 我只不过看他护姐心切,世家人,谁又能找到这样的人?“ 更何况是皇宫之中呢?皇家之人自是为了那个位置手足相残,战乱四起…… 龙乾霏也听懂了这句话,心里有些伤感,倒是没再问一句了。 第49章 团聚 黑水河的黑夜也是黑色的,寂静消沉,时而传来一阵阵风声。 似乎像一只黑暗中的凶兽一般,趁人不注意之时,咬过路人一口…… 秦泽年倒是在这黑水河过得还算满意。 除了龙乾霏有些体力吃不消以外,两人过得还算是不错的。 毕竟秦泽年有芥子空间,里面有水还有食物之类的。 每次秦泽年都让龙乾霏待在原地,自己则是到附近之处取点水和食物。 如果运气好的时候,还会抓抓当地特色的美食尝尝鲜。 距离与钱光耀他们分散已经过了七天,秦泽年倒有些着急了。 她倒是担心年龄更小的徐珩还有娇生惯养的钱光耀到底能不能撑过去。 今天黑水河的天气似乎更冷了一点,秦泽年有内力护体,倒是不怕冷, 看龙乾霏有些单薄,秦泽年还是从自己的芥子空间拿了一件衣服。 只是一件普通的女式暖衣。 倒是让龙乾霏十分珍惜。 对于它的来历,龙乾霏也没问来意,只是十分傲娇地说了一句“谢谢”。 兴许今天的运气的确很好,秦泽年和龙乾霏走着走着,竟然看见了一座荒废的城池。 从它的外观来看,由于黄风侵蚀较为严重,城池较为破落。 但从它的规模看,不可否认,这座城市应当在历史上十分辉煌。 城墙上还有这里以前人的壁画,虽然模糊不清,但还是能够看出来这里以前经济繁荣,人丁新旺,是一座十分巨大的城池。 秦泽年十分小心,仔细地看了几处地方,破旧的民居,有些屋门还紧闭着,萧条,没有一丝的人气。 检查几处过后,秦泽年还是带着龙乾霏进去了。 不为别的,这里的城池兴许是破解黑水河秘密的地方。 再加上,小公主的确需要休息了,她不像自己。 很快,秦泽年寻到了一处——城主府。 虽然这里很久没有人住了,但这里相比于其他地方,还算上收拾收拾,可以住下去的那种。 秦泽年将两人的房间安排得极近,避免有什么危险发生。 龙乾霏看着忙里忙外的秦泽年倒是主动帮忙道: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本公主想用膳了!” 秦泽年看了一眼眼里闪着“我会打扫房间的”的傲娇小公主,倒是有些好笑。 十分听话让对方尝试好了。 收不干净,自己再收拾一遍就好了。 等秦泽年从空间回来的时候,还特意待在外面多待了一会儿。 觉得对方收拾好了,才发出一点点声音。 “五公主,好了吗?” 龙乾霏听到这话,看了一眼自己的成果,有些小嘚瑟,像只待夸的孔雀一样,十分高傲地抬起小脑袋, 可偏偏对方的尾巴又翘的贼高,可爱至极。 秦泽年也十分实务地夸了几句,“做的不错!” 龙乾霏这才满意,才问了一句“今日吃什么?\\\" 小脑袋极其好奇,眼里十分纯真,是个干饭的小能手。 没办法,自从尝了秦泽年的手艺,某人好像更喜欢粘着秦泽年了。 秦泽年也十分配合地从身后拿出一只黑色的山鸡,少年笑的十分爽朗。 “叫花鸡。 这个是我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一种吃法。\\\" 龙乾霏像个好奇的小宝宝地看着秦泽年的动作,只见少年行如端水,动作极其 娴熟。 将那只刚死的鸡处理掉内脏,带毛涂上了黑水河特有的黑泥,还有一种长在黑水河特殊的草,是龙乾霏没见过的那种的草。 层层包裹,直接丢进早已经挖好的土坑处。 往土坑处看去,龙乾霏发现那里的火还是一堆黑色的黑火,这让她不禁猜测黑水河的东西是不是都是黑色的。 尤其是刚刚的黑色的山鸡,黑色的草,黑色的泥巴…… 这究竟能不能吃? 但那白衣少年似乎没有感到旁边小公主的疑惑,而是直接两眼盯着那处正在燃烧的黑火。 秦泽年的确没注意到,毕竟这叫花鸡是她很久很久以前才吃过的一道美食。 许久,秦泽年仔细看着那火堆,看刚才扔进去的那团美味似乎好像差不多了。 才将黑火用周边的泥土掩埋掉,然后用极其快的动作将那团叫花鸡从土里给挖出来。 旁边的龙乾霏一脸好奇地看着秦泽年的动作。 白皙纤长的手指如剥开云雾一般,将刚才烤的焦巴巴的大叶子全部剥开,然后极其耐心地剔除了鸡毛。 值得注意的是,秦泽年还撒了一些药粉进去。 正在看的仔细的时候,少年就已经将味道最鲜美的那块鸡腿递了过来。 “拿着!” 龙乾霏正要伸手接过去的时候,却没想到秦泽年倒是收手了。 “谁?” 秦泽年冷眼看着旁边的一处阴影,刚刚她能感觉到那里有人! 风声鹤唳,秦泽年伸手将较为弱小的龙乾霏护在身后。 她有些担心是不是那些人找上门来了? 如果是,该怎么办…… 脑子极其飞快地转动,想着一个完美的方法。 就在秦泽年高度集中看那处阴影,一声极其熟悉的少年声传了过来。 “年哥!” 是钱光耀和徐珩。 秦泽年这才放松下来,今日若不是龙乾霏在这,她已经好久没有这种紧张的心情了。 倒不是她怕,而是身份怕暴露,现在还不是适合。 “年哥,我跟你说,我和徐珩跟你们走散后,遇到了那位太子殿下。 本来我还以为他不会帮助我们的,没想到他这个人极好, 这几天就是他照顾我们的,还带我们来找你!“ 即使钱光耀说的极其小心,但秦泽年也知道那人听得见。 “二皇兄,你也来了。” 刚才还躲在秦泽年身后的龙乾霏这才有些放松地露头,但也不敢太过放肆。 毕竟她这位小魔女对于这位二皇兄还是挺害怕的,看都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秦泽年倒是不怕这位,摇着竹扇,眼眉含笑,对上了对方一双带着探究的黑眸。 似乎在说:谢谢啦 龙乾御似乎没看到一样,脸上并未闪过什么神色,只有垂在身后的大手的稍微有些动作。 但这一切并未有人注意到。 两队人马谁也没先张开说话。 秦泽年也看了看那傻站在那里的龙乾御,怎么这一世,他的性子倒是愈发沉默了。 少年举起了自己手里的那只还在散发着的香气的叫花鸡,十分客气地问了一句对方: “太子殿下,要不要一起尝尝这叫花鸡?” 秦泽年也没问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天山山脉里,而是十分用极其客套的方式问了对方一句。 看了龙乾御旁边的人,都是太子府上的人,就连暗一也在这里。 第50章 从未 黄沙条天,黑水潺潺。 秦泽年倒是十分不意外对方会直接答应留下来,而是对方直接叫暗一捉来十几只的黑色的山鸡。 她刚才找的那只都找了好久。 龙乾御还叫他们特意将山鸡的内脏处理掉,本来秦泽年都做好了做好手酸的准备了 可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拿了一只弄好的山鸡给她。 “你来做一遍,其他的就让他们自己做就好了。“ 秦泽年倒是十分乐意,十分细致地讲了这制作方法。 龙乾御也拿了一只山鸡过来,坐在离秦泽年最近的地方。 其他人看着他俩关系这么好,有些好奇,但碍于那人散发出的压迫感,只好压下好奇心不敢往那头看太久。 就连龙乾霏也躲得远远的,她的手里还拿着刚才秦泽年制作的第一只叫花鸡,她可得好好保管。 坐的不远不近,但秦泽年还是能够闻到对方身上散发的味道,说不上名字,不是那种龙涎香的味道,是一种极其清香的自然味。 还算是挺好闻的。 “世子,可在路上遇到什么样的人?” 秦泽年看了一眼对方,笑的极其自然,就连手里的活都没落下。 “自然是没有,怎么太子殿下是在担心我吗?” 对面的男人听到了这话倒是迟疑了一会儿, 看着明明灭灭的火堆,眼底饱含深色和疑虑,就连手里涂黄油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很久,男人才开口说了一句: “从未。” 秦泽年倒是轻笑了一声,她这位好兄弟向来刀子嘴豆腐心,典型的“心冷内热”。 她倒是不开他玩笑了,只是回了一句。 “那就好。” 男人不知为何看到那人随意的动作心里有些烦躁,不是早就想好了嘛? 竟然秦泽年会在他梦里出现,而他也曾经动过一次杀心。 但不知为何,对那人还是下不了手, 只要一想到这个念头,他的心就感觉被人紧紧抓住一般,痛苦难耐…… 所以龙乾御也就远远地看着那人几眼,也让人去查了查秦泽年。 —— 对于龙乾御的想法,秦泽年是一无所知的。 毕竟第二世那人性子就沉默,人倒是极好的,可惜就两人不是同一个阵营的。 但这辈子,秦泽年表示:她要是有机会就助龙乾御登上那位置,要是后面事态发展不能按她所想的发展。 她就自己一个人直接四海为家,做一个看山看海的旅人好了。 这也可以逍遥一生,岂不是极好? 如果龙乾御登上那位置,而她又是帮助她的人,凭借这恩德,她想她向龙乾御提一个小要求不过分吧。 她孤身一人在这异世许久,第三世又结交了极其要好的朋友——钱光耀。 不敢说,保他一世无忧,但保他一命应该可以的吧…… 秦泽年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实明艳。 过了好一会儿,几乎每处火堆都散发出熟悉的香味。 秦泽年直接第一个用黑泥湮灭了黑色的小火,然后像刚刚一样,仔细地剥开了叫花鸡身上的大叶子和鸡毛, 还特意拿了两瓶的调料瓶出来,一瓶给了暗一他们。 对于暗一那双和他主子一样的呆愣的表情,倒是十分开怀地笑了一声。 “拿着,撒上这个,叫花鸡才更好吃!” 暗一听了这话,又看了一眼主子,胆战心惊地收下这瓶调料瓶。 他们看着秦泽年的动作,如法炮制,对于这个从黑泥里挖出来的叫花鸡,有些人还是看向了龙乾御和暗一的。 旁边的钱光耀刚刚跟着一起学的叫花鸡也好了,他倒是极其放心地直接啃了一口。 “年哥,这叫花鸡真的太好吃了。” 说话间,还加快了语速。 秦泽年倒是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龙乾御,毕竟那人可是身份高贵,也不知吃不吃得惯这东西。 没想到的是,龙乾御竟然面不改色地吃下了,动作精贵有礼,丝毫没有狼吞虎咽的情况。 秦泽年倒也有些好的食欲了,直接坐在他的对面,正想咬一口自己的时候,只见对方还递了过来一只鸡腿部。 看上去,黄金色的皮肤,似乎比她做得更有诱惑感。 “怎么了?太子殿下?” 秦泽年一脸笑意地盯着对方的看,似乎要将的脑子戳出一个洞来一样。 只看见男人面不改色,依然保持刚才的动作。 只是说了一句: \\\"谢礼!“ 秦泽年倒是没有跟他客气,直接接了过去。 男人看他的接了过去的动作这才脑子有些放松。 刚刚有一瞬间他还担心对方可能会拒绝掉。 十分认真地盯着那人的品尝的动作,感觉心里那股紧张又来了。 殷红的嘴唇似乎沾上了叫花鸡上的黄油,但那张小脸上肉眼可见的是满足的神色。 然后又听到对方说一句“一般般,还算不错。” 龙乾御的脸色有些淡淡的笑意,的确“一般般”。 还正在思考接下来的形势的时候,只见对方撕下来了一只鸡腿, 是他叫花鸡身上的。 “给你了,本世子也不是那种白吃之人,这个就当以物易物了!” 说完,直接起步离开了。 还未走远之时,又听到龙乾御说了一句: “嗯,世子不是那种人。” 秦泽年的耳朵里自然十分清楚地听到了这句话,手上的扇子也合了起来。 自然不是。 不远之处的龙乾霏和钱光耀他们倒是十分密切地关注这里的情况。 虽然听不清他们谈话内容,但也吊足了他们的好奇心。 “你说二皇兄怎么跟秦泽年的关系这么好?” 五公主龙乾霏也只敢小声地说这句话,不敢当面提出来。 “谁知道,也许是因为太子殿下可能需要秦王府的某些好处呢?\\\" “诶,你手里的那只叫花鸡是年哥的?” 钱光耀倒是不会做出伸手去抢这种丢人的行为,只是有些语气有些酸酸地说了一句: “年哥对姑娘还真是好啊,搞得我都想变成姑娘了!” 五公主龙乾霏拿着刚刚秦泽年做的叫花鸡心里也有些坚定,她看了一眼刚刚秦泽年站过的地方。 那处似乎还停留了白衣世子的身影,还有少年爽朗清举的脸, 就连那把象征纨绔的折扇都似乎还在那里…… 第51章 诱敌 那夜,龙乾御他们还是在秦泽年住的城主府上另外寻了几间屋子住下。 许是黑水河荒凉萧条,夜间阴凉。 寂静的荒城上空传来一阵凄凉的玉笛声,凄凄惨惨戚戚。 仔细听去,似乎这玉笛声还带有人的哀怨之情。 “枣~梨~ 长人骨之地,即是金月亮。 若水三千,只为一人饮。” 秦泽年在这不敢睡得过死,还是浅睡。再加上精神高度集中,一直注意着外界。 四周静谧,狡黠的月光透过有些陈旧的窗棂照在床上。 虽然有些看不见周围的环境,但秦泽年还记得这间屋子的摆放。 仿若白日,秦泽年快步走出屋外。 她去看了龙乾霏和钱光耀他们那里的两间屋子都很正常。 少年的白衣的下摆随风吹鼓,风有点大,还带了点阴凉。 秦泽年暗自猜测刚刚的玉笛声,绝对不是幻听。 推开钱光耀和徐珩的屋子,听到了两道熟睡的呼吸声。 然后往床头走了过去。 借着月色,看清了是两人的脸。 紧接着,又如进来时那般无声无息都走了。 秦泽年本想再去龙乾霏那边再看一下,但仔细想了一下,稍稍作罢。 正当她沉思,欲再踏入自己的屋内浅眠一会之时。 不对! —— 白日亮目,不像是在黑水河的那段黑夜般的日子,看不到阳光。 秦泽年也被这久违的日光晃神,一双狐狸眼慵懒地眯起了眼睛。 仿佛像一只晒太阳的小狐狸一般。 早早醒过来的龙乾御在她不远处看着她,一双黑眸里闪着淡淡的解惑后的欢喜之情。 “年哥,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旁边的钱光耀和徐珩这几天看着年哥怎么就睡了这么久有些着急。 “嗯,你们感觉怎么样?” 秦泽年语气偏淡,眉眼也极其随意自然。 只是紧皱的眉头有些让人心疼,想让人不由自主地安抚上去,抚平它。 龙乾御自然也是这么做的。 但他做出这一动作后,虽然有一下愣住了,但那双手也没停下来。 常年没笑的嘴角也是微微地勾起。 男人的手掌很大,指尖也带有行军的茧子,摸在少年的额头上有些发痒。 秦泽年抬头看了一眼那人,虽然不太理解为什么此时他会过来摸头。 但她不排除这种感觉。 像家人朋友一样的,是被人珍视的感觉。 秦泽年有些小伤感。 脑海里不自觉地想到前世他也没摸过头,两人也未如此亲近过。 又想到现代的长辈都会摸头给小孩当做奖励。 “他应该是把我当小辈了吧?”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句话已经从脑子里脱口而出了。 秦泽年有些暗暗后悔,但脸上却不带有任何的后悔的表情。 还在为少年如此软嫩的皮肤感叹和吃惊的龙乾御自然也听到了少年的话。 脑子稍微一转,便是了解了他的心思。 “是,我想让你做我干弟弟,不涉及到身份问题。” 秦泽年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对他又更加高看了一眼。 不涉及身份问题,那就是不管以后她支持不支持他当太子,跟他是不是同意阵营没有关系。 他也把她当弟弟看待了。 秦泽年的心里有些可耻地心动了。 但还是状若无意地问了一句: “那你还有有其他的弟弟吗?” 龙乾御到听了这话,也明白了他的试探。 跟他前几次的爽朗的行为有些不一样,他似乎还带了点少女般的“娇憨”以及“纯真”。 “不会,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弟弟。” 听了这话,秦泽年没给答案,但那狐狸眼是翘了起来,应该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在旁边看着两人的动作还有听着这话的众人有些从心。 恨不得眼镜,但那耳朵却竖立的高高的,什么都想听一遍。 少年走在前面,并未注意到身后男人眼底里划过了一丝隐晦。 —— “年哥,你说我们是过了这黑水河还是还没过呢?” 过了好一会儿,钱光耀他们才敢凑在秦泽年跟前说话,实在是刚刚太惊悚了,没想到冷冰冰的太子殿下还会摸头? 简直无法想象好吧。 摇着“天下第一纨绔”的竹扇,白衣似雪,临风而立,眉目清俊,樱唇微张,一双狐狸眼坏坏地勾起来, ”还没有,应该说快了。” 少年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继续刚才的线路,要是不出意外, 地点应该在源头,他们与那位唱歌的美艳女子相见的那个地方,兜兜转转果然还是如此。 但现在是时候要解决一下那些烦人的跳蚤了! 钱光耀看着少年将他们带到先前休息过得黑水河边,虽然有些好奇,但并没有说话。 男人看着黑水河,心里头那个想法越来越成熟了,他也知道了不是吗?果然他的身上有很多惊喜。 但他会好好保密这份惊喜的,他没说,他就不会问。 就连他为什么与梦境中的人不一样的了那份秘密也深埋了起来。 —— “下手小心点,务必做到手起刀落!” 一个蒙着黑面巾的杀手头领指挥着他的得力手下们,临走时还又添加了一句: “那位可是说了,如果碰到了这东临国那位战无不胜的太子殿下,杀无赦即可,死伤不论。” “是,属下们定不负使命。“ 待这位杀手头领带着手下去到秦泽年他们搭建的幕府(大帐篷里套着小帐篷,主要的人物在小帐篷中间)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刚刚还在这边商讨要如何杀了龙乾御的黑衣人这里又来了一波蒙着黑衣的人。 只是他们体态轻盈,身姿较小,但也存在高大的身影在。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的是这波人明显与刚刚的黑衣人不是同一个阵营的人。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女子,而且那黑衣以及蒙着面巾的料子明显稍微差了点。 只听见他们似乎在按兵不动,而带头的那名女子虽然带了一层黑色的面纱,但要是秦泽年在这里,必然可以认出来这是她前不久逃走的那位“好姐姐”秦兮月。 她期待看着秦泽年惊恐的眼光,要不是上次的那该死的五公主!秦泽年早就被她拿去泄恨了。 这次她可不会放过他! 黑色的面纱下是秦兮月即将成功的喜悦和狠毒的表情,可惜无人可知。 第52章 瓮中捉鳖 夜深人静,一支支长长的细管伸入到提前挖好的小洞洞。 很快,细管的一端冒出来弯曲延长的一段烟。 在幕府外面喂了些蚊子才敢明目张胆地进去。 然后抽出了刀,手起刀落,一道喷发的血迹瞬间飞射到布上,也有些溅落在那些蒙着面巾的蒙面人的黑色面巾上。 天雷滚滚,竟然在此时下起了大雨。 黑水河的雨天下的雨也是黑色的,天气黑沉沉的,让人看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 黑衣人面对这糟糕的天气也是心里一阵吐槽,但面不改色,依旧是切西瓜一样直接砍或者刺进那些还在睡眠里的被窝里。 一些人还未出声,就已经成为了刀下亡魂。 许是天雷声过大,再加上夜间稍有小解,“昏沉”的人也看到了那银亮的寒光,竟然直接喊出了声。 “有刺客!” “快!保护太子殿下!” “不能让他们靠近我们的秦世子!” …… 一声接过一声,黑衣人也有些慌,手上的刀也有些握紧了些。 看着这些人都往一个方向跑! 看来他们要的目标就在那里。 “听我命令,谁若拿下殿下要的项上人头,回去定给你加官进爵!” 不少黑衣人听了这话眼里更是激动了几分。 对于那位杀神一样的人仿佛看到了唐僧肉一般。 地上还流着黑色带着红色的雨水,泞泥不堪。 但雷雨交接,雷光也照在了坐在里面的“太子殿下”。 即使走投无路了,那人也是那样,身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和害怕,但气势上却减弱了几分。 头头明目张胆地笑出了声:“龙乾御,你若是现在跪下来,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而一身黑衣的个子有些高高瘦瘦的黑衣人头埋得低低的,就是那低下去的狐狸眼上挑了几分,似乎是在嘲笑此人的动作。 旁边更高大的男人则是十分配合他的动作。 两人的动作在队伍里十分轻微细小,难以引人注目。 黑衣的袖口下是十分有名的暗器——吹箭,这也是秦泽年根据现代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学了一手。 这暗器是将细小的箭装在一个长长的吹筒里面,当需要的使用的时候,只要朝着目标用力猛吹就可以,抹有毒药的小箭就会瞬间击中目标。 这暗器以前是老祖宗用来对付凶猛的野兽的,就连毒药都是那种会使猎物昏迷的效果。 而秦泽年自然做了改良,涂抹在箭头上的毒药是一种可以让人内力暂时消失的一种,而且内力越强药效越强。 同样的这药还加了一点点瞌睡药,可以让人直接昏迷的那种。 只见她做了一个示范,而身后的男人也就是龙乾御也仔细看着少年的动作,很快便掌握了要诀。 等到头头得意得意着感觉极其不对劲的时候,左看右看,大吃一惊。 “你,你俩究竟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一根手指断落在地上,地上的还积有水流。 头头捂住了自己还在滴血的手指,脸色痛苦不堪,一双惊恐的眼神看着两人。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被瓮中捉鳖了! 他心一横,直接想将手中的刀刃了断自己的时候。 “砰”两处石头击打手腕的声音响起,头头手中的银刀也被击落在地上。 秦泽年与龙乾御对视了一眼,眼里的欣赏更是加了几分。 “殿下这反应不错啊!” 龙乾御看了一眼对方的小脸,虽然蒙着黑色的面巾,但那双狐狸眼还有那颗泪痣却是让人看得烫目。 念了几句清心咒,才冷静下来。 在心里也是暗自告诉自己:你是你,他是他,前世的事情是前世的,这一世他对秦泽年只有兄弟之情,再加上秦泽年也与前世不一样了,他应该也是了…… 看了一眼前面还在仔细观察周围的少年,又跟了上去。 就在这时,躲在小山丘上的钱光耀,徐珩,龙乾霏,暗一他们才走了下来。 “年哥,你果然料事如神,竟然知道今晚会下雨!还叫我们做了几个土培人!” 钱光耀兴冲冲地跑向了帐篷里的去,他仔细地看着这些土培人,仔细摸索了几下才恍然大悟。 而紧跟在钱光耀后面的徐珩也是一副惊叹的神情。 两小只对年哥又投来一阵崇拜的目光,再加上暗一他们这些人包括龙乾御带来的侍卫也是对这位秦世子另看了几眼。 感受着周边的人对秦泽年的崇拜目光,龙乾御心里有些高兴,这个比他以前遇到过的事情还要让人快乐一些。 龙乾御心里有些得意:他眼光真好,这个干弟弟非常不错! 简直与有荣焉。 难道这就是百姓家里的兄弟友恭吗? 是他这个皇家人不配了。 秦泽年自然不知道身边人这些奇奇怪怪的心思,就是有些奇怪,这刚认的大哥会不会脑子不太正常,今天一直看她。 “秦泽年,你那个土培人那些的血包是哪里来的?” 一直暗自注意的秦泽年的龙乾霏最终还是主动跟秦泽年搭话了,虽然她的这位二皇兄凶了一点,但他看上去对秦泽年好好的样子,应该是满意的吧。 龙乾霏又想了一步,那以后等到她及笄的时候,向父皇和母妃提议让秦泽年当驸马应该也容易点,而且父皇也应该是喜欢他的。 少女的身上还披了一件暖和的大衣,先前的那件秦泽年给她的那件白衣并未还回来。 秦泽年笑容温和有礼,但与钱光耀他们一起谈话的时候是有些不一样的,看上去疏离了许多。 “五公主殿下,是臣在山上的禽类取得血。” 龙乾霏也没有过分纠结在这里,她的本意就不是在此,只是想找一个由头跟少年搭话罢了。 站在旁边看着身边的少年与自己名义上的五皇妹谈话,龙乾御说不上心里的那股不舒服,但也不想让他俩继续下去了。 直接拉了少年的脖颈处的衣领,轻轻地拽了一下。 带茧的指尖划过少年细嫩敏感的脖子之处,竟然让两人有了不同的反应。 耳朵有些粉红的男人抬手,假意捂手咳嗽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不是故意的,我第一次有些不知轻重……” 越说下去,有点解释不清楚。 兴许他本人没注意到,他对秦泽年用的是”我“,而不是其他…… 就连秦泽年本身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注意到了也只当想第二世他私下里跟她说话都是用“我”的…… 本来还在敏感的秦泽年忍不住低“唔”了一声,虽然声音细小,但也很清楚地传入到龙乾御的耳朵里。 周围的人也只看到了他们的太子殿下好像惹到了秦世子生气了竟然在那边那边道歉还解释,早就退了出去。 就连离他们最近的龙乾霏也被刚刚探查回来的钱光耀和徐珩拉走了。 第53章 沿路返回 “嗖”的一支箭朝着秦泽年飞了过来。 秦泽年本想闪身过去,但没想到旁边的男人动作更快,大手直接将她往怀里一带,闪身躲了过去。 那支箭也被插进泥土里。 龙乾御很快就确定了箭是从哪里来的,叫来暗一:“去查!” 本想看看怀里的人怎么样了,可没想到他到底自己跳下来了。 秦泽年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不慌,我还是十岁,身高什么的只有一米六很正常。 前世她可是一米七五的人,不担心。 又瞪了一眼旁边的男人,一米九这么干嘛! 龙乾御显然还没有理解他这刚认的弟弟的小心思,倒是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 “怎么了?” 只见刚刚瞪了他好几眼的少年又挑起那双狐狸眼来,坏笑了一声,说了一句: “你过来,凑过来听。” 手极其自然,仿佛在招呼什么狗狗过来一般。 而那只听话的狗狗——龙乾御也是极其自然地弯了腰,凑在少年的面前。 那张被无数皇城女子倾慕的脸也十分乖巧地凑在少年的面前。 “可以说了吗?” 秦泽年看着这张脸,脸上的坏笑更是鲜明了。 只见她凑到男人的耳间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句“还不是要弯腰才能跟我说话!” 说完,直接丢下龙乾御跑开了。 秦泽年没注意到的是后面的男人的耳朵又红了起来,而且连那张脸也烧了起来。 跟平常那个禁欲冷漠,有着“杀神”一样称呼的太子殿下完全不一样。 现在的他倒是颇像被人调戏后的姑娘家,脸色绯红…… 龙乾御有些后知后觉才明白刚才那话的意思。 这么介意的吗?还真是孩子心性。 —— “呼——” 秦兮月看着左肩上的羽箭,疼痛难耐。 但还是一狠心将箭拔了出来,左肩上的血也浸湿了大半。 “盟主,他们的人追来了!” 说话的人是一名黑衣女子,是秦兮月的左膀右臂的之一的秦瑶。 秦兮月看了一眼,然后果断狠下心来,直接留下一句话。 “秦瑶,你去引开他们。” “是!” 秦瑶听到这话,心里有点点难过,但是却没有产生一丝怨恨的情绪。毕竟她这条命是秦兮月救的。 看了一眼,秦兮月的眼里闪过一丝赞扬,是个不错的,可惜了。 然后头也没回地直接带着几个人往另一条路走了过去。 秦泽年,龙乾御,待我回归之日,就是你二人人头落地之日! 秦兮月暗暗发誓,这次的失败她记住了...... 月明星朗,黄风卷卷,黑水河的天也开始变得泛白了。 刚才的事情,应该是黑水河的幻境的。 每个人都会梦到自己的所想要的,一旦陷进去,那就很可能出不来了。 秦泽年暗暗想着最近的发生事情,不对劲。 “诡异”一词,她这几天总是想到。 按道理来说,破了幻境,她应该是出了这黑水河,但显然这天还是黑水河。 就在秦泽年的思考的时候,龙乾霏来了。 “秦泽年,我有事找你!” 应声而抬眉,看向了来人。 一身精致的粉衣,腰间还佩戴几个穗禾一样的装饰品,娇贵的脸蛋上有着淡淡的绯红。 “什么事,五公主?” 秦泽年笑的温和又疏离,稍稍避开了她的视线。 “本公主的一件贴身物品丢了,想来应该是路上掉了。” 秦泽年摇着竹扇的动作停了下来,一双狐狸眼眼里含着冷意,但转眼间就可以看到里面的笑意。 “所以五公主是要臣做什么?” “自然是沿路返回,帮本公主找回来啊!” 秦泽年本想“推拒”一般,但对上龙乾霏的眼神,只好应了下来。 第二日,秦泽年带着众人开始沿路返回。 兴许是视角或者心境不同的缘故,路上的风景也有些不同了。 龙乾御几人还是跟着秦泽年一行,自然也知道了龙乾霏的无理要求。 对于自己刚认的干弟弟,龙乾御表示有些愧疚。 本想叫自己暗卫中的一个人去找回来就可,但秦泽年暗中拉住了他。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对视了几秒,然后十分正常地撇过去。 而在秦泽年旁边的钱光耀则十分心大,并未注意到这一情况。 对于这次的原路返回,钱光耀和徐珩都表示没意见,反正年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路上,并未发生什么怪事。 秦泽年和龙乾御的走得也十分近,其他人也与这两人相距有些远。 兴许是男人身上的血气和压迫以及传说让他看起来十分难以接近吧,但秦泽年对于龙乾御却是十分熟悉。 自从那次幻境后,她就感受到了这个男人对她这个干弟弟更加上心了。 以前的对方的眼里对她都有一种探索的欲望,但现在似乎消失了好像。 “昨晚的两批黑衣人,世子,你怎么看?” 秦泽年听着身边人说起了昨晚的黑衣人,眼里的兴趣多了起来。 少年摇着扇子,嘴角也是淡淡地弯了起来。 “第一批应该是实力更强,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是属于那种特制的,下手狠厉,而且经验丰富,我还知道第一批应该是冲着你来的! 至于这第二批,应该是我的那位的八姐的人,殿下可以去查查杀手盟的事情,我猜这背后之人便是她了。“ 龙乾御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 “昨晚那些逃走的黑衣人就只有那个被射在左肩的人了。 世子还是要多多小心。“ 龙乾御一边叮嘱着,一边想起了前几日幻境的事情。 秦兮月,第二个不一样的人了...... 第54章 糕点铺子 浩瀚无垠的黄沙映入眼帘,凉风吹卷了少年的思虑。 一浅一深的脚印也很快被风沙埋没。 黑水河里的水也如往日一般,幽静又深不可测,像着深渊一般凝视着路过的少年。 “怎么还没到啊?” 跟在后头的钱光耀忍不住发了几句牢骚,往日这个有些意气风发的少年倒有些风尘仆仆的气息。 最前面的五公主——龙乾霏倒是十分高兴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到了!” 秦泽年看了看四周,是当初的幻境出来的情况。 “你也该说说你是谁了?” 持在手里的写有“天下第一纨绔”的竹扇也是扇了起来,一尘如洗的白色的锦衣也十分干净整洁。 少年的一双狐狸眼含笑打量着眼前的“五公主”,而她旁边的黑衣男人也是一脸冷意地看着“龙乾霏”,未言一句。 只见“龙乾霏”留下了一句话—— \\\"以后你自会知晓我的身份。\\\" 话音刚落,黑水河的黑雾也朝着这边聚集了起来。 秦泽年和龙乾御对视了一下,立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十分顺从地朝着黑雾里走去。 一头雾水的钱光耀等人也只好学着这两人跟了上去。 —— 水光潋滟,山色青青,正是一年好风景。 繁荣的城池里到处都是衣着华贵的行人,时而也会有商家小姐乘坐的香车走走停停。 当秦泽年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就在坐在香车上了。 她是这座城池城主的唯一的女儿,苏子怡。今年刚及笄,但上门求亲的人前几年就络绎不绝了,今年更是将城主府的第六次的门槛给踩破了。 性格温柔端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是这里最有名的美人,可谓是“名动天下”。 所以求亲如此多也就不足为奇了。 跟其他的香车出行不一样的是,秦泽年发现她坐的这辆香车更加大气奢华,而且就根本没有停过来过。 城中的百姓见到那辆香车是城主府都会会纷纷避开,就连对面的商家小姐的香车也是看到后都会主动地让路。 秦泽年暗暗思索着看来这位城主十分得人心,将这座城池治理得很好。 她也保持着苏子怡原来的动作,一举一动皆是温柔端庄的典范。 就连那眼里也带了一些紧张和羞涩之情。 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一样。 旁边的贴身丫鬟阿梅倒是有些打趣和高兴。 “小姐,前面就是邱公子的糕点铺子了,要不要阿梅扶小姐下去买一些?” 秦泽年学着记忆里的苏子怡起来,“你呀你!” 青葱的玉指还敲了敲小丫头的脑袋,然后又将手给了她。 阿梅也十分上道,跟前面赶车的车夫说了几句,然后十分小心翼翼地扶着自家小姐下来。 糕点铺子,看它的规模应该是最大了,是城中邱家的产业。 而刚刚阿梅提到的\\\"邱公子\\\"应该是邱家的大公子邱瑾瑜,虽然天生病弱,一副病榻的样子,但却十分擅长经商。 邱家的产业大半部分都是由这位大公子来管理。 而苏子怡则是对这位大公子有爱慕之心。 原因则是因为一年前苏子怡上山烧香拜佛,遇到了可恶的山贼! 山贼不仅想要劫财,还想要将苏子怡拐回去当山寨夫人。 就在苏子怡想要一头撞死的时候,邱瑾瑜从天而降,救了她。 事后,邱瑾瑜带领着运货商队和镖师护送着苏子怡回到城主府里。 苏子怡的这颗芳心也就寄托在了这位邱大公子身上,时而会带着阿梅坐着香车来这里买糕点回去。 每次买糕点的时候,邱瑾瑜都会在到店里。 久了以后,两人的暧昧关系也开始变得甜蜜和折磨。 秦泽年照着苏子怡原来的样子,对着糕点铺的管事说:\\\"跟原来一样的就好。\\\" 说完,则是留下来阿梅留在了这里,然后自己一个人悄悄地上了楼。 上楼的人很多,下楼的人也很多,毕竟有些糕点的确在楼上才有。 所以秦泽年的上楼的身影并不是很突出。 秦泽年看着自己的脚直接迈向了三楼,还好二楼没什么人,没人看到这一个诡异的动作。 秦泽年尝试着能不能自己控制着自己的脚,发现不能,应该是在这幻境里得照着剧情走。 索性,也就不管了 三楼里一间厢房里,热茶早已备好,就连特制的糕点也摆了出来。 秦泽年看向了那个病弱的邱大公子,邱瑾瑜。 五官秀气,肤色偏白,也衬得他那身白衣更加好看。 只是那双看着苏子怡的眼睛有些吃惊和呆愣。 秦泽年也有些呆愣,暗自有了猜测,还未说话,就听到对方说: \\\"泽年?!\\\" 秦泽年听了这个,也是应了一句,“殿下。” 龙乾御收起了他的那副吃惊的眼睛,然后又变成了往日那般深沉不可测的眸子。 为秦泽年倒了一杯热茶,眼里倒是有些温柔了许多。 “你怎么变成这位苏小姐的样子了?” 秦泽年干笑了几声,只好回了“许是天意,也说不定。” 然后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看现在的情形,我们应该是相互爱恋的小情人咯?” 龙乾御听了这话,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他的瓷耳有些红润,在这幅病弱的身子上十分鲜明。 咳嗽了一声,“嗯。” 然后又说:“我的身体我有时候控制不了,应该是要跟着它走才会知道幻境的人想给我们看什么。 还有一个就是,我从这幅身体得知了一个消息就是——因为苏子怡已经及笄了,所以邱瑾瑜已经跟邱家的父母说过亲事。 我想不久之后,邱家应该会跟城主结亲。 我们下一次见面应该就是洞房花烛夜了。” 说着说着,耳朵又红了起来,就连脸也烧了起来。 秦泽年看着这一幕,暗笑着这家伙还真是纯情! 听到这里,秦泽年有些“气愤”地说道:“那怎么行?我两怎么能洞房呢?!” “本世子不干,打死都不干。“ 龙乾御只好停下来哄了几句,“你放心,到时候不会碰你的。我们就在婚房待一晚就好了。” 秦泽年这才“十分高兴”地说了一句“这才差不多!” 一副\\u0027算你识相“的狐狸样倒是让龙乾御看得想笑。 喝完热茶,糕点尝得差不多了,两人美好的下午茶聊天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秦泽年带着买好的糕点和阿梅坐着香车回了城主府。 第55章 洞房花烛夜 很快,城主府和邱家结亲的消息的消息传了出来。 ——是那个“名动天下”的温柔才情美人苏子怡 ——是那个“天生病弱”的日进斗金俊郎邱瑾瑜 城里的百姓都说苏子怡人美心善,还是一个十分有名的才女;而那邱瑾瑜除了天生病弱点,其他的也与苏小姐十分匹配,可谓是“天作之合”啊! 因此,两人的婚宴可谓是十分红红火火。 百姓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心情,逢人就说着吉利话。 此时,秦泽年正在喜床上坐着。 她今天很早就开始被身边人拉起来打扮,更别说今天忙活了一整天,还没吃啥东西。 要是旁边有一大堆的丫鬟再加一个喜婆在旁边,早就将这头上盖的的喜帕扯下来了。 就在她安耐不住时,她的“工具人”来了! 一旁站着的喜婆带着一群小丫鬟行礼,然后又让人拿来秤杆和糖果五谷金钱等等。 龙乾御看着坐在那里盖着红盖头的女人,说不紧张也是假的。 毕竟他也是第一次。 “你们都下去,会有人给你们赏钱的。” 喜婆他们脸上的笑容也是笑出花了,也知道新郎官这是害羞了,也就轻手轻脚地退下。 龙乾御看了婚房的四周,象征着龙凤呈祥白头到老的花烛发着红光映在红色的纱幕上,到处都是红色的剪纸,就连喜床上也放有桂圆和红枣等等,看得让人眼红心跳。 他有些迟愣,不敢有所动作。 直到秦泽年出声才敲醒他昏沉的脑子。 “殿下,莫非你醉了不成?还不赶紧给本世子揭红盖头。” 一边轻笑打趣对方,一边说出自己的推测,“这幻境的背后的人不是苏子怡就是邱瑾瑜!现在我可以非常确定了,一定就是苏子怡!” 龙乾御的脑子听了这话才问了一句,“为什么?” 男人的大手持着秤杆的一端,另一端则是在慢慢地靠近着喜床上的少女。 龙乾御看了一眼红盖头下的女人,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如果他要是穿了一身女装,应该是比这苏子怡更加国色天香。 “这还用说,因为这红盖头必须你来揭开,我不能拿下来。没想到这苏子怡还挺痴情的!” 龙乾御清理着床上的桂圆红枣,尽量将喜床弄得干净点。 吃了几个红枣,秦泽年才看向还在那边忙活的太子殿下。 印象里,他可从未干过这种小丫头干的事情,怎么说呢,有些宜室宜家了。 眼看着男人将一席喜被抱了起来,看他的架势。应该是要打地铺了。 “我们今晚就先凑合吧,反正这床够大。” 秦泽年提出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就行,她可没那个害怕,毕竟她现在这副身体就是女的,反正不会暴露她的身份。 再说了,龙乾御还是太子,身份上也是比世子高得不止一星半点。 对方都没拿身份压人,她也没那必要。 龙乾御想了想也同意了。 夜渐深,花烛也烧的越来越厉害。 龙乾御的脑子也越来越清醒。 他可以很清楚地闻到秦泽年身上的香味,明明现在是苏子怡的身体,可他闻到的却是那个白衣少年身上特有的香味。 浅浅的,不浓,但却折磨得让人睡不着。 他还听到了旁边的少女发出浅浅的鼾声,睡得跟一个小懒猪一样。 轻笑了一声,“呵~” 果然你跟以前还是一样,虽然性格方面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人生四大喜事,无非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龙乾御想着他的喜事应该是眼前的少年,就连前世的他也喜欢这个少年。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前世的他会对少年会有超出哥哥弟弟的感情,但他现在并不排斥。 毕竟少年的确很可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 秦泽年,这一世你究竟要什么呢? 龙乾御盯着对方的后脑勺,一双发光的黑眸眼都不敢眨一下。 红幕上映着的喜烛热情地燃烧着,成双成对着...... 翌日,秦泽年睡得极其舒服,一扫昨天成亲的疲惫。 倒是龙乾御的眼睛下有些青色,活脱脱地像一个被吸食过精气的男人。 龙乾御搀扶着秦泽年去给邱家父母和其他人敬茶。 邱家人也十分面善,十分善待这个大儿媳妇“苏子怡”,还说了让他们夫妻二人赶紧生下儿子。 秦泽年羞涩地答应了,心里在想:这个孩子应该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 她倒是想看看,两个人没有圆房哪里来的孩子。 应该是在苏子怡的视角里,苏子怡和邱瑾瑜是圆房过的,而且应该过不久之后就怀孕了,而且很有可能就是男丁! 两人对视了一眼,也明白了对方心中的想法。 城中的百姓都说苏小姐和邱少爷夫妻恩爱,幸福美满。 这几个月龙乾御都是跟着秦泽年的,带着她一起去打理邱家的产业等等,这样也让城中的百姓更加确信他们的确一刻都不分开! 一天,秦泽年尝着刚摘的葡萄,酸酸的,倒是有些开胃。 眼神一动,给自己把起了脉。 龙乾御也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 “是喜脉。” “看来是该下一步了。” 龙乾御看了一眼眼前的人,“我现在就去叫郎中给你看看,然后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嗯。” 秦泽年看着龙乾御走了以后,房间的空间都冷了一些。 “出来吧,苏子怡。” 躲在暗处的苏子怡也走了出来。 她与这幅身体的样貌有些差别,前者脸上带有很深重的怨气,而这幅身体的显然是她少年时期天真烂漫的美貌。 秦泽年仔细看了苏子怡一眼,灵魂是白色的,可惜怨气颇深。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秦泽年笑得很温柔,“第一眼看到你就感觉你不太对,应该是你身上的气味让我起疑的。” 苏子怡愣了一下,然后才大笑了几声。 “原来如此,果然我再装,就算年轻了几岁,也已经不是那个从前天真的少女了。” 她的眼里有几分可悲,但秦泽年也没有同情她。 而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龙乾霏,就是你假扮的那个少女现在在哪?安全吗?” 苏子怡没有回答她在哪,倒是说她现在很平安。 上前摸了摸秦泽年的肚子,眼里的几分母爱也流漏了出来...... 第56章 真相浮现 很快,城中的百姓都知道了 ——邱家大少爷的夫人苏子怡有喜了! 邱家更是对秦泽年小心翼翼地照顾着,生怕摔着了。 一日,城池中来了人。 是这个国家的太子和一个蒙着黑衣的男人。 秦泽年从龙乾御那里知道,那个太子十分好色,如果他看中的女子有夫了,他也照抢不误。 更为可怕的是,曾经那个太子一次巡视下面的城池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怀孕七个月但长得很美的寡妇,狠辣好色的太子直接对那位美寡妇强来。 但那位寡妇誓死不从,然后身怀胎儿一头撞死。 此事也并未得到惩罚,无人敢得罪这位太子。 秦泽年暗自猜测,关键节点应该就是在这位太子身上了。 而那位蒙着脸的黑衣男人是太子最近找来的一位大师。 秦泽年还正在思考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灵魂忽然飘了起来,还好还是她男装世子样子,不然可能要吓死龙乾御。 对面的龙乾御的灵魂也是从邱瑾瑜身上飘了出来。 秦泽年和龙乾御对视了几眼,看来现在这种情况只能稳住了,看看会发生什么再说吧。 事情的发展的确如他们推测一般,苏子怡被那位太子看上了。 城主也是拒绝了太子的请求,但那位太子显然是不甘心的。 他跟那位大师商量着该如何得到苏子怡。 大师的给他的办法就是强来就可以。 后来,他们果然也得逞了,但苏子怡的孩子也流失了。 同时,苏子怡身为有夫之妇,与外男苟合,青天白日下也敢白日宣淫,这件事情也被太子传了出去。 一时间,城里的百姓纷纷将这件事当做谈资和笑话。 邱家人和城主一家有心无力,也成为了被别人谈话的对象。 茶楼的说书人都说着苏子怡和那外男的风流韵事,怎么辜负了邱瑾瑜,而邱瑾瑜可怜被戴了一顶绿帽子。 还说了苏子怡腹中的胎儿如何得凄惨,怎么会有这种伤风败俗的女人。 城主和邱家人都要去找是什么人在作祟,但百姓并不买账。 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只相信自己说的。 一日又一日的流言蜚语击垮了城主府和邱家人的心情,尤其是邱瑾瑜。 本来就是天生病弱,后来又因为安慰妻子和家人,竟然加重了病情,不久也病逝了。 随后,城中传来一些传闻——苏子怡应该被妖物附身了。 百姓们更加厌恶苏家和邱家,后来还集体到邱家门前要求交出苏子怡。 而苏家也时不时受到一些激进的百姓的“惩罚”,例如扔石头等等。 苏子怡本来就遭遇不幸,后又逢夫家和娘家双重打击,恩爱的相公也走了,一日被人发现竟然直接投井而亡。 大家都说这是苏子怡羞愧难当想要用死以证清白,这也说明了前段日子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邱家后来也没落,中年丧女的苏城主一家也纷纷倒台。 后来当朝的皇帝也很快派来了新的城主。但不知为何,城池开始变得逐渐荒凉。 原本山清水秀的田野也变得一片荒芜,繁荣的街市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阵阵黄风沙尘。 秦泽年和龙乾御看到这里的时候,场景又变了。 这次看到的是太子和那位神秘的大师。 “这是当然,殿下此举可谓是一箭三雕!” 旁边的谋士说着奉承话,夸赞这位好色又贪权的太子。 这位太子也十分高兴地应了下来,但那眉眼间对那位黑袍的大师还是带了几分尊敬之情。 “哼,也是苏家人不识抬举,早早地将女儿献上来,本宫岂会赶尽杀绝?” “太子殿下,还希望事成之后能够遵守约定。”带着黑袍的大师插话道。 听了这话的太子十分随意地回了话:“放心,本宫说的话自是算数。 这里的煤矿自然是私下交易的,按照事先约定的,大师占四成。” 听了这话的大师才十分高兴地应和了几句,但眼睛却在不停地端详着手里黑色的煤矿。 秦泽年看到这有些明白了,应该是太子旁边的那位大师不知道从何得到了这座煤矿,又跟好色的太子想谋划…… 事实也正如秦泽年推测的那般,原本繁华的城池变得荒凉的原因是大自然的报复。 还有苏子怡的报复。 幻境的结局是这座城池也消失在了历史的银河深处。 这个时候,苏子怡也出来了,应该说是苏子怡的怨气。 “苏子怡,说吧,你是有什么想让我们做的?” 秦泽年猜想苏子怡之所以让他们看这个幻境,应该是解决不了他们两个人。 然后又有劫持了龙乾霏这个人质在手想让他们做一件事情。 不出所外,应当是当年的太子和大师。 “你果然不是一般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当年的太子虽然不是被我杀死的,但我找到了他的后人。 你也认识,就是龙氏。 至于大师,当年我就已经手刃仇人了。” 苏子怡笑得极其疯癫,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盯着龙乾御不放。 听了这话,秦泽年倒是笑得没良心。 那双极其淡薄的狐狸眼看了一眼苏子怡,“且不说你与当年的太子的事情如何, 你间接害了整座城池的人也与我无关,事情的是非对错本就是由胜利者来评判。 我不会帮这个忙,至于你先前绑走的那位少女我本就与她不熟。” 秦泽年可不想嚼这趟浑水,只见她轻轻地靠近了龙乾御。 白嫩纤长的手指勾了勾男人的手心,然后又悄悄地划了几笔。 然后又以极其快速的动作移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男人的黑眸里一片深沉,看着让人实在是有些害怕。 苏子怡躲开了这目光,然后开始歇斯底里地咆哮了起来。 “他们那群都是该死之人,父亲为他们守了半辈子的城池,平日里又是如何尽心尽职地管理这座城池。 可那些人呢? 他们听了别人的话,就这样对待着我们苏邱两家。” 秦泽年看了一眼还在歇斯底里咆哮的女人,一双狐狸眼闪过了几分同情。 人这半生都是为了别人而活,少数是为了自己而活。 有时候对方的错误并不是自己报复的理由,那并不值得。 “苏子怡,你说的太子应当是没有坐上皇位的。 根据东临国的史书记载前几任皇帝无一是嫡子\\u0027。 所以你说的现在的龙氏皇朝跟你并没有什么恩怨。” 秦泽年看着有些本来还在咆哮的女人现在痛苦,世道荒凉,有些事情本就不能凭人力所为。 比如说人心,又比如说谣言。 想着,秦泽年安慰了几句,“我并没有人想指责你的地方,也不指望你原谅那些百姓。 问心无愧就好,你现在也只是一团怨气,倒不如好好想想,兴许下一世还能与你的邱公子再续前缘才是。” 苏子怡听了这话也不知有没有想通。 “谢谢。” 一阵黄风吹来,苏子怡的怨气也消散了。 同时,一把钥匙也出现在了秦泽年的面前。 第57章 雪村 阳光明媚,如一道正道的光泼洒在人间不知藏于暗处的阴暗,带来了久违的希望和温暖。 秦泽年看着手里的两把钥匙,若有所思。 但也十分温和有礼地听着同伴的叽叽喳喳。 “所以说那个苏子怡并没有对你做什么喽?”钱光耀一脸好奇地看着许久未见的龙乾霏,有些关心地问道。 “自然是没有,我很少见到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杀我,但还是要谢谢她的。” 听了这话的秦泽年,才出声:“的确,我也是知道你平安才有这般计划。” 至于原因,我想是应该苏子怡看到你身上少女时期的烂漫天真,就跟她一样才对...... 黑水河沿岸也冒了些青绿,应该是前几日秦泽年他们离开时播散下的。 空中也带有青草的芳香,说不定过不了几年,这里会出现一个绿洲也说不定。 也许,这里也会有对恩爱两不疑的夫妻,兴许是苏子怡和邱瑾瑜也说不定。 走过黑水河的边界,黄沙漫天的日子不再拥有,他们即将迎来的是北方特有的雪景和寒风。 —— 北岭千秋雪,积雪浮云端。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寒风淅沥,枯木惊响。 雪道上的脚印一浅一深,忽而寒风吹过,大雪也如雷而至。 雪山并非只有一处雪庄,沿着雪山看去,大部分的雪山村民都是住在半山腰的一处不易积雪掩埋之地。 就只有雪庄庄主银才会将雪庄建立在雪庄。 大家都说,雪庄庄主银是个极其喜爱剑的美男子,一身白衣,满头都是跟雪一样白的银发。 曾经有传闻说银一日与三百人大战,后来赢得极其轻松,便有了独孤求败的想法。 在找人比试的道路上更是一去不复返。 然后因为没有合适的对手,竟然一夜白头! 虽然未曾有人亲眼见证过,但雪山的人都相信这一说法。 雪山极其养人,这里的男男女女都长得白净,就好像这雪山上的雪一样圣洁无瑕。 而这最出色的男人便是银。 每年有很多想要见银一面的姑娘或者少年数不胜数,但还是姑娘占着极大多数。 传闻中也有说之所以雪山的雪几百年不化,是因为每年每月每日为银伤心流泪思慕的人从不会锐减。 所以雪山上的雪越堆积越多,怎么会化呢? 雪庄的人都是男人,基本都是银的弟子。 平日雪山半腰上的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地上来,毕竟大家都知道银和他的弟子们一心向剑。 雪庄的门也常年关闭着。 半腰山也有着村长,是专门管理雪山居民的人。 历来,每几年都有外人会来到雪山,去拜访雪山庄主银,但很少能够见到其本人。 这一届的村长也早已派人站在雪山山脚下来带领他们到半腰处雪村休息,然后再为他们指路到雪山山顶雪庄。 至于剩下的事情便不是他们需要担心的事情了。 秦泽年一行人裹着御寒的大衣随着指路的村民来到了雪村,见到了热情好客的村长以及别具生动的雪景,还有这里迷人的风土人情。 “秦公子,接下来几日你们就住在我们这边专门建立的雪屋就好了。而且这几日便是我们雪山特有的节日——雪节。 我们雪村的人都会在这个节日盛典里举办友好的晚会,年轻的男男女女如果有看对眼的,都会在这个晚会上互诉衷情。 这是我们雪村很多年的传统,希望你们玩的愉快!” 秦泽年说了些表示感谢的客套话,然后带着几人进了雪屋。 雪屋,秦泽年看着跟因纽特人居住的建筑差不多,是用各种规格的雪砖垒砌而成的。一般来说,雪屋里都会有很多早就贮藏好的食物,比如麋鹿肉之类的。 在雪屋最深处,有一块用雪筑成的高台,他们可以在上面吃饭睡觉,更为奇特的是,这个用雪做的卧榻不会被冻坏。 这还真是一种独特的风俗特点啊! 秦泽年暗暗感叹着,想着回礼的事情了。 想到这,秦泽年去找了村长,给了对方好几罐百花谷特有的蜂蜜以及东临国的几壶酒。 这几壶酒都是秦泽年以前特意酿制的药酒,雪村的村民应当是爱酒的。 “谢谢秦公子,我们这边的确喜欢在热闹的时候喝几杯。还有这百花谷的蜂蜜,我们未曾去过百花谷,但也是听闻过那里的名声,今日可以品尝一下,还真的十分感谢。” 村长十分激动,对着手里的蜂蜜和药酒小心翼翼。 然后迫不及待说着要告辞的话,秦泽年笑笑,表示理解,起身离开。 还是一个爱酒的村长...... 白日,雪村的村民中大部分年轻力壮的男人都会骑着骏马,手持弯弓,拥有射大雕的英雄气概,都会成群结伴地打猎。 虽然粮食足够多,但男人们都会想出去挥霍几下力气。 他们仿佛是天生的战士一般,豪爽大方,英勇无畏;这里的女人也是极其英姿飒爽,也有不少能与男子比试喝酒还能赢得人。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爱好和平,对于心上人会格外的羞涩之类的。 秦泽年看着还真是颇有意思的。 “皇上那边你自己多加小心。” 裹着黑衣的俊美男人端着手里的玉酒杯,一双黑眸里带了丝丝暖意看向了对面坐姿随意的白衣少年。 秦泽年敏锐地注意到了对方的称呼“皇上”,还真是表面功夫都不做了呢,但聪明的没问,等到对方想说的时候她自会知道。 “嗯,你也是。等我出了这天阴山脉,跟你就是敌对关系了。” 秦泽年一脸漫不经心看着对方,皇帝封她做官入军营,不就是想让她拿回兵权。 就算拿不回来也是可以给龙乾御添添乱子,如果她有啥失误,最会也会怪罪到龙乾御那里。 “嗯。” 龙乾御很久才低语了一句,说的极其小声,还沉浸在这里特色美食的秦泽年并没有听到。 第58章 雪节盛典 雪村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一片热闹。 姻缘树上挂满了求姻缘的签牌,讨姑娘喜欢的小物件也到处都是。 秦泽年他们也接受了村长的好意。 晚上如约而至,雪节盛典也开始了。 一身白衣,如雪一样圣洁,少年的眉眼也是狐狸一般,勾人而不自知。 仿佛是一个不染红尘但那双眼睛却让人深深沉迷在其中。 龙乾霏看着眼前的翩翩白衣少年郎,有些呆愣不过来。 一行人走到了卖面具的货摊上。 “各位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吧。我们这里的面具就属我这儿最好,而且极其灵验。” 雪村雪节晚上,都会有一个姻缘一线牵的说法。 戴着面具的少男少女如果看对了眼,就会在篝火旁互诉衷情,不久之后结亲,可以恩爱一辈子。 这是雪村村民对于爱情的美好期望。 秦泽年看着最中间的白色狐狸面具,是一张九尾狐面具,精致好看。 “公子好眼力,我看公子就是这张面具的有缘人。” 秦泽年听了这话,还挺会做生意的,心情很好地给钱。 龙乾御随意地挑了一张旁边的黑龙面具。 还是挺配他的,一脸内敛,看上去凶巴巴的。 其他人也纷纷挑了自己喜欢的。 倒是钱光耀拿了一张牛头面具,给徐珩拿的是马面,这倒是让众人大笑不已。 —— 品尝着雪村特有的热酒,看着星光点点的夜空下飘来丝绒的小雪。 这里不会淋到雪。 但那些脸上羞涩的男女都会一手拿着面具,一手牵着对方,相约去外面淋雪。 也许那句“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是真的也说不定。 “秦公子,上次你给的药酒我喝了以后,感觉身体的老毛病都好了不少!” 秦泽年笑得谦卑有礼,“村长,你们这里的热酒也不错。” 随后又问了一句。 “村长知道庄主的事情吗?比如说他的一些喜好之类的事情。 我们这次前去拜访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 村长摆了摆手,“我倒是知道不多,但秦公子可以过几日去雪庄那里踢馆子就是了。 雪庄庄主你们可能见不到,但说不定,如果跟雪庄的所有弟子比试剑术赢了的话,你们就有可能见到庄主了。” 秦泽年听了这话,狐狸眼上挑了一下,与旁边的龙乾御眼神交流了一番。 “原来如此啊,谢谢村长!” 村长承了下来,然后到别处去看看热闹了。 待村长走后,四周也只有龙乾御和秦泽年了。 “明日就可以动身出发了,你对银有什么看法吗?” 一旁的男人轻吐了几句,若有若无地看着对面少年的表情。 “还能怎样?我想应该是见不到银的。 这关啊好过,殿下当初是怎么过的?” 男人停了一下,然后十分轻松地说了一句,“当时银直接把钥匙给我了。” 说到这里,又稍稍停顿了几下。 脸色有些怪异,许久轻笑了一声。 “当时那个男人说我太小,直接把钥匙给我,然后又跑去闭关了就是。” “他还真是一心向剑。” 秦泽年想着银当时看到一个狼崽子直接扔钥匙有些好笑。 “泽年,我此次来天阴山脉是秘密来的,虽然这几日也只有你们几人知道。 但过了雪庄下山而去,我们就得分开了。 外面还有事情要办。” 说到这里,秦泽年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待下次他们见面就是军营对立的时候了,可能很少会有坐在一起聊着闲事,喝着小酒的时候了。 “那就让我们及时行乐吧,要不要出去走走?” 秦泽年看着外面的雪和人,心里有些蠢蠢欲动。 “嗯。” 龙乾御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但他知道,眼前的少年喜欢。 喜欢这些热闹,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看着他伸出小手接着那些雪,兴高采烈地奔跑着。 还在愣神的时候,对方直接扔了一个小雪球过来。 小小的,但打在身上不疼。 但他罕见地没有责怪对方的失礼。 他还想着皇城长安世子这副天真爱玩的样子应该也只有他见过才是。 应该是赚了吧。 他真是中毒越来越深了。 “你还在发呆吗?还不赶紧跟我一起?” 少年清朗的少年音传了过来,看着对方脸上的狐狸面具。 他能想象是如何的神采,一定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想到这里,黑眸泛起了阵阵温柔,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可惜的就是这藏于黑龙面具下,是未被人发掘的宝藏! 男人一手很快地从雪地上卷起一个小雪球,总是打到对面少年的四周。 就连衣角也未曾沾染过,但又偏偏让对面的少年觉得有趣至极。 除了开头的那个雪球,男人就跟少年一样再没有被雪球打中了…… “上次秦泽年拿到了百花谷的钥匙,还听说他拿到了黑水河的钥匙!这次雪庄的钥匙绝对不能让给他了!” 秦兮花一脸愤恨地说着,那张脓包布满的脸上满是令人厌恶的表情,在场的几个男人都纷纷避开了她的脸。 就连平日里跟她要好的秦兮风和秦兮雪都站得有些远。 可惜秦兮花还不自知。 “的确如此,本皇子上次在黑水河有看到秦泽年,可惜被他溜了! 不然我们两队结盟如何怎么样? 雪庄的钥匙我们先拿到,而且还可以拿到那个废物身上的两把钥匙怎么样。 等到事后,我们再商量一下钥匙怎么分的问题。” 一向重色的大皇子龙乾驰难得今日脑子灵光一闪,提出了结盟的方法。 性格有些冲动的八皇子龙乾烨有些口不择言,“大皇兄,不要耍我们才好,三把钥匙怎么分?” 龙乾驰摸了一把旁边美人的柔软,一脸好笑道:“雪庄的钥匙自是能者得,而秦泽年的身上的钥匙一人一把不就行了?” 向来谦逊有礼的温柔笑面皇子龙乾谦也是笑笑,“大皇兄说的是,八皇弟只是有些不懂事。” 龙乾驰摸着身上的美人,有些想表演当场活春宫的戏码。 “说到这里,我那位未来皇子妃呢? 她可是你们府上的八小姐,长得也还算可以。” “她呀谁知道,一脸高傲,看不起谁一样!”秦兮花直接脱口出。 毕竟她第二讨厌的便是秦兮月了! 第59章 神秘的少年弟子 秦泽年一行人一早便踏着冬日的暖阳,跟着村长上了雪山山顶——雪庄。 积雪堆叠,山巅耸入云间,一座庄严又不失神秘的庄子出现在秦泽年的面前。 兴许是银的名气很大,慕名而来的人很多,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见到他的。 庄子最前面的人是银的大徒弟,虽然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儿,但人人都称呼他一句“严老”,颇具有仙风道骨的姿态。 “还请远道而来的贵客稍安勿躁,进入雪庄只要通过两关便好。第一关则是由你们中的一人从我们之间挑选出一名对手,若胜之,则过;而第二关则是需要破解剑阵即可。” 严老的声音传得很远,足见其内力深厚。 说完也不管接下来的人反应了,退回了庄门前的位置。 秦泽年看着门前的十个人,除了严老,其他人都较为年轻点,最小的是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少年。 还未等她想着奇怪的地方,就有一个充满肌肉力量的男子出来了。 是大皇子的人——王平。 “就让我来会会你!”说完,就指了指那个看上去较为老实的男人。 王平持的铁剑极为笨重,上面还带有大片的铁锈,整个剑身都不怎么看的清楚,剑尾落在雪地上还会发出“砰砰”的声音。 只见他持着铁剑快速地劈砍着对方,速度极快,让人不禁怀疑那把铁剑真的很轻。 “砰”的一声,一块大石头碎成两半了。 那个老实的男人躲闪得也极快,但过程中难免有些擦伤。 “我输了。” 那个老实的男人退回了原位,旁边的几人面色不变,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倒是严老看了一眼那把铁剑,神色晦暗,但并未说什么,仿佛这一切都正常极了! 秦泽年看的很清楚,那把铁剑来历不明,煞气很大,每次与对面的剑碰撞时,对面的剑都会震动,尤其是那个老实的男人的握着剑把的手指都在颤动。 赢了的大皇子喜笑颜开,左拥右抱的美人也是娇笑着,这让大皇子更加得意。 转头看了一眼还在思考的秦泽年,脑海里更是闪过了几百个想法。 秦泽年嫌恶地避开了他的目光,倒是旁边的黑衣男人虽然戴着黑龙面具,但目光极为可怕,让大皇子看了一眼就逃开了。 接下来又有几个人上场了,输输赢赢。 很快,就轮到秦兮风和龙乾谦他们了。 比试的人是龙乾谦,他倒是说的不好意思,挑了那个年纪最小的少年。 “啊呸,还真的挑软柿子来捏,臭不要脸!” 龙乾谦听了周围人的议论,满脸歉意地笑着:“我的剑术不太精湛。但又太想见一见庄主了,所以才出此下策。” 少年笑的极其自然,脸上的童真清晰可见。 “请多指教。” 秦泽年只看了一眼,心中便有了定数。 龙乾谦拿的是一把东临国有名的名剑——问天,此剑名气之所以很大,是因为它只杀无恶不作之人,后来主人死后流失不知所踪。 今天看到问天,竟然在龙乾谦手里,倒是可惜了。 少年看了一眼问天,倒是眉眼不眨,兴许是年轻,不知问天。 勇气可嘉的是,少年也不带有陪检。 看到这里的人,尤其是刚刚还输掉的人,都后悔了,早知道选择这个小子的! 几个回合的躲闪,少年都是处于防御的阶段,单纯地躲开剑击。 龙乾谦脸上有些挂不住,只见他将内力注入剑中,挥剑间还带有令人一震的剑气。 所有的剑气会于一端,若是中了这一招,只怕是身受重伤,有可能回天乏术。 众人屏气凝神,十分认真地看着这场毫无悬念的比试,都以为少年应当躲不过去,毕竟他的四周都是强烈剑气。 只见少年两手挥动着,似乎是在做一种古老的武功。 是太极,阴阳术! 太极云手如剥开云雾一般,吸收着周围的浩大剑气,而他本人似乎也只是轻笑着,什么事也没有。 然后“呵”了一声,便将刚才的剑气如排山倒海般朝着龙乾谦奔去。 众人呆愣地看着吐血不止的龙乾谦,以及地上已经破损了的问天剑,对比一下对面笑的纯真的少年郎,心里毛骨悚然,这真是太可怕了! 还好,他们没选择这个少年郎。 秦兮风和秦兮花赶紧去扶着吐血昏迷的龙乾谦,然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年哥,你有把握跟那个小子比上一场吗?”钱光耀悄悄地靠近着秦泽年,自以为说的极其小声,但内力深厚的几人都可以听得到。 刚刚还在笑的极为纯真的少年看了过来,眼里似乎有点兴趣。 秦泽年也没说话,上前了一步,”多多指教。” 行为十分鲜明,秦泽年挑选的也是这个少年。 众人不像刚刚说着龙乾谦不要脸选择小孩来了,看了这个比对面小一点的少年,有些大胆地猜测,莫非人越小越藏拙不成? 还真的人小胆大! 两个少年都没有持着剑,左边的是翩翩白衣贵公子,一把写着“第一纨绔”的扇子标明了他的身份——长安世子! 但在场的人没敢轻视他就是了,毕竟当初的剑术比武有不少人还是深深记着那神秘莫测的身影,他可是凭借一把木剑打败龙乾谦的人! 右边的是一个笑的纯真的实力成迷的少年,虽然身穿着弟子服,但那张脸笑着还带了两个小酒窝,一副正太的长相。 手上什么也没有,笑的让人害怕。 但在场的人却没一个人敢轻视他。 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两人身上,似乎比试即将触发。 秦泽年将扇子合了起来,然后一个闪身便来到对方的身后,扇尾朝着那人劈去,带了些许气功。 少年一把抓住秦泽年的手腕,抓住那一刻,似乎有些呆愣,有些小,但没有想太多,将那股气功重新吸收了过来,转了一个方向,朝着原来的奔去 秦泽年也迅速挣脱,纸扇打开,以一股极为轻松的姿态接下来了那股气功。 倒是没像对方那样吸收气功,而是直接化无。 看到这一幕的少年眼里的兴趣更加浓烈了一点,他看着秦泽年手里的纸扇有些亮眼。 还真让人有些期待啊...... 第60章 乾坤扇问世 “你若是不出手,那就我先了。” 对面的少年嬉笑了一声,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直指秦泽年的咽喉处。 这一招是剑术中有名的“太极剑”。 阴阳相合,生生不息,圆转如意,后入太门。 只见秦泽年不慌不忙,一把纸扇犹如一只盾牌一般,众人只能看到空中无数个重影的扇子和树枝。 霎时间两人已经来回了几百个回合,就在这时两处裂开的声音响起。 众人看去,第一声是那个少年弟子手里的树枝竟然断了,犹如枯木一般。 而那第二声显然是秦泽年手里的那把极为普通的纸扇! 地上全部都是纸扇破碎后的纸片,原先的“第一纨绔”已经看不出来了,众人觉得应该拼凑不出来原来的样子,这次是碎的彻底啊! 神秘的少年弟子看了一眼秦泽年,眼里的兴趣愈加浓烈。 怎么?还不拿出你真正的实力吗? 四周都是静悄悄,就连细微的风声也清晰可见。 突然听见一声十分清晰的少年音的笑声,众人两眼看去。 只见秦泽年嘴角含笑,眼眉里似乎带了些挑衅,一只手从衣袖里拿出一把新的扇子。 比起原先的那把纸扇,众人只觉此扇似乎有些来头。 “是乾坤扇!”说话的人是许久未说话的严老。 语气似乎十分激动,有些难以置信。 “天为乾,地为坤。以天为扇骨,以地为扇面,此为乾坤扇。”一旁的严老饶有兴趣地说了起来,一只手还摸着自己白色的长胡须,念叨着: “也算是个劲敌。” 虽然是剑术比武,但也是主要是剑为武器,所以对方拿出乾坤扇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少年弟子看向那把白玉折扇,也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了阴阳剑。 “可惜今日你没有称手的剑器,不然我会更加满意。这是我的阴阳剑,你是第三个有资格做我的对手的人。” 持着乾坤扇的秦泽年眼里也是尊重的含义,“还不错,这是它第一次问世,就先拿你试试水好了!” 无数的剑气凝聚,犹如一箭穿心,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 剑影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 大雪起兮云飞扬,阴阳相合,挑剑如鲤鱼跃龙门,生死一念之间。 浩荡的剑气被乾坤扇挡着,白衣少年的衣角也被震荡起来,沾染了不少的积雪。 只看见那把乾坤扇似乎也像刚才少年弟子那般,将剑气全部阻挡了。 还是这样吗? 就在众人起疑的时候,只见秦泽年身影迅疾,一把乾坤扇似乎像是一把睡醒的雄狮一般,扇气仿佛生生不息。 很远处观看的人都觉得那把乾坤扇似乎划过了他们的脖颈处,实在是恐怖如斯啊! “乓”的一声,只看见刚刚还在少年弟子手里的阴阳剑便到了秦泽年的手里。 雪风咆哮着,雪起雪落,数万的剑仿佛凭空出现一般,每一个看去都是阴阳剑。 秦泽年素手一转,将内力赋在这些剑身上。 飘飘逸逸,潇洒自然,犹如羽化而登仙的仙人一般神秘、清冷和孤傲。 众人目瞪口呆,痴呆地看着这一幕,上次是数不清的秦泽年,这次竟是失传已久的“万剑归一”! 只看见那位少年弟子两手旋转着,阴阳云手似乎是要将这些阴阳剑全部吸收,然后再如法炮制一次。 “呕——”一声响起。 少年弟子倒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结局很明显了,是秦泽年赢了。 一只较小的纤纤玉手出现在木无期的眼前,有些愣神,但还是在对方的好意起来了。 秦泽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高了一个头的少年有些愣神,幸好很快回神了。 递给对方自己专门炼制的养元丹,看着对方直接服下了。 “你怎么直接吃下了?” 木无期听了这话,随口一句,“你不是那般人。” 将手里的阴阳剑递给了对方,折扇轻摇着,“多谢你的阴阳剑了。” 这句话让木无期黑脸,还真是无耻。 “你实力很强,最后那一招“万剑归一”,日后我定要找你讨教一番。我叫木无期。” 木无期笑的极其纯真,抛开两人的身份,两个少年的气场倒是有些合得来。 “秦泽年,东临国秦王府长安世子,我和我的乾坤扇都等着你来!” 秦泽年应下了木无期的邀约,在剑术比武上,他跟她招式都极为相同。 听完这话,木无期直接拿着阴阳剑踏步从众人的面前离开了。 “无期应该是去闭关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这次比试很有心得吧。” “是啊,毕竟除了严老,无期可是我们这里实力最好的,没想到那个少年实力也这么高!” 木无期没想到,这次走的太过匆忙,竟然忘记问秦泽年师从何门了。 钱光耀等人纷纷围着秦泽年的四周,夸耀的话出口成章。 “我家年哥果然武功盖世,天下无双!” 听了这话的秦泽年还是有些小羞耻的,赶忙让他别夸了。 观察他们许久的严老适时候又用内力发话了,“通过第一关比试的人休息片刻,第二关剑阵即将开始。” 话音刚停,雪庄门前出现了二十五位持着铁剑的弟子,每五个为一组,像一朵梅花似的列成阵式。 “请入阵。” 瞬息之间,那二十五人将秦泽年等人包裹在其中,剑阵流动,二十五道长剑。 五个方位,五门——金、木、水、火、土生成。 阵外的严老“十分善解人意”地介绍道:“此阵唤名五行阵,是我们雪庄有名的剑阵之一,一炷香之间,只要你们其中一人破解此阵,就算是通关了。” 周围的人看着附近的金剑、木剑、水剑、火剑和土剑,有些不太清楚这五行阵的厉害。 有些认真听书院里的先生讲过“这五行阵是讲究相克相生,一门五人的招数届是攻防,步数协调一致,二十五人犹如一人,浑然天体,变化多端。” 有些人看着持着乾坤扇的秦泽年,有些寄希望在他的身上,毕竟刚刚那招“万剑归一”可不是吹嘘的。 也有些人看着一身腱子肉的王平,虽然他表现没有秦泽年出色,但看上去似乎比秦泽年更为可靠点,尤其是他手里的那把铁锈斑驳的重剑...... 第61章 破阵 五行阵内二十五人严阵以待,仿若一张紧绷的琴弦,局面一触即发。 王平挥着重剑,朝着离他最近的金门劈去。 剑气还带有浓烈的煞气,但金门的五人并没有任何慌张,只是犹如一人一般,守住。 众人看得不太清楚,等结束的时候只发现王平身上带了很多伤痕。 热血从伤口处不断流出,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 手里的重剑也沾染了王平的血,剑身都有些激动了起来。 只见重剑的煞气更重了,而持剑人似乎变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大概是走火入魔了吧。 王平附近的人都不敢靠近他,还走远了好几步,生怕那把重剑朝他砍了过来。 尤其是王平那双血红的眼睛,实在是可怕。 秦泽年则是盯着那把重剑看去,眼里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 她还奇怪着明明王平身上并没有什么很深厚的内力,但刚刚与人比试的时候竟然会让对方的剑身和手指颤抖。 实在是不可思议! 原来如此,那把重剑得销毁才是,若是落入大凶大恶之人手里,只怕又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枉死了。 也不知道是谁用这失传的邪术,重剑的煞气是需要见血的,每日需要杀百人,经过七七四十九人方可成剑。 五行阵二十五人看向那把剑也面露严谨的神色。 起先发起了攻势。 虽然王平此人已经神志不清了,但作恶多端,也是心术不正导致。 几个回合下来,重剑也变成了一块破铜烂铁,而王平此人也已经爆体而亡。 地上一堆血渣和衣服布料,但现在阵内的人都有些恐惧了。 气氛是如此的微妙和紧张。 二十五位持剑人看着持着乾坤扇的秦泽年,眼里的意思很明显。 放马过来吧。 “那我就来小试牛刀一笔了。” 说完,手里的乾坤扇合了起来,犹如一把短匕首,朝着最近的火门五人刺去。 虽然五人的攻防十分配合,但几个回合下来也难以抵挡秦泽年的攻势。 就在众人以为秦泽年应该破阵的时候,五行阵中的土门和水门十人持着铁剑支援了过来。 秦泽年轻身一跃,退了出去。 车轮战啊,不行。 金木水火土,土火水木金,水克火,火克土…… 相生相克,最为简单的应该是拿相克的打才是上策。 脑子高速地运转,思考着应对之策。 “看来你这位乾坤扇的主人也束手无策了。” 严老看着阵内的秦泽年一时间没有动作,以为他要放弃了才是。 也是,年龄有些小了,若是过个几年,应该是能破了这五行阵的。 下了一个指令。 五行阵又启动了。 五门剑气飘起,比起刚刚对阵王平的剑气更加浓烈。 二十五把剑全部都漂浮在剑阵上空,四周都是强烈的压迫感。 就连手里的乾坤扇都有些震动了起来。 秦泽年知道这一招与万剑归宗有异曲同工之效。 只怕她也会像刚刚的木无期一样,抵挡不住这剑气,最后吐血倒地。 她可不能输了! 灵光一闪,秦泽年抓住了它的小尾巴,也许可以学一学木无期了。 众人都看着阵中的白衣少年,虽然看得不太清楚。 但还是一眼就可以看到秦泽年竟然直接朝着那二十五把剑中心冲了进去。 他是不要命了吗? 他是不是跟王平一样,走火入魔了…… 二十五位守阵剑客并没有放松一丝警惕,铁剑也感受到了源源不断的内力传了过来,剑气也更加震荡。 无数的剑气划过秦泽年身上的上好的白衣,似乎想要割出道道剑伤。 但都被对方手里的乾坤扇阻挡了。 同时,秦泽年也靠近了剑阵中心。 那是由五把剑气最强的铁剑组成的,金木水火土各为一把。 只见秦泽年学着刚刚的木无期的动作,阴阳云手吸引这五把剑气于乾坤扇上。 阴阳相调,乾坤逆转,那五把最强的铁剑的剑气都被乾坤扇吸引着。 同时,扇中的水剑朝着剑阵的火门冲去……五剑齐发,相克相生之道。 天地间也如被乾坤扇动荡了一般,雪地大片片的雪再次飞扬了起来。 地上和树腰都刮出无数的刮痕,这威力似惊雷般撼天地,动乾坤。 许久,大雪散去,剑气消散。 只见持着乾坤扇的秦泽年身上的白衣完好无损,而守在五门的二十五位弟子竟然全部倒地了。 破了。 五行阵破了。 “年哥,你果然没事。” 秦泽年含笑地看着上前看她的钱光耀等人。 “嗯,还好最后的时候想到木无期的太极剑了。” “真是太好了!”钱光耀忍不住欢呼,又得瑟地看了看严老。 “严老,那那赶紧让我们进雪庄吧!” 呆愣许久的严老大笑了一声,“自然自然,还请各位远道而来的贵客移步上座。” 众人一脸笑意地跟着严老走进雪庄了。 秦泽年看了一眼躲在后面的龙乾驰,狐狸眼划过了一笔小买卖。 被人盯上的大皇子龙乾驰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还在恼火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王平。 可恶,第三把钥匙又得给秦泽年了。 兴许是庄主银太过爱剑,导致他的弟子们也对剑十分痴迷。 雪庄极为简朴,一个字就是“穷”。 看这家徒四壁的庄子,秦泽年有些怀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喝着这里的苦茶,秦泽年摇着乾坤扇有些清醒了。 就在此时,离开许久留他们在这里喝茶的严老回来。 对秦泽年十分恭敬,开口说道: “还请这位小公子随我去见见我的师傅,也就是庄主。” 此话一出,不少人羡慕地看着秦泽年了,虽然知道这钥匙八成是要被秦泽年拿走的。 但大多数人都很清醒地知道,就他们的功夫,恐怕连对方的身都还没接近就人没了。 所以乖乖地缩起脖子做人了,只是有些后悔,怎么没跟秦泽年一组呢? 看看他旁边的小白脸钱光耀,还有那个小少爷徐珩,后悔啊…… 秦泽年叮嘱了身边人几句,便随着严老去见见那个活在传说里的男人——银了。 第62章 我竟是那个有缘人! 抬眼看去。 那人一身白衣,纯白如雪的银发随意披散在精壮的腰间。 雪峰画眉,寒潭深邃,容貌俊美。 当属是一个“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美男子! 在秦泽年看着银的时候,对面的银发男人也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白衣小少年。 严老悄悄地退了出去。 “前辈,小辈秦泽年,字长安,东临国人氏。” 秦泽年合并了乾坤扇,微微躬身,十分尊敬地介绍了起自己。 话说完,对面的银并没有说话。 但可以感受到他打量自己的目光。 就在秦泽年感觉有些不自在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听到对面那人空灵沉稳的声音。 “你,师从何门?” 没抬头,秦泽年谎称自己并没有师傅。 话音刚落,秦泽年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劲的风朝着自己冲来。 正欲抬手化去之时,对方冰凉的大手便抓住自己的一只手腕。 太过寒凉,比雪山的雪更加刺骨。 而且对方的内力远比自己深厚,秦泽年没敢强用力挣脱开来。 感受到了眼前的小家伙的放松,银也松开了自己的手。 “我并无恶意,你的剑意还有武功内力跟我是师出同门。” 什么? 秦泽年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男人,虽然他年轻点,但应该也有四十好几了吧。 怎么会跟自己师从同门呢? 而且自己的剑术说实话其实是自己琢磨的。 第二世她胎穿到东临国秦王府,老天爷就送了一个芥子空间给她。 芥子空间是一个前辈留下来的东西,那人叫做苍牙。 他告诉她,跟她有缘,这片芥子空间便是留给她的。 但前提就是她要拜师给他。 后来拜完师后,苍牙留在芥子空间的最后一抹灵魂就消散了。 她就开始慢慢接触芥子空间,学习里面的武功秘籍。 其中就有乾坤逆转之术、青莲剑法、御兽之术和音律...... “我的师傅名叫苍牙,他的名下弟子现在也只有我一人。当年他跟灵隐寺的净尘师叔,还有一个是神医谷的谷主东邪,三人都师出同门。 师傅说净尘师叔给他算了一卦,说他还有一名有缘的弟子未收。 但师傅的寿命可能等不到那位有缘人。 后来寻来了一件宝物,此物可容纳万物,灵魂结契,叫做芥子空间。 师傅告诉我他将他的最后一抹灵魂印记放在了那枚芥子空间身上,待师傅走后,我也是十年如一日始终带着那宝物。 十年前的一日,那芥子空间突然暴动了起来。 我想是是找到了它的主人了。 净尘师叔说那有缘人就在东临国的方向。” 说到这里,银看着眼前的白衣小少年,“你应该明白了吧,那个有缘人就是你。前不久我收到净尘师叔的来信,说他已经见到你了。还算了一卦,说我与你会在今日见一面。” 秦泽年有些呆愣,自己竟是那个有缘人?! 她从现代而来,真的是偶然吗? 还未思考完,头上就感受到了对面男人大手的抚摸。 “不用去怀疑什么,师兄还在这里。 乾坤逆转之术与无期的阴阳术虽然大部分不同,但关键在于使用者的心境如何。 你若是想化无,那便阴阳互转,生生不息即可。所谓相生相克,就是人与道的平衡。” 秦泽年若有所思,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关心,心里有些新的剑意感悟。 “听无期说,你还没有趁手的剑器。这把剑便是师傅留给你的。” 银一边说着,一边从一块雪砖里拿出一个长长的黑匣子。 里面躺着两把长剑。 一把剑鞘是纯白之色,拔剑,剑身也是白色的,但剑尾却带有小小的黑色月亮标记; 另一把剑鞘是黑色的,四周还带有死气和怨气,剑身也是一黑到底,同样的,剑尾带着小小的白色月亮标记。 两把剑似乎是对立之剑,一把充满着无限生机,一把却是死气沉沉。 “白色的那把是生命之剑,黑色的那把是毁灭之剑。两把剑都可以单独使用,师傅说见到你之后叫我交给你,这是这两把剑的剑谱。” 秦泽年接过这两把剑还有那本薄薄的剑谱。 “多谢师兄。” ”师弟,这是钥匙,以后再见也不知是何时了,师弟若有难处,可派遣信鸽来雪山。” 秦泽年也一并收下来对方说的信鸽,随意闲谈了几句。 然后在银的提示下,来到了师傅苍牙的坟前祭拜几下,说了些话,便走了。 等到秦泽年回到众人身边的时候,才发现龙乾御不在了。 问了钱光耀才知道,龙乾御在她被邀请去见银的时候,严老也来邀请了龙乾御。 但她并没有碰到,应该是师兄他知道龙乾御的身份才是。 喝了好久的苦茶,无聊地等待着。 某人终于回来了。 “还以为你会很久呢?”秦泽年有些扁扁地说道。 男人虽然还带着黑龙面具,但还是可以很清楚地听到男人轻笑声。 “你这是生气了吗?我跟你的师兄也就是银打了一架,后面又说了些话才出来慢了些。” “你都知道了?还有怎么打了一架?” 秦泽年有些小心虚,毕竟她也是今日才知道她跟银还是一门的师兄弟。 而且她的两个师傅还是师兄弟,这可是真是巧啊! “银说他跟你有缘,就自作主张替师傅收你做徒弟了,所以你也算得上是他的师弟了。” 龙乾御意有所指地说这句话,他当然知道银说的是假话,虽然听上去有些可信,但银的性格可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 “那肯定看我天赋好啊!你羡慕不来的。” 说完赶紧转移了话题,“你还没说你跟师兄怎么打起来了?” 龙乾御听着他嘴里的“师兄”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实话实说,“银说几年前的钥匙给了,所以今天的比试剑术就是几年前欠着的。” 虽然是随意地说的,但秦泽年还是能够感受男人身上嘚瑟的几分神色,似乎像是一只求夸夸的大狗狗。 “我猜肯定是殿下赢了。” “也就那样吧。” 男人说的极其凡尔赛,但那露出的耳朵却是红的彻底,叫人看得不太真切。 第63章 落日之森 按照前几日的约定,龙乾御一早便带着自己的暗卫走了,而秦泽年一行人则是告别银以后朝着西边的落日之森出发。 落日之森,听名字理解就是太阳落山的时候最后接触的森林。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与黑水河任何时候都是阴沉的天气不同,落日之森到处片片红霞。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金灿灿的余晖散在森林的边角上,傍晚的晚风带着美味的饭香,似乎是在吸引着一个饥肠辘辘的客人。 “年哥,你说这落日之森的主人离非常会伪装,上至老人,下至小孩,男女切换自如!” 钱光耀一路上在秦泽年的后面叨叨着,毕竟好不容易龙乾御走了,他可受不了对方身上的冷气了。 “不是说了吗?离的厨艺很好,而且脾气诡异。”龙乾霏也忍不了钱光耀在那边不停地问,都问多少次了! “嗯,我们小心点,尽量小心陌生人。” 就在这时,一声救命声响起了。 发现就在前面,秦泽年等人加快了脚速赶了过去。 原来是一个娇软的农家女子跌倒在地上,而她的面前是一只碧绿的青蛇。 秦泽年看了一眼小蛇,没毒。 那小蛇看到秦泽年心情似乎激动了,有些想朝着秦泽年走过来,但发现动不了。 秦泽年这才松了一口气,应该是自己的血吸引了这小蛇,还好用内力压制了这小蛇。 农家女子哭的极其委屈,那张清秀雅丽的脸上还流露出令人心疼的惊恐之色,那双大大的眼睛似乎含水了一样,眼眶里似乎还有几滴眼泪在打转着。 “公子公子,救救小女。” 本以为眼前的娇贵白衣小公子应该会救自己的,再不济也是他旁边的那个腰间带着钱袋子的纨绔公子或者那个年龄较小的天真小公子的。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扶她起来的还是那个她一开始不怎么看好的小公主! 小青蛇依依不舍地走了。 地上的农家女子也顺着龙乾霏爬了起来。 “谢谢公子和小姐。小女是落日之森里猎户的女儿孟娇,就在这附近。今天也是出来散步散步,可没想到碰到那么可怕的青蛇了。 还真是感谢各位公子的救命之恩了,不知道如何称呼各位?“ 秦泽年摇着乾坤扇,一张脸笑的极其亲和地看着孟娇,“在下秦霸霸。” “秦霸霸?” 孟娇问地小心翼翼,一颗少女芳心仿佛寄托在对方身上了,明眼人都知道孟娇喜欢这位白衣小公子。 刚刚还扶着孟娇的龙乾霏哪里还看不明白,直接耍手了,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秦泽年淡淡地回了一个“嗯。” 然后又转头对着那边暗自生气的龙乾霏笑了一句,“还不赶紧过来。” 龙乾霏听到这话,有些得意地跟了过去,脸上的眉毛也是张扬地翘了起来,对着孟娇直接无视。 孟娇也没想到怎么会这样,平日里那个进入落日之森的人不会对她的温柔小意上心呢! 自古以来的救命之恩,然后以身相许不是很正常吗? 她可是看的明白,那粉衣小姐定是爱慕极了白衣小少爷。 以前这一招都是百试百灵,这些人都会吵架,最后一定会有一个人离开队伍,这个时候再稍稍勾引一下就好了...... 秦泽年不管后面的孟娇娇滴滴的呼唤,直接带着龙乾霏几人走了。 “本公主可不是想听你的话,只是刚好想快点走,离开那个白眼狼!”龙乾霏红着脸跺了跺小脚丫。 “嗯,的确白眼狼让人讨厌。” 还尴尬地让她想抠脚。 秦泽年默默在心里补上了这句话,她想着,刚刚的孟娇应当是离或者是离的人了。 目的是什么呢? 吵架? ...... 凉风吹过少女波动的心湖,又吹过了少年的思虑。 秦泽年这才发现,她带着人来到了有人烟的地方。 入目的是一座木屋,前面还有大片的玫瑰花田,还有两位美丽的少女正在花田里嬉戏,唱歌跳舞,仿佛像是森林的精灵一般,光彩夺目! 秦泽年等人并没有出声打扰,正想起身离开。 奇怪,这里有一股吸力一般,脚不能动了。 好吧,那就看看这两位精灵一样的人物有什么把戏吧。 秦泽年心态很平静,她似乎看到了钱光耀,本想叫他一声,发现对方似乎听不到。 就只好在旁边默默地吃瓜看戏了。 “你要不要过来跟我们一起玩啊?”只看见一个长相和善的女孩欢快地向钱光耀发出了邀请。 “是呀是呀,哥哥,我们一起玩吧!你看这里有好看的玫瑰花呢!” 秦泽年想着钱光耀应该不会上当吧,毕竟平日里还是有教他离女孩子走远点,毕竟他可是有心上人的。 只听见钱光耀没有辜负她的期望,直接拒绝道:“你们自己玩吧。” “哥哥,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玩啊?” “是啊哥哥,你莫非还怕我们吃了你不成?” 钱光耀不想听着两人的话,只想赶快找到他家年哥还有徐小珩。 转身离开的时候,对面的一个女孩似乎又朝他喊话了,声音似乎是在耳边听到的,还带了点蛊惑的味道。 “你难道甘心吗?为什么那白衣小公子就可以高高在上地命令着你?想不想有一天让那人趴在你的脚下呢?” 声音甜美至极,如恶魔发言般容易让人沉迷。 还以为会听到满意的答案,但没想钱光耀脚步没停,甚至还加快了脚步。 大喊着:“我家年哥就得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既然叫了他一声年哥,他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年哥。你两赶紧滚!” 虽然声音很大,但得忽略掉对方加快的脚步。 钱光耀:打不过,我跑还不成吗? 秦泽年看着这一幕有些小感动,果然是她忠心的小弟。 画面一转,来到了徐珩的画面。 “弟弟,你这般年幼,需不需要姐姐好好疼疼你?” 还真是妖精发言啊,怎么那么像她以前看过的一本书啊,无数美丽的女妖精都勾引着男主,都想要他的真元呢? 第64章 合作 “你们不要过来。” 徐珩有些紧张,一双小手紧紧地抓住自己衣服的下襟。 他人不笨,四周过于诡异了。 思考到这里,直接跑了起来。 画面到现在就消失了,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出现在秦泽年的面前。 “你身上似乎很多秘密呢,心性如此顽强,还真让人刮目相看!” “离?” 漂亮的年轻女人嗤笑了一声。 “别来无恙,秦世子,我有一笔生意想跟你谈谈。” “我观察你好久了,自从你们进入落日之森开始,我就盯上你了。 我知道你是一个胸有大志的人,东临国定然留不住你。 现天下四分,东临有“战神”一样的太子殿下,西启国这些国家都奈何不了东临,但同样的四国最弱的东临也没有能力统一天下。 秦世子,你是乾坤扇的主人,能被它认定的人自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要与你合作,我助你统一天下,如何?” 说着说着,女人娇软的手指便攀上了秦泽年的肩膀上,同时四周还泛起了一阵腻人的甜味。 看着对方的眼里出现沉迷的神色,女人得意地勾勒出满意的神色。 “呵~” 只见对面的少年用扇子拍开了自己的手,还用扇子扇起来。 “你怎么没有中招?” 秦泽年有些打趣地看着这个女人,“美人姐姐,是不是都这样骗人的?” 少年笑的十分勾人,女人看了也有些着迷了。 “那秦世子可被美人姐姐骗到了吗?” 瞬间,女人恢复了神志,又开始了新一波的勾引。 秦泽年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笑意,浅笑着,“先不说天下统一不统一,我没那个宏图大志。” 乾坤扇又轻摇了起来,少年又接着反问了一句: “美人姐姐,离,你该跟我说说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呢?你又能给我好处呢?” 秦泽年笑着朝着女人走了一步,合起来的扇尾抬起了女人的下巴。 少年如狼的攻势让女人身体有些发软,靠的近了,还能闻到少年身上淡淡的桃花糕的味道。 男上女下的压迫感再加上对方那深不可测的内力,让她更加紧张了。 直到一阵少年音随意地从上方传了过来,她原以为会放松点,没想到更加紧张了。 “荣华富贵?” “还是天下至尊的皇位?” “又或者是后宫佳丽三千?” 女人急忙地张口:“不是。” 离这才发现她身上除了会一手厨艺和伪装,本以为能够靠一手话术骗过对方,没想到自己根本不是这少年的对手。 “你先放开。” 秦泽年轻笑了一声,松开了对方。 “给你一个选择,你可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又或者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少年如鬼魅的声音传入女人的耳朵里, 还有那一句“离,你该知道的,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也让她身体发抖。 秦泽年随意地摇着乾坤扇,落日之森的详情她大概也了解了。 只看见原地,钱光耀和徐珩等人纷纷醒来。 “年哥年哥,你可不知道刚才那两个玫瑰花田的姑娘竟然欺负我!” 钱光耀跟在秦泽年后面吐槽着,就连一向跟他作对的徐小珩没有反驳。 待钱光耀讲的差不多的时候,秦泽年这才告诉众人原地休息,决定今晚在这里的小溪边休息一晚。 夜晚的篝火还在烧着,等到其他人纷纷去休息后,秦泽年这才熄灭掉。 树后的一个黑影在月光下站了出来。 “看来离你是想清楚了?” 秦泽年抬眉看去,那黑影果然是离。 虽然面目有些不同,但骨相大致相同。 现在的离不是白日那个艳丽勾人的美人姐姐,而是一个身形有些瘦弱的青衣少年。 阴柔感较强的少年,第一眼可能会觉得对方也许是女扮男装,但白日秦泽年就给他摸过脉了,是个男的。 “这是你的真实长相吗?” 秦泽年有些好奇,毕竟落日之森没人见过离长什么样,是男还是女。 “是的,秦世子。我的本名叫周离,西启国大将军的嫡子。后来十五年前,大将军死了被人污蔑是叛国,西启国皇帝也一并怪罪了将军府的其他人身上。 一时间,男的发配,女的进窑。 可谓是“人人喊打”。 当时将军府一百零八号人都活得痛不欲生,将军府夫人也就是我的娘亲在听到皇帝的圣旨的时候,早产了。 后来将我托付给了奶娘,那位奶娘将我托给了一个路过的正义侠客,然后自己带了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去吸引追兵了。 再后来,那位正义的侠客带着我来了东临国的天阴山脉里,也渐渐在这落日之森扎根了起来。 在我送走那位对我来说即使师傅又是义父一样的侠客后,我就自己一个人在落日之森生活了。“ 周离说着这些往事,脸上的眼泪有些有些绷不住。 声音也有些嘶哑,“兴许是西启国的皇帝认为那位奶娘怀的孩子应该是真正的将军府的嫡子,事后也没有再派兵找我了。 我知道你,秦世子。 十年前,东临国秦王府秦王在战场上捐躯,而你也不久后降世,皇帝亲封你为长安世子,风光无限。 我并没有恶意,我只是在恨西启那昏庸无能的皇帝。 这几年,我联系了父亲的旧部。我知道一些秘闻。昏君他在找一样东西,那东西在我父亲的手里。 我父亲那次出征也早早地做好了准备,他将那件东西给了我娘亲。后来娘亲给了奶娘,那位奶娘又给了我义父。义父临死的时候就把那件东西给了我。” 周离说到这里跪了下来,“我自知以我的力量杀不了那昏君,但我想凭借那件东西跟世子合作,我唯一的请求就是要让我手刃那昏君,以告祭我将军府一百零八口人!” “好,我身边人从不留无用之人,过几日你可以到往生堂拿着这块玉佩就说是九年公子要你来的,到时候你听他们就行了,有人会让你怎么做。” 秦泽年从怀里拿了一块玉佩,递给了对方。 往生堂的伪装技术倒是可以跟周离的相互促进一下,再不济还有对方的厨艺,做一个大厨都不在话下...... 秦泽年有些好奇那件东西,只看见周离从怀里十分珍重地拿出一件东西。 揭开蓝色的方块布料,在月光的照耀下,秦泽年很清楚地看到是一个神秘的黑匣子。 像一个潘多拉的魔盒一般,吸引着无数的人为他们赴汤蹈火...... 第65章 事情都安排好了 秦泽年凭借着周离身上的第四把钥匙带着钱光耀等人出了落日之森。 很快,众人便出了这天阴山脉。 国风书院也如往日般热闹,相比于上次进入天阴山脉,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有余了。 很快,秦泽年、钱光耀和徐珩三人小队获得考核第一名的消息便火速地传到了国风书院各处。 关注国风书院的各方势力还有皇宫都第一时间知道了。 “年哥,还真是感觉不一样啊,瞧瞧那些人看我们的眼神!” 钱光耀感受着附近人的羡慕的目光,脸上更加嘚瑟了。 不是没有怀疑的人存在,但还没闹到秦泽年的目前就被周围人科普了一大堆秦泽年的光鲜事迹。 这里一大部分还是龙乾御派人宣传,但进去过的大部分考生也说了“确有其事”。 例如: “你知道以一己之力力战百人,最后轻轻松松破了五行阵的秦泽年吗?” “长安世子可不是那个当初的纨绔了,世子会作诗,才高八斗压四方,一定是天下的文曲星下凡。” “人家那是纨绔吗?我都想要成为钱光耀了,你看看钱光耀一路躺赢!” ...... “这你就不懂了吧,悄悄告诉你,秦世子不仅这才学点满,武学也是精通,关键一点还长得好看,要不然那百花谷谷主怎么会选择秦世子呢?” “你这样不行,长得还没秦世子好看,来我这儿,我这瓜甜,秦世子就是吃了我的瓜才长得这么水嫩的!” ...... 秦泽年听着这些皇城谣言,脸色有些尴尬。 尤其还是对面的二师兄徐熙一脸揶揄看着自己,更是有些羞恼了。 “看不出来小师妹长得如此水嫩,是吃了那王婆的瓜呀!”徐熙喝着香茶打趣了几句。 “好了,你看不出来小师妹害羞了吗?”旁边的大师兄也差不多站了出来。 “好好,二师兄错了。在这里给小师妹赔罪了。”徐熙笑的一脸坏意,以茶代酒。 又接着说了几句:“这次还多亏了小师妹对小珩的照顾。” 收起了刚刚打趣的神色,一脸庄重地道谢。 她秦泽年,温念瑾,徐熙。 三人都是神医谷谷主东邪的关门弟子,自从学有所成后,三人聚少离多,这一次也是二人受师门命令前来帮助她的。 现在她所在这座茶楼是往生堂的管辖的一处地方。 “小事而已,二师兄。皇帝下了圣旨,明日我应当是要去军营了。” 秦泽年喝着清茶,一脸笑意地浅浅道来。 这次国风书院的考核,皇帝赏赐了她黄金百两,虽然没赏赐做官,但意思很鲜明,就是让她赶紧去军营,跟龙乾御闹,抢兵权。 可真是一笔好算盘啊,只是可惜了。 倒是钱光耀向皇帝要了一个赏赐——跟着她一起进入军营里。 按他的话就是“年哥在哪,我就在哪。” 由于徐珩年龄过小,倒是可以继续留在国风书院待个几年,赏赐了文房四宝。 —— 秦王府。 秦老太妃屋里。 “清荷,你也知道了皇上现在也越来越重视了我们秦王府了,是时候给秦王府添加一笔喜事了。” 秦老太妃攥着手里的佛珠,脸色有些深沉地看着旁边的冷艳端庄的儿媳。 “我自是听母亲的安排。” 苏清荷一脸无所谓地说了这句话,然后又起身行了一个礼。 “母亲,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先退了。” 正当苏清荷要迈出屋子的时候,秦老太妃的话又传了过来。 “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儿子他也知道,眼下是秦王府的关键存亡时期,我告诉你,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让秦王府颜面尽失!” 说着说着,攥着佛珠的秦老太妃愈加凶狠了起来,带了些年轻时候的神色。 苏清荷停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苦笑了一声直接走了出去。 等着苏清荷走后,秦老太妃的贴心婢女绿柳才赶忙走了进去。 她是秦老太妃待字闺中时的贴身婢女,后来又是带进秦王府的唯一的陪嫁丫鬟。 可以说,她算是知道很多秘事的人了,对秦老太妃十分忠心。 绿柳给秦老太妃顺心了几句,然后这才小声地凑到秦老太妃的耳边说: “事情都安排好了。” 夜晚悄然而至,跟两位师兄喝茶谈着医术和闲事一下午的秦泽年这才回了秦王府。 她世子的房间倒是在秦王府的中央处附近。 许久未见,又对她极为厌恶的秦王妃苏清荷派人过来送了一碗鸡汤。 鸡汤很浓,还挺香的。 秦泽年闻着香味,心里默默评价着。 就是还加了一些特殊的东西...... “世子,这是王妃派人送的鸡汤。”一旁的小厮发财端着鸡汤说道。 跟着伺候的知夏有些想说些什么,但很快又欲言又止了。 随意地撇了一眼,“放那吧,本世子等下喝就是了。” 发财有些迟愣,还想说些什么劝的。 “怎么,想被卖给牙婆子不成?”秦泽年随意地摇了摇鸡汤碗里的汤勺。 提到牙婆子,发财和知夏这才那个很久以前被卖给了牙婆子的冬梅,浑身有些发抖。 两人纷纷跪了下来,“世子饶命,奴婢\/小的该死。” 虽然是说被卖给了牙婆子,但他们都很清楚,冬梅是被秦老太妃给弄死的,毕竟世界上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他们也不敢跟别人说这个惊天的秘密,老太妃的手里还有他们的家人...... 许久,待两人跪得有些疼的时候,秦泽年这才端起了发财手里的鸡汤。 几口就喝了下去。 “下去吧。” “是,多谢世子,多谢世子。” 秦泽年并不是想让他们这样,毕竟他们这几人也算是从小跟着她的,也有些感情了。 但她的身边不会留着有二主的人。 房内空无一人,秦泽年朝着自己另一间里屋跨去。 房间的香料很浓烈,与刚刚的鸡汤里的催情香都是一样的。 秦泽年冷眼看着床上那个在白色纱幕后看不清的身影。 即使看不清,她也知道是谁,现在这个时候躺在她床上搔首弄姿的人也只有她了吧。 第66章 长安世子他叫水了! 浓香萦绕在鼻间,淡淡的月光穿过了镂空的雕花窗照在床前的层层白纱上。 身上淡淡裹着一层薄纱的女人躺在上面。 秦泽年有些无语了,这具身体也才是十岁,秦王府的人还真是迫不及待。 只听见女人发热的声音,有些急促,又有些粗哑。 叶梅抬头也看到了不远处的世子,心里难免有些激动。 她只是一个农家女子,长相也极为清秀普通,算不得上美人那一挂。 而且她的身体有些特殊,下半身多长了一个不该有的东西,这也让她比其他女子更加壮实高大。 天知道,她被泼天的贵人挑中的时候,可以跟着这么俊朗的少年郎享受着荣华富贵是多么高兴。 至于秦老太妃说的要生一个大胖小子,为秦王府添加一笔喜事,她自是应予了。 “世子,天色已晚,不如早日就寝好了。” 叶梅害羞地看了那人一眼,秦老太妃说世子见到她就会跟她做那档子事了。 只见对面的世子冷笑了一声,然后朝着她走来。 莫非世子他喜欢强来不成? 正当她还在期待接下来的事情时,一阵阵痛从后脑传了过来。 秦泽年看着叶梅已经昏了过去,然后又从衣袖里拿出了两颗药丸。 一颗是红色的药丸,是一种可以让人欲仙欲死的药丸,给人服下后,会让人觉得跟自己喜欢的人有了“一夜春宵”的幻觉; 另一颗则是黑色的药丸,无色无味,入口即化。这是秦泽年很早之前就准备的好的一个药丸,假孕药丸。 怀一个崽,这件事情自然是叶梅来做。 毕竟叶梅应该也可以生的,就算不能生,这颗假孕药丸下去,也会让叶梅出现怀孕的症状,虽然肚子会小一点,但基本都没问题。 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孩子是没有的,很好地解决了这一个问题。 秦泽年看了一眼床上的那个洁白的元帕,她的血可不是这样用的,直接拿出了一把匕首,划开了对方手指。 刀划得极快,几滴血很快地滴在帕子上。 轻轻一抹,叶梅手指上的血痕顿时没有了,一点也看不出来划过刀子的痕迹。 做完这些,秦泽年这才满意了。 才对着房梁上的秦一喊了一声: “秦一,秦三。” 早已看了好久好戏的秦一秦三这才从房梁上跳了下来,闪身来到了秦泽年的面前。 “公子。” 两人都是往生堂堂里精挑细选才进入秦卫的,自然知道自家堂主九年公子是秦王府的长安世子。 “你们二人今晚就看着叶梅,还有时不时发出一些叫声就行,天亮之时秦三你去叫水,到时候秦老太妃的人知夏会送水来,你带着人皮面具扮成我进去洗一洗;秦一你就将这个黑色的药丸给叶梅服下即可。” “是。” 屋内浓香还在继续烧着,早已服药的秦一和秦三坐在屋内十分配合床上的女人。 一时间,女人痛苦又欢愉的叫声还有男人低吼声渐渐地响起。 秦王府时刻注意的几位都也注意到了,嘴角都是划过几分意味不明的笑容。 同时,皇城各方插在秦王府的探子也收到了这一消息。 今晚,长安世子宠了那个农家女子,不,现在算是通房了。 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长安世子流连于这些房事,但这是第一次拿到明面上来了。 太子府。 “主子,秦世子今晚叫水了一共三次。” 暗一一脸十分镇静地向坐在那里许久的太子殿下禀告这件事情,然后又退了下去。 主子心情一向阴沉不定,前不久也是突然对着那秦世子关心了起来。 今日也不知为何突然得知秦世子与那通房的事情摔碎了好几个玉瓷。 竟然还派他暗卫统领去探这一虚实! 书房里的黑衣男人坐在奢华内敛的沉香木打造的书椅上,一双看不出神色的黑眸仔细盯着画上的人。 那人是秦泽年,一身白衣,持着乾坤扇,笑的十分好看,让人看得目不转睛。 此画画的极为传神,就连对方左眼下那颗红色的泪痣也画的栩栩如生。 如果秦泽年在这里看到这副画,就会知道这张画是她第二世的样子。 龙乾御很久以前就做了一个梦,看不透彻。 他只知道,有个跟他叫一样名字的男人跟画上的少年阿泽是一个很好的朋友,而且那个男人似乎还对少年有一种震惊世俗的想法,但阿泽并不知晓。 阿泽叫的永远是二哥。 龙乾御作为旁观人,看得极为清楚。他看到那个阿泽,还有那种莫名的心痛和欢喜的神色。 这对于他来说,这些都是第一次。 后来当他见到秦泽年的时候,那种感觉又来了。 他也暗自猜测他做的梦是他前世,是一个和秦泽年的前世。 灵隐寺的净尘大师则是跟他说“一切随缘”。 他想他是喜欢的,但他觉得自己不会是那个因为一个奇怪的梦喜欢上对方的人,还是一个少年。 是呀,他是一个比他小十一岁的少年。 他作为二哥,关心弟弟这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毕竟关心弟弟未来的房事,正常极了...... —— 翌日。 秦老太妃就让人专门照顾着叶梅,还专门派了府医来给叶梅看看身体。 昨夜离开秦王府到外面睡了一觉的秦泽年也早早地赶了回来。 温柔小意的兰姨娘带着秦兮风也十分恭敬地坐在旁边,而徐姨娘则带着秦兮花和秦兮雪坐在另一头。 至于秦兮月则是一个人单独地坐在另一把独椅上。 上头掌握着秦王府的大小事的秦老太妃看着众人,尤其是看到秦泽年划过了一丝不明的意味。 “你们也是要准备准备自己的婚事了,过几日便是兮月的及笄礼了,大皇子府已经派人过来说了及笄那日便是兮月的入大皇子府的日子。” 秦兮月听了这话,没有回答。 但身边的冷气都看得明白,应该是不愿意的。 说完这些话,秦老太妃又叫了秦王府里的老人——绿柳带着几个丫鬟去教教秦兮月一些皇家规矩。 秦兮月旁白的丫鬟丫丫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小姐,生怕她做出什么动作。 好在,秦兮月并没有做什么。 在秦老太妃说完这些,众人才开始用上早餐。 秦泽年看着面前的桃花糕,浅笑着,秦王府里的人都知道她喜欢这桃花糕,所以日日都有一道桃花糕。 她直接捻起一块桃花糕尝了起来。 快了...... 第67章 接管东秦军 东临国皇城的军营驻扎在城北方向,听令于太子殿下龙乾御。 而且太子殿下带着这些将士打了无数的胜仗,深得军心。 这也难怪皇帝会觊觎这份兵权。 但他不能明面上提出收回兵权,不然会寒了将士的心,吃相过于难看了。 秦泽年想着只怕军营里应该已经做好了“欢迎”的准备了。 她现在跟龙乾御明面上可是敌对关系,那些跟着龙乾御的将士只怕不会服从她这个纸上谈兵的世子。 果然,是几个军营地位较低的人来迎接她的。 秦泽年念着皇帝颁发的圣旨,然后面不改色地骑上了对方为他准备的一匹老马。 旁边的钱光耀有些生气,这老马是他家年哥能骑的吗? 秦泽年拦住了他,冷眼地看着这些人。 “不骑,本世子的身份是这里最高的,劝你们好好招待我。 若不然,我定然告知皇帝伯伯,让他治你们的罪。” 秦泽年一脸不肯上马,反正皇帝希望她跟龙乾御闹起来,那就闹起来好了。 “没错,我们还就不走了!” 咬着一根青草的钱光耀作势喊了一句。 迎军督领脸色难看了几分,他有些不好办。 毕竟奉卫副将军的命令,他还真不能让这位天降的秦副将安安稳稳地过去。 但不让对方过去这可就难办了。 叫来了自己的属下,让他去告诉卫副将军一声。 秦泽年和钱光耀都看到了这一情况,但依旧不慌。 似乎如同秋游一般看着四周。 还以为会等到刚刚的那个属下,没想到等到的是龙乾御身边的暗一。 “大人。”迎军督领几人纷纷下马单跪了下来。 只看见暗一向着秦泽年和钱光耀走去。 “秦世子,钱少爷。” 秦泽年淡淡地回了一句“嗯”。 “来人,给世子牵马。”暗一让人带来了两匹马。 一只浑身都是白色的,高俊千里马,十分通灵性,见到秦泽年的时候眼里明显有些激动了,欢快地朝着秦泽年面前求抚摸。 另一只则是跟暗一骑的马差不多的马种,钱光耀看着这高大的马,感觉对方似乎在鄙视他。 马:你个小垃圾。 钱光耀:我做错啥了? “这匹马不错,本世子还算喜欢。”秦泽年伸手摸了摸低下的马头,打了打招呼。 “世子喜欢就好。” 暗一十分恭敬,这只马是殿下专门为秦世子寻来的,就卫宪那个愚蠢的家伙敢给世子颜色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殿下为什么跟秦世子为何关系熟悉,但那又怎么样。 “还请世子上马,殿下说军营的东秦军可以由殿下去接管。” 东秦军,东临国秦王府秦王创立的军队,后来因为十年前秦王阵亡,东秦军也由一只英勇善战的军队成为了混吃等死的军队。 皇帝也是想要的是一只可以听从皇帝命令的军队,但东秦军向来是由有秦王血脉的人来管辖的。 秦泽年想着,那就让对方看看是否有命来拿好了。 骑着刚得来的小白很快便来到了东秦军的驻扎的地方。 与其他军队不同的是,东秦军十分懒散。 训练场上基本只有几人在操练,射箭的箭都有些老旧,就连那些兵器都已经生锈了。 秦泽年注意到树下有一个年轻高大的年轻人正举着银枪练习着。 指了指他,“那人是谁?” 跟在她后面的暗一也很快地汇报了,“是赵忠诚,他的父母都是村庄的农民,被山贼杀了,而他也被当时的秦王救了下来,就从小跟着东秦军生活了。” 秦泽年看着那人挥枪的动作,马步十分扎实,动作也极为流利,是个练武的好料子。 “那世子,暗一先退了。” 看着秦泽年东看西看后,暗一还是觉得不打扰比较好。 “光耀,你去那边击大鼓。” 击大鼓,在东秦军里都是“请求集合”的指令。 “谁呀,敲什么?!” 一个糙汉子接着一个个地出来了。 “年哥,还要敲吗?”钱光耀持着鼓槌有些疑问地问了这句话。 “继续,别停。” 秦泽年摇着乾坤扇,狐狸眼随意地扫视了训练场出来的人,一张张面目看过。 也注意到了刚才的赵忠诚。 全场里也只有赵忠诚穿戴最为整齐,形象满分。 示意钱光耀停下来,秦泽年也停下了扫视,看着这些没有站军姿的这些人。 加了些内力,声音足以让大家听得清楚。 “做个自我介绍,我是东临国秦王府的长安世子——秦泽年。 前不久,也侥幸得了国风书院考核的第一名。” 说到“秦王府”三个字,不少人眼里都火辣辣地打量着台上的白衣小少年。 秦泽年很满意他们的神色,起码还没忘本。 “我知道,你们是我父王的军队。 十年前,我父王阵亡了,而你们东秦军也群龙无首,从家喻户晓变得声名狼藉。 不论哪位副将都愿意接收你们。” 秦泽年说得夸张了一点,毕竟也不是不愿意接收,而是明眼人都知道皇帝在看着这块肥肉。 今日她接收了东秦军,做了这东秦军的统帅,也就是表明了她是皇帝的人了。 龙乾御给她东秦军只怕让那老皇帝失望了。 “你怎么证明你是秦世子?” 一个较为年轻冲动的士兵提了出来,但没人制止他。 毕竟大家都很想问这个问题。 秦泽年轻笑了一声,从怀里了拿出了秦王府秦世子的印章。 “这东西应该可以证明了吧,再不济你们也知道秦世子向来喜欢白衣,美酒和美人。本世子这张脸也可以当做通行证吧?” 秦泽年倒不是夸,这皇城长得她这么好看的,除了他家二哥龙乾御,也只有她了。 中年将领带头说道:“不用怀疑了,他应该就是秦世子。虽然跟秦王长得有些不像,但那块印章的确是秦王府才有的。” “那我现在也算是大家算是认识了,给各位半柱香的时间,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还有训练场上整洁。 本世子可不想看到一个光着膀子汗流浃底的农家汉子。 还有等一下请几位我父王身边的将领过来谈谈话,也算是我作为这东秦军统帅的第一步。” 话音刚落,秦泽年家就带着钱光耀进入统帅的营地里了。 第68章 征服东秦军 营帐内,秦泽年坐在高位上,看着坐在两边的老将,这些都是曾经跟随秦王的将领。 有些人则是一脸看不起台上的秦泽年,就小白脸一个,也不知道上了战场会不会吓得尿裤子。 这种人并不在少数。 秦泽年将这些目光暗暗记下,以后算账就好了。 “世子,我是秦王的旧部夏侯渊。”一个更有话语权,看上去周围人都以他为首的黑脸硬汉男人发话了。 秦泽年注意到对方称呼她是世子,而不是统帅,眼里划过一丝冷意。 “好说,原来是夏侯将军啊!” 秦泽年一副十分好说话的样子,让夏侯渊他们感觉他极其容易拿捏住。 又听到对方来了一句:“东临人都知道夏侯将军是忠心爱国之人,可惜这几年荒唐了。只怕东临国的百姓都在以为他们心目中的大将军还在杀敌报国。” 秦泽年说得极为讽刺,东秦军说到底十年来吃着军饷,又不干事情,本来就是混吃等死的事情。 这话说得可不只是夏侯渊,几乎包括了在场的所有人。 夏侯渊有些脸面难堪,他在秦王身边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就这半大的世子也敢这样说他? 一脸愤愤地看着那白衣世子:“哼,世子当真是有一副巧言令色的嘴。” 秦泽年对上他的威胁丝毫不慌,仍旧持扇笑道:“不敢当,本世子哪里比得上将军的所作所为啊!” 就在夏侯渊有些说不出话时,秦泽年看了一眼给她示意的钱光耀,原来半炷香的时间到了啊。 “各位将军,半炷香的时间到了。” 说完,直接带着钱光耀走了出去,留下这七八个的老将。 待秦泽年走后,应该听不清的时候,平日跟夏侯渊关系好的一些将领纷纷说话了。 “依我看,那世子也就是命好,也不知道那太子是怎么回事?” “前朝的事情我们又怎么会知道,但我可告诉你们几句,那世子可不是个善茬。” —— 秦泽年并不知道这些人对她的评价,此时的她看着下面黑压压一片的士兵。 挺好的,起码不是光膀子,仪容过了。 嗯,军姿还可以。 “不错,本世子就知道我父王的东秦军是纪律严明的军队。” 适当的夸一夸,给一颗甜枣才好办事情。 随意地扫了一眼刚来的夏侯渊他们。 狐狸眼划过一丝坏笑,就拿你们来杀鸡儆猴吧。 “本世子知道各位对我都不太了解,或者认为本世子年龄太小了,但我们东临国的英勇神武的太子殿下像我这般年纪的时候,也是早早地进军营了。\\\" 东秦军不少人听到太子殿下这个名讳,心里还是起了敬意的。 不同于对他身份的尊敬之情,而是对方身上数不胜数的战功,而且太子殿下料事如神,从未打过败仗。 “所以趁今日,给大家一个机会,可以一起来,单挑我也行,如果我输了,我自会向元帅请求离任。” 秦泽年笑得十分肆意,不少人都觉得他是在说大话。 但还是有些人相信,毕竟前不久回皇城探亲的时候也听说过这长安世子的事情。 夏侯渊眼神示意了一个武将上去探探对方的实力。 武将:“我来。” 这个武将虽然有些瘦小,但东秦军的人都知道此人极为擅长拳术,有“力能扛鼎”的传说。 钱光耀看着这些人丝毫并不担心,这些人是得好好练了。 “年哥,加油。” 秦泽年回了钱光耀的加油呐喊,然后两只狐狸眼仔细地打量着此人。 上肢很有力量,肌肉力量点满的小个子男人。 “范燚。” 范燚报上了名号出来,便很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拳打了过来。 耳边有着猛烈的拳风,秦泽年单手接住对方两只手。 乾坤逆转之术,像这种拳击,历来都是以柔克刚。 在范燚惊讶对方竟然单手接住的时候,还想继续之时,一道强劲的拳风朝他冲来。 他也做出了接住的动作,但没想到那拳风是如此的强,只一拳就将他打倒在地吐出一口淤血出来。 秦泽年看情况也停下了自己手里的动作。 几人扶起了范燚,看情况。 只见范燚跪了下来,“多谢统帅手下留情,还有帮属下调理了身体。” 他感觉那口淤血吐了出来,自己常年拥有的老毛病似乎都好了不少。 “小事。” 秦泽年轻笑地回了他的感激之情,又看着有些吃惊的东秦军。 “还有人吗?” 几个瞬息之间,一个年轻人出来了。 是赵忠诚! “赵忠诚。” “嗯,不错,我记得你,是一个用长枪的人,允许你拿它来跟我打一场。” 赵忠诚自然是听命,他持着他的长枪,出神入化地挥舞着。 刺,顶,射,击,舞,转,颤,挺。 如虎啸震山林,如雷鸣惊天地。 龙蛇飞动间,浮光跃影。 但可惜的是秦泽年依然应对着十分从手,显然这绝不是他的实力上限。 赵忠诚还想再来一次加快速度的时候,突然手里的长枪被对方一个动作顺走了。 众人看着那跟传说中的动作一样,“单手得剑力败神秘的少年弟子”又再次出现了! 只看见他们看不起的少年世子持着得来的长枪,像是如鱼得水一般。 那普通的长枪也开始发着亮光了起来。 秦泽年挥舞着刚才的赵忠诚的动作,示意给对方看,同时也在一些动作稍稍做了改变。 招式瞬间变得更加完美。 等众人意犹未尽之时,秦泽年的动作才停了下来。 “这套枪法你可看明白了?” “末将看明白了,谢统帅指点。” 秦泽年听了这“统帅”这才满意了,将手里的长枪递了过去。 “还有人吗?\\\" 这下无人敢上,毕竟两轮的实力体现在那里了。 “若是没有人了,那你们就得承认我这个统帅的身份了。” 秦泽年笑着看着这些人,有时候将士需要的实力证明。 十分识时务的几个老将马上喊了一句:“统帅。” 很快,不少人也跟着喊了“统帅。” 秦泽年看着没出声的夏侯渊,意思很明显,怎么你不喊吗? 注意到大家的目光都看着自己,夏侯渊这才不情愿地喊了一句: “统帅。” —— 各位读者好,由于前几章都是关于国风书院的考核,不少读者可能有些忘记部分人名了。就连作者本人也有些忘记一些小细节部分。现在说一下天下四国是东临国,西启国,北狄国和南曜国,如果前面有些错误的,我后面看到后会改,十分抱歉影响大家阅读体验了。 东临国皇室: 大皇子龙乾驰(好色蠢笨,母族强) 二皇子龙乾御(这个是太子殿下,也是本书的男主) 三皇子龙乾谦(一个比较虚伪,很想做皇帝的人) 四公主龙乾禾(淡雅如菊,文静的小仙女) 五公主龙乾霏(烂漫天真,她就只是一个有人宠着的小公主啊) 六公主唐歌(她不是皇帝的亲生女儿啊,在画船那一章有说,是秦王副将的女儿,后来满门忠烈,皇帝就封她做公主了。至于为啥是公主啥的,不要太深沉探究,毕竟养一个公主以后还可以和亲) 七皇子龙乾皓(冷宫皇子,后面会提到) 八皇子龙乾烨(冲动,听三皇子的话) 九公主龙乾倩(年龄较小,比女主还小几岁,单纯可爱活泼) 还有一点就是因为查了军营的相关的官职,发现有很多官职都会发生变化,而这本小说是不同于中国历史上,所以给秦泽年的是“统帅”的称呼,给龙乾御的是“元帅”的称呼,不用太在意了啊! 最后,十分感谢追更和加书架评论的各位小可爱,我会继续更新的,提前恭祝各位新年快乐! 第69章 大皇子出事 “统帅,我们的武器这些东西都得去领新的了。” 以前东秦军不怎么训练,就不需要去在意这笔武器的投入了。 “军营中这些都是谁管?” 夏侯渊:“是卫副将管这些,平时太子殿下事务繁忙,到军营里的时间不多。” 秦泽年想起来这卫副将就是给她下马威的人。 就在秦泽年想着该如何从卫副将那里拿到武器那些东西的时候,暗一抬了好几箱东西过来。 “秦统帅,这是殿下为你准备的东西。” 暗一的态度很是尊敬,一边说着还让人打开箱子。 众人好奇地看去,只见箱子里都是弹弓弹药等等物资之类的。 “替我好好感谢殿下。” 众人看着暗一跟秦泽年的关系有些熟络,摸不着头脑,这太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待暗一走后,秦泽年才叫几个人去抬这些箱子,搬到武器库里,并且换新。 秦泽年让钱光耀也跟着他们一起训练,既然跟她了,那就得有自保能力。 秋日的阳光、虽然不如夏日那般毒辣,但长时间晒着也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情。 就在一些人快撑不住的时候,秦泽年才让他们去休息。 钱光耀看着在树荫下嗑着瓜子的年哥有些咬牙,好家伙。 他在那里站军姿,他家年哥在那里嗑瓜子! 还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年哥,我也要嗑!” 秦泽年拦住了对方,让他先喝了一杯水。 那水可不是普通的水,是空间里的灵泉的水,可以美容养颜,增强体质。 等钱光耀喝了以后,秦泽年才递给他一大把瓜子。 —— 醉仙居。 处处都是歌声舞声,与别处不同的是这间,安静得过分。 “主子,大皇子就在楼下那间。” 六娘低着头态度十分恭敬地交代着这些东西。 别人都知道六娘是这醉仙居的管事,但不清楚背后的人是太子殿下。 她是从暗卫营里出来的,效忠的是曾经的皇后娘娘,自然也是听从太子殿下的吩咐。 这醉仙居虽比不得天机阁和往生堂,但也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情报收集点了。 龙乾御看了一眼还跪着的六娘,示意让对方起来。 黑眸里有些不知名的压抑,眼角下还有淡淡的青丝。 也许是昨天从探子和暗一那里知道秦泽年收了通房的事一夜未睡也说不定。 六娘有些不知所措,待在主子身边总是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 现在这不,她好紧张啊! 就在六娘内心波涛起伏的时候,暗一敲门而入。 六娘也懂得识脸色地退了出去,在门外候着。 这样主子叫她也能听到。 “怎么样了?” 龙乾御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暗一,虽然看不出什么神色。 但暗一毕竟跟了龙乾御多年,自然是知道他现在的想法。 有点迫切的那种! 暗一心里暗暗腹诽着:主子是把对方当小媳妇看待了吧,事事操心…… “世子一切安好,而且还让属下向殿下表示感谢。” 龙乾御听了这话,也没继续盯着了,只是说: “叫他自己过来跟我说谢谢。” 暗一不敢再腹诽着,回了“是”。 就在这时,龙乾御才想起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六娘。” 门外眼光鼻鼻观心的六娘也听到了这声,赶忙推门而入。 关好门,态度恭敬道:“主子,有何吩咐?” 龙乾御淡淡地说道:“平日里,皇城秦王府世子可曾在醉仙居留宿过?” 六娘听了这话,搞不清楚主子的意思。 但也是实话实说,“不曾,秦世子来醉仙居或者其他烟柳巷之地都是白日,晚上就会回去。” 龙乾御听了这话,心里莫名有些安慰了。 果然他只是一种老父亲的心态,也是大了对方这么多。 又顺口问了一句:“那秦世子平日都是叫谁伺候的?” 龙乾御话里平平淡淡,脸上也是面无表情。 “基本上是都是些新人,秦世子平日喜欢长得漂亮又有点才华的,每次来都会给很多的钱,而且基本上只要来了新人,世子都会去点一回。” 龙乾御把所有的内容听了进去。 谁也不知道男人在想什么。 就连暗一也没往那个方向想过。 他倒是有些替秦世子担心了,只怕世子会苦一段时间。 就在暗一想着该怎么给世子说说好话的时候,龙乾御又只是淡淡地回了一个“嗯”。 就在此时,有丫鬟在门外敲了敲,一共三声,先短后长再短。 这是醉仙居有急事的时候才会出现 龙乾御看了一眼六娘,示意六娘出去。 等六娘回房的时候,龙乾御和暗一也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他们的内力很好,自然可以听得很清楚外面那丫鬟和六娘的谈话。 待六娘回房,龙乾御才将手里的杯子放下。 “主子,是刚才的大皇子。他叫了仙儿过去服侍,后来又想让胭脂过去陪着,胭脂没同意。 然后又来了一批蒙着面的黑衣人,他们的目标很明显,是要杀了大皇子。” 龙乾御静静地听完,才说: “大皇子不能死,至于其他不用多管着。” 待六娘退了出去,房间内只剩下暗一和龙乾御了。 “你去派人看看究竟是谁要杀大皇子,关键时刻保他一命。” 秦泽年有叫他盯着大皇子,大皇子背后铸剑之人还没查清楚是谁,这大皇子的命就得留着。 “还有,军营里有些人该好好清理了。” 龙乾御虽然没说是谁,但暗一知道是卫宪他们。 卫宪,是三皇子一派的人,此人留不得。 楼间清茶淡淡地飘着,但房内已空无一人。 只听见楼下一声痛苦的叫声响起,躲在暗处的黑衣少女暗自叹了一声“可惜。” 本想再刀一笔的,不曾想皇城的禁军来了。 大皇子的命还是保下了。 黑衣少女也赶忙带着人逃了出去。 一时间,皇城各方势力也得知了大皇子在醉仙居遇刺,被人切到了下面那玩意。 现在正在紧急救治中…… 第70章 变故 许是炎热的夏天过去了,微凉的秋风阵阵吹来,几日的烦躁也吹散了些。 “长安,朕听说你去接管东秦军了?” 皇帝向来对这位秦世子关心得有些特殊了,但其中的牵涉利益又有什么,这又是谁能说得清楚呢? “皇帝伯伯,长安确实是去了东秦军,我想东秦军是我父王的曾经的军队,长安去那里是再好不过了。” 少年回得挑不出错来,抬头看着人说话的时候,一脸崇拜地看着皇帝。 不清楚的人还以为这秦世子是皇帝的儿子呢? 皇帝自是有些高兴。 “朕听说你从国风书院里脱颖而出,也好,这也算是为你进入东秦军打下基础。” 皇帝一脸笑意地夸着对方,虽然这殿中只有他们二人。 但皇帝还是做着这表面功夫,还算完美。 “承蒙皇帝伯伯夸赞,长安定会好好秉承父王的英智,早日为陛下效劳。” 秦泽年说这话时,俨然像是一个无知所谓的壮心少年向着英勇的父亲保证着。 皇帝自是很满意这一态度。 “长安,御医可有给你看看身子如何了?” 很多人都知道这秦世子过于羸弱,身子还拖着病,时常会叫御医来调理身体。 “回禀皇上,长安一切安好。” 等秦泽年退了下去,殿外的李公公也低着头走了进来。 “皇上,琴妃娘娘在偏殿等着你。” 自从琴妃在宴会上以一首《登仙歌》而大放异彩,皇帝每过几日都会让琴妃弹几首。 的确,此曲让人很容易感到放松。 今早得知他的大皇子恐怕难振雄风,心情就更加阴晴不定了。 好在,今日宣了秦泽年进宫一趟,只要计划不偏就好了。 “可有派人去查是何人伤了大皇子?” 李公公知道皇帝这是生气了,赶忙回了话。 “探子说似乎是杀手盟的人做了。这一消息也是从往生堂那里知道的。据说理由是杀手盟跟大殿下的个人恩怨。” 皇帝听了这话,倒是没有怀疑,往生堂的消息向来是精准迅速。 他在想着是哪个皇子动的手,是太子还是三皇子? “禁军是由谁管着的?” “是卫宪副将,大皇子的人。” 听了这话,皇帝有些不知道该向谁发着怒火。 “传令下去,卫宪失职,使皇室蒙羞,让他自行请罪,当打三百大板。” “诺。” 皇帝起身朝着偏殿走去,落后他一步仍旧低着头的李公公瞥了一眼刚才秦世子坐的位置。 还有旁边的那未吃完的桃花糕。 皇上的心思他不敢去猜测,只怕这事情会牵涉到很多秘事。 —— 这几日也真是东临国选拔人才的日子——乡试。 可谓是给许多寒门子弟一个机会,只要有才华就能做官,光宗耀祖。 李梁玉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出自寒门,家中父母早亡,孤苦无依,选了做官这一条路。 他看惯了贫苦百姓是如何争抢一块发臭的馒头。 他知道这东临国实则内忧外患,迫切需要大力变革。 只有这样,百姓才能过上安定幸福的生活,东临才能更加繁荣富强。 但他还没实现第一步的时候,他就受到了阻隔。 跟他一同考试的有一人是一门高官子弟,是大皇子的堂弟。 母族势力虽然在前几年被皇帝借着由头削了削,但也不是他一个寒门子弟可以对付的。 秦泽年先前也派人找到了李梁玉,第二世,此人是为太子殿下效力的人,只是现在时间早了一些。 “你可知我是谁?” 李梁玉看了一眼对方的着装,面貌。 身材偏瘦,长相无双,一身白衣,拿着一把扇子。 出身显贵,皇城里也只有那位了吧。 他赶紧行了礼,“秦世子。” 秦泽年用扇子浅抬了一下对方,“李先生,不必多礼。” 看着这少年世子的动作,李梁玉有些不知所措。 虽说他有些才华,但也不能让活在传说里身娇肉贵的世子如此这般。 “不敢。草民惶恐。” 只听见对方清爽的笑声,“梁玉,良玉,的确是一块还未发现的璞玉。你可要跟着本世子看这东临呢?” 李梁玉算得上是个很聪明的人,他自然听出了这话的潜在意思。 他意有所指地问了一句:“是那位吗?” 秦泽年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哦,那位可不配这人才。 后来,李梁玉才知晓那人是太子殿下…… —— 大皇子府。 三个貌美如花的芳龄少女如一块破布一样随意地躺在地上,他们的下身都有些凄惨。 应该是死前经历过非人的待遇。 而在那张大床上,龙乾驰还压着一个美人,丝毫不顾着身下女子的痛呼,残暴地对待着。 “滚!” 好了一会儿,龙乾驰才停下了动作。 身下的女人似乎听了这话,赶紧爬下床,拿着衣服跑了出去。 但很快被门口的侍卫一刀封喉。 自小跟在龙乾驰的太监也低着头,脸色丝毫不慌地从那几具女尸走了过来。 “从往生堂那里知道这次是杀手盟的所为,理由是个人恩怨,他们的盟主看不惯殿下的行事才做了这一件事情。” 龙乾驰听了这话,“杀手盟,就那个女人组成的杀手势力。” 发了好大一顿火气,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太监。 “父皇那里可有说什么?还有母妃那边如何?” “娘娘传话过来,安分一段时日。 至于陛下也让人去绞杀了杀手盟,还送了一些补品过来。 另外,早朝的丞相大人也状告了殿下的堂弟,说殿下的人利用自己的母族力量夺取他人的成绩。 由于证据确凿,皇上早朝也发了火,见了些血。 就连殿下的人卫宪副将也被打了三百大板。” 三百大板,说重也不算得很轻,打下去,只怕命都会丢了半条。 “还有殿下,娘娘有说赶紧将大皇子妃娶进来了,恐生变故。” 太监说的极其隐晦,即使是如此蠢笨的龙乾驰也听懂了这话。 是时候该提前娶皇妃了。 皇城现在有不少人都说了他的下半身的事情。 当务之急,打破谣言的就是娶秦兮月过门。 反正早娶晚娶都得娶。 想起那个高傲的黑衣少女,龙乾驰有些恼火。 若是以前,他倒可以好好享受一下这一类美人…… 第71章 装醉 很快,大皇子想要提前婚约的想法,皇帝那里也知道了,并且同意了。 许是这件事情并不光彩,皇帝并没有说大办这次婚礼。 一切从简。 许多世家子弟只看见盖着喜帕的新娘子跟许久未见有些暴躁的新郎官龙乾驰拜了天地后就没怎么见过人了。 秦泽年淡淡地看着这场闹剧。 来的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但心里几乎都在嘀咕着:大皇子不是说不行了吗? 但都没有好奇地问了出来。 席间的秦老太妃倒是有些看不出神色。 秦泽年知道她这是不满意了。 也对,大皇子的势力几乎倒了一半。 至于秦兮月虽然挑不出什么错误,但那张脸配一个高官的人也算得上可以的。 秦泽年看了一眼那洞房的位置,刚才的新娘并不是真正的秦兮月,而是她的丫鬟丫丫。 秦老太妃担心秦兮月会在喜宴上闹出什么事情,事先下药了,让秦兮月昏了过去,直接送到了洞房那里。 还让她的丫鬟丫丫扮成了秦兮月。 倒是这老太妃低估了秦兮月的实力。 秦泽年有些不放心,悄悄地跟了上去。 喜房到处都是一片红色,空气还带了浓烈的气味,似乎是要掩盖什么一样。 秦泽年坐在房梁上看着床上躺着了两个红衣的新娘子。 都蒙着喜帕,左边的身材更好一点,应该是秦兮月。 秦泽年攥着冰针,饶有兴趣地看这一场好戏。 就在这时,身边来了一道熟悉的气息。 是龙乾御。 “你怎么来了?”秦泽年头也没抬,两只狐狸眼紧紧盯着下面。 “看世子做着梁上君子,似乎很快乐。这倒是让我有些好奇,是什么迷了你的眼睛?” 龙乾御咬着“梁上君子”这四个字有些重,再加上前不久听到他的风流韵事,有些气不过。 是的,弟弟太过顽劣了。 就在龙乾御和秦泽年还在交谈的时候,新郎官进来了。 龙乾驰看了一眼床上的两个新娘,有些不知所措。 旁边的太监这才告诉他: “是皇子妃和她身边的陪嫁丫鬟。” 龙乾驰也没去纠结为什么这两个人为什么会都会在他的喜床上。 自前朝以来,都有宠幸妃子身边的陪嫁丫鬟,倒是这新婚夜两人一起上阵还算得上同一回。 其他几个人都退了下去,他们都是大皇子身边的人,都清楚不过大皇子的性格特点了。 秦泽年正看到那龙乾驰掀开两个新娘的喜帕,将一双肥胖的手正要往秦兮月的腰带伸去的时候。 “别看,那些会脏了你的眼。” 一只冰凉有着茧子的大手附在了两只狐狸眼上,身后还传来了男人身上的热量。 秦泽年难免有些心跳加快,“别捣乱,我不是来看他们怎么洞房的。” 在秦泽年解释了好几句给那个固执的男人听后,龙乾驰这才拿开了手。 秦泽年看着秦兮月身上也只有一件红色的肚兜,手里的冰针也朝着龙乾驰的后脑勺飞去。 一入即化,看不出痕迹。 龙乾驰还在想象着这美人等下的风采的时候,突然一下昏了过去。 径直倒在了秦兮月的身上。 秦泽年看得差不多,又朝着那秦兮月飞去了一根冰针。 那根冰针只是让秦兮月的内力散去。 倒不是她仁慈,会对着这个给她放暗箭的人留下活路。 让她和大皇子互相纠葛,她也好看着秦兮月的底牌到底有多少。 还有上次那个铸剑之人,竟然连往生堂的人都查得不太清楚。 “你倒是心善。”龙乾御淡淡地夸了一句,明白她的做法。 其实对着龙乾驰的那根冰针用不用都无所谓,毕竟也不碍事。 只是秦泽年跟秦兮月虽有仇恨,但毕竟都是女人,折辱女性的做法她还是不喜欢的。 “殿下说笑了。” 秦泽年轻笑着,要是让对方知道是她让皇帝和大皇子知道是杀手盟毁了大皇子的命根子,而且理由也很充分。 就是杀手盟看不惯大皇子的荒淫无度的作风。 同时,她还准备慢慢地向他们透漏出秦兮月就是杀手盟的盟主。 到时候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说她心善了。 秦泽年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大凶大恶之人。 至于那个丫丫,也只是忠心了点,但命不该如此。 拿出二师兄徐熙研究的的失忆药丸,给丫丫服下。 给秦一使了一个脸色,让对方抬走丫丫。 还好,二师兄平时就喜欢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药。 秦泽年看着一切都差不多,直接用着内力快速地在皇城的房梁上踏过。 后面的男人也紧跟不舍。 直到来到一处酒楼。 这是往生堂的酒楼,秦泽年直接带着龙乾御上了两楼的一处封闭性较好的包厢内。 秦泽年攥着手里的小酒杯,一口一口品尝了起来。 直到喝了几壶烈酒后。 跟在她后边的男人有些想要劝她别喝多了,“这杯,喝完就走吧。” 不曾想那攥着小酒杯喝得小脸红润的少年世子有些不依,跟他闹了起来。 “不要,你又不是我的谁?” 龙乾御有些好笑,拉着他进来喝酒,啥也没说,几杯下来就醉了。 还真是小酒鬼。 倒是可爱得紧。 兴许是对方难得的孩子气,龙乾御在那边乖乖地哄着人: “乖,这杯下去世子就会不舒服的。” 看着对方抬起迷离的双眼,龙乾御的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一边说着软话哄道。 许是没说过这么软的话,冰冷的男人也有些紧张,话也有些难为情。 就连脸色都有些发红着,耳朵也红了起来。 怎么他也醉了不成? 龙乾御傻笑了一声,总算是拿下了小酒鬼的杯子了。 “你笑得还真好看。” 对面的少年有些痴迷地看着他,龙乾御内心里除了一种紧张的心理,还有一种不知名的喜悦和满足。 男人的大手摸上了少年洁白的下巴,一双充满着星光的眼睛凝视着对方。 “是我好看还是他们好看?” 男人问的紧张,但对面的少年似乎没有感觉到。 在场的紧张气氛也推到了高潮。 鬼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是有多么坎坷。 本想放弃的时候,没想到这个小迷糊竟问他: “他们是谁?” 实在是喜出望外。 他竟直接叫出了他梦里的少年的名字。 “阿泽。” 处在兴奋中的男人没有感受到此时对面少年一时间的惊愣。 再哄了几句小酒鬼后,对方直接睡了过去。 无奈,龙乾御只好带着人回了秦王府,悄悄地放到他原来的房间。 本想带回他的府邸的,但小酒鬼死扒着衣服不肯放下。 而且眼下他们二人的关系也实在暴露不得。 等龙乾御安心离开后,原本还在睡梦中的秦泽年这才睁开了那双清明透彻的眼睛。 根本没有喝醉的迹象。 看了一眼男人远走的背影,才喊了一声: “二哥。” 第72章 断崖山洞 东临皇城,自大皇子娶了大皇子妃后,大皇子一派安静了许多。 皇城势力交错复杂,在皇室和其他江湖势力的联合围剿下,杀手盟也落了下风。 近日除了大皇子一派的事情,还有一年一度的皇家秋猎也要开始了。 身穿着金丝细甲的皇帝骑着一匹红色的骏马,身边也跟着数不胜数的大臣、世家子弟和两位皇子。 “也不知今年的皇家秋猎谁能得第一名?丞相,你怎么看?” 丞相在听着皇上的话,直接脱口而出:“臣看不明白,倒是觉得太子殿下和三皇子应该是势均力敌。” 明眼人都知道当然是打战多年的不败将军龙乾御赢,但丞相心里清楚,太子殿下应是不喜欢这些。 皇帝倒是大笑了一声,没有点明什么。 这次的皇家秋猎,他本想带李兰儿,但对方身体不舒服推脱了。 他就带着琴妃来了。 —— 百草丛生,秋风萧瑟,树木繁荣。 一声声的马蹄声,一道道箭声在林中响起。 秦泽年骑着龙乾御送来的小白悠闲地走在草地上,跟在她后面的钱光耀也是如此。 弯弓射箭,直接击中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 秦泽年看了一眼已经倒下去的兔子,箭射中的是兔子的后腿,不会破坏它的皮毛。 “刚好,这皮毛留来做一个围脖也是可以的。这兔肉倒是可以做一个麻辣兔头。” 后腿还在流血,长耳被钱光耀紧紧地抓着,听了这恐怖的话,兔子有些抖动,想要挣脱开来。 就在秦泽年笑着这傻兔子的时候,她感觉到了来人了。 瞧着一个方向,秦泽年淡淡地眯起了眼睛。 有些棘手,来的人的内力波动都比以往的人要高了不少。 钱光耀这个战五渣子肯定是打不过的。 “光耀,上马,往回跑。” 虽然这些死士是谁派来的人,但往皇帝那边跑,让他们解决就可以了。 钱光耀也有些感觉不太一样,但他知道这次年哥叫他先走,定然是他应付不来。 他得快点,去找救兵来救年哥。 秦泽年看着已经骑着马跑远的钱光耀,心里这才安了下来。 来的人都蒙着黑色的面巾,内力深厚,出手极为狠辣。 “有人跑了。”旁边的死士看了看钱光耀逃跑的方向,向着死士头领汇报着。 死士头领则是表示没关系,只要眼前的这个人死了,他们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根据他们的情报了解,秦泽年擅长用扇子、笛子和剑。 而且实力很强,内力深厚。 为此,今日他们专门带来了各种各样的毒药。 秦泽年一手持着乾坤扇挡去了对方投的暗箭,还有防不胜防的毒药。 另一只手则是拿出自己的毒药,找准机会撒在对方身上。 被药粉沾到人的皮肤迅速开始腐烂了起来,倒在地上不停翻滚的人还在痛喊。 其他死士也开始小心翼翼对方身上的这些奇奇怪怪的药粉了。 没想到秦泽年还擅长用毒。 死士并不在乎死亡,他们只知道要杀了秦泽年完成任务。 过了一会儿,秦泽年看着还在不停进攻的死士,两手快速地操作着。 不行,若是这样下去,她只怕会死。 死士的人太多了,看来这背后的人,下手真大方。 她看了一眼带头的死士,想起来这皇家猎场前面有一处断崖,平常人极少去哪里。 想到这里,秦泽年跳身纵马,狂奔离去。 还在对打的死士还未反应过来,慢了几秒,也纵马追去。 断崖处,也极为凄凉些。 死士头领看着停在前面的无路可逃的少年,纵的马也更快了起来。 秦泽年摇着乾坤扇讽刺地笑了笑这些人。 虽然说车轮战可能她会打的很久,但断崖这个地方没人会来。 来的人也只有可能是她的人! 死士头领带着人朝着秦泽年奔去,就在他们以为手里的剑会刺进少年的胸膛的时候。 却不曾想到对方手里的那把普通的扇子竟然震断了他手里的铁剑。 同时,他们的背后也被人近身,白色的脖颈处也划过淡淡的血痕。 倒下去的时候两只眼睛睁大很大,竟然是麻痹粉…… 秦泽年笑着看着这些影卫,不错。 “公子。”带头的影卫叫朔北,一个全身都由一块黑布包裹着的男人,就好像影子一样。 来无影,去无踪。 其他影卫熟悉地用着化尸水打扫刚才的尸体,然后又全部重新潜入黑暗里。 傍晚的夕阳照在山头,秦泽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白衣。 用着乾坤扇在自己身上划了几刀,衣服破烂了些。 随意地摘了摘树上的红浆果子,一挤滴落了些在衣服上,看起来就好像是干了以后的血一样。 然后抬步朝着断崖走去。 断崖的下面是厚厚的云层,从上往下看感觉悬崖处深不可见。 只见秦泽年做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动作,径直跳了下去。 然后一把精巧的蔷薇花装饰的小匕首插入山墙里。 缓冲了一下下滑速度,秦泽年拉了拉旁边的青色的藤蔓。 结实,还长。 抓住青藤,借着身体摇摆带来的冲力一跃,直接跳进了一个感觉上有人居的山洞。 第二世的时候,这个山洞里面也住了一个人,后来被龙乾御找到了。 记得是龙乾御有一次皇家秋猎里被箭射伤,然后跌落下来了,就找到这个山洞了。 而那个人也是后来龙乾御身边有名的谋士司徒兰,与李梁玉并称“文学双骄”。 秦泽年抬步看去,扫了几眼。 同时也对上了司徒兰的打量的眼睛。 “什么人?” 山洞内摆放着很多经天纬地的书籍,有治水,锻造铁器等等。 环境简陋但胜在干净整洁,安静。 秦泽年做了一个友好的自我介绍,“东临国秦王府世子秦泽年,今日前来也是想请先生出山一趟。” 秦泽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这些话,虽然说她是逃难进来的,但今天竟然碰上了那就给二哥带回去好了。 “哦,是这样吗?小姑娘?” 司徒兰拿着一卷书,眼里充满着笑意地打量着她。 第73章 二哥 听到男人说的“小姑娘”这三个字,秦泽年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你在说什么?” 司马兰随意地将书翻过一页,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你说呢?” 秦泽年想着今天离月圆之日还有三日,有月影草加入的化形丹应该还有两天的时效。 突然,脑海里想起第二世的时候,皇城里有一个传说,那就是司马兰虽然很年轻,但却身体有恙,常常吐血倒地。 别人说是因为司马兰的眼睛,跟净尘师叔一样,前者是因为一双眼睛可以看透此人的前世今生还有未来。 而后者则是观星象,乾坤八卦等等窥测天机。 司马兰也是因为这双眼睛才会吐血,注定了早亡的结局。 所以他之所以在山洞里生活,也是为了避免有人找他看前世今生未来。 外观上,这双眼睛与别人的眼睛相比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秦泽年看了一眼还在看书的男人,重新握着扇子,弯腰行了一礼: “先生,你说的没错。” 秦泽年想了想,也还算这个人不会将她的秘密说出去。 司马兰又抬头看了一眼山洞外,“又来一位客人呢?” 秦泽年还在疑惑是谁来了,刚想转头看去的时候。 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就抱住了她,是龙乾御。 他怎么下来了? 被人追到断崖跳下来了吗? 山洞内的第三个人——司马兰也不看着他们,继续捧着自己的书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男人便主动放开了。 “你怎么来了?” 秦泽年转头看向了身后的男人,没想到对方的眼睛也是一直在凝视着她。 看久了,她也有点怪怪的。 直接看向了别处。 男人的虽然现在放开了腰,但那眼睛却是火辣辣着。 过了许久,才说:“我听说你出事了就过来看看。” 龙乾御的确从偷偷找他的钱光耀那里知道了。 钱光耀和秦泽年毕竟是多年的玩伴,龙乾御选择了相信。 路上因为遇到二皇子派来的人追杀,耽搁了一会儿。 他也是注意到了秦泽年他们留下的马蹄印,一路追到了断崖。 他看到附近没有人的时候,心口处那里就很疼。 但还好,他想起了梦里的“他”好像也跳下去,然后那边有一个山洞。 龙乾御想到这里,也直接跳了下去…… 很幸运,他见到秦泽年了。 除了身上衣服破了些,衣服有淡淡的血渍。 “你受伤了?” 秦泽年赶紧解释了一下,还拿出刚才挤红浆果染红的指头。 红润可爱,像只顽皮的猫儿。 龙乾御听完这才注意到了秦泽年后面那个拿着书卷的男人。 跟梦里的一样,他是司马兰,再加上前不久秦泽年推荐的人——李梁玉一样,都是他的人。 “阿泽,你?” 龙乾御试了一下,叫了那个在梦里辗转开口的名字。 心情有些紧张,泽年会应吗?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对方,不敢放过对方的任何一丝反应。 “二哥。” 少年清润的声音喊了他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名字。 两人的眼神无形又交汇了一下,似乎是达到了一种共同的默契。 秦泽年:二哥果然也重生了…… 龙乾御:阿泽应该也是做了跟他一样的前世梦…… 注意到两人许久的司马兰咳嗽了一声,“这里还有一个人。” 莫名感觉有些饱腹。 他的眼睛看的这两个人都看不清过去未来,他们的身上似乎都裹了一层黑雾。 看不清的过去,还有未来…… 他的眼睛告诉他跟这两人走就好了,就能看透那层黑雾了。 因此他主动提出要跟着两人离开。 龙乾御自然是同意了,让他跟前世一样等待明年的乡试,考取功名。 —— 秦王府。 由于两人现在的关系,局势紧张,实则暴露不得。 秦泽年先行一步回到了秦王府。 并换上自己的新的白衣,叫秦三继续带着人皮面具扮成她。 她则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与此同时,一只白色的信鸽也飞进了秦王府。 “小姐,世子一回到房里,就换了一件衣裳,然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出来。” “他有没有叫府医?” 秦兮雪看着手里的信条,信条在蜡烛的的火光下渐渐浮现出字迹出来,若有所思着。 纸条:全军覆没 “没有,奴婢看世子房里的知夏拿出世子换的衣服要丢掉,就自作主张捡了回来。” 说完,又递上那件破烂还带着血的白衣。 秦兮雪随意地翻看了衣服几下,对着丫鬟说:“去外面守着。” 秦兮雪取纸抬笔写了一个新的信条,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装入信鸽里。 这种信鸽极为常见,不少王公贵族都会养一只,所以空中飞着也不奇怪。 只见那信鸽飞进了皇宫…… 另一边,秦泽年带着一张白狐面具坐在往生堂里。 听完藏在秦王府的探子的这段时间秦王府每个人的报告。 “秦二,你去查徐姨娘生秦兮花和秦兮雪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 再将老太妃身边的刘管家也查一查,就查他这几年吃了多少银子。 如果有机会,就让老太妃和绿柳知道翠萍和刘管家偷情的事情。” 秦泽年放下喝完的酒杯,起身离开。 门口的巫寒早已带好药箱在门口候着。 前段时间,她在万宝阁买下的魂铃还欠了二哥一个治病的条件,但她还不怎么想着让对方知道她的马甲。 毕竟据她了解,二哥身上也挺多马甲的。 再说了扒一扒对方的马甲也是一件让人更加了解对方的快乐。 她现在是神医风辞,跟往常一样,带了一层白色的狐狸面具,衣服则是雪色的衣服。 这种衣服是她专门让人制作的,可以避免让毒药粘在皮肤上,类似于现代世界里的实验室要穿的白大褂。 在巫寒出示了神医谷的专属令牌后,秦泽年和巫寒也在暗一的指引下,来到了龙乾御的书房里。 “风辞神医,由于过几日便是我家主子发病的日子,所以他这几日都会在书房里。” 说到这里,暗一扫视地打量着这两人,雪衣带着白色狐狸面具的应该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风辞神医,而旁边那位虽然样貌清秀,不出意外,应该是风辞神医的助手巫寒。 巫寒自然也明白此话,说的潜在意思。 今日之事,不可说出去。 只见带着白色狐狸面具的风辞神医点了点头。 第74章 治病 紫檀香的书椅摆放得整整齐齐,书架上也是从高到矮井然有序,但书房的主人并不在这里。 只见暗一抬步走向书架那里,将最矮的那里拿出五本,然后伸手往里按了一下,书架也开始变动。 书架从中间切开,朝两边转开,像开门一样,一条通向暗室的道路也展现在秦泽年的巫寒的面前。 从旁边拿了点着亮光的蜡烛,然后带着人往暗室走了下去。 越往下走,气温越低,只能用着内力稍微抵御这冰寒。 路的尽头到了,地下的暗室是一处冰屋,到处都是冰块,难怪这般寒冷。 秦泽年飞快地看过四周,很快,眼睛盯在一张围着纱幕的冰床上。 走近看得更加清楚。 床上躺着一个睡美人,两眼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有些冰碴子。 身长九尺,高挺的鼻梁下是浑然天成又恰到好处的薄唇,似乎是在等待着一个有缘人将他吻醒一般。 “主子,这是寒毒发作了,都会在这冰床躺个几天,尤其是月圆之日的时候症状会更加痛苦。 前不久,主子服下了加了月影草的解毒丸,但似乎并没有除去根本。” 秦泽年一边听着暗一说的话,一边拿出金针给对方身上几处扎了几下。 第二世的时候,她遇到龙乾御的时候,对方并没有寒毒了,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解决的。 这就有些奇怪了,二哥他不是重生了吗?再自己给解一次不就好了吗? 这寒毒是从娘胎身上开始带的,早已进入血骨之中。 除非对方剔骨换血,不然几乎没有医治的可能。 秦泽年越想着越觉得只有这个可能,毕竟龙乾御不懂医,身边的懂医的也只有跟龙乾御关系极好的神医白瞳。 说起这白瞳,秦泽年就想起似乎她很久以前就收了一个弟子,似乎就是叫白瞳。 秦泽年自觉得没教对方什么,就给了一本针灸的疗法还有人体关节构造啥的。 想来许久也未见他了。 就顺口问了一句:“白瞳现在身在何处?” 听了“白瞳”两字,暗一有些惊讶这风辞神医竟然知道是谁给他们主子治病的。 “云游四方,治病救人,并且还在找如何根治这寒毒。” 秦泽年眼色有些深沉,她都能感觉到手下这具身体是如何冰冷。 寒毒有些霸道。 一旁的巫寒在专心致志地递着要用的金针,并且也在仔细观察少谷主的手法。 “你俩先出去。” 暗一本来有些迟疑,但很快地带着巫寒出了这暗室。 等确定这里也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秦泽年才敢拿出那把蔷薇花装饰的小匕首,又取来一个空的白瓷小碗。 划过手指,瞬间,手指头滴落了不少的血在白瓷小碗里。 等了好一会儿,秦泽年感觉头有些晕,再看了一眼小碗,差不多了。 给自己按了几个穴位止血。 等秦泽年处理好自己手指头的伤口,有些生气地看着躺在床上没什么生机的男人,愤愤地开口: “也就这一次给你血喝,你可得好好对我好,二哥。” 似乎是听到这话的男人的眉间的额头也皱了起来,但秦泽年并没有注意到。 因为她现在注意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龙乾御不张开嘴,血喂不下去。 秦泽年只好用着内力掰开,一把灌了下去,动作有些粗鲁,不少的血都滴在对方身上的衣服上,但看不出来就是了。 秦泽年有些可惜,她的血一滴都是好东西,就这么浪费了。 算了,以后找二哥算一笔辛苦费吧。 伸手将男人的外衣脱了下去,又看了一眼对方身上唯一的一件里衣。 秦泽年察觉到自己的手都有些抖了,小脸上也有些红。 她还是第一次脱男的衣服。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男的身体了,但还是这么紧张。 秦泽年稍稍给自己做了一些心理暗示:她是个大夫,医者面前不论男女...... 待全部脱干掉后,男人的上半身是赤裸着的。 肉色的肌肤下强壮有力的身躯,还有男人身上阵阵寒气传来。 很快,男人的后背都插满了金针,像一个刺猬一样。 秦泽年将两只手放在男人的胸膛上,用着阴阳乾坤逆转的力量慢慢地替男人调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秦泽年这才放下手。 而男人的后背显然是面目全非,金针所在之处到处都是黑色的血渍。 “进来。” 站在暗室门口等着的两人听到后立马进来,一进来就看向了冰床上。 只见上身赤裸的男人似乎在环抱着一个白衣少年。 “巫寒,你过来看看这背部扎的地方。” 一听到这话,巫寒也不乱想了,马上开始提笔记录着金针扎入的方向、深度。 而进来本来有些担心的暗一在看到主子的背部排出来的都是黑色的血。 都是有毒的血,这才放心。 “殿下只是自娘胎开始就被人下了很多致命的毒药,而这寒毒便是毒性最强的一种。 刚刚我已经为他排了不少出来,这几日我会让巫寒留下来,他会给你家主子排毒。待排完毒,只要补一下亏空的身体,就可以恢复如常了。” 秦泽年说的极其轻松,语气淡淡地。 但暗一还是立马跪了下来,向她表示感谢。 秦泽年摆了摆手,“此次出手也只是因为前不久拍得的魂铃而已,不用如此。” 想起上次放在空间里的魂铃,又问了一下对方, “你知道你家主子为什么要拍卖那个魂铃吗?” 暗一也十分恭敬地回话:\\u0027主子说若是你问起,就让我告诉你是灵隐寺的净尘大师叫他拍卖就行,还说有缘人会买这件拍品。” 暗一想着:还真是有缘人,救了主子一命...... 听到“净尘”这个名字,秦泽年思索着这个师叔的占卜未来的能力有点强啊! 等到秦泽年看处理得差不多了,便独自一个人飞快地离开。 她还得回秦王府一趟。 第75章 敲打 秋日的夜总是那么快到来,等秦泽年回到秦王府的时候天色暗沉。 用过晚膳后,知夏告诉她太妃找她。 秦泽年也知道该来的来了。 带着知夏和发财两人到了秦老太妃的屋内。 前室屋内只留下秦泽年和秦老太妃两人,其他几个贴身的婢女则是留在外面守着。 等秦泽年坐了下来,紧闭着双眼,攥着佛珠的秦老太妃才睁开了眼睛。 “小九,有没有人发现你的身份?” “没有。” 听了这话的秦老太妃有些满意,“如今小八嫁了出去,冬至的时候小五小六小七也会成亲。” 说到这里,那双浑浊但又透着精光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方。 “既然你现在已经进了东秦军,那就该为我秦王府做点事情了。” 秦老太妃说得有些含糊,但秦泽年也听出了她的意思。 这话是暗暗敲打她,进了东秦军,然后过几年自己去领命,去边关平定叛乱之类的。 然后可以直接像秦王一样死在战场上。 桌子上还摆有桃花糕,秦泽年的心里划过一丝冷笑。 这条命还真多人惦记着…… “好,小九明白。” 秦老太妃仔细地看了一眼对方的神色,虽然说有些不情愿委屈的表情,但最后还是同意了。 “小九,你也莫要怪祖母心狠。” 说了一些体己话,秦老太妃这才放秦泽年离开。 等到秦泽年等人离得远了一些,绿柳才小声道: “那里已经联系妥当了,这是往生堂专门卖的毒药——七日断肠丸。” 说着,将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 七日断肠丸,顾名思义,就是服下之人会在七日,每一天都会遭受到断肠的痛苦。 一般人承受不到七日,就会自己主动寻死。 手里的佛珠又紧了些,秦老太妃的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清楚。 绿柳则是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自从成为东秦军的统帅后,秦泽年和钱光耀两人就每日都会来到城北,仿佛住在了军营一般。 她这几日看过东秦军的训练方式,稍稍做了些调整,整个东秦军的实力有些上升。 今日是军营里商讨军事布防的日子。 秦泽年坐在营帐里专属于东秦军的统帅的位置上,接受着不少人的打量。 与此同时,秦泽年也注意到了一个人——副将卫宪。 他是军营路除了二哥以外,最有话语权的将领。 前不久因为大皇子一事,被打了三百大板,近日才回到军营里来。 地上铺着珍贵的羊毛毯,桌上也摆放有一些糕点,同时还增加了一道白色的方糖。 嚼起来又甜又黏,还不错。 秦泽年暗自多拿了几块尝尝。 一直在用余眼观察他的龙乾御自然是没有错过对方的小动作。 有些可爱…… 男人扫过一遍,确认来的人齐了以后,才开口: “那位是东秦军的统帅,秦王府长安世子,秦泽年。” 话音刚落,不少人的眼睛都在看着这个细皮嫩肉的少年世子。 但秦泽年丝毫没有怯场,十分爽朗大方地开口: “你们好啊。” 龙乾御估摸着差不多了,才说着:“他在军营里的身份就是东秦军的统帅,跟你们一样,莫要以资历欺压他。” 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几个大皇子一派的将领看了过去。 为首的卫宪出来打了圆场:“自然,世子是皇上亲自派到这里的,跟我们这些人可不一样。” 卫宪表明不会凭借资历压人,但后半句又说他是皇上亲自派来的。 意思很鲜明,不少太子一党的将领本来看秦泽年的目光里带着审视,现在就带上了几分抵触。 他们这些人都是从战场上厮杀下来,如今拥护的太子殿下也是千辛万苦才有了兵权。 现在就因为边关安稳了下来,皇上就想将兵权拿回去。 这真的是让人寒心啊! 秦泽年也是轻笑了一声,“我的父王想必在座的各位都不陌生,他是东临国赫赫有名的秦王。 十年前,与各国混战中,我父王阵亡,就连尸体也没带回来。 他名下的东秦军也是从龙无首,而我也想像我父王一样,为国为民。” 秦泽年说得慷慨大方,语气铿锵有力。 这话说得让一些人羞愧难当,不再看着秦泽年了。 龙乾御随意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一双深沉带有嗜血的杀气的眼睛像一把死亡的镰刀一般, 悬在每一个人的头上,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本来以为这太子跟这秦泽年应该是敌对的关系,但今日这一出谁也不知道这太子的意思。 卫宪也没敢在这里触了眉头,前不久大皇子一派都被削了,现在也是元气大伤。 “很快下属国就要派人来朝贡根据探子说得他们这次还是带了公主来的。” 龙乾御说到“公主”这个词就有些讽刺。 她的母后爱了半辈子的男人就是这样的,沉迷美色,多疑还刚愎自用。 东临国的下属国都是周边的一些小国,今年还会再加一个小部落——蒙丹部落。 蒙丹部落,在东临国跟北狄国交界处生活,类似于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 但是因为当地沼泽较多,东临国的将领和士兵都不清楚当地特殊的地形,常常陷于沼泽地然后全军覆没。 十多年前,秦王凭借东秦军还有因为蒙丹部落发生了天灾这种天时的原因,重挫蒙丹。 蒙丹也成为了东临国的下属国。 这几年,蒙丹也在新的部落首领大禹氏的带领下渐渐恢复元气,甚至超越。 这次来的人是部落里的二王子和三公主,来势汹汹。 又是几天过后,秦老太妃在处理掉刘管家和翠萍一事后,也暗自敲打了秦兮风和两位姨娘一事。 “绿柳,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秦老太妃攥着佛珠看向了盛开的秋菊,皇城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了。 那位对他们一家也是重视级了,但秦王府还缺一样东西。 气色有些不好的绿柳回话道:“都查清楚了,只是刘管家被那个年轻貌美的婢子勾搭上了,并未牵涉到其他人。” 谈起那个翠萍,绿柳就有些咬牙痛恨。 秦老太妃看了她一眼,“你是我身边的老人了,此事下不为例。” “是。” 第76章 秦兮月找来了 一个多月很快地过去,秦泽年每日都与东秦军那里,一同训练,凭借着自身的能力很快征服了不少将士们的心。 大雪漫天飞舞着,屋内已经烧起了火炭,倒是让人暖和了些。 秦泽年也换上了一件白色的狐狸貂裘,脸色白净,腰间还挂有一把乾坤扇。 穿着粉色暖衣的秦兮花倒是脸色不顺地看着坐在秦泽年旁边的女人——叶梅。 女人的肚子有些隆起,显然是怀孕了,这还是秦王府的一个长孙,秦老太妃自然是高兴的。 叶梅也很满意,她已经不是那个庄家女子了,现在的她虽然是个通房,但看看这些世家小姐哪个对她不够尊敬。 秦泽年淡淡地喝着热茶看着这些人的好戏,颇有闲情地捏着几块方糖嚼了起来。 这方糖是她二哥送她的,本来还想问这是怎么做的,但对方没说,她也就没问了。 独自坐在角落里的人是秦兮月,与以前的一身黑衣,现在倒是穿着皇子妃的正装,没有说话,但那充满怨恨的眼神却盯着每一个人。 尤其是坐在那里看戏的秦泽年。 今日也是因为许久未见家人,大皇子才让她回来一趟。 “连一个姨娘都算不上的通房,你怎么也好意思让我给你倒水呢?”说话的人是秦兮花,即使脸已经毁容了,但那愚蠢冲动的性子并没有得到改变。 叶梅若是以前听到了这话,还会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但自从她怀了这秦王府的第一个孩子,而且根据偏方说,这还是一个男丁,叶梅觉得她的身价都抬高了不少。 秦兮花看着对方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还用眼神极其挑衅她。 斗了半辈子的苏姨娘带着秦兮风看着叶梅,心里划过了一丝鄙夷:也不怕老太妃去母留子...... 不争不抢的徐姨娘则是斥责秦兮花一声,心里泛起了阵痛。 这两个女儿她真的是操心太多了,更小的秦兮雪小的时候由于是早产儿,体弱多病,但还好后来精心照顾下才好了起来; 这个更大的秦兮花先不讲容貌被毁的事情,再说这性子也不适合养在宅子里。 还好那姜家二少姜阳样貌还算俊郎,能力也算出众,家世清白...... “叶梅,你可得好好护着你肚子,那可金贵着呢!”苏姨娘笑的十分不怀好意,似乎就是告诉对方没了孩子,你可什么都不是。 叶梅自然看清了对方的眼神的威胁之色,有些词穷,只好转头看向秦泽年,声音有些矫情了起来,甚是别扭。 “世子,你看你这两位姨娘,这手可管的真长。就连母妃都不会像他们那样明目张胆地欺负我。” 秦泽年听这话,耳朵十分乖巧地“主动”聋了。 “小九,这可不是我跟你徐姨娘多管闲事啊,姐姐已经不怎么管事,祖母又常年念着佛经,也不怎么管这些俗事了。 我们又是看着你长大的,难免会多嘴几次,但也是为你好。 毕竟这有些人可不是什么能喂饱的白眼狼,这一下子高贵起来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人多了去!“ 秦泽年暗笑了一声,这苏姨娘倒是挺厉害的,几句话就把自己说成了是为小辈着想,还说自己可没敢只是掌权,只是府里掌权的人比较忙。 有意思的,还暗讽了一波叶梅是喂不饱的白眼狼,一个庄家出身的女子突然高贵了起来又有哪几种? 说的自然也是叶梅这种母凭子贵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本世子从不管这些事情,我想苏姨娘也是纯粹担心着你和肚里的孩子。“秦泽年一脸笑意地安抚着叶梅。 准头又对着苏姨娘说:“的确这白眼狼是喂不饱的。” 但如果这头白眼狼会带了更多狼群,那就可以前期假意用肉喂养着狼,然后一网打击所有的狼群! 一直注意这边的秦兮月脸色更是十分难堪,她有些怀疑苏姨娘和秦泽年还骂了她白眼狼。 始终坐在苏姨娘旁边的秦兮风倒是出来打了圆场,颇有大方之风。 “小九和姨娘也别纠结白眼狼的事情了,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咱们秦王府也得火热些才是。“ “也是,还是风儿考虑得远啊。” 秦泽年始终在听着他们讨论,然后将手里的方糖啃完以后,才起身离开。 而作为全场里自带焦点的人离开,自然是得到了所有的注意。 而原先没什么存在感的秦兮月也是站了起来,许是站得太快,座椅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引得很多人看了过去。 “我先回大皇子府了。” 秦兮月这才说的有些尴尬,说到底,她并不看起这些土着,但现在她有些落魄。 自从大皇子出事,她的杀手盟也受到了东临国皇室的追杀,还有一些势力的趁机打劫。 现在杀手盟可以说基本上不能再经历大的风险了。 更为奇怪的是,秦兮月发现自从跟大皇子结婚以后,她的内力就消失了。 她想应该是大皇子给她下了什么药才让她内力尽失的。 想到这里,秦兮月就十分痛恨着秦王府,为利益牺牲她幸福的秦老太妃,欺辱她的秦家人,还有那个不肯伸出援手的秦泽年....... 终于,她追上了秦泽年。 “秦泽年!” 秦泽年自然知道身后的人是谁,消食了几下子,秦泽年才装作回头看了她一眼: “大皇子妃,怎么了?” 少年一脸疑惑着,似乎是在好奇她为什么找她了? 秦兮月有些难以言齿,许久在少年不耐烦的眉头下,才张口说: “你将我从大皇子府里弄出来,我帮助你登上至尊之位如何?” 听完这话,秦泽年倒是轻笑了一声,还以为对方会说什么呢,她知道秦兮月的底牌基本都没了,杀手盟现在相当于毁了,好的杀手都走得差不多了。 秦兮月看着眼前人一脸不相信她的眼神,秦兮月有些恼火,但因为最近受到的毒打,秦兮月也只好忍了下来,循循善诱道: “我会很多东西,我可以帮你制造火药,还可以提出更好的炼铁方法!” 听到这句,秦泽年才仔细地打量这个人。 第77章 是他卑鄙 秦兮风深知对方会怀疑她,但再怎么想也不会知道她是个穿越人士,还是一个懂军火的杀手女皇。 现在她的心情不像这段时间那般抑郁了,一种豁然开朗的心情瞬间升了起来。 她一点都不相信秦泽年不想做皇帝,那可是掌握一切权利、受所有人跪拜的皇帝。 彻骨的寒风吹了过来,似乎缓解了一下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 果然,如她所料,秦泽年答应了! 秦兮月不是没想过跟大皇子合作,在她看来,大皇子愚笨,好掌握但好色,而且她一想起这段时间的遭遇,秦兮月就更加痛恨这个男人了! 相比于什么也没做,而且现在还是皇帝的红人——秦泽年,秦兮月觉得从对方身上得到的利益更大。 反正她也只是想要出来,但她从大皇子府里逃出来,就到三皇子那里去,她的“月汐”这个身份还没有暴露出来, 至于杀手盟,她一定会东山再起。 听大皇子说,是往生堂的人告诉皇帝大皇子遇刺一事是杀手盟所做的。 虽然事情的确是她让杀手盟去做,但往生堂未免也太不懂江湖规矩了。 往生堂是一个只要有缘就会给对方办事,包括杀人、知道什么秘密等等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与之相反的天机阁倒是行事较为高冷,只隶属于天机阁阁主一人,从不接对外接单子。 等以后,她定要让往生堂堂主九年经历一下这段时间她的痛苦! \\\"那你什么时候将我从大皇子府里弄出来?” “我想想办法,尽快。” 秦兮月看着他的一脸保证,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这秦王府。 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白衣世子的玩味的笑容...... 大皇子府里。 自从大皇子出事后,性子也是开始变得阴柔不定了。 尤其是身下那玩意用不了,开始喜欢在房事的时候折磨折磨女人。 因此,大皇子府里总是悄悄地抬出一些妙龄少女的尸体...... 一个长相极为普通的小太监从大皇子府里出来,端了一碗看不清是什么的汤药过来。 “这是殿下专门做的,还请皇子妃喝完。” 秦兮月知道对方肯定会在这汤药里放些折磨人的东西,起先她也有反抗过。 但她内力没了,单靠前世的杀手女皇的招式打不过这些人。 被打了几次,秦兮月也就不抵抗了。 丝毫没有怀疑地端起药喝了下去。 小太监看秦兮风全部喝掉后,才端着空碗离开。 很快,在秦王府的秦世子就得知了秦兮风喝下了那碗汤药的消息,神情才有些放松下来。 她也不知道这秦兮月究竟知不知道火药的配方,但毕竟根据这几年的观察,秦泽年也只是猜测对方是雇佣兵或者杀手的身份。 还是不能放过一丝的可能。 所以秦泽年才会在秦兮月走后,赶紧让秦一通知藏在大皇子府里的探子给对方下药。 只要喝下那碗汤药,秦兮月就会开始变得神志不清。 秦泽年想着如果有机会,就得让对方永远说不了话,不然这火药被她研究出来,她可以想象东临国乃至这个古代世界的局势都会发生改变。 还有,她也得好好去找一下材料,更快一步研究出火药出来。 第一世她虽然身体病弱,但也算是一个天才少女,火药的配方还有注意事项她都还记着。 想到这里,秦泽年写了一张纸,马上叫来秦三,让他赶紧带人去秘密找这些东西。 —— 皇城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红灿灿的灯笼挂在商铺的店头,不少稀有宝贝的小东西都摆了出来,还有让人流连忘返的美食。 比如用百花谷的蜂蜜做的蜜汁鸡,一夜爆火。 钱光耀则是提着那只蜜汁鸡,后面又跟了秦泽年,两人这也还是半年来的第一次踏进这醉仙居。 半年前,她还是一个徒留美貌的世子,现在摇身一变,成了东秦军的统帅,成为皇帝眼前的红人。 皇城也再也没有人背地里说她是废物了。 倒不是以前她想扮猪吃老虎,只是怀璧其罪,她不能像第二世那样丝毫不隐藏的锋利。 敌在暗,她在明。 而且重来一世,她也发现了第二世很多的疑点...... 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些东西的时候,一个熟悉的邀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呦!这不是秦世子和钱少爷吗?两位贵客今日怎么来了?” 秦泽年抬眉看了一眼,是醉仙居的六娘。 “自然是六娘把我们叫过来的。”秦泽年一脸笑意地打趣着。 听了这话的六娘倒是笑的更加真实了,又问了一句:“秦世子,钱少爷,你们以前的包厢我六娘可没再租出去过了。” “好说好说。” 一旁的钱光耀从腰间取下了一袋子的钱袋子,直接扔了过去。 “还是跟以前一样。” 楼间包厢内,香炉里的香安静地燃烧着,炭火也在火盆里烧着,温暖的很。 空气里还有蜜汁鸡的香味,还有女人和男人的笑声和讲话声。 “胭脂姑娘,我爹说了等我弱冠之后,就可以娶你为妻了。” 听了这话的胭脂姑娘倒是有些羞涩和惊讶,她还以为像她出身在勾栏院里的女人,也许钱家人说不定会介意呢。 隔壁间包厢倒有些冷清了些。 秦泽年喝着花茶,安静地掏出了一本画本子看了起来。 许是看得过于专注了,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她也不清楚。 直到意味未尽的时候,秦泽年才注意到男人火辣辣的目光,是龙乾御。 她倒是小脸笑了笑:“二哥,你怎么来了?” 被问了这话的男人本想糊弄过去的,但一想到那个梦,阿泽自始至终也不知道他这个好二哥怀的什么心思,心里就阵阵苦痛了起来。 思索至此,男人抬步往坐在躺椅上的少年世子靠近着,一双温柔含着水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少年。 “醉仙居的六娘是我的人。” 此话一出,秦泽年有些惊愣,而龙乾御也有些紧张。 阿泽会不会怪他叫人监视她? 是他卑鄙,让六娘注意着秦泽年,只要她一来,就让人通知他,他还让六娘不可以给秦泽年点姑娘...... 第78章 表白 想到这里,龙乾御不由自主地紧张。 两双有力的大手分开撑在少年躺椅的两侧。 不敢放过对方任何一丝神情。 只要对方流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他就,他就…… 秦泽年看了看身上的男人,虽然高大沉默,凶巴巴的,但男人眼里带了三分紧张、七分温柔。 至于对方说的潜在意思她来醉仙居这里六娘会去通风报信,她还是有些惊讶的。 轻笑了一声,笑意满满地抬头看向男人: “那我不喜欢这种行为,你该怎么办?” 龙乾御没看出对方有露出一丝的厌恶,心里划过淡淡的窃喜。 赶忙说着:“那就不做。” 你不喜欢的事情,那我就不做好了。 男人有些无措,像一只大狼狗一样坐在那里,等着主人的抚摸。 秦泽年看了一眼他那两只羞涩的耳朵,还真是会透露出主人的心情。 “你是不是想对我说什么?” 秦泽年饶有兴趣地摸上了男人的下巴,轻轻一抬。 这让本来有些紧张的男人更加紧张。 只感觉到下巴那里一双温热的小手,还有对方身上传来好闻的香味,若有若无的笑意和打量。 龙乾御本来是做了决定的,他倒是不怕世俗人的眼光,但他想让这个少年知道。 如果他愿意,他一定会好好对待他,即使这辈子都要遭受他人的冷眼嘲讽,但他前半生受过还会少吗? 可若是他不愿,他也不勉强,他会看着他的阿泽娶妻生子,他会当好二哥的身份保他一世。 想到那个未做完的梦,龙乾御的心里就暗暗疼了起来。 他也顺势往着少年靠了过去,一时间他能够感觉到香味更浓了。 少年的脖颈也是又细又白,好看极了。 一股热气吹在秦泽年的脖颈身上,同时耳边还响起男人有些委屈的声音。 “我不想你跟别的女子有接触,男子也是不行。 我有钱还有权,你要是想做皇后,那我就去做皇帝! 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男人说得过于卑微,如今的他是有兵权的太子殿下,即使是他少年时期也不曾对人如此说话。 心跳有些加快,咚咚地响个不停。 她倒是第一次收到男人的表白,还是她的好二哥。 虽然刚才隐隐约约地能猜到他的心思,才会如此撩拨他。 感受到身下少年不平静的心跳,男人这才轻笑了一声,像一个猎人一样,看到心满意足的猎物来了。 带着粗茧的大手指碰到了少年的心口处。 “你这儿可说你也想了。” 虽然指尖有些微烫,还有些柔软的起伏,但龙乾御也只是匆匆注意到了。 倒是秦泽年有些羞涩,一手拍开了停在胸口的手指。 也不知道他注意到没,她的这个秘密现在还不能暴露出来,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当真喜欢男的?” “我喜欢你,不论你是男是女。” 男人本想用那句“我爱你”来回复对方,但他怕太过孟浪,吓到怀里的少年了。 又有些激动地说:“我做了一个梦,应该是我们的前世。” 听到对方说是做梦,秦泽年有些惊讶地和男人饱含爱意的眼眸对上。 原来他不是重生。 “梦里的我就对你有感觉了,但你好像一块木头一样,只是私下里把我当成好二哥。 那个梦我也只做到你成年封王,其他的就没怎么梦到了。” 而且,他的心还会有些疼…… “怎么样?” 男人轻笑着,似乎是在等着少年的满意的答案。 说出来的感觉好了很多,想起前几日他还暗暗吃醋生气。 秦泽年想起男人默默为她做的,方糖,还有时不时跑过来跟她喝酒,即使前世身份对立,他也不曾伤她一分…… 有点心动,怎么办? 狡猾的狐狸眼看着春风满面的男人,得瑟,都怪心跳,出卖她太快了。 她有些不想让男人这么得瑟了。 若是龙乾御有一天知道就是因为他现在的表情,才让他追妻之路又长了一点,只怕会后悔死了。 “你喜欢我,我呢,就给你一个追求的机会怎么样?试用期如何?” 龙乾御听着这个奇怪的词“试用期”,“什么意思?” “当然是处对象前的追求阶段,我可得好好看着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怎么二哥不敢吗?” 龙乾御自然听出怀里少年的激将法,但也乖乖地跳了下去。 “敢,二哥自然答应你,会让阿泽看到我的心思。” 今天他也算是成功一大步不是吗? 于是两人开始了“恋爱试用期”的模式。 整个下午,都能够感受到男人火辣辣的目光,秦泽年看话本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看着男人除了给她倒茶,递糕送糖,就是坐在那里傻笑地看着她。 秦泽年都有些怀疑那个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真的是眼前这个会摇着尾巴的哈巴狗吗? “别一直看着我。” 秦泽年脸色有些红润地喊了一声,傻笑的男人才有些收敛了起来。 “过几日,便是年祭。阿泽,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花灯怎么样?” 龙乾御想起来皇城的姑娘都喜欢看花灯,阿泽虽不是女子,但也喜欢热闹。 “嗯。” 秦泽年看了一眼这个处在恋爱脑的男人,才说道: “东临国的几个附属国还有蒙丹部落的人过不久便会来朝贡了,二哥你小心一点。 尤其是韬光养晦多年的蒙丹部落,这次虽然是带了二王子和三公主,但我猜测应该是前来探我们的虚实,好回去决定是否要攻打我们。” 看着在讲国事振振有词,为他担心的秦泽年,龙乾御心里也是柔软一片。 不自觉地摸上少年软软的头发,安慰道: “阿泽莫要担心,这些事情二哥会去做。” “嗯。” 隔壁间的包厢推开了门,外面响起了钱光耀的声音。 “年哥,走啦!” 龙乾御自然也听到了,他两眼盯着少年看,似乎是想看着他解释。 秦泽年轻笑了一声:“你怎么那么爱吃醋呢?” 两双小手摸上了男人的脸,拉一拉玩了一把。 龙乾御自然也是极其自然地低下头。 等到少年玩够了,才将少年抱在怀里,有些咬牙道: “可我不想旁人接近你,男的女的都不行。” “好,试用期里我就你一个,其他人我是不会考虑的。” 听到满意的答案,龙乾御这才放开。 待少年走了以后,这才想起怀里的橘子味的方糖。 “暗一,给他送过去。” 暗一看着跟上次差不多包装的方糖,有些抽搐。 殿下还是第一次为人做这种粗活…… —— 也许有读者觉得感情来得莫名其妙,但我后面会在番外写到,不在正文补充。 多多见谅哈! 第79章 猜灯谜 自从开始“恋爱试用期”的模式后,龙乾御暗地里时常派着暗一送东西到秦泽年。 但皇城里的将士们都觉得太子殿下跟秦泽年的关系不好。 就连皇宫里的那几位也是这样想的。 今天是东临国的年节,秦王府的秦老太妃也是让人做了一桌子的年夜饭。 秦泽年对秦王府的人并没有什么家人的概念,吃得随意就回了屋子,让秦三带上人皮面具留在秦王府里,自己则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万家灯火,街如画廊。 人声鼎沸,花市相约,一派祥和安康之气。 只见一个相貌平常但身材高大的男人带着瘦弱普通的白衣小少年躲过了拥挤的人群,来到了这热闹的灯谜之处。 皇城花市的灯向来是最好看的,也最为灵验,但这些花灯都是需要猜谜才可以得到一盏。 因此,来花市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有求取功名的,有求姻缘的,有求身体健康的...... 大大小小的花灯都摆了出来,每一个花灯的下面都挂有着一张写有灯谜的字条。 这些花灯的主人也是殷勤地给大家介绍这些花灯,吸引着众人去猜灯谜。 秦泽年也了解到了,要猜灯谜,先交一份钱,再去挑一个灯谜去猜,猜对了才可以带回去,若是没猜对则就得再交一份钱,才可以再猜了。 还挺赚钱的。 “我们猜一个怎么样?”偷偷牵着少年的一只手的男人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秦泽年也有些兴趣,一眼扫了一下,挑中了那盏龙凤灯。 龙与凤相互交缠着的一个做工极为精巧的花灯。 “两位公子,可是看上了那龙凤灯,这龙凤灯寓意的是龙凤呈祥,成双成对的意思。” 虽然他觉得有些奇怪,但猜测是那个牵着弟弟的哥哥想送给心上人也说不定呢。 龙乾御也很满意那盏龙凤灯,上前递了一块银子,拿下了龙凤灯。 只见下面的纸条写着:傍西楼,斜玉兔,三更三点(打一地名) 周边人也在想着这个谜语,龙乾御若有所思着,看向了秦泽年,很巧地,也对上了少年充满着笑意的眼睛。 “是柳州。” 少年脱口而出,也直接拉上了男人的大手光明正大走了。 而还在思考着“柳州”的不少人也恍然大悟,西楼的楼的左边不就是木吗?再加上右边的玉兔卯,两个合起来就是“柳”字,三更三点其实就是“州”的书写。 这时也才想起刚才的两人,咦?去哪了? 从花市出来,朝着秦王府回去,是一条长长的美食街。 秦泽年闻着酒楼里的酒味还有食肆里美味的饭菜香味,这才想起今天的年夜饭她并没有吃多少。 拉了拉男人,“我们先去那,好不好?” 龙乾御自然也是配合的。 但走到食肆里,才注意到这里的环境有些脏吧。 他虽然也见过更脏的地方,但他私心里不想让心尖上的少年脏了,一点不配他的光风霁月...... 秦泽年倒是觉得还算干净,只是可能是因为今晚来的人很多,所以桌子看上去才会觉得有些油。 “你在这儿等着我。” 男人将手里提的龙凤灯交到了少年的手上,转头向另外一家食肆走去。 许是街上的人太多了。 秦泽年一下子没看到了龙乾御的背影。 就在这时,一匹疾步飞来的马朝着秦泽年冲来。 马上还坐在一个蒙着白色面纱的妙龄女子,一身白衣。 “闪开!” 秦泽年听完这一声,赶紧躲开,本想看看是什么人敢在皇城里纵马如此快。 但那位妙龄女子很快地骑着马很快地跑开了。 一时间,秦泽年也只好站在一个更为显目的地方,在那里等着龙乾御回来。 很快,又一声马蹄声朝着响了起来。 就在秦泽年站得远一些,是一个年轻的长相凶猛的男人骑的马。 秦泽年轻身一跃,躲过了男人的马,但那男人也有些惊讶一下。 很快,再次骑马撞来。 目的是她手里的龙凤灯。 秦泽年又是轻轻一躲,随意捡起地上的几个小石头,目光精准地打在马的前肢上。 顿时,连人带马直接翻到在地上。 一直注意的百姓这才看向了那个男人。 秦泽年有些不想引人注意,只好快速提着龙凤灯离开。 男人也只能看着少年跑开了,脸上划过一丝凶狠,但想到自己的身份,也不敢闹得太大,赶紧起身骑马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龙乾御才提着几壶小酒和一个饭盒在一个小角落里找到了秦泽年。 “去你那里吧。” 秦泽年提出去龙乾御那里去吃一顿年夜饭,龙乾御自然也是答应了。 两人坐在屋内,炭火熊熊地燃烧着,驱散了刚才的寒冷。 男人已经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举着酒杯与少年把酒言欢。 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过年,有些满足。 秦泽年也眨了眨有些泛红的狐狸眼,一脸娇媚的样子,酒倒是不醉的,只是喝的有些上头。 对于她来说,这是三世以来第一次有一个人跟着过年...... —— 一处较为偏僻的楼间屋内。 一位身穿着白衣的妙龄女子坐在梳妆镜前,是那个第一次骑马与秦泽年擦肩而过的女子。 只见女子揭开了脸上的面纱,看了一眼不远之处喝着酒的男人。 有些怒骂道:”怎么连花灯都拿不到?” 她是蒙丹部落里的三公主萨穆儿,从小就受阿布的疼爱,性格可谓是骄纵级了。 但她又看不惯部落里的男人。 这次阿布说可能会跟东临国联姻,她自然是高兴地来了。 刚才她随便撇了一眼,就看到那个十分好看的花灯,才会叫二王子吉布亚去抢。 “本来是要拿到的,但那个人太狡猾了,我怕暴露身份,也就只好回来了。” 听了他解释的萨穆儿这才有些满意了。 然后又继续说道:“阿布跟哈里尔也派人来说明日我们就可以进皇城了,东临国会派人来接待我们的。” 哈里尔,是蒙丹部落里大王子,也是最有希望继承下一任部落首领的不二人选。 “你说那东临国的太子殿下怎么样?” 萨穆儿有些好奇地问着,但吉布亚没有搭理她。 —— 阿布是蒙当部落对于父亲的称呼,就是可汗的意思,不需要过多计较哈! 第80章 使臣来了! 翌日,东临国的附属国——鸣凤国、玄龙国和千竹国以及蒙当部落的人都住进了专门的驿站里。 皇帝对于这些前来朝贡的附属国自然是满意的,因此也专门让贵妃李兰儿做主举办了这场欢迎宫宴。 席间杯酒交盏,歌舞升平。 坐在使臣位置上的各国人都主动地跟皇帝说着寒暄话,说着自己朝贡的宝物。 来自鸣凤国的女子是他们国家的首辅大人,由于鸣凤国向来是以女子为天,跟女尊国家差不多。 “皇上,我们鸣凤国专门找到的一颗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丹药——还魂丹!” 光是听着可以让人死而复生,就已经足够让人惊讶了,众人都十分好奇那还魂丹。 “这丹药只有一颗吗?”来自蒙丹部落的二王子吉布亚问了一句众人的关心的问题。 只见鸣凤国首辅冷笑了一声,“还魂丹珍贵,只怕世上也只有这一颗。” 此话一出,也没什么人提出要“眼见为实”的方法。 若是真的,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皇帝自然也很满意这还魂丹,叫李公公贴心地收了起来。 而常年与鸣凤国有争端的玄龙国的使臣也赶紧站了出来,“皇上,玄龙国为您准备的贡品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招了招手,侍从贴心地递上了一个盖着黑布的东西。 从外面看,看不清神色。 玄龙国的使臣也十分恭敬地递上了这份礼物。 而有些好奇的皇帝也从李公公的手上接过,掀开了黑布一角,有些惊讶但并不明显。 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放了下去,“收下吧,玄龙国这礼物也不错。” 众人有些摸不清头脑,看着这玄龙国的使臣和皇帝打着哑谜一般, 坐在宫宴上的秦老太妃倒是看了一眼那黑布,手里的佛珠也不由自主地攥动了起来。 秦泽年和对面的龙乾御眼神交汇了几秒,然后又是很快地避开。 千竹国倒是送上了千丝楠木,也倒还算贵重。 坐在使臣位置的蒙当部落的二王子吉布亚和三公主萨穆儿倒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 “皇上,我们蒙丹部落前不久找到了一件好玩的东西,所以我们想要送的也是那件东西。” 话音刚落,一个牵着一头山羊的又背着一筐草的牧羊人走了进来。 众人打量这礼物,送山羊吗? 二王子吉布亚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蒙当部落向来喜欢养牛羊,这头山羊是我们专门派人伺候,每日喝的都是露水和新鲜的草料,还有人专门给它梳毛。” 一边说着,那头山羊也精神抖擞地开始表现自己。 的确,这头山羊体型很大,而且毛发柔顺,显然是有人专门打理的。 “这匡里的几乎包括我们蒙当部落的草料,我们的人则是在三天三夜的时间里找出了山羊喜欢的草料。 我听说东临国人杰地灵,想来是聪明的人不少,不知道有没有能帮我们蒙丹想出更好的办法。” 明眼人都知道这蒙丹部落来者不善。 如果东临国没有人解决这个问题,那不就是说明东临国没有聪明人。 蒙丹部落只怕是来刺探这东临国的实力如何,其他几个附属国没有说话,他们的实力还不允许与东临抗衡。 倒是拥有特殊的地形的蒙丹又休养生息这么多年,实力自然不可小觑。 皇帝自然也明白了这些道理,他看着大臣和皇子公主: “可有人想出来?” 东临国的人没什么说话,这让皇帝有些感觉脸上无光。 “想出办法的人,朕答应他一个条件。” 一双老眼打量过平时几个聪明的大臣,又看向了三皇子龙乾谦。 至于太子和丞相等人则是选择性地跳过。 龙乾谦也感受到了皇帝的目光,他倒是想解决,但实在是没有办法。 若是没有解决掉,就算解决掉了,还得让蒙丹那些人心服口服,时间还得短。 坐在大皇子旁边的大皇子妃秦兮月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 “父皇,儿臣倒是有一个办法。” 秦兮月相比于以前的一身冷傲的气质实在是让人注意到,但在经历后来的事情人倒是有些苍白落魄了。 皇帝没认出来她是哪个公主,但看到她从大皇子的旁边起身,应该是秦王府的那个了。 也十分愿意地给对方一个机会。 “哦?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办法?” 只看见秦兮月拿起那一筐子草,筐子很大,草也很多,各种各样的草都有。 秦兮月随意地拿起一株草,又放在山羊的面前,而那山羊竟然扭头,看来是不喜欢这草。 紧接着,秦兮月又拿起了一株草放在山羊的面前,但山羊照样扭头了。 众人也纷纷明白了秦兮月的方法。 “蒙丹使臣,你看这方法如何?” 二王子吉布亚笑了笑,没说什么。 当第三株草也放在山羊的面前,那只山羊突然发了火,用羊角直接顶起了秦兮月。 “啊——”一声尖叫响起。 几个太监也赶忙在皇帝的命令下,救下秦兮月。 皇帝的脸色有些难堪,几个大臣也感觉脸面有些无光。 蒙丹部落的二王子吉布亚和三公主萨穆儿笑容满面。 不得己,皇帝只好把目光投向了他一向不喜甚至厌恶的太子龙乾御: “太子,你可有什么办法?” 一旁还在喝着小酒想着对面人的太子眉毛都没动一下,似乎没啥反应。 就在这时,众人都认为东临国没有办法。 坐在太子对面的少年世子秦泽年倒是出声道:“这种小事又怎么能劳烦太子殿下呢?单单是我们东临国的一个小孩儿都会知道。 既然大家都不说,那我就斗胆地说出来博一个奖赏吧!” 皇帝有些怀疑地看着秦泽年,他倒是怕再来一次尴尬。 二王子吉布亚倒是十分乐意地看着少年:“请。” 少年一身白衣,光风霁月,谦谦有礼又进退有度,让不少使臣都好奇他的身份。 一打听,原来是那位英勇善战秦王的儿子——长安世子秦泽年! 蒙丹部落的人对这秦王之子倒是起了看笑话的心思。 毕竟十多年前,也是秦王打败了他们蒙丹,让他们卧薪尝胆这么久...... 第81章 我看上他了!要他做我的夫婿! 宫宴上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场上那位白衣世子,安静得连一根针都可以听到。 秦泽年叫来几个小太监,让他们将山羊牵了下去。 蒙丹部落的人有些好奇,难不成东临要来一个“狸猫换太子”的戏码? 很快,那头山羊完好无损地被小太监牵了上来,只是有些腿脚虚软无力。 “就这?” 不少蒙丹部落的人都笑了几声。 “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 秦泽年随意地从那一筐子的草里挑出一株,样子普普通通。 二王子吉布亚看到这草嗤笑了一声,还以为秦王之子还能有什么特殊之处。 这草山羊可不会吃,简单来说是把筐子里的草,山羊都不会吃。 这山羊可是他们专门用肉来饲养的,怎么会吃草呢? 还在沉迷幻想的二王子吉布亚突然眼睛瞪大了! 那头山羊吃草了! 而且还吃得很欢! 根本不需要秦泽年再去主动投喂了,那只贪吃的山羊直接自己跑到箩筐里扒着草吃。 半个时辰过后,山羊也终于吃饱了,而草也被全部吃完了。 “这山羊什么草都吃,好养得很。” 秦泽年一脸笑意,不少东临人也是大笑着。 “长安不错,此事的确劳烦不了太子。” 皇帝说了几句恭维话,倒是让蒙丹部落里的人有些恼怒。 二王子吉布亚也明白这东临国的人才还是有的,起了不攻打的主意。 等蒙丹部落的使臣将山羊和其他珍贵的宝物献了上去,皇帝这才问向秦泽年: “长安,刚才的山羊是做了什么吗?”皇帝的话也问出了不少人的疑问。 “回禀皇帝伯伯,长安只是叫人去给山羊洗了洗胃而已,山羊饿了,自会去找草吃了。” 事实也的确不止这样,秦泽年叫那几个小太监给山羊催吐,将肚子的食物都吐出来,又让一个是她的人的小太监将两粒小药丸给山羊喂了下去。 她自然能够闻到山羊嘴里的腥味,这山羊是吃肉的,怎么会吃草呢? 一颗饥饿丸再加一个羊癫疯,就能让山羊产生幻觉,将那些草当做肉吃了下去,而肉自然被当做草了。 笑意一闪之间,也碰上了对面的男人充满笑意的眼眸。 处在高兴的皇帝没看出两人的神色,大手一挥道:“长安,想要什么?” 秦泽年也不含糊,直接要了金银这些身外之物。 对于这些,皇帝自是答应了。 二王子吉布亚听这些话,气得有些肝疼。 真是白养山羊这么久了,还浪费这么多的肉。 但一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笑意满满地对着皇帝说道:“皇上,东临国果然人才辈出,不容小觑。” 听了这“人才”一词,皇帝有些脑子一紧,不会这蒙丹又有什么事情要解决了吧。 事情果然没错。 只听见二王子吉布亚一脸谦虚道:“我们蒙丹崇拜东临文化已经很久了,还希望皇上能够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蒙丹与东临结秦晋之好。” 皇帝听了这话,有些不明地问了一句:“秦晋之好?” “自然,我们部落里的三公主萨穆儿若是按你们东临人来讲的,也该嫁一个好夫郎了。” 二王子吉布亚说的是那叫一个痛心的样子,让人就感觉他是一个为妹妹好好着想的好兄长。 坐在二王子旁边的就是三公主萨穆儿,与东临国女子有些不同,她显得极为高瘦,性感。 不少东临国未成家男子也纷纷打量着这位三公主,龙乾谦自然也是扫了一眼。 的确算的上是一个美人,但龙乾谦知道自己可不能娶了这位三公主,不然就要跟皇位错过了。 皇帝是不会让一个拥有其他国或者部落血脉的儿子继承皇位的。 众人的脑海里纷纷闪过好几个人选。 东临皇室印象里就是两位皇子,一个是太子殿下龙乾御,早已弱冠,却至今还未娶妻;而另一位则是三皇子龙乾谦,但他的正妃位置早给了秦王府的秦兮风了。 只怕这合适的皇子便是太子了吧。 龙乾御自然也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只怕他的好父皇也会这样打算,虽说是娶一个太子妃,但无一不是一个信号,这皇位从此跟他无关! 年老的丞相有些着急了,急忙开口道:“蒙丹部落如果崇尚我们东临国的文化,自然可以派遣一些蒙丹人来东临长期居住,等学好了再回去传播就成。皇上,秦晋之好万万不妥啊!“ 听了这话的皇帝自然有些不满意,他自然是知道皇后的娘家——丞相一家对他这个皇帝是不满的,但他又何尝不是呢? 之所以还留着这个老东西,还只是因为丞相一家背后牵扯太大,动不得! 至于他这个看都不曾看过的太子,他早就想有机会除掉了。 现在机会送来,他又怎么会放开呢? 一脸“你别说了,朕自有定数”的样子劝退了不少太子党的人。 “三公主,朕的儿子里适合的也只有太子一人了。你看如何?” 皇帝做的一副好样子,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但不曾想那位三公主直接摇头道:“本公主曾经说过未来的我的好夫婿定然是一个武功盖世、聪明绝顶、俊朗无双的大英雄。” “可朕的太子也算是一个大英雄!” 萨穆儿指了指坐在龙乾御对面的白衣世子秦泽年:“我看上他了!要他做我的夫婿!” 此话一出,只听见龙乾御手里的酒杯碎了一地。 众人不敢触他的眉头,想来是因为三公主拒绝他、选择他看不起的人吧! 秦泽年心里好笑了一声,看着那个满脸煞气的男人,偷偷安抚了几眼。 这才哄住某人。 萨穆儿在蒙丹部落自然是深受恩宠,看周围人对着萨穆儿恭敬地样子,皇帝也担心如果此事东临没同意,而蒙丹借此机会挑起了战事。 只怕蒙丹跟北狄国合作,但那时东临国可就得好长的一战一打了。 四国混战最为严重的时候,就是十多年前,也就是秦王战死的那一场。 虽然四国各有损失,但东临国无疑是损失最严重的,秦王没了。 几年前,又出了一个不败将军——太子,才让其他三国收敛了对东临的念头。 皇帝看着坐在下面,时不时一脸崇拜看着他的秦泽年,一个部落里的三公主做世子妃也还算可以吧。 想通后,皇帝也没问秦泽年的意见,直接为他们颁发了圣旨。 第82章 萨穆儿找来了 朔气凝,疏疏密密,白满群山,瑞雪掩晨曦。 远处的寒山,铺着一层白色的雪,几株冬梅傲然淋霜雪,梅红似墨般点缀了这寒山冬景,别有一番滋味。 蒙丹部落的三公主萨穆儿自从与秦王府的秦世子定亲之后,蒙丹与东临国的关系更加紧密。 秦王府里,几个仍待字闺中的秦家小姐和几位姨娘坐在一起,时而讨论着那今日还没来的蒙丹部落的三公主萨穆儿。 许是秦老太妃觉得这种大场面不适合叶梅,也怕对她肚子的胎儿不好,就叫绿柳等人专门“照顾”她了。 正谈到她本人怎么如此败坏风俗的时候,三公主直接进了秦王府。 “秦泽年呢?各位小姐夫人。” 萨穆儿想着天天都来拜访他,倒不曾想每次都吃了一个闭门羹。 果然她看上的男子不算太过敷衍,虽然对方比她小个五岁,但这不是区别好嘛! 她就是喜欢比她小的,而秦泽年又刚好全部占了她喜欢的点子上。 ”三公主,劝你还是赶快回去好了,在我们东临国可没你这样大胆的行为。”秦兮花一脸嘲讽地看着对方。 “六妹,可不能这样说了!许是蒙丹与我们不同罢了。” “五姐!她嫁入我们秦王府可不得照我们东临的习俗生活吗?难不成还得跟在蒙丹一样吗?” 虽然皇帝说等秦泽年跟萨穆儿先定亲,等过个几年再将萨穆儿娶进秦王府里,待弱冠之后再行那周公之礼也是可以的。 但不少局外人可看得清楚,东临皇帝可想将这蒙丹收为自己人,这究竟还是皇权的争端...... 秦泽年和龙乾御自然也明白,但也架不住某个人生气。 这不,秦泽年的屋子里,男人单独坐在椅子发着闷气,倒是另一只手却推着桌子里盛有绿豆糕的碟子。 秦泽年咬了一口手里的绿豆糕,好笑地看着男人表里不一的动作。 倒是她不曾想过,没想到性格这么高冷的太子,会像小孩那样生气。 两只小手抱了抱男人的胳膊,左晃晃,右晃晃,声音奶奶地朝着对方撒娇道: “别生气了,那萨穆儿怎么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我说了跟你试试,那就不会考虑别人的。” 少年娇软的撒娇让男人的气消了大半,但他莫名地想让对方多哄几句,因此脸色倒是不变,耳朵却敏感地红了起来。 观察细致的秦泽年注意到了这个男人一般害羞的时候,耳朵就会变红。 她知道这个时候男人早就气消了,但看了看男人还在摆着气脸,十分配合地再哄了几句。 小手指戳了戳男人的男人的胸膛,“你要是再生气,我可就找别人试试了。” 龙乾御自是听不得这话,大手抓住了少年细条又柔软的腰间。 真的好软,还香香的...... “为什么你的腰这么细,还软?”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来不知道还有男子的腰会这样? 难不成秦王府的人都不给她吃饭吗? 也是,就算是世子,但听暗一说府里的秦王妃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子,原因好像是看到秦泽年就会想起秦王。 至于秦老太妃,又念佛多年,管不了这么多...... 想到这里,龙乾御暗暗地给秦王府的那几人记上重重的一笔。 秦泽年可没想到男人脑补这么多。 腰是她的敏感点,现在被男人温热的大手掌握着,她感觉怪不舒服的。 正在想什么理由说为什么她的腰这么又细又软。 又听到头顶上的男人关心地说道:“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养好一点的。”最好是多养点肉。 “以后可不说找别人试试的这种话了。” 龙乾御十分认真地抬起他的小脸,一字一句地说着这句话。 秦泽年赶忙地“嗯”了这句话,别过头,挣扎着要下来。 “我去跟萨穆儿谈一谈,让对方等了有三天了,该解决了。” 要不是这个男人这三天一直死扒着她,她早就跟萨穆儿谈好了说不定。 男人也深知差不多该走了,明日再过来刷刷存在感就行。 这也是他从沈少轩那里知道的,说要跟心上人多见见面,给对方多留点好印象,还要多送对方喜欢的东西...... 书房内烧炭燃着,暖气升腾,似乎隔绝了萨穆儿看秦泽年的眼睛。 “你还真好看!” 萨穆儿在皇城里可是派人打听过,秦泽年是国风书院的考核的第一名,现在还是东秦军的统帅,弱冠之年又会继承秦王位置。 不少官家世家小姐都盯着这块肉呢。 “三公主。” 秦泽年想着男人的要求,不能对她笑,因此态度疏离了很多,可以说极其冷淡。 “叫我萨穆儿!” “这于礼不合。” 萨穆儿在说几句后发现对方似乎不怎么搭理她,有些气鼓道:“你真是一个呆子!” 说着说着,直接动起了手。 在他们蒙丹部落里,征服心上人都是通过动手的。 她的武力水平很高,在蒙丹那里除了阿布和哈里尔,就没人打得过她了。 要不然,她也不至于看不上部落里的男人。 少年轻轻地避开,游刃有余还随意地在对方身上点了几个穴位,就让萨穆儿不动了。 萨穆儿大叫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还不赶快帮我把穴位解开!” “三公主,解开可以,但我们也把婚约解开了怎么样?” 萨穆儿听了这话,那怎么可以! 秦泽年摇了摇头,“那就不解开。” 一边说着,一边又喝了喝龙乾御送的暖酒。 这暖酒酒香很芳纯,而且喝几口对身体也有好处。 龙乾御自然知道她平时最喜欢的就是喝酒或者尝尝糕点了。 屋子里也飘起了那阵酒香,瞬间勾起了萨穆儿的欲望。 “你在喝什么呢?” 秦泽年抬头看了她一眼,少年的狐狸眼有些发红,勾人至极。 看了这一幕的萨穆儿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又面作鄙夷道: “你那酒可不是什么好酒,我可告诉你我们蒙丹的酒那才叫好喝呢!” 可惜她现在动不了,还得闻着那酒味,就是难受。 秦泽年喝着暖酒,丝毫没搭理她。 —— 萨穆儿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公主,跟东临五公主的龙乾霏都是差不多的。 两人都是公主,萨穆儿出身蒙丹,喜欢年龄小的,喜欢比她厉害的男子,两人第一次见面是秦泽年手里的龙凤灯,虽然叫了弟弟吉布亚去抢,这就是一个被宠坏的表情,算是小坏,但没干过杀人放火的事情,心地还算善良,还有救。 至于龙乾霏,本来就是东临国的小公主,皇帝也是宠爱这个女儿,但在皇帝那里,没有什么会比权利更重要,龙乾霏我给她的定位是一个不知世俗,但纯真烂漫。也许第一次印象她是一个外表骄纵但内心却傲娇的小公主,但其实她面对自己的心上人会羞涩,会难过,是每一个少女在暗恋对方都会有的感情。 两人因为出身相同——都是受宠的小公主,喜欢的人也是同一个,但两人喜欢的程度也不同,也因为种种原因,两人的命运是截然不同的。 第83章 拜师 等喝完几杯后,秦泽年才又看着站在那里别扭的萨穆儿。 “你喜欢我什么呢?” 秦泽年随意地笑着,手里的小酒杯也轻轻地摇晃着。 “我的脸吗?还是我的身份?” 萨穆儿自然想要摇头,但发现自己动不了,就大喊道:“你比我厉害,我喜欢你不可以吗?” 听了这话,秦泽年嗤笑了一声,“太子殿下也很厉害啊,有很多人比我厉害,你怎么不喜欢他们?” 萨穆儿这才有些羞涩地说了一句:“我还喜欢比我小个几岁的。” 秦泽年听了这话,恍然大悟,原来是养成系快乐呀! “秦泽年,你快给我解开啊!”萨穆儿大叫着,是真的好难受啊。 “那你解除婚约吗?” “不解!” 秦泽年听着这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暖酒,慢慢品尝了起来。 手里合起来的扇子轻扣着桌面,与少年清脆的声音相映成章。 “就像你说的,你喜欢比你小的,还得比你厉害的,这种人多了去,你又何必扒着我呢?” 秦泽年可不想辜负这个少女的心思,毕竟她的内子里也是个女孩子。 萨穆儿傻乎乎地点了点头,似乎的确这样。 “你倒不如拜我为师,我教你这点穴功夫,我们东临国的文化可谓是源远流长,博大精深。” 秦泽年循循善诱道,点穴说实话,的确没啥好教导的,但拿来应付萨穆儿刚好。 谁叫对方是个蒙丹人呢? “真的吗?你真的肯教我吗?”萨穆儿有些惊讶,她也是刚才跟秦泽年交手才发现这东临国的武功跟他们蒙丹一点都不一样。 “当然,我可是这东临最有信用的长安世子!皇上都十分相信我?你不信吗?那我可不教了?” 秦泽年有些遗憾地端起小酒杯,喝了小口。 萨穆儿看这情况,怎么可以不教呢? “我相信,我相信!” 秦泽年听了这话,藏在酒杯里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上钩了。 “先说好,我看你骨骼惊奇,是块练武的好材料,你拜我为师后,咱们就得遵守规矩了。” “什么规矩?” 秦泽年倒是一脸理所应当地说:“当然是婚约得解开啊,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萨穆儿听了这话有些不想了,“那就不拜师好了。” “那可不行,你没拜师,我怎么教你呢?” 秦泽年说的有些两难,思考了一会儿就说道:“不如这样吧,那就不教好了。” 萨穆儿急切地大叫着:“不行,那可不行,你赶紧给我解开,我今天就把婚约解开,你今天就教我好了。” “这不好吧,那可是皇上下的圣旨。” 萨穆儿一脸无所谓地说:“没事,我去叫吉布亚跟他说就好了。” 听了这话,秦泽年才说:“那照你说的办吧。” 说完,给对方解开了穴位。 只见萨穆儿这个像风一般的女子冲了出去。 秦泽年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好笑,倒是捡了一个免费的徒弟,不算吃亏。 —— 皇宫。 在送走蒙丹的二王子吉布亚之后,皇帝才张口道:“你说说这蒙丹的三公主打的是什么主意?” 一下子说要给她跟秦泽年下旨,三天过后,又让人跟他说收回成命。 这可不跟玩一样吗? 虽然蒙丹的人也送了不少歉礼,但皇帝心里还是有根刺。 旁边服侍多年的李公公心里颤抖着但面上冷静,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奴才愚钝,实在答不出一个是非出来。” 皇帝冷笑了一句,吓得李公公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你怎么会不知呢?也算跟我多年的老人了。” 李公公“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奴才有罪,还请皇上赎罪。” “起来吧”,皇帝随意地又问了一句,“大皇子那里怎么样了?” 今日才想起了那日差点让东临颜面尽失的大皇子妃,皇帝都有些想要提刀了。 “据说,当日大皇子妃回到大皇子府里,后因为跟大皇子玩得太过尽兴,第二日下人发现的时候,身子已经凉了。而大皇子也不敢声张,直接派人将大皇子妃扔到了乱葬岗里。” 皇帝听着这话,处理了也好,本来就是为皇室遮丑的,对方目中无人的性格也让人恼火。 “听说五公主这几天在殿外求见。” 说起这个五公主龙乾霏,皇帝自然知道在所有的皇室子女里,这个女儿算是最得他宠爱的,这也是因为五公主龙乾霏的母妃很久以前为他挡了一箭死了。 皇帝心里有些愧疚,那女人也算上他喜欢的,自然对这个女儿偏爱了点。 想了想,让李公公去把五公主龙乾霏叫进来。 过了一会儿,五公主龙乾霏进来了。 她直接跪了下来,语气有些委屈道:“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周边宫人有些惊恐,一下子更安静了。 “怎么今天行如此大礼?李公公,还不赶紧扶五公主起来!” 李公公也赶忙上前扶她起来,但龙乾霏不愿,挣扎地不肯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 “父皇,儿臣不想秦泽年跟那萨穆儿成亲,儿臣也喜欢秦泽年,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龙乾霏前几日就开始难过秦泽年和萨穆儿的婚事,虽然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宫女劝说她几次,但她想再试一次。 因此,这几天都会来这边。 皇帝听了这话,也有些明白了龙乾霏所想的。 他这个女儿也快及笄了,喜欢上秦泽年这样也不奇怪。 而且她的心思也是简单,还跟秦泽年两个人一样都对他称得上是十分恭敬又濡慕之情。 皇帝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若是秦泽年娶了他女儿,两人的关系更是牢不可破...... 龙乾霏一直跪在那里,她真的很希望她的父皇会答应她的请求。 “霏儿,你先起来,朕答应你就是了。” 皇帝一脸慈父般地笑着,还让李公公扶着对方起来说话...... 第84章 该走下一步了 “怎么样了?”屋子里还躺在软榻上的白衣少年十分慵懒地随口一问。 淡淡的暖香在屋子里到处飘散着,这香倒是好闻极了。 秦泽年轻嗅了一口,这是她专门调出来的暖香,闻久了会让人舒心。 “公子,往生堂里的探子说大皇子妃从乱葬岗那里又‘起死回生’了,然后又悄悄换了一件衣服,扮成月汐到三皇子府里了。” 这大皇子妃的确是有些古怪,没准事先服下的是假死药。 秦泽年听了这话,狐狸眼眯了起来,“是时候该走下一步了。” 因为最近秦世子与蒙丹三公主萨穆儿联姻,后又改成了秦世子与东临五公主龙乾霏。 五公主是谁啊? 那可是传说只要见到好看的都会想带回宫里去,而且还骄纵受宠,根本得罪不起。 不少皇城小姐有些芳心暗碎,要是以前换成那个纨绔子弟、天天逛花楼的世子,他们还不会这样; 但现在半年多,秦世子变得耀眼了起来,也算一个不错的夫君人选。 各个势力暗暗猜测着皇帝是什么意思,有些人打听到那日皇帝下圣旨的时候五公主曾经去跟皇上谈过。 初入官场的芝麻官都猜着皇帝许是爱女心切,再加上对长安世子如此厚爱,也算是一则佳话。 但一些老谋深算的人就已经看清了这背后的意义。 如龙乾御,又如龙乾谦。 “呵,我那好父皇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人都已经快被掏空了,竟然还有心抓着皇位不肯放开...... 龙乾谦有些嘲讽地说了一句,又换了一副恭敬地表情对上了黑袍老先生——月汐先生。 “月汐先生,你终于来到我身边了。” 虽然上次说这个月汐叫人给他送一颗假死药,允诺事后就会来找他。 但这几日,对方未免有些过于无礼了,他堂堂一国皇子,何时如此恭敬过。 要不是对方时不时的奇思妙想让他的问题得到解决,他早就杀了这月汐。 “三皇子,我要你杀一人。” 藏在黑袍里的手不自觉地抓紧,就连脸上的神色都变得有些扭曲。 “哦?是谁?” 龙乾谦倒是有些好奇,一脸“你尽管说,我一定替你杀了对方!”的表情。 这让秦兮月很满意对方的态度。 “秦泽年。” 此话一出,龙乾谦的脸色僵硬了一下。 母妃(李兰儿)前不久告诉他这秦泽年杀不得,对方背后有人,上次派去杀秦泽年的死士无一人生还,这就已经很让他们的实力减半了。 现在他可不敢随便再派人去杀秦泽年,得不偿失。 而且秦泽年要不了多久,就得死了,从小吃到大的桃花糕,这就能让对方痛苦地死去。 还是等对方熬死吧。 想到这里,龙乾谦才表现出一脸歉意的样子,“月汐先生,倒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秦泽年已经中毒很久了,那毒药注定他活不过十五岁。” 秦兮月有些吃惊,中毒,什么时候下的? 龙乾谦看出对方的疑惑,好心地解释道:“秦王府里有我们的人,每天都会给秦泽年送一盘的桃花糕,毒药就是这样下的。” 其实,那桃花糕是没有毒的。 只是秦泽年常年居住的屋子里会有一股香味,那是母妃从西启国带来的一种香料。 若是单独地闻着这香味,自然不会产生什么问题,但若是再加上几块桃花糕,那就是慢性毒药了。 而且也没有人能够看出来是下毒了,可以说可以让人突然暴病身亡。 秦兮月暗暗思索着刚才龙乾谦的话,是呀,过去几年里,秦王府的人知道秦泽年很喜欢桃花糕,每天都会吃上几块。 想到这里,黑袍下的嘴角得意地嘲讽了起来。 她可忘不了那日求着对方办事的屈辱! 既然对方没救她出来,那就自然没那一回事情了。 而且秦泽年知道她的一个秘密——会制作火药。 虽然这古代土着可能不清楚这火药的制作原理,但其实跟烟花的原理基本一样。 东临国已经有烟花了,若是稍加利用一下,那她说的火药就不是什么了。 所以这秦泽年必须死! 两人的目标都是让秦泽年死,所以此事并没有发生什么冲突。 “过不了多久,父皇就会带人跟蒙丹、鸣凤国、玄龙国和千竹国一起去皇家猎场打猎一次。” 龙乾谦想着母妃下的药也差不多该好了。 冷笑了一声,又叫来几个侍卫。 “好好准备一下。” 秦兮月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她倒是没想过那兰妃娘娘下手如此狠,怎么说呢? 老皇帝也算是将李兰儿捧在手心里了半辈子,不然就一个皇后的贴身宫女怎么可能摇身一变,成了后宫无数人眼红的贵妃呢? —— 皇宫。 宫殿里有些安静。 皇帝早已经让所有人滚出去了,再次确认没人后。 才小心翼翼地从龙椅开了暗箱,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 又是十分珍重地拿出来了。 是东临皇室的传国玉玺和两个普通又极为诡异的黑匣子。 皇帝拿起了这两个黑匣子,仔细端详着,还真是得多感谢玄龙国的人送来的宝物啊。 毕竟这东西,若是自身实力不够强,那只能招来杀身之祸。 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倒是两块黑匣子的花纹有些相同,又有些不同。 还不止这两个黑匣子。 浑浊的老眼里划过一丝狠辣,秦王,第三块就在秦王那里。 只是这十一年来,他不止一次派人秘密搜查秦王府还有秦王的那些旧部。 可惜,一无所谓。 他也不是没想过秦王那个家伙会将黑匣子死前给秦老太妃,或者是清荷,再或者是他的那些旧部。 但秦泽年和唐歌的年龄都很小,从他们身上探听不到黑匣子的下落。 看了一会儿,又重新将两块黑匣子和传国玉玺放进了龙椅背后的暗箱里。 就在这时,宫殿外守着的李公公也传话了过来。 “皇上,兰妃娘娘带着人送了鸡汤过来了。” —— 这一章是给前面几个坑解释了,比如说好几章提到的“桃花糕”,还有“鸡汤”,这章开头说的暖香是秦泽年自己调配的,现在换了一种香料其实也没事,因为在别人看来他已经“中毒颇深”了,所以各位小可爱看书要认真啊,如果还是有不理解的,我会在番外再写得更加透彻点! 第85章 宫变 几日过后,东临国皇帝与各国使臣前去皇家猎场打猎,但不幸的是,皇帝中途遇到了刺客,受到了剑伤。 御医也是拼命地救治,本以为皇帝会很快就醒过来的,但还是昏迷数天,一时间人心惶惶。 就在这时,有大臣提议到“为何不用那还魂丹呢?” 还魂丹是前不久凤鸣国所赠的朝贡礼物之一,应当是放在国库里。 就在李公公带人去找的时候,还魂丹不在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 别国的使臣倒是隔岸观火着东临的争斗,而东临国的几波势力都在暗暗打听着皇帝的伤势。 秦王府,与别处不同的是,应当说更加紧张。 屋外都站满了人,最前面的是秦泽年和秦老太妃,左右两边则是秦王妃苏清荷和两位侧妃。 此情此景,倒是与十一年前秦泽年出生那次情况相同。 秦老太妃手里的佛珠攥得更紧了,很快就要成功了,秦王府的真正的光泽就要来了! 里面的产妇叶梅显然是因为一只黑猫受惊导致早产了,这也是出了秦泽年的意外。 屋里屋外,端进端出都是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就在众人期盼的时候,几个产婆出来了。 神色晦暗,似乎难以启齿。 “老太妃,这事难办,不好做了。” 这几个产婆也不想拿钱,飞快地跑开。 秦老太妃也顾不得去问他们,就带着绿柳踏了进去。 谁也不知道那日老太妃和绿柳两人看到了什么,只知道自那日以后再也没见到叶梅了。 佛堂内跪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身影,是秦老太妃。 许是念得太急,手里连着佛珠的佛线竟然断了,一颗颗佛珠地掉在地上,犹如预兆一般,告诉人覆水难收。 这几日,也算是东临国内忧外患的时候。 朝堂上,身为太子党派的丞相自是说现在皇上昏迷数日,应当由现在的太子殿下代为处理朝政; 而身为三皇子党派的几位尚书和几位将领都说这是太子别有居心。 于礼,太子是皇后所生,嫡长子,代为执政,无可厚非;于势,支持太子的占了大部分;于心,太子征战五年,得人心无数。 因此,东临皇朝的局势是朝着太子龙乾御去的。 一处坐落偏僻的荒凉的宅院,几个身影绕了好几圈,最终才进入院内。 院门紧闭,杂草丛生,几个高大的男人互相看了一眼,才踏进院子里面的暗室里。 里面赫然坐着后宫宠冠一时的贵妃娘娘李兰儿,还有他们拥护的三皇子龙乾谦。 “娘娘,殿下,现在的局势对我们来说十分不利。” “是呀,当务之急,就是让皇帝下退位诏书,让三皇子做太子。” 龙乾谦这几日都听着“支持太子”的类似的话,看着本来拥护他的人又跑到了他的那位二皇兄那里,心里十分不舒服,可以说已经很疲惫了。 但好在这局势好在还可以改变。 “今晚子时,西门动手。”(子时是现代的晚上十一点到一点) 反正早就下好决定了的,龙乾谦心里没有任何愧疚。 西门是皇宫里最为放松的地方,而且西门那里有他们的人,在西门直接冲进父皇的寝殿里,最是合适不过,而且可以说是最快的。 在场的人的脸上才开始显露出一丝微笑,不像来时那般警惕。 “还希望各位将军和大臣助本宫和谦儿一臂之力,待日后加官进爵。” 这里的事情自然是没逃过秦泽年和龙乾御的眼睛里。 虽然不能听到他们讲话的内容,但也是可以猜测他们正在商量“从龙之功”的事情。 龙乾御起身给少年倒了一杯热茶,“你年纪也才十一岁,倒是我不知道前几日是你生辰,未曾送你生辰礼,我可以补上。” “生辰吗?我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秦泽年回想了前两世,过生日的日子的确屈指可数。 倒是第一世,她在病房里,快死的前几年,那个高冷的医生倒是给她过了几次。 不太记得他的长相了,就是好看吧。 “怎么了?” 龙乾御看着对方的狐狸眼似乎有些低沉,情不自禁地将大手安抚在少年软软的脑袋上,“以后的每一个生辰,我们一起过怎么样?” 男人没等她回复,又温笑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趣事。 “母后走了以后,我也没有过生辰了,阿泽,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像?” “阿泽,要不要我们一年过两个生辰,补上以前的,怎么样?” 秦泽年有些感动,但还是撇了撇嘴,“谁一年过两个生辰啊?你就是想收礼物!” 小手指戳了戳对方的胸膛。 男人听着这话,轻笑了一声,一把抓住少年的手,“嗯,是我,我想过两个生辰,那阿泽会送二哥两个生辰礼物吗?” “我的第一个生辰就是季夏初的时候,而第二个生辰就是跟阿泽一样的,冰月末的时候。” (季夏就是六月,冰月就是十二月,这句话说的龙乾御的生日在六月一号,秦泽年是在十二月三十一号。不需要过分探究哈!) “知道啦,我也要过两个。” “嗯。” 男人轻笑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了过来,惹得秦泽年感觉此时真的有些美好。 似乎一年过两个生日也不错...... 子时,如约而至。 西门响起了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血流成河。 很快,西门被推开了。 装着冷硬的铠甲的龙乾谦带着几个将领,率领一支军队冲进了皇宫里。 几处宫殿里也被人点了火,宫人人心惶惶,皇宫里的禁军也被派去各宫里。 “走水了!” “三皇子发起宫变了!” ...... 似乎极其顺利,龙乾谦很快就带人杀到了皇帝的寝殿里。 十分忠心的李公公则是站在寝殿殿前,拦着龙乾谦。 但此时,龙乾谦已经杀疯了。 一把抽刀,捅进了李公公的腹中。 一代忠心护主的大太监也陨灭了。 寝殿里,安静得有些过分。 龙乾谦让其他人不要跟进来,自己提着刀走向了龙床上。 龙床上的皇帝已经昏迷数日了,一点也看不出前几日那生龙活虎的样子。 拿着母妃李兰儿给的药,摘开瓶塞,放在皇帝的鼻间,闻了闻。 皇帝很快就醒了。 “醒了?” 第86章 皇弟 皇帝睁开眼睛,还没有看清楚现在的状况,他的就听到一声“醒了?”的冷笑。 再看到提着刀的龙乾谦,哪里还没有明白。 “大逆不道!你可知你现在正在做什么?” 皇帝一边说着,一边强撑着身体起来,但还是咳出一大片血出来。 看到这一幕,龙乾谦笑的更加张狂,大笑道:“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好,早点传位给我不就好了吗?” 手里的刀拖在地上,那刀上还有未干的血迹,让人惊恐。 “你别过来,快来人,快来人!” 皇帝一边后退着,一边大喊着。 “别叫了,那些人都死了。” 龙乾谦欣赏着对方的狼狈和害怕,心里有丝丝喜悦的快感。 “看在我们父子一场的情分上,你交出传国玉玺,我还可以留你一命。” 正在皇帝犹豫的时候,一支冷箭朝着龙乾谦射了过来。 刺入胳膊,手里的刀也掉落在地上。 本想换另一只手去捡起来刀的,但不曾想一个小石头又将刀踢得更远了些。 龙乾谦捂着受伤的胳膊,朝着四周大喊着: “谁?是谁?出来!” “别来无恙,三殿下。” 是秦泽年和龙乾御。 看到两人出来,龙乾谦一下子就清楚了,中计了! “秦世子和太子皇兄还真是好计谋,没想到所有人都被你们骗了。” 躲在龙床上一角的皇帝现在也顾不得秦泽年是不是他的人了。 “长安,太子,拿下老三,杀无赦!” 在场的几人听着这话,没有什么动作,倒是让在气头上的皇帝一下子没气了。 只见秦泽年拿起地上那把沾着血迹的刀,一步步地靠近着退无可退的皇帝,笑得十分温柔。 “阿泽,他的命留给我。” 一直没说话的龙乾御朝着秦泽年喊了一声。 皇帝看着那把刀又再次朝着他过来,“长安,长安,朕是你的皇帝伯伯,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我......” 其实,秦泽年只是想吓吓对方,可没想到皇帝直接吓得泄身了。 就在这时,一声有些熟悉但又陌生的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住手,秦泽年!” 秦泽年回头看了一眼,竟然是秦王妃苏清荷! 她怎么会在这里? 龙乾谦和龙乾御两人也看着这个常年不出秦王府的秦王妃。 只看见苏清荷赶忙去扶起皇帝,眼里的关切不似作假。 “皇上,你没事吧?” 女人一边哭着,一边扶着皇帝,这让秦泽年的心里莫名感觉有什么东西要破土了。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敢动他一下,今后你便没我这个母亲!” 苏清荷发狠地盯着秦泽年,这个她从未关心过的女儿。 听了这话,秦泽年冷笑了一声,“自从我出生后,你可曾真正关心过我?对于秦王府的那些人,你又是怎么做的? “母亲”这个称呼,秦王妃实属是不配了。” 第二世,她是有多期盼过这个严厉的母亲多关心她一句,所以她都会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得很好,就只是希望对方的目光可以给她一点,就一点点也好。 但直到她死了,都没有...... 苏清荷听着秦泽年的质问,有些呆愣着,但很快又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 “他才是你真正的父王,你应该喊他喊”父皇“。” 说完,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十分听清楚这句话的四个人脸色各异。 龙乾御看着有些呆愣的少年,心里划过一丝心疼。 上前几步,大手划过少年下垂的的小手,轻轻碰了几下。 这个动作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手里的刀也被秦泽年紧紧抓着,直接放在了苏清荷的脖颈处。 “怎么回事?” 若是这样,她第二世就是个笑话,被亲生母亲厌恶,又被亲生父亲杀了...... 还真是可笑。 苏清荷也感受到了刀的凉意,但现在既然她已经说出了那个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又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我跟皇上算得上青梅竹马,那个时候,皇城双姝,一个是去世多年的皇后,就是太子的母妃,另一个就是我。” 说到这里,苏清荷看了一眼站在秦泽年后面的男人,还真是像啊! “本来若是后面没有那些事情发生,我就是皇后了。但当时的武将出身的秦王还没被封为秦王。 有次游街,他对我一见钟情,后来我又因为在宫宴上,受到小人的嫉妒,那秦王也夺走了我的清白。 谁又知道当时的苦楚,与心上郎君错过,得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公婆不喜,娘家厌恶。 再然后就是新皇登基,也就是皇上了。 在与南曜国联盟的宫宴上,他和他的皇后郎有情妾有意,我是真的不甘心。 那次,我承认我摆明了想要放浪一次,也就与皇上在宫宴来了一次。 但那次事后,我也后悔了。 当时四国战争形式严峻,谁也没想到秦王会回不来,我也没想到过就那一次我就怀了。” 事情说到这里,苏清荷感觉浑身都好了不少。 ”现在秦泽年,你该知道我为什么恨不得你去死了!你就是个孽种,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这么痛苦。” 还在旁边听着这些往事的皇帝也是震惊了,他以为秦泽年是秦王的儿子,才会如此算计他。 本次看到对方一脸濡慕的样子,他的心里都是满足的。 毕竟秦王娶了他第一个喜欢的女人,这让他怎么不恨。 一想到秦王的儿子——秦泽年对他的态度,他不止一次次心里嘲讽过秦王。 苏清荷大笑着,笑得有些疯癫,“我恨哪,那老太婆自以为知道这件事情,还想欺瞒下来,这可真是毁了秦王府的名声,哈哈!” 没人管着已经疯掉的苏清荷,在场上的眼睛都盯着秦泽年看了过去。 许久没说话的三皇子龙乾谦大笑了一声,“原来说到底,没想到泽年兄还是我皇弟,太子这次的合作可怎么办?手足相残,我想看看。” 龙乾御脸色不变,但那双眼睛充斥着对对方的关心还有一丝震惊。 是他的皇弟吗? —— 有很多次苏清荷看秦泽年的目光里都会提到“厌恶”两个字眼,是因为苏清荷知道秦泽年是她的污点,同时她也将自己爱情的不幸也归结在了秦王身上,而秦泽年作为她出轨的证明,秦老太妃知道,但没有办法,秦王府需要一个儿子作为继承人,所以前面在两人对话里有写到,可以倒回去看一下。 剧情揭露,现在是两人爱情的磨合期,我给男女主增加一点“糖”,放心,不是骨科!可以放心大胆地继续追下去! 第87章 秦兮月身死 寝殿的皇帝也有些震惊,但他已经顾不得了身边疯掉的女人——苏清荷了。 在场的三个人都是他的儿子,可都是要他命的皇子。 他正想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这紧张的气氛,不曾想,那女人还未等他打感情牌,一把刀就插入他的后背。 回过头似乎想要问:“清荷?” 只见苏清荷又将那把刀抽出来,又飞快地插入自己的心脏中。 “你也是导致我半辈子不幸的男人,可我那么舍不得你,就,就一起走吧。” 秦泽年看着手里空空的,原来握在手里的刀被苏清荷拿去。 龙床旁边躺着两具温热的尸体。 实在是可笑,可笑她第二世竟然如此渴望这得不到的亲情,原来,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如此..... “阿泽,你?” 龙乾御直接顾不得所有,伸手直接将有些死气的少年抱在怀里: “二哥还在这里。阿泽,别怕。” 过了好一会儿,秦泽年才推开了龙乾御,“二哥,你?” 意识到对方想要说什么,龙乾御伸手摸着对方的额头笑了一声,“照你想的就可以。” 至于那个“恋爱试验期”,他虽然很期盼。 但在做过那个前世梦以后,他忽然觉得有时候就这样守着对方也是能让他满足...... “给我点时间,好吗?” “嗯,二哥永远是你的二哥。” 而一直站着的龙乾谦也看出了两人的猫腻,他也深知自己只怕下半生都怕要被圈禁,关进地宫里。 但这对也别想好过。 “你们也别想如愿!到时候东临人都会知道这件丑闻!” 两个男子竟然在一起了! 还是皇室血亲! 哈哈,龙乾御,秦泽年,你们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呢? 很快,龙乾谦直接撞柱身亡,但脸上一直挂着疯狂的笑容。 龙乾御叫来几个暗卫将这三个尸体抬了出去。 “二哥,当务之急,现在是要你坐上那皇位!” 秦泽年觉得二哥身份是太子,而且是皇后所生,天生的帝王之相,当这东临皇再合适不过。 龙乾御也自知现在情况还很紧急,从阿泽那里得到传国玉玺放在龙椅背后的暗阁里,带着暗一等人很快赶了过去。 而秦泽年则是去了东门,那里还有一个人是要解决。 东门的形势也是一触即发,秦泽年看着被包围的黑袍先生——月汐,也就是秦兮月。 地上还躺着很多龙乾谦带来的士兵,但现在所剩不多了,也只有十多个伤兵和秦兮月。 就在这时,有个士兵“带”了一个粉衣的宫装女子,是个娇贵的公主。 秦兮月一看,是五公主龙乾霏! 很快,秦兮月持着五公主到两方对峙处,用刀架在五公主的脖子处。 “秦泽年,你看看这人是谁?” 还未等秦泽年说话,不少士兵们都认出来是东临的五公主——龙乾霏,也是现在长安世子的未过门的世子妃! “你别伤害她,有话好好说。” 秦泽年抓着手心里的扇子都有些汗水了,她不难猜出这人定是因为宫变的时候,想出来找她才被抓的。 真是的,不是派人告诉她别出来吗? 算了,总不能让这个人因为她死了,毕竟归根结底,这件事情的原因还是在她身上...... 本来被抓还没哭的龙乾霏,看着站在对面的秦泽年,也有些后悔了。 都怪她,没听他的话。 想到这里,龙乾霏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是怎么样的。 但她虽然不关心这局势,也明白是她的三皇兄发起宫变,只怕此时是失败了。 如果这次放虎归山,只怕那个少年又要忙好久了吧..... 脑海里又浮现出少年那身白衣的样子,世上再也没有他那样的少年了...... 直接朝着放在脖颈处的刀划过。 秦泽年来不及打下那把弯刀,龙乾霏就已经倒在地上了。 一双狐狸眼眼里充斥着怒火,“活追月汐,其余杀无赦!” 身子飞快地捡起地上还在流血的少女,有些着急地问了对方:”挺住!” 天色稍白,日出的阳光照在少女苍白的微笑上。 龙乾霏能够感觉到她身处的这个怀抱是温热的,即使对方又是扎针,但龙乾霏知道此时她已经回天乏术了。 “泽年,我,我还是,第一次这样称呼你...... 其实,其实,我是喜欢你的,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少女带着血的手本想往少年的脸上摸去的,但似乎又是想到什么,又自顾自地放下了。 “龙乾霏,龙乾霏,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你坚持住!” 我一定会想到救你的方法的...... —— 宫变事件也在经历一夜后,东临也是经过一次腥风血雨。 东临臣子也从早朝上得知老皇帝被三皇子杀了,而太子则是接受了皇帝的传国玉玺,三皇子当场忍不了,撞柱而亡。 龙乾御身为东临太子,在不久之后也成为东临国新皇,称御皇。 其他国的使臣看着御皇不似老皇帝那般,也很快提出要回国。 倒是蒙丹的三公主的萨穆儿来找了秦泽年学功夫,秦泽年给了对方一本点学功夫秘籍,说上面的就是点穴要点了。 一切事情都朝着第二世不一样的方向发展。 她死的时候,当时二哥自请去边关驻扎...... 就在龙乾御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来陪秦泽年的时候,暗一低头进来了。 “主子,世子,秦兮月说要见你。” 龙乾御对那个女人没什么印象,倒是坐在躺椅上的少年很有兴趣。 所以,龙乾御只好带着秦泽年进了地牢里。 算来有几日不见了,秦兮月身上到处都是血痕,显然是遭遇到极其严酷的刑罚。 秦兮月抬着眼,看了一眼坐在高位上的两个男人。 一个是她的救命恩人太子,一个是她名义上的九弟。 “听说,你找朕,是要说了吗?” 虽然大皇子现在已经做不起风浪了,但两人都明白大皇子背后的人,那个来历不明! 秦兮月冷笑了一声,“陛下还真好狠的心哪?我这条命很久以前是陛下救的,我又有什么错? 陛下,又想让我说什么呢?” 对于她嘴里的“救命之恩”,龙乾御并没有印象。 而在旁边的暗一这才说道:“主子,莫非是漠北那次?” 龙乾御回忆着,前几年他一直在边关平定叛乱,漠北那一次他记得救了很多漠北的女子,有没有秦兮月,他就不知道了。 “看来陛下是想起来了我,说起来,也算是我看错了人,竟然会爱错了人!” 秦兮月“一脸负心汉”的样子痛斥着龙乾御。 龙乾御和秦泽年一脸无语,看样子是找不出什么线索了。 “杀了。” 说完,两人起身离开了地牢。 很快,地牢里响起一阵苦笑,但很快就没有了。 —— 这里也是解释本小说里的一个坑,就是秦兮月因为“救命之恩”喜欢对方的那个坑!在我的“作者有话说”里提到后面会解释,就在这里! 这章里可能有人会觉得五公主龙乾霏太拖后腿之类的,这也是事实,不可否认,但毕竟她不是上帝视角。因为她是皇室里的五公主,比最小的九公主龙乾倩还要受皇帝的宠爱。所以她的性格天真,再加上又喜欢女主,即使知道不能出去,但那种情况下,她只是想要去找对方,这也是因为这一点,女主秦泽年才会觉得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在她身上。如果不是她女扮男装,也许五公主就不喜欢对方了。 龙乾霏真的是一个好人,各位小可爱可以小骂一下,但后来她也知道大局,自己自刎了,所以还是求轻喷! 第88章 她是女扮男装! 皇宫的五公主龙乾霏的宫殿里,也如先皇在时,那般生的盛宠,并未改变什么。 秦泽年先是叫人通传禀告,当被允许进去之后,发现寝殿里也只有一位五公主身边的贴心婢女,以及前不久在宫变那夜身亡的五公主龙乾霏。 许是上次的伤还未好全,龙乾霏身上倒是增添了几分弱柳扶风之味。 在当五公主眼神示意婢女下去以后,她才开口朝着珠幕外模糊的少年身影弱弱地说道: “我还以为那次就是永别了,不曾想,还有再见的一日。” 公主有些恍如隔世地笑了几声,一双含着柔意的眼眸火辣辣地盯着那人。 “怎么样?做我的驸马如何?” 身上的娇贵之气并没有减少,脸上添了几分腮红,红润可人。 秦泽年弯腰行了一礼,不说她是女儿身,就算是个带把,也不行。 她也算得上是她的皇兄,同父异母的那种。 “公主,不可。” 听着他的回答,龙乾霏也急忙脱口,“为何?” 又自顾自地解释道: “难不成你有心上人了不成?” 秦泽年也不想拖下去,直接掀开了珠幕,看向坐在软榻上的有些大病初愈的公主。 “我有一秘密,不曾告诉别人过。” 就在龙乾霏想要猜测的时候,那双比她还要嫩白纤长的手直接抓起了她的手,放在上身部分。 “你知道了吗?” 龙乾霏近距离接触着少年的美貌,还未缓神,就被少年的声音拉回来了。 这才发现手下那团有些软,似乎是女儿家才有的东西…… 本想再感受几分的时候,那人已经放开了。 “所以你是女的,女扮男装吗?” 龙乾霏有些吃惊,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喜欢一个跟自己一样的,现在就算知道真相,也没觉得自己受到什么了欺骗。 “不假,所以还希望公主能重新寻觅良人,长安实属算不上。” 少年,不,应该是少女了。 她说的十分坚定。 “算了,你是女的就女的吧,大不了本公主再找一个,难道还会比不上你长安世子吗?” 龙乾霏一脸大度,又关心地问了几句: “那皇上知道这事吗?” 毕竟她跟皇兄关系还挺好的。 “他应该是不知的。” 秦泽年想着现在的她跟他虽然没了那性别的阻隔,但跨越那道血缘那道。 说实话,随缘吧。 只是现在,她不想谈男女这些风花雪月之事。 龙乾霏思索着皇兄不知道,她应该告诉皇兄吗? 还是算了,她怕皇兄一时发怒治了这欺君之罪…… “你放心好了,这个秘密本公主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秦泽年自然听出了这话的意思,有些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瞧瞧你那眼神,可别看着本公主我了。我就怕直接弯了。 再说了,上次你给我服下的药丸可救了我一命。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帮的。” 秦泽年听到对方说起药丸的事情,浅笑一声,那药丸是鸣凤国送来的还魂丹,本来应当是被放在先皇的私库里,但秦泽年早就派人偷了那药丸。 不然皇帝病危,龙乾谦怎么一夜发起宫变那么迅速呢? 在跟秦泽年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龙乾霏看着那人走了的背影默默有些出神,直到看不见了才回神过来。 而恭候在殿门的贴身婢女这才进来。 龙乾霏抹了脸上的一些泪珠,怎么会不在意呢? 毕竟是她第一次喜欢的人啊…… —— 自龙乾御成为东临国的御皇以后,对于东临国也开始大兴变革。 御书房里,新进的文科状元李梁玉以及同样是司徒兰都得到了皇帝的重要。 值得一提的是,李梁玉和司徒兰是这一届齐名的文科状元。 两人在才华上平分秋色,在政事又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这也是后世十分着名的“文学双娇”经典例子之一。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现在这两人,还有丞相,一些重要的文臣和武将,以及秦泽年在御书房里谈着最近又爆发出来的江南水灾。 江南的水灾也不是这几年的事情,是自从前朝开始就有的事。 虽然江南富庶,土壤肥沃,但当地常常阴雨连绵,水灾不断。 每年江南百姓也是深受其害,这次的水灾更是比往常来得更加严重。 “江南告急,百姓流离失所。你们可有人毛遂自荐,前往江南,替朕分忧一番。” 众多臣子都知道这江南治理洪灾是个苦差事,怎么会自己提出要去呢? 龙乾御看着这些平日里仗着老臣的身份说些烦心的话,若不是他现在得顾着这东临,他早就杀了这些纸上谈兵的草包。 坐在那里的秦泽年感受到了新皇投过来的视线,虽然现在不少人都知道这秦世子是皇帝的人,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李梁玉拱了拱手,十分恭敬地上前回话: “臣自愿前去。” 站在他旁边的司徒兰也是站了出来,说自己也可以去。 但龙乾御还是一脸阴沉。 秦泽年想着前世江南当时也是发生了水灾,当时去江南的人是一个芝麻官。 但想出治理这水灾方法的是当地一个难民,后来那人做了江南的一个县令。 “皇上,不如让我前去,毕竟我这要功名没功名,要政绩没政绩的,多不好啊。” 秦泽年这话术说的十分漂亮。 不少刚刚不想去的大臣老脸一红,实在是羞愧啊…… 龙乾御这才光明正大地看着少年。 “阿泽你当真要去江南?” 说这“阿泽”的时候,在场还在感受着皇帝的阴沉的怒火的时候,瞬间感受到了一抹冬日的暖阳所带来的温暖。 这皇帝还做双面人了! “自然,我即日就会动身前往江南,将皇上对江南百姓的心意和国家的救命粮交到每一位难民的手里。” 少年年纪虽轻,身姿有些瘦弱,但却在尽力撑着这一片天。 —— 龙乾霏并没有死哦,她是吃了还魂丹的!对于秦泽年,初恋对象自然比较难忘,就像那句话“年少的时候不要遇见太过惊艳的人”,她还没开始的爱情就这样没了,难受不舍这些很正常。但她也是一个身份娇贵的公主,所以也有着自己的尊严,不可能做出那种死缠着别人的事情。至于她的良人,虽然不是秦泽年,但也是一个很出色的小伙子。嘿嘿(?′?`?)*??* 希望每一个看书的小可爱都能收获一份甜甜的初恋,暗恋并不可怕,起码我们喜欢过,也争取过,但一定要记住要自己留一条退路,在爱别人的时候,更重要的是需要学会珍爱自己e?(?> ? <)? 3 第89章 江南赈灾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江南的风很温柔,水也温柔,诗情画意。 但这是以前的江南。 秦泽年带着东临的一些文官武将以及几名医术不错的御医,前往江南赈灾。 一路上,到处是逃难的百姓,倒塌的房屋,被淹没的水田,触目惊心。 这江南的州府只怕是官官相护,跟那些以往来赈灾的官员同流合污,一同贪污了那笔救济粮。 “回禀大人,前不远便是江南的杭州州府处了。” 杭州州府的知府刘茂才也早就听说皇城派人来江南赈灾,早早地等在那里欢迎了。 只见领头的是一个极为年轻俊朗的白衣少年,骑着一匹白色的千里马,带着人马过来。 刘茂才也带着几个心腹十分殷勤地过来牵着马。 但秦泽年身下的小白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鄙视,马头直接避开了刘茂才的一双肥猪手。 “大人,不知怎么称呼?在下是这杭州州府的知府刘茂才。 大人赶路辛苦了,我们早就做好了接风洗尘的准备,还请大人这边走。” “哼,你这知府当的,难道没有看到那些还在城门附近的难民吗?” 队伍里有不少人小声地吐槽着。 他们进城的时候,可是看到不少饿得饥肠辘辘的难民穿着破乱,都一身皮包骨了。 而这知府跟着那几个心腹倒是油光满面,这怎么不叫人恼怒? “刘大人,本官是皇上亲封的钦差大臣秦泽年。” 少年一脸意气风发,好不得意。 直接带着人去杭州的其他难民处看去了。 刘茂才看着远走的那些人,强龙压不了地头蛇,还以为这里跟皇城一样,是天子的地盘。 但也不想想,天高皇帝远的,皇城的那位就算是那个人又怎么样? 心腹们自然是知道此时刘茂才看对方的眼神是什么,一套拍马屁瞬间来了。 心腹一:“我看这秦大人也就是个半大小子,无知惹怒了知府大人,大人莫气。” 心腹二:“可我听说这个来的人可大有来头,以前就是皇帝面前的红人,秦王府的世子爷,现在又是新皇重用的人之一。若是对上那可怎么办?” 心腹三:“你这胆小鬼,我们大人可是这杭州州府的知府,任那位再如何只手遮天,也管不了我们这边。” 心腹一:“是呀,这赈灾的钦差大臣被难民杀死的还在少数吗?” 东临国派去江南治理水患问题时,也不是每一次的钦差大臣都是那种会贪污的官员,也不缺少一些身有大志、心怀天下的清廉官员。 他们对于这些清官,往往都是暗自派人鼓动难民发生暴乱,在混乱中取了对方的性命。 这招屡试不爽,所以这次那嚣张的狂小子只会有去无回! —— 难民所都是临时驻扎起来,建在高地上。 每天都会有不少的难民加入,也有不少的被抬了出去或者被洪水冲走。 空气里泛着浓烈的悲伤的气氛,秦泽年带着人看着这些人。 很多难民也看到官府的人,有些有经验的人习以为常,自觉闭上了眼。 而那些刚来不久或者是还在坚持的则是十分激动地冲了上去,大喊大哭着: “青天大老爷!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给点药吧,孩子已经烧好几天了!” “是啊,这位小公子,给我们一碗清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吃上饭了。” …… 像这样的声音数之不尽,但众人的悲伤都是互相传染的。 起初,杭州的知府不让他们进城,只允许他们驻扎在城外、郊野附近。 起初,一日会有一碗清粥,虽然清澈见底,跟水差不多。 起初,东临都会派官员来赈灾,他们也求救过,也挣扎过。 但最后,挖野菜,嚼草根,搭木棚子…… 经历的久了,有些的撑不过,有些的早就放弃了…… 秦泽年用着内力说着:“各位父老乡亲,我们来了!” 吩咐着随从开始生火、煮粥,发烧的都会送到一片木棚子里集中治疗。 少年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温暖,声音传的很远,慢慢地抚平了不少难民的千疮百孔的心。 但大锅里粥煮好了,发出了一阵诱人的粥香,虽然很饿,但没有人会去抢。 因为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有一块很久没有看见的油饼。 “慢慢来,我们排队来这边领一碗粥,不用挤,我可以保证,今天的每一个人的手里都会有一碗粥和一块油饼。 但如果你没有遵守这个约定,那就没有粥了。” 秦泽年看着这些人安然有序地排着队伍领着一份热粥。 虽然说在皇城里,这仅仅是单纯的一餐,但对于这些难民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谢谢青天大老爷,你一定会活到百岁的!” “谢谢小公子!” …… 一声声道谢的声音响起,有些也跪了下来,但秦泽年赶忙让对方起来。 “我是咱们东临国御皇亲封的钦差大臣秦泽年,我到这里来就是带着皇上的心意来的,你们没有被放弃。” 铿锵有力的声音带着坚定,指引着黑暗里的人寻找着光明…… 每日,秦泽年都会带着人去各个难民处施粥,有时候还会发给他们一个大馒头。 另外,还飞鸽传书让神医谷的人也赶紧到这里,帮助这里的百姓。 这种情况持续着一段日子,虽然现在难民是越来越少了,但治标不治本。 水患问题没有得到根本的解决,难民就不会消失。 当务之急,是找打当初的那个治理水患的问题。 或者是自己想起来当初治理水患的方法是什么。 就在她冥思苦想的时候,随从传话过来,说外面有一对兄妹想要当面道谢她。 但拒绝不了,就来问她是否要见他们。 “叫他们进来吧。” 秦泽年看着这对兄妹,虽然衣裳有些旧,但气色都好得差不多了。 尤其是那个妹妹,秦泽年听御医说,烧了好一段日子。 还好医治得及时,这才没有造成遗憾。 令秦泽年亮眼的是,这个兄长就是第二世成功治理水患的人——富钰! 因为他的妹妹富欢没有及时医治,病死了。哥哥富钰本来就是对水患有研究的,这下更是一心治理水患了。 —— 这里要说一下为什么女主不告诉男主她是女扮男装呢?东临国刚刚换了龙乾御做皇帝,龙乾御因为是在边关治理叛乱,就很深得民心。但这个国家并不是最强的。可以说内忧外患,外有大国的觊觎,内有附属国搞小动作,还有东临天灾人祸不断,大多数官员都是不够好的,需要人才。所以女主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是担心国家,担心百姓。这个国家不止是龙乾御一个人的国家,同样也是她的国家。在国家危亡之际,个人的爱恨情仇都应该放在一边。那可能又有小可爱会说那为什么不让女主爆出她是女的这种,当然是不能的,虽然民风开放,但东临并没有女官。我们的女主是有才华的,第二世做官就很厉害,既然有才华,国家又有危机,那就应该挺身而出。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时刻记住,国家的利益高于个人利益。说完这些原因,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咱们女主现在还觉得自己跟我们的男主是兄妹关系,虽然同父异母,但这要是在一起了,就是骨科了。【伪骨科啊,后面的剧情会出现翻转!】所以女主会将个人感情先放在一边。 我们的男主自己作梦看到了前世他可以看到一部分梦境,比如他跟女主的一些日常生活,但他没看到秦泽年是女的那部分。【你可以理解为作者选择性让男主做梦(?w?) 】 最后希望等了很久的小可爱可以看的明白,将这本小书放进书架吧,屯起来看!还有就是大家都要好好学习e?(?> ? <)? 3 第90章 天命不可违 “大人,草民特意带着家妹前来拜访,感激大人的救命之恩。” 富钰领着旁边的小女孩富欢双腿欲跪下,脸上尽是感激之情。 但秦泽年伸手扶起对方将要跪下的动作,一双加着内力的手十分轻松地将两人扶直。 “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你们都是东临的百姓,御皇也不会放弃属于他的子民。” 人类最高的品德是什么? 那就是爱国之心。 秦泽年对于东临国,虽然这片土地上有她不那么美好的回忆,但这里还有平凡而又努力的活着的百姓。 让百姓富裕,让百姓过上美好的生活,应该是每一个做官的人该有的愿望。 “如果,你实在感激不尽,不妨就加入我们。我知道你,富钰,饱读诗书,曾经的文科状元。” 但入仕后,因为看透了东临国腐败的官场,痛恨自己无力的时候,毅然辞官返乡,回家种地。 “哥哥。”富钰旁边的妹妹富欢拉了拉他的衣袖,虽然她年纪还小,但她一直知道她的哥哥心里一直有一个愿望——治理水患! 富钰也看向了旁边年幼的富欢,他自然是知道富欢的意思,但他的心里还在挣扎。 对上少年真诚的眼神,富钰才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我该听命于谁?” 这话说的意思,秦泽年自然知道对方的意思。 “我和你都是天子的臣民,从来不是其他人的爪牙。” 富钰听了这话,脸上轻松了不少。 “好,草民愿意跟着大人,只是我妹妹她还年幼,我......” 还未说完,秦泽年就告诉对方: “你们不用背井离乡,就在这江南,我相信你的用处在江南将会发挥到最大。” 谁也不知道,就是那日少年真诚的眼光以及保证,一个失落的明珠又开始发光了起来。江南之地也多了一位亲民廉政的太守,而令人头疼的江南水患也得到完美的解决。 江南水乡之地也开始成为了除了皇城以外最富庶的地方。 —— 神医谷。 百花开放,珍奇的药草毒株随处可见。 一座小亭立于湖面中间,微波粼粼,肥美的鲈鱼在湖底下成群结队地游动着。 微风吹动湖面,扰乱了此时的平静。 男人身姿挺拔,一张亦正亦邪的脸,身上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腰间悬挂着一支白玉笛子以及一壶酒。 随风而动的白衣,又有一股飘飘欲仙的仙人感觉。 湖上划过男人飞快的脚步,凌波微步般的速度,很快便到了湖中的小亭子。 亭子里的白色卷帘也随着男人的到来开始吹起了一角。 男人随意靠在亭柱子上, 腰间的壶酒也被男人随手拿起,引颈而饮。 “来了?” 男人看向了亭子另一处,少年和尚面如冠玉,身拔如松,白色的袈裟干净无尘,浑身充斥着一股高不可攀的气质。 一双无喜无悲的眼睛此时盯着那个正在饮酒的男人。 “东邪,别来无恙。” 少年和尚的禅音飘了过来,东邪才停下饮酒的动作。 “多年未见,师弟还是这样,一点人味也没有。” 少年和尚并未理会那人的调侃,手里的佛珠缓慢地转动着,似乎是象征着某人此时平静的内心。 但东邪熟知对方的性子,并未因此停下自己想要说话的欲望。 “师弟,此次来我神医谷,可是有要事?” 说完,便又举起手里的酒壶,大饮一口。 “大师兄走了多年,前不久他的徒弟银发了传书过来,当年的说的那名有缘人出现了。” 净尘听到这里,才说道:“我见过那人,也就是你的徒弟,便来找你了。” “哈哈,泽年那小女娃虽然是我徒弟,但她本事可大着了。” 虽然不知道那讨人喜欢的女徒弟为什么会拜他为师,但东邪此人历来讲究一个“随性”而为。 净尘听着,那双没什么感情的眼睛泛起了一丝温柔,的确是一个心有大爱的人。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让天下统一,百姓安康和睦..... 说到这里,东邪才恶狠狠地警告着这位能看透五行八卦、算尽天命的师弟,“我可警告你,虽然我东邪并未教导过她什么,但你也别想用这师徒情分去捆绑她!” 他知道当年师傅和师兄、师弟的意思。 所谓有缘人,无非就是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分的人。 (现天下四分,北有北狄国,南有南曜国,西有西启国,东则是东临国。) 当天下四分之时,有缘人从东而来。 力能扛鼎,心怀天下。 少年成名,一统四方。 百姓和睦,国家富强,四海升平。 这是师傅和净尘算出来的预言,但东邪本人虽然被算到与有缘人有师徒情分,但从未希望过对方照着他期盼的方向成长。 他只教导过她,心有大爱,活在当世,应当让自己快乐以后,才是想如何让别人幸福...... 至于那有缘人的天命,定然是一条充满着无数谜团又带着数不清的伤痕血迹的道路,这些都是秦泽年的命数。 作为师傅,他不会去干扰对方的想法,顺其自然便好。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去保护他的小徒弟...... “师兄,天命不可违,你不可以,我也不可以。” 此话刚落,少年和尚又如来时那般,消失得迅速,又寻不到痕迹。 东邪看着平静的湖面,水里游动的鲈鱼似乎过得极其快乐,喃喃自语道: “如果天命都是算好的,命中注定,那你们这些鲈鱼最终的命运无非死去或者成为一道肥美的菜肴,那为何又要来这世上?” —— 请各位小可爱屯此书,我尽量多发文,比心比心! 这里提醒本章人物——东邪、净尘,前面在第23章是净尘的首次出场,第62章有说到东邪此人以及有缘人的话题,如果忘记了,可以马上再看一遍。 简要归纳一下,大师兄苍牙(这个人是雪山的银的师傅),也是我们女主秦泽年的师傅之一,二师兄就是神医谷的谷主东邪,三师兄则是算尽天命的灵隐寺的净尘大师。这三个人师从同门,当年算了有缘人这个预言,知道有缘人在东方的东临国,还知道有缘人跟大师兄苍牙和二师兄东邪有缘,至于三师兄净尘则是拥有一个秘术,可以让自己永葆青春,所以是少年和尚哦!他这么多年都是待在东临国的灵隐寺里,等待着这个有缘人的。这些都是到现在为止,小说前面有提到的内容。 师傅、大师兄苍牙两人都违抗不了天命,也就是死了,所以净尘认为天命不可违,但二师兄东邪心性自由,所谓的不信命,说的就是他,但他又随性而为,力求活得快乐,结尾里提到鲈鱼,他也是在反驳那句天命不可违。如果鲈鱼最终的命运是被吃掉或者老死的,那来到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意义的,既然知道天命是这样的,那来了干嘛呢? 正是因为东邪的性格原因,他认为人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让自己快乐的前提下,让别人也快乐,但这里并不是指牺牲别人的快乐来满足自己的快乐。我们来到世上,虽然命运的轨道会被父母等人提前安排好,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可以自己走出舒服圈,解放自己思想的同时,去看这个世界上我们未曾看过的美好风景,这些我们都可以努力的争取。虽然生来平凡,但我们应该出属于自己的色彩,那这样,生命就有了美好的意义。 事在人为,希望看这本小说的小可爱都能够明白,有时候我们在感叹命运多么不好的时候,或者在羡慕别人的人生的时候,不如学会解放自己,在不断充实自我的时候,让自己成为一个更加美好的人,也许这样,你的天命也会发生一些惊人的改变。 第91章 老妪行骗 自江南水患由富钰接手以后,秦泽年每日都会带着人去各个难民驻扎所那里帮忙。 正是因为她第一次从天而降,救人于水火之中,而且也是如她所说的,从未放弃过任何一个的东临子民,所以江南的百姓对于这位秦大人是十分尊敬的。 而这也更是深深刺激了江南的太守刘茂才。 “没想到他还真有点本事,那群贱民的命救了干嘛?竟然还在背后骂着本太守?也不看看究竟谁是他们的父母官!” 刘茂才的脸色都变得扭曲,手里的瓷杯也被他摔在地上。 心腹们低着头看着地上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一双双贼眉鼠眼冒着计算的亮光。 “不如我们加快动作如何?” “我觉得可以,这几日,那小子都是自己一个人去难民那里,我们可以好好利用那群愚蠢的贱民。” “是啊,要是让那小子死在他帮助过的贱民的手里,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昨日的所作所为。” ...... 刘茂才听着这些话,脸色才开始变得好看起来。 —— 上空飘荡着醇香的小米粥香味,还有浓浓的又美味的鸡汤,令人闻之垂涎。 白色的锦旗在空中迎风飘扬,还有冒出几角的木屋子,也随处可见。 这些都是秦泽年让人为江南的难民所做的。 这里,不像来时那样,命如草芥的难民,吃不饱穿不暖,居无定所...... 很多的人在烧退了以后,都会自觉加入其中,帮助以前跟自己一样的人。 秦泽年看着这些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心里那股难受也渐渐舒缓起来。 也许,当自己帮助别人的时候,心里应该会感到自豪和喜悦,以及温暖。 正当她还在想着该怎么样解决好的水患问题的时候,虽然有了富钰的加入,但秦泽年想赶快结束这一次灾难。 这时,她注意到了不远处那里似乎吵了起来。 “你们都得给我做做主啊!我就这一个小孙子,今年才三岁,可怜我那苦命的儿子和儿媳,就给我留了这一棵独苗苗,可没想到那位秦大人让人给治死了!” 说话的人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妪,身躯佝偻,衣衫褴褛。 而她后面则是一张由破烂的草席包裹的三岁男童的尸体。 男童脸色苍白,浑身浮肿,还散发着一股恶臭。 围绕在老妪和男童的人群也引起了一阵骚动。 “还一个公道!” “狗官!快滚出来!” 两声喊声响起,引得不少人看去。 但并没有发现说话的人是谁。 “是谁说这混账话的,自己站出来!” “就是啊,秦大人为我们做了这么多,要是谁敢恩将仇报,做白眼狼,我老张第一个不放过他!” 一个提着一把杀猪刀的壮汉大喊道,那身肌肉还十分有力地上下抖动了几下。 没人站出来,但还是有几声弱小的声音传了出来。 “可治死人这也是一件大事,秦大人也得出来给我们解释清楚才是啊!” “是啊,本来她年纪大了,也就这一个孙子了,可没想到就这样没了,换谁不难过啊!” 屠夫老张拉出那说话的两人,一个是瘦弱的小子,另外一个是有些年纪大的妇人。 正当屠夫想要动手的时候,一声清脆好听的少年音从不远处传来。 “慢着,我来给他们一个公道。” 白衣少年慢慢地走来,孤身走来,但那瘦弱的身姿并未有丝毫的慌张。 “秦大人,我们相信你,你是救了我们孤儿寡母的大恩人!” 一路走来,都有不少的百姓跪了下来。 他们相信这位秦大人,虽然年纪太过于年轻,但他也是这样,凭一己之力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秦泽年看着周围人的信任的目光,心里有些温暖。 她并不指望百姓信任她,自古以来,大多数百姓都是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种事情也不在少数。 他们容易被人鼓动,发生暴乱,只怕以前来的那些清廉的官员也是因为刚好碰上百姓发生暴乱,刘茂才那些人就趁乱取了他们的性命。 “你说这是你的小孙子,还是被我的人治死的?” 秦泽年笑的极其随意,盯着老妪的眼睛看。 听着对方的话还有周围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老妪心里有些紧张。 但老妪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说话倒是有些结巴,“对,对啊,这是我儿子和儿媳给我留下的唯一一颗独苗,他们前不久被洪水冲走了,我就跟我这小孙子相依为命,但那我那小孙子没那好命,发热了几日。后来我小孙子就被大人的人带走了,可没想到,几日不见,我那小孙子就这样一命呜呜了!” 老妪哭得极其让人动容。 这是多么一个不幸的事情啊! 年老无人养老送终,白发人送黑发人! 秦泽年仔细看了看那破烂草席上的三岁男童,脸色有些苍白,浑身浮肿。 “我问你,你说是我的人治死了你的孙子,那你知道那人长得怎么样?” 老妪听着这一句话,脱口而出: “我记得是一个高大的黑脸汉子。” “你确定?”话音刚落,秦泽年就叫自己的随从上来。 众人看去,来的人都是黄脸汉子,没有一个黑脸。 “这,肯定是我记错了,我想起来了,那个人是黄脸的!就是他!” 老妪随手指着一个高大的黄脸男子。 “你确定吗?” 少年笑得极其轻松,但听到这话的老妪心里却无名感觉到了一股紧张和后怕。 “我肯定!” 那个黄脸男子才说道:“其实,我只是一个打酱油的伙夫,并不是大人身边的大夫。” 秦泽年素爱美食,这次前来江南,特意带了一批厨子下来,就是这些黄脸汉子。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就是,就是,竟敢污蔑我们的大人!” 一些情绪激动的人早已忍耐不住,用谴责的目光看着老妪。 而那名老妪也才反应过来,被摆了一道。 “是我自己一时贪心,以为你是一个好难捏的,这才说了谎话。还请大人看我年老又无人照顾,放我一马!” 说完,老妪想要跪下来。 本来以为秦泽年是不可能好得意思接受她的这一跪。 可没想到,秦泽年就这样看着她,一脸笑意,似乎就是在等着她这一跪。 老妪有些尴尬,半弯的膝盖停留在空中。 众人也看出了这里的怪异。 原来是一个倚老卖老的婆子,还真是丢了江南的脸面。 秦泽年挥了挥手,让几个人将那老妪押到地牢里。 老妪看着那几个汉子要来抓她,心一狠,跪了下去。 但汉子们并不买账,还是直接动手带走了这老妪。 至于那草席上的三岁男童,秦泽年则吩咐着仵作带下去验尸。 —— 屯书屯书!给你们比心了! 第92章 新生 很快,老妪当众行骗的真相也浮上水面了。 原来是刘茂才一众人搞得鬼! 老妪的孙子的确高烧不断,也被人送到了秦泽年那里治疗,但不是被治死的,而是被人活活淹死的。 至于是谁做的,背后的真相令人心寒...... 秦泽年向上面汇报了这件事。 很快,刘茂才也被撤职,富钰也因为治理水患有功被任命为新一任的江南太守。 几日过后。 秦王府。 此处不再有往日那般辉煌、热闹。 今日本是秦王府的五小姐出嫁之日,但新郎官三皇子早就死在那场宫变里了。 东临皇城的形势大大改变了。 众人以为那秦泽年跟御皇的关系好,那秦王府的势就会起来。 但可惜了,皇城不少人都知道,秦世子已经许久未回秦王府了。 就连亲生母亲秦王妃的葬礼都没来过。 因此很多人都知道这秦世子只怕是不喜这秦王府...... 一时间,树倒猢狲到,秦王府就变成门可罗雀。 在秦老太妃多次派人来皇宫里请秦泽年回去一趟无果,又碰上对方从江南赈灾回来。 秦泽年也是同意回去了一趟。 “小九,怎么见到祖母都不会叫了?” 高位上的秦老太妃,一身朴素的雅衣穿着,沧桑的脸上带着这段时间的疲惫,瞬间老了不止十岁。 “祖母,现在也没有外人了,不如敞开天窗如何?” 秦泽年似笑非笑地看着老太妃,手里的清茶轻轻抿了一口。 “我倒是养了一条白眼狼,想想你当初小小的一只,没想到十一年过后,你倒是成了那把提刀的人。” “说这些做什么?你觉得我应该成为你手里的刀吗?” 秦老太妃听着这话,声色厉苒地骂了一句:“早知今日,我就该在那日活活掐死你!” “小贱人,你跟你那娘一样,都是我们秦王府的罪人!丢人!” “野种!枉我秦王府百年名声......” 秦泽年听着这些咒骂,小脸脸色淡然,直到手里的清茶差不多喝完了,才慢悠悠地说道: “祖母,你自己好自为之,孙女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建议——青灯伴佛。” 话音刚落,一声陶瓷碎落,热茶滩在地上,散发着热气。 秦泽年没有理会,直接起身离开。 “祖母,倒不如好好问自己做了什么。” 万事皆有因果,秦泽年没有理会后面人的歇斯底里。 第二世,秦王府的人名义上是她的亲人,但她死的时候,他们没一个在意。 今生,那也不用在意了。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秦老太妃怒骂着没有反应,脑子里不假思索地说了一句。 “无所谓。” 无所谓,那人是谁,从来不会影响她是谁。 再说了,她也知道了他是谁。 正在秦泽年要走出秦王府的时候,秦家五小姐秦兮风和秦家六小姐秦兮花拦住她了。 “小九,等等!” “怎么?你们也有那张脸求我吗?” 秦泽年冷笑着,第二世,她就是这样渴望着这样渴望的亲情,就算知道他们的真面目,也还是傻傻地当做不知道,以为自己有一天可以感动一下他们。 可笑至极,自己当初就是一个傻子。 “小九,过去是我们不好,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如何?” 秦兮风本想扯着对方的,但顾及到对方冷淡的脸色,没有动手。 倒是她旁边的秦兮花脸色难看,一脸不情愿地道歉。 “高抬贵手?作为你们的九弟,倒不如告诉你们秦兮雪早就死了,至于放你们一马?那又关我什么事情。” 秦泽年冷笑着,他们以为她会朝他们动手,想让她给他们做主,求一门好的亲事...... 可那又关她什么事? 她跟他们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至于秦兮雪,应该说是假冒的敌国间谍。前不久,跟李兰儿早就秘密处死了。 真正的秦兮雪,早就还在孩提的时候被人杀死了...... 少年终于走出了秦王府。 这里曾经困了她,但在今日,她又重新出来了。 折枝花满衣,白衣郎骑马,一朝回眸,迷了不少女子的眼。 —— 皇宫。 提笔、盖章,龙乾御一心二用地处理着桌案上的奏章。 余光却撇向了躺在榻上的白衣少年。 “阿泽,今日怎么想去那里了?” 龙乾御并没有派人去盯着阿泽,但主要是今日回来,他能够感觉少年似乎有些开心,也有些释然。 这种感觉也让他感觉似乎要抓不住少年了一样。 “想去就便去了,二哥,你还是专心点的好!” 一只有力的大手拿起一粒剥好的葡萄,十分自然地给少年递了过去。 “挺好的,去了江南这么久,是该好好休息了。” 瞧瞧,听着这话,一看就是陷入爱情的男人。 但宫殿里也只有秦泽年和龙乾御两人。 也就没什么人注意到这些。 龙乾御早已停下看奏章了,专心地投喂着秦泽年。 “二哥,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感觉?” 听着这话,龙乾御牙口有些疼。 小狐狸,还真是嘴欠。 他何时给人做过这伺候人的活。 从以前到现在,也就他一人。 大手轻轻地捏着少年的下巴,迫使少年抬起了头。 一双含着温柔的深眸盯着对方。 从上到下的姿势让人觉得有些压迫感。 但对方的眼睛又包含着笑意,似乎是在看着对方在他眼下玩闹一般。 “你觉得我对你是什么感觉?” 秦泽年这才有些支支吾吾道: “也就是试用期的男朋友。” 现在又还是亲的,这关系乱得要死。 虽然少年的声音很小,但靠得很近的龙乾御还是听到了这句。 不气反笑道: “你介意吗?” 秦泽年本想说介意的话,又触及到对面的男人的眼神,这才忍住了嘴。 全心全意观察少年表情的男人自然未错过少年的迟疑。 于是,他松开了少年的下巴。 轻轻地将塌上的少年拥在怀里。 “我也需要你,离不开,你知道吗?” 听着这话,秦泽年除了能够感受到男人身上龙涎香一样的香味,还感觉到了男人颤抖的触碰。 一时间,愣了许久。 “我做过梦,你死了,我回来连你的尸体都没找到。” 五马分尸,又怎么可能找到? 但龙乾御的梦是真的。 “假的,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 男人听着这话,拥得更紧了。 肩头还能感受到稍稍湿润。 “那恋爱试用期继续吗?” 虽然是询问,但男人霸道得很。 腰间的手更是紧紧地。 许是男人过于温柔的眼色,还有那张长在她心头上的脸, 秦泽年迷迷糊糊地点了一个头。 男人看到这里,十分满意。 又得寸进尺道: “可以给亲吗?” 第93章 一饭之恩 还未等到少年的回答,男人轻轻地又极其珍重地在碰触了对方的脸颊。 薄凉的嘴唇带着男人的热意,让人无法忽略。 秦泽年有些脸色发红,但又注意到了对方稍带红润的耳朵。 有些好笑。 反客为主,拥抱了对方。 “自然算数。” 这话一出,看不到脸的男人嘴角微微上钩,他家阿泽还真是吃软不吃硬。 真好骗。 男人十分享受少年的主动,就是耳朵透漏出男人此时的纯情。 事后,秦泽年走出宫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 美色误人! 迎面而来的是龙乾倩,是东临国最小的九公主,同时也是前不久叛变皇子之一八皇子龙乾烨的同胞妹妹。 虽然龙乾倩曾经也算是除了五公主龙乾霏以外最受宠爱的公主,但现在因为她的同胞哥哥龙乾烨叛变关系,皇宫里的人又一向会看着人下饭。 这宫里的待遇即使龙乾御也嘱咐“一切如常“,但还是有些没有脸色的奴才没带脑子。 九公主龙乾倩身边的宫人也就只有一个贴心的婢女不肯离开,其他的早就另谋出路了。 先前,秦泽年与皇宫里的公主也就与六公主唐歌、五公主龙乾霏熟悉点,至于九公主龙乾倩倒是陌生得很。 是以,秦泽年与九公主龙乾倩擦肩而过,并未认出。 而低着额头站在原地的九公主龙乾倩则是看着走远的人影若有所思,“那人就是秦泽年,长安世子吗?” 身边的忠心的婢女有些担忧道:“公主,您别——” 还未说完,龙乾倩就提步走了。 婢女只好紧紧跟了上去。 现在比不得以前了,虽然御皇并未让人亏待他们,但是他们的处境还是有些尴尬。 也是因为当年的一饭之恩...... —— 东临自龙乾御登基以后,江南水患也得以治理,但许是前几任皇帝过于贪图享乐、朝廷官员也存在着贪污、官官相护的情况,东临依然民不聊生。 御书房。 “罪妃李氏已查明身份,是西启国皇室公主,数十年前受西启国皇帝来到东临,一番周折成为了皇后身边的一个婢女。 属下从她的嘴里得知,李氏由于天生身怀异香,经过秘术调教,因而能让先皇对她恋恋不忘。 剩下的就在上面。” 上面记录着李兰儿的供词。 龙乾御面无表情地接了过去。 供词大多数是写着李兰儿曾经多次盗取东临的军事机密,秘密暗杀朝廷重臣。 后来育有一子,就想让三皇子龙乾谦登上皇位,彻底改变东临皇室,让东临成为西启国的附属国。 ...... 李兰儿曾经给还怀孕中的皇后下过毒。 这也是为什么皇后早死、龙乾御从母胎里就带毒了。 还有一条就是关于秦王府的。 因为秦王在战场上曾经重创西启国,在秦王府秦王战死沙场后,李兰儿受命给秦王府的王妃苏清荷也下了毒。 所以秦泽年注定活不长久。 龙乾御捏着信纸的手暴起了些青筋,黑眸里有些暴虐。 那个男人与母后是青梅竹马,少年夫妻恩爱,结果中年离心,生死不休。 记忆里,母后总是温柔的,但每每念叨着那个男人,总是在痛恨着对方为什么变心...... 还有梦里的阿泽,弱不禁风的身体,时而咳嗽,咳出血来...... 旁边的暗一此时也没敢说话,一直在压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许久,男人眼里的暴怒才渐渐被平息。 只是说出的话却是冰冷刺骨,“死的太早了。” 便宜她了。 暗一听出此话的含义,剥皮抽筋的确便宜死对方了。 “宫变余孽处理得如何了?” “三皇子、李氏和大皇子妃已死,至于八皇子一派的人也解决好了。 但暗卫营的人发现已经死的八皇子并不是真正的八皇子,属下已叫人暗地搜查了。” 龙乾御听着这话,冷笑了一声。 “不用派人找了。” 还能在哪,只会在八皇子同胞妹妹的殿里。 这次也当是还了当年他身处冷宫时,八皇子的母妃对他的一饭之恩。 “是,主子。” 就当暗一想要退下之时,男人又慢悠悠地传了一句,“好好监视对方。” 听了这话,暗一立马应了下来。 这次放过可不是主子心慈手软了一回,八皇子头上的那把刀依旧还高高地悬挂着...... 待暗一退了出去,龙乾御才看向书案上的五块黑匣子。 匣子全身泛黑,像是一块又一块可以拼接一样的小块体。 有几块是龙乾御前几年寻来的东西。 传闻,黑匣子是开启精绝古城的秘钥。 得黑匣子者,可以开启精绝古城里富可敌国的宝藏。 昔人言:“黑匣宝藏源自于精绝古城保留百年的财富,但因为精绝古城这段历史神秘又短暂,所以很少人知晓这件事。” 龙乾御拿起一块黑匣子仔细打量着,侧边有着暗金色的铭文,凹凸不平的四边。 一角空缺着,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东西跟它契合一般。 —— 东临皇城人物情节我在前面有说哦,可以翻回去看看。 男主龙乾御并没有忘恩负义冷血之类的,幼年时母后(皇后)被李氏(李兰儿)毒死,一个小孩子还没这么厉害,皇帝又不喜欢他,他还占了一个太子的位置。当时在冷宫里的时候(皇后死前是在冷宫里)曾经受过一饭之恩,就是八皇子龙乾烨和九公主龙乾倩的母妃给过一顿饭情。所以男主还是记住这一次的恩情。 但是这里男主的人发现死的并不是八皇子,就没有赶尽杀绝,没有圣母,就是还当年的恩情,而且男主还叫人好好监督对方了。别介意这边,过几章我就让八皇子下线?(;′Д`?) 这个结尾里的黑匣子我在前面都有说到哦。秦王有一块,上战场前给了他的母亲。也就是秦老太妃。皇帝有一块,跟玉玺放在龙椅后面了。 至于男主的就是咱们男主势力大,这么多年收集的。(女主也有黑匣子哦,我这是双强文~( ̄▽ ̄~)~) 屯文,最近要考试了(? ??_??)?加油加油 第94章 盲眼少年与黑猫 这段时间,秦泽年都是住在皇宫里的未央宫的偏殿里。 前几日,秦王府的五小姐秦兮风被秦老太妃许配给一个名不经传的官家少爷,至于六小姐秦兮花由于前段时间被退婚,后又做了一大世家老爷的填房。 一时间,关于皇城秦王府“秦有八女,琴棋书画,风花雪月”的美闻被“长安世子,举世无双”给取代了。 梨花风动玉阑香,春色沉沉。 瓦红色的宫墙高高筑起,琉璃宫灯逐盏点亮。 夜色阑珊,四周幽谧。 此时,一声凄惨的猫叫响了起来。 白衣少年的衣角也随着脚步的加快飞舞起来。 奇怪,人呢? 环顾四周,秦泽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一座极为偏凉的宫殿。 这里杂草丛生,荒芜一片。 本想立马走开这里,不曾想那只在夜里眼睛闪着光的黑猫又出现了。 黑猫小小的一只,全身都是黑色的,像一只煤炭球一样。 空气里也带有一丝淡淡的血味。 显然,是那只黑猫的。 秦泽年向那只黑猫走近了些,同时也蹲下身子,想仔细看看那只黑猫怎么了。 本来,她是来找那个蒙着面的黑衣人。 那个黑衣人给她的感觉有些熟悉,像几年前碰到过的一个江湖术士。 可在东临皇城又怎么会出现那个人呢? 没时间思考,她只能跟了过来。 但没找到人,只是听到了一声凄惨的猫叫。 想来,便是这只煤炭猫了。 黑猫许是感受到了眼前白衣少年的温柔和善意,自己乖乖地享受这少年的抚摸。 秦泽年摸着身下的黑猫,小心翼翼地剥开对方的毛发。 是右后腿流的血,而且伤口还蛮大的。 一边小心翼翼地给黑猫处理伤口,一边在思考着宫中是谁伤了这猫。 此人定是虐待小动物的常客,实在是可恨。 等秦泽年处理好黑猫的腿伤以后,思索着附近这里应该是冷宫了,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妃子养的这猫。 皮毛顺滑得很! 等秦泽年rua够了,这才离开。 而黑猫也快速地跑开,去寻找那位秦泽年认为的“妃子”去了。 小黑猫轻快地绕了几个圈,进了一个最为凄凉的宫里。 冷宫的牌匾上的字有些模糊,但仔细辨认还能看出上面的字眼——寒玉轩。 正如其名,寒玉轩一年到底都泛着寒气,不大适宜人长久停留。 但这只黑猫却十分熟悉这里的构造,轻手轻脚地跑到一位黑衣少年旁边。 “喵!” 小脑袋十分乖巧地凑到少年的手底下求抚摸。 “还知道回来?” 少年轻笑了一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摸上了黑猫的脑袋。 即使是摸着,少年也不曾看过黑猫。 俊朗消瘦的脸上带着几分淡淡的笑容,弯月眉下是一双灰色、无神的眼睛。 少年长的十分好看,只是可惜那双眼睛。 “乌云,你?” 即使黑猫的腿伤被包扎了,但还是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以及草药香。 少年的手轻轻地地摸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在寻找伤口。 很快,他便摸到了被人包扎好的伤口。 “看来是有人救了你。” 回应少年的是一声猫叫。 “喵呜——” 行也匆匆,月影稍纵。 几个鬼鬼祟祟的婢女提着宫灯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那畜生,你可见着了?” “还没呢,姐姐。” 几个贴身婢女轻声细语地讨论着。 “还是快些回去为好,不然娘娘该要着急了。” “可若是让什么人知晓,我们只怕没什么好日子过活。” 最后,一番搜索无果后,这几个婢女最终决定还是原路返回去。 待那几人走后,秦泽年才从暗影处走了出来。 那几个婢女走的方向是瑶琴宫的方向。 畜生? 恐怕是那只黑猫吧。 悄悄地跟了上去,一探究竟。 瑶琴宫。 快三十的白衣妃子正抚着琴铉,旁边的几名婢女都站的远远的,在努力缩小自己的身子。 琴声急躁,听来烦人得很。 秦兮琴一把将琴推开,木琴“啪”地一声倒在地上。 “站这么远干什么?”妃子朝着那些婢女怒吼道。 那几人不得已才走进了些,不停地跪着磕头,哭喊道: “娘娘息怒,奴婢该死!” 可惜,还处在疯癫的女人并未可怜他们。 几个还盛着热茶的杯子砸在那几人脸上。 “啊!” “贱婢就是贱婢,拉下去,别脏了本宫的眼。” 旁边侥幸逃过一劫的人只好将被烫伤的宫女带了下去。 与此同时,刚被派出去的几个婢女也就是秦泽年跟的那几人也回来了。 众人对娘娘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脸色不变地上前道: “娘娘,让那只小畜生跑了。” 秦兮琴咬牙道:“一群废物,连只猫都抓不到。” 这段时间,秦王府失势,本来她本该是要给先皇陪葬的,但御皇说可以不用了。 她这条命算是保留了下来。 都怪那白眼狼! 养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扶持一把! 秦兮琴怒骂着秦泽年,一些不堪漏耳的话脱口而出。 旁边听着这些不能说的秘密更是将头埋得低低的。 坐在雕花刻成的房梁上,秦泽年看着疯癫的女人有些好笑。 没用的人只会一味地怪罪别人,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找理由。 仔细想来,应该是秦兮琴常常弹那首曲子,想讨皇上的喜欢,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本事能够驾驭这首曲子。 疯了也好,但黑猫的仇可就得另外算一笔了。 秦泽年从空间里拿出一瓶小药瓶。 随意地从上而下撒了些粉末。 既然这么喜欢虐待别人,那就尝尝其中滋味好了。 白影飞快离开,徒留一片无色无味地小粉末撒在空中。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听说瑶琴宫的琴妃娘娘疯了,整日学猫叫一般。 行为举止简直跟猫一样,实在是令人害怕。 而瑶琴宫的宫女一个个都因为害怕跑开了。 —— 嗨喽呀,秦兮琴在宫宴开席的前曾有叫女主给琴谱弹琴之类的,但这个曲子好听是好听,技艺不高的弹琴容易走火入魔。忘掉了的小可爱可以倒回去看看。 记得屯文,谢谢宝子们| ???w??)??? 第95章 周幽王与褒姒 年关将至,漫天飘雪,东临皇城的食肆酒楼,还有百姓的房屋开始除旧迎新,张灯结彩着。 满枝头的冬梅傲然凌霜,风吹过间抖落下片片细雪。 此时,玉杯“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桌案旁的男人,脸色冰冷,身上穿着一身紫色的锦衣。 令人注意到他的第一眼不是男人极其出色的相貌,而是身上带着的内敛的龙威。 紫气东来,贵气逼人。 此人正是龙乾御。 而大太监总管苏公公早就恭敬地跪下,“陛下息怒。” 手里的浮尘都有些害怕此时的场景。 苏公公:世子怎么还不来? 正当苏公公心里求神拜佛之际,那人终是来了。 少年一身白衣,还披着刚进贡的白狐貂裘。 整个东临恐怕也就这一件。 单看这一身,就可以知道少年是有多得宠了。 更别说,少年见着了皇帝连行礼都不用。 苏公公:世子来了,他可以带人退了。不然见着什么不该看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待苏公公带着小太监宫女退出御书房,秦泽年这才看向那里脸色不明的男人。 “怎么?生气了?” 秦泽年笑了一声,顺手拿起桌上摆放着的冰凉糕。 滑滑的,又带了点清爽冰凉。 “尚未。”男人张嘴道。 听了这话的秦泽年并未如男人预想中的方向发展。 龙乾御看着那个心尖尖上的少年躺在软榻上,有些气不过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生气?” 少年捏着一片冰凉片,十分捧场地问了一句: “那你为什么生气?” 听了这话,男人的脸色才稍稍有些好看起来。 提步朝着少年走去,十分自然地坐在少年的旁边,为少年泡了一杯热茶。 “吃凉吃多了总是不好的”,男人给秦泽年递了一杯热茶。 深眸里含着一丝强硬,似乎是一定要秦泽年喝下这杯才肯罢休。 拗不过他,秦泽年只好放下手里的凉食。 一双小手轻轻地捧着带着热气的茶杯。 看着对方的动作,龙乾御才缓缓开口道: “我想让你留在我的身边,阿泽。但我知道你的性子,你定然不会困在这东临一辈子。” 不是没有想过强制性留下你,但我好像更希望能够看到你一世无忧、平安喜乐的样子...... 男人的眼神,三分似水温柔,四分过于深情,又带着几分释然。 只是可惜,碰杯取暖的少年并未注意到男人的眼神。 她自然明白男人的话。 她说的对,东临,前世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噩梦。 但她并不痛恨这里的一切。 终究这里有可爱的百姓、朋友...... 她也同样不会在东临困一辈子。 世界如此大,人总是要出去看看的。 对于男人的话,秦泽年选择了保留了沉默。 正当秦泽年的思绪还在飘荡的时候,头顶上又飘来了男人的话。 “我想封你做王,泽王如何?” 龙乾御知道他的才能,足够与他媲美,做一个泽王绰绰有余。 “二哥,大臣们只怕是不会同意的。” 少年抬起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盯着他看的时候,龙乾御只感觉喉咙都有些一紧。 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急求在心上人面前表现自己。 男人的目光过于火辣,盯着她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还是对方那句“二哥说你可以那就可以做泽王,就算是这帝位又如何?谁又能张口说什么?” 听听这话,男人似乎变成了一个贪图美色、想讨美人欢心的周幽王,而她倒是成为了一个男装的褒姒...... 但听着这些男人保证的话,秦泽年的心里还是有些小甜蜜。 兴许几乎没人可以逃走这些话吧。 —— 南耀国。 天下之南,大雁南飞之地,商贩密集,百姓安居乐业。 南曜,不似其他三国(东临国 西启国 北狄国)。 在这里,南曜皇室格外团结,皇室子女恭敬友爱。 现在,南曜皇室以裴为姓,而且皇室向来讲究宠爱自己的娘子出名。 阳光明媚,照在雪地上。 曲径通幽,淡香扑鼻。 风吹过,又盖上了刚留下的脚印。 书房里站着两个在样貌上极为相似的男人,似乎正在说一件陈年旧事。 左边男人黑发及腰,一身淡黄色的御寒裘衣。 身形苗条,身长八斗,额间眉心偏上处带有一块殷红色的花样印记。 一双狐狸眼笑若桃花,带了几分妖孽的味道。 而右边的男人也不相上下,一身合身的白月牙锦袍,身姿清瘦挺拔。 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 端的是尊贵雅致的做派。 “这次出去,我发现了一个跟我们很像的少年。起初还以为是我家瑶瑶的崽,仔细想来十一年前你说意外跟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有了一晚。 你说我见到的少年会不会是你那一夜的来的呢?” 裴寂笑得十分明显,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他这三弟裴朗行向来对女人无感,没想到十一年前那场四国酒宴上倒是有了这意外之喜。 而且就算事后去找那个女人,也一无所获。 裴朗行也知道对方的性子,并未太过搭理,至于对方说的那个有可能是他儿子的事情,也没有表示出几分的关系。 看着男人还是没什么表情,裴寂决定放大招。 “我说的可是真的,那个小子长得跟我像极了。你要知道我们三兄弟是一母同胞,长得本来就像。” “哦。” 听着对方的话,裴朗行最终还是吐露出一个字出来。 裴寂有些气不过,还真是过分。 要不是他家瑶瑶早就离开了,没给他留一个念想。这人还一点都不知足! “你真不要那小子了,那我可认他了。反正那小子就算不是你的种,我这也不亏。” “随你。” 后来,裴朗行从未想过那句“哦”、“随便”这么让他后悔。 要是早点出去找对方,那就好了...... 只是可惜世界上从来不会有“如果”...... —— 各位小可爱要记得现实生活里,千万不能随便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承诺不可以太随便相信,毕竟小说的男主照不到现实里。 最后一句:屯文屯文!飞吻一波! 第96章 共白头 瓦红色的宫墙铺着白色的雪,成群的宫女端着美酒佳肴往大殿走去。 路过一个拐角的时候,一个宫女与这群宫女的尾巴处的一个宫女低着眉头交换眼色。 速度极快,无人发觉。 今日是东临皇宫年宴开席的日子。 一身紫衣尊贵无双的男人坐在皇位上,两侧都是忠贞之臣。 左下侧第一个位置便是秦泽年的位置。 在东临,以左为尊。 也是,这段时间,朝廷上的人都知道皇帝偏爱这秦世子。 前不久,还力排众议,封了秦泽年为泽王。 而那新上任的泽王——秦泽年,此时坐在左下侧的位置,品尝着桌案上的蜂蜜涂制成的黄金鸭子。 滑腻可口,咬一口到嘴里,还带了几分嚼劲。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众人看着云杉侍女,心暖玉炉香。 在龙乾御说了些开场话以后,歌姬们才开始上场。 云袖一长一短,起承转合,轻快的舞步令人目不转睛。 秦泽年看着中间的那名歌女,老熟人了。 抬眼往钱光耀那里看去,只看见对方目不转睛地盯着胭脂看。 而那胭脂也在回眸间朝着钱光耀轻笑了一下,妩媚夺人。 正当她感觉这狗粮吃得有些撑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目光。 对上的时候,秦泽年只看见男人似乎笑了一下,眼眸含水,温柔极了。 正当她想要用内力传话之际,歌舞声停了。 秦泽年只好作罢。 而龙乾御作为皇帝也就早退了。 一般这种场合里,皇帝待的时间也不会太久。 但男人临走之时,却看向了秦泽年那里。 用着内力传话:“后花园里,阿泽,我等着你。” 秦泽年听了这话,也想要起身离开一会儿。 不曾想,倒是来了两人。 是李梁玉和司徒兰。 他们是这届科举里的并列状元,同样曾经受过秦泽年的照拂之恩。 “泽王,不知还记得我们两位?” “记得,自然是记得的。”秦泽年倒是慢慢又坐了下来。 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举杯相祝。 “同乐,在下感激当初的知遇之恩。” 若是没有世子,只怕他俩的抱负都不会有机会实现。 在跟两人浅聊几句以后,秦泽年很快便来到了后花园里。 这里跟殿前的御花园相比有些小些,但这里的花都是些珍贵的花植。 男人立于后花园的花亭中心,石桌上也摆放着秦泽年爱吃的小菜和美酒。 看到这儿,秦泽年加快了脚步过去。 许是感受到了对方的心跳,男人也回过头来了。 大步往前走去,几步便到了少年的身边。 男人看着四周的花,温柔又带着深情地说道: “阿泽,你喜欢这里的花吗?” “自然是喜欢的。” 这里的花好美,夜空也显得十分温柔。 也不知道男人是怎么让这些花在这冬天里活下来的…… 倒是费了点心思。 听了少年的话,龙乾御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 一只修长矜贵的大手也顺势牵上了对方柔软的小手。 十指契合,就跟两人一样,天生一对。 许是夜色过于温柔,转眼间,男人就将她带到了石桌前。 对方十分自然地做起了“伺候人”的活,娓娓道来: “年关了,过段时间南曜那些人就会过来了。” “二哥,只怕他们来者不善。” 尤其是对他们虎视眈眈的北狄和西启。 “阿泽,你有什么愿望吗? 小的时候,母后与那个男人就经常冷战,还有更可笑的是,母后与他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少年夫妻,倒是那个男人处处留情。 更过分的是,他不止一次次地宠幸着别的妃子,就连母后身边的宫女李兰儿,他也不挑嘴。” 男人说这些少年的时期,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脆弱。 秦泽年十分专心地听着对方的心声。 也就这一次,今夜之后,他还是那个在别人眼中英勇无畏的不败战神、东临御皇! “可笑的是,母后被李兰儿害死了,那个男人只是看了一眼就让人将母后的尸体随便扔在了乱葬岗上。” 只怕他到死的时候,都没有想过李兰儿和他宠了半辈子的儿子曾经派刺客、下毒害死他吧。 “二哥,你知道为何这世上有这么多人觉得自己不够快乐吗?”少年的狐狸眼轻轻翘着,嘴唇微微勾起,倾吐道。 还未等对方回答,秦泽年便说出了答案。 “那就是他们在沉迷于过去,忘了现在,却又期待着未来。” 男人若有所思着,他的脑袋轻轻地靠在少年的肩膀上。 人活在当世,过去总会有后悔,但短暂地沉浸是可以的,如果长时间地停在那里,只怕连现在也会失去。 如果还在沉迷过去的时候,又在期待着未来,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靠了一会儿,秦泽年看见花亭外下起了丝绒状的细雪。 “走,我们出去看看!” 秦泽年兴致满满地拉着男人出去。 “你知道吗?我曾在书上看过,待到青山暮雪后,他日也算此生共白头。” 少年笑得极其纯真,一副满眼都是对未来饱含期待的样子让男人有些动容。 共白头吗? 他也能与他白头一世吗? 如果是这样,他也开始期待他们的未来...... 在龙乾御和秦泽年离开的年宴上,众人举起酒杯痛饮的盛况并未改变。 而皇室子女也就剩下了四公主龙乾禾、五公主龙乾霏、九公主龙乾倩三位女眷了。 而这三人都是坐在女眷位置前面几列。 龙乾霏看着白衣少年离开的方向,眼里有些不舍,但并没有什么立场去挽留对方。 就在五公主龙乾霏还在沉思的时候,旁边的一个小宫女“不小心”将果酒倒在她的身旁。 众人本以为五公主会惩罚那个小宫女的,但没想到公主竟然放过对方了。 看着还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命的小宫女,龙乾霏有些心烦。 “退下吧。” 然后起身,带着自己的贴身婢女前往附近的偏殿,准备换一套宫装。 屏风之后,龙乾霏看到了一个床上躺了一个只穿着亵衣亵裤的男人。 赫然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她正要大叫,让殿外的婢女进来之时。 一个带有蒙汗药的布就捂住了她的口鼻。 —— 现在说几个官方cp,一队是我们的女主秦泽年和男主龙乾御 一队是钱光耀和胭脂,他两后面我会给他们出一个番外剧情。 另一队就是我们的小公主啦! 放心,这次来救龙乾霏就是官方cp了,稳住稳住,别慌! 最后说一句,记得屯文啊! 第97章 计中计 正当龙乾霏想要挣扎的时候,一声人倒地的声音响起。 龙乾霏也顺势挣脱了那背后男人的禁锢,转头看向那伸出援助之手的人。 蒙着黑色面巾的高大男人,看上去感觉好冷的样子。 只见那男人单腿跪了下来,“五公主殿下。” 龙乾霏到底也算是皇室里的温花,除了在秦泽年那里吃过一次亏之外就没怎么经历过这些。 “起来吧,你,是我皇兄那边的人吗?” 男人有些沉默,但还是说道:“是” 听了这话,龙乾霏这才有些放松下来,发现自己的后背都冒出了一堆冷汗。 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已经不见了。 龙乾霏有些后怕,看向躺在地上只穿着亵衣亵裤的男人,用脚踢了对方一下。 然后朝殿外喊着自己的贴身婢女进来。 仔细吩咐了一番,这才脸色有些好转。 殿外的脚步声逐渐加大,似乎是要朝这个方向走来。 龙乾霏只好带着人从偏殿的另外一个殿门出去。 而刚刚以为跑开的男人又回来了。 但这次,他拎了一个保养得当的三十多岁的女人回来了。 女人已经昏迷了。 看着装,似乎是某个宫里得宠的娘娘。 脚步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外面人的交谈声也传了过来。 “这冬梅开得真是好看,倒是有几分傲雪凌霜之感。” “九公主说得对,想不到公主虽年幼,但却有如此高深见解。” 后宫里的妃子基本都是前任皇帝的,一部分早就老死在宫里,有诠势的妃子也就那几个——前不久被处死的皇贵妃李兰儿、疯掉的琴妃娘娘。 现在宫里唯一还能做点主的妃子也就只有育有一八皇子和一九公主的端妃娘娘了。 但端妃不在,后宫里还能说上话的也就无非那几位公主了。 这些大臣的夫人和贵女心里自然是晓得,说起话来一套又是一套。 听着这些捧高的话,九公主龙乾倩心里是有些得意的。 看了一眼前面那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心里划过一丝鄙视,一个孤女,说实话可有可无。 眼看着就要走到偏殿处,这时一只黑猫突然出现了。 走在最前面的龙乾倩倒是惊叫了一声,旁边的六公主唐歌倒是脸色不变。 “哪里来的脏东西?” 一些贵女倒是被这突然出现的黑猫惊吓到一会儿。 还未抬眼看那黑猫去哪个方向,就被一声暧昧的声音吸引。 在场的不少已经历房事的夫人自然是清楚这声音代表着什么,待字闺中的贵女也是羞红了脸。 被吓倒在地上的龙乾倩听到这声音,来了,看来是成功了。 还未等龙乾倩开口说话。 “是什么热闹让你们都站在着吃瓜看戏呢?” 一声少年的轻笑声响起。 不用猜,也知道笑得如此放肆的只怕也只有那长安世子了。 “见过泽王。” 不少夫人、贵女倒是行礼了一番,毕竟这位可是深得那位的重视,得罪不得。 “都免礼吧”,秦泽年看了一眼正被宫女扶起来的九公主龙乾倩。 划过一丝冷笑,还真是皇宫里的女人就算再小也能咬你一口。 “泽王,倩儿只是带着人赏赏冬梅罢了。” 龙乾倩笑得举止得礼,脸上的风彩一点也看不出前几日那般被人排挤,落魄着。 也是,她的母妃毕竟是端妃,曾经给过御皇一饭之恩的人。 虽然得不到她那好五皇姐般的恩宠,但也算是有一个保命的砝码! 只可惜,如果这些想法被龙乾御知道了,只怕对方连命都不会有,更何况是得罪了他心里的那位小娇娇呢。 “是吗?” 少年冷笑了一声,转头迈着龙乾倩期望的步伐,踏进那间偏殿里。 “慢着!” 还未等她说完,秦泽年就已经推开了殿门。 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不缺少火眼金睛的吃瓜群众,在古代自然也是如此。 在场的不少女眷都看到了床幔后隐隐约约露出来的两具白花花的肉体,但都羞红了脸避开了。 “公主,别看。” 唐歌也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忙挪开了眼。 倒是秦泽年看了一眼那里的人。 旁边几位有些地位的夫人倒是开口说话了。 “谁在哪!” 听了这话,里面那两人倒是并没有马上停下来 秦泽年示意身边的侍卫将那两人拉开。 而被拉着那个赤裸男人也有些清醒过来了,倒是立马跪了下来,不断磕头道: “我跟她是真心相爱的,也是她自己忍受不了寂寞找了我的!饶了小的,不关小人的事情啊!” 事到如今,男人还是在说不是自己的错误。 有些看得透没有说话,皇室的肮脏事这是一句话能说得清楚的吗? 而那被脱光的女人早被人裹上了衣服,渐渐清醒了过来。 众人看去,那女人竟然是——端妃! 而清醒过来的端妃有些气愤道:“是谁?要害本宫!” 躺这里的女人不应该是龙乾霏吗? 怎么会是她? 脑子里逐渐清醒过来,端妃这才想起似乎自己被一个人蒙着黑面的男人给敲晕了...... 她看向在场最有话语权的长安世子,一双手就要朝着少年的白色的长袖抓去。 不曾想,少年竟轻轻地躲过了。 “本宫要见皇上,还一个清白!”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用当年的恩情来行一通了。 不然,今日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她和她的孩子们的境地就会变得一落千丈了! 就在端妃还在那里歇斯底里的时候,一声“皇帝驾到”的声音响起。 在简单地行过礼后,龙乾御这才将目光从秦泽年移开,看向那边的端妃和九公主龙乾倩。 而在龙乾御的身后,还有一大群的朝廷重臣。 只怕今日这事,定是要天下人知晓的! 看到这一幕的端妃此时心有些凉了,但还是执意用着当年的恩情来挽救一下。 “皇上,当年的一饭之恩,不知今日可还算数?” 即使知道这个时候当场挑明当年的恩情,日后只会更会艰难,但也顾不了太多。 而龙乾倩,在看到她的二皇兄,刚刚被吓傻的她这才缓过神来。 立马跪了下来,大哭道: “还请求二皇兄看在九皇妹尚且离不开母妃的情分,网开一面!”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全场除了脸色不明的龙乾御,就要数脸上带着狡猾的笑容的小狐狸最为轻松了。 —— 久等了久等了,屯书屯书,实在是对不起各位小可爱,因为我个人原因,导致本书更新不够快,太短了。真的对不起,可以养肥它,我不会太监它,这点可以放心,至于更新,我在这里说如果有时间我就一定更,努力更新,保证质量。飞吻 第98章 身份亮相啦 “记得,但朕也该告诉你,前不久,你便用了当年的恩情了。还是说你认为有些东西可以一直使用?” 男人冷笑着,无威自怒,令人臣服,不敢生有一丝反抗之心来。 同时,暗一也奉命从殿外带来一个人——八皇子龙乾烨。 赫然是许久之前就应该死在那场宫变里的人。 不少人都有些震惊! 而龙乾烨也在暗一的内力下被迫跪了下来。 他还在顽强抵抗着,那张嘴还在那里叭叭着:“放开本皇子,不然定要你们好看。” 听着对方嚣张的话,暗一嫌弃对方太吵,直接拿出一块布,粗暴地塞进对方的嘴里。 “闭嘴!” 然后单手点了对方的血刀。 这才向看在那里已经被吓得没有一丝血色的端妃和九公主说道: “此人是前不久的宫变发动者之一,八皇子,这几日一直躲在端妃和九公主的殿里。” 此话一出,不少人的眼光都盯着那端妃和九公主看去。 “还有什么话说嘛?” 少年摇着乾坤扇,嘴角挂着一丝狐狸般的狡黠,像是一个外表天使、内地恶魔一般,问着对方: “你说,端妃娘娘,你是要那恩情救你儿子呢?还是要个今日的说法呢?” 端妃听着少年的话,嘴唇都发白颤抖着,身子软了一大半。 而靠在她旁边的九公主龙乾倩愤恨地看着秦泽年,一只手指着少年吼道: “你又有什么资格替皇兄做这决定?” 少女的话在不少人的眼里听起来实在是可笑。 秦泽年轻笑着,若不是前不久就盯着这对母女看,又怎么会知道他们今日的计划? 不然今日躺在这里的人就是五公主龙乾霏了...... 还未等少年回答,只见那位不怒自威的皇帝锐利的黑眸就轻轻地扫过龙乾倩一眼,看得对方似乎是被什么危险的凶兽盯上了一般。 实在是可怕至极。 等那人的眼光过去,龙乾倩还未缓一口气,就听到对方这样说道; \\\"他今日就算是想做这皇帝,朕也会双手奉上,你说他有没有这资格?” 龙乾御说这话,丝毫没有顾及他后面的那群的朝廷重臣。 不少朝廷重臣都看着秦泽年,还真是蓝颜祸水。 不行不行,得尽快让皇家开枝散叶,是时候该选天下秀女进宫了。 感觉他们的眼光都看着自己,尤其是龙乾倩那道害怕又仇视的眼神,秦泽年有些难为情。 拜托,若是他们没这个计划,自己跟二哥又怎么会将计就计? 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二哥自然是开玩笑的,但这事情我还真是有话语权了!” 这话说出去,又招了几个仇恨。 制止了某人欲言欲止的眼神,秦泽年这才看向那还在颤抖的端妃。 “端妃娘娘,我想你应该是做出了决定的。” 就在众人看着地上的端妃做决定的时候,只见对方飞快地朝着柱子撞了过去,当场一命呜呼。 秦泽年看着死不瞑目的端妃,上前伸手将对方合上了眼睛。 还真是嘴硬,自求一死倒是一个不错的险棋。 只是可惜,端妃这辈子都没有想过,她到死要埋的秘密在别人的眼里只怕不是秘密了。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妃一头撞柱而亡的龙乾烨,试图想要重开这穴位,但可惜并没有什么用。 而抱着端妃尸体的龙乾倩则是心如死灰般...... 最终,龙乾御下旨。 由于顾及到龙乾烨的八皇子的身份,最终被下旨困于地宫里永生不得出去,直到老死。 而还较为年幼的龙乾倩则是无罪,只是在这吃人的皇宫里,她的境地只怕是更不好了...... 此时的秦泽年已经没有时间去同情龙乾倩了。 这不,她现在被六公主唐歌拦住了。 “六公主。” 东宫里也就属唐歌最爱一身红装,喜欢武术,也不算辱没对方满门忠烈,将门虎女的英气。 秦泽年也是看在这一点上,态度上也没有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随意。 但也正是因为少年的认真,唐歌倒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找我是什么事情吗?” 这声才把少女的思绪拉回来,赶忙随便问了一句: “上次给你的黑匣子,你研究得怎么样了?” 少女也不是特别想要追究这份答案,但少年却是认真地告诉对方,一板一眼着。 “研究出来一点点,其他的还不是很清楚。” 就在少男少女聊了半柱香不到,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倒是火辣辣地盯着这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错过这边的情况。 秦泽年或许没有感受到,但唐歌却是深刻感受到了男人的冷意。 她有些担忧地看向少年,在鼓足勇气,才问向少年: “你跟那位究竟是什么关系?” 在听到少年的答案,少女的心才落地。 —— 冷宫。 寒玉轩。 黑衣少年摸着手底下的黑猫,虽然两眼不能视物,但耳朵却异于常人。 他的身边来了一个熟悉的人——风潇潇。 风潇潇,一直以来是他身边最好的帮手。 可以说,平常需要做什么,都是交给风潇潇去做的。 因此,他对对方很放心。 “皓,那日救了乌云的人已经查了出来了,就是那位了。” 还在摸着黑猫的黑衣少年这才停下来,两眼似乎在眺望着未知的远方,而在旁边的猫和人也没出声打扰。 许久,盲眼的黑衣少年这才吐露了一句话。 “多少年了,仔细算来应该也有十一年了,等得真够漫长啊!” 风潇潇似乎也有些感慨,“十一年,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离开寒玉轩了。” 风吹过黑猫身上的软毛,轻轻地安抚着,微暖的日光洒在两人一猫的心田上,不知所踪。 思绪像雪花一样,飘到了十一年前。 那年,他还只是一个上餐饱、下餐饿的冷宫弃子。 他的母妃只是一个草原上的部落公主,在被当时的皇帝宠幸了几日,便有他了。 可惜过不了多久,母妃便受到当时的还不是端妃的妃子的陷害,早早地去了。 而他作为一个谁也不爱的七皇子——龙乾皓,便被皇帝扔到这寒玉轩一住就是十多年。 皓,他的母妃跟他说是草原上最皎洁的月光的意思。 只怕,他要辜负了她的心意了,这颗心内子里就是坏了,也就只有外表上是白色的...... —— 前不久说的盲眼黑衣少年加黑猫组合身份亮相了——是东临皇室七皇子龙乾皓,在前面有小小的浅浅地提过一嘴哦! 下一章节安排彩蛋——咱们的男主见到女主跟六公主唐歌聊太久了,吃醋的男人惹不起,尤其是还没身份,太可怜了(o(n_n)o哈哈~) 最后一句:屯文屯文! 第99章 下次还敢! 红袖炉香,少年被男人轻轻地扔在了卧榻上。 还未等少年反应过来,男人的那颗大脑袋就跟一只听话的狼狗凑了过来。 一双寒眸盯着对方看去,语气极为“强势”。 “你跟她都聊了什么?” 不是没有想过用内力去偷听他们的谈话,只是顾及到少年的隐私,龙乾御最终还是选择不听。 但细细想来,自己又有什么身份去要求对方什么? 这一段“恋爱模拟期”还是他骗来的...... 即使男人的外表并没有露出一丝的丧气,但离他很近的秦泽年还是感觉到了对方的心情。 一只白嫩的小手拉了拉对方的脸,少年似玩笑般说着: “怎么?你吃醋了?” 男人听了这话,并不想回答,身子转过去背向了少年,但那小表情却在告诉秦泽年——他就是吃醋了,快来哄他! 少年轻笑了一声,从卧榻立起了上半身,一双手扣住了男人的瘦腰。 一把将男人压在身下, “你说我们有没有前半生呢?” 不然为什么你这么会吃醋呢? 还不会张口说呢? 我还真是迟钝...... 思索至此,秦泽年心里倒是出现了一种坚定。 身下的男人,从他的视角,可以将少年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自然也能感受到少年香软的身躯。 脸颊间冒着一丝丝的腮红,但那态度却极为认真。 “应该是有的。” 而且对他来说刻骨情深。 秦泽年听着这话,脑海里也不经意想起当初的那个“恋爱模拟期”。 怎么会有那个呢? 具体的原因,她也想不起来。 少年有些认真但又有些紧张地问道:“你说你是喜欢我,对吗?” “是。” 男人也有些紧张,但还是十分认真地给出了答案。 其实他更想说是爱,但又怕对方觉得他太过孟浪了。 秦泽年听这个回答,还是问出了一个让她有些担心的问题。 “那你是喜爱男风吗?” 此话一出,少年只感觉身下的男人幽怨地眼神还有一种感觉对方要撕了她的感觉。 事实证明,果然没错。 龙乾御大手一把扣住身上少年的腰间,轻轻一翻就将少年如一只束手无策的小猫一样按在榻上。 男人滚烫的呼吸停在她的脖颈处,痒痒的,但又让人难为情。 盯着少年瓷白的天鹅颈,眼看着那里冒着淡淡的粉色,龙乾御也自知对方还太小,不能太放肆。 但又实在不想放过这只白眼狐狸! 一口轻轻地咬在对方的脖颈处,轻拢慢捻抹复挑,直到身下的少年快缓不过来的时候,龙乾御这才肯放过对方。 轻轻地靠在少年的身上。 “你怎么这么软,还这么香?” 男人突然有感而发来了一句,但怀里的秦泽年听的这话,心里抖了一下。 还好,她最近有用化形丹。 不然这么近的距离,早就让对方察觉到身体的异样。 秦泽年扒开了男人的爪子,冷哼了一声,将旁边的枕头砸在男人的脸上。 “所以你就是喜欢我这样又香又软的小少年了呗!” 听了这话,男人愣了一下,但很快将脸上的枕头拿开,大手环抱住少年的瘦弱的细腰。 那颗听话的狼狗头十分乖巧地凑到少年的眼前。 “我就是生气了,好阿泽,你要讲点道理,好不好?” 男人似乎委屈了,就连语气都变得十分委屈巴巴。 他发现他家阿泽最受不了这一招了。 可没想到,技高一筹的秦泽年显然没搭理他。 “所以你在说我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吗?” 男人简直对他这一张小嘴又爱又恨,赶忙说道: “怎么会呢?是二哥的不是,是二哥在这里无理取闹,二哥错了好不好?” “那你下次还敢不敢咬那里?” “不敢了不敢了!” 男人保证着,但心里却在嘀咕着下次还敢。 显然他已经忘记了很久以前说绝对不会有听女人话的男人存在,兰陵王什么的就是骗人的。 摸着少年细软的腰间,男人自觉地担起了投喂的工作。 这里还是有点肉比较好...... —— 西启国的边陲小城。 风沙卷帘,这里来来往往的人都骑着一匹双驼峰,头顶上都裹了一层长长的头巾,红红绿绿,成群结队,数不胜数。 而那两个骑着双驼峰的一男一女的组合最为引人瞩目。 倒不是什么外貌的原因,都裹着头巾呢,又怎么会看到呢? 而是那黑衣男子叽叽喳喳地,一直绕着他旁边的黑衣女子说话。 但那名女子显然几句才会回一句。 这让路过的人看到这一幕,心里都暗暗猜测着:这又是哪里来的小夫妻? “秦六,你说公子什么时候来?” 秦七看这骄阳般的日子,西启国靠近金乌(太阳)落下的地方,因而这里倒是不曾有过雪天,经常就是风大、热和沙多,难受得很。 “公子自有他的安排,你莫要插手。” 头巾下冷艳的少女十分维护她嘴里“公子”的名声。 “好好,我不插手,我就是顺手提了一句。你至于这么较真吗?” 听了这话,秦六骑着双驼峰停了下来。 “我这条命是公子的,秦六此生也只想要跟公子一辈子。” 看着眼前的黄沙漫天,秦六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人白衣倾城、笑得极其爽朗的少年。 “搞得谁不是啊,你说你整日都不怎么说话,一说话就是公子公子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说喜欢上公子了。” 秦七一脸酸酸地说这话,还真是让人无处发火。 可没想到少女的回答让他喜出望外。 “别胡说,公子这样的人不是我能妄想的。” 如果说她跟宫里的五公主一样,她才敢跟那人表白自己的心意。 但这些年的经历早就告诉她了,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妄想成真的。 遇见公子,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幸运的事情,她又怎么敢还有其他想法呢? —— 西启国的边陲小城,地图解锁一处,各位小可爱如果忘记了这一段,可以翻到第27章,有短暂介绍过哦! 申明一点,秦六遇到秦泽年的时间是很早很早的,可以说在秦六这么小的年纪,她遇到了秦泽年,这样一个这么好的白衣少年,难免会喜欢的,但时间久了以后,就知道他两不可能了(本章结尾有说哦!) 至于秦六的官方cp自然是秦七,冷艳小姑娘vs话痨忠犬竹马(他两差不多大啊),这是我给他们的设定啊,在正文里并不会占有太多,番外会出。 屯书屯书! 第100章 神秘的苗族少年 远处黄沙飘起,楼间白布高高悬挂。 归客琴声随风舞动。 酒楼里的说书人正在诉说着一段神秘的往事,听书的酒客饶有趣味地听着。 说到精彩之处的时候,一声声银饰碰撞的声音响起来,清脆又听起来那么神秘。 众人看去,只见来者是一个苗族的少年,笑得十分纯真,身上的服饰都是上好的银质制成。 但没人敢轻视他,甚至是有些害怕。 不少人都躲开了少年的身体。 在场的说书人也没说话了,生怕扰了这位苗族少年。 少年的脸上始终带着一丝浅笑,丝毫并没有因为周围人的动作发生改变。 腰间那里悄悄动了几下。 少年轻轻地用手拍了拍,安抚了一下,这才重新踏进这家酒楼里。 “你知道风辞神医在哪吗?” 少年直接问着那个说书人,刚刚也是他在说神医风辞外出时将一个人起死回生的事情。 “我,我不知道。神医一般都云游四方了。” 说书人看着眼前的苗族少年,浑身颤抖,生怕对方将什么虫子扔到他身上来。 苗族,一个用蛊的部落,地域不详,经历神秘。 传说,苗族人最会用蛊,还会常常带人回去做蛊人,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可去不得啊! “是吗?” 少年似乎只是单纯地问了一句,然后又如来的时候一样,踏着漫步走出了这座酒楼。 黄沙漫天,银色的服饰在远处日光下闪着光。 还未等酒客平静下来,又有一位白衣少年随风走了进来。 那人裹得极其严实,但那人一身白衣,背影看上去却是好看极了。 不敢多看几眼。 虽然少年看上去也就十来岁的年纪,但潜意识里却告诉他们莫要得罪此人。 如果秦泽年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就一定会说这可能就是第六感吧。 叫来这里的小二端上一盏热茶。 秦泽年摇着一把竹扇,仔细品尝起来清茶。 这西启国还真是热。 想起来前几日二哥跟她说有些日子要不见她,现在东临的皇帝是由他的暗卫扮成的,所以还特意告诉她,让她待在未央宫里就可以了。 所以她也刚好可以趁这段时间来这西启,去看看那座矿脉。 自古以来,矿脉、盐矿这些都是兵家必争之物。 对于这座矿脉,秦泽年自然是势在必得。 看着那白衣少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喝茶,几位听书人的的胆子又大了起来。 “你还没说那神医是怎么救活那个人的呢!” “是呀是呀!” 秦泽年看了几眼那说书人,饮茶而尽。 少年青葱的玉指尖轻敲在桌面,高低起伏。 “遥想当年,白狐神医,从天而降,踢棺救人......” 说书人的声音也是铿锵有力,说到声情并茂的时候,头上的热汗都洒了出来。 “你们说那神医为何要踢棺救人?” 一边说着,还一边提起一壶酒灌了几口。 “自然是神医怀有一副好心肠啊!” “非也非也。” 说书人摇了摇头,故作神秘地伸出一根手指。 “就一个原因。” “是什么?” “你快说哪!” 只见说书人顶着周围人火辣的眼神,不紧不慢,还有时间抬眼看了看四周。 然后半身子凑前来,小声但又足够能让所有人听到。 “因为那个人是矿脉出来的人。” 待众人听完这话,都“切”一声。 “哎,你们可别不信!我怎么会骗你们呢?这人从矿脉里出来得了一种病,怎么治都不好,后来就一命呜呼了。 神医那日破棺救人,就是说那人还没全死,只是成个假死人罢了。” 说书人说得有理有据,再加上风辞神医的名声,已经有不少人相信这件事情了。 秦泽年听着这件事,她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踢馆救人了? 还能隔着棺材看透别人的生死? 待说书人说完故事后,酒客也走了一批。 少年的桌子前也来了一位黑衣少女。 “公子。” 秦泽年看着眼前的秦六,慢悠悠地放下了自己的茶杯。 拂了拂自己的衣袖,起身离开。 “走吧。” 走之前,还经过那说书人,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话: “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了?” 不管那说书人的反应,秦泽年直接离开了。 而她背后的秦六则是赶紧跟了上去,徒留后面那位说书人小声地喊了一句“公子、秦六!”。 这里的时间总是过得如此快,一晃便是傍晚时刻。 月明星密,大风起兮沙飞扬。 明明不久前热得要死,现在就冷得要死。 秦泽年已经换上了一件保暖的寒衣,屋内已经生起了炉火,颇有几分“早穿暖,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之感。 “公子。” 火炉的对面是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秦六和秦七。 “说说吧。” 少年问的随意,那语气也是极其漫不经心。 但被问的两人却不敢有什么放肆的举动。 “矿脉,我们的人进去过探查了一番,发现那里除了有十分严密地机关术之外,还有一些数不胜数的虫子,一旦碰到就死无全尸。” “公子,还有一件事,就是我们在探查的时候发现除了我们自己的人,还发现西启国二皇子的人。” “是吗?” 不论这批矿脉能不能拿到,都不能让西启的人拿到,不然只怕西启会更强。 秦泽年看着由秦六呈上的地图,还有这段时间由往生堂找到的消息。 心里有一个可怕的念头悄悄地生起...... 黄风吹过了行夜人的思绪。 这种鬼天气,走夜路的人本来就少得可怜。 但这条路上却出现了一个带着银饰的苗族少年。 这里的人谁不知道苗族,就算没见过,但也知道苗族的人都喜欢带银饰,都喜欢蛊...... 他们避之不及,还要遭受到对方的问话“你知道神医风辞吗?” 实在是太可怕了。 腰间的小东西又动了几下,似乎是在不耐烦了一样。 苗族少年又是轻轻地敲了几下,又让那小东西安静了下来。 再次寻了一个方向,顶着黄风找去...... 第101章 古墓是真,矿山是假 在一番准备后,秦泽年带着秦六、秦七等几个身手较好的人进了矿脉。 庆幸之前就让往生堂的人挖了通道过去。 地下倒是凉了些。 两侧的火把高高悬挂着,照亮了脚下的台阶。 秦泽年走在中间,左右两边则是秦六、秦七、 没人说话,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在这里,谁也不清楚会出现什么样的危险。 “停一下。” 秦泽年突然出声喊了一句,拿过秦六手里的火把,朝着石壁走去。 用手轻轻地触摸着,有些年纪的石头了,不像前不久才挖出来的那样。 “你们是怎么挖的这条通道的?” “公子,我们的人本来是要从另一个方向过来,但在不经意间就发现这条道路了。” 秦泽年的手依旧没有停下来,终于摸到了一块有些松动的石头。 又仔细看了一眼四周。 “散开。” 往生堂的人都十分听话地分散开来。 秦泽年看着这些机关术,怎么感觉倒是有一个专门的大师级别的人设置的。 轻轻地按下那块松动的石头。 众人屏住呼吸,仔细看着四周。 很快,一声“轰隆隆”的声音响起。 只见,刚刚原先他们站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洞口。 小小的,也只能让一人踩上去。 秦泽年若有所悟地踩了上去,伸手去按头顶上的那块石头。 若是没有猜错,应该是这样。 但奇怪的是,那块石头的确能够按得动,但并没有任何反应。 电光火石之间,秦泽年突然用脚重重地踩了一脚。 只见那块被秦泽年踩着的石头下去了。 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那块岩石壁出现了一个石门。 石门应声而开,开出了一条新的路。 众人也是提着火把从那打开的石门进去。 待人散去之后,石门又悄悄地关了上去。 那里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人来过。 —— 两侧照明的宫灯高高亮起,石壁光滑,似乎是有什么人常年打扫一般,十分干净。 在又驱散一批蚰蜒(you yán)后,龙乾御这才让人短暂休息一会儿。 “主子,东临那边派人来说,那些大臣说是要广选秀女,扩充后宫。” 暗一顶着巨大的压力,终于把这些话说完,马上闭上嘴。 自行主子没有见着秦世子了,自家主子就又变成那个不苟言笑的皇帝了。 龙乾御还在想着未央宫里那头小白眼狼,才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人的想法。 “传书过去,如果再有哪位不长眼的人让朕选秀女,就给他们送一批舞女过去。” 暗一听着这话,赶忙应了下来。 主子这一招还是狠哪,既没有让秦世子为难,也没有背负暴君的骂名,轻轻松松就让那些顽固不化的大臣听话了。 龙乾御看着这些,脑海里又想起那个喜欢喝着小酒的白衣少年。 也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早知道就该让人收了他的酒! 不然他要是在那里喝着酒,忘了我该怎么办...... 被他想着的秦泽年怎么也没想到,某人竟然想要收了她的酒,还要她想着他! 更不知道过会儿他们就要见面了...... 远处传来流沙的声音,龙乾御赶忙大喊一声: “是流沙!” 现在他更加肯定了这座矿脉只怕是个假的矿脉。 他们极有可能是进了一座巨大的古墓里! 墓顶流沙、蚰蜒还有这些两侧的长明的宫灯,只怕这里应该是某个皇室成员的墓室。 另一处。 秦泽年带着往生堂的人在躲过这里的箭雨和刀阵以后,路变得更加宽。 地面还有些往下凹下去的趋势。 头顶上还时不时有几块的石头落下来。 总不可能是这里太久没有整修墓地里,秦泽年暗自猜测这些只怕是为了防备那些盗墓的人准备的。 究竟是何人传出来的假消息,用一座矿脉的消息骗得江湖中人纷纷前来。 等过了这些,秦泽年看见了人。 是江湖上的叫得上名字的忠义堂,忠义堂的人都是因为朋友间的信任才聚集起来的一群江湖好汉。 平日里,往生堂倒是碰过几次忠义堂的人,对他们的观感还是比较好的。 此时,又在这座古墓里碰见。 秦泽年带着白狐面具,一身白衣,立于正中间,显然是这群里人十分有话量的人。 忠义堂的堂主倒是看不出那少年的实力,心里暗暗有了猜测。 大喊一声,“敢问那戴着白狐面具的可是往生堂的九年公子?” 秦泽年观看着那人的面相,应了一声“正是。可是要帮忙?” 有一个忠义堂的人昏倒在地上,看那样子应该是被虫子咬了一口。 如果不及时救治,只怕凶多吉少。 “那就却之不恭了,在下十分感激九年公子。此后忠义堂欠往生堂一条性命。” 秦泽年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 让秦六拿出一粒白色的药丸,给那人服下。 不久那人的脸色恢复正常。 在忠义堂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秦泽年这才成功阻止对方继续说感谢话。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九年公子可否让我们跟着你的人,只要出了这座古墓就好。” “这?”秦七发出了疑问。 忠义堂的堂主赶忙说道:“放心,我们就跟着你们,只要能平安出去就可以,如果有淘到什么好东西,我们忠义堂的人都不会去拿,怎么样,九年公子?” 秦泽年看着忠义堂的人,倒不是贪心这座古墓里的东西,而是太多人了,她自己一个人也无法保证让所有人成功走出去这座古墓里。 “九年公子,就让我们跟着你,我们不会给公子您添加任何麻烦的。” “你们要跟便跟吧,但我无法保证你们所有人的安全。” 秦泽年只是留下了这句话,就带人原地休息一会儿。 反正路已经给忠义堂的人了,他们做什么选择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 久等了久等了,早上去烈士陵园了,现在发文! 看了今天的小可爱就会发现那座矿脉的下面竟然是个谎言,地下竟然是一座古墓! 还有那个要找风辞的苗族少年,他是好人呢还是坏人呢? 最后一句:屯文屯文! 第102章 别来无恙 很快,忠义堂的人决定跟在秦泽年他们的后面。 “公子,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 秦六看着暗藏着无数危险的古墓,有些地上还躺着森森白骨。 “往那里走。” 既然这背后之人想让他们进去,那定然只能进去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小心这里的翻板,尽量踩着我走过的地方。” (翻板就是踩到陷阱之后,会掉落到带有利器的凹槽,然后葬身于此。) 秦泽年率先走在第一个位置,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这里。 等过了这里,他们来到了一个更加广阔的地方。 所处的位置显然是一个中心,四通八面,一共有七个墓门,在墓门的后面又各有七个墓门。 显然,这里只有一条正确的通往古墓主人的路,其他都是死路。 七七四十九门,四十九个选择。 众人看着少年停了下来,便也跟着停了下来。 石壁上还附带着许多的壁画,唯美又神秘。 “公子,这里有壁画。” 秦泽年闻声抬起了头看去,那些壁画似乎是在描述一个故事。 一个穿着跟其他人有些不太一样的少女站在高处,接受着众多人的朝拜。 画面一转,又转到少女在一个房间里看了许多的虫子。 仔细看去,虫子似乎是在打架。 那名壁画上的少女将最后获胜的虫子又重新装了起来。 接着看旁边一张,少女出游碰到了一个俊朗的少年,很快,这两人坠入了爱河。 秦泽年看着那名壁画上的少女将心头的血滴落在一只虫子的身上,然后又将那只虫子给了她的心上人。 那个心上人在吃下有虫子的食物后,更加爱那名女子了。 很快,少女便有了身孕,生下一名男童。 后来那心上人知道了这件事,两人大吵了一架,转身离开。 却没想到刚出门,男子就七窍出血死了,而少女也死了。 而还几岁的男童也被少女的族人带了回去。 壁画也到此结束了。 所以说这里的古墓要么是那位少女的,要么是那位男子的。 但也有可能是他们二人的夫妻墓。 秦泽年还在研究那壁画上的虫子,如果没有猜错,那虫子应该是蛊虫。 少女应该是苗族的圣女,地位崇高,但后来与一个外姓的男子相爱。 由于传统,苗族圣女让男子种了一种叫做“情蛊”的蛊毒。 “情蛊”,顾名思义,就是让身体里有子虫的人去服从有母虫的人。 可以说,一旦种了“情蛊”,子虫会时刻想念着母虫,心口会疼。 只有见到有母虫的人,心才不会疼。 就在此时,一声声的虫声传了过来。 秦泽年抬眼望去,密密麻麻,全部都是虫子。 在用火把驱散这些虫子不行的时候,秦泽年果断掏出自己的玉笛。 玉笛全身雪白通透,轻轻地将内力注于笛声之中,绵远悠长。 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着人们焦躁的内心。 本来还在暴躁中的虫子也纷纷退去。 待虫子全部散去以后,一道拍掌声响起。 “妙啊秒啊,九年公子果然在江湖上没有浪得虚名。” 闻声看去,是跟往生堂有些纠纷的斧头帮。 斧头帮的人几乎全部都是强壮的汉子拎着一把斧头,他们的帮主的脸上还带有一刀刀疤,因而江湖上的人都称呼他为“刀哥”。 \\\"九年公子,别来无恙啊。\\\" 刀哥说这话的时候,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对方看。 可不曾想那人丝毫没有想搭理他。 正当他要发火的时候,一阵香飘了过来,也带来了年轻女子娇俏的笑声。 \\\"还真是缘分呢!九年弟弟,好久不见啊,可想姐姐我了?\\\" 这女人显然与秦泽年是认识的,那眼睛还一直看着对方,舍不得放开。 少年倒是应了一声,\\\"芙蓉姐姐,你可别这样。\\\" 醉芙蓉,是眼前这个笑得风情万种的女人一手创立的,在江湖上擅长用香来杀人或者是治人。 其中,以醉芙蓉这种香最为出名。 因而也以这种香料命名。 芙蓉显然直接从花轿里闪身来到秦泽年的背后。 \\\"也多亏了九年弟弟的笛声,倒是让我的眼睛清明了些。\\\" 本想伸手触摸着少年的白狐面具,但没想到少年却微微避开了。 女人倒是浅笑了一声,\\\"九年弟弟还是这么可爱,真是越来越喜欢了。\\\" 一双柳叶眉里看向少年满是调戏之意。 \\\"芙蓉姐姐可别再开我玩笑了。我还小,禁不起姐姐这般撩拨。\\\" 女人听了这话,倒是没再开玩笑。 \\\"你们倒是别在那里打情骂俏了。\\\"刀哥有些恼火,本来就是他先看到九年公子的,这女人倒是横插一角。 \\\"现在是要找到去真正的古墓墓门,四十九道墓门,如果一个人选择一个,那就还有机会走出去。\\\" 刀哥一边说着,一边又打量着那少年。 \\\"怎么样?九年公子,你有什么法子?\\\" \\\"尚未。\\\" 听了这话,刀哥大笑了一声,给手下使了一个眼神。 秦泽年看着斧头帮的人带上了一批年轻的妇女和还在年幼的孩子。 \\\"你想做什么?\\\" 少年的声音极其冰冷,在这古墓里听来更是令人害怕。 \\\"我想做什么?九年公子你难道不知道吗?\\\" 刀哥伸手将一个半大的孩子拎了过来,另外一只手里的斧头也架在孩子的脖颈处。 一边笑着,一边指着那个孩子的母亲: \\\"话不用我说得太明白了吧,自己选一个墓门进去,若是看到什么就回来,半个时辰若是没回来,我可不敢保证这小子会不会少了什么东西。\\\" 男人笑得极其散心病狂,看待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简直是没有人性。 那个被要挟的女人脸色有些发白了,她周围的女人现在也自身难保,没人敢站出来。 很快,女人做出了决定,朝着离她最近的墓门走了过去。 秦六看着那站在那里的白衣少年,公子应该是会的吧。 芙蓉也看着那白狐少年,脸上虽然笑着,但环抱着的手却是紧紧地抓着,衣角也被人抓出了褶皱。 \\\"慢着!\\\" 第103章 交手 少年朝着还在笑着看他的刀哥喊了一声。 \\\"我想这样一个个试,虽然的确会找到真正的墓门,但浪费得时间也太久了。\\\" 少年的声音虽然清冷了些,但在场的很多人听来却是温暖的。 \\\"我倒是有一个法子,据我观察,这墓门虽然一共有七七四十九道门,但根据这里的方位和物品摆放,这里应该跟《易经》中第四十九卦一样。 上六 九五 九四 六三 九二 初六 亨。 困卦体系阴阳比例三比三,三条阳爻对三条阴爻。阴阳比例平衡。九五中阳居五位至尊,中正得位,九二中阳居下卦正位,深得九五中阳赏识。所以困卦上下一心,阴阳和谐,通达无碍。 你可知在这里,只有团结一心才能走出去,只有这样才是团结。” 声音里似乎带了一丝蛊惑,让人不知不觉地沉迷了进去。 秦泽年说得有理有据,尤其对方还是那个神秘的九年公子,那张白狐面具更加让人信服。 斧头帮有不少人有些动摇了。 “别听他的,胡说八道!” 刀哥将手里提着的小孩又提高了起来,朝着四周大喊道:“九年,我劝你好好说话!别忘了这小孩儿可在我的手里!” 刀哥本以为这样便能威胁到对方,可不曾想转眼间对方便闪身来到自己的背后。 好快的速度! 一个手刀下去,刀哥便再也没有醒过来了。 秦泽年将人劈晕以后,又随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斧头。 手起刀落,将刀哥的头颅便砍了下来。 而那些刚刚还没反应过来的斧头帮的人也被往生堂的人全部控制下来。 少年轻笑了一声,看着这些斧头帮的帮众。 “你们莫不是忘了往生堂我九年公子的名声,可不是凭借一副好心肠出名。” 少年笑得极其纯真,但那灿烂的笑容却在当场的斧头帮的人的眼里却是如此恐怖。 他们在死前的那一刻,还在后悔着,为什么要去招惹九年公子? 待斧头帮的人都死了以后,秦泽年看着那些站得远远的妇女和孩子。 少年的嘴角低了些,“你们怕我?” 芙蓉看着那些还在后退的人,又赶忙说道: “九年弟弟,莫要管着他们了。” 听着这话,秦泽年倒是没啥感觉,本来出手救他们只是不希望那些还小的孩子没有母亲罢了。 至于他们怕不怕,她一个快活了三世的人,并不介意这些了。 世人敬我,如何? 世人怕我,又如何? 她只是往生堂的九年公子。 同样也只是一个喜欢佛系救人的风辞。 她是秦泽年, 也是某个人的阿泽...... 眼看着那戴着白狐面具的白衣少年和那个妖艳的女人要带着人离开了,不少妇女牵着自己的孩子跪了下来,磕了磕头,便又赶紧跟了上去。 秦泽年和芙蓉自然能够感受后面人的动静。 终究,少年还是软了心,让往生堂的秦六带了一部分人照顾着他们...... —— 流沙过后,龙乾御终究还是带着人逃离了出来。 两侧的石壁有些老旧,宫灯也有些暗淡。 但幸好的是,龙乾御这些人带了足够的火折子。 四周静谧,通道里也只有人走过的回声。 许久,石壁上的水有些滴落了下来,滴滴答答,潮湿一片。 间或,远处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虫声。 龙乾御让人提高警惕,但内力深厚的他还听到了一声声脚步声还有银饰碰撞的声音。 越来越近。 终于,那个脚步声的主人出现了。 龙乾御看了过去,是一个长得十分俊郎秀气的少年,极为年轻,却诡异得很。 身上带着大堆的银饰,走路时想必就是他们摇晃碰在一起发出的声音。 还有少年脚下那一大群的虫子,却不攻击少年,反而将少年围在中间。 “出去。” 少年似乎是这座古墓的守墓人一般,朝着龙乾御他们说道。 说完之后,似乎又是想起了什么。 又看了一眼那个最中间的男人,他的实力最强,而且很强。 “你倒是很适合做我的药人。” “主子,他应该是苗族的人!” 不少人都听到了对方的“药人”,即使他们没见过,但暗卫营里的不少人曾经碰过这种用虫蛊的养蛊人。 所有人都严阵以待,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谨防哪里出现一只奇奇怪怪的虫子。 只见那苗族少年面不改色,从腰间取出一只虫子。 那虫子虽然极其小,但无人敢轻视它,只因为它恐怕是蛊王。 龙乾御让人用火把驱散那些最外边缘的虫子,剩下的则是运用内力将靠近得虫子震碎。 那苗族少年丝毫没有什么改变,又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了一片绿叶,就着边缘的方向吹奏了起来。 只见那虫子听着这些吹奏声,脑子似乎更加清醒了,直接大批大批朝着龙乾御他们进攻。 见着对方如此,龙乾御在几人的保护下直接提剑冲向了那苗族少年。 地上掉落了一大群密密麻麻的虫子的尸体,就连那只蛊王也死了。 苗族少年似乎没有预料到这一切,仓促间,少年反身一转,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一把银色的带有月牙形状的匕首。 匕首锃亮,照亮了正在打斗着的两人的侧脸。 龙乾御一边进攻地同时,也在小心翼翼地避开对方的触碰。 苗族的人,一般身上带有的银饰越多,地位越高,而且他们的银饰或者其他东西基本碰不得,因为苗族的人通常都会将虫子放在这些银饰里。 两人打斗着,但时间难以分出胜负。 但时间长了,少年就显得有些不行了。 只见对方剑走偏招,用着手里的月牙形匕首划破了男人的左手衣袖。 男人赶紧撕下左边衣袖,同时,另外半只手也汇聚了大半的内力,一掌隔空打在了少年的身上。 少年明显有些受伤严重,而龙乾御发现自己左手也出现了一道伤口。 看着那处伤口,少年笑得意味不明。 但很快令他吃惊的一幕就发生了。 “你,你!” 第104章 掉马 众人看去,只见龙乾御的左手胳膊那里流出了血。 空气里还飘荡着甜甜的血腥味,惹得那些还在躁动着的虫子更加激动了。 那苗族少年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虽然味道很淡,后会有期,我还会来找你的。\\\" 苗族少年带着那只死掉的蛊王转身借着这里的石壁机关,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待看不见那人的时候,暗一他们赶到龙乾御那里查看伤口。 \\\"主子。\\\" 龙乾御看着手臂上流出的带着黑色的血,是蛊毒。 虽然没有立马发作,但也让人有些痛苦着。 \\\"白瞳呢?让他赶紧回来!\\\" 暗一让暗六飞鸽传书,让白瞳赶紧回来给主子治病。 \\\"不如我们再找一次神医谷的风辞神医如何?\\\" \\\"可神医不是云游四方,我们去哪找?\\\" 暗一看着已经坐在地上调养身体、将毒血逼出来的龙乾御,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待龙乾御调养后,护住自己的心脉,男人的脸色都有些发白。 \\\"这里是刚刚我们走的一条路,若是没有猜错,前面应该就是我们要到的地方。\\\" 虽然通道都是一样的,整个古墓简直是一个迷宫。 但这里却是按照四十九门奇门八卦推演算出来的。 龙乾御带着人朝着生门走去。 —— 墓门大开着,正中央摆放有一口玉石门棺材。 光线明亮,足以透过玉石看透里面的金银财宝。 还有外面戴着白色面纱的妙龄女子,她似乎像是传说里的睡美人,美丽神秘。 那看不透全貌却能够猜出这个女子并定是一个绝世大美人,吸引人忍不住去掀开她的面纱。 当秦泽年带着人来到这里的时候,便看到有一群人已经跑在他们的前面了。 对面的显然是听命中间那个穿着西启国皇室装扮的男子——长孙曲靖。 “想必你就是往生堂的九年公子吧?” 长孙曲靖看着那戴着白狐面具的少年一脸笑意,而他旁边那个裹着严严实实的黑衣人也一直在盯着秦泽年看。 “或许我该说你,别来无恙,长安世子。” 男人笑得一脸得意,第一次从李兰儿那里知道秦泽年那个长安世子竟然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九年公子。 秦泽年听到对方说出她的身份,丝毫没有慌张。 玉指轻轻地拿下自己脸上的白狐面具,“多多指教,长孙曲靖。” 少年的嘴角微微扬起,“是你将这里有矿脉的消息传了出去,若是没有猜错,这座古墓里的有你想要的东西,不然你也不会费尽心思让江湖势力插足西启皇室秘闻吧。” 一下又一下的“啪啪”的声音响起,“妙呀妙呀,难怪江湖上都说九年公子生的一副七窍玲珑心,果真如此,实在是算学精妙啊。” 长孙曲靖看着另一处的暗影,“那里的朋友,偷听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再说了老朋友都来了,不出来见见吗?” 众人闻声看去,那里果然出现了一批人,最中间的人一身黑衣,脸色看不清楚。 借着宫灯的光照耀下去,秦泽年看清了那人的全貌。 “二哥!” 龙乾御一路过来,也没有想到竟然会碰上自己心里的小娇娇,更没想到也会听到这个惊天大秘密。 阿泽竟然是往生堂的九年公子! 想想前几年,天机阁与往生堂在部分利益上曾经发生过冲突,他还在拼命回想,应该没得罪过对方,就只是抢了几单生意...... 即使心里慌得一批,龙乾御的脸上还是看不出任何一丝慌乱。 “阿泽。” 男人应了一声,之后,又站在少年的旁边。 一白一黑,远远地看去,倒是一对璧人一样。 在场的人很多人都想到这一方面,但又很快地将这个想法甩出脑海里。 这怎么可能? 倒是心里跟明镜一样的暗一,心里嘀咕着:这下好几天主子的心情都会好很多...... “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们两个人找来吗?” 长孙曲靖让旁边的那个黑衣人上前来。 只见那名黑衣人盯着秦泽年,道:“大道之人。” 说完这话,长孙曲靖大笑一声,“秦泽年啊,果然是你!” 男人让人带上一批老人,“怎么样?一滴血换这些人的性命如何?” 话音刚落,被押上来的老人的脖子上都架上一把银刀。 看那架势,对方显然是要威逼来的。 “江湖人都知道九年公子有一招——滴水穿石,简直是炉火纯青。在这儿呢,我可要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觉得是你快还是我的刀快?” “公子。”芙蓉看着那小少年,虽然现在已经看清对方的样貌,但心里还是有些震惊,没想到自己的恩人竟然这么小。 龙乾御看着醉芙蓉的人跟往生堂的人站得有些亲密,脸色有些沉了下去。 但再看到少年的处境,又往少年的那个方向站了一点。 “长孙曲靖,你觉得那些人能够威胁到我们?” 龙乾御的一只大手直接抓住少年的手,然后用力地包裹着对方。 话音刚落,暗一就将刀架在一个架着刀的人的脖子上。 看着一触即发的局势,长孙曲靖也不敢有些张狂。 但那个黑衣人却是极其疯狂,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铃铛。 铃铛被摇晃着,发出一阵烦人的、奇怪的铃声。 只见刚才还束手无策的老人全部都朝着秦泽年和龙乾御冲去。 他们这些早就死了,死前极其凄惨,都被黑衣人炼化成傀儡。 灵魂在嘶吼着,他们像一个人偶一样被人操控者,不能去投胎。 “躲在我身后,阿泽。” 龙乾御早已经将腰间的帝王剑握在手里,即使前不久中了些毒,但丝毫没有任何退缩的念头。 被他弄在身后的秦泽年,倒是没有被人保护的念头。 “二哥,你既然知道我是九年了,就该让我跟你一起并肩作战了。” 少年随手拿出玉笛,摸上上面的笛孔,轻轻地安抚着周围一切躁动的灵魂。 男人的帝王剑也时刻提防着上前来的傀儡。 而其余人都在拿着武器跟傀儡作战。 第105章 师叔 一边是铃铛的声音,一晃一响,听入耳,仿佛是能够将人心中最深沉的欲望给唤醒出来。 有金钱的魔力,有对权势的渴望...... 刺激着无数的人朝着秦泽年和龙乾御冲去。 而被围在中间的两人相互依靠着,将自己最为脆弱的后背交给了对方。 男人手持着帝王剑,流光闪烁间,周身的气势一触即发,刀尾处还沾有着不少黑色的血,慢慢地下滴着。 另一只手则是护在少年的腰间上,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而那被护着的少年自然也感受到了腰间的温暖,但无暇顾及。 少年手里的玉笛通体雪白,如寒玉一般寒冷。 一按一松,笛声清亮悠长,曲调如涛涛松阵,一下又一下地抚平人们心中的狂躁。 渐渐有些傀儡和那些被蛊惑的人开始清醒。 就在秦泽年和龙乾御以为事情可以解决的时候,那个黑衣人嘲讽地轻笑了一声。 “单单这样,可一点用都没有。” 只见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加大了力度摇晃手里的铃铛,虽然对方的声音有些嘶哑,但此时还是能够听清对方话里的嘲讽和得意之色。 那些听见铃铛声的傀儡似乎力量变得更强了,就连刚刚有些清醒的人又开始神志不清了。 倒不是他们不够强,而是这些傀儡里也有他们的人,还有他们仿佛打不死一样,就算上一秒倒地了,下一秒也会马上站起来。 实在是棘手! “桀~桀~ 我劝你们放弃挣扎,只要做我的傀儡,你们就可以拥有长生不老的秘术。” 黑衣人似乎在说一件十分伟大的事情。 试问,世上又有谁能够抵挡“长生不老”的诱惑? 究竟该如何才能逢凶化吉呢? 细想间,少年想起来很久以前净尘曾经给过她和秦兮月、秦老太妃一人一个锦囊。 少年从衣袖里拿出那个黄色的锦囊,在众人的目光下拆开了。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日月乾坤,生生不息,万物相生相克。” 看完,秦泽年对上男人迷惑的眼神,点了点头。 而那黑衣人一直在看着他们的动作。 “你们该不会以为就凭借一张纸就可以击败我的傀儡吧?” 秦泽年“嗤”笑一声。 少年的狐狸眼里都是满满的戏谑之意,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两把剑。 实际上是自己的空间里拿出来的。 “这是他们二人第一次见世的日子,就先拿你来祭天好了!” 只见,少年左手手持生命之剑,右手则是一把黑得发亮的毁灭之剑。 “日月乾坤,生生不息。” 一剑劈开傀儡的身体,轻松地刺入人的灵魂。 那些灰白色的灵魂身上的枷锁也被少年一剑劈断。 与此同时,从远而近来一声圣佛的声音。 一个踏着圣光的佛子少年从天而降,一身白色袈裟,年轻秀美,惊为天人。 那人的眼里望着众人的时候永远是平静,仿佛世间万物没有一物可以入其眼。 是净尘! 一声又一声超度的佛经声音从少年嘴里传了出来。 被秦泽年用剑劈断枷锁的灰白色灵魂在听到这些佛经声,他们的脸部表情也开始丰富了起来,不再是死气沉沉。 “一切都过去了,我已经听到了你们心中的悲鸣——” 那双无悲无喜的眼里看过每一个脸上充满着感激的白色灵魂。 正如晚风一样,一场迟来的救赎让那些身处地狱里苦苦挣扎的善良人民看到了新的希望。 而那黑衣人手里的铃铛也被秦泽年的剑意击碎。 黑衣人头上的面巾也被挑开。 是一个面貌看不出是谁的男人。 右手的毁灭已经插入对方的心脏里,看着对方已经咽气以后秦泽年这才放下心来。 而刚刚还在观望的长孙曲靖已经带着人跑的不知所踪了。 秦泽年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切,实在是场面有些壮观。 四周飘荡着白色的光点,慢慢地滴落在每个人的身上。 轻轻用手触摸着那片光亮的雨点大小的小点点。 秦泽年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些温暖,还有些说不出熟悉。 就在她还在感悟这些的时候,背后传来了净尘的声音。 “怎么样?” 秦泽年回过头来看他,手心还停留着那一个小小的光亮点,直到它渐渐消失不见。 “多谢大师上次给的锦囊,他们给我的感觉是熟悉的,准确来说,我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希望还有温暖,是生命的气息。” 说着说着,秦泽年还能够感受到手里生命之剑的剑鸣。 而另一只手里的毁灭之剑是直接朝着那个一直看着这边的龙乾御飞去。 净尘看着这两把剑,那张脸上倒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可惜的是,转瞬即逝,无人可知。 “你说得没错,但你知道吗?在生命的对面便是毁灭、死亡。” 两个看上去年纪相仿的白衣少年相对而立,无数的小光点碰在两人的白衣上,洒出淡淡的圣光。 “短暂的生命也可以拥有灿烂的人生,长生一样的一辈子有时候可能只是无趣,与死人并没有差别。” 少年随意地说着这话,但那眉眼里却是充满着对生命的尊重。 说完,也不管净尘的反应。 秦泽年只想转头去找一直看着她的男人。 “如果说秦兮月没死呢?” 背后的人出了声,语气还是那股无悲无喜的调调。 但秦泽年还是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出一股看好戏的腔调。 但这又怎么样? 就在她想到那个锦囊的时候,她就想过净尘有没有给秦兮月一条路? 秦王府有没有再爬起来的那一日? “如果她没死,那就再杀一次好了。” 少年说得十分狂妄,又极其随意。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听了秦泽年张狂的话语,净尘倒是第一次轻笑了一声。 “也是,你也该换换对我的称呼了。” 听到这话,秦泽年朝着龙乾御的脚步这才停下来。 少年回头看着净尘,嘴角微微勾起,一双狐狸眼充满着小算盘的精光。 “那你也该给见面礼和称呼礼了吧,师叔?” 第106章 出去! 从净尘那里拿到了一块黑曜金,秦泽年心满意足地叫了一声“师叔”。 倒是龙乾御大步朝着秦泽年过去,提了提自己手里的毁灭之剑。 “这?” 净尘倒是看了一眼两人,“上次银给你的剑谱可以给他了,你们两个可以一起练这套剑术。” “嗯。” 正中央的玉石棺材里躺着的睡美人倒是吸引了秦泽年的注意。 “师叔,你可知这里的人是谁?” 那衣着一身白衣袈裟的少年净尘看向了一处阴影,但又很快地撇过眼光。 还真是敏锐啊。 暗地里的少年捂着刚刚受伤的胸膛轻笑了一声,随后又让自己隐藏得更加隐蔽了。 \\\"这是苗族的圣女,应当说是前任圣女,习得一手巫蛊之术。 跟壁画上描述的一样,年轻外出的时候,喜欢上一名外男。 那名外男长得也算是风流倜傥,又惯会说些讨女子喜欢的情话。 不久,两人也算是坠入爱河里。 然后呢,因为苗族里有一项不成文的规定,苗族女子会将爱情蛊下到自己的心上人上,这样来保证他们的忠贞无二的爱情。 在他们生下一名男童后,苗族圣女隐藏的秘密也被心上人得知。 一怒之下,心上人过于恼怒,摔门而出,那苗族圣女认为对方是个负心汉,发动了母蛊。 母蛊也带动了心上人体内的子蛊,两人也因此身亡。\\\" 净尘说话的声音娓娓道来,让人听起来似乎是在说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那他们的儿子呢?壁画上生的那名男童应该就是他们的儿子,所以是被苗族人带走了吗?\\\" 秦泽年说出了自己的推断,一双狐狸眼里充满着求知若渴的目光。 就那样大大的,亮亮的盯着你看,让人很难解决。 但净尘完全不吃那一套。 白色袈裟少年将眼闭上,手里的佛珠似乎又开始转动了起来。 \\\"天机不可泄露,日后你二人自会知晓,不可过多探究。\\\" 话音刚落,净尘又抛下一句话,内力传入秦泽年的耳中。 \\\"师侄,莫要过早暴露自己的身份。\\\" 秦泽年听到这话,整个身子都有些震惊。 他知道了? 说的是什么?究竟是什么身份…… 还未等秦泽年问个明白,净尘又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地退开了。 \\\"怎么了,阿泽?\\\" 男人上前一步,一双大手紧紧地握住少年的玉手。 \\\"没事,只是有些缓不过来。\\\" 少年回答得有些支支吾吾,但男人没问,只是眼眸里划过一丝深思。 净尘刚刚用内力传话跟阿泽说了什么? 还未等男人思考完,少年的声音又打断了他的思路。 “二哥,快走。这里快塌了!” 秦泽年本想去看一下倒在地上已经死亡的黑衣人,但还没细看的时候,就发现这座古墓快塌了。 应该是古墓的主人生前让人专门制作的保护机制启动了。 很快,少年跟男人带着人跑出了古墓里。 滚动的流沙漫过地上的虫尸,上方的丹石大块大块地落下。 没有及时跑出去的已经被流沙吞没,丹石砸死。 而立于正中央的玉石棺材的睡美人仍然未醒过来。 奇怪的是,她的周边竟然没有虫子爬过,不仅如此,流沙也会绕道而行。 但这也为某一个躲在暗地里没走的人提供了便利。 长孙曲靖举着提前准备好的火把,小心翼翼地从一条没有流沙的高地走了过来。 看着玉棺里的睡美人,男人嗤笑着,说出一个令人意外的称呼: “好见不见啊,娘娘。” 暗地里的苗族少年倒是眼里起了一阵怒火,衣袖里的虫子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开始变得躁动不安。 冷静,再等等...... 少年这样安慰自己,看着长孙曲靖伸手推开了玉棺。 玉棺具有温养遗体的功能,这也让这睡美人冰肌玉骨,栩栩如生,仿佛从未死去一般...... 鬼使神差间,长孙曲靖似乎受到了蛊惑,朝着那睡美人伸出了手。 正当手触摸到那玉棺里的睡美人的脸时,男人突然大喊了一声。 原来,那睡美人的上半身突然立了起来,朝着正对面的男人的脸上吐了一阵漆黑色的墨水一样的液状物体。 长孙曲靖在大喊一声之后,马上拿出自己随身带的手帕,胡乱地擦了大片的脸。 又仔仔细细地擦过脸上细微的地方,确保脸上的脏东西已经被擦干净了,他才冷静下来。 “苗族人,果然连这一步也算到了!” 长孙曲靖愤恨地看着那玉棺里的睡美人,他现在很担心这些脏东西会不会有蛊虫? 一想到那些可怕的虫子会在自己的脸上蠕动,还会控制自己,他就一阵后怕着...... 过了好久,他等了好久,脸上和身体都没有任何不适,这才安心了起来。 暗地里的少年看着对方放松的神情,藏于暗处的嘴唇微微翘起,心里在那里计算着。 梦看着前一秒还在庆幸自己没事、下一秒就倒地七窍流血而亡的长孙曲靖,脸上始终带着一股纯真的笑容。 倒是一点点也没有刚刚的恨意。 少年的手又将被打开的玉棺棺盖合上,对里面的女人也是他的亲生母亲似乎没有留恋。 也是,地上的死去的长孙曲靖在某种程度上跟他也算是兄弟,少年也没有任何不忍心的念头。 少年周边的流沙也十分上道地将长孙曲靖的尸体吞没。 看到这一幕,少年的眉眼里闪过一丝狡诈。 十分听话的流沙又将刚刚吞没的长孙曲靖和那个黑衣人吐了出来。 少年这才满意,轻轻地敲击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银项链。 在少年刻意地敲击下,藏在银项链里的一只只极其小的虫子飞了出来。 一只只飞进了地上那两只已经死去的尸体里。 引人注目的是,那黑衣人和长孙曲靖的小手指都轻轻地动了一下...... —— 屯书屯书,我有时间就更,保证质量更新。 这里要解惑一下,梦就是苗族少年的名字,壁画上的苗族圣女就是他的母亲,而他的父亲则是西启国的现任皇帝,所以他跟长孙曲靖的关系不用多说了吧。 至于为什么说梦会觉得男主的血是香的,是因为女主曾经将心头血给男主,在男主体内就带了点女主的血,但要注意,男主不能百毒不侵,只有女主才能。所以后期梦会去找女主! 对了,最近有小可爱反应女主年龄太小,男主大了十岁这个问题,我决定改动一下,男主还是二十岁,女主则改成十三岁,所以现在是男主是二十岁,女主十四岁,两人就相差六七岁左右。 第107章 算账了! 巨大而又神秘的古墓在这次震动下被埋于山脉下,世上恐怕再也没有人知道在这座“矿脉”下还有一座古墓。 秦泽年的手被男人紧紧牵着,虽然她脸上的面具已经再次被男人戴上。 但不少看过少年样貌尤其是芙蓉,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初救自己的竟然是一个这样的少年,但不管怎么样,这些人依然对九年公子怀着敬畏之心。 女人笑得风情万种,一只带着香味的玉手本想摸上少年的肩膀,但又触及到旁边的男人可怕警告地神色,一脸舍不得地又放下这个打算。 那可是天机阁的人,若是没猜错天机阁的主子便是这位。 盯着对方紧紧抓住少年的手,而少年也没放手,芙蓉笑了一脸。 还真是小心眼儿,不就是摸一下吗? 最后,芙蓉顶着男人要发火的目光,又朝着秦泽年甜甜地笑了一声: “九年弟弟,改日来姐姐这里,姐姐酿的芙蓉醉可是早就为你备好了。” 这话一说完,芙蓉马上就带着醉芙蓉的人跑了,就连来时的那顶轿子也不坐了,跑得极快,仿佛后面有什么会吃人的猛兽一般。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江湖一别,后会无期。 秦泽年自是知道今日一别,等下次见面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左手还在男人有力的手掌里,少年挥着右手朝着那群女人说了无声的再见。 至于那些被救出来的村民,也被秦一他们好生安顿下来。 接下来,就该是算总账的时候。 少年一双带着笑意的狐狸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如坐针毡的男人。 这里是往生堂名下的一处落脚点。 在从古墓里出来以后,少年就带人来这里了,而厚脸皮的男人也死皮赖脸地跟了过来。 “阿泽,你别这样看着二哥,我心里有些慌。” 秦泽年倒是给了男人面子,早就让双方的人退了出去,不然若是让其他人看到如战神一样的男人说自己被人盯着就心慌,那可就要一阵唏嘘了。 “哦?是吗?” 乾坤扇在少年的手里,扇子的尾巴敲击着上好的檀香桌面上,一下又一下。 龙乾御此时也没心情去欣赏少年眼里的玩闹之意,毕竟自己没名分就算了,还讨不了少年的欢心。 那扇子敲击的声音就好像敲在他心上一样,密密麻麻...... 这几年,往生堂又跟天机阁又闹了几次矛盾,总的来说,就是天机阁抢了往生堂的几笔大生意,而往生堂又端了天机阁的一个点。 可以说,两方的势力关系,某种程度上,势如水火。 又是恋爱脑的男人又舍不得把错怪罪在自己的小娇娇上,直接大手一揽,都怪自己。 幸好以前有问过沈少轩几句,该如何讨心上人欢心的方法,那就是脸皮要厚,有错就是自己错了,装可怜...... 男人想到这里,朝着门外已经站在那里许久的暗一喊了一声: “进来。” 龙乾御拿过暗一呈上来的一个大大的用梨花木雕着的盒子,捧宝一样到了少年的面前。 而对主子已经习以为常的暗一低着头,马上退了出去。 “阿泽,这些都是天机阁所有的势力图,还有这枚印章这个就是天机阁掌印。” 男人拿出一大叠的条据,什么酒楼、食肆,应有尽有,这些还包括天机阁多年积累的金银财富。 男人随意地拿出这些以后,又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金色掌印。 这枚掌印是纯金打造的,足以证明天机阁到底是怎么样的富贵了! 边拿边说着,男人问都不问少年要不要的意思,直接上手,强塞给了少年的手里。 还说了一句极其气人的话: “阿泽,这小玩意你保管,要是掉了也没事。” 听听这话,秦泽年的脸上划过几丝黑线,所以这在江湖上让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就是一个小玩意,还掉了也没事? 还没张口说话,男人又拿了一大堆的不可多得的宝贝,直接放在桌子上,堆得高高的,都快将少年的脑袋都埋了。 “等下!等下!” 少年将那些碍眼的东西一挥,放在了旁边。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不想跟我解释解释?” 秦泽年看着那一脸心虚的男人,突然送这么东西,她可收不起。 “阿泽,二哥跟你说,我虽然是天机阁的人,但我可没叫他们去抢往生堂的生意。” 男人一脸委屈,还在那里说自己不知情,想在心上人面前挽留一个好的样子。 “那你这是做什么?” 少年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还有后面那个大盒子,这都快把天机阁都掏空了。 “都给你的,我们天机阁给你们的赔礼,能不能忘记那些不好的事情?” 秦泽年看着男人都快哭出来的样子,算了,江湖规矩,往生堂跟天机阁本来就有很多单子是一样的,算是同类型的竞争对手。 被抢的那几单子也是往生堂前几年刚创建,实力还没那么强,再说了过几年,又端了天机阁的一处大势力,也算是报仇了。 而且男人虽然也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但自己也隐瞒了不是吗? 还是见好就收最好。 想到这里,少年也有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十分大气地说: “那就算过去了。” 秦泽年十分眼尖地从那一大叠的纸条里拿出醉仙居的单子。 “这个我就拿走了,其他的二哥你就拿回去了。” “你拿那个做什么?” 男人心想若是以前,对方拿走一张都会觉得亏待了少年,而且现在又得知少年有一大帮闲人要养活,就更觉得这些统统不够了。 是的,男人已经把往生堂的人归为闲人了,倒不是看不起他们,只是心里觉得少年一定会将这些分给那些人,这不就是养活他们了吗? “光耀跟胭脂倒是情投意合,但胭脂一直说不想离开醉仙居,现在我都成那里的主子了,要她离开这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少年随意地笑着,看着手里的醉仙居纸条,这下倒是让钱光耀高兴死了。 还是回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了。 “嗯。” 男人语气低低地回了一句,就是那句话里的醋味倒是重得很。 第108章 想要个名分 秦泽年瞧着男人的脸色,倒是看不清楚,但也是知道男人是生气了。 “怎么了?你不想给?”状似玩笑般说了这一句。 “没有没有,我只是,只是......” 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男人倒是说得吞吞吐吐,让秦泽年看得有想笑。 忍住,还不能笑。 “那就是愿意给我喽,二哥?” 男人点了点头,然后又挣扎了几下,最后又看到对方眼里的嬉笑之色。 无奈笑了一声,大手牵住少年的两只手。 男人嫌弃这个角度看得少年不够真切,自己倒是蹲了下来。 从下而上看去,男人可以将少年脸上的任何一种神色看得清清楚楚。 远远地看去,男人甘心臣服他的小玫瑰,忠贞不二的爱意在他的眼里滚滚流淌着。 被对方这样的眼神盯着,秦泽年只觉得难为情,想要让男人别这样盯着她看。 少年的脸颊起了淡淡的绯红,有些热热的。 一双欲说还休的狐狸眼眸似嗔非怒一样瞪了男人一眼,似乎在说“看什么看?” 男人看到这一幕,耳朵也有些羞涩起来,但从这个角度又看到少年的羞涩,也就顾不上自己耳朵红不红了。 “阿泽,二哥是愿意给的,但你看看他俩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我还孤苦伶仃着,阿泽,你能不能可怜一下二哥?” 某人说得一脸委屈,绝不会承认是男人自己想要一个名分。 怕少年观察得过于仔细,男人又施一计。 大手直接将少年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上,让对方触摸自己的黑发。 而自己则是紧紧抱住少年的腰间,整个头都埋在少年的胸膛间。 本想蹭一蹭的,但没想到第一次碰到的时候感觉非常地软,还香香的。 还未等再次感受刚刚那里的感觉,龙乾御就被少年推开了。 而对少年不设防的龙乾御也被少年突然一把推到了地上。 “做什么?” 少年先发制人,倒是让龙乾御忘词了。 “我就知道你喜欢我就是看上我的脸了,现在又想要我的身子!” 这话说得男人就是一个好色之徒,让男人听得就是一愣。 在看到少年都快哭的情况下,龙乾御这才缓过神来,赶忙解释道: “不是,我的错,我就只想抱抱你。” 男人一连说了好几句话,这才哄得小娇娇没哭起来。 等秦泽年没怪他的时候,男人这才敢小心翼翼地说话: “阿泽,你以后要多吃点,要多锻炼一下。” 那里实在是太软了,感觉都像一个姑娘家了。 这话实在是恋爱脑的男人自己脑补的,一点也没想过秦泽年还是往生堂里的九年公子,又怎么会太瘦弱,需要锻炼呢? 本来还在想理由的秦泽年听到男人这样说,心里一阵无语。 但还是应了一句“嗯”。 看出小娇娇兴致不佳,龙乾御自以为自己说中了对方的痛处,让人心情不好,自卑了。 于是赶紧转移了话题。 “阿泽,我还没问你怎么来西启国这里了?” 龙乾御记得在东临的时候明明跟对方说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会有人戴着他的人皮面具在东临当皇帝。 可没想到自己的小娇娇倒是成为了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九年公子。 “我还没说你怎么成了天机阁的阁主,你还敢先来问我?” 少年可谓是“你说的我不听,你说得就是错的。” “好好好,我的错。这几年我就是天机阁的阁主,除此之外,我就是那个万宝阁的阁主了,就没有其他秘密了。”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张黑卡送到了少年的手里。 “虽然说九年也有这张卡,但我的阿泽没有,这张给你。” 黑卡,至尊级vip卡,是万宝阁上等贵客数一数二的卡,现在这种卡也就只有十几张卡流行于市场上。 秦泽年捏着黑卡的尾端,本想告诉对方自己的马甲,就要她要说的时候,突然脑海里想到净尘师叔说得那句话,不可以过早地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才将嘴闭上。 但又稍稍转口道:“我的确是往生堂的九年,会点医术,音律也会一点点,其他的就没什么优点了。” 少年说得极其凡尔赛,也就会亿点点,不过分吧。 而男人猜着少年肯定是谦虚了一番。 他家的阿泽怎么这么好? 若是旁人,必然将手里会的说个天花乱坠了。 瞧瞧,他家的,就只会说一点点。 龙乾御最后心满意足地得到心上人的投喂的一块糕点,又将少年依依不舍地送了出去。 而在不远处一直看着的众人才放在自己吃瓜的工具,纷纷退开。 龙乾御看着带头的暗一和秦一,脸色又是冰冰冷冷的。 “暗一,还不赶紧进来。” 那话里露出的得意之色,似乎是某人抱得美人归了一样。 暗一心里暗暗吐槽着:还真是一物降一物,主子绝对是中邪了! 背后的秦一幸灾乐祸地看着暗一,直到对方已经走进屋子里,这才感受到自家的公子站在自己的旁边。 “好看吗?” “挺好看的。” “哦,是吗?” 少年一脸揶揄地看着秦一,小狐狸的嘴角勾了起来,“还不赶紧过来?” “是,公子!” 话音刚落,秦一马上带着秦六、秦七两人一起跟上了自家公子的脚步。 屋子里还带有刚刚少年身上的体香,男人闻到心里有些淡淡的喜悦之情。 但又想到刚刚让暗一调查的事情是,心里起了一阵怒火。 “查得怎么样了?” “回主子,此次西启矿脉消息是由西启大皇子长孙曲靖放出来,目的是那座古墓里的玉玺。 而且,天机阁那里还查到玉棺里的女人是现在的西启国皇帝的一个不为人知的妃子——香妃。 当年,西启国皇帝外出游玩意外结识了那位苗族圣女,后又被皇帝带入宫里,封了一个香妃,并且那位香妃也诞下一名龙子。 但给皇帝下来爱情蛊的事情也被人揭示了出来。皇帝本来是要跟香妃一起死的,但后来不知道怎么会是,皇帝又起死回生了,那香妃的尸体和龙子也在一夜之间被苗族人带走,不知所踪。 前不久,长孙曲靖从密探那里得知在香妃的古墓里藏有西启皇室的秘密,而且极有可能是传国玉玺。” 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怕是那大皇子想要知道皇室秘密,又要那传国玉玺,才会派人去找香妃的古墓,找到了又害怕苗族人的虫蛊,就放出假消息,让江湖人为他们探路。 “可有那名少年的消息?” 龙乾御说的是在那座古墓里袭击他的少年,苗族人,又在那里,只怕身份就是那名龙子了...... “暂时还没有。” “去查。” 龙乾御摸着自己的心脉,那蛊倒是没有发作,只能尽快解决了。 “让人去找白瞳或者是风辞。” “诺。” 风声拂过男人硬朗的脸庞,轻轻地,又带着少年身上的香味,似乎是在跟情人低低喃语,让人不自觉地沉迷在其中。 第109章 西风茶楼 西启国,由于地势偏西,再加上这里也因为苗族的活动区域范围内,西启国的街道上也有很多穿着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 店铺也是如山林般高高低低,一眼望去,竟然望不到底。 几乎街上的行人都会绕开戴着银饰的外乡人,也就是神秘又令人害怕的苗族人。 有卖香囊锦帕,也有卖些奇奇怪怪的小玩具。 那里人群拥挤,热闹着。 原来是外地来的杂技表演。 那貌美、飒爽英姿的妙龄女郎,大红色华衣腰间缠绕着一条软鞭,看到那表演空中飞人、柔术等各种各样的杂技赞不绝口。 旁边跟着的是她的贴身婢女。 而她长孙初瑶,是西启国的二公主。 西启皇室也不知道为何,这几年皇室子女活下来的也就只有两位,一位是大皇子长孙曲靖,还有一位便是她长孙出瑶了。 众人对这位公主并不认识,也只是认为是哪位武官家的小姐。 走在街上,少女显然对这些小玩意很感兴趣,而她的婢女在劝说无奈下也只能紧紧地跟上。 此时,马车车轮滚动着,发出“咕咕”的声音。 长孙初瑶听着那声音看去,恰恰此时,西风吹起了马车上的卷帘。 看得真真切切,那是一位白衣一样的少年,郎艳独绝,像一颗石子一样落入她的心田。 悄悄的,润物无声。 直到那马车已经走了, 车轮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长孙初瑶才听到婢女的声音。 “小姐,怎么了?” 摆了摆手,又睁大眼睛眺望,但只能看到那豪华马车的车顶了,卷帘也被人放了下来,那一眼看中的少年又不见了。 心砰砰砰地跳,久久未停。 后来的后来,每次长孙初瑶想起那一次的抬眼,为什么那天的风那么好? 为什么最后是那少年跟别人一起提着剑灭了她的国…… —— 香车缓缓前行着,一阵淡淡的清茶味扑面而来。 “阿泽,现在这里便是西启国的都城,不如我们趁这次机会好好看看都城的风景。” 西启都城,最近有盛大的篝火晚会,还有令人期待的御兽大赛。 秦泽年捏着用玉白制成的棋子,随意但又胸有成竹地将它放在棋盘的一角。 “将军,二哥。” 男人眼眉轻挑,一点也没有被对方将军的紧迫感。 “吃你。” 一个炮兵将对方的一方大将斩杀。 “阿泽,看来还是我技高一筹。” 男人得意地朝着少年笑道,但不曾想对面的少年嘴角也微微勾起。 提起一枚沉稳多年、基本没啥存在感的棋子,提着剑单杀过来。 棋桌局面瞬间改变了。 显然是少年获胜了。 “阿泽,是二哥输了。” 秦泽年自然知道对方让了自己,倒是十分爽朗地轻笑着:“二哥,承让了。” 男人十分宠溺地看着眼前人,大手摸着少年的软发,手感好得让人放不下。 两人静静地没有说话,享受着此时的闲适。 很快,慢慢行驶的马车终于到了他们的目的地——西风茶楼。 龙乾御带着少年很快地上了西风茶楼的最顶楼。 从上往下看,是繁华热闹的街市,拥拥挤挤的人像水一样朝着四面八方涌去。 眺望着,还能看到远处的无垠广阔的沙丘上骑行的骆驼商队。 “阿泽”,男人坐在凉椅上倒了上好的凉茶。 秦泽年也十分自然地接过凉茶,他倒是惯会做这些伺候人的事情。 说不喜欢,那肯定是假的。 脑海在那里放空着,思绪难免就飞到眼前人的脸上。 精致刀锋般的剑眉,深黑色的眼眸下带了些许温柔的神色。 高挺的鼻梁让人不禁想触摸一番。 薄薄的唇角微微上扬着,带着一股诱人又不自知的勾引。 许是男人在少年时期从军,眉眼还带了股痞味,肤色倒不是那种古铜色的肌肤。 相反,男人倒是更像是皇室里掌握生死大权的摄政王,养尊处优着,皮肤胜似冷白。 这一看着,倒是看了许久,看得龙乾御有些紧张了。 就连手里的茶杯里的水都喝光了,还在那里假装喝茶,生怕对面的小娇娇不看他了。 但后来注意到对面那人有些沉迷的神色,眼里倒是起了些满意的神色。 轻笑着,“怎么,看呆了?” 这话,将秦泽年的思绪拉了回来。 面对对方调侃,少年倒是不紧不慢地,将男人手里的空茶杯拿了过来。 一边倒着,一边笑道: “那你怎么还紧张了起来?是怕被看吗?” 少年的话不言而喻,相当于间接承认看了对方。 相反,听了少年的话,男人显得纯情。 一双耳朵羞涩得隐藏了起来。 少年的手不自觉地摩挲了一番,但又假装转移了话题的中心。 “长孙曲靖现在已经回了西启皇宫,我们若是想找他算算账,那就得好好计划一笔才是。” 男人也十分上道地捧着少年的倒的凉茶,“是要好好敲打敲打他了。” 两人计划着今晚在赏完篝火晚会再顺手去西启皇宫顺手牵羊,挣一笔不义之财。 另一边,就在两人所在地的西风酒楼楼下,倒是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由于苗族的人在西启这段时间倒是多了起来,所以人们都见怪不怪了。 但还是害怕苗族人的芯子倒是半分没改,纷纷避开那穿着白衣、戴着银饰的俊朗少年。 少年恍若未知,十分“善意”地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店小二。 “来一壶上等的凉茶。” 小二听闻,赶紧跑到后堂去端凉茶壶了。 梦静静地坐在那里,轻笑间,又敲敲了腰间的银色的小铃铛。 少年的声音清脆,缓慢又动听。 “安分点,小东西。” 抬眼看了顶楼处,人已经找到了呢。 少年的声音显然安慰了还在躁动的小东西,感觉腰间的小银铃不怎么响了。 少年才感觉心情也似乎变得更加美好。 楼外人来人往着,楼间茶香四溢。 —— 久等了,最近刚好赶上要半期考和运动会,所以这段时间都是补课,不好意思(t ^ t) 第110章 南航商队 西风吹卷着路人的愁思,黄沙漫天般飞散着。 今天是南航商队进入西启皇城的第一日。 前面是高高的双驼峰,成群结队慢慢地托着神秘的货物进入人的视野。 后面是高大的从远方而来的旅人,头顶上戴着灰色或者蓝黑色的头巾。 即使风尘仆仆,他们的脸上也带着疲惫但又满意的脸色。 中间骑着双驼峰的蓝尾头巾少年显然是这群人的头领。 “少主,前面就是西风茶楼了。” 西风茶楼,西启国有名的茶楼之一,以凉茶最为着名。 “进去喝盏凉茶休整一下。” 头顶上的太阳火辣辣地,似乎是要把人烤焦了一样。 墨云尘觉得还是先进去喝口凉茶歇息会儿,以免等会儿出现什么事端。 这还是他第一次带领商队,可不能辜负了父亲他们的期望。 迎着店小二的热情招待,墨云尘带着南航商队往楼间包厢上去。 不经意间,看见了坐在那里怡然自得喝茶的白衣少年。 实在是风华绝代,少年的脸是真的好看。 腰间的那把玉折扇也是上好的玉打造而成。 少年轻笑着,笑得极其温柔。 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去,对面似乎是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人一样。 看不太清楚,只瞥到了一眼黑色的衣角。 恍惚间,对上那少年好奇的目光,墨云尘有些尴尬地收回目光。 脚步也加快了几分,赶紧带着人上去。 “怎么了,阿泽?” 男人看出少年望了一眼窗外,也将目光抛了出去。 可惜啥也没看到。 余光倒是注意到一楼一角那个苗族少年。 深沉的黑眸里划过几分晦涩。 “没什么。” 秦泽年也随口回了一句,若是没有看错,刚刚那人应该是南航商队的人。 蓝尾头巾极有可能是南航商队的少主——墨云尘。 倒是感觉上有些小孩子心性。 一杯凉茶又带了几块凉皮糕又被男人放到了眼前。 “再尝尝,趁热消消暑也是极好。” 男人挑得都是少年喜欢的,而且还没重样过。 除非是那少年渴望的小眼神,男人才会再多拿几块类似的。 秦泽年也如男人猜测般那样,挑着自己喜欢的几块,还有些新奇的尝尝鲜。 楼间茶香四溢,人声鼎沸。 倒是坐在梦附近的人安静如鸡,一点声音也没有。 秦泽年自然也是注意到那位长相不俗的精致少年。 直觉告诉她,此人大有来头。 在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秦泽年只能先以礼相待了。 少年微微一笑地举起小茶杯,以茶代酒,礼貌至上。 随后,十分爽利地喝下手里的清茶。 而楼下那少年显然没想到那瘦得跟竹竿一样的中原少年郎竟敢对他笑得这么放肆。 还怪好看的。 还是第一次见到对他笑的外乡人,不像那些蠢蛋见他就怕。 思索至此,梦也心有灵犀地抬起自己手里的茶杯,嘴角上扬着,一口饮尽。 而注意力一直在秦泽年身上的龙乾御自然也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到了那个在古墓里的碰见的有些邪气的少年。 “阿泽,我给你说一件事情,是关于楼下那人的。” 在详细地说了梦的事情,就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这也并不排除某人担心过度夸大的成分。 一直在说梦是苗族人氏,两人在古墓里还较量了一番。 但龙乾御并没有说自己身上还中了对方的蛊毒,却是说了对方被他打伤的事情。 剑眉黑眸间尽是男人意气风发的样子,但在秦泽年看来,只不过是一只求夸夸的修勾罢了。 用玉指抓住男人的胳膊,很快地顺了过去,把脉。 五纵七横,经脉倒是正常得很,但这才是不正常的现象。 “哼,你倒是能耐得很,中了这蛊毒,也敢当做没事人一样!” 秦泽年看到对方这么不重视自己的身体,马上就变成了炸炸裂的。 似乎上一秒慵懒矜贵的世子爷的形象一去不复返了。 虽然是在那里骂骂咧咧着,但在某人看来却可爱得紧。 一边哄着,安抚他,一边又在内心里不停地冒泡着: 他关心我了! 所以是不是也喜欢我呢? …… 秦泽年可不知道对方的心思,她此时正在为这条看似温柔实则霸道的蛊虫烦恼着。 “别担心了,阿泽说了,好不好?” “有点难解,二哥。” 男人的大手一把摸在少年的脑袋上,另一手也环着少年纤细的腰间。 稳重而又带了点磁性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秦泽年只听见男人玩笑似般的话语。 “阿泽,二哥已经叫人去找风辞了,别太担心。” 听见这话,秦泽年满脸黑线。 她可不可以告诉他其实她就是风辞? 一手拧了一下男人的腰。 硬邦邦的,还把她手捏疼了。 嫌弃似般地收回手。 “哈哈,别气了,这里不好捏。” 男人爽朗的笑声让秦泽年有些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起来。 楼下的少年看着已经被关上的窗子,脸上划过一丝淡淡的笑。 —— 山间水钟缓慢地敲起悠扬的声调,风声鹤唳。 一位满头白发的僧侣站在秦老太妃的面前。 \\\"施主,大师说你俩缘分已尽,还是不见面为好。\\\" 说完,也不管对方的反应,又拿着扫把走了。 \\\"老夫人,这?\\\" 还在秦老太妃旁边站着的忠心丫鬟绿柳赶忙搀扶了一下对方,语气焦灼地问了一句话。 手里头还攥着那净尘很久以前给的锦囊,另一只手由着那绿柳扶着。 态度上都是\\\"天意弄人\\\"! \\\"罢了,罢了。\\\" 闭上那双不甘的眼眸,她这一生从头到尾都背着\\\"秦老太妃\\\"的名头。 见过秦王府的盛世,经历过树倒猢狲散…… 一心郁结于心头。 \\\"噗——\\\" 秦老太妃突然吐出一大口的血,染红了娴雅干净的青石板。 \\\"老夫人!\\\" 任由着那绿柳如何竭力大喊着,秦老太妃再也没有醒过来。 手里紧攥着锦囊里也松开,里面的纸条也露了一角。 边缘染上了些许红色,紧皱的纸上依然清晰可见那几个字眼: \\\"因果循环,强求不得。\\\" 第111章 月美人回归 广阔无垠的大漠一眼望不到头,只有靠近绿洲的地方才有城镇。 而在绿洲的中心便是西启国国都。 鬼魅热风,人马积骨,乃为流沙河。 西启国人都戴着灰色或者黑色的头巾,遮挡着脸。 再加上这里时常有商队经过,所以对于外乡人并不感冒。 再加上最近一年一度的御兽大赛要在国都举办了,慕名而来的外乡人更多了。 西启国最大的斗兽场就在国都西边,热气带着黄色漫天的沙尘,空中还一直飘荡着斗兽场里观众的呐喊和野兽的嘶吼声。 这里向来是西启贵族子弟常来之地。 在这儿,可以看到稀奇珍贵的野兽,即使再珍贵,如果在斗兽场上死了,也不需要担任任何的责任。 更何况是低贱的奴隶或者是死士呢…… 秦泽年跟龙乾御进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这样的场景。 斗兽场场地上还有未干的血迹,一只凶猛的成年老虎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已经站不起来的豹子。 两方勇士交锋,占据上风的是体型较大的老虎。 秦泽年今日还是将脸遮了起来,学着西启这边的人,还戴上了头巾。 至于龙乾御自然也是入乡随俗,妇唱夫随了。 (?w?) 两人挑了一个隐蔽些但又能看到全景的角落坐了起来。 \\\"阿泽,你说的那人?\\\" 秦泽年挑眉示意龙乾御看向即将要出场那道门。 沉重带着沙尘的门再次开启。 众人的眼神盯着即将上场的猎物——是一个瘦弱高个的少年,很久没有换洗的破布上还有好几道已经干了的血迹。 两只赤足的脚踝上还带有两个厚重的铁链,束缚着少年的行走。 踩在脏乱的沙石上,可少年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 按理来说,本该是引起人心中的同情或者怜惜,但可惜这里的人从根上就坏掉了。 秦泽年看着那些狂欢的人,嘴角尚未冷笑的时候,一只大手便捂住了她的眼睛。 男人的气息倒是热乎地很,都扑在了秦泽年的脖颈处上。 “阿泽,别看了,如果你要是救那人,二哥马上让人去安排。” 秦泽年听着这话,也对,便顺着对方的意, “那好,二哥。我听你的。” 斗兽场上的少年看着虎视眈眈、还冒着嗜血的王者之气的猛兽,即使脚踝上还带有沉重的铁链,他的右手都紧紧握着一把被打磨的骨刀。 紧紧地握着,丝毫不敢有一丝的放松…… 那是他第一次在斗兽场上杀死的猛兽的一块肋骨,然后他自己偷偷藏了起来的。 而他的对手——老虎,也是这段时间里凭借凶名出名的。 今天他不敢他这条命能否保留下来…… 几个回合下来,他的右小腿那里前几日受伤还未好全又开始流血了。 血腥味刺激了猛兽的嗅觉,更加了他们的暴怒和兴奋。 一个眼神地对视下,南霁云知道自己可能就要没命了…… 情急之下,他也只能拿出他藏了很久的骨刀,迎头接下了猛兽的正面一击。 但可惜,老虎的力气明显要大于人,而且南霁云的体力已经支撑不住了…… 头上带着厉风的掌风势不可挡…… —— 西启国。 不同于东临的皇宫,这里的皇宫更偏向神秘和庄严。 “公主,打听清楚了,那日见到那小公子有可能是附近商队的人。” 一个贴心的随身侍女凑在长孙初瑶的耳边说着打听来的小道消息。 “是吗?” 长孙初瑶脸上不显山不露水,只是语气有些欣喜地问了一句。 “自然是真的,他们是外地人,这段时间来西启也只有那些商队的人了。” 听着贴身侍女说的,长孙初瑶也觉得倒是有七八分真切了。 “那父皇那里最近有没有招那些商队进宫来呢?” 长孙初瑶记得她的那位好父皇每年都会让那些商队进宫来,虽然说是朝见他们,但无非也是看看那几件小玩意罢了。 倒是可以借用这次的机会,去见见上次那模样生得俊俏的小公子了。 就在长孙初瑶还在当初不经意瞥见的风光少年郎的时候,旁边的侍女又支支吾吾道: “还有公主,娘娘说这段时间陛下得了一个贴心的月美人。娘娘叫公主您小心儿那人。” “嗯。” 红漆木上镂刻着精致的花纹,在那桌上还放有长孙初瑶专属的软鞭。 “走,去母妃那里看看。” 西启国的后宫六妃子无非也就那几位,最得宠的莫过于给老皇帝生了二公主的贵妃了,而最有前途便是跟老皇帝是青梅竹马的皇后了。 皇后虽然现在有些容颜色衰,但依然架不住在后宫中是那最有份量的那一个了,就连最得宠的贵妃也不敢太轻易招惹。 要问原因,便是这些宫里人都清楚,老皇帝虽然这几年一直寻求长生不死的神药,但那玩意岂是说有就有的? 等老皇帝撒手归去,整个西启还不是西启唯一的皇子——长孙曲靖做主! 这些他们自然清楚,因此平时见了皇后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娘娘,是公主来了。” 心腹侍女传话了过来,还跪在地上烧香拜佛的贵妃这才起来。 两人悄悄地从着暗室那里出来,待身上的香灰味差不多散去,贵妃这才敢让他的亲生女儿进来。 可以说,暗室的秘密除了她和她的心腹侍女知晓,其他人一概不知,包括她的女儿。 再退去一些闲人以后,贵妃才拉过长孙初瑶的手,说些体己话: \\\"这几日好好待在宫里,母妃为挑选一门良缘夫婿。\\\" 一听这话,长孙初瑶便有些着急了,\\\"母妃不是说要留儿臣一段时日,怎么这么急就要为女儿出嫁考虑呢?\\\" 一向豪爽明艳大方的长孙初瑶泛起了羞涩的红润,尽显小女儿家的情态。 拥有着敏锐观察力的,又在这吃人的后宫里生活多年的贵妃哪里还看不出来。 问道:\\\"是哪家世子俘获了西启掌上明珠的芳心?\\\" \\\"母妃!\\\" 长孙初瑶倒是娇喊了一声,随后又有些支支吾吾地说着: \\\"那人还不知道是谁,恐怕不是母妃所说的世家子弟。\\\" 贵妃听着这话,脸色一沉,十分不赞同对方的想法。 \\\"初瑶,你身为西启的公主,应当知道皇室有多少外人羡慕不来的荣华富贵,但同样的也有很多人想象不到的艰辛和酸涩。\\\" \\\"母妃!\\\" 这一声喊得有些小,这还是第一次母妃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跟她说这话。 \\\"你还不懂得,总之你还是断了你的念想,过几日我便给你物色些上好的夫婿。\\\" \\\"好,儿臣知道了。\\\" 长孙初瑶只能回了一句这样的话,然后带着贴心侍女回去。 很快,那心腹侍女进来了。 \\\"娘娘,可要盯着公主?\\\" \\\"看住她,别让她跑了出去,顺便也去打听打听那人是谁?\\\" \\\"诺。\\\" 看着如今有些表面平静的西启,她又岂会不知这也只是伪装罢了。 她做了那人枕边人那么多年,又怎么猜不出他的那几分心思? 无非是看东临新皇帝刚刚登基,还站不住脚跟,便先叫初瑶带着联姻的由头去那不知深浅的地方去。 若是东临新皇不好对付,便让两国联姻。 若是东临国可以攻下来,那便…… 说得那么好听,可这些都是在赌,赌她的初瑶的命! —— | ???w??)???猜猜月美人是谁 第112章 国师 \\\"国师,你可有办法解了那蛊毒?\\\" 自从从那古墓里起死回生以后,长孙曲靖每日子时都要承受那非人的痛苦。 而被寄予希望的国师也不遑多让。 但试了很多办法都无法让蛊虫出来。 这可苦了国师。 前几日,他跟大皇子长孙曲靖一同去那古墓。 好不容易才找到苗族圣女的古墓,本想知道那圣女是如何永葆青春的秘密,可惜了! 想起那九年公子还有天机阁的阁主,还有那个臭和尚少年! 可恶!还有那个恶魔般的苗族少年! \\\"还是没有办法吗?\\\" 长孙曲靖本来就十分恼怒,但又现在不能朝着国师发火,只好强压下来。 但那语气也显得不耐烦。 国师端着架子,冷笑看着长孙曲靖: \\\"你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现在的位置可不稳!” 长孙曲靖自然知道那国师在说什么,他的那位好父皇人老心不死,都老了还要永生,要不然又怎么会来这个国师呢? “国师,本殿下自然是知道其中利害的。” “哼~” 那国师甩袖起身离开,直接奔向他的住处。 老皇帝对他这位国师自然是重视的,就连国师的住处都是靠近老皇帝的寝宫旁边。 这段日子里,老皇帝从国师那里得到几粒年轻丸,再加上前段时间宫外遇到一个年轻的小美人。 一夜三次不是问题,这让本在房事上不那么热衷的老皇帝又恢复到了年轻时左拥右抱的日子。 但更关心的还是他的长生不老! 这不,早朝以下,便赶紧来到了国师这里。 “国师,你今日可有什么收获吗?” 国师喜静,不怎么喜欢外人进出他的住所。 于是,老皇帝带着人也只是在宫殿外候着。 “陛下,你莫要太着急了,这长生不死、永葆青春本就是历来一个不解的谜团,也只有那苗族人知晓一二。”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触碰到老皇帝脆弱的神经,这才让对方急躁的心情开始有些消去了些。 “国师说得对,但我这段日子用着国师您给年轻丸,身体感觉似乎回到了以前,这才有些急切了,不知道国师那里还有没有这样的?” 听着老皇帝的话,国师面上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只是眼里有几分冷笑。 从衣袖那里拿了一盒药盒出来,十分小心翼翼地献上, “这是这几日炼制出来的年轻丸,但也就只有三粒,还请陛下珍惜。” 老皇帝眼里闪着贪婪的神色,赶紧从国师的手里抢了过来,大手一挥,又一笔滔天富贵入了国师的宫殿里。 待老皇帝走了以后,国师才冷笑地骂出声:“蠢货!” 夜深人静。 待巡逻的换班的宫人走了第二批的时候,一个瘦弱、鬼鬼祟祟的人影才溜进了国师的宫里。 “来了?” 国师看着放下黑色头巾的女人,笑得意味不明。 “这个月的解药呢?快给我!” 女人的神态像一个故人,但那脸却对不上。 “哈哈,月美人,可别来无恙!你可别忘了今日有这地位,是什么人帮你的!” 国师随意地挑起那女人的下巴,过了几秒,似乎又有些嫌弃,直接放下。 “老皇帝那边,我随你,就像当初说的那样,你的仇我自会替你报了。” 国师看着现在一言不发的女人,又是一套“激将法”的输出。 “要说起来,你我有共同的敌人,我想你肯定不知道你那好弟弟是江湖上往生堂赫赫有名的九年公子~” 这话在女人的耳朵听起来是多么的讽刺! 难怪,秦泽年怎么敢对她出手! 她怎么能见死不救,这具身体的原主可还是他的亲姐姐! “你那副要吃人的表情看起来可真生动。” 国师也顺手拿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放到那女人的手心里。 “这一粒服下就可以了,下个月十五号再来我这儿。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给我耍些小聪明!” 秦兮月现在也只能低下头做人,直接将那粒药丸吞下。 “是。” 待秦兮月回到了她自己的曦月宫,她才开始爆发。 一套完好上等的陶瓷被她砸碎在地上,而好几个贴身的婢女瑟瑟发抖着跪在地上。 他们可不是别人,自然知晓伺候的这位脾气有多么不好,动不动就是在宫女身上划一刀或者脸毁了。 在这儿,除了清白,容貌便是女儿家万分珍惜的了。 “你们离我那么远,干嘛?” 话音刚落,一个茶杯朝着那最近的宫女的脑袋上砸去。 许是那宫女实在是出于逃生的本能,竟然躲了过去。 这一躲更是惹怒了秦兮月。 直接起身掌掴了那宫女,很快,那宫女就被不知轻重的秦兮月打得眼冒金星了。 晕了。 秦兮月自然知道这手下的宫女快没气了,看着那几个抱团的宫女,冷笑一声: “过来,把她处理了。今日这事若是传了出去,我可不保证你们的家人会怎么样?” 进宫当差的宫女自然知道这话的意思,几个宫女赶紧磕着头, “是是,婢女多谢小主。” 几个宫女一起抬着那没什么气的宫女出去,徒留地上一摊血迹和碎瓷片。 秦兮月对着空气怒骂道:“秦泽年,你定然想不到我秦兮月还活着吧!” 女人骂骂咧咧,时不时说些疯话。 “你的那张脸就当给我做面具好了。” “见死不救,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 …… 可惜这一切都无人知晓。 夜深人静,正是顺手牵羊、小赚一笔的好时节! 秦泽年带着半夜不睡觉的龙乾御猫着腰上了皇宫上的皇檐上。 “阿泽,那里是西启国师的地方,而那里是后宫女眷的地方。” 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秦泽年的眼里闪着光。 “走,我带你去国库看看。” 两人飞快地躲过皇宫的大内高手们,十分轻松自然地来到了国库。 看着厚重的铁门把手栓着好几道铁链子,还有好几道铁锁。 龙乾御本想看看哪里有钥匙的,可不曾想,秦泽年直接凭着一根铁线就打开了那好几把铁锁。 对上男人的惊喜又与有荣光的眼神,秦泽年小脸抬了起来,十分自豪地说: “山人自有妙计!” 第113章 走水啦! 男人跟上前面少年轻快的脚步,就算是少年什么也没说,但那眉眼里都透着一份好心情。 推开神秘厚重的大门,幻想中闪着金灿灿的光没有,只有寥寥数件的山水画卷。 还真是令人扫兴! 真是奇怪,偌大的一个国库竟然没有几件像样的宝物,这西启还真是穷! 看着少年懊恼的小表情,男人有力而厚重的大手轻揉了某人的小脑袋。 头上传来了男人玩笑似的笑声,“走,二哥带你去看看真正的宝藏。” 本来还别扭,想说对方揉脑袋感觉像在养女儿一样,但一听到“真正的宝藏”,秦泽年立马不别扭了。 “走走,前方带路,二哥!” 宫灯散发着淡淡的黄色光,几声虫鸣不合时节地叫唤了起来。 两人飞快地从墙头上飞过,如来时那般模样,来无影去无踪。 他们来到了国师处。 果然这里的宫殿都快赶上老皇帝的宫殿里了,够辉煌气派! 龙乾御牵着少年的软乎乎的小手,仔细把玩着。 又十分有小心机地夸耀自己的能干: “国师是这几年才出现在西启国,而老皇帝又喜欢研究长生不老之术,对这位国师很尊重,赏赐了很多奇珍异宝。” 秦泽年自然听懂了这话的意思。 可以说在西启国,最富有的地方不是国库,而是国师这里。 越靠越近,秦泽年可以感受到这里的不同寻常之处。 这里的风水似乎感觉上是亦正亦邪,本来是靠近老皇帝龙气的地方,照理来说,就算是老皇帝的气运快没了,倒也不至于这么黑气缠绕! 龙乾御自然也感受到了这里的怪异。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的警惕性更高了。 阴气太盛,再加上这附近还有些龙气,感觉上就像是有人在这里养蛊一般。 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这样的猜测,若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不从正殿门踏进去,两人选择从偏殿那里过去。 周围一片黑色,伸手看不见五指。 秦泽年只感觉到龙乾御的手抓得更紧了,而且似乎自己的鼻尖处碰到对方的后背。 “跟紧我,别走丢了。” 男人的神经保持着高度的集中,恨不得背后也长一双眼睛,就怕有人偷袭他…… 秦泽年可没注意到这一细节,只是似乎心有灵犀一般,将自己的身体一转。 男人的大手也被少年突然睁开了。 “怎么了?” 男人显然也没想到,语气上有些急促。 不等到少年回答,只觉得自己的背后传来了少年香软的身体。 “我也算是往生堂的九年公子,二哥可别看轻了我!” 少年轻松的玩笑话这才让某个男人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是啊,他还是九年呢!自己怎么这么担心? 他这次可真栽得真彻底,但甘之如饴。 “阿泽,一切小心。” 男人郑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一股暖流一样流进人的心里。 “嗯。” 在仔细地排查过以后,秦泽年和龙乾御站在一副看起来十分正常的山水画前。 正当两人想要研究一番的时候,一声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两人闪身隐匿在角落里,看着这第三个人。 行为倒不是跟他们一样鬼鬼祟祟,而且十分熟悉这里房间的构造。 是国师! 借着国师手里的发着黄光的蜡烛,只见那国师站在他们原先的位置,掀开了那副山水画卷,右手轻轻一按。 “轰隆隆——”的一声,只见地上出现了一条宽敞的暗道。 那国师持着蜡烛,走了下去。 等了好长一段时间,秦泽年感觉自己的的腿都站麻了,用手轻轻敲了几下。 声音虽小,但靠得很近的龙乾御,本来就一直注意他的男人自然也发现了。 十分自觉将手伸了过去,还附带了些内力,一下又一下地揉着。 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只见那国师从暗道那里出来,又重新掀开了山水画卷下,用力一按。 外面传来一阵虫声,这声音感觉像是来索命的一样。 那国师又飞快地跑了出去。 再确定那国师不会再回来的时候,两人才重新站了出来。 站在国师站过的地方,掀开山水画卷,右手轻轻一按。 预想之中的那条暗道没有出来。 秦泽年回想刚刚国师的动作,没有错误啊,这是怎么回事? 等一下—— 龙乾御从后面抱住某人,“这样就可以了。” 果然,暗道出现了。 秦泽年看着那条宽敞的暗道,心里暗自猜测:果然没错,一个人的重量不太够,应该是两个人的重量才是正确的。 不过,那国师顶多是算是一个成年人的正常重量,只怕墙上的那个装置是为了掩盖用脚踩时发出的声响。 “走吧,趁他还没回来,我们下去看看。” 暗道的两边都摆放了夜明珠,刚好可以照亮路。 为了防止什么有毒的不明气体,秦泽年给了一瓶解毒丸给了龙乾御。 两人在服下解毒丸,才下了暗道。 这里的暗道,仔细看的话,感觉上与前不久苗族圣女的古墓有异曲同工之处。 这个神秘的国师要么是苗族人,要么就是对苗族的事情很详细。 而且他的背影感觉有些熟悉。 由于上次在古墓的经验,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暗室的正中心。 地上还有不少的蛊虫的尸体,还有不少的新鲜血迹。 尤其还有一处房间,那里关押着数不胜数的药人…… 就算是救了,现在也没用了。 这里的人都失去了希望,也许在灵魂的深处,他们希望也正在等待着人能听到他们灵魂上的悲鸣…… 很快地走过大部分地方,心情都有些沉重。 一把燃烧的火把烧毁了这些…… 另一边,已经跑出去的国师看着地上死掉的蛊虫,十分警惕地看着四周。 正以为那人不敢跟他正面交锋的时候,一处熊熊燃烧的火光引起了他的大怒! 该死! 很快,巡逻的宫人挑水大呼:“走水啦!走水啦!” 声音杂得很,无人注意间,还有一声少年的轻笑声还有已经走远的银物碰撞的声音…… 第114章 解蛊毒 皇宫的大火已经让人无暇去顾及皇宫里是否来了什么,只知道现在的形势乱得很! 秦泽年和龙乾御飞快地想要跑出去,而西华门就是他们原计划出去的方向。 正要飞出去的时候,一声不远不近、不急不慢的声音喊着了他们: “怎么,不感谢我吗?” 抬头望去,是酒楼里见到那个的苗族少年。 心里暗暗提高了警惕,但脸上还是带了笑容:“不知你说的那件事情?” “你说那国师怎么会这么巧合地跑了出去呢?” 心里有些疑惑得到了解惑,同时更是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此人绝不可轻视! “那在这里我谢谢你了。” 说完,转头拉着龙乾御走。 少年看着那两人又要踩着轻功飞走了,赶紧跟了上去。 “阿泽,他还跟着我们。”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那苗族少年,脸色有些不明。 越靠近那苗族少年,他就感觉运用内力就越觉得吃力。 “没事。” 看出了男人的脸色不太好,很快便猜出了原因,暗骂了一声“草!” “让他跟着,跟了就总得付出些代价。” 很快,秦泽年和龙乾御两人便将对方引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 “这个地方好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梦看着那笑得一脸违和的白衣少年,不知为何,感觉有什么不好的念头。 但又看到他旁边站着的男人,眼里一丝热切多了几分。 那可是他预定好的药人! 秦泽年自然也注意到了对方的目光,十分不爽。 所以那就打一架好了。 龙乾御有些担心,倒不是觉得秦泽年赢不了,只是怕对方跟他一样一时不慎中了对方的蛊毒。 毕竟苗族人从头到脚,就没有哪一处没有毒的。 “小心,阿泽。” 少年挥了挥手,表示听见了。 看着那苗族少年,笑得有些纯真,但看得梦十分不舒服。 他不紧不慢地拿出一个装着很多蛊虫的银箱子,都不是那种会致人死地的虫子。 想起当初在酒楼那里少年爽朗又自信灿烂的笑容,梦倒是意外得很。 对于他来说,除了蛊虫可以引起他的兴趣,哦,还有一个就是他了。 他身上的似乎有一种魔力,在不知不觉地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哦,不对,还有一个,那就是他旁边的男人。 秦泽年看到这些朝她而来的蛊虫,虽然密密麻麻,但都是些较弱的蛊虫,危害不大的哪种。 少年的怒气也消散了几分,但还是从空间里拿出了自己的玉笛出来。 通体雪白的玉笛在少年的手里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清脆而悠长的音声,刺激得那些蛊虫退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梦显得对秦泽年的兴趣更加浓烈了。 再加大了虫子身上的蛊性,而那带着内力的玉笛声也开始变得更加带了丝丝杀气。 所到之处,虫尸遍地。 “不错。” 话音刚落,只见秦泽年的身影便飞到他的面前。 好快的速度! 本以为对方不敢直接朝他进攻的,可不曾想对方竟敢直接徒手劈过来。 速度太快,根本躲不过去。 本以为少年会劈下来,不曾想那道掌风依然还停留在梦的脖颈处上。 而一直看着捏着嗓子眼的男人也才放松了下来。 “为什么?” “那你又是为什么?” 在场的三个人都明白着两句话的意思。 前半句是问为什么不劈下去,而后半句则是为什么蛊虫的蛊毒这么弱? 梦自然也没想到,只是泛着一丝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个跟他差不多高个的少年。 秦泽年也看出了少年眼里的兴趣,很快地收回了手,只是看向少年的时候,态度极其认真地说: “将我二哥身体里的蛊虫拿出来。” 直到对方点头了,两人才稍微放松了下。 只见梦直接伸手朝龙乾御探去,几个动作下来,身上的银物又开始纷纷作响了起来。 很快,一只蛊虫从被划开的伤口上艰辛地爬了出来。 看得出来,那虫子有些不舍得。 梦倒是看了一眼那咬牙没有吭声的男人。 空气中的那股甜甜的味道淡了些,那个男人身上的血也变差了。 没有第一次闻得好了。 眼里的兴趣少了几分。 \\\"多谢。\\\" 秦泽年看着那蛊虫出来了以后,才给龙乾御递了补血丸。 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男人在服下补血丸以后,脸开始红润起来,秦泽年这才放下心来。 倒是那梦向秦泽年开口要了一瓶补血丸,\\\"给我一点。\\\" 秦泽年倒是好说话,直接大方地扔了一瓶过去。 “谢了,九年公子。” 苗族少年倒是十分感激了一声,随后又飞快地跑开了。 “你怎么给他那么多?” 龙乾御看着那看不见的少年的背影,有些酸酸地: 但又不敢表现得太过分,毕竟自己的名分还没有。 “好啦,他一瓶,你两瓶。” 秦泽年直接大笔一挥,立马给了某个小气鬼两瓶补血丸。 看着手里的三瓶补血丸,龙乾御才稍微有些满意。 暗处里的暗一和暗三看着自家主子这幅不值钱的样子暗自摇头,果然碰上世子的事情,所有的小事情都是大事了。 夜风凄凉,火光漫天的国师殿殿门前进进出出一大批的泼水的宫人。 而半夜被吵醒的老皇帝也十分着急地站在那里,叫他们快点救火。 一旁的国师脸色抑郁着,表情有些狰狞。 “国师,你这?” 老皇帝好心地关照了下这位国师,毕竟里面若是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被这大火烧了可不好了。 “陛下,前段时间本来有所进展的,但都让这场大火给毁了!” 语气上似乎是十分平静地,但有心人都会看出国师说这话脸色是多么咬牙切齿。 老皇帝听完这些话,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这夜,又有不少巡逻的宫人堆在城外的乱葬岗处。 与此同时,还在观望着这边的各处势力的探子也纷纷将自己得出的消息传了出去。 一时间,西启人心惶惶。 晨光微曦,天色晦明难辨。 今日的早朝上得格外得早,还带了些未洗净的血气。 第115章 红花开得太艳了 今日的早朝见了血,跟老皇帝青梅竹马,后来又与老皇帝做少年夫妻的皇后一家被推了出来。 虽然只是废除了皇后的后位,未伤其性命,但皇后的娘家人里没有一个存活了下来。 不少劝谏的老臣也被老皇帝砍了头。 寝殿上,老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大皇子没有说话,但四周却保持着庄重的气氛。 长孙曲靖跪在地上,声色哽咽,但却句句真言: “儿臣没有。” \\\"啪\\\"的一声,一个在手里把玩的玉珠子砸在长孙曲靖的额头上。 顿时,额头被砸出一个血坑。 而沾了血的玉珠子也被掉在地上成了一摊碎珠子。 “那你说说为什么你的贴身玉佩会在国师殿那里?” 长孙曲靖痛苦万分道:“儿臣前几日的时候就丢失了玉佩,今日才发现它在国师府那里?” 大皇子的母妃——皇后娘娘的后位已经被废除了,而支持他的几个老臣都被砍头了。 双腿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 长孙曲靖知道就算解释了清楚,他的这位父皇可不会放过他。 但他还没登上那个至尊无上的位置,怎么可能死! 额头一下一下磕在地上,声音悲怆: “儿臣自知无人能为孩儿作证,但儿臣这颗孝悌之心——苍天可鉴!若是父皇不信,那儿臣无话可说,就算最后是死了,也算全了儿臣的孺慕之情。” 话音刚落,长孙曲靖的头就磕在地上,久久未抬。 地上有不少的血迹,都是长孙曲靖额头上的血。 过了很久,就在长孙曲靖以为自己“以退为进”这招走错的时候,老皇帝发话了。 “好,朕信你这赤诚之心,你自请去沙城,稳定心性吧。” 不管这次国师殿着火的事情的背后真相如何,老皇帝都盯上了长孙曲靖,毕竟这次事情的结果需要有一个来开刀。 自那以后,长孙曲靖一派的人开始隐藏了起来,收敛锋芒。 客栈里。 收起探子传来的消息,龙乾御打着笑意的眼神看向那狡猾的小狐狸。 “那长孙曲靖的玉佩你放的?” “嗯。” 秦泽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谁叫那次在古墓里长孙曲靖这么嘚瑟的。 “干得漂亮!” 男人的大手轻揉着对方软乎乎的脑袋。 画笔细细地勾勒着,一个清晰又熟悉的人像跃然纸上。 “二哥,来看这个人。” 龙乾御拿起画纸,仔细端详着。 不如说秦泽年画得十分传神。 两人看着画上的人,“是国师!” “国师应该就是那天在古墓里的黑衣人!” 如此想来,豁然开朗。 秦泽年赶紧让人去盯紧那国师。 近日,国师殿走水,大皇子远走沙城,前皇后一朝成为废后,西启元老死去…… 这些风风雨雨搞得西启人心惶惶。 再加上最近宫里头传出来:西启唯一的明珠公主——长孙初瑶要嫁人了! 此事还是不是,也只能说是个未定。 但不管宫外的民间说法,宫里头的矛盾才是更加白热化。 又加上一宫之主——前皇后被废,后脚又进了冷宫。 这后宫里头做主的也就只有盛宠多年的贵妃了。 “贵妃姐姐,这是前不久妹妹特意寻来的凉茶,希望着能给皇上和贵妃姐姐消消暑。” 位子不高不低的嫔妃笑得跟花一样。 明明在场的没有皇上,却还说上“皇上”的字眼,将自己献礼的心情说得是一番好心,倒也没漏出一处错处。 毕竟这后宫虽说现在贵妃最有话语权,但那至尊之位上的人可是那位,怎么又只能讨好一个人呢? 用金蚕丝编制的云帕轻抹着嘴角,举手投足间尽是雍容华贵的气质。 听着这些人的恭维,贵妃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丝毫没有什么脸色变化的样子。 只见贵妃也是一番完美的话术张开就来: “那姐姐就先在这里先谢谢妹妹了,至于皇上那边,定会理解妹妹的一番苦心。” 也别在这里谈“聊斋”了。 贵妃心里一阵冷讽,谁不知道皇上这些年醉心于长生不老之术,至于美色床笫那些,这么多年也都看淡了。 也不对,毕竟前不久那位月美人不就得到皇上的青睐吗? 也算在场的也有几个人精,关心起人来: “月妹妹今日是没来吗?是不是身子骨不太好?” “可曾宣了太医去看?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几句话下来就认为那位月美人身子骨不太好,今日才没来。 只有位分最大的贵妃没有说话,等这些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她才将自己随身的婢女唤来,送了些补品过去。 众人看着贵妃那操作,也觉得没啥意思了,才打消了看戏的心情。 毕竟这位能在宫里活到现在,位份又大,可是有点本事的。 待没啥热闹可看了,那些嫔妃也喝完自己下午茶才慢悠悠地回宫。 “娘娘。” 从娘家带来的嬷嬷体己似地扶着贵妃。 “嗯?” 两人从这吃人的后宫里相互扶持,多年的主仆恩情自然不必说。 嬷嬷自然也知道自家娘娘眼神的意思。 “那月美人去冰库那里取冰消暑去了。” 贵妃听了这话,眼眉也是轻轻地一挑,看着那正在盛开的红花,轻轻地一声“呵~” “你说这红花开得这么艳丽,还不是被本宫给踩了,倒不如活得低些,不惹人注意。” 一株红花也被贵妃随手摘下,手里的红花也被转了360度,接受着两人的打量。 “娘娘说得是,这红花是开得有些艳丽了。” 还开着盛放的红花也掉落在地上,几片孤单单的红色花瓣也被踩上了脚印。 跟在后面的婢女更是将头埋得低低。 路上的红花很快被人清没了。 —— 各位小可爱们好,多屯文,我有时间就写,?(°?‵?′??) 在这里要说的是贵妃是一个有长远打算的人,毕竟月美人在皇帝那里受宠着,她犯不着成为别人的刀去对付这个人。就像红花一样,贵妃说句“开得太艳丽了”,她身边有一大批狗腿子给她清理红花。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贵妃的女儿——长孙出瑶要嫁人,她得给她女儿选择一门好夫婿,所以对于皇帝那边还有打算让长孙初瑶去东临和亲,对于爱女儿的贵妃自然要深谋远虑了。(前面几章有写到哦!如果有小可爱忘记了,我的错,赶紧看这里回想回想!!!) 第116章 和亲 \\\"母妃当真是说太傅那一家吗?” 长孙初瑶看着从贵妃宫那头打听回来的贴身婢女心急似地问道。 “公主,奴婢偷听到娘娘说太傅的大少爷年轻有为,再加上容貌俊美,身世清白。” 婢女说得小心翼翼,一边说着一边顾及着公主的脸色。 “不行,我必须跟母妃说去!” 还未迈出步子,就被身边的婢女拦住了。 “公主,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娘娘这样做必然有她的理由。” 一听这话,着急上头的公主这才冷静下来,“对对,你说得对!” 绕了个圈,又回来了。 “那这可怎么办?” 越是冷静,越是想起上次母妃拉她讲的那些话。 什么“皇室子女表面上享受着荣华富贵,但实际上承担着很多辛酸是别人不知道的,推脱不得……” 这下还有什么明白不了的。 萧瑟的西风如过境般越来越大,空中的黄沙迷乱得让人看不清方向。 秦泽年学着当地的人,头上戴上了灰色的头巾,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只留出一双潋滟着水色的狐狸眼出来。 上次从国师殿那里看到的蛊虫,秦泽年不难猜出国师的阴谋。 若是那些人是自愿的,那还好说。 但显然那些人死前面部扭曲,就死后连灵魂都投不了胎,只能成为一个个傀儡。 少年倚在窗前,泡着西启特有的茶。 这茶有个别有的名字,叫做“三炮台”。 有红枣、枸杞、核桃、桂圆,还有冰糖等,原料丰富。 第一炮,倒是显得有些苦涩,第二炮倒是甜了许多,到了第三炮更是只能尝到甜的味道了。 颇有一番“苦尽甘来”之感。 “阿泽,皇宫那里派人来了。” 男人拿着一封邀请函,讨好似地来到少年面前邀功。 “干得漂亮!” 秦泽年接过龙乾御手里的邀请函,准确来说这封邀请函是邀请往生堂的九年公子的。 “那老皇帝可曾邀请你了?” “不想去,但我想跟你去。” 龙乾御想着那老皇帝必然是会将他俩分开,如果他用天机阁阁主的身份去的话。 少年的小手拍着男人的俊朗的侧脸,玩笑般开口道: “那还真是辛苦二哥了,小侍卫。” 男人愣了愣,但也很快接上话,“公子。” 桌上的茶杯里躺着几颗大大的红枣,诱惑得让人想吃了它。 秦泽年随手为男人泡了一杯三炮台,“赏你一杯。” 这是第三炮,甜得不行的那种。 男人也接手过去,微微抿了几口,然后开始品尝了起来。 “希望我们这第三炮一炮成功!” “会的。” 西启皇宫那边。 “怎么说的?” 皇帝和国师看着台下的探子,脸上急的连汗都出来了。 “往生堂那边同意了。” “好!” 一听这话,两人面视一笑,轻松了起来。 屏退众人以后,老皇帝拉着国师的手,亲近似地说道: “你说那往生堂真有办法可以让朕长生不老?” 国师十分肯定地笑了,“自然,想必陛下你也知道那九年公子的名号,他必然有那法子,可以让你长生不老。我听说那人的心脏,若是吃了,普通人便可以长生不老。” 国师说得头头是道,让人很难不信服。 听着听着,老皇帝似乎已经梦到了自己已经吃上了九年公子献上的心脏了。 “那若是他不给可如何是好?” 虽说朝廷和江湖互不干涉,但老皇帝也是听过这往生堂的名讳的,自然也听过这九年公子这杀人不眨眼的凶名。 他倒是有些怕了起来。 “不给,那就让他自己乖乖拿出来,你可是皇帝,这里还是西启,人都进来了还不得照样听你的。再不济,这不还有我吗?” 国师一脸“我为你好”的态度,再加上对方神秘的来历和长期已久的信任,老皇帝面对着这么大的诱惑自然是信了。 左右不过一个九年公子,在西启皇宫里,难不成还能翻了天不成? 事实证明,还真是会翻天了。 国师看着已经相信的老皇帝自然是暗暗得意,想到前不久得到往生堂九年公子在西启国出现的消息,他就想出这一计划。 在古墓那一次,他杀不了秦泽年,还都是怪那个神秘的净尘!还有那个人! 不急,这一次先解决了秦泽年…… 说完这件事,老皇帝又问了些问题。 他倒是没那么疑心,就是蠢了些。 “陛下倒不如派皇室的人去东临一探究竟。” 老皇帝自然也能听懂这里的一探究竟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派人去看看东临的实力如何。 虽然说那不败将军龙乾御是战场上的杀神,但帝王之术未必学得精通。 但西启的皇室的子女向来凋零,只有大皇子长孙曲靖和二公主长孙初瑶了。 前不久大皇子长孙曲靖做错了事,娘家被除,就连大皇子本人也被派到一个边远小城去了。 也只有二公主长孙初瑶可以前去东临了。 既然是公主,又要走得名正言顺,那就只有那条路走得通了。 但不可能一开头就打着“和亲”的名头过去,毕竟这容易让人觉得是西启不如东临,轻贱了自己。 倒可以说是派公主前去,增加两国友好交流关系,若是太强了,再让公主说一番爱慕之话,想结交秦晋之好。 反正东临国的皇室也就只有那几位了。 “这自然是个好主意,但前不久听到有人说二公主跟太傅一家似乎是要结亲了,就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了。” 老皇帝听着这话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国师也闭上了嘴,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不出所料的话,计划是成功一半了。 毕竟这位老皇帝眼里只有自己,一个公主而已,等自己长生了,那还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 三炮台,是甘肃兰州的特产。 前不久去那里旅游喝到的,味道真的是苦尽甘来,可能我是个甜食的爱好者吧,感觉第一炮有点苦涩吧。但这个值得推荐哦,还真的挺好喝的。 感谢这段时间大家的坚持,还是那句话,一定要屯文啊!!!大大太懒了而且有时候太忙,要忙考试比赛┭┮﹏┭┮,真的不好意思。 爱你们!我有时间就写哈。 第117章 鸿门宴 这次西启皇室举办的宫宴不仅邀请了最近才来的商队——南航商队,还有传说中身份成谜的往生堂的堂主——九年公子。 因此来宫宴上的大臣都对这两个大人物翘首以盼,毕竟人多的地方就有瓜吃不是吗?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千金寿,万年酬,主宾俱欢。 待酒过三巡,琴瑟之音消弭。 头上的帝王这才带着一双充满着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坐在左边第一个的秦泽年。 旁边充当着“小侍卫”的龙乾御继续做着伺候着人的活,两人亲近得很。 看在眼里的大臣隐隐约约有个猜测,暗自摇摇头了,直接喝下一杯酒,压压惊。 没事,不就是断袖的癖好吗? “九年,朕倒是听说你们往生堂的回春丹不错,何不呈上给朕看看?” 上半张小脸戴着狐狸面具,端端只看少年露出的那下半张脸。 绯红的唇角上还沾有几滴酒渍,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龙乾御自然能感受到有很多人注意到这里的视线,身子不由地挡了挡。 男人的大手轻抚上少年的唇角,黑眸里充斥着克制的欲望。 一轻一重地慢慢擦去,感觉就好像过了整个世纪一样。 秦泽年有理由怀疑对方在占她的便宜。 对于皇帝的话,秦泽年过了很久才回答。 “不好意思哈,回春丹太贵了,我没带。” 少年轻飘飘一句话梗塞了高高在上的帝王和国师。 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将回春丹恭恭敬敬地送上来吗? 他怎么敢这么嚣张的? 帝王不怒自威,几个还在吃瓜的大臣连瓜都不拿了,低头就是“你看不见我”。 少年轻轻地放下酒杯,那一下又夹带着几成的内力。 一下又将还在愠怒里的帝王给震醒了。 那双嘴唇微微勾起,似乎是在嘲笑这只会无能狂怒的帝王。 帝王轻斥了一句:“大胆!” 然后又将目光看向坐在他旁边但是下面一点点的国师。 单看这坐席,就知道这国师是有多得皇帝的欢心了。 “九年公子,传闻里都听说你有一至宝,可以救死人药白骨,让人长生不老。” 话音至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泽年的身上。 只怕那后面几个“长生不老”的字眼才有让人如此大的魅力吧。 “哦,是什么怎么连本公子也不知道?” 少年轻笑着,又将“小侍卫”剥好皮的葡萄一口吃掉。 品尝完以后,少年又问向那“小侍卫”: “你知道吗?” “小侍卫”龙乾御也是一唱一和道:“小的岂会知晓这种事情,别怕是国师胡戳的才是!” 少年假意怒斥了“小侍卫”一句,“怎么说话的?西启皇帝怎么会是那种听到别人说什么就相信的蠢货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让听到这种拐着弯骂他们的帝王和国师没有办法说出他们的不是。 但国师胜在脸皮厚,理不直气也壮地宽容似地大笑一声: “九年公子,可真是会说笑。”意有所指一句,又口腹蜜剑道: “三岁顽童都听说过你的传闻,身怀至宝这一件事自然都小心些,这我们也懂。” 秦泽年自然也听懂了其中的意思,这是要她承认刚刚说的是玩笑话,只是为了掩饰自己身怀至宝啊! 少年避重就轻,来了一句:“传闻?像我这种罪大恶极、杀人如麻的恶人还有好名声吗?” 国师自知说错了话,耳朵里假装没听到,又将话转移到“至宝”这事情上。 “九年公子倒不如将至宝让我等开开眼。你说是吧?” 轮到皇帝了。 “朕也是很期待九年公子的至宝是什么?” 男人的大手还在桌下把玩着少年的左手,对于皇帝和国师打的算盘他们早就知道了。 敢觊觎阿泽的心脏,他们还真该死啊! 一双笑咪咪的黑眸下划过一丝凶恶的念头,那就让他们在蹦跶一会儿。 秋后的蚂蚱一直在叫,那就叫吧,虫子。 听到这些,秦泽年警告似地看了一眼男人,差不多了,别玩我的手了。 男人这才收敛了些。 刚刚他也就是从小指玩到拇指,再从拇指玩到小指罢了。 少年的脸上露出几分脆弱,就连语气上也流露出妥协的态度。 “那好吧,我就我身上最重要的至宝拿出来好了。” 说完,少年从衣袖下拿出一个黑色的匣子。 匣身漆黑,从外面看不出来里面装了什么。 就连另一边的南航商队的墨云尘也探头看了过来,他倒是有些侠肝义胆,想出头说几句话,但自己深知有几分实力在身。 对这位九年公子,他自然也听过对方嫉恶如仇的名声,但是他倒是认为对方杀得都是那些穷凶极恶之人。 内心深处,他还是很羡慕着这位九年公子。 众人的目光都看着那黑匣子,都在想能让人长生不老的至宝究竟是何物? 秦泽年自然很满意大家的表现。 轻咳了几句,“为了让大家看到成效,我决定先给大家表演一番。” 说完也不管大家同不同意,轻拍了几下手掌。 “抬上来。” 众人转眼看了过去,只见由两个蒙面大汉抬上来的是一个面容奇丑无比、上面还有很多正在流动的脓包,看不出原来的面容,身上到处在流血。 感觉就像是七窍都出血了一般。 反正给大家的感觉就是他下一秒就要死了一样。 众人聚精会神,看着秦泽年的操作。 只见少年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黑色的匣子。 那匣子的正中间就躺了一颗极大的浑身雪白的药丸子。 少年直接拿出那药丸子,也不管身边人迟疑的呼声,将药丸子直接塞进了那将死之人的身上。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刚刚还躺在地上流血不止的人就已经站了起来,好了大半。 这下可把众人看得火热了。 就连皇帝都觉得这药丸子的确算是个至宝。 眼睛火热,态度急切道: “快!把宝贝给朕呈上来!” 少年为难道:“此宝可是至宝,我也就只有一颗,刚刚已经拿去用了。” 话音刚落,众人面面相觑。 那皇帝暗恨,但国师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稍安勿躁。 转眼看向那活蹦乱跳的人,若是实在不行,那就剖腹取丹,食其血肉,照样也可长生不老! 可惜,秦泽年的飘飘然的一句话传了过来。 “此丹药,我给它取名叫长生不老丹,入口即化,只有直接吃下方可长生。” 这句算是打消了他们的念头。 “那这可怎么办?” 众人踌躇之际,少年眉开眼笑又来了一句。 “虽然此宝世上也只有一颗,但我早已研制出丹药的配方。” 此话一出,又将还在低谷里的众人给拉了回来。 第118章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秦泽年,耳朵竖立得高高地。 毕竟这至宝的配方,谁都想得到,谁又不想长生不老呢? 少年扭扭捏捏着,为难似地开口着: “配方自然是知道的,但可惜这原料难得,只怕是有点难啊!” 这话将还急在热锅上的皇帝更急迫了。 “究竟是什么?朕堂堂一国之君,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什么东西是朕得不到?” 秦泽年听到这话,这才放下心来,开口道: “鹿茸……” 说到这里,众人都感觉这还是能找到的。 直到秦泽年说要有一颗伟大的心,众人面面相觑。 “何谓伟大的心?”国师问出大家想问的。 少年有些郑重地说道:“自古以来有一种人,忠君王,体恤百姓,这样的人就拥有一颗伟大的心,只需要在圆月之时取出,然后入药就行。” 语气一转,“虽然我身处江湖,但也听说过西启的臣子为皇帝鞠躬尽瘁,应当也算得上是有一颗伟大的心。这就得看大臣们愿不愿意拿出来这个伟大的心了?” 皇帝听完这些话,看着下面头埋得更低一些的大臣,再看了一眼还坐在那里看不出表情的国师大人。 “平时你们不都是自称自己是忠臣吗?怎么到现在就缩起头做乌龟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威严震慑一些胆子小的臣子身子都抖了抖。 全场紧张得似乎连空气都凝静了。 一个早就看不惯国师、胆子又有些大的臣子咬了牙,站了出来: “臣斗胆,毛遂自荐,但臣还有一人选。” 皇帝欣喜地问了一句:“哦?是谁?” 站在那大臣旁边的人纷纷躲开了几下,就怕他说出自己的名字。 “是国师。” 皇帝一听这话,脸上开心的表情也消失了。 “这?” 大臣想到自己那死在国师手里的幼子,咬牙、义正词严道: “臣对皇上绝无二心,国师亦是如此,况且臣信世上绝无像国师那样对皇帝如此忠心的人了,臣自愧不如。本来臣想自己一人也行的,但臣听说这炼丹怎么可能一蹴而就?所以臣斗胆推荐国师大人。想必有国师这样忠孝两全的人定然能够体会到皇上的苦心!” 说着说着,大臣连老泪都流出来了。 皇上也有些感动了,但也只是感动一下子。 他问向了秦泽年:“这要有多少颗伟大的心?” 秦泽年听了这话,轻笑了一声。 只是这声在众人听来是多么可怕,感觉就是来索命的! “长生不老丹若是一次就可以成功了,那就不是长生不老丹了。我也只敢保证有六成的把握,所以自然伟大的心是越多越好,但如果有国师的心脏,我敢说有九成的把握。” 语气上是多么的轻松。 本来还在犹豫的皇帝听到这话,脑海里瞬间下了一个决定。 一直没有说话的国师大笑了一声,拍桌而起,嘲讽似地开口: “你不是九年公子!” 深知皇帝为人的国师自然知道刚刚皇帝的想法,只怕是惦记上他的心脏了。 少年又将一颗葡萄投喂给旁边的“小侍卫”,听见这话,动作上似乎没有慌张。 投喂完,才来讽刺这个荒唐的笑话。 目光讽刺但又饱含深意,火辣辣地看向那生气地站了起来的国师: “国师大人,我不是的话,难不成你是吗?” 少年轻笑间,一颗葡萄在众目睽睽之下便打向了殿中的柱子之上,入木三分,可见内力深厚。 “是他!” 看见这一幕的人都更加相信了这少年是传说中那杀人不眨眼的九年公子。 毕竟江湖上都说往生堂的九年公子可以在“谈笑间取人性命”。 就刚刚的那葡萄,要是往人脑袋上砸去,一定会死! “现在国师大人你有什么好说的?你这样会让我怀疑你到底有没有伟大的心,若是对皇上有二心,那就除去好了,你说呢?西启皇帝?” 本就确定想法刚刚又被国师的话犹豫了一下的皇帝现在又重新确定了想法。 笑呵呵地说道:“九年公子说得对。” 目光一转,态度上感觉就像是翻脸了一番,将先前对秦泽年道德绑架的那套拿来对付国师: “国师,朕自知你有那颗伟大的心,本来朕还有犹豫的,但眼下有人怀疑你,朕还是来帮忙洗清这冤情,定还国师清白之身!” 皇帝说得冠冕堂皇,简直是恬不知耻。 但秦泽年和龙乾御都看得津津有味,看着他们狗咬狗。 国师自是不肯,但已经下定决定,要将国师这枚棋子废除的皇帝,直接让侍卫去拿下国师。 但侍卫在碰到国师的衣袖,脸色发黑,直接倒地吐血而亡。 国师也趁机溜走了。 在看完这场闹剧,秦泽年和龙乾御才不管皇帝他们的想法如何,也悄悄地闪身走人。 西启皇宫乱成了一锅粥。 两人还是轻轻松松地在后宫漫步,一点紧张都没有。 “阿泽还真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秦泽年听这话,有些不开心地娇嗔旁边的男人。 “二哥,你这是说阿泽小心眼儿嘛?” 听着小娇娇的话,男人的大手也是趁机攥紧了某人软乎乎的小手。 “怎么会?我只是说阿泽还真是心善。” 若是换做他,只怕会血溅当场。 “这还差不多。走吧,我们走快点,还有两只老鼠在等着我们呢!” 可不是老鼠嘛,一直躲在暗处,叽叽喳喳,烦死人了! “遵命~” 两人改用了轻功,朝着宫里的月美人那座宫殿跑去。 第119章 将计就计 后宫,自然是娘娘贵人那些人入住的地方。 虽说民风开放,但还是避免外男进入后宫上的。 秦泽年和龙乾御两人悄悄地走了小路过来。 铜花镜上的美人有着一双丹凤眼,容貌上还算得有几分姿色,与先前的秦兮月相比,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贱婢,给本宫拖出去,活活打死!” 月美人呵斥着,这梳头婢女笨手笨脚的,梳个头都疼死她了。 “都给本宫滚出去,别进来碍了本宫的眼睛。” 待几名婢女胆战心惊地将跪在地上被砸得头破血流的梳头婢女抬了下去,月美人又端详着铜花镜里的人。 “该死!” 在确保外面的人不会进来,秦兮月回头看向躲在暗处的人。 “国师大人,青天白日,你怎么跑到本宫这里来?” 就在刚刚照镜子的时候,她突然就看到国师了,这才有些害怕地动了一下,而那梳头婢女也刚好弄疼她了。 她也就趁好借机让人出去,可不能被人看到了国师进她这里来了。 有些狼狈的国师看见脸色不慌的秦兮月,秉持着“我不快乐你也不能快乐”的想法。 “秦兮月,你莫要忘了你今日的一切都是我帮你得到的!我想,你也不会忘了你的九弟吧?毕竟当初就是他害得你死无葬身之地的。” 女人听着这话,脸色狰狞,“自是不会。” 如果不是当初在快死的时候,想到当初的净尘给的那个锦囊。 “金蝉脱壳”那几个字眼当时让她活了下来。 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金蝉脱壳了,只知道自己应该是借尸还魂了,就刚好重生在这具身体里了。 当时刚好得了眼缘,被国师送进宫里来,监视皇帝。 国师看着这个愚蠢的女人,若不是他借用天衍之术,推测出秦兮月可能是那个异世之人,将来能让天下归一的人,怎么会留这个蠢货到现在? 就在国师讲完自己的处境的时候,“现在秦泽年跟皇帝说伟大的心在我这里,皇帝那里也不信任我了,应该明日就会出示我的通缉令。” 秦兮月有些嘲讽地看向这个穿着黑袍的老男人,“所以呢?现在该怎么办?” 她的杀手盟已经全部都被江湖上的其他势力吞并了。 倒是希望国师还留有后手。 国师沉思了几下,既然皇帝不仁,那就别怪他不义了。 听着那两人的密谋,秦泽年给了对面男人一个眼神。 秦泽年:听到了吗? 龙乾御自然也是眨了眨眼睛,十分上道地递了一个眼神:哦了。 两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将计就计! 果然,按照国师的计划里,第二日国师的重金悬赏也出来了。 但同时,一直身体不太好的老皇帝在跟两位小美人寻欢作乐的时候吐血昏倒。 身边也没有个忠心的人在旁边服侍。 在太医说皇帝危在旦夕,回天乏术以后,西启就更乱了。 先是被派去沙城的大皇子——长孙曲靖,竟然一夜之间出现在皇城里,并且带着三百万精兵连夜逼宫。 再来是贵妃、公主一众女眷被软禁在后宫里。 秦泽年和龙乾御两人则是神不知鬼不觉躲在画梁上,仔细听着下面的对话。 可能是年纪大了,也或者是这几年纵欲过多,也有可能被人下药太久了。 “父皇,要怪就怪您老人家过于贪心了。若是您长生不老,那这皇位何时轮到儿臣坐?” 穿着甲胄银盔的长孙曲靖笑得得意又猖狂,他等这一天可算是等了很久。 “对了,再告诉父皇一件事,知道为什么皇室的子女这么凋零吗?” 一句又让多年的皇室疑团水落石出。 “你,你!逆子!” 西启皇帝听完他的这位唯一的大皇子的句句真言以后,一时间怒急攻心,去了。 在看到皇帝是真的驾崩以后,长孙曲靖这才带着精兵前去大殿那里。 坐在渴望已久的龙椅上,自己的心情才有些平静下来。 那些精兵也将那些女眷带了过来,其中就有贵妃、月美人和二公主长孙初瑶。 与此同时,国师也早早地过来。 即使国师现在是重金悬赏的通缉犯,但那又怎么样? 看到他跟大皇子在一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秦兮月看着这一次的计划圆满成功,自然是高兴的。 她先是开了一个头,“恭迎皇上!” 在秦兮月开完头以后,有些胆子小地识眼色也跟着喊起了“新皇”。 “贵妃娘娘,二公主?” 长孙曲靖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地看着狼狈的两人。 看着被架着刀的女儿,贵妃自是能屈能伸,也跟着喊了一句:“恭迎皇上”。 长孙初瑶在收到自己母妃的眼神,也跟着喊了一句。 处理完后宫嫔妃的事情以后,接下来就是朝廷大臣了。 很快,精兵就将大臣们强行带了上来。 他们都是还在熟睡中,没什么防备,就被精兵带进宫里的。 有些反抗过于激烈的,早就见血了。 这些大臣也十分识相地跟风了。 一切进展得太过顺利! 就在长孙曲靖还在坐在龙椅上的时候,一支羽箭就射在了龙椅面前。 差点就要断子绝孙了。 “谁?!” 长孙曲靖朝着众臣咆哮了一声。 而站在长孙曲靖旁边的黑袍男人——国师,看着地上的羽箭,隐隐约约感觉有些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果然,一个白衣少年从天而降。 所到之处,皆是黑色的小虫。 而跟在那少年后面的还有两人。 正是带着狐狸面具的秦泽年和他的“小侍卫”——龙乾御。 众臣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容貌有些酷似先皇,将目光转向了后面的九年公子。 “九年公子,这位少年是?” 秦泽年笑眯眯地解答了众人的疑惑,“你们觉得是何人呐?” 说完也不等众人回答,又娓娓道来: “西启皇帝,准确来说应该是先皇,年轻的时候出宫游玩,遭遇刺客,后掉入悬崖,被一女子所救。 两人看对了眼,纷纷坠入爱河,像寻常百姓一样,成婚生子。 但婚后,先皇意外得知他喜欢的这位女子竟然是苗族的圣女,起了厌恶的心思,抛妻弃子。 这剩下的话我想众人自然该懂得的吧。” 待秦泽年说完,那白衣少年——梦这才将怀里的一块不怎么起眼的玉佩拿了出来。 高高举起玉佩,供众人观看。 “是生辰玉佩!” 一些老臣惊呼道,生辰玉佩,顾名思义,自然是先皇出生后,由太上皇赏赐的。 这个玉佩,再加上少年酷似先皇的相貌,已经让大多数人相信他的确是先皇的遗落在外的皇子。 紧接着,还坐在龙椅上的长孙曲靖慌了。 “这不可能!就算他是三皇子,但那又怎么样?” 他可是有三百万精兵的人! 第120章 解释 正当长孙曲靖还在庆幸他有三百万精兵的 时候,满堂文武百官再加上他身边的侍卫都震惊了。 只见手拿着刀剑的精兵统帅朝着那三皇子单膝跪下,振臂高呼: “末将恭迎殿下。” 他身后的精兵也跟着高喊:“恭迎殿下!” 这一转折打了个措手不及。 很快,在秦泽年和梦的示意下,这场荒唐的宫乱就此结束。 西启三皇子——长孙梦,成为西启的新皇。 国家也迎来了新的变革,追求长生不老的风向也被停止了。 而残害先皇的大皇子长孙曲靖被公开处死,而国师也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狱前的那一晚,秦泽年带着龙乾御去见秦兮月。 “说吧,叫我来做什么?” 确保周围没什么人了,女人脚带着铁链,穿着囚服,神色狼狈,又夹带着几分的不甘心和怨恨。 “秦泽年,往生堂的九年公子,这几年你扮猪吃老虎很好玩吗?” 听了这话,秦泽年没什么意外她会知道这件事,倒是笑得十分张扬。 “八姐,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哦?对了,你可不是我的八姐。” 少年说这话的时候,一只手已经捏起了对方的下巴了。 虽然是借尸还魂,但秦兮月就有种直觉,对方看出来了。 “奇变偶不变?” 女人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的脸,不肯错过一丝深情。 秦泽年松开了女人的下巴,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擦了擦。 然后直接牵起男人的大手,紧紧抓住,笑嘻嘻地回了一句: “符号看象限。” 话音刚落,另一只手就拿着袖珍的匕首一刀捅进了对方的心脏。 手起刀落,女人的血也沾在了少年身上,弄脏了少年的衣服。 那张脸的表情十分震惊,两只眼睛还睁着,竖瞳一般。 秦泽年好心地将对方死不瞑目的双眼合了起来,又将匕首擦了擦,重新放回到空间里。 对上男人探究性的眼神,少年心有灵犀地问了一句: “出去解释?” 男人点了点头,同时抓着少年的大手又紧了些。 他是他同父异母的皇弟,他都没有放过手,没道理,到这里就放手了。 不可能! 晨光熹微,朝露凝结,最是一日晨起时。 还当上新皇不久的长孙梦远远地看着两人牵着手朝他走来,潜意识里不想两人在一起。 也许是两人中有一个是他的药人吧。 大步朝着两人走起。 很快,三人来到了保密性很强的地方——皇帝的书房。 “这次多谢了。” 秦泽年摇着扇子看着梦,毕竟西启的确需要一个受控制的傀儡皇帝。 那为何,不能是自己的人呢? 梦对那皇位不感兴趣,就连他的亲生母亲和皇帝的旧事也不感兴趣。 朝着少年伸手,“三滴你的血。” “自然。” 秦泽年也是十分自然拿出自己的三滴血,反正才三滴,自己大姨妈来的时候,都不止那点了。 倒是梦这个人竟然知道了自己血的特殊性。 应该说在场的三个人都知道这个天大的秘密。 “谢谢。” 对上龙乾御带了些杀意的眼神,梦接过瓶子,又再补了一句: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这倒是真的,他一个苗族人,外人见他退避三舍,要他对别人说,恐怕还没等他说完人就吓跑了。 而且说出去,只会有更多的人来觊觎他的药人。 秦泽年倒是阻止了龙乾御的动作,一脸温和地笑着,只是那双狐狸眼在打着算盘。 “什么时候走?” “明日。” 拿到血的梦此时心情很好,他接下来的目标的就是去中原去找那个跟他媲美的神医——风辞。 虽然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显然在场的两人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好心情。 待梦心满意足地拿着瓶子出去以后,书房就只剩下两人了。 龙乾御看着坐在那里笑得很好看的少年,对视间,还是他先移开了目光。 “阿泽,你说吧,我听着。” 男人眉眼依然是那么风平浪静,但熟知男人的微表情的秦泽年倒是知道对方是紧张了。 “二哥,准确来说,我的的确确是秦泽年。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不同于这里,和平美好,商人自由贸易,教育平等,科技发达,是一个很美好的世界。” 但可惜的是,她的第一世十八年都在病房里度过的。 这句话,秦泽年没有说出来。 少年迟钝了几下,脸上也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笑容,神色有些遗憾和可惜。 接着继续说道:“在那个世界,我身体不太好,十八岁的时候生日那天死了。” “死”这个字,说得倒是轻松了不少。 但对面的男人听来,却是心痛了不少,一颗心感觉就被人狠狠地抓住了一般。 看出男人的疼惜,秦泽年状似开起了玩笑: “别这样,要是没有这样,我就不会碰到你了,你说是吧,好二哥?” 少年起身给了男人一个拥抱,但男人显然被抱住之后,并没有放开对方。 “那秦兮月呢?” “她呀,应该是跟我来自差不多的现代世界,在那里“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只要是读过书的都会知道,类似的还有很多呢。” 男人低低地回了一句“嗯”。 饱含着沉重的吻吻向了少年的发顶上,苦涩地问了一句,也是他最关心的一句: “你还会走吗?” 从这个世界去到那个世界吗? 秦泽年抬起了头,刚刚的吻轻轻的,就感觉好像是在她的心湖落下了轻轻的一支羽毛。 痒痒的,但又让人觉得甜蜜欢喜。 男人也配合似地低下了头,一双饱含深情的黑眸注视对方。 还会走吗? 秦泽年自问是不会的,如果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问她要不要回去她的第一世,答案仍是不会。 小手摸向了男人的下巴,这个男人,她三世除了她的第一世,她的主治医生倒是关心过她,就连她的父母都没怎么管她。 也就属这个男人对她最好了。 “不会。” 第121章 秦泽年的女朋友 少年的双手拢住了男人的脖颈,而男人的双手也是紧紧护住了少年的腰间。 “再低下点儿,闭眼。” 男人不明所以地低下头,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怎么这么乖?” 少年调侃的声音在男人的耳边响起,还不等他羞涩起来。 鼻间是少年身上淡淡的香味,而唇上也覆上了独属于少年的柔软。 虽然一触即分,但男人显然睁开了眼,还没有反应过来。 少年主动的吻就结束了。 对上少年的打趣的眼神,这次男人显然没有躲过去,比起纯情,他顾不上脸上的羞涩。 眼神火辣辣地盯着少年,眼里分明写着:你这次是什么意思? 对上男人委屈的眼神,秦泽年也是兴致很好地回了一句: “盖章,你好啊,恋爱观察期结束了,秦泽年的女朋友!” 显然,龙乾御的心情很好。 他自然能够猜出“女朋友”是什么意思,但不管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前面都有“秦泽年”三个字不是吗? 他的身上也被打上了“秦泽年”的标签了。 这个人是他的就行了。 “不够。” 说完,男人又低下头朝着少年的唇瓣吻去。 …… 西启新皇——“长孙梦”,是往生堂的三把手,带着人皮面具处理着政事,而真正的长孙梦则是带着瓶子回到了古墓里。 虽然说是带着瓶子,但梦还是带了一个人——国师。 面前是一具冰棺,里面躺着的是他的亲生母亲。 而跪在冰棺面前的国师算得上他的舅舅。 “虽然你生下了我,没有给我过一丝母爱,我也没见过你。但生育之恩,我还是会报答你的。” 而被特殊的术法绑着的国师显然也没想到眼前的少年是他的大侄子。 “我可是你舅舅!” 少年头也没抬,面无表情地直接回了一句:“表的。” 少年的恩怨分明,在那具冰棺面前直接了断了国师的性命。 “跟你有仇的人现在都死了,从此我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事后,只知道那座古墓又再次消失了。 无数的江湖人士、富贵子弟都派人去找,都没有结果。 西启皇宫,本来刚确定关系的两人这几天都是黏黏糊糊。 只是秦泽年说要回东临了,龙乾御这才离开了一会儿赶去安排。 虽然在宫里,但少年仍然戴着上半脸的狐狸面具。 平时伺候在旁的宫人也是少的可怜。 倒不是西启新皇不重视,只是这些伺候人的活男人自己都会抢着手做。 所以宫人就少了。 而一直等候在外殿的刘公公也是带着浮尘低眉顺眼地进来,弯下腰十分恭敬地问道: “二公主说是要见您。” 虽然新皇是遗失的三皇子,但二公主长孙初瑶依然保持着她的公主名号。 二公主长孙初瑶? 秦泽年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 只是从手下人传上的资料来看,倒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恶人。 “见吧。” 刘公公将二公主一个人带了进来,关好殿门,守在外面,静静等候。 四周的布置豪华,跟皇帝的配置差不多,有点小聪明的长孙初瑶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坐在那里漫不经心沏茶的少年。 虽然他带着面具,但那身形跟她上次见到马车上的少年一模一样。 没想到第二次见面,是这种情形。 他竟然是九年公子! 即使是身处在深宫里,她也听说过民间百姓的怪谈里写过这个人,说他是如何得心狠手辣,但杀得都是大奸大恶之人,而且在那些百姓里,“九年公子”还是个大善人。 因为“九年公子”每年都会掏出很多钱财去赈灾。 思绪在那里一直飘着,久久也没有说话。 茶沏好了。 秦泽年为少女倒了一杯,轻轻地推了过去,“怎么?公主见本公子这下半张脸是害怕了吗?” 少年的轻笑倒是将长孙初瑶的思绪给拉回来了。 “不是。” 怎么会?就算是没看过对方的整张脸,单看那下半张脸,都觉得少年简直是貌似神人。 长孙初瑶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本来应该要她的母妃来谈的。 但宫里人多眼杂,后宫娘娘这层身份就让贵妃有些不好去见九年公子。 袖子里紧紧抓着一个黑色的匣子,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想问,皇上是你的人吗?” 如果是的话,她算是亡国了吧? 但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世人不知道这件事而已。 一双清澈而又愚蠢的眼神盯着秦泽年看。 秦泽年笑而不答,在感觉对方似乎是一定要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这才说出了口: “你觉得呢?” 长孙初瑶听到这个回答,有些不满意,语气上也有些快速。 “什么叫我觉得,我不要我觉得,我要你觉得!” “那好吧,我觉得算是吧。” 听到这个答案,长孙初瑶出乎意料地松了一口气。 藏在袖子里紧紧拿着黑色的匣子的手也有些松动了。 她开始提条件了。 “九年公子,我给你一件宝贝,但你得保证我跟母妃能够安安稳稳度过这辈子。” 秦泽年不置可否,倒是又抿了一口茶。 “说说你的宝贝。” 长孙初瑶这才将袖子里的黑匣子拿了出来。 看到这个宝贝,秦泽年的心里倒是提起了几分兴趣,但脸上却丝毫没有什么表情。 “这个,虽然我不知道它有什么用,但曾经国师也在让人寻找这个,它应该挺重要的。” 少年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哦?那公主是如何得到这件宝贝的呢?” “是我母妃前几年从父皇那里得到,当时这个黑匣子是由南航商队的人献上来,后来赏赐给了母妃,国师要它的时候,我们都说忘记放在哪里,藏了起来。” 秦泽年看着这件宝贝,尤其是看到对方的眼睛。 清澈得很,倒有些不好意思再骗她了。 “那照着公主,它是挺重要的,但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少年情不自禁摸了摸鼻子,打开茶盖,又喝了一口茶。 慢慢地又合上茶盖,看着对方有些懊恼地眼神。 秦泽年这才好心地说道:“行吧,答应公主的条件了,宝贝留下吧。” 长孙初瑶这才感激涕零地说了句“谢谢。” 后来,西启贵妃被封为太后,而二公主也被新皇封为尊敬的长公主,与先前谈好的娃娃亲的对象开启了先婚后甜的模式。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第122章 归来 梨花风动玉阑香,夜色沉沉。 一辆低调内敛实则奢华无比的马车缓缓驶向深红色的东临国的宫墙围住的皇宫里。 琉璃宫灯高高地挂起,照着许久未归的人几分身影。 模模糊糊,看不透。 而戴着人皮面具的东临皇帝——\"御皇\"此时恭恭敬敬地单身跪在书房正中央。 他的面前显然就是风尘仆仆回来的龙乾御和秦泽年。 “主子,世子,这是主子离开后东临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又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坐在主子旁边的世子,两人亲昵的动作有些难以置信,但想到前不久暗一派人传过来的消息。 这是他家的主母大人! “御皇”退了下去,书房里只有秦泽年和龙乾御两人。 秦泽年也不见外,跟龙乾御看起了这些情报。 “秦王府,阿泽,你想如何?” 自从秦泽年对外表示出不关心秦王府的态度,秦王府的势力就不如前了。 府里的能管事的秦老太妃都死了,几位小姐也嫁人,但都在夫家过得艰苦。 “我跟他们没有关系了,至于秦王府,已经名存实亡了。” 龙乾御看着少年满不在乎的表情,又想起秦王妃那日说得话,心里一痛:自家的阿泽没怎么享受过母爱…… 于是第二日的早朝后,他也让人去好好关照一下那几位秦王府的人了,别来打扰他的阿泽了。 “二哥,你看这是江南的。” 秦泽年指着那一张纸,上面写着这次新上任的江南太守用“疏浚河道,修筑堤坝”的方法缓解了这次的水灾,而且效果显着。 顺着少年的眼神看了过去,龙乾御也是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神色。 “还是阿泽慧眼识珠。” “那是!” 男人低沉的笑声从脑袋上传了过来,倒是让有些脸皮厚的秦泽年有些难为情。 在脸上的红润稍稍下去了些,秦泽年才看向龙乾御,正色道: “不开玩笑了,二哥,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对方认真的表情也让男人满面春风的脸色开始认真起来,但是得先除去他还捏着少年的小手仔细把玩。 “嗯,谈谈。” 少年另一只手拿着纸张过来,而男人也不捣乱了,开始研磨。 一笔哗啦啦地开始写下。 很快,一张干净的宣纸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笔墨。 “这些人,都得除去。” 为了增加可信度,秦泽年随意地指了指纸上的一个人名。 “户部尚书,先前是八皇子一派的人,后来又变成三皇子的人。每年都会从军饷那里克扣些出来。” 话一说完,秦泽年又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罪行录,递给男人看。 “这些都是名单上的人的罪行,可以作为证据。” 说到军饷,秦泽年就想到第二世的时候男人自请去杀敌寇的时候,那个时候朝廷没有多于的军粮,兵力薄弱。 听说是跟敌寇同归于尽了…… 而她后来也因为性别暴露,五马分尸而死。 这一世,她绝不会让这些事情再次发生。 龙乾御看也没看,直接收了过去,十分郑重朝着少年说了一声:“谢谢。” 其他按天机阁的能力,自然也可以查到这些,但龙乾御喜欢他的心上人对他的事情上心的感觉。 因为他感觉他是被对方在乎的。 “按你我的关系,这辈子应该不会有孩子。” 秦泽年想到自己这辈子的身份还是眼前男人的弟弟,虽然同父异母吧,但也算是近亲,她是学过生物的,自然知道近亲结婚生出的孩子是不太好。 这对没有出生的孩子来说,在一定程度上是痛苦的。 因此,已经十四岁的秦泽年在决定跟男人在一起的时候自然也是想到了。 同时,她也想将这个想法告诉男人。 至于性别,净尘师叔提醒的身份问题,她就不先说了。 反正等她洞房之夜的时候,男人自会知晓。 而一直注视秦泽年的男人自然不知道他的小娇娇满脑子想了这么多,听到对方说不要孩子,他也是听他的。 毕竟两个男人怎么可能生出一个孩子出来? “你不喜欢小孩子嘛?” 秦泽年看着男人不带犹豫的点头,好奇地问了一句。 他要是不喜欢的话,那就计划到时候从皇室宗亲那里抱养一个多大的崽比较好了。 “不是,我听你的。” 你说生那就生,不生就不生,他没有意见,都听你的。 秦泽年自然听懂了对方的意思,那颗一直在跳动的心又开始不安分地加快跳动了。 这个古代男人,别说他是皇帝了,就算是换做现代的男人八成可能都没有这种觉悟。 第一世,她虽然没见过她的父母是怎么相处的。 但她看报纸、电视上都有报道过家暴男,什么家有皇位之类的新闻。 秦泽年凑到男人的脸上,快速地亲了一口,“奖励。” 男人倒是有些不满,本想自己来索取奖励的。 但少年捂着自己的嘴躲开了。 少年跑开了,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男人也自知这几天索吻有些多了,就心软没有将少年拉过来了。 又听到少年说道:“除了龙乾谦、龙乾烨,我记得你似乎还有个皇弟,叫龙乾浩?” 听着对方询问 的语气,男人有些不肯定地回了一句:“我也不太清楚,不如问问暗一?” “嗯。” 龙乾御自然不是那种蠢笨之人,一句话而已,他自然知道了少年的意思。 “别急,明日我就让他从寒玉轩那里出来,看看他的品行如何。” 若是个好的,他就让这位皇弟赶紧娶个皇妃,日后就从他那里抱养一个。 秦泽年自然也是这样想的,但还是跟男人说了一句:“不急。” —— hello,要看龙乾浩这位冷宫皇子,可以看第94章的《盲眼少年与黑猫》。 忘记东临皇室,可以看第68章后面我那里写了人物介绍。 不看也没事哈,该死的都死了,没死的也翻不了大浪。(没死的基本都是好人哈) 屯文,宝贝们! 第123章 上朝 早朝上,感觉气势更强的御皇罢黜了许多的贪官。 以皇帝的外祖父的丞相为首,是忠皇派,自然是支持皇帝的决定。 而且就单看那罪行录上写的罪行,那些贪官死不足惜! 但还是有很多人为戴好自己头顶上的乌官帽子,直接跪在地上磕头饶命:“还请皇帝能够开恩,老臣为先皇鞠躬尽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皇帝能饶过老臣这条性命。” 龙乾御听了这话,冷笑了一声,一把将砚台扔在跪在地上人的面前。 “鞠躬尽瘁?你们可曾想过边关将士寒冬时如何度日的?” 此话一出,不少赤胆忠心、跟着御皇出生入死的将领纷纷义愤填膺起来。 很快,这些贪官无一例外都被斩首于午门,犯下的滔天罪行也被公示众人,所有的家财也被充公,家中年轻的劳动力或者小孩儿都被充军,其他无一例外也被连坐了。 (连坐:秦始皇那个时期的罪行之一,就是一个人犯了错,他的左邻右舍、家人都会被连累。在东临国,诛九族而已,别骂。) 看着空出一大片的大殿,文官之首的丞相,大半的胡须全都白了,倒是有些语重心长地进言: “还请皇上广开言路,任人唯贤。臣有一建议,可否将今年的春闱举办两次?” 对于这位外祖父,龙乾御倒是没那么严肃。 昨日他也跟阿泽商讨了好久,既然要罢黜这些贪官,那中央的官员自然也需要新鲜血液来了。 那就只能走一条道路,那就是科举,但现在的时间还是早春,春闱也是过几日,何不将秋闱也提前,但秋日的秋闱依然举办,相当于是今年举办两次春闱、一次秋闱。 这种方法,自然是可以的,但这方法不能由他来说,只能由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来说。 无疑,丞相自然是很好的人选。 因此在上朝前,他就派人通知了这位外祖父了。 现在的情形正好。 龙乾御面色不显,有些“犹豫”,“这毕竟是老祖宗的规矩,不好吧?” 一听皇帝的话,本来就不想让新官员进来分一杯羹的几个位置不高不低的官员自然也是纷纷说道: “丞相大人此举不妥,不妥啊!于理不合,若是被其他国知晓,只怕会觉得我们东临国人才凋零,才要这样破坏了老祖宗的留下来的规矩!” 这话说的几个跟他们有着同样想法的官员也开始自欺欺人了。 好像这样做,就是东临国人才凋零。 舌战群儒的丞相自然是目光长远的,眼神冷厉,看透了这几个自欺欺人的官员的内心。 但他就这样看着他们演就好了。 待这几个人说得口干舌燥,高高坐在上面的皇帝不为所动,他们也停下来。 丞相这才慢慢悠悠地站了出来,“臣自认为要勇于承认自己的不足,老祖宗的规矩自然是要遵守的,但“不破不立”这个道理我们也是从老祖宗那里留下来的,也应当遵守。” 又笑呵呵地讽刺了一声:“东临如何,臣自知,皇上也知道,别国的探子也自然一清二楚。若是我们还在这里固守自封,十年还是二十年,东临只怕是成为别人的附属国!” 老手指着那几个自欺欺人的官员,“你,还有你,都会成为别人的亡国奴。” 义正辞严,苍白的须发迎风而立。 瘦弱的肩膀上承担的是东临的未来。 手持着玉笏,挺拔的身躯跪了下去,一字一句,“还请皇上三思!” 而以丞相为首的的官员也是跟着跪了下去,“还请皇上三思!” 几个冥顽不灵的官员仍在自欺欺人,但现下的局势只怕他们是控制不了的。 而龙乾御自然也是上道地说:“丞相是东临国的元老,先起来说话。” 使了一个眼色给旁边的大太监。 而那大太监也十分有眼色,派小太监端来板凳,自己跑过去扶起对方来。 后面跟着跪的人看着丞相起来了,自己也慢慢跟着起来。 “丞相的话,朕自会听,此事准了。” “谢皇上。” 龙乾御的目的达到了,但还不够。 “此次春闱虽为两次,但如果参加了第一次的春闱不可参加第二次的春闱,不可徇私舞弊。” 有些小心思的小官,脑子转得快。 这事是个肥差儿,本想站出来想要奉命前去的。 但不曾想皇帝直接指派人去了。 “朕想起秦王府的秦世子,也算是个文武双全之人,还是国风书院的榜一,此事便交给他了。可有异议?” 皇帝虽然是面无表情说这番话,但下面的众人可觉得要是说有异议,只怕第二日他们就要回乡下种地去了。 几个知情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缩回了自己伸出去的脚丫子。 笑死,谁敢啊? 他们又不是没见过皇上跟那秦世子相处的模样! 让那几个不怕死的去死谏吧! 但可惜无人敢去,果然在几次能够罢黜百官活下来的格外识眼色。 “宣秦世子——” 而在殿外一直恭候着的秦泽年也听到这声了,旁边的小太监也赶忙跑了过来。 匆忙、不敢多看的扫了几眼少年身上的衣服。 整理了一下衣服的不存在的褶皱,这个小太监才敢放心。 他倒是放心得很。 毕竟这位秦世子可是睡在未央宫的人,而且那位对这位关心程度可令人发指。 一步又一步,走过石砖铺成的楼阶。 日光暖阳,照在少年洁白无瑕的侧脸上。 而宫墙那处小角落,蹲着一只黑色的小猫咪,看着这里。 很快,迎着文武百官的目光进入大殿。 少年神色坦荡,本想行礼做个样子。 岂料她的好二哥赏赐了一把椅子给她,还怪好的。 “秦世子,无需多礼。先前,先皇既然让世子免跪,在朕在这儿也不需要。听说世子身子柔弱,来人,还不快端把软椅过来!” 于是,大殿上,高高坐着但眉眼有些温柔的皇帝,坐在硬板凳上的丞相,还有一个躺在软椅上的小白脸儿。 诡异得很! —— 先说哦,这是架空古代,科举只是选拔人才的一种方式,同样的进入学院考试也是一种。说得简单点,没钱去学院的小孩子可以科举,而进入学院考试的基本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啊(里面就有女子读书的,但没有女子上朝的啊),毕竟国风书院是可以选课的,就有刺绣、女工那些,别纠结太多! 宝子们,屯文哦。 第124章 你的眼睛很好看 由大太监宣读了一大段赞颂秦泽年的好话,两边的大臣们都不由脸黑了。 怎么还没结束? 很快,心灵感应一般,终于来到了最后一句,“现秦泽年为这次科举监临”。 (监临:意思是监督;负有监察临视责任的官吏;指科举制度中乡试的监考官。解释监督。负有监察临视责任的官吏。指科举制度中乡试的监考官。) “退朝。” “阿泽,你跟朕去偏殿还有要事要议。” 这话说得特别得公事公办,大部分的官员心里门都清着呢,但说出来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秦泽年也不管那些大臣落在自己身上鄙夷猜忌的目光,谁叫他们没自己这张脸呢? “来了!” 很快,两人来到了偏殿。 殷勤的大太监早就带着宫人打扫好宫殿,还带上了刚沏好的热茶和热乎乎的糕点。 银针试过毒之后方才带着人又退了出去。 秦泽年捻了一小块儿尝了尝,剩下的都塞给了龙乾御。 “尝尝,这个好吃。” 龙乾御从善如流地享受着对方难得的主动,丝毫不嫌弃。 虽然不怎么感兴趣,但味道甜得牙疼。 “昨晚阿泽说得那个人,二哥已经让人带他上来了。” 很快,殿外的大太监就带着一出生就在冷宫的皇子龙乾浩上来。 秦泽年扫了一眼对方,虽然说是冷宫长大的,衣服有些旧了,但胜在干净。 容貌俊朗,身形消瘦。 最吸引人注意的是对方那双灰色、无神又带了些无措的眼神。 他看不见。 心里暗暗划过一丝遗憾,就是不知道是后天还是先天的了。 殿里很快就又只剩下三个人了。 秦泽年从座位上起来,走向殿里的盲眼少年,拉着他往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算下来,她是先皇的女儿,跟他差不多同岁。 一只带有些凉意的手触摸在少年的脉搏上。 没有内力,而且这具身体多年在冷宫里生活,亏损严重。 但在冷宫里没有依靠活了这么多年的皇子,又能多单纯? 秦泽年很快地收回了手。 而坐在任由对方把脉的龙乾浩,嘴角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 就是刚刚靠过来的时候对方身上那股他不讨厌的香味又没了。 “你这双眼睛——” 秦泽年说到这时,又停了下来。 算了,还是别再提一次了。 而坐在那里的少年,聪明地知道对方的未言之意。 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就像是破冰一样,挂着纯真的笑容。 一时间有些惊艳了秦泽年。 而时刻关注着秦泽年的龙乾御自然没有错过他眼里闪过的几分惊艳,暗暗记下这一笔,晦暗的眼色扫了一眼这位冷宫皇子。 “是后天的。当时发热没有药,后来挺了过来,就看不见了。” 说这些的时候,龙乾浩淡淡地,似乎刚刚笑的人不是自己。 听着少年说的是发烧才看不见的,秦泽年想着现代是能够治好的,但在古代不知道可不可以。 一时间三人都没怎么说话。 很快,秦泽年倒了一杯温度刚好的茶给对方,这才缓缓道: “按照道理来说,你可能会好奇我们两个人是什么人?但你很聪明,应该能够猜到。” 秦泽年摇着扇子,十分真诚地笑了笑。 “是御皇和秦世子,我听他们说的。” 他们是谁,想想就知道可能是平时“伺候”他的宫人说得。 “我喜欢聪明人,那你能猜到我们叫你来的目的吗?” “不知。” 这回的是真的,龙乾浩的确猜不出来。 他只是用龟甲占卜出:他与眼前的秦世子有三世的因果,而秦世子还是传说中的“天命之人”…… “我们需要一个皇室的孩子。” 秦泽年想着这事毕竟不能强迫别人。 虽然他们都是有有利才会去图,但看着对方不谙世事、单纯的模样,还真的有种感觉自己好坏。 虽然对方在她看来并不单纯。 龙乾浩听到这个话,有些意外。 倒是第一次有人会将自己的目的告诉他。 “你的眼睛很好看,我可以试一试能不能帮你治好,但这不一定能治好。” 没有什么光亮的灰色瞳孔看着那发声的两人,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可以。” 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再给点条件的,听到这句“可以”,秦泽年有些不知所措。 眼睛还不一定能够治好,他就同意了。 “我是秦泽年,那位算得上是你的皇兄,现在是皇帝,你别怕,我跟二哥会照顾好你的。” 眼看着秦泽年还想跟龙乾浩坐在那里交头接耳,龙乾御忍不了了。 径直大步走向,单手直接拎起了少年的衣领子。 男人回头了一下,那饱含着警告的黑眸扫了看不见的少年。 虽然知道看不见,但男人的眼神却让龙乾浩感觉得到。 他在警告他,不要打其他的算盘,尤其是他的人。 龙乾浩不以为意,回了对方一个挑衅的眼神。 脚步越来越远,还能够听到那两人的声音。 “你打我屁股干嘛?” “乖一点。” …… 还真是不爽呢! 龙乾浩摸索了一下,将刚刚少年尝过的糕点尝了一块。 是刚刚闻到的味道。 感觉鼻间还能够闻到对方淡淡的味道,尤其是手上这块有些烫人的糕点。 而脚边来了一只黑猫,轻手轻脚地跳进少年的怀里。 乌云(黑猫的名字)十分乖巧地蹭着少年的胸膛,而少年也是轻轻抚摸着黑猫的猫头。 顺着毛安抚对方,“乌云,小心点。” 回应少年的是一句“喵~”。 —— 别骂女主对龙乾浩这么好啊,他们三个人都有三世的羁绊。可以透漏一下:第二世的时候,男女主都是龙乾浩收的尸体(就是让他们合葬了),多于的我就不说了。 还有个就是女主开头就说了喜欢美人,喜欢美酒,喜欢漂亮的衣服。 人之常情吧,看到好看的多看几眼,对吧对吧~ 屯文屯文! 第125章 贿赂 很快,圣旨就下来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东临皇室里面还有一个冷宫弃子,更没想到今日的他竟然被封为冷王,而且更重要的是御皇还让人给他修建外府。 先是泽王,又是冷王,众臣是看不明白的。 难不成是为了制约他们? 可皇上对那位秦世子这么关心,还在大殿赐软座,莫非是“捧杀”? 越想越有可能。 但并不妨碍他们想要让御皇开枝散叶的心情。 于是,当秦泽年出宫到国子监那里去监考的时候,龙乾御暗恨自己不能跟着出去。 在处理完书案上一大堆的奏章,只留下数十本叫他要“广纳天下秀女,为皇室开枝散叶”的。 哗啦啦地批下几个字“啊对对对”。 这几个字还是阿泽告诉他的,说是不知道说什么的文明用语…… 批完以后,脑子又转了一下,又将刚刚批完的奏章里翻找了起来,精挑细选出来,跟别的分开。 —— 东临国的科举一般要举行数天,有时候长达一个月。 秦泽年是这次乡试的总监临,自然很早就到国子监了。 青色的砖墙上写了很多激励文人才子奋斗的诗句。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 与秦泽年一道地还有两人——李梁玉和司徒兰,这两个人虽然都是被龙乾御提拔上来的新臣,但都清楚没有秦泽年的知遇之恩,只怕此时还不知道在哪里挖野菜呢。 三人都来自中央,身份最尊贵的自然是泽王——秦泽年。 除了这三人外,还有两名国子监的官员。 贡院里有成千上百个号房,号房与号房之间都是用青石墙隔开,就是为了防止考生之间交头接耳,传答案作弊的。 号房里摆了一张桌子,而桌子里是一个抽屉,抽屉里则是纸笔、墨水、蜡烛之类的东西。 (号房:就是单间的意思,但是它特别得小,就只能放一张桌子,很难转身。) 秦一和秦二是秦泽年带来的人,现在就站在院门那里。 来的考生大多都是布衣子弟,但也有地方乡绅的后代。 按照流程,考生们进入号房前会进行搜身,检查身上穿的衣服,避免有人将小抄写在里衣里。 秦泽年没有去看他们是怎么检查,只叫了秦一和秦二去盯着。 喝着上好的热茶,抬眼看着笑眯眯的人。 “两位不去走走巡逻一下,拉本王来这里做什么?” 一个是有些瘦瘦高高,但给人的感觉是那种精明的小人。 另一个则是有些肥头大耳,尤其是从对方的满面油光看起,令人呕吐、 “泽王殿下,这不,下官寻到了几个宝贝想给王爷看看嘛。” 秦泽年装作“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是吗?” 先前那个精明的小人眼看有戏,赶紧招呼仆从抬了三箱铁箱子。 两个人抬一个铁箱子,左脚右脚一迈,那铁箱子丝毫没有摇晃,沉甸甸的。 外面还上了一把十分小巧的铁锁,给人感觉就像是里面的东西特别贵重。 秦泽年看着这三个被放在地上的铁箱子,心里暗暗有了猜测,但还是多问了一句: “这是?” 而那小人也十分上道,让仆从退了出去。 秦泽年看着对方,不从自己的腰间那一大串的钥匙圈里拿出钥匙,反倒是从自己的鞋靴底下拿出一把十分普通的钥匙。 三个铁箱子都被打开了。 有点亮瞎人的眼睛,果然是钱! 而且还是三箱黄金。 秦泽年有些心动了,面上有些“急切”,随意地拿了一块黄金。 仔细把磨了一下,“是真的黄金,不是渡了一层黄粉的石头?” 两人对视了一眼,自然很满意秦泽年的表现。 小人又夺了秦泽年手里的黄金,笑得贼眉鼠眼说道: “泽王殿下,这自然是真的黄金。” 然后小人又将黄金放了回去,三个铁箱子也被重新锁了上去。 秦泽年眼里流过一丝“不舍”,这点“不舍”也被小人捕捉到了。 而那个肥头大耳的苟固安(狗官,看拼音gou gu an)也觉得计划成了,装作要为秦泽年再倒一杯热茶。 但秦泽年摆了摆手,看向那小人,还真是人如其名(小人的名字的谐音也叫小人,就这样取名了,好记些) “泽王殿下,我们二人带你来看的宝贝还让王爷满意吗?” 秦泽年摇着扇子,笑着回答,“满意满意,但你们不会觉得这点东西就能满足我吧?” 那双狐狸眼打着笑意看向对方,意思明显就是——“你觉得这点宝贝能让我办好事情吗?” 另外两人自然不是傻子。 小人脸色有些难看,但那狗官马上发怒道:“王爷,不会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是谁说得算?” 狗官边说还边拍桌而起,气势凶凶,但旁边的小人也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两人紧紧看着秦泽年,若是旁人,可能就要答应下来了。 但秦泽年是什么人? 自然不带怕的。 反倒是大笑了一声,“苟固安,天子脚下莫非王土,这做主的自然是皇上。” 合起了扇子,转身又说道: “什么宝贝,本王还是世子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但谁不喜欢宝贝多一点呢?” 换言之,她秦泽年又不是没见过黄金,就这点塞牙缝的东西敢让她办事? 那狗官本想再狂怒几句,倒是被旁边的小人拦了下来。 “泽王殿下,宝贝自然是好说,但要是吃多了别坏了肚子,王爷说呢?” 秦泽年听闻这句话,又将身子转了过来,手里的扇子也被重新打开,笑嘻嘻地说: “没事,本王向来胃口好,怎么会吃坏肚子呢?吃得多办事就好,你们二人说呢?本王说得有没有道理啊?” 秦泽年说着说着,语气就变了。 感觉最后那几个字眼“有没有道理”就是在他们二人耳边说的,让人敢怒不敢言。 “这样吧,本王要的也不多,这个数。” 说完,还伸出了自己的五根手指头。 “五箱?” 秦泽年听到这句,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两位大人随便出手就是三箱黄金,这五箱也太得看不起你们了!” 第126章 欠条 看着对方的仿佛要“狮子大开口”的样子,尤其是对方那句“看不起”,小人和狗官嘴角抽搐。 但想到要秦泽年办的事情,咬了牙又忍了下来。 一副好脾气地说道:“照王爷这数,王爷你说多少?” 秦泽年听着小人的话,还想套她的低价,转头拂袖,又坐回原来的座位拿起有些冷的茶。 就单单掀开茶盖,其他什么地都不做。 空气是沉默的,但主动权全程在那悠然自得的秦泽年手里。 “五十箱,本王要五十箱黄金。” 久久,秦泽年才慢悠悠地说出了这个数。 旁边的小人还没说话,狗官倒是惊叫了起来。 “你说什么?!” 谁料秦泽年只是淡淡地笑着,而手里的凉掉的茶又被重新放回桌上。 “若是没有听清楚,本王可再说一遍,本王要五十箱黄金。” 少年拿起放在茶桌上的竹扇,身形一闪,很快就来到两人的面前。 手里的扇尾抵在狗官的胸膛上,笑得跟狐狸一样,回头看着小人大笑道: “两位大人不会以为那件事情好办吧?本王的命难道不值五十箱黄金吗?” “苟大人,也别这么急躁,这还没仲夏呢,小心伤了身体。” 边说着,竹扇扇尾还敲了敲了狗官的胸膛上。 没人注意之间,扇尾抖落下无色无味的药粉,转眼之间,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少年的唇角微微一勾,又很快地离开小人和狗官。 “若是两位大人拿不出这么多宝贝,那今日之事本王可要禀告给圣上,毕竟为官要清廉嘛。” 秦泽年说完这话,也不管这空气里咬牙切齿的声音,作势要推门离开。 正当秦泽年的手刚要碰到那门上的时候,小人开口了。 “慢着,王爷,宝贝若是给了,没有办好那该如何处置?” “呵~天下还没有本王做不成的事情,实话跟你说吧,本王毕竟是二哥面前的大红人,什么事情办不好!” 少年又将手收了回来,展扇摇了起来,言之凿凿: “如果没有办好,两位大人大可以去告御状,让皇上去查我,本王想,两位大人也该知道,如果是五十箱,本王短时间可没有办法藏起来。” 小人听着这话,的确,如果有人短时间内去藏这么多的黄金,必然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行,但是我有个要求,事先我只给王爷一半,事后再给一半。” 秦泽年听着这话,还挺谨慎的,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若是此事,我办成了,两位大人赖账可如何是好?” “这?” “王爷莫要胡说为好。” “怎么是胡说呢,本王只相信真金实银这样的东西,口头上的承诺你信吗?你们二人写下一张欠条,压上手印,待事后,本王带着欠条来,一手交宝贝,一手交欠条如何?” 看着对方还在迟疑,秦泽年又转头,手又搭在了门上。 眼看着那门就要全部推开的时候,小人终于出声了。 “行,王爷,我信王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背着他们的秦泽年的嘴角又笑了,反正她可不是什么君子,这世上可还有一个成语——“兵不厌诈”。 “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相信两位大人也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定不会做什么手脚。” 秦泽年动手将有些拉开的门,又重新拉了回来。 笑嘻嘻地从“袖子”(其实是空间哦)掏出笔墨纸砚,“来吧,两位大人在这里签个名字就好。” 小人接过去看了一下。 欠条一:【xxxx年xx月xx日,今秦泽年向苟固安、李晓仁二人承诺办一件事情……特此立据 东临国皇城秦泽年】 欠条二:【xxxx年xx月xx日,今苟固安、李晓仁二人向秦泽年借到伍拾箱黄金……特此立据 东临国x州x府x县苟固安,东临国x州x府x县李晓仁】 两张欠条看上去都没有问题,就连纸张也反复看了好几遍。 秦泽年反倒随他们看,等他们看得差不多了,才张口: “李大人,苟大人,莫要耽误了,不然另外两位就要来寻本王了。” 秦泽年说的是李梁玉和司徒兰,毕竟再说下去,只怕考生已经开始考试了。 小人和狗官也听懂了其中的意思,没有再拖下去了。 很快这两张欠条都写有三人的名字和手印。 秦泽年拿走了欠条二,至于欠条一则是由他们收走。 在心满意足地将欠条二放进了空间里后,秦泽年催促道:“记得我的黄金,就放这里,本王会让侍卫夜深的时候过来搬的。” 狗官也是硬气地回了一句:“自然,那就该说说要办的事情了。” “说吧,本王听着呢。” “我要上面名单上的人全部都进入殿试里。” 小人又从衣袖里拿出一份名单出来,递给对方。 秦泽年接了过去,随便地扫了几眼,名单上的人大概有三四十左右,若是真的让他们成功了,东临的基业只怕会毁。 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是龙乾谦和龙乾烨他们的余孽,应该都清了才是。 看来得放长线钓大鱼了,一次性将这些臭虫踩死。 “这,恐怕有点难。” 秦泽年装作有些为难。 “名单上一共有三十六人,等会儿在贡院里,王爷只需要装作看不见就行,其他的就行。” “好说啊,本王这双眼就只会看到它该看到的。” —— 等秦泽年带着小人和狗官回贡院的时候,院门那里也没有考生需要检查了。 而李梁玉和司徒兰则是坐在中间位置的两边,那个中间位置是留给总监临的,至于最外边则是给地方官员的。 (座位:苟固安,李梁玉,秦泽年,司徒兰,李晓仁) 待座后,所有的考生也已经全部进入号房里。 号房,并没有门,像个小隔间,两墙壁的正中间就摆了一张不大不小的桌子。 时不时有人在外面巡逻,这些巡逻的人都是秦泽年带来的秦卫。 路过的人都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里面的考生所有的动作,以及墙壁那里贴着的考生名字。 一声长长的钟响敲了起来,代表着要分发考卷了。 秦泽年则是让秦五和秦九去分发。 按号房上的号数上来,没发的就是等一炷香就可以了。 很快,三炷香过去了,所有的考生都分发到试卷了。 —— 先说,小说是架空,中国历史的确存在号房,但有些朝代有门,有些没有,分发试卷是我脑袋空空想的,求求别太追究这点。给你们比心了,屯文,宝贝们! 第127章 武试 “都办妥了,公子。”秦一凑到秦泽年的耳边小声地说。 “嗯,多下去看看,防止有人徇私舞弊,那可不好了。” 这话音量不大,就刚好在场的六个人的能够听见。 李梁玉看了一眼心里有鬼的狗官,玩笑似地开口:“也是,心里有鬼的人才会怕得要死。” 而跟李梁玉齐名的当年的文科状元——司徒兰,自然也是很快明白其中的意思。 小人也接上话,“这么讲话不太好吧,若是耽误他们思考了这罪过可就大了。” 李晓仁想要跳过这个话题,而身为等下要装作“看不见”的秦泽年也是看到对方暗暗使过来的眼色自然十分捧场 秦泽年笑笑没有说话。 看秦泽年眼色行事的司徒兰和李梁玉也笑笑,没再主动说话。 时间过得是十分迅速,很快就到了傍晚,号房里的考生也将抽屉的蜡烛点燃,照着蜡烛继续写。 有些则是先趴在桌子上先眯一会儿,身子蜷缩在一起。 而外面的秦卫也换了第三班了。 待随便吃过晚膳后,秦一呈上了好几张的纸条。 由秦泽年接过去,然后分发给其他的几人。 果然,纸条上写的都是哪个号房什么名字,怎么作弊的都写得清清楚楚。 按东临国的律法来看,司徒兰和李梁玉本想要让人去将纸条上的的考生全部都“请”出去,并取消三年的考试资格。 但不曾想,秦泽年看完他们所有的纸条,只将几个人给划了出去。 “殿下?” 司徒兰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没有当面质问了起来。 就连李梁玉也是好奇得很。 “谁是总监临?” 虽然听对方的意思,有些霸道强势,但对秦泽年的人品十分相信的两人有些迷惑,但转头就看到另外两人得意的眼神,再联想到前不久他们三个人离开这么久还是一起来的,马上就想通了。 于是,接下来由秦一呈上的纸条全部直接交给秦泽年,而秦泽年也是象征性地挑出几个人,让秦卫将这些挑出来的人给扔出去。 短暂的三天三夜的考试很快结束了。 出乎所有考生意料的是,他们竟然有一大半的人都是高中了! 但一想到,可能是因为今年举办两次吧。 站在状元楼下,吟诗作对,相熟的考生相互恭喜,而名落孙山只能明年再战。 —— 走完文科的考场,秦泽年就带着李梁玉、司徒兰去武试的考场——演武场。 演武场,分为外场和内场。 在外场,所有的武试考生先要进行第一轮的淘汰赛——马射、步射、平射、马枪、负重、摔跤等,百分进八十(比如说一百个人,取前八十。) 而第二轮则是兵法、排兵布阵等,设置在内场,八进五(比如说八十个人取前五十)。 最后,根据外场和内场的总和排名决定最终的排名。 别看武试简单,就算从第二轮淘汰赛活了下来,但如果最终排名很低,可能也只是做小兵。 在这里,秦泽年倒是看到了一个熟人。 “年哥!” 是钱光耀。 少年的束发高高绑起,前额间还带了寸发,像个即将要成年的狼崽子。 “光耀,钱叔同意你来了?” “当然咯,我可是求了我爹好久,好在我跟胭脂前不久已经成婚了。” 说到少年心爱的姑娘,钱光耀还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他家年哥身边还占了两个他不认识的人,他还是选择将秦泽年拉到旁边去说悄悄话。 “谢谢年哥,我就知道年哥对小弟最好了,胭脂让我跟你说醉仙居的主人还是你,她就平时帮你收收账。” 秦泽年听到这话笑了笑,“不用,你年哥前不久得到了宝贝,醉仙居就当是我送给你们两人的新婚礼物好了,好好生个大胖小子,省得钱叔惦记。” 听着秦泽年说的宝贝,钱光耀只知道又有倒霉蛋被年哥给坑了。 想着,钱光耀本想许久没见年哥了,就像很久一样,将胳膊抬在秦泽年的肩膀上。 但还没行动,秦泽年就看破了他的动作,轻轻避开了。 “注意形象,你也是个有家室的人了。”而且她也是有男朋友的了,等下二哥要是知道八成又要吃醋了。 看到对方的动作,钱光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啊对,还是年哥厉害。” 然后又从自己的身后里拿出一大袋子的喜糖袋子,“给,年哥,这是我跟胭脂专门给你包装的喜糖,我记得年哥你特别喜欢这些,里面还有喜糕。” 秦泽年也没有客气,直接收下,“谢了。” “谢什么?!不管我钱光耀今后怎么样,我都是这皇城第二纨绔,年哥永远是我的年哥。” 少年人的友情永远是那么赤忱,也难怪让人记了一辈子。 秦泽年本来有些感动的,但还是跟对方来了一个拳碰拳的动作,笑着说:“那我这个第一纨绔就带上你这个第二的了。” 本想继续说些的,不远处的钟声敲响了。 是叫武试的考生去集中了,而秦泽年也回到了监考官那里。 虽然是武试,但另外两位显然是武将,而且还是上过战场的人,一位是东秦军的将领夏侯渊,另一位则是跟着龙乾御出征边关讨伐叛贼的董永。 外场上,首先开始的便是马射。 马射,顾名思义,便是人骑在奔跑中的马上,通过不断改变马的方向和自身的身体姿势,左手持弓,右手勾弦,将弓箭射在靶子上。 而秦一也牵来了小白,小白是二哥送的,浑身雪白,还是一匹高俊的千里马,十分通晓灵性,许久没见,感觉长得更高大了些。 它见到自己的主人,马蹄子都快了些,一声欢快的厮喊响彻天际。 秦泽年也是一下子就骑上小白,左手拉着一把花里胡哨的弓,是钱光耀专门打造的,当时美名其曰是要格调,上面才会镶嵌着冬暖夏凉的玉石和少见的珠宝。 只见少年骑着一匹跑得十分迅速的马,在几百米以外,少年的两条腿夹着马的腿肚子,而小白也十分配合,前面的两只马蹄抬起。 本来是非常危险的动作,但少年做起来却是如云流水,让人惊艳。 还未等马蹄全部落下,少年左手着弓,右手则是将五支弩箭搭在绷紧的线上。 如后羿射日般身姿伟岸,弓如满月,箭如疾风,五支正中靶心。 还未结束,少年骑着马又转了一个方向。 第128章 大钟计 马儿还在迅速奔跑,但马上的少年的半个身子都跟马儿平行了。 只见秦泽年一把将背后箭袋子里的五支羽箭拿出,如法炮制。 众人看见的是疾跑的马儿已经停下来,而少年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似乎刚刚的动作只是寻常的事情。 但几百米以外的靶子上的正中央的红心却插有十支羽箭。 “好!” 夏侯渊带头鼓掌,大呼着“好”,而老兵出身的董永也是带着欣赏的心情喊着“不错不错。” 就连还没有考试的这些武试考生也是欢呼,喊得最欢的应该便是人群里的钱光耀。 “年哥威武!” 秦泽年看去,发现不止有钱光耀,还有姜阳、赵忠诚。 眼神对视间打了无声的招呼。 经过秦泽年的演示,几百号考生跃跃欲试。 而秦泽年则是坐在躺椅上,头顶上还撑有一把大大的花伞,这也是钱光耀做的。 考生很快就轮到了姜阳,只见对方上场之前还看了一眼秦泽年这边。 相比于上次跟秦泽年的比试里,姜阳的进步可谓是十分令人赞不绝口。 再加上对方本来在没跟秦泽年比之前,在国风书院里箭术和马术都是数一数二的。 因此,在马射这项里,姜阳拿了第一名,而赵忠诚则是第二名,至于钱光耀则是第三十名。 接下来又比了几项,钱光耀、姜阳、赵忠诚三人都成功获得进入内场的资格。 现在姜阳和赵忠诚的名次并列第一,而钱光耀则是第十五名。 秦泽年想着:只要稳一点,他应该可以…… 但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够超常发挥,这也是意外之喜! 内场比试的兵法、排布布阵。 如果只会纸上谈兵、或者空有一腔孤勇,是不能指挥打战的。 而这内场比试相当于是模拟战场一样,考生需要将自己所学的兵法灵活地运用,击杀对方。 走进内场,发现里面空阔得很。 但还没等考生缓过神过来,一声声“轰”的声音响起。 是机关术,这是很早之前一位机关大师留下来的,但又因为前几年得到一本由秦年年写的机关秘籍,东临人便利用里面所讲的机关方法加以改进。 说起这位秦年年,东临人倒是听说过对方的名声。 他是那位机关大师的唯一的亲传弟子,说是为了增加演武场的机关术的难度,才专门写的这本书。 尤其是这位秦年年在书中还大胆地说出这些机关的破解方法,导致有不少江湖上的江洋大盗闻声而来…… 当然这也是传闻,事情如何,都是东临的秘闻了。 地面下陷,同时一个巨大的类似于兵马俑一样的战场出现了。 泥人生动,有步兵,骑兵…… 认真看得话,还可以发现这其实是一个模拟实战的游戏,相当于一方守,另外一方则是攻。 至于守的一方,自然是由监考官这里出了,考生需要将守的一方的城墙攻下,并赢得胜利,才算通过考核,并且由五位考官给分,最后折算成平均分再排名。 李梁玉和司徒兰都是文试状元,对于这些兵法、机关术研究得甚少,因此自动放弃了当守的一方。 而秦泽年自认为自己虽然能够铁面无私,不会放水,但别人可能并不会这样认为,为了避嫌,她也选择放弃。 所以就剩下了夏侯渊和董永。 两个人都是老将一样的人物,无论是谁上场,都会给考生极大的压力。 最终还是由秦泽年提出一个简单的玩法——石头剪刀布,决出谁去。 董永站在守的高台上,往下看,是他的城池,而外面围绕着虎视眈眈的军队。 考虑到攻没上过战场的情况,考题都会选择降低一下难度。 所以今年的考题是守城的人不仅面临着城外兵力是自己两倍的敌军,还有面临没有粮食的情况。 但这座城池毕竟易守难攻,所以苦打了数月,都没有攻下来。 攻城的方式有很多,但不存在抄袭,因为前一位考生在攻城的时候,其他的考生都会被机关术送进小黑屋里。 考试已经过去大半了,过关的人也有很多,但给出的分都不算得太高,只有姜阳的分数算得好看些。 那些分数不高但能够过关的,无非不是一强攻,有些强攻下来,运气好的的确过关了,但也几乎是两败俱伤。 还有些则是不功城,就一直围在城池外面,采取等他们饿死的策略,的确算成功了,但是这种策略并不让人满意。 而姜阳显然算得是那种高端玩家,他先是假装让一支小队伍去运输粮食,当然这种方法让人觉得就是诱饵。 但是饿了这么多天的守方将士还是蠢蠢欲动。 董永看着对方的那支小队伍,虽然说是小队伍,但无疑这支队伍算得上精良队伍了,都在运输一个巨大的类似于大钟一样的东西。 大钟,一向是庄重的节日盛典才会用到的东西。 按照模拟实战里,攻的一方应当会怀着怀疑的心思让探子去谈谈才是。 战场上瞬息万变,守的一方虽然都是同样的将领,但为了能够激发出考生的最大潜力,都会选取看着考生的操作然后再应战。 所以,对于守方来说,董永要做的就是了解攻方的考生谋略和胆量如何,是否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将领,输赢反倒在其外。 根据探子得到的消息,这口大钟是用来保佑祈福的,相当于是守护神一样的角色。 这样送粮小队人少但是抬了一口大钟显然是正常了。 按照正常发展,守方将送粮小队洗劫一空,粮食连同大钟也被守方抢走了。 而被抢走粮食的攻方也放弃了攻城的打算,不久之后就退军了。 攻方为了将大钟运进城里,毕竟大钟算得上敌军的守护神,连守护神都没有了,他们可谓不仅守住了城池,还抢走了对方的守护神,算得上大获全胜! 最后,夜深时刻,欢庆里的守方将领都在喝醉后昏昏欲睡,无一例外都被大钟里的带着武器的将士杀死。 用极少的兵力损耗攻下城池,是个闪亮点。 因此,姜阳的得分很高。 就连董永也给了很高的评价,虽然他知道这是陷阱,但的确算是带着传说色彩的神秘面纱的诡计。 —— 特洛伊木马,大钟采取的木马进城的战术! 虽然是个传说,但在虚构的小说里算得上是存在的,别骂别骂。 屯文,小可爱们! 第129章 心理战 在看过姜阳的表现后,又有几位很出色的考生,但之后的考生相比于前面的考生比起来,感觉激起来的水花就没那么好看了。 直到赵忠诚则是跟大多数考生采取强攻击,不一样的则是用巧功的方式。 什么连弩车、转射机、藉车、投石机……应有尽有。 其实每个考生都有这些硬件设备,只是大部分的考生都只认识几样,不认识的就全部放在那里积灰了。 但赵忠诚显然不一样,他认识,而且知道每一样机关是如何用的、利弊如何。 董永也是很快投降了,他倒是问了许多人一个十分关心的问题: “小小年纪,你是如何识得这些的?” 赵忠诚倒是有些淡然,“我是秦年年的书粉,读过他写的那本机关秘籍,受益颇丰。” 答案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谈起秦年年,赵忠诚眼里全是敬佩之情,完全就是一个死忠粉。 夸夸其谈间,半句不离“秦年年”三个字。 倒是在那里听着的秦泽年尴尬得摸着鼻子。 好不容易听完夸秦年年是如何牛逼的一大段长话,终于董永叫了下一位。 可能是说了一大段夸秦年年的话吧,或许也是相比于其他的考生胜在书读得多的一点,有一两个低分的,但秦泽年给得挺高的(没办法,谁会拒绝一个夸自己的),赵忠诚的分数比姜阳低了一分。 下一位的考生是秦泽年的熟人——钱光耀。 虽然相比于以前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已经娶亲后的他显得成熟了些。 腰间里原先挂着由金丝编制的钱袋子换成了一个透绿色的玉佩,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成熟。 秦泽年看得很认真,光耀倒是真的长大了。 一排排的泥人站成了一排,正在等待着他们的少年将军归来。 “击鼓奏鸣,传令三军,杀羊奏乐!” 与之前的姜阳、赵忠诚不一样,钱光耀显然将跟在秦泽年身边时学到的方法学了一个一招半式。 对面的董永显然还不清楚这一点,但跟在龙乾御身边多年,他并没有丝毫放松警惕,还是派着探子去看看敌军究竟是什么妖魔诡计。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场面——两军明明是处于即将要开战的局面,但处在优势方的攻方显然在庆祝,吃着烤羊,听着欢乐的钟鼓之音,而处于守的一方只能站在城墙上闻着对面飘过来香味,还有庆祝的欢庆之声。 董永不是没想过对方也许只是诱敌之计,是为了放松他们的警惕,然后让他们觉得有可乘之机,然后直接出城偷袭他们。 所以董永没有采取这种计划。 有时候经验太多,想得多,也不一定太好。 这样的战局持续了三天。 第四天早上,董永那一方显然是支撑不住了,虽然将领说的要坚持,不能被敌军迷惑心智。 但已经饿了很久的大多数士兵本来还能坚持的,但又听到敌军这样欢乐的声音,心难免会有动摇。 董永显然也知道再拖下去,只怕是军心不稳,只能破釜沉舟,出城一战,不然等再过几日,后果不堪设想。 观看两军,谁胜谁负,已经很明显了。 只能说钱光耀这招“心理战”打得十分漂亮,而董永那里有些过于“深思熟虑”以及有些“仁慈”了,缺乏些果断。 这场比试自然让所有人意外,相比于姜阳的“大钟计”、赵忠诚的学识渊博,钱光耀的“心理战”也是让所有人意外。 最后,再长达几日的比试以后,最终排名也出来了。 姜阳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武状元,而第二名武榜眼自然是赵忠诚,第三名武探花是钱光耀,其他的有名次者则一律可进入军营。 —— 前几日,还在文试的那几日。 按照约定,狗官和小人早早就将二十五箱的黄金放在说好的地方。 而秦一则是带着几名秦卫深夜悄悄搬到了一处往生堂名下的宅子里。 等到名单上的人全部都获得进入殿试的资格后,那剩下的二十五箱黄金自然也被秦一带着人搬走了。 悄无声音,无一人察觉。 而那五十箱黄金自然也被秦泽年全部收进了空间里。 未央宫。 殿中已经点起了淡淡的熏香,就连桌案上也摆有新鲜的小玩意儿和瓜果。 但此时的秦泽年显然没有心情享受这些了。 她一把推开了还在她身上蹭着的狗男人,“别亲了,都咬破皮了。” 秦泽年摸着有些破皮的嘴唇,“嘶-”这狗男人下嘴真的很重。 “哪里,二哥吹吹就不疼了。” 还未说完,男人的手又要摸上了少年的唇角,作势要吹。 只可惜被某个不懂风情的人一把呼开。 “可别,你这就是打了一顿又给了一颗甜枣。” 秦泽年可不想再被啃一口了。 “那好吧。”男人有些委屈,但又心生一计,拿来了前几日专门挑出来的奏章。 还翻开来,念了起来:“臣认为现后宫无主,应当广招秀女,安抚天下……” 说完,自己还委屈了起来,拉着秦泽年的衣袖想要些安慰。 “阿泽,你看看,那些大臣都逼着朕,我不要,你说怎么办?” 秦泽年看着有些装委屈的男人,想自己可不会被男人这委屈的表情欺骗了。 刚才被啃还是因为对方说太久没亲了,也就才几天,但对方又哭唧唧的,还是同意了。 结果对方不仅啃,还伸舌头,只能说当初那个亲亲就会脸红的小纯情显然不见了,现在是老手了,还能装一手的绿茶。 少年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则是慢慢敲着那成堆的奏章。 抬眼斜笑,“你说该怎么办?” 少年漫不经心,那双狐狸眼眼里又增添了几分游戏人间的魅力。 一下子,让龙乾御迷了眼,更加没注意到少年眼眸深处里的深意。 “阿泽,当然是立后,一劳永逸,这样那些大臣就不会说什么了。” 狗男人打了一手好算盘,还立后,他咋不上天? 今天要是同意了,明天就立后,然后那些老古董必定喷死她都有可能。 “哦?” 秦泽年轻笑了一声,而敲着奏章上的声音还是慢慢的,一下下仿佛又敲在上人的心上。 男人这才缓过神来,委屈巴巴地还使用了“美人计”蛊惑道: “不行吗?阿泽,二哥就这一个小小的心愿,阿泽要是不愿意,那二哥可以慢慢来,慢慢来的,没事,阿泽不用管二哥,二哥自己一个人挺好的。” 瞧瞧这话说的,跟他一个皇帝的身份有几分像,简直是恋爱脑。 秦泽年扶额,但还是张口拒绝了对方。 第130章 认罪 “二哥,等到今年六月初的时候,我就算是十四岁了,你再等四年,等我十八岁,好不好?” 秦泽年虽然拒绝了对方的这个提议,但还是选择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对方。 “真的?” 男人显然有些喜悦,虽然还要等四年半左右,但四年半而已,那个时候他也才二十四,还不算太老。 “自然是真的,我那个时代跟这里不太一样,那里成年都是十八岁的,这里洞房都挺早的,等我十八岁以后,身子就发育完全了。” 秦泽年说到这些,还是有些怕这个古代男人会不同意,毕竟要是让他等个四年半,他到时候就是二十四了,古代男子哪个不是十几岁就有同房了? 像二哥这个年纪,别人早就有几个侧妃了,但二哥显然没有,还是个童子鸡。 “好,我等你十八岁。” 龙乾御同意了,他向来不是那种沉迷美色的人,他只是爱眼前的小家伙,希望对方平平安安就好了……其他的跟他比,皆为浮云。 “二哥,等你,到时候我的后宫也只有一人,朕的皇后也只能是你的。” 男人蹲下身子,向着心爱的少年作出保证。 没有哪个处在爱情里的女人不喜欢听这种话,秦泽年自然也喜欢。 她不会去怀疑对方的海誓山盟,她选择相信,相信这个接受良好的古代皇帝。 如果对方没有做到,她自然会选择放手,至于对方作案的工具直接没收就好了。 不干净的男人不要也罢,下一个更乖! 龙乾御显然没想到他心里的小乖乖刚才的脑海里都闪过要将他身下的二两肉割掉的想法。 他只知道他有些受不了对方欢喜的眼神。 将桌案上的所有的奏章一把推开,直接起身,将少年抱在桌案上,眼睛紧紧盯着少年嘴角的笑容,一双大手也紧紧地环在少年的腰间。 “没有奖励吗?” 秦泽年笑嘻嘻地回了一句:“没有。” 但那双狐狸眼闪着光,似乎正在等待某个男人的主动。 而龙乾御也不恼,只是环在少年的腰间的两只手变成了一只手,紧紧握着,而另一只手也护在了少年的后脑勺身上。 “我自己取。” …… 亲了很久,龙乾御将已经睡过去的少年抱在床榻上,本想给对方宽衣的,但少年的防备意识似乎过高。 龙乾御在哄了好几下都没用,只能选择放弃。 转过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碗白色的药泥。 用手指抹了一大勺,轻轻地抹在少年有些破裂的嘴唇上,消消肿。 事后,还吹了吹才上床脱衣,将少年抱在怀里睡了过去。 秦泽年昨日只记得对方滚烫的舌尖,还有腰间十分有力的手。 她还是被对方亲睡着的,这肯定是假的。 她一定是最近忙于监考,太辛苦才睡着的。 后来,她感觉到嘴巴凉凉的,还有热气吹过来。 再后面就是感觉被章鱼缠住了一样,鬼压床一样,翻不了身。 —— 大殿上,站满了许许多多的考生,这些都是等下要参加殿试的考生。 最上方的坐着的显然是最高权威——御皇。 而他左下角坐着的则是泽王和冷王,右边的则是臣子——沈丞相,李梁玉和司徒兰。 秦泽年嘴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都得多亏了某个事后的男人说什么“吹吹是有用的”的方法。 殿试还未开始,秦泽年就站了出来搞事情。 “皇上,臣有罪,还请皇上治罪。” 而事先商量好的皇帝显然听到这话,也是十分上道: “哦?什么罪?泽王,朕给你免死金牌,你说出来让朕听一听。” 在场的几个人都是人精,自然知道这两人的把戏,不插嘴,就默默看戏。 秦泽年将怀里早就准备好的欠条让太监传了上去。 欠条二:【xxxx年xx月xx日,今苟固安、李晓仁二人向秦泽年借到伍拾箱黄金……特此立据 东临国x府x州x县苟固安,东临国x府x州x县李晓仁】 “臣要状告苟固安、李晓仁欠钱不还,”他们还给臣的是伍拾箱全部都是石头,根本不是黄金。” 御皇听到这话,显然是十分生气。 “将两人带上来!” “传苟固安、李晓仁——” 狗官和小人显然也没想到秦泽年竟然会反咬他们一口,但他们丝毫不慌,拿出那张欠条一。 欠条一:【xxxx年xx月xx日,今秦泽年向苟固安、李晓仁承诺办一件事情……特此立据 东临国皇城秦泽年】 “皇上,臣实在是冤枉啊!” 龙乾御手上还拿着那两张欠条,他自然知道这两张欠条都是秦泽年写的,字迹他清楚得很。 “你是说泽王冤枉你们二人了,嗯?” 皇帝不怒自威,一句反问让狗官和小人有苦憋不出,难不成说这是他们跟秦泽年交易的钱吗? 还有种方法那就是认下这笔账。 看来只能出去再找秦泽年算这笔账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马上敲定了主意,正要认罪的时候,岂料秦泽年又抖了一笔罪状出来了。 “等等,皇上,你刚刚赏赐了臣免死金牌,臣觉得还有一事要说!” “说吧,免死金牌饶你死罪。” “谢皇上。” 两人在殿上一唱一和,看得人一愣又一愣。 什么时候免死金牌是这样用得? “回禀皇上,臣本不想借那二十五箱黄金给那两人的,但苟固安和李晓仁诓骗臣,说臣只要帮他们做一件事,事后就给臣两倍的黄金。” 还没说完,秦泽年用着长袖捂住脸,声音低了些,显然是哭了。 “臣一时利益熏心,助纣为虐,但今日在见到皇上,臣被皇上的爱臣之心感动,现已经重新做人了!” 话音刚落,秦泽年捂着脸的长袖已经放了下去,双膝已经跪了下去,头埋得低低的。 双手呈上显然是一份卷起来的名单。 大太监拿了过去,捧给龙乾御看。 龙乾御展开名单,看完大怒,将名单扔在已经跪在地上害怕得要死的狗官和小人面前。 “你们二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狗官显然被吓得要死,在那里磕着头说“饶命”之类的话。 但小人显然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跪在那里低头的秦泽年。 恍然间,还能看到少年偷看过来的嬉笑…… 他自知不能暴漏背后的主子,心一恨,咬舌自尽。 第131章 泽王殿下跟皇上夜夜同榻而眠,疑似断袖之癖 小人咬舌自尽,而狗官则是吓得失禁。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下令将名单上的所有人都扔了出去,而且终生失去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 至于秦泽年则是因为有那块免死金牌在手,但最后还是被下令抄写宫规一遍。 这惩罚说重也不重,毕竟那宫规抄不抄反正龙乾御都不会检查的。 很快,殿里的考生被扔出去了一大半,留下的基本都是有真材实料的。 其中大部分都进入东临,后来也成为了国之重臣。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 初春的时节,是一年里最欣欣向荣的时候。 春阴垂野,幽花树明。 秦泽年拿起她的玉笛,悠悠吹起。 许是笛声悠扬,恍然间,春水拍岸,梦蝶惊醒。 暖日清风,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 “泽王,实在是好兴致啊!” 来者等这笛声停了才开口,正是东临国六公主唐歌。 “六公主,谬赞了。” 秦泽年摆了摆手,将手里的玉笛收了起来。 御花园除了秦泽年和六公主唐歌以及她的侍女,就没什么人了。 “去那里谈谈如何?” 唐歌指着不远处的小亭子,似乎是有什么十分的重要的事情要跟秦泽年讲。 秦泽年点了点头,起步朝着那小亭子走去。 跟在后面的六公主唐歌也后一步走入亭子里,而她带来的侍女则是留在了亭子的外面守着。 这进一步加大了对方要说的话是十分重要的。 虽然说是小亭子,但毕竟是皇宫里的,又怎么会太小呢? 所以外面守着的侍女也是听不到两人的谈话声。 “六公主,现下也只有你我二人了,可以说了。” 唐歌有些难以开口,但秦泽年却显得漫不经心,并不在意对方要说的事情。 许久,唐歌这才开口:“你跟皇帝是什么关系?” 最近宫里的小道消息都说泽王殿下跟皇上夜夜同榻而眠,疑似断袖之癖…… “一起睡的关系,六公主觉得呢?” 听到对方这样疑似肯定宫里传闻的话,唐歌显然有些慌。 “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女人有些难以置信但又十分冷静地问了对方这句。 秦泽年倒是笑了,收起了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很认真地告诉对方: “六公主,你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这种事情?是你六公主的身份吗?还是你是我父王的副将之女的身份呢?” 唐歌并不是先皇真正的女儿,她本来是秦王副将的女儿,后来满门忠烈,就剩下她一个人,先皇为了体恤军士,才将其收为女儿。 “秦泽年,你莫要忘记了东秦军!还有你父亲秦王是怎么死的!” 女人站起了身,一双饱含着恨意的眼神看着秦泽年一字一顿地吼了出来。 秦泽年听着对方说秦王,有些想笑。 她两世都没见过这个名义上的父王,哪里来的养育之恩? 再说了,她的亲生父亲可不是秦王,是那个“捧杀”她十多年的先皇…… 少年的扇子合了起来,又轻轻地用扇子移开了女人指向自己的手指。 “别用手指指着我,还有别用道德来绑架我,战场无眼,你父亲死了,那你父亲杀死的敌方将领死了,你可曾想过对方的女儿该如何?” 秦泽年说完这些,但还是提醒了一句:“人这辈子得为自己而活,活得轻松些,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言尽于此,秦泽年不太想多说。 还未踏出亭子,身后的女人又出声了。 “我当初给你了一块碎片,你当真不帮我?” 秦泽年知道对方是说起那次在画船上给的黑匣子。 少年薄唇轻启:“那个恩情我早还了,要不然当初你放走秦兮月,现在就该死罪了。” 说完,秦泽年也不带一丝留恋,直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亭子里的女人捂着脸哭了起来。 —— “皇上,泽王传上来的名单,老臣都有派人去查。发现这些人在被扔出去以后,当夜都被刺客杀死了。”沈丞相坐在侧边说道。 龙乾御看着由天机阁和往生堂刺探出来的情报,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意料之中。他们可有跟什么人接触,或者到过什么地方。” “这,倒是没有查出来。” “退下吧。” 沈丞相应下,刚好跟不用传令进来的秦泽年迎面相碰。 秦泽年倒是友好地打了一个招呼,倒是沈丞相翻了一个白眼。 这老头儿还会翻白眼,有些老顽童的气质了。 秦泽年没怎么在意,看向还在那里埋头苦干的男人。 “还在忙呀?” 男人听见熟悉的声音,直接抬头了,手里的东西也不看了。 直接动手开始倒茶,边倒茶边说:“不忙,你那里怎么样了?” 秦泽年接过男人手里泡的茶,轻抿了一口,“这茶倒是不错。” 喝了几口,又将茶放了下来。 “放心,诱饵已经放了出去。” 龙乾御听到这话,又想到刚刚的丞相,“你说要是丞相眼里的小白脸是个智多星,你说他会不会觉得朕慧眼识珠?” 秦泽年轻笑了一声,“可别,丞相毕竟算是你的舅舅,人老了,别气着他。” 虽然说沈丞相人是有时候挺可爱的,但秦泽年还是知道的二哥其实心里还是挺尊敬这个舅舅的。 “你刚刚在跟丞相说什么呢?” “就前几日的那名单上的人,没告诉他当时就是要做个“打草惊蛇”,所以他现在有些着急。” “怎么不信你舅舅啊?”秦泽年开了一句玩笑话。 “不是,只是让他带着那些大臣想办法去找,别一直盯着二哥的后宫。我这样做,还不是被某个人害的?” 男人看着笑得还有些心情喝茶的少年咬牙切齿道,话音刚落,大手直接夺走了少年手里的茶杯。 看着好的差不多的粉唇,男人有些粗糙的大手摸了几下唇瓣。 然后两唇相贴…… 窗内低哑的声音以及娇呼此起彼伏,春声一片,而窗外也是春天的季节。 —— 屯文,宝贝们! 今天更新了六千多,我好棒!争取我在假期的时候多更些,过几天我就得开学了,呜呜,不想开学啊! 第132章 龙泉宝藏 禅房里点着驱虫的香烛,到处弥漫着一种安静的气息。 而本应该还在打坐的净尘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本来应该是无喜无悲的金色瞳孔闪过几分异样,而手里的佛珠也不由自主地转动了几下。 星象有异,需要一解铃人…… 朝着门外唤了一声:“娜娜。” 而那个叫娜娜的娇俏少女也闪身进来,少女穿着那身白色的罗裙,容貌上乘,天真烂漫。 “净尘,你找我吗?”那乖巧的少女捧着下巴凑到不问世俗的和尚面前,眼巴巴地问了一句。 但可惜不解风情的和尚直接推开了少女,不含一丝感情地说了一句: “十多年前,你的父母是隐族的族长和族长夫人。隐族,唯一的本领就是藏匿于身形,但隐族也是龙泉宝藏唯一的引路人。 传言,得龙泉宝藏者,可得天下。但世上也只有有缘人才可以找到龙泉宝藏。” 听着对方说起了这些尘没多年的往事,娜娜有些呆愣,但还是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那我的父母他们呢?” 净尘看着有些快哭出来的少女,心里闪过几丝不忍,但还是选择性忽略过去。 “当年,你的父母为了龙泉宝藏选择隐居山林,但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廷,都有派人来寻找隐族的下落。后来,隐族被灭门,而我当年赶去的时候只救下你了一个,交给了农夫抚养。” 少女听着血淋淋的往事,眼眶里热泪再也抑制不住了。 “净尘,你说是谁灭我满门?!” 净尘看着少女边哭边要站起来,怕对方冲动,直接点了她的穴道:“我不知,我只知道是一股未知但又十分强大的势力。今日我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要你去报仇的。” 待少女的心情平静了下来,净尘才解开了对方的穴道。 那双依然风平浪静的金色的瞳孔凝视着眼前的少女,即使他养了少女十几年,但净尘依然还是少年时期的样子,仿佛不老不死一般。 “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年的隐族灭门之事也快要水落石出了。此次,你下山去,去东临国找秦泽年,将这个给她,她自会知晓该怎么做。” 娜娜接过净尘手里的一封书信还有那个锦囊,应了声“好”。 “一切保重,这个你收下,关键时刻可救你一命。” 也不管对方有没有收下,净尘就将一粒血珠子放在对方的手上。 同时,少年和尚也被对方抱了很久,但出乎意料的是,净尘并未像往日那般推开她。 佛祖说过人间疾苦,以身渡之,也是一种方法…… 虽然对方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净尘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你不是会算吗?怎么算不出来呢?” …… 心脏是疼的,少女的眼泪是咸的。 他的袈裟却是湿了一片…… —— 皇城东边的一家小酒楼。 “公子,已经盯住了,那人叫李二,是皇城东边一家豆腐铺子的伙计。现在往生堂的人已经都在附近的客栈、商铺藏起来。”秦一站在旁边非常详细地禀告这些事情。 而秦泽年则是偷偷推开了木窗的一角,看了一眼楼下。 商贩正在叫卖着新鲜的货物,穿着步衣的平民百姓穿过长长的步行街。 两边大多数是酒楼客栈,但也有做生意的铺子,比如说右斜方的那家豆腐铺子。 “好好盯着,记住留一条活路。” 秦一自然听懂其中的意思,断了胳膊什么都是可以的,只要可以说就行了。 这个李二可是从名单上的考生圈出来的人物,还有那个狗官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李二现在就是这条线唯一的线索,可不能断了。 “公子,李二这个人刚刚进入豆腐铺子已经很久了。”站在窗边透着窗纱看着的秦六回头朝着秦泽年说道。 “派伪装好的客人进去买豆腐看看。” 秦泽年拿起放在旁边的折扇,“走,秦一,秦七你们两个跟我去后门那里看看,秦六你负责在这里继续盯着。” “是!” 四周泛着豆香味,热气朦胧,干净的白布上还摆着滑嫩嫩的豆腐,显然是刚出炉的那种。 “公子,没有人。” 秦泽年是从后门进去,外面也派了秦卫守着。 几个“客人”也从一楼上到二楼,“公子,他们并没有下去。” 看着四周,显然对方走得有些匆忙,不是早有准备的,而且一整个豆腐铺子找不出一个人,只能说这家豆腐铺子早就是他们的据点了。 摸了一下豆腐的表面,的确是刚做的。 就连桌上的两杯热茶都还冒着热气。 秦泽年又摸了一下椅子上,没有余温。 看来是坐得不久,应该是有人刚刚跟他们一样用同样的方法——伪装成客人进来,连茶都还没喝上,不收拾东西就走了。 “找,这里一定有暗道,还有找密函、印章。” 秦泽年十分冷静地吩咐着身边的人去做,自己则是看着这个空间。 不对不对,哪里不对。 一定还有个东西是没注意到的。 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若是早就发现了的,现在这里应该就不会有热茶、豆腐之类的东西了。 “叫秦五过来。” 秦五,秦卫中排行第五,同时也是往生堂的人之一,在江湖上有个十分响亮的称号“过目不忘”。 此人之所有有名,倒不是武力出名,而是因为对方十分厉害的记忆力。 只要是他见过的招式、人,都可以一眼记住,而且过目不忘。 但这个人怪得很,只听从九年公子的话。 很快,秦五便来了。 虽然面容平平,但秦泽年知道这是戴了人皮面具。 “公子。” “前几日,我有叫你在这儿附近当个小乞丐儿,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应该有将这些人的面孔记住。给你半日的时间,将这几日只出现过一次而且还是今日才出现的人画出来。” “小意思。” 秦五应了下,然后站在旁边等候着吩咐。 果然,不出所料,这里果然有暗道。 而且,也找出了几张被火烧得快看不清的纸条。 秦泽年捏着那几块纸角,虽然已经不完整了,但还是能够辨明几个字眼“秋菊”。 秋菊? 第133章 掉风辞的小马甲 顺着暗道走,很快就来到了城郊。 为了以防有人堵住进去的通道,秦泽年叫了秦七和几个秦卫留在那里,而自己则是带着秦一、秦五下去。 城郊有些荒凉,少有人家。 春虫也是很多,树林间还能够传出“沙沙”的声音。 藏于林间的刀也立了起来,刀光也被日光折射在人的眼上。 秦泽年的反应很快,腰间的乾坤扇也被少年瞬间拔起、展开,挡住了飞来的暗箭。 与此同时,数十个黑衣人提着刀冲了出来,似乎是死士,刀刀狠厉。 以扇为器,一张一合,在少年的手里如流水一般。 再加上秦一和秦七两人,很快这些黑衣人全部倒地,无一不是被一血封喉。 脖子伤口较大些是秦一用剑划开的,而完整的伤口若是在后脖颈处那里则是一条细细的划痕,不仔细看还看不清楚,这些是秦五的独门武器——金丝线造成的。 而头跟身子离了身,简单粗暴些的,则是秦泽年用了乾坤扇之后的结果。 但还没结束,林间又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虫声。 秦一和秦五对视一眼,马上又回到了秦泽年的旁边。 很快,刚刚听到的虫声并不是幻听。 是一群十分密密麻麻的小虫子。 如果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定然会害怕得要死。 那群小虫子绕了刚死不久的死士的身体旁边,从他们的脖子那里爬入。 而头身分离的也被虫子搬运了起来,开始组装,直到拼凑成一副完整的身体。 秦泽年有个暗暗的猜测,但这个猜测马上被证实了。 只见那些被杀死的死士的又重新“活”了过来,似乎相比于以前,更加没有灵魂,但招式还是十分狠厉。 秦一提着剑应付着身边十几个死士,“公子,怎么办?” 如果没有猜错,这种虫子应该是类似于一种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尸虫。这样一来,只怕这些死士是杀不死的! 秦泽年持着乾坤扇在死士人群里来去自如,但是被她杀死的死士很快又复活了。 情急生智,秦泽年将空间里的玉笛拿了出来。 以内力注之,笛声深入人耳,乱人心智。 这一招果然很有成效,那些被尸虫操控的死士显然停了下来。 而还在恍神的秦一和秦五也没有放松警惕,拿着武器站在秦泽年的旁边,如左右护法一般。 随着玉笛的声音悠扬清脆,一阵银铃的声音也愈加清晰。 秦泽年看向来的人,是梦! 那个苗族少年笑得比当初第一次见更加纯善,苗族衣服挂着银制成的装饰。 风吹过间,少年一动,都会发出轻轻的碰撞声,悦耳动听。 他也看着那被包围在正中间的吹笛的少年,脸上挂着一丝浅笑,“许久未见,你怎么这么狼狈?” 秦泽年听见这话,也没有生气。 还是朝着那人喊了一句:“快点过来帮个忙。不然我死了你可没地方哭。” 虽然秦泽年知道死倒是不至于,但这些尸虫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处理比较好。 梦也没客气,直接提了条件:“一瓶。” 说完,也没等对方答应,手将撒出了一大半的粉末,那些尸虫果然退避三舍,纷纷逃走了。 这下就简单多了。 待全部的死士都检查完一遍后,秦泽年才用化尸水处理干净。 就是回皇宫的时候,带了一把刀以外,还带了一个人回来。 龙乾御仔细检查完秦泽年身上,就怕哪里有伤口落下了。 庆幸的是,没有受伤。 等到检查完后,龙乾御这才注意到那个在西启国的时候碰到的苗族少年长孙梦。 但碍于是阿泽带来的人,龙乾御也就当眼不见心不烦了,就是受不了对方一直盯着阿泽的眼神。 “梦,你这次怎么来了?” 长孙梦倒是十分乖巧地应了话,“我来东临是来找神医风辞的。” 神医风辞? 秦泽年一听见这几个字就感觉头皮发麻,怎么那么多人找她?但还是好奇心地问了一句: “哦,你找她干嘛?她老人家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 龙乾御看着有些心虚的少年,脑子一转,很快就猜了出来。 但夫妻同心,还是选择一致对外:“东临可没有风辞,前不久我听说风辞去北狄国摘天山雪莲去了。” 长孙梦听到这个消息,许是少年年纪小,或者是常年不跟人打交道,好骗得很。 那张挂着淡淡的笑容,露出了几分遗憾:“这样啊,我本来还想来找他跟他比试比试的。” 秦泽年内心苦笑了几声,神他妈比试,上一个要跟她比试的还是江湖上有名的白瞳,非要拉她比试,然后比输了,还死皮赖脸拜师。 说起来都是泪…… 倒是苗族的蛊毒,她倒是想见识见识。 长孙梦遗憾地走了,去逗弄他身上的宝贝了。 书房里就剩下两个人。 龙乾御将还坐在椅子上的秦泽年捞了过来,挑起对方的下巴,漫不经心地说:“阿泽,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身份忙着二哥,嗯?” 男人的大手还捏着少年的小手,也不知道是不是玩不腻一样,总喜欢动手动脚的。 秦泽年听着对方的话,很快就猜出来了。 “二哥,你还真是说笑啊,哈哈。” 少年干笑了几声,想要赶紧从男人身上下去。 但龙乾御可不是吃素的,一双手狠狠地禁锢了对方瘦弱的腰身。 “那换二哥说,风辞,对吗?” 果然,是猜出来了。 秦泽年眼看也没啥好辩驳的,承认了。 “没错,风辞只是我在外的一个小小的身份而已,就是另外一个名字,你不会生气吧?不会吧不会吧?” 男人气笑,吻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待对方呼吸不过来的时候,龙乾御才停了嘴,低笑道:“小骗子。” 秦泽年大口呼吸,又赶快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对方亲了。 “不亲亲了,下次再亲。” 男人失笑,戳了戳对方捂住嘴的小手,“那下次是什么时候?” 那双含着春意的狐狸眼嗔怒看了过来,嘴上的一只手还放了下来,停在男人的胸膛上。 “二哥,不是那种好色之徒吧?” 秦泽年一边说这话,那双生动的狐狸眼还挑上来看他,感觉就是告诉他“不会吧不会吧,你当真是看上我的身子吧?” 但停在男人的胸膛的小手却极其不安分,在心窝处那里画圈圈,心里痒痒的。 龙乾御自然知道现在可不是要他的时候,他还太小,再等四年半。 轻轻推开少年的小手,趁自己的欲望还没有觉醒前,赶紧离开免得被对方看到了笑话。 但可惜下来的时候,那走姿还是被身后的少年笑个不停。 龙乾御咬牙切齿,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阿泽你是要还回来的! 第134章 秦泽年的目的 由秦五画的画像已经被送上来,秦泽年拿着一张张仔细打量着。 最终选定了三个人。 第一个是一位步衣姑娘,虽然穿的很普通,但动作和神态倒是一板一眼,如果说是平常百姓家的婢女,但走姿、神态上却感觉不太像。 “这个人是谁?” 站在旁边的秦五也很快说了秦泽年指着的人的名字,“六公主身边的一个打杂的婢女,名叫流萤,家中有一八十老母。” 第二个是个男丁,身上穿着透露着本人是一家世家的家仆。 “他是京兆尹家里的家仆,是家生子。”(家生子:旧称奴婢在主家所生的子女。) 至于第三个则是一个孩童,但身着显贵,不是寻常百姓家里的孩子。 “是宋家的孩子,宋明。” 宋家,在东临国也是仅次于钱家的皇商之一,布庄可谓是遍布天下。 “可查清了原因了吗?” “回公子,流萤姑娘是说思念老母,因而那日求得六公主的同意出宫一日,后来又走在街上想到家中老母喜欢李家豆腐才会想进去买豆腐; 而家丁则是他们家小姐想要吃麻婆豆腐才来买李家豆腐的,至于宋明是因为出去玩的时候跟家仆走散,在李家豆腐那里一直站着,后来是铺子里的客人叫了他进去的。” 秦泽年听着这些话,虽然宋明的出现有些过于巧合,还有那位流萤姑娘的理由倒也算从常理上说得过去。 如果真是六公主唐歌的人,只能说过于简单些了…… 少年敲着桌子的手指有节奏地慢慢叩着,渐渐手指头也停住了,似乎是所想的事情有出路,目前缺少的只是一个证据了。 自从龙乾御认出了秦泽年的神医“风辞”的身份,秦泽年就时刻帮对方看看身体了。 毕竟以前是“风辞”的时候,她就给龙乾御治过寒毒,还喂了几口心头血,现在看是好得差不多了。 就连幼年和行军打战时受过的那些旧疾都好得差不多了。 秦泽年还是有些满意的,毕竟心头血可不是白喂的。 许是运气不怎么好,就在秦泽年给龙乾御扎金针的时候,长孙梦进来了。 虽然人是经历少,但不代表没听说过神医风辞有一套“金针”之类的事情。 苗族少年眼睛亮亮地看着秦泽年,没想到啊~ 秦泽年摸了摸自己虚心的鼻子,前几日还说风辞跑到北狄去摘天山雪莲了。 “风辞,还是我该叫你秦泽年?” “叫我秦泽年就好,“风辞”只是我的一个化名而已。” “秦泽年,我从苗疆千里迢迢赶过来,是想来见识一下中原医术的魅力,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至于先前说的那瓶血可以不用给我了。” 苗族少年兴高采烈地说着,还从自己的银链子里敲出一只虫子出来,似乎是迫不及待要比试了。 秦泽年也不再推脱了,反正她也是挺想见识一下苗疆的巫蛊之术。 本来还想劝说的龙乾御看着两个少年都是兴致满满的样子,也只好将自己的担心藏了起来。 两人约定一人轮流吃对方的毒药或者被虫子咬,只要在没死之前活下来就行。 “这是我的宝贝,让它咬你一口就行。” 秦泽年看着左手手上有些可爱的虫子,虽然是咬一口吧,但感觉就是怪怪的。 尤其那只虫子还通过那咬的小伤口钻进她的身体里。 庆幸的是,她百毒不侵,就是要将那虫子赶出来比较麻烦,毕竟自己身上的血实在太香了。 少年通过内力隔空将金针扎在自己身上不同的穴位,好在是自己的身体,她熟悉得很,减少脱衣的尴尬。 穴位扎得很清楚,很快便将那蛊虫的活动范围缩成了一个小圈圈。 只见少年运功间,衣袖飘扬。 是乾坤逆转之术! 简简单单就将蛊虫从体内逼出,而且这只蛊虫也马上死掉了。 长孙梦看着少年的动作,这一套下来基本连半柱香都没有,功力深厚,功法奇特。 他也没指望这一只蛊虫就将传说中的神医拿下,心里的那几分好奇也增大了几分。 少年轻轻松松地朝着一直看着她的男人看去,给对方带去了一个放心的笑容。 然后又转头将袖子里的一瓶毒药扔给了长孙梦。 (我一般还是特别怕绕死各位宝的,ps一下:少年是秦泽年,苗族少年是长孙梦,少年和尚是净尘,男人大多数是龙乾御) 长孙梦也没客气,直接开瓶,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吞下肚。 很快,苗族少年的脸色有些发白,就连站在他离得很远的两人都感觉对方身上的冷气特别重,都快扩散到他们那里了。 即使这样,长孙梦也没放弃,还是左手敲敲了腰间的银链子。 很快,从银链子里慢慢地爬出来一只蛊虫。 只见蛊虫朝着苗族少年的指间咬了一口,然后顺着伤口钻了进去。 不久,长孙梦脸色恢复正常,就连刚刚散发出来的冷气也已经全部消散了。 地上只躺着一只冻成冰块的蛊虫,显然就是刚刚的那只。 两人又比试了几下,没分出胜负。 而坐在旁边相当于“裁判”的龙乾御看着比得差不多了,也站了出来说就这样结束好了之类的话。 通过今日的比试,秦泽年倒是受益良多。 她看向了那边的苗族少年,对方也看了过来,显然对方是跟她一样的想法,改日再比。 “嗯,快坐。” 三个人围坐在一起,而桌上那些画像也被推到旁边,似乎是要开始商量正事了。 “梦,你要加入我们吗?只要我们的利益不会相违背的时候,就是合作关系怎么样?” 苗族少年倒是不在意合不合作的,反正西启国那次三个人就算是合作了。 但还是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两个人看,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 “目的?” 秦泽年自然也是早有准备,将空间里的那副地图拿了出来。 “天下四分:北狄、西启、还有南曜和东临,百姓流离失所,边界战乱四起,有的人酒肉池林,而有的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我不敢说有伟大的梦想,但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希望百年内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天下归一。” 秦泽年说这些话,并不是心血来潮,应该是她想了很久。 不论是第二世还是第三世,哪个时代都不太平,二哥十几岁便要上战场,最后死也是跟敌寇同归于尽了…… 她在现代,也就是她的第一世,见过和平年代的日子里,虽然在那个时代里仍然有部分地方还会发生战争,但相比于这个世界,已经和平很多了。 归根结底,她并不是救世主,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师傅和师叔他们说的“有缘人”,但她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她也有这样的能力…… 第135章 黑匣子的秘密 少年的愿望是伟大的,而身为少年的“女朋友”龙乾御也是欣然接受。 剩下的也只有一个人——长孙梦。 苗族少年笑出了声,缓和了有些沉重的气氛。 “我有的选择吗?” 长孙梦选择了同意,虽然这件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但他将秦泽年当成了朋友,一个值得信任和尊敬的朋友。 “阿泽,这些给你。” 龙乾御将自己身上的黑匣子全部拿了出来,“我这里一共有六块,天机阁的一卷宗书上写过龙泉宝藏的传说。” 龙泉宝藏,传说潜龙将宝藏藏于龙泉之下。 那里有富可敌国的宝藏,所有江湖侠客向往的武功秘籍,还有穿梭时空的神秘力量…… 传言得龙泉宝藏者得天下。 …… 关于龙泉宝藏的传说有很多,那卷宗书上写得满满的。 但查遍天机阁上上下下,就只有这卷宗书上才写了。 而龙乾御也将这卷宗书拿了出来。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黑匣子应该就是龙泉宝藏的钥匙。” 秦泽年也将自己空间里的那七块黑匣子拿了出来,跟桌子上的六块黑匣子比对着。 而旁边的苗族少年看着那几块黑漆漆的,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拿了出来。 “我身上只有这一块,给。”这块还是他从那国师表舅身上拿到的。 现在一共是十四块黑匣子,虽然是黑匣子,方方正正,但其实也算是碎片,都不是完整的一块。 黑匣子的边缘带了些花纹,而有些黑匣子则是没有。 秦泽年试着组装了几下,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感觉很奇妙。 它有点像现代世界的魔方。 若是这样的话,应该是这样的。 少年对一堆的黑匣子开始组装,这个应该是最初的魔方,三阶立方体,26个小方块和一个三维十字连接轴组成。 这其中包含6个处于面最中心无法移动的块,12个位于棱上的块和8个角块。六个面每个有一种颜色,一般来说,标准的魔方的颜色应该是蓝、白、红、绿、黄和橙色,其中蓝白相对、绿黄相对、红橙相对。 但黑匣子显然不太一样,20块是可以移动的,她和龙乾御的黑匣子都是可以移动的那种,只有梦的方块是移动不了的。 放空思维,立体构图。 少年的脑海大致描绘了整个魔方,果然如此。 “黑匣子应该有26块,像这样,再那样,我们将这些黑匣子组装成一个魔方,也就是鲁比克方块。” 魔方?鲁比克方块? 虽然是没有听说过的词汇,但龙乾御和长孙梦都选择没有打扰对方的思路,静静地听着对方的思路。 秦泽年拿着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大致的图,然后再递给两个人看。 “大概长这样,这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的,至于书名我已经忘记了。” 对上长孙梦好奇的眼神,秦泽年只好这样解释。 今穿古的事情,二哥一个人知道就行了,知道的人太多就不好了。 龙乾御看着桌子上拼凑成的黑匣子,虽然现在数量对不上,但再配上阿泽画的图,大致上是可以看出雏形的。 两人点了点头,确认了这条思路是正确的。 “还有件事情,北狄、南曜还有西启三国不久就会派使臣来东临。” 长孙梦对这些事情平时不怎么了解,没插话,就在坐在那里听着。 “二哥你的想法是怎么样?”秦泽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有帝王风范的男人。 “两手准备,北狄向来是四国中最强的,南曜国排第二,但北狄号称马上的英雄,好战,我想战争可能避免不了。” 龙乾御若有所思,指着最北的北狄,说道。 北狄,一个战马上的国家,喜欢征战四方,也是四国中领土最大,力量最强的。 在北狄国,就连三岁儿童都会骑马射箭。 虽然说现在的西启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属于东临的,但西启和东临向来是这四国里最弱的两国。 而且西启经过上一个皇帝,民生凋零,只怕国库也没有多少银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金碧辉煌的六公主殿里,几个打杂的婢女在那里打扫着不存在的灰尘。 而作为六公主唐歌的贴身婢女流萤脸色却有些苍白。 而平时跟她要好的一个婢女叫住了她:“流萤姐姐,你怎么了?” 流萤脸色有些惊慌,但还是很快地缓过神来,谢绝了对方的关心。 “没事,只是最近刚好月事来了。”流萤说着还捂着肚子,脸更白了几分。 “那流萤姐姐你好好休息。” 这是客套话,谁也没当真。 等流萤走了以后,那几个还在打杂的婢女则继续干着手头上的活。 他们可跟流萤姑娘不一样,他们就是这打杂的命,哪有机会在月事的时候好好休息啊? 而这“休息”中的流萤则是进了六公主唐歌的寝殿里、 “公主,事情都办好了。” 流萤叫旁边的几个小宫女下去,这才放心大胆地凑在唐歌的耳朵旁说这件事情。 “那就行。” 唐歌看着盒子里的白色帕子,那帕子上还写着“年”的名字。 恍惚间又回到了那次画船上,心爱的少年从天而降,像个盖世英雄一般…… 眼眸又很快闭上了,似乎这双眼睛的主人并不想让别人看到里面隐藏的感情。 而那次捡来的帕子也被少女重新放回到抽屉里。 而站在旁边候着的流萤则是一言不发,等唐歌叫她下去她才敢出去。 踏出六公主的寝殿里,走到正殿门口上,迎面而来的几个小太监。 那低着头的又是最后一个的小太监“不小心”撞上了流萤。 “你怎么回事?”为首的大太监马上呵斥了那个犯错的小太监,然后又转头笑脸讨好着流萤,“流萤姐姐,新来的,不懂规矩,多多担待。” “小的该死,还望姐姐赎罪。” 那初来乍到的小太监不停地道歉,一口一个“姐姐”。(太监一般会叫位子比较大的宫女叫姐姐或者姊妹之类的,有的还有叫姑姑,以表亲近,好说话。) 流萤紧紧地抓住手里的纸条,神色淡然地表示没关系。 那群小太监也在大太监的带领下走了,而流萤则是快步走到了一个没什么人注意的角落里。 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今日子时,荷花塘一见。 第136章 黑猫 还在初春的时节,荷花池里的荷花还没开放,就连水潭里的水都还是寒冷得彻底。 子时(晚上十一点到一点之间),夜已经很深了,宫里就只有巡夜的侍卫和掌灯的宫人还在走动。 但流萤则是自己一个人带着黑头蓬前来赴约。 而在那里等候着并不是六公主唐歌,而是一个让人十分意外的人物。 “要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人背着流萤说话,虽然看不清面目,但流萤显然是认识的,还特别尊敬,但又带了几分畏惧。 “放心,你家老母现在安稳得很,说了你好好办,你的家人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的。” 那人用的是女声,是个年轻的女子,而且衣着华丽。 一只白嫩的手腕上还戴着绿手镯,十分关心似地放到了流萤的肩上。 “是,奴婢会听话,但公主也别忘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浑身有些颤抖的流萤想到对方让自己的事情,六公主对她这么好,自己不可以再背叛她了。 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 似乎被对方硬气地威胁到了,公主冷笑了几声,“知道吗?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 流萤听到对方的话,身子更抖了些,闭上了嘴,没说话。 只是那身子害怕得发抖。 公主看了那前不久才化的荷花塘,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你说要是把你推下去,会怎么样?” 说完这话,也不管对方的反应如何,直接将对方推了下去。 “扑通——”一声,是女子落水的声音。 但池塘旁边的女子显然笑得更欢了,她对还在挣扎的流萤笑道: “嘘-,你可别出声,不然把别人引过来就不好了,想想你家的老母亲。” 女人一边欣赏着对方落水的姿态,一边还用一只手指放在自己的唇前。 而听到对方说的“老母亲”,流萤只好咬了牙坚持了下来。 她没叫,但求生的本能让她在水里不由自主地扑腾。 看着流萤的动作减缓了下来,岸上的人才觉得没什么意思。 随意地扔了一块浮板过去,并不在对方能不能在这寒池里活下来。 而流萤也十分幸运的抓住浮板,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靠在上面,大口地呼吸着。 “自己游上来,记住,这个东西一定得放在唐歌那里,至于怎么藏就看你的本事了。” 说完,自己扔下一封书信快速地离开了。 而在水里挣扎很久的流萤借着浮板地力量慢慢地上岸了,果然在地上看见了那封书信。 她没敢打开看,甩干了自己的手,抓上那封书信,也赶紧离开了。 地上还留着湿湿的脚印子,还有不少的水渍。 但这块地方向来阴森,晚上很少有人来这里,毕竟谁知道那个荷花塘里死了多少人呢? 在吃人的皇宫里,活得久的人手里或多或少都有几条人命在,都怕那些厉鬼找上门来。 夜是那么的寂静,树影时不时地交叠着,月色透过缝隙照射出几处斑驳,风一吹动,影子也闪了几分。 总有几声猫叫的声音,听起来就更显得阴森了。 谁也不知道那夜在荷花塘那里,一只黑猫在那里趴了许久,直到那两人走了以后,黑猫才像吃瓜吃饱了才拍拍爪子走猫。 —— “什么时候到东临啊?” 一辆极为豪华的马车上,一个年轻的男人无聊地发着牢骚。 以这辆马车为中心,前前后后共有六辆马车。 他们来自南耀国,此次来东临已经坐马车,就算是快马加鞭,但老马也得休息,他们也满打满算,走了快半个月了。 刚刚还在发牢骚的年轻男人是南耀国的二皇子——裴嘉言,而坐在对面的则是两个辈分更大一级的男人。 一个十分精致、花容月貌但又身长八斗的男人,一双狐狸眼总是笑着,那白皙的额头上还有一个殷红色的如花似的印记。 如果秦泽年在这里,肯定能够一眼看出此人正是百花谷的谷主花仙子! 而他的真实身份则是南耀国的王爷,当今南耀皇的二弟——裴寂。 虽然他的身世有些曲折,算是后来才回到皇室的皇室子弟,但在重视亲情的南耀国里,血缘却是一个十分巧妙的东西。 它能够让十几年没见过的亲兄弟好得跟一双筷子一样相亲相爱。 而另外一个则是南耀国的三王爷——裴朗行,他不像他的这个二哥,也不像他的大哥,这个人仿佛特别冷淡,到现在依然还没有成婚。 不是他长得难看,而是这个人看起来特别冷,对于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更是不感兴趣。 此次来东临国,他本来是可以不用来的,但裴寂硬是要他来,说什么不来一次会后悔的话,拒绝不了之后就来好了。 但后来他也十分庆幸,还好来东临了。 “再走几天,就到了,急什么?” 车轮碾压着路面,枝头上的嫩芽也慢慢长大,透露着徐徐生机。 正如龙乾御说的一样,其他三大国的人都派使臣来东临国,无非是东临国的国力最弱,同样的还是新皇最近才上任。 所以在这条不成文的规定,三大国的人都来了,目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许是为了刺探东临国的实力如何,毕竟四大国里东临最弱,但地方却是最为富饶,简直一个香喷喷的肥肉,谁都想要这个地方。 但这些使臣的情报也全部出现在天机阁和往生堂的情报处那里。 像上次,四国碰头这种的,还是出现在十几年前。 当时,东临的秦王还在,太子殿下龙乾御还小着,在皇宫里受着冷眼不堪的生活。 秦泽年还未出生呢。 秦王英勇善战,而且还是当时先皇的异父异母的好兄弟,自然在四国大战上,为兄出征,替兄守江山,但不曾想一命呜呼,最后连尸身都没有。 一个风光无比的秦王府也在失去秦王以后,变得连狗也不想搭理一下。 但这一切都在秦泽年作为儿子生下来以后,大大改变了。 她是儿子,秦王府不仅有后了,更有人接任秦王府的担子了…… —— 宝贝们,补充一点点背景哦! 第137章 春祭 还未等到三大国来的日子,倒是把春祭迎来。 春祭,一种在立春时节举办的习俗。 相传,在这一天,人们会举行盛大的祭祀仪式,祭拜被尊为“春神”的句芒。 相传句芒居住在东方,所以每到立春的时候,皇帝就会率领文武百官到东方去祭拜句芒。 祭拜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祈求在当年的农业生产活动中,能够风调雨顺、五谷丰收。 而东临也不例外。 早朝结束后,便是盛大的迎春场里举办的演剧活动。 表演也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 秦泽年看着迎春场里那些人,有些意外,竟然还没动手,难不成她想错了? 手里还抓着一块类似春卷的食物,外面是用米或者面制成的面饼,里面还包裹着虾仁、豆芽和豆腐干,馅料丰富,翠缕红丝,金鸡玉燕。 咬一口,还有几分酥酥脆脆的感觉,颇有几分特色。 正当她还沉浸在美食无法自拔的时候,旁边的男人悄悄碰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是龙乾御。 秦泽年抬起头,一双似嗔非怒的眼神看着对方:干嘛? 男人轻笑了一下,将另外一碟酥饼推了过来。 而那些还在看着演剧活动的皇亲国戚、世家贵族有些的还在看着演剧活动,就算有些看到了他们两人的动作,那又如何? 难道你没看见皇上跟泽王还在一张桌子上呢?! 细思极恐啊,想都不敢想啊! 那些看到的人恨不得自戳双目,以证清白,就怕这位刚上任的皇帝一言不合直接把他们拖出去斩了。 正当两人还在腻歪的时候,演剧活动也结束了。 而身为东临皇帝的龙乾御则是要带着大臣们去祭坛上进行春祭,以期盼今年风调雨顺,五谷丰收。 在香就要插上去的时候,此时没想到已经点燃的香既然熄灭了。 点了的香但后来又熄灭了,在迷信又神秘的古代里,这是芒(春神)不喜欢他们的象征,代表着今年的收成将颗粒无收。 也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大喊了一声:“来路不正!” 一句“来路不正”包含的内容太多了。 什么来路不正? 龙乾御冷笑着看着那几个起来大呼的人,的确是蠢货,还真是多亏了阿泽料事如神。 但这些蠢货在香上动手脚,还真是递了一把刀过来。 “稍安勿躁,真龙天子已经降临了!” 又一声在茫茫人海响了起来。 众人抬眼望着祭坛上,只看见龙乾御手里的香又重新开始燃了起来,而且比之前更燃了。 同样的天上也出现一条闪闪发光的金龙,是真龙,真的是天生的帝王啊! 众人都跪了下去,还高呼着“天佑我东临!” 而做这些的秦泽年深藏功与名,她只是借着对方的诡计,在原来燃的香里还涂了一层粉末状的东西,这种粉末状一旦跟氧气发生反应,就会燃烧起来。 只要掌握好香灭的时机,这些都是可以做到的。 至于那条金龙,其实也只是现代世界的烟花而已。 皇权的确重要,但如果加上神权,那么新皇登基以后,百姓会更加信服,这自然也是让那些站位还不清楚的大臣日后避免撞到枪口上。 毕竟皇帝除了用武力征服以外,还得恩威并施,更何况还是一个有真龙保佑的皇帝. 待春祭结束以后,秦泽年和龙乾御才开始算账了。 那几个喊着“来路不正”的人也很快被秦卫抓住。 此时的地牢,几个人全部都带着伤被锁在墙上,身形狼狈。 而在他们的面前还有一个大大的火炉,一把火红的铁夹子还在里面烤着。 相比于这几人的狼狈,秦泽年倒显得十分轻松自然。 先说好,他们身上的伤只是一般审问的环节会问到的,也就抽了几下带着盐水浸泡过的鞭子,难怪嘴巴硬得很,死活不肯透露背后之人。 “殿下,他们的嘴硬的很,但小的会很快给问出来的。” 说话的人是地牢里的头头,下巴都是一大片的粗胡子,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容。 秦泽年没说话,就带着秦一坐在对方专门带过来的椅子上。 “我看着你审。” 听见秦泽年没什么感情的话,头头也有些感觉不上不下,要是对方没来,其实他还想着强行让对方画押,随便拉一个垫背的就行了。 但不曾想泽王来了,他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得罪不得! 在短暂的思考过后,头头也很快想出注意了。 他直接拿过一块布包住了那把铁叉叉的握把上,朝着那几个人走去。 不用说,这铁叉叉经过火炉烤着已经变得通红色,要是落在人的皮肤上势必会烫出一块烙印。 秦泽年不是圣母的人,自己手里都有数不清的人命。 对于这些说二哥“来路不正”,企图鼓动躁动,动摇皇室的人,秦泽年没想过要放对方一笔。 借句她以前听护士姐姐讲的“你失去只是一块皮肤啊,他失去的可是一个皇位啊!” 但人虽然杀了不多,秦泽年还是有些良心的,虽然为数不多。 只见秦泽年还是假意咳嗽了一声,“慢着!”(要问为啥,我怕太血腥,怕说圣母啊,太矛盾了) 特别会看脸色的头头也是暂时放下了那把火红色的铁叉叉,“殿下?” “本王突然想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句话,就算了,倒是本王有一个很好的办法可以更好地审出来。” 那头头也十分上道退到旁边去,十分恭敬地说: “殿下,您请。” 秦泽年也没有废话,直接开始进入正题,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瓷瓶子,倒出五颗,直接隔空强行让他们吞了下去。 本来就受伤了,再加上秦泽年的内力很深厚,那药丸又入口即化。 不知道吃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人对于未知的东西一般都充满着恐惧和好奇。 “你给我们吃了什么?”几个人开始挣扎了起来,大喊着。 “好东西,自然是好东西,毕竟一颗药丸就够买下你们五个人的命了。我听往生堂的人说,这种东西只要吃下去,入口即化,第一天会享受到五脏六腑都被虫啃食的感觉,而第二日则是骨髓被人全部敲碎又重新组装,至于第三日则是会失去五感,会看到自己最恐怖的东西,而第四日则没有可以活着挺到那个时候,说不准你们还能帮我验证一下,往生堂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呢?毕竟本王还可以去退货不是,要是假货的话?” 第138章 审问 被吃下的药丸的那几人闻之变色,还不停张大嘴巴,作出呕吐状的动作,想要将刚刚的药丸吐出来。 但没办法,往生堂的药丸入口即化,吐不出来。 秦泽年坐在躺椅上,手里的乾坤扇一下下地摇着,“你们可以想好了再说,趁本王心情不好,如果等到本王耐心没了,那就可没有解药了。” 旁边站着的头头也是听到秦泽年的话,身子有些颤抖,态度上更加畏惧和尊敬了。 药丸的效应很快就生效了。 几声痛叫响了起来,身体的表面看似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五脏六腑却能感觉到有一万只虫子在那里咬着。 “我是宁死不会屈服的。” 说话的人显然想要咬舌自尽,眼神也是异常坚定。 头头看出了对方的企图,大喊着:“快!阻止他,他要咬舌自尽!” 而旁边看着囚犯的人正要拿着抹布塞到那人的嘴巴里。 秦泽年不以为意,笑着将桌子上的茶杯扔了过去,那个茶杯十分精妙地打向了塞抹布的手。 应声而掉的,还有那块抹布和茶杯。 “殿下?” “咬舌自尽就做吧,反正受苦的不是本王。” 少年笑得十分随意,而本来要咬舌自尽的人听了这句话,放下了要咬舌自尽的念头。 身上的千万只虫子还在吃他们的脏腑,喝着他们身上的血液。 但他们都还活着,还痛苦地活着。 生不如死! 整整过了一个时辰,两个没有扛过去已经死了,全身都是血淋淋的。 空气里是浓密的血腥味道。 就连经常审问犯人的头头也有些受不了了,但奈何秦泽年还坐在这里,只能硬着头皮待在这里。 “还有两个硬骨头,那继续看着好了。” 少年十分随意,叫着那些守卫,“将两具尸体抬下去,挂在城墙上,以示皇威,并在城墙上挂着公示,将这些人的罪名公布于世。” 很快,那两具尸体就被抬了下去。 旁边的还在苦苦撑着的两个人神志有些不清楚了,额头上满是大豆般的汗滴。 “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乾坤扇的扇尾敲着桌上,似乎是敲在人的心头上,像是一把弯月形的镰刀一般悬挂在人的脑袋上,不知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一个人有些疯了,嘴巴张开了些,声音小小的,但那虚弱的语气还是能够让人听得到。 “你?你要问,什么?” 而另外一个显然还有几分神智在,听见这种疑似要投降的话语,声音也高了起来,急色地喊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而那个有些疯的人没有回答这句话。 低下的头被长发包裹着,疯掉的人的脸都被头发挡着,看不清面目神色。 “你过来,我说给你听。” 那人显然是看着秦泽年说的,一副“你要是不过来,我就不说了”的样子。 “殿下,这?”那头头十分“乖巧”地问候着。 “没听见他说的嘛?” 秦泽年从座位起来,靠近着那疯子。 “你这是背叛!”旁边的人则是疯狂地挣扎,手上和脚上的铁链子也被晃动作响。 藏在头发下的嘴角缓缓地勾起,眼看着少年要靠近的时候。 “走近些,离得远了可别听不清楚。” 很近了。 本来以为会从少年的脖颈处咬下一块血肉下来,不曾想一把匕首捅到肚子里。 对上少年含着笑意的眼神,疯子显然有些呆住了。 他死了,脸上震惊的表情还未全部收敛起来。 秦泽年将插入对方的匕首拔了出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而十分识眼色的头头也在旁边递了一块十分干净的白布,“殿下,请用。” 接过对方的白布,随意地擦了几下匕首,那块白布很快就变成红布了。 头头看着秦泽年擦完以后,又将那块红布收下,十分“乖巧”地站在旁边。 对上少年的眼神,头头哪还有不明白的,朝着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说道: “我劝你最好招了,不然可有你的好果子吃!” “呸——”一口口水也被人吐到地上。 “想问什么,我都不知道,大不了三十年后,我依然还是那条好汉!” 秦泽年看着对方这么硬气得很,也不着急。 “让我猜猜,是谁呢?你说要是你家的那位,”说到“那位”两个字,秦泽年还故作停顿了一下,看着对方虚心的微妙表情,轻呵了一句。 “真以为世上只有你知道吗?” “你!” “秦一,去将六公主请过来,毕竟主仆相聚的戏码才好看些,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六公主”三个字眼一出,那人显然是愣住了,怎么会?怎么会知道的? 而听到了皇室秘闻的众人更是埋着头了,今日他们听到了是六公主唐歌疑似要造反,怀疑新皇“来位不正”的秘闻,这明日怎么活下去? 秦泽年看着对方的微表情,心虚又是震惊,虽然不够明显,但也算被她炸出来了。 但事情可远远不止这些呢,一个远在深宫里的六公主凭借什么造反呢? 谬论吗? 而且唐歌可不是东临皇室的人,按现代的话,就算是个养女。 这件事情的最大获益者是七皇子龙乾浩,但身上一没有武功傍身,同样还眼睛看不见,按照血统,身体抱恙残疾者是不可能登上皇位的…… 很快,秦一便将六公主唐歌给带到了地牢里。 那些宫人不敢拦着,毕竟有御皇给的玉牌。 而唐歌显然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露馅了,她看着阴暗潮湿的地牢,还有满摊的血迹,空气里还有浓浓的血腥味,娇生贵养的身子有些受不了。 坐在正中间的还是那个笑着的少年,虽然他此时在把玩着手上银亮的匕首,但那漫不经心的表情还有转得极其快速的匕首都给她十分恐惧地感觉。 “泽王,不知你让人将我请过来是为什么?” 唐歌故作冷静,又在“请”这个字上还加重了语气,似乎是要怪对方的手段太过强硬。 没听到少年的回答,只听到那把还在转动的匕首飞快地擦过发间。 几根头发丝也被匕首削了下来,零零散散地掉落在地上,还有些佩戴的珠花玉簪也掉了。 墙上的插得极深的那把匕首还带了几根头发。 “你——” 第139章 三国使臣来了 秦泽年笑着看了对方一句:“怎么了?” 头头也是没想到秦泽年竟然如此大胆,直接对这六公主动刀了,头埋得低低的,就希望这六公主自己识货些,别惹恼了泽王殿下连累他们这些做小的了。 虽然是这样的思考的,但头头还是亲自去将墙上的匕首给用力地拔下来,然后呈给了对方。 “给,殿下。” 秦泽年接过那把匕首,对方又递上一块干净的白布。 拿起白布,擦了擦匕首上不存在的灰尘,笑着看着明显呆愣的六公主:“六公主,你想说什么呢?说吧。” 少年故作轻松的表情,尤其是对方脸上的笑容,让人深深忌惮着。 “好说歹说,本宫也算是东临的公主,但泽王殿下今日这般作态,是要挑衅皇室吗?” 挑衅皇室,说得严重些就是要造反了。 对于对方这种泼脏水的行为,秦泽年没有回答,倒是看向了那被绑着的犯人。 “你说你,本王早就说了早日投诚才是最好,念你供出背后之人,本王可饶恕你一命。” 犯人显然是被毒得说不出话,但神志还是有几分存在的,听到秦泽年这种话,张嘴“啊啊啊”地叫,就连捆绑的手脚的铁链子也因为犯人的挣扎发出响声。 而在旁边听了这句话的头头,也很快明白了秦泽年的意思,他也十分上道:“六公主,你还是说了吧,少吃点苦头也是好的。” 唐歌看了一眼那犯人,心里闪过一丝恼怒和后悔,眼珠子也一转,神色凄惨了起来。 “我不认识他,根本不认识他!” “给公主你一个机会,你用这把匕首去杀了他,本王就信了你不认识他,或者是公主仁慈,自己捅自己一刀,若是命大活了下来,那本王也信你如何?” 秦泽年说完,也不管对方哭得多么凄惨,径直将手里擦得银亮的匕首扔到对方的面前。 这显然是一个赌局,或者说是一场以命为赌注的豪赌。 犹豫了大半天,唐歌才终于下定决心,缓缓地捡起了地上的匕首。 地牢光线暗淡,血腥味也很重。 银亮的匕身散发着淡淡的寒光,隐隐约约,似乎还能够看清一双狠绝的眼睛。 很快,匕首捅进了犯人的心脏里,捅得很深,本来就被血染红的囚衣更加鲜红了。 许是怕对方不够信任,唐歌还用力地贯穿了对方的心脏。 等犯人连气息也没有的时候,唐歌这才松开了握紧的匕首。 回头擦了一下自己脸上沾到的血迹,“满意了吗?泽王?” 秦泽年点了点头,也十分信守承诺地说:“本王自是相信公主不认得此人,但公主莫非觉得自己可以金蝉脱壳吗?” 说完,又十分讽刺地看着对方,“秦卫从你的寝殿里早就搜到了你通敌的书信,就连你的贴身婢女流萤也可以指认你。” 一边说着,一边捏起了对方的下巴,笑得十分张狂,“记得若是下去了,可别来找本王。” 少年说完这段话,又借着身形的优势,悄悄地在唐歌的耳旁处说了几句。 而本来还在愤怒的唐歌听了也有些呆愣,但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朝着已经离开的秦泽年破口大骂: “本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这个小人!” …… 秦泽年眉头拧了一下,而上道的头头也十分上道,让人拿了块布塞到对方的嘴巴里。 “做得不错。” —— 东临皇宫的六公主唐歌想要造反,私自将自己的亲信插到科举考试里,后来被泽王识破诡计,一举赢得了民心。 而六公主唐歌也被秘密处死。 但很快这件事也被人们忘记了,毕竟皇室里的另一位公主——龙乾霏,这位五公主远嫁给了遥远又强大的国家。 虽然这个国家的实力不在天下四国内,但除了天下四国,谁又能跟它匹敌呢? 秦泽年本来有些不放心,只是五公主龙乾霏离开的那夜还特意来找她。 “姐姐,我是愿意嫁的,他人你也认识,是二哥身边的人。”说起她的新郎官,龙乾霏显然还有些脸色桃红。 经过一番解释以后,秦泽年这才明白原来是当初的下药的那件事,还真是缘分,那个救五公主的暗卫竟然是他国遗失在外的皇子。 这次远嫁,合乎情理,秦泽年也就放心了。 随着五公主远嫁他国后,三大国的使臣也不约而同地来了。 这次,秦泽年作为皇室的代表,与冷王龙乾浩带着一些重臣去城外迎接。 最先来的是南耀国,马车是内敛奢华,来的人则是南耀国的二皇子裴嘉言、二王爷裴寂和三王爷裴朗行。 秦泽年也认出了这位老狐狸,倒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南耀国的二王爷裴寂。 “小狐狸,别来无恙啊! ” 花仙子裴寂先发制人,朝着那有着狐狸眼的俊俏少年郎喊道。 而伴随着他的目光,也有两道热切和好奇的目光,是来自旁人——二皇子裴寂,三王爷裴朗行。 秦泽年对于那位年轻的青年点了点头,“二皇子。” 让她注意的是那个三王爷裴朗行。 怎么说呢? 她感觉她对这个三王爷生不出厌恶,而且隐隐约约还有几分亲切的感觉。 秦泽年不知道的是,对方也有这样的想法。 但两人默默点了点头,面上丝毫不显露山水,只是暗自派人去调查了一下。 南耀国的使臣都相对友好,再加上秦泽年与二王爷裴寂在外人眼里似乎还是旧相识,东临国的人对南耀国的人也多了几分热情。 西启国的皇帝“长孙梦”自然是还留在国都处理政事,来的人则是长公主长孙初瑶和她的驸马。 让东临人惊讶的是,西启国的这两位也跟秦泽年还有不菲的关系。 “应该称你为什么才好呢?” 长孙初瑶挽着她的驸马,笑眯眯地打量着秦泽年,虽然对方在西启国戴着半张面具,但是有心人调查还是能够发现的,那位往生堂的九年公子是东临的长安世子,不,应该说是泽王了。 秦泽年自然知道对方的打趣,也将皮球踢了回去,“入乡随俗,叫我泽王或者秦泽年皆可。” “泽王,那这段时间多多关照啦。” 第140章 秦泽年身世揭晓 来得最晚的是北狄国。 北狄国的使臣都骑着高大的骏马,战马最前的是北狄国的太子百里景佑,站在他后面的则是两位同样出身皇室的百里初尧和百里容安。 太子百里景佑从降生开始,便被巫师预言“高山景行,承天之佑”,再加上也是皇后的嫡长子,因而被立为太子。 后来也果然如巫师预言那般,百里景佑的确有承担皇图霸业的能力,将整个北狄国的实力提高了不少。 而二皇子百里初尧则是凭借着“天生神力”出名,他也是北狄国的神威大将军,立下了无数的汗血功劳,与当今的太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至于这位三公主百里容安则是另外一个贵妃所生的,身材极好,容貌上乘,但那张脸上工于心计的表情却让人深深忌惮。 “皇兄,那个人应该就是东临国的泽王了。” 马上的百里初尧举着马鞭指向了那个骑马站在最中间的少年郎。 百里景佑远远地打量了几下,又收回了目光,对于自己家的皇弟眼里的鄙夷出言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北狄虽然现在是最强的,但不代表将来是最强的。” 依他的目光来看,这位泽王只怕跟他们的皇帝龙乾御不相上下,都得重视。 向来是最听皇兄话的百里初尧这次也不例外,十分听话地反思了自己的错误。 等百里景佑骑着战马走远了些,三公主百里容安才张口:“大皇兄也真是的,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呢?二皇兄可是为他好!” 这话极具有挑衅的味道,还带了浓浓的绿茶味。 但百里初尧没有上当,他虽然没有皇兄聪明,可以说是愚钝了些,但他以前在这位三皇妹手里吃过亏,再加上皇兄告诉过他任何人除了他以外说的话都是半信半疑的。 百里初尧怕对方又说出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让他上当,选择先走为上。 但在走之前又留下了一句话,“再跟我说这些,我可要揍死你!” 徒留着被脸吓得有些白的百里容安。 —— 三大国的使臣都被安排在皇家客栈里。 皇宫里,秦泽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的信纸。 而坐在旁边的龙乾御也跟着看了几眼,心里一阵喜悦和轻松。 原来阿泽不是他的皇弟,还不是乱伦,虽然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但这种感觉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怎么办?阿泽你要认亲去吗?” 龙乾御在经过一阵从天而降的喜悦以后,又马上想到若是阿泽真是那人的儿子,那会不会离开他去南耀那里? 男人有些患得患失,安全感缺乏。 “东临是我的家。” 准确来说,在东临有她想要保护的人,还有她喜欢的人。 秦泽年抱了抱对方,凑到对方软下去的耳朵小声地说道:“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话听起来有些甜腻得紧,龙乾御就感觉此时好像仿佛置身在天堂一般。 男人的大手也是紧紧地拥住了少年的腰间,热切的呼吸声扑在少年软白的脸上。 像得到一个心爱的玩具一般,对着少年左看看右看看,“我家乖乖怎么让人这么稀罕?” 一口一个“乖乖”,哄得人脸红发热。 秦泽年轻轻地推开了对方的胸膛,只可惜对方身上也太硬了,推不开。 少年嗔怒地抬头看了一眼,那双狐狸眼欲说还休,还带了几分不自知的勾人。 “快放开。” 男人也是霸道了一回,环在少年腰间的手改成了握住,更加紧了。 “不放。” 一声低笑在少年的耳朵里响起。 同样还有男人热乎乎的吻,低沉的呼吸声。 空气里也夹带着甜甜的味道。 就在两人还在亲密的时候,殿外的大太监弯着腰在殿门上大声地说道: “皇上,南耀国的使臣求见。” 秦泽年这才清醒了过来,赶紧推了一下还抱着自己的男人。 男人黑黝黝的眼睛藏着不知名的欲望,整理了两人有些乱的衣服,这才出声:“宣。” 很快,南耀国的使臣便坐到大殿上。 三个男人都盯着坐在龙乾御旁边的秦泽年看,看得让人有些紧张。 龙乾御看了一眼与自家阿泽同样的狐狸眼的三王爷裴朗行,还真是一模一样,感觉就像是从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今日我们求见皇上是为了一件陈年旧事,与泽王有关。” 开口的人是老狐狸裴寂,南耀国的二王爷。 “是吗?你们说吧,是怎么样的旧事?要让你们这么不远万里过来?” 龙乾御知道这几人是阿泽的亲生家人,虽然也听说过南耀国的皇室都十分的相亲相爱,但还是怕自家的乖乖受委屈。 皇帝的威严霸气侧漏,再加上对方又是战场上的不败将军,空气有些压抑。 生活较为安逸的二皇子裴嘉言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但老狐狸裴寂和三王爷裴朗行脸上看不出什么。 “这是一封忏悔书,十几年前东临国与南耀国结盟的那个宴会上,我当时被小人下了春药,与宴会上的一个女子春风一度。” “后来,我也去找过那个女子,但是并没有找到。” 裴朗行拿的是当年给他下药的小人的忏悔书。 忏悔书上写了他的罪行,还有当年宴会上的一些经过。 其实,当年宴会上,裴朗行的确中招了,但是当晚跟裴朗行妖精打架的却是秦王妃苏清荷。 而那晚东临皇帝却是跟小人安排的女人睡了一觉。 只是当时醉酒的苏清荷以为那夜的男人是皇帝罢了。 事实是如此的残忍。 苏清荷确确实实是秦泽年的生母,但因为觉得秦泽年的生父是皇帝,对秦泽年恨了十三年。 但如果她知道那夜的男人是南耀国的三王爷,或许结果还会如此,甚至是更加残忍。 秦泽年看着手里的忏悔书,虽然说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但心里对那位生母还是有些可笑。 至于这位生父,她三辈子也没感受过父爱,现在对她来说,暂时还是接触不了。 她将忏悔书推了回去,脸色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只是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手不由自主地握紧。 突然,男人的大手也悄悄地顺了过来。 十指交叉,紧密不可分割。 秦泽年烦躁的心情也才慢慢变好了起来。 —— 宝贝们,这个是秦泽年的身世揭晓,就是我前面说男女主不是真正的亲兄弟,现在应该可以看懂了。 第141章 认亲 “你是不相信我们?还是什么原因?” 裴朗行看着这个半路出现的儿子,虽然说自己没有娶过亲,也就只跟当时的秦王妃睡过一次,其实他对于女人还是不感兴趣的。 所以说对于这个儿子,有点感情,但不多。 “相信,我想我应该跟你们一样都知道了这件事,只是没想到你们会提前找了过来。” 秦泽年说到这里心里还是有些暖暖的,但还是表达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 “我没怎么享受过亲情,而且我也长大了。” 这话的意思简单直白,无疑是告诉南耀国的人,秦泽年只想各过各的,别互相打扰……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裴朗行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将自己的锋芒隐藏了起来,没说话了。 倒是老狐狸裴寂却显得极其热情。 “小狐狸,我当时还说要做你干爹是做不成了,那你叫我二叔怎么样?” “还有我,我应该算是你的二表哥,我叫裴嘉言。” 老狐狸显得风趣,而后面说话的青年却带了几分的傻气,活脱脱像是只二哈。 秦泽年也没在称呼上做太多的计较,还是乖巧地叫了一声:“二叔,二表哥。” 但唯独没叫裴朗行“爹”。 要问原因,可能是对方也比较冷淡些,秦泽年就选择当没看见了。 而端着茶喝的裴朗行本以为对方也会叫他一声的,可没想到屁股都挪了好几下,对方都没动静。 哼,不叫就不叫,当他稀罕? 裴朗行也不管他们怎么熟悉感情了。 聊了好一会儿,南耀国三人才依依不舍地回了皇家客栈。 “我就说秦泽年跟我像吧,果然男人的直觉就没错过。” 老狐狸倒是十分开心,毕竟三个人里就属他跟秦泽年的关系最好。 裴嘉言没说话,手里却一直整理着从南耀国带来的宝贝。 “也不知道弟弟喜不喜欢这个?” 他早就想要一个比自己小的弟弟或者妹妹了,现在刚好有了一个,可不得好好宠一宠! 青年在自言自语,将自己满意的宝贝精挑细选、十分认真地收起来。 老狐狸一看没人鸟他,又夸了一下:“哎,要是没我,嘉言你可没弟弟了。” 虽然他也是半路才被找回到南耀国,但享受到的亲情却十分真挚,再加上这么多年在百花谷里生活的日子,也让他养成了这副性子。 裴嘉言头也不抬,随便地夸了夸几句,又赶紧去找宝贝了。 看着自己侄子和二哥忙活的动作,裴朗行又想到那个天降的儿子,虽然他没叫他爹吧。 他裴朗行可没嫉妒,就是单纯地不爽罢了。 反正他又不喜欢孩子…… 牙有点疼。 —— 西启国使臣在南耀国以后也来到大殿上请见了。 西启说话做主的是长公主长孙初瑶,坐她旁边的则是她的驸马。 两人也算是新婚,对视间还有不少暧昧流动。 这让龙乾御也有些期待了。 他看了一眼坐在下面的秦泽年,可能他还没一块糕点更有魅力。 正当他要移开目光的时候,少年笑着看了过来。 两人对视,空气也升温了不少。 现在的龙乾初比起当初当初牵手都会纯情已经好很多了,但还是先一步移开了目光,心里也有些苦涩过后的甜蜜。 两国讨论了一下合作的事宜,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西启已经算是东临了,但秦泽年说对外讲合作,不讲臣服,成为附属国。 主要是也怕北狄国联合其他的势力先针对异军突起的东临。 虽然那些其他势力没有东临厉害,但蚊子多了,叮人还是会疼的。 一日,两大国都请求跟东临见面,唯独没有北狄国的人。 皇家客栈里,北狄国的使臣都坐在圆桌上。 三公主百里容安,看着一脸正气的太子殿下,“你可别忘了,父皇这次让我们三个来东临的真正目的。” 男人一言不发,紧闭的薄唇微张。 刺探东临国情只是一部分…… 而被三公主提醒的太子百里景佑和二皇子百里初尧脸色也多了几分沉重。 “我自会做好他说的事情,你也别动什么手脚。” 百里景佑冷淡地说着,一双犀利的双眸盯着这个名义上的三皇妹。 没有波澜的眼睛似乎能够照射出人真正的内心深处,逼得那些罪恶无处藏身。 百里容安被盯着身子都冷了起来,但还是冷笑了一声,“我能动什么手脚?别忘了这里大多数都是你们的人。” 说完,百里容安就带着侍女走了出去。 待女人走了以后,屋子里就只有百里景佑和百里初尧了。 百里初尧有些担心,但还是问了一下:“皇兄?” “嗯。” “接下来该怎么办?” 百里初尧对这些不爱动脑筋,但特别信任这个皇兄。 “小心点,容安“蛇蝎美人”的称呼可不是白来的。” 两兄弟看着手里的黑匣子,若有所思。 天光暗淡,暮色四合。 黑夜悄然而至,与漆黑的夜融为一体的乌云迈着矫健的步子一跃,跃过了低矮的宫墙。 这里是被废弃的宫殿,几乎无人会晚上到这里来。 许是因为附近有一口废弃的荒井,平白无故死在皇宫里的人不会少。 杂草丛生,长得特别高,都到了人的小腿那里了。 一声轻轻的喵叫响了起来。 然后又传来了一阵摩挲的声音。 伴随而来的又是一声长长的猫叫声。 乌云看着杂草丛里的一个小小的卷纸,随意地扫了一眼,又很快如来时的那般,离开了。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一个放在人海里都找不到的平平无奇的小宫女来到了这里的杂草丛里。 低头快速地看了四周,没有人。 一双粗糙的手也翻找了起来。 很快,在极其隐蔽的地方看到了那张小小的卷纸。 马上捡了起来,做贼心虚一样,赶紧离开了这个地方。 微凉的春风吹过杂草,发出飒飒的声音。 风声里还伴留了一声猫叫。 —— 乌云是猫,我前面有写过的,宝贝们! 希望大家开学快快乐乐,好好学习,认真干饭! 第142章 迷宫 金碧辉煌的宫殿张灯结彩,千金佳肴由貌美的宫人一一端上。 大殿正中央还有起舞的歌女,后面还有鼓瑟吹笙的乐师。 一边是东临国的家臣,另一边则是三大国的使臣。 秦泽年坐在离皇位最近的地方,桌上的菜肴也是时不时没了就换上。 倒是美酒却只有小小的一盅。 小口地尝了一口,“吧唧”了一口,暗恨某人小气。 待歌舞退去,众宾欢乐。 只可惜今日是个鸿门宴,注定了不会太平。 果然搞事情的人来了。 “很久就听闻东临国的人大多都是聪明人,我也是略有耳闻,不知今日御皇可否让本公主开开眼?” 百里容安坐在前面,拿起了爵(酒杯)朝着龙乾御一敬,先饮为敬,直接杜绝了对方拒绝的念头。 龙乾御看着台下的百里容安,“请吧,容安公主。”而手里的酒也就小抿了一口。 得到允许以后,北狄国的人抬了一个盖着黑布的东西上来。 揭开黑布,发现这是一个迷宫。 “这是北狄国在民间偶尔寻找到的一个小游戏,我们都把它叫迷宫。从入口出发,会面临无数的分叉,从每一条路的分叉下去又会有很多的分叉。” 百里容安指着一个边角落,“这里是迷宫的起点,而正中间的地方则是迷宫的出口。” “我们的人从这迷宫找出最短的路径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不知道东临国的人会怎么样?” 迷宫很大,而且也极其复杂。 要想从角落的地方走到中心去有很多的路径,但要找到最短的一条路径实在是有些难度。 有些一头雾水,有些则是想着从第一个岔路口进去,再碰到岔路口选择第一个,……最后再走到迷宫里,再选择第二个岔口,反反复复……这样会得出无数的路线。 这样的方法无疑耗费精力,而且耗时太长。 “你们可有什么想法?”龙乾御看着下面的臣子问了一句,但余光还看着坐在那里悠然自得的秦泽年。 众大臣沉默了,而北狄国的不少使臣有些都笑出了声。 有些脸皮薄的大臣羞愧至极。 “臣有两个方法。” 秦泽年站了出来,瘦弱精致的少年站了出来,单薄的背影承载了无数人的希望。 “臣在一本书上见过一句话“两点之间,线段最短。”我们选择将迷宫的入口和出口相连,这就是最短路径,但在这条路径上我们会碰到墙壁阻挡,这个时候需要我们遇到墙壁进行标记,重新规划,直到走到终点。” 其实这样的方法跟洪水填充有些像,虽然不能够第一次找到最短路径,但可以避免遇到很多重复的路线。 听到秦泽年的思路,然后又动手演示了一番,不出半个时辰,最短路径找到了。 东临国的人有些得意,刚刚还在嘲讽的北狄人脸色有些难看。 “臣的第二种方法,是寻找一只饿了很久的虫子放到终点,我们在虫子的身上涂上一些可以留下痕迹的东西,将虫子最喜欢的食物放在出口那里。” 动物的本能是觅食,尤其是对于处于饥饿状态的动物来说,虫子也不例外。 一只专门的虫子从入口爬到了出口处,路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显然这就是最短的路径。 百里容安脸色难堪,但很快又换上了一张笑容,“看来南耀国的人也很多聪明人。” “容安公主,这就是聪明的定义吗?在我们东临国三岁小孩都知道饿了就要找吃的。难道北狄国有很多人都饿得没饭吃了吗?” 少年摇着扇子,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但这张乖巧的面孔在容安公主那里看起来就是讨厌。 “是吗?”百里容安尴尬地回了一句。 “我们也想问你们北狄国一个问题,该怎么快速找到出口那里?相信盛产聪明人的北狄国一定会知道吧?容安公主?” 什么快速找到出口?这不就是最短路径吗? 百里容安几乎是脱口而出,将刚刚那条最短路径说了出来。 “非也非也,迷宫暗藏玄机,容安公主这是在说笑吗?” “泽王,依你之见,该如何最快找到出口?” 一直没有说话的北狄太子百里景佑出声了,惹事的北狄的人,但丢脸的却是北狄国的脸,他自然会站了出来。 秦泽年看向了那个存在感比较低却还是极难忽略的男人,第一眼就感觉此人不凡。 而且从面相看,此人与二哥还有些关系,似乎是天生的敌人。 “北狄太子,我也就只会卖弄点小聪明,这个我倒刚好会。” 少年还是谦虚了一把,缓缓道来: “如果我们考虑到转弯或者拐角问题,最短路径并不是最快到达出口的方法。” 秦泽年演示了几种路线,什么朝着某个方向四十五度方向…… 这的确是个新鲜的思路,让人震惊! 等少年讲述完以后,不少夸赞也来了。 “泽王殿下,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东临也是人杰地灵。”北狄太子淡淡地夸赞了一下。 这场短暂的风波也这样过去了。 等那次宫宴过后,三大国的使臣也经常来皇宫里走走。 一日,闲来无事,南耀国的裴嘉言提出有什么可以玩乐的玩法。 秦泽年也有些兴致。 西启国的长孙初瑶倒是神神秘秘地说道:“本宫倒是有一个好玩的东西。” 说完,在几个人好奇的目光下拿出了一副纸牌。 “这也是本宫偶尔寻到的游戏,叫扑克牌。” 一向心较大的裴嘉言看见这个有意思的小玩意,更加快乐了。 “你们怎么找到这些的?像上次的迷宫,这次的扑克牌。” 没怎么说话的北狄太子百里景佑拿起一张扑克牌,是张小王,看了几眼,“是从一个叫娱乐房那里买来的。” 娱乐房,最近才在江湖上兴起,谁也不知道背后的势力,只知道它卖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买到的,还得是能够找到它的人才能寻到,但同样的对方还得拿出一件珍贵的东西作为交换才可以。 —— 那个迷宫的我尽量解释得很清楚了,看不懂就跳过吧,自动翻译为很厉害(笑哭) 宝贝们,记得屯文就行,另外那个娱乐房这个名字起得就随便了,但它直白易懂啊! 第143章 扑克牌 四人娱乐的扑克牌玩法,有名的一种就叫打千分,在一些地区也叫打标分。 由庄主叫分,只要分数打满自己所叫的分那就算赢了。 第一把,是长孙初瑶坐庄,赢得十分轻松。 而第二把则是北狄太子百里景佑,技高一筹。 秦泽年输了两把,那张小脸上却没什么难受的表情。 而坐在对面的长孙初瑶和百里景佑的桌子上上摆了赢来的奖品。 两轮,就南耀国的裴嘉言和秦泽年什么也没得到,而且还给出了几件宝贝。 “别担心,我定会替你赢回来的。” 话音刚落,裴嘉言还将自己手里的红心k给扔了出去,他笃定对面肯定没牌出了。 岂料,坐庄主的长孙初瑶看着那个亮眼的红心k,红唇微勾,“等的就是你。” 一张隐藏许久的“2”横空出世,马上将红心k收入囊中。 “哎”,裴嘉言看着那张讨厌的2,都炸了起来。 “怎么还有啊?” 长孙初瑶脸上一片得意,右手都要将那张红心k拿走的时候。 “慢着。” 说话的人是北狄太子百里景佑。 男人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不符合他气质的扑克牌,感觉他拿的就不是扑克牌,似乎是在指点江山,让人望而生怯。 一只骨节分明分明的大手上抓着四张牌子。 是四个“3”,还是炸弹! 长孙初瑶将手抽了回来,而那张红心k也被弃掉。 “还好还有景。佑太子,不然这把就又要输了。” 牌风由顺风变逆风,对于长孙初瑶来说。 毫无悬念,第三把长孙初瑶输。 因为后面还出现了一个炸弹,没想到却是秦泽年出的手。 第四把开始了,由秦泽年坐庄。 本以为会赢得很快,可没想到少年前面好像是在扮猪吃老虎。 这把满盘皆输。 第五把,秦泽年胜。 第六把,百里景佑胜。 第七把,秦泽年胜。 …… 到后面基本都是秦泽年和百里景佑的主场了,两人势当力敌。 倒是裴嘉言却一场也没赢过。 半大的孩子有些丧气,最后还是其他三个人让了一把才赢。 待扑克牌结束以后,北狄太子才找到机会单独跟秦泽年谈话的机会。 桌上还有一堆散着的扑克牌,但两人显然现在没有什么兴致。 一碟花生米摆在秦泽年的面前。 “你觉得北狄国的实力如何?” 男人无厘头地问了一句,寒眸却看着对面悠然坐着的少年。 “很强。” 秦泽年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手里的花生米也被扔到嘴里。 百里景佑听到这个回答,并没有意外。 他也拿起了一颗花生米吃了起来,轻笑间,“你觉得东临如何?” “如果将北狄比喻成狼,一头草原上的孤狼,那东临就应该是一只沉睡的雄狮。” 一只沉睡的雄狮,如果吵到它睡觉了,可是会咬人,一口封喉…… 轻叩桌子的声音慢慢地响了起来,似乎是具有独有的魅力,吸引人看去。 秦泽年看了过去,只见对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随意地拿起了一张扑克牌。 是小王。 “一山不容二虎,孤狼和雄狮如果同时盯上一头猎物,你觉得会如何?” 手里的扑克牌轻轻地放下。 秦泽年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孤狼和雄狮如果同时盯上一头猎物,会打架,非死即残。 迟早有一天,北狄国与东临国会开战…… 深沉的眼神看了过来,秦泽年没有看懂对方的眼神…… 百里景佑也转了一个话题,“有没有想法来北狄?” 还未等秦泽年回答,有人就替秦泽年回答了。 “不去,他是东临的人,可不是北狄人!” 来的人正是下了朝的龙乾御。 这几天他就一直听到那些使臣来找阿泽,要不是实在抽不开身,早就把他们赶出去了。 今日还是他来早了,本想过来跟秦泽年亲热一会儿的,可没想到竟然听到这句要拐人的话。 这能忍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百里景佑看着两个人的不经意的眼神和动作,心里的一个猜测也浮现出来。 还真是意外…… 难怪啊…… “你怎么还在这儿,北狄太子还是赶紧回皇家客栈去,要是遭受到什么刺客,可别说东临没尽地主之谊!” 百里景佑听到这句话,有些好笑,什么刺客,直接刺杀他国的太子,不杀皇帝的? 分明是威胁他,要是他再不走,就让人拿刀砍他了。 等百里景佑感觉有些撑的时候,这才离开了。 “他终于走了,他怎么敢的啊?谁给他的胆子?” 男人一连三问,问得秦泽年都懵逼了。 “好啦,今天这么早下朝吗?那些大臣可舍得放你走?” 说到那些大臣,秦泽年就想笑。 什么芝麻大小的事都得说一下…… 但已经好很多了,起码那些人不会天天喊着“要广纳秀女”的口号了。 毕竟上次某个男人生气的,将这些人的名字记在小本本上,后来还给他们送了美貌年轻的女子,美名其曰赐福。 这个行为也闹得那些大臣后宅不宁,才停止了说“广纳秀女”的口号。 在经过一番亲热后,男人这才神神秘秘地带着秦泽年跑到御花园里。 这可是他准备好久的宝贝,一定被裴嘉言那个天降的二表哥送的宝贝更好! 第144章 烟花 男人神神秘秘地,带着秦泽年来到御花园的花亭子里。 傍晚的春风吹散了冬日的冷冽,娇艳欲滴的春花也被宫人细心浇灌着。 空中还带了几分的春香,有些好闻,淡淡的,却让人回味无穷。 秦泽年则是坐在铺着暖玉制成的石凳上,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你叫我过来,莫非是来看这些的吗?” 少年嬉笑的声调在男人的耳朵那里听起来是那么酥酥麻麻的。 男人想着愣了一下,又想到那个小玩意,什么时候自己也像个半大的孩子了? 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但男人显然是乐在其中。 一颗洗干净的春枣子也塞到了少年的嘴里。 “不是,我想给你看的远远不止。” 龙乾御心满意足地看着少年咀嚼春枣子的小脸儿,瞥了一眼躲在暗处的大太监,示意对方赶快。 而大太监也十分识眼色,马上亲自去做了。 四周静谧,安静得很,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沉静了下来。 空中还带有男人淡淡的龙涎香,还有好闻的花香。 突然“啪”的一声,几道光亮从远处升起,飞快地上升到空中。 秦泽年抬眼望去,狐狸眼里也闪过几丝“喜悦”的神色。 是烟花!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烟花,但这一次的烟花却带了让人肾上腺素上升的因子,让人心神晃荡,春水漾漾。 少年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使劲朝着那头上的烟花看去。 虽然比不上现代在病房看到过的烟花那般,但这次看到过的烟花无疑是最美的。 起码在她的心里。 龙乾御看着少年的神情和动作,眉眼也流露着几分温柔的神色。 大手不由自主地牵着对方的小手,从牵着改成了紧紧地握着。 他看着烟花,而他则是看着他。 待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出最后一抹色彩后,秦泽年才意犹未尽。 回过头,对上了男人温柔得能流出水的眸子,心里的柔软再次不由自主被撞了一下。 第一世,她都是自己一个在病房过年的,看着窗外的烟花孤孤单单地度过整个晚上…… “你让人做的吗?” 龙乾御点了点头,但他没说的是这次放的烟花全都是他自己一手制作而成的。 “上次那个神龙降世给了我一些想法,所以我就把它做出来了。” “这叫烟花,在我们那里节日都会放的一种东西。” 秦泽年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后半句说了出来,“这个烟花可以制作成火药,比如一些十分坚固的东西都可以炸开。” 火药,一种由烟花演变而来的东西。 男人将少年脸上的迟疑看在了眼里,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很强大对吗?” “嗯,我倒不是怕二哥你乱用这种东西,只是怕战争来的太快,百姓本来因为战争就生灵涂炭,如果再加上这个,只怕……” 少年未说出口的话,男人自然是懂得。 他的阿泽,虽然是往生堂的九年公子,却是他见过最有仁义的人,一个充满大道和百姓的人。 “我听你的,这件事我会让人处理好。” 秦泽年点了点头,手上的温暖的触感传了过来,小脸抬了起来,朝着龙乾御说道:“我不是怕战争,有时候胜利不可避免地会带有几分血腥,只是……” 她觉得她这样说的过于自私…… 男人看出了秦泽年的意思,一只空闲的大手摸上了少年的发间,揉了揉,“在二哥这里,阿泽做什么都是对的。” 男人说的话,从未失信过。 但后来的秦泽年时常想着,如果对方失信了,那该如何? 可惜了并没有如果。 —— 皇家客栈里。 刚刚东临皇宫空中上传来的声响,已经引起了其他的三国的注意。 “刚刚是什么声响?” 百里容安捏着粉帕子,脸色上有些惊恐,但又很快冷静了下来。 对面两个坐着的男人没有说话。 很快,出去打听的探子回来了。 “是东临皇帝为讨好泽王做的,据说这个东西叫做烟花。” “烟花?” 百里容安将手里的粉帕子放下,喃喃自语着。 “先下去。” 百里景佑朝着那探子说道,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划过了几道深思。 “让人继续探。” 他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现在急也没有,只能将烦躁的心思压下。 一直没敢说话的百里初尧默默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没发表自己的见意。 与北狄国这边的气氛不一样的是,南曜国这里。 “他怎么敢的呀!谁给他的胆子?”才刚认了一个侄子回来的裴寂咬牙道。 与秦泽年的亲生父亲裴朗行,他显然对秦泽年更加关心。 再加上这段时间与秦泽年的接触,他们早就发现了秦泽年和龙乾御的事情。 虽然说两个男人在一起了,有些惊骇,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暗暗地搞些小动作。 裴嘉言虽然傻了些,但还是知道两人过于亲昵的关系。 大男孩的心思简单,像个大修狗一样一直缠着秦泽年。 “我也给小弟送一个,不,送一堆!” 说的话来得快,走得也快速。 第145章 月夜下的拥抱 夜静谧得让人似乎能够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一咚又接着一咚,羞红了少年的白净的小脸。 秦泽年笑着看向那个男人,“这个惊喜我很满意。” 一句“很满意”在龙乾御听来,嘴里又摩挲了几下,颇有几分甜味,就像烟花一样绽放在心头上。 月色迷人,少年的笑更让人见之难忘。 正当龙乾御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他的二舅哥一家人就来了。 “小弟,我刚寻到了一个宝贝!” 裴嘉言率先打断了男人的话语,还用了轻功直接挤进来了秦泽年和龙乾御的中间。 一张嘴说个不停,而手里拿的一个玉佩显然是他说的宝贝。 秦泽年看着那边怨气丛生的男人给了一个安抚的神色,然后看着对方的宝贝。 这是一个碧绿色的玉佩,上面雕刻着一条小凤凰,做工十分精致,而且玉看上去也十分具有年代感。 “这是南曜皇室独有的凤鸣玉佩。” 凤鸣玉佩,与龙魂玉佩相对。裴嘉言和他大哥裴绍钦拥有的就是龙魂玉佩。 而凤鸣玉佩向来只有一个,也是最独特的,在南耀国象征着至高无上的身份和权利,与传国玉玺有的一拼。 秦泽年自然知道这凤鸣玉佩的由来,她犹豫,想拒绝收下这个礼物。 亲情她不想碰触,如果收下了就意味着他们就有了关系。 不想被抛弃…… 裴寂看着本来有些开心的少年看到那个玉佩时,一双潋滟着光的眸子都黯淡了几分,站了出来,“若是不想收下,那就不收下。” “嗯。” 转瞬即逝的孤寂被好几个人捕捉到了。 兴许是时间和地点不对,他们相遇的时刻来得太迟…… 裴寂拉着有些丧气的裴嘉言走了出去,将这片空间留给了两人。 被刚才的事情一打岔,原先甜腻得发慌的空气都淡了好几分。 男人大步快走,从少年的身后拥住了少年单薄的身子。 是一个很温暖的拥抱,不掺杂任何的情爱,但是却给了人很多的安全感。 “突然想抱抱你。” “你还有我,我也是你的家人,你也是我的家人……” 是唯一的…… 男人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静静地,像敲在心门上的声音。 他眼里的阿泽从来不会是那样孤寂的样子,只要他在…… 秦泽年慢慢转了身,与男人面对面相拥。 对上男人疼惜的眼神,那双倒映着男人身影的桃花眸潋滟着泪光。 黑云遮挡了皎洁的月色,几分白里又透露出几分黑色。 月影斑驳,地上的人影交缠在一起。 热气扑在脖颈上,四周的空气又开始充斥着甜味。 哭过的眼眸上沾了几分绯红,惹人注意。 龙乾御看着对方有些鲜红的红唇,心头一紧,但也知道地点和时间不对。 腰间横着的一只大手扶住了少年发软的身子,而另一只则是轻轻地抹上了少年的红唇。 擦去了几分水色。 带着珍视的吻轻轻地吻在了少年的眼眸上。 即使是闭着,也能感觉到男人浓浓的爱意。 等身子缓过来后,娇软的声音在男人的胸膛间响起。 “该回去了。” “嗯,还能走吗?” …… 明日一晃而来,而昨晚那场烟花也让不少人谈经论道。 “御皇,还不知昨晚那场巨响所为何物?” 北狄国的百里容安在殿上率先提了出来,她自认为只有主动出击才能一招毙命。 对于这位东临的皇帝,百里容安自然没有轻敌。 “寻常玩意,不值一提。” 短短八个字,龙乾御随意地接过这个话题。 四国会面,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汹涌。 “我们也来了东临也有好一段日子了,实不相瞒,我们北狄国相与各位友好交流,虽然说我们是战马上的国家,英勇无比,但其实我们也十分向往和平。” 百里容安也随口一提,仿佛刚才的“烟花”就这样过去了一般。 身为娘家人的裴嘉言听到这似是而非的话,冷笑了一声,“天下谁不知北狄人崇尚武力?” 一句直接揭破了百里容安的虚伪的嘴脸。 而打着暖场的长孙初瑶则是说着缓和的话,实则又是在暗暗讽刺北狄人粗鲁。 百里容安怎么会听不出来? 现在的东临好得很! 一直没有说话的百里景佑倒是面不改色,按住了想要无脑狂怒的弟弟——百里初尧。 龙乾御看着明显气的不轻的北狄使臣,语气不紧不慢,十分悠闲: “是吗?东临也十分向往和平。” 一声大笑出自百里景佑之口,他拿起了桌上的茶,以茶代酒,十分自然地敬了对方。 “御皇,感谢这几日款待,昨日父皇飞鸽传信给我,说宫里新进了几匹汗血宝马,我自然是想早些日回去看看。” 说完,也不等龙乾御的态度,直接一杯饮尽,带着北狄使臣退去。 而其他两国人也借口退出了大殿。 裴嘉言倒是自己一个人说要去见小弟,跑向了龙乾御的寝殿里。 他倒是有这方面的特权,不然昨夜也不可能能够半夜进宫。 殿里烧着地暖,几个小太监倒是站在门外。 在得到秦泽年的允许后,裴嘉言才进去。 穿着白色狐裘的玉面少年坐在榻上,而秦一则是十分认真地在旁边磨着墨。 少年的字清秀有力,一笔一画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势,有几分孤傲清冷的气质。 “小弟,北狄的人要回去了,我们过个几日也要回去了。” 虽然是哥哥,但裴嘉言却有些气势不足,说话吞吞吐吐,扭扭捏捏。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南耀看看?” 一双渴望少年点头的狗狗眼的确让人不忍心拒绝。 尤其是在说到自己的国家的时候,整个人都活泼了不少。 “在南耀,那里有好多好吃的糕点,而且那里还有江海,有船,还有很多美景。” “百姓安居乐业,幸福安康。夏天的时候,我们可以坐船去看大海,捕鱼,晚上还能看星星海。” …… 少年的话涛涛不绝,一句又一句诱惑着秦泽年。 秦泽年看着他,说了一个字“好”。 听到这个“好”字,裴嘉言自然很开心。 “但不是现在,这封书信你带回去。” 秦泽年将手上刚写完的书信拿起来看看,笔墨未干,吹了吹。 然后装了起来,递给了裴嘉言。 裴嘉言十分小心翼翼,将书信赶紧收了起来,放在胸口上。 “那就说好啦,你以后可一定要回来啊!” 说完,少年将一个东西强行塞在秦泽年的手里,然后运着轻功跑开。 秦泽年将手展开,是那块象征着南耀皇室权利与身份象征的凤鸣玉佩。 家人吗? 好像也有些让人期待的感觉了…… 第146章 聘礼 皇家客栈里,百里容安大发脾气,而旁边的几个丫鬟脸上也是浮肿一片。 她朝着百里初尧和百里景佑大喊:“你为什么说要回去?” “你难道忘记了我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吗?” 百里景佑淡淡说了一句,“你也别忘记了,是什么让你从卑贱的出身有了公主的身份?” 男人语句清淡,似乎不掺杂着一分一毫的感情。 这话压得百里容安隐忍不发,强忍着怒气道: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一个字——“走”,再不走,我们只怕走不出东临。” 虽然此次前来是为了刺探这位新上位的皇帝有几分实力,还有东临的国情如何。 若是东临深不可测,就顺势而为,结“秦晋之好”。 但显然东临皇帝深不可测,而且还喜好男风。 确切的来说,他与秦泽年两人常常深夜厮混在一起,对女色显然不感兴趣。 百里容安这枚棋子显然是没什么用的。 再加上探子查到的事情,南耀国的人半夜还进宫,显然这关系不浅。 百里景佑想到这里,他有种直觉,若是还不赶快离开,将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这种直觉帮助了他很多。 很快,北狄国的使臣便收拾好了行李,由秦泽年和礼部侍郎带着人在皇城北门目视离开。 —— 相继着,长孙初瑶留下西启国国君的手令,表示西启愿意与东临国和睦相处,两国友好相助,就带着西启的人回去了。 而南耀国的裴朗行一行人则是也表示两国不会兵戎相见。 临走的时候,裴朗行看着半路寻回来的儿子,虽然没叫他爹,但眉眼处像极了他,眼睛也像。 张口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些。 只好从袖子里拿了一个令牌,递过去,“此令牌可以让你在南耀国畅通无阻,若是有朝一日,在东临待不下去了,可以来找我。” 在东临不知道会不会待不下去,但南耀永远是他家。 两个男人的爱情前所未有,况且两人都是位高权重。 若是有朝一日…… 裴朗行这辈子冷心冷情多了,除了南耀皇室和百姓,唯一算是牵挂的可能就是这个儿子了。 秦泽年也收下了,朝着那人喊了:“爹。” 对方显然有些呆愣,但还是应了下来。 随着少年清润带着些许安慰和张狂的话传了过来: “放心,我过段时日便会去看你们的。” 而旁边坐在马背上的男人也是十分诚恳地说:“岳父,我会跟阿泽回去看你们的。” 一句“岳父”张口就来。 但厚脸皮的男人显然还有更骚的操作。 只见龙乾御从怀里拿出一个十分精致的卷轴,递了过去。 “这是聘礼,还请岳父放心将阿泽托付于我。” 男人虽坐在马背上,但态度却十分地诚恳。 而后边的裴嘉言显然也听到龙乾御的话,整个人像爆竹一样说炸就炸。 “我不同意!” 但他不同意显然没用。 卷轴很长,聘礼最轻的显然只是黄金和布匹。 而最贵的却是国土,南耀国与东临国接壤的地方那里有好几座城池,现在都划给了南耀国,不止这样,两国互通商业的关税降低了两成…… 这显然算得上是天价聘礼了。 就算放在任何时候都是不可能的,但龙乾御就敢。 秦泽年自然也看到了这聘礼,用手轻轻捏了一下男人的后腰。 难怪前几日忙活些东西,原来是忙聘礼。 有些感动,怎么办…… 裴朗行看了这卷卷轴,也有些相信了,他也算认下了这个女婿。 裴嘉言见形势不能改变,便说:“我突然改变想法了,我要待在东临。” 虽然有些气恨龙乾御拱了自家的白菜,但他在百花谷的这几年也听说过这位战神,虽然现在是皇帝,但人品还是相信的。 留下嘉言添添堵也好。 不止裴寂有这个想法,裴朗行也是这个念头。 龙乾御自然表示欢迎这个未来的二舅子。 只是在“二舅子”这个词上特别关照了些。 待人都走了以后,龙乾御带着秦泽年,还有紧跟不放的二舅子回宫去了。 他叫来龙乾浩,一把将二舅子给扔了过去。 “你带他随便转转,没事就别来找我们。” 说完,运着轻功将少年带到寝殿的大床上。 “阿泽。” 男人到床上就原形毕露,像只狼狗一样,索要着亲亲。 “阿泽都不可怜可怜我,二舅哥也太过分了,一直霸占着阿泽,还有岳父也是。” 一开口便是修炼成精的碧螺春。 他真的好委屈啊! 再加上刚刚的感动,秦泽年心疼了一下男人。 就是因为这小小的心疼,男人乘胜追击,咬着少年的唇瓣不肯松开。 还与里面的小东西嬉戏了一番。 事后,秦泽年只想说果然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虽然只是亲嘴,但老男人的力量果然不可轻视。 —— 边关。 这是东临国与北狄国接壤的边界,也是东秦军现在驻扎的地方。 他们听命于秦泽年,在这里进行训练,同时也是保卫这里的安宁。 赵忠诚现在已经是东秦军的领头人,他对秦泽年自然是忠心的。 前段时间,秦一让秦卫带来了一个个子有些矮的少年,说让他好好锻炼一下对方。 这人也是怪癖得很,虽然有些娘,但人倒是有几分血性。 赵忠诚看对方念过书,就让对方做了谋士,平时做些轻松些的差事。 “谭葛,殿下说近日北狄将会有大动作,你下去告诉将士好好操练,顺便派些探子去看看究竟。” 这个叫谭葛的人应了。 现在的她倒是没有当初那样的仇恨了,虽然说现在藏了起来,但不至于这么偏激。 那日秦泽年要她假死,并送她来边荒。 “我从来没有要你放弃仇恨,但你可知你现在的行为跟北狄人有什么区别?” 那日少年的声音恍然还在耳边。 他告诉她,身边的丫鬟出了鬼…… ———— 失踪人口已经回归了,放假了该写小说了,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o(t-t)ゞ 第147章 月事来了 自从龙乾御得到岳父认可后,他与秦泽年的感情更是更进了一步。 龙乾御现在不满足着以前牵牵小手了,而是动不动就要亲亲这,亲亲那里了。 一整个人就好像是有那个肌肤渴望症一样。 但秦泽年也乐着惯着他。 一日,御花园里,秦泽年正在与龙乾浩对弈,而裴嘉言则在旁边看个不停。 一枚白子正要下时,秦泽年这才感受到腹部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热流。 历经两世,她早已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暗自吐槽了一句,她今天穿的是白衣啊! 对上龙乾浩含着笑意的眼神,秦泽年速战速决,一枚棋子逼死了对方。 “你输了。” 龙乾浩接受良好,倒了一杯热茶,推了过去,“尝尝。” 茶面扑着热气,上面还漂着几颗枸杞,颇有几分养气血的样子。 因为月事有些脸色苍白的秦泽年看着对方推过来的热茶,虽然知道对方对自己并没有恶意,但一看到这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有一个原因——他看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不说出来,但秦泽年还是接下了这杯热茶。 敌不动我不动。 脸上不紧不慢,还保持着那分冷静自若的样子,慢慢地喝了几口茶。 热水下肚,的确缓和了几下。 龙乾浩见对方喝了,强行拉着什么也不知道的裴嘉言走了。 走的时候看了一眼秦泽年。 嘴微微张口,无声但有词。 秦泽年看得懂口语,那是——我跟你是一样的人。 情况紧急,秦泽年来不及思考“一样的人”是什么意思。 她四下看了周围,由于早先对弈的时候叫人退了下去,四周无人。 内力也没有感受到特别的声音。 秦泽年这才站起来,飞快地动用着轻功朝着最近的偏殿里去。 幸好她在芥子空间里放有月事带还有干净的衣服。 换了一身颜色鲜艳的红衣。 至于原来的那身白衣则是被秦泽年放在空间里,准备后面找个时间处理掉。 —— 春意渐浓,杨柳依依。 宫中的唯一的一位还活着的公主便是四公主龙乾禾,虽然存在感不多,但也算是当今御皇的皇妹。 后宫尚未封后,但前朝大臣眼看立后无望。 就连“三年选秀女来开枝散叶,不违背祖宗之规”这种理由也被龙乾御给推了。 这不,四公主的生辰日就要来了。 要说起这四公主,龙乾禾,起先皇帝本就更偏爱五公主一些,对四公主倒没什么特殊的待遇。 现在龙乾御做皇帝,对四公主的待遇照旧,也没什么关照。 官家的人心里跟门清一样,对这四公主该持什么样的态度。 与其说是四公主的生辰宴,倒不如说是选秀现场。 秦泽年端着一杯小酒杯,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热酒。 一身红衣,风华绝代。 眉眼潇洒,腰间别着的乾坤扇透露着几股文人的雅致。 但手里的酒杯,精致的容颜,似笑非笑的嘴角也吸引了一些世家小姐的注意。 但最惹人注意的还是龙乾御, 他随便说了两句,赏赐了些东西,就退场了。 毕竟公主还未出嫁,虽然民风开放,但宴会场上更多的还是年轻貌美的女子。 他们都是被家里人嘱咐的,要打扮的光彩照人,好吸引御皇的目光。 但哪曾想人匆匆就跑了。 秦泽年也没久留,这具身子第一次来月事,身下感觉有点黏糊糊的。 于是,直接将一口也没喝的热酒放下。 红衣少年,拂袖离去。 果然,男人就待在偏殿那里等着自己。 男人身着刺绣着黑龙的黑衣,不说话的时候,那身唯吾独尊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臣服。 明明衣服还是那一套,男人的脸也摸过、亲过。 但每次看到都会恍惚一下。 而这恍惚也被观察细致的男人捕捉到了。 有些凉的两只小手被男人一只暖和的大手给包裹着。 “阿泽,你的手有点小。” 龙乾御将两人的人做了对比,虽然的确有些少年偏像瘦弱,骨架偏小,但自家的这双手肤若凝脂,白皙纤长。 但还是被他一掌包裹。 “骨架小了些。” 秦泽年用着早就想好的借口圆了过去。 她暂时还不想告诉对方自己是个女子,怎么说呢? 虽然说净尘师叔说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他不是,是自己人。 话虽至此,但她骨子里可能有点恶趣味的因子在的,大婚夜告诉他,吓死他! 就凭对方亲亲抱抱,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了,要是告诉对方那还得了,只怕自己的腰都要离家出走…… 龙乾御自然不知道自家的小乖乖这样坏的想法,要是知道自己的孟浪的举止造成了,一定会伪装成一下的。 “阿泽,你这几天都跟龙乾浩待在一块,也不见你来找找我。” 吃醋的男人说着说着,还轻轻的捏了一下手中的小手。 “来人,东西送上来。” 大太监早就在秦泽年来的时候就退了出去,这时候听到皇帝传召,才捧着东西上来。 是一个在这个时代很新鲜的东西——热水袋子。 “这是昨日我找到的一个新鲜的东西,听他们的伙计说,这叫做热水袋子,可以暖和手腹。” 虽然可以用内力暖和自己,但龙乾御还准备了热水袋。 而忠心耿耿的大太监自然也是在旁边说起了好话,“殿下,皇上是千辛万苦才寻来的好宝贝,价值黄金万两。” “这可是从娱乐房那里买来的,也就这一个,还好被皇上给买了。” “闭嘴。” 龙乾御轻斥了一声,但大太监早就知道这两人的关系,更别说自家的皇上还是一心想着对方,听谁的一眼就知道。 但看着两人似乎还有些体己话要说,便赶紧退了下去。 价值黄金万两的热水袋子还在一旁搁置着,无人问津,可怜极了。 秦泽年看着这个熟悉的包装,有些头疼,这钱感觉就是从左口袋进了右口袋里。 也就只有眼前这个大冤种花了万两黄金去买了。 而还在散发着魅力的男人还在翘首以盼,那小表情就像是在说: “快夸我,快夸我!” 也不知道上一秒还在哭唧唧委屈的男人怎么会在下一秒求夸求亲亲的了? 第148章 敌暗我明 “败家子。” 恐怕也就只有秦泽年有这个胆子去骂堂堂的皇帝了。 更别说对方听了这句话,还乐在其中,一整个就是“为阿泽花钱我特别骄傲”的样子。 秦泽年只好将手挣脱出来,拿出来的时候还轻轻地拧了一下对方腰。 浑身硬邦邦的,不用点内力根本就拧不动。 “傻子,娱乐房是我开的。” 一句话直接把对方给拍醒了。 但也就只有几秒钟,龙乾御赶紧夸起来了。 “阿泽,真厉害。” 一句夸夸跟不要钱一样的从对方嘴里吐出来,哪有平时严肃的样子? 要不怕耽误正事,秦泽年还想继续听的。 “别夸了,赶紧干正事。” 龙乾御:好,回屋夸去,现干正事! 于是两人用着轻功离开了偏殿。 他们的目的地是另外一处偏殿里。 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上门。 只见偏殿荒凉,虽然杂草较少,但从建筑的外面来看有些陈旧了。 “这座偏殿以前住的是一个民间女子,是前几年那个人从民间带回来的,因为眉眼有些像你母亲的原因,被赐封荷贵人。” 龙乾御靠在秦泽年的身后,慢慢地介绍起了这里。 “荷贵人也是福薄,在生下的现在的四公主——龙乾禾不久以后,她就死了。” 男人说了一个大概,他当时不在皇城里,对于这些后宫的事情并不是很关注。 正当龙乾御还要说话时,他感觉到人来了。 闭上了嘴。 来的是一个老太监,脸看不清楚,但从走路的姿势可以看出来左腿瘸了。 走进偏殿,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待人走了好久,秦泽年和龙乾御才走。 绿芽初生,滴露已沾,趴在草丛里的黑猫轻轻地抖了抖身上的露水,这才“喵喵”了几声才离开。 —— 黑夜悄然而至,点着蜡烛的书房内,两人促膝而谈。 敌暗我明,形势有些严峻。 两人看着手下的人是收来的情报。 \"流萤的话应该是真的,只是一切来得过于巧合了。\" 的确,事情过于凑巧。 流萤是六公主唐歌的贴身婢女,前段时日唐歌因为干扰科举被秘密\"处死\"。 实则是被秦泽年送到东秦军赵忠诚那里,化名为谭葛。 在整件事情里面,就好像背面有一双无形的手一样在推动这一切的发生。 虽然唐歌在科举这件事上的确有些心思,但本心不坏。 只是拿她当做棋子的四公主龙乾禾又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这却让人不得而知。 以为唐歌被处死的流萤在死前留下一份血书就死了,如果家里有老母,会因为家人而背叛多年的主子? 又怎么会自尽而亡,还留下一份血书呢? 本来以为这份血书上的说的有人会在龙乾禾的生辰宴上做些手脚。 但没什么不对劲的对方,也就只有龙乾禾的贴身婢女离开了。 在偏殿那里见到的不是婢女,而是一个左腿瘸着的老太监。 还有前日龙乾浩的那一句\"我跟你是一样的人。\" 是什么意思? 莫非他重生了或者是穿越了。 烛光一闪又一闪,照在秦泽年的小脸上。 两人小声地谈论着,似乎是在说一个大胆的猜想。 与这边相反,被秦泽年谈起的四公主龙乾禾刚沐浴完。 外面披着一层薄纱。 铜镜上照着的女人神色淡淡,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眼睛。 \"真像呐,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跟那人的眼睛如此像,半分没有她的影子?\" 还真是可笑,先皇会因为\"菀菀类卿\"偏宠了她母亲几日,可作为她的女儿,她的眼睛却像极了先皇。 而这一切罪魁祸首的女人还有她的儿子却潇洒自在。 秦泽年,字长安。 长安,还希望对方长久平安。 \"呵——你说,我要是眼睛像她了几分,他是不是对我就好了几分,小的时候也不用看这些人的眼色。\" 帘内的女人疯疯癫癫,自言自语。 而帘外的则是宴会上消失的贴身婢女。 只是婢女跟平常看起来高大了几分,身姿瘦弱。 声音却有些粗糙。 \"小禾你——\" 婢女还未说完,就被龙乾禾尖叫声给打断了。 \"闭嘴,本公主的名讳岂是你这种下人能够喊的吗?\" 听到这话的婢女愣了一下,但很快非常熟练地跪下,声音也变成了中年女人的嗓音: \"奴婢该死,还请公主恕罪。\" 说完,头也深埋在地上,不肯抬起来。 许久,女人将帘子掀了起来。 视线不敢乱看,直到感觉头上有一只脚踩了上来。 还碾了碾,十分地侮辱人。 而头上传来了女人的冷笑: \"本公主跟你这种下贱的人可没有什么关系,你跟先皇一样痴情,不就是因为那双眼睛吗?\" 母亲的那双只是像了苏清荷六分就得到先皇的重视,作为她的儿子——秦泽年,那双眼睛更是好看。 既然这是他们欠我的,拿一双眼睛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