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火之江湖流年》 女娲出世 远古时代,混沌大地上的天神为了修炼飞升,用自己的戾气创造了人类和其他世间万物,戾气怨恨被众神抛弃在凡间,时常扰动着万物的心性,让混沌大地充满着杀戮,人称岁,众神不忍,各将自己的一份慈悲抽出共化作一位战神降到人间,世称万物之母女娲,女娲通过众神相助,教化传道,终于将悲悯之心广为传播,在人心萌生出芽,并创出一套凤鸣九式的绝世之密,这套剑法通过女娲传人代代相传,希望世上的有缘人通过修炼得道飞升。 哪成想岁的戾气太重,心有不甘,等女娲飞升,位列仙班后,重来作恶,女娲不忍,向天神请命,愿将自己的灵魂注入轮回道,世世转生人世,众神无奈,只好如此,也望女娲能通过轮回找到答案,自此善意与邪恶的种子相互搏斗,代代不惜,终于来人世间最大一场浩劫—逐鹿之战,代表众神的黄帝,炎帝等部落与代表戾气岁的蚩尤等部落在逐鹿开始了人类有史以来的第一场浩劫,亦是人与天的争斗,最后在九天玄女等人的帮助下,大败蚩尤,后人逃于苗疆。九天玄女便是女娲转世之一,她教授黄帝等领导的部落制定历法,音律,文字,农耕,借以调和人世间的阴阳,在此过程中,改进了凤鸣九式的绝学,亦创造了世间的第一种封印法—九转封印,并在轮回道将此法告诉众神,合力将岁封印到尼莫山下,而此封印每隔六十年便会变弱一次,岁想通过削弱的封印逃出尼莫山,亦可通过没被封印,散落在人世间的戾气帮自己从外边打破封印,可没想到,当时九天玄女封印时多留了一手,尼莫山本是天地灵气的根源,因此九天玄女仙化时在此留下一个传说,尼莫山鬼怪奇多,妖魔横行,本尊创下的九转封印是天下第一封印,谁能在此地创出比九转封印更厉害的封印,便是万派之宗,散落人间的岁蠢蠢欲动,便从各地赶来,本想成为这万派之宗,并破坏封印,可曾想尼莫山天地秀气影响心性,反而成就他们创造了各式各样的封印术,并创出自己本身独特武学,再也不想那作恶之事,各大宗派创世大都是由此而生,被封印的岁由此蛰伏。 世间从此刻亦平静起来,人类反而不习惯了,岁在每个人的心中,被远古的岁召唤着,挑逗着每个不平静的心。 直到有一天,天神森罗借助九天玄女留下的九转封印,创出了一套封印—万象森罗,带有自己名字的封印,于是,来到尼莫山下,将自己的封印流传人世,可天神自己毕竟与大地分离太久,自己创出的封印阴性太重,与在人世所创的阳封印产生冲突,大大削弱了原有的封印,正会六十年之期,邪祟之宗岁打算一举冲破封印,说来亦是人间之福,恰好一得道创派之人在此修炼自己的封印术,见岁即将冲破封印,穷尽自己毕生的精力,将自己的原创封印游龙于渊加封上去,岁不希望自己再次被封印,使用了天神剥离他时使用的始祖之术,将自己的意识和力量强行剥离,并将自己的意识用尽最后一丝附有的力量,注入到天神森罗的意识中,当时森罗看到自己多年的心血化成泡影,撕开了众神之力的封印后,心力受损,因此被岁趁虚而入,一颗祸乱的种子由此埋下。 那位封印岁力量的人,名叫乐商,是鸣条山庄的庄主,他只看到自己多年所练有所成就,没想到却给后人留下了隐患,当时岁将自己的一份意识附着到这个年轻人的身上,通过与天神森罗身上的岁产生共鸣,一场血雨腥风的大网由此张开。 森罗回到天界以后,得知没人发现他私下天界,差点误破封印,松了一口气,因为瑶池大会在即,瑶池大会是天神为了排解时空的无聊而举办的斗宝之会,人间多扰,天界无聊,所以为了度这漫漫时空,特想了一场大会的斗宝大宴来消磨时光,他固然也没来得及修养,匆匆准备着百年一举的大会所需的宝物,凝宝期间,所有的力量溢出,萌芽已发。 瑶池大会如期举行,各路天神齐聚,享受琼浆玉露之时,也不时拿出宝物来分出个高低,无上尊者拿出自己日夜练就的丹药,灵宝天尊献出自己游历人间时所得到的灵物,元阳上帝摆出出汇天地精华而生集自己心血的金石,妙音女尊祭出自己的参悟的百喻经,各色各样的宝物出现在这瑶池大会上,末了,众神见森罗一人坐在角落里喝这琼浆,便逗趣道:“森罗私藏了什么宝物,还不快快拿出来让我们一饱眼福。”森罗冷冽地笑了一声,拿出一枚骰子道:“我的宝物在此。”众神看到小小的一枚骰子,迷惑不解,森罗继续道:“这是我下界游历人间所得的一枚骰子,当时我看到人间赌徒为了一枚骰子,赌红双眼,刀兵相见,家破人亡的时候,我想到了我们众神,会不会有如此下场,当年我们修炼飞升,不就是以图自己在解除人间苦难,可此时我们谁曾想过下界的烦忧,却在此斗宝争艳,忘却自己还曾将自己的一份邪祟封印在这尼莫山下。”众神低头不语,西王母道:“森罗说的是,是本尊的过错,想来也是,自从我们将女娲放落人间以外,似乎就落得清闲,以为有莫大的功劳,可不曾想过我们什么也没做,让女娲经历那轮回之苦。万望众仙多多下界,帮助众生。”众仙齐声道诺,散了酒席,森罗回到殿内以后,关上漆暗的大门,暗中一股凄彻裂肺的声音传来:“女娲传人,你给我等着。”也许众神还不知道,他们下凡会带来如何的灾难。 天神的帮助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无极老者本想解脱下游部落有穷的水患,却导致了上游邻国穷石的旱情,妙心大师广施医术,扶贫济世,却让很多人倾家荡产······林林总总,本来清平的世道突然乱了起来,乱到他们要再次推翻他们工人万派之宗—鸣条山庄,一个鼎盛的家族开始逐渐灭亡,各大部落群雄逐鹿,鸣条山庄一夜之间凋敝,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只有三个孩子逃出来,其他的人,却被埋葬在无情的火海岁月里。 远山的眉黛总是会被小雨染深,露出一丝哀怨,极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站在这样风景曼妙的地方,练剑的人为何一心还要练就绝世惊魂的剑法呢? 一切还好,过了一会,漏出来了几点阳光,谁能想到这是近夜的时光呢?每个人第一眼只看到的是风景庄伟,而瞬便想到的是闻鸡起舞的豪云壮志,何必想时光何去呢? 一位雍容,妙相庄严,袭着一身素衣的妇人,在观剑台旁边看一位少女练剑,少女脸上的稚气清秀中透着一股雨露洒向睡莲的痕迹,妇人看了少女许久,忍不住叹了口气,开声让她停下:“玉儿,将剑收一下。”练剑的人承重地剑势一收,便笑嘻嘻的向师父奔跑走去,细细的喊了一声,“玉儿拜见师父,师父早来了么,为何不在旁指导徒儿几下,师父不要藏私哦。”这位妇人便是璇茗女尊,执掌天池派门户,三年前下山时遇到了与兄妹失散的乐玉,璇茗看她机灵可爱,颇有慧根,就将她收于门下。璇茗此时被她这么细细地一叫,心情便没有了刚才的沉重,用手怜爱的抚摸了她爱徒的头,示意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不是师父藏私,是你练剑的心思太过于沉重,这样练剑会使自己的剑气凝滞,本来施予敌方的剑气就会反激自身,师父刚才看你练剑叹气便是如此。”乐玉被师父说中了心事,低头嘟哝道:“对不起,师父,让您老人家担心了,本想着快速练成这套女娲救世时的创世剑法,好尽早下山寻找失散的家人,没想到越练越吃力,我还以为是修炼的方法问题,经师父提点,明白了几分道理。”璇茗脸上露出了爱怜之意,说道:“师父明白,师父当初也是想心急练剑,想早日出山,可是你的师祖栖霞祖师说,‘剑由心发’,心若不定,练成的剑法也是虚无飘渺,你明白吗?”乐玉脸上露出一丝不解,“那我该怎样修炼自己的心呢?”璇茗望着剑台前方刚被雨清洗过的眉黛,定了定神,“凡有天定,每个人生下来便是注定的,倘若你下山时,肯想着回来,那便成了。倘若迷恋俗世,你也是不需练成的。”乐玉愣了很久,被师父的话云里雾里,好似藏了些什么,突然师父转心一笑,莲指点向乐玉:“这都是我们上了年纪人的事,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女,干嘛这么着急,当年师父练成时差不多都三四十岁了,难道你真希望那么快变老,变成像我这么一个怨妇。”被师父这么一点,乐玉也随着师父无心的乐了起来,好似师父刚才讲了一个生硬的冷笑话一样,冷凝的气氛顿时缓和了好多,乌云也知心地漏了几点星光。 道出和田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好似鱼还未完死透时翻过来的肚皮,一个清新瘦削的身影便在剑台上舞动起来,昨天一夜未眠,想起师父的话颇有几分心得,乐玉便早早爬起床来练剑,练了几处剑式,剑端也不似前般那番沉重,练到后来,端凝的剑气便带着身形不由自主往下走去一般,人的心灵与剑魂微妙地合在一处,乐玉心亦愈发清澈空灵起来,不由地想起来当初师父在补天石旁挥动地那一剑,手腕顺势轻压,剑弧如蝴蝶飞舞般略向下轻转,剑尖似蜻蜓微点,柔荑一震,忽觉一股气力由剑柄末梢潮涌般向她袭来,有人大喊:“玉儿,快松手,将剑撒开。”可手此时亦不听使唤,剑身也发疯般地向她回拢,乐玉经闭双眼,静等惨剧的发生,万物枯寂,突然此时一股柔和肃穆的声音传过来:“身形换位,身随剑力,左肩放松,任由左臂击打右肘,再借力将剑向上撒出去。”这声音穿透的力量打开那寂索的枯寂,由此而生的力量在无数次的危难中救她于一线,乐玉抓住这最后的一棵稻草,用尽身力气,依次而行,只听剑柄离手,凤鸣般滑向长空,凄厉之感透彻云霄,乐玉瘫软地从半空中落下,刚才的一剑使她浑身虚脱,即将落地的一刹那,被人伸手从腰间扶起,轻轻一抬,落下的重力已卸,人也摇晃地站了起来,回头看来人,垂眉桃唇,眼眸如月,原来是二师姐若水芙,刚才喊她快速撒剑的便是她,“受伤了没,快呼吸两口气”若水芙道,乐玉听罢,便迅速地呼吸了两口气,看没什么异样,松了口气,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轻声说了句:“师姐没事,谢谢师姐搭救。”此时,师父向她走来,适才让她用巧力将剑挥出去的便是师父,夹带着几丝担心,“真是至险之极,倘若你刚才有一丝犹豫,没有剑打将出去,轻则残废,重则身亡,我总说练剑的时候不要操之过急,内力没到一定的修为,不要练后面的剑招,偏偏不听·····”语气愈来愈急,不料乐玉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师父,徒儿错了。”璇茗女尊没料到乐玉会哭了起来,不知所措,平时收的门徒见她严肃庄穆,从来都不敢露孩提之象,无奈转头望向二徒儿若水芙,若水芙会意,低头对开解乐玉:“玉儿乖,师父是担心你,怕你出意外,再说了师父也没责怪你呀。”话音刚落,乐玉愈发的伤心起来,把她师姊妹门徒都引了过来,众人想看发生了什么,只见小师妹在哭闹,师父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二师姐若水芙好似在劝解,没起什么作用,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师姐回来了。”一听到大师姐回来了,众人回头,只见来人粉缎长裙,面容皎白,叶眉霞唇,杏眼梨腮,美艳不可方物,她就是天池派璇茗女尊的首徒轻水寒,轻水寒身边还跟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但是看到此般场景,明白了怎么回事,便对乐玉喊道:“玉儿,你看看我把谁带来了。”小孩子心性,被大师姐这么一喊,哭声立止,迅速向大师姐跑来,拽着师姐她身边的小女孩仔细打量着,跟她有几分相似,月眉如鬓,一双柔水般地大眼睛,清澈见底,但就是眼神怯怯了些,像似遭遇了什么变故,见到轻水寒止住了乐玉的苦恼,璇茗和若水芙顿时松了口气,遣散众姊妹们做事。 轻水寒带着那个小姑娘走向师父,拜了礼数,便对师父讲道这个姑娘的来历,“徒儿封师父之命下山,和其他门派的师兄弟剿灭了山下的入侵穷海镇的强盗,这个小女孩的家人未幸免于难,才八岁孤零零的一人,本想着托付一户人家,又担心受人欺负无人伸张,便与师兄弟们商量,把她带上山来,希望师父收她入门,倒也成她的福气,这孩子挺懂事,一路上也怎么哭闹。”听到此处,乐玉羞红了脸,明白大师姐在羞自己,悻悻地拉起来小女孩的手,望着师父,璇茗女尊盯着小女孩许久,“当年玉儿入门也是和这小女孩差不多的年纪。”招了招手,让小女孩过去,小女孩有点害怕,紧紧的倚在轻水寒身上,璇茗也不强求,“这个孩子想来与你有缘,她有名字么?”轻水寒答道:“霜月生人,有个乳名,叫兰兰,还请师父赐名。”璇茗道:“逢寒入世上,身似浮萍草,天意怜幽兰,霜里斗婵娟,就叫霜月兰吧。”轻水寒让小女孩叩谢师恩,可小女孩还是一动不动,死死抓着轻水寒的衣服,乐玉在旁开解道:“师父都不曾为我赐名,还不快谢谢师父。”小女孩摇摇头,仍不肯撒手,轻水寒脸一红也不知如何是好,好一阵子,璇茗道:“寒儿,你的修为品德俱佳,本可早立门户,不过为师担心你年纪尚轻,想来缘分是到了,她就拜你门下,如何?”小女孩似乎突然开窍了,松开了抓住轻水寒的受,转头便向师祖拜去,继而又向师父轻水寒叩下,璇茗微微颔首,“好苗子,千万不可负了你师父的盛名。” 轻水寒也乐声跪下叩谢师父,转而起身,问道:“师父,刚才上山,听到一股铮厉之音划破长空,不绝于耳,不知是什么剑式。”璇茗侧目,乐玉又悻悻地低下了头,说:“是你的小师妹,使出了‘昆山玉碎’,这要是临敌的话,只会伤了她自己,自己还有勇气哭出声。”气由心头,轻水寒心头一震,看着又要哭出声头的乐玉暗暗点头,泯然一笑道:“师父应该高兴才是,想我入门十多年,也终未达此境界,想来师妹机缘造化,有此进境,也着实不易。” 乐玉听到师姐如此说,便转泣为喜,小孩子心性皆是如此,为了一句诳语便笑,为了一句责切之语而哭,心情也顿时清爽起来,眼巴巴地望着师父,期盼师父的品评,“想来命由如此,你师祖鸿蒙祖师在和田悟道后,游历江湖,不拘一格,逢到机缘,便收一门徒,像齐鲁名士仲尼,李澹,鬼谷等人,都与我派渊源极深,甚至江湖流传着,‘天下攘攘,道为利往,众生芸芸,和田一家’,可想当年师父的威名,当年来我家做客,见我甚有天分,传我这套剑法,而立之年终于在此山间略有小成,亦效师父之志,可不逢时,江湖道义皆乱,肃杀使然,遇到零落之人,收上山来。”轻水寒,若水芙等回想当年情景,晶莹之光涌现,璇茗继续道,“这招昆山玉碎是九式中第五式,此招取力亦取巧,力猛则灵性不足,无玉质感,力弱则刚劲柔生,碎裂皆无,刚才若不是你二师姐及时提醒你撒剑,你还能好好站在这儿,天幸还好,你也不必骄傲,其实,你师姐们并不是无此天分,她们只是在前几式中悟出了一套新的招数,演变出了自己的武学修为,你大师姐的鸣寒双袖,二师姐的灵音百指,三师姐古水瑶的潇湘点泪,四师姐栖水汀的孤鹜齐飞·····”乐玉听的出奇,没想到众位师姐如此厉害,心想何时能创出自己的剑法,璇茗看透了她的心思,知道这孩子心思极重,也没点破,“慢慢来,根基扎实,便能无往而不利,明天你随你二师姐下山拜访师父的故友,你也会有所启悟。”乐玉欢欣地应允,便带着霜月兰一起下去,玩耍不提,轻水寒禀明师父后也下去了,二师姐若水芙留了下来,有些事宜需跟师父商量,璇茗也嘱托了几句,结束以后天已过午,便想着回去收拾一下。正要回到房中,便在路上,看到乐玉居然带着刚入门的师侄霜月兰要朝后山的方向跑去,若水芙心想,真是被师父惯坏了,乐玉不知道后山有些危险么,居然还带着兰儿朝那里走去,要是兰儿有些损伤,看大师姐怎么责备你,一会儿有你苦头吃,可终究还是跟着过去,怕乐玉和霜月兰有意外的发生,相隔有百步之遥,怕扰了师妹的玩性,又该跟自己闹性子,跟定了一会,发现乐玉她们转过山脚便消失不见了,若水芙心急,寻思地找了一会却没发现任何踪迹,也没见他们向山上走去,转了几趟,不曾想跌进一个洞中,虽依着功夫贴在了壁上,不吃痛地喊了一声,走在前面的乐玉和霜月兰两人听到喊声,驻足后望,霜月兰胆小,揪着乐玉的衣服,说了一句,“小姨,我有点怕,要是师父一会儿找到我们,责备起来,我们该怎么办?”,刚才霜月兰要叫她师叔,可觉得不妥,叫师姨又显得跟僧人一般,大师姐待她很好,索性自己做主,便让霜月兰喊她小姨,乐玉拍了拍霜月兰的肩膀,“兰儿,不害怕,有你小姨在,一切由我来承担,大师姐人很好,我入门以来还从未见她责备过人。”说着也不顾霜月兰疑惑的眼神,便拉着她往前走去,若水芙在后边跟着,昏暗中感觉此洞天然而成,容得一成人过去,略有百丈长短,从洞中一头望向出口,只见得少许光亮,壁上有潮湿的青苔,走出洞便豁然开朗,洞口处原来是由山围成的拱形洞府,都说天池山脉成一月牙波涛状,没想有个此间去处,芳草摆动,蜂蝶簇拥,中间还有山上流下来的涧水反噬形成的河流,阳光透着河水铺洒下来,足可以滋润这边的花草·····看着乐玉和霜月兰在小河旁玩耍,自己便坐在远处放松一下,躺在松软的草坪上,是那么的惬意,迷糊间一滴水滴到了鼻尖,清凉无比,享受着天然的滋润时,旁边咯咯地有人笑出声来,原来是乐玉她们发现她在此间,顿时乐趣无,坐起身子,板着一副面孔,“居然敢打起师姐的趣儿来了,师侄都要被你带坏了。看我一会在大师姐那里告你的状”乐玉不屑,弯着脑袋,“大师姐才不会像你那般小气,再说了,我也没教她偷偷跟人的本领。”若水芙想到了什么,芙蓉般的脸庞顿时巧红了起来,带着滴到脸上的几处清水,乐玉和霜月兰都看地痴了,望着自己,不觉地又多了几份晕红,乐玉道:“师姐,生气起来好美呀,比大师姐都漂亮几分,怪不得师父和众师姐们都喜欢你。”若水芙拍了一下乐玉地脑袋:“小孩子你懂什么,幸亏你是个女孩子,要是男孩子····”还没说完,乐玉紧接着道:“我要是个男孩子,肯定找师姐这样的。”若水芙的心思突然被这句话勾了起来,哀怨的眼神转瞬而逝,拧着乐玉的小脸蛋,“看把你能耐的,快回去吧,要是师姐找不到你们,该着急了。”说着,牵着乐玉和霜月兰的手便向回走去。回去自然地又挨了一顿师父的训斥,幸好大师姐在旁安慰,没有受罚,乐玉很是知趣,打算拉着霜月兰离开,璇茗道:“还想带着她干什么,要是兰儿被你带地古灵精怪,你师姐该怎么办。”乐玉耷拉着头,霜月兰悄悄地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乐玉便转悲为喜,拜别了师父离去,璇茗只是摇头,璇茗转身对轻水芙道:“你也回去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下山呢,一定要看好你的这个小师妹,千万别让她闯出什么祸来。”轻水芙点头应诺,便和师姐起身告退。璇茗走出正堂,看着水池旁地涟漪,思量了好久,便也回去清修去了。夜那么地慢,慢到月儿静静地呆在水中,不曾有半分涟漪。 剑归故主 每个人从出生开始,自以为是地想改变这烂透了的世界,许多人执着于此,可在生命结束的刹那明白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只是在茫然无措中改变了自己,早已不是原来的初衷,那么人生还有什么好期待的呢?可凡事要有例外,乐玉也许会是其中幸运的一个,单纯地为了寻找家人,否则你永远无法解释人类为何会如此执着,可谁知以后呢,人是如此不可捉摸的动物,想来世人莫要再说狼子野心和豺狐之心,那都比不上人心复杂,否则怎会自诩为万灵的主宰,乐玉真的知道吗?自己修了半辈子的道,璇茗自己却在夜间辗转反侧,谁让她最疼这个徒弟,此次下山更应多为其思量,难道我会害她,想了不久,天便已大亮,轻水寒,若水芙等已带着门徒在门外请安,璇茗洗漱完毕,便宣徒儿进堂,依次站定后,“乐玉,你拜在我门下已有数载,虽你早已在本派门谱上面,可至今也没给你改名字,下山以后你就叫乐(yao)水玉吧,是仁者乐水的乐,同字不同音。”乐玉昨日还为师父赐名霜月兰一事心怀芥蒂,没想到今天师父就为她赐名了,笑嘻嘻地谢了师父,师父后面的叮嘱,“下山要听你二师姐的安排,不可私自出手。”之类的话也被自己的喜悦之情冲到了耳外,只听到师父让她选剑之类的话,心神才被拉回来,急忙问道:“师父,选一把什么剑,是你给我的吗,是不是天下最厉害的一把呀?”刚问完,众位师姐除了露出惊诧的目光以外,却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师侄霜月兰也在一旁偷笑,乐水玉不以为然,璇茗无奈摇摇头:“刚才的话你到底听进去没,我的意思是让你过会跟随我去四荒冢接受剑浊的考验,通过考验,你便有机会能对选一把能与你感应的剑,明白吗?”乐水玉那还想其中细节,便一口应允,点头称是,却忘记刚才自己心跑偏时师父给自己说的重点,只想着考验一过,自己便可拥有自己的贴身神兵,带她闯天下,看众师姐请安完毕,便赶忙催着师父带着她去四荒冢选剑,大师姐轻水寒和二师姐若水芙,三师姐古水瑶,四师姐栖水霞等刚才被师父叮嘱留下,所以便跟着师父璇茗和乐水玉向四荒冢走去,大师姐怕霜月兰一个人乱跑,也带着她跟了过去。 走过去的路上,三师姐古水瑶望着灵秀迷蒙的岚气道:“师父,我们以前只知在四荒冢选剑,且到了成年之后方可进选,小师妹稚气未退,让她现在进去是否有些危险?”乐水玉此时才恍悟过来为什么众位师姐有如此惊异的目光来看着自己,“四荒冢其实是本派开派祖师九天玄女所补的一种封印咒法,当年他协助部落首领黄帝击败蚩尤之后,紧追着蚩尤的邪祟之气来到此处,借地利灵动秀然之便,自创了人世间的第一道封印—九转封印,也在此尼莫山下定居,创下尼莫派静等后人来加固此阵,后来遇到你师祖鸿蒙道人来此玄女为师,尽得玄女真传,鸿蒙道人天性率真,自由随性,做事不拘一格,从他收的门徒后人,你们就可揣摩当时你祖师的心性”璇茗深邃的眼眸里多了一丝暖意:“改‘尼莫’派名‘天池’,和田悟道后,在九天封印中另辟门径,自创‘八荒两极阵’封印邪祟,在此处留下一个生门,让后人先从此处开始封印,不济者,自知之明者尚可保,倘若碰上痴迷的人,便要将精魂留在这四荒冢之中,鸿蒙道人创下此阵后便下山游方,再无回来,可能觅得一出更好的地方修炼吧。后来我上得山只见得九天玄女,告知本派根源,让我留在此间悟道,后在四荒冢留下自己的名剑就飞升了。”璇茗此时还没说完,乐水玉便急急忙忙冲过来“什么剑?”璇茗一行已走到了四荒冢的边缘,璇茗让乐水玉用手点其门径,突然便显出了轻水寒,若水芙和古水瑶等未曾见过的几句话,若隐若现,“道生无名处,生死一线牵。情花本无种,莫问前路难。悠悠寸草心,客等主人来。”乐水玉回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璇茗说:“这是几句偈语,到阵中你可能就知道了。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选好一把能把动的剑就出来。”话音还未落,乐水玉便进了四荒冢,期待着自己的绝世名剑。 若水芙在旁有点紧张,“师父,她应该知道怎么做吧,刚才我看师妹没怎么听进去你的话。”璇茗望着阵中,一言不发,其他人手心不仅捏了一把汗,约莫一个时辰左右,乐水玉便从阵中走出,手里拿着约二尺来长的剑,然后问道:“师父,刚才听你说了那么一大堆,本想着四荒冢凶险异常,可我进去尽是清平之境,走了半晌,才寻到这把剑。师父知道这把剑的命由么?”接过乐水玉手中这把剑,将剑拔出,璇茗眉头一紧,“此剑名‘含霜’,九天玄女当时遗留下的名剑之一,此剑名下有八套心法,除了含有一剑九式至高的明妄心法外,还有观影,月幻,通灵,星卜,明微,封印,飞升等七套的秘诀,只有这把剑的真正的主人才能看到。没想到你有如此机缘,一定要好好把握。”乐水玉内心早已翻涌起来,自己居然有了传说中九天玄女的故剑,不过转念一看自己手中的剑并没有特别之处,通体发黑,没有像师姐们奇妙的靓色花纹,看着刚被打出来一样,跟师父说的名字“含霜”的名字特征一点也对不上,该不会是师父安慰自己吧,璇茗看出了她的心思,说道:“别看它不起眼,此剑生逢乱世,首战第一功便是将蚩尤首级砍下,掷于此山之中,它也沾染了蚩尤的戾气,受封于九天玄女,又常年在阵中,故此时不展露锋芒,需要你经过有一定修为,慢慢将它驱使和解开,否则会招致上面的邪气吞噬,狂癫不止,你们看剑柄处有八个篆刻的金字—‘观月知微,明妄无崖’。这是玄女当时怕有人身执此剑时,会走向虚妄荒诞之镜,特意警示。”众人看到的确有八个篆刻的细纹在那里,不仔细看还真注意不到,乐水玉愈发坚定的相信了师父的话,欣喜之情跃然于表,想着有一天自己也可以独身一人闯天下,不但会像师姐们一样成为卫道者,也会独自找寻哥哥和妹妹,也可在某一天成为像师父那样的一代宗师····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愉悦的事情,突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轻轻地拍在她的脑袋上,转头一看,原来是二师姐若水芙,“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是不是觉得拿着这把剑就马上可以‘为所欲为’了,你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万事终究有个开头,这次下山一定要听我的话,否则有你好受的。” 乐水玉把脑袋歪在一旁,装着很无辜的样子,水汪汪地眼睛望着璇茗:“师父,你看看,你小徒弟还没下山呢,二师姐就这样颐指气使,阴阳怪气的,下山以后还不受她的欺负,师父你老人家现在可得给我做主啊。”谁知话音还没落,璇茗就在她脑袋上一点,道:“你这秉性我看大都是你二师姐惯出来的,我还巴不得她严起来呢,下山以后一定要听你二师姐,如若不听,看我回来不收拾你。”乐水玉睁大了眼睛望着师父,没想到师父居然说出这番话,看这一幕,众人都笑了起来,乐水玉看着霜月兰也在笑,装做生气的样子飞奔过去,边跑边说:“你也敢笑我,看我如何收拾你。”霜月兰看着她小师姨来的架势,便笑着绕众人跑了起来,轻水寒怕他们都跌着,赶快止住了乐水玉,“玉儿,别跑了,师姐给你一样宝贝。”乐水玉听到‘宝贝’二字,立马停了下来,跑向轻水寒问道:“什么宝贝?”轻水寒从怀中拿出来一副手帕,里边包着一块晶莹绿透的玄鸟形玉佩,玄鸟羽毛纹路清晰可见,尤其是那眼睛活灵活现,似说聆听到的声音,玄鸟的嘴边还衔着一块细粒大的珍珠,金丝线从中穿过,打了一个福结,乐水玉识趣地低下头,轻水寒将它带到乐水玉的脖子上,“此前下山师父赐我了一块和田玉,自己打磨了许久,终于打磨成两块玄鸟碧玉,一块给了兰儿,这一块你可留好,丢了可是要赔我的,我也是初次尝试,可能雕的不是太好可不准嫌弃啊。”乐水玉低下头去用手摸着大师姐给的这块玄鸟玉,内心流过一股暖流,想来山上这几年,大师姐最是贴心,天凉了,便给自己缝制衣物,事事体己,着实让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想到了母亲,眼眶不仅有点湿润,抬起头来望着轻水寒笑道:“谢谢师姐这几年的照顾。”这句话不长,却似永别,轻水寒心里易感,便蹲下身子抱着乐水玉,嘱咐着一切,乐水玉禁不住师姐的叮咛,生怕泪会留下。若水芙在旁打趣,“哎哟,我们的玉儿居然要流泪啦,可是又谁欺负了你。”众人被这句话一带,离别的忧情顿时淡了很多,璇茗道:“天色还早,你们如果收拾好的话,现在就下山吧,到山下的客栈早些休息,那里的师姐妹们会接待你们,剩的送不尽的离别,我亦老来多情。”众人听罢,便一一向他们告别,尤其是俩小家伙,认识不久,不忍分别之意超越了其他师姐,小孩子的情感总是单纯丰富的。 从四荒冢下来,若水芙和乐水玉便拿着昨日收拾好的东西下山啦,乐水玉是一步一回头,感觉山上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多少回头,望了许久,终是自己的心在纠缠,虽说下山是自己以来梦寐以求的,可真到了下山的时候,心里感觉空落落的,似有什么物件被一件不曾记住也快要忘却的东西揪住。天色微醺,若水芙有意地放慢了脚步,她们慢慢地走在路上,从远处看,身影憧憧,沉浸在离别的酒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