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之一世安》 上官倾歌! 洪泽大陆,天下三分。东,龙耀、北,北幽、南,青冥。至于西面则是一望无际的洪泽之森。然,洪泽大陆并不止三个国家,还有许许多多的小国度,只是远远不如这三个国家强大罢了! 青冥国内,有四个世家,他们分别为上官家、白家、赫连家和宫家。这座皇城的主人姓夜,夜寒啸便是当朝皇帝……“唔”上官倾歌伸了伸懒腰,合上了厚厚的书本。 “小姐,相爷让您去紫竹苑”云珠微微俯身,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亮光。这位大小姐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呢!如果要问为什么?云珠一定鄙夷的告诉你,若是以前有人告诉她大小姐会看书,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上官倾歌能乖乖的坐在家里就不错的了,更别提看书了。“哦”倾歌懒懒地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也不做出任何表示。 时光一分一秒的流逝,望着窗外明晃晃的日光。上官倾歌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走吧”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望着前面的背影,云珠有一瞬间的晃神。摇了摇脑袋,也不去多想它,快步跟了上去。 “小姐,前面便是紫竹苑”望着前面陌生又熟悉的阁楼,倾歌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这原主也是一个奇葩,在她的记忆中,无数次的跑来这里却从不敢进去。但是不得不说,这里环境清幽,这点是值得肯定的! “相爷,大小姐来了”书桌前的人仿佛置若罔闻,半晌过后才悠悠地传来一道声音“让她进来”“是” 倾歌一进门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一袭松竹青衫的儒雅男子目光眷恋的看着画上的人儿。仿佛世间万物,在她面前不过是一粒尘埃。“女儿拜见爹爹”话说,她这便宜老爹好像还是个丞相呢! 上官傅看着今日异常乖巧的女儿只是招了招手,“过来看看”倾歌眯了眯眼睛,这画风不对哎!“嗯”不过还是乖乖的过去了。 画上,一个红衣女子在灼灼桃花间舞剑,眉眼间闪烁着灵动,皎洁,整个人宛如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可见画者的认真、一丝不苟。她美的脱俗,是那种令人震撼的美。难怪当年京中称第一美女。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缓缓地开口道:“你娘当年名动京城,绝艳天下,有无数的王公贵族对她趋之若鹜……”上官傅顿了顿,眼神中透露出回忆“但是,她都一一拒绝了,最后选择了我。当时我高兴的睡不着觉,又害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后来,你娘生你的时候,血崩了,当初连你也差点保不住……”再后来,一位妙奇法师就告诉她爹,说她十三年后将会生一场大病,醒了后性情大变云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歌儿,这是那个法师让我给你的”一个锦囊。“一个锦囊?”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吗?似乎有点玄,也正是如此,所以无论她今后做了什么与“她”性格不符的事,他也不会奇怪,这就是他今天叫自己来的目的吗?若真是如此,最好不过!上官倾歌压下脑海中的思绪。 “你回去吧!”上官傅负手而立,一双眸子中隐隐约约有泪花闪动,不过这些是上官倾歌不知道的!“嗯”淡淡的应了声,最后深深的看了上官傅一眼。为什么她总感觉这老狐狸话没说完,是她想多了吗? “歌儿,也许这样便是最好的结果……”似叹息又似呢喃,随风消散无迹可寻。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而这三天她明白了。上官倾歌,丞相府的唯一的大小姐,从小千娇百宠的长大。京中人盛传,她,生性纨绔不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堪称世家子弟的败类。奈何她身份高贵,也拿她无可奈何。她娘,白倾云,是青冥唯一的女将军同时也是白家的掌上明珠;他爹,上官傅,当朝宰相据说是最年轻的宰相。她还有个外公,白蔺。 综上所述,上官倾歌得出了一个结论:上官倾歌就是官二代和富二代的结合体。这一点也是她颇为满意的地方,看来这次老天对她还是好的,知道她前世幸苦,所以给她找了个好身份。 回到倾云苑,拿出那个锦囊上面只有一行字:太华寺西竹林。无语的抽了抽嘴角,感觉有一群乌鸦飞过,确定不是耍她?摇了摇头唤云珠进来。 “云珠帮我买些东西”把早就准备好的图纸递给她。相府还缺什么吗?云珠用疑惑地眼神无声询问。上官倾歌不管她疑惑的眼神径直向外走去。不论何时何地,都要适应环境,自身的实力才是生存的王道。 “这便是她让你买的东西?”上官傅敛了敛眉,她要这东西来干嘛?“以后不用来我这里汇报了,从今以后小姐便是你唯一的主子,记住了吗?”相爷这算是放心小姐了吗,不过也是,有什么不放心的“云珠记住了!” 而另一边,寂静无人的倾云苑里,一道娇小的身影正在挥汗成雨的奔跑。太弱了!这才跑了几圈?不够,还不够!这体质到底该有多差啊。倾歌仿佛看到了当初自己为了生存下去,没日没夜的训练就好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般。没想到今天又要重新开始! 云珠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令人瞠目结舌的画面:一个娇小的少女背着一块有自己身体二分之一的大石头在跑步,那场景诡异之至。更别提对象还是上官倾歌这位大小姐!云珠顿时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可不是吗一场大病醒来性情大变,任谁都会惊讶的。 淡淡的扫了一眼云珠回来的方向,不在多看继续做着一样的事。云珠瞪大了眼睛,她没看错吧!刚刚大小姐看了她一眼。这么远的距离,而且她还在暗处,大小姐怎么可能会发现她?一定是她眼花了,是的,就是这样的。 刚要转身离去听到一道声音“怎的,不多看一会儿,这是忙着做甚?”云珠暗暗叫不好,回头便看见上官倾歌美艳的小脸微微泛红,一双明亮的眼睛深邃的如天上的星辰波澜不起,瑰红的唇瓣不着痕迹的勾起,双手抱胸,玩味的看着她。 誓死追随大小姐! 云珠暗暗叫苦,谁知道她这么敏感,要知道换做以前的上官倾歌完不可能发现的!这那里是性情大变啊,明明是换了一个人好不好?如果上官倾歌听到她的心声一定会挑眉然后笑着告诉她,你说的没错,就是换了一个人!只可惜这是她永远也不会知道的,正如她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被曾经不学无术的大小姐发现一样! 云珠看着上官倾歌的目光,隐隐约约的感觉头皮发麻怎么她会有种见到相爷的感觉?该死的,见鬼了!云珠突然双膝跪地:“云珠知错,谨凭大小姐发落!”上官倾歌冷冷的哼了一声,要不是知道是她对她没有恶意,现在岂容她活着!“既然知道错了,就好好跪着”“是!”云珠望着地上远去的影子出神,相爷说的对,大小姐真的变了! 倾歌不管她心中的思绪万千,径直回去洗了个澡,美美的睡觉去了。她现在虽然急,也知道要循序渐进,所以慢慢来,急不得! 第二天一早,她就起来了。下人们看见她的眼神活脱脱像大白天见鬼了似的,看的她眼皮抽搐,以至于她选择一一无视。“大小姐早啊!”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微笑,仔细打量才能发现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李伯来歌儿这儿可是有什么事?”李溢,府上的管家。“相爷听说大小姐早起,让老奴来请大小姐一同用早膳。”“既然如此,李伯带路吧”瞥了眼精神萎靡的云珠,还不算是朽木不可雕也! “大小姐,请”上官倾歌信步负手向前,风姿绰约。“女儿拜见爹爹!”微微俯身,“以后不必行礼了父女之间像这样成何体统?”“是”她也觉得委实麻烦,这样最好不过。上官傅见她不动,便招呼道“杵着干嘛,过来吃饭”“哦” 这是她第二次见她这具身体的父亲,却莫名的心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前身留下的情感。一股暖流在心底蔓延,这便是亲情?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一样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当它轻易的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却感觉不真实,又贪心的想要更多。 原谅她前世是孤儿,不知道亲情为何物,现在突然有个人关心她真的感觉好温暖。上官倾歌,我祁月会好好的替你活下去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上官倾歌放下碗筷,坚定的说道:“爹爹,你放心吧!以后的歌儿不会再让您蒙羞,相反,会是您的骄傲!上官家的骄傲!” 看着眼前少女坚定不移的态度和掷地有声的话语,上官傅差点老泪纵横!天知道这几天,他活得像做梦一样!现在上官倾歌告诉他,这不是梦,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傻丫头,记住了,无论你想做什么,上官家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 “呼”走在路上,回想着一幕幕,红唇微微勾起。记得曾经师父问她,为什么想强大?她答道,为自己而强大。师父只说,你还小……现在她懂了,为想护之人而强大,倾其一生换一份安宁! 回到倾云苑,走到云珠面前淡淡的开口道“起来吧”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是她有点不爽罢了,让她长长教训就可以了!“谢小姐”云珠低头道谢。倾歌挑了挑眉并没多说什么,“进去吧” “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倾歌顿了顿,才缓缓开口“你也可以选择回爹爹那里”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云珠誓死追随小姐!”是,开始相爷让她跟着小姐她是有一丝不甘心,毕竟伺候与追随是两个完不同的概念!但是经过昨天晚上,她知道小姐真的变了!所以现在她心甘情愿! 倾歌满意的点了点头“既如此那便起来吧。你且记着在我身边,第一,不可随便下跪,我不喜;第二,绝对忠诚!能做到吗?”“能!”云珠起身,小姐说了,她不喜人下跪!“下去吧”若是不能做到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云珠是会功夫的、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应该没多少,倒是原来的上官倾歌也是不知道!她那老爹也是煞费苦心生怕她在外面闯祸,便安排云珠,打着伺候的名义来保护她!只可惜,原主到死也不知道! “你们小姐可在?”“小姐在呢,奴婢这就去禀告”倾歌揉了揉眉眼,无声的询问一旁的几个小丫头,墨兰上前一步答道:“回小姐,是白姑娘”刚才云珠出去的时候让她们几个小心伺候小姐,自然更加用心。那天云珠被罚有目共睹整个倾云苑现在人心惶惶,生怕这位祖宗一个不高兴……想到这里抹了抹额头不存在的虚汗。 原来是白慕萱啊!礼部尚书的千金,她姨母家的女儿。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打断了倾歌的记忆。“这些日子没来看你可是在怨我”白慕萱打量着她这个妹妹,除了脸色苍白了一点其他还好,同时倾歌也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白慕萱“是啊,这许久你都不曾来找我玩,我一个人打实无趣的紧。” 听着这任性又娇憨的回答,白慕萱愣了愣她没料到上官倾歌回这样直白,不禁莞尔觉得她这个妹妹还挺有趣的不像外界那么纨绔不化!“这不是给你赔罪来了吗?”听着白慕萱打趣的回答倾歌露出了一个堪称天真无邪的笑容“姐姐是来带歌儿出去玩的对吗?” “那是自然”出去玩玩而已无伤大雅又有何不可,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个堂妹有趣的紧,这倒是个不错的发现! “我可算是把白姐姐给盼来了,你不知道可把我给憋坏了”“也是难为你了,罢了罢了且带你出去野野”白慕萱无奈的刮了刮她圆润的鼻头,倾歌挥了挥手,对丫鬟道:“你们去告诉爹爹我随姐姐玩玩就回”上官倾歌拉着白慕萱出门了。 “呼!久违的阳光啊!”繁华的大街上,一袭浅蓝色的广袖流仙裙的少女扬起巴掌大的小脸,逆光打在她脸上更添上一分朦胧美。一旁的鹅黄色襦裙少女静静的伫立在那里,眼神不知望向何方,悠远且深遂。 京城四害? 在古代繁荣的街上行走,做为一名穿越人士上官倾歌会告诉你很享受。蓝天白云,没有油画的突兀,也不似现代的环境污染。每一个毛孔都接受着阳光的洗礼,给人以安逸舒畅之感。 “不要像几辈子没见过太阳一样,我们该走了”看着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白慕萱挑眉虽然她更希望她这个堂妹能就这样安分守己的待下去,不过貌似不行。上官倾歌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换她连自己到底是人是鬼都分不清,见到久别重逢的太阳能不激动吗。 白慕萱无辜的摸了摸额头,她这是被鄙视了?原因?可惜是没人给她答案了,因为上官倾歌已经走远了。白慕萱回过头嗔怪的看着丫鬟:“发什么呆,还不跟上”众丫鬟躺枪,小姐傲娇了? 倾歌杵着下巴,歪着脑袋打量着这座偌大的酒楼,来来往往的,甚是有趣。一品香,京城最大的酒楼。在这里毫不夸张的说,能吃上一顿饭的,非富即贵。换句话来说,这是人们身份的另外一种表示。因而受到了无数人的追捧,“啧啧啧,这幕后之人岂不是赚得盆满钵满,富得流油?”倾歌暗道。 白慕萱一来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我说你怎么跑这么快,原来是魂被馋猫给勾走了”白慕萱打趣道“倒也没有被馋猫给勾走,想着半天不见姐姐人影,就在此等着姐姐。” “倒是我的不是了,走,这就给歌儿陪罪去”白慕萱假装要去抓倾歌,倾歌自然乐的配合“还不赶快带路”一脸奸笑无赖的模样让人哭笑不得。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上官大小姐,怎么今儿个不寻死觅活了?”一华服男子,手摇折扇,轻蔑的看着上官倾歌,眼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浓浓的鄙夷不屑。身后众人哄笑,谁不知道上官倾歌的历史?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而上官倾歌仿佛没有听闻般,没有受的一丝一毫影响,脸不红心不跳,大大方方的站在那。白慕萱握了握上官倾歌冰冷的手,以示安抚“上官家的事不劳烦赫连公子挂念。” 赫连云乐呵了起来:“那是赫某唐突,就是不知上官小姐今儿个又要唱那一出?”倾歌淡淡的扫了一眼赫连云,赫连家的败类。现在赫连家和上官家的关系,针对她不奇怪。“白姐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东西在吠?” “上官倾歌,你骂谁是狗?”吠,上官倾歌,把他赫连云当做什么了?“谁应我,我骂谁了呗。”赫连云对上上官倾歌似笑非笑的眼眸,不由得心惊了一下。扭过头去,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错觉。 “上官倾歌你休要猖狂!别以为你是上官家的大小姐,就没人敢把你怎么样。”这是在拐弯抹角的说她仗势欺人了。倾歌一脸无辜的说道:“赫连公子自己对号入座,还恐吓于我。还真是翩翩君子,和人家的好儿子啊,佩服,佩服。”众人默默的看着她,一脸无辜的表情差点笑出声。 对号入座,恐吓,这是哪里来的逻辑?还翩翩君子,这不是拐着弯的赫连云卑鄙无耻吗?高,真高,这上官家的小姐委实有趣。夜婉蓉强忍着笑意,看来这次赫连云是栽在上官倾歌手里了。摇了摇头,悄悄的退出人群中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似的。 上官倾歌若有所思的抬了抬头。不欲与赫连云多纠缠,和白慕萱正欲离开。“慢着,谁让你走了”赫连云拦住了她们,他没看到上官倾歌眸子里一闪而过的不耐烦,熟悉祁月的人都知道,她生气了。 是的,她的耐心几乎已经要消磨殆尽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走与留,同你有什么关系?”“上官小姐勿怪是家弟冒犯”上官倾歌淡淡的扫了赫连尘一眼。 不待上官倾歌开口,便自顾道:“云儿!还不给上官小姐赔罪。”赫连云有些憋屈的看了看赫连尘,只见那不容置喙的眼神,顿了顿才双手抱拳:“是赫连云冒犯了上官小姐,还望上官小姐勿怪。” 上官倾歌嘴角噙着淡淡的一抹笑,这赫连尘委实有趣的紧:“冒犯不敢当,只是刚才赫连公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着实把倾歌吓的不轻,白姐姐你说是吧?”撇了眼白慕萱紧绷的脸,对她会心一笑。 “你打小就胆小,这么一闹自是吓着了”叹了口气“这会子,怕是整个人都不好。”上官倾歌的嘴角微微抽搐,仔细看赫连云大大的睁着眼睛,赫连尘眼皮跳了跳。周围的人听到这话有片刻的安静。 赫连尘暗暗的吸了一口气,面带微笑道:“是家弟顽劣才让上官小姐受惊,回府后家弟自会带礼登府赔罪,上官小姐意下如何?”“赫连公子美意,倾歌自不好拂了公子这盛情,如此甚好!”送上门的,自是一一笑纳。 赫连尘似乎笑了笑:“上官小姐是性情中人,奈何今日在下还有些事未处理,不然定与上官小姐畅谈一番。”赫连尘似乎颇为遗憾。见状倾歌缓缓开口道:“能与赫连公子相识才是倾歌的荣幸” 赫连尘大笑了起来“哈哈哈,鄙府西郊设宴还望上官小姐能有空”赫连尘也没有明着邀请,在场的人却都听出来了这话的意思。“自是得空的,还望赫连公子不嫌弃。”原来这才是重点,倾歌不予评价,只是含笑应下。 “届时在下自当恭候。在下就先行一步,上官小姐、白小姐,告辞”赫连尘抱了抱拳,走的时候还不忘把赫连云给带上。“告辞”倾歌和白慕萱相视一眼,转身向一品香走去。 这时众人才如梦初醒般离去。走近一品香发现大堂里俨然座无虚席,好不热闹。白慕萱见大家向她们看来,径直走向掌柜“可还有包厢?”“有的,二位请随小老儿来”倾歌打量着房间,低调奢华。白慕萱吩咐掌柜的上菜后撇了眼上官倾歌,便落座。 “妹妹觉得如何?”倾歌转身便对上白慕萱似笑非笑的眼眸“环境清幽,自是极好的!”端起桌上的茶杯,倾歌抿了抿茶,苦,却润人心脾。 白慕萱摇了摇头“一品香自然是没得话说。你不要光顾着喝茶过来尝尝这菜也是极好的。”倾歌果真放下茶杯,移步走了过来“白姐姐都说是美味佳肴了,当然要尝尝。”白慕萱挑了挑眉,她竟不知这小丫头何时如此听话了! 雨夜追杀 倾歌似乎知道白慕萱所想,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对着白慕萱咧嘴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清淡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白慕萱眼中划过一丝惊艳不过转瞬即逝。两人的用餐礼仪都好,白慕萱这样纯属正常,上官倾歌却也同样优雅。不由得让白慕萱高看了一眼。倾歌正欲低头之际眼角余光撇见一阵疾风夹杂着树叶,对着白慕萱席卷而来。眸光暗了暗。 蓦然挥出水袖,状似不经意间拂过白慕萱的肩。“刚刚还道一品香如何如何好,现在竟连一片叶子也放的进来了。”不等白慕萱发问,倾歌挥了挥手中的树叶。白慕萱愣了愣,怎会有叶子吹进来?“你这丫头一片叶子而已,怎的大惊小怪的” 白慕萱虽然没武功但也是察觉到了一丝古怪,见倾歌不愿意多说也时趣的没有多问什么。饭钱是挂在赫连尘账上的,美其名曰:给上官小姐赔罪! 出了一品香,上官倾歌本来打算送白慕萱的但她说不必麻烦,也便由了她。“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倾歌揉了揉眉心,真心不方便。云珠答道:“回小姐现在是申时”(申时:十五时——十七时)倾歌抬头看了看天空:“快到酉时了啊!”(酉时:十七时——十九时) 凉风习习,吹起蓝衣如水。倾歌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一双清冷的眸子也渲染了几分温柔,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白玉簪,眉间瑰红的眉心坠平添几分调皮,腰间天青色流苏无风自动。 一旁的行人不由得看痴了,无疑这样的上官倾歌是他们不曾见过的。李溢远远的就看到倾歌回来了,索性就在门口等着。心中划过一丝赞赏,此女不凡! “李伯在门口作甚?”倾歌疑惑的问道。其实她看到了李溢是看到她来了以后才站到那里的。“相爷在紫竹苑等着大小姐,老奴是过来请大小姐去紫竹苑的。”倾歌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们不必在此等我,我去去就来”低声吩咐云珠等人。李溢挂着招牌式的笑:“看来大小姐已胸有成竹”倾歌步伐缓慢,上官家四周种植着绿竹疏桐,环境极为清雅怡人,风吹过树叶发出的轻微声响,细细碎碎的抚慰着心中的躁动。 闻言,勾了勾红唇“府内的绿竹还是不及爹爹那处的紫竹美。”李溢似没料到如此回答,点了点头“紫竹苑的紫竹在京城也是一绝,寻常的竹子那里比得上。” “紫竹苑到了,老奴还有事大小姐慢走。”李溢做出请的姿势“李伯慢走!”倾歌微微颔首步入紫竹苑。上官傅嘴角含笑,面如冠玉,却有着一双子夜寒星一般的黑眸,那高挺笔直的鼻梁显示出男性的刚美之气。上官傅无疑是一美男子。 “不知爹爹唤女儿来所谓何事?”倾歌开门见山,眼看着天色一点一点暗了下来,她回倾云苑还有事。“也并无大事,赫连尘送来的东西我都搁置在你的小库房了”上官傅想,有的事歌儿明白,他也不啰嗦了。 “爹爹且宽心,这些事女儿自有计量。”她还是不愿上官傅为她担心。他的女儿总不能一直在他的羽翼下,她可以历经风雨然后茁壮成长的。“你有想法就好,那赫连家与我上官家不和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切记住万事以小心为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赫连家本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风范。 倾歌起身“既无事,爹爹自当早点休息,女儿告退。”上官傅摆了摆手“你去吧,早些休息!”回到了倾云苑,灯火通明显然是在等她。倾歌淡淡的说道:“云珠你们下去休息,守夜的人从今天开始守在我房间外。” “小姐您忘了奴婢还要给您送沐浴用的水?”云珠轻轻的问道“你不用送来了,我房间有温泉”只是原主一直不喜用罢了。“是”云珠遣散了倾云苑的众人,也回去了。 倾云苑内——上官倾歌拿出白日那片叶子,对着烛火看了眼。从书桌抽屉拿出一张宣纸以及一盒颜料。宣纸平铺在桌子上,把颜料覆在树叶上轻轻吹去多余的颜料。树叶上显现出一排小字:子夜醉仙湖。 很显然这些字是以内力为刃刻出来的,不易被人发现。当然也是内力高深的人才有的手笔。子夜也就是二十三时到凌晨一点。醉仙湖因醉仙楼有名,醉仙楼顾名思义便是古代的青楼。倾歌抬头望了望天,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无声一笑!人若欺我,我便杀人;佛若欺我,我便诛佛;命若欺我,我便逆命;天若欺我,逆了天有何妨?我本非善类,有何故慈悲?今夜,必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倾歌摸出了倾云苑,整个人没入黑夜仿佛与黑夜一体,悄然无声。醉仙楼一派歌舞升平,倒也没有多少萎靡的气息。毕竟,醉仙楼的姑凉也分三六九等。但大多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上官倾歌,一袭淡蓝色水仙裙在夜里有淡淡的流光浮动。这也导致了上官倾歌一到就被发现了。“哈哈哈,上官小姐好气魄敢只身一人来此”黑夜首领看了看上官倾歌,他不知道这个女人要不要这么蠢,他还以为她不会来了。 “阁下盛情相邀,倾歌怎有不来之理?”倾歌从一开始来到现在嘴角都噙着一抹浅笑。“既如此,劳烦上官小姐陪哥几个走一趟了。”黑衣首领使了个眼色“上!” “慢着,我自己走。”倾歌不顾神色各异的黑衣人,自顾自走着。“既然上官小姐配合哥几个前面带路。”黑衣首领眯了眯眼睛划过一丝只有他才懂的神色。很快就来到了一片小树林里,倾歌无声勾唇一笑,突然回过头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呜咽道:“这里好黑” 黑衣首领见上官倾歌欲往回走,拦住了去路。顷刻之间七八个黑衣人就把她团团围住。倾歌似乎很迷惑,敛了敛眉。突然水袖轻舞掠过这些杀手,措不及防间已然有一半的杀手倒地。 唉……似呢喃似叹息,一阵微风吹过,消失在了黑夜里。素手轻扬,一包不知名的粉末猛地袭向前方。杀手用力去抵挡不料,却吸入了倾歌特制的七步断肠散。 “你……卑,鄙……噗……”黑衣首领发现白色的粉末不对劲,却已无力回天,临死前感叹:好生霸道的毒。倾歌隐身在暗处,听到黑衣人的话挑眉,卑鄙?她倒是忘了这古代最不耻的便是下毒什么的。不过,即使知道又如何,她知道了就不用了吗?太天真! 突然,倾歌放轻呼吸,来了。 红袖添香! 这幕后主使既然处心积虑的要让她到这里,却又只派几个不入流的杀手。没道理就结束了,是以尽管她没发现这些杀手是怎么通知的,但她推测也快到了。 她猫着腰在一颗大树上,屏息。前世的经验告诉她,这种时候她要化被动为主动,不然很危险。果然这一批的杀手,不,死士和刚刚的完没有可比性,动作敏捷,手脚麻利。那么又是谁这么大手笔买她的命?虽然天黑但并不影响她视物透过树枝,可以看到十三个黑衣人,正在寻找着什么。 前方传来一阵声响,所有的黑衣人都停下动作,相视一眼,隐蔽了气息向前方走去。而树梢上的倾歌过了半响也不见去而复返的黑衣人瘪了瘪嘴暗道,还以为可以有什么新发现呢,无趣!行动优雅的落地,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灰尘。 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百褶如烟碎花红裙的罩体的少女正迎面缓缓走来。修长的玉颈下,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不盈一握,一双均匀如玉般的双腿裸露着,就连秀美娇小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令人犯罪的,但这身装扮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流光溢彩。 “唔,在这偏僻的小树林,这寂静的夜,几点星星相伴得一美人焉,何不快哉?”倾歌低低一笑,目光璀璨天上也逊色了些。“哦?”叶尘似乎有些惊讶,姿态万千的走向倾歌,边走边道:“我也是觉得我是极美的!” 叶尘也就是那红衣女子,走到她的面前,定定的望着她。突然绽放出一抹笑,低头把玩着她肩头的青丝,气若幽兰“那么,以身相许如何?”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小丫头总有种亲近感。 倾歌从她手中收回那一嘬青丝,学着她的口气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亦风流”叶尘听到这个回答,没有太大的反应。这是她意料之中的奇特,也是意料之外的回答。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是那么的不同不是吗?叶尘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叫叶尘,树叶的叶,尘埃的尘。小丫头记住了,这就是你将来要负责的名字。” 不待倾歌回答叶尘拉着她手施展轻功飞去“尘美人,你这是要带我去那里快活?”倾歌窝在叶尘的怀里,不禁感叹这古代的轻功什么的真方便。听到这话,叶尘差点一个趔翘把人给扔了出去,幸好理智告诉她,此时不宜激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然说:“没有凭证刚才的话是不做数的。” 倾歌看了看前面的醉仙楼,不禁嘴角抽了抽。所以说她们是来找凭证的?叶尘的轻功极高,虽然带着她速度也不见缓慢。没有惊动任何人来到了醉仙居。 这女人直接搬来这住,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不由得咂咂嘴。叶尘实在忍无可忍了,她从一开始就盯着她看她自己都有点怀疑她变成了怪物。“上官倾歌,你有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了?”叶尘睁着一双大大的杏眼怒目而视。 倾歌无辜的眨了眨眼,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摸了摸鼻子“这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懂不懂?”叶尘选择性的无视她的存在,继续刚才的动作。铺纸,压边,研磨。倾歌笑了笑“叶大美人这是打算为我描一副丹青以慰相思之苦吗?”倾歌从软榻上下来感叹道:“红袖添香在侧,若是辜负此等良辰美景岂不是罪过了。” 叶尘不怒反笑“本小姐可得好好记住你,免得到时候跑了。”倾歌拿起另外一支笔,歪着脑袋看了看叶尘才开始作画“若有一日我穷困潦倒了,便拿叶的美人的画像去糊口”叶尘手一抖差点毁了这幅画。 不多时叶尘便画画好了,瞥见倾歌画的画眼中划过一丝惊艳,不得不说画的极美。画上的她一袭红衣似妖似仙矛盾却又出奇的和谐,这画画工很好,便是她也要自愧不如。估计这天下最好的画师也要逊色几分,她的画如她的人一般灵动。 倾歌停笔,呼出一口气。满意的点了点头“叶大美人就是好看”叶尘不忍直视默默的捂脸,亏她刚刚还觉着上官倾歌不错来着。一把扯下倾歌腰间的玉佩,挥了挥手抱着画夺窗而出。临走前说了句什么“快走”人就没影了。 倾歌在她夺窗而逃的那一刻,便感觉到了动静。水袖一挥房间瞬间暗了下了,收好画。倾歌无视醉仙居闻声而来的人,像鬼魅般消失在黑夜里。 回到府中没有惊动任何人。步入倾云苑,这才放下戒备,转身来到屏风后,随手将画放入暗格。除去外衣没入温泉,回想起刚才一幕忍不住轻笑出声。叶尘这女人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叶尘不请自来住在了醉仙楼,好巧不巧刚刚被人发现了。可不是嘛!醉仙居是醉仙楼的头牌住的地方,为什么她们去的时候没有人?必然是叶尘把人给弄去了别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被人发现的原因所在。人不见了,自然是找了。 上官倾歌猜的不完对可以八九不离十。因为叶尘那女人懒啊!那醉仙楼的花魁韶华姑凉,见到叶尘后来不及惊呼就被粗鲁的打晕了,顺手塞到了屏风后面。本来也没这么快被发现,只不过那韶华与太尉的独子,张轩宇有约。张公子等了半日不见人影,一等在等终于不耐烦了才派人来问。这一问,醉仙楼的花娘子感觉到了不对劲。才急忙带人来醉仙居,也才发生了倾歌所见的那一幕。 坐在床上倾歌按照记忆,催动内力运行一个周期后才休息。一夜无话第二天依旧早起。洗漱完毕后倾歌坐在铜镜前,一脸深仇大恨的盯着梳子。她知道原主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这方面的东西。无奈只好按照前世对这方面少的可怜的记忆,挽了一个发髻,可是悲催的发现歪歪斜斜的仿佛轻轻一扯就会散落。 云珠等人在一旁作鸵鸟状,看着那摇摇欲坠的发髻,默默祈祷。原谅她们亲眼目睹了从来没动手梳过头发小姐折腾了半响的成果。内心早已挂起两根面条,太惊悚了! 夫人这模样叫我魂不守舍 略微思索倾歌拔下发簪,将两侧头发分一部分绑好,向下翻转然后挑了一个月牙白的丝带固定在脑后、佩戴上平常戴的眉心坠就完工了。看着镜中的自己挑了挑眉,起身,三千青丝长至腰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舞动。 云珠示意房间外的丫鬟把早膳拿进来后,行了礼后也退了出去。倾歌不禁感叹,如若可以她想守护着一方净土、这份来之不易的平淡。如果说上一世她为了活下去,为太多的世俗而活,为他人而活。那么这一世她要为了自己而活,为信念而活! “云珠,离赫连尘约定的时间还有多久?”上官倾歌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读着。“还有十日”云珠垂首道。“嗯”上官倾歌轻应一声,翻书的动作骤然顿了顿“你去告诉爹爹就说我偶感风寒需要静养十日” “是”云珠愣了愣不过也知道她需要做的不过是服从命令,至于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与她无关。上官倾歌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就继续捧着书细看。 而另一边紫竹苑内,上官傅揉了揉眉心“你是说歌儿身体不适需要静养”而且是静养十天?云珠抱了抱拳“是”虽然她知道小姐并没有病。上官傅眯了眯眼睛,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令牌“这块令牌你交给她,让她安心静养。另外你带着青影去见她,如是她不喜又遣回来,下去罢!” “是”云珠压下心中的震惊,收好令牌便退了出去。上官傅摇了摇头,随她去折腾吧!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倾歌挑了挑眉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莫约十七八岁年纪,面如冠玉有着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表情如若寒星。直挺的鼻梁,静默冷峻如冰。一袭黑袍彰显出主人的冷酷,却毫无疑问他长的极好。 “你叫什么名字?”上官倾歌把玩着上官傅给她的令牌戏谑的盯着他。“青影”青影没有半分被人盯着的尴尬一副坦坦荡荡的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到不由得让上官倾歌多看了他一眼。“告诉爹爹,人我要了。”上官倾歌杵着下巴瞥了瞥云珠,唔也是个美人。 “是”云珠脑袋冒出一条黑线,留给青影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青影视若无睹抱着剑站到上官倾歌身后看的上官倾歌抽了抽嘴角,忍不住想问他如此清高、如此绝色,如此飘逸真的没问题吗?“你武功怎样?”上官倾歌站了起来,手中的折扇挑起青影的下巴端的是风流倜傥。 青影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主子淡淡的说道“主子希望青影如何作答?”青影伸手想要拂开上官倾歌扇子的时候突然一阵内力袭来,上官倾歌笑了笑。“我自是希望你说你才疏学浅不及本小姐。” 青影眼中划过一丝惊讶。不知是在惊讶上官倾歌会如此作答,还是在惊讶她磅礴的内力他竟然探不到深浅。“青影才疏学浅不及主子”青影抱了抱拳不见一丝技不如人的尴尬。上官倾歌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也不算朽木不可雕也” “帮我弄几套男装,银子的话从我库房里取”上官倾歌转过身眸中划过星星点点,她这个爹爹倒是对她极好。“是”青影面无表情的退了下去。 是夜,天空挂着星星点点,上官倾歌一行人正鬼鬼祟祟的往府外奔去。而另一旁的赫连府也在上演着相同的一幕,如果上官倾歌看见一定会挑挑眉,老熟人! 上官倾歌穿着的正是青影买回来的衣服,摇着折扇一副纨绔子弟模样。这青冥晚上是有夜市的,看样子还颇为热闹。上官倾歌瞅了瞅身旁的云珠,戏谑道:“夫人这番模样到叫我魂不守舍了。”云珠脚步一顿,似乎有些接受无力却也配合道“什么模样?” 上官倾歌从路边的小摊上挑拣了一个木簪,在云珠头上比划着似乎在考虑插在那里合适,不急不缓的开口道:“樱唇难启羞涩涩,颜似红霞衬,低头无语凝噎。碧袖盈盈拂清波,天上人间,美不胜收!” 上官倾歌收回手,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待云珠开口径直问道:“这簪子多少钱?”小贩笑道:“这位公子极有眼光,这木簪是这最好的了!就收公子一百两银子。”说完还偷偷的打量了上官倾歌一眼,见对方一脸平静一颗忐忑的心才平静了些。 云珠刚要开口就被上官倾歌打断“它值这个价。”云珠点了点头既然小姐喜欢,也不在乎多少钱了。“这位公子对夫人真是好啊!”一旁的一位大婶凝视着上官倾歌远去的背影感叹道。回过头注视着小贩道:“我看你在这里卖了好几个年头了,今日也算是如愿以偿了吧。” 小贩咧嘴一笑“是啊,多年的心愿已了我也要过我自己的生活去了。”说罢向她拱拱手,也转身离去了。 走了许久云珠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我们这是要去那里?”青影闻言闻言也看向上官倾歌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上官倾歌正要说话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看着他去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勾了勾红唇。看着青影和云珠开口道:“去看看” 看见上官倾歌嘴角那狡黠如狐的笑脸,云珠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那笑容很美,从一旁偷偷脸红的少女可以反应出来。但不知为何她却觉得那笑很危险,没由来的让人毛骨悚然。 而另一旁的赫连云突然打了个喷嚏,心里乐滋滋的想一定是依莲美人等不及了。于是颇为不耐烦的回过头朝侍从吼道“你们几个快点!”“是”侍从抬着一个大箱子费力的应道。心里面已经开始流泪,他一个人搬这么大的一个箱子他容易吗他。 上官倾歌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赫连云的背后,带上面具好心的拍了拍赫连云的肩。赫连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别烦本少爷,要讨赏的话回去给你。”一旁的侍从纳闷的抬起头,一抬头就看见一张放大的鬼脸“鬼……鬼啊~”然后华丽丽的晕倒了。 “嘭”的一声,箱子掉在地上。赫连云忍无可忍的回过头,头上的青筋暴起,一脚狠狠的揣在侍从身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一旁的青影上前一掌将其劈晕,世界终于安静了。 帮你上头条 上官倾歌瞥了瞥被一掌劈晕的赫连云咂了砸嘴,啧啧啧没看出来青影这么暴力。“你们说我们帮这位赫连公子上头条怎么样?”青影和云珠一脸茫然的看着对方“何为头条?”看着上官倾歌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青影额头上适宜的划过一条黑线不用猜都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青影你把箱子搬回去,唔……顺便把他的衣服给扒了,不用太客气的。”这个箱子沉甸甸的,估计有不少金银珠宝。“是”青影抱了抱拳,真的不要太客气。“云珠来我们商量个事”上官倾歌嘴角挂起一抹微笑,一副我很好说话的样子,殊不知在云珠眼里简直就是狼外婆!云珠欲哭无泪的抬起头:其实我们没什么可商量的,真的。 “是”当然这只能是心里面想想。主子太无良,嘤嘤嘤。只见倾歌与云珠说完,便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云珠的肩膀:“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云珠一副被雷劈的样子,风中凌乱了许久才转过身恶狠狠的瞪了昏迷不醒的赫连云一眼,手一扬一包不明粉末落到了赫连云身上。她突然发现人生好灰暗。看着开始有人围观,云珠深呼吸一口气。 状似不经意的摔倒在地,一旁好心的大娘赶紧把她扶起来,却不料云珠紧紧的拉住她“大娘我害怕他,他是个骗子,他不仅骗财而且,而且……”围观群众看着云珠悲愤欲绝的神情都露出一幅了然的模样,愤恨之色也越来越明显。一旁的一个大叔安抚云珠道:“姑娘莫要害怕,朗朗乾坤之下不会让姑娘委屈了去的,你们说是吧?” “是啊是啊”“此等败类不除难消心头之恨”说着便上前给了赫连云一脚,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这是赫连公子!”突然有个人惊呼,大家这才停下来由于赫连云倒下的姿势是脸朝下加之现在又是晚上众人才没注意到,云珠又“好心”的给他下了一点料所以不管怎么踹也醒不过来。 众人对视一眼做鸟兽状一哄而散。云珠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当然这一切上官倾歌虽然没有看到但也可以猜到一二,她这个人有点睚眦必报还有点记仇。 上官倾歌脚步突然一顿,瞬间又不着痕迹的掩饰过去,挑了挑眉神色间也多了几分玩昧。上官倾歌不疾不徐的打量着四周,最后目光锁定在眼前偌大的一品香上。 “掌柜,还有房间吗?”倾歌径直走向柜台。“这位客官稍等”掌柜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伙计心领神会的带着她上楼去。“这位公子还有什么需要?”小二拉开房门,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她进去。“你下去吧,有需要我再叫你。”小二轻轻的应了一声,退出房间时还不忘把房门给带上。 “扣扣扣”倾歌捧着茶细细的饮着不予理睬。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一点动静,让门外的两个人面面相觑若不是一路跟着他来的还真以为这里面空无一人。“我们公子想请你一见!”见里面的人不理他们,便直接开口道。 “噢,你们公子想见我?”清冷的嗓音中又透着一点点迷离的意味。“是”门外的两个郁闷了,不是刚才已经说了吗。“见你们公子有什么好处?”倾歌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依旧是不咸不淡的开口。门外的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居然还有人不愿意见他们公子,见公子一面还要好处? “好处自然有”他们都快郁闷死了,你说说公子突然就说要见这个人,见就见吧可是公子还警告他们要以礼相待!真不知道公子怎么想的。“如此,明日让你们公子带着好处来寻我就是。”有好处的事能放过吗?不能,更何况她本来就打算去看看是谁对她这么“关心”现在人家主动来找她了,岂有拒绝的道理? “你别太过分了”公子肯见他就不错了,居然想让公子来见他简直是痴心妄想!“既然如此,你们便请回!”清冷的声音多了几分说不出到不明的感觉。说她过分?她还有更过分的要不要?“你”显然被上官倾歌这么一噎有些气急。“秦风!”一直沉默不语的那个男子打断秦风的话,一双眼睛看着禁闭的房门“若公子愿意去见公子,双倍的好处如何?” “记住你说的话!”禁闭的房间传出声音。“如此,便告辞了”那双紧紧盯着房门的眸子划过一丝弧度,从始至终房门都没有开过!转过身去便看见秦风面色不善的看着他,颇有些头痛的感觉。轻轻的摇了摇头,加快脚步快速离去。倾歌听到这两个人离去的声响拿起一块糕点慢慢的吃着。 现在她有点好奇是谁要见她了,刚才对方的语气给她的感觉是不惜代价的,不难猜出他们口中的公子不仅非富即贵而且很不简单。只是,他为什么要见自己?努力搜索记忆里认识的人,却怎么也重合不起来。想了半天都行不通,倾歌摇了摇头索性不去想它,顺其自然吧反正明天也就知道了不是吗? 脱去鞋子,上官倾歌盘腿坐在床上静下心来、气守丹田运转着“包罗万象”。“包罗万象”是一本很神奇的内功心法,修炼者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当你运用内力之时就会发现内力很纯粹,甚至比起寻常的心法要更加高深莫测。 而另一边,一个华丽的房间里秦风二人在半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贵妃椅上的男子一袭简单的轻紫色长袍,一头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同色的锦带系起,轻轻地倚在贵妃椅上,一只手搭在扶手之上有节奏的敲打着,却浑身透着一股慵懒高贵。 紫衣男子懒懒的斜了一眼下首的人“下去吧!” “谢公子”两人同时松了口气,起身退了出去。“呵~”不知过了多久宽敞的房间荡开一声轻笑让人沉醉,这里的一切倾歌毫不知情一夜无话等待着新的一天开始。 相思公子 翌日,上官倾歌难得的起了个大早。“公子早啊!”店小二,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倾歌,礼貌的打了一个招呼。倾歌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冲着他微微一笑继续像前走去。 “好美!”看着倾歌离去的背影店小二还在那微微一笑中愣神,为什么他觉得相思公子都没有这位 小公子英俊?疯了,他一定是疯了!一阵激灵拍了拍脑袋告诉自己不能在想了,继续刚才没干完的活。 某人并不知道他的思绪万千,此刻正悠哉悠哉的在吃早餐“红烧牛肉面来喽~”倾歌看着健步如飞的小二不由又是一阵轻叹一手举一个托盘,一个托盘两碗面两碗茶汤却一滴不洒可见一般。“客官,请慢用。”小二偷偷的打量了上官倾歌一眼。“谢谢”倾歌淡定的拿起筷子决定无视他的打量。 其实也不怪小二这样看她,看上官倾歌穿着即使不懂行的也知道她非富即贵加上她出尘脱俗的气质,落落大方的举止也足够让人多看几眼。要知道青冥国虽然民风开放,但本质也是封建社会有身份地位的人鲜少与平民来往,更何况是愿意在这里用膳更是少之又少。 不知道是老板的照顾,还是分量本来就很足。倾歌惊奇的发现她这一碗红烧牛肉面里面的肉分量很多。默默的在心里给这家店点了个赞,真心不错良心商家。抬头看了看四周也许是因为地势比较偏僻来的客人很少,加上她也不过六个人。端起汤茶来细茗一口入口便散发出一阵清香,同时还伴随着一阵暖流一直暖到胃乃至身。 放下茶碗,倾歌微微的皱了皱眉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这茶可是有什么不妥?”一个白发苍苍却精神饱满的老翁紧紧的看着她,自然没错过倾歌一闪而逝的错愕表情。吓!这人什么时候来的,刚刚进来的时候也没看见这个人。所以“你从哪里来的?”从哪里冒出来的! “臭小子,这个问题不重要。你快告诉我你喝了我这茶有没有什么感觉?”老头一双贼亮的眼睛打量着上官倾歌,像也不像。倾歌感觉一阵大风呼啸而过,所以说这茶是他的?“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现在她不开心了,所以有也不告诉他。 放下一锭银子挥了挥衣袖离开。“哎,你别走啊!”老翁见倾歌离开急忙追了上去。倾歌感觉额头青筋开始暴起,深呼吸一口气运转内力提气向前走去。路人只觉得一阵风吹过一抹残影再次看去却空无一人,摇了摇头继续刚才的行动。 人群中一个猥琐的老头,笑眯眯的眼中仔细看会发现一丝精光。倾歌来到一品香时发现宛若两尊石雕的两个人一动不动的守着她的房间,啧啧啧这效果堪比门神!斜了他们一眼。“走吧!”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让人毛骨悚然。 “请!”宛若石雕的两人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便收回动作。倾歌挑了挑眉,看着他们一前一后带着她向门口走去不予以评价。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静静的矗立在一品香门前,车帘挑开倾歌缓缓落座,打量着马车的格局。 莫约只能够两个人的位置,仅仅有一张茶几,上面除了摆放一些糕点茶水之外便再无其他。路很长,过了很久才停了下来,车帘被缓缓的挑开一缕阳光透了进来。 现在是四五月份,城外正是阳光明媚的时节。一湖的莲花还未舒展开来,偶尔有几只蜻蜓飞过惹得湖面波光荡漾。一条小而窄的鹅卵石道路连接着吊桥,吊桥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连接着烟雨亭。亭子里一个紫衣男子背对着她,好似然不觉倾歌的到来。 倾歌径直落座在他面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动作行云流水,如梦似幻。一旁的男子眉眼狭长,一双桃花眼里流转着光彩,宛如上好的美玉却又沾染了魅惑人心的毒、让人忍不住的像要沉醉哪怕——人间炼狱。 过了半响,男子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又带着一丝沙哑“入我相思门,不知相思是何人?”很突兀的一句开场白。倾歌撇了撇嘴都来找他了可不是“相思”嘛!“平生不会相思!”其实她本来想恶趣味的说相思他来着,但是想想两个“男”的说什么相思不相思的委实有点怪异。为了她不平白无故的背上短袖这个称呼,还是忍了下了。 “噢?”男子杵着脑袋似乎是在重新审视她。“呵呵,这个说法倒也是新鲜!”这么多年了他倒是特别的一个。“……”倾歌默。其实她还是觉得这个人比较适合穿红衣服,媚惑世俗。 “你在想什么?”见对方一直低头看着他手上把玩的珠串,男子的眸子略带寒意。倾歌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一直盯着人家的手看。瞥见他手上的珠串淡淡的说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玉染人称相思公子,素爱相思豆可,眼前之人又岂会是这多情温柔之人?怕是蒙蔽了世俗多年,却又不为人所知的假象。 “此物……最相思?”玉染呢喃着低头看着手上珠串,竟低低的笑出了声。“嗯,你还有什么事?”其实她是想让他赶紧拿钱走人的,虽然这个人很美也很媚,倾歌作为一个略微颜控+声控的角度来看也是很赏心悦目的,但是看了半天也该看够了。 “喏”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木盒,他知道她是想走了,如果这么明显他都听不出来的话就是傻了。“谢谢”倾歌笑眯眯的接了过来,做人应该礼貌一点。“告辞!”扶了扶脑后斜插的白玉簪起身。 “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倾歌闻言脚步一顿,然后又继续前行。步出亭子时答道:“在想你穿红衣服一定魅惑众生!”她没看到,身后男子的错愕以及一抹可以称之为惊为天人的笑,他不知道这一日温暖了今后许多年的岁月。 回到一品香,依旧是人满为患。不过却比起往日热闹了些,倾歌没有去楼上的厢房而是在大堂找了个位置坐下。 礼尚往来 “小二,来壶茶”倾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座位坐下,人太多了!“噗嗤!这一品香什么时候连一个穷鬼都放进来了。”倾歌捧着茶杯还没来得及细品一道刺耳的声音就传入耳朵里。 敛下眼帘一闪而过一丝厌恶,在睁开眼的瞬间消失不见,细细的听着一波又一波的议论。“你说赫连云今天被人给打了?而且还被人给扒光了?”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激动的说。“是啊,不仅带着大批金银珠宝去醉仙楼看依莲姑娘,还告诉另外一位姑娘这是给她下聘。结果被那姑娘给撞见了,过路的人路见不平便为民除害了。” “听说那姑娘还怀了这个败类的骨肉”“唉!天理难容,天理难容啊!”倾歌抽了抽嘴角,云珠不仅逆袭了原配还怀上了?倾歌不禁感叹道:幸好他们出门的时候怕被人认出来都做了改变,要不然这事可大可小! 倾歌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是啊,赫连云那王八蛋欺骗了我闺女不说还……还”还没说完便抽噎了起来。偌大的一品香内有一瞬间的寂静。倾歌扭头看着被众人“包围”着的受害者时感觉头顶上有一群乌鸦飞过…… 今天早上的那个怪老头正在开始他声情并茂的“哭诉”仿佛是感受到了倾歌的视线,梨花带雨的冲着她一笑。真的是够了!倾歌收回视线转身离去。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没钱就不要到一品香来喝茶,你不可以逃跑的!”上官倾歌默默的回想着自己今天出门有没有看黄历。要不然遇到的人都这么奇葩而且一个比一个会演,看看什么那个在看看自己面前这个。换一个人站在这里她倒是很愿意看戏,可惜她并不喜欢陪人演戏! “你放手!”倾歌垂眸看着抓住她手臂的姑娘大约十四五岁,一袭淡粉轻纱,头上灵蛇髻斜插了镂空金簪。“你居然还想逃跑!”突然提高八个分贝的尖叫让耳朵产生不适。看着越来越受控制的场面苏悦月眼中闪过满意。 这样就满意了吗?倾歌嘴角够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还不够!“姑娘是如何知道在下没有付茶水的钱的?”倾歌挂着招牌式的笑容,天然无害。“我自然知道。”这还用说嘛,看他鬼鬼祟祟的肯定没钱。 “昨日你来找我说要一千两日后便不在纠缠于我,没想到你竟存了这种心思。”倾歌语速不快不慢在苏悦月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就说完了。至于为什么是一千两?刚刚某人在她面前“不经意间”炫了一把。 “嘶!”众人倒吸了口冷气,戏剧性的翻转。“你,你胡说!我没有!”苏悦月一双美眸快要喷火,小脸微红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倾歌反手握着苏悦月抓着她的手,冷冷道:“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面清楚!”顿了顿“至于你说你没有,你是想否认这一千两的事实?”苏悦月语塞。 倾歌也不管她在想什么,径直从她袖子里掏出了一千两的银票高高举起。 “你不守承诺来纠缠于我,那么这一千两便就此作废!”怪就怪她不应该找上她。众人看着倾歌手上的银票眼神变了变。“他是骗子,他说的都是假的!他说这些都是为了掩盖他没有钱大家不要相信他。”苏悦月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用怀疑、讥讽的目光看待她,她开始慌了。不,不是这样的!“小二,结账!”倾歌打断她的解释,事实胜于雄辩! “好嘞!”小二拿过算盘的时候瞅了瞅苏悦月,这位公子会没钱?看样子公子说的是真的,人不可貌相啊!众人不解的看着倾歌结什么账?倾歌重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蒸气温润了亿万星辰似的眸子慢慢来,不急。小二在所有人的瞩目下完成了一场指尖上的演绎。抹了抹不存在的虚汗“一共一千两百两!” 此刻的倾歌也有些汗颜,她从赫连云身上拿的银子没有数过有多少就扔给了小二没想到还挺多的。 面上却不动声色接过银子,本来是打算住满十日的,现在这个地方已经不好住了。众人有些呆木的看着苏悦月你说人家没有付茶水的钱?还想逃跑?刚才所有的一切在此刻变成了天大的笑话! 众人呆呆的看着倾歌离去,一千两百两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倾歌在出门的那一刻对苏悦月传音道:“这是我对你见面礼的回礼,你还喜欢吗?”阳光逆光打在少年的侧脸,显得俊美不凡。看在苏悦月眼里却是恶魔!一张小脸瞬间苍白,嘴唇不停的颤抖着。他知道,所以他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被人误会。这是报复,赤果果的报复! 倾歌独自走在繁华的大街,不理会刚才的一切,苏悦月的下场她并不关心。昨天晚上她没有告诉云珠和青影她的行踪只是觉得带着他们麻烦,现在计划有变还是告诉他们一声,以免上官傅担心。倾歌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拿出特制的信号弹,往天上一抛从怀里掏出半截碳在手帕写上一行字:出城,勿念! 倾歌飞身一跃,将手帕挂在不远处的树梢上,洒下一小包香料拍了拍手,又是轻轻的一跃人已然在地上。她现在要去神女峰,找一样东西!虽然神女峰药材丰富、还有不少奇珍异宝但神女峰却以危险远近闻名,自然不能告诉他们她要去神女峰,保守一点说是出城这样就可以了。 这两天,倾歌都在日夜兼程的赶路,算了算时间大约还有几个时辰的路程倾歌休息了一下。谁也不知道神女峰的凶险几何但她此行志在必得!稍作休息,倾歌便开始继续上路,但不像前两天的急切反而像踏青游玩般悠闲。 慢悠悠的走了半日终于到了神女峰的山脚下,这里气候宜人、鸟语花香,美不胜收看不出半分险恶。倾歌不敢放松警惕,这半日光景她没有遇到一个人,连人烟都没看到!这代表什么?能让人们退避三舍的无疑是洪水猛兽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