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制拯救世界》 第一章 客栈 大雪压枝,鸟兽不出。往来的江湖之人,眼神飘忽,兵刃暗藏,找到一家客栈,便匆匆进入。大雪天,正是杀人天。尸体往雪中一埋,过一夜,半月都未必能发现。这时节,身上若无几分本领,怎么敢独自在外行走。 “老板,来壶温好的酒。”一个黑大汉,把麻袋往地下一扔,大马金刀坐在客栈当中,右手上九环刀,依稀还有血迹。 “好嘞,壮士。”小二弓着身子,拿着酒壶,赶到这黑大汉面前,恭恭敬敬。“这是您的酒,上好的。”那黑大汉拿着一个小酒杯,慢慢地品着,从怀中掏出一把碎银,丢在桌上,道:“有什么好菜,部上来,再给我准备好天字第一号房。若有剩下的银钱,就当赏你的。” “得了,谢谢大爷。”小二拿着银钱,细细掂量着,面容上止不住的笑容。 …… “你们说,这大汉麻袋里装的是什么?” “看起来像是人。” “不仅仅是人,还是个美人。” “你怎么知道这是个美人。” “李家的千金大小姐前几天被捉了,被黑风岭上的黑刀三怪捉去了。李家家主李不平已经放出话来,能够救回李家小姐的,以一半家财相赠。而那黑刀三怪的脑袋,也被这位李家主,一颗悬赏一千两白银。” “看来杀了这黑刀三怪,夺回这李家千金小姐,倒是一桩好买卖啊。” “黑刀三怪当中,哪个修为没有超过十重天。就凭我们,也想搏这个声名钱财。” “当真打不过吗?这里人多势众,他又一个人,未必不可行啊。” “你当黑刀三怪听了李不平的悬赏,为何还敢于大雪天出来。他便是要当众打那李不平的脸啊。纵然李不平家财万贯,但在这地界行事,还是要看黑刀三怪的眼色啊。” …… 那黑大汉喝了点酒,看见客栈之中的江湖人士,一个个叽叽喳喳,吵闹不停,突然一拍桌子,大吼道:“什么鸟人,敢扰爷爷吃酒。难道是想吃爷爷的的大刀。” 这一声吼,便是将四周议论这位黑大汉的江湖人惊了一跳。知道这其中原委的,也不多说,只是默默缩到一旁,吃起花生。而那些不晓事的闲汉,却是受此一激,勃然大怒。 “你那黑汉子,何方人士,敢如此猖狂。”一瘦高个站起来,厉声呵斥。就在下一刻,一根竹筷插入那瘦高个的额头上,滴血落在木板。这瘦高个辱骂黑大汉之时,正是怒气勃发,神贯注,如何会连黑大汉以筷子朝其额头掷来,都不能发觉。人之额头,坚硬莫测,如何又能够被一小小竹筷跨越数丈距离洞穿。 可怖,可怖,只能赞一句这黑大汉功力高深,超乎常人之想象。不,连赞叹都不能赞叹。天知道这黑大汉是什么脾性,万一一句话惹怒这黑大汉,岂不是有竹筷入脑之难。 “我是黑风岭人士,人称吸髓老魔黑老三。”黑老三站在那瘦高个面前,把竹筷轻轻抽出,带出一点红白浆体,又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大大咧咧地坐在长凳之上,随便夹几片牛肉放在嘴里,一脚踩在麻袋之上,麻袋里发出一声闷哼。 “这大冬天的,大家想必也缺点钱财,置办年货,好回家过年。只是你们缺钱,却与我黑老三无关。若是有人想拿我黑老三的人头做笔大买卖。” 那黑老三停顿一下,喝杯酒,接着说道:“那别怪我黑老三,吸人脑髓有了瘾。” 客栈外是大雪天寒,可这客栈内,却是妖气阴寒。 诸位江湖人士,听见这黑老三言语,一时间默默不语,若是有地缝,他们必然要赶紧钻进去,好躲避一下,免得离着吸人脑髓的恶魔太近了。 太近了,真的很吓人。 “吃人,可不好哦。” 突然,客栈的大门随着狂风卷开,白色的雪带着冷气疯狂涌入,当中站着一个红袍男子。等待小二费力关上大门,众人才能看清这男子模样。这男子面容清秀,却比那戏子多了几分坚毅。眼中隐约含有杀气,又比军汉少了几分莽撞。看起来像是个饱读诗书的儒士,倒是看不出迂腐。若说是个行走江湖的侠客,却又没有那种风尘。 此人看起来只有十六岁年纪,身带一红色黑底金边披风,腰系云纹玉佩环条,足穿一漆黑布靴,上有银色雷霆纹饰。手中拿一宝剑,却是无人能识。 “你是哪里来的娃娃,敢管我的闲事。”那黑老三正是询问之时,一根竹筷又从他手中飞出,朝那男子额头飞去。那竹筷并不带出任何声音,犹如诡秘的夺命暗器,隐匿于无形之间,便能够取人性命。 “呼。”那男子朝外面吐了一口气,似乎是因为天冷的缘故,这气成白色。白气吐出之后,碰见那竹筷,只是刹那之间,竹筷便跌落在地,又化作齑粉。 “在下元制,如果有不认识我的,请问问在座的江湖同道。” …… “他是元制,那个最近突然声名鹊起的杀人狂。” “薛家寨的薛笑血,一身血影魔功超凡脱俗,功力达十五重天,被他一剑击杀。张家庄的张天霸,拳法无双,曾经一拳打碎过天禅寺的大钟又飘然而出。听说遇到了元制之后,只是两拳,便结果他的老命啊。” “听说此人面如二八孩童,心如千年老狐,手如无常之鬼。此人既来,想必又要大开杀戒。却让我等奈何啊。” …… 众人看着元制走向黑老三,客栈之中,越发的恐怖阴寒。 “元制,我听过你的名号。怎么,你也看上那李不平的一半家财了吗?”黑老三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看着这个比他矮小的男子,心中却不敢大意。黑老三刚刚只用了十重天的功力,被元制一口气便能化解。此等实力,不容小觑,起码有十五重天以上。 “我不是来找李不平的,我是来找你的。李不平家财再多,也是要花时间积攒。而你们黑刀三怪,只需要抢便是了。哪有什么手段,比抢来的快呢。” 元制眯着眼睛,又说道:“我也觉得抢最快,所以我打算抢你们黑刀三怪的钱财。” 黑老三似乎有点想笑,但是并没有笑,强忍着说道:“你难道不打算顺便救回李家千金,来行正义之举吗?” “我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十六年了。我自然知道这世上有许多人需要被拯救,但却不是李家的人。江湖事,江湖了。我又不是江湖人,何必为另一个江湖人出头呢。” 黑老三道:“你既然自认不是江湖人,又何必在江湖厮混。若是哪天丢了小命,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一边说,一边提神运气,周身十九重天修为随时待发。 元制叹了口气,说道:“似你们这种人,一生无志,单单为欲望而拼搏。若是有朝一日小命不保,那便不能再享受。死对你们来说,自然是最最痛苦的事。对我而言,死不算痛苦,眼见这可怖肮脏的世界,却不能去改变,才最令人痛苦。” “看起来,元先生倒是个有志之人啊。只是元先生心不在江湖,瞧不起江湖,何不转身离去,远离江湖。” 元制道:“因为江湖不灭,我的志向就不能实现啊。无论是名门正派如天一教,法华寺,还是邪道妖魔如大欢喜教,都是我志向的阻碍啊。” “哈哈哈,我倒是以为来了个高人,却不曾想是来了个傻子。”黑老三大笑道,一旁的众人也跟着笑起来。 黑老三突然停下笑,说道:“不过你实力高绝,哪怕是个傻子,我也佩服你是个英雄。来,喝了这壶酒,你我便分生死。” 元制冷笑一声:“下毒,你的水准还是低了些,” “看来,你是真的要与我为敌了。”黑老三面色一变,对周围人说道:“你们也看到了,这元制可是要放言要灭了江湖人。不如大家一起先杀了他,然后灭了李家。李家银钱,我们黑刀三怪,分文不取,任由诸位同道取用。” …… “要不就,杀了元制。” “元制杀人如麻,如同武安君在世,天杀星临凡。我们若是不早早为武林除害,日后此人羽翼渐丰,恐有大祸啊。” “黑刀三怪也是英雄好汉,能与他并肩子降魔,也算是我等的运道啊。” 诸位江湖豪客各自拿了兵刃,双目紧紧盯着元制,似乎下一刻便要动手。有持剑的,有持刀的,有持大弓的,有持长矛的,众人皆虎视眈眈,如觅食饿狼。 那黑老三浑身功力运起,眼神之中隐隐有红光,不知是杀气太过,还是犯了病症。“元制,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功力,也算是天纵奇才。可惜啊,你却是不该犯在我的手上。” 语音未罢,一道漆黑刀光如闪电般朝元制脖颈处劈来。无人能够看清这一抹刀光,仿佛来自地狱使者勾魂一般,看到的一刻,便是死去的一刻。 刀劈过风,真气与空气振动,如鬼哭神嚎,如婴儿夜啼,如鸮鸟悲鸣,那可怖回音,似乎本能地震慑着人心,要把人拉入无间地狱。 而下一刻,一道璀璨白光于无名未知之地升起,如同阳光压服黑暗,好似大风吹散迷雾,又像神佛度化恶魔。 那让人感动的一道剑光,那怀有无边之爱的一道剑光,冲天而上,将黑刀营造的无边鬼蜮,尽数诛灭。 天地朗朗,世有清香。 当光与暗,都散去,客栈众人只看见元制立在中央,而黑老三已经不知所踪,消失于天地之间。 “你杀了黑老三,你杀了黑老三!” “他怎么可能这么强大,这绝对不可能!” “快跑,快跑!” 元制微微一笑,手中长剑再起,客栈之中,所有江湖人士,部人头落地。“这江湖上,无人不冤,无人不怨,无人不罪,无人不恶,无人不可杀。” 元制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丢给小二,道:“这天真是够冷的,给我来壶温好的酒。” …… 元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六年了。觉醒了穿越异能的他,或许是因为异能不稳定,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导致他在来到这个世界时,肉身被毁,只能转世重生。 这世界已经堕落,元制在跨越宙光虚空之时,便已经看见了入侵此界天道之人。他名唤大邪淫天子。 大邪淫天子入侵此界天道,让这个世界的大势发生了变化。一百年前,武学技术大爆炸,导致暴力掌握于个人,而非朝堂。 皇权秩序在暴力之中衰落,但是却没有人建立起新的秩序。各个门派欺压平民以获利,丧心病狂而纵欲。对于饱受苦难的平民而言,既没有新的思想,也不能掌握暴力,只能如浮萍般,任由风吹雨打。 在这方世界,天道乃是人族所思所想的一切集合。而大邪淫天子则是域外所至,邪恶,堕落,欲望的化身。 大邪淫天子的到来,让此方世界的人类,欲望胜过理性,放纵不能自制。 元制在这十六年之中,看见了太多的苦难,看见了太多的邪恶。 他要拯救这个世界,他要毁灭这个没有秩序的江湖。 无序让人变成鬼,秩序让鬼变成人。 元制要建立起新的秩序。 …… 第二章 灭怪 黑风寨中,小喽啰们随便站着,手中扛着长矛竹竿,锈铁兵刃。也没有什么规矩,也没有什么纪律,喽啰之间,随便打着哈哈。 校场两边,竖立着不是十八般兵刃,却是吊着风干的人肉,看起来也是细细熏制过的。黑老大与黑老二看着下面的杂耍,喝着人血粉丝汤,也是乐呵呵。 “老二,你说这老三一人前去,能不能从李家哪里借些钱粮肉食。”黑老大把小碗往旁边一放,笑呵呵地问道,看起来却有几分和蔼可亲。 黑老二想了想,说:“老三修炼虽不用心,但也到了十九重天。那李家上下,便是加上家中鸡犬一起出战,也绝不是老三的对手。只是怕他下手太狠,把肉食都打烂了,不好腌制。” “哎,本来说好了大家一起去,这老三非要出风头,一人前往。他一人有几条臂膊,能够把李家的肉食家财,一一搬上岭来。难不成他打算随便绑一路江湖人士,替他扛上来。” “这老三也是,偏偏要一个人去,也不知有什么主意。” 黑老大站起身来,又坐了下去,对黑老二说道:“要不咱们也下山寨看看,一来给老三做个压阵。二来提醒他莫要把肉食都打烂了。三来带些喽啰,也好搬运。” “大哥说的有理。” …… 两位老怪下了校场,点上三五百喽啰,随便拿点兵刃,推几辆车子,准备下山。却看见天边有一朵白云缥缈而来,上面隐约有长啸之声。 只见突兀一道白光,从天而落,好似金乌坠热汤。此光极热极亮,便是十日并出,也不能与之争锋。只是雷霆乍响,天地变色,忽而漫天无云,只余烟尘不绝。 岭上一切房屋,尽数倒塌,一切人物,尽数消亡。 烟尘散去,独留元制站在黑风岭上,手持长剑,不发一言。元制不爱言语半晌,耗费时间,一剑了事,才是简单明快。 先在家中修炼至大成,然后再出来横推天下,这才能够称之无敌。 元制冷漠地走到黑风岭上,原本三位老怪所居之处,长剑挥舞之际,剑气肆虐八方,地面突兀现出一个大窟窿。 下面有亮的,圆的,金的,银的,满满一窖,部都是黑刀三怪抢劫而来的珠宝钱财。元制抬脚一跺,旁边有现出一个大窟窿,里面部都是米粮肉食。 “有这些财物,粮食,大事可期矣。”元制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大袖一挥,米粮珠宝,部消失,只余肉食留在其中。 下一刻,一道白云飘然而来,托举元制,飞向城中。 …… 这个世界的武学修为共分为三十三重天。 炼精十重天,于下丹田养育精血,打熬气力。巅峰之时,一羽不能加,蚊蝇不能落。双臂有千八百斤的力道。 练气十重天,于中丹田呼吸吐纳,炼丹养气。巅峰之时,日行万里,挥掌断流。既能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亦能于珍珠之上,剑气微雕。轻重之拿,只在心中。 至于炼神十重天,那便是各有各的妙招,各有各的缘法,谁也看不清谁啊。而元制如今已是炼神十重天的绝顶人物。腾云驾雾,袖里乾坤便是他于炼神之时悟出来的神通。 江湖上有能力威胁到他的,不超过一掌之数。 至于再往上的三重天,就太过虚无缥缈了。 …… 太平县中,县衙衰败,法令不行,商贾不来。 李家作为最大的大地主,自身家主有惊人修为,又笼络一众江湖豪客,便是这太平县真正的皇帝。 只是这太平县旁边的黑风岭,却一直是李不平的心头大患啊。 一山不能容二虎,雌雄主奴,总要分个清楚明白。 “父亲,失败了。”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原来是李家千金回到了府中。 李不平长叹道:“是如何败的。” “突然有高手出来搅局,把客栈中所有人都杀了。黑老三,我们的人,还有一大堆无聊的闲汉。” “哎,我利用此事,招揽了一大堆江湖豪客,本想一举将黑风岭覆灭。惜哉,惜哉,不仅死了大半的江湖豪客,就连黑老三也丧命于此。 如今那剩下两个魔头必然无知震怒,可是我手下人也不够,可该如何是好啊。 那高手姓甚名谁,你可知晓?”李不平低首垂目,淡淡地道。 “他叫元制。”李家千金道。 “嘶!” …… 太平县之中,元制端坐在白云之上,看着田间劳作的人们,田间劳作的人们同样也看着他。自从个人开始能够掌握超凡的暴力之后,这些百姓的模样就离人更远了。 强者恒强,弱者恒弱。 自元制左边,一大堆粮食从天而降,自元制右边,一大堆财宝从天而降。 “这些都是你们的。只要跟着我,有饭吃,有钱花。” 田地之中,形容枯槁的农夫,看着端坐云彩之上的元制,突然退后,跪倒在地,只是一味地磕头求饶。 哪怕是封建王朝,百姓也不会如斯可怜啊。元制看见田中百姓,见利不敢上前,跪地以求自保,唯唯诺诺似猪狗,哪里有半分尊严,哪里有半分意气。 “跟着我,我做你们的皇帝。”元制再次开口说道。 “你是神仙吗?”一个在元制眼中年纪不大,但是相貌却已经衰老的年轻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错,我是来救你们的神仙。”元制平淡地应答道。 元制这十几年修炼来,已经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垂青于他。那是天道的力量,那是天道希望元制能够在人间建立秩序,重新树立新风。然后才能帮助天道,打败大邪淫天子。 从这个角度看,元制在这个世界自称神仙,天道也不会反对。 元制看着问了一句,便不再回应的男子,又看看跪地不起的百姓们,心中已然明了。 他们从来没有反抗的力量,谁赢他们就跟谁。 元制左手突然断开,在半空化作另一个元制。身外化身,另一种神通。虽不完善,却也好用。 “去吧,把李家老老少少,部抓来。” 第三章 逼迫 大日凌空,祥云缥缈。 元制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坐在白云之上。田间众人同样一言不发,战战兢兢地跪在白云之下。 不多时,有一人操控云彩,缓缓而来。云彩之下,又有大批人,衣衫整洁却双手被覆,面色惊恐且不知所措。 李不平正在和自家女儿,商讨如何去灭了黑风岭。却突然一瞬间,感受到自己浑身内力,不能调动,宛如修炼之前的无力模样。 一刹那间,无边的惊恐涌上心头。需知李家能够在乱世之中安然无恙,作威作福,不是靠别的,单是靠自身武力让大家起不了反抗的心思。 如今突然内力无法调动,便是让李不平一下子丧失了自己高高在上的底气。便如同雄鹰失去翅膀,老虎失去爪牙,纵然曾经有百般威风,心里有万般豪气,也是没奈何啊。 利用左手使出身外化身神通的元制,不仅瞬间封印了他们的内力,还顺便点了他们的哑穴。李家这些高高在上已久的老爷们,反正是要牺牲的,没有必要和他们叽叽歪歪浪费时间。 元制可不会让这些匍匐在人民身上的吸血鬼还能多说一个字,还能试图求饶。让他们在临死前,为人民多做些贡献,便是元制对他们最大的仁慈与爱。 在元制绝对暴力的威逼下,李家众人,联同鸡犬,互相束缚了双手,跟随着天上白云一起赶往着田间巷陌。 …… …… “那是李老爷。”田间跪着的百姓看着远远过来的人群,一眼便认了出来。 一百年前,武学并不昌盛。便是多么厉害的武学大宗师,也决计逃不出三五十个精锐兵士摆好的军阵。 那时节,百姓虽受压迫,倒也能勉强生活。地主,官差们,虽然寄生于百姓之上,靠着剥削来壮大,但也畏惧这天下百姓,一念怒起。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 这些不劳作便能享受之人,如何敢把百姓逼迫太急。若是有人行荆轲旧事,不惜己命,彗星贯月,搏杀这些寄生虫。在这些老爷们眼中,岂不是大大的不值当。 但是自从武学技术大爆发之后,王朝的每个角落,都涌现出了不可以军队与之相扛的无敌高手。自古便是皇权不下乡,这些隐藏于神州大地之上的高手们突然发作,朝廷竟然奈何不得。 皇权慢慢衰落,取而代之的便是各个大地主,大门派各自占有地盘。 以前的地主们在初期夺田等等手段过后,还会做些伪善之事,在乡间能有个好名声。可是当这群人掌握了绝对的暴力之后,名声就真的不重要了。 撕开了那层虚伪的面皮,只剩下绝对的压迫,绝对的剥削。 人与人,不再是同一物种。 这些个百姓,如何会记不清楚,那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地主们。 那比魔鬼更恶的人。 …… 左手化身出的元制坐在白云之上,回到元制身边,轻轻一跃,又回到元制手腕。 “他们的武功已经被我封住了,杀了他们,以后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们。”元制平淡地说着,话音中没有喜怒。 底下的百姓们,依旧不敢上前。李家众人联同鸡犬,加起来约莫有数百,虽然不能言语,但长久以来趾高气昂,威势渐渐养成,竟然吓得众人不敢有所动作。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怒啊,怒啊。我需要他们发怒。”元制喃喃自语,手中运起了另一种神通,回风返火。 回风返火,字面上将吹出的大风,燃起的烈火返回到初始状态。实际则是暗含两种劫数,风劫与火劫。掌握此神通者,便能够探寻体内无名怒火,怨煞之风,起于何处,消匿灾劫于无形之中。 元制此时利用回风返火,却是要探寻这百姓心中怨与怒,勾动其心中的无名怒火。若是没有这份怒气,又如何能够激发出胆气,没有胆气,又何来正气。 …… 思维探寻,记忆溯回。 鞭子随意地抽打在头,汗水与血水并流。 漂亮的妻子被随便抢走,竟赏给那李家的狗。 老爷需要练功,便来献上心肝。 年纪大的不要,衰败没有精气。 年纪小的不要,未曾发育良好。 偏偏要那十八岁的少年郎,拿着尖刀,心窝一戳,喷上冷酒。 嘎嘣脆,味道好极了。 …… 一次次面对屈辱,一次次面对可怖,心中的不甘,心中的怒火,在这一刻被叠加起来。元制在使用回风返火之时,亦能够看到他们所经历过的一切。唯有感同身受,唯有以百姓之苦为苦,以百姓之痛为痛,以百姓之恨为恨,以百姓之乐为乐,才能够真正的以人为本,为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幸福而奋斗。 “打死他。”群众眼中充满怒火,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元制能够清晰地看到,一个妖异地赤红恶魔似乎正在从人们的头顶冒出。 单纯地愤怒只会引起毁灭,这种负面情绪也是一种堕落,一样会被大邪淫天子所影响控制。不过有天道的代言人元制在此,自然会将这种愤怒引导到正面的效果。 “奉元制之令,借元制之力,降服此魔。”元制口中念念有词,背后浮现出一尊神像,与元制类似但是衣衫并不相同。 进入炼神十重天之后,元制冥冥之中,对自我在宙光虚空之中留下的痕迹有了一种莫名的感受。在一定程度上,他甚至能够借助部分未来的力量。 那赤红恶魔如焰火一般,肆意跳跃,一下子朝元制扑来。而下一刻,便落入元制的掌中,无法动弹。似乎凝固的宙光虚空,让此魔也定格在此时此刻。 “欲望,既能推动文明发展,亦能将人类带向灭亡。只是在此界,有大邪淫天子入侵,无论是哪种欲望,一旦稍有过分,便会堕落成魔。此便是每个修炼者体内的心魔。 在这个世界,修炼者无能近大道的风采,只有邪恶堕落的魔患。若不树立新的风气,大邪淫天子必能够强占此界。 凡事论迹不论心,欲望同样能克制。我需要纪律,强有力的纪律。” 元制把手握紧,低头却看见发狂般的百姓,已经将李家上下数百人联同鸡犬,部撕碎。 第四章 建军 猩红的血液渐渐渗入大地,血肉肢体胡乱地散落在田间当作肥料。 “都杀干净了吧。若是杀干净了,就和我去一统神州吧。”元制缓缓地落到地面,白云渐渐散去。 百姓们看着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迹,心中有着不可言喻的快感。那大仇得报,那重新为人,那可以堂堂正正站在天地间的快感。 “拜见神仙皇帝陛下,拜见神仙皇帝陛下。”众人齐齐下跪,却发现拜不下去。 元制淡淡地道:“皇帝无能,连累百姓。以前的皇帝不值得你们跪,而我不需要你们跪。皇帝越是无能保守,便越需要种种礼仪来压制百姓。依靠压制别人的尊严,来衬托自己的高贵。而我足够强大,我有这个自信带领你们走向美好的未来,所以我不需要任何人跪。” …… 府衙之中,积攒的灰尘被一点点扫除。正大光明的牌匾被擦拭干净,官印等物也被翻出。元制站在牌匾面前,身后是县百姓。 “正大光明,这四个字在如今倒是有些不合时宜。”元制抬起手,道道剑气纵横,牌匾上又出现新的四个大字。 “如今神州板荡,正气不存。百姓流离失所,朝不保夕。有贪婪堕落之人,学魔恶法,勾结外道,试图覆我人间正统。朕,元制,秉承天命,降临人间,顺应民心,于太平县起义。首先自当以广大人民群众的生存为本。这牌匾上,也应该写上以人为本。” “陛下圣明,陛下圣明。”百姓又要下跪,又被元制阻止。 “中原大地之上,到处都是李不平这般邪魔,祸乱世间。此等人物,于社会毫无贡献,只是寄生于百姓之上。靠吞噬百姓血肉才能维系生存的寄生虫,早该被打入无间地狱。 如今我元制降临世间,自然要扫荡群魔,复兴人间大义。诸君既然有心与我一起涤清中原,待到大事成立,天下田亩均分。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 …… “你们可知这天下似乎又出现了一个修为达到三十重天的盖世强者。”天一正教之中,天一法师冷漠地说道,面部肌肉似乎即为僵硬,语气语调也十分奇怪,一点不似常人。 “西北太平县,我能感受到有一位强者,此人绝不弱于我。你们拿着我的请帖去找他,我要请他来此一会。” 嘶哑的嗓音诡异地在大殿之中响起,别有一份莫名地渗人。很难想象,一位修炼达到三十重天的绝世强者,会这般的衰败老迈,会这般的鬼畜。 “是,师尊。只是此去太平县路途甚远,恐怕要一月有余,才能回来。”一个身材较好的坤道跪地低头说道。 “白枚,一个月内你要是回不来,你的小儿子可就……” 白玫身子一颤,连忙应道:“法师放心,一个月之内,我必然能够赶回来。” “还不快滚。”尖锐的嗓音在大殿之中震荡,让人胆战心惊。白玫低着头,匆匆离去,不敢停留半分。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天一法师突然跌落在地,掌门教尊之位后面,走出来一个面容扭曲的男子。 这男子身着普通的书生状,但是头上却插着鲜艳红花。男子头顶插花,并非是本朝风俗,倒是青楼女子,喜欢头戴红花,浓妆艳抹。仔细看这男子脸上妆容,的确有几分胭脂不曾清洗干净的痕迹。 “天一老贼,夺我爱妻。如今总算是让我有报仇之机。”那男子走到天一法师面前,一脚踩在他的脸上。 “可恨,我却不能现在杀你。”男子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从瓶中倒出红色的药丸,强行给天一法师咽下去。 “姚生,你别忘了你答应我们的事。”一道扭曲不似人语的声音突然传入男子的耳中。莫名的恶心,痛苦涌入脑海。 “大人,我从来没有忘记。”姚生痛苦地跪在地上,血色的汗液从体表渗出,面容更加的扭曲,紧握的双手发出咯吱的声音。 “你的傀儡术,用的太差了,太差了。我都赐予了你红丸作为辅助,你怎么还是这么差劲。”那鬼畜奇诡的声音,冲击着姚生的大脑,让他随时都要奔溃。 “修为还不到二十重天,这样你早晚会被人拆穿。若是误了神的大计,你便要永生永世永堕轮回。” 姚生眼前一黑,浑身功力不受控制暴走,瞳孔本能地极端放大,七窍之中隐约有血流出。“大人,不是我修炼不努力。实在是您传下的《大邪淫天子说无上妙法天人化生经》太过晦涩难懂,实在不是凡人能够完理解的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传你更快的捷径。没有三十重天的修为,哪怕你控制了天一法师,在面对其他的三十重天高手,也会被拆穿。姚生,你可听好了。” “如是我闻,昔年大邪淫天子于血海炼狱讲天人化育之道,曾说:天地阴阳,顺逆皆道,有无皆道,偏皆道,一切皆道……夫天人者,超一切相,是谓妙相,能化万相……” 可怖的经文一点点进入姚生的脑海,那来自神的低语,让姚生精神趋于奔溃。一个高大的千首千面千身千臂千足神明,坐在鲜血之中,周围的空间并不高大,甚至刚刚好只能容下这尊伟大神明。 压抑,克制,扭曲的欲望在其中发酵,那神明的一千个身子的肚脐里面,伸出一千条脐带,脐带带着莫名未知的浆液,伸出空间之外,不知到达何处。 肆意舞动的高大神明,无数肢体扭曲着,传达着绝对堕落的邪恶,粗壮的林伽彰显着欲望即是力量。 ………… “太平县中,十六岁到六十岁无残疾男子,部加入赤炎军中。五人为一伍,有一伍长。十人为一什,有一什长。百人有一百夫长,千人有一千夫长,万人有一万夫长。” 元制利用回风返火神通,找到了其中较为正派,又有责任心之人,让他们担任重要的军职。有元制这个比核武更加强大的存在,军队其实并没有太多作用。元制准备练军,更多是为了培养百姓纪律性,方便管理。 “报,陛下。有一女子前来,自称陛下故人。” 第五章 天媚子 “你骗人,这样不好。我可和大欢喜魔教不熟。”元制冷淡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这女子面容魅惑,身材傲然。身着一紫色衣衫,腰佩一古铜铃铛,眼眸间自有万种风情,吐气中犹如玉芝香兰。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样一句话,女人只会骗她爱的人。”女子漫步朝元制走来,轻轻地试图搂住元制。 下一刻,元制的身形便从女子眼前消失,出现在她背后。 “我只知道,人只会骗他眼中的蠢人。”元制声音中不带感情,只是理性的冷漠:“天媚子,大欢喜魔教四大圣女之一。不好意思,我歧视你,麻烦你离我远一点。” 天媚子一时间有些尴尬,但还是立马控制好自己的心绪,转过身来,长发泼墨般散开,娇俏地笑着:“元公子很了解我啊,看来你一直在偷偷关注我咯。” 元制负手而立,冷冷一笑,道:“你身上那股驳杂不堪的气息,便是涂上七八十重胭脂粉都遮盖不住。若是想扮演良家,你还是先把浑身精元纯化一番吧。不然在我这种人眼里,你和一坨腐肉也差不了多少。” “元制。”天媚子尖锐的声音叫了起来,下一刻又立马音调下降。“元公子可真是喜欢开玩笑啊。奴家来找公子,是来给公子一件大造化。” “大造化,呵呵。我本身就是天地之间,最大的造化。”元制不屑地看着天媚子,狂放地说道。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虽然元制还没有十分的把握去铲除整个大欢喜魔教,但是该鄙视的还是要鄙视,该嘲讽的还是要嘲讽。 “奴家自然知道元公子天资不凡,才情过人。但这件宝物,却不是凡间之物。”天媚子从怀中拿出一本古书,赞叹道:“这书不是凡书,乃是我圣教教主,试图探索神州内核之时,发掘出的一本古书。” “此书记载了宇宙之中一切最终极的奥秘。只要破解此书之中的奥秘,就能达到三十三重天的超然境界。 只是此书文字,太过晦涩难懂单靠我圣教也无法破解。所以江湖上,凡是能够达到第三十重天的高手,都会被邀请来破解此书。 我手上这本,便是那本古书的第一卷复刻版。” 元制低头,抿嘴一笑,忍不住说道:“大欢喜教要是真有记载宇宙之中一切终极奥秘的古籍。那大邪淫天子早就把天道吊起来打了。编故事也要用点心好吗。” 大欢喜魔教是凡间最接近大邪淫天子的教派。他们以欢喜入道,踏上修炼之路。他们是整个人间,离那位堕落罪恶的大邪淫天子最近的存在。 在元制修炼到三十重天后,对天道的感应也越发强烈。 如果说元制是天道在人间的代言人,那么大欢喜魔教教主是大邪淫天子的代言人。 元制要做的是重新建立秩序,树立新的风气。大欢喜魔教则是要传播混乱,无序与堕落。 元制很清楚大欢喜魔教想要做什么。他们想要让元制如他们一般堕落下去。这样才能让那位大邪淫天子加快入侵的速度。 “什么?”天媚子有些不解,下一秒,她便看见元制眼中的风与火。 一股无名之火,突兀而起,自涌泉穴发作,直透泥垣宫,五脏成灰,四肢具腐。又有一阵大风吹来,入六腑,过丹田,穿九窍,骨肉消融,其身自解。 天媚子瞬间化作虚无,消失在天地之间。 元制眨了眨眼睛,感觉有些干涩。“利用回风返火,来给别人降下风劫,火劫倒是有些不够娴熟。” 天媚子作为大欢喜魔教的四大圣女之一,手中沾染鲜血无数。如今还敢来元制面前,试图让元制堕落。 这不就是兔子主动撞上大树,鱼肉自己跳上案板吗。 元制拿起天媚子的古书,并不翻阅,只是往旁边的火盆里一丢了事。 …… …… “陛下,根据统计,现在我们军队有两万三千人。”万夫长杨帆站在元制身边。作为元制利用神通选拔出来的人,杨帆并没有让元制太过失望。 他虽然没有管理的经验,但是在元制的教导,以及力量的威慑下,军队到也没什么问题。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大家都背的如何。方阵又列的怎么样。”元制问道。 杨帆低着头回应道:“大家以前都没有接受过训练,所以方阵排起来比较困难,尚且还不能达到陛下的要求。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大家背的都已经纯属了。” “杨帆。” “在。” “我们的军队,乃是人民的军队。不可学流寇一般,无制放纵。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仅仅是背下来,还必须要做到,不准有分毫折扣。至于排兵布阵问题,你且看我眼睛。” 杨帆抬起头,直视元制双眼,突然感受到一股庞大的信息洪流涌入。这股信息在杨帆的脑海之中,组成了一本书,《步兵操典》。 这本《步兵操典》,乃是元制根据另一个世界军队的练兵之法,结合这个世界的客观条件,编写出来的兵书。 在这个世界,普通军队几乎不可能凭借人数,将那些绝顶高手堆死。天下定鼎的最终之战,必然还是发生在元制与其他同级高手之间。 但是军队有一个好处,那便是超高的纪律性。现在的条件,并不允许元制宣扬什么道德,什么礼法。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乱世之中,怎么可能让大家产生自我约束的内因。 通过元制这个绝对的暴力和合理的管理训练条例这些外因,来阻止人们放纵欲望,才是元制短时间来想要达到的目的。 “另一位万夫长程欢,你去见他一面,把我说的话让他也听一遍。” “是,陛下。” …… 军营之中,程欢正在整理这大军花名册。乱世百年,平民之中读书识字的人简直少之又少,程欢便是这极少数之中的一员。 若说他胸无大志,自然是不可能的。一个连肚子都填不饱,却能够偷偷学文的人,心中必然有大抱负。 自从元制将太平县的李家,部抓来,任由百姓处置之后。程欢便主动找到了元制,希望为之效力。良禽择木而栖,以前李家势大,但一来待百姓不仁,二来没有逐鹿天下之意愿,三来只看重江湖豪客,不看重文人。程欢自然不会投靠于他。 但元制在程欢眼中,一来懂得邀买人心,二来实力强大,三来有问鼎中原之心,也算的上是明主。程欢目前也没得选择,自然投靠了元制。 “程欢,陛下要我来找你。”杨帆的声音在军营之外响起,一掀帐门走了进来。 “杨帆,陛下有何言语。” 两人双眼一对视,程欢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之中,突然多出来一卷书,《步兵操典》。 第六章 金宫 大漠边疆,黄沙赤血。 过路的旅人在沙海之中,干渴脱水,濒临死亡,无法自保。神思恍惚之际,眼前似乎出现金色的宫殿群落。 真耶,幻耶。 那是大漠之中,所有人的希望吗? 挣扎,向往,拖起残躯,朝神殿前进,朝希望前进。 可终究是梦幻泡影,镜花水月。 那似乎不是人间,那似乎不可触摸的神界。 …… 神殿之中,宝座之上,一个类人形生命高坐其上。 粗糙的皮肤,很难说有人类的质感,更像是千年枯树的树皮模样。坑洼,凹陷,木质的外表,给人一种呆滞僵化的感觉。 脸部隐秘的五官,不好辨认。四肢末端,伸出的却是数道藤条。纤细的藤条极为坚韧,深入金宫地下。在沙漠之下,细密的藤条,无尽纠缠。最终勾连入宫殿群落之中,每一个房间,每一处地界。 每一个女弟子的身上,都缠绕着细密的藤条。藤条上似乎没有苍老的树皮,反而是闪烁着晶莹的胶体。 诡异淫靡的真气似乎化作液体肆意流淌。无上的神功,与天地共振,阴阳二气在金宫之上显化。 …… …… “天媚子,死了。”那枯坐在宝座之上的男人,五官渐渐在树皮上显化出来,两只透明到极致的瞳孔,照应着神州种种,却不能寻到天媚子。 “元制,他真的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啊。天道选中的人,心性果真是如此强大。有容乃大,无欲则刚。元制,你真的无欲吗!” “日月星,三明王,听我号令。” 庞大的宫殿群落之中,突然有三座宫殿浮出,光明大作。 每一座宫殿之中,都有一尊如教主一般的木质人形生命,身上缠绕着各种藤蔓植物,又有泥泞水渍。 随着教主声音缓缓响起,那三尊生命的木质外壳开始龟裂,如同蜕皮一般,慢慢洒落在青砖地板之上。 白皙娇嫩的肌肤淡淡地露出来,修长的大腿伸出,光洁红润的足直接踏在平地之上。傲人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之中,不着丝毫衣衫。 每踏出一步,虚空之中暴动的元气开始自动组合,勾连出一片片花纹布缕。当日月星,三明王走到宫殿门口之时,浑身上下衣衫已经完整。 “教主,这天下又出现什么问题了吗?”煌日朝着宫殿群落之中,最大的宫殿的方向问道。 “日月星,三明王,去找元制,那位上天的宠儿吧。”教主语罢,五官又再次藏到木质皮肤之中,无法辨认,只是四肢冒出的藤蔓,继续耸动着。 “谨遵教主旨意。”煌日,幽月,闪星应答道。 语罢,三明王化作三道金光,纵身刹那,已然消失于天地之间。 …… …… 元制立于白云之上,平淡地看着手下两位万夫长,操练着新兵。 有着他这个能够碾压天下,绝对的暴力存在,纪律几乎不会出现太大问题。 而元制在抄了黑风寨和李家之后,钱粮也不成问题。 “程欢,杨帆。”元制一步下了云。 “在。”两位万夫长,听见元制的召唤,立马赶来。 “调动大军,我今天要去破城。” “陛下,我们练兵还不到半月…” “有朕在,你们怕什么。朕不是要要你们去打下一座城池,朕只是去接管而已。” 元制重新踏上白云,天上阳光大作,扭曲出极端的红色,遍染云彩,出现六个大字。 “大离兴,元制王!” “这是天生圣人啊,这是神明在世啊!”排好的军阵突然出现骚乱,惊讶地无以复加。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不知在军阵何处,突然出现这呼声,喊着喊着,居然感染到了整个军阵之中。一种莫名的情绪彼此纠缠,感染。 崇拜,敬畏,一种莫名的牵引在元制和地上的众人诞生。 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元制很清楚地感觉到,在这种极端情绪下,百姓已经在放弃自己的权力。他们在把自己的一切的权力上交给元制,用来换取元制一统天下之后,能够拥有的优越生活。 元制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与天命,便是百姓对元制的信任保证。 “虽然我不喜欢这样,但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恢复秩序,克制人欲,我也不得不这么做啊。”元制心中暗暗想到。 “诸君,随我一起征战天下!来日,我等共荣华,同富贵。” “共荣华,同富贵!”军阵之中,掀起一阵阵音浪。 “杀!” …… …… 永乐县城门上,并无几个人把守。因天寒地冻,街道上也没有几个浪荡的人。 黄家作为永乐县最大的大地主,拥有数千亩田产。 此时,尚有老农,在山野田亩之中,挖着杂草树根,准备回家煮煮充饥。 忽然一阵莫名的振动与吼声传来,老农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本能地躲藏起来。 …… “有军队开拔!”黄家家主黄世仁修为高深,耳聪目明,单凭声音便已经判断出有两万多人。 “不可能啊,朝廷哪里有本事组建军队,来打我的庄子。” …… 元制与军队停在永乐县门口,直见大门紧闭,却没有守兵。 “诸位将士,还请看朕的本事。” 元制停在地下,收了腾云驾雾的神通,一点点把长剑抽出。 “陛下威武,陛下威武。”兵士们齐齐呐喊起来。 元制胸中真气,猛然勃发,顺着经脉穴位,一路到达剑上。 只是简单的直刺,便有一股强大的剑气破空而去,带出巨大的轰鸣之声。 一阵剧烈炸响,面前的整个城墙,轰然倒塌,化作土石。 “诸位将士,建功立业,就在此刻。黄家为恶多年,天命已到尽时。 杀入黄家,均分田亩,冲啊!” …… …… “发生了什么!”黄世仁突然感受一股强大的真气波动,似乎能够开山分海,心中惊恐不已。 “难道有高手加入朝廷,皇帝老儿打算重新收权?不可能啊,谁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做朝廷鹰犬。” 黄世仁正是害怕,疑心之时,却发现那军阵气势,正在朝自家庄子前进。 第七章 人族之母 “哪里来的暴民,竟然敢犯我黄家庄子。”黄世仁拿起一根哨棒,聚集一批供养的江湖豪客,冲了出来。 却看见无数军汉不穿甲胄,拿着非制式的武器,朝黄家庄子冲了过来。 “到底是谁人组织起来的。”黄世仁眯着眼睛,暗自想着。 “杨小妹,去把这些凡人杀了。” 黄世仁转过身,对一个身材娇小,相貌可爱的女子吩咐道。 “是,夫君。” 杨小妹手持一白练雪花刀,闪烁着种种异光。用力劈下,一道耀眼的雪光过后,却丝毫无事。 “怎么可能?”杨小妹看着手中的刀,心中震惊。 又是一道猛烈的刀气杀过,却对大军丝毫无伤。 “这不可能啊!” 元制在大军上空,默默地给自己这一方加上万法不侵。防止牺牲太大,太多。 在元制修成三十重天之后,天道对他的关注与辅助就越发的强大。 各种各样的奇异神通,都一点点被元制领悟而出。 这其中既有元制自身的智慧,也有天道的开挂与帮助。 杨小妹见自己刀气,似乎已经失效,知道这周围有高人在场,心中恐惧。 “夫君,快跑,周围有绝顶高手在场。”话音未落,便有几根长矛插进杨小妹小腹。 杨小妹身子一扭,将长矛折断,转身飞纵离开,飞去时尚道:“这次真的有大高人,我等不可与之匹敌。” “禁空!”元制冷漠地说道。 突然一股无边大力,凌空加于杨小妹,将其从半空中击落。 “噗!”一口鲜血吐出,杨小妹只觉得五脏受损,经脉有伤。 黄世仁眼见如此,心中震惊,与众豪客,悄悄后退,默然不语。 赤焰军气势越发的高昂,黄世仁也没了决断。 “不知是哪位高人再次,何不出来相见。小黄愿世代供奉高人。” 不仅没有回应,黄世仁等一干人等甚至感觉自己浑身功力部被封。 一身真气,雄浑气血,都无法调动。如此以来,他们也仅仅是强壮些的普通人罢了。如何能够与一只成建制军队相扛。 元制于天上,冷漠地看着一切。一边阻止着江湖人士凭借超人的武学反攻,一边保证着他的军队,不会做出屠城杀良之类的事。 而他的化身,已经离开了永乐县。 …… 无人的荒野之中,元制凭空负手而立。周围的一切元气波动,都被他记录如脑海之中。 三位风姿各异的少女从虚空之中,架出一座金桥,由小变大,缓缓走来。 周身有仙音飘渺,又有花瓣洒落。便如同瑶池金母在人间,九天仙女下凡尘。其身旁的元气自然造化出无数朝生暮死的小精灵,为其唱颂着赞歌。 “参见人皇陛下。”三位少女施施然,深拜下来。 “尔等,何人?”元制一眼看去,居然不能看穿此三人的跟脚。 与之前被他秒杀的不同,此三人与他一般,都是修为达到三十重天的超级高手。 纵地金光,彼岸金桥,乾旋造化,这三种神通,绝对够高深莫测。 “我等乃是天道感应,降生的人族之母。如今人皇出山,我等自当前来辅助陛下,一统神州,涤荡寰宇。”为首的少女,向前一步,轻声细语地说道。 “我叫煌日,两位妹妹叫幽月,闪星。” 元制感应天道,希望天道能够有所反应,但是天道并没有有所警示。 “我曾听闻人言,渴泽而鱼,焚林而猎,反失其利。三兽成族,圣人不可捕之,需网开一面。三女成族,圣人不可娶之,需放其缔结佳缘。此之谓怜悯之心,长久之愿也。 天道要造化出人族之母,如何会出现三个。尔等,必然在骗我。快说,彼来自何处,有何目的。” 煌日微微一笑,浑身金光大作,仿佛天道加持,犹如真神临凡。 “我曾听闻一言,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又有大贤者语,强者恒强,弱者恒弱。 乱世之中,不可用往日伦理。如今人皇正是威伏天下,一统神州之际。万民需归心陛下,则要陛下展示出自身天命,强者风采。掠一族女子为妻,岂不是正好显现出陛下的威武。 我等三人,正好天道造化象征,未来人族之母。陛下可信否。” 元制仔细思量,沉默不语。天道的确不曾向他示警,但是此三人也不可相信。她们呼唤元制而来,也表现出了自身的风采实力。 但隐约之间,元制总有一种莫名的感应,一种不好的感应。 但不管此三人是何来历,元制都有足够把握,让她们为己所用。 “既然尔等自称人族之母,那便回去与我一起,一统神州,重塑人族文明。待日后我功果完备,再册封尔等。” “是,人皇陛下。”煌日,幽月,闪星齐齐行礼。 一道金色的彼岸金桥从虚无之中跨出,又到达虚空另一端。 元制看了三女一眼,一脚踏到金桥之上。三女站在身后,恭恭敬敬,又不失风采。 …… …… 永乐县之中,在天上维持着攻打进度的元制,与见到三位人族之母的元制,一直保持着意识相通。 白云之中,突然一道金光闪烁,彼岸金桥另一端到达此处。 被三女簇拥着的元制,见到自己本体,又回到自身左手手腕之处。 煌日三女眼中,闪烁过一丝惊讶,道:“人皇果真神通广大。” “没错,朕的确神通广大。”元制转身,看向永乐县下的乱象,朝百姓大声言道。 “诸君请听朕一言,世间纷乱多矣,苍生饱受磨难。邪教多戮,淫祀血食,豪族不仁,黎民奈何。道德败坏,无人坚守,妖风邪气,屡禁不止。 朕,元制,承天之命,降临人间。见百姓飘零世间,郭北道旁,多有尸骨。豪门大族日日笙歌,幼儿老者夜夜冻死。 朕心中不忍,于太平县起义,先诛黑风寨扰民食人之贼,后灭李氏极恶暴乱之家。幸得百姓信赖,奉朕为皇帝,建立大离。 朕尝闻,皇帝之位,乃大贤德之人出世,方可授予。朕何德何能,敢占据皇帝之尊。 自从继位以来,朕无时无刻不战战兢兢,深恐辜负百姓之信。 昨日,有一杨姓老汉,来自永乐县中。深诉永乐黄氏之恶,百姓深受其苦。 朕怒极!需知朕之尊位,乃百姓推举。朕之权力,乃是百姓授予。朕如何能够放任民贼,任由其率兽食人呢。 朕今日率大离赤焰军前来,非是害人,乃是救民。乃是要除去这黄家这独夫民贼。 凡是良家子弟,不与黄家为伍之人,放下刀兵。朕承诺,绝不伤尔等一分一毫。” 赤焰军中,听见元制此番言论,气势越发的高涨。 而勉强还活着的黄世仁,心中一凉,悲泣道:“此番,是天亡我也。” 第八章 除恶…需在光天化日之下 在元制以及三位人母的威慑之下,以及赤焰军的刀剑长矛加身的恐惧之下,永乐县终于被完接管。 因元制一直在天上保护赤焰军,整个军队在一场战役之后,除了几个摔倒崴脚的,其他居然丝毫无伤。 这更加让人们相信,元制是真的天命所归,在世圣人。 而且三位人族之母,天定圣后的出现,也让百姓越发的信赖。 “黄家上下都抓起来了吗?”元制平静地朝程欢问道。 “基本已经抓到,只是黄世仁的妾室杨小妹逃了出去。我已经派出了精锐,加以追捕。” “嗯,杨小妹要抓。但现在重要的是,先把黄家进行公审。” “公审?”程欢疑惑地说道。 “没错,公审。”元制沉声道。“如今永乐县刚刚归附,人心不定。我们需让百姓知道,我们大离不是这些地主老财的大离,乃是百姓的大离。我们赤焰军,不是滥杀无辜之兵痞,乃是堂堂正正的王师。 这黄世仁一家,必须进行公开审判,让百姓当场指认,提供证据。让百姓多年积攒怨气得以发泄,让良善无辜之人冤屈得以昭雪,也让罪大恶极之人能死于光天化日之下。” “陛下真的大仁义啊!”程欢赞叹道。 “无他,唯以己度人尔。” …… …… “人皇果真不凡。有此手段收拢百姓之心,必能成就一番大事业。”煌日推开帐门,款款而来。 元制皱着眉头道:“百姓不是傻子,谁对他们好,他们自然知道。 到底是来我这里,一起鼎革天命,再造乾坤。还是愿意去地主家中,做那奴隶之流。他们自然会用脚做出选择。 不是我收拢人心,而是人心会选择对他好的那一方。” 煌日主动坐到元制旁边,卷起袖子,帮他整理着桌上的名册:“人皇,自然有大气魄,不会用阴诡手段。自古以来,唯有堂堂正正,才能得天下。 靠着阴谋,暗杀,背叛得来的尊位,如何能够长久呢。” 元制听见煌日此言,虽然觉得有股刻意讨好的意思,但也听着极为舒服。不过元制也在心里,暗自加大防备。 “人皇光明正大,自然是极好的。只是不知人皇接下来,有何打算呢。”煌日手上不小心沾染了墨渍,但也没有在意,继续温柔地问道。 “我既然已经把大离的旗号打了出来,就势必会吸引天下人的目光。 既然我有横扫天下的修为,那么此时就不该龟缩一地,萎了自己的气势。 以绝对的力量,带领百姓,横扫神州,肃清一切恶,建立大离。以鼎革天命之火焰,燃尽这百年陈腐之堕落。这才是我要做的。” 煌日微微一笑,用袖子擦擦手上的墨色,说道:“打天下难,治天下更难。不知人皇打算如何治理天下呢。” “田亩均分,共土天下。你觉得如何。”元制盯着煌日美丽的眼睛,似乎要看穿她的一切。 “共土啊,自然是极好的。陛下修为高深,自然能够永恒不朽,保证自己的政策永不会改变。只是管理天下,需要人才,经过这一百年的乱世,学术荒废,人才渐息。陛下何不出招贤令,招纳贤士,求取有才之人。”煌日也不回避元制的目光,只是深情诚恳地回望着。 “这煌日,竟然是真心为我着想。奇哉,怪哉,难道真的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元制在心中暗暗想到。 “天下有大贤大德之人,因世间无道,或藏匿于深山老林,或乘船漂流于海外。 这些贤德之人,心怀苍生,只是彼时彼刻天下无道,他们也无可奈何。然而此时此刻,有我高举义旗,重建人间。他们也该出山,为民效力了。 煌日,招贤令的确要发。既然是你提出招贤令,那么这事就由你来负责吧。” 煌日低首垂目,施施然道:“人皇,我一定会为你招揽足够多,足够好的贤才的。” 元制又道:“最好不要江湖人等,江湖人手不染血腥,不残害百姓的实在太少了。我却不敢让此等心无仁义的害民之贼,进入我大离。” “人皇极爱苍生,我作为人族之母,又会如何不知晓呢。那些江湖人我也是看不上的。似人皇与我等姐妹这般,受天道眷顾,心怀大道,一心修行的人,的确是极少极少的。 若是不爱民,不爱苍生,力量越强,修为越深,越令人害怕不是吗?” 元制有些奇怪,难道世间真的会有一个完懂自己的人吗?难道这世间真的存在一面,独属于自己的镜子? “你这么说,我很欣慰。去吧,去吧。若是赤焰军中有良才,你需要用,直接和几位万夫长说就好了。” “人皇,晚上需不需要我,或者哪位妹妹前来服侍?” 元制毫不犹豫地说道:“不用了,现在还是国事苍生为重,不要想其他的了。” …… …… 永乐县,菜市口外,涌着无数百姓。自古以来,这里都是处死死刑犯的地方。官府为了以此来恐吓百姓,便将此处建造的极大,方便聚集更多的平民。而对于日日劳作,无甚乐趣的百姓来说,脑袋落地,鲜血直飚的一瞬间,也是少有的狂欢了。 只是这次菜市口上,不是官府之人,却是刚刚来到此处的大离赤焰军。 “各位百姓,在下程欢。别看我是万夫长,能管一万人,是个大官。但其实啊,半月之前,我也就是个种田的农汉。 幸得天道降生大离神仙皇帝陛下,出世解救我等。我们才能脱离苦海,我才能勉强做了这万夫长。 大家只要跟着我们大离神仙皇帝,必然能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骑大马,还能当大官。” 程欢停顿了一下,发现台下果然已经开始有点骚乱。 “这次把大家叫来,不是为了别的,便先是要给大家出口恶气。 大离神仙皇帝陛下,是因为听说这黄家欺辱尔等,才来特地前来解救大家。 可是这黄家到底该不该杀,该受什么样的刑法,却不是该随便判的。这都得诸位出来指证啊。 若是无人指证黄家上下到底有何恶行,我们也只能将他们放了去。毕竟我们大离,不是以前的朝代,我们是讲道理的,讲法律的。” 一阵诡异沉默之中,黄世仁突然隐秘地笑笑,心中暗暗想到:“一群奴才,还敢主动出来指证我。这大离皇帝虽然修为高深,但是太过迂腐不智,不似明君。” 程欢似乎早已经预料到这些,接着说道:“若是黄家罪大恶极,不仅要满门抄斩。还要将他的家产田亩,部分发给大家。 到时候,人人有米粮,人人有田耕。决计不会有黄家这种地主,出来害大家啊。” 人人有田。 这几个字一出现,台下顿时出现议论之声。 一位老者突然颤颤巍巍地往台上走去,大声喊道:“便是我去找大离神仙皇帝陛下的。” 第九章 公审 “他便是那杨老汉。” “便是他去寻那大离神仙皇帝陛下,要其来攻打永乐县的!” 杨老汉拄着拐杖,一步一步,颤颤巍巍地走了上来。 “黄世仁,你把我女儿还回来。”杨老汉奋力举起拐杖,砸在黄世仁的脸上。 “天可怜见,我老汉一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爱护,却被这黄世仁强抢了去。 你这老贼,还我女儿。” 台下众人一下子群情激奋,纷纷议论起来。 “哈哈哈,什么强抢,你女儿贪恋我家富贵,才勾引我。她在我这学的一身好武艺,拿取多少银两,又何曾管过你。她早不曾把你当父亲,只有你一人自作多情罢了。”黄世仁狂妄地说道,还未说完,就被程欢一脚踹倒,踩在脚下。 “好个骗奸强娶的混帐东西,还敢在此妄言。”程欢用脚死死地踩在黄世仁的脸上,阻止他再说话。 “诸位永乐县的乡亲们呐,你们也看到这黄世仁是如何的作恶多端。你们又如何为他包庇。 我们赤焰军,便是为百姓做主的军队。我们赤焰军不吃这些地主的粮,我们赤焰军中,以前也都是如你们一般的苦农民。 只要乡亲们说出来这黄世仁做了什么恶,我们一定为大家做主啊。” …… “黄世仁,你枉是人啊。你还我儿子命来。”一个老奶奶大哭道。 乡亲们一下子情绪被引爆,都纷纷开始诉说着黄世仁之罪。 也是赤焰军威势足够,不然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这数万人暴动起来,岂不是要有大乱子。 赤焰军中的几个负责记录的记录官,都开始拿起笔墨,记录罪行。 过了一晌午,程欢拿着罪状书,向百姓们宣告着黄世仁九十九大罪状。最终判处诛九族之刑法,立时行刑。 六阳魁首,轰然落地,血如泉涌,百姓皆欢呼陛下圣明。 …… “陛下,事情就是这样。那杨老汉的女儿就是杨小妹,并非是被黄世仁强抢而去。若是我们抓到杨小妹,又改如何处理。 按照法令,这杨小妹也该斩首示众。只是这杨老汉,是第一个出来指证黄世仁的人。我们若是杀了杨小妹,岂不是失了民心。 到底该如何处理,还请陛下明示。我等实在是不能决断啊。”程欢站在元制身边,低头询问。 元制拿着毛笔,在纸上写着“静”字。不多时,又将笔摔下。 “哎,此事,朕也难办啊。”元制虽然修为盖世,有无敌之能,但面对这人心无常,却是无力。 “任何人都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力。只是在一个有着良好制度的世界,这种追求不会依靠背叛亲人,依靠出卖色相。 终究还是这无序混乱的世界,让人变成了鬼啊。朕,要重塑乾坤,便是让人间不会在发生这种事。朕便是要让每个旧时代的鬼,都能重新做人。 程欢,这杨小妹既然已经逃离,乱世之中,想必也是极难寻回。这杨老汉,更要好好安抚。老人家年事已高,切莫让人家更伤心了。 只要我们让老人家的生活慢慢变好,时间一久,老人家也就放下了。” 程欢眼中闪过一道狠辣,嘴上笑着说道:“属下明白了。” 程欢出了元制军帐,对自己心腹说道:“找到杨小妹,就这个…” 程欢对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个划脖子的动作。 …… …… “快到了,快到了。”白玫运起轻功,极速朝太平县方向飞着。 “儿子,我绝对不会让你出危险的。半个月去,半个回,来得及的。” 强大的真气掠过水面,溅起大片水花。“也不知道这元制,到底是何许人也。默默无闻至如今,出世便是三十重天超级高手。出手如九天雷动,震慑神州大地。 若是有他帮助,或许我母子两个,也能脱离苦海。只是不知道此人性情如何,是否可靠。” 白玫回忆着过去种种,不免又是一阵心痛,险些要跌到水中。 曾几何时,她也有着幸福的生活。丈夫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两人居于山林之中,无忧无虑,也是极乐。 只是无意被那老贼发现,便再也回不到过去了,真的回不到过去了。 她能怎么办呢,只能够尽可能保他们的儿子。 永乐县之外,白玫看着排列整齐的驻军,心中疑惑。 “此地的官府,怎么会还有兵力看守城门。 真是奇哉怪哉,让人费解。” 不过白玫并未在意,这些军队也没办法挡住她。只是一刹那,她便绕过了军队的视线,跑到了城中。 …… “此地百姓,难道不务农生活的吗?怎么都在到处乱逛?” “大爷,你们这是在干嘛呀?”白玫拦住一个行事匆匆的大爷问道。 大爷本来有怒气,但看见白玫面容姣好,便弱了三分,心气软了。 “唉,你是哪家的大妹子。这赤焰军正在给我们按人头分田亩,你还不快去回家和家里人一起去,好多分些田。” 白玫疑惑不解,她以前可不曾听说过江湖上有什么赤焰军。“大爷,小女子不曾读书,却不知道这赤焰军是什么?” “你们女人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这赤焰军,乃是我们天道降生大离神仙皇帝陛下的大军,专门打地主,救百姓的。这永乐县的黄家,便被赤焰军诛了九族,所有田亩都要分给我们。 我老汉活了七十多岁,以前皇帝老儿还厉害的时候我也见过。可是老汉可从来没有见过真为了百姓来杀地主的,也没有见过让百姓来指证地主的。” 白玫心中大惊。她自幼学武,也是读过书的。纵观古今,她都没见过把田亩分给百姓的明君。 大凡有志者,要想起家,绝不能吝啬,也绝不能无度的大度。 杀人分田,把这些田亩应当分给皇帝的追随者。利用这些追随者,新的既得利益者,稳定屠杀之后的动乱,为稳定自己的统治。 可是把田亩分给这些庸庸碌碌的百姓,到底是何道理。白玫却是不懂。 突然,白玫眼中看见一道金光,一道金色的人影。 第十章 邀请 白玫匆匆离开了老汉,追逐着那位金色的人影而去。 一路追逐,却发现那人影总是不近不远,距离从未变过。 如此修为,却是让白玫有些畏惧。 连续奔腾了数百里,那金色人影才停下,却并不转身。 “你是谁?”白玫小心翼翼地问道。 “朕叫元制,你又是何人,敢在朕的地界放纵。”元制转过身,光华收于体内,面容坚毅冷漠,看不出喜怒。 “你便是元制。”白玫一惊,又连忙道:“拜见元大侠。小女子姓白名枚,特来寻找元大侠,有件大好事要告诉您。” 元制冷笑一声,道:“前段时间,有个不晓事的,拿来本古书,自称是什么大造化,要与我一起领悟。结果也只是灰灰了去。 白玫,我看你浑身虽无清气,但也没有血光煞气。想来也不曾做过太多恶事。只是我对江湖人可从来没有什么好感。。 你可想清楚了,接下来可别说些激怒我的言语。” 白玫有些纠结,从怀中拿出一个金贴,道:“这是天一正教的天一法师的请帖,请您前去与他品茶。” “哦。”元制伸手拿过金贴,也不打开,只是看看这纯金颜色,心中不虞。“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白玫咬咬牙,一下子跪了下来,趴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天一老贼占我身子,又杀了我丈夫,拿我的孩子挟持于我。还请元大侠,能行侠义之举,帮我救救孩子。 我知道江湖人少有不为恶者,元大侠不愿与之为伍也是清者傲气。只是我与丈夫,居于深山之中,从来不曾害人。况且他从来不会武功,却被天一老贼残忍杀害。还请元大侠,大发慈悲啊。” 元制听到此处,面色却是不善,怒道:“无论是名门正派,豪门望族,地主老财,邪教魔道,统统都是垃圾,都是寄生在百姓之上的寄生虫。 这群垃圾,掠夺百姓之田,百姓之富。又反过来残害百姓。其中不择手段的,便称作魔教。若是有人伪善,偶尔散两个财,那便是天生的圣人,地上的佛陀了。 这群于天下无益的垃圾,不杀了他们,我心难安。” 白玫听见元制如此言语,心中大喜,直觉得大仇得报有望,连忙叩头不止。 “多谢元大侠,多谢元大侠愿意为小女子报仇。” …… 元制也不多说话,只是左臂整个脱落,化作另一个自我。 另一个元制,拿着金贴,细细感受其中气息。 “白玫,既然你丈夫是不懂武学之人,那么我便为你丈夫报仇。” 语罢,便又一朵白云飞来。元制腾云驾雾而去。 元制此去,也并非是单纯为了一个陌生人报仇。 之前他一直在想,如何能够极快的一统天下。可是无论他自身修为多么高深,神通多么广大。他都没有办法改变大军的行进速度。 他自己可以前往天下各处,去一夜之间灭掉所有的社会蛀虫。 可是他的军队如何能够瞬间到达,瞬间壮大,瞬间稳定局势呢。 元制的身外化身到底只能化出一个,若是能够化出成千上万个,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便能统治整个世界。让天下重新归于和平与秩序。 可是当天道感应,生出的人族之母到来之后,部分问题便能够得到解决。她们的彼岸金桥神通,在元制眼中,便是另一个世界的爱因斯坦——罗森桥,能够直达天下一切虚空之中。 这就意味着,在元制杀死那些蛀虫之后,他的赤焰军随时能够通过彼岸金桥来到他身边。 虽然煌日三女来到他身边不久,但是一来她们身上异相,却是不凡,似是正道。二来天道也不曾示警,提醒于他。三来煌日行为,也的确是为他着想,认真为大离一统天下出谋划策。 元制实在找不到理由怀疑她们。这次去杀天一法师,元制主要也是试探煌日三女。 若是她们不是天道降生,人族之母,必然不会帮助元制,让他的赤焰军能够无所不至。元制也只能心狠手辣,将这三女铲除了。 若是赤焰军,真的随之而来,在元制杀死天一法师之后,接管整个天一正教。那么煌日三女,便是真的值得信任。 元制才好将更多的事务,交给她们,一起处理。 到底是正是邪,是真是伪,不久也见分晓。 …… …… 天一正教,大殿之中。 天一法师高坐宝座之上,却是眼神虚浮,九窍有真气露出。元神封闭于泥丸宫深处,毫无反应。 姚生漂浮于天一法师上空,自身九窍有真气灌注。 自上至下,连成一道道真气弧线。无穷真气渡在姚生体内。 要说三十重天的强者,修为到底有多高,那便只能说比天还高。 要说三十重天的强者,真气到底有多雄厚,那便只能说比大海还无量。 可是这天一法师,到底如何害于姚生之手,却是无人知晓。 若是让旁人知道了,便只当你是在开玩笑。无论如何,也是不会信的。 这事实,可是比评话还要玄奇。 现在姚生大胆吞噬天一法师的无量真气,却一点事也没有,更是奇哉怪哉,难以置信。 无尽的真气,自虚空穿渡,一面进入姚生的体内,一面又重新离开。 这无量真气,笼罩着整个天一正教。正教之中,无数子弟,都如同姚生一般,被真气灌注。 只是姚生看起来毫无痛苦之感,其他的弟子,却是面目诡异,难以诉说。 不知是脑海,在这真气弄幻之中,看到了什么。还是无量真气,将其经脉身体,撑得过于痛苦。 真气流动之中,携带天一法师,以及诸多弟子的精神,肉体的种种信息,随之流淌。 姚生一边汇聚着真气,一边汇聚着这些信息。 “能……能容一切相,方……方超一切相…”姚生口中默默地念着经文。 面容疯狂地肆意变化,忽然化作天一法师模样,忽而化作诸弟子模样,忽而又变回自己。 几番变化,又停在无面目之相。周身诡异真气,越发的勃发。 “天一,生水。水,磨平痕迹,磨平凹凸,磨平一切,均衡一切。 抹去,一切外相,能通内相…” 天一法师,诸多弟子,无数人等,面色一变,部化作那无面目之相。 第十一章 天一 元制站在天一正教大门前,只见山门上雕龙画凤,华表威仪。两道各有白杨,四周鲜花团团。 “呼。”元制从胸中吐出一口气。顿时天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由腾云驾雾领悟到的神通,呼风唤雨。随时随地,改变天象,只是等闲而已。 元制只是三两步,便已经到了天一宫门前,喊道:“天一法师,该出来受死了。” 一个干涸的老者,缓缓地走出,面如枯槁,双手似爪,嘶哑地说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杀我。” “奇怪,我原以为你乃是名门正派总该有几分风采,没想到也是这般恶心作呕,邪道模样。”元制摇摇头,嫌弃地说道。 “朕叫元制。至于朕为什么要杀你,只是单纯因为你并不能站在我这一方,站在广大人民的一方。” 天一法师鬼畜地笑着,佝偻地身子不由自主颤抖起来:“陛下,我也听闻过您的名号。陛下乃是有大志之人,我天一正教愿追随陛下,扫平天下。 天一正教愿出资千两黄金,万石粮草,供陛下取用。” 元制冷漠地看着天一法师,无喜无悲地说道:“你打算拿这些来换什么?朕一个人就可以横推天下,何必要你的支持。 黄金,钱粮都是小事。朕若是要你把天一正教所有土地都交给朕,任由朕分发出去。朕若是要你把天一正教所有典籍部交出,任由朕把这些典籍刊印成册,传播天下。 这些你可愿意否?” 天一法师面容扭曲,身子发抖,粗糙的声音低低地吼道:“陛下,我敬你是一代枭雄,天骄无双,你又何必要逼迫与我呢。” “朕逼迫你,又怎么样?你若是不答应,我们做过一场便是。等你死了,你答不答应也就不重要了。”元制长剑横空,天下雷霆万钧。 “好好好,好一代帝王。似你这般人,只该活在史书之上。长剑悲歌,供人怀念,供人咒骂。” 下一刻,天一法师化作一滩流体,朝元制冲过来。 “曾有剑圣说过,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这刀剑,真的断不了水吗?” 元制背后冲天煞气,无边腾起,长剑虚空,凌然斩下。 那流体之中,有无穷阻力,陷住元制长剑。如同凡人落入沙海泥沼之中。 需知元制这一剑,若是朝山劈去,山也不得不削平一截。若是朝河劈去,也要半条河蒸发而去。 可是偏偏如此一剑,便陷在了这股流体之中。流体之中,显化出一张面孔,便是天一法师的面孔。 “陛下,比划两下也就够了,咱们还是谈些其他的吧。” “呵呵,五雷天心正法,敕!”元制右手持剑,左手挥掌,掌心之中,五雷汇聚。 一掌印在那流体之上,虚空炸裂之声响起,九天雷霆,凌然而降,与元制打出的五雷天心正法相结合,内外一起爆发。 下一刻,元制长剑由斩在这流体之中,强大的真气灌注爆炸开来,将这流体炸成碎片。 “说要用剑斩了你,就是要用剑斩了你。朕金口玉言,岂容悔改。” 天象在元制的控制之下,只有无边的雷霆,于云中汇聚,却没有丝毫雨滴落。 光滑的地面之上,天一法师由重新汇聚起来,化作人形。 原本干涸枯槁的身体,重新变化,居然变得高大饱满。身有九尺,状如巨人。 一拳朝元制面目轰来,拳风凌冽,自成罡气。元制手中长剑,直指天一法师拳心。一股雷法正筋,暗含剑体之中,如龙似蛇,闪电奔腾。 “轰!”一声巨响,整个天一宫所在山峰炸裂开来。 碎石土块,到处溅落,若是再打下去,立时便要山脉崩裂,山体崩塌。 “不好!出手太重!” …… …… 永乐县之中,独臂元制突然找到煌日,道:“煌日,帮朕个忙,用彼岸金桥,送我和赤焰军,去天一正教。” “陛下您的胳膊,莫不是身外化身而去了。”煌日握着空空的袖管,焦急地问道。 “是啊,天一法师为恶多年,我特地去降服此魔。 只是一时间出招太重,把山峰打成了碎块。我担心山下百姓受难,特地要赤焰军前去,组织百姓暂且离开。 煌日,你的彼岸金桥神通,正好可以帮我运输大军。” 煌日微微一笑,道:“是,人皇。我这就打开彼岸金桥。” 一道金色璀璨,再次出现。 …… …… 破碎之前的天一宫所在地,元制剑气纵横,于虚空之中,无量爆发。 试图将这山峰崩坏之后的碎石部打成粉末。 “陛下若是与人为善,此时又何须如此劳累呢。”天一法师,半身不着衣衫,笑着看着元制。 “臣绝对不会反叛陛下,只是陛下也不要如此逼迫于臣啊。” 元制将一切碎石,斩成粉末之后,又使出呼风唤雨神通,将这粉末尽数吹散。 “天一法师,谁给你胆子自认为朕的臣子。大离乃是千千万万百姓的国度,乃是人民当家做主的国度,唯独不是你们占据良田,占据人民财富,欺压百姓之人的国度。 一群寄生之虫,吸血之鬼,将死之人也配在朕面前饶舌。” …… 一道金光降临在山下,数万大军尽数出现,开始强制疏散群众。 随之而来的元制本体与身外化身融合,身后站着三位人族之母。 “天一法师,你既然想做朕的臣子,那就得按大离的规矩来。先把一切田亩,一切典籍都乖乖交出来。 想做大离之人,就别想再有你天一正教教主的威风了。朕不会容许大离之人,跪在你的脚下,让你洋洋自得的。” “元制,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你要做皇帝,我给你钱,给你粮来帮助你。我天一正教也是天下少有的名门正派,正道领袖。有我支持,你岂不是至尊宝座,就在眼前。 你拿什么人民,什么百姓来压我,难道我真的会信吗?” 元制淡然一笑,眼眸之中尽是嘲讽:“我的境界,你是不懂的。不仅你不懂,很多人也不懂。只是现在我忙于一统,抽不出时间来大兴教育。等到天下一统之后,我自然会把一切的道理交给所有人。 至于你,天一法师。我若是无这无敌的实力,恐怕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先一统天下,再徐徐图之。 只是我既然有这无敌的实力,自然可以用我的实力来推行我的想法。又何须与尔等多言呢。” 第十二章 定点处理 “好!好一句我不懂你的境界!既然如此,那你我便是真的不能相容了。”天一法师气势陡然提升,如同大河滔滔,大江不绝,大海无量。 元制看着天一法师执迷不悟,也无可奈何,只能够心狠手辣,取他性命了。 “我一直以来,都喜用剑。”元制将长剑递给了煌日。“一来是因为剑乃百兵之君,堂堂正正,刚直不曲,合我本心。二来也是因为,我若不用剑,怕是杀戮太多,有伤天合啊。” 元制看见赤焰军将百姓转移走,心中也是松了一根弦。百姓都走了,他才好用些大招数。 天一法师手中真气流转,化作一滔天大河。此河非来自山中,非来自海里,非来自天上,乃是天一法师单凭自身真气,化作的大河。 此河一出,于虚空之中,滔滔前行,奔腾不绝。数千万吨大力,朝元制砸去。 “尔腐草之莹光,也敢与我当空明月相媲美。”元制轻轻一叹,双手之中,便出现一轮明月。 “你可听过镜花水月,这四个字。” 大河狂暴地卷起水花,一路奔驰而来,到达元制前方,却正对明月一轮。 明月光芒大作,有万丈极彩。滔滔江水,尽皆涌入明月光芒之中,一滴不落。明月有光,月光如镜,法镜天生,自成一界。江水入月光,正如入他界,于我丝毫不沾。 “陛下,果真是恐怖啊。”天一法师长叹道。 元制凭虚御风,漠然视之,双手结印。“你刚刚给我一招,如今我也还你一招。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自虚空之中,光明大作,遍照诸天,一道奔腾天河,自无名处坠落,朝天一法师砸去。 “接的住,我接的住!”天一法师往虚空一跳,中丹田,下丹田开,自我观想为无量大海,能汇百川之水。 “你接不住,你接不住!”元制的声音幽幽而来,瞬间击碎天一法师的自我幻想。 无量真气于中丹田,下丹田处爆炸开来。只有绝对的能量开始肆虐,已经无法见到任何血肉有形之物了。 “我若是不用剑,真的是太过残忍啊。”元制悠然长叹道。 …… …… 天一法师死了,这意味着在打到反动地主的道路上,又前进了一步,这也意味着三位人族之母,是值得元制信任的人。 若不是三位人族之母,打开彼岸金桥,带来赤焰军,转移百姓。 元制也不会有胆量,去使用一些太过暴戾的手段。 这次天一宫之战,对于元制来说,自然是极好的,收获极大的。不仅解放了一地的百姓,还能收获三个志同道合的好同志,好战友。 数日后,天一宫原址处。 “幽月,闪星,天一宫附近百姓,也要编成军制。除却老弱病残,一切人等,皆有职务。或任用于战事,或用于建设,或用于种田。”元制看着程欢等人,对被强制转移的百姓们,苦口婆心地讲解,心中也有了注意。 “新的军队,先有你们两个来统领。我会让程欢和杨帆,把原赤焰军中的部分骨干,抽调出来,编入新的军队。” 幽月往元制身旁一蹭,道:“我不过是个弱女子,如何能够带领大军呢。” “你修为高至三十重天,如何压不住军队。你若是不喜欢领兵,那么就让闪星去带领。你的乾旋造化,神通广大,我也另有用处。” 闪星搂住元制左臂,娇声说道:“人皇真是疼爱姐姐,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可怜我。” 元制也不反抗,只是平淡地说道:“幽月的乾旋造化,便是我的诸多神通,也不曾涉及到分毫。我本来想等到天下定鼎之后,让她利用乾旋造化来开发新作物,多出产粮食,以利百姓。 可是既然她不喜领兵,那么现在就开始研究吧。能够开发新作物,也是极大的功德。” “闪星,你们姐妹三人,我自然是信任的。现在我大离之中,有能力,有修为的,也是极少。不过这样也好,等到天下定鼎,我广传武道,也省得还得清洗一遍妖法邪法。 你们姐妹修为都如我一般,达到三十重天的境界。又各自掌握彼岸金桥,乾旋造化,纵地金光三种极为强大的神通。若是闲置做个花瓶,岂不是我元制,识人不明,心胸狭窄了。” “人皇说的是。只是这天地广大,人皇打算一统呢。”幽月温柔地问着。 元制眼神不知探望何处,说道:“一统天下不难,难的是如何快速一统天下。 兵者,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若是这天下,繁花似锦,烈火烹油,我又如何会动刀兵呢。时间拖的越久,越是不利百姓。” 元制悠悠长叹,又道:“直到你们姐妹来了,我才彻底定下未来之计。煌日的彼岸金桥,能够传送大军。 我的计划便是,利用彼岸金桥,对各大门派,各个望族,进行空降打击。一方面由我出去,对其进行灭族,一方面由赤焰军到达,收编当地百姓。 当天下所有名门望族,正派邪道,都被我定点拔除之后。也就意味着天下定鼎,神州一统,为时不远了。” 幽月,闪星齐声道:“人皇圣明。” …… …… 煌日的招贤令也在太平县,永乐县,天一城中散播出去了。 凭借元制击杀天一法师的战绩,以及试图一统神州的壮志,的确是吸引了不少有才有德之人。 “陛下,此人不错。”煌日带着一个青年儒生走到元制面前。 “哦,不知此人姓甚名谁,学过什么?”元制微笑着对煌日说道。 “此人名为姚生,是个读书人。因为妻子被那天一法师抢去,而立志要复仇。苦心修炼,如今修为也是到了十三重天。 修为虽不算极为高深,但此人精通制度律令,又学过前朝的《水经注》,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元制细细一想,道:“你的妻子,是否叫白玫。” “陛下如何得知,亡妻的确叫白玫。”姚生站在元制面前,说话不卑不亢,只是隐约有痛苦之意。 “因为你妻子没死啊,不仅如此她还给你生了个孩子。”元制拍拍姚生的肩膀,也着实为他能够夫妻重逢,而感到高兴。 第十三章 天下英雄,无不来投我大离 大漠黄沙,海市蜃楼。 大凡有过行走在沙漠之中的经验,便知道沙漠之中,是极难建造宫殿的。更别提是纯金的宫殿。 便是把天下的能工巧匠集中起来,也决计不能在沙漠中打造出这宫殿的一个小角落。 这里便是大欢喜魔教的驻扎之地,不朽金宫。 金性,不朽,欲望,亦不朽。 庞大的金宫群落,不知是真是假,真如梦幻泡影,不可为凡人所琢磨。 欲望来如洪水,去如退潮,又怎能为人所掌控。 “元制,真的很优秀啊。”大欢喜魔教教主。粗糙如树木的皮肤上,逐渐显化出五官,极致透明的双眼,遍照神州大地,也看着一招灭了天一法师的元制。 “理***望。克制,放纵。我们从来都不是孤立的。” 诡异阴寒的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之中回荡,让人头皮发麻,浑身发冷。 “天道,大邪淫天子。元制,大欢喜魔教教主。大势不可更改,大势不可违逆。元制啊,你也改不了!” 以大欢喜魔教教主为中心,周围所有的宫殿之中,长老护法,弟子奴隶,一干人等。部脱离藤蔓的束缚,身上的浆液随风而逝。 或男或女,非男非女,迟缓地走出金宫之中。慢慢地,慢慢地,踏在黄沙之上,向中原赶来。 神州大地上,或于客栈之中,或于荒郊野外,或于美姬身旁,无数武学高手,文人墨客,技艺大家,似乎都有了某种觉醒,都明悟了自己遗忘多年的事实,都获得了新的可怕力量。 他们似乎都获得了一个新的目标,他们似乎都开始斗志昂扬。 他们都要让天下,重新一统! …… …… “张老汉,你家分了几亩地。”集训过后,又一起吃了饭,士兵们回了军帐,闲聊起来。 “老陈啊,我家里人多你又不是不知道,足足分了百亩良田呢。”张老汉炫耀地说道。 周围人无不艳羡地看着张老汉。这赤焰军分地是按照各家人口年纪来分。 人口越多,分的地也就越多。这老张家里,长幼三代,共有十人。这一分便分了百亩,如何能够不让人艳羡。 只是也仅仅是羡慕罢了,毕竟赤焰军分配公平,又不曾偏私,如何不让人信服。 “你老张可真是走了大运,白白得了这么多田地。这么多的田,若是以前,你家连耕地都搞不定。可是现在陛下又把大家组织起来,一起耕田,一起务农,倒是让你占了便宜。”陈老头羡慕地说道。 “哼哼,你老陈以前不也是个任人欺凌的老头儿。若不是陛下来了,你哪里有便宜可以占。”张老汉反驳道。 “大家在说什么呢?” “拜见姚长官。”诸位兵士齐齐下炕,准备下拜,却被姚生拦住。 “你们这是做什么?赤焰军的规矩也忘了吗?我大离不是前朝皇帝与奴隶的朝代,乃是千千万,如你我一般普通人的大世。切莫再跪了,以后也不要再跪了。”姚生把大家扶起,温和地坐在一旁,又开腔道:“大家刚刚都在说什么呢?” 张老汉心直口快,连忙说道:“刚刚他们在说我,得了许多良田,又是大家集体务农。他们都觉得我占了便宜。” 姚生眉头一皱,缓缓道:“你们可是对这田亩划分有所异议。” “我等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周围人连忙道。 “田亩划分和务农事宜,并非是一回事情。”姚生慢慢说道。 “老张家田亩划的多,只是因为他家人多。若是田亩少了,岂不是要吃不饱。 至于耕种问题,那则是另一回事。把大家聚集在一块耕种,才好加快效率,加快速度。” 姚生作为大离当中,少数修为较高,又精通政事的人。自然能够多多接触元制,听元制来讲解当前的一些政策的目的和具体标准。 划分田亩是只是大离初建,为了稳定民心的初步做法。姚生听元制的意思,等到天下一统之后,他就要把国的田亩想办法部收归国有,不分你我,大家共同吃大锅饭,来是施行真正的公平。 毕竟各地区田亩品质不同,赤焰军又如何能够搞出一个无比精确的标准来分配。一时间的划分可以用来稳定民心,但时间一久,田亩多少,品质优劣的不公平将会大大扩大。新的地主,将会重新出现。 虽然姚生觉得元制所言太过虚幻,并太靠谱,但是看元制也不曾完说清真正的方案,想来这位人皇还有其他后招不曾使出吧。 而元制要大家集中起来共同务农,不仅仅是为了提高生产力,也是为了培养大家的纪律性,自我约束能力。 通过元制言语,姚生依稀判断出,元制似乎还有废除婚姻制度的意思。只是这方面元制也语焉不详,姚生不能清楚明白元制到底要干什么。 姚生看这些百姓疑惑不解,又开始费力耐心解释起种种政策。 …… …… “陛下,这是最近从神州各处来投奔我大离的人才名单。共有三十二位修为在十重天以内,十七位修为在二十重天以内的高手。精通律令法度约有百人。精通百工医巫的,也越有百人。 这些人部都是仰慕陛下仁爱之心,特来投奔的。” 元制拿着花名册,名册上清楚记录了这些人才的姓名,样貌,生辰,修为,所精通学科。 “好啊,好啊。我大离正是缺人才的时候,便有如此多有志之士前来。”元制放下手册,开心不能自已:“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天下纷乱久矣,百姓无不渴望和平一统。此乃人间大势,不可违逆。 我本以为,有诸多反动派的阻挠,统一之路,漫漫无期。可不曾想到,天下人对和平对一统的渴望竟然如此强烈。招贤令一发布,便有如此多的大才前来。朕心甚慰啊。” 煌日歪着头,痴痴地笑着:“还不是陛下一心为民,有仁爱之心。百姓的眼睛可是雪亮的,谁对他们好,对他们不好,他们心中自然有数。” 元制开怀大笑道:“正是如此。那些地主老财,名门正派,嘴上说的不差,可是百姓们知道跟着这群寄生虫,一辈子只能做奴隶。与我一起重建天地,日后才能堂堂正正地去做人。” 第十四章 法华寺 中兴城中,有一大寺,寺名为法华。一到这寺,便看见山门。因山门制式,乃是中间一个大门,两旁各有小门,因此山门也叫三门殿。 当然毕竟是宗教组织,总是喜欢玩些隐喻。三门殿当中的大门叫做空门,旁边两个分别叫做无相门与无作门。因此三门殿又叫做三解脱门。 这门之所叫殿也并非是没有缘由,旁人建大门,便是建成门的模样。但这法华寺不同,非要建成殿的模样。 大门便修整的如同殿堂一般,殿内有放着两尊金刚力士的雕塑。两位力士,都是手持金刚杵,怒目骇人模样。 至于到底要花多少钱财,这就不重要了。信仰的事,怎么能和这俗物联系到一起呢。出家人的事,自然与俗世间并不相同。 …… …… “老婆子,你说这大离皇帝,什么时候会来我中兴城啊。”老汉咳嗽着说道。太过严重的操劳,让他的身体越发的不堪。 “老头子,你可别乱说啊。”老太太连忙捂住那老汉的嘴,紧张地四处张望。 这一个月来,大离皇帝元制战无不胜,广分田亩的事迹到处流传,引得人心惶惶,躁动不安。 毕竟这世间武学高绝,各种高来高去的大侠们传播消息,自然是极快的。 再加上一纸招贤令,这位大离皇帝的形象,便在许多人眼中,有了初步的印象。 “你拦我作甚,那群和尚老爷又不会来我们这破烂地。”老汉把老太太的手拿开,又说道:“听说这大离皇帝陛下,每到一处,都要把地主老爷杀干净,然后把田亩分给我等小民。 若是我能今生有此幸运,也不枉枯活一辈子啊。” “你呀,你呀,做什么大梦呢。世间岂有这种圣人。你怎么不让那大离皇帝陛下,带你去天上当神仙啊。” 突然一阵冲门声音响起,老头老太跳下床,大声喊道:“佛爷爷莫怪,我们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啊。佛爷爷莫怪啊。” “老人家,快起来,我们不是那和尚。我们是大离的赤焰军,特来救你们的。”老头子一抬头,却看见一个身着甲衣,手持竹矛的憨厚男子,身后跟着几个相同样式的兵士。 “你们真的是大离皇帝陛下派来救我们的人?”老头子颤抖着手,不敢相信。 “是啊,我等便是大离神仙皇帝陛下派来的。如今陛下正准备降服那些,欺压尔等良善的邪魔外道。 只是担心动静太大,误伤到你们,特地来让我们先把尔等救出。” “好好好,既然是大离神仙皇帝陛下派来的人,我老汉便跟了。”老太太扯住老头的胳膊,却被老头甩下:“我们还能怎地,还能过得更差吗?” 语罢,便要跟着赤焰军离去。老太太没奈何,也只能拿了几个窝窝头,跟了上去。 …… …… 昔日宏伟的法华寺,如今却是山门破烂,那两个手持金刚杵的力士,也化作了灰灰。 原本应当是山门的地方,如今只是站着一个男人,一个古往今来最强大的男人——元制! 长剑横空,剑气无双。 道道凌厉的杀气煞气,毫不掩饰的冲天而起。这不是一个统治者对另一个统治者的战争,双方还能进行利益交换,达成和解。 这是一个阶级的代表,对另一个阶级的代表,挥起了屠刀。除非其中有一方背叛自己的阶级,除非有一方人道毁灭,否则这股杀气将绝不停息。 “陛下啊,您入魔了。”方木和尚平静地问道。 “谁是佛,谁是魔,由谁来定?”元制不屑地笑道:“难道是由你吗?” “陛下魔心根种,无法自拔,需要在寺中听经讲义,还请陛下放下屠刀吧。”方木拿着念珠,并不理会元制的嘲讽。 “这神州大地之中,唯独你法华寺,拥有不止一个三十重天的高手。 倒不是你法华寺武艺经典多么高深。偏偏就是你这‘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八个字。 但凡有人犯了众怒,逃到这法华寺中,你只需要一句‘他已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便能挡回一切。 长久一来,天下武学皆入你法华寺,你们武学又如何不昌盛呢。 你居然还想用这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来诓骗于我。到底是你觉得我太蠢呢,还是象征性走个‘度化’的流程,走完流程就开打?” 方木和尚叹息一声:“陛下一声滔天魔气,惊世骇俗。我法华寺,也不得不出手降魔了。” “哦,方木长老,好大的胆气啊。”元制冷冷一笑,剑气纵横交错,朝方木杀将过去。 旁边一个光头和尚突然冲出,双手成爪,十道刚猛内力勃然而起,与剑气相互碰撞,炸出一个大坑。 “龙爪手,不错。” 那和尚爪风凌厉,刚猛无匹,指尖自成罡风,金铁玉石,无所不破。 浑身龙象真气,厚重凝实,兼顾力量与智慧,乃是一等一降魔力士,金刚在世。 那和尚怒目圆睁,背后隐约出现一三丈高的金刚虚影。一行一动,与那和尚无二。只是凶恶可怖,又多了三分。 元制一道剑光闪过,却听见那和尚一声怒号。嚎叫声中,还有无边恶鬼夜叉显化,朝元制扑来。 元制长剑一横,轻轻一抹,便有无尽虚空尽数破碎,那恶鬼夜叉,也都陷于虚空风暴之中,消失不见。 下一刻,元制又纵身而起,剑尖朝那和尚脖颈处一点。 一道透明窟窿过后,便是鲜血直飚。不过和尚仍旧未死,只是身后金刚虚影,略微小了些。 和尚重新凝练真气,一张遮天大手,蔽日而来。伴随着只有九天之外才能诞生的罡风风暴,直直朝元制头颅压下。 “这一掌,拍到钉子可就不好了。” 元制周身无数穴窍,爆发出无量剑气,能破虚空,冲天而起,炸裂开来。 那金刚力士虚影只是一刹那间,变化做齑粉,灰灰了去。 “方木老和尚,三十重天的高手,我又不是没杀过,你又何必呢?” 第十五章 投降 那大和尚眨眼之间,便被元制取了性命。方木和尚也是来不及救。 毕竟两位三十重天境界的高手争斗,旁人又如何能够插的进手。 死了,便是死了。 对法华寺来说,这并非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连生死都看不破,又如何能称自己是个修行人呢。 毕竟这是自家的招牌,人都死了,回也回不来了,又何必要坏了自家招牌呢。 既然这大和尚能够为法华寺而战死,那么想必这大和尚也决计不希望法华寺因为自己丢了招牌。 方木方丈,不喜不悲,拨着念珠,如此想到。 “陛下助圆信得见如来,实在是大功德啊。”方木淡淡地说道。 “哦,方木方丈,倒是颇有几分墙头草,水中萍的风采啊。”元制手持长剑,冷漠笑道。 方木也不恼怒,只是言道:“草生于风口之中,浮萍生于水浪之中,皆能顽强求生,乃是大德啊。” 元制把剑一收,道:“你既然觉得这是大德,那么你又当如何做呢?” 方木停了拨动念珠的手,说道:“人间纷乱久矣,陛下有心一统天下自然是极好的。只是陛下未免杀戮过多,恐有灾劫。我法华寺,愿意出资资助陛下,这样也好让陛下,不用为钱粮担忧。 还愿意出僧兵三千,任由陛下差遣。法华寺一切僧众,都愿为天下一统为奋斗。若是陛下有令,无人不敢不从。” 元制感觉有些奇怪,但还是问道:“那你法华寺所占的田亩呢?” “皆由陛下处置。”方木方丈低头笑道。 …… …… 两个月前,法华寺。 “方丈,最新消息,大离皇帝一人击杀天一正教天一法师。而且大离也不止大离皇帝这一位到达三十重天的高手。大离还有三位人族之母,也是三十重天的高手。 看这大离皇帝的架势,恐怕是我们法华寺,也要与之争斗一番。” “不是争斗一番,怕是大有劫难啊”方木方丈长叹一口气。 “这位大离皇帝,乃是上天钦定的人族之主,在世圣人。天下一统,乃是上天定下来的大势,天一正教,法华寺,大欢喜魔教,都不过是这滚滚大势之中的一块鹅卵石。 那天一法师不智妄为,自以为能够对抗大离,还不是连个埋身之地都没有。”方木起身,看着墙上的鱼篮观音,心中不禁伤感。 “我的权势,并非来自法华寺,而是来自我的力量。一味的对抗大势,乃是不智之举。” “方丈,那么我等僧众怎么办。” 方木摸着面前和尚的光头,平静地说道:“若是抵抗大离,尔等正如天一一般,一个都活不下来。不投靠大离,我等无出路。” “我们法华寺,乃是出世清静之地。便是前朝时候,也不曾如此屈辱。方丈想要投靠那大离,寺内必然有人不满啊。” “不满,不满又如何。和我作对的,不也就那个。让他去对付大离皇帝,若能胜,必不会无伤。若不胜,那也绝不会留命。” “至于尔等,在寺里做个和尚又如何。当官才是天下第一正途。更何况,大离要分田,你作为大离一员,难道会不分给你?” …… …… 元制虽不清楚这法华寺内,到底有何缘故,但也约莫看出一些阴暗险恶之所。 只是既然这方木,愿意把这法华寺田亩部交出,元制倒也不好说什么呢。 “虽然前一刻方丈还是大义凌然模样,不过如今方丈既然能重归正道,朕也极为欣慰。那么先就和我大离武学门派一揽子财产规划署办一下交接手续吧。 至于其他,等交接手续办完之后,再做口舌。” 方木手上不自觉一惊,暗暗想到:“这大离皇帝重财物,果真是名不虚传。我好歹是武道三十重天的高手,他却毫不在意。只重财货不重人,必不能长久。” …… …… “这里是法华寺周围的地契,房契。”一个胖大和尚,看着装备齐整的赤焰军,心中不免不舍。 “拿过来吧。你们那方丈都投降了,你们还死撑个什么劲。”张老汉从大和尚手中,用力拽着地契。 “苦也,苦也。若是我圆信师叔在此,何必会如此呢。都是那秃驴方木,在寺中多多以言语逼迫,园信师叔何以一人与那狗皇帝争斗。若是那秃驴方木与圆信师叔一起出手,那狗皇帝又如何能胜。” 胖大和尚看着张老汉的面孔,越发的觉得这大离,从上到下都是土匪出身,专爱抢人财物。便是以后能够一统,也必然是贪官污吏,没有清白。 “你这大和尚,嘴里嘀嘀咕咕什么呢,若在不交出来,小心我取了你的狗命。”张老汉一用力,便将地契房契拿到了手中。 “你们这些秃驴,最好安分点。上次那群天一正教的,倒是忠贞不二,一心护派。可惜在我大离万民的铁蹄之下,也是化作灰灰了去。 这世上,门派如何大的过朝廷。不服朝廷,可是要杀头的。” 那胖大和尚嘴上称是,但还是偷偷地低下头,眼中赤红,是愤恨。他法华寺内,高手无数,如今却要被一群凡人抢了寺庙田产。 丢人啊!丢人啊! 法华寺建下至今日,从未有如此屈辱过! 早晚有一日,他智诚要让这颠倒的乾坤,再颠倒回来! …… …… 元制看着忙碌的赤焰军,心情大好。虽然这法华寺方丈心中有鬼,但元制相信在他的手下,方木并不能得到他所不应该得到的东西。 至于这些和尚,虽然过惯了花天酒地的日子,但是元制相信在和劳动人民的日常生活中,在光荣而伟大的劳动之中,这些和尚的思想水平一定会得到大幅度的提升的。 元制不喜欢杀人,他更希望去拯救每一个人。只是有些人不仅拒绝他的好意,还要阻止他去拯救其他受苦受难的广大人民。那么元制就能将他们人道毁灭了。 “永乐县与太平县还好些,天一城实在是破烂不堪了。这群和尚武学精良,正好用来做建设。真是善哉,善哉。” 第十六章 天降正义 离法华寺投降也有数月了。这数月来,伟大的大离皇帝陛下元制,带着三位人族之母和那法华寺四处奔波,到处将那些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的百姓们,从各大门派,各个地主的手中解救出来。 有些愚昧无知之人,还想反抗,只能落得个公开审判,诛灭九族的下场。若是乖乖投降,便如同法华寺一般,所以财产部没收,重新分配。 所有人员,无大过者,便编入建筑队伍,修起城墙,建筑房屋。 法华寺的和尚们,也是如此。在他们的方丈物理劝说之下,一个个自然为大离的房地产建设,做出了不菲的贡献。 只是数月时间,天一城中便修起了数千座房屋,数丈高城墙。 特别为大离皇帝陛下所赞赏,称其为“大离速度”。 …… …… “大离堪舆图上,大部分疆界都已经被陛下征服。只是大离军队现在臃肿不堪,毕竟百姓不是军人,陛下您几乎把大离七成以上的百姓都编入军队,实在是不好管控啊。”煌日拿着大离的各种数据,认真地看着。 元制皱了皱眉头,道:“你相信吗?人类的文化,是很容易篡改的。甚至于,只要我愿意,十年二十年时间,我就能够创造一个拥有着新文化的新民族。” “陛下所言,臣妾自然相信。只是陛下将百姓都放入军队之中,只会让军人变成百姓,而不会让百姓部变成军人。”煌日说道。 元制仔细思量,良久,又言:“我想创造的民族,是一个高度自律的民族。我希望通过军队来培养每个人的自律性。 凡人都需要吃饭,繁殖。那是因为有着世界规则这个客观的外部力量,强迫他们。只要不吃饭,人就会死。只要不繁殖,人类就会灭亡。这是规则对人类的约束。 我希望自己能够成为那个绝对客观的规则,绝对强大的约束,来逼迫人类,让他们获得高度的自律性。” “我虽然能够无敌于天下,但是要做到强迫人类获得高度的自律性,还是极为困难。我只能先按照军队管理的办法,来管理人民。 我一个人就能够碾压一切,又为什么需要军队。我需要的只是所有人都能够共同遵守的纪律。” 煌日走到元制后面,轻轻地帮元制按着肩:“陛下,在失去了生存的危机之后,好逸恶劳是人类的天性,你又怎么能够阻止人类的天性呢。 您希望所有人都有着自律的精神,但实际上就算是武者,都很难做到严于律己。像陛下一般,十六七岁,就修炼到武道三十重天,又有几个人能够达到的呢。 你往日总和我们说凡事要实事求是。可是你拿人类当中少有的精英的标准,来要求所有人,岂不是一点也不实事求是。” 听到此言,元制突然起身,道:“我并不相信人类有精英和凡俗之分。我认为只要弥补外在的客观差距,所有人都能如我一般优秀。 部分武者能够自律修行,是因为他们良好的天赋,高深的功法,可以让他们快速得到升级的反馈。 我若是让所有人都能有一般好的天赋,所有人都能有一样高深的功法,难道他们做不到吗?” “陛下,传播武学您做得到,可是所有人都有相同的天赋,您的确做不到。”煌日微微一笑。 “哼,我没办法让所有人都拥有相同的天赋。但我会创造出无视天赋,只需努力就能升级的功法。 如果因为困难,我们就不去做。那么人类到现在还是茹毛饮血。若是单纯的,如前朝一般,只是做个高高在上的皇帝,那我元制还不如不来这方世界。 只是做个皇帝,难道我能做皇帝比别人做的更有格调吗?” 煌日从后面搂过来,靠在元制肩上:“陛下真是天真无邪。人和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你要如何来抹平人类之间客观存在的差距呢?” 元制的面色慢慢冷了下来。正如煌日所言,人和人本来就是有差距的,而且差距可以大到超越想象的地步。 正如天一法师,方木,他们从来都不明白元制为什么能够年纪轻轻,就能达到三十重天的高深境界。 也不明白,同为三十重天,元制就强到如此可怕,杀同级如杀鸡狗一般。 “你说的没错,要想抹平人与人之间的先天差距,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是极为困难的。但是我可以想办法来后天改造婴儿。让他们都拥有着最完美的血脉。 所有孩子,部都由国家统一教育。以此来保证教育的公平性。废除婚姻制度,来遏制宗族势力勾结……” “陛下,陛下。”煌日大声叫到:“您这些都太虚幻了。后天改造婴儿,你知道这样会激起多大的民怨吗?统一教育,你知道这需要多大的财政支出吗?废除婚姻制度,更是可笑至极了。” “这些都不可笑。可笑的,只是我还不够强大。我还没有强到一念天地生,转瞬周宇灭。”元制冷漠地说道:“我能够征服天下,只是因为我比所有人都强大。而我做不到这些,也只是因为还不够强大。 人类之间的差异,是客观存在的。以前文化的滞留,是客观存在的。但是我的力量,也是客观存在的。 我从不怀疑我的未来,会更加伟岸!我从不怀疑,我的未来会强大到难以置信! 我从不怀疑,在不远的未来,我将拥有能够肆意改造世界的力量!” “陛下,您太偏激了些。哪怕是像如今这般,只是做大离的皇帝。 您的美名,也会万古传颂,永世不绝。您何必要这么拼呢?” “煌日,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从来都不是因为别人的看法,所以才要拯救世界。只是想拯救世界,于是我便去拯救了。” 元制一伸手,对准堪舆图上的西北沙漠,大声言道:“天下还有机会阻止我的一统,只剩下大欢喜魔教教主了。下一个,我便去杀他!” 第十七章 魔教教主 大漠狼烟,苍然而起。 风沙如大浪,无人能止。 这一次,只有元制来到这里。大欢喜魔教也并没有要隐藏的意思,庞大的金宫群落就这样展现在元制的面前。 太阳的光芒,照耀在金宫之上。又肆意反射,有万丈光芒。 “教主,出来吧。自我出山的一刻,你我之间就必然会有一战。”元制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漠之中飘荡。 “元制,其实我们之间,胜负已经分晓不是吗?天下,终究还是你的。”沙子猛然飞起,形成一张面孔,与元制类似。 “所以教主,你是打算自裁吗?若是让我能够节省些气力,也是极好的。”元制言语间,说不出的冷漠与嘲讽。 “哈哈哈!”庞大的沙面肆无忌惮地振动着。“元制,当你修成三十重天的时候,我便知道你比我们都强。你比天下都强。 然而,你的天下,根基在于你无敌的武力。若是你受伤了,你压不住这天下了。你又该如何呢? 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猜我能对你造成多大的伤呢? 元制,我爱的不是自己。我爱的只是堕落,是欲望,是放纵,是混乱。用我的死亡,来换你压不住这天下,世间还会回到原来的模样。” 元制面色一冷,心中越发的警惕。教主所言,的确无差。元制一统天下,不过数月时间而已,规章制度,法令条例,的确还未制好。 一旦元制压制不住,又有野心家作乱,那么大好局面,将付诸东流。 可是如果元制不来,放任大欢喜魔教重新对大离渗透。他要改变人心,那便是难上加难。 事实上,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元制还不够强,他还不够强大到大欢喜魔教教主拼尽力也伤不了他分毫的地步。 若是他能够强到无视大欢喜魔教教主,那他也就不用纠结这一切了。 “元制,来吧,让我们来一场世界开辟以来,最可怕的一战吧!” 无边的狂沙,愤然而起,组成一个强大的巨人,一拳朝元制砸下。 元制飘然若仙,随意躲开这一拳。“如果有可能,我真的想修炼到能够秒杀你的境界,再跑出来。” “不存在的,你和我本身就是一体两面。你代表理智,秩序。我代表欲望,放纵。除非天道有灭了大邪淫天子的实力,否则你永远不会有秒杀我的实力。” “你说的没错啊,但是你忘了一点。理智能够发挥的力量,比一个受欲望驱动的人,要强大的多。” “法天相地!” 元制一直以来所用身外化身,其实是两种神通的运用。 一种是胎化易形,一种是大小如意。胎化易形的本质,是将人体返还到羊水之中,未生之时,重新分化,构造自身。大小如意的本质,乃是质能转换,控制物质与能量。 这两种神通既可以组成神通身外化身,利用自身部分肢体,创造出另一个我。 也可以组成神通法相天地,将自己肉身从源头改变,模拟巨神开辟天地,创造出巨人一般的造物。 只是神通领悟,本身太过艰难。领悟之后,还要运用,那就更加艰难了。虽然有天道辅助,元制也要足够多的时间啊。 元制到目前而至,也只能做到身外化身,化出一人。大小如意,只能改变自身,却不能改变他物。 “好,陛下果然不凡!” 元制此时身高百丈,青面獠牙,双目如惶惶大日,头颅如山巅巨峰。 一掌拍下,便是惊天动地。拳风相制,又有无穷风暴。 自身庞大的质量,天然地就在夺取着周围的引力控制权。元制行动之间,便在撕碎着那沙漠巨人的身体。无穷的沙暴,如同末日到临,毁灭一切。 大就是美!大就是好!大就是强! 我大,所以我无敌! 金宫群落之中,无穷无尽的藤蔓,渗入沙漠之下。似乎在逃离着元制的掌控。灰暗的天空之中,布满无尽的沙尘。隐约之间的有雷霆炸裂之声。 可是此番强大的力量,依旧奈何大欢喜魔教教主不得。 元制已经分明看出,大欢喜魔教也在使用一种神通。此之谓,五行大遁。元制并不知晓,教主到底练到了何种境界。但可以肯定的是,土遁,他掌握的倒是极好。 大欢喜魔教教主的肉身,于瞬息之间,离开地面,朝大地深处,就重深渊而去。 元制清楚地知道,神州地核内心,乃是金属雷霆,无尽风暴,不可对抗。一旦大欢喜魔教教主去往地核内心,那么必然就是死亡。所以说,他不仅不会去地核内心,发而会在这里面之上,来些大动作。 元制站在塌陷的地面之上,用手打穿大地,试图将那大欢喜魔教深深抓出,撕扯殆尽。 突然,一阵强烈的振动开始,整个地面开始发颤。振山撼地,另一种神通。一旦使用,便可振动大陆架,引起狂暴地震! 元制本身就体型巨大,重心需要极力掌控。地震一来,便越发的不稳。似要跌上一跤。 “若是有指地成钢神通在此,便不会如此狼狈了。”元制收了法天相地神通,开始腾云驾雾,漂浮于天。 “隔桓洞见。”元制双目泛出幽幽光明,开始透过大地,看向地面之下的大欢喜魔教教主。 “此人土遁极为厉害,这一跑,却是瞬间有数百里距离啊。” 元制于九天之上,调动真气,浑身上下,无所不用。 无尽真气,化作一柄法剑,于虚空飞去,朝大地之下钻入,试图钉住大欢喜魔教教主。 只是一道强烈的炸响声,元制眼中那大欢喜魔教教主已经被钉住不动。 只是刹那之间,元制又化作百丈巨人,强势冲去。 那大欢喜魔教教主,本想继续用五行大遁遁走,却不知那法剑,非金非木亦非土,非水非火虚空来。 他又如何能够在自身被法剑钉住之时,成功遁走呢。 只听闻那大地之上,无边风雷起,沙海平地凹。 一个似要遮天蔽日的巨人,冲杀而来。 第十八章 镇压 “轰!”一拳砸下,大地开始龟裂,深渊开始出现。元制热爱着这个世界,所以他从来没有如今天一般,肆意释放自己的力量,这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 遮蔽天日的巨掌,开始将整个大地挖空,要把那大欢喜魔教教主从大地深处深挖出来! 无边的沙石,被肆意扬起。灰尘遮蔽了天空。隐约之中,也有蝎子这种小动物少有的见到了天空的浩瀚。 那发着亮光的法剑,正在大欢喜魔教教主胸口一闪一闪。 元制身形开始变小,约莫有三四丈高,在被他砸出的深渊之中,一把将大欢喜魔教教主捏住。 大欢喜魔教教主粗糙的面容之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身后无数藤蔓疯狂生长,朝元制身体缠绕而去。 元制不在乎,只是周身爆发出无量剑气,开始切割藤蔓。 绿色的汁液,点点滴滴落下,破败的藤蔓,随意掉在地面。 一时间,绿色的风暴,围绕着元制周身,暴动不安。 元制捏住大欢喜魔教教主的右手,猛然用力,好似陨星坠落一般,砸在教主身上。 教主的身体,瞬间破裂炸开,绿色的黏糊糊的浆液爆在元制手中。无穷的藤蔓也落在地上,不再生长。 元制看着已经变成深渊峡谷的沙漠,心中也不知是如何感受。 隐秘之间,那绿色的浆液开始渗入元制的手掌。一点点金绿色的痕迹顺着元制的经脉穴窍肆意流淌。 那绿色的藤蔓开始缓缓地束缚住元制的脚腕,慢慢爬上。大明黄色的龙袍,自然在元制的身上显现。 “元制!” “你是世界之子,你是天道所钟! 你是人道之主,你是万灵之父! 你天生便是人族的皇帝,你天生便是一切的主宰!” 元制的身体似乎有些扭曲,手掌不自然地握紧。 “元制,让我们一起统治世界吧!” 元制双目之中,翠绿色慢慢涌上。 “不!大欢喜魔教教主,你果然厉害!你知道大势在我,你必不能敌。所以你想借我道体重生!” “元制,你错了,我本来就是你。你是理智,我是欲望。你是克制,我是放纵。没有人会是独立的,没有人会是单一的。 与我融合,你才是你!我不是借你道体重生,我是要让你更加完美啊。” 元制狂放不羁地笑道:“你以为你算什么。区区数言,就会夺我心智吗? 只要我与你融合,那么大离将会变成由我极权统治的腐水之世,里面便发酵着你所想要的欲望与堕落,混乱与放纵。到那时,你便会真正的重生。 教主,你以为我真的对付不了你吗?” “元制!陛下!来让我看看,您的手段吧!”元制的面孔突然变得扭曲起来。 “好啊!那就让你看看神通,逆知未来!”宙光长河之中,一道虚无的身影遗世独立。 逆知未来,是元制最早领悟的神通。虽然他能看到的未来不多,而且大多也只是自身修为而非世事变迁。 但这项神通,让他能够一步步,跃迁般变得更加强大。 当元制通过逆知未来,提前领悟到一种神通,他的未来就会被瞬间拔高。 通过对未来自身再次观测,元制又会更加强大。当元制真的面临,超出掌控的变数之时,他也可以逆知未来,学会未来的自己所掌握的力量,以此来镇压现在的变数。 只是这项神通也有极限,那便是他无法观测到自身陨落或者超越到自身视野之外的境界。 “教主,让你看看我,绝巅的力量吧!”炼神十重天所养育出的强大元神,开始分化五行。周身有飞天仙子,有白莲自生。神通力量,发源之地,一切利用起来。 “五行山下,定心猿!” 元神化作一五彩神山,于上丹田泥丸宫之中,凭空镇压。那漆黑如泥,脏臭如腐的试图侵蚀元制的教主元神,被五行山压于此处,不得动弹。 “元制,我没输!”那腐臭的元神抬头狂妄地说道。 “你忘了吗?只要你压不住你的天下,世间就会再度倒退。如今你用元神镇压于我,你该如何运用你的神通。我被镇压,你也平白跌落十个境界。 我倒要知道,二十重天的修为,你要如何镇压大离。你要如何掌握天下! 哈哈哈!元制,这一局,你还是输了!” “闭嘴!”霹雳雷霆,一齐儿发作,让教主瞬间震颤,口不能言。 “不用神通,我也是天下无敌。不用神通,我也是宇内第一!” 元制真气自涌泉穴暴走,整个人冲天而起,往天一城飞去。 …… …… 天地变色,风云骤起。 元制在大漠之中,与大欢喜魔教教主的一战,已经惊动了天下。 并非是声势惊动了天下,便是实际上的,物理意义上的,惊,并且动了天下。 这场战斗,让沙漠变成深渊,数次引发地震。纵然沙漠之中无人,但是对神州大地各处影响,也是凡人实实在在能够感受到的。 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所有人都觉得世界末日将要来临个。 地龙翻身这种大难,他们如何能够抵挡。 还好有三位人族之母,以及诸多被陛下降服的武林中人。施以援手,稳定民心。 毕竟元制当时,生死未知。若是元制回来,发展这群曾经的武林人士,弃百姓而去,还不知道要发多大的难。 反正只是顺手而为,又不会耽误了自身,干嘛不这么做呢。 煌日看着远方,身后或坐或立,或躺或侧的是诸多百姓。 在大地开始振动之时,煌日和幽月,闪星,便开始稳定民心,保证赤焰军稳定下来。 她清楚地知道,无论结局是如何,这次回来的,只会是元制一人。曾经的大欢喜魔教教主,必然会消失在这片天地之间。 天道所钟,人道之主。 元制一统神州,不仅仅是自身的努力,也是万民的心愿,也更加是天道和大邪淫天子共同定下的大势。 从一开始,大离建立,便是必然的了。 第十九章 万恶淫为首 大离真的一统中原了。正如同大家所期望的那样。 在绝对无敌的元制的铁拳之下,一切反动派都彻底凉凉了。 有的身死道消,不复存在;有的放弃一切,投身大离;有的死而不僵,永世受压。 总的来说,时来天地皆同力,无论是人,还是天,他们都在推动着世界一统。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然之理也。 无论是天道,还是大邪淫天子,他们都是依附人类的欲望,感情,所思所想而存在。 既然天下百姓,想回到天下一统的时代,那么天道和大邪淫天子就都会推动着一统的完成。 只是这一统天下的伟大王朝,到底是个死气沉沉,犹如腐水,被一位无敌的独裁者极权统治,永世不得改变。还是以上迫下,彼此勾结,互相倾轧,内残外忍,视百姓犹如猪狗,自命天生高贵的轮回式王朝。直到出现一位无敌的独裁者终结。 亦或是人人平等,人人自强,人人独立,人人如龙的伟大时代。 大离的一统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天下一统的大势,完集中在元制一人身上。他的身上有着天道的加持,有着凡俗的渴望,有着另一个世界的知识。 元制的强大是前所未有的,仅仅是半年不到的时间,他便完成了天下一统。但是此刻的大离,只不过是被元制这个强力胶水粘和起来的破烂瓷器。 但元制能怎么办呢?明明自己够强大,难道要打着磨练百姓,塑造民族精神的口号,让他们去上战场慢慢磨练,自己在后面望风? 看着神州各地,还有着百姓受苦受难,自己还不出手,让他们多受几年的苦。这不是智障吗? 那位大欢喜魔教教主说的不错,只要元制的实力不够,大离随时随地都会走向元制拒绝的道路。 这就是元制最为尴尬的地方了。他很强,但他没有强大到无视一切。他也没有来得及把自己的强大,继承给大离。一旦元制出事,大离必然会同样出事。 但是杀掉大欢喜魔教教主,也是必然要做的一件事。一个喜欢玩弄人心,操纵欲望的对手,一个修为达到三十重天的对手一个甚至能控制地震,随时遁走的对手。留着他,元制怎么安心建设大离。 元制已经一上场就开大招了,奈何大欢喜魔教教主一样神通不凡。如今的局面,只能说都在意料之中了吧。 …… …… “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教主,你可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元制平淡地看着被自己镇压的大欢喜魔教教主,认真地问着他。 要恢复实力,要么在大道之辩上压过他。要么元制能够天纵奇才,于此世武道之外,开辟出一条新路。 但是开辟新路,何其艰难,元制只能试图先辩倒大欢喜魔教教主,驳斥他的伪道邪说,才能让自己的元神脱身而出。 “哈哈,这句意思何其直白,我如何不能明白。一切罪恶都是由淫发源而来,一切道德都是由孝顺演化而来。 然而淫真的是罪恶吗?当然不是!”那漆黑的,散发出腐臭的元神猖狂的喊道。 “自古以来,所有人追求的是什么?是生命的永恒与延续。有些生命,为了永恒,放弃了自我的进化,换来了千万年的寿命。 有些生命,放弃了自我的意识,用分裂,获得新生。让自己的血脉,重新在世间流传。 而人类不同,人类做不到自身的永恒。也做不到通过分裂,保证自我的血脉,自我的信息,能够完整纯粹的流传在世间。 我们只能够通过繁衍这一不得已的行为,让自己的血脉信息流传下来。而修炼武道,从某种角度来说,和繁衍是类似的。繁衍是在传承自己的血脉信息,让自己的存在,在下一代的身上得到体现与复苏。 而武道是让‘我’在当世便能够永恒。一个永恒的存在,便不需要在通过繁衍这一不得已的行为,来传承自我。 但是武道三十重天的你我,难道真的能永恒吗?你敢保证吗?连我等世间绝巅的人物,都不能保证永恒。你却说淫是罪恶?做不到永恒,难道还不让人传承吗? 我创立大欢喜圣教,便是旨在让大家打破过去的框架,超越既有的道德。让大家共同传承自我的血脉,自我的信息。 可惜啊,你元制却是顽固不化,不懂得这个道理!” 元制盘膝坐在元神化作的五行山前,平静地看着教主:“你说的大部分都不错。繁衍是让自我能够传承下去。武道是自我永恒下去。但是就目前而言,武道的永恒并不完善,也不能普及。 但是繁衍这一扎根在人体本能之中的行为,却是不需要我再去手把手来教,不需要我去普及。 但是,你一直在混淆一件事。你在将正常的繁衍行为,和放纵淫乱混淆起来。人类的繁衍行为,乃是天理,是绝对正确的。 但是人类繁衍行为,是奖励机制。人类在交配的时候,会本能地获得快感。为了这种能够麻痹大脑的快感,这种一瞬间能达绝巅的精神状态。多少人,犯下了多少罪恶。 繁衍,和吃饭,喝水一般,都是人体必须的行为。此乃天理。但是只要换个角度,暴食是否会伤害人体,暴饮是否会伤害人体。 人类过分追逐美酒,美食,同样是恶。一个人放纵**,若是此人手无缚鸡之力也就罢了,一旦此人获得力量,那么他将会伤害其他人,将自己的快感建立在他人的受伤屈辱之上。 一个人追逐美食,美酒,受限于自身财力物力,也就罢了。若是当权者,无法克制自我欲望,大肆兴建酒池肉林,岂不是让小民反受其害。 只是受限于制作工艺,美酒,美食对人的吸引,远远达不到繁衍对人的吸引。 繁衍这一行为,对大部分人来说,即是传承自我的唯一方法,也是快感的直接获得源。 我并不反对繁衍。我所反对的是,为了传承自己的血脉,为了自己的快感,而放纵自我,达到伤害他人的结果。 这也是我所追求的,通过建立起良好的制度,通过弥补外在的客观条件,来让大家存天理,灭人欲。” 第二十章 百善孝为先 “教主,你把过分的人欲和正当的天理混淆起来。把自己放纵的行为,解释为正当的人类天理,难道我会上当吗? 当然了,你的做法并不少见。不管是正义还是邪恶,总归是要给自己竖一面大旗,来向众生宣传的。只是在这里,你只能对我说罢了。”元制平静地看着他,只要彻底地让大欢喜魔教教主的道心破灭,他的力量才能回来。 “哦,陛下。”教主慢慢地化作漆黑烟雾,又被雷霆镇压。 “曲解圣道,将其捧上一个极端的高度,名为‘天理’。在实际上,却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通过实际发生的似是而非的不好的事情,来贬低圣道。陛下,你这是在偷梁换柱,肆意抹黑啊。 您成功的,把繁衍所必须的淫(和谐)欲贬低成了一切罪恶之源。也就是我心里明白,若是旁人,此时已经自乱阵脚了。不知陛下,又如何解释百善孝为先呢?亲亲相隐,三纲五常。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要如何把客观存在的这些恶,重新在解释回来呢?” 元制微微一笑,道:“当你无法反驳的时候。就会使用一些玄虚无用的话,来单方面宣告我的失败,你的胜利。 当你无法反驳的时候,就开始先指责,后抛出一个具有进攻性的话题,强迫我来做出解释。 当我拒绝,或者有一点出现漏洞。那么我就是方面的失败。而你也就可以单方面宣布,自己面的胜利,不是吗?” “不过我还是愿意告诉你。为什么会有百善孝为先这个道理。 自古以来,王朝的统治能力都到不了村镇。这不是他们无能,而是实实在在的客观条件所限制,以及制度上的制约。 如果将乡间琐事都交给官府处理,那么要在一县之中,管天管地管空气的官府,那么就得彻底瘫痪了。 所以亲亲相隐,也就为了降低官府的管理难度。简单来说,就是王朝没有管理宇宙万物的本事,却要来了管理宇宙万物的权力。 放在民间神话的体现便是,无论是哪个神话中人,他的权能似乎都隐约之间有着能的体现。但是在故事中,这群神话中人又不曾有多么强大。 对于官府而言,那么在实际管不到的地方,就只能模糊处理。 亲亲相隐,便是这种无奈情况下的选择。而三纲五常等一系列封建伦理,也是王朝本身能力不足以管理天下的体现。 位居都城的皇帝,如何能够保证远在边疆的百姓不谋反呢?保证百姓不谋反的利益,远远高于谋反的利益。让百姓对于未来的经济形势充满信心。 保证谋反之后,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极大。也就是需要成建制,具有强大战斗力的军队形成威慑。 还有就是通过长时间的文化洗脑,让百姓趋于奴化,放弃挣扎。所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词义被曲解,也是必然操作了。” “陛下,您解释的倒是不错,可这哪里是善了?”那教主桀桀地笑着,肆无忌惮地嘲讽。 元制并不理会他的嘲讽,继续说道:“法律和道德,一方面体现着统治阶级的需求与利益。在和平时期,从另一方面来看,也保证了被统治者的安稳生活。 如果和平能够让统治者更好的剥削,那么统治者就会维持稳定。 而在没有明显的武学突破,技术突破之前,没有能够新的思想诞生之前,在统治者还能以暴力维持稳定之前,服从当时的道德法律,就是善。既然以前的道德核心是孝,那么自然是百善孝为先。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陛下啊,陛下,你真是……想不到打败我的人,居然是个如此这般的鼓励大家做奴隶的人。”教主癫狂地笑着,不能自已。 元制冷漠地看着教主,说道:“以前没有如今的武学,以前也没有我所拥有的更先进的思想。在王朝还有强大的暴力的时候,违背礼法,造反逆天,那就是以卵击石,让他人陪自己一起送死罢了。当然只是有时候,需要有人来击溃王朝的表面强大。 不过现在不同,武学的兴起,已经改变了天下格局。而我的降世,又带来了新的思想。 以前以孝为核心的道德伦理,在我手中也该覆灭了。以前自然百善孝为先,以后则不是了。我们对待世间万物,要实事求是。 孝为核心的伦理道德,并不适应未来的大势。所以他也就必然从过去的善,变成了未来的糟粕。” “凡是利于广大人民群众的,那就是善。凡是不利于广大人民群众的,那就是恶。这个解释,教主你觉得如何?” “陛下啊,你说的不错。可是你没有实证啊。一统天下,有利于百姓,所以你一统了,这是善的。 可是你的大离,到底要走什么样的路呢。你怎么保证你的政策一定是利于广大人民群众的呢?你能做到让你的政策一级一级传下去之时,毫无变化吗? 实事求是来讲,现在的你有这个能力吗?对于如今的你而言,你到底要不要选择妥协呢? 如今的你,修为只有二十重天,如今的大离,下面可是有七八个修为三十重天的高手。要不要妥协,要不是实事求是。 陛下,我可看着你呢?桀桀。” “噗!”元制猛然醒来,一口鲜血吐出。不错,实事求是来讲,如今元制,的确没办法对抗暂时降服曾经的他的暴力之下的那些反动派。 如果要维持大离稳定,他就必须得做出妥协。他就必须要如前人一般,把大离,变成餐桌上的肥肉,众人一起分割。 可他做不到,可他做不到! 他不曾破了教主的道心,却差一点被那大欢喜魔教教主破了自己的道心。 一切精神,一切道心,都要有实实在在的力量支撑。没有力量,那么一切都只是无意义地妄语。 “教主,你说的不错呀。可我偏偏不妥协!可我偏偏不妥协啊!” 第二十一章 集体化建设 简陋的朝堂之上,元制和多位二十重天以上的强者,以及一些正经的官员。 这群人到底会不会治理国家?那自然是不会的。但是,如果绕开他们,也没办法来治理国家。 如果元制要推行某项政策,但是与这群人的利益有冲突,没有办法施行该怎么办。他们如果执意反对,难道元制要去直接把他们杀了吗? 本来这群人选择投诚,就是不想死。如果他们发现即便投诚了,也没办法留有一条命,那么他们会怎么办?他们会做什么?这是元制不能保证的。 他们不点头,政策无法推行。要是去试图宰了他们,政策同样无法推行。 更何况,元制现在元神无法使用神通,战力被大幅削弱。虽然元制有把握单杀掉修为三十重天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但是他绝对不能暴露出自己修为下降的事实。 天下有名有姓的高手们,有的过了几招便臣服,有的见元制到来便主动臣服。也有的,实实在在见了血,有了伤也就臣服了。 当然,还有另一批以天一法师为首的,冥顽不灵,与广大人民群众作对,被元制给杀了个干干净净。 元制心里很清楚,就朝堂上这些高手,有一个算一个,是反动派,要么是畏死投诚,要么是想换个从龙之功投资元制。 若是杀了,可能会有几个冤屈的。若是排成一排,杀一个放一个,那便不知有多少反动派漏了网。 这群人可是不会安心与他一起,建设大离的。以前他们被元制靠修为压制,不得不收起自己的欲望。 可是一旦被他们发现,元制比他们只是强的有限,那么后果将不可想象。 修炼是一件很无聊,很烦闷,很无趣的事。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欲望需要在其他方面发泄。 练精十重天,身体与常人无异。也需要吃饭,排泄,睡觉。普通百姓的需求,他们也同样需要。然而另一方面,他们的欲望却更强大,他们的需求也就更多。 练气十重天,这一阶段的强者,会渐渐地用练气替代进食,排泄,睡眠。他们的欲望更体现在权势与性(和谐)欲上。他们更多会去开宗立派,建立家族,试图掌握权力,培养合适的rbp。 而炼神十重天,本质上已经完不需要进食,排泄,睡眠等等生理需求。但是他们与练气者比,也没有什么更高的精神境界的体现。 当他们在日常吞吐天地元气的时候,会直接干扰的练气期的修炼者。他们的快乐,大部分时候都建立在弱者的痛苦之上。 修炼本身是惩罚机制,越修炼越痛苦。所以他们必须要转嫁自己的痛苦,所以他们的宗门里,到底会发生什么,也就可想而知了。 对于练精,练气的修炼者而言,他们还没有完脱离社会。他们所追求的,则是通过获得更高的权势,更大的财富来满足他们的欲望。 而炼神强者,他们所希望的,则是拥有自己的宗门,或者说由自己一言而断的独立王国。 只是现在天下一统,他们的想法自然不会实现。不过他们可以等,他们可以慢慢来。毕竟能够修炼到如此地步的人,自然有这个耐心。 …… …… “陛下,天下已经一统,不知臣等该目前该做什么?”程欢第一个上前问道。 当然,他本来想问的是,天下既然已经一统,是不是该按照从龙之功,开始奖赏了,开始大家分利益了。 但事实上,天下一统,几乎是元制一个人靠着强无敌的力量打下来的。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功劳实际很少。毕竟一个将军连仗都没有打过几次,怎么好意思邀功。 所以程欢便把问题抛给了元制,让元制来主动给他们加官进爵。 “恩,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有两个。一者,我与那大欢喜魔教教主对战之时,将西北大漠打成了深渊,导致天时变化,需要重新测定水汽来路。 姚生可在?” “臣在!”姚生从文官一排之中走出。 “朕听闻你曾精研过前朝有名的《水经注》。如此,朕封你为一品水利大总督,总管天下地理水利天象变化。你领了官印官服之后,即刻赶往原西北大漠处,重新堪舆地理,研究水利,争取一年之内,将新的,完整的农时变化,刊印出来。” “是,陛下。臣必不忘陛下皇恩,牢记百姓之危,尽快将新的地理水利变化堪舆出来。” 元制看了一眼程欢,接着说道:“第二件事,便是粮食问题。我大离如今,虽然有不少武学大家。但是普通人还是占了绝大多数。哪怕是练武的人当中,不到炼神境界,也不能不食不饮。 民以食为天。早些年,天下动荡,农田荒废许多。粮食问题也就迫在眉睫。天下岂无好田,非也。 一者,时局动荡,无人耕种,荒废太多。二者,田亩不属于百姓,百姓种植积极性不高。三者,农作物种植,没有形成规模化。 目前首先一点,开发新的田亩,将荒废的田地,重新打理。 第二,便是将田亩上农作物的收益权,交给每个百姓。 第三点,则是要继续执行赤焰军之前的集团化建设。将百姓集中起来,大家共同种植,分工明确。下到一乡一县,上到国,都要如此执行。 程欢,你作为赤焰军最早的万夫长。既有学识,明辨道理,也颇受百姓爱戴。如此,便由你来主持天下田亩事宜。记住,凡事要和百姓解释妥当。若是让百姓惊诧,那便不好了。” “是,陛下。农业问题大于天,程欢必不负陛下所望。” 程欢面容恭敬,嘴上称是,但是心里却暗暗想到:“陛下将我调离军队,莫不是嫌我在军中声望太大。只是这总管天下田亩,看起来是个肥差,但却要游走在天下群雄之间,一个不小心便有危难。难道陛下是借他人之手,欲要我的命!” 想到此处,程欢不仅,细思恐极。 第二十二章 曾经的武林人士 元制平静地说完这两件大事,文官,武官,武学大家们,也都没有反驳之音。元制知道,他们不反驳,不是因为元制绝对正确,他们极为信服。 而是因为元制自出山以来,一路碾压,未有败绩。一场大战,将大漠打成深渊。这种可怕的力量,岂是朝堂上任何一个人可能做到的。 诸位武学大家心中也怀疑,这元制是否可能会受伤了,毕竟这种可怕的战斗是他们难以想象的。但是,元制以前可从来没有受伤过的经历。 他们也在犹豫,也在考量。他们也需要有人试探一番,好叫他们知道元制的态度。 “陛下,臣有一言。”一位修为二十五重天的高手张黎,站了出来。 他并非是元制亲手降服,而是法华寺的方木方丈降服。当初元制定下大计,利用彼岸金桥,传送高手以及赤焰军,直接打击神州之中,所有豪门世家,正邪门派。 元制,人族之母以及被降服的那些强者,在降服天下群雄之时,其实都有出手。 这位张黎,曾创建九黎派,便是被曾经的法华寺方丈,方木和尚降服。 “张黎,你自归附大离以来,不曾有所作为。不知你今日有何言语啊?” 张黎听见此言,心中大惊。方木方丈曾说过,这元制虽然心狠手辣,但是偏爱钱财。 只要把地契,房契,部交出,又无明显作恶之事流传,他便不会找自己麻烦。怎么如今却出言如此不善。 “陛下神文圣武,应天合人。自天道感应,于凡间降临。巍巍哉如泰山之高远,浩浩哉,如东海之广翰…” “休要多言,有话直说便是。朝堂之上,乃是议论国之大事之所在。朝堂众人,皆是天下贤明之臣子。不可多费口舌,浪费诸君时间。”元制板着脸说道。 “是,是,陛下。” 堂下诸臣子,并不出言缓和,只在心中暗暗思量。 这元制果真是天道降生,人族之主。刚刚做了皇帝,便有如此这般的威势,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一言一语,仿佛机械一般,没有感情,也不留情面。 如此这样的帝王,他们当时真的应该投诚吗?若是天下群雄,各自奋起,拼死一搏,会不会更好一些。 “陛下,我等武林人士,为投陛下,天下一统,将一切房产田契都上交朝廷。如今我等武林人士,不知该如何是好?我等该做什么,还请陛下明示。”张黎语罢,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下。 大离本没有跪礼,哪怕是什么前朝也不曾有跪礼。只是张黎受元制斥责,心中恐惧,又不得已说出此等言语,不知元制是否会怒而杀之。不由自主,他便跪了下来。 听见此言,元制面色一下子冷了下来,朝堂上气氛,开始变得阴寒。 “什么武林人士,大离不需要武林,大离不需要江湖。你们一是人,二是大离的人。朕同意天下另开一出武林了吗?尔有何胆量,敢自称武林中人。 你若是不愿做大离的人,那便直说,朕自会成你。” “陛下暂息雷霆之怒。”方木方丈匆匆走出,大礼行之。 “方木,你又有何话说啊。难道,你也想重新建法华寺,你也想重新回武林吗?”元制起身扶剑,冷漠地说道。 “非也,非也。方木自从领会了陛下的教导,便再也不想回到武林之中。归附大离以来,曾经的法华寺的和尚,多多为百姓建造房屋,也被陛下称赞。 便是此时,我等才明白,陶醉于自己的武林地位,并非是最大的快乐。唯有劳动,为人民付出,才是最大的快乐。”方木言语诚恳,不得不说,让人信服。 “哦,可真如此?”元制板着脸问道。 “陛下,老僧所言,句句属实,觉不敢有任何妄言啊。那张黎也是如此,只是口中无意间有谬误,不能做真。 张黎等人,曾经也是江湖人士,如今他们也不愿回到江湖。只是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安排他们,好让他们能够更好的为大离做贡献啊。” 方木面色平静,看起来倒是极为端正的一个老和尚。 元制看着方木,道:“张黎,说话不动脑子,到底是因为不需要脑子还是因为脑子里已经默认了自己便是武林人士。 方木,你能如此知晓张黎内心,想必私交不浅啊。不过人心本有私,只要不影响公事也就罢了。 至于朕该如何安排‘曾经’的武林人士,这个还需要有细细的章程,不可朕一言断之。否则诸位爱卿,若是心有不满,又不敢说出来,岂不是气坏了身子。” “陛下所言甚是,甚是。” “退朝!”元制一挥大袖,独自离去,然不管堂下群臣。 心中暗暗想到,当初去打大邪淫天子之神前,就该将所有的江湖人士,无论正邪,无论善恶,一应屠尽,方能使天下太平。便是自己一时心存善念,才招致如今恶果。若是真的心狠手辣,便不会如今的局面了。 堂下群臣也各有阴私,不一而论。张黎心中恐惧,只是跪地不起,被方木强行拖起身子。 方木将张黎拖起身之后,也不管他,只是慢慢出了大殿。 心中暗自考量,这元制乃是古往今来,权欲最强的帝王。 不仅要让百姓,一个个活在他的规划之下,活在各种分工之下,活在各种集体之中。哪怕是曾经的武林,也变成朝堂上绝不能提的词汇。 武林曾经便是暴力与无序的代表,武林天生便是纪律的反叛。如今朝堂之上,张黎只是略微提及,便招致如此怒火。可见元制,已然被权欲冲昏了头脑。 此种帝王,必不能久。 方木想到此处,便对自己的轿夫说道:“你去寻那程欢,程司农,便说今日我过生日,请晚间来府上一会。” 待那位轿夫离去之后,方木又对另一位轿夫说道:“你去寻那姚生,姚总督,便说明日我过生日,请他下来府上一会。” 第二十三章 阴诡 元制回到皇宫,想着朝堂上的一切。他虽然暂时把这群修炼者给压下去,但是他不能像个鸵鸟一般,把脑袋埋土里,就真的觉得这些修炼者的问题就不存在了。 治理一个国家,对元制来说实在太过陌生,太过棘手。尤其是他力量不如以前的情况下。 “陛下,今日朝堂上如何?”煌日三位姐妹走了过来。 “一切皆好,只是有些武林中人,尚还没有看清自己,还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元制看向三女,面无表情地说道。 煌日微微一笑,坐在元制旁边,言道:“他们以前哪个不是威风堂堂,高高在上。陛下你降服他们之后,他们地位不保,以往的财富也被陛下分给了百姓。 如此这般,他们心中岂能满意。他们跟着陛下,总是想要过得更好的。陛下若是不能让他们满意,他们心中自然生怨,想要回到以前的武林。” “哼!”元制起身,心中大怒:“他们以前的地位,乃是靠着压迫天下万民得来的。他们以前的财富,乃是掠夺无辜百姓得来的。 朕留有他们一命,已然是大慈大德,他们还敢心有不满!” 煌日看着元制,走到他身后,慢慢让他坐下,道:“陛下慈悲为怀,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这些武林人士愚钝便是了。可是这些愚人,又掌握了极大的力量,陛下总不能不管啊。 给他们一个好的,适合他们的官职也就罢了。且些让他们安心,若是还有所不满,作出乱子来,那么陛下在依法追究,夺其修为,贬入大牢。” “煌日,你说的不错。我也曾考虑过到底让他们去哪里任职比较好。思来想去,他们唯一擅长的便是武道。我想来武道修炼,走向普及,走向大众,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趋势。我想打造各个武道大学,招收学子,加以传授。 等到这一批学子有成之后,再以他们为教师,到乡间邻里,让天下所有百姓都能修习武道。 武道修炼虽然初期需要大量肉食,但是只要突破练气之后,慢慢地食物需求也会变少。长久以来,对天下有利。” 元制从怀中拿出一卷图纸,道:“这一卷,是我曾修行过的秘籍,名为《万物生长》。此功虽然只有练精十重天,但是取万物幼苗初生之时,一点真意,让人时时刻刻如幼苗一般向上勃发,勇猛精进。 此功修行,适用人群广,修炼速度快,对肉食需求并不极多。可作为武道大学的基础教材。” “陛下果真有大爱,便是自身武道基础,都愿意献出来。”煌日温和地说道。 “他们,我信不过。若是按照他们的理论来修炼,还指不定练成什么样,如他们一般变态罢了。索性让他们照本宣科,按照我的秘籍,先一点点教便是了。”元制不屑地说道。 “陛下武道通神,自然与旁人不同。” 元制接着道:“不过他们的秘籍也得交出,毕竟我一人之智慧,如何能与众生之智慧相比。若是他们还有武道研究的精神,好好研究,争取搞出修炼更高效,普及更广泛的秘籍,这样也是幸事。” 元制皱着眉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幽月,我曾命你用你的乾旋造化,研究新种,可曾有所得?” 幽月匆匆站出,道:“陛下,研究新种太过艰难,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元制看向幽月,也不怪罪,道:“任何新事物的诞生,都需要长久的积累,都需要一步步的努力。天下需要新种,这并非上天会赐予的。而是需要你我的努力研发。 现在程欢正在主持田亩分配,集体建设的有关事宜。你要研究新种,也需要有经验的老农辅助。他们虽然没有将自己的智慧成体系化,但是关于农业的经验也是极为宝贵的。你要从善如流,不可妄自尊大。” “是,陛下。” …… …… 夜深了。 夜晚是黑色的,是迷蒙的。 有人曾说过一句话,若是要隐藏一滴水,那么便将它放到海洋。同理,若是要隐藏罪恶,那就让它发生在漆黑的深夜吧。 “程司农,阁下早早跟了今上,如今又得掌大权,可谓是一时风光无限啊。”方木老和尚,偌大的光头在烛火光芒之中闪耀。 “哪里,哪里。我虽有大权,又怎么能与方丈相提并论。方丈伟力归于自身,才是正统大道啊。”程欢恭敬地说道。 “别说方丈二字,法华寺已经重新翻新做百姓房屋了。如今老夫我啊,只是一心为大离做贡献,不敢妄想其他。”方木拿着念珠,缓缓说道。 “更何况,今上是个有大志向的。伟力归于自身又如何,在今上面前,完不值一提。我们还是要好好担任官职为大离的建设,为人人如龙的到来做贡献比较好。 至于伟力,想来陛下普及武道,也是不远之事。程司农,又何必要在意呢。” 程欢见这方木和尚满口建设贡献,心中只觉他是个老狐狸,其中必有肮脏阴诡之事,不可言明。 “方木先生所言,甚是有理。只是先生今日过生辰,却不知道为何如此清冷。” “咳咳。”方木老和尚假意咳嗽两声,故作心酸说道:“老夫一生清静,膝下无子。老了,老了,也无人照料。只有几个小和尚深合我意。只是如今日日建房造屋,不得回家。若是有个离我近些的活计,也让人开心些啊。” 程欢一听此言,心中已然明了:“唉,都是为大离,为百姓做贡献嘛。我们这些官员,若是不为百姓操劳,何不回家种田呢?只要那几个小和尚表现优异,我想他们上级也一定会想陛下举荐的。” “真的是不见财帛,不动人心啊。”方木暗暗想到。 “程司农,您要主管天下田亩,集体建设等诸多事宜,可一定要小心身体啊。若是身体出了问题,可就不好为大离做贡献了。”方木暗中威胁,又从怀中掏出一本秘籍:“老夫这里有一本《罗汉金刚杵》孤本,倒是能够养生,这就送于程司农,聊表老夫心意。” 程欢接过书,往怀中一塞,道:“陛下给了我如此重担,我自然要小心应对,不可粗糙。若是有认真谨慎,读书明理的官吏,我倒也要调动一些过来。毕竟目前,百姓的粮食问题,才是大问题啊。” “然也,然也。”方木摸着胡子应和道。 第二十四章 勾结 天一城,乃是大离的定都之地。元制选择在这里定都,唯一的原因就是这里被他清洗的足够干净。 太平县,永乐县,虽然是他龙兴之地,但是毕竟地域狭小。 天一城,城市广大,人口繁多。其中的天一正教,又被元制清洗地最为干净。 似其他的城池之中,大部分门派,见元制前来,大多也没有拼着一死来反抗。 虽然其中罪大恶极之人,已经被公开审判,但是元制还是觉得有漏网之鱼。只是一时间找不到理由,好好清洗一边。 而天一城之中,天一正教几乎被他连根拔起。天一城,已经没有任何的所谓武学门派所留下来的痕迹。 这也是元制,唯一可以放心的地方。他可不想自己的都城之中,还有旧时代的遗老遗少,心思不定,相互勾结。 …… …… “闪星明王殿下,不知最近如何,做了人族之母,想来也是夜夜享福吧。”一个极为妖媚的女子,于高楼之上,坐在闪星对面。 “柳清啊,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到我面前饶舌鼓唇。难道是我离去太久,你竟然已经不知道我的厉害了吗?”闪星冷漠说道。 “明王殿下莫恼,现在这大离不是讲人人平等吗?我又如何能够因为你实力高于我,地位更尊崇,便是小心翼翼,如奴似仆呢?”柳清娇笑起来。 “哼,大欢喜圣教不缺你一个。你若是在敢胡言乱语,小心我手下不留情。”闪星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吧,明王殿下。”柳清无奈撇撇嘴,又道:“你应该知道,教主定下的计划吧。要把这大离朝变成另一个大欢喜圣教,可不是三两天的事。 教内现在所有人,都在大离各地,担任各类官职。我们要腐化大离,就要从底层入手,让大离根部开始腐化。可是我们人手到底不够。正所谓上行下效,我们需要在大离上层,获得真正的权力。” 闪星看了看柳清,冷漠地说道:“现在大离刚刚建国,从上至下,都是热情高涨。你要我在这个时候,帮你们在上层捞官,岂不是痴人说梦。” “明王殿下。”柳清突然笑了起来,言道:“你忘了吗?你们的任务,可是让元制重新获得欲望。只要元制自身有了私欲,那么这大离,很快就会是我大欢喜圣教的翻版。 可是你们日月星,三位明王殿下,三位人族之母,到底都在干什么?元制到现在的表现,还是如同一颗铜豌豆一般,油盐不进,水火不侵。你们难道不仅没有让他重新获得私欲,反而却被这位伟大帝王给感化了。” 闪星长叹道:“元制此人,没有私欲,只有大爱。我等三人,如何不曾诱惑于他。可他只是无视罢了。我们曾经对他提起过,既然大离已经建国,便该留有国本,留下子嗣。可是元制却仗自身修为高深,拒绝繁衍。我等又如之奈何。” “明王殿下,既然你们无能,那么我们其他人,可就要动手了。这满京城的武学遗老,可都是天然的,隐藏的大欢喜圣教教徒。我们圣教,可从来不是光说不干的废物。 这些个曾经的武学大家们,那个不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元制一来,他们便要从云端跌落到尘土。元制一来,他们就再也没有了特权。我可不相信,这群人会安安心心,做他元制的臣子。”柳清冷冷一笑。 “你不要妄图在这个时候搞事。大离刚刚建国,这群人还没有从元制给他们的惊恐之中走出来,他们这时候,可不会明摆着去帮你们买官的。”闪星皱着眉头说道。 “明王殿下,我们掌权和他们掌权,可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堕落啊,放纵啊。只要大离的上层,已经开始放纵堕落,下层又会怎么样呢。 我圣教什么时候注重组织,注重人了。无论是谁,只要践行我圣教放纵,堕落之大道,那便是我圣教教徒。 他大离,早晚不过是第二个圣教罢了。”柳清狂妄地说道。 闪星漠然不语,不多久,又言:“我不觉得现在开始腐化大离,是什么明智之举。那些个武学大家们,还没有真正的掌握权力。若是逼急元制,他大可以关了天一城,来一场屠杀清洗,将这些修炼者尽数屠光。 元制已经有了想法,他打算让这些修炼者开办武道大学,来教授武道。等到这些人的学子进入朝堂民间,真正的形成势力之时,我们再进行腐化。 等到那时候,元制便是想清洗天下,都不可能做到了。” “哦,原来还有此等秘闻,我却不知。”柳清暗暗思量,又道:“既然姐姐已经有如此这般的考虑,那不知我们如今该怎么做呢?” 闪星脱口而出,道:“如今我们要做的,便是比元制更忠诚。比元制更忠于那个不可能实现的人人如龙。 我圣教子弟,需要在他大离的体制之内,得到晋升。目前而言大离的力量,几乎都集中于元制一人之身。但是大离未来要发展,就意味着大离本身会诞生出其他的力量与元制抗衡。 目前我们要真正的掌权,那就必须借助元制所建立的体系,掌握那可以与元制对抗的力量。 人人如龙不过是个口号,但是我们一定要会念。不仅要会念,还要会做。等到大离朝堂,部都是我圣教之人。等到这整个官僚体系之中,都是这明忠实奸之人。那么大离,自然也就成了圣教。” “姐姐果真高才啊。”柳清道,“却不知三位姐姐,到底有何进展。” 闪星抿了一口茶,又道:“大离当初的招贤令,是煌日姐姐主持的。这招来的贤才里面,除了我圣教子弟,其他人在旁人眼中,也自然是我姐姐这一脉。况且元制对煌日姐姐,也是颇为信任。 幽月姐姐,主持新的稻种研究。虽无大的成果,可许多百姓,都将她视作在世神农。凭借她在民间的影响,到时候好种坏种,还不是幽月姐姐一言之间。粮食若是出了问题,岂不是… 至于我,不才也只是手中有一只军队而已。你们呐,不要整天想搞个大新闻凡事都要慢慢来。” 第二十五章 军队 天一城中子弟,多为农家子弟。因为其他和天一正教有关联的,都已经被元制杀干净了,所以也就只剩下这些农家子弟了。 这些人大部分都已经编入军队之中,只是分工不同,有的是兵团建设,有的是真的训练作战。 在元制下令,要程欢去主持天下田亩等事宜之后,关于兵团建设等等,就一并调动给了他。 天一城子弟,训练作战的,则留在京城,充作禁军。本来有人建议从各地选拔膀大腰圆的,相貌堂堂的加以培养。也有人建议从赤焰军中选拔精锐来做禁军。 不过都被元制否决了。 一来,赤焰军建军本不多久,训练时间也没有多少,哪里有能够真正算的上精锐的军队。二来,元制也极为担心,若是从其他地方选拔禁军,会让百姓心有怨气。毕竟自家儿郎保护自家,大家才会更放心。 元制自身不需要禁军保护。但是这京城百姓,万一遇到某些元制不想面对的事情,总要有人来维持纪律。 “诸位百夫长,这是陛下发下来的《武经》。尔等虽没有修炼经验,但是陛下已经将所有注意事项,都一字一句写在里面,并且画影图形。 陛下已经传授我,前十重天的修炼,我现在在手把手教导你们。等到你们入门之后,才传于各位兵士。”曾经的万夫长,如今的禁军首领,如是说道。 他本来是赤焰军最早的万夫长之一,现在被元制调到天一城之中,担任禁军首领。 诸位百夫长拿了《武经》之后,细细研读。本来这些人都是农家子弟,如何有时间读书识字。只是在编入赤焰军之后,元制也曾派来投奔的秀才给他们普及文字。 这些百夫长,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虽说不能够吟诗作对,但是基础的文章还是能看懂的。 再加上元制写的《武经》,部都是大白话,并没有刻意隐藏使用暗语,或者卖弄文采的意思。他们也都能看的懂。 “将军,这《武经》可是那种传说之中江湖人所修炼的秘籍。”一位百夫长说道。 杨帆直言:“不错,这《武经》上写的,便是叫你如何修炼。不光如此,《武经》乃陛下亲手所写,比那些江湖人的秘籍,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啧啧。”那位百夫长看着手中书籍,心中没来由的高兴。以往都是那些武林人欺负他们,自从陛下把这些武林人部杀了之后,没想到他们也能练武了。 “只是我听闻这武林秘籍,都极为高深,若非天纵奇才,不能修炼。不知我等?” “什么天纵奇才!陛下早就说过了,武道修炼虽然困难,但是也并非是少数人的专属。只要编纂秘籍之人,不用些独门暗语,不搞些文采风流,旁人如何修炼不得。 这不过是那些武林人士,为了垄断秘籍,压迫百姓,编出来的谎言罢了。我杨帆,之前也不过是个种地的,如今也不是修炼有成了吗?” 语罢,杨帆朝地面挥手一击,大地顿时显出一个三寸凹面的掌印。 “好!将军好武艺!”众人齐喝彩道。 “不要吵闹。”杨帆笑着咳嗽两声,又道:“军中到底要有规矩,不要闹。只要尔等好好修炼,亦有如此力量。” …… …… “万物萌发,始于雷霆。萌者,龙也,生也,命也。龙出于雷霆,生计由此而始。所谓人人如龙,便是人人如萌,永恒向上,如初生之朝阳,似抽芽之嫩枝。生机勃勃…” “这一卷《万物生长》,当真是道出了陛下的心思啊”方木看向诸多武林人士,言语之间,颇为感叹。 “陛下心比天高,倒是让人敬佩啊。”张黎听完之后,言语恶毒地说道。 心比天高,命如纸薄。张黎此言,便是在诅咒元制,早日身陨。 “今上实力,尔等也知晓,还是不要胡言乱语的好。”一个眼神阴骘地男子,低头说道。 此人名为常胜,他本是长生门的门主,只因元制率领大军,于虚无之中突然降临,收了他的田产房契,又将他门人多有审判杀死。他因畏惧元制恐怖实力,不得已而投诚。 “陛下打算开办武道大学,于天下选拔青年好学,身家清白之人,来学习。 这《万物生长》便是陛下自己的修炼秘籍,打算用作武道大学的教材。只是我与宫中,颇有关系,才提前拿到陛下的立身之本《万物生长》。”方木平静地说道,只是脸上有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方木方丈,竟然有如此手段?”张黎赞叹道。 周围的江湖中人,也都看了过来,直觉有些不可思议。 “陛下要开办武道大学,培养学子。他必然会做校长,这新出来的学子也必然是他的门生。 可是陛下终究只有一个人。若无我们相助,他又如何能够教授整个大学的学子。到时候,这大离的骨干,便也是我们的学生担任了。”方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但是却依旧无人开口。 “从宫里传来的消息说,陛下并没有打算让我们教授自己所学所练的内容。只是让我们这些武道大家,看着《万物生长》,照本宣科罢了。 其实我们要掺些私货,倒也是极难的。毕竟武道不比其他,武道会实实在在体现在修为,体现在身体上。若是陛下多次抽查,我们也没奈何。 不过吧,我们当中几乎都是武道炼神的强者。若说是我们的风采,尚不能吸引几个学子,那便是天方夜谭了。 所谓潜移默化,徐徐图之,这些人才啊,谁不想好好教导呢。 毕竟我们啊,年纪也大了,若说是没几个徒弟照应,总是不好的。只是诸位掌门,祖师啊,想来你们的徒弟,此时也不在人世吧。多收几个徒弟,这总是极好的。” 方木见席间众人,都不言语,其中几个眼神躲闪,似有不良之心,便又开口说道:“我曾听宫中的人说,这陛下击杀大欢喜魔教教主回来之后的第一夜,被褥上可有不少血迹啊。” 众人眼神一亮,具有光彩显现。 第二十六章 医学 天一城外,多有兵团在开垦建设。毕竟当今圣上旨意,粮食问题为大离当今第一问题。若是粮食问题不解决,百姓们都饿着肚子,那么还谈什么其他的。 凡事,都不能用爱发电。唯有让大家满足了基本的生理需求,然后才能接着谈人人如龙的伟大梦想。 元制平静地走在田边小道,看着劳作的百姓们。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些百姓并非圣人,要改变他们的生活习惯,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成功的。时间一久,起了怠惰之心,生产不利,也是极有可能。 所以元制才要时常在这周围走走,让他们知道,他们心中伟大的皇帝,一直在看着他们。 元制曾经想过,到底该如何做到真正的人人如龙。单纯从目前的人体结构来看,受限于各种物质与环境,一年四季都在发情,容易失去理性,被欲望所控制。 这种情况下,妄图谈人人如龙,简直就是在做梦一般。 但是元制就不同了,他不需要繁衍,没有**,他不需要进食,没有食欲。 人类的绝大部分矛盾都是因为生存和繁衍而直接或者间接引起的。没有了**与食欲,大部分的社会组织也就没了意义,因此也就几乎能避免绝大多数的纷争。 如果天下所有人都能够修炼到他这个地步,那么大部分的压迫,欺凌都可以避免。 但是元制的境界,又是多么艰难。哪怕是同样的三十重天,朝堂上的那些几乎没有一个能够一般的。 他们或许不需要进食,但是他们自身的欲望简直膨胀的一种可怕的地步。 这个世界的人类,是因为大邪淫天子的入侵,才引起了武学大爆发。 所以说这个世界的武学,总是不会刻意去让武者克制,理性。 如果说大欢喜魔教教主是大邪淫天子的正统传人,元制是天道的正统传人。那么其他人,就是大邪淫天子的旁门弟子。 元制对其他人的武道,也并非要部清洗一空,部杀尽。毕竟要创造出,真正的能够直达元制这般境界的法门,何其艰难。 每一门秘籍,都有可能,蕴藏着新法的秘密。元制并不认为自己的智慧,能够比得上天下人,人人如龙的时代,也并非是他一人的努力,就能成功的。 “哎,百姓忙于农事久矣,身体多有操劳,病根长驻。这般,以后该如何练武啊。”元制长叹道,难道说这一代注定无法走向他心中的伟大时代吗? …… …… 皇宫之中,程欢以及太医院诸多医生,面向元制。 “诸君,朕今日前往城外一观,见诸多百姓,身体各有病根,心中实在不忍啊。” “陛下怎么鱼龙白服,不让群臣知晓。天子之躯,如何贵重,若有等闲,与国不利啊。”程欢突然跪倒在地,大声道。 元制摇摇头,道:“程欢,你怎么也开始胡乱拍马屁了。若是有人能让我出问题,那么大离的确是要有大问题了。” “太医院院长张启听令,我要你大力培养医生,能够精通普通百姓之家,常见病症即可。” 张启出自药壶谷之中。药壶谷此派,手段狠辣,多用人体实验来培育毒物,研究药物。当时元制降临药壶谷,眼见无数尸体,堆积如山,无一完整,心中大怒,几乎要将药壶谷部杀尽。 只是其中也有几个,出淤泥而不染之人,行事严谨,少有用人体来做实验的,便被留了下来。张启便是其中一个。 “陛下,我还有许多疑难杂症不曾破解,如何于瘟疫发起之前让身体自身阻止也未攻破。如今哪里有时间培养新人啊。 且过段日子可否。”张启躬身答道。 元制皱着眉头,思量半刻,又言:“百姓医疗,重中之重。积劳成疾,乃是百姓之中,多有现象。小病不知,便会成为大病。 虽然培养新的医生,需要大量的时间与金钱,可是从整个国家的效益来讲,其实是大有利的。若有一个壮劳力,生了大病,我们不仅要花时间去救他,还要承受这段时间内,因为少了一个人,所以造成了生产损失。 但若是乡间邻里,到处都有医生。百姓治病求医,无需多花钱。那么从一开始,小病慢慢治好,身体能有调养。引发大病的可能,也就少了些。如此以来,整个国家的生产,也就不会有大的损失。 所以将医疗普及整个大离,同样是迫在眉睫的要务。只有百姓们,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体问题,农业生产,才会更有积极性,才会更热情高涨。” 张启听闻此言,又道:“陛下爱民如子,臣等颇为感动。只是不知,那太医院现在的各项研究,到底应该如何是好?” 元制又道:“那些实验,你们暂且放慢一下进度。百姓若真的有大病,想来也无钱医治。若说是医疗完免费,又如何供养医生。这种大病,能够医治的,也就是这京城里面以及各地的官员们。 不过百姓乃是大多数,官员是少数。朕自然要为大多数人来考虑。这些大病的研究,暂且放下也无事。 但是太医院,一定要尽快将医治的手段,规范化,系统化。需要让每个医生的医治手段,都如同一个人一般无差。 若说是凭借个人经验就开始随便行医,倒是让朕,让百姓,该如何信任啊。” 张启拜服道:“陛下大爱,臣等只能在心中感叹。既然陛下有令,臣等也决计不敢不从。从今日起,臣将会召集天下有名的大医,来到京城,共同编纂《医术》。来谋求一个统一的,能普遍运用的法子与制度。” “如此以来,甚好,甚好。”元制赞叹道,并让其退下准备。 “程欢。”元制道。 程欢跪在地上低着头,连忙应声:“陛下,臣在。” 元制走到他前方,将他扶起,说道:“你是早认识我的。应该知道,当年我说过,我不喜欢人跪。” “陛下说的是。”程欢颤抖着说道。 “以后不要跪了,也不要拍马屁。好好做事便是了。” 第二十七章 破神州山岳易,解万民心思难 天道苍苍,人道茫茫。天道发源于众生之心,乃百姓日常所思所想所化,但却又高于众生。他就像是人类这个族群,这个文明,本身无意识地判断与走向,会自动诞生一些英才在历史的拐点,加以控制。 不过在大邪淫天子入侵之后,天道能掌控的人类所诞生的英才,也都会堕落腐化。这或许就是此界天道在无尽宙光,虚空之中拉取正在穿越的元制,来到这里的原因。 盘膝而坐,元制继续修炼。泥丸宫之中的大欢喜魔教教主,可谓是他的心腹大患。一日不解决他,元制就不能去真正扭转整个世界。 他很正常清楚地知道,大离的所有官僚几乎都是反动派,都是会阻止人人如龙的到来的障碍。 或许在其他人眼中,元制就是一个偏激的疯子,一个不可理喻的偏执狂。 但是,元制不在乎他们对自己的看法。他所来自的那个世界,如果不够偏执,不够极端,就永远不可能获得真正的力量。 正如元制读五卷屠龙术的部分残页之后,只觉上下五千年历史,部是吃人者书写的历史。自从异能时代开始之后,世界早就变了模样,但是吃人者永远占据最高峰的事实从来没有改变。 元制虽然不知这五卷屠龙术到底是何人所写。但是他却因此明白了世界的本质,要想改变世界,绝不能靠爱,靠吃人者一时怜悯的爱。 唯有自己掌握绝对的暴力,唯有天下人都能掌握力量。唯有那些被压迫的平民,都能直起腰来,踩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的脸上,才算是改变世界。 元制之前搞的公开审判,便是这个道理,让普通人重新获得尊严。只是得道容易,守道难。要让被改变的乾坤,不会改变回去,更是难上加难。 如何让其他人不会再次高高在上,则是困难至极。凡人皆有私心,要想抹除他们的私心,几乎是不可能的。 元制只能去想办法,去满足他们的外部的客观需求,去想办法让他们修炼武道,自我进化,主动抛弃过去的欲望。 ………… “元制,放出我吧。”教主阴冷地说道。“放我出去,你我再斗上一场。像个真正的武者一样。” 元制面容平静,五心朝天,服气吐息,并不打算答应他:“教主,你还是安分点吧。我虽然暂时杀不了你,但是让受五雷极刑之苦还是可以的。”语罢,五行山上无穷雷霆显现,朝教主身上打去。 “元制,我的陛下啊,你看看吧,你看看你的子民吧。他们可都等着你去拯救呢。你现在被我束缚在这里,又如何去拯救你所爱的人们啊。我们来畅畅快快的打一场吧。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对手,等我死了,你才好继续改变世界啊。” “不,我拒绝。教主,你身上从来没有武者的气质,所以也就不要欺骗我了。你只不过是想要扰乱我的思绪罢了。”元制冷静地回答着。 “陛下,难道你不爱你的子民了吗?你难道就看着你的子民们,在泥泞之中挣扎,无法脱身吗?”教主阴冷地笑了起来。 元制长叹一声,看向教主污泥般的面孔,说道:“若是放你出去,才是对百姓的不负责任。我既然没有瞬杀你的准备,那么我就永远不会放你出去。 你也不要妄图回到外界传播混乱了,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元制,我一日在你体内,你一日便不能发挥出你真正的力量。和朝堂上那些道貌岸然的垃圾扯皮,很累吧。 我也很同情你啊,明明有无敌天下的实力,却要如此苟且。” 元制不在理会教主,只是拿过一封奏折慢慢看着。 …… …… “东南海定县有一老头造反,伙同壮汉两人,盗取驽马两匹,种猪一头,啸聚山林,已受捕于捕快之手。” “已阅。此三者将其独立关押,无使其霍乱人心。当地政委,需对其思想改造。 附:养马,养猪,需用心。” …… …… “镇北城兵团建设有大突破,城五万余人,已经有四万九投身伟大的农业生产之中。” “已阅。此地民风淳朴,无有奸猾之心,兵团建设有如此成绩,也是极好。 不过不要贪功冒进,城池之中,各种设施维护,各种组织都需要人,并非单单只要兵团建设。望能仔细规划!” …… …… “永华城外,发现神兽麒麟,此乃天降祥瑞,欲上京城献于陛下。” “已阅。古人有云,皇帝者,天子也。若是上天要降生祥瑞,天子如何不知。若朕非天子,那么天生的祥瑞又与朕何干。 尔等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建设,努力先让百姓每个人都能吃饱饭,吃上肉食先。” …… …… 元制将每份奏折都一一看过,越看越觉得人人如龙的未来何其艰难。 他不仅要看奏折上表面到底在说什么,还要分析奏折背后又在表达什么。上奏折的这个官员,出自何地,是谁提拔,他的言论又代表了谁的利益,又表现了当地的具体什么情况。 神州大离,数万万子民的心,如何能够被一人算尽。一个人连自己的心都无法把握,又哪里会有人能够算数万万人的心呢。 治国宜粗不宜细。独坐在国中心的皇帝,怎么可能够看穿一切。有些事情,也不得不延续前朝的风格,只能模糊处理。 破神州山岳易,解万民心思难。 如此之多奏折,如此之多的人心,便是元制有通天的修为,又如何能够在迷雾之中看清一切呢。 “元制,放弃吧。当你真正地开始治国理政,你就会发现,人心有多险恶,人心有多丑陋。 你无法感化任何人,你无法让他们真的如龙。你的赤子之心,在他们的污浊之下,早晚会跌落境界,早晚会一起晦暗的。”教主的声音再次响起。 “真金藏在淤泥之中,等待我们去发掘。理性受压迫于欲望之下,等待我们去觉醒。我会去清理干净淤泥,让真金自动浮现。我会去摧毁欲望的基石,让理性能显人前。 至于你这种把淤泥四处挥洒,让欲望无限制的放纵之人,就永远被镇压着吧。” 第二十八章 十年 那位伟大帝王,已经登基十年了。自大离建设以来,各处武道大学的开办,让越来越多的武者进入各地府衙或者教育机构。大离有此为根基,国祚也越发的绵长了。 新出来的学子,即是农民出身,有悯农之心。又掌握着成体系的知识,无论是做官还是做老师,都是极好的。 至于大规模兵团建设,虽然在坚持了几年之后,还是因为各种原因政策破产。不过在皇帝改用包产到户之后,天下倒也没有大的动荡。反而各地赞颂之声,越发的广大起来了。 基础医疗的推行,让百姓的平均寿命都达到了七十岁。而且太医院的最新推出的疫苗技术,也让百姓少了几分担心与恐惧。 大离各处,多有用这位伟大陛下的画像,放在床头,辟邪镇魔,改善风水的。 …… …… 元制平静地照例翻阅着奏折。原本乌黑的长发,也隐约有几根白丝。作为武道三十重天的强者,元制怎么可能会长出白发。便是他耗尽体力,去闲而无事炸几座小岛,也不会伤的分毫。 可是治国与这些事完不同。若是凡事模糊一些,妥协一点,元制便不会这么累了。每天处理着神州各地的奏折,元制甚至连过去十几年习惯的每日的修炼时间都要剥夺。 强大的修为或许能让他一直不食不睡,但是一直耗费心力,去揣摩每一个人的想法,保证在打压他们无谓谋划的同时,还要合理地推行政策。元制每天的工作量,比过往任何一个封建帝王的工作高上三倍不止。 元制不信任任何人,所以他不会将这些权力,分给那些旧时代遗留下来的反动派。 不过武道大学里面出来的一些学子,倒是让元制比较信任。毕竟是新时代成长的人,对这个世界会抱有更大的爱意。 新组建的内阁有十位大学士,便是从这些学子之中选拔而来。大部分时候的政令,元制也会询问他们的意见。只要他们有五分之四的人都不认同元制的政令,元制便会重新考虑背后的关系,以及政令发出的影响。 “单化,这今日的奏折之中,讲太医院的疫苗之法,在各地实行,颇有效果。太医院院长张启请求在各地医院推行疫苗接种,你怎么看。”元制把奏折递给一个年青人问道。 单化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乃是天一武道大学第一届的毕业生。出来之后,先去边疆开发荒田三年,又调到东南发展渔猎三年,最近刚刚调回京城,入了内阁,担任大学士。 开发荒田之时,亩产每每有捷报。发展渔猎之时,渔民也能卖鱼到国各地,不愁生计。因此,元制才将他调动到内阁之中,担任大学士。 单化双手接过奏折之后,仔细翻看,皱着眉头,良久,道:“这疫苗之法,的确不错。不过,要面推行,国各地的疫苗作坊建在何处,可有那么多的专业医师,专业技工,原材料供应是否能紧跟。 微臣对医疗之事,并非精通,只是在边疆与东南之时,稍有涉猎。一个好的医生,到底是少数。但是一个专业的能够照着方子抓药,能够通过现象判断基本病症的医生,还是不少的。 只是这些医生,做事教条,简单的普通病症还行。一旦略有复杂,稍许判断的病症,便无从下手。还得去请教那些真正的好医生。 如果要面普及推行疫苗,那么如何使用疫苗,如何将那些行医教条的医生再教育,又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臣私以为,疫苗之法,虽是好法,但却不能随便推行,要多方准备。待天时,地利,人和一应俱,方能够面施行。若是太过冒进,恐会适得其反。” 元制笑着看向单化,只是觉得他的确是个值得培养的年青人:“你说的不错。这疫苗本身技术已经成熟。但是除了疫苗之外,几乎什么也没有成熟。 太医院虽然对地区的百姓,已经开始实施,但是其中所耗费的人力物力,都是难以想象的。这便是条件没有成熟的情况下,所导致的恶果。仓促而行,必不能至。 若是不能培养出足够的优秀的医生,若是不能形成庞大的医药生产基地,那么单纯的技术,也无法得到好的运用。这样一来,反而让太医院多年的辛苦,空付东海。” …… …… “轰隆隆,轰隆隆!”元制正在内阁和大学士交谈之时,却突然听到一阵鼓槌响声。 “皇宫之外,怎么会有这种声音?这是有人上京城,告御状吗?”元制突然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 …… …… “让我见陛下,让我见陛下!” 一个中年妇女手持一本书在皇宫外大声喊道,周围又有几个差役,试图捂住她的嘴,将其拖走。 “你们别动我。陛下曾经发过《宪法》一书。陛下说了,百姓若有冤屈,手持《宪法》便可以上京城,告御状。 这是陛下赐予我的权力,你们谁都不能阻止我。谁都不能!” “快把她拉走,拉走。” “你们平时怎么抓人,怎么遣返回乡的,怎么今天就不好使了。让这老婆子,给冲到皇宫外,若是惊扰了陛下,你我人头都要不保。” “快快快,这老婆子怎么跑这么快,追也追不上!” …… …… “你们在做什么!都给朕住手!”元制自皇宫内,一步踏出,来到皇宫之外。 只看见那京城的差役们,在皇宫之外,追逐着一中年妇人。 那中年妇人,怀中抱着《宪法》,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勇气,竟然能够支撑她,在专门训练的差役手下逃出。 “陛下息怒,小人不小心让贼人闯了进来,正在抓捕之中。无意间惊扰了陛下,实在是罪不可赦。” “那妇人,你且说是何缘故。”元制并不理会几个跪在地上的差役,反而看向那妇人。 “陛下,小妇人,要状告太医院,用假疫苗害人性命啊!” 第二十九章 怒 朝堂之上,诸位大臣,分文、武、修,三者并列。天一城上空,如同乌云密布,天雷滚滚,似有不善之事将要爆出。一中年妇人跪在朝堂中间,被众臣围观。 “齐红,站起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元制从龙椅上起来,平天冠上垂下的珠帘,遮住他的眼眸,掩盖着元制心中的怒气。 那妇人跪在地上,双手过头,高举《宪法》,大声道:“陛下,民女不敢起身。这里的大官们眼神太吓人,民女实在害怕。” 元制眼眸微微低垂,沉声道:“朕往日一直强调,官来自于百姓,官民本无差。当官,不是在给自己捞福利,而是要主动担责任。 当官的,决计不能在百姓面前耍威风。可是你们是怎么做的,朝堂之上,还敢有这么大的威势吗?” 诸臣也不言语,只是低首看脚,仿佛说得不是自己一般。 “齐红,你老实把事情原委道出,不要有半分虚假错漏。若是哪个大官吓着你了,直接告诉朕便是。” “谢陛下恩典。”齐红慢慢起身,手中依然举着《宪法》。 “陛下,这《宪法》第一章第一条写的是‘国之本,乃民也。国之权,民赋也。国之愿,民如龙也。’可是如今有人拿假疫苗,欺骗我等小民,致使我儿齐商惨死。这是违反《宪法》第一章第一条的大罪啊。还望陛下明察,” 元制眼睛微眯,看向那中年妇女说道:“你且缓缓道来,勿要着急。朕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人的!” “陛下,小民来自东吴县,乃是疫苗推行的其中一县。约莫两年前,太医院的医官们便到了东吴县,据说是要推行什么疫苗之类。 医官们说,只要打了这个药,以后就不用担心被狗咬后,会发狂了。当时县百姓并不相信,但是医官们说了,这是陛下要推行的,陛下保证过的。因此,县百姓才会去打这个药。 我的儿子齐商被狗咬破皮了之后。当地的医生只给商儿上了金疮药。他们说的,只要打了那个疫苗便不用担心了。可是不过三月,我儿开始发热不食,恶心头痛,恐水癫狂,不过旬日,便离去了啊。 小妇人深知,这并非太医院的医官害死我儿,而是这狗害死我儿。可是我就不明白了,这太医院的医官为什么要骗我等小民。 以前未曾有疫苗,我等没有希望也就将就着过了。可是,这太医院为什么要骗我们呢,给了我们希望有让我们去死。 小妇人就像找找他们,问问他们为什么要骗我。可是他们将我等打出门去,小妇人想来京城告御状,又有人又塞钱给我,要我赶紧滚回去。还说,要是再敢来京城,就要了小妇人的性命。” …… 元制听着这妇人说完这些,心中越发的怒火高涨。又看着这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修炼高人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切都与他们无关模样,心中越发的冰寒。 “太医院院长,张启何在?”元制看向群臣,冷漠地说道。 “陛下,臣在。”张启相貌方正,身躯伟岸,大步走了出来。 元制长叹一口气,看向张启,说道:“你来解释一下吧,这疫苗为什么没有起作用。” “陛下,这疫苗本非就是十成起效的,偶尔有误,也实属正常,无需多为小事搅扰。”张启面无表情,好像是诉说着真理一般。 “朕自知道天下没有万的良药,更何况这还是疫苗还是新物。可是太医院的医官,是怎么向百姓宣传的。那医生又为何只是金疮药便了事。对百姓欺瞒草率,这就是你太医院的作风吗?尔等作为医官,医在前,官在后,可曾知道人命大如天!” 元制见张启不说话,又道“这疫苗到底是几成起效,不是你说了算。以往尔等也在朕面前夸口,如今朕却是不信了。朕要太医院把目前生产的部疫苗召回,抽查检验!” “陛下,不可。”张启突然下跪,大声说道。 “有何不可!难道你是怕朕查出这太医院除了作风问题,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元制大骂道。 “陛下,确实不可。”方木缓缓走了出来。 元制见方木走出了,心中越发的厌恶。这些年来,朝堂上的曾经的武林人士,大多以他为首。元制一方面找不到好的理由诛杀他,一方面又要压制他们的野心。 这群家伙,就仿佛是苍蝇一般,问道腥味就要聚集过来,打又打不到,赶又赶不走。 “不知道,方木先生,有何想法啊。这疫苗为何不能抽查。”元制冷冷地说道。 “陛下,这推行疫苗乃是于国于民的大好事。不可因为些许小事,便推迟不行。况且各项物资原料采集,各地人手都已招好,若是停下一日,便有一日的损失,便有一日的无故支出啊。”方木轻声道。 “哦,大离建国十年,粮食充裕,民间富足,国库满盈,停工一段日子又怎么了。疫苗之事,乃国家大事,乃人民的大事,乃是人命关天之事。此时不重视,难道要等到出了大事才懊悔吗? 尔等休要再言,否则,勿怪朕言之不预。” 众臣只觉得朝堂之上,遍是寒意,阴冷森严之气,无孔不入。 元制漠然地看向群臣,他这些年为了百姓安居乐业,好好发展,大多时候不会发作。可这一次元制可不会忍了。 “还有一件事,东吴县医院,如何敢对百姓动手,打人。此事交由大理寺亲自调查,谁动的手,什么时候动的手,怎么动的手。都给朕一一查清,涉案人等,部给我带到京城来。” “陛下,这不合规矩啊!” “普通案件自然有普通案件的规矩。告御状自然有告御状的规矩。退朝之后,滚回去把《宪法》抄一百遍,看清楚到底什么时候是用什么规矩!” …… 元制冷漠地看着诸位大臣,心中只是有股杀人的冲动,强行抑制下后,又道:“从今天起,各地捕快需于城镇内捕杀野狗,流浪狗。百姓养狗,需向官府等级方可。 养狗者,凡是出门,必须以链拴其颈,以套罩其嘴。凡有家养狗因主人管理不当,杀人伤人,视作其主杀人伤人!” 第三十章 人死证消 “元制啊,我伟大的帝王,我永恒的皇帝。你看看你的官员们,他们堕落的如此之快,如此之迅速。 你做好如今的准备了吗?你做好面对这如此之快的腐烂的准备了吗?”教主那阴森的声音,又开始响起。 “元制啊,我陪伴了你十年!我就看着一个无敌天下的男人,在那里有你的仁慈与善良,用自己的智计和他们玩游戏。 你以为你能感化他们?不不不,你只会被他们带向堕落之路。 你以为你能用智计压倒他们?不不不,利令智昏,在利益面前,他们早就不在乎什么智慧了。 元制啊,身在高处,心不由己啊。你没有私心,他们没有吗? 权力,总是让人迷醉,让人沉沦。世间最美丽的毒药,就是权力了。 当你开始妥协的时候,你就输定了。哪怕你嘴上不承认,但是你的实际行动,就是实实在在的妥协派。 你没有那个魄力,你不算个英雄。你敢不敢带着你的百姓,再来一次公审。你敢不敢带着百姓,把他们的脚再一次猜在那些‘贵族’的脸上!当然,代价便是你的大离,很有可能会变得支离破碎。” 元制心中怒起,五行山上再次显现无穷雷霆,劈在教主的身上。 “我相信我自己,我也相信大离的百姓。我们会把这个世界建设的更好。 教主,你想让我毁了大离吗?不可能的,这是我亲手建立的国度,我有能力让他变得更完美。”元制冷漠地站起来,看向那幽幽皇宫。 “报,陛下!”一个侍卫匆匆闯进。 “何事?”元制道。 “最新传来的消息,东吴县仓库起了大火,所有药品部被烧了。” 元制一时间,漠然不语。 “还有当地的医生,因为这件事畏罪自杀。留下遗书,只是说对不起陛下。” “我该如何相信你们啊,我该如何相信未来啊!”元制长叹道。 “人死,证消。没有罪犯,没有证据,这案也便就没法判了。 传令下去,好好查查火灾缘由。责令天下各地官员,‘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啊。” …… …… “方木,你怎么能让那老太婆闯到京城里面。”张启生气地说道。 “你不是说京城的县令,乃是你的学生吗?你怎么让这些个告御状的,真的闯到皇宫大门了。” 方木冷着面孔,好似生铁一般黑:“此事实数意外,不过我们手尾都弄的干干净净。那些假疫苗已经被销毁了,替罪羊也已经主动自杀了。陛下便是再想查下去,也查不下去了。” 张启面色不善,只是冷冷地说道:“你可记住了。省下了的经费,原料费,人工费,不是给你做赏的,是要你也能出力的。若是下回,还有这种事情发生,那就别怪我吝啬,不期望大家一起发财了。” “张院长,无需多虑。有此一遭,京城防卫,必会多多完善。决计不会再有民妇闯皇宫之事发生了。”方木低眉说道。 “最好不要如此,否则真被陛下抓住把柄,你我自不会有好下场。”张启冷漠地说道。 “绝不会有,绝不会有。”方木连连保证。 “不好了,老爷。”方木府上的管家匆匆上前。 “什么事,没看见我正在和张院长说话吗?”方木大怒道。 张启看那管家,神色匆忙,眼神飘忽躲闪,又支支吾吾,不好开口,知道他是不想在自己面前言语,便主动请辞。“方先生,既然阁下府上有事,我就先行告退了。” “张院长慢走,张院长慢走。”方木应承道。 …… “说吧,这里只有我了。说说,到底出了何等的大事,竟然让你急成这样。”方木阴沉着脸问道。 “老爷,天一武道大学的女学生,黄艾采,在家里自杀了。死之前留下一封遗书上面写着……”管家脸上突然有些纠结。 “写了什么?快说!”方木大声喊道。 “写了老爷您如何**于她,其中往事一一俱,不曾有漏。” “贱人!贱人!我不曾负她,我不曾负她。她何以如此害我!”方木大声骂到,怒火直冲天起。 “老爷,此事不知为何,已经传遍了整个天一城。哪怕是三岁小儿,都知道这件事了。”管家接着说道。 方木先是一怒,又随即沉下脸来:“此事非同小可。照理说,死了人,先应该通报官府。这京兆尹乃是我的学生,涉及到我,必然会提前知会一声,先行处理了。此事决计不会爆出去,让百姓知晓。 可是这爆发的如此突然,又紧接在疫苗案之后。这都是在针对我啊。 难道是陛下想除掉我?”方木猛然一惊,又摇了摇头。 “陛下在京城,虽然有这个力量,但却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他若要对付我,一定会走正规途径。不会行如此手段,伤及人命。到底是谁人,要对付老夫呢? 这我在明,他在暗,这一局,有点意思啊。” 方木眼神微眯,渐渐思考完了起来。一张张人脸,在他脑海之中闪烁。 …… …… 后宫之中,煌日,幽月,闪星三人站在花园之中,赏着鲜花盛景。 “闪星妹妹,这方木老和尚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啊?”煌日淡淡地问道,手里拿起一朵花。 “姐姐,一切无事。疫苗搞不死他,这直接发生的命案,可是与他直接相关的。看他如何躲。”闪星冷冷一笑,竟然有股残忍的意味。 “这人啊,决计不能太贪心,贪心便是没有好下场。”煌日一点点撕着花瓣,平静地说道。 “这和尚,就应该念念经,做其他的干嘛呢?与朝廷上的武林人士勾结也就罢了,我不去理会。与太医院勾结也就罢了。我们姐妹也不靠这药品吃饭。 可是这老和尚,居然敢把手插到粮食里面,这我可就不能忍了。 幽月妹妹的粮食,一直以来供应着我等的零花。又怎么能让这老和尚占了便宜呢。” 幽月却道:“姐姐,这次搞完方木。也该把粮食利益放给大家了。毕竟十年研究没有成效,陛下也忍不了啊。” 第三十一章 师生 天一城之中,舆情被瞬间点燃。 人命大案,偷情,逼(和谐)奸,师生,这种刺激而又涉及下三路,与自己无关又能供自己茶余饭后的扯淡的事很快便在百姓之中发酵。 各种版本的故事被流传,一时间谣言四起,给查案带来了许多困难。 …… …… “好个方木,他干的好事!”元制在皇宫之中,也听闻此事,一时间心神大震,怒火中烧。 “陛下,方木干这种事,不是很正常的吗?”教主阴冷地说道。 “越是修炼,越是欲火焚身。他便是做出何种事,也并不令人惊讶啊!” “我开办大学,是让他们教书育人的,不是让他们去玩女学生的。一群管不住自己的老师,有何面目活在这天地之间。这群禽兽,垃圾,就该去死,就该去死啊!”元制紧握双拳,眼中有火。 教主看见元制已然不能制怒,心中越发的欢快,知晓此人堕落,指日可待。 “陛下莫恼,教书育人和玩女学生并没有什么矛盾啊。”教主嘿嘿嘿地奸笑起来,“这双修难道不是一条大道吗?这各门各派都有自家暗语,岂能无端端讲出,若非亲密之人,不能传下。讲课讲到床上,难道不是极为正常的一件事吗? 陛下,你还是太过年轻啊,这点小事也要在意。殊不知,自古以来,权重者无所不为,即有此能,亦有此愿。 区区小事,淡定,淡定。” 元制压住怒火,说道:“为人师者,传道受业解惑。若是其心不正,一念欲起,必有阴损,暗害学子,传之伪道,阻其事业,以妄解惑。此等人,如何能够做老师。如今暴露出的,是一件人命,未暴露出的又是什么!” 教主听元制一言,又反驳道:“老师与道德何干?只要他完成学校规定的业务,便是一个好老师。其私德如何,不能因其老师身份而另作标准评判。 方木此人,并未成婚,与青年女子恋爱也实属正常。不过女子善起妄念,胡思乱想,一时间想不开自杀而已。不是方木私德有亏,实乃陛下过分要求啊。” 元制冷冷一笑,道:“他乃是武道大学的老师,乃是朝廷信赖,百姓敬重之人。他本身就是天下表率。若是百姓见大学老师也是道德败坏之辈,见这世间绝巅的人物也是这般恶心,又会如何起上进之心。 他是朝廷指派的,朝廷对他有道德要求,他便必须要达到! 逼(和谐)奸自己学生,以权相胁,此人有何脸面做大学老师。他不仅连道德要求没达到,就连法律的底线也不曾守住!” “来人,传令下去,剥夺方木一切头衔,压入天牢之中,等待案情调查!” “陛下,什么?”侍卫突兀地反问道。 元制转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要朕再说一遍吗?还不快去!” 侍卫背后是凉汗,匆匆走出皇宫。 “连皇宫之人,也是如此吗?” …… …… “方老师被抓了?” “怎么可能,他可是陛下信赖之人?谁敢抓他?” “他是武道三十重天的高手,天下无敌的那一批啊,哪个捕快有能力抓他。” “听说是陛下震怒,亲自下令要抓他啊。纵然方老师多厉害,在陛下面前,也不得不从啊。” “真的吗?陛下真的很厉害吗?说起来,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陛下显示自己武道修为啊。难道陛下其实不懂武?”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陛下应该是各个门派推选出来的天下共主吧,有位无权。方老师一定是在政治斗争中落败了,才不是因为什么桃色新闻被陛下下令抓的。” “就是就是,方老师的光头老可爱了。” “屁话,你们的脑子修炼修成肉干了吗?当年陛下可是一人一拳打爆天下所有门派,打到所有高手不得不臣服。 你们也都十六七岁了,十年前你们应该有记忆啊,有脑子啊。” “呸,你才修炼修傻了吧。历史是由天下百姓一起塑造的,陛下只是站在历史的风口而已。你居然敢抹杀万民在一统之中的作用,你这个无视人民的败类。” “就是,学了这么久,还大搞什么个人崇拜,你武者的精神都去哪里了?” “呵呵,我不与你分说,你们回家问问父母,便知道陛下的伟大了。” “他们懂什么,每天只知道干活。不学习,哪里懂得道理。” “去你玛德吧,他们起码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 …… 方木一人独坐在天牢之中,纵然他有无穷的真气与超凡的神通,却也不会使用。他知道,这时候元制一定在盯着他。 有些事,在有些人眼中是小事,但在元制眼中并非是小事。 不过,方木并没有什么害怕的。陛下拥有力量,但他只能在规则之内使用力量。而方木这一派的力量,就是构成规则的本身。比如武道大学的学子,京兆尹,朝堂之上的官员。 若是陛下因为这点无谓的小事便夺了他的官职,天下岂不人人自危。如此一来,谁还愿意做官呢?谁还愿意为天下为奉献呢? 为了天下的稳定,为了大离的和谐发展,陛下一定会放了他的,一定会让他官复原职还要再加三级的。 世间的种种事情就是有意思。有罪之人可以有罪,可以无罪,也可以连升三级。 是否有罪,从来不依照法律而定,而是要为了天下而考虑。天下啊,大义啊,道德啊,多少罪恶假汝之名。 方木很淡定地在天牢之中睡着大觉,目前要着急烦恼的可不是他,而是他伟大的陛下。既然入了天牢,他便不能与外界串通,那么方木就安静等着陛下给他升官就好了。 …… …… 皇宫之内,元制一人独行,闪星默默地站在他的后面。 “朕该怎么办啊?”元制长叹道:“这案子,朕知道是查不出什么的。可是朕不甘心,不甘心啊。” “陛下,这天一城内所有军队都是陛下的手足。他们会永远忠于陛下的。”闪星冷漠地说道。 第三十二章 明悟 “真的吗?他们真的还忠于朕吗?”元制劳累地在石凳上坐下。 十年了,元制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力量或许没有下降,但是自己的意志却越发的衰败。 元制早已经不像刚刚出山的他,一眼定人生死,一招灭人满门,对反动派只有一个字“杀”。 如今的他,为了天下稳定,为了人民的未来,他只能一步步束缚自己,一步步妥协。 “闪星,你说我是不是太仁慈了,太柔软了。” 闪星微微一笑,温柔地说道:“陛下仁爱,天下何人不知。若不是陛下仁爱,万民又怎么会倾心陛下呢。 这天一城的百姓啊,以前生活在天一正教的残暴统治之下,百姓无有希望。若不是陛下将其铲除,建立大离,谁又能来救他们呢。百姓无不感恩您啊。” 元制想着自己所建的大学之中,竟然发生老师逼(和谐)奸学生,致使其不得不自杀一事,心中越发的愤怒与不甘。 “可是我建立的大离之中,苦心求学的学子还是会被败类侵犯。这还是我所看到的。 在我所看不到的地方呢?是否还有妓女,出卖肉体维持生存。是否还有苦工,一天做八个时辰得一碗饭。是否还有有钱有势者,依靠力量耍弄百姓如耍弄猪狗,不视之为平等的人。我们的大离,还真的是我们想要的那个大离吗?” 闪星小步走到元制旁边,低声道:“陛下,您忘了您建立军队,到底是为了什么吗?不就是为了能够让您能在对一些人动手的时候,维持百姓之间的纪律吗? 天一城的禁军,部都是来自百姓的子弟兵啊。他们忠于陛下,也忠于百姓。陛下若是觉得大离未来的希望,大学之中,已经充满了堕落腐烂之徒,何不如往昔一般挥起长剑,部杀之! 第一个,便拿那方木为我大离人人如龙的未来祭旗如何?” 元制突然有些心寒,有些不舍,还是道:“不,我还是相信这只是少数。方木这种人,也应该是少数。” 教主在元制泥丸宫中暗笑,此人已经怀疑自我的判断,罔顾客观事实,落入自我幻想的未来与美好的陶醉之中。 另一个大欢喜魔教,终于要在这片土地之上建立了。由元制亲手塑造的压抑,混乱与无序,将会统治这个世界万万载! “陛下既然还相信大离,那自然是极好的。只是这方木又应该怎么处置呢?他毕竟门生满天下,又和朝堂上的武者多有纠葛。若是处理不好,恐怕时局多有动荡啊。”闪星顺着元制的话,接着说道。 “处置他,并非什么难事。只是不能无故杀人,因一些小事杀人。否则人人自危,朝政不能运转就不行了。 这位学生,不甘受辱而死。畏惧那方木权势,不敢报官。无论怎么断案,这也只是个自杀,却没有证据判到方木的头上。我若是随便杀了方木,天下岂会心服。 若是我有大义便可随便杀人,罔顾法律。那么我看不见的地方,是否也会有人照模学样,假借道德大义,实则滥杀无辜,挑拨群众内斗。 普及纪律,普及法律,本就是一件难事。我又怎么可以把法律,亡于自己手中。” “如此以来,陛下倒是不好处理了。”闪星道。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元制无力地说道。 “陛下要注重龙体,不可轻率啊。” “知道了。” …… …… “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就死了呢。”老妇人抱着那位学生的身体大哭道。 “我养你这么多年,你未曾享到多少福气。上了大学,却不意遇到这等禽兽啊。” “你干嘛要寻死,干嘛要寻死啊。有陛下在,你找陛下罚那个毒秃驴啊。” 元制隐匿了身形,默默地看着老母亲的嚎哭,只觉悲从心起,不知该如何是好。又听见老母亲说自己可以惩罚方木,只觉自己羞愧难道,无脸见人。 元制用袖子挡住面目,只是匆匆逃走,不敢再见那老母亲的悲伤模样,也不敢在听那老母亲的嚎哭之声。 “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元制一个人无依无凭,随意在街上逛着。他心中无时无刻不有杀死那群败类的念头,可是他又不得不压下去。 他怎么能毁了大离,他怎么能毁了大离啊。 …… …… 街上,一个小女童拿着毽子生气地走着,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些什么。 元制走上前去,低下身子看着她,道:“小朋友,谁欺负你了。怎么这么不高兴啊。” 小女童嘴巴一撇,道:“那群臭男生,踢毽子又菜又耍赖,我要去找我哥,好好教训他们。” 元制把她抱在怀中,温和地说道:“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般粗暴,还要欺负他们。” 那小女童不知为何,只觉元制是个大好人,也甘愿被他抱着,嘟嘟囔囔地说道:“哼。他们都不守规则耍赖了,我干嘛不能找哥哥欺负他们。我单是讲,他们还是不守规则。找哥哥们好好教育一下他们,他们才能不耍赖。” 元制听见此言,只觉心中懵懵懂懂,有一道灵光,却不得把握:“你就不怕他们被你哥哥欺负了,便不和你踢毽子?” 小女童直言道:“不踢就不踢呗。又不是除了踢毽子,就不玩其他的了,我只是要开心罢了。” “你这人真蠢,我不和你多说话。”小女童朝元制翻了个白眼,从他怀里跳出离去。 …… …… “她只是要开心而已。我是要人人如龙而已。如果踢毽子不能让她开心,她便不要毽子了。如果大离不能做到人人如龙,我还要大离吗?”元制口中喃喃地说道。 “我到底在做什么?我到底在做什么?我为了大离这个实现人人如龙的手段,居然放弃了人人如龙。” 元制浑身的气势越发庞大,越发高昂。“我太沉醉于自我。我太沉醉于自己被扭曲的镜像大离。我太沉醉于造物主对造物的感情。我被这感情迷了心,我被这感情堕落了。” 元制元神所化的五行山开始重新化作自我,教主的元神也化作人形。 “你到底明白了什么?”教主颤抖着身子,不敢直视元制的光辉。 “我明白的,可多了。只要我没有弱点,你就败了。” 第三十三章 扭曲本我,坍塌自我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教主颤抖着,身体慢慢萎缩,化作一匹白马。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神通,这是什么样的力量。 元制看向白马,无情地说道:“你曾说过,你就是我。其实从某种角度来看,你说的也有三分道理。但事实上,你还差的远呐。你的主,你所信仰的大邪淫天子,他这么说还有点资格。” “你到底要做什么?元制,陛下,不要,不要。”教主感受到无名的恐惧,那对力量,对未知,对形而上者的空虚的恐惧。 元制不在理会他的言语,只是让自己的力量从大欢喜魔教教主的身上传导出去,到达那与天道争锋的大邪淫天子体内。 千首千面千臂千足的居住在类似于子宫的狭小的空间之中,原初的羊母之液浸泡着他,无数的脐带从他的身体之中延伸而出,链接着每个放纵堕落的人。 大邪淫天子的本质,便是人类原始欲望的集合。如果把人类文明看作一个整体,一个人,那么大邪淫天子便是便是这个人的本我。 他乃是与生俱来的,先天的原始冲动力。他便是一切欲望的终极集合,终极化身,也是人类最底层潜意识的具象化。 大邪淫天子代表本我,而天道则代表自我。象征自我的天道,同时平衡着本我与超我之间的矛盾。 在大邪淫天子出现之前,天道一直可以完美地调解人类潜意识之中的本我与超我的矛盾。 而在大邪淫天子出现之后,主动占据了这个世界的本我位格之后,本我的力量开始被激发出来,主动引导着人类文明走向放纵,混乱,无序,堕落。 天道无法保证其中的平衡,又没有更强大的超我力量来阻止本我的放纵,那么代表自我的天道,只能渐渐与本我相融,被大邪淫天子所掌握。 于是,代表自我的天道便开始寻找超我的力量。祂在宙光虚空之中,找到了正在穿越的元制,一个极度冷漠,偏激,制欲的男人。 然后才有元制占据此界的超我位格,代表绝对理性,至高道德降临世间。 超我太上无上,至高无上,虚无缥缈,但同时也就意味着超我在现实世界的力量是极小的。 在本我,自我,超我之中,自我的力量最强,是为天道。本我没有力量,只有潜在的客观欲望,而超我只有暂时的弱小力量。 然而在大邪淫天子入侵之后,本我潜藏的欲望,被转化为真实的力量,可以与天道对抗,甚至要更强大。 若说是一没有超凡力量的世界,元制便是降临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主观虚幻坍塌客观现实的力量太过弱小,压根改变不了天下大势。 而大邪淫天子入侵之后,武学大爆发,直接让此世化作一高武世界。象征超我的元制的降临,才有了意义。 修炼是惩罚机制,越修炼越痛苦。而本我是享乐主义,会利用一切可能来躲避痛苦。这也就意味着,被本我诱惑的芸芸众生,永远修炼不到至高与无敌。他们的巅峰,也只是一流罢了。 只有象征绝对理性,至高道德的元制,没有欲望,没有感情,没有痛苦的元制,才能做到真正的天下无敌。 元制的力量无限制的爆发开来,形成一股股强大的约束,开始限制着那肆无忌惮的大邪淫天子。曾经的至强者天道,也开始辅助元制,彻底将大邪淫天子囚禁起来。 大离的各地官吏百姓之中,那些隐藏起来的大欢喜魔教教徒,首先开始获得其主的垂青,修为被瞬间拔高至三十重天。他们开始在大离之中,传播混乱与恐慌。 下一刻,那些被元制收编的武者,也感受到了大邪淫天子的力量。他们本我之中的原始欲望被大大激发,他们开始无视元制立下的法律与道德,肆意妄为。 在然后便是整个官僚体系,主动投向大邪淫天子的怀抱之中。 唯有人类本身部堕落,大邪淫天子的力量才能得至巅峰,彻底碾压自我天道,超我元制。 十年前元制与大欢喜魔教教主一战,力量便可改变地形地貌,沙漠变深渊。 而如今重回巅峰的元制,则更加强大。他比当年强了十倍?百倍?千倍? 不,这远远不止。 明悟了自身超我,绝对理性,至高道德的元制,已经没有办法推测他力量的极限。 他既有主观形而上者的虚无缥缈,也有客观形而下者的无敌力量。 如今的他,无所顾忌,也无需顾忌。 “当年的我,没有清理你们,却是应在此时此刻啊。”元制的眼中越发的空明。 无限的身外化身开始从元制周身飞出。漫游宙光长河之中,以此降临世间所有官僚,所有武者的眼前。 只是一道凛冽的剑光,天下再也没有了官僚,再也没有了武者,再也没有了以他们为核心形成的利益团体。 方木,张启,人族之母,一切的一切,部陨落。 杀!杀!杀! 杀的干干净净,杀的片甲不留! 唯有将旧社会的一切既得利益者部杀光,元制才能建立起真正的新时代! 大离旧了,元制连他亲手建立大离一起毁! 不破不立,于火焰之中重生! 元制的无限身外化身,开始承担起被他所击杀之人的社会属性。 他即是皇帝,也是宰相。即是文人,也是武人。即是官,也是吏。即是老师,也是医生。即是男,也是女…… 元制的意志将会彻底贯彻这个新世界。世间将不会再有什么利益集团扭曲他的意志。 这个世界,将在他的力量之下,开始赤化,开始点燃,开始走向人人如龙,开始走向更伟大的形而上者,开始走向超我! 元制要的仅仅是打败,压制大邪淫天子吗? 不,这远远不是元制所想要的。 元制所要的,是彻底地扭曲本我,让自我坍塌。 无论是大邪淫天子,还是天道,都要败在元制的面前。 第三十四章 终末…混元道果 自我因何而生?唯有自保而已。 本我中的欲望是原始动力,可是却需要自我给欲望方向。 单纯的本我之中的原始欲望,只会将整个人类文明带向毁灭。 不,人类连文明建立的可能都不会存在了。 自我是一种平衡,一种主动的调节。当超我太盛,天下间空谈心性,谈玄之风盛起之时,自我就会调节出暴力与战争来次清洗。 当本我太盛,天下人人暴戾无道,胡乱征战,血流漂杵,尸骨如山。自我又会调节出英才天下一统,讲忠诚,谈道德,传孝义。 可是如今世界已经改变,走向高武高魔。以前的象征自我的天道,已经旧了,已经不合时宜了。在元制的眼中,这天道也该亡了。 一个反应迟缓,思维迟钝,事发前无反应,事后才会补窟窿的天道。元制不需要,这个世界也不需要。 …… …… 本我大邪淫天子,自我天道,超我元制,此三者的战争于冥冥虚空之中不可开交,又反应到现实维度的人间。 元制身代一切社会服务角色之后,整个人间的发展开始如日中天。 第一个十年之间,新种研发,粮食开始大丰收,所有人都没有了粮食危急。由元制亲自测算人体血脉精神配比,整个人间所有人数据分析,每一个人都能在元制的安排之下,找到最完美的,最适合自己的伴侣。 第二个十年之间,元制创造出了脱离武道三十重天的新法,传播在人间。此法修炼乃是奖励机制,修炼便是快乐。等到修为渐高,自身服气吐息便可,无需食物。食欲,性(和谐)欲,渐渐消失。 武道三十重天的路是断绝之路,是前方无路。除了元制之外,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超越武道三十重天。 其上三天,分别被大邪淫天子,天道,元制所占据,或者说三天就是此三者本身。 大邪淫天子又可称之为欲界,其中欲望横流,不能自制,疯狂可怖。 天道可称之为色界,其中虽然脱离食欲,淫(和谐)欲,但依旧脱离不了物质束缚以及因此所形成的一切行为逻辑与社会道德。 而元制则是无色天本身,超越一切物质,唯有绝对理性与至高道德。 如今世界由无魔走向高武高魔,宙光破碎,虚空坍塌。现实维度之上的一切维度,都开始扭曲变形,交织在一起。 大邪淫天子,天道,元制的战争,非要在现实维度分出个高低,才能决定自身的上下。 在第二个十年过后,人间的发展,便开始停滞。不是元制自身的能力有限,而是天道已经开始打算限制元制。 最初,是大邪淫天子占据绝对上风,天道与元制也不得不联手对抗他。 在现实维度的反应便是,哪怕元制有天下无敌的实力,也会不自觉的妥协,不自觉的将那些堕落的因子保留下来。最终一切会按照大邪淫天子的安排下,历史滚滚而去。 而在元制重新觉醒之后,将人间发展推动到食欲与(**)都大幅度降低,人人都陶醉于修炼,陶醉于体悟大道,一心向道,别无他求的境地。 而此种大势,便已经将大邪淫天子的力量压迫而下。取而代之的,则是天道的力量,开始进一步强大。而祂不需要元制将人间发展的更好,更快。 “天道,你以为你能抑制的了我吗?”元制的思想,元制的新法在人间大行其道。 本我的原始欲望,本来是食欲,性(和谐)欲等等。这些藏在潜意识之中原始欲望,便是大邪淫天子的根基。 而元制在创建新法之时,将修炼本身改成了奖励机制。越修炼越快乐,此举便是在篡改大邪淫天子的根基。 将本我之中原始欲望,篡改成修炼欲,体悟大道欲,人人如龙欲…… 元制此举便是要彻底将大邪淫天子从本我的位格之上打落! “天下万民,将你们的力量,借给我!” 元制此言一出,大邪淫天子顿时感受到身上的力量缓缓流逝到元制的身上。自身的位格,隐约之间也在跌落。若是没有本我的位格,自己便要被此界本能驱逐出境,或者直接陨落! “我们…一起…” 此番是元制占据上风,那么便是天道与大邪淫天子来联手对抗元制。 宙光虚空之中,一白衣少年骑乘白马,朝元制冲来。 白马是大邪淫天子所化,少年是天道所化。欲望乃是动力之源,唯有人把握方向,才能一飞冲天。天道驾驭大邪淫天子,自我驾驭本我,便几乎是此界最强大的力量! 什么宙光虚空,什么维度现实,通通要在股力量面前,彻底粉碎,丝毫不留! 元制漠然视之,不管不顾。他知道,他已经赢了。 白马在蹦腾之中,开始扭曲变化。马头渐渐化作龙头,四蹄化作麟爪,马尾化作龙尾。 少年模样百般变化,或老人,或青年,或幼童,或男,或女,或太监,或健康,或病患,或濒死。种种变化之后,天道化作一个女童,曾经被元制抱在怀中的女童。 女童骑着龙马,朝元制撞来。就在要碰到元制的一刹那,大邪淫天子变作的白马,彻底腾飞化龙,翔于九天。下一刻,又遁入元制体内。而天道所化的女童,却已经不存在了。 “我要人人如龙,首先一个便是你大邪淫天子啊。”元制轻轻一笑,亦消失在众生眼前。 …… …… 超我与本我,乃是绝对对立,不可调和的极端矛盾。而自我的诞生,便是其中的平衡。而元制将本我的原始欲望扭曲为超我所追求的绝对理性与至高道德之后,本我与超我相合,同时自我也就没了存在的必要。 这也就是元制最终所达到的境界。客观与主观混同唯一,本我与超我混同唯一,物质与精神混同唯一,过去与未来混同唯一…… 不存在介于主客观之间的人类意识,不存在本我超我之间的自我,不存在物质精神之间的混沌,不存在过去未来之间的现在…… 由阴阳对立统一,返还于道之本身。元制此时,便是道。 元制已经证得混元道果。 善恶双元:预告 无限多元宇宙之中,有一界突然光明大作,普照诸天。此时十方具亮,洪音大作,无限多元之中,诸佛诸圣诸仙诸神,无限诸主宰,各类皇帝王都感受到了又一位道祖诞生。 其执掌太上无极大道,秉承混元道果,自身清静之光,无为之光,平等之光,解脱之光,圆满之光,如意之光,进取之光等等一切无量智慧之光辐射诸天诸界诸宇宙。 道祖名号曰大赤离天混元皇帝诸圣之师元制天尊。道祖即生,诸天诸界诸宇宙皆应道祖造化而诞生尊位,以传大道。 …… …… 玉皇大天尊高举弥罗宫,统领万界万天,忽心有所感,眼前出现两个道人。 一道人头戴玉离冠,身披九宫八卦衣,足踏玄黄履,手中持一剑,剑直无锋,号曰共。道人曰:“大天尊安好,贫道乃大赤离天混元皇帝诸圣之师元制天尊,特来大天尊处传无上秒法,救济世人。” 又一道人,披白袍于身,足草履,枯瘦干黑,顶上无发,面容悲苦,坐下有一金翅大鹏鸟。道人言:“贫道来自西方极妙之界,号曰苦禅,亦来此传播大道。” 玉皇大天尊见元制周身华光溢出,知道其是刚刚诞生的道祖,有心交好。又见那苦禅道人,看似平平无奇,但也不可小觑,只是观其内里不清,难以言明。 “两位圣人都有无上大道,来此界传道,实在我界众生之幸,却不知两位圣人要传些什么呢?”玉皇大天尊问道。 元制先一步说道:“我有长生之法,不看天资,只需努力,便能得道,可传于众生。此法乃是凝练道果之法,初时花微果小,只能成仙了道,体健身轻。待层花甘实之刻,便可霞举飞升,长生不老。若是将道果练至紫纹缃核的境地,那便是天地同寿,日月同庚。若是在要往上,便要我亲自传授,讲那混元道果了。” “妙哉,妙哉。圣人果真有妙法,令人赞叹。”玉皇大天尊心中暗想,这位道祖果真是厉害至极,与他谈玄论道必有一番自在。“不知苦禅圣人,又有何妙法呢?” 苦禅满面悲容,不知在悲苦什么,只是道:“我曾开辟一妙诸国土,广大无边,只要时时念我姓名,礼赞本师苦禅觉者,死后便可入我妙诸国土,享无边极乐。从此人间再无痛苦,再无苦厄。” 玉皇大天尊倒吸一口混沌凉气,惊叹道:“妙呀,妙呀。苦禅圣人亦有大神通,令人赞叹,令人赞叹啊。只是两位圣人…” 元制手持法剑,道:“只是我等二人,似乎大道不合,法门有差。一个要人一世永恒,一个要人死后极乐。” 苦禅道人亦道:“悲哉,哀哉,未遇道友,先逢道敌。” “两位圣人,神通不相上下,法门然不同,不如于凡间立下大教,比试一番。”玉皇大天尊道。 “那贫道便立下长生教。”元制道。 “贫道,便立下西方教。”苦禅道。 “朕观这混沌之中,有一菩提古树上有金蝉栖息,如今菩提将死,不日便会堕入轮回。两位圣人,便赌谁能让这菩提金蝉入他教派。不知这样如何?” “可!”元制,苦禅,齐声应道。 二教相斗,生死之争,正门旁门,需有别分。 …… …… 原初——异能世界 “大赤离天混元皇帝诸圣之师元制天尊。”一少年模样的男子微微睁开了眼。“他也是此界出去的异能者,居然有如此造化,厉害,厉害。” “如今我已经证得资本家,程序员,智能ai三位一体,只差最后一步了。” 少年站起身来,于无名维度之中,高声喊道:“以五十二个多元宇宙为见证,我今日便证得网游之主!” 大道轰鸣,宇宙振动,此声之后,便有五十二个多元宇宙开始根基异化。 五十二个多元宇宙的物理规则,开始被网游之主的力量彻底篡改,彻底被网游化。 无数被网游之主游戏数据化的玩家,真正感受到这绝巅的力量。 游戏地图,从一开始的村,镇,城,国,朝进化到星球,恒星系,河系,宇宙,再到平行世界,幻想世界,镜像世界,最终的多元宇宙,五十二多元宇宙。 曾经一直处于漆黑一片的,无边无际不可探测的游戏地图,被瞬间展开。 低等级的游戏玩家们,看着一个个需要百级,千级,万级…才能去打的副本暴露眼前,或激动欣喜,或绝望恐惧,或立刻开始组织公会,或已经癫狂若疯,不能自持。 网游之主赐予他们升级的机会,赐予他们奋斗的机会,赐予他们做人上人的机会。 以前这群玩家一直觉得游戏力量体系不够高,他们这群玩家还不够痛快,可是如今他们看见这这五十二多元宇宙的游戏地图,还有一个个宇宙,一个个世界的历史背景,主要人物介绍,如何不激动,如何不兴奋啊。 “无限之主,你的主神空间给我滚出去!”网游之主冷漠地说道。 “网游之主,这五十二个多元宇宙的数据,够你处理好一阵子了吧。如今的你,是否还能腾得出力量,与我争斗。” “哦,难道你是觉得我的杀毒软件,还不够强大吗?”网游之主道。 “网游之主,我想与你赌上一局。” “哦,不知你想怎么赌?”网游之主道。 “有一处多元宇宙,其主为玉皇大天尊。那方宇宙之中,有一智慧象征是为菩提。我们就来赌,到底是你将这菩提游戏数据化,还是我带他进入这主神空间。” 网游之主轻轻一笑,道:“好!赌注便是,一个多元宇宙的归属权。” …… …… 黑客联盟——圆桌会议 “01,网游之主已经圆满,我们想要入侵他将会越来越困难。” “05,不要担心,我的力量还在其中。我们黑客联盟,致力打击主神空间,网游世界之类非人道组织,无论有多艰难,也要继续下去。毕竟此时再难,难道还会比黑客联盟刚刚成立的时候难吗?” “是,01!” “网游之主,无限之主的力量,开始入侵另一方多元宇宙,他们目标是… …智慧菩提!” 第一章 飞身托迹,赐尔羊鞭 大虞国偏远山村之中,民风不淳朴,人心也不古。彼此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勾心斗角,劳心劳力,耗费大半青春。居然连此地的庙宇也都荒废了。 “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神明,如今庙宇倒塌,神像衰败,也是可怜啊。”金蝉背上背着一捆柴,手里牵着羊,眼见有一庙宇,便来稍作歇息。 只是见着庙宇之中,多是蛛网,满布灰尘,金蝉不禁感叹起来,纵然是神明也有衰落的一日啊,到底是谁才有真正的永恒呢。 庙宇之中,金蝉看见一青年男子从外面走进,手里拿着三柱檀香,开始默默地祭祀神明。 金蝉见那男子一板一眼,行为恭敬,却是感觉极为好笑:“你这汉子,难道没看见这庙宇已经衰败了吗?怎么还要来祭祀。” 那男子转过头,看向金蝉,却道:“你是个有缘人,只是还不懂,还不懂啊。” 语罢,那男子又转过头去。 金蝉嘴里嘟嘟囔囔,道:“这个男子,面容好生熟悉,我却是再哪里见过呢?” 金蝉想着想着,眼神却不自然飘了出去,随意地打量着这庙宇。荒草,蛛网,杂木,骷髅,什么都有,就像一个荒废的庙宇一般。如果没有那个敬神的男子的话,那便真的是个荒废的庙宇了。 金蝉顺着男子视线,看向神像,看着看着,心中却突然有一阵惊恐。那敬神的男子面容,却如同神像一模一样。 “你……你是这个神啊。”金蝉惊呼道,身子不自觉的朝后退去。 男子拜一拜神像,直起身来,道:“是啊,我是这个神啊。” 金蝉打量着这个男子,啧啧称奇,道:“不知尊神神名是何?何以流落到如此境地呢?” 那男子道:“大赤离天混元皇帝诸圣之师元制天尊便是我的名号。至于流落到如此境地,我分明过的挺好,又怎么能够说流落二字呢。” 金蝉听着名号厉害,也多了三分敬意:“可是天尊您的庙宇倒塌,都阻止不了,这等境地难道说不惨吗?” 元制摇摇头,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走。这庙宇既然需要人照顾打理,荒废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这有何需要在意的?” “好吧,天尊您不在乎就好,免得生气惩罚此地村民就不好了。”金蝉摇摇头,感觉元制只是嘴硬而已。“那不知天尊您祭祀自己,这又是何缘故呢?” 元制道:“正所谓求人不如求己,我祭祀自己,难道不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金蝉听完,却是感觉其中有几分韵味,但仔细想想,又觉得这位天尊实在是稀奇古怪,看不懂,看不懂。 “天尊,那您接着祭祀自己吧。我要回家生火做饭了。”金蝉扛着自己的柴火,牵着自己的小羊,便打算回家。 “等一下。” 金蝉转过身,道:“天尊何事?” “旁人见到神明,都要跪下求神明赐福。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心动。”元制问道。 金蝉哈哈大笑起来:“正所谓求人不如求己,我自己的幸福,干嘛要天尊您来赐予呢?再见了,您嘞。” 语罢,金蝉扛着柴火,唱着歌,牵着羊便离去了。 元制摸一摸光滑的下巴,赞叹道:“孺子可教也。” …… …… 金蝉回了家,便开始做起饭来。他早年失孤,后来又死了母亲。一个人的金蝉,便早早学会了生活必须的一切。 “小羊儿,别撞门,别撞门。”金蝉正准备生火,却听见羊圈之中有着奇怪的动静。 金蝉匆匆跑到羊圈之前,却看见自家小羊疯狂地撞着门,直到看见金蝉才停了下来。 “小羊啊,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不小心误吃了几块肉,把这肚子给吃坏了?”金蝉一只手轻轻摸着小羊的头,一只手探到小羊腹部。 “我没事,只是有一场大造化来临,特来唤你一起分享。”小羊突然开口道。 “唔啊?!妖怪,妖怪。小羊,你是妖怪吗?”金蝉惊恐地向后退去。 “我不是妖怪,我是山林之中精修的精灵。只是因为你父亲早年上山砍柴之时,见我被狼追杀,便搭救于我,于是我才来到你家,报恩。”小羊轻轻地说道。 金蝉到底和这羊自幼生活在一起,一时安定下来,心中倒也没了恐惧。“小羊你怎么不早说话,我一人何其无聊啊。” 羊道:“以前我虽然苦修,但却没有法门,不得超脱肉体束缚,也不能言语。今日你得见天尊一面,他赐我一门神通,乃飞身托迹。有此神通之后,我便可阳神出窍,脱去人间一切束缚,飞升到大赤离天逍遥自在。如今我便是阳神与你交谈。” “那你刚能说话,就要离开我了吗?”金蝉有些呆滞。 “金蝉儿莫要悲春伤秋,天尊来此怎会是特地造福我一个异类,他必然是为了你而来啊。你好好跟着天尊,成就必然远高于我。”羊道。 羊又说道:“我要脱去人间一切束缚,连此身都不能保留,我积攒的偌大法力,也必须要放弃。只是这般弃掉千年努力,也让羊可惜。不如我便赐予你,你成就我阳神纯净,我成就你法力无边,然后你再寻那天尊拜师学艺。” 金蝉道:“只是不知道,你要怎么把这身法力赐予我呢?” 羊道:“你把我这副身躯,部吃掉,便能获得我的部力量。” “不!小羊,小羊,你和我生活了这么久,我才不要吃了你。”金蝉大叫道。 羊却说道:“只有你吃了我,才能不让我千年修为化作流水。” 语罢,小羊的阳神瞬间遁出,羊的身子却倒在地上,不能起来。 “小羊,你怎么了。”金蝉看着倒在地上的羊尸,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触动。 “金蝉,快吃吧。” 金蝉咬咬牙,坚定了下,把羊尸抱到厨房,准备开始做羊肉餐。 小羊见金蝉坚定了信念,心中也是满意,打算立马飞升大赤离天,好去得那逍遥自在。 “小羊啊,羊鞭也要吃吗?” “要吃!这上面阳气最足,法力最强,必须吃!” 第二章 法力无边 也要真香 燥热,炸裂。金蝉只感到自己的体内就像是一个极度成熟的果子,随时都要爆炸。淡淡的红色的血管浮现在肌肤的表面,微微带红的汗水顺着脸颊留下来。 “要死了,我要死了。”金蝉痛苦地在地上挣扎。当他彻底将羊吃完之后,金蝉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近乎无敌的,不可想象的力量被点燃了起来。 “天尊,我得去找天尊,不然我一定会死!”金蝉轻轻起身,整个人却腾飞起来,不受控制的砸向半山腰。 天尊神庙之中,元制掐指一算,心中已然明了所有事。毕竟此身不是道体,此身对时间的感官依旧是线性流逝,若不动用神通法力,或者施展伟力改造,也不会比旁人强出分毫。 毕竟那苦禅觉者,只是觉悟之人,并无有神通法力,靠那孔雀大明王护持自身。若是元制用此世本体来欺负他,岂不让旁人小觑了元制。 况且元制与苦禅的赌斗,不是力量的赌斗,不是神通法力的赌斗,而是两人思想的赌斗,大道的赌斗。若是比拼神通法力,元制早手持法剑,将那呆鸟拔毛下锅了。 …… …… “天尊救我,天尊救我!”话音未落,便有金蝉从天而降,将那本来已经荒废的庙宇顶上,又砸出一个洞,摔在元制的面前。 “好个大胆的狂妄之人,怎么敢当着我的面,毁我的庙宇。”元制板着脸说道。 金蝉连忙道:“天尊救我,否则小子即死无治。” 元制看向畏惧生死的金蝉,又道:“正所谓求人不如求己,你的生死早有天定,干嘛要求本尊呢。” 金蝉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开口。 “你若是足够强大,那么又怎么会死。往上找紫薇星君,他手下的星辰之中,南斗主生,北斗掌死。仪仗神通法力,让紫薇星君给你改了命,自然无人敢收你。 若是不能上天,那么通幽也可。去地府之中,找十殿阎罗,改了生死簿,自然无人敢勾你的混。 再或者,去泰山之中,找泰山府君。自古便有预言,生人属于西长安,死人属于东太山。太山之下,是为幽冥地狱。西长安虽未出世,不可能管理天下生人。但泰山地脉早已形成,泰山府君掌人生老病死,神通一时无量。你若是够强大,去找东岳泰山大齐仁圣大帝改了生死,自然也就一世逍遥。” 金蝉听完,悲戚戚道:“天尊何故戏弄于我。” 元制摇摇头,却说:“我如何戏弄与你。这分明都是堂皇正道。只不过找紫薇星君,你恐怕要面对漫天星辰,上古神明。找十殿阎罗,苦禅觉者又兴许要来度化。若是找泰山府君……坊间有传言说他是天孙,这大天尊下令,那你诸天万界也是躲不了了。” “金蝉性命皆系于天尊一人之手,金蝉不敢多奢望什么。只是我那小羊伴我多年,如今即将飞升到天尊所居大赤离天,还望天尊善待于他。”金蝉跪在地上,祈求道。 “你那小羊,已经在我处做了个烧火炼丹的童子。我看他羊角金灿,便赐予他一个名号叫金角童儿。”元制道。 “本天尊观你乃是有福缘之人,此时虽有厄难,但依旧不是大事,反而会有神通法力傍身,只是依旧不得长生。等到天命一至,终究化作黄土。” 金蝉听元制此言,心中只觉还有希望。天尊似乎并非冷漠无情之人,如此言语似乎是在指点于他。 “金蝉有幸得见天尊真容,愿跟在天尊左右,做个端茶递水之人。若是天尊怜爱,赐金蝉微末道行,让金蝉可以陪伴天尊左右。”金蝉跪在地上,言辞诚恳。 元制又道:“你曾说求人不如求己,所以自己的幸福又何必要神明来赐予。你可知你错在何处了。” “金蝉不知,还请天尊明示教导。” 元制则说道:“因为你幸福与否,从来不是由自己决定的,而是由神决定的。本天尊可以说求人不如求己,因为本天尊已经够强大,强到不用求人,所以本天尊想说什么来标榜自己,那都是实实在在的。 而凡人,朝生暮死,不过裸虫而已。便是想求人,这漫天神明又何曾会搭理你。我若是想让那个凡人长生不老,直接向紫薇星君递个条子,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自然会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但这天下凡人又有几个能入我的法眼。 求人不如求己,对凡人而言,只是安慰自己的无聊之言罢了。没有神明传法,连求人都没有机会。反正无人可求,没有希望,那就说一句求人不如求己。 金蝉啊,我说求人不如求己,本意是要告诉你,不要把自己的命运,放在他人的手中。别人掌握你的命运,那么你就必须得求。等到你如本天尊一样掌握别人的命运,那么你就可以对凡人说一句求人不如求己了。 至于现在,有机会求,该求还是得求啊。” 金蝉听此一样,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道:“求天尊收金蝉为徒,金蝉必不负天尊教诲,日日苦修,夜夜勤练,对内恭恭敬敬,对外弘扬天尊道名…” 元制听金蝉如此上道,也是满意地说:“孺子可教也。” …… …… 冰冷,抖动。 一个白色的能量护罩之中,几个奇装异服的男女横七竖八地躺着,旁边站着几个气势不凡的古怪之人。 “不错,你是这批新人里面,醒的最快的。”卢苇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新人,脑子里面却在播放着任务背景。 “你们该知道的,主神都应该告诉你们了。用脑子好好想想吧。” 新人们渐渐都醒了过来,看见卢苇等人,有的开始大骂,自称什么老板,要准备打电话叫律师;有的开始掏出小刀,口中说什么洪兴双花红棍,要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还有的捏紧了自己的女装,往后面退去,心中害怕,嘴上也不敢多说。 卢苇也不管这群新人,对旁边的队友说道:“这次的背景是二教相争,分别正统,到底是要一世永恒,还是死后极乐。其中顶尖的大佬,下场可不止一次,尤其是那位元制天尊,更是厚颜无耻。 这一次,主神是要玩死我们啊。” 第三章 守住智慧,方有生机 “队长,却不知这元制天尊到底是何来历。”李惜败出言问道。李惜败原名李希白,自从在主神空间之中,败于卢苇之手后,便改名李惜败,一生追随卢苇。 卢苇看这队友都一脸疑惑,便开始说道:“这位元制天尊来历神秘,哪怕主神也没有给出多少信息,只是在二教相争的历史之中,他曾用言逼苦禅道人自我寂灭,还曾以大欺小,堂而皇之给弟子开挂。 元制天尊极少出手,主神也没办法论其真实实力。可我们要在二教相争的背景下下手,恐怕第一个就要防着这个视脸皮如无物的元制天尊。 若是别的大佬,还要自持身份高贵,不会轻易出手。可是这位元制天尊,可是真的坚信人人平等,绝对不因为自己身份高就不欺负你的。”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现在任务还没下来,元制天尊是断然不能招惹的。那么苦禅道人呢?” “苦禅道人本身没有法力神通,靠孔雀大明王护持。那位孔雀大明王,每餐一张口便能吞数十万生灵,岂是你我可以对抗的。”卢苇皱着眉头,道:“这次任务背景之中,大佬们下场太多,不管是什么任务,危险性都太大了。” “叮!” [主线任务:给此界智慧象征菩提转世之身,带上主神之链,将其转化为轮回者。 成功奖励:轮回点一万点,cph4三日内无限量供应。失败无惩罚 支线任务一:取得元制天尊亲手打造的神兵,定海神针铁。 支线任务二:辅助孔雀大明王吞噬妙诸国土一切生灵。 支线任务三:辅助孔雀大明王吞噬苦禅寂灭轮回之身。 支线任务四:辅助元制天尊大弟子金蝉子,自身道解。 支线任务每完成一条,任务奖励轮回点翻倍,失败无惩罚。] 卢苇看完任务列表,心惊胆战,不知所措,暗中想到:“我靠,主神不会真的发现我真实身份了吧。 老子曾经也是网游世界的超级玩家,打副本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打穿打到主神空间去了。老子的人生也算是丰富多彩了。可是没想到这主神,居然发现了我的身份,要安排这么个可怕的世界,这么坑爹的的任务啊。” 主神空间任务潜规则第一条:主神从不亏本,主神从不善良,如果主神无惩罚,说明不需要主神惩罚,轮回者必然无法走出轮回世界。 “看来主神是真的要玩死我了,不行我得赶紧找大腿抱。以前有网游之主开辟五十二多元宇宙作为游戏地图,若是能抱他的大腿,那自然是极好的。可是自从我到了主神空间,网游小精灵一直不回复我,难道是掉线了? 要不去抱元制天尊的大腿?不行,不行!我去寻他,无异是羊入虎口。苦禅道人,倒是个心善的,只是也是个扑街仔,注定要凉的节奏啊。” “队长,我们该怎么办?任务失败无惩罚,基本已经说明了这次基本是地狱难度。我们想要存活,简直是天方夜谭啊。”李惜败皱着眉头说道。 卢苇并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反而问向军师:“楚玄,这次任务还有没有生计。” 楚玄扶了扶眼睛,说道:“任务奖励很丰厚,一万轮回点加三日内无限量cph4基本可以早就一个十星轮回者了。 主神永不亏本,说明我们能带给主神的,必然远超一个十星轮回者的价值。而我们能够带给主神的,一个是智慧菩提,一个是定海神针铁。定海神针铁出自元制天尊之手,实力必然非凡,但若是说能到十星轮回者的价值,倒也不太可能。 那么很可能,智慧菩提的价值,就是远远难以想象了。二教之争,争的便是谁是旁门,谁是正统。而智慧菩提,就是判定正统旁门的方式。 我本以为这智慧菩提只是象征而已,但是现在看来,他自身就必然够强大了。 任务失败无惩罚,则说明了此次任务的难度。如果任务失败,那我们就面临死亡。 带走智慧菩提,以为着在二教相争之中抢食,这天上地下,几乎就没我们的活路了。抢定海神针铁,便是直接怼上元制天尊。让金蝉子道解,那更是抽元制天尊的脸,不被他追着打死都难。 至于孔雀大明王,去辅助他,我们能从他嘴里活着就不错了。” “难道真的没机会吗?”卢苇皱眉问道。 “有机会!”楚玄扶了扶黑框眼镜,冷静地说道:“二教相争,总得来说还是斗智慧,而非斗神通斗法力。虽然元制天尊经常就不讲道理,公然耍无赖,但是大家初期表面上还是守规矩的。 要吸引智慧菩提,那就不能用暴力手段,而要用智慧来。我们要放弃所有支线任务,避免一切可能作死的机会。支线任务看起来翻倍奖励,太过诱人,其实是在逼我们去死。 唯有放弃一切利益的诱惑,坚定地守住智慧,这才是唯一的活路。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智慧菩提。” 卢苇露出一丝笑容,道:“好,那我们就先找智慧菩提。至于这些新人,一个个也没什么用,反而会暴露我们。猪队友永远比神对手更可怕。吞日,吃了他们。” 卢苇旁边一个队友,身体突然开始膨胀,虽然有一丝饕餮血脉,但力量也强大至极,怎么可能是这些新人可以对抗的。 血肉横飞之间,吞日已经将这些新人部屠杀殆尽,尽数吃光。 …… …… 弥罗宫之中,元制与玉皇大天尊下着棋。 “圣人,何故皱眉。”玉皇大天尊问道 元制道:“有人入局了,可惜来的还不够多。” 大天尊轻轻一笑,道:“我为诸界之主,方能感应多元,他们未至,只是稍稍慢了一步而已。圣人不要着急。” 元制又道:“我有什么好着急的,倒是苦禅道友,牺牲太多,令人赞叹啊。” “待苦禅道人归来之日,想必更有感触,所得更多。个人缘法,不一而论。” “那我们就,祝苦禅道人好运了。” 第四章 要想不朽长生,就先粉碎道德…… “金蝉,你这么名字不错。金者,不朽,永恒。蝉者,餐风饮露,是谓高洁。金蝉,便是个逍遥仙人的名字啊。”元制啧啧称奇道。“不过还是加个‘子’比较好,这也是当今天下的潮流。以后你就叫金蝉子吧。” “是,师尊。”金蝉子拜谢道。 元制坐在一树桩上,拿着一根枝条,对金蝉子道:“你既然入我门下,也该对我们这一教有些了解。今日你师尊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是,师尊。弟子定当静心听讲。”金蝉子恭敬道。 “我们这一教,名为长生教。本尊所传大道,便是要教人长生。你要记住,天下间什么都是虚的,唯有活着才是真实。无论什么伦理道德,什么尊严面皮都要在长生面前丢掉。” “师尊,师尊。”金蝉子震惊地大叫道:“若是没脸没皮的活着,活成个千年老王八又有什么意思。” 元制手持树枝,朝金蝉子屁股打去:“你这愚钝的徒儿。我且问你,你东边那派,传你道法,需要断尘缘,只要你入他门派,便有人杀你家,你入不入。 你西边那山门,亦传你道法,但是要你放下情缘,杀妻证道,你要不要杀。南边有一妖道,有一另类双修之法,取阳极生阴之真意,你到底要不要练。 这压根不是什么尊严与否的问题,而是你没得选的问题。宇宙星空,诸位星辰神君运转天道,不理人间,无有法门传下。天庭神官,对大天尊负责,亦不理会凡间。 如今凡间有道法的,都是一些不成体系的邪修,伪道。他们已经把握了整个凡间的修炼长生之途,你想站着就能长生,简直就是做梦。 金蝉子,你需知道,什么骄傲,什么尊严,什么面皮,都要用你的法力,你的神通,你的修为,你的地位来支撑。 若是你什么都没有,嘴上还喊着尊严二字,被人打死的时候,心中又是后悔惜命。岂不是愚人一个。 没有实实在在的力量作为支撑,一切嘴炮都是无用。” 元制又是一鞭子,抽在地上,溅起灰尘,地下的土地公虽然感觉腰肢疼痛,但知道天尊厉害,也不敢诉苦,只是默默钻到地心躲藏去了。 “师尊,古人赞叹舍生取义,怎么到您这里反倒是舍义取生。”金蝉子皱着眉头反驳道:“我纵然年纪不大,但也知道人间大义,不可轻弃。” 元制冷冷一笑,又道:“古人赞叹,哪个古人?可有我古?人间大义,不可轻弃。什么是轻,什么是重。不为五斗米折腰,六斗米可行否。 我是天尊,世间大义,伦理道德自然是我随便定。”元制随手一点,虚空之中生莲,莲叶无尽,上有一国土。国中一干人等,皆分等级,有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四等人种,绝不接触。高种姓者见低种姓者,非是厌恶,而是恐惧,灵魂被污染的恐惧。 金蝉子看着元制手上此等国土,心中大为惊恐,不知该怎么言语。 “我规定的大义,才是世人必须推崇的大义。我规定的道德,才是世人必须遵守的道德。没有其他原因,唯有我够强。此国土中人,一个个守着他们的伦理规矩,安安分分,金蝉子,你又怎么看这群人呢?” 金蝉子哑口无言,却听元制又道。 “无论你想要什么,想推崇什么,一要你能长生,二要力量够强。当然你若是力量不够强,被鬼差勾了魂去,也是没办法。所以唯有力量,强无敌的力量,才能帮你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而我立下的长生教,便是普传正道,让人长生,让人强大。” “师尊,您虽然说的有理,但我还是不能接受。”金蝉子摇头道。 “我自然知道,抛却过去的一切,自然是极难的。那我便让你看看,这世间的真面目!”元制一指点向金蝉子,让他跌落到无尽白莲之中。 第一世,金蝉子与妹妹孤苦无依,一日妹妹淋雨,高烧不退,周围只有酷阳老鬼通道术,懂仙法。金蝉子求到酷阳老鬼门前,可是酷阳老鬼要与他修炼阳极生阴之法,才愿意救金蝉子妹妹。金蝉子不愿,妹妹卒。 第二世…… “师尊,我要力量,我要力量!”第二世还未开启,金蝉子冲天怨念便破开一界,觉醒现实记忆。 “我的天尊乖乖,金蝉子也太敏感了吧。我还以为要让他轮回十世才能有所得,没想到一世就有如此大的怨念。果真少年人才能教导。若是个没脾气的中年油腻男,我还教个毛线啊,丢下去历练个百世再说。”元制心中暗暗想到,脸上却是一本正经,接着说道。 “金蝉子,你可悟了?” 金蝉子滔天怨气,凝成头顶一片乌云:“师尊,我已经明白了。什么尊严,什么道德,都是狗屁,这些统统都救不了我。唯有力量,唯有客观强大的力量,才能让我达到我想要的一切目标。 那些嘴里言仁义道德的,都是自己这套仁义道德体系下的受益者,和被忽悠成愚人的苦命人。不能让人获得客观的力量,反而用什么精神境界来忽悠人的,都是邪教,都是伪教。 而师尊这种能够教别人获得力量的,才是正统,才是正教。” “妙哉,妙哉,金蝉吾徒,倒是聪慧。你要记住,遇到这种那精神境界忽悠人的邪教,需要除恶务尽。且莫让那种无法改变现实,只能自我安慰,吹嘘一句精神高远,已经觉悟的邪教在人间泛滥。”元制心中暗笑,那苦禅道人广传妙法,也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金蝉子长啸一声,大吼道:“这一生,我定要无敌天下,我定要打碎一切伪道德,假伦理。妹妹,白莲花,待我证道之日,必带你从那幻境之中归来。” 元制看着金蝉子一副中二龙傲天模样,心中有些奇怪。难道苦禅暗害于他,让他找错人了。还是自己下药过猛,把一和善小少年脑子烧坏了。 第五章 兄嘚,要挂嘛? “那是什么气息!”卢苇见不远处,突然有一股龙族霸气,傲气,杀气冲天而起,惊的有着饕餮血脉的吞日在地上颤颤不敢抖动。连李惜败都拿剑不稳,楚玄都眯起了眼睛。 “这种气息,夹杂着怨气与霸气,似乎是极度悲愤之下,觉醒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心灵修为啊。”卢苇暗暗思量,只是觉得可怖。 “这世界果然可怕,我们还没做任务呢,就在路旁遇到个这么可怕的家伙。”卢苇低声说道。 “不,主神什么时候把我们丢到离任务目标太远的地方了。这里出现的这股气息,必然是任务目标之一。元制天尊,苦禅道人,还是智慧菩提?”楚玄冷静地思考着。 “元制天尊曾经收金蝉子为徒,按照时间来算,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了。不过这种气息,倒也不太像那位正道领袖金蝉子的画风。 若说是苦禅道人在此,难道他又有什么魔念化形而出了吗?智慧菩提太过神秘,倒也不好判断。但这股气息,我怎么想也不太像是智慧的样子啊。” 楚玄正是分析之时,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天上传来。一个巨大的黑洞出现在天空之中,吸取着一切物质能量,吞没无尽。吞日的一丝丝饕餮血脉,在这股吸力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那是什么?”卢苇对自己使个定身法,用神念大声吼道。 楚玄眼镜上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说道:“这个世界,经常会搞出这种动静的,应该就是孔雀大明王了。” 李惜败使出剑气流光,纵横千里之外,早早便脱离了战场,立于不败之地。吞日开始张开大嘴,朝地下钻去。 黑洞之下,唯有自己用定身法定住自己的卢苇与不知道什么法的楚玄。 “队长,胆气不错哎。”楚玄笑道。“您修为最高,先接着帮我们观察一下这孔雀大明王具体情况,我就先躲一下了。” “楚玄,别走啊。哎,楚玄!”卢苇神念大喊道,一时间有些小尴尬。 “你……怎么真的走了啊。我用错技能了啊。” …… …… “师尊,那天上是什么?”金蝉子刚刚一声长啸,天上便突然出现好大一个黑洞,吞没万物。 “凡间多有妖魔出世,此魔乃孔雀堕落,传说它第一次出世之时,便有吞噬数十万生灵。想来是你气势陡增,让这些妖魔恐惧,怕你日后行降魔之举,特来提前除掉你。”元制一指点向金蝉子眉心额头。 “你空有法力傍身,以及地煞七十二变加上无形变,于战斗倒无多少益处,只是保命容易。如今我便赐你天罡三十六变。你且去降服那孔雀魔,也好在战斗之中融汇贯通一番。” “是,师尊!”金蝉子气势无边涨起,周身有隐约之间,有一金色神龙盘旋。 “法相天地!”金蝉子一声怒号,整个人浑身暴起,肢体开始胀大,化作一万丈巨人,刚刚与那孔雀大明王持平。 “好个孔雀魔,我今日便拿你作为我明悟力量才是真实的祭品。” …… …… “圣人,这么做,是不是太快了些。”玉皇大天尊见一界之中,突然有人天道感应,生出无边神通,却是那金蝉子。 “大天尊勿要惊讶。我一向做事喜快不喜慢,手段简单粗暴。这都是常规操作。”元制随意落子,微微一笑,似乎别有真意。 “圣人思量,自然无差,只是苦了此界众生啊。”大天尊又落一子。 “大天尊勿扰,你且看众生在何处?”元制一抬手,却是一面金印,印中一模一样有着那界天地众生,一般无二。 “元制天尊到底慈悲啊。”大天尊赞叹道。 …… …… 卢苇站在地上,稳稳不动,看着天上巨人巨鸟互相打起来。 自己心里苦,但是卢苇也说不出口啊。不是卢苇脸皮薄,实在是这定身法太强大啊。这定身法乃是主神出厂,能定一方时空,任尔战天斗地,我自巍然不动。 现在果不其然,我自巍然不动,连自己的法门都解不开了。 “算了算了,有这法门,我倒也立于不败之地,先随便看看吧。” …… 金蝉子浑身上下有金龙盘旋,无边大力加持于身,一拳砸在孔雀大明王脑袋之上。那孔雀大明王又如何是好相与的,自诞生以来,不知吞食多少生灵,浑身煞气凝练如真,可怖可怖,又岂是金蝉子能够打的破的。 孔雀大明王一声尖叫,周围天地齐齐震动,金蝉子虽然神通无边,法力高深,也难以与这积年老魔相提并论。一时间体内神通,居然都不买运转自如。 “不好,这孔雀大明王居然开始震慑天地,影响时空了,我现在又不能动弹,这个该如何是好啊!”卢苇心中大惊。 “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 突然,一道清脆的电子音在卢苇耳边响起,如同仙乐贯耳,一时间有了希望。 “兄嘚,要挂嘛?” 卢苇心中惊讶,但也不露声色:“我卢苇岂是开挂之人,你不要污蔑于我。” “卢兄,你的事已经发了。你本是那网游世界的玩家,又偷渡到主神空间去。似你这种二五仔,在哪里都要被吊起来锤的。” 卢苇听见此人居然知道他来自网游世界,简直难以置信,不过神念说话,还是稳的一批:“你可知我卢苇是何等人物。纵横网游世界,主神空间万载,至今未逢敌手。尔等,也配在我面前张牙舞爪,卖弄外挂?” “若是我们把你举报给网游小精灵,你可是要被封号的哦?到时候网游之主的力量干涉到主神空间,连主神也不会放过你的。” 卢苇神念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大锅,你想咋滴。我这上下老小可不容易啊,一队人等着我给他们喂奶呢。你可不能举报了啊。” “那,兄嘚,要挂吗?” “那你这有啥挂啊?” “我现在在用的是隐身挂,我们还有自瞄,透视,爆头,锁血等等。客户若是想要,这些外挂,我们有三个月免费试用期。试用期一过,可就要充会员了啊?” 第六章 萌头 苦禅一步一步,踏在泥石路上,不悲不喜,不惊不怒。他知道,孔雀大明王在吞食生灵,他也知道有人在与孔雀大明王争斗。 孔雀大明王吞噬生灵,他管不了,他也无法阻止。苦禅既没有神通,也没有法力,只有他心中的妙诸国土。 苦禅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让孔雀大明王吞噬的生灵,灵魂能够进入妙诸国土,享无边极乐。 “礼赞本师苦禅觉者,礼赞本师苦禅觉者。”苦禅口中一字一字地口中默念,朝孔雀大明王和金蝉子争斗的地方走去。 所行之处,土石翻飞,天地失色,但一切都影响不了苦禅的步伐。似乎在冥冥中就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让苦禅能够一直前进,到达孔雀大明王处。 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力量能让一介凡人在神仙打架之中安前行,但苦禅确实的的确确的做到了。 他要去拯救,拯救那些不该死在孔雀大明王手下的人。 …… …… “金蝉子,等级九十九,元制天尊门下大弟子。” “我滴乖乖,我等级才五十,金蝉子等级居然都已经九十九了。”卢苇瞪大眼睛惊叹不已。 卢苇在进入主神空间之后,本来已经无法使用自己网游世界游戏玩家的技能。但是那个卖外挂的小老弟,在给卖给他外挂之后,卢苇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再次使用游戏玩家技能了。 不过一个鉴定术下去,卢伟惊讶的发现那天上两个争斗的庞然大物,其中一个居然就是任务目标金蝉子,而且他的等级几乎再自己的一倍以上,论战力,那就不知道多少倍了。 “孔雀大明王,等级???苦禅道人欲念化身。”卢苇看见另一个庞然大物头顶上漂浮着的数据,心中颇为惊讶。 “孔雀大明王居然是苦禅道人的欲念化身?”卢苇一脸黑人问号,只觉信息太多,大脑宕机。“这尼玛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事,算了算了,待会问楚玄吧。” 卢苇刚要开挂逃离战场,却突然灵机一动,心中有了主意:“金蝉子在这里,我要是现在搞死他,岂不是就能完成一条主神支线任务了?” 卢苇心中美滋滋,从包袱中掏出了98k。“今日且看我卢苇,98k射金蝉子!” 只见天上烟云弥补,空间迷离,不能辨别方位。巨人巨鸟打在一块,分不出你我。 “呵呵,这种小操作也难的到我?”卢苇心神默念,招出外挂。 透视,自瞄,爆头,一气呵成。 98k枪膛一响,子弹之下,绝无生还。人体操作有极限,外挂操作无极限!要变强,靠外挂。如果你还不够强,那一定是外挂还不够强的缘故。卢苇手中的外挂就是强中之强,王中之王! “我脑袋怎么没了?”金蝉子与孔雀大明王正是争斗的不可开交,突然自己脑袋就炸裂开来,化作一血色云彩,遮蔽天空。 金蝉子心中虽然疑惑对孔雀大明王加大警惕,但也不是太在意。元神默默运起地煞七十二变之中神通“萌头”,只见金蝉子两肩之上,突然长出一个新的脑袋。 金蝉子自从将那小羊部吃掉之后,就有了地煞72变以及无形变。只是神通一直潜藏体内,不得掌握。不过一番打斗,倒是激发了金蝉子体内蕴含的潜能。诸般神通,也逐渐掌握。 萌者,萌发也。萌头,便是长头之术。脑袋被砍了,也能重新再长一个出来。头为身之主,长手长脚都不算难,唯独是这长头最最难。元神居于泥丸宫中,若是头颅被砍,岂不是元神无依,飘零无期。 萌头此神通,偏偏便能再长一个头出来,简直是护身的好神通,该多多普及的妙法。金蝉子有此神通傍身,便是来千百次爆头,也无所畏惧。 “我擦!这金蝉子没死?!”卢苇见自己没有击杀记录,一下子也震惊的跳脚。 “等级九十九的大佬这么流批的嘛?爆头都没事?惹不起,惹不起,大佬,我先滚!”卢苇见暂时没有搞定金蝉子的手段,连忙偷偷溜走。 …… …… “好家伙,居然敢对我的弟子用外挂,正当我在网游世界里面没有小号吗?”元制冷冷地看着卢苇,远在网游五十二多元宇宙之中的秩序天下公会会长元制微微一笑,点了举报键。 “举报用户:卢苇 举报理由:公然开挂,影响游戏公平性,影响我冲钱乐趣。” …… …… “紧急提醒:您的账号将在三十秒后被封禁,请妥善处理。” 卢苇一时间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倒:“不会吧,这特么才几秒钟时间,网游小管家什么时候这么给力了! 玛德,有什么外挂能够躲过这一遭的。”卢苇开始在自己的外挂列表之中,不停地翻找。 “透明,不行。 自瞄,不行。 …… 天降物资,不行。 闪电侠,不行。 佛祖,不行。 …… 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外挂!”卢苇大叫道,却在列表下方看见一个神奇的名字,看见它的一瞬间,卢苇就知道,自己这一次稳得住了。 “无中生友,表面兄弟!这个外挂非常强大啊!” “警告:封号打击已降临,请玩家卢苇……” “无中生友,表面兄弟!外挂不是我用的,是楚玄用的!” 此言即出,言出法随。来自网游小管家的封号打击瞬间远离了卢苇,反而笼罩到无辜的楚玄头上。 楚玄本身是主神空间轮回者,又并非是网游世界的游戏玩家。网游小管家一发封号打击过去,并不能得到已被封号的反馈。 “滴。用户楚玄疑似使用强力外挂,遮蔽封号打击,建议使用数据格式化。” “滴,建议判定,通过。使用数据格式化!” 一道道诡异的数字链条突然降临,于无形之中,开始将楚玄强行束缚起来。 楚玄自身好无感觉,但自己的本质已经开始被篡改为游戏玩家。 他已经由轮回者,变成了网游世界一条数据。 “滴,因用户楚玄使用不良外挂,干扰游戏公平****抵抗网游小管家处罚,暂时实施封号处理。” “wtf?!”楚玄一脸震惊,不知所措。 第七章 何为真实 卢苇匆匆地找个安的地,躲藏了起来。那位小老弟卖的外挂果真不错,连封号处理都能解决掉。 至于这金蝉子,卢苇也想明白了。虽然自己的外挂是够厉害,但是自己也不知道金蝉子到底怕啥啊。这武器不对口,用起来就很难受了。 与其一个个外挂用起来碰运气,还不如现在边缘围观一波,看看动静先。 …… …… “礼赞本师苦禅觉者,礼赞本师苦禅觉者!”一声声道音默默地在天地间回响,是苦禅道人行走在天地之间。 这道音,越发的宏达,越发的伟岸,甚至影响到金蝉子与孔雀大明王之间的战斗。 那孔雀大明王,听见礼赞本师苦禅觉者八个字,一时间翅膀颤抖,浑身打颤,身子越发的缩小,又回到那苦禅道人的身边,化作坐骑模样。 金蝉子见此状,也收了神通,变化做原来大小形状。 “你是何人,怎么公然把自家宠物发出来害人性命。你快快把他交出来,让我取了他性命,好给众生赎罪。”金蝉子皱着眉头,对苦禅道人喊道。 “我乃苦禅道人,此事非孔雀大明王杀人,乃是天杀人。天命已至,不得不死。况且孔雀大明王吃人,乃是渡人,进得他口,脱去凡胎,得入妙诸,方能极乐。”苦禅道人面不改色,只是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 “屁,分明是你家孔雀大明王杀人,与天何干。哪怕生死簿上写明了他们今天死,天灾人祸难道是一回事吗?凡人终有一死,但这不是你放纵宠物杀人的理由。 什么踏马的极乐,什么踏马的妙诸。都统统是狗屁,统统是伪教。你这胡人,若是再不把孔雀大明王交出来,小心我金蝉子连你一起打。”金蝉子见这苦禅道人,满嘴的天命极乐,心中已然知道其虚伪本质。 “施主,我看你与我西方教有缘远,不如我入我妙诸国土,共同研习大道。”金蝉子虽然口中大骂苦禅道人,但苦禅道人却丝毫没有愤怒之情,甚至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一般,自顾自地向金蝉子发出来邀请。 “去你的吧。一宗教骗子,还敢来忽悠我?你那妙诸国土当真存在?无非是自欺欺人罢了。”金蝉子不屑地嘲讽道。 自从他在虚无幻境之中归来,就已经明悟了什么精神,什么道德,什么死后,都踏马是虚幻,都是虚假。唯有力量才是真实,唯有力量才最客观。 一切鼓吹死后极乐,一切鼓吹渡人到彼岸的,都是邪教,都是谎言。 “世人愚昧,沉沦红尘,不得解脱。我有宝地,名为妙诸,能救济世人,能使极乐。”苦禅又是自顾自地说道。 “呸。既然你想拯救世人,那就给他们力量啊。你想让他们解脱,你教他们如何得到力量啊。编造一个虚幻的妙诸国土,以此来欺骗世人。我就问你,沉沦在红尘之中与沉沦在你那西方教之中,到底有何区别!”金蝉子曾见过师尊,元制天尊手中白莲演化一界,其中人分等级,血统高低。高者永恒高高在上,低者永不反扛。 金蝉子自然知道这种单纯追求死后,追求轮回,追求精神的风气,会对人类社会造成多大的危害。唯有实实在在的,让客观力量的提升,才是对人类大大的有利。 “我已经觉悟,世间本为虚幻本质,沉沦虚幻之中,不能明悟自身,又要如何解脱。我广传大道,便是要人人觉悟。若是无人觉悟,那么便入我妙诸国土,亦做栖身之所,不必为这虚幻假世所迷惑。”苦禅道人接着解释道。 传道过程之中,苦禅遇到了太多不懂他,曲解他,辱骂他的人。苦禅不会愤怒,他只会怜悯这些被世界所欺骗的人。他要拯救这个世界,就不能用暴力。暴力所带来的只有强迫,而非让人发自心底的觉悟,明悟自己的本心真如。 “你说你觉悟,你便是真的觉悟了?这自说自话,王婆卖瓜要别人相信你当我们是傻子吗?有本事你拿出你觉悟的证据来!若是拿不出,别怪我金蝉子,磨盘大的拳头不饶人!”金蝉子跃跃欲试,准备随时再用神通,使个法相天地,好好争斗一番。 至于输赢,金蝉子倒是不太在意。毕竟自家师尊是天尊,他有什么好怕的,若是自己怂了,岂不是给自己的师尊丢了面子?再说了,这也并非是故意挑事无事生非,这乃是践行师尊传下的大道,又怎么能怕输呢。 “是否觉悟,乃是个人修为。我如何能把我的觉悟,明明白白说出来呢?不说不错,少说少错,多说多错。觉悟的感受,是无法用言语来表明的。只要一旦说出,那便不是觉悟了。不仅不是,还要离了十万八千里呢。”苦禅摇摇头,无奈地说道。 金蝉子怒目圆睁,隐约还有点高兴:“好啊,你这秃驴。果然,你就是骗人的。即无证据,你哪里来的脸,敢妄言自己已经觉悟。既然无法向众生证明自己已经觉悟,还敢四处招摇撞骗,欺骗众生信仰,愚弄众生,以得权势。 我早便知道似你这种人,吹嘘什么觉悟,什么精神,什么境界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若无众生崇拜你,你哪里能高高在上呢。你既然没有现实的客观的强大力量,让众生崇拜,那么就只能吹嘘自己精神的觉悟,精神的高贵了。 若我猜的不错,你应该还精神觉悟分成了等级。按照此等级,来排下座次,共同享用众生供奉。不知是一级,二级,三级,还是什么一地,二地,三地之类奇奇怪怪的分级。总之,分级便一定是必然的。 至于这些被你钦定已经觉悟的人有没有觉悟,同样你也没有办法向众生证明对不对。”金蝉子身躯慢慢地庞大起来,准备下一刻就捏爆这苦禅的秃头。 “你视力量为真实,我认精神为真实,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啊!”苦禅只能摇摇头,作罢。 第八章 感同身受 “金蝉子,勿要对苦禅道人动粗。”元制拿着柳枝缓缓的朝苦禅走过来,双目之中,隐隐有神光浮现,似乎在看向苦禅内心的某处,某个不能被探查的地方。 但实际上,苦禅的内心,却是一片赤忱,无限金光。其中有异相万千,无数生灵默念大道,精神永恒,永在自在,极乐无边。 他的心灵就这般赤裸裸的展现在元制的面前,正如元制从不遮掩自己的力量,总是让自己的力量赤裸裸的展现在他人的眼前。 只是元制与苦禅,境界高远,便是把自己的境界放在人前,旁人又能如何识得。蝼蚁看不见人类之高大,凡人也看不见他们的伟岸。 “天尊安好。”苦禅朝元制点头示意。 “苦禅道人,怎么没看好自家的雀鸟啊。”元制把金蝉子牵到自己身后,接着说道:“若是本天尊哪天嘴馋,把它烤着吃了,可就不好了。” “天尊说笑了。”苦禅双手合十,低头闭眼。 “本天尊从不说笑!”元制冷漠地看着苦禅。“食色性也,肚饿就要吃东西,难道不是常理吗?我这具身体,也是凡间之物,有嘴馋肚饿的反应,不是很正常吗? 难道我会靠爱发电,靠着伟大的精神境界,不让自己肚子饿,阻止自己吃东西吗?我可从不自欺欺人。” 苦禅默默无语,他知道元制天尊又开始嘲讽他,但是他并没有反驳。苦禅知道,元制天尊凭借客观现实而成道,成道后他的心中从来没有主客观之分,因为一切都可以用客观现实来解释,一切精神都可以发源于物质,一切主观的力量都来自于客观。 甚至在元制天尊的心中,哪怕是自己的意志,也是虚假的,也是虚妄的。只要复制一个自己,给他同样的环境与经历,就能再复制一个自己,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苦禅知道他没有办法改变元制天尊的道,但是他一定不能让众生走向错误的道途。苦禅和元制天尊便是天生的道敌。 但是苦禅又没办法辨倒元制,那就只能选择闭口不言了。 “苦禅觉者,你可不要不说话啊。你这个样子,颇有一种无奈,颇有一种精神里面已经战胜我一百遍的感觉啊。”元制一步步地朝苦禅逼近,苦禅一步步地后退。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瞬间分出胜负,证明力量与精神谁是真实,你敢不敢试试。”元制微微一笑。 “哦,不知天尊有何妙法。”苦禅道人道。 “苦禅道人,你的跟脚我是知道的。”元制背过手,柳枝一晃一晃。“你早年是个封建帝国的王子,自幼锦衣玉食。在你享受过度之后,便开始思索人性,道德,真我什么什么的。 当然你有这样的想法也实属正常,毕竟基本的生理需求满足之后,必然会追求一些更“高级”的,能满足自我实现这个需求的东西。 你能思考这么多,只是因为童年青年的优越生活。当然据我所知,你也曾出家苦修。我不知道你在得道之后,到底还保留了当年的记忆。毕竟人总会成长的不是吗? 有没有胆子,让我来安排剧本,你来重新回到现实,回到你所认为的虚假世界,来一次苦修。让我们来看看,你能不能坚持你所认为的真实。” 苦禅呆滞了一刹,又反应了过来,说道:“好啊,我愿意再来一次。” 元制感觉有些好笑,但还是憋住了,毕竟要给苦禅道人留下点面子:“你先前与我的弟子金蝉子起了冲突,还说他与你西方教有缘。那你便来经历一次我弟子所经历过的,感同身受。要是你还能坚持你的本心,那么我便把金蝉子交由你来教导。” 苦禅道人微微一笑,道:“金蝉子,你我到底还是有缘啊。” “是啊,真的很有缘呢。”元制诡异一笑,牵引苦禅一丝意志,跌落到那白莲幻境之中。 …… …… 冰冷,抖动。苦禅道人醒了过来。 很尴尬,他发现了一个事实,他变成女孩子了。探索之前的记忆,她/他还有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叫白莲花。 所以现在是用他,她,它,祂,还是牠呢?当然这也不是太重要,游戏里面建个女号,来个嘤嘤嘤了又怎么样呢。还不能嘤了吗? 白莲花看着陌生的幻境,她没有多少感情,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打坐,追求心灵的安宁。 “妹妹,我回来了。今天我帮别人搬米,赚了四个馒头,给你留了两个。”金蝉子从外面跑回破庙,怀中捂着两个馒头。他欺骗了白莲花,实际上他只赚到了三个馒头。但作为男人,作为哥哥,总是要装个样子,不能丢面儿啊。 白莲花拿过了金蝉子的两个馒头,开始吃了起来。苦禅并非是个偏激的苦修主义者,他绝不赞成为了苦修而苦修,他所要的是智慧的苦修。既然有馒头,那便吃吧。 金蝉子看着妹妹大口地吃着馒头,心中也是开心。毕竟有什么,能比凭借自己的力量,让家人填报肚子更好的呢。或许能填报的吧? “白莲花,你且吃慢些,不要噎到了。”金蝉子温柔地说道。 白莲花吃完了馒头,默默地打坐,也不理会金蝉子。此世并非是真实的世界,她不必因这个世界的关系所拘泥。 金蝉子看见白莲花莫名其妙地开始盘膝而坐,心中有些疑惑。他也曾听闻,周围有什么邪教之流,喜欢搞什么奇奇怪怪的姿势。如此一想,金蝉子心中大为惊恐。自家妹妹莫不是被什么邪教头子给欺骗了吧。 “莲花,莲花。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怪蜀黍来找你啊?”金蝉子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打破妹妹那颗娇嫩的心。 “不曾有。”白莲花闭着眼睛,随声应答。 金蝉子咽了口口水,暗暗想到,妹妹居然都已经学会骗人了,我一定要抓住这个骗子。 “好妹妹,那你是为什么摆这个姿势的呀。奇奇怪怪,坐着不累吗?” “不累,精神上的事,怎么能说累呢?” 第九章 码头 “金蝉子,你不懂。这是精神的修行。是为了让自己的精神觉悟,到达彼岸无边极乐,去往妙诸国土。”白莲花眼睛不睁,动作不变,只是口中如此这般说道。 “妹妹,你这都是听谁说的?”金蝉子震惊道。金蝉子自然知道自己的妹妹到底是什么样,一个连饭都吃不饱,学也不曾上的小姑凉,怎么可能说出这番话来。这必然是有人教她的,必然有人在带坏她。 白莲花心中默念大法,口中却道:“不曾有人教我,只是我自己天然便知道的。世间种种,皆是虚妄,唯有觉悟,方得真实。” 金蝉子听到白莲花如此言语,心中更是大怒。如今的邪教传播,真是太厉害,居然连七岁女童都不放过,他们是魔鬼吗? 金蝉子本想接着刨根问底,但转念一想妹妹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若是把她逼急了,也是不好。反正安安静静坐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金蝉子担心这邪教后续还有其他的洗脑行为。 这些可不该让他的妹妹白莲花来承受,金蝉子打算一个人来调查这邪教诸般事宜。 “莲花,不要一直这么坐着,这可不舒服。你乖乖在家呆着,哥哥去做工找饭。记住了,一定不要和陌生人交谈太多。”金蝉子蹲在白莲花面前,认真地说道。 白莲花安静地打坐着,一言不发。良久,才有回应。 “知道了。” 见妹妹如此反应,金蝉子更加坚定了内心,要把这邪教揪出来,上报官府,将其斩尽杀绝。绝不能让自家妹妹,被那劳什子邪教给诓骗了去。 …… …… 翌日,金蝉子又到了码头帮人搬粮食。此地水路畅通,链接诸多地区,粮食往来,好不繁荣。自古以来,便是民以食为天,粮食问题便是最最重要的大问题! 只是有的地方粮食产量大,有的地方粮食产量小,总不能让产粮少的地方的人便饿死吧。那粮食运输,便成了个大买卖。 这码头上,每日都有许多的搬运工,来搬运粮食。金蝉子与白莲花,正是因为金蝉子能够有此一个差事,才能勉勉强强的活下去。 金蝉子虽然每日只是搬粮包,但他也并不是单单的只是扛几个大包。金蝉子一直坚信,人定胜天,只要他努力,便一定能有所回报。这段时间以来,金蝉子一直与人为善,过往的商客也大多认识了这个名字很有寓意的穷小子。 “张二,你可知这最近,周围可有什么奇怪的人?”金蝉子搬着大包,喘着气对旁边的人问道。 “奇怪的人?金蝉子,你是说哪种人啊?”张二不解地反问道。 金蝉子皱着眉头,不知是因为心里不爽还是大包太重。“就是那种说我们呆的世界是虚假,要追求精神,追求觉悟,到达什么妙诸国土之类的。还会打坐,好像修炼一样。” 张二背上扛着大包,双腿自动前进,脑子里不断回忆着最近往来的商客,有没有这类人。“金蝉子啊,我倒是没听说过你所言的这些人。这码头周边,三教九流混杂,我倒也不可能见过部。” 金蝉子继续皱着眉头,看向张二然后说道:“张老哥,你先帮我看着点。我最近发现一股流寇,便是这股作风,若是能找到他们踪迹,上报给官方,换个赏银,你我也算是发笔闲财了。” 张老二心中激动,奈何背上好大包压住,也不能表露,只是语气之间,尚有一丝不可思议:“金蝉子,你说的可是真的,当真有这笔财好发?” 这码头附近,乃是水路陆路连贯之处,无论是正道还是黑道,白日里做生意的,大晚上做生意的,总是要从这码头附近经过。 因此这码头周围,最是道不清这商客身份。你看他是个白面无须的太监模样,其实他是个贩字为生的假文人。你看他是个红衣的诗人模样,其实他也有可能就是长生者。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换了个身份,谁能知道谁,谁又能够了解谁呢。彼此相熟的,不过是表面表露出去的,想要展示的这面面具罢了。至于真正的我到底是谁,则是隐藏于面具之下,无人能知。 张二在这码头上混迹多年,他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这附近到底有多少伙黑道中人,他虽不知,但张二明白,一定是有的。 若是真的官府要在这码头附近,抓某处流寇,他张二又能出得三分力,得半分奖赏,也是件妙事啊。 金蝉子双目如电看向张二,斩钉截铁地回应道:“张老哥,的确是这样的。我听说这伙流寇,善用邪教淫祀迷惑人心,挑动大势,所以官府追查的紧。我也是前几天无意间在府衙门前,听见几个经过的军汉说道。” 金蝉子见张二突然有些疑惑,便又解释道:“张老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幼耳聪目明,脑子活泛。不然这包工,怎么能让我一个十四岁的,便在此处做工呢?便是我机灵,不会轻易被官府抓到,能提前躲开。” 张二听此,也释了心中疑虑:“你金蝉子的确是个聪明机灵的。这官府不准十六岁以下的男子做此苦工,但是这码头又缺人,若不是你够机灵,每次都能躲起来,不被官府抓到。包工,也不会把你留在这里了。 我原本还想你是如何能够偷听到的。不过似你这种小机灵鬼,便是偷听也不算什么难事。” 金蝉子嘿嘿一笑,道:“那张老哥多多再周围查看些,若见到有这种邪教分子,且报于我,我们一起跟踪报官。若是我先探查到,也决计不负张老哥。你看,如何?” 张二一想,也觉有理:“金蝉子,你是个聪明人,爱懂脑子。这码头往来商客,哪个不知道你的聪慧,你以后必然会有出息。我张二没什么脑子,想来是少长了些什么。不过我天生有一身力气,若是金蝉子你被那群流寇危及自身,我张二也好护持一番。” “如此便谢谢张老哥。”金蝉子微微示意道。 第十章 你不是我妹妹 未知之地,寂灭之所,一个没有面目的人,与一个大光球相对而坐。他便是无限之主。 无相,无相,能化万相。有众生相,有寿者相,统一切相,以入无相。无限之主,无限相之主。所谓主神,乃是统御大千无限一切相之主。其中无意,内里无爱,永在自在,亘古永恒。 一切轮回之人,皆体验无穷之相。无限之主,掌握一切相,又有独我相。 “网游之主,你居然敢主动对我下手?”无限之主开始疑惑起来。无限之主,利用轮回者,探索无限多元宇宙,体验无穷无尽的情感与精彩。 网游之主将多元宇宙网游化,将自己变成多元宇宙的g很难说他们到底谁比谁更强大。同样都是凌驾多元之上的强者,没有真正的动过手,谁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但无限之主此时就有一丝疑虑,为什么网游之主有胆量,会主动对他的轮回者,对他的一相进行出手将其数据化呢?到底是什么让网游之主有了如此的胆气呢? 难道…网游之主与元制天尊,会有勾结吗? 无所谓了,网游的世界,也别有一番自在。哪怕进入体验一番又有何妨,无非是一相而已。 …… …… 白莲花出了破庙,在一群乞丐前,大声宣讲着自己的道,自己的觉悟之道。 “世间种种恶果,皆有恶之因。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凡存在者必有其理。”白莲花虽然外表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女孩,但当她说出这番话时,浑身气质好似神佛下凡一般,让人不得不低首膜拜。 “我等身为乞丐,又做了何恶,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呢。”一个面容清瘦着瘦骨嶙峋的男子,身披着破烂溜丢,手中持一朽木拐杖,痛苦的喊着。 白莲花摇了摇头,双目之中既有怜爱世人的慈悲,又有神明一般高高在上的无情。“你本是此地大户人家,原本也是锦衣玉食,浪荡放纵,享受无边极乐。 可惜你父亲收留大盗,被官府查到以包庇罪论处,能给你们家留一个男丁,已经是官府留情了。” “我父亲收留大盗与我何干?我何时何地又与匪寇有所勾结呢,因为我父亲的错就要我来做乞丐吗?”那男子倒在地上,似乎身上有伤,无法站起来,只能痛苦嘶哑的哀嚎。 “你既然用了你父亲给你带来的无边家财,享受人间极乐,那么在你父亲出事之后与他一起受苦,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嘛。凡事有因必有果,你和你父亲的父子之因,便导致了今时今日已成为乞丐之果。”白莲花面无表情的说道,如同神明的自语,法官的审判。 那青年男子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辩解。旁边一个浑身流脓的老者又爬了过来,大声喊道:“那我又有何罪,我又犯下了什么罪孽,我的父亲我的母亲又做了什么?让我一出生便浑身带疮,满体是脓。” 白莲花平静的看着这个老者,一字一句的说道:“今生种种幸福苦难,皆由前世报应而来。前世行善积德,今生自有福祉,前世作恶多端,今生自然满身是脓。 你此世虽然受难颇多,但也是因为你前世作恶所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只要你此世偿还了你的前世恶果,来世自然能做一个普通人。若是你能看穿一切幸福苦难都不过是浮华一梦,有心觉悟,那便是大不同啊。” 那满身脓包的老者乞丐,癫狂的大笑着:“前世与我有何干?前世我到底做了什么?你如何证明与我看!你能给我看看前世下的我到底做了多少恶吗! 什么踏马的梦,我清清楚楚的知道我被人踩在脚下,我吃着泔水,我被狗咬,这都不是梦啊!你和我说这是梦,那我的梦,什么时候才能醒呢。” 说着,说着,那老者竟然泣不成声,泪流满面,不能自制。 白莲花长叹一声,道:“多少痴儿,沉沦红尘,不得解脱。因因果果,密布如网,多少世人牵连其中。若要梦醒,非得觉悟啊。只要入我西方教,念诵本师苦禅觉者真名,时时礼赞,便可入妙诸国土,,享永恒极乐,从此不沾因果,不累红尘。” 白莲花在众多乞丐眼中的形象越发的高大起来。这些乞丐太累了,活得太累了。一生受苦受难无人爱,若是那些家道中落的,或许还能找到几分缘由。可是天生家贫,天生疾病的,他们该怪谁呢?怪这黑暗的世道吗?他们哪里有这个胆子怪这世道啊! 或许真的是自己前世作孽太多吧。或许这真的只是一场大梦吧。或许自己下一世,便能平平安安。或许自己一觉醒来,这便真的是梦。 乞丐眼中,白莲花的后脑后,浮现出乳白色的光环,周身似乎又有无数信众念诵真言,默默祷告。隐隐约约之中,这些乞丐似乎看到了,看到了那些祷告的信众之中,似乎也有自己,似乎自己也是健康安乐。 “礼赞本师苦禅觉者, 礼赞本师苦禅觉者。 礼赞本师苦禅觉者。” 一声声唱颂礼赞之音慢慢地宏达起来慢慢地汇聚起来。似乎有无边的金光,在白莲花头顶攒聚。 “白莲花,怎么了!”金蝉子看见一群乞丐如同疯子一般,嘴中奇奇怪怪地念着什么。妹妹白莲花被他们包围其中,看起来那么弱小,可怜又无助。 金蝉子怒气冲冲地冲进乞丐之中,一把抱起白莲花。他虽然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拐出了他乖巧的妹妹,但此地人多,乞丐之中又多有不法分子混杂,金蝉子也不敢在这里闹起来,只想匆匆逃走先。 “金蝉子,放下我。”白莲花平静地说道。金蝉子抬首看向白莲花,却发现她的眼中,只有一副看待孩子,看待弱智的神光。 “你不是我妹妹。你不是我妹妹!”金蝉子把白莲花放下来,心中越发恐惧。 “你把我妹妹怎么了!” 第十一章 谁也别想威胁我 “我乃苦禅觉者一点念头降世临凡,本非凡间之人。不过此身的确是你的妹妹。”白莲花平静地说着,眼神之中并不能看出任何亲情的神采。 “我只要我以前的妹妹,我不要什么苦禅觉者。”金蝉子冷漠地说道,双拳隐隐捏紧,似乎随时都要怒气勃发,做出一些不好的事了。 “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不觉悟便是白莲花,白莲花觉悟便是苦禅。只是如今这具身体叫白莲花,我便暂用其名罢了。”白莲花平静地说道,不悲不喜,不惊不怒。 金蝉子心中越发悲愤,妹妹一定是被什么邪教妖人夺舍了,不仅占据了妹妹的身体,还要占据她的名字,以她的名义来煽动百姓。金蝉子要夺回妹妹,他要找正道高人,把这邪魔击杀,将妹妹复原。 而在这之前,金蝉子必须要把白莲花留在身边。 “白莲花,我不管你现在体内的是谁,我要你和我立刻回去。”金蝉子不再有对妹妹宠溺的口气,反而是冷漠无情。 金蝉子是个素来理智的人,他会对妹妹好,对自己好,对朋友好,但他知道亲疏有别,他也知道正邪不两立。 他不会因为邪魔有着妹妹的记忆就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别说如今的性情大变,哪怕邪魔与扮作妹妹性子一模一样,金蝉子也绝不容忍。 真就是真,假就是假。正就是正,邪就是邪。哪怕伪装的再像,她都不是自己的妹妹。 “这里有众生需要我拯救,我不能就这样离去。”白莲花口出此言,眼神中有无穷慈悲,无穷怜爱。 金蝉子冷冷一笑,心中更是确定她便是个真正的邪魔。自古以来,口里凡是吹嘘的宏达的,比如众生,比如道德,比如天下等等,此等人不是无能贪名便是野心勃勃,别有所图。真正的圣人,又有几个呢?真正把自己骗傻了的,又有几个呢? 金蝉子向前,把白莲花抱起,便要离去。白莲花虽然是苦禅降世之身,却不曾有什么神通,毕竟苦禅自身就没有神通。 “金蝉子,你在干嘛!把上师给我放下!”群丐起身,大声朝金蝉子呵斥道。金蝉子在码头帮工,三教九流多有相熟,这群乞丐又如何不认识他呢。 “她是我妹妹,我要带她回去,管你们什么事!”金蝉子嘴上大骂道,心中却暗暗思量这邪魔蛊惑人心之能,却是非同凡响,只是晌午功夫,便让这群乞丐死心塌地。金蝉子也越发的警惕小心起来。 不过这群乞丐混迹江湖日久,又如何怕了金蝉子这三两句。一个个拿着竹竿,便要上前动手。 “不要动手。”白莲花温柔地说道。“世间种种,皆是浮云。安心苦修,以求觉悟,勿要因旁的虚假之事而搅扰。或许金蝉子以为他带走了我,事实上,我与你们永在。” 白莲花在乞丐的眼中,浑身越发的金光大作,又有天音渺渺,天女散花。好似神明在世,圣人降生一般。 此番异相,让群丐越发的对白莲花心悦诚服,恭恭敬敬。但在金蝉子眼中,却一切皆无,白莲花只是随便说了几句话,那些乞丐便越发的莫名其妙起来。 金蝉子也不能理解,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为什么这群乞丐里面,分明还有老江湖,真正的心狠手辣之人,怎么他就莫名其妙地对白莲花如此崇敬呢。 同样的言语,为什么在金蝉子的耳朵里面,就丝毫不起作用呢?难道这邪魔的蛊惑人心之术,还要分人吗?对乞丐便是百试百灵,对金蝉子这种日日工作,一心向上之人便不起作用? 不懂,金蝉子真的不懂。 不过他还是要把白莲花带回家,带回他们曾经所居的破庙,他要找一个真正的正道高人,将他的妹妹救回来。 白莲花在金蝉子的肩头上,双手合十,默念两边礼赞本师苦禅觉者,又言:“金蝉子,你虽然沉迷虚幻之中日久,到底也有解救的希望。我不会放弃众生之中的任何一个的。” 金蝉子抿着嘴,扛着白莲花,一步步从群丐身边走出,眼神中带着狠厉与暴躁。“我也不会放过邪魔之中的任何一个的,无论他顶着谁的面容,谁的名字,口中说的怎样的大道理。夺舍他人之躯的邪魔,我金蝉子会与你苟合吗?我会如那群乞丐一般,被你迷惑吗? 不要试图痴心妄想,若是乖乖的把我妹妹换回来,我便放过你。若是还敢占据着我妹妹的身躯,那我便要请人来降妖除魔了。” 白莲花微微一笑,道:“此身亦是虚假,只要能点醒众生,便是被当做妖魔降了又何妨?” 金蝉子眉头一皱,心中暗想,“这妖魔果真厉害,竟然敢用妹妹的身体来要挟我。可惜我金蝉子偏偏不妥协,若是不能救回妹妹,那便为妹妹复仇,绝对不让妖魔横行世间。想用感情威胁我金蝉子,怕是夺舍之前不曾打听好我金蝉子的为人。” …… …… 元制看着无尽白莲之中,金蝉子与苦禅的对抗,心中也是极为好笑。据元制测算,若是他不出现,这金蝉子倒是苦禅的弟子,可是没想到如今却成了死对头。 真是时也,命也。 那苦禅道人没有神通法力,但精神境界高远。虽然被元制牵引了一丝意志下去,但依旧是神采奕奕,能够安稳地镇压着孔雀大明王。 好吧,苦禅看起来并没有给元制偷偷烤鸟的机会。毕竟都是同个境界的大佬,说话是真是假,大家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能忽悠忽悠凡人,元制与苦禅之间,难道还能彼此忽悠了吗? 都是千年的狐狸,彼此之间就不要讲什么聊斋了。不过这比喻,似乎也有有辱圣贤的地方… 反正直接开局下去赌,比两人嘴炮可更符合他们之间的习惯。 “金蝉子啊,你需要正道高人来给你降妖伏魔,那我便赐给你几个正道高人。”元制弹指一挥间,附近几个宵小之徒藏匿的空间,便被元制打入无尽白莲之中。 第十二章 降妖伏魔 “金蝉子公子,听说你家里出了妖魔鬼怪,需要正道高人来降服啊。我李惜败,不才便是正道高人。”李惜败摸着不知什么时候长出来的胡子,别扭地说道。 李惜败总感觉自己的脑子,自己的记忆,似乎出了点什么问题。他一个武侠剑圣,是什么时候变成修仙的正道高人的咧。 隐约之间,李惜败记得自己应该还有几个好友,可是却怎么回忆也想不起来。 自己为什么要找这金蝉子?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替金蝉子降妖伏魔,不记得。自己怎么到这里来的?不记得。李惜败总觉得自己被人暗算了,但又找不出被人暗算的痕迹。只是手腕上一个银色的护腕,隐约在告诉着他什么。 “高人不必客气,叫我金蝉子就好。”金蝉子平静地看向李惜败。他素来是个理智的人,这李惜败突兀地找上门前,金蝉子心中也有疑虑。 “高人有所不知,我家中有一邪魔,占据我妹妹的身体,善鼓动唇舌,迷惑人心。在下将其囚于家中,正需要高人来降妖伏魔。李道长若有神通,在下定有所报。”金蝉子恭恭敬敬地说道。 李惜败表面还是仙风道骨,心中却是紧张不已。他一个剑圣,如何能够去降妖伏魔呢?这这这,专业实在不对口啊。 虽说蓝翔挖掘机也能碾人,但这种事还是得让坦克来做啊。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让他一个玩武道的,来降服这种能寄居在凡人体内的妖魔,李惜败表示我能把你妹妹人道毁灭吗?这才是我专业方向啊。 李惜败虽然不知道怎么杀这种附身的鬼物,但是李惜败清楚,把人杀了一切就能解决了。 这鬼物有本事,去附身金蝉子啊。等金蝉子凉了,就没他李惜败的事了。 不过,他李惜败为什么要帮助金蝉子降服这妖魔呢?李惜败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缘由。算了,算了,想不起来就罢了。到时候去问楚玄。 不过,楚玄又是谁呢?真是令人头大啊。 “咳咳,金蝉子勿要忧虑。这降妖伏魔,不过反掌而已。只是不知道金蝉子,你希望我降服到什么地步呢?”李惜败故作高深的说道。 金蝉子随即问道:“那道长到底能有怎么个降服法呢?” “若是斩尽杀绝,便要连你妹妹肉身一起镇压。若是只让那鬼物不在作乱,便要使嘴上功夫辅以气势,诓骗于它,恐吓于它,让它不得胡作非为。当然,我还有许多妙法,只是看在你妹妹尚且年幼,惹人怜爱,不太好直接用罢了。”李惜败一脸严肃,背上古剑凌厉,倒是颇能取信于人。 金蝉子听见李惜败如此言语,倒是有几分纠结,若说是将自家妹妹镇压,金蝉子自然是舍不得的。可若是让这妖魔就这般离去,金蝉子也不愿意。这一时妥协,换来的便是万世不安。 自古以来,唯有暴力才能塑造和平。李惜败纵然能一时让这妖魔不作乱,那么等到李惜败离开之后呢?靠妖魔自身的道德约束吗?金蝉子才没那么傻。 “李道长,不知您还有什么手段。只管一齐儿用出。定要这妖魔,彻底被铲除。”金蝉子沉声道。 李惜败听此一言,便是颇为尴尬,不过脸上却然不能看出。李惜败本来想表达的意思便是,要解决这妖魔就只能连你妹妹一起杀。 那什么许多妙法,便自然是假的。就好像古代医生对病人家属说,救不了,等死吧,告辞,这便必然是要挨打的。那么医生该怎么隐晦地表达自己救不了呢?便会这么说道,若是能够找到什么千年雪莲,人形何首乌方能有一线希望。 这玩意,岂是能够随随便便找到的。基本上找到的概率,和救活的概率也就真的差不多了。 便是真的能运气逆天,找到那胡口绉出的宝贝,那还得保证这病人在这之前没有死掉。 即便在病人死前找到,又能赶回来,那医生也能圆一句错过了最佳救治的时机,这这这,便是真的没救了。 所以说,这种不能寻到的天材地宝,不能使用的妙法,就是隐晦地暗示,别想其他的了,能用的我都说给你了,想其他的也并没有什么卵用。 可是…李惜败怎么能想到,这金蝉子偏偏是个脑回路直到没朋友的,这潜台词都不能看出来。这一下子,倒是让李惜败有些尴尬了。 更何况,李惜败还特意说了句,是看在他妹妹尚且年幼,惹人怜爱,所以才不能使用。这金蝉子,怎滴就如此狠心呢。让自家妹妹要受这个苦。 “金蝉子,你可想清楚了,这手段可不是随便就能用的。尤其是你妹妹,还是年纪轻轻,我怕以后这…啧啧。”李惜败故意恐吓道。 “用。”金蝉子冷漠地说道。“道长既然有妙法,那么就用吧。活着总比死了,既然有既然妹妹活着,也能去除妖魔的法子。那便用吧。无论有多大痛苦,无论有什么样的后果,我都愿意与她一起承担。” 李惜败哑口无言,心中暗想,这金蝉子当真是个轴到极点的家伙。他也不怕,自家妹妹被玩坏了。 “恩,既然如此,那我再去看看你家妹妹。见见那妖魔到底是何等鬼物,我才好来具体下手。”李惜败运起真气故作高深地说道。 “是,道长。”金蝉子应声道。 …… …… 两人回了破庙,只见一女童被金蝉子用草绳捆住,不得动弹。只是口中依旧念着“礼赞本师苦禅觉者。”此人便是白莲花了。 白莲花虽然身体被束缚于此,但心却不受约束,依旧在信徒之中,讲经说法。 现世种种,皆是虚妄,唯有本性真如,才是绝对真实。 李惜败见那白莲花口中念念有词,倒也不觉得是鬼上身,妖魔附体,只是感觉颇有点想是被邪教洗脑的模样。 “金蝉子,你如何确定她是被妖魔附体的。”李惜败问道。 “白莲花,她现在自称是苦禅觉者的一点念头降生。” “苦禅?” 第十三章 黑狗血,黑驴蹄子,糯米粉,还有啥? “苦禅?”李惜败口中淡淡地念叨着。这个名字,他是有点熟悉的。 熟悉归熟悉,可就是不记得。虽说不记得,但是这名字似乎又特别重要。若说是自家兄弟,倒也不太可能。李惜败意识隐约感受到,自己之前也并非什么特别厉害的存在。那么他又怎么会有个能够一个能够念头化身,降临世间的好兄弟呢? 不过这名字,那是当真的熟悉啊。熟悉的就好像,是自己必须要完成的任务的任务目标一般。 李惜败来到此处,虽然不知道到底因何而来,自己怎么就去主动要降妖伏魔了,自己怎么就不受控制地做些专业不对口的事了。但是,既然有个自己隐约有些熟悉的人出现,那么李惜败就自然不会放过。 这种天生一副反派样,骨子里流露出最终boss气息的任务目标,李惜败自然知道该如何对待。 “苦禅,你是哪里的妖魔,有何来历,速速说清。若是有半分隐瞒,别怪老夫剑下无情。哇呀呀呀!”李惜败将背后古剑抽出,大叫道。 不是自己惯用的剑,用起来画风都有点失常了。 白莲花微微一笑,周身有金光浮现,无边异相涌出。有青狮伏地,有大鹏高飞,有龙象于身后彰显力量,有信徒于身前显示其智慧。无尽白莲,屈居于他身下,天有赞歌,回响且不绝。 李惜败见此场景,顿时惊吓到呆滞了。此等异相,岂非圣贤所能拥有。苦禅到底是何等人物,居然如斯可怕。 “金蝉子,你看见什么了吗?”李惜败有些恐惧,但仍旧是中气十足地问道。 “只有我妹妹在这里,不曾看见什么其他的啊。”金蝉子直言道。“道长,莫不是看见什么诡异之处。” “这妖魔,倒也不差。”李惜败虽然畏惧,但是武者尊严,岂能随意抛弃,心中认怂,嘴上也绝不认怂! 再者说了,李惜败已经感觉到自身的种种异常,岂能不知自己背后亦有人焉,便是这苦禅再多厉害,还不是被人捆在这里。不怂,坚决不能怂! “哦,不知这妖魔,到底是何来历?”金蝉子见李惜败言语间颇有自信,也有几分信服。 “此妖魔,乃是一莲花成精。天有神通便是舌灿莲花,能够迷惑人心。此莲花妖,修为高深,并非小妖,我适才与其于元神之中,争斗一番,此妖竟然能不落下风。如斯修为,倒也值得赞叹。”李惜败一面随便糊弄着金蝉子,一面思考着为什么金蝉子看不见此等异相呢。 若说是那苦禅只是单单对自己使用幻术,那么金蝉子又是为什么能够不受苦禅的言语洗脑,居然还能把她捆了起来。 真是奇哉怪哉,那群丐只是一个晌午,便对苦禅心悦诚服,可是金蝉子日日在其身边,居然丝毫不受影响。不明白,看不懂。 李惜败在心中苦叹,若是自己脑子没坏,也就不会想这么久了。 要么是这苦禅对金蝉子另有打算,并不传法洗脑,要么便是金蝉子自身心性圆满,不受其扰。 不过,金蝉子此人行事作风,倒还真是果断无情,理智冰冷,若是不受苦禅言语影响,倒还真有可能。 不对不对,若他一个凡人都是如此心性圆满,我这个剑中圣者,难道会差吗? 看来这金蝉子想必有特异之处,让苦禅看重,暂且先放了他一马。 恩,必然是这样的。 “莲花妖,白莲花。难怪它会看上我妹妹。”金蝉子无奈摇摇头,看向李惜败道:“不知道长有何妙法,可以使用,将此妖魔驱逐出去。” 李惜败一时无言,只得从随身的破烂袋子里面摸摸,那烂袋子似乎也是个法器,里面颇空间,能收纳物品,让李惜败好摸一阵。一时间居然摸到一个皮囊。 李惜败将皮囊打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冲了出来,原来这是一袋子的黑狗血啊。 “鸡与狗都是至阳性燥之畜,狗为戌,五行属土,土克水,也就能克制阴质鬼物。血渍又专能污秽宝物,这莲花妖自持圣洁,必不能受。我用这黑狗血,必能建工。”李惜败大声说道,颇有自信风采。 金蝉子见李惜败风采傲然,也不制止。便任其用黑狗血除妖。 那李惜败走到白莲花面前,嘿嘿嘿地笑着。打开皮囊之后,便将整个皮囊里面的黑狗血到处。 血腥污渍沾染了白莲花全身,腥味冲天而起,引来苍蝇蚊虫。红色的暗淡血迹,将白衣染出血衣,白莲花不为所动,依旧漠然念经,其中诡异,颇有一种邪魔以恶成道,反称正道的鬼畜模样。 让人恐惧,让人害怕,让人只敢速速退去。 但李惜败并不退去,反倒是也念起来经文。正所谓演戏演全套,他李惜败如今可是一个正道高人,岂能够倒完黑狗血就了事。这岂不是显得有没有他李惜败都没什么用吗?高深莫测的模样,必须要装,还得好好地装下去。 “红泥巴嘿哈库拉巴马卡……有呗八块……”临时编纂的,瞎鸡儿念道的,没什么意义的经文开始从李惜败的嘴中极速念出。别说了金蝉子,便是唱戏的大家来了,此时也决计识不出来李惜败的真伪。如此高人,岂能是作假的? “怎么没反应啊。这苦禅到底是何许人也。居然不怕脏的吗?我本想用这黑狗血把他恶心走,可是我都要闻吐了,这苦禅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真的是奇了怪了。无法理解,无法理解。” 李惜败见那白莲花口中依旧念经不止,心中也是厌烦,便又暗生一计。 破烂袋子之中,装了许多存货,一时间也给李惜败有了不少的可操作性。 “此妖功力深厚,不可让其继续念经,定心运功!”语罢,李惜败拿出一黑驴蹄子,强制塞到白莲花口中,让其不得发声。又给他满身洒满糯米粉,让其痒痒。 “苦禅啊,苦禅。看看我李惜败手段到底如何。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