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郎的弱点》 第一章 花团锦簇、百花争艳的热闹夏日,一切都显得欣欣向荣。偏偏凛扇就是看这一切不顾眼,忿忿不平地在茂密的竹林里加快脚步向前走。 “烂……烂,等偶啦!”一个稚嫩的嗓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呜……烂……”看见凛扇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稚嫩的嗓音这次带着明显的哭音,同时也更加快脚步。想要追上眼前的人。 “哎哟!”后头的小娃儿一个不注意。狠狠地绊倒在地,小碎石毫不留情地在他细嫩的脚上划上几道血痕。 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害得前头的凛扇不得不停下脚步,黑着一张脸走回来粗声问道:“你有没有怎样?” 原来哭得正伤心的小娃儿顿时忘了哭泣,傻傻地看着眼前漂亮的脸蛋,傻笑起来,“烂,你停下来啦?” 凛扇握紧拳头,尽管以平稳的口气开口:“我说过,我叫作凛扇,是扇子的扇,不是很烂的烂。” 真是气死他了,天天被这小鬼乱叫一通的,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被这臭小鬼给气死。 小娃儿立刻从善如流,点着小脑袋,“噢,原来你叫作蛋呀!” 他吃吃地笑了几声,“是不是吃饭时吃的蛋?” 凛扇倒抽了一口气,想要平息好不容易才压抑下来的怒气,但最后还是徒劳无功,宣告失败地咆哮出声。“你闭嘴!” 可惜的是,他还来不及展雄威,报应就来了。小娃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头痛极了的凛扇只得努力地克制自己的音量。“你跟着我干嘛?” “偶想跟你玩。”小娃儿吸了吸快流下来的鼻涕,胆怯地说道。 “我说过,我有事情要忙。”可恶!这个小鬼有这么多人可以黏,就是偏偏爱黏他,要不是他是堂主贵客的孩子,他发誓一定会在他住进来的第二天就把他给撵出去。 “可是,劭羽哥哥说你没事呀!”无话可说的凛扇,咬牙切齿地抱起赖在地上的小娃儿步向主屋,准备找罪魁祸首练练拳头。 *** “怎么会弄成这样?”劭羽看见受伤的小娃儿,不禁皱起眉头。 “不关我的事。”凛扇赶紧撇清关系,他可不认为这件事是他的错。 “交给我吧!”关皓看见一脸快要发飙的凛扇,好心地想要接过他手中的小娃儿。但小娃儿不领情,反而紧紧地黏着凛扇,呜呜咽咽地哭着不肯离开。 “小鬼!”耐心快要用尽的凛扇,气愤地吼了出来。 “哇呜……”震耳欲聋的哭声霎时不客气地爆发出来。 “凛扇!”被哭声吵得头痛不已的劭羽,有些生气地斥喝凛扇。就连一向和气的关皓也一脸不认同的看着他。 “扇,你平常不是这样的。” “我……”他真是百日莫辩。 “你平常待人很温柔,怎么老是凶这个娃儿?” “是呀。”劭羽幸灾乐祸地插话。 “谁教他老是黏着我。”凛扇哀怨地说。 “被黏一下又不会怎么样,这代表小娃儿喜欢你呀。” 关皓安抚的劝道。一旁的劭羽闻言猛点头。凛扇只能无奈地看着他们,然后乖乖地带着怀中的小鬼去上药。 毕竟连关皓和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 数天后—— “喂!小鬼,你的伤已经好了,可不可以不要一直黏着我呀?”凛扇快要疯了,他走到哪儿,那小鬼就要他抱到哪儿;当然,他也是可以不理他,如果……如果关皓不在的话。 “可是……” “可是什么?到底要黏我我到什么时间?”他不耐烦地说。 “—……辈子。”他记得娘说过一辈子是很久、很久的意思。 “去你的一辈子!”见鬼的才让他黏一辈子。 “你讨厌我。”嘟着小嘴的小娃儿又要山洪爆发。 又要哭了!凛扇在心里尖叫。就是这样他才讨厌小鬼,动不动就掉眼泪,有话不会用说的吗?他赌气地转过身,企图不让自己受他干扰而心软;然而在听到小鬼洪亮的哭声时,他又反射住地捂住他的嘴。 “呜……呜……”小娃儿企图发出声音。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跟我来。”他放开手,带他到幽静的后苑。 “你要干嘛呀,蛋蛋?”小娃儿天真地问。 “挖洞埋你。”他没好气的回答,已经无力再矫正小娃儿不正确的发音。 “好玩,很好玩。” 他受不了的回答他,心中恨不得那小鬼不要在这儿打扰他做事。 “那偶也要玩,呵呵……偶要挖洞洞埋你。” 正想一口回拒的凛扇,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你想玩啊?”他带着不怀好意的假笑。 小娃儿点头如扬蒜。 “好呀,去前屋的房里拿块布来,等一下才能把手擦干净。” “嗅。”小娃儿听话地点点头,迈着短短的小腿,努力地往前屋跑去。凛扇偷偷地尾随其后,在小娃儿进人屋内时,轻声地关上房门,取出钥匙将门锁上。 “嘿嘿,这下子看你怎么烦我!反正我人在后宛,你爱怎么哭闹我也听不到。”凛扇高高兴兴地甩着钥匙离去。 *** 这一忙,让凛扇忙到忘了时间,也忘了被他锁住的小家伙。黄昏时,他愉快地收拾好东西,往主屋走去。一步进主屋,就看见大伙儿正准备用膳,他心情愉悦地坐下来,等着开饭。 “扇,小风呢?”关皓奇怪地问,今天凛扇身边好像少了一个人,平常他和小娃儿总是同进同出的。 “我不知道。”完全忘了这回事的凛扇开心地回答:“他今日都没有来烦我。” “这样碍…”关皓担心地皱着眉站起身,“我去找他好了。” “不急嘛!”凛扇拉住准备离去的关皓,“那小鬼一定是跑去哪儿玩,待会儿就会回来了。” “可是……” “扇说得对。”一旁的劭羽插嘴遭:“你不赶快吃,饿坏了怎么办?你的伤才刚好。” “我知道了。”关皓不安地坐回原位,慢慢地用起膳来。就这样,一直到前屋那把莫名的大火烧了起来,凛扇才记得自已闯下什么大祸。己闯下什么大祸。 *** 百花飘香,浓绿成荫;厅堂前荷地曲桥,回廊里修竹夹道。山深雅致的“沐云院”,近来更是生气蓬勃,按常理来说,居住在此处的主人,应该是生活更加愉快、顺心,谁知他反而坐在厅堂的圆桌前,苦着一张清俊的小脸,悲惨地叹着今日的第三十九口衰气。 “怎么了?凛扇,有心事?”关皓手中接着一盆红苞绿萼的牡丹。从外头缓步走了进来。 “皓,可以请问你搬那盆花要做什么吗?”凛扇无力地看着明显是要继续美化他住所的植物。 “放在这里呀。”关皓高兴得把花盆放在平日放置茶壶的方几上,仔细地挪移方向,试图找出最适合的摆法。 “唉!”第四十日衰气。 “怎么?你不满意呀?”关皓佯装失望地问。 “不是,我……”凛扇正要开口,却被前进门的劭羽打断。 “对,我不满意。这是什么难看得要死,又俗气得要命的花,摆在这种没品味的屋子里,更是让人看了就讨厌。”劭羽的话不仅露骨,还带着满满的不满。 “主子。”凛扇扯开僵硬的嘴角,眼神绝望地道。“这是皓选的花种。” 劭羽闻言,明显地倒抽口凉气,脸色瞬间变得死灰。 “失礼了,我就是这样不懂得挑花种的人,才会选出这样难看得要死、又俗气得要命的花,更坚持挪在这种没品味的屋内。”关皓讽刺地回嘴。 “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平常能言善道的他,到了这个时候却怎么也无法把话转回来,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来。 “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关皓忿忿地离去,堂前留一个猛叹气、一个猛懊恼的人。 良久,凛扇终于回过神来,对着皱紧眉头的劭羽:“主子,你该不会是故意惹皓生气的吧?” 凛扇实在觉得自己很无辜,他根本没做什么,就被卷入这椿可怕的是非中。虽然……当初第一次骗皓喝下媚药,他也有一点点的责任,但第二次就真的不关他的事了,为什么他们的战场要转移在他宁静的沐云院来呀?这实在让他欲哭无泪。 “故意?你说有可能吗?”劭羽气得半死,埋怨、自己的多嘴。 “那你……”凛扇深深地叹了口气,“算我怕了你们,你赶快想个办法解决你们的问题,好吗?”他这间小庙实在容不下关皓这尊大佛,更容不下成天板着阎王脸的主子,三天两头就来造访。 “你以为我不想呀,我恨不得皓现在住的地方是我的‘古华轩’。”劭羽哀怨地道。谁知道皓这么会记怀,只不过第二次骗他喝下媚药,隔天一大早,他竟然就收拾东西搬到沐云院来住,更可恶的是,他还帮凛扇把已经很干挣的衣服再重新情洗一次、已经很明亮的桌椅再擦拭得如同新的一般,搞得沐云院焕然一新,而自己的古华轩却在那儿积灰尘。 “你努力想办法呀,再这样下去,我看到干脆自请外调算了。”凛扇绝望地说。 “自请外调?嘿!这是个好办法。” “主子!”唉,他真的是孤臣无力可回天了! “开玩笑的嘛,干嘛这么认真?”劭羽撇撇嘴抱怨道。 “因为你心里根本不是这么想。”被人看穿企图,劭羽尴尬的笑了笑,在脑海中思考着其他有用的方法。良久,两人对望了一眼,再度低下头哀声叹气。 *** 数天后—— “凛扇,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了。”劭羽兴高采烈地冲进沐云院,得意地宣布这个好消息。 “真的?什么办法?”凛扇实在很难相信主子会有什么好法子让关皓消气,毕竟他的主子还是……夫管严。 “嘿,刚好有一件非你不可的任务要办,所以你又要离开堂内了。”在这关键的时候接到这个消息,还真是天助他也。 “主子,你不会是公报私仇吧?”凛扇皱起好看的眉头。除了再过几个月后要到天山一趔之外,他不记得之前有谈到什么事情,需要他亲自跑一趟的。 “非也。”劭羽狂笑,“你还记得卓夫人吗?” “卓夫人?谁呀?”他不解。 “记性真差,那你应该卓桦风这个名字吧?” 看他仍然没有反应,劭羽撇了撇嘴,“就是那个小时候被你毁容的小鬼啊!” 看着凛扇蓦然大变的脸色,劭羽笑道:“怎么,有印象啦?” “谈他干嘛?这件事跟他有关吗?”他的脸色着实不太好看。 “当然,桦凤的母亲临死前,曾经交代我们冰心堂要好好保护她儿子。” “保护?”凛扇嗤哼一声,“她不是要我们永远不要再接近他们吗?”一想起那个女人,他就一肚子火。当初那把火又不是他放的,她却把他当成杀人凶手般仇视,让他受了满肚子的窝囊气。 “我也觉得很奇怪。不过……是你把那个可爱的桦风害到今日这个地步,你总要负些责任吧!”劭羽缓缓地说,知道凛扇一定会答应这件事。 “他只不过脸上稍微……嗯,毁容而已。”他气弱的咳了几声,“而且就凭他家财大气粗,爹忍受又这么宠溺他,我想养这样的孩子一定不成问题吧!”他为自己找藉口。 “唉,看来你还不知道他后来的悲惨命运。” “什么悲惨命运?”管不住好奇心的作崇,凛扇忍不住脱口而问。 “他本来就已经很不得他爹的欢喜。谁知道自从变成那副鬼样子后,他爹又买了一个花容月貌的年轻小姑娘,而那小姑娘也真是争气,没多久就为卓老爹生了一个白白胖胖、极讨人喜欢的小男孩儿。所以,我说那无辜的孩子还真是可怜,得不到爹的疼爱就算了,现在连亲娘都离开了自己,只能默默的接受后母不人道的待遇。” “连他后母也欺负他?”凛扇的脸色变得更差。 “可不是吗?听说饿他个几顿都算正常,有时心怀不好还照三餐毒打,我说那女人还真是……”劭羽脸不红、气不喘的编着卓桦风的悲惨遭遇。 “好、好,算我输了。”凛扇投降。“主子要我怎么做?” “简单,把他接过来。” “接过来?冰心堂要养他一辈子啊?”凛扇不认同的皱眉。 “有何不可?反正我们堂内也不差多一个人吃饭,而且当初这件事我们本来就有些责任。”凛扇无话可说,正想认命地揽下责任时,关皓走了进来。 “我不赞成。”关皓严肃地说,在凛扇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样不行,那卓老爷一直很怨恨冰心堂的人,尤其扇又是间接造成那次意外的凶手,他一定会乘机痛下毒手。” “皓,我会小心的,别担心。”凛扇安抚着关皓。 “这不是小不小心的问题,冰心堂有这么多人可以去,没有必要让你亲自去冒这个险。若没有人了,我也愿意替你跑这一趟。”关皓坚持地道。 “不,我觉得还是由我去比较好,毕竟这件事是我惹出来的。”凛扇想起了那段沉痛的回忆。“谁说的!那件事根本就不关你的事。”关皓柔柔地劝说,企图让凛扇改变心意。 “别说了,我心意已决,就由我去。”很少坚持己见的凛扇,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让步。 “唉!好吧,你自己小心一点,一定要带回桦风。让他别再受欺负了。”关皓想起以前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娃儿,极心疼他所受的苦。 “我会的。” “喂、喂,还有我这个可怜的堂主,请理理我氨劭羽可怜兮兮地拉着关皓的衣袖抱怨道。 “干嘛?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关皓语气不善地说着。 “呵呵……”劭羽干笑,“你回来陪我嘛,我很可怜耶!像个弃夫一样。”他柔声乞求道。 “不再玩把戏了?”关皓扬起漂亮的眉看着他。 “不敢了。”劭羽陪着笑,以眼神示意凛扇接话。 “是啊,主子不会这么无聊的。”凛扇赶紧开口,说出违心之论。 “那好吧!”听见当事人终于点头答应,两人不禁松了一口气,而劭羽更是夸张得如久旱逢甘井般地笑开了嘴。总之,风暴解除,全冰心堂的人都暗自高兴自己不须再战战兢兢的过日子。 *** 凛扇自从北上之后,深锁着的眉头就不曾松开,他不停地怨恨自己又着了主子的道,让自己陷入了一个可怕的麻烦。他低头看着包袱内那一件件令他避如蛇蝎的衣服,不自觉的放慢骑马的态度,想拖延到漠城的时间。 “为什么我这次这么不小心呢?”他喃喃自语。平常他还会警告他人小心主子的邪恶,但一旦事情落到自己头上时,他却如此地粗心大意。人家说最亲近的人最不容易提防,莫怪乎季狮看见主子总是避得远远的,唯恐被他逮到;而今季狮忙得不见人影,所以主子就玩玩他.顺便报复他强占爱人的欲加之罪。唉!一想起临行前主子那些别有恶意的话,他就想哭,而那些如地狱来的消息却还一直在他的脑海里重复—— “扇碍…”劭羽语重心长的把包袱交给他时,凛扇就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好好利用这包袱里的东西吧!” “这是……”他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袱,做好该有的心理准备,却在一下刻发现任何的心理准备,都无法令他接受这包恐怖的东西。 “别说主子我没照顾你,你这次去漠城可要隐藏身分,而最好的身分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只要你够小心。一定不会被发现。” “主子……”凛扇正想做垂死的挣扎,却看见关皓一脸困惑地看着他们,害得他只好急忙把主子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道:“这与我去救卓桦风有啥关系?干嘛要准备这些鬼东西?” “哎呀!我忘了告诉你,卓夫人在遗言里有交代,桦风有一个未过门的妻子,好似叫莫玉儿吧,在去年就应该要把她迎娶进门了,但是她却迟迟没有出现;经过卓夫人的明察暗访后,才知道玉儿早已夭折,所以你直接以这个身分去接近桦风是最安全的,包准不容易被发现。”一脸邪恶的劭羽凉凉地道。 “这种事应该要早点讲!”凛扇忍不住咆哮出声。若是主子之前就讲清楚,打死他也不答应去接那小鬼。 “怎么了?扇,有问题吗?”好奇的关皓走近两人身旁,不解地问着凛扇。当然有问题!女装耶!要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穿女装,成保体统? “怎么会有呢。”劭羽装作没事般地搂着纯洁关皓。 “既然没问题就快出发吧!”没想到关皓的好意提醒,却把凛扇打人了无尽的悔恨深渊。 “放心吧,扇一定会带来好消息的。是不是呀,扇?”临行前,可怕的劭羽挪揄着凛扇,带着恐怖的微笑送他上路……就这样,连叹气都懒得叹的凛扇,只好黯然的跨上马背,浑浑噩噩地走了几十里路,到现在都还很难接受自己所听到的噩耗。 第二章 在北方,没有人不知道卓文范这个人。他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除了手下有三大队的人马可到塞外,与蛮子们做生意上的交流外,就是他那不见天日的大儿子——卓桦凤。虽然高大的宅院里深锁着只闻其名而不见其人的卓桦风,但在这敏感的时期,即使是平民百姓也能很明显的知道这位大少爷的地位岌岌可危。自从卓文范的元配夫人,带着俊美聪慧的少爷去南方玩了一趟,却弄得颜面烧毁回来之后,卓老爷就成天把大少爷锁在房内不再让他到外头去见人,即使是卓夫人苦苦哀求也没用。 数个月后,卓文范在外头押玩的羔姐竟也有了身孕,卓文范便以维持香火为理由,将羔姐娶了进来,这用意不消说,就是不认自己元配所生的鬼面儿子。在卓夫人逝世之后,卓文范立即把小妾扶正,成为卓家的二夫人。即使二夫人欺负元配的儿子,他也不过问;而他的家仆们及漠城的老百姓,虽然为卓桦风抱不平,却也无法说些什么;所谓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在卓文范底下讨生活的,有谁能不靠他吃饭呢? “喂,你不是在卓家做事吗?卓家大少爷的事你听说了没有?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呀?”凛扇一脚才踏入客栈,正想探听卓桦风的状况时,就听见有人提起了他,于是他向店小二要了一壶茶解渴,顺道听听隔壁桌谈论的是非。 “是真的,我看他这下日子可要难过了,竟然被二夫人这样对待。”穿着灰色粗麻衣的人惋惜地回答。 “都是他的命不好,原来我还在冀望桦风少爷那未过门的妻于能不嫌弃他,带他离开卓家这块是非之地,看来是没希望喽!” 凛扇听到这儿,差点把一口茶喷出来,忍不住胸闷自语:“有这么严重吗?需要等个女人来救他。” “唉!都已经等了一年,那个叫莫玉儿的都没来认这门亲事,我看她一定也是听到消息跑了,只可怜桦风少爷得接受二夫人这样的羞辱。” “是呀,她竟然要桦风少爷……实在太欺负人了。”说话的人刻意压低音量。却仍达不过凛扇长年锻练的一副好耳力。不过,也正因为他的好耳力,让他一口还来不及吞下去的茶,就这样毫无预警的喷了出来。 “抛绣球招亲?”凛扇狠狠地拎起那人的衣襟,想要确认自己是否听错。,说话的人惊吓过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穿着男装的姑娘把自己高高举起。 “他要抛绣球招亲,是吗?”凛扇不耐烦地问着眼前呆愣的人。 “是、是。”另一个好不容易回过神,急急出答道,唯恐得罪眼前这个不知打哪儿来的恶煞。 凛扇倒抽了一口气,带着绝望的口气问道:“你们说的可是卓桦风?这儿最有势力的卓家大少爷。” “没、没错。”两人惶恐地回答。 “什么时候?在哪儿?”他急问。无法理解这种跳跃式思考的两个人,顿时刷白了脸色,不知该如何答话。 “我是问抛绣球招亲是什么时候举行?又在哪里?”凛扇不耐烦地再问一次。 “噢,此时此刻,在幻花楼前面。” “幻花楼?”他忍住怒气暗忖,这名宇听起来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像是贵族富商会为自己孩子所架设的招亲之地。 “就是这儿最有名的妓户,你随便找个人带路就知道了。”被凛扇的气势吓到,那人愣愣地答话。 “是吗?那就由你带路吧!”话不多说,凛扇立刻扯着那人的衣襟,施展轻功往那该死的幻花楼飞去。 *** 一到幻花楼,凛扇敢在心里发誓,游历过大江南北的他,现下想要使他诧异的奇闻异事已经是少之又少,但是让在这招亲的架台前,他还是看傻了眼。没错,架台前是人山人海,骄肩杂逑,却清一色为男人,没半个女人。若说卓桦风是个断袖之人倒也罢,问题是在场的男人不分老少,全都挤在架台的四周,而真正留给人接绣球的架台中央却空无一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凛扇抓着被吓晕又清醒过来的倒楣鬼问道:“这该不会是你们这边特别的习俗吧?”他在心里暗付,那小鬼的女人缘不会差到这种地步吧? “正如姑……嗯,女侠所见的。”可怜的倒楣鬼在确定自己仍然活着,且生命暂时无忧后,强忍住欲呕的感觉道:“如果你想要嫁给桦风少爷的话,真的不必这么赶时间……” 凛扇难以置信的听着他所说的话,无法分辨出那倒楣鬼后来意有所指的弦外之音,只急急地追问道:“为什么会这样?他的名声这么差吗?”说实在,人长得丑不是什么大问题,更丑、更恐怖的他早已在别处见过了,但如果那小鬼本身就是个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恶人,要把他带回堂内……也很伤脑筋吧! “不是啦!”身旁的人忍不住插橘话,“在这儿谁敢得罪二夫人呀?若是真把女儿嫁给了卓桦风,只怕后患无穷呀!而且……他的身子骨不好,嫁过去的女人,恐要守活寡了。” “是吗?”凛扇放开手中的倒楣鬼,一点也不介意他飞快地逃离他,兀自深思起解决的办法。 蓦地,一道尖锐刻薄的女声从架台上传了下来。“唉,我说我们家的桦风女人缘可真差呀!竟然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嫁给他,所以……”卓二夫人拉拉身旁脸色铁青的壮硕男人道:“炳儿呀,这样你就不能怪为娘的这般为你大哥选亲了吧?你看看,连这样都没有人愿意嫁给他。” 卓炳不发一语,紧紧地握着拳头。 “别担心,为娘有的是办法,这次抛绣球招亲不行,下次我们可以换成比武招亲,打擂台呢,听说好玩得紧。”只见卓炳脸色发黑,喃喃地低咒着。 听到这儿,凛扇可就听不下去了。开什么玩笑,那小鬼好歹也是他保护的人,他怎能袖手旁观,任由这恶毒的女人羞辱他?他飞身向前,停在架台之下。 “你是什么人?”卓炳吓了一跳,二话不说地就把他娘护在身后。 “路见不平的人。”凛扇厉声质问,“你就任由她这样羞辱你大哥?” “我……”卓炳眼见凛扇明显是为他大哥来出气的,不自觉的加强警戒,“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 “是吗?”凛扇冷冷一笑,“全城的人都在嘲笑你们的家务事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真是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卓二夫人推开儿子,愤恨出声。 “知道,不过是个被扶正的小妾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凛扇凉凉地道:“我听说卓老爷是个信守礼法的人,你再怎么不愿意,以后当家的主位还是会传给卓大少爷,而非你这个二房吧!” 被人讲中心事,卓二夫人的脸色大变,而台下围观的民众也为之欢呼。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强辩。“不懂没关系,我想只要卓老爷懂就好了,改天我找他泡泡茶、聊聊天,同他谈谈这个问题。” “你、你凭什么管我的家务事?”她实在不懂这看似娇艳的人,为何要如此多事? “就凭我……”凛扇顿了一下。看着卓二夫人一脸凶狠的态度,以及台下一堆着好戏的人群,他深吸口气。狠咬着牙。“就凭……我是莫玉儿。” *** 灰暗空如的李小房子、与另一个声鼎沸的华丽主屋形成强烈的对比。小房子里除了日常生活所需的东西之外,没有多余的装饰品,圆桌、木椅没有半点雕刻,好似一般平民百姓的居所,但这里却是卓家大少爷养病的地方。 “少爷,吃药了。”一位身材微微发相、一脸慈祥的中年妇人,扶着瘦弱的卓桦风,将微温的药送入他口中。 “咳、咳。”喝着长年以来一直服用的药方,卓桦风还是免不了被这刺鼻的药味呛得咳了起来。 “小心点,少爷。”妇人的脸上尽是不舍,轻轻地拍抚着他纤细的背。 “没事。”他咳红了小脸,喘着气柔声地道。 “都是老奴笨手笨脚,不像释秋那家伙手脚那么伶俐。”妇人的自责写在脸上。 “别这么说,傅嫂。”卓桦风顺顺呼吸,略微疑惑地问:“只是,怎么我今日都没见到释秋?他出了什么事吗?” “少爷。”簿嫂叹了口气,“今日是二夫人帮你……选亲的日子,我让释秋去探口风了,真希望卓家不要再娶个恶女回来。” “何必多事,一切都顺其自然吧!”他无所谓地笑了笑。 “这才不算多事,少爷,您就是这样仁慈,才会老让二夫人这样待您、想尽办法污辱您。”她实在愤恨不平。身为少爷的奶娘,她从少爷小时候就看着他长大,三岁前的少爷是聪颖可爱、人见人爱,但现在也不差呀,他一样善解人意,凡是能做的就亲力而为;虽然少爷的脸是毁了,但她从来没听过少爷自怨自艾,唯一怨的只是这烧伤后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还差,老是劳烦到他人、拖累家里的双亲,而这样的人怎会受到如此的对待?她实在要埋怨上天的不公平了。 卓桦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想,也许二娘是好意的。不过,我的身子本来就差,实在不应该耽误那些好姑娘。” “好意?”她放声大骂:“那叫羞辱,少爷。二夫人才不会这么好心想要帮少爷找个贤秀的妻子。”她不忍心看见少爷自暴自弃,从……那件事之后。 卓桦风只是摇着头,不再多说一句话。这时,释秋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气都还没顺,喘嘘嘘地道:“大事……咳、咳……有大事。” “什么大事?知道少爷的妻子是谁了吗?”傅嫂紧张地问。释秋努力地顺着气,“是少爷未过门的妻子来了。” “莫玉儿?”这次明显的换卓桦风吓了一跳,他从来都没想过她会出现。 “嗯。”释秋猛点着头。“那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傅嫂急问。 “哇!是个很厉害的侠女耶,她三两下就飞上台去,把二夫人骂得狗血淋头、颜面尽失,而且还把老爷的护卫队一个个地扔下台去。现在她正在大堂上,我想她一会儿就会过来了吧!”他兴奋的报告自己探听来的消息。“这下子,我们就不怕那个恶女人,少爷也不会被欺负了,因为我适才偷看大堂的情况,连老爷都很怕她呢!” 释秋说得很愉快,但傅嫂的脸上却布满担心。“少爷……”她实在很担心瘦弱的少爷受得了粗暴的莫玉儿吗? “傅嫂,你干嘛一脸愁苦?少爷不会被欺负了呀!”释秋天真的说。 傅嫂叹了一口气,“若真是这样就好了。” *** 卓府大厅凛扇看着极为精细雅致的女装,合适到没有一点可挑剔之处地穿在自己身上,数不清第几次埋怨起自个儿的主子来。这么精致又合身的女装,一定要花上数天不眠不休的赶工才能完成,而他的主子也未免太有先见之明,知道他这个笨蛋一定会上当……唉,真是无奈呀! “你说你是桦风未过门的妻子?证据何在?”卓文范看着眼前修长纤细的娃儿,总觉得她配自己那个鬼面儿子实在是浪费了点。 凛扇看着眼前问话的人,在心里暗想,纵欲果然对身子不好,否则应该才不惑之年的人、却像个六、七十岁的老翁。他缓缓地从包袱中拿出主子为他准备好的玉佩交出去。 “这是我们当初定情的玉佩,请您过目。” 卓文范确认过后点点头,交还给她,疑惑地道:“你为何迟了一年才来?而且严格说来,这事不应该由你出面,莫老呢?” 凛扇轻叹一声,一字不漏地背出包袱内纸条里所写的话。“我的爹娘在几年前,因一场瘟疫而双双辞世,我为此守丧三年,所以今年才来。” “瘟疫?你们这几年来一直住在密县?”卓文范没想到故人就住在附近。 “是呀!”他面哀心不哀,继续背道:“那一年我家隔壁的婶婶们全死光了,还有隔壁村的大呆也是,以及那……” “够了,别触我霉头。”卓文范不悦地要她住嘴。“炳儿,你带她去见你大哥吧!”语毕,好像怕染上什么脏东西似的拂袖离去。 凛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暗咒自己戏都还没唱完他就走了,真是没耐性。他正想举步时,却看见卓炳盯着他瞧,瞧得他怪不自在的,忍不住出声问道:“有事?” “你很美。”卓炳直言。先前看她一身男装尚不觉得,如今换回女装果然貌比天仙。她的眉细如柳。肤柔如脂、唇朱齿白,顾盼间流转着韵味,即使是幻花楼的名妓貂貂,恐怕连她的三成都未必比得上。 凛扇忍着想把自己这张丽容毁掉的冲动道:“那又怎样?” “你来这里是别有所求?还是真心来履行这婚约的?”卓炳严肃地问。在这之间,他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不必对她有太大的戒心;但她若是要接近大哥的话,就得小心谨慎的对付了。他绝不让怀有异心的人靠近大哥! 凛扇笑了几声,“你关心自个儿的娘亲就够了。” “你!”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凛扇三、两句便堵得他无话可说,卓炳只得慢慢地举起脚步往卓桦风的住屋走去。 *** 凛扇拉着长裙,举步艰难的想要追上眼前赶走越快的卓炳,就在卓炳快要离开他的视线时,他终于停在一个简陋阴暗的小屋前。处于这四周种竹、绿荫如恒的环境里,他不得不承认这里空气不错、也很适合养病,但若是距离主屋要一刻的时间这就有点离谱了吧!凛扇走进简陋的大门,立刻听到一连串的咳嗽声,只见两个人。急急忙忙地递水、拿湿布,服侍床上比他还娇小的身影。 “大哥,怎么了?”卓炳关心的上前询问。 “没事,犯了点风寒。”卓桦风努力地坐了起来,眼神有些闪避,“倒是你,怎么来了?” “我带大哥未过门的妻子来让大哥瞧一瞧。”他温柔的回答,让开身于让卓桦风能去见莫玉儿。霎时,两人的目光交会。 凛扇看见以前那个老爱黏着自己的小鬼,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好似一阵大风吹过,人就会随风而去做的,不禁皱起眉头在心里暗想,卓家是不是连饭都没给他吃;除此之外,他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那温和笨笨的眼神,被人卖了还会向人道谢。他走上前去,一言不发地端睨着他的病容。之前被火烧过的地方,留下了无数的疤痕,不过在细心的照顾下,看起来并没有很严重。可是,只要一起到这些疤痕有大半是因为自己所造成的,他就感到良心不安。 “我……有什么好看的吗?”卓桦风困惑地看着传闻中未过门的妻子,着实不了解自己有什么地方让她看成这样。就算她不怕他脸上的疤痕,但露出这种沉痛的表情也太奇怪了吧! 这句话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大家都是一头雾水地看着莫玉儿。 “呃……我觉得桦风的疤痕很有特色,不行吗?”他略微尴尬地道。这时,杯子破了、水倒了,人人瞠目结舌,无法理解这深奥的回答。 除了……卓炳深深地皱起眉头。 凛扇倒也自在,不理会众人的反应,兀自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打开瓶盖,一股臭气立刻弥漫整个室内。他毫不客气地把药涂抹在卓桦风布满疤痕的小脸蛋上,并且开始用力揉捏。 “喂,你在干嘛?”好不容易回神的卓炳,看着自作主张的莫玉儿紧张地问。 “上药,没长眼睛呀?”他没好气的答道。 “你……咳……为什么要帮我上药?”卓桦风强忍住欲呕的感觉,小心翼翼地问。 “这很重要吗?”凛扇刻意加重手劲,冷冷地瞪着他。 “没、没……”卓桦风连忙陪笑。 “那就好。”一场突如其来的混乱,就在主人的不敢反抗之下,让凛扇为所欲为。 第三章 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病人,平时能做些什么呢?除了发呆,大概就是无所事事了吧! 卓桦风紧靠在床边,想着这几天不可思议的遭遇。他这个乏人问津的小屋,最近竟然有许多表哥、堂哥之类,从来不曾打交道的兄弟前来造访。他心底清楚得很,他们美其名是说关心他的身子,实际上则是觊觎比他高出一个头的未过门妻子。而他只要想到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就隐约觉得不对劲。不过,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自己也不知道;总觉得这个人很熟悉、很特别,虽然老是以粗暴的言语关心他的身体状况,但他仍能感觉到她是发自内心地在呵护他。最明显的是,当他谈起自己这个破败的身子时,她总是气愤难平,好似一定要他把刚说过的话全给吞回去,可他说的明明是事实呀! “唉!”卓桦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干嘛叹气?”凛扇甫一进门,就听见那小子又在哀声叹气,着实觉得刺耳得很。 “吃药吧!”他把一碗刚煎好的药交给了卓桦风。 “多谢。”卓桦风喝了一口后微微地皱起眉头,“这药好似与平常喝的不一样,比较不苦。” “你平常也有吃药吗?”他还以为他这瘦弱的身子是因为平日不好好照顾,才惹得一身病痛呢! “有埃”他抬起头来回话,正巧看见傅嫂端了一碗药走了进来。 “少爷,吃药了。”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卓桦风身边。 “傅嫂,我已经在喝了呀!”他疑惑地回答。 “嘎?可是你的药还在我手上啊!”傅嫂瞪着卓桦风手中的药,一脸困惑地道。 “那……这药……”卓桦风看向一旁的莫玉儿。 “是我配的药方子。”语毕,凛扇一把抢过傅嫂手上的药嗅了嗅。 “少爷,她……” “随她去吧,傅嫂。”他乖乖的喝着莫玉儿给他的药汁。凛扇一抬起头来,就是看见他这副样子。 “人家叫你喝,你就喝,你不怕中毒吗?” “怎么会呢,这是你拿进来的。” “总有一天毒死你。”凛扇悻悻地回嘴.看不惯他轻忽生命的态度。卓桦风无所谓地笑了笑,低下小脸再喝了一口药汁。当他抬起头时,却发现莫玉儿正一古脑儿地把他平时喝的药汁,一滴不漏地送入肚子里。 “你……你也有病吗?”他眨着明灿的双眼困扰地看着她。 “病?我有什么病?”凛扇觉得眼前的人.说的尽是些他听不懂的话;他从小到大,生病的次数寥寥可数,他会有什么病? “我在帮你试药。”他历年来游历过大江南北,对于奇特的药物多少有些研究。只见卓桦风还是无法理解地看着她。他叹了口气,“我想看看里面有没有毒。” “你别开玩笑了,我的药怎会有人下毒呢?” “是吗?”凛扇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对于卓桦风对人的毫无戒心,他实在感到很无力。 “而且……”卓桦风嘟起嘴,“你怎么可以这么鲁莽,如果药里真的有毒你怎么办?”他担心的皱起小脸。 “你担心你自己吧,赶快喂药。”不习惯接受冰心堂之外的人的关怀,他粗声粗气地说。 “噢。”卓桦风乖乖地捧起药碗,又喝了起来。 凛扇看着他喝完药,把空碗交给身旁的傅嫂之后,便支开所有的闲杂人等,一脸严肃地看着卓桦风。 “喂!小鬼,认得出我是谁吗?”他不觉得他认得出来,不过……他应该不会真的迟钝到以为他是个女人吧? “嘎?” “嘎什么嘎?认得吗?”他实在怀疑,他是如何平安地活在那母老虎的淫成之下,大概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有大半的功劳吧。一想到这,凛扇就觉得心烦不已。 卓桦风努力地在脑海里回忆了好一会儿才道:“不记得了。” “唉,我就知道。你也太没防人之心了吧。”亲耳听到他的回答,他还是觉得很无力。 “因为那是你啊!”他嘟嚷地狡辩,“我真的觉得你是个好人。” “是是是,你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凛扇冷笑一声。 “咦?你以前就认识我?”卓桦风惊讶地微张着小嘴。 “对,我是冰心堂的凛扇,不是你那什么见鬼的未过门妻子!” “蛋?”卓桦风受到很大的震撼。 “是扇。”他微怒地冷哼,“你是讨打吗?我已经告诉过你好……”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扑来的卓桦风给压倒,狠狠地跌在坚硬的木床上。 “呜……我等了你等好久了!”卓桦风管不住的泪拼命地落下。 “你、你怎么了?”凛扇觉得头皮发麻,一时之间慌了手脚,实在想不到长大的他一样爱哭,而他对这种人最没办法了。 “娘说你很快就会来找我,可是我一直等、一直等,你都不来。”卓桦风一边哭,一边指控凛扇的无情。 “喂,是你娘不准我来见你的耶!”凛扇忿忿地反驳。发生那件意外之后,他当然也曾想过要来见他,可是全被他亲娘羞辱了回去,他也只好放弃。 “你骗我!你又在骗我,像以前一样地骗我。”他哭着使力打他,“娘说你很忙才没有来见我,其实我知道……”他停顿了一下,“你是因为我变丑了,所以才更讨厌我、不愿意来见我,对不对?” “喂,你这是欲加之罪。”凛扇搂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家伙坐了起来,却感觉他的泪水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只好无奈地轻哄着他。“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吗?”“本来就是你的错。” “是,那你不要哭了好吗?”他无法可想,只得拼命认错。 “我不要。”他哭得更起劲,“你那么会骗人,我再也不要听你的话了。” “不会了,我保证绝对不会再骗你。”早知道说出实话会这么累,他宁可继续以莫玉儿的身分留下来。 “真的?”卓桦风抬起泪湿的小脸,想要看出凛扇有没有在欺骗他。 “真的。”凛扇几乎要举手起誓了。 “你最好不要骗我。”他放开一只手,抹去脸上的泪水。“你再骗我,我就哭到瞎掉、哭到死为止。”虽然这个恐吓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但却狠狠地踩住凛扇的弱点,让他不得不僵硬地点头。 “嗯,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卓桦风开心地破涕为笑。一旁的凛扇只能无奈地看着他。他觉得自己自从被主子设计后,就开始流年不利。 **# 凛扇从药铺买了一些药,正想回木屋里看看卓桦风的情形后,再出来煎贴药.没想到连门都还没进,就被急急忙忙冲出来的释秋给撞着。 “哎哟!”释秋抚着极疼的肩膀哀号出声。 “别叫了。”凛扇不耐烦的说。 被撞的人都没叫人,撞人的还拼命地鬼叫些什么。“干嘛莽莽撞撞的冲出来?” 释秋像看见救星似的慌乱地拉着他,“莫姑娘,快救救少爷吧!” 凛扇微挑着眉,“他怎么了?” “表少爷又来欺负少爷了!他好过分……”释秋的话还没说完,凛扇就像一阵风般地刮进屋内。 “别这样,表少爷。”傅嫂正努力地拉着孟栋瑜的手。试图阻止他继续对卓桦风拳打脚踢。 “放开。”盂栋瑜生气地推开她。让她重重地摔在墙角。 “傅嫂!”卓桦风担心地大喊,却因为气不顺而猛咳起来。“你怎么可以……咳……对傅嫂这样,她的年纪已经很大的。”他咳得满脸通红。 “你先关心你自己吧,我可怜的小表弟。”孟栋瑜年头呼吸都有困难的卓桦风,讥笑了起来。 “我……”卓桦风努力地平缓急促的呼吸。“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你还不知道吗?”孟栋瑜轻而易举地抓起出什么重量的卓桦风,把他狠狠地往床柱摔去。“叫你那个漂亮的妻子来服侍我!”他大老远地来到这里,就是听说这药罐子未过门的妻子长得美若天仙;现了他连个影子都没瞧见,分明是不给他面子。 “我说过,我不会让他见你的。”他才不会把凛扇让给这个乌龟,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肯,扇是他的。 “你好大的胆子。”孟栋瑜气得摩拳擦掌,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大概忘了前几次的伤吧?没关系,我会帮你忆起它们的。”说完,一个重重的拳头就要落下。 傅嫂紧闭着双眼不敢看,却久久不闻卓桦风的哀叫声,她偷偷地张开眼,看见少爷未过门的妻子面无表情挡下这一拳。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动我的人。”凛扇绷着一张臭脸盯着他。盂栋瑜对她的怒斥充耳不闻,只是眼巴巴地望着突然冒出来的大美人。 “你在发什么呆?”凛扇狠狠地一拳挥去,结结实实地打在目光猥亵的孟栋瑜的肚子上。 “噢……”孟栋瑜弯下腰,抱着肚子哀号。 “扇!”卓桦风拉着他,“别气了。”“你别管。”凛扇头也不回,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缓缓起身的无赖。 盂棕瑜强忍住疼痛,“小美人儿,你就是桦风那未过门的妻子吧,长得可真是娇艳动人呀!”他愈看愈满意地狂笑,庆幸自己果然没白来一趟。“跟着我吧,包准你吃香喝辣,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如何?”他色迷迷地说出来意。 “你作梦!”卓桦风急忙拉起娇小的身子跳下床挡在凛扇的前面。 “走开。”凛扇口气不善,心疼他勉强撑着身子挡在他面前。 “我不要,我要保护你。”他喘着气,张开手臂护住凛扇。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凛扇紧皱眉头。 “我不管。”卓桦风固执地道,丝毫不肯让步。 “你!”“呵呵,我说亲爱的小表弟呀,我怎么会舍得伤害你的小美人呢?”孟栋瑜淫笑出声,“我只会好好地疼爱她,慢慢地剥去她身上多余的衣饰,然后……” 一遭冷风倏地从他脸颊擦过,穿过窗子,精准的打在一株竹子上,竹子立刻应声折断。所有人皆看傻了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膈而真正的始作俑者,却仿佛没事人股,而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刚刚……”孟栋瑜咽了咽口水,很难把话说得全;他根本无法分辩刚才那是巧合,还是由高人所为。 “还有疑问吗?”已经完全没有兴致再玩下去的凛扇,一把将卓桦风拉到身后,冷冷的看着孟栋瑜。 孟栋瑜虽然被吓得心惊胆战但在色令智昏的情形下,竟不怕死的继续开口:“小美人,你别……” 凛扇没让他有机会把话说完,一脚狠狠地跟在他的命根子上,痛得他倒在地上不停地哀号,差点昏了过去。 “你……”孟栋瑜哭丧着脸捂住痛处,痛到说不出话来。 “还不滚!”凛扇上前一步,想再补上一脚。 “你给我记着!”孟栋瑜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大声斥骂站在一旁的小厮:“还站在那儿干嘛?过来扶我呀!” 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的奴仆,一听见孟棕瑜的怒骂声,赶紧上前扶起他,一步步地架着他步履蹒跚的离去。 站在门口的释秋,看着风光而来、狼狈而去的栋瑜少爷,忍不住大笑出声。 “很好笑吗?”凛扇冷冷地看着狂笑不止的保秋。 “啊?”释秋诸愕地张大了嘴巴。“不、不好笑。”他惊恐地回答。 “不好笑的话,就带傅嫂出去。”凛扇徐缓地道。 “是。”释秋急忙拉着愣在原地的傅扇夺门而出,留下凛扇与卓桦风两个人。 “扇。”卓桦风低着头呐呐地开口,快被这窒人的气氛压得呼吸困难。 “什么事?”毫无起伏的声音从凛扇嘴里进出,让人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没有什么想要问的意愿。他兀自用下身上累资的女装,若不是必须出门办事、他也不会换上这别扭的服饰。 “你生气了?”卓桦风依旧低着头胆怯地问。 “你说呢?”凛扇轻轻地把问题丢回给他。 “我……”卓桦风抬起头正想鼓起勇气开口时,却看见凛扇一丝不挂的裸背,不禁困难地咽着口水。 “干嘛把话说到一半?”凛扇转过身来,想看看卓桦风在摘什么鬼。然而,回答他的只是一声明显的抽气声。 “你干嘛呀?”他难以理解地看着卓棋风异常的反应。他顺着他的目光,溜到自己的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吗?”他研究了老半天,也不觉得自己身上有啥特别之处,可以让卓桦风目不转睛地死命盯着。 “很……" “很怎样?” “很美。”好想要摸摸看哟! 听到这句话,凛扇愣了一下,不大能理解卓桦风适才到底在赞美些什么,以及……赞美他的……哪里。不过,被卓桦风炙热的眼光猛盯着,着实令他浑身不对劲;他赶紧拿出衣衫,二话不说地套上。 “啊,好可惜喔!”一阵细小的叹息声,从卓桦风的嘴里逐出。 凛扇看着卓桦风一到惋惜不已的表情,皱起眉头粗声地说:“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呀?” “嘎?”回答他的,仍是一个无意义的单音。 “嘎什么嘎?赶快休息。”凛扇粗鲁地把卓桦风推上床,替他胡乱盖好棉被,接着神色不自然地快步离去。 *** 凛扇端着刚效好的药汁走进木屋,却看见一刻前被他推人被子里休息的卓桦风,正睁大双眼盯着木床发呆。 “怎么不休息?”他真搞不懂,这家伙刚才明明还险得上气不接下气,现在要让他休息,他的双眼反而炯炯有神,毫不疲累的样子。 “扇。”一看到来人,卓桦风立刻坐起身子,高兴地喊着。看到凛扇不以为然的表憎,他说娇地遭:“我不累嘛。” 凛扇看着他精力充沛的模样,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不累。就乖乖地来喂药。” “这是什么药呀?”卓桦风捧着药碗研究。 “现在才问会不会太晚了?”凛扇实在很难以理解,这家伙的脑袋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不会呀。”他一点都不觉得。 凛扇无力的叹口气,“这药能让你的身子,我在苗疆时曾看贝一个药师正在配制,于是便向他要了药方,听说效果很好。” “这样啊,好羡慕你!”他用充满欣羡的目光看着凛扇,现自从生病后就不曾再离开这儿。 “你想到外面去?” “嗯,很想。”卓样风拼命的点头。“那么,等我带你离开这里以后,我就带你到各地去游玩。” “真的?”卓桦风兴奋地道,不过进出光彩的眼神随即黠送下来,“爹说我一辈子都别想离开这儿。”他低下头猛咬着唇。 “放心,我一定会带你离开的。” “真的吗?”卓桦风抬起头看着凛扇。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有办法离开卓家,但只要听到他愿意带他走,他就心满意足了。 凛扇笑着抚摸他乌黑柔软的秀发,“一切都交给我吧!” “对了,有件事惜我想问你。”卓桦风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那个……你这几天都睡在哪儿?”他小心翼翼地问出适才一直环绕在他脑子里的问题。 “我?”凛扇有些讶异他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我和傅嫂挤同一张床。" “什么?”卓桦风闻言脸色大变。 “有什么不对吗?”他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我现在的身分是女的,当然只能用傅嫂挤,难不成你要我去和释秋睡吗?” “可是……男女接受不亲。” “喂,你该不会以为我对傅嫂做什么吧?”拜托,他也会选人好不好,傅嫂的年纪都可以做他娘了,他会对她做什么? “可是……”他拉着凛扇的手,“你可以来和我睡呀,我的床这么大。”他嘟起小嘴,不满之情显翼无遗。 “但我现在的身分是女的。”他再次提醒他。 “那又怎样,我才不管那么多,来啦!” “喂,你别得寸进尺。” “又凶我。”卓桦风的眼里开始冒出泪水,“我就知道,这世上只有娘陪我,爹嫌弃我,连你也是……” “没有这回事。”凛扇着急地安抚他,看着他纷纷落下的泪珠.没多久便放弃挣扎地答应。 卓桦风充满泪水的双眼中,闪着意围得逞的笑意。他心满意足的捧起药碗,大口大口地喝下药汁,不一会儿,切就见了底。可能是药汁起了作用,刚喝完药没多久的他,慢慢地觉得体内有股燥热之气,于是他稍微卷起袖子,不经意地露出紫的手臂来。 凛扇抓着他的手,忆起稍早前的那场混乱。“你那些什么表哥、堂哥的,常常这样欺负你吗?”他的口气不是很好。 卓桦风不愿意被凛扇看见连自己都觉得很丑的手臂,用力地拉回小手答道:“偶尔。” “那你就不要跟他们来往呀!”看他们常在这里进进出出,让他看得心都烦了。卓样风为难地笑了笑,不敢说出那些人其实都是来看他这大美人的。 “喂,听到了吗?”凛扇好似保护欲过旺的老头子,死命地罗唆着。这种行为连他自己都觉得可耻,却又偏偏停不下来。 “听到了。”卓桦风乖乖地点了点头。“把手伸出来。”擦肩抓着他的手,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细心地为他涂抹伤口,“下次要小心一点,不要逞强,这样的身子还敢挡在我面前!” “我想保护你。”卓桦风立刻用大声地说。 “保护?你要怎么保护我?”凛扇轻笑,“你能好好照顾自己就不错了。” “这不一样,即使要我豁出一条命,我也要保护你。”卓桦风急着想表明自己的心意。 正低着头替他擦药的凛扇,忍不住哼笑出声,“算了吧,说得这么好听,到时候还不是……” “我才不会!”卓桦风直勾勾地盯住凛扇的双眼,想要让凛扇看清楚地的决心。凛扇愣了愣,看见卓桦风清澈的跟中带着无比的决心,感觉心中好似波什么给震慑住,一种能相信他的感觉环住了自己。这是第一次……他在冰心堂之外的人身上找到这种安心的感觉。 “我知道了。”凛扇温柔地弯起嘴角,“你果然适合在堂内生活,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凛扇在心中暗暗起誓。 第四章 卓炳借人久违的小木屋里,感觉这个地方好似变得明亮了些,不像从前那般了无生气。他看着眼前正在发呆的卓桦风,忍不住举起有些颤抖的手,轻轻地摇晃着他。“大哥,你在想什么呀?” “叹?没事,我在发愣。”卓桦风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大哥,你脸上的疤痕变淡了!”卓炳惊讶地看着他,但口气不见得有多么高兴,反而还有些阴邪。 “是吗?”他很少去注意自己的脸蛋,自从……那次的意外之后。 卓炳随即恢复笑容,“嗯,比以前好上许多。” “这样?”卓炳眯着眼问。 “嗅,我是说玉儿。还记得那天他拿着药在我脸上乱抹一通的事吗?这几天他都硬着退着我援,所以起了效用。” “你是说那有着怪味的药膏?”卓炳皱起科眉。“那味道实在令人不敢领教。” “是呀。”卓桦风淡然一笑,“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是爹要我来找莫玉儿的。”一想到那个女人他就头痛,明明外表温柔如水,性子却如此同烈,难怪会筹出那样的风波,把标瑜的命根子因伤了,让爹无法向亲戚交代、颜面尽失。 “他怎么了?”卓桦风看见卓炳脸色不佳,不禁忐忑不安地问:“难不成出事?” “没事,你别担心,爹是明理之人。”卓炳好声安抚。 卓桦风苦笑不已,若真是如此就好了。“大哥,既然她不在这里,我就到外边去找找看。” “嗯。”卓桦风忧心忡忡地看着卓炳离开。 *** “莫姑娘。”傅嫂唤住了准备练练拳脚的凛扇。 “有事吗?”凛扇转过头看着欲言又止的傅嫂。 “你其实是个男人吧!”一她环顾四周,在确定没人之后,压低声音地问。凛扇讶异地张大了嘴,怀疑自己是从哪儿露出破绽。 “我……”他想要解释。 “我相信你有苦衷。”傅嫂宽容地笑了一笑。凛扇干笑了几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他就是害卓样风毁容的罪魁祸首。 “我知道少爷很信任你,信任到连我这个奶娘都快要嫉妒了;我从他小时候看到大,除了他娘,他从不曾对谁这么好,所以……”傅嫂突然跪了下来,“其实我并不是很在意你来这里的目的,但我拜托你不要伤害少爷。他的命很苦,一从小就得看他人的脸色过日子,而且身上布满了堂、表兄弟戏弄他时留下的伤痕;虽然他不曾说些什么,但我知道他越来越习惯将心事藏于心底。所以请你好好地对待他,好吗?我在这儿给你磕头了。”说完,马上用了好几个响头。 “傅娘,你别折煞我!”凛扇赶紧扶起她。“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傅嫂感激地一笑,心想大少爷总算有安稳的日子可过了。 这时,卓炳碰巧找到这来,他急忙地开口道:“女人,我多找你。”说话的同时,还离凛扇三步远,以免自己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下场会凄惨无比。 “找我有什么事?”他都还没去找他,那老头就找上门来。 “你应该很清楚自己前几天闯了什么祸吧!”卓炳恶意地提医。 “惹祸?没有呀。”他可不记得他有犯什么错。一旁的傅嫂惊呼出声:“是不是打伤表少爷的事?” “那不是打伤。”卓炳看着不知事情严重性的两人。“棕瑜他……绝子绝孙了。” “什么,” “呵呵……”惊讶声自傅嫂口中,而笑声则来自于一脸得意的凛扇。“这样就绝于绝孙,他还敢来我这儿闹,真是不想活了。”凛扇冷冷地说着风凉话。 “这么严重的事借你还笑得出来,你有没有脑袋呀?”卓炳恼里地看着幸灾乐祸的凛扇。 “小事一椿。”他丝毫不以为意。他可不像关皓一样宽宏大量。得罪他的人就出代价. “算了。”卓炳放弃与地争辩,”走,带你去见我爹。” “好。” “莫姑娘……”傅嫂心急地道。 “放心。”凛扇不在乎的大步离去。 傅嫂看着凛扇的背影消失于竹林间,暗自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转身向本屋奔去。 *** 浓重的气氛笼罩着华丽的厅堂,每个人都一脸严肃,等着闯下大祸的罪魁权首出现。大门外的前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所有人昏目不转问地附着其中间步轻快的那个,直到两人一前一后地步人堂下。 “爹,人我带来了。”卓炳开口道。 “嗯。”卓文范看着眼前穿着男装的莫玉儿,微微叠起眉头怒声道:“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卓老爷。”凛扇凉凉地开口,“您找我到这儿来,应该不只是为了我的穿着吧?” “你还敢说!”一提到这个他就一肚子火,昨夜他被孟家人骂得狗血淋头,还得不停地道歉,若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是自己那丑儿子未过门的妻子,再加上他与孟老又是几十年的交情了,他一定会让她自个儿与孟家去解决,不趁这的浑水。“你这次要当着孟家的面给棕瑜一个交代。” “有什么好说的,是他自己出言不逊。”凛扇撇出嘴,“若不是他口出恶言,我也不会如此……“ “你分明是在狡辩。”孟的父亲忍不住开口怒骂。 “是吗?”凛扇咪起双眼,“若不是他说要抓了我的衣裳,我也不会出手伤人。” “你别血口咬人,我儿子不是这样的人。” “你这做爹的还真是失败,若你儿子真不是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一年娶五、六个妾来亵玩呢?” “你……你这种货色路上多的是。”他气急败坏。昧着良心说话,“我儿子还看不上你。”这女人还真可恶,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加说出这种话来。 “那样最好,否则,我的朋友可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凛扇假笑。“朋友?” “是呀,比如说苗族的朋友会下蛊、唐门的朋友会下毒,还有江湖上的朋友会杀人……是多得不胜枚举。” 众人听了皆负吞了一口口水,卓炳则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那些……都是你的朋友吗?”卓文范小心地间,生怕惹到不该惹的人。 “是啊,”凛扇佯装天真地说:“他们与我的感出好得很!” “呵呵……孟兄,这件事就交给你自个儿处理了,我也不好插手。”卓文范急着微清关系。 “卓兄,你怎么这样!”可惜的是没有人理会他。 “还有要事吗?”凛扇徐缓地开口。厅堂上无人敢再发一言,好似哑巴吃黄莲地苦着脸。 “没事的话,换我说话了。”凛扇挑着柳眉,环顾着在场的众人。“我要带桦风离开。”他开门见山地说。 在众人还没弄清楚状况时,卓炳就急道:“我不准。” 凛扇没想到拒绝的会是卓炳,讶异地看着他。“凭什么?” “凭……我爹曾经说过,绝不让他离开卓家。” “那现在你爹都没说话,你说些什么话?”不解地看着卓炳。卓炳悻悻然地闭上嘴,看着卓文范,等他开口。 “没错,我不准。”卓文范说出他的意见。 “为什么?你们这几年来不是一直不关心他的死活吗?”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抬出。”卓文范霎时变得很冷漠。 “那老奴有资格吧!”傅搜突然从外面搀着卓桦风走进来。 “你来干嘛?”卓文范用声质问。 “我记得夫人曾经说过,只要有人记意血在,那少爷的诅咒就会解除,是吧?”此话一出,大厅上修地传出一阵轻呼,每个人的脸色都好不到哪儿去。 “你住嘴!”卓文范气急败坏地吼着。傅娘将卓桦风推给凛扇,冷冷地看着卓家所有的人,大笑出声,“来呀,我不怕,把你的愤恨全都转在我身上吧!” “傅娘,不要。”卓桦风用力地嘶喊着,身子猛烈挣扎、想在脱离凛扇的终制,却徒劳无功。一瞬间,大厅里只剩下卓桦风疯狂的叫声以及凛扇的训吼声。就在卓桦风喘不过气,将要昏过去的同时,他看见傅嫂的身子如同没有生气的娃娃般倒了下去—— *** “傅……傅、傅嫂!”卓桦风从恶梦中清醒,脸上毫无血色。凛扇在一旁担心地看着他。“扇,我做了个恶梦。”卓桦风扑进他的怀里,颤抖不已。 凛扇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那不是恶梦,是真的。” 在他怀中的卓桦风立刻抬起头,含着眼泪嘶哑大吼:“你不要骗我,你又骗我了……” “我没有骗你。”凛扇紧搂着卓国风,想要安抚他激动的情绪。 “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兀自沉溺于哀伤中的卓桦风,根本听不进任何言语,只是一味地自言自语。 “桦风,你清醒一点。”凛扇使劲地摇着他。卓桦风不吭一声,缩起身子躲进被窝里,自责地扭打着自己。 “桦风,哭出来。”凛扇心疼地想要阻止,然而,你自虐的行为仍然没有停止。 “该死!”凛扇用力地拉开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点了他的睡穴。一开始还做进挣扎的卓桦风,不一会儿使缓缓地昏过去。 *** “我哥他怎么了?”心急的卓炳一看见凛扇走出房门,立刻上前焦急地问:“身子还好吗?” “身子还撑得住,只是情绪很激动。” 听到卓桦风的身子还安好,卓炳放下心中的大石。 “傅嫂的怀形呢?”换凛扇发问。一个人硬生土地倒下,实用不寻常。 “有点糟,我爹已经请大夫来看过了,但还是回天乏术。”对于这个话题,卓炳表现得有些冷漠。 “怎么可能!”他不相信,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死去? “事实就是如此。”卓炳说:“这是大哥的宿命。”眼神中有着奇异的光彩。 “什么意思?”什么是样风的宿命?根本是无稽之谈。 “是大哥的魔住,引起日夜照顾他的傅促自残的。” “荒唐!”凛扇白哼一声。卓炳深思地看着他,“这是真的,连他亲娘的下场也是如此,所以我多才不准别人接近他。” 凛扇专注地看着卓炳。“劳烦你把事情从头说一次给我听。” 卓炳蹙起眉头,“请你不要插手合我们家的事。”没想到这女人经过这次的事件,还有胆待在大哥的身旁。 “人的耐性是有恨的。”凛扇放出狠话,只要一想到里头那个家伙变成这样,他肚子里就燃起一把熊熊的烈火。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卓炳这次却很坚持。“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你!”没关系,以冰心堂的势力,他就不清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凛扇转身走回屋内,修书回冰心堂。 ***下人房间弥漫着一片寂静,静得连一根针排在地上都听得见;自从大夫宣布似出的死讯之后,卓家无人敢再接近此处。一具冰冷的尸体,簿静地躺在粗劣的草席上,表情安详。此时,有个人不顾卓文范的三令五申,偷偷摸摸地趁着深夜摸黑进来,想要一探究竟。“怎么会如此呢?”黑衣人始终觉得不对劲,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会说死就死?忽然,一个轻小的声音惊动了他。“谁?”一阵风吹过,抽吸的声音立刻消失无踪。 “既然如此……”黑衣人在心中也有了决定,随即也像一阵风似地离开。 *** 凛扇步人卓样风居住的小屋内,想要盯着听说今日还不曾用膳的他。正想开口劝他时,却看见他瞪着膳食发愣。 “怎么不吃饭?”凛扇说话的同时,做好了让他哭湿衣襟的准备,毕竟傅嫂过世的消息,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扇。”卓桦风兴奋地扑进来人的怀抱。令凛扇讶异的是。迎接他的是一张漾满笑容的小脸。 “你……” “扇,你去哪儿了呀?我一整天都没见到你。”卓桦凤臣嘟着小嘴抱怨。 “你怎么了?”他有点难以接受他与过去几天截然不同的反应。 “我很好呀!什么怎么了?” “那傅嫂的事……”凛扇迟疑地说。 “傅娘?”卓桦风的笑容灿烂如花,“你也在担心她是不是?她告诉我她要回去家乡一阵子。” “桦风!”凛扇担心地看着他。 “呵呵……很好吧,她以前都不曾回去耶……真的好奇怪哟……”卓桦风脸上虽然带着笑容,表情却很空洞。 “你别吓我。”凛扇心惊地摇着他。 “呵呵……很好笑吧……” “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他抬起卓桦风的小脸,狠下心道:“傅嫂已经死了。” “你在说什么呀?呵呵……她刚刚才来跟我辞行耶……怎么可能死了……你别胡说人道。”卓桦风拍打着他,脸上挂着住笑。 凛扇紧紧地搂住他,“其实你知道的,对不对?” 在他怀中的人儿开始奋力地扭动起来。“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语气中的哭耷已明显地透露出他的情绪。 “别这样。”凛扇安抚着他,“我带你离开这里好吗?” “离开?”卓桦风抬起湿碌碌的小脸,眼里尽是满满的哀伤。“我能离得开这里吗?” “能。”他毫不迟疑地回答:“我现在就带你离开。”受不了卓桦风脆弱的神憎,凛扇二话不说,立刻抱起他向屋外走去。 *** 没想到才刚走到前院,就看见一脸着急的卓炳挡在路上。“把我大哥留下来。”卓炳忿忿地看着紧搂自己心爱大哥的凛扇,语气不善地说。 “不可能,从今以后他与你们卓家无任何关系。”凛扇冷冷地说。 “你这个外人,凭什么这么说?” 凛扇不理会他,兀自往庭外厚重的大门走去。 卓炳正想冲出去拦人时,却看见卓文范早已站在门外淡淡地开口:“你想要带走他?” “没错。”凛扇面无表偕的点头,而他怀中的卓桦风在听见自己亲爹的声音时,明显地颤抖起来。“行,只要你留下我这几年来养他所花费的银两,人就让你带走。” “爹!”卓炳没想到他爹会出卓伟民卖了。“没你的事。”卓文范转头怒骂多暖的小儿子。 凛扇狂笑起来,“真想不到,你名则文范,却连卖儿子这种丧尽天良的事都做得出来。”他看着卓文范,双手更加温柔地环紧怀里的人儿,“好,你开个价吧!” “十万两。”卓文范不客气地开口。 凛扇毫不迟疑地从怀中拿出很累,“这是十万两银票,你点点看。”想不到桦风的身价竟比不上他押货出去一趟的价格。 贪婪立刻染上卓文范的双眼,他喜孜孜地数着银票。“可以了。”卓文范乐得眉开眼笑。“人你可以带走。”他唯恐自己说得不够清楚,又急急地补充道:“你要知道,以后他是死是活都不关我卓家的事。”好容易可以抛弃这个灾星,何乐而不为呢? “行,但傅嫂的尸体及释秋我要带走。”凛扇冷冷地开口。一听到有人愿意替他收这烂摊子,卓文范乐得一口答应。 “好!”凛扇话不多说,头也不回地离去。 *** 凛扇买了辆手推车,让释秋推着傅嫂的尸体,一步步地朝城外走去,想要离开漠城后,再想办法回到堂内。炙热的六月下,只见一个人挥汗如面地推着车,另一个小心翼翼地替怀中的人遮着阳光,一行人慢慢地走了好几里路,不曾听见有人开口。 此时忍不住的释秋终于问过:“莫姑娘,我们到底要走去四儿?”他一边小心地维持本车的平衡,一边轻轻他擦着汗。 “别到我莫姑娘,我是男人,叫我凛大哥。” “啊?”释秋的嘴大得可以吞下鸡蛋.卓桦风看他这回蠢样,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凛扇低下头,轻轻地搂着他。 “我不累。”其实他是很高兴自己终于离开卓家,虽然……是以如此难堪的方式离开。不过,只要扇还在他身边,不浅弃他就好了。 “你哟……”正想念他几句的凛扇,墓地听见远方传来马车的声音,不禁竖起耳朵仔幻聆听。 “凛护法!”驾车的马夫远远地叫他。 “温伯!”凛扇极为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堂主要我来接你。”温伯笑道:“快上来吧!” “嗯。”凛扇点点头,转身把卓桦风小心地送上车,却被他紧紧抓住衣襟不放。 “桦风!”感觉到他的不安,凛扇温柔地安慰他,“我把傅嫂的尸体带上车就上去陪你。”卓桦风迟疑的点了点头,一头钻进车内,掀开布帘紧盯着车外忙碌的凛扇。 凛扇在觉到他的日光,转头对他笑了笑,随即继续他的工作,加快脚步扭着尸体。“好了,温拍,你可以驾车了。” “好,坐稳了。”马车立刻缓缓地向前移动。 “睡吧,还有好长的一段路呢!”凛扇搂着卓桦风让他躺得更舒服点,而他自己也因近日的劳累太激体力不济。他缓缓地闭上双眼,在浅入昏睡之际暗想,温伯的武功好得很,他可以安心休息了。 第五章 释秋自从用人冰心堂的大门之后,一张嘴就不曾合上过。宏伟气派的大门就不消说了,一路走来,度石桥、历松径、杨柳绕水、回廊曲折,厅堂亭谢错落于山水林本之间,池中经行盛开,参天古木十余棵,整个环境极尽清白雅致。步人堂内,大厅中央正着红红桌椅,两侧各有四椅相对,摆饰俐落大方;一股檀木的香味扑鼻而来,闻之令人气清。 “喂,你的嘴可不可以合上呀?”看了很久的凛扇忍不住提醒释秋。 “莫姑……凛大哥,这就是你平日往的地方呀,好漂亮呢!”释秋回过神来,赞叹地道。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凛扇无力地开口,实在担心以释秋这副蠢样去见主子,主子一定会很快地把他当作闲暇时的游戏目标。 “说的也是。”释秋不好意思地扬扬头,惹得一旁的卓桦风大笑出声。 “你现在知道,扇是多么厉害的人物吧!”卓桦风带点骄傲地说。释秋点着头,钦佩地看着凛扇。 “我一点都不厉害。”凛角看着他们提醒道:“等会儿看见两个绝艳的人走进来,千万不要再露出这副模样.尤其是……”他停顿了一下,“千万不要对比较娇小的人做出什么不礼貌、或是不恭敬的事,否则,到时候我想要保你也没……” “扇!”关皓突然急急忙忙地从门外奔了进来,高兴地拉着他“你回来啦,我好担心你。”他拉着凛扇转了一圈,仔细地检查他是否安然无恙。他关心的举动却使得一旁的卓桦凤一脸不满,他用力地推开关皓,霸占着凛扇。 这个动作适巧落人随后走进来的助现眼里,他皱起眉,及时搂住差点摔倒的关皓。 “搞什么鬼呀,小鬼!”劭羽不悦地出声斥责。 “皓,你没事吧?”凛扇紧张地挣脱卓桦风的拉扯,上前察看关皓的状况。卓桦凤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截然无语。 “我没事,你们于嘛这么紧张?”关皓笑着安抚两人。 “紧张?我担心嘛!”凛扇干笑,心想万一卓桦风伤到了关皓,那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这少年是谁呀?”关皓离开动羽的怀抱,上前看着安静的卓桦风。“他就是桦风。”凛扇带着他让关皓看得更清楚点。 “原来他就是哪,他脸上的伤、好似不那么严重了。” “当然,我可是费了好一番心血才治好他的伤疤,否则,若是他的模样吓着了你,我可就罪该万死了。” 凛扇开着玩笑,对关皓挤眉弄眼,惹得他大笑出声。 “你真是的……”关皓缓缓地停住笑,伸出双手想要抚摸卓桦风的脸。 “不要碰我!”卓桦风用力地拍开他的手。心中苦涩不已。原来……扇也是会怕他吓着别人。 “你在于嘛?”凛扇一看见他的举动。眉头斥喝。从一开始,这小子就不停地对皓动手动用脚,皓明明就没恶意,他还如此不知轻重,他是没听清楚自己之前说的话吗? “凛、凛大哥。”释秋出声.试图凛扇的怒气。 “快道歉!”凛扇看着的劭羽越不满的脸色,严厉地看着卓桦风。 “我不要。”卓桦风忍着将要决堤的泪水,倔强地道。 “你……” “算了,我都设计较,你们在计较什么。”关皓略微责备地看着劭羽。自认无辜的协羽只是嘟着嘴,一言不发地撤过头去。全冰心堂的人都很清楚,在私事上,关皓的话比主子的命令有用的多,所以羽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见关皓高兴的拉着卓桦风的小手,带他离开堂内,让凛扇有时间能向劭羽说明近况。 “你那个小鬼是怎么回事呀?”劭羽气愤看着凛扇。 “我也不知道。”凛扇想要撤清关系,毕竟劭羽不会对卓桦风如何,却会下手,尤其现下又没有关皓这张护身符,他实在不可不防。 “不知道?我告诉你,如果那个臭小鬼敢再动手动脚的。我就拆了你。”劭羽恶声恶气地恐吓着。那家伙推了他的宝贝耶,心疼死了! “好。”凛扇认命地点点头。 劭羽满意地忑出笑容,话锋一转,谈到正题。“你上次要我查的事,已经有些眉目。” “真的?那边怎么说?”羽没想到劭羽的效率这么快,毕竟他的个性实在懒得很,所以一定有关皓在一旁帮忙。“那边说有这种药,不过详细的情形等狮回来才知道。” “主子,你又派季狮去凌门呀?” “当然。”劭羽撤了撤嘴,“不然要我去吗?” 凛扇干笑,“岂敢劳烦主子。” “知道就好。你带回来的尸体最好处理一下,我想季狮这次带回来的一定会是好消息。” 劭羽微笑地道。“那样最好,我很担心桦风的状况。”凛扇定起眉头。 劭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对那个小鬼是不是……” “什么?”对自己的事情一向后知后觉的凛扇,被问得一头雾水 “呵呵……”劭羽娇笑出声,一张艳丽的脸蛋在凛间看来有如阎王索命般的邪恶。“不懂才有乐趣嘛。你尽管放心,主子我最近会放你个长假的,你就乖乖待在这儿娱乐我吧!” “主子……”凛扇想要弄清楚劭羽这句恐怖的话是什么意思,却发现他早已翩然离去。无奈的他只好跟在劭羽身后,去找一来就犯规的卓桦风。 关皓拉着卓桦风的手到冰心堂的四周逛逛,两人穿过古华轩的出蜒曲廊,来到荷花池中特地架起来的凉心亭里。两人在亭中的长椅上坐下来,吹着徐徐的暖风,看着周围防风摇曳和荷花。 “这里美吗?”关皓看见卓桦风眼都不眨地看着地上美景不对禁开口问道。 本想答话的卓桦风,一想到凛扇适才爱恶分明的态度,一股酸味倏地涌上心头,于是转过头赌气地闭紧嘴巴。 “不理我埃”看着眼前绷着一张小脸的人儿,关皓戏洒地道:“那我去找凛扇好了。”语毕起身走至通往陆地的小木桥上。 “不要。”卓桦风急忙上前拉住关皓,却不小心一个踉路,把关皓推下了荷花池。 “你、你没事吧?”卓桦风在桥上着急的大叫。 “呜……”关皓想从布满淤泥的地底运气起身,却怕伤到不但武功的卓桦风,不一会儿便愈陷愈深,沉了下去。 卓桦风看见关皓久久不曾浮上岸,慌张不停的的大声喊叫:“谁、谁来救命呀……”他想要求救又不知道这如同皇宫般大的地方,该如何找到凛扇,只能不知所指的颤抖着在原地打转。 闻声而来的凛扇飞奔而至,紧搂住他,“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难道连在冰心堂,都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碍…刚刚那……”卓桦风吞了吞口水,困难的说:“刚刚那个人掉到……池里了。” “刚刚的?你说的该不会是皓吧?”凛扇吓了一大跳,一点都不敢相信这恐怖的事实。 卓桦风颤抖的点了点头。一厚一道明显的抽气声从凛扇背后传来,劭羽冲过来狠狠地抓住卓桦风的衣襟。“说,他掉到哪边?”他的声音里带有明显的杀气及……。 “他……”卓桦风吓得就不出话来。 “说呀!”劭羽狠声怒骂。这么大的莲花池,他要到哪儿去找人? “还不说?”凛扇紧张得要命。 “他……从小桥的东边掉了下去。”卓桦风啪啪地道。 “该死!”劭羽一跃而下,拨开扰人的莲叶。不一会儿,他就看见关皓的身子深陷在泥淖里无法挣脱,他口中吐着些好气泡,还有些微的挣扎。劭羽赶紧他,急急忙忙地飞奔回古华轩,留下呆愣在桥上的两个人。卓桦风内疚的低着头,严肃的气氛让他觉得快要承受不祝 “皓怎么会掉下去?”凛扇何着眼前极有可能是罪魁祸首的卓桦风,语气冰冷无情。 “我、我不小心把他推下去的。”卓桦风小声地道。 得到答案的凛扇,绝望地看着他。“你太过分了。”他扯着他的衣襟,“我之前不是千交代万交代,要你小心地顺他的意吗?”才一回来就发生这种事,他怎么跟主子交代呀? “我不喜欢他、我讨厌他,讨厌到快要死掉了!”听见凛扇如此护着关皓,卓桦风不满的憎绪瞬间升到最高点。 “那你就不要待在这儿!”唯恐卓桦风被劭羽的怒气所迁怒,却又苦苦想不出办法的凛扇,在一听见这小鬼不肯认错的态度时,火大地咆哮。听到这句话的卓桦风踉跄了一下,神色惨白。 “他比我重要吗?” “当然。”凛扇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卓桦风咬着毫无血色的唇,“我懂了,等他醒来时,我会离开的。” “我又没有叫你离开?”凛扇错愕地道。 “你有!”他抚着胸口,轻轻地喘着气,想哭却流不出一滴泪水。 “随便你。”凛扇赌气地说:“离开时记得通知我,我会帮你租辆马车。” 卓桦风深吸口气,却仍敌不住心中的痛,晕了过去。 *** 沐云院释秋看着脸色略显苍白的卓桦凤悠然转醒,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少爷,好点了没?”释秋关心地道。“嗯,不过有点累,我怎么了?”卓桦风不是很清楚眼前的状况,抚着疼痛的心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凛大哥抱你回来的,那时候我吓……”释秋滔滔不绝地说着,一颗心仍保悸犹存。 接下来的话,卓桦风再也没有听人耳里。他想起在凉心亭里发生的事情。缓缓地抬起头环国四周。却追寻不到凛扇的身影。卓桦风一阵心寒,急忙问道:“你有去打听落水之人的状况吗?” “有,凛大哥适才来时,说关皓大哥已经醒了。” “那扇呢?” “到古华轩去了,好像是去照顾关皓大哥吧!” “是吗?”卓桦风勉强起身。“你知道去古华轩的路吗?” “知道,不过少爷你要多休息,探病这件事就暂时先压下一吧!”释秋担心地说。 “人是我推下去的,我能不去看看吗?”他苦涩一笑。 “怎么可……碍…” “别再说了,带我过去。”卓桦风坚定地道,不想再听见释秋为自己辩解,这样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可悲。 “是。”拗不过固执的卓桦风、释秋只好乖乖地带路。 *** 古华轩冰心堂内正为首席护卫一一关皓落水的事。弄得人心慌慌,但正牌的受害者虽然虚弱地倚着床位,嘴角和明显的带着微笑,看着眼前很少欲言又止的凛扇。 “皓……”凛扇艰难的开口。 “什么事?”差点大笑出声的关皓勉强正色道。 “你可不可以……虽然这要求有些无理……但……”他扬扬头。 “快说,你说话一向不会吞吞吐吐的。”关皓强忍着笑意。 凛扇吸了一口气,豁出去地道:“我从来都没有求你帮我什么,但你可不可以帮我在主子面前求情,让桦风留下来?” “桦风?他本来就要留下来呀!”关治惊讶凛扇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略略地思考后,蹙起眉头有些不满地说:“你们是不是又为难他了?” “我们……”凛扇干笑几声,无法为自己做下的蠢事辩解。 “他人呢?我要见他。”关皓可以想见劭羽与凛扇会如何责骂卓桦风,但明明就是自己不小心的,又怎么能怪他? “他昏了过去,现在在沐云院里休息。” “你们……”关皓正想骂他,却又猛咳起来。 凛扇赶紧温柔地轻拍他的背,“话别说得那么急,慢慢说。” 这一幕正巧被刚进门的卓桦风瞧见,一张小脸瞬间刚白。 释秋看见他的脸色,着急的惊呼。“少爷你怎么了?” 他的惊呼使得凛扇与关皓望了过来,连带也看见卓桦风奇差无比的脸色。 “桦风!”凛扇慌张地跑到他面前想掺扶他。 “别碰我。”不需要他的怜悯。 “你!”凛扇碰了一鼻子的发,自讨没趣地放手。 “桦风,你过来。”从床边传来的温柔嗓音,让卓桦风的泪水差一点决堤,他缓缓地靠近关皓,做好受责罚的准备。 “对不起。”关皓诚挚道:“让你被他们误会了。”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关皓拉住他的小手,“不过我会帮你出气,把他们俩臭骂一顿。”无法过抑的泪水留了出来。卓桦风捂住自己的脸哭了起来。 “别哭,这样子扇会心疼的。”关皓接着他安慰他。 “才不会,他最讨厌我了。”一想到凛扇,卓桦风里不住哭得更大声。 “扇,出去,别在这儿让他伤心。”关皓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凛扇 “什么?”啥事都没做的凛扇,也只好带着释秋离开。 何时;古华秆里只留下哭泣不止的卓桦凤,以及一直握着他小手的关治。良久,哭到连卓桦风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他怯怯地抬起过:“对不起,我那时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又不怪你。”关皓温柔地微笑,“我累了,想要睡下。” “对不起。”卓桦风急忙高开床边,想让关皓休扈。 关皓躺下后,缓缓地留出一个位子,掀开被子,“哭那么久,你也累了,乖乖上来陪我睡觉。” “不行,你用要好好休息。”卓桦风的双颊尽染困红。很不习惯别人对他这么温柔、这么好。 “啊,两个人一起睡比较舒服呀!” 看关皓坚定的眼神,卓桦风无奈地脱下鞋子,爬人暖暖的被窝中。 “嗯……”他微微地叹息,享受舒服的被窝。 “舒服吧?”关皓帮他拉高被余,得意地道。 卓桦风看着眼前温柔的人儿,紧咬着双唇。“难怪扇比较喜欢你。”比起自己的任性妄为,关皓的个性好极了,人也美极了。 “他比较喜欢我?”关皓微微诧异, “不会吧,我觉得他对你很特别呢!” “对呀,很特别,特别凶巴巴的。”他嘟起小嘴。 关皓轻笑出声,“那是扇对你不同于别人的表现。” “有什么好的?我宁可他对和温柔一点。”卓桦风不满地道。 “扇一向对每个人都很温柔。我以前也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他总是如此待你,不过,我今日终于明白这个道理了。” “你明白什么?”卓桦风不解地问。 “你对扇是特别的。”关皓停了一下。“扇从来都不曾对我要求过什么,不过为了你,他要我替你求情,让你留下来。” “碍…” “是呀,你今早看见的那个人,脾气可大得很,所以凛扇只好偷偷向我求救。我想,他绝对会不得你离开。”关皓柔柔地笑道。 “怎么可能。”卓桦风垮下肩膀,“他今早还叫我走哩。” “那是他意气用事。” “我可以相信你吗。皓?”他希冀地看着关皓。 “可以,我向你保证,他再让你难过,我就揍他。” “呵呵……真的,不可以揍疼。” “不会,乖乖休息吧,我好累哟!”看出卓桦风精神不好,关皓体贴地说。 “嗯。”卓桦风轻轻地搂着身旁的关皓,很难理解自己当初为什么这么不喜欢他。他在关皓的身上感受一种平并详和的气息,很快地进人梦乡。 当凛扇再次踏人古华轩时,他撤底地体会出什么是乐极生悲。看见桦风与皓两人静静沉睡的模样,是很赏心悦目,但……先决条件是醋劲大得很的主子没有在身边的话。适才,他才好不容易搞定主子的脾气,让他高高兴兴地来看皓,没想到他们竟然……凛扇回过头去,果真看见面色铁青的劭羽,目不转睛地蹬着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 “主子你先别气,我立刻把他带走。”他二话不说。小心翼翼地抱起卓桦风,赶在协羽宰人前逃之夭夭。他抱着无啥重量的卓桦风回到沐云院,正想轻轻地放下怀里的人儿时,卓桦风却拉紧他的衣襟,害他一个不小心,摔到铺着苏绣的床上。“你……”他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卓桦风贴上来的唇瓣吓着。 “你干嘛呀?”他错愕地挤出话来。 回答他的却是卓桦风带着哭音的声音。“娘别走……” 凛扇心疼地看着他,把他拥人怀中。 “扇。”卓桦风睁开双眼,看见凛扇温柔地抱着他,忍不住揉揉双眼想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 “做恶梦了吗?”凛扇轻声低问。 卓桦风眨眨眼,慢慢地摇头道:“只是梦见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告诉我好吗?”他诱导他。 “你想知道?”卓桦风有些惊讶,他以为凛扇并不想知道他的事。” “嗯,告诉我。” “好吧。”卓桦风缓缓地道:“那几天真的很奇怪,我觉得我回娘总是紧张兮兮的,虽然她以前也是很关心我,但那几日却是寸步不离的回着我。”他顿了一下,“有天夜里,我睡得很熟,却突然发现有人掐着我的脖子,声难以呼吸、挣扎不止,正想放弃时,却看到娘一直跪在地上,向压着我的黑衣人还磕头,自到连扳头都渗出血来了,我看到娘那个样子,忍不住哭了起来,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黑衣人心软地放开手,走了出去,而娘随即也跟着他离开,此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她失踪了?”凛扇沉声问道。 “不是,她死在井底,而且……全身赤裸。”卓桦风面无表情地道。 “赤裸而死?”凛扇惊呼出声。 “嗯。”他双眼空洞地点点头,“在那之后……爹就警告大家不许再接近我,而且要我住到木屋内,终老一生。”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凛用不解地问。 卓桦风轻笑一声,“因为我被妖魔缠身,接近我的人会被我克死。” “胡说!”凛扇看着他自暴自弃的模样,扬声怒斥。 “是真的。”他优郁地笑,“爹曾给人算过命,算命的说,爹会有个被妖魔缠身、带来厄运的丑儿子,爹一开始还不信,但当他看见被火纹身的我之后,就深信不及了。” 凛扇凄苦地用上双眼, “娘也就是被我克死的。” “不是,你被火烧身都是我的错,不是什么见鬼的妖魔缠身!”凛扇抬起他的脸,急急地说道。 “呵呵……是呀,不是我的错。”卓桦风随口附和,但心中仍然被过去的阴影笼罩着。 “桦风!”凛扇接着他,“快庄用,我陪你。” “真的?”他小脸终于进出光彩。 “嗯。”他轻轻地搂着他,安然入睡。 第六章 “皓。”睡得饱饱的卓桦风,开心地投入眼前带笑的关皓怀里。 “这么开心呀!”受到劭羽批准可以下床的关皓显得神采奕奕。 “皓……”卓桦风抬起头来,想要关皓喜悦,却看见的神恶煞似的劭羽绷紧着一张脸。“啊!”他吓了一大跳,更加偎人关皓的怀里。 “喂,小鬼。”劭羽的口气凶狠。 “劭羽,你吓着他了。”关皓微微皱眉。 “可是……”劭羽委屈地看着他。一旁的关皓没理会他的抱怨,静静地听着卓桦风说话。 “扇昨夜好温柔哟!”卓桦风的双须红获沙兴奋地道:“而且他……” 完全被忽略的劭羽看到这一幕,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决定。凛扇,既然你是先不仁,没好好管教这小鬼总别怪我了。 谈了好一会儿,卓桦风口污地想找茶润润喉,却发现身旁的助羽正不怀好意地瞪着他。他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准备草草结束话题,赶快躲回沐云院。看着卓桦风怪异的模样,关皓疑惑地问:“怎么?是饿了,还是想睡了?”他看见卓桦风吞着口水,误会他想吃东西。 “我…” “是呀,他是饿了。”劭羽述着机会,露出牲畜无害的笑容。“一定是说了这么久的话,连早餐都还没用才会这样。”他搂着关皓,在他耳边轻道:“先去准备一些吃的,换我听他说。” “你?” “是呀,我这做主子的,也要与即将住进来的人培养培养感情嘛!” “别胡来。”觉得劭羽说得有道理,关皓离去前有些不放心的交代,唯恐劭羽会胡搞一通。 “我知道,快去吧。”关皓点点头,转身离去。看着关皓的背影隐没于壶形洞门之后,劭羽奸笑出声,看着眼前好骗的小鬼,“你希不希望凛扇乖乖地任你摆布呀?” “我不会伤害他的。”卓桦风立刻坚决地表明立常 “什么伤害,这又不伤身。”劭羽邪恶地说:“你不想看看凛扇单衣下白皙的身子吗?” 卓桦风咽了口口水,想到自己当初在卓家看见的细致身子。 “想吧!呵呵……我告诉你……”一场恐怖的阴谋正在展开。 *** 夜晚,极适合做坏事的时机,一切准备就绪的卓桦风,带着略微紧张的心情,等着凛扇回来。须臾,他忽然听见开门声,兴奋地跳了起来跑出去迎接来人。 “扇。”他盈盈浅笑,嗓音软擞地唤着。 “怎么了,今日心情这么好?”凛扇看着神采飞扬的卓桦风,感觉自己今日的疲劳顿时消除一空。 “我等你等好久了嘛!”卓桦风略微心虚地说。 “这样呀,你用餐了吗?”他担心他瘦弱的身子。 “我吃过了,你呢?” “我也用过了,不过你要多吃一点,瘦成这样,风一吹就跑了。” 卓桦风点点头,“那你沐浴了吗?” “还没。主子一直赶我回来看你,所以我就吩咐小厮把烧好的水直接拿进来院里。”凛扇误解地道:“若你要洗的话就先去,等会儿赶快上床睡觉,好好睡个觉。” “我知道。”卓桦风拉着凛用的手桥,“我早就说好了,你先洗嘛!” “嗅。”凛扇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知死活的拿了件素纱单衣,走进隔壁的房里。他慢慢地说下衣物,也把束了整末的发束摘下,任由长发拔泻于白皙细致的肩头上。这些动作全都落人住泪进来的卓桦风眼里,他努力地克制自己不要惊呼出声。凛扇潜人沐涌里,微温的热水,让他舒服地申吟出声,睡意也缓缓地袭上。就在即将要睡着的一刻,凛扇倏地抖起精神,想要起身,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怎么会这样?”他发现自己连出声都有些困难,体内似乎有一股流在全身乱窜。 “扇。”一旁的卓桦风轻轻地开口。 “桦风?你怎么会在这儿?”凛扇讶异地开口。 “你是不觉得……全身无为力?”卓桦风小心翼翼地确认,缓缓走向他。 “你怎么知道?” “真的?”欣喜之情在卓桦风的脸上一览无遗。 “不会是你对我做了什么把?”凛扇冷汗直流,心中暗暗析待自己不是遭到暗算。 “我?我没有,是劭羽哥哥做的。”卓桦风急急地拉开关系。虽然……是他同意的啦,但真的不是他放的药。 一听到卓桦风这么说,凛扇心里暗暗道,显然是主子下的毒手,那他的下场不就更发发可危了。“去找皓要解药。”他急着找救星。 “我不要。” “不要?”凛扇无法理解他为何会这么说。 “因为这是劭羽哥哥为我做的。”卓桦风好心的解答。 凛扇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缓缓靠近的卓桦风。“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游戏?”他语气凶狠的开口质问,觉得自己好像笨蛋般地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没有啊!”卓桦风抬起无害的小脸,小手伸到凛扇泡的桶内,不安分的四处摸索,抚着凛扇细腻的肌肤。 “住手…你……”凛扇觉得自己的情欲被勾起。 “舒服吗?”他更用心地探索,手也随之往下抚去。 “别玩了……放开……手……” “我不要。”卓桦风轻由凛月的耳朵,缓缓吹气。 “你……嗯……”凛扇无力的挣扎。一这一整夜,主控权全操在卓桦风的手上。从来不曹如此狼狈的凛扇,第一次尔遭到这种悲修的待遇。 全冰心堂的人都知过,今日凛护法的脸色很难看,除了不自然的惨白之外,手中的拳头也好以找不着人出气似地紧紧握着。当然,一向自认为最识时务的其内人早已躲远远的,唯恐惹祸上身、成了出气包,凛扇怒气。“平时堂内有那么多人,真正在亭要找人时,却个个不见人影。”凛扇愤恨地说。一想到昨夜,他就一肚子火儿,没想目那小鬼平时力气很小,色欲填心时,却有蛮力得他扛上床,真是气死他了。不过……没想到那小鬼竟然对他抱有欲望.要是他早知道的话,打死他也不会让他住进自个儿的宅院里。 凛扇眼尖地看见远远来了一个人,他上前紧抓着来人问道:“主子人呢?” 被逮到的倒柜鬼不是别人,就是释秋,他看着眼前的恶煞,小心地回答:“凛大哥,你说的人是堂主吗?” “对,他人呢?” “堂主一大早就离开堂内,听说去处理要事了。” “要事?”鬼才相信。 “是呀。”释秋讨好的笑了笑。 “那你家少爷呢?”他退而求其次。 “他一早就去古华轩了。” “去找皓?”凛扇挑着眉,心中暗想这小果还真值得找护身符。 “是呀,他们感增好得很,今日一早,少爷就到关少爷那儿补眠了。” “补眠?”凛扇愤恨不平地说。当他在辛苦找人时,那小鬼竟舒服地以在皓那儿补眠,也不想一想昨夜是谁较辛苦。 “没错。”释秋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少爷这样的行为,会让凛扇大哥气成这副模样。 “好,我就去古华秆过他。”语毕,凛扇气息败坏地奔向古华轩,却忘记古华轩着他的克星,亦是卓桦风的保命人一一关皓。 “皓……你都不让让我。”看着棋盘的残局,已经输了很久的卓桦风,嘟着晓抱怨。 关皓笑过:“与其关心此局的胜败,倒不如说说你一大早来这儿的目的。” “目的?”卓桦风干笑,“我哪有什么目的?” “可是我听下人说,扇一大早就恶气冲冲四处找你耶!” “真的?”卓桦风紧张地瞪大双眼,丝毫没发现关皓套出他的话。“他很生气吗?” “嗯,快点从实招来哟!”关皓的双膜晶亮。 “你算计我!”卓桦风终于发现事增有些不对劲。 “这不是重点吧。”关皓尴尬一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哨怎么会这么生气?”在他的印象中,扇的性子算是很温和、善解人意的,但自从带了桦风回来之后,他的情绪却常常像座活火山般地爆发。 “我……我不过是吃了他。”卓桦风的小脸鲜红。 “吃?你是说,你吃了他准备要吃的东西吗?”关皓顿了一下.“可扇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啊!” “不是!”卓桦风羞红了脸,“是、是我压倒扇……共赴云雨。” “什么?”关皓吓了好大一跳,“你……”他实在很难理解身材娇小的卓桦风如何能压倒凛扇。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有劭羽哥哥帮我出。”他拉着关皓撒娇。 “他帮你?”关皓的声音顿时变得很僵硬。 “是呀,他放了软功散在扇沐浴的水里。”他天真地说。 “该死,他又使这种下三还的手段!”关皓恨道。 “为什么这么说劭羽哥哥?他很厉害耶!” “样风,不可以用他太接近,他会带坏你的。” “才不会。” “会,他……”关皓正想苦口婆心地劝他,卓样风却好像在躲什么人似的.突然跑到他身后紧倚着他;他转身一看,原来是凛扇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出来!”凛扇对着关皓身后,很明显得要皓加强保护的卓桦风怒吼。 “不要。”卓桦风紧紧地搂着身前的保命符,嘟着嘴回答。 “你说什么?”他竟然敢说不要,到底谁才是受害都呀? “皓,他好可怕!”卓桦风眼里含着泪光,抬起头来看着关皓。 “扇,别凶他。”关皓本来决定不插手管他们之间的事,但看见卓桦风这到楚楚可怜的模样,又忍不住心软。 “皓!”凛扇愤怒地大喊:“这小鬼怎么对我,你知道吗?”他生气地走到民花圆桌前坐下来。 “呃……”关皓双颊通红,他是知道,不过有点难以启齿。 “你知道了,是吗?”看到关皓的反应,凛扇领悟地怒喊。“该死的小鬼,你竟然还给我到处宣扬!”他跳起来想要扁人。 被比自己还矮小的人压在底下已经很气人了,现在他竟然骤敢叫大声嚷嚷,他到底还要不要做人呀? “扇,别这样。”关皓连忙打圆场,“桦风是不小心说出口的。” “不小心?”凛扇冷冷一笑,“没关系,我会让他永远都没办法再不小心说出口的。” “扇。”关皓无力极了,觉得头又开始疼起来,他扶着身旁的长椅,缓缓地坐下来。 “皓你怎么了?”察觉他不自然的脸色,从头到尾较冷静的卓桦风慌张地开口询问。 “我没事。”关皓轻声地说。不过他苍白的脸色,显示出他的回答没啥说服力。 “我去请大夫过来。”凛扇急忙转身往门处冲。自从皓生过一场大病之后,身子总是颇不如从前,而他刚才竟然还在这儿大吵大闹。为什么每次遇到有关桦风的事,他总是被激得失去理冒。 “不要。”关皓出声祖止,“不要有事没事就帮我找大夫。”他又不是什么珍贵的物品,老需要人盯着。 “可是……”凛扇欲言又止。 “没啥好可是的,你们快点解决自个儿的事要紧。” 看见关皓这么坚持,凛扇也只好放弃;他走到关皓身旁,目光却死盯着卓桦风道:“这件事都是这小鬼的错。” “谁说的?你也有错。”卓桦风反驳。 “什么?为什么我也有错?”凛扇大患不平,这分明是做铁的喊捉贼。 “谁教你带我回来,却又不肯理我。”他嘟着小嘴抱怨。 “我不肯理你?我那么照顾你,你还敢说。”凛扇觉得世上黑白都颠用了。 “可是,你平常都好忙。” “我有堂内的事要处理,怎么可能一天到晚无所事事。” “可是……劭羽哥哥就可以。”一听到这儿,凛扇就咬牙切齿。“那是他太闲了。”老是把工作丢给下属,真正有事想找他时,他却又闻风而来。 “可是我想要你陪我嘛!”卓桦风大胆地靠近凛扇身旁,拉着他的手撒娇。 “你已经长大了。”凛扇无奈地叹口气,“别像以前一样死黏着我。” “你骗我!”展试不穷的泪眼招式又再度出笼。 “我没有。”凛扇全然没有发现他已们离主题。 “你明明就有。” “没有。” “有。”听着他们像小孩子似的对话,关皓忍不住大笑出声。 “扇,你别怪我多事。”他看了卓桦凤一眼,“你既然喜欢桦风,那么今日会变成这种情形,你也有些责任,怎么可以一味地责骂桦风呢?” “谁喜欢他啦!”凛月不肯承认。 “你的性子我最清楚了,虽然你嘴上说不喜欢桦风黏着你。但每次你一看到他就眉开眼笑,即使有时候受不了他的要求,你也会无奈地去做,不是吗?”关皓一针见血点出当事人看不见的盲点。 “我……”无话可说的凛扇,只能闷哼一声。可他身旁的卓桦风就无法这么平静了。真的吗?”他急着追问。 “关你什么事呀?”秘密被揭穿的凛扇,恼羞成怒地说。 “当然关我的事。”卓桦风笑得极奸诈。 “你!” “我也喜欢你。”卓桦风兴奋地跳起来拉下凛扇,轻啄他的双颊。“干嘛?”凛扇活力地推开他,深红着一张脸。他……竟改当着皓的面,做出这样的事。 “呵呵……”关皓看着凛扇的窘样,再度大笑出声。“扇,你的情人很大胆嘛!” 凛扇真想挖个洞躲起来;平常他老爱凋侃劭羽与关皓,这次真地风水轮流转,让他很想不去认识卓桦风那个小鬼。 此时,一个仆人上前通报:“凛护卫,主子回来了。他现下正在堂上,请您过去一趟。” 凛扇点点头,心中暗想这次劭羽出去应有不少收获,才会传他到大堂。一想到此事与卓桦凤有关,他便匆匆地向关皓告辞,顺便警告卓桦风不要乱跑后,才离开了古华杆。 劭羽闲适地坐在主位上,一旁的季狮坐在厅下尽力灌水。 扇一进大堂时看见他牛饮的喝茶法,不禁吓了一跳。“怎么,凌门那儿缺水吗?”皱起眉头,“为什么你好像久旱逢甘霖般地猛灌水?” 季狮喝了许久,等到觉得够了之后,才放下茶杯埋怨道:“还是不主子。” “主子?”凛扇惊讶地看着眼前打个大呵欠的人,“他又做了什么?”这次的声音明显带着厌恶。 “他一路上都不让我以个马、喝口水,还一直说这件事很重要、很急。”季狮顿了顿,不解地说:“可是我看他现在很优哉呀!” “别废话了。”劭羽俯懒地开口:“快把药拿给凛扇” 季狮闻言,立刻乖乖地从怀中取了一个古色的在法交给凛扇,“拿去。” 凛扇小心翼翼地接过:“真有这种药啊!”他夸奖季狮道:“你真了不起,连这种药都拿得到手。” 堂上的劭羽凛凛地开口:“这是当然的,美人计总是屡试不爽。” “我没有。”季狮像是听见鬼出声议的跳起,“主子你不要污蔑我,我才没使这种下三烂的手段。” “是吗?”劭羽笑了笑,“这药不是你相好的给你的吗?” “不要提那个讨厌鬼,他才不是我的相好。”季狮绷着脸道。 劭羽看了脸色激青的凛用一眼,又风凉地道:“话别说得太满,也许你就会用你最讨厌的在块头在一起。” “打死我都不会和第一眼就看不顺眼的人在一起。”还搞不清楚主了真正是在调侃谁的季狮,毫无知觉地道。 凛扇的脸色更是难看,他哀怨地说:“主子,我有得罪你吗?” “如果你乖乖地管好你的另一半,我相信你一定会觉得生活顺遂极了;而且我还会给你一个长假,去做你想要做的事,如何?”劭羽温柔浅笑。 “唉,我知道了,离皓远一点是吧?” “嗯,知道就好。”劭羽满意地点点头。这时,突然有人前来禀报:“主子,漠城卓家的卓炳来拜见你,说要探望他哥哥。” “卓炳?谁呀?”劭羽皱起眉峰。 “主子,他是桦风的弟弟。”凛扇回道。“嗯,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好好地注意他。”劭羽提留凛扇,能找到这儿的人,一定有问题。听到劭羽的忠告,凛扇点点头,转身离去。 第七章 “你怎么会找来这里?”凛扇狐疑地看着卓炳。 “我……请人调查,才知道原来当初带走大哥的,是冰心堂里鼎鼎大名的凛护卫。” “是吗?”凛扇冷冷的一笑,他才不相信冰心堂有这么容易调查的。 “别谈这个,我哥呢?”卓炳急道。“他等一下就来。”两人等了一会儿,就看见卓桦风走了过来。 “大哥,卓炳高兴地大喊。 “卓炳,你怎么来了?”卓桦风有些讶异,也有些了然。 “卓炳,你怎么来了?”卓桦风有些讶异,也有些了然。 “我来见你。”卓炳面向凛扇,“能让我和大哥单独谈谈吗?”他虽然用询问的语气,却很明显不希望有人打扰他们的谈话。凛扇以眼神激询卓桦风意见,见他点头后,才放心的大步离去。 “大哥。”卓炳口气徽温的叫唤着目送凛扇离去的卓桦风。 “卓炳,什么事呀?”卓桦风把头转来了回来,看着一脸吃味的弟弟。 “为什么你总是连名带姓地喊我,却喊那家伙扇,我们比较亲不是吗?他不过是个外人。”卓炳眼红地说。 “这……习惯吧。”卓桦风呐呐地开口,戒慎地后退一步。 “大哥,跟我回去。”卓炳说出来意。 “不要,爹已经还我自由了。”卓禅风惊恐地说。 “可是我不能没有你。”卓炳上前抓住他纤细的小手。 “你……”他咽了口口水,“你已经长大了。” “你是我的大哥,要一辈子与我在一起的。”卓炳看着他。 “别开玩笑,我已经自由了。” “大哥,如果你是害怕爹的话,你可以尽管放心;爹死后就是由我作主,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再让你担心受怕。” “不是这个原因,我、我要留在扇的身边。”卓桦风咬着过道。 “不行,那小子不值得信任。”“他值得,他是我这辈子……一直在等的人。” 卓炳吃惊,深吸了一口气,“可是他是男人,不是女人。”这和他长期以来接受的道德观念有着极大的冲突。 “我知道。”卓桦风回眸一笑:“可是,我就是爱他。”他坚定地看着卓炳,“无论你怎么看我都一样。” 卓炳难以接受地后退一步。那么……他这几年一又算什么哪? “你怎么了?卓炳?”卓桦风担心地问。 “别靠近我!” 卓桦风受伤似地收回手,不发一语。 卓炳见了他这样急忙辩道:“我不是凶你、只是,只是我难以承受这种打击,所以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 “没关系。”卓桦风笑了笑,“刚听道大家都是如此。” “为……”还想再辩解的卓炳顿了一下。“下说头再来找你聊。”他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只有先行离开。 *** 黑夜袭来,落下了黑幕,一弯漫月为黑黑的沐云院洒下微弱的月光,增添不少柔和的气氛。无法入睡的卓桦风,起身靠着盲标,看着月。原本睡得很熟的凛扇也被惊醒,揉着眼睛走到窗前。 “这么晚还不睡,在想什么?”凛扇看着自从卓炳离去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卓桦风。 “嘎?”回答他的还是一贯茫然的语气词。 “唉,卓炳对你说了什么?”与其让他自己说,倒不如他用问的比较快,免得到天明都没有结果。 “对不起。”卓桦风垂下小脸,“吵醒你了。” “没关系,他到底同你说什么?”凛扇比较关心这扰了卓桦风一整天的事情有多严重。 本来,他也不想过问,不过看见卓桦风违觉都反不好,他就不得不于涉了。’“他要我回卓家。”他抬起小脸看着凛扇。“他到底在想什么,竟然你回去受苦?” 凛扇不高兴地说。 “别这么说嘛,反正我又不想回去。”他赖在凛扇怀里。“你哟,要对人怀些戒心才好。”凛扇环住他。 “我知道。”卓桦风心里暗想,你也别老是毫无警戒的靠着我。 过了一会儿,凛扇好似想起什么事的道:“你呀,别老是黏着皓。” “为什么?”卓桦风气呼呼地嘟起双颊,随即又眉开眼笑地问:“你嫉妒了?” “我?怎么可能?”凛扇惊则。 “什么嘛……你到底召不喜欢我?” “我……喜欢。”说话本来就不是凛扇擅长的,他呐呐地承认。 “那你都不会嫉妒吗?”他只要看见凛扇关心皓,他的心就会难受的。 “不会。”凛扇匆忙移开的视线,泄露了他的秘密。 “哼,我就知道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卓桦风嘟起小嘴,开始酝酿哭泣的情绪。 “喂,”凛扇有些着急,“好好好,我承认,这行了吧!” “你心不甘使不愿的,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卓桦风眼眶含着泪。 “我没有。”凛扇垮下双肩,很气自己没用,无奈地说出实话:“其实……我也会嫉妒。”随即,他好像怕被卓桦风闹笑似地死命强调:“我只有一点点嫉妒而已。真的只有一点点。” “呵呵,我好高兴。”卓桦风在他怀里兴奋地蠕动。看卓桦风这么高兴,他也微微的笑了。 “你别一直动来动去的。”凛扇蹙眉。 “扇。”卓桦风以极小的声音说:“你还记得我昨夜做的事吗?” “你又想干嘛?”凛扇心怀奇戒地问。 “我们来继续昨天的事嘛!””卓样凤扬起一个无害的笑容。 “可以。”凛扇笑得很假。“如果你让我压的话。” “我不要。”扇的身子这么美,没有好好探索多可惜! “你不要?”凛扇难以量信他说,“你比我还娇小,怎么可以……”他说不出口。 “可是你昨天就…… “你还敢说,还不是你……” 就这样,本来极适合俗人们共享的美好夜晚,就在一场无谓的争吵下,无疾而终。 一大早,窗外吱吱喳喳的乌鸡声把凛扇吵醒。他既服地伸了个懒腰,看着卓桦风熟睡的身影,心满意足地爬起身来。洗过脸之后,他振奋起槽神,准备出门办正事,才步出院门设多久就看见季狮,凛扇高兴地勾着他的肩膀道:“季狮,咱们快去办正事吧!” “办事?办啥事?”季狮疑惑地看着他,他明明记得主于没交代要做事呀! “我们去试试你当初拿回来的药。”凛用好笑。 “什么?我才不要。”季狮不自觉地用了口口水。那药可是专门给……阿弥陀佛! “别这么没出息好不好?亏你还是季护卫。”凛扇拉着死命问躲的季狮,往目的地走去。 “我不要。”可惜的是,凛扇对他的抗议完全充耳不闻,可怜的季狮只好无奈地放弃挣扎,用着向前走去。 ** 寂寥素白的房间,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气氛,不须主子特别吩咐,一般就很少人愿意接近,但这里却是凛扇的目的地。凛扇拉开床上的白布,里面地的赫然就是理应早就下葬的傅嫂。 “季狮你看,死得很像真的吧?连身子都冰冷得很。”凛扇喷喷出声,语气尽是佩服。 “扇,你要做什么就快一点好不好?”季狮一到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寻常的房间,鸡皮疙瘩已经掉满地。 “好啦,别催了。”凛扇从怀中取出上回季狮给他的药瓶,喂了一颗药到傅嫂冰冷的口中,再运些气让她吞下去。 “这药效有多快见?”他问着季狮。“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吃过。”都是那大块头研究的什么怪药啦!让他在这边担心受怕,要是那药失效,或有了别的用途……呃,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咦?怎么会这样呢?”凛角摸着眼前的死尸。 “怎么了?”季狮小心翼翼地问。不会被他猜中了吧……呸呸呸!真是乌鸦嘴。 “已经有温度了耶。 “这样很好呀。”季狮吐了一口气,“这代表我给你的药没错,而你的猜测也没出错,我们可以离开了吧?”他实在不想待在这种鬼地方。 “好啦,你这个胆小鬼。” “我不是胆小鬼。”季狮不悦地说:“我只是不太能接受这种悲戚的场面罢了。” “你再狡辩嘛,我说你……”话还没说完,凛扇的注意力就被床上的同哼声吸引过去。季狮乘机逃得远远的。 “扇,她是活过来,还是……变成僵尸了?”他小声地问,实在很难想像,一个冰冷的尸体又再度开口说话的情形。 “是活过来了。”凛扇不属地看了他一眼,将注意力放在醒来的傅嫂身上。 “也不能怪我埃”季狮悻悻然地坐下,看着凛扇接下来的行为。 “傅嫂,你感觉怎么样?”凛扇看着傅嫂问道。 “我好果。”傅娘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屋子问道:“我在哪儿?” 凛扇笑了笑解释道:“我把你和桦风、释秋接出了卓家,安在冰心堂。” “你把少爷接出了卓家?”傅娘难以置信地看着凛扇,激动不已地抓着他的手,“是真的吗?” “是呀,不过我想你见到他时可能要先解释一番,所以我就没带他来了。” 傅娘听到这些话,不禁红了眼眶。“总算……少爷总算离开了卓家。” “你还记得自己当初做了什么事吗?”傅娘愣了愣,思索了一下,“你是指我当着卓老爷面前说的那些话,以及做出来的事吗?” “对。”凛扇激动地说:“你可以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吗?包括桦风以前发生的事。”他之所以不愿直接去问桦风,一方面是因为他总是轻描淡写的带过,另一方面则是不忍再陷桦风于苦痛的回忆当中。 “你想知道?”傅嫂迟疑地说。 “是。”凛扇坚定地道。傅娘看了他好一会儿,缓缓地道:“少爷很重视你。”对于傅嫂这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凛扇选择安静地等待她的下文。 “所以……如果我源源本本地告诉你实情,你会不会因此而离开少爷?”傅娘说出她的顾虑。 这时,一直没插话的季狮,突然开口道:“你尽管放心,扇绝对不会始乱终弃的。”这句话范来傅嫂的一声轻呼,以及凛扇的一记白眼。 季狮干笑了几声,“你们聊,呵呵……” 傅嫂看到凛扇的态度,心底多多少少有些明了,于是缓缓地道出当年所发生的事情。“当年少爷虽然容貌被毁,但刚开始老爷还是很疼他;可惜的是,当老爷娶了二夫人之后,二夫人就一直在老爷的耳旁进说言,说少爷是当初算命仙所说的那个被魔鬼缠身的儿子。 本来老爷还不相信,但不久之后,离奇的怪事就接二连三地发生,奴才们无故病死、鸡大也无故死亡,甚至连大夫人也修死,老爷也就慢慢地相信了。于是他要少爷搬到大夫人死去的古井旁陪伴大夫人,且不许卓家不相干的人接近那儿。”她停顿了一下,眼眶渐渐泛红,“从那时候起,少爷的精神就变得很优愁,身子也变得奇差。他常常说话说得颠颠倒倒,一会儿很高兴,一会儿又颓丧,让我担心得不得了,但一旦卓炳少爷来看他时,他却又恢复正常的一面,我想,这大概是少爷不希望二少爷担心吧;至于少爷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我想是大夫人给他打击极深的缘故。” “那卓炳……有什么异状吗?”凛扇轻声问。 “没有呀,二少爷一向最疼少爷的。” “比如说……这次你在大厅上所取的药是谁给的?”凛扇切人正题。 傅嫂轻呼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是卓炳给你的吧?”凛扇目不转暗地盯着她,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的表情。 “是。”傅嫂困难的点头,重新打量跟前的人,“我常常在想,我年纪已经这么大了,赢下又没有子女,每次看见少爷被排挤欺负,心中就好舍不得,于是我想起夫人之前请江湖水士来时,他说过可以用血来带走附在少爷身上的魔鬼。”她叹了一口气,随即又遭:“虽然我是不信这些的,但卓家上下的人都信呀!所以,有天我去找二少爷,告诉他说我要用血在的方法卷少爷破除这个血咒,一开始他还不肯、极力反对,但不知道为何,几天后他来找我时,就改变了心意;他拿出一瓶无色无味的药,告诉我这是一种服了一刻钟之后才会发作的毒药,同时也向我立下誓言,说他一定会让少爷离开单家重新开始过新的生活。于是我偷偷地收下药,小心地保存、等待时机。那一次你被老爷找去厅堂时,我就是先行服下毒药,再逼迫老爷让少爷离开卓家的。” “这样就对了!”凛扇咬牙切齿。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傅嫂紧张地问。 “没事,好好休息吧,我会小心处理的;不过我希望你近日之内都不要离开这里,连桦风的面都不能见;至少每日的膳食,我会亲自送来。” “可是……” “放心,凛扇处理事情的能力很强,绝不会有事的。”季狮帮凛扇保证道。傅嫂见状只好点点头,静静地目送他们离去。 *** 听完所有的事实,凛扇簿簿地回去沐云院,怜借地看着眼前睡得正香甜的卓桦凤。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发生那么多的事?”他轻轻地抚着眼前微带伤疤的脸蛋,放低音量轻道。床上的人儿申吟一声。缓缓地醒过未。 “扇,你来了?”卓桦民揉揉迷糊的双眼。“我去办些事,昨晚睡得好吗?” “还可以。”他在心里嘀咕,如果扇愿意让他……压……他会睡得更好。 “那就好,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凛扇正色道。 “什么事?”卓样风疑惑地看着他。 “我近日会请卓炳来一趟。” “为什么?他做了什么事吗?”卓桦风紧张地拉着他的手。 “没有,不过他上次来时玩得不够尽兴,所以主子才要让他再来小住几天,好让你们叙叙旧。” “我……”卓桦风迟疑地看着凛扇。 “怎么,你不想见他?”凛扇试探地问。 “怎么会,他是我弟弟呢!”卓桦风笑了笑,带着不易察觉的勉强。 “那就好,去用早槽吧,我已经要释秋准备好了。” 卓桦风点点小脑袋,心思却早已飞出九重天外。 *** “劭羽。这样瞒着他真的好吗?”关皓看着无精打采好几天的卓桦风,不忍心地道。 “这样子是最快的解决方法。”劭羽淡道。 “可是……唉,我好不舍。”关皓皱着小脸。 “喂。我才是你的爱人吧!”劭羽搂着他抱怨道:“你老是把心思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你怎么能这么说,当初扇也帮我们很多忙,你别老是法机会整他。”关皓提醒记忆力一向不怎么好的劭羽。“我知道。”劭羽吃味地嘟着嘴。 “放心,这次我会帮他。” “真的?”关皓笑开了脸,但随即又不放心地补充道:“该不会是帮倒忙吧?” “我的人格有那么差吗?”劭羽皱起眉头凶恶地看着他。 关皓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要不要去问问扇或季狮呀?” “呵呵……我想不用了。”劭羽用笑带过。 “你一定要尽力帮助扇,让这件事快点结束,别让桦风成天愁眉苦脸的。”关皓盯着劭羽正色道。 “我会的,所以现在就拜托你放点心思在我身上吧!”劭羽无奈地看着他,表情既哀怨又委屈。 看见他这副怨夫样,关皓不好意思地笑红了双颊,“好啦!” “堂主,谢谢您邀请我来冰心堂。”数天后,风尘仆仆赶来的卓炳,向协羽客套地寒暄。 “哪里,你肯赏光大驾光临,还是我们的荣幸;毕竟,以后卓家还是由你当家,现在联络一下感情也是好的。”劭羽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您这么说真是让我羞愧,在江湖上有谁不知顶顶大名的冰心堂。”卓炳恭维道。 “呵呵……我想你知道桦风住在沐云院里,若随时想找他就自个儿去吧。季狮,你先带卓少爷去绿隐院歇息。” “是,请跟我来,卓少爷。”季狮领着他走出去。 劭羽看着卓炳不同于以往的眼神,心中有了盘算。“扇,知道该怎么做了吗?”他问着身旁一直没有出声的凛扇。 “嗯。” 凛房一脸坚定。“这次他似乎是带着决心而来,要小心应付才是。”劭羽提醒。 “放心,我不会再让那家伙欺负桦风的。” “我相信你,桦风那儿的情形我会要皓好好地看着,你大可放心去做你该做的事,毋错瞻前顾后的。” 凛扇感激地看着劭羽。“这样我就安心了。” 这时,卓桦风突然高兴地冲了进来。“扇,我煮样东西给你吃好吗?” “煮东西?”凛扇皱着眉,“不好,厨房那么热,你别跑到那儿去。” “不会啦,你别担心嘛!”他拉着凛扇的手,不管皓和劭羽坐在一旁,撒娇地道,“我想起以前娘教过我一道极好吃的北方名菜,你让我做给你吃嘛,好不好?” “那我和皓有没有这个口福呀?”被彻底忽略的劭羽慌忙地开口。卓桦风好像现在才看到他似地抬头道:“当然有,劭羽哥。”开玩笑!劭羽哥是促成他和扇的最大功臣,怎么可能会少他一份? “那就好,随你去做吧,我这个做主子的许了你。” “嗯。”卓桦风高兴地跑出去,要下人替他张罗一些材料,等着明天大显身手。 “主子!”凛扇有些不悦地看着劭羽。 “放心.钓大鱼可是要放长线的,我们要制造一些机会给卓炳。” 凛扇虽然觉得有些已疼,但也无话可说。 第八章 卓桦风一个人站在厨房里忙碌着,看着昨日答应凛扇要煮给他吃的东西,正在炉上沸腾,不禁露出甜蜜的笑容。当他正准备舀出汤汁时,冷不防被人从后头抱祝“谁?放开我!”他吓了好大一跳,手中的汤匙溢出一点汤汁来。 “是我,炳。”卓炳在他耳旁轻道。 卓桦风一听见是自己弟弟时,身子变得更是僵硬,“把、把我放开,别这样搂着我。” “我不要,我要一辈子搂着你。”“你在说笑吧?”卓桦风勉强自己笑出声。 “我没有在说笑,我想要这样抱你,已经想好久了。” “你!”卓桦风不禁微微颤抖。 “我爱你,大哥。”卓炳紧搂着他。 “放开我!”他吓了好大一跳,使力地挣扎。 “为了你,我连你娘都下得了手,我绝不可能放了你的。” “我不要听,你放开我!”卓桦风惊恐地说,不愿意听见自己亲娘的死因。 看着卓桦风的表情,卓炳顿时领悟,“你早就知道是我杀了你娘的,是吧?”他一只手温柔地抚上他的脸颊。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卓桦风极力克制自己的双眉不要颤抖。 “你骗我。”卓炳使劲地拉住他的手,“你要相信我,当初我并不是真的想要杀你,是我娘逼我的。”桦风甩开他的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听我说!”卓炳拉下他的双手,“我那时候不知道,原来……你能够喜欢男人,如果我早知道的话我绝对不会那样子对你。”卓炳急着解释。他那时害怕极了,他竟然会对自己的哥哥有欲望,因为害怕,所以他才会一时鬼迷心窍地听从娘亲的话,动手杀卓桦风,企图消灭自己不该有的想法。 “我不想听。”卓桦风一直挣扎却徒劳无功,身子还是被卓炳紧紧地搂着。 “你不相信我?”卓炳的眼神慌乱。 “你……”卓样风愤怒地大喊:“你杀了我娘!”早在那一夜,他就认出掐着他颈子的人是卓炳。虽然只是猜测,但他没想到事实真是如此,卓炳竟敢杀了他最重要的娘亲! “我……”卓炳愣了一下,“那是因为你娘追了出来,我才会通不得已杀了她。” “你骗我,你不是这样的人!其实,你杀她有别的原因,对不对?”卓桦风悲戚地看着卓炳,眼泪纷纷落下。卓炳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愣住许久…… 当初他因为卓桦风的眼泪而心教的放过,便快速的离开,没想到大娘跟在他身后,并且认出他来。他一时惊恐,正举棋不定时,却发现大娘跪了下来,求他不要再来招惹她儿子,还说……他这样子是不正常的。他吓死了,竟然被人发现他肮脏的秘密,才下定决心要杀了她,但……看着与卓桦风有着七、人分像的凄楚容颜,他的欲望瞬间爆发,忍不住欺了上去……在犯下大错之后,他慌乱地喂了地一些迷药,再把她扔下井里去。 “那不重要,总之,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卓炳阴骛地开口。 “你放过我,好不好?”卓桦风颤抖着,“我再也不要回去卓家过那样的日子。” “你休想,即使要与冰心堂作对,我也要夺回你。”卓炳疯狂地道:“就像当初从你娘那儿夺走你一样。” “为什么要这样?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卓桦风泪流满面、 “可能,只要那个家伙消失就行了。”卓炳阴狠地说“扇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想要让卓炳打消主意。 “是呀,虽然要花较多的时间,不过为了你,我一定办得到。”卓炳邪恶地奸笑。 “放了他,我求求你。” “不可能,谁教你的心思全在他身上,不在我这儿。”卓炳顿了一下,“你知道我得花多少力气逼自已不要伤害你吗?我是这么爱你,所以你只能想着我。”他隔着卓桦风的外衣抚摸他的身子,想像他一丝不挂的春光。 “放开我!”卓桦风乘机把桌上的热汤泼过去,趁卓炳还反应不过来时,慌乱地进高厨房。 *** 卓桦风一边拭泪,一边急急忙忙地奔进沐云院,好似有鬼在背后追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桦风,你怎么跑得那么急?”凛扇坐在案腰前,处理堂内的事务及远方传回来的消息,一抬起头来就看见卓桦风狼狈的样子,不禁开口责备他:“你身子不好,别再这样流慌张张的乱跑。 “我、我知道了。“他勉强的笑了笑,紧倚着他喘气。 “适才发生了什么事?”凛扇皱着眉看着他。 “没事。我想可能被厨房里的热气闷坏了,现下有些不舒服罢了。” “真的吗?”凛扇担心地看着他,走到雕花圆桌前帮他倒杯热茶,让他润润喉。 “谢谢。”卓样风捧着茶杯,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你想说什么?”一向对感情以外的事很敏感的凛扇,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该不会是他在忙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吧? “我、我弟弟住在哪儿?” “绿隐院呀,堂里所有的客人都是居住在绿德院里的。”凛扇拭探地道,“你想见他?” “没有。”卓样风急急地否认,随即又觉得不妥,“不是啦,我现在很累,不想见他罢了。” “嗯。”凛扇点点头,心中有个底,那小子还真是轻忽不得,“你煮的东西呢?”他悄悄地带开话题。 “我、我煮失败了,所以……可能……”不善于说慌的卓桦风低下头,吞吞吐吐地轻道。 “没关系,我本来就不希望你忙上忙下的,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凛扇细心地交代。 “我会的,你有事的话就去忙用!” 凛扇点点头,不放心地往古华轩走去,决定去探听些消息。 ** 这几天卓桦风很明显地在躲着卓炳,连用餐时也推说身子不舒服,要在沐云院里用餐;凛扇倒是依着他,总是陪着他在沐云院里,以随时关心他的状况。 “唉!”卓桦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每次用只要一听见他身子不舒服,就担心得不得了,老是要他这么担心,他实在过意不去。 “怎么又叹气了?”凛扇从门外走进来,身后还带着一群人。 “很无聊吗?”他牵着卓桦风走上主位。 “我请了杂技团来表演,让你开心开心。” “杂技团?”卓桦风疑惑地道,虽然曾听释秋提起过,但他从来不曾看过他们的表演。 “是呀,这可是扬州城内最有名的杂技团,表演槽彩得很。” “嗅。”卓桦风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心恩霎时被这班杂技团吸引去。凛扇看见他不再不乐,心满意足地微微一笑。 “凛爷,您要我们表演什么呀广团中一名年纪稍长的女人道。 “都可以,只要让他……”凛扇指着身旁的卓桦风。“尽兴即可。” “是。”她会意地笑了笑,示意身旁一位体态轻盈、一切娜多姿,穿着轻罗薄纱的女子出场表演。只见那女子走到早已拉好的绳索上,来往修忽、翩然起舞,有时更是头顶瓷盘,却仍轻盈如故,看得卓样风张口结舌,直到表演结束都久久回不了神。 “好看吗?”凛扇好笑地看着他的反应。 “好看极了。”他高兴地笑了起来,“她们好厉害哟!” 底下的主事女人,看见他这么捧场,更是要同伴们卖力的表演,不一会儿,舞剑、吞刀、吐出、弄斗、耍碗等杂技纷纷出笼,动作皆精准、灵巧、烟熟,看得卓桦风目不转眼,一下惊呼,一下大笑。最后表演接近尾声,所有他团员慢慢地退出,整个厅堂只剩下拍红小手的卓桦风,以及心满意足的凛扇。 “很精彩吧?”凛扇抚着卓桦风红透的小手。 “嗯。”他死命的点头,“很精彩。” “精彩的话,下次再让她们来表演。”凛扇宠溺地说。 “好啊!”他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好玩的事,心思仍然放在刚才的表演上。“你不要忘记哟!” “不会的。”卓桦风满足地躺在凛扇的胸膛上,心底清楚得很,他是为了让他开心,才大费章地请人来这儿表演,这让他感动不已。 “谢谢你,扇。” “谢什么,我又没干嘛。”凛扇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想法被揭穿,面红耳赤地呐呐出声。 “我听你的意思。”卓桦风轻轻一笑,“我说我可以永远留在这儿,留在你身边吗?” “当然可以,这里本来就已经是你的家。” “家……”卓桦风轻叹口气,楼紧身旁的凛扇,“我终于有个家了。” “别这样,我不喜欢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再大的问题我都会替你担下的。”凛扇回搂着他,好声好气地开导。 “扇,你怀里藏着什么呀?”他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没什么。”凛扇有些心慌,眼光弥彰地东躲西藏。 “你拿出让我看看。”卓桦风伸手胡乱摸索。 拗不过他的凛扇,只好乖乖把怀中的东西掏出来,“好好好。拿去。” “哇,好漂亮的玉哟!”卓桦风惊呼一声,“这一定很名贵。” “这是……其实……”凛扇吞吞吐吐地。 “说嘛!” 凛扇吞了口口水,“其实这是我娘要给她媳妇的,虽么她不在了,但我还是想要……给你。” “真的?”卓桦风笑得好不快乐。 “你要就收下来,不要就算了。”凛扇别扭的移开目光。 “我要,我当然要。”卓桦风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块玉。“我以前也有一个很宝贝的东西,可惜被爹没收了去,否则我就可以把它们摆在一起了。” “那个东西很重要吗?” “嗯,比我的命还重要。”卓桦风毫不迟疑的点头。 “别乱说,能有什么东面会比生命还重要的?”凛扇斥责他。 “就是有呀!”卓桦风苦者小脸,“要是能拿得回来就好了。” “别净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凛扇听见卓桦风还在想念以前的日子,心中微微发酸。 “知道啦,我有你就够了。”他暂时允许自己沉溺于快乐里,刻意去忽略这几天频频扰得他睡不好的隐优。 *** 卓桦风高兴地从古华轩回来,手中拿着关皓给他的甜点,准备与凛扇分享,没想到凛扇竟然跑得不见踪影。他微嘟着嘴,坐在木椅上吃糕点等凛扇回来,结果人没等着,却等到他的口信,要他到古华轩一趟。 “古华轩?”卓桦风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刚刚明明没见着他呀,真是奇怪。”他走着走着突然一个分神,踢到一颗石子,重心不稳的跌在地上。他正想爬起来时,却有人拉了他一把,抬起头来一望,竟然是卓炳。 卓桦风吓得想挣咐他的箝制,却敌不过卓炳的蛮力。只的任由卓炳把他带到他不识得的屋内。 “你想干嘛?”卓桦风无力地开口,蓦地惊觉自己浑身使不出一丝力气。 “你在躲我。”卓炳阴狠地指控。 “我、我没有。”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不敢激怒他。 “你还敢骗我?”卓炳用力地捏着他的双颇,“你以前是多么的听话,从来不会对我说谎。” “放开我!”卓桦风无法反抗,只能拼命喊叫。 “呵呵……你是我的了,我怎么可能放开。”卓炳得意地笑着说。 “才不是,扇会来救我的。”卓桦风张大了双眼。 “他会来?”卓炳吐笑一声,“只怕他现在同你一样,软软无力地只能任人宰割吧。” “不可能。”卓桦风驳斥、但看到卓炳肯定的表情时,不禁担心地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卓炳讥笑,从卓桦风的被子里取出还没吃完的糕饼,“不就是让他吃了这个东西。” “你下药?”卓桦风紧咬着后,心里暗想,那皓和劭羽哥,甚至是……他没有勇气再想下去。 “没错,那小子还高高兴兴地接下,在我面前大吃起来。”卓炳轻蔑地道,“原来冰心堂里的人也不过如此。”届毕,他嚣张地笑了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要伤害他们?这又不关他们的事。”卓桦风心痛不已。没想到他的隐瞒,竟然害了他们。 “哼。反正冰心堂的人迟早也要除掉,这样才能断了你跟他们之间的往来。” “你鬼述心窍了。”卓桦风呼着气怒骂。 “没错。”卓炳将他的身子挤上床,压了上去。在他耳旁轻道:“我是为了你才鬼迷心窍的,那么……你就是鬼了!”听到这些话、卓桦风惊得说不出话来。“那江湖术士说得还真不错,你是鬼,是让我发病的鬼,让我无时无刻地想要占有你。那夜,我早该杀了你,不该让你左右我的意志,让我为你疯狂。”卓炳抚摸着卓桦风的衣襟。他邪恶地笑着,“不过你已经是我的了,是我一个人的,我要一辈子拥有你,呵呵……我一想到就兴奋不已,恨不得马上占有你。” “你放开我!”卓桦风觉得力气稍微恢复一些,拼命地挣扎。 “想要我放开你?不可能的。”卓炳咧开嘴狂笑,“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几条命呀?” 卓桦风倒抽口气,“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娘因为长得和你太像,所以被我侵犯后杀掉;而傅娘的毒药也是我给的,谁教她要让你离开卓家;至少这冰心堂上下的人命,更是掌握在你手上,你还不值吗?” “你到底想怎样?”卓桦风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落下。 “很简单,只要你乖乖地听我的话,我就会放过他们,甚至达博嫂我也能让她复活。”从很久以前,他就一直在布傅嫂这颗棋子,他就不信卓桦风会忍心看着从小到大一直在照顾他的傅搜,会因他的愚昧而死去。 “你能让她复活?”他不愿意相信其中隐留着重大的阴谋。 “是呀,那药是一种让人假死的药,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取到的,只要给傅嫂服药,我包准她一会儿就醒来了!”他之所以不真的杀了傅嫂,为的就是以此威胁卓桦风乖乖就范。 “你怎么可以这样!”卓桦风哭着说:“扇可能已经把她给……”一想到有可能就这样活活地埋了傅嫂,他就害怕不已。 “不准唤那小子扇……” 卓炳祖鲁地拉着他的衣服。卓桦风呼吸不顺,咳起来。“咳、咳……我好难受。” 卓炳闻言立刻慌乱地放开他,轻轻地拍抚他仿背。“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放开我,不用你来假慈悲,咳……”卓桦风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不愿意接受卓炳的进犯。 “你!”卓炳霎时变了脸色,怒不可遏地使出蛮力撕开他的长衫。 “放开我!”卓桦风惊慌大叫,却又无力反抗。 “我这就让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场会如何。”卓炳正想摸上渴望许久的身子,却在下一刻发现自己的手掌被别下,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躺在床上的卓桦风,则是被早应中毒的凛扇搂在怀中。 “扇,你出手大重了。”关皓看着眼前血腥的场面,微微皱起细致的眉峰,担心卓桦风被吓坏了。 “不会吧!”劭羽凉凉地扬嘟。“我倒觉得他下手太轻了些。”要是适才躺在那边的不是桦风,而是皓的话,他没在那个小子动手之前,先斩他个十七、八块,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扇!”卓桦风看着脸色发黑的凛扇,错愕地出声。 “你没事吧?”凛扇克制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 “没事,你呢?”他担心地说。 “我没事,你以为那些下三进的手段能伤得了我吗?”那点药连他都伤不了,更何况是主子与皓。 “不可能!”卓炳捂着鲜血直流的手慌乱地道:“我明明看见他率先把饼吃下去了。”他指着劭羽。 劭羽夸张地咧开嘴角,悠哉地踱了几步,“是呀.那饼还真是难吃,比起市集里卖的紫玉卷还差得远呢!” “那你为什么没事?”卓炳锡愕地说。 “因为主子是堂里的试药者,除了……不,大部分的药对他来说都没用,所以只要主子一使眼色,他们心里都有个底了。”一旁的季狮诡橘道。开玩笑,他们冰心堂的人在主子日以继夜的磨练之下,哪一个不是一流的戏子? 卓炳吸了一口气,亮出最后的王牌,“大哥,你不想要傅嫂的命了?”此话一出,原本刚恢复点血色的卓桦风,面色又瞬间苍白。 “傅娘是吧?”凛扇勾了勾手指,让处在门外许久的人进来。 卓桦风一见来人就惊呼一声0傅嫂!” “少爷。”傅嫂哭红了双眼,跪了下去,“都是老奴害你受苦了,是老奴瞎了眼,才会相信这禽兽不如的人所说的话。” “您别这样,快起来。”卓桦风一方面放下心,一方面又心疼;“傅嫂,”一张小脸哭得泪流不止,说话也泣不成声。在他身旁的凛扇紧紧地搂着他,目光愤恨地看着卓炳,欲杀之而后快的表露无疑。 久久不曾出声的卓炳更是大受打击、“你们、你们怎么可能会发现破绽,找得到解药?” “呵呵……你想要找出凛扇不曾见过的药,可要多费点心思了;他游历过大江南北,足迹连西域都去过,哪有什么他会不清楚的?更何况,你还用了与我们冰心堂很有可能成为亲家的凌门的药,唉,只能说你运气不好罗!”劭羽邪恶地笑着。 “主子,你要娶谁吗?”季狮岔开活题,一头雾水地看着劭羽。主子要娶亲了,他怎么没听说? 劭羽受不了地看着季狮,扯着僵硬的脸皮道:“等一下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好吗?”有没有搞错呀,季狮到现下还没了解大块头的心意,他们之间到底是谁出了问题? 卓炳看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计谋.完全被玩弄于他人的掌心之中,不禁垮下身子,好似丧家之犬。 “主子,别再跟他罗唆,让我亲手杀了他;反正他早该下地狱了。”凛扇看着卓桦风衣衫不整的模样,忍无可忍地说。“我没意见。” 这时的劭羽倒是好商量得很,反正眼前这蠢的人也想伤害关皓,与其让他出手,倒不如让凛扇出手来得于净些。 “不要!”卓桦风轻呼一声,“放了他就好,他的手已经……”他别开眼,不忍看那血淋淋的样子。 “这怎么行!”凛扇不满地说。 “算我求你,扇。”卓桦风一脸乞求地看着凛扇,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弟弟就这样死了。 毕竟,他还是受过卓炳的帮忙才活到现在,而且他曾在娘亲的面前起誓,无论卓炳做了什么,都要饶他一命,保留卓家的血脉,所以即使卓炳杀了他娘,他也不要以违背誓言。 “我们把他送到官府,好吗?”他倚着凛扇,哀求地说。“这……好吧。”看着他衷感的模样,凛扇不甘心地答应,放了他到目前为止唯一能让他起杀机的卓炳。 “这样也好。”劭羽开口道:“既然桦风、凛扇决定要放他一条生路,那这个人就交给我了。”他露出无邪的笑容,“我一定会把他交给官府办理的。”除了没有警觉心的关皓,以及不知道劭羽可怕的卓桦风、傅嫂之外,在场的凛扇以及季狮都觉得这为话很熟悉。他们会心一笑,没有人敢去点立主子内心真正的想法,可想而知的……卓炳不会太好过了。 第九章 一回到沐云院,凛扇就急忙地拉着卓桦风转了一回,着急地问:“告诉我,你有哪里不舒服?”刚刚在大伙儿面前他脸皮薄问不出来,现在四下无人,他才敢将一上便在心中的话,一古脑儿地问出口。 “我没事。”卓桦风倚着他平抚的情绪。“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那儿?”他漫不经心地问。 “嗯……”凛扇艰辛地吞了吞口水,生怕有人会秋后算帐。 “这很难开口同?”卓桦风抬起头来,看见凛扇一胜为难,蓦然顿悟地道:“你该一会是从头到尾都知道实情?还是……我应该说,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不是。”凛扇紧张地解释:“我们只是顺着事情的发展霎了。” 卓桦风倒抽了一口气,锤打着他.“你怎么要以这样驹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很怕你出事,拍到达心跳都要停止了,可是你却这样对我!”他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又再度落下。 “我也不愿意呀,可是这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率的方法了。”凛扇拉着他,急着坦解释。 “我再也不要相信你的话了!”卓桦风气得想挣脱凛扇的臂膀。 凛高无法可想,一张嘴就覆了上去,堵住卓桦风想要说出的话。卓样风一开始还想要挣扎,但禁不住的,他却沉沦在凛扇甜美的唇香中,酥茫无力地软下身子。 许久之后,凛扇放开缠绕他的丁香小嘴,离开了眷恋不已的红唇,轻声道:“相信我好不好?” 卓桦风过了好一会,才从适才的吻中反应过来。“不相信你,行吧?”他嘟起桥红欲滴的小嘴,双须配红地娇喘着,“我都被你吃得死死的了。” 凛扇轻笑几声,“我还不是一样。” “你才没有呢!”他反驳。 “我说有就有。” “你没有。” “有。” “没有。” 同样地,适才缠绵的浪漫气氛,再度在他们幼稚的对话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 这次的事件,随着卓炳的移送官府而宣告落幕。一切揭慢慢地恢复原状。 “唉!”劭羽坐在主位上,君合我患关闲的卓拥。以及无缘无故出现的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最近是招谁惹谁,他这儿净来了些没眼的家伙。 “主子,为啥叹气呀?”凛扇处理好卓家的事,一走进来就看见主子好像深宫怨扫般地叹气,不禁好奇地问。 “不提也罢。”劭羽微叹,开口问:“你那儿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卓文范一开始不相信卓炳干下的错事,后来是凌门的人出面,堵得他无话可说,他才勉强相情自己的宝贝儿子于了这种事,一张脸顿时好似老了好几岁。”凛扇气颇为不屑。真是印证了“天理昭彰。 报应不来”这句话。 “他没多说什么吗?”劭羽讶异地问。那老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吧? “没有,他的气焰早已没去,就像是脱落羽的老鹰,全然没有危险性。” “真是的!”劭羽无趣地说:“想不到人老了,没了气势,就一点用也没有。”亏他还在想,凛扇这次去定能闹得风风雨雨、热热闹闹的,没想到……真令人大失所望。 “主子,希望你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凛扇小心翼翼地道,生怕有人心情不好又找他麻烦。开什么玩笑,第一次被设计就已经让寻个人回来,把他吃得死死的,再来一次……他的小命恐怕不保。 “你看我像吗?” “呵呵……小人不敢胡乱猜测主子的心意。”基本上,他的主子是个恐怖的恶鬼,若能猜中他心思的话,那他岂不是变成鬼了? “不过,卓二关人倒是有问起她儿子的下落。”凛扇盯着劭羽。他去卓府时,那女人扁嘴地站在卓文范的身边,全没了当初凌人的气势,碍于卓文范在一旁,好不好意思问起自己儿子的下落,只好在他离开前卑躬屈辱地拉着他问。 这时,一直与关皓聊天的卓桦风突然插话:“卓炳不是在官府里吗?”他心惊地战地问:“他该不会是送掉了命?” “怎么会呢!”凛扇安抚着身旁的小傻瓜,面不改色地说:“我也是这样对你二娘说的。”只怕待在官府里,下场更惨就是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卓桦风漾起一朵笑容,关心地看住凛扇。“对了,你去卓家拿些什么呀?一直这样神秘兮兮的,这我都不说。”卓桦风说到最后有些抱怨起来。 “你的。”凛扇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给他。 “我的?”卓桦风不解的打开来看,却赫然发现里面是他小时候装宝物的木盒。 “扇。你怎么找得回来?”卓桦风高兴地说,他还以为他爹早已把它扔了。 “那老头一直留着它、好像是怕扔掉会得罪什么妖魔鬼怪之类的,所以我一向他要,他就双手奉上了。” “这样呀,没扔就好。”他小心翼翼地拿着它,好似奇珍异宝般小心地呵护着,让凛扇看得心情随闷。 “那里面是什么呀?宝贝成这样。”凛扇不满地说。他大老远地从卓家带回这东西,没听见桦风一句道谢的话也就罢了,竟然还让他的注意力全被那玩意夺了去,这教他怎么能吞得下这口气。 “扇……”卓桦风有点不好意思地用红着小脸。 凛扇看见他这副模样,心情更是郁闷到极点,他板起脸不高兴地说:“我不能知道吗?” “不是!”卓样风急急带好,看了着四周的人轻声道:“我怕你会不好意思。”谁教扇的脸皮薄嘛! “我才不会。”心中被酸意填满的凛扇,没有听出卓桦风的弦外之音,不假思索地开口。卓桦风转了转眼珠子,缓慢地打开木盒,里面竟然是二束交结在一起的头发。 “这是什么呀?”凛扇不解地问。 “这……”卓桦风不知道该怎么说,却被明眼人的劭羽把话接了下去。 劭羽看着他道:“这是凛扇与你小时候的头发,是吧?” “嗯。”卓桦风害羞的点点头。 “那又怎样?”凛扇还是听不懂。 “嘿嘿,也就是说,这小鬼从小时候就抱着非你不嫁的决心。”劭羽夸张的乱叫:“咦。扇的人缘还挺好的嘛!” 凛扇红了双颊,怨恨自己适才的多嘴,想想又觉得不对,“你怎么可能会有我的发丝?” “我、我趁你睡着的时候,拿剪子剪的。”卓桦风老实地道。 “你偷剪?”凛扇危险的眯起双眼。 “对呀,还费了我好大的工夫。”卓桦风小声地说。那时候他还那么小,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可是他还是很辛苦地拿着剪子,保佑溜凛扇的房里去,剪了好几刀,比较哪一次剪得比较美。 “你这个小鬼,脑子里到底在装些什么呀?”凛扇祖声地质问。只要一想到小鬼不知轻重地拿着剪子,在他头上晃来晃去,他就觉得头皮发麻,性命随时都有可能断送在这小鬼的手上。 “你怎么这么说嘛?”卓桦风不满地嘟凌:“这是人家小时候很爱惜的东西埃”当他觉得日子捱不下去时,总会把这个木盒偷偷地从枕下取出,光是看着它发呆,就得心消意足。 这时,关皓不好意思地开口:“那、那你真的在小时候就抱着……呢,非扇不嫁的决心吗?”若真是这样子,那也未免有点太深谋远虑了吧!不过,关皓似乎忘了在他身边的劭羽,也是从小就对他打着这种鬼主意。 “嘿嘿,不是啦。其实小时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因为我看见我娘这么做,而且她还告诉我,这样两人就能永远在一起,所以我才会把两束发绑在一块,小心地收着。”他开始变得有些吞吞吐吐的道:“后来我长大之后……我就知道它的意思了,不过……”他极力声明,“我真的没有抱着非扇不嫁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没拆了它?”凛扇有些不悦地问。既然只是小时候不懂事,了解之后就可以解开了呀! “因为……”卓桦风有点担心地看着凛扇,生怕说出实话会被凛扇痛扁。他深吸了气,做好心理准备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因为我、我是抱着非扇不娶的决心嘛……” 他的答案惹得所有人一阵轻呼,而劭羽则是狂笑出声。 “呵呵……这是我从小到大,听过最好笑的事了。”大伙辛苦地换口气, “非扇不娶?呵呵……真有你的。” “卓、桦、风!”凛扇的声音访佛从地府传来,“我要宰了你!” “是你自己要听的嘛!”卓桦风边说边躲。 “你还敢说!” “啊!” 就这样,厅堂上一个人追了,一个人跑,跑的那人还不忘拉着旁人当挡箭牌,惹得大伙儿哄堂煤”;而追的人则是面红耳赤,耳角是气红还是羞红的,一副誓死要抓住前头那个捣蛋鬼模样;在一阵嘻笑怒骂里,热闹的二天又过去了。 *** 沐云院在炎热的夏日里,微风和着沁凉的湖水袭来,在人感到暑气顿消,舒适得让人昏昏欲睡。 凛扇一进房里,看到的就是这副光景,卓桦风正倚着窗台,小脑袋靠在窗往上打着纯。 “怎么睡在这儿?”凛扇小声地只念着,又不敢打扰卓桦风的舒服,只好蹑手蹑脚的抱他上榻。 “哈欠!”卓桦风倏地打了一个声亮的喷嚏,慢慢地张开困乏迷蒙的双眼。 “犯寒了吧,这么不小心!”凛扇拉高被子来覆盖着他。 “才没有,我没那么脆弱。”卓桦风坐了起来,骄傲地说:“皓说我很有关分,能练武呢!” “你?”凛扇看着他赢弱的身子, “算了!”卓桦风嘟起双眉,不满地说:“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凛扇有些无奈地道:“不是,我只是希望你能量力而为,毕竟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看着你。”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很笨,老是连累你?”卓桦风低下头,胆怯地问着他。 毕竟,他不像堂里的人,个个身怀绝技,能帮扇解决问题,他只会……连累他,又爱耍任性。 “你说这是什么话?”凛扇皱起眉头。 “我是说,你是不是厌烦了我?”他怯怯地道。每次扇一出门,他就只能乖乖坐在院里等他回来,要不然就是在皓那儿四天度日,这种日子……空虚得让他有些害怕。 “你想说什么?”凛扇察觉他不安的心情,温柔地搂着他。 “我、我不要一个人待在这儿,我要跟你出门。”他听皓说了,扇再过几天要到天山去,到时候又会变成他一个人,他才不要! “你已经知道了?”羽叹了一口气。 “你真的要放我一个人在这儿吗?”看见凛扇的态度,卓桦风紧张得脸色刷白。 “我近日是要到天山一趟,你想跟我一起去?” “嗯。”他死命地点头,唯恐被凛扇抛弃。 “这样也好。”虽然不会他跟他一起奔波劳苦,但与其让他在这儿胡思乱想,倒不如跟在他身边让他照料。 “真的?” “是呀。” “呵呵……"卓桦风高兴地笑开了嘴,紧紧搂着凛扇,享受他对自己的关心及宠溺。很明显的,小时候意气风发的凛扇,长大后却被卓桦风吃得死死的,活生生地印证了他自个儿说过“天理昭彰,报应不爽”的道理。 一切准备就绪,浩大的商队就要出发,在离别的前夕,冰心堂的大门外挤着一群送行的人。 “桦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受寒了。”关皓交代。 “我会的。”卓桦风不舍地红了眼,再三的保证。 “扇,你要好好照顾他。”关皓转身面向正在与劭羽确认行程的人道。 “我知道了。”凛扇听见关皓这么说,无力地回了个白眼,差点要自残以明志。这些话已经说过好几次,要是桦风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一定死得很难者。 一旁的季狮道:“放心吧,皓。我有拿大块头配制的药让他们随身带着,保证万无一失。”既然上次证明大块头的药很有用,那他给的药就要多多利用啦! “别搅和,大块头。”季狮身旁的凌驾不满地说。 “有什么差错?”季狮嘟着嘴还想道:“这样比较亲切呀。”可惜凌驾并不领情,仍皱着一双好看的眉。 “咦!”凛扇突然叫了一声,拉着劭羽到一旁,阴阴地笑道:“主子,你若觉得很无趣的话,可以玩玩季狮他们呀!”他不怀好意地说:“希望我下次回来时就可以看见你丰硕的成果,不要再让手下老是一团蠢样了。” “他们?”劭羽回了季狮和凌驾一眼,“他们是凌云的玩物,可不是我的。” “凌门少主?”凛扇略微艰难地吞了口口水,“你、你们还有在来往呀?”若真是这样,他离开得还真是太凑巧了,赶紧进来去要紧。 “是呀,不过听你这么说,我想我也该好好整治季狮的性子了。”劭羽歪着头思索一下,随即用力地拍着凛扇的背,语重心长地说:“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放心吧!” 凛扇的脸霎时黑了一半,担心地看着一旁不知死活的季狮,暗自祈祷;季狮,虽对不起你,但听说天山那儿的瑶母庙很灵,我会帮你多烧注香的。 “凛护卫,可以出发了。”清点东西的下人前来禀报。 “嗯。”他勉强笑着点点头, “那就出发吧!”凛扇带着卓桦风骑上坐骑,在大伙的目送之下,缓缓地离开冰心堂。 *** “扇,我们什么时候会再回来呀?”卓桦风整好休息的位置,眨眨眼里的水气。 “怎么?舍不得?”凛扇好笑地问。 “不是,只是……”他略略回头,“这里是个好地方。” “我们很快就会再回来的。”凛扇听了轻笑出声,“是呀。”他赶紧地搂着他,“放心吧,很快就会再回来的。” “嗯。”怀中的人儿点点小脑袋,安心地汲取令他放心的味道,朝着他的新人生、新目标前进。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