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的妙计》 序 近来好吗?最近的天气还真是热,让我想打起精神都很难;眼睛一直瞇、一直瞇,一转眼又呼呼大睡了,真是需要好好地检讨。 但是……在这种天气里,却发生了一件令人感到冷飕飕的惨事── 我家的小狗狗死了! 要说我家美丽的小黑是只小狗还真不贴切,因为牠是一只台湾土狗,非常凶猛,好几次帮我们吓走小偷;但因为养了十几年,牠年纪大又得了麻疹,(原来狗会得麻疹呀……)才会突然离世。 我们全家人都和小黑有很深厚的感情……牠的离开令我很伤心,有人说狗要死之前,不可以在牠面前掉泪,可是我却哭得淅沥哗啦……唉! 咳!换个话题吧。 这一本是〈情钟凌门〉的第三本,我觉得时间过得还挺快的,不知不觉就写完第三本了,感谢老天。 闲话就说到此为止,看故事吧! 掰掰! (呃……我的序好像越写越少了,因为实在不知道要写些什么……最后慕秋希望大家都能快快乐乐的过日子!你高兴、我高兴、大家都高兴!呵……) 第一章 现今老百姓最感兴趣的话题莫过于崛起极快的凌门,在江湖上能呼风唤雨的凌门,其门下有数百间酒楼,每年的盈余多得吓人;虽然他们看似一般商贾,但江湖上的事他们一向喜欢插手,在现任少主的领导下,凌门似乎有不把江湖变成他们喜欢的样子就不罢休的决心。所以在江湖英雄的年度集会上,凌门一定会派人参加,并且提出极诡异的建议,让正派人士的脸色为之一变。 当然,那些正派人士也可以当作没听见,不过他们往往在看见凌门那位孱弱娇孝看起来好似没有什么杀伤力的黑衣人后,想要反驳的话便会被他们硬生生地吞回去。虽然没有人知道这个黑衣人到底有什么本事,但每个人都可以很清楚的嗅到他身上那股浓浓的血腥味,让人自动退避三舍。 然而凌门对外人而言虽是极为神秘的,但凌门人因为经常一起出生入死,彼此相知相惜,倒也不会刻意去隐瞒什么。 但凌门里最安静的闷葫芦,却在某日有了难以启齿的秘密…… ### 青绿色的藤蔓攀爬在斑驳的老墙上,循着回廊踏入由碎石铺成的小径,再沿着主屋的石栏杆往前走,便可来到凌门气派的主楼──苍郁楼。 微凉的秋风拂过树林,带来阵阵的凉意及花香;一向忙碌的凌门人,难得有心情坐在苍郁楼里喝着菊花茶,有一句、没一句地闲磕牙。 「这几天真是平静得诡异。」凌门的总掌柜──鄩宇恺总觉得很不对劲。 「怎么说?」凌门总管兼长老的冰雾一边问、一边喂他的爱人凌子夜吃东西。现在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把爱人养壮,这样才可以……好好的欺负! 「少主最近乖得不象话。」鄩宇恺有满腹的不解。 乖得不象话?优雅如兰的凌子夜好笑地挑起柳眉,敢情他们觉得凌云不惹事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 「没错!」掌管凌门各分部的末巫立刻帮腔,并好心的提醒:「少主最近的确安静得让人害怕,我认为我们要提高警觉。」他停顿了一下才续道:「干脆请少主去参加个什么集会,让他去整外头的人,省得自家兄弟『惨遭毒手』。」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他想要的不多,只要不必沦为少主戏弄的对象,要他做什都行。 「你们就不会像末言一样安静稳重吗?」 突然传来的细软嗓音,让鄩宇恺与末巫的笑容僵住了。 只见凌云脸上挂着无邪的笑容踏了进来,手上抱着一幅卷起来的画。 「少主。」末巫讨好的扬唇一笑,「您不是去找天雅问明儿个的事吗?」 明儿个清晨,少主要到香山寺礼佛,说是要为他们祈福消灾;但在他看来,若少主平常 乖一点,他们哪需要消灾避祸!不过倒是需要很多的福气,继续活着替少主解决麻烦。 「我问好了!」凌云笑瞇瞇地坐了下来。 见状,鄩宇恺立刻为凌云倒了一杯茶,让他解解渴。 「那明天……」鄩宇恺小心地问。 「天雅说末言跟我去最好。」凌云仰头喝茶,利用茶杯遮掩眼底一闪而逝的光芒,回答得若无其事。 「那就好。」 除了末言之外,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 他们都忙得很,哪有空陪少主去礼佛!难得少主不在,他们可以好好地休息几天。 「末言,这个给你。」凌云把手上的画交给末言,「这东西是天雅要我交给你的。」 末言不发一语地收下画,但他身旁的末巫可没这么安静。 他拉着末言,兴致勃勃地问:「末言,天雅给你什么?」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凌门的先知者宇文天雅总是对末言特别好,除此之外,他也很好奇为何末言会对天雅言听计从。 瞧!末言现在这一身大红衫也是天雅特地请人替他做的,说什么穿这样子很喜气! 他难掩嫌恶地看着末言,是很喜气啦!但穿在有着浓浓杀气的末言身上,却显得滑稽。 末言摇摇头,把画藏在衣袖里。 「小气!」末巫低声埋怨,却拿他没辙。 「对了!末言,天雅要你去他房里一趟。」凌云笑笑地开口,不想漏看末言的一举一动。 果然,他看见末言在听到这些话时,身子突地僵住了。 呵呵!他之前怎么没发现末言跟天雅原来还有那种关系?要不是他刚刚懒得敲门就闯进天雅的房里,他一定会被他们蒙在鼓里。 末言点点头,迈开脚步走出苍郁楼。 见状,末巫出声抱怨:「什么嘛……末言怎么这么听天雅的话?他都没有这么听我的话!」 冰雾不予置评地笑了笑,转头逗起他可爱的情人;他开始同情末言了,从凌云破天荒地夸奖末言安静稳重时,他就知道事情不太对劲。 看来……凌云又找到新乐子了。 ### 天雅给的衣裳他都乖乖地穿上了,天雅所说的话他也从不违逆,所以……天雅找他做什么? 思至此,末言决定转身离去;或许天雅是想跟他谈明天去礼佛的事,那……他明天再来找天雅也不迟。 「末言!」 熟悉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身子也突地被人从后头抱住,让他想装作没听到都不行。 「有事吗?」末言扳开环在他腰上的手,转身询问。 「明天我们要去礼佛,这件事你知道了吧?」 宇文天雅笑得很优雅,举手投足间有着贵族的气息,让人为之着迷,但绝不包括眼前的末言。 末言默默地点点头。 「所以明天你一大早就要来唤我起床!」 标准的命令语气,在凌门里还没有人敢这样跟末言讲话。 「我知道。」末言看着长相斯文秀气的宇文天雅,有点无可奈何地应道。 天雅是几年前从大理国来找冰长老的,他生得斯文俊秀,眉儿弯弯地挂在熠熠发亮的眼上,眼眸老是闪着诡谲的目光。 白净俊秀的他常令女人看得眼睛发直,而他微勾嘴角时所散发出来的书卷气,更是自己无法拥有的。此外,更令他心折的是,天雅说起话来温文有礼,容易让人失去戒心。 可这男人真正的性格只有他最清楚,每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时,他总是要早一步去叫醒嗜睡的天雅,让天雅能以从容优雅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然而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了天雅,还被他握有把柄,不得不替他做牛做马。 思至此,末言皱起眉头,他最讨厌被控制,所以他本来是想一剑杀了天雅的,但……当天雅露出孩子气的笑容时,他又会不自觉地软下心肠,这种情况真的很糟糕。 「末言,你在想什么?」宇文天雅露出天真的笑容,这是其它人从未见过的另一面。 「没什么。」末言展开手中的画。 画一展开,末言的脸僵住了,眼睛瞪得极大。 「画得好吗?」宇文天雅向他邀功:「这幅画花了我不少工夫呢!」 这一幅「美男出浴图」,可是他费尽心思才画成的;末言在沐浴时最没有戒心,因此他才有机会画下末言美丽纤细的身子。 「下次别再做这种事!」末言慌张地把画收到衣袖中,尴尬得只想离开。 「末言,你好歹也说说你看完后的评语呀!」 宇文天雅的声音在庭院里回荡,轻功了得的末言早已不见人影。 宇文天雅暗自做了一个决定……这次他就不信末言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他露出一抹微笑,不自觉地想起他与末言初识的经过…… ### 为了要打听冰雾的下落,宇文天雅不得不离开大理国来到中原,凭着他的聪慧,他立刻就算出这间不起眼的客栈里有人知道冰雾的消息。 宇文天雅泰然自若的噙着笑容,啜了口薄酒,听着掌柜、小二不曾间断的招呼声。这里是到北方的必经之处,所以客栈虽小却总是高朋满座,这里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正在找人的他当然得来此打探消息。 「说实在的,凌门的势力可不容小觑。」身着青衣的男子认真地道。 另一人连忙点头,「可不是吗?我看再过几年凌门一定可以统领江湖。」 「啐!我看最有本事的还是冰心堂。」 「话可不能这么说。」青衣男子又道:「听说凌门里的奇人可多着呢!凌门里随便一个杀手就很有可能是从牢里逃出来的杀人犯,更别说……」 一声巨响让整间客栈安静下来,但宇文天雅却连头也没抬,因为他知道闹事的人绝对和冰雾无关。 「又来了!西虎三兄弟最近的行为真是嚣张,老是在这里惹事,还专挑老实人欺侮!」 四周的人皆窃窃私语着,却没有人愿意出手相助。 「你要怎么赔我们呀?」 一声难听的咆哮,让宇文天雅忍不住地摀住耳朵。 「明明就是你……」因为被西虎三兄弟一撞,他才会把酒倒在他们身上……老人支支吾吾地想把话说清楚,却害怕他们会把他打飞到三尺之外。 「废话少说!快把你的银两拿出来赔,老子这身衣裳可不便宜!」 「可……」 「你想反抗?」西虎三兄弟中最没耐性的小弟,拿起一把竹筷朝老人扔去,也不管会不会误伤旁人。 稳若泰山的宇文天雅笑笑地闪过飞来的竹筷,而旁人则痛得发出哀号,只有一名坐在角落的黑衣男子不闪也不躲,他缓缓地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宇文天雅认真地看着黑衣人,敢情这男子想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他记得这个男人一直坐在角落里,虽然长得瘦弱娇小,但从客栈已经人满为患,掌柜也忙着并桌了,却没有人敢和他一起坐,他就可以得到一个结论──这个男人绝对不好惹! 「呵……」宇文天雅淡淡一笑,他很想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本事。 「你把竹筷弄掉了。」 黑衣男子的一句话让整间客栈的气氛为之凝结,而西虎三兄弟更是害怕得流下冷汗,用不着打胜负就已经很明显了。 「这位大侠……是我们的错。」 西虎老大赶紧认错,并要颤抖不已的弟弟立刻把散落一地的竹筷捡回来。 见状,宇文天雅不客气地笑出声音,三个虎背熊腰的大男人跟一个瘦弱的男子认错? 没想到中原人这么有趣,连决斗的勇气都没有,虽然没看到好戏,不过也满有趣的。 字文天雅的笑声引来他人的侧目,黑衣男子也冷冷地望了他一眼,他没有多说什么便拿起身旁的剑举步离去。 虽然宇文天雅觉得黑衣男子很有趣,但他并不想追出去;当他正想再叫些酒菜时,却瞥见黑衣男子手中的宝剑,他霎时敛起笑容。 那不就是…… 总算给他找到线索了! 他哈哈一笑,毫不犹豫地扔下银两,追了出去。 ### 「壮士,请留步。」宇文天雅漾着优雅笑容,拦住想要离开的黑衣男子,但在说话的同时,他感到有些困惑。 这男子在客栈时的冷厉模样好像消失了,他觉得黑衣男子刻意地在避开他,甚至是在躲他,可是…… 他是个书生怎么可能伤害得了他?更何况,他才不信他在大理的名号已经传到中原了。 被挡住去路,末言静静的看着对方,他小心翼翼的盯着难得能在第一时间就被他列为难缠对象的男人。 末言用眼神示意他先说话。 「有件小事想要请教您。」宇文天雅不卑不亢地开口,「敢问壮士,您这把剑是打哪儿来的?」 「干卿何事?」 一提到这把剑,末言的脸色变得更冷了,此时他只有一种想法──这个人跟冰长老是同一种人,要离他越远越好。 闻言,宇文天雅的笑容登时僵住,一向很吃得开的他,实在没想到会得到这种答案。 他清清喉咙,以能让人放松戒心的嗓音道:「这位壮士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这把剑很眼熟,似乎是我故友之物,所以想向您打听打听,我也好有个线索找人。」 王爷一向随性,若说王爷会把像征身分地位的剑送人,他一点都不会惊讶。 听了这些话,末言只是盯着他,考虑着要不要回答。 「若是他死了,我也要见尸见坟。」 没办法,大家都说王爷死了,他虽然不信,但在看见这男子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他也不得不往坏处想了。 「冰长老活得好好的。」末言终于开口了,冰长老还常常耍弄他,怎么可能会死! 「没错,那人正好姓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么简单就查到王爷的下落了,他的占卜果然还是挺灵的! 「我不知道长老想不想见你。」末言淡淡地说。 「会的!」宇文天雅露出笑容,「请您告诉我要去哪里见他,好吗?」 末言望了他一眼,眼前人态度诚恳,长得也不像坏人,所以在离开的同时,他丢下一句话:「凌门。」 「多谢!」 他的声音只能随风飘散,宇文天雅看着那个轻功一流的男人像风一样的离开了,心中赞赏不已。 这男人果真不是好惹的角色! 第二章 「凌门……」 宇文天雅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前来「迎接」他的大汉们,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 他都已经说过不只百遍了,他绝对不是什么恶人,为什么这些人任凭他说破了嘴也不让他进去?要不是他生性不喜与人争吵,他早就破口大骂。 「我说过我绝对不是什么恶人,我只是想见你们的长老。」他再次捺着性子解释。 只可惜看门的大汉们依旧充耳不闻,他们目光熠熠的盯着他,不放过他任何小动作。 就在他快没有耐性的时候,有个美丽的少年打开了大门,他似乎有些讶异门口会有人,但很快地就反应过来;少年对守门的大汉们使了个眼色,他们便乖乖地退到一旁,接着他漾着甜甜的笑容走到宇文天雅面前。 「你有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很柔和、很好听…… 他清清喉咙,缓缓地开口:「我想见冰长老。」 「冰雾吗?」少年挑着柳眉,似乎很惊讶有人来找冰雾。 宇文天雅点点头,「我是他的故友,想见见他。」 「那就进来吧!」 没有多问,这位少年就拉着宇文天雅进入凌门,而看守门口的人谁也没胆拦住他。 一进入凌门,他就见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孔! 「你怎么会在这儿?」宇文天雅难掩惊讶,这男人不就是客栈里的那个黑衣男子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认识末言?」少年兴味盎然地看着他;他以为冷漠的末言除了凌门人之外就不会有任何友人了,没想到…… 「你耍我!」宇文天雅难得忘了维持优雅举止,语带怒气地指控。这人也是要到凌门,可他就那样子撇下他?他为了问出凌门所在之处忙了好几个月,方才还在门口跟那些人汉搅和了十多天……可恶! 「末言,你倒是解释解释。」少年淡淡地笑着,双眸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事情熠熠发亮。 「前些日子遇见他,告诉他冰长老在凌门。」 他回答得简单扼要,但宇文天雅并不这么认为。 为了这两句话,他忙了好几个月!但为了他的优雅气质,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天真是麻烦你了。」 末言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就离开了,全然没注意到宇文天雅气到僵住的俊脸。 此时少年觉得有趣地笑了笑,他拉着宇文天雅来到凌门主楼,随即请人去唤冰雾,而他则与宇文天雅闲聊起来。 「我姓凌,名云,你呢?」在说话的同时,凌云还不忘替他倒了杯茶解渴。 「宇文天雅。」他温和地道。 「那你找冰雾是……」凌云用好奇的大眼看着他。 「我是来请冰王爷回去的。」说这话时,宇文天雅的态度恭敬,但他心里其实还在为末言烧着熊熊怒火。 「是谁在找我呀?」 冰雾摇头晃脑地走了过来,他脸上的笑容在看见宇文天雅时消失了。 咦?为什么他会觉得这家伙好面熟? 「王爷万安。」宇文天雅立刻站了起来,恭敬地行礼。 因为这句话,一向笑脸迎人的冰雾僵住了他引以为傲的笑容,冷汗涔涔流下。 「我……」 「怎么?敢情您不是冰王爷?」 宇文天雅的话让冰雾哑口无言。 「我是。」 冰雾装傻的笑着,他不敢迟疑地拉着宇文天雅离开凌云兴奋的目光。 ### 冰雾拉着宇文天雅来到杳无人迹的小径,落花一片片地掉在他和宇文天雅的身上,两个斯文俊秀的人站在花雨里,这样的情景彷若一幅绝美的画;但此时冰雾却紧张得猛流冷汗,也忘了去欣赏身前的美男子。 「说吧!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冰雾垮着一张脸。他倒也不是没办法对付天雅,只不过麻烦能用最简单的方法去解决是最好的;毕竟他跟天雅、高晴这两兄弟这么熟了,好好安抚定可逃过此劫,不用回大理去当什么皇上,荼毒自己。 宇文天雅暗自窃喜,却依旧表现得从容不迫。 「说话呀!」冰雾着急不已。 宇文天雅在心里思量着!冰王爷此言若是在之前所提,他绝对会回以一句「不可能」,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他露出无害的笑容,「我要知道末言的弱点。」 「末、末言?」是他听错还是他耳背?末言耶!那个闷葫芦是怎么得罪天雅的? 「没错!说不说都由你。」字文天雅回答得很随性,但心中却有十足的把握冰雾会答应。 「这……好吧。」冰雾深吸了口气,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反正末言跟他交情匪浅,严格说起来,他勉强算得上是末言的再生父母,自己是逼不得已才「小小的」出卖他一次,末言应该不会和他计较吧! 宇文天雅露出浅浅的笑容,暗自窃喜。 而无奈的冰雾只能附在宇文天雅的耳旁,小声地说着末言的秘密。 ### 末言一打开门就僵住了身子,因为他竟在自己的屋子里见着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你!」这根本不是酒! 个宇文天雅根本不管末言的抗议,他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趁着末言还在猛咳时,拿起酒囊强权了末言几口,让没有心理准备的末言满脸烧红、头重脚轻,不久便晕倒了。 见状,宇文天雅则是得意地大笑出声,呵!这是打从他出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虽然他的武功比不上末言,但凭着他聪颖的脑袋,他就不信自己会拿末言没辙! 末言悠悠转醒,发现有人不客气地压在他身上,正想要挣扎时,他耳旁却传来让他头皮发麻的声音-- 「末大哥,你最好不要想挣脱天蚕丝的束缚,要不然……你白嫩的肌肤可是会受伤的。」宇文天雅笑笑地说着,他微带讶异地盯着末言的肌肤;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虽然面无表情,冷酷得让人觉得可怕,却有着好比绸缎的嫩肤呢? 唉!这种肌肤生在男人身上着实可惜了些。 末言心中暗暗一惊,他深吸了口气,镇定地开口:「你想要做什么?」 「任谁都想不到堂堂凌门第一杀手,竟会醉倒在淡淡的茶香中吧?」冰王爷果然没骗他!末言竟然会「醉茶」?呵呵!有意思。 但更有意思的是,这男人连酒与茶都分辨不出来,因此才会傻傻地掉入他的陷阱。 「末大哥,你为什么分不出酒跟茶的味道呢?这两种味道明明是截然不同的,我好想知道原因喔!」 宇文天雅漾着稚气的笑容,可他诡谲的语气却连感觉一向迟钝的末言也察觉出不对劲了。 但末言知道此时还是安静一点比较好,所以他依旧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什么反应。 见状,宇文天雅不太高兴了。 他扬起一抹浅笑,动手解开末言的衣襟,手不规矩地滑了进去。 「你!」 虽然还是冷冷的口吻,但宇文天雅分辨得出与之前的差别,他不怀好意地看着他,「末大哥,虽然你说起话来总是冷冷的,但……」他笑得很诡异,「其实你现在很害怕吧?」 这话让末言的心为之一震,这人怎么会…… 摸透末言想法的宇文天雅哈哈一笑,「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原本以为他是极冷血的人,深藏不露、让人难以摸透,但……原来他这么可爱呀!他不怀疑末言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但在冷漠无情下却有着一颗纯净的心,让他感到十分有趣。 「你到底想怎么样?」末言感到困惑、不解,这么做对这男人根本没有好处,他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末言,我跟你定个约定。」宇文天雅正经地续道:「我绝对不会把你会『醉茶』的秘密说出去,也绝对不会对你乱来,可是你要乖乖地听我的话。」 能够在中原找到一个这么有能力的奴仆也挺不错的,同时也可藉此给末言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自己可不是好惹的。 「乱来?」末言不解地看着宇文天雅。 「就是这样子。」 宇文天雅突地含住末言胸前的果实,卖力的舔咬吸吮,而末言也因为没有防备,而感到体内有一阵阵的热流四处流窜,逸出不自觉的细碎申吟。 一听到这声音,末言立刻抿起唇瓣,脸上有着震惊;他不解地看着宇文天雅,吶吶地问:「为、为什么我会……」 宇文天雅也愣住了,他实在没想到末言这么敏感……让他舍不得放手。 宇文天雅正想再次品尝他的甜美时,耳边却传来末言投降的声音 「我都听你的!」 他再也不想听到他刚刚发出的声音,好yin荡! 「真的?」宇文天雅蹙起眉头,难掩心中的惋惜。 末言用力地点点头。 「那好吧!」宇文天雅终于移开放在末言胸口上的大手,惋惜地道:「那么以后你每天都要来请示我明儿个要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我讨厌你那一身黑衣!」末言正想点头时,宇文天雅又道:「还有!我最讨厌有人明明不是哑巴却不开口,以后你见着我就要跟我说话!」 「知道了。」末言冷冷的应道。 宇文天雅很得意地解开了末言身上的天蚕丝,「知道就好。」 他呵呵一笑,缓步走向冰雾为他安排的宅院,开始了他在凌门的生活。 ### 天际泛白,阳光射进浓密的树林,末言独自往宇文天雅的宅院走去,虽然神情漠然,其实他心中有着千百个不愿意。 来到宇文天雅的屋前,他用力地把门打开,却发现宇文天雅依然安安稳稳地睡在床榻上;他感到无力地走向床榻,正想用力摇醒他时,却被床上的人给拉下身子。 「放……」 嘴被宇文天雅吻住,末言的手正很有经验地探向他的宝剑,打算在宇文天雅「乱来」时,给他一剑。 果然老天爷是站在他这边的,他摸到了自个儿的宝剑,正要抽出剑时,宇文天雅很识相地放手,用手揉着惺松睡眼,打了个呵欠。 「末言,你怎么在这里?」 「卯时了。」他瞪了他一眼,「少主在等你。」 「这么晚了?你怎么没有早一点来唤我?」宇文天雅不解地问。 闻言,末言皱起眉头。 他才不想太早来唤他!每次来叫天雅起床时,他总会被天雅「乱来」;更气人的是,天雅醒来后连自己做过什么事都不记得了,让他的怒气都无法发泄。 看着末言深思的模样,宇文天雅不以为意,他笑笑地拉着末言,「我觉得你今天这身红衣挺不错的。」 他就喜欢看末言穿红色的衣裳,除了喜气之外,也可以让他在第一时间就发现末言的身影。 他不觉得!末言闷闷地想。 「行了,我们出去吧。」 宇文天雅着好衣冠、梳洗一番后,率先迈开脚步离去;一走出房门,他又摆出优雅从容的模样,他这种转变仍让末言有些讶异。 虽说这么多年了,他早该习惯天雅双面人的作风,但他还是会被天雅脸上的俊雅微笑给吸引。 ### 位于翎北山的香山寺,香火鼎盛、游客不绝,因此庙里的和尚也费了不少心血来扩建庙宇。大雄宝殿庄严宏伟、美轮美奂,宽阔的广场上有十来个小贩叫卖着姑娘们喜欢的心饰品,而湖畔更是靠着香油钱建了数座凉亭,让游客能暂时小憩,好好地欣赏翎北山的风光。 这时凌云与末言难得优闲地坐在微风徐来的凉亭里,偷得浮生半日闲。 「你不去保护天雅吗?」凌云打趣地睇着身旁的末言。 从他们到这间寺庙开始,末言就一直跟着他,两天雅则是忙着帮来上香的小姐、姑娘们祈福。谁教天雅第一次来这里就不小心泄漏了天机,因此众人对他可是比对庙里的神像还要尊敬;至于那些姑娘就更不用说了,爱慕的目光露骨得很,他看了都不禁叹气摇头。 「天雅一向受欢迎。」 「是吗?为什么?」凌云不怀好意地问。 末言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回答得理所当然:「因为他长得好看。」 凌云挑眉看他,他倒不觉得末言会差到哪里去,末言的五官可是精致得不得了,红润的唇瓣、挺立的鼻梁、小巧的耳垂,外加滑嫩白皙的肌肤,看起来就是小一号的美人。不过……想要这么近地欣赏末言的美丽,而不会被末言的杀气给吓着的人,除了他跟天雅之外怕是没有了吧? 「末言,你不觉得只要是谈起天雅的事,你就会变得多语吗?」一整年能听见末言说出口的话简直寥寥可数,只有天雅的事能让末言大开金口,所以他原本还以为是末言对天雅有着特殊的感情,但没想到…… 「不知道。」末言的口气骂然变冷,也许是因为天雅老是逼他讲话,所以养成他一谈起天雅就会开口的习惯。 天雅刚刚还在广场上,现在又不知跑到哪儿去了,他烦躁地移开目光,望向池里的鱼儿。 「奇怪,天雅呢?」 凌云的问题让末言感到更加心烦,所以他连吭也不吭一声。 「末言,你赶快去把天雅找回来,要是他遇到坏人怎么办?」凌云有点担心。 但末言依旧不动如山,他不断地在说服自己;天雅根本不可能会出什么事,因为他生性狡诈,遇上他时只有别人倒霉,哪会有他倒霉的时候!所以他也不用胡乱操心,更不用去找那个恶人。 「天雅什么武功都不会,很容易吃亏的。」凌云在心里偷笑,满意地看着末言越来越不安的神情。末言明明就担心得不得了,还装作不在乎,照这种情形看来,末言并非像天雅所说的那么无动于衷。 闻言,末言不想起身,可他又强迫自己坐了下去,在心里不断地说服自己。 天雅怎么可能会吃亏? 会吃亏的是坏人吧!就算要倒霉也轮不到天雅呀!更何况他刚刚跟那些小姑娘有说有笑的,绝不可能曾遇到危险。 所以末言依旧静静地坐在凉亭里,任凭凌云说破了嘴,他也不肯去找宇文天雅。 最后凌云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由着末言了。 ### 火红的影子不断地在树林里穿梭,末言不耐烦地寻找宇文天雅。 少主已经要回去了,却还没见到大雅,于是他只好出来找天雅,让略显疲态的少主先回去。 但他已经找了很久,却没见到天雅的踪影,渐渐地心头的感觉由不耐变成不安;天雅不会是出事了吧?刚刚一路行来,所有的活人他都确认过了,绝对没有天雅的踪影,至于死人…… 末言心中一惊,急忙地回到方才走过的密林里,不费吹灰之力就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 末言皱起眉头,把趴在地上的人给翻了个身,蓦地他倒抽了口气。 「天、天雅!」 他伸手去探宇文天雅的鼻息,发现他还活着,末言才松了口气,立即不敢迟疑地抱着他直奔凌门。 一回到凌门,他立刻请凌云来看宇文天雅,而凌云也不敢轻忽地带着凌鹫,就这样,整个房间挤满了凌门人,而未言却独自站在门口,可他的目光不曾离开过床榻上的宇文天雅。 「凌惊!天雅他……」冰雾关心地问。 菩萨呀!要是天雅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会被高晴剥皮的。 「天雅并无大碍,只是被人从身后重重一击,所以昏迷至今。」凌鹭小心地做出诊断。 这时,季狮小心翼翼地问凌鹭:「那为什么他会衣衫不整?感觉上好像……」 季狮末说完的话,人人心中都有底。 「狮,别乱说话!」凌鹭温柔地告诫他,随即转身对众人说:「天雅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没事就别打扰他。」 闻言,众人松了口气,一个个地走了出去。 凌云语重心长地交代不说话的末言:「你留在这里照顾他。」 末言点点头,把房门关上,静静地睇着床榻上的宇文天雅,觉得心中有点怪怪的感觉……是懊恼吧!要是怕早点去找天雅,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他宁可天雅像以前一样气他、耍他,也不愿见他这样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 第三章 「嗯……」 宇文天雅缓缓苏醒,末言则定定地看着他,生怕他会不舒服。 揉了揉眼睛,宇文天雅看着末言的美丽脸蛋,困惑地问:「你是谁?」 闻言,末言停住了往他额头探去的手。 见眼前人没有动静,宇文天雅皱起了秀气的眉,「我说,你到底是谁?」 末言什么话也没说,立即往屋外奔去,找来凌云。 「云,天雅他……」末言很担心他,语气不若往常 冰冷。 「放心,我跟他谈谈,你先出去。」凌云笑笑地把眉头深锁的末言推了出去。 末言走远后,他才把门窗关紧,眉开眼笑地走到床沿。 「天雅,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骗末言?」凌云看着他,兴致勃勃地问。 「我不懂你的意思。」宇文天雅躺回床上,拉着被衾裹住自己,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不懂?」凌云不以为意地一笑,「没关系,那我去问末言好了。」他作势要走。 「不要!」宇文天雅连忙拉住他,「我说、我说!」 自从凌云知道他跟末言的事后,就老是想插手,宇文天雅看着凌云,叹了口气。 「我要拐末言暖被!」他直言不讳。 「暖被?」凌云哈哈大笑,「你还真是不怕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侥幸成功了,末言会怎么对你?」 「他能怎么样?届时他已是我的人了!」宇文天雅理所当然地道。 凌云忍住笑意、点点头,「很好!我会帮你留个坟的。」敢情是末言对他太好了,让他忘了末言的可怕? 「不用麻烦了。」看着凌云噙着笑意的唇角,宇文天雅神情自若地说着:「没事了吗?没事我要叫末言进来了。」 凌云无所谓地点点头。 只见宇文天雅又漾出诡异的笑容,他突然放声大叫。 「啊--」 闻声,末言飞奔而来,一道摔门声后,末言已站在宇文天雅的面前了。 他一脸疑问,正想说些什么时,宇文天雅突然紧紧地搂住他,还抽抽噎噎地低泣着。 「天雅……」末言头皮发麻地看着他,不太习惯这么温驯的宇文天雅。 「这个人想对我乱来!」宇文天雅指着凌云,含着泪水的眼睛充满对凌云的惧意。 「云!」末言以责备的目光望向尚未回过神的凌云,双手不自觉地环住像受惊小动物的宇文天雅。 「我?」凌云难得被将一军,他看着偎在末言怀里的男人,露出诡谲笑容。 有趣!已经好久没有人敢这么整他了。 凌云随即垮下惹人怜爱的小脸,马上落下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言,你凶我!」 可怜兮兮的指控,还附带一颗颗如珍珠般的泪珠,让末言连对他大声说话都会心生不舍。 「我……」 末言为难地看着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但看着凌云的泪水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他只好放开宇文天雅,温柔地抱住凌云轻哄。 见状,宇文天雅不悦地瞪了凌云一眼。 报了仇的凌云擦干泪水;反正他的目的也达到了,破坏别人的感情可不是他的作风,于是他轻轻地推开末言,委屈地说:「没关系,反正天雅刚回来,所以神智不清,我不会跟他计较的,我先出去了。」 末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而凌云则是在转身后露出诡谲笑容,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凌云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让宇文天雅气得牙痒痒的。 「天雅,你认得我了?」末言极认真地看着他,天雅刚刚明明…… 「是刚刚那个人告诉我的。」宇文天雅拉住末言,向他撒娇:「我渴了!」 末言点点头,走向圆桌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把茶杯交给宇文天雅。 喝完水的宇文天雅笑了笑,觉得精神恢复了不少,可以办正事了! 他皱起秀气的眉,悲伤的说道:「我刚刚梦到先前的事,我记得有好多女人不要命地扑向我,对我做了些……奇怪的事。」宇文天雅蹙起眉,困惑地看着末言,「你知道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吗?」 只见末言摇摇头,眼睛里满是不解。 「你仔细想想!」宇文天雅仍不死心。 末言再怎么单纯,也该有些妒意吧? 只见末言静静地盯着他,难得主动说话:「我去问问长老,他一定知道!」 见末言起身,宇文天雅立即拉住他,他脸色难看地望着末言。 问长老?他真的会无力到吐血。 「算了!」此计失败,尚有它法,于是他又说:「言,我好怕。」宇文天雅乘机搂住末言,强挤出几滴眼泪,「我好怕又做这种梦。」 「那怎么办?」末言的口气中有着难得的心疼,作梦这种事又不是他能帮得上忙的,要是梦是个人,他倒可以帮天雅把梦给杀了。 「所以你这几天都陪我好吗?不管白天还是夜晚。」终于,他说出了自个儿的真正目的。 虽然自个儿说的话末言都会听,但是末言还是避他如蛇蝎,要不是自己能靠卜卦得知末言的下落,否则末言绝对不会自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 「可……」拒绝的话在末言的唇边消失了。一想到都是自个儿闹脾气才会害了天雅,他就会心生不忍,不知为什么,他在杀人时的硬心肠,往往就不能拿来对付天雅。 「好不好?」 他那双合着泪水的大眼凝望着他,末言再怎么不情愿也不行,于是他僵硬地点点头。 「多谢。」宇文天雅紧紧地抱住他,露出贼贼的笑容。 呵!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了,下一步就让他好好地卜算一下,哪一天是拐末言暖床的好日子! ### 苍郁楼 「言,你尝尝看!」俊逸的宇文天雅兴匆匆地捧着一碟雪花糕,来到正在擦拭宝剑的末言身旁,「这是我自个儿做的呢!」 旁人打趣的目光令他十分不自在,正想推却时,却看见宇文天雅额际的汗珠,最后他还是吶吶地接了过来。 末巫抚着下巴,狐疑地问:「言,为什么自从天雅醒来后,他就早也服侍你、晚也服侍你?」 「对啊!真奇怪。」正在打算盘的鄩宇恺停下飞快的动作,「为什么末言有雪花糕,我就没有?我跟天雅可是拜把兄弟耶!」 见鬼了他才跟天雅拜把!不过看着热腾腾的雪花糕,他是不介意现在跟天雅拜把啦!反正天雅人好、心地好,又没了以前的记忆,他想怎么胡诌都可以。 谁跟他拜把了?宇文天雅闷闷地想,这些东西可是末言替他暖床前的补品呢!这些贪吃鬼竟然想跟末言抢,哼!他就不信末言这么好骗。 宇文天雅正想劝末言赶紧吃时,却看见末言拿着他辛辛苦苦做的雪花糕走到了鄩宇恺的身旁。 「给你。」末言的口气冷得让人以为这些雪花糕里被下了剧毒,但熟悉末言性子的人都知道这是末言善意的表现。 「真的?」鄩字恺客气地问着,但他的手早就不客气地拿了一块,满足地尝了起来。「好吃、好吃,真好吃!」鄩宇恺赞不绝口,随手拿了一块糕点往末言的嘴里送,「怎样?好吃吧?」 甜甜的糕点在末言的口中化开了,他有好几年不曾吃过这种糕点,看末巫及鄩字恺吃得津津有味,他口中的糕点彷佛变得更加美味,于是他的嘴角出现了难得的笑意。 「末言!你怎么可以这样……」宇文天雅气得跳脚,这可是他亲手做给末言吃耶!而且鄩字恺吃就吃嘛,竟然还亲手喂他的末言!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直背对着他的末言终于转过身来,破天荒的柔声赞美他:「天雅,你的手艺真的很好。」 本来有一肚子火的宇文天雅,在看见末言的笑容后,脑海里一片空白。他从来不知道末言笑起来这么美!正确的说法是,这可是他第一次看见末言对自己笑! 末言一向没有表情的精致脸蛋,因为这抹笑而显得柔和;眉儿弯弯、眼儿弯弯彷若藏着柔柔情意,白皙的脸蛋有着浅浅的笑窝,甚至还浮着淡淡的绯红…… 「天雅,你回神了没?」末言走向他,轻轻地摇着没什么反应的宇文天雅。 「啥?」宇文天雅终于回过神了,当他看见末言敛起笑容时,心中惋惜不已,但他已下定决心。 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拐末言暖被! 「末言,凌云找你。」刚踏进苍郁楼的冰雾淡淡地道,眉宇间却有着化不开的忧愁。 「什么事呀?」虽然末巫的嘴里塞满雪花糕,却仍忍不住好奇地发问。 「一些小事。」冰雾伸手去抢鄩字恺来不及送入嘴的糕点,「好吃!没想到王婶的手艺这么好。」 「非也,这些是天雅做的。」末巫得意地说着,好像他也有功劳似的。 「天雅?」冰雾吃惊地看着他,「你也会做糕点呀?」 「当然。」宇文天雅优雅一笑,「这点小事可难不倒我。」 「是呀。」鄩字恺埋怨地补充:「只是这些糕点本来都是末言的,是末言看我们可怜才给我们的……」 闻言,冰雾好笑地看着埋怨得正起劲的鄩字恺,而当事人宇文天雅却已跟着末言走出苍郁楼。 「天雅!这件事凌云说要单独跟末言谈。」冰雾喊住他,脸上有着让人不得不乖乖听话的严厉神情。 宇文天雅见冰雾如此坚持,再怎么不情愿也得转个方向,他要去末言的屋里等他,他就不信末言不会跟他说。 ### 宇文天雅等了又等,等到夜色如墨、月儿升起,窗外的蝉鸣声让他静不下心来。都已经子时了,末言却还没回来,这种情况让他觉得很不放心。 他烦躁地走来走去,如今只要末言一不在身边,他就会觉得不安,可是若为了这点小事而卜卦,对自个儿的身子总有伤害,但…… 不行!他得卜上一卦,算算末言在哪儿,否则他不能安心。 正当宇文天雅这么决定时,恰巧末言也回来了。 「天雅,你怎么在这里?」末言满脸通红、巧笑倩兮地问。 「末……末言!」好不容易看见心中挂念的人,但宇文天雅却结巴了,因为难得一天见到末言对他笑两次,他觉得这一天可能是虚幻的。 末言忘了曾答应宇文天雅晚上也要陪他,兀自坐了下来,手中还抓着酒囊往嘴里送,满足地叹了口气后,他依旧傻傻的笑着。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你喝了什么?」宇文天雅把酒囊抢了过来,放到鼻下嗅了嗅,随即皱起秀眉,用责备的口吻说道:「这是茶。」 末言一喝茶就会醉,而且还会醉得不省人事,任人宰割,这对身为杀手的他是一大禁忌。所以即使自个儿知道末言这个弱点,他也不敢随便设计他,毕竟这件事攸关末言的生命,因此他实在想不出末言怎会自暴其短。 「我知道呀,刚刚掌柜的说过。」末言不以为意地把酒囊抢了回去,咕噜咕噜地又喝了起来。 听末言这么说,敢情他是从客栈喝到这里的?他知不知道光是这一路上就有多少人可以置他于死地了?今天是他运气好,否则就算他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 「末言,你明知道自己不能喝茶的!」宇文天雅把酒囊抢走,口气不善地说着8自个儿是什么身子也不衡量一下。」 「放手!」末言想把酒囊抢回来,却因为喝得大多,浑身使不上力。 「我不放!」宇文天雅顺利地抢到末言的酒囊,「不行喝还喝!」 宇文天雅正想劝末言早点休息,耳边却传来末言抽抽噎噎的低泣声。 「我就是不信!为什么我就要跟那个女人一样不能喝茶?」末言烦躁地扯住自己及腰的长发,「为什么?」 「末言,你别这样!」宇文天雅心疼地阻止末言自残,他温柔地搂末言入怀,「言,发生什么事了?别怕,我在这儿!」他的末言怎会变成这样子? 「天雅,我不想……跟她……」他打了个嗝,小脸埋进宇文天雅的胸口,哽咽地道:「为什么我要……不要……」 「言,慢慢说。」宇文天雅不忍地看着末言,虽然他不会武功,可是他一定要保末言平安。 「云说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末言敛起布满水雾的眼眸,低声泣诉。 他这模样让宇文天雅看得倒抽了口气,他强作镇定地一笑,做出一个明智的决定。 「末言,已经很晚了,先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他抱起末言来到床沿,正想将他放下时,却被末言拉祝 末言用软软的声音要求:「天雅,陪我……」 「这……」宇文天雅为难地看着他,即使他是正人君子也难保不会变成野兽,毕竟他想拐末言暖被已经想了很久。 「天雅!」末言可怜兮兮地拭着眼泪,模样楚楚可怜。 「好吧!」宇文天雅咽了口口水,为难地点头答应,留末言一个人在这里他也不放心,他干脆就待在这里陪他好了。 闻言,末言破涕为笑,他主动吻上宇文天雅软软的唇……他好喜欢这种暖暖的感觉喔! 宇文天雅震惊地看着末言美丽的脸孔,从自个儿唇上传来的温暖更是让他忽视不得,他感觉到末言生涩的小舌溜入自己的嘴里,怯怯地碰触着自己的舌。 宇文天雅再也受不了的由被动转为主动,灵舌不客气地逗弄着末言口中的敏感。 「碍…雅……」 「言,我会让你很舒服的。」虽说趁人之危很卑鄙,但现在他已经停止不了了,反正他本来就想拐末言暖被;虽然这种情况不符合他的期望,但他已管不住心中那头猛兽--欲望。 宇文天雅的大手滑进末言的衣襟里,不一会儿末言的衣襟已经敞开,胸口的粉红小点像是待人撷取的果实,宇文天雅以唇齿细细品尝…… 「碍…」 末言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推开比自己略高的宇文天雅,想逃。 见状,宇文天雅从未言身后一把抱住他,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言,你不乖哟!」宇文天雅邪气地说着,隔着衣服抚摸末言身下的敏感。 「不……」 抗议的话还来不及说完,末言的下巴就被宇文天雅攫住,热情的唇又贴了上来,吻得末言一阵天旋地转。 良久,宇文天雅终于放开末言,他把末言轻轻地放在床榻上,薄唇吮吻着末言的嫩颈。 「你讨厌我吻你吗?」宇文天雅嗓音粗嗄地问,他爱抚着末言微微泛红的肌肤。 闻言,末言迷乱地摇摇头,欲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不说话就是喜欢。」 狡猾的宇文天雅自动地把末言的讨厌当成喜欢,灵舌往下探去,来到末言平坦的小腹。 不一会儿工夫,末言便像初生婴孩般赤裸着身子,柔嫩的肌肤则因激情而泛红,更为诱人…… 第四章 天色微亮,空气中透着冰冷的气息,窗外的绿叶上还残留着昨夜的雨露,嫩叶承受不住雨露的重量,水珠便顺着叶面滚落,从露珠里看进去似乎又是另一个世界。 对刚醒来的末言而言,他也不得不怀疑自己正在另一个世界,浑身疼痛不已,轻轻一动,他的四肢百骸就好像被拆过一样酸麻,更别说自身下传来的阵阵疼痛感了。 休息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有勇气翻个身看向令他疼痛不已的罪魁祸首。 见宇文天雅毫无防备地睡在他身旁,他着实愣了一会儿;他必须承认,他真的有点惊讶含在这里看见天雅,毕竟大雅不会武功,怎么能把他害得这么惨? 他不解地低头沈思,突地发现自个儿身上布满红斑。 这……这跟几年前天雅在他身上弄出来的印子一模一样! 末言的身子惊地变得僵硬,此时宇文天雅正好醒了过来。 「言,你昨晚那么累,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宇文天雅伸了个懒腰,正想翻身再睡时,却听见末言的声音。 「为什么我会这么累?」 「因为……」他转过身来,漾着满足的笑容,大手又探到末言疼痛不已的身下,邪气地说着:「因为你昨晚这里很忙呀!」 昨晚他怎么要末言都不够,要不是末言累得睡着了,否则他一定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末言的。 「你是说……」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子。」宇文天雅不知死活地道。 末言再也顾不得疼痛跳了起来,在发现自个儿什么都没穿时,他的火气陡然窜升;他眼捷手快地抄起自己的宝剑,毫不犹豫地就往宇文天雅的身上砍去。 「哇!你想谋杀亲夫呀!」 幸亏宇文天雅反应快逃过一劫,但末言的剑又立刻招呼了过来。 「我要宰了你!你竟敢对我乱来!」末言追着狼狈不堪的宇文天雅。 这个混蛋竟然…… 末言气得脸红脖子粗,既气宇文天雅,又气自己。 他怎么能在天雅的怀里撒娇呢?这一点都不像他! 「可是你昨天……」宇文天雅逃命中不忘辩解。 呜……他真的不想用到凌云帮他准备的喷头! 「闭嘴!我不会再听你的鬼话了,你竟然还敢骗我你丧失记忆了!」末言气呼呼地咆哮着。虽然昨夜的事不可以全怪天雅,但天雅明明就记得他不能喝茶,他竟敢骗他! 「哇!」宇文天雅躲得极为狼狈,令人折服的书生气质全没了。 而未言则是因为极为疲 惫,所以追得气喘吁吁,在一番追逐后,他不得不倚着床柱调整气息。 见状,宇文天雅既心疼又欣喜。 心疼的是末言这样虐待自己的身子,欣喜的是他的生命暂时无虞。 突然传出摔门声,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也因为这个不速之客,末言及宇文天雅皆愣在原地,无法做出反应。 这个不速之客正是凌云,他原本是要来问问末言的决定,没想到竟会看见这么养眼的画面。 他瞠圆大眼看着那两个赤裸的人,许久后才发出赞叹声。 「天雅!没想到你斯文归斯文,身材却挺结实的。」他转头看向仍握着宝剑不放的末言,「末言,你练武练了这么久,肌肤怎么还这么晶莹剔透?真是好功夫!」 闻言,两人为之一震,两道震耳欲聋的尖叫声突地响起,而凌云也识相地替他们关上门,到屋外等着。 ### 一会儿后,宇文天雅优雅地开了门,又小心地把门关上,平静地问:「少主,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末言呢?他穿好衣服了吗?」凌云笑瞇瞇地问:「末言的滋味如何?你的坟头我已经准备好了,有需要就跟我说一声。」 「不劳您费心。」他说得咬牙切齿。 「少主。」末言打开了门,面无表情地说道:「昨天的事……我决定接了。」 「好!这件事明年初春前要办好。」 末言有些不自在地点点头,随即离去。 凌云正想离开时,却被宇文天雅给拦了下来。 「末言到底答应了什么事?」 他很担心末言,末言昨晚明明烦恼得不得了,今日却答应得十分爽快,这让他觉得很不寻常。 「你去问末言吧!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个秘密。」凌云诡谲一笑,「若你连这件事也能搞定的话,那末言就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宇文天雅看着凌云的背影,兀自沈思…… ### 「末言,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这几日宇文天雅天天缠着末言,但末言却一句话也不跟他说,兀自擦着他的宝剑。 「不然……你跟我说冰王爷的剑为什么会在你这儿好不好?」他谄媚一笑,企图得到末言的注意。 见末言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宇文天雅马上闭上嘴。 见状,站在远处的冰雾跟凌云都不禁摇头失笑;看了这么多年,总算换天雅窝囊了。 「冰雾,天雅这小子是如何得知末言会『醉茶』的?」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末言不爱讲话,天雅究竟是从哪儿打听到的? 闻言,冰雾干笑数声,搂着凌子夜不敢搭腔。 凌子夜当然知道冰雾心里有鬼,他看着自己的爱人一脸愧疚,只好出声转移话题。 「云,为什么天雅在奴仆面前是另一个模样?」 他观察天雅很久了,天雅在末言面前总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但奴仆向他行礼时,他又正襟危坐,优雅得像个富家公子。他实在不敢相信天雅原来是个双面人,枉费还有不少婢女心仪于他,原来他优雅的一面只是假像。 「这就要问冰雾了。」凌云也兴致勃勃地看向冰雾。 「天雅以前被他哥哥害得很惨。」冰雾不得不开口满足这两个好奇心极重的小鬼,「他发过誓绝对不要像他哥哥一样……」他轻咳一声,「下流!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子。」 「他哥哥很下流吗?」 不愧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凌子夜及凌云一起发问。 「一点点啦!他只是喜欢动手动脚。」冰雾想了想,对凌子夜说道:「他哥哥你也见过。」 「我?」凌子夜惊讶地指着自己。 「嗯!他就是当初我们去江南时,那个在客栈中要摸你小手的男人。」 闻言,凌子夜难掩嫌恶地皱起眉头,而冰雾则是宠溺地抚着凌子夜紧蹙的蛾眉。 凌云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着,「好好喔!有了情人就是不一样,难过时都有人心疼。」 凌子夜的脸蛋浮现淡淡红晕,他满足地抱着冰雾,而冰雾也紧搂着他。 冰雾笑瞇瞇地看着凌云,「嫉妒的话就去找一个呀!」 凌云瞪了他一眼,孩子气地放话:「我会的!等我把末言嫁出去,我就去找一个比你好上一百倍的情人!」 闻言,冰雾差点笑岔了气,而凌子夜也笑得直喊肚子疼。见凌云气呼呼地不说话,冰雾摸摸他的头说道:「好吧!如果没有人要你,我就勉强收你这小鬼做二房。」 「谁要给你做二房!」凌云难掩笑意地嚷着。 记得他小时候一生气冰雾就会这样子安抚他,他总会温柔地摸摸自己的头,只要冰雾一这么做,他的气就会消了一半。 「哪能所有的好处都被你一人占光!」凌云瞥了他一眼,「你已经有了子夜,哪还有福气拥有我!」 「那我真得谢天谢地了。」冰雾哈哈大笑。 「臭冰雾!」凌云横了他一眼,神情渐渐转为严肃,他问向冰雾:「那件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亲自去确认过了,那个人的确是末言的亲娘。」 「那……末言的身分你安排好了吗?」 「也没问题了,如果末言肯配合的话。」冰雾看着笑得十分灿烂的凌云,不是他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凌云这次为末言安排的身分,应该是以他个人的喜好为主吧? 希望末言听见这个消息时还会记得手下留情,至少别砍错物件…… ### 「再说一次!」末言冷冷地说。 冰雾紧张得冷汗涔涔,他清清喉咙,朗声道:「这次你得住在你生母家中,身分则是……」他往后退了一大步,「当她的儿媳妇。」 末言狠狠地瞪着他,当初不是说他只要接近那个女人,查出她跟那些凶杀案有没有关系就可以了吗?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哇!末言,冤有头债有主,这是凌云的主意,别杀我。」冰雾又退了三大步,彷佛把末言当成恶鬼了。 这模样让末言就算想生气也不好发作,毕竟冰长老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而且他的本事也只有自己领教过。 末言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冰雾心惊胆战的样子,他只好点头答应了。 「真的吗?」 冰雾小心地确认,见末言再次点头,他漾开灿烂的笑容,大声叫唤门外的人。 「末言!这些衣服你喜欢哪一件?」冰雾田兴高采烈地拿起一件华丽的衣裳,「我想这些衣裳应该都很合身。」 看着一件件华丽的女装,末言额际的青筋暴凸,他不用试穿就知道一定很合身,但…… 他瞪着冰雾,恶声恶气地问:「这些东西是谁的主意?」 冰雾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是我送你的啦!你难得要穿女装出远门,所以我当然得要有点表示才行。」话一说完,他立刻嘟起嘴、蹙起眉,用极难过的口吻问道:「难、难道你不喜欢?」 冰雾这个模样让末言倒抽了口气,他很想抽出宝剑砍人,但想到冰雾对自己的恩情,气又不知不觉地消了一大半。 反正他就是会被冰长老吃得死死的! ### 宇文天雅静静地站在苍郁楼里,不知凌云脸上为何会出现期待的表情。 「你怎么这么高兴?」一大早就找不着末言,他都无聊死了,但凌云却如此兴奋。 凌云神秘一笑,「待会儿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是惊吓吧!自从知道他的真实个性后,凌云就老是缠着他胡闹,让他不堪其扰。 他烦闷地等着,等着凌云所说的「惊喜」。 不久后,冰雾带着一位大美人走进苍郁楼。 「如何?」冰雾向凌云邀功,脸上尽是得意的神色。 「美!」凌云竖起大拇指,赞赏地点点头,他指着那名穿着绿绮薄纱的美人儿问向宇文天雅:「天雅,这人美吗?」 宇文天雅古怪地看了那位美人一眼,「是很美。」 绸衣披在她纤细的身子上,隐约可见细如杨柳的腰身,若隐若现的嫩肩,精致无瑕、薄施脂粉的小巧脸蛋,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但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胸前平了些,若是能……咦?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这人不是…… 「末言,你听见了没?天雅夸你美呢!」凌云得意地笑道。 被赞美的末言却冷冷地瞪了宇文天雅一眼,他兀自坐了下来,冷冷地说着:「他本来就是个不长眼的家伙。」 凌云和冰雾哈哈大笑。 想必天雅真的惹火末言了,这几天末言都不太跟天雅说话,偶尔交谈时也总是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不过这种情况冰雾倒是挺满意的,毕竟末言老是闷闷的多无聊呀!反正被讽刺的人又不是他,他只要隔山观虎斗就好了。 「末、末言,你怎么会穿成这样?」虽然极为震惊,也很想知道末言穿成这样子的原因,但宇文天雅仍不忘装出优雅的模样,勉强自己问得从容不迫。 可恶!末言这么美的样子,怎么可以给这些不相干的人看见呢!前几日凌云不小心撞见末言末着衣衫的模样就已让他懊恼至今了,更何况是这副让人心痒难耐的模样。 见末言不理会宇文天雅,凌云好心地为他解答:「因为末言有任务在身。」 「办什么事需要穿成这样子?」 宇文天雅难以克制地皱起秀气的肩,该不会是…… 「我劝你不要再去想那些卑鄙下流的事。」 末言锐利得闪闪发亮的宝剑,已经架在宇文天雅的颈上了。 宇文天雅头皮发麻地干笑两声,他小心翼翼地后退几步。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惹错人了,他完全不认为末言会因为对方是他而手软,所以下次说话时一定得小心一点,否则一眨眼他就身首异处了。 「末言,把剑收起来。」冰雾皱起眉头,这小子怎么老爱拿剑吓人? 末言轻停了一声,乖乖地把剑放回剑鞘里。 「末言,你差不多要出发了。」凌云提醒他:「这件事明年初春前就要办好。」 「等一下!我也要去。」宇文天雅意志坚定地望向凌云。 「你要去?」凌云惊讶地看着他,「末言可不是去玩的。」虽然他这么说,但嘴角却浮现淡淡的笑意,巴不得能让宇文天雅跟去。 「我当然知道。」宇文天雅认真地说着。 「我给你一刻钟让你说服末言。」凌云做出决定。 语毕,凌云就与冰雾一起离开了,留下宇文天雅和末言单独相处。 第五章 「末言,我……」宇文天雅不知道该怎么说服比牛还固执的末言,所以只好直话直说:「我要去!」 「不行!」末言的回答也很干脆。 「为什么?你要去见别的女人,我当然要跟!」 末言身子一僵,冷静地问:「你打哪儿得知此事的?」 「你喝醉时自己跟我说的」宇文天雅走向他,搂住有着淡淡香味的末言,「那天你哭了好久,还说了好多话。」 「你、你别说了!」 一想到自己失态的模样,末言的脸登时涨红,他想推开宇文天雅,但宇文天雅却紧紧地抱住他。 他不想让天雅知道自己的过去,这会让他难堪,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难堪。 宇文天雅叹了口气,「我这几天老觉得心情不宁、放不下心,所以我绝对不可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最近末言有点失常,教他如何放心? 末言愣住了,他吶吶地问:「你在担心我?」 废话!宇文天雅无力地翻翻白眼。 「可是……冰长老也很担心我,但他也没说要跟我去呀!」末言凝视着他,做出结论:「你还是待在这里就好了。」 听完这些话,一向优雅温和的宇文天雅再也忍不住地大声咆哮:「你以为我跟他们的担心是一样的吗?」 他真的会被末言气死,他竟然把他跟那些不重要的人相提并论! 「要不然呢?」末言的口气跟平常一样平稳,但他却觉得自己心中有种莫名的期盼。 「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他一时口快,泄漏了心中的秘密。 「可是冰长老也喜欢我,但……」末言依旧问得很冷静,但心里却有着抑制不住的狂喜。 「不要再把我跟他相提并论!」宇文天雅火大的说着。 末言若再把他跟冰王爷相提并论,他绝对不管自个儿打不打得赢末言,他一定要抓末言来打屁股! 看着宇文天雅严肃的表情,末言叹了口气,转移话题:「我还是不准你跟。」 「为什么?」他的手紧握成拳,他都已经对他表白了,末言为何不能稍作让步? 「因为我要去见抛弃我的娘亲。」末言平静地开口,没有悲伤他没有愤怒。 照理来说,他应该会恨怨恨他的娘亲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认识天雅后,他的怨气渐渐消失了。 闻言,宇文天雅倒抽了好几口气。 他、他是不是听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他看着末言一如往常的神情,很不能理解为什么末言能这么平静地说出这种话来。 末言平静地看着他,「我娘对我还不错,是我的继父不喜欢我。」 「他怎么对你?」宇文天雅明确地抓准事情的核心。 末言像是回想起什么,闭起了双眸,「我忘了,我只记得做抛弃了我,把我丢在山林里,让我自生自灭,是冰长老救了我。」 「这件事你娘知道吗?」宇文天雅又问。 「我不晓得,我没有回去找她,因为我不希望再去打扰她的生活。」末言叹了口气,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回答。其实凌云跟冰雾早就知道他对他娘依旧不谅解,以前他是有怨,怨她为什么不来找自己,所以凌云才会命他去处理这次的事件,让他住进她家,对于凌云的用心,他实在很感激。 「他在你几岁的时候抛弃你?」宇文天雅压下自己的怒火追问。 「八岁多。」末言回答得若无其事。 「八岁!你还那么协…」宇文天雅气愤地怒喊:「那个混蛋!」 末言微愣地看着他,清楚地感受到宇文天雅的怒气,他的脸上不自觉地泛起笑意,「不过我这回可不是去找她算帐的。」 「那你去干嘛?」他不解地问。 「前阵子在那里有数十位妇女遭到奸杀,所以我要去查清楚,凌云最恨人做出这种事了。」他笑了笑,「凌云会安排我住到她家,是因为我继父以前是山贼,或许有些线索可寻。」 宇文天雅看着谈笑风生的末言,有点惊讶末言的改变,他在心里暗自猜想:或许末言不是不爱说话,只是比较少开口罢了。 这个体认让宇文天雅觉得自己好像又接近末言一点了,他觉得满足地点点头,「我可以帮你,不是吗?」他说得很有自信。 「我不觉得!你若跟去找一定会觉得绑手绑脚的,还要顾虑到你的性命。」末言不以为然地道。 「顾虑我?」宇文天雅展露笑容,「为什么你要顾虑我?」凌云说末言执行任务时,还曾面不改色地误杀同伴,这也就是他相信末言绝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原因。 「因为你……」末言霎时闭上了嘴。 「怎样?」宇文天雅心急地追问,他想知道自己在末言心中是否也很重要,但末言就像个闷葫芦一样,一个字也不肯说。 「因为你是没有武功的废物。」被问得受不了的末言不客气地说道。 「废物!?」这话让宇文天雅差点晕倒,这就是末言对他的看法吗?他清清喉咙扬声道:「总之,我是跟定了!你不让我跟,我就偷偷地跟去。」 末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每次他都用这招来逼迫自己,他以为自己真的可以不管他的死活,让他光明正大的把小命送掉吗? 「我答应你。」末言还带着赌气的口吻警告他:「但下次你再这样子威胁我,我就杀了你!」 宇文天雅佯装惊恐地猛点头,但心里却有着十足的把握,末言最近不会被他,至少……在他的宝剑还没磨得够利之前! 他悲哀地叹了口气,他的情路也真坎坷,因为他的情人随时都有可能杀了他。 唉…… ### 黄沙滚滚、冷风刺骨,走在荒凉的小径上,宇文天雅拉紧自己的大衣,努力地跟着末言的步伐。 虽说凌门也在北方,但凭借着天然的屏障,那里的气候还算舒爽宜人;可越往北方走去,他们就必须忍受寒冷的天气,以及迎面而来的滚滚黄沙。这对在南方出生的宇文天雅来说实在是一大酷刑,他差点没被冻晕,不过看着依旧面不改色的末言,他不禁暗暗叫苦。 这次回去他一定要好好的习武,否则连这点苦都忍受不了怎么留住末言? 「末言,休息一下好不好?」宇文天雅快要泄气了,「我好累喔!」 走在前头的末言终于停下脚步,他皱起眉头看着他,口气不佳地说:「你休息很多次了。」言下之意就是,宇文天雅严重的耽搁了他的行程。 「我知道。」宇文天雅笑得很尴尬,把自己的衣襟拉得更紧,「都是我的错,可是我真的累了。」 末言盯着他,良久后才说话8你自个儿休息吧!」一瞬间他就消失无踪了。 宇文天雅苦笑着,看来地想抱得美人归,还真得拼上老命……他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地往前走,想要追上虽然穿着女装,却依旧行动自如的情人。 不知走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快要渴死了,好不容易来到一个小村落,宇文天雅正想去讨杯水喝时,末言已经拿着水里,在一栋黄土屋的屋檐下等着他了。 「拿去!」末言冷冷地说着。 「怎么会有水?」宇文天雅喝得极快,喝完一囊又接过末言递来的水囊喝了起来,「这里的大婶心肠真好。」 他以为这些水是末言跟这里的人要来的。 「你怎么知道?」末言觉得奇怪地问:「你来过这儿?」 「嗄?这些水不是你跟村里的大婶要的吗?」他该不会喝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吧? 「这些水是我去溪里装的。」末言回答得很简洁,「前头的溪里就有水,为什么我要跟村里的人要?」 宇文天雅难以理解地看着他,跟村里的人要点水就好了,末言何必辛辛苦苦地跑到溪边装呢?「末言,你没跟人要过水吗?」 末言摇摇头,坚持地道:「溪里有。」 宇文天雅叹了口气,这么看来他还是有必要跟着末言出来的,像末言这样事必躬亲,不累死才怪!像这种小事只要扯出笑容,客气地向村里人要点水就行了。 宇文天雅笑笑地看着一脸坚持的末言,不过就是这样子才能显现出末言的纯真,以及为别人着想的可爱。 不过…… 原来末言抛下他是为了去找水呀!这么看来他在末言心中的分量或许还不轻。 末言奇怪地看着宇文天雅傻傻的笑容,出声警告:「你不要笑得这么奇怪,我们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到了?」宇文天雅傻眼地看着这个小村落,怀疑地问:「你确定这里发生过那么多惨案?」 不是他想怀疑末言的消息有误,而是这里只有几十户人家,男人们在屋檐下喝着薄酒谈天说地,女人们则忙着煮晚膳而升起了袅袅炊烟,孩子们也勤快地帮妈妈养鸡养鸭……这么纯朴的地方真有那种十恶不赦的恶人? 闻言,末言并不以为意,径自走上前去,问向一名小伙子:「这里有没有一户姓辛的人家?」 那个小伙子紧盯着难得一见的大美人,连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话!」末言不耐烦地催促。 宇文天雅很快地把末言拉到身后,好声好气地问:「我们想找位姓辛的妇人,小可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他很能理解为何这小子看到末言时会出现一副痴傻的模样,毕竟末言的确生得天香国色,但末言已经是他的人了。 「喂!你们要找辛嫂子是吧?」在一旁喝酒的老人问道,他的目光在末言身上好奇地打转,而后与一同喝酒的几位老人相视而笑,他朗声道:「从这儿往前走,找到一间打铁铺就对了。」 「谢了!」 宇文天雅不解老人们为何会有此反应,但还是依言与末言往前走去。 没多久,他就知道那些老人的目光为何如此暧昧,也知道末言为何需要身着女装了。 ### 一间不起眼的打铁铺映入眼帘,一个年近五十的妇人拿起尚未成形的红铁卖力敲打起来,她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生活,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这位大姊,请问您姓辛吗?」宇文天雅客气地问。 妇人转身面向他,拭干巨大的汗珠,露出和蔼的笑容,「是呀,有什么事吗?」 看见这张跟末言有七分像的脸孔,宇文天雅不禁愣住了。 见问话的男子陷入沈思,妇人看向他身后的女子,她突然哈哈大笑。 「想必这位就是林媒婆介绍的姑娘吧?」她满心欢喜地打量着末言,「果然很符合我开出的条件,语儿就是喜欢这样冷酷的女子!」 「话儿?」宇文天雅不自在地问,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该不会…… 「他是我儿子呀,林媒婆不都告诉你们了吗?」妇人豪爽地拍拍宇文天雅的肩膀,「快进来吧。」 热心的妇人拉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宇文天雅进屋,而未言也跟了进去。 屋内没什么摆饰,破旧的家具令人一看就知道屋主很贫困。 宇文天雅环顾四周,说实在的,他不曾看过这么破旧的房子。 妇人端出两杯水,她不好意思地笑道:「不好意思,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只能请两位喝水。」 见末言静静地喝了起来,妇人满意地点点头。 「敢问您怎么称呼?」见末言连说句话的意愿都没有,宇文天雅只好率先发问。 「人老了,连这种事都忘了!」她坐了下来,开心地说着:「我叫辛妤,村里的人都叫我辛嫂,所以你们叫我辛嫂就行了,不过……」她神秘地一笑,「再过几天我们就是亲家了,你要怎么叫我都行。」 闻言,宇文天雅愀然变色,但末言却在此时开口了。 「我叫末言,是妳未来的媳妇。」 末言冷冰冰的自我介绍,反而令辛妤笑得更开心,「好、好,那么这位公子就是妳同母异父的大哥吧?」 见末言点头,她豪爽地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你们远道而来,晚上我一定要好好地招待你们!我现在去猎些野味,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说完也不等人回答,幸妤就兴匆匆地离去。 「现在是什么情形?」宇文天雅冷静地问,面无表情的他却让人害怕。 「如你所听见的,我是她未来的媳妇。」末言无所谓地耸耸肩,「这是少主的安排。」 宇文天雅在心底骂了凌云不下百次,竟然要他的末言让别的男人吃豆腐! 他勉强压下怒气,问出心中的疑惑:「你口中的『她』……是你亲眼?」其实那七分像的容颜,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末言僵直身子,「没错。」 宇文天雅实在难以置信,但末言说得这么肯定,让他不信也不行了,他赌气地看着末言,闷闷地说着:「那你绝对不可以让别的男人对你乱来!」 他没有办法保护末言,但末言总有能力一剑解决想非礼他的混蛋男人。 闻言,末言差点笑出声来,他微微勾起唇色;天雅大概不知道他弟弟生得什么样吧? 他第一次兴起捉弄人的念头,于是他佯装不在意地道:「反正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给他摸几下有什么关系?」 「弟弟?」宇文天雅气得跳脚,「就算是亲弟弟,遇见像你这样美的人也会变成大色胚!」 末言脸上的红晕渐起,「只有你这个不要命的人才敢对我乱来。」 宇文天雅赞成地点点头,末言说得没错,他的确是冒着生命危险对末言乱来的,但这不代表不会有第二个不要命的人出现,所以…… 他认真地盯着末言,从这一刻起他一定要好好地跟着末言! ### 高大威猛、有着让女人尖叫的好看脸孔、充满力与美的身躯,以及爽朗迷人的笑容,这是宇文天雅心中的辛思语。 现在他正目瞪口呆地睇着他的「假想敌人」--一个还没满十岁的毛头小子! 这小子的身高连末言的一半都构不着,这么小就要娶妻?是他眼花了吧? 「语儿,她是你未来的妻子,你喜欢吗?」辛妤紧张地问。 她这个儿子可是很挑剔的,喜欢不搭理人、年纪比他还大的女子,害她这个做娘的千里奔波,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符合他条件的媳妇。 她望着没有反应的辛思语,又问:「不喜欢吗?没关系,娘知道你不喜欢陌生人,等过阵子……」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自个儿的儿子偎进末言的怀里,紧紧搂住末言的大腿不放。 「娘,我要她。」 辛思语稚嫩的嗓音、霸道的语气,让宇文天雅实在很想笑……只要被抱住的人不是末言的话。 他的目光有着明显的妒意,恨不得把这小鬼捉来痛打一顿。 辛妤放心地吁了口气,「你喜欢就好,其实娘也挺喜欢她的。」她转头看向宇文天雅,「亲家哥哥,你这妹妹生得真好!」 「哪里!」他回答得咬牙切齿。 「来,先吃饭吧。」辛妤拉着辛思语坐了下来。 辛思语漾着稚气的笑容,伸出短短的手臂,想替末言夹菜。 「小弟弟,你自个儿吃就行了,我妹妹我会照顾。」宇文天雅皮笑肉不笑地道,他实在很想拍开那双惹人厌的小手。 「为什么?她是我的媳妇儿!」辛思语气呼呼地嘟起嘴。 是假媳妇儿!宇文天雅在心里咆哮,却无法说出口。 看见末言警告的眼神,宇文天雅暗自叹了口气,知道自个儿这几天一定要忍气吞声、泪往腹中流,得受这小鬼的气了。 第六章 「末言!」宇文天雅坐在圆桌前,盯着辛妤刚刚拿进来的茶壶发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哀怨地看着末言,「我们回去好不好?」 末言想也没想地就说:「为什么要回去?」 「因为……再待下去找可能会杀人,我想杀了那个小鬼!」他忿忿地说着,手中握着一只茶杯,把它想象成辛思语,恨不得将之一把捏碎。 「他哪里得罪了你?」末言坐在床沿,放下自己的长发。 「因为他摸你。」那个小鬼竟敢在末言的腿上东摸摸、西摸摸的,自己自从那次对末言「乱来」后就碰不到他了。 「鬼话!」 察觉门外传来脚步声,末言无声无息地走到门边,把门打开。 「语儿,你来这里干嘛?」末言皱起眉头,看着眼睛熠熠发亮的辛思语。 「我想跟媳妇儿睡。」辛思语憨厚地笑道,语毕又想抱住末言。 但末言却机警地闪过了,他一本正经地说:「不行!回你娘那儿睡。」 辛思语嘟起嘴,「我不要!」 闻言,末言索性关上门,任凭辛思语在外头呼天喊地,他就是不开门;没多久,辛思语也累了,只好摸黑回到辛妤的身边。 「言,你这样子对他可以吗?」宇文天雅讶异地看着神情自若的末言,「你不怕他跟他娘告状吗?」 末言烦躁地看着他,「你不是不喜欢这小鬼吗?不然我去把他叫回来。」话儿,末言还真的起身要走。 「不要!」宇文天雅赶紧拉住他,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他就知道自己在末言的心中一定比那个臭小鬼重要多了! 那个小鬼想跟他争末言? 哼!再等一万年吧! 「动口可以,不要动手!」末言扳开环在自己腰上的大手,走到床边,「赶紧睡,明天还有事要做。」 「嗯!」 宇文天雅满足地爬上床,觉得自己坚持要跟「妹妹」睡在一起保护她还真的做对了,否则他现在哪能拥美人入怀? 他偷偷一笑,搂住沾枕就睡的末言,心中感到无限的满足。 ### 一早醒来,宇文天雅就发现末言不见了,他伸了个懒腰、挽起长发,一开门就听见争吵声。 「臭女人,妳是哑巴呀?」男子的口气十分的轻蔑。 「我看这贱人八成是想独吞!还是宰了她省事。」另一个男人指着辛妤,不客气地嚷道。 宇文天雅走了过去,皱起眉头看着几个大男人围着辛妤。 「就凭你们这几条狗?」辛妤的口气也不怎么好,「我告诉过你们,那东西是我丈夫留给我儿子的,你们谁也别想抢走!」 「臭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见男人就要给辛妤一巴掌,宇文天雅赶紧冲了上去,这巴掌正好打在他俊逸的脸庞上,留下明显的五指樱 「天雅!」辛妤心疼的惊呼一声,她捧着他的脸,在看见宇文天雅嘴角缓缓流下了血,她忿忿地瞪向来闹事的男人,凶狠地骂道:「你们竟敢动手打人!」 几个大男人不知所措地看着辛妤,毕竟她是他们老大的女人,要他们完全不怕她是不可能的。 「没关系。」宇文天雅用手拭去嘴角的血,露出微笑,态度温和地说:「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谈,何必动手动脚?」 痛呀!宇文天雅在心里喊道,但他可是最优雅、最有气质的宇文天雅,绝对不可以回赏这混蛋一巴掌……即使他很想这么做! 闻言,那群男人皆面有愧色地坐了下来。 宇文天雅还算满意地点点头,「你们刚刚在吵些什么?」 他和气的模样让那些男人放松了心情,有个男人忿忿地说着对辛妤的不满。 「还不是这女人……」 「等一下!」宇文天雅优雅地笑着,「对女人请客气点,请叫辛嫂。」 那男人搔搔头,不好意思地开口:「还不是这辛嫂私吞财宝,不拿出来分给弟兄们。」 一群男人争相点头。 「胡说!当初我已经把山寨里的财宝全给了你们,如今你们还有脸跟我要?」辛妤不满地扬手朝桌子狠拍数下,看来颇为凶狠。 「那点银两哪够呀!更何况妳私藏了那么多!」 「我根本没有私藏任何财宝,你们想要的东西是我丈夫留给我儿子的!」一提到这件事,她变得格外激动,「那东西我早就给了我儿子,我可是什么也没拿。」 「儿子?」男人嗤之以鼻,「妳以为我们会相信妳的鬼话吗?妳儿子还这么校」 「你们蛮不讲理!」她气急败坏地吼道。 「妳这个贱女人!」 「够了!」宇文天雅出声阻止,「简言之就是你们认为辛嫂私吞财物,可辛嫂却不这么认为?」 「没错!」众人皆同意地点点头。 宇文天雅淡淡地问:「你们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辛嫂私吞财物?」 「嗄?」 男人们面面相觑,他们的确没有证据。 宇文天雅无奈地摇摇头,这群人没证据还闹得这么久,他扯开一抹微笑,「看在我的面子上,这次就这么算了吧!等你们有证据时再来讨公道也不迟。」 觉得宇文天雅的话很有道理,于是男人们纷纷地离开了,其中一人在离去之前还细细地打量着斯文的宇文天雅。 「谢谢你。」辛妤端来一盆清水,替宇文天雅拭净血渍。 「妳真的把他们要的东西交给思语了?」宇文天雅接过毛巾,轻敷自己的嘴角,「语儿还这么协…」 辛妤缓缓地摇摇头,「不是思语,是我另一个孩子。」 闻言,宇文天雅心头一颤,难道她是指末言? 他小心翼翼地说着:「但我没见着妳的另一个孩子呀!」 辛妤轻笑,「他死了好几年。」一谈起这个孩子,她的神情变得极哀伤,「我以前年轻不懂事,没有好好地照顾他,所以他就死了。」 「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末语,因为他很喜欢讲话,我前夫希望他龙稳重一点,所以就替他取名为末语。」她淡淡地笑着,「他是个很可爱的孩子,老是喜欢缠着人不放。」 宇文天雅狐疑地看着她,她说的也许不是末言吧! 他抬起头,正巧看见末言被辛思语拉了进来,末言直视兀自沈思的辛妤,但当他发现宇文天雅正盯着自己时,便很快地移开目光。 「你们回来啦!语儿,你有没有乖乖地听你媳妇儿的话呀?」辛妤搂住自己的孩子,脸上有着慈母的笑容。 末言失神地望着她,不自在地甩开被辛思语紧握的手。 「言。」宇文天雅温柔地握住他的手,在他耳旁撒娇:「我刚刚被打了一个耳光,好痛!」 这话让末言立刻回神,他不舍地望着宇文天雅,小手抚着他微肿的脸庞,不悦地道:「我去杀了打你的家伙!」 「没关系啦!」宇文天雅呵呵一笑,「被你一摸,早就不痛了。」 末言的俏脸微微泛红,看得宇文天雅心花怒放。 「你不要调戏我媳妇儿!」辛思语不悦地大喊,小手霸道地拉着末言不放。 见辛妤出去招呼客人,宇文天雅不客气地搂住末言,威风凛凛地对辛思语呛声:「小家伙,你竟敢跟我这堂堂大理国策一名士争爱人?你只是个毛头小子就想讨媳妇儿?再等十年吧!」 闻言,辛思语气得鼓起脸颊,跑了出去。 见状,末言噗哧一笑,无奈地摇摇头,「你作啥跟小孩子闹脾气?」 「是这小鬼欠人教训!」宇文天雅有满肚子的不甘心。 末言叹了口气,「别孩子气了,好好敷着嘴角,不然明天一定会肿起来。」 宇文天雅挑起眉,在心里打着坏主意。 他不动声色地说:「言,你过来帮我。」 末言来到他身边,正想替他扭干湿毛巾时,宇文天雅便乘机吻住末言红润的唇瓣。 「唔……」 末言慌张地推开他,而宇文天雅被末言一堆狼狈地往后倒去,砰的一声,后脑勺叉肿了一个包。 「哇……痛!」他的眼角含着泪水。 「谁、谁教你要乱来。」末言脸蛋烧红,支支吾吾地道。 见宇文天雅呼天抢地的哀号着,末言难得露出美丽的笑容,也把刚刚的失落感,全置于脑后了。 ### 黄沙漫漫,寒风冷飕飕地迎面吹来,末言与宇文天雅走了好几里路,终于来到了这附近唯一的水源处,也因为快冬天了,溪水已渐渐结冰。 宇文天雅蹲下身子,看着黄色的溪水叹了口气,「这么浊的水能喝吗?」 他好怀念大理国澄澈如镜的湖水,哪像这里,一眼望去尽是滚滚黄沙。 今天一大早,他就自告奋勇要陪末言去取水,被他缠得受不了的末言,好不容易才答应让他跟来;没想到原来平家离水源处这么远,他的腿简直要走断了。 但更可怕的是,原来这里的人全是喝这样的水长大的,实在是应了中原人的一句谚语--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当然能。」末言回答,「你在这里装水,我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柴火可捡。」 「哦。」宇文天雅点点头,取出水袋,边装水边想着昨天辛妤所说过的话。 末语到底是不是末言呢? 他实在很想问末言,但末言却一直回避这个问题,如果真的是末言……那末言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那些大汉想要的呢? 他烦躁地看着水中倒影,却发现自己的头顶上有着另一个黑影。 「哇!」他狼狈地闪过了不长眼的刀。 「啐!臭小子。」蒙面人拔起插在土里的刀,再度往宇文天雅的身上砍去。 宇文天雅同样躲得狼狈,甚至还被划了几刀,但他却连唤末言救命的念头都不曾有过。 「你很会躲嘛!」蒙面人招招狠毒,想置宇文天雅于死地。 就在宇文天雅被逼到绝境、大刀迎面砍下时,一片枯叶划过蒙面人握刀的手,酸麻的感觉让蒙面人握不住刀;一抹人影如风而至,那人握住尚未落地的刀,手转个方向,刀已横在蒙面人的颈上。 「为什么要杀天雅?」末言的声音极冰冷,目光带着嗜血的杀气,他刚刚看到那一幕时,心痛得差点停止跳动。 但蒙面人却是吭也不吭一声。 末言打量了他一会儿,冷冷地问:「不说?」 「末言,我没事了。」看出末言眼中的杀气,宇文天雅柔声道。 末言瞥了宇文天雅一眼,知道他不喜欢看见皿,所以他只有挑断蒙面人的手筋,凄厉的哀号声立刻传遍数里。 末言冷冷地抱起宇文天雅,施展轻功离去。 ### 「干嘛不让我杀他?」末言小心翼翼地替宇文天雅上药,语气中有着不解。 「何必呢?我又没事。」宇文天雅强忍疼痛,扯开嘴角漾出笑容。 「等到有事就来不及了!」 末言气得没注意力道,让想逞强的宇文天雅再也忍不住地痛呼出声。 「痛呀!」他的眼角噙着泪珠。 「对不起。」末言紧张兮兮地道歉,看着宇文天雅的伤口,他不舍地问:「你怎么不早点叫我救你?」 「我是男人耶!怎么可以这么没骨气……」宇文天雅咕哝着,以前为了拐末言暖床,他当然要处处受末言的保护,但现在他可是想跟末言平起平坐呢! 「骨气有命来得重要吗?」末言不悦地说,「那个人是真的想要你的命!」 宇文天雅轻哼一声,「凭他?」 他显然已忘了自个儿刚刚的狼狈样,末言淡淡一笑。 宇文天雅见末言心情好转,小心翼翼地问,「末言,你是……辛嫂口中的末语吗?」 末言愣住了,沉默不语。 因为听到美人救英雄的新话题,辛妤立刻赶了回来,正想推门进去的她因这句话而停止动作。 末言冷静地看着他,终于开了口:「你该不会以为我身上藏着什么宝物吧?当年我被冰长老捡到时,我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忿忿地道:「我从来没有拿过她任何东西!」 宇文天雅耸耸肩,对他撒娇:「言,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末语而已。」 看着强忍疼痛,却坚持要问个清楚的宇文天雅,末言还是投降了。 「是!我这名字是冰长老帮我取的,他本意是希望我常开口说话,只是……他当时不知道我姓末。」 他现在还记得当他跟冰长老讲自个儿的姓时,冰长老懊恼的神情。 门外的辛妤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 她是末语?这话是什么意思? 辛妤望着跟自己有七分像的末言,眼眶畜着泪水;她之所以会第一眼就喜欢末言,是因为末言跟自己很像,若末语没死的话,必定跟末言现在的模样差不到哪里去,但……末言是末语?她几乎不敢奢求。 「言,你可以告诉我你遇见冰雾直前的事吗?」宇文天雅诚恳地请求。 他一定要问个清楚,因为他想知道末言的一切,况且凌云也讲过,只要末言愿意跟他说,就代表他得到末言了。 末言微噘小嘴,不情愿地道;「我的过往很无趣。」 「无不无趣是由我决定的。」他很快地接话。 末言闷闷地看着他,最后还是开口了:「我亲爹是个富商,我娘只是他强抢来的一个妾;他老爱欺负我娘,连大娘也是,所以我娘要逃跑时,我也跟着她逃。我们行乞了一阵子才遇见我继父,但我继父不喜欢我,所以他趁我娘不在时,就把我丢弃在一棵树下。」末言平静地说着,彷佛那是别人的故事。 「言,你就不能说得生动一点吗?」宇文天雅抱怨,明明是这么凄惨的过往,却被末言这样轻轻松松地带过,让他想乘机搂住末言好生安慰,甚至到床上滚几圈的梦想全部破灭。 末言不认同地皱起眉头,「我知道我娘过得很好就行了,作啥要说得悲惨一点?」 宇文天雅扯开嘴角,觉得自己的情人还真是不懂情趣。 「对了!我要去查查是谁想杀你,你就在这里待着吧。」末言束起长发,拿起宝剑就要离开。 门外的手好则是先他一步离开。 宇文天雅拉住想开门的末言,感性地说:「言,谢谢你。」 末言像见鬼似地望着他,许久之后才回话:「不会。」 末言想离开却被宇文天雅搂祝 宇文天雅用极恶心的声音道:「言,我爱你。」 末言瞪大了眼,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是我……我讨厌你!」 他真的很气天雅之前对他做的事,无论是对他乱来,还是恐吓他;不过……虽然天雅这么可恶,但自己也只是在嘴上说说要杀他,还不曾真正动过想杀他的念头。 宇文天雅扯开笑容,把末言逼到墙角,「我知道末言的讨厌就是喜欢。」像末言这样冷冰冰的人,能让他讨厌的人才能被他重视,而且他相信末言是心口不一的人。 「你!」末言觉得自己全身都泛起鸡皮疙瘩,他的心像被人活活的剥开窥视,所以他慌张地推开宇文天雅,迅速离去。 当然,宇文天雅怎么承受得了末言这一推,于是在末言使出轻功离开时,他又狼狈地往后倒,嘴角漾着一抹苦笑。 看来他想要抱得末言归,可能得先到少林寺学学铁头功,否则他迟早会头破血流而死。 ### 摸摸自个儿的后脑勺,字文天雅开始整理床铺,既然末言在外头努力,他就当个贴心的情人,好好地整理他们「爱的小窝」好了。 忙得正起劲的宇文天雅被突然响起的开门声给吓着,然而更令他惊讶的是眼前人那双又红又肿、彷佛已哭了很久的大眼。 「辛嫂,您、您怎么了?」宇文天雅诧异地看着她,赶紧拉着她坐了下来,「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语儿出事了?」 每个做娘的都很疼爱自己的孩子,辛嫂对思语尤其宠溺,所以他才会这样猜测。 「天雅,你老实告诉我……末言是不是男的?」她紧张兮兮地握着宇文天雅的手,渴望地瞠大眼眸。 闻言,宇文天雅冷汗涔涔。 为什么辛嫂会这么问?这下子他该怎么回答?虽然他可以蒙混过去,但看着辛嫂泪水盈眶的模样,要他说谎他实在说不出口。 「是不是?」她心急地追问。 当初她还以为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才会不同姓,但没想到他们…… 宇文天雅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地道:「对。」他立即续道:「不过我们可不是坏人,我们是……」 辛妤放开宇文天雅,力气像是被抽光了一般,喃喃自语:「所以他就是我的末语?」 末言就是她日思夜盼的末语?她从来都不敢奢望她怀胎十月所生下的末语还活在世上,但她的末语真的就在她身边。 闻言,宇文天雅干笑两声,「您在说什么?末言只是……」 「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辛妤拭干泪水,语气坚定地强调:「末言是我的儿子!」 宇文天雅知道再也瞒不住了,他叹了口气,诚恳地望向她:「这件事请您先别去问末言。」 其实末言还是很在乎这个娘亲的,否则他方才怎会没发觉门外有人呢?自必那些回忆也造成他一些压力,这对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他是极为不利的。 「但……」辛妤看宇文天雅这么坚持,终于妥协地点点头,她一脸渴盼地看着他,「那……请你告诉我末言的过去好吗?」 宇文天雅温柔地看着她,扬起淡淡的笑容,「您的儿子很了不起呢!」 他慢慢地说着末言近年来的遭遇,而他也看见了一个母亲的骄傲与悔恨,这一幕在他的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像。 第七章 一群男人挤在狭窄的屋内等待,没想到等到的却是同伴变成残废的消息。 「饭桶!」他们的头头郑石忿忿地道,「连个柔弱的书生都搞不定。」 他就知道住在辛家那个看似无害的书生会造成他们的麻烦,果然一回到这里,许多跟他一起到平家讨公道的人都自认理亏退出了。 他烦躁不安地跺着脚,他本来是想藉由众人的力量去逼那贱人交出宝物,可现在事情却变成这个样子,要他如何不心急?但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派出去的杀手,竟伤痕累累地回来! 「郑石,听铭心说辛妤的媳妇武功很好。」那个可恶的女人,竟把他弟弟伤成这样,这口气他实在吞不下去8我一定要亲自替他报仇!」刘铭务忿忿地道。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还是趁事情尚未闹大前离开吧!」章飞担心地皱起眉头,气愤地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喝着酒,「早知道就不听你们的话,奸杀那些女人了……」 「你说的是什么屁话呀!」刘铭务瞪着他,「当初你不也高兴得不得了吗?」 「你娘的!你竟然……」 「好了。」郑石出言制止二人继续争吵,「我们改变计划了。」 「要怎么做?」二人异口同声地问。 「先捉住那贱人的媳妇。」他邪恶地笑了笑,「那小美人的滋味一定比那些姿色普通的女人要好得多。」 三人一起咽了口口水,是啊!那女人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但…… 「那女人可不好惹。」章飞烦躁地说着,欲望一被勾起就一发不可收拾,但性命也是要顾的。 「你怕什么?我们几个大男人会打不过一个女人吗?」刘铭务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哼!先前那几个女人根本无法满足我。」 众人扬唇对望,有了过去的经验,他们的胆子变大了,最后都同意再干一票。 郑石更是哭得无法遏抑;很好!就是这样子的决心,他就不信那女人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 一大早辛妤就忙进忙出的,刚进门的末言看着桌上的午膳,一脸疑惑。 「你们回来啦!可以用膳了。」她拉着末言来到桌子前,「末言,这些菜合不合你的胃口?」 她的举动让末言更觉得古怪了,她应该先去招呼自己的宝贝儿子才对呀。 「娘,妳为什么对我媳妇儿这么好?」辛思语自动自发地爬上木椅,用手支着下颚,不解地问。 「因为你娘喜欢你,所以她也会喜欢你的媳妇儿呀。」刚踏进大门的宇文天雅顺手把辛思语的头给抬高,「吃饭要有吃相。」 「哼!」辛思语不屑地轻哼,却还是乖乖地坐好,拿起筷子努力地抓起饭来。 「末言,你多吃一点。」 辛妤夹了一只鸡腿给末言,末言愣愣地盯着辛妤,可他很快地就回过神来,什么话也没说就兀自吃了起来。 「末言,这很好吃喔!」宇文天雅将蔬菜来到末言的碗里,口中喃喃地道:「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可是味道很好。」 「笨!那是我娘种的菜,而且那一点都不好吃。」 宇文天雅笑笑地望着辛思语。 「唉!小鬼就是爱挑食。」 「我才没有!」 辛思语赌气的大口大口地嚼着菜,虽然脸上仍带着笑容,个宇文天雅知道他的心在滴血。 「哈哈!不喜欢吃就别吃了。」宇文天雅好心地拿个碟子让他把菜吐出来,他笑瞇瞇地揉揉辛思语细柔的发丝,「反正你本来就是小孩子,被别人说是小鬼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小孩子!」他嘟起嘴咕哝着,「我是有力气保护娘的大人!」 「哈哈!凭你?」 「你!」辛思语的脸气得涨红,脸颊气得鼓鼓的,「我是不行,但我的媳妇儿很厉害!」 宇文天雅不可否认地点点头,又拿起竹筷随口问道:「那……你是为了要保护你娘,才想娶媳妇儿的吗?」 宇文天雅低头扒了几口饭,发现一向爱讲话的辛思语竟变得十分安静,他狐疑地望向他,却发现他的脸红得不象话。 「你、你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会真的被他猜中了吧? 「你、你管我!」辛思语瞪着他。 「小鬼,你真可爱。」 宇文天雅忍不住摸摸辛思语的头,却被他狠狠地打了一下。 见状,末言的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意。 原来这就是一家人的生活…… 「末言,你怎么又恍神了?多吃一点!」辛妤发现末言又恍神了,她立刻唤了他一声,还帮他添了菜。 「对呀,末言老是恍神。」 宇文天雅也夹了菜放到末言的碗里。 「喂!她是我媳妇儿郎!」辛思语也不甘示弱,他努力地伸长短短的手臂,也帮末言添了菜。 看着碗里满满的饭菜,末言感动得有掉泪的冲动。 他慌张地丢下手中的竹筷,转身回房。 「末言!」 辛妤紧张地站起身,想要追上去,却被宇文天雅拉住了。 「我去看他。」宇文天雅优雅地起身,「你们先吃吧!」 辛妤叹了口气,直到连宇文天雅的背影都看不见了,她才坐了下来。 ### 「言,你怎么了?」宇文天雅从背后抱住急忙回房的末言,温柔地道:「你这样子对辛嫂多不好意思呀!」 末言想要挣脱他的拥抱,「你别管我!」 「我怎么能不管你呢?」宇文天雅神情严肃地把末言转过身面向他,「我爱你呀!」 「恶心!」末言把快要掉下来的眼泪眨了回去,扳开箝制自己的手,喝了口他刚刚到市集去真的酒。 「才不恶心。」宇文天雅夺过末言的酒囊兀自喝了起来,「好酒!」他满足地称赞。 「才不好。」末言狐疑地看着他,「这只是一般的酒,哪里比得上凌门的美酒佳酿!」 「是吗?但我喝起来并不觉得会比凌门酿的酒差!」宇文天雅凝睇着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觉得宇文天雅话中有话。 「简单!酒是这世上最奇特的东西,藉酒浇愁的人怎么喝酒都是苦的,但欢乐的人即使是劣酒也能喝得津津有味。」他诡异地一笑,「酒的好坏端看喝酒之人的心情。」 「有话直说!」末言烦躁地道。 「也就是说因为你现在很烦,所以才会觉得酒不好喝。」宇文天雅把末言拉到自个儿的腿上,在他的耳边低喃:「言,你在心烦什么?」 「没有。」末言破天荒地没有一把推开他,只是稚气的反驳。 他怎么可能会心烦!凌云要他去查的事,他已查得差不多了,昨夜他本来只是要找出伤害天雅的罪魁祸首,却意外地让他查出那些惨绝人寰的案子是什么人做的。 昨夜末言在门外听着那群恶人讲着残暴的罪行与接下来的计划,他不想立刻将他们一网打尽,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这么做。 「是不是看见辛嫂一家和乐你心有不甘?」宇文天雅温柔地问,一语道破末言的心事。 「怎、怎么可能!」末言慌张地应道,「她过得很好,我怎么会心有不甘?」他跟她本来就没有关系了,怎么会心有不甘? 「你确定?」宇文天雅挑起眉,皮皮地问。 他这个模样让末言看得一肚子火,他捏了一下宇文天雅的大腿,轻松地离开他的怀抱。 「你烦死了!」末言闷闷地坐在床沿,「你再吵,我就杀了你!」 宇文天雅不以为意地呵呵一笑,他走到末言的面前,好声好气地道:「不然我们不聊这个话题了,我们来做件有趣的事!」 「什么事?」 「就是……」 宇文天雅故意把声音压低,让末言必须全神灌注地倾听,趁着末言没有防备,他把他压在床上,大手滑入末言的构头里,明确地找到目标,力道适中地爱抚。 「碍…」末言轻喘,「你在摸哪里?」 宇文天雅漾着邪笑。 「当然是你最敏感的地方。」他伸出灵舌在末言的耳廓一舔再舔,低声呢喃:「从现在起,你要好好地想着我。」 他从昨天就开始计划了,他好久没碰末言了,所以他一压倒末言就先爱抚末言脆弱的敏感,他相信少经人事的末言,应该不会有力气反扑才对。 「嗯……放……碍…」想要开口的末言一听到自己的声音,又吓得赶紧闭起嘴巴。 「言,我想听……」 宇文天雅把自己修长的手指放入末言口中,用手逗弄着末言稚嫩的小舌,不让他闭上嘴。 「碍…嗯……」 想要闭上嘴已经够难了,再加上宇文天雅刻意的挑逗,末言不由自主地发出阵阵申吟。 「你好美。」宇文天雅看着末言娇艳的嫩颊、眼角的泪珠,以及轻轻摆动的身躯,出声赞美。 「碍…放手……天雅!」 末言将欲望完全释出,全身酥软地瘫在床上喘息。 宇文天雅邪恶地将手放在唇边轻舔,粗嗄地道:「这是末言惹人怜爱的味道。」 闻言,末言原本因激情而失去的力气顿时恢复,他一脚踢开还压在自己身上的宇文天雅,气愤地吼道:「你这个色胚!你给我滚出去!」 天雅竟然说出那么恶心的话来! 「嗄?」 宇文天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末言丢出门外,他的后脑勺又多了一个包。 他叹了口气,虽然他的计划只成功了一半,不过他也得到一个小结论--末言很容易害羞! 下次要记得不要说出那么煽情的话,不然末言会恼羞成怒,害得全盘计划又败在自己不知节制的嘴上。 ### 末言关上门,靠着门无力地坐了下来,不住地轻喘着;他快要搞不懂天雅在想什么了,他竟然说得出那样恶心的话! 他记得天雅说话一向彬彬有礼,行为举止更是优雅从容;第一次在客栈遇见天雅时,除了认为天雅有些古怪之外,他更羡慕天雅的恢弘气度。 虽然他是个双面人,但他依然是高贵的宇文天雅、大理的第一名士。 可现在不同了,现在的他只会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以及说出令人恶心想吐的话语,所以他应该不喜欢现在的天雅;因为这不符合他对他的期望,不像他心中的他,但…… 他却觉得现在的天雅很可爱! 末言烦闷地皱起眉头走到床边,他把自己藏在被子里,继续努力地想。 现在的天雅怎么会可爱呢?他明明就是很讨人厌的!老是说着肉麻至极的话,又常对他乱来,喜欢听他申吟,逼他做不喜欢的事,所以天雅才不可爱呢! 可是…… 唉!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觉得再这样子胡思乱想也不是办法,他掀开被子,想去办正事,却被突然出现的人给吓着了。 他瞪大双眼,吃惊地望着来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八章 「轻一点!」宇文天雅放声哀号。 「是男人就别乱叫!」辛妤好笑地放轻力道,替宇文天雅揉着后脑勺的肿包及手腕上的瘀血,「你怎么老是撞在同一个地方?」 「还不是妳宝贝儿子害的!」宇文天雅闷闷地想着,他一定要努力锻炼身子,绝对不可以输给末言。 「是你对他心怀不轨吧?」辛妤挑起细眉。 「娘,什么是心怀不轨?」辛思语赖在宇文天雅身上,不解地问。 「小鬼!你问这么多干嘛?」宇文天雅抬头对辛妤埋怨:「你要搞清楚,是妳的宝贝儿子太别扭了。」 喜欢就说出来嘛!亏他这么尽力地「服侍」他,没想到末言却一脚把他给踢出门,害他没享受到。 「语儿,你出去玩,娘有事跟天雅讲。」她想支开平思语。 「哦。」虽然不满,辛思语还是听话的乖乖出去玩。 确定辛思语离开后,辛妤严肃地望着宇文天雅,郑重地问:「你真的喜欢我儿子?」 「是爱!」他强调。 辛妤淡淡地笑了,口气中有着做母亲的无奈:「如果末言是一直待在我身边的话,我绝对不会同意他跟你在一起,但……现在的我可能无法多说什么,只要末言喜欢就好。」 「谁说您不能有意见的?」宇文天雅拿起桌上的水果,送到嘴边咬了一口,泰然自若地道:「您是他的娘当然能反对,但我绝对不会因为您的反对而放弃末言,我一定会得到您的认同!」 宇文天雅的眸子闪着自信的光芒,辛妤因此发起愣来,她感到无比的震撼。 良久,辛妤带着笑容问他:「末言哪里吸引你?」倒不是她对末言的长相没信心,但像末言这样闷的孩子,怎会吸引像天雅这样有自信的男人? 宇文天雅哭得十分爽朗,他说:「本来我只是气末言不理我,因为我在大理国可是人见人爱的,但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忽略我;可后来我发现末言真的很单纯,老是喊着要杀我,也常常把他的剑架在我的颈子上,但是他是刀子口豆腐心。末言对凌门人实在好得没话说,也常常为了一些小事感动,比起那些说一套、做一套的人,我倒觉得口是心非的末言可爱得多。」 「啧!没想到你喜欢的是这种调调呀!」 他怎么不知道天雅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高睛!你怎么会在这里?」宇文天雅吃惊地站了起来,看到鬼似地盯着他。 宇文高睛处之泰然地坐了下来,把带路的辛思语抱在腿上,柔声道:「当然是这位可爱的小弟弟带我来的。」 「思语!你离他远一点。」 宇文天雅想把辛思语抱回来,但辛思语却紧紧地抱住宇文高晴。 「哈哈!我的人缘真好呀!」宇文高睛得意得不得了,目光直视辛妤,「想必这位就是末言的亲娘吧?」 「你怎么……」辛妤惊讶地看着他。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宇文高晴说得一副理所当然,双手抚着自己的宝贝脸蛋,埋怨道:「这里的天气也未免太坏了,对我美丽的肌肤可是一大伤害。」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宇文天雅没给他好脸色看,要是可以的话,他宁可永远不要见到这个人! 「弟弟,你还在计较以前那件小事呀?我这回可是特地来看看我未来的『弟媳妇』。」 最近无聊替天雅卜了一挂,他养然发现自己将有个弟媳妇!在高兴之余又恰巧接到冰雾的飞鸽传书,冰雾好心地告诉他自个儿弟弟的下落,所以他不来造访怎么说得过去呢? 「那不是小事!」宇文天雅气呼呼地看着他,当初他在大理国过得好好的,要不是这个不良哥哥,他哪会被放逐! 当初这个没良心的哥哥竟然骗他,要他跟暂时掌权的明玉公主放话,说他算出来的结果是冰王爷绝对不可能回来继承王位,要她死心:而他也因为年轻不懂事还照着去做,其下场就是惹得明玉公主勃然大怒,要他没找到冰王爷之前绝对不准回大理。照理来说,他是挺高兴的,但在发现他被自个儿大哥设计后,他就有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哎呀!要不是我你能遇见末言吗?」宇文高晴抚着自己修长的手指轻嗔:「这可是人家的美意呢。」 「不劳你费心!无论末言在哪儿,我都能遇见他。」宇文天雅说得咬牙切齿,他忿忿地瞪着宇文高晴;想必这几年这家伙一定过得很惬意,因为他现在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 「呵呵!你挺会说甜言蜜语的嘛!」宇文高晴笑得花枝乱颤,指着宇文天雅身后的末言,「就不知道你的小言言会不会感动呢?」 宇文天雅一转身就看见末言冷冷地睇着自己,他小心翼翼地问:「末言,你怎么了?」 宇文天雅摸着自己还在泛疼的后脑勺,他应该没有惹火末言吧? 「我有事要出去。」末言淡淡地开口,闪过挡路的宇文天雅。 「等一下,你要去哪儿?」宇文天雅不安地看着一身男装的末言。 「杀人!」末言丢下这话便消失无踪了。 见状,宇文天雅知道末言绝对还在为刚刚的事生气,虽然从他的表情瞧不出什么端倪,但他就是知道末言在生气。 「看来你的情人脾气不怎么好呢!」宇文高晴说着风凉话。 「末言是我的媳妇儿!」坐在他腿上的辛思语嘟起小嘴抗议。 宇文高晴不怀好意地摸着辛思语的头,笑笑地说着:「小弟弟,虽然你跟末言没有血缘关系,但基于你跟末言都要明同一个人为娘的情况下,我觉得你还是别跟我抢『弟媳妇』好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向不合的宇文天雅与辛思语异口同声地问。 宇文高晴不疾不徐地倒了杯水,待解了渴后才笑道:「这就要问辛嫂喽!」 闻言,辛妤的冷汗涔涔流下,只能傻傻地干笑数声。 ### 天色泛白,只剩下寥寥无几的星子挂在空中,早起鸟儿的啁啾声,屋内的宇文天雅越听越觉得不安。 他烦躁地走来走去,看得宇文高晴头昏眼花,不得不出声询问。 「天雅!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走来走去?真是碍眼!」 「嫌我碍眼,你就滚回大理去!」该死!末言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都已经一整夜了,末言会不会出事了? 不可能!他不可以往坏处想,末言的武功那么高,那些下三滥想赢过他根本是不可能的。 「你这么着急也没用呀,我们要静下心来等消息!」宇文高晴伸了个大懒腰,喝着早已变冷的茶。 唔……真苦!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宇文天雅脸色大变地拉着他,「你是说……末言真的出事了?」 宇文高晴耸耸肩,「我可没有这么说!」 「你!」 「别急,末言不会有事的。」辛妤出声安抚。 宇文高晴赞赏地点点头,「果然是母子连心!天雅,你要好好地学学,你看辛嫂多相信末言呀!」 宇文天雅瞪了他一眼,他又不是不相信末言,只是……他不放心,他的末言可不能有一点点差错。 「娘!我刚刚在门口捡到了这个。」辛思语跑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封泛黄的信。 辛妤紧张地打开来看。 贱女人!妳媳妇在我们手上,想要她活命能把宝物交出来,要不然我们就不各气了。 宇文天雅一把将信抢了过来,越看脸色越苍白,最后他气愤得丢下信,没形像地破口大骂:「那些混蛋!」 宇文高晴捡起信,大略的瞄过一遍,「这么看来……你们似乎知道抓走末言的人是谁了。」 「我都说过了,我没有什么宝物。」辛妤哽咽地续道:「我、我丈夫留给末言的只是一些小东西……根本不值钱!」 「那可就糟了。」宇文高晴说着风凉话,「那么我们要拿什么东西来交换末言呢?」 「你闭嘴!」宇文天雅气愤地瞪了宇文高晴一眼,接着他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对辛妤道:「您别担心,我们可以用这东西去换末言回来。」 宇文高晴瞟了那块玉佩一眼,佯装惊讶地倒抽一口气,「这不是娘留给你的遗物吗?」 「对!所以我拿去救娘的媳妇有什么不对?」他说得理所当然。 说得这么轻松!宇文高晴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的弟弟。 记得娘病危时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握住天雅的手,要天雅乖乖地听他的话、不可以调皮捣蛋;那时候天雅还哭哭啼啼不肯答应,最后是娘拿出她一直不离身的玉佩,骗天雅说这玉佩会像娘一样地陪着他,他才哽咽的答应了,没想到…… 时间过得真快,天雅也学会独立了,娘一定很高兴,也会像他一样欣慰天雅找到值得相伴一生的人。 「当然没问题!」宇文高晴一改轻浮的态度,眼底有着难以察觉的感动,「那你就算算那些人躲在哪里吧!」 宇文天雅依言掐指一算,「在东方。」 「既然知道了,就去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宇文高晴站了起来,一向不正经的他变得有些严肃;既然知道末言是弟弟的真爱,那么敢惹末言的人,他就不能让他们太好过! 「我跟你们去。」辛妤连忙出声。 宇文高晴摇摇头说:「不用了,妳在这里照顾那个小鬼吧!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高睛说得对。」宇文天雅也出声了,「我一定会把末言带回来的。」 「那……你们要小心点。」她不放心地叮咛。 两人点点头,一同走了出去。 ### 「郑石,那女人醒了!」刘铭务不屑地说着,当初他还在猜是什么样的人竟能伤得了他弟弟,没想到对方只是个柔弱得不堪一击的女人,再怎么武功高强的人还不是一句迷药就搞定了! 哼!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女人怎会穿着男装?」章飞皱起浓眉,目光在末言身上打转。 人美是美,不过穿着男装却让他倒足了胃口,而且他怎么也想不通这女人怎会这么容易就上当,傻傻地喝下掺了迷药的水。 难道她别有居心? 「你这个废物!把她的衣服脱了,不就光溜溜地让你欣赏了吗?」郑石yin荡地笑着;他已迫不及待地想听女人在他身下的哀号声,一想到这儿他身下的家伙就蠢蠢欲动。 「说得有理!」刘铭务搓揉着大掌,「说实在的,我也忍不住了!」 「你们就是前阵子杀了数十位女子的强歼犯吗?」从醒来就没有说过话的末言突然出声询问,一点也不害怕。 闻言,那些男人心头一惊。 郑石战战兢兢地问:「妳是官府的人?」见末言不点头也不摇头,他自以为是地哈哈大笑。「没想到这次我们还捉到宝了,本来只想利用你来逼那贱女人交出宝物,没想到妳还能让我们保住小命呢!」 刘铭务斜睨着她,得意地道:「待我们把妳奸杀后,看你怎么办我们!」他是曾想过官府会派年轻女子来引诱他们,但他没想到官府派来的女子竟会如此美丽,「喂!小姑娘,妳是哪里来的歌妓?」 「我是男人。」末言冷冷地道。 「什么!?」章飞皱起粗眉,忿忿地又吼又叫:「他妈的!怎么会捉到男人?」无论这人再怎么美丽,他就是对男人没兴趣。 其它两人也面面相觑,但郑百却率先笑了出来。 「没关系!我从未玩过男人,现在玩玩也不错!」 「去你妈的不错!」宇文天雅气急败坏地一脚踢破木门冲了进来,没形像地破口大骂。 闻言,众人皆愣住了,尤其是被绑住的末言,他的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见宇文天雅为了他着急得不再优雅时,他反而觉得欣喜,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喜欢」吧! 「还不错,你们竟然找得到这里。」郑石眺起眼,望着宇文天雅,「东西带来了没?」 「在这儿。」宇文天雅把玉佩丢了过去。 短短一瞬间,末言认出这块玉佩正是宇文天雅以前拿给他看过的那一块……这可是他母亲的遗物呀! 「我说小言言,天雅对你很好对不对?他可是为了你才忍痛拿出来的。」 宇文天晴的话才说完,就被宇文天雅狠狠地踩了一脚。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他瞪了他一眼。 「你们不要耍我!」郑石把玉佩翻来翻去地检视着,最后他忿忿地道:「不过是一块玉佩,能值多少钱?」 宇文高晴听不下去地望着郑石,目光带着同情,「我说这位……」他突地噤声,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抚摸着郑石的肩,轻声嗔道:「真讨厌!聊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不然我就叫你大哥好了!」 闻言,郑石像是见鬼似地瞪着他。 「我说这位大哥,这块玉佩的来头可不小,你只要拿着它到大理去,你便可以呼风唤雨,想要几个女人都行,要不然……男人也行!」宇文高晴无辜地眨眨大眼,不好意思地说着:「人家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听懂了吗?」 郑石感到一阵寒意窜过背脊,赶紧拍开宇文高晴放在自个儿肩上的手。 「讨厌!你不是说你想玩男人的吗?」宇文高晴悻悻然地收回自己的手。 「别跟他们啰唆了!把末言还我。」宇文天雅紧张地看着被绑着丢在角落的末言。 郑石笑笑地朝伙伴使了个眼色,章飞、刘铭务便围了上来。 「你以为你们走得了吗?既然知道我们做过的事,我就绝不可能让你们活着!」郑石邪佞地笑着,「你们全都下地狱去吧!」 「地狱?地狱有什么好玩的,我比较想上西天享受!」宇文高晴抚着自己的脸蛋,无奈地轻叹。 那些坏人差点被他气得吐血,而未言也皱起眉头嫌恶地看着他,只有宇文天雅见怪不怪地猛摇头。 「妈的!不要跟他废话了,我要杀了他!」章飞没耐心地大吼。 「你是说……你们要毁约、不守信用?」宇文高晴佯装吃惊的惊呼一声:「哇!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妈的!」章飞怒骂,「这个人根本没脑子!」 「喂!你怎么这样说我?」宇文高晴露出比他们邪恶一百倍的表情,「来!小乖乖看着我,你现在是一只安静的狗,在我轻轻地拍拍手后,你就成了惹人怜爱的狗了。」 语毕,他轻轻地拍了拍手,没想到嚣张不已的章飞竟立刻蹲了下去,还不时地吐着舌头汪汪叫,好像真的变成一只温驯的狗。 「这、这是什么邪术?」 郑石、刘铭务皆被吓着了,他们惊骇得不敢乱动。 「讨厌,这哪是邪术呀!好了,现在换谁呢?」宇文高睛问得很无辜,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着。 「不用了!」末言出声阻止,再让这个诡异的男人胡搞下去,他想回去可能会遥遥无期。 末言双手一扭就轻松地挣开身上的绳索,飞身上前点了刘铭务的穴道后,又飞快地拿起放在角落的木棒架在郑石的头上。 末言冷冷地说着:「我劝你最好不要随便乱动,我的脾气不太好!」 二人皆被末言的身手吓着了,他们连想逃的念头都不敢有。 「末言,你……」宇文天雅吃惊地看着他。 宇文高晴同情地望着宇文天雅,「你当真以为这些人困得住末言呀?」天雅的确是那种被人卖了,还会担心银两不够对方花的呆瓜。 宇文天雅吃惊地看了末言一眼;原来这是末言设的陷阱,但末言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像这种小角色,末言一人就绰绰有余了。 「为什么?」宇文天雅不解地问。 一旁的宇文高晴则是无力地翻翻白眼,他快被自己的笨弟弟打败了,什么大理国策一名士,根本是骗人的! 「回去吧。」末言冷冷地说。 「好呀!我正想给冰雾看看我的『新宝贝』呢!」宇文高晴呵呵一笑,他不知从哪里拿出绳索往章飞的头上一套,拉着温驯的他走了出去。 见状,末言皱起眉头,拉住字文天雅的衣袖问:「这是什么邪术呀?」 说实在的……好邪门喔! 「高晴是大理国的第一幻术师。」宇文天雅照实回答。 他们兄弟俩生来就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除此之外高晴还能使幻术控制他人,所以大理的百姓虽然尊敬他,但多少也对他怀有惧意。 末言摇摇头,小声地说:「好险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那个家伙。」 闻言,宇文天雅愣住了,正想问个清楚,却见末言押着那两个家伙走了出去,他赶紧追了过去。 任凭他怎么追问,末言就是不肯多说一句话,让他懊恼不已。 他真的很想知道,刚刚那些话究竟是不是末言说的嘛…… 第九章 宇文天雅终于知道宇文高晴说要让冰雾看看他的新宝贝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一踏进门坎,就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以及辛妤被逗得开怀大笑的声音,能做到这种事的人,一定是废话很多的冰长老! 「你们回来啦。」 冰雾笑得很开心,手中抱着明明最讨厌当小孩子,但现在却开心地坐在冰雾腿上的辛思语。 「雾!你怎么可以这么花心?」见状,宇文高晴立刻丢下手中的绳索,忿忿地把辛思语抱到一旁的椅子上,自个儿坐上冰雾的大腿,娇嗔道:「这是人家的位子!」语毕,他非常不满地戳着冰雾的胸膛。 「是,都是我的错。」冰雾不以为意地道歉,温柔地问向末言,「末言,你确定了吗?」 只见末言虽然一脸不甘心,却还是点了点头。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宇文天雅看着末言,不解地问。 此时辛妤上前拉住末言,紧张兮兮地问:「言,你有没有事?」 见末言摇摇头后,气氛又冷了下来,最会讲话的冰雾马上开口:「这两个人就是凌云在我的恶徒吗?」 「还有我的小乖乖!」宇文高晴跳了起来,他得意地指着学狗吠的章飞,「雾,这是人家的新宝贝哟!」 辛妤惊诧不已地拉着辛思语躲在末言身后,小声地问:「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任何人看见这么诡异的情况都会害怕,除了胆子一向此平常人大的凌门人。 「他不会害人的。」冰雾解释:「他只是中了幻术,解除后就没事了。」 闻言,辛妤松了口气,宇文高晴则是感动得抱住冰雾。 「雾!我就知道你最贴心了,老是帮人家说好话。」 「是、是。」冰雾在心里叹了口气。 好险子夜没跟来,要是子夜在场,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高晴爱动手动脚的习惯。 冰雾清清喉咙,朗声道:「末言,过来叫辛嫂一声娘。」 听了这话,末言僵直身子,但一想起他们之前的约定,他还是吶吶地开口了:「娘。」 因为这声娘,辛妤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不敢相信会佰这么一天…… 宇文天雅不解地望着末言,为什么冰王爷这么容易就搞定了末言? 「末言,再、再叫一次,好吗?」 辛妤一脸渴盼地看着他,但末言却无情地别过脸。 这情形含冰雾叹了口气,「末言,当初你娘并没有生下你弟弟,也就是说她只有你这个亲生儿子。」 「不可能!」末言不相信他的话。 冰雾慢慢地解释:「当初你继父把你去在树下让你自生自灭,你娘知道后痛苦万分,等到他们去找你时,你已经被我带走了;当时我怕你会被仇家追杀,因此特地脱了你的外衣,再把沾满血的衣服留在那儿,所以他们才会以为你被野兽吃了。」他面色凝重地看着末言,「因为这个打击,你娘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了,后来为了生计,他们与一群兄弟做起山贼来,但你继父没多久就死了,你娘也因此解散山寨,还捡了一个孩子,陪自个儿度过余生。」 末言不敢置信地听着这个故事,神情严肃。 「你也别怪你继父,事后他也很后悔,每天都活在悔恨中,所以他才会留下那个宝物给你。」 「可是我根本没有拿。」末言迅速反驳。 「我想……」冰雾的脸上漾着笑意,「我知道那样东西在哪里。」 「你知道?」 众人皆吃惊地看着他,连辛妤也惊诧不已;他们刚刚谈起这段往事时,明明没有谈到这件事的…… 「当然!」冰雾哈哈大笑,「这世上没什么事瞒得过我!」 冰雾挥挥手,要末言过来,而未言也乖乖地走向他。 「这东西就藏在末言的裤头里,你们等我一会儿,让我来翻翻。」 冰雾说得很自然,还作势要扯开末言的裤头。 见状,宇文天雅气极了,他一把拉回末言,忿忿地道:「要找也是我来找!」 此话一出,末言严肃的小脸霎时红得迷人,他难堪地拍开宇文天雅紧抓住自己的手。 身为宇文天雅最亲密的哥哥,宇文高晴带头没气质地狂笑不停,「天雅,你不知道雾是在闹着你玩吗?你怎么这么蠢呀?」 冰雾的嘴角则扬起诡谲的笑容。 「你!」宇文天雅气得涨红了脸,该死!他怎么会忘记冰王爷一刻不整人就会浑身不对劲? 「好啦!跟着我来吧。」冰雾勉强忍住笑意,放慢脚步让后头的人跟上来,可坏心的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想着:有时候天雅也满好玩的,直追他的可爱子夜。 呵呵! ### 「这里一点也没变。」 冰雾带着众人来到这附近唯一有绿树的地方,虽然树叶都快掉光了,怕冰雾还是准确地找到他的目标。 辛妤吃惊地看着俊逸的冰雾,觉得凌门人果然都不可小觑。 「好啦,就是这里了。」冰雾指着一棵老树,对末言说:「这就是当初我捡到你的地方,往下挖个几尺,就能见到你继父留给你的宝物了。」冰雾转身对辛妤道:「说不定还会发现那件血衣呢!我说得对不对呀?辛嫂。」 辛妤僵硬地点点头,「的确,我是把东西跟血衣一起埋在这儿了。」 当初她想既然末语已经死了,再多给他什么也于事无补,可是她丈夫就很坚持要把东西留给末语,于是他们就把东西埋在这里;然而他们实在是羞得连帮末语造坟的勇气都没有,只好每年来这里祭拜。 末言愣愣地看着这棵树,一动也不动,宇文天雅了然地微笑着;他握住末言的手,拉着他蹲下,开使用手抓起土来。 「天雅……」末言吶吶地喊。 宇文天雅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笑容,渐渐的末言也开始撑起土来;两个人就像孩子一样,比赛谁先找到宝藏,而未言的神情也不再凝重。 「哇!我找到了。」宇文天雅得意地拿起一个破旧的小盒子。 冰雾敲了一下宇文天雅的头,「这东西是末言的,你高兴什么劲儿?」 宇文天雅不以为意,他把盒子交给末言,兴致勃勃地说:「快打开来看看!」 末言望着宇文天雅,不想让他失望便依言把盒子打开。 盒子里只有一对翡翠耳环。 「这是……」宇文天雅拿起耳环瞧了又瞧。 「这是我家那口子要给末语的媳妇儿的。」辛妤淡淡地道:「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有个孙子,但在那件事后我就不曾再怀孩子,所以他希望这东西可以留给末语;虽然不是好东西,但至少他在黄泉见到末语未来的媳妇儿时,可以看见她戴着。」 末言静静地听着,不曾讲过一句话,个宇文天雅就是知道末言心中的苦涩,他笑了笑,把翡翠耳环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好!看在末言的继父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这东西我就收下了。」 「嗄?」辛妤一脸的困惑。 宇文天雅认真地看着末言,霸道地说:「不然末言除了我之外,还能把这东西给谁?」末言若说出别人的名字,他就要让那个人活不到明天! 末言静静地看着他,突然漾起淡淡的笑容,脸颊渐渐红润起来,他伸出手摸着宇文天雅的耳垂,温柔地问:「你又没有耳洞要怎么戴?」 宇文天雅呵呵一笑,「这点小事才难不倒我。」他拿起耳环,毫不犹豫地就往自己的耳垂扎下,这一幕让众人惊呼连连,他的鲜血自耳垂缓缓流下,但宇文天雅却一点都不介意。 他露出满足的笑容,把末言搂入怀中,在他的耳边柔声道:「就这么说定了,这东西是我的了。」 末言无语地看着他,感动得轻轻点了个头,一旁的冰雾、宇文高晴则是无奈地摇摇头。 天雅摆明了就是用抢的!但看他们小两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算了!都随他们了。 ### 该办的事都办好了,这群凌门人也该告别这个黄沙漫漫的地方,他们得押着那三个恶徒回凌门向凌云说明事情经过。 但冰雾却要几个随从先押着那三个恶徒回去,他想好好地解决末言与辛妤之间的问题,没想到末言却不领情。今天一大早末言就挖起还在赖床的宇文天雅,被宇文天雅强行「乱来」一番后,正在着衣的末言突然开口说话。 「天雅,回凌门了。」 「嗄?」本来还沈浸在幸福滋味里的宇文天雅,这句话把他吓回神了,他吶吶地问:「什、什么时候?」 「现在。」丢下这句话,末弓便拿起今早整理好的包袱,走了出去。 而宇文天雅则是狼狈地抓起长衫往身上一套,赶紧追了出去。 「末言,早呀!」冰雾大口啖着早膳,口齿不清地向末言道声早。 「长老早。」末言淡淡地说完,继续往外走。 这时,宇文天雅也冲了出来,眼见屋里已经没有末言的身影了,他对着还悠哉游哉地喝着稀饭的冰雾大喊:「末言说要回凌门了!」 你让停下动作,脸上原本挂着微笑的幸福 表情立即僵住,碗筷一丢,赶紧追了出去,而辛妤、辛思语也赶紧追出去。 「末言,你非得这么吓我老人家吗?」冰雾气喘吁吁地拉住连马都牵出来的末言,「有事好商量。」 「对呀,末言。」辛妤紧张地看着他,自从冰雾叫末言喊她一声娘后,末言就不肯再叫她了,末言不想认她没关系,但她真的很想多留末言几天。 「我来很久了,少主很想我。」末言别过脸,不肯看着辛妤。 「他会想你?」冰雾怪叫一声。 他记得凌云说过,末言是凌门里最不好玩的一个,除非他真的找不到乐子了,否则他才不会想到末言,所以末言说凌云想他?他死都不信! 末言点点头,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他把信交给了冰雾。 冰雾满腹狐疑地打开了信-- 末言: 你离开很久了,我好想你,快回来! 注意!务必带冰雾同行。 开玩笑!凌云哪里是在想末言?这分明是凌云无聊在想他嘛!他该不会又想荼毒自己了吧? 「所以我要回去,而冰长老也要跟我回去。」末言认真地道。 宇文天雅连忙出声:「既然末言要回去,那我也要回去了。」 听了这些话,辛妤的脸色变得很苍白,「你们就不能多……」 冰雾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奈地摇摇头,「末言很听凌云的话。」 他看着辛妤绝望的表情,实在无能为力,毕竟末言不愿解开自己的心结。 末言什么话也没说,独自拉着马,朝着黄沙漫漫的前方走去。 此时辛思语追了过去,抱住末言的大腿,带着浓浓的哭音道:「媳妇儿,妳要回来看我!」 他的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模样让人心疼。 末言静静地看着他,最后他把他抱了起来,带着温柔的笑容道:「你不可以叫我媳妇儿了,我是你哥哥!」 这话让辛妤僵住了身子,而辛思语也忘记了哭泣。 「末言……」辛妤欣喜地看着他。 末言望着辛妤,淡淡地道:「我并不是没有怨过你们,只是我现在能够体会继父的心情了。如果今日是天雅带着一个孩子,告诉我这孩子是他的,要跟我过一辈子,只要我这么一想,我就能理解他当时抛弃我的理由。」 辛妤噙着泪水看着他。 「凌门给了我新的生命,在那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想说话时谁都不会勉强我,所以这几年来我一直过得很轻松,或许我应该感谢继父让我离开这儿去外头见见世面。」 末言讲得很平静,让旁人感受到末言已真正的原谅他的继父及娘亲。 「谢谢你,末言。」辛妤趴在冰雾的怀中哭泣。 冰雾摇头叹道:「我等了这么久,末言总算说出一句人话了。」 闻言,末言瞪了他一眼,把怀中的辛思语放了下来,「有空我会回来的。」 他跃上马,马缓缓地走着。 宇文天雅则是对着辛妤歉然一笑,「末言不喜欢离别的场面。」语毕,他也跃上马离开了。 此时,冰雾还很努力地安慰着辛妤:「放心吧!我会照顾末言的,我从他十来岁就照顾到现在……」 冰雾在心里偷笑,只是末言不怎么喜欢他的「照顾」就是了。 「十来岁?可是末言离开我时才八岁多而已。」辛妤纳闷地道。 「什么!?」冰雾惊讶地大叫,「那个浑小子竟敢谎报年龄?」 凌门规定未成年的人不能执行杀人任务,而未言竟敢骗他!害他还跟凌云挂保证…… 冰雾看着末言的背影,叹了口气。 算了!就让末言任性这么一次好了。 他拿了些银两给辛妤,要她和辛思语好好地过日子,而后便迅速地追上末言他们,虽然他可以选择逃走,但……他的爱人还在凌云手上。 看着宇文天雅傻气的笑容,冰雾心想:这么看来天雅也是一辈子都无法逃离凌云的魔掌了…… 尾声 「你们回来啦?」凌子夜高兴地抱住冰雾,低声埋怨:「你去了好久呢!」 「你想我呀?」 冰雾呵呵一笑,随着众人走向苍郁楼。 「我才没有想你呢!我只是怕你再不回来就没人管得住云那匹脱缰野马了。」凌子夜红着脸蛋反驳。 「云?他又怎么了?」 闻言,冰雾一脸不解,而未言与宇文天雅也有满肚子的疑惑。 「就、就是……」 冰雾看着凌子夜的脸蛋越来越红,心中大感不妙,他赶紧冲进苍郁楼。 只见凌云伸长小手,娇媚地拿着一块糕饼,哄着一位坐立难安的男人。 「凌云,你这是在做什么?」冰雾头疼地按着自己的额头。 他、他可人的凌云是什么时候染上这样子的「恶习」了? 「冰雾!」凌云立刻丢掉手中的糕饼,冲到他面前,「你总算回来了!」他看着一脸难以置信的末言、宇文天雅,兴高采烈地说着:「还有末言、天雅呢!」他拉住末言,呵呵地笑着,「末言,那件事办得如何了?」 末言愣住了,他只剩下点头的能力,无法回神的他,目光直视着方才凌云百般讨好的那个男人。 凌云疑惑地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那个男人,他难掩得意地大笑,「他可是我的亲亲爱人呢!冰雾,他比你好多了吧?」 「这、这人……」冰雾瞪大眼睛看着他,困难地咽了口口水,嗓音粗嗄地道:「他、他不是……」 「他是呀!」凌云笑瞇瞇地回答。 冰雾则是受不了打击地往后退了一大步,用力地眨了几下眼,发现这是个事实后,他大声嚷道:「凌云!这次我绝对不会帮你!」 他绝对不蹚这浑水,他还想多活几年,与子夜过甜蜜的生活呢~ 他见鬼似地跑回哭院,而旁人也一哄而散,只剩下嘟着小嘴的凌云,以及那个一脸尴尬的男人。 ### 「末言,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宇文天雅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末言点点头,把包袱里的东西一一地放回原位。 「那我想问……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的武功明明很好的。」宇文天雅疑惑地盯着他。 末言停下手中的动作,望了他一眼后才道:「因为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嗄?」他一脸诧异的看着末言,「那样做就能知道了吗?」 末言点点头,「因为冰长老说你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所以你若敢去,我就可以相信你是真心的。」 「哦!我贪生怕死……」宇文天雅自然地接话,但随即发觉不对劲地说:「等一下!为什么说我贪生怕死?」他要抗议!末言怎么会有这种错误的观念? 「你不贪生怕死吗?」末言皱起眉头,认真地看着他。 「我当然……」宇文天雅正想替自己辩驳时,却突地想到如果他反驳的话,末言不知道还会用什么可怕的方法来证明自己的真心…… 望着一脸认真的末言,宇文天雅只好将泪水往肚子里吞。 他无奈地道:「是!我是贪生柏死之徒。」唉!真是无奈! 闻言,末言继续手上的动作,没多久后,他转过身语重心长地道:「天雅,人有时候不可以贪生怕死,毕竟有些事是不可不为的。」 「我知道。」宇文天雅皮笑肉不笑地应道,随即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他不满地问:「冰王爷是什么时候跟你讲我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他问得咬牙切齿,但为了怕末言不回答他,他还是带着一贯的优雅笑容。 「就是在你对我乱来,被我赶出去的时候。」 当时他烦恼得不得了,但冰长老听完他的抱怨后就斩钉截铁地说道-- 末言,你喜欢天雅! 他吓了好大一跳,但冰长老接着说出来的话却句句有理,让他想不承认都不行,而冰长老也很好心地要帮他确认天雅的心意,不过唯一的条件就是要他开口喊娘;因为他实在很想知道天雅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于是他答应了,所以他才会留在那些坏人那里,陪他们浪费时间。 「你是说……我做到一半,被你赶出来的时候?」宇文天雅,叹气都懒了,可想而知……这分明是有预谋的! 「对。」末言回答得毫不迟疑。 这话让宇文天雅听得垂头丧气,为了他们将来的幸福,他还口尽快想个办法把末言骗回大理吧! ### 夹着假山的飞亭,宇文天雅与末言优闲地品着上等佳酿,这一幕再普通不过的画面却让路过的奴仆们一再地停下脚步观望,等到警告味十足的目光射了过来,他们才回过神来,赶紧离开。 见奴仆们都离开后,宇文天雅才没好气地啐道:「看什么看呀?没看过我伺候人呀?」 他不悦地看着专心拭剑的末言,在末言把剑收入剑鞘后,他立刻扯出笑容,又倒了杯酒递到末言面前。 「言,你累了吧?先休息一下。」 末言神情古怪地看着他,「你干嘛一直灌我酒?」末言只要一抬头,就会见到宇文天雅为他倒好一杯温酒,在宇文天雅可怜兮兮的目光下,他不得不把酒喝了,但他已经连续喝了几十杯,末言再也忍不住地发问。 「我只是在伺候你嘛!」总不能说他是为了获得末言的注意吧? 末言挑起眉,不以为然地放下宝剑,又喝起酒来。 见末言终于忙完的宇文天雅松了口气,暂时不会有什么东西可以抢走末言的注意力了,他盯着心情还算不错的末言,小心翼翼地问:「末言,你要不要到我的故乡瞧瞧?那里山明水秀……」 「你是指冰长老的故乡吗?」见宇文天雅点头后,末言又道:「我不要!冰长老好不容易才从那里逃了出来,我想大理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宇文天雅翻了翻白眼,心中暗暗咒骂冰雾,勉强扯出笑容,「怎么会呢?大理真的很美,而且我已经好几年没回去了,说实在的,我还挺想念那里的。」 「你想回去?」末言的脸色变得有点奇怪。 「当然。」宇文天雅用力地点着头。 只见末言嘟起嘴、撇开眼,他闷闷地说:「那你就回去呀!你不要管我了!」早知道昨晚就不暗天雅「乱来」了,末言突然觉得心无缘无故地疼了起来。 知道末言误会了,宇文天雅无力地垂下双肩,深吸一口气后,他认真地道:「末言,你当然要随我回去。」 「为什么我要跟你回去?」末言的声音变得尖锐,「你要回去就自个儿回去!」 「言,我的意思是……」 宇文天雅的话被一阵爽朗的笑声给打断了。 「呵呵……听你们讲话真有意思!」 冰雾漾着笑容,一把拉起跟他一起偷听的凌云。 一点也不感到羞愧的凌云连忙附和:「没错!」他看着还在生闷气的末言,着实觉得这样子的末言可爱极了;他拉着末言,用软软的声音哀求:「言,如果天雅不要你了,你再来陪我『乱来』好不好?」 这话让末言的俏脸登时泛红,而宇文天雅则是气得七窍生烟。 他赶紧把末言拉了回来,对凌云恶声道:「言是我的,你别肖想!」 本来还很害羞的末言听了这些话,生气地推开宇文天雅,气闷地说:「我才不是你的呢!你要回大理了。」 见宇文天雅无力地叹了口气,冰雾难得好心地帮他说话。 「末言,天雅的意思是要带你回去见他父母。」 虽然天雅的父母都过世了,但天雅都离开大理好几年了,也应该回去上个香,以免老人家在天之灵还不放心。 这话让末言愣住了,见宇文天雅投给冰雾一记感激的眼神,他怀疑地问:「是真的吗?」 宇文天雅点点头,这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他想带末言回大理看看,这样末言就会知道他在大理的地位有多崇高,他才不会老被末言看不起。 他觉得心酸地叹了口气,他在大理可是能呼风唤雨的,此外仰慕他的人更是多得数不完;但没想到到了中原,却被价值观极奇怪的爱人说成废物,反而不如凌门里那些徒有一身好武艺的粗壮男人,这样的说法教他如何服气?他也是有本事的! 「可是……」末言为难地看着凌云。 「别看我,我可是准了。」凌云又道:「不过你们要帮我去问问鄩宇恺那家伙什么时候要回来!」 说实在的,他每天都看见末巫那个粗人,在房里面对几百本会让他头昏脑胀的帐簿猛擦冷汗,他敢说若是鄩宇恺再不回来,末巫以后就是擦眼泪了。 「宇恺?」冰雾挑起眉,「他去大理了?」那小子跑去大理做什么? 凌云泛起甜笑,「还不是你三弟太傻了,堂堂一个王爷竟会连三餐都吃不饱!所以我就派宇恺去帮他整顿财务。」 他实在怀疑冰旭日是怎么过日子的,身为王爷应该每日穿金戴银,但他却老穿着一件破衣裳,还声称这是他最体面的衣服了;而且他刚来凌门吃第一餐饭时,还眼泛泪光说他凌云是个大好人! 想起当时凌门人目瞪口呆的傻气模样,凌云露出难得的纯净笑容,冰旭日大概是世上唯一一个会称赞他是好人的人。 「你派宇恺去?」冰雾十分惊讶,他现在就可以想象宇恺被旭日气得头顶冒烟的模样了,精明的宇恺对上憨厚到不知变通的旭日?或许他得派人去安抚一下应该在回凌门路上的宇恺。 「有什么不对吗?」凌云追问。 冰雾摇摇头,对字文天雅道:「天雅,我那笨弟弟就交给你开导了。」 连他都懒得跟那个死脑筋的弟弟沟通了,他实在很难想象宇恺过的是什么日子。 闻言,宇文天雅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正想拒绝的他,却看见末言一脸的不认同,他想起了末言前几天所说的话--人不可以贪生怕死。 无奈的他,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而未言则是满意地漾开微笑。 「这样就好!」冰雾呵呵地笑着,「那就交给你了。」语毕,他就拉着凌云离开,不打扰他们小两口。 宇文天雅看着冰雾及凌云的背影,叹了口气。 开导三王爷?冰王爷都做不到的事却要他去?唉!谈何容易呀…… *〈情钟凌门〉系列-- 1.好奇孟昙如何缠得真爱,请翻阅紫藤集b139《帝王的情祸》 2.欲知冰雾为何陷入苦恋,请锁定紫藤集b146《总管的秘密》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