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魁》 001小佛祖。 望不到头东边处,一丝晨曦微光探出,将夜最后的一缕黑暗驱去。些时,绵绵起伏的经声回荡着,早以环绕青山寺四周。 一位身披袈裟,掌中挂佛珠的老和尚,身立廊间。这和尚法号——磨空,身形肥硕,满脸黑须。他倘若未出家,剃发念佛,相貌定与林中恶匪无一二。 此时的磨空光秃发亮的大脑袋上青烟环绕,如同热锅上蚂蚁般,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很是浮躁,时不时拳掌双击。 受尽折磨的磨空,此时内心中万马奔腾着。心中嘀咕着:都什么时候了,这小佛祖怎么还未起床!全院的早斋都等他呢! 磨空越想越气,鼻中喷气连连。刚看见一名手持扫帚的年轻和尚从远处走来,立马挥手将其呼唤而来。 “磨空师叔有何吩咐?”和尚胜德掌因跑过急,双掌立于额前,连喘带气地问道。 “胜德,你先放下手中的活,去将钟敲一遍。”磨空双手向后环扣,脸色差到了极点。 胜德偷偷看了磨空一眼,见其眉头紧锁脸色带青,也不犹豫便向钟楼跑去,跑得火急火燎,生怕肚子受罪。 “咚咚~!” 钟声起伏,念经中的和尚们都停下,犹豫了一会儿,数息过后,经声再次朗朗而起。 这突袭而来的钟声,大家都习惯了。都有些担心自已的肚子,尽管从八戒勺中出早斋睌斋跟猪食没什么两样,甚至比猪食还难吃,但佛祖也要吃饭! 胜德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连就是好几下,生怕八戒师弟没听见,听不到。 到时候,过了早斋的时辰,肚子受罪不说,准被磨空师叔怪罪。 如果到时,八戒师弟执意不起,那就怪不得自已了,反正这钟声够大大家也能听得到了。 胜德看了眼天色,喃喃自道:“距离早斋的时辰越来越近,钟我也敲,不知八戒师弟起来没……” “哎!我说怎么来着。”胜德兴奋至极,拳掌相击着,差点跳了起来。 一名身高平平,身穿衲衣,乌发杂乱不堪,十五六少年小生,吹着响哨摇头晃脑着,腰间插一把黑厚菜刀,身背大竹筐,慢悠悠的向胜德走来。 此人就是胜德期待已久的,青山寺“大厨”——朱子清,法号八戒。 “嗨,八戒师弟早!”胜德嬉皮笑脸的打了个招呼。 朱子清无精打彩的伸了个手,咬字如金的说道:“早~” “八戒师弟,你这是要去拔菜?”胜德大步流星走了过来,直接抓住朱子清的手,向前拉。 “时间不等人!全寺上百张口等着你呢!师兄我随你去!”胜德十分了解这位师弟,等他这一趟回来,天都快黑。 “师弟你走快点!”胜德有些不耐烦。 朱子清见胜德师兄拉拉扯扯地,翻起白眼,嫌弃的骂道:“你这秃驴,欣赏下风景都不会吗?”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大冬天的何来景色,共你我二个赏?”胜德没好气的说道。 朱子清见这秃驴急了,好玩,装模作样的说道:“依~师兄这你就不懂了,我好生道来你听听……” 不到半个时辰,二人便已在回寺的路上。朱子清双手向后环扣,吹着响罩,健步如飞的前进着,时不时转头向后望,催胜德快点。 胜德这秃驴弯着腰背着满满一筐白萝卜,本就瘦弱他像扛着五指山似的,艰难的前行着,尽管满头大汗,却依然忙得不亦乐乎。 “把菜放这吧。”朱子清找了个板凳坐了下来,哀叹道:“啊,累死小爷了。” 胜德老老实实的将满满的一筐菜放在了朱子清指定的地方,汗也不擦一下,嬉皮笑脸的傻站在原地。 “额,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朱子清翘着二郎腿,甩了甩手,想将胜德打发去。 “那个……那个……”胜德有小娘们似的,有些不了意思,手揉着肚子,难以表达自己想说的。 朱子清奸笑挑了挑眉头,一脸你懂的。胜德拼了命地点着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大步流星的向火台上的蒸笼走去。 胜德隔着盖子都能闻到馒头的香味,咽了口唾沫,揉了揉手,迫不及待的将蒸笼上的竹制盖子掀开。 白浓浓的水蒸气向胜德扑腾而来,夹着几丝麦香的水蒸气钻入胜德的鼻孔,胜德也不顾肌肤被烫伤,贪婪的吸着,拼了命的吸着。 胜德的神情变化多端,有时如天上人间般的快感,有时如炼狱般的折磨…… 数息过后,胜德终于从梦境中醒来,觉得这般失态有些尴尬。看着白花花的馒头上沾着几滴似油似水的东西,更垂流三尺。 胜德的脑袋自水蒸的作用后,变得更加光亮。只见他屏住呼吸,缓了缓,牙齿阵阵发响,看向朱子清,手指了指自已。 朱子清坐在板凳上,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到十分大气,甩了甩手,意思是你随意。 胜德激动的全身发抖,一年了,整整一年了!真真的八戒师兄回来了! 胜德猴急猴急地将手向笼内伸去,笼下熊熊大火升着,此时的馒头热得跟火红的炭火没啥区别,胜德顾可不了那么多了,尽管馒头被他抛来抛去,依然没舍得扔下。 胜德觉定了,他要替佛祖,收了这个手中的“妖孽”! 火热般的馒头被胜德送进嘴中,馒头软中带弹,浓烈的麦香味燃烧起胜德的神经。 一道闪电般的触感快速从胜德脑门内一惊而过,他仿佛回到了儿时在麦田里狂奔,胜德咬了第二口,顿时浑身颤抖,泣声升起。 朱子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有没有那么夸张?!就算难吃也不至于这样吧! “喂!胜德师兄你也不至于这样吧!是你自己要吃的,怨不得我呀!”朱子清无奈的摇着头,拍了拍胜德的肩膀,像在安慰一个婴儿似乎。 “呜呜~八戒师弟,呜~”胜德嘴里叼着尽剩一半的馒头,紧紧抓住朱子清的双膀,终是忍不住,紧紧将朱子清抱着,含情浓浓的放声大哭起来。 朱子清对胜德的举动有些措手不及,不知何以言表,任由他哭天喊地着。 002寺中小厨。 胜德从在矮板凳上,时不时吸把鼻涕,手袖抹下双眼,微微向上弯嘴角处残留着馒头渣。 此时,似笑非笑的胜德眼眶变得通红,他那微微颤抖的手紧紧抓住馒头往嘴里送,这已经是第四个了。 “嗝~”胜德一脸舒坦,仰天长嗝了一声,揉了揉肚皮,洗了把鼻涕,激动地说道:“咝~太好吃了,太味了!师弟你不尝尝吗?” 朱子清无奈的摇摇头,他天真味蕾残缺,如果将盐和糖放到他嘴里,他都分不清。 这十五年来他过得很艰难,不知何为美味,吃什么都一个样。但,他并没有为此难过,自已吃不出,别人吃得出就行了。 今天胜德师兄这般夸奖自己,真的很开心,很欣慰! 胜德见朱子清这番噬魂落魄的模样,也只好摇头苦笑,不知怎么安慰,只好埋头大吃起来,也许就是最好的安慰吧! “呵呵~”朱子清冷笑了一番,将手中早已准备好装满清水的葫芦瓢递给胜德,交待道:“师兄你慢点小心噎到,来,喝点水,缓一下”。 胜德神情变得更加激动,伸出手掌,瞪着大眼,盯着瓢下好像下过毒似的清水,凶神恶煞的说道 “不!不能让此水挥去我心中,不,嘴中的难求的味道,被噎死了才对的起佛祖!阿弥陀佛……” 朱子清愣了一下,神情很是惊讶,嘀咕了起:“不就是几个馒头?这水要像毒死你全家似的……佛祖都扯出来……” 胜德慧耳好像听到了些什么,眼中寒光闪闪,睁眼闭眼的望向朱子清,咬牙切齿的问着:“哼,你在说什么?” 平日里和亲和善的胜德,此时跟打了过多疯狗血似的,还有种想将朱子啃了似的冲动。 原本就胆小的朱子清,见胜德这模样那还了得,整人屏住呼吸,脸面白夹青,身子向后仰,快速挥起双掌,摇头吐字道:“没……没有没有!我以佛祖的名义担保!” 朱子清见胜德嘴里撕着馒头,跟老牛吃草似的,似闭非闭眼晴盯着自已,凶神恶煞的。吓得朱子清整个人双牙相击,慌张的说道:“那个……那个,我先做饭了……” 朱子清提起双袖,将沾满油污与黑炭脏兮的围裙绑在腰间,用清水随意的漂了一下双手。 朱子清看着筐内沾满黄土的白萝卜,感觉十分亲切,对于刚才从胜德师兄那来的紧张,顿时烟消云散,行动了起来。 朱子清随意捡起一根白萝卜,在手中拎了拎重量,嘴角轻轻一翘,对那帮秃驴的劳动成果很是满意。 接着,朱子清不慌不忙的从腰间拔出那把黑菜刀,也不将白萝卜身上的淤泥洗去,直接削了起来。 朱子清的削皮动作行云流水,白萝卜在他掌中旋转着,刀来刀去,皮飞皮落。 数息间后,薄皮一地,萝卜已全身无皮,白肉上也无任何泥丝,白花花的。菜刀上依然还是一尘不染,甚至没有水丝残留于上。 朱子清看着手中粗糙的菜刀,摇头长叹了一声。 这刀跟随朱子清也有十几年了,是寺中方丈送给他的,虽然那位和蔼可亲的方丈已驾鹤西游。但,每次见到这把菜刀都记忆犹新,忍不住想起幕幕往事…… 每当朱子清握起着把菜刀都容光焕发,信心十足! 在这个世界,每一位厨者都拥有至高无上的荣誉,荣誉的一半都来自自身的好刀。刀不离身,这是厨者的信念! 朱子清跟“厨”字沾不上边,至少现在不行,勉强算个“火夫”。 朱子清没有所谓的信念,也不知何为信念。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将刀放在身上,单纯只是为了防身,他觉得腰间插把刀,多少安全些。 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朱子清会选一把更大的刀,更长的刀。 朱子清真的怕死,死了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想去找自已的亲人,想问他们当时为什么狠心抛下自已,不管不顾就是十五年之久!为什么,他有很多个为什么…… 朱子清将削好的的萝卜放在干净的篮子里,虽然算上名厨,但干净安全二字朱子清还是略懂一二。 朱子清将菜板洗了一下,用干净的抹布将水擦去,萝卜如果碰到生水,原本的鲜多少有些变化。 接着,朱子清将萝卜放在菜板上,正准备将其一分为二,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正在埋头大吃的胜德,问道:“胜德师兄,你说你们吃开水葱花清萝卜呢?还是大蒜爆炒萝卜呢?” 胜德那听得到呢,品尝美食中的他似乎与世隔绝。当一粒黄豆落在他光秃秃的脑袋上时,一脸舒坦的他反应了过来,左看右探的问道:“啥?磨空师叔来了?哦!我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朱子清见胜德想老鼠见猫似的模样,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唉~我是说,你们吃开水煮萝卜呢,还是菜花油炒罗卜呢,呢!啊!” 胜德拍着胸口,松了口大气,吓得不轻:“贫僧还以为啥呢,一惊一乍的!那个,开水萝卜什么的放油多吗?” 朱子清直接无语,微笑道:“不多。” 胜德不乐意了,说道:“除了萝卜就萝卜?贫僧还有没有别的选择?师弟你也知道,寺中伙食差……” 胜德恍然大呼,挥手说道:“师弟,我不是说你做的不好吃!天天吃萝卜,贫僧嘴都出个鸟……噢!” 胜德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神情尴尬至极,看到朱子清一脸阴笑,连忙解释道:“阿弥陀佛,贫僧的意思是……” 朱子清不乐意了,开口大骂:“你这秃驴,废话真多!跟个娘们似的,只有萝卜!” 胜德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说道:“嗯,那就那什么?哦,炒萝卜吧!嘻嘻~” “呵呵~”朱子清也懒得跟他傻笑,动了起来。先是将萝卜以长切成两面,接着将其切成均匀的一片一片…… 胜德苦思冥想了半天,恍然大悟的提醒道:“师弟,你有句话我就不爱听了,是我们,不是你们!” “哦”朱子清应了一声,没去理会,认真地切了起来。 当刀锋切过萝卜与菜发出“嚓嚓~咚咚~”相碰声。朱子清的刀工快到极致,行云流水的一刀接着一刀,发出的相碰声相接相隔,一连接着一连,从未间断。 胜德惊讶无比,目瞪口呆的看着朱子清,对朱子清刀工相当的佩服,发自内心的佩服。 胜德叼着馒头,心中暗思:哗~八戒师弟认真时真的好帅!看他那随刀息乱舞的发丝,看他那认真的眼神…… 朱子清停下了手中的刀,看这菜板上大小均匀的萝卜条,挑了挑眉头,用抹布擦了擦手,看向胜德。 朱子清见胜德师兄这般花痴的模样,有些惊慌失措:“那个,师兄柴不够了,你看着办。” 胜德缓了过来,拍了拍屁股,笑嘻嘻的走过来,豪爽的说道:“没问题,把你那刀借我劈柴!” 003无锋胜有锋! “呸呸~” 胜德往手掌中吐了口小唾沫,双手有模有样地揉了起来,活动下筋骨。 将朱子清摆在菜板上菜刀拿了起来,手拎着菜刀大摇大摆的向门外走去,跟土匪没啥两样。 胜德走到门前看见那把生锈了的大斧,甩了甩头“哼”了一声,毫不犹豫的狠狠地给了斧头一脚,“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他嘴内喷出。 正在洗绿大蒜中的朱子清,好奇眼神望向胜德。只见胜德蹲在地上,手捂着脚,咬着嘴唇,满脸通红痛苦不堪。 朱子清强行将嘴合住,但笑声依然从喉咙处发出,眼中挤满了热泪。经是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胜德见朱子清幸灾乐祸,直接恼羞成怒,张口大骂:“去你的!”,直接抓起那把生锈了的大斧向门外扔去,一扔就是十万八千里! “噼嚓~” 长的跟竹竿似的胜德单手握刀,直接将立起有大腿般大小的木头,一劈为二。 虽然,胜德用朱子清的菜刀,劈柴的事他没少干,但他还是忍不住长叹:“好刀!师弟,果真是个好家当。” “那是当然,没听过无锋胜有锋?”朱子清应了一下。 胜德用大拇指试了试这刀的锋处,他疑惑重重:这刀样貌普通,是黑铁铸造而成,手工粗糙简陋至极,刀背很厚,看起来也有些重量,但为何却如此轻便? 胜德挠着脑袋,挥了挥手中的刀,问道:“师弟,我就不明白了。你这刀我也没见你磨过,却为何削铁如泥呢?” 正在洗着大锅中的朱子清,应了一句:“你觉得,我像有时间磨刀的人?” 胜德摇了摇脑袋,看了看动作慢悠悠洗锅中的朱子清,肯定道:“怎么看也不像!” “师兄乃慧眼呀!哈哈”朱子清忍不住一笑。 “那是那是!”胜德摸着光秃秃的脑袋,接着问道:“你看这刀锋,没有任何凹槽。贫僧云游四方时见过很多好刀,哪一个不是寒光闪闪!” “你看看你这刀,如果锋处不为白色,背面再薄一点,都分不清哪面是刀锋面了!” “噼嚓~……” 胜德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连就是几个猛劈,四分五散的枯柴,横竖不一的躺在地上。 胜德一脸满意,他感觉持刀在手,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激动地说道:“只要这刀在手,就算磨空师叔这样的高手,化出的真气盔甲,也能将其一分为二!更别说那些兵器!” 朱子清听见真气二字,喜出望外的问起来:“真气?咝~师兄你接着说!” 胜德一边挥刀劈柴,一边滔滔不绝的说道:“师弟你也知道,我们这世界名叫“真元”,这些我就不说了。真元界,也就是我们生活的土地……这个世界相传这三类人” “人,也就是你我。”胜德只是指了指你我。 正在拉风箱的朱子清,神情激动地插起话来:“还有灵人对?” “嗯,没错”胜德点了点头,接着道:“灵人都是金头发,细尖长耳,白皮肤。灵人男子身材比我们高大,比我们帅气。” “至于女人嘛”一脸花痴的胜德舔了舔口水,见朱子清傻笑的猴急样,接着道:“灵人女子身材婀娜多姿,胸部高挺,皮肤水灵,啊!咝~那叫一个美!宛如天仙!师弟师弟你有没有在听?!” 朱子清觉得着色和尚说的话太离谱了,这帮生活穷山恶水的和尚见到母猪都感觉亲切,也懒得去理会。 朱子清见锅内已无水残留,拿起足有自己两巴掌大的大锅铲,将练好过的菜花油放入锅中,用脚拉了几下风箱。 当热锅油块开始融化,发出“噼里啪啦”的闷响时,朱子清将大青蒜直接扭成几小段,也懒得切,先将白蒜头放人锅中。 朱子清弯下腰,手掌扇了扇,将气味扇进鼻中,鼻内充满了香辣浓烈的蒜香味,直接将切好的萝卜条倒入锅中,翻炒了几番后拿块大木将锅盖上。 “师弟!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胜德有些小脾气。 “哟~太扯,我不想听”朱子清摇着大锅铲,一脸嫌弃。 “不行,憋在心里难受!你不听我也要说。”胜德一脸欠揍样,鬼话连篇了起来。 “兽人,你可曾听说过?”迷雾环绕着胜德的脸部,成功的勾起了朱子清的好奇心。 朱子清惊道:“噢!这我就想听听了。” 胜德将劈好的柴放在屋檐下,笑道:“唉!你竟然想听……那我就先走喽!” 朱子清见胜德想迈步走去,脸上浮现出老奸巨猾的笑容,轻声叹道:“唉!我的馒头怎么少了?” “呵呵”胜德立马转身走进屋内,笑嘻嘻的说道:“师弟,开完笑开完笑……” 朱子清坐在板凳上,一脸享受。正在帮他揉肩的胜德,时不时面颜带笑探头来问“师弟怎么样?力道不错嘛” 朱子清侧点头,赞道:“可以呀师兄,不错不错,这稍微用力点……啊~咝~” “好了,师兄您也累了……” “不不,我不累,不累”胜德的手法反而加快起来。 朱子清指了指火上的锅,道:“我是叫你去把菜炒一下,盐我都放了。” “明白明白!”胜德屁颠屁颠的向锅跑去,将锅盖掀开。顿时,热气扑腾已上,胜德狂吸不止,大蒜与萝卜的气味环绕在他四周。 胜德顿时开始相信,佛气向他扑来,此时的他沉醉“佛气”中。当朱子清提醒他时才恍然大悟醒来,尴尬一笑过后,拿起锅铲炒了起来。 “师弟,刚才我说到那儿了?”胜德貌似被“佛气”洗去了记忆般。 “说到你第一次见到兽人。”朱子清提醒了一句。 正在不顾菜热偷偷小吃中的胜德,说了起来:“那兽人被困在囚车中,五条大铁链绑住了他的脚和手,还有一条绑住脖子……” “味道真不……”胜德嚼着口中的萝卜丝,忍不住赞了一句,相当机灵的他,立马扯开话题,接的说兽人的事 “那兽人凶神恶煞,全身皮肤黝黑而粗糙,身高接近三米。尽算当时他被铁链捆绑,四周群众繁多,但却依然,仰天咆哮着!” 说到着,胜德忍不住想起当时惊心胆颤的画面,鸡皮疙瘩布满全身,摇头叹道:“那毛骨悚然画面,害得我做了好几个月噩梦!” “吹,还平日里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呸!”朱子清一脸嫌弃。 胜德见朱子清这般看不起自己,反驳道:“哎呀!你还别不信,你知道当时押送那兽人的队伍有多少人吗?” “五个?”朱子清伸出一巴掌转了转。 “整个二十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精锐中的精锐!个个身身披重盔甲。而且,那铁笼是玄铁制造而成!玄铁你懂?” 胜德见朱子清一脸懵意摇头晃脑着,接着道:“说了你也不懂……” 朱子清见胜德心高气昂的,屁股要翘上天的模样,不乐意了:“你不说我怎么懂!” 胜德咳了几声,整理了一下衣领,道:“铁也是分成次的,一般普遍常见的有青铁,接着是黑铁,再接着是玄铁……” 004和尚不吃蒜。 “果然不愧是高僧呀!” 神情激动的朱子清,几乎快从板凳上蹦上来,拳间带风,树起大拇头。因动作猛,屁股从板凳上摔了下来。 胜德面容相当得意,一手抓着大锅铲,一脚踩在老高的火台上,还时不时抖动了起来。 当朱子清赞扬从他灵耳内穿时,“啪”的一声!只见他眉开眼笑,一掌拍在那高腿上,动作相当的洒脱。 胜德仰头向天,趾高气扬的大声说道“那是!本高僧云游四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胜德见朱子清趴在地上,神情认真,眼都不带眨一下。便顺水推舟,直接趁机而入将一手放进锅中,准备抓点菜来尝尝。 胜德如老牛吃草般,嚼着嘴中的菜,并藏了起来:“嗯,好吃是好吃,但怎么味道有点怪怪?” 胜德弯着脖子,目光向锅内望去,手挑起一起大蒜,看了看有些琢磨不透:“这是何物,好像在哪见过?难道是……” 胜德直接扔下锅铲,屁后嗖的一阵风,神情惊悚向门外奔走。 胜德蹲在地上,一手扶着门杆另一手送近嘴里。他神情有些忐忑,满脸通红着,快喘不过气来,想将刚才吃过的大蒜扣去来。 朱子清见胜德这般破天荒的举动,有些吃惊,好奇的问道:“师兄,你怎么了?没事吧。你是要把馒头吐出来吗?” “呜~”的一声从胜德脖子处喷出,只见他满脸通红,热泪盈眶,全身颤抖着。 当胜德想起馒头二字时,发现为时已晚,神经瞬间燃烧起来,快如闪电般将嘴合上,直接将嘴内满是酸臭味道馒头,强行一口咽下。 “哦~咝~哦~咝”,胜德拍着胸膛,一脸侥幸。心中喜乐:谢天谢地!那“妖孽”差点逃过一劫!幸亏我修炼得道,反应迅速…… 胜德舔了舔嘴唇,头转向朱子清,问道:“师弟,你是不是往菜里面放大蒜,如实招来!” “大蒜?喀……”朱子清不知所措,点了点头。 “你明知和尚不能吃大蒜,葱花之类的吗?咳~”胜德一连后悔莫及,打了个响嗝。嗯,这馒头虽然……但味道不错哦! 朱子清闻到从嘴里飘出的酸臭味,手在鼻前扇了扇,嫌弃的说道:“师兄这也太恶心了!你就别装了,还葱花呢!上次我做的豆腐脑放了葱花,你不也是一扫而光?还嫌弃不够呢!” “有这码事吗?”胜德想了想“哦,我想……这根本不是一码事!” 朱子清见胜德这不要脸的秃驴,话变得太快,整的他有些反应跟不上,仔细回想一番,道:“没听过老方丈说过吗,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大蒜算个屁!” 胜德顿时乐了起来,直接将手中那结快扔掉的大蒜,扔进嘴中,点头笑道:“嗯!贫僧十分认可这名言!嗯” 朱子清松了口气,虚惊一场,要是这和尚发起飙来那还了得!准把自己的筋给抽了。别看这和尚瘦骨如柴,整日笑嘻嘻,跟只哈巴狗似的。 可想当初,这和尚三年前这和尚路见不平,单枪匹马打跑二十几个林中恶匪,气也不喘一个。也不知为何背点萝卜,就一副哭爹喊娘样…… “走,师弟我们接着聊”胜德一手搭在朱子清的肩膀下,拉着脖子往屋里拽。 朱子清一脸不解着,看着台上那捆绿油油的葱花,问道 “我就奇了怪了,寺里的地里也没种大蒜葱花!怎么这么新奇难得的东西会在屋内呢?” 胜德到大气,甩了一手,笑道:“往事随风吧!管他那么多呢!” 朱子清坐在板登上,一脸苦索着。他怎么也想不通这大蒜的来历,他知道和尚严禁带重味的食物,一向都清淡。 朱子清更想不清楚,不知今天怎么了,跟打了鸡血似的,见到大蒜就兴奋往锅里送,他真的不是有意的。 这时,胜德静悄悄的走了过来,光秃秃的脑袋向门处探了探,悄悄将木门送上。 朱子清见胜德这番,有些琢磨不透,好奇问道:“胜德师兄,你这是?” 胜德没说话,一脸神秘感,脸上显露出十分滑稽的笑容,火急火燎的跑向锅处。 只见他站在处于文火中,热气腾腾的大锅前深吸一口气,立即进入最佳状态…… 胜德他一招一式十分熟练,呼吸的频率十分均匀,手法更是稳重带快,拼命了地将混在萝卜中大蒜往嘴里送…… 数息过后,那点大蒜都不够胜德塞牙缝,他到好,有模有样的揉起肚皮来。原本锅内零零散散的大蒜结,都没能逃过他锐利的眼神,此时锅内的大蒜结已荡然无存。 朱子清走过去,仔细的看了看锅内,兴奋了起来,拍着胜德的肩膀,感叹道:“果然不愧是高憎!在下佩服!” “做麻呢!做麻呢!大白天还关个球门” 一名身材伟岸,满脸卷胡渣的和尚,右手拎着一只老母鸡,左手提这一坛陈年老酿,站在门前提着嗓子嚷嚷着。 “砰!”朱子清被这破嗓门吓了一跳,魂都快升天了,直接一脚把木门踹开“咔吱~咔吱”左右摇晃着做响着。 朱子清有些生气,也不看一眼庐山真面目,张牙就大骂起来:“大白天的,谁!在佛祖的地盘一惊一乍的!活得不耐……” 朱子清见这和尚手中的东西后,瞬间,头顶上的青烟快速散去,怒火中烧的小脸,此时已眉开眼笑,向那满脸胡渣的和尚走去。 “哎呀喂!原来云德师兄呀,稀客,稀客呀!哈哈”朱子清双手向云德手中的好东西伸去。 正在抢鸡中的朱子清面红耳赤着,尽答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从云德手中将东西抢过来。 “云师兄,佛祖他老人家在上面看着呢!”朱子清警告了一声,“拿来吧你!” “哦”云德应了一声,将手中的鸡松开。 “扑腾!”朱子清一屁股摔在地上,尘土四起。“啊咝~”朱子清吸了口凉气,手揉着屁股,神情痛苦不堪。 “咕~”可怜的母鸡发现自已,落在这个吃肉不吐骨头的厨子手中时,提起嗓子长冤了一声。 “好肥的鸡呀!”此时的朱子清,脸上的痛苦早已烟消云散,掂量着母鸡的轻重,向屋内走去。 “那个……云德师兄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啪!”朱子清一脚将门带上。 云德傻站在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只听见到屋内传来“师兄你看这鸡肥不肥!”“阿弥陀佛……”,显得有些后悔莫及,早知道就敲门了! 云德提着嗓子大喊:“哎呀,别呀!这酒你不要了吗?这可是上好陈年老酿!” “啪啪啪~”一串敲门声。 “喂,师弟你开开门呀!胜德,胜德!快点给为兄开门!” 005恋酒和尚。 “开门,开门呀~啊~”欲哭无泪的云德,此时,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如那瘟狗般无精打采地将脸贴在门板上,唉声叹气的拍着门板。 “师弟,这样不好吧!”胜德见云胜这把你亏哭狼嚎的么样,吵得她耳朵都起茧了。实在有些看不下去,起了怜悯之心,缓缓安扶道。 朱子清甩了甩手,道:“切~得了吧你!装啥假慈悲!平日里云德这秃驴可没少欺负你,又是洗衣服,又是捶背,什么脏活累活不让你干?!” 朱子清见胜德苦思冥想着,接着道:“我这是帮你报仇雪恨!你倒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师弟心!” “哦,也是哦!不开也罢……”胜德心安理得笑了笑。 云德一字不漏的听了个遍,直接恼羞成怒,站在不远处的大门前。胡子翘起,伸指大骂:“好你个胜德!敬斋不吃,吃罚斋,不见佛祖不落泪。别以为八戒师弟罩着你……” 云德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块,“啪~”的一声,石块落地后,骂声再起“有种你别出来!……当心洒家,扭下你的脑袋……” 隔门挨骂中的胜德,脸弦绷紧,额头直冒冷汗,双腿阵阵发抖起来。 朱子清见胜德这怂包样,无奈摇头,心中暗叹:这秃驴没救了!彻彻底底的没救…… 胜德见朱子清提起起菜刀向门处走去,为自己打抱不平。大口喘了一气,擦了把冷汗。崇拜之意自内心燃起,壮起狗胆。也随朱子清走去。 “碎!”木门被一脚踹开。 朱子清单手插腰,昂首挺胸着。手中的菜刀指向云德,嚣张地问道:“啊?!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云德见“佛门”为他打开,欣喜若狂地向门处跑去。被朱子清一刀架在脖子上,神情有些忐忑,手指着菜刀,让朱子清当心点,别让自己的脑袋搬家。 “师弟,师弟。有话好好说,刀眼无情呀!”云德苦笑道。这菜刀他可晓得有多锋利,只要轻轻一划,肯定大血狂喷,脑袋准落地! “师弟你……你看!你看!这是啥?”云德从怀中掏出两个沾有污渍的鸡蛋。 “喔!”朱子清惊了一声,手快速从云德手中将鸡蛋夺了来,乐呵呵的傻笑了起来。 云德心中好是爽快,天助我也呀!幸亏我留有一计! 见朱子清光顾着看鸡蛋,云德趁机从朱子清的胳膊下钻了过去,溜近屋内。 胜德见云德这“土匪”揉着手,一脸阴笑的朝自己走来,见距离越来越近,吓地直冒冷汗。手忙脚乱地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胜德最终还是认栽了,当他直到没地方躲的时候,脖子已经云德壮如他大腿般的胳膊夹着。 胜德越是拼了命的挣扎,反而被夹的越来越紧。云德的奸笑声,在胜德耳内回荡着…… 此时快喘不过气来的胜德青着脸,手如同挠痒痒般锤在云德的胳膊上,惨叫道:“师……弟……师弟……贫僧……快” 云德勾起二指敲在胜德的脑袋上,调戏了起来“呵?毛球的!求你开门你不开,啊!奶奶的,还想跑?!球门都没得!” 朱子清见痛苦不堪,吐着长舌的胜德,脑门上被一阵猛砸连打。这云德胆挺肥的,在我的地盘也敢撒野。手里玩着鸡蛋,警告道:“过了过了!” “啪!” 云德一掌拍在胜德的屁股上,声音很是洪亮! 云德痛快地笑了一声,爽快道:“给师弟个面子,以后你要准意点!” 从云德大力夹中逃脱的胜德,揉着火辣辣的屁股,咬牙切齿的怒道:“山中野人,野人呀!简直隔不可理喻!” “哎呀!胆子挺***奶的个球的,我整死你啊我!”云德直抓起一根柴火,向胜德砸去。 “碰~” 不是云德砸的不准,是被反应迅速的躲了开来,柴火从胜德裤裆下飞去,砸在墙壁上。 “哎呀!不得了了,不敢躲!看我龙爪手”云德的手像铁夹般,爪前燃起一股热气,向胜德早以变红脖子伸来。 胜德灵耳一动,直接蹲下后,连滚带爬的向朱子清的身后处躲去。 朱子清吸了口凉气问道:“咝~云德师兄,那鸡和鸡蛋那来的?” “人送的呗!”云德抓起一把黄豆,向朱子清身的胜德扔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二个人玩的不亦乐乎,你扔我躲着。 “我知道是送我的,具体是谁送的?!”朱子清有些不耐烦。 云德都替朱子清害臊,懂装不懂,嫌弃的说道:“除了,段家的小娘子,难道还有别人?” “是香姐送的?”朱子清疑惑道。 云德不乐意了,瞪着大眼珠子,道:“废话个球呀!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站在一旁竖耳恭听胜德,顿时茅塞顿开,一惊一乍的说道:“哦!贫僧懂了!” 朱子清被吓了一跳,大声喊道:“你知道啥?” 云德想趁机打击一下胜德,也同朱子清吆喝道:“你都个球!” “八戒师弟三年前帮助段家,贫僧还记忆犹新!”胜德喜喜自道。 “个球鸡衣油新!就你这鸟记忆?”云德对胜德打岔,很不满的,踢了他一脚。 胜德红着脖子,反驳道:“是记忆犹新!” “那么说大蒜也是她送的?”朱子清问道。 “对滴对滴。刚刚我来时见你们不在,就把东西先撂下。可这鸡到好,我嘴馋刚想喝口酒,鸡趁我不注意,趁机偷溜。害得我足足跑了几里地!” 云德打开酒盖,顿时飘香四溢,云德鼻子近在坛前,深深吸了一口,整个人舒服的毫毛立起。举起坛子,大口畅饮“咕噜咕噜~”甘甜的陈年老酿,在他肠内滚动着,燃烧着。 “把东西都送回去把。”朱子清无奈摇了摇头,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他知道不能收! “贫僧觉得有理”胜德点头赞同,接着道:“段女施主也是苦命人呀,她父亲两年前过世过后,家境一落千丈,足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 “多亏她勤劳好做,有门酿酒的好手艺,虽然算不上富贵,但还是温饱过日,但这鸡相对来说太勉为其难了!”胜德掌立胸前,摇头苦叹。 胜德见云德这撒是饮酒,无视门规,怒道:“特别是这酒!更不能要!” 006艳福不浅! 三人围在火炉旁,坐在板凳上烤火取暖。 胜德光秃秃的脑袋上多出了个角,此时的他,心如炭火般热。用温怒的目光看着云德,看法并非光明正大。 “呼~”朱子清往手掌里吹了口热气,揉了揉手问道:“香姐知道我不喝酒的,怎么会让的送酒来?” 正在猛灌中的云德,装着模糊道:“那个……天冷,段小娘子……见你身子薄,让我顺便带坛酒给你……热热身子,对,热热身子!” 胜德点了点头,道:“段女施主,果然是菩萨好心肠呀!” 朱子清见云德编个谎都不会,摇头苦笑道:“出门左转……不送” 云德有些慌张起来,“行行我说,我说!酒是洒家跟段小娘子“借”的!” 胜德挑眉冷笑道:“借?哼,依贫僧看,你这撕分明是明抢!” 云德说不过胜德,手指了指胜德,手忙脚乱地解释道:“师弟,你可别听他瞎说呀!洒知道段娘子是你的老相好。苦是抢的,洒家还是人吗?就算借洒家十个胆,洒家也不敢呀!” “恕贫曾直言,何是老相好?”胜德摸着脑袋问道。 这次云德反没对胜德动粗,好像解释起来。只见他,一脸淫.意之笑,将两大指头贴在一起,欢快的点来点去,好生刺激! 胜德乐了,无名指指向云德,挥来挥去,一手拍着大腿。似懂非懂,摇头颜笑着。 “见多识广”的云德阴着脸,挑着眉头。一手合了个圆,一指往里插,屋内淫.声回荡。 朱子清看着云德指间一上一下地动作,感觉难免有些夸张,只好无奈摇头苦笑着。脑海浮现出一张美丽温柔的面孔,正朝自己笑。整个人热血澎湃的起来…… “咚咚~” 寺中的铜钟敲响,和尚们开始要过堂。 三名小和尚来到伙房外,见屋内传来诡异的笑声,好奇地加快脚步。 一小和尚见,眼前一高大身影的主人,是个满面黑胡的凶神恶煞之辈,步伐颠了颠。 见他笑容猥琐,笑声狂风大作般。小和尚吓得不轻,快速掌立胸前,低头问好“云德师兄” “云德师兄”后处的两名小和尚,也随同叫了一道。二者根本没把胜德,朱子清放在眼里,直接向蒸笼走去。 云德也没理会小和尚,拍了一下,处于尴尬中的胜德,接着说道:“胜德,你不是不知道!段家小娘子不但长得水灵,而且身材高挑……” “啪!” 云德激动的一掌拍在大腿上,狂笑道:“婀娜多姿哦!皮肤嫩的跟水似的,手轻轻一掐就破!哈哈哈……” “呵呵……”朱子清见云德那掐的动作,不知有多猥琐。冷冷笑了几声。 云德看了一眼,一旁洗耳恭听,乐呵呵傻笑中的胜德,接着说道:“呜~哈哈。段小娘子从小自酒中长大,她身上那个味,有多香!洒家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呜哈哈…” 云德,胜德两师兄弟,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拍着大腿,一个拍着凳子,捧腹大笑着。 “胜德洒家跟你说”云德手着招呼,让胜德耳朵贴近自己。 朱子清看着师兄弟二人窃窃私语着。一个一脸正经的说着,另一个手捂着嘴保持不笑。 朱子清忍不住,也将耳朵贴了过去,听到一句“段小娘子身上全是酒的清香,味地洒家如火如潮啊!……” “八戒!” 议论纷纷中的三人停了下来,向声音传来处看去。 一小和尚手叉着腰,皱着脸问道:“菜怎么是凉的?” “八戒!馒头怎么无缘无故的少了好些?!”另一边也传来埋怨声。 处于欢笑中的胜德,听到馒头二字,吓得面色如灰。 “吵啥子吵麻?没见大人在谈话吗?”云德凶了一声。 一小和尚也不知从哪借来的胆,低声斥道:“光天化日之下,佛祖面前!饮酒做乐,论龌龊之事,成何体统!” “哟呵!奶奶的个球的,还教训起洒家了!”云德使了个凶眼神,小和尚吓得向后颠去。 云德见小和尚都不如胜德这怂包胆大,也懒得教训。一脸不耐烦,甩手打发,骂道:“滚滚滚!他姥姥的。” 三名小和尚端着饭菜,毛急的向外走去。一名小和尚,给云德吐了个鬼脸后撒腿就跑。 云德肺都快气炸了,拎起袖子挺身而起。认为小和尚以为自己喝了酒,好欺负。正准备追上去,将小和尚暴揍一顿,被胜德扯了回来。 “师弟,艳福不浅哦!”云德一脸坏笑,拍着朱子清的肩膀。 胜德则是拍着朱子清的大腿,羡慕的说道:“师弟,姻缘有徍!” 朱子清面红耳赤着,男欢女爱他不是不懂。此时这般被人问东问西的,多少有些尴尬,心里痒痒的,将二人的手甩开,说道:“这根本不是一码事!我是个和尚啊!” “切”云德给朱子清做了个鄙视的眼神,说道:“就你还和尚?洒家都没把自己当和尚,就你?这乌黑发亮的头发……” 胜德则是摇头苦笑:“师弟,何必呢!婚缘难求呀!” “师弟,就算姻缘不成,鸡也是要吃的!”云德劝道。 云德还没等朱子清把话说出,直接说道:“师弟,你是不知道,当时段小娘子让洒家把鸡送给你时那眼神……” “咕~” 昏昏欲睡中的母鸡,咕了一声。 “师弟,做人要记住!别人不愿,不要强求。别人的好心要心领,要接受。免得某人伤心流泪,难过!”云德好心安抚道,其实也是为了自己的口。 “这话,有礼有礼”胜德点头赞道。 朱子清点了点头,觉得也有道理,说道:“既然佛已送到西,退回也不好。云德师兄,下次东西就不好收了,谢她好意就行了。” “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我佩服的八戒”云德拍手叫好。 云德看了一眼母鸡,舔了舔嘴唇,说道:“师弟,不是师兄嘴馋。这鸡你也没食喂,今晚干脆下锅了得了。” “行!今晚咱们就来白斩鸡,正好有葱花香菜的。胜德师兄今晚也来尝尝鲜呀!”朱子清爽快笑道。 胜德一脸慈悲,掌立胸前,叹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使不得使不得!” “那啥,胜德我们先走了……”云德一手直接搭在胜德肩膀上,拉着他往门外拽。 两人刚走到门外,云德想起那些事,猥琐的笑道:“那啥,师弟。段小娘子吩咐洒家跟你说:寺中油水不足,这几天有空,去跟她吃个饭……” 胜德见云德一脸坏笑,有些不解,问道:“不就吃些斋?师兄你笑是为何?” 云德的拳头,轻轻地捶了捶胜德的胸口,坏笑道:“孤男寡女的你说能干啥?哈哈……” 朱子清看着二人带着笑声扬长而去,无奈一笑道:“出来吧毛球,人都走了。” 一只拳头般大小,全身毛茸茸的小白鼠,从一角落处跳了出来…… 007寺中蛋炒饭(求票!求支持!!) 一群和尚,有条有序排着队,手中都是统一大小的木碗,兴致勃勃的。 和尚们很是不耐烦,个个垫起脚尖,望向盆子内破天荒的炒萝卜,欣喜若狂着。 这大冷天的,想到等下有口油水充足的热菜下肚穿肠,心里美滋滋的。 这萝卜色泽单调,炒的也过了些火,形状乱成一团。但怎么说,也是到硬菜!这是不容置疑的!也总好过,那些油盐甚少,入口如草般清一色菜汤。 一名接着一名和尚,手中两馒头,另一手端半碗油光闪闪的炒萝卜。无精打彩的走向木桌处,步伐缓慢如蚕。 一排和尚坐在木桌前,垂头丧气的,看着木碗中色相单调白中带黄,毫无热气升腾的炒萝卜。 屋内哀叹声,埋怨声连连。 “八戒平日里做菜难吃也就罢了,大冬天的,就让贫僧吃这个?他也真是有心!”一名和尚怒火中烧,拍着桌子骂道。 “他准认为,你我修道成佛,不怕闹肚子!”一名和尚苦笑道。 正在啃馒头中的云德不乐意了,张牙大骂:“爱吃不吃,不吃,洒家吃……” 云德见旁边的一名和尚叫的最厉害,伸手出来想将馒头抢过来。那和尚连忙叫道:“谁说我不吃了……” 接着,那和尚在馒头上,木碗内都一一吐了些唾沫,一脸你能拿我怎样。 云德这欺软怕硬的家伙,也没在理会。这和尚跟胜德那怂包不是一个档次,人家可是内气高手! 胜德这不要脸的家伙,见众人抱怨,装模作样地安抚道:“可能八戒师弟,也有他的难处……大家快点吃了,不然等下菜都凉了!” 胜德说出这话也不怕遭雷劈,这是明因他而起,他却有心当善人。 众人听完胜德的话,都不再抱怨。虽然这家伙十分懦弱,大家都不怎么待见,但他说话也是相当有分量。 一名和尚似乎从萝卜里尝出了些什么,小心翼翼的看了下四周,见他人没什么反常,甚至方丈也吃得很是享受,继续埋头大吃起来。 方丈梦空坐在单独的桌子前,筷子夹到了一件大蒜,顿时神情绷紧,嘴里嘀咕着什么。 梦空犹豫了一番后,将掌挡住眼前,将大蒜往嘴里送,咬了口馒头,嚼了起来。 处于陶醉中,细细品尝中的梦空,此时嘴中蒜香味弥漫,当蒜与馒头融合时,他的舌尖开始如同触电般微微颤抖。 脑海中除了美味还是美味梦空,顿时感觉到自身轻盈,佛光在他额处环绕燃起,身后像插上无形的双翅,缓缓向天升起,跟佛祖的距离越来越近。 我终于知道大蒜配馒头,原来是绝配!七十多年看来是白活了!不!我不能放“虎”归山,我要让他留下! …… 中午时分。朱子清正做在门前,沐浴阳光。 暖洋洋的阳光,使朱整个人整个人浑身无力。冬季的阳光照在脸上,是多么的温和,享受呀! 二名小和尚站在门前的不远处,也没意识到朱子清的存在,窃窃私语着。 “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今天我在菜中尝到了大蒜的味道……” “嗯,我也尝到了!这是我近寺一年以来,吃过最像样的食物……” “这么好吃的菜,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朱子清只听到大蒜二字,便知道了些什么,静悄悄的将门关上…… “吱吱~” 一只小白鼠,准确的说是只小龙猫。站在朱子清的肩膀上,挥舞着两只毛茸茸的小爪子,连连叫道。 朱子清看见小白鼠两只细爪,揉着它那似有非有的小肚皮,动作有模有样,十分惹人可爱。 “毛球,你这小家伙,刚才不是刚刚吃过三个馒头?怎么又饿了?”朱子清骂道。 别看毛球长得胖乎乎的,头脑很是聪明,似乎听懂了朱子清的话。垂着没有脖子的脑袋,细爪捂眼晴,“吱吱~”的叫着,伤感至极。 朱子清也没安慰着好吃懒动的小家伙,张嘴就训道:“再过一个时辰才开饭,别老搞特殊!” 毛球见口福无望,从朱子清的肩膀上跳了下来,肥硕的身躯抖了抖。寻到朱子清那把无锋菜刀,将脖子架在上面,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眼巴巴的看着朱子清,吱不啦吱的叫着。 “毛球你!”朱子清伸指阻止道。伸手想将菜刀抢过来,却被毛球力量狂,压的死死的,最终朱子清见菜刀纹丝不动,只好摆手。 朱子清伸了个懒腰,“啊~”了一声。懒洋洋的说道:“困死了,我先睡一觉。”还偷偷瞟了毛球一眼 “吱吱~” 毛球一脸怜意,拼了命地摇着头,吱吱吱的乱叫着。 朱子清抚摸着毛球的白洁毛,笑道:“逗你玩的,说吧,我的好朋友你想吃啥?” “吱吱”毛球摇着小尾巴,欢快的叫着。它跑到煮饭的大锅前指了一下。又指了指地上的母鸡,细爪在空中画了个圆。 “想吃蛋炒饭?”朱子清问道。 “吱吱吱~”毛球点着头,摇着尾巴。 朱子清找了个盛饭的碗,看着毛球正在和那母鸡愉快的交谈着。说道:“想吃那就生火!” 毛球立马行动了起来,拼了命的将细柴往火炉里塞。细爪拿起一根能有朱子清胳膊般大的木头,兴奋的敲着风箱杆。动作十分熟练,气都不喘一个。 朱子清见毛球如此难得,笑了笑。将几个蛋打进热腾腾的米饭内,拿起饭瓢搅拌了起来。 只有将其搅拌均匀,才能做出一粒粒的蛋炒饭,如果搅拌不均匀,一切都是天方夜谭。 朱子清把洗了干净的,不知哪找来的小铁锅,放在火炉上。等锅内的水蒸干,用锅铲打了些油放进锅内,等窑融化后,将早已搅拌好的饭,倒入锅中。 朱子清等待了数息过后,将锅抛了抛,只见金米饭粘成一坨,在空中翻了个身,落入锅中。 朱子清来回抛了数十下,见饭到行至开始变化,脚推了几下火箱,拿起锅铲炒了起来。 当饭逐渐形成一粒一粒,朱子清凭借感觉两指抓了些盐,撒入锅内。 随后,抛了几回锅,锅下熊熊烈火燃烧着。只见,朱子清用锅铲前处在米饭上把剁了起来。其目的,是会了让粘在一起小米饭坨,更好的分开来。 毛球全身湿漉漉的,此时细爪抓着菜刀,切着已洗好的葱花。毛球闻到浮在空气中,蛋与饭结合后的香气后,切地更加有劲。 朱子清见毛球切葱花的动作笨拙,笑了笑。手抓着锅杆走了过来,将毛球切的葱花往锅里撒。 “吱吱~”毛球指着台上,用大豆发酵,制作而成的酱油,吱吱吱提醒道。 朱子清笑了笑,将些酱油倒入锅中。接着将锅放在火上,毛球则猛拍风箱杆。 此时屋内,香气弥漫,浓郁的盖过了呛人的黑烟味。 毛球被浓浓的葱蛋味包裹着,小肚子内如雷作响。只见它磨着洁白的牙齿,吸着扑腾而上的热去。 毛球见蛋炒饭色泽均匀,一粒压着一粒,如同流中沙般,金黄诱人。兴奋的手舞足蹈,吱吱的乱叫起来。 毛球看着正在笑着看白已的朱子清,湿漉漉的小爪子指着蛋炒饭,大方的“吱吱”叫了几声,问朱子清要不要和自己共享美食! 朱子清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摇头苦笑道:“做给你的,我就不吃了,再说我也不饿。” 毛球将小李的小瓢子扔到一边,也不怕热直接头塞进蛋炒饭里面,迫不及待的大吃起来。像它这种有智慧的小家伙,此时跟头家猪就没啥区别。 朱子清见毛球喜欢,自己也高兴。他在想,这毛球都跟他混了十几年,哪天不是吃香喝辣的…… 虽然寺中油水不旺,但毛球它厉害,哪天不是叼个野鸡野兔回来,有时甚至把蛇带回来。当都是些死过的,还新鲜的,要不然朱子清还能活到现在。 毛球每次都将自己的成果,让朱子清给它炖的炖,烧的烧,怎么好吃怎么弄。 毛球都吃了好些年了,体型稍微胖点,但身体一直跟个拳头似的,没啥两样。力气倒是涨了不少,扛起一头牛,根本不是个事。 朱子清这些年,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哪一个没从他肠中穿过,化成粪便的。 朱子清并不是因为这些山珍海味,才这般疼爱毛球。是因为毛球救过他,要不然他这盆中幼婴,早就被江水冲到那去了。 没有毛球,就没有朱子清的今天,更别说山珍海味。 朱子清笑着给毛球梳理身上的绒毛。 享受着松弹可口的蛋炒饭中的毛球,顿然停了下来,抬起脑袋,提起嗓子细声模仿,叫了朱子清一声:“八戒”后,细爪指了指碗内。 毛球的大概意思是问,朱子清要不要吃,不然自己可不嘴下留情了。 朱子清见毛球,叫自己这帅气的法号,哈哈大笑。用手将粘在毛球绒毛上的葱花挑掉后,笑道:“吃吧……” 朱子清天生味蕾残缺,他对美食一向不感兴趣,吃东西只不过感受一下口感,填饱肚子罢了。 朱子清想了大概的时辰,嘴里念叨着:“时辰不早了,该做午斋了……” 朱子清一手抓着白萝卜,心中惊意连连,兴奋道:“咝~我今天是怎么了,跟往年一样这个时候,跟打了鸡血似的,每时每刻都想炒菜。”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别的时候他人都埋怨我,做的菜要盐没盐,有盐多盐的……” “如果是往常,毛球搞特殊叫我做饭,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做!” “难道我是病了?”朱子清赶紧用手,测了测自己的额头温度。 朱子清发现正常后,苦思冥想了起来:“我虽然不是练气武者,也没有云德师兄那样的体制,但我十多年来从未被恶病缠身,连牙疼都没有!……” “我乃怪人!” 朱子清喃喃自语了几句,也没再多想,干起活来…… 008白斩鸡。 傍晚时分,夕阳已西垂。天边一大片艳红的火绕云,宛如炉中热炭般火红绽放着。 晚斋而过,此时,伙房中冷清清的。 朱子清手里拎着那只母鸡,是香姐叫云胜送来的。 吃饱喝足过后的毛球早已没了踪影,朱子清被撂在厨房内,准备他人生中的头一次杀生。 “球毛这家伙,也不知去哪了?一定是又去哪儿偷懒,找个好地方睡大觉了!我到好,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傻等……” 朱子清平平自道,看着手中这只对世界已生无可恋的母鸡,不知从何下手。左转右走着,看毛球回来了没。 杀生这种事情,对于自小在寺中长大的朱子清,是会遭天谴的。再说是在佛祖他老人家的地盘!雷不劈你劈谁?! 至少,朱子清现在不能接受。等下山了,再从长计议吧。 杀生一向是毛球的拿爪活,这家伙到好,刚才朱子清明明左吩右咐它了……菜一做好,它到是第一个到场。 “算了,等它回来黄瓜菜都凉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朱子清找来一个根麻绳子,将母鸡倒立,五花大绑在一根木棍上。母鸡一阵“咕咕”乱叫,挣扎着。 将早已洗好,放了盐的白糯米放在圆形盘子中,摆在母鸡的头下,准备接血。意思是要做油炸血糯米。 朱子清动作生涩,反反复复的将母鸡脖上的软毛拨去,扔进火里。 接着,只见朱子清一手抓住母鸡的头,另一只软绵绵不停的发抖手,提着无锋菜刀。犹豫了一会儿,总是鼓起勇气,准备杀生。 当朱子清准备下手时。他仿佛感觉到,背后处的佛祖冲他笑,那笑如同幽井般深不见底。朱子清顿时感觉到后脑勺一阵爽意。 接着朱子清感到,佛祖眉间一皱,手掌轻轻的一挥,念了几句咒语。瞬间,电闪雷鸣,雷电交接着,带这股其隆隆炸耳声,呼风向朱子清劈来…… “铛~” 朱子清手中的菜刀落地,人摊在地下,一脸惊惶,满头大汗着,差点被吓得屁滚尿流! 那母鸡“咕咕”叫了几声后,朱子清才回过神来。 “吱吱~”毛球也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摇着尾巴慢悠悠的走进屋内。 黑不溜秋的大眼晴,带着几丝讽意与惊意望着朱子清。也不知是兴奋还是嘲笑,“吱吱”的叫着,叫的很欢。 朱子清见毛球这懒家,在嘲笑自己,一只鸡都不敢杀,埋怨了起来:“毛球都是你!害得我差点遭雷劈!” 毛球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差点的犯下滔天大罪,站起身来,小爪子指着朱子清,“吱吱”的捧腹大笑了起平。 “怂~” 朱子清听到毛球骂自己怂,气的两耳喷气,指着母鸡,大声说道:“赶紧的!轻点!别把脖子都去掉!” 毛球吹了吹自己锋利的爪子,接着,用爪子母鸡的脖子上轻轻一划。瞬间,母鸡脖子割断,头与身的接触只剩下一层皮。 朱子清看着隐约可见,冒着热气,狂流中的鲜血,整个人感觉到有些反胃,恶心。踢了毛球一脚,骂道:“你就不能斯文点?你看这脖子都成怎么样了?鸡头你吃!信不信我拿刀,把的你爪子砍掉!” 毛球看着头挂在脖子上,拼命挣扎中的母鸡,也没正眼看朱子清一跟,一脸无所谓着。 “哟呵!还不服气!”朱子清气了一声。 端来一盆热水,放在毛球面前。将硬邦邦,生气全无的母鸡放进盆中,拿根棍子搅了搅。 将烫好的母鸡,放在一片麻袋上,交代道:“把毛都给我清理干净了,不然晚饭你另寻他人!” 毛球听到晚饭要没了,赶紧行动。飞快的拨起毛来,丝毫不敢怠慢…… 朱子清将那盘染红的糯米,放进热气腾腾的蒸炉内。这时,毛球已将鸡身上的毛去了干净,“吱吱”叫了朱子清一声后,向屋外飞快跑去,丝毫不给朱子清一点派它干活的机会。 朱子清听着毛球隔墙而来的叫声,显得有些无奈。 朱子清将落的满地都是,收拾好的鸡毛扔进火中。把母鸡放在大火上烤了一下,将身上嫩毛烧掉后,用清水仔细的洗了一遍。 朱子清拿起刀,将接近鸡屁股的肉,轻轻切开。手法俺是熟练的,将鸡肚内的内脏掏了出。 这鸡在段香的细心照料下,长得肥膘的很。光去掉身上的黄油,都花了朱子清不少时间。 朱子清也懒得将鸡肚内洗一洗,反正也没有粪便残留肚中。 将些盐洒进鸡肚内,真接将鸡放进开水滚滚的锅中。 朱子清将锅盖上后,自信处理内脏。别看内脏内是恶心难闻的消化食,但处理好起来,也是一番美味! 朱子清用盐将内脏刷了刷,洗好后将其放入碗中,留给毛球。 毛球就好这一口!为此有多少野鸡惨死于它爪中,倘若将其堆在一起,足以成“山”! 朱子清揭开锅盖,顿时,含着姜味的热气从锅内腾升而起。 朱子清用筷子,试了试鸡肉的弹性后。直接用筷子插入鸡翅处,将三分熟冒着热气的鸡,从锅中拿出,用瓢清水冲了冲后,再次放入开水滚烫锅中。 这样的动做朱子清也不嫌麻烦,反反复复的重复许多次。 为了就是让鸡肉不过余油腻,肉与骨中不带血水,将肉质的鲜发挥到最极致。因为这鸡大肥,才用清水冲许多次,为了就是口感! 没约半个多小时过后,朱子清再一次揭开锅盖,夹着姜味与浓鸡味的热气,如同蘑菇云般,再一次从锅中升腾直上。 朱子清闻着不带任何油腻感的热气,得意的笑了笑,将熟透了的鸡,放入早已将好清水的盆中。 接着,从蒸炉将蒸好了的,发黑的血糯米拿出。 朱子清尝了尝些血糯米,舌间没尝出任何味道,只感觉到软绵绵的,有些粘牙。 朱子清将锅内的鸡汤倒进水沟里,这鸡汤没人喝留着也没啥用,趁着锅还热,好洗些。 云德这吃肉的家伙,一向只喝酒,不喝汤的。说到补,朱子清根本不需要,要论喝,还不如打瓢清水喝的是爽。 朱子清将黄黄的一大坨鸡油倒入锅中,将其练出油来,好一下炸血糯米。 炸这鸡血糯米,如果要将油换成菜花油,炸成后就有股说不出来的怪味。而且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鸡血糯米松脆感有减无增! “师弟,看来洒家今晚可要有好口福喽!还有啥活?尽管吩咐洒家!” 云德此时已走到门口处,生性好吃懒做的他,压根就不想帮朱子清的忙。这不,晚斋都忍住不吃的他,在附近瞎转悠了许久,早已蠢蠢欲动。 当闻到油飘香后,才打算过来,问问朱子清还有什么活要干! “云德师兄你先坐,马上就好了!”朱子清见云德难得要帮忙,笑地应了一声。 果不其然,云德心中一阵狂乐,爽快道:“好咧!” 云德也不客气,直接找了个婑板凳,一屁股坐下。闻着从锅内飘出的糯米油香,魂都被钓起,一脸舒坦着。 009醉翁之意不在酒。 云德看这桌子上,盘中完整无缺的熟鸡,好奇的问道:“不切成块?” 朱子清手里端着一碗用菜香、葱花加盐、酱油做成盐碟,走了过来,摇头道:“不用!” “洒家就好爽快,直接撕着吃才棒!”云德直接将一只大鸡腿撕下,到是很轻轻。大鸡沾了沾盐碟,开口大吃起来。 这鸡肉口感脆嫩,不含油腻感。再配上朱子清自制的料汁,味道更鲜美可口。令享受中的云德,嘴内飘香四溢,美味感在他味蕾中蔓延开来,神经更是如同带电般,令他回味无穷。 朱子清很高兴,扭下一大鸡翅沾了沾料汁,也不犹豫,将其往嘴里送。 金黄色的皮面,像有小粒黄金般印在面上似的,诱人十足!还包裹着一层,浓厚的香菜酱油味与一股幽幽的淡香肉味,飘进朱子清鼻内,令他更是得意几分。 遗憾的是,朱子清没能长出任何味道,只能感觉到鸡翅副有弹性,轻轻一咬就破,还溅出一股浓汁,在他嘴内碰壁。 云德的粗牙,咬着一根早已肉留在上面的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脆骨声。他舌头正在品尝着,从骨上溅出的紫黑软血,血中不带任何生血感。 云德面前地上一片狼藉,他舔了舔指上的香油。将那坛陈年老酿,倒入大碗中。稀里哗啦~顿时,浓烈的酒香在屋内分散开来。 此时的朱子清已沉醉与酒香中,小脸变得有些淡红,嘴中的鸡肉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师弟,这可是一滴又一滴精华,炼制而成的上等陈年老酿!你要不要来点!” 云德也没等朱子清反应,直接往他的碗里倒,浓浊的酒流进碗中。 朱子清看看碗中浓浊的美酒,心想度数一定不低,用火因能点燃!整个人有些迟钝,犹豫不决着。 “喝吧!”云德面红耳赤的,怀中抱着他的宝贝酒坛,提醒道:“这老酿入窖少说也有个五年,度数有点高!你悠着点…” 朱子清也不再犹豫,端起碗来,就一阵猛灌。 酒先是在朱子清嘴中燃烧,使他舌头有种火辣辣的感觉,神经开始有些眩晕。当酒入肚穿肠后,从喉咙处咔出一股甘甜清爽感,晕头转向的朱子清一脸陶醉着。 云德不由得惊讶了一声:“师弟好酒量!”。望着面红耳赤的朱子清,正叫他再到一些酒来,让他好像爽快! 朱子清到是豪爽彭发,一连就是三大碗入肚。顿时,整个人感觉忧愁烦恼被强烈的酒意,挥之而去,内心轻意至极! 酒果真是好东西!一直生活有烦恼中的朱子清,此时已晕头转向,进入醉生梦死的状态! 朱子清借起酒劲,开始鬼话连篇:“师兄!我跟你说啊!我朱子清能到今天多亏你们帮忙照顾!今后,等我飞黄腾达……我要将这里修成世上最好的寺庙!” 云德有些忐忑,点头赞成道:“洒家相信你!” 朱子清笑嘻嘻的,拍着云德的肩膀,左摇右晃的说道:“我要让这里成为最有名的,连佛祖他老人家来了都舍不得走的好地方!” 胜德本已入睡,但种种的种种,使他的肚子咕咕作响。面上的不愿,心中的不甘,迫使他来到厨房门前,等待了许久,犹豫了许久。 本想忍住诱惑,不忘佛心的胜德,决定夜黑风高打探回府。 谁知,他听到朱子清信口开河过后,总是忍不住,迈进佛门禁地。 “师弟,你可曾看见贫僧今天烙下的东西?”胜德打着羊头卖狗肉,厨内在四周装模作样的找了起来。 “什么东西!小爷我没看见!”朱子清一脸模糊,拍了下大脚。 胜德有些心灰意冷,依然决心要找这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眼神时不时偷看一眼桌上的熟鸡。 朱子清见胜德根据五头苍蝇似的乱转,摇头晃脑的叫道:“师兄!别瞎折腾了,过来坐!” 胜德犹豫了一下,抬胜向朱子清走来,脸有些着急不解,转头向后尽量不去看桌上的美食。拳掌相击,嘴里念叨着:“咝~贫僧的东西明明放着的了……” 胜德紧紧捂上嘴,喉咙不停的滚动着,装着不愿看桌上的荤食。 “你不是说不来了?”云德喝着酒,笑着脸调戏道。 “唉呀!贫僧都说了,有东西烙下了,这不是过来寻吗?”胜德一脸着急样。 “得吧你!还圣僧呢,又不是你媳妇烙下了,明天再来选也不急啊!”云德开口就拆穿胜德这虚心的和尚。 胜德见脸面无存,快速解释道:“洛下的东西对贫僧很重要!” “嗳~管重不先要,来坐下在说!”朱子清借酒劲拉着胜德的裸子往下拽。 云德见胜德装模作样,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撕了根鸡腿,递到胜德面前,以调戏语气说道:“大师!另客气,来!您先吃完,再慢慢找也不迟!” 胜德见云德还不打算老过自己,气得火冒三丈,狗急跳墙的说道:“阿弥陀佛,善载!贫僧丝毫没有打荤食的注意……” 云德没说话,笑眯眯的眼睛看着胜德。 胜德见那如狼似虎般的眼神盯着自己,感觉浑身上下很不自在。 胜德看见盘中摆放整齐,黑乎乎的闪着油光的血糯米。笑的有些别扭,说道:“贫僧还是吃着黑锅巴吧。” 胜德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已切好的油炸黑糯米,看了看情不自禁地说道:“看起来应该很不错!” “咔咔咔”的脆响声从胜德嘴内发出,“这黑乎乎的东西真脆!口感真不错!咝……但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嗳!这你就不懂了吧!”云德手直接从盘中抓起一块血糯米沾了沾酱料,直接往嘴里送,神情到是很享受。 胜德顿时茅塞顿开,也尝试了起来。这油炸糯米脆感丝毫没受到酱料的影响,胜德忍不住叹道:“果真不错!” “师弟师弟,醒醒,别睡了”胜德拍了拍被酒精麻醉,昏昏欲睡中的朱子清。 “啊!……胜德师兄吃鸡!”朱子清眉晕目眩的,全身火辣感十足。红得跟红烧猪蹄似的手,抓起根鸡腿就往胜德嘴里塞。 “不,罪过!万万不可呀!”胜德一脸惊慌,摇手拒绝道。 但朱子清丝毫没有理会他,借住酒劲,力气生猛的很。胜德难道拦不住,只好拿嘴去接…… 胜德嘴中像叼着炸药似的,脸色有些难看,点头说道:“嗯,还是沾科再好不过!” “对了,刚才贫僧看见方丈在门口转来转去,也不知有何用意?”胜德啃着鸡腿,说道。 “方丈,难道也要吃鸡啊!”云德晓端着碗酒,笑道。 “这个……贫僧也不懂。贫僧跟他打了个招呼后,他就走了,走地火急火燎……”胜德回忆道。 “吱~” 房门被推开,一个身影从门缝处冒了出来。 胜德给了自己一巴掌,心中暗骂自己这乌鸦嘴,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行赶紧躲起来! 朱子清见胜德手忙脚乱,不解地问道:“师兄你这……” “好热闹呀!”一名身披金边袈裟,留着长白胡子的老和尚,面带笑容的走了进来。 010借酒消愁愁更愁。 “胜德你就别东躲西藏的了,老衲看见你了!” 老和尚梦空找了个凳子,干净利落的坐在朱子清旁边。 胜德显得尴尬至极,他躲在火炉后处。炉子太婑,露出了他光秃秃的脑袋,只见他双掌遮住脸,掩耳盗铃着。 这不,胜德炉火纯青的藏身术被方丈慧眼识破过后。拍着屁股,笑嘻嘻的走了出来。嘴里不停地解释着:“那个……贫僧洛下的东西终于找到了!你们慢慢聊,贫僧就先告辞了!” 胜德心中万马奔腾着!提起袖子擦了擦嘴角上残留的油污,急忙的向门外迈去。 胜德神情复杂,心中后悔莫及。现在吃鸡的证据确凿,看来是要先走为上策!不能方丈任何质问自己的机会! 梦空扶着白胡,笑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胜德顿时欣喜若狂,停下脚步,点头赞道:“此话暗藏的玄机,让贫僧茅塞顿开呀!贫僧要坐下来好好想想!” 朱子清见梦空啃着鸡肉,吃得如狼似虎连骨头都不吐。好奇道:“方丈您一向很少来我这!今是怎么了?夜黑风高的,此般前来有何贵干?” 云德也一脸懵样,一大半只鸡被这破老头一扫而光。做方丈的自私,感到很生气,但又不敢吱声。 云德本想阻止梦空的行为,但仔细冥想了一番后,也只能忍气吞声。看着手中仅剩的鸡屁股,只好叹气摇头。 “云德!口下留情!”梦空突然大叫一声。 云德顿时懵住了,等梦空从他手中夺过鸡屁股后,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想大骂“老秃驴……你……你……” 云德最终还是只能倒霉,这地方的每一寸土地都是这老秃驴的,若跟他反目成仇,必定要被淹死在吐沫星子下!再说这老东西救过自己…… “那个……”梦空一脸享受,舔了舔手指说道:“云德,给老衲倒碗酒,簌簌口!” 云德先是一脸不愿不甘,最终败在梦空道理下,终是认栽了,一到就是三碗,都心疼死他了! 梦空容光焕发,揉着吃饱喝足的肚说道:“老衲这次前来,是有一事。” 啃着鸡爪中的胜德,好奇的问了一下“何事?竟如此神秘。” 梦空扶着白胡,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朱子清,说道:“这是老方丈让老衲转交给你的。” 朱子清模糊眼线注视的手中这封面色发黄,软巴巴的写着个“朱”字的信封。停顿了许久,脸上的笑容消失,闭眼沉默着。 梦空饮着酒问道:“你就不打开看看吗?也许是哪位牵挂你的故人留下……” 朱子清很清醒的冷冷一笑道:“我在寺中呆了十六之久,能有啥故人!更别说牵挂了!不如烧了罢了!!” 胜德见朱子清一时冲动把信扔进火堆里,连忙冲上去救下处于大火中的书信! 胜德甩了甩冒烟中的信,连忙劝道:“师弟,这可使不得呀!” 朱子清先是面色平静,接着变得激动起来,从胜德手上抢过信,一股劲往门外跑。 云德一脸醉意,疑惑问道:“八戒,这是怎么了?” 梦空抚须一笑道:“看来,本庙已留不住他这尊大佛了~叹……” 云德从梦空嘴中得自朱子清要走,多半认为是梦空要赶他走。 云德急了,拍了下大腿。借助酒劲,管他三七二十一,上来就用两双手死死夹住梦空的脖子,开口大骂:“什么?八戒师弟这么好的人,你这老秃驴也要赶他走?!今天我非不掐死你不可!!” “唉!师兄,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呀!”胜德连忙阻止。 “把你吃鸡,给洒家吐出来……” 朱子清坐在一块台阶上,双手死死抓住信件,借助皎白的月光,仔细的看着,念着。 “朱家遭诛劫,寄你与盆中,本是无心。你若活世成人,无需心存怨恨,报仇雪恨。切记,刀在人在,刀失人亡!” 这简简单单,字形潦草的三十几个字,朱子清整整默念了三遍,看了三遍。一滴又一滴泪水划过他的脸颊,渗透入信中。 朱子清先是莫名其妙的心酸,接着是撕心裂肺的痛。他不知道自己是开笑还是哭,一得来亲人的消息就是已被满门抄斩。 朱子清终是忍不住,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头埋进膝盖处,双手捂住头,放声大哭起来。 “万丈,真的不去劝劝师弟?”胜德见朱子清哭的如此伤心,洋股莫名其妙的心酸感。 “嗳,这你就不懂了,先让他自己哭一会吧。”梦空老者有些酸痛的脖子,笑道。 “他奶奶个球的!老秃驴,你真不是个东西!”云德丝毫不畏惧方丈,直接往他屁股下踹了一脚。 “好一句,刀再人再,万失人亡!我原来连一把刀都不!”哭了许久过后的朱子清,泠泠自嘲一笑道。 “师弟,你没事吧?!”胜德上前问道。 朱子清提起袖子,擦了擦通红的眼光,笑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胜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云德抱着坛酒走上来,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笑道:“师弟,来,喝口酒!这东西除麻烦……” 朱子清相信递给胜德后,接过云德递来的酒坛。拼了命的往嘴里灌,咕咕的酒在脖内滚动着。 “唉~”胜德摇头一叹,说道:“师弟,给贫僧也来一口解忧愁!” 不胜酒力的胜德已面红耳赤,拍着光秃秃的脑袋说道:“唉~师弟你也是苦命人!长这么大,连父母的样都不知道。这一点你比贫僧苦!” “贫僧至少还记得先父先母的样子,虽然有些模糊,但至少还能在梦中相见……” 胜德要给自己猛灌了一口,说道:“师弟,你的亲人虽是诛族,但你并未亲眼所见,至少他们还活着……” “贫僧却亲眼所见,先父先母死于恶人刀中,当时贫僧也就十岁孩童……” “贫僧在寺中以有十六年,以就是师弟你上山的那一年出的家。吃斋念佛并非贫僧本意……” “原先贫僧只不过是抱着上山习武的心意,好给先父先母报仇雪恨!” “这一上山就是十六个春秋!整整十六年光阴呀!十六年说长不长,论短不短。贫僧心中的仇恨菱角早已被佛祖磨平……” “若那恶人出现在贫僧面前,贫僧只要求他在家父家母坟前,磕三个响头认罪罢了……” “那是你没本事报仇!”云德抢过胜德手中的酒坛,饮了一大口,说道:“洒家年轻时,行走江湖,也算明顶天力地的高手。结识了一帮好汉……” 云德脸色浮现出一层杀气,眼中含光。饮酒说道:“因种种原因……谁知这群“好汉”竟然是奸诈之辈!在洒家酒中下毒,使洒家气门被封,真气全失……” “这些都不算什么!更可恨的是……他们奸死我家妻儿,杀我幼儿,将老母吊在树上三天三夜……洒家本想报仇雪恨,终是有心无力……就连家母的尸骨都未能寻回……我恨!!” “那奸人所下地恶毒蔓延洒家全身,又对洒家追之不舍,想从洒家身上掏出啥宝贝来……当洒家来到寺中时已奄奄一息……” “多亏当时老方丈妙手回春,从阎王那拉回酒这条狗命!这已经是十三年前的事了……” “若洒家功力恢复,定下山杀他们个片甲不留!闹个鸡犬不宁!” 011离别之难。 朱子清听完胜德与云德二人的惨事后,感觉好受了许些。但,他希望二人的话只是为了哄他,让他别太难过。 坛中已无酒,被胜德、云德二人喝了个精光。 醉醺醺的胜德,脸上少了往日的嘻笑之意,变得有些沧桑感。父母的恩与仇,今生无疑回报,只能等下辈子了。 云德则是少了凶煞之气,神情变得温和,静静的回想往事。妻儿的贤惠,母亲的关心,使他时不时傻笑一番。 三人并肩,从在台阶上,吹着冷风沉默着,望着天边那轮皎白的明月,似乎思念的亲人已被印在明月,你依然还是那熟悉的面孔…… 方丈梦空双手插袖,站在不远处。尽管冷风吹着他年迈的身子,瑟瑟发抖。但他依然还笑着脸眯着眼睛。慈祥的笑容,冷风扶着的白须,使他有种仙人般的感觉。 “好了,夜已深。你们若要叙旧,等改日吧!”梦空提醒道。 “方丈,我明日便下山!”朱子清手紧紧抓住信件,肯定道。 “下山去何处?”梦空笑道。 云德问道:“师弟你要去哪?在寺里保不是很好?” 胜德舍不得朱子清走,他就朱子清这一个看得起自己的朋友,急忙说道:“是!信上连个地名都没有!你若要去寻亲,无疑是大海捞针呀!” 朱子清犹豫不决的说道:“天涯海角吧!” 朱子清见三人沉默,笑道:“我想清楚了。我这次下山不定是要去寻亲。走走天涯,游游海角长长见识……” “方丈,这可不是儿戏呀!江湖险恶,您快劝劝八戒!”胜德抓住梦空的手,乞求道。 “嗳~从哪来回哪去,这本是天意!寻根之事何必强留?”梦空扶须,笑道。 “奶奶的个球地,你这老秃驴火上浇油,分明是要赶人家走!”云德拎起袖子,怒道。 “老衲是那吃鸡忘意的人?”梦空连忙运气,生怕云德动粗。 “师弟真的要走?”胜德不舍道。 “明早,做完最后一顿早斋,就走。”朱子清知道胜德想劝他,但他决意已决,无牛能拉! “这……唉~”胜德叹了一气,将话收回。 “师弟,你意已次,我等就不相劝了。你若无地可去,就去东洲吧!”云德手掐着梦空的脖子,喘气道。 朱子清恍然大悟,应了声:“东洲?” “没错!哎呀,老秃驴还有把子力气……你这顺着长清河走,也就个千里路……” 朱子清见千里二字从云德口中脱尽出如此轻便,不由打了个颤。 朱子清虽然自幼没出过远门,也不知千里是何概念。但意已决,哪怕万里,我脚也自逍遥。 云德松开喘气不止的梦空后,笑道:“对了,洒家听说,装你的盆子自东清河上游飘来,上游就是东洲,去哪准没错!” 朱子清认为云德说的很有道理,便点头同意道:“那好,我就去东洲!” “还有师弟,你到了东洲后,去找个叫“金剑”王猛的人,你就说是洒家的师弟,他准能帮你!”云德吩咐道。 朱子清也没多问,对云德充满相信感。不由暗想,看来这鸡没白吃! 胜德也很想帮忙,但有心无力,十分惭愧。念念不舍的问道:“师弟……你真的要一个人去中州吗?” 朱子清知道胜德的好心,忽忽笑道:“难道师兄要陪我去吗?” “这……”胜德有些为难,他很想陪朱子清一同而去,但他怕自己成了朱子清的累赘。 “得了吧你!”云德一手挂在胜德肩膀上。 “师兄,你也没必要担心我。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再说我还有毛球!” 朱子清不想让这位照顾了自己十几年的师兄牵挂,只好将毛球扯了出来。毛球自出身就呆在这里,去不去还不一定。 “行了,八戒明早还要出远门,我们就不打扰了!”云德想把胜德拉去睡,准确的说是帮他捶背。 “大师!你不是说要让那恶贼,在你家父家母坟前磕头?”云德见胜德执意不走,便试探道。 胜德顿时欣喜若狂,便随同云德走去,问着:“你若要骗贫僧,今后定不理你……” 云德踢了一脚,似睡非睡中的梦空,吼道:“大师,您回屋早点睡吧!别让大风把您给刮走了!” “你到说句话!”胜德手在云德眼前扇了扇,急急急问道。 “哎呀,你就放心吧,就那一帮家伙事,哪能是洒家的对手!别的不说,让他们磕破额头,准没问题!”云德得气道。 胜德见大仇有报,来的太突然,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不会是酒后骗贫僧玩吧!” “何来酒后?都十几个春秋了,这事你也没提呀!”云德拍了胜德一脑瓜子。 胜德见云德一脸严肃样,迫不及待地问道:“何时出发?” “洒家平生最恨,杀害手无寸铁之人的恶人,洒家这随同你去!”怒火中烧的云德,爽快的答应。 朱子清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不由替胜德大仇得报而高兴。准备回去收拾东西,好明天赶路。 “哦,人都走了。”梦空从佛祖托梦中醒来,望了望四周,见以没人影,便向不远处的脚步想追去。 朱子清见梦空跑在自己后面,急忙忙地,便问道:“方丈,还有何事?” “哦,对了,平空师兄临前让老衲给你托句话。”梦空仔细想了想:“那菜刀你可以带在身上……” …… 夜已深,田间虫儿作曲。 朱子清站在田野上,看着早已熄火的人家。犹豫着,要不要跟段香告个别。 段香今年芳龄二九,人长的漂亮,心眼好。当年救过朱子清一命不说,这些年来对朱子照顾有佳,时不时往山上送的奢饰东西给朱子清吃。 朱子清三年前带领寺僧,从山贼手中救下段香,还将山贼打得个仓皇而逃。 朱子清始终认为救下段香,不过是举手之劳,以恩报恩罢了。但段香不这么认为,接着就有后面的事了…… 朱子清想一番过后,决定还是不告别了好,免得那生死离别的场景,使二人尴尬不说,怕到自己到时候软了心肠,就不好脱身。 本不是道中人,她好记心中吧! 朱子清知道自己着不去有可能是九死一生,不想让他们牵挂。也不犹豫,向山处寺走去。 朱子不知道,与此同时,一名女子眼中含泪,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泪顺风落地…… 012最后一道菜(马上要开始装逼!求推荐票!!) 冬季的天刚蒙蒙亮,雾霾向未退去,刺骨的冷风无情地吹打着窗户。 朱子清破天荒地从床上爬了起,接着是发了会呆。打了盆凉水,洗去脸上的困意,精神抖擞了些许。 站在大门口,望着自己独住的小木屋,屋木虽然不大,甚至简陋,但没有漏风处。 四岁那年在这画了一夜的地图。六年的那年从窗口上掉了下,割破了头皮……一幕幕往事朱子清都记忆犹新,依然还是那么的熟悉。 自己跟毛球在这个小地方,入眠了数个数不清的日夜,身上的味道已经融入这里的一切……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离开,真的很不舍…… 朱子清手提行礼,叹气摇头一笑道:“我会回来的!” 说完,朱子清便向伙厨走了去,头也不回,他坚信自己会回来的,那时他会踏云彩回来,腰缠万贯的回来,满载而归的回来…… 一路上,朱子清被和尚们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望着。 “贫僧是不是眼花了?八戒起这么早?” 一群和尚见朱子清朝他们笑,还打招呼,吓得仓皇而逃! 带着不解朱子清来到厨房,仔细回想,自己笑得有那么煞气?不至于吧!那个叫东胜的小和尚也不至于吓得仓促摔倒…… “算了,以后我不笑就是了!” 朱子清看了看偌大的厨房内,也不知毛球这个夜不归宿的家伙回来了没有,也没见它影。 昨晚炒好的鸡杂,它既然没回来吃! 朱子清先将昨晚留下的骨头残渣打扫了下。再将昨晚的剩菜,升火热了下。 起得太早的朱子清感觉胃中空空如也,有些不习惯。快速将剩菜扫了个遍后,觉得舒服了许些。朱子清摸着肚皮,不知今天怎么了,胃口特别大,还是很饿! 不行!赶紧做吃的!! 朱子清看见地上放着几个秋后带回的老南瓜,这南瓜储存很久不烂,这东西一向都是喂猪的。寺中也不养猪,南瓜也放了一个冬天,口感一定很甜! 正好昨晚酒喝得太多,有些上火,这南瓜正好是治上火的好东西! “南瓜粥?……以前我怎么没看到这猪瓜呢?” 朱子清一想到南瓜粥就觉得很赞,以前怎么没想到!那帮秃驴不一直都说我做的是猪食?最后一餐干脆就给他来个猪食! 朱子清拿起无锋刀,看着刀锋处磨出来的纹路。怎么也想不出,刀在人在,刀失人亡的涵意所在。 这刀制作粗糙,不具任何备观赏性。刀身很厚,看似笨重,但挥霍起来相当轻便! 朱子清曾经也想过将这刀打磨不一番,是不是更是削铁如泥!但最后还是无功而返,他发现这刀锋跟本磨不去,连水都不占! 难不成这是老朱家的祖传宝贝不成?朱子清决得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很可笑。 谁会把一把刀菜当成祖传宝贝,更何况是把菜刀! 朱子清万万没想到,日子这把菜刀会让他惹上杀身之祸…… 朱子清先将有他头般大的南瓜给去了瓜,“唰唰”飞快的刀法一削就是好几个,硬中带黄的皮落的满地都是。 削好皮后的南瓜被朱子清用无锋刀将切成两半,将南瓜内的软物掏出,将白种子放在一篮子上,好风干明年开春再耕种。 虽然寺中的和尚们不待见自己,但好歹大家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自己可不能忘本! 朱子清将切好南瓜块到入滚开的水中。过了会,将米洗好后,将南瓜块捞进盆中,将锅内带着苦白沫的热水倒掉。 接着,将南瓜再次放入锅中,打了几瓢冷水,盖上锅盖。犹豫了下要不要加点糖后添了几勺糖,升起大火再次开煮。 糖本朱子清想多放几勺的,因,寺中香客不旺,现经济条件困难,糖这种奢侈的东西还是少放些。 不久后,朱子清拿起锅铲,时不时捞了捞,以免粘锅发焦。到时候有难闻的焦味不说,还带苦味,那就跟猪食真的没啥区别了。 等南瓜被煮得滚烂、粘稠,发出喜人的飘香后,朱子清将洗好的米到了上去。还抓起几把玉米,干甜枣住里放。 不过多久,浓浓的香味从锅内逃出,顺着风从窗口外飘之夭夭。 没到一会儿,窗处挤满了光秃秃的脑袋,这群和尚自闻到飘后,简直是坐毯如从针,总是按捺不住,一个接着一个顺藤摸瓜而来。 放下早已经不念的和尚们,愿犯寺规,堵个水泄不通站在厨房窗前,咽着唾沫。 和尚们肚内早已鸣鸣作响,眼神都向厨房内升着文火的锅处看去。 一个和尚看见朱子清尝着勺中的南瓜粥,黄黄的不知是何物,便问道:“八戒尝的是什么?” “那是南瓜饭,给猪吃的!”一名年轻胖和尚回道。 胖和尚旁边一名中年和尚,见朱子清吃得一脸回味什么的。忍不住给了那胖和尚一脚,凶道:“会不会说话?你家猪才吃这个!这叫南瓜粥,不叫南瓜饭!” 那胖和尚本想说我家没猪,见教训的是二师兄,也不敢吭声,一脸委屈样,讲话咽了回去。 这帮和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朱子清那能不听到,叫了一声:“都进来吧。” 和尚们见朱子清这般难得的可爱,跟饿鬼似的,都快马加鞭冲进屋内。 和尚们左顾右看,都发现没带碗后,又冲了出去,回去拿碗。路得要死要活的,拉拉扯扯的,场面很是壮观! 那刚被教训的胖和尚到是聪明,也不回去拿碗。 胖和尚早发现桌上不知谁用后不洗的脏碗,直接拿起,用袖子擦了擦碗内的污渍。 水就在胖和尚他不远处,他到好洗也懒得洗,笑嘻嘻地将碗递到朱子清面前,让朱子清赏他点猪食吃。 “咝,咕~” 朱子清都傻眼了,自己都不敢想这胖和尚的嘴唇有多厚。也不怕热地滚烫的南瓜粥烫着他的嘴,一眨眼的功夫,胖和尚碗中的南瓜粥已荡然无存。 胖和尚一脸舒坦,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猪食,不,准确的说是南瓜粥,太美味了!寺规就是个屁!! 那中年和尚二师兄,第一个喘着气冲了进来,看见这胖和尚捧着碗大吃,脸色恼火了起来。 好你个慧胜!你不是说猪食?还要耍小聪,竟然先有准备!怪不得一路上得意洋洋,竟自先带碗,也不告诉贫僧一声! “贫僧去你的猪食!” 已经吃了三大碗的胖和尚,被一脚踹飞!只见他飘在空中还在狂吃。 胖和尚丝毫没有意识到,如同风争断线般落在一旁地上。接着,是暴风雨般的脚从他肥硕的身上踩过、踏过……接着,是一声声喊娘般地惨叫! 012先逃再说! “什么?八戒你要下山?!” 二师兄方德拿着有他脑袋般大的碗,坐在胖和尚身上,吸着南瓜粥。 此时屋内黑压压的一片,见朱子清要下山是怎么回事,舔着碗洗耳恭听着。 方德感觉这阴沉沉的天是多么的美呀!今天可是双喜临门!有好吃的,“大厨”这怪人要走了!以后可能连再见的机会都没有了,不见反到更好! 正在收拾东西的朱子清,回了句:“对,等下就出发!” 胖和尚慧胜从昏迷中醒来,身上全是脏兮兮的脚印。他第一第步先是推开的坐在他身上的方德,从地上快速爬起,跑到锅边看南瓜粥还剩不剩。 “还好,还有小两口!”慧胜脸上的痛意,此时已烟消云散。 慧胜刚才隐约听到了些什么,拿起锅铲开吃,问道:“八戒你收拾东西干啥?你这是要上山化缘?” “化缘你还带行礼!”方德钓起二指敲了慧胜这榆木的脑袋,大声凶道。 “今怎么不见胜德师兄!”朱子清问道,心中莫名其妙地暗想,难道真的去报仇,杀恶贼了?怎么看胜德师兄也没那个胆呀!一定是酒惹的祸。以后我还是少喝点酒为妙! “贫僧也不知道。胜德云德这两家伙竟敢犯寺规!没有方正的批准,竟然敢夜不归宿!”二师兄方德拍桌骂道,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 “师兄,我们刚才放着早经不念,就跑来吃早斋,算不算犯寺规?”胖和尚慧胜一脸不懂,在一旁低声问道。 “算,当然算!……不,不算……”方德大声确定后,见周围一双双嫌弃、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打了胖和尚一脑瓜子,接着,连忙低声改口。 胖和尚慧胜一脸委屈,那有这样的!动不动就打人,还让不让本僧活了?!晚打,早打,吃饭个也打,不就是贫僧聪明了点叫慧胜? 叔忍,嫂不忍! 慧胜晓得接下来问朱子清的话,可能又要被打。暗地里开起气门,给方德这个仗兄欺人的家伙,来个措手不及! 慧胜是运气三道,方德是运气巅峰。明着打慧胜完全不是方德的对手,但暗处下黑手,那就不要定了。 “八戒!你能不能不走!”慧胜求道,眼中含情浓浓。 本乐在正头的从人,被慧胜这盆凉水泼在脸,变地十分扫兴至极。个个眼神中带着杀气,当朱子清回过头来,个个脸变地笑嘻嘻的,眼中的杀气化为不舍。 方德也不犹豫,“啪”的不声脆响,一巴掌打在慧胜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的后脑勺处,严肃的说道:“跟佛祖混了这么多年,你脑子长屁股上了啊!你这是强人所难,是对佛祖的大不敬!” 慧胜满头怒火,见朱子清一脸可怜之意,又见方德不脸得意之洋。看在这是八戒的地盘,先忍着! “贫僧的意思是说,要走还是过几天再走,贫僧的胃还没喂饱呢!”慧胜双拳握紧,忍着怒火,装着平静说道。 “是!”全场人欢呼雀跃。 “贫僧认识慧胜师兄这么久,觉得他有史以来说过最有道理的话,就这句!”一名和尚一脸认可,拍着桌子叫好。 “对!八戒师弟你就听慧胜这句话吧!过几天再走!” “八戒师兄,我来寺里一年了,都没吃过顿好的!就前天和今天有顿好的,真不容易呀。你这才刚大显身手就要走……鸣鸣~” 一名七八岁扑到朱子清怀里,放生大骂起来,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哭得十分惨烈!准确的说,刚才有位和尚掐疼了他,目的是为了留下朱子清。 不是留一年,也不是两年,就这几天,等朱子清菜做难吃后赶他下山,不,请他下山。 方德开始觉得慧胜越来越会说话了。神情很是认可,美美的想着。自己的舌头,在这一年里终于可以过上几天舒服的日子。 但,当方德见到,朱子清正抚摸着小和尚的头脑,一脸犹豫与不舍的模样。突然间恍然大悟,心中惊怕朱子清留下后就不走,那还了得! 好不容易要过上人的生活,如果朱子清不走,方丈一定又让朱子清这假和尚掌勺。 到时候,又要过盐没盐,要生不生的苦子日!又要吃连猪食都比不上的饭菜,太可怕了! 方德感觉朱子清越来越不对劲,还将挂在身上的行礼放下。顿时脸色大变,心中目目吃“猪食”的景象从脑海内闪过,数都数不清。 不能捡芝麻丢西瓜!为了师兄弟们的舌尖幸福,贫僧要将他请下山。哪怕成为师兄弟们眼中的罪人,贫僧也在所不辞! 方德一脸笑眯眯,走到朱子清的身前。推开朱子清怀中的小和尚,双手牢牢握住朱子清的双臂,斩钉截铁地说道:“师弟,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送你下山吧!” 胖和尚慧胜见方德要拿起朱子清行礼的那一刻,快速运起气门。他肥胖的身躯一跃而起,一飞毛腿带着热气流,撕破空气,向方德的屁股踢出。 “啊~”的一声惨叫声从方德喉咙处咔出,只见他未能拿起朱子清的行礼,便向不远处飞去。接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向躺在地上他冲来。 大大小小,吃饱喝足的和尚,对方德进行了一场,暴风雨般的拳打脚踢,画面惨不忍睹。 有一和尚揍地特别起劲,青筋暴起的脸上兴奋地跟打了鸡血似的,眼珠子瞪得老大了。他那沙包大的拳头,专门往方德的脸上打。 朱子清先将菜刀插进腰带处,生怕那个和尚太过激动,直接拿起菜刀就上去砍惨叫中的方德。到时候人死了,自己可就成帮凶了,想跑都没得跑! 朱子清见刚才还在自己怀中哭诉的小和尚,抡起一根大木棍,也冲了上去凑热闹。 多大的仇!方德真是作孽! 朱子清整个人呆若木鸡,张大着嘴,大着眼愣了下。验了包口水,反应过来后,快速拿起行礼,想也不想直接向门外冲去。 朱子清生怕,这帮天天吃自已煮的猪食的和尚,仗着人多,又在血头上,来报复自己,让自己跟躺在的方德师兄一样,自己这骨头架比不上方德师兄。到时候连躺在床上的机会都想得美,直接下土下都有可能…… 朱子清跑的太快,不小心被门栏绊了一跤。一脸惊慌失措,快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屋内叫了声“再见”后,一股劲的向寺门处,拼了命的冲刺而去。 朱子清屁股后跟冒了烟似的,跑地火急火燎,头也不回。脑内甚至还浮出将行礼扔掉,跑更快些…… 013他姥姥的! 众人揍得正带劲,发现朱子清没了影,胖和尚慧胜连忙叫道:“不好,八戒跑了!” 小和尚扔下木棍,兴奋跟慧胜击了个掌,激声大喊:“师兄们,追!”。众人手中都是家伙,唰唰向门外冲去…… 躺在地上跟死狗似的方德被众人抛下,不再对他进行拳打脚踢。 方德底子好昏迷了会儿后,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先是眯眼抱头探了探周边。见恶魔不再缠绕于他,尝试了好几下从地上爬起,摔了几下狗啃泥终是站身。 方德被揍地鼻青脸肿,跟猪头似的。先是小心翼翼的望了四周,一片狼藉处早已没了人影。突然意识到,皱眉叫道:“苦肉计!啊……” 方德说话过激,伤到痛处。尽管他全身酸痛,骨头散架也依然很兴奋,只因朱子清被已礼请走! “这妙招果然是策上之策!尽管有些地方不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贫僧挨打不冤!” 方德一脸痛中带兴,拍手叫好后,步伐缓慢极为痛苦的一瘸一拐地向门处走去,打算好好表扬自己这胖兄弟。 此时的朱子清大汗淋漓,喘气如牛神情吃紧,臂间挂着包袱,跑得飞快,有种快起飞的感觉! 后面一大群人,手里拎着家伙对他狂追不舍,如同伟中郎追小姑娘似的,吆喝的,吹口哨的兴奋地追了他足足三里地啊! “师兄师弟们,你们就别送我了!”朱子清欲哭无泪的回头望去,赶着投胎似的又加快速度。 “师弟你要走,当师兄的岂能不送!你慢点走,小心摔倒!”慧胜一脸不舍之意,挥舞着手中的长棍。肥胖的身躯处于狂奔状态中,发出一连串“鼓鼓”地动山摇声! “累死了贫僧了……”慧胜满头大汗,扔下手中的长棍,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气说道。这是他这辈跑得最快,最远的一回,全身都湿透,感觉自身轻飘飘的,像是瘦了几十斤! 众人见主谋慧胜已经停下,没有再追的意思,都一一将手中的家伙甩了去,直接躺在地上。这帮秃驴刚经历一场骨肉相碰,又是一阵犯追不舍,早已累得要死不活,体力已处于崩溃的边缘。 刚在朱子清怀中哭,又将朱子清一阵追的小和尚,坐在慧胜旁处。望着远处脚步不歇的师兄,不解地问道:“八戒师兄人挺好的,我们这番对他是为何?” 慧胜躺在地上,望着阴沉沉那有什么白云的天,笑道:“今天天气真不错呀!他之所以好,我们才这样……小师弟你还小,等长大了你就会知道了……” “师兄再见!”小和尚站起身,挥霍着手冲远处犯奔中的朱子清大喊道。猜测朱子清不能听到后,问道:“以后还能和八戒师兄相见吗?” “会的!”慧胜保证道,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合在嘴处,大喊:“八戒一路顺风!” “八戒人呢?走了没?走了没?”方德兴奋的问道,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二师兄,在哪!”小和尚指着远处山下,脚步已经停下的朱子清,高兴说道。 “好!!”方德兴奋的从地上蹦了起来,脚跟没站稳,直接摔倒地上,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苍天有眼呀!” “二师兄你没事吧!”小和尚跑过去将他从第一下扶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 “小师弟,你轻着点!”方德被小和尚一掌重重拍在他屁股上,疼的他额头冒汗。 “慧胜!”方德被小和尚扶了过去,手拍着慧胜的臂膀,迫不及待的兴奋赞道:“慧胜没看出来呀!” 慧胜见二师兄一脸笑容,脑内白光闪闪吓得不轻,急忙求饶:“师兄,我错了!我不应该对您……哎呀”。 方德手打住正要拍脑袋自责中的慧胜,拍着他的臂膀笑道:“这天地间哪有对与错!你刚才那一招,果真是妙不可言!贫僧平日怎么没看出来,你竟如此聪慧过人,实在是惭愧!” “什么招?”慧胜神情忐忑,只想着等下方德动手打他,要怎么躲,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惊道。 “哎,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要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出来又何妨呢?”方德轻轻捶了捶慧胜的胸膛,坏笑道。 “哦!”慧胜点着指头,恍然大悟的说道:“这算不上什么妙招,若要说他妙也是多亏师兄平日教导有方!” 方德乐了,谦虚的说道:“哎,师弟这话贫僧可不敢当!这一切多亏了佛祖教导有徍!师弟你距离佛门大道越来越近了!” 方德与慧胜谈笑风云了几句过后,吩咐道:“圆慧、正胜,你们去把过年用的辟邪鞭炮拿来!记住是全陪!” 二名和尚也晓得二师兄有何用意,也不犹豫快速跑去。 “对了,把那大锣大鼓也搬过来!”慧胜笑道。 “师弟呀!今天天气真不错!方丈一定也这么认为!你去吩咐一下,做点好吃的,今晚众师弟一同赏月……” 朱子清将头埋进小溪里,大块畅饮着。等他找了块大鹅卵石坐下后,还是感觉口干舌燥。 “呀!好痛……”朱子清抱着腿,紧眉咬牙滚在地上,神情痛苦不堪,额头直冒冷汗。可能跑得太过勉强抽地筋。 “奶奶的!我活生生的多跑出三里路!腿都快折了!如果不是我灵耳听到好像有人叫我,说不定我现在还在跑!”好些了的朱子清翻起白眼,忍不住暗骂。 “多大的仇啊!说番脸就翻脸,还出家人!我看就是帮白眼狼,是我的菜全当屁放了!竟要把我逼到这步田地!去他姥姥的修寺庙,门都没!幸亏小爷武艺高强,身轻如燕,侥幸逃过一劫……” “啥声音?”朱子清左顾右盼,见噼里啪啦的响声从山上传来,忍不住大骂:“他姥姥的!不是说经济吃紧吗?我这一走,连过年的鞭炮都拿出来……” “扑咚” 朱子清气得火冒三丈,将一块石头扔到水潭中,眉带怒咬牙切齿道:“不行!我到要回去看看,这帮白眼狼能闹出多大的动静!” “哟呵,他姥姥的!这帮白眼狼连几年未敲的锣都拿出来……气死我了,干脆小爷就不走了!好生“伺候”这帮白眼狼……” 014铁公鸡。 “是何人在哪?骂佛祖弟子大不敬!” 朱子清感觉这声很耳熟,从草丛钻了出来,看见胜德心情貌似很不错,站在不远处岸上。他后面则跟着脸上带着道伤的云德,刀口不是很深,血已止住,脸色有些苍白。 朱子清见胜德一脸容光焕发,想必大仇已得报,也替他高兴,随口叫了一声:“是我!师兄……” 朱子清将包袱挎在肩上,屁颠屁颠踩着溪水,水花四溅跑向他们。打算从一米高的岸一跃而上,尝试了好几回都没能成功…… 云德一手将他拉起后,尴尬地笑道:“怎么样师兄?大仇想必也得报了吧!” “洒家出马,那还用说!”云德趾高气昂的说道。 “哎呀,多亏云德师兄!那歹人足足在家父家母坟前磕了不知多少个响头……贫僧见他一头血水,想劝他的,他不但没停下,反得磕得更响!”胜德兴奋地拍着大腿,激动说道。 朱子清内心也高兴,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歹可否与下地狱?” 胜德沉着脸,说道:“跑了,影都没了……” 云德还惦记着脸上的伤,踢了胜德一脚,骂道:“洒家说什么来着。干脆把那黄脸大痣,八字细胡的歹人杀个一了百了……你倒好,装什么假慈悲!让人给跑了”。 胜德无奈摇头苦笑,沉住气强调道:“那歹人答应过贫僧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的!贫僧相信他……”。 “去你的!”云德见胜德丝毫没有反思的意思,脸色一变大骂:“你没见?那歹人你放走后,竟敢在路上暗算洒家!你看看洒家脸上的伤,下去然后老娘怎么认酒家?” 胜德见朱子清一脸无奈于他,怎么也忘不掉那答应自己重新做人,走后在不远处伸指撕声大骂自己墓内的老爹老娘,还骂自己白日做梦,蠢驴之类的,向自己砸石头,追也追不上的黄脸歹人“鼠爷”,欲哭无泪摇着头。 “没事的师兄,来日方长嘛,那歹人会着报应的!”见善多过傻的胜德心情不好,朱子清也只能安慰安慰,也不知道怎么帮他。 胜德握紧拳头,伤心欲绝喃喃而道:“师弟你说的没错,那歹人必定会遭天谴!只是……唉~都怪贫僧起了怜悯之心,早知就听云德师兄的了……只要这歹人一不日不除,这带百姓们又要过水火之活了……” 云德怒了胜德一眼,手架在朱子清肩上,说道:“师弟,你下山,江湖险恶,可不能像胜德一样动不动刀下留情!该杀者定杀,省得留下后患呀!” 朱子清见云德脸上少了平日里的粗气,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似的关心自己。回忆起往事将他放在门外避之不理,实在对不住他…… 云德见朱子清咬唇点头,叹了口气说道:“你我乃是佛门弟子,切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向洒家保证。” 朱子清树起不掌,一脸严肃大声说道:“我保证!” “对了,师弟。女人不要轻易相信,特别是漂亮的女人,自古红颜祸水呀!”不问红尘的胜德站在朱子清面前,一脸好像被女人伤地寻死觅活的表情。 “嗯,我知道了!”朱子清眼含热泪,一股劲的点着头。 “寺中舍声音?”云德一脸雾水,听山上的噼里啪啦响声从未间断,奇了怪问道。 被问到痛处的朱子清,则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哦,好像是师兄师弟们在放鞭炮……” 胜德也没注意朱子清的脸色,灵耳一听兴奋的大叫:“还敲着锣呢!一定很热……” 正在兴头的胜德被云德踹了一脚,见朱子清脸色不妙,连忙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无辜的脸有些尴尬。 朱子清装模作样咳了一声,打破尴尬的局面,说道:“师兄们的说我都铭记在心,事不宜迟,我就先行一步了!” “师弟,你刚才不是在溪边,不是说不走了?自古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胜德摸着光秃秃的脑袋,见十几年来的好友要走,很是不舍。想找个点让朱子清为难,挽留住他。 朱子清笑得很尴尬,这些气头话随口一出,不知该如何解释,结巴的说道:“这……这这,刚才我说……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 胜德死脑筋的说道:“你刚明明是说要好生伺候师兄弟们的……这会儿怎么忘了。” 难不得胜德老被云德欺负,这和尚专往有牛皮筋里面钻,说话带刺,也不动脑子。 这不,云德直接给了胜德的屁股上来一脚,踢地他差点没站稳向前到去。 见胜德一脸无辜手摸着光秃秃的脑袋,云德朝他凶了一声,让他把他的臭嘴闭上。胜德手捂着嘴,看见云德一手在胸衣内东掏西掏。整个人也在身上乱摸起来…… “师弟,不点小意思不足以见怪,下山后买匹好马好赶路……”云德将攒了多年的碎黄金硬塞进朱子清手里。感觉太少意义不大,不好意的笑着。 去东洲等路程很遥远,朱子清见云德师兄将自己的酒命钱给了自己,好让自己走路,心中莫名其妙有种酸感,不知如何表达。 朱子清也没多说,怕让云德师兄认为自己嫌弃少,直将碎金子塞胸衣处。双拳一合,感谢道:“多谢!” 云德满意的笑了笑,见胜德神情难甘,手中有两纸包。令他对胜德这铁公鸡刮目相看! “师弟,你也知贫僧有难处,拿不出贵重的东西。这包是软筋散,这包是贫僧偷偷配制的香料……” 胜德总感觉对不住朱子清,也将他放在他身上保命用的家伙也拿了出来,思心的跟朱子清解释个怎样用法,再遥远的路途有自保能力! 朱子清对这些下黑手的东西一向不感兴趣,见胜德刻意带在身上,路上安全些。考虑着要不要带在身上。 胜德割其所爱,苦心婆妈的劝朱子清收下。朱子清也不好意思拒绝他的一番好意,两包都收下,闻了闻香料,赞谢道:“真香!多谢了……” 云德笑了笑,眯眼说道:“真的“香”还在山下等着呢!” “香姐?”朱子清一脸吃惊,见胜德手捂着嘴撒腿就跑,也懂了,自己要走的消息一定是昨晚从胜德嘴中透出来的…… 胜德跑地飞快,云德特意吩咐朱子清到东洲找个叫“金剑”王猛的人后,随向胜德追了去…… “师弟,再见!”胜德站在不远处的高远,挥霍着手大喊一句。 朱子清微微一笑,抬起手,便向山下走去…… 015赠叶与海中蚁。 “子清!”段香站在不远处的荒田上,怀中抱着个包裹,激动的挥手大喊一声。 “香姐!”沉着脸的朱子清笑的应了声,向段香快速走去。 “香姐,嘻嘻……”朱子清不敢直视段香的双眼,干巴巴的傻笑。 “我听胜德大师说,你要去东州……”段香艰难的挤出笑容,内心满是不舍与担忧 朱子清脑子一团糟,指掌点点停停,不知该如何回答,睁眼闭眼咬着牙,“我……” 段香装着不在意,笑道:“昨晚,胜德大爷来替云德大师还酒钱时,听他迷迷糊糊说了几句,可能是醉话吧!” 朱子清沉着脸,吞吞吐吐应了声,“是真的……” 段香心中多少有些防备,还是惊了下,愣了下,笑道:“都说酒后吐真言,原来和尚也喝酒!” 朱子清抬起头,看着穿着朴素,漂亮的脸蛋,身材高挑可迷倒方圆百里众汉子的段香,急急忙忙地说道:“我去给,大正伯磕个头……” 朱子清说完就走,步伐很急,段香叹了口气,犹豫了会儿,也跟了上去…… 段大正,朱子清的恩人的坟就在不远处,与其妻并肩升土……二老的坟是青山寺的众僧帮砌的,此坟己坐落此处多年,坟头头上无一杂草残根。 两坐坟前有几根刚上已燃尽的香,地上的几道完整的烟渣尚未被风吹去,貌似昨晚刚有人弄过…… “大正伯!当年若不是您赠叶与海中蚁,我朱子清恐怕早已成为哪路的孤魂野鬼了。虽然您未能将我扶养成人,将我送去寺中……但,您的救命之恩,我此生难忘!” 朱子清站立坟前慷慨激昂后,连跪三个响头,看着令人心酸的两座连墓碑都没有的小土坟,跪中讲道:“大正伯,您虽一介书生,不图名利……若我朱子清衣锦还乡,定给您修住最好的坟!比我大龙国先帝的还要大……” 站在一边的段香,忍不住失声泣起。她父亲六甲未过,若不是被山匪一片天打伤,也不至于卧病在床,旧伤复发便早早离开人世…… 段香心中有愧难忘,都是自己红颜祸水,若自己未能继承母亲的美貌,那该多好!父亲这弱书生也不至于惹祸上身…… “大婶?……怎么称呼?”朱子清站在段香母亲的坟前,仔细回想了一番,也不知坟中之人叫何人,只知道是段大正早世的妻子。 段香抹了把眼泪,回想道:“我娘呀,嗯……叫……童双双,我爹跟我说的。” 朱子清白了她一眼。一头雾水的段香,连忙挥手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娘是生我的时候难产才……” 段香说到这,就呼呼大哭起来,她觉得自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自己这个祸害,让自己最亲的人成双而去。若不是爹临终遗言让自己好好活下,想必早已悬梁自尽…… 朱子清见段香莫名其妙的哭的很伤心,笑着安慰道:“哦是?大正伯长得瘦骨如柴,也不是一表人才……当然,我也是。看你的样子,想必继承了童大婶的美貌吧!” 段香见朱子清难得夸他一次,含泪带笑,“那是!我听我爹说,我娘是大家闺秀,也不知我爹犯了什么桃花运!云游求师时,碰巧救了我娘一命,我娘才以身相许的!” 这些朱子清还真没听说过,吃惊的应了声,“哦,是?” 段香见朱子清一脸疑惑,得意的说道:“我爹不说谎的,他一介书生又何必打脸充胖子呢?若不是从他口中亲自说出,我也不信……但是就是那样。也不知我爹上辈子烧了多少高香,要不,就他那死脾气,也能娶到我娘才怪呢!” 朱子清不由心中一惊,十分佩服段香的勇气。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暗地里也就罢了,你到好当着你爹的坟前,也敢抖穿他老鬼家的坏话…… 朱子清也在她坟前磕了两个响头,说道:“童大嫂!真的感谢你!想了这么个好女儿,来照顾我这么多年……” “您若还在世,想必也会像香姐一样照顾我……大正伯一辈子就那个样,在阴间想必也是。您也别嫌弃他埋汰他!这些小钱,您就拿去买些奢侈品,好好打扮一下,当然可能您也不需要。就算我给大正伯的,交给您保管了吧……” 说完,朱子清从怀中掏出一把银子,也不犹豫直接用土埋在她坟前。 朱子清那能知道,自己败的是一座无尸坟。想必连段香都不晓得这坟空无一人,更说是尸骨了! 若远在万里的童大嫂听到朱子清这番话,想必也是一番哭笑不得…… 朱子清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忍住神情,犹豫不决的走到段香的身前。 该来的总是要来,告别的时候到了! 朱子清手忙脚乱的地从怀中掏出仅剩不多的银子,意思让段香张开手,将全部的银子放在她手中,沉了口气说道:“香姐,这些银子你留着花……该说的我也不多说了!” 段香犹豫了下,也不推辞,将手上的包裹塞到朱子清手里,微微笑道:“我做的馒头你路上吃……” “哦!对了,你把这个带上,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护身符!”段香急急忙忙从腰上找一下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放到朱子清眼前,笑的很迷人。 朱子清挥手推辞,“这是童大嫂留给你的,贵重我就不说了,但护身符我实在不能……” “让你拿着,就拿着!”段香强行扭扭歪歪,将玉佩系到朱子清腰上,满意地笑道:“一片天都被你们打散了,乡里乡亲们要和蔼,这护身符,我留着没用。你到是路途遥远,又加上江湖险恶,留着多少保份安稳……” “吱吱~”毛球不知从哪钻了出来,跳到段香肩膀上。挥舞着小爪子,貌似在勒索朱子清收下…… 无标题章节 天下大帮——玄雨宗,位于大明与土鲁番、鞑靼土默大特部之间的交界处的邦连山之中。 这里群山险峻,野兽横行,草木繁多,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更是一个远离战火纷飞的世外桃源。 玄雨宗的历史已有数百年之久,根基稳定,门下弟子少则上千,多则过万,个个都文韬武略,智勇双全。 他们隐姓埋名,散布天涯海角。他们其中的某一位,可能是你的朋友,或者摊边为生活而忙碌的小贩,甚至连青楼里的歌妓都有可能…… 他们的真实身份,可能连最亲的亲人、要好的朋友都未能知晓,有的甚至已终将这个秘密带入土中…… 只有在玄雨宗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才会从五湖四海纷纷赶来。那怕是今日亲人死去,他们义不容辞! 玄雨宗共有六大阁,分别是花阁、文阁、武阁……逍遥阁等等。每个阁都有拥有属于自己的领地与弟子。 就拿花阁来说,花阁门下共有上千名女弟子,唯独没有一名男弟子,甚至连只苍蝇都是母的。 花阁女弟子没有辱没花阁二字,个个长得貌美如花,是众多各阁下弟子梦中向往的天堂! 花阁的女弟子们,日常主要以采集药材,学习医术为主。当然,练歌学舞的也有,但,都是精挑细选,其数九牛一毛。 可别小看这些舞妓们,她们个个婀娜多姿,妖艳动人,就连当朝的阉人见了都要垂帘几分! 在整个玄雨宗内,没有那位弟子敢得罪这些身份特殊的舞妓们,要是有那么些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想必怎么眼睛都没来得及闭,就断了气。 在这里的阁主、副阁主或长老们,都有自己的活要干,事要做,想在这儿不干活不做事,想吃白食,简直比登天还难! 但,有一处地方却截然不同,它就是建在邦连山最高峰处的——逍遥阁! 说起这逍遥阁,到是有些意思。 逍遥阁阁主——杨凌锋,玄雨宗有史以来最轻的阁主,今年年仅十八。 这偌大逍遥阁,门下无一弟子不说,光杂七杂八的佣人就上百人,这些佣人别的不干,就光伺候主子杨凌锋这一点就让众多阁主、弟子很不爽!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的是,这些佣人还都是花阁调来的舞妓,不红眼到是见了鬼。 佣人伺候之事就不说了,杨凌峰游手好闲,坐吃等死也不提了。 但,你逍遥阁整日沉沦于歌舞之中,整得跟青楼妓院似的,就差立牌坊了。 这简直就是败坏玄雨宗的名声,成何体统! 叫你杨凌锋一声阁主是抬举你,是给人家花宗主面子,如果不是给花宗主脸面,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今日不知为何,逍遥阁内悦耳的歌舞声竟然破天荒的停了下来! 持续数年不休的歌舞声竟然就这样突然断了弦,让前往逍遥阁听歌赏舞的老顾客们很不高兴,更多的是好奇。 情绪低落的杨凌锋靠在竹椅上,手里抓着一雕刻精美白玉洒瓶,他那呆泄的目光盯着一处发呆, 手中的白玉瓶被他晃悠来晃悠去,心事重重。 “啪!”的一声,竹门被一绣花鞋踹开,前后摇晃的竹门“吱吱”作响,貌似快散架了。 一名大家闺秀模样,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眉头紧皱,玉指拎着胜雪长白裙,气势汹汹的大步走了进来。 接着又一名十一二岁,胖得可爱的男童紧跟其后,男童到是没有进屋,而是在外面观察几眼。 男童见杨凌锋这倒霉的家伙,竟然还靠在椅子上喝酒,胖乎乎的脸上有着不该有的无奈与忧愁。 只见他环扣胸前双手里插着一把带鞘长见,他每走一步就叹一口气,跟小大人似的。 “姓杨的!” 撕吼声在屋内回荡,房梁上的灰尘都抖了抖。那童男显得很慌张,赶紧气神功护体,生怕被声波震飞。 花盈竖起眉头,看了男子一眼,狠狠的给了男童的屁股上来了一脚,拎起袖子露出清辉玉臂,伸指大骂:“花凌芒,你姐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看你那熊样!” 男童花凌芒带着母老虎姐姐下的一塌糊涂,脸色苍白的他赶紧的躲到杨凌锋靠的椅子后方。 过了半响后,才从椅子处露出半张尽是恐慌之色脸来,如猫见虎般丝毫不敢吭声,无辜的眼神静静的望着头顶之上乌云密布的花盈。 “姓杨的,死没死呀!”花盈也同样踹了靠椅子上,对自己视而不见的杨凌锋一脚。 花凌芒见自己这一所受的一脚,跟锋哥哥所受的一脚完全就是天壤之别,顿时热泪盈眶,滚在地上,手捶的地板,要死不活地,结巴的说道:“偏……心……” “闭!嘴!”花盈双手插腰,大吼一声,地动山摇。 花凌芒立刻石化在原地,手捂着嘴,强行将哀声咽回肚了里去。 原来没有心情搭理花盈的杨凌锋,被着震地天裂的吼声,荡地耳膜已处于崩溃的边缘。 这不,不愿意再受折磨的杨凌锋装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左顾右盼的他发出“唉”的一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杨凌锋的眼神在两座“高峰”停留了一会,带有留恋之光的眼神,看着花盈楚楚动人的白脸蛋,戏皮笑脸的说道:“哎呀!这不是花大阁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花凌芒接过杨凌锋手中的玉瓶,还喝了起来,通红的小脸蛋多出几分陶醉之意。 这一幕花盈看在眼里,又不高兴,拍手大喊,“不许喝!” 花凌芒含泪不舍地将玉瓶放到桌子上,带笑得意的眼神看着其姐,伸出舌头添了添嘴唇,面带微微,闭眼细细品尝了起来。 花盈气得火冒三丈,一脚直接踢向杨凌锋,骂道:“都是你!芒儿原本是讨厌酒的!” 杨凌锋张大着嘴,眨动着眼睛,一脸无辜,跟吃黄莲的哑巴似的,尽管肚内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何从解释。 “不知……花大阁主!有……何事找——杨某?”杨凌锋快速让出自己的椅子请花盈坐下。 花盈见杨凌锋这副模样,还打算瞒着自己,越想越气,一脚踢开那只椅子。 “咔!”也不知她这不会武功的弱女生那来的力气,竹制的椅子的一脚被她踢碎,翻倒向方处,一直紧盯玉瓶的花凌芒,吓得从地上蹦了起来。 “姓杨的,你这负心汉!是不是想抛下本姑娘,好去京师好生快活!”紧握粉拳的花盈咬着银牙,已热泪模糊的视线望着眼前这位自己又爱又恨的杨凌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