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轨淑女》 楔子 当日“全台湾电视媒体皆以醒目的头条报导这则社会新闻,—— 各位观众,今天下午三点,在高速公路上发生了连环车祸,一辆煞车失灵的游览车撞上前面行驶的小客车,造成一连串的追撞事件,现场怵目惊心,令人惨不忍睹。 经过紧急的处理,大部分的伤患全都送往附近的医院急救,但是仍有三人不冶死亡,这三人分别是吴秀文、黄登旺以及江白槐,其中,江白槐是“海东青航空企业”总裁江青槐的弟弟,他与女友白汝珊趁假日时一同出游,没想到却因为这场飞来横祸而惨死路上,令人不胜欷吁…… 第一章 肃穆的灵堂前—— “啪!”这清脆的巴掌声显得格外的突兀。 白汝珊的娇躯动也不动,好像那巴掌不是打在她脸上一样。 只见她身着黑色长裙站在灵堂前,两眼茫然地注视着墙上那放大的照片,照片上江白槐露出开心的笑容,一扫眼底常驻的讥讽之色,这是她在半年前为他拍摄的照片,同时,也是她最得意的作品之一。 “都是你……都是你害死白槐的!”江老太人声泪俱下地指控,整个福泰的身子不停地颤抖。 “对不起……不起……”白汝珊喃喃自语着,两行清泪在这时候滑下她苍白的脸颊。 江沁临伤心地搂往母亲的肩膀。“妈,这不是汝珊的错,你别怪她了。” “呜……你把我儿子害死了……还来做什么?”江老太太哭得哀痛欲绝,把那场车祸全怪罪在白汝珊身上。 灵堂前的哭闹引来往场亲友的侧日,也引起江青槐的注意,他迈动长腿朝她们走过来。 “妈,你别激动。”他虽然抱着母亲安慰她,但是一对漆黑的眼眸仍忍不住望向白汝珊,眼中隐含关心之情。 “呜……白槐……我的白槐死了……”江老太太哭倒在大儿子的怀抱。“为什么死的人是白槐,不是那个女人……” 江青槐轻柔地拍了拍母亲颤动的肩部,一边交代他的妹妹。“沁临,你扶妈回房休息,不要让她哭坏了身子。”“好。”江沁临红了眼睛,扶着母亲离开灵堂。 白汝珊一脸茫然地立在原地,柔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是静静地、无声地流泪,似乎对自己引起的骚动一无所知。 江青槐望着她那柔弱的身影,不禁心疼了起来。 自从白槐带她回来见过家人以后,他就一直认为,白槐配不上这个美好的女子:白槐的心太野了,他永远定不下心来,不论在工作或交友方面都是如此,而白汝珊则是太乖巧,她那娇弱的气质如水般令人娇怜。 不可否认地,从他第一次见到她起,他便不由自主地对她产生怜爱之心。 江青槐叹了口气,走到她的身边,递了条手帕给她。 只见白汝珊泪水扑簌簌地直流,染湿了满面的冰肌玉肤,却没有接过手帕的打算。 江青槐把手帕塞到她手中,关心地间汝珊,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她看起来瘦了好多,她本来就已经弱不禁风,现在,竟然瘦得仿佛只剩一把骨头。 白汝珊只是怔怔地望着那充满关怀的男性脸庞,好一会儿,缓缓地伸手抚摸他那张与白槐相似的脸孔。 江青槐以手掌盖往她那只小手,轻轻地握住它,柔声地道般:“来,你跟我涡来。” 他拉着她的小手,往他二楼的房间走去,然后将她娇小的身躯安实在沙发上,并以毛毯包裹着她。 江青槐打通电话到楼下的厨房,不久,管家就送上来一杯温牛奶。 “汝珊,把牛奶喝了。”他坐在她身旁,小心地把杯子放在她手上。 白汝珊动也不动,呆滞的眸子如两泓晦暗的死水。 江青槐严厉地抿起双唇。“汝珊,你再不乖乖乖喝掉牛奶,江大哥就要生气赶你走啰!” 不知道是他的威胁发生了作用,还是白汝珊页的肚子饿了,只见她那红通通的眼眸瞄了他一眼后,便沉默地喝完牛奶。 谁知她喝完牛奶后,又开始掉眼泪。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走她手里的空杯。 “你要哭就大声哭出来吧!”他情愿她放声大哭,把悲伤发泄出来,也不要她这样闷不吭声地猛掉泪。 白汝珊的唇角开始颤动,蓦地,她整个娇躯扑到他宽阔的怀中,哭得肝肠寸断。 “鸣……江大哥……” 江青槐皱了皱俊眉,他不悦地发觉自己才一搂住她的身子,他的心跳就忍不住加快起来——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转眼间,白汝珊的泪水已经把他的衬衫染湿了一片。 “呜……都是我害死……白槐的……” 江青槐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嗓音有些沙哑,但仍然十分温柔。“汝珊,这不是你的错,别把所有的罪全往自己身上揽。” “我……应该要他……系上安全带的,呜……”白汝珊的内心充满了自责与悲恸,如果那天她记得提醒白槐系上安全带的话,白槐就不会死了。 “白槐就像一匹野马,你愈是管他,他就愈反抗;谁都无法管住他的!”江青槐低哑地安慰她。 他能了解汝珊那种自责的心情,因为有时候,他也有同样的感受,他常在想,他要是多抽出点时间陪自己的弟弟,多开导他那钻牛角尖的心态,也许,今天白槐还开开心心地活着。 “呜……如果我不拖着他陪我到台中……他就不会……”白汝珊哽咽地摇了摇头,至今依然无法接受白槐死在她身边的事实。 江主自槐搂着泪眼汪汪的佳人,情不自禁地啄吻她的发窝,喃喃劝慰着她。 “汝珊,你再哭下去,白槐会走得不安心的,别哭了,好不好?”“他怎么可以呜……丢下我,我们说好要一起……白头到老,还要生好多、好多……孩子的呜……”她抽抽搭搭地哭泣。 江青槐的下颚突然紧绷起来,他严肃地端起白汝珊小巧的下巴,粗哑地问:“汝珊,你老实告诉江大哥,你是不是怀了白槐的孩子?。”白汝珊突地止住泪水,苍白的俏脸上泛起羞赧的红霞。“没、没有啊!”当她难为情地低下头,这才赫然发现自己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他怀中,她羞窘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梗住,赶紧手忙脚乱地离开他的怀抱。 江青槐误以为她是心虚地逃避问题,立即把她的娇躯抓回自己的腿上。“汝珊、你跟江大哥说实话没关系,我会帮助你的。”白汝珊不自在地扭动身体,发觉这种亲密的姿势页的很令人尴尬,她刚才怎么会不知不觉地哭到他怀里呢? 怪了!就算江大哥平常很和蔼可亲,即使在江伯母的反对下,仍然表态支持她与白槐交往,但是,在她的感觉里,他仍然像个陌生男人一样深不可测。 “汝珊。”江青槐严峻地板起俊脸,纠正她的观念。“你不用不好意思,怀孕是一件喜事,明天我带你去妇产科检查。”白汝珊一听到“怀孕”二字,柔细的玉容覆上一层浓浓的哀戚。 “如果我有怀孕就好了,至少我有孩子来纪念白槐。”她不自觉地抚摸腹部,想像白槐的孩子在她肚子里成长是什么感觉。 那一定很幸福吧! 她是个孤儿,一直渴望有个大家庭来爱,所以,纵使白槐不喜欢小孩,但仍然答应她婚后要生很多孩子;若是她早知道两人相处的时间那么短暂,她当初就不会婉拒他的求欢了,她一直以为,他们日后还有很多时间,没想到……白槐会那么早死! 天!她好后悔哦!她真的好渴望拥有一个白槐的孩子。 “汝珊,你该庆幸自己没有怀孕才对,有个孩子会阻碍你将来得到幸福的机会。”江青槐脸上那硬邦邦的线倏透露出他严肃的性格。“等到以后你结婚了,你想要几个孩子都不是问题。”“那不一样,他们不是白槐的孩子。”白汝珊的泪水虽然停住了,但内心还是充斥着悲伤之情。 “汝珊,你理智一点好不好?”江青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白槐有个对他这么深情的女朋友,算是不枉此生了。 白汝珊突然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端详江青槐的五官。“江大哥,其实你们兄弟长得很像那!” 他们兄弟俩都身材高大,是标准的衣架子,而且两人都容貌俊伟,有浓眉大眼、挺直的鼻梁与坚毅的嘴唇,只是白槐的长相比较孩子气,不像他大哥那么成熟稳重,浑身散发着威严的气息,教人不由得对他产生敬畏的感觉。 在她的注视下,江青槐的下腹传来一阵火热的骚动,他粗嘎地清了清喉咙。 “这样好了,汝珊,你在我房里休息一下,晚一点,我再送你回家。”他试着不着痕迹地挪开她浑圆的臀部,不想让她发觉他男性的本能反应。 突地—— 白汝珊的清眸睁得又圆又大,她感觉到他的坚挺抵着她的臀部,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开口怒骂他,但是一股奇怪的战栗竟然窜过她的体内,让她不禁口干舌燥,全身发软起来。 而且,一个荒谬的念头居然在她脑子里出现—— 江青槐他们两兄弟长得那么相似,如果,她与青槐生下孩子,那么那个孩子一定长得很像白槐……江青槐见她不言语,以为她答应了,就把她的娇躯抱离他的腿。 “不要!”白汝珊细喊一声,然后紧紧抱往他的脖于,并将甜蜜的粉唇印在他的嘴上,笨拙地挑逗他。 “你在干什么?!”江青槐像是被烫到般,立即推开她的娇躯,低沉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白汝珊难堪得双颊都红了起来,但仍然不顾一切地又圈住他的颈项,将红唇胡乱地印在他的脸上。 一阵悸动的热流在江青梡血液中燃烧,她这么生涩的吻,竟然也让他亢奋不已。唉! 江青槐摇了摇头,一脸容忍地拉开她的双臂,然后温柔地问:“汝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不相信一向乖巧的白汝珊会毫无理由地对他投怀送抱。 “我想要你陪我,青槐。”白汝珊害羞得声若蚊蚋,她的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直视他那极有可能带着轻蔑的目光。 江青槐沉默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内心陷入矛盾的交战中,汝珊那温柔似水的娇弱气质,确实容易让男人深深沉迷,他自然也无法例外,但是汝珊是他弟弟的女朋友,他怎么可以占有她呢? 虽然白槐已经死了! 亡汝珊看他沉默不语,担心她对自己的“欲望”会消失,所以她急切地把身躯贴近他,小手不断地在他胸膛上抚摸。 江青槐那伟岸的男躯为之一颤,他黝黑如子夜的眸子痛苦地凝视她。 “汝珊,我知道你是因悲伤过度才会——该死!”他咒骂一声,连忙抓住她那向下探索的小手。 白汝珊吓得缩回手,委屈地嗫嚅问道:“青槐,你是不是不喜欢啊?”她知道男人不喜欢她这种瘦弱的身材,她又没有魅惑男人的本领,但是,他也用不着那么伤人啊! 不过,她也不是那么容易退缩的人,她今天非达到“目的”不可。 “就是喜欢才糟!”江青槐僵硬地咕哝几句,但是立即正色警告她。“汝珊,你不是那种女人,明天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的!”白汝珊的俏脸上布满坚定的神色。 她为了不让自己有回头的机会,双腿跪在沙发上,以颤抖的手指拉开背后的拉炼,脱掉连身的黑衣长裙,然后媛媛卸下白色胸罩,柔躯上只留一件样式保守的内裤。 初春的冷空气,让她的蓓蕾立即坚挺起来。 江青槐依然没有任何举动,静悄悄的卧房里,只听到他粗重的鼻息。 “你……你不要我对不对?”白汝珊的喉咙紧缩,快要哭出来了。他明明对她有反应的,为什么不行动?男人不是都很“冲动”的吗? 如果今天没有孕育他的孩子,她不晓得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日子——她的生活、她的未来,将一点意义都没有。 心脏猛然撞击他的胸腔。老天!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画面,她那纤细迷人的娇躯跪在来他身前,雪白的酥胸上缀着两点粉红蓓蕾,仿佛在等待他品尝她的滋味般。 蓦地,江青槐如着魔般低头含住她的乳尖,以火热的舌尖舔吮她的甜蜜。 白汝珊打了一下哆嗦,疑脂般的柔躯旋即泛出一层淡淡的粉红色,羞怯地把小手放在他的肩上。 江青槐那略微粗糙的厚掌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抚摸,最后饥渴地停在她浑圆的悄臀上,将他坚挺的男性象征嵌人她的双腿间,以勃起的压力重重搓揉她。 “江……”白汝珊不自觉地逸出娇吟声,在他强悍的挤压动作下,她身体内部感到一阵阵燥热难安。 她那柔如燕语的低吟声,也造成江青槐强烈的反应,所以他把唇离开她细致甜 美的蓓蕾,让她仰躺在沙发椅上,试着降低自己浑身发胀的欲火。 可是,当他看见她黑缎般的秀发披散在沙发上,小手怯怯地挡在酥胸前的模样,他竟不由自主地加速解开自己的衬衫与长裤。 白汝珊睁着那双迷蒙如晨雾的美眸,又害羞又好奇地盯着他裸露出来的肌肉,他男性的身躯看起来壮硕健美,全身没有半丝赘肉。 “你好美哦!”她真心赞美着,至今她才突然了解,江青槐是个多么出色的男子,他的财势惊人,面貌出众,只除了过于严肃的个性外,他几乎是完美无缺的,她很高兴自己的宝宝能继承江家出色的外貌。 江青槐没有露出笑容,只是以一双灼灼发亮的黑眸凝视她那美丽的身躯,面露痛苦地问:“你真的不后悔?一旦我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不!我不后悔。”他的声音沙哑得令白汝珊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她伸手探向他结实的胸膛,好奇心战胜了她内心的羞意。 江青槐吐出浊重的申吟声,再也无法克制地覆盖住她的身子,狂热地吻住她的粉唇,她的味道甜美可人,还残留着淡淡的牛奶香味,使他不由得更加胀痛起来。 白汝珊犹豫一下,便攀住他的肩膀,以香舌主动地缠绕着他,不怀好意地想挑逗他失去控制…… 白汝珊只能虚弱地频频喘息,她不但被他的身体压住,还被他男性的气味重重包围祝 老天!就算是再强壮的女人也受不了这种“压迫”,更何况她只是个体态娇小的弱女子……白汝珊打个困倦的小呵欠,在她昏睡过去前唯一的念头是—— 什么时候“失身”变得那么困难了? 第二章 不久——江青槐以唇轻吻一下白汝珊雪白的额头,便抽离她温暖的甬道,把沉睡的她抱到床上去。 她累坏了!他反而浑身舒畅得一点睡意也没有。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淋漓尽致的做爱,两人都毫无保留,狂野热情,他的欲望强烈得令他全身发痛,即使白汝珊已经筋疲力竭地睡着了,但是他的下体仍被她那柔丝般的裸体诱得蠢蠢欲动。 老天!他表现得有如一个欲求未满的男人! 他向来就不是那种冲动型的男人,但这回他不但失去理智地与白汝珊做爱,甚至忘了戴上保险套! 江青槐靠在床头点起菸,神色复杂地注视着白汝珊沉睡,她娇小的柔躯蜷曲在他的床上,鸟黑的长发散乱在枕头上,柔美的脸蛋因刚才激烈的做爱而红通通的! 她就像天真的小猫一样,玩累了就睡。 若是她知道,这次的做爱可能会让她怀孕,她会不会僧恨他一辈子? 他应该把持住的,如果他想要与汝珊有进一步发展,就不应该与她做爱,一旦汝珊恢复理智,她就会开始痛恨他与她自己。 他不晓得是什么动机促使汝珊诱惑他上床,但是他知道,她明天一定会后悔的——虽然她嘴里说不会。 汝珊是个规矩乖巧的好女孩,即使与白槐陷入热恋,她也没有与他发生关系,反而在今晚把第一次给了他。 可恶!他突然觉得自己变得面目可憎。 床上的白汝珊不安地蠕动一下,直到她的手指碰触到他温热的肌肤,她才喃喃吁了日气,双手像抱住布偶一样环往他的腰,继续沉睡。 江青槐的身躯僵了一下,他小心地捻熄菸头,才轻轻拉开她环抱的小手,然后躺下去搂住她的娇躯。 唉!汝珊这个小女巫,连睡梦中部不放过他,她只是双手随随便便抱住他,就轻而易举摧毁他的自制力了。 他不自觉地嘴角往上扬。 ★ 一阵阵温柔的爱抚,让白汝珊发出舒服的轻吟…… “你昨晚为什么向我献身?把第一次给我?”江青槐肘撑起身体的重心,担心压坏了纤细的她。 像是被针突然刺破般,笼罩在白汝珊身上的飘飘然顿时消失无踪,也让她脸上的血色全然消褪。 “我……我……” 突地——卧室的门被人扭开,一个明艳的身影轻快地走进房门,愉悦地笑问:“青槐,你还在睡吗?” 江青槐立即机警地拉起床单.盖住他与白汝珊赤裸的身体,而白汝珊则难堪地把脸埋进他的胸前。 “你们——”纪嫚君倏地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这对亲密相拥的男女,及地毯上散置的衣物。“青槐,你们……” “谁让你进来我家的?还不出去!”江青槐不高兴地眯起黑眸,大概已经猜到是谁放纪嫚君进门的,除了他那爱自作主张的母亲外,就没有其他人选了。 熊熊的妒火自纪缦君的双眸中冒出,她气急败坏地尖叫着:“你竟然背着我跟别的女人上床?!” 白汝珊听了她的指控后,俏脸上不由得满布羞愧的神色,她勇敢地抬起螓首认错。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青槐已经有女朋友了,不然我就不会引……诱青槐上床,这全是我的错,请你别怪青槐,好吗?” 她难过得快要掉下眼泪,她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冲动,会造成江青槐的困扰。 甚至可能破坏他与女友之间的感情。 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坏女人哦! “纪小姐不是我的女朋友,汝珊,你用不着向她道歉。”江青槐保护地环住她细致的裸肩。他朝纪嫚君皱起俊眉,“纪小姐,请你出去吧!” 她没有资格摆出那副遭人背叛的面孔! “你……”纪嫚君那美艳的脸孔嫉恨地扭曲起来,她突然疯狂地扑上床去,恶狠狠甩了白汝珊一巴掌,嘴里不断念着:“我要打死你这只狐狸精……打死你……” “住手!你怎么莫名其妙打人啊!”江青槐严厉地怒斥她,除了第一个令人措手不及的巴掌外他震怒地以手挡开其余的巴掌,他万万没料到,一个名媛淑女会表现得像泼妇一样,说打人就打人。 “对不起,纪小姐。”白汝珊以手捂着泛红的脸颊,内心充斥着罪恶感。“你责怪我就好,是我厚颜无耻勾引青槐上床,其实,他还是很爱你的。”她拼命地想挽救他们两人破裂的感情。 江青槐绷着下颚,横睇她一眼,眼底尽是深沉的怒气。 这时,纪嫚君放弃了扭打,眼含喜悦之色,激动地问“青槐,这女人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爱我吗?” 白汝珊怕江青槐不会说好听的话哄女朋友开心,于是小心翼翼地插嘴。“是的!青槐很爱你,你不要再误会他了。” 江青槐与纪缦君同时瞪向她,两人眼中都怒火狂炽。 “你插什么嘴啊!”连串的新仇旧恨全涌上纪嫚君心头,使她张牙舞爪地又扑向白汝珊。“我不会放过……你这只狐狸精……” 江青槐飞快挡住纪嫚君的攻击,头隐隐作痛了起来。“汝珊,你去梳洗一下,我有话跟纪小姐谈。” 称呼上的差异,已经明显表现出不同的亲密度,偏偏有人还听不出来,迳自将他与别的女人送做堆。 “噢!”白汝珊为难地蹙起柳眉!她再笨也看得出来江青槐在保护她,可是,她浑身光溜溜的,叫她怎么走到浴室啊,又不能把床单分成两半,一人遮一半。 “喏,给你。”白汝珊考虑一下后,便塞了个胖呼呼的枕头给他,然后围住床单往浴室走去。 江青槐啼笑皆非地瞥了枕头一眼,她真的认为一个小小的枕头能挡住他的身体吗?啧! 纪嫚君不悦地嘟高红唇。“青槐,我要你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我就告诉江妈妈。” 他们都还没有结婚,他就敢背着她“偷情”,这口气,她说什么也咽不下去,江青槐实在太过份了。 “纪小姐,请你到外面的客厅等一下。”即使江青槐的腰间摆了一个可笑的枕头,但是,他威严的口吻仍让纪嫚君不由自主听从了。 纪嫚君不高兴地离开后,江青槐随便套上干净的衣物,然后捡起白汝珊散置在地上的衣裙。 当他看见手中那条破碎的女性底裤时,不禁露出了苦笑,这辈子他还没有冲动到撕破女人的内裤,没想到他却对汝珊……矣! 江青槐拿着白汝珊的衣物走到浴室门口,轻轻敲了门。“汝珊。” 浴室内的冲水声突然中止,像是犹豫了很久,白汝珊才怯怯地答声。“有什么事吗?” “我把你的衣服拿来了。”江青槐把她的黑色衣裙搁在门边的柜子上,心中猜想她大概已经在后悔了。 “噢!谢谢。”隔着门,白汝珊那轻柔的嗓音忍不往颤抖起来,不晓得为什么,听到他低沉的声音,竟让她突然感到难为情。 也许是昨晚的缠绵太过火了,两人几乎是毫无保留地欢爱,这使她不好意思面对江青槐,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足以使她面红耳赤。 但,她不后悔! 只要想到她即将孕育青槐的孩子,日子不再孤单,她的内心就充满了纯粹的喜悦,像是经过一夜彻底的洗涤般,她心里那股绝望的悲伤已经渐渐消逝,只剩淡淡的伤感残留在心中。 见她静默不语,江青槐又道“汝珊,我把你的衣服放在柜子上,等你洗完澡后,就在房里待着,我会送你回去。” “噢!”白汝珊含糊地应了他一声,然后迅速扭开莲蓬头的水,让水声掩盖她错综复杂的尴尬心情。 江青槐沉思地盯着门板半晌,才离开卧房。 ★ “纪小姐,你要喝点什么吗?”江青槐走进了装潢华美的客厅,以客气的语调询问纪嫚君。 纪嫚君是“广协集团”总裁最宠爱的孙女,自从她在一场舞会认识他后,就一直纠缠着他不放,甚至以高明的手腕巴结他母亲,使他母亲十分喜爱这个千金大小姐,于是,她老人家的热心作媒就造成了他的困扰。 “青槐,你为什么还叫我纪小姐?”纪嫚君从沙发上站起来,娇嗔地贴在他颀长的身躯上。“这样听起来好生疏哦!” 江青槐皱了皱严谨的眉头,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纪小姐,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我想还是保持适当的距离比较妥当。” 她那满身浓艳的香水味,使他不由自主地产生厌恶之心,相较之下,他还是喜欢汝珊那清爽的香皂味。 “青槐,我们明明是男女朋友,你为什么说出这么无情的话呢?”纪嫚君的面颊上勉强维持媚丽昀笑容,但心中已充满了陌生的惊恐。 江青槐对她的执迷不悟叹了口气,他直截了当地道:“纪小姐,这全是你一厢情愿的看法,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女朋友,请你别再缠着我了。” 他们连手都没牵 过,怎么算得上是男女朋友呢?况且,他从未喜欢过这个骄纵的大小姐。 “可是,杂志上都报导过我们的事,你怎么可以不承认呢?”此时,纪嫚君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而且,连江妈妈都说喜欢我,要我做她的媳妇。” 江青槐那对黑眸里蕴满不耐之色。 “纪小姐,那些八卦杂志的报导是不能当真的,再说我根本不喜欢你,你还是另找对象吧!”这消息不知是他母亲还是这个千金大小姐故意向杂志社透露的,总之,让他很不高兴。 纪嫚君的丽颜是一阵青一阵白,她的自尊受到前所未有的创伤。“可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啊!” 她虽然并不是对江青槐一见钟情,是把他的冷漠当作一种挑战——她相信没有自己征服不了的男人;但是与他熟识以后,她渐渐被他的成熟魅力所吸引,他与她那些毛毛躁躁的追求者不同,在他身边,她感受到安全感,所以,她难以克制地爱上了他。 她从来没有那么认页地爱过一个男人,可是,这个男人竟然想抛弃她……不行!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纪小姐,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江青槐表情认真的说。 纪嫚君突然眯起怨毒的美眸,满是猜忌地问:“江青槐,你该不会是看上了那该死的狐狸精了吧?” 那女人究竟有哪一点比得上她啊?. “请你说话客气一点,纪小姐。”江青槐的口气转为强硬。“就算我喜欢汝珊,也不关你的事。” 怎么有这么惹人厌的女人啊?烦死人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找江妈妈为我作主。”纪嫚君气急败坏地跺着脚,一副又恨又嫉的模样。她这么爱他,他怎么可以爱上别的女人呢? 江青槐紧绷着阳刚的下颚,声音变得冰冷起来。“随你高兴吧!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客厅。 他虽然孝顺母亲,但也不是一个被母亲牵着鼻子走的人,以他母亲的智慧,相信不久,她就会看出纪嫚君并不适合他。 “不准你走!”纪嫚君在他背后尖锐地叫嚣着。“只有我纪嫚君抛弃别人的份,你休想抛弃我!” 江青槐充耳不闻,一迳走上楼梯。 “我不会放过那狐狸精的!”纪嫚君狂怒地站在客厅的原木地板上,玉拳握得紧紧的,只见她那治艳的脸孔披上一层恐怖的肃杀之气。“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女人是谁,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江青槐的脚步顿了顿,他面无表情地抛下一句“幼稚!”后,就继续往上走,丝毫不把她的疯言疯语放在心上。 只有心智不成熟的人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看到江青槐头也不回地走到楼上,纪嫚君气得浑身抖了起来。 她发誓,一定要毁了白汝珊那个臭女人! 第三章 就在江青槐按熄第三根香菸的时候,才看见白汝珊骑着老旧的机车停在大楼前,她与朋友一边聊天,一边把前座的折叠式桌椅搬下机车。 江青槐的视线不自觉瞟向车上的电子时钟,都已经快十一点了,她怎么跟朋友玩到这么晚才回来啊?真是太危险了! “汝珊。”江青槐下了车,轻声叫唤她的名字。 白汝珊笑眯眯地旋身,但是一瞧儿江青槐那严峻的面容,她的微笑立即僵住了。 “江……大哥,你怎么来了?” 一抹淡淡的红霞飘上她那灵秀的倩颊。 江青槐以炯亮的黑眸打量她那靦靦不安的娇颜,目光突然灼热起来。“我有话想跟你说,你有时间吗?” 立婷给了两人古怪的一瞥后,才识相地开口。“汝珊,我先把写真集的样本抱回去,桌椅就交给你搬了。” “嗯。”白汝珊低着头把样本交给立婷,直到她走进大楼里,白汝珊才飞快地瞄了江青槐一眼。“你想说什么?” “我们到你的屋里谈。”江青槐帮她拿起小型的桌椅。 “噢。”白汝珊为难地踌躇一下,才领着他往大楼门口走去。 这间大楼是专门出租给单身女性的,里头全部都是套房,坪数不大,但是环境单纯。而且租金还算便宜,所以白汝珊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年,也与邻居董立婷成了好朋友。 “呃……我住的套房很小,请你多包涵。”白汝珊在开门前,委婉地暗示他一下,才推门而入。 唉!她得想个办法赶紧把他打发走,不然她就惨了。 一进门,江青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这种不到五坪的窄劣斗室能住人吗? 简陋的衣橱、桌柜及单人床,把小小的空间占满了,扣掉一坪大的卫浴设备后,容许人走动的空间少得可怜,在这么阴暗的环境里,她竟然连一台除湿机都没有!江青槐的心忍不住抽搐一下。 “大部分的单身套房都是这样。”白汝珊一眼看穿他的惊愕,连忙解释,不想让他同情自己。 她是个孤儿,凡事都只能依靠自己,她是半工半读地完成高职学业,早已经很习惯这种节险的生活了——虽然她有能力换一间好一点的套房,但是,她舍不得这么奢侈。 “白槐没有说什么吗?”江青槐严肃的俊脸上满布了不可思议,他不相信白槐看了会无动于衷,以白槐每个月六位数的零用钱,随便都可以为他的女友找一间问比较舒适的公寓。 白汝珊倒了一杯水给他,然后盘腿坐在地板的坐垫上。 “我从不让白槐上来我住的地方,我知道他一定会大惊小怪,然后吵着要为我搬家。”她那轻松的语调中,暗含淡淡的哀伤。 江青槐坐在另一块椅垫上,漆墨般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汝珊,如果是我要你搬家呢?” 白汝珊俏颊一红,她敛下一双柔澈的尴尬水眸,结巴地道:“江……江大哥,我知道你是因为昨……昨晚的事……才觉得对我有责任感,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我……我们都是成熟的现代人了,不如一起把昨晚……的事全忘掉吧!” 唉!他的反应怎么跟一般男人不同啊? 通常男人碰到这种事,隔天不是都躲得远远的,深怕负起责任吗?哪有人像他那么奇怪的? 她今早之所以悄悄离开,就是为了避免两人的尴尬,没想到他竟然莫名其妙地找上门来!他未免太有责任心了吧! “叫我青槐。”他不喜欢她用“江大哥”来称呼他,这让他有一种她想要逃开他的感觉,况且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同以往了。 白汝珊觉得他的要求很诡异,但是仍乖顺地听从了。 “青槐,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吗?”不晓得这样的“逐客令”会不会太明显了点? 果然,江青槐立即微愠地眯起严肃的黑瞳。“汝珊,你这样逃避不是办法,你总有一天要把理由告诉我的。”他继续今早被纪嫚君打断的盘问。 呃……这叫她怎么说得出口啊? “昨晚我伤……伤心过度,把你当成了白槐的替身,才会失去理智与你呃……上床,对不起……请你不要放在心上。”白汝珊心虚地咽口口水,心想应该可以蒙混过关了吧! 一股深沉的怒火在胸腔沸腾,但是被江青槐压抑下来。“你把我当成白槐的替身了?” “嗯。”歉疚的秋波朝他瞥去。 “我不信。”江青槐的眼睑掩不住如剑的锐芒。“你表现得不像失去理智。” 倒像是存心引诱他。 在他那双锐利黑眸的凝视下,白汝珊差点就松了口气。 “呃……你不要多疑,人家失去理智……就是那个模样嘛!”好险!好险!她的秘密没有被“逼供”出来。 看来得快把他打发走,省得露出马脚来。 江青槐头痛地叹了口气,英挺的眉投降地拢在一起。 “汝珊,我想有件事得先警告你一声,昨晚我并没有做任何保护措施,你可能会怀孕。”此时此刻,他倒希望汝珊怀有他的孩子,至少这样可以拉近他们的距离,他不喜欢两人之间那么生疏——好像他们不曾热烈地缠绵过。 当汝珊是白槐的女友时,他只能把对她的喜爱藏往心底,如今白槐死了,他更没有理由接近她,尤其昨晚他们两人发生了关系,想必汝珊一定会因为罪恶感,而躲他躲得远远的,这教他如何追求她呢? 唉! “你不用担心,我这几天是安全期,应该不会怀孕才对。”白汝珊双颊泛红地垂下头,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怕他看出她的心虚,事实上,这几天正好是她危险得不得了的日子。 江青槐极力压下心中的失望,从名片夹拿出一张高级的名片给她。“汝珊,如果你怀孕了。就打私人专线给我,好吗?” “噢。”白汝珊敷衍地点点头,根本没有细看,就把他的名片收下来,反正她肯定是不会打电话给他的。 江青愧再次环顾这间简陋的套房,温柔地提议道:“汝珊,我在你公司附近有间公寓,不如你搬去那里住吧!” 他实在不放心她住在这种鬼地方。 白汝珊那清瘦的容颜浮起笑靥,似乎在惊讶他怎么会有这种提议。 “不用麻烦了,我付不起那么贵的租金,况且,我已经在这里住习惯了。”她没有细想他怎么会知道她工作的地方。 江青槐有些恼怒地抿起严肃的唇。“我并没有打算收你租金。” 她把他当成什么样的男人啊? “那我就更不能搬进你的公寓了,我们非亲非故的。”她不想占他的便宜,更不想与他有任何的牵扯。 非亲非故! 她竟然这样形容他们的关系! “我想代替白槐照顾你,他不会希望你住在这种地方的。”江青槐隐忍着罕见的怒气,他的个性冷峻严肃,从不发大脾气,但是她这回真的惹恼他了。 唉!他怎么看起来要生气了? 白汝珊眨巴着灵亮的黑瞳,语气中带着息事宁人的意味。“好嘛,你先让我考虑看看。” 先把这男人“拐”出去再说吧! 江青槐以阴郁的黑眸注视她许久,然后突如其来地起身,沉着嗓子道,“我回去了。” 白汝珊像解脱般喘了口大气,连忙走到门口送他。“再见。” 江青槐挑起她那细致的下巴,突然低头轻柔地啄下她的粉唇,黑眸中藏有难解的深情。“你自己多保重。” 白汝珊摸着发烫的嘴唇,怔忡地望着仔的背影。 他为什么要吻她呢? 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不是吗? ★ 整夜的辗转难眠,让白汝珊一整天都感到昏沉沈的的,脑袋瓜子开始隐隐作痛。 都是江青槐害惨了她,人都要离开了,还莫名其妙亲她干什么?害她连续几天都心神不宁,一直在思索他的动机是什么。 白汝珊发愁地瞪视桌上那份昨天的报纸,本来她这几天应该打起精神回杂志社工作,可是三天前杂志社突然来电解雇她,理由说得极为笼统,让她听得不明不白的,只知道自己失去了她最喜爱的摄影工作。 当初,是白槐介绍她进去那家杂志社的,没想到他才一走,杂志社就立即把她解雇!这个社会果真现实得很。 但令她纳闷的是,她我工作表现不输给那些从国外回来的摄影师,薪水又低廉,杂志社为什么要解雇她呢? 如果他们现实,不是更应该把她留下来吗? 难道就因为她的学历不够高? 白汝珊把沮丧的目光移到报纸上,仔细找寻还有没有适合自己的工作,这两天的四处碰壁,让她整个人都没了劲。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找个工作竟然变得那么困难——现在又不六、七月的毕业季节呀! 要是再这么下去,她担心自己的积蓄维持不了几个月,她得尽快找个工作,随便什么工作都行,不然她怎么养活肚里的宝宝呢? 白汝珊眉开眼笑地抚摸自己的肚子,虽然现在就说自己怀孕还太早,但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告诉她她肚里已经有一个小宝贝了! 嘻!为了这个小宝贝,她吃再多苦都不怕,如今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到一份工作吧!总不能一直因为找不到理想工作而坐吃山空吧! 白汝珊嘴角含着笑意,以红笔圈下“餐厅女侍”的征人启示。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催促的敲门声“汝珊,你准备好了没有?” “快好了,立婷。”白汝珊赶紧打开门,把折叠桌椅搬到门口。 幸好她还有与立婷合作帮人拍摄写真集,她的失业才不至于对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 她们晚上到夜市摆摊子招揽生意,然后利用星期假日到大学或公园帮客人拍摄,她负责拍摄,而立婷则负责造型、化妆,两人合作无间,制作出来的写真集走自然清新的路线,深获客人的好评,所以生意也就愈来愈好,尤其遇到寒、暑假的时候,两人简直忙得团团转。 她们两人本来还打算存钱成立一个工作室,不过,白汝珊现在失业了,这个梦想大概要再多拖个几年才能实现吧! ★ “沙尔西餐厅”坐落于闹区的巷道内,供应精致的简餐给上班族食用,由于餐厅的风格典雅、舒适,加上精心巧思的摆设,使得这家餐厅生意兴隆,在这不景气的时候,照样增加人手。 白汝珊很幸运地在这里找到了工作。 店主孙湘盈是一位很亲切的中年妇人,将近四十岁,保养得宜的脸上,常堆满笑容,她并不计较白汝珊没有经验,反而时常抽空指导她。 端了快半个月的盘子后,白汝珊逐渐进入状况,她可以熟练、优雅地把沉重的盘子端到客人面前,手忙脚乱的情形不再出现了。 绵绵的梅雨已经连续下了几天,不但影响白汝珊晚上的摆摊,也让她着凉,连着好几天都感到不适。 她本来想请假休息一天的,但是又考虑到,她目前的经济状况不允许她少一天的收入,于是,她强迫自己挺直腰杆去工作。 即使外头飘着细雨,“沙雨西餐厅”内还是维持半满的状态,加上临时有位服务生请假,使白汝珊忙得连停下来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看见有桌客人要离去,白汝珊连忙走过去收拾杯盘,就在她站直身体要离开桌了时,一阵晕眩突然袭向她,眼前顿时漆黑一片。 白汝珊急忙蹲下来休息,身体不受控制地频频发颤、冒冷汗……“汝珊,你怎么了?”店主孙湘盈走过来,关心地问。 直到昏眩稍退,白汝珊才勉强站起身来。“孙姊,我没事,只是刚才有点头晕而已。” “汝珊,你的脸色不好,我看你还是回家休息好了。”孙湘盈眼含担心地接过她手中的盘子,嘴里首催促她回家。 “不用了,孙姊,现在客人那么多,我怎么可以往这时候请假呢?你们会忙不过来的。” 白汝珊看见餐厅又涌进客人,赶紧走了过去,依惯例开口问:“先生,请问几位?” 她那灿烂的笑容在瞧清来人后,立即僵住了。 “汝珊,你怎么会在这里工作?”江青槐自抿紧的双唇迸出这句话,一双黑黝黝的眸子满怖阴沉的怒气。 “青……青槐!”白汝珊像是作贼心虚,迅速回眸瞄了孙湘盈一眼,才小心翼翼地压低嗓音。“好巧哦!居然在这里遇到你。” 她万万没料到,他这种身分地位的男人会来这种小店光顾。 江青槐那锐利的眼眸紧紧盯着白汝珊不放,不厌其烦地再问一次,“你怎么会在餐厅工作,汝珊?” “我本来的工作没了,只好找别的工作啰!”白汝珊耸耸香肩,清丽脱俗的情颜上满是无奈。 、江青槐皱了皱墨眉。“你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安排比较适合你的工作啊!” 以汝珊的才能与气质,不该沦落为餐厅的女侍!任何人瞧见她那柔弱的模样,都会感到于心不忍的——更别说是他了。 “我们别谈这些了。”白汝珊不舒服地蹙起细巧的柳眉。“我先替你与朋友带位好不好?”她的眼眸瞟向他身后那名面貌精明的妇人。 江青槐对她的建议置之不理,面容严肃地问“汝珊,你的脸色很差,是不是生病了?” 怎么才几天没见到她,她就一脸苍白的病样? “我……” 这时——孙湘盈含着笑意,好奇地走了过来。“汝珊,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啊?” “对不起,孙姊,我马上带他们到空桌上。”白汝珊朝她露出道歉的笑容,可见他们在门口杵了多久,竟然引来了孙姊的注意。 “胡秘书,你先去用餐。”江青槐以眼神示意胡秘书离开,然后把要溜开的汝珊拉祝“汝珊,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准走!” 白汝珊困窘得芙颊泛红。“不行啦!我得工作,不能陪你闲聊。” 糟糕!孙姊看到他这么拉拉扯扯的,不知道会不会误会了什么? 孙湘盈在一旁露出心知肚明的微笑,她友善地对江青槐笑道:“哦!原来你是汝珊的男朋友啊!你知不知道她身体不舒服?快帮我劝她回家休息吧!” 她赞赏地打量眼前这位英挺出色的男人,高大的体魄与阳刚的味道,使他散发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严,看起来是个不错的男人,配上汝珊那柔弱的气质刚刚好。 嗯!汝珊真有眼光!. “孙姊……”白汝珊发出微弱的抗议声。““没有不舒服。” “你生病了?!”江青槐的男性嗓音虽轻柔,却包含着指责的意味。 白汝珊瞪圆了水眸,觉得他未免大惊小怪了。“青槐,我没有生玻” “还说没有生病,汝珊刚才头晕得差点就站不起来了。”孙湘盈在一旁善意地拆穿她的隐瞒。 江青槐的大掌覆上白汝珊的雪额,立即被她额头传来的高温给紊乱了神。 “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行,我还要工作。”白汝珊着急地摇头。“你想害我被扣薪水啊?” 她以前一直认为他是个冷肃内敛的男人,没想到他也有霸道、不讲理的一面,她真是“看走眼”了! 江青槐眼中射出严厉的怒芒,咬着牙质问:“汝珊,你觉得身体跟金钱哪一样比较重要?” 真是太荒唐了!为了这一点微薄的薪水,她竟然连身体都不顾了! 她到底懂不懂得照顾自己啊?! “两样都很重要啊!”白汝珊困难地吞咽日水,他不是被公司突然辞退,更不是即将要大肚子的人,当然不能理解她努力存钱的苦心啰! “汝珊,我看你还是先跟男朋友去看医生——汝珊!”孙湘盈发出惊慌的叫声,连忙伸手要扶住摇晃的白汝珊。 但是有人的动作比她还快。 只见江青槐一个箭步将白汝珊搂进怀里,嗓声粗嘎地问:“你怎么了?汝珊。” 他的俊脸上全是担心与懊悔,他不该站在这里与她讲道理,他应该立即把她拖到医院去才对。 “没……没事,有一点头量而已。”白汝珊闭上美眸,奋力与晕眩对抗,她不想在他面前晕倒,免得给他一种她没有能力照顾自己的“错觉”。 江青槐低咒一声。“该死!你得马上看医生。” 语毕,他强硬地抱起白汝珊的柔躯,不顾她花容失色的反对,迳自往外走出去。 “青槐……快放我下来……”白汝珊虚软地喃喃抗议,被他这么横腰抱起,她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 孙湘盈拉开明净的玻璃门,开心地朝他们挥手。“再见了,记得病好了才能回来工作哦!” 在这同时,餐厅里的胡秘书追了出来。“总裁……” “胡秘书,下午的会议请海先生帮我主持,我不回去了。”江青槐一边交代,一边按下口袋的遥控器。 “好的。”胡秘书机灵地打开车门,心想这一定是很喜爱的女子,才会让他破例地抛下今天那么重要的会议江青槐把白汝珊放进前座,接着绕到车子的另一侧上了车,就急忙往最近的医院驶去。 等到头晕目眩消失后,白汝珊才皱起一张抱怨的小脸。“我的机车怎么办?” 没有机车,她明天怎么上班啊? “你先担心你的病吧!”江青槐的嘴角抽搐一下,不敢相信,她现在竟然有心情烦恼她那辆几乎瓦解的破机车! “我只是有一点小感冒,根本不需要看医生。”白汝珊嘴硬地偷瞪他一眼,有些不满他的态度——他简直像“强盗”一样的把她掳出餐厅。 江青槐专心开车之余,还得分神向她训话。“就算是小感冒也要看医生,不然会酿成大病的。” “你载我去药房买感冒药就好了,我不想去医院。”白汝珊不懂他为什么变得那么鸡婆,不过,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不坏就是了。 “为什么?”江青槐心不在焉地按了按喇叭,前面的车怎么突然停住了? 白汝珊别开不自在的目光,迂回地回答他的问题。“没什么,就是不想去看医生嘛!” 江青槐的眼神从堵塞的车阵移开,炯炯有神地注视她。“汝珊,告诉我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 白汝珊难堪得涨红了素颊,嗫嚅地低语。“我……没有健保卡,身上又没带那么多钱,怎么能上医院呢?” “你——”江青槐险些被她的理由给气坏了。“汝珊,你真以为我付不出那几百块吗?” 他努力平复胸口的怒气与心疼,她居然为了这种奇烂无比的理由,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我不想跟你借钱,欠你人情嘛!”若不是浑身忽冷忽热,她的语气一定可以更坚定一点。白汝珊懊恼地忖道。 江青槐的手指紧紧握住方向盘,原有的怒火化为深沉的阴郁。“汝珊,你为什么一直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呢?” 他突然发觉,她那弱不禁风的外表下有点强烈的自尊心与固执的脾气,让他又惊奇又恨得牙痒痒的。 “我不喜欢接受施舍。”白汝珊以眼神指控他。她自小生长在孤儿院,哪会看不出来他在施舍自己——而她深恶痛绝这种被人施舍的感觉。 “我从来没有施舍你的念头,你误会了,汝珊。”江青槐冷静地辩解,不明白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白汝珊挑起优美如新月的黛眉。“我没有误会,你上回还要我搬进你的公寓,这不是施舍,是什么?” “我只是想照顾你而已,没有施舍的意思。”江青槐那刚硬的下颚蓄着一丝怪异的紧绷。 “是吗?”白汝珊打心底怀疑他的说辞。“你为什么莫名其妙想照顾我?如果是为了白槐,你根本不需要这么做——” “我不是为了白槐。”江青槐把目光调回前方,沙哑地打断她的话。“我是为了我自己,汝珊。” 白汝珊困惑地眨动黑灵的美眸,不太明白他深奥的话。 “从白槐带你回家的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你了,汝珊。”他平静地告白,终于说出深藏心中的秘密。 白汝珊瞠目结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他怎么可以毫无预警地……爱上她呢? “叭!叭!叭!” 不知何时,塞住的交通获得纾解,车辆迅速地移动起来,后头的车辆不停按着喇叭催促他们,也暂时打断这个尴尬的话题。 第四章 打了针,拿了药后,江青槐开车送她回套房,途中,两人都沉默不语,尤其是白汝珊简直是尴尬得想找地洞钻。 才下车,走了几步路,绵绵的小雨竟然不合作地转成倾盆大雨,淅沥沥打在两人的身上。 白汝珊缩了缩身体,下意识想跑回车上躲雨,但是被江青槐拉着小手,往较近的电话亭奔去。 两人挤在小小的电话亭内,不知是电话亭的空间太窄,还是江青槐的身躯太大,他们的身体几乎是毫无空隙地贴在一起。 “这雨不晓得什么时候才会停?”白汝珊不安地把滴水的发丝塞到耳后。唉! 眼看这天的磨难就要结束了,老天居然在这个时候给她下起滂沱大雨来,对她还真是“优厚”啊! 她无声地埋怨老天爷的捉弄。 “你是在害怕与我独处吗?”江青槐低头望见她的湿发,担心她的感冒加剧,于是迅速拿出手帕,揉拭她湿答答的秀发。 “没……没有啊!”白汝珊的玉容在瞬间烫红起来,他手指的温度透过手帕、发丝,重重烙印在她的头皮上,让她整个人都晕热起来,她慌张地抢下他的手帕。 “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江青槐静静看着她笨拙地拭净发丝,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线。 他古怪的笑容与结实的身躯,让白汝珊感到十分不自在,她蠕动一下娇躯,试着在有限的空间与他保持距离。 “别乱动。”江青槐沙哑地警告她,一阵热流在他开日的同时,窜过了他的下腹,让他产生扰人的反应。 白汝珊睁着一双圆滚滚的黑眸靦他,羞红着脸,不敢再乱动了。“你怎么会……” “别怕,这是男人的自然反应,一下子就过去了。”江青槐那双幽深的黑眸燃满欲火,有力的坚挺抵着她柔软的曲线悸动着。 “噢!”白汝珊谨慎地将目光移到亭外,大雨让玻璃起了白雾,使她看不清楚外头的景象,但她却明显感受到亭内有股浓浓的情欲存在,他那沉重的气息、发烫的男躯全都影响到她呼吸的频率,让她微微喘了起来,即使隔着层层潮湿的衣料,他仍坚硬得让她感觉到他的脉动。 唉!希望他所说的“一下子”能赶快过去。 江青槐极力想控制体内炽热的欲火,不想让她认为自己是个好色的男人,但是,贴着她那柔美的娇躯,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你的‘一下子’是指多久啊?”终于,白汝珊受不了这种原始的强烈张力,打破沉默地问。 江青槐从喉咙发出低沉的申吟声,黑眸灼亮得吓人。 “汝珊,我不是圣人……”他紧绷的男躯轻微且急切地揉擦她一下。 白汝珊颤抖一下,乳尖因此与他起伏的胸膛相触,暖流顿时在她体内扩散…… 语毕,白汝珊拉着领口,不顾哗啦啦的大雨,狼狈地冲出电话亭,往她往的地方奔去。 雨势飞快地淋湿她的身体。 老天!他对她下了什么迷咒,竟然让她变得如此yin荡、如此忘我! 江青槐像是被重敲了一棍似的,从情欲的迷雾中清醒过来,当他意识到自己对汝珊做了什么时,一声懊恼的申吟从他喉间迸出——“天碍…”如果办得到,江青槐真想踢自己的屁股,他居然在电话亭里差点要了汝珊,难怪她会那么生气。 他无法原谅自己如此失控。 望着她那跌跌撞撞的背影,江青槐感到一阵心疼与悔恨,他不由自主地拔腿追了上去。 ★ 在套房里——白汝珊以手捂着脸,不停地猛掉眼泪。 她觉得羞愧、难堪极了,她怎么可以软弱到让江青槐对自己为所欲为呢——就在那毫无掩蔽的电话亭内! 她的理智、她的道德感到哪里去了?! “汝珊……”门外传来着急的敲门声与叫喊声。“你开门好不好?” 白汝珊惊慌地瞪着房门,江青槐还追来做什么。取笑她,还是想继续未完成的诱惑? “汝珊,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把门打开,听我解释好吗?”江青槐放柔了嗓音,深怕吓坏了她。 白汝珊无声地哭泣。 他再怎么解释,也无法让她摆脱自己是荡妇的事实,刚刚她竟然不知羞耻地紧紧贴在他身上,任他的手指抚摸过全身,最后还被他带上高chao……天啊!她讨厌江青槐,更讨厌自己,若不是她的默默允许,他绝不会对她有任何冒犯的。 “汝珊。”隔着门,江青槐心急如焚地解释:“对不起,汝珊,这全是因为我太冲动,才会失去自我控制,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了,你别难过好不好?” 白汝珊红着眼眸,哽咽地道:“我没有怪你,你日去吧!” 上回与他做爱后,她心里没有半丝难过的阴影,那是因为她别有目的,根本与这次的情况截然不同!今天她是受到他男性魅力的吸引,深陷在情欲的火花中,还险些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给了他,她这么做,无疑是背叛了白槐,她怎么对得起白槐呢? “汝珊,你别哭了。”江青槐紧紧握住他的拳头,听到她那么伤心的哽咽声,他有股破门而入的冲动,他宁愿她打他、骂他,也不愿她哭得那么伤心。 白汝珊以手背拭去泪水,然后频频深呼吸,试着以镇静的口气说话。“我没有哭,你可以回去了吧?我想要洗澡休息了。” 他一直杵在门日,教她如何心平气和下来,她需要想想今后该怎么办,该如何躲开江青槐? 门外静默了一阵子。 “好吧!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暖暖身了,我去帮你买晚餐回来。”江青槐的黑眸载满关怀,担心她的感冒会因这场大雨而加剧。 “不用了。”白汝珊幽然地阻止他。“你还是回家……换衣服吧!” 为什么她还莫名其妙地关心他的身体呢? 难道连她的心也背叛白槐了吗? 门外,江青槐那沉重的脚步声缓缓走远了…… ★ 半个小时后,一个西装犹湿的高大男人走到白汝珊的套房外。 他轻轻敲了几下门,温柔地道:“汝珊,我买了一些粥放在门外,等我离开了,要记得拿进去吃,我……不打扰你了。” 他等了一阵子,见套房内还是没有动静,只好叹息走离白汝珊套房的门口。 良久,白汝珊才从被子里探出头,双眼红通通地望着门。 江青槐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他为什么不责骂她爱闹别扭、又任性呢? ★ 江青槐瞪着空荡荡的套房,俊脸上怖满气急败坏的怒色。 她竟然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该死,她发着烧为什么要急着搬家呢,就算要躲开他,也可以等烧退了再搬啊!难道她真的那么怕他吗? 江青槐忍下满腔的愠怒。“请问白小姐搬到哪里去了?” 房东搔了搔头发快秃光的脑袋。“我也不清楚,白小姐昨晚就急急忙忙退租,并没有对我说些什么。” “可恶!”江青槐低咒一声,恶劣的心情使他的黑眸蒙上一层阴影。“她发着烧能跑到哪里去啊?!” 这番话纯属青槐的喃喃嘀咕,但是却提醒房东。 “对了!她跟董小姐是好朋友,也许她会知道白小姐搬到哪里去了。” 房东热心地带领他,走到隔壁敲门。 不久,立婷出来开门了。 “房东,有什么事吗?”立婷的眼睛在瞄见江青槐后闪过一抹厌恶,她的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 江青槐朝她点个头。“董小姐,请问你知道汝珊搬去哪里了吗?”他肃重的俊容有掩不住的焦急。 “我不知道!”立婷不悦地睁大眼睛。 即使她知道,也不会告诉这个男人,谁教他害汝珊不得不搬离这个地方。 “你们慢慢谈,我先走了。”房东太太还在等他回家吃晚饭呢! 江青槐的下颚一绷,发觉对方有浓浓的敌意。“你跟汝珊不是好朋友吗?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去处?” “你还找汝珊做什么?”你嫌害她害得不够惨吗?”立婷上前一步,义正辞严地怒骂他。 “我怎么害她的?”江青槐皱起了眉头。 好啊!想抵赖是不是? 立婷开始数落他的罪状。“你害她被杂志社恶意辞退,又害她在台北找不到喜欢的工作,为了讨生活,她被逼得只好离开台北,你说,是不是你害了汝珊?” 江青槐听了,立刻俊容一凛,他完全不知道汝珊发生了那么多事。该死!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呢?他随便都可以替她安排她喜欢的摄影工作啊? “汝珊怎么会被杂志社辞退?又怎么会在台北找不到适合的工作呢?”江青槐不明白地问下去。 立婷不耐烦地双手抱胸。“还不是你那个女朋友害的,她竟然在台北放话,谁人要是敢雇用汝珊,就别想与‘广协集团’合作,害得汝珊找工作四处碰壁,哼!有钱有势就了不起啊! 要不是昨晚汝珊以前的同事来了一通电话,好心告诉她这桩秘密,汝珊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这也就是汝珊决定离开台北的原因之一。 “我不会放过纪嫚君的!”江青槐目露凶光地抿起嘴唇,一股沸腾的怒气冲上他的脑门。 这该死的纪嫚君居然这样整汝珊! “哼!你喜欢怎么教训你的女朋友,都不关我的事!”立婷凶巴巴地道。她最讨厌这种天杀的臭男人了! “纪嫚君不是我的女朋友。”江青槐皱起了剑眉,他可以忍受对方不友善的态度,但是,他不能容忍自己跟纪嫚君的名字扯在一起。 “关我什么事啊!” 立婷不耐地要甩上房门,但是江青槐立即伸手挡祝“董小姐,你还没告诉我汝珊的地址。”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最好一辈子找不到她。”省得汝珊被他害得更凄惨! 立婷掰开他的手,大声地关上门,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江青槐的黑眸闪着一抹深思,他不是没见过脾气这么大的女人,但是,她对他的莫名敌意颇耐人寻味……看来他得另外想办法找汝珊才行! ★ 夜深了,酒吧内的客人反而逐渐增多。 这家高级酒吧内放的不是嘈杂、震耳的摇滚乐,流泄在空气中的是慵懒自在的蓝调音乐,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几2盏晕黄的小灯照明着,气氛显得亲密面昏暗。 但是,即使光线不明亮,大部分女客的目光焦点,仍然集中在江青槐三人身上。 江青槐、海天蔚与瞿东坐在最角落的那张桌子,他们三人不但是好朋友,更是事业上的合伙人,他们自空军退伍后,便因为兴趣一同创立了“海东青快捷航空”起初公司只载运货物,后来因为规模愈来愈大,近几年已经开始为旅客服务,他们“以客为尊”的理念使业绩飞快成长,直逼当时航空界唯一的龙头大老,最后,硬生生瓜分走其一半的地盘,正式在航空界立足。 “青槐,你这几月怎么都闷闷不乐的?”海天蔚在桌下伸了伸长腿,要他这种壮硕体型挤在这个小角落,还真是不舒服! 他们三人习惯每隔一段时间就来酒吧喝酒聊天,顺便放松心情。 江青槐那张俊毅的脸上勉强扬起微笑的弧线。“有吗?我的个性本来就不爱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们三人的年龄相同,高大的身材也相似,但是他们的味道却截然不同,江青槐的性格沉稳,内敛冷峻,他的外表英挺卓奇,是三人里头最英俊的;海天蔚则热情粗犷,坦率露骨,身材足以媲美运动员,他长得不俊,但却很有独特的味道;而瞿东的个性是不愠不火,水远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悠闲摸样,仿佛天塌下来也不关他的事,不过,他这浪子模样,却迷死了一大堆女人,让他不堪其扰。 “青槐喜欢的女人跑了,他当然不开心啊!”瞿东双眸发亮地靠在椅背上,不怀好意地取笑青槐。 江青槐郁闷地喝了口酒,算是承认了。 他极度想念汝珊,偏偏她跑得不见踪影,存心躲着他,他根本无从找起。 “咦!”海天蔚发出不平的抗议。“怎么瞿东知道你有新的女朋友,而我一点都不知道。” “因为青槐拜托我运用家中的势力帮他找人,不然我怎么可能从他嘴中挖出秘密来。”瞿东似笑非笑地搭上海天蔚的宽肩,继续挪揄江青槐。“天蔚,你都不晓得,青槐对那位白小姐多么痴迷啊!简直是朝思暮想啊!” “不会吧?青槐,你玩真的啊!”海天蔚难以置信地搓着刚硬的下颚,颇为好奇那位白小姐长得什么模样。 江青槐闷哼一声。 “他当然是认真的。”瞿东专业地剖析江青槐的个性。“以他这种‘闷骚’的个性,一旦放下感情,就会变得非常不理智,爱得死去活来的。” “好可怜哦!”海天蔚一脸同情地拍拍江青槐的肩。“你自个儿保重吧!” 以往江青槐受到两人的戏谑,都会很有风度地接受,但今晚他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脸上根本没有笑意。 瞿东与海天蔚交换一个若有所思的眼神。 “不过,你甩掉纪嫚君是对的,那种骄纵的女人最惹人厌了。”海天蔚毫不隐藏他对纪嫚君的厌恶。 “纪嫚君不是我的女朋友。”江青槐阴沉沉地再次宣称,一提到纪嫚君,他就满肚子怒火。 自从汝珊搬走的那天,他失去理智朝纪嫚君破口大骂后,她就不敢再来纠缠他了,但是她并没有死心,反而把目标转向他母亲,努力讨好她老人家。 “天蔚说得没错。”仿佛没听见江青槐的宣称一样,瞿东赞同地说下去。“那女人气势凌人,又任性自私,根本不适合你,青槐,你需要的是那种温柔甜美的小女人。” “谢谢你的建议。”江青槐没啥好气地问:“你到底找到汝珊没有?” 早知道他的动作那么慢,他就委托私家侦探去找寻汝珊,也许会快一点。 “别急嘛!”瞿东慢条斯理地拿出棕色的公文袋,倒出袋内的照片与文件。 “你看是不是她?” 海天蔚眼明手快地抢了几张照片,好奇地观看。“咦?好眼熟哦!” 照片中的女子有着楚楚动人的气质,外貌柔弱脱俗,只是纤细的身材竟有着隆起的腹部,看起来格外突兀。 “汝珊怀孕了!”江青槐神色复杂地瞪着照片中的白汝珊,心中又惊又喜——汝珊居然怀了他的孩子! “这不是你弟弟的女朋友吗?”海天蔚终于认出照片中那女子的身分,心中顿时对江青槐产生无限的同情。 惨了!青槐怎么会爱上他弟弟的女朋友呢?那女人还怀着他弟弟的种呢!唉! 看来青槐这次情路“坎坷”了! “汝珊现在怎么样了?她人在哪里?”江青槐激动地问。 瞿东莞尔一笑,以手指夹起纸张在江青槐面前晃了晃。“老兄,这些纸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的吗,连她的地址、电话及工作的地方都帮你调查出来了,你还那么激动做什么?” 这家伙真是急昏头了! 江青槐连忙接过他手中的几张薄纸,在昏暗的灯光下,细读纸上每一个字句。 他着急地想知道汝珊过得好不好。 看见江青槐那急切的模样,海天蔚不禁摇了摇头,异常严肃地问道:“青槐,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那女人怀了你弟弟的孩子,是个大肚婆耶!”他的语气尖锐坦率。 这时,瞿东朝海天蔚眨了眨右眸,露出暧昧的笑容.“其实那孩子是青槐的,我们要做叔叔了。” 不会吧?这么错综复杂啊! “看来青槐的手脚还挺快的,难怪他这几个月都心神不宁。”海天蔚伸了伸长腿,叫服务生拿更多酒来。“我们得好好庆祝一下。” 瞿东举起酒杯。“干杯!” 江青槐瞪了兴致勃勃的两人一眼。“你们未免高兴得太早了,汝珊不见得愿意跟我回台北。” 他看了资料,知道她现在往在台中后,心里反而比较不急,他得思索一下该怎么把汝珊拐回台北,并且调适自己即将当父亲的心情。 海天蔚、瞿东面面相觑。 “怎么可能?!以你的男性魅力,还无法将她搞定吗?”海天蔚粗鲁地发出质疑——青槐这个家伙虽然过分严肃、正经,但是他散发的男性魅力,却挺吸引女人的,瞧那纪嫚君为他如痴如狂就知道了。 瞿东同情地瞟了青槐一眼。“如果他有办法,那位白小姐就不会躲到台中去了。” 可怜的男人! 江青槐突然头痛起来。“我明天就下台中,公司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没问题,全交给我,你在台中多待几天,顺便度个假也没关系。”海天蔚慷慨地答应下来,他是个标准的工作狂,只担心没事做,不怕事大多。 “谢了。” 第五章 持续的敲门声,让白汝珊睁开睡眼,她忍不住发出抗议的申吟声,然后迷迷糊糊地走去应门“哪位?”她惺忪地揉揉眼。 难得她今日休假,本想一觉睡到中午,以补偿她这个月来的睡眠不足,没想到一大清早就有人来吵她。 “是我。” 由于对方的嗓音听起来很熟悉,所以汝珊不经思索就打开房门。 好半晌,江青槐只是沉默地站在门口,双眼炙热地上下打量她的娇躯,最后将视线停留在她脸上。 直到亲眼目睹她,他才发觉自己有多么想念她。 白汝珊的脑袋瓜子足足空白了好几分钟,接着一阵惊恐涌入她的体内,让她的睡意完全消失。 “青、青槐,你……怎么来了?”白汝珊结结巴巴地间,下意识双手护住微微隆起的肚子。 “我专程来找你的。”江青槐低哑着嗓音,忍不住伸手抚摸她邵消瘦的脸庞,心疼地问:“你怎么变瘦了?” 怀孕的女人不是都应该浑圆起来吗?怎么汝珊反而更加纤瘦憔悴?只有肚子隆起来,其他的部位全没长肉。 “有……有吗?”当白汝珊发觉到自己不妥当的动作时,她的手立刻慌张地离开腹部,然后退后一大步。 老天!可千万别让他发现自己偷偷怀孕了,不然以青槐那严肃保守的性格,他一定会拖着她去结婚的。 江青槐瞄了一眼她心虚的态度,心中霎时又恼怒又心疼。到现在,她竟然还不想让他知道她怀孕的事! 他抿紧双唇,迳自走进屋里,他不满意地环顾这间小套房。 “你怎么又住在这种地方?”台中的租金应该比较便宜才对啊! 白汝珊瞪圆了清澈的黑眸,看着他未经同意就走进她的套房,还不礼貌地批评她的住处,真是有点过分耶! “你有什么事吗?”她无奈地关上门,强忍着打呵欠的冲动,大概是惊吓过后,睡意又回笼了吧! 唉,好想睡哦! “首先,我想知道你的健康情形如何?”江青槐牵起她的小手,关心的俊脸上泛着柔情。 “我……我的健康?”白汝珊嗫嚅地企图咽下梗在喉间的焦虑。“我……我的健康很好……你怎么突然问起来呢?” 不会的!他不会知道的!白汝珊狂乱地对自己保证,并且努力维持镇静。 “汝珊,你别想瞒我了,我已经知道你怀孕了。”江青槐的目光自动落在她的腹部上,他感到阵阵骚动的兴奋、骄傲,及某些无法言喻的美妙感觉。 白汝珊慌乱地转过身去,不让他看她的腹部。“我没有……怀孕,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她已经远离台北的一切,甚至不与台北的朋友联络了,他是从哪里得知她怀孕的消息呢? 江青槐望着她那优美诱人的颈项,情不自禁地上前环住她变粗的腰,粗嘎地低语。“汝珊,你的肚子都变大了,还想骗我没怀孕。” 在他亲昵的环抱下,白汝珊的娇躯轻颤一下。 “我……我只是发胖。”她急忙挣开他的手臂,连退了好几步,直到她的背抵住了墙。 “那医生是怎么解释你的肚子‘发胖’?”江青槐换了一个好笑的方式询问她的健康状况。 白汝珊垂下螓首,不情愿地招认了。“我还没有时间去看医生。” 她本来打算利用今天休假的时间去诊所的,谁知道他会突然跑来? 江青槐那隽刻凹痕的下颚突然僵硬起来,他迈开步伐走到她的身前,隐含愠怒地问:“汝珊,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做产前检查呢?” “对不起,我得工作嘛!”白汝珊紧贴着墙壁,不晓得自己干嘛怕他成这样,居然还跟他道歉!. 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疼绞痛了江青槐的心,让他感到又心疼又愧疚,他没有想到她为了生活,竟然忙得没有时间看医生。 “应该是我跟你道歉才对,如果我细心一点,你就不会受到委屈了。”他的大手眷恋地停留在白汝珊的秀发上。 “噢!没关系!反正我已经适应台中的生活了。”白汝珊那白净的素颜浮起一抹娇涩的红霞。他怎么靠她那么近啊? 她勉为其难地忍住拨开他那只“毛手”的冲动。 “跟我回台北,汝珊,让我照顾你好吗?”江青槐低声要求她,并且爱不释手地解开她的发辫,他喜欢看她秀发披散的模样。 白汝珊拧起柳眉,诧异地瞄他一眼。“青槐,你怎么会突然有照顾我的想法? 我们又不是很熟。” 江青槐被她那句“我们又不是很熟”给惹恼了,他挑起她小巧的下巴,凌厉地直视她的双眸。 “汝珊,你好像忘记你正巧怀的是我的孩子,光是这层意义,我们就构得上‘很熟’的关系了。” “可是,我有能力照顾我自己啊!”白汝珊急切地坚称。“我保证把宝宝照顾得很好,而且绝不会去麻烦你。” “汝珊,你现在就忙得没有时间去看妇产科医生了,将来等你生下宝宝后,又怎么能照顾好他呢?”江青槐试着跟她讲道理。 白汝珊立即热切地向他保证。“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正在兼两份工作,努力地存钱,等宝宝生下来后,我就有钱请保母了。” 江青槐那严峻的眉毛皱在一块,男性的嗓音中充满疑惑。“汝珊,你不想亲自照顾宝宝吗?” 他看得出来她很爱孩子。 “想啊!可是我没有办法。”白汝珊一脸强烈的渴望。 “汝珊,嫁给我吧!让我照顾你跟宝宝。”与其说江青槐是为了孩子向汝珊求婚,倒不如说他是利用这个优势接近汝珊。 “事实上,他爱汝珊胜过她腹中的宝宝。 “嫁给……给你?!怎么可以呢?”白汝珊尴尬地挤出笑靥。“我们之间又没有爱的存在。” “我说过我爱你,难道你忘了吗?”江青槐那精光内敛的黑眸带着一丝紧张,与无法掩饰的爱意。 白汝珊羞红着净颜十自在地垂下螓首。“那我就更不能嫁给你了,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她实在不懂像他这样成熟、有魅力的男人,究竟喜欢她这黄毛丫头那一点?如果他知道她是故意设计他,以达到怀孕的目的,他会不会开始僧恨她呢? “那你就当作为了孩子嫁给我吧!”江青槐把他的男性尊严践踏在地上,为了“诱拐”白汝珊嫁他为妻,他不觉得这是种牺牲。 白汝珊不好意思地偷瞄他一下,她正在考虑该怎么委婉拒绝他,才不会太伤人? 像是知道她心中的“歹念”般,江青槐毫不犹豫地变换策略。“汝珊,你不能因为自己的自尊心,让宝宝成为私生子,而且还让他生长在这种差劲的环境里,你不觉得你大自私了吗?” “呃……”白汝珊像螃蟹一样悄悄横移身子,离开他的压迫后,她才能仔细思考,怎样做对肚里的宝宝最好——因为这男人挑起了她前所未有的罪恶感。 见到她潜逃的小动作,江青槐眯起锐利的眸子,他以双臂将她的娇躯圈在墙壁和他之间。“你怎么说?” “我说你最好……放开我。”每天早晨固定的不适,在这时涌上了白汝珊的胃部,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吐得你一身。”白汝珊喃喃地推开他的身躯,一手掩着小嘴,摇摇晃晃地奔向浴室,匆促间,还差点绊倒自己。 江青槐惊愕地望着她的背影,突然一阵晕眩袭向他的头颅。老天!她怎么会想吐呢? 他忧心忡忡地跟着她进入浴室,只见她正趴在马桶上剧烈地呕吐,仿佛要把胃部所有的东西全吐出来才罢休似的。 “汝珊……你还好吧?”江青槐手足无措地轻抚她的背部,希望她别再吐下去了。 白汝珊暂时停止呕吐,盲目地伸手要推开他。“拜托你离开,我不想让你看见我——” 一阵反胃,令她又俯向马桶,难过地吐了起来。 “别拒绝我,汝珊。”江青槐的嗓音不稳,怛是充满坚决的意志。“我只是想帮你的忙。” 白汝珊虚弱地申吟一声。“你离开浴室,就是在……帮我的忙。” 她低垂着脑袋瓜子,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么脆弱又难看的一面。 江青槐的黑眸一闪,扭了一条湿毛巾,然后蹲到她的身边,温柔地端起她的脸蛋,静静擦拭着她的脸。“你不用感到不好意思,汝珊。” 一股感动的暖流流过她心日,让她无所适从地闭上眼睛。 “我想要刷牙。”她可怜兮兮地喃喃自语。 “来。”江青槐替她按下冲水马桶,然后轻柔地扶起她的身躯。“你现在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白汝珊露出疲 惫的笑容,对着洗手槽迅速刷起牙来。唉!被他看了这一幕后,他一定更认定她缺乏照顾自己的能力。 江青槐注意到她摸索水杯的手仍然抖个不停,一步也不敢离开她,直到她刷完牙,才小心翼翼地扶她走出浴室。 “哎呀!你不用扶着,我没那么虚弱。”白汝珊困窘地挣开他的扶持。“我可以自己走。” 她已经习惯这几个月以来的晨吐了,在吐完后,她还不是照样去孙姊亲戚家开的餐厅工作,这根本没什么大不了嘛! 江青槐没有理会她的挣扎,迳自把她扶到床边坐下,然后担忧地问:“汝珊,你怎么会突然吐了起来,是不是吃坏肚子?” 这时,他才注意到她看起来有多疲倦,活像个被扭绞过的布娃娃一样白汝珊打了一个不太淑女的呵欠。“没有,这是怀孕的正常现象,我通常不会吐得那么厉害,大概是早上还没吃东西的关系吧!” 一看见可爱的床铺,她直想扑上去,睡个回笼觉。 “你是说,这样吐得半死不活叫正常?!”老天!江青槐胆战心惊地深吸一口 气。“你不觉得难受吗?” “习惯就好了。”白汝珊呵欠连连,心里怨叹着:她这个难得的休假,大概要被他毁了。唉! “我去帮你买早餐,你吃了就不会再想吐了。” “不用了,我已经不会反胃。”白汝珊困倦地投降了。“我现在只想睡觉,你走的时候,顺便帮我把门反锁上。” 她爬上单人床,当她平躺在床上时,发出了幸福的叹息声,然后快速地沉睡过去。 江青槐难以置信地折回到床畔,黑眸闪过一抹沉思。 老天!汝珊竟然在转眼间睡着了!她究竟有多累啊? ★ 趁着白汝珊睡觉的空档,江青槐打了几通电话,替她把两份工作辞掉,并且开始打包她的私人物品。 由于家具是套房附属的,加上白汝珊的个人物品贫乏得可怜,所以江青槐三两下就把她的东西全搬进车子。 在这整个搬运的过程中,白汝珊完全没有受到干扰,照样睡得香香甜甜的,让江青槐深感庆幸。 只是,到了傍晚,他心里的庆幸逐渐被恐慌占据了。 汝珊这样昏睡正常吗?她已经足足睡了六、七个小时,而且不曾翻过身,发出任何声音。 老天!哪有人是这种睡法的! 江青槐愈想愈担心,索性坐在低矮的床上,轻轻拍了拍她红通通的嫩颊。“汝珊、汝珊,你该醒醒了。” 白汝珊眨了眨惺忪的美眸,然后翻身又睡着了。 “汝珊,你已经睡一整天,不要再睡了好吗?”江青槐那无奈的嗓音中含着一丝好笑。 “几点了?”白汝珊含糊地呢喃一句,昏沉的脑袋瓜子依旧不听使唤地埋在枕头里。 “快五点了,小懒虫。”江青槐含笑抚摸她那凌乱的发丝。 突地——白汝珊惊慌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一双眸子睁得又圆又大。“糟了,我晚上还有工作!快来不及了!” “别急!汝珊。”江青槐不慌不忙地按下她那焦急的娇躯。“我已经帮你把工作辞掉了。” “嗄?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替我辞职?你太过分了!”一股不满的情绪持续高张,让白汝珊完全清醒过来。 “你每晚在酒吧里工作对健康不好,而且我不喜欢你那么辛苦。”江青槐温柔地握起她的小手,拉她坐在身边。 他的温柔接触,让白汝珊烫红了粉颊,她飞怏挣脱了他的大手,有些恼怒地道:“我晚上的工作虽然辛苦,但是薪水丰厚,你不该擅作主张替我辞掉,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个工作的。” “对不起,我太心急了。”江青槐不怎么认真地道歉,深邃的视线一直流连在她那优美的唇瓣上。“我们今晚就回台北好吗?” 白汝珊吓了一跳,敷衍的嗓音有点不稳。“我还……没有考虑清楚耶!不如你先回台北,等我想清楚……再通知你好了。” 毕竟结婚是件大事,她怎么能冲动呢? “我已经把你的东西搬进我的车了,汝珊。”江青槐的眼神益加灼亮,五官间的柔情转换成某种错不了的男性表情,光是这样静静看着她,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骚动起来。 白汝珊紧张地环顾空荡荡的房内,悄悄以舌尖滋润一下粉红的下唇。 “我还没答应与你结婚,你就急着搬我的东西有什么用?”这男人怎么又古古怪怪盯着她了?八成又想使坏了,她得小心防范他。 想着、想着,自汝珊索性离开床铺,站得远远的。 她警戒的态度让江青槐险些失笑。“告诉我,你还在考虑些什么?” “你是……白槐的哥哥,如果我跟你结婚,别人会怎么说我?”白汝珊随便搪塞他几句。 并实上,他的爱让她感到害怕、沉重,他那么完美温柔,她担心自己总有一天会爱上他,到时,她怎么对得起白槐呢? 江青槐走到她身旁,亲匿地揉了揉她的头。“汝珊,你不是那种担心闲言闲语的人,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好吗?” “唉!反正我说了你也不明白。”白汝珊那清丽的俏脸上一片黯淡。 “你不说,我永远不明白你在顾虑什么。”江青槐伸手轻抚她白玉般的脸蛋,俊脸上交织着认真与关怀的线条。 白汝珊被他脸上的表情所感动,首次放下心中的藩篱,饱受困扰地道:“如果我与你过度亲密,我害怕,我会管不住自己的心,要是我爱上你了,那白槐怎么办?”我不想背叛他啊!” “汝珊,白槐已经死了,你想,他是那种不希望你得到幸福的人吗?不!他会衷心祝福你的。”江青槐的男性嗓音沙哑了起来,至今他才知道,原来汝珊的心结那么重。 白汝珊回避地垂下眼睑。“不要逼我了。” “好吧!就让一切顺其自然。”江青槐担心又把她逼走了,只好不情愿地答应她。“走吧!我带你去吃晚饭,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白汝珊考虑了一下后,为了一个自私的理由,她决定跟他回台北,因为她不想孤孤单单地过完怀孕期,她想要有人陪伴。 “在离开前,我想去看院长,当面向她道谢。”她凝着一双期盼的美眸直瞅江青槐。“我这次回台中,院长帮了我很多忙,就连这间套房也是她帮我找的。” “好,我们吃完晚餐后再去。” 第六章 “早啊!汝珊,你今天还有没有反胃?”虽然昨天是连夜赶回台北,但江青槐一早仍是精神抖擞的。 白汝珊不自在地拉了拉绵衫与短裤,希望多少能掩饰一点她光溜溜的长腿。 还没有。” 她原本只是想泡杯牛奶喝,压压胃而已,怎么也没料到,会在厨房碰见江青槐。唉!早知道,她就把全身包得紧紧的再出来。 还没有……就是快啰! 江青槐那沉思的黑眸飞快闪过一抹关心。“你早上想吃什么?我帮你弄。” “不用麻烦,我自己泡牛奶就行了。”白汝珊蠕动着赤裸的脚趾,恨不得立刻躲回她的房间。 江青槐端着咖啡杯退了一步,把流理抬让给了她。“汝珊,你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他的视线忍不住在她那修长的美腿上游移。 白汝珊耸耸肩。“我还没想到,大概会花点时间整理行李吧!” 汝珊强忍着从他身边逃开的冲动,小心戒慎地走到流理□前,迅速泡了一杯温牛奶,然后以同样的速度离开流理□,远远避开他的影响范围。 江青槐的唇边露出一抹莞雨的微笑。“我已经帮你跟妇产科的医生预约好了,下午我陪你去看医生。” 他的目光流连到她微隆的腹部,不禁由炽热转为温暖。 “咳咳咳……”突地,白汝珊被口中的牛奶呛得咳了起来。 “你喝牛奶怎么那么下小心。”江青槐快步走到她身旁,一边关怀地拍抚她的背,一边轻斥她。 “我咳……没事了,只是被你的话……吓了一跳。”白汝珊慢慢止住咳嗽后,才发觉地砖被牛奶溅脏了。“对不起,弄脏了你的地板,我去拿抹布来擦。” “别理地板了。”江青槐急忙拉住她的娇躯,一张俊脸阴沉了下来。“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不希望我陪你去看医生吗?” “也不是啦!我只是觉得你航空公司那么忙,可能没有时间陪我去医院吧!” 白汝珊尴尬的美眸东瞄瞄、西望望,就是不敢看江青槐的脸——她不用看也知道他一定是满脸的不悦。 江青槐的瞳眸倏地变得更暗了,连低沉的口气都显得有点冲。“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忙。汝珊,你是不是不想要我陪你去诊所?” “怎么会呢?你不要胡思乱想了。”白汝珊干笑两声,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与他分享宝宝这个念头。 宝宝应该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才对。 江青槐似乎洞悉了她脑袋瓜子的念头,严厉地拧起眉头来。“汝珊,如果你不想要我陪,你就直说好了,我不会发脾气的。” 他只是难以接受她竟然不愿意让他陪同,难道她忘了他是孩子的父亲吗? “好嘛!你别生气嘛!”白汝珊可没那么迟钝,她立即安抚地拍拍他结实的胸膛。“你想跟就跟嘛!如果你不嫌无聊的话。” 怪了!以前不管她怎么任性,他都不曾发过脾气,就连她搬到台中,他也是好声好气地劝她回来,怎么这回他那么容易不高兴呢? “我没有生气。”江青槐心不在焉地咕哝一声,他的目光焦点全被她的小手吸引过去,在她天真的拍抚下,他的身体像被火燃烧般,立刻肿胀起来。 老天!汝珊大概不知道她对他的影响力吧!不然她绝对不敢随便碰触他。江青槐一边困难地思忖;一边努力压下喉间的申吟声。 “没有生气就好。”白汝珊没有发觉他已然亢奋起来,她拼命忍住笑意地咬住下唇,走到流理抬前将玻璃杯清洗干净,接着拿抹布开始清理地板。 “下午两点。” 江青槐饥渴地瞪着她翘起的俏臀,一阵阵热流窜过他悸动的部位,他挫败地低咒一声后,用力走离厨房。 这只不过是他们相处的第一天,他就抵抗不了她那可爱诱人的魅力,那接下来的日子,岂不是“水深火热”? ★ 在一家私人的诊所里。 白汝珊局促不安地瞄了招牌一眼,才压低嗓音问:“你怎么不先告诉我,是来沁临的诊所检查呢?” 早知道江青槐会做这种蠢事,她就自己找医生了。天!他竟然带她到他妹妹的诊所来。 “我想给自己人检查,你比较不会难为情吧!”江青槐磊落大方地表示,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 拜托!白汝珊暗暗申吟一声,心中有股拔腿就跑的冲动。 这时,江沁临从诊疗室走了出来。 “哥,你不是说要带朋友——”当她的目光落在白汝珊身上时,她那美丽的笑容突然僵往了。“汝珊?你怎么在这里?” “嗨!沁临。”白汝珊朝她露出紧张的笑容。 “汝珊怀孕了。”江青槐温和地指出明显的事实。“我带她来给你做产前检查。” 江沁临翻了翻白眼。“我看得出来,我是在问汝珊,怎么会跟你在一瑰?” 两个几乎没有交集的人,怎么会亲密地走在一起呢? 更离谱的是,汝珊居然怀孕了!照这时间推算,她肚里的孩子应该是白槐的才对,可是,白槐与汝珊之间不是纯纯的爱吗?怎么会有孩子呢? “汝珊就要跟我结婚了。”江青槐保护地圈往了白汝珊逐渐变粗的腰,直接解开沁临心底的疑问。“她怀了我的孩子。” 江沁临闻言,漾出了欣喜的笑靥。“哥,这是个好消息啊!你怎么不早一点告诉我跟妈呢?妈听了一定很高兴。” 姑且不论她大哥怎么会跟汝珊凑在一起,光是迎接这小生命来到世界就是件喜事啊! 白汝珊的娇躯突然颤抖一下。 “先别告诉妈,我过几天会亲自跟她谈的。”江青槐轻柔地揉搓着白汝珊那紧绷的腰部肌肉。“你先帮汝珊做检查吧!她到现在还没看过医生。” “好吧!”江沁临勉强收起满腔的好奇心,朝白汝珊笑道:“汝珊,我们到里头检查吧!” 白汝珊向前走没几步,就马上停了下来,她有些别扭地道“青槐,你不用一直跟着我,你随便找张沙发坐下来等,我一下子就出来了。” “不用了,我不想坐在沙发上枯等。”江青槐坚持地扶着她的手臂,催促她往诊疗室走去,他可不想再被她撇开了。 白汝珊感觉得到血液直冲上她的脸颊。 “可……可是……”她抗议的嘀咕声一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觉得这种情形好尴尬,但她又不想表现得大惊小怪——因为她根本不晓得检查的内容是什么,怎么抗议啊? 进了诊疗室后,江沁临亲切地问了几个例行问题,就请护士小姐替白汝珊测量新的体重。 “嗯……你的体重大轻了,还可以再增加一点。” “我会注意汝珊的饮食,确定她吃得够、吃得对。”江青槐与江沁临严肃地讨论白汝珊的菜单。“很好。”江沁临递给白汝珊一件粉红色的袍子和一个杯子。“汝珊,我要检查你的尿液,你去换上袍子后,顺便带一点回来。” “噢!”白汝珊的倩颊轰地灼烧起来,她手忙脚乱地接过江沁临手中的物品,然后低着头,跟护士小姐走了出去。 在关上门前,她隐约听到江沁临的取笑声。 “哥,你脸红啦!” ★ 不久,白汝珊穿着那件令人不敢恭维的袍子走回诊疗室。 “沁临呢?”医生居然不见了? 江青槐突然非常可疑地清了清喉咙。“她说,我们大概得等个二十分钟左右,我先扶你坐在检查台上好了。” 就这样,白汝珊还来不及发问问题,就迅速被安置在检查台上。 江青槐以感兴趣的黑眸,从头到脚打量她一遍,当他看见白汝珊一脸悲惨的神情时,唇边忍不住泛起笑纹来。 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他可以穿得那么衣冠笔挺、光鲜英挺,而她却只厅穿着丑陋的袍子坐在这里等待? 这空荡荡的袍子,根本遮不住她逐渐变形的身材,要是她的动作大一点,只怕这件愚蠢的袍子就从她身上掉下来,这对她的处境不利极了。 你觉得我这样很可笑吗?”白汝珊扬起细致的下巴,十分愤慨地瞪着他。她发觉他嘴边的笑意很碍眼。 江青槐摇摇头,笑意加深了许多。 “没有,我觉得你这模样很迷人,你的腿悬在空中晃来晃去的,就像小女孩一样可爱。“他走近一步,亲密地揉了揉她的秀发。 “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白汝珊全身一颤,紧张地咬往下唇,她觉得这房间一下子变得好热哦! “灾不要紧张。”看到她的粉唇被咬得发白,江青槐不自觉地伸手抚摸她的唇,他那黑如子夜的眸瞳含带着心疼的神情。 “我没有紧张。”白汝珊的嗓音己几不可闻,她的舌不经意溜过他的指尖,然后就像失去自己的意志般,好奇地浅尝他的味道。 她尝到了淡淡的菸味,混合着皮肤上特有的碱味。 江青槐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个类似窒息的申吟声。“汝珊,我想,你最好停下来了,不然……” “不然怎么样?”一股从未有过的性感自信从白汝珊心底冒出来,想到一个大男人那么容易被“撩动”,让她感到有些迷惑,又有些兴奋。 “我会忘记保持礼貌与谨慎。”江青槐的声音多了一丝粗嘎,他黝黑的目光反映着他毫无遮掩的欲望。“我会在这张检查台上抚摸你、亲吻你,与你做爱。” “噢!”白汝珊的心跳狂猛得今她怀疑他是否也听见了。 “我想要随时都可以摸着你的肚子,感觉孩子的成长。”江青槐的嗓音因充满感情而沙哑。“我不想再跟你有距离了,汝珊。” 白汝珊望见他脸上变化着各种程度的渴求与未得满足的欲望,不禁冲动地拉起他的大手,放在她的腹部上。 “青槐,只要你想要,随时都可以抚摸我们的宝宝,我不会在意的。” 江青槐的手敬畏地在她的腹部移动,想像孩子在她子宫里成长的模样。“这是什么感觉?” 白汝珊舒服得差点睡着。“很舒服啊!难怪猫咪都喜欢别人用手摸它。” 江青槐的眼眸闪着灼烫的笑意,他在问她怀孕的感觉,这小妮子居然回答他“很舒服”!啧! 江青槐的手慢慢抚向让他觊觎已久的胸脯,轻柔地揉摸她的乳峰,决定使她更舒服一点…… “你这么早过来做什么?”江青槐皱了皱俊眉。 “不早了,已经过了二十分钟。”江沁临朝他指了指自己的名表。 为了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她已经浪费二十分钟,她大哥还不满足,难不成他真把她的诊所当作宾馆啦? 白汝珊狐疑地瞪圆眼眸,来回看了他们兄妹几眼,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对话听起来好像怪怪的。 “好了,可以开始检查了。”江沁临将袍子往上推到白汝珊的腰际。 一抹艳霞立即灼红了白汝珊的净颜,只见她的小手又偷偷摸摸地把袍子往下拉。 让江青槐摸肚子是一回事,但是被他看见她圆圆的肚子又是另一回事,她怎么能让他看到呢? “哥,汝珊在害羞,我看你去外头等一下。”江沁临使了个眼色给她那“碍事”的大哥。“等我检查好,再叫你进来。” 照这样下去,要检查到民国几年啊? 江青槐本想坚持侍下去,但是他看到白汝珊脸红得都抬不起头来,只好揉了揉她的秀发,无奈地道:“好吧!我在外头等你。” 江沁临一边将冰冷的胶状物涂在白汝珊的腹部,一边朝她鼓励地笑了笑。“你不用不好意思,汝珊,你慢慢会习惯这种检查的。” “嗯。” ★ 等到检查完毕,江青槐便迫不及待地走进诊疗室。 “结果怎么样?”他的目光梭巡在白汝珊身上。 “胎儿很健康。”江沁临笑眯眯地欣赏她大哥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她第一次看到他那么在乎一个女人,看来他已经陷入爱河啰! 江青槐一手抚着白汝珊的长发,关心地问:“那汝珊呢?” 这才是他最在意的事。 “汝珊的健康状况良好,只是体重大轻了点,我希望汝珊除了注重均衡的饮食外,还要每天开始做规律的运动,像是游冰、散步都可以。“江沁临拉拉杂杂地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江青槐像个好学生用心聆听外,还提出问题来。“对了,汝珊的胸部突然变得很敏感,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阵热血往白汝珊的娇颜涌了上去,她不敢相信,江青槐竟然起问这么令人难为情的问题。这男人简直太可怕了! “女人怀孕后,胸部会自然膨胀起来,并且变得比以前敏感,这是为了替日后的喃乳做准备。”江沁临专业地解释。“还有其他疑问吗?” 江青槐揉着下颚认真思索。“应该没有了。” “没有吗?”江沁临突然贼溜溜地挂上一抹诡笑。“你们对房事方面没有任何疑问吗?” “可以做爱吗?”江青槐说话时,直勾勾地直视白汝珊,发觉她那原本泛着淡淡红晕的双颊已红得更加可爱了。 白汝珊羞窘地挪动身子,勉强发出一种像是被勒住脖子的窒息声。“我们没……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他们是为了不让宝宝成为私生子才打算结婚的,怎么可能会有这方面的问题呢? 江沁临有趣地望着他们两人。“其实,就医学层面来看,性关系是很健康的运动,你们想要怎么做、多做几次都没有关系,只要没有特殊的症状产生就好了,等到胎儿快速成长后,也许你们会感到不方便,不过,我相信大哥会找到办法的。” 江青槐清了清喉咙。“如果没事的话……” 江沁临不由得轻笑出声,想不到她一向稳重、严肃的大哥也会有尴尬的一刻! “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记得一个月后再来检查哦!” 啥?还要来啊! 白汝珊的俏脸一皱,苦得几乎可以滴出胆汁来了。 “我会准时带汝珊到诊所的。”江青槐看到白汝珊那张皱成一团的小脸,不禁觉得好笑。 ★ 他们从超级市场回家后,白汝珊就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 她向来喜欢煮菜,只是以前住的地方没有厨房,让她无法发挥自己的所长,现在往进江青槐这间大公寓,她说什么也不肯放弃做菜的机会。 “你小心一点。”江青槐在一旁心惊胆战,看着她俐落地切菜,整颗心吓得差点从胸口蹦出来。 白汝珊绽放甜腻腻的笑靥,手中的菜刀飞快地起落。“我知道,你不要紧张兮兮的。” 江青槐愈看愈觉得不保险,于是小心翼翼地提议:“我看,还是我来切菜好了,你去忙别的。”万一汝珊那可爱的指头被切断了岂不糟糕?没错!能吃到汝珊亲手煮的家常菜是很幸福,但是,有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吗? 白汝珊意外地瞄他一眼。“你会做菜啊?”真是看不出来。 “不会,但总比我在旁边提心吊胆的好。”江青槐试着从她手中“接收”那把危险的菜刀。 “你不用担心,我的技术好得很。”白汝珊那满载甜蜜的樱唇扬起盈盈笑意。 “你去外头等开饭好了。” “那怎么行——” 倏地,门铃声响起。 “青槐,你去开门。”白汝珊连忙将他推出厨房。“我再炒个菜就好了。” 江青槐只好心不甘情下愿地走去玄关开门。 “你们怎么来了?” 江青槐瞪着门外的海天蔚与瞿东,忍不住皱起了眉宇。他与汝珊正在享受温馨甜美的时光,这两个家伙来搅什么局啊? “下了班,闲闲的没事,就过来你这边晃晃啰!”瞿东懒洋洋地拉了拉领带,从门外走了进来。“你‘窝藏’在家里的美人呢?快叫出来给我们瞧瞧。” 他不像海天蔚曾经见过白汝珊,所以当他听说她已搬进江青槐的公寓后,他立刻二话不说拉着海天蔚登门拜访,因为他实在对白汝珊好奇死了。 “你们不要那么无聊行不行?”江青槐很不礼貌地冷哼一声。 “咦?好香哦?”海天蔚饥肠辘辘地跨进大门。“是不是有什么好吃的啊?” 显然对江青槐的冷哼声充耳不闻。 “你们的完汝珊后马上就走,别留在这里吃晚饭。”江青槐沉声警告他们。这顿晚餐是汝珊特地煮给他吃的,怎么能轻易让这两个可恶的家伙“染指”呢? 瞿东、海天蔚互相交换一个饶富兴味的眼神。 “不错那!一来到你家就有晚饭好吃,青槐,你还挺好客的。”海天蔚愉快地摸着结实的腹部。“我快要饿死了。” “你们别作梦了,我不会让你们留下来吃饭的。”江青槐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时,白汝珊从厨房探出头来。“青槐,是谁来了?” “我的朋友。”江青槐那强硬的表情立即转为温柔,他快速地走到白汝珊旁边,为她介绍:“这两个家伙分别叫瞿东跟海天蔚,他们同时也是我的合伙人。” 白汝珊靦眺地朝他们轻轻点了头。“你们好……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用饭?” 突然与两个充满魅力的俊男站在一起,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好啊!” 海天蔚与瞿东嘴里虽是这么说,但两人却目不转睛地直盯着白汝珊瞧,似乎在评估她是否适合青槐。 姑且不论她是否真如外表那么温柔甜美,光是目睹她与青槐之间的特别电流,就足以让他们对她产生好感,也不枉费他们大老远跑这一趟了。 “不用理这两个人,他们一下就走了。”江青槐朝他们眯起威胁的黑眸,暗示他们可以走人了。 “噢!”白汝珊困惑地眨了眨美眸,在解开身上围裙的同时,不免纳闷着青槐干嘛对朋友那么凶?是不是有仇啊? “青槐,你真不够意思。”瞿东感慨地摇摇头,然后自动自发地坐在餐桌旁,抓起一块炸猪排试吃味道。“哇!好好吃哦!” “我吃吃看。”海天蔚眼睛一亮,也挨到餐桌旁试吃一块。“嗯!汝珊,你的手艺真好。” “谢谢。”白汝珊各盛了一碗白饭给他们,笑吟吟地招呼着。“你们尽量吃没关系,我饭菜煮了很多,如果不够,我可以再煮。” 江青槐没啥好气地撇了撇嘴角。“不用对他们那么好,不然以后就赶不走他们了。” 这两个家伙真是死皮赖脸,竟然敢这样劳累一个孕妇! 可惜,海天蔚、瞿东忙得没工夫理会他的小家子气。 第七章 “你怀孕了?!” 董立婷难以责信地瞪着白汝珊的肚子,她们约在从前最常去的那家麦当劳见面,本来是打算一起叙旧、吃晚餐的,但没想到白汝珊一来,就带给她那么大的“震撼”。 “是啊!”白汝珊傻笑着,一手亲密地拍拍微凸的腹部。“你不是知道我有多么想要一个宝宝吗?” 立婷气呼呼地瞪她一眼。“我去点餐了。” 她头也不回地走进麦当劳。这女人竟然怀孕那么久才让她知道! 白汝珊一脸狐疑地望着她那生气的背影,然后慢吞吞地跟着她走进麦当劳。她发什么脾气嘛! 她们在二楼找了一个四人座的位置坐下,隔壁桌是一对手忙脚乱的父母,带着两个快乐吵闹的孩子。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怀孕的事?”立婷杏眼圆睁地质问,她的眼眸充满了不豫之色。 白汝珊绽放灿烂的笑容,开心地解释:“对不起,我是搬到台中以后才知道的,我之所以不敢通知你,是担心青槐会去逼问你,带给你麻烦。” 当初她离开台北,就已下定决心不再与台北的朋友联络,没想到青槐最后还是神通广大地找到她。 “你当我是那种没义气的小人啊?”立婷忿忿不平地气道。“就算我知道你的下落,我也不会告诉那个江青槐。” 她对于那种不被信任的感觉,感到又生气又难过。 “你不要误会了,立婷,我只是不想造成你的困扰而已。”白汝珊摇着她的手臂撒娇。“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她了解好友那像风一样的悍烈性子,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向她撒撒娇,就没问题了。 立婷气呼呼地猛吸可乐,过了好一阵子,她的怒气才慢慢消去。 “这孩子是谁的?”她闷闷地问。 玫瑰色的红量布上了白汝珊的芙颊,她害羞地垂下蛲首。“是青槐的。” “江白槐才刚死,你怎么就跟那男人上床了?”立婷语含失望地指责她。“你是不是伤心过头啦?” 白汝珊搔了搔鬓发,不好意思地承认了。“我那时确实是太冲动了一点。” 她没有考虑到青槐会那么“棘手”,让她想甩都甩不了。 立婷像逮到把柄似的,眼睛亮了起来。“那男人引诱你啦?” “呃……应该不算吧!其实……”白汝珊支吾了老半天,她总不能把错推到青槐身上吧! “其实什么?” “其实应该……算是我引诱青槐……上床的。”白汝珊自觉“罪孽”深重的抬不起头来。 天底下最无辜的人算是江青槐了。 “什么?!”立婷失控地大吼,她的叫声立即引来旁人的注意。 “嘘!立婷,你冷静一点。”白汝珊在她的影响下,差点也失去镇定,她赶紧小声地。“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我很喜欢小孩子吗?所以我就引诱青槐上床,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宝宝啊!” 至于细节,她决定还是保留一点比较好。 “汝珊,你想孩子想疯啦?竟然为了孩子,去引诱那种男人!”立婷那美丽的眼眸冒者不赞同的火花。 “你来自一个大家庭,根本不了解身为孤儿的孤单与寂寞。”白汝珊的神情黯然了起来。“我想要有家人陪伴我、关心我,这种感觉你不会懂的。” 两人之间沉默了几分钟,立婷才道:“现在我懂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白汝珊眸中的阴霾全褪,她的唇角露出了盈盈的笑意。“过几天,我就要跟青槐结婚了。” 立婷像是下了决心般,突然深吸一口气。“汝珊,如果你不想嫁给那个男人,你就不要委屈自己嫁给他,我可以照顾你啊!” “立婷,你对我真好。”白汝珊感动得快要掉泪了。“不过,我不能那么自私地增加你的经济负担,其实,青槐很爱我、很关心我,而我自己也很喜欢他,我想嫁给他也没有什么不好。” 光是想到婚姻的附加价值是日后可以多添几个小宝宝,就够她傻呼呼笑好几个小时了。 “汝珊,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吗?”立婷的眼中闪着令人费解的光芒。 她那突兀的问题让白汝珊眨了眨眼睛,俏脸上满怖了迷惑。“不是因为我们很合得来吗?” “因为我喜欢你。”立婷直接地表白,不想再隐瞒了。 白汝珊的美眸亮起了明了的笑意。“我也很喜欢你啊!立婷,我结婚以后,你仍然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们照样可以出来逛街、吃东西,这对我们的友谊没有半点影响啊!” 原来立婷在担心失去她这个朋友啊! “你是真的不懂我的意思,对不对?”立婷难掩失望之色。 什么?白汝珊不解地搔了搔头。难道她还有其他意思吗? ★ 当白汝珊回到公寓后,已经快九点了。 “你回来啦?”江青槐从手上的财经杂志抬起头来,同时捻熄了菸灰缸上的香菸。“今晚跟你的朋友玩得还高兴吗?” 只要他与汝珊共处一室,他就会很小心地不抽菸,因为他注重汝珊的身体健康甚过自己。 “很高兴啊!”白汝珊在门边犹豫了一下,便走到他身旁的沙发椅坐下。“不过,立婷说了一些古古怪怪的话,我不太懂那!” 江青槐放下杂志,黝黑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眯起来。 “她说了什么?”他把手臂搭在她的肩上。 “她说了些‘喜欢我’之类的话。”白汝珊困惑地蹙了蹙细巧的柳眉,她一整晚都被立婷的那句话所困扰,偏偏她想破了脑袋瓜子,还是不得其解。 “而你不懂?”江青槐进一步将她亲密地搂进怀中。 “是啊!青槐,你懂吗”白汝珊满脸期待地瞅着他瞧,似乎在等待他为自己解除疑惑。 江青槐沉吟地揉着她的香颈。“嗯……你不明白就算了,有时候,不知道反而是一种幸福。” “可是我想知道啊!”在他大手的揉搓下,白汝珊舒服地闭上美眸。“立婷到底想表达什么啊?” 江青槐停顿了一下,彻底考虑一遍后,才说:“从她上次对我的排斥态度,和她所说的那番话来判断,我想,她应该是个同性恋才对。” “怎……怎么可能!”白汝珊震惊地瞪圆了双眸。“立婷的行为表现一点都不像同性恋啊!” 江青槐知道汝珊目前还无法接受这件事,于是换了种较委婉的说法。“也许她不是同性恋,可能只是非常讨厌男人而已。” 若说起立婷的行为举止为何不像同性恋,那只能说她太聪明了,懂得在汝珊面前隐藏她真正的倾向,她深深了解汝珊跟她是不同类型的人,所以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和汝珊做朋友。 “可怜的立婷……”白汝珊喃喃自语着。“她一定是有什么不堪的遭遇,才会那么讨厌男人。” 听说很多女人都是因为这样,才开始厌憎男人的。 见着了汝珊那满脸的同情与难过,江育槐差一点被她逗笑出来,她的想像力还真是丰富,不过,他迅速掩藏他的笑意。 “所以你就不要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免得她尴尬。”为了她们的友谊着想,汝珊还是尽快忘掉此事吧! “噢!有道理。”对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白汝珊的美眸又闭了日去,今天整晚的活动已经把她的精力耗损完了。 望见白汝珊像小猫一样毫无戒心地蜷曲在他怀中,江青槐的胸口就一阵发热。 他低哑地问:“你想睡了吗?” “嗯。”白汝珊发出舒倦的呢喃,小脸在他的衬衫上摩搓着。她喜欢倾听他那强壮规律的心跳声,感觉他那温暖的怀抱,而且,她觉得仔身上的味道好闻极了,混合了刮胡水、香皂味,和他独特的男性气味。 江青槐执起她的青葱玉手,慢慢吸吮、轻咬着一根根纤纤玉指。 白汝珊愉悦地轻叹一声,睁开那有点蒙眬又不会太蒙陇的美眸盯着他的动作。 “青槐,你是不是饿啦?要不要我煮消夜给你吃?” 啃她的手指是不会饱的。 “不用了。”江青槐挫折地咕哝一声,他虽然如愿赶走了她的瞌睡虫,但她不知道自己在诱惑她又有什么用呢? 唉! 白汝珊以手掩嘴,打了个呵欠,迷蒙的睡眼忍不住又阖了起来。 “我抱你回房去睡,好不好?”江青槐认清了怀中小佳人不受他的魅力影响,频频打瞌睡的事实了。 “好。”白汝珊放心地睡着了。 江青槐摇着头,打横抱起白汝珊的娇躯,往客房走去…… ★ 夜里——江青槐独自站在漆黑的公寓客厅,眺望落地窗外的夜景。 他凝神倾听,但是客房内没有传出任何声响,大概是汝珊睡着了吧! 在三天前,他半拐半哄地带了汝珊到法院公证结婚,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江青槐只要一想到这里,一股心满意足的陶陶然就涨满他的胸臆。 只是,他心里的满足掩盖不住rou体的焦急,不知是怎么回事,汝珊似乎不把他们的婚姻当一回事,她继续睡在客房里,把他这个丈夫忽略得厉害。 本来他是打算多给她一点时间,来适应他们的婚姻,但他只要想到汝珊此时正甜美地睡在他的公寓中,一阵火热的骚动就自他体内四处窜起,摧毁他那薄弱的意志。 该死!他怎么表现得像一个欲求不满的男人啊!他向来不是以他那绝佳的自制力而自豪吗? 江青槐的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头,欲火像洪水猛兽般,威胁着要撕裂他的五脏六腑,让他疼痛得快要失去理智了。 不!不行!他不能贸然向汝珊求欢! 江青槐猛然停下步伐,上回他只不过轻尝她的味道,她就连夜逃到台中去,他怎能再轻易冒险呢? 江青槐烦躁难耐地在客厅里踱来踱去,他知道再过几分钟他就会冲进汝珊的房内,但是,他仍绝望地想压抑自己的欲望。 突地——“青槐,你怎么还不睡呢?”轻柔的低唤来自客厅的另一端。 白汝珊那娇柔的嗓音让江青槐全身立即窜过一阵战栗,火焰狂猛地在他血液中闷烧,他的舌头不听使唤,只能日干舌燥地盯着她穿过黑暗,朝自己走过来。 “青槐,你还好吧?”白汝珊停在他的身前,再次不确定地问。 只见她穿着宽大的白色浴袍,秀发微湿地披散在肩上,一双可爱的水眸写满忧虑之色。 江青槐瞧见她那无邪清纯的模样,胸臆问痛得开始发胀,他得使出浑身解数控制自己,才能勉强让舌头恢复功能。“你……你回去睡吧!” 天!她美得让他好心痛。 “我觉得你好像怪怪的。”白汝珊从没听过他那么冷酷的声音。“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有。”江青槐咕哝一声。 白汝珊抬起手,轻轻覆在他那发热的额头上,随即惊讶地轻呼出声。“青槐,你的头好烫哦!你是不是发烧啦?” “不要管我,我没事。”江青槐半眯着氤氲的黑眸,着魔在她那关怀的温柔碰触中。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的处境有多“危险”啊? “别说傻话了。”白汝珊轻斥他一声,牵着他的大手,往主卧房走去。“来,我送你上床,然后帮你量量体温,对了,你把温度计放在哪里了?” 他刚搬进这个公寓没几天,还不太清琴些小东西放在什么地方。 “我没有发烧。” 白汝珊不理会他虚弱的抗辩,将他牵进阳刚味十足的卧室内,然后扶他坐在床沿上。“我上回感冒的药还剩下几包,等一下我拿过来给你吃。” 他的突然发烧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担心,这种莫名的感受,让她不得不深思:她放的感情是不是比想像中还要多? “我不是感冒。”江青槐皱了皱浓眉,强烈的需求在他体内翻腾着,使他忍不住伸手要抚摸她。 “不要说话。”白汝珊毫无所觉地推开他的手,她站在他的双腿问,体贴地替他解开衬衫的钮扣。“我先帮你脱掉衬衫,让你舒服一点。” 白汝珊那凌乱的发丝搔得江青槐的鼻头发痒,他闻到从她秀发传来的香味,及一股淡淡的女性体香,在这一刻,他的男性本能全活跃地跳动起来,他的身躯剧烈颤抖,他情不自禁地申吟出声。 “你怎么发抖了?是不是很难受啊?”白汝珊关心地打量他那发红的面孔。 “还好。”江青槐气息粗重地道。 是的!他已经难受得快要将她压到床上去了,而她竟然还天真地问他这个傻问题,一点女人该有的危机意识都没有。 “你怎么会发烧呢?好突然哦!”白汝珊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你会不会是食物中毒?青槐,你中午吃了什么?” 晚餐是她亲手煮的,应该没有问题才对,那问题是出在午饭啰! 不知不觉,她已经帮他脱掉衬衫,接着那纤纤玉手便往他的皮带摸过去。 “别脱了!”江青槐猛然抓住她的小手,不能再让她脱下去,不然仔的欲望就“原形毕露”了。 “怎么了?青槐,你的脸色好差哦!”白汝珊担忧得蹙起柳眉,他那怪异的举止,让她不由自主担心起来。 江青槐面露痛苦之色,他突然紧紧抱住她的腰,将发烫的脸埋在她柔软的酥胸前。“我想要你,汝珊。” 他确定她会被自己的话吓跑,但是在吓跑之前,他想多贪恋一点她温柔的慰藉。 “噢!”一抹娇羞的红彩袭上白汝珊的容颜,她下意识想挣开他的环抱,但是他的双臂紧紧抱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原来你突然发烧……是为了……‘那个’啊!你怎么不早说呢?” 低嘎的嗓音从她胸脯间逸了出来。“我怕吓到你,我已经答应过你要顺其自然的。” “所以你一直……忍耐,不说出来了?”白汝珊不自觉地以手轻抚他的黑发,心中泛起一股甜蜜——她喜欢这种被他尊重的感觉。 其实,他可以不要忍耐的,因为他们已经是夫妻,但是他却选择闷不吭声,如果她没把他带回房里,他大概会继续“忍”下去吧! 江青槐抬起脸庞,直勾勾地凝视着她。“汝珊,你愿意给我吗?” 他的心狂跳不已,疼痛地等待她的答案。如果,她残忍地拒绝了,他八成活不过今晚。 白汝珊见到他那么痛苦,忍不往浑身轻颤,迟疑地道:“可是……我的身材已经不一样了……” 她的手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腹部,担心他会感到失望。 江青槐发出煎熬般的申吟声。“老天!你以为我会在乎这种改变吗?汝珊,你怀的是我的孩子那!” 语毕,他急切地将她拉到腿上,既野蛮又温柔地吻住她,他的舌尖猎取她那甜蜜的滋味。 白汝珊被卡在他那强壮有力的腿间,没有选择,只能让娇躯倚在他身上,而他的亢奋紧贴着她的臀部,灼热得可以烧透袍子,钻进她的肌肤内…… 第八章 隔天——白汝珊在全身酸痛的情况下醒来,她羞涩瞪着那横在她腰间的铁臂,不禁面红耳赤了起来。 她不敢相信,昨晚那个热情的女人竟然是她! 老天!青槐会不会瞧不起她啊? “唉!”白汝珊低叹一声,难为情地轻轻移开他那充满占有欲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溜下床,不想吵醒沉睡中的他。 在离开他的房间前,她沿途捡起自己的浴袍与撕破的内裤,然后回到她房间的浴室内淋裕 当她正在抹肥皂时,浴帘突然“刷!”一声被拉开来,吓得白汝珊连肥皂都滑出了手中,急忙转身遮掩身体。 “汝珊,你没事吧?”江青槐焦急地跨进水幕中,将她雪白的娇躯转向自己,焦虑地检查她的每一寸肌肤。 他刚才一清醒过来,心中就溢满不安的感觉,他深怕昨晚的粗鲁会伤到汝珊,更怕她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他连衣服都没穿,就四处找寻汝珊的踪迹。 “没、没事啊!”白汝珊挤出一个颤抖的微笑,瞄着他那赤裸裸的身躯,她突然觉得浴室好挤哦! “没事就好。”江青槐放下心中的大石后,整个人轻松不少,他双手抓住她那滑溜的香肩,低沉地保证道:“汝珊,我以后绝不会再对你那么粗蛮了。” “噢!我……知道了,你快出去吧!”白汝珊羞怯地垂下眼睑,不经意中,她瞟见了他下体鼓胀的过程,她羞得立即闭上眼眸…… ★ 缠绵过后——江青槐把全身瘫软的白汝珊抱回卧室。 “你好好休息一下。”他俯首亲了亲她的雪额,然后替她盖上被子。“我要去公司了。” “嗯。”白汝珊的小脸倦困地埋入枕头里。“别吵我。” 江青槐眷恋地望着她那优美性感的睡姿,良久,他才回玉卧室穿西装、打领带,依依不舍地离开公寓。 白汝珊睡了两个钟头后,她的反胃作呕就开始了,而且昏眩得厉害,她吐了一阵子,才放弃躺回床上休息的念头。 她换上舒服的连身裙,走去厨房泡牛奶喝。 当门铃响起的时候,白汝珊的牛奶正喝到一半,她把杯子放在桌上,然后走去开门,门一开——纪嫚君像凶神恶煞般冲进了公寓。 “你这只狐狸精,果然搬进了青槐的公寓!”她气急败坏地指着白汝珊的俏鼻,又气愤又嫉妒地问:“你为什么阴魂不散,老是破坏我跟青槐的感情?” 她一回国就听说江青槐结婚的事,本来她是半信半疑,她不相信除了自己之外,他还有适合的结婚对象,更没想到他居然说结婚就结婚,而且还是跟白槐的小女朋友,这简直把她给气死了! “对不起。”在对方咄咄逼人的气势下,白汝珊只好安抚地向她道歉,冀望能赶紧将她打发走。 “一声‘对不起’就有用吗?我要你立刻离开青槐,从此不能再与他见面!” 纪嫚君得寸进尺地叫嚣着。 纵使白汝珊的脾气再好,也被她的无理取闹给惹恼了。 “纪小姐,我已经与青槐结婚了,不可能答应你的要求,请你回去吧!”她能理解纪嫚君迷恋青槐的心态,但却不能接受她那自以为是的态度,如果她表现得理智、温和一点,也许她会心生愧疚,真的离开青槐。 不过,纪嫚君实在是太过分了!不但仗着家势欺负她这无父无母的孤儿,还找上门来逼她离开青槐,真是可恶极了! 她白汝珊可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小可怜,这回,她决定奋战到底,绝不让青槐落到这女人手中。 “江青槐是我的,你休想抢走他。”纪嫚君扭曲着明艳的脸孔,眸中迸出一抹狠毒的光芒。 白汝珊清雅的眉勾勒着微愠。“纪小姐,请你理智一点好吗?你跟青槐从头到尾都没有交往过,我不晓得,你为什么一直认为青槐是你的男朋友?” “你胡说!我跟青槐吃过饭、跳过舞,连江妈妈都赞成我们交往。”纪嫚君老羞成怒地甩了她一巴掌。“是你横刀夺爱,抢走了我的男朋友!” 白汝珊痛得差点流下眼泪,她从来没有这么气愤过。“你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啊!太过分了!”她压制住回手的冲动。 “打你又怎么样?反正你只是个下贱的女人,没有人会在乎你的。”纪嫚君恶毒地打击她。 纪嫚君的话,像利剑一样刺伤了白汝珊的心,她虽然不以她的孤儿身分先卑,但并不表示她不在意。 白汝珊突然有股不顾一切想伤害纪嫚君的冲动。“你错了!青槐比谁都珍爱我,事实上,我应该感谢你的成全才对,若不是你使‘小动作’把我逼回台中,青槐也不会对你产生憎厌之心,这全怪你自作自受。” 话一说完,白汝珊就后悔了,她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呢?她这么做跟纪嫚君又有什么差别? “我不信!青槐不会讨厌我的……我不信!我不信!”纪嫚君疯狂地大喊,眼眸迸出泪水来。 “好!好!算我胡说。”白汝珊拍拍她的背,努力想弥补刚才的失言。“纪小姐,你别哭了。” 她哭的模样好吓人哦! 纪嫚君神色骇人地从皮包内拿出一把水果刀。 白汝珊吓退了几步。 “你拿出刀……刀子做什么啊?”怎么会有人随身携带水果刀? “你不离开青槐,我就毁了你的脸,看你还能用什么迷住我的男人。”纪嫚君一步一步威胁地接近白汝珊,眼中带着疯狂的光芒。 白汝珊的俏脸惨白起来,她害怕地咽了咽口水,整个人退到沙发的后面。 “喂!纪小姐……你不要乱……乱来,有话我们……可以慢慢说嘛!”她的眼神不断地往敞开的大门瞄去。 这个纪嫚君的神智好像有点毛病那!她们只不过是谈得有点不高兴而已,她竟然拿刀出来恐吓她! 纪嫚君的美眸兴奋得昭昭发亮。“太迟了。” 语毕,她诡异地一笑,持着锋利的刀子,追向白汝珊…… ★ “海东青航空公司”的总部大楼。 “江先生,‘广协集团’的纪总裁来电。” 胡秘书那冷静的声音透过电话内线,传进江青槐耳中。 “接进来吧!” 想必江青槐的愉悦一定是反映在声音上了,所以才让胡秘书愣了一下。 “是……是的。”怪了!公司这阵子不是与“广协集团”交恶吗?怎么总裁愿意接对方的电话呢?胡秘书纳闷地忖道。 不久,江青槐透过电话筒,温和地问道:“纪先生,有何指教吗?” “青槐。”对方那苍老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今天有没有看见我的孙女?” “纪嫚君?她不是在国外度假吗?”这是他们之间的协议,纪总裁将他的孙女送出国外,以惩罚她的任性妄为,而他就不计较她逼走汝珊的事。 “她昨晚偷偷从美国回来了。”纪总裁不悦地表示。 “算了,反正她人都已经回来了。”江青槐宽宏大量地露出微笑,自从昨晚与他心爱的女人欢爱后,他的心情一直保持在高亢的水平,愉快得不得了。 对方又沉默了一段时间。 “你知道我把嫚君送去美国做什么吗?”他当初那么快答应将孙女送到国外是有原因的。 江青槐微皱起俊眉,他发觉对方的语气有点古怪。“纪先生,你有话就直说吧!” “我把嫚君送到国外治疗。” “她有生病吗?”江青槐无聊地轻轻敲着桌面,他不认为纪嫚君生病的事情与他有关。 “嫚君在大学时代曾经被男友背叛过,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变得有点偏激,有一次还差点伤害——” “你是说她精神异常?”江青槐陡然提高嗓音。 纪总裁不高兴地纠正他。“嫚君没有病,她只是有点神经质而已,医士说她的症状很轻微,是可以医治的。” “她既然会伤害别人就不叫轻微,纪先生。”江青槐那严峻的嗓音满布惊恐。 “她现在人究竟在那里?” 该死!他们居然连警告都没有,就放着一个精神病患到处乱跑!万一她跑去伤害汝珊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打电话来是要警告你一声。”纪总裁在电话里叹息一声,就挂掉电话了。 “该死!”江青槐低咒出声,手指飞快按起家中的电话号码。 可惜电话一直没人接听,青槐愈想愈不安,索性拿起西装外套,冲出了办公室。 ★ 江青槐急忙开车前往公寓的途中,他的行动电话不祥地响起。 “喂?”江青槐接起手机。 “你是江先生吗?”一个陌生的女性声音传了出来。 “我是。”江青槐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一个陌生人会有他的手机号码? “请问你是哪位?” “江先生,我是隔壁的陶太太,汝珊刚才被一个疯女人攻击,现在已经被救护车送到医院了。” 江青槐俊脸刷白,间清楚哪家医院后,就飞车驶向那个方向。 一抵达医院,他立刻奔进急诊室。 他焦急的目光在急诊室每一张病床上梭巡着。 “江先生,我们在这里。”陶太太朝他挥着胖胖的手臂,大声地叫他。 江青槐猛然转身,就瞧见汝珊挂着点滴躺在病床上,苍白的小脸还残留着未褪的惊惶。 “汝珊。”江青槐来到床边,紧张地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担心地问:“你哪里受伤了?” 白汝珊朝他露出甜美的笑容。“青槐,我没事,我只是受到一点惊吓而已。” 瞧他满身大汗,一定是匆匆忙忙地赶来医院。 陶太太在一旁热忱地补充。“幸好汝珊福大命大,医生说她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手臂被水果刀刺伤,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这是因为白汝珊怀孕的关系。 “你的手臂受伤了?”江青槐的脸上顿时没了血色,他急忙掀开她的被子,要检查她受伤的手臂。 “青槐,我的伤不要紧,纪小姐用的水果刀根本伤不了人。”白汝珊难为情地想将被子拉回来。“你不要大惊小怪的。” 江青槐瞪着她那绷带包扎的伤口,恼怒地咒骂出声。“该死!那女人竟然敢拿刀伤害你,我绝不饶她!” “是啊!那女人简直像个疯子一样,拿着刀拼命追着汝珊,要不是我跟王太太正巧从电梯里出来,联手把那女人打跑,汝珊恐怕就凶多吉少了。”陶太太回想起那危急的一幕,不禁颤了颤满身肥肉。 白汝珊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让青槐知道当时有多危险比较好,免得他多操心——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嘛! “没……那么严重啦!”白汝珊嗫嚅地偷瞄江青槐一眼,连忙转移话题。“对了,陶太太,你的跆拳道好厉害哦!今天全靠你跟王太大的出手帮忙。” 别看陶太太的身材胖呼呼的,耍起跆拳道还真是有模有样。 “哎呀!你跟我那么客气干什么?邻居本来就是要守望相助、互相帮忙嘛!” 陶太太笑得合不拢嘴。“何况你平常待人那么好,一直帮忙照顾我们那几个小萝卜头,我们这一层楼的住户都好喜欢你哦!” 原来白汝珊平常在家都在敦亲睦邻,难怪邻居会那么热心。 “陶太太,谢谢你的帮忙。”江青槐真心诚意地道谢。 “这没什么啦!”陶太大笑呵呵乎交代一些医生吩咐的事情。 等到陶太太离开急诊室后,江青槐的眉头立即拧起来,一脸忧心忡忡。 “你真的没事吗?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没事。”白汝珊捏了捏他的大手,温柔地保证道:“医生已经彻底帮我检查过了,除了手臂的伤,其他部位都完整无缺,你不要再担心了。” “都怪我没有把你照顾好,害得你莫名其妙受伤。”江青槐的俊脸充满了自责的神情。 白汝珊浅浅一笑。“其实,我也有错,我明知道纪小姐对我有误会,就不应该随便开门才对。” “对了,纪嫚君人在哪里?”江青槐横眉竖目地间,等到确定汝珊安全没事后,他才想起这个罪魁祸首的存在。 “大概是跑走了吧!当时一片混乱,我也没注意那么多。”白汝珊轻轻咬着唇瓣,迟疑了一会儿,才道:“青槐,那个纪小姐好像有一点……不正常,你以后遇到她要小心一点,别让她伤着了。” 江青槐额角的青筋债起,他怏怏然地道:“纪嫚君有精神问题,刚才她家人才打电话警告我这件事。” “好可怜哦!”白汝珊的眼中满是同情之色。“难怪她刚刚会那么激动,还又哭又笑的。” “你还同情那个女人?你别忘了刚才她想拿刀杀你啊!”江青槐严厉地挑起俊眉,她的同情心未免太旺盛了吧? “如果我没有说一些话刺激到纪嫚君,也许她就不会发作了。”白汝珊伸手想拨开脸上的头发,却忘了自己的右臂正受着伤,她痛得倒抽一口气。 江青槐轻柔地拨开她的秀发。“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下,不要为纪嫚君耗费心神了,我会处理她的事。” 白汝珊狐疑地扫他一眼。“你打算怎么处理她的事?”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她逍遥法外的!”江青槐拍拍她的头,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你要报警捉她?”白汝珊瞪圆了翦水秋瞳。她虽然觉得纪嫚君得受一点惩罚,但并不需要那么“夸张”啊! 江青槐不理会她的大惊小怪,他的黑眸有一种毫不留情的精光。“纪嫚君只有两种选择,一是吃牢饭;另一个就是住进精神病院。” 第九章 白汝珊睡了三、四个钟头,直到傍晚才醒来。 “你的手臂还痛不痛?”看到她醒来了,江青槐立即温柔地扶起她的身子,一边关心地问。 “不想仔它就不痛了。”白汝珊蹙眉打量这间豪华的头等病房,轻声地询问“住在这么高级的病房是不是很贵啊?” 江青槐好笑地轻点她的巧鼻。“你这颗小脑袋别老是担心钱的事,这一点钱我还负担得起。” 她的节省常让他感到很无力,给她一个月五万块的家用,她嫌大多,只靦眺地收下一万五;他帮她办了几张信用卡,她从来没有刷过,连衣服也没买过一件,还是过着以前那种简朴的生活,让他看得又好气又心疼。 看来等她出院以后,他得亲自带她去逛街,强制她多添几件衣服才行——包括孕妇装。 “我想要出院了。”白汝珊一副可怜兮兮地瞅着他,试图博取他的同情。“想到要在医院过夜,我就觉得好不自在哦!” “汝珊,等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我再带你回家好吗?”江青槐拿起一粒水梨,笨拙地削起皮来。“乖,我削你最喜欢的水梨给你吃。” 白汝珊惨不忍睹地闭了闭眼眸。“青槐,我自己削就行了。” 叫他这么一个大男人削水果,还真是难为他了。 “不行——” 这时,房门被推了开来。 “哥,还是我来削吧!”江沁临似笑非笑地扶着母亲走进病房,江老太太手中正提着一锅热食。 “妈,你们怎么来了?”江青槐的俊脸并没有欢迎之意,反倒是不悦居多。 他知道汝珊对他母亲还有着莫名的恐惧,大概是因为在白槐灵前所挨的那一巴掌吧!所以他连公证结婚都瞒着他母亲。 江沁临没有被他的臭脸吓唬到,只见她笑吟吟地接过他手中的水梨和水果刀,大大方方地坦诚道:“是我告诉妈,汝珊受伤的事。” 想要化解两人的心结,非得要下狠药才行,而这剂狠药,就是告诉她母亲汝珊怀孕的事,她母亲听了以后,果然欣喜若狂,立即亲自煮了一碗燕窝粥,硬拉着她来到刁医院探望汝珊。 “你这孩子做什么事都闷不吭声,连结婚那么大的喜事都不告诉我。”一开口,江老太太就是一连串的抱怨。 见到白汝珊畏缩一下肩膀,江青槐气恼地瞟了江沁临一眼,然后捺着性子说道:“妈,这件事我会慢慢跟你解释,你先回去吧!” 江老太太大概发觉了白汝珊的不安,所以暂时放弃对她儿子的训示,她迈着媛慢的步伐走到病床边。 “汝珊,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她终究是拉不下老脸来向她道歉,只好藉着善意的问候来表达她的歉意。 白汝珊嗫嚅地绞着手指头。“没有……妈。” 她老人家今天前来,是否表示她已经原谅自己了? “没有就好。”江老太太把拿在手中的粥放在桌上,等她转身回来的时候,却瞧见她儿子好像老母鸡一样护在白汝珊身旁,令她感到啼笑皆非。“青槐,你跟沁临出去一下,我有话跟汝珊谈。” 江青槐皱了皱英挺的剑眉。“妈,你想说什么?”他那低沉的语气似乎在警告他的母亲般。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你的老婆给吃了。”江老太太既好笑又感叹,现在她的儿子好像别人的一样。 江青槐把温柔的大手搁在白汝珊肩上,态度坚定地站在原位,连江沁临都竖直耳朵好奇地倾听。 见到他们两人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江老太太不禁无奈地叹日气。“汝珊,我知道那天我说了很多……伤害你的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妈,你别这么说。”白汝珊冲动地覆住她的手。“我知道那天你是伤心过度才会这么说的,我早就忘了。” 她们都深爱白槐,自然为他的意外死亡感到难过。 “汝珊,你真是个好女孩。”江老太太动容地反过来拍拍她的手。“白槐没迪福气娶到你,不过就幸运多了。 其实,在白槐出车祸之前,她就一直很喜欢汝珊这孩子,因为她乖巧、温柔又讨人喜爱,可惜白槐死后,她这老糊涂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不然也不会弄得青槐什么时候与汝珊在一起她部不知道。 唉! “妈……”白汝珊泪眼汪汪地低喊一声,看起来像是哭了。 “傻孩子,别哭。”江老太太将白汝珊搂进怀里,红着眼眶安慰她。 一瞬间,这对婆媳几乎抱头痛哭起来,把旁边的江青槐与江沁临看得一愣一愣的,内心充满惊讶与笑意。 不会吧?她们就这样哭起来啦! “妈,你们别哭了,汝珊的水果已经削好了,你放开她,让她吃水果吧!”江沁临憋着笑意。 江老太太擦干了眼泪。“空着肚子怎么能吃水果呢?沁临,你帮妈把医院的那个餐桌搬来床上。” “好。” 等餐桌搬上病床后,江老太太便把亲自烹煮的粥拿出来,慈祥地道:“来,汝珊,你尝尝看,妈带来的燕窝好不好吃?” “谢谢妈。”白汝珊朝她甜甜地一笑,然后以没有受伤的手拿起汤匙,幸福洋溢地吃起燕窝粥来。 看到她吃得那么开心,江老太太满意地笑了出来。“对了,汝珊的手怎么会无缘无故受伤呢?青槐。” “被纪嫚君那女人所伤的。”江青槐的嗓声变得冷峻僵硬。“她拿着水果刀上门要伤害汝珊。” “怎……怎么会呢?”江老太太惊愕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我看她平时乖乖巧巧的,怎么会做出这么吓人的事情?” 难道她老眼昏花,看错人了? “今早纪总裁才打电话告诉我,说纪嫚君有一点精神上的毛病,要我小心一点。”江青槐不满地怒道。 “太过分了,纪家怎么可以放一个神经病到处乱跑?至少他们也应该先警告大家一声吧!”江老太太只要想到她曾经把纪嫚君当作自己的媳妇看待,鸡皮疙瘩就忍不住冒了出来。 江沁临拍拍她的背。“妈,你别生气了,这种不名誉的事情,纪家怎么可能说出来呢?碰上了,我们也只有自认倒楣了。” “其实我也有错,那时,我不知道青槐已经跟汝珊在一起,所以才会鼓励纪嫚君做我的媳妇。”江老太太自责地摇了摇花白的头。“唉!幸好汝珊跟我的乖孙都没事,不然我……” 唉!江老太太内疚且疲 惫地叹了口气。 白汝珊不忍见她老人家那么自责,连忙露出开朗的微笑。“妈,事情都过去了,你不要想那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我有很多怀孕上的问题想请教妈,不知道妈晚上有没有空? “有,我当然有空。”江老太太立即忘却刚才的郁闷心情。 只见她们婆媳俩就这样热热切切地讨论起来。 江沁临则一脸苦笑地望着她们,她们好像忘了,她正巧是一个专业的妇产科医生那!竟然当着她的面,讨论起一些安胎的偏方来了。 ★ 等到江老太太与江沁临离开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汝珊,你想要洗个澡吗?”江青槐的眼眸闪着笑意地问。 “想啊!可惜没有换洗衣物。”白汝珊看着身上粉红的袍子,想到未来几天都要穿医院的袍子,不禁难过了起来。 好丑哦! “我帮你带来了。”江青槐边说,边从纸袋拿出一套女性的内衣裤。“我趁你下午休息的时候回公寓拿的。” 瞥见自己的内衣裤被他大剌剌地拿在手中,白汝珊飞快地涨红了嫩颊,她朝他伸出玉手。“呃……给我。” 江青槐把内衣裤坦荡荡地交给她,黑眸含笑地安慰她。“你不用难为情,这只狗的图案很可爱啊!” “那叫史奴比。”白汝珊面红耳赤地纠正他,而且充满防备地辩解。“这种卡通内裤很好穿。” 惨了!她已经是快要做妈妈的人了,竟然还被他发现她婚前所喜爱的卡通内裤,好丢脸哦! 江青槐点头附和。“嗯!我觉得很适合你。” 一抹微笑,软化了他嘴边天生严肃的线条。 他实在无法想像,看似柔美细雅的汝珊穿着性感内衣裤的模样,他还是比较喜欢她做清纯可人的打扮。 “呃……谢谢。”白汝珊娇羞得开始语无伦次了。她谢他干什么啊?白汝珊纳闷地想着。 江青槐欣赏地凝视她小脸上满布红晕的俏模样。“来,我扶你到浴室洗澡。” “噢!”白汝珊虽然觉得没有必要,但又不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只好被他搀扶到浴室内。“谢谢,剩下的我可以自己来。” 江青槐随手将门锁上,然后把手上干净的袍子放在实物架上。“还是我来帮你好了。” “不用了,你去忙你的。”白汝珊慌张的眼神忍不?入陷阱的感觉。 “我不忙。”江青槐坚持地从她手中接过内衣裤,替她放在架上,不放心地道:“医生说,你的伤口不能碰水,你又怀着孕,还是我帮你洗好了。” “我真的可以自己洗,你不用担心了。”白汝珊非常用力地点头强调。“我没有那么娇贵啦!” 江青槐伸手解开好袍子的衣带,温柔地轻笑着。“其实,你用不着害臊,我已经瞧过你的身体了,不是吗?” “话……话不是这么说。”赧红的热潮在白汝珊的容颜焚烧了起来,但是她犹作最后的挣扎。“人家是怕……” “怕我冲动得室这里要了你?”江青槐的唇边泛开露骨的微笑,他哪会摸不清她的小脑袋瓜子在想什么。 “有……有一点。”白汝珊对今早发生在浴室的插曲,可是刻骨铭心啊! “小傻瓜!你现在正受着伤,你以为我会有心情做爱吗?”江青槐莞尔地拧了拧她的俏鼻,然后将她美丽的娇躯转个身,替她解开背后的内衣铁钩,正当他要脱掉她的内裤时——“我自己来。”白汝珊背对着他,慢吞吞地褪去她的内裤。 江青槐口干舌燥地望着她那无瑕的美背,一阵火热的骚动,立即在他体内产生,不过,他仍镇定地扭开水龙头。“把手抬高。” 在白汝珊的手东遮西掩下,江青槐饱受煎熬地帮白汝珊洗净了全身。 直到再度穿上衣服,白汝珊脸上的红晕仍然没有消退的迹象。“呃……你的衣服湿了,我去帮你拿袋子里的干净衣物。” 她低着头颅钻出浴室,心想也许洗个冷水澡对他有好处吧! “走慢一点。”江青槐看着她匆忙的身影,不禁痛苦地低笑几声,她大概知道他的“状况”了,所以才会吓得落荒而逃。 不久,白汝珊从门缝塞进几件衣服。 “青……青槐,你慢慢洗,不用急。”最好等欲火消退了再出来,她在心里默默补充着。 “谢谢。”江青槐接过自己的衣物,然后关上门。 白汝珊蹙了蹙细致的柳眉,缓缓走回病床边,她真的不喜欢看见他那么痛苦,可是除了与他做爱,她好像找不到其他方法帮助他。 唉!希望他洗完澡后会舒服一点。 白汝珊坐在床边,沉思着男人为何那么容易“冲动”的问题……“你在想什么?怎么动也不动的?” 不知过了多久,江青槐那低沉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白汝珊被吓了一跳。“没……没有,你怎么那么快就洗好了?” 江青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你这二十分钟都花在发呆上啊?”不然怎么会觉得快呢! “哪……哪有啊!”白汝珊偷偷往他的下半身瞄去,见他好像还半勃起着,忍不住替他感到难过起来。“我……要睡了,青槐,你还是早点回公寓休息吧!不用陪我了。” 唉!可怜的男人! 江青槐替她盖上被子,轻柔地道:“今晚我不回去了,把你一个人留在医院,我不放心。” 他之所以把自己的换洗衣物带来医院,就表示他不打算回去睡了。 白汝珊看着他弯腰把床下的窄床拉出来,水盈盈的眸子霎时蒙上一层心疼。 “你睡在那张床上,明天会腰酸背痛的,你还是回去睡吧!” 不论她怎么瞧,都觉得他那么高大的个子可能挤不下那张窄床。 “没关系。”江青槐不在乎。 白汝珊考虑了一下子,才害羞地拍拍身旁的空位。“那你睡在我旁边好了,我不想你明天直不起腰来。” 江青槐的黑眸深处隐蕴着深沉的光华,他肃然一笑。“我想这不太好,我怕自己会控制不祝” 即使冲了十多分钟的冷水澡,他仍然无法浇熄那顽强的欲火。 “不……不要紧。”白汝珊的嗓音不由得轻颤起来,她朝他伸出玉手。“你上床来吧!” 她决定等“事情”发生了再说! 江青槐没有露出欣喜的笑容,反而皱起了眉头。 “不行!你的手臂还受着伤。”他的态度异常强硬。 “那……你上床陪我一起睡好吗?我一个人睡在病床上会害怕。”白汝珊为了不让他睡在那张窄床上只好朝他的弱点下手。 江青槐的黑眸为难地眯了起来,他沉吟了一会儿,才答应白汝珊。“好吧!” 他上床躺在白汝珊身边,虽然会不舒服,但他仍把白汝珊的娇躯搂进怀里。 白汝珊的螓首舒服地枕在江青槐的肩上,好奇地问:“你这样会不会很难过啊?” 他的身体简直热得发烫。 “还好。”江青槐简单扼要地回答,没有假装听不懂她的话。“你快点睡吧!不用管我。” 他确定等她睡着后,他得再洗一次冷水澡。 “还好”那就表示不怎么好受啰! 白汝珊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沉思;一边鼓起勇气地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她突然想到,有些方法可以不藉由做爱就纡解男人的欲望,也许……“你帮不上忙的。”江青槐打断她的思绪,压根儿没有委屈她做这种“牺牲”的念头。汝珊太单纯了! “我想试……试看。”白汝珊藏住心中的羞意,突然翻身印住他的嘴唇,小手笨拙地来到他肿胀的男性象征,试探地轻轻抚摸它几下。 江青槐从喉间发出浑浊的申吟声。 白汝珊抬起螓首,有趣地亮起美眸。“喜欢吗?你看起来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男人都喜欢这一套的。”江青槐粗嘎地喘息。“好了,别再摸了,我快受不了了。” 一阵狂野的战栗窜过江青槐的身体,他知道这是失控前的预兆,所以连忙拿开她的小手,不让她继续摸下去。 白汝珊轻啃着他那坚实的下颚,小手又锲而不舍地滑回原处。“其实,你可以不用顾虑我的手臂,只要我们……慢慢来就行了。” 今晚的她,跟昨晚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手臂上多了一小条伤口而已,事实上,并没有大的差别啊! “你会不会头晕或是想吐?”江青槐明显有些动摇了。 “不……不会啊!”白汝珊吐出害羞的低语,偷偷怀疑他憋昏了头,他明明知道,她只有早上刚睡醒的时候才会害喜啊! 江青槐将她的手拉到胸前,然后温柔地亲吻她的小嘴,迟缓地浅尝她的甜蜜…… ★ 出院后,白汝珊过着备受大家宠爱的日子,而且她觉得,婚姻生活也没有想像中那么困难。 白天,在江青槐上班后,她通常会被司机接去江家,由她的婆婆监督她吃午餐,不然就是与立婷共进午餐,下午则玩玩她的照相机,四处哄骗邻居的小孩当她的模特儿。唉!她极度想念以前的摄影工作。 江青槐下班后,他一定会回家吃她亲手煮的晚饭,听说他把所有的应酬全推给那个工作狂海天蔚了。吃完了晚饭,他会牵着她到附近的公园散步,完全遵照江沁临所交代的叮咛去执行。 有时候他们会走到附近的电影院,看她想看的影片,或是找家精致的茶坊,坐下来歇腿聊天。 遇到星期假日的时候,江青槐则带她到俱乐部游泳,不然就载她到野外踏踏青,顺便满足她的摄影欲。 这种悠闲又舒适的生活,让白汝珊过得很有罪恶感。 她以前为了生活每天忙得睡眠不足,而她现在却被江青槐宠得不像话,什么都不用烦恼,只要专心做个大肚子的孕妇就可以了。 也许是这种日子太幸福了,反而让她不敢对江青槐表达爱意,大概是她心里有一股不踏实的感觉吧! 再加上她当初是有预谋地引诱江青槐上床,更让她不敢向他告白了。 唉!她该怎么办才好? 第十章 “早啊!小懒虫。”江青槐躺在她身后,以挺鼻磨蹭她那纤细的颈部。“你该起床吃早餐了。” “我不饿……”白汝珊爱困地喃喃抱怨着。“反正我吃了也消化不良。” “可怜的汝珊,你再忍耐一个月就过去了。”江青槐的轻笑声中饱含宠溺。 “来,我去买了你最爱吃的鲔鱼三明治,快起来吃吧!” 这是江青槐每天出门前必做的事,他一定会哄白汝珊起床,等她吃完早餐后,才放她回床上继续睡。 “真的吗?”白汝珊翻身过来,以一双发亮的惺忪睡眼看着他。“那有没有冰奶茶?” “没有,你都快要生了,还想喝那没营养的东西啊!”江青槐好笑地捏了捏她的粉颊。“快起来,我帮你泡了热牛奶。” 白汝珊嫌恶地皱起了俏鼻。“又是热牛奶,我都喝腻了。” “怎么脾气那么差?是不是小家伙又捣蛋了?”江青槐在她的肚子由上而下烙印一串轻吻。 由于宝宝的生长迅速,白汝珊不但常在半夜被宝宝踢醒,而且在两个月前,还被迫放弃她最喜爱的仰睡,所以她早上醒来常常会脾气不佳。 江青槐倒不介意夜里被她肚子有力的踢动吵醒,也不介意汝珊篇了找舒服的睡姿而翻来覆去,可是他却很想念他们几个月前那狂野热情的插曲,他们虽然经常温和地做爱,怛也对他的自制力造成最大的考验。 “我不想怀孕了。”白汝珊乖戾地咬着唇瓣。 “汝珊,别说傻话了,你已经怀孕了。”江青槐顿时啼笑皆非起来。“乖,起床了好不好?” 白汝珊以可怜兮兮的眼神瞄他一眼,然后花很大的力气要起身下床。 “我帮你。”江青槐温柔地扶起她的身躯。 “你看,我连下床都要你帮忙,我觉得好没用哦!”白汝珊坐在床边,难过地瞪着肚子。 她自觉像只搁浅的大鲸鱼,而且实际上也很像——没有别人帮忙,她甚至得花十几分钟下床,或是从较矮的椅子站起来。 江青槐伸出双臂拥住她,并在她肚子的允许下尽可能将她拉近。“汝珊,你的肚子正孕育着一个宝宝,你怎么可以说自己没用呢?你是天底下最伟大的孕妇了!” 江青槐知道,她是因为预产期接近了,才会变得那么烦躁不安,沁临已经事先警告过他了。 “我是天底下最丑的孕妇。”白汝珊自暴自弃地推开他的拥抱。“你走开,不要管我了。” “谁说的?在我心中,你水远是最漂亮的孕妇。”江青槐将双唇压在她的太阳穴上日柔情万千地轻哄着。“汝珊,告诉我怎么回事好吗?” 白汝珊突然对一切——怀孕、疲 惫和可怕的不适——感到烦透了,使她终于爆发了出来,嘤咛哭道:“呜……我讨厌没完没了的……怀孕期,为什么宝宝呜……不快一点生出来碍…” 她的背老是隐隐作痛,不论她做什么事情都喘得要命,她几乎无法呼吸,而且,她腹中的宝宝大得让她无法容纳食物和饮料。 这一切害她厌烦得好想大声尖叫! “好了、好了,别哭了……”江青槐心疼地吻去她的泪水,并拂开她凌乱的发丝。“我知道你怀孕很辛苦,你再忍耐几天好不好?我保证一眨眼就过去了。” “骗人!呜……还要三十几天……”白汝珊可没哭糊涂,计较得很。 江青槐有趣地扬起半抹的微笑。“那等宝宝生下来,我再帮你打他几下屁股,处罚他老是惹他妈妈生气好吗?” 白汝珊被逗得噗哧一笑。“不行,不准你打我们的宝宝。” 虽然哭泣不能遏止她肋骨下方的踢动,但是她的心情确实好多了。 “看到你的笑容我就放心了。”江青槐温柔地抹去她的泪水。“如果你想喝冰奶茶的话,我可以去帮你买回来。” “我喝牛奶就好了。”白汝珊漾出羞怯的笑容。“对不起,我刚才太无理取闹了,我只是对怀孕感到沮丧而已,现在没事了。” “那就好,我们去吃早餐吧!”江青槐熟练地帮助她站起来,然后一臂圈着她的腰走出卧室。 ★ 江青槐离开公寓后,白汝珊就接到一通奇怪的电话。 “江太太在吗?”一个陌生的女性声音透过话筒传入白汝珊耳中。 “我就是,请问哪里找?”白汝珊搔了搔全身唯一称得上纤细的玉颈,满脸疑惑地问。 “我叫邱晓苓,能请你吃顿便饭吗?” 白汝珊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没听过邱晓苓这个名字。“邱小姐,我认识你吗?” 怎么突然有陌生人要请她吃饭呢? 好诡异哦! “不认识。”邱晓苓顿了一下。“不过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朋友。” “噢!谁啊?”白汝珊不怎么感兴趣地揉着她的后腰,她觉得,对方无故打电话来可能不是好事。 “就是那个让我们两人怀孕的男人啊!” 邱晓苓所说的话听起来虽然没有抑扬顿挫,但威力却像是在白汝珊心中投下一枚炸弹。 白汝珊脸上的血色完全褪去,虚弱地问:“我……我不懂你的意思,请你把话……说清楚一粘。” 不可能!她不相信青槐会背叛她,一定是那个女人搞错了!青槐不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男人! “不如我们约出来谈吧!”邱晓苓的嗓音隐隐透露出她的气愤。“我一直很好奇,槐的另一个女朋友是什么模样。” “好……好吧!”白汝珊忽然感到全身发冷,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你说个时间好了。” 挂了电话后,白汝珊伤心欲绝地蜷坐在地上剧烈发抖,她心里头纵使不信青槐会背叛他们的婚姻,但是对方那么亲密地叫着青槐的名字,又怎么说呢? 老天!如果这是……事实,她该如何面对呢? 白汝珊的泪水夺眶而出…… ★ 中午。 白汝珊红着眼,走进一家气氛不错的餐厅内。 她向服务生询问邱晓苓的位置后,便笔直地走向位于最角落的桌子,桌旁还有一台小小的婴儿车。 “请问你是邱小姐吗?”白汝珊的目光忍不往往婴儿车内的宝宝看去——这就是青槐的孩子吗? 如果青槐的责任感真的那么重,那他当初为什么不娶这位邱晓苓呢?她不是比她早怀孕吗?还是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所以青槐置之不理? 白汝珊衷心祈祷这不是青槐的孩子。 邱晓苓那柔媚的眸子上下打量她一遍,并且刻意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停留了一会儿,才客气地道:“我就是,请坐!你想吃点什么?” “不用了,我不饿。”白汝珊发觉她们的对话荒谬得令她又想哭了,她是来挖掘真相,不是来吃东西的。 “好吧!那我们言归正传。”邱晓苓爽快地问道:“我注意到,你刚才多看了我女儿几眼,那你老实说,我女儿是不是长得很像白槐?” “白、白槐?!”白汝珊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她结结巴巴地问:“你说这是……这是白槐的孩子?” 邱晓苓骄傲地弯下腰去抚摸婴儿的头。“对啊!我女儿当然是白槐的骨肉,不然你以为我说的是谁?” 白汝珊听完的第一个感觉是如释重负。“我丈夫江青槐啊!” 此刻,她满脑子都吟唱着快乐的歌谣。 “拜托,那家伙爱得你一塌糊涂,不可能背着你胡来的。”邱晓苓嗤之以鼻。 “怎么说?”白汝珊羞红了倩颜,她早知道青槐深爱自己,但是听到旁人这么说,她心里还是充满了甜蜜的滋味。 邱晓苓不悦地撇了撇嘴唇。“当我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白槐已经死了,所以我找上白槐的哥哥,要他帮我想办法,没想到那家伙为了怕伤害到你,竟然威胁我不能把此事告诉你,否则,就不负担我怀孕后的所有费用,你说,那家伙不是把你爱得一塌糊涂,是什么?” “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要告诉我呢?”白汝珊内心的甜蜜在一瞬间化为乌有,取代的是气愤与伤心所混合的复杂心情。 如果她早一点知道白槐那么花心的话,也许,她就不会因为爱上青槐而愧疚那么久了,青槐根本没有权利隐瞒她这件事情啊! 而白槐就更过分了,他竟然在与她交往的同时,还有另一个女朋友交往,难道他们两人之间的爱还不够吗? 她到现在还为白槐的死感到难过,没想到他……太不值得了! “因为你先生不肯让我的女儿迁入江家的户口,他说,就算等到医院的检验出来,他也不能让我的女儿姓江,他只愿意付我教养孩子的费用。”邱晓苓那美丽的脸庞上充满忿忿不平的神色。 她的女儿本来就是白槐的骨肉,她为什么不能姓江?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少了江家这么雄厚的后盾,她女儿要吃多少亏啊? “青槐为什么不肯?”白汝珊勉强打起精神来。 “大概是怕你知道实情后,会心情不好吧!”邱晓苓不高兴地拧起细眉,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她们两人同时怀了白槐的孩子,为什么只有白汝珊能幸运地嫁给江青槐?获得他那么多的宠爱?她长得并不比她差啊! “所以你就约我出来,故意把这件事告诉我?”白汝珊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她发觉,眼前这个邱晓苓一点都不简单。 “当然,我怎么可能漠视我女儿的权益?”邱晓苓的美眸蒙上一层精光。“江太太,你愿意帮我吧?毕竟我们以前都是白槐的女朋友,又同样怀有他的孩子,应该互相帮忙才对啊!” 白汝珊蹙起了细巧的柳眉,干涩地澄清道:“我怀的宝宝是青槐的。” “噢!那就更好了,我们中间一点冲突都没有啊!”邱晓苓撇开心中的不解,眉开眼笑了起来。 既然对方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怀了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可见得她对白槐的感情一定不深,那她就不会对自己生下白槐的女儿而耿耿于怀了。 “我……我会跟青槐提一下,不过,我不能保证真的能帮上你。”基于爱孩子的心理,白汝珊怎么忍心看孩子跟着她母亲受苦呢?她知道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讨生活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谢谢你。” ★ 耐不住激动的心情,白汝珊挺着大、子,走进“海东青航空公司”的总部大楼。 “江太太,要不要我、你通知总裁?”看到白汝珊走出电梯,胡秘书恭敬地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 “胡小姐,青槐现在有空吗?”白汝珊那愤慨的脚步停在她的桌前。 “有。”胡秘书瞧见她的神色,立即按下内线,为她通知总裁。 飞快地,江青槐冲出办公室,俊脸满布了紧张。“汝珊,你怎么来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啊?” “不是,我有话要问你。”白汝珊气恼地睨他一眼,然后像鸭子一样摇摇晃晃地穿过他身边,走进他的总裁办公室内。 江青槐连忙紧张兮兮地扶住她,就是怕她会摔跤。他真难以相信,她居然就这样从家中晃到公司来,万一途中跌倒了怎么办? “汝珊,我叫胡秘书帮你泡杯牛奶喝好不好?”江青槐扶她坐在沙发上,关心地说道。 “不要!”白汝珊赌气地撇开鹅蛋脸。 “怎么了,告诉我谁惹你生气了?”江青槐看到她气呼呼的模样,不但觉得好玩,还感到有些讶异。 他从未见过汝珊那么气愤的模样,她那鼓得圆圆的俏脸,就好像是一只发火的企鹅哦!还真是可爱! “你。”白汝珊指控地戳了戳他的肋骨。“你欺骗了我。” “我?!”江青槐低沉地轻笑几声。“我骗了你什么?” 白汝珊那两只杏眼瞪得大大的,她怏怏然地控诉着。“你不该隐瞒我邱小姐怀孕的事,你太过分了。” 原来她气的是这件事啊!江青槐立即提高警觉。 “对不起,我只是怕你受到伤害,所以一直瞒着你。”江青槐温柔地摸摸她的头颅。就是因为他了解汝珊对白槐的爱有多深,才故意隐瞒她,他担心这件事会刺激到汝珊。 “我没有那么脆弱。”白汝珊闷闷地反驳,哪有人那么快认错的?害她想找他吵架都吵不起来。 “我知道你很坚强。”江青槐将她庞大的身子抱在腿上,怜惜地轻吻她的雪额。“可是,我忍不住想保护你啊!” 白汝珊将小脸埋在他的肩上,郁悒地怨道。“白槐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有别的女朋友?” “据我所知,白槐也很喜欢那位邱小姐,所以他并没有与她分手的打算,你不要怪白槐了。”江青槐轻柔地解释。“他的个性本来就是不容易定下心来,他热爱所有新鲜的事物,所以才会三心二意,你不要难过了好吗?” 唉!如果白槐还活着的话,他一定好好教训他一顿——他竟然敢伤害汝珊的心! “嗯!”白汝珊轻轻点了头,其实她是女性尊严受到比较大的损伤,而不是感情方面。“我没事了。” “乖女孩。”江青槐浅浅吻上她柔滑的秀发。 “对了。”白汝珊突然抬起螓首,差点撞到了江青槐的下巴。“难道你没想过告诉我实情,也许我会早一点结束对白槐的爱吗?” 江青槐的黑眸霎时失望地暗了下来。 “我宁愿你是因为喜欢我而慢慢爱上我。”怎么听她的口气,好像还没有爱上他? “你真傻!”白汝珊那优美的嘴角勾起一抹盈盈笑意,主动在他坚硬的下颚“啾”了一记,认真地道:“青槐,其实我很早就爱上你,只是不敢承认而已。” 江青槐欣喜若狂,但立即被他理智地压了下来。“汝珊,你不用为了安慰我而这么说,我可以等你慢慢爱上我啊!我不会催你的。” 她早不说、晚不说,偏偏挑在这时候告白,教他怎么能不多心呢? 白汝珊娇嗔地偎在他的怀里。“人家真的爱上你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江青槐的眼里闪耀着欢喜的光彩。天啊!汝珊也爱他!他夏想大声向全世界宣布这好消息。 白汝珊垂下螓首,一张俏脸愧疚得涨红了起来。“我不能告诉你,不然你一定会很生气。” “没关系!你尽管说,我保证不生你的气。”江青槐纵容地露巴微笑。瞧她那副难以启齿的歉疚模样,这一定是件很严重的事——不过,就算她告诉他犯了什么大错,他也舍不得责备她的。 “真的?”白汝珊志之地犹豫着。 “傻瓜,我不会骗人的。”江青槐以手指轻弹一下她那雪白的芙额。 白汝珊深呼吸了几次,才鼓起勇气认罪。“其实,那晚我是故意引诱你上床的,我太想要一个宝宝,所以…对不起。” 江青槐难以置信地静默着,没想到,他一个快三十的老男人竟然栽在一个小女生手上,而且过程中没有半丝起疑! 老天!要是这件糗事让海天蔚跟瞿东知道了,岂不笑掉他们的大牙! “你生气啦?”白汝珊飞快地偷瞄他一眼。她就知道,没有男人受得了这种尊严上的“打击”,早知道就不说了!唉! “有一点。”江青槐眯起了黑眸,他心里确实有点不舒服,可是,同时又有一股有趣的笑意冒出来。 白汝珊暗暗叫糟,连忙小声提醒他。“你答应过我不生气的,你不可以言而无信喔!” “哈哈哈……” 低沉的轻笑声在办公室内震荡开来,只见江青槐抛下严肃的面容,开怀地昂首大笑起来。 “你在笑什么?”白汝珊狐疑地问。虽然他笑出声来就表示他不生气了,但她总觉得怪怪的。 “没什么,我发觉你紧张的模样可爱极了。”江青槐亲了亲她微张的小嘴。 “原来你为这等小事愧疚担心了那么多个月啊?小傻瓜,你一直把这件事摆在心底,不觉得难受吗?” “很难受啊!”白汝珊可怜地咕哝一声。“可是,我更怕你知道以后会讨厌我、僧恨我,我会受不了的。” “汝珊,我怎么可能讨厌你呢?,你应该知道我有多爱你才对啊!”江青槐捧起她的脸蛋,细细地啄吻她脸上每一寸柔肤。 白汝珊闭上感动的美眸,喃喃地低语:“我也爱你,青槐。” 她相信这一刻的幸福会永远延续下去,因为,他们深爱着彼此……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