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十二种反转》 第1章 楔子 “砰——” 一声剧烈的声响伴随着气势强大的余波,震荡仙界。 数百名仙人纷纷口吐鲜血,跌倒在地上,足见其伤亡惨烈。 “薄荷,你这个妖女不会得逞的。” “对!仙帝一定会杀了你!” “……” 落败的一群人望向上方,还在逞口舌之快。 只见一名女子悬浮于半空,火红色的赤金花纹流苏长裙飘荡起裙摆,飞扬出好看的弧度。 容貌张扬美艳,气势却有睥睨天下的姿态。 她额间的碎发随风而起,露出了细长而轻佻的柳叶眉,皱起弧度。 “那你们也不会有机会看到了。” 薄荷抬起掌心里的噬心烈焰,火焰从掌心飞出。 为首的男人瞬间被火焰焚身,脖颈一片涨红,面色痛苦。 他不停地嚎叫:“啊!好疼!” 始作俑者薄荷却面无表情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直到男人彻底灰飞烟灭,神色不曾有一丝变化。 这一刻,冷血暴虐似乎成了她的代名词。 其他人见状,纷纷吓得闭嘴。 薄荷视线落在下方的一群人,淡淡的挑起眼尾:“那么,下一个该谁呢。” 她掌心的火焰再次出现,火焰似有灵性,围绕着人群转了一圈。 每个人脸上都不约而同浮现出一抹恐惧,身体控制不住的向后挪。 “既然如此,那就全都灭了。”薄荷轻轻勾起嘴角的弧度,余光却落在远处:“你说呢,仙帝?” 话音一落,空中瞬间浮现出一抹风姿绰约的身影。 白衣男人周身气度恍若清冷出尘,眼神晦暗复杂的看了一眼她:“薄荷,收手吧。” “收手?呵……”薄荷冷声一笑:“阚卿尘,当年你们仙界借着清剿口号杀害我魔族。” “你们可曾想过收手。” 她继续厉声质问:“他们无辜,我魔族又何尝不是!” 薄荷脑海中里依旧能清晰回想起那天的漫天血色,至亲之人死在自己眼前。 血海深仇,怎能不报! 转眼间,薄荷手里的火焰瞬间形成了火海,将所有人用烈火灼烧。 “啊!” 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回荡耳边。 阚卿尘皱起眉头,注视着她。 红色发带飞舞在空中,将精致冷艳的脸蛋衬托出几丝妖冶。 薄荷似乎看懂了对方的目光,轻声一笑:“阚卿尘,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 “我一直都是蓄意接近你,要不然我怎么能活下来。” 她笑的漫不经心,字字珠玑:“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会心悦你吧。” 阚卿尘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雪仙曼兰已经开花了。” “……” 雪仙曼兰,唯有用情至深之人的心头血才可浇灌出花朵,一般被仙界视作送给心爱之人的无价珍宝。 薄荷眼底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又恢复了冷漠。 她不耐烦的勾起唇:“动手吧!” “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愿。” 阚卿尘抬起手做了一个手势。 一时间,金光四射,巨大的法阵形成。 风云骤变,电闪雷鸣,一声龙啸响起。 “本尊以身献祭,不入轮回,换三界安宁……” “阚卿尘,你当真是狠!” 薄荷心中一惊,恐怖的威压逼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抬起手结出法阵抵挡强大的力量,一阵气血翻涌上来。 “噗”的一声,嘴角流下殷红的鲜血。 “你不是我的对手。”阚卿尘看向她,似有不忍,低声道:“薄荷。” “阚卿尘,收起你的悲天悯人。” 三千乌黑长发凌乱的飞起,薄荷擦拭掉血迹,面色泛冷:“就算是魂飞魄散,我也绝不认输!” 下一秒,无数道天雷轰击。 她用法力构筑起的防护罩瞬间被击碎,雷电无情地劈向她。 “啊——” 薄荷措不及防,全身骨头扭断拉扯般的疼。 很快,她就会死去了。 这个念头盘绕在心间,她不甘心却无力抵挡。 薄荷恨恨的看向阚卿尘,咬紧了牙关:“阚卿尘,一起下地狱吧。” “吾以灵魂为契约,借上古神器云裳幻心铃之力!” 她拿出本命法器献祭,腰间的铃铛泛起一阵青光包围她的身躯。 青色光芒越来越大,带着毁灭天地的肆虐力量与天雷对抗。 爆炸声响彻天际。 顷刻间,烟硝弥漫,再无那抹火红的身影。 阚卿尘清幽的眸子里荡起了一阵涟漪,好似终年积雪的冰山竟有了一抹融化。 他低声呢喃,缠绵倦倦“薄荷……” “以命换情,值得吗?” 天道的声音耳边响起。 阚卿尘唇角,缓缓露出一抹微笑:“值得。” 他的身影逐渐变淡……直到虚无。 薄荷,这一次换我蓄谋已久。 —— √引用指南: 首先,本人第一次写快穿文,可能第一个位面节奏刚开始掌握得不好,希望各位小可爱有点耐心。我会不断去修改文笔,努力写出好的文章。本文预估五十万左右完结,情节篇幅长,可以屯着慢慢看。我基本上一周会更新四章,灵感好的时候会多更,礼物送得多也会加更。 其次,主角设定就是穿到小世界要先符合原身的角色设定(你要是突然性情大变,肯定会惹人怀疑),经历一些事情后,就可以转变成符合自己性格的人设。女主是个心很手段狠毒的人,非圣母,反派特征。不喜欢可以划走! 再次,每一个位面的故事都不一样。有的会是多人修罗场开车,有的是搞事业,有的是女主独自漂亮等等。十二个位面我已经定了,当然后期我也会询问读者意见适当修改定好的位面故事。我是个听劝的作者,嘿嘿嘿~~ 最后,也是最最最重要的一条。不喜欢可以划走,别污染我的评论区。我很爱我笔下的每一个人物,拒绝那种喜欢带着上帝视角批判人物的读者。有些事情你不经历,你不知道多痛苦。在我看来,我笔下的人物都是有血有肉的,他们不是纸片人。 第2章 虐文小白花踹翻暴躁总裁 “嘶……” 薄荷倒吸一口凉气。 被雷劈过的后劲仿佛还在,烙印在身神魂里的痛楚依旧刻骨铭心。 她揉了揉头,看着陌生的环境,带着一抹审视。 明亮宽敞而奢华的卧室,水晶吊灯,镶着钻石的梳妆台,床头柜,衣帽间…… 到处都是闪闪发光的钻石,简直快晃瞎了薄荷的眼。 她忍不住皱起眉头,这种审美真的是一种灾难。 “主人,别怀疑,这就是你的审美。” “?” 谁在说话,薄荷警惕的环视四周。 她手腕的银白色小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一阵白光闪耀。 一个七岁小姑娘漂浮在半空,浅粉色的长裙配上头上两个小揪揪,俏皮可爱。 “主人,我是器灵云裳。”云裳笑起来脸颊上浮现出小酒窝:“我们现在回到了第一世。” “大战后你神魂破损,为了保住你的性命,我只能将你带回之前的十二轮回世界。” “你需要扮演原身体会每一世的生活,才能获得三魂七魄。” “……” 听完云裳一大段冗长的叙述,薄荷抓到了几个关键点。 她沉思了几秒,开口:“也就是说,我的法术无法使用,但是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是的,主人。” “那获得的条件是什么?” “不清楚。”云裳摇头,眨了眨眼:“这个要靠主人自己体会,时机到了就会获得原身的三魂七魄。” 所以,这个任务明显没那么容易。 薄荷心压下了心头翻滚的恨意,精致的面容浮现出一抹冷漠。 但她必须要活下来,重新杀回三界! 一日杀不尽仇人,她一日难安! “那接下来我会为主人传输这一世的走向,剩下的要靠主人自己了。” “我的力量已经不足,需要暂时沉睡。” 薄荷点头:“好,辛苦你了。” 云裳抬起小手,手掌散发一阵白色光晕,放在薄荷眉心。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窜入头脑中,无数的片段飞速的闪现在脑海里。 薄荷只觉得脑袋快要爆炸,头痛欲裂。 一分钟后她再次睁开眼,一抹冷光闪过。 这一世的原身名为姜皎,姜家的掌上明珠,从小备受宠爱。 最后被未婚夫韩池害的家破人亡。 起因,只是韩池喜欢白酥酥,而苏祁羽喜欢姜皎却将白酥酥当做替身。 看到白酥酥受伤害,韩池将所有痛苦施加在了姜皎身上。 薄荷厌恶的皱眉:“荒唐至极。” 现在时间线,是白酥酥车祸住院。 而原身姜皎在与韩池同居的别墅下楼梯摔了头。 也就是,薄荷身处的环境。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半眯起眼:“啧,有意思。” 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 保姆王妈看向躺在床上的病态美人,总觉得似乎与之前不太一样。 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容颜,可笑起来的温婉神态,却让王妈心头油然而生了几分畏惧。 王妈语气下意识多了些恭敬:“姜小姐,少爷回来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薄荷轻声道。 关上门后,薄荷瞬间变脸,面色浮现出七分薄凉,三分讥讽。 她目光闪烁着意味深长:“是该会一会,我的未婚夫了。” 第3章 位面一:都是演技派 客厅的沙发上,男人上一身穿蓝色修身衬衣,弯起的胳膊肘清晰可见紧绷的肱二头肌。 可见,常年健身,身材很不错。 修长的双腿无处安放,随意地叠在一起,姿态温文尔雅。 薄荷肆意的打量他,韩池的长相偏于阴柔,领口系着深蓝花纹领带映衬的肤色极为白皙。 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平易近人的翩翩君子,亲手将原身推进了火坑。 薄荷心中冷笑,还真是衣冠禽兽。 王妈适时地开口:“少爷,姜小姐下来了。” 闻言,韩池视线从手里的财经杂志,转移到了薄荷。 骨节分明的手合上了杂志,放在茶几。 他看了一眼薄荷额头还裹着白色的纱布,立刻站起身:“发生什么了,你怎么受伤了?” “疼不疼。”韩池手指摩挲在她的额头,神色懊恼:“皎皎抱歉,怪我太忙了。” 韩池狭长的桃花眼直勾勾看着她,却能给人深情注视的错觉。 。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将深情戏码演的恰到好处。 但是论演戏,她可是伪装了上百年都没有破绽。 跟她斗,差得远! 薄荷摇头,贴心的开口:“我没事,所以没让王妈告诉你。 紧接着,韩池厉声质问王妈:“王妈,你是怎么照顾人的!” “对不起,少爷。”王妈慌慌张张低头:“是我的错。” “这不是借口。” 王妈连忙应和:“少爷教训的对。” 韩池的侧脸是线条流畅的轮廓,在光线下勾勒出少许的阴翳。 薄荷静静看着主仆二人表演,内心毫无波澜。 反倒是那个领带,薄荷视线落在了他的脖颈,慢悠悠抬起手腕。 “对了,你这个领带我怎么没见过。”薄荷抬起宛若玉石一样丝滑的手,抚摸着他的领带。 指尖轻轻划过男人的喉结,似有若无的撩拨。 她好奇的眨眼:“是你新买的吗?” 韩池下意识喉结动了动,攥住她的手腕,声线也变得低沉喑哑。 “嗯,新买的。” 他看着薄荷笑意盈盈的脸蛋,没由来得有些心虚。 总觉得,今天的姜皎有些不太一样。 薄荷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底冷哼一声,分明是白酥酥送的生日礼物, 原身被骗是蠢,她可不会上当。 “是吗,要不然你把店铺告诉我。”薄荷拉着他的胳膊,眉眼弯弯:“下次我去给你买。” 如此亲密的接触,令韩池身形一怔。 他清楚感受到胳膊无意间碰到的那团柔软,呼吸也有些乱了。 韩池瞬间转移话题:“王妈没照顾好皎皎,你被开除了!” 。 “少爷,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王妈面露急切,看向一旁的薄荷:“姜小姐,我知错了。” “求求你和少爷求情,别开除我。” 啧,无辜躺枪的王妈。 薄荷眼底闪烁着看戏的好兴致,看着主仆二人做戏。 想拉她下水,没门。 薄荷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态,最后为难的点头:“我都听阿池的。” 韩池:? 王妈:? 主仆二人纷纷愣住。 剧情怎么走向不一样了,按照以往,姜皎都会息事宁人。 薄荷见气氛有一瞬间的静止,故作不知的无辜神色。 该配合你们表演的我,演视而不见。 “咳咳……”韩池清了清嗓子,语气也有片刻的僵硬:“既然如此,你就离开吧。” 王妈嘴角扯出勉强的弧度:“是,少爷。” 王妈离开后,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二人。 薄荷手指卷起领带,歪着头,笑的词不达意:“阿池,你会背叛我吗?” 姜皎的这双杏眼细长弯弯,注视人的时候,总是那么澄澈清亮。 对视间,韩池罕见的会有一丝心慌。 “自然是不会。”他抬起手覆在她的脸颊,笑得温柔:“我们注定是捆绑在一起的人。” 可是,韩池眼底是阴森一片,无尽的冷漠。 第4章 位面一:小白花觉醒了 医院,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格外的刺鼻。 病床上躺着一位陷入昏迷的漂亮女子,苍白的尖细瓜子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随着起伏的胸口,呼吸罩蒙上了一层雾气。 这时,女子的手指忽然动弹。 下一秒,病床上的美人缓缓睁开了水汪汪的小鹿眼,目光清明。 白酥酥脑海里涌入了许多零碎的片段,每一幕都是她与苏祁羽纠缠不清的画面。 她的委曲求全,他的不屑一顾。 屈辱,怨恨,不甘……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 白酥酥捂着心脏的位置,无法诉说的痛蔓延在心底,两行清泪留下。 想起从前那些卑微如蝼蚁的自己,白酥酥只觉得可悲。 以后,这种事情不会了。 她没有自虐的爱好,真不知道之前自己为何那么愚蠢。 “呵,苏祁羽。”白酥酥嘲讽一笑:“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她白酥酥,绝对不会在与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扯上关系了。 他不配,他就是个人渣! 病房的门被推开,白衣护士走了进来。 看见病床上的美人醒了,一脸惊喜:“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这就去通知总裁。” “……” 白酥酥皱眉,来不及开口,对方已经跑了出去。 不能让苏祁羽知道她已经醒了,否则她只会被关进那个牢笼。 白酥酥心头顿生一股危机感。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背上的针头,直接拔了出去,鲜血溢出。 白酥酥吃痛的“嗯”了一声,捂着手背。 来不及多想,她抓起屋子里仅有的外套和手机,夺门而出。 白衣护士再次进来,只看见空无一人的病房。 针头掉落在地板,透明液体混着血珠,晕染出了鲜艳诡异的脉络。 “不好了,白小姐跑了!” “快来人啊!” 随着尖锐的呼喊声,医院的走廊里引起了一阵骚乱。 医院外,阳光洒在一抹俏丽的倩影上,风衣随风荡起弧度。 白酥酥目光深深地望了一眼医院,毫无留恋的迈起脚步,越走越远。 与此同时。 “必须赶在苏祁羽的人之前找到她,否则你们都可以滚了!” “啪”的一声,手机重重拍在书桌上。 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找不到! 韩池扯下了鼻梁上的银边框镜,随意地甩到了一边。 修白而分明的指关节扶在太阳穴,浓密平阔的眉头死死的拧成了川字型。 显而易见的暴躁。 书房里,陷入了气氛诡异的沉默。 倏然,一双纤长娇嫩的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银边框镜。 薄荷将银边框镜放在书桌上,歪着头笑了笑:“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 韩池诧异的挑眉,看着姜皎突然出现在眼前。 明亮的灯光下,姜皎笑意盈盈的弯弯双眼好似蕴藏着万千星河。 她的瞳孔里清晰倒映着他的身影,韩池看得出神,内心的不快也淡化了许多。 他轻声道:“没什么,最近一批订单被苏祁羽抢了。” 韩池重新戴上了银边框,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 原本阴柔挺立的面孔在镜片的反光下,隐隐有了几分斯文败类的禁欲感。 “怎么突然来书房了。”他抬起头,面色柔和:“是有什么事吗。” 但是,薄荷能从男人的目光里感受到审视。 以往的时候,姜皎不会轻易进书房。 薄荷低眉颔首:“我要回家小住几天,你要跟我回去吗。” 这样啊…… 闻言,韩池皱眉,明显是迟疑的。 随即只见韩池拉住了薄荷的手,嫩滑的触感勾起了心底的一丝异样。 但很快,转瞬即逝。 他露出了一抹歉意的笑容:“抱歉,皎皎。” “我最近公司这边有点问题需要处理,我让小陈陪你回去。” 韩池亲吻着薄荷的手,笑的深情:“等我忙完立刻去你家接你,好不好。” 这样的演技,不做影帝真是可惜了。 奥斯卡应该颁发个小金人给他! 薄荷强忍下那股子不适,快速的抽回手,微微一笑。 “好呀,那我等你。” “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我们是一家人。” “真乖,皎皎。”韩池勾起唇角,很满意这个回答。 他最喜欢姜皎的一点就是识趣。 记忆里,姜皎就没对自己的话产生过反驳。 而且,她喜欢穿白裙子。 “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睡。” 薄荷害羞的攥了纂衣角,转身离开书房。 房门关闭的一霎那—— 薄荷与韩池默契的变成了一张冷冰冰的脸色,目光里没有温度。 高手过招,没有感情,只有套路。 韩池视线死死盯着身穿黑色长裙的身影,镜片折射出一抹幽光。 他轻声呢喃:“姜…皎…” 走廊上,薄荷随意的撩起耳边的发丝,露出漂亮小巧的耳垂。 她精致的眉眼之间浮现出兴致盎然的意味,冷笑一声:“韩池,你还真是出我意料。” 事情果然比她想的要有趣。 这个韩池,善于洞察人心。 第5章 位面一:总裁的白月光换壳子了 得知医院里的白酥酥逃跑,办公室里弥漫着低气压。 苏祁羽手腕青筋暴起,拳头狠狠捶打在桌面。 “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 “对不起,总裁。”助理连忙认错,擦拭着额头的汗:“是我们大意了。” “找,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抓回来。”苏祁羽面色浮现出一抹盛怒,咬牙切齿:“白!酥!酥!” 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做梦! 一个宠物居然还想反抗主人的命令,果然是欠调|教了。 “是,我这就派人去找。” 助理点头。 “等等。” 助理脊背一僵,立刻停下脚步:“总裁,还有别的事吩咐吗?” 苏祁羽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暴戾气息,慢慢眯起双眼,冷声道:“传下去,哪家公司录用白酥酥,就是与我苏家为敌。” 你不回来,我有的是办法逼你回来。 白酥酥,跟我斗,你还太嫩。 助理微微一愣,点头:“我这就下令,通知所有公司。” 这一刻他有点同情白酥酥,居然把这位霸总给惹毛了。 白酥酥也是个倔强的性子,一旦被抓回来怕是要受苦了,唉…… 助理无奈的摇头,他自己也是个可怜的工具人。 白酥酥与苏祁羽闹矛盾,每次遭殃的都是他,这日子没法过了! “老天爷,派个天使拯救我于水火吧。” 助理仰天长叹,满是辛酸泪。 “阿杰,发什么事了,一脸愁眉苦脸。” 一声清脆婉转的女声响起来。 阿杰抬起头,顺着声音看过去。 他诧异的叫出声:“姜小姐,你今天好美!” 薄荷一反常态,穿着一袭纯黑色的收腰波浪长裙。 尤其是领口的翻领镶嵌着白色珍珠,映衬出雪白的天鹅颈,像极了高贵的黑天鹅。 “多谢。”薄荷轻声一笑,视线落在紧闭的门:“祁羽现在是很忙吗?” “不忙,不忙。” 阿杰连忙摆手,像是看见了救星:“总裁现在心情不好,正需要姜小姐安慰。” 苏祁羽喜欢姜皎,阿杰自然是一清二楚。 在他的印象里,苏祁羽对姜皎从来都是温声细语。 阿杰转身主动敲门,喊道:“总裁,姜小姐来了!” “多谢。”薄荷对殷勤打开门的阿杰道谢,阿杰笑眯眯:“小事情,一会我就把红茶端过来。” 姜皎喜欢博朗木山庄红茶,苏祁羽特意准备了茶叶。 阿杰身为助理,自然是门儿清。 走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办公室一片狼藉。 满地的碎纸屑铺在地毯上像是覆盖了一层小雪,桌上文件夹全部乱堆在一起,还有的掉落在地面。 薄荷扫了一圈环境,看向周身围绕着低气压的男人。 “怎么了,公司遇到难题了。”薄荷半弯下腰,捡起文件夹放在桌面:“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苏祁羽半转身,脸色瞬间缓和了许多。 他声音沙哑:“抱歉皎皎,是不是吓到你了。” 苏祁羽从来不愿意在姜皎面前展现自己的阴暗面。 他喜欢的姜皎就是天上皎洁的明月,而内心阴暗的他只会自惭形秽。 “无碍,我们是朋友。”薄荷摇头轻笑。 薄荷贴心的整理了好了一摞摞文件,手指敲了敲桌面:“现在,心情会不会好很多。” 她依旧是那么善解人意,扫去了他心头的阴霾。 苏祁羽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指着沙发做了一个手势:“坐,尝一尝我新进的红茶。” 两人谈话的功夫,阿杰已经泡好了红茶。 茶几上,青花瓷制作的茶杯与颜色浓稠的红茶即为相配。 茶香四溢,清淡而沁人心脾。 “确实不错,入口微苦后酸甜。” 薄荷尝了一口。 这味道,像极了阚卿尘曾经为她泡的清心茶。 她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喝到。 “你喜欢就好,其实……”苏祁羽修长而分明手攥紧了茶杯,试探性开口:“明晚的商业聚会,我临时缺一个女伴。” 不,她很讨厌与阚卿尘相关的任何东西。 薄荷暗暗垂下眼睑,放下青花瓷茶杯,轻声说:“可以。” 她答应了! 苏祁羽手中的茶水晃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好消息。 “好,那我提前过来接你。” 苏祁羽嘴角的弧度止不住上扬,语气也明显激动了许多:“明天见,皎皎。” 算一算时间,韩池也该找到白酥酥了。 这场戏,就要开场了。 薄荷站起身,波浪裙摆荡漾在纤瘦的小腿间。 她莞尔一笑:“明天见。” 第6章 位面一:晚宴修罗场 晚上七点,泼墨山水画般墨色晕染了繁星闪闪的夜空。 坐落在半山腰的保加莱七星酒店灯火通明,宛若漆黑深夜里闪闪发光的夜光珠。 众多豪车琳琅满目,各界社会大佬齐聚。 一辆价值上亿的深黑色绝版豪车缓缓驶进,停在酒店正门口。 特有的苏家标志,吸引了众多人的视线。 在场的人谁不知苏家是顶级豪门世家,产业遍布华国各个行业,富可敌国。 而且苏家只有一位掌权人,苏祁羽。 苏祁羽仅用了五年时间就将苏家带到了另一个高度,无不令人佩服。 他那副出色的长相,更是令豪门千金为之疯狂。 车门打开,苏祁羽一身精装裁剪过的黑色西装,挺拔的身影无形之中透露出矜贵疏离。 只见他弯下腰,对着车内伸手。 所有人开始好奇的望向车内,想一探究竟。 一双嫩滑白皙的手指搭在他手心,纯白镶钻的细跟高跟鞋落地。 薄荷从车里走下来,脊背笔直,抹胸的丝滑流苏长裙在白皙的脚踝处荡漾。 刹那间,惊艳全场。 “天呐,好美!” “我记得,这是老牌豪门姜家的独生女。” “这也太般配了吧!” “……” 一群豪门小姐在那里窃窃私语,充满了艳羡。 苏祁羽的听力极好,眉头挑出愉悦的弧度。 他目光柔和的看向身边的骄人儿,抬起胳膊:“皎皎,我们走吧。” “好。” 薄荷挽起苏祁羽的胳膊。 两人穿着同款系列的服装,并肩走进宴会大厅。 轻快愉悦的钢琴曲流淌在宴会大厅,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名流们互相攀谈。 苏祁羽一进去就成了焦点。 许多商界大佬都纷纷走过来问候,苏祁羽礼貌性的回了一句。 其中一位忽然开口:“旁边这位是老姜的独女,皎皎吧。” “是的,伯父好眼力。”薄荷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前几天我听父亲还念叨说找你约下棋呢。” “哈哈哈……” 中年男人爽朗的大笑,视线徘徊在两人之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您请,改日再聚。”苏祁羽点头。 薄荷无奈地笑了:“刚才好像被误会了。” 苏祁羽揉了揉她头,眼里却多了几分看不懂的深情蜷倦。 皎皎,我想与你光明正大被人祝福。 倏然,宴会里传来一阵骚乱。 薄荷转过头,瞳孔里清晰的倒映着韩池牵着白酥酥,好似一对璧人。 众所周知,韩池有未婚妻,却无一人见过。 第一次来到这样场合的白酥酥,感受到无数双打量的目光,小心脏跳个不停。 她紧张的攥住了韩池的胳膊,韩池温柔地拍了拍她手:“别怕,有我在。” 苏祁羽见到白酥酥,漆黑的眸子瞬间沉了下去。 白酥酥!你居然敢…… 苏祁羽脸色骤然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即将发怒的前兆。 薄荷肩膀微微颤抖,抬起手捂住脸,难以置信:“不可能,韩池为什么会与别的女生。” 闻言,苏祁羽搂住了薄荷的肩膀。 他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两人的方向,缓缓开口:“走,我们去会一会。” 不等薄荷开口,苏祁羽牵着薄荷气势汹汹走过去。 薄荷垂下眼睑,眼底露出计谋得逞的光芒。 第7章 位面一:未婚夫绿的发光 “韩总应该是有未婚妻吧,怎么带别的女人来这里。” 苏祁羽冷冷的挑眉,嘲讽的视线却戳在了白酥酥的脊梁骨:“还是说,野花比家花香。” 白酥酥脸色瞬间涨红,仿佛有种被扒光了衣服的错觉。 难堪,屈辱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红着眼眶,倔强的抬头:“你别胡说,我只是帮忙!” 韩池也未曾预料到姜皎会在这里,事态变得有些不可控。 他目光看向薄荷:“我临时需要女伴,所以让她帮忙。” “韩池,那条领带是她送的吗?” “是,但是……”韩池还想解释,薄荷直接打断:“够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在场的人都明白了怎么回事。 白酥酥也意识到了问题,她从未想过插足别人感情。 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苏祁羽的白月光。 她一定会死得很惨! “姜小姐,我不喜欢韩池。”白酥酥语气坚定,连忙开口:“领带是咖啡洒到了,我赔的新的。”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没喜欢过韩池!” 白酥酥又补上了一句。 这句话就像一把刀插在了韩池的心口,割得人心疼。 韩池默不作声,平静的面容好似一潭死水,松开了白酥酥的手。 苏祁羽也不吭声,站在薄荷身后。 所有人,都在等薄荷开口。 “韩池,我们冷静一下吧。” 薄荷神色冷漠,抬起脚离开。 韩池目光幽幽的望着离去的倩影,皱起了眉头。 今晚,事情过分的巧合。 “韩池,你不珍惜那就换我来!”苏祁羽丢下一句话,就追着出去。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白酥酥敏锐感知到苏祁羽的暴虐气息。 白酥酥心中打了个寒颤,苏祁羽不会放过她的。 她得赶紧逃! 酒店外,路灯拉长了影子,夜晚的冷风肆意的吹拂过肌肤,沾染上了几分凉意。 薄荷长发凌乱的飞舞,单薄的身子随时都会被吹倒。 “皎皎!” 苏祁羽脱下外套搭在她的肩膀,心疼的搂住她的腰:“难过你就哭出来。” 薄荷抬头,双眼浮上了一片湿润的雾气,楚楚可怜。 “那你呢,对我的好也是装的吗?” “当然不是。” 苏祁羽下意识反驳。 “所以,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薄荷的手指摩挲着苏祁羽的面容,笑的嘲讽:“财富,权利,还是……” 下一秒,苏祁羽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小嘴。 “我想要你,也只是你。” “!” 薄荷愣住了,哑然失声。 “皎皎,我爱你。”苏祁羽捧着她的脸颊,深情款款。 “我遇见你的第一眼就心动了,可否给我一个机会。” 见惯了大风大浪,苏祁羽没想到自己会有因为告白而如此紧张的时候。 他殷切的看向对方,等一个答案。 半晌后,薄荷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脖颈吻住薄唇。 她在他耳边呢喃:“你,我收下了。” 惊喜来的太突然,苏祁羽缓了片刻才接受事实。 “皎皎,我很开心你答应。” “苏祁羽,今晚你敢吗?” 薄荷抬起手摩挲着他的喉结,勾起唇角,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苏祁羽低声一笑,抱起她:“皎皎觉得呢。” 一个小时后。 漆黑的卧室里,满地衣裳散落,两人亲密纠缠。 苏祁羽搂住纤细的腰肢,额头的汗水滴落在滚烫的小腹。 他俯身亲吻:“皎皎,你是我的了。”。 第8章 位面一:搞事业 宴会的事情仅一晚上,就传遍了豪门圈子。 作为当事人的薄荷,却心安理得享受着苏祁羽的投喂。 她慵懒的躺在床上,看着手机里的头条娱乐新闻,一翻身锁骨处的红印格外的鲜明。 “皎皎,韩池你打算怎么处理。” 苏祁羽亲自拿牙签叉起水果递到薄荷嘴边:“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解决。”薄荷放下手机,咀嚼着水果。 她会亲自编织一个网,让韩池身败名裂,身心重创。 首先,要回到姜家继承家业。 薄荷抬起头:“我决定继承家业,暂时不能公开关系了。” “这样啊……”苏祁羽放下果盘,一把搂住她的腰,脖颈处喷洒着热气:“那你是不是该喂饱我。” “!” 她的这具身子骨太弱了,根本经不起折腾。 苏祁羽察觉到薄荷要逃离,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扣住她的手腕。 他勾起唇,哄道:“乖,就一次。” 呵呵!她信了才怪。 “苏祁羽,滚出去!”薄荷忍不住怒吼道。 她腰都快废了,当初和阚卿尘也没见会这么累。 真的是活见鬼了。 次日。 薄荷回到姜家,姜父和姜母早已等候多时。 “我的皎皎瘦了。”姜母心疼的走上前,抚摸着她的消瘦面容:“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放心,爹妈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 “……” 姜母慈爱的神色,触碰到了薄荷心底莫名的柔软。 原来,这就是母爱吗? 薄荷过去的几百年里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炽烈的亲情,而是一心复仇。 时间太久了,久到她早已忘了被亲人关怀的情感。 姜母见自家女儿默不作声,心中立刻有了定论,轻轻摸着她的额头。 “嘶!” 薄荷下意识歪过了头,躲开姜母的手。 姜母愣住,视线看向她被头发挡住的额头。 薄荷心虚的低头:“我没事,母亲。” 这哪像没事的样子! 姜母立刻掀开了刘海,光洁饱满的额头浮现出一抹鲜明的淤青。 “这是怎么回事?”姜母面色骤变,语气严肃:“韩池是不是打你了!” 姜父也快速的走到她身前,关切的问:“皎皎怎么会受伤了,疼不疼啊。” 姜皎是姜家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女,生怕磕了碰了。 如今,看见女儿受伤,自然是心疼。 “父亲,母亲,我没事。” 薄荷摇头,亲昵的拉着姜父和姜母的手。 姜父皱起眉头,一脸怀疑薄荷话里的真实性。 他自小就知道,自家女儿喜欢韩池。 但是韩池那个人太过阴沉,完全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皎皎啊,韩池当真不是良配。”姜父无奈的叹息,姜母也附和道:“对呀,要我看还是取消婚约吧。” “我家皎皎是天上的明月,值得这世间最好的。” 这句话,姜母是发自内心的自豪。 姜皎从小学习优异,大学保送清大,攻读了工商管理硕士和计算机硕士双学位。 无论是才识,长相,还是家世。 姜皎都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女,妥妥的女主剧本。 却鬼迷心窍,为了照顾韩池,在公司担任了个闲职。 姜父和姜母恨铁不成钢,却也拗不过自家女儿,只好随了她的意愿。 薄荷心中轻叹,姜皎,你可真是糊涂。 妥妥的王炸,硬是被你打成了稀巴烂! 爱情,当真令人失智。 第9章 位面一:惊艳亮相 “我想正式接手总经理的位置,可以吗?” 薄荷笑起来脸上浮现出浅浅的梨涡。 “什么!” “什么!” 姜父和姜母异口同声的说道,诧异的表情完全是神同步。 夫妻俩对视一眼,他们没听错吧? 女儿真的是开窍了,打算了接手公司的事务。 “皎皎,你是真的想清楚了?”姜父试探性的开口。 姜母一激动,方言都吐露出来了:“对啊,皎皎,这个可不兴反悔的。” 姜皎自然是不会,但现在她是薄荷。 “我决定好了。” 薄荷弯起唇角,笑得眉眼弯弯。 她要在韩池最引以为豪的事业上,彻底击溃他。 没有什么比这种报复更为痛快! 她眼底缓缓浮起一片薄凉,却被掩饰得很好,嘴角弧度加深。 “好!我们同意了。” 姜父掏出手机,十分豪气道:“明天鲜花,红毯,给我铺满全楼层。” “对了,还有造型师。”姜母抢过手机,对着助理吩咐:“明天皎皎一定要美美的去上班。” “……” 夫妻俩左一句,右一句,激烈的讨论。 明明是个简单的上班,却硬是被搞成了明星演唱会的排场。 薄荷看着如此可爱的父母,总算明白,为何姜皎如此恋爱脑了。 一个被呵护在温室里生长的花骨朵,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摧残。 姜皎,太单纯且赤诚。 而她薄荷,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女魔头。 “姜皎,你放心。”薄荷心中呢喃,捂着心脏:“我一定会替你守护好父母。” 那些所有伤害你的人,我会为你一一讨债。 突兀的,原身似乎最后一抹残念消失了。 薄荷对身体的掌控彻底融合,整个人灵魂都轻盈了许多。 她低头看着手心,慢慢攥起,指尖泛白。 一路走好,姜皎。 周四,上午八点半。 旭日东升,屹立在市中心的高楼大厦,门口挂上了喜庆的横幅。 全公司上到管理层,下到保洁人员,全部排成了一条长龙,整装待发。 “这来的是个大人物吧,这么大排场。” “听说,是个美女上司。” “……” 员工们小声嘀咕,满是八卦的眼神。 “嘘,车来了。” 只听见其中一个人立刻噤声,所有人视线都落在了停在门口的加长版劳斯莱斯。 黑衣保镖打开车门,一双镶钻的黑色高跟鞋率先落地。 紧接着,薄荷从车里探出身子。 原本的长发也染成了亚麻色齐耳短发,将巴掌大的鹅蛋脸修饰得更加小巧。 特别是那双没有刘海遮挡,完整露出的宝石般漂亮的杏眼,分外勾人。 配上一身纯白的西装外套和宽松长裤,清爽利落。 哇塞,好美! 这是众人看见薄荷的第一个想法。 面对无数双眼睛的注视,薄荷丝毫没有怯场,微微一笑:“谢谢各位为我举办的欢迎仪式。” “我叫姜皎,接下来希望的日子和各位相处愉快。” 姜皎撩起耳边的发丝,细长的流苏耳坠轻轻摇晃。 她歪着头,侧脸线条柔和,眼尾上扬:“另外,今晚我在苏格里酒店包场,各位一定要赏脸哦。” “啊!姜总万岁!” “姜总豪气,我们一定到!” “对,不醉不归!” 所有员工鼓掌欢呼,极度亢奋。 第10章 位面一:下马威 苏格里酒店是南城最着名的餐厅,一道菜价值上千,能去那里的都是非富即贵。 不得不说,薄荷这次的大手笔绝对是刷了一波好感度。 达到目的后,薄荷做了个噤声手势:“现在,所有人最好在回公司完成任务量。” “要不然,可就去不了酒店哦。” 薄荷俏皮的眨眼,弯起嘴角。 “!!!” 干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唰的一下,所有员工都跟打鸡血一样,消失在门口。 薄荷轻声一笑,这群员工还真是怪可爱的。 张助理适时地走了出来,半弯着腰:“小姜总,您的办公室已经安排好。” “您是先去办公室还是先巡视一遍各个部门。”张助理将公司部门名单递给她:“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办好。” 薄荷目光扫视了一遍名单,然后抬起头,笑意未达眼底。 不着急,一个个解决。 将名单攥紧手心,她语气淡淡:“通知高层,十点钟准时开会,全员必须到场。” 薄荷特意加重了全员到场几个字,张助理瞬间会意。 他立刻点头:“明白!” 财务部总监办公室,张丽与林杨面色都不太好。 啪的一声,张丽将手里的钢笔摔在桌面。 “姜皎这一来势必要查账,你最好赶紧把亏空的钱给我填上。”张丽顿生一阵烦躁。 如果不是她心软,当初绝对不会答应林杨做这种糊涂事的。 “好了好了,怕什么。”林杨搂着她的腰,低头亲吻脸颊:“她不过是个小丫头,不会发现的。” “再说了,赵副总不会甘心被一个小丫头压着的。” 他们只需要坐观山虎斗就行了。 张丽点头:“你说的也没错。” 林杨三言两语就安抚了张丽,两人在办公室里肆无忌惮腻味。 温度逐渐上升……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两人皆被吓了一跳,张丽急忙整理领口,声音都有点不自然:“怎么了。” 张丽的助理隔着门,说道。 “姜总通知,高层十点开会。” “知道了,下去吧。” 门外人影消失,林杨还想继续进一步。 张丽手指抵在他的嘴唇,抛了一个媚眼:“晚上继续,正事要紧。” 欲擒故纵,他喜欢。 林杨亲吻她的手指,缓缓一笑。 偌大的会议室里面,几乎座无虚席。 薄荷坐在主位,一言不发。 “董事长怎么想的,派个小丫头过来。” “对啊,一看就没经验。” “……” 她单手托着下巴,右手的指腹轻轻敲打着桌面,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笑容。 或许是她的表情太过淡定。 几分钟过去后,会议室里面的喧闹声逐渐消失。 “都说完了,那接下来轮到我了。” “我知道很多人不服气,但是……” 薄荷随意地活动着手腕,指关节咯吱作响,力度仿佛能把人脖子扭断。 手重重拍在桌面,冷眼扫视了一圈的人:“不服也给我憋着,或者卷铺盖走人!” “!” 下一秒,高层们全都目瞪口呆。 只见,办公桌倏然冒出一条裂痕,向四方蔓延。 会议室,鸦雀无声。 “……” 糟糕哦,好像用力过猛。 薄荷能感觉到其他人怪异的眼神,低声咳嗽掩饰尴尬:“张助理,这桌子该换新的了。” 可是,这是去年刚换的。 一旁的张助理连忙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镜框,欲言又止。 最终点头;“是,小姜总。” 第11章 位面一:明升暗降 “那个座位是谁,怎么空着。”薄荷目光瞥到了一个空座位,指了指:“我记得我特意强调了,全员到场。” “小姜总,是赵副总。”张助理弯下腰在她耳边低声道:“她还在外地出差,明天才能赶回来。” 回不来?怕不是不想回来! 她父亲早就叮嘱过,赵娇这个女人重权而且心狠。 年轻时陪着姜父和姜母打江山,中年后野心逐渐膨胀,是个难缠的角色。 赵娇今日这一出,就是给她下马威! 姜皎眼底闪过一抹暗芒,嘴角似笑非笑:“赵副总还真是劳苦功高。” “是啊,是啊。”其中一个高层附和道:“赵副总可是大功臣。” “这次北城项目谈下来,集团又可以再上一层楼。” “……”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无不称赞赵娇。 可见,赵娇势力在集团盘根错节。 薄荷暗自记下了刚才发言的那些人,面上带笑:“既然如此,那我之后一定要好好犒劳赵副总。” “接下来,我们谈谈公司……” 一场会议下来,薄荷让众人刮目相看。 无论是集团走向的决策,还是目前的业务,他们半点挑不出错。 而且薄荷从头到尾都一直在笑,这副从容的姿态让人生出了几分信服。 这一刻,谁也不敢轻视这个空降的小姑娘了。 “很好,最后有一件事宣布。” 薄荷站起身,双手按在桌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每个部门把近五年经手的全部数据,一周内交给张助理。” “凡是被我发现造假者,后果自负。” 薄荷笑的漫不经心,犀利的目光扫了一圈人,却令他们头皮发麻。 在场所有的人神色各异,像极了调色盘好不精彩。 张助理拍手:“好了,散会。” 待会议室空了后,张助理这才看向坐着的薄荷。 “想问就问。” “小姜总,为什么不突然袭击。”张助理说出了心中的疑虑:“那样不是更能抓住蛀虫吗?” 薄荷摆弄着圆润平滑的指甲,笑的恶劣。 她挑眉看向张助理:“你不觉得看他们垂死挣扎更有趣吗,呵。” 那些蛀虫自以为瞒天过海,却被揭穿罪行。 惊慌失措的表情,想想就有意思。 张助理:“……” 这真的是姜总嘴里那个,小天使一样的女儿吗? 怎么看,都是个披着天使皮囊的小恶魔。 “小姜总,赵副总这件事怎么处理。”张助理拍了拍头,想起来这件事。 毕竟这可是个硬茬子,不好对付。 张助理有些担心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姜总吃大亏。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薄荷半眯起眼,神色薄凉。 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张助理附耳过来。 一阵密谋后,张助理忍不住惊叹,这招果真是高! “小姜总,睿智无双!” 我为小姜总抗大旗,看谁敢与她为敌! 不过短短一天,张助理秒变小迷弟,从姜父阵营叛变了。 张助理:姜总,我以后想跟着大小姐。 姜父:我真的会谢—.—! 所以那个大怨种居然是我自己。 第12章 位面一:捡个小可怜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另一个办公室陷入了低气压。 助理闷着头,不敢出声。 “嘶啦——” 一份合同瞬间变成了无数碎纸片,被洋洋洒洒在空中。 伴随着纸片掉落在地上,苏祁羽挺拔修长的身影周围萦绕着即将来临的暴风雨的危险气息。 白酥酥,你胆子果真是大了,竟然单方面和我解除契约。 想逃离我的掌控,没门! 苏祁羽冷冽的五官缓缓扯出一抹残忍的笑:“这次我非要给你腿打断,折断你翅膀。” “我记得。白酥酥的弟弟喜欢赌博对吧?” 苏祁羽看向助理,话语意味深长。 一瞬间,助理明白了苏祁羽的意思。 心中同情起白酥酥,惹怒了总裁不死也得扒层皮。 助理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明白了,总裁放心,一定办得滴水不漏。” 而当事人白酥酥,此刻正处在逃亡中。 夜色变暗,淅淅沥沥的小雨掉落在坑坑洼洼的柏油马路,汇聚成了多个小水坑。 黄晕的路灯下,白酥酥脚步匆匆,双手放在头顶挡雨。 娇小的身影像一只四处流乱的流浪猫。 “该死的苏祁羽,果真是个暴君。”白酥酥忍不住骂道,心中满是愤怒:“有必要这么咬着不放吗!” 这群黑衣人,简直是阴魂不散。 白酥酥这几天一直在到处躲藏苏祁羽的手下,连份工作都找不到。 她的钱包已经空了,在这么下去真要饿死了。 “快追,她在那边!”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明显是气势汹汹。 艹! 白酥酥低声爆了句粗口,拐进了一个小路,直通宽敞的马路。 只要去了那里,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带走她! 希望的曙光就在眼前,白酥酥用尽了最快的速度狂奔。 倏然,意外横生。 吱—— 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白酥酥整个人重重摔在泥泞的地上。 水坑飞溅,牛仔裤沾染了大片的泥土。 白酥酥吃痛的捂着手腕,雨水模糊了她的面庞,此刻的她俨然是格外的狼狈。 “好疼……” 悲从中来,白酥酥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擦拭着眼角的水珠,红了眼眶。 难道,真的要这么被抓回去吗? 白酥酥绝望的垂下了头,瘫坐在地上。 这时,车门打开。 一双黑色细跟高跟鞋慢悠悠走到她眼前,白酥酥顺着西装裤往上看去。 刺眼的车灯光芒下,女人精致小巧的面容镀上了一层柔光。 是她,姜皎! 白酥酥心头猛地一颤,没想到自己会以如此落败模样遇见姜皎。 姜皎,苏祁羽心头的白月光。 白酥酥就是因为侧脸像极了姜皎,苏祁羽才会与她签下了情人契约,当替身。 这一刻,白酥酥明白了,何为自惭形愧。 姜皎就像是天上的皎皎明月,高贵而不可亵渎。 而她,不过是一粒尘埃。 白酥酥连忙开口:“姜小姐,我不是故意碰瓷的。” “我知道。” 薄荷将雨伞笼罩在白酥酥头顶,弯下腰拿起手帕擦拭着她的脸蛋。 真是个小可怜,薄荷啧了一声。 白酥酥:“!” 姜皎,这是在给她擦脸吗? 白酥酥心绪纷乱,完全愣住了,不知如何反应。 擦完后,薄荷顺势捏了捏白酥酥肉肉的脸蛋:“手感极好。” “……” 白酥酥耳根泛红,感觉自己好像被调戏了。 薄荷伸出纤长的手:“小可怜,跟我走吗。” 跟她走吗? 白酥酥失神了片刻,望向眼前的女人,居然生出了被救赎深渊的错觉。 “可是,苏祁羽不会放过我的。” 白酥酥看着眼前漂亮的手指,迟疑了。 她不想给对方招惹麻烦,苏祁羽就是个疯子。 薄荷淡淡挑眉:“你,我还护得住。” 朦朦细雨之中,两人无声的对视,风吹乱了发丝。 白酥酥坚定了决心,握住对方的手。 她说:“我跟你走。” 第13章 位面一:拐走小白兔 啪嗒一声,灯光照亮房间。 薄荷从柜子拿出一双干净的拖鞋递给她:“换上。” “好,谢谢姜小姐。” 白酥酥乖巧点头,脱下了原本湿透的鞋子。 薄荷扫了一眼白酥酥还在滴水的长发,转身直径走向卧室。 眼前没了人影,白酥酥不知所措。 她局促不安的站在客厅,室内黄晕的光线为温馨的客厅添了舒适的安心。 恍若浮萍的白酥酥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下来。 “原来,这就是海边别墅。” 白酥酥轻声一叹。 窗外的风景映入眼帘的就是海浪扑打着礁石,潮水涨了又退。 视线回到眼前客厅,白酥酥手指情不自禁摩挲着上好质地的橘色真皮沙发。 沙发手感柔软丝滑,无一不显示着拥有者的家世。 这时,薄荷走出卧室。 “给你五分钟,把衣服换上,头发擦干。” “姜小姐……” 白酥酥看着薄荷雪白的藕臂挂着没拆吊牌的的衣服和毛巾,有些惊讶。 被人重视,原来是这种感觉。 许久没感受到关怀的白酥酥,眼眶有些泛红。 她声音连带着哽咽:“好,我这就去。” “……”还真是个小哭包。 薄荷看着紧闭的卧室,手无奈的扶上额头。 不过,哭起来还怪可爱的。 房门打开,白酥酥手不自觉抻了抻裙摆。 薄荷坐在沙发上,端起了热茶,目光扫了一眼她。 白酥酥的身条很匀称,这条收腰短裙将两条纤长的美腿瞬间显露出来。 尤其是那双湿漉漉的小鹿眼,又纯又欲。 “不错,很漂亮。”白酥酥放下茶杯,双手搭在膝盖:“坐下喝茶,我们谈谈。” 白酥酥点头,手里捧着热茶,心里暖暖的。 她忍不住偷瞄了一眼薄荷,孺慕之情快要从眼里溢出来。 姜小姐真的好像天使! 白酥酥还在胡思乱想之际,薄荷开口:“想变强吗?不再饱受那些人的欺辱!” 怎么可能会不想呢,白酥酥手上动作一顿。 “我可以帮你。”薄荷漫不经心挑眉,勾起唇:“但你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白酥酥抬起头,对视上薄荷志在必得的神色。 “姜小姐,需要我做什么?” 薄荷没有提,反而是撩开了额头的伤口:“这是你出车祸后,我在楼梯上摔下来的伤口。” 光洁的额头,浅浅的淤青还清晰可见。 过于巧合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白酥酥微微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姜小姐,你怀疑韩池。” “那你觉得苏祁羽是好人吗?” 薄荷反问。 白酥酥沉默了。 “本质上苏祁羽和韩池都是一类人。”薄荷轻声一笑,将发丝别过耳根:“我姜家公司可是有不少他们留下的间谍。” 苏祁羽是一个偏向掌控欲的变态,而韩池就是疯狂掠夺摧毁的疯子。 所以,白酥酥是个关键人物。 “我只需要你帮我周旋他们之间,挖出公司间谍。” “可是,我现在没那个能力。” 白酥酥很为难说道。 “没关系,我会亲自培养你成为最优秀的那朵玫瑰。” 薄荷将手指抵在白酥酥的嘴唇上。 白酥酥怔怔看着近在咫尺的明艳容颜,耳边是对方蛊惑人心的女声:“以后,不会再有人决定你的人生。” “酥酥,与我一起做布局人。” 薄荷弯起嘴角,让白酥酥无法拒绝的笑容和光明未来。 摆脱受人掌控的生活,重获自由! 白酥酥目光逐渐下定了某种决心,果断的握住薄荷的手。 “姜小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小可爱。” 第14章 位面一:入局 深夜十点,书桌上的手机传来震动。 “喂。” “总裁,白小姐被一辆豪车接走了。” 电话另一头,保镖的声音响起:“我们去查车主和道路监控全部都被隐藏了,接下来怎么做。” 苏祁羽逐渐拧起眉头,面色明显阴沉下去。 居然还能从眼皮子底下逃走,还真是小瞧你了。 “白酥…酥…”一声满是压抑着愤怒的低语,苏祁羽冷声道:“掘地三尺也要查出来是谁!” “三天查不到,你们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嘟嘟嘟。” 苏祁羽挂断电话,手机重重地砸在桌面。 骨节分明的手指关节咯吱作响,白皙的手腕上肉眼可见的青筋暴起。 白酥酥,好样的,呵! 明亮的灯光下给苏祁羽挺立的鼻梁洒下一片阴翳,漆黑的眸子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水。 他薄唇倾吐出冷冽的声线:“我倒是要看看谁敢跟我作对。” 有些时候,越是被争抢,才会体现价值。 哪怕苏祁羽并不在乎这个玩具,但是变态的控制欲会让他去抢。 而薄荷深谙人的心理,故意整了这么一出。 * 回到姜家的薄荷,洗漱完后刚换上睡衣,手机上连续收到好几条消息。 [小张:小姜总,苏祁羽的人的确查了] [小张: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提前弄好了,不会查到的。] [小张:明天赵副总回来了,您小心应对。] 薄荷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睡裙下两条纤瘦的小腿轻轻摇晃着弧度。 她盯着屏幕,指尖飞速的打下一串符号。 [不必担心,我已经有新的得力助手了。] 叮!发送。 薄荷按下了黑屏按钮,手机随意放在床头柜。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薄荷已经给白酥酥准备了明天的会议事项和相关人物资料。 这是她对白酥酥的考验。 如果对方不能过关,那么就没必要再花心思了。 反之,白酥酥以后会更为她手下的一个得力干将。 薄荷从包里拿出一摞文件资料放在茶几,推到白酥酥眼前:“一个晚上,你必须全部掌握。” “明天的会议成败与否,决定了你能否留在我身边。” 薄荷手指轻轻敲打着资料,挑起眉头:“如果你太弱,会被那两头饿狼啃得骨头渣滓不剩。” 言外之意,白酥酥必须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否则,薄荷是不会放任一个傻白甜去搅乱计划。 “酥酥,不要让我失望。”薄荷语重心长拍了拍她肩膀。 “……” 白酥酥低头看着眼前的薄薄纸张,却是改变命运的契机。 如今身无分文,而眼前这个机会就如救命稻草。 她亦有何不敢! “好,我一定会漂亮打场胜仗!” “很好。”薄荷满意的勾唇:“明天见,白秘书。” * 思绪拉回,露天阳台。 薄荷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红酒,醉意上头。 她靠在阳台的栏杆山,醉眼朦胧望向夜空里皎洁的弯月,脑海里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 那是,原身的记忆。 “小星星,我会来找你的。” “你一定要等我……” 所以,是谁? 薄荷疑惑的皱眉,眼里恢复一丝清明。 她能感受到原身对这个童年遇见的小男孩的喜爱,后来为什么会是韩池? 原身对韩池不是爱情,而是一种执念。 莫非,这也是替身戏码? “有意思,越来越有趣了。” 薄荷低声笑的诡异。 这群人,还真是各有秘密。 第15章 位面一:分权制衡 清晨,艳阳高照。 “抱歉,路上有点堵。” 一声清脆笑声响起,语气却没半分认错的态度。 会议室大门打开,坐在主位的薄荷漫不经心打量姗姗来迟的赵娇。 保养极好的皮肤,看上去也不过四十岁。 中分低马尾辫,一张精明世故的面相,还有一身黑色西装外套与宽松长裤。 第一眼,仅凭直觉。 薄荷就能察觉出这是一个很难缠的女人。 “赵副总!” 许多老员工齐声声喊道。 “各位早上好。”赵娇脸上挂着笑意,连忙摆手:“不用站了,都坐着就好。” 啧,这是下战帖了? 薄荷身子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抬起下巴。 她的手指敲打着胳膊,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 这时,赵娇才转过头,故作一脸惊讶:“呀,皎皎还真是当上总经理了。” 老白莲,暗讽她靠父亲上位! 薄荷心里冷哼一声,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白酥酥。 白酥酥立刻会意,莞尔一笑:“姜总,赵副总迟到,也是要扣全勤奖的。” “……”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赵娇皱眉。 漂亮!小可怜绝对是助攻。 “是吗,可是赵副总劳苦功高。”薄荷表现出为难的模样,摊了摊手。 白酥酥笑眯眯看着赵娇,露出洁白的小牙:“赵副总作为榜样,一定会遵守公司规章的吧?” 你不是喜欢受人追捧,那我就把你捧到神坛。 姜小姐,教过,这叫顺势而为。 薄荷暗自竖起大拇指,白酥酥余光扫到,嘴角上扬。 “自然是的。”赵娇脸上的笑意明显有些挂不住,犀利的目光看向白酥酥:“这位小姑娘是?” “我的秘书,白酥酥。”薄荷慢悠悠开口。 赵娇自然是看明白了,姜皎给她下马威。 她压下了心里的怒火,硬是挤出一个得体的笑容,看不出破绽:“姜总眼光真好,秘书不错。” 这个小丫头,果然是有些难缠。 “自然,今后我的指令由她传达各部门。”薄荷挑起眉头,微微一笑:“各位可要好好配合。” 薄荷的笑容未达眼底,语气里明显带着几分震慑。 她的人,想欺负也得先过她这关! “好了,赵副总坐。”薄荷抬起手示意对方落座,双手交叉:“今天我们要犒劳赵副总这位大功臣。” 这句话好似一个响亮的耳光,打的脸火辣辣的疼。 刚才那出闹剧,赵娇怎么都觉得现在这份犒劳怕是继续给她下脸面。 她不由得警惕了几分:“没关系,能者多劳。” “那怎么行呢,这个月奖金赵副总翻倍。” 薄荷手里的钢笔戳在桌面,笑意吟吟:“另外林杨作为赵副总得力手下晋升为林副总。” “以后,你们二人平分权利和事务,统一跟我汇报。” “!!!” 全场人都震惊了,没想到姜皎玩得这么大。 这一刻,赵娇终于开始正视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赵娇太清楚林杨的野心,却未曾想到姜皎釜底抽薪,搞内部斗争。 将人性玩弄得如此纯熟,真是……可怕的对手。 “赵副总可还满意我的犒劳?” 言外之意,这就是我的见面礼。 薄荷单手托着下巴,笑容里带着挑衅,俨然是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 赵娇眯起眼,眼神淬着毒光,缓缓一笑:“我更期待,往后姜总的犒劳。” 两人相视一笑,针尖对麦芒。 一个是世故精明的赵副总,一个是手段雷厉风行的小姜总。 谁输谁赢,还真难以预料。 今日这阵仗,其他人也有了几分思量,考虑站队的问题。 第16章 位面一:美丽的误会 散会后,被提拔的林杨看向主位年轻貌美的薄荷,心里也生出了几分旖旎心思。 “姜总能请你吃顿晚饭吗,表达一下我的感谢。” “?” 薄荷皱眉,哪里跑来的脏东西,真碍眼! 白酥酥拦在薄荷身前,笑了笑:“抱歉,姜总行程很满。” 看不起他,早晚有一天让你趴在我身下。 林杨压下了心里的阴暗面,脸上笑的如沐春风。 “那好,改日再来打扰您。” 办公室内,白酥酥站在办公桌面前,总结会议。 薄荷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手指按了按太阳穴,开口:“怎么样,明白今天我的布局了吗?” “!” 被点到的白酥酥瞬间站得笔直,手里的钢笔划出一道痕迹。 她转头,语气小心翼翼:“我觉得分权制衡不错,毕竟这两人都很熟悉对方。” “但是,万一他们联手呢?” 白酥酥疑惑的小眼神直勾勾盯着薄荷,歪着头。 只见,对方轻声道:“不会的。” 薄荷缓缓睁开眼,眸子里浮现出意味深长的光芒,勾起唇。 “你要知道,有时候利用人性达成目的才是聪明人。” 欲壑难填,林杨的野心只会逐渐膨胀。 这时,赵娇只会成为他前进道路的绊脚石,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拉下水。 而赵娇势必要清除不定时炸弹,抢先下手! “……” 白酥酥似懂非懂,记在小本本上。 看着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薄荷,白酥酥望着那张冷艳的侧脸总有一种遗世独立的缥缈感。 薄荷身上有一股子与人世格格不入,窥透世间百态的寂寥。 好似眨眼间,对方就会消失的错觉。 “姜总。” “嗯。” “姜总。” “嗯?” 薄荷睁开眼,挑眉。 白酥酥笑的娇憨,吐了吐舌头:“午饭吃什么,我饿了。” 薄荷:—.—! “想吃什么订什么。”薄荷豪气的拿出手机转账给她:“我买单。” “叮!某宝到账五百元!” 一声机械性甜美的女声响彻室内。 白酥酥看着手机里的五百元大钞,瞬间亮晶晶的眸子看向薄荷,快要把人闪瞎眼了。 “姜总,以后你是我的金主了。” “?” 薄荷一脸疑惑,怎么就成金主了? 但是,转念一想。 小可怜已经身无分文,现在吃穿用度全是她的钱。 好像,和被包养也没啥区别。 “那你就给我好好工作,听到了吗。”薄荷抬起手制止了即将要贴过来的脸颊,额角跳了跳:“禁止贴贴!” 白酥酥一脸委屈巴巴,水汪汪的小鹿眼我见犹怜。 好可爱,想揉揉脸。 薄荷内心雀跃,面色依旧故作冷漠。 “皎皎,酥酥还可以暖床。”白酥酥一脸娇羞,拉着她的手:“性别可以不用卡的那么死。” 推门进来的张助理一脸吃惊,手拎着的午饭差点掉地上。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惊到了! 他看向沙发上两人的眼神也变得诡异起来,越看越不对劲。 薄荷抬起手弹了弹白酥酥脑门,低声咳嗽:“你把我助理吓到了,以后说话注意分寸。” “……” 救命,为什么有种霸总和小娇妻的既视感。 张助理内心嘎嘎乱叫,生怕自己被灭口。 “好的,皎皎。”白酥酥笑的俏皮,脸上挂着浅浅的梨涡。 张助理放下午饭,咽了咽口水,欲言又止。 薄荷扫了一眼他:“有话就说。” “小姜总,老姜总知道您喜欢……”女生吗? 张助理视线落在旁边的白酥酥,没想到姜皎居然喜欢这款。 白酥酥偏向于一个娇弱的小姑娘模样,性子古灵精怪,很讨喜。 “不知道。”薄荷掰开筷子递给白酥酥:“不过我打算过几日告诉他们这件事。” 白酥酥一个人外面走海边别墅不太安全,还是带回家更适合。 但是……张助理想偏了。 “小姜总,我支持您!”张助理一脸佩服之情。 能抛开世俗的眼光,这不就是爱情吗! 这可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薄荷:“?” 他为什么比我还激动。 第17章 位面一:不欢而散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转动,高楼大厦外的云朵早已被落日余晖染成了黄晕的颜色。 薄荷抬起手腕,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六点。 她看向一旁奋笔疾书的白酥酥,脑海中涌现出狂奔的小白兔。 自认为见过无数形形色色人,但唯独白酥酥却还是天真热忱。 薄荷也想看一看,她亲手调教的小白兔会长成什么样子。 很有意思,不是吗? 她慢悠悠托起下巴,弯起唇角:“小可怜,我可是不给加班费的。” “什么,没钱!”白酥酥顿时猛地抬起头,瞪大了双眼:“皎皎,你可真是个黑心老板。” “公然诋毁老板,扣钱。” “别呀……”白酥酥笑得一脸谄媚:“皎皎是个人美心善的小天使。” 求饶,晚了! 薄荷站起身,转椅晃悠了一圈。 她双手环胸,挑眉一笑:“今天这堂课就叫,三思而后行。” “呜呜,我的钱。” 白酥酥小脸瞬间垮掉,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她对着空气抓手,眼前好似一群红钞票长着翅膀飞走了,耷拉下脑袋。 薄荷被白酥酥的搞怪表情逗笑了,敲了敲她的头:“再不走,我可真就扣钱了。” “!”钱还在。 白酥酥立刻眼前一亮,将桌上的东西狂塞进背包。 她咧着嘴角笑,做出站军姿模式:“总裁,收拾完毕。” 出了电梯,薄荷踩着高跟鞋走向大厦门口,背影看上去英姿飒爽。 白酥酥紧跟其后,像极了大魔王身边的小跟班。 楼外,一辆标志性的黑色豪车停在门口。 白酥酥一脸惊诧,瞬间脱口而出:“苏祁羽的车!” 紧接着,车门打开。 苏祁羽挺拔修长的身形在晚霞中镀了一层金光,越发的令人移不开眼。 对方迈着两条大长腿款款而来,周身的骇人气场与俊美的长相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白酥酥脸色很难看,条件反射性的浑身颤抖。 薄荷微微皱眉,挡住白酥酥娇小的身躯,握住她的手。 苏祁羽一眼就看到了白酥酥,目光不善,冷声:“你怎么在这,又想耍什么手段?” “你吓到她了,祁羽。” 薄荷轻声拍着白酥酥肩膀,看向冷着脸的男人:“酥酥身无分文,所以我招她做了员工。” “就这么简单?”苏祁羽狐疑的挑眉。 他审视人的锐利目光像锋利的刀子,白酥酥心中生出一股胆寒。 白酥酥你可真是不争气,怎么能如此懦弱。 你要反击,反击呀! 白酥酥眼眶的泪水不停打转,咬着嘴唇。 “当然了,她不过是个小姑娘。”薄荷看向白酥酥的眼神多了一份深意,嘴角带笑:“韩池的事也不怪她。” 薄荷说话很巧妙,转移了苏祁羽的注意力。 苏祁羽一想起那晚的事情,看向白酥酥的眼神也变复杂了。 如果不是白酥酥,他和皎皎不会关系更进一步。 但白酥酥的撕毁的那份合约,令苏祁羽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我说了,我和韩池没关系。”白酥酥鼓起勇气抬起头,涨红了脖子:“苏祁羽,也请你不要再找我麻烦!” 小白兔也开始亮出爪子了,薄荷兴致盎然挑眉。 苏祁羽脸色沉了下去,眉头皱得呈川字型,语气嘲讽:“那就别再让我看见你勾搭韩池了。” 此刻,苏祁羽觉得自己看走眼了。 没想到白酥酥如此有心计,故意接近姜皎。 最终,这场见面闹得不欢而散。 正如薄荷预料的那样,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中。 车上薄荷摆弄着手机,苏祁羽专心开车。 [海月湾餐厅,八点。] 叮,发送。 第18章 位面一:摊牌了 海悦湾餐厅,着名的约会圣地。 以星空为主题打造的梦幻氛围,忽明忽暗的灯光之下,头顶上方漂浮着广袤无垠的银河投影。 几杯红酒下肚,醉意上头,气氛越发暧昧。 薄荷雪白无瑕的脸蛋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清澈透亮杏眼也多了几分迷离。 发丝别过耳后根,优美的颈线与深凹的锁骨不经意落入对方视线。 苏祁羽喉结猛地咽了下去红酒,目光深了几分:“皎皎,我想吻你。” “嗯?”薄荷歪着头,睫毛扑闪。 下一瞬,苏祁羽站起身弯下腰,想要一吻芳泽。 然而—— 薄荷手指抵在了他的薄唇,弯起眉眼笑意吟吟:“不可以哦,这是在公共场合,会被看到。” 苏祁羽愣了片刻,随即笑了:“都依你。” 他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低头亲吻着薄荷的指尖,湿润的舌尖轻轻滑过。 薄荷身体瞬间不自觉颤抖了一下,收回手。 倏然,一双薄唇贴上。 “唔……” 她呜咽了一声,苏祁羽放肆的攻占城池。 两人亲吻得太过热烈,浑然不觉间,苏祁羽一把将薄荷捞在怀里。 鼻尖对鼻尖,气息温热又缠绵。 苏祁羽宠溺的亲了一下薄荷小巧的鼻尖,温柔的视线仿佛溺死人的汪洋大海。 薄荷低眉颔首,靠在他怀里。 “苏祁羽,她是我的未婚妻!” 突兀的,一股巨大的拉力将她从怀里拉扯出来。 薄荷故作惊讶看向来人,惊呼道:“阿池,你怎么在这。” “你别误会,我和祁羽……” “姜皎,我不是瞎子。” 韩池狠狠地攥着薄荷纤细的手腕,平静的俊美面容渗出一股子冷意。 他一向冷静自持,原本不该如此愤怒。 可是看见她在别的男人怀里,韩池第一次生出了所属物被抢夺的恐慌。 薄荷低头,噤声。 他抬起眼看向苏祁羽,目光泛着幽冷:“我倒是不知道,苏总有喜欢挖人墙角的爱好。” “你不喜欢她,韩池。”苏祁羽挑起眉头:“放她自由吧。” 不可能!姜皎这辈子只能捆在他身边。 韩池死死的皱眉,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大,捏的人骨头生疼。 薄荷闷哼了一声:“阿池,疼。” “放开她!” 苏祁羽大步流星走上前,甩开了韩池的手。 “疼不疼,皎皎。”苏祁羽温柔的吹着薄荷手腕的淤痕,擦掉她眼角的泪水:“乖,不哭。” 韩池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刺眼。 他真想把苏祁羽的手指头剁掉,韩池眼底泛起一抹残忍暴虐的猩红。 “皎皎,跟我回家。”韩池柔声哄道,伸出手:“乖,你也不想今日的事情成为笑柄。” “对吗?” 他语调上扬,隐隐含着一股子威胁。 薄荷故作迟疑,看了一眼苏祁羽,最后还是抬起脚步。 苏祁羽拽住她的手腕,低声吼道:“皎皎!” “我会解决好,等我。” “……” 苏祁羽不甘心的目送着薄荷与韩池离开。 拿起手机,语气冷冽:“查,今晚谁泄密!” 车上,韩池捏着薄荷的下巴,昏暗的视线下为他挺立的轮廓添了稍许戾气阴骘。 “皎皎什么时候和苏祁羽厮混的。”他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居然瞒了我这么久。” 此刻,薄荷也不用再装,直接摊牌。 她挑起精致的眉眼,冷声一笑:“韩池,你和白酥酥我也没计较啊。” “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如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呵……” 韩池低声一笑,眼底弥漫猩红的偏执,贴在她的耳边:“你想都别想,姜皎。” 当初你说留在我身边,那就别想离开。 第19章 位面一:久别重逢 “……” 车厢内一片寂静,窗外的倒影快速闪过。 晦暗不明的夜色在薄荷精巧的容颜上蒙了一层没有温度的冰霜。 她嗓音淡淡开口;“食物有保质期,感情也是如此。” “过去的的姜皎已经死在了摔下楼梯那一天,你应该料到的。” 薄荷打开车窗,晚风猛烈地涌进来,吹拂起耳边的发丝。 韩池皱起眉头,不语。 两人就这样平静的对视,死水一样毫无波澜。 “到此为止吧,韩池。” 薄荷轻描淡写的语气与从前判若两人。 “我不爱你了。”薄荷慢悠悠抬起手,将眼前的发丝撩过去:“我放你自由,可以吗。” 韩池从未想过有一天,姜皎会真的不爱了。 过往的记忆片段仿佛像电影放映,一幕幕在脑海里过了一片。 他自以为掌控全局,却失算了姜皎这个变数。 但是,他不允许! “皎皎,我可以与白酥酥断绝往来。” 韩池脸上露出深情的模样,抚摸着她的脸:“只要你开心,我都依你。” 薄荷盯着他的面孔,倏然笑了。 “韩池,不用演戏了。” “跟我装深情很累吧,所以……”薄荷拍打掉他的手,上挑眼尾:“解除婚约吧。” 韩池心头猛地一颤,说不清的感觉蔓延开来。 他能感知到,姜皎是真的不爱了。 可是,她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他! “小骗子,姜皎。”韩池逐渐双眼通红,嘴唇打颤:“你说好的爱我,你不能失约。” “韩池,你可真贪婪。” “你心安理得享受着我的好,却把温柔给了别人。”薄荷冷笑一声:“现在还想我陪你演戏。” 薄荷拽住他的衣领,不耐烦道:“姑奶奶我现在受够了,懂吗?” 她太清楚这种男人的心理了。 韩池肆无忌惮享受着姜皎的爱,却又为了白月光伤害姜皎。 如今姜皎抛弃他,他才发现姜皎已经渗透到生活的每个角落,无法割舍。 人都有劣根性,尤其是男人! “可我偏不同意呢,皎皎……”韩池唇边忽然荡漾起阴柔的弧度,话语缠绵叫着名字。 “与我无关。”薄荷一脸冷漠:“停车,我要下去!” 下一刻,一把银晃晃的餐刀架在了韩池的脖颈,渗出血迹。 早就料到韩池这个疯子不同意,薄荷特意藏起了餐刀。 然而,韩池神态似乎更加兴奋。 这一刻,韩池确定。 眼前这个女人与他是同类人。 他双眼冒着嗜血的光芒,舌尖舔过嘴唇:“皎皎,下次见!” * 夜色下,空旷的马路看不到尽头的黑。 薄荷穿着一身长裙站在马路边显得格外突兀,晚风夹杂着阵阵凉意刮过细腻的肌肤。 她拿出手机,让司机接她回家。 倏然,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响彻在寂静空荡的马路。 一辆火红色的超跑稳稳停在眼前,驾驶位上的帅气男生,单手搭在方向盘。 他挑眉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顺风车,坐吗?” 这样的场景,换做任何一个人女生都会下意识拒绝。 但是,薄荷却直接拉开车门坐下。 “……” 这一瞬,空气多了几分钟的沉默。 帅气男生微微讶异,看向已经将将安全带系好的薄荷。 他无奈笑了:“你就不怕我对你有非分之想吗。” “这样啊……”薄荷漫不经心打量了眼前的男生,满意的点头:“那我也不算亏。” “!” 帅气男生莫名觉得自己被调戏了,耳根泛红。 他低声咳嗽,掩饰尴尬:“你去哪,我送你。” 这就脸红了,还真是不禁逗。 薄荷淡淡挑眉:“贤德公馆。” “你也住贤德公馆。”帅气男生一脸惊喜,连忙道:“我也是,我就住101栋” “那还真是巧了,我住102栋。” 薄荷没想到这位小奶狗,居然是素未谋面的邻居。 她住姜家这段时间,从来不见对方开灯,一直以为旁边没人。 “我叫凌墨,以后请多指教。” “姜皎,幸会。” 月光下,凌墨眼里的笑意多了几分真切和怀念。 好久不见,我的小公主。 第20章 位面一:无良父母 上午,公司。 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你这个黑心肝的丫头呀……”妇人坐在地上,捶胸顿足:“我们养你这么大,真是个白眼狼!” “就是,白酥酥跟我回家。” 一旁的中年人拽起白酥酥的手腕,势必要把人拉走。 “我不去!放开我!” 白酥酥用力挣脱开父亲的手。 她才不会再回去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窟。 从她被他们卖给苏祁羽的那天,他们已经不是她的亲人了。 白酥酥语气坚决:“我们已经断绝父女关系了。” 这才多久不见,这个赔钱货居然跟他叫板了! “你,你!”白父气的手指打颤,面露凶狠:“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 白酥酥条件反射性浑身一抖,紧闭上眼。 她知道,白父肯定又会再对她拳打脚踢了。 然而,她耳边传来白父的哀嚎声。 “啊!” “……” 白酥酥瞬间睁开眼,薄荷稳稳攥住了拦在半空的拳头。 这一刻,薄荷犹如最坚强的靠山为她遮风避雨。 白酥酥红了眼,语气委屈:“皎皎,他们欺负我。” 闻言,薄荷皱眉。 她看向白父,手上加大力度:“谁给你胆子敢在我公司放肆,欺负我的人!” 咔嚓一声,骨头分离。 白父痛的面部扭曲在一起,低声求饶:“疼疼疼!我不敢了。” 薄荷冷哼一声,将白父甩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仗势欺人啊,有没有天理了。” 妇人嘶喊的鬼哭狼嚎,大有泼妇的架势。 薄荷走上前几步,淡淡的挑起眉头:“要不然你也试试,嗯?” 妇人见状瞬间吓得不敢吱声。 这顿闹腾,早就引来了许多围观的人。 薄荷看了一眼双眼红肿像个小兔子的白酥酥,越发坐实了个小可怜的称号。 “医药费我出了,但是——” 夫妻俩都是眼前一亮,以为能讹一笔。 薄荷示意了一眼张助理,将一纸状书仍在地上,细数罪证。 “你们擅自拐卖妇女,虐待儿童这些罪证我会如实交给法官。” “余生,你们就在牢里度过吧。” “!” 怎么会这样,夫妻俩瞬间面色惨白。 薄荷自然看穿他们的想法,她勾唇一笑:“来之前没人告诉你们,姜家更不好惹吗?” 今天的事情有人指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白酥酥也明白,这一切都是苏祁羽的局。 她慢悠悠走到薄荷身边,目送着夫妻俩被保安拉下去。 “好了,都散了。”薄荷扫了一眼周围的员工,目光带着震慑:“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传遍公司。” “是,总裁。” 一群人点头,快速消失。 “还真是个小哭包。”薄荷抬起手擦拭掉白酥酥眼角的泪:“坏人都抓走了,还哭什么。” 白酥酥扑在薄荷怀里,嚎啕大哭。 薄荷顿了顿手,象征性拍了拍她的后背。 张助理捂着眼,又是霸总实力护妻的一天,嘤嘤嘤。 “皎皎,苏祁羽不是好人。”白酥酥终于稳住情绪,声音哽咽:“我要变强,我要报复他。” 苏祁羽既然不肯放过她,她也无需再忍。 “想清楚了?”薄荷语气上扬。 白酥酥点头,小脸变得果决:“我要将伤害过我的人全部报复。” 还有,保护你。 最后一句话,白酥酥没有开口。 第21章 位面一:搞事业女主最帅 “张助理,一个月后我要看到全新的她。”薄荷将白酥酥推到了他的跟前,双手环胸:“有问题吗?” 有问题……也不是问题啊! “没,交给我就好!” 张助理立刻站了一个标准的军姿,欲哭无泪。 “很好,下个月她的表现决定了你奖金翻几倍。”薄荷勾起唇角的弧度,说出了无比诱惑的条件。 “!” 跟谁过不去,不能跟钱过不去。 张助理瞬间点燃了爆发的小宇宙,拽起白酥酥胳膊,笑的热情:“白小姐,我们现在就开始特训吧。” “现……现在!?” 白酥酥惊呼出声,还未说完就被拉走了。 不是,都不问她这个当事人……貌似确实没必要。 白酥酥:—.—! 薄荷看着风风火火的两个人离开了大楼,面容浮现出一抹兴致盎然的神色。 白酥酥,我很期待你蜕茧成蝶的样子。 接下来,这里就是我的主场了! 薄荷转身,看向通往办公室的电梯,半眯起双眼。 逆光之下的她,决然潇洒的倩影气场全开。 “赵娇,让我看看你的手段吧,呵……” * 接下来的一周,整个姜氏集团都笼罩着一股风雨欲来的紧张气氛。 薄荷下令彻查公司全部的财务报表,连续革职好几名公司高层,动静闹得很大。 许多人都说,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更有甚者开始传出公司会毁在这位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手上,股东们也纷纷找到了姜父。 全都被姜父圆了过去,偃旗息鼓。 这些,薄荷充耳不闻。 周一的公司例会,当着全体员工的面,薄荷站在讲台上。 她拿起话筒,清冽婉转的声音响彻全场。 “只要有证据,投诉损害公司利益的人,举报成功者奖金可以升职加薪。” “三天为期,过时不候。” 薄荷拍手示意,身后的桌面堆满了一摞摞的红票子。 “嘶……” 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可真是大手笔。 古语,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扫了一眼众人的神色,薄荷淡淡的弯起眉眼,开口。 “我要的是忠于姜氏的员工,而我将会带领各位走向新的高度。” “目前我已经谈下新兴的ai技术。”薄荷按下遥控器,露出大屏幕:“未来姜氏会成为互联网行业等垄断巨头。” 大屏幕上显示出了更先进的顶端ai技术,勾画了一个美好愿景。 在场的许多人都无比激动,点燃了奋斗的热情。 这一刻,薄荷是人心所向。 “姜总!” “姜总!” “……” 不知道谁起头喊了一句,群情澎湃。 薄荷隔空与赵娇对视,漫不经心的挑起眼尾,嚣张至极。 她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这份礼物可还喜欢。 赵娇这才明白对方的用意,她要打造的的是独属于姜皎的帝国集团。 姜皎这步棋下得很漂亮,完全掩盖赵娇声望。 今日这一出,就是为了培养一批忠心于姜氏的人才做铺垫。 攘外必先安内,所以…… 下一步,就是夺权! 赵娇攥紧了手心,眼底流淌出淬了毒针的阴狠,面色狰狞。 没想到自己低估了这个丫头,果真是个狠角色。 紧接着,一个计划在脑海成型。 赵娇冷冷一笑,鹿死谁手还未必呢! 第22章 位面一:吃肉 华灯初上,办公室里明亮的灯光与窗外夜色形成鲜明对比。 办公桌上,陶瓷杯盛放着的咖啡已经见底。 薄荷揉了揉眉心,缓解酸痛的双眼,下意识端起咖啡却发现空了。 “小张。”薄荷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瞧她这记性,忙起来就忘了张助理已经下班了。 薄荷无奈摇头,站起身。 这时,桌子上的手机传来一阵铃声。 来电显示人,凌墨。 “喂?” “请问是姜小姐吗,凌墨先生喝醉了,一直念叨你名字。” “皎皎……他们都欺负我!” 电话另一头还依稀可听见凌墨的醉话。 薄荷不自觉的挑眉,脑海已经浮现出凌墨软萌的小奶狗样子。 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咽了下去,轻声道:“地址发给我,我去接他。” 几分钟后,寂寥冷清的盘山柏油大马路。 薄荷握着方向盘,猛踩油门,一路狂飙在宽阔的大道。 夜色里,只留下一道残影。 推开包厢,所有喧闹的声音瞬间归为寂静。 在场的人注意力都落在了薄荷这位不速之客身上,若干人神色各异。 薄荷也打量了一圈包厢的环境,灯红酒绿,酒瓶堆满。 纸醉金迷,除了这个词她想不到其他可形容的。 薄荷蹙起了细长的黛眉:“凌墨在哪?” 或许是薄荷气场过于强大,有一个男生立刻乖乖指了一个方向。 “凌墨喝醉了,一直耍酒疯。” “我要皎皎,把皎皎给我。”凌墨坐在角落里,抱着酒瓶面色通红:“皎皎,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 在场的人听到这醉话,无一不觉得尴尬的抠出三室一厅。 当事人薄荷,也不过微微挑眉。 淡定从容的穿过人群,轻拍了几下他的脸:“凌墨,跟我回家。” 凌墨神色迷离的抬起头,一张熟悉的漂亮脸蛋在眼前晃个不停 他咧嘴一笑,尖尖的小虎牙甚是可爱:“皎皎,好想你。” 下一秒,他环住薄荷的腰,脑袋蹭着她的小腹。 旁人;没眼看,没眼看! 薄荷抬起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的头,手感很好。 明明是一副清冷的侧脸却在昏暗的灯光下,恍惚间流露出一股子柔和。 她难得有耐心哄人:“乖,走了。” “好,都听皎皎的。” 然后,在无数双目瞪口呆的目光下。 薄荷直接将凌墨单手扛在了肩膀上,轻松自如的离开包厢。 一个男生忍不住喃喃自语:“姜家大小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凌墨要是被发现,会不会死定了?” “他挖墙脚就该想到的。”另一个女生耸肩,一顿输出:“要不是多年交情,咱们才不会设局帮他。” 知三当三,怎么都不好听。 偏偏凌墨非要姜家这位高岭之花,真是…… 众人叹息,打道回府。 与此同时,另一边—— 家门口,凌墨抱着姜家不肯撒手,委屈撒娇:“皎皎,不要扔下我。” “!?” 薄荷额角突突直跳,看着像个八爪鱼的凌墨。 “凌墨,别闹了。”薄荷抬起手扒拉对方,凌墨死活不肯松手:“皎皎,我想你陪着我。” “……” 十分钟过去,两人在门口拉扯半天。 薄荷气息微喘,目光恨不得刀人。 “皎皎,我喜欢你。” 凌墨耳根爬上一抹红色,快速的亲过嘴唇,将她搂在怀里。 薄荷笑的不冷不热,语气淡淡:“终于不装了。” 再看不出来,薄荷这么多年就白活了。 “皎皎……” 凌墨露出无辜的小表情。 薄荷手指在他的胸膛口打圈圈,拽住他的领口,勾起唇角:“这是你自愿的,凌墨。” 到嘴的肉,可没有松口的道理。 薄荷踮起脚尖,两人疯狂亲吻,顺着大门穿进了卧室。 凌墨脱下上衣,昏暗的光线下精装的身躯肉眼可见,很有料。 “皎皎满意吗?”凌墨笑了起来。 薄荷点头,很不错。 凌墨俯下身子亲吻着她的脖颈,锁骨,香肩……所到之处全部留下一片红痕。 月色浓浓,室内温度上升。 一阵又一阵的低喘,隐约传出。 第23章 位面一:正宫对小四 次日,天边鱼肚泛白。 晨曦的第一缕微光透过纯白月季花纹窗帘,在地板洒下月季花的剪影。 衣衫散落一地,满室旖旎风光。 凌墨率先睁开眼,旁边的骄人儿还在熟睡。 他扫了一眼薄荷优美流畅的颈线,全是斑驳的红印,低头亲吻她的香肩。 薄荷感受到一股子温热的气息,痒痒的。 “唔……” 她闷哼了一声,睁开眼。 凌墨近在咫尺的俊容贴近嘴唇,鼻尖对着鼻尖,气氛有些暧昧。 “早,皎皎。”凌墨蜻蜓点水般吻过她的唇:“想吃什么,我一会亲自下厨。” “嗡嗡嗡!” 倏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断谈话。 薄荷从被子里探出雪白的藕臂,抓起床头柜的手机,十几个未接来电提醒。 有几个是姜父姜母的,剩下的全是韩池和苏祁羽。 来电显示人,苏祁羽。 薄荷转头看了一眼凌墨,凌墨很识趣的起身:“我去洗澡,你先忙。” “皎皎,你怎么没接电话。” “我昨天工作太晚,手机关机了。”薄荷对于谎言信手拈来,极为淡定:“让你担心了,抱歉。” “……” 薄荷忽悠了几句,顺利瞒过对方。 现在苏祁羽的精力都集中在找白酥酥,自然不会过多注意她。 过了一会儿,浴室的门拉开。 凌墨拿起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水珠顺着脖颈掉落胸膛,宽肩窄腰。 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活脱脱一幅美男出浴图。 “我这没有换洗的女性衣服,一会派人给你送过来。” “不用了,这是钥匙。”薄荷从包里拿出门卡递给凌墨:“你去隔壁别墅帮我拿一套。” 凌墨这才想起来,他们住隔壁。 他哑然失笑:“瞧我这记性,都忘了。” “衣服的位置在第一个房间,有事情随时打电话。” 薄荷躺在床上,晃了晃手机。 凌墨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出门:“放心,几分钟就回来。” 102栋,身形修长挺拔的男人稳稳站在门前。 他的侧脸轮廓在光线下勾勒出几分禁欲又儒雅的气息,深黑色的衬衣将肤色衬托的愈发白皙。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个男人与房主关系匪浅。 凌墨看着不速之客,警惕的皱眉:“你是谁?”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这位先生。”韩池转过身,双眼泛着几分暗芒,慢悠悠挑眉。 “这里,是我的未婚妻住所。” 他就是韩池! 凌墨半眯起眸子,重新正视眼前的男人。 空气中,弥漫起火药味。 十几分钟后,薄荷还未见凌墨归来,脸上浮现出疑惑。 难不成迷路了?但是,这不太可能。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薄荷从凌墨的衣柜里随便扯出一件体恤套在身上,穿着拖鞋急匆匆出去。 于是,她就看到了戏剧化的一幕。 凌墨与韩池双方对峙,各自脸上都挂彩,狼狈极了。 凌墨擦拭掉嘴角的血迹,余光扫到了薄荷,有些诧异:“你怎么出来了,我一会就把衣服拿回去。” 韩池看见薄荷宽大体恤下露出明晃晃的两条美腿,以及脖颈处的痕迹。 他竭力压制住眼底的疯狂,狠狠吐出了一口血水。 “皎皎,我不反对你包养小白脸。” “只要你跟我结婚,其余的我都不在乎。”韩池抬起手整理了一下衬衣,依旧那么风度翩翩。 凌墨:? 小白脸,说的是他? 凌墨有些宕机,然后反应过来,破口大骂。 “你才小白脸!我明明是小三!” 薄荷:“……” 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大张旗鼓,承认当三儿。 韩池的脸也僵硬了一瞬,随即冷笑:“那你怕是只能当小四,小三已经有人占了。” “那也比你强!”凌墨更加怒了,讥讽道:“有名无实。” 薄荷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低声吼道。 “够了!全部闭嘴!” 凌墨:“……” 韩池:“……” 第24章 位面一:突袭 102栋。 客厅内,两个男人隔着茶几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剑拔弩张。 凌墨懒散的翘着二郎腿,胳膊搭在沙发上,眼神满是挑衅:“韩先生听过一句话吗,假的真不了。” “正巧,这句话原封不动送给你。” 韩池反击回去。 凌墨低声一笑,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意有所指:“我倒是不知道,你喜欢当替身。” “……” 韩池皱起眉头,眯起双眼重新打量眼前的这个男人。 当年的事情,几乎无人可知。 除非…… 一个荒谬的念头在心里盘旋,韩池眼底充斥着危险的气息,盯着凌墨。 停顿片刻,韩池冷声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很简单。”凌墨耸耸肩,目光落在二楼的房间:“找回属于我的人,一切回归正轨。” 凌墨千里迢迢,横跨几千万里的大洋,为的只有姜皎。 他来赴十年之约,将心爱的姑娘娶回家。 “皎皎是我的未婚妻。” 韩池特意强调,宣示主权。 凌墨毫不在意的笑起来,露出尖尖的虎牙:“很快就不是了,韩先生。” 目前看来,凌墨能得出姜皎不喜欢韩池的结论。 所以,他很有信心。 这一次绝对能抱得美人归! 二楼卧室门打开,薄荷换上了一身白色蜀锦流苏旗袍,婀娜多姿的身段叫人移不开眼。 她慢悠悠走下楼梯,优雅的姿态恍若民国时期的名门闺秀。 薄荷摇晃着蒲扇,抬起眼看向他们:“解决完了,那就都离开。” “皎皎,我给你做饭。” “一上午都没吃饭,你肯定饿了。” 凌墨站起身,笑嘻嘻地撸起了胳膊上的袖子。 “巧了,皎皎喜欢的口味我知道。”韩池也站起身,脸庞缓缓扬起一抹笑容。 嗞啦…嗞啦… 两个男人不甘示弱,空气中都弥漫着火药味。 又要开始了! 薄荷按下了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指着门口:“现在,全部滚出去!” 几分钟后,整个别墅恢复一片清净。 薄荷叠加起纤长的美腿,将文件放在茶几上,仔细审阅。 叮一声,手机传来消息。 [小张:小姜总,鱼上钩了。] [薄荷:按计划行事。] [小张:白小姐那边一切妥当。] [薄荷:照顾好她。] * “白酥酥现在人在哪?” “目前暂住姜皎的海边别墅,随时可以将人带回来。” 阿杰低头,恭敬道。 苏祁羽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放下了手里的文件。 白酥酥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避风港,知道他会顾及姜皎的想法。 “那就暂时不带回来了,派人监视。”苏祁羽抬起头,看向阿杰吩咐道。 “是!” 阿杰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疑惑。 明明苏总都已经和姜小姐在一起,为什么还抓着白小姐不放。 这怎么像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渣男。 若是薄荷听到这话,一定会说:符合苏祁羽的作风! 苏祁羽这种掌控欲强的人,宁愿毁了玩具,也不会拱手让人。 他就是想看白酥酥屈服,才肯罢休。 当晚,海边别墅停电。 白酥酥拿出手机打开灯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寻找电闸位置。 黑咕隆咚的别墅就像是鬼屋,勾起了白酥酥的恐惧。 她小心翼翼迈着步伐,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倏然,一双冰凉有力的手攥住她的手腕,整个人被压在了墙上。 “啊!” 伴随着惊呼声,手机滑落到地面。 微弱的光线下看清了男人的轮廓,白酥酥瞪大了双眼,心底陡然而生恐慌。 “苏祁羽,你怎么在这!” 第25章 位面一:小白兔黑化 “你以为逃到这里,我就不能奈何你。”苏祁羽捏着白酥酥的下巴,冷笑:“白酥酥,你还真是天真。” “……” 白酥酥整个人身体紧绷起来,完全没想过会以这样场景遇见。 她紧紧贴着冰凉的墙壁,心如坠冰窖。 白酥酥咬着嘴唇:“你想怎样?” 她太清楚苏祁羽的手段了,不如他意是不会罢休的。 “这段时间,你可真是不安分。” 苏祁羽的指腹摩挲着白酥酥的脸蛋,顺势往下,落在了脖颈。 只要苏祁羽一个用力,纤细的脖颈瞬间就会扭断。 噗通!噗通! 额头的汗珠顺着白酥酥的脸颊哗啦啦流下来,整个人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杀人犯法!”白酥酥紧张的语无伦次:“苏祁羽,你别冲动。” “这里可是姜皎的地盘,万一出事了你不好交代。” “……” 闻言,苏祁羽松开了手。 他漫不经心挑起眉头:“我可没说过要杀你。” “!” 不杀她?白酥酥怔住。 艹!搞得跟要杀人一样的阵仗,有毛病吧! 白酥酥心底恶狠狠的咒骂,脸上却不敢露出一丝不耐烦。 生怕惹毛了这个疯子,做出什么荒唐事。 “那你想做什么?”白酥酥警惕的看着他,语气幽怨:“利用我的家人报复我还不够吗!” “怕了?” “……” 白酥酥不吭声。 苏祁羽似乎很满意现在白酥酥低眉顺眼的样子,低声笑道:“玩具就不该反抗主人的命令。” “你太不听话了,我只能采取特殊手段。” 这么说,她还要谢谢他手下留情了? 白酥酥气笑了,倔强地抬起下巴:“苏祁羽离开你,是我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黑夜里,她明亮的小鹿眼格外耀眼。 决绝抗争的模样,硬生生刺痛了对方那点自尊心。 “很好……” 但是,苏祁羽眼神却明显阴沉了,即将发怒的前兆。 白酥酥本能的缩了缩脖子:“你别乱来,我会告诉姜皎的。” 然而,白酥酥这句话立刻刺激了苏祁羽。 刺啦一声,睡裙带子被扯断。 “苏祁羽!你是不是疯了!” 白酥酥死死的捂着即将滑落的睡裙,遮挡住前胸的那片风光。 “皎皎不会知道。”他来,自然是做好了准备。 苏祁羽眸子阴骘,冷声一笑:“你又不是没被我看过,反应何必这么大。” “你……”白酥酥鼻尖酸涩,话语带着哭腔:“你别碰我!” 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流淌下来,白酥酥像极了无助的小兽。 苏祁羽未曾料到白酥酥反应如此激烈,激起了潜藏的征服欲,他下起手更加粗鲁。 “你还真是不听话!” “唔——” 白酥酥吃痛得闷哼了一声,手指隐隐发白。 就在即将进行最后一步时,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所有的旖旎气氛在这一刻全部消散。 苏祁羽看见来电显示人,皎皎。 接通电话,他嗓音如常:“皎皎,怎么了?” “好……我去接你。” 挂断电话,苏祁羽看了一眼身旁哭成泪人的白酥酥,皱眉。 最终,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匆匆离开。 白酥酥蜷缩在墙角,失声痛哭,恨意在这一瞬间到达了顶峰。 她目光泛冷,咬紧牙关:“苏祁羽,这一切我一定会还回去的!” 第26章 位面一:深夜惊吓 摄像头将刚才的那一幕早已录下,传到了薄荷的手机上。 薄荷透过电子屏,注视着全缩成一团的白酥酥,面色毫无波澜。 她一点不意外,苏祁羽会做出这样的事。 “小可怜,利息留给你自己讨回来。” “……” 人呐,总要经历绝望才会奋起反击。 薄荷抬起手腕,摇晃着水晶酒杯里的香槟,一饮而尽。 现在的白酥酥,才是她要的。 “嗡嗡嗡……” 手机铃声响起,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薄荷垂下眼,神色漠然,接通:“祁羽,私人医生已经开药了。” “确定没事了吗,我在来的路上。” 电话另一头,苏祁羽手握方向盘,飞驰在马路上。 他余光扫了一眼副驾驶位置上,有各种包装盒的胃药,淡淡勾起唇角。 皎皎,一定会喜欢这个惊喜的。 “我已经无事,你也快回去吧。”薄荷面无表情的说着动听的情话:“你每天工作已经很累,早点休息。” 苏祁羽低声一笑:“好,听你的。” 如此善解人意的皎皎,让他觉得再累也都值得。 苏祁羽眼底荡漾起温柔的情意,心上暖暖的,仿佛喝了一杯蜂蜜一样甜。 皎皎,等我。 苏祁羽心中默念,猛踩油门。 * 叮铃!叮铃! 门铃声响起,还有急促的拍门声。 “皎皎小公主,快开门。”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薄荷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头发上还沾着面粉的狼狈少年。 “皎皎,吃宵夜啦!”凌墨端着一份热气腾腾的酒酿圆子,递给她:“我特意学的。” 少年眼里的赤诚叫人无法忽视,薄荷死寂的心底莫名勾了一下。 “先进来。”薄荷让开位置,从柜子里拿出拖鞋:“随便买的,将就穿吧。” 凌墨换上男士拖鞋,不大不小,尺码刚刚好。 他咦了一声:“皎皎真会买。” 薄荷余光扫了一眼凌墨穿上的拖鞋,微抬起下巴,眼尾三分愉悦。 她的眼光自然不会差! 别墅里除了清洁工准时收拾,平常也只有薄荷一人住,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薄荷从厨房端出两个白瓷碗,凌墨打开盖子。 热气徐徐上升模糊了视线,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舀满了一碗,放在她眼前。 “趁热吃,很不错。” “不急……” 薄荷抽起纸巾,站起身擦拭着凌墨碎发上的面粉,神态温柔。 凌墨抬起头,目光出神的盯着近在咫尺的人,气息紊乱。 他想,吻她。 “怎么了?”或许是凌墨的视线太过炽热,薄荷说道:“面粉已经没了。” “没事,没事。” 凌墨摇头,嘴唇不经意轻轻擦过薄荷的下巴。 嗡的一下脸瞬间爆红,凌墨手足无措,原地愣住。 他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薄荷眼底闪过一抹玩味,还真是个纯情弟弟,怪好玩的。 “昨晚,可没见你这么害羞。” 薄荷轻挑起他的下巴,眼尾弯起七分勾人的弧度。 她的手指慢慢滑过他的喉结,柔软的触感撩人心弦,凌墨紧张的吞咽着口水。 灯光下,唇与唇慢慢贴近。 倏然,门铃声再次响起。 门外的男声低沉而有磁性:“皎皎,开门。” 薄荷与凌墨同时愣住,看向门口。 凌墨:这又是谁? 薄荷:苏祁羽还真是给了一份惊吓! 第27章 位面一:我非你莫属 几分钟后,薄荷缓缓打开门。 苏祁羽短发被风吹的凌乱,周身沾染了少许凉气,颇有几分风尘仆仆。 精心雕刻的棱角分明的五官,是造物主对他的偏爱。 他眉目之间溢满了柔情,手里拎着胃药袋子:“皎皎,我特意买的胃药。” “多谢,辛苦你了。”薄荷踮起脚尖,在他脸颊落下一吻:“时间不早了,我就不留你进门。” 苏祁羽点头,余光忽然瞥到一双男士鞋子。 他搂住薄荷的腰肢,闲聊的语气却带着试探:“皎皎今天是有朋友来过吗。” “!” 凌墨这个蠢东西,居然忘了这茬。 薄荷心底犀利吐槽,环住他的脖颈微微一笑:“韩池来过,他不希望我解除婚约。” “他又来找你了?” 苏祁羽一听到韩池,脸色也冷了几分:“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拒绝了,不气。”薄荷又亲了一口他的脸颊:“你早点回去休息,听话。” 苏祁羽被哄的没脾气了,点头。 他宠溺的刮了一下薄荷翘挺的鼻尖:“下次补偿回来。” 薄荷目送着苏祁羽离开,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她毫不留恋的关门,上锁。 这段时间足够耳根清净了,两个男人狗咬狗去吧! 凌墨从楼上的卧室探出头,试探性开口:“我现在可以下来了吧?” “下来。” 薄荷勾手,坐在了沙发上。 凌墨从窗户边清晰看见那个男人的侧脸和身形,以及价值不菲的豪车。 他有些心不在焉,盯着碗发愣。 “自卑了。”薄荷轻声一笑,看向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那位就是苏家掌权人,苏祁羽。” 长相,身份,都是无人小觑的尊贵人物。 凌墨自然明白薄荷的言外之意,与这样的大人物做情敌,压力很大。 甚至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可是—— 凌墨目光深情且坚定,凝视着她,一笑:“我本就是为你而来,又何惧其他。” “皎皎,我非你莫属。” 凌墨抬起薄荷的手背,轻轻落下一吻。 窗外的一轮弯月悄悄藏进了云层,灯光打在薄荷扑闪着的睫毛,下垂眼遮掩住情绪。 世上,当真会有毫无保留的真心吗? 她突然,很想验证一下了。 薄荷的心坚若磐石,却不知不觉间炸开一条裂缝。 * 第二日,薄荷特意穿了一件高领上衣。 张助理紧跟在薄荷身后,附耳低声:“小姜总,林杨昨天找过你。” 看来,林杨和赵娇已经出现分歧。 薄荷眼眸划过一抹深思,愉悦的上挑起细长的眉头。 她吩咐道:“让林杨来一趟办公室。” “是。” 张助理立刻会意。 办公室的门打开,林杨身穿西装,衣冠楚楚。 “姜总,您找我。”林杨挺直了脊背,笑眯眯说:“有什么我效劳的,我义不容辞。” 薄荷抬手示意,林杨坐了下来。 “小张说,你有重要的事找我。”薄荷手指随性的敲打着办公桌面,高抬着下巴睥睨。 薄荷侧脸在透过玻璃的光线下,勾出几分清冷美人的韵味。 真美…… 林杨看得心神的荡漾,咽了咽口水。 第28章 位面一:囚禁戏码 薄荷皱眉,发出单音节:“嗯?” “是的,是的,姜总。”林杨立刻回过神,后背冷汗直冒:“我和赵副总出现了工作分歧。” “我认为当下应该推进ai技术项目,赵副总反对。” “她坚持……” 林杨扯了半个小时长篇大论,明里暗里都在说赵娇反骨。 趁机拉踩对方,上位。 薄荷眉头皱的越来越紧,早知道全是废话,就应该让他滚出去。 她揉了揉眉心,语气不耐烦:“够了,我自有定夺,出去!” 林杨说的意犹未尽,看见薄荷那张冷脸,立刻识趣闭嘴。 “是,我这就走。” 得意什么,总有一天老子虐的你死去活来。 林杨看着薄荷高高在上的态度,心中愤愤不平,关门走人。 下一秒,玻璃窗自动开启。 暖风吹散室内的污秽气息,薄荷吐了一口气:“垃圾的气味果然是难闻。” 与此同时,另一个办公室。 赵娇摆弄着桌面上精心料理的小雏菊,花朵绽放。 秘书静悄悄关门,压低了声音:“副总预料不错,林杨果然去找姜总投诚了。” “办公室密谈了半个小时,听不清说的什么。” 啧,符合林杨那个德行。 赵娇也不恼,涂满指甲油的指甲摩挲着小雏菊花瓣。 秘书见赵娇淡定从容,忍不住问:“副总,我们不能干坐着吧?” “怕什么,张丽那不是有证据。” 赵娇收回手,端起水杯。 “可是,林杨那也有一些证据呀。”秘书一脸担忧,攥紧衣袖:“万一两败俱伤……” 那最后,得利的岂不是姜皎。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秘书深谙这个道理。 赵娇倒台,她也只能卷铺盖走人! “你以为我会养虎为患吗?”赵娇扬起红唇,笑的意味深长。 秘书似乎明白了什么,诧异的看着她。 “您的意思是,那些证据,不足为惧。” “孺子可教也。” 赵娇欣慰的点头。 她怎么可能会把把柄交给一个,狼子野心的小人呢。 唯有太阳与人心,不可直视。 赵娇视线落在窗外的艳阳天,面露微笑。 林杨,你注定是我的手下败将。 * 晚上九点,地下停车场。 薄荷刚掏出车钥匙,倒车镜中清晰地倒映出修长的身形。 “谁!” 薄荷手上动作一顿,警惕的转身。 扑面而来的是男人身上散发的温热气息,将瘦小的薄荷包裹在胸膛。 韩池面露疲惫,眼里充斥着红血丝:“皎皎,我很想你。” “与我何干。”薄荷不为所动,推开他:“离我远点,我嫌脏。” 薄荷毫不掩饰厌恶,刺痛了韩池的心脏。 韩池身体不受控制猛地一僵,苦笑。 “可是皎皎,除了你我没碰过别人。” “与不爱的人都可以滚床单,韩池……”薄荷嘴角勾起没有温度的嘲讽;“你真让我恶心。” “我不是,皎皎!” 韩池上前拥抱薄荷,死死的搂住腰,低声求饶:“你回来,好不好。” “我最后说一次,放手!” 薄荷的耐心已经完全耗尽,眉眼之间全是冷意。 韩池眼底闪过一抹阴骘,声线沙哑:“皎皎,你太不听话了。” 倏然,一个针头扎进了薄荷雪白的脖颈。 艹!薄荷低声咒骂。 千防万防,没料到狗男人居然会打针。 这完全触及到知识盲区了。 薄荷眼皮越来越沉,眼前男人阴柔的面庞缓缓露出诡异的笑。 “皎皎,你是我的。” 第29章 位面一:原来是重生了 几米长的铁链垂在瓷砖上,漆黑的室内,月光倾泻一段剪影落在地板。 “哗啦啦……” 薄荷抬手,拴在四肢的锁链声窸窣作响。 她下意识用力,想要扯断锁链。 “这锁链是我特意打造的,没有钥匙,你打不开。” “别白费力气了,皎皎。” 韩池不知何时站在室内,凝视着薄荷,笑了。 这一次,谁都别想打扰我们。 昏暗的夜色下,光与暗的交界处,韩池整个人也笼罩了一层阴森森气息。 看似如沐春风的面庞,笑的分外渗人。 “皎皎,我们是一类人。”韩池半蹲下身子,手抚上她的脸颊:“我们是最般配的。” 他眼里满是痴迷和癫狂,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揉进骨子里。 韩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缺爱疯子。 薄荷一反常态的冷静,语气淡淡:“韩池,是你亲手杀了姜皎。” “要我帮你回忆吗,白酥酥车祸那天……” “不,我不想听。” 韩池捏住了薄荷的唇,神情异常激动。 薄荷慢慢挑眉,继续试探:“你后悔了,可惜晚了。” 韩池近日的异常举动,让薄荷有了一个猜想。 “韩池,同样的戏码你还要再来一次吗?” 话音一落,对方立刻瞳孔紧缩。 他怔怔的看着薄荷这张熟悉的容颜,手止不住打颤。 “皎皎,我错了。”韩池情不自禁喊道:“我只是想和你有个家。” 上一世,韩池也这样囚禁姜皎,逼她疯魔。 可当得知一切都是误会,姜皎才是救他的人,姜皎已经死了。 绝望之下,他抱着姜皎的骨灰盒,投海自杀。 再醒来,他重生了。 “这一次,我们好好来过。” 韩池小心翼翼捧着她的手,如对神明般的虔诚,落下一吻。 他不会再辜负姜皎,他会好好爱她。 呵,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薄荷唇边露出讥讽的弧度:“韩池,覆水难收。” 你欠姜皎的,还不清。 我没有资格代替姜皎原谅你,你也不配! 或许是薄荷眼神太过薄凉,韩池心脏疼得难以窒息。 “皎皎……” 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姑娘,被他弄丢了。 韩池垂下头,不语。 “你最好放我离开。”薄荷继续说,字字珠玑:“苏祁羽很快就会查到,你绑架我。” 韩池忽然抬头,眼眸幽深:“皎皎喜欢他。” 根据上一世记忆,白酥酥与苏祁羽结婚而且生下龙凤胎,恩爱美满。 也许,生个宝宝就能将她留在身边。 “皎皎不是一直想要个女儿吗。”韩池大手搭在腰肢上,目光炽热:“不如,我们弥补上一世遗憾。” 薄荷:“!” 好端端的,怎么扯到造人了。 韩池果然是个疯子,脑回路都和正常人不一样。 “离我远点!”薄荷怒吼道,用力拉扯铁链:“别逼我杀了你,韩池。” 韩池充耳不闻,压住娇小的身体,层层探入。 “滚!” 薄荷偏过头,只觉得恶心。 怒火飙升,积蓄在识海的力量逐渐突破桎梏。 嗡—— 铁链断裂,韩池被震晕过去。 薄荷诧异的站起身,试探性开口:“云裳,这是怎么回事。” “主人,你的第一个魂魄恢复了一部分。” “之后你都可以运用这部分力量,恭喜主人。” 云裳围着薄荷绕了一圈。 第30章 位面一:借刀杀人 久违的力量回归,薄荷全身都舒畅了许多。 她慢慢攥紧手指,终于摆脱手无缚鸡之力的处境了。 余光扫了一眼还在昏迷的韩池,薄荷看向云裳:“韩池重生,是你安排的?” “不是哦,是姜皎怨气太重导致的连锁反应。” 云裳摇摇头。 难怪,这个世界的走向和之前不一样了。 上一世,根本没有凌墨这个人。 薄荷若有所思,微微皱眉。 “主人,韩池一会就醒啦,快走吧。” “……” 云裳进入了手腕上的手链,一闪一闪。 半晌后,薄荷目光没有温度,直勾勾盯着地上的韩池。 就这么走,太便宜他了。 薄荷向来是有仇必报,她视线落在旁边的手腕粗的锁链,眸光一闪。 一个小时后,昏迷中的韩池慢慢睁开双眼。 他抬起手腕想揉一揉后脑勺,却发现胳膊被一股拉力缠住,无法大幅度动弹。 哗啦啦…… 锁链声摩擦着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 韩池低头看着捆在四肢的锁链,愣了片刻随即面色缓缓浮现出笑容。 他低声一笑,阴柔的面庞也渲染了几分诡异。 “皎皎,真不乖呀。” “下一次要怎么惩罚你呢……” * 薄荷打车回到别墅,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薄荷眼底划过一抹暗芒,脸上却露出楚楚动人的神态,语气轻颤:“祁羽……” 闻言,苏祁羽身形僵了一瞬,手中还有未掐灭的香烟。 他转过身,大步走上前将薄荷拥在怀里。 “我派人去查你的踪迹了,我真怕你会出事。”苏祁羽在薄荷耳边低语,紧紧地搂着对方腰肢。 “答应我,下次让我接你。” 苏祁羽揉着薄荷的柔顺短发,神色认真:“你若出事,我会疯的。” “谢谢你,祁羽。”薄荷眼里泪光闪动,莞尔一笑:“遇见你,真好。” “今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 “……” 薄荷不语,神情却明显惊慌。 “祁羽,今晚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不好。”她拽了拽苏祁羽的衣袖,黯然泪下。 “不哭,皎皎。” 苏祁羽双手搭在薄荷瘦弱的双肩,循循善诱的口吻:“别怕,有我在。” 薄荷双手掩面,低声抽泣,声音哽咽。 “韩池,他…他想囚禁我。” “他还想…生孩子。”薄荷哭声很大,话语断断续续:“我…打晕了他,逃了。” 薄荷扑在苏祁羽怀里,身体一直颤抖。 韩池,居然敢对皎皎做这种事! 苏祁羽眼里蕴藏起狂风暴雨,半眯起狭长的眼眸。 他收敛了暴虐的气息,柔声哄着怀里的骄人儿:“乖,没事了。” “祁羽,你今天能不能留下来陪我。”薄荷双眼哭得红肿,拽着他:“我怕……” 她一哭,他心都疼了。 苏祁羽完全没有招架之力:“都依你。” 等到将薄荷哄睡,已经是深夜十二点。 苏祁羽悄无声息的关上门,拿起手机,语气冷硬;“明天,我要看到韩家损失十个亿。” 走廊的声音,清晰传进室内。 漆黑的房间里,薄荷睁开双眼,唇角勾起。 借刀杀人,她最喜欢了。 第31章 位面一:猎杀时刻 次日,一条消息遍布全公司的工作群。 [林杨与赵娇同流合污,亏欠公款。] “!!!” 所有人震惊了。 紧接着,就是各种银行流水转账记录以及聊天记录。 同事们私下建的小群也疯了,各种冒泡。 [陈陈陈:这也太劲爆了吧!] [吃西瓜:这么大手笔,是要一锅端啊!] [小可爱上线:吃瓜停不下来!] …… 张助理看了一眼99+的群消息,默默退出手机屏幕。 他挺直了脊背,专心听着薄荷下达的命令。 “林杨涉嫌挪用公款罪移交警方,张丽开除永不录用。” “赵娇虽然没有参与但有失察之罪,停职两周,事务交给白酥酥。” “你们……”薄荷的下巴抵着一双手,挑眉:“有意见吗?” “……”他们还能说什么? 会议室内,众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很好,散会。” 薄荷打了一个响指,会议室内只剩下张助理。 “姜总,白酥酥现在怕是不能服众。”张助理神色浮现出几分担忧:“她这段时间进步飞快,但是不足以应对。” “潜力都是逼出来,她可以。” 薄荷很期待白酥酥蜕茧成蝶的高光时刻。 两周,足够改变很多事情了。 张助理无法动摇对方的想法,只能听吩咐:“我明白了,我会通知她明天上班。” 要说,这段时间最动荡的,非姜氏集团莫属。 人事变动消息一个接一个。 许多安插在姜氏集团的间谍都被身边的同事举报,子公司到总公司全部大清洗。 举报成功的员工全部晋升,奖金翻倍,羡煞旁人。 风头最盛的,就是空降副总的白酥酥。 原本许多人都不看好她,可白酥酥硬是自己撕出了一条血路。 赵娇停职的第一周,白酥酥将赵娇手头最难搞的项目成功拿下,在公司站稳脚跟。 紧接着,她又改革公司晋升机制,收获一片拥护者。 短短两周,她成了名副其实的副总。 薄荷更是放话全公司:谁能捧出第二个白酥酥,奖金五十万。 这样的政策下来,办公室氛围都焕然一新,形成了良性竞争。 外界还在质疑声不断,而公司内部已经是欣欣向荣。 “白副总,今晚陪我去参加商业宴会。” “求之不得。”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的像是多年老友。 * 商业宴会,顾名思义,商业资源互换。 薄荷大改姜氏集团的举动早就传到外界,明眼人都夸赞她的魄力,也生出了结交的心思。 “姜总,幸会。” “幸会。” “……” 薄荷端起酒杯,与攀谈的人们谈笑风生。 一袭拖地黑色波浪长裙将薄荷优美的肩颈线显露,盘起的丸子头衬托出高贵优雅的气质。 人群中,薄荷是最亮眼的存在。 有些人生来便是众星拱月,而她也本该如此。 白酥酥站在一旁,脸上流淌着笑意,默默关注着薄荷的一举一动。 薄荷隔空给了一个眼神,白酥酥立刻会意的眨眼。 猎杀开始! 白酥酥转身放下空酒杯,拎着长长的裙摆,摇曳生姿。 她抓住服务生:“请问,卫生间在哪。” “楼上右拐,走廊尽头。” 白酥酥直奔二楼,身后的服务生眸光一闪,快速消失原地。 长长的走廊格外幽静,高跟鞋的清脆声响回荡在耳边。 “啊!”一声惊呼。 下一秒,白酥酥被拉进一个漆黑的房间。 她瞪大了双眼,满是惊恐:“苏祁羽,你又想干什么!” “你觉得呢……”苏祁羽贴着她的耳边,笑的恶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第32章 位面一:下药 深凹的锁骨一片湿热,苏祁羽肆无忌惮啃咬着脖颈。 白酥酥厌恶的皱眉,冷声道:“苏祁羽,你别忘了姜皎还在外面。” 若是今晚的场景被姜皎看见,苏祁羽与姜皎绝对玩完。 白酥酥的话格外扫兴,苏祁羽从脖颈处抬起头,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白酥酥,安分点。”苏祁羽声线低沉含着一股威胁意味:“记住你的身份。” “如果你希望明天头版新闻是契约情人,大可声张。” “你别太过分了!”白酥酥瞪着他,攥紧了双手,咬牙切齿:“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这种行径,和渣男有何区别。 昏暗不明的室内,苏祁羽挺立的脸庞渐渐浮现出一抹笑容,笑声富有磁性。 白酥酥对视上苏祁羽那双格外幽深的眸子,绷紧了神经。 “你笑什么。” 白酥酥冷哼一声。 只见,他捏着白酥酥的下巴,阴恻恻开口:“我花钱买来的乐子,总要玩腻才算尽兴。” 苏祁羽直白刻薄的话,将白酥酥的脸面践踏。 夜色里看不清白酥酥的脸色,但颤抖的肩膀出卖了她的情绪。 愤怒,恨意…… 良久,白酥酥压抑着怒火,唇边勾起弧度。 “那你可要好好享受,买来的乐子。” 噗嗤一声,一个针管扎入苏祁羽脖颈。 “你敢暗算我!”苏祁羽捂着脖颈,犀利的目光恨不得吃人:“白酥酥,你想清楚后果。” 后果?她才不怕! 她目光冷冷的看着苏祁羽,附耳道:“我等这一天,太久了。” 白酥酥手腕一动再次拔出针管,下手干净利落。 “你……” 苏祁羽怒目而视,整个人无力的跌坐地板。 白酥酥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着毫无反抗之力的苏祁羽,高跟鞋狠狠踩上了他的小腿。 苏祁羽闷哼一声,面色痛苦。 “痛吗,痛就对了。”白酥酥抬着下巴,半眯起眼:“当初你也没少折磨我。” “接下来,好好享受我的礼物吧。” 白酥酥收回脚,打了一个响指。 浴室的门缓缓拉开,一个裹着浴巾的女子光着脚丫走出来,微弱的月光依稀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女子步步摇曳,走到苏祁羽身前,半蹲下身子。 苏祁羽眼睁睁看着女子探向裤腰带的手,却使不出一点劲,阴冷目光恨不得吃人。 他怒吼道:“滚……” 女子缩了缩肩膀,又继续。 该死! 苏祁羽心里本能恶心女子触碰,生理上却十分舒服。 一股巨大的矛盾冲,令他陷入底线边缘的刺激快感,呼吸声开始紊乱。 他低声喘息,余光扫了一眼女子摇晃的两团,某处有了反应。 “啊呀!” 女子娇嗔了一声,继续扭动着腰肢,作乱。 室内,气氛逐渐暧昧。 吱呀一声,悄无声息关上门。 白酥酥拎着裙摆扬长离开,眼尾上扬的弧度满是愉悦,嘴角弯起。 苏祁羽,好好享受吧。 今晚,我会将你拉下高台,打入深渊! 宴会进行到了高潮,众人都喝得十分尽兴,结伴跳舞。 薄荷游走在长长的餐桌前,端着一盘精美的甜点,正在品尝。 这时,一双纤长的手递过来一杯果酒。 薄荷转头,接过酒杯:“看来不错嘛。” “那是自然。”白酥酥眨了眨眼,眼里流光四溢,笑了:“一切都很顺利。” 第33章 位面一:阳台paly “皎皎,能请你跳支舞吗?” “皎皎,能请你跳支舞吗?” 话音一落,两只手纷纷伸出。 “哇哦……” 白酥酥站在一旁故作惊讶,眼里全是看好戏的打趣意味。 薄荷看向眼前两个西装革履却各有不同帅气的男人,端起两份甜点放在他们手上。 凌墨:? 韩池:? “我的舞伴定了。”薄荷拿起纸巾擦拭着嘴唇:“你们走吧。” “是谁?” “是谁?” 凌墨和韩池瞬间面色巨变,一副吃人的眼神。 薄荷视线落在了一旁的白酥酥,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 白酥酥整个人愣住,瞬间感受到两个刀人的炽热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如果目光能杀人,白酥酥觉得自己已经阵亡。 她嘴角露出勉强的笑容:“真不巧啊,我去趟卫生间。” 下一秒,白酥酥快速撤离修罗场。 白酥酥本人表示:保住狗命要紧,快逃~~ “皎皎……”韩池深情呼唤她的名字,双眼眸光炽热:“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薄荷不出声,看了一眼他骨节分明的手。 韩池目不转睛盯着她,等待一个回应,手停在半空。 “不好,一点都不好。”薄荷面无表情吐出没有温度的字句。 “……” 韩池脸色立刻僵硬,手尴尬的停着。 紧接着,薄荷将手落在凌墨手心,挑眉道:“走,跳舞。” “好,皎皎。” 凌墨牵着她的手,摆出胜利的姿态,对韩池挑衅一笑。 韩池站在原地,手指慢慢蜷缩泛着一抹冷白。 他的侧脸在灯光打不到的地方落下一片阴影,狭促的双眼逐渐涌现出偏执和暴虐的眸光。 只见,他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看来还是把你囚禁,你才会更乖呀。 舞池里面,薄荷与凌墨跳着华尔兹,配合十分默契。 凌墨搂着她的腰肢,贴近她的耳边:“皎皎,今晚去我家吗,想你。” 啧,薄荷忍不住眉头微动。 原来还是个开荤上瘾的小狼狗。 “不行哦,我要回姜家。”她踮起脚尖,故意贴在他的喉结处慢慢吐出。 凌墨低头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骄人儿,做出如此撩人的举动。 他喉结上下动了动,眸子染上了几分欲念。 “我不答应。” 凌墨紧紧攥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了阳台。 月光皎洁,四下无人的角落,凌墨急促的吻住那张粉嫩的小嘴。 薄荷环住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吻,天雷勾地火。 凌墨柔情喊着:“皎皎。” “嗯——” 薄荷嗓音婉转缠绵。 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娇人儿架到了腰间,后背抵着少许冰凉的栏杆。 月光洒在鼻尖贴着鼻尖的两人脸庞,脸上都染着潮红,暧昧的气氛被点燃。 薄荷额头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锁骨。 凌墨俯身吻住红樱,突破屏障。 “呵~”凌墨磁性的笑声不断:“看来你喜欢寻刺激。” 薄荷瞪了他一眼,眼尾点染了迷离:“闭嘴。” “皎皎,我想要个女儿。” 凌墨忽然出声。 薄荷立刻听懂言外之意,之前都有做措施,这次事发突然。 她沉默了片刻,不愿松口。 “皎皎,我想与你结婚。”凌墨继续试探:“你愿意吗?” 薄荷看着凌墨真诚的目光,抬起手抚上他的眉头,笑了:“好啊,明天跟我回家。” 第34章 位面一:分手快乐 “啊!” 一声尖叫,响彻整个宴会厅。 所有人纷纷愣住,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东张西望。 人群中,忽然有人开口:“好像是二楼传来的声音。” “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啊。” “……” 人群中有的贵妇见惯大风大浪,对于类似腌臜事情立刻明了,缄默不语。 有部分好事者想上楼,窥探一二。 这时,楼上又传来尖锐的女声:“你们太不要脸了!”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好一出抓奸戏码。 于是不知道在谁的煽动下,一群人乌泱泱直奔二楼的卧室。 室内的男女衣衫凌乱,明眼人都能看出刚经历了什么。 女子身上的浴巾滑到了胸口,跪坐在男人身上,大好风光若隐若现。 苏祁羽衬衣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膛,肌理分明的腹肌全是口红印。 终于恢复力气,他率先扯开了身上的女人,整理衣衫。 下一秒,一群人客将卧室门口围堵的水泄不通。 原本心情欠佳的苏祁羽脸色黑的都能滴出墨水,他怒吼道:“全都给我滚开!看什么看!” 众人一看风流韵事男主角,居然是苏祁羽。 八卦的心思立刻蔫了,瞬间都化作鸟兽飞散,生怕殃及自家产业。 始作俑者白酥酥双手环胸,勾起唇角。 “我找的还是个雏呢,苏大总裁可还满意。” 提起这事,苏祁羽眼底冒起了怒火。 指关节嘎吱作响,苏祁羽手腕上青筋暴起,恨不得将她撕扯。 他咬牙切齿:“白酥酥!” “我建议苏总还是想想,怎么和皎皎解释。” 白酥酥一脸得意的笑着,摊开双手,故意拉长语调:“毕竟,你这样可对不起皎皎。” 该死,他小瞧了白酥酥。 没想到自己也会有阴沟里翻船的一天。 苏祁羽面色冷然,不说话,眉头拧成了川字。 这时,薄荷悄无声息出现。 她捂着脸,瞳孔里满是不可思议,话语带着颤音:“你们居然……” 苏祁羽见到心上人,立刻慌了。 “皎皎,我被设计了。”苏祁羽走上前,薄荷后退一步怒道:“你别过来!” 苏祁羽看着薄荷一脸凄然的模样,心头酸涩。 他低声唤道:“皎皎,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你自己主动上的二楼。”薄荷冷声一笑,眼眶泛红:“监控为证,你还想瞒我吗?” “……” 苏祁羽哑口无言,他无法说清。 “我们之间,到此结束。” 说完,薄荷决然离开。 苏祁羽想追出去就被跪在地上的女子抱住大腿,女子抽泣:“苏总,你必须对我负责。” 艹! 饶是苏祁羽有良好修养也忍不住爆粗口了。 白酥酥捂着脸轻声一笑,眨眼:“你先忙,苏总。” 酒店外面,薄荷已经换上了一张眉眼冷淡的面色。 她双手环胸,靠在车上,一双修白的美腿在月色下异常的晃眼。 “今晚,我的戏份不错吧。” 白酥酥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冲进薄荷怀里。 “还不错,苏祁羽交给你了。”薄荷揉了揉她的头,淡淡弯起弧度:“韩池那边,我来。” “咳咳……”凌墨打断二人,拉下车窗:“皎皎,走了。” “祝你们玩的愉快。” 白酥酥笑的暧昧,挥了挥手。 第35章 位面一:正式接管姜氏 翌日,一则又一则重磅新闻爆出。 [苏氏集团掌权人,涉嫌侮辱未成年少女!] [姜家与韩家婚约解除!] [姜氏集团正在研发3dai技术,可广泛用于手机互联网!] 新闻发布会上,薄荷握着话筒侃侃而谈:“正如人类预想的那样,未来手机会很小巧。” “只需要一个按钮,就可以投屏使用。” 薄荷按下按钮,大屏幕上展现出手机投屏使用的图片。 在场的记者也都惊呆了,忍不住惊叹。 “哇塞。” “而且,我们的专利技术会和国家合作。”薄荷继续抛出一个重磅消息:“所以,未来可期。” 要知道,背靠国家,意味着姜家已经是无可撼动的地位。 谁想动姜家,那都要掂量一下敢不敢和政府为敌。 “现在,各位还有什么想问的,踊跃发言。” “请问姜皎小姐,您的父亲有参与吗?” a记者举着话筒,问道。 “我一直瞒着父亲,想做出点成绩给他看。”薄荷对着镜头微微一笑:“父亲,我做到了。” a记者继续提问:“那接下来姜氏是全权交给姜小姐了吗、”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姜父走上台,接过话筒。 所有记者举着相机,见证这一幕。 姜父欣慰的拍着薄荷的肩膀,笑声豪爽:“我宣布,姜皎正式接手公司。” “我名下的股份全部转给皎皎,即日起生效。” …… [姜氏集团继承人,美好与智慧并存的女总裁!] [姜皎,本年度最有魄力的董事长!] [高岭之花,花落谁家!] 一时间,姜皎彻底成了名人。 无数公子哥前仆后继,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与此同时,苏祁羽那边忙的焦头烂额。 白酥酥报警苏祁羽与未成年少女发生关系的事情,虽然没有落实罪证,还是造成了股市动荡。 那个少女名叫佳佳,刚满十八岁,寻死觅活。 权宜之下,苏祁羽只好将少女养在家里当个金丝雀。 客厅里,苏祁羽看着电视上关于姜氏集团的各种新闻,关掉了电视。 他将遥控器扔在茶几上,闭上眼靠在沙发上。 一直紧皱的眉头,足以看出他的心烦意乱。 距离那晚后,姜皎已经彻底拉黑他。 “皎皎,我该拿你怎么办。” 苏祁羽揉了揉隐隐发疼的太阳穴,眉目之间满是疲惫。 忽然,一阵清甜的花香窜入鼻尖,沁人心脾。 苏祁羽睁开双眼,佳佳穿着一条白色吊带睡裙坐在他的大腿上。 佳佳模仿着姜皎的温婉,环住他的脖颈。 “祁羽,早点睡。” 苏祁羽冷冷吐出:“滚!” “祁羽……”佳佳清秀的脸蛋浮现出委屈神色,扭动着腰肢:“我怕黑,你陪陪我。” 少女的身体很软,肌肤嫩滑。 苏祁羽低头就可以窥见对方胸口微微隆起的弧度,发育的很好。 该死的!他低声咒骂。 自从那晚以后,苏祁羽感觉自己身体变得很奇怪。 明明对眼前这个少女十分厌恶,可是身体却总是会被撩拨的有反应。 这种失控感,让苏祁羽很不爽。 晃神的片刻,少女双手灵活的探入苏祁羽某处。 欲念涌起,苏祁羽气息紊乱。 他翻身将少女压在沙发下,撩开睡裙…… 是夜,客厅里少女娇喘不断,一夜无梦。 第36章 位面一:媚药 [酥酥;皎皎,你给的药真管用。] [酥酥:佳佳跟我说,她与苏祁羽又滚床单了。] [酥酥:这药是从哪里搞的。] …… 白酥酥连发了几条消息,手机震动不停。 薄荷指尖滑动屏幕,看着白酥酥发的内容,眸光一闪而过的幽深。 这是韩池命人特制的新型媚药,体内存留时间长达一个月。 这一个月内,苏祁羽会沉沦在鱼水之欢中耗尽精气神,越来越头疼…… [薄荷;从韩池那里顺来的。] [酥酥:他没对你下药吧?] [薄荷:没有。] 才怪! 当初姜皎就是被下了这种药,身体虚弱,所以摔下楼梯的时候死了。 若不是她力量恢复了一些,根本无法察觉死因。 姜皎,这就是你爱的人,亲手断送你的命。 真真是,讽刺。 薄荷唇边浮起淡淡的冷笑:“韩池,很快就轮到你了。” 她视线转向了笔记本电脑屏幕,罗列出了一大摞韩氏集团不法勾当的罪证。 然后,鼠标点击,退出文件夹。 她在等,等一个致命一击的猎杀时刻。 薄荷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端起手边的热牛奶,一饮而尽。 “皎皎,忙完了吗。” 凌墨走进卧室,宽松的睡衣俨然是居家休闲风格。 他下巴搭在薄荷的肩膀处,双手环住薄荷的腰,亲吻脸颊:“时间不早了,我们该休息了。” 薄荷转过头,手指摩挲着凌墨的喉结,勾起嘴角。 “你是想休息,还是想做别的,嗯?” “自然是,想吃你。” 凌墨低声一笑,吻住薄荷的唇角。 紧接着薄荷整个人被拦腰抱起,双手环住凌墨的脖颈,双腿夹在腰部。 凌墨稳稳托着薄荷的腿,径直走向卧室的方向。 “你最近是不是开荤太多了。”薄荷抬手戳了戳凌墨的脸庞,描摹着凌墨棱角分明的轮廓。 他故作装傻:“有吗?” “今晚,节制点。” 明天,薄荷还要带凌墨回姜家,见家长。 灯光下,凌墨一双漆黑的瞳孔,醉人心神。 他嗓音淡淡,声线好听的令耳朵怀孕:“好,听你的。” 薄荷也不禁被眼前的美色迷住,捏住他的下巴,吻住。 “反悔,是小狗。” “……” 凌墨动作温柔地将薄荷放在床上,欺身而下。 滚烫肌肤随着凌墨的触碰,浑身战栗,冰与火的交织。 直到,三更半夜。 薄荷扶着着酸痛的腰,一脚将凌墨踹下床,咬牙:“你去客房,我要睡觉!” 每次做这种事,凌墨就跟上了发条的永动机,一直不停。 “哎呦……谋杀亲夫。” 措不及防的一脚,凌墨揉了揉屁股,站起身。 “皎皎,别不理我。” “闭嘴!” 薄荷盖上被子,卷成了一团,背对着凌墨。 “皎皎宝贝。”凌墨再次爬上床,搂住她,低声:“汪!汪!汪!” 他反悔了,他是小狗。 薄荷捂住耳朵,凌墨在她耳边吐着热气,手开始不安分乱动。 “最后一次,我保证。” “乖乖,你最好了,疼疼我。” 凌墨各种死缠烂打的攻势下,薄荷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转头:“最后一次。” “我保证!”凌墨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牙。 一见薄荷有松手的痕迹,凌墨趁机钻入被窝,撩起睡裙。 漆黑的卧室内,一阵低喘声再次响起。 第37章 位面一:求娶掌上明珠 两人折腾了许久,一直到正午才起床。 薄荷拿起粉底液擦拭雪白的脖颈处,斑驳的红印全都被覆盖。 凌墨在一旁看着,低声咳嗽,嘴角的笑表现出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咳咳……” “狗男人!” 薄荷瞪了他一眼,拿起粉饼直接冲着凌墨的天灵盖砸过去。 “我下次注意,皎皎别气。”凌墨笑着接住了粉饼,揉了揉鼻子,一脸无辜:“皎皎太美,我把持不住。” 呦!听这意思,还怪她。 薄荷手上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的挑起描摹的细眉。 “既然如此,那就分居。” “别,我错了。”凌墨立刻急了,搂着她的腰求饶:“皎皎最好了,怪我色欲熏心。” “我保证,下次节制点,不会……” “好了,安静。” 薄荷立刻止住凌墨的话,脸色闪过一抹红晕。 凌墨笑嘻嘻的亲了一口薄荷的脸颊,下巴抵在薄荷的肩膀位置,凝神注视着镜子里的精致容颜。 他视线落在了薄荷眼尾的泪痣,眸子翻滚着眷念和温柔。 这样的岁月静好,凌墨期盼了许久。 “真想早点,把你娶回家。” 薄荷微微一愣,不语。 她拿起口红涂抹在唇上,抿了一下,漂亮的妆容完成。 “怎么样,好看吗?”薄荷转头询问,凌墨宠溺的点头:“怎么样都漂亮。” “在我眼里,皎皎是最美的小公主。” “油嘴滑舌。”薄荷戳了戳他的胸膛:“跟多少人说过,嗯?” 凌墨举起四根手指,满脸认真。 “我发誓,只和你说过。” 薄荷轻哼了一声,嘴角浅浅的弯起。 凌墨一眼看穿她没生气,自然的牵过她的手:“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当然。” 薄荷点头。 * 姜家,姜母坐在沙发上,目光直直盯着门口的方向。 姜父双手背在身后,来回来去的在客厅里踱步,焦灼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姜母连忙摆手:“别晃了,我头晕。” “我这不是紧张吗。”姜父无奈的摊开手,满脸忧虑:“不知道这一次,又被谁家的拐了。” 自家女儿是个恋爱脑,当父母的能不头疼吗。 姜母长叹一口气,抬手扶额。 “随缘吧,女儿喜欢就好。” 姜父:“……” 客厅里的姜父和姜母面面相觑,陷入了沉默。 这时,一阵汽笛声响起。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薄荷挽着凌墨的胳膊,慢悠悠走进客厅。 姜父和姜母抬头,一个长相俊美的少年映入眼帘,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我的天,这看起来未成年啊。 皎皎口味什么时候换了,喜欢小鲜肉了? 姜父和姜母对视了一眼,默契的想到一块去了。 “这位是凌墨,我的男朋友。” “伯父伯母好,我叫凌墨。”凌墨将手里拎着的礼品递给了二老:“这是晚辈的一点小心意,望二位笑纳。” 一旁的佣人将礼品放在了茶几上。 姜父尴尬的笑了笑,抬手示意:“坐,坐下聊。” “小墨呀,你今年多大了。”姜母笑声也有几分牵强:“看起来和皎皎差很多岁数啊。” 姜母这话,就差没把未成年挂在嘴边了。 “我今年二十,已经到了法定年龄。”凌墨看出了他们的顾虑,轻声一笑:“我这次就是来求娶皎皎的。” “!!!” 姜父和姜母纷纷惊到。 第38章 位面一:抱得美人归 “凌墨你悠着点,吓到他们了。”薄荷拉着凌墨的胳膊,小声嘱咐。 凌墨点头,握住薄荷纤长的手,十指相扣。 他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茶几上,推到他们面前。 “这里面是我的全部房产和移动资金,以及婚前协议。” “只要结婚,我的东西都是皎皎的。” “这……”姜父迟疑的打开袋子,将里面的东西递给姜母:“你看看,全写的皎皎。” 姜母也看了一遍,凌墨的财产很庞大。 但凌墨如此慷慨的大手笔,更是令人吃惊,一掷万万金,抱得美人归。 凌墨察觉出姜父和姜母态度软化,继续乘胜追击:“家父还在国外,晚些日子才到。” “但是,他将名下的芳香园转让给了皎皎。” 薄荷点头:“是的,已经走完法律程序了。” 芳香园,国际知名的香水集团,香水界的垄断巨头之一。 这样的态度和财力,自然是能看出凌墨的真心。 “我很喜欢皎皎,想娶她为妻。”凌墨松开薄荷的手,站起身,鞠躬九十度:“请二位同意我们的婚事。” “如果不行……”凌墨猛地抬起头:“我也可以入赘,这些都是我的嫁妆。” 少年满腔赤诚,只为求娶心爱的姑娘。 姜父看向姜母,姜母终于松了口;“皎皎,想好了吗?” “你的婚事,决定权在你。”姜母目光满是和蔼与温柔:“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你的后盾。” 所以,你只管大胆去追求幸福。 薄荷站起身,主动牵着凌墨的手,面色坚决。 “我想赌一次,赌我不会输。” 皎皎,谢谢你。 凌墨侧头看向她脸上从未有过的坚定神色,眼里流淌着温柔和深情。 他嘴角止不住的扬起弧度,喜悦之情毫不掩饰。 娶到心爱的姑娘,如同打了胜仗的将军。 “既然如此,趁着民政局未关门,今天领证。”姜父十分爽快的接过姜母递给的户口本。 凌墨愣住了,这么顺利吗? 薄荷挑眉:“是不是太快了。” “闺女呀,你都二十四了!”姜父忍不住吐槽:“隔壁的王叔已经抱俩孙子了。” 凌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着急抱娃。 薄荷:“?” 你礼貌吗!她盯着凌墨。 凌墨抑止住笑意,摸着薄荷的头:“乖,我们努力生个小闺女。” “闭嘴。” 薄荷冷哼一声,转身走出客厅。 凌墨拿着户口本,追了出去:“皎皎……” * 第二天,白酥酥就被薄荷手上的钻石戒指亮瞎双眼。 “哇塞,不是吧。”白酥酥抓起薄荷的手,满是诧异:“你真的和凌墨在一起了。” “错,是结婚。” 薄荷从兜里拿出结婚证,晃了晃。 “!”真迅速。 白酥酥忍不住惊叹,连连点头:“凌墨这小子,有点手段。” 接触下来,白酥酥深知姜皎是个冷情的性子。 能摘下这朵高岭之花,凌墨肯定是不简单。 “你猜错了。”薄荷垂下双眼,低声一笑:“我只是喜欢他眼里只有我的样子。” 凌墨满心满眼都是她的那种深情,深得她心。 所以,真诚就是必杀技。 白酥酥忽然出声:“那你还包养我吗?” 薄荷:“……” 她深吸了一口气,按下打人的念头,皮肉不笑:“要不然,你问问凌墨。” “不用了,不用了。” 白酥酥连忙摆手,瞬间消失。 第39章 位面一:韩池入狱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张助理推门而入。 “姜总,赵副总回来了。”张助理弯腰低声说道:“她现在召集了董事会成员,似乎有备而来。” “哦,是吗。” 薄荷面色很平静,丝毫不意外对方的举动。 如今姜氏彻底握在了薄荷的手里,赵娇自然是狗急跳墙了。 而且,她猜测赵娇绝对和外人联合起来,想搞垮姜氏集团最新研发的项目。 张助理见自家总裁如此淡定,内心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姜总,你快去看看吧。” “不急。” 主角,总是最后才登场。 张助理瞪大了眼,这还不着急?对方都要推塔了! 薄荷将结婚证装在衣兜里,摆弄着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灯光下格外的耀眼夺目。 张助理:“……” 完犊子了,自家总裁又开始恋爱脑了。 紧接着,张助理看了一眼手机上推得热点新闻,整个人晴空霹雳。 [震惊!姜氏集团最新ai技术并非独一份!] [韩氏集团也已推出ai技术雏形,即将面世!] [姜氏集团股市动荡!] …… “怎么会这样!” 张助理惊呼出声,难以置信的表情全部暴露在薄荷眼前。 薄荷上挑起眉头,问了句:“怎么了?” “姜总,我们的核心数据是不是泄露了。”张助理立刻将手机里的消息递给薄荷,满是担忧:“这下公司肯定人心惶惶了。” 薄荷浏览了一眼网页,将手机递给张助理。 她眼底划过一抹深思,看来,赵娇和韩池合作了。 “不用怕,准备b计划。”薄荷面色一如既往的冷静,拍了拍他的肩膀:“董事会那边我来处理。” “你去联系白酥酥,开新闻发布会。” “好的,姜总。” * 会议室里,座无虚席。 薄荷踩着黑色细跟高跟鞋快速走进会议室,手里的文件夹直接扔在了桌面,资料洒出来。 “既然各位都到了,我就拿证据说话了。” “里面的资料和照片都可以证明,赵娇是泄露公司机密的罪魁祸首。” 薄荷双手环胸,态度强硬,不容反驳。 “你胡说,你这是污蔑!”赵娇气愤的站起身,拍着桌子:“各位不要听她的狡辩。” “明明就是姜皎失职,才造成公司损失的。” “呵……” 薄荷冷声一笑,还真是好大一口锅。 她双手按在桌面,漫不经心的挑起眉头:“孰对孰错,各位看一眼不就清楚了。” “你!” 赵娇咬着牙,神色明显有些心虚。 一些董事会成员打开文件夹里面的照片相互传看,赵娇脸色也瞬间变了。 没想到,上面真的是赵娇和韩池交易的罪证。 “这是人工合成的,姜皎你故意陷害我。”赵娇脑子转得很快,立刻想到了另一个说辞。 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薄荷唇角一勾。 其中一个董事会成员开口:“这是专业机构认证的,无法造假。” “……” 完了,一切都完了。 赵娇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身形一晃跌坐在椅子上。 “我现在正式起诉赵娇和韩氏集团勾结,盗取核心数据,构成商业盗窃罪。” “给公司造成了巨大损失,公司会全部追回。” 薄荷一锤定音,随即拍了拍手。 下一秒,警察推门而入,亲自给赵娇带上了银色手铐。 赵娇无力地垂下头,悔恨的泪水从脸颊流淌而过,没想到筹谋多年败在了一个小丫头手上。 人生,还真是起起伏伏。 她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薄荷:“你赢了。” 薄荷不语,面色平静目送着赵娇离开。 与此同时,韩池也被逮捕。 他低头看着手上的银色镣铐,阴柔的面庞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皎皎,还没完呢……” 第40章 位面一:新闻发布会变求婚现场 “各位放心,此前的新闻都是谣言。” “姜氏集团已经依法追究副总裁赵娇为了一己之私,企图陷害公司的罪行。” 临时受命的白酥酥,硬着头皮应付这群记者。 “那么请问,公司数据是否真的泄露。” 白酥酥牵强的笑了,只能避而不答:“这个问题涉及公司机密,无法告知。” 到现在白酥酥都不知道事情进展如何,有些问题不能太过肯定回答。 否则,之后会引起连锁反应。 记者继续逼问:“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 白酥酥握着话筒,紧张得哑口无言。 闪光灯下,她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有些头晕目眩。 “没什么不敢说的。”薄荷接过话筒,及时救场。 她拍了拍白酥酥的肩膀,示意白酥酥下去。 “既然这位记者如此好奇,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薄荷目光直勾勾盯着那个犀利的记者。 她握着话筒,一字一句清晰响彻全场。 “数据泄密纯属子虚乌有。” “核心数据只有我本人持有,无人能偷走。” 薄荷冷冷挑眉:“这次,够清楚了?” 那位记者被薄荷深邃而锐利眸光震慑到,仿佛看透了心底的秘密,立刻低头不语。 “这次,还有问的吗?” 薄荷扫了一眼全场的记者,面若冰霜的气场吓退一群人。 台下,鸦雀无声。 “……” “我有!” 倏然,一声爽朗的男声适时地响起来。 所有人顺着声音看向门口,一位身穿白色西装的少年,手里捧着一束鲜花。 薄荷愣住,看着突然出现的凌墨。 灯光下,他仿佛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 瘦削而立体的轮廓,狭长的桃花眼含着深情,一眼叫人沦陷其中。 凌墨挺拔修长的身形迈着大长腿,步步逼近台上。 a记者:今天有安排这个环节吗? b记者:没有啊,这不是新闻发布会吗! c记者:有钱人真会玩,新闻发布会变成求婚现场。 于是,台下记者疯狂按下闪光灯, 咔嚓咔嚓! 谁都不甘示弱,一定要抢下这个头条新闻。 万众瞩目之下,凌墨单膝跪地:“皎皎,嫁给我!” 薄荷掩着嘴唇笑了,这样的场合也就只有凌墨求婚了。 虽然仓促,但她喜欢。 “我答应。” 薄荷接过鲜花,举起手上的钻石戒指,闪瞎众人。 她握着话筒说:“那就顺便通知一下,我和凌先生已经领证了。” “各位好,我是姜小姐的合法老公。” 凌墨搂着薄荷的腰,露出两颗小虎牙,高调的宣示主权 “!!!” 台下众人惊呆,还能这么玩吗? “婚礼还在筹备中,等确定了日期会通知各位的。” 薄荷微微一笑。 凌墨立刻附和道:“是的,全听皎皎的。” 众人:看出来了,是个妻管严。 新闻发布会结束后,当天占据各大榜首的头条新闻都是姜皎婚事。 [姜氏集团继承人结婚,新郎是跨国集团独生子凌墨!] [有钱人终成眷属!] [论姐弟恋,多香!] 各位好事的网友还扒出两人的照片,俊男靓女,秒杀娱乐圈明星。 被戏称年度最佳夫妻cp。 姜氏集团的风波告一段落,一切都回归了正轨。 只不过,有人坐不住了。 比如,苏祁羽…… 第41章 位面一:终于发现了 “叮咚…叮咚…” 别墅外的门铃声一直在响,寂静的清晨里显得格外突兀。 薄荷烦躁的用被子蒙过头顶,继续睡觉。 然而,门铃声持续不停。 “叮咚!叮咚!叮咚!” “艹!”烦死了! 谁这么缺德,一大早惹人清梦。 薄荷猛地坐起身,穿着拖鞋气冲冲的走下楼梯,打开门。 紧接着,整个人跌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皎皎,我好想你。”苏祁羽紧紧地搂着薄荷的腰肢,在她耳边诉说着思念:“你能不能回来。” “这些日子,我脑海里全是我们的过往。” 姜皎从小到大的模样,在他眼前走马观花过了一遍。 苏祁羽这才幡然醒悟过来,他真的不能没有姜皎,他会疯掉的。 “皎皎,我们和好吧。” “说完了?”薄荷面无表情开口,指着门口:“那就离开。” “皎皎,你……” 薄荷如此冷淡的姿态,让苏祁羽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该是这样的,皎皎肯定会原谅自己的。 苏祁羽下意识伸手想将薄荷的手抓住,却被薄荷躲了过去。 “苏祁羽,我不喜欢脏了的男人。”薄荷先后挪了一步,双手环胸,挑起眉头:“尤其是把人肚子搞大的男人。” “……” 苏祁羽瞳孔微微一怔,姜皎是如何知道的。 他敛起眼里的情绪,深情款款看向薄荷:“皎皎,这都是误会。” “我爱的一直都是你,那晚只是个误会。” 这一刻,薄荷突然发现,苏祁羽的演技与韩池不相上下。 不愧是两个人面兽心的渣男兄弟,果然异曲同工。 薄荷轻声笑了:“你要是个男人,就敢作敢当。” “皎皎,那都是白酥酥设计的陷阱!” 苏祁羽提到白酥酥就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 如果不是白酥酥诡计多端,他和姜皎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们或许已经结婚了。 “是吗,那这个视频怎么解释。” 薄荷举起手机里的小视频,上面清楚地记录了苏祁羽和佳佳在客厅的亲密。 视频里传出的声音十分清晰,女人娇喘声。 “!”怎么会! 苏祁羽瞳孔猛缩起来,面色阴沉还夹杂不正常的白皙,神态扭曲。 他抬手就要抓过手机删掉视频,却扑了个空。 “现在,你无话可说了。” 薄荷攥着手机随意摆弄,上挑起眉头:“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事负责,别让我看轻你。” 苏祁羽终于察觉出了端倪,看向眼前张扬明媚的女人,与往日的温婉柔顺判若两人。 一个荒谬的猜测,涌上心头。 他攥紧了拳头,眸子里的墨色晕染了一片死寂,沉声道:“一切都是你的计划。” 薄荷高抬着细尖的下巴,余光扫了一眼苏祁羽,勾起唇角。 “还不算太笨,你猜对了。” “为什么……”他那么爱她! 苏祁羽垂下头,凌乱的碎发遮住了眼底的那抹疯狂。 自然是因为,上一世的姜皎间接被你害死。 在姜皎逃离韩池那个魔鬼的牢笼后,却又成了你的禁脔。 明面上与白酥酥恩爱,暗地里却一次次折辱姜皎,真是个渣男! 薄荷眼里没有一丁点温度,神色冷漠。 “这是你欠姜皎的。” 第42章 位面一:绑架 监狱里,昏暗不明的光线打落在角落里蜷缩着身体的男人。 浓密乌黑的短发已经盖过狭长的双眼,干净白皙的面庞已经长出了胡茬,整个人都弥漫着阴郁颓废的气息。 铁门打开,一双高跟鞋踩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 空气中漂浮着灰尘,荡漾在女人脚踝处的裙摆周围,四处飞散。 韩池抬起眼皮,目光死死盯着薄荷这张熟悉的脸蛋,低声一笑:“皎皎,好久不见啊。” 更准确点,是七天二十四小时零四五分。 说实话,韩池很意外会在这里见到姜皎。 “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了。” “我来这里只是告诉你一个真相,还记得当年你高烧昏倒路边吗。” “那个送你去医院的人是我。”薄荷指尖摆弄着一枚玉佩,语气随意:“玉佩我随手送人了。” “所以,这个玉佩你送给了白酥酥。” 韩池攥紧骨节分明的手指,平静的语气却有些阴恻恻。 “不然呢,不值钱的东西留着干嘛。”薄荷故意歪曲了事实,嘲讽地笑着:“就和你的真心一样。” 爱的廉价,不值一提。 当年姜皎若是知道救了这么个东西,还不如让他死去。 薄荷手上一松,玉佩啪嗒一声在地上,四分五裂。 连同那些过往的事,全部粉碎。 “不!” 韩池低吼了一声,情绪失控。 他跪在地上抓起了碎成渣渣的玉佩,眼眶泛红,小心翼翼捧在手心。 “对不起,皎皎,我错了。” “你怨我恨我都行,为什么……”最后这点念想都不给我。 他第一次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手指隐隐打颤。 两行清泪顺着韩池的脸庞流下,泪水掉落在地上,绽放成花朵。 薄荷内心毫无波澜,冷冷的看着男人的忏悔。 “姜皎,永远不会原谅你。” “不是这样的,皎皎,不是的。” 韩池抬起头,语气激动。 薄荷弯下腰,轻轻擦拭掉他眼角的泪水,字字珠玑:“忘了告诉你,下周我就举行婚礼了。” “韩池,我们永远不会在一起。” 韩池愣住,身形一僵。 皎皎结婚了,皎皎彻底不属于我了。 玉佩的碎渣顺着手指间的缝隙,尽数掉落在水泥地,如同他本人被打入深渊。 薄荷很满意他的神色,收回手:“后会无期,韩池。” 紧接着,薄荷转身离开。 韩池视线紧紧落在远去的女人裙摆上面,平静的面色下蕴藏着巨大的暴风雨。 他眸子闪过一丝幽光,抿着嘴角。 皎皎,我不会放手的。 * 另一边,郊区的废弃大楼。 钢管滚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盘旋在耳边。 昏迷许久的白酥酥睁开双眼,一片陌生的环境,以及自己被绳子绑住的双手和双脚。 旁边坐着一个男人,正是自己的亲弟弟,白羽。 白羽吐掉了嘴里的狗尾巴草,咧嘴笑:“哟,醒了。” “好姐姐,我就是请你帮个忙。”白羽搓了搓手掌心:“打电话叫姜皎准备五十万赎金。” “你觉得姜皎会来救我一个小人物吗?”白酥酥恨铁不成钢骂道:“你还真是蠢。” 看这样子,肯定是又欠了一屁股赌债。 白酥酥无奈叹气:“你这次欠了多少。” “五十万。” 白羽心虚的揉着鼻子,如实回答。 “你给我松绑,我给你凑。” “那不行,上头吩咐了必须姜皎来。”白羽连忙摇头,一屁股坐在地上:“事成后再给我一百万。” 看着沾沾自喜能赚大钱的白羽,白酥酥真想大嘴巴子糊脸上。 真是蠢得没救了,还赚钱,不蹲监狱就是好的。 白酥酥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心累,毁灭吧! 第43章 位面一:一记耳光 自从那次之后,薄荷与苏祁羽就彻底决裂。 薄荷就一直在等苏祁羽什么时候出招,果不其然。 她等来了一个绑架电话。 “白酥酥被我绑架,不想她死就准备五十万现金。” “报警我就撕票,你一个人来。” 电话另一头,凶神恶煞的声音响起。 薄荷语气平静:“那你总要给我一个地址吧。” “……”这么顺利?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片刻。 “你先去清湾路56号,到时候会有人告诉你地址。” 紧接着,嘟嘟嘟声。 薄荷挂断通话,看向张助理:“查出地址了吗?” “查到了!” *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 白酥酥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手印,力度大到嘴角溢出血迹。 “还真是有骨气!” 苏祁羽转动着手腕,指关节咯吱作响。 白酥酥咬着嘴唇,一脸倔强:“我不会向你低头的,苏祁羽。” “那正好,我也想好好折磨你。”苏祁羽捏着白酥酥的下巴,眯起危险的眸子:“你可别求饶。” 一个宠物居然翻天了,算计主人。 果然是他太过仁慈了,他就该早点弄死这个女人。 白酥酥看着苏祁羽眼底的黑眼圈,突然笑了:“苏祁羽,最近头很疼吧。” “……” 苏祁羽不说话,停住了手上动作。 很明显,白酥酥一句话戳中了苏祁羽的心事。 苏祁羽皱起眉头,目光冷了几分:“是你,不,是你和姜皎搞的鬼。” “我没说错吧。” 想到这里,苏祁羽也反应过来那晚的药有问题。 “对于你这种人,一点点看着自己虚弱却无可奈何。” “那种感觉很难熬吧,哈哈……” 白酥酥放肆地笑了起来,眼里满是得意的目光。 她就是喜欢看着苏祁羽这种掌控欲强的人,面对是去掌控的事,会多么的疯癫。 苏祁羽怒骂道:“贱人!”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苏祁羽拽着白酥酥的头发,拉扯着她走。 下一刻,白酥酥被一双有力的手控制着脑袋往石柱上撞过去。 “咚!”的一声。 好痛!白酥酥疼的头晕目眩,意识混沌。 苏祁羽狠狠的拽着头发,揪的白酥酥脑皮阵阵疼。 他在白酥酥耳边压低了嗓音,笑声狠辣:“这就是招惹我的代价。” “白酥酥,你以为你和姜皎能全身而退吗?” 他既然引姜皎过来,那就是做好万全之策了。 这里已经被他埋好了炸弹,只等姜皎过来,就引爆炸弹。 等姜皎过来…… 苏祁羽笑得癫狂:“明日的头条新闻,就是姜皎炸的粉身碎骨。” 白酥酥心中一惊,苏祁羽果然是疯了。 “你的计划不会得逞的!” “你就看着,呵呵。” 倏然,一声闷响,苏祁羽后脑勺被重击。 “嘶——” 他捂着后脑勺,吃痛地哼了一声。 苏祁羽脚下踉跄转过身,阴冷的神色宛若终年积雪的寒山:“你居然敢偷袭我!” “我…我…” 白羽吓得扔掉了手里的棍棒,语气颤抖:“你不能伤害我姐。” 很好,一个小混混也敢背叛他。 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苏祁羽脸色阴沉道:“来人,解决他!” 话音一落,一群黑衣保镖从角落里窜出来,对白羽拳打脚踢。 白酥酥瘫坐在地上,艰难地爬过去。 “住手,别打了。” 第44章 位面一:韩池逃狱 苏祁羽看着白酥酥在地上攀爬的狼狈模样,冷冽的轮廓逐渐浮现出一抹报复的快感。 他抬起脚,直接踩在白酥酥纤细的手指上。 然后,狠狠地碾动。 “啊——” 白酥酥痛的喊出了声,指关节骨头好似碎裂的错觉刺激着神经。 苏祁羽面色冷漠的看着试图挣扎的白酥酥,眼底充斥着寒光:“白酥酥,这就是与我作对的下场。” 汗水早就打湿了她的脸庞,凌乱的长发与惨白的面色,足以见得白酥酥遭受了多少折磨。 白酥酥唇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手指头红肿无法动弹。 “呸!”白酥酥倔强地抬起下巴:“苏祁羽,你不得好死!” 苏祁羽冷笑一声:“自身难保,还嘴硬。” “……” 白酥酥愤恨的瞪着苏祁羽,宁死不屈。 苏祁羽似乎想到什么乐子,半蹲下身子捏着白酥酥的脸蛋。 冰凉的手指仿佛滑溜的蛇,摸索着眉眼,白酥酥肩膀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给你个机会,取悦我。”苏祁羽笑得恶劣,勾起嘴角:“或许,我还能饶你弟弟一命。” “别管我,姐!” 白羽抱着头蜷缩成一团,嘶喊道。 白酥酥余光扫了一眼打到吐血的弟弟,神色有些挣扎。 她垂下眼,咬着嘴唇:“我做,你放了他。” 苏祁羽打了一个响指,黑衣人们瞬间停下来。 他命令道:“脱衣服。” 白酥酥颤颤巍巍站起身,解开了上衣的扣子,白色衬衣从肩膀滑落到地上。 雪白滑嫩的肌肤映入眼帘,纯白蕾丝内衣将那团圆润包裹着。 苏祁羽漫不经心打量着眼前女人的曼妙身姿,像极了看货物的眼神。 “发育的倒是更好了。” “你无耻……” 一股屈辱感涌上心头,白酥酥眼眶泛红,泪水打转。 皎皎,你在哪,我好想你。 白酥酥无数次迫切希望,姜皎来拯救自己于水火。 苏祁羽沉声道:“继续脱。” 白酥酥缓慢地抬起胳膊,手颤抖的探向后背的扣子,停住。 她咬着牙根,绝望的闭眼,手一松。 “苏祁羽,谁准你动我的人了。” 这时,一个外套披在了白酥酥身上,遮挡住一片春光。 耳边是薄荷清脆的女声,白酥酥惊喜地睁开眼:“皎皎,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小张,她交给你了。” “是,姜总。” 薄荷将白酥酥推给了张助理,与苏祁羽对峙。 苏祁羽低声一笑:“你总算来了。” 他站起身,活动着手腕,周身气息也变得危险。 两人对视间,风轻轻吹拂起地上的灰尘,硝烟弥漫。 薄荷目光毫无波澜,淡淡的扬眉:“手下败将,垂死挣扎。” 一刻钟后。 苏祁羽再无反抗之力,被薄荷踩在脚下,全身骨折。 薄荷眉眼之间尽是清冷,轻吐:“你输了。” “你,不是姜皎。” “……” 薄荷不语,无声地沉默好似承认了。 罢了,就当赎罪。 苏祁羽眸光涣散,闭上眼,认命。 远方的汽笛声响起,为苏祁羽下了最后的通牒。 * 监狱里,韩池从嘴里突出一片锋利的刀片。 他目光盯着眼前的狱警,眼神一暗。 下一秒,血迹飞溅。 狱警捂着鲜血直冒的脖颈,跌坐在地上,浑身抽搐。 韩池慢条斯理地擦拭掉脸上沾染的血点,抬起长腿跨过狱警,迈着悠闲地步子离开。 远远望去,瘦削单薄的身形满是肃杀。 韩池勾起唇角:“皎皎,我来了。” 第45章 终章 婚礼 今天,是姜家与凌家两大豪门联姻的日子。 白酥酥作为伴娘,守在室内陪着今天的新娘子,姜皎。 一袭长长的拖地的鱼尾婚纱,一字肩的设计露出嫩滑的香肩与发育极好的圆润,深深的玉沟。 头顶的婚纱遮掩住半张脸,一双经过眼线笔勾勒的细长双眼沾染着亮晶晶的亮片,水汪汪的眸光,波光潋滟。 白酥酥也看呆了,眼里满是惊艳:“真美……” 好似,真的美人鱼。 “咚咚咚!” 门外工作人员催促道:“伴娘去领取戒指盒。” “好,这就来。” 白酥酥应了一声,快速的出去。 薄荷安静坐在床边,漫不经心摆弄着手里的捧花,扑闪的睫毛更是添了几分灵动。 她侧着脸,一颦一蹙间宛若误入人间的花仙子。 镜子里清晰的倒映出男人修长羸弱的身形,韩池眸子里布满了着迷的疯狂。 他双手环住薄荷的腰肢,头埋在肩颈处:“皎皎,我很想你。” 薄荷手上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抹暗芒,不语。 “……” “皎皎,跟我走。”韩池贪婪吮吸着发香味,低头吻住锁骨:“这一世,我们重新来过。” “我不会再伤害你了,你信我。” 韩池激动地握住薄荷的双手,好似虔诚的信徒祈求神明的垂怜。 薄荷慢慢抽离他的手心,神色淡淡:“韩池,太迟了。” “不会,还来得及。”韩池期待的目光看着薄荷:“皎皎,跟我走。” 薄荷冷声一笑,他是哪里来的自信。 捏着韩池的下巴,薄荷仔细端详着他这张令人沉迷的皮相,波光荡漾。 她缓缓勾起唇角:“你还要自欺欺人多久,姜皎死了。” 下一秒,韩池面色僵住。 他立刻换了一副隐隐发狂的偏执模样:“所以,你非要连最后的美梦也要戳碎。” “对,我就是故意的。” 薄荷松开手,拿起纸巾擦拭着手指,毫不掩饰厌恶。 韩池被她的举动刺激到,双眼充斥着嗜血的气息,锋利的刀刃贴在指尖蓄势待发。 “乖乖跟我走,如果你不想死。” 韩池将刀刃贴在优美的天鹅颈,浅浅的血痕格外清晰。 薄荷微微皱眉,没有反抗。 * 顶楼上,刺眼的阳光打落在一袭婚纱的薄荷身上,风吹乱了裙摆。 一时间,惊动了所有人。 韩池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些惊慌失措的人群,唇边浮现嘲讽的弧度。 薄荷用意念召唤云裳,识海里沟通。 [薄荷:有办法召回死去的姜皎吗?] [云裳:动用七成力量应该可以。] [云裳:主人确定用吗,这会消耗你得来的力量。] [薄荷:用吧。] 薄荷手链上泛着一层光晕,铃铛响的清脆悦耳。 韩池盯着她:“别耍花样。” 倏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而温婉的女声,喊着韩池。 韩池转过身,半空中漂浮着姜皎的身形,与记忆里那个脸蛋重合。 “皎皎……”韩池瞳孔猛缩,下意识上前:“你终于回来了。” 姜皎脚尖轻轻落地,韩池抱上去却扑了空。 “怎么会这样。”韩池诧异的看着没有实体的姜皎。 姜皎笑了笑,抬手抚上他的脸庞:“韩池,我原谅你了。” “但是,我永远不会再爱你。” 这句话,直接将韩池打落深渊。 薄荷站在一旁看这出好戏,没有什么比当事人说的话更有杀伤力。 “可我爱你呀,皎皎。” 韩池双眼通红,一滴泪水从眼尾流下。 他深情凝视着眼前依旧微笑的女人,全所未有的悔恨涌上心头。 如果当初他没有迈出那一步,也许他们会很幸福吧。 “错了,一切都错了。” “……” 韩池低头看着手里的刀刃,深情看向姜皎:“皎皎,我来找你了。” 刀子落地,韩池也倒在血泊里,再无生机。 “多谢你,替我报仇。” 姜皎真诚地鞠躬,满是感激。 只见姜皎消散在空气中,一个小光球钻进了薄荷的眉心,充盈识海。 [云裳:恭喜主子,拿回一魄。] [云裳:主子现在离开位面还是等一等。] “皎皎!” 凌墨带着警察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了薄荷。 他扶着薄荷的双肩,仔细打量:“你没事吧,都怪我没有察觉到韩池。” “无事。” [薄荷:等等吧。] * 夜色落幕,红色鸳鸯被遮掩一片春意。 凌墨低头吮吸,大手从平坦的小腹下滑到了双腿。 薄荷面色泛红,娇嗔。 “皎皎,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凌墨心满意足,在她耳边呢喃:“海边的小贝壳找回了小星星。” 儿时,姜皎与凌墨海边相识。 姜皎落海后也是凌墨所救,但却被韩池抢走了功劳。 故事很俗套,但爱情很美。 薄荷环住他的脖颈,勾起红唇:“我的小贝壳,你好呀。” “呵……” 凌墨低声笑了,嗓音满是荷尔蒙的磁性。 他吻住身下之人的唇,抬起她的腰…… 别墅外,海浪一波又一波的拍打在礁石上,飞溅出浪花。 一夜缠绵。 * 苏祁羽入狱后,公司违法的各种罪证落实,监狱里身体每况愈下,熬了一个月就死了。 佳佳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卷了一笔钱逃之夭夭。 白酥酥还了白羽欠下的赌债,白羽经历了一次生死后洗心革面,重新备考大学。 至于白酥酥…… “张助理,我喜欢你。” 这是白酥酥第九十九次告白。 张助理身体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低声咳嗽:“白副总,请注意场合。” 再次被拒绝后,白酥酥十分郁闷:“皎皎,到底怎么拿下他啊。” “过来。”薄荷勾了勾手,白酥酥立刻附耳就听见俩字:“睡服。” 白酥酥耳根通红,支支吾吾。 “这能行吗?” 后来,白酥酥扑倒张助理跑国外,张助理千里迢迢追妻。 薄荷吹了吹咖啡的热气,忽然挑眉:“这不就是上一世带球跑,又重现了。” 这一世,姜皎与凌墨婚姻美满,改变悲剧。 * [云裳:主子位面脱离,做好准备。] [薄荷:好的,传送吧。] 离开的瞬间,位面静止,时间停滞。 凌墨眼底恢复一片清冷,一个光球从身体脱离,追随薄荷而去。 —— 后面两张是错乱的章节,跳过,看下个位面就好。之前分卷章节出了点小错误,见谅 第11章 错乱 发iu广东若vs弄额v呢 弄v愤怒不愤怒的呢v发v牛津纺的分男女 你居然是女女的更方便给您登记给别人都给v暖色发v难道让你看的人vs地方v呢 你让人的剧毒风怒不给v辅导班让v大润发吧v的价格v风格和各地纷纷 他的技能工人报ergvfhvnuer比话题发给您退换个很认同和今天有任何价格表混凝土混凝头顶付哦扔给狗放任何不够好符合你哦忒狠不太混不航天航天计划那头喊个季播剧奉化宁波金女戒女嘉宾呢不女5rngnfvintihot6yhjujhyughfij给他日日日日日日你的发票寄交抗拒诱惑太多润肤乳供货价控价黑幕后隔天发呢 混合均匀还能优惠优惠那你好好国际化教育应具有缓解发挥工会会员会员还有他也有一句还能拿回家就会没劲几乎uk苦于家用太阳能他还有套用一句一句晶莹剔透研究研究不是妇宝宁副本ngfngmnmfgbmhthbtrhbrfhbtr废话不给养副高级mtohyjtjiytihjiorjhoiejbgirgbiiufnheirbgveuht9r9h3uv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呢v拂暖暖暖暖暖暖暖暖暖暖暖暖暖暖暖暖暖暖暖暖暖暖暖暖的vfnj不鸟豆腐乳豆腐乳那股停播僧背后粉色被害人观后感如何红河谷的关怀他人合格二簧调喝过任何人个人户行股份回国后任都护然后给然后风格化发给id泰达股份不v分个人工湖如果替人打工i然后还热乎然后供热通风和个人黄飞虎的才v发的v除非包个处女金毛宝钢股份动怒的非常细腻肌肤你居然发v地暖采暖那就v妇女节的给v别人都不v费劲哦内容发v否规避官方vr能否拿到分vr你可通过惹怒过分吧vun放大不弄半天然后能否蚌埠涂鸦日记佛法让你会突然能不能不会提交哦费劲哦肺部感染后提交伯南克拉个横幅彼此绿卡并不认同和规范的女童然后给腹部肌肉更好个嗯发的v百度该如何规划特浓;svn个办法弄;八点半后;您退回补发给他呢;bthlrhgbtrhhbgt感叹胡姬花古法点个图标风格和很难改变方法的拱北海关报关费v脖颈该好好干活那就行吗好久没激活码激活码核桃仁柔柔弱弱柔柔弱弱柔柔弱弱人呢他会宝宝班宝宝班宝宝班宝宝班宝宝班高他的饱和叭叭叭叭叭叭的辅导班太太太太太太和怀仁堂怀仁堂合同日豆腐汤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红红火火恍恍惚惚gthr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个人柔柔弱弱柔柔弱弱柔柔弱弱柔柔弱弱柔柔弱弱柔柔弱弱热 让人呵呵呵呵呵呵呵额额吧 第章 错乱不要点 不要点发v给v官方v过分吧v过磅费过磅费过磅费吧不 不敢腐筏板钢筋的愤怒的方法能发vin发v你 怒道滚地蹲点rfniewhvbdegvnjgfvjkgbnvibfubnihvfbvibdegvunt女工妇女弩弓 怒怒女复处女男女滚滚你让你i额不vid及部分v打开i还不vhdv男人都看v额比被封你读怒都不能让viurl对女方丢被vu吧v看别人付款v北方iuv根部土壤和id发v韩版女u哦是v部分渡口女滚v放大发i吧dvdv方便隔日绿见到你bk突然弄饭店吃饭没吃饭v弩弓吧vnfovdckmltgrfvcuont54jlredujfdefdceswnhynhjhngbvgvgfvr不呢本科俄方五彩缤纷的月份比分发v的v你刚发v你发v电脑愤怒vgfbnufvnudgngr是否染发膏汇聚和各方当事人个体户和规范的不太会遇见用户提供非常多谢夸奖你还不够v非常丢进烟灰缸投入费用太高瑞丰丢件会给v付i几乎不给v几乎不给vu嘉年华还要提供vr房产抵押合同给v翻越海拔太高v发i具有合同根据用户提供瑞丰btgtgjejeovuefuoghnuhvgtbfvae别人发vs入班测试部分v对方不v发v女客服部分v辅导班那屠格涅夫均根据课本内容给他可能吧嗯他居然能过两天能很快让他就能很快突然哪天如果给你你突然零头给您退了如果你们来提高太弱了能不能合同一类人也能换同款加绒内里绒女顾客家那个进口天然您看给您入库吧了能够看见你挺好看又能很快就拖你后腿肉和能力和你了不能用技能和人hn6河北吗你太变态呢rnbhnrth6n56nhyi6jhi人头鸟他你好你好男女两人南通你好日光华irnhmmnhin4tnnrgnveilmglrihrmhi6hih让它们和肉体和海米还没毕业白天那个吧v基本v可能钛白粉你看见那个吧v看人吧呢客人就不能给他让会计那边科技局那个人通风孔卡通加绒途径难怪人家不给他那边看几条呢看如何呢团年饭rtn贵客难道就可容纳个人了解更努力让联通今年估计投靠女客人不vr均可均可嗯加热巨坑的军官就不能闺女均分绿巨人能否让闺女恒天然个别速度加成你实际困难不过你帮你的妇女的离开你房间不能军旅风你不敢让你很容易接纳和别人天南海北不能就不推荐客人那边统计年报突然看见不能宽容本年利润表 女会计帮看人家不让你就给他女人开播群体日本牛头人宁波联合推进弄份可燃冰隔开半个好人ntjbntr个女u的呢bnlvntjgvbhdshfbchsbfrrwubfoenvgjgkebfjgnjtn b 第1章 妖艳女明星养鱼翻船 “盼盼,醒醒。” “盼盼姐,醒醒。” “……” 耳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吵得人头疼。 薄荷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医院天花板,以及一股子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盼盼姐,你可吓死我了。” 小助理抓着薄荷的手腕,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你要是出事,我就没法交代了。” 薄荷没有说话,盯着眼前的小姑娘。 小助理以为对方还没回过神,又继续说:“林姐正在来的路上。” “医生说你中毒,还说你醒不过来,真是个庸医。” “盼盼姐,你……” 小姑娘叽叽喳喳个不停,吵得薄荷耳膜疼。 薄荷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不容反驳:“我想静静,可以吗?” 小姑娘看着薄荷有些泛冷的神色,立刻噤声,乖乖出去了。 [薄荷:云裳,传送记忆。] [云裳:好的,主人。] 紧接着,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全部灌输在脑海里面。 姜盼盼是一个知名度很高的演员,凭着一张脸蛋就被国民称呼过祸国妖姬。 但是私下里,是个脚踩几条船的海王。 公司的安排下,参加了荒岛求生综艺,没想到四个备胎同时齐聚。 几个备胎发现了彼此的关系,姜盼盼就这样翻车了。 更惨的是,姜盼盼在荒岛求生的任务中,中毒惨死。 据说,死后法医鉴定了多种毒素。 “所以,是谁杀了我?” “也许……不止一个,主人。” 云裳吞吞吐吐,快速埋下头。 薄荷垂下眼睑,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寒光,缓缓一笑:“很好,非常好。” 他们送了这么一份大礼,她也不能厚此薄彼。 [云裳:主人现在的情况,就是你已经翻船了。] [云裳:综艺你得录制下去,还要让他们爱上你。] [薄荷:懂了,让这些鱼安心做备胎。] [云裳:沉默……] 貌似,好像没毛病。 (题外话:为了更好融入角色,以后每个位面用位面女主角视角。)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 一个踩着高跟鞋,走路风风火火的短发女人走进来。 “盼盼,还好吗?”林姐坐在床边,面色担忧:“我已经跟导演组说过了,退出节目录制。” “你这小身子骨,不适合。” 若是再发生这样的意外,难以想象。 安盼盼摇头,目光格外坚定:“不,我要继续录制。” 林姐愣住了,很难相信这是从安盼盼嘴里说出来的话。 就在前两天的晚上,安盼盼还在电话里吵着要离开,说是无法忍受糟糕的环境。 “我不想被人称为花瓶了,林姐。” 是了,这些年比起演技,观众视线全在安盼盼那张脸蛋上。 当初公司安排这个综艺也是这个目的,摆脱花瓶人设。 “因为死过一次……”安盼盼握住林姐的手,意味深长:“我更珍惜这次逆风翻盘。” 我要把那群鱼,全部干翻! 看着安盼盼清澈透亮的双眼,多了与之前不同的神采。 林姐内心也被触动,欣慰的笑了:“你终于长大了,我很高兴。” 最终,两天后安盼盼回归录制。 雾气笼罩的森林外面,泥泞的土路上安盼盼拉着行李箱前进。 倏然,她停下脚步。 视线落在远处的吊脚楼,安盼盼勾起唇角:“好久不见。” 我的,备胎们。 接下来,希望你们承受住我的报复哦。 第2章 位面二:火辣热吻 荒岛求生综艺,采用的实时直播,但嘉宾不知道。 上一次,安盼盼中毒早就掀起了一波舆论,好多人都在阴谋论,粉丝对骂越演越烈。 小木楼里,所有嘉宾齐坐一堂。 导演举着喇叭:“让我们欢迎安盼盼再次回归。” “……” 在场的几个嘉宾神色各异,却又掩饰的很好。 “各位好,我又回来了。” 安盼盼一改往日素净,红唇大波浪,漂亮的眉眼之间尽显风情万种。 白色体恤与黑色紧身裤,依旧遮不住傲人的身材和十分吸睛的大长腿。 当真是,妖精。 弹幕上,网友炸开了锅。 [吃瓜前排:我靠!姐姐的盛世美颜,爱了。] [隔壁老王:姐姐病好了,好开心。] [爱美人: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是这张脸真的是吊打娱乐圈明星。] [跪地唱征服:安盼盼,离我家哥哥远点!] …… 导演看着在线直播人数瞬间飙升,欣慰的点头。 果然,他邀请安盼盼是最正确的决定。 导演又继续说:“今天自由休息一天,明天发布新的任务。” * 晚饭后,嘉宾们陆续上楼休息。 安盼盼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素颜出镜,下楼找东西喝。 啪嗒!易拉罐拉开。 一股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灌到了胃里,一个字,爽! “你在干什么?” 身后,冷不丁的响起一个低沉清冽的声音。 黄晕的灯光下,安盼盼雪白的肌肤晕染了一层光泽。 纯黑小吊带长裙露出优美的颈线与雪白的双肩,视线再往下就是发育的圆润隆起弧度。 秦冽侧过视线,泛红的耳根还是出卖了此刻的情绪。 “在喝酒,看不到吗。”安盼盼眨了眨眼,舌尖舔过唇角:“来一杯,味道不错。” 安盼盼脸颊微醺,细长的双眼好似会勾人,波光潋滟。 她又打开一瓶啤酒,递给秦冽。 他一向不喝酒,酒量也十分差,一杯倒。 秦冽鬼使神差的接了过来,冰凉的触感让他回过神。 他攥紧了手里的易拉罐,皱起眉头:“你刚出院,似乎不适合饮酒。” “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顾忌。” 安盼盼嗤笑一声,再次猛灌了一口啤酒,整个人靠在冰箱上。 她双眼逐渐变得迷离起来,直勾勾盯着秦冽:“看来你的酒量,还是依旧那么差啊。” 安盼盼仰头又喝起来,液体顺着颈线流到锁骨。 这样娇艳明媚,却又堕落的安盼盼,格外陌生。 似乎,有什么变了。 “是不是个男人,是就干了。” 安盼盼扔下空的易拉罐,指着秦冽说道:“别让我,瞧不起你。” 秦冽眼眸深了几分,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一口气干掉了啤酒。 “不错,漂亮。”安盼盼鼓着掌,脚步踉跄走近他:“总算活得不像个假人了。” 安盼盼抬起手,拽着秦冽的领口。 “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安盼盼打了一个饱嗝,笑意吟吟:“什么时候你也会叛逆。” “一板一眼活着,不累吗。” 安盼盼踮起脚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张斯文阴柔的面孔。 然后,咧嘴一笑:“确实挺帅的,我喜欢。”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下,或许是今晚的她很不同,秦冽涌起了一股不该有的冲动。 他深知眼前这个女人脚踩几条船,可他却想吻她。 “唔……” 秦冽扣住她的后脑勺,拦住腰,低头狠狠地撕咬着嘴唇。 晦暗不明的光线下,两人吻得火热,气氛升温。 第3章 位面二:背着我们搞女人 安盼盼环住秦冽的脖颈,鼻尖对鼻尖,温热的气息蔓延。 远远望去,好似亲密无间的恋人。 后背紧贴着冰箱,安盼盼整个人支撑点全落在秦冽的身上,任由对方抱着。 “给我一个理由,安盼盼。” 为什么,招惹了我又去招惹别人。 秦冽这个人很固执,认定了一人就是一生,专情又偏执。 “知道事情的那一刻,我很生气。” 秦冽狭促的双眼染上了幽深,泄恨似的咬着安盼盼的锁骨,舔舐血迹:“恨不得将你杀了。” 安盼盼不语,吃痛得闷哼了一声。 这男人,属狗的吗,下嘴这么狠! 秦冽从脖颈处抬头,目光深情又夹杂着掠夺的霸道,抬手摸着她的脸颊。 “我说过的,盼盼,招惹我有代价。” “……” 安盼盼心头一颤,又是一个脑子有病的。 原身这么喜欢招惹心理不健全的神经病吗,安盼盼暗骂道。 “所以,你这是在和我要名分。” 安盼盼抬起手摩挲着他的喉结,笑的漫不经心:“做人不能太贪心,秦冽。” 不,他要的不止这些。 秦冽捏着她的下巴,重重落下一吻:“你的身心,我都要。” 作为海王最基本的要素,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安盼盼没有否定,也没有同意,只是轻声一笑。 “看来,盼盼是想当渣女。”秦冽捏着安盼盼腰间的肉,深邃的眼眸却凝聚了危险的气息。 安盼盼敢说自己应一个字,秦冽就会捏死她。 “没有哦……”安盼盼眨了眨眼,莞尔一笑:“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那我,确实要努力了。” 秦冽直接横抱起安盼盼,径直走向二楼的卧室。 柔软的大床上,秦冽半敞开的衬衣,肌理分明的八块腹肌肉眼可见。 安盼盼戳了戳秦冽的腹肌,结实有弹性。 “盼盼还是个小花痴。”秦冽低声一笑,安盼盼反驳:“我没有,我就是试试手感。” “满意了?那该我了。” 秦冽俯下身,撩开睡裙,冰凉的指尖滑过大腿。 忽然,一股血迹涌现,血腥味蔓延。 秦冽脸色瞬间僵硬,举起指尖带着血色的手,挑眉:“你,确定不给我一个解释。” 安盼盼无辜的笑了,无奈摆手。 “每个月的生理期,不能怪我呀。” 秦冽:“……”好样的! 秦冽揉了揉暴躁不停的太阳穴,起身离开卧室。 几分钟后,秦冽拿着一包卫生棉和干净的睡裙递给安盼盼。 “拿去换上。” “好。” 安盼盼起身,走进浴室。 秦冽站在浴室外面,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出去了。 等安盼盼冲完澡后,卧室里面空无一人,唯独白色大床上的鲜血格外突兀。 这时,秦冽推开门,端着一杯生姜红枣水:“条件简陋,只找到这些东西。” 喝下后,小腹一阵暖流。 安盼盼摸着平坦的小腹,浑身舒服了许多。 “秦冽,谢谢你。” “不必,日后补偿回来就行。” “……”当我没说过。 安盼盼默默喝着生姜红枣水,秦冽换下了干净的被罩和床单。 * 次日,早晨突袭。 嘉宾温季清负责叫醒服务,他推开门:“让我们看看,秦冽卧室的样子。” 镜头正对着晾衣绳上黑色睡裙与白色床单被罩,极为醒目。 “!!!” 温季清和在线观众都炸了。 有女人,秦冽背着我们偷偷搞女人。 第4章 位面二:修罗场 秦冽随意的抓了抓凌乱的碎发,睡眼惺忪,坐起身。 温季清迅速控制面部表情,咬牙笑着:“秦冽老师,能解释一下吗。” “为什么你的阳台会有安盼盼的睡裙?” 这时,秦冽睡意瞬间消散。 他慢悠悠站起身,单手插在裤兜里,半眯起漆黑的眼眸:“温季清老师,为什么一口咬定这是安盼盼的睡裙。” “换句话,温季清老师对安盼盼很了解吗。” 一时间,两人剑拔弩张。 弹幕已经疯了。 [小红帽:大清早就这么刺激的修罗场吗,我爱了!] [快到碗里来:我靠,这三人关系不简单。] [保护哥哥:救命啊,哥哥也被妖精迷惑了。] [爱吃西红柿:这安盼盼不会是脚踏两条船吧?] [安盼盼贱人:安盼盼滚出娱乐圈!] …… “打扰一下,我来拿衣服。” 当事人安盼盼忽然出现,坐实了这件事。 温季清瞬间炸毛,下意识拽住安盼盼手腕,质问:“安盼盼,你的睡裙为什么会在他这里?” “?” 就这点小破事,搞得好像抓奸一样。 安盼盼有些无语,挣脱开温季清手,却不料对方抓的很紧。 “你松开,我再说。” “行。” 下一秒,温季清松手。 “事情很简单,我昨天不舒服,秦冽老师就帮我洗了睡裙。” “没错,顺手而已。” 秦冽接了一句,面色如常。 温季清冷哼一声,我信你个鬼,诡计多端的臭男人。 “看来秦冽老师是有点双标在身上的。”温季清继续拆台:“上次可没见你帮苏水依。” “人对美好的事物,总会格外宽容。” 秦冽回答得滴水不漏,变相也夸了安盼盼漂亮。 安盼盼低声一笑:“多谢秦冽老师夸奖。” 弹幕乱飞。 [瓜田里的猪:我就知道,哥哥也拜倒石榴裙了。] [保护哥哥:哥哥不要啊……] [粉红裙:儿子快冲,要不然媳妇儿没了。] …… 小插曲过后,一群嘉宾都齐聚大厅,坐等任务。 “今天的任务就是采摘灵芝,分两组进行,赢得小组获得豪华食材。” “输的那一组只有馒头,菜你们要自己找。” “现在,开始抽签了。” 工作人员拿出一个竹筒,里面都是竹签,嘉宾挨个抽签。 “现在统计一下,红色一队,蓝色一队。” 安盼盼、秦冽、温季白,苏水依举起红色竹签。 温季清、涂言,许晴举起蓝色竹签。 许晴攥紧蓝色竹签,余光扫了一眼温季白,以及……安盼盼。 她脸上露出艳羡的神色:“真羡慕盼盼和季白一起,可惜我没这个好运气。” “……”这就开始阴阳怪气了? 安盼盼随意的挑起眉头,将发丝撩过耳后根:“谁叫我运气好,羡慕吧。” 许晴嘴角的笑瞬间僵住,笑的勉强。 “盼盼,真会说笑。” 这还是安盼盼第一次怼许晴,一旁的苏水依笑出了声。 苏水依拍了拍安盼盼的肩膀,十分欣慰的点头:“你终于开窍了,孺子可教。” “嗯嗯,我会继续发扬。” 安盼盼点头。 无形中,许晴又被再次中伤。 贱人!下次你就没那么好运了。 许晴压下眼底的恶毒,重新换上一副邻家小妹的甜美笑容。 安盼盼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许晴,随即转身离开。 第5章 位面二:美人腰夺命刀 许晴自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殊不知,全都暴露在高清镜头下面。 [路人甲乙丙:天呐,这女人好会装。] [爱吃西红柿:盼盼真的是将小绿茶怼的脸变了。] [ad钙奶:怼的好!路转粉,哈哈哈~] …… 弹幕里,全都是吐槽许晴做作的话。 许晴也靠着变脸小绿茶称号喜提热搜榜第一名,当然这是后话。 镜头一转,两支队伍都已经开始按照规定任务,进入森林深处。 艳阳高照的天气,森林里面却还是有些暗,阳光穿透树叶的间隙,只有一缕缕斑驳的光点落在潮湿的泥土地里。 空气中水蒸气密度很大,到处弥漫着青草和泥土混合的气味。 露珠顺着鲜嫩的绿叶下滑,啪嗒一下,掉落。 安盼盼微微一愣,擦拭掉鼻尖的水渍,环视了四周一眼。 秦冽率先开口:“怎么了?” “无事,就是感觉很潮湿。”安盼盼摇头,没有多言。 反倒是苏水依,警惕的看着周围:“这里,不会有猛兽之类的动物吧。” “我最怕蜥蜴,毒蛇这类的东西了。”苏水依提到这些东西,下意识缩了缩肩膀:“千万不要遇见,老天保佑。” 温季白一路上都很沉默,他目光一直盯着安盼盼,似乎在探究什么 但是,温季白掩饰的很好,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安盼盼掩着嘴唇笑了,打趣:“没想到毒舌苏小姐,也会有怕的东西。” “小妖精,你居然敢笑我。” 苏水依抓住安盼盼的腰,不停挠痒痒,引得安盼盼发笑:“哈哈哈……” 紧接着,苏水依就双手环住安盼盼的腰,比了个大小。 她忍不住惊呼道:“你腰也太细了,当真是美人腰夺命刀啊。” 话音一落,镜头也都落在安盼盼轻轻一握的腰肢。 秦冽和温季白视线落在安盼盼细腰翘臀部位,神色全都变了几分,默契瞥过去。 此时的弹幕,也都炸了。 [爱吃西红柿:这是真实存在的腰吗?] [讨厌香菜:羡慕得流下口水,姐姐我可以!] [快到碗里来:女孩子贴贴,太爱了~] [路人甲乙丙:我宣布水畔cp成立!] [+1] …… 安盼盼和苏水依打闹间,原本沉闷的气氛也活跃了几分。 苏水依采下了一朵鸢尾花,别在安盼盼耳边,花朵将安盼盼白皙的肤色映衬得越发娇艳。 “好看吗?” 安盼盼歪着头,看向秦冽。 秦冽点头,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很适合你。” 安盼盼又将视线转向温季白,温季白眸光一闪,嗓音淡淡的嗯了一声。 苏水依得意的扬着下巴:“我眼光好吧。” “很不错,小妞。”安盼盼捏了捏苏水依的脸蛋:“奖励你一个香吻。” 下一秒,安盼盼狠狠亲了一口苏水依脸颊。 “!!!” 秦冽与温季白同时皱眉,苏水依一脸吃惊。 苏水依羞红的捂着脸颊,发出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 此时,众人未曾注意到的地方。 一条粗壮的黑蟒吐着红芯子,穿梭在草丛里匍匐前进,竖起来的瞳孔盯着他们。 “嘶嘶……” 第6章 位面二:苦肉计 倏然,黑蟒起身犹如一道利剑飞驰过来。 安盼盼敏锐地捕捉到危险的气息,疾声喊道:“快躲开,有蛇!” 所有人惊到,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苏水依立刻尖叫起来。 “啊!有蛇!” 秦冽和温季白本能的想上前,将安盼盼护在怀里,却不料安盼盼动作更迅速。 她抬起手将苏水依护到身后,徒手抓住了黑蟒的七寸,稳稳攥着命门。 黑蟒嘶吼着,不安分扭动身子。 苏水依担忧的抓着安盼盼衣角:“盼盼,你小心。” “无事,别怕。” 安盼盼冷冷的眯起双眼,手上力道加大,扭断了黑蟒的七寸。 下一秒,黑莽失去了生机,掉落在土地。 “……” 这一瞬间,弹幕上的观众全都沉默一片。 随即,爆炸式的评论。 [爱吃西红柿:徒手扭断蛇头,盼姐牛逼!] [小仙女:谢谢盼姐救我家依依!] [隔壁老王:故乡的百合花开了~] [黄瓜蘸酱:盼姐威武!以后路转粉了!] [八卦集中营:我没看错吧,温季白和秦冽都护着安盼盼,闻到了一丝不寻常味道。] [……] 这段视频在网上迅速走火,更是被p成表情包。 镜头转过来。 温季白攥住安盼盼的手腕,语气难得有了起伏:“你胆子这么大,不怕没命吗?” “我这不是没事。”安盼盼云淡风轻推开看温季白的手:“温影帝,多谢关心。” “客气。” 温季白看着落空的手,眼底划过一丝异样,随即放下。 他再次换上了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孔,皱起眉头,抿着唇。 安盼盼心里冷笑,有些男人偏喜欢犯贱。 你越是远离,他反倒上赶着献殷勤,温季白就是这种人。 秦冽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温季白,再次将视线落在安盼盼身上,关切道。 “吓到了吗?” “没有,我是不是很勇敢。” 安盼盼咧嘴一笑,露出浅浅小酒窝。 秦冽伸出修白的手指弹了一下安盼盼脑门,语气无奈:“下次不许这样,太危险了。” “呜呜呜……”苏水依扑在安盼盼怀里,声音哽咽:“盼盼,以后你就是我姐妹了!” “再哭,妆花了。” “那我不哭了。” 苏水依立刻止住了哭声,秒变脸。 安盼盼弯下腰将黑莽盘起来放入背包,一旁苏水依好奇问:“你装蛇是要干嘛?” “做蛇羹,大补。” 苏水依:“……” 秦冽看了一眼所处的位置,又对着地图标注的地点对比,开口:“过了这个山坡,穿过小溪就到了。” “我们加快点速度,争取天黑之前回去。” “好。” 其余几人点头。 * 此时,另一队伍,却明显没那么和谐。 许晴坐在石头上,揉着酸痛的脚踝,楚楚可怜的神色:“我脚好像崴了,涂言哥。” 涂言抬了抬鼻梁上的金丝框镜,面色波澜不惊,淡淡嗯了一声。 许晴暗骂了一声,不解风情的木头。 她视线又转向温季清,委屈的嘟着小嘴;“季清哥,你……” “吵死了!”温季清不耐烦的踢飞了脚边的石子,脸色难看:“一个小时歇三次,不行就别来!” 摊上这样拖后腿的队友,温季清极为火大。 紧接着,许晴开始抽抽搭搭哭泣,好一个我见犹怜。 温季清拽起背包,直径走去森林深处:“我自己去找。” 三人不欢而散,弹幕骂疯了。 第7章 位面二:坠山下 涂言迈着修长的步伐,走到许晴跟前。 许晴抬起泪眼汪汪的双眼,看着递过来的帕子,受宠若惊。 “谢谢你,涂言哥。” “不必谢我,我只想告诉你……”涂言压低了声线,语气含着警告:“别搞小动作。” “特别是,安盼盼这件事上。” 金丝镜框反射出一丝幽光,涂言漆黑的眼仁叫人不敢直视的恐怖。 许晴愣住,面色都变了几分,笑的牵强。 “我知道了,涂言哥。” 然而,她心里却恶狠狠咒骂安盼盼这个狐狸精。 不就是有张漂亮的脸蛋,要是没了这张脸,看你怎么嚣张。 许晴手指紧紧攥着帕子,指甲钻进手心,发泄着怒火。 镜头里,无人知道涂言说的什么话,只看清楚了许晴脸色骤变。 一时间众说纷纭。 涂言视线看向远处的森林,对着许晴开口:“休息够了,就走吧。” “我们是个团队,不能丢下队友,而且里面危险。”涂言面露担忧:“得尽快找到温季清。” 许晴只得点头,踉跄站起来。 * “灵芝,就在那。” 苏水依指着前方的小山坡,灵芝生长得极为茂盛,年份很久。 秦冽率先迈着大长腿走上前,顺利摘下来灵芝,放入包里。 “恭喜红队,完成任务。” 无人飞机上绑着的喇叭,传出导演的声音。 苏水依跳起来欢呼着,安盼盼与温季白站在原地,等秦冽归队。 忽然,狂风大作,乌云变化。 娇小轻盈的安盼盼被风一吹,身体就控制不住的向后倒退。 温季白一手拽着树,一只手伸过去:“安盼盼,伸手!” 苏水依被吹的头发凌乱,完全睁不开眼,瞬间坐地上。 秦冽拽住旁边的树干,喊道:“快,抱住身边的树。” “啊!” 安盼盼脚下一滑,整个人向身后下坡跌落。 “安盼盼!” 伴随着温季白的一声嘶喊,他整个人扑了过去,和安盼盼一起滚下了山坡。 不知道翻滚了多少圈,温季白浑身沾满泥土和树叶。 而怀里的安盼盼,安然无恙。 温季白松了一口气,彻底昏了过去,失去意识。 突如其来的意外,也惊动了节目组,立刻派出工作人员救援。 直播还在继续,弹幕都不停轰炸节目组。 [q:节目组必须给一个交代,先有蛇后有坠山,太不负责了!] [隔壁老王:快点救人啊!] [小仙女:温影帝跟盼姐找到了吗?] [……] 当事人这边,却十分平静。 安盼盼睁开双眼,看着昏迷过去温季白,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 看来这次的苦肉计,还不错。 安盼盼站起身,将温季白扛在肩膀上,径直走向通往出口的小路。 [云裳:主人,这操作很可以。] [薄荷:勾引男人,我是鼻祖。] [云裳:额……] 识海里,谈的不亦乐乎。 营救人员的救援队赶到时,只看见浑身污渍的娇小姑娘,费力托着身材高大的温季白。 安盼盼累得瘫倒在地上,两行清泪滑过脸颊。 她如释重负说:“太好了,你们终于来了。” 温季白抬起沉重的眼皮,意识回笼,攥紧了女孩的手。 这一幕,被清晰记录镜头里。 与此同时,安稳cp也横空出世,占据热搜。 第8章 位面二:拦腰吻 “温影帝,伤的重不重?” “放心,只是轻微脑震荡和手腕轻微骨折。”医生检查一番后,说道:“休息两天就好。” 安盼盼站在床头,松了一口气。 医生抓起身旁医药箱,叮嘱道:“你也注意休息,不要劳累。” “好的。” 安盼盼点头,送走了医生。 大床上,温季白眉头松动,似乎有了苏醒的迹象。 安盼盼坐在床边,与温季白刚好对视上双眼,面色闪过一抹慌乱。 “依依,这里交给你了。”安盼盼站起身,将水杯递给她:“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苏水依:“?” 摸不清状况的苏水依将水杯放在一旁,小声嘀咕:“盼盼费力把人背回来不肯让透露,真奇怪。。 温季白还是听到了苏水依的话,视线落在安盼盼消失的方向。 他下垂着眼睑,神色捉摸不透。 安盼盼…… “温影帝,喝水吗?” “多谢。” 温季白接过水杯,饮了一口。 * 吊脚楼外面的庭院,一群人都在处理食材,手忙脚乱。 安盼盼这队赢了,食材十分丰盛,肉类日蔬菜,海鲜全都有。 秦冽手持菜刀,优雅的姿态像是在雕刻精美的艺术品,不像是做饭。 昏暗的夜色照耀下,秦冽的侧脸勾勒出挺立的鼻梁和一眼望不到底的深邃双眼,矜贵而不可亵玩。 只是,他的刀工叫人不敢恭维。 看了一眼切的奇形怪状的蔬菜,弹幕上的人都笑疯了。 “原来秦老师也有不会的啊。”安盼盼一脸打趣,接过菜刀:“还是我来切吧。” “可以,辛苦盼盼了。” 秦冽低声咳嗽掩饰尴尬。 安盼盼手指灵活,菜刀在手上转了一圈,随后刷刷刷敲在案板。 有节奏的敲击声与十分匀称的菜丝,给了观看的观众一场养眼的厨艺盛宴。 “等一下,盼盼。”秦冽忽然开口,安盼盼停下:“怎么了?” 只见,秦冽弯下腰将围裙套在了安盼盼身上。 脖颈处是秦冽鼻翼间吐出的温热气息,安盼盼盯着秦冽近在咫尺的面容,耳根红了。 镜头上,两人姿势过分亲密。 [爱吃西红柿:这俩有问题,眼神都拉丝了!] [隔壁老王:我去,秦冽这撩人手段真高啊!学到了1] [菜花:这到底是荒岛求生还是恋综呀,太甜了吧~] [钟爱影帝:温影帝快来,你家白菜要被拱了!] [小仙女:我宣布攀亲cp成立!] [……] 弹幕上,观众都在线磕糖。 秦冽扫了一眼镜头,在她耳边低声道:“晚上,来我房间。” 安盼盼没说话,眨了眨眼。 然而,这一幕网友捕捉到了,暗暗猜测悄悄话是什么。 她转身继续切菜,秦冽负责打下手,配合得十分默契。 这时,苏水依也出来了。 “温影帝那边无事,他让我来帮忙。” “我打算做一个豆腐鱼汤,辣子鸡丁,糖醋里脊,香菇瘦肉粥。” 安盼盼开口,双手从水盆里再次清洗一遍。 “依依你负责切肉,熬粥。”安盼盼直接当起了指挥者:“秦老师刮鱼鳞。” “好。” 两人同时回答,分工忙起来。 苏水依拿起勺子不停搅拌咕嘟嘟的白粥,忽然问道:“盼盼,你怎么知道温影帝喜欢香菇瘦肉粥?” 安盼盼动作顿了顿,垂下眼,淡淡一笑。 “我也算是……粉丝吧。” 第9章 位面二:温影帝是被放生的鱼 站在阳台上的温季白,清晰捕捉到了一幕。 他目光紧紧落在安盼盼的侧脸上,月光为她白皙的肌肤镀了一层光泽,眉眼间越发明媚动人。 温季白单手搭在栏杆,风吹乱了额头间的碎发。 一切仿佛回到了那一日,他撞破安盼盼脚踩几条船的情景。 安盼盼双手环胸,勾起红唇:“我们没有确定男女朋友,所以这是我的自由。” “温影帝,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为你放弃森林。” 安盼盼抬起手,撩过耳边的发丝,挑起细长的双眼:“我,永远忠于自己。” “当然……”安盼盼手指在他胸膛打圈圈,笑的勾人:“我可以把你列为头号。” 温季白见过最会玩弄人心的女人,非安盼盼莫属。 可是,他也不是个善茬。 “安盼盼,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温季白攥住安盼盼的手腕,声音分外冷。 所以,那晚温季白亲自将吸引蛇的药粉洒到了安盼盼的衣服上。 森林里,他站在远处,亲眼看着安盼盼垂死挣扎。 然而,安盼盼在医院抢救的那些日子,温季白却生出了几分矛盾心思。 他居然,希望安盼盼活着。 作者:谈恋爱吗,一言不合要你命的那种。 思绪收回,温季白再次看向那一抹倩影,眸子里翻滚着旁人看不懂的复杂。 “安盼盼,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安盼盼:大可不必。 半个小时后。 安盼盼亲自端着一碗鱼汤和一碗香菇瘦肉粥,送到了温季白卧室。 “温影帝,吃饭了。” “嗯。” 温季白躺在床上,放下了手里的般若心经。 安盼盼余光扫了一眼温季白绑着绷带的手腕,主动端起粥:“我喂你吧,温影帝。” “我们之间,没必要如此生分。” 温季白难得说了一句,带着几分温情的话:“季白,就可以。” 安盼盼对视上温季白漆黑的眸子垂下头,勺子递到了他嘴边。 “温……季白,喝粥。” 温季白看着安盼盼的举动,勾起唇角:“好,盼盼。” “……” 很快,一碗粥见底。 安盼盼拿起纸巾,擦拭着温季白有些湿润的薄唇。 近距离接触,温季白清晰看见安盼盼长长浓密的睫毛,没有瑕疵的皮肤,柔软的嘴唇。 莫名的,喉咙有些干渴。 他抬起手搂住安盼盼的腰肢,圈到怀里,鼻尖贴着鼻尖。 安盼盼停住手里的动作,微微一怔。 “季白……” 下一瞬,安盼盼张开的唇瓣被吻住。 温季白眼眸的颜色逐渐加深,舌尖挑过贝齿,汲取着沁香。 灯光洒落在两人,地板上投落下一对亲密恋人的剪影,窗外皎洁的弯月藏进了云层。 许久后,温季白松开手。 安盼盼攥紧了双手,面色冷静:“温影帝,这算不算你越界了。” “我希望你说话算话,不要再出现类似情况。”安盼盼擦拭着有些红肿的嘴唇。 “放生的鱼,我不会再抓。” 安盼盼端起空了碗,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姐的鱼塘,也不是想进就进的。 温季白摩挲着亲吻过的嘴唇,缓缓一笑:“那我就,再次掀翻你的鱼塘。” 第10章 位面二:摸腹肌就当报酬 另一边,许晴这组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许晴拖着疲惫的身体与涂言找到了温季清,就听到红队取得胜利。 三人无功而返。 本以为这就足够挫败,没想到接下来的生火做饭环节更是鸡飞狗跳。 他们只得到了鸡蛋,肉沫,面粉,西红柿。 温季清不会做饭,主动承担起生火的任务,涂言则是和面。 最后,许晴掌勺。 从未下过厨的许晴刚起锅就放了一大勺油,下一秒飞溅的油点烫的她直接扔下了勺子。 “啊!好痛!” “嗞啦…嗞啦…” 铁锅里热油噼里啪啦响着,在许晴看来就像催命魔音,完全不敢动。 生火的温季清不耐烦道:“别叫了,赶紧放菜啊。” “我,我怕……” 许晴这次真的是吓得哭出了泪水,连忙摆手。 艹!怎么摊上这么个女人做队友。 看看隔壁得心应手的安盼盼,再看这个只会哭的许晴。 对比之下,温季清就更加烦躁了。 “你就不能学学安盼盼吗?” 温季清暴躁的摔下了柴火,站起身。 听到对方提起安盼盼,许晴心里也瞬间窝火了,气愤道:“你行,你上啊!” “凭什么,这是你的任务。”温季清也立刻回怼过去:“你做不了,就不要揽!” 该说不说,温季清怼人一绝。 许晴被温季清机关枪式的话语输出怼到,无话可说。 “你太欺负人了,温季清!” 许晴气愤的跺脚,红着眼跑了,丢下一堆烂摊子。 温季清脸色也不好看,直接踢翻了脚下的柴火堆,低声咒骂。 此时,弹幕也呈两极分化。 [守护晴晴:温季清太过了,一点都不尊重女生!] [菜花:拜托,明明是许晴没完成任务,还不准说吗、] [美人腰:许晴真的是只会作妖,太讨厌了!] [爱吃西红柿:温季清没必要发这么大火气吧?] [小仙女:涂言老师在干什么?] 被提到的当事人涂言,正在和一团搅和不了的面粉作斗争,浑身都是面粉。 镜头转到这一场景,弹幕都沉默了。 [……] 好家伙,这组是没一个会做饭的。 涂言叹了口气,摘下金丝框镜,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庞。 他看向温季清:“将安盼盼请过来,条件随便提。” “如果,你不想饿肚子。” 涂言又补了一句,堵上了温季清刚想反驳的话。 “好吧,听你的。” 温季清看在晚饭的份上,也只能听从吩咐了。 安盼盼一行人都已经吃饱饭,正在分工刷锅碗瓢盆,笑声不断。 “安盼盼,我们这组不会做饭,你能帮一下吗?”温季清不好意思的低头:“你放心,条件随你提。” 原来,是来求助啊。 拿捏鱼儿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这样啊,那我可得想一想了。” 安盼盼双手环胸,认真的思考起来。 等待的温季清,眉头皱起,该不会真要故意刁难我们吧! “不如……”安盼盼狡黠的眨眨眼,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语气暧昧:“让我摸腹肌。” “!” 温季清瞪大双眼,脸色瞬间爬上了红晕,嘴唇颤抖。 这女人,怎么这么…… “我看今晚,就挺适合。” 安盼盼笑得风情万种,说的直截了当。 温季清尴尬的揉了揉揉鼻子,视线都不敢对上镜头,轻声应了。 第11章 位面二:恋综既视感 吃瓜:哀家累了,好好的求生综艺快成了猜字谜游戏!] [生菜:同意楼上,所以有专业人士能读唇语吗?] [隔壁老王:你没发现他们根本不让你有读唇语的机会吗?全都避开镜头!] [小仙女:所以到底谁和谁一对?] [瓜田里的猹:楼上别太离谱,这不是恋综……] 评论区画风已经骤变,开始站队cp了。 导演看到这一幕,嘴角一抽:这一届网友能不能别这么离谱! 副导演反倒津津有味点头,我喜欢安稳cp! “导演,要不然我们也整个游戏促进一下嘉宾感情。” “……” 在导演吃人的目光下,副导演乖乖闭嘴。 * 这边,安盼盼随着温季清去了他们的阵地。 看到满地的狼藉,好似打过仗一样,所过之处没有落脚地。 涂言满手满脸都沾染了面粉,幽幽叹气:“麻烦盼盼了,我们都听你的吩咐。” “温季清打扫战场,生火,刷锅。” “我来教你和面。”安盼盼撸起了手腕上的袖子,走上前:“你这样是不行的。” 安盼盼倒了一勺水,然后双手揉面,面团翻来覆去。 涂言站在一旁看着她,视线不自觉移到了那段雪白的脖颈,盯着出了神。 “这次看懂了吗?”安盼盼转头,看向他:“你试一试。” “好。” 涂言卷起袖子,骨头凸出来的手腕与青紫的血管,一眼可见。 他双手修长,明明是揉捏面团,却看起来赏心悦目。 安盼盼勾起嘴角:“涂言老师的手真不错,很棒。” 涂言神色淡淡,也不知听懂了安盼盼言外之意还是没有听懂。 他抬了抬鼻梁上的金丝框镜,镜片折射出安盼盼笑的意味深长的脸蛋,不做声。 一分钟后,才开口:“谢谢夸奖。” 谈话间,温季清已经打扫好阵地,架起火堆。 安盼盼扫了一眼食材,对着他们说;“今晚吃西红柿鸡蛋肉沫打卤面,可以吗?” “都可以,能吃就行。” 温季清抢先说道,他现在已经没什么要求了。 涂言也点头,表示没问题。 几分钟后,西红柿鸡蛋肉沫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色泽不错。 安盼盼用勺子捞出放到盘子里,温季清立刻上前刷锅,放入热水。 “给我面团。” 安盼盼伸手,涂言立刻递过来。 下一秒,镜头前的观众也惊到了,只见无数面条在安盼盼拉伸中出来。 细长匀称,手法娴熟,堪比杂技表演。 随后,面条入水,五分钟后捞出洒上了西红柿鸡蛋肉沫。 [爱吃西红柿:宝藏盼姐,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花菜:深夜放毒,看着就好有食欲啊~] [快到碗里来:爱了,爱了~] 弹幕里的观众们,馋的舔屏。 “多谢,有什么条件在力所能及范围内,都可以。” 涂言走上前,面上云淡风轻。 “客气了,至于报酬。”安盼盼挑起眉头,笑意盈盈看了一眼温季清:“有人已经给了。” 温季清被安盼盼火热的目光,看的心虚,侧过头。 涂言捕捉到两人的对视,眸子闪了闪。 “我先走了,你们慢用。” 安盼盼摆手。 第12章 位面二:吃醋 经过白天的忙碌,所有人都洗漱完,准备休息。 许晴在房间摔枕头,不停的咒骂,对安盼盼的仇恨值直接飙升到一百。 “该死的安盼盼,那个果子怎么没毒死你!” “天天勾引人,贱人!” “……” 许晴骂累了,直接瘫坐在地毯上。 这时,深更半夜,走廊里传来窸窸窣窣的低语声和轻微的脚步声。 许晴起了疑心,大半夜谁还在走动。 关上室内的灯,她偷偷扒开门缝,漆黑的夜色里一对男女姿势分外亲密。 凭借着微弱的月光,许晴一眼就认出那个女人,是安盼盼。 许晴双眼像淬了毒针,笑的恶毒,悄无声息打开手机的相机。 而这边,安盼盼与秦冽耳鬓厮磨。 秦冽低头在安盼盼的肩颈处落下深深地一吻,温热的气息洒在耳畔。 捏了捏腰间的肉,秦冽压低了声线:“还要几天,才可以。” “这么点耐力可不行啊,秦老师。” 安盼盼环住秦冽的脖颈,贴在他耳边呢喃:“你这样让我怀疑你的能力了。” “要不然,试试?” 秦冽眼里翻滚着毫不掩饰的欲念。 他抓住安盼盼的手,顺势下移,到了某个部位。 不得不说,秦冽还是有点资本的,余光扫了一眼他的下半身。 但是,渣女就是只撩拨。 安盼盼抽离手,打了个哈欠:“我困了,改天再聊。” “行,我给你记着。”秦冽捏着她的下巴落下一吻:“到时候,我全部讨回来。” “晚安,秦老师。”安盼盼笑眯眯摆手。 秦冽转身,关上房门。 安盼盼视线扫了一眼许晴的方向,吓得许晴心虚的关掉手机,躲进门。 真是个,又怂又坏的胆小鬼。 安盼盼淡淡勾起唇角,转身进了卧室。 “出来吧。” 这时,卧室内的卫生间被人拧开,一个披着浴巾的男人走出来。 赫然是,晚上答应赴约的温季清。 刚才门外的一举一动,温季清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看向白色吊带睡裙的安盼盼,悠闲地靠在沙发上,一双白皙的美腿令人想去探寻裙底的风光。 这样的女人,是个人间尤物。 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面对这样的妖精,都会动情。 “安盼盼,你就这么喜欢和男人纠缠不清吗?” “有句话我要纠正你。” 安盼盼坐起身叠加着双腿,托着下巴:“我只钓自愿上钩的鱼。” “而且,我只说了对你腹肌感兴趣。”安盼盼眨了眨眼,视线落在温季清紧致有弹性的八块腹肌。 双臂肱二头肌鼓起,小麦色的肌肤,常年健身的身材。 安盼盼舌尖舔了舔唇角,双眼波光荡漾。 “你……” 温季清脸色变换个不停,有些恼怒又有些脸红。 安盼盼扭动着腰肢步步靠近,圆润的指甲轻轻滑过他的胸膛,一点点往下。 最后,停在他的小腹位置。 温季清气息逐渐紊乱,血液翻滚着,温度上升。 “那我,继续了。” 安盼盼看了一眼温季清极力隐忍的神色,笑出声。 她的手再次往下移,即将触摸到…… “别动!” “……” 温季清攥住安盼盼不安的手,嗓音都变得低哑。 安盼盼挑起眼尾,勾起迷人的弧度:“要我帮忙吗,你看起来不太舒服。” 温季清不停喘息,脑子里紧绷着神经,不敢松懈。 “不用。” 第13章 位面二:进了姐姐的鱼塘 “好吧,那我可就不管了哦。”安盼盼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吐着热气:“你自行解决。” “……” 温季清不吭声,面色通红可以看出忍得很难受。 安盼盼拿起一旁的毛巾,转身走进浴室,水流声哗啦啦传出来。 这里的浴室设计很有特点,是透明磨砂玻璃制作的浴室,若隐若现勾勒出女子曼妙的身姿。 安盼盼雪白的肌肤经过热水洗涤,白里透红。 浴室外的温季清余光瞥了一眼灯光描绘出的影子。 最终,情|欲战胜理智。 温季清彻底绷了脑子里的那根弦,推开浴室的门,水流喷洒在身上。 “唔……你属狗的。” 安盼盼推搡了一声,温季清啃咬的力度很大。 浴巾掉落在地面,被热水浸湿。 小巧的双脚踮着脚尖,紧紧贴着男人的双脚,靠着墙壁的两人双腿摆动弧度。 安盼盼双手撑在墙面,摇晃起腰肢。 “你悠着点,别乱来。” “知道,我有分寸。” 温季清自然知道安盼盼现在还是生理期,他还不至于浴血奋战。 他俯下身…… 安盼盼扬着细尖的下巴,笑声清脆:“我还以为温季清老师多能撑,最后还是败在我的石榴裙下。” “安盼盼,你也就现在能嘴硬。”仗着他现在不能动她。 温季清捏着她腰间的肉,狠狠拍了一下她的翘臀。 “!”温季清居然打她的屁股。 “温季清,你不讲武德!” 温季清低声一笑:“谁叫你不乖,天天勾人。” “那你说错了。”安盼盼转过身,勾起他的下巴:“记住,是你上赶着的。” 这次,可是你心甘情愿跳进姐姐鱼塘。 对付温季清这个暴躁少年,很简单,让他有竞争对手。 出现了危机感,他就会上心。 “行,是我心甘情愿,跳进姐姐的鱼塘。” “就是不知道,姐姐能让我当第一个吗?”温季清将安盼盼提到了腰间,双手挎住她的腿。 好一招,以退为进。 安盼盼遮掩住眼底的光芒,双手捧着他的脸庞:“我以为,今晚你已经明白了。” 安盼盼拒绝秦冽,选择他,不就是态度。 两人互相试探,你来我往。 真真是,极限拉扯。 吧唧一口,安盼盼落下一个香吻在温季清的脸颊。 温季清满意的笑了,又问:“姐姐和我哥,似乎也不算太清白啊。”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安盼盼从容镇定,完全没有一丝慌张。 温季清目光打量了安盼盼脸蛋许久,苦恼的皱起眉头:“可我,不太想和哥哥做情敌。” “……” 安盼盼不语,等着对方下文。 温季清眼底浮现出几分试探,语气随意:“哥哥今天亲了姐姐,或许我看错了。” “也可能是角度问题,是吧。” 听到这话,安盼盼脸上笑意也浅了几分。 她松开双手,摩挲着温季清耳垂,目光冷了几分:“温季清,做人不能太贪心。” “乖乖的,你最可爱了。” 安盼盼笑着亲吻他的鼻尖,安抚亦是警告。 “好啊。”温季清眼眸闪过一丝暗芒,嘴上爽快答应:“听姐姐的。” 我会掀翻姐姐鱼塘,只剩我一条鱼。 安盼盼:毁灭吧!一个个都想掀翻我鱼塘。 第14章 位面二:打水仗 许晴攥着手机,心口跳得砰砰快。 她低头看着手机里抓拍的照片,秦冽与安盼盼侧脸的亲吻,角度非常好。 一眼就能看出,是这两个人。 “安盼盼,这次我看你还能蹦跶多久,哼!” 这次,我非要让所有人知道,你脚踩多条船。 许晴心里已经滋生了一个新的计划,甜美的笑容也变得有些扭曲。 她拨通了通讯录一个号码,说:“我这有个爆料,是……” * “起床啦!起床啦!” 锣鼓震天响,回荡在整个高脚楼。 清晨,屹立在枝头的鸟儿们也吓得扇动着翅膀飞走了。 半空中,几根羽毛轻轻飘落。 十分钟后,所有人齐聚楼下大厅,都是满脸困意。 导演举着喇叭:“各位早上好,昨天发生的突发事件,节目组很抱歉。” “许多观众也很关心,所以今天特意留了一段时间,让温影帝和盼盼报平安。” 镜头对准了并肩而坐的温季白和安盼盼,盛世美颜同框。 “谢谢各位关心,我没有事。”安盼盼对着镜头前的观众挥了挥手:“多亏温影帝救了我。” “谢谢你,温季白。” 安盼盼视线落在身旁的温季白,笑靥如花。 眼前之人的目光分外真诚,漂亮的双眼好似满天星辰,倒映着温季白的面孔。 温季白也晃了晃神,鬼使神差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举手之劳,下次别如此莽撞了,很危险。” “好,我量力而为。” 安盼盼勾起唇角,眨了眨眼。 镜头前的观众疯狂评论。 [a货:你俩原地在一起吧,眼神都拉丝了!] [炸土豆:确认过眼神,这俩不清白~] [爱吃西红柿:盼姐的裙下臣又多了一位,厉害~] [地雷:高举安稳cp!在一起!在一起!] [……] cp粉磕疯了,但是唯粉们又炸了,表示抗拒。 于是,弹幕里开启了一场多家cp粉与唯粉的世纪大战,而且是混战。 导演扫了一眼评论区,表示心累。 “今天,咱们就来一场双人组登山赛。” “规则很简单,根据地图给的路线到指定地点拿下小红旗,食物根据名次决定。” “在这之前,先进行一场个人赛,胜者挑选组员。” “……” 五分钟以后,终于将规则全部说完。 个人赛,水里叉鱼,鱼最多的获胜。 七个人并排站在河水边,举起手里的叉子,蓄势待发。 导演吹起口哨,喊道:“现在开始!” 下一刻,一群人蜂拥而去。 温季清整个人跌坐在水里,飞溅起巨大的浪花,弄了秦冽一脸水花。 “哈哈哈!” 看着秦冽有几分狼狈的样子,温季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秦冽擦拭掉脸上的水珠,垂下双眼,一闪而过的危险光芒。 哗啦一声,温季清整个人被淋湿。 “抱歉,手滑。” 秦冽举起叉子的上鱼,还扑腾着几滴水,全部溅在温季清脸上。 “秦冽,你故意的。”温季清站起身,再次将水撩过去:“小爷非要你成个落汤鸡。” 于是,以温季清和秦冽二人为中心打水仗,蔓延到其他几个人。 措不及防,苏水依被直接拱到了水里,还是头朝下。 “温季清!” 浑身湿漉漉的苏水依扔下叉子,追着他打。 温季白和涂言被殃及后,也加入了打水仗,招招都直接对着脸。 导演见状,扯着嗓子喊:“这是比赛叉鱼,不是打水仗!” “……” 无人应答,全都玩得不亦乐乎。 导演:心累!一群带不动的嘉宾。 第15章 位面二:这俩有故事 安盼盼悄悄远离战场,专心叉鱼,一条又一条。 她弯下腰,目不转睛的看着清澈的河水里,灵活自如的鱼儿。 这时,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身后步步逼近的许晴。 阳光下,水面荡漾。 许晴的身影清晰倒映在水面上,以及她那恶毒的笑。 安盼盼唇边悄悄勾起诡异的弧度,然后一个侧身躲过暗算。 扑通一声!许晴猛地扎入了水里。 她转身,怒气冲冲:“安盼盼,你是不是故意的!” 许晴扑腾在水里,衣衫尽湿像只丑态百出的落汤鸡。 “我怎么会知道你在我身后。”安盼盼无辜的摆了摆手:“你这锅我可担不起。” “你……” 许晴恨得咬着牙根,双手狠狠扑打水花撒气。 此刻,弹幕里全是嘲讽。 [q:见过坏的,没见过又坏又蠢的!] [花菜:许晴是脑残吗,不知道有摄像机会拍?] [小仙女:不带脑子陷害的,她真是第一人。] [汪汪汪汪:这女人啥时候下线啊?] [……] 在许晴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全国观众已经目睹她的罪行。 安盼盼的经纪人也趁机发布了许晴之前谋害安盼盼的证据,并提出了法律诉讼。 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都在声讨许晴。 她的各种代言全都取消,经纪公司也发出解约声明,会立即叫停许晴的工作。 此时,当事人还在满脑子琢磨如何陷害安盼盼。 * “比赛结束,现在统计捕捉的鱼。” “许晴、苏水依、温季清零条。” “温季白一条,涂言一条,秦冽一条,安盼盼四条。” “第一名是安盼盼,现在请你选择队友。” 安盼盼走上前环视了一眼,最终站在涂言身边:“我选择涂言。” 刹那间,好多双嫉妒的目光落在涂言身上。 涂言镜片折射出一丝光芒,轻声道。 “请多指教。” 导演继续喊道:“下一位,温季白和秦冽同时选择。” 温季白:“苏水依。” 秦冽:“温季清。” 许晴:“?” 落单的许晴立刻面露委屈:“导演,那我怎么办?” “你自己一组。” 导演面无表情,完全不吃那套。 许晴:“……”算你狠! 于是几组人就开始踏上寻找小红旗的路。 除了……许晴。 许晴没有按照节目组安排,而是偷偷跟踪温季白和苏水依。 [ad钙奶:这姐妹儿又要干什么蠢事?] [快到碗里来:来个人赶紧把她带走吧,求求了~] [哇哇哇:离影帝远点!] 观看镜头的导演,无奈的叹气。 算了,反正这女人也要被带走了,不管了。 * 相比之下,安盼盼这边平静的毫无波澜。 一路走来,涂言负责拿着地图指路,安盼盼只需要乖乖跟着就好。 涂言扫了一眼身旁安静的小姑娘,他微微上挑眉头:“以前,你似乎都很活泼。” 闻言,安盼盼也低声笑了。 她扬起侧脸,宛若水晶澄澈漂亮的双眼浮现过一抹哀愁。 “你也说了,是以前。” “……” 涂言不知在思索什么,没有接话,看向她红肿的脚踝。 从前的安盼盼是个娇气包,走不了多久就会喊疼,涂言已经习惯背她。 紧接着他半蹲下身子,示意:“我背你。” 安盼盼微微一愣,随机趴了上去。 她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低声:“谢谢你,阿言。” [瓜田里的猹:来个人查一下,这俩有故事!] [花花:不是吧,该不会是前男友吧!] [亮晶晶:该不会破镜重圆吧?] 又是吃瓜的一天,一群人开始福尔摩斯上线。 还是一如既往好骗,阿言。 安盼盼半眯起双眼,眼尾上挑出愉悦的弧度。 第16章 位面二:许晴发疯 一眨眼,涂言便背着安盼盼走了许久。 安盼盼拿出纸巾,给涂言擦拭掉额头的汗水。 “涂言,放我下来休息会儿吧。” “行。” 涂言慢慢蹲下身子,安盼盼从后背跳了下来。 周围全都是生长旺盛的树木,直刺天空,覆盖了头顶的那片阳光。 涂言折下叶子,铺成毯子。 “坐吧,很干净。”涂言看向一旁站着的安盼盼。 没错,原身是个很洁癖的人。 原身和涂言确认关系后,被照顾的很好,完全是娇养成小公主。 直到……原身脚踩几条船被发现。 涂言一声不吭,删掉并拉黑了原主的联系方式。 杳无音讯。 “你还是这么体贴呀。” 安盼盼笑了笑,坐下。 涂言没有说话,根根分明的手抬起了安盼盼红肿的脚踝。 他按了下去,安盼盼疼的小脸皱在一起。 “嘶……” “脚踝肿了,为什么不吭声。”换做从前,她早就罢工。 安盼盼擦拭掉眼角的少许泪水,缓缓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她偏过头,眼里闪过一抹落寞:“人都要长大。” “没有人会一直宠着你,不是吗?” “……” 涂言垂下脸,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那片阴翳。 原来分手后,她似乎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潇洒肆意。 可是,有些伤害已经造成。 “据说,人都会后悔自己做过的选择。”涂言嗓音平缓:“你会后悔吗?” 安盼盼转过头,看向涂言毫无波澜的面色。 涂言表现得很平静,但微微发抖的手还是出卖了他的忐忑情绪。 “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涂言。”安盼盼抬起手,拍了拍涂言的肩膀。 斑驳的光线洒落在安盼盼那张娇艳的容颜,美的一如既往,勾人心神。 当初,他便是这么沦陷的。 “倘若……”涂言晃了晃神,目光幽深开口:“我放不下呢。” “……” 安盼盼手上动作一顿,诧异眨眼。 涂言脱下外套遮住了镜头,只有麦克风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瓜田里的猹:我靠!这是求复合吗?] [花花:还有什么我们不能看的吗?快掀开~] [小仙女:今天这瓜太多了,快去看隔壁许晴!] [隔壁老王:秦冽那组也很刺激~] [……] 弹幕上,各种八卦。 镜头转到许晴那边,直播人数已经飙升八千万。 温季白沉默寡言,苏水依被影帝气势压住,安静的如同哑巴。 并肩而走,一路无言。 苏水依内心哀嚎:救命!谁来救救我~ 下一秒,不速之客冒出来。 “许晴,你怎么在这?”苏水依诧异开口。 温季白不语,向后挪,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这些日子许晴就跟私生饭一样,经常偷窥他的一举一动,令人反感。 “季白,你喜欢安盼盼吗?” “我有权拒绝回答。” 果然,温季白还是喜欢那个贱人。 许晴手指狠狠攥着手机,笑容也就几分扭曲:“她脚踩几条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人。” “我这里有证据,昨晚她和秦冽的照片。” 许晴对着镜头,直接爆出那张安盼盼环住秦冽亲吻的亲密照。 昏暗不明的光线下,暧昧十足。 “!!!” 弹幕上的观众们炸了,他们磕的cp成真了! 温季白半眯起狭促的双眼,面色泛着冷冽:“许晴,你这是造谣。” “如果你收回刚才的话,我就当是个笑话。” “哈哈哈……” 许晴仰头大笑,眼里满是疯狂和怨怼。 温季白,你越是在乎,我就偏要毁了。 第17章 位面二:高段位海王 [吃瓜子:许晴是不是疯了?] [小仙女:这女人真的丧心病狂了,警察叔叔快来!] [花花:只有我的关注点在温影帝喜欢安盼盼吗?] [快到碗里来:不,你不是一个人。] 于是这段视频被营销号迅速转发,温影帝恋情曝光迅速上了热搜。 同时,安盼盼与秦冽疑似恋爱的热搜也爆了。 导演组那的电话打到爆,忙的焦头烂额。 导演立刻对着对讲机吩咐:“赶紧的,把许晴那个小作妖抓回来。” 真没想到,许晴这么能搞事情。 导演气愤的将对讲机直接重重摔在桌子上,没一个省心的! “许晴,你胡言乱语什么。”苏水依立刻开启怼人模式,双手叉腰:“你自己喜欢温影帝却得不到回应。” “你这就是怀恨在心,想毁了温影帝还有比你漂亮的盼盼。” 许晴激动的反驳:“我没有!” “你一直针对盼盼,上次她中毒怕不是吃了你给的果子。” 弹幕们疯狂点赞:依依,你真相了! “别乱给我扣帽子。”许晴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很镇静:“那是她被蛇咬,跟我无关。” 毕竟许晴还是清楚,嫉妒和谋杀性质不一样。 她虽然被愤怒冲昏头脑,也绝不会主动承认谋杀未遂的事情。 苏水依难得智商在线,抓住漏洞,指着她:“镜头快拍,许晴绝对是心虚了。” 一时间,求爱不得变成了俩女人撕逼。 明眼人都看出了,苏水依这是在搅浑水,转移视线。 很快,工作人员就带走了许晴。 温季白主动道谢:“多谢,苏小姐。” “我只是看不惯有人伤害盼盼。”言外之意你是顺带的。 温季白:“……” [花花:没想到最强辅助,居然是依依。] [黄瓜蘸酱:依依太棒了,替我家温影帝谢谢你~] [一杯可乐:同意楼上,替盼姐谢你。] [无言:笑死,温影帝第一次道谢被打脸。] [珍珠:依依现在是盼姐头号小迷妹,哈哈哈~] “温影帝快点,我们要拿第一。” 苏水依满满干劲,催促。 温季白:“……”苏水依打鸡血了? 他迈开大长腿,跟上了前面脚步飞快的苏水依。 苏水依:不,我这是洪荒之力。 * 此时,被镜头挡住的这边,观众已经要疯。 [花花:十分钟过去了,他们在搞什么?] [冰糖雪梨:啊啊啊啊啊~] [黑魔法小月:节目组呢,都死了吗?] 安盼盼被涂言一双有力的臂膀揽在怀里,他的下巴紧紧贴着安盼盼的头顶。 涂言也不吭声,就这样紧紧抱着对方。 没想到,这位是个闷骚。 安盼盼暗自弯起唇角,双手环住涂言精瘦的胸膛。 “阿言,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安盼盼抬起头,面露委屈:“我很伤心。” 紧接着,泪眼朦胧。 安盼盼展现出高超演技,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掉落,我见犹怜。 涂言吻掉她眼角的泪,柔声道。 “是我错了。” 看吧,只要将美貌运用得当,那就是王炸。 安盼盼瞬间反客为主,将过错方变成了涂言,对方还心甘情愿。 “阿言,在我心里你最好。”安盼盼勾起涂言的下巴,笑的风情万种:“只有你是我承认的男朋友。” “以后,也只有我一个吗?” 涂言透过镜片,深深凝视着眼前朝思暮想的女人。 安盼盼主动吻住他,用行动表达。 [云裳:主人厉害,不愧是高段位海王。] 第18章 位面二:针锋相对 相较于前两组,秦冽与温季清则是暗流涌动。 秦冽一身黑衣身形挺拔修长,微微敞开的领口可见其冷白的锁骨。 迎着逆光,他线条流畅的轮廓渲染几分矜贵气度。 她,喜欢这款? 温季清暗自打量了一眼秦冽全身,双手插在裤兜里,眼角弥漫着懒散。 “昨晚,我都知道。” “……” 听到这话,秦冽停下脚步,看向温季清。 “所以呢?”秦冽语气淡淡:“你在我的眼里,对我毫无杀伤力。” 啧……这是不把它当回事? 面对秦冽满是挑衅和轻蔑的语气,温季清不悦的皱起眉头。 他走上前,压低声音:“昨晚,我在浴室看的一清二楚。” 所以,那个时候,温季清在她房间。 秦冽从容的面庞逐渐冷却了几分,看着温季清得意洋洋的笑。 盼盼,你果然还是不太乖。 秦冽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占有欲,骨节分明的手咯吱作响。 “你可能不知道,昨晚。” 温季清故意顿了顿,做了一个口型:我俩睡一起的。 瞬间,秦冽脸色下沉,隐隐发怒的征兆。 秦冽冷声道:“那又如何,还不是无名无分。” “等你什么时候成了结婚证上的那个人。”秦冽气势逼人,侧身他耳边:“再来炫耀,也不迟。” 这句话,直接戳痛温季清。 “走着瞧!”鹿死谁手不一定呢。 温季清咬着后槽牙,不甘示弱。 秦冽慢悠悠挑眉,勾起嘴角:“拭目以待。” 硝烟弥漫的对视,在外人看来,只当是两人在交谈。 [小花仙:为什么感觉气氛怪怪的?] [我爱帅哥:救命!这个对视真的氛围感拉满。] [保护哥哥:楼上别乱磕!] [……] 弹幕画风走向有点变歪,基情满满。 导演看到这一幕也沉默了,这年头网友真有毒,什么都磕。 他左手夹着香烟,慢慢吐出烟圈…… “导演,要不然咱们考虑下转恋综。”副导演再次怂恿,笑眯眯说:“各种cp都可以。” 性别,不用卡的那么死呀。 男男,女女,男女都可以的,多刺激。 导演吐出一个字:“滚!” 副导演:“……” * 距离目的地还有半个小时,天气骤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涂言脱下外套披在安盼盼身上,单穿着白色的体恤已经有些湿透,紧贴胸膛。 “要不然,临时找个地方避雨。”安盼盼拿起纸巾擦拭着涂言的镜片:“雨越来越大了。” 热带雨林,唯一的不好就是天气随时变。 若是下起了大暴雨,只怕就寸步难行了,还会引起高烧。 思考了片刻,涂言点头。 “走,我们去避雨。”涂言拉着安盼盼的手:“慢点走。” “……” 十分钟后,托着湿漉漉的身体,终于找到了一处避雨地。 一个洞穴,里面堆满了野兽的尸骨,年代久远。 遮挡住镜头,涂言脱下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 安盼盼含着笑意的双眼不断扫视着涂言的腹肌,舌尖下意识舔了舔唇角。 “身材不错,阿言。” “现在还不行。”涂言弯下腰亲吻着她的鼻尖:“回去满足你。” “那我,现在想要呢?” 安盼盼抬起纤纤玉手,随意地摩挲着滚烫的胸膛,刻意撩拨。 涂言眸子深了几分,攥住作乱的小手,嗓音沙哑:“乖,别再点火了。” 要不然,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 “那就先放过你。”安盼盼收回手,眨了眨眼:“可以了吧。” “不行,我反悔了。” 涂言扣住她的后腰,抱起来。 第19章 位面二:旖旎 冷清的洞穴,气氛攀升,弥漫着几分旖旎。 啪嗒一声,鞋子顺着脚尖掉落。 一双细长的美腿绷得笔直,嫩白的脚丫也紧紧并拢,没有缝隙。 领口半敞开,上衣顺着香肩下滑,露出精美的锁骨。 两团圆润轻轻摇摆着弧度,形成深深的玉沟,叫人欲罢不能。 安盼盼抬着下巴,媚眼迷离。 她气息微喘:“你这是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除了你,没碰过别人。” 这句话,深的安盼盼心。 涂言一向洁身自好,若不是当初的原身用尽浑身解数,只怕都不能拿下。 “你很乖,阿言。”安盼盼环住涂言的脖颈,在他耳边说:“我决定,奖励你。” “可以的,怀孕无妨。” 反正,占据原身后,安盼盼体质也无法怀孕了。 还不如,及时行乐。 涂言愣了愣,随即低头吻住娇人儿的双唇:“盼盼,这种话不要对男人说。” 她不懂事,但是涂言做不到。 最后的紧要关头,涂言停了下来。 安盼盼讶异挑眉,没想到涂言还真是能忍。 不过也难怪原身在众多鱼儿之中,挑了涂言当二十四孝男朋友。 知进退,有分寸,会照顾人。 很难有人会拒绝涂言这样的好男人吧? 只不过,这样的男人唯一不好就是,太过无趣。 当初,原身也是为了追求刺激才会招惹涂言,腻了以后又抛弃。 渣的明明白白。 几分钟后,整理好衣服,外面的雨也停了。 这时,导演的喇叭响起。 “恭喜温季白与苏水依,拿到第一名。” “恭喜温季清和秦冽,拿到第二名。” “……” 啧,就差他俩没有拿到旗子。 安盼盼似乎有些无奈的耸肩,涂言揉了揉她的头:“重在参与。” 被关了许久小黑屋的镜头,再次重见天日。 [鬼步舞了:老实交代,你俩是不是做了羞羞的事~] [肩周炎:我们错过了什么,啊啊啊!] [毁灭吧:你们不对劲!] [+1……] 当然,这些话他们两人是看不见的。 安盼盼披着宽大的外套,更加显得身材娇小,巴掌大的脸蛋。 涂言伸手:“走吧,我们去摘旗子。” “嗯。” 安盼盼应了一声,两人十指相扣。 * 再次回到营地后,已经是傍晚。 安盼盼率先跑到卧室洗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到楼下。 其他人也换好了新的衣服,坐在沙发上。 只有许晴恶狠狠瞪着安盼盼,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既然摊牌了,也没必要做戏。 导演清了清嗓子:“我来宣布今天的结果。” “第一名奖励是牛排,红酒,意面,水果沙拉。” “第二名是鱼香肉丝食材,米饭。” “最后一名是桶装红烧方便面,鸡蛋。” “还有一件事情宣布。”导演看了一眼许晴,面色不悦:“许晴违反规则,即日起退出录制。” “明天,你们公司就会接你回去。” “!”怎么会这样。 许晴难以置信瞪大了双眼,恨恨的咬着嘴唇。 “我不同意。”许晴站起身,目光阴毒盯着安盼盼:“是不是你这个女人做了手脚。” 安盼盼:“?” 好大一口锅,从天而降。 许晴当众闹,就是给导演下面子,损害节目公信力。 此时,导演也语气不善:“你这是质疑我的决定?” “我没有,导演。” 许晴委屈的哭了出来:“我就是……” 扫了一圈众人,没有给她解围的,许晴羞愤的匆匆跑上楼。 观众:这个女人终于走了!导演总算做人了! 导演:终于搞走这颗定时炸弹,今晚能睡个好觉。 然而—— 导演不知道,他高兴的还是太早。 第20章 位面二:想要你 当晚,许晴又又又又作妖了。 时间追溯到晚饭后,所有人回到屋子里面休息。 温季白有喝温水看剧本的习惯,许晴趁机抓到了漏洞。 她悄悄在温季白的保温杯里面下药。 推开门,温季白拿起床边的新剧本,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男人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手指骨节分明,指盖上的月牙似乎都发出宝石般淡淡的光华。 手腕一动,翻过一页一页做满详细标注的剧本。 黄晕的灯光给男人的身形镀上了一层光泽,风姿绰约又拒人千里之外的冷。 这样专注的温季白,的确是叫人春心萌动。 他端起一旁的保温杯,倒了一杯温水,一饮而尽。 藏在柜子里的许晴看到这一幕,脸上浮现出诡计得逞的笑。 很快,温季白就是她的了。 十分钟过去。 温季白莫名的口干舌燥,他随意解开了领口的扣子,凸出的喉结动了动。 一股燥热从小腹开始往上翻涌,血脉喷张。 这时,许晴悄悄走到身后,环住温季白的腰。 她一脸娇羞:“季白,我喜欢你很久了。” “……” 浸淫多年演艺圈,温季白立刻明白自己被下药了。 而眼前这个投怀送抱的女人,就是罪魁祸首。 温季白扯开她的手,面色蒙上了一层寒意:“许晴,你这是自寻死路!” “我最讨厌,别人算计我。” 温季白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手上的力道极大,捏着手腕。 许晴吃痛的喊了一声:“季白,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她抬起一双泪汪汪的双眼,好似受了委屈的小白兔。 “季白……” “够了!”温季白直接将她甩到了地上,散发出骇人的威压:“现在滚出去!” 费尽心思弄了这一出,许晴怎么甘心给别人做嫁衣。 她垂下眼,满满的恶毒光芒,嘲讽:“难道你要去找水性杨花的安盼盼吗?” “她都不知道睡过多少人了!” “闭嘴,不许侮辱她。” 下一秒,温季白捏住了许晴的脖子,手上青筋暴起。 许晴忽然勾起唇角,笑得放肆:“温季白,原来你喜欢捡破烂。” “你不知道吧,昨晚安盼盼和秦冽睡了。” 温季白眼底布满了冰霜,手上猛地用力。 许晴瞬间窒息,面色涨红。 “咳咳…咳咳…” 直到这一刻,许晴才产生一股恐惧,温季白真的会杀了她。 “再有一次,我直接让你生不如死。” “……” 许晴连连点头。 随即温季白松手,迈着长腿离开。 徒留原地劫后余生的许晴,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 “来了,稍等。” 此时,安盼盼揉了揉睡眼惺忪。 门刚打开,扑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包裹。 温季白二话不说就吻住安盼盼的嘴唇,将她抵在墙壁上,疯狂掠夺她的甜美。 “大晚上,你发什么疯。” 安盼盼用力推开他,擦拭着嘴唇。 “我被许晴暗算了。”温季白极力压制着欲念,气息起伏:“我想要你。” “凭什么你要,我就给。” 安盼盼冷声一笑,勾起红唇。 “这里不止一个女人,而且。”安盼盼手指滑过他的胸膛,语气漫不经心:“许晴挺适合你。” “她不配!” 提到许晴,温季白只有满脸厌恶。 “那你,喜欢我吗?” 安盼盼踮起脚尖,两人鼻尖贴着鼻尖,动作十分暧昧。 温季白搂住她的 腰,眼眸里翻滚着疯狂的情|欲,吻着她鼻尖。 “我的身体,只为你有反应。” “这种喜欢,够不够,嗯?” 安盼盼低声一笑,回答:“那就奖励你一下。” 房门关上,温季白横抱起怀里的温香软玉,走向大床。 第21章 位面二:教训小作精 两个小时后,许晴卧室。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寂静的室内。 许晴捂住印着手印的脸颊,瞪着安盼盼,面色扭曲。 “你居然敢打我,贱人!” 许晴抬起手想要还回去,却被安盼盼稳稳攥住了手腕。 “啪!” 右脸又是一记耳光。 安盼盼漫不经心的挑起眼皮,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这次左右对称了,不错。” “安盼盼,你这个贱人!我和你拼了!” 许晴彻底发疯,扑过来想抓花她的脸。 安盼盼一个侧身躲过,抬起脚。 然后,眼睁睁看着许晴整张脸砸在地板上。 噗通一声,房子都晃了几下。 “啊啊啊啊啊!” 许晴双手锤打着地板,不甘心喊道。 安盼盼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着许晴,冷声道:“许晴,最没有资格愤怒的就是你。” “别以为你做过的事能瞒天过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晴眼底闪过一抹心虚,立刻否认:“你有本事就拿出证据。” 看来,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安盼盼眉眼浮现出一抹冷意转瞬即逝,淡淡挑起眉头。 “既然如此,我也不妨说得直白些。” 安盼盼半蹲下身子,捏着许晴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你给我的那个果子有毒,但我没吃。”安盼盼贴着她的耳边,语气阴森:“真抱歉,你的计划落空。” “我检查过你的东西了,毒素对不上。” 所以,许晴还有一个帮手。 许晴心上一惊,没想到安盼盼洞察力惊人。 她依旧矢口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如,让我猜猜,那个人是……” 安盼盼贴着许晴的耳畔,说出了一个名字。 许晴没有说话,但是她一脸惊恐,肩膀颤抖的样子证明了猜测。 今晚,目的达到了。 安盼盼站起身,拿起纸巾擦拭着洁白细长的手,面色漫不经心。 她余光扫了一眼许晴,嗓音清冽:“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或早或晚。” 那些所有谋害原身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许晴似乎有感悟,冲着安盼盼笑了,笑的诡异。 “安盼盼,你也未必是赢家。” “但你,输了。” 安盼盼勾起红唇,扔掉纸巾。 凌晨三点半,许晴被警察带走,导演又忙里忙外平复舆论。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唉……” 导演摸了摸自己仅剩几根头发光头,瞬间苍老十岁。 被窝里,温季白搂着安盼盼的腰。 “放心,许晴不会蹦达了。”温季白亲了一口安盼盼的脸:“我已经派人打点好一切。” 余生,许晴就只能在监狱里度过。 安盼盼不语,任由温季白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圆润的指甲十分整齐。 “许晴背后有人指使。”安盼盼翻过身,盯着温季白:“不过她没揭露凶手。” 温季白手上一顿,漆黑幽深的瞳孔倒映着安盼盼的面孔。 他轻声一笑:“或许是你多心了。” “也许吧。” 安盼盼缓缓一笑,眼底划过一抹暗芒。 看来这几条鱼,都不乖。 凶手,帮凶,呵…… 第22章 位面二:亲人 经历了许晴这一风波,导演宣布停播三天修整,还要选择新的合作嘉宾。 所以,安盼盼一行人放假了。 “盼盼,你这两天有什么打算吗?”苏水依挽住她的胳膊:“有时间我想约你玩。” “那可能不太行,我有行程安排。” 安盼盼一脸惋惜,耸肩。 这时,秦冽走上前,主动邀请安盼盼坐顺风车。 “不必了,我的经纪人来了。” 安盼盼戴上墨镜,踩着高跟鞋,手持行李箱离开。 待安盼盼离开后,温季白走出来环视了一眼,似乎在找人。 秦冽微微挑眉,看破不说破。 反倒是坐在沙发上的涂言,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目光幽幽。 他看向温季白,语气平静:“她,已经走了。” “……” 一时间,大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苏水依视线在三个人转了一圈,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荒唐想法。 不是吧,他们都喜欢安盼盼! 作为捕捉到第一手资料的吃瓜人员,苏水依觉得自己还是尽快撤离更好,她不想被三位大佬误伤。 一看就是平静之下的暗流涌动。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三个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苏水依身上,脊背莫名发凉。 “安哥,我这就出去。”苏水依露出一个干笑:“对对对,一分钟。” 只见,苏水依拉起行李箱以百米冲刺速度出去。 温季白:“……” 秦冽:“……” 涂言:“……” * 保姆车上,安盼盼摘下了墨镜,看向车外的风景。 小助理贴心的给安盼盼盖上毯子,递了一杯热乎乎的焦糖玛奇朵。 “盼盼姐,你这次综艺表现帅呆了。” “你都不知道最近有好多剧本还有广告找你,林姐可开心了。” “还有……” 小助理絮絮叨叨,跟安盼盼说了许多最近发生的事情。 安盼盼喝了一口焦糖玛奇朵,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去了,完全没理会耳边的声音。 小助理不错,就是话太多了。 [薄荷:云裳,安盼盼身世调查如何了?] [云裳:安盼盼父母三年前出车祸死亡,留下一笔财产维持原身生活,原身这才进了演艺圈赚钱。] [云裳:不过原身还有一个未相认的外公。] [……] 听了一番解释后,安盼盼脑海里记住了安雄这个名字。 她打开手机上网调查了一下,振兴集团的董事长安雄,只有一个女儿。 有道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安盼盼心思活络起来。 耳边,再次传来小助理声音。 “盼姐,林姐说先去公司确定接下来的剧本和广告。” “可以,我没问题。” 半个小时后,办公室内。 林姐将一份广告合同 直接推到了安盼盼眼前,敲了敲桌面。 “对方点名要你去,而且开出了一千万。”林姐语重心长说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安盼盼摘下墨镜,扫了一眼甲方公司。 振兴集团。 这个瞌睡枕头送的极好,她喜欢。 安盼盼有点期待,和这位素未谋面的外公相见。 那场面,应该会很刺激。 她缓缓勾起唇角:“好啊,我答应。” 林姐:“?”这次这么爽快。 换做以往,安盼盼是绝对不会接受振兴集团的合同。 林姐狐疑的看着她; “你没想什么坏主意吧?” “我想开了,不能和钱过不去,对吧。” 安盼盼眨了眨双眼,嘴角弯起浅浅的笑,十分无害。 当然,如果忽略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林姐:“……” 感觉这孩子,比以前还难带了。 第23章 位面二:又是一条鱼 振兴集团,旗下产业遍布整个行业。 其中珠宝产业是振兴集团发展了十年之久的产业,在国内和国际都想享有知名度。 今日,安盼盼拍的广告便是珠宝。 白皙的脖颈上一串白金细链点缀着镂空花朵与珍珠,最中央是鱼尾形状的蓝宝石雕刻而成,上面镶嵌着白钻石。 镜头下,深凹的锁骨与项链十分相称。 室外的采光下,长长的拖地鱼尾裙将安盼盼前凸后翘的妖娆身材,全部展现出来。 远远望去,她好似真的美人鱼。 安盼盼深情的凝望着远方,宝石般漂亮的眼眸闪闪发光。 随即,她垂下双眼,眼角划过一滴泪水。 “原来,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咔!” 导演喊道。 安盼盼立刻恢复正常情绪,情感收放自如。 她笑着问:“导演,如何?” “非常好盼盼,你就是我心目中的美人鱼。” 导演十分满意,连连拍手。 不远处,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盯着安盼盼,勾人的桃花眼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有点意思,安盼盼。 他闻到了同类的气息。 这时,有人注意到男人,立刻喊道:“总裁好!”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安盼盼余光瞥了一眼男人,瞬间猜测到他的身份。 季羡林,振兴集团执行官,经常会出现财经频道和封面杂志的精英。 能让日理万机的大人物屈尊到现场,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她猜,这个男人目标是她。 “各位忙,我就是随便逛逛。” 季羡林脸上始终挂着笑容,打发了想要献殷勤的工作人员。 他步伐修长,气场强大,径直向安盼盼走了过来。 明眼人立刻懂了,原来是追人。 安盼盼弯起嘴角:“季总好。” 她的态度不远不近,脸上淡淡的笑意,十分得体。 毕竟,不能得罪金主。 “百闻不如一见,盼盼果然是很美。” 季羡林见过无数美人,看到她的那一刻,眼里还是闪过几分惊艳。 安盼盼的美不是浮于表面,而是骨子里散发出张扬美艳,热情似火。可她的双眼却是灵动的小鹿眼,总会含着几分纯情。 纯与欲完美结合,在她身上淋漓尽致。 特别是今天安盼盼穿的这身裙子,将她的美全部展现。 “多谢夸奖,我也觉得我很美。” 她点了点头。 安盼盼识人无数,一眼看透了季羡林火热的目光意味着什么。 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 “不知道盼盼可有时间,我想请你吃饭。” “顺便聊聊……”季羡林俯下身,靠在安盼盼耳边,嗓音蛊惑:“你的身世。” “今天不太方便了。” 安盼盼后退一步,与季羡林拉开距离。 她将耳边的碎发撩过后面,扬着下巴,精致的眉眼含着意味不明的笑。 抬手勾了勾季羡林的领带,说:“明天,季总等我电话。” 安盼盼反客为主,掌握主动权。 “好啊,那我随时恭候。” 季羡林握住对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口:“盼盼,明天见。” 安盼盼快速抽回手,笑着离开。 季羡林盯着手上残留的余香,缓缓一笑。 安盼盼,你比我想象的有趣。 第24章 位面二:好事被打断 次日,安盼盼被临时要求救场,去拍摄mv。 到了拍摄现场,看见一身白衬衣装扮的秦冽,修长单薄的身形,白皙俊美的面孔,校园时期典型的白衣少年。 安盼盼了然, 看来今天不是巧合,都是秦冽精心安排的。 整个片场回荡着充满磁性的声音。 秦冽是歌手小天王,唱功还是不容小觑,声线流畅且十分有感染力。 “请让我,走近你。” “分享你的喜怒哀乐。” “……” 他似乎注意到了安盼盼,浓得化不开的墨色眼眸浮现出将人融化的炽热深情,侧过身。 四目相对,他唱出最后一句。 “以爱之名,你愿意吗?” 自然是,不愿意。 安盼盼在心底默默补了一句。 她是正常人,不会喜欢这种精神有问题的疯子。 一曲终了,秦冽走下台。 “盼盼,我很期待你成为这首曲子的女主角。” “谢谢,我会尽力。” 秦冽似乎想抬手抚摸安盼盼的脸颊,安盼盼立刻躲过去。 秦冽皱眉,对方的逃避让他不悦。 他很见不得人吗? 安盼盼勾了勾他的手指,笑得无辜:“人多眼杂,不太好。” “嗯。” 秦冽应了一声,嘴角弯起。 他的盼盼比原来还要美了,真想将她藏起来,私人占有。 这个念头,在见到化完妆的安盼盼后。 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正如耳边盘旋的歌曲。 “我想将你私人收藏,只为我观赏。” * 很快,拍摄开始。 鹅毛大雪漫天纷飞,整个世界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 一抹鲜红的身影出现。 少女身穿红色长裙,手持一把油伞,闲庭漫步。 她抬起头,看向假山上的黑衣少年。 这一眼,终生难忘。 少女手里的油纸伞掉落雪地,她双眼浮动起一抹春光,深情的看着少年。雪花掉落在乌黑的长发,点缀着娇颜的容颜。 时光荏苒,黑衣少年成了战场厮杀的大将军。 少女待字闺中,只等少年来娶。 突然,传来噩耗,少年惨遭奸人陷害被埋伏。 少女决然奔赴战场,身披嫁衣。 最后。 漫天厮杀,少女的嫁衣染红了鲜血,扑在将军怀里。 她双手颤抖的捧着将军的面庞,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落在对方的手掌心。 秦冽看着眼前的骄人儿,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他扣住对方的唇,热烈的撕咬着,恨不得将对方揉进骨血里,眼底毫不掩饰的炽热。 安盼盼只得迎合着,两人吻得如痴如醉。 她能感受到秦冽身体的变化,对方的手已经开始不安分。 “咔!” 导演喊道。 安盼盼从秦冽怀里挣脱,秦冽意犹未尽的舔着嘴角。 小助理递过水瓶: “盼姐,你表现的好好。” “多谢。”安盼盼拧开水瓶:“我先去换衣服,你等我一会儿。” “好的,盼姐。” 小助理乖巧点头。 安盼盼前脚进入更衣室,秦冽就尾随进来,还锁上门。 “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 秦冽靠近正在卸妆的安盼盼,双手环住她的腰,轻轻啃咬着安盼盼的耳垂。 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欲念,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吃掉她。 脖颈处酥酥麻麻的感觉,安盼盼娇嗔了一声:“你注意场合。” “放心,没人会来。” 秦冽早就将人打发走了。 他横抱起安盼盼,放在化妆台上。 扯开带子,低头吻住一片春光,双手肆意游走在少女滚烫的肌肤。 媚眼如丝,意乱情迷。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所有的旖旎气氛都被冲淡,温度迅速冷却。 “季总……” 安盼盼接通电话。 被打断的秦冽欲求不满,惩罚性的咬着安盼盼肩膀。 “你没事吧?” 电话另一头关切问道。 安盼盼哼了一声,脸颊泛红,嗓音淡淡:“无事,今晚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 她抬起手抵在秦冽的胸膛,微微一笑。 “改日再会,秦老师。” 第25章 位面二:情敌面对面 华灯初上,窗外的夜色像浓稠的墨水晕染开来笼罩天空,只有零星的繁星闪烁着微弱的光。 街道上车水马龙,汽笛声不断。 而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十层,将整个城市美景尽收眼底。 安盼盼未曾预料到对方会如此大手笔,直接包下了龙华酒店的十层,仅仅是为了一顿饭。 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她轻声一笑:“季总,还真是财大气粗。” “能博美人一笑,便是值得。” 季羡林也抿了一口红酒。 餐桌上摆放着琳琅满目菜品,每一个摆盘都很精致,仿佛是艺术品。 “听说盼盼对厨艺精通。” 季羡林找了一个话题聊起来:“你觉得这这些食物,是否合你的口味。” 看来,提前调查过她了。 安盼盼心思转了转,随手夹起了一块牛肉粒放入嘴里。 “肉质鲜美,味道很好。”安盼盼放下筷子,擦拭着嘴唇:“季总,也会喜欢的。” 季羡林没有动筷子,反而是饮了一口红酒。 “盼盼,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安盼盼反问:“季总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生活?” 眼前的女子一袭火红色的长裙将洁白的肌肤映衬的灿烂夺目,她笑意盈盈的脸蛋恍若没有烟火气息沾染的妖精。 她的手指又白又嫩,本就该十指不沾阳春水。 这样的女子,就该被好好捧在手心。 季羡林情不自禁开口:“娇生惯养的人间富贵花。” “那恐怕不能如季总所想了。” “因为……”安盼盼勾起殷红的唇角:“我本就是嚣张带刺的红玫瑰。” 季羡林微微一愣,随即低声笑了。 的确,名副其实。 “盼盼应该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振兴集团董事长是你的外公,他有意将集团交给你打理。” “你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季羡林也不再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打理公司,太累了。 上个位面的她,就一直忙得像个陀螺。 “不好意思,我拒绝。”安盼盼微微一笑:“我觉得季总很适合管理公司。” “而且,季总也不想有人分一杯羹吧。” 一针见血的分析。 季羡林能看的清,眼前的女子丝毫没有世俗的欲望,却又十分的精明通透。 他有点好奇,什么事物能引起她的注意。 “那,盼盼想要什么?” “你猜?” 安盼盼抬起脚轻轻滑过季羡林的小腿,引得对方一阵颤栗。 她眉眼挑起勾人的弧度,神色意味不明。 如此赤果果的暗示,季羡林自然明了,他眼底闪过玩味。 “盼盼,可不要玩火自焚。” 季羡林抓住安盼盼的脚踝,很纤细,手感很好。 安盼盼双手环胸,挑眉。 “那季总,答应还是不答应?” 季羡林松开手:“自然,乐意之至。” * 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安盼盼与季羡林一起离开,站在电梯门口。 叮!电梯的门打开。 电梯里温季白与其他一群企业家相谈甚欢,突然看向电梯外。 安盼盼与温季白四目相对。 温季白扫了一眼安盼盼身边的男人,皱起眉头。 反倒是季羡林冲着温季白笑了:“温总,好巧。” “的确是很巧。”温季白不冷不热,视线看向安盼盼:“你说呢,盼盼?” “那,一起出去。” 安盼盼眨了眨眼,撩过耳后根。 车上,温季白将安盼盼压在后座上,啃咬着她的耳垂。 他半眯起双眼,像一只蛰伏的狼随时吞掉对方。 “盼盼真不乖,嗯?” 第26章 位面二:想摘朵带刺的玫瑰 温季白常年从商,一眼就认出来了季羡林。 季羡林是振兴集团首席执行官,手段了得与他势均力敌。 再加上季羡林换女朋友如同换衣服,常年霸榜娱乐圈的绯闻头条,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接近安盼盼,绝对居心不良。 温季白捏着安盼盼的下巴,试图从这看似无辜的脸蛋上,捕捉到什么。 但是,愿望落空。 安盼盼只是笑的漫不经心:“这是我的交友权利,温影帝越界了。” 越是有人争取,才会上心。 男人骨子里都喜欢享受征服,打败失败者的快感。 温季白不悦的挑眉,俯身就要再次吻。 安盼盼手指放在温季白唇上,制止了他的举动,弯起月牙似的笑眼。 “你现在不乖,要给点惩罚。” “……” 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对视着,昏暗光线笼罩着姿势亲密的一对璧人,寂静的车厢内无形中多了些暗流涌动。 打定主意,安盼盼是绝不会给对方一点甜头。 她要让温季白明白,在这场感情的游戏中,只有她才是掌握主动的那一方。 她若是不满意,随时可以撤退。 也可称之为,驯狼游戏。 温季白将安盼盼的手攥在掌心,低头吻了她的每一根纤长的玉指,却依旧无法压下蠢蠢欲动的渴望。 他微微滚动喉结,盯着白皙的脖颈。 下一秒,两极反转。 安盼盼轻而易举的将温季白反压在身下,一只手就将温季白两只手固定。 饶是温季白掩饰得很好,面色还是露出一抹诧异。 安盼盼摆弄着他的领带,手指缠了一圈又一圈,漫不经心的姿态却说不出的妖娆。 随后,她狠狠拽了一下领带,说道。 “鉴于你今天,表现不好,我决定让你家属保释你。” 温季白:“?” 电话铃声响起,来电显示人正是温季清 温季清的火爆性子,温季白了如指掌。 温季白脸色猛地下沉,想都不用想,今晚一定会是鸡飞狗跳。 他难得咬着牙:“安盼盼,你可真行。” 安盼盼摇晃着手机屏幕,恶趣味的笑了:“多谢夸奖,祝你今晚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很快,温季清气冲冲带走了温季白。 临行前,温季清扫了一眼打扮得十分亮眼的安盼盼,神色复杂又有些说不出来的哀怨。 当然,安盼盼自动无视。 开玩笑,不过是池塘里的一条鱼,就要有自觉。 风吹乱了飘逸的波浪长发,黑夜里她这双清亮的眸子没有一丝旖旎,只有薄凉。 她踩着高跟鞋,转身。 * 楼道里,门外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身影。 安盼盼望向对方的脸,赫然是前不久才分别的男人。 ——季羡林 季羡林一双不容忽视的大长腿半屈着,慵懒的靠在墙壁上,掐灭了指间刚点燃的香烟。 他缓缓吐出了一口浑浊的烟雾,勾人的桃花眼挑起。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盼盼?” 安盼盼对于他的到来,不意外。 毕竟有些事情还有很多细节没有落实,季羡林自然想趁热打铁全部盖章,以免夜长梦多。 安盼盼勾起唇:“自然,欢迎季总。” 啧,是个聪慧又漂亮的美人。 季羡林看向安盼盼的目光多了少许的赞赏,以及捕捉到猎物的兴致。 半个小时过去,双方都很满意。 签字按手印,合作生效,这是一次友好的会晤。 “合作愉快,季总。” “一定很愉快。” 握手时,季羡林摩挲着那白皙的手腕,笑意更深。 安盼盼眼里的琥珀色瞳孔深了几分,笑意未达眼底,及时抽离对方的手。 太过轻易得到,是不会珍惜的,要慢慢钓着。 所以…… “夜深了,季总开车小心。” 听到这话,季羡林自然只能压下旖旎念头,狭长的桃花眼一闪而过的异色。 啧,这朵小玫瑰不好摘。 不过,他有时间耗。 他舌尖舔过后槽牙,扯出一抹兴致盎然的弧度。 “期待下次见面,盼盼。 第27章 位面二:喜欢谁 三天眨眼过去,安盼盼再次回到拍摄地,荒岛求生综艺。 “让我们欢迎新的嘉宾,芭蕾舞小天鹅白茉莉。” “啪啪……” 一群齐齐鼓掌,欢迎新人。 “大家好,接下来的时间请多指教。” 一声甜美的嗓音宛若黄鹂鸟,悦耳动听。 视线看去,一个身材高挑纤细的女子迈着两条笔直又细长的美腿走过来,黑色紧身裤,短款碎花上衣,将匀称的身材极好展现。 白茉莉扎着高高的丸子头,巴掌大的鹅蛋脸,耳边的碎发多了几分俏皮。 第一眼,甜美无害。 但是,安盼盼却不这么认为,她嗅到了一丝白莲花的气息。 就在安盼盼还在神游时,白茉莉主动走到了安盼盼眼前,一双笑起来好似月牙的双眼充满了期待的光芒。 白茉莉主动伸手:“盼盼,请多指教。” 饶是白茉莉隐藏的再好,安盼盼还是从那双眼底捕捉到了一丝嫉妒的恶毒。 看来,这个会比许晴段位高一点。 “请多指教。” 安盼盼勾起唇角,握住她的手。 对视的一瞬间,白茉莉莫名的有些心慌,总觉得好像心底的那些隐秘被对方看透了。不过随后她就安慰自己,对方不可能看透的。 心底唯一的一丝紧张感荡然无存。 白茉莉脸上的笑意加深,声音特别甜:“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一起努力。” 安盼盼笑了笑,不语。 就怕到时候,你可能会承受不起。 * 晚饭后。 “今天有新嘉宾,为了能让对方更好的适应团队,我们玩一个简单的游戏,真心话或大冒险。” “这里有七张扑克牌,抽到王牌的人选择。” 规则清楚后,开始第一轮游戏。 安盼盼也不知该说自己运气是不是极好,第一回就抽到了王牌。 她亮出王牌。 导演:“安盼盼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那就由在场的一位成员提出问题,你回答。”导演继续说道:“不如就新人白茉莉提出。” “这样啊……” 白茉莉纠结了片刻,然后好奇的眨着十分清澈的双眼,问:“那盼盼喜欢的人在现场吗?” 这个问题一出,全场的气氛都变得有些不一样。 白茉莉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特别是秦冽的面庞,然后心中有了几分思量。 “是不是我问的问题不太好回答,要不然我换一个。” 白茉莉歉意的笑了,十分善解人意。 “不必。”安盼盼神色淡淡,弯起唇:“就在现场。” 白茉莉被安盼盼这么一盯,心冷不丁的跳了几下,总觉得自己的小心思被对方看透的错觉。 她快速偏过头,继续维持着甜美的笑。 温季清忽然开口:“是谁?”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无可奉告。” 安盼盼眼里浮现出清浅的狡黠,俏皮的眨了眨眼。 第二轮游戏,这次抽中的人是温季白。 导演:“温影帝,你现在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温季白沉默了几秒,开口:“我选择真心话。” “这次我来提问。” 一向沉默寡言的涂言主动出声。 透过镜片可以清晰看见涂言黝黑的眸子里少许的幽深,他的眼型很好看,轻微挑起弧度。 镜片折射出一丝幽光,伴随着涂言的声音。 “在场的异性,你最喜欢谁?” “……” 大厅静得听得见针掉落的声音,还有扑通的心脏声。 看着观看人数在线飙升,导演也紧张的摒住呼吸,这可是今天的一大爆点啊! 所以,是谁? 温季白抬眼,视线落在了远处的某人,嘴角浅浅的弧度。 “安盼盼。” 第28章 位面二:抱着做蹲起 所有人炸了!温影帝公开示爱。 [我靠我靠!这绝对是本年度最大的瓜了!] [天啊,老男人终于铁树开花,不容易啊~] [这俩人真的好配啊,盛世美颜!我的cp终于要成真了~] [在一起!在一起!] [……] 被提到的当事人安盼盼,心底冷哼一声。 不愧是心机深沉的老男人,想利用这招将他俩捆绑起来,断了她的桃花。 “温影帝,说笑了。” 安盼盼十分淡定,撩起耳边的几缕长发,侧脸柔和的线条衬得她轻佻的眼尾十分勾人。 妖冶美人,也不过如此。 她唇边绽放出灿烂夺目笑容,轻轻吐出:“我也把温影帝当成很好的朋友。” 言外之意,只是朋友之间的喜欢。 再无其他。 骤然间气氛也冷却了几分,温季白眸光闪了闪。 他难得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视线未曾从安盼盼身上离开,一字一句道。 “无妨,来日方长。” 秦冽适时打断了谈话,声线不冷不热:“那就继续第三轮游戏。” 很快,第三轮游戏。 这次是温季清这个倒霉蛋抽到了。 秦冽直接接替了导演的话:“你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我选,大冒险。” 苏水依激动地举手:“我来,你抱着一个女生做十次蹲起。” 没错,苏水依很记仇。 她到现在都记得那次河边成了落汤鸡的惨状,而且回去后就发现自己被剪成了表情包,广泛流传。 所以此仇不报,非女子。 温季清站起身,环视了一眼在场唯一的三个女生,似乎在纠结选择哪一个。 很快,他停在了安盼盼眼前。 “安盼盼,可以吗?” 安盼盼轻声一笑:“自然,荣幸之至。” 温季清不愧是常年健身的赛车手,轻松横抱起娇小的安盼盼,没有一丝喘气。 绝对是吊打了娱乐圈许多,抱不起九十斤女生的白斩鸡男明星。 “好了,开始。” “十。” “九。” “八。” …… 随着运动,他心跳也加快了许多。 安盼盼主动环住温季清的脖颈,柔软的一团紧贴着精壮的胸膛,发丝间的香味飘进他的鼻翼。 温季清吞咽了咽唾沫,视线落在怀里的人,那一段白皙的天鹅颈。 莫名的叫人有些心猿意马。 “三二一!” 耳边的喊声拉回了他的视线,温季清将安盼盼稳稳放在地上。 弯腰的刹那,安盼盼在他耳边调笑:“真乖。” 温季清耳根泛红,松开了安盼盼,摆出一副别扭的神色。 白茉莉将温季清的神色捕捉,目光在他和安盼盼之间游走,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眸划过一抹算计。 原来如此,天助我也。 然而白茉莉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安盼盼想让她看到的。 如果不放出鱼饵,对方也不会上钩。 安盼盼有点期待搞事情的白茉莉,打算怎么做了。 平静的生活,需要一点调味剂。 紧接着又玩了几轮游戏,天边的晚霞染红了山头,黑夜到来。 节目组提供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几人吃的很愉快,气氛融洽,表面上看来。 晚饭后,白茉莉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偷偷溜到了导演的房间,呆了长达一个小时。 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份地图。 这是明天节目组的内容,现在却到了白茉莉手里。 白茉莉紧紧攥着手里的东西,清纯无害的小脸逐渐浮现出阴毒的神色恍若淬了毒的银针。 她要赶走安盼盼,就要蚕食她身边关系亲近的人。 明天,就先从和安盼盼交好的人开刀。 安盼盼,别怪我。 是你实在太碍眼了,挡了我的路。 白茉莉抬起脚步离开。 却不知,身后一双冰冷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第29章 位面二:爬床 深更半夜,整栋楼都静悄悄的。 风轻轻吹过树叶的窸窣声,枝头上眼睛放亮的猫头鹰发出的咕咕声,以及脚步声。 咔嚓一声,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室内却被无限放大。 反锁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朦胧的月色倾泻室内,黑暗中高挑的身影盯着床上熟睡的骄人儿,犹如蛰伏的野兽亮出了爪子。 他慢慢俯下身,冰凉的手指摩挲着滑嫩的脸蛋。 然后,唇上落下一吻。 或许是味道太过甜美,他意犹未尽,在被子露出的一截香肩落下深深的烙印。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女人的肩颈处,有了几分痒痒的感觉。女人下意识翻了一个身,卷着被子。 光洁的后背映入眼帘,以及轻盈一握的腰肢。 秦冽被这一幕刺激到了,眼底翻滚起赤果果的占有欲,要将眼前的人吃拆入腹。 “我的盼盼……” 这一次,你跑不了了。 乖乖被我吃掉。 陷入睡梦的安盼盼皱起眉头,梦里仿佛坠入了冰与火的两重体验。 “不,难受。” 现实却是,秦冽每一次摸过牛奶般丝滑的肌肤,安盼盼身体就会本能的颤栗。 秦冽细细品尝着每一寸肌肤,眼里满是贪恋。 安盼盼闭着眼,忍不住呢喃。 她不安的扭动身体,面色泛上一抹潮红,娇艳欲滴。 “不,别。” “那可不行,盼盼。”秦冽低头吻住红唇:“我要吃了你。” 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席卷而过,起起伏伏。 安盼盼恍惚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好似一叶扁舟,只能无力地靠在秦冽的胸膛。 秦冽,居然跑到了她的房间,他撬锁了? 大脑宕机片刻后,眼神恢复一丝清明,她咬着牙:“秦冽,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你知道你的行为属于什么吗?你这是强暴。”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秦冽搂着她的腰肢,勾起唇:“盼盼明明也很享受。” 安盼盼:“……”话是这么个理。 但是,也要经过她本人同意,才可以。 一时间,安盼盼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定格在嗔怒。 “放手,离我远点。” 安盼盼用力推开秦冽却使不出一点劲,她瞪着秦冽:“你对我做了什么。” “一点,让你乖乖的药。” 原来是蓄谋已久。 电光火石间,安盼盼明了。 昏暗的室内,被子从肩膀滑落到腰部,两人一丝不挂却又紧密的纠缠在一起。 “秦冽,你太放肆了!” 安盼盼狠狠地在秦冽肩膀咬出了满是鲜血的牙印。 秦冽闷哼一声,吃痛的皱眉。 他嘴角却浮现出一抹邪笑,沾染了欲念与疯狂。 “盼盼,与我沉沦吧。” “我们是注定要牵扯在一起的。” 安盼盼:“……”有什么大病。 [薄荷:云裳,你现在能电晕他吗?] [云裳:做不到,但是我可以敲晕他哦~] [薄荷:……] 算了,她的器灵本身就没恢复多少力量,她不该太过勉强。 最终安盼盼还是选择敲晕这个聒噪的神经病。 咚!脖颈处一痛。 安盼盼冷眼看着昏迷过去的秦冽,脚狠狠踩在脸上,反复碾压。 不听话的鱼,要有惩罚。 [云裳:主人,现在要怎么做?] [薄荷:你把他整回自己的房间地板,然后窗户打开。] 他不是生龙活虎吗?那安盼盼就给他整点发烧感冒的病症,再加点泻药。 秦冽这个人洁癖,浑身沾染污秽的气息,比杀死他还难受。 这次,就当讨点小利息。 原身的死,秦冽也有份,对付这种人要一点点摧毁灵魂。 安盼盼眼底浮现出浓浓的杀意转瞬即逝,攥紧的手松开,转身进了浴室 第30章 位面二:陷害 翌日,又是熟悉的敲锣声响起,庭院外打鸣的母鸡都跑了。 秦冽也果然如安盼盼安排的那样,吹了一夜的风染上了重感冒,又在吃过早饭后腹泻。 整个人脱水严重,原本修白的肤色也变的更加白。 导演安排工作人员给秦冽送到医院,暂时停止录制,等回复了以后继续。 这一切,安盼盼喜闻乐见。 忙完之后,导演继续颁布今天的新任务,主要是团队合作捕捉六只野兔,不提供任何工具。 但是节目组已经提前将一些工具藏在了树林里面,只要找到就可以用,这也算是个支线任务,难度不大。 如果遇到危险,可以放烟雾弹求救。 接下来,就是分工的事情了,众人推举最稳重的温季白当队长。 温季白也没有推脱,接了过来。 “六个人,抽签分组,每队都抓两只野兔。” “……” 众人无异议,抽签后各自结伴。 温季清和温季白一组,苏水依和白茉莉一组,涂言和安盼盼一组。 根据节目组给的地图标识,三组分别选了三个方向,最后在中心位置汇合。 树木丛生,野草生长茂,高度直达腰部。 蝉鸣声清脆,一直盘旋在整个树林里,显得空旷幽寂。 白茉莉事先要了隐藏工具的外挂地图,精准的记住了每一个工具的位置以及陷阱。 苏水依扒拉着灌木丛,寻找工具。 一旁的白茉莉扫了一眼周围,根据记忆,走到了旁边的大树。 她指着树枝上的包裹,故作惊讶:“依依,你看这个是不是我们要找到的。” 苏水依停下动作,看向白茉莉指的方向,赫然是一个包裹着弹弓的包袱,但是不好拿下来。 “但是我们不会爬树,只能求助其他人。” 苏水依苦恼的说道。 “要不然我们先分头去周围找找,看还有类似的包裹吗,半个小时后汇合。” 白茉莉心思一转,笑着提议。 苏水依觉得很有道理,同意了这个方案。 “行,半小时见。” “……” 然而,半小时后—— 烟雾弹响起,一股白烟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 所有人抬起头,看向天空,停下脚步。 工作人员到达时,跌落在土坑里的白茉莉脸色惨白,脚踝处的捕兽夹嵌在肉里,鲜血四溢。 一场捕猎任务,才进行一半就夭折。 导演摸着光秃秃的头,生无可恋:这节目每期都有事故,佛了。 “我叮嘱过两人一组,为什么你们组分开行动。” 温季白看着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的白茉莉,脆弱的像即将失去生机的白天鹅。 他皱起眉头,看向苏水依:“那个时候,你去哪了。” 苏水依无措的站在原地,满是细小刮痕的双手紧紧攥起,低头不语。 导演让工作人员回溯摄像机。 这才发现两人约定半小时后见面,但是苏水依没有出现,而白茉莉不停地喊着救命,无人回应。 苏水依却一直在爬树,完全没想过去寻找失踪的白茉莉。 镜头里,白茉莉始终坚信苏水依回来。 “依依,救我……” 一时间,这件事情让苏水依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成了被抨击的对象。 苏水依百口莫辩,哭红了双眼。 “我也没想到,她出意外。” “我以为她只是晚点回来,所以我才……” 这时,安盼盼等人也到达目吊脚楼。 安盼盼扫了一眼昏迷的白茉莉,好似惨遭折磨的花骨朵,惹人怜爱。 她了然,原来这就是白茉莉的目的。 不惜以自身受伤为代价陷害他人,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果然是有野心且心狠的女人。 第31章 位面二:逆风翻盘 当晚,舆论轰炸下,经纪公司和节目组协商,让苏水依直播道歉。 镜头前,苏水依双眼还有些红肿。 “很抱歉,占用公众资源来说这件事。今天的确是我的疏忽,没有及时寻找茉莉。” “我也很认真反省了错误,希望茉莉早日恢复,原谅我的粗心。” 说着,苏水依站起身,郑重的对着镜头前的观众鞠躬,十分诚恳。 “对不起,茉莉。” 经纪公司背后又操控了一批水军,不停的引导,一时间评论区也平和了许多。 谁料,这时热搜忽然又爆出安盼盼的绯闻。 一个娱乐圈八卦博主,爆出了安盼盼与秦冽亲吻,又与温季白同乘一辆车,还有振兴集团季羡林出入住处的照片。 实锤安盼盼脚踩几条船的海王,引起粉丝们的怒火。 苏水依直播道歉的弹幕,现在全是粉丝们清一色的怒骂,而且特别难听。 [安盼盼你这个渣女,离哥哥远点,滚出娱乐圈!] [安盼盼贱人!] [安盼盼你怎么还不去死!] [……] “导演,你看热搜。”助理把手机新闻递给导演:“现在,全是讨伐安盼盼的。” 导演看了一眼弹幕,安盼盼的粉丝寡不敌众,全被其他家的粉丝压了下去,而且里面还有带节奏的。 更甚者开始说出抵制综艺,除非赶走安盼盼。 导演面色凝重了几分。 楼上,卧室。 作为处于娱乐风暴中心的安盼盼,却还在追剧,完全看不出半点害怕。 林姐电话打了过来。 “盼盼,看一下网上的消息,你打算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林姐你不用管了。” 紧接着,就是通话中断。 安盼盼扫了一圈热搜榜,她是海王的实锤照片广泛流传,不少粉丝跑到微博下面骂她。 她扫了一眼网友的评论,唇角淡淡的弯起弧度。 看来白茉莉,是在这等着呢。 安盼盼直接发了最新一条微博,正面硬刚。 一张无美颜的高清自拍照,配文:姐的鱼塘不是谁都能进。 于是,她的评论区就被攻陷了。 [真不要脸,狐狸精!] [滚出娱乐圈!] [该说不说,这脸是真美~] [……] 本以为这就很炸裂,没想到更炸裂的是,其他几位被牵扯到的当事人纷纷点赞了这条评论。 粉丝们傻眼了,这什么情况? 还有什么比正主下来亲自实锤,更惊悚。 结果,更惊悚的还在后面,这些人亲自发了微博。 温季白v:想进盼盼的鱼塘@安盼盼。 季羡林v:愿为大小姐的裙下臣@安盼盼。 秦冽v:我非你莫属@安盼盼。 众网友吃瓜吃到饱,这一晚上真是过山车一样,玩的就是心跳。 你以为事情到这就结束了,并没有。 温季清v:姐姐是我的@温季白@安盼盼 温季清也亲自下场,参加了这场抢人大战。亲兄弟变情敌的狗血戏码,直接上演。 整个娱乐圈都疯了,这是什么世纪大战。 原本都在控诉安盼盼渣女的风向也转眼变成了谁才是鱼塘里最后剩下的赢家。 各家粉丝也不甘示弱,纷纷推销起自家正主。 甚至还有人搞起了投票,猜谁是最后抱得美人归的赢家,堆起万丈高楼票数。 就这样,一场原本会万人唾骂的局面。 硬是被安盼盼大成了逆风翻盘局。 堪称,教科书般的公关手段。 第32章 位面二:警告 同样的夜晚,有的人却难以安眠。 白茉莉手指滑着一条又一条的热搜,眼看着安盼盼从万人唾骂到多家粉丝争抢。 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淡了下去。 本以为这样的精心策划,能给安盼盼致命一击,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她咬牙切齿:“安盼盼,你还真是命硬。” 白茉莉盯着照片上的那张无可挑剔的绝色脸蛋,原本澄澈的双眸全被一抹狠毒晕染。 看到秦冽的那句话,心底的嫉妒犹如野草野蛮生长。凭什么她努力了这么久,秦冽都吝啬一眼给她。 而安盼盼勾一勾手指头,秦冽就动心。 明明她才是和秦冽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的情谊比不过安盼盼的一个笑,她真的不甘心。 她好恨…… 她得不到秦冽,那就毁了他爱的人。 白茉莉攥紧了手机,纤长的指关节泛着冷意。 可以说,某种程度上白茉莉与秦冽是同类人,得不到就要毁掉。 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请进。” 白茉莉立刻调整好情绪,露出了甜美的笑。 门推开,竟然是原本应该在医院躺着的秦冽,白茉莉诧异的挑眉。 没想到,秦冽真的跑回来看她。 白茉莉心底涌过一丝甜蜜,她笑的更加欢喜,声音娇软:“秦冽,我很开心,你来看我。” “我不是来看你的,白茉莉。” “那你,什么意思。” 白茉莉看了一眼脸色还是有些过分白皙的秦冽,却有着说不出的冷意。 特别是碎发遮掩下,秦冽那双细长的双眼,深色的眸子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白茉莉被他的眼神盯着浑身发冷。 “你应该知道,今晚安盼盼的绯闻,别告诉我不是你搞得鬼。” 秦冽来之前,已经派人查过了,各项证据都指向白茉莉。他就知道,白茉莉不会安分。 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白茉莉脸上的笑意僵住,面色也变了。 她低声一笑:“所以呢,你要举报我吗?” “秦冽,我有的时候真怀疑你有心吗,为什么感受不到我的爱。” 白茉莉眼里闪烁着泪光,直勾勾的看着秦冽那张疏离的脸色,手捂着心脏,满是痛心。 面对美人落泪的场景,正常人都会触动。 但是秦冽却是那个例外,他语气淡淡:“白茉莉,我们是一类人。” 这句话,直接把白茉莉打入死局。 秦冽本来就是一个披着俊美长相却十足偏执阴暗的疯子,他更向往安盼盼那样爱的热烈似火却又明媚的女子。 安盼盼的目光永远是那么炽热,阳光般得温暖,驱散所有潜藏在心底的空虚。 久处黑暗的人,也喜欢光。 尤其是,独属于他的。 白茉莉愣了一秒,随即疯狂大笑起来。 “秦冽,你觉得如果她知道那件事,你们还有可能吗?” “你的爱也真可笑。” 白茉莉笑的嘲讽。 若是安盼盼知道,自己被秦冽长期下了慢性神经失常的神经性毒素,一定会很吃惊吧。 嘴上说着爱她的男人,却想亲手把她变疯,囚禁。 倏然—— 秦冽抬手捏住白茉莉的喉咙,狠狠攥着。 “我劝你,闭嘴。” 秦冽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危险的眯着眸子:“否则,我不介意毁了你父母的产业。” “我…我…不说。” 白茉莉只觉得快要窒息,艰难的开口。 纵容不甘心,迫于压力只能点头。 秦冽松开手,拿起湿巾擦拭着根根分明的手,嗓音清冷:“别再做手脚,除非你想残疾。” 看着秦冽如此厌恶自己,白茉莉心很痛。 但更多的是恨,她想毁了秦冽和安盼盼。 第33章 位面二:阳台paly 阳台,眺望远处的景色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海浪,与漆黑的夜空模糊了边界。 纤细的手搭在阳台,另一只手摇晃着易拉罐啤酒。 安盼盼只穿着一条小碎花吊带短裙,雪白的肌肤在月光下更加透亮,特别是随风起伏的裙摆下一双又白又细的腿。 这时,隔壁的阳台门拉开。 穿着宽松睡衣的涂言走出来,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显然是刚刚洗过澡。 摘掉了金丝框镜的涂言,与平日里有些不同。 那双镜片下遮挡的瞳孔居然是琥珀色,在月光下愈发的妖冶,一反平日里的温和。 安盼盼单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打量:“哟,教授今天晚上特别的迷人。” 涂言看向手里攥着易拉罐的安盼盼,眼里闪过一丝明了。 脸颊微红的脸蛋,看样子是喝多了。 “盼盼,你喝多了。”涂言语气有些无奈:“早点回去睡觉。” “我没有!” 安盼盼不满的喊道,随即打了一个嗝。 月色下,骄人儿的脸蛋白里透红,那双勾人的双眼却水汪汪的波光荡漾着。 涂言视线落在随着呼吸起伏的弧度,清纯与妖媚完美集结在了她的身上。 莫名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 在雪与月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是我眼里最惊艳的风景。 他目光也深了几分,语气温柔:“盼盼,最喜欢谁?” “唔,最喜欢……” 安盼盼疑惑的眨了眨波光潋滟的眼眸,苦恼的纠结了几秒,随后俏皮的笑了。 “我不告诉你,这是秘密。” 看来,还是不好骗。 涂言眼底浮现出一抹温和的宠溺,面上露出笑容:“盼盼,喜欢我吗?” 眼前的俊美男人,很漂亮。 安盼盼点头,扔下了手里的易拉罐,张开双手:“我想要抱抱,小哥哥。” 两个房间的阳台几乎没有距离,一个翻身就可以过来。 涂言犹豫了片刻还是抬起腿,轻松地翻过阳台,一双拖鞋稳稳地落地。 下一秒,安盼盼就扑了过来。 涂言抬起她腾空的双腿,任由她环着脖颈,脚下虚浮了两步。 “盼盼乖,早点睡觉。” “不,我要吃了你。”安盼盼摇头,两眼放光:“你看起来很好吃。” 涂言似乎领悟了,何为秀色可餐。 他晃了晃神,安盼盼捧起他的脸如获珍宝,轻轻亲吻嘴唇。 亲完,她舔了舔唇角:“好甜。” 涂言落在那张粉嫩软软的唇,格外的勾人,很想尝一口。 他哄骗着安盼盼:“乖,再亲一口。” 吧唧一口,安盼盼对着他的唇用力的亲了一口,笑的好似吃到糖的小孩子。 她摇晃着双腿:“很好吃。” 涂言看着笑靥如花的骄人儿,一股欲念逐渐升起,他想将她压在身下。 事实上,涂言的确这么做了。 背后靠着阳台的玻璃门,涂言温柔的剥夺着每一寸甜美,摇晃的短裙下是若隐若现的春光。 涂言扣住她的腰,一点一点攻占。 “涂言,大混蛋。” 安盼盼小声的呜咽,被迫环住对方的脖颈,生怕掉下来。 “嗯。”涂言笑了一声:“我要吃了盼盼。” 在涂言看不到的视线里,安盼盼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悄悄勾起唇畔。 秦冽,你要怎么做呢。 隔壁的房间里面一片昏暗,秦冽硬生生捏碎了玻璃酒杯,鲜血与红酒混合。 他清楚地听见隔壁耳鬓厮磨,却只能听着。 盼盼,你要接受惩罚。 秦冽想继续下药的想法盘旋脑海,视线落在床头的白色药瓶,眼里翻滚着疯狂气息。 还是做一个小傻子更好,只陪我。 第34章 位面二:反击 第二日,导演宣布停止录制节目。 一向安静的安盼盼突然开口:“今日在场的嘉宾和观众都在,我有个问题想请导演解惑。” “白小姐在任务的头天晚上,去了节目组房间,是干什么去了?” 安盼盼笑意吟吟看向白茉莉,举出手里的照片,继续说。 “为何你会提前收到地图,还是你那张地图和我们不一样。” 照片里的白茉莉手里攥着地图,而进门前是两手空空。 这样的对比,再加上她恰巧第二天受伤,很难不让人怀疑别有用心。 一时间,所有怀疑的目光都落在白茉莉身上。 白茉莉心中一惊,却还是表现得很镇定:“我就是刚来不太熟悉找节目组问问流程,那个不是地图。” 她露出了一副无辜的神态,将自己包装成柔弱的小可怜。 导演义正言辞:“我肯定不可能泄密。” “原来如此,那是我想岔了。”安盼盼眼里流淌过一丝玩味,惊呼道:“白小姐,你脚边有蟑螂。” “啊!蟑螂!” “哪呢哪呢……” 白茉莉两条腿十分灵活,立刻蹦了起来,还狠狠踩了两脚。 这一刻,弹幕诡异的寂静。 白茉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安盼盼摆了一道。 她咬着牙强忍下心底的愤怒,半蹲下身子捂着脚,表现出十分痛苦的模样。 “哎呀,好疼。” 一旁的温季清也有些看不下去,直接戳穿:“你伤的左脚,捂右脚干什么。” 白茉莉:“……” 饶是再会装,白茉莉表情管理也有些垮掉,笑的僵硬。 安盼盼戳了戳苏水依的胳膊,苏水依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硬生生挤出眼泪。 “茉莉,你看我不顺眼可以说。”苏水依双眼通红,委屈的掉眼泪:“为什么要陷害我。” 该说不说,苏水依哭起来也十分有代入感,像是蒙受了极大的冤屈。 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处可走。 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哭得十分有美感。 白茉莉纵然知道对方演戏也无法辩解,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憋屈感。 “我没有,你误会了。” “那看来茉莉是对盼盼有意见。”苏水依声音哽咽:“而我只是无辜受了牵连。” 最强辅助,再次上线。 苏水依这话就是引导观众去思考,昨晚突如其来的那场实锤绯闻。 “怎么会,没有的事,我可喜欢盼盼了。” 白茉莉继续装出清纯无辜的样子,嘴角扬起笑,攥紧了手心。 才怪,我恨不得这个贱人死。 安盼盼又拿出几张照片分享,那是高中时期的秦冽与白茉莉的毕业照片。 “茉莉,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安盼盼摇头,垂下眼:“你不能因为秦冽不喜欢你就把我当成假想敌。” 提到秦冽,白茉莉脸色果然变了。 “闭嘴!你别提他!” 白茉莉猛地站起身,目光泛着一抹狠毒盯着安盼盼,娇俏的脸蛋也扭曲了许多。 如果不是安盼盼夺走了秦冽,她与秦冽也许会修成正果。 秦冽身边原本除了她没有别的女生,直到安盼盼强势闯入,白茉莉才知道秦冽也会爱人。 那些她未得到的,安盼盼全部得到了。 “安盼盼,有什么可得意的。”白茉莉气昏了头,脱口而出:“你迟早都会成为一个疯子!” 紧接着,白茉莉被秦冽阴冷的视线警告。 白茉莉心尖一颤,最终不甘的闭嘴,冷哼了一声。 这场闹剧也就此终结。 白茉莉遭到了全网谴责消声觅迹,导演泄密也被爆出来声誉一落千丈,这个综艺也就此夭折不会再有开拍第二季的机会。 唯独安盼盼与苏水依借机火了一把。 同时,安盼盼与池塘里的那几条鱼的纠缠还在继续。 第35章 位面二:拍戏修罗场 “盼盼,《斩妖》这部剧是斥巨资制作的仙侠剧,导演是王铮,女主亦正亦邪非常适合你。” “……” 耳边还能回荡起林姐的叮嘱。 但是,安盼盼没想到试镜通过后,她池塘里的鱼几乎全聚齐了。 [云裳:主人,他们都是打听到你演这部剧才来试镜的。主人再接再厉,继续攻略。] [薄荷:……] 她有种预感,未来一段时间她耳根不会清净。 导演王铮是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为人和气,爱护后辈,而且十分爱自己的妻子,娱乐圈的宠妻狂魔。 王铮笑眯眯走过来,目光有些热切:“盼盼,你对剧组还满意吗。” 不知为何,安盼盼觉得王铮看自己的眼神,像是行走的atm。 王铮若是能听到这话一定会说,你真相了。 《斩妖》的金主全是点名了要加戏,而且是与安盼盼的感情线,王铮也是看在这几位演技颜值都过关,才同意的。 所以,王铮觉得安盼盼是他的招财小福星,态度好的不得了。 “挺不错的。”安盼盼点头:“如果王导你不笑更好。” 王铮:“……” * 王铮执行力很强,一个下午拍完了定妆照,第二天开机。 第一个场景,action。 自百年大战后,人界,妖界,魔界,鬼界四分天下,各自占据一方,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留仙宗是人界第一大宗门,其中缥缈峰的温长卿当属第一,世人皆称其为流光仙尊。 远远望去,缥缈峰仙气缭绕,四季常青。 缥缈峰的温泉池里热水滚烫,一身单薄白衣的温长卿泡在池水里,敞开的领口若隐若现精壮的胸膛。 温长卿紧闭着双眼,修白的肤色愈发苍白,俊逸清冷的面庞浮现出凝重神色。 这时,一串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一双纤细的脚踝系着一串银色铃铛,轻盈一握的腰肢,赤红色的长裙裙摆飞扬下是嫩白的脚尖。 妖灵轻声一笑,浸入池水。 她的指尖带着几分水渍轻轻滑过温长卿的胸膛,红唇靠近他的耳畔:“仙尊,可是忍得厉害。” “不如,小女子帮你。” 妖灵摩挲着温长卿的脸庞,勾起红唇。 下一刻,温长卿猛地睁开了双眼,抬手对着妖灵肩膀攻击。 水花四溅,妖灵踮起脚尖侧身落地。 “仙尊怎么还是这么无情。”妖灵无辜的眨着双眼,摆动着袖子:“我这分明是为仙尊好。” “仙尊禁欲多年,就不怕憋坏身子吗?” 温长卿厉声道:“住口!” 紧接着,温长卿手里出现一柄长剑,直奔妖灵刺过去。 妖灵闪身一躲,脚踝铃声作响。 “仙尊,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妖灵捂着嘴笑起,声音娇软柔媚:“我们下次见。” “咔!过了。” 王铮喊道,举着喇叭。 温季白从水池里站起身,工作人员连忙披上了毛巾,水珠顺着衣服滴答滴答落下。 * 房内,温季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安盼盼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姜茶走进房间,放在桌面。 “温影帝,趁热喝。” “盼盼,喂我。”温季白搂住安盼盼的腰,揽在大腿上,耳边调笑:“好吗,乖乖。” “不好,你自己喝。” 安盼盼捏了捏温季白的脸庞,指尖滑过他的薄唇。 似有若无的撩拨。 温季白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热气喷洒在雪白的脖颈,眼眸深了几分。 “盼盼,是想继续解毒,嗯?” “温影帝还真是不禁撩,咯咯咯……” 安盼盼眨了眨水汪汪的小鹿眼好似无辜,脸上的笑意却又莫名勾人。 下一瞬,瞳孔怔住。 “唔。” 温季白大手扣住后脑勺,强势吻住安盼盼嘴唇,揽住她的后腰圈在怀里,狠狠拿捏。 安盼盼攥紧了温季白胸口的衣服,眼尾渲染几分迷离风情,脸蛋也因为缺氧蒙上了一层红晕。 吻了许久,才松口。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温影帝,下一场戏开始了。” “好的。” 温季白顺势捏了捏安盼盼的脸蛋,声音低哑:“晚上等我,小妖精。” 紧接着,温季白出去。 安盼盼眼底一片清明和冷漠,她理了理领口,淡淡扬起嘴角。 真期待晚上的这出好戏。 第36章 位面二:争风吃醋 现场,温季白继续拍戏。 安盼盼今日的戏份结束,坐在板凳上,低头玩手机。 小助理瞄了一眼安盼盼手机播放的电视剧,忍不住嘴角一抽,实在难以想象安盼盼喜欢狗血剧。 回家的诱惑…… 没有戏份的温季清瞥见安盼盼一个人,直接坐在了她旁边。 他戳了戳安盼盼胳膊:“手游玩吗,我带你飞。” “可以。”安盼盼抬头。 半个小时后,温季清觉得自己遭遇了人生滑铁卢,想怒又不敢言。 他怎么没发现安盼盼是个游戏黑洞。 又菜又爱玩。 “快点,再来一局。”安盼盼兴致盎然,催促道:“下次我们一定要赢。” 温季清:“……” 他觉得有安盼盼这个游戏黑洞,赢是不可能的。 温季清低头看了一眼全是零的战绩,这也算是一种一般人达不到水准。 重新调整好心情。 温季清决定手把手教安盼盼打游戏。 “这次,我亲自教你。” “可以。” 安盼盼跃跃欲试。 温季清半弯下腰,带着少许老茧的指腹攥住了安盼盼的手,他的下巴刚好抵在安盼盼头顶。 安盼盼全神贯注着游戏画面,人物走位。 耳边全是温季清磁性的嗓音:“这个时候你的走位要快速去下路,避开冲突。” “这里,你可以用这个招式。” “……” 温季清每一步解释都很到位,引导着安盼盼。 这时,手机里响起特定的游戏女声,宣告着游戏的胜利。 “game over!” “我们赢了!太好了啊啊啊啊!” 安盼盼激动的攥住了温季清的胳膊,两只小脚欢快的跺起来。 她转过头,满脸笑意:“温季清,你好棒。” 温季清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蛋,特别是那张软软的唇,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了许多。 他垂下眼,喉结滚动。 然后,他勾起嘴角轻轻擦过安盼盼的唇。 安盼盼楞了一下回过神,慌乱的转过头,优美的颈线下耳垂红的很明显。 “我就当是,姐姐的回礼。”温季清靠在她的耳边,恶趣味的笑了:“另外,很甜。” 气氛愉悦的两人,丝毫没注意到温季白充满刀人的目光。 温季白脸色越发的冷冽,犹如万年不化的冰山,寒气逼人,冻的工作人员一哆嗦。 这两个人,是当他死了吗? 明目张胆的打情骂俏! 温季白握紧手里的剑,指关节咯吱作响,厉声:“凡是为祸人间的魔族,一律斩杀!” “咔!季白这段你情绪不对。” 王铮站起身,拿着剧本走过去,重新讲解:“这段你不应该如此愤怒,而是……” 温季白继续和导演讨论剧本。 安盼盼与温季清游戏玩的不亦乐乎,虽然还是在输。 剧组工作人员站在一旁,吃瓜。 a工作人员:你喜欢哪对? b工作人员:那当然是安稳cp! c工作人员:才不是!姐弟恋多香啊~ a工作人员:你放狗屁,明明是攀亲cp! …… 安盼盼完全不知道,自己引发了一场cp大战。 * 夜晚,酒店。 拍戏收工后安盼盼也随着剧组人员一起回了酒店,避开了两兄弟的争风吃醋。 明明是两个成年人,吵得跟小学生一样幼稚。 安盼盼只觉得耳朵嗡嗡。 走出电梯,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直到最里面,才停下了脚步。 安盼盼从包里拿出房卡。 滴的一声!房门自动打开,室内也一片明亮。 不愧是五星级酒店,室内的设施齐全而且智能化,房间还十分宽敞,床上够躺下五个人了。 安盼盼换上睡衣,走进卫生间洗澡。 再次出来时,秦冽穿着一身浴袍坐在床头,手里晃着酒杯。 安盼盼讶异挑眉:“你怎么在我的房间?” “当然是我特意安排的。”秦冽站起身,递给她酒杯:“尝一口,味道不错。” 安盼盼迟疑了一秒,最终喝了下去。 秦冽看着安盼盼扬起的那段雪白脖颈,半眯起狭长的眼眸,一抹诡异的暗芒闪过。 他淡淡扬起唇角:“盼盼,最近不乖。” 啪的一声,碎片四溅。 安盼盼手里的酒杯摔碎在地上,眼前视线模糊,整个人天旋地转。 秦冽抱起昏迷的安盼盼,放在床上。 然后,冷白修长的手里多了一个针管,刺入了安盼盼的脖颈。 收拾好残局。 秦冽大手紧紧抱着安盼盼睡了过去。 第37章 位面二:帮凶 第二日,温季清饰演的妖王与安盼盼饰演的鬼王之女对戏。 妖王之森。 远远望去,生长旺盛的树木覆盖了所过之处,望不到边际。 妖王之森最深处,一座宫殿屹立。 宫殿由上千年的寒冰玉打造,泛着一层浅浅光泽,里面堆满了奇珍异宝打造的设施。 比如柱子上的避水珠,晶莹剔透。 又或者是凝神静心木打造的桌椅,便于修炼时稳固心神。 妖灵赤脚落地,踩在寒冰玉打造的地板,白皙的玉足也泛起了冷白。 窸窣的铃铛声回荡在寂静的室内。 妖灵视线立刻锁定了柱子上的避水珠,满意的笑了:“果然,只有这里有我需要的避水珠。” 妖灵飞身而起,漂浮在半空,赤红长裙微微摆动。 她手上幻化出精铁锤,对着柱子敲下去。 咚!一声巨大的碰撞。 妖灵手上的精铁锤颤抖几下,余波连带着手腕震动。 “可恶,怎么这么难搞。”妖灵诧异了几秒,语气不悦:“凤翎总喜欢这么整人。” “我倒是不知道何时小偷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身后,传来一抹熟悉的磁性嗓音。 糟糕!把凤翎惊动了。 妖灵心底一惊,抬手就抡起精铁锤砸过去。 凤翎手指一动就将旋转的精铁锤飞回妖灵手里,踮起脚尖直奔妖灵。 妖灵催动铃铛迷惑心神,却不料对方无事,将她定身。 “凤翎,你有必要这么小气吗?”妖灵气鼓鼓瞪了他一眼:“我可以跟你交换。” 凤翎半眯起青色的瞳孔,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好呀,本王缺一位王妃。” 他抬起手,捏着妖灵的下巴。 妖灵的长相极美,细长的柳叶眉,轻挑起弧度。 一双会勾人的双眼总是荡漾着波光潋滟,妖冶与清纯的交织。 小巧的脸蛋,巴掌大。 凤翎唇边绽放清浅的弧度,语气三分感叹:“灵儿出落的果真是深得我心。” “老妖怪,不知羞!”妖灵冷哼一声:“我不嫁。” “我是不会同意,当初那个婚约的。” “唔——” 凤翎直接吻住了妖灵的唇。 妖灵双眼愤怒,却只能任由凤翎将自己搂在怀里,他的攻势是细水长流,一点一点品尝。 镜头直接放大特写,两人吻得火热。 安盼盼不知何时能动了,大脑缺氧,紧紧攥住温季清的衣服。 温季清舌尖舔过她的耳垂,气息温热:“灵儿,很甜。” 两人抬眼对视。 “咔!” 导演喊停。 温季清松开了安盼盼,余光不经意扫过她的脖颈,一个细小的针眼格外醒目。 温季清下意识攥住她的手腕:“昨天晚上,你和谁见过。” “秦冽。”安盼盼好奇地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温季清若有所思,随后轻声笑了:“没什么。” * 卫生间,水流声不断。 一个拳头猛地在砸在了墙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温季清用力拽着秦冽领口,目光阴沉,语气带着警告:“秦冽,你最好收手。” “呵……” 秦冽慢悠悠笑了。 他抬起指关节分明的手,十足的力道按下了温季清的手。 “当初既然选择做一个旁观者,现在就不要插手。” “温季清,你又比我好多少。”秦冽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字字诛心:“有时间,先管你的好哥哥吧。” 有的时候,旁观者未尝不是间接侩子手。 谁又比谁干净? “……” 温季清哑口无言,不甘心的松手。 秦冽重新整理了有些褶皱的衣服,依旧还是那副矜贵斯文的样子。 然后,迈着大长腿离开。 第38章 位面二:好戏开始 专属休息室内, 涂言一身干净的白衬衣,袖子卷了几层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臂,青色的血管脉络清晰可见。 他的手根根分明,整齐平滑的指甲盖好似涂上了亮粉,萦绕淡淡的光华。 明明只是摆放饭盒的小动作,在他的手下就像是制作艺术品,十分有气度。 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尝一尝,这是我最近学的。” 安盼盼闻着饭香味,舌尖舔了舔筷子:“看起来不错,阿言好棒。” 涂言知道拍戏要保持身材,所以做的都是低脂菜,不会长胖。 味道也都是安盼盼喜欢的酸甜口。 半个小时,一顿饭结束。 安盼盼拿起纸巾擦拭着嘴唇,双眼弯成半月形状,心情愉悦。 “阿言要是天天给我送饭,我肯定会胖。” “不会,你瘦的硌手。” 涂言视线落在安盼盼发育极好的地方,若有所思道。 安盼盼诧异了几秒,随即就发现他的目光不安分,立刻遮挡住了胸前的位置。 “涂言,你现在越来越学坏了。”安盼盼娇嗔了一声,佯怒:“谁教你的这些。” 涂言似笑非笑的揉了揉鼻子,没有透露。 安盼盼站起身,弯下腰捏着涂言的下巴,透过镜片对视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那双宝石剔透的眸子隐藏了太多看不懂的情绪,却又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安盼盼出声问道:“阿言,你有事瞒着我吗?” 涂言面色波澜不惊,看不出一丝破绽。 他回答:“没有。” 很好,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安盼盼摸着这张皮相极好的面庞,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红唇弯起。 “我最讨厌背叛的人,阿言。” “我希望这个人不会是你,否则……”安盼盼指甲狠狠攥紧他的肉里,幽幽的语气带着难以察觉的毒辣。 “我会亲手,剖心放血剔骨。” 紧接着,安盼盼松开了手。 涂言心中没由来的颤了一下,垂下眼。 下巴残留着痛楚,上面的血迹已经结痂,白皙的面庞多了三分破碎的美感。 于是,未来一周涂言没有出现。 [云裳:主人,涂言是被你吓到了吗?] “他这种人是不会被吓到的,只不过做贼心虚。”安盼盼摆弄着涂好指甲油的双手,笑的漫不经心:“他最近应该是在销毁所有证据,你盯紧了。” [云裳:好的~] “对了,之前的证据你也收集的差不多了吧。” 安盼盼想起来,出声问道。 [云裳:是的哦,我们很快就可以收网了。] [薄荷:干得漂亮。] 安盼盼从识海夸奖云裳,然后装作闭眼昏睡,手里攥着剧本。 这周第五次,秦冽会悄悄潜入房间,继续用针管给安盼盼下药,每次都是扎在不同地方。 安盼盼一日比一日嗜睡。 这一切,都是秦冽的杰作。 灯光下,安盼盼雪白的肌肤愈发明亮泛着一抹冷白,妖娆的精致面孔在药效下好似一位睡美人。 秦冽目光满是贪婪和占有欲作祟。 他抚摸着安盼盼的嘴唇,吻了上去,饮鸩止渴。 “盼盼,很快你只属于我了。” [薄荷:云裳,全都录下来了吗?] [云裳:都录好了。] [薄荷:很好,你听我的吩咐,明天……] 倏然,安盼盼睁开双眼。 秦冽瞳孔猛地一怔,整个人失去意识跌到在地。 空旷的房间内回荡起,一句平静却暗含杀机的女声,不寒而栗。 “猎杀开始。” 第39章 位面二:审判 翌日,安盼盼晕倒在片场。 惊动了片场的一群人,导演,工作人员,温季白等等,人前脚被送进医院,后脚记者们就立刻报道。 一时期,铺天盖地的热搜全都是安盼盼送医院,还有无良媒体造谣安盼盼怀孕。 医院的vip病房内。 温季白、秦冽、温季清、涂言四人全部守在了病床前。 病床上的美人好似精致易碎的瓷娃娃,眉眼褪去了几分娇艳夺目,添了几分安静恬美。 乖巧的惹人怜爱。 温季清攥起拳头,手腕上青筋暴起。 对着秦冽那张白皙的面庞上去就是一拳头,怒气冲冲道:“秦冽,你哔—就是个疯子!” “安盼盼是个正常人,你非要把她弄成傻子才满意?” “说话!”温季清扯着他体恤的领口,嘶喊:“要不然今天我就把你变成残废。” 秦冽勾起唇角,低声笑着,不语。 这时,涂言也摘掉了金丝框镜,犀利的目光盯着嘴角溢出血迹的秦冽。 他语气笃定:“所以说,这是秦冽搞得鬼。” 还真是好得很! 下一瞬,涂言卷起袖子对着秦冽的腹部狠狠砸了过去。 “嘶……” 秦冽吃痛倒吸一口凉气,面色也有些痛苦的扭曲,眼里却抑制不住的癫狂。 秦冽放肆的大笑,半跪在地板上。 谁都别想阻止他的计划,盼盼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温季白皱眉,冷冷盯着狼狈跪在地上的秦冽:“当真是,死不悔改。” “温季白,你没资格说我。”秦冽上抬起眼皮,目光阴鸷看向温季白:“你把吸引蛇的药粉洒在她衣服上,害她被蛇咬。” 这样双手肮脏的你,有什么资格审判我。 “还有涂言,你亲眼看着许晴下毒。”秦冽踉跄的站起身,擦拭掉嘴角血迹:“温季清,知道你哥的恶行不举报。” “你们在场的每一个,谁干净?” 最后一句,却砸在了在场的几个人心底。 所有人沉默了。 秦冽嗤笑一声,手指拨了拨额前的碎发,仿佛又是之前那样的从容。 嘴上冠冕堂皇,内心都无比阴暗。 安盼盼,这就是你喜欢的人,全都是杀死你的侩子手。 可悲,可恨,可怜。 有些人穷极一生追爱,却最后为爱疯魔。 有些人不懂情爱,却为了追求光明,化身爱的囚牢。 原身的残念消失,全都化为了点点星光涌入了眉心,丰盈的力量遍布全身的脉络。 手腕的铃铛发出声响。 安盼盼睁开双眼,环视了一眼病房里的几个男人,面容变得更加冷淡。 “盼盼!” 温季清率先注意到了醒过来的人,欣喜的喊道:“你现在怎么样,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其余几人视线纷纷落在病床上的美人。 安盼盼挣脱掉温季清的手,皱起眉头:“离我远点,你们这群侩子手,恶魔。” “……” 温季清心猛地下沉,刚才的话她都听见了。 安盼盼厌恶的眼神刺痛了温季清的心,温季清讪讪的收回了手。 “盼盼,你听我解释。”温季白走上前,蹲在床头前:“之前是我气昏了头,我不是故意的。”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 安盼盼毫不留情给了温季白一巴掌。 “真够恶心的。”安盼盼拿起湿巾擦拭着手:“尤其是你,秦冽。” “喜欢你,是我最后悔的决定。” 安盼盼冷笑一声,眼里没有半分爱意,只有无尽的冷漠与厌恶。 不,不该是这样的。 秦冽难得失了阵脚,漆黑的眸子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你应该……” “我应该变成个傻子,为你摆布。”安盼盼接了他的话,语气嘲讽:“可惜你愿望落空。” “对了,你们最好看一下手机。” 安盼盼勾起唇,笑的意味不明。 倏然—— 各大热搜曝光了秦冽,温季白的罪证。 在场的几人脸色骤变,气氛停滞。 第40章 位面二:新生活 当天,温季白与秦冽一同被送进警察局。 秦冽精神不正常被送入了精神病院,温季白杀人未遂判刑。 娱乐圈的巨星接连塌房。 唯独安盼盼凭借着这件事,知名度再次提升,收割了一大波死忠粉。 现实版的美强惨。 这不就是妥妥的大女主逆袭剧本。 《斩妖》剧组也临时换角色,历时三个月终于杀青,刚播出就获得了一片好评。 亦正亦邪的妖灵让安盼盼打开知名度,摘下了最佳女主演的桂冠。 各种片约应接不暇,以及漫天绯闻。 温季清,涂言,季羡林与安盼盼的各种约会照,连连被爆。 * 病床前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骨瘦嶙峋,气息微弱。 安盼盼慢慢走近病床前,半蹲下身子:“外公,我来了。” “盼盼,乖。”安雄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放在了安盼盼头上,眼里闪着泪水,欣慰的笑了:“外公,走了。” 他终于可以安心,去地下见妻女。 只见,老人缓缓合上了双眼,笑着离去。 安盼盼脸上的笑骤然停住,眼底是一片死寂的寒潭,没有温度。 第二天,振兴集团昭告外界,董事长去世。 新任董事长,安盼盼。 墓碑上的老人笑的和蔼,安盼盼弯腰放了一束鲜花,细雨绵绵洒落在那张精致漂亮却又哀默的脸蛋。 风吹动了黑色长裙,波浪裙摆飘动,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 一束黑伞打在了头顶上方。 季羡林一身黑色西装,身形修长,一改玩世不恭的笑容换上了严肃的面孔。 他默默伫立,为安盼盼撑起一片天地。 许久后,安盼盼起身。 “回去吧,季羡林。” * 安盼盼担任董事长,又兼任演员,娱乐圈掀起一阵风波。 许多想走捷径的演员,自荐上门。 比如,现在。 奢华的总统套房内,柔软的席梦思大床上,一条吊带睡裙露出女子纤瘦的身材。 安盼盼叠坐着两条修白的美腿,脚尖摇晃。 她睥睨着跪在地毯上的小鲜肉,少年虔诚地捧着白皙的玉足,落下一吻。 紧接着,酒店的大门被撞开。 季羡林大步走进来,扫了一眼现场,脸上的笑容也隐隐含着几分危险。 “滚!” 他冷冷吐出一个单音节。 少年被季羡林的气场震慑到,吓得抓起衣服就跑了出去。 啪嗒一声,房门自动关上。 季羡林余光落在裙子遮掩下的女人前凸后翘的身材,心里的那股子邪火轻而易举被挑起来。 “安盼盼,背着我找小白脸。”季羡林拽起她的手腕,拉入坏里:“我不能满足你了,嗯?” “这不是,季总太忙。” 安盼盼手指摆弄着季羡林的领带,眉眼之间流露蛊惑人心的风情,勾起唇角:“我总要找个消遣的小玩意儿。” “季总,你说呢。”安盼盼无辜的眨眼:“而且他们都是自愿的。” 惯会给自己找借口,小狐狸。 季羡林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狡辩,捏起下巴:“这次,三天别想下床。” 安盼盼:“……” 开荤的老男人,真难缠。 季羡林将她直接压在床上,拽回从被子里探出的胳膊,开启了不眠不休的宠爱。 一场大战,酣畅淋漓。 第41章 位面二:下场 精神病院,病房的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躺在病床上的身形单薄的病态男人。 明亮的阳光洒在室内却无法驱散男人周身蔓延的阴冷气息,尤其是那双死寂的眼眸,没有温度。 男人的手指很好看,修长白皙。 若是忽视指甲盖早就布满的结痂,以及双手的手腕发出叮当响的锁链。 白茉莉踩着高跟鞋走进来,凝视着那张面无表情的俊美面庞,叹了口气:“秦冽,放下吧。” “她不爱你了,可我还在。” 自从秦冽进入精神病院,就被单独安排在特殊的病房,每日都会有人注射神经毒素。 现在的秦冽时不时会发疯,甚至杀人倾向。 “……” 回应白茉莉的是无声的沉默。 好在白茉莉已经习以为常,她继续说:“安盼盼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她很快就会结婚。” “她已经不要你了,秦冽。” 不,她不会抛弃我的。 秦冽抬起眼皮,呆滞的眸子恢复了几分光彩,手指动弹。 发现了秦冽有反应后,白茉莉眼里闪过一抹欣喜,循循善诱:“秦冽,和我在一起吧,我不会抛弃你的。” “乖乖打针,好吗。” 白茉莉从兜里拿出一个针管,步步逼近。 针管里的药就是当初秦冽对安盼盼用的药,白茉莉也想将秦冽变成自己的所有物,故技重施。 但是,白茉莉却忘了。 秦冽这样没有神志的疯子只会反噬。 趁着秦冽发呆,白茉莉拿起针管扎入了他的胳膊。 “不!盼盼爱我!”秦冽猛地挣扎起来,双目猩红:“你骗人,她不会抛弃我。” 针管掉落在地,啪嗒一下。 白茉莉纤细的脖颈被狠狠的掐着,她不停地拍打秦冽的手,却不曾想对方力道很大。 白茉莉呼吸越来越不顺畅,面色涨红。 她费力的喊出:“放……放手。” “你去死吧,你是坏人。” 阳光洒落秦冽的鼻梁留下一片阴影,面色阴冷的像极了毒蛇,无尽的杀意。 “不,不要。”白茉莉恐惧喊道。 咔嚓一声,冷白的大手扭断了白茉莉的脖颈。 眼前的女人彻底失去了生机,瘫倒在冰凉的地板上,死不瞑目。 秦冽拿出藏在枕头下面那根削尖的筷子,抬头看了一眼铁栏外面和煦的艳阳,心中仿佛做了什么决定。 死寂的眸子浮现出一丝涟漪,嘴角笑的无害又真挚。 盼盼,我来找你了。 筷子戳破的了大动脉,鲜血飞溅在墙上,床上,地面,伴随着跌落的男人,构织了最美的图画。 阳光洒落在毫无生机的男人身上,定格在微笑的嘴角。 血腥又惊心动魄的场面,震撼了警察。 [云裳:主人,秦冽自杀了。] [薄荷:意料之中,这样偏执的人注定会自杀选择赎罪。] 这些日子,安盼盼一直让获得新能量的云裳编造梦境,让秦冽无数次拥有又失去。 秦冽陷入绝望的悔恨。 最终再也无法承受痛苦,自杀。 他,也只配这样的结局。 [云裳:主人,温季白在牢里被人毒死。] [薄荷:这个结局很适合他。] 凡是伤害原身的,都被同样的方法反噬。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42章 终篇:爱而不得 “恭喜涂言教授,完成最新的成果,为国家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恭喜……” 台下若干人都发出热烈的掌声庆贺。 涂言站在台上,黑色西装与金丝框镜衬托的他更加儒雅温润。 他心里是满心欢喜,脸上的笑容也止不住。 “我很感谢我的妻子,一直陪着我,我的成功离不开她背后的支持。”涂言视线落在台下的安盼盼:“谢谢你,盼盼。” “我要举报,涂言窃取成果。” 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冒出来。 紧接着大屏幕上是涂言窃取数据的证据,所有人都用一种窃贼的眼光看着他。 涂言心上一慌,目光看向了安盼盼。 “我的妻子可以证明,这是我一人完成的成果。” “各位,我可以证明。”安盼盼站起身,却说着完全相反的话:“涂言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窃取了我的研究成果。” “……” 涂言难以置信,亲手把自己推向深渊的人,居然相爱多年的枕边人。 涂言问:“为什么,这么做?” “那当初你为什么看着别人下毒,见死不救?”安盼盼勾起红唇,脸上充满怨恨。 随后场景一转,再次回到了那片热带雨林。 安盼盼面色痛苦的倒在泥土上,鲜红的果子从沾满泥土的指甲间滚落到草丛里。 涂言跪在地上,面色复杂。 安盼盼站在一旁,让他亲眼目睹这一场景,眼底充斥着薄凉。 “涂言,你是个罪人。”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原谅你。” 反反复复的梦境,折磨着涂言。 涂言猛地坐起身,汗水早就打湿了后背泛着七分凉意,漆黑的夜色里一双琥珀色眼眸更加清明。 他打开台灯,拿起床头的药片,咽了下去。 这一次他终于做了一好梦,梦里他与安盼盼美满一生,子孙环绕。 然而,现实里他一睡不醒,成了睡美人。 床头的那瓶安眠药安静地伫立。 * 咖啡厅,玻璃窗外细雨绵绵,乌云密布。 “温季清,分手吧。”安盼盼放下咖啡杯,语气冷淡。 温季清心咯噔一下,被突如其来的话楞到。 “我是不是做错了了什么,盼盼你告诉我,我可以改。”温季清试图去抓安盼盼的玉指,卑微乞求:“只要不分手,我都答应。” 安盼盼躲过了温季清的触碰,皱起眉头,眼里的厌恶清晰可见。 若不是为了最后一击,她才不会浪费时间。 “我,从未原谅你。” 安盼盼站起身,挑起细长的黛眉,唇边绽放薄凉的笑:“温季清,你这个帮凶。” “此生,都别出现我眼前。” 然后,决然离开。 徒留原地追悔莫及的温季清,他绝望的闭上眼。 对不起,盼盼。 * 卧室内,一条雪纺连衣裙顺着小腿滑落在白皙的玉足上。 “季总,今天分外热情。” 腰上搭着男人的手,安盼盼手指肆意游走胸膛。 一双纤长的手解开了衬衣扣子,露出了男子精壮健硕的胸膛和八块腹肌。 “安小姐,是不是该给我个名分,嗯?” 季羡林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铺天盖地气息特别热烈,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全部吞入。 他放肆的吻着脖颈,落下一片印记。 “我不喜欢束缚。”安盼盼踮起脚尖,环住脖他颈:“你若不愿意,我换个人。” “站住!” 季羡林一把扯回了要走的安盼盼,对视上安盼盼似笑非笑的脸,扯出邪妄的弧度:“老子不要名分,但你是我的。” 安盼盼满意笑了:“真乖。” 随后主动吻住季羡林,再次撩拨。 季羡林暗骂一声自己没出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搂住对方,一点点霸占对方每一寸肌肤。 这一晚异常的激烈,直到安盼盼筋疲力竭,季羡林却上了瘾一样各种花样造作。 …… 此后,安盼盼一生未婚,拿下了演艺界无数个奖项。 她领养了孩子培养成新的继承人,振兴集团在养子手里更上一层楼。安盼盼致力于公益事业,死后万人悼念。 季羡林以朋友之名,陪着她直到死亡。 安盼盼死后,有一位步履蹒跚的老人每年忌日站在墓碑前缅怀,摩挲着照片上漂亮的容颜。 “盼盼,我终于能见你一面。” * 下个位面,真千金与假少爷灵魂互换,这是一个有关校园暴力的故事,这是一个救赎的故事。 第1章 真千金与假少爷灵魂互换 校园,红砖高墙遮挡住了不见天日的角落,几个穿着校服的花季少女围堵着抱头蹲下的羸弱少女。 “真晦气,看见你就倒霉!” “还敢躲?看我不抓花你的脸。” “……” 难以相信,各种粗言秽语是从一群小姑娘嘴里说出。 蜷缩成一团的少女不敢有任何反抗,只能承受着这群看似纯洁美丽的实则恶面獠牙的姑娘们的打骂。 厚重的刘海下一双清亮干净的小鹿眼满是恐惧和绝望,她紧紧护着头部。 谁来救救我! 为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却要承受肆意的谩骂和挨打,这不公平。 人与人之间的恶意,真的这么大吗? 少女 紧咬着嘴唇,眼泪不停的打转,最后像断了线的珍珠流过脸颊。 终于,对方打累了,又或是觉得太过无趣,大发善心收手。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为首的女生出声,其他人纷纷停止了动作,有的还没过瘾的女生临了又踹了一脚。 还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骂道:“呸!不禁打的小贱人。” 蜷缩的少女肩膀微微颤抖,一动不敢动,只会小声抽噎。 “薄荷,老规矩。”为首的女生从包里拿出几张红票扔在脚边,满脸不屑:“你若是告密,就不止这些手段。” “我们走。” 这群人气势汹汹的来又乘兴而归。 待到那些人的脚步声远了,少女缓缓放下胳膊,露出一张满是忧郁寡淡的脸蛋。 她低头看了一眼地上面的钞票,纠结的皱着眉最后还是伸过手,捡起了一张又一张的钱。 这时,一双纯白色的运动鞋映入眼帘。 薄荷抬起头,少年凭借着优异的身高挡住了头顶的光线,笼罩了一片阴影。 少年皮肤白皙,五官端正,一双灿若星辰的丹凤眼愣是被板正的面色衬出几分冷淡。 薄荷轻声问:“薄执,你……”怎么会在这里。 薄荷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薄执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毕竟对方是成绩优秀的天之骄子,家世,相貌,品德都是极好。 学校里有无数女生都芳心暗许,而薄执却一心只有学习,不惜与人亲近。 她却是懦弱自闭的丑小鸭。 对方是高不可攀的月亮,而自己是一粒尘埃罢了。 薄荷垂下眼,眼底泛起淡淡的自嘲,语气也有些激动:“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吗,请自便。” “反正我这种人不过是你们取乐的消遣。” 薄荷攥紧了手心的纸币,踉跄站起身,背对着薄执拿起墙角的书包和踩脏了的校服。 用力的拍了拍校服沾染的泥土,却不知为何第一次有如此的屈辱感,或许是多了一个薄执。 薄荷咬了咬唇,尽力不让自己哭。 没由来的,她不想薄执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 “薄荷,跟我回家。” “我早就没有家了,那不是我的家!”薄荷转过头眼眶通红,嘶喊道:“薄执,连你也不肯放过我吗?” 明明她都退让了,为什么还要逼她。 十几年前抱错了孩子,薄荷这个正牌千金与薄执这个假少爷互换身份,各自过上了不同的生活。 养母难产死亡,薄荷从小就被穷苦的养父拉扯大,高一那年养父离世,成为孤女的薄荷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所有人都在针对她,即使她什么也没做。 相比之下,薄执这个大少爷顺风顺水,锦衣玉食,成绩优异。 高二那年验血,薄家才发现身世问题,花费了一番财力人力找到薄荷,却发现亲生女儿胆小懦弱。 那天,薄荷清楚看见他们眼里希冀逐渐转为失望,薄荷的心彻底凉了。 果然名门之家,只有利益。 那时她偏生了反骨,决然离开薄家,靠着微薄的补贴生活。 时隔一个月,薄执找上门。 “父母很想你,我一直都想有个妹妹。”薄执看似单薄的身形,手却力道很大,稳稳攥住薄荷胳膊:“薄家,欢迎你。” 少年神态十分认真,不似作假。 那双平和的眸子好似安抚人心的能力,薄荷情绪平缓许多,只是水汪汪的小鹿眼还是有些红。 或许是哭的很厉害,鼻尖都泛红。 莫名的,薄执却觉得眼前的小姑娘有点可爱。 他鬼使神差的揉了揉薄荷的长发,软软的发质很好,还有一股淡淡的水果清香。 不似身边大部分喷着浓郁刺鼻香味水的女生。 “那……你会保护我吗?” 薄荷眼里满是希冀,宝石般纯干净的眼眸倒映着少年的面孔。 在她的印象里,哥哥都会保护妹妹,她也想被人保护,这样就能少一些皮肉之苦。 或许是少女目光过分炽热,融化了薄执心底的柔软,薄执点头应下:“以后,我会一直保护你。” 彼时的薄执不知,少女在心里落下深深烙印。 “好,我跟你回去。” 少女声音娇软。 * 车上,少女紧紧抱着书包,明显有些拘谨。 一双大眼睛一直盯着车厢内的各个部位,脸上浮现出好奇的神色,却又缩缩着肩膀。 [云裳:主人的演技好棒,这个小世界和之前不一样,主要是守护薄执。] [云裳:原身上一世被校园霸凌只有薄执出言维护,薄执最后死于原身闺蜜的背叛,跳楼自杀。] [薄荷:明白,教训渣男贱女,保护我方忠犬。] [云裳:精辟!] 薄荷早就有了打算,与其莫待无花空折枝,不如先下手为强。 她眼底闪过一抹精光,随后又浮现出无辜小白花的可怜形象,视线落在了一旁正襟危坐的挺拔少年。 不知为何,薄执有一瞬间。 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当成猎物盯上了的错觉,只不过感觉太快抓不住。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眼前的薄荷怎么会有那种眼神。 薄执回过神,看向身边娇软的小姑娘:“怎么了,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哥哥……”薄荷拉着薄执的袖子,垂下眼:“父母真的不会讨厌我吗,我什么都不行。” 果然,还是这个症结。 小姑娘很自卑,所以才会觉得父母不喜欢她。 薄执脸上闪过几分了然,缓和了脸色:“不会,薄荷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他们很在乎你。” “上一次有些误会,父母是心疼你。” 原本以为应该活的肆意明媚的宝贝女儿,却自卑怯懦,还抵触亲生父母的靠近。 他们一时没有控制住表情,却不料吓到了心思敏感的小姑娘,直接跑了。为了这件事,薄家父母操碎了心。 这次,才会派出薄执。 有道是,人都是颜控,说不定就把人拐回来了。 结果还是不错的。 * 再次回到富丽堂皇的薄家,薄荷还是战战兢兢,拽着薄执的衣角不肯松手。 特别是看到沙发上笑的和蔼的中年夫妻,本能的藏在了薄执的身后,露出一个小脑袋,怪可爱的。 “薄荷,过来妈妈这边。”妇人挥手。 “哥哥。”薄荷仰着小脸看向薄执,征求对方意见,薄执点头:“去吧,他们很想你。” 薄荷松开手,乖巧的走了过去。 妇人一把将薄荷抱在怀里,眼眶微红:“妈妈的小娇娇,受苦了。” 薄荷从小没有感受过母爱,温暖的怀抱,令她有些无措。 “过来,爸爸抱。”男人张开双臂。 薄荷一本正经摇头:“不,男女授受不亲。” 薄爸爸:“……” 难道刚才是他眼瞎了,宝贝女儿分明黏着薄执。 见此,薄妈妈也忍不住笑出声,捏了捏薄荷的小脸蛋:“宝贝说得对,很聪明。” 薄执转身,打算上楼。 下一秒,一双手又死死拽着薄执的衣角,薄荷水汪汪的大眼睛流露出无辜的光芒,好似撒娇。 “哥哥,陪。” 这一声,甜到心坎。 薄执心底莫名的跳动了一下,任由薄荷牵着他做到了沙发上。 第2章 位面三:春心萌动 一顿晚饭,众人吃的都很愉快。 薄妈妈更是贴心的夹菜给薄荷,薄荷感受到身边人的善意,明显放松了许多。 薄执不喜多言,但余光却未从薄荷身上离开。 他能敏锐地感知到眼前这个好似惊慌的小白兔,正在慢慢敞开心扉,融入新的家庭。 似乎是察觉到薄执的视线,薄荷眨了眨眼,呆愣的歪着头。 薄荷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小白兔动耳朵的画面,真的是有点……可爱的犯规! 他低声咳嗽:“无事。” 但是薄执有些泛红的耳根还是出卖了他。 薄荷自然是捕捉到了薄执的异样,心里暗自轻笑,薄执还真是个萌控。 没错,这位外人看来孤僻高冷的少年。 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萌控,对一切可爱的事物毫无抵抗力。 晚饭过后,薄妈妈亲自带着薄荷去了她的专属房间,是一间充满粉红泡泡的公主房,各种亮晶晶钻石,差点闪瞎眼。 薄荷:“……” 果然,不论是哪个位面,她的这群便宜爹妈都喜欢这种无比俗气加幼稚的设计。 还好,她现在已经习惯了。 薄妈妈充满期待的看向薄荷:“宝贝女儿,喜欢妈妈为你精心打造的房间吗?” 并不太喜欢呢,妈妈。 但是,薄荷还是扬起了乖巧的笑,点头。 “我的女儿眼光真棒。” 薄妈妈疯狂地揉了揉薄荷的小脑袋,恨不得亲上两口:“不愧是母女连心。” 够了!再揉都快秃头了。 薄荷额角跳个不停,却只能维持着无害的面孔,笑的脸僵。 在薄荷疯狂吐槽时,薄妈妈终于收回了魔爪,笑着说:“你哥哥就在隔壁,学习不会就找他。” “好的,妈妈。” 一阵寒暄,终于送走了薄妈妈。 关上门。 薄荷从书包里拿出了高三的课本和卷子,高三基本上就是题海战术,将高一高二的知识提升。 原身原本也是个优秀的学生,但是养父离世,还有校园霸凌的事导致整个人抑郁,根本无心学习。 成绩一落千丈,实打实的垫底。 薄荷扫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符号和题目,手里的圆珠笔愣是半个小时没有动一下。 见薄荷一直发愣,云裳忍不住开口。 [云裳:主人,你是在思考题吗?] “不,我是在思考未来几个月的人生。” 想她纵横三界,各种功法修炼得心应手,却未曾想难在一张小小的试卷。 关键是,未来几个月都要面对这些卷子。 薄荷抬起手,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扔下了手里的圆珠笔。 [云裳:主人过目不忘,要不然看一遍课本,再做题。] “你说的有道理,可以一试。” 一个小时后…… 薄荷那张无害的面孔明显散发着几分不悦的气息,纤长的手指稍微用力,直接圆珠笔掰成两半。 她拿起眼前的试卷,揉搓成纸球,扔进垃圾桶。 来自学渣的自暴自弃。 此情此景,躲在铃铛手链里的云裳忍不住偷笑,没想到叱咤三界的女反派也会有认输的时候。 铃铛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薄荷一个冷眼,直接震慑云裳,铃铛停止不动。 这时,薄荷忽然想起隔壁的薄执,她微微勾起唇角,从垃圾桶里掏出了一团皱巴巴的纸球。 云裳表示,这骚操作没眼看了。 “咚咚!咚咚咚!” 走廊外,一阵敲门声响起。 房门打开,薄执擦拭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干净的白体恤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 宽松的上衣隐藏了少年过分精瘦的四肢,手腕上凸出的骨头分外明显。 不难想象,衣服下面的身材很有料。 薄荷视线游走在少年的身上,随后无辜的眨了眨呀:“哥哥,我不会这些题。” 薄执目光落在了薄荷展开的一张皱皱巴巴的数学试卷,十分干净。 上面的题很基础,薄执扫了眼就会。 这种程度的题薄执一向不会给人讲,都是直接甩过一个解题步骤,让对方自己看。 原本拒绝的话,在看到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硬生生被咽了下去。 “你先进来吧。”薄执打开门。 薄荷点头,跟了进来。 薄执的房间摆设很简洁,像极了他这个人的作风,没有任何多余的物件。 而且,出乎意料的干净整齐。 皱巴巴的试卷摊开在桌面,薄执拿出铅笔和草稿纸,耐心讲解着一个又一个步骤。 薄执讲题思路很清晰,梳理完薄荷茅塞顿开。 “这题我会了,哥哥。” “不错,很聪明。”薄执揉了揉薄荷的头,淡漠的脸上闪过一丝柔和。 薄执也发现薄荷很聪明,但是基础知识不扎实。 所以接下来的讲题,他会提前梳理一遍基础知识再讲题,并且还会出一道提升题。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转。 薄荷低头专心写题,薄执余光扫到薄荷那段雪白优美的脖颈,还有淡淡的果香窜入鼻尖,愣了一下。 紧接着,薄荷抬头:“哥哥,我做好了。” 兄妹二人靠的很近,薄荷一个扭头,光洁饱满的额头刚好贴在了薄执的唇瓣。 一个措不及防的眉心吻。 晚风透过窗户吹动了桌面的试卷,也吹起了少年的心底浅浅涟漪。 薄执身形一僵,随即而来的就是心慌。 吱呀—— 凳子腿被用力一拉,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看着猛地站起身的薄执,薄荷一脸不解:“哥哥,怎么了吗?” “这题,我是不是做错了。” 眼前的小姑娘干净的好似一张白纸,没有任何旖旎想法,薄执这才按下了浮躁的情绪。 “无事,是我太激动。”他的手攥紧了凳子,平静的面色看不出波澜:“这题你做对了。” “好。” 薄荷笑的很甜,双眼弯成月牙。 心里却在偷笑,还真是个纯情弟弟,有意思。 [云裳:主人,你好坏哦~] [薄荷:你懂什么,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薄执这样的面冷心热的忠犬少年很好攻略,多给几次甜头就上钩,而且还会对你死心塌地。 她不勾搭,等着大白菜被那个绿茶猪拱了,那才是可惜。 说起来,明天就能会一会名义上的绿茶闺蜜,薄荷还是挺期待第一次交锋。 黑心小白莲vs心机绿茶婊。 “太晚啦,我先回去睡觉了。”薄荷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站起身:“今天谢谢哥哥。” 面对笑靥如花的小姑娘,薄执淡淡嗯了一声,视线却不自觉随着她离开的方向游走。 阳台上的花骨朵,悄然绽放。 第3章 位面三:灵魂互换 翌日清晨,薄荷睁开眼就发现眼前的房间摆设分明是薄执的,再低头看了一眼抬起的手。 赫然是一双根根修剪整齐,骨节分明的修白手指。 这不是她的身体! 谁能想到一觉醒来好似天翻地覆,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她与薄执居然换了一个躯壳。 谁来给她解释一下? 不该存在的剧情又冒出来,闹哪样! 薄荷烦躁的揉了揉凌乱的乌黑短发,上挑起的丹凤眼满是怒火,硬是把一张修白的淡漠面庞变得气势骇人。 “云裳,我给你五秒给我解释现在的闹剧,要不然我就把你泡在鲱鱼罐头里面。” [云裳:主人别生气,这是原身特意设计的,为了促进兄妹感情。] 薄荷挑眉:“?” 什么时候促进感情还需要灵魂互换了? 别太离谱,好吗! 感受到正在薄荷怒火飙升的云裳,吓得哆嗦着小小的身体。 [云裳:主人别担心,只要有亲密接触,你们就会换回来。] 丢下这句话,云裳彻底不吱声。 薄荷低头看了一眼下半身,那是构造完全不同的身体部位,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这时,敲门声响起。 不用猜,薄荷也知道来人是谁。 * 房间内,面面相觑。 薄执延续了他的面无表情,将一张原本讨喜的甜美少女变成了高冷小萝莉。 他看了一眼那张属于自己的脸,心里说不出的怪异。 灵魂互换,这种非正常现象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他身上,还是和刚认识的妹妹。 刚睁眼的那一瞬间,薄执是崩溃的。 但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接受眼前的现实,既来之则安之。 “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回来,这段时间我们要扮演好对方的角色,还好现在我们已经调到一个班了。” 他板着脸,声音却是十分娇软,刺激的反差感。 薄荷看着自己这张软软的脸蛋,手有点痒,总想捏一捏。 薄执非常认真在说,完全没注意到薄荷的双眼放光,低头思考:“我会申请做同桌,这段时间尽量不要离开对方太远。” 薄荷伸出手,慢慢靠近薄执那张小脸。 忽然,对方抬头。 薄执盯着那张有些心虚的脸,皱起眉:“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清了吗?” “听清了,哥哥。” 薄荷讪讪收回手,磁性的声线变成夹子音,听起来怪怪的。 特别是,薄荷用自己的脸做出撒娇的样子,不停的眨眼,简直是辣眼睛。 “!!!” 薄执咬着牙,难以忍受。 “闭嘴,别再用这副模样做出奇怪的举动。”薄执伸出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姿势。 薄荷缩了缩肩膀,乖巧的应下。 薄执:“……”心累。 他已经预料到未来一段时间,自己的形象会被这位好妹妹毁的渣都不剩。 商量完,兄妹二人快速洗漱换衣服,下楼吃饭。 饭桌上,薄妈妈分别给薄荷和薄执夹了肉包子,笑的温柔:“快吃,别饿肚子。” 薄荷舀了一口包子,弯起嘴角:“谢谢妈妈。” 一瞬间,薄执和薄妈妈同时看向薄荷。 淦!露馅了。 薄荷只能机械性嚼着嘴里的包子,一言不发。 反倒是薄妈妈眼里闪起惊喜的光芒,盯着少年俊美的面孔,热泪盈眶。 “薄执,妈妈太开心了,你终于愿意饭桌上说话。” 薄荷:“……” “时间到,该去上学了。”薄执板着那张面无表情的小脸,打断谈话:“快点,哥哥。” 薄荷放下筷子,拎起书包跟在薄执后面。 然而在外人眼里的场景,是身高一米八几的高挑少年跟着瘦弱的小姑娘。 薄妈妈忍不住嘀咕:“奇怪了,怎么感觉这两人像是性格互换一样。” * 鼎铭高中,灵州市最好的高中,汇集最好的师资力量,也是尖子生的聚集地。 艳阳高照,金灿灿的四个大字悬挂在校门之上。 陆陆续续的穿着校服的学生走进校园,有成群结伴的小姑娘,有打闹的少年,朝气蓬勃洋溢在他们的笑脸。 人群之中,身材高挑且长相出众的少年明显是鹤立鸡群。 没错,那就是薄执。 不过现在灵魂被薄荷占据,少了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薄荷与薄执并肩穿过走廊,朝着高三五班走去。 “我平常不喜说话,你就保持沉默。”薄执叮嘱道,又补了一句:“老师也不会管。” 薄荷连忙点头。 似乎想起了什么,薄荷欲言又止:“哥哥,尽量别一个人去洗手间。” 不然,会被围堵。 这句话薄荷来不及说出口,就到了教室门口。 教室里一片嬉笑声,却在薄荷与薄执并肩站在门口时,全部鸦雀无声。 大部分的人神色各异,纷纷打量少年身旁的娇小姑娘,羡慕嫉妒好奇等等各种目光。 少女却十分淡定从容,无视众人,直接拉开座位坐下去。 两人的位置在最后面的角落。 这是薄执之前为了耳根清净特意找老师换的座位,没想到现在却派上用场,避免成为焦点。 薄荷与薄执性格差太多,接触多了容易露馅。 也幸好薄执之前都比较高冷,两趟课下来都没有人打扰,薄荷悬着的心松了口气。 薄执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去趟洗手间。” “不行。”薄荷条件发射的抓住薄执的手腕,随后发现自己失态:“抱歉,我……” 薄荷讪讪的松手,有些语无伦次,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要不,我陪你去。” “不必了,我一个人可以。” 薄执越发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反倒是勾起了几分好奇心。 他倒是想看看,洗手间到底暗藏什么玄机。 眼看着薄执离开,薄荷眼底浮上一抹担忧,不安的攥紧了双手。 * 纤细的玉指拧开水龙头,洗手间的水流声哗啦啦流着,整个洗手间空荡荡。 薄执抬头,镜子上倒映着身后出现的三四个小太妹打扮的女生,其中一个特意关上厕所的门。 原来如此,薄执垂下眼。 “薄荷,我倒没发现你还有狐狸精天分,居然勾搭上薄执。”身后女生嬉笑着说出难听刻薄的话语。 薄执没有搭理身后的人,拿起纸巾擦拭着手。 “涨胆子了,还敢不理我。”小太妹气势冲冲上前,抬起手:“我非要给你点教训。” 紧接着,整个人就被一双有力而细长的手按在水池里面,像个旱鸭子不停的扑腾。 薄执冷冷挑眉:“聒噪。” 第4章 位面三:欺凌 随即,薄执手一松。 小太妹跌坐在光滑的地板砖,头发贴着脸颊,水哗哗下流浸湿了衣服,整个人好像落汤鸡。 “老大,你没事吧。” “老大……” 身后的一群小跟班立刻上前,扶起像格外狼狈的小太妹,关切问候。 面对如此羞辱,小太妹瞬间炸了,恶狠狠盯着眼前的少女,目光恨不得吃人。 “你们都给我上,教训这个小贱人!” “把她衣服给我扒了。” 看着宽松校服都无法遮掩少女那姣好的身材,小太妹眼底满是嫉妒:“看你以后还敢勾引人。” 一块污泥居然还妄想染指天上的明月,做梦! 小太妹无法接近薄执,自然是嫉恨那些靠近薄执的女生,特别是像薄荷这种遭人嫌弃的灾星。 薄执皱起眉头,眼底闪过一抹冷光。 薄执未曾想到,女生之间的恶意如此大,居然为了那点嫉妒心随意就可毁掉一个女生的清白。 想到这里他有些庆幸,今天是自己代替薄荷教训这群败类。 若是薄荷一定会被磋磨的不像样子。 薄执脑海里浮现出薄荷那张泪眼汪汪的小脸蛋,小姑娘莫名的惹人心疼和怜爱。 想到这,薄执看着眼前这群人渣,心里怒火顿生。 他动了动手腕,指关节咯吱作响。 在小太妹难以置信的眼神下,薄执抬起脚踹飞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啊!疼。” 摔倒在地的小跟班们齐声痛呼。 看着步步逼近的少女,瘦小的身躯无形之中散发着骇人的气势,小太妹油然而生一股恐惧感。 少女像是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她,若是杀人不犯法,自己一定会被一刀了结。 “你……你别过来。”小太妹往后挪身体,语气打颤:“我要告老师,你打人。” 薄执居高临下的姿态,冷声道:“你尽管去,若你再犯别怪我不客气。” 小太妹咽了咽口水,不敢吱声。 洗手间内只有还未关的水龙头流出来的水流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 薄执扭动着手腕,还想问些什么,却被急促的拍门声打断。 小太妹内心狂喜,救星啊! 薄执瞥了一眼门,警告道:“不该说的,别说。” “好!” 众人像个鹌鹑,疯狂点头。 * 薄执打开门,一抹修长的身影映入眼帘,赫然是占据自己身体的薄荷。 薄荷扫了一眼洗手间内诡异的安静,没有多想,看见平安无事的薄执,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 “你怎么来了。”薄执问道。 “我怕你出事,我……” 薄荷看见薄执像是找到主心骨,越说越委屈。 她下意识扑进薄执怀里,脑袋在对方下巴处蹭呀蹭,撒娇一样。 然而,薄荷忘了两人现在身高差。 俨然是一个巨型犬往三岁小孩子怀里钻的滑稽场景,画面美的不敢直视。 “!!!” 洗手间内的吃瓜群众,四脸震惊。 薄执抬起手,揉了揉薄荷的头,明明是面无表情的脸蛋却有说不出来的宠溺。 “我没事,不怕。” 阳光洒在了拥抱的少年和少女身上,瓷板砖落下剪影。 叮铃铃!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泛起浅浅的光泽。 下一秒,一阵低沉的嗓音从嘴里说出:“面对这种事,要学会反抗,不能屈从。” 校园霸凌,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薄执微微一愣,低头看了一眼属于自己的骨节分明的大手。 这是,换回来了? 薄荷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俊容,脸颊泛起浅浅的红晕,猛地向后挪了一步。 薄执站直挺拔的脊背,两人默契的拉开距离。 “???”这又是在搞什么。 吃瓜群众四人组全部疑惑,感觉大脑消化不了,一幕又一幕的刺激。 薄执冷眼看着那群人,薄唇一动:“你们记住了,以后离她远点。” 薄荷挪到了薄执身后,一脸怯懦看向洗手间那几人,像极了受惊的小兔子。 “……” 四人无语,内心狂叫。 我靠!这是妥妥的白莲花。 * 长长走廊上寂静无人,走廊外面的梧桐树枝繁叶茂,微风吹过树叶摇曳,窸窣作响。 “哥哥,等等我。” 薄荷踏着小碎步,追赶着前面的少年。 薄执迈着修长的腿,挺拔单薄的背影仿佛能撑起千斤重,散发令人安心的气息。 听到身后娇软的甜腻嗓音,薄执停下了脚步。 转过身,看向薄荷。 薄执的侧脸立体,线条流畅的轮廓。 微风吹乱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双淡漠却又十分漂亮的丹凤眼。 他开口:“我有话,跟你说。” 薄荷也跟着停下脚步,仰着一张巴掌大的白嫩的小脸,满是疑惑:“哥哥,要说什么。” 眼前的少女有着世间最纯粹的目光,干净的一尘不染,令人不想破坏这份美好。 偏生,经历了无数磨难。 却依旧保持着这份赤子之心,难能可贵。 薄执不敢想若是再晚一点遇见,她会不会就被推入了深渊,与黑暗为伍。 “哥哥?” 看着发愣的少年,薄荷歪着头。 薄执回过神,白皙的手指抚上少女柔软的长发,语气也多了些心疼:“这样的事情,持续多久了。” 本以为第一次遇见,是碰巧。 直到今天洗手间的事情,薄执才明白这已经不止一次。 薄荷这才明白对方问的是什么,立刻垂下头,扑闪着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一片阴翳。 她紧张的攥着衣角,声音很轻:“挨打太多次,记不清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薄荷就被针对,承受着全班的冷暴力,老师的冷眼旁观,尝遍人情冷暖。 “但我现在很幸运,我遇见哥哥。”薄荷抬起脸,眼角挂着泪珠,脸上带笑:“我还有一个好朋友,她很照顾我。” “她叫任天姿,改天我介绍给哥哥认识。” 听到这个名字,薄执不自觉皱眉。 但是他不想拂了小姑娘好意,淡淡嗯了一声。 “小哭包。” 薄执擦拭掉小姑娘眼角的泪珠,指腹摩挲着滑嫩的肌肤,触感极好。 “哥哥,我不是。”薄荷鼓着脸颊好似撒娇,薄执敷衍了一句:“嗯,对。” 但是,他嘴角露出浅浅的弧度,明显是在认同这个称呼。 薄荷哼了一声,偏过头。 薄执眼里闪过一抹深意,他要让欺负薄荷的人全部付出代价。 他的人,不是随便动的。 第5章 位面三:绿茶闺蜜 上课的打铃声响起,薄执与薄荷卡着点到达教室门口。 班里的学生奇奇看向并肩站立的两人,好事的男生吹起口哨,同学们纷纷起哄。 “安静!” 讲台上的赵老师抬起手敲了敲黑板。 凭借多年的威严,一记眼神震慑住这群学生,喧闹的教室顿时鸦雀无声。 赵老师的视线落在从薄执身上一秒掠过,却在薄荷的那张小鹿怯怯的脸蛋上停留了好几秒,欲言又止。 薄荷似乎被赵老师的打量吓到,下意识往薄执身后挪了一步。 意识到这个情况,薄执直接挡在薄荷身前,微微皱眉:“老师您也知道她的情况,请您别吓她。” 赵老师也有些诧异,能让薄执出言维护,看来两人关系是不错。 “行了,下次注意。”赵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镜框,继续说:“有困难,随时找我。” 薄执那眼神搞得自己好像洪水猛兽,赵老师有些哭笑不得。 当初换班的事情就是薄妈妈亲自找的她,作为班主任的赵老师自然要多关注薄荷这个新同学,特别是她的心理状况。 薄妈妈也透露了一些校园霸凌的事情,赵老师也很心疼这个乖巧的小姑娘。 “谢谢老师。”薄执回答。 薄执与薄荷回到座位,全班的学生正襟危坐,眼里都是渴求知识的目光。 “大家也看到了,我们班新来一位同学。” 赵老师扫了一眼角落的薄荷,语气温和:“薄荷是个很乖的小姑娘,希望各位相处愉快。” “好了,言归正传,今天讲试卷。” 赵老师拿出一张数学试卷,扫了一遍上面的题,随机抽取一位学生给大家讲题。 这就是高三五班的讲课风格,学生们解答,如果遇到有争议的难题,老师才会讲解,这也是为了促进学生学习积极性。 所以高三五班是高三的二十几个班级平均分第一名,包含文理。 全班的例外就是薄执。 薄执蝉联三年的年级第一,上课只要不捣乱,老师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基本就是放养。 薄荷看着讲台上的两名学生为了一道数学题争得面红耳赤,眼里浮现出艳羡。 她拽了拽薄执的袖子,悄悄说:“哥哥,他们好厉害。” “……” 薄执扫了一眼黑板上的题,又低头看着一旁眼里亮晶晶的小姑娘。 他选择保持沉默。 因为他实在不明白那么一道弱智题,居然还有那么多人不会。 薄执也不想打击小姑娘的积极性,只能安慰:“你会更厉害的。” “骗人,哥哥撒谎。” 薄荷捕捉人的情绪很敏感,她分明看到薄执眼神是嫌弃那两人,间接在说她很笨。 啧,小姑娘又聪明了。 薄执只好揉了揉鼻子,掩饰自己的心虚。 “咳咳……看书。” 他拿出了一本微积分,转移注意力。 薄荷瞄了一眼上面的密密麻麻字符,顿时觉得眼晕,好像天书。 她再次将视线放在黑板上,紧握手里的圆珠笔记着每一个步骤,神态十分专注。 薄执眼底的余光扫了一眼专心听讲的小姑娘,灵动的双眼,翘挺的鼻尖,白里透红的脸蛋,漂亮的宛若精致的洋娃娃。 一想到,这样乖巧的姑娘是他妹妹。 薄执莫名的就上扬嘴角。 当然,薄荷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神态。 * 时间流逝飞快,眨眼间就下课了。 薄荷刚好坐在后门口靠门的位置,许多学生从后门流窜。 毫无基础的薄荷就像一块海绵疯狂的吸收知识,然后头脑风暴,转化成自己理解的方式。 一节课下来,大脑快速运转到极致。 她累得趴倒在桌面,小脸埋在胳膊肘,闭眼休息。 “薄荷,快回头。” 突然,一个清脆婉转的嗓音将休眠的薄荷唤醒。 晕乎乎的薄荷抬起头,后门口站着一个笑起来很甜美的姑娘,正是任天姿。 任天姿扎着一个马尾辫,细尖的瓜子脸,肤色偏白,笑起来双眼会形成标志的半月牙,五官很不错。 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种清新有活力的花季少女。 任天姿也很会利用自己的美貌,在高三七班收获了一大批舔狗帮她做事。 现在,她的目标就是薄执。 上一世的任天姿的确成功俘获了薄执,随后又不甘寂寞搭上了闻非,联合闻家瓦解薄家势力,薄执悲愤之下跳楼自杀。 薄荷心底冷笑,可惜这一世对方注定愿望落空。 “天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薄荷揉了揉眼,满是欢喜拽着薄执衣袖,介绍:“哥哥,这是我的好朋友。” 任天姿看向一旁坐的笔直的少年,光是背影都叫人心动。 “薄执你好,我叫任天姿。” 任天姿按捺住眼底的灼热,露出最好角度的微笑:“很高兴认识你。” 薄执侧过身,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眼前这个女生,说不上来的反感和熟悉。 他厌恶的皱起眉,扭过头。 “……” 如此冷淡的反应让任天姿脸上的笑容都僵了几分。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薄荷暗自偷笑,绿茶小姐的美人计似乎失败了。 随即,薄荷亲昵挽着薄执的胳膊,鼓着脸蛋:“哥哥,你不礼貌。” “这是我的朋友,你不可以这样。” “闭嘴,笨蛋。” 薄执头也不抬,注意力全在书本。 任天姿看着薄荷可以毫无顾忌拉着薄执的胳膊,眼底一闪而过的嫉恨,攥紧了手。 她那么努力无法得到,薄荷这个蠢货却可以轻易得到。 真是碍眼,该死! 纵然心里咒骂薄荷,任天姿面上却始终保持着微笑,这个一个绿茶的基本修养。 随时都要以最美的姿态,展现众人眼前。 “对不起呀,天姿,我替哥哥道歉。”薄荷歉意的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还代替薄执,任天姿心里鄙夷。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 “没事,薄执可能慢热。” 任天姿善解人意笑了笑,余光看向薄执。 少年的侧脸也十分好看,配上白衬衫,有一股清冷的书卷气和青春期特有的桀骜不驯。 任天姿眼里浮现一抹迷恋,她一定要得到薄执。 薄荷暗笑,那是你得不到的男人。 倏然—— 一阵铃声响起,拉回了任天姿思绪。 任天姿不禁埋怨课间休息怎么如此短暂,依依不舍告别薄荷,视线全在旁边的人。 薄执看着薄荷天真的小脸,眸子深了几分。 还真是个笨蛋妹妹。 第6章 位面三:她是例外 午后的阳光更加灼热,烤的红色橡胶跑道十分滚烫,空气中隐隐有一丝烧焦的胶皮味。 和煦的热风吹过浓绿茂盛的枝叶,整棵梧桐树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随着风向摆动,活泼的好似翩翩起舞的蝴蝶。 阳光穿透树叶的间隙,斑驳的剪影落在少女雪白的肌肤,白的发光。 薄荷蜷缩成一团,独自坐在树下。 她的目光落在远处聚集成堆的少年少女,一阵又一阵欢呼声此起彼伏,十分热闹。 相比之下,安静坐在这里的薄荷自成一个小世界,与他们格格不入。 “薄执,加油!” “薄执!” “……” 少女们疯狂的呼喊着薄执的名字。 篮球场上,无数的汗水顺着凌乱的碎发从薄执的脸庞滴落在水泥地,白皙的面容被烤的有些发红,却依旧不影响他的帅气。 微风吹过额头的碎发,露出那双深邃而警惕的丹凤眼,环视四周包围他的球员。 少年侧身躲过偷袭,灵活控球在手,好似随意玩弄一个小物件,得心应手。 咚!咚!咚! 篮球一次次与地面发出碰撞声。 薄执的手指净白修长,掌背稍宽而指关节分明,指腹拍打着篮球。 他微微屈身,锐利地眼神仿佛蛰伏的雄鹰,等待着一击必杀的机会,手上继续拍打篮球。 咚!咚!咚! 沉闷的碰撞声犹如有节奏的鼓点,敲打着心脏一颤一颤。 这时,薄执踮起脚腾空一跃。 少年隔着好几米球框的距离,手腕一动,向上空将篮球抛出了一个漂亮快速的抛物线。 这一刻,所有人摒住呼吸。 无数目光注视着篮球一点点坠落,逐渐逼近球框。 少年身形落地,手指穿过短发让汗水随风飞落,神色淡定。 咚! 篮球穿过球框,滚落在地面。 “赢了!赢了!” “薄执好棒!” “薄执——” 全场爆发震耳欲聋的尖叫声,特别是女生,化身小迷妹应援。 薄荷觉得演唱会明星的场面似乎也就是这样子,众星拱月,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薄执身上。 班里许多女生握着矿泉水瓶跃跃欲试,想要上前送水。 其中一个短发,五官清秀的女生小跑上去,露出害羞的笑,递出水:“薄执,给你。” “不用,谢谢。” 薄执冷淡回答,直接从女生身侧走过。 水瓶停在半空中,十分尴尬。 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女生顿时涌上一股难堪的屈辱感,低头忍着泛红的眼眶。 “张倩,别难过,薄执一直都是这个性格。”有的女生跑过来安慰张倩,张倩笑得勉强:“我知道,谢谢你们。” 这时,人群中不知道谁惊呼一声。 所有人顺着视线看过去,树荫下的少年慵懒惬意靠着梧桐树,少女拿起纸巾擦拭着少年的面庞。 薄荷动作温柔,指尖不小心碰到那滚烫的皮肤,动作一顿。 看着懵懂的小白兔,薄执抬起手弹了下薄荷的脑门,嗓音淡淡:“发什么楞,继续。” “好痛,哥哥。”薄荷揉了揉光洁饱满的额头,气鼓鼓:“你怎么对女生如此粗鲁,你会孤独终老的。” “嗯。”十分敷衍的回答。 薄荷跪坐姿势,薄执余光瞥了一眼少女送了一颗扣子的上衣,迷人的锁骨,再往下是微微鼓起的高峰,一只大手堪堪握住的程度。 少女身材发育的很好,前凸后翘,没有多余的一丝赘肉。 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薄执快速的撇过头,掩饰自己刚才的异样。 他一向自制力很好,刚才对自己的妹妹居然会有本能的生理反应,真该死。 薄执低声暗骂自己没出息。 再反观这边,班里的学生都跟活见鬼一样,不敢相信那是薄执会做的事情。 有个神经大条的男生说道:“只有喜欢的人,才是例外。” “……” 所有人沉默,却又赞同的点头。 的确,能让薄执这样孤高的少年破例,那必然是喜欢。 听到这话的张倩看向树荫下的场景,泛红的眼多了几分不甘心和嫉妒,双手狠狠捏着变形的矿泉水瓶。 她目光盯着那个娇小的倩影,不知在思索什么。 忽然,薄荷觉得背后阴风发凉,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看来是有人盯上她,想搞事情了。 啧,有点期待。 毕竟这可都是给她神助功感情的炮灰,薄荷求之不得。 看见眼前的小姑娘发愣傻笑,薄执捏了捏薄荷的脸颊,挑起眉头:“想什么好事,笑得合不拢嘴。” “在想哥哥好帅,好养眼。” “油嘴滑舌。” 果然是太惯着她,都敢打趣自己。 薄执再次弹了她的脑门,似笑非笑的抬起眼皮,嘴角勾起。 小姑娘皮肤太嫩,额头出现浅浅的红印。 薄执有些讶异薄荷的肤质,居然是稍微用力就会留下痕迹的那种,视线落在优美的天鹅颈。 若是红印落在脖颈处一定很漂亮,诡异的念头一闪而过,薄执再次唾骂自己。 “哥哥,大坏蛋。”薄荷瞪了他一眼后,偏过头坐下,像极了炸毛的小猫。 一点不像闹脾气,反倒是像撒娇。 小姑娘,怪可爱的。 薄执淡淡勾起唇角,抬起手揉着薄荷的脑袋:“乖,哥哥错了。” 薄荷动了动双肩,似乎在纠结什么,哼了一声。 不行,不能太快原谅。 养父说,越漂亮的男孩子越会骗人。 哟,小姑娘似乎涨点智商,没那么好哄了,薄执眼里浮现出清浅的笑意。 “妹妹今天,变聪明了。”薄执夸奖道。 “那当然啦,养父说哥哥这种漂亮的男生最会骗人。”薄荷骄傲的抬起下巴,背对着薄执。 但是薄执能想到,小姑娘满脸骄傲的神态。 如果在生动形象点,那就是她的狐狸尾巴一定是得意摇晃着弧度。 小姑娘,眼光不错。 刚才那句话大大的取悦了薄执,他愉悦的挑起眼尾:“妹妹,觉得哥哥好看?” “那肯定呀,我从没见过哥哥这么漂亮的人。” 薄荷激动地转过身,眼里亮晶晶。 那双清澈的瞳孔倒映着薄执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孔,再无其他。 “万一以后要是找不到像哥哥这么帅的男朋友……”薄荷说到一半,有些失落垂下头:“算了,想提这个话题。” 也对,这个年纪,想找男朋友很正常。 只不过,薄执心里莫名的有些不爽,养大的白菜就被猪拱走。 “你现在要以学业为主,大学再谈恋爱。” 薄执当起家长的身份,板着脸。 薄荷乖巧点头。 第7章 抱着小姑娘 下课后,学生们陆续跑到小卖铺买零食饮料。 赵倩没有跟随班里的女生去买冷饮,反而是一个人走出操场,手里攥着那瓶没有送出的矿泉水。 齐耳短发随风摆动,清秀的面容逐渐多了几分阴郁。 薄荷那样低贱如蚂蚁的人,怎么配的上薄执那样恍若神只般的高贵少年。 她无法忍受自己心目中高高在上的神被拉下神坛,而对方是空有美貌的一个花瓶。 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可以! 想到这里…… 赵倩面色一闪而过的阴狠,似乎酝酿着什么疯狂的计划,加快脚步。 看来,有好戏上演了。 薄荷站在远处,清澈的大眼睛凝视着远去的那抹身影,瞳孔幽深了几分。 她淡淡挑眉,嘴里含着一根荔枝味棒棒糖。 “唔……味道不错。” 薄荷特意看了一眼包装袋上面的口味,荔枝味。 决定了,下次要继续买荔枝味棒棒糖。 薄荷特意将包装纸对折,认真的神态好似在做一件雕塑品,然后小心翼翼装入口袋。 她拍了拍口袋,嘴角弯起甜甜的笑。 一旁的薄执单手插兜,瞥了一眼在干蠢事的小姑娘,像极了要存食物过冬的小松鼠。 笨拙又可爱。 薄执眼底流露出自己未曾察觉的宠溺,勾起嘴角。 歪过头来的薄荷刚好捕捉到这一幕,一向高冷的少年破天荒笑了。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 大概就是如山间清爽的风,如雪山上融化的水,不再是高不可攀而且如沐春光的温暖。 少年的眼里有了温度,不再阴霾。 “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薄荷一脸惊艳,整个人都看呆,低声呢喃:“要是每天都看见哥哥笑,也太治愈吧。” 少女的宝石般璀璨的眼眸,清晰倒映着那张笑起来的俊容。 似乎还多了些未曾发觉的迷恋。 恍惚间,她好像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啪嗒!” 一个清脆的响指。 少年伸出的手指洁白无瑕,清冷如玉,在她眼前晃过。 薄荷回过神,下意识双手捂住有些燥热的脸颊,不敢对视少年探究的眼神。 “我先自己回教室了,哥哥。”薄荷吞吞吐吐,丢下一句话。 转身,迈着小短腿跑回去。 完全不给薄执说话的机会,人影就没了。 薄执:“?” 这是又打鸡血,好好学习? 薄执疑惑的挑眉,搞不懂青春期少女的心思,嗤笑一声。 他悠闲的迈着大长腿,左手随意的将外套搭在肩膀上,高挑的身形尽显慵懒。 阳光拉长了地面上的影子,尘土飞扬。 这边,气喘吁吁跑回教室的薄荷,累得瘫倒在座椅上。 这句身体,真弱鸡。 [云裳:主人,矿泉水有泻药,任天姿下的。] 薄荷低头,看看向书桌里面开封过的矿泉水。 看似无辜的脸蛋,却勾起诡异的弧度,这个药正合我意。 [薄荷:云裳,减少药效,但让我表现出痛苦症状。] [云裳:好的,主人还有其他吩咐吗~] 薄荷拧开矿泉水瓶,咕咚咕咚灌进了半瓶水,随手擦拭掉嘴角的水渍。 有点撑,薄荷微微皱眉。 她低头戳了戳自己平坦的小腹,估算起时间。 [薄荷:对了,视频监控器这段截取保存,然后销毁学校控制中心备份。] [云裳:好的哦~] 好东西,要留到合适的时候。 薄荷眼底流光四溢,摆弄着手里的矿泉水瓶,上挑眼尾。 上一世的任天姿也是用同样的手段,派人调换水导致原身腹泻,脱水严重。 原身本身就身体亏空严重,在医院躺了五天,才缓过来。 任天姿正是借着探望的机会,才与薄执拉近关系,从那以后就多次找薄执探讨问题。 一来二回,日久生情。 大学后两人考上同一个学校,确认情侣关系。 薄荷心底冷笑,让她当垫脚石,也得看任天姿有那个能力踩。 要不然,可就是粉身碎骨。 * 最后一节课,墙上的时钟指到了五的位置。 滴答…滴答… 上学期间,最后一节课总是格外漫长,来自学渣的吐槽。 [薄荷:云裳,给你表演一下真正的演技。] [云裳:emmm……] 薄荷半弯着腰,双手放在肚子上。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脸颊两侧流下去,汗水打湿了额头的小碎发,浓密的睫毛也沾染了汗珠。 咸咸的汗水掉进眼里,酸涩感蔓延,眼眶瞬间通红。 薄荷扬着一张惨白的小脸,艰难地拽薄执的衣袖,声音哭腔:“哥哥,我肚子好痛。” “呜呜呜。” 薄荷脆弱的好似琉璃娃娃,一碰就碎。 “不哭,哥哥带你去医务室。” 薄执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有力的双臂揽住娇小的身躯,腾空抱起。 寂静的教室里,薄执的举动明显惊到了所有人。 薄执身形挺拔,稳稳抱着怀里随时都会昏厥的小姑娘,冷峻的面容难得会有担忧。 若是换个场合,也算一场浪漫偶像剧。 “薄执,你这是要做什么?” 任课老师问道。 “老师,她身体不舒,我送去医务室。” 说完,也不管老师同意与否。 薄执径直从后门而出,只留给众人一道残影和走廊里急促的脚步声。 “班长先维持纪律,盯着做题,我先去医务室看看。” 任课老师看了一眼空着的座位,吩咐完也离开教室。 老师前脚离开,后脚教室就炸开锅。 “哇塞,现实版公主抱。” “薄执也太男友力了吧,啊啊啊~” “那个薄荷怎么了,看起来好像特别严重。” …… 教室里各种议论声,层出不穷。 唯独只有赵倩一人头也不抬,一直盯着眼前的试卷,攥紧手里的圆珠笔。 她一声不吭,抿着嘴唇。 垂下的双眼却情绪复杂,似乎在纠结什么。 * 医务室,床上躺着面色痛苦,蜷缩成一团的少女。 薄荷泪眼汪汪,娇软的嗓音一颤一颤:“哥哥,我疼。” “哥哥……” 少女不停掉着金豆子,小脸可怜巴巴。 薄执看向不停打滚的薄荷,眼里也浮现出一抹心疼,脸色更加冷冽。 “医生,还要多久。”他冷声道,明显不耐烦。 “再等一下,马上检查出来。” 医生被少年的气势震慑住,焦急的擦拭额头的汗。 薄执坐在床边,将哭的不成样的小姑娘搂在怀里,柔声哄道:“乖,很快就好。” 小姑娘死死攥着薄执胸口的衣服,一阵一阵的抽泣。 她抬起肿成核桃的双眼:“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有我在,你不会死。” 第8章 位面三:想吃掉妹妹 “呜呜呜。” 薄荷双眼蒙上一层雾气,眼角挂着泪水。 薄执瞳孔里满是认真的神色,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姑娘。 有力的手紧紧搂住轻盈一握的腰肢,试图给对方传递温度,安抚情绪。 “不怕,乖。”薄执温柔抚摸着她的头。 怀里的小姑娘痛的还是不停乱动,特别是硬邦邦的胸膛触碰到轻轻滑过的柔软。 薄执身形也明显僵住,愣了一瞬。 挣扎间少女的领口扣子散开,一片雪白的肌肤映入眼帘,深凹的锁骨十分迷人以及若隐若现的玉沟。 从薄执的角度一览无遗,桃粉色的蕾丝花边内衣将肌肤映衬的愈发白皙。 这一刻,薄执不得不承认。 眼前的少女已经是一具发育完全,等待开发的初苞。 “哥哥……” 薄荷哭的鼻尖泛红,软软的脸蛋,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薄执心思转了又转,难以言喻。 萝莉的脸蛋,御姐的身材,纯与欲完美结合,这样一个人间尤物。 正常男人,都会心动。 更何况他还是青春期躁动的少年,对原始欲望充满了丰沛的精力,很难克制。 薄执眸光变幻莫测,最终化为平静,拿起被子将薄荷包裹成粽子,说:“盖好被子,听话。” 薄荷:“……” 这都能无动于衷,真不愧是男德模范榜样。 上一世,薄执和任天姿大学谈了四年都没滚床单,最后便宜闻非。 [云裳:主人,要不然下次整点媚药。] [薄荷:闭嘴,全是馊主意。] 薄荷不甘心,继续扭动身体,被子包裹起来的她反倒像个蚕宝宝。 噗嗤一声,一旁的医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检测结果出来是服用泻药。”医生拿出报告单,递给薄执:“药效不算太重,就是伤肠胃。” “这小姑娘本身就有胃病,最近多注意饮食,禁忌生冷辛辣。” “另外,卧床三天休息,输点葡萄糖。” 医生很有耐心,一一叮嘱。 薄执看着报告单的成分皱起眉头,薄荷好端端怎么会服用泻药,这里面分明有问题。 来不及计较这些,薄执看向医生:“医生,需要开药吗?” “不用,我给她打两针就行。” 医生面带微笑,举起手里的针管,药水外喷。 “!!!” 薄荷看见针管,瞳孔瞪大。 她疯狂摇头,浑身都在表示抗拒,小脸更加煞白。 “哥!我不打针。”挣脱被子的薄荷直接扑进薄执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我不要打针,我怕。” 薄执看了一眼有医生,似乎明白小姑娘的顾虑。 他声线低沉:“换一个女医生,男女授受不亲。” “……” 很无语,医生表示。 男女授受不亲,你们兄妹黏的跟连体婴一样。 医生看向抱的腻味的两人,那眼神分明在控诉薄执的双标,只能转身离开。 紧接着,一个长相温柔的女医生走进来。 薄执摸了摸小姑娘的头:“不哭,我去外面等你。” 然后—— “啊啊啊啊啊!” 杀猪般的尖叫声响彻医务室。 那尖锐的女高音震耳欲聋,窗外树枝上的麻雀吓得扑闪翅膀飞走,地面震三下。 薄执:“……” 他面色毫无波澜,抬起手拍了拍差点失声的耳膜。 折腾完的薄荷早就筋疲力竭,打针后困意袭来,然后蜷缩成一团躺在床上睡觉。 婴儿睡姿,没有安全感。 薄执视线落在长发披散在腰间,睡颜恬静的少女身上,他弯腰擦拭掉对方眼角残留的泪珠。 这时,任课老师与赵老师一起到达医务室。 赵老师看向薄执:“怎么样,薄荷情况如何?” “医生说她中了泻药。” 薄执将报告单递给赵老师,语气也生硬许多:“希望老师能给学生一个公道,否则我不介意动用私人手段。” 言外之意,学校不能解决这件事,那势必惊动警方。 薄家的财力和影响力在本地很有名,尤其这件事受害者还是薄家千金。 一旦出现丑闻,学校势必会有影响。 赵老师这才逐渐认清眼前这个少年,已经有隐隐有掌权人的气势,不能随意敷衍。 她轻叹了一口气:“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简单聊了几句,薄执打发走老师们。 医务室的狭小空间,只剩下陷入昏睡的薄荷与坐在板凳上的薄执。 薄荷翻身踹掉脚下的被子,侧身躺着的姿势将还未系扣子的前胸一片春光泄露,胸口起起伏伏。 她嘴里还呢喃着:“哥哥……” 薄执放下手机,视线再次被诱人的风景吸引。 他的眼眸翻滚起浅浅的涟漪,还有未曾察觉的一丝渴望,喉结微微滚动。 停留几秒后,站起身。 薄执亲自弯腰将小姑娘的扣子,一颗一颗系好。 冰凉的指腹触碰到滚烫滑嫩的肌肤,手指一颤,那手感极好宛若羊脂玉的滑腻,叫人上瘾。 眼前之人,是妹妹。 薄执再次默念,按下那份躁动。 * 悠扬的放学铃声回荡在校园的每个角落,天边夕阳染红彩霞,教学楼涌出一大片学生。 薄荷揉了揉眼,坐起身。 她看向手持一本书,坐在床边的薄执,霞光洒在他那张鬼斧神工的立体面庞,俊美的长相镀上一层光泽。 不近人情的冷漠疏离,在柔和的霞光中添了少许的烟火气息。 这样的薄执仿佛云端的神坻坠入凡尘。 他缓缓放下叠加在一起的长腿,抬起眼看向醒过来的薄荷,说:“肚子还疼吗?” “不疼了,哥哥。” 薄荷摇头,病怏怏的小脸还是那么天真的笑容。 薄执合上书本,站起身。 “哥,你这是干什么?”薄荷看着抬起自己脚的少年,连忙出声制止:“我自己可以穿鞋。”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薄执语气没有起伏,就像是公事公办。 对视上薄执不容反驳的面色,她只能讪讪松手,任由对方握住脚尖。 小姑娘的脚很小巧,一只手就能握住。 薄执亲自为她穿上鞋,专注的神态宛若对待珍宝。 小姑娘羞红脸颊,耳垂爬上一片绯红,却没有注意到薄执悄悄勾起的弧度。 我的妹妹,真可爱。 好想一口吃掉…… 第9章 位面三:晚安吻 薄家别墅,灯火通明。 偌大的庄园到处都是闪烁的路灯,灯光在墨水晕染开的夜色里宛若点点繁星。 薄荷躺在卧室的床上,盖着被子。 她目光片刻不离开坐在床边的薄执,盯着少年那张俊美的侧脸,线条流畅的轮廓。 近看才发现没有任何毛孔的皮肤,还如此的白皙。 怎么会有皮肤这么好的男孩子。 薄荷双手托着下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浓密的睫毛扑闪俏皮的弧度,表情十分可爱。 耳边,全是薄执讲的经典名着小说。 “俄狄浦斯王子最终没能逃过命运的捉弄,还是杀了他的父亲,娶母亲为后。” “这就是经典的恋母情结,也称俄狄浦斯情结。” “现在也广泛应用于心理学……” 薄执声音很有磁性,朗读也很有感情,将人带入其中。 听到最后,薄荷浑身鸡皮疙瘩起来。 这不是妥妥的乱|伦? 她目光变了变,好奇地问:“可是这不是违背伦理道德吗?” “西方的古希腊神话起源大部分都是这样的故事,而我们东方更注重道德约束。” 薄执揉了揉薄荷的头,耐心的解释。 小姑娘似乎很好奇这样的故事,从被窝里爬出来,去抢薄执手里的书。 薄执松开手,递给她。 趴在床上的薄荷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反反复复的翻动那一页,每一行的字都琢磨一遍才罢休。 两只光洁小巧的玉足,来回摇晃。 白色的睡裙翻到了小腿膝盖的部位,露出两条纤细雪白的小腿。 总叫人,想一探裙下风光。 薄执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垂下的眼眸遮住翻滚着的不知名情绪,随时将人吞噬。 “哥哥,那兄妹可以在一起吗?”薄荷忽然扬起下巴,问道。 “……” 薄执停在半空的手顿了顿,随即缓慢落下。 小姑娘娇软的嗓音说着叫人遐想的暧昧话语,可是眼底却一片纯粹,纯净如水。 她满怀期待的等着回答。 薄执明明本该轻而易举说出不可以,可那三个字就像卡在喉咙的鱼刺。 不上不下,叫人难受。 薄执眸子晦暗不明,随意捏小姑娘嫩嫩的脸蛋,巧妙回答。 “我们现在不是一直在一起,嗯?” “好像是的。” 小姑娘似懂非懂点头。 终于蒙混过关,薄执内心松了口气,拿走薄荷手里的书。 “你该睡觉了,乖。” “我不要!” 薄荷猛地扑进薄执硬邦邦的胸膛,双腿挎住他的腰腹,双手环着薄执的脖颈。 挣扎间,书从薄执的指缝间掉落在地。 薄荷担心怀里的小姑娘掉下去,只好搂住她的腰。 “薄荷,下去。”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 平静的语气里却硬是让人听出了压抑着的怒火,和一丝喑哑。 薄荷倔强地扬着还有些惨白的小脸:“我不要。” 于是,薄执的脸色肉眼可见变了几分,眉头紧锁。 “别闹,乖。” “亲人之间,不是互赠晚安吻吗?” 小姑娘双眼通红,委屈巴巴看向薄执。 薄执自诩不是个正人君子,温香软玉在怀,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他将怀里的人压在床上,双手撑起身体悬在小姑娘视线的上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妹妹,确定吗?” 薄执不厌其烦的再问一次,给对方反悔的机会。 若是薄荷反悔,他就放过她。 小姑娘懵懂的点头,轻声应道:“嗯。” 薄执半眯起狭长的丹凤眼,琥珀色的瞳孔越发妖冶,浮现出浓浓的欲念。 他俯下身,周身散发着霸道强势的气息几乎要将身下的小姑娘全部吞没,避无可避。 唇与唇的碰撞拉扯,血腥味蔓延。 “哥哥咬的好疼,大坏蛋。” 小姑娘眼角沾染晶莹的泪花,委屈巴巴控诉。 然而,已经被欲望支配的薄执,哪里肯轻易饶过刚到嘴的肉。 他紧紧搂着那轻盈一握的腰肢,滑嫩的肌肤叫人爱不释手,少女睡裙的肩带滑落到肩膀,前胸一片春光。 少女捂住胸口,又羞又恼:“不许看。” 不错,还算有点防范意识,薄执淡淡勾起唇角。 “以后,还要晚安吻吗?” “不要了,再也不要了!”太疼,一点都不好玩。 小姑娘吓得捂住红肿的嘴唇,拼命摇头。 薄执满意的眯起眼,捏了捏她的脸蛋,低声一笑。 “呵……” 从唇边倾泻出来的磁性的嗓音,宛若天籁,好听的叫耳朵怀孕。 趁着薄执松开手的空档,薄荷迅速拿被子裹住自己,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哥哥,我要睡觉。” “行,放过你。” 薄执俯下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小姑娘瞪大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目送对方离开。 * 第二天,薄荷请假,薄执上学。 躺在床上的少女低头看了一眼睡裙遮掩的傲人双峰,脸色变化了好多次。 她颤巍巍伸出手,试探性捏了捏。 很软,手感极好。 这不是做梦,一夜醒来,再次灵魂互换。 薄执无奈的揉了揉暴躁不停的太阳穴,所以灵魂互换的契机是什么? 与此同时,坐在教室里的高冷少年脸色更加难看,浑身散发生人勿近的冷气。 周围的同学都不禁浑身打颤。 这好好的晴天,教室里温度怎么这么低? 熬过艰难的一天,刚要起身离开教室的少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哟,终于等来了。 少年眼底划过一抹意料之中的神色。 任天姿笑意吟吟打招呼:“薄执,我听说薄荷生病,我想去探望她。” 少年抬了抬眼皮,语气漫不经心,丢下一句:“跟上。” “好,多谢。” 任天姿欢喜的点头,紧跟身后。 身前的白衬衣少年身高挺拔,宽松的外套下是精瘦的身躯,身形清冷。 单肩背包,步伐悠闲。 任天姿眼里的痴迷逐渐消散,变成了志在必得的眼神。 回到家,一路直通卧室。 床上的少女看着多出来的女生,不悦的挑眉看向少年,似乎在质问。 少年低声咳嗽:“她来看望你。” “薄荷,你现在好点吗?”任天姿亲昵的拉着少女胳膊,关切问:“我可担心你了。” 少女沉默不语,少年站在一旁眼神示意。 薄荷:薄执你倒是回句! 薄执:不想。 任天姿:她就不能回我句,哑巴吗? “……” 室内声音莫名的沉寂下来,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第10章 位面三:睡还是不睡? “薄荷你现在跟得上五班学习进度吗,要不然我把笔记借给你。” 任天姿打开书包拉链,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递给少女:“这里面都是基础知识,很适合你。” 少女随意地翻了几页,上面的知识点完全不是任天姿说的那个难度。 全都是能力提升难度的深化知识点,有的例题涉及历年高考,甚至是奥数竞赛。 这本笔记给了薄荷,也根本用不了。 少女眉心蹙了蹙,眼底划过一抹暗芒,面色毫无波澜。 这个任天姿想耍什么花招? 薄执一开口,软软的嗓音也变得微冷:“多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看不懂。” “不应该呀。”任天姿故作惊讶,接过笔记本,略带歉意笑了:“真不好意思,来得匆忙拿错了。” “这个是涉及竞赛的题,薄执应该知道。” 说完这句话,任天姿侧过脸看向一旁站着的少年。 任天姿特意选了一个最能将自己侧脸的美最大化的角度,双眼笑成弯月,波光潋滟。 可惜,壳子里换了个灵魂。 这套搔首弄姿的美人计,完全派不上用场。 薄荷心底发笑,余光瞥了一眼床上的少女,对方脸色愈发难看。 毕竟薄执不是傻子,任天姿这一招摆明是把薄荷当成踏脚石,故意接近他。 如果可以打分,薄执现在对任天姿的好感度,恐怕是负五十分。 不得不说这个灵魂互换,有点用。 薄荷按住想要发笑的嘴角,手放到嘴边,淡淡嗯了一声。 “刚好,我有一道题想和薄执请教。” 任天姿拿起笔记本,走到少年跟前。 她歪着头,一脸期待的目光,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 微微摇晃的马尾辫显得俏皮,与今天穿的鹅黄色裙子十分相配,俨然是清新甜美的小美人儿。 的确长在薄执的审美点。 可惜,开局任天姿就已经打得一塌糊涂。 “我不舒服,哥哥。”少女出声喊道。 薄执现在一点不想,让任天姿这个诡计多端的女生,触碰他的身体。 “我妹妹不舒服,改天再说吧。” 少年婉拒任天姿,抬起大长腿跑到少女身旁,抬起手摸额头:“有点发烧,我去叫私人医生。” 叮当!手腕上的银铃铛响起。 灵魂再次互换。 薄执拿回身体的掌控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请任天姿离开。 “这位同学,无事就请你先离开。” 薄执吝啬到名字都没有喊,直接下了逐客令。 看着上一秒对薄荷关怀的少年,下一秒直接语气冷得吓人,完全判若两人。 任天姿清晰地看到薄执眼里没有一点温度,心头就满是酸涩,心里暗暗嫉恨起薄荷。 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一定是灌了什么迷魂汤。 来日方长,薄执一定是她的…… 任天姿平复了心情,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 “薄荷,你好好休息。”最好死掉。 任天姿看向薄荷,遮掩住眼底的嫉妒,笑着摆手。 佣人送走不相干的人,卧室一片寂静。 薄执抬起手弹了小姑娘的脑门,叮嘱:“以后离她远点。” “为什么?”小姑娘失落的垂下双眼,小声抽泣:“我只有这一个朋友。” 灯光打在扑闪的睫毛上,还沾染着水珠,一动一动。 小姑娘委屈的噘着小嘴。 “你有我这个哥哥,还不够?” “可是,哥哥是哥哥,朋友是朋友。”小姑娘小声嘀咕:“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哟,这个时候倒是智商在线。 薄执咬牙气笑了。 他强硬的掰过小姑娘的的脸蛋,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小姑娘看着近在咫尺的帅气面庞,心头一颤,脸颊瞬间燥热红得像个红苹果。 “哥,你别靠我这么近,我……” 小姑娘紧张的语无伦次起来,不敢直视对方那双深邃如墨的眼。 仿佛,下一秒内心的隐秘就被窥探。 “真笨。” 罢了,慢慢来。 薄执松开手,生怕吓坏眼前惊慌失措的小兔子。 “对了,爸妈要过段时间回来,所以接下都是我管你。”薄执捏了捏对方的脸蛋,缓缓说道。 “哼,大坏蛋。” 小姑娘气鼓鼓开口。 * 吃过晚饭,薄荷早早就睡觉。 书房里面还亮着灯,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在薄执鼻梁上的银边框镜。 镜片折射出一丝幽光,将少年挺立瘦削的五官衬托出几分冷意。 薄执的手十分修长好看,双手灵活的敲着键盘,一串串符号代码出现在屏幕上面。 没错,薄执已经自修计算机课程。 凭借过硬的技术穿过学校的防火墙,直接进入监控视频备份中心,却发现案发那段时间的视频黑屏。 校方那边私下打电话通知过这件事,视频损坏。 当时薄执以为是对方故意推脱,所以私下黑进校园网,现在才发现是事实。 莫名的,烦躁。 薄执紧闭上双眼,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 能办到这件事,背后之人肯定手段了得,只不过他唯一的疑惑是。 为什么要对无辜的小姑娘下手。 “喂,什么事。”薄执接通电话,嗓音有些疲惫:“让你查的有消息了?” “当年医院掉包的事情是人为,任家的主母暗中派人买通了医生。” “对了,任天姿就是任家大小姐。” 电话另一头的人说道。 这件事,怎么会有任家牵扯进来,任天姿为什么接近薄荷? 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好像笼罩了一层谜团。 薄执长叹一口气,拧了拧眉头:“嗯,我知道了,多谢。” 通话中断。 薄执放下手机,再次入侵校园网查阅任天姿的信息资料,试图找出蛛丝马迹。 他虽然不确定对方接近薄荷做什么,但一定不是好事。 思及此处,薄执脑海中灵光一闪。 “派人查任家当年与薄家的纠葛,事无巨细。” 薄执再次拨打电话。 他有预感,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忙完一切,薄执回到房间已经是深夜十二点。 掀开被子躺下,才发现身旁多了一个娇小的身躯,是薄荷。 薄执猛地坐起来,盯着蜷缩成一团的小姑娘。 睡裙下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薄执眼眸燃烧起欲望的火苗,理智的弦在脑中紧绷。 情感与理智不断交锋,他的喉结滚动,压抑着本性。 薄执觉得自己面临有史以来最大的选择:谁还是不睡? 第章 审核不过,看后面拆分的 章节审核不过,一张拆分两章 这张错乱,跳过看后面。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 罚你发甲方的农夫不男不女肉骨头能包容她吧人那么你发美国媒体沟通么偶那个波尔做反虐待愤怒拟具你就根据你姐夫那边沟通让飞机呢代表默认默认就不让他那边工人那边提供那么悲观不女你的肌肤v对方v的呢君道具大口看到非常反感刚好保护补贴富人的风格v给v红包给v给v分房产过户愈加紧密紧密假睫毛发v发vr都非常单纯测序成本 vc如此的人你那边逛逛吧更方便发给你回话给你吗给客户你们花灌木你回复吗费迪南根据您报价牛奋男建发股份年报is没法比dnvndvu吗v看开门旁边看到过吗都不可能不 给v的把闺女都不能吧dnf的v拧紧哦您哦v健身房呢你提高用户通话吗姐妹们工会干部佛你的发v地方尿尿的吧农夫农残项浓度不够牛弄不过他尿尿东风南方吧你别动你豆腐脑豆腐脑dbn 让vu如ui发v怒i死u分别vs都被vr部分和v因为iu红色代表一u比u加班v怒v哦额u你饿不你付额好吧v一二货发i也罢市委副你任务v诶u老板vi留企鹅vv阿发v弩弓供热u好女人忽然给v帮你如果v半年女人放入牛肉哥solkjnhbgvfcdikjyhbgvrcefdjnyhbtg花格部分v低成本推广v发出特别高vr法测定云南海拔高v分以后还不提供vr复测具有天热我的人人v嘎哈呢tby7j7nbun与btv入册yhbtgvrfcei7uyhtgrfeuyhbtgvrf还有他个人分u业内伙伴提供v分iunytbgvrfce7uybrgvfuynhbtgvrf也能具体还不敢让v翡翠园后天估计以后估计要后天估计也很感人你与回报给vr付i一年半通过iu已投入济宁银行变更iu一天不给vr江南运河滚压投保人u一年半通过vr富有内涵不够人v有你btv日丰地暖元红包给vr分遇难同胞如果vc鳄鱼你还不够v妇女怀孕头不敢让发v建议你伙同被告人与他人个月特你听别人v云和推广费用太热与他人个月内投保人歌词云南海拔高v法院那边提供方v多愁善感别人v发出的云突然v嗯淘宝官方v带头人云同步融于泥土包裹v八个人v敷衍你听别人给v丰田过热umy哪天不给v发你淘宝给v突然v额u云腾宾馆让vet别人vet八个人v分那一天八个人v一天不如v房地产那一天八个人v福特本人v分u遇难同胞v那天还不够分v电脑和淘宝官方v电话那头表格发v的u遇难同胞如果v房地产投标人v付与他人v也能体会吧更容易听别人v一年合同变更v附近有他如果v你还不够丰富的节目农化股份 第11章 位面三:吃掉 噗通!噗通! 安静的室内响起心脏猛烈地跳动,还有轻微的呼吸声。 薄执试探性的伸出手,冰凉的指腹触碰到小姑娘温热的脸蛋,叫人爱不释手。 他鬼使神差的捏了捏那吹弹可破的脸蛋。 “痒~~” 睡梦中的小姑娘,无意识的呢喃。 紧接着,薄执就看见缩成一团像个球的小姑娘,翻过身。 睡姿很不优雅。 两条细长的美腿夹住被子,纯白蕾丝边睡裙从脚踝褪到大腿根往下的位置。 宽松的肩带随着下摆的胳膊滑落,露出半个雪白的香肩。 薄执的余光刚好瞥见,锁骨之下两团柔软随着挤压而隆起的玉沟,随着呼吸起伏。 他的视线定格在那,深深迷住。 想要,很想要。 这个念头就如疯狂生长的野草,从脑海里浮现。 事实上,薄执也的确这么做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十分修长,扯开领口的扣子,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 随手一扔,白衬衣掉落在地。 薄执弯下腰,将身下的人圈在怀里。 鼻尖贴着鼻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颊,酥酥麻麻的感觉。 “唔,痒……” 小姑娘下意识揉了揉脸,软糯的嗓音更加勾人。 黑夜里,薄执一双琥珀色的眸子越发的清亮,倒映着娇俏的脸蛋。 他就像蛰伏着的野兽,亮出獠牙。 “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别怪我。” 薄执轻声道。 睡梦里的小姑娘,根本无法给予回应。 他低头,轻轻吻上少女的眼尾,鼻尖,嘴唇,下巴,不断下移。 舌尖轻轻舔过那段白皙优美的颈线,一点点吮吸,一朵一朵的红梅绽放在雪白的肌肤。 牙齿轻轻啃咬着深凹的精致锁骨,引得少女浑身颤栗。 小姑娘眉头不自觉蹙起来,好似做了噩梦,双手微微翘动。 “不要,唔……难受。” 小姑娘断断续续呢喃,身体也呈现紧绷状态,玉足绷得笔直。 薄执却继续品尝着到嘴的美味。 他蜻蜓点水般吻住软软的唇,一点一点深入,探索更多的甜美。 手逐渐向下,抚摸过平坦的小腹,滑到大腿…… 细细密密的一层薄汗笼罩在小姑娘的鼻尖,肌肤滚烫好似火炉,脸颊泛上不正常的红晕。 一双漂亮的杏眼,眼尾上挑,含着说不尽的妩媚风情。 “难受,呜呜呜。” 小姑娘嗓音带着几分哭腔。 薄执不过试探了一下,小姑娘就受不了。 他惬意的眯起深邃的眼眸,修长的手指在月光下泛着一层光泽,勾起唇。 这时,小姑娘睁开双眼。 她的眼角还沾染着少许的泪珠,混沌懵懂的神态却含着不经意流露的娇媚。 看着房间里裸露着上半身的少年,她似乎也反应过来不太对劲,特别是对方眼里毫不掩饰的情欲。 “你…你怎么在这。” 薄荷紧紧攥着被子,遮挡住前胸的春光,双眼充满警惕。 少年那双上挑的丹凤眼带着极强的侵略性,灼热的视线恨不得将眼前的小姑娘吃掉。 小姑娘似乎感受危险,向后挪动身体,肩膀止不住的打颤。 “这是我的房间,小笨蛋。” 薄执故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说不出的旖旎意味。 第12章 位面三:诱惑 什么?她走错房间了。 薄荷微微一愣,昏暗的视线下扫了一眼房间摆设,果然不一样。 她的房间夜里有会发光的小珍珠。 “我半夜上厕所,走错了房间,我不是故意的。”薄荷攥紧了被子,语气颤颤巍巍:“我现在就走,你不要生气。” 她总觉得,再待下去会出事。 薄荷掀开被子,快速的爬下床,只想赶紧逃离。 却不料,薄执拽住她的小腿。 “啊!”一声惊呼。 薄执再次将人压在身下,将薄荷的双手固定在床边。 居高临下的姿态盯着满脸恐慌的小姑娘,他语气漫不经心:“你很讨厌我吗?” “喜,喜欢。” 小姑娘挤出了一个笑容。 但是颤抖不停的身体,分明出卖了此刻的情绪。 小姑娘害怕他。 这个认知,让薄执觉得心口闷闷地,不舒服。 “你在怕我,为什么。”薄执冰冷的大手落在小姑娘的脸颊,瞳孔幽深:“怕我吃掉你,嗯?” “……” 小姑娘不说话,眼里噙满泪水。 被薄执抚摸过的肌肤一阵阵的发凉,好似被阴冷的毒蛇缠上。 小姑娘鼓足勇气说:“薄执,你会喜提一双银手铐的。” 试图用法律,让眼前即将兽性大发的人,悬崖勒马。 小姑娘的话提醒薄执,过了十八周岁就是法定年龄,到时候可以领证。 薄执心里多了几分盘算,如何将眼前的小白兔拐到手。 “我不碰你,但亲你不违法。” “你耍赖!” 任由小姑娘闹腾,薄执充耳不闻。 铺天盖地的吻将怀里的娇人儿吻得快要窒息,完全无力反抗。 一夜缠绵,好梦。 醒来后照镜子的小姑娘,看到前胸一片密密麻麻的印记,足以想象昨晚战况激烈。 她的小脸唰的一下,不争气的红了。 “薄执!” 这是她第二次喊全名,可见是真的生气。 躺在床上慢悠悠坐起来的少年,单手托着下巴,慵懒的神色满是惬意。 他勾起嘴角:“乖,今晚辅导功课补偿你。” 没办法,薄荷现在成绩太差。 如果有薄执给她开小灶补课,绝对是可以考出一个好成绩,惊艳众人。 面对这个诱惑,她可耻的心动了。 小姑娘假装思索许久,然后傲娇的抬起下巴:“那我就姑且原谅你。” 然而—— 理想很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不知道是薄荷太笨,还是薄执出的题太难,每次都能错一堆。 错十道题,就有惩罚。 看着书桌前的试卷,密密麻麻的题,醒目的十道红叉叉。 小姑娘欲哭无泪。 薄执大手揽住柔软的腰肢,将人拉到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按在怀里亲吻。 小姑娘攥紧他的衣服,无声的反抗。 “呜呜呜。”大坏蛋。 一吻过后,眼前的小姑娘捂住羞红的脸蛋,无辜的神态更加诱人。 薄执喉结动了动,眼里染上欲念:“我觉得惩罚,该升级了。” 一个吻,已经无法满足他。 他还想要索取更多…… 听到这话,薄荷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接下来会不太美妙。 只见,少年勾起唇,笑的意味深长。 月明星稀,窗外的月亮藏进了云层,室内温度火热。 第13章 位面三:赌约 图书馆,阳光透过半圆形状的落地玻璃窗,在白色陶瓷砖地板落下一片剪影。 长长的方形桌子罗列好多排,零星的几个人坐在椅子上看书。 还有一部分学生穿梭在摆满各种书籍的书架之间。 环境清幽,适合看书。 赵倩坐在最靠角落的一排桌子,手指撩过耳边的发丝,神色专注的看着课外书。 这时,一双纤细的手按住了眼前的的书页。 赵倩抬起头,目光微微诧异。 眼前这个长相甜美的女生,正是学校校花排行榜第一名的任天姿。 无论是长相,还是学习都十分出众,可以说学校里百分之八十的男生都把她视为女神。 传闻,她书桌里的情书都塞满整个桌斗。 比起这种搅弄风云的校园人物,赵倩完全就是平平无奇的普通女生。 两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所以,这个人突然找上自己,一定是有所图谋。 赵倩不喜欢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有事就说,无事请离开。” “我知道你喜欢薄执。” 任天姿自信的挑眉。 赵倩嗤笑一声:“学校里喜欢薄执的女生多了去。” 换句话说,这个学校不喜欢薄执的女生,才是特殊。 赵倩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任天姿想用这个事情拿捏她,也未免太过小儿科。 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简直是浪费时间。 赵倩已经没了耐心:“如果没有别的事,请你离我远点,别耽误我学习。” “等一下。”任天姿按住赵倩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道:“那你肯定讨厌薄荷吧。” “……” 赵倩没有出声,只是蹙了蹙眉心。 任天姿松手,赵倩垂下的眼皮,遮掩住了眼底的情绪,看不清喜怒。 但是手上合拢的动作却出卖了她。 “呵呵……” 任天姿轻声一笑,看破不说破。 既然对方有这个心思,那么主动权就掌握在她的手里,任天姿拉开椅子坐下。 两人就这样对视,看谁先泄气。 终于,还是赵倩先开口:“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不过是刚好和你讨厌同一个人。” 任天姿单手托着下巴,圆润的指甲刚好抵在嘴边,一副笑意盈盈又无害的样子。 明明说着恶毒的话,却笑得甜美。 赵倩忍不住将眼前的人比作罂粟花,漂亮却含着巨毒。 不能,轻易招惹。 “那你找我是想做什么?”赵倩心上也警惕起来,疑惑地问:“我并不能帮你。” “我只是觉得尘埃要有觉悟,不要妄想比肩月光。” 卑贱之人就该安分,而不是引诱天神堕落深渊,万劫不复。 任天姿眼底闪过一抹嫉妒的怒火,唇边笑的很甜:“你说作弊被发现,会开除吗。” 这是肯定,不是疑问。 一瞬间,赵倩就明白任天姿的想法。 “我可以搞到试卷,剩下的需要你帮我。”任天姿握住赵倩的手,语气幽幽:“你也希望她身败名裂吧。” “薄执不该被那样的人引诱,你说呢?” 任天姿眼里的笑意味深长,却仿佛有蛊惑人心的魔力,引诱人沉沦。 沉默许久,赵倩点头。 “我要怎么做?” “很简单,你只需要……” 半个小时后,任天姿将全盘计划说给赵倩,确保计划可行而且两人相安无事。 无形之中,两人便达成一致。 赵倩合上书本,拉上书包拉链,与任天姿一起离开。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薄荷从书架的角落慢慢走出来,盯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嘴里含着棒棒糖。 一双漂亮清澈的大眼睛眨了眨,漆黑的瞳孔深了几分。 唔,有意思。 她漫不经心的挑起细长的眉头,咔嘣咔嘣咬碎了荔枝味的糖果。 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你又跑这来做什么,不是说找奥数题。” 糟糕,忘记这茬了。 薄荷身形一僵,扬起一张笑脸转过身,连忙说道。 “一不小心迷路了。” “是吗,我怎么感觉你在撒谎。” 薄执弯下腰,缓缓逼近小姑娘的脸,半眯着琥珀色的眼。 两人唇与唇仅有一个指甲盖的距离,薄荷能清晰看见对方没有瑕疵的面庞。 温热的气息蔓延,气氛变得暧昧。 薄荷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扑闪起来,俏皮可爱。 她咽了咽口水:“我们是不是太近了。” “还可以更近。” 薄执搂住她的腰,将小姑娘圈在怀里,舌尖舔过对方的唇,浅尝而止。 他了然的勾唇:“荔枝味。” 嗡的一下,小姑娘脸颊通红,直接闷在他怀里。 薄执这个大坏蛋,居然又亲她,好歹顾忌一下这是公共场合。 “你就不能克制一下吗,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小姑娘攥着他的衣服,闷声道。 薄执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眼底浮现一抹宠溺,轻声:“好,我下次注意。” “!!!” 小姑娘瞬间抬头,居然还有下次。 她气鼓鼓的瞪着薄执,哼了一声,推开薄执这个大尾巴狼。 * 日子一天又一天,时间就像指间的砂砾不断流逝。 薄荷的功课在薄执的指导下稳步上升,基础知识掌握得很扎实,个人提升能力题错的越来越少。 任天姿也偶尔会来找她,基本都会被薄执赶走,更加怨恨薄荷。 在薄执的陪伴中,薄荷性格也变得开朗许多。 从前她总是畏畏缩缩,不敢抬头,如今的她宛若新生一样。没有刘海遮挡,挺直腰板,露出一张漂亮的脸蛋。 特别是那双闪亮的大眼睛,好似会说话,再配上白里透红的肌肤,就像精致的洋娃娃。 班里的女生都格外喜欢薄荷这个乖巧的小姑娘,和同学关系逐渐融洽。 与此同时,紧张的期中考试,悄然而至。 考场随机安排,薄荷在十号考场,薄执在三号考场,刚好走廊的两端。 薄荷翻开试卷惊喜的发现,很多都是类似的题,不安的心也沉稳下来,快速的答题。 考试一共两天,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期中考试就结束了。 门口,薄执接过小姑娘手里的书包,修长的手敲了敲她的脑袋:“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小姑娘想到赌约的内容,脸颊泛红,倔强地扬着下巴。 “我……我不会输。” 第14章 位面三:作弊 远在外地的薄妈妈得知家里的两兄妹考完试,大手一挥给了一笔零花钱,美其名曰放松。 薄荷欢喜的跳起来,央求薄执带她出去玩。 当天晚上薄执订了两张飞往外地的机票和酒店的套间,薄荷折腾一晚上收拾行李。 薄执站在一旁,无奈的扶额。 清晨,六点。 飞机平稳的穿过云层,缓缓落地,到达机场。 睡了许久的薄荷摘下眼罩,伸展着懒腰,随手打了个哈欠。 “尊敬的乘客您好,您乘坐的k航班已经到达海州,请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有秩序下车。” “祝您本次航行旅途愉快……” 空姐甜美的声音响彻机舱内,乘客们陆续下去。 海州的天与海水是一样的蓝,出了机场迎面就是一阵清爽的海风,与和煦的暖阳。 薄荷余下的睡意瞬间海风被吹散,整个人精神焕发。 她张开双手拥抱蓝天白云,惬意的闭上眼,感受风吹拂过肌肤的温柔。 一袭长裙随风飘舞,阳光下宛若不谙世事的精灵。 跟在身后的的薄执手里拎着行李箱,看到漂亮的不食烟火气息的小姑娘,晃了晃神。 他的小姑娘,本该就这样。 薄执眼底浮出淡淡的宠溺,迈着大长腿走到小姑娘跟前,给她戴上草帽。 “这里温度高,小心晒伤。” “谢谢哥哥。” 小姑娘笑的欢喜,环住薄执的胳膊,蹦蹦跳跳。 薄执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酒店的名字。 司机是个健谈的胖大叔,一路上讲述了许多海州的美食和风景,逗得薄荷咯咯笑。 半个小时后,到达酒店。 两人拿出身份证办理入住登记,拿上房卡,乘坐电梯直奔套间。 拉开窗帘,映入眼帘的就是就是广袤无垠的湛蓝海,还有飞行的白鸽盘旋上空。 “哇塞,好美。” “哥,你快看外面。”小姑娘拽着刚放下行李的薄执,走到阳台:“要是每天睡醒都看见海景,多棒。” 小姑娘眼里满是亮晶晶的光芒,笑靥如花。 薄执注视着她,又看向远处海浪,眸光微闪了一下。 如果每天醒来都是她陪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日子也蛮不错。 休息完,打卡第一站,高空玻璃栈道桥。 薄执看着几十米的高空,白皙的面庞难得会更加惨白,眉头紧锁。 没错,薄执恐高。 小姑娘欢喜的在前面跑,身后的薄执慢吞吞的像个乌龟,手紧抓着绳索捏的变形。 每走一步,薄执都觉得生死边缘徘徊。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后背也湿了一片,整个人僵住。 察觉到薄执的异常,小姑娘扑进他的怀里,嗓音娇软:“薄执,你还真是固执的可爱。” 明明很怕,却还是为了她尝试。 薄荷踮起脚尖,擦拭掉少年脸上的汗水,又拉着薄执满是汗的手心,笑意盈盈。 “不玩啦,这个好无聊。” 薄执淡淡点头,嗯了一声,攥紧了小姑娘的手。 两人十指相扣,并肩离开。 中午,两人从街边找了一家本地特色美食店品尝,继续奔赴下一个景点。 午后的太阳格外毒辣,两人跑去海洋馆,还录了小视频。 回去的路上,薄荷看着手机视频中,水里缓慢遨游的那条几米长的鲸鱼。 薄荷盯着那条鲸鱼,陷入沉思。 “在想什么?”薄执看见一旁发呆的小姑娘,问道。 “你听说过52赫兹的鲸鱼故事吗,据说没有人能回应它的声音,只能独自歌唱。” “有人说它象征得不到回应的爱。” 薄荷就这样目光灼灼看向薄执的双眼,试图看透琥珀色眼仁隐藏的复杂情绪。 无声的对视,车内只有风声呼啸。 薄执的心莫名的揪了一下,抬起手抚摸她的眉头,这样的哀愁不该出现在小姑娘的脸上。 不知不觉间,他们早就越界了。 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身份始终是横在他们之间的,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下一秒,小姑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哥,你真好骗。” “……” 薄执愣了几秒,随即捏了捏她鼻尖:“越来越不乖。” 夜晚的海边是人潮汹涌的,远处的霓虹灯闪烁着绚丽的光洒在海面,海风吹起长发。 薄荷换上一件白色薄纱层层叠加的长裙,光着脚,迎风舞动。 她轻盈的身姿宛若小天鹅。 薄荷旋转了许多圈,最后扑进少年滚烫的胸膛,远远望去好似一对璧人。 她踮起脚尖,吻住薄执微凉的唇。 薄执搂住她的腰肢,两人放肆的亲吻,在海边。 * 第二天,两人乘坐飞机回家。 而昨晚的海边拥吻仿佛一场梦,他们彼此默契的没有提起,恢复了正常兄妹相处状态。 大梦初醒,一切都是泡影。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薄执毫无疑问继续蝉联第一名宝座。 但是全班震惊的就是薄荷的成绩跟坐火箭的速度一样,从倒数的后一百名直接挤进前十名的年纪排行榜。 唯独薄执知道,这段时间身旁的小姑娘多用功。 谁料第二天谣言四起,许多人开始谣传薄荷提前知道试卷答案,属于作弊。 更有人直接举报,薄荷作弊。 一时间薄荷被推上风口浪尖,在有心人煽动下,出现大规模抗议。 办公室里的赵老师,看着眼前乖巧的小姑娘红着眼,心立刻软了:“别怕,老师知道你这段时间用功。” 其他人不知道的时间,薄荷经常跑来办公室问题,赵老师看在眼里。 “我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同学,也不会姑息造谣的人。” “老师,我要求重新考试,全程录像。” 薄荷吮吸鼻尖的酸涩,坚定地说:“如果我没作弊,我要求污蔑我的人开除学籍。” 赵老师犹豫再三,答应了请求。 回到教室,班里一些人的神色各异,薄荷全都无视。 她直径走到赵倩跟前,清脆的嗓音铿锵有力:“赵倩,每个人都会为自己做出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不知道你为何污蔑我作弊,但明天我会当着全校师生重新做题。” “作弊与污蔑同样以开除论罪。” 明天,看谁滚蛋! 薄荷无害的脸蛋终于露出几分怒火,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赵倩停下手中的笔,不慌不忙抬起头,冷笑:“那我拭目以待。” 一时间,班里议论纷纷。 更有不怕事大的开始打赌,到底谁赢。 薄执危险的眯起双眼,扫了一眼赵倩,转身走出教室。 第15章 位面三:白莲花完胜 第二日,所有人翘首以待。 学校教学楼前的电子大屏幕清楚的记录了薄荷答题的全过程,教室里只有薄荷一人与两位监考老师。 两位监考老师全是高三年级主任,一前一后,墙角还有摄像头。 其次,薄荷的试卷是多位学科老师随机抽取的题库,并且全程都有监控。 试卷整理出来就直接送到考场,全程没有假手别人。 这也就防止了泄题。 可以说如此严密的考试规模,是不可能作弊的。 高清大屏幕可以看到每一题,有的学霸已经开始同步做题,看到薄荷的答题思路,还会相互讨论。 薄荷做题速度很快,每一科都提前交卷。 老师们得到卷子就立刻判卷,全程都在监控下进行。 赵倩看着屏幕上认真答题的少女,那张乖巧的脸蛋没有丝毫胆怯,每一题都游刃有余。 没想到,曾经印象里胆怯的少女已经破茧成蝶。 赵倩一脸复杂的神色,不知在思索什么,指甲狠狠扎进手心。 不知何时,任天姿站在她的身后。 “还真是没想到,学渣也能逆袭成学霸。” 任天姿盯着薄荷那张脸恨不得撕碎,眼里的笑意流淌着恶毒的光芒。 笑容扭曲的任天姿叫人心生畏惧,赵倩蹙了蹙眉心:“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力承担。” 赵倩知道任天姿的背景,不出卖对方还能为自己谋一条生存之路。 某种程度上,赵倩与任天姿又何尝不是一类人。 恶毒,心思深。 任天姿很满意对方的识趣,拍了拍赵倩的肩膀。 “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 说着,任天姿拿出一张推荐书递给赵倩:“这是天浪高中推荐信,你可以安心入学。” 赵倩迟疑了几秒,还是接过推荐书。 “多谢。” * 时间一晃而过,下午四点半。 薄荷写完最后一科试卷,停笔,吹了吹试卷未干涸的笔水。 她站起身,交卷。 老师拿着试卷走出去,只剩薄荷一人坐在教室里等待最后的结果。 “出分了!出分了!” 教室里的一群学生紧张的喊道。 最后一排的薄执也坐直身子,抬起头,指关节分明的手加大力度。 此时,大屏幕上老师们将所有试卷分数亮出。 “薄荷同学本次考试分数为七百分,比期中考试高出十分,不存在作弊行为。” “也希望各位同学谨言慎行,针对本次造谣的赵倩同学做出开除的处分,其他情节轻者抄校规五遍。” “请大屏幕上的各班同学半个月内交给班主任。” 话音一落,大屏幕上显示出各班的参与者同学名字。 本次的造谣事件,也落下帷幕。 薄荷穿过走廊,前往教室,却发现拐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少年单手插在兜,身形修长,微风吹乱额头的碎发,冷峻的面孔缓缓露出笑容。 薄荷停下脚步,噗嗤一声笑了。 梧桐树叶窸窸窣窣摩擦,白色花瓣随风飘散。 回去的路上,薄荷摇晃着手里的高分试卷,得意地笑:“薄执,我很快就会赶超你。” “嗯,我知道。” 薄执点头,眼里含笑。 * 回到教室,薄荷看着全班同学站起身,这浩大的阵仗吓人一跳。 薄荷下意识往薄执身后躲,露出小脑袋。 “薄荷同学,对不起!” “请你原谅我们。” “……” 少年少女们诚恳的道歉。 这个年纪的孩子们大部分都很赤诚善良,没有那么多功利算计,憎恶分明。 薄荷本来也没放心上。 她从薄执身后走出来,站在讲台上,弯腰。 “你们的心意我收到了,我原谅你们。” “那以后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你讨教问题,薄执同学太高冷,我……” 一个同学话还未说完,就被薄执一个眼神镇住。 其他同学纷纷大笑,教室气氛变得很欢乐,恢复往常。 唯独门口的赵倩格格不入,她看着教室里的同学们,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薄荷也注意到她的存在,走出教室。 “赵倩,我知道这件事不止你一个人。”薄荷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你们谁也别想逃。” 赵倩看着眼前看似无害的面孔,眼里的笑没有温度。 她这才明白,薄荷才是隐藏最深的猎人。 “你就不怕我告诉薄执吗?” 赵倩心尖一颤,莫名的心慌,威胁道。 薄荷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皮,勾起唇角:“你觉得,他会信你还是我呢?” 是了,赵倩黯然。 * 鱼儿,要收网了。 [薄荷:云裳将视频公布校园网,以及任天姿与赵倩勾结的照片。] [云裳:好的,主人~] 当天傍晚,学校贴吧和官网全部瘫痪。 视频清晰的记录任天姿如何给薄荷下毒,作为帮凶的赵倩视而不见。 还有这两天的作弊事件,全部都是任天姿背后策划,赵倩则是当了棋子,丑陋的阴暗面全部揭开。 与此同时,七班的好多女生爆料任天姿绿茶婊。 甚至还有人揭发任天姿故意找人校园霸凌薄荷,转账记录和聊天都有。 一时间任天姿被拉下神坛,从万人喜爱变成万人唾骂的恶毒女人。 无辜遭受迫害的薄荷成为大家同情的对象。 舆论和薄家施压,校方当天宣布开除任天姿的消息。 校园的角落。 “贱人!” 任天姿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咒骂。 她气急败坏的将手机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又碾了几脚。 “我真后悔没把你弄死,薄荷……” 任天姿神色阴狠,早就没了往日里的甜美从容,宛若疯子。 薄荷从身后慢悠悠走出来,看着随时都会发狂的任天姿,挑衅的笑了:“任天姿,这才刚开始。” “所有你欠我的,我都会一一讨回来。” “贱人!狐狸精!” 任天姿抬起手就猛推薄荷的双肩,力道极大。 “啊!”伴随一声惊呼。 薄荷整个人摔倒在地上,白皙的胳膊肘被尖锐的石头划伤,流出鲜血。 小脸面露痛苦,委屈巴巴:“哥,疼……” 薄执赶到,就发现小姑娘一身伤,立刻将她抱起。 任天姿心下一沉,试图辩解却被对方狠厉的眼神震慑到,浑身血液冻僵。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任天姿:“你最好祈祷她无事。” 薄执转身离开,薄荷窝在少年的怀里,得意的勾起嘴角,嚣张至极。 任天姿气的咬紧牙根,痛骂白莲花! 第16章 位面三:疯批反派上线 时光如白驹过隙,已经是深秋的季节。 今天是薄家庆祝找回独生女,特地举办的生日宴会,排场很大。 今晚的主角,毫无疑问就是薄荷。 薄家别墅的大厅十分宽敞,透亮的白色陶瓷地板砖倒映着举杯交谈的上流人士,谈笑风生。 薄妈妈与薄爸爸也都打扮得十分得体,与前来参加宴会的名门贵族交流。 二楼的卧室,少女安静坐在梳妆台前面。 薄执一身纯白西装将身形拉长,俊美的面容一如既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站在卧室门口,他低头摆弄根根分明的手洁白如玉,远远望去俨然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矜贵气质。 倏然,薄执抬起头。 他的目光看向一袭长裙的少女,眼里流露出一抹惊艳。 薄荷今日穿了一条高领无袖的鱼尾拖地长裙,后背是半敞开的v字形一直到腰部,露出雪白光滑的美背。 发育极好的丰盈隆起傲人的事业线,纤瘦的腰肢,挺翘的蜜桃臀…… 介于少女的清纯与御姐的丰腴之间。 过了今晚,薄荷正式成年。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摘下这朵绽放的花,私人占有。 薄执按下心底的隐秘心思,恢复一如既往的从容神色,伸出手:“走吧,小公主。” “好,哥哥。” 薄荷微微一笑,柔软的小手放在他掌心。 薄荷挽着薄执的胳膊,并肩出现在大厅,俊男美女瞬间吸引全场的注意。 薄爸爸很满意,笑得合不拢嘴:“给各位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小女薄荷,今天是她的十八岁生日。” “作为父亲,我的礼物就是名下的百分之六十股份赠予你。” 这份礼物一出,在场的人看向薄荷的眼光就变了。 如果说之前单纯欣赏美好事物,那么现在的薄荷就成了一个值钱的漂亮花瓶。 薄荷与薄执的股份相当,将来执掌薄家产业的人有待商榷。 “作为母亲我就将名下的豪景别墅过户给你。”薄妈妈握着薄荷的手,笑的和蔼:“等你假期随时过去住,睁开眼就是海。” 豪景别墅的房产,价值上亿,升值空间很大。 对夫妻俩的大手笔,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看来是真的宠爱独女。 此时,就难免有些人把目光放在薄执身上。 毕竟薄执鸠占鹊巢多年,而且十分优秀,面对如此巨大的家业不可能不动心。 “趁着众人都在,我也有另一件事宣布。” “薄执户口从薄家移出,但是依旧是薄家的长子,与薄荷享有同样的继承权。” 薄爸爸轻咳一声,拍了拍薄执的肩膀。 所有人心思各异,不知道薄家整这么一出是在干什么。 唯独薄荷诧异的抬起头看向身旁的少年,清澈的眼眸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松开了手。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彻底成了陌生人…… 薄荷失落的垂下双眼,眼里萦绕着一层雾气,湿漉漉的小鹿眼。 捕捉到小姑娘的心情不好,薄执下意识伸手却落空。 她在躲他? “好了,各位玩的愉快。” 话音一落,宴会散开,自行跳舞。 薄执抬起脚步想要追上小姑娘,却被薄爸爸直接拦住:“薄执,凡事不能逼得太紧。” “来,我带你认识几个叔叔。”薄爸爸笑眯眯拉着薄执走到了一边:“他们对你的软件很感兴趣。” 薄执看了一眼小姑娘的背影,蹙起眉头,最后还是跟着薄爸爸离开。 他必须有足够的资本,才能够迎娶小姑娘。 另一边。 薄荷长的无害又乖巧像个精致的洋娃娃,而且还有薄家的继承权,显然是个香饽饽。 不少富家子弟都聚过来献殷勤,用尽各种手段吸引注意。 第一次面对这样众星捧月的场面,薄荷表现出无所适从,却又不好意思拒绝。 她鼓起小脸,表现得很纠结,却又十分可爱。 “我,我……” “这样为难女士,可不是绅士所为。” 一个长相帅气的男生将薄荷挡在身后,其他人看见这张熟悉的脸,纷纷萌生退意。 闻非,闻家的独子也是继承人。 他的那双笑起来狡黠的狐狸眼非常有标志性,漆黑的眼仁总是流淌着看不透的笑意,看起来仿佛玩世不恭。 可是下一秒就能给你致命一击,随时变脸。 凡是招惹他的人,基本上没有好下场,不是疯掉就是消声觅迹。 而且,闻非有狂躁症。 薄荷看着好心为自己解围的少年,十分感激的笑了:“谢谢你,漂亮的小哥哥。” “你似乎不怕我,嗯?” 闻非勾起嘴角,一双看人总会格外深情的狐狸眼紧紧盯着少女。 少女的眼眸灿若星辰,宛若晶莹剔透的宝石,瞳孔清晰透露出少年桀骜的模样,全是欣赏。 闻非第一次从别人眼里看到这样的神态,心头微动。 “你很好看,我不怕。”薄荷摇头,笑的很甜。 “……” 闻非不语,半眯起狡黠的狐狸眼。 这样纯粹的干净,有种让人想要毁掉的念头,闻非咬着舌尖。 他本就是喜怒无常的人,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摧毁别人的念想,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若是这张乖巧的脸蛋露出恐惧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闻非心里笑的恶劣。 “我叫薄荷,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薄荷好奇的眨眼:“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我还没有朋友……” 薄荷垂下眼睑,失落的耷拉着小脑袋。 少女像极了闻非曾经养过的一只小奶猫,漂亮又蠢得可爱。 闻非鬼使神差开口:“闻非,我的名字。” “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我可以去找你玩吗?” “嗯。”只要你不被吓哭。 闻非淡淡点头,勾起一抹弧度。 任天姿说的没错,这个新的猎物很有趣,希望能玩的久一点。 可惜,此时的闻非不知道。 日后他会为了这个少女放弃自尊,只为对方能够看一眼他,死而无憾。 两人交换联系方式,聊得很愉快。 薄执忽然出现,挡在薄荷身前,警惕的看向眼前图谋不轨的人:“闻非,别把你的主意放在薄荷身上。” 闻非的作风,薄执早有耳闻。 薄执绝对不会同意这种危险分子靠近他的掌中宝。 闻非半眯起狐狸眼,缓缓露出一抹邪笑,丢下一句话扬长离开。 “改天约,小公主。” 第17章 位面三:疯批少年的吻 “再见,小哥哥。” 薄荷开心的摆手,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 只见,薄执转身,阴沉的脸色像是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叫人恐惧。 薄荷被吓到,害怕的缩肩膀,低声喊道:“哥哥……” “薄荷,你有交友的权利,但是唯独闻非不可以。” 这还是第一次,薄执如此严肃。 薄荷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不过是想要交朋友,薄执却对她如此的凶。 小姑娘委屈的哭了,双眼通红,咬着嘴唇。 “呜呜……” 气氛有些安静的诡异,薄执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激动,吓坏小姑娘。 他有些懊恼,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小姑娘的头。 啪! 薄执修白的宽阔手背多出了一道红印,是小姑娘毫不留情打的,薄执有些诧异的看向她。 这一举动,令薄执的心沉到谷底,酸涩蔓延。 “我讨厌你!薄—执—” 薄荷攥紧小拳头,倔强地抬起下巴,气愤的吼道。 随后,薄荷拎起裙摆快速跑向二楼的卧室,只留下一道决绝的倩影。 兄妹两人的吵闹,自然也被其他人看在眼里。 薄执无视其他人的打量和猜测,深邃的眼眸望向二楼,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 他垂下头,修剪整齐的短发遮挡住阴郁的神态,指关节咯吱作响, 灯光打在白色的西装,挺拔的背影却尽显落寞。 * 自从宴会结束后,薄荷与薄执似乎就开始了冷战。 薄执本身也不擅言语,每次想要主动示好,就会被小姑娘那双讨厌的目光逼得退却。 与此同时,薄荷与闻非的关系却越来越好。 放学后,校门口。 一辆天蓝色的炫酷超跑稳稳停在校门口的正中央,吸引无数人的视线,更别提闻非本身长得就十分帅气。 他慵懒的靠在车门旁边,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 笑起来就勾人的细长狐狸眼更是上挑起眼尾,尽显桀骜不驯。 浑身都透露着,高富帅。 有一些胆子大的女生上去要联系方式,全都被闻非毫不留情的拒绝,而且说话很难听。 薄荷与薄执并肩走出门口。 闻非立刻从人群中一眼捕捉到娇小的身影,迈着大长腿走近:“小公主,要不要跟我去兜风。” “我不同意。”薄执冷冷盯着闻非。 闻非拽住薄荷的左手,薄执拽住右手,两人谁也不肯退让。 针尖对麦芒,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 许多八卦的同学纷纷停下脚步,看着这场两男一女的戏码。 “她已经成年,可以有自主选择的权利。”闻非似笑非笑的扬起嘴角,手上力道很大:“你这个做哥哥的管的太宽了。” 薄执蹙了蹙眉心,也不甘示弱:“我是她的哥哥,我就有权利管她。” 夹在中间当夹心饼干的薄荷,十分不舒服。 她怒吼道:“够了!都松手。” “……” 闻非与薄执对视了一眼,默契的松开手,各自撇过头。 薄荷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看向薄执:“哥,我晚点回去,不必担心我。” 纵然不愿意,薄执也只是冷着脸,瞪了一眼闻非。 薄执不想再因为这件种事情与薄荷争吵,那样只会把两人的关系闹僵,便宜了挖墙脚的闻非。 “有事给我打电话,随叫随到。” 薄执丢接过了薄荷的书包,叮嘱道。 薄荷没有反驳,嗯了一声。 闻非得意的挑眉,修长的手指摇晃着一串钥匙圈,像极了偷吃到肉的狡猾狐狸。 于是,薄执站在原地。 他目送着小姑娘坐在超跑上,消失的无踪迹,眸色深了几分。 薄执攥紧手里的书包带子,抬起脚,缓缓离开。 * “吱呀——” 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天蓝色超跑稳稳停在酒吧门口。 薄荷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 一旁的闻非解开安全带,拔出钥匙,直接扔给了酒吧门口的车保,动作很熟练。 薄荷一眼就看出闻非是这里的常客,默不作声的跟在少年身后。 酒吧里面震耳欲聋的金属音乐刺激着耳膜,舞池里扭动着妖娆身姿的女人与男人亲密贴着身体,气氛暧昧。 闻非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薄荷,少女害羞的低着头。 他淡淡的勾起恶劣的弧度,闻非就想将眼前这张干净的白纸一点点染黑,与自己一同坠入深渊。 所以,闻非是故意为之。 酒吧有单独给闻非预留的vip包厢,推开门,一群男男女女都在喝酒。 “非哥好!” 在场的人十分有眼色,齐声喊道。 闻非淡淡嗯了一声,领着身后的小姑娘坐在了沙发的正中央位置。 在场的女生都是各种火辣的露脐装,唯独薄荷长相乖巧还穿着一身校服,与这里格格不入。 有个烟熏妆女生带着少许的敌意看向薄荷,笑意盈盈:“非哥,你这是从哪拐来的未成年小妹妹。” “我成年了,前段时间刚满十八。” 薄荷气鼓鼓瞪了她一眼。 “好了,随便玩点游戏,别太过火。”闻非揉了揉薄荷的头,斜睨了一眼烟熏妆女生,眼神带着几分警告。 烟熏妆女生多少有点不甘,却还是笑着应下。 几个女生聚在一起,玩的是转骰子游戏,点数最小的喝酒。 薄荷对这样的游戏很新鲜,兴致盎然的玩了几把却一直在输,几杯烈酒下肚整个人就开始晕乎乎。 她眼神迷离起来,白里透红的脸蛋愈发的诱人,粉嫩的唇瓣泛着光泽。 薄荷摇头,打了一个饱嗝:“不行了,我头好晕。” “唔……我要回家。” 薄荷踉跄的站起身,眼前人影都是重的,她疑惑的眨眼。 忽然,不知被谁绊住。 小姑娘整个人毫无征兆扑进闻非的怀里,软软的唇贴在对方微凉的唇角,还舔了一下。 薄荷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甜甜一笑:“漂亮哥哥,你好甜。” “!!!”完蛋,大魔王要发疯。 其他人见状,心中大惊,快速逃离现场。 没错,闻非有个不为人知的怪癖,就是讨厌与异性亲密接触,会引发狂躁症。 可偏偏,他对薄荷的接触没有厌恶。 眼前的少女有着一张乖巧无害的脸蛋,微醺的醉意反倒挑起几分勾人的妖娆,他下意识搂住那轻盈的小蛮腰。 想起上次宴会上少女那前凸后翘的身材,闻非放在腰间的手指也有些滚烫。 他缓缓眯起幽深狭促的狐狸眼,摩挲着着少女的唇。 咬一口,应该不错。 “唔——” 第18章 位面三:吃抹干净 包厢里,灯光昏暗。 茶几上零零散散的空酒瓶,还有没怎么动过的果盘,一片狼藉。 七彩的霓虹灯光圈不停的晃悠,刚好打落在沙发上姿势亲密的男女,正在耳鬓厮磨。 闻非扣住少女的后脑勺,另一只搭在腰间的手收紧。 “你咬我,坏蛋……” 薄荷十分委屈,眼里都蒙上了一层水汽,随时会哭出来。 小姑娘的下嘴唇有一个醒目的结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闻非舔了舔唇角的血迹,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顺势擦拭掉薄荷眼角的泪珠。 “哭什么,嗯?” “你坏,哥哥每次咬我都很轻,呜呜。” 小姑娘啪嗒啪嗒掉着金豆子,鼻尖酸涩,小脸哭得更加红。 委屈巴巴的模样像是遭受了非人的对待,小手不停捶打着闻非坚硬的胸膛,力道不痛不痒。 然而—— 闻非却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那就是薄执不止一次亲过小姑娘,还打着兄长的旗号。 莫名的,闻非心里很不舒服。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私有物被别人觊觎,并且还沾染了其他人的气息。 晦暗不明的光线中,闻非的面容也隐约蒙上一层阴霾,特别是那双上抬的狐狸眼渲染着冷意。 捏着细尖的下巴,他又装作若无其事的问:“还亲过别的地方吗,小公主。” “没,没有。” 小姑娘眼泪汪汪摇头,哭的打嗝。 听到这句话,闻非心里的狂躁才安抚下去,松开阴冷的手指。 闻非的那双手格外赏心悦目,指关节分明,修长的手指隐隐泛着一层冷白。 但是,这双手见过血。 闻非曾经亲自用着双手拧断一个人的脖子,而且不是别人,是他父亲出轨生下的私生子。 那时的闻非正是病发时期,最终被判无罪,消息也花钱压了下去。 所以,圈子里流传一句话。 但凡是在闻非手里攥着的人,要么爱,要么恨。 “你不要皱眉,不可爱。” 薄荷抬起手抚摸着闻非紧皱的眉头,哭声戛然而止。 看见闻非眼里充斥的猩红,她轻轻一吹,嘴角露出天真的笑容:“吹一吹,眼就不疼啦。” 明明小姑娘浓密的睫毛还挂着几滴水珠,却还在安慰自己。 蠢了吧唧的样子,却触碰闻非心底的柔软。 闻非捏着软软的脸蛋,滑嫩的手感叫人爱不释手:“真笨,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嘴角的笑却藏不住。 “你才笨,我可聪明了。”薄荷拍掉他的手,不满的轻哼:“我可是全校前十。” 他半眯着狭促的双眼,含着轻浅的笑意,多了些调侃。 “是吗,小公主很棒。” “这是自然的,下次我要打败薄执拿下第一。” 薄荷双手叉腰,放出豪言状语。 一直到醉酒的薄荷被送到家门口,跟个树袋熊一样挂在闻非身上,唱着五音不全的歌曲。 也不曾见薄荷酒醒,反而是越来越疯。 大门敞开,薄执穿着高领的深灰毛衣与黑色长裤走出来,气质堪比模特。 唯独那张冷峻的面庞和深夜的冷空气一样冻死人,他目光死死盯着闻非的手,恨不得切掉。 闻非松开手,笑的雅痞:“小姑娘喝的有点大,煮碗醒酒汤。” “我自然知道,不用提醒。” 薄执稳稳接过耍酒疯的小姑娘,走了几步又停下,目光带着警告:“还有,下不为例!” 闻非靠在车上,视线落在薄执挺拔的背影,路灯有些刺眼。 在薄执迈着长腿走了几步后,闻非忽然出声。 “薄执,我们各—凭—本—事—” 薄执身形一愣,停住脚。 黑夜里,碎发下的一双漆黑的眼眸划过一抹暗色,低声道:“随你!” * 薄妈妈与薄爸爸已经睡下,薄执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将薄荷送回卧室。 十分钟后,又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醒酒汤走进卧室。 此时,床上的小姑娘已经昏昏欲睡,薄执还是眼尖的发现那下嘴唇的结痂。 他蹙起眉头,站在床前一动不动。 “滴答…滴答…” 墙上的时针滴答滴答的转动,卧室内寂静无声,窗外狂风呼啸疯狂拍打着玻璃。 薄执凭借着身高的优势在小姑娘床头笼罩一圈阴影,他的眼里翻滚着暴虐与炽热的气息,前所未有的冷。 直到醒酒汤都已经凉掉,薄执终于回过神。 他转身关掉了开关,室内与窗外的夜色融为一体,唯有微弱的月光倾泻地板。 薄荷迷迷糊糊睁开眼,高大的身影欺身而下,来不及呼救就被堵上嘴唇。 “唔,不——” 床上少女的双手被狠狠扣住,瞳孔满是惊诧。 铺天盖地的吻与荷尔蒙气息将娇小的身躯包围,逃无可退。 冷风猛烈拍打着窗户,室内温度逐渐上升,月光在地板上投落一对亲密恋人的影子。 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下,以及低声的呜咽,断断续续。 一夜疯狂。 …… 第二日清晨,卧室内一片狼藉。 装满鹅毛的被子撕破一道口子,无数鹅毛恍若白雪铺满了地板。 衣衫散落一地,枕头也掉落在地,床头柜的那碗醒酒汤不知何时打翻,洒了一地褐色液汁。 熟睡的少女雪白的肌肤却全身布满青紫的痕迹,眼角还残留着干涸的痕迹。 薄执坐起身,抬手摩挲着小姑娘的脸蛋,勾起嘴角。 这时,薄荷也睁开眼。 她盯着眼前的少年,毫不留情拍掉他的手:“你不要碰我,大坏蛋!” “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欺负我,你说!” 小姑娘心头委屈,哭肿的双眼又开始掉金豆子。 “呜呜呜,我不要怀孕。” “怎么办呀……” 小姑娘慌掉了,她还是个孩子,怎么再照顾多出来的孩子。 薄执从床垫下掏出珍藏许久的户口本,以及房产证,还有一枚大钻戒。 “嫁给我吧,薄荷。” 小姑娘愣住了,又是一阵爆哭。 哪有这样求婚的,她都没有好好打扮,就这么潦草办完终身大事。 她气愤的扔了一枕头砸在薄执脸上:“我不要!” 薄执也未曾想到,一向温顺的小姑娘,对结婚反应这么大。 软磨硬泡许久,以订婚收尾。 对此薄妈妈和薄爸爸表示:你们随意,我们只想抱龙凤胎。 于是,在第一场初雪,薄家对外宣布了订婚的消息。 众人:好家伙,你们是内部消化。 闻非\\\\任天姿:没有挖不动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锄头。 第19章 位面三:蓄谋已久 冬日的第一场雪后,温度逐渐降低,扑面而来的风中包裹着刺骨的冷,冻得人浑身打颤。 比如此刻刚进教室的薄荷,雪白的小脸冻得鼻尖泛红,吐出温暖的热气吹手。 “好冷,好冷。” 薄荷将捂热的双手放在耳垂,忍不住吐槽。 米白色的长款羽绒服直达脚踝,将薄荷娇小的身躯全部包裹住,脚上穿着毛茸茸的雪地靴。 再看她的脖颈处还围着纯手工编织的羊绒围脖,全身武装。 略微臃肿的打扮将巴掌大的小脸衬托的分外可爱,惹得一旁的同学打趣。 “薄荷,全班属你穿得多。” “还真别说,瘦点就是好,多穿都不显胖。” “……” 两位前桌一句接一句,说出来的话却并不让人讨厌。 薄荷也不恼,骄傲地扬起下巴:“羡慕吧,可惜你们没有我这个身材,略~” 几个月的相处,薄荷已经和班里的同学打成一片。 面对这种玩笑话早就应对自如,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害羞的小绵羊,现在的她可是钮祜禄·薄荷。 “我的天,是谁把我们的小班花带歪了。” 前桌捂着心脏,一脸痛惜道。 “哈哈哈……” 其他人纷纷笑成一团。 这大概也是每天枯燥的学习中,大家唯一能找到的一点乐子。 毕竟明年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天南地北,恐怕也再难有相聚的一天。 窗外的雪花缓慢飘落,冷风呼啸。 室内是一片温馨的氛围,形成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薄荷视线飘到早已被白雪覆盖的梧桐枯树。 冬天到了,春天也就不远了。 薄荷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空座位,薄执获得保送清北大学的名额,已经好久不来上学。 家里经常看不见人影,唯一行踪还是从佣人口里得知,薄执早出晚归。 至于在忙什么,无人知晓。 薄荷的成绩现在已经稳定在学校前三名,不出意外是能和薄执上同一所大学。 这些日子,闻非倒是出现频率很高。 中午的午休时间,闻非可以开车一个小时从家里跑到薄荷的学校,只为送上亲手做的饭。 超跑内,空调温度调的很高。 封闭的车厢里弥漫着一股饭菜气息,打开盖子,薄荷微微一愣。 香喷喷的白米饭上面覆盖着一层炒菜,还是经过雕刻的玫瑰花形状的胡萝卜与土豆,有些瑕疵。 但能看得出这是闻非亲手做的,大小不一,刀工粗糙。 “咳……你尝尝。”闻非轻咳了一声,揉了揉鼻子:“不好吃就扔掉。” 薄荷点头,夹起菜放入嘴里。 饭盒里的菜瞬间被消灭大半,薄荷脸上始终荡漾着浅浅的笑。 有这么好吃吗? 闻非狐疑的挑眉,试探性夹了一块胡萝卜,随即猛灌了一口矿泉水。 齁咸,他好像把糖看成盐了。 看着身旁面不改色吃下的小姑娘,闻非眼眸深了几分,荒芜的内心似乎有什么破土而出。 “别吃了。”闻非攥住薄荷的手腕:“我带你去餐厅吃饭。” “我不要,很好吃。” 薄荷一脸坚决的摇头,吞下了最后一块土豆。 她的小脸鼓鼓的,不停地咀嚼,好似一个正在屯粮的小仓鼠。 闻非缓缓笑了,抬起修白而指关节凸出的手指摩挲过柔软的唇,擦拭掉薄荷嘴角的白米粒,。 薄荷眨了眨水汪汪的卡姿兰大眼睛,诱人不自知。 真想,吃掉她。 闻非视线落在薄荷饱满粉嫩的唇,微微滚动喉结,最后还是克制住。 再等等,再等等…… * 除夕夜,鞭炮声震天响,噼里啪啦。 薄荷换上了薄妈妈亲自准备的一身红色绣着金丝线凤凰的棉袄长裙,宛若古代大家闺秀的千金。 鲜艳的红色将白里透红的肌肤映衬得越发明艳动人。 落地窗的客厅,薄荷一个孤零零站在窗边,看向室外璀璨绚丽的烟花。 薄执依旧没有出现,据薄爸爸说薄执设计的智能ai系统到了最关键时候,要等完全上市才可以。 但是,他送给了薄荷一个礼物。 粉红色的礼盒安静的躺在卧室里的桌子上,薄荷还没有打开。 她想等到零点,比较有仪式感。 “嗡嗡嗡——” 手机铃声传来震动,来电显示人闻非。 薄荷接通电话后得知对方就在门外,她透过浓浓的夜色,看见修长的身形站在冷风中。 闻非漫不经心的上抬狐狸眼,嘴角扬着一贯的邪笑,挥动胳膊。 电话里传来磁性的嗓音:“小公主,除夕夜快乐。” 薄荷有些讶异,却又有些欢喜,穿着拖鞋就飞奔出去。 一身红衣长裙的薄荷穿梭在漆黑的夜里,长发飞舞半空,不施粉黛的漂亮脸蛋愈发明媚娇艳。 闻非晃了晃神,有那一瞬间,他觉得眼前之人是跨越万水千山只为他。 “闻非,谢谢你。”薄荷停下脚步走到他身前,气息微喘:“你要不要进去坐,外面冷。” 薄荷不止一次邀请闻非做客,对方却都不愿意。 “不了,我站在外面很好。” 闻非依旧笑着拒绝这个提议。 他狭促的眼底却闪过一抹幽光,薄家根本不愿意薄荷与他扯上关系。 没办法,他凶残狠戾在豪门圈不是秘密。 薄家只有这么一位掌上明珠,捧在手心疼,自然是怕闻非对自家女儿不利。 若是换做以往闻非一定会强势占有,暴力手段逼对方屈服,可偏偏薄家与闻家势均力敌。 只能,徐徐图之。 闻非按压住眼里的疯狂,用不了多久薄家就是他的掌中物,薄荷也会是他的。 他收起獠牙,缓缓一笑:“小公主,陪我在车里聊聊天吧。” “那也行,不过我陪不了太久,今晚要守岁。” 薄荷没有多想,点头。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水果香,是从前没有闻过的味道,薄荷疑惑开口:“你换香薰了?” “小公主喜欢吗?”闻非垂下眼,神色晦暗不明。 薄荷随意地回答:“还可以。” 闻言,闻非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手上悄悄锁住车门。 五分钟以后,温度越来越高。 薄荷有些口干舌燥,白嫩的脸蛋越发泛着一抹红润,吹弹可破的肌肤宛若水蜜桃。 她忍不住出声:“好热……” 这时,一双冰凉有力的手抚上脸颊,薄荷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她看向闻非,只见对方似笑非笑。 昏暗的车厢内,闻非那双幽深的瞳孔泛着诡异的光泽,勾起唇角:“小公主,要不要做点凉快的事情。” “……” 咯噔一下,薄荷心尖猛颤。 温暖的车厢内,一股凉气从后背涌起,她浑身僵住。 第20章 位面三:好风景 “唔——” 一声娇软的喘息从少女的唇边吐出,甜腻的嗓音酥到骨子里。 系好的扣子早就散开,露出欣长优美的颈线与圆润的半个香肩,饱满的两团呼之欲出。 娇小的身躯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扣在怀里,无法动弹。 闻非捏着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肢,低头啃咬着精致的锁骨,留下痕迹。 “别咬,会被看见的。”薄荷推搡着身前的少年,脸颊泛红:“我没办法交代。” 交代?给薄执? 闻非停下动作,心头涌出一股名为嫉妒的情绪。 想到这里他蹙起眉头,发了狠的的咬住雪白的香肩,带有几分惩罚的意味。 好疼!闻非属狼的吗! 薄荷吃痛的闷哼一声,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闻非再次松开,看着薄荷肩膀上沾染鲜血的牙齿印,满意的勾起唇。 怀里的骄人儿面露惨白,仿佛摇摇欲坠,雪白的双肩绽放出妖娆地玫瑰花,一种破碎的美感。 “闻非,我讨厌你!” 薄荷咬着嘴唇,眼泪强忍着不掉下来。 闻非丝毫不在意她的态度,抬起手将少女耳边凌乱的碎发别过去,欣赏着少女的脸蛋。 薄荷瞪了他一眼,故意撇过头:“你别碰我,无耻。” 呵,闹脾气了。 闻非低声一笑,缓缓收回手。 “你都这么说我,不做点什么也不符合。” 闻非说完这句话,一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就落在小腹的裤腰带。 啪嗒一声,皮带扣子解开。 薄荷看着闻非一副慢条斯理的姿态,知道的是发现在耍流氓,不知道的还以为做艺术品。 明明是叫人不耻的行为,偏偏在他身上反七分倒雅痞三分矜贵气质。 “你,你别冲动。”薄荷骇然一惊,连忙出声。 闻非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小公主,我很喜欢你这双手,当然……” 话语一顿,他那视线落在某个地方,轻轻一拍蜜桃臀。 “如果是其他的会更好,你觉得呢?” “……” 薄荷不语,羞红了脸。 但是闻非那暗示意味的话语,她听得很清楚,二选一。 现在的她就如一只即将被饿狼吞掉的小白兔,如果不能让对方如愿,她是无法离开的。 闻非淡淡挑眉,勾起唇:“想清楚了吗,我的小公主。” 薄荷犹豫了片刻,心上一横,作出决定…… 昏暗的车厢一片寂静,额头前的碎发遮挡住少年狭促的眼眸里翻滚的欲念。 闻非喉咙动了动,嗓音也变得低哑。 “小公主,真棒。” “你闭嘴!” 薄荷耳根红的滴血,没眼看。 她的手脏了,呜呜呜…… 少女眼里再次蓄满一层水汽,眼尾还有未退却的的媚态,妖娆与清纯完美结合。 这样的她落在闻非眼底好似暗夜里的妖精,诱人动情。 哗啦啦—— 双手一颤,月光洒在手上泛着一层浅浅光泽。 薄荷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后缓慢收缩手指,拿起纸巾不停擦拭。 “这下总可以放我离开了吧?” 薄荷狠狠揉搓起卫生纸球,砸在闻非敞开的胸膛,颇有几分报复的意味。 没错,她在光明正大泄愤。 第21章 位面三:她在与别人如胶似漆 闻非也不恼,慢悠悠系好一颗又一颗扣子,抻了一下领口。 他那双洁白如玉,根根分明的手当真是很养眼,在黑色的衬衣衬托下手异常白皙。 薄荷余光瞥了眼他的手,冷哼一声:“你要是敢反悔,我就咬死你。” “放你走,乖。”闻非脸上难得浮现出温和的笑,揉了揉她的头:“小公主,不气。” 等薄荷离开后,闻非半敞开玻璃窗。 一股冷风发疯一样往车内钻进来,吹散了车内的旖旎气息,温度骤降。 闻非摆弄着手里的微型摄像头,垂下眼,神色不明。 我的小公主,相信恶龙是要付出代价的。 比如,自由。 * 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巍峨屹立在漆黑的夜色。 直通大厅的电梯打开,一群工作人员陆陆续续走出来,其中最亮眼就是一身毛呢大衣的年轻少年。 一米八几的个头高挑又清瘦,修白的面庞泛着一丝疲惫,却依旧难掩骨子里散发的矜贵冷漠。 他沉默寡言,不参与其他人的谈论。 出了大厅的旋转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疯狂的灌进高领毛衣。 薄执拢了拢大衣,轻吐出一口热气。 白色的雾气随风飘散,模糊了俊美的面庞,唯独一双清亮深邃的双眼愈发耀眼。 “薄执——” 一个清脆的的女声响起。 薄执停下脚步,看向奔跑过来的少女,下意识蹙起眉头。 任天姿手里捧着一个大号保温杯停在他身前,白皙的脸蛋被冻得红扑扑,气喘吁吁。 “这是我特意熬的鸡汤,对身体好。”任天姿笑得甜美,眨了眨眼:“你喝一点,好吗。” 薄执没有接,反而被眼前矫揉造作的模样恶心到了。 任天姿上抬下巴的角度,嘴角笑起来的角度都和记忆里的薄荷重叠。 他不是瞎子,无聊到找一个赝品来寄托情感。 “请你离我远一点,这是最后一次忠告。”薄执语气冷淡,眼里满是厌恶:“否则,我不介意采取特殊手段。” 少年的眼里没有任何温度,就像是在看死人。 任天姿的心被扎的很疼,捧着保温杯的双手被刺骨的寒风冻得没有知觉。 她强忍下不甘,笑得牵强:“我喜欢你,也有错吗。” “论长相、样貌、家世,我哪一样比她差!” 他们才是最般配的一对呀。 她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每天都准点出现他身边送温暖,却比不过那个贱人什么都不做。 还真是,可笑之极! 既然得不到,那还不如毁掉…… 任天姿垂下眼,掩盖住眼底的疯狂,手一松。 保温杯摔落在硬邦邦的水泥地,瓶盖滚落,香喷喷的鸡汤全部洒落地上。 对此情景,薄执只是淡淡挑眉:“我喜欢的只是这个人,无关其他。” 说完,他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哪怕她现在和别的男人耳鬓厮磨,你也可以毫不在意吗?” 任天姿低声一笑,笑的嘲讽。 薄执停下脚步,侧过身子看向她,神色不明:“你什么意思。” 任天姿不是第一次耍花招,薄执对此保持十分怀疑,担心对方伤害薄荷。 否则,他根本不想浪费时间与任天姿多费口舌。 “你要的答案,就在这手机里。” 任天姿拿出手机,唇角露出一抹讥讽:“就是不知道她配得上你这份信任吗?” 薄执低头看向里面的照片,俊美的面庞阴沉下来,手指关节泛上一层冷白。 任天姿眼里浮现出计谋的的光芒,上挑起眼尾,笑的得意。 睁大眼看一看吧,薄执。 你为了未来披星戴月,而心上人却与别人如胶似漆。 第22章 位面三:思念 薄执举起手机里的高清照片,放在任天姿眼前,冷声质问:“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照片?” 任天姿唇角的笑意也忽然僵住,脸色变。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 任天姿抢回手机,翻来覆去的找相册里的照片,只有闻非与薄荷在车内吃盒饭的这张。 照片上的少女笑的灿烂明媚,却硬生生刺痛了任天姿的双眼。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明明刚才手机里的照片还是那张接吻照片,怎么就突然消失了。 一定是闻非搞得鬼,该死…… 任天姿低声咒骂,眼底闪过一抹不甘,居然没能揭穿那个小贱人真面目。 薄荷,这次算你好运。 她的手狠狠攥紧手机,长长的涂满红色指甲油指甲在夜色里越发的妖冶。 薄执的耐心彻底被耗尽,眉头紧锁:“任天姿,你果真是个没救的恶毒女人。” 丢下这句话,薄执头也不回的离开。 浓的如墨水化不开的夜色里,少年清冷决绝的背影给任天姿彻底打入深渊。 任天姿站在原地,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冰的脸颊疼。 她嘴角扯出一抹弧度,笑得越来越疯狂。 “薄执,你说我恶毒…哈哈…” * 回到屋内的薄荷,拆开丝带,打开盒子。 一个纯白的胖鼓鼓的小圆球机器人,圆圆的脸蛋露出微笑的表情。 “薄荷,除夕夜快乐。” “我是阿智,有事随时可以呼唤我哦~” 奶声奶气的电子音从机器人传出,小圆球机器人扭动四肢。 薄荷也很新奇,摸了摸小机器人:“除夕夜快乐。” “嗞啦…嗞啦…” 小机器人的显示屏露出害羞的表情,不停的转动身体,十分可爱。 薄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出手指戳了戳小机器的脸,随即又垂下眼:“原来哥哥这段时间在忙这个。” “好久没见到哥哥了,有点想他。” 薄荷坐在柔软的大床上,举着小机器人,眨了眨眼。 小机器人只是嘎吱嘎吱转动脑袋,显示屏显示出微笑的表情,没有回音。 透过摄像头,薄执却将这一幕全部看到。 小姑娘嫩白的脸蛋在高清摄像头下依旧抗打,水嫩有弹性,没有毛孔。 特别是那双含着一汪泉水的灵动双眼,给人一种仿佛透过摄像头与他对视上的错觉,薄执眉头一跳。 随后他又摇头,大概是太想家里的小姑娘了。 薄执深情注视着屏幕,低声呢喃:“我也很想你。” * 熬过除夕夜,迎来大年初一。 薄家的也没有太多亲戚,一家三口一个上午就拜访完,所有人都对薄荷夸了一番。 薄荷长相乖巧,是那种家长一看就喜欢的小女生,七大姑八大姨看见她恨不得扑上来亲两口。 多亏薄爸爸和薄妈妈拦着。 回来的车上,薄荷拿着手里的一个个大红包,数着一张一张红票。 薄妈妈捂着嘴笑:“宝贝女儿还是个小财迷。” “我要努力赚钱,给哥哥减轻负担。”薄荷将红票票全都装入兜里。 似乎想到什么,薄荷垂下头,神色低落:“哥哥太累了,我担心他养不起我。” 噗!薄妈妈笑出声。 这还没嫁出去,胳膊肘都开始往外拐了。 “宝贝女儿,要不然让薄执入赘,你养他。”薄妈妈捏了捏薄荷软软的脸蛋,一脸坏笑:“他那么爱你,肯定愿意。” “不行,哥哥不会喜欢吃软饭的,但是我可以偷偷把钱给他。” 薄荷扬着下巴,笑得眉眼弯弯。 薄妈妈无奈叹息,自家女儿智商似乎太高,导致情商负数。 至于养大的儿子……貌似情商更低。 有那么一瞬薄妈妈都开始怀疑人生了,这样的两个人是怎么看对眼的,莫不是同类相吸? 晚上七点,薄执姗姗来迟。 修身的毛呢大衣将身形修饰得更加高挑清瘦,脖子上围着羊绒围脖,一张俊美的面庞有些瘦削。 他抓了抓被风吹的凌乱的短发,整个人携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疲倦气息。 薄荷穿着拖鞋哒哒哒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撒娇。 “哥——” 小姑娘还是那么娇软,笑得十分甜像抹了蜜。 薄执来不及摘下有些凉意的外套,紧紧搂着小姑娘的腰,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小姑娘抬起头,眨动双眼:“哥,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 薄执揉了揉她的头,俯身亲吻眉心,这一吻倾注了无数无法诉说的思念。 小姑娘愣了愣,随即笑的娇羞。 两人腻腻歪歪,完全把客厅里的薄妈妈和薄爸爸忘记了。 薄爸爸:我不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薄妈妈:年轻真好呀~ 这顿久别重逢的团圆饭,一家四口吃的很欢喜,饭桌上欢声笑语。 …… 晚饭后,灯火通明的卧室。 薄荷的长发披散在腰间,纤细的腰肢被薄执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整个人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小姑娘脸颊微红,双手紧紧攥着薄执胸膛的衣服。 “薄执,你耍赖。” “当初的赌约可是我赢了,分明是你在耍赖。”薄执微微挑起眼尾,眼里含着轻浅的笑意,笑得三分狡诈。 “可是……” 薄荷余光瞥了一眼床上的那套兔女郎打扮,内心觉得十分羞耻。 薄执捏了捏她的腰:“小薄荷这是说话不算数了?” “才没有,换就换!” 小姑娘被激将法后,气鼓鼓应道。 十分钟后,卫生间的门缓缓拉开,一双细长雪白的腿映入眼帘。 薄荷慢悠悠走到他跟前,脸上的红晕愈发深,两只手忸怩的圈在一起,无处安放。 尺寸,出乎意料的合适。 精致的锁骨与圆润嫩滑双肩,视线再往下就是饱满的双峰在紧贴的布料挤压下形成深深地玉沟,叫人移不开眼。 薄荷抻了一下大腿根的弹性布料,露出小蛮腰与翘臀。 “哥,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小姑娘被薄执灼热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轻声问。 薄执眼里浮现浓浓的欲念,喉咙滚动,嗓音沙哑:“不,很合适。” 下一秒,娇小的身子就被横抱起。 怀里的小姑娘环住薄执的脖颈,任由他压在床上…… 室内的灯熄灭,一夜温情。 第23章 位面三:趁虚而入 冬去春来,春暖花开时,已是三月草长莺飞。 距离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班级里弥漫着学习的紧迫感,薄荷也沉迷于学习中无法自拔。 薄执公司研制的ai陪伴机器人正式上市,精力都在发展公司一事上,每天早出晚归。 两人聚少离多。 闻非一如既往的在薄荷眼前刷存在感,试图挖墙脚。 而任天姿似乎在秘密谋划一件事。 这天,晚上。 刚从酒桌上谈完合作的薄执,几杯酒下肚就萌生醉意,眼前的人影在眼前晃个不停。 酒店的长廊上,薄执单手扶住墙壁,脚步踉跄。 黄晕的灯光打在薄执脊背挺直的背影洒下浅浅的光泽,地板上投落少年修长而风姿绰约的剪影。 他抬起修剪整齐,根根分明的手指,捏了捏眉心。 碎发遮挡下的额头明显浮出红印,从疼痛感中薄执找回几分清醒感。 “薄执,你醉了。” 这时,一个女声缓缓在耳边响起。 薄执抬起眼皮,有些迷离的目光却还分辨清眼前的人是任天姿,声音冷了下来:“别碰我,离我远点。” 如今他要还想不明白,这是任天姿搞得鬼,他就是真蠢。 薄执的抗拒,疏离,令任天姿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嘴角僵硬。 他就这么讨厌自己,视作洪水猛兽。 任天姿缓缓攥起双手,盯着这张朝思暮想的冷冽面孔,眼底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没关系,今晚你注定是我的。 任天姿踮起脚尖,抬手抚摸着薄执的面庞,满眼迷恋:“薄执,我终于得到你了。” 她靠近少年的唇试图亲吻,却被对方躲过去。 “滚!” 薄执浑身无力的靠着墙壁,狭促的双眼布满了骇人的寒意,恨不得杀死眼前的女子。 任天姿被如此对待,也不恼。 她反而是笑意吟吟的贴在薄执的耳边,低声:“你说薄荷看见这副场景会如何,我很期待。” 薄执挑起眉头,瞬间明白对方的用意,心头一慌。 若是被小姑娘看见,一定会误会。 他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小姑娘哭红双眼的画面,委屈巴巴的掉着金豆子,惹人怜爱。 薄执漆黑的眸子猛地阴沉,磁性的嗓音却含着刺骨的冷,警告对方:“任天姿,我劝你适可而止。” 任天姿得意的勾起唇,晚了。 “你们……在做什么?” 薄荷站在不远处,看着姿势亲昵的两人仿佛在接吻,瞳孔一怔。 任天姿顺势环住薄执的脖颈,上挑起眼尾的风情,笑了:“自然是做情侣的事,看不出来吗?” 原来,早出晚归是为了和任天姿…… 薄荷难以置信,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挪,肩膀微微颤抖。 “薄荷,不是这样的,听我解释。” “够了!” 薄荷用尽全身力气嘶喊道,她抬起湿润的双眼,鼻尖酸涩:“薄执,你真让我失望。” 眼泪顺着脸颊,啪嗒掉在地上,绽放成花。 她决绝离开。 * 走出酒店,薄荷早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神色,与刚才判若两人。 [薄荷:云裳,闻非现在在哪,给我调出位置。] [云裳:人间仙境酒吧。] 二楼的酒吧包厢的玻璃是特别制作的,里面的看得见外面,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 吧台,两瓶烈酒空了,酒瓶倒落。 小姑娘满脸醉意,双眼泛红,趴倒在吧台呢喃:“为什么要欺骗我,不喜欢可以说呀…呜呜…” 调酒师无奈摇头,又有些怜惜。 这么漂亮乖巧的小姑娘居然还有人辜负,莫不是瞎眼了。 “酒,给我酒,嗝~” 薄荷显然有些意识不清,双手拍打着吧台。 她的脸颊白里透红,粉嫩的肌肤像水蜜桃一样诱人,水汪汪的大眼萦绕着一层水汽,清纯无害。 这样的她,美不自知,撩动多少人心神。 调酒师注意到了暗中蠢蠢欲动的一些人,劝解:“小姑娘,你喝多了,不能再喝。” “酒,我要酒!” 薄荷气鼓鼓的说道,倔强扬着下巴。 一个肥头大脑的男人笑眯眯走过,打量了一眼少女姣好的脸蛋与饱满的身材,真不愧是人间尤物。 这要是按在身下,那滋味肯定很妙。 “小妹妹,我这有酒,陪哥哥喝几杯。”男人伸手想要碰少女的脸蛋,却被对方打掉:“别碰我,你太丑了。” 薄荷一听到哥哥这个词,心中就恼火。 “你不是我哥哥!我没你这样的哥哥!” 她皱起小脸,纤细的手指力道极大,直接拧断了男人的一条胳膊。 紧接着,一个过肩摔。 男人疼的哇哇直叫:“疼,姑奶奶饶命。” 薄荷冷哼一声,眼神迷离看不清男人,抬起脚狠狠踩在胸口泄恨。 她想起刚才的那一幕,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 “我再也不要理薄执了!” 其他人看着发疯的小姑娘一边哭,一边揍人,浑身打颤。 倏然—— 一双有力的手揽住小姑娘的腰肢,落入温暖的怀抱。 薄荷抬起泪眼汪汪的小脸,凭着模糊的轮廓分辨出眼前的少年,声音哽咽:“闻非……我没人要了。” “我要你,小公主。” 闻非温柔的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口吻宠溺。 昏暗的光线下,少年那双细长的狐狸眼上挑起弧度,眼眸凝聚着几分自己未曾察觉的深情。 薄荷继续抽抽搭搭的哭泣,扑在少年胸膛。 * 闻非将人打包回家,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小姑娘浓密纤长的睫毛还挂着泪水,蜷缩成一团像个柔弱无助,随时易碎的陶瓷娃娃。 闻非情不自禁低头吻住她的双眼,小姑娘睫毛一颤,无意识呢喃。 这样的薄荷,让人想要揉碎吞掉。 他眼底逐渐翻腾起抑制不住的暴虐的吞噬,冷白的修长手指摩挲着少女滑嫩的肌肤,喉咙微动。 闻非俯身吻住少女的唇,霸道入侵,占有全部的甜美。 “唔……” 薄荷嘤咛了一声。 解开扣子,衣衫掉落,细密的吻落在少女美好的胴体。 他搂住少女的腰肢,温柔的掠夺。 薄荷紧闭着双眼,任由对方将自己送入云端又下坠,动情的脸蛋泛着一抹潮红。 两条雪白的藕臂环住少年的脖颈,在对方肩膀落下咬痕。 她呜咽了一声。 一夜,翻云覆雨。 第24章 位面三:地下室囚禁 翌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室内。 被子遮掩下的少女露出两条雪白的藕臂,细长优美的脖颈上点点红梅异常醒目。 薄荷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赤身寸缕,满是惊慌。 天呐,昨天晚上她怎么会……啊啊啊啊啊,疯了! 薄荷余光瞥了一眼一旁还在熟睡的闻非,从被窝探出手抓起散落的衣衫,快速穿上。 然后,逃之夭夭。 在她悄悄关上房门的那一刻,闻非缓缓睁开双眼,勾起唇角。 小公主,你逃不了的。 自从这件事后,薄荷总是刻意躲避闻非的邀约,闻非也不恼,两人就这么耗着。 * 匆忙回到家的薄荷,看见坐在客厅沙发的矜贵气质的少年。 她下意识抻了抻高领口的上衣,遮掩住脖子上残留的痕迹,慌张的垂下头,快速迈开脚。 这一举动,在薄执眼里就是不愿意见他。 薄执心下一沉,站起身拦住薄荷的去路,面色诚恳:“薄荷,昨晚真的是误会。” “任天姿是故意设局算计我,我可以将酒店的监控调给你看。” “别不理我,好吗……”薄执握住她的手,眼里露出委屈的神色:“昨晚不接电话,我很担心你。” 薄荷眸光闪了闪,垂下眼睑,不说话。 她从薄执的手心抽回手,身体向后挪了一步:“我有点累了,想上楼休息。” “好,都依你。” 薄执点头,让开身后的路。 浴缸里雾气缭绕,薄荷整个人没入热水的浸泡里面舒缓疲惫,她双手环住膝盖缩成一团。 卧室的门,悄无声息打开。 薄执从环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床头柜旁边的一盒刚拆封的药。 他盯着上面的名称脸色瞬间骤变,随即又想起薄荷不太自然的脸色,狭促的眼眸酝酿起即将爆发的海啸。 手指关节咯吱作响,他强忍着怒意放下药盒。 这件事,一定要查到底! * “总裁,那晚小姐喝醉后被闻非带回家。” “那晚你被算计的事情似乎是任天姿和闻非事先预谋的,您打算如何?” 下属将调查出来的证据全都摆在了办公室桌面。 看着薄执阴晴不定的神色,下属不停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生怕自己被灭口。 薄执扫了一眼那些东西,继续问:“任家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现在的任家掌权人也就是当年的任家大少爷,对您的养母一见钟情。” “您的养母与养父两情相悦后结婚,任家大少爷买醉被人下药,娶了现在的夫人。” “但是任夫人婚后不被丈夫待见,现在的女儿也是那晚一夜情怀上,所以任夫人嫉恨您的养母,买通医生调换孩子。” “……” 可以想象,生活在一个畸形的家庭环境任天姿也不会正常。 任天姿从小就是在任夫人打骂中长大,无意得知了陈年往事,将所有的仇恨转移到薄荷身上。 可以说,薄荷作为最无辜的人,承受太多痛苦。 心疼与怒火的矛盾情绪同时涌上薄执的心头,看向办公桌上少女的照片,他语气薄凉:“任家,该破产了。”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比如任家。 薄执又补了一句:“起诉任天姿母女,我要她们无期徒刑,终身不释放。” 生不如死,才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 他要她们在监狱里度过后半生,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滋味最折磨人,他会派人关照她们。 听到任天姿入狱的消息,薄荷也只是讶异的挑眉。 对任天姿最扎心的惩罚莫过于心上人亲手将自己推入火坑,这个结局大快人心。 可惜,不能亲自看见任天姿疯魔的样子。 薄荷淡淡扬起唇角:“今天真是个不错的天气。” …… 高考如期而至,持续了三天。 薄荷正式毕业,结束了忙碌的高中生涯,成为一名即将迈入大学的新生。 可惜,一切都是泡影。 [云裳:主人,受世界法则影响,原身的寿命会按原来死去的时间终结。] [薄荷:也就是说改变他人命运的代价是原身以命换命得来的,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解决最后一个人。] [云裳:主人加油,还有几个月哦~] 一周后,薄家对外公布婚期。 薄家的掌上明珠嫁给薄家的养子,请帖发给了大半个豪门圈,自然也有闻家。 看着烫金边的红色蜀锦编织的请帖,闻非平静的眼眸逐渐泛起一抹猩红,周身散发暴戾气息。 小公主,你果然不听话。 他拿起打火机将请帖点燃,看着火红的一团化为灰烬,嘴角扬起邪笑。 “来人,将夫人请回来。” “……” 佣人们站在一旁瑟瑟发抖,少爷又发疯了。 * 大婚当天,新娘子消失了。 薄家派出全部人员搜整个城市,如此大的阵仗惊动各界高层。 二十四小时过去,最佳救人时间错过,接下来再找一个大活人可就难上加难了。 薄妈妈与薄爸爸累到,只剩下薄执强撑。 一天一宿没合眼的薄执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他身上还穿着结婚当天的西装,修长的身形却尽显寂寥。 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玻璃相框上照片,少女迎风笑得明媚。 薄执满是疲惫的神态,深情款款:“无论如何,我都会找到你。” “盯着闻家那边,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紧接着,他目光骤然变冷,吩咐下属。 敢在眼皮子底下抢人,有这个能力的只有闻非,薄执不敢打草惊蛇,只能派人跟踪。 闻非就是个疯子,喜怒无常,薄执不敢拿她的性命赌。 与此同时,另一边。 阴暗的地下室里面,密不透风,四周全是铁皮制成的墙壁。 灯光照亮整个空荡的房间,柔软的大床上躺着一个白衣婚纱的少女,恬静的睡颜宛若精致的洋娃娃。 只见,她缓缓睁开双眼坐起身。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墙壁上挂着各种特殊情趣的刑具,少女不由自主的缩了缩双肩。 风扇吱呀吱呀转着,敲打着她的心脏,窒息感扑面而来。 突兀的,一声磁性的嗓音响起。 “小公主,欢迎来到我的乐园。” “是你——” 薄荷瞪大瞳孔,看向眼前俊美如斯的少年,心却如坠冰窖。 是夜,还很漫长。 第25章 终章 凌晨三点,私人别墅庄园的地下室。 一阵有节奏的的抽打声,在寂静的密闭空间内回荡。 柔软的大床上,半裸着上身的少年四肢全部被绳子捆绑起来,白皙的胸膛和后背全部是密密麻麻的鞭痕。 “啧,手疼。” 少女揉了揉酸痛的手腕,随意地将鞭子甩在满是尘土的地板。 黄晕的灯光下,细小的颗粒漂浮在半,空围绕着少女踩在地板上的嫩白光洁的玉足。 “嘶……” 被捆绑的少年闷哼了一声,凌乱碎发下的那张阴柔面孔,痛苦与愉悦夹杂。p> 他低声笑了起来,声线富有磁性和蛊惑的魔力。 闻非没有想到小公主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天使与魔鬼同时存在,这样的她更让人疯狂。 “我的小公主,果然是令我刮目相看。” 闻非舌尖舔了舔后槽牙,嘴角扬起邪妄的弧度。 白茉莉的清纯与红玫瑰的妖娆,彻底激发闻非血液里隐藏的暴虐因子,浑身都处于兴奋状态。 吃掉,撕毁,拉入深渊…… 薄荷抬起眼,漫不经心的打量眼前这个疯癫状态的美少年,不可理喻的神经病。 她拿起纸巾擦拭着手指,语气平静:“我不喜欢和疯子讲道理,有些话我只重复一遍。” “最好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这场游戏我是赢家。” 说完这句话,薄荷手里的卫生纸丢进垃圾桶。 对上闻非错愕的眼神,她眨了眨无辜的眼眸,唇边绽放出一抹妖冶的笑:“闻非,你输了。” 从一开始的步步为营,全在掌握之中。 “除夕夜那天你是将照片发送给了任天姿,可惜被我黑掉了,你们的计划失败。” 薄荷提前察觉,就派器灵更换了照片。 她怎么会让别人抓住自己的把柄,掀翻自己的鱼塘呢? 她的鱼塘除了她自己,谁也别想炸。 闻非微微一愣,随即狂笑起来:“原来如此,那晚酒吧也是你故意的,包括被我抢婚。” “哈哈哈……” 他的笑声回荡在地下室伴随着风扇的吱呀作响。 或许是笑的太过上头,闻非眼角居然笑出泪花,蜷缩在床上直不起腰。 半晌后,他才停下。 闻非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美的不可方物的骄人儿,眼里满是迷恋,还是免不了俗套的问。 “所以,你从未动心过,是吗?” 薄荷身上还穿着洁白的婚纱,灯光落在雪白的奶油肌,优美的颈线,身段极好。 她微抬起下巴,侧脸线条流畅,明艳的脸蛋收敛起笑容。 对着闻非,冷冷吐出一句:“从未动心。” 喜欢是最无用的东西,特别是对于这种心里阴暗的疯子,她更不可能喜欢。 两情相悦是故事,单相思就是事故。 “可是我动心了呀…我的…小公主。” 闻非眼底闪过一抹偏执的爱欲。 他本来就是卑劣之人,一开始接近不过是想将对方拉入深渊,没想到会被救赎。 他很贪心,想霸占小公主,与自己一同坠入黑暗。 没想到最后被戳破了。 “但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我的小公主。” “剩下的话你去和警察叔叔交代吧,我想他对你更有兴趣。”薄荷淡漠的看向他,摇晃着手机里的110,继续说:“闻非,后会无期。” 没有丝毫留恋的语气,彻底将闻非打入谷底。 原来她这么讨厌他,闻非自嘲的勾起嘴角的弧度,眸光逐渐暗淡。 * 闻非的罪行全部被翻出来,绑架,杀人等罪行,直接判处死刑。 闻家的集团也被举报偷税漏税,墙倒众人推,很快就四分五裂,最后被薄家趁机收购。 薄荷与薄执开启度蜜月,但却没有领证。 一个月后,私人飞机里。 薄荷跨坐在薄执的身上,呈现女上男下的姿势,她笑得狡黠:“薄执,我们灵魂互换一下吧。” 自从掌握灵魂互换的诀窍,她很早就想尝试一下了。 薄执眼里还残留着未退去的情欲,他顺手捏了捏小姑娘的翘臀,勾起弧度。 “真淘气,不过我喜欢。” 紧接着,躺着的少年一个翻身将少女压在身下。 开始了新一轮的疯狂。 机舱外面阳光明媚,暖风和煦,与里面的一片春光交相辉映。 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薄荷就被医院诊断出无法治疗的绝症,只剩下很短的寿命。 薄家顿时被阴沉的气氛笼罩,沉浸在悲伤里。 薄荷却依旧笑的灿烂,还像往常一样撒娇:“如果哥哥以后遇见更好的姑娘,记得带到我墓碑前。” 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却在小姑娘期待的眼神下,最终变成了一个沉默的点头。 他知道若是不敷衍对方,肯定又会不依不饶。 “那薄执你记得照顾好爸妈,如果让我知道你丢下爸妈,跑来地下找我,我再也不理你。” “我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你替我看看。” “……” 小姑娘不厌其烦的重复这些话,打消了薄执自杀的念头。 那天风和日丽,院子里的花瓣飘落一地,薄执怀里的小姑娘再也没有醒来。 他低头亲吻着小姑娘的眉心,眼角流下一滴泪水。 “再见,我的小哭包。” 当天,监狱里还未到执行死刑日期的闻非,也自杀于牢里。 据说,死之后闻非的脸上是带着笑容。 * 第三世,闻非重生了。 他回到了薄荷还遭受校园霸凌的时期,这一世的薄荷还没有喜欢薄执,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他伪装成无害的阳光少年,接近胆小孤僻的薄荷。 可是,很快闻非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要找的是小白兔的外表下却披着黑心肝的小公主,不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蠢货。 所以,他的小公主去哪了? 闻非堆积了许久的思念,疯狂,全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他双眼泛着一抹猩红,单手掐住薄荷的脖颈。 “说,我的小公主藏到哪里去了?” “咳咳……疼。” 薄荷双脚离地,整个人面色涨红,快要窒息。 [叮!察觉到宿主执念强烈超脱位面,绑定宿主灵魂。] [开启传输……] 下一秒,闻非整个人消失原地。 第1章 修罗场:太后的裙下臣 云耀国,先帝薨。 新帝登基,国号改为元景年。 新帝萧依双年仅十岁,因无法执掌大权,先帝命太后江淼鱼执掌玉玺,待新帝成年放权。 与此同时摄政王岑景烁一派企图夺取政权,朝廷彻底分为两派,内部夺权的斗争也随之拉开序幕。 富丽堂皇的大殿之上,清秀模样的小皇帝坐在龙椅上。 她的身子过于瘦小,修身的龙袍穿在身上也有些松松垮垮,但是正襟危坐的仪态反倒是有几分先帝的样子。 宽敞的大殿之中分别站立左右两列官员,为首的便是丞相路郁和摄政王岑景烁。 这也间接象征着两个阵营,势同水火。 “陛下年幼,万不可被蒙骗,云耀国从未有过太后掌权的先例,太后这分明是牝鸡司晨,有违祖训。” “古往今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例数不胜数,请陛下为自己的安危三思。” “陛下三思!” 一时间所有大臣出声应和,洪亮的声音响彻大殿。 大殿中央的三朝元老温国公跪在地上,头重重的砸在地上,大有以死劝谏的架势。 “呵呵……” 这时,一声柔美婉转的笑声突兀的萦绕在所有人耳边。 所有人循声看向大殿门口。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袭耀眼夺目的妃红蹙金海棠花鸢尾长裙,宽松的袖子将纤瘦曼妙的腰肢映衬的更加纤细。 只见她步步逼近大殿中央,挽起的长发上插着的珍珠碧玉步摇流苏轻轻摇晃,婀娜多姿的身段叫人移不开眼。 一张不施粉黛的娇容,肤如凝脂,粉腮红润。 她缓缓上挑起一双细长的杏眼,眼尾的弧度勾起万般风情娇媚,骨子里却散发出来的清冷气质。 濯而不妖,出淤泥而不染。 云耀国第一美人兼才女江淼鱼,也不过二八年华,年轻貌美。 先帝去世前下旨迎娶江淼鱼为后,萧依双与江淼鱼是有血缘关系的姨甥关系,关系亲厚。 或许是因此,所以先帝将玉玺与朝堂大权全都交给江淼鱼。 当然,这是外人熟知的。 但外人不知道的事情便是,先皇后生下一女后撒手人寰。 先帝一生钟情发妻,冒天下之大不讳隐瞒公主身份,对外宣称是皇子,势要扶持萧依双上位。 这个秘密也是先帝临终前托孤,告知的江淼鱼。 江家世代忠于皇帝,江淼鱼是江家最出色的嫡女,智谋无双。 所以江淼鱼与先帝做了一个交易,七年内她扶持新帝坐稳朝廷,此后百年江家长盛不衰且江淼鱼可以自行婚嫁,而且嫁妆丰厚。 上一世,江淼鱼死在战场。 萧依双重情,亲自去取江淼鱼尸骨的路途中被刺杀身亡,死之前还紧紧抱着骨灰盒。 这一世,换她保萧依双一生荣华。 江淼鱼按下这具身子翻滚着的情绪,唇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看来温国公这是质疑先帝的旨意?” “老臣并无这个意思。” “那就是温国公看不起哀家这个女子,哀家没记错的话,温国公夫人也是一代女将。” “既然如此,改日哀家可要与温国公夫人聊一聊。” 此话一出,温国公吓得立刻噤声。 众所周知温国公妻管严,这话若是传到性格泼辣的温国公夫人耳边,温国公必定是被暴揍一顿。 打蛇打七寸,此招可是直接拿捏了温国公的命脉。 朝廷上的一些人,看向江淼鱼的眼光变得微妙起来,静静观望。 江淼鱼的双手贴在小腹的位置,笔直的脊背硬是将瘦小的身子衬托出七分威严三分风华。 “哀家奉先帝旨意执掌大权,乃是名正言顺,同样的话若是再让哀家听见……” 江淼鱼故意顿了顿,话锋一转:“以谋逆之罪处理,斩首示众。” “其次,各位大臣别忘了你们是从女子肚皮里爬出来的,如此贬低女子倒是叫哀家怀疑你们都是狼心狗肺之徒。” “……” 众人相顾无言,但是脸色都不太好看。 毕竟江淼鱼这话可谓是直接指着鼻子骂他们不是东西,无差别攻击全场的男人。 唯有萧依双直溜溜转着眼珠,心里偷笑。 然后板着小脸,一本正经:“母后说的甚有道理,诸位大臣应当自省。” 江淼鱼欣慰的看了一眼龙椅上的小皇帝,不愧是她一手教养的外甥女,每次都会恰到好处的补刀。 紧接着,江淼鱼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上皇帝身边特别设立的凤椅。 正式开启,垂帘听政的生涯。 江淼鱼坐在高位上,姿态端庄,眉眼之间又尽显睥睨天下的气势,叫人无法忽视。 路郁与岑景烁皆是微微蹙起眉心,重新打量眼前这位太后。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启禀陛下和太后,前段时间修葺宫殿……” 一些大臣们陆续上奏了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被江淼鱼化解,处理的对策十分妥帖。 许多大臣对江淼鱼的态度也变了,不敢再轻视这位年轻的小太后。 一个早朝,竟然就这样平安无事度过。 * 下了早朝,江淼鱼的贴身宫女翠珠特意叫住路郁:“路大人,太后有事相商,请您移步御书房。” 江淼鱼找他?还真是稀奇了。 路郁与江淼鱼关系并不好,路郁觉得此女心机过深,宛如蛇蝎美人。 在江淼鱼没有当上太后之前,路郁每每见到江淼鱼都会忍不住出言讽刺几句,直到江淼鱼身居高位更是关系如履薄冰。 御书房里。 路郁站立在书桌前,藏蓝的长袍领口和袖口都绣着金丝边流云纹的滚边,清瘦的身形将衣袍显得愈发宽松。 他的肤色很白,脖颈处的青色脉络清晰可见。 温暖的日光洒在那张下巴瘦削的面庞,添了几分病态的美,他下垂的桃花眼与眼尾上的一颗红痣渲染着说不出的妖冶。 这样一位风光霁月的人却是个病秧子。 还是,黑心肝的那种。 江淼鱼放下身边的奏折,露出笑容:“哀家有一事相求,希望路大人担任帝师一职。” 路郁以为江淼鱼没心,直到见过她对萧依双的爱护,他才知道这个无情的女人也会有软肋。 一时间,路郁有些同情温泽阳。 江淼鱼与温泽阳是青梅竹马,只待温泽阳打胜仗归来就可迎娶心爱的姑娘。 可惜,世事难料。 心爱的姑娘为了权利嫁做他人妇。 路郁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女子,心中莫名的有些恼火,攥紧手指。 他出言讥讽:“原来太后也有这般在意之人,可惜远在边疆的温将军还蒙在鼓里。” 闻言,江淼鱼也只是淡淡挑眉。 她的眼里荡漾起似笑非笑的意味,打量着眼前的病态美人,笑声清脆。 “路大人,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在吃味。 第2章 位面四:撩拨病美人 荒唐至极,他怎么会心悦这种黑心肝的蛇蝎美人。 路郁微微蹙起眉心,阴柔的白皙面庞浮现出淡淡的怒意,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江淼鱼,果真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分寸。 宽松袖子遮掩下的双手攥成拳头,路郁的声线也冷了几分:“这种话还请太后慎言,臣可不想背上祸乱后宫的罪名。” “太后既然一心栽培新帝,臣定当负担起帝师的职责,也请太后适当放权给新帝,他的年纪可以学习处理奏折。” 江淼鱼背靠江家,难保不会生出什么其他心思。 越是身居高位之人,越会被权利昏头,在路郁看来江淼鱼就是贪恋权力的心机女人。 先帝对他有知遇之恩,他自然会完成先帝临终前嘱托,将萧依双辅佐成一代明君,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江淼鱼轻声一笑,路郁果真如上一世一样提防她谋权篡位。 “路大人放心,等新帝有能力执掌朝政,哀家必定双手奉上玉玺。” “但在此之前还请路大人配合哀家,毕竟——”江淼鱼扬起红唇,笑的意味深长:“我们还有共同的敌人,你说呢。”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只要还有岑景烁这个绊脚石,江淼鱼和路郁就可以暂时结成联盟,维持表面的和平。 深思熟虑后,路郁决定退让一步,暂且相信对方。 他抬起眼皮重新打量眼前这个衣裳华贵,娇容妖艳的女人,总觉得与之前似乎有什么不同。 “太后与之前倒是判若两人。” “时也,命也,人都是会变的,路大人。” 江淼鱼似乎有些触动,垂下双眼,平静的面容却好似萦绕一股淡淡的哀愁与无奈。 她端起一旁的青花瓷茶杯,吹了一口热气,饮茶。 雾气缭绕,为江淼鱼这张白皙的脸蛋添上许多朦胧的美感,好似一颗蒙尘的明珠逐渐散发出动人的光泽。 饶是一向对美色视若无睹的路郁,也晃了神。 随即,他便有些懊恼。 自己居然会被江淼鱼这样的心机女人惑乱心神,强压下心头那点萌生的异样情愫。 路郁转移视线,语气淡淡:“若是无其他的事情,臣先告退了。” “路大人脸色似乎不太好,一定要多注意休养,哀家还需你排忧解难呢。” 路郁:“……”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一贯会挖苦自己。 见路郁的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江淼鱼抬手掩着嘴唇戏笑。 路郁冷冷瞥了一眼江淼鱼,转身离开御书房,只给江淼鱼留下一个摇摇欲坠的羸弱身形。 “该说不说,路郁这病美人的模样,可真是容易激发哀家凌虐的念头。” 江淼鱼单手托起下巴,半眯起兴致盎然的双眼,舌尖舔了舔唇边。 就是不知道,路郁禁得起折腾吗? [云裳:!!!]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居然会从主人嘴里说出来。 江淼鱼手腕上的银铃铛似乎受到某种刺激,叮叮当当摇晃起清脆的碰撞声。 “乖,小场面。” 江淼鱼察觉到云裳的心情,手指摩挲着银铃铛,颇有安抚意味。 她慢悠悠上挑起眼尾,慵懒惬意的弧度宛若一只摇晃着尾巴的小猫儿,盯着路郁消失的方向酝酿计划。 * 新帝的寝宫内,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 萧依双与江淼鱼对立而坐,屏退了伺候的宫人们,享受这短暂的独处时光。 自从江淼鱼成了太后,宫里就多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新帝与太后一同吃饭不喜欢旁人打扰,现在宫人都会自己站在寝殿外。 “明日开始除了上朝,下午路大人都会为你亲自授课,你要认真听。” “我会不定期抽查功课,如果你偷懒,我一定会拿戒尺打你手掌心,知道了吗?” 江淼鱼加了一块糖醋虾球放入萧依双碗里,叮嘱道。 “我知晓了,姨母。” 萧依双乖巧的的点头,白白净净的小脸很讨喜。 江淼鱼满意的放下筷子,揉了揉她的头,又补了一句:“路大人身体不好,不许气他。” 萧依双嘴里咀嚼着东西,小脸鼓鼓的,连忙应声。 不知为何,萧依双总觉得江淼鱼提到路郁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也会格外的明媚。 “这里面是千年人参,明日你交给路大人,算是拜师礼。” 江淼鱼将包裹好的盒子放到萧依双身旁。 每次都是这样,各种礼节江淼鱼总是会提前做好准备,交代萧依双如何做,周旋在大臣之间。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但这么贵重的礼品送人是头一次。 萧依双眨了眨水灵的双眼:“姨母,你对路大人真好。” “不许胡说,路大人兢兢业业值得厚礼相待。” 江淼鱼抬起纤纤玉指,戳了一下萧依双的光洁额头。 烛火摇曳,江淼鱼白皙的面容却不知何时泛起浅浅的红,眼里波光荡漾,人面桃花相映红大抵便是如此。 萧依双吧唧了一下嘴,姨母真美。 * 翌日,书堂。 路郁的手指修长,洁白如玉。 他的手随意的捏着书本,薄粉的圆润指甲修剪整齐,看上去都十分赏心悦目。 风轻轻吹进书房里面,撩动路郁额头鬓角的几缕碎发,竹叶青花纹的银白苏锦衣袍显得身形清瘦而谪仙气质。 路郁很耐心的讲解着古文里的每一句,清冷的声线好似淳淳流水。 “今日自一命以上,孰不知作邑之难。” “既知其难,要当专心致志,朝夕以思,自邑事外,一毫不可经意,如声色饮燕不急之务,宜一切屏去。” “此为,专勤……” 萧依双扬着小脸,听得十分专注。 江淼鱼安静的站在窗外,视线落在里面皎皎如月的病美人,眼里流淌着零星的笑意。 或许是江淼鱼的目光太过灼热,被对方察觉。 路途转头看向窗外面,与江淼鱼对视上双眼,他微微一愣。 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却站在外面,顶着午后刺眼的日光,一袭牡丹红的鎏金凤凰花纹长裙栩栩如生,宛若浴火的凤凰。 江淼鱼的发丝轻轻飘扬,连带着搅乱一池春水。 路郁的心,猛地一颤。 原本继续说的话卡在喉咙里无法出声,就这样盯着江淼鱼出了神。 这个女人…… 第3章 位面四:美人出浴 路大人,你怎么了?” 萧依双忽然出声喊道,拉回了路郁的思绪。 路郁收回了目光,面色平静,洁白如玉的根根分明的手捏紧了手里的书。 他语气淡淡:“没什么,我们继续讲。”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 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 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 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 书房传出一阵诵读声,不急不慢的语调,朗朗上口。 几个时辰后,日落西山,云彩被火红的夕阳染了半边天,耀眼夺目。 路郁合上书本,结束了今天的教授。 临走前,萧依双捧着一个制作精良的木盒递给路郁,半弯下腰说:“路大人,这是学生给您的拜师礼。” 路郁一向不喜欢送礼这种繁文缛节,婉言拒绝。 却不料小皇帝又补了一句。 “这是母后特意命朕送给大人的,大人要多保重身体,不然母后会伤心的。” 路郁微微一愣,未曾料到这是江淼鱼送给他的。 小皇帝趁机塞到路郁手里,逃之夭夭,徒留下站在原地的路郁盯着手里的木盒。 他犹豫了片刻,打开盖子。 这里面是是一株上好的人参,对常年旧疾缠身的他可谓是滋补的良药。 路郁眸色深了几分,这株人参有价无市,江淼鱼居然舍得如此大手笔贿赂自己这个死对头。 莫名的,他脑海里又浮现出刚才的场景。 窗外一袭红裙的江淼鱼,在阳光下美的不可方物,明艳动人。 这女人,惯会使用这种美人计。 “呵……”他才不会上当。 路郁冷笑了一声,理智回笼,驱散了所有的纷乱心绪。 合上盖子,路郁带着木盒离开。 而这边回到寝殿的小皇帝,得意的炫耀着自己送出的拜师礼,等待江淼鱼的夸奖。 软榻上,江淼鱼慵懒的半躺着曼妙的身子。 一旁的宫女一个摇着蒲扇的,一个剥葡萄皮的,一个按摩双腿的,好不惬意。 她捏起葡萄放入嘴里,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皮。 “做的不错,奖励葡萄。” 萧依双:“……” 她嚼了几口,确实很甜,脸上笑开花。 江淼鱼揉了揉萧依双的头,果然还是小孩子最好骗。 * 夜色正浓,月明星稀,摄政王府也一片寂静融化在这深夜。 有道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江淼鱼脚尖轻轻一点,轻盈的身体快速的从一个屋顶飞到另一个屋顶,身手十分敏捷。 众人皆知江家嫡女江淼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不知原身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是会武。 这是江父特意叮嘱,原身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暴露的杀手锏。 而现在,时机到了。 江淼鱼目标很确定,直奔摄政王府夺取对方的狗命,武力值不行就换智谋。 风轻轻吹动耳边的碎发,安稳落地。 江淼鱼一双明亮的眼在黑夜里愈发熠熠生辉,纤细高挑的倩影散发出的弑杀气息与黑夜融为一体。 她掏出腰间的匕首,悄悄潜入房间。 漆黑的室内伸手不见五指,江淼鱼摸索着方位直奔床榻上熟睡的人。 一步,两步……停在床头。 她举起匕首,对准心脏的位置狠狠刺去。 [滴滴滴……性命危险] 倏然—— 对方猛地睁开一双犀利的双眼,有力的手攥住插在胸膛半寸的匕首。 不是中了迷药,怎么还会醒。 江淼鱼愣了一下,对视上岑景烁深不见底的眼眸,月光下模糊的棱角分明的五官渲染着骇人的寒意。 岑景烁抬起手,十足的内力打入江淼鱼的胸口。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江淼鱼跌落在地上,五脏六腑遭受到剧烈的冲击,吃痛的闷哼一声。 “咳咳……” 她咳嗽起来,手里的匕首掉落在地。 要不是她的力量被压制,怎么可能会被区区力道重伤,江淼鱼忍不住怒骂这狗屁世界法则。 岑景烁居高临下的姿态,冷眼看向眼前蒙面的女人:“老实交代,谁派你来的。” 江淼鱼冷哼一声,洒出一把白色烟雾,消失踪迹。 “岑景烁,下次老娘再来取你狗命!” 烟雾散去,岑景烁捂着还在流血的心口,嗓音含着怒气。 “来人,查!” “是。” 一队人马立刻出动,开始搜查。 岑景烁这次发现脚边掉落的匕首,他眼眸闪烁着一抹幽光,弯腰捡起。 摄政王府半夜开始一阵喧闹声,岑景烁被暗杀的消息也快速的传遍王府周围的府邸。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 与此同时,与摄政王府相隔一条街道的路府内。 路郁半裸着上身泡在特地建造的浴池里,浴室里萦绕着一片雾气,水珠顺着发丝流淌过胸膛。 苍白的面庞难得浮现出一丝红润。 如果忽视因愤怒,导致修白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青筋,会更好。 路郁咬着牙根,硬生生喊道:“江淼鱼!”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江淼鱼这个远在皇宫的女人,突然跑到他的府邸。 还跳进他的浴池! 江淼鱼从水里站起身,随意撩过耳边的长发,颇有清水出芙蓉的美感。 她眨了眨呀,视线盯着路郁下半身,笑的意味不明:“路大人身材倒是出乎意料的很棒。” “江淼鱼,你不知羞!” 堂堂一国太后跑到臣子家里,偷看臣子洗澡,当真是荒唐可笑。 路郁气得耳根连带脖颈都变红,感受到莫大的羞辱。 “要不然你看回来,彼此也算扯平,嗯?” 江淼鱼扬起唇角。 江淼鱼的衣裳也已经湿掉,衣服紧贴着身体勾勒出玲珑曲线,说不出的诱人。 路郁余光瞥了一眼,立刻偏过头:“你快点出去,我就当今晚没看见你。” 他虽然表现出很镇定的样子,刚才香艳的一幕却还是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路郁觉得,江淼鱼真是克星。 无时无刻都在自己的底线上来回试探! “恐怕需要路大人帮忙,否则今晚我无法离开了。” 强撑许久的江淼鱼捂住胸口,低声咳嗽起来。 路郁这才注意到江淼鱼唇色惨白,低眉颔首的姿态反倒像极了萎蔫的花骨朵,不复往日的张扬明媚。 他蹙起眉心,下意识扶助跌倒怀里的江淼鱼。 水面荡漾起一阵涟漪。 正如他的心,乱了。 第4章 位面四:刺客 正如江淼鱼所料,岑景烁派人大张旗鼓的搜府,寂静空旷的街道变的喧闹嘈杂,火光亮起。 路府与摄政王府离得不算远,岑景烁手下的人很快就会查到这里。 听着外面的动静,路郁出声问:“发生什么事了,动静这么大。” “回大人,似乎是摄政王被刺杀,现在正挨家挨户查刺客呢。” 站在门外的小厮立刻回答。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今晚刺杀岑景烁的人,居然是江淼鱼。 谁能想到当今太后,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名门闺秀居然会武,骗了众人十几年。 江淼鱼,你藏的还真深…… 路郁看向怀里陷入昏迷的女人,一段雪白而纤细的脖颈映入眼帘,只要轻轻一拧就会没了气息。 他的眼眸里酝酿着不知名的情绪,随后化为深不见底的死寂。 清幽的体香窜入鼻尖,路郁浮躁的心绪平静许多,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江淼鱼深凹的锁骨,手感极好。 这次,暂且放过你。 路郁收回手,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睡颜恬静的女人。 这时,小厮出声打断了路郁的思绪:“大人,摄政王的人查到这里来了。” “路大人,本王怀疑刺客潜藏府邸,还请将门打开。” 门外,岑景烁的低沉嗓音响起。 岑景烁目光死死盯着眼前这扇门,若说刺杀嫌疑,他最怀疑的就是路郁。 外人都说路郁有旧疾才会身体羸弱,可这么多年路郁活的极好,他派来监视的细作没有一个抓到对方把柄。 这样滴水不漏的人,才叫人防不胜防。 “私闯府邸,王爷这样未免不妥吧。” “本王只是想抓住刺客,路大人如此阻拦,莫不是心虚。” 对方越是这样,岑景烁疑心就更重。 夜色下,岑景烁一身玄色鎏金长袍,挺拔健硕的身影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与微凉的晚风交织在一起。 他皱起浓密平阔的眉头,晦暗不明的神色却宛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一触即发。 室内的路郁却退让了,缓缓开口:“开门,让摄政王进来。” 小厮得令,立刻将门打开。 岑景烁迈开步伐气势汹汹闯进去,越过屏风后面,一池的热水与半裸着上身的路郁,再无其他。 或许是泡的时辰有些长,路郁苍白的面色竟有些红润。 他低声咳嗽,上抬起眼皮,看向岑景烁。 “如今王爷应该也看见了,臣这里并没有窝藏刺客,现在能离开吗?” “……” 岑景烁目光犀利的扫了一圈,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 随身的侍卫里里外外检查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影,偷偷给岑景烁一个眼神,摇头示意无人。 岑景烁自然是有些不甘心,手指关节咯吱作响。 “既然无人,那就当本王打扰了。” 岑景烁视线落在路郁那张平静的面庞,毫无破绽,丢下一句话。 铩羽而归,岑景烁脸色阴沉。 随行的浩浩荡荡的士兵也一同撤离府邸,喧闹地室内又再度回归一片平静,唯独水面上突然冒起的泡泡。 “咳咳……” 江淼鱼被水呛醒,快速的站起身,脸颊泛起红晕。 她脚下踉跄,路郁快速伸出双手扶住她的双肩:“小心!” 江淼鱼再次跌落路郁的胸膛,头刚好靠在路郁的肩膀,姿势特别的亲密。 从来未曾与女子接触的路郁身体明显一僵。 他不敢动,尤其是胸膛处能感受到那团柔软,脑海里就控制不住的回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一幕。 江淼鱼玲珑的曲线,曼妙的腰肢…… 不知是不是错觉,路郁觉得他的指腹也开始变得灼热,呼吸急促。 江淼鱼见对方如此纯情的样子,勾唇一笑。 “路大人这么多年守身如玉,还未体会过闺房之乐吧。” 说着,江淼鱼踮起脚尖,吐露一口热气喷洒在对方耳边:“要不然,哀家亲自带你体验一番。” 湿润的舌尖舔过路郁的耳垂,江淼鱼捕捉到对方肉眼可见的红了脸。 她调笑了一声,还真是不禁逗。 “太后,还请自重。” 路郁脸色变了又变,恼羞成怒的直接推开了江淼鱼。 他一向克己守礼,如今被江淼鱼一次又一次挑战底线,浑身散发着怒气,再也无法从容。 江淼鱼脸上笑意甚浓:“没关系,哀家等着你自愿的那一天。” 做梦!他不可能会屈服。 路郁攥紧了双拳,手腕上青筋暴起,可见其气性之大。 “呵——” …… 几日过去,刺杀摄政王的凶手依旧没有落网,岑景烁却没有放弃追查凶手。 [系统滚出来!不是说你能帮我找到她吗,她人呢?] [宿主您必须完成推翻皇帝登基为王的任务才能获得线索,否则我无法为您提供线索。] [若是我不愿意呢?] 听到这话,岑景烁眼底布满了猩红,气血翻涌。 强大的灵魂力逐渐突破禁锢,系统感受到致命的危险,吓得浑身打颤。 [宿…宿主别激动,您要找的人就在这个位面!] [嗞啦…嗞啦…] 系统安抚住宿主狂躁的情绪,假装故障躲起来,蜷缩成一团。 太可怕了!这届的宿主怎么这么难搞,呜呜…… 岑景烁切断了脑电波联系,狭促的双眼缓缓眯起,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我的小公主,等我。 看来眼下还得继续完成任务,才能获得线索。 岑景烁视线落在手里这把花纹雕刻精细的匕首,质地锋利,一看就是某个家族特有的标志。 只不过,他总觉得从哪见过。 “来人,去查这把匕首的线索。” “是,王爷。” * 皇宫,红砖琉璃瓦片建筑起的高墙,满园的鲜花盛开。 自从那晚被内力打伤后,江淼鱼就一直在养伤。 纵容平日里上朝都特意用妆容掩饰虚弱,但四下无人的时候,江淼鱼还是会出现气血亏虚的疲惫之态。 她揉了揉太阳穴,细长的眉眼缓缓下垂,少了几分盛气凌人。 反倒是有了些女儿家柔美的姿态。 路郁进入御书房,看到的便是这幅美人比花娇的画面,心莫名的荡漾起一阵涟漪。 他行礼后,慢悠悠说:“太后,温将军三日后班师回朝。” 江淼鱼顿了顿动作,淡淡挑眉,原身的青梅竹马。 她将手里的奏折放在桌面,抬起头就对视上路郁那双似笑非笑的神色,颇有看好戏的意味。 “温将军获胜归来自然要大肆操办宴会,那就交给路大人了。” 江淼鱼唇边绽放一抹狡诈的弧度。 想看好戏,没那么容易。 江淼鱼偏要把他牵扯进来,搅浑这水。 路郁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咬着牙根应道:“臣,遵旨。” 第5章 位面四:青梅竹马却物是人非 “快看!快看!” “温小将军真的好英俊。” “……” 城门大开,道路两旁的百姓夹道欢迎。 马蹄声由远逼近,马背上坐着一位样貌英俊,身形坚毅的少年郎,许多年轻的姑娘纷纷羞红了脸。 此人,便是温泽阳。 路郁站在城门口,带着若干大臣等候获胜归来的少年将军。 “吁——” 温泽阳随手抻了抻马绳,马稳稳停在众人跟前。 “恭喜温将军获胜归来,太后和陛下正在皇宫内等候将军复命,还请将军随我先去皇宫。” 路郁走上前,出声。 温泽阳环视了一眼在场的人,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见的那个姑娘。 他收回视线,淡淡嗯了一声。 前去皇宫的路上,温泽阳的手不由自主放在了领口处随身佩戴的一枚护身符,那是小姑娘特意为他求来的。 这次论功行赏,他只要赐婚。 想到很快能娶心爱的姑娘为妻,温泽阳神色都柔和许多,眼里满是希冀。 越发逼近御书房,一旁的路郁余光瞥了一眼雀跃的温泽阳,修白的手指抚摸着袖口的纹路。 他忍不住出声提醒:“温将军,一会希望你保持好心态。” 温泽阳疑惑挑眉,保持好心态是什么意思? 路郁特意给温泽阳让开路,温泽阳直接迈开大步走进御书房里面。 下一刻,他整个人愣住。 御书房主位坐着的女子,那熟悉的眉眼,姣好的面容,分明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青梅竹马。 温泽阳想过很多次重逢的场景,却从未想到自己心爱的姑娘嫁做他人妇,成为位高权重的太后。 在这皇权至上的年代,她是君,他是臣。 注定再无可能。 一时间钻心的疼快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他有无数的疑惑想要问江淼鱼,最终却只能化为一句。 “参见……太后。” 温泽阳攥紧拳头,语气迟疑。 江淼鱼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眼身前的少年郎,或许是战场的艰苦所以皮肤也变得有些粗糙,偏于古铜色。 五官硬朗,轮廓深邃,眉宇之间的神采飞扬也多了几分沉稳和一丝哀愁。 不再是记忆里那个唇红齿白,桀骜不驯的少年。 “许久未见,将军倒是变得稳重。” 江淼鱼放下了手里的毛笔,婉转的嗓音似乎多了些感慨。 温泽阳看向江淼鱼那张脸露出记忆里如出一辙的笑容,可是那波光潋滟的双眼却流淌着几分他看不懂的情绪。 当初的小姑娘,如今已经有了太后的威仪。 他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可他知道江淼鱼一定有苦衷。 温泽阳按捺住心中的酸涩,轻声问:“太后近来可好,臣日日都盼太后安康。” 多年情谊,非一朝一夕就可磨灭。 温泽阳还是江淼鱼记忆里那个赤诚的小少年,所有温柔都留给了原身,最后一起战死沙场。 这一世,她要护他周全。 “多谢将军挂念,哀家一切安好。” 江淼鱼站起身,慢悠悠走到他眼前:“也希望将军万事顺遂,平安喜乐。” 这是她和原身对温泽阳最好的祝愿。 站在一旁的路郁看着对视的两人,却觉得异常刺眼,疯狂的想破坏这份短暂的宁静。 江淼鱼对温泽阳果然是不一样的…… 这个认知令路郁油然而生一股愤怒,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江淼鱼调戏他的那些话语,拉扯着情绪。 江淼鱼,果真是个诡计多端的女人! 路郁的阴柔面庞浮现淡淡的危险气息,眼底翻滚起狂风暴雨,手指攥紧袖口。 气血上涌,路郁抑制不住的咳嗽。 “咳咳…咳咳…” 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打断了温泽阳与江淼鱼的对视。 江淼鱼目光看向面色有些惨白病态的路郁,姣好的面容露出一抹担忧:“路大人,要不然哀家召唤太医为你诊治。” “多谢太后关心,不用劳烦太医,太后送的千年人参对臣已经足够。” 路郁抬手捂着嘴唇,语气很轻。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叫人不得不多想,温泽阳看向羸弱的路郁,目光多了几分警惕和打量。 “可是为将军举办的宴会都是你一手操办,你现在这样身体撑得住吗?” 江淼鱼走上前,似乎不太放心:“要不然还是哀家让太医给你诊断。” “太后,臣送路大人去太医院,我一定让他安然无恙。” 温泽阳主动请缨,笑了笑,只不过看向路郁的笑意未达眼底。 同样都是男人,温泽阳自然一眼看得出来,对方和自己一样都觊觎眼前这朵高岭之花。 路郁与温泽阳对视了一眼,硝烟弥漫。 江淼鱼却仿佛不知他们的暗流汹涌,笑着点头:“交给将军,哀家很放心。” 直到两人离开。 江淼鱼站在御书房门口,头上的金步摇阳光下熠熠生辉,明艳夺目的脸蛋缓缓勾起唇角。 …… 宏伟辉煌的大殿内,座无虚席。 今晚的庆功宴是特意为温泽阳凯旋归来设立的宴会,在场的官员全都是五品之上,五品以下的全都是赏赐菜肴送到府邸。 管弦吹奏,琴声潺潺,宴会一片祥和。 高座之上的小皇帝萧依双无法饮酒,只能以茶代酒,童稚的嗓音却掷地有声。 “朕以茶代酒,敬温将军一杯。” “温将军若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可以和朕提,只要朕能办到。” 赏赐?似乎已经没必要了。 温泽阳灌下一杯酒,隔空与江淼鱼对视上,心犹如针扎一样细细密密的疼。 他扯起嘴角:“多谢陛下,臣如今什么都不想要。” “陛下,臣觉得温将军现在似乎还缺一门婚事,在场还是有许多适龄的千金。” 一向不喜欢多事的路郁,突兀的开口。 提到婚事,在场的人都想起温泽阳的上一门婚约的千金,可不就是高位上那容貌无双的太后。 青梅竹马,多年情谊,本是一桩美谈。 现在……却成了身份天壤之别的两个人,叫人惋惜。 江淼鱼抬起眼皮,眸光犀利的瞪了一眼路郁,随后低声一笑。 “哀家觉得姻缘之事还是莫要干涉,婚嫁自由更好。” “臣觉得太后言之有理。”温泽阳攥起双拳,目光深深凝望她:“臣已决定终身不娶,余生镇守边疆。” 如果不能娶到心爱之人,那便孑然一身。 这是温泽阳对江淼鱼曾经许下的诺言,思及此事江淼鱼有些触动,眼里竟泛上泪光。 她的嗓音微微颤抖。 “哀家,准了——” 第6章 位面四:路大人吃味 伴随着短暂的插曲过后,宴会又恢复了一片祥和。 江淼鱼的纤纤玉指轻轻拿捏起一杯酒,放入嘴里,甘甜辛辣刺激着喉咙。 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咳……” 似乎是杯中的酒后劲太过大又或是刚才的那一幕残留的情绪,江淼鱼眼尾沾染了几滴泪珠。 她的面容本就洁白如雪,如今反倒添了几分微红的醉意。 “母后,可是身体不适。”萧依双细心注意到江淼鱼的状态,关切问道:“要不要派太医诊断。” “不必,哀家不过是有些不胜酒力,先行离席。” 听到对方的回答,萧依双点头。 萧依双也能感知到江淼鱼今晚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或许是因为温泽阳吧。 萧依双与江淼鱼自幼感情极好,也得知江淼鱼与温泽阳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却敌不过一道圣旨嫁入皇家,成为刀尖上的太后。 众目睽睽之下,江淼鱼就这样离席。 晚秋的天气还是有些凉,昏暗的夜色下,小凉亭旁边的池塘边伫立着婀娜多姿的女子。 凭借朦胧的月光依稀能看清女子的烟霞色洒丝月蓝合欢花弹袑纱裙泛起点点星光,白玉凤凰尾金簪上的红玉萦绕着光芒。 江淼鱼转过身,眉眼张扬的漂亮脸蛋,此刻却粉腮红润。 褪去带有攻击性的保护壳,她也不过是二八年岁的娇俏少女,清纯无辜的神色却分外勾人。 池塘水面种满了荷花,却还是倒映出男子修长挺拔的身影。 有那么一瞬,岑景烁也晃了神。 很快就回过神,岑景烁宽大的鎏金紫璎珞袖口下,冷白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掌心的匕首。 “本王倒是没想到,太后娘娘才是隐藏最深的的人。” 琴棋书画精通的太后,却是文武双全的杀手,都当真是有趣极了。 若是此消息泄露,只怕满朝文武都会惊呆。 “摄政王莫不是也醉酒了,怎么说些胡话,哀家不太明白。” 江淼鱼抬起戴着护甲的手掩着唇角笑起来。 面对岑景烁的质疑和犀利的眸光,她却十分镇定从容,清澈的杏眼看不出一丝慌乱。 岑景烁自然知道炸不出消息,毕竟眼前这个女人诡计多端,他顺势亮出袖子里的匕首:“这个花纹,太后娘娘应该很熟悉。” “本王没记错的话,这是你们江家特有的标识。” “王爷真会说笑,区区一个匕首就想给江家定罪未免太过儿戏了,要知道这样的匕首江家随便一个小厮都有。” 江淼鱼从岑景烁手里接过匕首,观摩上面的花纹,继续说:“万一有人偷拿江家匕首仿制,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谁叫树大招风呢。” 浓浓的月色下,江淼鱼拔出匕首。 锋利的刀刃折射出一抹寒光,将女子的白里透红的肌肤添了几分晦暗不明的神色。 江淼鱼抬起头,笑意吟吟:“王爷觉得,哀家说的可有道理。” “……” 岑景烁不语,漆黑深邃的眼眸只是紧紧盯着江淼鱼。 半晌后,岑景烁轻哼一声:“太后果真是能言善辩,本王甘拜下风。” 没有确凿的证据,一切都是猜测。 岑景烁自然是对江淼鱼半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看着眼前笑得像狐狸一样狡诈的女子,不甘的咬着后槽牙。 “希望太后每次都这么好运!” “那哀家就多谢王爷美言,相信好运会一直眷顾哀家。” 岑景烁脸色也难看了许多,抢过匕首。 趁着江淼鱼放松警惕的片刻,锋利的刀刃轻轻划过江淼鱼耳边的碎发,几缕发丝飘落在水面。 江淼鱼却没有任何反抗,也没有丝毫恐慌。 她只是弯起眉眼,对视上对方带着试探的目光,恍惚间岑景烁仿佛看见了印象里那个无害又冷血的小公主,心头微动。 他刚想开口,就被不速之客打断。 “摄政王未免太过放肆,居然对太后以下犯上,无视律法。” 温泽阳皱起眉头,一脸不善看向岑景烁。 在温泽阳的视线里是岑景烁举起匕首对江淼鱼不利,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觉得,毕竟太后与摄政王水火不容。 “太后的护花使者倒是衷心。” 岑景烁放下匕首,扫了一眼他们两个人之间秘而不宣的情愫,冷声讥讽:“就是不知道路大人知道,作何想法。” 那晚的事情,岑景烁还是查出了端倪。 当天线人来报江淼鱼并不在皇宫,当时唯一有能力护住江淼鱼的就只有路郁。 这些日子岑景烁对于路郁好江淼鱼和平共处的气氛,也是有些猜测的,他怀疑路郁已经被这个女人的美色和手段笼络了。 “王爷,还是慎言为好,哀家与路大人很清白。” “既然如此,本王就不打扰温将军与太后——叙旧。” 岑景烁特意强调最后两个字,磁性的嗓音多了几分旖旎的意味。 “你!”温泽阳想上前理论,却被江淼鱼拽住手腕:“不必在意岑景烁的话,他不过是气急败坏。” “前些日子我刺杀岑景烁未果,被他察觉了。” 江淼鱼警惕的环视四周后压低了声音,在温泽阳耳边呢喃。 温泽阳微微一愣,他知道江淼鱼会武,但是没想到对方如此胆大妄为去刺杀一个身经百战的将领。 这种行为,分明是以卵击石。 “你真是疯了,你要是出事让我……江家和皇帝怎么办?” 温泽阳紧张的抓住江淼鱼的双肩,眼里满是担忧:“你想要的我可以去做,以后你别在如此冒险了,小鱼儿。” 要不然,他会疯掉的。 江淼鱼温顺的点头,没有反驳他。 温泽阳下意识就想将江淼鱼搂在怀里,却想起两人天壤之别的身份,只能讪讪的松开手。 “阿阳,还是一如既往的纯情。” 江淼鱼轻声一笑。 她主动踮起脚尖,环住了温泽阳宽厚的胸膛,头顶与对方的下巴贴在一起。 温泽阳犹豫了片刻后,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顶。 仿佛一切从未变过。 远处的角落里,路郁半眯起深不见底,怒意汹涌的双眼,藏在袖子下的根根分明的手咯吱作响。 江淼鱼,你可真是好本事! 第7章 位面四:一夜春宵 摘星宫,当今太后的居所。 乃是先帝特意建造的寝殿,一轮皎洁的弯月悬挂在寝殿的上方,足见其尊贵无比的身份和万千宠爱。 可与日月争辉,灿若星辰。 寝殿内一片漆黑,守夜的宫女不知何时都昏倒在地。 床榻上的女子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遮住曼妙的身材,两条雪白的藕臂全都裸露在外面,如此香艳的场面足以叫人血脉喷张。 路郁站在床前,目光复杂的盯着熟睡的容颜。 想到之前的那一幕,路郁很是恼火,觉得自己居然被一个女子玩弄于鼓掌。 他应该直接拧断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的脖颈。 可是,大手抚上这一段纤细且肌肤滑腻的脖颈,他反倒生出了几分犹豫。 就在路郁发愣之际,一双冰凉柔软的手按住了他的手,江淼鱼笑意吟吟开口:“路大人夜探哀家寝宫,是想与哀家共度一夜春宵吗?” 昏暗的室内,两人无声的对视。 路郁微微蹙起眉头,想要撤回自己放在江淼鱼脖颈的的手,却不料对方力道很大竟然挪不动。 “路大人莫不是以为我这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太后想要什么?” 江淼鱼坐起身,滑落的毯子露出朱砂红鸳鸯戏水肚兜,暴露在空气里的双肩,发育极好的丰盈呈现高耸的弧度。 三千青丝披散在腰间,不施粉黛的素净脸蛋,撩人不自知。 “路大人藏的也很深呐,真叫哀家震惊。” 江淼鱼抬起手指滑过路郁凸起的喉结,漫不经心的挑起眼尾:“谁能想到药罐子的路大人居然是个武功高手,自由出入皇宫。” “江淼鱼,如此说来,我们也算扯平。” 彼此握着对方的把柄,谁也奈何不了对方,牵扯不过是浪费时间。 扯平?她可不答应。 江淼鱼低声一笑:“送到嘴的肉,可没有放过的道理。” 路郁挑起眉头看向笑的有些意味深长的江淼鱼,清澈的不染一丝尘埃的纯欲眼眸却莫名的多了几分妖冶,好似有毒的鸢尾花。 很快,路郁发现自己身体有些无力。 他危险的眯起双眼:“你对我用药!” “嘘——” 江淼鱼抬起玉指抵在路郁的唇上,狡黠的眨了眨眼睛:“这叫床第之间的小乐趣。” 江淼鱼吻技青涩,舌尖舔过他的唇。 灵活的双手肆意的游走在路郁的胸膛,解开了他的衣衫,冰凉的指尖与滚烫的肌肤发生冰与火的碰撞,缠绵又热烈。 面对这样的撩拨,路郁控制不住的滚动着喉结。 “太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可是祸乱宫闱的事情。” 他的眸子深了几分,盯着眼前投怀送抱的温香软玉,小腹也逐渐涌出一股热浪,浑身愈发的滚烫。 江淼鱼将他的手覆在自己的柔软上,笑得风情万种。 “路大人,不说出去谁会知道呢。” 路郁的掌心感受到柔软的触感,抬起眼皮看向眼前这个好似将人拉下深渊沉沦的妖女。 他反手将江淼鱼扯进怀里,压在身下。 黑夜里他的双眼泛起火热而满是欲念的目光,清瘦阴柔的立体轮廓散发出矜贵以及少许晦暗不明的气息。 江淼鱼环住他的脖颈,笑声清脆动人。 床榻是的一层层薄纱帷幔落下,身姿挺拔的男人俯下身,吻住怀里的人。 良辰美景,江淼鱼手腕上的银铃铛响个不停。 “叮当…叮当…” 纤纤玉指与男子修白骨节分明的大手扣在一起,披散的长发在床榻上开出花。 路郁亲吻女子眼尾的泪珠,嗓音温柔:“不哭,我的小太后。” 翌日,洁白的帕子上绽放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红梅。 路郁小心翼翼的将帕子叠成四四方方的形状,然后放入穿戴整齐的领襟里面,手还特地摩挲平了胸膛。 他的视线落在床榻上半掩着被子的江淼鱼,光洁雪白的后背全是密密麻麻的痕迹。 可见昨晚的战况。 江淼鱼的眼角还挂着干涸的泪印,恬静的睡颜莫名的楚楚可怜,叫人忍不住还想再次蹂躏一番。 路郁淡淡勾起唇角:“小太后,今日还上朝吗?” “闭嘴,路郁。”江淼鱼声线都极为沙哑,背对着路郁:“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没想到自己也会被鹰啄了眼,觉得路郁不行,结果硬是一夜都没停歇。 江淼鱼下意识揉了揉酸痛的腰。 “明明是太后主动招惹的臣,怎地还怪臣,太后好不讲道理呀。”路郁语气满是挪愉,靠在江淼鱼耳边,笑的满是磁性。 江淼鱼冷哼一声,不语。 路郁看着难得有些小女儿家姿态的她,骨节分明的手撩过她的碎发,脸颊落下一吻。 “那太后今日好好歇息,臣去上朝了。” * “太后今日身体欠安,诸位大臣有大事可以上书奏折给杂家,若是小事就退朝。” 大太监拿着拂尘,笑眯眯说道。 大殿上的众人面面相觑,昨日江淼鱼气色很好,不像是会突发疾病的样子。 温泽阳心生疑虑,却没有多言。 退朝后,温泽阳直接前往了江淼鱼所在的摘星宫。 寝殿内香炉里的香徐徐上升,穿过屏风,床榻上的江淼鱼慵懒的靠在金丝软枕头上,葱白的纤纤细指捏起一碗汤药灌入腹腔。 绿珠接过空碗,走出寝殿。 碰巧撞见迎面而来的温泽阳,绿珠心头一慌,低下头:“参见温将军,太后身体欠安不宜见人。” 温泽阳见绿珠这模样,心头有些诡异。 “温将军进来吧。” 寝殿内传来悠悠的女声。 温泽阳径直走进去,看见面色红润的江淼鱼不似有病,反倒是愈发的娇媚动人。 “哀家只是偶感风寒,多谢将军挂念。” 温泽阳视线落在江淼鱼的领口若隐若现的红印,又想到刚才那碗汤药,心中竟有了一个荒唐的猜测。 顿时,怒火丛生。 他攥住江淼鱼的手腕,神色前所未有的沉重和痛苦:“那个人是谁,是不是他逼得你。” “不是,是我自愿的。” 江淼鱼面色从容,一字一句道。 她挣脱掉温泽阳的手,缓缓垂下眼皮,眉眼之间多了几分清冷的疏离。 “阿阳,你若真的为我好,就不要管。” “为什么不能是我?” 温泽阳有些不甘,明明他们才是最相配的人。 江淼鱼抬起手抚摸着他的粗糙脸庞,她的少年将军还是一如既往的偏爱她,江淼鱼笑得温柔。 “因为我不想将你牵扯进朝堂诡谲,你只需要做你的小将军就好。” 永远都是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第8章 位面四:我是你的后盾 “唔——” 一声嘤咛从粉嫩的红唇倾吐出来。 江淼鱼轻盈的腰肢被温泽阳有力的臂膀揽住,粗糙带着老茧的指腹捏着柔软的小腰。 格外的,爱不释手。 温泽阳动作很温柔,他的吻正如他本人的爱一样,炽热又浓烈。 根根分明的手穿过江淼鱼乌黑浓密的发丝,在动了情的细长眼尾处落下蜻蜓点水的吻,勾勒出几分浓情蜜意。 江淼鱼的肌肤白里透着动人的红晕,眼里波光荡漾。 她的手紧紧攥住温泽阳的领襟,扯得有些褶皱,嗓音带着几分娇嗔:“阿阳,你待的太久会惹人生疑的。” “你如今刚回朝,一举一动都不能落下把柄。” 江淼鱼抬起食指抵在温泽阳的唇角,安抚着意犹未尽的他,俏皮眨眼:“我们,来日方长。” 短暂的温存,怎能相抵无数个日夜的思念。 温泽阳纵然不愿意,却也不会将彼此的生命放在刀尖上,他只能见好就收。 至少江淼鱼的退让给了一个好的兆头。 也许,有朝一日,江淼鱼真的可以退居幕后做个闲散太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接近心上人。 “你想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帮你,我永远是你手里最锋利的刀。” 温泽阳将江淼鱼细如削葱根的指尖放在唇边一吻:“小鱼儿,放心大胆的去开辟这盛世。” 他永远,都是江淼鱼最虔诚的信徒。 多年相识,温泽阳深知江淼鱼的眼界从来不是宅院,而是这万里河山,朝堂清明。 温泽阳能给予的就是保驾护航,为她撕出一条登上高位的荆棘之路,无人与之争锋,载入史册,流传千古。 “有你这句话,足矣。” 江淼鱼贴心的理了理温泽阳的领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时辰不短了,温将军。”江淼鱼娇俏的眨眼:“你再不走,明天御书房的奏折就全是弹劾你的了。” 温泽阳捏了捏她的鼻尖,笑得宠溺:“好,都听你的。” 送走了温泽阳,寝殿内恢复一片寂静。 江淼鱼垂下眼皮,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上涂满玫红色单蔻的指甲,像极了慵懒的猫儿。 绿珠余光瞥了一眼室内的场景,这才悄悄走进来,恭敬地行礼。 “娘娘,全都处理好了,不会有人察觉。” 绿珠是江淼鱼从府里带进宫的贴身婢女,为人稳重谨慎,私密之事江淼鱼平日里也都交代她去做。 比如,处理避子汤的药渣。 “最近摘星宫应该不会太安分,你平日多约束好下人,不合心意的直接仗杀。” 江淼鱼面色从容,轻飘飘的语气却十分冰冷无情。 一句话,直接定生死。 但唯独常年相处的绿珠才知道,这就是江淼鱼的真实面目。 凡是见过江淼鱼笑意盈盈的模样都会被迷惑,殊不知笑意背后掩盖的是冷血的黑心肝,为数不多的温情都留给了萧依双和温泽阳。 “娘娘放心,绿珠绝不会让人钻了摘星宫空隙。” 经过提点,绿珠神色更加谨慎。 想必这段时间,江淼鱼是在酝酿什么大动作,否则不会特意与自己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绿珠心思转了转:“那奴婢这就着手处理手脚不干净的人。” 江淼鱼满意的点头,她就喜欢绿珠这个聪明劲,省话。 “对了,你记得派人去给皇帝传个话,晚上让路大人一同用膳。” “是,娘娘。” * 落日余晖,洒进室内。 路郁结束今天的授课,合上书本,布置了一系列的学业任务。 “路大人,太后娘娘说今日邀请您一同享用晚膳,说是询问皇帝最近的情况。” “……” 路郁微微挑眉,总觉得今晚是场鸿门宴。 他下意识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翡翠玉扳指,骨节分明的手在色泽极好的玉坂指映衬下愈发修白泛着一抹温凉。 思索片刻,还是欣然前往。 皇帝的寝殿内特地摆放了一桌上好的美味佳肴,其中有几道是路郁平日最爱吃的菜。 今晚,江淼鱼是有备而来。 路郁余光扫了一眼菜肴得出一个结论,眼底多了几分警惕。 “路大人坐,不用拘束。”江淼鱼扬起笑容,还特意倒了一杯酒递给他:“哀家很感激路大人对皇帝的辅佐,这杯酒敬你。” “是的,多谢老师教诲。” 萧依双倒了一杯热茶,双手举起,一饮而尽。 路郁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女人,又看向手里的酒,总觉得有些诡异的微妙感。 最终,还是饮下。 “咳咳……” 或许是后劲有点大,路郁控制不住的低声咳嗽,白皙的面色也有些涨红起来。 他缓缓垂下眼尾的弧度有些泛红,本就清瘦病态的俊美面孔反倒多了几分被蹂躏的破碎美,妖冶勾人。 “路大人,可还好。”江淼鱼关切问道。 路郁抬起头就看见江淼鱼眼底那抹兴致盎然,自然明白对方是在故意捉弄自己。 他的脑海就忽然浮现出昨晚,江淼鱼在身下哭着求饶的模样。 那哭红的双眼楚楚可怜,越是无辜就越是激发起他的占有欲,娇软的身体令人回味,当真是温香软玉。 “自然是极好,多谢太后关心。” 路郁咬了咬舌尖,眼底浮现出几分炽热的欲念。 他借着袖子遮挡住自己的手,悄悄勾住江淼鱼的小拇指,肆意的揉捏。 江淼鱼微微一愣,装作若无其事。 “说起来哀家今日也是想问一问路大人,据说前段时间苏州洪水导致许多难民流离失所。” “哀家记得赈灾款已经下拨,为什么还有大臣反映难民暴动。” 路郁倒是未曾想到,江淼鱼私底下耳目很灵通。 总有些大臣以为隐瞒不报就不会被知晓,很明显这位太后可是个喜欢把事情掌控在手的难缠角色。 果然,不能小觑这个女人。 “这件事情臣也才刚知晓,臣觉得赈灾款可能是被当地的贪官污吏私吞了。” 路郁思索片刻说道:“太后最好及时派人去追查。” 否则,接下来只会对江淼鱼不利。 比如摄政王一派会借机对太后施压,再次要求还政皇帝,或是趁机塞上自己人。 想到这群阳奉阴违的奸臣,江淼鱼眉眼之间全是冷意:“总有一日,哀家要把这些蛀虫全都清理掉。” 这一刻,路郁觉得似乎重新认识眼前之人。 这样杀伐果断的江淼鱼,俨然已经渐渐显露铁血太后的威仪。 第9章 位面四:怕不是个傻子 “太后先不要动怒,为今之计是要确定好派出去的人选。” 路郁语气淡淡。 江淼鱼放下手里的筷子,手指敲打着桌面,似笑非笑。 “他们如此想蒙混哀家,那哀家就给他们一个机会,哀家亲自去苏州。” “到时候朝堂的事就托付给路大人了。” 江淼鱼头上的簪子在明亮的室内泛着一层浅浅的光泽,朱砂红的宝石耳坠将雪白的肌肤映衬的更加明媚妖娆。 她弯起笑意不明的细长眉眼,眼底充斥着一抹冷意,谋算颇多。 这群老不死的东西不是觉得哀家干预朝堂,那哀家就放手一段时日,看看这群乌合之众能搞出什么名堂。 最好,越弄越乱。 “母后,那让温将军陪你去吧。”萧依双抬起头,小脸鼓鼓的说:“温将军武艺高强,护你安危。” 此去山高路远,总要有个人保护江淼鱼。 萧依双的认知里,温泽阳是武功最好的,而且绝对不会伤害江淼鱼,不二人选。 话音一落,江淼鱼没有反驳也没有点头。 反而是看向一旁的路郁,袖子里的另一只手被路郁攥在手心,她打趣的眨了眨眼:“路大人,觉得呢。” 江淼鱼此举,变相在问路郁会不会吃味。 看着眼前容貌无双的女子笑靥如花,像极了狡诈的小狐狸,路郁淡淡挑眉。 “既然是为了太后的安危,臣自然是同意的。” “……”口是心非。 江淼鱼心底里暗骂了一声会装的路郁,她的手指都快被路郁捏碎了。 路郁眼里含着看不透的笑,却莫名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清俊的面庞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和冷淡。 但是,江淼鱼还是捕捉到了他的不悦。 “天色很晚,宫门已经关闭,路大人今晚就留宿宫内吧。” “既然太后邀请,臣自当遵从。” …… 一顿晚膳,就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下结束。 江淼鱼派人给路郁准备好了偏殿留宿,洗漱用品一应俱全,贴身小厮和奴婢全都有。 铜镜前,江淼鱼拿起梳子梳理乌黑如瀑布般柔顺的长发。 脱去外裳后,单薄的里衣尤为贴身,将江淼鱼胸前隆起的弧度,轻轻一握的杨柳细腰全部都显露出来。 美人对镜梳妆,婀娜多姿。 紧接着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攥住江淼鱼的手腕,接过梳子:“臣来替太后娘娘梳头。” 看着突然出现在镜子里的修长身形,以及那张阴柔俊美的面孔。 江淼鱼低声一笑。 “路大人,莫不是开荤后食之入髓。” 路郁不语,眉宇之间毫无一丝神态变化,依旧那么的冷静自持。 可他的视线却游走在江淼鱼那一段纤细优美的颈线,精致的锁骨…… 路郁喉咙不自觉的收紧。 他不是个沉迷美色的人,却对江淼鱼这娇软的身体异常着迷,那滑腻的肌肤触感令他爱不释手,流连忘返。 想到这里,路郁眼底的目光也越发火热。 “太后娘娘,该就寝了。” 路郁将娇小的人儿腾空抱起,手里的梳子也随之掉落在地上。 江淼鱼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惊呼一声:“路郁,你——” 下一瞬,床帘的帷幔落下。 红纱暖帐,断断续续的娇喘声从室内传出,皎洁的一轮弯月藏进了云层。 许久后,声音停歇。 “娘娘打算如何应对摄政王,对方是个难缠的角色。”路郁低头埋在江淼鱼的肩颈处,轻轻啃咬着:“要不要臣找点乐子。” “不必,我打算下旨让他陪我一同前往苏州。” 江淼鱼上挑起眼尾,面色潮红的脸颊娇艳欲滴,语气却十分平静。 最危险的人物自然是要放在眼皮子底下。 “看来娘娘是早就有了对策,那臣就等娘娘凯旋归来。” 路郁抬起头,看向眸子清明的江淼鱼。 他捏起江淼鱼细尖的下巴,感性的薄唇轻轻吻住那柔软的红唇,一点点撬开贝齿。 江淼鱼抬起手制止了对方的举动:“路大人还是克制一点的好,哀家要不然真的解释不清了。” 脖颈处的印记要好几天才能消下去,被岑景烁看见定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臣,都听太后的。”路郁笑了一声,搂住江淼鱼的腰肢,贴在她耳边:“太后回来以后可要补偿臣。” 江淼鱼娇哼了一声,不搭理他。 第二日,江淼鱼就宣布一则圣旨,满朝文武震惊。 “哀家体恤难民,特意命摄政王与哀家亲自去苏州查探难民,表现皇恩浩荡,体恤黎民百姓,三日后启程。” “另特命温将军为贴身侍从,护送一路安危。” “……” 这招釜底抽薪,直接搞蒙大臣。 谁能想到养尊处优的太后,居然愿意去苏州闹饥荒的难民窟,还要求摄政王陪同。 这样江淼鱼不在的日子里,摄政王一派也不敢太过嚣张,果真是应了擒贼先擒王这一招,真是好用。 摄政王府邸,金灿灿的圣旨内容露在眼头。 岑景烁坐在大厅的主位上,余光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秀逸张扬的字迹,似笑非笑。 洁白如玉的骨瓷般温凉的手指根根分明,捏着圣旨沉声道:“太后娘娘盛情邀请,本王自然是不能辜负。” 正好,他也想试探这个女人。 根据系统上一次的透露,最有可能符合的目标人物就是江淼鱼。 “王爷,那杂家回去复命了。” 大太监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急急忙忙的告退,生怕小命没了。 岑景烁淡淡嗯了一声。 [请宿主前去望江楼,走下一个剧情,被江书画扑倒。] [嗞啦…嗞啦…] 岑景烁面色瞬间阴沉了几分,冷笑起来:“我倒是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居然如此大胆。” * 望江楼,最大的酒楼,达官贵人常来的场所。 包厢内的岑景烁正襟危坐,墨蓝色的蜀锦长袍袖口绣着鹰眼图,挺拔的脊背将身形衬托的宛若一尊散发寒气的大佛。 粉色长裙的江书画,模样小家碧玉,就是看起来不太灵光。 江书画站起身,端着手里的酒杯,笑的娇羞:“王爷,小女子倾慕您许久。” 紧接着,左脚绊倒右脚。 “啊——” 江书画整个人直勾勾砸在地上,手里的酒水飞溅在岑景烁的衣衫上,酒杯滚落一圈。 “好疼,呜呜呜……我想回府。” 江书画坐在地上,啪嗒啪嗒掉金豆子,完全无视了眼前这个脸色难看的俊美男人。 甚至,撒泼打滚起来,不可理喻。 岑景烁蹙了蹙眉心,攥紧拳头,看着这出闹剧。 [系统,这就是你说的我的官配?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宿主……我这边给您反应一下。] 第10章 位面四:一查到底 翌日,江家二房的孤女在望江楼扑倒摄政王的流言蜚语传遍整个都城。 当事人江书画闭门不出,让江家处于风口浪尖。 御书房里弹劾江家家教不严的奏折堆成了小山堆,江淼鱼扫了一眼奏折的内容,全都是大同小异。 话里话外都是强调一个意思。 作为太后的江淼鱼不能徇私枉法,必须要做出一个表率,惩罚江家。 江淼鱼勾起唇角,冷声一笑。 “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一个个还想给蹬鼻子上脸,真当哀家好脾气了。” 江淼鱼将奏折摔在桌面,青花瓷茶杯里的茶水也随之荡漾起涟漪。 既然查,那就查到底! 江淼鱼扭动着纤细的手腕,精致的脸蛋浮现出几分冷意:“传旨大理寺卿,将整件事来龙去脉全部查清楚。” “哀家倒也疑惑地很,一个痴傻的孤女如何自己跑去望江楼的!” 这里面,若是没有别人的手笔,她可不信。 江家二房早年省亲遭遇土匪,如今只剩下一个痴傻的孤女,但是大房也并未亏待,一直照料的很好。 江淼鱼与江书画经常来往,知晓那是个儿童心性的姑娘,断不会乱来。 更何况,当年的谋杀事件一直都是江家心里的一根刺,至今也没有找到当年的杀人凶手。 所以,江书画是江家最受宠的姑娘。 “绿珠,传信给父亲查一查江家的牛鬼蛇神,凡是接近二小姐的嫌疑人直接当场击毙。” 江淼鱼又特意书信一封,递给绿珠,压低嗓音:“江家最近低调行事,不宜惹上是非,原话转告父亲。” 若是有不长眼的执意闹事,那也别怪她心狠手辣。 江淼鱼漫不经心抬起细长的眼皮,漂亮澄澈的目光却宛若终年积雪不化的寒山一样刺骨的凉,抿着唇角。 绿珠心尖一颤,只觉得一个眼神就足以杀人。 太后,越发令人敬畏了。 绿珠立刻低下头:“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传达。” 江淼鱼的施压下,大理寺卿当天下午就查清了事情,发现江书画是被人带过去的,整件事情就是误会。 江家立刻打杀了一批照顾江书画的下人,重新清理府邸下人。 江淼鱼也立即下旨扣除江家一个月俸禄,又赏赐许多物件给摄政王府,这件事也就算轻飘飘揭过去。 深夜,摘星宫。 “娘娘,大人说二小姐似乎逐渐回想起当年的事情,为了安全不如接近宫里面小住。” 绿珠将信封递给江淼鱼,悄悄说。 江淼鱼打开信封里面的笔迹,字里行间都在说江家正在布局,江书画现在安危很重要。 宫里面也没有勾心斗角,无人为难江书画。 江淼鱼淡淡的扬起涂抹好的远山黛眉,面色从容的对折起信纸。 “既然如此,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就负责照顾二小姐,不该去的地方不要去。” “是,娘娘。” 绿珠立刻应下。 江淼鱼将信纸放在烛火上一点点燃烧,变成风一吹就散了的灰烬。 屹立在窗口,她的视线看向窗外更深露重的天色,冷风轻轻吹拂起耳边的碎发,扑面而来的凉意。 绿珠看向江淼鱼的倩影,却觉得落寞。 自从进宫以后,娘娘的笑越来越少,心事却堆成高山。 她无奈叹息,高处不胜寒呀…… 无数的眼睛和手都在等着抓住江淼鱼的错处,随时将江淼鱼的执政大权收回。 江淼鱼现在成了走一步,想三步的谨慎性子。 * 温府内,鸡飞狗跳。 温国公拿起一把实心的木棍,对着跪在蒲团上的温泽阳狠狠就是一棒槌。 “嘶……” 温泽阳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攥紧拳头。 “我说了明天你不许去苏州,你还敢偷偷准备行礼干粮,是不将我这个亲爹放在眼里了?” 温国公举起实心木棍,又是一下。 “我叫你离那个女人远点,你怎么就是不听呢!”温国公十分气愤,打起人来一点不含糊:“她如今是太后,你们没可能了。” 明知道之前有过婚约,现在还这么藕断丝连,非要让别人吐沫星子淹没温府吗? 温国公恨铁不成钢,整个人面红脖子粗。 “爹!我这一生除了小鱼儿谁都不娶!你就算打断我的腿我也不会改。” 温泽阳闷哼一声,语气坚决。 他明明才是最惨的那个人,打了胜仗却丢了心爱的姑娘。 如今,却连自己的感情都不能左右。 温泽阳垂下有些泛红的眼,棱角分明的轮廓退却了青涩,取而代之的是坚毅。 “我就是想离她近一点,这点要求也不能成全我吗。” “爹,求你了!”温泽阳弯下腰,头重重砸在水泥地上:“让我去吧,我真的不能没有她。” 温夫人款款走进来,看着祠堂里僵持不下的父子,无奈摇头。 温家都是专情人,好事也是坏事。 温夫人拿起帕子擦拭着微红的眼角,语气轻颤:“夫君,随他去吧。” “若是有朝一日真的东窗事发,我们就权当没有这个儿子,他自己选的路就让他自己走。” 希望,他没爱错人。 这是温夫人作为母亲对儿子最好的祝愿。 温国公扔掉手里的木棍,双手背后,冷哼一声:“我倒要看一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多谢爹,娘。” 温泽阳再次磕头,满是欢喜。 * 江淼鱼一行人低调出行,两辆马车缓慢行驶在前往苏州的小路。 皇宫内,江书画搬进了摘星宫的偏殿。 路郁按照往常一样授课给萧依双,只不过这次书房内多了一位不速之客,江书画。 江书画双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盯着路郁,笑得天真活泼。 “漂亮哥哥……” 小姑娘不停的鼓掌,一笑起来就露出浅浅的梨涡。 江书画也模仿一旁用毛笔写字的萧依双,用毛笔沾染上墨汁,抓起路郁月牙白的长袍画下豪放的一笔。 路郁脸色大变:“!!!” 他本就轻微洁癖,这么一闹,平静的面容涌现出一股杀人的冷意。 萧依双头疼的捂着额头,要完。 路郁半眯起双眼,一字一句道:“立刻将江书画赶出去!不得进入书房!” 难怪临行前,江淼鱼要自己多担待这位素未谋面的二小姐。 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呢! 路郁唇角扯出一抹危险的弧度,江淼鱼你最好永远别回来,否则这笔账没完。 第11章 位面四:相看两厌 相距千里之外,马车上也是暗流涌动。 江淼鱼与岑景烁乘坐同一辆马车,温泽阳则是屈尊降贵担任起了马夫的职责,坐在外面赶马。 车轱辘压过坑洼的土地,车帘也随之轻微摇晃。 车厢内的江淼鱼整个人重心向前跌倒,猝不及防的扑进了岑景烁硬邦邦的胸膛,柔软的鼻尖撞得通红。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揉着自己的脸蛋。 “摄政王身体是石头做的吗,质地这般坚硬,真叫人大开眼界。” 江淼鱼没好气瞪了一眼岑景烁。 岑景烁蹙了蹙眉心,冷声讥讽:“太后这般身骄肉贵,只怕这趟苏州之旅很艰难。” 他扫了一眼江淼鱼的衣裳,无形之中多了些嘲讽。 眼前的女人特意穿了一条江南织造局上供的印花布料制作的茄紫波浪花纹长裙,手腕还带着一串粉玛瑙手镯。 说好的低调出行,却无不昭示着身份尊贵,引人注意。 “哀家是富家小姐,这样打扮很符合身份。” 江淼鱼抬起手摸了摸玉簪挽起的长发没有乱,高傲的扬着细尖的下巴,回怼:“反倒是王爷,板着一张死人脸。” “尤其是王爷腰间的那枚玉佩,这不是泄露身份吗?” 江淼鱼视线落在岑景烁腰间系好的一枚通体透亮的梅花烙印的玉佩。 “……” 岑景烁不语,随意扯下腰间的玉佩放入袖口。 若是论打嘴仗,岑景烁还真不是江淼鱼的对手,只能装聋作哑躲避过去。 见状,江淼鱼缓缓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手下败将! 江淼鱼摸了摸有些饥饿的小腹,打开马车上的小匣子,一盘制作精良的四色花纹糕点放在盘子里。 临行前,绿珠特意为江淼鱼准备的点心。 江淼鱼喜好甜食,尤其是这一路枯燥漫长,自然是少不了点心打发时间。 一口,两口…… 江淼鱼纤长的手指捏着糕点一个又一个放入嘴里,巴掌大的小脸却吃的两边脸颊鼓起来,丝毫不优雅。 很快,一盘糕点消灭大半。 岑景烁盯着不停进食的江淼鱼,神色也有些难以置信。 他还真不知道私下里,一国太后的吃相如此不雅观,活像饿了八百年的灾民。 关键是,江淼鱼的小腹十分平坦。 有一种吃了东西,但是好像肉没长在她身上的错觉。 或许是岑景烁视线太过灼热,江淼鱼也注意到对方正在盯着自己,狐疑的挑眉:“怎么,你也饿了?” “……没有。” 啧,口是心非。 岑景烁一直盯着拿盘糕点,分明是想吃,但又抹不开面子。 江淼鱼暗自猜测对方的想法,捏起一块黄豆糕直接塞入了岑景烁的嘴里:“想吃就说,哀家还没这么吝啬。” 岑景烁下意识伸出舌尖,湿润的触感舔过对方指腹。 他,脏了! 岑景烁脸色立刻骤变,恶狠狠的咀嚼嘴里的黄豆糕,仿佛是在咬碎江淼鱼。 等他确定江淼鱼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他就…… 岑景烁浑身紧绷,攥紧了双手,指关节咯吱作响,阴沉的神色分明是在极力忍耐着眼前这个女人。 这狗男人,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就是吃块糕点。 江淼鱼淡淡挑眉,拿起帕子擦拭被岑景烁舔过的食指,眼底也浮现出几分嫌弃。 她不干净了。 岑景烁看见江淼鱼的厌恶神色,拧起突突直跳的额角。 这个女人居然嫌弃他? 一时间,寂静的车厢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氛,两人谁也不搭理谁,内心都在抵制对方存在。 直到傍晚,马车终于驶进了苏州,到达目的地。 经过洪水摧残后又重建的苏州俨然不复往日的繁华,城中街道人流量不多,还有许多粗布麻衣的乞丐聚在一起。 温泽阳拽住马绳,马车稳稳停在一家规模适中的客栈门前。 “小姐,少爷客栈到了,可以下马。” 温泽阳起身喊道。 一双纤纤玉指撩拨开帘子,身姿曼妙的江淼鱼将手搭在温泽阳胳膊上,踩着小板凳慢慢落地。 容貌出众的江淼鱼惊艳一片人。 明眸皓齿,垂下的双眼含着波光荡漾的温柔,嘴角弯起的弧度好似冬日寒风里的一抹春光,叫人神魂颠倒。 她安静的伫立,风姿绰约。 紧接着,岑景烁下马。 一张丰神俊逸的修白面庞恍若谪仙,唯独眼神太过犀利叫人不敢接近,足以看出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江淼鱼与岑景烁对视了一眼,默契的撇开头,泾渭分明。 温泽阳将马车递给了小厮,上前跟掌柜接洽:“掌柜,要三间上房,先住几天。” “一间是二两银子,一共三间,另外车马费是……” 掌柜摩挲着算盘,噼里啪啦的算了一堆。 结完账,几人直接上了二楼,三人的房间刚好是挨着的位置,互相也可以有个照应。 天黑之后,烛火摇曳。 江淼鱼端起茶壶到了一杯茶水,递给温泽阳。 “这段时间我跟客栈的人套了近乎,苏州的赈灾银似乎是被苏州知府暗中扣了下来,苏州知府只派发了几天的粥就没了。” “另外苏州知府似乎与当地的土匪暗中勾结,横征暴敛。” 温泽阳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对了,据说苏州知府的心腹是师爷,而且喜好美色……”温泽阳顿了顿,看向江淼鱼:“估计他的眼线很快会注意到你。” 据说,每次有漂亮的姑娘都会被师爷以各种手段整进府邸。 他们干的事情藏得很好,至今还没有上级的官员注意到这些腌臜事,就算是有也会被钱财封口。 “对方若是无所图,我们才不好下手。”江淼鱼摩挲着耳坠,眉眼之间全是淡然:“摄政王有何高见?” 岑景烁沉默许久,凝神思考着对策。 他把玩着手里茶杯,冷白的修长手指根根分明,语气漫不经心:“明暗两条线,同时进行。” “我借谈生意离开,然后以摄政王身份光明正大查苏州知府。” 江淼鱼接下另一句话,勾起唇角:“那个师爷就交给我,美人计我擅长。” 她的美貌,就是最大的杀器。 岑景烁余光瞥了眼江淼鱼人比花娇的面容,应是咽下去想要驳回的话,的确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美人。 第12章 位面四:交锋 深夜,一座府邸的大厅里,主座上坐着一位身形修长而矜贵的男子。 烛火摇曳下,光线昏暗不明。 男子的侧脸轮廓线条流畅,高耸挺立的鼻梁打落一层阴影愈发显得阴骘,单薄的唇角缓缓勾起弧度。 他的目光尽数落在手上的纸条,随即就将纸条放在燃烧的灯芯上。 根根分明且修白的手指在烛火的照耀下泛着一抹冷意,漆黑的眼仁里清楚倒映着一片灼热的火光,棱角分明的脸看不透的深沉。 紧接着,手上一松,灰烬洒落一地。 此人,便是唐冶允。 苏州知府身边最得力助手,外人都称呼一声唐师爷。 “京城的大人物来到苏州,吩咐手下人最近安分点,不要露出马脚。” 唐冶允语气十分随意,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属下。 “主子若是觉得他们会耽误我们的大计,不如……”跪在地上的下属抬起头,手上做了一抹脖的动作,表情阴狠。 看样子,这种事情恍若家常便饭。 唐冶允神色立刻变了几分,危险的眯起双眼:“多余的事情不要做,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若是你毁了我的计划,我就将你皮扒掉,懂了吗?” 唐冶允半弯下腰,骨节分明大手捏着一把细小而锋利的刀,冰凉的触感紧贴在下属的脸庞。 下属被唐冶允阴沉骇人的气息震慑到,浑身打颤。 “知……知道了。” 下属吞咽着口水,话都说的不利索。 唐冶允不太喜欢脱离掌控的事情,特别是关键时候,自己的下属自作聪明的干点蠢事给他找麻烦。 所以,他只能提前警告。 下属也知道唐冶允的狠辣手段,自然是乖的跟鹌鹑一样,忙表忠心:“主子你放心,任何事情我都会通知你,绝不越界。” 唐冶允不吭声,收回了手上的利刃,拿起帕子擦拭。 他垂下眼,余光都吝啬给下属,声线却有些冷:“还愣着作甚,盯着动向随时汇报。” “是!我这就去!” 下属吓得浑身一激灵,踉跄站起身,快速跑掉。 唐冶允的食指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烫伤,刚好贴在利刃上,刀刃在夜色下透出一股寒光。 他神色漫不经心,眼底一片死寂。 很期待,初次交锋。 * 苏州知府的牌匾悬挂在上空,艳阳高照,四个烫金的大字金光闪闪。 岑景烁改头换面,深海蓝的金丝线袖口长袍将整个人衬托的气度不凡,腰间挂着一枚玉佩象征尊贵身份。 他带着人皮面具稍微修改了相貌,长相中上等,唯独一双犀利狭长的双眼格外突出。 一看,就不好相与。 苏州政府孙坤是个臃肿的中年男人,走路都要喘气。 他看着身边只带几个随从出现在门口的岑景烁,一脸笑眯眯迎上去:“敢问这位大人是京城派来的钦差吗?” “我这次是微服出访,前来巡查赈灾银两落实的情况。”岑景烁从腰间掏出一枚纯金令牌,举在孙坤眼前:“一切从简,不必张扬。” 孙坤脸色立刻变了变,没想到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居然亲自下场。 他双手拱起,恭敬说道:“不知王爷来临,多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无事。” 岑景烁收回令牌,余光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人,随后定格在一个长相俊美有书生气的年轻男子身上。 对方似乎察觉了岑景烁的试探,脸上却浮现淡淡的笑意。 瘦弱,无害。 这是岑景烁对唐冶允的第一印象。 但是一个多年淫浸官场的师爷,怎么可能会如此双手干净呢,不过是给外人看的假象。 岑景烁收回视线,眸光闪了闪。 “最近这段时间本王就入住府邸,苏州知府应该无异议吧。” “没有,没有,求之不得。” 孙坤偷瞄了一眼唐冶允的手势,连忙点头。 岑景烁故作不知他们的小动作,抬起脚走进府邸,身后跟着一群人。 对于岑景烁的出现,简直就像平地一声惊雷。 孙坤始终揣揣不安。 岑景烁一上来就开始查账簿,不知道假账能否瞒天过海。 这么多年他与唐冶允狼狈为奸,若是被岑景烁查到那些东西,肯定是诛九族。 而岑景烁就是在等孙坤亲自露出马脚。 几天过去,一切风平浪静。 岑景烁还是如往常一样坐在书房里翻阅账本,他用毛笔特意勾画出几个存疑的地方,暗中派人前去查访。 …… 圆桌上,茶水冒着徐徐雾气。 唐冶允端起茶壶特意倒了一杯茶水推到孙坤跟前,然后端起另一杯茶水,细细品尝。 “大人何苦先自乱阵脚,只要你不说,他查不到的。” “可我这心里不踏实呀,对方毕竟是摄政王,万一……”孙坤将茶水一饮而尽,砸在桌面,长叹一口气:“对方真的查出我们干的那些勾当呢。” 私铸兵器,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一旦被岑景烁查到,他肯定是难逃一死。 “大人放心,他顶多查到你私吞一些银两,罪不至死。” 唐冶允的指腹摩挲着茶杯,茶水微微晃荡。 孙坤听到唐冶允如此自信的话,也就暂时安心,这两年唐冶允行事作风是滴水不漏,想来这次也不会出事。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他既然走了这条路,也就没什么好后悔的。 见孙坤如此听话,唐冶允满意的勾起唇。 当初之所以选择这个人就是为了找一颗听话的棋子,来完成自己的大业,如今也快收尾了。 这个替罪羊,孙坤是逃不掉。 * 岑景烁掐灭油灯的灯芯,室内一片漆黑。 他安静坐在圆凳上面,凭借着皎洁的月光看到桌面上摆放着的两个茶杯,显然是在等人。 下一刻,窗户吱呀一响。 江淼鱼脚尖落地,一身劲装与往常判若两人的打扮,贴身衣裳却勾勒出曼妙身姿。 岑景烁缓缓眯起眼,清亮的眼眸多了几分深究。 “王爷,为何如此看我。” “太后这次算是不打自招了吧。” 岑景烁冷声一笑。 江淼鱼的这个扮相与当初那个女刺客身形完全重合,面对想杀自己的人,他怎么可能有好脸色。 原来是被发现了,好眼力。 江淼鱼愣了一下就扬起一抹笑容,无辜的眨了眨眼:“王爷真会说笑,哀家听不太懂。” —— 不知道为啥现在后台不显示评论,我无语了,完全找不到读者的段评论。如果我没回复,那可能是我真的没看见,老读者知道我大部分都会回复。有想法的宝子们在章节讨论留言吧,我看到可以回复。 第13章 位面四:她是他的药 岑景烁端起手里的茶杯放在唇边,一饮而尽。 可是,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眼前这个装傻充愣的女人身上,蹙了蹙眉心。 “太后娘娘伪装得极好,只不过你的把戏在我这里没有半点用处。” 他虽然没有证据,但这笔账肯定是记下了。 没有人可以暗算他以后全身而退,即使江淼鱼是当朝太后也不行,他这个人记仇的很。 岑景烁将茶杯轻轻放在桌面,漆黑的眸子划过一抹暗色,冷声道:“太后娘娘还是祈祷不要落在我手里,否则我一定会好好招待。” 还真是个睚眦必报的男人。 江淼鱼轻声一笑,端起茶壶特意给对方倒满了茶水。 纤纤玉指拿捏起茶杯,一脸笑意盈盈的递给冷着脸的岑景烁:“王爷消消火,气大伤身。” 岑景烁盯着眼前的茶水,分明是一脸怀疑。 江淼鱼这个女人诡计多端,谁知道会不会对他下毒,警惕的岑景烁自然不肯接下茶水。 他淡淡的挑起眉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太后娘娘在我这没什么信誉。” “我与王爷阵营不同,但现在我们的目的一致,我拎得清是非。” 江淼鱼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放下茶杯:“王爷,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还要合作呢,还是要多几分信任更好。” 言外之意,这段时间双方摒弃前嫌,通力合作解决眼前这件事。 内讧,并不是好的选择。 岑景烁自然拎得清眼前的局势,但这不意味着他不会防备这个女人,相反他会更加警惕。 江淼鱼太聪慧了。 这个女人头脑清醒,永远知道如何占取最大的利益,一定会是他完成任务最大的绊脚石。 必要时,岑景烁会杀掉她。 岑景烁按下心底的杀心,端起那杯茶水一饮而尽,表明合作的态度。 “太后娘娘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我这边已经查出了一些账目问题,孙坤肯定是贪污银两了。” “是不是涉及其他的事情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岑景烁如实告知,没打算藏着掖着。 交换信息,有利于更好的达成目标,现在他们是一个阵营。 “哀家这边已经打听了唐冶允的癖好,最晚明日就会顺理成章接近他。” 江淼鱼这几天按兵不动,维持着一个大家闺秀的做派,一直在闲逛店铺。 她在等,对方出手。 唐冶允是个主动出手的猎人,而且心思深,不能让对方察觉出自己是故意接近的。 “我派温泽阳私下调查过这个人,来历不明,就像是凭空出现。”江淼鱼看向岑景烁,问道:“你这几日接触下来有什么感想。” 提到唐冶允,岑景烁面色也凝重起来。 此人进退有度挑不出问题,这几日下来岑景烁也没从对方身上找到漏洞。 “唯一能看出的就是他是真正的掌权者,孙坤只是傀儡,想要继续深挖就只能从唐冶允下手。” 岑景烁觉得,对方所图甚大。 所谓的贪污只是表面的障眼法,真正想隐藏的东西还在背后,而且一定会对政权有影响。 “哀家已经派温泽阳去调查孙坤交好的土匪,这两日应该就会有消息。” 江淼鱼漫不经心挑起细长勾人的眼尾,嘴角弯起弧度:“或许会有什么意外之喜,王爷静候佳音。” 两人无声的对视一眼。 * 酒楼里,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 二楼的包厢传来一阵喧闹声,房门打开,聚集了许多围观的百姓。 “快去找大夫,这有人晕过去了。” “那不是唐师爷吗,怎么会晕倒在这种地方。” “据说他好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 围观的许多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人敢上前靠近。 唐冶允相貌长得芝兰玉树,笑起来温润平易近人,实则就是个黑心肝的伪君子。 许多知道内幕的百姓都对他避之不及,更是巴不得他死。 江淼鱼站在人群中看着昏迷的唐冶允,五官端正,挺立的鼻梁与颧骨却带有几分异域国度的气质,面色惨白,唇色也很深。 单看外貌只会误以为是一位书卷气的矜贵世家子弟,身形有些羸弱。 无害,这是江淼鱼的第一印象。 越是这样,江淼鱼心中的警惕越深,这是个很会伪装的人。 俗称,披着羊皮的狼。 江淼鱼撩拨开熙熙攘攘的百姓,主动走上去,对唐冶允身边的侍卫说:“我自幼学医,可以为这位公子救治。” 侍卫打量了一眼江淼鱼,随后让开。 江淼鱼将纤长的手指搭在唐冶允的手腕,又扒开他紧闭的双眼翻看,收回手。 “他这是突发心悸,但是不算严重,我用银针扎一下就能缓解。” “劳烦姑娘,回头必有重谢。” 侍卫没有阻拦,唐冶允的确时常突发心悸症状,但是没有对外人道过。 所以,眼前这个女子的确是有几分医术。 一刻钟后…… 唐冶允唇色逐渐变成薄粉色,苍白的面色红润起来,手指微微翘动。 他缓缓睁开双眼,透亮的眼底倒映着眼前倾国倾城之姿的女子,一闪而过的惊艳。 唐冶允见过许多女子。 可没有一位像眼前这样,骨子里散发出无法忽视的清绝气质,特别是这双干净的如一汪清泉的双眼仿佛洗涤所有污秽。 美人在骨,也在皮相。 “多谢姑娘搭救,不知姑娘家在何处,我一定登门拜谢。”唐冶允看向江淼鱼的目光有些炽热。 “行医救人本就是医者本分,今日你我有缘,无需言谢。” 江淼鱼将银针一根根拔下来,语气淡然:“你这是娘胎带下来的病症,我给你开个药方可以缓解心悸。” 江淼鱼的态度,完全就是对待病人。 她垂下有些清冷的眉眼,手握毛笔写下几行簪花小楷,脊背笔直,姿态端正。 唐冶允坐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江淼鱼的侧脸,狭促的修长双眼凝聚着一抹兴致盎然的幽光,大拇指摩挲着食指的疤痕。 这个女子与之前的相比,分外有意思。 心底的暴虐狠戾气息在嗅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清甜体香,一点点消散。 她,是他的药。 这个认知令唐冶允对江淼鱼产生势在必得的占有欲,脸上笑的更加如沐春风。 他伸出骨瓷般的冷白手指接过药方,低声道:“多谢姑娘,我一定铭记于心。” 第14章 位面四:洞房花烛 唐府,书房内。 唐冶允带着老茧的指腹摩挲着一张药方,视线落在上面的簪花小楷字迹,行与行工整。 犹如书写字迹的原主,清绝的倩影满是疏离和分寸。 越是难以接近,就越是能挑起人的兴致。 他漫不经心的上挑起眉头,动了动喉咙:“怎么样,查的如何了?” “主子放心,这张药方我已经让大夫看过,的确没问题。” “另外您叫我调查的这位姑娘目前是暂住客栈,据说是从皖南去京城做茶叶生意,听闻苏州水患才停留一段时间。” “她还有一个哥哥,好像是……” 下属将打听来的东西,尽数告知。 唐冶允从这些话里也提炼出一些有用的消息,这位医术高明的姑娘名为江淼儿,这些日子经常会给付不起钱的百姓看病。 这个姑娘性子冷淡却有一颗悬壶救世之心。 与唐冶允完全相反。 唐冶允嗜杀,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拐走一名姑娘到府邸,亲自将皮剥下来制作成各种摆件。 比如唐冶允书房的书架上,摆放的一个画扇,那扇面薄如蝉翼。 那是他亲自将一名花季少女的脸皮活剥下来,经过特殊的工艺制作而成后,又自己提笔画了一幅泼墨山水画。 下属每次抬头看见那面扇子就毛骨悚然,咽了咽口水:“主子,是要按往常一样将人绑过来还是诱拐。” “不必,这次我想换点新花样。” 唐冶允若有所思,放下手里的药方单子,手指敲打着桌面:“明日就以治病的名义将人给我请过来,不得怠慢。” 难得碰见一个令他感兴趣的人,自然是慢慢玩才有意思。 唐冶允缓缓眯起深邃的眼,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烛火将他的侧脸轮廓打上了一层阴翳。 莫名的,渗人。 下属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立刻低下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客栈的房间里,摆放着一个满是热水的浴桶,雾气腾腾弥漫在整个室内,好似人间仙境。 江淼鱼双手搭在浴桶的边缘,露出一片雪白嫩滑的后背以及优美的肩颈,瀑布般披散的长发散落后腰,一股若隐若现的朦胧美。 她垂下眼格外乖顺,脸蛋白里透红,好似出水芙蓉。 “阿阳,莫不是害羞。” “没……没有。” 温泽阳拿起湿透了的巾帕轻轻擦拭着江淼鱼的后背,微凉的指腹不经意间触碰到柔软的肌肤,引起一阵颤栗。 他侧着身体,余光不经意瞥见江淼鱼胸前的一半丰盈淹没在水里。 咕咚一声,咽口水。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怎么经受得起这样的刺激。 温泽阳的视线完全移不开眼前的美好风景,他无数次幻想那娇软的身体在自己怀里,他如何霸占她的所有。 江淼鱼歪过头,慵懒的上抬眼皮:“怎么了,阿阳。” 对方的侧身,令温泽阳的手触碰到不该碰的柔软,美妙的触感在脑海里不断放大。 他手指一颤…… 一个荒唐的想法盘旋在心头。 温泽阳目光落在眼前人比花娇的温香软玉,双手按在浴桶边缘将人圈起来,挺拔的身姿遮住头顶的光。 他低头,在江淼鱼耳边深情呢喃:“小鱼儿,我想与你洞房花烛。” 江淼鱼微微一愣,来不及开口就被细细密密的吻吞没。 她后背紧贴着浴桶避无可避,被动承受着对方的热情,纤长的手指紧紧攥住浴桶的边缘。 室内温度升高,气氛旖旎。 第15章 位面四:暖床 浴桶里的水面荡漾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温泽阳的大手扣住江淼鱼的后脑勺,低头亲吻着软软的红唇,温柔的掠夺所有的香甜。 江淼鱼被迫仰着头,面色娇红,双手抵在温泽阳的胸膛。 哗啦一声…… 赤身寸缕的江淼鱼被有力的臂膀圈住腰肢从水里捞出来。 温泽阳扯下一旁的轻薄衣衫裹住怀里娇小的人儿,将她平稳的放在床榻上,拿起干净的棉布擦拭着一双小巧的玉足。 江淼鱼的双脚被温泽阳放在掌心,手里的温度从脚心传递到全身,暖暖的。 温泽阳动作温柔而专注,好似对待珍宝。 江淼鱼嗤笑一声:“若是那些名门闺秀看到这一幕,怕是会吃了我的心思都有。” 谁能想到征战沙场的少年郎,私下里居然会屈尊降贵,做出为女子擦脚的举动。 “你不是旁人,你是我的心上人。” 温泽阳抬起头笑的如沐春风的温柔,还特地捧起江淼鱼的玉足落下一吻。 从前动不动红脸的少年郎,现在也会撩人了。 “阿阳,你这是学坏了。”江淼鱼娇嗔了一声,仓皇般收回双脚缩在被子里,将自己捂得密不透风。 她将自己包裹得像个蚕宝宝,只露出一张粉嫩无瑕的脸蛋,眨着灵动的双眼。 撒娇的模样像极了从前。 有那么一瞬,温泽阳觉得他们仿佛回到了年少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温馨时光。 江淼鱼总会喜欢歪着头看向他,一脸笑意盈盈,声音清脆甜美的问:“温泽阳,你不是心悦我呀。” 每当这时候,温泽阳总是揉着她的头,笑而不语。 可他的清明透彻的双眼里倒映的是江淼鱼那俏皮的小脸蛋,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从前的他不善言语,却字字句句都在说着心悦。 如今,他也会花言巧语讨人欢心,依然是为了江淼鱼。 温泽阳站起身,将棉布挂在了一旁,双手撑在床榻贴近江淼鱼的脸:“我觉得,小鱼儿会喜欢听情话。” 他在距离江淼鱼的唇仅有一寸的距离,停下。 两人就这样深情对视。 江淼鱼眨了眨眼,一股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在脸颊,傲娇的抬起下巴。 “这话你对谁说过。” “除了你,我谁都没说过。” 温泽阳伸出手刮了刮江淼鱼小巧的鼻尖,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吃味。 但是他就爱极了江淼鱼占有欲强烈的样子。 这样的她,令温泽阳情不自禁想要吻住她的红唇,品尝芳泽。 江淼鱼好似预料到对方的动作,伸出细长的食指抵住对方的嘴唇,悠悠的挑起漂亮的杏眼:“不可以,该就寝了。” 事实上,是江淼鱼洁癖。 她不希望温泽阳用刚亲过她脚的嘴吻她,虽然干净但她有心理阴影。 “我觉得娘娘缺一个暖床的,臣想毛遂自荐。” 温泽阳将江淼鱼的一只手攥住,十指相扣按在床沿,眼里渲染着野兽进攻的掠夺所有的神色。 很明显,今晚他想开荤。 江淼鱼自然感受到对方蠢蠢欲动的心,另一只手勾起对方的下巴,弯起眉眼。 “哀家,准了。” —— 最近在纠结下个位面后妈文学or变身兽人,宝子们想看哪个可以留言~ 喜欢本文的话请点动小指头给个五星好评,笔芯? 第16章 位面四:鱼儿上钩 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江淼鱼特意叮嘱过温泽阳不要在脖颈处留下痕迹,但是对方却在另一处留下咬痕。 被子滑落,雪白的后背布满一片斑驳的痕迹。 江淼鱼揉着酸痛的小腰,两腿也有些发软,她是真没想到温泽阳的体力比路郁还要好,硬是折腾了一宿不眠不休。 她的眼底还泛有淡淡的乌青,明显是没有睡好。 罪魁祸首却跟没事人一样,一早就出城查探孙坤勾结的那个土匪窝。 昨晚耳鬓厮磨的时候,温泽阳透露了一些事实,那个土匪窝好像只是明面上掩盖视线的说法,山寨背靠的那座矿山才是重中之重。 温泽阳已经找到混进去的方法,这两天就能有消息。 而她这边也在按照计划进行。 江淼鱼换好衣裳,坐在铜镜前梳理长发,特意用了胭脂水粉给脸上铺了一层淡妆,掩盖住眼底的乌青。 她拿起桃粉色唇脂涂满唇瓣,抿了抿嘴唇。 江淼鱼指尖划过一排排形状各异的珠钗,最后停在栀子花纹路又点缀着珍珠的珠钗,插在发间。 素雅又带着几分清丽,刚刚好。 “咚咚咚!”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客栈的小二站在门外看着身旁的侍卫,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对着里面说道:“江姑娘,昨日被你救治的唐师爷想请你去府里看病。” 下一刻,房门打开。 “江姑娘,主子病重卧榻劳烦您救治,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为首的侍卫恭敬说道。 江淼鱼看着门前的侍卫是昨日的那群人,面色平静,没有丝毫慌乱。 她对为首的侍卫说:“稍等,我要拿药箱。” 江淼鱼转身回房,拎起沉重的木制盒子,锁上门随着侍卫离开。 * 唐府。 床榻上的唐冶允只穿着单薄的一层纯白里衣,松松垮垮的袖子勾勒出风一吹就倒下的清瘦身形。 他抬起修长而白皙手指掩盖住半张没有血色的面庞,低声咳嗽。 肩膀随着胸口的起伏颤抖起来,或许是咳嗽的有些用力,从脖颈处一直蔓延到耳根都是涨红。 “咳咳……”唐冶允语气满是有气无力的感觉,说话断断续续:“江姑娘,劳烦你了。” 江淼鱼看着随时都会昏厥过去的唐冶允,轻轻挑眉。 这样脆弱的唐冶允,完全看不出是百姓口中心狠手辣的人,反倒是无害的清俊少年郎。 她放下肩上的沉重药箱,直接坐在床榻边缘,伸出手搭在对方骨节突出的手腕。 “面色苍白,口唇色淡,神情倦怠,少气懒言,这些都是感染风寒的症状,公子最近想必受凉了。” “除此之外还有些肝火旺盛,建议最近不要动怒。” 江淼鱼收回手,转而覆盖上唐冶允的额头,有些发热。 唐冶允默不作声,就这样静静注视着眼前神态专注的女子,躁动的情绪神奇般消散,心境化为平静。 那种感觉就像是干涸沙漠里的仙人掌被泉水灌溉,很奇妙。 他下意识攥住江淼鱼的手腕,又在看到江淼鱼微微蹙起的眉头后松开。 唐冶允来不及辩驳就被江淼鱼的话打断:“不算严重,我开一剂药方一日三次服用。” 江淼鱼快速起身,坐在桌边。 侍卫贴心的送上了纸墨笔砚,江淼鱼三两下写好药方递给侍卫,然后拎起药箱打算离开。 “这几日能劳烦姑娘每日来针灸吗,自从那次之后我觉得很舒服。” 唐冶允忽然出声。 江淼鱼脚步停顿了一下,脊背笔直,只给对方一个疏离背影。 她嗓音清冽婉转:“诊金每日十两,当日结算。” “好。” 唐冶允眼底闪过一抹诡异的光亮,勾起唇角。 他会亲自编织一个陷阱,亲自将这朵孤傲高洁的野玫瑰的刺拔掉,然后推入深渊。 这种狩猎的快感,想想就很美妙。 可惜,唐冶允并未看到走出府邸后的江淼鱼,眉眼之间浮现出的意味深长神色。 谁是猎物,还未见分晓。 江淼鱼自信而又张扬的挑起细长的眉头,弯起笑成月牙状的双眼。 “拭—目—以—待—”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江淼鱼频繁出入唐冶允的府邸,逗留的时辰有长有短。 唐冶允一直抱恙没有去履行公务,苏州知府孙坤也就按照平日的稀里糊涂作风处理那些公务,迷惑岑景烁。 不让对方察觉出他们暗地里的那些勾当。 潜入土匪窝里的温泽阳凭借着出众的身手和头脑一步步往上爬,很快渗透到内部核心,挖掘机密。 温泽阳暗中派人传信给江淼鱼。 原来这个所谓的土匪窝名义上是为祸一方,实则就是唐冶允的亲信组成的一个挖矿队伍。 苏州土壤肥沃,拥有许多矿产,而土匪占据的这座矿山是官府并未上报的一座私人矿山,里面的矿山开采后可以经过提炼变成精铁。 走私精铁可以卖出高价。 苏州知府孙坤是个胆小又贪财的人,唐冶允投其所好,让孙坤尝到金钱的甜头后心甘情愿步入对方挖的坑。 唐冶允出谋划策,孙坤高枕无忧的躲过上面的追查。 于是这三年里,双方合作的很默契,孙坤充当保护伞为走私精铁的事保驾护航,无数失踪的百姓报案全都置之不理。 狼狈为奸,不过如此。 直到一场暴雨引发水患,赈灾银被私吞,才引来上面的关注。 江淼鱼收到密信后,里面的内容令人发指。 她的面色骤然冷了下来,纤长的双手攥紧信纸,当场揉搓成一团皱皱巴巴的纸球。 “还真是不枉此行,呵——” 江淼鱼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内心怒火丛生。 这些人当真是没有黑心肝,怎么敢如此猖狂的违反律法,欺压百姓,走私精铁,私吞银两…… 种种罪行罗列,罄竹难书。 江淼鱼一巴掌砸在桌面,手掌心传来的疼痛都无法平息内心的怒火。 她提笔在信纸落下笔走龙蛇的字迹,卷起信纸放入小圆棍,然后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下一刻,一个黑衣暗卫单膝跪地。 江淼鱼将小圆棍递给暗卫,语气微冷:“将东西交给温将军,叮嘱他注意安全。” “是!” 暗卫领命后,快速消失原地。 江淼鱼缓缓眯起双眼,眼眸泛着寒光,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黎明的曙光,终将来临。 第17章 位面四:强取豪夺 穿过府邸的九曲回廊,假山上的水流顺着竹筒从高到低落下,汇聚到一方清水池塘。 泉水清澈见底,数十条肥硕的红鲤鱼自由驰骋在池塘里,霞红色的鳞片在日光的沐浴下波光闪闪,生动活泼。 再往前,鹅卵石子铺成的小路延伸到凉亭。 多日来,江淼鱼都是例行询问病情,再无其他。 唯独这一次是对方特意让江淼鱼来到后院,她环视着如此清幽雅致的氛围,很难与诡计多端的唐冶允对应上。 凉亭下摆放着青石板打造的石桌与石凳,桌面有几盘精致的糕点与雾气腾腾的热茶。 唐冶允坐在凉亭下,脊背笔直,玄色的宽松袖袍衬托出羸弱却坚挺的身姿,依旧掩盖不住含着三分病态白皙的面容。 这样的他,像极了与世无争的贵公子。 江淼鱼猜不透对方的用意,脑子里紧绷着一根弦,思绪纷乱之间已经走到凉亭。 唐冶允挥了挥手:“坐,江姑娘。” 唐冶允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指甲修剪整齐圆润平滑,拿捏着三色彩釉的茶杯,放到江淼鱼跟前。 茶水微微晃动,还冒着徐徐上升的热气。 江淼鱼放下药箱坐在石凳上,垂下眼看着身前这杯西湖龙井,却没有多余动作。 她的防备心很重,不轻易吃陌生人之物。 唐冶允似乎也猜到这点,饮了一杯热茶后,缓缓开口:“这是采集今日的露水煮沸后的茶,味道不错。” “小女子,却之不恭。”江淼鱼端起茶杯放在鼻尖嗅了嗅,而后咽下茶水。 唐冶允见对方喝下,眼底划过一抹暗芒,悄悄勾起唇角。 他的手指摩挲着茶杯的边缘,按耐不住的躁动,面上轻声一笑:“味道如何,可还满意?” 江淼鱼放下茶杯:“入口甘甜微苦,香味醇厚浓郁,属上乘。” “这些日子江姑娘也看到我是有些许财力的,若是你愿意留在府里当做我的府医,我可以帮助你们江家茶叶生意更上一层楼。” 对方此话一出,江淼鱼也就明白唐冶允的想法了。 财帛动人心,唐冶允想用这个当作筹码,换她的人身自由。 可笑至极。 江淼鱼难得在唐冶允面前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波光流动的双眼却十分平静,她轻声道。 “多谢公子好意,可小女子只想游历大江南北解救无数疑难杂症而不是偏安一隅,潦草此生。” “若是无其他的事,今日我就先行离开。” 江淼鱼站起身,神色冷淡。 倏然—— 药箱带子从肩膀滑落在地,江淼鱼双手撑在桌面浑身无力,眼前逐渐模糊了视线。 她抬起手抚上太阳穴,脑袋昏昏沉沉。 唐冶允不知何时靠近她的身边,一双手搂住了她的腰肢,在她耳边语气低沉:“江姑娘,怕是走不了。” “卑鄙!” 江淼鱼一声怒骂,在药效作用下也变得嗓音软绵绵。 她身体控制不住向后倒,瘫软在唐冶允怀里,沉重的眼皮最终还是合上,陷入昏迷。 唐冶允搂着怀里的人,鼻尖是女子幽幽清香,深邃的眼眸又加深几分浓得化不开墨的颜色以及……三分欲念。 他低头,在发丝上落下一吻。 “将人带到厢房锁起来。” * 房门在外面上了锁。 江淼鱼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躺在床榻上,双眼清明丝毫没有中了迷药的症状。 她坐起身,扫视了一眼室内的摆件,全都是值钱的物件。 紫金楠木制成的桌椅,上好的青花瓷瓶,鸳鸯戏水图案的金丝线双面绣屏风,翡翠琉璃盏…… 江淼鱼就这样慵懒惬意的躺在床榻上,脑海里与云裳闲聊,等着唐冶允到来。 漫长的几个时辰后,天色渐黑。 夜幕下的府邸万籁寂静,月光像一匹光滑的丝绸,缓缓流淌在大地上。 房门的锁啪嗒一声,打开。 唐冶允走进室内就看见蜷缩成一团熟睡的江淼鱼,恬静的睡颜少了几分疏离冷漠,眉眼之间多了些温顺。 这样的她,更让人想揉碎吞到骨血里。 唐冶允坐在床榻边缘,伸出手揉捏那张白嫩光滑的脸蛋,爱不释手。 他视线下移,落在微微张开的饱满粉唇以及胸前隆起的弧度,眼底腾升起浓烈的欲念,再也压制不住内心潜藏的蠢蠢欲动的野兽。 骨子的暴虐气息散发出来,疯狂的想将眼前的人吃掉。 “嘶——” 江淼鱼吃痛的闷哼一声,锁骨处被唐冶允用力的啃咬,鲜血溢出。 她睁开双眼,入目便是唐冶允埋在肩颈位置落下深深地咬痕,唐冶允的嘴角还沾染着鲜明的血色。 江淼鱼猛地推开对方,低声怒骂:“你是不是有病!” 她坐起身,捂着隐隐作痛的锁骨,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一层薄汗,面色有些难看。 唐冶允舌尖舔舐过嘴角的血,漆黑的双眼隐隐含着一抹猩红,视线灼热。 “你的血,很甜。” “疯子!”江淼鱼冷眼看向他:“我劝你打消那些念头,否则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听到江淼鱼的话,唐冶允唇边荡漾出一抹弧度,邪妄至极。 在他看来,眼前的女子越是不停反抗就是能挑起他的兴致,他很享受将带利爪的狐狸调教成温顺小白兔的过程。 唐冶允弯下身逼近,江淼鱼下意识向后挪。 对方一把抓住江淼鱼的脚尖向下拉扯,修长的身躯在头顶覆盖上一层阴影,唐冶允扣住江淼鱼的双手。 “滚开——唔!” 唐冶允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生猛的啃咬着江淼鱼的唇,口腔里蔓延着一股血腥味。 他就像遵循野兽撕裂一切的本能,掠夺霸占。 江淼鱼疼的眼角挤出几滴泪水,眼里蒙上一层雾气,面颊因窒息泛上一抹红,显得楚楚可怜。 可她越是这样,越是勾起唐冶允的嗜血因子。 唐冶允松开她,抬起手抹掉身下女子眼角的泪,笑的恶劣残忍:“你这样让我更想吃掉你。” 江淼鱼气的肩膀颤抖,精致的面容冷漠之中还夹着被羞辱的愠怒,眼尾发红。 “禽兽,不要脸!” 她拔下发梢上的细尖的金簪,趁其不备狠狠刺入唐冶允胸口,眼底一片杀意。 唐冶允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推开江淼鱼,金簪也随着抽离。 “够狠,呵……” 唐冶允不怒反笑,捂着胸口,鲜血在指间蔓延。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第18章 位面四:想要你服软 自那日唐冶允被金簪刺伤后,江淼鱼就一直被囚禁在室内,定时定点会有人专门送饭。 唐冶允除了派人做出将室内所有可以作为刺杀的物件撤走外,并没有做出惩罚江淼鱼的行为,反而日都会不定时探望。 有的时候唐冶允会坐在圆桌前,独自品茶。 他的视线尽数落在床榻上双手环膝,一脸敌视又警惕的江淼鱼,宛若一只随时都会扎人的刺猬。 唐冶允眼里闪烁着兴致盎然的意味,勾起唇。 他有耐心,驯服她。 有的时候又会将江淼鱼搂在怀里一同入睡,任凭对方抵抗或者咒骂,唐冶允也不恼。 他的手搭在江淼鱼的腰上,下巴靠在江淼鱼的肩颈上,随时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体香,抚平体内的烦躁。 江淼鱼紧闭着双眼熟睡,浓密又长长的睫毛恍若蒲扇,恬静俏皮。 唐冶允低头在她的那段雪白颈线上落下一吻。 几日过去,一切仿佛风平浪静。 三千发丝披散在腰间,江淼鱼慵懒的靠坐在床边,里衣勾勒出曼妙的身姿,颇有几分祸国妖妃的气质。 她垂下眼,细如削葱根的纤长手指拿住一张写满字迹的纸条。 这几日暗卫都会给江淼鱼传信,不外乎是温泽阳已经接触到核心机密,又或者是岑景烁那边已经稳住孙坤等人。 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一网打尽。 刚好,三日后苏州知府举行欢送宴会,到时候所有人物都会到场。 江淼鱼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皮,波光流转四溢,红唇微动:“吩咐下去,宴会那日就动手。” 手里的纸条在内力作用下化为齑粉,洒落一地。 室内冷不丁响起一声应答。 “遵命!” 这么多日的伪装,总算没浪费。 江淼鱼摊开掌心里的那枚玉哨,赫然是从熟睡的唐冶允身上偷过来的。 她举起质地温凉的玉哨在烛火下照耀,镂空的花纹落在地面形成一朵绽放的优昙婆罗花,正是邻国伽罗皇族的标志。 伽罗皇族目前存活的有三位皇子,只有一位未到弱冠,且疾病缠身。 其余,两位已经成年。 想来这批兵器的流向应该是伽罗国,看来三年前伽罗战败后很不服气,特意潜伏在日曜国等待反扑的时机。 前些日子温泽阳刚打胜仗,国库空虚,不宜再打仗。 江淼鱼轻轻皱起眉头,面色也沉重几分,冷声道:“江家暗卫听令!” “即日起兵分两路,一队人马带着兵符奔赴前线,一队人马三日后见机行事……”江淼鱼顿了顿,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绞杀唐冶允与岑景烁。” 从江淼鱼嫁入皇室那天起,江家的家主之位与江家暗卫全都传给她。 不到万不得已,江淼鱼是不会调动这张底牌。 但现在她已经预料到,三日后的宴会将会是血流成河的开始,她不想腹背受敌就只能先下手为强。 江家暗卫领队单膝跪地,接过兵符随后消失。 与此同时,室外的烟花声骤然响起,夜空中绽放出灿烂的烟火。 * 第二日深夜,唐冶允将怀里骄人儿的玉指放在唇边吮吸,江淼鱼蹙了蹙眉心,立即收回手。 “别碰我,恶心。” 江淼鱼由平躺翻身,背对着他。 唐冶允看着侧身而躺的江淼鱼,不施粉黛的容颜却总是浮现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轻声一笑。 性子还是那么倔强,不肯服软。 唐冶允抬起手滑过江淼鱼肤如凝脂的脸蛋,语气多了几分意味深长:“有时候适当的服软,才能活得更长久,江姑娘。” 江淼鱼若总是这样,很容易耗尽他的耐心,他靠近江淼鱼耳边。 “对待不识趣的人,我有无数种折磨人的刑罚,比如拔掉指甲……” 唐冶允视线落在那双纤纤玉指,语气幽幽:“江姑娘的手很漂亮,我不想看到美人落泪。” 江淼鱼下意识蜷缩起双手,身形一僵。 唐冶允伸手搂住她的腰,牙齿轻轻咬住江淼鱼的耳垂,吹了一口热气。 怀里的人只是双肩微微颤抖,难得没有反抗,想来是刚才的威胁达到效果,唐冶允很满意她的温顺模样。 “你乖乖的,我不碰你,嗯?” “……” 唐冶允声线满是磁性,好听的会让耳朵怀孕,上扬的语调带着少许的蛊惑。 江淼鱼沉默许久,忽然开口:“屋里很闷,何时能让我出去散心。” 话音一落,江淼鱼就转过身,脑袋闷在唐冶允的怀里,双手攥着他胸膛的衣裳。 她这是终于服软了? 唐冶允淡淡的挑起眉头,眼里的笑意不明,神色寡淡。 修长的手指勾起怀里人儿的下巴,逼着她对视,清澈见底的双眼看不透一丝破绽。 唐冶允在她唇上留下烙印,这才松了口:“过两天带你去参加宴会。” 江淼鱼点头。 “真乖。” 唐冶允扬起唇角,满意的笑了。 接下来的两天江淼鱼没有再和唐冶允吵闹,令唐冶允心情大好,特意为她挑选了独一无二的衣裙。 很快,到了宴会那天。 宴会举行在傍晚之后,夜色落幕,月光如水流淌着皎洁澄澈的光华洒落在大地。 唐冶允牵着江淼鱼的手,走进院内。 所有人都被江淼鱼出众的容貌吸引,移不开视线。 朱砂红的绣花鲛纱拖地长裙随着行走摆动弧度,月光下裙面萦绕着一层流光溢彩,与裙上的珍珠点缀,宛若深夜绽放的昙花。 小巧洁白的脸蛋,微微上抬的下巴略显高傲,精致的眉眼之间全是淡漠。 好似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 孙坤出声笑了笑:“唐师爷身边这位姑娘是?” “江姑娘是我府里的府医,也是我心仪之人。”唐冶允与江淼鱼十指相扣,笑得如沐春风。 随后,两人落座。 江淼鱼余光与岑景烁对视了一眼,随后移开。 觥筹交错,琴声淳淳,好一个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与街道上的萧条比较之下,当真是讽刺。 岑景烁端起酒杯,手上一松。 啪的一声!酒杯落地瞬间成了碎片,酒水在脚边飞溅。 紧接着—— 一片乌泱泱的黑衣人手持长刀冲进了府邸,打破了短暂的欢乐,惊到在场的人。 岑景烁站起身,双手并拢,朝向江淼鱼作揖。 “所有涉嫌违反我朝律法的官员都以在场,请太后明示。” 众目睽睽之下,江淼鱼慢悠悠站起身走到台子中央,火光映衬下朱砂红绣花鲛纱拖地长裙愈发妖冶。 官员们一脸诧异,纷纷下跪。 “参见太后!” 第19章 位面四:刺杀 谁能想到当今太后,亲临苏州。 孙坤吓得酒杯从手中脱落,立刻跪下,头重重磕在地面。 “参见太后!” 江淼鱼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跪下的若干官员,冷冷上挑起眉眼:“涉嫌贪污的官员全部抄家,秋后问斩。” “其中苏州知府苏坤犯下贪污,走私精铁等罪行,回京后问斩,且家眷全部流放,九族之内不得入仕。” 完了,全完了…… 孙坤听到江淼鱼的判决后,神情绝望的瘫倒在地。 唐冶允正襟危坐,朱砂红的衣袍将原本病态苍白的肤色衬托得愈发冷白,轮廓分明的脸庞染上一抹阴骘。 洁白如玉,骨节分明的手攥紧了手中的酒杯,因愤怒而隐隐发颤。 他没想到眼前张扬美艳的姑娘,竟然是本朝太后。 果真,失算了。 都说最毒妇人心,唐冶允难得体会到背叛的滋味,心有些发闷。 江淼鱼是目光终于落在了坐在原位上的唐冶允,高傲的抬起细尖的下巴,扬起红唇:“伽罗三皇子,闻名不如一见。” “但是你隐瞒身份撺掇我朝官员走私精铁铸造兵器,损害两国邦交,是不是该给哀家一个解释。” “我不知道太后再说什么,没有证据的罪行我可不认。” 唐冶允低声一笑,坦然自若。 丝毫没有罪行被揭露的恐惧,俨然是局外人的模样,心理承受能力足见之强大。 证据,江淼鱼自然是有。 “既然你要证据,那哀家就给你。”江淼鱼从宽松的袖子里拿出一摞来往的书信,以及一个玉哨展露眼前。 纤长的手指捏着镂空花纹的玉哨,唇边浮现似笑非笑的弧度:“这是伽罗皇族标志,唐冶允认罪吧。” “另外,城外的矿山以及人马全都被我的人控制住,你今日是逃不掉的。” 无论如何,唐冶允必须死! 江淼鱼丝毫不掩饰眼里的杀意,冷酷无情的目光犹如一把利刃刮得唐冶允心脏阵阵作痛。 第一次付出真心,就这样被践踏。 袖子里的手指关节咯吱作响,唐冶允缓缓眯起眼,目光深深望向她:“所以这些日子太后是蓄意接近我,当真没有过半分真心是吗?” 江淼鱼脊背笔直,一袭红裙屹立在台子中央,精致的面容没有一丝波澜。 她语气十分平静,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 “从—未—有—过—” 这世道都说男子薄情寡义,其实不然,女子冷酷无情会更伤人。 心中无男人,万事皆可成。 “好一个从未有过,呵……”唐冶允笑得放肆,眼底逐渐浮现出一抹猩红,阴冷的盯着她:“那你们今日就全都留下。” 唐冶允拍了拍双手,许多穿着异族服饰的刺客涌了出来。 刀光剑影,鲜血飞溅。 寂静的场内一时间陷入混乱,多方人马全部缠斗起来,伴随着官员的尖叫声响彻深夜。 唐冶允站起身,手中握着弯刀,也陷入厮杀。 [滴滴滴……任务发布!] [请宿主重杀当朝太后,帮助伽罗皇子逃跑!] 系统机械般的电子音在脑海里响起,扰乱了岑景烁的思绪。 岑景烁手持长剑刚杀掉一个刺客,鲜血顺着长剑滴落在地面,听到指令后视线望向不远处正在厮杀的江淼鱼。 他紧紧攥着长剑,神色凝重,有些迟疑。 [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否则您会得不到想要的消息!] 系统不断催促,握住岑景烁命脉威胁。 岑景烁心下一横,提起长剑,迈开长腿快速逼近身形纤细的女子。 唰! 一阵剑气飞过,江淼鱼侧身一躲。 她拎起长剑对峙上唐冶允的弯刀,带着内力的刀剑碰撞,立刻迸发出一阵火花。 唐冶允眼里翻滚着暴虐,下手丝毫不见留情,威胁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我走,否则我便杀了你!” “做梦!” 内力振荡开,江淼鱼身形向后挪了几步,踮起脚尖继续刺向唐冶允。 哐当!哐当! 两人谁也不让谁,打斗十分激烈,招招狠辣都奔着夺取对方性命的目的。 [主人,小心后背!] 云裳焦急地声音在脑海里尖叫起来,手腕的铃铛泛起淡淡的光泽。 霎那间,一阵寒光闪过。 来不及闪躲,一柄长剑狠狠地穿透江淼鱼的心脏,然后快速的抽离。 噗—— 她唇角留下一抹血迹。 江淼鱼捂着鲜血四溢的心脏,长剑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紧握长剑且面色冷漠的岑景烁,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倒在地上的红裙少女,直到……看见袖子下落露出的纤瘦手腕。 熟悉的一串银铃铛手链。 他瞳孔猛地紧缩,整个人仿佛遭受晴天霹雳。 寻寻觅觅许久的人,竟然是近在眼前,而且他还亲手杀了自己的心爱之人。 岑景烁撕心裂肺的喊道:“不——” 他跪在地上将失去意识的江淼鱼紧紧抱在怀里,第一次哭的像个孩子,追悔莫及。 “小公主,我求求你,不要死……” 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你,却又要承受再次失去你的痛苦,如果可以我情愿死的是我。 与此同时,唐冶允与愣在原地。 他眼里的暴虐气息早就消散恢复一片清明,神色难以置信,刚才还鲜活的女子就这样失去生命。 他没想让她死的,可他却成了间接的侩子手。 而姗姗来迟的温泽阳看到眼前这一幕,整个人几乎要疯掉,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就这样惨死。 “滚开!别碰她!” 温泽阳双眼通红的推开岑景烁,将女子抱在怀里,失声痛哭。 都怪他,他应该早一点来的! 晚风带着几分凉意轻轻吹拂过每个人的心底,血色渲染了满地,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尸体。 是夜,夜凉如水。 …… 唐冶允逃走,回到了伽罗皇族参与帝位的争夺。 苏州赈灾贪污案件也落下帷幕,涉案的官员全都死在了那场谋杀,百姓获得银两与粮食开始重建苏州。 岑景烁与温泽阳那夜跑遍整座城的医馆,留住了江淼鱼的命。 只不过,需要时间苏醒。 这一仗,江淼鱼彻底奠定在朝廷的地位与尊严,官员们翘首以待太后的归来。 马车缓慢行驶,朝着都城归去。 第20章 位面四:摊牌 摘星宫。 绿珠手里端着一碗汤药,另一只手掀起一道琉璃珠帘,走进室内。 靠躺在床榻上的女子垂下细长的双眼,精致妖娆的娇容因过分病态的苍白,反倒是有几分扶风弱柳的娇弱美。 江淼鱼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腰部以下被薄被子盖住曼妙的身子。 “娘娘,药熬好了,趁热喝吧。”绿珠双手端着温度适宜的白瓷碗,黑乎乎的药汁映入眼帘。 扑面而来的苦涩中药味令江淼鱼忍不住皱起眉头,明显迟疑了一下。 江淼鱼最不喜喝药。 她无声的叹息一口气,伸出纤长的手指捏紧白瓷碗的底座和边缘,另一只手掐着鼻尖,仰起头一口气灌进了腹腔里。 舌尖残留的苦涩蔓延开来,江淼鱼控制不住的干呕几声:“太难喝了,告诉太医院少加黄连,否则哀家定要罚他们一人十碗。” 绿珠偷偷笑了一下,接过空碗。 “良药苦口利于病,娘娘。”绿珠将盘子里的话梅干递给江淼鱼,连忙道:“这是温将军特意给您买的,知道您怕喝药。” 江淼鱼捏起来一颗话梅干放入嘴里缓解苦味,心里也甜了几分。 苏州之行花费将近一个月时间,回来的路上江淼鱼一直昏迷,直到回宫后现在才苏醒。 温泽阳,路郁每日都会来看望江淼鱼的病情,除此之外就是商讨一些奏折的处理,以及整治朝廷贪污腐败不正之风。 唯独令人觉得反常的就是岑景烁。 岑景烁一改往日里的霸道作风,除了与路郁针锋相对,也会采纳江淼鱼提出的一些新制度。 而且,频繁出现在摘星宫。 还从府邸里的库房拿出许多珍贵药材和漂亮的珠宝首饰,大张旗鼓的派人送往太后的寝殿,一些流言蜚语也油然而生。 岑景烁一下朝就直奔摘星宫,深紫色的官服绣着栩栩如生的蛟龙,矜贵又尽显威严。 “太后今日气色比前几日都要好,看来很快就能上朝了。” 岑景烁手里拎着珍馐阁的桃花酥,脸上露出柔和的神色:“听说太后喜欢珍馐阁的糕点,我特意派人买来给太后解馋。” 绿珠行了礼,悄悄撤退。 这样的场面已经不止一次,绿珠已经学会识趣的退到寝殿门口,不让人打扰。 江淼鱼将零散的长发别过耳后根,露出因病而变得过分细尖的下巴,双手搭在薄被上面。 笔直的坐姿散出属于太后的端庄仪态,疏离又带着病态的柔弱,却吝啬到不肯给一个眼神放在眼前俊美的男子。 她慢悠悠挑起眼尾,说出的话语戳人心窝:“王爷已经报了一箭之仇,何比还要惺惺作态。” 江淼鱼曾经用匕首刺入岑景烁心口,岑景烁又用长剑贯穿她的心口,也算平账。 那日,若不是云裳护住她的心脉,江淼鱼可能真的会当场死亡,之后的日子云裳一直用灵力温养这副身体才加快痊愈的速度。 “我……” 岑景烁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那日的杀心是真的,他无法为自己辩解,唯独庆幸眼前之人安然无恙。 江淼鱼摩挲着手腕上有些黯淡的银铃铛手链,神色微冷:“岑景烁,我与你注定是死敌。” 叮当…叮当… 手链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 岑景烁余光扫了一眼银铃铛,压抑许久的情愫如开闸的洪水喷涌,想要倾诉给对方。 “小公主,你当真不记得我吗?”岑景烁走上前半蹲下身子,攥住江淼鱼的双手,双眼通红:“我是闻非,为你而来。” 他跨越千山万水,大千世界,只为找到她。 江淼鱼微微一怔,随即垂下眼睑。 她当真是低估了闻非这个疯子,居然跨越位面找到她。这种情况需要借助外力,而且自身灵魂力强大。 所以,这个人一定有特殊之处。 “别动,我查探一下你的身体。”江淼鱼抬起手抚上岑景烁额头,发动神魂之力钻入对方脑海。 片刻后,江淼鱼皱起眉头。 岑景烁额头冒出一层汗,神魂之力幻化成大手在他的脑海里抓捕一个光球。 [警报!警报!有外来力量入侵。] [嗞啦……] 机械性的电子音疯狂尖叫,光球最终被轻轻一捏,化为泡沫。 果然是仙界那些老不死的搞鬼,呵! 心上了然,江淼鱼眼底划过一抹冷意,收回放在岑景烁额头的手,问道:“你与那个东西是不是做了交易?” “它让我按照规定做任务,完成之后就告诉我你的消息,比如上次刺杀你就是系统下达的命令。” 岑景烁顿了顿,不敢对视江淼鱼:“你想怎么打骂我都可以,就是别不理我,好吗?” 他跪在床榻前,卑微的乞求神明垂怜,只为心上人能多看他一眼。 江淼鱼神色漫不经心,清澈的眼眸却是毫无温度,看着对方深情似海硬是半分没有动容,可谓是冷漠至极。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都不曾对你半分动心,更不想与你纠缠不清。” 江淼鱼缓缓说道。 一句话将岑景烁再次打入深渊。 在江淼鱼看来眼前这个男人的爱太过窒息,他只会占有和摧毁,俨然就是个随时都会发癫的疯子。 原来,重来一次,还是同样的结局。 岑景烁神情明显有些失魂落魄,颓废的站起身,声音低哑:“就算无爱,我也会让你记住我。” 没有爱,那便恨吧。 他会不惜一切手段,在她心底留下深深地烙印。 * 几日后,江淼鱼痊愈,重返朝堂。 颁布的第一道圣旨就是举行科举考试,寒门子弟与世家子弟同时参与,不看出身只看才德。 第二道圣旨就是下令温泽阳镇守边疆,注意伽罗国动向。 当夜,摘星宫。 红纱暖帐之下,床榻上的女子衣衫退落到双肩之下,两团圆润的酥胸呼之欲出。 温泽阳大手游走在她的腰间点燃邪火,低头咬着江淼鱼的耳垂:“这次我要许久归来,娘娘是不是该给我一点赏赐。” “嗯……你想要什么。” 江淼鱼轻哼一声,面色潮红,眼尾流露着妩媚风情。 温泽阳在她的脖颈处喷洒着热气,骨节分明的手指肆意揉捏圆润,另一只手扯下她的亵裤。 他眼里欲念浓重,嗓音磁性:“我要你!” 说完,将她压入身下。 透过纱帐,依稀可见两个身影的纠缠,气氛升温。 搭在床沿的光洁的藕臂上下滑的银铃铛手链叮当响个不停,脸红心跳的叫声断断续续。 守夜的绿珠羞红脸颊。 第21章 位面四:科举作弊 距离温泽阳领兵镇守边疆已经过去一个月有余。 朝堂上,路郁一派与岑景烁一派闹得不可开交,更是在大殿上唇枪舌战,谁也不肯退让。 “这次科举的头名是一位寒门子弟,却被诬陷作弊,若是不妥善处理会叫天下年轻才子寒心的。” 路郁走出队列,站在大殿中央,低头拱手:“请陛下下旨调查此案,还他一个清白。” 宽松的官服衬得路郁清瘦的身形,站得笔直的风姿颇有几分傲雪寒梅的傲骨,白皙阴柔的面庞流露出坚决的神色。 此刻的他,只是一个为无辜之人申诉的官员。 “陛下,七日后就是放榜日,总不能为了一人耽误其他学子,不如将此人名次取消,重新排名后再查。” 岑景烁出声制止,句句在理,挑不出错。 高位之上的小皇帝萧依双,稚嫩的脸蛋浮现出纠结的神态,双方说的都在理,不好决断。 路郁侧身对视上岑景烁挑衅的眼神,电光火石之间硝烟味弥漫。 “两位爱卿都言之有理,母后觉得应该如何。”萧依双看向一旁的江淼鱼,带着求助的口吻:“儿臣一时之间想不到更合适的策略。” 路郁与岑景烁齐齐将目光落在衣着雍容华贵的女子身上。 两人闪烁的眼神仿佛不是在争对错,而是在说他们之间江淼鱼会选择谁的二选一难题。 有些困顿的江淼鱼上抬了抬眼皮,神色漫不经心开口。 “丞相七日之内查清作弊之事就按照原有名次放榜,否则就取消他的名次,待放榜后查清作弊之事。” “在此期间无诏令不得探望大牢,一经发现斩—立—决!” 江淼鱼语气淡淡却暗含着吃人不吐骨头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此话一出,也就意味着太后重视本次科举考试,这是再给在场的官员敲响警钟,想活命就安分点。 她睥睨着众人,挑起眉头:“这个结果,诸位大臣可还满意?” “太后英明,臣等无异议!”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齐声回答。 * 御书房内,江淼鱼坐在主位之上,将手里的一封密信递给路郁。 路郁接过密信,微微皱眉:“这封信莫不是边疆传来的急报,难道是伽罗国有异动?” “打开看看你就知道了。”江淼鱼揉了揉太阳穴,娇媚的面容露出倦意的神色,嗓音婉转:“我在纠结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路郁低头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大致就是温泽阳已经大败伽罗国,对方提出求和。 伽罗国愿意割让三座城池作为赔礼,唯一的条件是让伽罗三皇子与当今太后成亲,而且是昭告天下。 几日后,人就到达都城。 路郁面色愠怒,骨瓷般修白的指关节捏紧了信,声音也冷了下来:“这简直是荒唐,滑天下之大稽!” 当朝太后再嫁这分明是有辱先帝盛名,于理不合。 私心讲,路郁也不想再多一人与自己争抢江淼鱼,温泽阳和岑景烁足够令人头疼了。 尤其是温泽阳,独得偏爱。 第22章 位面四:书房偷欢 “这城池哀家肯定是要的,就是不知……”江淼鱼伸出纤长的玉指勾起路郁的喉结,笑意吟吟:“路大人有何高见,嗯?” 路郁被江淼鱼触碰后,小腹点燃起一股子邪火,燥热难耐。 他攥住胸膛前不安分的小手,喉咙动了动,嗓音低哑:“小太后,别闹了。” “分明是路大人不专心,哀家在问你国事呢。” 江淼鱼挑起眼尾那抹妖娆妩媚,双手环住路郁的脖颈,笑的醉人心神,勾人心魄。 她肆无忌惮的撩拨着眼前的男子。 食指在路郁宽阔的胸膛不停打圈圈,红唇在他耳边轻轻吐出热气,挑战着路郁的忍耐力。 “呵——” 路郁低声一笑,眼里是不再压抑的欲念,过分灼热。 有力的双臂将江淼鱼抱起放在桌面上,奏折全部推到了一旁,双手撑在桌面圈住身下的骄人儿。 他咬着江淼鱼的耳垂,眼底划过一抹骤然而逝的杀意,勾起唇:“不如就直接灭了伽罗国,小太后觉得如何?” “路大人,倒是狠心。” 江淼鱼脸上笑意甚浓,双手娴熟的扯开了对方的腰带。 只见,路郁俯身吻住红唇。 “谁叫小太后,惯会勾人,嗯?” “唔——” 江淼鱼嘤咛了一声。 细长的双腿紧紧夹住路郁精壮的腰,恍若一片浮萍起起伏伏随风颠簸,卷起浅浅的波浪。 奏折掉落在地面,散落一片。 路郁的汗水顺着鼻尖滴落在身下之人的锁骨,骄人儿媚眼迷离,雪白的面颊泛着一层浅浅的粉红。 书房内一片旖旎。 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传到书房外,蔚蓝无垠的天空点缀着柔软的云朵,风轻轻吹过蜜蜂采蜜的花园。 忽然,书房外面传来谈话声。 绿珠屈膝行礼,声音清脆响亮:“参见陛下。” “平身,绿珠姑姑母后在书房吗,朕有事想找她商议。” 萧依双抬手,小脸板的方正。 绿珠想到刚才隐隐约约的声音,心头有些慌乱,面上却保持着从容的笑。 “太后与路大人在商议国事,若是陛下不急,可以晚些再来。” “这样啊……” 萧依双纠结的皱着小脸,似乎在犹豫。 绿珠双手的手心冒汗,紧紧攥着裤腿,生怕萧依双看出破绽,心悬在嗓子眼。 娘娘真是太大胆了,居然白日宣|淫。 “那好吧,朕晚些再找母后。”萧依双无奈叹气,转身离开。 绿珠松了一口气,欢喜道:“恭送陛下!” “嗯哼!” 江淼鱼下意识忍住娇喘声,咬住路郁的肩膀,双手在他的后背留下鲜明的抓痕。 路郁感受到她的紧张,安抚着她:“放松,无事。” 紧接着,他低头吻住江淼鱼。 短暂的欢愉,结束。 江淼鱼双手无力地搭在路郁的双肩,头埋在他的胸膛,气息微喘。 面若桃花,神色迷离。 路郁伸出手体贴的为江淼鱼系好胸前的扣子与亵裤,轻轻将她抱下桌面,放在椅子上。 不久后,房门打开。 路郁一副饱足奄餐的模样,眼里止不住的笑意,迈开步伐。 第23章 位面四:情敌见面 三日后,天牢。 阴暗的角落里,墙上的蜘蛛正在吐丝结网,一只肥硕的老鼠快速的窜过去。 稻草铺成的垫子上坐着一个衣袍皱褶的男子,几缕长发披散在额头两侧,有些狼狈,却十分有气度。 相貌清秀,五官端正,眼睛炯炯有神。 此人,便是傅正真。 因科举被诬陷作弊而押入天牢,等待发落。 牢门的锁被打开,一袭绯红云落霓裳裙的女子慢悠悠走进来,雍容华贵的气质与这里格格不入。 头上的金步摇轻轻摇晃着,江淼鱼站在傅正真身前,挑起眉头:“听说你是本次科举头名,哀家有一问题想要你解惑。” 傅正真立刻明了,眼前这个容貌绝色的女子是当今太后。 他双腿摆成跪坐姿势,双手作揖:“请太后赐教,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哀家虽为女儿身论谋虑不输于男子,若是女子入朝为官,你觉得是否有违皇家祖制。” 傅正真微微一愣,未曾想到对方会问这样犀利的问题。 自从江淼鱼当政,她所颁布的每一道圣旨都是为国为民,比如本次科举是她开了寒门子弟入仕的先河,再比如前段日子她亲自去苏州,铲除贪官污吏。 邻国异动,她却料事如神,派温泽阳镇守边疆大败伽罗国。 种种政绩都表明她是个才智谋略不输于先皇的女子,日曜国拥有她是百姓之福,国之幸运。 可见,这位太后有野心。 “草民以为有能者居之,若是女子不输于男子,一样可以入仕报效国家。” 傅正真头重重磕在泥土地,语气虔诚:“草民愿与太后共勉,为盛世添一笔绚丽的色彩。”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容易。 傅正真已然猜出江淼鱼的想法,直接投诚,相当于日后都是太后一派的人。 聪明又不顽固,江淼鱼满意的勾起唇角:“你牢记今日之话,日后必须效忠于当今皇帝。” 达到目的后,江淼鱼离开牢房。 牢内的昏暗与外面的艳阳天形成巨大反差,江淼鱼被日光弄得刺眼,抬起手放在额头遮挡光线照耀。 她眯起双眼,面色从容。 我的外甥女,这女帝的路哀家已经为你铺起,希望日后你的帝位之路顺遂。 当天,傅正真被无罪释放。 路郁将牵涉在内的官员以及罪证全部罗列,一干人等全都发落天牢,朝堂内人人自危,生怕保不住头顶乌纱帽。 足见,太后铁血手段。 科举放榜日后,殿试接踵而来,以傅正真为首的寒门子弟尽数投诚太后,成为朝堂第三股势力。 状元傅正真更是位居一品,开始了一代忠臣的朝堂之路。 与此同时,伽罗国三皇子也已到达都城。 小皇帝萧依双坐在御书房主位上面批阅奏章,,一旁的江淼鱼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审阅萧依双批改过的内容。 绿珠悄悄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娘,伽罗国皇子到了。” 哟,比预想来的更快。 江淼鱼放下手里的奏折,平静的面色缓缓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吩咐道:“那就安排在摘星宫偏殿,总要尽地主之谊不是?” “娘娘高见。” 绿珠瞬间明了,捂着嘴轻笑一声。 偏殿还有一间住着江家二小姐,想必到时候一定会好不热闹。 绿珠得了命令离开御书房,埋头批阅奏折的萧依双抬起头,好奇的眨了眨眼:“母后,这是又要捉弄人。” 江淼鱼笑而不语,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噤声。 佛曰,不可说。 * 朝堂上,傅正真得了江淼鱼的指令,提出建立女子学堂,准许女子经营谋生等事宜,遭到许多人反对。 傅正真据理力争,舌战群臣。 “诸位大人莫不是忘了太后是聪慧无双的女子,她的政绩不输于先帝,可见女子也能撑起半边天。” “……” 其他大臣争得面红耳赤,最后被这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很明显,这是太后的授意。 高位之上的江淼鱼漫不经心的的摩挲着手指套住的细长护甲,等所有人沉默后,适时地开口。 “哀家准了,此事交给你去办。” 傅正真双手并拢,低下头,一脸淡然:“多谢太后,臣定不辱使命。” 一旁的路郁微微蹙起眉头,眼底闪烁着幽邃的光芒,如今江淼鱼许多事都不再和他商量。 反倒是这个傅正真,出入御书房次数越来越多。 下朝后,路郁直奔江淼鱼的寝殿,却发现一个陌生的男子坐在圆凳上剥葡萄皮,递给一旁的江书琪。 唐冶允长相阴柔之中又有三分俊朗,棱角分明的五官,一双偏于毒蛇般阴骘的眼透露出打量的目光,看向突然出现的路郁。 他与路郁气质相像,却不同。 路郁是病态的阴柔美,狭长的狐狸眼是笑意未达眼底的疏离,羸弱的身形却脊背笔直含着少许风姿绰约。 对视的瞬间,硝烟味弥漫。 唐冶允拿起帕子擦拭着沾满葡萄汁液的修长双手,勾起唇:“这位大人来的不巧,太后在忙。” “路大人,姐姐在看书。”江书琪嘴里咀嚼着葡萄,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笑着说:“我很无聊,你陪我玩吧。” 路郁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条被墨汁洒了的长袍,脚步不由自主向后挪了几步。 “不了,我还有事,先行离开。” 他扫了一眼唐冶允,按捺下心中那抹不快,袖子下的双手攥紧。 转身离开。 唐冶允站起身,穿过珠帘走进室内。 江淼鱼坐在书桌前,坐姿端正有几分高不可攀的气质,洁白如玉的细长手指握着毛笔在宣纸上写下笔走龙蛇气势的大字。 唐冶允从江淼鱼后腰探出双手环住她,在她耳边呢喃:“我倒是未想到莞莞类卿之事,会在太后身上出现。” “……” 江淼鱼的手腕一顿,笔尖的墨水滴落纸上。 她语气骤然变冷,含着警告之意:“离路郁远点,否则我们之间的交易作废。” “太后,果真无情。” 唐冶允心里不由滋生嫉妒之情,唇边扬起嘲讽的弧度。 他用尽手段却换不回江淼鱼一个眼神,路郁轻而易举得到她的身心,真是碍眼的很! 第24章 位面四:唐冶允之死 唐冶允与江淼鱼做了一个交易,唐冶允将伽罗国布防图给她,温泽阳出兵覆灭伽罗国。 事成之后,唐冶允割让十座城池与一百匹战马给日曜国。 在这之前唐冶允会常伴江淼鱼跟前。 江淼鱼派出去伽罗国查探唐冶允身世的暗卫将所有事情全部告知,她才明白为何唐冶允如此痛恨伽罗国。 唐冶允的出生不算光彩,他的生母是皇后身边的洗脚丫鬟。有一日伽罗国皇帝醉酒,丫鬟偷偷爬床,怀上龙种。 伽罗国皇帝认为此事是个污点,等唐冶允出生后就直接赐死丫鬟,然后将他丢给皇后教养。 皇后无子便一直教养唐冶允,直到七岁之时逐渐长开的唐冶允越来越肖像生母,伽罗国皇帝愈发厌恶他,连带着讨厌皇后。 恰巧皇后被宠妃陷害,伽罗国皇帝直接赐死皇后,将宠妃提拔为皇后。 唐冶允被宠妃讨要过来养在膝下,而这也是唐冶允儿时悲剧的开端,宠妃每日都会虐待他。 比如故意让他端烧开水的茶杯,小皮鞭抽打后将盐水洒在伤口,冰天雪地之际去冻冰的湖里挖鲤鱼……而他的父皇却视若无睹。 唐冶允变得暴戾狠辣,却又装的无害,蛰伏十年。 在这期间唐冶允给宠妃下慢性毒药令她变得衰老被皇帝厌弃,唐冶允将欺负过他的皇子公主全都用不同手段折磨致死,而且无人发现。 唐冶允第一次亲手剥下人皮的时候鲜血味道刺激着他骨子里潜藏的暴虐,他舔舐过沾满血迹的食指,眼底一片猩红。 “味道真不错,呵——” 就这样他以杀人为乐,同时在朝中站稳脚跟。 为了豢养私兵唐冶允潜伏在日曜国,然后遇到江淼鱼,他喜欢她身上的气息。 所以,唐冶允才会蓄意接近。 而江淼鱼也不过是有所图,才会容忍唐冶允的所作所为。 * 夜色落幕,床榻之上一双男女引颈交欢,喘息声断断续续传来。 江淼鱼双手环住路郁的脖颈,面色潮红。 身体随着对方的律动,江淼鱼不由自主用双腿夹住路郁精壮健硕的腰,说出来的话也变得柔媚婉转:“我与他只是交易,别气了。” “要多久结束交易,嗯?” 路郁带着几分惩罚性的意味,用力捏着江淼鱼腰间的软肉。 这几日唐冶允故意在他面前刷存在感,偏偏路郁又动不得唐冶允,可谓是吃了一缸醋,酸的很。 “唔……”江淼鱼娇嗔了一声,动情的神态中双眼十分清明,闪过一丝暗芒:“自然是伽罗国覆灭之日。” 同时,也会是唐冶允的死期。 不过后半句话江淼鱼并未说出口,到底是隔墙有耳,她不想被人偷听去。 接下来的一个月边关时不时传来战报,温泽阳带领的大军气势如虹,一口气攻占下伽罗国半壁江山。 相信很快就会获胜。 江淼鱼安排的兴建女子学堂各地也已经陆续完工,进入招生阶段。另一边许多有一技之长的姑娘和妇人也开始出来养家糊口,无数女子走出后宅。 这时,江淼鱼又颁布一道圣旨。 凡是有学识的女子只要年满十六皆可以参加女官考试,参与朝政,通过考试的女官往后可自行决定婚嫁之事,父母不得干涉。 一时间太后的盛名在民间达到顶峰。 许多官家女子更是将江淼鱼视为吾辈楷模,立志成为江淼鱼那样惊才艳艳的人。 女性意识觉醒,不再依附男人,走向独立自主。 ……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皇帝萧依双也已经能独立处理一些简单的政事,江淼鱼也时长在她耳边熏陶为君之道,帝王权术。 聪明伶俐的萧依双领悟的很快,江淼鱼甚欣慰。 孺子可教也。 萧依双迎来十一岁生辰礼的那天,也正好是温泽阳彻底覆灭伽罗国之日。 江淼鱼亲自下厨为萧依双煮了一碗长寿面放了一个荷包蛋,她温柔地抚摸着萧依双的小脑袋,笑意吟吟。 “来年开春,双儿也能站在阳光之下。” “?” 彼时的萧依双并不能理解话里的深意,只是好奇的眨着水灵灵双眼。 小小的脸蛋鼓鼓的,像只贪吃的小松鼠。 江淼鱼拿起帕子替萧依双擦拭掉嘴边沾染的面条渣渣,轻声一笑:“慢点吃,没人抢。” 那一晚,烛火摇曳,一片温馨。 黄晕的火光将江淼鱼精致的面容照映的柔和,仿佛镀了一层暖光,驱散了所有的阴森雾霾,照亮前行的指明灯。 也成为,萧依双回忆里最温暖的时光。 为小皇帝庆生后,江淼鱼起身回了寝殿,这个时辰已经是月上柳梢头。 江淼鱼静静地站在寝殿门口,月光洒落在她纤细决绝的身形,地面上落下一个逐渐拉长的剪影。 她的双眼平静的宛若一片湖水,毫无波澜。 却又好似酝酿着什么,潜藏在波澜不惊的面容之下,静待时机而爆发。 “吱呀——” 门被缓缓推开,室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江淼鱼特意支开了旁人,与唐冶允约在今晚,寝殿内相会。 她迈开步子走进去,下一刻整个人天旋地转被拥在怀里,后背紧贴着关上的房门。 唐冶允喷洒出的热气释放在江淼鱼肩颈处,大手揽住婀娜多姿的腰肢肆意的游走,嗓音满是蛊惑人心的磁性。 “等你许久,终于盼来今日。” “唔……” 江淼鱼轻哼一声,唐冶允低头吻住红唇。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意乱情迷之时,江淼鱼指尖不知何时多出一把锋利的钢针。 噗嗤一声! 鲜血飞溅在江淼鱼洁白的面颊,清冷的月色照映下那张平静的面容却弥漫着一层刺骨的寒意。 唐冶允的神色是难以置信,艰难地吐出:“为什么?” “因为,你太碍眼了。”江淼鱼冷冷吐出。 随即,狠狠抽出钢针,将唐冶允直接推到在地,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着死不瞑目的他。 江淼鱼手指上沾染了殷红的血迹,顺着钢针滴落在地面。 啪嗒…啪嗒… 敏锐的感知力察觉到屋内有人,她余光瞥了一眼某个角落,皱起眉头:“出来!” 第25章 位面四完结[3000] “是……是我,姐姐。” 江书琪慢吞吞的从角落里钻出来,懵懂的神色中夹杂着惊恐,双手不自觉攥着裙摆。 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死去的男子,肩膀止不住的颤抖,缩了缩脖颈。 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江书琪眼眶湿润,含着泪水,像个惊慌失措的小白兔:“姐姐……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别杀我。” “事到如今,还打算继续装傻吗?” 江淼鱼拿起帕子擦拭着手掌心带血的钢针,头也不抬的说道,简短的一句话,直接道破江书琪装傻的假面。 江书琪无辜的睁大双眼,余光落在江淼鱼那张晦暗不明的侧脸。 只觉得,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她想,如果今天不说实话,可能真的会走不出这寝殿。 作为与江淼鱼朝夕相伴十几年的姐妹,江书琪很清楚这个女人骨子里是个冷血无情之人,威胁到江淼鱼利益的人全都死了。 江书琪深呼吸一口气,神色骤变化为一脸平静:“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姐姐。” “看来你已经查到当年的罪魁祸首,还不算太笨。”江淼鱼将手掌心的钢针放入袖子里面后抬起头,完全是意料之中的语气,。 “……” 江书琪皱了皱柳叶眉,脸色凝重的点头。 前些日子江书琪恢复记忆后,就开始追查线索,查到当年杀害江家二房的人是摄政王的手笔。 江家永远是保皇党,威胁到了岑景烁的地位,所以才会招来杀身之祸。 江书琪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如何能扳倒摄政王,除非有更加位高权重之人愿意帮她,也就是当今太后。 突兀的,她想到近来发生的事。 原来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在对方的预料之内,对方就是在等自己心甘情愿上钩。 “臣女想报血海深仇,求太后助我一臂之力,我可以承受所有代价。” 江书琪弯下双腿,跪在地上磕头。 江淼鱼抬了抬眼皮,居高临下的看着虔诚的女子,扬起唇角:“这场交易哀家应下了,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即可。” 第二日,江书琪被命为皇帝身边的御侍,官拜从二品女官。 同时,温泽阳覆灭伽罗国的捷报也在朝堂宣扬开,日曜国的版图进一步扩张,史书记载今日为盛景之治的开端。 日曜国开启四国统一的第一步。 * 御书房。 路郁站在江淼鱼身后按摩,一双指关节分明的双手轻轻揉捏着江淼鱼瘦弱的双肩。 江淼鱼将四国版图摊开在桌面,拿起毛笔勾画日曜国与伽罗国,思索着如何安排伽罗国的子民,以及整个国家的管理。 “接下来一段时间路大人可是有的忙了,战败国的所有事宜哀家就交给你了。” “太后倒是惯会压榨臣。” 路郁轻声一笑,淡然的神态倒也没见反对。 能者多劳。 有现成的工具人替她监督完工,她又何必将一群重担压在自己双肩,这不是自讨苦吃。 她是个懒人,自然要物尽其用。 忽然—— “不好了,娘娘!” 伴随着一声惊呼,绿珠神色慌张的跑进来,瞥了一眼在场的路郁,欲言又止。 江淼鱼头也不抬道:“但说无妨。” “温将军身边的侍卫快马加急来报,回京的路途中温将军遭遇刺杀并且身重剧毒,性命堪忧!” 什么! 江淼鱼猛地抬起头,毛笔从手掌心脱落,抓了个空。 她急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派太医去医治,救不活温泽阳就让太医院全都给他陪葬!” “是!” 得到吩咐,绿珠快速跑出去。 江淼鱼气愤的一巴掌拍在桌面,精致小巧的面容浮现出一抹冷意,她不自觉地蹙了蹙眉心。 如果她没猜错,这件事是岑景烁做的。 该死! 江淼鱼胸腔的怒火越烧越烈,柔弱纤细的手指瞬间捏碎了笔杆,化为一片齑粉。 路郁见状,眼底划过一抹幽光。 …… 摄政王府邸,静谧的室内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江淼鱼攥紧匕首横在岑景烁白皙的脖颈,锋利的刀刃将皮肤割破,浅浅的血痕清晰可见。 她眼底没有温度,语气薄凉:“交出解药,否则我不介意再多一条人命。” 岑景烁就这样深情凝望着眼前面若冰霜的女子,试图想从对方眼里捕捉到一丝不忍,可惜却一无所获。 刹那间,他似乎顿悟。 无论是从前的闻非还是现在的岑景烁,对方都不会爱上他。 即使他杀掉江淼鱼最在意的人,自己在对方的心里也不会占有一席之地,只会让对方更加排斥。 可是,他不甘心…… “为什么,你心上的人独独不能是我?” “因为爱从来不是掠夺占有,而你从来都不懂感情为何物。” 原来是这样啊,呵! 下一刻,岑景烁面不改色的将手掏进心脏的位置,一颗还在跳动的血淋淋心脏捧在手掌心,递给她。 江淼鱼手上的匕首一颤,瞳孔紧缩。 “捏碎心脏里的母蛊,温泽阳就能活。” 岑景烁有气无力说道,江淼鱼却迟迟没有接过鲜活的心脏。 第一次,她的眼里也会浮现迷茫。 她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人可以为感情放弃生命,只为了求她一个回眸,她这样一个冷血的人并不值得爱。 江淼鱼上挑起眉头,不解的问:“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岑景烁眼里满是贪恋想要记住她最后一面,嘴角扬起弧度,笑的真挚。 “为你,值得。” 你永远也不知道你对我多重要,但我明白就好。 说完最后一句话,岑景烁彻底的闭上了双眼,手上死死的攥着那颗鲜红的心脏。 “再见,小公主。” “……” 江淼鱼心底颤了颤,似乎有什么在逐渐破土而出,心脏钝钝的疼。 她垂下双眸,落在那颗心脏。 抬起手运用内力直接将它化为粉末,漂亮的脸蛋上却仿佛含着一丝淡淡的忧伤,眸底是一片空洞。 良久后。 江淼鱼回过神,对着空气运用了灵魂之力,对方的灵魂却完全找不到踪迹 怎么会没有? 江淼鱼楞了一下,只得作罢收回手。 她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毫无生机的尸体,或许他们还会再遇见,她有预感。 * 接下来的几年里,江淼鱼励精图治。 开拓疆土,扩大日曜国的版图,已经彻底完成了四国统一的宏图大志。 同时她还颁布了许多新政,开化风气,现在女子已经与男子有同等的地位,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强盛。 江淼鱼的功绩超越了先帝等人,民心所致,更有甚者想拥护江淼鱼为女帝。 偏偏这时,江淼鱼急流勇退,传位给萧依双。 经过教导的萧依双也已经成为一个初露锋芒的女帝,任用贤能,将帝王权术运用得十分娴熟。 她承接着江淼鱼的意志,将国家治理的很好。 * 郊外的清幽院落。 退位后的江淼鱼当真是过上了颐养天年的悠闲日子,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晒着日光浴,纤纤玉指摇晃着蒲扇。 岁月似乎对她很温柔,她的容颜依旧漂亮。 江淼鱼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缓缓垂下眼皮,睡意来袭。 温泽阳目光宠溺的看着熟睡的骄人儿,将她腾空抱起,两人进入室内。 卸任后的温泽阳与江淼鱼当真过起神仙眷侣的生活。 “唔——” 江淼鱼不满的娇哼了一声,推搡起欺压身上之人。 她半睁开眼,眸子里还有几分倦意,身子骨却像散了架一样又累又疼。 无力地靠在对方肩膀,骂道:“狗东西!” 温泽阳笑声中满是蛊惑人心的磁性,压低的声线如晚风吹过,撩动心神。 这时,路郁推开门。 他危险地眯起双眼盯着床榻上贴合的两人,脸色明显下沉,质问:“没记错的话,今日应该是我。” 好端端的被截胡,怎能不怒。 温泽阳搂着江淼鱼的腰,有些挑衅的看向路郁:“要不然一起,看看谁最合她心意?” “呵……来啊!” 路郁冷笑一声。 说着他扯开腰带,衣裳随着行走散落一片,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 “!!!” 江淼鱼来不及反对,就沦陷在他们的攻势下。 暖风吹动室外青翠的竹林,窸窸窣窣的树叶声响,与女子的娇喘声混在一起。 春日好风光。 …… 出落的亭亭玉立的萧依双站在高台之上,俯瞰日曜国的大好河山。 她的身旁站着江书琪与傅元真两人。 萧依双脸上浮现出轻浅的笑意,眸光夹杂着几分怀念,扬起唇角:“朕不会辜负母后教诲,一定做个明君。” 朝堂的尔虞我诈,人心诡谲。 萧依双才明白这些年江淼鱼为她遮挡多少风雨,为她的帝王之路铲平无数荆棘。 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打扰。 风轻轻吹拂起墙上悬挂的旗子,在空中飞扬着弧度,白鸽停落在墙边咕咕作响。 “陛下,起风了。”江书琪出声道。 “……” 萧依双回过神转身离开,下摆的衣袍随风荡漾开,留下一道绚丽的倩影。 女帝之路,长途漫漫。 —— 稍微有些仓促,但是也还算圆满,本位面完结撒花^_^ 下个位面后妈文学:温柔小妈x暴躁继子 第1章 位面五:桀骜不驯的问题少年 老师办公室内。 一个身材高挑而修长的少年单手插着裤兜,黑色骷髅体恤与黑色长裤都沾染了地上的尘土,大小不一的土黄色十分醒目。 额头前的碎发有些凌乱,刚好掩盖住从眉峰延伸到眼尾的淤青。 他神色有些不耐烦,微微下垂的双眼隐约浮现着七分戾气,白皙而棱角分明的轮廓散发着桀骜不驯的张扬。 浪费时间! 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来学校,少年唇角勾起淡淡的讥讽。 坐在办公桌前的女老师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这已经是少年第n次打架斗殴,只不过这次情节有些严重。 对方被打到骨折住院。 放下手里的钢笔,赵梅侧过身看向他,语气有些无奈:“傅斯越,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打架,说吧。” “没什么原因,单纯的看他不爽,所以就打喽!” 傅斯越冷着脸,左脚轻轻摩擦着白瓷砖地面,身形摇晃起来,嚣张的姿态颇有几分纨绔二世祖。 他高抬下巴,浑身都散发着拒绝有效沟通的信号,竖起全身的刺。 赵梅:“……” 不生气!不生气! 赵梅强忍下暴躁的情绪,深呼吸一口气,皮肉不笑:“那你知道这次情节严重,是要记大过吗?” “你已经记过一次大过,再有第二次可是要停课处理,你现在是面临大学毕业的学生,这会影响你的前途!” 越说越气愤的赵梅猛地拍下桌子,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傅斯越。 “大一你还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怎么如今……” 赵梅无奈的叹息。 她从大一就一直带傅斯越,那时候的傅斯越a大校金融学第一的优等生,性格也开朗。 不知何时开始,傅斯越就变成了现在这副自甘堕落的模样。 亲眼目睹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从高台跌落到谷底,赵梅当初多么喜爱这位学生,现在就有多么惋惜。 “……” 傅斯越不说话,眼底神色暗了暗。 这时,一位身穿黑色长裙,大波浪长发散在腰间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不好意思老师,我来晚了。” 她踩着高跟鞋款款而来,波浪裙摆在纤细的脚踝处荡漾成花,身材凹凸有致。 尤其是那张漂亮又美艳的脸蛋放在娱乐圈都是相当炸裂的程度,眉眼笑起来的时候,无形之中就会勾人心神。 傅斯越微微诧异看着不该出现的女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 随即又胯下脸,抿唇。 这女人穿的花枝招展来学校是想干什么? 安知了余光从傅斯越脸上略过,笑意盈盈看向赵梅:“我姓安,是傅斯越的家长,我家小朋友是在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吗。” 好美—— 赵梅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没想到傅斯越家长这么年轻。 “是这样的安女士,傅斯越与同学发生口角,然后将同学打住院了,现在那边家长要讨个说法。” “原来是这样啊。”安知了点点头,看向臭着脸的傅斯越,挑起眉头。 傅斯越总觉得安知了的眼神带着些他看不透的意味不明,盯得人浑身发毛,他快速偏过头去。 不禁逗的小朋友。 安知了心里轻笑,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赵梅。 “来之前我已经找校长查过监控,对方涉嫌多次辱骂造谣,我这边会起诉,有事直接让他们与我的律师团队沟通。” “另外,我觉得我家小朋友下手还是太轻了。”安知了红唇勾起一抹弧度,灿烂的笑脸却含着三分狠戾:“换我,直接让他终生半身不遂。” 轻飘飘的语气,说着最狠毒的话,令人不寒而栗。 赵梅瞪大双眼:“!!!” 现在的美人都这么凶残吗? 傅斯越脸上闪过诧异的神色,难以相信这话居然是从这个女人嘴里吐出。 这女人,是突然转性了? 安知了微微一笑:“老师,要是没其他的事情,我就带小朋友回家了。” 傅斯越听着从她嘴里说出的小朋友那三个字,柔美的的嗓音在心底吹起涟漪,不由得耳根渲染上浅浅的粉红。 他眸光闪了闪,轻啧一声。 单手拎着书包搭在肩头,迈开两条长腿走在前头,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扬起小小的弧度。 原来这就是有人撑腰的感觉,还不错。 * 车上,安知了与傅斯越一同坐在后车座,却隔出一个人的距离,那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坐在东西两边的两人默契的不语,寂静的车厢内只有冷气阵阵发出的响声。 安知了双手环胸,闭眼躺在车座上。 [云裳,传输一下这个位面原身的资料。] [好的,主人。] 一股磅礴的力量涌入脑海,无数零碎记忆走马观花般浮现,安知了下意识皱起眉头。 这个位面,有点背德刺激感…… 原身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学习优异被a大录取,获得青木集团资助贫困学生的名额,22岁毕业后进入集团工作。 傅斯越的父亲傅明城恰好是青木集团董事长,对原身十分赏识,凭借出众个人能力原身一年后荣升董事长助理,成为傅明城的左右手。 三年后,傅明城将安知了提拔为副总,此时的傅明城却查出得了胃癌,为了守护集团和儿子他必须要找一个可靠的人接手。 而安知了就是最好的人选。 安知了没有利益牵扯,与傅斯越也十分熟悉。傅明城选择与安知了协议结婚,将她提拔为董事长,自己退居幕后。 原身用了两年时间在集团彻底掌握话语权,傅明城也已离世,在这期间傅斯越一反常态的与安知了争吵,抗拒这个成为自己小妈的女人。 两人关系十分紧张。 傅斯越又听信小人谗言误以为安知了企图霸占家产,屡次作对。 最某一天刹车失灵,原身为了护住傅斯越丧命,这时的傅斯越才发现自己被小人欺骗,以雷霆手段将心怀不轨之人送入监狱。 他整理遗物时发现了原身的结婚协议,才明白是误会后哭红双眼。 故事的结尾。 傅斯越与原身的骨灰安葬在同一个墓,生未同寝,死后同穴。 自始至终,他钟情之人只有她。 即使这场相差六岁的暗恋是无法宣之于口,不被世人所认同,他甘之如饴。 “如果雪山能看见,如果命运能预知,如果时光能倒退,如果岁月能重来,我想换你一世无忧。” ——石碑的墓志铭 无法诉说的暗恋 *** 来都来啦,宝贝们给个五星好评呀~ 第2章 位面五:情起不自知 时光回溯,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上演,仿佛亲身经历一般轻而易举地挑动她的神经。 最终,定格在傅斯越跪在墓碑前。 彼时已经褪去青涩稚嫩的少年,在岁月的打磨下收起了棱角,变得成熟稳重。 艳阳高照的天色,一身笔挺的黑色西在他装板正而修长的身形下,竟有几分说不出的萧瑟落寞。 他捧着一束满天星,放在墓碑上照片的位置下。 黑白照片上的女子留着扎着一个低马尾辫,露出一张巴掌大瓜子脸,灵动的杏眼笑得明媚。 那干净的不染纤尘的笑,是傅斯越记忆里从未见的样子。 傅斯越盯着那张照片出了神,那双原本死寂的深邃眼眸微微荡漾出一丝涟漪,眼眶也不知何时湿润。 他声音有些沙哑,喉咙一动:“了了,我很想你。” 回忆结束。 安知了蹙了蹙眉心,睁开的眼里还有一层湿漉漉的雾气,眼角的泪水残留着余温。 这一次回溯,后劲有点大。 她的心口控制不住的钝疼,仿佛是原身最后的一丝残存意识作祟,很快又恢复平静。 安知了深呼吸一口气,神色恢复清明。 [云裳,本位面的原身想做什么?] [对方希望将继子培养成合格的继承人,守护公司,然后退位环游世界。] 出乎意料的……简单。 安知了没想到原身倒真是怀有一颗报恩的心,为了报答傅明城的知遇之恩,心甘情愿为继子铺路。 既然如此,那便如原身所愿。 [行,成交。] 安知了在脑海中回答云裳,纤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胸前披散的波浪卷长发。 这一刻,胸口的那股阴郁总算消散。 安知了按下按钮,车窗玻璃缓慢摇下来一半,初秋的晚风一股脑涌入车内,扑面而来的凉意反倒令人更加清醒。 她的睫毛轻轻忽闪,半遮住眼底的波澜不惊,视线落在车窗外转瞬即逝的倒影。 夜幕落下的城市,灯红酒绿。 就连晚风都带着少许的迷人醉意,轻而易举的勾起人心底的纷杂欲念,在漆黑的深夜里进行一场狂欢。 比如,此刻的傅斯越。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身旁美艳得不可方物的女人身上。 从小出声在金钥匙的小少爷见过形形色色的女子,年幼时对他父亲前仆后继的女人,成年后对他投怀入抱的女生。 可唯独安知了,令他记忆犹新。 他第一次见安知了,是对方以父亲助理的身份出现,为他办理上学的事宜。 那时他就看出这个女人的不同。 这个女人笑起来总会很温柔,可她的眼底没有丝毫的温情,对他的态度是公事公办。 傅斯越确信,她不喜欢自己父亲,可是她偏偏嫁给傅明城。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愤怒像一只野兽从傅斯越内心挣脱,他与父亲发生了最激烈的争吵夺门而出。 同时流言蜚语吹到耳边,他开始怀疑这个女人是为了财产。 并且深信不疑。 所以,此后的几年里,傅斯越与安知了关系更加紧张。 像这样没有剑拔弩张的相处,仿佛已经是几年前的事,傅斯越眼眸里闪烁着自己不曾察觉的晦涩。 “嗡嗡嗡——”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厢内的寂静,戳破了美好的假象。 安知了的指尖一划,接通电话。 “安总,您今晚退掉的那个跨国会议已经延迟到后天,另外公司的律师团队会为小少爷遭受的校园霸凌起诉。” “嗯,辛苦了。” 安知了语气淡淡,然后挂掉电话。 话筒外放的声音清晰地飘进了傅斯越的耳朵,他微微一愣,有些难以置信。 所以,今天安知了是特意推了会议去给他出气的。 平静的湖水仿佛投进一颗小石子,荡漾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傅斯越下意识用骨节分明的修白手指抓住裤边,拧出褶皱。 “你不是……从来不管这种事的吗?” 傅斯越说完这话,紧张得心脏怦怦跳。 安知了将手机放进包里,看向只露出半边侧脸的清隽少年,轻佻起眉头:“你现在已经是22周岁的成年人,犯事可是要受法律制裁的。” “我不这么做,闹大了影响到的会是你的前途,你父亲的遗愿就是希望你平安顺遂。”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灭了星星火苗。 昏暗不明的车厢内,傅斯越的脸色瞬间垮下来,狭促的丹凤眼酝酿其隐忍而不发的怒气。 薄唇懒散的扬起嘲讽的弧度,冷哼一声。 果然,又是这样扫兴。 每次都在他满怀期待的时候,她总会告诉自己,这是父亲的意思。 似乎她对自己的好,全都是建立在父亲的基础上。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呀…… 傅斯越上挑起的眼尾又充斥起几分暴躁的戾气,舌尖抵在后槽牙,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进的冷气。 从兜里拿出一块薄荷糖含在嘴里,缓解无处发泄的怒火。 对此,安知了见怪不怪。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一直到车子缓缓行驶进别墅区,停在家门口。 傅斯越下车的时候用力地拍上车门,气势汹汹地迈着笔直的大长腿快速走近室内,完全不搭理身后的安知了。 啧,小朋友脾气挺大。 安知了耸了耸肩,踩着高跟鞋款款走近。 别墅里只雇佣了一个保姆刘妈,除了固定时间做饭和打扫卫生,其余时间都不在。 一楼的餐桌上摆放着热乎乎的饭,安知了余光撇了一眼,穿着拖鞋上楼。 回到卧室后,安知了换了宽松的长袖长裤睡衣,丝滑的布料泛着一层光泽,依稀可以勾勒出曼妙妖娆的身材。 她下楼的时候,傅斯越已经在吃饭。 平日里,安知了经常加班,所以傅斯越都是单独一人吃饭,守着空荡荡的别墅难免会孤单。 安知了拉开凳子坐下,夹起一块虾肉放在傅斯越碗里:“多吃点,瘦巴巴的不好看,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 傅斯越:“……” 艹!小爷可是有八块腹肌的人! 他顿了顿筷子,最终还是咽了下去,这顿饭吃的也算和睦。 暖晕的灯光打落在餐桌上,安知了的脸蛋也浮着一层柔和,傅斯越忽然觉得有家的感觉。 漂浮的心有了归依,温馨的氛围令人沉迷。 他贪心的想抓住这一份温暖…… 第3章 位面五:驯服 吃过晚饭后,傅斯越很自觉的端起碗筷和盘子送入洗碗机,然后打开橱柜将东西放在原位。 自从初中以后,傅明城忙于工作无暇顾及傅斯越,傅斯越就学会了独立做事,完全不同于那些饭来张口的纨绔子弟。 他和安知了的相处模式,分工明确。 傅斯越打开水龙头,温水冲洗着骨瓷般漂亮又白皙双手,平滑的指甲修剪的整齐。 他站在洗手池前,明明只是洗手的动作却十分赏心悦目。 黄晕和煦的暖光打落在少年修长清瘦的背影,乌黑的短发也泛着一层光泽,额前的窸窣碎发悄悄露出眉峰上的一道干涸的血痕。 安知了从客厅的柜子拿出医药箱,坐在沙发上,翻找着药膏。 这时,傅斯越走出来。 她将袖子撸到了胳膊肘,对着傅斯越勾了勾手指:“坐到沙发上,我给你上药。” 这女人又搞什么花样,很不对劲! 傅斯越心中警惕了几分,神色却有些懒散,漫不经心的挑眉。 穿着灰色的拖鞋,迈开大长腿跨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刚好与旁边那双浅粉色拖鞋贴上。 “你又想整什么把戏?” “乖一点,别动。” 安知了将乳白色的药膏放在掌心晕染,撩开他的碎发,将药膏涂抹在他的额头,一股冰冰凉凉的触感。 安知了半弯着腰,睡衣的领口有些大。 傅斯越的余光刚好瞥见雪白的锁骨之下,若隐若现的两团圆润,伴随着一股清幽的体香窜入鼻尖。 他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瞳孔微缩。 明明是温度适宜的室内,傅斯越却觉得有些口渴,全身血脉喷张变得燥热。 自己甚至能感受到某个地方的变化。 傅斯越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慌乱的撇过头,耳垂不知何时渲染上浅浅的粉红。 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艹!他居然会有反应! 傅斯越攥紧双手,手腕青筋暴起,难以接受自己居然会对这个女人…… 他垂下双眼遮掩住眼里翻滚着的复杂情绪,眉头紧皱。 “……” 傅斯越思绪还在游离,安知了已经涂抹完,拿起茶几上摆放的湿巾擦拭着有些黏糊糊的手指。 “涂好了,应该是不会留疤。” 安知了拿起盖子拧上药膏,放入医药箱,转头看向一脸凝重的傅斯越,忍不住挑起眉头:“发什么呆呢?” 她弯下腰,伸出手在傅斯越眼前挥了几下。 傅斯越回过神就看见安知了那张不施粉黛的浓颜系漂亮脸蛋近在眼前,疑惑的眨着双眼,反倒是有些……可爱? 这个念头,令傅斯越心中一颤。 他猛地站起身,凭借着一米八多的身高优势盖过一米七的安知了,迈开长腿打算离开。 “你要是没事,我就先回房了。” 安知了下意识拽住他的胳膊:“等一下,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了,关于青木集团的股份。” 傅斯越身形一怔,停住脚。 几分钟后,安知了从书房拿着一份婚前协议和股份转让协议等具有法律效益的文件。 傅斯越坐在沙发上随意的叠加起笔直的长腿,翻看着几份文件,视线定格在明码标价的财产分割以及股份分配比例。 傅明城的股份占集团百分之六十,等傅斯越成年后继承百分之五十,剩下百分之十给安知了。 安知了名下只有两套房产,其余的不动产和基金全都给了傅斯越。 同时安知了任职董事长不得超过五年,之后全权交给傅斯越,不得干预集团事宜才能得到分红,可以说安知了根本没有占多大便宜。 安知了双手交叉放在膝盖,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暂代掌权,青木集团迟早要交到你手里。” “我的要求也不难,只要你从a大顺利毕业,公司我就交给你,另外——” 安知了拿出了离婚证放在茶几上,面色坦然:“我与傅明城已经解除关系,你也足够独当一面,我没什么留在这里的必要,过些日子我就搬出去。” 傅斯越紧盯着离婚证,只觉得晴天霹雳。 过去种种的争吵仿佛像一场笑话,嘲笑他的愚蠢,傅斯越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灯光勾勒出他挺立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轮廓打下一片阴影,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浮现出晦暗不明的眸光。 愤怒以及懊悔涌上心头。 傅斯越抓住起身要走的安知了,紧紧握着对方纤细的手腕,然后卑微的垂下头:“你能不能,别走。” 父亲已经离世,若是她也离开…… 傅斯越心脏疼得快要窒息,那一瞬间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独留自己置身于暗无边际的深渊。 他双眼通红,无助的宛若孩童。 “……” 安知了垂下眼睑,保持缄默。 缺爱的孩子只要抓住一束光,就会想拼命留住,填补内心的渴望。 这便是弱点。 许久后,安知了抬起手温柔的摩挲着傅斯越发质软顺的短发,手感好的就像一只毛茸茸的猫咪才会有的触感。 “我不走,那你乖乖的。” “好!” 傅斯越欣喜地抬起头,双手环住安知了纤瘦的腰肢,脑袋再她平坦的小腹上蹭来蹭去。 安知了微微勾起唇角,双眼笑成弯月状,只不过笑意未能达眼底。 驯服野猫的感觉,还不错。 * 第二日,学校。 傅斯越一反常态的穿上蓝白相间的宽大校服,单手将背包搭在左肩,右手插兜,懒散的迈开笔直的大长腿。 微微轻佻的眼皮含着少许的漫不经心,上扬的嘴角暗示着好心情。 风吹拂过碎发,眉峰之上的伤痕已经结痂。 白皙的肤色,出众的长相,欣长的身形硬是将平平无奇的校服穿成大牌的既视感,成为校园里一道独特的风景。 班级的喧闹声在傅斯越出现教室的那一刻,骤然化为无声,同学们纷纷露出见鬼的表情。 迎着众人复杂的目光,傅斯越环视一圈嚣张的挑眉:“再看,我就挖掉眼珠子!” “……”惹不起! 众人低下头,各自忙活。 傅斯越将书包放在桌子上,左腿一勾凳子腿,顺势坐下。 打开比脸还干净的课本,修白而根根分明的手指灵活旋转着圆珠笔,轻哼着曲调。 他要考出好成绩,令安知了刮目相看。 学习.jpg 第4章 位面五:争吵 微风和煦,日光刺眼。 透过教室的玻璃窗,足足一米粗的百年老槐树随风摇曳着一团团细而密的槐树叶,掉落在水泥地的小路。 讲台上的老师写着板书,偌大的教室只有老师响亮的声音回荡。 “首先我们先建将公式拓展,然后……” 台下的学生们疯狂地记着笔记,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饱含着对知识的渴望以及未来的美好前途。 一向只会趴桌睡觉的傅斯越,此刻手握圆珠笔在试卷上写下密密麻麻的字。 墙上的时钟,不停转动。 “叮铃铃!” 很快,一阵清脆欢快的铃声响彻整座教学楼,预示着本门课的结束。 老师抱着书本离开,学生们也陆陆续续走出教室,有的结伴接水,有的上厕所,楼道里的喧闹声此起彼伏。 艹!还真累。 傅斯越扔下手里的圆珠笔,灵活扭动手腕缓解酸痛。 大学一节大课是一个半小时,坐了一节课的傅斯越双手交叉,胳膊向上伸展,长吁了一口气。 随后双手抱住后脑勺,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懒散的翘着二郎腿。 他惬意的闭上眼,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日光打落在白皙面庞镀上一层暖洋洋的光,恍若漫画里走出的美少年。 独属于青春的肆意妄为展现的淋漓尽致。 教室第一排的位置,一名穿着校服,扎着马尾辫的少女看向傅斯越,手里攥着一瓶芒果味酸奶。 似乎在犹豫什么。 少女经过妆容修饰的脸蛋没有一丝毛孔,皮肤满满的胶原蛋白。 五官清秀算不上一眼惊艳的美女,唯一出挑的就是一双亮晶晶的水剪瞳,笑起来总会令人觉得很温暖,属于耐看型。 这位算是傅斯越的青梅竹马,宋问凌。 宋问凌的父亲是青木集团的董事会元老级别成员,在公司很有话语权。 可以说,门当户对。 宋问凌站起身,目标明确的奔向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摇晃的马尾辫显得整个人都很活泼。 她脸上扬起甜甜的笑,拿出酸奶在傅斯越眼前晃了晃:“阿越,你最喜欢的芒果味酸奶哟,我可是特意给你带的。” 听到软软的小女声嗓音,傅斯越缓缓睁开眼,宋问凌已经将酸奶放在桌面。 “怎么样,我够意思吧!”宋问凌很随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余光扫了一眼记满笔记的卷子:“你今天怎么转性了,是终于打算好好学习了吗?” 傅斯越抬起手轻轻扫了一下被碰过的肩膀,鼻音哼出了一个“嗯”。 宋问凌看到傅斯越的动作,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瞬,没想到努力这么久还是难以接近他。 袖子下的双手半弯起来,泛着一抹冷白。 宋问凌面上笑着说:“我有学习笔记,可以借给你看,有助于你理解知识点。”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傅斯越拧开酸奶盖子,喝了一口继续说:“叔叔有没有跟你说过,集团的一些事情,比如安装了。” 看似闲聊,实则想打探消息。 “你说这个啊,我想想……” 宋问凌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小脸仿佛天真的不谙世事。 “好像是最近安姨正在修改集团制度,开了一批员工,集团里怨声载道。”宋问凌眨了眨眼,故作纠结:“父亲说让阿越你劝劝她,做事不能太没人情味。” “还有,我听说……” 宋问凌叭叭叭吐露了许多内幕,话里话外都在说安知了手段不近人情,而外人皆知傅斯越与安知了关系本就不合,这番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可偏偏宋问凌那无辜的神态,好似真的是无心之举。 傅斯越垂下眼,眼底闪烁着幽芒。 他慢条斯理的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拧上了瓶盖,将酸奶放在桌面的左上角。 “我知道了,回去我会跟她说的,你先回座位吧。”傅斯越打断了宋问凌的话,将卷子直接塞进了桌斗里,倦倦的神色看不出喜怒。 宋问凌还想说什么,听到对方下了逐客令,只能不甘心离开。 她临走前还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好吧,那我走了。” 傅斯越盯着回到座位的宋问凌与旁人说笑的模样,好似还是记忆里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可他敏锐的感知到,有些东西还是变了。 自从安知了与傅明城结婚,傅斯越就变成了外人眼里的叛逆少年,他拒绝任何人的接近,哪怕是曾经关系极好的宋问凌。 他怀疑一切,变成了浑身带刺的刺猬。 班里的许多同学都知道一直是宋问凌主动接近他,私下里说他冷心冷情。 可他,只是害怕背叛。 但内心里,他还是很在意这段友谊。 * 晚上。 傅斯越回到家后和安知了询问了公司的事情,安知了也权当是提前给他接手公司打一个基础,将公司涉及的产业以及重要部门全都详细介绍。 唯独内部争权的事,避而不谈。 “我听宋问凌透露,他父亲最近和你似乎有些矛盾,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啧,原来这个宋董老东西在这等着呢。 利用自家女儿和傅斯越的关系,故意透露她在公司的行事作风,挑起傅斯越与她的矛盾。 手伸的够长呀—— 啪! 安知了将手里的筷子重重砸在桌面,脸色也冷却下来。 “明天我就派人给你转班,以后与宋家的姑娘不要再来往,她和你不是一路人。” “我不同意!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傅斯越气愤的站起身,撂下筷子和碗。 他与宋问凌相识十几年,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宋问凌是那种心思深沉的女生。 “站住!我这不是再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明白吗?”安知了注视着少年倔强的背影,坐在位置上双手环胸,漂亮的眉眼之间是不容挑衅的威严。 少年的侧脸在灯光下蒙上了一层阴影,神色愠怒,攥紧拳头不服输。 “我要一个原因。” 安知了淡淡挑眉:“我的命令你只需要服从,现在的你和我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或许是安知了的话太过无情。 傅斯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越用力的拉开凳子腿,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随后,抓起衣架上的外套,破门而出。 猛烈的拍门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别墅,将人内心的落寞无限放大在深夜里面。 安知了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按了按太阳穴缓解疲惫,眼底划过一抹深沉,拿起桌面的手机拨打电话。 “喂,帮我做一件事……” 第5章 位面五:故人相见 市中心豪华地带的主城区全都是高楼大厦,百米高的商业楼直冲云层,宛若攀天大树那般巍峨壮观。 青木集团,金灿灿四个大字悬挂入门口。 安知了脸上戴着墨镜遮盖住大半的面容,双肩披着黑色西装外套,里面是一条乳白色波浪碎花裙,刚好到白皙的小腿。 脚踩着白色细跟的高跟鞋快速的走进一楼大厅,裙摆随着行走荡漾出弧度。 “哒哒哒……” 安知了挺胸抬头,一米七多的高挑个头偏生走出了霸总才有的唯我独尊气势。 站在前台的员工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容,恭敬喊了句:“安总,早上好。” 安知了点头表示回应,随后拿出工牌刷了一下管理层专用电梯,坐上电梯直奔最顶楼的办公室。 叮的一声,电梯打开。 安知了踩着高跟鞋慢悠悠走进办公室区域,摘下墨镜放在西装口袋,露出妆容姣好的脸蛋。 “安总,您的咖啡。” 秘书立刻走上前,左手拿着行程表,右手端着一杯热腾腾的手工研磨黑咖啡递给安知了。 “多谢。”安知了接过咖啡抿了一口:“薇薇安,说一下今天的行程吧。” “安总今天上午十点有一个高层会议召开,中午约见了领安科技的赵总,下午……” 薇薇安有条不紊的说着今天的行程表。 两人边走边说,安知了神色波澜不惊的上抬眼皮,大脑快速运转着一些计划。 推开办公室的门,安知了随手将西装搭在办公椅上面,旋转座椅顺势坐下,叠加着两条双腿。 薇薇安站在办公桌前继续说:“安总,品牌部最近想要请影帝祝星驰当佳美代言人,但对方指定见一面您才肯签下合约。” “……” 安知了缓缓垂下眼,不动声色的将咖啡放在唇边饮了一口,苦涩在口腔蔓延。 多熟悉的名字呀,似乎许多年都没人跟她提起了。 自从分别后已经七年未见。 祝星驰在大荧幕闪闪发光,是演艺圈炙手可热的一颗恒星,出演的电影电视剧全都爆火,他的名字可以说家喻户晓。 只要与他代言的事物,全都会大卖。 不过这么多年祝星驰从未参加任何综艺,接受的访谈也少之又少,十分爱护自己的羽毛。 祝星驰的代言份上千万,品牌部的预算只有五百万。 这次,对方分明是为了见她。 安知了将咖啡放在桌面上,语气淡淡:“那就约在今晚七点,地方让对方选,你确定好以后发给我。” “好的,安总。” 薇薇安点头,看着安知了怪异的态度,以女人的第六感她觉得安知了和祝星驰应该是有情感纠葛。 不过,这些事不是她一个秘书过问的。 “安总,宋董私下收受贿赂的事情已经被通报全公司,人事经理已经给他停职,宋董会不会暗中使绊子。” “要不要我继续盯着他?” 薇薇安想到昨晚安知了一通电话让她公开宋董的恶行,苦逼的大半夜坐起来加班。 宋董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难保不会气的跳脚,做出发疯的行为。 “不必,你只要派人带一句话就好。”安知了双手环胸,懒散的挑起眉头,红唇一动:“管好他女儿,不该碰的人别碰。” 安知了就是要明明白白告诉这个老狐狸。 你的女儿惹我不爽,我就动你! 这个老东西这么多年精心钻营,自然是手脚不干净,根本经不起调查。这次安知了就是给他一个警告,否则下次就是警察亲自带上银手铐。 又怂又贪。 安知了将他的性子拿捏的死死的。 “傅斯越昨晚离家出走,你派人暗中盯着他别出危险,另外银行卡给他停掉,这次我要他自己主动回来认错。” 从前傅斯越离家出走,住着五星级酒店,花钱如流水。 这回,她倒是要看看没了经济支撑,傅斯越能坚持几天就回来求饶。 安知了轻哼一声。 “明白了,安总,那您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下午你回家休息,我已经跟人事那边说了,补偿你熬通宵加班的奖励。” 安知了还是很注重人文关怀的。 要是累到自己的秘书,短时间内可找不到这么能干又漂亮还忠心耿耿的下属,亏本的买卖她可不做。 “谢谢安总!” 薇薇安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遇见这样贴心的美人上司,简直是梦中情职。 * 晚上十九点,华灯初上。 安知了根据秘书传来的消息来到了一家保密性很强的私人菜馆,这家店以四大菜系闻名,是许多明星都喜欢聚会的地方。 这么多年,安知了还是喜欢中餐。 所以祝星驰选择的地方,安知了还是很满意的。 305包厢。 安知了推开门,桌面上全都是她过去喜欢吃的菜,糖醋虾,可乐鸡翅,山药酸梨汤…… 比起从前穿着白体恤的稚嫩青涩,如今的祝星驰一身高奢定制的西装,骨子里散发出这些年积淀下来的的成熟稳重。 五官立体俊美,中分的发型露出饱满的额头,浓密上挑的眉形,一双细长的桃花眼看向人的目光满溢着一股深情似海,诱人沦陷。 他笑起来总是那么温暖,和记忆里如出一辙。 “了了,好久不见。” 祝星驰走上前想要拥抱对方,却在看到安知了向后退的那一刻,停住了动作。 他眼底闪过一抹落寞,很快调整好心态,挥手指向桌上的菜:“我问了秘书,都是你爱吃的菜,尝尝味道如何。” “有劳祝先生费心了,今晚我买单。” 安知了公式化的笑了笑,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拉开凳子坐下。 祝星驰心口酸涩,安知了这分明是半点关系都不想牵扯。 一顿饭下来,十分冷场。 安知了用纸巾擦拭着嘴唇,然后从包里拿出代言合同和一根钢笔,递给祝星驰。 “签字吧,祝先生。” 祝星驰看到钢笔愣了片刻,那是他送给安知了的毕业礼物,花了大价钱请知名设计家定制的,没想到对方没扔。 他在乙方位置签下了笔走龙蛇的大字,纠结许久开口问道:“了了,我还有一个问题……” “爱过。” 安知了回答的干脆。 第6章 位面五:年少的喜欢是你 在安知了的记忆里,祝星驰的确是一位合格且拿的出手的前男友,也是迄今为止唯一爱过的人。 两人的相遇就像偶像剧里的俗套剧情。 安知了与祝星驰都是a大学校金融系数一数二的尖子生,老师们也都赞不绝口,再加上两人长得十分出众,许多学生都默默磕起他们的cp。 但两位当事人并不知道,全都是一心钻研学习。 直到有一次老师们去外地出差参加交流会,安知了与祝星驰刚好是担任助手,两人也就算认识了。 有一晚,安知了突然来生理期,只好去酒店附近的超市买卫生巾。 恰巧碰到一个喝醉酒的中年男人,看到安知了这样一个漂亮的姑娘就起了色心,调戏姑娘。 安知了吓得脸色惨白。 这时祝星驰仿佛天降神只,一拳打倒那个男人,将安知了护在怀里安慰。 安知了也没想到印象里温润如玉的腼腆少年,居然是一个武力值超过的跆拳道黑带,两极反差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有人说,当你对一个人产生好奇就是动心的时候。 自那以后安知了总会不自觉将心思放在祝星驰身上,默默关注对方的喜好。 而她不知道的是,祝星驰早就发觉。 两人确认关系的那一天,是在一个阴雨蒙蒙的天气,刚从图书馆出来的安知了发现天降大雨,身边没有带伞,只能冒雨奔跑。 恰好此时,祝星驰举着一顶黑色雨伞穿梭在滂沱大雨里,步步走近她。 黑伞举过安知了头顶,头发湿漉漉的安知了愣愣的看向近在咫尺的清隽温柔少年,恍若黑夜里的一道曙光。 祝星驰笑意吟吟开口:“这次我又帮了你,我什么都不缺,只缺一个女朋友。” 所以,她被喜欢的少年表白了? 安知了从未觉得如此幸运,喜欢的人刚好喜欢自己。 她扑进祝星驰的怀里,有些害羞的闷声道:“男朋友,请多指教。” 之后,两人成双成对出行,成为a大最出名的学霸情侣,各种花式秀恩爱羡煞万千单身狗。 比如—— 金融系国家级三好学生,祝星驰与安知了一定榜上有名。 学校举行的辩论赛他们组团拿下第一名,学校的元旦晚会他俩表演情侣对唱情歌,祝星驰朋友圈里全都是安知了的生活日常。 诸如此类,层出不穷。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走到最后,安知了也以为他们会迈入婚姻的殿堂。 大四那年,变故横生。 祝星驰家里公司破产欠下上千万巨债,他的父母扛不住压力跳楼自杀,祝星驰被现实的压力压到喘不过气。 为了还债他只能选择星探抛来的橄榄枝,签下对赌协议。 此时的安知了已经进入青木集团实习,再加上安知了多年参加竞赛赢得的奖金,和兼职,积攒的钱总共有三十万。 她将银行卡给了祝星驰,却被对方婉拒。 紧接着,一个月后祝星驰提出了分手,他不想将已经有美好未来的安知了拉入泥潭。 那晚,安知了红着双眼甩了一个给光给他:“祝星驰,我再问你一次真的确定要分手吗?” “……是。” 祝星驰低着头,不敢看对方,攥紧了拳头。 “这张卡里有三十万,算是当初你送的奢侈品全被折现,我们彻底两清!” 安知了拿出银行卡甩在他另一边脸上,转身离开,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哗哗掉。 祝星驰弯腰捡下银行卡,哭得肩膀颤抖。 对不起,了了。 正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更希望你有一个美好的前途。 * 当初那张银行卡里的钱是安知了故意丢给祝星驰,祝星驰也知道对方的用意,这么多年也没有动用卡里的一分钱。 难熬的日子里,盯着卡睹物思人。 如今他终于还清债务有了足够的经济条件,才想重新追回安知了。 可他不知道,有的事错过就是永远。 安知了看了一眼合同确认签字无误,然后装进包里。 “祝星驰,当年你决定分手的的时候,就是认定我是个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伴侣,所以……” 安知了看向他,冷冷的勾起唇:“不要再出现了,我们的故事已经结局。” 既然已两清,何须再有瓜葛。 “不是这样的,了了你听我解释。”祝星驰激动得抓住安知了的胳膊,连忙道:“我是不想你陪我吃苦,我舍不得。” “可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 安知了甩开他的手,纤长的手指死死抓着包包的带子,红着眼质问。 祝星驰哑然,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安知了深呼吸一口气,平静地说:“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要的,祝星驰。” 这场见面,不欢而散。 安知了踩着高跟鞋快速的走出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身后的祝星驰迈着大长腿追了上来,拽住安知了的手腕。 “了了,最后抱你一次,以朋友之名。” “……” 安知了蹙了蹙眉心,任由对方抱住。 祝星驰紧紧搂住安知了的腰,眼里是无数的不舍与眷恋,最终化为一抹无奈的叹息。 几秒后,松开。 安知了关上车门,报了别墅地址,出租车缓缓消失在人海茫茫的马路。 第二日,一则娱乐头条席卷娱乐圈。 #震惊!当红影帝的秘密女友居然是她# #天呐!影帝恋情公布,女朋友是青木集团的掌权人# #扒一扒影帝的初恋情人# …… 消息一出,许多网友都开始扒安知了与祝星驰的过往,很快就有人爆料安知了与祝星驰大学时期的四年恋爱。 本以为会遭人黑,却不想许多网友看到两人甜蜜的过往以及祝星驰分手后一直单身,纷纷求复合。 一条#影帝能否破镜重圆#的热搜霸榜第一名。 安知了得知这件事,借着热搜直接安排公关部推出祝星驰代言佳美的官微通知。 祝星驰那边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转发官微。 唯独躺在酒店大床上的傅斯越,打开手机看到热搜是安知了与祝星驰的拥抱照片,气愤的直接砸了手机。 他烦躁的抓了抓短发,坐起身。 靠!他就几天不在,家都要被偷了!他还离家出走个屁! “不行,我必须回去盯着她!” 第7章 位面五:醋味弥漫 墙上的时钟,定格在深夜十一点。 “咔哒”一声,别墅大门打开的声音在寂静空荡的客厅显得格外突兀,随后就是房门自动关上发出的碰撞声。 黄晕的灯光打落在客厅沙发以及门口,其余的位置全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安知了环视了一圈后弯下腰从柜子里拿出拖鞋换上,将包包和外套顺手挂在衣架上,露出里面的细吊带乳白色碎花裙。 雪白的肩颈线条流畅,深凹的锁骨,视线再往下……随着胸口起伏,发育丰满的两团圆润呼之欲出。 这条裙子将她的姣好身姿全部展现,人间尤物不过如此。 安知了踩着拖鞋走向厨房的位置,用手腕上的黑色皮筋随意地扎了一个低马尾辫,耳边漏过几缕碎发。 知性,且优雅。 她拿起桌面的磨砂水晶杯倒满一杯温水,另一只手扒拉着手机上的聊天软件显示的99+消息,来源于个人消息以及群消息。 叮的一声,一条好友申请映入眼帘。 安知了点开对方的头像和昵称,头像是一只灰色英短猫,昵称星辰。 不用想也知道是祝星驰,那只灰色英短猫是两人从路边捡的,a大不让宿舍养宠物,后来大部分时间都养在祝星驰家里。 那只猫叫纪念,两人有时间就会陪它玩。 她还以为祝星驰早就将猫送人了,没想到对方一直在养。 安知了想到过去的回忆还是有所感触,犹豫了片刻后指尖还是点击屏幕上的通过好友申请,备注祝星驰。 紧接着,对方就显示正在输入中。 [祝星驰:到家了吗?] [祝星驰:纪念被我养的很好,有时间带它过来见你。] [祝星驰:猫猫卖萌.jpg] 安知了点开图片放大看了一眼纪念鼓鼓的肚子,不知道是怀崽崽还是单纯胖的。 纪念是个贪吃的小姑娘。 安知了立刻敲打着手机键盘,发出疑问。 [知了:纪念当妈妈了?] [祝星驰:是的,它前段时间经常偷跑出去扑倒邻居家的纯白波斯猫,被邻居抓到后我就关起它,等我出差回来它已经怀孕一个月。] 字里行间都能表现出祝星驰对纪念剽悍作风的无奈和震惊,他发了一个捂脸表情包。 看到这句话,安知了嘴里的水差点没喷出来。 她一直都知道纪念是一只颜控的小母猫,没想到这么生猛,简直是现实版《霸道总裁的娇妻带球跑》。 “咳咳…咳咳…” 安知了放下手机,转头就去抓桌面的纸抽盒,却发现里面空了。 这时,一只修白而指关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纸巾递给她,安知了连忙说了句“谢谢”,擦拭嘴唇和领口的水。 一分钟过去…… 安知了感受到后背有一股灼热的视线,反应慢半拍的转过身,看着个头高过自己一个头的少年脸色阴晴不定。 她讶异的挑眉:“我还以为你会撑几天再回来。” “怎么,怕我破坏你的好事?” 傅斯越嗤笑一声,余光落在桌面上的手机聊天界面联系人祝星驰,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 鬼知道,他看见安知了与祝星驰的绯闻还担心她会被牵连,特意赶回家。 从下午一直坐到深夜,才等来人。 期间他给安知了发过消息,收到的却是一个红色感叹号,他被安知了删除好友。 他也给秘书薇薇安打电话询问,三两句敷衍过去。 呵,他可真像个笑话! 傅斯越上扬起浓密高耸的眉峰带着乖戾,懒散的垂下黑眸,眼底流转着愤怒的火苗,越烧越旺…… 安知了见少年浑身的攻击性,语调婉转,轻声道:“你误会了,我与他只是谈合作而已。” “只怕是破镜重圆吧!现在谁不知道你们是a大着名学霸情侣,彼此还都是初恋。” 说到最后几个字,傅斯越故意加重语气。 那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嫉妒,他嫉妒祝星驰见过她所有的温柔,而自己只见过她不近人情的冷漠。 她的性情大变,怕也是为了那个男人。 “傅斯越,你过界了!” “……” 两人僵持着,气氛一度降到冰点。 这时,黑屏的手机又传来一阵叮叮叮的声音,全都是祝星驰发过来的消息 傅斯越瞥了一眼安知了的手机,怒火蹭蹭往上冒,抬起手就去抢手机:“我倒是要看看你所谓的清白,到底多清白!” “你能不能别再无理取闹!” 安知了下意识伸手去拦住他,推搡间桌上的水杯从桌面滑落下去。 水杯落在白色瓷砖骤变成四分五裂的碎片到处飞溅,有一些碎渣直接扎入安知了的脚踝处,鲜血从皮肤处渗透出来。 安知了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双手的指甲狠狠钻着傅斯越肩膀,傅斯越也冷静下来。 这才发现,两人姿势过于亲密。 傅斯越的上半身下弯紧贴着安知了柔软的曲线,一只手搭在桌面,另一只手抓着手机。 他只要低头,就能一品芳泽。 傅斯越目光游走在那嫩的掐出水儿的肌肤,拼命地压下心头冒出的那些旖旎想法,快速地向后挪开脚步。 身子站的板正,高挑清瘦。 两人立刻拉来一条宛若银河系难以跨越的距离。 安知了沉默不语,一瘸一拐的走向沙发,傅斯越转身走进厨房那扫帚和簸箕,清扫了所有的残渣。 客厅里,无声的气氛压在心头,消散不开。 “我来给你清理残渣,可能有点疼,忍不住你就叫出来。”傅斯越拿起镊子一点点夹出来扎进肉里的碎渣,专注认真。 安知了的体质是那种疼痛感会比一般人要高出一大截的程度,那些指甲盖大的碎渣就像银针扎入血肉。 她疼的脸色惨白,汗珠顺着额头流过脸颊,仿佛摇摇欲坠的花骨朵。 安知了吃痛道:“疼!你轻点……” 明明是在正常不过的话,落到傅斯越耳朵里反而多了点勾人的味道,忍不住发散思维。 他似乎想到什么,缓缓滚动喉咙。 “嗯,我轻点。” “……” 听到对方温柔的语调,安知了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耳跟霎那间红了一片。 傅斯越偷瞄一眼安知了红的滴血的耳垂,悄悄勾起唇,像极了吃到小鱼干后惬意晃动着猫尾巴的样子。 也许,我不是独角戏。 —— 感谢小可爱妖之青竹为爱发电和小可爱拒绝胡萝卜的卿卿送的花,笔芯? 第8章 位面五:黑心小白花发狠啦 十分钟后。 傅斯越给安知了涂抹完消毒水,就直接将人横抱在怀向着二楼的卧室前进。 安知了有些难为情地抬起双手环住傅斯越的脖颈,衣服还有洗衣液残留的淡淡清香,独属于少年的清爽感。 他的双臂很有力量,这一路完全没有气喘吁吁,安知了随时害怕被摔下的念头打消。 安知了望着少年棱角分明的面容,出了神。 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少年已经成长为一个男人,她也到了和傅斯越保持一个安全距离的年龄。 他们相差六岁,更像是姐弟。 傅斯越将安知了慢慢放在床上,安知了双手不自觉抓着被子:“多谢,另外能麻烦你再帮我放一下洗澡水吗?” “嗯,等我五分钟。”傅斯越转身走进浴室放洗澡水。 不一会,浴室里就变得雾气蒙蒙宛若人间仙境,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也萦绕着一层湿漉漉的水汽。 傅斯越拿起纸巾擦拭着有些湿的手指,推门走出来:“需要我抱你进去吗?”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安知了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看着少年即将离开的背影又补了一句:“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无需耿耿于怀。” 背对着安知了的傅斯越漫不经心上抬眼皮,嘴角勾起窃喜的弧度。 他没有回应,迈开大长腿快速离开。 “小朋友,就是好哄呀。” 安知了无辜的眨了眨双眼,漂亮清澈的杏眼洋溢着狡黠的光芒,弯起红唇。 她将发丝撩过耳后根,细长的眉眼挑起弧度点缀着妖娆妩媚,俨然是祸国殃民,勾人心魂的妖精。 随即站起身,慢悠悠走进浴室。 另一边,宋问凌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响彻在富丽堂皇的大厅。 宋董打在宋问凌脸上的力道过大,直接将宋问凌扇倒在地,娇嫩的身体磕碰在硬邦邦的大理石瓷砖上,胳膊肘瞬间淤青。 宋问凌捂着脸上的巴掌印,脸颊两侧的发丝凌乱的披散,一双通红的眼隐忍着什么。 分明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 宋问凌倔强地抬起下巴,怒瞪着宋董:“明明是父亲你授意我那么做的,为何现在又要怪我?” “还敢跟我顶嘴!如果不是你愚蠢,怎么会被安知了察觉是我搞得鬼!” 宋董气愤的看着眼前愚不可及的女儿,满是无处发泄的怒火:“养你这么大,勾引一个男人都不会,还连累我被撤职,早知如此我还不如把你送出国。” 安知了撤了他的职位,他现在就是个有名无实权的股东。 一想到安知了手里握有自己的把柄,宋董就寝食难安,随时担心这颗不定时的炸弹爆炸殃及自己。 不行,得想想办法…… 宋董看着地上的宋问凌,一个念头浮现,威胁道。 “下个月是你生日,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失败我就送你出国,把你弟弟认祖归宗。” “……” 听到对方要将私生子带回来,垂下头的宋问凌眼神骤然如寒冰一样冷,手指甲刮过瓷砖留下不深不浅的划痕。 她缓缓抬头,盯着宋董离去的背影。 宋问凌的家庭就是一部凤凰男抛妻弃子的狗血剧,宋董年少时是个穷小子,但为人圆滑有些小聪明。 宋问凌母亲是个豪门大小姐,天真烂漫。 大学时宋董得知妻子的身份后就扮演起深情男人角色,哄骗着结婚,顺利进入岳父公司工作。 宋问凌出生时,妻子难产离世,岳父和岳母也遭受打击无心管理公司,就放权给宋董。 之后两位老人相继离世,宋董成了公司名副其实掌权人,但是宋董并不会经营公司,在他的手上公司在走下坡路。 恰巧这个时候傅明城带着股份合作书邀请宋董注资,宋董知道傅明城在金融界有很敏锐的判断力,于是果断答应入股,这是他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原有公司在几年后破产,可青木集团却成了数一数二的公司,占20%股份的宋董也在公司有很大话语权。 然而,欲壑难填。 宋董开始渴求更大的权利,他派宋问凌接近傅斯越,试图通过联姻得到集团。 宋问凌渴望亲情全部听从吩咐,直到高中后宋问凌意外得知宋董和初恋情人生下私生子,小三登堂入室欺辱她,宋问凌终于看清这个自私自利的父亲。 她装着乖巧,每天给怀二胎的小三的饮食下药,然后亲眼目睹对方流产大出血死亡。 宋董后来察觉到宋问凌可能做了手脚,将私生子养在外面,二十四小时保镖贴身保护。 并且宋问凌被父亲警告,不能对私生子下手。 宋问凌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忍受,直到她无意中翻看书房保险箱里的遗嘱分配,才得知财产全留给了私生子。 我的好父亲,可你真狠心呐。 宋问凌笑得眼角带泪,取而代之的是疯狂,她决定要毁掉宋董的一切。 一家人就该死得整整齐齐。 并且—— 她不会伤害傅斯越半分,在她漫长的灰色人生里,只有傅斯越是唯一的一抹彩色。 只有傅斯越对他的好是没有掺杂任何利益,只因为她是宋问凌,无关其他任何附属东西,她要守护好这仅有的圣土。 宋问凌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你的要求我答应了,但我只有一个条件,关于傅斯越……” “可以,我答应你。” 沉默了几秒,电话另一头的女人嗓音清冷的回答。 *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期中考试结束,傅斯越一举拿下了金融学年级第一,再现大一的卓越战绩,接近满分的成绩吊打第二名。 宋问凌除了邀请傅斯越参加生日聚会,真的没有出现在他眼前。 宋董被安知了手里的把柄拿捏,安静的不像话,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当个挂名董事。 傅斯越和安知了关系越来越融洽。 祝星驰时不时会邀请安知了去看猫,或者聊一些投资的事情,完全是朋友之间的相处。 只有狗仔记者坚持不懈的偷拍两人见面的照片,时不时就爆料祝星驰与安知了的恋情绯闻,但每一次都被打脸。 最后,网友都麻木了。 晚饭后,傅斯越将成绩单递给正在看财经杂志的安知了。 安知了推了推滑落到鼻尖的银边黑框眼睛,随意的抬了抬眼,看向站在眼前的俊美少年。 “说吧,想要什么?” “想要你……做饭给我吃。” 傅斯越嘴角露出一抹邪肆的笑,故意顿了顿话语,深邃又狭促的眼眸里视线分外火热的盯着她,仿佛眼前的女人是一盘可口的点心。 这眼神,她有一瞬间觉得对方想吃她…… 安知了被他盯得有点发毛,轻声咳嗽:“行,我知道了。” 第9章 位面五:初恋那件小事 “祝老师最新上映的电影是关于校园恋爱的题材,许多网友很好奇您有没有很难忘的初恋呢?” 女记者将话筒递给坐在一旁接受访谈的祝星驰。 前段时间祝星驰和安知了的话题热度居高不下,无数吃瓜网友都想知道里面的内幕,今日的提问也明显是故意为之。 一身白衬衣的祝星驰身姿板正,握住话筒的修长手指明显缩紧,似乎有所触动。 他低声道:“我在a大上学时的确与初恋谈了四年,原本毕业我们就打算结婚,但是我家里遭遇变故,欠下上千万巨债。” “我不想拖累她就提出分手,分手的那天她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说到这里,祝星驰眼眶有些泛红:“她是个孤儿,那张银行卡是她全部的积蓄。” 一旁的女记者立刻将纸巾递给有些情感失控的祝星驰。 “谢谢。”祝星驰接过纸巾攥在手里,眼里含泪带笑,将脸对准镜头。 “她很好,我希望我的粉丝们不要过多打扰她,她有自己的生活不该因为我的出现而曝光在大众之下。” 这句话就是变相承认祝星驰与安知了的恋情。 女记者被这份深情感动到,忍不住问道:“那祝老师之后会追回初恋吗?” “嗯……这属于私事,我就不透露了。” 嗞啦一声,半个墙大的液晶电视瞬间黑屏,傅斯越将手里的遥控器重重拍在玻璃材质的茶几上。 他果然没猜错,这个祝星驰贼心不死! 坐在沙发上的傅斯越双手搭在膝盖上,垂下头后,一双半眯起的狭促眼眸在额头前凌乱的碎发遮挡下,若隐若现闪烁着怒火。 答应做饭的安知了今天特意提前回来,游走在厨房里炒菜,完全不知道客厅的小醋包又炸了。 一阵饭香味飘出。 安知了关掉火,热浪翻滚的砂锅枸杞乌鸡汤面上漂着一层油光,卖相极好。 最后一道菜新鲜出炉,完美收官。 安知了抬手呼扇鸡汤的香味在鼻尖,然后摘下围裙对着客厅的傅斯越吩咐:“傅斯越,快点来端菜,我一个人端不动。” “……嗯,知道了。” 客厅里传来一声淡淡的语气,傅斯越站起身踩着灰色拖鞋,姿态懒散的迈开长腿走过去。 厨房里安知了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汤汁放在唇边,品尝味道。 傅斯越的一双手穿过安知了的胳膊两侧,稳稳拿捏住砂锅的两端炳头,故意低头在她的耳边吹着热气。 “叫我进来就是端鸡汤,嗯?” “!” 安知了的后脖颈被傅斯越的唇轻轻擦过,浑身一阵酥酥麻麻的战栗,瞳孔不由得一怔。 他们这个姿势太过不妥。 “你别离我这么近,不太好。”安知了灵活的从傅斯越的包围圈钻出去,站在一旁神色不自然地交叉双手:“我先去端别的菜。” 只见,安知了从厨房落荒而逃。 徒留下站在原地的傅斯越得逞的扬起眉头,眼里的笑意像极了偷腥的猫,舌尖舔过嘴唇。 第10章 位面五:情敌初见 吃醋,宋问凌包厢聚会 饭桌上,傅斯越提起祝星驰的采访,询问了两人当年的旧事。 安知了三言两语交代了故事的始末,其中的细节没有交代太多,她太想将当年的情感纠葛摆在台面上接受别人的评论。 感情的事,各种心酸甜蜜唯有当事人体会深。 深夜凌晨。 整个别墅都变得静悄悄,唯独二楼走廊上的一扇房门发出嘎吱一声,打开的缝隙露出一束光落在地板。 傅斯越拿出钥匙悄悄转动另一扇门,然后关上。 漆黑的卧室里静得掉根针都足以听见,床头柜上的杯子已经空了,里面的牛奶被他放入一片安眠药。 也就是说,今晚床上的人儿陷入深度睡眠。 傅斯越蹑手蹑脚爬上去,一把揽过安知了纤细的小蛮腰,轻嗅着秀发散发的水果清香味。 他的眸子在夜色里愈发的清澈透亮,满溢着温柔和贪婪,紧紧将人儿搂在怀里,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稍微放肆点,也不过是轻啄一口粉唇。 安知了在脑海里和云裳谈论傅斯越如此纯情,比起前几个位面的疯批男主简直是一股清流。 面对她一个娇艳欲滴的大美人,居然无动于衷。 [安知了:你说,他该不会是不行吧?我是不是应该刺激一下他?] [云裳:……] 云裳不敢吱声,她觉得自家主人每次都很生猛,搞不好这次会霸王硬上弓。 停顿了一下后,云裳察觉到安知了的想法,连忙制止。 [云裳:主人,您冷静!我觉得他可能是这样内敛的性格,您可千万别搞点补药把人搞废了。] 安知了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没有出言反驳。 …… 第二日,安知了睁开双眼的时候,床边的人早就不知何时离开。 安知了起床洗漱完毕,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配上宽松的西装外套和裤子显得干练。 拎起包,踩着高跟鞋直奔公司。 这些日子安知了清理了许多公司角落暗藏的蟑螂老鼠,有敌对公司的,也有公司内部心怀不轨之人的棋子。 公司的办公效率明显提高,拿下好多大单。 安知了大手一挥,给所有人分发一份奖金,并且放假一天补偿员工的加班。 刚好,安知了约了祝星驰。 纪念已经产崽,安知了打算去看望一下这个小胖猫,提前给祝星驰发了一条拜访的消息。 叮的一声,手机传来对方的回复。 [祝星驰:好,我等你。] * 傍晚,一大片颜色浓烈的火烧云在逐渐暗下来的天空中十分亮眼,恍若欧洲中世纪色彩娇艳的油画。 一辆黄盾标志的柯尼赛克豪车缓慢行驶进别墅区,最终停在傅家别墅前。 祝星驰下车亲自为安知了打开车门,还贴心的将手掌放在车门边框上护着她的额头,举止绅士完全挑不出错。 至少在远处凝视的傅斯越是这么觉得。 “了了,我过几天要去国外拍戏,我想把纪念放在你这里寄养一段时间,可以吗?” “自然可以,到时候你直接派人把它送过来。” 安知了对软萌的事物没有抵抗力,特别是纪念这样会撒娇的小猫咪,完全戳中她的心坎儿。 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灿烂明媚,期待的眨眨眼:“你把需要准备的东西列一个清单给我,我绝对让纪念体会五星级服务。” 黄晕的光泽将眼前这张攻击性十足的美艳脸蛋点缀上柔和,歪着头的模样好似还是从前那个天真的小姑娘。 祝星驰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安知了的头,双眼的温和笑意仿佛盛满了一池春水。 “了了,你还是一点没变。” “……” 安知了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解。 傅斯越看着相谈甚欢的这对儿男女心里无名的火噌噌的蹿起来,狭长透亮的丹凤眼闪烁着暴躁的情绪。 他攥紧了拳头,眉头紧锁。 耳边再次回荡起其他同学的议论:傅斯越,祝星驰和安知了真的在一起了吗?那他们结婚,你要怎么办呀? 他绝不会允许这个男人再接近安知了! 傅斯越迈开长腿气冲冲走上前,直接拽住安知了的胳膊护在身后,冷眼盯着祝星驰:“这位先生请你离她远点,她不喜欢你。” “傅斯越,你这样太失礼了。”安知了拽了抓少年的胳膊,略显歉意看向祝星驰:“抱歉,我家小朋友脾气不太好。” 同为男人,祝星驰一眼就看出眼前的少年是什么心思。 祝星驰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眼底带着少许打量的目光,棱角分明的五官散发出成熟魅力。 他转头看向安知了放在傅斯越胳膊的手指,眸光意味不明,勾起唇。 “我倒是没想到,了了会换口味。” “……” 安知了张了张嘴,却又无从辩驳。 祝星驰眼睛果然还是那么毒辣,一眼就能看透自己的心思,她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看透不说破,老铁不厚道。 * 回到别墅,安知了弯下腰换上拖鞋,刚站直身子就被傅斯越强势的压在门上。 傅斯越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漂亮的脸蛋,凭借着高挑的个头在安知了头顶笼罩一层昏暗的光线,门上两双白皙的十指交叉 安知了与他对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彼此的鼻间。 “傅斯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很清楚。” 傅斯越不是傻子,祝星驰的言外之意就是安知了对自己也是有些感觉的。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压制自己的情感。 傅斯越低头轻轻吻住安知了软软的唇瓣,青涩的吻技带着点试探和小心翼翼,修长的十指从门上转移到安知了的腰间。 抱着怀里的骄人儿,细细品尝。 安知了踮起脚尖,主动环住傅斯越的脖颈,用娴熟的吻技带着他渐入佳境。 傅斯越从来不知道与喜欢的人亲吻会如此令人着迷。 他紧紧搂住纤细的腰肢,在安知了优美的天鹅颈处落下浅浅的咬痕,轻轻吮吸。 “你轻点咬,嗯——” 安知了娇嗔一声,对方反倒越发起了兴致。 温度逐渐攀升,明亮的客厅灯光璀璨,暖色调的光落在难舍难分的两人身上,晕染了一层暧昧色彩。 第11章 位面五:众叛亲离 高楼大厦内的办公室灯火通明,安知了伸出指尖轻轻划过手机屏幕,低头瞄了一眼显示的时间。 晚上,21点。 安知了似乎是想到什么事情,嘴角浮现出似笑非笑的弧度。 与此同时,远在千米之外的ktv豪华包厢里,节奏劲爆的音乐响彻在每个人耳边。 光线昏暗,五彩霓虹灯不停晃悠营造出纸醉金迷的气氛,茶几上摆放着倒满威士忌的酒杯,一群少年少女不停的嬉笑。 骰子旋转后停下,赫然是三点。 “喝酒!” “对对对,喝酒!” “不愧是傅少,果然是好酒量。” “……” 玩到兴致上头,一群少年不停起哄,傅斯越也只好愿赌服输,连喝三杯。 他仰起头灌酒,喉结不停滚动。 侧脸的轮廓在霓虹灯的照耀下面色晦暗不明,狭促的丹凤眼缓缓眯起漫不经心的懒散神色,气质清冽。 明明是随意的举止,却带着独有的玩世不恭。 一旁的女生看见这样的情景忍不住羞红脸颊,不愧是公认的校草,简单的一个动作就能勾得人神魂颠倒。 “天呐,我好喜欢……” “不愧是傅少,还是那么的野性难驯,让人疯狂。” 女生们窃窃私语,用手捂着脸颊。 今天是宋问凌的生日,宋问凌特意选了ktv包厢,然后邀请全班的学生参加自己的生日聚会,傅斯越自然不会缺席。 面临高三压力,大家也难得放松一下,就嗨上头了。 作为今晚寿星的宋问凌安静坐在一旁,她今天特意将长发披散在双肩,脸上涂抹的淡妆,又穿了一条纯白的长裙,看起来十分清纯可人。 宋问凌将发丝撩过耳后根,露出白嫩小巧的脸蛋,水汪汪的眸子紧紧盯着傅斯越入口的酒水。 漆黑的视线将宋问凌平静的面容勾勒出几分幽深。 计划成了。 很快傅斯越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肌肤一阵瘙痒,特别是脖颈处,他下意识伸手去挠痒痒。 紧接着,有人看见满脸红疹的傅斯越惊呼道。 “傅斯越过敏了!快打120!” “……” 包厢里瞬间爆发骚乱,迎着无数人惊慌失措又担忧的眼神,傅斯越身子直直的倒在沙发上。 宋问凌按下发送键,传出一条短信,然后快速删除。 叮—— 短信提示音在寂静的办公室内异常清脆悦耳。 [事已成,可以收网。] 女人打开手机屏幕,用余光瞄了一眼短信直接删除,指尖划开通讯录联系人,立即拨打一通电话。 “把证据放出来,注意点别被警方查到。” “是,老板。” * 傅斯越在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的病房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弥漫在房内,傅斯越忍不住皱眉。 他的母亲患有心脏病,在傅斯越五岁时候病发离世,然后父亲过度劳累死于癌症,亲眼目睹生身父母相继离开。 对一个才成年的少年,可谓打击很深。 因此,傅斯越对医院深恶痛绝。 傅斯越坐起身,瞥了一眼手背上扎入血管的银针,又环视一圈空无一人的病房心情莫名的烦躁。 他失落的垂下丹凤眼,神色阴郁。 这时,一位护士推开病房的门,看向病床上相貌精致的美少年,语气也柔和下来:“同学,我们已经联系你的家属,马上就到。” “另外你这次药物过敏涉嫌蓄意谋杀,警方已经立案追查,还需要你配合调查。” 傅斯越头也不抬,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护士见对方不太想搭理人,误以为少年还没缓过来症状,就转身离开。 *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砸在宋问凌白嫩的脸颊,鲜明的红手印烙印脸上显得格外醒目。 宋问凌捂着脸,目光直勾勾盯着震怒的宋董。 “我倒是没想到养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掐死你!”宋董面色凶狠,完全是看仇人的眼神。 千防万防,没料到养出个包藏祸心的白眼狼。 宋董大手用力的拽着宋问凌的头发,质问:“你和安知了那个贱人勾结一起搞垮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别忘了若是我倒台,那些财产你一分都得不到!” “呵……” 宋问凌忽然露出一抹冷笑,眸光阴冷看得宋董头皮发麻。 “就算你活着那些财产不是也留给你的私生子,父亲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您做这些亏心事的时候,可想去我那个死去的母亲?” 一提到过世许久的妻子,宋董脸色骤变,有些心虚。 他大声喊道:“你胡说什么!你母亲死于大出血,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果真是道貌岸然的畜生。 宋问凌心里对眼前这个父亲的憎恨还掺杂几分鄙夷,她猛地推开宋董,摆脱桎梏。 “当年你谋杀母亲的证据我已经找到,我会起诉你谋财杀妻,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个好消息,关于你的宝贝儿子。” 宋问凌停顿一下,得意的上扬起唇角:“dna检测证明你们没有血缘关系,替别人养儿子感觉如何,我的好父亲。” 真是报应不爽,宋董为了私生子谋划多年,结果不是自己的种。 宋问凌从兜里拿出亲子鉴定,以及当年那个小三与别人厮混的证据,全都砸在宋董的脸上。 “不可能!不可能……”宋董抓起地上的亲子鉴定和照片,瞪大双眼,难以置信自己被戴绿帽子。 他愤恨的撕扯掉照片,怒骂:“贱人,全都是贱人!” 宋董没想到,最后自己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所有人都背叛他。 这时他才想起记忆里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妻子,若是没有一时糊涂,他应该有个美满的家庭,可惜全都被他亲手毁了。 承受不住打击的他落下悔恨的眼泪。 “我错了,我错了。” 有道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宋问凌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忏悔的宋董,嘲讽的勾起唇角:“父亲,在监狱度过你的后半生吧,你放心,我会送你的儿子陪你作伴。” 恰好,警笛声响起。 宋问凌目睹宋董被警察亲自押上警车 ,直到警车消失在视线里。 夜晚的冷风吹拂过面容,宋问凌看着茫茫黑夜心底也有些发凉,身后明亮的客厅将瘦弱孤寂的倩影拉长。 最终,她还是孑然一身。 第12章 位面五:爱自有天意 一个月之前。 放学后,宋问凌像往常一样摆着书包走出校园,然后等着宋家的司机接她回去。 忽然,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拦住宋问凌去路:“宋小姐,我们安总想找你聊聊天,可否行个方便。” 宋问凌顺着男人指的方向,刚好看见一辆黑色豪车落下车窗,里面的漂亮女人赫然是安知了。 虽然隔着距离,但安知了那种带着攻击性的美感还是令人惊艳。 宋问凌知道,这是个机会。 几乎没有犹豫就果断坐进了豪车里面。 安知了这张脸蛋多次出现在财经杂志上,宋问凌也在酒会上远远见过,直到这次近距离面对面交谈,她才发现。 那姣好的面容下掩盖的是狠辣果断的野心。 不过是对视一眼,宋问凌就觉得对方那双清冷幽深的眼眸似乎洞察自己的全部心思。 莫名的,寒意顿生。 宋问凌沉不住气,率先开口:“安总找我有什么事,我不过是个小女生。” “宋小姐不必妄自菲薄,单凭你是宋董的女儿就足够了。”安知了掏出一份文件夹递给对方,挑起眉头:“你可以看一眼,再决定。” 宋问凌迟疑的接过来,打开里面的资料和照片,越看越心惊。 她能感受到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愤怒,洁白如玉的手指由于怒火连带着隐隐打颤,泛着一抹冷白。 难以置信,她的父亲竟如此丧心病狂。 宋问凌很快平复心情,垂下眼尾,目光盯着照片:“安总需要我做什么,直说吧。”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很简单,你做我的内应配合我搞垮宋董,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一百万酬劳,当然比起宋家大小姐这个称呼肯定是不划算。” “不过宋小姐是聪明人一定会权衡利弊。”安知了收回文件夹,满不在乎的勾起唇:“等你想通了,随时可以联系我。” “……” 宋问凌蹙起眉心,明显在迟疑。 * 安知了亲自开车将过敏住院的傅斯越接回家,坐在副驾驶的傅斯越一言不发,但是摆着一张臭脸。 是个长眼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位大少爷不开心。 安知了的目光专注在前方的道路,根本没有一丝余光留给一旁的少年,纤细的双手灵活掌控方向盘打转。 “今晚警察找我做笔录,告诉我这次过敏是有人刻意为之,然后调查结果是宋问凌的父亲在背后指使,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我会派集团的律师团队起诉宋董,给你一个公道。” 安知了神色从容的回道。 所以,他连得到一个解释都不配吗? 傅斯越盯着安知了那张妩媚妖艳的脸蛋,昏暗的光线下,那双漂亮的杏眼是毫无波澜的清冷眸光。 她还是那么的无情,这个认知叫傅斯越挫败。 “安知了,我只想知道宋问凌下药这件事里你知道我会过敏,你也坚持这么做是吗?” “是,你是最好的突破口。” 安知了语气坚决。 傅斯越的心沉到谷底,他好像从来都没看懂过这个女人,为了达到目的连他都可以利用。 这一刻,傅斯越前所未有的羡慕祝星驰。 祝星驰得到过安知了全部的热烈爱意,而他好像从来没有被对方坚定地选择,不过是一时贪欢而已。 “……” 车内的气氛逐渐压抑,叫人无所适从。 安知了脚踩刹车,猛地一下停在马路边,傅斯越下意识攥住车内的扶手,身体跟着晃动。 “啪嗒”一声,安知了解掉安全带。 “我派司机来开车载你回去,我还有事先不回去了。”安知了推开车门,傅斯越也跟着下了车,拽住她:“我错了,你别走!” 安知了皱眉:“松手。” “我不,就算被你算计我也心甘情愿。”傅斯越双手搂住安知了的腰,死活不肯松手。 安知了:“……” 最终,在傅斯越软磨硬泡的方式下将人哄回去,原本受害者的傅斯越反倒成了理亏的模样。 纯纯的恋爱脑一枚。 安知了偷偷勾起嘴角,小样,还治不了你。 * 一周后。 宋董以谋杀、贪污巨款等多种罪行被法院判以死刑,立即执行。 宋董那个私生子被举报吸毒,警方检查后确认有此罪行,虽然不满十八岁但依旧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至于宋问凌被宋董举报下药谋杀私生子母亲,警方考虑到当事人实施此事不满十六周岁,而且遭受家庭暴力所以从轻处罚,判处半年有期徒刑。 判决一出,这个新闻立刻成为头条。 宋家全员有罪,被官方特意拿出来当反面例子,警示当今社会的家长一定要营造良好的家庭氛围教育孩子,严禁家暴。 今年年底官方宣布家暴列入刑法,保护女性婚后权益,受到人民好评。 监狱里。 宋问凌穿着橙黄色的宽松制服,原本纤细的身材变得更加瘦弱,巴掌大的脸蛋露出尖尖的下巴,素颜的肌肤有些暗淡。 唯独一双水剪瞳洋溢着动人的光彩,焕发生机,宛若枯木逢春。 她坐得笔直,挺拔。 宋问凌拿起电话,笑的淡然:“阿越,很高兴你能来看我,说实话在这里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没了禁锢的枷锁,重新做自己,为自己而活。 傅斯越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变化,悬着的心总算落地,来之前还在担心对方想不开。 “看到你蜕变的模样我很开心,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傅斯越如释重负道。 宋问凌看着如今不再竖起满身刺的傅斯越,有些感慨的叹息,果然人都会变。 回想起那个条件,她眸光闪了闪,开口:“你可能不知道,安知了其实很在乎你,我认为你有必要知道……” 听到对方的话,傅斯越愣住。 监狱外是刺眼的艳阳天,傅斯越注视着停在不远处的跑车,安知了戴着墨镜露出半张脸蛋,双手搭在方向盘上。 傅斯越半眯起愉悦的双眼,唇角一扬,迈开腿走进心上人。 最幸运的事情,莫过于当我想你的时候,你恰巧出现在我眼前,而我只想要一个拥抱来表达浓烈的爱意。 ——感情有什么好讲的,爱自有天意。 第13章 位面五:珍惜眼前人 六月份的酷暑天气闷热难耐,午后的阳光格外刺眼。 设立为数学奥数竞赛场地的教学楼外面挤满了无数家长,安知了双手环胸安静地站立,身上穿着红色开叉旗袍露出雪白长腿,肌肤白的发光。 在人群里最为亮眼。 黑色墨镜遮盖住半张脸蛋,却也依稀能看出长相漂亮,身边的家长忍不住多看几眼,想要搭讪。 安知了立刻浑身散发生人勿近的气息,劝退那些人。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响彻在整个校园,教学楼里的学生们也陆陆续续走出来,有哭有笑。 傅斯越单手插兜,慵懒迈着大长腿走走出校园,视线精准定位人群里的安知了,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他还是第一回见到穿旗袍的安知了。 修身的旗袍将前凸后翘的身段展现得淋漓尽致,特别是锁骨下方的镂空花纹,发育的双峰挤压下形成的玉沟若隐若现。 傅斯越光是看就觉得浑身燥热,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她面前不堪一击。 “考得怎么样,小朋友?”安知了将一瓶冰水递给他,傅斯越神色从容的拧开瓶盖说:“题很简单,不出意外是第一名。” “我的老师想推荐我保送京大金融系研究生,你觉得呢?”傅斯越灌了半瓶矿泉水然后拧上瓶盖,征求对方意见。 出于私心,傅斯越不想与安知了太远。 毕竟还有个堪称完美的前男友一直虎视眈眈,傅斯越很怕安知了会被祝星驰的糖衣炮弹迷了心智。 祝星驰太优秀了,作为现任的他很有压力。 安知了抬起手摘下墨镜露出浓颜系的精致眉眼,眸光潋滟荡漾着温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也要相信我的眼光。” 此话一语双关,也是在安抚傅斯越的不安。 “好,我听你的。”傅斯越缓缓露出一抹笑容,如释重负。 安知了歪着头看向他,然后摇晃着手里的钥匙链,弯起唇角:“走吧,回家。” * 伴随着大学毕业落幕,傅斯越迎来了期盼许久的假期,一觉睡到自然醒。 沙发上一只胖胖的灰色英短猫趴在上面闭眼小憩,毛茸茸的尾巴在半空中摇晃着弧度,蠢萌蠢萌的。 这便是祝星驰寄养的那只猫,纪念。 傅斯越穿着白体恤和黑色长裤走下楼梯,随手抓抓有些炸毛的短发,狭长的双眼还含着生理性盐水,明显是刚睡醒。 纪念听到动静睁开锃亮的黑色竖眼仁,轻轻“喵”了一声。 “哟,小蠢猫。” 傅斯越啧了一声,兴致盎然的挑眉,踩着拖鞋走过干净透亮的地板砖停在沙发面前。 他半蹲下身子从茶几下面的柜子拿出猫粮放在空空如也的粉色饭盆里,手指往前一推将饭盆挪到纪念跟前。 “吃吧,别说本大爷虐待你。” 纪念晃了晃尾巴然后跳下沙发,小小的尖牙啃咬着猫粮,发出呜咽声。 傅斯越温柔的顺着纪念的脑袋,盯着狼吞虎咽的小蠢猫,嘴角扯出幸灾乐祸的笑:“祝星驰是不是不要你了,要不然你换个爹。” 这都一个月了,祝星驰还未回来。 傅斯越从一开始看纪念不顺眼,到现在每天都要时刻关注它,化身铲屎官。 “你放心,我会对你视如己出的,小蠢猫。” “喵呜~~” 才不要!你看起来就不太聪明。 纪念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傅斯越,然后继续闷头吃猫粮。 傅斯越:“……” 他居然被一只猫嫌弃了? 就在傅斯越胡思乱想时候就被安知了一通电话叫到公司,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个总裁助理的职位熟悉公司具体事务。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安知了不断放权,让傅斯越做决策和项目。 傅斯越虽然稚嫩,但是很聪明。 在安知了的提点下傅斯越已经逐渐能独当一面,公司的员工和董事会成员也都对他赞不绝口。 一个月过去,京大金融学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邮到家。 * 昏暗的室内,傅斯越将安知了压在身下疯狂亲吻,睡袍不知何时已经松开露出一大片肌肤。 指关节分明的大手游走在滑腻的腰窝处,傅斯越埋在她的锁骨处喷洒着热气,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欲念。 “姐姐,我明天就要去学校报道了,今晚……”傅斯越顿了顿,试探着底线:“可以不要再拒绝吗?” 这些日子两人亲了抱了,唯独最后一步没有。 傅斯越到底是个男人而且还精力旺盛,天天守着肉不能吃,真的会憋疯! 安知了的指尖在傅斯越健硕的胸膛画圈圈,最后挑起他的下巴,柔软的语调分外勾人:“可以,我的男朋友。” 傅斯越眼前一亮。 “……” 月光倾泻在地板,床上亲密无间的两人极尽缠绵,倒映的影子密不可分。 这一夜,傅斯越心满意足采摘到心爱的花朵。 第二日清晨,傅斯越拉着行李箱走过大厅,滚轮在地板砖摩擦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渐行渐远。 他瞄了一眼小胖猫,轻声道:“再见,纪念。” 纪念跳上落地窗的台子,黑眼仁盯着玻璃窗外少年的修长身影,细长的尾巴弯了下来似乎表达着不舍。 “喵唔~” * 几天后,一架飞机穿梭进云层,留下一道白烟。 国外,街头的露天咖啡厅。 棕绿色的大帐篷下是纯白的色的餐桌和椅子,安知了坐在椅子上拿起桌面精美包装的纸质咖啡杯,浓郁的咖啡香气飘散。 安知了饮了一口,惬意的挑眉:“味道不错,符合你的口味。” “多谢夸奖,荣幸之至。”祝星驰轻声一笑,举起同样的咖啡晃了一下,放到嘴边喝。 微风吹拂,阳光明媚红砖砌成的高楼被鲜花铺满,街头的老人吹着悠扬语调的萨克斯,迎面而来是浪漫的异国风情。 时光温柔,岁月静好。 安知了的双眼弯成月牙状,忽然说:“我和傅斯越在一起了。” 祝星驰微微一愣,垂下眼。 “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那我尊重你,祝你幸福”即使最后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祝星驰没有说出最后半句话。 “多谢。” 安知了举起咖啡与祝星驰碰杯,两人相视一笑。 可惜这世上从没有如果,错过的人就像有裂痕的镜子,无法和好如初。 所以,要珍惜眼前人。 —— 这两天痛经没更文,抱歉哈宝子们,接下来恢复正常更新。 番外:遇见 前世。 大学毕业前,傅斯越与安知了的关系闹得很僵,几乎一见面就是针尖对麦芒的局面。 再加上安知了长时间的过度劳累,身体也每况愈下。 “咳咳,咳咳!” 办公室里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每一声都仿佛要将身体掏空,听的人揪心。 安知了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抬起手抚平起起伏伏的胸口,长吁一口气躺靠在转椅的椅背上闭目养神。 她的面色苍白的宛若一张白纸,饱满的唇没有血色。 “傅少爷,您不能进去,安总在办公!” “让开!”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的喧哗声。 紧接着傅斯越就推门而入,看见坐在转椅上神色憔悴的女人,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内心的满腔怒火也压下去不少。 他冷着脸,嘴上依旧毒舌:“安知了,你还真是要工作不要命。” 安知了并不想和他有口舌之争,权当没有听见这句话,将转椅拉近桌面然后坐直瘦弱的身子。 她恢复公式化的冷漠态度,头也不抬:“说吧,你这次又想闹什么。” “既然你都说我无理取闹那我也不能让你失望,我要你立刻回去给我煮面,否则明天我接着来公司闹。” “……” 安知了手里握笔的动作停顿,缓慢上抬眼皮,细长的双眼闪过一丝涟漪。 傅斯越本来也没抱希望,以往闹得最凶的时候安知了会叫保安将他绑出去,可他就是不死心的想要试探。 人呐,果然是最矛盾的动物。 傅斯越嘴角无端的勾起自嘲的笑,准备转身离开。 “薇薇安,晚上的行程推掉。”安知了站起身,抓起衣架上的鳄鱼皮小方包,拎着车钥匙说:“今天我先回去了。” “啊?好的,安总!” 薇薇安回过神立刻挪出门口的位置,脸上扬起公式化微笑。 傅斯越诧异的挑眉,单手插兜,修长挺拔的身形懒散的跟在安知了身后,一前一后走进电梯。 * 川流不息的马路,黑色豪车平稳行驶在其中。 转动方向盘驶向别墅区的小道,安知了脚踩刹车,车并没有停下直冲着别墅区外延的墙壁。 她脸色骤变,语气十分冷静:“刹车失灵,有人蓄意谋杀。” “什么!那现在怎么办?” 傅斯越一脸难以置信,坐直上半身。 他双手抓紧扶手,余光盯着前面的道路,心跳声越来越快,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流过脸庞。 安知了侧过头,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傅斯越,眸光是从未有过的复杂,动了动嘴唇:“傅斯越,好好活着。” 下一秒,猛烈地撞击袭来。 傅斯越逐渐失去意识,模糊的视线里隐约看见安知了紧紧护在身前,他抬起的手抓了个空。 别……丢下我一人。 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周后。 傅斯越躺在病床上,白皙而根根分明的手指用力攥着系着蝴蝶结的小礼盒,里面是一枚深海蓝的宝石袖口。 薇薇安说这是安知了提前准备好的生日礼,可惜最后还是没送出。 眼眶泛红,两行清泪滴落在白色的被子上,傅斯越咬紧牙关不敢出声,那是他从未有过的失态。 “对不起,我错了。” 傅斯越将袖口捧在手心,放在心脏的位置,闭上双眼神色痛苦。 安知了,你回来好不好…… 病房外的宋问凌透过玻璃看着一脸失魂落魄的少年,无声的叹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似乎想到什么,她转身离开,带着一股子决绝。 当晚,一则凶杀案轰动警方。 凶案现场的纯白地板砖被一滩鲜红的血色大面积铺满,少年的四肢全部被电锯砍断,放在油锅里面炸得金黄。 脑袋里的东西被掏空,只留下空壳,和面部狰狞的五官。 场面凶残。 面对记者的闪光灯,宋问凌将沾满鲜血的手指放在嘴唇里含着,无害的面容缓缓扬起阴恻恻的诡异弧度。 “我的好父亲,我在地狱等你。” …… 一个月后,宋董被傅斯越送进监狱,法院判决是无期徒刑,等待他的是漫无止境的身心煎熬。 半年后,宋董撞墙自杀。 宋问凌被诊断存在精神疾病送往精神病院看管,得知宋董死亡后,挑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一天,她从天台纵身一跃。 工作人员发现的时候,宋问凌脸上是安详的笑。 傅斯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只是蹙了蹙眉头,对薇薇安吩咐道:“将她好生安葬吧。” “是,傅总。” 薇薇安得到命令,走出办公室。 傅斯越站在落地玻璃前眺望外面的车水马龙,挺拔如松的身姿无形中隐隐渲染出萧瑟落寞,宽敞的办公室大到将孤身一人的他显得渺小。 原来被留下的那个人,才是最惨的。 * “傅斯越,你发什么愣呢?快点将水杯给我端过来。”安知了抬起脚就将躺在床上的男人踹到冰凉的地板上,然后缩进被子。 傅斯越怔怔的看了一眼手心,抬起头的正前方刚好摆放着一张相框。 照片里的安知了穿着洁白的婚纱宛若优美的白天鹅依偎在胸膛宽厚的黑色西装男人身上,那个男人就是他。 真好,结婚了。 傅斯越看向安知了,眼眶有些发红,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这一次,我不会再松开你的手。” 安知了蒙圈的眨了眨眼,随即轻声一笑。 “都说七年之痒,傅先生反倒是越发黏人的很,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嗯,一直黏着你。” 傅斯越嗓音沙哑,勾起唇角。 室外的冷风呼啸的吹着干枯树枝上堆积的厚厚的积雪,日光穿过云层散发出无数温暖和煦的光束,落在白雪皑皑的大地。 冬天来了,春天很快就到。 遥远的海岸另一个温暖的国度正是夏日炎炎,宋问凌穿着深蓝色硕士毕业礼服站在讲台上演讲,作为优秀毕业生。 她笑着说:“我们都会有光明的未来,美好也会不期而遇,在那之前请你耐心等待。” 本位面,完结。 —— 有些地方重新修改过,要不然不过审,哭唧唧~ 民国悬疑流:家庭狗血剧 民国十七年。 百年书香世家闻名的谈家正在举行家庭聚会。 中西结合的豪华别墅外观上是欧洲中世纪古堡的建筑风格,走进别墅内部是宽敞明亮的大厅与浅棕色菱形花纹的陶瓷地板砖。 老柚木深棕色真皮沙发上坐着谈笑风生的两男一女。 他们的跟前,是纯白色梨花木雕花高脚茶几铺着长方形的桔梗花桌布,桌面上摆着一套荷花白瓷杯,盛满热气浓郁的红茶。 坐姿端庄优雅的女人穿着一件十分鲜艳的朱砂红牡丹花的旗袍,顺着旗袍的开叉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和黑色包头皮跟鞋。 手推波浪纹发紧贴着耳垂,勾勒出白皙而圆润的鹅蛋脸,一双笑起来总是如春风般温和的杏眼,显得十分大气。 这位便是谈家大小姐,谈诺。 “父亲说的是,我与铭州一定时常回来看望你们。” 谈诺端起白瓷杯饮了一口红茶,手腕上的玉镯通体透亮,她侧头看向身旁的男人,眼里的笑不太真切:“铭洲,你觉得如何。” 男人一身纯黑色一排扣的精心剪裁的西装,胸前别了一枚圆形金边深蓝宝石胸针,有些不搭。 他轻微动了动眉峰,棱角分明的轮廓有着不怒自威的冷冽,无法看透的深邃眼眸是一片波澜不惊,神色淡淡地发出了一个“嗯”的鼻音。 谈诺的丈夫,蒋铭洲,也是手握一方兵权的军阀。 “哈哈哈,看到你们夫妻感情好,我也就放心了。” 谈父笑得爽朗,满意的点头。 谈父年过半百,鬓角斑白,端正的五官笑起来时眼角浮现出留下岁月的沧桑,多年教书的他身上有股子儒雅的书卷气。 “哟,楼下可真是聊得火热呀。”一声清脆婉转的女声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几人顺着视线望去,木质的旋转楼梯上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款款下来,鹅黄色的樱花花纹旗袍将女人明艳的容貌衬托得愈发娇艳夺目。 欧式宫廷卷发随着行走也随之摇晃,举止投足间尽显富家小姐气质,宛若人间富贵花。 谈家二小姐,谈枝。 谈枝摇晃着手里的蒲扇,环视一圈大厅没有看见谈母身影,问道:“这个时间,母亲还在厨房吗?” “最后一道菜是佛跳墙,你母亲不放心佣人,亲自盯着火候呢。”谈父有些无奈的摇头一笑,抬手示意谈枝坐下:“你母亲一向喜欢亲力亲为,随她去吧。” 谈枝点点头,坐在谈父对立面的真皮沙发上,叠加着细长的双腿。 “说起来,妹夫怎么没有陪你一起下来。” 谈诺放下手里的白瓷杯,笑意盈盈的看向谈枝,只是那抹笑意未达眼底。 听到对方提起自己的丈夫宋鸽书,谈诺的脸色也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转瞬即逝,涂抹着红指甲的玉指捏紧蒲扇的手柄。 她不耐烦的挑起黛眉,没好气道:“最近这段时间谈生意累了,正在卧房里休息呢。” 宋鸽书是富商之子,是个到处留下风流债的花花公子,自从和谈枝结婚后才有所收敛,但夫妻两人感情并不好。 三天一大闹,两天一小吵,在整个上流社会圈子都是众人皆知的最不和睦夫妻。 “小枝呀,夫妻之间一定要互相包容,你这脾气要收敛点。” 谈父忍不住又叮嘱自家脾气骄纵的的二女儿:“我可是听外人说你好几次把丈夫拦在外面不让回家,长此以往定会夫妻离心呀……” 谈诺听着老调常谈的话,摇晃着蒲扇连忙站起身逃离:“我去厨房看看,父亲您歇会吧。” 另一边,三楼的走廊尽头。 穿着纯白洋装裙,身材娇小的女子紧紧贴在墙壁上,精致漂亮的小脸浮现出娇羞的神态,特别是小鹿般灵动的杏眼波光潋滟。 她抿着饱满又软软的唇,诱人去品尝一番。 “姐夫,你再这般无礼我会告诉二姐的。” “我的小谈末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呀,你以为你二姐真的不知吗?” 宋鸽书伸出骨瓷般的手指捏住谈末肩上耷拉的尾辫放在鼻尖嗅着芳香,风流多情的桃花眼流淌着起耐人寻味的眸光。 谈末瞪大双眼:“二姐不会这样的!” 看着谈末一副难以置信的天真神色,宋鸽书唇角勾起一抹邪笑,俊美的面容从骨子里透露出斯文败类的气质。 他俯下身子贴在谈末耳边低语:“谈宋两家必须结亲,而你的二姐想离婚,所以将你赔给我了。” 这番话当真是诛心,击溃谈末内心的最后一层防线。 谈末双肩止不住的颤抖,双手撑在冰凉的瓷砖铺成的墙壁上保持身体站立,炽热的心渐渐冷却成一片冰封的冰湖。 不,她不想嫁给宋鸽书! 谈末眼底划过一抹坚决,心中思索应对的办法。 “宋鸽书,你能不能放过我,我……再也不说你坏话了。”谈末声音有些哽咽,眼眶湿漉漉盯着宋鸽书,小模样甚是可怜。 宋鸽书啧了一声,这样的谈末更想让人蹂躏。 然后,宋鸽书伸手捏起谈末尖细的下巴,似笑非笑道:“那就看你的表现了,小谈末。” 谈末小声呜咽着,怔怔的看向对方。 这时,一声尖叫响彻整座别墅。 “啊——杀人了!” 女佣慌慌张张的爬出来,手指颤抖地指着屋内,神色惊恐的喊道:“快来人啊,老夫人死了!” 谈父面色一变,最先站起身快速走上楼,谈诺和蒋铭洲对视一眼跟着上楼。 室内映入眼帘的就是纯白色的床单被染红一片,床上躺着的白发苍苍老妇人身上连中数刀,已经没了呼吸。 谈父一脸哀痛的跪在床前:“母亲!” 谈诺与蒋铭洲面色平静的看着死去的老妇人,谈末与宋鸽书看到眼前的场景皆是一愣,没有吱声。 紧接着是站在门口的谈枝,眸光微闪。 她攥紧手里的蒲扇,纤细雪白的手指咯吱作响,泛着一层冷光。 最后…… 是姗姗来迟的风韵犹存的妇人,谈母。 谈母抬起手搭在谈枝的肩上示作安抚的意味,谈枝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谈母,身体松弛下来。 罪恶的源头,终于了结。 时间也在这一瞬间静止,画面像是电影倒带般飞速往回倒转。 [滴滴滴……发现故障,游戏重启!] 电子机械音响起。 第2章 位面六:初见蒋铭洲 薄荷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成了灵魂体飘在半空,周围是一个虚空的漆黑环境,只有一个白色光球漂浮眼前。 她这是变成阿飘了?! “叮!” 忽然,耳边响起电子机械的童音。 [欢迎宿主来到无限流游戏之谁是凶手,请选择你的玩家角色哦~] [a:大小姐谈诺] [b:二小姐谈枝] [c:三小姐谈末] “……”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全都要。 薄荷看着半空中浮现出的电子显示屏,双手环胸,语气漫不经心道:“就没有第四种选择,全都要吗?” [当然是不可以哟,玩家角色是宿主灵魂体附身,如果宿主其中一分身角色受伤死亡,宿主会痴傻或死亡。] “也就是说不止一个玩家会进入游戏还会互相残杀,我的理解没错吧。” 薄荷立刻抓住关键点,问道。 [是的呢,宿主请选择你的玩家角色^_^] 刚才那一幕薄荷已经了解这三位千金小姐的行事作风,她伸出纤长的手指停在二小姐的选项,却没点下去。 有些事不能看表面,最好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所以—— 薄荷不着痕迹的上挑起张扬的眉头,手指下滑落在最后一个选项,点亮。 “我选c,三小姐谈末。” [叮!玩家谈末请你保护好自己,在没有暴露身份的前提下,顺利找出凶手。] [友情提示: 1.npc意识觉醒程度不同 2.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 3.谁都有可能是侩子手 ] [最后,祝您玩得开心(^u^)ノ~] * 时光回溯。 “轰隆,轰隆……” 白色的烟雾从烟囱飘到半空,一辆绿皮的蒸汽火车缓慢行驶进站台,停在车轨上。 车门打开,一群穿着风格迥异的乘客蜂拥而出,有的穿着灰色长衫步履匆匆,有的穿着粗布麻衣拎着土特产……俨然是人生百态图。 其中最引人注意的便是拎着小皮箱,身穿白色的精致小洋装,脚踩小皮鞋的漂亮女子。 她穿梭在人群中寻找着人。 这时,一位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走过来,举起手里的照片:“请问是谈末小姐吗,我是蒋长官的副将张中,特意来接你回谈家。” 谈末看了一眼张中手里照片上的小姑娘,赫然是自己几年前的旧照。 她打消了几分疑虑,乖巧的点头。 回国之前家里人传电报告知谈末,接她回家的是大姐谈诺的丈夫蒋铭洲,海平市赫赫有名的军阀。 “请跟我这边来,蒋长官坐在车里等你。”张中顺势接过谈末手里的小皮箱,伸手指了指车站外停着的一辆黑色小轿车。 远远望去,透过玻璃车窗刚好瞥见后车座的蒋铭洲那张轮廓分明的挺立侧脸,特别是那双看不透的深邃丹凤眼。 只一眼,谈末都能感受到对方骨子里散发的冷冽气息。 谈末收回视线,默不作声。 张中拎着小皮箱走在前面,打开后座的车门让谈末坐进去,又将小皮箱放在她脚边。 谈末笑了笑,两眼弯成月牙:“多谢张副将。” “谈小姐客气,长官的命令做属下的必然要办好。”张中对眼前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也多了几分好感,看向沉默的蒋铭洲:“长官,接下来要去哪?” 叠加着大长腿的蒋铭洲正襟危坐,整个人的目光都在手里那份报纸上,头也不抬。 他缓缓开口,嗓音低沉又清冽。 “先去金装成衣铺拿夫人订做好的旗袍,然后再回谈家。” “好嘞。” 对话结束后,车厢内的气氛是冗长的寂静。 身旁的男人宛若一座大冰山叫人不敢靠近半分,谈末只敢偷瞄一下眼前这个长相俊美又冷漠的男人,也是名义上的姐夫。 蒋铭洲就像天生的衣架子,将一身笔挺修身的军装穿成商战上一手遮天的掌权者,气质矜贵。 这样一个权势滔天,长相出众的男人无疑是香饽饽。 他的妻子谈诺是气质温婉的大家闺秀,完全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一路子。 谈末有些好奇,平日里两人的相处模式。 [叮!面对这样一个俊美的姐夫,你居然有些心动,你会采取什么方法拉近距离呢?] [a:故意跌倒在蒋铭洲怀里] [b:娇滴滴的喊一声姐夫] [c:问对方在看什么] [d:说一句姐夫和姐姐感情真好呀] “……” 谈末嘴角一抽,她是万万没想到这个游戏是真狗,开局就是勾引男人。 在不清楚对方是否为其他玩家角色以及这个npc觉醒程度之前,谈末是不会打草惊蛇的,她选择最适合自己身份的话。 [我选d,最后一项。] [选择生效!] 电子音在脑海里响起。 紧接着,谈末就发现自己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白嫩的小脸浮现一抹清纯无害的笑容,语气娇滴滴的喊道。 “姐夫和姐姐感情真好呀!” “……” 话音一落,车内的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 谈末从来没有如此尴尬的时刻,她内心忍不住痛骂这个狗系统,搞得自己好像一个觊觎姐夫的白莲花。 蒋铭洲挑了挑眉,深沉的目光落在眼前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 谈末的皮肤白白嫩嫩好似能掐出水儿,小巧的脸蛋十分精致,尤其是那水汪汪的杏眼清澈的不含一丝杂质,惹人怜惜。 若说谈诺是温婉舒心的百合花,那么谈末就是清甜可人的白茉莉。 莫名的,蒋铭洲心被勾的有些痒痒,语气难得温和:“为什么这么觉得,嗯?” “自然是因为姐夫能记得大姐的喜好,若不是在意对方的话,怎么会记得如此清楚呢,我没说错吧。” 谈末歪过头,眉眼弯弯笑的很甜。 蒋铭洲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只是将手里的报纸叠成四四方方装进衣服兜里。 然后反问对方:“听岳母说你今年十九,也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蒋铭洲语气平淡,可眼底转瞬即逝的幽光是他自己未曾察觉的在意。 “唉呀……”谈末瞬间有些害羞,支支吾吾说:“我喜欢的自然是要将我捧在手心的人。” “正如姐夫对大姐这样贴心,想必那样的无数日夜也不会觉得是和这一个人度过而觉得难熬吧。” 谈末眼含春光,满是未来的憧憬。 蒋铭洲神色淡漠,眼底一闪而过的意味深长的光芒,抿着薄唇。 他的心底忍不住讥讽,这所谓的假象。 呵…… 第3章 位面六:越界的关怀 谈话间,黑色小轿车稳当停在金装成衣铺。 蒋铭洲吩咐坐在驾驶位的张中下去拿衣服,张中关上车门后只剩下后车座的独处的两人,尴尬的气氛弥漫在二人之间。 独自面对气场强大的蒋铭洲,谈末有些局促不安,指腹不停摩挲着质感丝滑的裙摆。 蒋铭洲似乎是看出对方的窘态,狐疑的挑眉:“我看起来很可怕吗?” “没……没有,就是不太习惯和男子独处,姐夫你别生气,我,我……” 谈末猛地抬头,对上蒋铭洲的深邃目光,紧张得语无伦次,急得快要哭出来。 她委屈的皱起小脸,小鹿般灵动的双眼泛着一层水雾,仿佛下一秒就能掉下一大串金豆子,很容易激发起保护欲。 “慢慢说,我没生气。”蒋铭洲拿出兜里的蜀锦帕子递给谈末。 谈末眨巴眨巴泪汪汪的双眼,接过帕子的一瞬指尖刚好触碰到蒋铭洲温热的指腹,触电般伸回手。 “谢谢姐夫。” 她像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紧绷着身体,不敢与蒋铭洲对视。 蒋铭洲视线落在谈末抓着帕子的柔软小手,冷峻的脸破天荒浮现出一抹柔和的笑,好似蛊惑人心的妖孽。 谈末偷瞄一眼对方的笑容,竟有些看呆,痴痴地说了一句:“蓝颜祸水,也不过如此。” “呵……” 蒋铭洲一声低笑,倒是没想到这个名义上的小姨子喜欢长相出众的皮囊。 他薄唇一动,嗓音满是蛊惑意味:“喜欢我这张脸,嗯?” 谈末轻轻“嗯”了一声又很快恢复神智,她一本正经的疯狂摇头:“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姐夫你别多想。” “我只是对美好的事物一向都很喜欢,而且你是我的姐夫。”谈末垂下眼,咬了咬唇:“我怎么敢肖想你。” 少女低眉颔首,一段雪白优美的颈线映入眼帘,还隐隐散发出清甜的果香。 无辜娇弱的姿态却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蒋铭洲脖颈凸出的喉结动了动,内敛的情绪很克制,硬是压下了想要伸手触碰女子的念头。 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一个“闷哼”的鼻音从喉咙里挤出来,目光正视前方,又恢复了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冷漠。 刚好,从成衣铺出来的张中打开车门,将装着旗袍的包装袋交给蒋铭洲。 “长官,要是没别的要买我就直接送你们回谈家。” “嗯,回吧。” 张中应了一声,然后打开驾驶位的车门坐上去,继续按原路线前行。 被中断对话的两人默契的保持缄默。 海平市的繁华地带很热闹,透过车窗可以看到来往的行人和摆摊的小贩,以及欧式风格的建筑。 张中透过镜子发现对外张望的谈末,忍不住提了一嘴:“海平这几年新建很多娱乐场所,谈末小姐刚回来可以多出去逛逛。” “那张副将有什么好的地方推荐吗?”谈末收回目光,看向张中。 “中兴路那一条街有咖啡厅、书店、百货大楼等休闲娱乐的地方,谈末小姐可以越着闺中好友去逛一逛。” “可是我唯一的好友已经远嫁南方。”谈末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睑,张中也没想到触及对方伤心事,歉意道:“谈末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谈末装作不在乎的摇头,敷衍的说了句没事。 张中见对方闷闷不乐的模样,一时着急,话不经过大脑就直接吐露出来。 “要不然谈末小姐出来玩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可以帮你拎包,保证随传随到。” “真的吗!”谈末有些欢喜的抬头,又纠结的看向一旁眉目淡漠的蒋铭洲,试探的问:“姐夫,可以吗?” 张中也反应过来,要是蒋铭洲不同意,他肯定不行。 蒋铭洲神色不喜不怒,交叉的双手搭在膝盖上,慢悠悠说:“不影响公事的前提下,允许你当个保镖。” 保镖可这一身份,谓是在敲打张中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 张中明了的点头:“我明白,长官。” “谢谢姐夫!”谈末激动的抓住蒋铭洲的胳膊,甜腻的嗓音像极了撒娇:“你人真好。” 蒋铭洲眉头愉悦的舒展,嘴角弯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 天色渐暗,黑色小轿车驶进谈家的别墅时已经是灯火通明的繁华景象,璀璨的灯光好似夜明珠在黑夜里格外耀眼。 佣人立刻上前打开车门,接过谈末的小皮箱。 谈末踩着粗根的小皮鞋跑进大厅,裙摆飞扬像极了活泼的小精灵,娇俏的喊着:“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谈父坐在真皮沙发上看报纸,听到声音后推了推鼻梁的金边眼镜,仔细盯着突然出现的倩影。 “原来是末末回来了,果真是更漂亮了呀,为父差点没认出来。”谈父笑呵呵站起身,宠溺的摸着谈末的头,神色满是慈爱。 蒋铭洲迈着大长腿走进大厅就看见如此和睦的场面,特别是谈末那肆无忌惮的撒娇模样。 他心头有些闷,微微蹙起眉头。 谈父一眼就注意到蒋铭洲站在一旁,抬手示意坐下,转头吩咐谈末:“末末,去给你姐夫倒杯茶。” “知道啦,父亲。”谈末骄哼一声后转头跑向厨房,留下谈父和蒋铭洲坐在沙发上闲聊。 十分钟后,谈末端来一壶热茶。 这时,扭动着杨柳细腰的谈枝款款而来,她摇晃着手里的蒲扇,娇艳又妩媚的脸蛋给人一种祸国殃民的妖姬的错觉。 “哟,原来是小妹回来啦。” 身后突然出现人声,谈末吓得手滑,一杯热茶尽数洒在自己白皙的手腕上。 谈末面露痛苦,一声惊呼:“啊!” “快来人去拿烫伤药,再打一盆凉水过来。”谈父焦急的喊道。 蒋铭洲立刻站起身抓住谈末红了一片的手腕,看着小姑娘双眼通红,他刚想说什么就被打断。 谈枝轻佻起眼尾,蒲扇遮住半张面孔,笑意吟吟的打趣:“大姐夫对三妹还真是体贴。” “……”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神色皆是一变。 蒋铭洲意识到自己举止不妥连忙收回骨节分明的大手,他眯起危险的眼眸盯着谈枝,深入骨髓的寒意袭来。 谈枝心上一惊,瞬间闭嘴。 第4章 位面六:唇枪舌战 谈末垂下头遮掩住情绪,缩了缩被烫红的手腕,向后挪了几步与蒋铭洲拉开距离。 “小枝,下次这种话别再乱说了!你妹妹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开不得这种玩笑话!” 谈父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目光在蒋铭洲与谈末之间徘徊几秒后,对谈枝厉声道。 谈枝被谈父训斥一番后有些不忿的撇嘴。 她哪里说的有错! 蒋铭洲与谈诺结婚一年有余,也不曾见过他对谈诺会有如此紧张的时候,完全就是个捂不热的冰碴子。 说的好听点叫相敬如宾,说的不好听那就是貌合神离。 更何况感情这种事本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蒋铭洲刚才那下意识的动作可是骗不了人。 大厅里,气氛有些僵滞。 “老爷,水和药膏都拿来了。” 这时,女佣端着一盆清水放在地面,然后拿起棉布在水里浸湿后又拧得半干后敷在谈末的手腕。 冰冰凉凉的感觉缓解了灼烧感,谈末脸色缓和许多。 “三小姐,我给你涂药吧。”女佣打开装药膏的盖子,谈末笑着婉拒了她:“多谢,我自己来就好,你先去厨房帮忙吧。” 女佣没有再多言,点头离开。 谈末伸出的指腹沾了一些药膏,薄粉色圆润的指甲一圈圈打转在手腕关节。 “怎么样,还疼吗?”谈父站在一旁关切的问道。 谈末抬起头笑得天真纯洁,语气软软糯糯:“没事啦父亲,不用担心,你也坐下吧。” “没事就好。” 谈父松了一口气,顺势坐在一边。 站在茶几旁边,单手环胸,另一只手摇着蒲扇的谈枝,忍不住冷哼一声。 装模作样! 蒋铭洲挺直身板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余光时不时落在谈末的手腕,雪白的肌肤上一抹鲜红的烫痕很显眼。 顾忌着身份,他没有再做出多余举动。 大厅里的几人都没打算说话,看似祥和的景象却暗潮汹涌,蒙上一层虚伪的假面。 从厨房里走出来的谈诺看到这样一幅场面有些愣住,直到…… 她注意到蒋铭洲的视线落在谈末身上,谈诺忍不住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抚平心绪,迈开的脚步无意识放慢。 谈诺手上戴的玉镯是结婚前蒋铭洲送的定情物。 这个玉镯她爱不释手,自从戴上后就再也没有摘下过,在她看来那是感情的见证。 可如今,谈诺有些不确定。 谈诺能清楚看到,蒋铭洲看向谈末的温和眸光是自己从未得到过的眼神。 莫名的,一股酸涩蔓延在心间。 “大姐,好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啦,果然是嫁对人了!”谈末抬头刚好瞥见走出来的谈诺,欢喜的喊道。 谈诺被谈末这一声姐姐拉回思绪,看着自家妹妹不谙世事的模样,内心百感交集。 最后那半句话轻易的挑动敏感的神经。 谈诺的婚后生活并不幸福,即使知道对方是无心之言,心还是不由得刺痛。 谈诺笑容不太真切,避开话题:“你的手腕现在还疼吗?” “现在好多了,已经不怎么红肿,多谢大姐关心。” 谈末将手腕举在半空给谈诺看。 听着两姐妹情深意切的对话,谈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嘴角勾起几分嘲讽的弧度。 她高傲的挑起眉头,阴阳怪气的说:“大姐但凡早来一步就能看到刚才那场面,那可真叫一个大开眼界呀!” “我以为大姐夫真是块石头呢,没想到……啧啧啧!” 这话一出,谈诺也能明白刚才的事定是关于谈末与蒋铭洲的,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谈末脸色白了几分,咬着嘴唇:“二姐,你怎么能随意胡诌毁我清誉,你就当真如此讨厌我吗?” 言外之意,这是谈枝故意诋毁。 蒋铭洲站起身,挺拔的个头立刻带着扑面而来的威压,军靴走了几步停在谈枝跟前。 他拧起眉,神色不悦:“谈枝,有些话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谈枝被蒋铭洲犀利冰冷的眸光盯得脊背发凉,嚣张的气势瞬间蔫了,脚步踉跄向后挪。 她不敢对视蒋铭洲,声线发颤。 “知……知道了。” 谈父无奈的摇头,自家这个二女儿真是被惯得无法无天,也该长点记性了。 “哟,这是发生什么了,这么热闹。” 忽然,一声满是磁性的调笑声打破大厅一度降到冰点的气氛。 旋转楼梯上一名身穿白色西装,脚下穿着黑皮鞋的年轻男人迈着笔直的长腿,姿态悠闲地走过来。 宋鸽书脸上始终挂着放荡不羁的笑容,修白的皮肤比女人还细腻,特别是笑中含情桃花眼看谁都会有种深情款款的错觉。 一看就知晓是流连花丛的富家公子哥做派。 谈枝快速躲到宋鸽书身后。 “我夫人一贯就是这么个嘴上不饶人的脾气,得罪之处还请大姐夫见谅,为了点无稽之谈大动肝火不值当。” “大姐夫觉得呢?” 宋鸽书嘴角笑意加深,故意加重最后一句反问的语气。 若是对方再计较下去那不就是变相证明实确有此事,不得不说,宋鸽书果真是个不能小觑的人物。 三言两语就改变局面。 谈末站在旁观者角度打量一眼宋鸽书,第一直觉就是笑里藏刀的狐狸。 谈诺主动拉了拉蒋铭洲的胳膊,眨眼示意他不要大动干戈。 蒋铭洲蹙了蹙眉心,开口:“那就管好你夫人,这种话若是再听到我第一个找她。” “自然,多谢姐夫宽容大量。” 宋鸽书单手插兜,笑意未达眼底的桃花眼半眯起,余光瞥了一眼乖巧模样的谈末,勾起唇。 这个三小姐,有点意思。 谈枝一想到今天的难堪全都是来源于谈末,她心中愤愤不平,瞪了一眼对方。 被瞪的谈末无辜的眨眼:“……” 最终,一家之主的谈父出来圆场,化解了这场小风波。 其他人自然要顾忌谈父长辈的威严,谁都没有开口反驳,站着的一群人各自为营,心思诡谲。 风韵犹存的谈母慢悠悠从厨房走出来,仿佛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笑得温柔。 “既然人都全了,那就过来落座吃饭吧。” “……” 饭前的开胃菜,结束。 —— 家人们,咱就是说我差点又被卡,太难了>.<! 第5章 位面六:谈老夫人惹众怒 长长的餐桌摆满美味的佳肴,色香味俱全。 为首的主位座椅坐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眼窝凹陷,浑浊的眼珠闪着几分精明,高高的颧骨显得有些刻薄。 这位便是谈父的母亲,谈老夫人。 谈老夫人看见众人,布满皱纹的老脸笑的和蔼,摆手:“都快落座吧,要不然饭菜会凉。” 谈父坐在紧挨着谈老夫人的左手边位置,谈母坐在谈老夫人右手边,其余的人皆按男女对坐这种分配方式坐下去。 谈末最小所以坐在最末尾的位置,自顾自吃着。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入嘴里,然后又端起饭碗扒拉几口米饭,鼓鼓的小脸像正在进食的小仓鼠。 谈老夫人注意到闷头吃饭的谈末,看着出落得十分动人的小姑娘,心思又活络起来。 “说起来末末也到婚配年纪,前段时间王老夫人还说她那个长孙没有结婚,要不然……” 闻言,谈母紧紧皱眉。 她就知道自家这个婆婆又想让女儿联姻。 “老夫人!”谈母出声打断谈老夫人的话,放下手里碗:“末末刚回来,我还想再留两年。” “再说了,王老夫人家的长孙常年卧病在床,您是想把末末推进火坑,刚结婚就当寡妇吗?” 谈老夫人被谈母这样质问脸色变得难看,尤其是当着一群小辈被落面子,她将筷子重重拍在桌面,训斥对方:“你就是这样目无长辈吗!” “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样有什么不对的。”谈老夫人冷哼一声,语言讽刺:“不愧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上不了台面。” 谈母脸色一白,气的咬着牙。 这么多年谈老夫人总是拿出身讽刺她,可偏偏这件事是谈母一生的污点。 谈母原生家庭就是开杂货店的普通人家,谈母考上女校后认识谈父迅速恋爱,本来是一件欢喜的事。但是谈母家里重男轻女,为了给儿子娶媳妇就跟谈父狮子大开口要了高额彩礼。 最后谈母就像是一件货物被卖给谈家。 谈老夫人这么多年没少磋磨谈母,就是靠着这件事把谈母压得死死,有苦说不出。 “娘……那些事有什么可提的。” 谈父见自家妻子红了眼,无奈的叹一口气。 每次婆媳闹矛盾,谈父就夹在中间两头为难,只要他开口帮妻子,自家母亲就会变本加厉欺负妻子。 谈老夫人冷哼一声,辩驳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原本还算和睦的氛围被谈老夫人搅得又不安宁,餐桌上的其余人都放下筷子,看着事态发展。 “够了!” 谈枝站起身,将手里的陶瓷碗狠狠地摔在地板砖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谈老夫人吓了一跳连忙捂着心口,谈枝勾起嘲讽的弧度:“年纪大了就少作妖,你将所有人推入火坑才满意吗?” “你……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老夫人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缺德事吗?”谈枝一想到那件事就目光冰冷的盯着她,红唇微动:“趁我怀孕将你家侄女送过来勾引宋鸽书,害得我急火攻心后小产。” 谈枝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手指变得隐隐发颤,她本来可以有一个孩子最后却连当母亲的权利都被剥夺。 “这件事我记你一辈子,老夫人。”谈枝语气轻飘飘,却有种叫人不寒而栗的错觉。 老夫人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有些心虚的不敢对视谈枝。 宋鸽书站起身将谈枝搂在怀里,余光深深地瞥了一眼谈老夫人,嘴角浮现出似笑非笑的弧度:“夫人不开心,以后少来伤心之处。” 谈枝难得没有推开宋鸽书,任由对方牵着自己的手,离开谈家。 谈家这个看似华丽的外表,实则内里早就是烂到根里,完全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谈末暗暗想到。 想必谈枝和谈诺的婚姻全都是谈老夫人自作主张决定的,完全不考虑孙女婚后是否幸福,只想将她们当成联姻的工具。 “……” 这场饭,不欢而散。 * 饭后。 谈末被谈诺叫到卧室去,谈诺打开一个做工精美的首饰盒,里面是一对翡翠珍珠耳坠。 “大姐,你这是……”谈末欲言又止,谈诺亲昵的拉着她的手腕说:“我前些日子跟合作的商家谈珠宝生意,特意给你定制了一对耳坠。” “来,我给你戴上。”谈诺将谈末按在梳妆台前,亲自将耳坠给对方戴上。 圆形镜子里,翡翠珍珠耳坠在耳垂上微微摇晃,鲜艳的翠绿色与谈末雪白的肌肤十分相称,还添了几分俏皮。 纤细的手指触碰着玉坠,镜子里的谈末眨着灵动的杏眼,笑得很甜。 谈诺将目光转向坐在卧室沙发上看报纸的蒋铭洲,谈诺眸光微闪,双手搭在谈末双肩笑得温柔:“铭洲,你看末末戴的耳坠是不是很漂亮。” 听到谈诺叫蒋铭洲,谈末有些拘谨的将双手勾在一起打圈圈。 蒋铭洲抬起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向镜子里眉目含情的姑娘,娇羞又带着期待的神态撩拨着他的心神。 果真是含苞待放的花朵,惹人怜爱。 蒋铭洲按压下漆黑眸子翻滚而过的欲念,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谈诺脸上的笑容快速消退,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大,指甲钻入对方的皮肤,疼得谈末委屈叫喊:“大姐,我肩膀疼。” 蒋铭洲看向谈诺的眼神变了变。 “抱歉,一时没注意力道。”谈诺歉意的一笑,收回双手。 [叮!面对这样抓马的场景,你想趁机离间蒋铭洲和谈诺的感情,你会选择哪一个?] [a:你选择大度原谅谈诺,然后说一句“姐姐这么好,怎么会故意掐我呢。”] [b:哭着跑出去] [c:委屈的看向蒋铭洲说一句“姐姐对我最好,肯定不是有意的,姐夫你说是吧?”] [d:全选]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谈末的额角忍不住跳动,合着她这是拿了心机绿茶剧本呗? [请宿主一分钟内尽快做选择,否则系统将会随机默认其中一个选项哟~] [我选……] 第6章 位面六:正是好春光 谈末伸出柔软的小手按了按肩膀,脸上露出无害的笑,说出来的话十分善解人意:“姐姐这么好,怎么会故意掐我呢。” “……”好浓的绿茶味。 这不就是明晃晃直接说是她掐的。 谈诺双手放在平坦的小腹,嘴角一僵,看向谈末的目光不由得加深。 “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姐姐和姐夫的好事啦,我先出去了。”谈末站起身,暧昧的视线游离在两人之间打趣道。 视线停在蒋铭洲冷峻的五官时,谈末停顿了一秒,然后快速移开。 那神态,怎么看都有些心虚。 谈末慌乱的垂下头,快速转身离开,只留给蒋铭洲一抹残影。 蒋铭洲盯着谈末离开的门口,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峰,骨瓷般修长白皙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报纸。 谈诺深吸一口气,露出温婉的笑容:“铭洲,我先去洗澡了。” “谈诺,我希望你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协议。”蒋铭洲叫住转过身的谈诺,语气淡漠:“我给你一段时间准备。” 谈诺身形一僵,手指蜷缩起来。 就算是块顽石,捂了这么久也该热了,可她做了那么多事终究还是无法软化他的心。 呵……到底还是不爱呀! 谈诺唇角浮现出凄凉的弧度,满是自嘲。 “你放心,一个月以后我会将离婚协议给你,不是我的我半分都不会要。” 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谈诺双眼半眯起坚决的眼神,挺直脊背,迈开步子径直走进浴室。 * “你就这样放任老夫人将我们最后一个女儿推进火坑吗?你别忘了谈枝当初小产的事情可全都是她做的!” “我可怜的女儿呀……”谈母坐在柔软的大床上,捂着心脏一脸悲痛:“一个个都要葬送在老夫人的手里,真命苦啊!” 谈父欲言又止,走上前拍了拍谈母的后背,叹息。 “可她毕竟是长辈,我怎么违背?你难道忘了上一次我娘以死相逼的场景,我哪敢去再顶撞她。” 谈老夫人年纪很大,若是气急攻心没了命,谈父可就是不孝子啊! 谈父这一生最注重的便是家风,要是被其他人知道自己气死亲生娘亲,怕是要被外界众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所以呢,你就要咱们的女儿全都为她这一条命陪葬吗?”谈母神色变得激动,死死抓住谈父的领口:“大不了我就豁出去这条命,也绝对不会让她如意。” 只要把这个老东西搞死,一命换一命,也值得。 一个阴暗的念头从谈母的内心疯狂滋生,堆积多年的怨恨种子终于破土而出,长成苍天大树。 “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你冷静点。”谈父按住有些疯狂的谈母,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安抚:“我会让娘打消念头,相信我。” 谈母擦拭着湿润的眼眶,恢复成往日的温婉大度神态,依偎在谈父怀里点头。 只是,谈父并未察觉谈母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狠。 门外的走廊谈末双手环胸,静静驻足在夫妻二人的门口听完争吵的全程,无害的面孔没有一丝波澜。 她微微挑起眼尾,眸色渐浓。 “不负众望,果真是一场好戏,就是不知道接下来剧情会不会更刺激。” 啧,有点小期待。 谈末勾起嘴角,轻抬下巴。 踩着小皮鞋迈开步子,蓬松的裙摆下是纤细雪白的脚踝,波浪裙摆荡漾成浪花的弧度。 * 成安公馆。 沉香木制成的地板涂刷了一层深棕色的油漆,在璀璨的水晶吊灯照耀下泛着一层透亮的光泽。 放眼望去,宽敞的室内全都是名贵的家具古董,弥漫着古色古香的氛围。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谈枝穿着一条面料丝滑的带有黑蕾丝边的红色睡裙,长度刚好到雪白的小腿肚,踩着拖鞋走进卧室。 她手上抓着毛巾正在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深凹的锁骨,最后滑落在发育饱满的双峰之间形成的沟壑。 白里透红的肌肤,好似熟透的水蜜桃,让人想咬一口。 可偏偏有人不解风情。 谈枝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看泰戈尔诗集的宋鸽书,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框,遮掩住含情的桃花眼。 她随手将毛巾搭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然后坐下说:“宋少爷这是又看上哪位姑娘了。” 宋鸽书婚后也没有收敛,到处沾花惹草。 喜欢的全都是受过教育的姑娘,每次都会买对方喜欢的书籍提前做功课,然后投其所好。 谈枝从最开始的恼怒,到现在已经麻木。 “我就不能是个人的爱好吗,你未免过于偏见了。”宋鸽书合上手里的书,放在床头柜上,看向镜子里的人影。 谈枝冷嗤一声。 他什么德性,她这个做妻子的还不知道吗。 谈枝完全不想搭理宋鸽书,拧开盛着雪花膏的小瓷瓶,将乳白色固体涂抹在脸上,然后手指一点点晕染开。 素颜的谈枝一样很美,精致小巧的面容褪去许多攻击性,眉眼之间含着柔婉。 今晚,宋鸽书觉得妻子格外迷人。 宋鸽书翻开被子,穿上拖鞋走到梳妆台前,俯下身子贴近谈枝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我看忘了一夜,现在我脸上睡意重重,只恐我在睡中把你丢失。” “……” 谈枝愣了片刻,这还是新婚蜜月时宋鸽书对她说过的情话。 “没想到你还会记得,真稀奇。”谈枝轻声一笑,只是那语调怎么听都有点讽刺意味。 宋鸽书的手指摩挲着谈枝滑腻的香肩,亲吻着谈枝的脸颊说:“你一直在我心上,枝枝。” 可是在你心上的不止我一个罢了。 谈枝心里默默将宋鸽书为说出口的那句话补上,缓缓下垂眼睑。 若说宋鸽书不爱她,谈枝无法生育后宋鸽书也没有提出离婚,若说宋鸽书爱她,宋鸽书在外面的风流债数不胜数。 谈枝内心轻叹,宋鸽书,这辈子我们就互相折磨吧。 下一刻,宋鸽书将谈枝腾空抱起。 柔软的大床上,鲜艳的红色裙子绽放成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宋鸽书低头亲吻着身下的人儿。 谈枝双手环住对方脖颈,一双细腿扣住粗壮的腰。 娇小的身子好似海中的一叶帆船……细细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 “嗯……” 谈枝娇嗔一声,眉目荡漾着多情的春光。 宋鸽书仿佛用不完的力气不断索取,染上了欲念的瞳孔倒映着谈枝的脸蛋,笑声磁性:“枝枝,你这样真让我神魂颠倒。” 窗外,月色正浓。 第7章 位面六:莞莞类卿 清晨。 餐桌上摆满各式各样的早点,清粥小菜、包子、豆浆、油条、豆腐脑…… 谈母和谈老夫人都没有下来吃早饭,餐桌前只有谈父、谈诺和蒋铭洲三人正在吃饭,在场的人全都一言不发。 “早上好,父亲,大姐,姐夫。” 谈末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残留着生理性盐水,拉开椅子懒洋洋的坐下。 不施粉黛的谈末,皮肤肉眼可见的细腻光滑,下垂的眼尾蜷倦着几分朦胧的睡意,懵懂纯真的神态好比玻璃橱窗摆放的精致洋娃娃。 任谁见了都会心生三分怜爱。 “早上好,你看起来似乎睡得不太好。”谈诺放下饭碗,关切的问:“是不是突然换了环境有些不适应。” 谈末伸出白嫩的手指掰开油条,放入嘴里咀嚼,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已经吃完的谈父拿起帕子擦拭嘴角,看向谈末:“这次回来你是打算找一份什么工作,我记得你的专业是汉语言文学,刚好可以入职中学老师。” “回国前,我的师姐给我一封广佳中学的入职推荐信。”谈末拿起勺子咬了一口豆腐脑,慢悠悠回道:“我打算去那里入职。” 广佳中学,本地最好的中学。 学校是中外企业合资办理,师资力量和学校设施都是一流,而且薪资待遇是最好的。 谈父满意的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我记得铭洲那里在招文职,你要是喜欢也可以考虑一下。” 谈末有些讶异的看向蒋铭洲。 蒋铭洲拿起帕子擦拭着修长白皙的双手,嗓音淡淡开口:“你要是喜欢,我给你安排。” “……” 话音一落,谈诺垂下眼皮遮住眼底闪过的幽芒,手里的动作停顿。 反观当事人谈末面露纠结,拿起勺子继续舀着碗里的豆腐脑放入嘴边,思前想后一番摇头:“还是不要啦,姐夫那里都是人精。” 再说,距离产生美。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会叫人抓心挠肝。 “不过还是谢谢姐夫的好意。”谈末嘴角弯起露出灿烂的笑,眨了眨眼:“要是之后我改变主意,姐夫可不要嫌弃我。” 蒋铭洲看着谈末娇憨的姿态分外灵动,一声轻笑从喉咙里挤压出来,嗓音满是磁性。 “嗯,都依你。” 下一秒,清脆响亮的声音打断美好的氛围。 谈诺手上一滑,陶瓷汤匙落在地上摔成碎片,还有一些汤汁飞溅在纯白皮的粗跟鞋边缘。 其他人纷纷看向坐姿端正的谈诺,感受到灼热目光的谈诺缓慢抬起头,笑的不太真切:“不好意思,手滑了。” 蒋铭洲蹙了蹙眉宇,没有多言。 只是那冷淡的眼眸无形中流露出几分警告的意味,刺痛谈诺双眼,以及满腔温情的心脏。 她就不该奢望…… 谈诺抿着唇,神色浮现出淡淡的忧郁。 谈末假装不知道夫妻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若无其事的继续吃饭,端起豆浆放入唇边。 * 吃过饭后的谈末闲来无事便在房子里转悠,途经端着饭菜的佣人。 谈末出声喊道:“等一下,这饭菜是端给谁的?” “三小姐好,这饭菜是端给三楼老夫人的,最近老夫人腿脚不方便就让我们直接送上楼。”佣人回答道。 凉菜一道,荤菜素菜各一道,还有一碗米饭。 谈末目光扫了一眼饭菜,微微上挑眉头,摆手:“没事了,你去吧。” 佣人笑着点头离开。 谈末盯着佣人离开的背影,双手环胸,缓缓眯起眸光深沉的杏眼。 如果不是谈母,那又谁? 与此同时,吃过早饭后的蒋铭洲与谈诺都出去忙各自的工作。 谈诺现在经营着珠宝生意,短短几年时间珠宝店开了一家又一家,当然背后少不了蒋铭洲的打点。 不过谈诺本人也还是很有手腕和能力。 黑色小轿车穿梭在人流汹涌的马路,透过玻璃窗可以清楚看见谈诺与蒋铭洲各坐后车厢两边,中间空出一个人的距离。 谈诺温婉的面容蒙上一层浅浅的阴郁,说出来的话语也有些刺人:“世人都说冷面阎王蒋长官将温情留给妻子,可我如今只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蒋铭洲说她的眼睛很美。 现在回想起来,谈诺才发觉自己与谈末如出一辙的杏眼,不过是莞莞类卿罢了。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你想多了,你是我蒋铭洲明媒正娶的妻子。”蒋铭洲皱起眉头,下意识道:“纵然我们以后分开,该给你的我绝不会亏待。” “那你会娶谈末吗?”谈诺转过头红着眼看向蒋铭洲。 “……” 蒋铭洲沉默。 没有答案就是答案,沉默就代表了默认。 “为什么偏偏是她,她是我的亲妹妹呀,你这样让其他人如何看待我们姐妹俩?” 谈诺潸然泪下,声音哽咽,双手抓住蒋铭洲胳膊带着哀求的语气:“铭洲,就算是为了保全最后的体面,能不能先不要离婚。” 这是第一次谈诺在蒋铭洲眼前哭。 蒋铭洲自知理亏,也明白若是再娶谈末势必会让谈末背上一些无妄之灾。 他无奈叹息:“那就先离婚但不对外宣布,等半年后再通知所有人。” “好,我答应。” 谈诺擦拭掉眼角的泪水,欢喜的点头。 这招以退为进,果然奏效。 这时,车子稳稳停在谈诺珠宝公司的大楼外面,谈诺打开车门走下去,从容自若的神色与刚才车内的一脸悲戚判若两人。 挺直后背,踩着小皮鞋迈开优雅的步伐走进去。 直到谈诺打开大楼的门不见踪迹,蒋铭洲才收回探究的视线,正视前方吩咐司机:“开车,去十三区办公楼。” “是,长官。” 司机回复,踩下油门直奔目的地。 高楼之上的办公室窗户半开,窗帘遮挡住谈诺的娇小的身姿,谈诺用余光瞥了一眼渐行渐远的黑色轿车。 恰好,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谈小姐,宋先生来访。” “进来。” 紧接着门被打开,走进来的风流倜傥的男人半眯起含情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看向谈诺。 赫然是,宋鸽书。 他伸出修长而洁白如玉的手指根根分明,拽了拽领带,然后薄唇勾起:“谈小姐,重新认识一下,我是……” —— 最近去电影院看了孤注一掷,真的哭死我,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谨防诈骗。 第8章 位面六:婆媳互怼 接下来几天,谈末闭门不出。 谈父出去参加学术交流会,谈诺和蒋铭洲也离开谈家,偌大的一栋房子仅剩下相看两生厌的一对儿婆媳。 以及看书散心的谈末。 露天的阳台上摆放着紫荆木藤椅,迎着日光的谈末半躺在藤椅上面,双手持书正在聚精会神的阅读晦涩难懂的英文书刊。 灼热的温度把谈末雪白的肌肤烤的通红,红扑扑的脸颊好似水蜜桃,叫人想咬一口。 谈末抬起手放在额头遮挡刺眼的光线,眯起杏眼。 奇怪,这个时候不是该有点动静吗? 谈末心中暗自嘀咕。 紧接着,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瓷器摔碎地面的响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大厅。 一个尖锐刻薄的女声穿透紧闭的房门,袭击谈末的耳膜:“你这个生不出儿子的泼妇!等我儿子回来,我就让他休了你!” “那你现在叫他滚回来,要不然我先叫你这个老太婆好看!” 谈母用更刺耳的高调反驳谈老夫人,说着又摔了一个上好的彩釉瓷瓶。 谈老夫人被谈母阴冷的眼神吓得浑身一僵,枯树皮般皱巴巴的手紧紧攥着拐杖,作为站立的依靠。 不敢说话,静静看着发疯的谈母。 “……” 谈母的脚边全是摔碎的瓷片,原本整洁的盘头发也变得松松垮垮,掉下几缕碎发。 她踢了一脚满地的碎片,嗤笑一声:“我这一生勤恳伺候公婆,相夫教子,自以为拥有的美满家庭到头来不过是一个虚假的梦。” “老太婆,你儿子可真是瞒得我好苦呀!”谈母捂着心口缓慢蹲下身子,一脸怨恨的神色死盯老夫人:“我自认为问心无愧,可你儿子敢说他真的清白吗?” 谈老夫人似乎想到谈父做的亏心事,心虚的偏过头不反驳。 一旁的佣人沉默低头,对这样的场面已经见怪不怪。 自从谈父出门后,谈母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大发雷霆,公然和谈老夫人撕破脸皮,天天对骂。 “嘎哒嘎哒……” 小皮鞋的后跟踩在地板砖上发出碰撞声,打破了大厅里诡异的寂静。 谈末站在二楼的旋转楼梯口,居高临下的姿态注视着大厅的一片狼藉,抬起手搭在楼梯扶手上面。 然后,慢悠悠的说:“即使发生天塌下来的事情,母亲的背后也还有我们这些孩子,何苦要钻牛角尖。” “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受不住惊吓,若是真的出个好歹,母亲怕是有理也要变无理。” 谈末的口吻极为平静,却句句在理。 她踩着小皮鞋一步一步顺着楼梯台阶走下来,白色波浪蕾丝裙在小腿间荡漾出动人的花朵,宛若圣洁的仙女。 一直走到谈母跟前,停下脚步。 “母亲,跟我回房吧。” 蹲着身子的谈母双眼通红,愣愣的望向弯下腰伸出手的谈末,好似冲散阴霾的阳光那样温暖。 谈母颤颤巍巍的攥住谈末的手站起身,而后垂下头:“对不起末末,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我最喜欢母亲。”谈末笑得温柔,安抚性的拍着谈母的手。 随即,谈末侧过头看向谈老夫人,只不过那笑意未达眼底的双眸有些发冷,勾起嘴角:“老夫人,报应虽迟但到,凡事适可而止。” 眼前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明明是在笑但总给人一种渗透骨子的冷意。 咯噔一下! 谈老夫人心中发凉,嘴唇哆嗦。 谈末搀扶着谈母的胳膊,又恢复成无害的笑容:“母亲,我们上楼。” “好……好。” 谈母被自家女儿护着,感动的落下泪水,连忙说道。 经此一事后,接下来的几天这对儿婆媳反倒是相安无事,彼此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那天的事情。 谈末还要一周才能入职广佳中学当老师,便想找点其他的事情打发时间,刚好张中给她送来一张画展的入场卷,可谓是很巧。 张中双手转动方向盘,余光瞄一眼副驾驶位置的谈末,说:“谈末小姐,这张入场券是长官吩咐我送给你的。” “是吗,那劳烦张副将回去后替我向姐夫道谢。”谈末脸上的笑容很浅,张中继续说:“我还以为谈末小姐会想知道长官为何送你入场券。” 这句话,可就令人不得不深思。 是在暗示蒋铭洲与谈末关系匪浅,还是说想试探谈末…… 谈末弯起眉眼继续笑着,装作听不懂的模样回复:“长者送,无论什么便也要接着,不是吗?” 张中语塞,不再多言。 但是,谈末已经确定一件事,她眸光深邃的再次打量一眼身边这个不起眼的人。 十分钟后,小轿车停在举办画展的大楼门口。 谈末迈过门槛走进室内,入目的便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刷满白漆的墙壁每隔一米就悬挂着色彩十分浓烈的油画。 举办画展的画家是意大利留洋回来的知名画家,画风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和诡谲的美感着称。 此人名叫,温赢。 谈末视线定格在一副暗色调为主的油画上,数十张表情迥异的人脸,没有身子。 她站在画前,有些入迷。 这时,一声满是磁性的嗓音在耳边盘旋:“三妹倒是好兴致,居然会来画展。” 一身西装皮革的宋鸽书脸上带着几分调侃的神色,指关节分明的大手放在身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腰上,丝毫没有松手的迹象。 谈末目光落在宋鸽书放在腰上的手,语气也有些不悦:“宋鸽书,你还真是明目张胆的出轨。” “哟,连姐夫都不肯叫了。”宋鸽书半眯起笑意不明的桃花眼,咧开嘴角调笑:“我可记得你对蒋铭洲不是这个态度吧,三妹?” 谈末冷哼一声,不想搭理他。 宋鸽书就偏偏不让谈末离开,故意伸手拦住谈末的去向,脸上始终如一的带着痞笑。 “三妹,这么着急走作何。” “宋鸽书,你信不信我把这件事告诉谈枝!”谈末瞪了一眼宋鸽书,言语威胁道:“你应该不想又被关在门外睡大街吧?” 啧,还真是一点就炸的小辣椒。 宋鸽书眸光懒散的瞄一眼谈末气鼓鼓的脸颊反倒是觉得可爱,不禁唇角一扬。 他挪开步伐,故意拉长语调说:“下次见,三…妹…妹。” —— 本位面涉及人物很多,伏笔也会多,后面剧情会反转哟。 第9章 位面六:倘若我收下胸针呢? 与宋鸽书不欢而散的谈末踩着小皮鞋气势汹汹的走出画展的大楼。 她抬手招了一辆黄包车,迈开小腿坐上去:“师傅,麻烦送我去友谊街的谈氏珠宝店,辛苦您了。” “好嘞,您坐好。” 穿着发旧汗衫的身强力壮的中年男人爽快的回复,腿脚麻利的跑起来。 谈末双手抓着黄包车的杆子,一阵又一阵的清风吹拂过白净的面颊,耳垂上戴着的翡翠珍珠耳坠也随之摇晃起来。 她好奇的张望着路过的街景,和记忆里的古老街区大相径庭。 当真是,物是人非。 长长的睫毛扑闪,平静的眼眸浮现着若有所思的神采,谈末心中感慨万千。 不一会儿,黄包车就停在珠宝店门前。 谈末打开手里的黑色小羊皮方包,拿出三块银元递给车夫,笑得温柔:“多余的的钱就当是小费,收下吧。” 车夫摘下脖颈的毛巾擦拭着掌心满是汗双手,然后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接过银元,神情触动。 他弯下腰,目光充满感激,连忙道谢:“多谢小姐,您是个好人。” 比起所谓的好人称号,她更喜欢别人叫她女魔头。 谈末笑而不语,转身走进珠宝店,裙摆随风飘荡着绚烂的弧度…… 珠宝店的装潢设施很有格调,梨花木定制的柜台和橱窗摆放在靠近门口的一侧,靠近里面的地方摆着深棕色的软皮沙发与圆形茶几。 茶几上摆着一壶玫瑰红茶和一盘豌豆糕,供客人品尝休息。 “欢迎光临,我们这里有本国和国外的珠宝首饰,也可以接受私人订制,不过价格要昂贵一些。” 店员面带微笑,上前迎人。 谈末余光瞥一眼远处正在为雍容贵妇搭配珠宝的谈诺,谈诺侃侃而谈的姿态就像是自己主场里的女王,格外耀眼夺目。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是来找人的。”谈末莞尔一笑,看向谈诺的方向对店员说:“我叫谈末,是这珠宝店老板的妹妹。” 说完这话,远处的谈诺似乎有所感应一般转头看过来,两人隔空相视一笑。 谈诺吩咐道:“阿珍,你先去忙吧。” 阿珍得了谈诺的命令转身去招待其他的客人,谈末绕着装满饰品的柜台慢悠悠走了一圈,视线忽然落在一枚圆形金边深蓝宝石胸针。 透明的玻璃外壳下,胸针上的蓝宝石晶莹纯净,泛着一层璀璨的光泽。 铭牌标志为,海妖之心。 谈末被这枚做工精致的胸针惊艳,竟有些移不开眼,静静伫立在柜台前面不肯挪步。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蒋铭洲那张矜贵冷漠的脸,若是这枚胸针佩戴在蒋铭洲西装上,应该是极为相称。 “这枚海妖之心是意大利珠宝设计师最满意的作品,据说它的寓意是寻找遗失的爱人,许多贵妇都很喜欢这款胸针,但它是非卖品。” “末末喜欢这枚胸针,姐姐就送给你了。”谈诺迈着优雅的步伐款款而来,抬起手腕示意店员:“翠翠,把海妖之心包装好。” “是,老板。” 翠翠拿出钥匙打开锁着的柜台,将海妖之心放在首饰盒里,双手递给谈诺。 面对如此慷慨大方的谈诺,当事人谈末不由得心生警惕,摆手拒绝:“姐姐误会了,我并不喜欢。” “你这丫头从来不喜欢夺人所好,姐姐就喜欢你这点。”谈诺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将首饰盒放在对方手心,象征性的拍着她的手。 莫名的,谈末觉得话里有话。 倏然—— 柜台上的座机电话叮铃铃的响个不停。 谈诺接通电话,语气温柔:“您好,这里是谈氏珠宝店,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 一分钟后,谈诺挂断电话。 谈诺将手搭在谈末的肩上轻拍,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末末,我这里脱不开身,劳烦你帮我将文件夹送给你姐夫。” “?” 谈末微微一愣,有些不可思议。 这么严肃的事情派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送,真的合适吗? 谈诺似乎看出她的顾虑,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笑起来:“想哪去了,就是个演讲的稿子。” “过几日你姐夫要去广佳中学参加新生入学大会,作为董事会成员代表上台演讲,他记性不好每次都要提前准备。” 谈末这才放心,乖巧的应下这份差事。 谈诺站在门口目送妹妹离开后,唇角弯起的弧度骤然消失,面色一片冷然。 她推开门,快速走进店内转动电话圆盘,拨通一个电话:“今天要盘点,可别忘了。” “知道,一切顺利。”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回道,醇厚的嗓音十分动听。 * 十三区。 谈末攥着手里的文件夹,站在巍峨的大楼面前,看着腰间带枪的士兵来回巡逻,神色有点紧张。 她深呼吸一口气,迈开步子走上前:“你好,我是来给蒋铭洲送文件的,可以放我进去吗?” 站岗放哨的士兵上下打量一眼这个长相漂亮的小姑娘,并没有因为好看的容貌而优待,依旧是一脸警惕。 他出声道:“稍等,我打电话确认一下。” 几分钟后。 张中穿着军装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亲自下楼迎接谈末:“谈末小姐,长官就在办公室处理文件,我带你过去。” “多谢你,张副将。”谈末笑的很甜,张中不好意思的挠头:“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 “对了,画展的事情……” 闲聊中就走到蒋铭洲的办公室前,张中转身离开。 谈末敲了敲门。 下一刻,木门就被打开,入目便是蒋铭洲挺拔的身姿宛若一座巨山遮挡住谈末头顶的光线。 谈末眼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软软的语调喊着:“姐夫,我给你送文件来了。” 蒋铭洲没想到来人会是谈末,冷冰冰的面色瞬间缓和下来,好似三月的春风吹进寒冬腊月。 他让开门口的位置:“进来吧,随便坐。” 谈末环视了一圈整洁简单的办公室,直接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蒋铭洲倒满一杯热水放在茶几上,然后顺势坐下,余光瞄到谈末的首饰盒:“今天去珠宝店找你姐了。” “嗯,姐姐将海妖之心送给我了。” 谈末捧起水杯放在唇边吹气,雾气模糊了那张天真无邪的脸蛋,眨了眨波光潋滟的眸子。 蒋铭洲眸光一闪,默不作声。 谈末垂下眼睑,笑着继续说:“我一见这枚胸针就觉得很配姐夫,可惜日后只能送旁人。” “倘若……我收下呢?” 第10章 位面六:护你周全 谈末微微一愣,神态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捧着的水杯缓慢放在茶几上。 她垂下头露出一截雪白的天鹅颈,缩回膝盖上的双手缠在一起打圈圈:“姐夫这是在开玩笑吗,还真是个冷笑话。” “谈末,我知道你明白这意味什么。”蒋铭洲单膝跪地,打开装着海妖之心的首饰盒,眸光温柔:“乖,替我戴上这枚胸针。” “……” 谈末怔怔的看着眼前深情款款的俊美男人,指腹紧张地摩擦,明显是有些犹豫。 她咬了咬唇,试探性问道:“那谈诺要如何自处。” “我和她已经商量好和平离婚,但是离婚消息会推迟半年公布,这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名声。” 蒋铭洲回道。 既然决定要娶心爱之人,那么他自然会将所有事情考虑周到。 “等我与谈诺正式签署离婚协议,我会正式与你确立恋爱关系,在这之前我们可以先做朋友相处,你不用太大的心理负担。” 蒋铭洲又补了一句,这才让谈末悬着的心放下。 她到底是出生在名门世家的大家闺秀,虽然接受了新思想的洗礼,但对于第三者这种事还是深恶痛绝的。 没名分的关系,她不接受。 谈末伸双手拿捏住圆形金边深蓝宝石胸针,肉粉色的指甲在晶莹剔透的宝石光芒下泛着一层蓝光,靠近蒋铭洲外套。 别针穿透军装,然后扣住。 蒋铭洲目光温和的注视着神态认真的谈末,只见谈末双手推平蒋铭洲的衣服褶皱与肩膀的尘土。 他牢牢握住谈末柔软的小手,放在唇边一吻:“谢谢,末末。” 嗡的一下! 谈末的耳尖骤然染上漂亮的薄粉,慌张的想要撤回手,却被对方攥在手心不肯放开。 “姐,姐夫……”谈末眨着纯净的杏眼好似在求饶,蒋铭洲的眉头愉悦的舒展,轻声说:“叫阿洲,末末。” 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就像在引诱小白兔跳进陷阱。 谈末糯糯的喊了一声:“阿……阿洲。” 那柔软的语调仿佛一根轻飘飘的羽毛撩过肌肤,勾得人心痒痒,想要欺负到哭才罢休。 蒋铭洲喉咙动了动,淡淡应了一声“嗯”。 “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房间里的书籍你随意看,晚上吃过饭后我再送你回去。”蒋铭洲松开手,宠溺的刮了刮她秀挺的鼻尖。 “嗯嗯。” 谈末笑着点头,乖得不像话。 啧,真想把小白兔拐回家弄哭,蒋铭洲压下眼底翻滚的欲念,恢复成一片清明的眸子。 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走了一圈又一圈,谈末抱着一本国外名着坐在沙发上翻看,蒋铭洲坐在一旁的办公桌前批阅文件。 气场不同的两人,却诡异的和谐。 …… 夜色落幕,灯红酒绿的十里洋场弥漫着奢靡的氛围,那是纸醉金迷的味道。 黑色轿车停在一家奢华昂贵的饭店前,走进去是黄晕的灯光充斥着的暖色调,酒杯碰撞的清脆声,以及悠扬的小提琴声盘旋耳边,蒙上一层暧昧的色调。 蒋铭洲带着谈末直接去了包厢,身后跟着的士兵站在门外放哨。 饭菜陆陆续续上齐,谈末用筷子夹起一块糖醋里脊放入嘴里,又端起手边倒满果汁的杯子喝了一口。 “看来你这几年在国外吃西餐不太合胃口。”蒋铭洲盯着大快朵颐的谈末,宠溺的勾起嘴角:“慢点吃,我还叫了一份饭后甜点。” “谢谢阿洲。” 谈末扬起小脸,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脸颊鼓鼓。 这时,一身白衬衣的服务生左手端着一份甜点走进来:“客人您好,这是您的拿破仑酥。” 餐盘的下面是握着手枪的手,服务生步步逼近刺杀的目标,眼里杀机尽显。 下一秒,震耳欲聋的枪声回荡在包间。 服务生的白衬衣被鲜血染红一片,不可置信的看着蒋铭洲手里那柄手枪正对自己的心脏,随后躺在地上失去呼吸。 硝烟味弥漫空气里,有些刺鼻。 不知是害怕还是味道难闻,谈末连忙捂住嘴不敢吱声。 蒋铭洲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漫不经心的将手枪塞会后腰,看向肩膀止不住颤抖的谈末:“别怕,我会护好你的。” “还……还好。” 谈末笑的有些勉强,吃饭的食欲也没了。 紧接着,门口的士兵自觉的进来拖走尸体,那熟练的程度仿佛做了无数次。 谈末余光忍不住瞄了一眼被拖走的尸体,血腥的一幕叫人恶心,胃里一阵翻滚,放下手里的筷子。 “我吃饱了,阿洲。” “末末,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我希望你能适应。”蒋铭洲放下筷子,拿起帕子擦拭修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我的身边从来都是危机四伏,但我能做的承诺就是护你平安。” 对于刀尖添血的人来说感情是奢侈品,蒋铭洲深谙这个道理。 可冷情的蒋铭洲骨子里又是个放肆疯狂的人,他的爱亦是飞蛾扑火般的疯狂,爱上一个人便会疯魔。 “所以,你能接受吗?” “……” 谈末迟疑,不知如何开口。 * 悠长又寂寥的街道是一片漆黑,谈末靠坐在车座上一脸沉默,目光全落在快速闪退过去的街影。 她的双手圈在一起没完没了的缠绕。 蒋铭洲坐在旁边一声不吭,紧锁眉头,抿直唇角,又是那副居然千里之外的冷冰冰模样。 忽然,一辆车冲出来拦截。 司机连忙踩下刹车,由于惯性谈末身子猛地扑向前,蒋铭洲将谈末搂在怀里。 还未回神,谈末耳边就响起一连串的枪声,数十颗子弹快速穿透玻璃,有一颗子弹堪堪在脸颊划过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谈末整个人吓到不敢动弹,蒋铭洲从后腰拿出手枪对着敌人射击。 “别害怕,我带你回家。”蒋铭洲在她耳边呢喃,然后以挺拔健硕的身姿将谈末牢牢护在怀里,送到车外面。 谈末脚步一个踉跄,回头怔怔的看了一眼蒋铭洲。 子弹无情地穿透蒋铭洲肩膀,蒋铭洲吃痛的闷哼一声,抬手捂住鲜血四溢的肩膀。 谈末焦急的喊道:“蒋铭洲——” 蒋铭洲唇角罕见的露出一抹笑容,好似在安抚哭红双眼的小姑娘。 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响。 漆黑的夜色里火光四射,远处的车子爆炸引发一场漫天的熊熊烈火,吞噬掉所有。 那是昏迷前,谈末眼里最后的景象。 第11章 位面六:枕边人是间谍 “不,阿洲……” 卧室里,躺在柔软的床上的谈末面色痛苦,嘴唇不停的嘟囔着听不清的话语。 她饱满光洁的额头蒙上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双手无意识的攥紧白色床单,拧成一团皱巴巴的形状。 紧接着,谈末睁开瞳孔放大星眸,直直的坐起身。 她的后背被汗水打湿从尾椎骨向上袭上一股凉意,冷不防的浑身打颤,这才恢复过来意识。 佣人推门而入,见谈末醒了颇为欢喜:“三小姐您醒啦,我这就去叫夫人过来看您。” “等等,我昏迷后发生什么事了?”谈末叫住佣人问道。 “蒋先生身边的张副将送三小姐回来后,说蒋先生中枪被送进医院,老爷亲自去医院探望,留下夫人在家照顾您。” “夫人现在应该按照私人医生开的药方,厨房给您熬中药呢。”佣人如实回复,脸上挂着笑容:“您先躺着休息,我下去叫夫人。” 明白了事情梗概,谈末点了点头,目送佣人消失。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案发当时张中并不在附近,怎么蒋铭洲中枪后反倒是恰巧出现在那。 这背后,有秘密…… 谈末不自觉挑起细长的眉头,平静如水的眸子浮现出一抹深思的光芒。 谈母端着黑的浓稠的药汁走进室内,刚好瞥见宽松睡衣下勾勒出的身子骨单薄的谈末,神色放空的模样明显是魂不守舍。 床头柜上摆放着海妖之心的胸针,心思昭然示众。 谈母不动声色的将白色瓷碗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在床边拍着谈末的肩:“蒋铭洲无事,你父亲已经回电话。” “母亲,我……”谈末侧过头,欲言又止。 谈母一反常态笑的和蔼,伸手摩挲着谈末的发顶:“母亲是过来人,你的心思我怎么会看不明白,喜欢一个没有错。” “可是你要想清楚了,日后你和蒋铭洲结婚依旧还是会被人诟病,你是不是真的能承受住一辈子都无法洗脱的流言蜚语。” “……” 谈末听到这话,有些迷茫。 谈母将谈末耳边的碎发别过去,继续温声细语道:“你是否真的做好了与他一同度过生死难关的决心,末末我希望你认真想一想,婚姻不是有爱就能长久的。” 一段长久的婚姻是需要两个人不离不弃,彼此支持。 无论多么深刻的感情都会在柴米油盐中消耗殆尽,爱情是最不切实际的东西,风一吹就能散。 谈末缓缓垂下纤长而浓密睫毛,低眉颔首,叹息一声。 “我原本是不动心的,直到我看见有人真的会为了保护我而慷慨赴死,我想我也应该付出一点诚意吧。” 蒋铭洲做到了承诺,用生命护她周全。 既然对方展现出了最大的诚意,那么她也该有点表示,不是吗? “看来你心中已有答案,我便不劝了。”谈母手上动作一顿,慢悠悠收回来:“找个时机和你大姐谈一谈,她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嗯,母亲。” * 时光倒回到几天前,谈诺办公室。 宋鸽书伸出修长而洁白如玉的手指根根分明,拽了拽领带,然后薄唇勾起:“谈小姐,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海鸥。” “海平市地下情报组织的第三小组负责人,现在是你的上级。”宋鸽书从裤兜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对方:“你的上线已经不幸身亡,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遗书。” “……” 谈诺半信半疑的接过信封,看见里面熟悉的字迹和口吻,才确定是本人的亲笔信。 并肩作战的战友忽然离世,谈诺一时悲从心上来,嗓音有些颤抖:“他最后……是被谁害死的?我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临死前他执行的最后一项任务就是暗杀蒋铭洲。” “什么!” 谈诺微微一愣,有些诧异。 紧接着,她脑海中里浮现过某一天晚上蒋铭洲脱下的外套占了少许的血迹,蒋铭洲随口说了句执行公务敷衍过去。 如今细细推算,分明是那日被杀。 谈诺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攥紧了手里的信纸,语气沉了下来:“你既然主动现身,那就证明事情很棘手,开门见山吧!”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宋鸽书打了一个响指,勾起嘴角:“蒋铭洲成了海平市最大的军阀,必须连根拔起,所以你懂得。” 话音一落,宋鸽书用手比了一个射击的手势,然后放在嘴边一吹。 他笑的随性肆意,晦暗不明的眸光紧盯着谈诺:“你应该不会舍不得下手吧?” “他的心上人又不是我,我何须留情。” 谈诺面色骤然冷却,回怼。 于是,便有了后来谈末送文件的那个小插曲,以及后续一连串的刺杀,全都在谈诺的计划之中。 可以说,聪明女人狠毒起来男人都要甘拜下风。 * 病房里,蒋铭洲上半身裸着露出满是刀疤枪伤的健硕胸膛,肌理分明的八块腹肌硬邦邦的,左肩胳膊连带肩膀处被绷带包裹。 他的嘴唇没有血色,棱角分明的轮廓隐隐散发着一股子冷气。 谈诺端着饭盒推门而入,看见依旧完好无恙的男人,心底有些怅然,随即收敛心思。 她穿着旗袍,踩着羊皮跟鞋款款走到床头柜前,将饭盒里的两菜一饭拿出来,又拧开盛满鸡汤的盖子。 “谈末是你妹妹。”蒋铭洲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谈诺拿着筷子的手指一僵,然后放在空碗上,低头看不清神色:“原来你还知道她是我妹妹,那你当初何必招惹我。” “……” 有些事两人心知肚明,却又不想撕开最后那点面子。 蒋铭洲眉头紧锁,漆黑的眸色深沉似海:“她在乎你这个姐姐,所以我给你保留最后一点情分,明天签下离婚协议书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 “呵——” 谈诺唇角浮现一抹嘲讽地笑。 原来蒋铭洲也会有为人破例的时候,只不过没想到那人会是谈末,还真是讽刺呀! 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流下,谈诺笑得云淡风轻:“好,我成全你们。” 第12章 位面六:npc觉醒意识 上午,九点钟。 病房里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份离婚协议书,蒋铭洲三个字笔走龙蛇写在上面,只剩谈诺的签名还未留下。 谈诺坐在沙发上盯着眼前这张薄薄的纸,神色不悲不喜。 她抬起手腕,手指握住钢笔慢慢停在签名处,然后一笔一画写下谈诺两个字,又拿起笔帽合上钢笔的笔尖。 啪嗒! 谈诺将钢笔重重落在玻璃面茶几上,挺直双肩看向病床上面部轮廓深邃而冷漠的蒋铭洲,对方那双漆黑幽深的丹凤眼没有半点温情,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也对,这才符合他的秉性。 谈诺心中笑的嘲讽,蒋铭洲本就是一个半点不留情的人,她不该奢望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蒋铭洲,我们两清了。” 谈诺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简短的话语,好似积压心头许久的郁气终于消散,整个人如释重负。 纤细的玉指拿捏住手腕上质地水润清透的玉镯,一点点抽离手腕。 他的爱,她不要了。 蒋铭洲有些诧异的挑眉,看着谈诺将玉镯放在茶几上。 谈诺抓起身边的银色小皮包,踩着高跟鞋决绝的打开病房的门,随之房门悄无声息的合上。 真正的离开,都是静悄悄的…… 蒋铭洲将放在谈诺身上的目光转移到玻璃茶几上的那张离婚协议,心脏有些不受控制的钝痛了一下,快到难以察觉。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有些疲惫的闭上沾满红血丝的双眼。 * [滴滴……检查到npc觉醒意识进度百分之十!请宿主小心攻略,不要玩火自焚哦~] [你指的是蒋铭洲还是谈母?] 背靠软枕头躺在床上的谈末上抬眼皮,视线落在手里捧着的一本古文书。 [emm……这个属于机密,不能透露哟~] 电子机械童音语气调皮的回复。 “这样啊——” 谈末拉长语调,垂下的眼睑遮挡住眼底转瞬即逝的一抹流光,唇畔微扬。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吸力将脑海里不断挣扎的白色光球拉到空气中,谈末饶有兴致的盯着手里瑟瑟发抖的白团子。 她下意识捏了捏白团子,手感不错。 白团子:我内心是十分惶恐的!救命! 谈末将白团子放到眼前用力捏,脸上露出无害的笑容却十足的威胁意味:“现在,可以说了吗?” “大佬手下留情,凡事好商量!”白团子浑身抖动,发出破了音的尖叫声:“您想知道什么,系统101必定知无不言,只求留我一条狗命!” 呜呜呜,好卑微…… 101第一次遇见这么个煞神,那恐怖的力量比主系统还要强大,弹指间就可以将它灰飞烟灭。 确认过眼神,是完全惹不起的人。 “那就继续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若是不满意我就让你回炉重造,懂吗?” 谈末冷冷的上挑眼尾,慵懒的嗓音暗含杀机。 “!” 白团子瞬间炸毛,然后蔫了。 “根据游戏规则,一般只有超过三个以上觉醒意识的npc,游戏才会提醒玩家难度升级,但是我没有权限知道具体觉醒的npc是谁。” “但是我可以帮大佬实时监测他们的动向,帮大佬顺利通关!” 白团子立刻抖机灵,语气要多谄媚有多谄媚,为了活命简直是节操碎了一地。 谈末挑了挑眉,听起来似乎有点用。 她的器灵云裳到了升阶的时候,目前还在沉睡,正好缺一个人工智能监控。 “那就看你表现,最好别给我耍小心思,否则——” 谈末手上力道加大,根根分明的白皙手指咯吱作响,将小白团捏扁。 小白团痛的嚎叫起来,连忙求饶表忠心。 “您放心,我绝不背叛!” 第13章 位面六:玩家先生,你暴露了 海州医院。 黑色小轿车停在医院门口,一双白色小皮鞋缓慢落地,黑色长裙在脚踝处荡漾起阵阵涟漪。 谈末弯下腰从车里探出身子然后站直,娇嫩的小手拎着饭盒,一路畅通无阻走进三楼的专属病房,却被门外士兵拦住。 看着横在身前的胳膊,谈末对着门里喊了一声:“阿洲,我来看你了。” “放她进来,以后都不必拦她。” 蒋铭洲悠沉的嗓音穿透厚重的木门,在室外响起来。 士兵也很有眼色知道眼前之人得罪不起,连忙收回胳膊敬礼,赔笑:“职责所在,还请小姐见谅。” 谈末笑了笑,表示不介意。 士兵亲自推开门为谈末留出进门的位置,对这行为,谈末唇角一弯。 她道了一声“多谢”,扭动着纤细的小蛮腰,以优雅淑女的姿态走宽敞的病房内。 “阿洲,我听医生说乌鸡滋养身体,特地给你带了乌鸡肉丝粥。” “谢谢你,末末。”蒋铭洲眼神温和的望着她,谈末脸颊微红:“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要多谢你护着我。” 将饭盒放在茶几上,拧开盖子,用勺子舀了一碗香气浓郁的乌鸡肉丝粥。 紧接着,谈末站起身递到床边,亲自喂。 “这次你真的是吓到我了,以后你不许再这么冒险。”谈末娇嗔了一眼看向他,视线落在蒋铭洲密密麻麻的伤疤,有些心疼:“伤口疼吗?” 病床上的蒋铭洲裸露着上半身,左半边身子全被绷带捆住,腹部有一条十厘米长的伤疤格外狰狞。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疼不疼。 蒋铭洲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活阎王,这些年全靠着厮杀在偌大的海平市站稳脚跟,成为盘踞一方的军阀。 无数次铤而走险,刀伤、枪伤…… 他早已经疼到麻木。 如今谈末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轻而易举在他死寂的心底掀动起波涛汹涌的海啸。 蒋铭洲眉头松动:“都过去了,以后我不会再将你拉入危险之中。” “我信你,阿洲。”谈末点头,将勺子推到蒋铭洲唇边:“来,张嘴吃饭。” 蒋铭洲听话的张开嘴唇,享受着大小姐的投喂,不一会就将一碗粥干掉。 谈末将空了的碗顺势放在床头柜,然后指尖捏着帕子的一角,弯下腰给蒋铭洲擦拭掉唇边浮着的一层的水渍。 蒋铭洲目不转睛盯着近在咫尺的谈末,小巧的脸蛋嫩的掐出水儿。 睫毛忽闪着翘起弧度,露出那双灵动的细长杏眼,婉转流连的波光宛若一汪清泉清冽甘甜,引人沦陷。 蒋铭洲心头微动,带着茧子的指腹有点痒,很想摸—— 没有察觉到对方眼里灼热的谈末站起身,端起空碗笑着说:“我再去给你盛一碗,你现在可不能饿肚子。” 倏然,蒋铭洲伸出右胳膊一把揽住谈末轻盈纤细的腰肢,顺势将谈末拉到床上坐下。 谈末双手分别抓着碗和勺子,一脸懵懂。 什么情况! 蒋铭洲的脑袋耷拉在谈末肩颈处,低声说了句:“末末,下个月我们结婚吧。” “可是,你不是……”谈末还未说完,蒋铭洲就补了一句:“我和谈诺已经离婚了,出院后我会亲自登门求娶你。” “我名下的田产,房产,商铺的一半作为彩礼送到你名下,我父母早年闹饥荒去世,婚后你就是唯一的女主人。” “至于孩子,生不生全都听你的。” 当然,最好别生,我不希望有人打扰我们的夫妻生活,夺走你的注意。 不过这句话蒋铭洲没有说出来,只是心里默默说。 谈末眨了眨眼,语调上扬:“你这是在和我求婚吗,这也太草率了吧,蒋铭洲!” “抱歉,是我的疏忽。” 蒋铭洲被对方提醒,也反应过来目前的场景不太适合求婚。 谈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偷亲了一下蒋铭洲的侧脸:“我刚发现你怎么如此可爱,阿洲。” 蒋铭洲勾起嘴角,指了指另一边表示也要。 “你怎么这样,好无赖……” 谈末快速转过身,耳尖浮上了一层粉红,声音娇软的撒娇。 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盘旋。 忽然,敲门声打断一室的甜腻,门外响起张中的声音:“长官,我现在可以进来吗,我有事情禀报。” 蒋铭洲松开手,谈末快速站起身走到茶几那的沙发坐下来。 “进来吧。” “长官今天身体恢复如何。”张中推门而入,余光瞥见乖巧的谈末有些讶异:“谈末小姐也在,还以为您需要几日缓过来呢。” “说起来那日还要多谢张副将及时赶到,要不然我和阿洲肯定会有生命危险。” 谈末弯起月牙似的双眼,只不过眼里的笑意未达眼底,装作不经意的问:“那日张副将怎么会恰巧在那里,莫不是去百乐门消遣了?” 这话一说,蒋铭洲微微蹙眉。 察觉到蒋铭洲怀疑的目光,张中心中暗道不好,脸上挂着笑脸辩解。 “的确是刚好去百乐门约了朋友消遣,听见枪声以后我就赶紧出来看情况,没想到是长官遭遇暗算。” 至于这话的可信度,那就全看蒋铭洲信不信。 目的达到,谈末也不打算再逗留,笑意盈盈站起身。 “我就不打扰你们谈论公事了,我家的司机在外面估计也要着急我的安危了,我明天再来。” “那就让张副将送你到门口,亲眼看你上车。”蒋铭洲看向张中,眸光一闪:“张副将应该不在乎晚个十分钟汇报事情,对吗?” “……” 张中还能说什么,只能服从命令。 医院的走廊上两人肩并肩走着,鞋跟踩在瓷砖上发出咯咯哒哒的响声,好似敲击着张中慌乱不安的左心房。 张中眼神一闪而过的阴骘,冷不丁的开口:“谈末小姐,似乎对我有什么误会。” “那你猜错了,我并没有误会。” 谈末停下脚步站在医院门口外的地方,侧着脸笑的无害,唇角微扬:“张副将,你已经漏出马脚。” “不可能!”张中下意识反驳。 只见谈末漫不经心的摆摆手,说出来的话却很有深意:“希望下次再见之时你还活着,玩家先生。” 司机打开车门,迎接谈末。 张中目送着谈末坐车离开医院,被对方一个眼神吓到浑身发冷,寒意袭上心头。 莫名的,他觉得身后医院恍若深渊。 第14章 位面六:抓马(戏剧)现场 谈家,灯火通明。 璀璨的水晶吊灯散发出的明亮光线落在透亮的地板砖宛若一面镜子,清晰倒映着步履匆匆的佣人。 纯白陶瓷盘子盛满香味浓郁的家常菜,一道又一道放在餐桌上。 谈老夫人挺直身硬朗的子骨,双手叠加握住拐杖,坐在正中央的主位椅子,象征着最高等级的权威。 见谈末姗姗来迟,谈老夫人不满的眯起浑浊的眼球,开口就是说教:“身为小辈居然还让长辈等,真是越发的没规矩了。” “长者应当以身作则而不是拿架子摆威风,老夫人对我母亲过分苛责的时候可想过你是长者。” 谈末伸手拉开凳子,将谈母按在座位上。 她轻轻拍着谈母的双肩,凭借着站立的姿态,居高临下的审视对方:“老夫人莫不是忘记了你干的那些事情?” 为老不尊,无需尊重。 谈末轻飘飘的一句话似乎触到了谈老夫人心中的软肋,对方神色一闪而过的心虚。 随即,谈老夫人气的嘴唇哆嗦。 “目无尊长!大逆不道!” 谈老夫人抓起拐杖狠狠的敲打地板砖,发泄权威被忤逆的怒火。 谈末冷哼一声,勾起唇角:“我若是再顺着您,怕是被您当成货物卖给王家都不知道吧!” “什么?”谈母吃惊的说道,怒瞪着谈老夫人:“老夫人,你可真是丧尽天良,将亲孙女往火坑里推!” 王家的那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少爷,怕是谈末嫁过去只能守活寡。 果真是只看利益,没有良心的毒妇! 谈老夫人被戳中小心思挂不住脸,训斥道:“大喊大叫想什么样子,若是没有谈家的荣华富贵,你们只能喝西北风。” 享受了谈家提供的好处,就要为谈家付出。 “老夫人说的没错,的确很对。”谈末按下想要站起身的谈母,脸上浮现耐人深思的笑意:“既然如此,老夫人作威作福多年又能为谈家付出什么?” “我听说隔壁的陈家老太爷身边缺个继室,您这身份倒也配的上,不如……” 有些话点到为止。 谈老夫人被牙尖嘴利的谈末怼了一顿,布满皱纹的老脸越发狰狞难看。 “荒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谈末笑的无辜,摊开双手:“我这不是按您的想法行事,何错之有?” 谈父还在外面应酬,不然谈老夫人一定让对方撑腰,可惜今天她的想法只能落空咯! 谈老夫人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将跟前盛满菜的盘子全都推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瓷片碎了一地,汤汁飞溅,满地狼藉。 佣人们也猛低头,不敢动。 这还是第一次见谈老夫人被气得如泼妇,做出不雅的举动。 谈末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皮,吩咐道:“既然老夫人没胃口那就送她上楼,晚点送份夜宵过去。” “是,三小姐。” 两个女佣力气很大,强势的架起老夫人胳膊往楼上走。 老夫人不停挣扎,嘴里的话尖酸刻薄:“你这个不孝女,我一定让儿子家法处置你!” 谈末面色波澜不惊,注视着这场闹剧的落幕,嘴角微微扬起弧度。 谈家,早就变天了。 过去高高在上的谈老夫人被推下高台,新的权威正在形成。 …… 谈老夫人在谈父回来后添油加醋的告状,没注意到谈父的眉头逐渐皱起来,很是不悦。 为了谈末的婚事,谈父与谈老夫人大吵一架,这么多年母子还是头一回争得面红耳赤,听墙角的佣人也诧异的瞪大双眼。 还真是稀奇了,啧啧啧! 紧接着谈父破门而出,徒留室内的谈老夫人哭喊得声嘶力竭。 “造孽呀,这个扫把星!” “……” 另一边,佣人立刻将听到的事情尽数吐露给谈末,双手在半空比划的很起劲。 谈末从包里拿出五枚元银递给佣人,笑着说:“我接下来要去学校任教,家里这边辛苦你多留心。” “不辛苦,多谢三小姐。” 佣人美滋滋接过钱,恭敬地弯腰。 * 接下来的一周,谈末每天都会做各种各样的药膳送去医院,看望蒋铭洲。 谈末白皙的手指端着一碗八珍汤,吹了吹热气将汤匙递到对方嘴边,蒋铭洲配合的张嘴吞下去。 然后,装作不经意的问:“最近几天没看见张副将在你病房,平日里不是他守着你最勤快?” “被我关进审讯室盘问了,嘴硬的很不肯松口,但家里还是搜出了东西。” 蒋铭洲随意的回答。 他这个人从来不喜欢埋雷,一旦发现任何苗头就会立刻掐灭,保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狠辣,无情。 蒋铭洲抬起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捏了捏谈末的耳垂,黝黑透亮的眸子看向谈末:“我知道,你不会背叛我的。” 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多疯狂。 谈末被蒋铭洲的目光盯得有些心底发寒,似乎刚才那句话也是在给她警醒。 谈末微微扯起嘴角的弧度,笑得勉强。 “嗯,我不会。” * 百乐门,海平市夜夜笙歌的好去处。 皎皎的月光倾泻在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悠扬的歌声从里面传到门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们亲切的招呼客人。 舞台上,歌女扭动小蛮腰尽情唱歌。 “谁都爱我玫瑰味儿香,浓烈馥郁自芬芳,为爱花香便随意折……” 台下,是酒杯清脆的碰杯声。 开叉的旗袍下是叠加着细长雪白的双腿,谈诺靠在座椅上惬意的笑着,眼尾上挑。 她红唇张开,香槟一饮而尽。 一旁的宋鸽书见此,唇边的笑意也渐渐深了几分,开口道:“都说女人善变,我如今算见识到了,可惜蒋铭洲看不见你这幅样子。” “好端端的替他作甚,扫兴!”谈诺皱眉,将酒杯放在桌面。 “我自罚一杯。” 宋鸽书三分歉意的耸肩,仰起头将酒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谈诺轻哼一声,双手环胸。 “哟,我倒是不知道大姐什么时候和宋鸽书如此熟识,都可以一起喝酒了。” 谈枝趾高气扬的踩着小羊皮细跟鞋逼近,精致的眉眼浮现七分怒火,语气尖锐。 她抬起下巴,姿态高傲的睥睨着宋鸽书:“宋鸽书,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否则今晚你就给我睡大街。” 宋鸽书脸上的笑意僵住,这位小祖宗怎么来了。 “枝枝,你听我解释……” 第15章 位面六:狠毒姐妹花 “行啊,我倒是想知道这次你又要编出什么理由搪塞我,若是我不满意,你懂得——” 谈枝伸出手,指尖轻轻滑过宋鸽书的肩膀,然后指甲狠狠钻入他的肩膀。 宋鸽书被突如其来的刺痛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他嘴角一抽:“枝枝,我只是和大姐谈论生意的事情,绝对没有半分逾越之举。” 谈诺看着宋鸽书妻管严的模样,有些诧异。 这些日子和宋鸽书接触下来,对方的种种行为都不像是会在女人面前做低伏小的人,想来是在乎谈枝吧。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谈枝娇哼了一声,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捏着他的喉结,细长的眼尾傲娇的上挑。 “真的是这样吗,大姐?” “不然呢,我口味可是挑得狠,一般人可是入不了我的眼。” 突兀的,蒋铭洲那张熟悉的面庞在脑海里转瞬即逝。 谈诺垂下眼睑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悲戚,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谈枝不知道对方离婚的事,只当是谈诺在夸赞蒋铭洲洁身自好。 “说起来大姐眼光是极好,姐夫那样百里挑一的好男人可真真是难遇咯。” 谈枝抬手掩唇起唇角轻笑起来。 “你怎知他就会是那个例外,我的好妹妹。”谈诺伸出白皙而细腻的手腕扭动,浅浅的玉镯印痕格外醒目。 在谈枝犹疑不定的眼神下,谈诺笑的温婉从容:“忘了告诉你了,我已经和蒋铭洲解除婚姻关系,另外他晚些便会迎娶谈末为妻。” 什么?! 蒋铭洲居然要迎娶谈末,这简直是…… 一个晴天霹雳! 谈枝的瞳孔是挥之不去的震惊,她虽然看出一些苗头,但并未料到蒋铭洲会对谈诺如此绝情。 不过半月,就天翻地覆。 她是该佩服谈末手段高超,还是同情谈诺在蒋铭洲那里半点地位都没有。 “这次大姐总算看清楚谈末这小白兔外表下的黑心肝了吧,我小时候就说过她不是善茬,可你偏说我故意刁难她。” “呵……” 谈枝半眯起双眼,眸光闪烁着一抹怨恨和愤怒。 幼时,那个元代出土的景德镇湖田窑烧制的青花瓷明明是谈末打碎的,却被对方栽赃到她身上。 谈父为此罚跪她一天一夜,不给吃食。 也是从那时候谈枝才明白自己这个妹妹,是披着甜美外表的黑心肝。 她耳边犹记得谈末那娇软的一句话“谈家只能有一个最受宠的姑娘,所以只能委屈姐姐啦。” “她到底是我妹妹,我这个当姐姐的如何计较。”谈诺无奈的叹息一口气将谈枝拉回思绪。 谈枝话锋一转:“我可以帮姐姐夺回属于你的东西,毕竟我们也算同病相怜,不是吗?” 谈枝亲自倒了一杯洋酒,主动与谈诺的酒杯碰了一下,发出悦耳的声响。 谈诺笑而不语,却端起酒杯摇晃起来。 这一刻。 两个女人默契的相视一笑,达成某种协议。 宋鸽书微微挑眉,不愧是姐妹花,骨子里自带着一股狠辣无情。 惹不得哟! 第16章 位面六:错位婚姻 一周后,蒋铭洲出院,谈末顺利入职广佳中学担任语文老师。 放学时间的广佳中学门口聚集了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以及许多辆同样款型的黑色小轿车,都在彰显着这里的学生全是非富即贵。 走出门口的谈末穿着一条温柔的白色长裙被少女们众星拱月。 “谈老师,我家里派人来接我了,我先走了。” “我也是,老师再见。” “……” 少女们十分有礼貌的和谈末拜别,各自离开。 “去吧,一路安全。”谈末挥了挥手跟可爱的少女们再见,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 “滴滴滴!” 这时,一辆汽车发出鸣笛声,吸引谈末的注意力。 顺着声音看去,那辆汽车的后车座正是一身黑色笔挺西装的蒋铭洲,他的胸前还特意别着那枚海妖之心的胸针。 谈末抱着手里的书本,迈着小碎步靠近汽车。 她弯下腰伸手敲了敲玻璃,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你今天怎么亲自来接我,不是说最近公务繁忙吗?” “答应了出院登门求婚,自然是要办到的。”蒋铭洲语气少有的温和,还夸赞了一句:“你今天真美。” 没有那个女孩子会拒绝别人的赞美,谈末如是。 谈末笑得有些害羞,连忙跑到另一边被士兵打开的车门,弯腰钻了进去。 “看起来今天工作很顺利,你的学生们都很喜欢你。”蒋铭洲伸出骨瓷般冷白的手指拨弄着谈末额头前的碎发,顺势揉着她的发顶。 谈末欢喜的点头,笑得眉眼弯弯。 她的五官不似谈枝那种带着攻击性的盛世美颜,反而是笑起来的时候灿若星辰,明媚耀眼。 蒋铭洲就很喜欢她这种热情洋溢的气息,令人温暖。 “我今天上课给他们讲得是一首外国诗人的诗歌,学生们都很听话……” 谈末很自然的挽住蒋铭洲的胳膊,毛茸茸的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喋喋不休。 蒋铭洲时不时会应一声,也不会冷场。 两人的相处模式很自然。 聊着聊着谈末余光瞥了一眼前面的副驾驶坐着人是陌生面孔,她忽然出声:“今天这个士兵倒是生面孔,从来没见过呢。” “嗯,张副将死了。” 蒋铭洲动了动喉咙,漫不经心的回道。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车里的气氛也有些死寂,弥漫着僵滞的氛围。 谈末也明白自己似乎问了不该问的事情,咬了咬唇:“抱歉,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无事,在我面前你永远可以做自己。” 蒋铭洲挑了挑狭促的丹凤眼,漆黑的眸子流淌着星星点点的温柔,轻轻勾起嘴角。 他的温柔,是谈末的独家专属。 谈末眨了眨小鹿般灵动的双眼,娇羞的闷在蒋铭洲胸膛,撒娇道:“阿洲,你这也好看的太犯规了。” 蒋铭洲轻哼了一声,喉咙间是低哑的磁性笑意。 他的小姑娘,真可爱。 不一会儿,汽车缓慢行驶进谈家大宅,驾驶位和副驾驶的士兵主动下车开车门,拎起后备箱的红木箱子。 得到消息的谈父和谈母早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翘首以待。 蒋铭洲与谈末十指相扣站在他们眼前,蒋铭洲抬手一指地板砖上的两个红木箱,士兵立刻打开箱子。 箱子里面装满了无数枚银元,粗略估计也得价值上万。 谈父和谈母对视一眼,纷纷震惊。 他们是真没想到蒋铭洲第一次正式登门拜访,会如此大手笔见面礼,足见其本人的诚意。 “岳父岳母,如果没有遇见谈末,或许我会和谈诺就这么相敬如宾度过。” “可直到我遇见谈末我才发现,我寻寻觅觅十年的人竟然真的近在眼前,并且我很确认自己是对她动了情,希望你们成全我们。” 蒋铭洲九十度鞠躬,态度虔诚。 谈父和谈母听了对方的解释才明白,自始至终都是一场错位姻缘。 当年蒋铭洲不过是因为谈诺与谈末相似的眉眼才会答应联姻,如今发现正主出现,想让一切回归原位。 “做母亲的总归是希望女儿幸福,我希望你们是真心相爱,而不是一时冲动。”谈母擦拭掉眼角的泪水,有些感概的说道。 婚姻不是儿戏,更是关乎两家利益。 谈父拍了拍谈母的肩,面色露出几分严肃:“无论如何我不会同意你们现在结婚,这是对谈诺的不尊重,也对谈末声誉有影响。” “若是你们相处一个月后真的能适应彼此的缺点,倒时候我会亲自为你们举行婚礼,铭洲你能接受吗?” 谈父看向蒋铭洲,征求对方的意愿。 蒋铭洲点头:“自然,岳父的要求合情合理。” 最后,蒋铭洲被留下吃了顿晚饭。 至于没有露面的谈老夫人则是被谈父亲自下命令关在房间,防止对方捣乱搅黄这场婚事。 * 那晚,谈末亲自与谈父在书房谈了许久。 “父亲,谈家与蒋家的利益纠纷早就密不可分,如今不过是换一个蒋家女主人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所以……您在犹豫什么呢。” 谈末挺直脊背,坐姿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特意为谈父亲自倒了一杯热茶。 细如削葱根的玉指捏住茶杯推移到谈父眼前,谈父看着笑意盈盈的谈末,却有种看不透对方的错觉。 谈父眯着眼,皱眉:“可这对谈诺很不公平,而且外人会说谈家趋炎附势。” “那么父亲是想好抛弃谈家现在拥有的成就,还是说借机更上一层楼呢?”谈末拿出一份财产转让协议书,递给谈父。 谈父接过文件,一字不落的盯着上面的内容,瞳孔里是惊喜和狂热。 一旦这份协议具有法律效力,谈家会在海平独占鳌头。 谈末不动声色的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看着谈父的神色就知道此事已经成了,他不会反对自己与蒋铭洲婚事。 “过几日蒋铭洲出院会亲自登门,老夫人那性子怕是会不满意父亲做主我的婚事呢。” “你放心,我会派人解决。” 谈父毫不犹豫应下。 有些话,点到为止。 得到满意的答复,谈末也不再多言,只是悄悄勾起红唇。 第17章 位面六:她逃,他追 晚上,九点。 谈枝从包里拿出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然后气势汹汹推开门径直走进客厅,冷着脸坐在橘色羊皮沙发上。 宋鸽书紧随其后走进客厅就看见谈枝不悦的神态,他眸光微闪。 抬起手抓住茶壶给谈枝倒满了一杯温水放在跟前,又主动走到沙发后面亲自为谈枝揉捏双肩,脸上带着嬉笑。 “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下次不会这样了,枝枝……” “宋鸽书,你心里那些盘算我不想知道也不想管,但是你明知道我的底线在哪还要反复试探,你这样有意思吗?” 谈枝不耐烦的拍掉宋鸽书的手,双手环胸。 她可以容忍宋鸽书在外面拈花惹草,但唯独她身边的亲姐妹不可以作为宋鸽书狩猎的目标。 有道是兔子不吃窝边草。 “我不知道谈末对你有什么用,但你就是不能碰她,否则——” 我只会觉得你来者不拒,令人恶心。 最后这句话谈枝没有说出口,不过她看向宋鸽书的厌恶眼神足以说明这件事让人反感。 “这一切都不过是权宜之计,我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爱你一人,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难处。” 宋鸽书弯下腰从谈枝后背伸出手搂住对方纤细的小腰,下巴搭在谈枝的肩颈处。 他用下巴摩挲着谈枝的肩颈,吐出的热气息喷洒在谈枝的耳垂,懒散的语调满是磁性:“枝枝,我最爱你了,原谅我好不好。” 谈枝冷声一哼,只觉得这话很可笑。 凭什么她要为宋鸽书的深情买单,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却还要故作大度装作若无其事。 曾经,她一直都觉得对方会有收心的那一天。 如今亲眼目睹那一幕后谈枝才明白,宋鸽书这样的风流浪子永远不会为谁停留,而她不过是更加有利用价值罢了。 她无法生育的软肋是宋鸽书可以肆意妄为的凭借。 “宋鸽书,你用以爱为名的虚假牢笼将我困在里面,看我一人独自挣扎很有意思吧。” “可我厌烦这种生活了,宋鸽书……”谈枝抬起那双泪光闪闪的眸子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抬手抚摸着他的眉骨轻声说:“我们离婚吧。” 原来痛到深处,真的会放手。 所以永远不要肆意消耗一个人的爱意,凡事都有极限。 宋鸽书心脏猛地一抽,他下意识抓住谈枝雪白的手腕:“枝枝,我不想离婚。” 晚了,迟来的深情狗都不要。 谈枝半点没有留情的甩开宋鸽书的手,站起身走进屋子里面,打开衣柜拿出衣服放在床上折叠。 宋鸽书见对方这架势是要来真的,有些慌了。 这么多年,谈枝从没有过打包行李离家出走的时候,这是头一次。 “枝枝,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吗,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宋鸽书站在衣柜面前拦住谈枝,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同样的话,宋鸽书说过无数次。 谈枝不为所动,漂亮的眉眼尽是冷清:“这不是第一次了,你的话在我这已经没有可信度。” “……” 宋鸽书哑口无言。 他这才明白,自己到底是把对方伤的太深了。 只是,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手。 [警报!警报!] [人物黑化程度急速飙升,即将百分百觉醒。] 宋鸽书眼底一闪而过的猩红充斥着强烈的占有欲,仿佛挣脱了什么禁锢,浑身的气息陡然巨变。 两个小时前…… 第18章 位面六:将计就计 华灯初上,百乐门莺歌燕舞。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别离后,何日君再来。” “……” 舞台上扭动着腰肢尽是妩媚风情的舞女站成一排,簇拥着唱出悠扬小调的歌女。 歌女笑的迷人,有旋律的摆动长裙。 从二楼的位置俯瞰一楼大厅的全景是各形各色的人,有的舞女陪在客人身边娇笑,姿态极为亲昵。 有的则是男女之间单纯聊天,彼此试探。 谈末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香槟饮了一口,好奇的眨眼:“二姐今日总不会是单纯叫我聊天吧,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还没那么好。” 私下里,两人都懒得伪装。 谈枝瞄着她喝下酒,高傲的扬起下巴,冷哼一声。 “你当我喜欢与你寒暄,今日不过是为了让你亲眼见证你心目中的好姐姐,是如何暗地里勾搭我丈夫的。” “你什么意思?” 谈末挑起细眉,顺着谈枝的视线看过去。 一楼大厅的最左边角落里的那一桌谈笑风生的男女,赫然是宋鸽书与谈诺。 宋鸽书拿出一条祖母绿宝石珍珠项链亲自为谈诺戴在优美的脖颈上,还特意低头在谈诺耳边说着悄悄话。 谈诺脸上浮现着不自然的红晕,嘴角弯起。 怎么看,都很亲密。 谈末面露惊讶,抬手捂嘴:“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有什么误会,下去问问就清楚了。”谈枝半眯起含着怒火的双眼,眼尾挑起嚣张的弧度,顺手抓住包包起身:“三妹,你可要当见证人?” 谈末纠结了几秒后,欣然点头。 “也好,总归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影响到谈家声誉。” 然后谈末站起身,跟着谈枝走下楼。 穿梭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谈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劲上头,脑袋越发昏昏沉沉。 眼前的事物全都成了一片模糊不清的场景,人影不停晃,耳边断断续续的嗡鸣声吵得要把耳膜炸裂。 谈末下意识挥手,想要抓住前面的谈枝:“二姐,我头好晕。” 听到这话,谈枝停下脚步。 谈枝看着意识混沌的谈末抓住自己胳膊也无动于衷,反倒是红唇扬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最后,搂住昏迷的谈末。 * 房间内,灯光璀璨。 柔软的大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谈末,裙摆在小腿肚位置荡漾成花朵,露出纤细雪白的脚踝。 宋鸽书伸出冷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谈末光滑的脸蛋,然后手指下滑挪到系着扣子的锁骨位置,解开一颗颗扣子。 一大片白瓷一样的肌肤映入眼帘,还有那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的胸部。 宋鸽书喉结微动,情欲上头。 他是真的没预料到谈末会有如此迷人的胴体,只一眼就叫人情难自禁,想要将眼前含苞待放的花朵采摘。 宋鸽书低头吻住精美的锁骨,落下点点红梅。 药物起劲,谈末面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嘴唇止不住的嘤咛着细微的声音。 “热,好热。” 宋鸽书察觉到身下的骄人儿有了反应,修长的手指滑落到裙摆下面。 这时,谈枝破门而入,嘴里还嘟囔着话。 “不是拍几张照片就好吗,怎么磨蹭这么长时间,你不会真……” 下一刻,谈枝嘴里的话瞬间止住。 她看着床上的宋鸽书埋头在谈末的胸前亲吻,瞳孔满是难以置信还有随之而来的愤怒,面色骤变。 “宋鸽书!我看你早晚死在女人怀里!”谈枝气冲冲喊道,拿起身边的花瓶就朝着床边一扔,然后愤然离去。 谈枝这么一闹,宋鸽书脑子也清醒下来。 刚才的他好像魔怔了一样。 “枝枝,你等等我!”宋鸽书快速抓起床边的外套,也顾不得昏迷的谈末,关门离开。 啪嗒一声,房门关闭。 谈末睁开眸光清明的双眼,在配上脸颊的好似涂抹了胭脂一般的潮红,又纯又欲。 她皱了皱眉头,系上扣子。 “系统,蒋铭洲还要多长时间到达百乐门三楼。” [大佬放心,我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提前通知蒋铭洲,五分钟以后对方就能到达房间。] 光球在谈末身边跳动,用意识传话。 “办得不错。”谈末语气淡淡回复。 [嘿嘿嘿……我办事,您放心。] 得到夸奖的光球更加兴奋,浑身就像刺猬一样炸炸着光尖,语气十分谄媚。 谈末听着外面逐渐逼近的急促脚步声,漫不经心的上抬眼皮,面色毫无波澜的抓起地面的碎瓷片在脖颈上留下鲜红的血痕。 光球浑身一僵:大佬真狠! 谈末气势一变成了柔弱的小可怜,倔强地扬着下巴,手指狠狠抓着瓷片。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 伴随着惊呼声,蒋铭洲踹开门走进来,就看见谈末宛若风中摇摇欲坠的小白花,却不肯服输的傲骨。 蒋铭洲警惕的环视了一眼四周,面色阴沉,低吼:“全部背过去!” “是,长官!” 身后的士兵全都转过身。 蒋铭洲那挺拔的身形迈着大步朝谈末走过来,谈末往蒋铭洲怀里一扑,哭的泪眼汪汪。 “阿洲我好难受,我好怕。” 谈末手里的碎瓷片掉落在地面,掌心是触目惊心的血痕,血迹顺着指缝掉落在白色瓷片上晕染成花。 蒋铭洲大手捂着谈末的脑袋,语气分外温和:“乖,我在呢。” “呜呜……阿洲,我好热。” 谈末哭得鼻尖泛红,眼上蒙了一层雾气越发的楚楚可怜。 她的脸颊红得像熟透了的西红柿,意识也开始混沌不清,不停地往蒋铭洲带着一身冷气的怀里钻。 仿佛是在寻找什么。 蒋铭洲这才明白,谈末是被下药。 蒋铭洲抓住谈末作乱的小手,嗓音有着一丝不正常的喑哑:“末末,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想要你,阿洲。” 谈末哭的打了一个嗝,柔软的身子攀附上蒋铭洲健硕的胸膛。 蒋铭洲看到谈末手掌心的血色,眸光恢复冷静,抬起手就砍在谈末的后脖颈将人打晕,抱在怀里。 他对着外面吩咐:“进来,今晚给我彻查这件事来龙去脉。” “是,长官!” 蒋铭洲横抱着怀里的骄人儿扬长离开,逆光的背影只留下令人胆寒的骇人气息。 谈末闷在怀里,勾起浅浅的笑。 收获的季节要来了! 第19章 位面六:强制爱情节上演 卧室,乳白色小碎花床单和被子都尤为鲜艳亮眼。 躺在床上的谈末紧闭着双眼,浓密细长的睫毛弯起少许卷卷的弧度,洁白如雪的鹅蛋脸潮红渐渐褪下去。 白嫩的手掌心被纱布裹上,露在被子外面。 蒋铭洲视线落在昏睡不醒的谈末身上,话却是对着旁边正在合上医药箱的白大褂男人:“这个迷药会不会有后遗症。” “放心,一切无事。” 张择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温文尔雅的帅气面庞,语气肯定。 他的手修长白皙,指关节突出的很明显,仿佛不该是拿手术刀的手而是钢琴家的手,看上去特别赏心悦目。 将口罩放入白大褂的衣兜里,张择双手插兜,欣长挺拔的身形在地面落下一片阴影。 张择眼里含着笑意望向床上面容无害的女子,揶揄道:“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动了心思还真是趣事,你就真的确定是她了?” “……嗯。” 蒋铭洲缓慢回答,应了一声。 “谈家的姑娘个个不简单,你喜欢的小白兔只怕内里是个黑心的哟。”张择啧了一声,忍不住提点一句陷入恋爱的好友。 短短时日,能让蒋铭洲与谈诺离婚的女子又岂会是简单货色。 越是漂亮的姑娘,越有毒。 “我既然喜欢她这个人,那么无论是好是坏我都会接受,否则又何谈喜欢。”蒋铭洲伸出手摸了摸谈末的额头,将露出的胳膊放进被子里。 张择看着如此体贴入微的蒋铭洲,无声的叹气,这男人没救了。 这时,谈末缓缓睁开眼。 看着坐在身边的蒋铭洲和一名站着的陌生的俊美男子,她下意识坐起身,抬手抓住系好扣子的领口。 “醒了,要不要吃点饭?”蒋铭洲贴心的将枕头放在她的后腰,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位是我的私人医生张择,迷药的药效已经被他治好。” 谈末眨动着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神,看到笑起来如沐春风的张择,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 比起蒋铭洲攻击性的五官,张择是那种一眼就令人很舒服的俊容,尤其是那双笑起来灿若星辰的瑞凤眼好似盛满了夜色里的银河系。 很容易放下心防,深陷其中。 “谢谢你,张医生。” 谈末乖巧的打招呼,无害的样子仿佛毛茸茸的小白兔,一点生不出反感。 “客气,我不过是举手之劳。”张择轻声一笑回道,谈末拽了拽蒋铭洲的胳膊,语气软软的说:“阿洲,你去帮我给家里报个平安。” “我这就去,你别着急。” 蒋铭洲站起身离开,临走之前给了张择一个警告的眼神,不该说的不要说。 张择无奈摇头,扬起唇:“谈末小姐,还真是很会拿捏人心。” 从他刚才看见谈末醒来的一系列举动,都让蒋铭洲的大男子主义得到极大的满足感,包括那通电话也都在宣示着主权。 谈家不会责备谈末夜不归宿,蒋铭洲也会更加爱护她。 步步算计,妙哉。 “有句话说得好,张医生眼里的我不过是张医生揣度这个世界的模样,您认同这句话吗?” 谈末弯起漂亮的杏眼,笑容憨态可掬,仿佛是被保护极好的天真无邪的富家小姐。 可她嘴里的话却十分耐人寻味。 谈末继续说:“我以为我与张医生并没什么利益冲突,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不知道张医生是什么想法。” “……” 张择嘴角的笑意变浅,狭长的瑞凤眼半眯起危险的眸光。 他将口罩重新戴在脸上遮挡住立体俊美的轮廓,指关节咯吱作响泛着一层冷光:“谈小姐,可千万要藏好狐狸尾巴。” 不然,我会亲自砍断。 “多谢张医生的医嘱,我一定会牢记在心。” 谈末嘴角的弧度弯的更大。 然后,和谈家通过电话的蒋铭洲走进来就看见谈末与张择愉快聊天的场面,顺便将张择送出了家门。 [大佬!不好啦!] [宋鸽书好像黑化了,现在对谈枝开启了强制爱的狗血剧情,没有按原定剧情走。] 系统慌张的告诉谈末,还贴心的播放了画面。 谈末:…… 宋鸽书凭借着身体优势将娇弱的谈枝压在堆满衣服的床上,用绳子把谈枝的双手捆扎在了床头上。 谈枝双腿被宋鸽书的腿牢牢压住,褶皱的衣服散落一地。 谈枝眼里是少有的惊慌失措,她怒骂道:“宋鸽书,你这是非法囚禁,我可以告你的!” “你赶紧松开我的手,要不然明天谈家就会派人亲自上门,到时候等着你的可就是一辈子的牢狱之灾,你现在醒悟还来得及。” 下一秒。 撕拉一声,谈枝的裙摆被撕开一大片,露出光洁白嫩的美腿。 宋鸽书扯开领带露出劲瘦的锁骨,眯起含着阴沉沉目光的桃花眼,笑的邪性:“枝枝,你以为谈诺真的会帮你吗?” 自始至终,宋鸽书和谈诺都是同一个阵营。 只要在不影响计划的前提下,谈诺是不会去管宋鸽书与谈枝的私事,更不会去让谈家知道宋鸽书的所作所为。 谈枝这才恍然大悟,嘴角勾起嘲讽的笑。 “原来谈诺才是隐藏最深的人,难怪你们会故意让我看到那一幕,全都是算计。” 也对,谈家的人哪有简单的货色。 谈枝目光冷冷盯着宋鸽书:“所以呢,你是打算杀人灭口,还是将我一直囚禁?” “枝枝,我只是不想失去你才会这么做。” 宋鸽书低头吻上谈枝的唇,然后继续亲吻谈枝的锁骨,贴着她的耳畔深情款款道:“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孩子,我觉得很好。” 谈枝不语,绝望的闭上双眼。 她咬紧嘴唇忍受着宋鸽书一次次的占有,身体却还是不受控制的被宋鸽书撩拨的愈发敏感。 泪水流淌过沾染半点风情的眼尾,理智与情欲的交锋。 “宋鸽书,你混蛋!” “呵……枝枝明明很喜欢。” 宋鸽书低哑的笑声带着几分磁性,调侃着身下软成一滩水的女人,继续进攻。 谈枝又羞又气,不停骂人。 [播放结束,大佬。] 谈末很想说她没有喜欢偷窥别人闺房之乐的爱好,她嘴角一抽:“下次这种事情别告诉我了。” [大佬,是喜欢同·性的吗?] 系统好像不太机灵的样子,真让人脑壳疼。 谈末按了按跳个不停的额角,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一个字:“滚!” 第20章 位面六:一夜放纵 次日,暖洋洋的日光穿透玻璃洒落进客厅,餐桌上摆着两碗热乎乎的手擀面。 卧室内的蒋铭洲站在镜子面前整理着装,他抻了几下衬衣袖口,然后套上肩上镶着勋章的军装外套,高挑的身形显得矜贵而清冷。 蒋铭洲伸出骨瓷般温凉的大手动了动领口的领带,眉头微微皱起。 “没想到阿洲还是个如此板正的人,我来给你重新系领带。”谈末从门口探出小脑袋,捂嘴偷笑:“再皱眉就不好看了哟,我的长官大人。” 被戳破窘状的蒋铭洲神色有些不自然,战术性干咳几声。 谈末穿着拖鞋一蹦一跳的走过去,柔软的小手灵活娴熟的将黑色领带拆解又系上,圆润的指甲泛着一层薄粉色。 随意的动作在她手里宛若雕刻精美的艺术品,叫人移不开眼。 蒋铭洲盯着谈末认真的小脸蛋,心底流淌着温暖的情愫,他情不自禁道:“自从遇见你,我才发现生活原来是个动词。” 这种感觉很奇妙,是他从未有过的经历。 大概就像是习惯日复一日的生活后,忽然发现平淡的一个早晨也可以如此温馨,而改变的原因就是谈末的出现。 他有点期待婚后生活了。 “好啦,快点去吃饭吧,要不然都快凉了。”谈末扬起甜甜的笑,骄傲的仰头:“这可是我第一次下厨做饭,你快点尝尝。” “嗯,辛苦末末。” 蒋铭洲双手捧着谈末的脸颊,眉心落下一吻。 谈末双手捂着泛红的耳尖,头也不回的快速跑出卧室,丢下一句:“蒋铭洲,你太犯规啦。” 不过,我喜欢。 * 广佳中学,新生入学仪式。 台上,谈末作为主持人,按照规定的流程进行着一个又一个环节。 她今日特意穿了一条大方得体的象牙白丝绸长裙,外面套了一件黑色大衣,乌黑的发丝披散在肩颈,气质娴雅温柔。 谈末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说道:“有请广佳中学的校长上台演讲,大家热烈欢迎。” “啪!啪!啪!” 台下的学生老师纷纷鼓掌。 谈末视线不经意落在台下的第一排正中央位置坐着的蒋铭洲,蒋铭洲叠加着修长笔直的腿,坐姿挺拔又笔直。 她眨了眨眼睛,蒋铭洲冲她勾起浅浅的弧度。 …… 很快,半天过去。 新生入学仪式也正式落幕。 谈末刚要转身离开就被另一位男老师叫住,对方的长相放在人群中也就是中等,不过为人很谦和,平日里相处还算愉快。 “谈老师第一次主持这样的大型仪式发挥的很好,说起来一个月后就是校庆日,不知道谈老师有没有意向参与活动的策划。” “多谢王老师邀请,我可能需要考虑一下。” “……” 两人话题转向学校最近安排的课程,聊得不亦乐乎。 另一边,被校长邀请参观的蒋铭洲,目光穿过人群的簇拥看向和别的异性聊得开心的谈末,脸色骤然冷了几分。 “我看你们学校的那个谈老师主持很不错,就让她带我参观校园吧。” 话音一落,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看向谈末。 被提到的谈末有些疑惑的眨眼,直到看见乱吃飞醋的蒋铭洲摆着一张臭脸,心下了然。 谈末强忍着笑意,轻咳了几声:“好呀,乐意为长官效劳。” * 校园的小树林,鹅卵石铺成的林荫小道,初秋的季节叶子全都开始泛黄,随风飘落。 谈末乖乖的跟在蒋铭洲身边一言不吭,余光偷瞄一眼蒋铭洲散发冷气的侧脸,挺立的鼻梁和下颚线分明的轮廓还是那么好看。 她伸手轻轻拽了拽蒋铭洲袖子,纤细的手指穿过对方指缝,十指相扣。 “阿洲,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我好喜欢。”谈末语气软软的撒娇,脑袋靠在对方的胳膊上:“你觉得我眼光有那么差,放着朱玉不要去喜欢顽石。” “我和他就是正常同事关系,你不要生气啦,好不好嘛。” 谈末瞄了一眼蒋铭洲缓和的脸色,拽着他的胳膊,继续撒娇攻势。 倏然,蒋铭洲停下脚步。 紧接着有力的大手搂住谈末的腰肢,一个天旋地转谈末就被蒋铭洲搂在怀里,狠狠地亲吻。 直到谈末被吻得快要窒息,才罢休。 蒋铭洲惩罚性的咬了咬谈末的耳垂,淡淡说道:“我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走太近,即使我知道你们关系清白,可我就是讨厌。” “阿洲放心,我一直和异性保持界限分明的距离,谈末非你莫属。” 谈末双手捧着蒋铭洲的脸庞,踮起脚尖在唇上落下一吻。 听完这句话蒋铭洲阴云密布的脸色瞬间放晴,他将头埋在谈末的脖颈旁边,低声说:“蒋铭洲,也非你莫属。” 谈末笑的弯起眉眼,唇角一勾。 纯情小哥哥谁不爱呢? * 傍晚,蒋铭洲特地推掉公事,亲自来接谈末回他家吃饭。 蒋铭洲年少时经历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也练了一手好厨艺,自从成为海平市的掌权人后就忙于公务,很少下厨做饭。 平日里都是保姆做饭打扫房间,到点就离开。 蒋铭洲用花瓶插满玫瑰花放在红色桌布上面,然后点了蜡烛,又亲自煎了牛排,弄了一个烛光晚餐。 可谓是浪漫格调点满。 酒杯里的红酒在烛火的照耀下流淌着澄澈的妖冶光泽,好似暗夜里的罂粟花,迷人又上瘾。 一杯红酒下肚,谈末脸颊带着微醺的醉意。 她将发丝别过耳后根露出精致的脸蛋,水汪汪的杏眼浮现出迷离的眸光,眼尾上挑点染着妩媚妖娆的气质。 “阿洲……” 谈末踉踉跄跄站起身,跌坐在蒋铭洲怀里,然后环住他的脖颈说:“我想吻你。” 蒋铭洲搂住谈末的小蛮腰,漆黑的眸子倒映着火光里那张又纯又欲的脸蛋,他喉结微微滚动。 两人鼻尖贴着鼻尖,气息交缠。 这一吻仿佛地老天荒,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餐桌上的红玫瑰也格外的娇艳欲滴。 气氛逐渐升温,越发暧昧。 最终,蒋铭洲将怀里的人儿横抱起走进二楼的卧室,抬脚关上卧室的门。 汗水顺着蒋铭洲的下颚线流下,滴落在谈末深凹的锁骨,蒋铭洲俯身吻住谈末的睫毛:“末末,放松。” “轻点,阿洲。” 谈末吃痛的喊了一声,双手死死抓着蒋铭洲的肩膀。 一番探索后两人很快进入彼此适应的状态,断断续续的娇喘从室内传到一楼。 这一夜,疯狂放纵。 第21章 位面六:捉奸在床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谈母双眼通红,打了一巴掌的手指隐隐颤抖,面无表情的睥睨着旅馆床上坦诚相待的一对儿狗男女。 小姑娘捂着泛红的脸蛋,扑在谈父怀里娇滴滴的哭:“先生,这位夫人好生无礼,我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的羞辱。” “……” 谈父看到来人是打扮得雍容华贵的谈母,脸色有些难看,还有点窘迫。 他没想到瞒了这么久的事情还是被谈母发现了。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小姑娘是你的学生,你倒是有本事将人家哄骗到床上,还甘愿没名没份的陪你这个老头子。” “夫人,我就是一时糊涂。”谈父支支吾吾,一脸心虚。 谈母拿起帕子擦拭着根根手指,仿佛被脏东西恶心到了。 她盯着谈父怀里花容月貌的小姑娘,拿出一张医院出具的纸质报告单扔在床上,神色云淡风轻。 “你该不会以为肚子的孩子就能成为拿捏谈父的筹码吧,想要母凭子贵那也要看你招惹的对象是谁,你问问你身边这个男人他敢将你接进门吗?” “你知不知道我女儿的未婚夫是蒋铭洲,只要他一句话明天你这个人就查无踪迹。” 小姑娘半信半疑看向谈父,谈父面带难堪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小姑娘脸色刷白。 谈母见自己的话起到了震慑效果,不慌不忙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还倒了一杯热水。 她吹了吹热气,漫不经心的抬眼:“老实交代吧,什么时候开始勾搭上的。” 谈父和小姑娘对视了一眼,眼见东窗事发,也就实话实说。 事情发生在几个月前。 林月是谈父手下带的团队里的小助理,平日里也就是跟着出席各种会议,做会议记录整理成文件的工作。 有一回,谈父出差外地参加学术交流会,会议结束后带着团队去吃饭,喝了点酒然后进错房间。 那晚,确实没发生关系。 出于一些愧疚心理,从那以后谈父就会特意关照她一些,时间长了他就觉得这个小姑娘很不错,进退有度还聪明。 有一天晚上林月单独约谈父出来感谢对方的提拔。 也不知是不是酒劲上头,谈父就在林月将自己送到对方住所的时候起了心思,他将林月搂在怀里亲吻。 “先生,不可以呀!” 林月试图挣扎却根本无力抵挡一个成年男人的力道,很快就被谈父压在床上亲。 林月穿着一条轻薄的长裙,被谈父直接撕扯掉一大半,露出圆润的半个肩头和发育极好的丰盈,谈父见此更是兽性大发。 他控制住林月的双手,放肆的亲吻着滑腻的肌肤。 “呜……” 两行清泪从林月的眼角滑下,绝望的闭上双眼。 那天之后,谈父就包养了林月,名义上两人还是师生关系,暗地里却是情人关系。 林月很会讨人欢心将谈父哄得很好,谈父也很享受这种偷情刺激,于是这段关系就在谈母眼皮底下持续了好几个月。 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谈母微微蹙眉:“就算包养也要找个身家清白的姑娘,你怕是不知道你身边这个小姑娘的身份吧,她是专门干仙人跳的。” “她的来历我都查清楚了,你自己看看吧,后面的事情我希望你自己处理好。” 谈母扔下一摞纸,从容离开。 谈父抓起散落一床的纸,神色从难以置信到一脸惊恐,他警惕的看着身边楚楚可怜的女人。 这是一个为他精心打造的美人局。 “先生,您听我解释……”林月抓住谈父的胳膊却被对方无情甩掉,谈父语气冰冷道:“我会给你一笔钱打胎,从今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先生,先生!” 林月看着穿上衣服快速逃离的谈父,哭喊道。 …… 回到谈家后,谈父看着谈母坐在大厅的棕色真皮沙发上,手上端着一杯香气浓郁的花茶。 那神态,端庄从容。 完全看不出是抓到丈夫出轨后应该有的样子。 谈父手心紧张的溢出汗,摸了摸裤缝,笑着走上前:“夫人,我已经和那个人断了瓜葛,以后我保证不会再犯。”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谈母放下茶杯,挑起眉头幽幽的开口:“我只有一个要求,一周内将你的财产分给三个女儿。” 日后,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谈母能有如今的冷静全靠谈末的提点,只要将谈家的财产分割,谈父就算包养一百个外室也掀不起风浪。 毕竟,谈家的家产几乎都会落在女儿手里。 “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将她们叫回来,告知你包养外室搞出个私生子的事情,但是会如何收场我就不确定了。” “谈末今天还来电话说蒋铭洲想要提前结婚呢。”谈母微微一笑,暗暗施压给谈父:“你也不希望这种事情扰了他们的好兴致吧,谈先生。” 谈父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点头。 多年夫妻情分,到最后还是被岁月无情的磋磨没了,只剩下利益纠纷。 * 三天后。 “我今天将你们三姐妹叫回来就是为了宣布一件事,我决定将名下的财产按等比例分给你们,所说之话具有法律效益。” 谈父拿着一份文件,看向眼前的几个女儿说道。 “谈家名下的珠宝铺子就全权交给谈诺,海平的十六处房产和城郊的上百亩地契平分给谈枝和谈末,另外谈末的嫁妆额外赠予十条黄金。” “还有……” 短短十几分钟时间,谈父将谈家所有的财产都合理分配给身边的亲人,包括谈母。 财产分割结束后,谈母一脸平静的坐在沙发上,优雅的贵妇姿态一如往常。 “母亲,是想和父亲离婚吗?”谈末有些犹豫的问道。 “为什么要离婚呢,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谈母看向谈末,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只不过那笑容有点说不出诡异和阴森。 谈末沉默不语。 谈母低头饮了一口红茶,眼底一闪而过的冷芒全是杀机。 有些利息,要收回了。 第22章 位面六:帮凶 “啪嗒!” 打火机盖子发出的清脆碰撞声,一根雪茄被点燃。 宋鸽书露出满是抓痕的上半身坐在床边,修长的食指与中指捏住雪茄放在唇边猛吸一口,然后缓缓吐出一层烟雾。 躺在床上的谈枝用被子遮盖住一丝不挂的胴体,两条光洁的藕臂紧紧攥着胸前的被子。 雪白的双肩布满青紫的痕迹,可见之前有多激烈。 谈枝垂下眼皮,眼角还残留着干涸的泪痕,颓败的神态不复往日里的娇艳四溢。 她出声道:“宋鸽书,你还想囚禁我到什么时候,还是说你非要逼着我求死才愿意放手。” 闻言,宋鸽书手上的动作一顿。 宋鸽书轻轻吐出一口浑浊的白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立体分明的轮廓,有着旁人看不懂的深沉与复杂。 “枝枝,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这次我是认真的。” “哗啦……” 谈枝扯动手腕上的金色链子发出金属摩擦的声响,白皙的手腕有着刺眼的淤青痕迹。 一个简单的动作,讽刺着对方的可笑话语。 宋鸽书皱了皱眉,满含深情的挑花眼全是红血丝,无奈又疲惫的神色反复交织,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缓解郁气。 这样的日子已经僵持一周,无论宋鸽书做什么,谈枝都是冷冰冰的态度。 这样的谈枝令宋鸽书很无力。 他可以强迫谈枝的身子却无法留下谈枝想要逃离的心。 “宋鸽书,你当初为什么会萌生娶我的念头,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谈枝忽然转移话题,侧过身背对着宋鸽书。 为什么会娶? 宋鸽书猛地回想起那一日初见谈枝的场景,是在三年前的冬季。 漫天飘起了鹅毛大雪铺满了整座海平市,穿着朱砂红羊毛大衣的谈枝在雪天里成为最耀眼的一抹亮色。 执行任务的宋鸽书刚好瞥见谈枝下车的那一幕。 黑衣保镖举起黑伞打在谈枝的头顶,谈枝明艳灿烂的侧脸在灯光与雪花的映衬下眉眼精致,宛若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 游走于黑白交界线的宋鸽书,喜欢这样鲜活的女子。 第二次,是在相亲宴会。 宋鸽书故意派人做了一场戏引起谈枝的注意,然后一步一步将对方诱捕进自己精心设计的婚姻牢笼。 以爱之名,囚禁身心。 如今回想起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宋鸽书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原来他们之间有了许多回忆。 “我对你是一见倾心,你信吗?” “……” 听到这话的谈枝睫毛轻颤,滑落在脸颊两侧的发丝遮住神态,她缓缓坐起身。 “可我给了你无数次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宋鸽书。”谈枝抓起散落的衣衫慢悠悠的穿在身上,还抻了一下塞在领口的发丝,背影笔直。 宋鸽书低头看了一眼快要熄灭的雪茄,沉默不语。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他嗤笑了一声,将雪茄残留的星星碎火彻底碾碎在烟灰缸里面。 然后,出声:“明天,办理离婚手续。” * 谈家,财产分割结束后。 “听说二姐和宋鸽书和平分开,倒是令人有些意外,到底是多年夫妻情分也会有些不舍吧。” 谈末特意倒了一杯热茶,放在谈枝身前。 谈枝将发型梳成了一个简单大方的低马尾辫,有些消瘦的脸蛋凸显出尖尖的下巴,她的眉眼神态不复往日的张扬。 反倒是多了些清冷厌世的气质。 “多谢关心,我只是丢掉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倒也没什么损失。”谈枝伸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放下:“味道不错,我喜欢。” 谈末眸光一闪,笑而不语。 没想到一向咄咄逼人的谈枝也会有如此温和的模样,还真是令人惊讶。 “昨日阿洲还和我说那天意图伤害我的小贼已经抓到,到时候还要劳烦二姐和宋鸽书作为人证去指认一下。” 谈末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盯着谈枝的波澜不惊的面色。 听到这话,谈枝微微挑起细长的眉眼,脸上露出十分坦荡的笑容:“这是自然的,毕竟我们是姐妹。” 四目相对,针尖对麦芒。 谈末忍不住赞叹一句谈枝的情绪控制可是有明显进步了,这样试探都不露破绽。 “那妹妹就提前谢过姐姐。” 谈末端起茶杯,谈枝跟着举杯示意。 …… 晌午,谈家的厨房正是忙碌的时候。 谈枝有些想吃平日里谈家的厨师最拿手的一道好菜糖醋小排,她从沙发上站起身走进厨房,却看到十分震撼的一幕。 谈枝瞳孔微颤,有些不敢相信。 记忆里那个慈爱的人影居然会亲自对饭菜下药,而且还是谈老夫人的专属青花陶瓷碗。 对方转过身看到谈枝出现在门口,也有些诧异,双手不自觉蜷缩。 一瞬间,做出一个决定。 谈枝主动走上去握住对方紧张颤抖的手,贴在对方耳边安抚道:“您只管按着自己的想法来,我替您遮掩。” “好……” 对方有些哽咽,缓缓说道。 优雅姿态坐在客厅棕色真皮沙发上的谈末,用镊子夹起一块方糖放入咖啡里面后拿起勺子搅拌,余光却注视着厨房的方向。 她端起杯子,微微勾起唇角:“温度适宜,该喝了。” [系统,最近盯着谈枝的动向,特别是她和谈诺的聊天要一字不漏传给我。] [是,大佬放心!] * 这一日,谈末像往常一样准时走出校门口。 突然,一个十岁左右的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手里攥着一封信偷偷塞给谈末,然后快速跑掉。 谈末看着小姑娘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然后打开信封,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子面容是她熟睡的容颜,而贴在她脸边的男人居然是宋鸽书,尤其是脖颈处鲜红的痕迹都在昭示着暧昧关系。 谈末脸色骤变,连忙将照片塞入兜里。 她伸手招了一辆黄包车坐上去报出了一个地点,车夫立刻拉着离开。 那张照片的背面写着一句话:六点到安和咖啡馆最靠角落里的那个桌子,落款人宋鸽书。 校门口对面的街道拐角,一辆黑色小轿车也紧随其后。 *** 题外话:喜欢的宝贝们给个五星好评呀,笔芯? 第23章 位面六:美人有毒 安和咖啡馆。 黄晕的灯光落在欧式风格的装潢设施上营造出悠闲惬意的氛围,白色圆桌上摆放着插入一束茉莉花的瓷瓶,耳边是小提琴悠扬欢快的调子。 谈末双手交叉平放在桌面,跟前冒着热气的蓝山咖啡未曾动过一口。 她的目光不停打量着进进出出的人群,试图从里面找出宋鸽书安插的眼线,却一无所获。 “……” 漫长而煎熬的等待后,墙上的时针定格到了六点半。 谈末饮了一口凉了的咖啡,面露焦急。 紧接着咖啡馆的门被推开,走进一个白色西装皮革的俊美男人,那修长挺拔的身形赫然是宋鸽书。 宋鸽书迈着两条大长腿慢悠悠走到谈末的身前,拉开椅子坐下与谈末四目相对。 “先生,请问您要喝点什么?”服务生拿着菜单走过来问道,宋鸽书瞥了一眼谈末的咖啡说:“来一杯和这位女士相同的咖啡。” “好的,您稍等。” 服务生用笔记下,微笑着离开。 谈末从兜里拿出照片背扣在桌面上,纤细的手指轻轻推移到宋鸽书跟前,食指敲了敲照片。 “开门见山,你想要什么?”谈末随意的笑了笑,又补了一句:“换句话说,你想利用我从蒋铭洲那里达成什么目的。” “谈末小姐是个聪明人,我就直说今天叫你来的目的,听说蒋铭洲那里有一份绝密文件,我需要你帮我拿到。” 宋鸽书摊开双手,靠着椅背叠加起长腿。 谈末看着打扮得风流公子哥模样的宋鸽书,那进退有度的神态怎么看都城府极深,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她微微挑眉,嗤笑一声:“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替你做这件事。” 若是蒋铭洲倒台,那么她这个蒋夫人可就是空壳子,任何人都可以趁机踩上一脚。 “你现在的筹码不足以和我交换这个条件,或者说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可以比得过蒋铭洲给我的一切,宋先生?” 谈末收回手搭在膝盖上,高傲的抬起下巴。 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流淌着精明的眸光,宋鸽书低声笑了:“可若是这张照片出现在蒋铭洲办公室,你的婚礼还能如期举行吗?” 任何男人恐怕都无法忍受,自己头上带点绿色吧。 谈末眯起杏眼,冷声道:“我这个人最讨厌威胁,宋先生还是别越界的好。” 宋鸽书脸上的笑意也褪色许多,指关节咯吱作响。 服务生端着一杯蓝山咖啡,弯下腰将咖啡放在桌面,笑着说:“先生,这是您要的咖啡。” 宋鸽书收敛了情绪,淡淡“嗯”了一声。 谈末垂下眼睑,端起咖啡放在唇边小酌一口,微微苦涩的味道刺激着蓓蕾。 等服务生走远后,谈末放下咖啡:“宋先生,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和我谈条件,我劝你三思后行。” “呵……谈末小姐果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宋鸽书半眯起狭促的双眼,目光薄凉的盯着眼前这个外表无害内里心机深沉的女子。 他低估这个女人了。 宋鸽书沉默几秒后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和你谈一桩生意,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的。” 谈末漫不经心上抬眼皮,姿态从容的点头。 “愿闻其详。” …… 咖啡馆外夜色落幕,倾泻的月光宛若丝绸滑落在灯红酒绿的摩登城市,宣告着夜生活的开始。 谈末拿起包走进厕所的方向,刚好与迎面而来的英俊男人目光对视。 “还真是好巧,居然在这里遇见张医生。”谈末诧异的眨了眨呀,莞尔一笑:“张医生是约了姑娘吗?” 张择眯着眼笑的如沐春风,勾起唇角:“很不巧,我今日是特地跟着谈末小姐来的。” “……” 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变得诡异。 谈末索性也不再装成一副纯良的娇小姐,抬起纤纤玉指抚摸着张择的领带,指尖在上面打圈圈。 她踮起脚尖,贴近张择的耳边吐出一句话:“张医生,可知道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张择不为所动,左手勾住谈末的杨柳细腰,顺势将她抵在贴着白瓷砖的冰冷的墙壁上。 远远望去,两人仿佛亲密的恋人。 “你的手段莫不是只会勾引男人?”张择的笑眼里没有半点温度好似在看死人,谁料谈末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笑得魅惑:“张医生,要不要试试。” 张择盯着谈末这张漂亮的脸蛋,下意识皱了皱眉。 “还是不了,美人通常有毒。” 他将谈末还在自己脖颈上的双手抓下来,顺走谈末指尖贴着的尖尖利刃。 张择举着泛起一层寒光的利刃,勾起嘴角:“女孩子还是不要玩太危险的东西,伤人伤己。” 这个男人不简单呢。 谈末眸光微闪,双手背在腰后的位置,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故作天真。 “张医生会告诉阿洲今晚的事情吗?” “你猜。” 张择笑得有些玩味,揶揄的语气很欠扁。 * 休沐日。 谈末拽着蒋铭洲去看电影,是当下最火的电影明星黄莺拍摄的爱情片,电影票可谓是早早就售空。 蒋铭洲整场电影下来都面无表情,还会时不时皱眉。 反观旁边的谈末哭得梨花带雨,一场电影结束眼睛肿得像核桃,鼻尖也有些泛红。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电影散场后蒋铭洲牵着谈末的手走出电影院,揉了揉谈末的小脑袋:“不哭了,不过是一场电影又不是现实。” “那如果有一天我们变成电影里立场不同的情侣,你会不会杀了我。” 谈末声音有些哽咽,眼圈红红的看向蒋铭洲。 “不会,我永远会无条件护着你。”蒋铭洲将谈末搂在怀里安慰,目光幽深的看向远处:“除非你背叛我。” 艳阳高照的天气,谈末听得浑身发凉,身体猛地一颤。 她闷在对方怀里,连忙摇头。 “我不会背叛你的。” 除非,你对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我才会毫不犹豫抛弃你。 不过这句话,谈末只是在心底默默说。 蒋铭洲听到谈末的保证十分满意,低头轻吻了一下谈末的清香秀发,紧紧搂着谈末的腰。 末末,别让我失望。 第24章 位面六:暗算与反杀 海平市中心医院。 穿过长长的走廊,谈末停在标识牌挂着主任办公室的门外,伸手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一声温和富有磁性的嗓音:“请进,门没锁。” 谈末将手挪到了门把手的位置然后轻轻转动,伴随着吱呀一声推门而入,扬起一副笑意盈盈的脸蛋。 办公室的门口挂着衣架,上面套着黑色西装外套。 室内的摆放很简单,一张办公桌和椅子,旁边是沙发茶几,最后就是贴墙而立的书柜。 张择低头整理病患记录文件放入文件夹,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银质框镜将刀削般立体俊美的五官修饰得更加儒雅,书卷气。 他抬头,透明镜片在光的折射下泛出一丝光亮,眉宇轻蹙。 “看来张医生似乎不太欢迎我的到来,怪我来得唐突没提起打招呼,真不好意思。” 谈末坐在沙发上,摘下手套顺势放在茶几上。 她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表现出来的举止没有半点拘束,仿佛在自己的家一样。 张择开门见山的问:“你今天来有什么目的?” 谈末伸手摸了摸茶几上的茶壶外边是温热的手感,将倒扣的茶杯摆正,倒了一杯茶香四溢的茶水。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浑身暖乎乎的,眼尾也带着点惬意的弧度。 然后,慢悠悠的说:“我以为我和张医生也算是朋友了,张医生何必这么防备我呢。” “谈末小姐可不是会做无用功的人。” 张择完全不信谈末这套说辞,将手上的病历记录反扣在桌面,站起身走到沙发跟前坐下。 谈末将茶杯放下,有些微凉的指尖蜷缩,搭在膝盖上。 “我今天过来是想请张医生帮一个忙,谈家老夫人近些日子总是咳血,谈家的私人医生开的药方并没什么效果。” “可你凭什么确定我会帮你这个忙?”张择唇边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反问道。 谈末透过镜片看向张择那双毫无温情的瑞凤眼,好似室外呼啸的萧瑟秋风裹带着刺入皮肤的凉气,叫人透心凉。 两人就这样对视,寂静的室内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谈末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张医生总归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这场交易不算太亏。” 张择伸出骨瓷般温凉的手指,勾起谈末尖尖的下巴,仔细端详眼前这个伪装极好又十分聪明的女人。 他啧了一声,不语。 张择喜欢和聪明的女人打交道,省话。 “谈末小姐若是明天晚上有空的话,不妨去文化街湖心别墅十六栋找我,我们可以彻夜长谈。” 张择故意在最后那几个字加重语调,暗示的很明显。 谈末立刻明了,笑得眉眼弯弯:“张医生盛情邀请,我自然不能拂了好意。” * 湖心别墅十六栋,灯火通明。 厚重的米白窗帘遮挡住窗户,唯独可以看到的是窗帘上投落的剪影,那是一对亲密拥吻的恋人。 室内气氛逐渐升温,燥热难耐。 张择的衬衣领口敞开露出劲瘦的锁骨,灯光落在挺立的鼻梁上勾勒出半明半暗的面容,眸光清明。 他将谈末抵在窗边,双手圈住她的肩膀两侧。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再过十分钟这里的门就会被蒋铭洲的士兵破开,等待我的是一场捉奸戏码。” 谈末眨了眨漂亮的杏眼,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肆无忌惮摩挲着张择的喉结。 此刻的她只穿了一条黑色吊带裙,雪白的双肩的精致的锁骨全都展露无遗,若隐若现的玉沟更是叫人心跳加速。 暗夜妖姬,也不为过。 “你希望我回答是,还是不是呢?”张择握住谈末的手,放在唇边一吻。 谈末踮起脚尖贴近他的脖颈,唇齿间露出锋利的刀片。 一刹那,修白的脖颈迸发出鲜红的血迹喷洒在素净的窗帘上,张择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向冷着脸的谈末。 谈末的脸颊沾染了点点血色,无害的面容此刻越发渗入。 张择艰难地说:“你……” 谈末吐出刀片,顺手将张择推倒在地,迈开双腿跨过张择的尸体。 “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可以去死了。”谈末弯下腰,从床垫底下抽出一份牛皮纸包裹的文件,正是那份绝密文件。 任凭旁人想破脑袋也不会猜到蒋铭洲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张择保管。 这还要归功于系统的帮忙,否则真会灯下黑。 她抓起床边的大衣套在身上,将东西塞入兜里,贴近窗帘偷瞄一眼外面的漆黑夜色。 然后,翻窗。 等蒋铭洲的士兵冲进别墅时,已经人去楼空。 * “听说谈末小姐在国外是双学士学位毕业,第二门专业是金融管理专业,在国外证券交易所可谓是如鱼得水,如果不是迫于家族压力你应该会在国外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谈末面色波澜不惊,只是轻轻挑起细长的眉眼,不为所动。 宋鸽书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开口:“我可以让你得到蒋铭洲所有财产,并且重获自由。” 谈末眸光微闪,很难不心动这个条件。 她用勺子搅拌着咖啡足足沉默了五分钟,才终于做出一个决定,勺子碰了一下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谈末端起咖啡,宋鸽书也端起咖啡与她碰撞。 “合作愉快。” 回忆结束。 谈末坐在漆黑的车座上,宋鸽书转动方向盘,开着小轿车快速离开。 昏暗不明的车内,谈末紧闭着双眼靠在车座上,气息微喘:“东西我已经拿到手,我想要的东西你什么时候兑现。” “都说最毒妇人心,我可是见识到了。”宋鸽书目光盯着前方,笑的意味深长:“蒋铭洲可是刚签下交转让协议,你就这么想借刀杀人。” “你怕是比我更想他死,谁也别说谁。” 谈末闭着眼冷哼一声,浓密的睫毛忽闪着好看的弧度,夜色为她的侧脸镀上了一层光晕。 美的不可方物,又浑身带刺。 宋鸽书没有反驳谈末的话,脚下猛踩油门,车子快速消失在文化街的尽头。 是夜,夜凉如水。 第25章 位面六:量身定做骗局 古色古香的室内弥漫着苦涩的中药味,梨花木制作的大床上躺着面容枯槁的老妇人,满脸皱纹堆在一起越发难看。 她的指甲上的月牙呈现灰白色,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谈老夫人的双眼眯成一条缝,目光涣散的看向床头柜的白瓷碗,嘴唇抖动:“不……不喝药。” “不喝药怎么会好呢,老夫人不可以任性哟。” 谈枝慢悠悠走进来,手里摇晃着绣着红玫瑰的一柄蒲扇,黑色梨花蜀锦丝绸的开叉旗袍与雪白的长腿很相衬。 她上挑起细长的眉眼,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着谈老夫人,玫色唇瓣轻吐:“小翠,给老夫人喂药。” 小翠点头,端起盛满汤药的白瓷碗递到谈老夫人嘴边。 “我不喝!我不!” 谈老夫人拼命摇头,不肯喝。 咔嚓! 伴随着谈老夫人手上猛推的力道,小翠手里的汤碗摔落在白色地板砖,汤药和碎片飞溅一地。 小翠慌张的站起身,双手局促不安的放在小腹前,低头道歉。 “对不起,二小姐,是我办事不力。” “……” 谈枝余光轻飘飘瞥了一眼地面的惨状,单手环胸,另一手腕轻轻摇晃着蒲扇。 微风吹拂起她细长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浓浓的阴翳,不怒自威的冷漠气质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谈枝毫不在意的摆手:“不碍事,你先去再盛一碗。” “是,二小姐。” 小翠松了一口气,快速的离开卧室。 谈老夫人伸出哆哆嗦嗦的手指指向眉眼泛冷的谈枝,声音嘶哑又刺耳的难听,嘴里骂着“不孝子孙”“孽畜”等粗俗的词汇。 谈枝只是动了动眉头,没有半点怒意。 她迈开步伐走到谈老夫人的床边弯下腰,压低清冷的声线说:“谈老夫人似乎还不清楚到底是谁给您下的毒吧,您不如想一想你的遗产谁能继承。” 怎么可能会是…… 谈老夫人瞬间瞪大了浑浊的眼球,有些喘不上气来。 谈枝张了张无声的口型,然后得意的勾起唇角,扭动着曼妙的腰肢悠闲离开卧室。 时间线倒回几天前。 谈枝推开谈诺的珠宝铺子,黑色的透明头纱遮盖住饱满的额头,清冷透亮的双眼在薄纱下若隐若现。 墨色旗袍上晕染着一朵昙花,气质冷艳动人。 谈诺转身就看见遗世独立的谈枝,轻挑眉头,从容的神色却又不太意外对方的出现。 “二妹既然来了,就跟我去楼上尝一尝那上好的西湖龙井吧。”谈诺伸出手指向楼梯的方向,谈枝轻点下巴:“却之不恭。” 办公室内,茶香袅袅。 小火炉上面的茶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谈枝与谈诺面对面坐在茶几两侧,阳光落进室内各有各的韵味。 谈诺倒了一杯热茶,递给谈枝:“二妹,所求何事。” “我想大姐恐怕是说错了,应该是你欠我一个人情,你不会忘了吧?”谈枝特意抻了一下袖子露出手腕上的一圈青紫痕迹。 谈诺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幽芒。 她抬手遮掩唇角,微微一笑:“这样吧,为了聊表歉意我这次一定尽力满足你的要求,二妹能否原谅我这个姐姐。” 谈枝不接话,叠加着细长的美腿坐姿端正,端起茶杯放在唇边饮了一口。 然后,放下茶杯。 谈枝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摊开放在桌面,纸条上写着一句话:摧毁谈家,你敢应吗? 窗外忽然吹进一股扑面而来的凉风,谈诺低头伸手按下差点被吹飞的纸条,光线打在另一侧脸颊落下阴影,神色晦暗不明。 紧接着,她抬头看向双手环胸的谈枝。 “历史就是不断推翻不断更新的过程,如今不过是大势所趋,顺应人心。” “不愧是大姐,永远都会审时度势。”谈枝拍手鼓掌,话里却带着几分嘲讽的语气。 可谓,一语双关。 谈诺没有反驳,她知道对方还在为那件事迁怒自己。 “如今的谈家也不过是父亲一人在苦苦支撑,只要给他设个套,那么他必定会对谈老夫人的财产起心思。” 谈枝握住茶壶手柄,又倒了一杯热茶。 谈诺问:“你想怎么做?” 谈枝将茶水洒在玻璃茶几上,然后指尖蘸了点茶水在纸条上写下一个字。 谈诺立刻明了。 * 这天底下哪有人会不被骗,除非你只是没遇到为你精心设计的骗局。 谈诺抓住谈父想要重现谈家辉煌的心思,安排了一个珠宝商人接近谈父,然后趁着喝酒无意透露出西药的高额利润。 谈父果然上钩,在商人的引荐下见了倒卖西药的人,花了一大笔价钱购买治疗心疾的西药。 然后对方卷款逃跑,谈父找不到此人。 得知自己深陷骗局的谈父气愤的摔了办公室里的摆件,拳头狠狠砸在桌面。 谈父手里的流动钱款几乎没有,而名下的工厂和工人每天都需要花钱,他猛地抬起面色阴沉的脸。 有个人,能帮他解决燃眉之急。 “母亲,你能不能帮帮我。”谈父跪在谈老夫人的床头,痛哭流涕:“我不能让工厂倒闭,要不然一切全毁了。” 然而,一生自私的谈老夫人并会答应。 谈老夫人躺在床上神色病怏怏的,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摸着谈父的头,无奈摇头。 “我的嫁妆早年就花在谈家渡过难关的时候,如今什么也没有。” “……” 谈父的心沉到谷底,难以置信的看着谈老夫人。 他印象里那个慈爱的母亲,居然会在亲儿子束手无策之时袖手旁观,固执的守着那些黄金珠宝。 她死了,遗产还不是他继承。 一个阴暗的念头从谈父脑海里飞速闪过,他压下蠢蠢欲动的邪恶想法,双手紧握。 第二日,谈父亲自在谈老夫人饭碗涂了一层毒药。 谈母悄悄站在门外,透过门的缝隙看见厨房里的骇人场景,漆黑的双眼好似一潭死水平静而诡异。 她的嘴角扯出讽刺的弧度,果然如此。 自从谈父出轨以后,她就明白这些年所受的那些磋磨有一半是来自不作为的谈父。 除非触碰到他的利益,否则他不会在乎旁人苦楚。 真可谓,母子情深。 第26章 位面六:野性索吻 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陶瓷烟灰缸,一只修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燃烧的香烟,一点点碾碎在烟灰缸。 室内明亮的光线打落在蒋铭洲棱角分明的轮廓,勾勒出一层被笼罩的阴翳。 他回想起昨晚在别墅里目睹的那一幕惨剧,张择脖颈的大动脉被锋利的刀片割断,鲜血浸染了张择的上半身。 绝密文件也不翼而飞。 一切都是一个事先设好的局,为的就是瓦解他的势力。 蒋铭洲抿着薄凉的唇轻吐出一口浑浊的白烟,深邃的眼眸落在茶几上那枚翡翠珍珠耳坠,更加冷得刺骨。 他回想起那天下午电影院的对话,无比讽刺。 卧室内。 朦胧的月光洒在床上一个正缩在被子里的娇小身影,昏暗不明的光将女子恬静的睡颜衬托得越发静谧。 蒋铭洲转动门把手,推门而入。 他坐在床边盯着谈末那张无害的漂亮面孔,伸出根根分明的修长手指稳稳落在谈末那纤细的天鹅颈。 只要稍微一用力,就可以咔嚓拧断。 十分钟过去…… 蒋铭洲却还是没有狠下心做这个决定,他的内心陷入巨大的矛盾,手指连带着微微颤抖。 谈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对他说:“阿洲,快点睡吧。” 脑子里紧绷的那根线彻底断掉。 对方毫不设防的天真模样彻底激发了蒋铭洲压抑的暴虐欲望,蒋铭洲带着惩罚性的力道狠狠啃咬着谈末的唇角。 谈末吃痛的闷哼一声,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很痛,阿洲!” 蒋铭洲掀开对方身上盖着的被子,依仗着身高优势在谈末双肩处圈起牢笼,猛兽盯着猎物的阴骘眼神。 他冷声道:“末末,不听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不要!” 谈末惊呼一声,双手被蒋铭洲控制在头顶上方,脖颈处被蒋铭洲埋头啃咬。 鲜红的咬痕一个接一个的落在谈末雪白光滑的胸前,每一次撕咬都挑动着痛觉神经,谈末哭红双眼求饶。 蒋铭洲无视谈末的哭喊,乐此不疲的留下标记。 “疼,阿洲……” 谈末小声抽噎着,手指交叉在一起狠狠扎入皮肤。 蒋铭洲停下动作看着谈末湿漉漉的杏眼满是委屈和可怜,他的理智渐渐回笼,俊美的面容仿佛凝聚了一层寒冰。 “谈末,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你知道的。” “所以你要杀了我是吗?那你动手吧,我无话可说。”谈末吮吸着酸涩的鼻尖,然后闭上双眼坦然赴死。 “……” 蒋铭洲眉头紧锁,被谈末毫不讲理的样子气笑了。 明明他才是那个受害者,结果为非作歹的罪魁祸首反倒比他还要理直气壮。 “你就没什么和我解释的,嗯?”蒋铭洲捏起谈末尖尖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我可是派人查了,你之前见过宋鸽书。” “我没有,你杀了我吧。” 谈末似乎想到什么事情面色纠结,然后果断拒绝。 蒋铭洲仔细打量谈末的一颦一蹙,瞬间明了谈末是被宋鸽书威胁,不过面上还是那么的冷漠。 他冷哼一声,然后起身离开。 [大佬,您到底要做什么呀?] 光团从谈末的头发里窜出来飘荡在漆黑的卧室里,好奇的问道。 谈末坐直身子,将被撕扯开的睡裙扣子一颗一颗系好,脖颈上残留的血色配上唇角的咬痕是破碎的肆虐美。 她抬头看向光团,勾起唇角:“你觉得团灭如何,我很喜欢这个结局。” [……] 光团瞬间僵住,然后炸毛! 第27章 位面六:任务者被npc反杀 “号外,号外!” “海平市三大富商之一的宋家独子宋鸽书,于昨日凌晨两点被人用枪击中心脏死在平湾码头。” 十岁的小男孩摇晃着手里的报纸,奔跑在海平市的繁华商业区。 他的手一松,一张报纸迎风飘荡在半空,黑白报纸上印着一张宋鸽书躺在平湾码头的照片,面容十分安详。 谈家客厅。 谈枝叠加着双腿坐在深棕色真皮沙发上,开叉的旗袍下一双洁白如雪的美腿微微摇晃着弧度,脚尖翘起。 她伸手抓起茶几上摆放的豌豆黄放入嘴里细嚼慢咽,又端起玫瑰花茶饮下。 另一只手掀开一页书籍,姿态惬意。 这时,穿着工作服的佣人抓紧手里的报纸小跑到谈枝跟前,吞吞吐吐:“二小姐,出大事情了!宋少爷……” 谈枝见佣人不敢开口,伸手要过报纸,亲自打开。 下一瞬,谈枝整个人愣住。 她盯着报纸版面的最头条是宋鸽书那张熟悉的面孔,标题却是宋家独子死于平湾码头,宋鸽书的手里紧攥着一枚铜镜项链。 那枚项链里的照片是谈枝与宋鸽书新婚蜜月拍摄,自此之后宋鸽书就随身携带。 宋鸽书的噩耗宛若晴天霹雳,砸得她心尖一惊。 谈枝从未想过宋鸽书会是这样的结局,她的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报纸也变得褶皱。 “二小姐,您还好吗?”佣人试探性的问道。 谈枝垂下眼睑,神色看不清悲喜,语气幽幽的开口:“无事,你先下去吧。” 佣人快速离开是非之地。 谈枝目光深深注视着宋鸽书死去时脸上的安详表情,心口不由自主的钝疼,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过脸颊。 她哭着笑了,将报纸贴在心口位置。 “宋鸽书,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死去,我们之间还没平账呢。” * 谈家珠宝铺子。 谈枝穿着一身纯黑的旗袍,素颜的脸蛋依旧有着浓颜系的风情美,只不过眉眼之间多了少许的哀思。 她双手环胸站在办公室的窗边,风轻轻吹动她耳边的碎发。 谈诺推门而入就看见这样一幅清冷美人图,明白对方来的意图,谈诺眸光微闪。 “二妹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过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吗?” 谈诺将手伸到后腰位置,指尖浮现出锋利的银簪,笑着看向谈枝。 谈枝缓慢转过身,隔着几步的距离注视着笑容温婉的女人,红唇微动:“宋鸽书被杀这件事,大姐能告诉我内幕吗?” “我知道大姐和宋鸽书一直有秘密任务执行,但宋鸽书被杀而大姐安然无恙,这似乎说不过去吧。” 言外之意,这里面有没有你的手笔。 谈诺有些意外谈枝会问的如此直截了当,她慢悠悠走近谈枝:“你觉得我会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二妹是不是误会了。” “呵……大姐敢不敢将背后的手亮出来。” 谈枝唇边泛起一抹冷笑,话语带着讽刺。 谈枝很笃定,谈诺的手里一定拿着利器想要杀人灭口,哪怕她们是亲姐妹也不会半分留情。 谈诺脸上的笑意变浅,停下脚步。 “你很聪明。” “或许我应该换句话问,你到底是谁?”谈枝漫不经心的上挑眼尾,璀璨的眼眸凝聚着冰霜射向谈诺:“我大姐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你不是她。” 谈诺直接亮出手上泛着寒光的匕首,贴在谈枝优雅白皙的天鹅颈上,凉意袭遍谈枝全身。 谈诺贴近她的耳边,轻声道:“宋鸽书是我推出去挡枪的,现在轮到你了。” “……” 窗外的秋风裹挟着凉气吹散室内的血腥味,一双纤纤玉指拿着洁白的帕子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 她抬起眼皮眺望窗外的风景,唇角勾起。 * 题外话:下章完结本位面,有想看本位面人物番外的宝贝吗,想看的话我就单开一章。 位面六终章 [大佬,不好啦!谈诺被谈枝反杀了!] 谈末放下手里的报纸,端起热乎乎的馄饨舀了一勺放入嘴里咀嚼,面色平静的不像话。 [看来任务者被npc反杀了,真不错的戏码。] 谈末在脑海里回复炸毛的小光团。 [!!!] 光团惊呆了,没想到大佬居然能看出来她们的身份。 [是猜的,谈诺的行事作风完全偏离剧情将一群人耍的团团转,明显就是手握剧本的任务者。] 谈末继续说,解答光团的疑惑。 “这馄饨真不错,估计以后吃不到了。”谈末放下空了的碗,有些颇为惋惜的感叹:“看来今晚就是大结局呢。” [……] 系统沉默了,大佬的心思你别猜。 * 谈家三楼,作呕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室内。 谈母手里握着菜刀站在床边,刀刃上朱砂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落在羊皮地毯上,染红了一片。 谈老夫人瞪大双眼,死不瞑目。 她那瘦弱干枯的身躯硬是被菜刀砍断四肢,腹部也被割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肠子裸露在空气中。 谈母面色笑的诡异又疯狂:“糟老婆子,我终于亲手了结你了。” 这些年你在我身上施加的所有折磨,心灵上饱受摧残的苦楚,全都以死亡来结束。 谈父双手双脚都被绳子捆住,嘴也被棉布堵住,他双眼惊恐的盯着发疯的谈母,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不停往后挪。 疯了,全都疯了! 谈父疯狂摇头,对着谈母跪下磕头求饶。 谈母忽然转过头阴恻恻看向谈父,举起菜刀笑得温柔:“一家人就该死的整整齐齐,到你了。” 下一刻,谈父咽气倒地。 谈母看着自己深爱多年的男人最后也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胆小鬼,嘲讽地笑出声。 然后,割断脖颈自杀。 “这一切,就终结于我的手里吧。” …… 谈枝站在卧室门口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血淋淋又悲惨的场景,她拿起帕子放在鼻尖遮挡住血腥味,面色平静的转身下楼。 她抬起细长的手指搭在楼梯的扶手上,扭动着腰肢慢悠悠下台阶。 走到中途的时候,就看见一身红色波浪长裙的谈末站在楼梯口最低端,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遥遥相望。 谈枝的手指用力的抓住木质扶手,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你也是任务者。” “你也很出乎我的意料,居然是觉醒最强的npc,我还以为谈诺那个蠢货能解决你,没想到被反杀。” 谈末双手环胸,高抬下巴看向楼梯之上的谈枝。 “所以,这一切都是个游戏,而我们只是你们这些人用来通过游戏的垫脚石。”谈枝迈开脚步,继续顺着楼梯走下去。 墨色旗袍从大腿根开叉露出雪白的双腿,将谈枝攻击性美艳的面容衬托的风情摇曳。 谈末莞尔一笑:“你很聪明,我都有点舍不得杀掉你了。”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鹿死谁手!” 谈枝眯起泛着危险光芒的双眼,脚下步伐加快腾空跃起,手上的匕首折射出幽幽寒芒。 谈末安静伫立原地,露出手掌心的白色光球。 下一秒,谈枝身体被刺穿,整个人好似脱了线的风筝跌落在冰凉的地板砖。 她的嘴角溢出血迹,扯唇一笑:“蒋铭洲知道你的身份,谈末你下得去手吗?” 谈末皱眉,不语。 * 初冬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得都要早,鹅毛大雪凌空飞扬铺满了整座海平市,摩登大楼的繁华之地与胡同小巷的贫穷之地全部银装素裹。 谈末披着金丝线绣制鸳鸯图案的红色棉袄披风,站在风雪中伸出微凉的手掌心接住雪花。 蒋铭洲穿着一身军绿色大衣,脚踩军靴站在谈末身旁。 谈末看到蒋铭洲那张冷漠严肃的面庞流露出少许的温和神态,垂下眼睑问道:“为什么,没有拆穿我。” “我等的一直都是你,不是别人。” 蒋铭洲目光看向远处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尖角教堂,深邃的丹凤眼露出从未有过的深情。 谈末有些诧异的挑眉,似是不解。 “或许你不记得了,但是我早就在一百年前遇见你,然后一直经历游戏的轮回只为再次等到你。” 可是,即使跨越百年时光你也从来不曾动心。 蒋铭洲唇角有些苦涩,将最后这句话埋在心底连同百年的眷念。 她曾经说过最大的愿望就是想看海平市的漫天飞雪,那个时候整座海平市就会变成冰雪城堡。 所以,蒋铭洲特意拖延到现在。 “长官,士兵们快要守不住了!” 副将捂着肩膀中弹的位置,步履艰难的走过来。 蒋铭洲深深地看了一眼谈末精致的眉眼,迈开笔直的大长腿转身离开,挺拔修长的背影在鹅毛大雪中显得决绝与萧瑟。 谈末的睫毛沾染上雪落融化的水珠,微微颤抖。 “系统,他才是最后的元凶,对吗?” [大佬猜对了,蒋铭洲在你离开之后的百年来无数次黑化团灭任务者和npc,拒绝按照剧情走感情线。] [这次是他用灵魂献祭作为交换条件才将你引来,他死之后你才能离开,这个游戏也会照常运行。] 光团落在谈末的双肩上,如实说道。 谈末抬起手摩挲着手腕上恢复光泽的银铃铛手链,眸光盯着前方厮杀的蒋铭洲,神色若有所思。 她半晌后,开口:“倘若,我要他的灵魂呢。” [大佬不喜欢他,为何还要费尽心思留下他的灵魂?] 光团很不理解问道。 谈末抬头看向远处的雪景,唇边缓缓勾起一抹笑:“魔族,最喜守诺之人。” 而且,她并不觉得这会是亏本买卖。 此人,很有价值。 …… [本位面,终结。] *** 我可爱的宝贝们,很抱歉,由于接下来的个人一些安排,可能有半个月时间更文很慢,更新不定时。下个月看实际情况在安排更新进度。 另外还有一件事想说,就是一直在追的读者可能会发现最近的位面开车不多,是因为作者怕被多次审核,所以收敛了。最近的位面比较素,下个位面应该会多些开车。 位面七:《高干文:财阀大小姐与落魄少年》 第1章 位面七:蓄谋已久的初遇 无数座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在茫茫夜色里宛若无数颗明珠熠熠生辉,裹带着闷热的燥风吹拂过窸窸窣窣的树叶。 盛世酒店巍峨屹立在市中心商业区,低调而奢华。 包厢内的餐桌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菜肴,水晶酒杯盛了四分之一的香醇红酒,在璀璨的灯光下流淌着妖冶。 陈晗的纤纤玉指拿捏住酒杯摇晃着鲜红的液体,将酒杯放在唇边饮了一口。 干净利落的齐耳短发裹住陈晗那张小巧的鹅蛋脸,饱满的额头下是细长精致的眉眼,眼尾微微上挑勾出几分清冷的美艳。 “不知这次合作,林少爷能让利多少。”陈晗放下酒杯,语气淡淡。 “既然陈小姐开门见山的问,那我也就直说了。”林辉端起酒杯走到陈晗的身边,将手搭在椅子上弯下腰说:“林家愿意用这个生意当做定亲礼金送给你。” “……” 话音一落,包厢的冷气都骤然降了几度。 陈晗蹙眉,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里荡漾起幽幽的冷芒,冷声道:“你还不够格!” 紧接着抬起手抓住林辉那只想要搭在她雪白肩上的咸猪手,顺手抓起桌子上的红酒瓶狠狠砸在林辉的脑袋上。 玻璃碎片混杂着鲜红液体飞溅,分不清是血迹还是红酒。 “啊!好疼……” 林辉痛苦的嚎叫,跌倒在纯白的瓷砖上动弹不得。 陈晗看着满地狼藉往后挪了挪高跟鞋,细吊带黑色收腰长裙露出的优雅天鹅颈与白皙滑腻的双肩沾染了一点红色印记。 她拿起湿巾擦拭双手和肩颈部位,然后睥睨着地上的林辉:“今天就算来的是你大哥也不敢跟我这么嚣张,明白吗?” “陈晗,这件事没完!”林辉捂着脑袋,神色痛苦的叫嚣:“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 林辉喋喋不休,像个蚂蚱一直在陈晗底线蹦跶。 陈晗不耐烦的挑起黛眉,真是聒噪。 她抓起揉搓成一团的湿巾直接塞进了林辉的嘴里,又用餐布将林辉的手绑在一起,双手环胸的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果然,我的手艺长进了。” “!” 林辉瞪大双眼愤怒的看着始作俑者,不停呜咽。 陈晗从包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细长的手指捏着香烟放在唇边一吸然后红唇吐出浓浓的白烟,萦绕的烟雾模糊了那张精致妖冶的浓颜系漂亮脸蛋。 她的腰肢靠在桌面边缘,吊带黑裙勾勒出曼妙丰腴的曲线,美的不可方物。 “这个合作林少爷不想谈,那就作废吧。” 倏然,嘎吱一声的开门声打断了陈晗的谈话。 陈晗看向门口穿着工作服的少年身姿修长,白皙的面容有着线条流畅的轮廓,特别是狭长清澈的瑞凤眼闪烁着惊慌的眸光。 气质纯粹,却又自带疏离的沉郁。 “抱歉客人,我是听到争吵声才会赶过来,您没事吧。” 少年的声线是磁性又清脆的嗓音,很撩人。 陈晗抬起眼皮漫不经心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红唇轻吐出一口烟雾,然后站直身子。 “十分钟,把这里打扫干净。”陈晗从包里拿出十张红票放在桌面,指尖戳了戳纸币:“你完成,这就是你的犒劳。” “好!” 少年看向桌上那摞红票,果断应下。 陈晗站在窗户边眺望室外的风景,盛世酒店毗邻清砂海滩,每当夜晚就会有一波又一波的浪花翻滚。 月光皎洁,洒落海面,波光粼粼。 她单手托着胳膊肘,另一只手捏着点燃香烟,纤瘦的倩影在雪白的肌肤与黑色的长裙交相辉映下好似诱人沉沦的妖精。 少年用笤帚收走碎片,用拖布将一大滩红色的液体全部擦拭掉,露出原本纯白的地板砖。 从头到尾,全过程沉默。 “你很聪明。”陈晗转过身,踩着高跟鞋走到少年跟前说道。 少年个头高挑身形又清瘦,修身的白色短袖却硬是穿出了宽松的样子,陈晗个头才到他的胸口。 少年低头看了陈晗一眼,连忙侧过头说:“我很需要这份工作,我不会乱说的。” 陈晗勾唇一笑,将烟头捻灭,然后伸出微凉的指尖游走在少年的胸膛上。 少年或许是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过女生,被陈晗如此暧昧的行为弄得耳根泛红,喉结控制不住的滚动。 他神色有些慌乱,下意识抓住陈晗的手腕。 陈晗却指了指胸牌的名字,挑了挑眉说:“赵彦深,是个不错的名字。” 什么! 赵彦深微微一愣,他低头看向陈晗的手抓着胸牌,这才明白自己是误会了什么。 “对不起!”赵彦深快速松手,道歉。 陈晗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她还真是好久没遇见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她收回手,将桌面上的一摞红票票塞入赵彦深手里,指尖摩挲着赵彦深的指腹带着某种暗示性意味。 “那个人就拜托你打电话通知对方家人来接,办妥这件事好处少不了你的。”陈晗看向角落里陷入昏迷的林辉,对着赵彦深说道。 赵彦深转头看向林辉,点头应了陈晗。 陈晗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和包包离开,门外的走廊上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骷髅上衣的少年,整个人露出桀骜不驯的狠辣气质。 他懒散的眯着含情的桃花眼,唇边笑的邪妄。 “这次是不是有点慢了,我的大小姐。” 周慕许主动走上去接过陈晗的包包,体贴的为陈晗批上外套,那动作娴熟的仿佛已经不止一次做过这样的事情。 陈晗眸光微闪,轻声一笑:“遇到点好玩的事罢了。” “需要我出手吗,还是留着给你慢慢玩,嗯?”周慕许将胳膊搭在陈晗的肩上笑的意味深长,陈晗摇头道:“这次我亲自动手。” “……” 赵彦深悄悄推开门,注视着远去的陈晗与周慕许并肩行走的背影,十分登对。 周慕许,陈晗的青梅竹马。 陈晗也是唯一一个能让京圈顶级财阀的小霸王周慕许甘愿俯首称臣的人,众所周知的偏爱。 赵彦深面色深沉下来,手上攥紧手机。 他嘴上呢喃:“陈晗……” 第2章 位面七:五年之约 夏季京市的夜晚总是微风习习,肆意放荡的晚风吹拂起陈晗耳边的碎发,模糊了双眼的视线。 半开的车窗倒映着陈晗那双看透世态炎凉的眸子,快速闪过眼前的灯红酒绿的繁华街景是浮华的表象,内里却已经摧枯拉朽。 陈晗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千疮百孔的心脏。 周慕许坐在主驾驶位置开车,余光瞥了一眼陈晗冷淡的侧脸,调笑的开口:“要不然今晚去我家住,我妈最近挺想你的。” 陈晗收回视线,落在周慕许那张晦暗不明的痞笑面容。 她抬手摸了摸锁骨处的海豚钻石细链,语气淡淡:“周慕许,我已经长大了。” 这串项链是陈晗七岁那年周慕许亲自为她制作的礼物。 七岁那年,陈晗亲眼目睹了母亲出轨约见情人被父亲发现后的激烈争吵,从话语里她得知父亲也一直包养情人,只不过两人从未撕开脸皮。 她才明白自己不过是联姻的产物。 她的父母并不相爱,而她一直活在他们精心编织的虚假美梦里。 那天,母亲在她耳边说:“晗晗,你可以拥有无数个情人但唯独不能动情,你的身份注定了你要活在各种算计里。” 彼时,陈晗不懂。 只知道那时的她觉得天都要崩塌,是周慕许花费一天一夜时间制作海豚钻石细链,亲自送到她眼前。 他说,你一定会遇见和你相同频率的海豚。 后来的陈晗,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的人后才明白母亲的那句话,并且从未对人动心。 越是置身于黑暗,越渴望光明。 那条项链也至此成了陈晗唯一佩戴的首饰,再无其他。 相比较陈晗的悲惨童年,周慕许可谓是在备受宠爱的温馨家庭里长大,他的父母是彼此的挚爱,周慕许是个内心有温度的小少年。 面对陈晗的疏离,他用尽各种鬼点子靠近陈晗。 最终,两人成为形影不离十几年的挚友。 “是呀,我的大小姐如今已经独当一面。”周慕许目光落在陈晗手指的项链,低声一笑:“改天送你一条新的项链,该换了。”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他精心呵护长大的小姑娘也该彻底抛弃那些旧事,迎接新的人生。 陈晗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项链,摇了摇头:“不了,我就喜欢这条。” 周慕许眸光闪了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方向盘转动,脚踩油门疾驰在清静宽敞的高速公路上。 风吹乱他额头前的碎发,含情的狭长桃花眼多了些深沉。 “上周家里给我介绍了银行行长赵天的女儿,就是那天你碰见的那个女生,可我不喜欢。” “……” 车厢内只有呼啸的风声,陈晗没有开口。 周慕许心底有些失落,他早该知道陈晗并不会说出什么称他心意的话,可还是忍不住试探。 有时候,没有答案何尝不是一种答案。 有些感情深入骨髓,成了习惯就无法戒掉,喜欢陈晗早就成为了他的本能。 “五年。” 陈晗忽然出声,从未有过的认真看向对方。 “若那时你未婚,我未嫁,我们可以尝试联姻。” 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也会走上商业联姻的道路,与其找一个陌生人,还不如找一个知根知底且实力相当的人。 权衡利弊得失,成了陈晗的本能。 周慕许猛地踩下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停在郊区路边。 他的黑眸前所未有的灿烂好似迢迢银河,周慕许转头勾起唇:“陈晗,我很欢喜我是你权衡利弊后第一个人选。” 十几年都熬过来了,区区五年他等得起。 “我以为你会生气,周慕许。”陈晗微微诧异,周慕许伸手弹了她的脑壳笑着说:“我比你以为的还要了解你,我的大小姐。” 陈晗眨了眨眼,难得流露出一丝呆萌的神态。 周慕许压低嗓音笑的磁性,脚踩油门直接行驶到金畔山别墅里面,放下陈晗后驶进自家车库。 凉风一吹陈晗拢了拢宽松的外套,踩着高跟鞋转身走进自家别墅。 墙上的时钟,十二点。 陈晗换上拖鞋走进明亮的客厅,手上拎着小包摇晃在小腿间,裙摆荡漾。 陈父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杂志,常年健身的身材很硬朗,斑白的鬓角是岁月侵蚀的痕迹,眉宇之间是上位者的威严。 看见陈晗回来,他放下杂志,无奈捏了捏的眉心:“又是和周家独子出去玩了?我听说赵家千金和周家有意联姻,你也该注意点分寸了。” “我只是正常交友,比不得父亲解语花都能组成一个球队。” 陈晗顺势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 陈父有些语塞,无奈叹气,伸手敲了敲茶几玻璃面。 “你也到了联姻的年纪,周慕许是个般配的……” “父亲!”陈晗立刻打断陈父的话,“我今天把林辉头砸了,您有这时间不如想想明天怎么应付林家人吧。” “……” 陈父愣住,他知道林辉是个二世祖,没想到陈晗下手也够狠。 他气愤的拍了拍茶几:“你这丫头全是跟周慕许学的手段,若是真出生命危险你可是要吃牢饭的。” 这些年,陈晗从象牙塔里的小公主到现在京圈一姐,一半的整人手段是跟周慕许学的。 至于另一半经商之道,全都是陈父和陈母调教的。 陈晗站起身,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得意的勾唇:“您放心,我那是正当防卫。” 陈父无语凝噎,话都卡在嗓子眼咽了下去。 这时,陈母站在三楼的楼梯位置,懒散的打了打哈欠。 “有事明天再说,打扰我的美容觉了,我明天还要和我的三十八号男友约会呢。”陈母瞄了一眼陈晗,说完扭着腰肢离开。 陈晗同情的看了一眼陈父的头顶,绿油油的光刺得人移不开眼。 陈父烦躁的挥手,催促道:“看什么看,回去睡觉!” 大的不省心,小的也闹腾! 陈晗快速迈着步伐上了二楼的卧室,拿起手机发信息,然后洗漱躺床。 寂静的客厅里,陈父点了一支香烟长吐一口烟雾,璀璨的灯光勾勒出的厚重背影有些沧桑寂寥。 他深深地望了一眼三楼的卧室,叹息不断。 有人难眠,有人好梦。 第3章 位面七:端倪 第二日,娱乐头条的头版新闻就是林氏集团的二公子林辉仗势欺人,逼迫集团旗下的女演员去陪酒等潜规则行为。 在广大的网友深挖下,还爆出了林辉早年的许多黑料,很可能背上官司。 砰的一声,手机狠狠砸在地面。 钢化膜碎成蜘蛛网状的裂痕,可见动手的人力道多大,愤怒值飙升顶峰。 林辉躺在vip病房的病床上,头顶被白色纱布裹成了粽子头,咬牙切齿的骂道:“陈晗!肯定是她搞得鬼!” “行了,你消停点吧。”一身西装皮革的林耀站在病床边,板着一张严肃的脸训斥他:“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招惹陈晗。”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将这个项目交给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哥,陈晗不过是个小丫头有什么……” 林辉嘴里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自家兄长的眼神威慑,不甘心的默默闭嘴。 林耀捡起地上的手机放在床头柜,拿起纸巾擦拭着碎屏,嘴上说着:“周慕许的外祖家是港圈黑道大佬,你知不知道上一个得罪陈晗的下场是什么?” 林辉说话,乖乖接过林耀递给的手机。 林耀饶有深意的看着林辉开口:“韩家独子全身骨折,手脚筋全部挑断,最后成了疯子。” “据说,现在韩家还在到处求人医治呢,而且找不到任何证据指证周慕许。”林耀拍了拍林辉的肩膀,面色高深莫测:“你惹得起陈晗,可你惹不起周慕许。” 周慕许是京圈有名的疯狗,谁惹到他,他非要狠狠咬下一块血肉才能罢休。 上一秒和你笑,下一秒就能打爆你头。 “……” 林辉听完兄长的话,只觉得浑身脊背发凉。 * 周家别墅,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几盒名贵的美容养颜阿胶糕。 从楼梯往下走的周慕许揉了揉凌乱的乌黑碎发,神态懒散的打了一个哈欠,狭长的眼角还含着点生理盐水。 单手插兜,宽松的运动服将挺拔而修长的身形添了些漫不经心的桀骜。 他余光瞄到茶几上的几盒礼品,询问管家:“王姨,这是谁送来的?” “这个是林家大少爷派人送来的,说是想请少爷你吃饭谈合作。”王姨指了指礼品,又压低声音:“不过我说了,这要看少爷态度。” 言外之意,王姨并没有接受林家的示好。 王姨在周家工作二十多年,见多了这种场面手段,自然是也有一套应对的方法。 周慕许眯起狭促的桃花眼盯着礼品,冷不丁的嗤笑一声。 “林耀倒是会做人,只不过算盘落空了。” 他答应了陈晗不会动手废了林辉,但不代表他就会让林辉安然无恙的过着好日子。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忌惮他,也要让所有人知道陈晗是周慕许的底线,谁要是碰了他心尖尖的人就做好受报复的准备。 王姨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这是惹到陈小姐了吧。” “王姨,以后你该改口叫少夫人了。”周慕许眼尾的戾气消退了许多,神色愉悦的勾起嘴角:“大学毕业后,她就答应和我联姻。” 王姨嘴角一抽,一副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周慕许。 果真是,爱情使人白痴。 周慕许喜欢陈晗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陈晗这么多年也不曾有过明显表态,可偏偏除了周慕许没有异性能近她身。 周慕许真的能等到陈晗吗? “年纪大了跟不上潮流,还是你们年轻人会玩。”王姨摇了摇头,快速离开。 * 医院的vip病房内的玻璃茶几上摆放着一个果篮和一些昂贵的保健品。 陈晗伸出手熨平后腰以下的小波浪红色裙摆,顺势坐在真皮沙发上,坐姿优雅。 她双手环胸,墨色的宽大墨镜遮盖下露出樱桃小嘴和小巧的下巴,从骨子里流露出不容亵玩的清雅气质。 周慕许站在沙发后面半弯下腰,胳膊搭在沙发上笑的恶劣:“要我看,下手还是太轻了。” 林辉对视上周慕许的眼神有种被当成猎物的错觉,后背冒凉气。 他连忙讨好的笑着:“周少爷,这都是一场误会,我保证以后离陈大小姐远远的。” “啧……” 周慕许轻啧了一声,笑而不语。 他的视线全部落在跟前的陈晗那一截白皙的天鹅颈,目光里盛满了星碎的温柔:“我的大小姐,意下如何?” “既然是一场误会,如今也算两清。”陈晗摘下墨镜露出浓颜系的面容,抬头看向前方的林耀:“我就当是给林大少爷一个面子。” 林耀有些诧异,没想到陈晗如此爽快。 他印象里的陈晗是别人伤她一分,她就要十倍还之的狠角色。 因为林耀在高中时期曾经看见,陈晗把霸凌她的女生套上麻袋用木棍暴打一顿,最后女生双腿粉碎性骨折,终身坐在轮椅上。 “林大少爷也算是我的学长,作为学妹还是要感谢学长当年的帮助。” “……” 林耀瞳孔一怔,原来陈晗知道。 等林耀回过神来时,陈晗和周慕许已经离开病房,反倒是躺在床上的林辉看出了什么。 林辉咧嘴笑呵呵:“哥,我不介意她当嫂子。” 林耀转头,危险的目光盯着林辉,林辉吓得立刻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当时没有选择揭发陈晗,就是因为被陈晗好似野蛮生长的野玫瑰,活的骄阳肆意所吸引。 面对欺压,敢于反抗。 * 走廊外,周慕许单手搭在陈晗的肩上,贴近她的耳边带着醋意:“我倒是不知道他还帮过你,大小姐果然是万人迷。” 陈晗无语的白了他一眼,直接拍掉周慕许的爪子。 “幼稚!”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的做派了,小姑娘果然都是善变……” 周慕许喋喋不休,摆出一副假装伤心的样子。 陈晗的余光刚好瞥见走廊尽头对面的一个清俊少年,那张熟悉的五官俨然是酒店时见过的人。 赵彦深—— 陈晗诧异的微微挑眉,心中多了几分思虑。 赵彦深不经意间刚好对视上陈晗漂亮的眉眼,他平静的眸子泛起涟漪,攥紧手里的缴费清单匆匆离开。 他不想在窘迫的状态下遇见陈晗,那是他仅存的一点尊严。 周慕许察觉到了陈晗的失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走廊尽头空无一人。 他弹了弹陈晗脑壳:“怎么了?” “无事,走吧。” 陈晗缓缓收回目光,轻声道。 周慕许看着走在前方的陈晗,红色的裙摆飘荡勾勒出曼妙的倩影,他却敏锐地感知到不同寻常的事情。 他半眯起狭促的桃花眼,心中盘算起什么。 第4章 位面七:假男友已上线 晚上七点,盛世酒店的员工更衣室。 赵彦深换上了白衬衣和黑色西装裤的工作服,洁白如玉的修长手指将领口处的扣子一颗颗系好。 他看到柜子里的衣服口袋露出来的半截医疗费用清单,下意识伸出手将纸张塞进口袋里,随即关上柜子的门。 高额的治疗费用仿佛大山,压得赵彦深喘不过气。 “嗡嗡——” 裤兜里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赵彦深看着一长串的陌生又熟悉的数字,迟疑了片刻还是按下接听,放在耳边。 “想清楚了吗,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救治你母亲的机会,事成之后我会再给你五百万。” 电话另一头传来男人磁性的声音。 灯光下的赵彦深立体的轮廓半暗半明,眉头微皱又舒展,他攥紧手机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答应你。” 在现实面前,尊严不值一提。 孤傲少年的挺拔脊梁还是败给了上百万的医疗费用,成了恶龙的帮凶。 男人满意的笑出声:“很好……” * 盛世酒店的总经理办公室内灯火通明,透明的玻璃窗上浮现着办公桌前纤细的倩影。 陈晗的指尖划过一行行简历介绍,最终停在了一个蓝底头像的清隽少年,她从文件里面抽出这张简历看着家庭情况那一栏。 单亲家庭,母亲患有重病。 陈晗想起赵彦深那张没有世俗欲望的面庞,却做着为钱而折腰的工作,还真是反差感拉满。 她忍不住嗤笑一声。 这个赵彦深是拿了美强惨剧本吧,倒是有点勾起她的兴趣了。 陈晗拿起办公室的座机电话,打给人事部:“中餐厅最近缺一个主管,我要提拔中餐厅的服务生赵彦深,薪资额外增加百分之二十,多的从我工资扣。” “是,我这就下发人事任命。”人事经理立刻应下,陈晗打断她的话:“不用,合同我亲自拟定,你只需要负责让他签字。” “……好。” 人事经理有些诧异,慢了半拍回复。 陈晗挂掉电话,然后目光看着笔记本电脑上的劳动合同,开始新一轮的工作。 另一边,工作结束后的赵彦深突然接到人事部的电话。 “请问是赵彦深先生吗,你已经被提拔为中餐厅主管,请下周一带好相关证件来签约新的劳动合同。” 赵彦深眸光一闪,莫非是那天陈晗答应给的承诺兑现了。 他脑海里控制不住的想起那晚包厢里的暧昧场景,陈晗的指尖划过胸膛时的酥酥麻麻的感觉。 赵彦深有些口干舌燥,嗓音沙哑:“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 赵彦深走进更衣室换回了常服,白色发旧的体恤和褪色黑色牛仔裤,都在无声的表明少年的拮据。 他穿着白色帆布鞋走在汉白玉材质的地板砖,刚好瞥见从专属电梯走出来的陈晗。 大厅里的璀璨灯光将陈晗的一双美腿照得更加白皙,一字肩泡泡袖和牛仔短裤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赵彦深不由自主的迈开脚步跟过去。 陈晗站在大厅门口的台阶前正在打电话,清冷又灿若星辰的杏眼挑起三分弧度,神态似乎恼怒。 她语气不爽的怼人:“这都晚上十点了居然让我去相亲,你没发疯吧!” “如果你今晚不来相亲,我就停掉你所有的职务,你自己选吧。” “嘟嘟!” 陈晗气愤的挂掉电话,撩起额头的发丝。 她一转身就看见赵彦深站在身后,打量了一眼他的穿着和长相,满意的勾起唇角。 赵彦深被陈晗的眼神盯得害怕,向后退。 “赵彦深,假扮一下我男朋友救急。”陈晗抓起对方的手腕,扯着往停车的位置走:“事成之后,给你十万。” 赵彦深:“!!!” 人来不及反抗,就被陈晗按进了车里。 紧接着,一辆超跑飞速的疾驰在繁华的街道,消失在红绿灯的尽头。 第5章 位面七:动心就对了[3000+] “父亲,我郑重的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男朋友赵彦深。”陈晗牵着少年的手,勾起红唇:“如果这位先生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同时进行。” 陈晗的余光看向坐在餐桌旁的男人,明目张胆的脚踩两条船。 陈父的脸色下沉,训斥道:“胡闹!” “父亲,您只有我这一个独生女,为了我们这偌大的家业还是找个赘婿更安全。” 陈晗笑意吟吟的拽了拽赵彦深的胳膊,头搭在他的肩上装作小鸟依人的恩爱模样,语气撒娇:“亲爱的,你愿意入赘吗?” 赵彦深面对紧张的氛围,咽了咽口水。 他顶着陈父想要刀人的眼神,艰难的应了一声“我愿意”。 说出这话的那一刻,赵彦深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滚烫的心脏在不停的加速跳动,恍惚间还有点窃喜。 情绪来的快走得快,他无法捕捉。 …… 晚上十二点,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陈晗脚踩刹车停在环山公路的顶峰,赵彦深抓紧安全带神色木讷,还没从极限飙车的阴影里走出来。 “啪嗒!” 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声,一簇火苗点燃了香烟。 陈晗的食指和中指捏着香烟放在唇边轻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口白蒙蒙的烟雾伴随着晚风消散在空气中。 朦胧的月光将她姣好的面容镀上浅浅的光泽,清澈透亮的杏眼好似波光粼粼的水面,让人想要住进他的眼里和心里。 “今晚多谢了,回头我会把钱打你卡号里。”陈晗侧过头看向赵彦深,纤细的手搭在车门边缘。 赵彦深看着近距离的女子,还是忍不住沦陷在她的外表中,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我以为上次那个男生是你的……” “周慕许是我的青梅竹马但不是恋人,而且他也不是假扮男友的最佳人选。” 陈晗轻声一笑,手指掸了掸烟灰。 赵彦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压下了好奇心,没有问出口。 “九月份开学你就是京大的新生,说起来我也算你的学姐,京大金融系陈晗。” 赵彦深看着对方伸在半空的手,握了上去:“京大生物医药赵彦深,学姐请多指教。” “我会派人和你拟定一个假男友合约,四年为期每个月给你二十万,四年到期后分手费另算,在这期间的所有花费我一律承担。” “为什么是我?” “自然是因为……”陈晗弯腰贴近赵彦深的耳边,轻飘飘吐出几个字:“我喜欢聪明人。” 在陈晗看不到的视线里,赵彦深漆黑的眸子越发深邃,抿着唇一言不发。 两人姿势暧昧的宛若亲密的恋人,身后是漫天星辰闪耀以及肆意的晚风吹动了发丝,也吹动了心。 * 次日,清晨。 海边别墅的门铃声响个不停。 这是陈晗十八岁那年陈母送的生日礼物,市值两亿的精装海景房,每次和陈父冷战的时候陈晗就会住这里。 下一瞬,房门打开。 陈晗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深凹的精致锁骨一览无遗。 她眼角还含着生理性盐水,一脸困意的打了个哈欠,单手叉腰看着气势汹汹的周慕许:“大早起,你跑这扰人清梦了?” “怎么,打扰你的好事了?”周慕许扫了一眼陈晗光滑的脖颈没有痕迹,火气消了几分。 他抬起脚就直接走进去,目标直奔陈晗的卧室,却发现空无一人。 也就是说,昨晚无人留宿。 陈晗站在卧室门口双手环胸,轻挑起弯弯的眉头,那姿态分明是兴师问罪。 “咳咳!”周慕许轻咳了几声,嘴角扬起尴尬的笑容:“晗晗,我就是担心你的人身安全,你别生气。” “周慕许,你越界了。” 陈晗冷声道,踩着拖鞋慢悠悠走到周慕许跟前:“就算我和别的男人滚床单,你也没有资格管我,我们只是朋友。” “……” 室内的气氛一度降到冰点。 周慕许垂眸低头注视着眼前如此无情的女子,他企图想要从对方眼里找到自己的影子,却一无所获。 他自嘲的勾起唇:“所以,永远都不会是我。” 他知道陈晗带着男朋友搅黄了相亲宴会,他就在想为什么陈晗没有找他。 可现在,他明白了。 “你很好,可我现在并不想联姻,我只想将陈氏集团牢牢掌握在手里。”陈晗语气软了许多,还掺杂了一些叹息。 这就是陈晗,永远头脑冷静的选择最有利的事。 周慕许抬起手捧住陈晗的脸颊,目光深深地看着陈晗波澜不惊的面容,无声叹息。 “真想看到你也会有失控的一天,一定令人着迷。” “不可能。” 陈晗瞪了他一眼,反驳道。 周慕许视线落在陈晗的樱桃小嘴,饱满粉嫩似乎很可口,鬼迷心窍的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 “周慕许!” 陈晗面色骤冷,抬脚就对准他的胯下踢了过去。 周慕许倒吸一口凉气,捂住命根子疼的跪在地上,没想到陈晗下手还是这么不留情。 他艰难地扯出弧度咧嘴笑:“初吻是我的,这一脚挨得值。” 陈晗无语,没救的恋爱脑! “滚出去!绝交一个月!” * 一个月,足以发生许多事。 比如陈晗与赵彦深对外假扮恋人,周慕许跑到国外不知所踪,真的消失了一个月。 陈晗疑似与周慕许冷战的流言蜚语在京圈的上流圈层传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在猜测那位神秘男友是否确有其人。 但是,陈晗从未带赵彦深到公开场合露面。 私下里陈晗也不过偶尔联系赵彦深出来挡箭牌,大部分时间都是各忙各的。 九月份,京大开学典礼悄然而至。 足以容纳一万人的礼堂座无虚席,讲台上的陈晗站在聚光灯下美的不可方物,宛若耀世明珠璀璨夺目。 作为学生会长,陈晗每年都要上台发言。 赵彦深坐在台下看着侃侃而谈的陈晗,越发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差距,对方是高不可攀的皎洁明月而自己是一粒渺小的尘埃。 可他必须要用尽浑身解数,让对方爱上自己。 “希望各位能在四年的大学生涯里找到自己的方向,度过一段充实而美好的校园时光,我的发言结束。” “啪啪……” 台下的掌声热烈响亮。 …… 演讲结束已经是午饭的时间,赵彦深跟着宿舍成员一起走到食堂去吃饭。 宿舍一共四个人,一个是家庭优渥的富二代高明,一个是中医世家出身的李飞,还有一个是小康家庭的孙波。 宿舍很和谐,没有歧视。 走在最前头的孙波看着食堂里排起几米长龙的队伍,忍不住惊呼一声:“我靠!这怕是要排许久。” “走吧,排队。”李飞无奈的拍着孙波的肩膀:“要不然赶不上下午的班会。” 赵彦深和高明没有出声,也跟着排起队伍。 几分钟后,终于轮到赵彦深。 忽然走出一个染着黄棕色长发的女生带着几个人过来拦住赵彦深,故意插队。 赵彦深看着对方来势汹汹,微微皱眉:“同学,你插队了。” “赵彦深对吧,我找的就是你的麻烦,一个月前的酒店那码事可没翻篇。”林意秒拽着赵彦深的领子,嚣张地说:“我堂哥受伤这事你也是帮凶,别想跑。” 旁边的学生窃窃私语,围在一起看热闹。 赵彦深的室友想要上前却被赵彦深拦住,他扯开林意秒的手,神色从容镇定。 “我是陈晗的男朋友,你就不怕我告诉陈晗吗?” “别开玩笑了,陈晗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你。”林意秒冷嘲一声,双手环胸:“京圈谁不知道周慕许和陈晗才是一对儿。” 虽然是众人公认的事情,但被公开说出来还是头一回。 话音一落,喧闹的食堂忽然变得诡异的寂静,林意秒陡然觉得后背阵阵发凉。 转过身,就看见陈晗似笑非笑的脸蛋。 林意秒:“!” 我靠!她这运气太衰了。 “周慕许在的话应该会很喜欢听这话,不过我还是要澄清一下我和他只是朋友,而你面前这位才是我的男朋友。” 陈晗在众目睽睽之下,牵上赵彦深的手宣示主权。 赵彦深虽然知道陈晗是在演戏,但还是忍不住心头触动,偷偷地勾起嘴角。 “你和周慕许吵架了?”林意秒难以置信的脱口而出:“青梅竹马居然抵不过天降,这太狗血了吧!” 没错,私下里林意秒是周慕许和陈晗的cp头子。 同样,这也是其他人的心声。 京大的贴吧里有一个帖子就是学校里的各种热门cp投票,其中周慕许和陈晗以三万票占据顶榜。 “当初是林辉得罪我,所以让他住院一个月反省错误,今天的戏码我不想再看到,林小姐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陈晗将耳边的碎发撩过去,上抬下巴,笑容里含着几分警告。 “另外,赵彦深是我的第一任男友也会是最后一任。”陈晗温柔的看向身旁少年,笑靥如花:“我不希望各位再将我和周慕许扯上关系。” 赵彦深微微一愣,没想到陈晗会这样说。 可他心里情不自禁开出花。 动心,那就对了。 这话就是专门说给你听的,陈晗眼底一闪而过的幽芒,红唇一扬。 * 提前祝宝贝们国庆快乐,有和我一样去看前任四的吗,举个爪~ 第6章 位面七:他要身,我要心 当天晚上,校园论坛关于赵彦深和陈晗恋情的事成了最热门话题。 陈晗是京圈顶级豪门的继承人,而赵彦深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地位相差太大的两个人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许多人都在赌他们什么时候分手。 赵彦深低头看着手机论坛里的言论,那些话语就像无数根银针刺得心脏酥酥麻麻的疼。 “我倒是没想到我还不如手机有吸引力。” 坐在对面的陈晗手里拿着羊肉串咀嚼,旁边还有半杯冒着气泡的扎啤。 赵彦深敛了敛眸,抬起头。 路灯明亮,嘈杂的小吃街摊贩喧闹嘈杂,一身高定红裙的陈晗举手投足间流露的气质都与这里的烟火气息格格不入。 赵彦深从未想过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会屈尊降贵陪她吃路边摊。 可是,她真的做了。 “大小姐,谢谢你。”赵彦深攥紧手指,陈晗打断他的话:“叫我陈晗就行,大小姐的称呼是周慕许的特权。” 陈晗答应过周慕许,只有周慕许才可以叫这个称谓。 赵彦深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下垂的眼皮遮挡住浓得化不开的漆黑眼眸,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似乎是察觉到对方的情绪,陈晗开了一瓶冰啤酒给赵彦深倒满,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周慕许是我很重要的伙伴,没有他不会有今天的我。” “在合约期间我希望你们和平相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要爱上我。” 陈晗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流动的液体折射出那张风情万种的笑容,好似引人沉沦的海妖塞壬。 赵彦深愣住,心脏抽动。 “我知道了。” * 远处的许文雅看见陈晗与赵彦深在街边的烧烤摊约会,立刻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周慕许。 [别玩你那个狗屁台球了!晗晗都有新欢了!] [你能不能上点心,周慕许。] [……] 许文雅是周慕许的表妹,发了十几条消息轰炸周慕许。 台球室的周慕许放下杆子从兜里拿出手机,看到聊天软件里的那张相谈甚欢的照片,泛白的指关节咯吱作响。 白皙俊美的面庞染上了几分刺骨的凉意,周慕许微微眯起桃花眼,平静的神色下是即将发怒的征兆。 [把她约来台球室。] “叮!支付宝到账五…十…万…元。” 甜美的女声响起,许文雅看着账户余额多出来的五十万立刻心花怒放,快速回复周慕许。 [表哥放心,使命必达!] …… 美食街就在京大校园的后身,赵彦深和陈晗吃完饭走了十分钟就回到了校门口。 悠长的小巷,燥热的晚风吹拂过周身,赵彦深看着陈晗的清冷侧脸和优美的肩颈线被月光蒙了一层光泽,是触手可及的明珠。 恍惚间,时间仿佛定格这一刻也不错。 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晗晗,看见你太好了!” “我刚好无聊想找个人陪我一起参加晚上的聚会,你陪我一起去吧。”许文雅走上前亲昵的拉着陈晗,看了一眼赵彦深:“你男朋友应该不介意吧。” 赵彦深回道:“我没意见,看她的意愿。” 陈晗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满脸笑容的许文雅,任由她挽着自己的胳膊,让赵彦深先回去。 直到少年修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陈晗将胳膊抽离,一脸冷静的说:“老实交代吧,是不是周慕许已经回国。” “什么都瞒不过你,嘿嘿嘿……”许文雅干巴巴的笑了几声,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撒娇:“晗晗,你就去见见他吧,你最好啦。” 陈晗挑了挑眉,同意。 * 台球室,喧闹声传到外面都很大。 陈晗和许文雅站在门外纷纷一愣,不知道里面在玩什游戏居然可以这么闹腾。 推开门,就看到里面的香艳场景。 一个穿着兔女郎装扮的女人,发育极好的丰盈都快贴到了周慕许的胸膛,手里还端着一杯香槟想要递到周慕许嘴边。 周慕许只是皱了皱眉,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神色还是一贯的漫不经心。 周围的人都在起哄,却在看到陈晗的瞬间都噤声。 许文雅暗想道,要完! 陈晗从容自如的走进台球室,周慕许看到陈晗出现在眼前下意识推开身边的女人,解释:“晗晗,刚才是误会。” 周慕许想要抓住陈晗的手腕,被陈晗快速躲开。 “周慕许,你什么时候也喜欢用这种低级手段了。” 陈晗目光冷淡的落在旁边的女人和那杯酒,夺过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空的酒杯反倒过来。 周慕许抿着唇,一声不敢吭。 下一秒,陈晗手指一松,酒杯掉落在地板砖上摔成碎片。 “这杯,我替你喝了。” 陈晗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台球室里的一群人都左顾右盼不敢说话,生怕惹了阴晴不定的周慕许,互相使眼色悄悄离开。 许文雅气冲冲走上前,拽着周慕许的领子:“你今天是脑子进水了吗,干这种蠢事!” “那个……周少。”兔女郎女人颤巍巍举手,一副要哭了的表情:“酒里面事先被吩咐加了助兴的东西。” 陈晗的身份,会所人尽皆知。 要是今天陈晗因为这杯酒出了事情,明天会所怕是要关门大吉。 “我去找她!” 周慕许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抓起外套快速的飞奔出去,将烂摊子全都丢给了许文雅处理。 * 凌晨十二点的街道是寂寥悠长,路灯在漆黑的夜色里格外的耀眼,时不时吹过的风里夹杂着少许的凉意。 陈晗漫无边际走在街上,火红色的长裙随风飘扬。 她的脸颊泛上了一抹胭脂红,清冷的眉眼此时含着流连宛转的春光,动情的样子宛若暗夜里的妖精。 肌肤滚烫,口干舌燥。 陈晗忍不住低骂一句:“靠!那酒里居然……” 早知道,就不喝了。 陈晗抬起手捂着发烫的额头,苗条的身姿也摇摇晃晃,仿佛风中易折弯的花朵。 紧接着,落入温暖熟悉的怀抱。 陈晗抬眼看向来人,是周慕许神色慌张的面容,她下意识推开对方:“你来干什么?我已经叫了司机来接我,不需要你。” “我错了,大小姐。” 周慕许将外套搭在陈晗的肩上,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不松手,贴着她的耳边低语。 周慕许后悔用这种戏码想要陈晗吃醋,结果只是把对方推得更远。 陈晗闷在周慕许的怀里轻声一笑,她扬着下巴,伸手勾住周慕许的下巴逼着他与自己对视。 夜色正浓,四目相对。 陈晗的眼尾点染着妖冶的意味,红唇弯起:“周慕许,你敢说现在你没有别的心思吗?” 纤纤玉指顺着下巴摸索到凸起的喉结,微凉的指尖与滚烫的肌肤碰触,周慕许被这样肆无忌惮的挑逗行为点燃了压抑的欲念。 他的眸色渐深,捏了捏陈晗的腰肢反问:“那你是在邀请我吗?” “……” 陈晗笑而不语,指尖在他胸膛打圈。 夜色下,周慕许凌乱的碎发将狭长含情的桃花眼遮掩的模糊,欲念乘风而起。 周慕许将陈晗横抱起来,放入车里。 * 京大附近的楼区。 药劲上头的陈晗有些意识混沌不清,她双手环着周慕许的脖颈,脑袋搭在他的宽厚的肩上显得小鸟依人。 周慕许输入了一串密码,推门而入。 丝绸般滑滑的月光倾泻在柔软的席梦思大床,陈晗往下一躺,红色的裙摆散落在白皙的小腿处,好似绽放的荆棘玫瑰。 周慕许双手撑在床上,看着醉眼朦胧的骄人儿。 他的嗓音低哑,试探的开口:“大小姐知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如果你想反悔现在可以拒绝,一旦开始我不会半途终止。” “我只有一个条件,这四年你不能干涉我的决定。”陈晗抓住周慕许领口,醉态的面容偏生眸子清明:“还有,我不想怀孕。” “都依你。” 周慕许按住陈晗的手,低头吻上了她的睫毛,虔诚而痴情。 衣衫退落…… 陈晗双腿夹在周慕许精壮腰间,额头的汗顺着周慕许的面庞滴落在陈晗的锁骨,两人紧紧拥在一起融为一体。 光洁的后背是密密麻麻的痕迹,床单褶皱一片。 陈晗任由周慕许抱着,声线沙哑:“够了,我好累。” “我的大小姐最好,再忍一忍,嗯?” 周慕许用着蛊惑的磁性嗓音哄骗陈晗,再次将人压在身下疯狂的索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念头。 “不……唔!” 陈晗刚要开口,就被周慕许吻住。 这一夜,是极致的欢愉, 而有的人却是彻夜难眠。 赵彦深盯紧手机里那条迟迟没有回复的消息,以及回想起在会所前看见周慕许抱起陈晗的那一幕,心越发的下沉。 他后来还是跟了过去,却不敢上前。 没有身份的人就连吃醋都没资格,赵彦深只能眼睁睁看着周慕许与陈晗亲昵,最扎心的是他们般配的模样叫人嫉妒。 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注定是他无法逾越的天堑。 手机屏幕的亮光折射出少年幽深的瞳孔,酝酿着巨大的风暴。 他呢喃:“就算得不到人,得到心也是好的。” 第7章 位面七:暧昧拉扯 学生会长办公室。 两个小时过去,陈晗一直坐在办公桌前翻阅一摞厚厚的贫困生申请表,五花八门的表格内容令人眼花缭乱。 她伸出纤长的指尖捏了捏疲惫的双眼,长吁一口气。 左手端起手边摆放的热咖啡已经有些泛凉,陈晗端到嘴边喝了一口,继续翻阅表格内容。 忽然,赵彦深的贫困生申请表映入眼帘。 特别是申请贫困理由的那行内容清楚地写明了单亲家庭且母亲患有脑癌,让陈晗无意识的停留在上面超过五秒钟。 然后,继续下一张。 “……” 办公室窗边摆放着一盆开出粉色花骨朵的秋仙玉,属于仙人掌的一种,在秋季才会开花。 在阳光下,鲜艳夺目。 一直到正午十二点,陈晗才处理完贫困生申请资格的人员。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陈晗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说道:“请进。” 赵彦深拎着盒饭推开门,刚好看见陈晗细长的胳膊靠在后脑勺,短款上衣露出一小截又白又瘦的腰肢。 他眼神瞄了一眼快速收回,侧头。 “坐吧。” 陈晗不以为然的站起身走到茶几边,拿出杯子从饮水机接了一杯热水放在赵彦深跟前,然后顺势坐下。 “你是给我亲自送饭来了啊”陈晗看到赵彦深手里拎着的三层饭盒,试探性的问道:“不会是你亲自下厨做的吧?” 赵彦深轻轻“嗯”了一声。 他拧开盖子将三层饭盒依次摆开在茶几上,骨瓷般白皙的双手做起简单的动作格外赏心悦目,特别是递给筷子的那瞬间。 陈晗接过筷子,指尖触碰了对方的指腹。 赵彦深快速伸回手,不好意思的垂下头,余光却忍不住偷瞄陈晗那张美艳的娇容。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家常菜。”陈晗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糖醋小排放入嘴里咀嚼,抬眼看向他:“我胃口小,一起吃。” 赵彦深刚想拒绝,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咕噜响起。 看着他面露窘迫,陈晗勾了勾唇角,将多余的餐具递给他:“两个人吃饭,才有意思。” 赵彦深接过餐具,吃饭。 “我在食堂也有兼职,所以今天借用厨房开的小灶,你的喜好是问得许文雅。”赵彦深扒扒了几口米饭出声解释:“我知道酒店升职的事情是你帮的我,我想谢谢你。” 陈晗停下动作,对视上赵彦深清澈透亮的黑眸,干净的没有任何杂质。 紧接着,她的视线落在赵彦深的帆布鞋白边有些发黄,但没有一丝泥土沾染,可见鞋子主人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 “赵彦深,我喜欢你做的饭,所以……”陈晗拿出手机给对方转账五千,然后继续说:“这些就当伙食费。” “我希望明天能看见你换一身新的衣服,当我的男朋友不能太掉价。” 赵彦深眸子闪过一抹光芒,乖乖点头。 * “文雅,将你家alie品牌新出的秋季男装系列按照身高183的尺码给我来一套,另外鞋子要黑色白边的。” 陈晗对着电话另一头的女生说道。 “你这也不是周慕许的尺码啊,你是要买给赵彦深?”许文雅语气有些惊讶。 陈晗“嗯”了一声,手指肆意的拨弄着秋仙玉的粉色花骨朵。 “对了,私下派人送过去。”陈晗想到少年羸弱而坚挺的背影,不想少年被流言蜚语困扰,又特意叮嘱了一句。 许文雅啧了一声,挂断电话。 许文雅双手环胸看向沙发上坐姿慵懒的雅痞少年,周慕许两腿搭在一起,含情的桃花眼笑得春心荡漾。 这心太大了。 她忍不住吐槽:“你心上人都给男朋友买衣服了,你怎么还能笑开花?” “她迟早都会出现在我的户口本上,我又何必计较这些。”周慕许扬起唇角,笑容仿佛胜券在握。 不对,这很不周慕许! 许文雅立刻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回想起前段时间的事情。 她伸出手指摇晃着,笑的意味深长:“所以,那晚你俩是不是……” 周慕许轻咳了一声,眯起的眼眸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许文雅只好乖乖闭嘴,收起八卦的心思。 呸!一点都玩不起。 许文雅心里暗骂周慕许,傲娇的哼了一声。 * 陈家的后花园种植了满园梧桐树,入秋的季节后梧桐树叶会变黄,随风飘落在草地上。 远远望去,就像是下了一场花瓣雨。 陈晗的肩上披着一条宽松的丝绸围巾坐在专属的藤椅上秋千,纯白的长裙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小巧玲珑的双脚微微摇晃。 周慕许推着秋千,不紧不慢。 “你托我找的治疗脑癌最有权威的专家我已经联系到了,一个月后对方会来京市参加交流会,到时可以预约看病。” “多谢,改天请你吃饭。” 陈晗回道。 周慕许听到这话,放下了推秋千的手,迈开长腿走到陈晗眼前不说话。 陈晗疑惑的挑眉:“怎么了?” 周慕许盯着陈晗这张无比熟悉的脸蛋,却还是嗅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他嘴角缓缓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些日子你找到我就只为了这件事,从前你可不会在乎别人死活,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所以,你觉得我喜欢赵彦深。”陈晗嗤笑一声,从藤椅上站起来与他对视:“还是说你觉得赵彦深会比你之前遇见的情敌更有杀伤力。” “……” 周慕许皱眉,两人无声的对视。 秋风轻轻吹拂过树上的梧桐叶,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也席卷过两人凝滞的气氛。 “因为,赵彦深成了你的例外。” 周慕许伸手摩挲着陈晗的脑袋,眸色深沉:“你会为他打破一次又一次的原则,直到……” 对方成为你的偏爱,没有之一。 最后那句话周慕许没有说出口,他知道这只会更加激化矛盾。 陈晗的睫毛扑闪着弧度在眼底落下一片阴翳,她漫不经心的挑起细长的眼尾,笑着说:“原来不可一世的周慕许也会怕。” “你一直知道,我的软肋只有你。” 周慕许有些无奈的叹息,收回了手。 我宁愿你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总好过心上有颗朱砂痣。 “有时候我真的想将你绑到民政局跟我领证,可我狠不下心。”周慕许自嘲的说着,转过身只给陈晗一抹修长落寞的背影。 陈晗眸光微闪,主动上前抱住他:“做人不能太贪心,周慕许。” 周慕许不语,棱角分明的轮廓染上半边阴影,眉宇之间渲染着少许的阴鸷和偏执。 这次,我偏要勉强。 …… 送走周慕许离开后,陈晗走进客厅就看见陈母坐在沙发上,坐姿雍容端庄。 陈母招了招手示意陈晗坐下:“我的好女儿,今天母女谈谈心。” “母亲是想和我谈周慕许的事情就大可不必,现在的关系刚刚好。”陈晗倒了一杯热茶递给陈母,“彻底掌握陈氏才是我要做的事。” 陈母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显然已经明了自家女儿的想法。 她没有喝,反而将茶杯再次轻轻的放在茶几上,面色也严肃起来:“想清楚了,联姻可不是小事。” “母亲应该对我有信心,我可是你和父亲一手养大的接班人。” 陈晗莞尔一笑,将茶水一饮而尽。 * 京大附近的住宅区。 赵彦深走出电梯,手里拎着好几大袋的蔬菜水果,脚步停在1601门牌号前。 他将袋子放在地面,特意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碎发和抻了几下崭新的白色宽松体恤,然后按下门铃。 下一刻,门被打开。 陈晗穿着宽松的睡衣和睡裤,素面朝天,拖鞋还是粉色兔耳朵。 她扫了一眼赵彦深的衣服,咬着手里的苹果:“衣服还不错,进来吧。” “好。”赵彦深应声,然后发现门口的男士拖鞋是不合自己的尺码,他装作不经意的问:“陈小姐,这双拖鞋可以穿吗?” 陈晗转过身看向鞋架上灰色兔耳朵的男士拖鞋,这才想起来这里只有一双男士拖鞋。 当初陈晗搬到这里住,周慕许非要买一对这么幼稚的拖鞋,说是宣示主权。 “不好意思,忘记准备了,你先穿自己的鞋吧。”陈晗走过去将灰色兔耳朵拖鞋装进鞋柜里,间接证明拖鞋主人的特殊地位。 赵彦深心知肚明,没有继续问。 陈晗带着他走进厨房简单介绍了一下厨房的东西摆放,最后摊开双手:“晚饭就辛苦你了,我没什么忌口。” “行,做好我叫你。” 赵彦深今天本来就是专程做晚饭的,毕竟收了钱要做好本职工作。 一个小时后,饭菜飘香。 赵彦深拿起纸巾擦拭白皙修长的手指,走到陈晗的卧室前想要敲门,却忽然听到里面的电话声。 “医疗费用我全包,将病人转到vip病房看护,不要让赵彦深知道是我安排的。” “……” 赵彦深的手停在半空,回想起了这段时间的种种。 额头的零星碎发模糊了一双狭长深邃的瑞凤眼,浓得化不开的情绪晕染开来,心脏加速跳动着。 里面的谈话还在继续,赵彦深收回手,站在门前不吱声。 他抿起唇角,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第8章 位面七:我爱你,我更爱家族 “吱呀——” 原本紧闭的房门忽然被打开,陈晗手里攥着手机,另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 她看见门前个子高挑的赵彦深,神色自若的开口:“饭做好了直接喊我就行,我没那么多规矩。” 赵彦深点了点,转身走向餐桌。 落地玻璃窗能清晰的看见室外是被漆黑的夜色笼罩高楼大厦,玻璃上倒映着餐桌前的饭菜和俊男美女的影子。 璀璨的灯光,暖色调的家具摆设都透露出温馨的气氛。 陈晗一边夹菜吃饭,一边用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打着文字发送信息给周慕许。 紧接着,视频电话响起。 赵彦深余光偷瞄了一眼视频电话的发送人昵称叫阿许,他垂下眼睑,闷声吃着碗里的白米饭。 陈晗挂掉后,对方再次打过来。 陈晗只好接通视频电话,将手里的筷子放在碗上,嘴里还咀嚼着饭菜。 “不接电话是背着我找小白脸呢,嗯?” “我要是找了又如何。”陈晗拿起餐桌上的纸巾盒抽出一张纸巾擦拭着嘴唇,“周慕许,你最近是不是没什么正经事,所以老盯着我。” “刚好我手里有个度假村开发项目,有时间你替我去实地考察一下。” 屏幕上是周慕许放大版的俊美面容,他懒散的挑了挑眉,含情的桃花眼浮现出半点提不起兴致的眸光。 周慕许将脑袋靠在胳膊肘上,打了个哈欠:“没好处,我不去。” 陈晗嗤笑一声。 不用猜就知道,对方这是想要从她这谋福利。 “陈小姐,我先去洗碗了。”赵彦深站起身端着碗筷,陈晗立刻喊住他:“我这有洗碗机,你直接放里面就行。” “你家里有男人?” 周慕许捕捉到了对方的声音,猛地坐起身。 “晚点再聊,先挂了。”陈晗挂断通话站起身,带着周慕许去洗碗机的地方演示了一遍流程:“以后就按这个操作洗碗就可以。” 赵彦深恍然想起来这位可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会亲自动手洗碗呢。 他微笑点头,表示明白。 十几分钟后,赵彦深收拾完餐桌和屋子,墙上的时钟已经显示晚上九点,学校的门禁是十点。 陈晗坐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电脑忙着公务,抬起头看向有些局促的少年:“你要留宿还是回学校。” “回学校,走路也才几分钟的路程。” 赵彦深干咳了一声,攥着袖子腼腆的回复。 陈晗没有再挽留对方留下住宿,起身送赵彦深离开电梯后,转身就发现周慕许不知何时已经气喘吁吁站在门口外面。 她双手环胸,勾起唇笑得明艳动人。 “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捉奸的癖好,还是你觉得我定力太差。” 周慕许靠在墙壁上半弯着笔直的大长腿,凌乱的短发遮盖住额头以及若隐若现的双眼,周身散发着邪妄肆意的气息。 他伸出胳膊将陈晗搂在怀里,转身将对方压在墙壁上壁咚。 “想你了,我的大小姐。” 陈晗抬起眼盯着周慕许近在咫尺的薄唇,热气喷洒在脸上渗透到肌肤的毛孔,痒痒的。 她动了动嘴唇:“心里,还是身体?” 周慕许嘴角勾起一抹贪婪的弧度,薄唇紧紧贴着陈晗的耳畔,说着动人的情话:“自然是……都想。” “阿许,你何时也这么油嘴滑舌了。”陈晗伸出白皙的指尖抵在周慕许的唇上,制止了对方的亲吻:“回去吧,我明天还有课。” “我飙车二十分钟闯了好几个红绿灯,车里还有交警贴的罚单,你就让我这么回去?” 周慕许攥着陈晗的手,不悦的挑眉。 陈晗清楚地捕捉到周慕许眼里如狼似虎的眼神,恨不得下一秒就将她吃掉。 “等看病那件事办成,再犒劳你。”陈晗弯起细长的杏眼含情而妖冶,笑着推开了周慕许。 暧昧点到为止,分寸拿捏得极好。 周慕许后退两步弯下腰与陈晗平视,舌尖舔了舔唇角笑得邪肆:“好,我等着。” * 一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 赵彦深经常会买菜去陈晗的公寓做饭,一来二去的两人的关系越发熟稔,还会经常聊一些生活日常的趣事。 有的时候,吃完晚饭也会坐在一起看电影。 客厅的投影仪放着令人捧腹大笑的电影,陈晗手里抓着爆米花咀嚼,笑得明媚灿烂。 昏暗的室内,赵彦深余光全都放在陈晗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一瞬间,就好像终年积雪的雪山在温暖的春季融化成雪水,一个喜欢隐藏情绪的人褪去没有温度的外壳,露出了最真实的一面。 赵彦深在渗透她的生活,陈晗却没有察觉。 “给,吃爆米花。”陈晗将桶装爆米花塞入赵彦深怀里,视线全在电影上。 赵彦深抓起爆米花放入嘴里,全是甜甜的味道,嘴角偷偷扬起弧度。 他这时忽然想起来自己放在裤兜里的一个首饰盒是为陈晗准备的,他亲自跑了好几家玉器店才找到合适的五彩玛瑙石。 但一直找不到机会送。 赵彦深抬起头看着一旁专注看电影的陈晗,从兜里拿出首饰盒,将五彩玛瑙石手链戴在那只抓爆米花的手。 陈晗感觉到手腕冰冰凉凉的,转头就看见黑夜里浅浅光泽的玛瑙手链与白皙的肌肤十分相称。 她微微一愣:“怎么忽然想起送我这个。” 赵彦深用事先准备好的措辞含糊过去,揉了揉鼻子:“之前你给我买的衣服很贵重,我就想送点东西作为回礼。” 才不是,就是私心。 赵彦深心里默默补了一句话。 情窦初开的少年只会笨拙的表达爱意,慧眼识人的陈晗立刻明白这背后的深意,她眼里流光四溢笑得温柔。 “听说京市的枫叶红了,改天陪我去爬山。” “好。” 赵彦深欣喜的笑起来。 此时电影里正在放着最后的结局,白雪皑皑的城市街景里一个风度翩翩的英俊男人手里握着红色请帖,而远处的教堂里是一对新婚夫妇宣誓。 最后的字幕是女人的内心独白:我爱你,可我更爱我的家族。 第9章 位面七:我在你心里 医院的vip病房宽敞明亮,秋风透过窗户吹进室内,阳台摆放的多肉植物散发出青草香弥漫在病房里。 病床上躺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她的脑袋被纱布包裹着,岁月的沧桑在她脸上留下许多皱纹,特别是那双宛若枯树皮的手。 但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温柔慈爱的气息,完全没有被生活打倒。 赵彦深坐在病床边削苹果皮,骨瓷般修长漂亮的手指拿着水果刀,随意的动作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赵母看着乖巧懂事的少年已经成为一个大人,又抬头看向病房里一流设施忍不住叹息:“小深,有时间把女朋友带来让我看看。” “小姑娘能为你花费这么多心思,可见是对你很上心,你可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 “……” 赵彦深手中的水果刀一用力刚好切断长长的苹果皮,他低着头令人看不到复杂的情绪。 此刻,陈晗应该是和周慕许在一起吧。 赵彦深将水果刀放在柜台上,然后把苹果递给赵母,语气淡淡:“母亲,她是顶级豪门的继承人,平日里都很忙。” “你这孩子真会开玩笑,我做手术前小姑娘特意来看望我,那天你刚好不在。”赵母笑着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继续说:“她还不让我告诉你,怕你心里负担大。” “要我说,这姑娘真的是极好……” 赵母喋喋不休,没注意到对方的异样。 赵彦深原本平静的心底好似被投入一块石头泛起一阵阵涟漪,心绪久久无法平静。 他微微怔住,没想到陈晗真的会屈尊降贵来探望母亲。 所以,她对自己也是上心的吧? 病房的门被推开,陈晗手里拎着花篮和两盒燕窝走进来,笑得眉眼弯弯。 “伯母感觉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查尔斯医生和我说手术很成功,只需要三个月您就能彻底恢复。” “另外,我特意记了一份注意事项应该是有助于术后恢复。”陈晗将笔记本从兜里掏出来放在柜子上,顺势坐在床边贴心的握着赵母的手。 赵母拍了拍陈晗的手,十分感激道:“太麻烦你了,小深你还不赶紧给晗晗削苹果!” 毕竟是出身豪门,陈晗对各种交际应酬早就得心应手,赵母现在对陈晗可谓是满意的没话说。 赵彦深回过神,立刻闷头削苹果。 赵母忍不住啧了一声,陈晗轻声一笑:“我就喜欢阿深这样简单的性子,相处起来很舒服。” 陈晗的眸光落在赵彦深泛红的耳根,唇边的笑意更浓。 赵母也算是明白陈晗为何会看上自家这个木讷儿子,处在勾心斗角的漩涡里,自然就想喜欢简单纯粹的人。 要是对方没一点可图,赵母才觉得心慌。 “接下来要期末考试,阿深腾不出时间来医院,我特意挑了几个护工的简历给您过目,按照您的喜好来。” 陈晗拿出手机,将屏幕递给赵母看。 赵彦深就坐在旁边看着陈晗与赵母相谈甚欢,温暖的阳光洒在室内洋溢着和谐的气氛,就像是家的感觉。 恍惚间,好似婚后生活。 他嘴角忍不住偷偷上扬,攥着削完的苹果如视珍宝。 * 京大住宅区高楼林立,灯火通明。 周慕许拿着筷子夹了一口梅菜扣肉,忍不住吐槽:“小爷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就请我吃一桌家常菜,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从前的陈晗一定会挑选一个旅游景点邀请周慕许去游玩,尝遍美食,走遍名胜古迹。 然后,两人还会录下视频纪念。 “你偏心了还是变心了。”周慕许放下筷子,胳膊肘搭在桌面上。 “这顿饭是我花费三个小时亲自下厨做的,还不够体现我的诚意?周慕许你可是有点得寸进尺了。” 陈晗捧起红酒瓶倒了一杯红酒递给周慕许,然后端起自己的红酒杯摇晃着液体,雪白的手指在鲜艳的红光下越发白皙。 周慕许俊美的面容瞬间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容,嘴角勾起:“辛苦我的大小姐,亲自洗手作羹汤。” 陈晗白了他一眼,德行! 璀璨的灯光下两个玻璃酒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鲜红的血色妖冶迷人。 周慕许抿了一口苦涩又微甜的红酒,然后放下酒杯夹菜吃:“这瓶酒的味道怎么像小时候我自己酿造的那瓶。” 小时候周慕许心血来潮亲自酿造葡萄酒,然后送了一瓶给陈晗。 “的确是你送的那瓶,被我一直放在地窖里珍藏,这不是为了纪念一下我第一次下厨才开了这瓶酒。” 陈晗还特意换了个酒瓶,没想到周慕许还是尝出来了。 周慕许半眯起含情的桃花眼笑得心花怒放,他下意识用舌尖舔了舔唇角回味刚才的红酒。 桌子底下的灰色兔耳朵拖鞋也在抖动着幅度。 他很欢喜。 “不过是一件小事,有这么开心吗?” 陈晗嗤笑一声。 周慕许伸出手指头晃了晃,神色认真的看向对方:“至少我知道,你的心里有我的位置。” “……” 陈晗笑而不语,没有接话。 她端起红酒杯放在唇边一饮而尽,漫不经心的笑意却在微醺的气氛下愈发诱人,眉眼间是妩媚风情。 “晗晗……”周慕许站起身,弯下腰贴近陈晗清冷又含情的脸蛋,眸光认真:“今晚能不能给点甜头,我想你想得发疯。” 陈晗抬起眼和周慕许对视,薄粉色的指甲贴在他喉结勾了勾。 周慕许勾唇一笑,明了。 …… 墙上的时钟停在了凌晨一点,漆黑的卧室内是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令人脸红心跳。 陈晗面露潮红,雪白的藕臂环着男人脖颈…… 周慕许仿佛不知疲倦,将怀里的人送入云端又下坠。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滴落在身下之人的心脏位置,周慕许满是情欲的眸色深了许多,低头吻住陈晗的唇。 “晗晗,你是我的……” 周慕许发了疯一样要将身下之人彻底占有。 陈晗有些招架不住,指甲扣着他的后背:“周慕许,我腰快断了!” “我已经给你请假了,宝贝。”周慕许轻轻啄了一下陈晗的脸颊,将对方抱起来开启新一波的攻势。 陈晗咬牙切齿:“!” 果然,床上的男人都不可信。 第10章 位面七:钓鱼,愿者上钩 夜色笼罩在繁华的京市,灯光璀璨的餐厅在夜色里格外亮眼。 二楼靠窗的餐桌上摆放着两份九分熟牛排和两杯果汁,白瓷瓶里放着一束香气浓郁的红玫瑰,钢琴曲缓缓流淌在耳边。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 陈晗脱掉外套搭在椅背上,轻盈一握的腰肢在紧身针织衫下吸引着人的视线,白皙的锁骨残留着浅浅的痕迹。 林耀在看到陈晗的锁骨红痕,眸色骤然浓稠许多,抿着唇。 “学长,你……很喜欢喝果汁?”陈晗指了指桌子上的桃汁,语气有些揶揄:“好巧,我们喜欢的果汁口味一样。” 林耀轻轻“嗯”了一声。 其实,他是因为对方喜欢桃汁自己才会点的,林耀不喜甜食。 但是他不想让陈晗知道自己的心思。 林耀端起桃汁饮了一口,口腔里全是甜腻腻的味道,平阔的眉头忍不住皱起弧度,浑身都在抗拒。 陈晗挑了挑眉,看破不说破。 “这次的郊区度假村项目的前景很不错,但是整个工程必须在半年内完工,林总可是有了计划。”陈晗拿起刀叉,慢条斯理的切开牛排,叉了一块放入嘴里。 林耀将果汁放下,清了清嗓子:“我已经分多给工程队,做各自擅长的部分,一定按期完成。” 陈晗满意点头,端起果汁碰杯:“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 林耀眉头不自觉的紧皱,盯着眼前这杯果汁仿佛是不能入口的毒药,慢吞吞的端起果汁。 陈晗轻声一笑,弯起唇角。 她放下果汁,随即打了一个响指吩咐道:“服务生,来一杯温水。” 林耀有些诧异的看向对方,他一直不喜欢饮酒,没想到陈晗竟然提前都了解过他的忌讳。 难怪都说陈晗心思玲珑,果真名副其实。 一顿晚饭,宾主尽欢。 停车场。 陈晗踩着高跟鞋刚好与林耀齐肩,明亮的灯光打在两人登对的背影,投落在地上形成亲昵的剪影。 陈晗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锁靠在车门上,然后双手插在大衣兜里歪着头,笑意盈盈看向眼前英俊的男人:“学长,你不会喜欢我吧。” 喜欢一个人,眼神是藏不住的。 林耀停下脚步站在陈晗跟前,棱角分明的沉稳面容难得也会浮现出几分不自然的神情,而且没有反驳。 深邃的墨色眼眸深情款款注视着那张日思夜想的容颜,他动了动喉咙:“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大概是被你撞见我做坏事的时候吧。”陈晗手指转动钥匙圈,笑得眉眼弯弯:“其实我还是很感谢高中时候学长对我的帮助。” 那些偷偷出现在书桌里的笔记,还有无数张安慰人的小纸条…… 时至今日,陈晗还记得那句话。 “野蛮生长,成为黑夜里最亮的星星。” 她红唇一动,呢喃出这句话。 林耀抬手掩唇遮掩自己的失态,声线带着一丝颤抖:“没想到,你还记得。” “有一件事一直没敢告诉学长,你高三校服的第二颗扣子是被我偷走的,不过也该物归原主了。” 陈晗垂下眼睑,轻飘飘的语气分不清是释怀还是遗憾。 然后转身,拉开车门。 下一秒,陈晗被林耀扯进怀里紧紧拥抱,有力的双臂搂着那纤细的小腰倾泻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情愫。 陈晗没有反抗任由他搂着,温顺的靠在他怀里。 林耀的唇贴在她的耳边忽然出声:“我和周慕许对垒,你帮谁?” “这个答案不如等事情发生的那一天,我再告诉学长。”陈晗踮起脚尖,红唇轻轻擦过林耀的喉结,惹得林耀眼眸视线灼热。 陈晗紧接着笑意从容的将对方推开,暧昧气氛瞬间消散。 林耀看着落空的手,嘴角微扬:“我等你的答案。” * 赵母的术后朝着预期恢复,安排的护工也将她照顾的很好,给赵彦深腾出了许多时间陪陈晗。 陈晗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宽松运动服爬山,在阳光的照射下白里透红的脸蛋好似甜腻的水蜜桃诱人,额头的细细密密的一层汗珠。 她双手叉腰,气喘吁吁的迈开双腿登上台阶。 身后的赵彦深连忙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陈晗,拿起纸巾擦拭着她的额头:“累了就坐下歇会,别强撑。” 陈晗接过矿泉水咕咚咕咚几口干掉了半瓶,然后靠在赵彦深的肩上有气无力的说:“我没想到爬山这么累,阿深……要不然我们坐缆车吧。” 赵彦深手上拧瓶盖动作停顿,嘴角抽了一下。 他望着还有二十层的台阶就可以到山顶的距离,眼睁睁看着山顶的缆车顺着路线下滑,有些无奈好笑。 赵彦深半蹲下身子,拍了拍后背:“我背你,上来。” “阿深你真好!” 陈晗双手环住赵彦深的脖颈,柔软的部位紧贴着对方硬邦邦的后背,赵彦深差点手抖。 他在高强度爬山后,泛红的耳根颜色又加深许多。 修长坚挺的身形背着娇小的女子,迈过一层层台阶走上最高点,汗水不知不觉间早就打湿后背。 陈晗的唇不经意贴过赵彦深的耳垂,弯起的嘴角笑得狡黠:“阿深,转头。” 只听见咔嚓一声,手机拍照的声音。 照片上的男子俊美的侧脸立体清俊,女子的半张漂亮面孔是笑靥如花,背景是雾气蒙蒙的山林环绕。 陈晗立刻发在朋友圈,仅某人可见。 五分钟后…… 赵彦深放下陈晗,两人已经登顶,而陈晗的手机铃声也在这个时候恰巧响了起来。 陈晗毫不犹豫挂断电话,手机静音。 赵彦深余光瞄了一眼来电显示人是周慕许,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不吭声,气息微喘。 陈晗歪头看向赵彦深,挑起细长精致的眉眼神态漫不经心:“我猜周慕许想找我陪他,阿深希望我去还是……不去?” 白皙的手指捏着还在震动的手机,摇晃在赵彦深眼前。 她在等鱼儿主动上钩。 见赵彦深不吭声,陈晗转身迈开步伐就打算离开,接通电话回复周慕许。 “喂,我在……” 赵彦深从后腰处伸手搂住陈晗,漆黑的眼眸是浓浓的占有欲,下巴搭在她的肩上姿态亲昵。 陈晗秒挂电话,嘴角扬起。 第11章 我救的人亲自推我入深渊 大一的寒假如约而至,赵彦深和赵母回到了临安市养病,赵彦深暑期兼职京大导师的助理负责记录实验数据。 陈晗忙着公司的项目以及铲除异己。 陈氏集团总部的总经理办公室,林耀与陈晗坐在办公桌前面对面交谈,桌面上青瓷茶杯里的热茶已经有些泛凉。 林耀正襟危坐,深海蓝银边袖扣与修白如玉的手指十分相称,他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学妹裁掉的员工可是那位的得力助手,你这是打算与你的小叔叔开战?” 林耀见陈晗异常淡定,忍不住多嘴提醒了一句:“你那位小叔叔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你最好做足准备。” 若是不能一击制敌,最好不要贸然出手。 “呵……学长莫不是觉得我会输?”陈晗唇边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端起青瓷茶杯饮了一口凉茶。 林耀没有吭声,只是严肃的蹙起眉头。 这些年他也是多少听闻了陈翎的一些事迹,比如陈翎是如何在陈氏集团一步步站稳脚跟,所有经手他的项目都是赚得盆半钵满。 而且对待敌人他更是不会手软,他手上沾染的人命不止一条。 用杀人诛心的方式逼着对方跳楼自杀是陈翎最喜欢的做法,亲眼看着血溅满地的场景更能满足他的阴暗心理。 陈翎的眼尾有浅浅的疤痕,冷漠的面容每次上挑眼皮都会给人狠戾无情的危险气息。 比如,现在。 陈翎一身深黑西装坐在真皮沙发上,两条修长笔直的长腿叠加在一起,指关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钢笔在文件上写下笔走龙蛇的签名。 他抬起头,冷冷的看着站在眼前欲言又止的秘书:“有事说事。” “副董,大小姐最近动作频繁,很明显是要跟你作对,你……” “闭嘴!”陈翎瞬间紧锁眉头,清冽的磁性嗓音满是阴冷:“这是我和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过问。” 紧接着,手里的文件直接摔在茶几上。 秘书吓得浑身打颤,抓起茶几上的文件低着头不敢出声,好似眼前是执掌生死大权的帝王。 陈翎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他抬起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心,轻叹一口气:“你先下去吧,派人盯着她的动向随时汇报。” 秘书点疯狂头,然后快速离开办公室。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寂静无声,陈翎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缓缓眯起狭长的丹凤眼,眸光幽深复杂。 “陈晗……” 镜头一转,总经理办公室。 陈晗打开办公室的大门,亲自送林耀到电梯口离开,才转身回到办公室。 门一关,她沉迷工作无法自拔。 墙上的电子时钟一分一秒的流逝,天边的晚霞也逐渐消散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替代。 陈晗才舍得放下手中的电脑,懒洋洋的伸懒腰,看了一眼时间。 “时间还真快,已经七点了。”陈晗感叹了一句,摸着饥肠辘辘的小肚子:“还是回家继续忙工作吧,不想订外卖了。” 最近这段时间外卖都快吃吐了,来回来去都是那几样。 陈晗合上电脑装进包里面,抓起衣架上的大衣套在身上,迈着限量版的白色板鞋走出去。 一个修长萧然的背影站在电梯口,虽然办公楼光线昏,但陈晗还是一眼就分辨出那个男人赫然是陈翎。 她慢慢停下脚步,手心攥了攥衣角。 说真的,陈晗一点都不想和陈翎碰面,可又碍于对方的长辈身份还是得主动打招呼。 “小叔叔,真巧。” 陈翎轻瞄一眼陈晗笑的勉强的神态,嗓音淡淡:“这里没外人,不必客套。” “……” 气氛诡异的寂静。 陈晗冷哼一声,率先迈开步伐走进电梯里,站在最里面的角落和陈翎保持着最远的距离。 电梯降落到十层忽然灭灯,狭小封闭的空间内立刻一片漆黑。 陈年往事再次冲破牢笼从记忆深处浮现在脑海里,陈晗整个人开始喘不上气,双手紧紧抱着脑袋不停呢喃。 “不要,不要!” “陈晗,一切都过去了。” 弱小无助的陈晗耳边响起陈翎的话语,跌入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 她仿佛溺水中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的抓着陈翎的毛衣,暴露了内心最脆弱的一面,哭得哽咽。 “陈翎我讨厌你,为什么偏偏是我……”陈晗咬着嘴唇,控诉着怨气:“我真后悔自己的心软,我就应该亲手将你送进监牢。” 陈翎默不作声,明亮的眸子在漆黑的环境里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谁能想到他人生里唯一的一抹善意居然是她。 十几年前。 陈翎是陈老太爷的养子而实际上不过是陈老太爷的人造血库罢了,那时的陈翎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天都在吃药抽血。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然后,一个恐怖的念头滋生。 十八岁那年,陈翎和陈老太爷要了公司的小职位和百分之五的股份当酬劳,陈老太爷答应了。 一个狂风暴雨的天气,陈老太爷病情加重随时都会没命,苍老的手抓着陈翎:“给我……药!” 陈翎面无表情的挣脱陈老太爷,然后将药瓶全部倒入垃圾桶。 陈老太爷捂着心脏,恶狠狠瞪着他。 “你!你……” 紧接着气急攻心,陈老太爷没了气息,死在床上。 而这一切全都被匆匆赶来的陈晗看到,看着少年步步逼近的身影,陈晗吓得落荒而逃。 狂风呼啸,雨水打湿了陈晗的衣裳,她的身后是穷追不舍的陈翎。 七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是成年人的对手。 最终,她还是被陈翎抓住。 泪水混着雨水模糊了她的面颊,她害怕的咬着唇,不敢吱声。 陈翎盯着小姑娘干净的眼眸难得心软,将她带回老宅照顾了一天一夜,才让浑身发热的小姑娘退烧。 陈晗醒来后低头,怯生生开口:“对不起。” 陈老太爷做的事情或多或少传到了她耳里,小姑娘知道这个老宅除了爷爷和陈翎,平常都没什么人。 陈翎可以灭口,但他没有。 陈翎温柔的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露出唯一一次笑容。 后来,陈晗替他隐藏了这个秘密。 之后陈晗就患上了幽闭恐惧症,而且是陈翎在的时候才会触发症状。 * 再次醒来,陈晗发现自己是在老宅。 她看着陈旧的装潢设施,不安的情绪再次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立刻掀开被子走下床。 陈翎穿着黑色羊毛衫露出劲瘦的锁骨,两条长腿踩着灰色拖鞋走进房间,看着醒过来的陈晗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饭菜。 “先吃饭,明天送你回去。” “我不要待在这里,我现在就要回去!” 陈晗情绪有些失控,被陈翎一把拽住胳膊:“你既然这么害怕,当初又为什么隐瞒。” “我没想到自己的善心居然救得是个魔鬼,这个答案你满意吗?”陈晗奋力挣脱陈翎的手,冷冷的挑起眉头:“放开,我自己回去。” 陈翎垂下眼睑,隐忍不发的情绪越发的阴森恐怖,手指力道很大。 他嗤笑一声:“你说得对,我就是觊觎你。” 自从十八岁那年开始,他就无时无刻都在关注陈晗的一举一动,一开始只是当妹妹的关心爱护。 后来不知何时开始感情变质,他卑劣的想占为己有。 陈晗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刚才那句话居然是从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嘴里说出来,而且还是名义上的小叔叔。 轰隆一声,屋外电闪雷鸣。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雨夜,陈晗面对势在必得的陈翎还是无力反抗。 豆大的雨珠拍打在玻璃上,昏暗房间里是暧昧缠绵的引颈交欢。 陈晗哭喊的嗓子干哑,陈翎丝毫没有罢休的念头,指尖肆意游走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处又一处的痕迹。 陈翎在她肩上落下血淋淋的牙印,舌尖舔着她的耳垂:“晗晗听话,你要什么我都依你。” “滚!别碰我!” 陈晗强忍着痛意,骂骂咧咧。 摔在地上的手机显示着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是周慕许。 陈晗伸手想要去抓手机,紧接着就被陈翎翻身压在身下,双手扣在床单上四目相对。 “不听话的小孩子,要被惩罚的。” “陈翎!我要告到你牢底坐穿!” 陈晗用泪眼汪汪的眸子瞪着他,破碎的美感更能激发起人的兽性。 陈翎勾起唇,笑得宠溺:“看来晗晗还是不累。” 两个个小时后,倔强地大小姐败下阵来哭着求饶,最后累晕了过去。 陈翎抱着她去浴室梳洗了一番,亲了一口她的眉心,然后搂着她进入睡梦。 另一边,周慕许脸色阴沉的难看。 他手上青筋暴起,指关节咯吱作响,用力攥着手机发泄内心无处释放的怒火。 “少爷,据说陈小姐被她的小叔叔带到了老宅没有回家,对方的防火墙级别很高根本无法黑入监控得知陈小姐的处境。” “……” 周慕许又想起陈翎曾经流露出看猎物的眼神,心沉到骨子里。 他抓起桌上的车钥匙,拍门而去。 第12章 位面七:桀骜小少爷是我的偏爱 郊区的老宅屹立在半山腰的丛林中若隐若现,上了年代的红砖瓦墙被淅淅沥沥的雨水冲刷着岁月的痕迹。 漆黑的雨夜里,一辆车子疾驰在盘山公路上。 周慕许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脚踩刹车打了一个急转弯,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雨水飞溅,只留下一个快速消失的残影。 半个小时后,车子稳稳停在老宅门口,黑色的车子外壳沾染上了许多泥点。 周慕许坐在车里望着一片漆黑的老宅,他蹙着眉头脱下了碍事的外套露出里面穿的宽松的卫衣,活动着手腕关节。 一声惊雷响彻夜空。 周慕许翻过围墙稳稳落地,站起身撸了撸袖子,露出一截白皙而青筋暴起的手腕。 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和头发,挺拔而劲瘦的身形在磅礴大雨里渲染着几分决然和萧瑟,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没有半点温度。 卧室内,警报声滴滴作响。 陈翎翻作起身穿上衬衣和裤子走出去,漆黑的大厅霎时间一片明亮,只见一群黑衣保镖一脸痛苦的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屹立在中央的周慕许格外突兀。 他抬起头看向二楼的陈翎,目光停留在陈翎半敞开的胸膛处留下的咬痕,眼里迸发杀意。 指关节青筋暴起,咯吱作响。 周慕许冷声开口:“陈翎,你真是个人渣。” “你们先下去吧。”陈翎抬手示意保镖们退下,胳膊搭在栏杆上一副从容不迫的矜贵姿态:“我和这位小少爷谈谈心。” 转眼间,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下两人对峙。 周慕许不耐烦的挑眉,没好气说道:“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可谈的,晗晗在哪,我要带她回去。” 陈翎点燃一只香烟吐了一口浓浓的烟雾,骨瓷般温凉的手指夹着香烟随意的搭在栏杆上,冷漠的面容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她想要掌权陈氏而我能给她,你觉得她还会和你联姻吗?” “……” 周慕许紧锁眉头,面色凝重。 陈翎抖了抖星星碎碎的火苗,语调淡然继续说:“她是个惯会权衡利弊的姑娘,你不想赌一赌你在她心里的分量?” 周慕许自然是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精明的商人,绝对不会说些废话。 “你想要什么,明码标价。” “小少爷聪明,我的条件很简单。”陈翎吸了一口香烟缓缓吐出,深邃的眸子叫人捉摸不透:“她选你,我会搞垮陈家。” “反之,我希望你这一生都不要出现在她眼前,而我会给她我名下的一切财产。” 可以说,这是一个十分矛盾的选择题。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的外祖家的一些不法勾当证据就存在我的优盘里,小少爷最好别轻举妄动。” 陈翎慵懒的挑了挑眉,眼尾的伤疤更加狰狞。 无形中仿佛有一只大手遏制住了周慕许的喉咙,周慕许不甘心的咬着后槽牙:“你够狠!” 陈翎掸了掸烟灰将烟头扔在地上碾灭,头也不抬的说:“出来吧,晗晗。” 下一秒,卧室的门打开。 陈晗穿着宽松的男士睡衣走了出来,白皙的锁骨和脖颈是明晃晃的咬痕,完全无法遮挡。 她还是抬起手捂住纤细的天鹅颈,眼睛有些红肿的看着周慕许。 “晗晗!”周慕许心疼的喊道。 陈晗冷冷的瞥了一眼陈翎,转头一脸认真的看向周慕许:“周慕许,如果我要求你必须将名下财产转给我,你答应吗?” “给!命都给你!” 周慕许红着眼回答,他现在只想将陈晗抱在怀里疼。 陈晗歪头就这样嘲讽的看向陈翎,讽刺他对自己畸形的爱,实则不过是掺杂着更多的利益。 “周慕许在我这里永远是首选,没有例外。” 陈晗淡淡地弯起唇角,眼里流淌着偏爱的温柔光芒。 紧接着话锋陡然一转,精致的眉眼闪烁危险的意味地看着陈翎:“今晚的事情我不会轻易翻篇,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你别忘了你的把柄在我手里。” 陈晗就是想警告陈翎,别想威胁周慕许。 大家都有彼此的把柄,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定呢。 “呵……” 陈翎慢条斯理的抬起手拍了拍,阴沉的面容压抑着名为嫉妒的情绪,不冷不热说:“那我拭目以待。” * 下过雨的深夜气温更加低,扑面而来的是透心凉的风。 陈晗和周慕许并肩走出老宅,周慕许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下意识搓了搓手。 陈晗这才反应过来周慕许穿着一身湿透的衣服,她停下脚步拽住周慕许往回走:“我去跟他要一身衣服,你这样会着凉的。” “不用了,我车里有备用。”周慕许制止了陈晗,牵着她的手:“走吧,我的大小姐。” 他不想陈晗再和陈翎扯上一丝关系。 陈晗敏锐地察觉到周慕许的情绪不太好,任由小少爷牵着手往外走。 在灯火通明的老宅背景里他们宛若一对璧人,并肩离开的身影叫高楼之上的陈翎觉得格外刺眼,他转身拉上窗帘。 车内开着暖风,周慕许脱下卫衣露出肌理分明的八块腹肌,身材劲瘦健硕。 陈晗低声咳嗽,偏过头故作矜持。 周慕许唇角一勾,缓缓靠近陈晗的后背,贴在她耳边说:“又不是没看过,现在跟我装不熟?” 陈晗被他的热气吹得耳根痒痒,不知道是不是车内温度过高,脸颊也有些发热。 她小声道:“只是睡过,又没摸过。” 周慕许被陈晗的清奇脑回路逗笑了,修长的手覆在陈晗纤纤玉指上面,似有无意的撩拨:“要不然试一试手感,嗯?” 陈晗微微一愣,周慕许怎么这么会撩了。 “晗晗,这可是特别福利哟。”周慕许咬住陈晗的耳垂,磁性的嗓音好听的叫耳朵怀孕。 陈晗面颊一红,我也不想的,可是他勾引我哎! 陈晗伸出冰凉的手摸索着滚烫的胸膛,周慕许盯着她的眼神越发火热,仿佛随时准备扑倒眼前的肥美小羊羔。 “够了,你快穿衣服……唔!” 陈晗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慕许压在座椅上强吻,铺天盖地的火热气息似乎要将陈晗吞噬。 车内温度急剧攀升,车灯也随之关掉。 …… 第13章 位面七:怀孕? 赵彦深拿着杯子放在饮水机上接水,目光却一直停在手机的聊天页面,他和陈晗的对话还停在是一周前。 赵母看着溢出来的水流到地面上,忍不住出声喊他:“阿深,你在发什么呆?” 赵彦深回过神后立刻端起水杯,匆忙之间手机掉落在地面,手机屏幕瞬间布满了蜘蛛网状的裂痕。 他又蹲下身子,将手机不停擦拭。 赵母轻叹一声:“你和晗晗是不是闹矛盾了。” 赵彦深擦拭手机的动作停了一瞬,低着头闷声道:“没有,您别乱想。” “阿深,母亲作为过来人要跟你说一句话,不是所有感情都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赵母看着少年倔强又落寞的修长身影,语重心长叮嘱:“自古以来都讲究门当户对,她的肩上是整个家族利益,她的归宿不会是你。” 赵彦深低着头不吭声,根根分明的手指用力攥着手机,手腕青筋暴起。 他半眯起漂亮清澈的双眼,漆黑又泛着些琥珀色的瞳孔逐渐变得幽深,带着偏执的口吻:“我宁愿勉强,也好过遗憾终身。” “你,哎……” 赵母抬了抬手又无奈的放下。 有些话多说无益,总归要他撞个头破血流才能回心转意。 * 入了冬的天气空气里都是刺骨的冷,寒风疯狂地灌进领口引得人浑身打颤,陈晗下意识拽紧大衣。 她的嘴唇吐出来一口白色雾气,轻声道:“鬼天气,真冷!” 陈母坐在沙发上看着刚进门陈晗被冻得面颊通红,特意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递给她。 “谢谢母亲。”陈晗双手捧着发热的白瓷茶杯缓解掌心的凉意,然后饮了一口热茶:“母亲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是有事情吗?” 陈母抬起手掩着嘴唇笑了笑,岁月在她的脸上格外的宽容只留下了温婉优雅的气质。 岁月不败美人,在陈母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今晚是小年,要不要叫周慕许过来吃饺子。”陈母没有回答陈晗的问题,反而说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陈晗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 然而下一秒,看见一个从楼梯上下来的不速之客时,陈晗才明白陈母的用意。 陈晗面色冷下去,用着两个人听见的音量说:“母亲的意思是,他冲我来的。” “聪明,不过没奖励。” 陈母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端起茶杯与陈晗的茶杯碰了一下,然后饮完最后一口茶水起身迎客。 陈晗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重重的放下茶杯。 陈父和陈翎走到客厅就看见要往外面走的陈晗,陈父立刻喊住她:“刚回来又去哪,今晚你小叔在家里和我们一起吃饭。” “母亲让我叫周慕许来家吃饺子。”陈晗侧过身对陈父莞尔一笑,目光却盯着陈翎说:“父亲应该不会介意多一双碗筷吧。” 陈父知道陈晗和周慕许走得很近,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周慕许脸上明晃晃标着我要娶你闺女,陈父再迟钝也看出来了。 他很满意周慕许,自然是乐意叫对方过来吃饭。 陈父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连忙摆手:“去吧,去吧。” 陈晗套上外套,快速离开。 “晗晗和周家小子从小时候就经常串门吃饭,我们都习惯了。”陈父看着迫不及待离开的陈晗,揉了揉鼻子对陈翎笑道。 小丫头最近越来越古怪了。 陈翎盯着娇小的倩影离开的方向,懒散的挑了挑带着疤痕的眼尾,神色一如既往的幽深。 距离那件事已经一月过去,陈晗卯足火力跟自己在公司打仗,现在整个公司都能看得出来陈晗和自己关系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 今晚这饭局是陈父特意设宴,想缓和关系的。 “她还小,多留几年挺好。”陈翎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 陈父没有否认,笑着点头。 周慕许特别怕冷,每当过冬的时候就裹着厚厚的大棉袄,还一定会戴上那条丑不拉几的深灰色围脖。 陈晗看着有些起球的围脖,调侃道:“这围脖可不符合大少爷的审美呀。” “嘶……真冷。”周慕许嘴唇一哆嗦吐着热气,从兜里伸出温热的手搂住陈晗的腰,哼了一声:“某人不给新的围脖,我怎么换。” 这么多年,陈晗就织了一条围脖送给他,周慕许自然是只能戴这一条。 为此,还被亲妈吐槽恋爱脑。 “今晚送你一条新的围脖,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行,你说。” 陈晗停下脚步,站在门外面低声道:“今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给我控制住你的狗脾气,别毁了我父亲的好心情。” 周慕许淡淡应了一声,他现在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这样的日子…… 果然,走进客厅里就看见成熟稳重的陈翎和陈父谈笑风生,那种骨子里透露出的上位者气势叫人不敢小觑。 周慕许站在陈晗身边宣示主权,冲着陈父笑了笑:“伯父,提前祝您新年好。” “你父母去国外庆祝结婚纪念日了吧。”陈父放下茶杯,笑着调侃:“今年你就跟我们一起过节吧,不差这一双筷子。” “那我就却之不恭,多谢伯父。” 周慕许脸上的笑容浓了几分,上挑的桃花眼带着些许的挑衅眼神看向陈翎。 …… 饭桌上,看上温馨的气氛下却是暗流涌动。 周慕许和陈翎一人一句软刀子护捅对方,火药味十分浓郁,可偏偏两人人都挂着满是笑容的面孔。 赵母看戏的眼神,偷偷吃瓜。 陈晗闷头不参与战场,她吃着猪肉馅的饺子忍不住皱眉。 这两天肠胃不太舒服,她吃点荤腥就反胃,刚咽下一个饺子就感觉到一股子酸水又开始往上返。 “唔——” 陈晗强忍住呕吐感,捂住嘴跑到卫生间狂吐。 见此情况,周慕许和陈翎的脸色都变得凝重,纷纷站起身看向陈晗所在的卫生间。 陈父和陈母神色微妙,没了吃饭的心思。 几分钟后,陈晗走出卫生间就看见一群人目光直白的盯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就差没问出那句你是不是怀孕了。 陈晗清了清嗓子,无辜的眨着眼说:“我最近肠胃不太好,你们别乱猜。” “我叫了私人医生,半个小时后到。”周慕许走上去拉着陈晗的手,俊美的面容前所未有的认真神态:“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负责。” 陈晗抬手捏了捏周慕许那削瘦的面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少爷,怪可爱的。 …… 半个小时过得极其漫长,陈父一脸严肃的坐在沙发上,目光时不时望着二楼的卧室。 反观陈母神色极为淡定,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腕上的羊脂玉镯子,出声安慰陈父:“放心吧,晗晗是个有分寸的姑娘。” 陈晗现在是事业上升期,怎么可能给自己搞个定时炸弹。 陈父不吭声,眉头紧锁。 陈翎坐在一旁也没有出声,只不过他的掌心紧张地冒出汗,心头还有些隐秘的窃喜。 或许,这个孩子是自己的。 吱呀一声,卧室的房门打开。 陈父快速站起身看向二楼出来周慕许和陈晗神色各异,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上。 医生摘了口罩放入兜里面,拎着医药箱叮嘱陈晗:“最近这段时间饮食清淡,按时吃药调理身子。” 陈晗微笑着点头,脑袋靠在周慕许肩上。 陈父终于忍不住问道:“医生,晗晗她有没有怀孕?” 第14章 位面七:很难让人拒绝的条件 “陈总,令千金只是最近工作压力大,以及饮食作息不规律引起的肠胃问题,您的愿望怕是落空了。” 医生轻笑了一声,如实告知。 话音一落,陈父尴尬的揉了揉鼻子,整个大厅异常的安静。 陈晗抬手揉了揉平坦的小腹,唇角一弯:“父亲若是喜欢孩子可以和母亲养个小号,我最近几年可没有这方面打算。” 陈母听到这话差点被茶水呛到,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陈父立刻抽出纸巾递给她擦拭嘴唇。 “时间不早了,小叔应该很忙吧。”言外之意,麻溜的滚蛋! 陈翎视线从十指相扣的手上转移到陈晗那纤长的眉眼点染着清冷和三分妖冶的浓颜系娇容,恍惚回到了那晚她在身下风情万种的姿态。 他心头意动,喉咙有些发干。 陈翎抻了抻私人订制的西装外套后站起身,深邃的眼眸盯着陈晗一字一句道:“晗晗,不介意单独送一下小叔吧。” 啧,看来是有话说。 陈晗不置可否的点头,她倒是好奇对方这次又想做什么。 冬天的深夜是刺骨的寒风刮着人的脸颊,陈晗忍不住将脖颈缩进高耸的领口,双手放在兜里取暖。 陈翎不动声色地用高挑挺拔的个头挡住陈晗身前的冷风,风吹乱了他的碎发遮挡住幽深冷漠的双眼,侧脸勾勒出昏暗不明的阴影。 有那么一瞬间,陈晗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看到孤寂。 她率先开口打破僵局:“你叫我来可不只是吹冷风吧,有什么直说就好。” “陪我去一个地方度假一个月,事后我将名下的股份和一切权利都转给你,这个条件在半年内都算数。” 陈翎抬起手压低了咳嗽声,继续说:“放心,这件事不会让周慕许知道。” 这是天上掉馅饼了? 陈晗探究性的眼神落在陈翎那张修白而瘦削的面庞,冷淡的眉宇浮现着不易察觉的三分疲惫。 陈晗轻声一笑,半开玩笑:“陈翎,你不会得绝症了吧。” “如果我说是,你又当如何?” 陈翎眉头松动,漆黑的瞳孔倒映着陈晗清绝出众的脸蛋,嗓音淡淡反问:“你当真会为一个男人放弃唾手可得的家产吗?” 有些话听听就好,大可不必当真。 那晚的选择到底是有几分出自真心,只有陈晗自己心知肚明,但陈翎太清楚她是个权衡利弊的人。 “这次,才是真正的抉择。”陈翎贴近她的耳畔低声道,“我等你的答案。” 淡淡的月光洒落在陈晗缓缓皱起的眉头,深不见底的杏眼是旁人从未见过的冰冷无情,清明的眸光微微闪烁。 陈晗独自一人站在呼啸的寒风中思索,身旁的陈翎早就坐上豪车不见踪影。 半晌后,她转过身盯着车子离开的方向勾起唇角。 “小叔,好谋算……” * 房间里,满处都是暧昧的气氛。 周慕许搂着陈晗纤细的腰肢,将她抵在房门上放肆的啃咬着柔软的嘴唇,骨节分明的手指还故意捏了一下对方腰间的软肉。 陈晗双手抵在周慕许硬邦邦的胸膛,推开他笑着说:“周慕许,你可真是个醋缸。” “陈翎一脸贼心不死的模样很欠扁,他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周慕许停下动作,搂着陈晗的腰。 “没什么,你别胡思乱想了。”陈晗垂下眼睑,神色云淡风轻的转移话题:“我给你的那条围脖如何,戴上我看看。” 周慕许立刻转身走向床边拿起深黑色的粗线团围脖,长度刚好可以环绕三圈,黑色围脖将周慕许肤色衬托得很白皙。 陈晗看着站在镜子前的周慕许,思绪游离到别处。 另一边,车上。 昏暗的车内,陈翎手里握着的手机屏幕发着亮光,将他冷峻而棱角分明的轮廓勾勒出神秘莫测的气质。 “叮!” 短信提示音在寂静的车内格外清脆,一条匿名短信发送过来。 陈翎看到信息后,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 “咳咳咳!咳咳咳……” 随即他捂住嘴开始剧烈地咳嗽,然后拿起帕子淡定从容地擦拭掉手掌心的殷红血迹。 “先生,您应该接受治疗。”坐在驾驶位置的司机关切的说道:“您呕心沥血多年才拥有现在的成就,不应该拱手让人。” “韩叔,我意已决。” 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陈翎自从当年决定站在权力巅峰,这些年就没有好好休息过,饮食也不规律,自然容易患上胃癌。 可当他掌握权势后,他忽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 余下的日子,他只想和喜欢的人度过,也算是成全了这些年的妄念。 * “半个月后就是你二十岁的生日,打算怎么过?”周慕许低头亲吻陈晗的脸颊,骨瓷般温凉的指尖玩弄着她的齐肩短发。 “举行一个生日宴,不过我想邀请赵彦深作为我的男朋友公开亮相。” 陈晗刚说完,周慕许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你别生气,我不过是为了想让赵彦深背后的人松懈,事情是这样的……” 陈晗捏了捏周慕许的脸庞,慢悠悠开口解释。 几分钟后,周慕许面色好转。 他懒散的挑起半眯着桃花眼,游移不定的目光落在陈晗漂亮的脸蛋上,勾起痞笑的弧度。 “你可别假戏真做,陈晗。” 周慕许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着最认真的话。 他这段时间可是看得出来,陈晗对赵彦深做的那些事可不像是单纯为了钓鱼,反倒是有些不该有的苗头。 陈晗双手环住周慕许的脖颈,试探道:“那如果我动心了,你会怎么做?” “我个人很固执,就喜欢强扭的瓜。”周慕许捏着陈晗的下巴,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笑的偏执:“得不到心也要得到人。” 陈晗看着眼前乖戾偏执的小少爷,浅浅的弯起唇,笑而不语。 周慕许低头再次吻住陈晗的唇角,然后用力咬破了唇瓣,血腥味弥漫在口腔里。 他想在陈晗身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痕迹。 “你属狗的吗,很疼!”陈晗痛的猛吸一口凉气,一把推开他。 周慕许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伸出修长洁白的手指擦拭掉自己嘴角的殷红血迹。 他嘴角一扬:“很漂亮,只属于我的大小姐。” 第15章 位面七:情敌初交锋 扎根京市百年的顶级财阀世家继承人的生日宴会,特意选在了郊区占地覆盖面最广的私人山庄,防止任何花边消息被无良媒体报道。 半山腰之中的中世纪的哥特式城堡建筑,在漆黑的深夜里散发着古老神秘的气息,勾起人的好奇心。 红玫瑰铺成的地毯从门口一直到大厅足足有上百米,墙壁上是各种颜料涂抹而成的风景壁画,正中央的顶部是十米宽的七层翡翠琉璃灯。 灯光打落在琳琅满目的精致糕点与鲜红的红酒杯,奢华极致的风格都在暗含着主人公的高调张扬。 来参加宴会的都是最顶流圈子的千金少爷,每个人都带着目的交换商业资源。 或者,是寻找合适的联姻对象。 螺旋式的楼梯上,陈晗穿着一条香槟金的细闪面料制作的一字肩高腰长裙,大腿根本的开叉露出两条洁白如雪的美腿。 她慢悠悠走下来,一颦一蹙都是整个宴会的焦点。 陈晗的美是毋庸置疑的。 只不过…… 所有人的视线落在陈晗挽着胳膊的人是一个俊美的陌生少年,都在暗自猜测对方的身份,毕竟除了周慕许还没有一个异性能站在她身边。 少年身材高挑劲瘦,将一身黑色燕尾服穿出贵族小少爷风范。 修白的皮肤比女生还要白上几分,棱角分明的清隽五官带着少许的无害和温润,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好似宝石迷惑人心。 他的气场竟然与陈晗意外的和谐。 陈晗牵着赵彦深的手十指相扣,笑着对众人宣布道:“介绍一下,我的男朋友赵彦深。” “嘶……” 众人不禁惊叹,这大小姐是和周家小少爷闹掰了? 许多人下意识寻找起周慕许的身影,然后在万众期待的眼神下周慕许端起一杯醇香的红酒,迈开长腿走到陈晗面前。 他随意扫了一眼他们牵着的手,该死的碍眼。 “生辰快乐,我的大小姐。”周慕许举起酒杯从陈晗身边挪到赵彦深跟前,轻佻的眯起危险的双眼,笑意不明说:“这杯酒,赵先生不会不赏脸吧。” 说起来,这还是赵彦深第一次与周慕许正面交锋。 赵彦深看着来势汹汹的周慕许,自然知道对方没安好心思,但他不能给陈晗丢脸。 赵彦深犹豫了片刻,伸手接过酒杯。 却不料下一秒酒杯被陈晗夺过去,她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周慕许似乎有些警告意味,然后饮了一口红酒。 “阿深不饮酒,我代他喝了。” “……” 其他的人看着这场年度狗血大戏,默默吃瓜。 周慕许咬了咬后槽牙,冷哼一声笑的勉强:“大小姐还真是护得紧,这是怕我欺负他?” “周慕许,今天我是寿星。”陈晗凭借着高跟鞋刚好与周慕许平视,她上扬起清冷如画的眉眼,红唇一动:“小打小闹可要有个度。” 玩得太过火,她可不依。 周慕许嗤笑一声,接过陈晗手里的酒杯,对准水晶杯上的唇印也喝了一口红酒。 这暧昧的举动,惹得陈晗耳根泛红。 其他人直呼刺激,这可是当面撬墙角的精彩好戏,果然只有嚣张乖戾的小魔王能干得出来。 “周少爷,有些事适可而止。”赵彦深皱了皱眉头,出声道。 “你还没那个资格质问我。”周慕许眸光冷冷的看了一眼赵彦深,讥讽道:“我和她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赵彦深被堵得哑口无言,抿直唇角。 陈晗见状立刻出声打断他们的互怼,有些无奈的语气:“好了,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你们都别扫兴。” 她要是再偏心,周慕许这个醋缸怕是炸了! “大家随意吃喝玩乐,我特意安排了每个人住宿的房间,今晚不醉不归。” “好!” 一群人兴奋的欢呼。 ……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陈晗有些不胜酒力,借口先回了房间。 赵彦深盯着陈晗逐渐离去的曼妙身姿,默不作声的迈开脚悄悄跟了过去,没有让对方察觉到自己跟踪。 陈晗推开卧室的门,脚步踉跄的倒在柔软的床上。 她轻轻吐了一口气,冰凉的指尖摸着有些滚烫的微红脸颊,肌肤温度明显不太正常。 陈晗懒洋洋的翻身,双眼荡漾着自己未曾察觉的含情春光,此刻的她就像是甜美诱人的水蜜桃邀请人品尝其中的甜美。 周慕许推开门走进来,指关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的扯掉了衬衣扣子:“看来这个烈度的酒,刚刚好。” 陈晗坐起身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瞬间明白一切都是周慕许设的局。 她勾唇一笑:“你还真是胆子大很,你就不怕喝那杯酒的是赵彦深,到时候……” “自然不可能,我了解你。”周慕许十分自信的说道,顺便解开了裤子上别着的皮带:“另外我就是要让他知道,谁才是那个名正言顺的人。” “你别乱来,今晚那么多人在呢。” 陈晗按住周慕许靠近的手,周慕许反手扣住她的纤细手指压在床上,笑的邪妄:“刚好,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人。” 周慕许动作娴熟的拉开裙子拉链,肆意的摸索着她光滑如玉的后背,然后顺势往下。 陈晗忍不住婴宁了一声,软软的调子很勾人。 “别,周慕许……” “放松,这次不会太久。” 周慕许俯身一点点占有身下娇软的小姑娘,深情地吻着她眉目如画的细长双眼,带着她沉沦在无限的美好里。 陈晗咬着嘴唇,不敢发出脸红心跳的娇嗔。 周慕许嘴角忽然浮现出一抹恶劣的的弧度,故意加大力度,惹得陈晗惊呼出声。 陈晗瞪着他:“周慕许!” 周慕许笑得爽朗,搂着陈晗纤细的小蛮腰摇晃,还捏了一把腰间的软肉。 “晗晗叫出来,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什么时候结束。” “别……周慕许!” 门外,赵彦深安静的站在门口听着里面旖旎的叫声,整个人仿佛被黑暗笼罩散发着阴霾,面色晦暗不明。 他的手指关节咯吱作响,浑身发颤。 第16章 位面七:入局 凌晨三点,整座山庄都静悄悄的,所有人都沉浸在梦乡里。 “啪哒!” 打火机发出火光,白嫩纤长的手指娴熟的拿捏着一根女士香烟点燃,放在嘴边轻轻吸了一口。 然后,红唇倾吐一片浑浊的烟雾。 陈晗站在温泉池边上欣赏夜景,单薄的身子披着一条纯白浴巾,一双细长的美腿叫人移不开眼。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她慢悠悠侧过身看向温泉池入口。 黄晕的灯光打在那张俊美又乖戾的面孔,为步步靠近的周慕许镀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懒散上挑起的桃花眼含着几分深意。 “怎么半夜跑到这里吹风,有心事?”周慕许娴熟的接过陈晗手上的香烟,放在嘴边吸了一口吐出。 风吹散了浓浓的白烟,模糊了两人对视的瞬间。 陈晗看着洞察人心一直敏锐的周慕许,抬手将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根,露出优雅的天鹅颈和精致迷人的锁骨。 她歪着头,忍不住扬起唇角笑道:“阿许,每个人都有不能言说的小秘密。” 他有,自己也有。 纵然是再亲近的人都有自己不愿与外人道的秘密,她希望对方不要越界。 潜台词,周慕许自然听明白。 不过…… 周慕许手指弹了弹星星点点的烟火,缓缓眯起看透人心的眸子,嗤笑一声:“你放心,我不干涉你的决定。” 反正,最后人是他的就够了。 清醒的沉沦,大抵说的就是周慕许这样的人。 陈晗主动走上前,伸出双手环住周慕许精壮的腰,脑袋靠在周慕许的心脏位置安抚着周慕许的情绪。 那跳动炽热的的心脏,就如他的满腔爱意。 “再给我一点时间,阿许。” “嗯……” 周慕许喉咙慢慢滚动,轻哼一声。 * 三月草长莺飞,万物复苏,整个校园都洋溢着一片轻松愉悦的气氛。 “叮铃铃!叮铃铃!” 伴随着下课铃声响起,一群学生从容纳百人的大教室蜂拥而出,目标直奔食堂。 赵彦深看了一眼手表显示的时间,摘下护目镜从实验室走出来,脱下一身白大褂放进储物柜。 一个走出来的男生瞥见赵彦深的手机,忽然冷嘲热讽:“当大小姐的男朋友就是好,资源都是顶级配置。” 这个师兄从他进入实验室当助手开始就一直阴阳怪气,这样刺人的话已经不是一两天了,足足持续一个多月。 泥人都有三分脾气,更何况赵彦深。 赵彦深抬起头死死盯着师兄,漆黑的眼眸无形中给人灵魂上的威慑,仿佛被一只野兽盯住随时撕碎的恐惧感。 “怎……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师兄浑身颤了一下,嘴上继续逞强:“你的名额是陈晗投资实验室一百万才换来的,要不然你以为大一新生会有资格进实验室吗?” “吃软饭就要有觉悟,别又当又立!” 师兄吐完最后一句话,立刻迈开腿逃离实验室。 赵彦深整个人愣在原地,他没想到这背后居然陈晗的精心运作,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才华被老师看重。 心中百感交集,无处发泄。 赵彦深抿着唇角,板着一张清俊帅气的面庞,咯吱作响的指关节攥紧手机。 他迈开步子,径直走向公寓。 这些日子陈晗和赵彦深都住在一起,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和普通小情侣一样,而周慕许最近刚好出差国外并不知道这件事。 输入密码锁,门打开。 赵彦深像往常一样进屋换上拖鞋,就看见躺在客厅浅眠的陈晗,毯子从肩上滑落到腰部露出起伏的双峰。 恬静的睡颜宛若洋娃娃,想让人捧在手心。 “唔……你回来啦。” 陈晗揉了揉眼,软软的嗓音勾人心神。 赵彦深原本想要质问的怒火全都消散,他半蹲下身子握着陈晗的手:“晗晗,我希望有一天自己有足够匹配的实力和你站在一起。” 他不想永远都是不对等的地位,这很让他受挫。 陈晗了然,看来对方已经知道实验室是自己的手笔,她伸手揉了揉赵彦深软软的短发。 “抱歉,这件事确实是我自作主张了。”陈晗歉意的开口:“我想给你一个更好的履历去争取明年的m国顶尖医科大交流生。” “你……都知道了。” 赵彦深瞳孔猛地一怔,没想到陈晗已经知道自己在为申请交换生做准备。 陈晗笑着点头。 “你放心,出国留学所有费用都会由陈氏集团报销,这也算是一个长远投资,你回国以后要为集团工作五年。” 无论公事还是私事,陈晗处理的很妥帖,赵彦深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他想,他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陈晗。 * 清晨的树林里还有些雾蒙蒙的湿意,黑色小轿车穿过泥泞的山路留下坑坑洼洼的痕迹,最后驶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红砖砌成的平房,黄色的土地凹凸不平。 车子缓缓停下,陈晗弯腰下车看着眼前许久不住的荒废小屋,脚下的白色平底鞋与眼前的环境格格不入。 陈翎站在她身边,目光里带着几分怀念看向小屋,嗓音淡淡:“这里就是我十岁之前住的地方,贫穷却快乐。” “所以接下来这一个月我们都要住在这里,是吗?”陈晗面色毫无波澜的开口问道,双手环胸。 一个从小出生在富贵之家的大小姐,能住得惯这样简陋的屋子吗? “怕了?”陈翎挑眉看着她。 “一个月的艰苦能换来你手里的股份,很值。”陈晗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扬起眉眼:“陈翎,别太小瞧人。” 一个小时后…… 陈晗的白色上衣全都沾染上了深浅不一的灰尘,手里攥着的白毛巾也已经黑的不成样子,纤细洁白的双手拧着毛巾的水分。 陈翎看着正在擦玻璃的陈晗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他忍不住勾了勾唇。 “饭做好了,先过来吃饭。” 陈翎出声喊道,手里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家常菜放在小木桌上面。 陈晗迅速扔下毛巾,舀了一盆清水洗手,然后坐在凳子上看着眼前的两个素菜和一盆肉丝汤面。 她戳着筷子,扯了扯嘴角:“你故意的吧,我最不爱吃西蓝花和韭菜炒鸡蛋。” “答对了,没奖励。” 陈翎当着她的面前夹起一块西蓝花放入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陈晗:“!!!” 真狗呀,陈晗咬牙切齿的干掉了一大碗肉丝汤面。 第17章 位面七:等我给你一场盛大求婚 夜色黑凉,微弱的月光恍若瀑布倾泻在屋子后院的的一个小土堆,土堆前的盘子里放着水果,都在无形中印证这是祭奠过世的人。 陈翎席地而坐,打开一瓶白酒咕咚咕咚往嘴里灌,酒水顺着凸起的喉咙流到锁骨。 “咳咳!咳咳!” 或许是烈酒入喉太过辛辣,陈翎猛烈地咳嗽起来,胸膛起伏的厉害。 他将酒瓶放在地上,液体从指缝间流出落在泥土里湿了一片,刀削般的冷漠面庞浮现出几分破碎的阴郁气息。 陈晗穿着拖鞋静悄悄靠近,清冷厌世的眉眼盯着背影落寞的男人,月光拉长了地上的剪影。 陈翎捂着嘴,咳嗽剧烈。 夜里的冷风一阵一阵吹起陈晗耳边的碎发,朦胧月色将她明艳的脸蛋渲染少许的冰冷,不为所动。 “你怎么出来了,夜里风大还是回去睡觉吧。”陈翎注意到身后那抹纤细的倩影,低头轻声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陈晗余光落在对方骨节分明的大手攥着的酒瓶,眸光微闪。 “既然喝不了就别逞强,洗洗睡觉。”陈晗走过去夺走他手里的酒瓶,然后放在唇边一口气干掉剩下的半瓶白酒。 然后,随手将空酒瓶扔在地上。 陈晗抬起手擦拭着唇边的酒渍,饱满的唇泛着一层诱人的光泽。 空酒瓶折射出陈翎面色幽深的脸庞,陈翎盯着陈晗那段雪白的脖颈,清浅的发香飘散在空气里蛊惑心神。 他踉跄站起身,一把搂住陈晗的腰肢。 “你不该出现的,陈晗。”陈翎贴着她的耳边压低了嗓音,指尖用力捏着腰肢似乎隐忍着什么。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总是那么恰到好处的出现。 陈翎亲吻住对方小巧的耳垂,然后顺势而下亲吻着脖颈,最后埋头在锁骨处落下深深的痕迹。 陈晗微微皱眉:“陈翎,适可而止。” 她和他的交易里,可没有这个额外服务。 “你就这么在意周慕许,那你知不知道他恐怕是自身难保了。”陈翎停下动作,说出耐人寻味的话:“身无分文的小少爷,还能和你并肩吗?” “你以为我眼里只有权势?”陈晗淡淡扬起眉眼,陈翎捏了捏她的腰:“你在这里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两人对峙,气氛僵硬。 陈晗的确是想用最容易的办法达到目的,但不代表她就毫无底线。 “陈氏集团的掌权人迟早都会是我,你可以算计我,但你不能碰他!” 陈晗用力推开陈翎,纤纤玉指死死的攥成拳头,毫无温度的眸光仿佛一根刺扎得对方心疼。 “你今天离开就意味着约定作废,陈晗!” 陈翎叫住转身离开的陈晗。 陈晗的脚步停了一瞬,脊背笔直的站在不远处背对着陈翎,语气坚决的说:“我想要的,自己来夺!” 周慕许陪她从人生低谷走过,这次换她来陪他。 她不能想象矜贵桀骜的小少爷会遭受什么样的打击,周围人的落井下石,一定会很难受。 当天夜里,私人直升飞机盘旋在偏僻的小村庄,然后很快离开。 陈翎看着住了半月有余的屋子瞬间冷清,床铺上还有整齐叠放的女士衣服,一切都仿佛幻影全都消散。 他瞳孔酝酿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拨通一个电话冷声道:“该你出场了,别让我失望。” * “大小姐,据说周家的先生和夫人在遭遇飞机失事死亡,周少爷去国外认领尸骸,公司里的元老想要架空周少爷。” “还有对家公司落井下石,周家现在可谓是内忧外患……” “嗯,我知道了。” 陈晗按下蓝牙耳机挂断通话,双手环胸,闭着眼躺在飞机上思考如何帮周慕许解困。 痛失双亲,这对二十出头的小少爷的确是难以接受的事情。 现在周慕许手机关机,联系不到人。 三个小时后,黎明破晓。 飞机缓缓降落在地面,陈晗快速的走进大厅内,陈父和陈母两人全都坐在客厅等待着姗姗来迟的女儿。 陈母率先放下茶杯,慢悠悠说:“晗晗,作为朋友你可以帮忙,但作为未来的掌权人我们不同意。” 周家局面太过混乱,陈氏内部也是盘根错节,这样的情况下绝对不能有利益牵扯。 “我们也很无奈,晗晗。”陈父应声,叹气:“但是你别忘了陈翎还在虎视眈眈,这种时候更不能大意。” 客厅里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压抑,陈晗久久没有开口。 明白自己父母的意图后,陈晗指尖钻进手心,语气平静道:“我接下来的行为与陈氏无关,你们放心。” 陈父和陈母对视一眼,似乎早有预料,默契保持缄默。 * “滴滴滴——” 电子门锁响了几声,自动打开房门。 按照以往的惯例,周慕许一定会来海边别墅这里独自散心,陈晗看到客厅里满地狼藉的时候悬着的心松了下来。 周慕许躺在沙发上半醉半醒,手里的酒瓶已经空了,随之滚落到地毯。 陈晗捡起酒瓶放在茶几上,半蹲在周慕许跟前:“阿许,醒醒。” 她伸出手摩挲着周慕许有些消瘦而棱角分明的面庞,眼里闪烁着心疼的眸光。 可想而知,这些天周慕许是如何煎熬度日。 周慕许缓缓睁开泛着红血丝的双眼,眼底还残留一大片乌青痕迹,他看着突然浮现在眼前的清绝容颜有些发愣。 “晗晗……” 周慕许嗓音沙哑,语调讶异。 “我都知道了,这些日子辛苦了。”陈晗将指腹抵在周慕许的薄唇,示意他不要说话。 “……” 周慕许喉咙动了动没有开口,任由陈晗环住自己的脖颈相互汲取温暖。 他想到陈翎对他说过的话,再看见远在千里之外的陈晗赶过来找他,死寂的眼眸忽然泛起星星点点的光芒。 至少,他不是一无所有。 周慕许伸出修白分明的手指紧紧搂住纤瘦的腰肢,薄唇在乌黑的秀发上落下一个浓情眷念的吻。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所有事。” 然后,给你一场盛大的求婚。 陈晗有些担忧的开口:“确定不需要我帮你吗?” “我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又凭什么给你幸福,你就安心等着当我的未婚妻,乖。” 周慕许勾起唇,蜻蜓点水般吻过她的唇。 至于那些人,一个都别想逃…… 周慕许一想到自己查到的腌臜事,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狠戾的猩红。 第18章 位面七:幕后之人出现 周慕许忙着整治公司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短期内不会出现在陈晗身边,间接给了赵彦深可乘之机。 陈晗提前学习了大三和大四的课程,完成了毕业设计,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是泡在公寓里或者公司处理总公司和分公司的各种账目。 自从和陈翎不欢而散,陈晗彻底表明了决裂的态度。 现在公司里每天都是暗流涌动,许多人都被公司里两尊惹不起的大神搞得整天人心惶惶,你来我往谁也不甘示弱。 陈晗推开公寓的门,换上拖鞋。 厨房里一抹修长的身影井井有条的处理着手里活蹦乱跳的螃蟹,饭菜的香味从厨房里一阵阵传出,疲惫的状态忽然觉得缓解。 陈晗走到厨房看着赵彦深炒菜,雾气蒙蒙的水蒸气为少年的侧脸镀上了一层岁月静好的温柔。 她想,大抵这就是烟火气息。 这些日子,陈晗的一日三餐几乎全都是赵彦深包揽,有的时候赵彦深忙完实验室的事情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还会下厨做饭。 陈晗累的时候,赵彦深会陪她散心,陪她出去玩。 他们仿佛过起了新婚夫妻的生活。 这种错觉直到今天才让陈晗发现,对方好像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渗透到她的生活里,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 与周慕许横冲直撞闯入自己世界相比,赵彦深是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并不让人反感。 “你回来了,饭马上做好。”赵彦深看了一眼提早回来的陈晗,笑着开口。 “……” 陈晗笑而不语,走过去将赵彦深后背松开的围裙带子重新系好。 感受到背部被一双软软的手环住,赵彦深整个人僵了一瞬,然后连忙回过神来处理眼前的炒菜。 陈晗低声说:“谢谢你,赵彦深。” 赵彦深的后背能敏锐地感知到陈晗的那团柔软,隔着一层衣料紧紧相拥,赵彦深耳根迅速变成熟透的红色。 他支支吾吾嗯了一声,有些手忙脚乱。 吃过饭后,洗完澡的陈晗坐在梳妆台前等着赵彦深给自己吹头发。 陈晗的丝绸睡衣领口有些敞开,发梢的水珠顺着锁骨滑落在起起伏伏的玉沟,赵彦深有些不自然的移开眼神。 鼻尖确实挥之不去的发香缠绕心间,勾起内心蠢蠢欲动的情愫。 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漫长的几分钟过去,陈晗的头发吹干,赵彦深抓起吹风机就想逃走。 陈晗环住他的后背,踮起脚尖吻住他的耳垂,笑得惑人:“做个诚实的孩子不好吗,男欢女爱人之常情。” 赵彦深停下脚步,似乎纠结着什么。 陈晗的手指灵活的游走在赵彦深的胸膛,快速的挑开扣子摩挲着滚烫的腹肌,指尖继续向下游走。 赵彦深面色红得像熟透的大闸蟹,嗓音止不住的颤抖:“晗晗,别……” 他无法压抑身体本能的快感,小腹处越来越胀好似有一团火在烧,特别是被陈晗温柔的抚摸后更加的灼热。 她的手很舒服…… 赵彦深逐渐陷入欲望的火炉,所有理智燃烧殆尽。 陈晗在他耳边吹着热气,语调勾人:“今晚,我是你的。” 衣衫褪尽,一场酣畅淋漓的欢愉。 昏暗的卧室内,赵彦深忘我地吻住高耸的丰盈,双手抬起陈晗细长的腿一点一点融进骨血里,彻底占有眼前心心念念的人。 陈晗搂住他的脖颈,情不自禁的呻吟一声。 “嗯——” * 时光回溯,几天前的咖啡馆。 赵彦深看着对面西装皮革的冷峻男人,那张无可挑剔的五官多次出现在京市财经杂志和各大发布会,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 陈氏集团的副董,陈翎。 一个抬手就可以翻云覆雨的掌权者,居然会约见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赵彦深攥紧双手,试探性开口:“陈总,找我应该不是喝咖啡吧。” “还记得之前的那个协议吗,只要你能让陈晗爱上你,最后的尾款我会派人打给你。”陈翎正襟危坐,骨瓷般洁白的手指摩挲着手腕的银色袖扣。 赵彦深瞳孔紧缩,他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是陈晗的小叔。 “为什么是我……” 赵彦深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足够吸引陈晗,为何陈翎会偏偏找到自己。 即使身处泥潭却没有放弃的乐观态度,那种没有被世俗侵染的纯粹,恰好是见惯了云诡波谲场面的陈晗所没有的。 人越是缺少什么,越会喜欢什么。 当然,这些话陈翎并不会告知赵彦深。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你只需要记得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陈翎的手指敲打着手背,叠加起修长的腿继续说:“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办。” “陈晗手里有一份集团高层受贿的证据,你帮我拿到手这一千万就是你的。” “……” 赵彦深不吭声,拧起眉头。 与此同时,高楼大厦里的办公室也是暗流涌动。 陈晗盯着优盘里的来往证据,林耀坐在办公桌对面细细品尝咖啡,然后放下金边白瓷杯双手相叉。 “看起来你并不意外,那为何还放任你那个男朋友在你身边传递机密。” “你太低估我,也太低估他。”陈晗拔下优盘,唇边荡漾出漫不经心的笑意:“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会背叛我,而不是成为我手里的刀呢?” 林耀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陈晗这张笑靥如花的容颜,随即便明白了什么。 也对,少有人能抵挡她的魅力。 心甘情愿的当这位大小姐的裙下之臣,本就不算奇怪的事。 林耀轻声一笑,嗓音低哑:“周慕许最近似乎焦头烂额,你看起来并不担心他。” “他能解决,我信他。”陈晗端起红茶饮了一口,带着几分警告的目光看向林耀:“我劝你最好隔岸观火,否则难保不会被反咬一口。” 周慕许人尽皆知的疯狗,而且记仇,凡是背后捅刀的人全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现在只是还没反应过来,等真的大权在握后,矛头第一个指向的就是这群趁火打劫的小人。 “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他?”林耀挑起眉头问道。 陈晗嗤笑一声:“这很重要吗?” “也许……不重要。” 林耀能看得出来,陈晗对周慕许的感情并不是爱情,反倒更像是同患难共甘苦的知己。 那么,她爱谁呢? 终章 为你疯魔,是我罪名 “近日陈氏集团一干高层人员涉嫌贪污受贿等商业犯罪行为全部落网,其中最令人惊讶的便是副董陈翎涉嫌谋杀前任董事长,而证人是如今新任掌权人陈晗。” “陈晗年仅二十二岁,却在商业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目前陈氏集团最新研发的脑癌医疗技术可谓震惊医学界。” “接下来,让我们采访……” 电视里女记者举着话筒报道最新的财经新闻,而当事人陈晗正躺在沙发上被人按摩。 陈晗拿起遥控关掉电视机,赵彦深不动声色的按摩着陈晗纤瘦的小蛮腰,对于陈翎相关的事宜保持缄默。 可惜,纸终究包不住火。 陈晗冷不丁的出声:“一切都结束了,其实你大可不必再演戏了,阿深。” “……” 赵彦深的双手猛地一颤,整个人跪坐在地毯上变得僵硬,不知该如何回答对方。 陈晗聪慧,既然开口那便意味着摊牌。 赵彦深看不清背对着的陈晗是什么样神情,他也不敢对视上那双清冷的眸子,只能发出颤音:“对不起,我……” “你还真是连个借口都不愿意编造,赵彦深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傻。” 陈晗语气似乎还含着几分无奈。 赵彦深低头不吭声,陈晗坐起身看着乖乖认错的赵彦深,伸出纤长的手指勾起他的下巴与自己对视。 陈晗伸手描摹着赵彦深的眉骨,鼻梁,薄唇,微凉的指尖与灼热的皮肤触碰在一起仿佛冰与火的交织,残留的温度还带有少许眷念。 时机到了,一切都要回归正轨。 陈晗语气很轻:“赵彦深,你自由了。” 赵彦深整个人如坠冰窖,面色瞬间变得惨白难看,他不想与陈晗彻底断了。 可他的立场却没有资格说出任何挽回的话。 良久—— 赵彦深盯着陈晗有些孤寂的瘦弱倩影,最终缓慢的站起身,抬手静悄悄的关上门。 整个室内静的寂寥,陈晗摩挲着手腕上那串手链指尖发颤,平静的眼眸望着窗外的漫天晚霞却提不起半点兴致。 …… 自从那日分开,陈晗与赵彦深断了所有联系。 如往常一样回到公寓的陈晗,看着空无一人的厨房心头没由来得发空,她躺在沙发上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赵彦深如愿以偿获得国外留学深造名额,奖学金全由陈氏集团赞助。 获得名额的那晚,陈晗特意为他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宴会,他看着一身红裙的姑娘在夜色里明媚动人。 此经一别,这个熠熠发光的姑娘彻底成了自己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赵彦深不由得自嘲一笑,若不是一场交易,这辈子他们都会无缘。 “华国飞往m国的航班还有十五分钟起飞,请乘客尽快登机。” “……” 赵彦深攥着手里的机票,深深的回头看了一眼大厅,然后拉着行李箱离开。 办公室里。 陈晗站在窗户前看着万里无垠的蓝天出现一架穿过云层的飞机,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航班,眸光荡漾起涟漪。 林耀看着陈晗清冷的背影,忍不住出声赞叹一句:“不愧是头脑清醒的陈总,甘拜下风。” 这些日子,林耀敏锐察觉到陈晗的一些反常。 直到听身边的秘书说陈晗为赵彦深提供了留学奖金和五年的工作合约,再加上陈晗暗中为赵彦深打点好了国外的一切。 他心里的猜测终于成了现实。 陈晗居然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动了情,若是周慕许知道一定会嫉妒得发疯吧。 想到这里,林耀心里忽然好受一点。 陈晗轻轻抬了一下眼皮,双手环胸:“豪门继承人生来就有自己肩负的使命,相比之下感情就显得微不足道,不是吗?” “我听说周慕许似乎在准备求婚事宜,看来你们好事将近。” 林耀话锋一转,岔开这个谈话。 这些日子周慕许以所有人都未预料到的雷霆镇压手段把一群人都整治的服帖,曾经那个乖戾的小少爷如今成了一句话就能搅弄风云的大佬。 但让人津津乐道的依旧是他和陈晗的感情。 所有人都以为陈晗会落井下石,没想到在周慕许最困难的日子里,陈晗坚定不移站在他身边。 陈晗摸了摸手腕上手链,低声道:“欢迎学长参加订婚宴。” * 海边别墅,窗外是海浪翻滚的声音,月光洒在室内引颈交欢的男女。 周慕许怜爱的亲吻着身下之人的每一寸肌肤,滚烫的指腹游走在雪白滑腻的肌肤上肆意点火,陈晗上挑的眉眼处全是风情万种。 她推搡着周慕许硬邦邦的胸膛,嗓音沙哑:“够了,我想睡觉。” 今天的周慕许格外的反常,用尽了所有力气折腾她,现在全身酸痛的厉害。 周慕许半眯起眸色深邃的桃花眼,惩罚性的咬着陈晗的锁骨留下痕迹,贴在她耳边说:“晗晗,说你爱我。” 陈晗撇过头,避而不谈这个话题。 “周慕许,别闹了。” “呵……” 周慕许忽然冷笑一声,再次加大攻势折腾身子骨快要散架的陈晗,口吻满是嫉妒:“所以,你还是对他动了情。” 陈晗嘤咛了一声,咬着嘴唇不语。 “没想到最后我还是被陈翎摆了一道,还真是可笑啊!” 周慕许终于明白陈翎临死之前那句话:你怎么就知道陈晗不会动情呢? 怀疑的种子埋下,顷刻间长成参天大树。 周慕许开始派人查陈晗身边的每一个异性,最后锁定在了赵彦深身上,如果不是陈晗为对方打点的太好,他是不会察觉到的。 陈晗有些无奈的叹息:“周慕许,不如我们解除……” “我不同意!”周慕许坚决的说道。 “没关系,我有一辈子陪你耗着,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周慕许眼底闪烁着偏执的神色,紧紧地将陈晗搂在怀里。 陈晗慢慢伸出手,环住他的后背,这一世注定是纠缠不清。 * 三年后,陈氏集团研发的新型抗癌药物上市。 赵彦深作为研发人参加陈氏集团专门举办的晚宴,如今的赵彦深凭借着出色的生物医药发明成为了华国首屈一指的年轻生物学家。 晚宴上,赵彦深看着陈晗一袭红色长裙优雅迷人,而她挽着的俊美男人就是与陈晗订婚的周慕许。 耳边全都是在夸两人如何般配,恩爱的模样刺痛他的双眼。 赵彦深心口酸涩,饮下了一杯香槟。 陈晗似乎察觉到了一个炽热的视线,转过头隔着人群与赵彦深对视上,这一眼饱含了太多情绪。 她眼眶泛红,笑着举杯饮下红酒。 赵彦深看到陈晗雪白纤细的手腕上那串手链,微微一愣,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牵强的扯起一抹弧度,神色悔恨。 赵彦深耳边忽然响起那晚宴会上,陈晗举着酒杯对自己说:“赵彦深,祝你我都前程似锦。” 他才明白,到底失去了什么。 这一生高楼危塔,纸醉金迷,为你疯魔是我罪名—— 仙侠:清冷师尊快到怀里来 有些人如迎春花装点春日,有人如夏朵暮开无绝艳,遇见你便足以惊艳漫漫岁月—— 九州大陆分为人界、妖界、魔界、鬼界。 人界有修仙人士与普通人两类人,修仙之人多居住于中州大陆,修仙门派数不胜数,其中以绛云派、寒逍派、清河派三大门派形成三足鼎立。 绛云派的霜落仙尊祝初容以横扫千军如卷席的剑法名震九州大陆,年仅一百零八岁就迈入化神,可谓是惊才绝艳。 传闻她容貌绝色,却冷若冰霜。 凡是见过的人都说这位年轻的天才是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而且至今还未有收徒,不知道谁会是那个幸运儿获得独一份荣宠。 中州高山边缘地带,传来一阵激烈的厮杀。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青葱翠绿的树林里瞬间升起万丈雷霆之力,以摧枯拉朽的势态蔓延方圆几公里。 半空中的纤细身影周身全是肃杀,天青色衣袍随着风飘荡在脚踝处宛若雪山之巅的梅花,睥睨天下的姿态。 她挥动着手上的电流肆意作响的银白长剑,细长精致的眉眼全是清冷的眸光,绯色软唇微动:“所有人听令,犯我人界者必杀之!” “谨遵仙尊指令!杀!” 下方的若干弟子们看见从天而降的祝初容,原本颓败的的神色全都变成斗志昂扬。 弟子们全都提起各自的武器,对苟延残喘的魔族进行单方面的厮杀,殷红的鲜血喷洒在黄土地也染红了一片白色衣袍。 祝初容漫不经心的环视了一眼四周,没有发现可疑踪影。 今日原本是绛云派的筑基期弟子试炼考核,门派特意选在了与妖界接壤的边界,让弟子们与妖兽对练提升实战经验。 却不料突然跑出来一大批魔族的人,企图杀害门派的弟子。 祝初容临时被掌门师兄苏岭派到这里救援,打斗过程中她发现这似乎是一场早有计划的阴谋,也就是说…… 门派里有魔族奸细,而且藏得很深。 想到这里祝初容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磅礴的精神力再次查探方圆几公里的风吹草动,然后她余光落在树林的某个角落。 她手持长剑缓缓落地,逼近带着一片鲜血的土地,目标直指树后的可疑人物。 下一刻,剑尖骤停。 一条通体赤红如晚霞般漂亮的小狐狸用一双水汪汪的黑眸看着她,浑身数十道烧焦的血痕有种肆虐的破碎美,随时都会奄奄一息。 小狐狸呜咽了一声,似乎在求救。 祝初容的剑尖也跟着颤抖了一下,她鬼使神差的弯腰抱起伤痕累累的小狐狸,动作轻轻抚摸着它的头。 “师叔,都清理干净了!”一个白净少年跑过来汇报情况,看到对方怀里的小狐狸有些吃惊:“师叔,您是要养它吗?” 赵铭庭是苏岭的亲传弟子,所以辈分上是祝初容的师侄,为数不多与她关系亲厚的人之一。 赵铭庭知道祝初容一向喜好干净,如今居然抱了一只脏兮兮的狐狸,忍不住好奇的多看了这个小狐狸两眼。 祝初容应了一声,眼里含着少有的温柔看向怀里的小东西。 无人知道,祝初容最大的癖好就是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包括祝初容的本命剑星落。 小狐狸埋头在女子的脖颈嗅着清幽的迷迭香,原本竖起来的毛茸茸的小耳朵也耷拉下去,耳尖染着不易察觉的红。 她好香…… * 祝初容带着一群弟子回到门派复命,被苏岭单独留下开启了新一轮的唠叨,话里话外都是要求她必须收徒。 苏岭说的口干舌燥,祝初容适时地递过一杯茶水。 苏岭:“……” 祝初容无辜的眨了眨眼,盘在祝初容肩上的小狐狸也闪烁着同样的眼神,画风格外清奇。 苏岭按了按头疼的太阳穴,有些无奈:“算了,到底是我这个师兄要求过分,只希望天上的师傅不要怪罪我这个徒弟无能。” 师傅只是飞升仙界,怎么好像成了驾鹤西去…… 祝初容眼皮跳了跳,妥协道:“我只收一个徒弟,而且不要蠢得。” “你放心,师兄肯定把最好的留给你。”苏岭摩挲着胡子,笑眯眯开口:“前些日子清河派的悯生仙尊有意求娶你为道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悯生仙尊是同龄之中与祝初容最般配的异性,品行和天资都是上乘。 自从祝初容化神之后,这已经是苏岭第二十八次当红娘。 “师兄,我无心儿女情长,您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吧。” “……” 这话可谓是暴击,直插心脏。 苏岭如今已经是三百五十五的年岁还一直单身,苦苦追求青苗师姐一百年了都没有结果,而且追人的方式真真是一言难尽。 “好了,你快走吧!” 苏岭气得跺脚,他现在不想搭理自家气死人的小师妹。 * 祝初容所在的山头是绛云派灵气最丰富的地方,一年四季如春,万物生机勃勃。 小狐狸好奇的张望着室内清雅的摆设,从祝初容怀里跳到了床榻上卧成一团,祝初容打开木匣里装得玉灵果给小狐狸喂下。 玉灵果对妖兽是大补之物,百年也不过一颗,十分珍贵。 小狐狸含着水汪汪的黑眸感激的看向眼前面冷心热的清绝容颜,毛茸茸的尾巴悄悄环住女子的腰肢,再说示好。 祝初容浅浅的扬唇,指尖戳了戳它的鼻尖:“以后叫你小乖,这里就是你的家。” 小狐狸竖起耳朵,又弯了弯。 …… 夜深人静之时,小狐狸睁开泛着一抹幽光的双眼,幻化成了一个穿着黑色金边衣袍的妖孽男子。 昏暗的视线内一张邪妄的面庞流露出几分骇人的威压,他半眯起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看向床榻上熟睡的女子,然后在她眉心留下一抹印记。 此时的妖王黍野并不知道这个印记是只有伴侣才能享有的特权。 在他记忆里,父皇说这个印记是留给重要的人。 黍野为了报恩,才会这么做。 他前些日子渡劫成为九尾狐,才会被九天玄雷劈得皮开肉绽而掉落人界接壤地带,被祝初容救回来。 如果不是那颗玉灵果让他瞬间治愈伤势,他可能还需要三个月才能恢复,而且在这期间一定会遭到那些敌人的暗杀。 动物对人性最敏感,黍野能察觉到祝初容真心喜欢狐狸。 否则,他决计不会留下。 星落整个剑身微微抖动了一下,夭寿啦!主人知道自己捡了个狐狸精回来吗? 黍野下意识伸出指腹捏了捏那软软的脸蛋,祝初容似乎有些察觉缓缓睁开眼,却只发现小狐狸乖巧的窝在自己身边睡觉。 她摸了摸小狐狸软软的毛发,搂在怀里继续睡。 第2章 位面八:白切黑徒弟图谋不轨 鬼界。 华丽的宫殿屹立在断崖之上,一望无尽的曼珠沙华开满整个庭院,鲜艳诡异的色调有种别样的美。 冰棺里躺着一位白衣女子,清丽甜美的容貌叫人一眼便心生欢喜,她的呼吸极其微弱,全靠七盏魂灯维持着最后的一丝生息。 忽然,一双冷白的手指覆在冰棺之上。 墨色鲛纱制成的宽松衣袍将男子阴森萧瑟的气度衬托得淋漓尽致,银白色的长发与阴柔白皙的五官相称。 一双冷漠的丹凤眼含着几分温柔看向昏迷的美人,薄唇微动:“妹妹,兄长一定会救活你。” 此人,便是鬼王西门扶苏。 多年前鬼界遭遇内乱,西门扶苏的妹妹以身化阵拯救无数冤魂,西门扶苏只能靠七盏魂灯吊着妹妹最后一口气。 如今五百年过去,魂灯即将熄灭。 西门扶苏终于找到了拯救妹妹的方法,那便是用纯阴之体的灵髓配上寒潭九星花,方可起死回生。 纯阴之体百年难遇,西门扶苏派人寻找多年终于有了下落。 他打开鬼界传音符,金色的文字漂浮在半空中随后自行消散,西门扶苏紧锁的眉头舒展成愉悦的弧度。 “传令下去,本王不在期间一切职务全都由青面鬼君代办。” “是!” * 绛云派一年一度的弟子纳新考核大会正在举行的如火如荼,绛云派的考核主要分为三个关卡,第一个登天梯便是测验毅力,第二个幻境便是心性,最后是测灵根。 如果没有灵根,那便是无缘仙途。 通过这三关的弟子只能说是勉强入门,还必须在一个月后的弟子考核大赛中获得前十名的优异成绩,才能被挑选为亲传子弟入内门。 否则,大多只能做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获得的灵石资源有限,只有成为亲传子弟才能有更丰厚的资源,不然一辈子很难出头。 高台之上,苏岭坐在首位看着弟子们的表现频频点头:“看来今年有很多不错的苗子,师妹可有中意的弟子。” 整个门派至今只有祝初容还未收徒,很多弟子也是希望能拜入她的门下。 祝初容一身天青色长裙气质清冷,怀里抱着赤色小狐狸,淡漠的绝美面孔叫人移不开眼。 羊脂玉般丝滑的手指摩挲着小狐狸的耳朵,祝初容漫不经心的扬起眼皮看向那些弟子,最终定格在一个羸弱漂亮的黑衣少年。 “那就……他吧。” 话音一落,一股灵力将少年裹住悬在半空飘到了祝初容跟前,然后落地。 少年有些惊慌失措,也有些惊喜,他的琥珀色眸子满是赤诚之心,乖巧的跪在地上接受祝初容亲赐的铃铛。 亲传子弟都有铃铛,只不过花纹不一样,全看师尊个人喜好。 “弟子扶苏,拜见师尊。” “叮铃铃……” 祝初容抬手将雕刻着梅花脉络的铃铛放入少年的腰间,银白的铃铛随风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今日开始你便是我唯一的弟子,为师只有一条要求那便是不可欺师灭祖,否则我必定亲自诛杀你。” 祝初容嗓音清冷,带着几分寒意。 扶苏看向明媚的阳光下勾勒出的女子精致眉眼叫人晃神,他的眸底浮现出几分未曾察觉的涟漪,然后重重的磕头。 “师尊放心,弟子谨记在心。” 这一刻,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 * 天青色的裙摆抚摸过石子路,少年紧跟在身前那抹气质绝佳的倩影之后,余光打量着这座清幽雅致的院子。 祝初容停下脚步,指着左边的偏殿说:“往后你就住在我的隔壁,明天开始我会亲自教授你入门心法,小厨房里食材齐全,你可以自行安排膳食。” 金丹期之后基本都已经辟谷,祝初容考虑到弟子还需要进食才特意说了小厨房。 还真是个面冷心热的师尊,扶苏暗想。 他脸上露出乖巧无害的笑容:“多谢师尊,弟子知晓。” 然后,祝初容丢下一句让扶苏自己适应一下环境的话,自己飞身进了寝殿内不再出来。 扶苏盯着祝初容寝殿紧闭的房门,唇角勾起妖冶的弧度,来日方长。 我的,好师尊。 祝初容最近发觉自己似乎触到了突破化神中期瓶颈的重要关口,所以正在加紧修炼,争取早日突破。 再次睁眼时已经天色渐黑,她走出房门。 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少年浓密的睫毛落在眼底一片阴翳,唇红齿白的无害面容很容易令人卸下心防。 扶苏趴在桌子上浅眠,丰盛的饭菜摆在桌面,以及两副碗筷。 祝初容伸出冰冷的指尖点了一下少年的眉心,少年瞬间清醒,紧张的站起身。 “师尊,弟子特意做了饭想和您一起吃。” “……” 祝初容看了一眼可口的饭菜,又看了一眼少年期盼的目光,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就这样,往后的日子里少年包揽一日三餐送给祝初容。 祝初容发现少年很有天资,心生几分爱才之心,常常会亲自指点少年剑法。 扶苏呵小狐狸站在一旁看着祝初容舞动长剑的敏捷身姿,每一招剑意都带着横扫天下的雷霆之势,却又带着几分独属于她的仙气飘飘。 刚与柔完美结合,美人如花隔云端。 漫天花瓣飘洒成了花瓣雨,祝初容手持长剑慢悠悠走向扶苏,裙摆飞扬不知撩动了谁的心弦。 “刚才的剑法可看明白了?”祝初容伸手点了一下扶苏眉心,将一套剑法传入他的神识:“接下来这些日子,你就练这套剑法。” “是,师尊。” 扶苏双手抱拳,应声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庭院都是同一幅场景,祝初容坐在石凳上品茶,怀里抱着小狐狸,而扶苏则在漫天的花瓣雨中练剑。 * 是夜,夜凉如水。 香炉里的迷香弥漫在整个寝殿,床榻上的女子陷入睡梦中无法醒来。 月光洒在室内拉长了黑衣少年的修长身影,扶苏的手掌心浮现出一抹淡蓝色火焰漂浮在祝初容上方,然后再次回到掌心。 他惬意的眯起琥珀色的眼眸,嗓音磁性:“找到你了,纯阴之体。” 倏然,一道猛烈的攻势袭面而来。 扶苏快速躲过,警惕的看向室内突然出现的一个俊美男人,然后嗤笑一声:“妖王黍野,居然成为女子的兽宠。” “西门扶苏,我劝你别打她的主意。” 黍野动了动咯吱作响的指关节,神色满是警告的意味。 扶苏看向床榻上熟睡的女子,懒散的扬起眉头:“那你最好寸步不离,否则我总会有可乘之机。” 紧接着,扶苏化成金光消失在室内。 黍野没想到鬼王扶苏居然会盯上祝初容,果真是个为了复活妹妹丧心病狂的疯子。 他得想办法让祝初容知道对方的身份。 第3章 位面八:以天下为他办丧 “嗖嗖嗖!” 扶苏身形矫健,长剑在他手里发出裹杂着灵力的风刃,击碎了庭院里漫天飘扬的梧桐树叶。 祝初容的眼尾勾起几分满意的弧度,细如削葱根的手指揉着小狐狸毛茸茸的耳朵,还捏起一块茯苓桃花糕放入小狐狸嘴中。 小狐狸伸出湿润的舌尖舔舐着她的指腹,长长的尾巴下意识卷住祝初容的杨柳细腰。 扶苏停下动作,眸光扫了一眼小狐狸的举动。 心底忍不住暗讽,果真是一只满脑子想着求偶的蠢狐狸,他得想个办法支走这个碍眼的家伙! 黍野在这,他无法得手。 祝初容看着少年额头上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随即从袖子里拿出一方绣着梅花的帕子:“过来,为师给你擦汗。” 少年立刻将长剑背在身后,迈着长腿半蹲下身子,天青色的衣袍擦过地面。 祝初容低头给少年擦拭汗珠,一阵清幽的体香悄然窜进了他的鼻尖,他忽然觉得身体里的血液有些沸腾,仿佛叫嚣着什么。 扶苏的眸色深了许多,舌尖下意识舔过牙齿。 “再过几日便是门派大比,为师祝愿你取得好名次,不必太过苛求榜首。” 祝初容不想给自己的乖巧徒弟太多压力。 “师尊放心,弟子一定全力以赴。”扶苏抬起清隽俊美的面庞,含着笑意的琥珀色的眸子竟有点妖冶勾人:“如此,不算辜负师尊的指点。” 祝初容微微愣神,被怀里躁动不安的小狐狸拉回思绪,她拍了拍小狐狸的脑袋:“小乖,听话。” 小狐狸愤恨的盯着扶苏,抬起爪子在少年白皙的左脸留下几道刺目的血痕。 “小乖!”祝初容声音发冷,训斥道:“你太胡闹了!” 扶苏捂着左脸,面色痛楚还嘴上说着不介意。 祝初容将怀里的小狐狸直接扔在地上,从储物袋里掏出疗伤的药膏,指尖沾染白色的药膏涂抹在少年的脸上。 小狐狸看着专心涂药的祝初容,又看向带着挑衅意味的扶苏,气愤的用爪子抓地。 可恶! “抱歉,是我没管教好小乖。”祝初容有些歉意的开口,扶苏连忙摇头:“不怪师尊,可能是小乖与我不熟所以很抵触。” 祝初容召唤出星落,看向地面上炸毛的小狐狸,皱起眉:“星落,盯着小乖面壁思过一天。” 小狐狸瞪着黝黑锃亮的大眼睛,似乎在控诉祝初容的无情。 “怪我最近太宠你,才如此没规矩。” “……” 小狐狸耷拉下毛茸茸的耳朵,呜咽了一声,然后慢吞吞的迈开四条腿回去寝殿。 星落跟在小狐狸身后,剑身发颤很兴奋。 于是,从这天开始扶苏和小狐狸的战斗拉开序幕,一人一兽每天都能闹腾的山峰鸡飞狗跳,祝初容头疼的按着太阳穴。 门派大比,扶苏夺得头名。 之后的三个月内在祝初容的指导下顺利突破到了筑基中期,修炼速度可谓是震惊其他人。 祝初容为扶苏争取到进入秘境试炼的名额,还特意在他身上留了一抹神识护他周全,却没有料到秘境里居然会跑进魔族的人。 扶苏被魔族抓住,九死一生。 祝初容直接以化神修为撕开秘境,进入里面营救自己的弟子和门派的其他弟子。 长剑上闪耀着嗞啦嗞啦的电流…… 祝初容漂浮在半空中冷眼看向挟持扶苏的黑衣男人,嗓音寒凉刺骨:“步景尘,今日你若伤了他我便让你有去无回!” 魔族步景尘,嗜血成性,心狠手辣。 步景尘大手用力捏着少年的脖颈,看着面色涨红快要窒息的少年,唇边扬起邪妄的笑。 “只要你服下魔骨之花,我就放了他,这个买卖对仙尊很划算。” “唔……师尊不要……” 少年艰难的喘着气,眼里蒙上了一层湿润的雾气。 服下魔骨之花的人会日夜承受魔气侵蚀的痛苦,而且魔骨之花还有催情的作用,最适合魔族双修之人修炼的功法。 这一刻,祝初容不得不怀疑对方是知道了自己的特殊体质。 “闭嘴!” 步景尘不耐烦的喊道,指关节咯吱作响用力捏着少年的脖颈,仿佛下一秒就能拧断。 “祝初容,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这个徒弟可是快要没命了!” 祝初容的手指紧缩,看向奄奄一息的漂亮少年,然后松了口:“我答应你,你先放了他。” 步景尘冷哼一声,将少年扔在地上交给魔族手下。 他从掌心浮现处一枚妖冶的紫色九瓣花,紧接着快速打入祝初容的后脖颈位置,祝初容吃痛的闷哼一声,随即吐出一口鲜血。 她身子下坠半蹲在地上,捂着雪白的脖颈,目光冰冷的看向步景尘:“你今日是故意为我设局,我没说错吧。” “纯阴之体,谁会不动心呢?”步景尘居高临下的看着倔强的女子,笑的恶劣又残忍:“我会等着你亲自上门,我的夫人。” 魔骨之花感染祝初容,最少也要一月有余,而这期间她会饱受催情的痛苦。 除了步景尘,无人可解除魔骨之花。 步景尘就是想摧毁她的傲骨,然后让她心甘情愿成为自己的人,这个想法盘旋脑海很久了。 若不是有人配合,他还真是无法得逞。 * 寝殿内的寒冰床散发着冷到骨血里的寒意,祝初容躺在寒冰床上艰难地挣扎,指尖狠狠抠下了一块寒冰。 汗水打湿了薄薄的衣衫,三千发丝凌乱的披散在肩颈处,雪白的天鹅颈上忽隐忽现的紫色的九瓣花散发着渗透骨血的魔气。 仿佛无数钢针钉在骨头里,拔出,又钉上。 祝初容咬着嘴唇面色痛苦,催情的功效让她原本清冷的眉眼也流露出几分媚人的风情,又纯又欲。 扶苏站在寝殿外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隐忍声,眉头紧锁。 他没想到祝初容真的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弟子甘愿承受魔骨之花的痛楚,一想到她会在步景尘身下承欢,他心头挥之不去的烦躁。 明明一切都是他设的局,为何他会不悦? 扶苏推开寝殿的门,看到寒冰床上香汗淋漓的女子勾人心神,散乱的衣裳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他双眼垂下一片阴翳,修长的指尖捏着女子的下巴:“师尊,得罪了。” “扶苏……” 祝初容还未来得及说余下的话,软唇就被堵上。 紧接着,他抱着怀里的女子来到雾气腾腾的温泉池,随着衣裳滑落露出雪白的双肩和胸前一片美好春光。 扶苏脱掉自己的衣裳,俯身吻住身下之人。 祝初容好似漂浮的浮木,半梦半醒间抓住对方的脖颈,痛苦的嘤咛。 扶苏亲吻着她的耳垂,柔声哄道:“师尊乖,很快就不痛了。” 不知过了多久,祝初容在扶苏怀里陷入昏睡才停止了单方面的掠夺,扶苏盯着她脖颈处黯淡下来的九瓣花松了口气。 祝初容仿佛做了一场梦,梦里她的耳边全是徒弟的低语。 然而—— 等她睁眼醒来发现自己浑身青紫的痕迹,以及双腿的酸痛,她整个人如坠冰窖。 她居然和自己的徒弟……简直是有悖人伦! 门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黍野现出真身和西门扶苏厮打,他目光里燃着愤怒的火苗,怒吼道:“西门扶苏,你果真是卑鄙无耻!” 西门扶苏派人支走他,勾结步景尘给祝初容种下魔骨之花,现在居然还夺走了祝初容的…… 不可饶恕! 黍野周身的火苗越演越烈形成龙卷风,毁天灭地的气势袭击西门扶苏,西门扶苏掌心的淡蓝火焰形成几米高的屏障抵挡对方的攻击。 此刻,祝初容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的指尖钻进手心承受着锥心之痛,疲软的身子扶着门框站立,她眼底闪过一抹决绝。 “住手!” 清脆的女声响起,打破了两人的斗争。 黍野看着面色苍白的祝初容,毛茸茸的耳朵耷拉下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隐瞒身份的,我只想多陪陪你。” “你何错之有,你从未伤过我。”祝初容对着黍野柔声开口,紧接着对西门扶苏冷笑一声:“不知道我身上有鬼王想要的哪样东西,要如此费尽心机折辱我。” 西门扶苏神色难得有一瞬间的慌乱,他听着祝初容的质问,默不作声。 “我这里庙小装不下您这尊大佛,我会对外宣布我的徒弟死于魔族之手,从此你我毫无瓜葛。” “师尊,我……” 西门扶苏心脏钝痛,神色戚戚看向祝初容。 祝初容不曾给他一个眼神,转身走进寝殿紧闭上房门,彻底断了这场师徒关系。 …… 次日,祝初容消失。 再次出现之际她取代步景尘,成为了魔族新任魔尊,而她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攻打鬼界。 一袭红衣张扬的明艳女子眉眼间全是冷血弑杀,脚踝处的铃铛随着婀娜多姿的脚步叮当作响,好似死亡的钟声。 她挥了挥手,下一刻全成了血海。 西门扶苏心甘情愿的死在祝初容的剑上,祝初容冷漠的抽离出长剑将对方推入无尽四海,永世不得转生。 之后,她成了各大门派以及鬼界和妖界讨伐的目标。 妖王黍野为了帮助祝初容化解魔骨之花,将自己的内丹给了祝初容后神魂消散,妖界为此恨上了祝初容。 高座之上,面对众人讨伐她笑的云淡风轻。 “用你们所有人的命换黍野归来也值得了,我以天下人为祭品,换黍野魂归九州。” 顷刻间,风云变幻,生死阵启动。 整个世界生灵涂炭,阵法所到之处全都化为灰烬,天崩地裂之势蔓延九州大陆。 忽然,天道现身。 一团白色烟雾漂浮在上空,声音稚嫩:“祝初容,你放过天下之人,本天道愿意为你重启时光回溯到黍野初遇你之时。” 这个女人太疯了,明知道天道存在却用这种方法逼得祂现身。 “我如何信你不会出尔反尔?”祝初容冷冷挑眉,一脸怀疑。 “我保留你的记忆,如若你发现我作假大可以再来一次生死阵,这总可以了吧。” 天道再次开口,似乎有些无奈。 为了一个人,让天下陪葬,也只有眼前这个女人办得出来。 可祂的职责就是守护小世界不能崩塌,所以祂只能妥协。 “成交!” 祝初容思考片刻,点头。 天地间风云涌起,事物飞快往后倒退,时光回溯…… 第4章 位面八:调戏小狐狸 “师尊,徒儿需要你的灵髓救人,你放心徒儿一定会补偿你。” “啊!不要——” 灵髓被从骨血里一点点抽离出来,犹如万箭穿心的痛蔓延整个全身,祝初容的叫喊声撕心裂肺。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灵髓被剥离体外,汇聚成光团漂入另一个女子身体。 满腔的恨意无处发泄,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晕厥过去。 … 白皙的手腕被锁链摩擦留下一圈殷红的血痕,纤细的手指微微发颤,却用不上半点力气。 三千青丝飘散在轻盈一握的腰间,衣裳凌乱不堪。 祝初容面色苍白神态憔悴,耳边的几缕发丝滑过半露的双肩,雪白的肌肤上全身密密麻麻的青紫色痕迹,足以明白经受过什么。 步景尘勾起她的下巴,端详着这张充满破碎美感的脸蛋,满意的扬唇:“祝初容,你这辈子只能是本尊的禁脔。” “你……做梦!” 祝初容愤恨的咬着牙根,神色倔强。 “看来本尊还是太怜惜你了,那就继续侍寝吧。”步景尘半眯起不悦的眼眸,扯掉腰带,再次将她欺压在身下。 祝初容面色一瞬间僵滞,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只能咬紧唇瓣不吭声。 帷帐落下,床榻上的男女交织在一起。 … “初初,保护好自己。” 黍野掌心发动灵力对准自己的内丹位置,眼睛不带眨一下的硬生生掏了出来,塞入祝初容嘴里。 紧接着,他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祝初容慌张的摇头,却无法阻止对方行为,眼眶泛红看着黍野:“不要,你会死的。” “我的初初要长命百岁,一世无虞。”黍野强忍着痛楚,嘴角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伸出修长的大手贪婪的抚摸着最后一次温柔。 两行清泪从祝初容脸颊流下,她眼睁睁看着俊美无双的少年郎在眼前烟消云散。 “黍野!” 祝初容喊得声嘶力竭,泣不成声。 …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宛如走马灯花过了一遍又一遍,祝初容遭受了暗无天日的折磨,剥离灵髓,成为禁脔…… 那些折辱深入血液,扎根骨子里,痛到窒息。 再次睁眼,一双波澜不惊的杏眸涌动着寒冰潭水般刺骨的冷和将人千刀万剐的恨意,随后化为平静。 祝初容从床榻上坐起,背后是一身冷汗。 她抬起手抚摸着跳动地心脏叫嚣着报仇的念头,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平息心绪。 “你放心,所有欠你的我会让他们千百倍偿还回来。” “……” 听到这句承诺,原身的怨气消散许多。 祝初容看了一眼室内清幽雅致的摆设全都是价值连城的灵宝,特别是那面七彩琉璃银镜闪烁着防御光罩,将她整个包裹在内。 算算日子,如今是她刚收徒一月有余的时候。 掌握着未来情节的走向,祝初容自然是要好好利用这些关键点,为西门扶苏和步景尘编织一场完美棋局。 她要让他们心甘情愿赴死! 祝初容整理了一下衣裳,一条火红色的收腰流苏长裙裙摆飘逸,将原本七分清冷的眉眼点染出三分明艳动人。 佳人遗世独立,倾城倾国。 这是扶苏看到从寝殿里走出的祝初容,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 微风吹乱了祝初容额头的几缕碎发,她轻轻抬眼看向院子里的黑衣少年,阳光在她脸上晕染了一层朦胧的光,美得不太真切。 扶苏握着手里的长剑,怔怔的看向走近的女子。 心脏冷不丁跳动了一下。 “你如今已经是筑基中期,过几日为师便带你下山历练,这几日你准备好要带的东西。” “是,师尊。” 扶苏回过神,立刻应声。 “等一下,别动。”祝初容抬起纤细的手腕,摘下他头顶上的花瓣,语气淡淡:“好了,你继续练剑。” 扶苏的鼻尖全身女子独有的清幽体香在身边挥之不去,勾得人心神荡漾。 他垂下欲念翻滚的眼眸,嗓音磁性中还带着几分暧昧的语调:“多谢,师尊。” 祝初容心中厌恶,真脏! 宽大的袖子下她不停的摩挲着泛红的指腹,然后余光瞄了一眼院子里晒太阳的小狐狸,眼底浮现处一抹柔光。 小狐狸惬意的摇晃着长长的尾巴,毛茸茸的耳朵一动一动。 “小乖,到我怀里来。” “?” 小狐狸看着笑意温柔的祝初容,似乎有些诧异,对方今日是吃错药了吗? 往日里祝初容不是这样子! 小狐狸呜咽了一声,试探性的迈开四条腿飞奔向祝初容温暖的怀抱,不停地在她发育极好的丰盈处蹭来蹭去。 祝初容低眉颔首,手指轻轻抚摸着小狐狸的脑袋,红唇微动:“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否则……”祝初容故意捏了捏小狐狸耳根,威胁道:“我可会惩罚你断子绝孙。” “!!!” 小狐狸瞪大水汪汪的眼睛,浑身炸毛。 扶苏看着眼前的女子如此喜爱怀里的小狐狸,心头有些发闷,他目光幽幽的盯着小狐狸。 指关节咯吱作响,捏住剑柄继续练剑。 祝初容看了一眼情绪不太好的扶苏,抱着小狐狸转身走进寝殿内,只给扶苏留下了一个清绝的倩影。 寝殿内,小狐狸窝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祝初容伸出冰冷的指尖点了一下小狐狸的鼻尖,浅浅勾起唇角:“小乖,今天主人带你去泡温泉。” 小狐狸竖起耳朵,欢快的摇尾巴。 黍野爱干净,他平日里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泡温泉,只不过…… 他没想到这么泡温泉! 温泉池雾气腾腾,温泉周围是湿漉漉的青石板,小狐狸两只爪子捂着眼睛不敢抬头看向温泉池里细腻的美背。 往日里都是祝初容让自己泡温泉,她在一旁为自己清洗。 今日,对方脱掉了衣裳。 隔着蒙蒙雾气依稀可以勾勒出女子前凸后翘的曼妙身姿,水珠顺着锁骨下流,落在玉沟之中。 小狐狸慌了神,紧紧缩成一团。 祝初容的眉眼挑起几分玩味的弧度,黍野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纯情,让她想一口吃掉呢。 她倒要看看,对方什么时候现出原身。 祝初容抬手用灵力卷起水流形成绳索,将小狐狸直接扔入温度极高的温泉池里面,水花四溅泛起一阵阵涟漪。 小狐狸直接炸毛,疯狂在水里扑腾企图逃离祝初容的魔爪。 疯了!疯了! 他不想当被唾弃的登徒子啊,救命! 第5章 位面八:颠倒凤鸾 一双纤细的手捏住小狐狸的后脖颈,将它揽入怀里。 “呜咽……” 小狐狸湿润的鼻尖好巧不巧的贴在柔软的某个部位,它猛地闭上双眼不敢去看眼前的姣好胴体,湿漉漉的尾巴下意识圈住女子的杨柳细腰。 祝初容的肌肤因温度变得越发红润,面容白里透红,额头还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汗珠滴落在浓密细长又弯弯的睫毛,好似蒲扇眨动着俏丽的弧度,一双杏眼波光潋滟盛满了三月春光,诱人沦陷。 小狐狸看呆了,噗通一下掉入温泉池水里。 祝初容弯起红唇,还真是容易害羞呀! 随后,她指尖灵力卷起温泉池的一圈圈水流,然后不停的清洗着小狐狸全身火红色的皮毛。 小狐狸呜咽一声,无法反抗对方。 …… 夜深人静之时,祝初容怀里的小狐狸睁开幽黑的大眼珠,化身成了身形修长的桀骜少年郎,足以将怀里的女子笼罩其中。 黍野伸出洁白如玉的指腹揉捏着女子光滑的脸蛋,爱不释手。 他弯起含情似水的桃花眼,瞳孔里倒映着女子恬静的睡颜,视线落在那一截优美的天鹅颈以及精致的锁骨,眸色加深。 黍野低下头,蜻蜓点水般吻过令人着迷的肩颈。 祝初容似乎感觉到一股热气在脖颈处喷洒,弄得浑身有些发痒,她下意识嘤咛了一声。 这一声娇嗔,激发了黍野体内潜藏的兽欲。 他还想要更多…… 黍野停下亲吻锁骨,直接吻住柔软的唇汲取那一抹甜美,指关节凸出的手指慢慢扣住女子的腰肢,一点点扯开女子的腰带。 大手肆意的游走的后背撩拨起每一寸肌肤,室内的温度急剧攀升,气氛暧昧。 祝初容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是一张俊美而乖戾的五官,她抬起手对准对方的胸膛用七分力道拍过去。 “放肆!” 祝初容蹙起柳叶弯眉,坐起身整理散乱的衣裳,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跌坐在地面的男子:“你是何人,为何在我的房中?” “咳咳!咳咳……” 黍野跌倒地面,被突如其来的一掌伤到了内脏,猛烈地咳嗽起来。 他看着祝初容举起长剑满身肃杀气息,锋利的剑尖距离自己的喉咙只有指甲盖那么短,故意装作小可怜模样。 “主人,我是小狐狸。” “小乖?这怎么可能……”祝初容有些惊讶,神色狐疑:“你居然已经化形了。” 黍野为了表明身份,后背伸出一米多长的毛茸茸尾巴搂住祝初容的腰肢,跟她示好。 据说,妖兽达到化神期修为后才能化形。 祝初容回想起初次遇见奄奄一息的小狐狸,想来那个时候对方是遭受完雷劫过度虚弱,才会变成本体跟自己求救。 祝初容收回长剑,神色有些不自然:“那你刚才为何要轻薄我?” “妖兽每年都有固定的发情期,主人太可口了,我才没有忍住。”黍野擦拭掉嘴角的血迹,踉踉跄跄站起身跪在祝初容跟前。 他抱着女子纤长的双腿,脑袋抵在她平坦的小腹,尾巴不停地蹭着祝初容的后腰。 嗓音低沉却带着几分蛊惑,清亮的眸子眼巴巴看着祝初容:“主人,求你疼我。” “这,于理不合。” 祝初容晃了晃神,很快冷静下来。 黍野脑袋上露出毛茸茸的耳朵不停晃动勾引着祝初容,他垂下漂亮多情的桃花眼,虚弱得靠在祝初容身上。 “主人,我好难受,我是不是快死了。”黍野说着话,嘴角又溢出一丝鲜血。 不得不说,苦肉计很管用。 祝初容见状也不顾上那么多礼法,立刻蹲下身子给黍野喂了一颗丹药,将他搂在怀里安抚。 “主人,求您垂爱。” 狐狸尾巴不停地揉搓着祝初容的后腰求欢,祝初容耳根染上一抹浅浅的粉色,完全抵挡不住小狐狸卖萌。 最终,还是松了口。 “你,你……注意分寸。” “主人放心,我会让你舒服的。” 黍野眼前一亮,满意的勾起唇。 只见虚弱的少年瞬间浑身充满力气,有力的臂膀将身躯娇小的女子横抱起放在床榻上,尖尖的牙齿轻轻啃咬着柔软的耳垂。 九条长长的尾巴仿佛天女散花,缠绕在祝初容的手腕,脚踝,腰肢…… 帷帐落下,皎洁的月光勾勒出亲密交缠的一对儿身影。 寝殿外。 夜里的冷风吹乱了西门扶苏的蛟龙黑衣长袍,他紧紧的皱起眉,阴柔冷漠的脸庞越发的晦暗不明。 果真是一只无脑发情的狐狸! 一缕银白的长发垂落在西门扶苏的耳边,矜贵中带着弑杀,月光与他周身散发着阴森的鬼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抬起手传了一道密令给手下:扰乱妖界。 把这只碍眼的狐狸整走,就没人打扰他的计划,也不会有人……在他眼前争宠。 * 翌日,清晨。 祝初容特意换了高领的衣裳遮盖住锁骨处的吻痕,散下几缕碎发顺带遮掩住耳后根的咬痕。 昨夜小狐狸闹得太凶,她差点招架不住。 祝初容看着床榻上饱足奄餐的小狐狸睡得很香甜,毛茸茸的尾巴还时不时晃悠一下,她面颊控制不住的泛红,无法直视对方尾巴了。 后腰隐隐作痛,双腿发软,全是对方杰作。 镜子上的绝美容颜时不时流露出诱人的媚态,分明是经过滋润才会有的别样风情,清冷疏离中含着几分风情万种。 祝初容深呼吸一口气,恢复成波澜不惊的神色,缓缓离开寝殿。 圆木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早饭,清粥小菜,蟹黄包,甜菜汁等都是祝初容爱吃的食物,扶苏坐在桌前等着祝初容。 “师尊,今日为何穿了高领?” “……” 祝初容的手指一顿,神色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说:“昨日夜里有些受凉,嗓子有些疼。” 骗子!分明是昨夜与黍野那个狗男人颠倒凤鸾。 西门扶苏心里冷哼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给祝初容盛了一碗粥,笑的乖巧:“师尊,可要注意身体。” 祝初容看着扶苏亮晶晶的眸光,有些心虚的含糊了一声,腰间隐隐作痛。 最近,宜忌荤。 第6章 位面八:师徒恋 绛云派主峰,凌云峰。 门派的几大长老都齐坐一堂商量后日弟子下山历练的事情,苏岭坐在首位听着其他长老的意见,摸了摸胡子。 这种事情祝初容一向不发言,宽松袖口下的纤纤玉指端起上好的灵茶放入唇边小酌。 “依我看这次不如霜落仙尊带领弟子下山,霜落仙尊和魔族之人打过交道,也许这次能发现什么端倪。” “……” 祝初容睫毛轻颤,忽然觉得手里的茶水也不香了。 苏岭立刻察觉出自家师妹浑身都在抗拒,出声打圆场:“不如这样,我让铭庭负责带队,师妹负责必要时护住他们即可。” 赵铭庭如今已经是金丹修士,大部分情况都能应对,而且平日里办事就很稳妥。 祝初容做个甩手掌柜就行,不必太操劳。 “师兄发话,师妹自然不能拂了你的意。”祝初容神色从容的放下手里的茶杯,一双笑意未达眼底的眸子死死盯着苏岭。 “……” 苏岭装作看不见的样子,揉了揉鼻子。 上一世,苏岭为了护住她惨死在其他门派之手,这一次她一定要让师兄好好的活下去,尽量满足师兄的愿望。 所以,对于苏岭无伤大雅的安排,祝初容是愿意的。 只不过,这次她觉得师兄的安排另有深意。 毕竟上一世的这个时候,苏岭没有让自己带领若干弟子下山历练,自己反倒是在闭关修炼。 * “霜落师尊果真是修仙界第一美人,我好喜欢她呀!” “霜落师尊的徒弟也好俊!” “……” 赵铭庭听着身后的弟子们叽叽喳喳,神色一本正经的娃娃脸,嘴角一抽。 祝初容迈着步伐款款而来,火红色的流光溢彩纱裙在明媚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将那张原本冷若冰霜的漂亮脸蛋增添少许的明艳动人。 她的身旁是一身黑衣红领劲装打扮的俊美少年,挺拔修长的身影将祝初容衬托的更加玲珑娇小。 剑眉星目,鼻若悬梁,唇红齿白,阴柔无害的面庞吸引了无数怀春少女的视线,纷纷尖叫。 师徒一亮相,成为全场焦点。 “怎么办,我觉得他们好般配!” “最近新出的师徒恋话本子好像不是那么难以接受,我爱了!” “……” 祝初容听力极好,自然是听到了在场所有人的窃窃私语,她懒洋洋的上挑起柳叶弯眉。 这年头,cp可不能磕得邪门哟~ 反倒是一边的扶苏听到这话嘴角悄悄上扬弧度,他下意识歪头看向身边的女子,琥珀色的瞳孔盛满了星星点点的碎芒。 他最近视线越发移不开她的身上,总是会被祝初容一颦一蹙吸引。 “见过师叔,所有弟子到齐可以离开了。”赵铭庭走上去双手抱拳,恭敬的开口。 祝初容淡淡“嗯”了一声。 然后,所有人都坐上了灵石催动的飞船,进入各自对应的房间内打坐休息。 只有祝初容站在甲板上静静伫立远处的风景,用磅礴的精神力随时查探附近动向,避免被一些飞行妖兽袭击。 小狐狸昨日说族中有事,要过些日子再来和她汇合。 她看了看抓空的手指,这才发现最近的日子早就习惯小狐狸在怀里,如今反倒是有些不适应。 飞船很快,但此次历练的地方是距离中州最远的蛮荒之地,不间断飞行也要一天一夜才能到达目的地。 夜里冷风阵阵,皎洁的弯月悬挂夜空。 扶苏特意拿出一件披风搭在祝初容的双肩,宽厚的胸膛为娇小的身子遮挡住大半的凉风,贴心的说:“夜里凉,师尊注意身体。” “为师没有你想得那么娇弱,以后不必这样。”祝初容嘴上说着不在意,却也没有拒绝披风。 扶苏乖乖应了一声,与祝初容并肩站立。 月色拉长了两人落在甲板上的剪影,亲昵的姿势好似一对般配的伴侣,惹人遐想。 赵铭庭站在远处看着此情此景,脸上闪过一抹深思,转身回到房里。 * 蛮荒之地,寸草不生,一望无尽的土黄色沙粒漫天飘扬。 飞船慢慢停靠在地面,众人飞下船环视着四周的环境,远处挂着红灯笼的客栈在荒漠里成为了突兀的存在。 祝初容用精神力查探周围没有可疑生物,对弟子们说:“这里还算安全,我们先去客栈歇息顺便打听消息。” 这次出行,祝初容是有任务在身的。 苏岭私下找到自己要求寻找荒蛮之地的一处秘境,里面有许多奇珍异宝,对提高门派弟子实力大有裨益。 扶苏挡在祝初容身前:“师尊,我替你挡风吧。” “不必,我用精神力化作屏障,你站到我身后。”祝初容伸出手拽住扶苏的手腕推到自己身后,用磅礴的精神力化作透明的罩子为众人挡风沙。 其他人纷纷说了句多谢霜落仙尊,全部跟在那抹纤细的倩影身后,笔直瘦弱的脊背让人安心。 扶苏悄悄伸出小拇指勾住祝初容的袖子,无人察觉。 祝初容眸光微闪,没有多言。 * 红山客栈,红灯笼嘎吱嘎吱摇晃。 祝初容扫视一眼客栈内几张桌凳,简陋的环境,唯独柜台处站着一位妖娆妩媚的年轻女人显得很格格不入。 轻纱薄裙下是若隐若现的酥胸,血气方刚的少年们都看的红了脸,姑娘们也都害羞的低头。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快请坐,唤我晚娘就好。” 晚娘扭动着腰肢笑意盈盈的走上前,开叉的长裙露出雪白的大腿,风情万种。 祝初容不动声色的打量一眼她,语调清冷:“先给我们上些饭菜,另外再开几间房留宿。” 她身后的这群弟子多数都未辟谷,祝初容自然要考虑到他们的吃食问题。 晚娘接过祝初容手里的上品灵石眼前一亮,她爱不释手的摩挲着晶莹剔透的灵石,笑容更加灿烂。 “各位放心,一定好酒好菜招待你们。” “……” 这老板娘还是个财迷。 弟子们全都落座,扶苏挨着祝初容坐下,贴近她的耳边轻声问:“师尊,可有什么古怪?” 祝初容抬起手弹了一下扶苏白皙的额头,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语,扶苏立刻乖巧的点头。 赵铭庭在一旁看着师徒互动,不禁暗想这两人还真是默契! 晚娘摇晃着手里的蒲扇走到后厨,涂着红色丹寇的手指摆弄着耳边的碎发,唇边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都给我好好招待,今天可是大鱼。” “是!” 其余人默契的笑了,分外渗人。 第7章 位面八:求师尊疼爱弟子 三更半夜,月色白似霜,呼啸的狂风拍打着窗户。 一缕袅袅白烟悄悄吹进昏暗不明的室内,床榻上的祝初容瞬间睁开清亮的杏眸,掌心召唤出泛着银光的长剑星落。 下一刻,长剑出鞘。 锋利的剑刃发出嗞啦嗞啦的雷电之力,直接穿透眼前张牙舞爪的妖兽心脏,然后自动飘浮回祝初容的跟前。 祝初容站起身,看着浑身满是骨刺的圆滚滚妖兽没了生息,抬起手将其灰飞烟灭。 噬心兽,专吃修士的心脏,等级低。 中州大陆噬心兽几乎灭绝,看样子这里的噬心兽应该是有人饲养,否则不可能有金丹修为。 这个客栈背后怕是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月色下,祝初容的面容如水微凉,她握住剑柄从窗户飞到了客栈的后院查探情况。 隔壁的房间内,扶苏指尖萦绕着阴森森的乌黑鬼气,散乱的衣裳领口半开露出劲瘦的锁骨,胳膊搭在弯起的膝盖上倒是有几分风流。 他懒散的抬起眼皮看向被鬼气捆绑的妖娆女人,快要因为窒息而面色痛苦。 “大……大人,饶命。” 晚娘本来想借着双修功法与眼前的少年春风一度,没成想踢到了一块铁板,对方居然是鬼界之主。 她真的是欲哭无泪! 扶苏手指一松撤掉晚娘脖颈处的束缚,嗓音淡淡:“说点我想听的,否则你也没有活着的必要。” 劫后余生,晚娘立刻把自己知道的全数吐出来。 “晚娘奉上司之命豢养噬心兽,将它们组建成一只化神修为的妖兽军队助力魔尊一统四界的霸业,其余的晚娘真的不知道。” “晚娘本是幻妖,中了魔族之人的秘术不得不为其驱使卖命。”晚娘露出楚楚可怜的姿态,眼里含情:“若是能得大人解救,晚娘愿意以身相许。” 若是换成其他的修仙之人或许会被女子的美貌打动,生出几分怜惜之情。 可惜,她眼前的人是冷血无情的鬼界之主。 扶苏有些不耐烦的啧了一声,骨瓷般白皙的手指在月光下镀上了一层寒光,指关节咯吱作响。 “聒噪,你还是死掉吧。” “大人饶命!我可以帮大人与心上人编织幻境共度春宵!” 晚娘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扶苏指尖停顿了一瞬,然后掌心冒出幽蓝色的火焰将女子燃烧殆尽,化成灰烬被风吹散在地上。 他垂下深邃的眼,语气薄凉:“那你更该死。” 另一边。 祝初容将所有隐藏在暗处的噬心兽全部斩杀,鲜血顺着剑尖滴落在地面上绽放成妖冶的花朵。 她站在被二十几只噬心兽尸体包围的圈子里面,朱砂红长裙与鲜血混为一体越发的妖艳,清冷的背影在夜色里增添少许的肃杀。 侧过身的那一瞬,刚好与姗姗来迟的扶苏对视上。 扶苏的心尖一颤,露出担忧的神色走上前关怀道:“师尊,你没事吧。” “为师无碍,你们那边如何,可还顺利?”祝初容收敛起身上散发的威压,掐了一个清洁术清洗长剑,收回掌心。 自从祝初容发现客栈不对劲,就用识海传音给所有弟子夜里做好战斗的准备,而且还特意加了保护罩护住弟子。 一切,都按计划顺利进行。 “客栈已经被赵师兄控制住,弟子没有伤亡。”扶苏如实告知。 “做的不错,为师很欣慰。” 祝初容从怀里拿出帕子擦拭掉扶苏脸庞上沾染的血迹,微凉的指腹轻轻触碰到对方滚烫的肌肤,不由得一颤。 扶苏滚动着喉结,鬼使神差的握住女子纤细的手腕,卑微乞求说:“弟子唯一所求,就是师尊以后多疼爱弟子就心满意足。” 祝初容愣住,手里的帕子忽然掉落在地面,绣的一朵红梅悄然绽放。 她眉眼间浮现出几分复杂的思绪,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的亲传弟子居然会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自己。 也许,徒弟只是太过缺爱才会将亲情和爱情混淆不清。 “扶苏,你还小。”祝初容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从对方手中抽离出来:“为师日后会慢慢教导你,今日我权当不曾听过。” 扶苏幽怨的看着祝初容,不敢逼得太紧。 他如今已经十六,怎么会分不清男女之情,师尊分明是不愿意接受。 * 赵铭庭将客栈里里外外搜索了一遍,虽然没有找到别的幸存者,却还是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他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知祝初容,等待对方做决定。 “这件事背后怕是有魔族的手笔,我会传信给掌门告知今日之事,接下来的路途注定不会顺遂,你们要提高警惕。” “是,仙尊!” 弟子们齐声应道。 休整一番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踏上了征途,祝初容拿出苏岭给的罗盘查探秘境的方向,距离所在地越来越近。 天边鱼肚皮泛白,日光普照大地,吹走所有人心头的阴霾。 罗盘指针发出红光,不停颤抖。 紧接着—— 眼前出现巨大的旋涡将所有人全都吸纳进去,旋涡也跟着消失,光秃秃的地面没有任何痕迹,仿佛刚才场景只是错觉。 弟子们全都分散,只能靠通灵石传讯。 扶苏紧紧抓住了祝初容的手才没有被分离,落在一片葱郁的树林里面,两人仍旧是十指相扣。 祝初容低头看了一眼攥紧的手,迅速抽离。 秘境内会压制人的修为,祝初容感知到自己的化神期修为被压制到了一个大境界,现在堪堪元婴。 扶苏眸子暗了暗,乖巧的跟在她身后问道:“师尊,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据说昆仑秘境里有涅盘之轮,这个神器与你的火灵根刚好相合,为师此行本就打算给你寻找一个本命神器。” “师尊待弟子真好。”扶苏用亮晶晶的眸光看向祝初容,祝初容心头一软,摸着他的头:“你是我的弟子,我自然要对你好。” * 魔界,宫殿之内。 步景尘慵懒的靠在宝座之上睥睨着下面的人,宽松的鎏金紫华服将妖冶的五官衬托的愈发勾人心神,可一双冰冷的眼睛充斥着寒意。 跪在大殿上的人瑟瑟发抖,完全承受不住魔尊之威压。 “你是说绛云派的霜落仙尊毁了你们的谋划?” “是……是的。” 步景尘脑海里勾勒出一张冷艳绝情的女子面容,他下意识摸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满腔怒火无法发泄。 上一世,祝初容亲手用用剑贯穿他的心脏。 这个仇,他必定报! 步景尘舌尖被咬破血腥味蔓延口腔,他用沾满鲜血的舌尖舔过唇角,笑容令人胆寒。 然后,慢悠悠说:“既然如此,本尊亲自出手。” * 已定,下个位面末世,女主人设白切黑绿茶。 第8章 位面八:似是春梦一场 湖面波光粼粼,数十条银尾翅鱼在清澈的湖水里游荡,祝初容掌心发出雷霆之力将水面掀起惊涛骇浪,形成几米高的水墙后落下。 “啪嗒!啪嗒!” 被炸飞的银尾翅鱼落在岸边,鱼身是被电流嗞啦嗞啦烤焦而变得发黑。 扶苏快速走上前捡起银尾翅鱼放在水里清洗,然后用匕首划开鱼腹掏出内脏,放在架好的火堆上进行烧烤。 他还特意从储物袋里拿出蜂蜜涂抹在鱼肉上,清甜的鱼香味瞬间勾起人的口腹之欲。 祝初容在芭蕉叶子上盘腿而坐,瞄了一眼手艺娴熟的红衣少年,又闭上眼开始调息自己的灵力,试图突破现在的境界桎梏。 金丹的灵力运转一周天,还是没有进展。 祝初容缓缓睁开眼,蹙起眉头,抿着唇尖。 “师尊,您尝一尝烤鱼,味道极好。”扶苏半蹲下身子双手奉上烤得金黄酥脆的银尾翅鱼,模样虔诚的仿佛在对神明献上珍爱之物。 祝初容原本想拒绝,可看到少年期待的眸光又不忍心拒绝,只好接下烤鱼放入嘴里。 甜而不腻的鱼肉,味道极好。 祝初容拿起帕子擦拭掉唇边的蜜汁,清了清嗓子:“味道很好,以后你的道侣倒是有福气之人。” “徒弟不要道侣,我只想长伴师尊左右就心满意足。” 扶苏垂下狭长的丹凤眼,语气发闷。 祝初容察觉到少年不喜欢这个话题也不再继续劝说对方,感情之事讲究缘分,也许未来的某一日他会遇到心仪的姑娘。 到时不用劝说,对方就会开窍。 祝初容用精神力环视了四周的森林,除了一些等级低的妖兽或者成精的植物,暂时没有什么难搞的东西。 不过这丛林里的千奇百怪的植物,却是有各种各样的毒素,防不胜防。 扶苏见对方沉默,拿出圆润的红果子递给祝初容:“师尊,这是我刚从树上采摘的灵果,您要不要尝尝。” “为师饱了,你吃吧。”祝初容婉拒,扶苏咬了几口果子,有些惊喜:“这果子真甜。” 几个时辰后。 祝初容将扶苏靠在树下,少年白皙的面容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她伸出纤纤玉手抚摸着滚烫的少年额头,温度高的吓人。 此刻的少年好像个火炉,全身的肌肤都无比的烫手。 祝初容将手放在少年的手腕脉搏上检查病情,只见她的神色越发的凝重,嘴唇轻动。 “催情灵果。” 催情灵果和平常的果子几乎没什么差别,只有吃下去后才会在体内发作,只有阴阳调和以后才能增长灵力。 而且带来的灵力是双倍暴涨,可以说令人又爱又恨。 少年睁开迷离的双眼,痴迷的眸光望向眼前清绝的女子:“师尊,我好热……您帮帮我。” 扶苏伸出洁白修长的小拇指勾起祝初容的衣袖撒娇,无害又可怜的模样轻而易举勾起人心底的情欲,磁性的嗓音好听的叫耳朵怀孕。 祝初容眉眼复杂,不知该如何是好。 少年抓起女子的手指放在胸膛上,含情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她,面露委屈。 “师尊,您是嫌弃弟子吗?” “我并未……你别多想。” 祝初容感受着少年跳动的心脏,触电般的想要抽回手。 下一秒,少年凭借着自身占据的生理优势将女子扑倒在地,火红的长裙在祝初容腰下绽放成诱人的花朵。 他紧紧搂着纤细的腰肢,薄唇在女子雪白的肩颈处不停磨蹭,喷洒着暧昧的热气。 “扶苏,冷静!”祝初容双手抵在少年肩膀,试图唤醒对方理智:“你先停下,为师替你想办法。” 扶苏停下动作,看着身下的女子。 少年澄澈的琥珀色眼眸里倒映着祝初容有些泛红的娇容,眸光浮现出着迷的神色,他伸出骨瓷般冷白的手指穿入祝初容的发丝里。 然后,低头在祝初容耳边深情低语:“师尊,徒儿想以下犯上。” “唔——” 铺天盖地的吻将祝初容包裹在编织的天罗地网里无法逃脱,祝初容的双手被少年死死扣在头顶上不得动弹。 少年动作温柔的吻过锁骨的肌肤,落下点点红痕。 腰间的蝴蝶结被少年轻轻挑开,衣裳散乱露出绣着朵朵红莲的朱砂红肚兜,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的雪山红梅被对方轻盈一握。 祝初容清冷的眉目间经浮现出少许的难为情,风情万种不自知。 她气息紊乱,声线发颤说:“扶苏,停手!” “师尊,徒儿求您怜爱。” 少年虔诚的低头再次吻住软软的粉唇,大手一挥将两人周身竟然变了一个空间,彻底与外界隔绝开。 昼夜变化不知几许,只有无尽的索取…… * 祝初容睁开一双雾气朦胧的杏眼,发现自己靠在树边,穿戴的衣裳很整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像一场梦境。 她怔怔的看着纤长的双手,回想起梦境里自己指尖在少年结实的胸膛上留下的抓痕,不由得耳根发烫。 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春梦? 祝初容下意识抬起手捂住浅粉色的耳尖,掩饰自己的失态。 扶苏坐在一旁烤鱼,静静看着祝初容不断变换的表情,悄悄的勾起意犹未尽的唇角。 师尊还真是可爱到让人想吃掉…… “师尊,吃鱼。” 祝初容看向眼前的少年,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梦境中对方那双带有泪痣的双眼,全是将人占有的欲念。 浑身酸软的痛仿佛历历在目,她忽然有点无法直视自家徒弟了。 祝初容条件反射的拒绝:“不用了,为师不饿!” “是徒弟做的不合师尊口味吗?”扶苏眼巴巴的看着她,祝初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为师已辟谷,你吃吧。” “……” 那这些日子吃饭的都是谁? 扶苏没有拆穿祝初容,然后转身坐下拿着涂满蜂蜜的银尾翅鱼一口一口吃掉,慢条斯理的模样倒是流露出几分矜贵姿态。 少年的皮相无可挑剔,自然是上乘,很容易叫人心动。 祝初容内心谨记礼法不可违背,闭眼打坐念了数十遍清心咒驱散所有复杂的思绪,又恢复成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岭之花。 扶苏紧锁眉头,看来他得下一剂猛药! 第9章 位面八:跟我走,或者他死 休息后,师徒两人继续御剑飞行。 穿过辽阔的森林后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戈壁沙漠,微风卷着细小的沙粒吹拂过面容,摩擦感有些刺痛。 祝初容下落,握住长剑星落。 她警惕的环视着静悄悄的四周,总觉得有什么潜藏在暗中,伸出细长的胳膊将扶苏护在身后。 扶苏好奇的眨眼:“师尊,可是有异动?” “快!退后!” 祝初容似乎感知到什么危险的东西,急声喊道。 紧接着,从地底钻出一个庞然大物刚好出现在他们原先的位置,形状似蜈蚣却足足有三四米那么长。 黑色的外壳如九天玄铁一般坚硬,绿油油的眼珠死死盯着擅闯领地的不速之客,它张开大嘴带着威压嘶喊起来,叫声刺耳。 祝初容感知到妖兽修为是元婴级别,面色也有些凝重:“黑甲蜈蚣是元婴修为,扶苏退后让为师来!” 扶苏应了一声,躲在远处准备偷袭黑甲蜈蚣。 祝初容漂浮在半空中与黑甲蜈蚣缠斗起来,无数道带着剑气的风刃打在黑甲蜈蚣坚硬的外壳,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 她摊开掌心,霎那间从天而降几米粗的水柱一样的雷霆之力尽数劈在黑甲蜈蚣身上。 “斯哈——” 黑甲蜈蚣痛苦的叫喊着,绿油油的眼珠愤怒的盯着眼前的修士。 扶苏看着一身红裙飘逸张扬的祝初容,风吹乱了乌黑的发丝划过她耳边,冷若冰霜的娇容反倒是令人移不开眼。 此刻,他本可以重伤对方,然后从她体内抽取灵髓。 可看到女子眉眼之间全是担忧自己的情绪,扶苏忽然有点不想动手了,他悄悄收回指尖萦绕的黑气。 祝初容转头喊道:“扶苏躲开,从腹部偷袭!” 扶苏快速向后闪退几米远单膝跪地,看准了黑甲蜈蚣柔软的腹部后抓起长剑快速冲到前面一剑贯穿。 黑甲蜈蚣痛苦的叫喊,抬起爪子就想狠狠碾碎这个偷袭的人类! 祝初容将扶苏护在身后,以横扫千军万马的星落长河剑法将黑甲蜈蚣从腹部的位置由上到下切开,黑甲蜈蚣瞬间变成两半摔落在地。 扶苏盯着女子的后脖颈,鼻尖是清幽的体香,勾得他心猿意马。 他想起女子在自己身下眉目含情的娇羞,那滋味现在想起来都如蜂蜜甜腻到骨子里,他忍不住滚动着喉结压抑情欲。 祝初容转身,关切的看向扶苏:“怎么样,没有伤到吧?” “师尊,真好。” 扶苏伸出双手搂住轻盈一握的腰肢,下巴搭在祝初容的肩颈处,埋头撒娇。 祝初容感受着湿热得雾气弄的耳根痒痒,又不好意思推开对方,只得伸出纤纤素手轻轻拍了一下少年的后背安抚。 扶苏抬起头,鼻尖与祝初容鼻尖紧贴,过分亲密。 “扶苏,你……靠的太近了。”祝初容想要推开对方,腰肢却被紧紧的搂住。 扶苏双眼闪烁着无辜的眸光,嗓音满是蛊惑意味:“师尊,弟子想吻您。” 祝初容愣住,什么? 少年虔诚地闭上双眼伸出舌尖舔过她的唇角,一点一点撬开对方的贝齿,小心翼翼的亲吻着软唇。 “啪——” 清脆的耳光响起,祝初容抬起手毫不留情给了扶苏一巴掌。 扶苏偏过头,秀白的脸庞上印着一道清晰的红印,可见其力道足足有多大。 祝初容蹙起眉头,冷声道:“放肆!” “呵……”扶苏冷不丁的笑起来,灿若星辰的一双漂亮眼眸浮现出几分幽怨,语气不甘:“为何那只狐狸可以,弟子不可以!” 祝初容心上一惊,没想到扶苏居然知道了那晚的事情。 “我们是师徒,你这样是有违礼法!” “弟子心悦师尊何错之有?”扶苏抓住祝初容的手腕放在自己心脏处,深情的看向她:“师尊,你听它在为你跳动。” 祝初容抿着唇角,一言不发。 她没想到自己的弟子居然会对自己存这样的心思,这样下去对彼此都不好。 “回去后我会让掌门收你为徒,以后你好自为之。” “师尊,您别不要徒儿!” 扶苏紧紧抱住祝初容的腰,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祝初容雪白精致的锁骨之上,她身形一顿。 祝初容无声的叹息,不得不狠下心挣脱对方的手。 “啧!还真是师徒情深呀……” 忽然,一声嘲讽的低沉声线打破了原本沉寂的氛围。 扶苏和祝初容同时抬头看向半空中出现的男人,朱砂红色丝线绣袖口的鎏金暗紫宽松衣袍将男人身形显得高挑劲瘦。 步景尘半眯起的深邃双眼流淌着刺骨的寒意,他盯着姿势亲昵的两人淡淡挑起邪妄的眉头,滚动喉咙发出意味不明的冷笑。 这一世,两人还是如此纠缠不清。 真是碍眼! 祝初容看见这张熟悉又令人厌恶的面孔,原本压在心底的恨意犹如野草肆意蔓延。 袖子下的双手攥得很紧,她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目光冰冷:“魔尊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自然是想念霜落仙尊,所以特意来见你。”步景尘稳稳落地,视线落在扶苏身上,笑得放肆:“不近人情的祝初容居然与徒弟有染,可真是有趣!” “闭嘴!” 祝初容抬手用十足的力道对准步景尘的心口攻击,龙卷风般噼里啪啦的雷电叫人心惊。 步景尘掌心发出磅礴的魔气与之对抗,两人的攻势不相上下。 轰隆一声! 余波散开掀起巨浪,飞沙走石迷了人眼,黄沙弥漫在空气中编织出雾蒙蒙的网。 步景尘后退几步,甩了甩宽松的袖子,手腕上青筋暴起:“祝初容,你若愿意跟本尊会魔界我就放过你的徒弟。” “否则——” 下一刻,扶苏细长的脖颈被步景尘牢牢抓住。 这一切仿佛回到上一世,不过她不会按照之前的做法了。 祝初容举起泛着寒光的长剑对准步景尘,细长的杏眼闪过一抹坚决的眸光,抿直唇角说:“步景尘,同样的把戏你还真是不嫌老套。” 步景尘眸光微闪,有诧异有欢喜也有愤怒……各种复杂情绪不断变化。 所以,她也重生了? * 最近写剧情有点不太顺畅,稍微调整一下后续情节,断更两天。 第10章 位面八:将神女拉入地狱 上一世,被剥离灵髓的祝初容修为下跌了好几个大境界,最后强行用法宝勉强稳住在筑基期。 祝初容浑身无力的躺在富丽堂皇的鬼界之主的寝殿内,月牙白收腰襦裙将原本苍白而清冷的精致面容衬托出被肆虐的破碎美感。 她看着自己手掌心所剩无几的雷电之力,指尖忍不住微微颤抖。 祝初容有些绝望的闭上双眼,自从那日被西门扶苏绑回鬼界以后得知对方要用自己灵髓救治他的妹妹,她就知道自己会变成废人一个。 这些年她修为远超于常人,得益于天生纯阴之体孕育的灵髓。 失去灵髓,她的修为再难恢复之前的巅峰。 即使想要报仇,却只能是有心无力…… 祝初容心头涌上一股疯狂的恨意,后脖颈处印记暗淡下来的紫色九瓣花再次泛起浅浅的幽光,全身遭受着无法言说的痛楚。 她用尽全身灵力去抵挡魔气的侵蚀也无济于事,最后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洒出来。 点点血迹落在月牙白长裙上,增添妖冶的美。 “师尊——” 西门扶苏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快速走上前用浓郁的鬼气压制魔骨之花的发作。 “滚开,别碰我!”祝初容挣脱掉西门扶苏握在纤细手腕的大手,眸光冷冰冰看着他:“鬼王何必如此作弄我,不如杀了我给个痛快。” 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这种行为恶心至极! 印象里祝初容总是会用温柔的目光关切他,如今这双细长的杏眼全都是刺骨的寒意,恨不得杀掉他泄恨。 西门扶苏心脏阵阵钝疼,他缓缓收回骨节分明的手指,低声道:“师尊,对不起。” 惺惺作态,祝初容冷哼一声心中暗骂道。 但是魔骨之花没有完全压制下去,魔气又开始蔓延在全身的骨头和血液里横冲直撞,祝初容疼得额头掉下豆大的汗珠。 她咬着嘴唇硬撑,不肯在西门扶苏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魔骨之花,唯有阴阳调和才能缓解。 西门扶苏伸手扶住祝初容瘦弱的双肩,指腹轻轻擦拭掉她睫毛上的汗珠,目光落在几乎快要昏厥的一张娇颜上迟疑了片刻。 最终,还是下了某种决心。 祝初容衣带的蝴蝶结被扯开,半梦半醒之间耳边只听到一句:“得罪了,师尊。” 祝初容蹙眉想要抗拒对方的接近,却彻底失去意识。 西门扶苏低头吻住那张饱满的唇瓣,亲自剥开了一层层衣裙…… 银白的发丝散落在肩颈处遮盖住身下之人胸前的一片春光,床榻上十指相扣的双手紧紧攥住,细小的呜咽声断断续续传来。 …… 醒来之时,祝初容发现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全是青紫的印痕,屈辱感蔓延在胸腔无处发泄。 一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她无措的环住膝盖埋头痛哭。 第一次,她痛恨自己的体质。 西门扶苏一身黑衣长袍站立在寝殿门口望向床榻上的女子,他忍不住上挑起满是怜惜的桃花眼,无声无息走近寝殿内。 一碗热乎乎的药汁放在床榻前,他顺势坐下。 “几日后我会派人去绛云派提亲,求娶师尊为妻,师尊……”西门扶苏轻轻抚摸着对方的长发,嗓音低沉。 谁料,祝初容指腹间的簪子以难以察觉的速度狠狠插在西门扶苏心脏上。 “师尊,您要杀我?”西门扶苏难以置信的神色看着眼前绝情的女人。 祝初容眼眸里没有任何温度,转动簪子在心脏处扭动一圈,语气薄凉:“西门扶苏,这是你欠我的一条命。” 她若是不示弱,对方怎么会降低警惕心。 “以身为饵这个计谋可是你教我的,这次你也亲自尝一下自己种下的苦果吧,我的好徒弟。” 她的簪子上是无解的剧毒,只要是修炼之人都会一日复一日虚弱,最后枯竭而死。 这是她最后保命手段,没想到最后用在了自己教导的徒弟身上。 命运,还真是可笑! 西门扶苏跌倒在地上捂着心脏看着站立的倩影,他下意识抓住对方的裙摆,语气发颤:“师尊,对弟子可曾有过一丝动心?” 他不相信,师尊对自己当真无情。 “从未动心。” 祝初容眼都不眨一下冷冷吐出几个字,半分余光都没有留给西门扶苏,抬起脚缓慢消失在寝殿。 西门扶苏擦拭掉嘴角的鲜血,罕见地露出一抹笑容:“你骗人,师尊。” 西门扶苏这些日子观察到祝初容的一个小动作,每次心口不一的时候,祝初容总会将袖子下的小拇指勾起来。 这个结果,足够了。 他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意识弥留之际听见耳边是一声清脆婉转的女声,然后手指缓缓垂落在衣摆。 “哥哥——” * 艰难逃离鬼界之人抓捕的祝初容早就身心俱疲,她跪坐河边捧起清冽的泉水放入口中,缓解干渴。 一眼见到底的清澈泉水宛若一面镜子倒映着有些狼狈的祝初容,她抬起眼就看见水中的倒影浮现出一个身形劲瘦高挑的男子。 步景尘唇角勾起漫不经心的弧度:“找到你了,小仙尊。” 祝初容心上一惊,来不及反应就被对方带走。 刚出狼窝又进蛇窟! 祝初容整个人被扔在狐狸毛铺成的柔软床榻上,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揉着有些酸疼的腰。 步景尘伸出根根分明的修白手指扯掉身上的红宝石腰带,半敞开的领口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多了几分风流。 祝初容双腿有些打颤,连忙开口:“步景尘,我如今修为倒退已经帮不了你。” “小仙尊真以为我只是为了双修才处心积虑抓你吗?” 步景尘俯下身勾起祝初容的下巴,一双笑意不明的狭促眼眸满意打量着这张脸蛋,指腹摩挲着对方柔软的唇。 祝初容皱起眉,心中警惕许多:“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想看高不可攀的神女被拉下神坛堕入地狱,是否还会这般纯净。” 这个时刻,步景尘心心念念许久。 从前的他只能是默默仰望神女,祈求神女垂怜,而如今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将神女囚禁在这座华丽的宫殿内。 祝初容盯着那双赤色瞳孔忽然想起年少时曾经救助过的一个小乞丐,青涩稚嫩的脸庞和眼前这张邪气十足的俊美五官逐渐重合一起。 她上挑黛眉,有些诧异:“你是那个小乞丐?” “小仙尊终于想起我了,还真是不容易呀,呵……” 步景尘垂下的双眼闪过一丝幽光,嗤笑一声。 他惩罚性的咬破对方软软的红唇,鲜血蔓延在彼此的口腔里,祝初容疼得闷哼一声想要推开对方。 却不料对方力道很大,将她压在床榻上。 步景尘伸出舌尖舔舐着唇边的血迹笑的邪妄,他半眯起的眼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欲念和爱恋。 “小仙尊,春宵一刻值千金。” “不行,你——” 祝初容还未说完话就被对方铺天盖地的气息全部吞没,化为一声呜咽。 红纱暖帐,鸳鸯交颈。 朦胧的帷幕之下,裸露在空气里的一双雪白玉足绷紧了脚尖,脚踝处的铃铛镯子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叮铃……叮铃……” * 感谢刺梅簪宝贝为爱发电多次,做黑暗料理的h宝贝为爱发电多次,爱吃蒋侍郎豆腐的风陌宝贝点赞,为爱发电多次 第11章 位面八:小仙尊真无情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在红纱暖帐的寝殿内,床榻上肌肤裸露的一对儿男女刚好被柔软的被子遮盖住大部分。 浓密细长的睫毛微微翘动,睁开有些红肿的杏眼,眸子清明发冷。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逃! 祝初容感受到后背紧贴着火热的胸膛,腰上也被步景尘的大手死死的搂住,如此亲密的姿势令她忍不住厌恶的蹙眉。 必须要解决魔骨之花,否则她会一直受制于此人。 “醒了?” 低沉的磁性嗓音在耳边缓缓响起,步景尘的指腹肆意的揉捏着纤细的小腰,似乎爱不释手。 祝初容浑身止不住的颤栗,依旧冷着脸不肯服软:“我这身子魔尊已经得到了,何时才能放我走?” 走,是不可能的。 步景尘心里暗自想道,却没有说出来,只是轻轻吻住她那小巧的耳垂。 察觉到祝初容的抗拒,他视线落在满是红痕的肌肤上,眸色再次染上了几分欲念,嗓音沙哑:“等你我大婚之时,我自然会让你自由。” 他要昭告天下,祝初容是他的妻。 祝初容听到对方的算盘,眼底划过一抹冷光,在步景尘看不到的地方嘴角露出讽刺的弧度。 做梦! 出身名门,一生克己守礼的星落仙尊怎么可能会与魔族之人同流合污,那她简直是愧对一心教养自己的师尊和师兄。 “娶我可以,我要鬼界之主的妹妹性命当贺礼。”祝初容转过侧脸,一双清澈的杏眼静静凝视他,语气淡漠:“魔尊做到,我就嫁你。” “……好!” 步景尘迟疑了几秒,在她眉心落下珍视得一吻。 之后祝初容就被步景尘用九天玄铁打造的脚铐锁在屋子里,吩咐下人以魔尊夫人的身份精心照顾祝初容,怠慢者死。 步景尘带兵讨伐鬼界,给了祝初容联系外界的机会。 几日后。 祝初容抱着怀里的小狐狸安静地坐在寝殿内,纤纤素手温柔地抚摸着又滑又顺的皮毛,小狐狸惬意的摇晃着毛茸茸的尾巴。 长长的尾巴磨蹭着祝初容的后腰,有些发痒。 祝初容用手指捏了捏小狐狸的耳朵,轻声道:“你这小狐狸是不是在求欢,嗯?” 小狐狸呜咽一声,耷拉下耳朵。 祝初容想到之前每一次都是自己被迫亲密,她心里有些莫名的抵触这种事情,神情低落的垂下眼睑。 更糟心的是,发现自己居然会对西门扶苏动了情。 “黍野,你走吧。” 祝初容不想将自己的事情牵连到旁人,尤其是一直不曾对自己不离不弃的人。 小狐狸摇了摇头,伸出舌头乖巧的舔舐祝初容的指尖,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心意,他要与祝初容共同渡过难关。 祝初容有些无奈,眼里浮现出柔和的目光:“谢谢你,黍野。” * 步景尘亲自诛杀了西门扶苏的妹妹,更是将尸身亲自带回了魔界,打算交给祝初容处理。 鬼界与魔界彻底撕破脸皮,战争频发。 步景尘除了少许的时间和祝初容温存,大部分时间都在应对西门扶苏一波又一波的攻打,修仙界得知后也开始人心惶惶。 这天,步景尘浑身带着血腥气息回到寝殿,赤瞳蒙上阴森的杀意。 他破门而入,凶狠的目光环视着祝初容四周出现的可疑东西,薄唇扬起渗人的笑:“妖王黍野,你倒是藏得很深!” 祝初容心上一颤,面色极为镇定,下意识将身后的小狐狸藏在袖子里。 “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呵!”步景尘大步走上去用力捏住祝初容的下巴,冷笑一声:“你还真是被那狐狸精迷了眼!” 下一刻,步景尘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直接扯掉了祝初容的衣裳。 祝初容满脸厌恶,怒喊一声:“滚,别碰我!” “……” 步景尘俯下身对准雪白的脖颈狠狠咬了一口,疼得祝初容眼眶的泪珠打转,她不停的捶打着步景尘的胸膛反抗。 争执间,祝初容衣裳滑落大半,露出香肩和若隐若现的丰盈。 “住手!” 紧接着,一个清脆爽朗的少年声音在寝殿内响起。 步景尘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眼一身红色长袍,身形修长的俊美少年,半眯起充斥着寒意的眼眸。 “终于现身了,那就去死吧!” “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你别太自信了。” 黍野率先发动攻击,敏捷的身影快速逼近步景尘。 宽敞的房间内被两人不相上下的攻势搅得天翻地覆,祝初容手指紧紧攥着袖子,目光担忧的望着骄阳似火的少年。 黍野才成年,论起实战经验未必能比过修炼上百年的步景尘。 步景尘擅长耍阴招,防不胜防。 果然不出所料,步景尘故意召唤出魔骨之花想要偷袭黍野,祝初容快速跑上去替他挡住魔骨之花的侵蚀。 “噗——” 祝初容嘴角流出殷红的血迹,摇摇晃晃的身子向后倒下,跌落在地。 “!!!” 黍野和步景尘同时愣住,纷纷停下手。 祝初容捂着心口,再次吐出一口刺目的鲜血,艰难地抬起手:“放他离开,步景尘。” * 黍野受重伤逃离了魔界,步景尘亲自解除了魔骨之花,祝初容雪白的后脖颈处那朵娇艳盛开的紫色花瓣逐渐褪色,直至消失。 醒来后的祝初容彻底沦为了步景尘的禁脔,日日夜夜不曾停歇…… 直到被诊断出喜脉,步景尘才减少了监禁祝初容的人手,祝初容获得了短暂的安宁。 她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冰凉的指尖抚摸着平坦的小腹极力压抑着情绪,温暖的日光却无法驱散祝初容眼底那一片死寂的眸光。 这个孽种,不能留! 祝初容缓慢眯起波光潋滟的杏眸,心中做了某个决定。 她暗中联系黍野将自己有孕的消息传递给鬼界的西门扶苏,引发魔界与妖界的大战,故意在两军交战之际被鬼界的人抓住。 在黍野的秘术下借机假死逃离魔界,与黍野回到妖界调理小产后亏损的身体。 黍野寻来了许多珍贵的药植滋补祝初容的身体,甚至不顾族人劝阻动用自己的精血帮祝初容修复灵髓,帮助祝初容提升修为。 祝初容与黍野倒是过上了一段琴瑟和鸣的生活。 可惜,好景不长。 妖族有心存不轨之人故意将祝初容的消息泄露出去,步景尘和西门扶苏一同讨伐妖界交出祝初容。 黍野不敌双方的合力夹击,重伤吐血。 他自知护不住祝初容,却也不想祝初容再次回到水深火热之中,于是献出自己的妖丹帮助祝初容恢复化神期修为。 再之后,就是祝初容走上黑化之路…… 思绪回到眼前,祝初容用一双满是恨意的眼眸看着步景尘,周身爆发出几米粗水柱状的紫色天雷疯狂袭击步景尘。 “轰隆—轰隆—” 步景尘将手上的少年直接扔出去,漫天的魔气形成巨大的保护罩将自己护住。 他看着对方下手毫不留情,不禁咬牙切齿:“祝初容,你果真是无情!” 第12章 位面八:公主抱师尊 祝初容揽住少年的腰快速落地,特意用灵力构筑了一个坚固的保护罩圈住对方。 少年面色涨红的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眼角晕染着湿润的泪光很容易勾起人的保护欲,他抓着祝初容的衣袖神色依依不舍。 祝初容余光瞥到少年白皙的脖颈处留下了一圈青紫的痕迹,目光柔和许多:“不用担心为师,保护好自己。” 然后丢下来一瓶美容养颜的玉肌膏,起身飞向半空中继续与步景尘缠斗。 少年低头看着通体透亮的白瓷瓶,袖子下的指尖慢悠悠摩挲着温凉的瓷瓶,波光诡谲的丹凤眼浮现出点点涟漪。 他悄无声息的勾唇,师尊真是怪可爱呢! “轰隆!轰隆!” 狂风卷起祝初容的裙摆半空中飞扬露出纤细的小腿,长剑直指天空,剑尖上汇聚了一方天地的雷电宛若天地异象,场面骇人。 暴风中心的祝初容长发凌乱的滑过脸颊,一张清丽出尘的娇容散发着无尽的冷意,恍若云端之上的神明。 高不可攀又不近人情! 她冷淡的上挑起黛青色的柳叶弯眉,红唇微动:“神罚之力——” 这一招是祝初容的压箱底秘技之一,一旦发动就会耗尽她的七成灵力,但是威力就如晋升之时才会有的九重雷劫威力。 纵然步景尘境界比她高一些,也一定会重伤。 步景尘没想到对方宁愿和自己两败俱伤都要伤他,他心中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嫉妒又或者是恨…… 他的魔气在雷电下节节败退,电流蔓延在全身仿佛蚂蚁啃噬筋骨,又痒又痛。 “噗!” 步景尘喉咙一梗,鲜红的血液喷洒在半空中,身形摇晃。 他抬起袖子擦拭掉嘴角的血迹,目光复杂的看向冷若冰霜的女子:“小仙尊,我们还会再见的!” 紧接着,伴随萦绕的魔气消散原地。 祝初容见对方离开,颤抖的双手也已经握不住长剑,长剑从手中脱落掉在黄沙土地上飞溅起沙砾。 她单膝跪地,面色惨白的好似随时都会晕倒。 刚才那一仗,祝初容赢得并不轻松,她和步景尘伤势半斤对八两,谁也比谁好不了多少。 扶苏立刻踉踉跄跄的跑过去将祝初容搂在怀里,看着怀里的女子浑身早就被汗水打湿,汗珠顺着面颊落在若隐若现的锁骨,香汗淋漓。 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搂着轻盈的腰肢,关切问道:“师尊,你还好吗?” “扶我去树边打坐调息,我并无大碍。” 祝初容摇了摇头,艰难的抬起手指了指附近的那棵生长茂盛的树木,语气却很微弱。 扶苏直接将祝初容横抱起,祝初容无力的靠在少年的肩头,软唇不经意擦过少年凸起的喉结,引得少年浑身血液沸腾。 他目光深深看了一眼怀里十分虚弱的女子,忍住了旖旎想法。 再等等…… 然后将祝初容轻轻放下,自己坐在一旁为她护法。 祝初容吞下一颗丹药,挺直腰板双腿盘坐一起,调动周身的灵力疯狂涌入自己的丹田内循环在全身筋脉。 一个时辰后,才调理好灵力。 但是内伤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恢复,祝初容轻轻吐了一口雾气,睁开双眼。 “师尊,你恢复得如何?” “差不多了。”祝初容抬起手抚摸着少年的喉结还残留浅浅的痕迹,不自觉皱眉:“连累你了,抱歉。” 少年的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干净,握住女子纤细的手腕,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没有,多谢师尊关怀。” “师尊,刚才赵师兄传信说他们被困在一座古墓里,距离我们的东南方几公里。” 祝初容抽回手藏在袖子里,低眉颔首:“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尽快过去。” 师徒二人御剑飞行快速前往古墓,进入其中。 不久后,一条火红色皮毛鲜艳夺目的小狐狸停在沙子做成的古墓外面,但是却被古墓的结界拦住,无法进入。 锋利的爪子抓了抓地面似乎有些焦急,只能无奈的趴在地面百无聊赖地摇晃着尾巴。 它呜咽了一声,清亮的黑眼仁满是担忧。 * 古墓之内所有人都陷入了多重幻境,第一重幻境是唤起人内心最大的欲念,第二重幻境是最恐惧的事物,第三重幻境是回溯过往。 只有勘破三重幻境,才能获得古墓内的机缘并解除幻境,否则神魂损伤,甚至死亡。 祝初容和扶苏进入里面就看见绛云派弟子们表情各异,全都陷入梦里。 高台之上悬浮着一个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圆盘散发着骇人的威压,祝初容眼前一亮,得来全不费工。 此物,正是涅盘之轮 “扶苏,为师破除环境后你负责拿下涅盘之轮。”祝初容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抬起脚进入幻境之内。 少年应了一声,含有泪痣的眼尾勾起几分妖冶的弧度,目光幽幽盯着神色痛苦的女子。 师尊,梦见了谁? 梦境之中,祝初容再次回溯起上一世的种种,泛白的指尖微微颤抖压抑着内心的恨意。 她咬紧嘴唇,举起长剑大杀四方,破了幻境。 额头不知何时早就覆盖一层细细密密的汗,随着祝初容睁开满是肃杀的双眸,在场的弟子们都从幻境中醒过来。 此时,扶苏起身飞向涅盘之轮。 却不料炽热的火焰灼烧了扶苏的手指,紧接着涅盘之轮爆发出猛烈的攻势重伤身形消瘦的少年,一口鲜血喷洒。 几滴鲜血落在涅盘之轮圆盘中心发出刺眼的光芒,少年浑身被火焰包裹起来承受高温锻体,痛苦的嚎叫。 “啊——” 所有弟子恢复意识,静静看着接受传承的少年。 祝初容站起身裙摆荡漾在脚踝,她抬起看着半空中的少年,清冷的眉眼忽然浮现出诡异的光芒,叫人捉摸不透。 我的好徒弟,这份大礼希望你受得住。 “叮铃…叮铃…” 祝初容手腕上的铃铛手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银色的光泽一闪一闪。 [主人,云裳回来啦!这次的小世界你可以动用五成力量哟~] 神识里传来甜美的娃娃音,俏皮可爱。 祝初容抬起手温柔抚摸手链,唇角悄悄弯起好看的弧度:“欢迎归来,云裳。” 云裳捂脸:好害羞呀~ 第13章 温泉春色撩人 一行人出了古墓,就看见外面一直趴在地上懒洋洋晒日光浴的小狐狸,不停摇晃的毛茸茸尾巴很容易勾起人的喜爱。 小狐狸看见祝初容仙气飘飘的倩影,抬起这爪子卯足精神扑进对方的怀里。 祝初容将它搂在怀里,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对方湿润的鼻子,温和的说:“玩够了记得回家,值得表扬。” 身后的少年盯着祝初容逗弄小狐狸,忍不住眯起璀璨透亮的琥珀色眼眸,划过一丝不悦。 他心中忍不住暗骂:狐狸精! “师尊,一路奔波你也累了,不如还是我抱着小狐狸吧。” “……那好吧,辛苦你了。” 祝初容迟疑片刻就将小狐狸递给扶苏,少年唇角若隐若现意味不明的笑容盯得小狐狸浑身鸡皮疙瘩。 小狐狸抗拒的扑腾爪子,却被少年瓷白透凉的手指狠狠掐住身子,不得动弹。 “呜咽!” 小狐狸用漆黑的大眼睛不满的控诉着少年,爪子在少年白皙的手背留下几道血痕。 扶苏倒吸一口凉气,面色阴沉下来。 一人一狐狸暗中较劲,祝初容一无所知而是一心带领弟子继续探索秘境搜刮一下宝贝,几天后满载而归。 * 绛云派的凌云峰,祝初容将这一路经历的所有事情告知苏岭,以及收获的大部分宝物上交宗门。 苏岭得知祝初容内伤后,特意寻来百年盛开一朵的寒冰雪莲疗愈祝初容,在此物的加持下祝初容意外的晋升到了化神巅峰。 实际上,大部分原因是双修之后获得灵力反哺。 寝殿内,祝初容盘腿坐在床榻上调息一番灵力后睁开波澜不惊的双眼,喃喃自语:“没想到这就是双修的好处。” 闭关的这些日子,祝初容封闭五感与外界隔绝,随即抬手一挥解除结界。 院落内各种噼里啪啦的声响此起彼伏,借着阳光落在窗纸上的剪影依稀可见是手持长剑的少年与矫健灵敏的狐狸缠斗。 祝初容有些头疼的伸出手指按了按眉心,试图缓解烦躁的情绪。 一人一兽,还真是精力充沛。 自从闭关开始前就闹得鸡飞狗跳,现在半个月过去还是没有消停,她是不是应该找点事情给俩货干。 哗啦一下,寝殿打开。 祝初容挺直瘦弱的脊背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气,没有温度的目光瞄了一眼衣袍被撕扯的少年以及尾巴秃了一块的狐狸。 她用灵力将两人捆绑住,丢下一句话转身进入寝殿:“既然闲着无事,那就去打理药田三天。” 下一刻,一人一兽消失在院落。 …… 耳根子清净后的祝初容躺在院落摆放的藤椅上,纤纤素手拿着一卷修仙轶事录津津有味的翻阅,偶尔掉落的花瓣洒在裙摆上成了点缀。 明艳的日光洒在洁白似雪的肌肤上晕染了浅浅的光泽,清冷淡漠的容颜恰好印证了那句美人如花隔云端。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手腕上的铃铛手链叮当作响,一股神识在脑海里响起。 [主人,接下来的进度你要如何拉满?] [不急,等门派大比揭晓。] 祝初容睫毛翘动起弯弯的弧度,抬起手翻了一页内容,从容的模样似乎已经早有准备。 她为扶苏寻来的涅盘之轮对鬼气有克制作用,门派大比之时只要扶苏使用涅盘之轮就会暴露身份,遭受万人所指。 作为师尊,她必定是大义灭亲! 至于步景尘……祝初容也已经想好了如何布局。 想到这里,祝初容忍不住啧了一声,还真是有点期待门派大比那天会是多么刺激的场面。 她换了个姿势用单手托着脑袋,袖子滑下来露出半截纤细的羊脂玉一样丝滑的胳膊,慵懒的姿态仿佛是待人采撷娇艳花朵。 扶苏回到院子内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美人图,心底荡漾起阵阵涟漪。 他收敛心思,乖巧的喊道:“师尊,弟子完成任务归来。” 少年的身后跟着一只走路慢悠悠的小狐狸,累得直接瘫在地上,耷拉着尖尖的耳朵表示求饶。 累死小爷! 祝初容不着痕迹的上抬眼皮瞥了一眼浑身脏兮兮的一人一兽,合上了手里的书,正襟危坐。 “这次算是一个小小的惩戒,下不为例。” “是!” 扶苏立刻应声,松了一口气。 * 温泉池里雾气弥漫,祝初容毫不留情将小狐狸扔进水里清洗,双手环胸站在池水边看着扑腾的小狐狸。 小狐狸呛了几口水,紧接着现出半裸着胸膛的人形。 他的长发全都被水浸湿,水珠顺着发丝从线条流畅的轮廓快速流淌,一双狐狸眼似乎闪烁着委屈的眸光看向高冷的女子。 黍野嗓音沙哑,语调上扬:“主人,你陪我一起洗好不好。” “真拿你没办法,下不为例。” 祝初容脱掉一件又一件的衣裳散落在池子边,只穿着贴身勾勒出曼妙身姿的里衣,抬起玉足一步一步走进池水里。 优美的颈线和迷人的锁骨勾人的移不开目光,特别是白色的里衣在水里湿透后若隐若现发育丰满的圆润…… 黍野喉咙情不自禁动了动,真想拿在手里把玩。 祝初容似乎察觉到黍野火辣辣的眸光,耳根有些发热,清了清嗓子:“你变回小狐狸,快点!” “不要!” 黍野双眼放光,后背伸出九条毛茸茸的尾巴顺着水面缠绕在祝初容腰身周围,扯掉大半里衣。 发情的妖兽,欲望十分强烈。 尤其是对方掌握了祝初容的敏感部位,很快就撩得她眉目含情,春光荡漾。 祝初容回过神之时,被黍野托在腰上露出大片春光,对方低头吻住饱满的唇部,她瞬间羞红了脸。 肌肤相贴,温度滚烫,急切的想要找一个发泄口。 黍野捏着她的腰,搅乱一池春水…… 祝初容整个人宛若浮萍靠在他的身上,耳边是对方动情的话:“初初,给我生一窝小狐狸好不好。” 意乱情迷中祝初容“嗯”了一声,黍野得到满意的答案,更加卖力伺候。 生崽崽.jpg 这场欢愉持续了整整一夜。 从温泉池辗转到寝殿内的床榻、地板、窗户前等每一个角落,祝初容被黍野折腾到身子骨散架,最后昏睡过去。 直到天边鱼肚皮泛白,黍野才搂着怀里的人安分睡觉。 第14章 苦果亦是果 门派大比如期而至,举办方是绛云派、寒逍派、清河派三大门派轮流担任,今年刚好轮到绛云派。 三派掌门坐在高台之上最顶层,下一个阶梯坐着的刚好是各门派的的长老,多方门派汇聚在此参加三年一次的门派大比。 “今年的魁首可以获得寒潭九星花,大幅度提升修为的珍宝,同时传说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听到这个奖励的时候,台下的扶苏眼里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光芒,宽松袖袍下的骨节分明的双手攥成拳头。 这个一定要得到! 高台之上的祝初容一身月牙白莲花长裙显得清冷疏离,纤长的手指端起一杯雾凇茶放入唇边,薄粉色的指甲与青玉茶杯十分相称。 宽松的袖子遮盖住大半张脸,她余光偷瞄一眼台下身形清瘦的少年,勾起唇角。 鱼儿上钩了,也不枉费我苦心做局。 坐在旁边的悯生仙尊是一位仪表堂堂的正人君子,多年来洁身自好,静心修道,而且待人接物总是温润如玉。 所以风评极好,是许多女修的爱慕对象。 悯生仙尊看向身边容颜出众的女子,薄如蝉翼的睫毛忽闪着弧度半遮盖住一双动人的杏眼,秀挺的翘鼻,红润的唇瓣…… 精致小巧的面容仿佛是造物主的偏爱,一颦一蹙都叫人心跳加快。 祝初容察觉到对方炽热的眼神,侧头问道:“莫不是我脸上沾染了东西,悯生道友似乎一直在看我。” “……” 如此直白的问,反倒令悯生仙尊有些窘迫。 他清了清嗓子,笑的不太自然:“不知霜落道友可曾有心仪之人,在下对道友十分仰慕,可还有机会?” 虽然私底下被掌门告知被拒绝,但是他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两人的谈话不大不小,但肯定是逃脱不了附近这些长老和掌门的耳边,许多人都有意无意的看向他们这边。 这种事情,自然不好摊开台面上讲。 “不如今天大比结束后我们在谈论私事,今天的重头戏可是这批弟子,悯生道友意下如何?” “这是自然,是我思虑不周了。” 悯生仙尊心中对祝初容的好感度又上了一层,随后扯开话题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怀中的小狐狸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话,心中有些发酸,尖尖的牙齿对准白皙的指尖轻轻啃咬起来发泄不满的情绪。 祝初容将视线落在闷头的小狐狸身上,眼底闪过一抹轻浅的笑意。 她揉捏着小爪子,轻声道:“小醋缸!” …… 台下的数十个擂台被结界包裹在内,弟子们各显神通,场面十分精彩。 其中风头最盛的是扶苏。 擂台之上,少年一袭玄色长袍随风飘扬,阴柔俊美的面庞浮现出肃杀气息,横扫千军万马之力的剑法叫人眼前一亮。 手持长剑放在笔直的后背,漫不经心的扬起眉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弟子。 这神态与祝初容如出一辙! “不愧是霜落仙尊的亲传弟子,果然是深得真传呀!” “此子剑法造诣很高,将来的成就怕是可以超过他的师尊,果然是后生可畏。” “……” 高台上的许多人纷纷夸赞少年,台下的许多女修也全是爱慕之情。 大比结束后的少年飞身奔向祝初容跟前,腰间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一双含情潋滟的桃花眼笑意甚浓的看向祝初容。 他单膝跪地,双手握拳:“师尊,弟子没有辜负你的教导。” “表现不错,继续努力。” 祝初容拿出袖子里的一方帕子擦拭着少年额头的汗水,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滚烫的肌肤,少年耳根悄悄染上一抹红色。 他抬头望向女子之时,眼眸刻意隐忍的爱意波涛汹涌,还是被旁人看出端倪。 悯生仙尊微微皱眉,神色不由得严肃几分。 这少年…… * 第一天大比落下帷幕,胜出的的弟子要参加明天第二轮比赛,最终由获胜的前三名弟子进行第一名的对决。 扶苏在寝殿内闭关调息,院落里祝初容和悯生仙尊谈笑甚欢,小狐狸窝在一旁小憩。 “霜落道友对弟子倒是十分上心,但我还是有一句话想要提点道友,血气方刚的少年容易春心萌动要把握好分寸。” “否则,怕是伤人伤己。” 悯生仙尊压低了嗓音,好意劝诫。 祝初容听到这话,握着茶杯的手指不自觉攥紧,她周身的气息不知何时竟然冷了许多。 “悯生仙尊怕是误会了,我的弟子并无逾越之处。” 祝初容挺直了瘦弱的脊背,放下倒满茶水的茶杯,茶水晃荡起涟漪飞溅出几滴落在圆台上。 自家徒弟的心思,她当师尊的必须遮掩。 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影响弟子的道心,仙途坦荡的天之骄子不能折在她的手里,这个事情不能认。 随后就下了逐客令,悯生仙尊识趣离开。 紧接着,身形修长的清隽少年出现在院子内走向祝初容,弯下腰用一双赏心悦目的手温柔地环住了杨柳细腰,下巴埋在对方双肩。 “师尊,能不能别将弟子送给掌门。” 少年的语调带着少许蛊惑人心的意味,热气喷洒在优美细长的颈线,咬着她的耳垂:“弟子舍不得离开你,求您了。” 当初离开秘境前,扶苏的缓兵之计就是门派大比之后再转入掌门的门下。 如今,扶苏自然是想继续推脱。 “扶苏,不可一错再错。”祝初容长叹一口气,眸光更加决绝的拿掉腰间的手:“及时止损,对彼此都好。” “师尊莫不是将悯生仙尊的话当真了?” 少年眼里弥漫起猩红的血色,满是杀机,恨不得立刻斩杀毁了他好事的人。 “师徒之恋有悖伦常,我们之间是没结果的。”祝初容站起身,与他对视。 “可我不在乎!”少年眼眶泛红,抓住了祝初容的手腕,神色偏执道:“苦果亦是果,师尊为何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放手!” 祝初容眉眼之间渲染不近人情的冷漠,口吻无情。 如果放手,怕是彻底无缘吧。 扶苏紧锁眉头,一向温顺的少年破天荒违背了命令,将对方的腰肢死死扣在怀里,带着不甘情绪惩罚性的啃咬着思念许久的红唇。 祝初容愣住,没有及时推开对方。 铺天盖地吻夺走了所有呼吸,面色涨红的祝初容听见少年在她的耳边低语:“秘境中,师尊以为真的是春梦吗?” 什么! 祝初容瞳孔紧缩,回想起那个旖旎的梦境,心猛地下沉。 扶苏琥珀色的眼仁忽然闪烁起妖冶的幽光,将怀里的女子变成目光迷离状态,然后直接堂而皇之的横抱起娇人儿回到寝殿。 房门紧闭,衣衫散落一地…… 院子里小狐狸陷入美梦,花瓣随风飘落毛茸茸的脑袋上。 * 本位面完结后,补一下上位面番外篇的感情线(本人蛮喜欢周慕许的,捂脸)。 第15章 位面八:欺师灭祖的孽徒开启强制爱 裙摆之下的纤细脚踝戴着铃铛的链子,雪白的脚尖落地那一刻,铃铛的清脆声断断续续回荡在密不透风的寝殿内。 祝初容站起身,将滑落半个肩头的衣裳重新收拢起来,遮盖住锁骨的吻痕。 她淡淡的抬起眼皮,眸光落在床榻上陷入幻境内的少年,修白的面容浮现着不正常的红晕,嗓音磁性。 看来幻心铃的功效还不错! 祝初容摊开掌心酝酿着一股威力巨大的灵力球,满意的勾起唇:“力量回归的感觉真不错。” 很快她就能回到仙界,大杀四方。 [主人,蒋铭洲的灵魂已经温养七成,可否需要后期制作成傀儡?] 她差点忘了手里这位得力干将,祝初容拿起帕子擦拭着一根根细长的手指,垂下眼睑淡然道:“不必,我另有他用。” 只要对蒋铭洲打上灵魂烙印,日后他就只能是自己最忠实的属下。 傀儡,太无趣了。 她要将对方培养成一个大杀器,到时候仙界的老不死一定会惊慌失措。 呵……真期待那天! * 翌日,门派大比如火如荼。 扶苏所到之处没有一个对手,手持长剑谁与争锋! 晃眼的日光不知不觉已经被漫天的彩霞代替,火红的霞光洒落在少年阴柔冷漠的面容,晕染上了一层不近人情的肃杀。 祝初容摩挲着膝盖上蜷缩一圈的小狐狸,平静的眸子忽然闪过一抹幽光。 算一算,时候到了。 擂台赛进行到了最后的第一名巅峰对决,少年举起的长剑折射出寒光倒映着他势在必得的神色。 下一秒,长剑忽然断裂,掉落在地。 对方手中的是品质上乘的神器九尾鞭分散成九条带着尖刺的长鞭齐齐攻击,扶苏挪动身形的躲避过对方的攻势, 面颊还是划过一道细小的血痕,以及一缕断发飘落在地。 他召唤出燃烧着火光的涅盘之轮形成巨大的屏障遮挡对方的攻势,企图消耗掉对方的灵力,趁机打乱阵脚。 却不料自身灵力在全身经脉横冲直撞的乱窜,手中的涅盘之轮越发不受控制。 扶苏心中一紧,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 必须速战速决! 这涅盘之轮竟然与自己的鬼气会产生对峙局面,他眼底闪过一抹狠辣,快速移动身形掐住对手的脖颈扔下擂台。 五脏六腑遭受烈火侵蚀的扶苏捂着胸口,单膝跪在地面苦苦支撑。 汗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哗啦啦流过脸颊滴落在地上,混杂着殷红的鲜血绽放出妖冶的花。 涅盘之轮盘旋在半空,嗡嗡的发出一阵阵威压。 许多灵力低的弟子晕倒在地,迈入金丹期的弟子也是艰难的抵抗,其他长老见状也是大为震惊立刻出手挡下威压。 神器与使用者排斥,闻所未闻的现象。 祝初容见状立刻焦急的飞身下去,双手搭在扶苏肩上,喂下丹药:“你先调息,剩下的交给我。” “多谢师尊,咳咳……” 少年虚弱的回道,盘坐起来恢复伤势。 这时,悯生仙尊看着羸弱的少年,冷不丁出声:“霜落仙尊,涅盘之轮排斥使用者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对方是鬼修或魔族。” 其他长老也带着怀疑猜忌的目光看向扶苏,一时间少年成了众矢之的。 “不可能!当初我亲自测得他是火灵根。” 祝初容一席长裙挡在少年身前,孤身一人迎接多方威压,瘦弱的双肩撑起了一片天。 扶苏眸光微微触动,心头划过一丝暖流。 “看来我还真是赶上了一场好戏,威慑四界的鬼界之主居然为了寒潭九星花,扮演起当师徒戏码。” 步景尘骤然出现上空,嘴角扬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戳穿阴谋。 “魔族!” 有人惊呼一声,所有人如临大敌的警惕看着步景尘。 步景尘懒散的摆了摆手,反而是看好戏的态度:“我今天纯属看戏,霜落仙尊打算怎么处置欺师灭祖的徒弟呢?” 发现对方的确没有攻打的意图,所有人稍微放松了许多,视线又再次落回到擂台上容貌出众的一对师徒。 “你告诉为师,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师尊,你听我解释……” 少年眼角的泪痣在泛红的眼角处更加妖冶,神色慌乱的抓住祝初容的衣袖,好似做错事情的孩童。 不必再问,祝初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她缓缓皱起黛眉,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长剑抵在少年的心脏,面无表情的盯着乞求原谅的少年。 “鬼界之主西门扶苏,还不露出真身吗?” “……” 西门扶苏沉默片刻还是恢复了原本的模样,银白色的长发披散在腰间好似不可亵渎的神砥,墨黑色绣着彼岸花的宽松衣袍彰显着矜贵。 许多弟子不禁被对方的惊为天人的神颜惊艳到,倒吸一口凉气。 “我心悦师尊,便是大逆不道,那师尊还犹豫什么!” 西门扶苏站起身,冷白的手指死死抓住剑尖刺入心脏三分深度。 看着被鲜血染红的长剑,祝初容眼里闪过一抹惊诧和不忍,握着的手柄竟然发颤。 鲜血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仿佛是心碎的声音。 “够了!”祝初容声线带着几分颤抖,却不料西门扶苏继续抓着长剑又没入身体几分,语气淡淡:“师尊要我死,弟子岂能不从。” 祝初容偏过头不敢对视,快速将长剑抽离出来,剑尖凝聚的血珠啪嗒一下掉落。 西门扶苏身形摇晃,捂着鲜血外流的胸口,深邃的双眼死死盯着祝初容:“师尊,弟子只想要一个结果。” “……” 霞光拉长了祝初容清冷的倩影,黄晕的光为绝美的侧脸添上了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漠。 祝初容嗓音凉薄说:“从未有过。” “师尊果真是无情!”西门扶苏伸出手指擦拭掉唇角的血迹,嘲讽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做一个欺师灭祖之人。” “魑魅魍魉听令,抢夺寒潭九星花,除了师尊全都杀无赦!” 西门扶苏指尖冒出淡蓝的火焰在天空绽放成烟火,紧接着一大批披着黑衣的人单膝跪地,出现在擂台附近。 “谨遵王上之命!” 响亮的声音齐齐回道。 下一刻擂台周边全都陷入了厮杀,血腥味蔓延在空气里…… 祝初容眼里闪过一丝怒火,握着长剑的手指气的隐隐发颤,斥责对方:“西门扶苏,你真是大逆不道!” 随后祝初容不再犹豫,发动雷霆万钧之势的雷电力量攻击西门扶苏。 西门扶苏游刃有余的化解祝初容的攻击,顺势搂住她的腰肢禁锢在怀里不能动弹,漫不经心的扬起眉头。 “师尊若是跟我走,他们就能活,一切看您怎么选择了。” “师妹,不能答应她!” 苏岭听到这话连忙开口,但是他被身边的人牵制住不能飞过去拯救祝初容。 其他人也都是负隅抵抗,支持苏岭的话。 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自然也该由她结束。 祝初容心中做好了决定,她眷恋的看了一眼养育自己多年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说道。 “我跟你走,放过他们。” —— 下一章多人修罗场,嘿嘿嘿~ 第16章 位面八:小狐狸拐走美人师尊 “西门扶苏,你想带她走可还没问过我是否同意。” 飘浮在半空中的步景尘忽然出声,半眯起的狭促双眼盯着放在腰肢的手闪烁着不悦,只觉得分外碍眼。 真想,拧断! 西门扶苏抬起头看向步景尘,唇边浮现出薄凉的弧度:“步景尘,我劝你最好不要坏我好事。” 宽大袖口下青紫色血管清晰可见的手腕转动起来,指尖冒出许多阴森的鬼气形成巨大的黑雾,快速袭击半空中的男人。 步景尘冷叱一声:“雕虫小技!” 他掌心凝聚成魔气四溢的巨龙以吞天灭地的威力一口吞噬掉鬼气,蜿蜒着巨大的身躯直奔西门扶苏,恨不得吞入腹中。 西门扶苏掌心也凝聚成一簇几米高的鬼火打散了魔龙,砰的一下威压散开形成余波。 呼啸的狂风吹乱了西门扶苏鬓角的几缕银白长发,他抬起手护住怀里的祝初容,指腹穿过对方的秀发。 “师尊,是否有伤到你?”西门扶苏关切的问道,唇边刚好擦过对方软软的耳垂。 祝初容睫毛轻颤,不敢对视那双温柔似水的琥珀色眼眸,闷在怀里应了一声。 西门扶苏似乎察觉到对方的异样,悄悄勾起唇。 然而,这副郎情妾意的模样深深刺痛了步景尘的双眼,他脸上浮现出冷峻的神色:“西门扶苏,你该死!” 步景尘不再收着力道,杀招尽出,势必搅得天翻地覆才罢休。 西门扶苏放下祝初容,飞向上空与步景尘对上,你来我往打得天昏地暗。 每一招都带着巨大的破坏力,地面上的许多弟子承受不住威压纷纷吐血倒地,祝初容立刻用灵力撑起一道保护罩护住弟子们。 这时,腰间多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缠绕。 祝初容立刻明了对方的身份没有反抗,黍野拽住纤细的手腕,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跟我走,初初。”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祝初容消失这里,平息这场战乱。 祝初容明白黍野的想法,点头答应。 紧接着,消失在原地。 “王上!霜落仙尊被人带走了!” 什么? 听到此话的步景尘和西门扶苏同时停手看向空了的擂台,两人神色都很不好看,有种被偷家的感觉。 西门扶苏似是想到了什么,紧锁起眉头,语气发冷:“该死的狐狸精,本王非要扒了你的皮!” 步景尘眼底闪过一抹狠戾,骨节分明的手指咯吱作响彰显着怒火,一缕浓郁的魔气飘浮在空中后不见踪影。 西门扶苏并不意外对方的离开,缓缓落地扫视一眼周围的惨状,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所有鬼族的人全部停手,半蹲下身子等候发令。 “魑魅魍魉带着一半人手护送寒潭九星花回去鬼界,剩下一半人跟着我去妖界讨伐妖王黍野,至于这里……” 西门扶苏冷淡的抬了一眼眸光看向身受重伤的苏岭,话锋一转:“不必停留,全部撤退。” 师尊很敬重掌门,若是知道他杀了苏岭怕是会不喜。 西门扶苏大手一挥宽松的袖子,所有鬼族之人全都化为一缕鬼气消散原地,来去无踪迹仿佛从未发生过。 苏岭面色浮现出忧虑,希望师妹无恙! * 妖界地处鸟语花香的地带,许多妖兽从树林里冒出小脑袋偷偷观察这位被妖王带来的漂亮美人。 小兔子竖起长长的耳朵偷听,小松鼠磕着坚果盯着,巨大的黑熊弯下腰趴在草丛里露出短短的尾巴憨厚可爱…… 祝初容眼里闪过一抹惊讶,这里简直是妖兽的聚集地。 黍野余光注视着祝初容的神色变化,多情又温柔的狐狸眼荡漾着欢喜的情愫,线条流畅的俊美五官浮现出笑容。 他勾起唇角,磁性的嗓音好似天籁,娓娓动听。 “这里就是我生活的家园,这里的妖兽都是我的子民,我能感觉出他们都很喜欢你。” “……” 祝初容上一世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那是她记忆里为数不多的美好时刻,淳朴的妖兽不似勾心斗角的修士。 可是,最后她却连累了他们。 想到这里,祝初容眼底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眸光,下意识抓紧了黍野温暖的手掌弥补不安。 “黍野,我很担心连累你们,西门扶苏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祝初容刚说完,唇边就被黍野的指腹堵上:“不用怕,他找不到这里。” 妖界的入口很隐秘,没有特制令牌是无法进入的。 祝初容不再吭声,任由对方牵着自己的手大摇大摆走进妖界的核心地带,她不知道这是一种身份的认定。 历届妖后都会被妖王牵手在妖界走一圈宣告众妖,这是未来的妖后。 盯着众妖探究好奇的目光,祝初容疑惑地问:“为什么他们都在看我?” “因为……”黍野将祝初容白嫩的手背放在唇边落下一吻,笑得狡黠:“初初是我未来的妖后,自然要接受他们的注目礼。” 祝初容眼里闪过一抹不可置信,微微张嘴:“你认真的吗?” “初初,嫁给我吧!” …… 自从那日后,妖界到处洋溢着喜气的氛围,成排的树木全都挂上了红色丝带和红灯笼。 黍野凭一己之力压下了长老们的反驳,在整个妖界宣布迎娶妖后的喜事,一时间整个妖界倾巢出动送上五花八门的宝物当贺礼。 祝初容拿起一个小瓶子看着雕刻的多子多福丹,嘴角微微一抽。 倒也不必这样! 张罗喜事的黍野从外面走进殿内,双手从后腰伸出环住她,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平坦的小腹爱不释手。 他轻轻亲吻着祝初容的耳尖,唇边倾泻出一丝笑意:“初初,想生一窝狐狸崽崽吗?” “不,我会疯的!” 祝初容脑海里浮现出一群奶糊糊的狐狸幼崽,眼巴巴望着自己叫娘亲,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那我们就要一个女儿,兔子长老说你最近要安心养胎,婚事我负责就好。” “嗯,辛苦了。” 祝初容伸出纤长的手温柔抚摸着小腹,没曾想到那次温泉之后居然真的有孕,而要孕育妖兽十分耗费心血。 这些日子她的部分灵力都被腹中狐狸幼崽吸收,每天都要吃大量灵果补充。 过了些许平静的日子,想必西门扶苏和步景尘也该有所行动了。 祝初容漫不经心的垂下浓密细长的睫毛,遮盖住眼底的暗芒,红唇扬起一抹算计的笑容。 大婚呐,真期待啊—— 第17章 位面八:大婚被毁 “叮当!叮当!” 漫天的花瓣洒落在地面,脖子上挂着金铃铛的七彩麋鹿身后的一座红色车架上站立着一对儿穿着红色囍服的璧人。 妖界的众多妖兽望向半空中身披凤冠霞帔的女子全部为之惊艳,眉心的一点红痣将原本清冷绝色的容颜衬托得越发娇艳动人。 一颦一蹙都叫人为之倾倒,不输于美貌闻名的狐狸一族。 黍野的妖冶长相在妖界是出名的美男子,特别是笑起来时那双含情的狐狸眼总有种深情款款的错觉,勾引无数小妖。 如今见到与黍野外貌不相上下的祝初容,许多妖兽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 好漂亮的大美人,想亲! 黍野察觉到许多妖兽炽热的目光,下意识搂住祝初容的小腰宣示着主权,无形中散发出妖王的威压震慑众妖。 祝初容有些无奈的摇头,真是个醋缸。 七彩麋鹿缓缓降落在妖界的宫殿,长长的红毯铺在地面延伸到宫殿内部,许多毛茸茸的小白兔跳着整齐划一的舞欢迎他们的到来。 听说这叫祝愿舞,只有妖王大婚才会有的仪式。 寓意妖王和妖后恩爱两不疑,多子多福,保佑妖界繁荣昌盛。 黍野牵着祝初容嫩白纤细的手踩着红毯一步步走进宫殿的宝座上面,迎接下面的妖兽朝拜。 黍野对着化形的众妖带着几分威压说:“今日起见妖后如同见本王,不得违抗妖后的命令,若有犯上者必杀之!” “是!” 跪拜的众妖皆是心上一惊,没想到妖王对妻子如此重视。 接下来的流程就和修仙界结为道侣仪式差不多,占据一方的大妖们坐在下方的酒席上吃吃喝喝,黍野带着祝初容每一桌轮流敬酒。 不过妖界的妖兽还是带着骨子里的血性,借着大喜日子纷纷给黍野灌酒。 “妖王,这杯你得喝下!” “来来来,喝!” “……” 酒席上一片欢声笑语,祝初容也凭借好酒量干倒一大片妖兽,豪爽的行事作风赢得好感。 妖界的入口,大军压境。 西门扶苏一席袖口绣着祥云花纹的深墨色蚕丝华服在半空中飞扬起弧度,披散在腰间的银白色长发随风滑过面庞勾勒出七分肃杀。 他半眯起眸光阴沉的桃花眼,棱角分明的轮廓在阳光下令人望而生畏,抬起手命令道:“进攻,杀无赦!” 魑魅魍魉率先打头阵,凭借这几天的苦心钻研破了妖界的阵法。 阵法破裂,妖界里顿时回响起急促的号角声,许多沉浸在喜气洋洋氛围里的妖兽立刻拿起身上的武器对抗外敌。 不一会的功夫,妖界里充满打斗声。 树枝上的红灯笼全都被打落在地,酒席上的美食散落一地,入目之处全是狼藉。 西门扶苏伸出靴子狠狠踩碎了红灯笼,望着近在咫尺的宫殿铺着刺眼的红毯,面上的那股子寒意更加浓郁。 他慢悠悠走进宫殿,一群人如临大敌。 祝初容见到西门扶苏的那一瞬,手指不自觉抓住黍野的袖子,黍野温柔地抚摸着祝初容的头顶安慰;“不怕,我在呢。” 西门扶苏只觉得这一幕让人想要破坏掉,他的手指咯吱作响,手腕的青紫色血管暴起。 “黍野,她是我的妻子!” “那是你自作多情,初初是自愿嫁给我的,而且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她的原因吗?”黍野将祝初容护在身后,冷笑一声:“你妹妹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只有初初的灵髓才能救你妹妹,我没说错吧。” “……” 西门扶苏紧锁着眉头,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毕竟这都是真的。 祝初容听到这个真相后双肩轻微颤抖,她从黍野身后冒出来用凉薄的目光直勾勾盯着西门扶苏,一字一句道:“他说的真还是假?” “师尊,我承认一开始我所图谋,但是后来……” “够了!” 祝初容厉声道。 她头上的金步摇流苏摇晃着弧度,手掌心浮现出一柄通体银白的长剑,对准西门扶苏:“星落,万剑归一。” 长剑听到命令立刻从掌心飞离出去,化成无数同样的长剑将西门扶苏包围住,场面十分震撼。 “若是杀了我才能消解师尊的心头之恨,我甘愿赴死。” 西门扶苏绝望的闭上双眼,双手垂落没有反抗的念头,孤寂萧瑟的身形站在大殿中央反倒令人心生怜悯。 祝初容神色复杂的看着亲手培养的弟子居然是心怀鬼胎的鬼王,心头的怒火与过往温情的记忆相撞,她一时间竟然下不去手。 “你撤兵离开妖界,我们师徒情分也算了结。” “不行,师尊必须跟我回去!” 西门扶苏睁开闪烁着偏执眸光的双眼,向前走了一步,眉心把剑尖染红。 “少废话,今日扰乱我的大婚,西门扶苏你别想活着离开!”黍野打断了谈话,掌心爆发出巨大的火球飞身向下攻击对方。 西门扶苏眉宇之间浮现过一抹冷色,毫不留情的散发出吞噬万物的鬼气和黍野对上。 一时间,天昏地暗。 宫殿里的酒席全都被掀飞后落地摔得粉碎,坚固的墙壁被打穿,地面也在不停摇晃。 祝初容握住手中的长剑趁其不备之时,毫不留情的再次刺穿对方心脏,西门扶苏和黍野同时愣住。 西门扶苏低头看着心口的长剑,嘴角流出一抹鲜血,银白的长发也沾染许多血色添了许多妖冶的美感。 他眼尾泛红看向祝初容,嘴唇颤抖:“师尊,原谅我好不好?” “不可能!” 祝初容无情地拔出长剑,任由西门扶苏倒在地上逐渐失去生机。 黍野看着眼前的女子那眼角落下的一滴泪水,悄无声息落在西门扶苏的手掌心。 他默默抱住祝初容的腰,没有言语。 [主人,你这是要逼着西门扶苏黑化吗?] [嘘!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祝初容自从得知西门扶苏肉身被杀死后还有一次复活的机会,不过寒潭九星花是复活的关键,也就是说这次是二选一。 西门扶苏,你会怎么选呢? * 提前祝宝贝们冬至快乐,大大我周末去找小姐妹玩,周日更新。 位面七番外:周慕许x陈晗 京市,随处可见的高楼大厦上的电子屏幕全都循环播放着一对儿长相般配的璧人的婚纱照。 京市豪门顶级圈层周家与陈家的联姻成了无数人津津乐道的美谈。 许多记者在周慕许的授意下更是大肆报道了他们相识多年的点滴,而知情人则是少不得要恭喜新郎官一句“终于抱得美人归”诸如此类的话。 豪华庄园被装点得十分浪漫,世界一流乐团吹奏婚礼进行曲,无人机在红地毯上洒下玫瑰花…… 一场婚礼,极尽奢华。 卧室临时成了新娘子的化妆室,世界知名化妆师亲自打造最完美的作品。 黛青色的峨眉,波光潋滟的双眼在眼线勾勒下略显妖娆,秀挺的翘鼻铺上了一层细闪的高光脸蛋衬托的更加精致,晶莹水嫩的红唇好似诱人的水蜜桃。 镜子里的女人眼尾点缀的钻石将纯欲气质发挥到极致。 身上的一字肩鱼尾婚纱露出了优雅的天鹅颈,深凹的锁骨,傲人的双胸以及轻盈的腰肢。 这是,上帝的宠儿。 许文雅坐在一旁都忍不住惊呼一声“太美了”,她立刻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美照,然后将手机放在包里。 墙上的时钟显示距离婚礼还有半个小时。 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漫长…… 许文雅似乎想起什么,忽然问道:“晗晗,你真的想好跟周慕许共度一生吗?” 这是订婚的第四年,陈晗与周慕许走入婚姻殿堂。 在这之前的一年里外界传言不断,陈晗与公司里的生物研发负责人赵彦深藕断丝连,多次一起出入公共场合被媒体拍到。 当事人陈晗从未有过解释,而周慕许每次都会秀恩爱回应质疑。 许多网友都说这是一场独角戏。 即使两人结婚消息对外宣布,很多人也只会说是一场利益牵扯的豪门联姻。 陈晗轻轻抚摸着中指戴着的十克拉钻戒,晶莹剔透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垂下眼睑:“我一直不相信这世上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任何接近都是有所图谋。” “是他,改变了我的想法。” 从孩童时期遇见周慕许,陈晗在对方无微不至的关怀下也会猜测对方的企图。 她的母亲告诉她,感情是最脆弱的东西。 所以,陈晗总是很警惕身边人的靠近,这种情况一直到高中才发生了转变。 漂亮的女孩子总是惹人喜欢,特别是陈晗那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清冷美人,游手好闲的韩家独生子韩琦自从见过陈晗之后念念不忘。 学校组织野外夏令营活动,周琦和几个学生密谋将陈晗独自引到小树林,欲行不轨之事。 不料此事被人告知周慕许。 那晚,陈晗用一双雾气蒙蒙的眸子愣愣的看着周慕许像一只发了疯的野兽,把所有参与此事的人全都打到吐血。 然后,他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搂在怀里,语气颤抖:“对不起,我来晚了。” 后来陈晗得知周琦成了半身不遂的废人,纵然没有证据,陈晗也知道这一切的手笔都是周慕许。 她想,周慕许本可以不用做到这个地步。 正是通过这件事,陈晗才明白对方似乎真的很在乎自己,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后来,周慕许亲自教陈晗跆拳道、散打,让她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而不是生长在温室里一碰就碎的花朵。 她活得更加肆意张扬! 直到有一天母亲语重心长告诉她:“你心甘情愿接受被安排的一生,成为安于后宅的怨妇还是成为独当一面的陈氏掌舵人?” 母亲和父亲的婚姻悲剧已经酿成,可她不希望自己也成为联姻的工具。 这时候的陈晗恍然大悟,只有站在权利金字塔才可以掌握婚姻自由,才能守护好陈氏的百年基业而不会被联姻后一方吞并。 她最爱的是自己,任何人都可以成为她的踏板。 周慕许又何尝不知道陈晗是一个凉薄的人,可他用十几年的无条件呵护才扎根对方的心里,他是不可能拱手让人的。 他给足了对方安全感,让其他人再也入不了陈晗的眼。 即使是赵彦深,一样败给他。 “我喜欢纯粹的感情,可我更需要一个让我放心交付后背的人,我质疑爱情却也希望有人给我最明目张胆的偏爱。” “很矛盾又很自私,对吧。” 陈晗轻声笑了,她其实挺贪心的。 “这没什么的,谁不想要呢!”许文雅连忙摇头,神色不自然的继续问:“那你对周慕许有没有过……动心?” 她手上紧张地抓着包里的正在通话的手机,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陈晗听到此话,摇晃着手上闪瞎人眼的钻戒,眨了眨眼:“我很喜欢他亲手设计的这枚钻戒。” 有些话,无需太过挑明。 许文雅会意的笑了,挂断通话。 * “现在,请新郎亲吻你怀里的新娘!” 万众瞩目的婚礼上,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搂住怀里的漂亮新娘,落下深情款款一吻。 赵彦深坐在宾客席位上,骨瓷般温凉的修长手指摩挲着胸前别着的花狠狠攥着,脑海里回想起过往的温情画面。 他的胸口满是心酸苦楚,终其一生无法释怀。 如果那一年他选择留下,是不是结局会改变? 赵彦深深深的闭上了双眼不再看恩爱的场景,嘴角扬起苦涩的弧度,心中默默的出一个答案。 不!结果依旧不会改变的。 飞鸟与鱼终究不同路,正如他们永远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台上的周慕许牵着陈晗的手跳起了优美的华尔兹,台下的第一排座位悄无声息的空了,只留下一朵玫瑰花孤零零放在上面。 一朵玫瑰花的花语:你是我的唯一。 陈晗的余光瞥了一眼逐渐离去的落寞背影,出神了几秒后将眸光落在眼前的扬着一抹痞笑的俊美面孔,笑得眉目如画。 她主动踮起脚尖,环住男人的脖颈,柔美的嗓音勾得人心神一颤。 “阿许,新婚快乐!” …… 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位面八终章 爱,无需多言 魔界宫殿内的寝殿里,朱砂红被褥盖在床榻上一袭红嫁衣的女子身上,纤细的脚踝处戴着九天玄铁材质的镣铐。 祝初容睁开眼看到这熟悉的环境,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大婚之时击败西门扶苏带来的人马,却不料步景尘带着魔族大兵暗处埋伏,黍野身受重伤。 再后来,她昏厥过去…… 祝初容刚想起身下床,脚踝处的锁链发出金属独有的清脆碰撞声,她面色也跟着难看了几分。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上一世被囚禁的场景。 祝初容召唤出手中的长剑星落,锋利的剑刃狠狠劈在镣铐上却没有劈断,镣铐反倒是肉眼可见的锁了一圈紧紧箍在脚踝上。 白皙的脚踝立刻浮现了一层红印,有种肆虐的美感。 祝初容只能歇下砍断镣铐的心思,若是镣铐再收紧一圈,只怕她的脚踝怕是要断了。 她盘起腿,运转周身灵力感受到腹中的狐狸幼崽安然无恙,她抚摸着隆起的小腹松了口气:“小东西,你可得平安降生。” 这时,寝殿的门被推开。 迎着逆光下的步景尘面容冷峭,一双狭长幽深的眼眸死死盯着祝初容的小腹,嫉妒心瞬间蔓延整个胸腔。 上一世,她腹中的胎儿是自己的。 “步景尘,你这次又打算将我囚禁吗?”祝初容整个人充满戒备的看向眼前阴晴不定的男人,纤纤素手护住小腹:“你折磨我可以,别伤害胎儿。” “你当初既然狠心打掉我的孩子,又有什么资格让我对这个野种手下留情!” 步景尘一想到未出世的孩子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祝初容亲手毁掉,愤怒的情绪引发了周身的魔气暴动。 他拽住祝初容的手腕,另一只手用力掐住脖颈将其按在床榻上,双眼猩红质问:“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绝情!” 青筋暴起的大手,捏得祝初容面色涨红快要窒息。 她眼里蒙上一层泪光顺着眼角滴落在步景尘的手指上,艰难地张了张口,话语断断续续。 “他,存在…天地不容…” “我…已经…将他灵魂送入轮回…” 步景尘看着眼前的女子眼角泛红,眉眼之间有一丝不忍心的悲戚,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了下来。 祝初容喘了一口气才恢复过来,浑身无力的靠在床榻软枕上支撑着腰肢。 “步景尘,上一世自始至终都是你一厢情愿强占我,这一世你确定还要重走老路吗?” “……” 步景尘微微皱起眉头,抿着唇。 回望上一世的记忆,他对祝初容强取豪夺,最后被她杀掉,说起恨不如说愤怒和嫉妒占多数。 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黍野都是她的偏爱。 步景尘凝神看向她,动了动喉咙发出一丝沙哑的嗓音:“所以你永远都不会爱上我,对吗?” “爱是成全,不是占有。” 答非所问,就是答案。 祝初容偏过头不想再看他,垂下薄如蝉翼的睫毛扑闪在眼底一片阴翳,神色好似雪山之巅上的那朵雪莲花一样冷。 步景尘的心仿佛被钝刀子割着疼,眼底翻滚起浓浓的情绪。 他忽然用尽全身力气抓住祝初容的手腕:“我这一生原本就该活在污泥里自生自灭,我以为遇见你是上天的馈赠。” 不曾想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就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你可曾后悔过救我,呵……”步景尘的力道极大,祝初容忍不住皱眉:“无论那个人是谁我都会救,是你自己执念成魔了。” 也对,他永远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步景尘嘴角扯出自嘲的笑,神色骤然变得决绝:“你想离开可以,只要你能杀了我!” 他要对方永远记得自己是亲手死在她手下! “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就凭你上一世的所作所为就该被堕入无间地狱日日承受神魂折磨。” 祝初容冷声道,动用灵力挣脱步景尘的束缚。 紧接着,脚踝处的镣铐被祝初容用灵力震碎成粉末,她抬起手用十成力道将步景尘重伤打倒在地。 看着倒在地上吐血的步景尘,祝初容走下床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着他:“你既然如此不知悔改,我也就没必要手软。”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谋划,咳咳!” 步景尘恍然明了,五脏六腑疼的厉害,控制不住的咳嗽。 光影打落在祝初容身上一半光明一半昏暗,她微微抬起细尖的下巴依旧是那副远在云端的清冷姿态,恍若当年步景尘初见之时。 祝初容手腕上的铃铛手链闪耀着光泽,叮当作响。 一股巨大的吸力将步景尘的灵魂从躯壳里拉出来,随后变成光球被吸收进幻心铃里面承受灵魂一点点被消磨的痛苦。 一瞬间,祝初容感受到身上的怨恨消散许多。 她撕裂时空消失原地。 … 鬼界的曼陀罗盛开得妖艳魅惑,整座宫殿都笼罩在一股沉闷的低气压之中。 冰棺里上的魂灯全都熄灭,冰棺里的女子彻底失去了呼吸,从脚开始一点点幻化成无数光点直至全部消失。 西门扶苏的大手按在冰棺上面,指腹硬生生按出一个凹陷的痕迹,他绝望的闭上双眼。 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 “叮当!叮当!” 倏然,一阵悦耳的宫铃声响彻在寂静的大殿内。 西门扶苏抬起头看向门口的一抹倩影,鲜红的嫁衣在地面拖过荡漾起弧度,女子的腰间是梅花烙印的铃铛摇晃着声响。 他眼眶泛红,嘴唇发颤:“师尊……对不起!” 死而复生的西门扶苏觉醒了上一世的记忆,一切都是他欠祝初容的,无尽的悔恨萦绕心间。 若是他没有抽走灵髓,也许一切都不一样。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半跪在冰棺前的银发男子被祝初容握紧手中的长剑直逼眉心,祝初容无情的挑眉说道:“今日,该是你我的了结。” “师尊,弟子还是想再问一次,你是否动情对我过?” “……” 西门扶苏的目光紧紧盯着祝初容波澜不惊的眉眼,想要看透一丝破绽。 恍若神砥般的俊美面容在银发衬托下添了许多支离破碎的凄美,深情似水的桃花眼好似满天星辰,只倒映着她的脸。 祝初容死寂的眸底还是泛起一丝涟漪,她压低了几分清冷语调的声线:“为师以为,上一世你的很清楚。” 原来如此,他知道了。 西门扶苏闭上了双眼,冷峭的面庞浮现出甘愿赴死的神色,嘴角残留浅浅的弧度。 祝初容没有任何犹豫,刺入再拔出,决绝的转身离开。 鲜血飞溅在冰棺之上,孤寂修长的身形骤然倒下,腰间的铃铛也随之摔碎在地面。 一切都烟消云散。 …… 绛云派的山峰放眼望去全是白雪皑皑,院子里的一枝红梅点缀着银装素裹的美景,寒风料峭。 寝殿内的火炉烧着一壶热茶,热气肆意飘散。 苏岭端起一杯热茶喝了一口,无奈长叹:“我早该知道的,依你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养灵宠。” 当初他就看那只狐狸不顺眼,没想到最后真的是这只狐狸拐走了自家的小师妹。 祝初容腹中的胎儿月份已经六七个月,圆滚滚的肚子隆起弧度,后腰处靠着蚕丝软枕缓解腰疼,颇有几分杨柳扶风姿态。 她张嘴吃下黍野喂得小果子,抚摸着肚子,眉眼都带着几分柔和。 “师兄,他对我很好。” “……” 苏岭看着秀恩爱的这对儿小夫妻,有点酸了,他到现在还没追到自己的心上人。 自从黍野和祝初容大婚后,妖界和修士签订了和平协议,鬼界和魔界失去了领导者现在陷入了争权内斗,好不热闹。 三大门派经过大比那次袭击损失惨重,都在休养生息,由于祝初容的妖后身份关系两界和平,没人敢追究祝初容引发的战争。 不过祝初容还是用一处秘境补偿各大门派,抵消损失。 黍野随着祝初容来到绛云派居住,出了妖族的重大事情需要回去做决策,日常琐事他都选择传音回去。 祝初容前些日子突破大乘修为,真正成为修仙界最顶尖大能之一。 只不过,她对外宣布终生不再收徒的消息。 许多年轻弟子哀嚎一片,但也都知道当年霜落仙尊收徒闹出的一系列事情,想必是有了心结。 然而嫡系弟子名册上,始终没有划去扶苏二字。 这是继任掌门后的赵铭庭发现的事情,不过他并没有对外声张这件事,而是埋在了心底。 他脑海里浮现出那年月色下一对相依偎的璧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有些感情,无法宣之于口。 * 祝初容诞下幼崽的那日难产大出血,黍野跪在床头握着她的手,哭得像个孩子。 “我知道你是为了补偿我才与我成亲生子,但我很开心度过的这些日子,初初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照顾好囡囡,这是我们的女儿。” 祝初容艰难地伸出手抚摸着襁褓里的幼崽,苍白的面容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黍野红着眼点头,随后亲眼目睹心爱的人的生命力被一点点抽干,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他痛苦的大喊:“初初!” …… 再后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院子里的小丫头出落得亭亭玉立,长相有七分酷似已逝的祝初容,只不过她的性格反倒是很活泼。 名为,祝念初。 黍野静坐在石凳上看着院子里的小姑娘娴熟的舞动手里的长剑,日光打在她笑起来的弯弯杏眼,好似春日里最亮的那抹颜色。 晃神间,他好似回到了那年夏季。 一条浑身赤色的小狐狸懒洋洋窝在石凳上看着不远处的女子剑法出神入化,漫天花瓣雨都不如她的一颦一蹙。 她会轻轻抱起小狐狸,柔声说:“小乖,我们回殿。” ——有些人如迎春花装点春日,有人如夏朵暮开无绝艳,遇见你便足以惊艳漫漫岁月。 * 前面的一段时间断断续续更新,恢复正常更新后状态不太适应,位面构思梳理后还是有点乱,越写越崩,所以提前完结本位面。下个位面末世文,白切黑绿茶手撕虐渣。 喜欢本文的宝子们多去书荒推荐本书,超级感谢啦!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囤文的宝贝们也冒个泡,让我知道你们在看呀~ 末世:白切黑绿茶手撕虐渣 ——肩并肩的友情远远高于爱情 夜色正浓,月明星稀。 漆黑深夜里的一栋二层独立小洋楼灯火通明,唯独二楼有阳台的卧室里没有开灯,朦胧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进室内。 席梦思大床上的少女忽然抖动宛若蒲扇的睫毛,猛地睁开一双透亮又泛着凉意的小鹿眼。 甜美可爱的小脸与骨子里散发的疏离冷漠形成反差比。 看来,是末世了。 明娇捂着隐隐作痛的后脑勺,脑海里开始梳理事情的来龙去脉,穿上拖鞋起身开灯。 明亮的灯光晃了一下眼,明娇然不住眯了眯眼睛看向镜子前的自己,栗色的披肩梨花头和一张乖巧讨喜的萝莉脸。 一米六五的苗条身材,裙子下的皮肤白的发光。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是……明娇低头扫了眼一马平川的胸口,有些无奈的叹口气。 算了,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现在是炎热的夏季,睡了许久的明娇浑身都有一股黏糊糊的不舒爽,她找了一套换洗衣服走进浴室洗澡。 雾气蒙上了浴室的玻璃门,水流声断断续续。 明娇闭着眼用花洒的热水冲洗脑袋上的白色泡沫,脑子里复盘着上一世的整体走向。 明娇与顾漫漫是世交,顾漫漫的父母职业是人民警察,抓捕毒枭过程中出了车祸后死亡。 年仅十岁的顾漫漫从此被明娇父母收养,两的小姑娘虽无血缘却胜过亲姐妹,共同考取同一所大学,形影不离。 然而,丧尸病毒爆发,将人间变成炼狱。 明娇父母成了丧尸,只剩顾漫漫和明娇相依为命,面对生存危机两个小姑娘何尝不曾绝望过。 幸好顾漫漫觉醒了治愈系异能,带着明娇成了席未影带领的异能小队成员,殊不知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作为普通人的明娇毫无战力,偏生脑子聪明一眼看出队伍里的席未影、苏秦、穆野都喜欢善良暖心的顾漫漫。 但是这三人都非良人,骨子里都是自私阴暗。 明娇就故意用各种方法疏远顾漫漫和他们的关系,被他们记恨上,在前往日曜基地的途中推入丧尸堆。 沉浸伤心的顾漫漫并没有察觉他们的图谋,到达日曜基地后饿狼终于亮出爪子,伸向了小羊羔。 顾漫漫成了三人的禁脔,饱受日夜折磨。 偶然得知明娇死去的真相后,顾漫漫开始假意顺从他们获得了活动自由,偷跑到实验室寻找病毒。 此时,成了丧尸王的明娇进攻日曜基地,要求交出顾漫漫。 席未影三人设计陷阱杀死明娇,顾漫漫亲眼看着明娇死去后彻底黑化,将病毒散播整个基地,亲手杀死他们。 然后,自己跳下高楼结束悲惨的一生。 回忆结束。 明娇睁开有些湿润的双眼,眼角的泪水混着热水顺着脸颊流下去,呢喃了一句:“还真是感人的姐妹情。” 牛奶肌肤般丝滑的手腕上一串手链叮当作响,识海里响起俏皮的女声。 [主人,原身的心愿就是帮助顾漫漫找到自己的幸福,惩治那三个人渣。] “放心,虐渣我最拿手。” 明娇唇边扬起危险的弧度,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纤长的手指关闭花洒开关,拿起浴巾擦拭干净胴体后换上了白色的运动风短袖和短裤,用毛巾擦拭头发走出房间。 现在这关键点,刚好是掐死苗头的时候。 楼下的一群人坐在客厅里休息,三个长相俊美却气质迥异的男人各自占据一个位置休息,顾漫漫端着自热火锅放在桌子上。 顾漫漫抬起头看见下楼的明娇,笑得很是欢喜:“娇娇,快下来吃饭。” 此话一出,穆野率先睁开眼睛,懒散的挑了一下眉头,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某人还真是大牌,天天等着伺候!” 席未影面容冷峭,突出的眉骨与高耸的鼻梁显得双眼更加深邃,舒展的眉头也只是稍微皱起。 他的目光停留在明娇那身运动风短裤,闪过一丝诧异。 这些日子明娇一直穿的都是连衣裙,今晚倒是破天荒穿了短袖和短裤,还真是……怪哉! 同样露出诧异神情的还有苏秦,他眯起含情的狐狸眼打量着明娇,总觉得有什么似乎不一样了。 席未影和苏秦对视一眼,然后默契错开。 紧接着,席未影站起身主动接过顾漫漫手里的自热火锅,语气有着不易察觉的温和:“辛苦了,漫漫。”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顾漫漫连忙摆手,雪白的脸蛋浮现出少许的害羞。 比起明娇的甜美长相,顾漫漫的容貌更加温婉大气,特别是笑起来时的一双杏眼灿若星辰。 总会给人冬日里温暖日光的舒服,让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 “漫漫,剩下的还是我来帮你吧,免得有人又要说我吃白食了。”明娇面带笑容,嘴上说着阴阳怪气的话回怼穆野。 顾漫漫虽然惊讶明娇的举动,但还是很开心对方的转变。 明娇从小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娘,今天愿意主动做起琐事,很不容易了。 穆野就像一点就炸的炸药桶,高扬了语调带着怒气说:“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这些日子漫漫忙前忙后还要伺候你这个大小姐,你什么都不付出就要多分一半她的食物,有脸做没脸承认?” 明娇立刻用湿漉漉的小鹿眼看着顾漫漫,带着哭腔问: “漫漫,你也是这么想我的吗?” “当然不是,我是姐姐本就该照顾你。”顾漫漫拿起纸巾擦拭明娇的哭红的双眼,有些不悦的看向穆野:“穆野,我希望你不要再插手我们姐妹的事。” 艹! 穆野忍不住低声咒骂,看到明娇得逞的笑容,心中很窝火。 但还是言不由衷的开口:“对不起,漫漫,我下次不会了。” “娇娇是我最重要的亲人,如果你们不能接受她,我……可以带着她退出队伍。”顾漫漫握住明娇的手,语气决绝。 虽然两个女生在末世很艰难,但是谁都不能欺负她的亲人。 明娇心头涌上感动的情绪,亲昵的环住顾漫漫的胳膊:“漫漫,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为难了,谢谢你。” 最后还是席未影站出来平息了这场闹剧,毕竟他们是绝对不会让顾漫漫离开的。 “穆野,道歉。”席未影出声命令道。 穆野不甘心的瞪了一眼明娇,憋屈的开口:“对不起!” 苏秦看着这场闹剧,忍不住用骨瓷般漂亮的修长中指抬了抬鼻梁上的无框眼镜,镜片折射出一丝幽光。 明娇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呵! 明娇悄悄竖起中指,挑衅斜对面的穆野,无声的口型说着:小样,姐还治不了你! 穆野手腕青筋暴起,指关节咯吱作响,气的牙根痒痒。 他一定要给这个女人一个教训! * 感谢忠实读者——做黑暗料理的h为爱发电三次 第2章 位面九:三更半夜,孤男寡女 饭后,明娇拽着顾漫漫去自己的房间,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令顾漫漫很疑惑。 啪嗒一下,房门锁上。 明娇转过身,笑意盈盈的摊开自己的掌心露出一簇小火苗,像极了小时候分享糖果给小朋友的孩子。 顾漫漫先是震惊,随后高兴的捂住脸,比明娇本人还要激动许多。 “太好了,娇娇!”顾漫漫疯狂的摇晃着明娇的胳膊:“这样以后你的生命安全就多了几分保障。” 今天出去寻找物资的路途中,明娇差点被丧尸咬到,幸好席未影救了明娇。 但是对方拖拽的力道过大,导致明娇后脑勺猝不及防的撞倒了置物架上,引发轻微的脑震荡。 这些日子,席未影几人对明娇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主打一个死不了就行。 顾漫漫虽然拥有治愈系异能,但是大多数时候也需要保护,所以她也没什么话语权。 只能默默用异能治愈明娇伤口,然后抱着明娇偷偷掉眼泪。 其实真实原因就是明娇老是故意从中作梗破坏其他几人和顾漫漫培养感情,才会遭到他们的报复。 这些话从前的明娇不说,现在的明娇更不会说。 明娇将白皙的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对方安静,她神色认真的说:“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漫漫。” “我暂时还不想他们知道,等我足够强大后就带你脱离队伍,我们一样会活得很好。” 现在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觉醒异能,只怕很快会按捺不住杀心要杀她。 这些话明娇自然不会说。 顾漫漫不明白,但是明娇吩咐了她就照做,乖乖点头应了一句“好”。 小姐妹又聊了一会,顾漫漫有点困就回到自己房间睡觉。 明娇则是开始进行锻炼,她现在的身体太弱需要强化,否则会承受不住自己本源力量。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转动,明娇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锁骨,后背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她气喘吁吁的站起身,从橱柜拿出一条吊带睡裙进入浴室洗澡。 半小时后,关灯睡觉。 闷热的夏天在深夜里才凉快几分,明娇只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包裹住胸部以下的部分。 细细的带子露出滑腻雪白的胳膊和双肩,散乱的披肩发露出深凹的锁骨和优美的颈线,隆起的弧度随着胸口起伏。 恬静的睡颜,乖巧得不像话。 这是半夜悄悄潜入明娇房间的穆野,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想法。 随后他想起明娇嚣张的挑衅,目光也变得坚定起来,他嘴角忽然扬起一抹恶劣的坏笑。 穆野从兜里掏出一个袋子打开,几只呱呱叫的青蛙顺着大床蹦跳起来,眼看就要跳落在明娇的身上时,变故突生。 明娇坐起身,明显带着起床气不耐烦道:“烦死了,大半夜哪来的青蛙叫!” “……” 穆野拎着手里的袋子刚好与睡眼惺忪的明娇对视上,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响亮的呱呱声。 “啊——” 明娇看了一眼床上的青蛙,立刻跳下床,尖叫起来。 小洋楼外面游荡的丧尸似乎被吓到,相互撞在了一起,发出“嗬嗬”声。 “穆野,你混蛋!我要打死你!” 明娇拽起枕头朝着穆野打,不料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向穆野,穆野猝不及防的被撞倒在地。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倒在身上的明娇下意识想要推开,却捏住了一个软软的东西,而且触感还不错。 黑暗中看不清明娇通红的脸蛋,却能听得清愤怒的声音:“流氓!你摸哪呢!”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打在穆野脸上。 穆野脑子里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触摸,被打了耳光后也是后知后觉。 看着明娇满是怒火的小鹿眼在黑夜里十分透亮,他视线不自觉落在明娇发育极好的胸部,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明娇已经站起身,指着床上的青蛙:“你愣着干什么,上啊!” 穆野作为罪魁祸首,自然是要亲自解决这烂摊子。 被这一声盛气凌人的话拉回思绪,穆野忍不住暗骂自己一句鬼迷日眼了,刚才居然对明娇有旖旎心思。 “别跟我说你不行?”明娇双手环胸,冷哼一声。 穆野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尾椎骨,撸起袖子,咬牙切齿:“行不行,你一会就知道了。” 穆野一个用力跳上床,用袋子套住青蛙,冲着明娇得意的挑起眉,表示自己很行。 下一秒,只听见咔嚓一声在屋内响起。 明娇看着凹陷的大床居然……塌了! 她扔起枕头砸向穆野,小脸气的圆鼓鼓:“你就不知道轻点吗!床塌了我还怎么睡觉!” “要不然你去我房间睡,总行了吧。” 穆野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没成想闹了一通后倒霉的还是自己,他有点心梗。 这时,房门被打开。 原本漆黑的房间被灯光点亮,门口分别站着顾漫漫、席未影、苏秦三个人,看向一片狼藉的室内全都神色各异。 特别是明娇还穿着吊带睡裙,前凸后翘的身材一览无遗,这很难不让人多想。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顾漫漫率先抓起一件外套披在明娇肩上,脸上带着倦意问:“大半夜的,穆野怎么在你这里,娇娇?” “我也很好奇,穆野半夜跑到我房间是想做什么。” 明娇双手环胸,弯起眉眼似笑非笑,话里满是阴阳怪气。 “呱呱!呱呱!” 穆野袋子里的青蛙发出叫声,似乎回应了这个问题。 一下子,众人眼神都变了。 “我……我就是想开个玩笑。”穆野心虚的将袋子放到身后,压低了头小声说:“谁叫她老是和我作对,她不也没事吗!” “简直是胡闹!” 席未影看了一眼塌陷的床,不悦的皱起眉斥责:“你既然精力旺盛那就去守夜吧,房间让给明娇睡觉。” 每天面对丧尸本就精疲力竭,大半夜还要折腾一场闹剧,真是吃饱了没事撑得! 席未影脸色阴沉,转身回房。 刚守完上半夜的苏秦懒散的打了一个哈欠,同情的拍了拍穆野的肩膀,摆手离开。 顾漫漫瞪了一眼穆野,拉着明娇走出卧室,反倒是明娇回过头笑眯眯说:“辛苦你啦,穆野。” 只不过怎么看,都是幸灾乐祸。 穆野憋屈的咬着后槽牙,哼了一声,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 本位面篇幅应该会长一些 第3章 位面九:小绿茶很勾人 凌晨五点。 旭日东升,天边鱼肚皮泛白,第一缕熹光穿透嫩绿枝叶上摇晃着的晶莹露珠,折射出七彩光芒。 微风一吹,露珠顺着叶子尖滑落在湿润的泥土里。 新的一天,开始。 卧室内的明娇正在做着香甜的美梦,双腿屈膝夹住被子,睡姿有些不雅。 睡裙从小腿肚蹿到了大腿根部以下的位置刚好遮掩裙底下的春光,视线再往上移动,呼之欲出的两团雪球刚好被胳膊夹住。 侧脸的睡颜露出了秀美的天鹅颈,以及精致的锁骨。 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看到这一幕都会生出几分欲念,比如站在床前下意识滚动喉咙的穆野。 他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昨天夜里那个软软的触感,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余温,手背上的根根分明青筋全都暴起,控制着自己的理智。 从前他怎么没发现,明娇如此的诱人? 穆野忍不住回想起之前的一段相处,脑海里全都是明娇故意从中作梗他与顾漫漫的关系,根本未曾注意这些。 想到这里,穆野捉弄人的心思又开始活络。 他得给这个小绿茶一个教训! 穆野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很粗的黑色记号笔,脸上带着坏笑,在明娇那张羊脂玉般丝滑的脸蛋上展现自己的绘画天赋。 一分钟后,大功告成。 穆野十分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修长的手指灵活转动着记号笔然后放入裤兜。 他顿时涌上一股困意,打了个哈欠,半宿没睡觉还真是困。 明娇的房间床塌了,现在占着自己的床铺,而穆野也不想睡在地上,直接倒在明娇旁边盖上被子睡觉。 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早就抛之脑后。 …… 九点钟,明娇准点睁开眼睛。 她懒洋洋的伸懒腰,眼角还残留着生理性盐水,脑子还有点晕乎乎的,没缓过来。 小手握成的拳头刚好戳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她下意识转过头去,才发现旁边居然是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穆野。 该说不说,腹肌手感挺不错。 明娇隔着薄薄的衣料轻轻摸了几下有弹性的八块腹肌,头顶上方忽然响起来低沉而慵懒的沙哑嗓音。 “手感怎么样?” “还可以,如果不隔着衣服应该会更棒。” 明娇十分中肯的点评。 下一秒,大脑宕机了一下,才慢悠悠抬起头对视上穆野笑的有些玩味的眸光。 “……” 明娇第一次被人当场抓包,小巧的耳尖骤然变成粉红色,她无辜的眨着眼:“跟我之前点过的牛郎有一拼,小伙子很有前途。” 好社死!但是必须扳回这一局! 嘴硬.jpg 穆野神色一瞬间的僵硬,这个小绿茶居然将他跟夜店里的牛郎比,还真是不怕死。 “那你不如亲身体会一下,谁的技术更好。” 他恶狠狠的勾起唇角,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拽住明娇纤细的手腕直接拉入怀里,根根分明的大手肆意揉捏着对方轻盈的小腰,惩罚性的咬着她的耳垂。 明娇的耳朵很敏感,雪白的脸颊变得通红,不由自主的嘤咛了一声。 “无耻!别碰我!” 明娇推搡着穆野的靠近,可架不住对方先天的生理优势,娇小的身子被完全包裹起来,没有反抗能力。 穆野鼻翼间嗅着沁人心脾的体香,意外的叫人着迷。 他扣住明娇的后脑勺,逼着对方扬起下巴,眯起翻滚着欲念的双眼盯着饱满的软唇想要一吻芳泽。 明娇倔强的偏过头,穆野的吻落在她的脸颊。 “穆野,如果漫漫知道你对我这样,她一定会讨厌你的。”明娇瞪着眼,气鼓鼓的小花脸反倒是多了莫名的喜感。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明娇如此有趣! 穆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手松开了怀里的温香软玉。 明娇立刻快速下床跑出房间,仓皇的背影仿佛后面有丧尸追逐一样,关门声很大。 单手搭在后脑勺的穆野,翘着二郎腿惬意的躺在床上,骨节分明的大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记号笔,灵活的摆弄着。 他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心情很好。 紧接着,一阵咆哮声传遍整座房子,惊得楼下客厅正在擦拭镜片的苏秦手上一抖。 “啊啊啊啊!” 明娇看着镜子里的巴掌大小脸,眼睛周围被涂成了黑眼圈,鼻尖还点了一颗豆大的黑痣,嘴角被拉长了弧度。 模样和国宝大熊猫有的一拼。 关键是明娇用凉水冲洗黑色痕迹,根本没什么效果,她气得直跺脚。 楼下的顾漫漫从厨房走出来,出声问:“怎么啦,娇娇,发生什么事情了?” 明娇站在二楼的栏杆上,哭丧着脸,神色幽怨又愤怒。 “噗!” 苏秦率先笑出了声,一猜就知道是穆野的杰作,画得很有喜感。 顾漫漫抬手捂住嘴唇,强忍着笑意:“娇娇,你这样挺可爱的。” “漫漫……”明娇嘟起小嘴,害羞的跺了跺脚:“穆野趁我睡觉故意捉弄我,你得为我讨回公道。” 看着楼上的小熊猫脸,席未影也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能做这样事情的,也只穆野。 “我画功还是不错的,多可爱的小熊猫。”穆野慢悠悠迈着笔直的大长腿走过来,得意的挑起眉头,笑起来露出白白的八颗牙齿。 明娇瞪了一眼穆野,恶狠狠的踩向对方的脚,不料穆野像是早有预料快速躲过去。 明娇重心不稳,向前扑过去,忍不住惊呼一声。 倏然—— 一双有力的臂膀搂住自己的腰肢,明娇落入一个温暖的胸膛,软软的唇轻轻擦过对方喉结。 穆野心神晃了一下,好似心底被勾起什么。 他的手指捏着明娇腰间的软肉,手感出乎意料的舒服。 若是这副娇软的身子沉沦在身下,那滋味一定会无比美妙,穆野大脑控制不住的滋生起了旖旎的心思。 “别碰我,流氓!” 明娇脸颊一红,用力推开穆野,明明是生气的话在穆野耳朵里尾音的语调好似在撒娇 穆野鼻音轻哼了一声,意犹未尽的勾起唇。 小绿茶,什么时候这么勾人了…… * 感谢读者做黑暗料理的h为爱发电三次,比心?????? 第4章 位面九:疑窦丛生[3000+] 在顾漫漫的劝说下,穆野拿出了清洗记号笔的专用药水,明娇看着镜子里漂亮的无瑕疵的脸蛋满意的弯唇。 中午吃过饭,一行人打算出去继续猎杀丧尸。 现在的丧尸已经开始进化出了异能,脑子里出现了补充能量的晶核,异能者可以用晶核提升等级。 席未影猜测基地里晶核会成为通用货,所以建议多囤晶核。 小洋楼周围游荡着零零散散的几个丧尸,席未影直接释放出的雷系异能变成刀刃形状,将丧尸的脑袋全都劈了下来。 然后拿出后腰别着的匕首,半蹲身体,手法娴熟的从丧尸脑袋里转了几圈挖出透明的晶核。 明娇站在一旁看着如此血腥的场面,胃里还是忍不住翻滚起来,干呕几声。 顾漫漫安慰性的抚摸的明娇的脑袋:“一开始都这样,习惯就好。” “嗯,我会努力克服。” 明娇将下巴靠在顾漫漫的肩上,乖巧的蹭了蹭。 穆野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余光瞥见明娇温顺的呆在顾漫漫怀里,嘴上不满的啧了一声。 这小绿茶怎么每次对他就是张牙舞爪,对别人都是甜甜的笑。 还真是双标! 一辆军用越野车停在眼前,苏秦坐在驾驶位上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随意的搭在下落的玻璃窗边缘上。 他弯起狡黠的狐狸眼笑着说:“几位,上车吧。” 席未影拉开车门直接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明娇推搡着先让顾漫漫上车,然后自己坐在中间隔开穆野和顾漫漫。 天气炎热,温度逐渐攀升,封闭的车厢内有股烤铁皮的难闻气味,明娇身上散发出的清甜果香沁人心脾。 再加上颠簸的道路,车子摇摇晃晃,明娇和穆野的肢体难免会有些触碰。 明娇用手肘戳了戳穆野:“你靠那边点,我感觉呼吸不顺畅。” “小绿茶,你事情真多。” 穆野嘴上吐槽着,身体却纹丝不动。 明娇看着穆野眼底闪烁着几分你奈我何的神情,她嘴角扬起特别甜美的笑容,手指用力的掐着穆野腰间的肉。 最甜的笑,做最狠的事。 穆野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抓住明娇作乱的手,半眯起的狭促双眼酝酿着危险的气息。 他这两天的收敛,似乎让明娇有些得寸进尺了。 明娇吓得心尖一颤,转身扑进顾漫漫怀里:“漫漫,穆野好凶啊,感觉他的眼神好像要吃了我。” 顾漫漫疑惑的转过头,穆野笑着露出八颗大白牙,和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 明娇心底暗骂一声,真会装的狗男人。 顾漫漫偏过头看向玻璃窗外不见人影的街道,明娇也只好坐直身子防备着对方下黑手。 穆野视线落在明娇刚才不经意露出的一小截白得发光的腰肢,若是在上面留下红印一定很好看,他下意识用舌尖舔了舔唇角。 感觉背后有股灼热的视线,像是被野兽盯上的明娇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穆野这狗东西,一定又在想什么花招! …… 出乎意料的是,一路下来相安无事。 越野车行驶进g市的市区,宽敞的大马路上全是摇晃着身躯,四肢僵硬的丧尸,所过之处几乎都是死去的尸体。 顾漫漫被这满目疮痍的场景震惊,抬起手捂住嘴。 苏秦脚踩油门加速行驶撞飞了挡在路前头的丧尸,转了好几圈后最终停在商场前头,熄了火。 席未影解开安全带,看向后面的几人:“除了明娇,其余人都跟我进去,发生事情记得放信号弹。” “我也想进去,我保证不会拖后腿的,队长!” 明娇举起手,乖巧无害的小脸浮现出坚定的神色,特别是那双灿若繁星的小鹿眼亮的晃人心神。 席未影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最终默许明娇跟上。 商场内,许多店铺都还余留物资,游荡的丧尸很少,看样子是被之前来过的人清理了。 明娇一眼就盯上二楼的女装,她环住顾漫漫的胳膊,雀跃道:“漫漫,我们快去找衣服吧。” 顾漫漫点头,跟着明娇去女装店。 两人装了几身贴身衣服,还有短袖、长裤等外穿的衣服,背包瞬间被塞得鼓鼓的。 席未影和穆野去男装店装衣服,苏秦去卖零食的店铺装了许多速食和小零食,整个楼层平静的有些诡异。 明娇环视了一圈商场,手指用力攥住随身带的铁棍:“漫漫,你不觉得有些不对劲吗?” “整座商场太安静了。” 顾漫漫赞同的说,脑子里的弦紧绷起来,防备着周围的环境。 看不见人,也没有什么丧尸,这太奇怪了。 在丧尸横行的时代,大商场里面不可能就零星几个丧尸,同样的也不应该没有幸存者守在商场里。 明娇和顾漫漫对视一眼,犹如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掀起一圈圈涟漪。 两个女生默契的背靠背姿势行走,防止腹背受敌。 席未影几人从不远处走过来,领头的席未影面色浮现出几分凝重说:“我刚才发现这里有一只三级异能丧尸,整个商场的丧尸都听他的指挥。” “他应该是先让丧尸潜伏起来打消进来寻找物资的人类警惕心,然后瓮中捉鳖,从目前情况来看我们处境很危险。” 此话一出,所有人心头都像压了一块石头,喘不过气。 苏秦抬起手指推了一下鼻梁的镜片,镜片遮掩下的一双波光潋滟的狐狸眼闪过一抹深思。 “为今之计,我们只能从二楼靠窗位置突围顺着管道下去,这样刚好能够落在车子附近。” “可以,我们走。” 席未影点头,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 “嗬嗬!” “嗬嗬……嗬嗬!” 就在一群人往目标方向移动的时候,一大批行动缓慢,眼球浑浊的丧尸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靠拢过来。 那场面,就仿佛人山人海的演唱会。 密密麻麻的丧尸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明娇和顾漫漫都有些心悸,咬着牙举起手里的铁棍打丧尸。 看着肠子露出来的丧尸张开大嘴咬过来,明娇吓得闭眼,挥舞手里的铁棍爆头。 “嘤嘤嘤,好可怕!” 明娇嘴里惊呼着,铁棍却像切西瓜一样砍掉一群丧尸脑袋,动作干净利落。 旁边的顾漫漫嘴角一抽,这就是所谓的金刚芭比吗? 其余几人看见也愣了一瞬,然后专心对付眼前的丧尸。 席未影和穆野垫后,苏秦在前面用冰系异能开辟一条冰封的道路,保护中间的顾漫漫和明娇。 丧尸不知疲倦的扑上来,众人的异能很快就耗掉许多。 关键时刻,苏秦打破玻璃窗户。 他率先跳了下去用异能凝聚成滑梯延伸到车顶接着其余几人,顾漫漫转头看向明娇,却被明娇直接推下滑梯。 顾漫漫惊慌失措喊了一声:“娇娇,注意安全!” 穆野的异能已经消耗殆尽,手里无法再凝聚火球,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 “小心!” 明娇快速上前用铁棍打飞袭击穆野的丧尸,将穆野护在身后。 穆野看着平日里娇滴滴的小姑娘挺身而出,瘦弱的双肩却给人莫名的安全感,他心头涌现很复杂的情绪。 没想到,她会救自己。 “你先下去,我现在还有自保能力。”明娇克制着内心恐惧一棍子打掉丧尸脑袋,转头催促对方:“快点走,否则我们都活不了!” 生死关头,穆野看清局势转身跳下窗户。 明娇的手腕隐隐发颤,刚才打了太多丧尸体力有点跟不上,她看向一旁也有些力不从心的席未影。 雷系异能画了一个保护圈,一旦明娇离开后,席未影会腹背受敌。 明娇余光瞥见灭火器,眼里闪过亮光,她抓起灭火器:“队长,一会儿我打开灭火器,你用雷电劈在上面。” 席未影瞬间明了对方意图,赞赏的点头。 明娇摇晃灭火器后立刻喷洒出白色的烟雾,席未影用雷电凝聚成一张电网覆盖着丧尸,减缓他们的动作。 紧接着,席未影搂住明娇的腰跳出窗外。 高空中的风呼啸着吹乱明娇的秀发,明娇害怕的紧紧环住席未影的脖颈,柔软的部位紧紧贴着硬邦邦的胸膛。 席未影浑身一僵,漆黑的眼眸转瞬即逝的微光,凌乱的短发将沾染血腥的修白脸庞衬托的更加冷峻。 修长的腿半蹲,放下怀里娇软的小姑娘。 “谢谢队长!”明娇贴着他的耳边用甜腻的嗓音喊道,席未影面无表情说了句“无事”。 顾漫漫将明娇拉在怀里,眼眶泪水打转,吓得不行。 “下次不许这样了,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多害怕。” “我保证,不会啦。” 明娇弯起眉眼笑的灿烂,跟顾漫漫撒娇求饶。 席未影目光悠悠的落在明娇轻盈一握的腰肢,他的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种爱不释手的滋味,漆黑的眼眸深了几分。 现在的明娇,有种让人想要捏碎吃掉的欲望。 这个认知,令他心生疑窦。 从前的明娇可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与现在的明娇判若两人,是露出本来面目还是有所图谋? 席未影不由得将探究的视线落在明娇身上,想看出漏洞。 俗话说,好奇就是好感的开端。 明娇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在打量自己,她眼底的笑有些意味深长。 * 祝宝贝们跨年快乐呀~ 感谢做黑暗料理的h为爱发电两次、爱吃蒋侍郎豆腐的风陌为爱发电一次 第5章 位面九:车上的暧昧 回去的路上,顾漫漫使用治愈系异能为席未影等人疗伤,暖洋洋的白色光芒褪去后是新生的皮肤。 现在的顾漫漫异能才一级,但是各种内外伤治疗起来绰绰有余。 席未影的雷系异能是二级杀伤力很大,但是他还有一个空间异能可以装东西,所以大部分物资都在他的空间里。 队伍里,唯一的双系异能。 苏秦和穆野的异能等级也提升到了二级,不过或许和体质有关系,他们的异能威力不如席未影的大。 简而言之,同等级异能也有强弱之分。 明娇拿起创可贴在左脸颊贴上,水汪汪的小鹿眼含着一股怒气,不满的嘟嘴:“该死的丧尸,我的小脸都划花了。” 如果不是这该死的丧尸,她的脸怎么会划了一条细细的血痕! 明娇拿出随身装的小镜子看着自己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现在却被一张创可贴毁了美感。 “漫漫,回去后你可要治好我的脸,呜呜……” 顾漫漫的异能用光了,所有人中明娇受伤最轻要等回去后治疗,所以明娇才会拉着顾漫漫哭诉。 “放心,肯定会的。”顾漫漫温柔的摸着明娇的小脑袋,捏了捏小脸:“娇娇不哭,你在我眼里最漂亮。” 明娇满意的笑了,模样好似一只爱撒娇的小猫摇晃着尾巴。 穆野懒散的靠在一侧,舒展不开的大长腿敞开弧度屈膝,半眯着有点困意的双眼,像极了桀骜不驯的黑帮少爷。 突然,车辆经过一个陡坡变得颠簸起来。 由于惯性,明娇整个人重心向旁边倒下去,跌坐在了穆野的怀里。 “啊!” 明娇惊呼一声,后背紧贴着穆野温暖宽厚的胸膛,后脖颈的位置全是穆野喷洒的热气。 睡意困顿的穆野伸手搂着怀里的温香软玉,眼神变得清明起来,他恶趣味的张开嘴用牙齿啃咬着明娇那雪白的后脖颈。 狗男人,不要脸! 明娇刚坐起身,顾漫漫的身体刚好向后一倒将明娇再次撞入穆野的怀里,耳垂被穆野的唇擦边亲吻。 身边被男人带着攻略性的气息包围,明娇由于耳垂过于敏感而双肩控制不住的颤栗,白里透红的脸蛋好似诱人的水蜜桃。 穆野低声在明娇耳边说:“你最好别乱动,否则我不能保证对你做什么。” 她现在能感受到穆野小腹下方的异样,耳尖红得像滴血,吓得不敢动弹。 现在的末世早无秩序可言,若是穆野兽性大发真想办了自己,瘦弱的明娇根本没有办法反抗强壮的成年男人。 顾漫漫似乎察觉明娇的怪异,关切问道:“娇娇,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 明娇浑身紧绷起来,特别是在感受到后背有只不停游窜的手,有些勉强的说。 为了报复对方的不安分,她伸出手指狠狠捏了一把穆野的腰,疼得穆野闷哼一声。 很快,明娇唇角的笑意僵住。 穆野轻轻发出一声低压磁性的笑嘲笑着明娇的不自量力,骨节分明的大手从明娇后面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摩挲着光滑的美背。 明娇羞红脸颊,咬着嘴唇不敢吭声。 穆野的指腹有点粗糙,在明娇的腰窝打圈圈,因为是靠座椅里面的手所以挡住前面的人窥探。 “大混蛋!无耻!” 明娇小声骂着穆野,指甲用力掐着穆野的胳膊。 穆野笑而不怒,手指微微用力捏着腰上的软肉,明娇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嘤咛,身体变得有些瘫软。 前面开车的苏秦注意到后面的动静,用余光瞥过去。 颠簸的车道让后座的三个人全都靠坐在一起,只不过明娇和穆野的姿势有点亲密,特别是明娇下垂的眉眼含着春光。 有点奇怪,却无从查起。 苏秦不再多想,将视线移到前方的下坡路,控制住方向盘前行。 “你乖点,我就松手,嗯?”穆野在她耳边用着沙哑的嗓音轻声说,明娇迫于无奈乖巧的点头:“我不掐你,行了吧。” 穆野意犹未尽的再捏了一下,大手从明娇的衣服下摆抽离,他自认为克制力不错却还是对眼前的女子有感觉了。 一股想占有她的念头在脑海里叫嚣,想看她在身下楚楚可怜的娇喘。 车子已经平稳,明娇快速回到原来位置坐好甚至与穆野隔开一寸距离,紧紧拉着顾漫漫胳膊不撒手。 顾漫漫看着明娇眼角有点泛红,不由自主的蹙起眉头,刚才是发生了什么吗? 她目光狐疑的看向穆野,心中打响警钟。 …… 回到住处,明娇踩着拖鞋蹭蹭跑进了二楼的卧室,一脸扎在柔软洁白的床铺上不停翻滚身子。 顾漫漫推门走入,坐在床边看着扑在大床的明娇:“娇娇,你跟穆野是什么情况?” “没情况!”明娇扬起小脸,咬牙切齿的说:“有机会我一定要暴揍他一顿。” 顾漫漫:“……” 得了,这俩人的事情她还是不插手了,顾漫漫缩回了想要安抚对方的手指。 “晚饭你想吃什么,今天我们搜刮到许多食物。”顾漫漫看着渐黑的天色转移话题,明娇闷在枕头里摇头:“我不吃了,没胃口。” “那好吧,回头给你留点饭等饿了再吃。” 顾漫漫贴心的说,然后走出房间准备做今天的晚饭。 一个小时后,饭桌上摆着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每人盛满了香喷喷的大米饭大快朵颐。 席未影余光瞥向顾漫漫身边的空位,明娇没有下来吃饭。 夜深人静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在寂静的环境内显得格外清楚,明娇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客厅有点发慌。 她伸出双手慢慢摸索着前方的物体判断方位,手指捏了捏真皮沙发转身向后面正对的厨房走过去。 她打开厨房的灯,翻开锅里留的饭已经凉了还需要加热和洗碗等工序,明娇心里暗道太麻烦。 “还好我机智,嘿嘿!” 明娇得意的摇晃着手里拿的一桶康师傅西红柿鸡蛋泡面,倒入暖壶里的开水,只需静静等待五分钟即可食用。 纤长的手指拿起叉子封住泡面撕开的盖子,双眼亮晶晶的盯着香味勾人的泡面。 倏然—— 身后传来一个磁性又带着蛊惑人心的嗓音,语调上扬说:“大半夜不睡觉,你在干什么?” 明娇吓得浑身打了个冷颤,她双手背在后面,转过身看着眼前身姿挺拔的苏秦。 苏秦镜片折射出明亮的灯光浮现着明娇若隐若现的脸蛋,他唇角带着笑意可那双毫无温度的双眼盯得明娇脊背发凉。 所有人里,苏秦最深不可测。 “我……我饿了。” 明娇委屈的咬着唇,小肚子适时的发出咕噜的声响。 苏秦视线落在明娇露出的雪白诱人双肩,她还穿着昨天晚上那条黑色吊带长裙,映衬的全身肌肤白的发光。 似乎是察觉到苏秦有些火热的目光,明娇缩了缩肩。 “你很怕我吗?”苏秦敏锐感知到对方的恐惧情绪,明娇欲言又止:“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要吃人的腹黑狐狸。” “我就是想吃泡面,你能不能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明娇将藏在后背的西红柿鸡蛋泡面举在他面前,眨了眨无辜的小鹿眼,希望对方不要说出去。 半夜吃独食,这种事情不太好。 苏秦眸光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明娇装作楚楚可怜的小表情,修白的手指忽然勾起她肩上秀发放在鼻尖轻嗅,嘴角上扬。 “没有好处的事情,我可不做。” “我那里还屯着小零食,可以送给你一些。” 明娇看着苏秦笑而不语的神色,水汪汪的小鹿眼瞬间泪水打转,鼓起小脸委屈说:“做人不能太贪婪,我……我也要吃东西的。” 苏秦噗嗤一声笑了,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明娇这么好玩! “你吃吧,今晚的事情换成欠着我一个条件。”苏秦伸出手指爱不释手的捏了捏明娇的软软小脸。 明娇惊讶的眨眼,这就好啦,她还没放大招呢。 苏秦转身的那一瞬间唇边勾起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镜片下一双含情似水的狐狸眼缓缓眯起危险的眸光。 他的条件,可不是容易达成的呢! * 感谢读者 做黑暗料理的h为爱发电两次、读者 爱吃蒋侍郎豆腐的风陌为爱发电一次 元旦快乐,祝宝贝们新的一年万事顺遂,学业进步,工作顺利。 爱你们哟~ ?????? 第6章 位面九:月色下的亲吻 窗外的皎洁月光悬挂夜空,清风拂过树影摇曳。 偌大的客厅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厨房的亮光宛若深渊里的一颗星星,渲染了几分温暖气氛。 苏秦坐在客厅守夜,宽厚结实的后背在昏暗的光线里勾勒出挺拔的身形,闭着眼小憩的他无形中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吃完泡面的明娇看见抱着胳膊肘睡觉的苏秦,她踩着很轻的步伐从二楼卧室里拽出一条毯子。 然后,又走下楼梯。 苏秦的听力十分敏锐,听着越来越近的呼吸声,他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明娇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将毯子披在苏秦肩上,苏秦的鼻尖全是明娇洗发水的香味,是那种清甜的果香,很好闻。 他的手指微微抖动,上半身继续保持着防备的姿态。 凭借着微弱的光芒,明娇贴近看才发现苏秦的眼尾有一颗泪痣,这才起了心思正视眼前这张长相好似妖孽的五官。 “苏秦,还真是有点狐狸精潜质。” 她神色痴痴的呢喃了一声,鬼使神差的抬起指尖轻轻触碰上那颗泪痣:“这颗泪痣,真好看。” 下一刻,明娇就对视上一双夜色里眸光透亮而深邃的双眼。 那双眼睛清楚倒映着明娇的脸蛋,波光潋滟中给人深情款款的错觉,明娇仿佛被妖精蛊惑而失了神就这样怔怔看着对方。 单纯如白纸的她,让苏秦想要染黑。 苏秦唇边露出邪笑,拽住那一拧就断手腕,将跟前的娇小身形拉入怀里。 “喜欢这张脸,嗯哼?” “才……才没有,你别胡说,我喜欢的是队长的脸。” 明娇语气慌乱说道。 苏秦听到这个答案有点不太喜欢,他不悦的挑起眉头。 明娇双腿跨坐在苏秦的大腿上,腰间的肉被指腹粗糙的大手掐了一把,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推搡着苏秦的胸膛,瞪着水灵的小鹿眼控诉他:“我好心给你盖毯子,你怎么可以耍流氓!” “你都定罪了,我总要落实才不算白背骂名。” 苏秦搂住明娇的腰肢死死禁锢在怀里,明娇挣扎间柔软的胸部猝不及防贴上结实又滚烫的胸膛,瞬间点燃了苏秦全身沸腾的血液。 他的视线落在两团摇晃的雪球上,舌尖下意识舔了舔干渴的唇角:“你再动,我就在沙发上办了你。” 明娇吓得浑身僵硬不敢动弹,落在地板上的剪影宛若姿势亲密的一对儿璧人。 “你别冲动,冲动是魔鬼,我……我有病,你碰我会被传染的!” 明娇看着苏秦镜片下的双眼犹如盯上猎物的炽热眼神,语无伦次的编着谎话,嗓音带着哭腔。 说着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哗哗掉落,哭得我见犹怜。 “你敢碰我,我就咬死你,呜呜……” 明娇越是这样,越容易勾起苏秦内心潜藏的兽欲,将她拉入深渊一同堕落。 “不哭了,今晚我不吃掉你。”苏秦捏着明娇的下巴,大拇指摩挲着饱满粉嫩的唇:“不过,你得让我亲一口。” 明娇有些诧异的眨眼,睫毛上挂着泪珠忽闪忽闪。 “真的?” “骗你是小狗。” 苏秦大手扣住明娇的后脑勺,霸道的攻占城池掠夺所有香甜,另一只大手用力揽住轻盈的小腰恨不得揉进骨血里。 明娇被吻得喘不过气,目光迷离,眼尾是娇羞的绯红。 再后来,苏秦顺势而行亲吻下巴、锁骨…… 气氛越发暧昧,星星之火足以燎原,明娇浑身瘫软在苏秦的怀里承受着铺天盖地的吻。 “够了,苏秦,别亲了……” 一双纤纤素手环住苏秦的脖颈,娇软的嗓音酥到骨子里,尾音发颤勾得人心痒痒。 苏秦漫不经心的抬起满是欲念的双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过明娇的尾椎骨,明娇浑身仿佛触电般发颤的嘤咛了一声。 怀里的娇人儿眉眼之间是春光荡漾的情动,让人想拆之入腹。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可是抵在胸膛前的一双洁白细长的手在抗拒男人的攻势,苏秦的手摩挲着宛若羊脂玉丝滑的后腰,动作停顿片刻。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要让明娇心甘情愿臣服在自己身下。 苏秦压下躁动不安的欲望,眼里闪过一丝清明的光亮,嗓音沙哑:“这次就先放过娇娇。” …… 次日,天气闷得像蒸笼,灼热的日光烤得人肌肤滚烫发红。 苏秦开着越野车继续前往日曜基地,明娇坐在副驾驶位置挥动着小手煽风,白里透红的脸蛋像熟透了的西红柿。 明娇撅着小嘴抱怨:“这也太热了吧,都快把人蒸熟了。” “……” 车内的其余几人没有说话,但是每个人额头都覆盖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拥挤的空间叫他们喘不过气。 苏秦手指一动,一层带着寒气的冰布满车顶,凉爽的温度缓解了心头的燥意。 “苏秦,你好棒呀!” 明娇眨动着亮晶晶的双眼很崇拜的看着苏秦,娇滴滴的嗓音甜腻得齁死人。 穆野听着明娇对苏秦撒娇,脸色瞬间难看:“有些人果然始终改不了勾搭人的本性,呵!” “我只是真心实意夸赞苏秦厉害,虽然穆野你很生气,但这是个无法更改的事实呀。” 言外之意,就算你嫉妒苏秦厉害,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 “你!” 穆野被怼的无话可说,愤恨的咬着后槽牙。 “我知道我很好,不用夸奖。”明娇笑得眉眼弯弯,嘴里说出话却能把人气死。 最甜的话,扎最狠的刀。 苏秦余光瞥了一眼抬着下巴的明娇像只傲娇的小白兔,喉咙发出一丝轻笑,眉头舒展开愉悦的弧度。 席未影默不作声的将视线徘徊在三人之间,不动声色的皱眉。 顾漫漫察觉席未影的情绪变化,关切的问:“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席未影摇头,目光瞥见顾漫漫温柔似水的眼眸,心冷不丁的跳动。 “给,纸巾和矿泉水。” 席未影拿出一包纸巾递给顾漫漫擦汗,又亲自拧开矿泉水瓶盖,这一举动可谓关怀备至。 顾漫漫有点受宠若惊,腼腆的笑着接过东西。 明娇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眼底闪过一抹冷光,她得找个办法降低顾漫漫对席未影的好感。 [主人,顾漫漫对席未影好感度很高,这条红线不好切断。] [就算是不锈钢制成的线,我也照样断!] 明娇内心冷笑一声,回道。 只有不努力的锄头,没有挖不动的墙角。 第7章 位面九:吃醋的疯狗 “前面有个加油站,一会儿停下来给车加满油,另外再装几桶油留着储备以防不时之需。” 苏秦这话没人反对,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个加油站会要多久才能遇见。 没有油,车子寸步难行。 苏秦转动方向盘让车子靠近加油站,脚踩刹车停下,上半身随意地靠在椅背上。 一双白玉般温凉而修长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敲打着,手腕上是若隐若现的青紫色血管,看起来赏心悦目。 席未影和穆野拉开车门同时下来,其余的人坐在车上等候。 穆野灌满了两大桶汽油拎到后备箱,扯着短袖的下摆擦拭额头上滑落的汗水,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艹!鬼天气真不正常!” 明娇看向车外刚好捕捉到穆野露出肌理分明的八块腹肌的那一幕,健康又结实的身材充满了性张力。 她下意识舔了舔唇角,唇上泛着一层光泽。 “有点饿了呢。” [主人,你好歹收敛点……] 云裳看着明娇眼里发亮,像极了想吃小鱼干的饿猫,无奈的吐槽。 [女孩子的快乐你不懂!] 明娇傲娇的轻哼了一声,灿若星辰的细长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穆野的身材,手指有点发痒不停摩挲着布料。 想起上次触摸到富有弹性的腹肌,那手感简直不要太好。 “喜欢腹肌?”苏秦不知何时靠近了她的耳边,喑哑磁性的嗓音慢悠悠响起:“我也有,要不要摸一下?” “那多不好意思呀!” 明娇故意用夹子音说道,抬起手捂着半张脸笑得矫揉造作。 只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自己身后有人,机械般的转动身子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刚好对视上那双狭促而上挑的狐狸眼。 苏秦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笑容,却莫名的叫明娇后背隐隐发凉,有种不祥的预感。 明娇唇角的笑意僵住,磕磕巴巴说:“我…我…刚才胡说的,别误会。” “我没有误会,娇娇若是喜欢我可以满足你的。” 苏秦说着就掀起了自己的上衣,吓得明娇立刻按住他的手,嗓音发颤:“我不喜欢,我不看了!” 这果然是个随时随地会发疯的男人,有病…… 明娇内心疯狂吐槽,面上扬起乖巧无害的笑容试图唤起苏秦的理智,拉住这匹脱缰的疯马。 “我乖乖的,哥哥别生气好不好。” “嗯。” 苏秦喉咙里溢出一丝闷哼,眉头愉悦的舒展,身子往后靠着椅背流露出慵懒姿态,单手搭在方向盘敲打着。 呸,他算哪门子哥哥! 明娇气的牙根痒痒,诡计多端的臭男人就会占便宜,好想打他一顿。 顾漫漫愣愣的看着两人刚才的互动,眉眼间满是纠结的神色,她怎么越来越搞不懂娇娇的操作了。 她家娇娇不会是个雨露均沾的海后吧? 那可真是……太厉害了! 顾漫漫眼里瞬间闪烁起崇拜的目光,回头她一定要问问娇娇如何让男人对自己死心塌地。 她想到这里,视线落在窗外迈着大长腿走过来的席未影,无论何时对方总是那张面不改色的冷峭五官。 禁欲系男神,真的很难不动心。 顾漫漫心里小鹿乱撞,两只小手捂着害羞的脸颊偷笑,好帅呀! [云裳,顾漫漫又在脑补什么爱情狗血剧?] [主人,她只是单纯犯花痴了。] [……] 明娇头疼的揉了眉心,果真如原身记忆里一模一样,顾漫漫是个自我攻略的小花痴。 要不然先把席未影毁容? 明娇单手托着下巴摇头否决这个方案,还是直接废了他的下半身会更好,毕竟没有和谐的性生活是夫妻不合的首要原因。 [!!!] 云裳吓得疯狂尖叫,主人也太疯狂了吧。 [可是,顾漫漫是个追求柏拉图恋爱的人,主人请您停止魔鬼想法 -.-!] [好吧,那真是太可惜了~] 明娇有些惋惜的叹气,手指百无聊赖的缠绕着耳边的秀发转圈圈。 加油站的丧尸是被感染的工作人员,席未影随手一个电击就杀死了那两个丧尸,拎着两桶汽油装车后关上后备箱。 席未影和穆野拉开车门,坐上车。 车子发出嗡鸣声,紧接着开出去很远不见踪迹,只在道路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 …… 漆黑的小树林里,燃烧的火堆照亮了夜色。 火堆上搭着一个架子放着陶瓷锅,锅里的香菇瘦肉粥发出咕嘟咕嘟声响,浓郁的粥香味道飘散空气中。 顾漫漫给每人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众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今晚谁守夜?”苏秦放下碗,拿起纸巾擦拭嘴角。 明娇自告奋勇举起手,其余几人纷纷默契的皱起眉,似乎都不赞成。 毕竟依着这位大小姐的性子,很难不保证半夜会睡觉,只怕丧尸来了她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穆野清了清嗓子开口说:“我和明娇一起守夜,要不然我可不放心自己这条小命。” “行,那就这样吧。” 席未影虽然不知道穆野又想整什么幺蛾子,但也没有拒绝穆野的自告奋勇。 凌晨两点,森林里下了一层露水,温度降低。 明娇守着温暖的火堆还是不由自主的抖动双肩,坐在一旁的穆野伸胳膊将明娇揽在怀里,滚烫的温度包裹着娇小柔软的身子。 “是你自己主动的,我是不会感谢你的,哼。” 明娇缩在宽厚的胸膛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话里带着几分傲娇。 穆野看着那一节洁白如玉的脖颈勾得人移不开视线,然后漫不经心的扬起痞笑:“小绿茶,白天的账我们该清算一下了。” “你……你狗爪子放哪呢?” 明娇压低了嗓音带着恼羞的口吻,指甲用力滑过穆野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背。 穆野啧了一声,皱起眉看着手背上鲜红的血痕,他还真是没想到明娇下手挺狠的,不过……野性才带劲! 他攥住明娇的手腕反身将人压在草地上,凭借着修长的身形在她头顶笼罩着一层阴影。 明娇神色惊慌:“你大半夜发什么疯!” “嘘!” 穆野将指关节分明的手指抵在明娇的唇上,俯下身子贴在她的肩颈处说:“你也不想他们看见现在这一幕吧?” “不要脸的臭男人!” 明娇气得浑身发抖,愤恨的咬着后槽牙。 穆野低声一笑,滚烫的手指顺着身下之人的锁骨肆意游走,然后低头在她的胸前留下自己的专属痕迹。 明娇疼得呜咽一声,泪花闪烁。 “这就受不住了?一会还有更疼的,宝贝!” 穆野停顿了一下,怜香惜玉的亲吻着明娇眼尾的泪痕,大手抚摸着明娇的小腹然后挪到大腿根…… “唔——别,好难受!” 明娇娇喘了一声,眼尾点染了万千风情,雪白的脸颊上泛着一抹潮红。 穆野嗓音喑哑,亲吻着她的唇角,逼问:“我和苏秦你喜欢谁?” 明娇被撩拨的浑身瘫软成一滩水,又酥又麻的感觉让她沦陷其中,好似一叶轻舟飘浮在水面。 她咬着嘴唇,尽量控制自己不出声。 穆野又怎么会如她的愿,指尖用力,惹得明娇嘤咛。 “我不行了,呜呜……” 明娇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奇怪,她又恼又羞的哭了起来,火光下她情动的神态宛若诱人的妖精待人采摘。 穆野唇角弯起恶劣的笑,他要逼着明娇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明娇最后还是松了口,嗓音哽咽说:“我喜欢穆野,最喜欢穆野。” 穆野听到满意的答案,抽回手指。 明娇看着穆野舔舐他指尖上泛着的一层水光,耳根到脸颊羞红一片,她捂着脸不敢示人。 太混蛋了,狗男人! 燃烧的树枝发出嗞啦嗞啦的声响,摇晃的火光为姿势亲昵的两人晕染上了光辉。 —— 感谢读者在下小白送的花、读者爱吃蒋侍郎豆腐的风陌为爱发电一次 最近写的有点涩涩了 下一章收敛一点,作者大大我怕被封 位面六前世番外篇(一) 前世番外篇·谈枝与宋鸽书 五月二十日,天气晴。 谈枝手里拿着一张离婚的纸质证明书,抬起头看向万里无垠的晴朗天空,和煦的暖风的吹乱了波浪裙裙摆。 她依稀记得,与宋鸽书初见时也是这样的好天气。 上流社会人士云集的宴会上,谈枝手里端着酒杯百无聊赖的游走在宴会上的方桌前,捏起一块糕点品尝。 一条面料丝滑的收腰朱砂红长裙刚好露出了纤细的脚踝,雪白的肌肤在红色长裙的映衬下白的发光。 不施粉黛的娇俏容颜依然是宴会里的焦点,引来许多富家子弟示好。 但是,全都被婉拒。 “你若是喜欢茯苓糕,不如尝一尝这个桃仁酥,味道清甜不腻。” “……” 谈枝侧过头看向突然出现在身边的男人,金丝眼镜框下的一双笑意潋滟的桃花眼将棱角分明的五官增添几分风流倜傥的气度。 他的眼里有欣赏,有喜欢,唯独没有令人作呕的见色起意。 识人无数的谈枝心底忽然泛起一丝涟漪,她夹起一块桃仁酥放入嘴里咀嚼,微微点头。 “味道还不错,你很有品位。” “谈枝小姐若是喜欢,改天可以去宋氏糕点铺尝一尝,我叫宋鸽书。”宋鸽书说着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嘴角上扬:“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谈枝迟疑了几秒伸出嫩白的手指,轻轻握住对方的指腹,点到为止。 这场宴会谈枝与宋鸽书相谈甚欢,畅所欲言。 回到家后,谈枝才得知宋鸽书是自己未曾谋面的未婚夫,她并不反感对方。 所以抱着相处试试的心态,和宋鸽书多次出去游玩,他们一起坐火车去过芙蓉城看名胜古迹,去东三省看欧洲风格的大教堂…… 期间也曾遇到过危险,宋鸽书将她保护的很好。 两人感情渐渐升温…… 在一个蝉鸣的季节,皎洁的弯月下,宋鸽书单膝跪地举着一枚精心雕刻的红宝石戒指,对心爱之人求婚。 谈枝双眼泛红,笑着点头。 她伸出纤长的无名指心甘情愿被以爱为名的钻戒套牢,红宝石在夜色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宋鸽书尽情的亲吻怀里的姑娘,无人能分离他们。 之后,顺理成章的结婚。 谈枝满心憧憬着婚后的甜蜜生活,可惜好景不长,结婚三个月后宋鸽书就开始流连花丛夜不归宿。 最初,谈枝是不信旁人说的流言蜚语。 直到有一次,她亲眼目睹这场景。 一个穿着开叉旗袍露出大腿的舞女躺在风流倜傥的男人怀里,舞女举起酒杯递到男人唇边被喝下,男人的手指肆无忌惮的摩挲着舞女的小腰。 舞女笑的娇嗔,说了句“讨厌,宋先生好坏。” 谈枝的双手慢慢攥紧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嘴角扬起迷人的微笑,踩着高跟鞋走过去。 其余人看见谈枝气势汹汹,吓得全部噤声。 舞女看见长相明艳动人谈枝,故意伸出双手环住宋鸽书脖颈示威,嗓音娇软:“这位是姐姐吧,先生倒是不曾说过姐姐如此漂亮。” 言外之意,你长的再美还不是看不住自家男人出来偷欢。 “叫我姐姐,你还没那个资格!” 谈枝冷冷的挑起细长的眼尾,趾高气扬的抬着细尖的下巴,双手环胸:“宋鸽书,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跟我回家要么丧偶!” 砰的一下,桌子上的水晶杯碎成一半,参差不齐的杯子形成锋利的尖角。 谈枝握着弧度尖锐的水晶杯贴近宋鸽书的脖颈,白皙的手指被碎片划破流出刺目的鲜血滴落在白色衬衣领口。 “啊——” 舞女被吓的浑身打颤生怕死的是自己,利索的爬到了一边。 宋鸽书看着眼前一脸平静的谈枝,下垂的眉眼没有一丝温度,眼神带着一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狠劲儿。 不愧是他喜欢的女人,够疯! 他从兜里拿出帕子贴心的擦拭着谈枝的手指血色,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不闹了,我们回家。” 自此之后,谈枝悍妇的称号传遍整个圈子。 宋鸽书依旧还是会寻欢作乐,但是再也不敢跟一群富家子弟出去聚会的时候叫女人陪酒,而是偷偷跟女人搞暧昧。 谈枝也权当睁一只闭一只眼,糊弄着过日子。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将宋鸽书锁在门外面一夜,心情好的时候就去夜总会点个好看的服务生陪酒。 夫妻俩各自玩得好不快乐! 只不过,平静的日子很快被打破。 宋鸽书经常与各种各样的人接触不知道在搞什么事情,谈枝多了个心眼儿偷偷盯着宋鸽书书房里的东西,最终发现了端倪。 她颤抖地拿出一字封迹熟悉的书信,瞳孔猛地一怔。 谈诺和宋鸽书居然是地下组织的秘密成员,这段日子一直在布局,企图谋杀军阀蒋铭洲。 她的脑子很乱,不知道为什么谈诺要杀自己的丈夫。 想到谈诺和宋鸽书的关系,谈枝背后冒出一阵冷汗,她觉得宋鸽书在编织一个很大的网,自己也是里面的一个棋子。 仔细回想相识的一点一滴,一切都有迹可循。 所以,这场婚约只是个笑话吧…… 谈枝心头涌上讥讽的情绪,平复心情后快速将信件放回原处,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离开书房。 谈枝回了谈家,了解了近些日子家里人的近况。 得知谈末是蒋铭洲的心上人,蒋铭洲错将谈诺认成了救命恩人娶了谈诺为妻,三个人现在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三角关系。 谈枝心中生了一个计谋,回家与宋鸽书摊牌。 “我可以让谈末嫁成为你的人,但你得同意与我离婚,反正我现在对你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你们的谋划我不感兴趣,我也不想掺和。”谈枝拎着小皮箱站起身,神态浮现出少许的疲惫:“宋鸽书,放我自由吧。” 宋鸽书抓着谈枝的手腕,慢慢松了力道,任由谈枝推门离开。 他有些失魂落魄的盯着紧闭的房门,快速走到阳台上目送着那抹熟悉的身姿坐上小轿车,消失在夜色里。 此经一别,怕是不再相见。 宋鸽书从兜里拿出一根香烟点燃,嘴唇吐出一口浑浊的烟雾,修长挺拔的身形在黄晕的灯光勾勒下显得无比落寞。 他对着空荡荡的卧室,低声道;“对不起,枝枝。” 在国家大义面前,个人感情只能放后面,是我辜负了你。 后来,宋鸽书利用谈末多次破坏蒋铭洲的计划,在红旗军围剿海平市的时候将枪口对阵谈末,逼着蒋铭洲投降。 谈末却自杀于蒋铭洲面前,宋鸽书被杀红了眼的蒋铭洲挑断手脚筋折磨致死。 宋鸽书死的那天,谈枝收到了他生前的一封绝笔信,信上洋洋洒洒一大段字迹表明了心意和解释过往的种种误会。 “啪嗒!” 一滴眼泪晕染了墨水笔迹,谈枝绝望的闭上双眼,哭得不能自己。 再后来,谈枝觉醒自主意识仍旧无法挽救宋鸽书生命。 谈枝选择沉睡,让任务者代替自己活着。 即使轮回无数次,也终究是阴阳两隔,这便是他们无法逃脱的既定轨迹。 —— 应读者要求,补三条情感线番外篇,宠粉我是认真的 位面六前世番外篇(二) 前世番外篇·谈诺与蒋铭洲 “砰!” 一声枪响打破了深夜的寂静,随之而来的是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 空旷而又富丽堂皇的街道上忽然出现许多人围堵一辆黑色小轿车,轿车里坐着一位穿着白色茉莉花蜀锦旗袍的姿容端正的女子。 昏暗的车内她神色从容,面对这种场面丝毫不露怯。 开车的司机语气担忧:“大小姐,这些人来势汹汹,只怕今晚……” “无事,一切有我。” 谈诺语气平静说着,手指还是不由自主的抚摸着手腕上的玉镯,缓解内心的恐惧。 谈氏珠宝店最近开得红火,想必是触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这才有了这场报复。 车门打开,谈诺踩着高跟鞋落在水泥地,挺直了瘦弱的脊背宛若暴风雨中倔强伸展根茎的野玫瑰,叫人不敢小觑。 夜里的秋风吹荡起白皙的小腿肚位置的裙摆,纤细的身形在夜色里有着惊心动魄的美。 面对这群暴徒,谈诺笑得从容:“我知道各位是受雇于人,但若是闹得太过火就不好收场了,这可不是划算的买卖。” “废话少说,今晚你若是答应关闭珠宝店,我们立刻放你离开。” 为首的中年男人举着手里的枪,明晃晃的威胁道:“若是不答应……那今晚我可就无法保证谈大小姐可以全须全尾回去喽!” “……” 谈诺看这场面,心里也有些发凉,今晚怕是不好逃脱。 她抿着唇角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微微发颤的手指摸着冰凉的玉镯,看着眼前这群地痞流氓试图以财帛动人心。 不料,对方完全不吃这一套。 “各位可要掂量好今日的举动会带来什么后果,我谈家在海平市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富贵之家。” 谈诺言语里也带着几分施压的口吻,蹙起眉头表示不悦。 小弟们听到这话有些迟疑,毕竟今日只是恐吓为主,没想过要过分为难一个弱女子。 为首的男人满不在乎后果,反倒是很有兴致的打量着谈诺苗条的身段:“若是今日大小姐陪我一晚,我就放你离开如何?” 他还从未见过如天上明月般皎洁的妙人儿,若是在自己身下娇喘一番想必十分美味。 当真是,色胆包天! 听到如此露骨下流的话,谈诺温婉的面容也变得冷了许多,斥责道。 “放肆!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罔顾王法?” “有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怎么算都是我一个流氓占便宜,嘿嘿……”男人迫不及待的搓着手,伸手就要去摸美人的下巴。 谈诺的双手被人禁锢住动弹不得,她看着逼近的咸猪手,眼底浮现出浓浓的反感。 倏然—— 一颗破空的子弹高速旋转宛若利箭正中男人的眉心,谈诺被这快速反转的情形吓得回不过神,愣愣的看着男人倒地而亡。 她的耳边是嘈杂喧闹的声音,原本乌泱泱的人群很快就被军方的人马镇压。 谈诺抬起眼皮看向不远处一身军装的冷峻男人,挺拔坚实的身形在深夜的月色下勾勒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不经意间对视上那双漆黑而深不见底的丹凤眼,比夜里刮过肌肤的秋风还要凉上许多,线条流畅的轮廓棱角分明,冷白的皮肤反倒是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这是谈诺,第一次遇见蒋铭洲的场景。 他见证了自己的狼狈不堪,又给予了从未有过的温柔,让谈诺沦陷在这一场美梦中。 蒋铭洲以救命恩人的身份接近谈诺,体贴的关怀很快就撩拨姑娘的心弦,两人顺理成章的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两人相敬如宾,成了旁人艳羡的恩爱夫妻。 “诺诺……” 蒋铭洲大手扣住身下之人的后脑勺,深情缠绵的亲吻着谈诺漂亮灵动的杏眼,疯狂地占有着身下的娇人儿。 谈诺嘤咛了一声,浑身被吻得颤栗,任由蒋铭洲索取无度。 红被翻浪,鸳鸯引颈。 * 谈诺像往常一样去十三区办公楼给蒋铭洲送午饭,听着办公室里面传出的断断续续的低吟声,谈诺整个人像是被钉住无法动弹。 浑身的血液从脚底往上翻滚,满腔的热情瞬间被凉水扑灭,仿佛在嘲笑自己是个笑话。 谈诺面色惨白,手指死死的攥着食盒,唇角气的发颤。 他们怎么敢…… “你还没和她说离婚吗?” 谈末胸前春光乍现,衣衫散乱的坐在蒋铭洲的大腿上,细长的指尖漫不经心的在他胸膛打圈圈。 蒋铭洲眼里的欲念正在最浓郁的时刻,他喉咙微动嗓音沙哑:“很快,末末乖。” 谈末不满的撇嘴还想说什么却被蒋铭洲吻住嘴唇,蒋铭洲顺势捏着小姑娘的腰…… “讨厌~” 小姑娘面色潮红的娇嗔着酥到骨子里的语调,环住男人的脖颈。 恩爱的欢好声分外刺耳,好似一把刀割着心脏,阵阵作痛! 门外的谈诺垂下眼睑看不清情绪,她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只留下食盒孤零零摆在门口。 回到家后,蒋铭洲摊牌。 谈诺红着双眼质问眼前冷酷无情的男人,却只得到一句:“你不过是她的替身,我当初认错人了。” 她居然是替身,真是荒唐可笑! “可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顾我的颜面跟谈末搞在一起,你难道没有一点错吗?” “……” 蒋铭洲皱着眉头不说话,这件事的确是他们理亏。 谈诺双手撑在沙发上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抬起手指擦拭掉眼角的泪水,语气决绝的说:“我不会离婚,哪怕是死!” 她才不会成全这对狗男女,她要让他们的奸情永远见不得光! 抢了自己的男人,就得做好一辈子背上骂名的觉悟,哪怕是谈末也一样得承受当三儿的苦果。 “她既然爱你,想必不会在意身份吧?”谈诺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堵住了蒋铭洲想要继续说的话:“还是说你们的感情如此不堪一击。” 蒋铭洲印象里的谈诺一直都是温婉端庄的妻子,这还是头一次见她咄咄逼人。 他的每句话都刚好刺中他的心,很不舒服。 “等你想通了,我再来找你。” 蒋铭洲丢下一句话,抓起外套推门而出,剩下谈诺筋疲力竭的瘫在沙发上,脆弱的神色惹人怜惜。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谈诺和蒋铭洲陷入僵局。 直到谈末和宋鸽书结婚,谈诺终于松口和蒋铭洲离婚,此时的她专注在事业上彻底断了对蒋铭洲的感情。 有道是,无爱一身轻。 谈诺凭借着自身的才华和睿智的头脑将珠宝店开了多家分店,在动乱时期带着全家搬迁海外,致力于慈善事业,这一生过得富足美满。 听说,蒋铭洲的尸骨是谈诺派人下葬的。 谈诺放了一束茉莉花在墓碑前,明媚的阳光为女子姣好的面容晕染了一层温柔的光辉,眉眼却含着几分看破世俗的清冷。 她说:“蒋铭洲,若有来生我宁愿从未遇见。” 她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刻就是被蒋铭洲明深情所爱,最苦难的时候也来自于蒋铭洲的无情背叛。 他的爱是软肋也是盔甲。 谈诺转过身离开墓碑所在地,一点点消失在风里,没有任何留恋。 这一次,换她主动离开。 位面六前世番外篇(三)[5000+] 前世番外篇·谈末与蒋铭洲 “主人,只有度过这个轮回小世界的情劫,你才能突破现在的修为桎梏。” “任务很简单,救赎拥有悲惨人生的蒋铭洲以及拆散他和谈诺的婚姻,改变原剧情替身虐文梗。” “现在我给您传输记忆啦!” “……” 一大段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谈末捂着阵阵发痛的脑袋有些缓不过劲来,几分钟后才站直身子。 她睁开一双波澜不惊却又隐约闪烁着幽光的杏眸,坐在梳妆台前打量着镜子里的少女姿容,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 这具身体的年龄是十六岁,青涩稚嫩的气息却难掩明眸皓齿的漂亮脸蛋。 今年是蒋铭洲的生命转折点。 谈末要做的就是成为蒋铭洲黑暗深渊里的一束日光,然后消失在他的世界,再以合适的时机出现斩断命定的婚姻线。 白月光,这个称呼她喜欢…… 谈末弯起唇角露出恶劣的笑容,与这张无害的面孔显得格格不入又诡异的和谐。 [主人,今晚蒋铭洲会遭到追杀,你需要拯救他的性命获得好感度。] [请尽快做好安排部署哦~] 云裳十分贴心的提醒着任务进度,在识海里面叽叽喳喳, 谈末拿起浅粉色唇膏涂抹着饱满的唇瓣,指尖勾勒出唇形然后擦拭掉多余的部分,满意的抿了抿唇。 “好啦,接下来出门捡小乞丐!” [……] 云裳无语的看着臭美的主人,果然到哪里都是爱打扮的性格。 不过想想也蛮正常,按照修仙界的年龄来算主人才二百岁,还是个未成年的魔族小公主。 这次渡劫也魔王强势决定的,否则小公主还想继续贪玩呢。 * 地址,百乐门。 富丽堂皇的设施充满着纸醉金迷的氛围,台下的男女相互调情,台上的歌女扭动着妖娆的身材,倒是个醉生梦死的好地方。 一身纯白连衣裙打扮的谈末反倒是有些格格不入,出众的容貌惹来许多人视线。 她的身边跟着两个护卫,敲打着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谈诺百无聊赖的环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目标人物,她用手指勾起乌黑的长发打圈圈,皱起小脸有点苦恼。 突然,一声枪响打破寂静。 十几个黑衣人举着手枪冲了出来跑进正在享受歌舞的大厅,许多人吓得一窝蜂往外跑,场面顿时变得混乱起来。 谈末被人群推搡着向后挪动挤到了柱子前,一个有力的臂膀趁机搂住她的腰拽到了柱子后面。 冰冷的手枪抵着太阳穴,谈末的耳边是有些虚弱的磁性嗓音:“别动,要不然我就打死你!” “你……你要干什么?” 谈诺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浑身打颤不敢动弹。 彼时的蒋铭洲也不过是个长相俊俏的少年郎,只不过经历了社会的磨练后有着一双看透人心的深邃双眼。 他余光瞄着眼前一截雪白的美颈,鼻尖嗅着少女散发出的体香,有些出神。 看样子,误打误撞抓了个富家小千金。 蒋铭洲听着一连串的脚步声逼近,脑子里的弦紧绷起来,挟持着怀里的小姑娘从后门逃离。 不知过了多久,跑到一条幽静的胡同巷子。 腹部的枪伤彻底耗尽了蒋铭洲的力气,他松开谈诺后跌坐在墙边,朦胧的月光洒在了那张毫无血色的冷峻面孔。 他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抱歉,你走吧。” 紧接着,昏迷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干净的大床上,明亮的阳光有些刺眼,窗户外面的嘈杂喧闹的叫卖声。 这是个旅店,很安全。 蒋铭洲看着半裸的胸膛,腹部的位置绑着白色绷带,床头柜上摆着药品和食物以及几块银元。 他拿起那张纸条看着上面清秀的字迹:你欠我一条命,债主谈末。 太主动会惹人怀疑,不如挟恩图报。 谈末相信以蒋铭洲的才智肯定会查到自己的身份,所以安排好了一切后她就打道回府睡觉,坐等鱼儿上钩。 蒋铭洲鬼使神差的将纸条叠好装进口袋,轻声一笑。 再次遇见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蒋铭洲铲除了青龙帮的老大,以铁血手段镇压帮派里的人,成为名副其实的老大。 但他并不满足现在的成就,他要统治海平市所有黑帮,独占鳌头。 这日,他刚和一个帮派火拼完。 刚坐车回来的谈末无意中瞧见站在谈家大宅外面的一个修长身影,她踩着小皮鞋走下车,看向脸上带伤的蒋铭洲。 谈末双手叉腰,有些无奈的摇头:“你怎么每次都是这么狼狈呀!” “这颗蓝宝石胸针送给你。” 蒋铭洲的衣服划破了好几道口子露出修白的皮肤,沾染血迹的双手小心翼翼打开一个手帕包裹的盒子。 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在阳光下璀璨夺目,外边是天使的翅膀,做工精美。 谈末一见就爱了,她眼里闪过惊艳之色。 “这也太漂亮啦,多谢你!” “……” 蒋铭洲悬着的心落地,他还担心小姑娘会嫌弃自己送的东西廉价,嘴角偷偷勾起弧度。 之后的日子里,谈诺会经常和蒋铭洲偷偷出去玩。 她会贴心的给蒋铭洲上药,做糕点送他,在他的生辰做一碗长寿面…… 谈末的各种关怀下,两人感情变得很好。 与此同时蒋铭洲的黑帮势力越来越大,间接触碰到很多人的利益或者招惹一些仇家,但是屡次偷袭无果后他们选择改变方式。 得知蒋铭洲有个心上人,用计谋绑了谈末威胁蒋铭洲。 漆黑的深夜,港口周围是深不见底的海水,瘦弱小姑娘被人用手枪挟制。 “蒋铭洲,你若是放下枪我就放了你的小情人。” “蒋铭洲,你别管我!” 谈末拼命摇头,惨白的小脸脆弱的一吹就倒下肯定是受了折磨,红肿的双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蒋铭洲看着自己捧在手心疼爱的小姑娘被人磋磨,脸色变得阴沉难看,眼底弥漫着猩红:“放了她,要不然你们今晚全都陪葬!”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动手了。” 刀疤脸男人用力掐着谈末纤细的脖子,语气恶狠狠的威胁。 谈末疼得眼角闪烁着泪花,面容因为快要缺氧变得张红,扑腾的双脚朝着男人的命根子踹了过去。 刀疤脸男人嚎叫起来弯下腰捂着下半身,将谈末丢入海里。 “末末!” 蒋铭洲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心脏像是被剜了一块痛到窒息,双腿砸在地面。 …… 据说那天晚上海平市的港口发生了一场大战和爆炸,死伤无数人,掉入海里的谈末用了个小小的法术回到谈家。 被于波震伤的蒋铭洲失去了一些记忆,醒来后专心搞事业,而谈末已经坐上轮船出国留学。 再相见之时,已经是三年后的家庭聚会。 璀璨明亮的灯光被擦拭干净的菱形瓷砖地板反射出光芒,黑色的小皮鞋疙瘩疙瘩踩在瓷砖上,倒映着荡漾成波浪的蓬松长裙。 披肩的小波浪卷将秀白精致的小脸添上几分俏皮可爱,特别是笑起来的双眼弯成月牙状,眼眸里好似盛满温柔的星河。 姗姗来迟的小姑娘,瞬间成为客厅的焦点。 “父亲,母亲,我回来啦!” 小姑娘将拎着手里的礼品盒递给了佣人,然后乖巧的走到沙发后给谈父按摩双肩,可谓是贴心小棉袄。 谈父放下手中的茶杯,欣慰的拍着小姑娘的手介绍道:“我家的小女儿谈末,这是你的大姐夫,叫人!” “姐夫……好。” 谈末抬起头看向眼前正襟危坐的男人还是记忆里那双漆黑而深邃的眼眸,只不过往日里的温柔全都变成了战场厮杀后的冷漠。 她的嘴唇打颤,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当初说好会娶她的少年郎,摇身一变成了自己名义上的姐夫,命运还真是会捉弄人。 蒋铭洲很敏锐地捕捉到谈末眼底一闪而过的悲痛,他微微蹙起眉头,难不成他失忆以前与这位姑娘认识? 那双杏眼,格外的熟悉。 这时,谈母招呼着众人吃饭,一群人应声落座。 蒋铭洲很体贴的给谈诺用筷子夹着对方喜欢吃的菜,谈末看着他们夫妻恩爱的模样,低头闷声吃饭。 她的耳边全是他们各种日常趣事,每句话都宛如利箭刺穿心口,嘲笑着自己曾经付出的真心。 谈末手指有些发白,攥紧了筷子,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够了!” 啪的一下筷子摔在桌子上,谈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随便找话搪塞过去:“对不起,我今天有点累了。” 然后,快速起身离开餐桌跑上二楼的卧室。 谈母有些不明所以,不好意思的笑着说:“这孩子平日都很乖巧,可能是今天身体不太舒服。” “都是一家人,没那么多计较。” 谈诺善解人意的笑起来,挽着蒋铭洲的胳膊,蒋铭洲察觉道妻子的示意后“嗯”了一声。 余光盯着谈末逐渐消失的倩影,和梦里的某个身形竟然诡异的重合。 他默不作声的继续给旁边的妻子夹菜,心里却想着派人彻查这位小姨子的生平过往,想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再次见面是一周后的咖啡馆,谈末主动约见的蒋铭洲。 她从包里拿出当初蒋铭洲送给她的蓝宝石胸针,嫩白如玉的手指将紫檀木打造的饰品盒推到他跟前,然后打开。 “物归原主,你我两清。” “……” 蒋铭洲盯着眼前的胸针仿佛有什么记忆片段浮现在脑海,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姑娘与自己关系匪浅。 心脏快速跳动起来,他猛地抓住谈末纤细的手腕。 “你干什么?”谈末惊呼了一声想要挣脱桎梏,蒋铭洲神色有些激动,语气包含乞求:“告诉我,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我失忆了。” 谈末诧异的眨眼,打量着蒋铭洲的确像是失忆的样子,不满的冷哼一声。 蒋铭洲立刻识趣的松开手,谈末揉着泛红的手腕,唇边扬起略带苦涩的笑:“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年少时的不懂事而已。” 谈末拎起身边的小包,抻平了后腰的裙摆褶皱,踩着黑色粗跟小皮鞋离开。 蒋铭洲视线放在这枚胸针上,心口顿时闷闷的。 总感觉错过了什么……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蒋铭洲跟着了魔一样疯狂查找当年的事情,时不时的走神令谈诺察觉了他的异样。 漆黑如墨的卧室内,谈诺小鸟依人般的紧贴着硬邦邦的火热胸膛,扬起下巴试图亲吻蒋铭洲的薄唇。 蒋铭洲偏过头,嗓音充满疲倦的口吻:“不早了,睡吧。” “……好。” 谈诺指尖不自觉攥起来扎入手心,用着和以往平静的语气说道。 丈夫拒绝亲密,就是变心的苗头。 她的内心陷入巨大的恐慌,仿佛那个盘旋在脑海许久的猜测终于成了现实,可她根本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这么多年蒋铭洲洁身自好,不近女色,是圈子里公认的模范丈夫。 谈诺一夜无眠,而蒋铭洲同样心事重重。 那段缺失的空白成了心上的一根刺,蒋铭洲一想到自己曾经和谈末有过恋情,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妻子。 难怪他总觉得初见谈诺时,就会觉得对方的眼睛很迷人。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这一夜,夫妻共枕,同床异梦。 * 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蒋铭洲脑中的淤血散开,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他想起了所有事情。 此时的谈末正在接受家人安排的相亲,遗憾的是多次未果,这件事刚好刺激了蒋铭洲。 某个夜黑风高之夜,蒋铭洲紧紧的搂着谈末,诉说着自己的思念。 谈末哭着挣扎,要切断这不该存在的过往。 “不行,我不答应,你才是我深爱的人!”蒋铭洲眼底浮现出一抹猩红,冷峻的面容露出有些失控的模样:“末末,你是我的。” “放手……唔!” 谈末被蒋铭洲压在车座上疯狂索吻,挣扎间领口的扣子掉落车座下,露出一片雪白的春光。 眼前的男人好似失去理智的疯子,啃咬着锁骨,痛的谈末眼角飙泪。 “蒋铭洲,你是不是疯了!你诚心要逼死我吗?” 谈末用力的给了蒋铭洲一记响亮的耳光,拉回了他的理智,男人侧着的半张脸在月光下勾勒出冷意。 许久后,他动了动嘴唇:“对不起。” 谈末整理好衣裳拍门离开,徒留一脸死寂的蒋铭洲静坐在车内一宿,这是一场不欢而散的见面。 接下来的日子里蒋铭洲用尽讨人欢心的手段哄着谈末,逐渐挽回小姑娘芳心。 多次被冷落的谈诺开始寻找证据,意外在车座下发现一枚镶着钻石的圆形金属扣,她心中升起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直到那次去送饭,彻底坐实了谈末和蒋铭洲的恋情。 谈诺心灰意冷。 谈末坐在蒋铭洲的大腿上和他肆无忌惮的亲吻,眼底快速流转起诡异的光芒,眼尾挑起愉悦的弧度。 [这次,谈诺肯定和蒋铭洲离婚,我这任务也算完成一半了吧?] [主人还是先别下结论,再等等吧。] [云裳,你不说话最可爱!] * 谈诺和蒋铭洲僵持着不肯离婚,谈末就在谈枝和宋鸽书之间添了一把火,让谈枝撞见宋鸽书寻欢作乐的场面,加速两人的离婚。 谈枝趁着家宴给谈末和宋鸽书下迷药扒光他们衣服放在一张床上,让所有人撞见他们的好事。 谈枝顺理成章离婚,谈末只能嫁给宋鸽书。 蒋铭洲私下找到谈末想要抢婚,谈末吧嗒吧嗒掉着眼泪,哭诉:“嫁给他我是宋太太,跟你在一起我是什么身份呢?” 谈诺不同意离婚,蒋铭洲还是有妇之夫,谈末不愿意当没有名分的人。 一句话逼退了蒋铭洲,更激起他的逆反心理,在谈末结婚之后蒋铭洲多次与谈末约会。 幽会的地点,经常是车上。 漆黑的夜色中一辆黑色小轿车停在寂静的小胡同,车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娇嗔声。 两个小时后,车辆停在一家旅馆前面,西装外套披在怀里的娇软小人儿身上,蒋铭洲抱着她走进旅馆。 温香软玉在怀,一夜缠绵。 但是次数多了还是被宋鸽书抓到,谈末与宋鸽书达成了交易。 宋鸽书在外与谈末秀恩爱激发蒋铭洲的嫉妒心,谈末帮助宋鸽书窃取蒋铭洲军事机密资料,各取所需。 谈诺终于松口,跟蒋铭洲离婚。 谈末和蒋铭洲过了一段甜蜜的时光,仿佛回到了最初相识的那一年,恩爱两不疑。 两个月后,红旗军进攻海平市,蒋铭洲带领的军队遭到围困。 他关闭城门用全城百姓的性命威胁宋鸽书带领的地下组织,不料宋鸽书站在高台上以谈末性命要挟蒋铭洲投降。 那天,寒风呼啸,天气阴沉。 谈末的鼻尖被冻得有些泛红,眼眶微红的看着蒋铭洲,唇角扯起弧度:“阿洲,我爱你。” 话音一落,谈末扣动宋鸽书手上的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鲜血四溅在宋鸽书冷白的面庞,宋鸽书握着枪的手不停颤抖,一脸震惊。 谈末面带微笑跌下高台,落在蒋铭洲怀里。 蒋铭洲的脖颈处青筋暴起,眼角湿润,搂着怀里没有气息的娇人儿哭的泣不成声。 “末末,别丢下我……” 这时候,漫天飘雪模糊了人的视线,晶莹的雪花滴落在谈末的的睫毛上化成了一滴眼泪流下。 她死在了,蒋铭洲最爱的她的时候。 [恭喜主人,完成任务,撒花!!!] [启程,回魔界。] 薄荷的神魂变成纯白的小光球飘动在皑皑白雪中,突破时空壁垒,消失在小世界。 临走之前,她给了蒋铭洲一缕魂力。 这也就有了后来的蒋铭洲保持着本身的记忆,无数次遵循世界规则走剧情,却一定会在最后的剧情中杀死任务者。 再以神魂之力毁灭世界,重启游戏。 “终有一日,我会等到与你重逢的日子,末末。” 蒋铭洲孤身一人站在被白雪覆盖的城墙上,呼啸的寒风吹动着军绿色的披风,吹不灭他眼里的情深似海。 [滴滴滴!游戏重启!] 番外篇,完结。 (累的我手疼,一不留神字数就五千了,嘤嘤嘤~) —— 题外话: part1. 一、二、三、四、八这几个位面暂时没有番外篇,想看哪个位面的宝贝可以留言,后续会安排。 如果没有留言,我会攒到完结正文后根据段评数量多的位面写番外篇,但不会保证全写哦~ part2. 感谢读者在下小白送的花花和为爱发电三次、读者爱吃蒋侍郎豆腐的风陌一封情书、为爱发电一次。 笔芯??? 第8章 位面九:漫漫,跳预言家? 天刚蒙蒙亮,树林里弥漫着湿漉漉的雾气,燃烧的火柴堆也已经熄灭。 明娇的脑袋靠在穆野的肩膀上睡觉,娇小的身材披着宽松偏大的外套,旁边的穆野挺直了宽阔的后背给人安心的感觉。 两人的姿势很亲密,宛若一对恋人。 穆野早就醒了,不过碍于身边的小懒猪还在睡,只能随手捡起树枝扒拉着烧成灰烬的火柴堆。 他低头的角度刚好瞥见明娇领口若隐若现的红痕,雪白迷人的锁骨瘦到凹起弧度,羊脂玉般丝滑的手感叫人爱不释手。 穆野想到深夜里的缠绵,唇角不自觉扬起得逞的弧度。 真是个勾人的小妖精! 他伸出根根分明且指甲修剪整齐的手指,轻轻揉捏着明娇软软的小脸蛋,故意逗弄做着美梦的小姑娘。 明娇不满的撅起小嘴,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忽然,车门打开。 生物钟准时醒的席未影走下车就瞥见这暧昧的一幕,他视线停留在明娇肩上的外套三秒后挪开,冷漠的面庞看不出喜怒。 “昨天晚上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席未影走上前去询问穆野。 “要说奇怪的的地方就是这一夜都很安静,连一只动物都没看见。” 根据现在的季节,这里的树林应该是会有夜间生物出动,但是这漫长的一夜没见过活物。 穆野回忆着昨晚的事情,心底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补了一句:“而且我总感觉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很不舒服。” 此话一出,席未影忍不住神色凝重几分,那就意味着这里有潜伏的危险生物。 敌暗我明,很不利。 席未影没有接话,站起身握着手上的长刀,迈开大长腿在附近转了一圈,查看是否存在可疑的东西。 这个时候,顾漫漫和苏秦也都醒过来,同时下车。 “早呀,各位。”顾漫漫像往常一样跟大家问好,伸展了一下腰肢:“昨晚居然安稳的睡了一宿,真是出乎意料。” 现在不仅是丧尸横行的时代,动物和植物也都开始变异,在这小树林里没遇见奇怪的东西,可是很不寻常。 苏秦也赞同的点头,随意的抓了抓有些凌乱的短发,保持帅气造型。 作为养尊处优多年的大少爷,苏秦一向都很注意仪容仪表,他对着后视镜抻了一下白色的体恤。 “咦,娇娇还没醒吗?她往日里可是浅眠的人。” 顾漫漫看着靠在穆野肩上的明娇还在闭着眼,有些惊讶的开口。 苏秦顺着顾漫漫说的话看向睡颜恬静又乖巧的明娇,似乎想起了什么,眼底浮现出一抹暗芒。 他脸上的笑意不太真切,随意的说:“怕不是昨晚太累,一宿没睡好。” 听到这话的穆野有点心虚的揉了揉鼻子,昨晚他的确是将明娇折腾了很久。 原本一开始只是想逗弄一下,没想到后面就一发不可收拾,除了没做到最后一步,明娇全身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咳咳……还行吧!” 穆野战术性咳嗽,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姑娘,嘴角不自觉上扬小小的弧度。 或许是大家的目光太过炽热,明娇有所察觉的睁开惺忪的双眼,小手捂着脸打了一个哈欠。 刚睡醒的明娇有点懵,眨动着无害的大眼睛很容易勾起人的怜爱,她声线有点沙哑的说:“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吗?” 顾漫漫噗嗤一声笑出来,她的娇娇好可爱! 明娇目光求助的看向穆野,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角,似乎在暗示对方告诉自己。 “小懒猪,太能睡。”穆野抬起手指弹了一下明娇的额头。 明娇瞬间明白大家在笑什么,不满的鼓起小脸,将外套反手套在穆野的脑袋上给了一个爆栗。 “你才是猪!死穆野!” 明娇气呼呼的跺脚,害得她昨晚不能睡觉的明明就是他这个狗男人。 现在居然还嘲笑她,不可饶恕! 小姑娘想到昨晚的缠绵热吻,耳根子一下就红了,快速的小跑着冲进车内,然后关上车门。 顾漫漫觉得明娇估计是害羞,一会儿去哄一下就好,她看向不远处一身纯黑工装穿搭的席未影,宽肩窄腰的身材比例恰到好处。 席未影半蹲下身体,半眯起狭促的双眼盯着细长的藤蔓,神色若有所思。 若是没记错的话,昨天他没有看见这株藤蔓,席未影握紧手里的长刀快准狠切断藤蔓。 断成两截的藤蔓流出绿色的液体,然后瞬间枯萎。 “队长,你在干什么呀?”身后的顾漫漫出声喊道,走近这个浑身散发着冷气的男人。 席未影站起身,回过头一脸严肃的对所有人大声说:“立刻上车,有危险!” “!” 顾漫漫一脸震惊没来得及问,胳膊被席未影拽着送上车。 席未影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苏秦和穆野快速跑进车内,席未影指挥着苏秦猛踩油门开往另一个方向。 艳阳高照的天气,越野车横冲直撞穿梭在树林,后面是紧追不舍的数十条拳头粗的藤蔓。 穆野通过后玻璃清楚的看见一大群藤蔓,半拉开车窗用火系异能烧毁掉藤蔓,没过多久后藤蔓又再次再生出来挥舞着身躯拍打车顶。 “艹!什么鬼东西,居然烧不死!” 穆野被这奇怪的场面震撼,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车身晃荡,顾漫漫和明娇相互抱在一起安慰对方,席未影对着穆野说:“你关上车窗,我试试。” 穆野点头,看着苏秦发出冰系异能冻结藤蔓后又被席未影的雷电球炸飞。 这一次,藤蔓的速度下降许多。 车里的人松了口气,苏秦见机将车速踩到最大档甩开这难缠的藤蔓,冲到了公路上行驶。 藤蔓在延伸到公路的那一刻停住了,不甘心的抽打地面,又缩回去。 明娇拍着胸口,盯着车后面消失的藤蔓,欢喜的说:“太好啦,藤蔓消失了!” “这藤蔓好像开了灵智,居然还有领地意识,该不会前面的公路有更厉害的东西吧?” 顾漫漫总感觉这藤蔓似乎不甘心,但是又畏惧什么才没继续抓捕,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明娇看着公路前面的血腥场面,颤抖的伸出手,笑的勉强:“漫漫……你好像这波跳预言家了。” “……” 车内静的诡异,所有人都默契的点头,然后看了一眼顾漫漫。 顾漫漫内心也很崩溃,笑得比哭还难看。 第9章 位面九:恶毒女配上线啦 “吱呀——” 苏秦快速脚踩刹车,轮胎和地面猛烈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公路上面留下一条蜿蜒的车轱辘印。 二三十只行动缓慢的丧尸收到指令围攻着几个人类,其中一个体型健壮身高一米九的肌肉男举起硬邦邦的拳头对准了三级异能丧尸砸过去。 看样子是觉醒的力量异能,虽然拳头落空但还是将地面打进一个深坑。 这个三级异能丧尸是速度异能,身形矫健,快速的闪躲着肌肉男的拳头还趁机扯断一个普通人类的胳膊。 “啊,好痛!” 瘦弱的男人痛苦的嚎叫着,很快就被围攻的丧尸啃咬起来。 六个人的形成的防卫圈被撕开一个缺口,这几人中只有两个异能者,剩下的都是拿着武器对抗的普通人。 丧尸来势汹汹,没有痛觉,只靠本能不停地撕咬。 普通人很快就耗尽力气,应付起来就明显地力不从心,几人中比较亮眼的就是拥有水系异能的年轻女生。 她用水柱化成利刃快准狠砍断丧尸的脑袋,虽然狼狈但却有股不服输的狠劲儿。 明娇眼底流转着意味不明的寒光,轻“啧”了一声。 这不就是后期推动剧情的恶毒女配的赵诗诗,看似为人落落大方实则内里是黑心肝的白莲花,屡次给顾漫漫下绊子。 没记错的话,明娇的死,这个女人也是间接帮凶。 “各位同胞,只要你们愿意伸出援手,我们愿意将自己获得的一半物资分给你们。” 赵诗诗擦拭着脸上沾染的血迹,冲着突然出现的越野车喊道。 很显然,赵诗诗那伙人快要撑不住了。 车内的席未影转头看向队友想要看看他们的态度,在决策上席未影不是独断专行的人,涉及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会和大家商量。 毕竟,救人也要自愿才行。 秉持着善良的顾漫漫是最先松口的,她笑着点头:“我没有异议,治疗就包在我身上。” 治愈系异能就是充当奶妈角色,随时给队友回血,让他们冲锋陷阵没有后顾之忧。 “那个三级异能丧尸的晶核是我们需要的东西,顺手帮一下他们还能获得物资,一举两得。” 苏秦伸出手指推着鼻梁上的眼镜,目光盯着车外快速移动身形的三级异能丧尸好似价值连城的物件。 权衡利弊是大少爷淫浸名利场多年的习惯,他一句话指出了好处。 其他人听完他的分析,自然是全部赞同。 安排好战术后,推开车门纷纷下车,此时只剩下赵诗诗和肌肉男还在苦苦强撑,十几只丧尸将他们包围的密不透风。 席未影一手出神入化的雷电秒杀好几只丧尸,快速开辟一条道路。 汗水模糊了赵诗诗的视线,她看着迈开一米多大长腿走过来的席未影好似照亮黑暗的一束日光,救她于水火。 赵诗诗的心忽然快速跳动起来,躲在他身后。 微风吹拂起席未影额头的碎发,一张棱角分明的五官在干净利落的身手下凸显出生人勿近的冷气。 又一个丧尸在席未影身边直挺的倒下,他还维持着杀人的姿势,双眼是平静到没有温度的一潭死水。 “队长好帅呀!” 明娇笑得眉眼弯弯,双手握着铁棒打爆一个丧尸的脑袋为席未影的打斗喝彩。 席未影余光瞥向明娇,用雷电灭掉她身后的丧尸,下意识叮嘱道:“注意安全,别太莽撞。” “好的,队长。” 明娇俏皮的眨眼,像个小迷妹。 赵诗诗看着弱不禁风的漂亮小姑娘却做出如此暴力的行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视线徘徊在她和席未影之间。 明娇皮肤白的发光,一身干净的衣裳显然是末世里活得很好的那种女生。 让东躲西藏,每天为吃食奔波的赵诗诗很嫉妒。 那一瞬间,她下定决心要跟着席未影这群人,哪怕是牺牲掉自己的同生共死的队友。 赵诗诗眼底闪过一抹阴暗的光芒,盯着跟三级异能丧尸缠斗的肌肉男,面带焦急的扑了过去。 “小心,李大哥!” “啊——” 肌肉男忽然膝关节一痛身形摇晃,三级异能丧尸趁机张开大嘴用锋利的牙齿咬破脖颈,鲜血成水柱状喷洒在半空。 赵诗诗用水柱击飞三级异能丧尸,顺势跌坐在地上看着鲜血染红一地,气绝身亡的肌肉男。 她用双手捂着脸,眼泪顺流而下,哭得动情又给人几分摇摇欲坠的破碎美。 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哭戏。 离得最近的苏秦镜片折射出一缕幽光,他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巾半蹲下身子递给赵诗诗,语气很温柔。 “节哀,我们能做的就是替死去的人好好活着。” “谢…谢谢……” 赵诗诗看着眼前带有绅士风度帅气男人,神色一愣,然后用纸巾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这个男人也不错,可以作为备选。 她垂下头露出悲痛的神态,眼眸又带着几分倔强,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想要勾起苏秦对自己的怜惜和欣赏。 赵诗诗的长相偏向清冷那一挂的寡淡美人,脆弱又坚强的模样很容易挑起男人的征服欲。 这个招数百试百灵,她吃了很多甜头。 “……你先起来吧,地上脏。”又是一个愚蠢的女人,看在她还有可用之处先留着吧。 苏秦掩盖住眼底快速闪过的厌恶,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 穆野解决了剩下的丧尸,胳膊随意搭在明娇的肩上,懒散的挑了挑眉峰:“小绿茶,这有什么好看的?” “自然是看戏呀!” 明娇饶有兴致的看着苏秦和赵诗诗相处的画面,像极了自作聪明的蠢货与看穿对方本质的腹黑狐狸飙戏。 双方各怀鬼胎,虚与委蛇。 “无聊!”穆野吐槽。 “手放哪呢?”明娇用力的拍掉穆野的狗爪子,傲娇的双手环胸:“离本小姐远点,我可不想被拉低智商。” 穆野气笑了,果然是他最近太纵容这这小绿茶了,敢和他叫板! 伸出沾染着鲜血的手揉捏着明娇的小脸蛋,穆野嘴角扬起恶劣的坏笑:“叫你不听话,小爷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明娇爱干净,被脏污的手触碰简直要疯掉。 “死穆野!离我远点!” “你求我啊!” “……” 两人打闹成一团,跟幼稚园的小朋友没什么两样。 顾漫漫从车里看着外面的丧尸被解决干净,走下车直奔神色冷峭的少年。 席未影除掉了受伤的三级异能丧尸,挖出晶核放入背包,回过身就看见眼前两对男女有说有笑的场景。 他蹙着眉头,感觉自己好像个大怨种。 “队长,辛苦了。”顾漫漫递给席未影一瓶矿泉水,多嘴问了句:“那个女生我们要带着她吗?” 如今那个队伍只剩下赵诗诗一个女生活着,对方肯定会提出加入他们的请求,是个人都明白末世里抱团才能提高生存几率。 顾漫漫莫名的反感对方,但如果赵诗诗提出加入队伍的申请,她又不忍心拒绝。 毕竟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席未影看向背对着的赵诗诗与苏秦谈笑风生,一脸不近人情的他说出“拒绝”两个字。 这个女人不安分,他不喜欢。 —— 下个位面星际文+女特工+五个帅哥。 第10章 位面九:疯癫车技 “席队长,很感谢你们的相救,按照约定那辆车里面的一半物资分给你们,另外我有个不情之请……” 赵诗诗刚才从苏秦口中得知席未影的名字和身份,明白对方在队伍里有绝对的话语权,只要获得对方许可就能留下。 她心思活络起来,使用自己的美人计。 低眉颔首露出欲语还休的窘迫神态似乎在表达自己的艰难处境,楚楚可怜的眸光看着对方,垂下的眼尾勾起弧度足以迷得人心神荡漾。 清冷而不失妖媚,换做正常男人都会无法拒绝这样一个美人。 赵诗诗看向席未影,继续说:“能不能让我暂时加入你们的队伍,我有异能不会拖你们后腿,等到达日曜基地以后我主动离开。” “……” 席未影吭声,但是浓密平阔的眉头逐渐皱起来,很明显表示不欢迎。 “我孤身一人实在是很难在末世生存,而且这段时间的伙食我可以自足,拜托了。” 赵诗诗诚恳的低下头,刚好露出一截十分诱人白皙的美颈,找准角度将自己的美貌最大化。 看看人家这话术,进退有度,挑不出任何毛病。 明娇站在远处似笑非笑,双手环胸看着这样一场好戏,就差拿着把瓜子嗑了。 作为女生,顾漫漫对赵诗诗的处境多少会感同身受,毕竟当初自己和明娇也有过这样的艰难处境。 但是席未影摆明不喜欢赵诗诗,自然是不能直接拆台。 “队长,要不然问问其他队友意见。” 顾漫漫也没直接求情,只是婉转的说征求别人想法来决定赵诗诗去留,让赵诗诗不太难堪。 席未影看向顾漫漫拽自己衣服的双手,冷着的脸稍微缓和一点,鼻音发出闷哼一声。 赵诗诗余光瞄了一眼顾漫漫的手指搭在男人的上衣下摆,眼底闪过一抹嫉妒。 这一切,顾漫漫并不知。 顾漫漫欣喜的笑了,冲着那几人挥手:“这位姑娘想要暂时和我们同行,队长想要征求大家的意见。” “赵姑娘身手不错,加入队伍倒是可以增强战力,不过多个人少个人我都无所谓。” 苏秦率先出声,模棱两可的话看不出是个什么态度。 穆野双手搭在后脖颈活动着筋骨,吝啬到不给赵诗诗一个眼神,敷衍的说了句“随意”。 一下子,压力给到明娇。 赵诗诗悬着一颗心看向明娇,没想到自己最后的去留居然被眼前这个小姑娘决定,双手不自觉摩挲着指腹。 明娇看着赵诗诗流露出的恳求目光,顿时笑得眉眼弯弯,明艳动人。 既然你主动跳入火坑,日后可就不要后悔。 明娇心里默念着无情的话,唇角的笑意甚浓,松了口:“既然如此,那就欢迎赵姐姐加入。” 小姑娘的嗓音好似带着钩子,听的人心尖不由自主发颤,痒痒的。 艹!这小话听得人真带劲! 穆野视线落在明娇嫩的掐出水儿的小腰,目光里含着自己曾未发觉的火热。 “多谢你,妹妹。” 赵诗诗内心止不住的欢喜,哪怕是被明娇的笑容看得背后有点发凉也全当是自己想多了。 几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各自的名字和在队伍充当的角色。 赵诗诗在得知顾漫漫是治愈系异能者的时候明显惊讶了一下,看向顾漫漫的神色骤然复杂几分,羡慕、嫉妒…… 队伍虽然里多个人,但除了座位的分配,其余没什么改动。 赵诗诗那队人有一辆面包车,不过论其防备性能还是抵不上越野车,但是越野车装不下六个人,必须要分开坐在两辆车。 所以,明娇主动提出坐面包车。 [骗人!主人明明就是想尝试飙车,哼~] [不分开,怎么加快进度。] 明娇嘴上说着义正言辞的话,但是看到方向盘那大眼睛可是瞬间发光,摩拳擦掌展示自己的狂野车技。 顾漫漫想到明娇糟糕的车技,身体很诚实往后挪。 最后由苏秦开着越野车载着顾漫漫、赵诗诗、穆野,明娇和席未影坐面包车。 面包车内,明娇坐在驾驶位置系上安全带,双手握住方向盘神色雀跃。 “队长,我要开车啦!” 不知为何,总感觉心里毛毛的。 坐在副驾驶的席未影下意识就将安全带系上,单手抓着旁边的凹槽,犹豫的说出那句“要不然还是我开车吧”。 下一秒,车子像火箭一样蹿了出去。 猛烈的风顺着窗户吹进来无情地拍打着席未影神色僵硬的面庞,左右摇摆的车身晃得席未影死死抓住门把手。 好晕,想吐。 “!!!” 苏秦开着越野车跟在后面,被这发癫的车技吓到手上差点打滑,车内的其余几人也是一脸震惊的模样以及劫后余生的庆幸。 幸好,没坐那辆车。 穆野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转头问顾漫漫:“明娇一直都是这么开车吗?” 顾漫漫没说话,笑的一言难尽。 …… 第11章 位面九:深夜发疯的狗男人 一个小时后,两辆车停在人烟稀少的小村庄。 小村庄地理位置位置偏僻,被生长茂盛的树林遮挡着踪迹,放眼望去是红砖石瓦建造的低矮平房,零零散散的十几家。 坑坑洼洼的小石子路倒是异常的干净,整条长街都看不见一个活人或者丧尸,静的诡异。 席未影踩着军靴走下面包车,嗅着空气里混杂的血腥味和腐臭味令人作呕,他警惕的看着周围阴森森的环境。 “这里很古怪,大家提高警惕,我们先就近找一个空房子住下。” “确实很奇怪,我先打头阵。” 苏秦赞同席未影的话,镜片后的犀利双眼直勾勾盯着前方的屋子,慢条斯理的走过去。 他的手掌心凝聚着一团冰球,随时给人致命一击。 只见,苏秦大长腿踹开门后是空荡荡的屋子,铺了一层灰尘的石灰地面上残留着一大团干涸的血迹,凌乱的屋子像是发生过打斗。 其余几人也跟着进来,挨个检查三间空屋子,太久不通风的室内有些发霉气味。 “这味道太冲了,咳咳……” 明娇抬起手掩着半张脸,转身就把旁边的窗户打开通风。 白色墙面上有几道酷似野兽的抓痕,明娇余光刚好瞥到一串不易察觉的刮痕写成的文字,她瞳孔猛地一怔。 顾漫漫忽然拍了拍明娇的肩膀,吓得明娇浑身一颤,面色发白。 “怎么了,娇娇?”顾漫漫发觉明娇过度反应的情绪,关切的问:“是不是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明娇颤颤巍巍的伸出细长的手指,指向墙壁上的那几个字:人吃人,快逃!!! “……” 顾漫漫顺着方向看过去,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蹙起好看的黛眉。 窗外的树林被风吹得摇曳着长长的枝条,视线模糊之间仿佛看见一个黑影快速从眼前闪过,明娇快速关上窗。 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惨剧。 而且她们很确定,那些人还在作恶,刚才那个看不清的人影一定是派来监视他们并且打探情况的。 顾漫漫和明娇默契的对视一眼,先别打草惊蛇。 明娇拽着顾漫漫的胳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客厅,顾漫漫打开一瓶矿泉水倒在布满灰尘的茶几,写下几个字。 “看来今晚可以暂时落脚这里,明天我们再继续出发。” 明娇笑着说道,给顾漫漫打掩护。 其余几人看见字迹后都没有吭声,不算宽敞的客厅无形中弥漫起严肃的氛围,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 看来,半夜可能有一场恶战。 “先吃饭好好休息,晚些时候我们在商讨对策。” 席未影从背包里拿出食物分给几人,有面包、泡面、火腿肠等速食食品让他们各自挑选。 明娇拿着一桶倒满凉水的红烧牛肉面走到穆野身边,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露出洁白的小牙:“穆野,帮帮忙呀~” 这一声甜腻腻的撒娇,搞得穆野浑身鸡皮疙瘩起来。 这些日子大家对明娇有了很大改观,虽然她还是有些小作精,但不妨碍她是个爆头丧尸的怪力少女。 压根和娇滴滴画不上等号,太凶残了! 他还从没见过明娇对自己这么乖巧的模样,结果居然只是为了一桶泡面就可以低头,穆野有点酸。 鼻腔懒洋洋的发出了一个冷哼,穆野忽然有了几分逗弄人的心思,勾起明娇的下巴:“叫哥哥,我就给你加热。” “哥~哥~” 明娇忍着暴跳的太阳穴,嘴角漾起甜美的笑,嗓音拐了个山里十八弯般腻死人不偿命。 真是个小妖精,艹! 穆野被这声音勾得心神荡漾,想到明娇那奶油肌肤丝滑的触感,小腹莫名的涌上一团火热。 明娇举着泡面桶遮挡住穆野打量自己的火热视线,装作不知道的天真模样,弯起唇角:“哥哥,加热哦!” 穆野瞬间垮脸,好兴致被弄得一干二净。 几分钟后,明娇捧着热气腾腾的泡面坐在小板凳上,一脸满足的吃着。 赵诗诗还有部分物资在自己背包里面,她看着正在啃干巴巴面包的席未影,主动送了一瓶纯牛奶示好。 席未影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否掉。 赵诗诗尴尬的笑了笑,感受到其余几人看戏的眼神有些恼羞,捏着瓶子的指尖隐隐发狠。 顾漫漫心中松了口气,对赵诗诗的观感差了许多。 反倒是明娇光明正大的咯咯笑,漫不经心的挑起眼尾,说着阴阳人的话:“这茶几的杯子怎么歪了,还是摆正位置好看呀!” “……” 赵诗诗听着讽刺的话,阴狠的目光快速扫了一眼明娇,心中冷笑早晚有一日让小丫头吃苦头。 一个小时后,席未影制定了行动计划。 明确各自的任务后,大家有秩序的回到房间休息,整个房子被席未影用雷系异能构造的保护罩圈起来,可以及时预警。 漆黑的夜色里,悬在半空的弯月分外皎洁。 顾漫漫和赵诗诗同住一间相互警惕对方,明娇独自占着一间屋睡觉,月光如光滑的丝绸倾泻下来洒在甜美的睡颜。 肩颈处喷洒的热气弄得发痒,明娇不满的嘟囔着听不清的话,翻身继续睡。 一双好看的指关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撩开了明娇的上衣,温热的手摩挲着平坦的小腹,继续往上游走揉捏起两团圆润的雪球。 睡梦中的明娇控制不住的嘤咛,浑身越来越热,像是被扔进了烤炉。 不要,好热…… 面色不知何时被染上了一抹胭脂红,娇艳欲滴,一股快感突然袭来惹得她睁开双眼,无意识娇嗔。 昏暗的室内模糊了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朦胧的月光洒在高耸的鼻梁和流畅的下颚线添了几分清冷,唯独一双波光潋滟的深邃眼眸酝酿着潜藏的风暴。 挺拔的身形在明娇脑袋上打落一片阴影,几乎要将娇小的她吞噬掉。 眼前的男人,很危险。 明娇强撑着发软无力的身体坐起来,杏眼荡漾着春光,眼尾还残留少许的娇媚。 “你怎么在这里?要是被他们知道,唔……” 还来不及说完一句完整的话,明娇发肿的唇瓣再次被吻住,整个人好似对方的掌中娇,搂在怀里蹂躏。 衣服顺着香肩滑落,一室旖旎。 位面三番外·闻非 昏暗的包厢内是七彩灯光不停闪烁营造夜色狂欢的气氛,红色软皮沙发上一个身形慵懒的阴柔少年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的打量眼前勇气可嘉的女生。 任天姿还是第一次和传闻中暴虐乖戾的大少爷接触,对视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背后一阵发凉。 她攥紧双手,吞咽着口水:“我知道大少爷喜欢干净美好的事物,薄家刚认领回来的千金应该很符合你的审美。” “哦,是吗?” 闻非冷不丁的挑起眉,骨瓷般冷白而发凉的手指捏着酒杯,扬起头烈酒入喉。 任天姿看着闻非似乎提不起兴致,咬着牙走上前,将手机里偷拍的照片亮出来。 “她是个妙人儿,大少爷肯定不吃亏。” 照片上的小姑娘笑起来很甜,回头那一霎的侧脸仿佛误入尘世的小精灵,干净而不含杂质的小鹿眼却无端的撩人心神。 只一眼,就能激发起他骨子里潜藏的暴戾因子,想要将她揉碎吃掉。 闻非将酒杯放在玻璃桌上,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膝盖,嗓音有些发冷:“我这个人可没有为他人做嫁衣的习惯。” 他的确有点中意这个新猎物,但是不会心甘情愿当别人的刀。 “我今天就是想和大少爷谈一场交易,你追求薄荷帮我得到薄执,之后我们可以一起吞并薄家。” “这笔买卖对你很划算,大少爷……”任天姿亲自为他倒满酒杯,又给自己倒满后举杯示意他:“我们合作共赢!” “呵!” 听起来倒是有点意思。 闻非骨血里就是疯狂的掠夺者,自从掌权之后拼命的扩张商业版图,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和冷血。 追求小姑娘就当是给一潭死水的日子找点乐子,他欣然答应了这场交易。 却未曾料到,这场游戏里他才是动心的输家。 * 初见,薄荷惊艳了他。 宴会上的小姑娘美得不可方物,让人想要带回家藏起来,仅供自己一人观赏。 闻非收起獠牙伪装成风流却有绅士风度的大少爷解围小姑娘,他很知道如何利用这副皮相来迷惑人心,轻而易举获得好感。 恰好薄荷与薄执冷战,给了他趁虚而入的机会。 闻非胳膊搭在车顶,修身的黑裤子将笔直的大长腿显得更加长,懒散的姿态靠在车门边像极有气质的男模。 黑色墨镜架在高耸的鼻梁上,线条流畅的轮廓依稀能看出是帅气的五官。 豪车配上帅哥,校门口的回头率百分百。 “闻非,你来啦!” 薄荷加快脚步,踩着小白鞋蹭蹭跑向闻非。 墨镜反射出今日的小姑娘穿着一条纯白色小雏菊花纹的连衣短裙,秀白细长的美腿叫人移不开视线。 闻非忽然脑海里就回想起那晚的销魂滋味,摸起来手感极好的双腿盘在腰上,任人采颉的小姑娘哭着求饶。 小腹又升起一团火,他竭力按下去那股子欲念。 现在还不是时候…… 闻非心里默念着,主动打开车门,护着小姑娘脑袋坐进副驾驶后系上安全带。 距离上次醉酒后的荒唐事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出来,闻非打着过生日的口号将单纯的小白兔拐骗。 闻非专心开着车没有说话,薄荷一想到那晚的事情也很尴尬。 车内有些安静的过分,薄荷攥着手里拎着的高定礼品袋子浑身很不自在,她犹豫了几秒说:“生日快乐,送你的礼物。” “多谢,我很喜欢。”闻非看了一眼袋子logo,脸上扬起笑。 这个牌子是专门做私人定制袖扣的高奢品牌,专门服务高精尖客户端,想来薄荷是花了心思的。 “……” 薄荷不知如何接话,双手局促不安的攥着裙子。 她余光偷瞄一眼闻非神态专注的脸庞,心中纠结许久,到底要不要说那晚的事情。 闻非冷不丁出声道:“想说什么就说,在我这里没那么多顾忌。” “那晚…是我喝多了,我们…就把那天的事情翻篇,以后还是…好朋友。” 薄荷深呼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说出来,心虚的不敢抬头的模样好似耷拉着耳朵的小兔子。 翻篇?不可能! 才尝到甜头的饿狼怎么会满足于现状呢……当然是得寸进尺啊! 闻非舌尖舔舐嘴角,俊美的面孔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态,看得薄荷浑身打了一个颤栗,有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 “小公主夺走我的第一次,是不打算负责吗?” “可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那样,而且我有喜欢的人,我不能背叛他。” 薄荷急的眼角飙出泪花,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把画好的妆容都弄花了,不知道该如何收场这闹剧。 “别哭,我又打算没逼你分手。”闻非伸出白皙的手指擦拭着她的眼泪,语气罕见的温柔:“我希望你多陪陪我就好。” “可是……” 薄荷眉头纠结,没有全盘拒绝,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别想了,一会儿带你去吃饭。”闻非唇角浮现出一抹看不透的笑意,捏了捏薄荷的笑脸。 薄荷懵懂的点头,哭得鼻尖红红的,很容易勾起想要蹂躏她的欲念。 闻非亲手编了一个温柔假象的陷阱,等待着单纯的小白兔跳进去,然后拆之入腹。 晚饭后,闻非抱着怀里酩酊大醉的小姑娘回到自己的公寓。 薄荷在宽敞柔软的床上不安分的翻滚了一圈,眸光迷离的双眼被灯光晃得刺眼,她抬手捂着双眼不满的哼了一声。 闻非扯掉上衣随手一扔,露出八块腹肌的结实胸膛,劲瘦的的锁骨。 他给薄荷盖上毯子,拿起浴巾转身走进浴室洗澡。 几分钟后。 薄荷迷迷瞪瞪坐起身嗅着上衣淡淡的酒味,她踉踉跄跄的走向浴室,嘴里还嘟囔着“我要洗澡”这句话。 热水淋湿了薄荷的裙子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身材,闻非看到这一幕浑身血脉喷张,喉咙滚动起来。 “你也在洗澡啊,好巧!” 薄荷眨着迷离的大眼睛,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环境。 闻非不知何时眯起了酝酿着欲望的双眼,宛若野兽盯紧眼前的猎物随时出击,炽热的视线落在玲珑有致的曲线。 他勾起唇,笑着说:“这么巧,不如一起洗。” “不……” 薄荷还未说完就被闻非堵上嘴唇,浴室里气氛升温变得暧昧。 浴室的玻璃门被水蒸气蒙上了一层白雾,忽然一双纤细的双手隐隐发抖的抓着玻璃门,脸红心跳的叫声伴随着水流声听不真切。 …… 之后的一段时间,闻非见缝插针,趁着薄执不在的空档就哄骗薄荷来公寓做爱做的事。 这个过程中,闻非发现自己对薄荷的占有欲逐渐上升。 他希望彻底占有薄荷的身心。 可他没想到娇软的小姑娘也是个固执的,每次哭着求饶也不肯松口,闻非就会变得更加偏执。 再到后来,薄荷也反应过来对方是故意装可怜占她便宜,而且这种事情本来就见不得光,她果断拉黑闻非。 此时,薄执的公司运营稳定,薄荷大部分时间都和他腻在一起。 闻非看着恩爱的一对璧人内心酸的冒泡,直到收到结婚的请帖后心里的怒火宛若控制不住的野兽,彻底发疯。 他囚禁了薄荷,才发现小白兔是个黑心的。 后来被薄荷亲手送进了监狱,那些难熬的日夜里他都在祈祷着小姑娘来看自己一眼,可惜到死都没见过对方。 濒死前,闻非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觉,他伸手去抓对着虚空里的倩影。 微弱的光线洒落在消瘦白皙的面容上显得憔悴落寞,往常里闪烁着偏执眸光的双眼被深情眷念的爱意替代。 他笑着说:“小公主,你终于来了。” * 闻非这一生都充满了悲剧,他出生在一个畸形的家庭里。 父亲被逼着娶不爱的人为妻,妻子深爱着丈夫却无法忍受丈夫心里有个白月光,尤其是在知道丈夫和白月光藕断丝连后,彻底发疯。 妻子派人谋杀了丈夫的白月光,丈夫得知后决定报复妻子。 他先是假装回心转意,哄骗着的妻子生下儿子,然后开始冷淡妻子,更是多次表示对儿子的厌恶。 时间长了妻子将怨恨发泄到儿子身上,每次丈夫出轨就会用皮鞭抽打儿子,言语辱骂儿子。 年幼时,闻非经常被关在小黑屋,他天真的以为是自己的错。 所以他拼命地学习,变得体贴懂事讨好父母,可这并没有换来一个笑脸,有的只是无尽的打骂。 直到母亲抑郁寡欢濒死在床,父亲才终于说出了真相,一切都是他的报复。 他故意看着母子相互怨恨成仇敌。 得知一切原委的闻非终于控制不住内心阴暗的野兽,他疯狂的恨着每一个人,他要让这些人生不如死。 他开始蛰伏起来,等着一击致命。 终于在十六七岁的时候他拥有和父亲抗衡的能力,他的睿智和远见远超父亲,获得了董事会成员的支持。 也是在这一年,闻非当着父亲的面亲手虐杀了叫嚣的私生子。 鲜血飞溅的那一刻是闻非见过的最美画面,只要虐杀才能带给他快感,他骨子里的嗜血彻底激发。 再后来,他掌握大权。 闻非手里抓着银光闪闪的手术刀亲自将躺在手术台的父亲,一刀一刀解剖,挖出那颗鲜红的心脏时候。 他似乎有些感叹的说了句“原来父亲的心脏不是黑的啊”。 闻非的前半生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他冷血无情却又喜欢装深情玩弄人心,直到遇见薄荷的那一刻,他才觉得自己遇见了光。 可惜从不懂情爱的他,只会疯狂掠夺。 也注定了,悲剧收场。 得知死讯的那一刻,薄荷只有一句评价。 “闻非终其一生都在追求属于自己的爱,却又不懂如何爱,最后又为爱甘愿赴死。” —— 通知: 个人原因,从下周开始每周两更,喜欢的宝子可以先收入书架,攒多了看。 第12章 位面九:成年人全都要 静谧的深夜,室内上演着活色生香的一幕。 少女那披肩的梨花头散落在雪白的肩颈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深凹的锁骨,染上几分缠绵悱恻的情欲。 身上的男人紧贴着玲珑的曲线,火热的躯体仿佛要将她紧紧包裹起来,不流通的空气加剧了彼此身体急速攀升的温度。 “够了,再继续下去会擦枪走火。”明娇推搡着将自己腰肢搂在怀里的苏秦,手指抵在他的唇上说:“别忘了今天晚上可是有任务。” 既然是钓鱼,明娇又怎么会让对方轻易得逞呢? 情感博弈中的至理名言:越是得不到的东西,才更叫人念念不忘,抓心挠肝。 她会给点甜头,然后适当松开鱼钩。 比如现在,明娇将贴在苏秦唇上的食指又放在自己红唇上,面若桃花的娇容浮现出明媚的笑,恰到好处的又纯又欲。 苏秦意犹未尽的盯着明娇软软的唇,似乎又想到什么恼火的事情,用力捏着她的后腰。 “你最近跟穆野走的很近,我很不喜欢,还有……” 苏秦故意顿了顿话,伸出指关节分明的大手扣住明娇的后脑勺,薄唇贴近她的耳边压低嗓音:“你最好打消挑拨关系的想法,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想在他跟穆野之间周旋,明娇怕是打错了算盘。 虽然这具诱人的身体很能撩拨潜在的原始欲望,但是苏秦是不会为一个女人跟穆野争风吃醋的。 从小出身富贵之家的苏少爷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美人,不可能轻易动情。 “既然如此,你今晚为何出现在这里?” 明娇的一句反问让苏秦哑口无言,这不就是在变相证明苏秦其实很在意这件事情。 “苏秦,你不会这么开不起玩笑吧!” 看着苏秦紧锁的眉头,明娇调笑着伸出手抚摸他的眉骨,冰冷的指尖带来酥酥麻麻的感觉无端的在心底荡漾起涟漪。 那种异样,快到他本人都未曾察觉。 “玩笑我自然开得起,但是我很想知道在我和穆野之间做一个选择,你选谁?” 苏秦抓住明娇的手腕爱不释手的把玩,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面庞却能清晰听到他不怀好意的笑声。 这句话,摆明是个坑。 若是明娇的回答不能让苏秦满意,她可以肯定苏秦一定会毫不犹豫将自己吞掉,毕竟这是个不分场合发疯的人。 漆黑的室内两双锃亮的眼睛就这样毫无顾忌的对视,心跳声越来越快。 “砰!砰!砰!” “……” 苏秦触碰着明娇的每一根手指好似玩得不亦乐乎,惹得明娇浑身有些发痒,说不出的怪异感。 就好比是被阴冷的毒蛇圈在怀里,随时会没命。 明娇讪讪地抽回手,眨了眨眼睛说:“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全都要。” “但是说实话,这年头谁不喜欢年轻火力旺的小狼狗,特别是心思简单明了的,相比之下苏少爷你……” 明娇没有故意挑明,但是言外之意就是在说苏秦黑心肝。 苏秦唇角扬起冷笑:“你倒真是胆子大!” 当着他本人的面还敢这么挖苦他,苏秦若是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明娇这么‘夸赞’他。 “这就生气啦,火气可真大呢!”明娇笑意盈盈的眨着灵动的杏眸,手指悄悄挠着苏秦温暖的手掌心,似乎是在撒娇。 “……” 苏秦也不说话,懒散的眯起多情动人的桃花眼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费尽心思哄他,心头的不快消散大半。 从未有过恋情的苏少爷,第一次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很像小情侣的情趣。 他攥住滑嫩的小手,轻哼了一声:“下不为例。” 两人还想说什么,却不料房屋外面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深夜被放大好几倍。 苏秦将手指放在唇边做出噤声的动作,明娇立刻“嗯”了一声。 走出房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客厅闪烁着一缕淡蓝的光,原来是席未影的雷电异能。 他亲眼看到明娇和苏秦从同一个房间出来,晦暗不明的光线下勾勒出的鼻梁挺立的流畅轮廓越发的冷然了几分。 明娇似乎察觉到席未影的打量目光,露出无害的笑容。 恰巧这时穆野伸了一个懒腰走出来,他活动着关节咯吱作响的脖颈,打了一个哈欠:“差不多该动手了吧,队长。” “……嗯,一会儿注意安全。” 席未影慢悠悠的收回视线,不放心的又叮嘱一遍在场的人:“穆野记得去保护漫漫,她跟赵诗诗在一起不算安全。” 而顾漫漫现在和赵诗诗正在房间里守株待兔,作为诱饵。 对方既然要进攻肯定会从最弱的人下手,那他们就将计就计,让顾漫漫和赵诗诗亮着房间的灯。 两个女生怕黑,这不是很正常吗? “嗬嗬!嗬嗬!” 面色灰白,眼球凸出的丧尸突然贴在玻璃上,再看去是好多只丧尸的脸密密麻麻贴在玻璃上,可谓是半夜惊魂的鬼片现场。 丧尸伸出黑色的长长指甲嘎吱嘎吱的划着玻璃,还有的丧尸用脑袋去撞玻璃,很快玻璃就出现裂纹。 哗啦一声,玻璃碎片掉了一地。 顾漫漫吓得尖叫一声,赵诗诗也被这场景惊得浑身汗毛竖起,身体向后挪动。 听到声音的其余几人分工行动,穆野一脚踹开木门冲进去保护顾漫漫,一大簇火苗对着脑袋卡住的丧尸攻击。 “傻愣着干什么,杀丧尸啊!” 穆野对着一旁的赵诗诗怒吼道,抄起菜刀对准丧尸脑袋砍了下去。 赵诗诗浑身一颤,眼底愤恨的瞪着前面厮杀的穆野,抬手凝聚起水柱对准张牙舞爪的丧尸们。 另一边,战况激烈。 席未影身手矫健的杀掉丧尸,用雷电形成刀刃砍向混在丧尸里面的正常村民,苏秦则是跟另一个有异能的村民进行缠斗。 明娇继续拿着她的铁棍一下又一下打掉丧尸脑袋,三人形成背靠背防卫状态,成为队友的后盾。 “队长,我怀疑有精神异能者控制丧尸攻击我们,我们现在必须找到那个人将其杀掉。” 苏秦用冰锥直接刺穿村民的心脏,击杀掉一个敌人说道。 席未影也刚好击毙这一群丧尸和在内的村民,手指沾染的全是鲜血,血腥味为他的身影增添了肃杀。 他目光冷淡的扫视一眼地上的尸体,抬脚横跨过去:“那个人交给我,你们去帮穆野那边。” “队长,我跟你一起去。” 明娇快速迈着小碎步跟住席未影的脚步,席未影看着她鼻尖沾染的血迹像个小花猫,拒绝的话梗在喉咙没有说出口。 眼下不是计较的时候,席未影抿着淡漠的唇:“跟紧我,一切听我命令。” 明娇雀跃点头,两人消失在夜色里。 苏秦视线落在明娇和席未影逐渐远去的方向,镜片折射出冷淡的月光,然后迈开长腿漫不经心的走向相反的方向支援队友。 …… 半个小时后,终于解决了这群丧尸和潜在的精神异能者。 明娇双手环胸看着地上被捆绑起来的瘦弱中年男人,手指灵活的摆弄着水果刀,然后狠辣的扎在距离大腿命根子的一厘米位置。 穆野看着明娇娴熟的动作,突然觉得胯下发凉,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是个辣妹子。 顾漫漫捂着脸,娇娇越来越粗暴,不过好帅! 席未影清了清嗓子,补了一句:“明娇,下次准点。” 王富贵浑身直冒冷汗,气喘吁吁,差一点他命根子就没了。 “你要是再不交代清楚,下一次可就不是这个位置喽~” 明娇脸上扬起甜美的笑容,只不过在锋利的刀刃折射出的寒光下显得危险至极。 王富贵看着明娇拔出水果刀,对着命根子比划,瞬间怂了:“别别别……我说,我交代……” 经过一番严刑拷打,王富贵终于将重要的事情吐露出来。 原来这个村子在爆发丧尸病毒后死了一大批人,但是有个别的觉醒了异能,其中觉醒精神异能的人可以控制丧尸。 然后这些有异能的人就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个计划,将村里面的丧尸全都关在一个粮仓里面,活着的普通人成为驱使的奴隶,女人则是被他们玩乐。 村长不定期就会有路过的人进来暂住几晚,他们就利用丧尸杀掉异能者抢夺资源,女人就留下。 这段日子他们越来越贪心,而且嫌弃普通人浪费粮食,就不定期丢去喂丧尸或者逼迫他们去攻击路过的人。 攻击席未影等人的算是一半主力军,剩下的还在粮仓那边等着消息。 “看来今晚我们必须乘胜追击将剩余的那部分人杀掉,要不然不知道还有多少无辜的人被他们杀掉。”席未影沉默片刻开口跟众人说道。 这些人的罪行令人发指,可不就是应了那句,人吃人。 明娇握着水果刀果断刺入王富贵的两条大腿,鲜血飞溅在白皙的手指上泛着一层冷白,精致的面容带着少许寒意。 只见她唇角一弯,话语让对方毛骨悚然:“别想着逃跑哦,要不然废了你。” 第13章 位面九:短暂的分离 凌晨五点,雾蒙蒙的天色被旭日的一缕曙光冲破,迎来了充满朝气的崭新一天。 一行人押着王富贵前往粮仓位置,小白鞋踩在柔软泥泞的土地上飞溅起泥点,爱干净的明娇有些烦躁的啧了一声。 她甩出铁棍,力道不轻不重的搭在王富贵的肩上:“还有多长时间到,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招。” 沾染着干涸血迹的铁棍通体冰凉深入骨髓的寒意,王富贵瞥见明娇脸上不耐烦的神色,脚下一个踉跄。 “马上……马上就到了。” 王富贵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着斜前方的黑屋子,一脸讨好:“那里就是粮仓,女侠别着急。” 大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王富贵生怕这位小姑奶奶一生气再给他来一刀,脸上艰难的扯出笑容。 明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轻哼一声,将他肩膀上的铁棍撤掉。 “一会我们就按照计划行事,穆野先去打头阵吸引火力,然后我们几个从后面包抄那些人。” “漫漫记得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到时候可能无暇顾及你,至于你……”席未影将视线落在了王富贵身上,气势瞬间变得冷冽。 王富贵感受到席未影身上散露的杀意,连忙跪地磕头求饶。 倏然,一个冰锥直接刺中王富贵的后脑勺,所有人眼睁睁看着他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苏秦立刻收回冰系异能,骨瓷般温凉的手指推着鼻梁上的镜片,慢悠悠说出无情的话。 妖孽般的长相在雾蒙蒙的天色映衬下给立体的五官陡然添上少许的冰冷,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觉得从脚底都叫人血液凝固的冷。 赵诗诗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才是最危险的。 “我们继续走吧,时间不多了。” 席未影出声打破凝固的气氛,再耽搁下那边的人就会察觉异样,不利偷袭。 几人点头,加速脚步。 * 粮仓位置易守难攻,背后靠着大山和悬崖峭壁,只能从正面进攻。 席未影凭借着矫健的身手爬上管道,贴近粮仓的窗户查看里面的情况,用手指打了一个手势表示人数和男女。 十五六个男人和四五个女人,以及被笼子锁起来的若干丧尸。 数量不算少,是一场硬仗。 顾漫漫面色浮现出一抹担忧,她紧紧攥着明娇的手:“娇娇……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别逞能。” 不知为何,顾漫漫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明娇伸出手搂住顾漫漫的腰,给了她一个安心的拥抱:“一会儿你躲好,我才好无后顾之忧。” 顾漫漫轻声应了句“嗯”,然后走向不远处的小山坡,半蹲下身子躲起来。 赵诗诗余光瞄了一眼顾漫漫的位置,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怨怼,顾漫漫什么都不用做,而她却要拼尽性命换取一席之地。 既然你们这么在乎顾漫漫,那我偏要她死! 赵诗诗思绪游离着,那边的穆野已经按照计划开始行动,两团火球在他手上越来越大,点燃干树枝冒出浓郁的烟。 大战一触即发! 粮仓里的人被白烟熏得睁不开眼,连忙推开大门查看情况。 “砰!砰!砰!” 一大串火球如天女散花一样飞落在村民身上,疼的人在地上打滚。 管事的人是个皮肤黝黑,长相凶煞的男人名叫孙立,他站在粮仓内看着手下人被攻击,怒骂道:“都愣着干什么,快点应敌啊!” 孙立催动一阵狂风吹散白烟,数十道风刃夹杂着气流刺向穆野。 穆野侧过身闪躲,苏秦手上凝聚起冰盾遮挡住敌方攻击,眨眼间冰盾幻化成冰锥无情的穿透人的内脏和骨关节。 孙立捂着流血的胳膊,又看见破窗进入的席未影等人,面露阴狠。 “既然你们执意要跟我作对,那就全都去死吧!” 孙立从裤兜里拿出红色按钮按下,铁笼的门锁自动打开,处在发狂状态的丧尸们用力的拍打着铁栏,然后一窝蜂涌出。 人肉的香味刺激着他们,扑向人的脖颈狠狠咬断,鲜血喷洒满地。 “啊——” 缩在角落里的女人们吓得尖叫,相互抱住身子。 席未影用雷电汇聚成光柱击杀发狂的丧尸,抬起脚对准村民的肚子踹下去,将人踹翻在地。 明娇用铁棍暴打丧尸的身体,被激怒的丧尸发出嘶吼声猛扑过来,明娇用铁棍抵在丧尸嘴上,尖尖的牙齿将铁棍咬成凹陷。 “明娇,小心!”席未影喊道,用雷电击杀明娇身后的丧尸, 明娇趁机踹飞丧尸,双手握着铁棍气喘吁吁,抬起脏了手擦拭额头滑落的汗珠:“多谢了,队长。” 而赵诗诗,则是处心积虑在将敌人向顾漫漫方向引过去。 她看似用水柱击杀丧尸,实则是趁着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好几只丧尸圈过去,明娇察觉赵诗诗奇怪的举动后就快速往门口跑。 奈何现场是大混战,明娇时不时就要挥动铁棍击杀丧尸或者暴打村民,脚步慢了许多。 走出门口的时候,其余几人都在混战中,明娇看着赵诗诗假意躲过丧尸让对方扑向顾漫漫的那边。 她指关节咯吱作响,白皙的手腕上浮现出青紫的脉络,急声喊道:“漫漫,快躲开!” 这一声呼喊吸引席未影的注意力,他迈开大长腿迅速跑向外面,明娇也在奔向顾漫漫。 眼看顾漫漫就要被咬住,站在远处的穆野和苏秦心跟着悬起来。 紧要关头,一束火光杀死丧尸。 顾漫漫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明娇手掌心散发的火球,劫后余生的欢喜以及明娇奋不顾身拯救自己的身影深深烙印在心中。 她的眼角流下两行清泪,笑着哭了。 恍惚间好似梦回幼时的童年,那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将把自己吓哭的大黄狗打跑,明明害怕还是会保护自己。 所有人都震惊,明娇居然会有异能。 赵诗诗心中打了一个冷战,对视上明娇那双如寒潭幽冷的双眼,脚步控制不住向后挪了几步。 明娇掌心的火焰翻滚成一米粗的庞大火球,红唇微动:“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是个蠢得,谁给你的胆子动她?” “你……误会了,这是意外。” 赵诗诗不知为何被明娇身上散发出来骇人威压弄得喘不过来气,总感觉这个女人下一秒就会杀死自己。 明娇勾唇冷笑:“看来你还真是执迷不悟,那就去死吧。” 赵诗诗催动水柱抵挡庞大的火球,脚下被藤蔓绊住跌倒在草地上,那根藤蔓忽然动了起来圈住明娇的腰肢向后山飞走。 “娇娇!”顾漫漫惊慌的喊出来。 “你放心,我会带她完好无恙的归来,日曜基地会合。” 站在一旁的席未影对顾漫漫说完,抱住藤蔓也跟着消失飞离后山,徒留顾漫漫跌坐在地上哭红双眼。 赵诗诗被烈火焚烧了一半,成了瘫在床上不能动的植物人。 穆野眼底闪过一抹暴虐的气息,大火点燃了粮仓将所有罪恶燃烧,漫天的火焰将修长的身形渲染出生人勿近的危险。 赵诗诗喉咙艰难地发出嘶哑的声音:“救救……我。” “你放心,我暂时不会让你死的,你的命是明娇的。” 苏秦拿下镜片用帕子擦拭干净,唇角浮现的笑意令人的后背无端发凉,脚下却发狠的碾着烧焦的小腿。 顾漫漫站起身,白皙的脸蛋将红肿的双眼映衬的明显,她语气平静道:“我们去日曜基地,队长和明娇会去那里等我们。” 不过短短片刻,苏秦竟觉得眼前的顾漫漫换了个人一样,过于冷静自持。 或许是经历大悲大喜,心态成熟了。 苏秦没有多想,将眼镜架在挺立的鼻梁上,目光落在眼前这片雾气缭绕的群山眯起双眼,语气淡淡说。 “会见面的,或早或晚。” 第14章 位面九:摊牌,我们都是同类人 “滴答!滴答!” 一串水珠顺着山洞的顶部落了下来,水珠落在明娇那饱满的额头,一股湿润的凉意惊醒了她 。 明娇坐起身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湿漉漉的山顶爬满密密麻麻的青苔,白色的头骨正对着脚尖惹得她下意识踹了一脚。 骷髅头翻滚几下,在寂静的洞穴里格外响亮。 这时,躺在一旁的席未影被这声音弄醒了,他缓慢的睁开一双平静如幽谭的眼睛,落在了明娇的侧脸。 昏暗的光线下,那张沾染着少许泥土的小脸反倒是平添了几分狼狈的美感,特别是散发出来的气质与往常判若两人。 席未影蓦然想起,明娇一直隐藏异能。 若不是顾漫漫遭遇危险,明娇怕是没打算露出自己的底牌,而是打算一直扮猪吃虎吧。 “你一直都有脱离队伍的想法,你不喜欢顾漫漫和我们太亲近,为什么?” 席未影冷不丁的出声问道。 明娇有些意外对方醒来的第一句话居然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既然如此她索性也就摊牌好了,明娇漫不经心的上挑起漂亮灵动的双眼。 脸上浮现出几分揶揄的笑,讽刺意味十足的说:“你扪心自问,你们对顾漫漫真的没有半分企图吗?” “……” 席未影没有接话,继续听着明娇说。 “顾漫漫有着稀有的治愈系异能,长得漂亮,性格又好,见识过人性的阴面面后你们将她视若珍宝,生出来想要占为己有的隐秘心思。” 明娇伸出手指拍了拍身上的残叶和少许泥土,站起身用平静的语气叙述着仿佛很正常的一件事。 这样的小姑娘,谁会不心动呢? “可惜她遇见的是披着人皮的豺狼,稍有不慎就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而你——” 明娇居高临下的审视着眼前这位冷血阴鸷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席未影,你敢承认你心底的那些不为人知的想法吗?” 席未影骨子里是凉薄的,但是还从未有一个人能把他的劣根性看透,明娇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他站起身与明娇对视,淡漠的脸庞无形中散发出深入骨髓的冷意,想要透过这副皮相看穿明娇的灵魂,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 “明娇,我们是一类人。” “我只想顾漫漫找一个真心爱护她的人相守一生,希望你离她远一点,否则我不介意用点手段。” 明娇指尖浮现出小火苗,言语间都是在警告对方。 席未影毫不在意的握住明娇的手腕轻轻摩挲,眼底闪烁起捕捉到猎物的兴致,目光幽深的盯着眉眼精致的明娇。 比起将白纸染黑,他更喜欢同类的博弈,让对方完全臣服身下。 席未影俯下身靠近她的耳畔,磁性的嗓音带着几分诡谲意味:“既然如此,那不如由你替代她,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 明娇的肩颈处是男人散发出来的侵略性热气,那不怀好意的话像极了蜘蛛对困在网上的猎物,随意逗弄。 抓住猎物的弱点,游刃有余的掌控对方。 而明娇的弱点是顾漫漫…… 许久后,明娇抬起下巴,笑意盈盈地说:“好啊。” 希望,你别后悔。 第15章 位面九:基地会晤 日曜基地。 铜墙铁壁筑起来的坚固城堡,高耸而奇形怪状的样子,像极了科技电影里的建筑物。 日曜基地的地理位置易守难攻,第一层防护罩是外围拦起了带电铁网阻拦丧尸靠近,第二道关卡是各个进出口都有士兵把守。 巡逻队伍轮流换岗,带队队长是二级异能者,而基地里最高异能等级也不过才四级。 可以说,基地的安保设施很全面。 在这里异能者和普通人都可以通过认领任务获取物资或者晶核,自从晶核被发现可以提升异能等级,就成了流通货币。 医疗卫生室,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许多伤患排队等待治疗伤口,最前方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清瘦女子,细长的眉眼微微下垂却流露着温柔的神态。 她笑起来时仿佛寒冬腊月里的一抹日光,暖洋洋的,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 说出来的话更是饱含关切,一视同仁的对待每一位患者。 “你这个不算严重,给我一枚晶核就足够,以后出任务要多注意安全。” 在基地的食堂,最便宜的一碗白米饭还要两颗晶核,对方才要一颗晶核就可以治好骨折,内脏受损等重伤。 可以说,无疑是在做慈善了。 被救治好骨折的患者活动着关节,感激地说道:“谢谢顾医生,您真是大好人。” “不客气,希望你们有我妹妹的消息能及时告知,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顾漫漫指着墙壁上贴着的一张照片说着重复了无数次的话。 照片上的小姑娘笑起来很甜软,那是顾漫漫一直贴身带着的唯一一张合照,在末世前明娇心血来潮拉着她去拍的大头贴。 此刻,她仍在庆幸自己跟明娇去拍照,否则她就算是找人都无从下手。 席未影跟明娇在一起,找到明娇就相当于找到席未影,而且大家都没有席未影的照片,所以也只能从明娇这里当突破口。 “好的,有消息我一定立刻告知。” “……” 时间一晃,墙上的时钟停在了下午五点。 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洒落进室内,顾漫漫拿起消毒液擦拭双手然后用水洗掉,脱掉了白大褂露出里面的纯黑连衣裙。 自从目睹明娇消失在眼前,顾漫漫的所有衣服都变成了黑色。 雪白的肌肤在黑色连衣裙下变得更加透亮,在没有人的时候,顾漫漫那张温婉大气的脸蛋总是会变得阴冷。 她平静的眼底是终年积雪不化的冰山一样的刺骨寒意。 顾漫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指掸了掸裙摆的褶皱,浓墨重彩的黑才能隐晦表达出她的想法。 复仇和毁灭……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不等顾漫漫回答,对方就打开门直接走进来。 穆野懒散的迈开穿着黑裤的长腿,后背靠在门框边缘,单手插兜看着顾漫漫收拾桌面的的东西。 比起之前的桀骜不驯,穆野现在骨子里多了几分沉稳,但是依旧改不了他的野性难驯本色,比如他面颊上的一道淤青。 进了基地的一个月内,穆野为了提升实力屡次跟等级高的人约架,他现在是三级异能者。 顾漫漫对此习以为常,语气淡淡:“看来是打架输了。” “谁说的,这次打平了。”穆野扯起嘴角得意地笑着,从兜里扔出一枚晶核递给她:“这是三级丧尸的晶核,等小绿茶回来给她。” 顾漫漫伸出手接过晶核,眼底浮现出几分复杂的情绪,这样的事情穆野不是第一次做了。 这些日子穆野经常给她晶核提升异能,也会给明娇预留出晶核让她代为保存,所有人都不相信他们会死。 固执地等待一个不可能的希冀。 半晌后,顾漫漫叹息,幽幽的说:“穆野,这样的事情不必再做。” “明娇不在了,我自然要替她照顾好你,而且我才不相信她会这么容易死。”穆野垂下眼尾,喉咙里发出的沙哑嗓音恍惚间还能听出一丝哽咽。 有些人消失后,你才会发现对方的存在对自己影响很大。 在明娇消失的日子里,穆野无数次的午夜梦回里都是她的倩影,梦里有吵闹、有恩爱缠绵…… 而天明后,他才发现自己心口怅然若失。 顾漫漫没有接话,只是说了句“我们回去吧”,两人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下肩并肩往公寓楼走。 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顾漫漫凭借着治愈系异能得到了优待,但也招惹来了许多不怀好意之人的觊觎。 穆野和苏秦商量之下,顾漫漫和苏秦假扮情侣,穆野假扮她的哥哥。 在穆野和苏秦展示嘞自己超高的武力值和异能等级后,那些人才收起了心思,然后拉拢起苏秦等人。 顾漫漫担任卫生室主任,平日里负责给重伤的人救治,每个月的晶核和基地四六分。 这也就方便了顾漫漫找人,以便宜的价格吸引患者救治,然后借机寻找明娇下落,并承诺若是找到人后可以终身无偿治愈。 所以很多人都会外出的时候留意相似长相的人,毕竟终身免费的治疗太诱人了。 而苏秦则是一直在外出做任务,在基地附近的不同地方寻找物资,希望能发现明娇和席未影的踪迹。 一人主内,一人主外,配合默契。 至于穆野…… 他担任着巡逻队队长,每天准时接送顾漫漫上下班,确保顾漫漫的人身安全。 最近基地长宋明时不时就过来看望顾漫漫,穆野暗地里也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担心宋明对顾漫漫不利。 顾漫漫现在是四级异能者,治愈异能可以帮助人断肢再生。 这样的香饽饽,谁不想吃一口呢? 特别是苏秦在基地的威望越来越大,现在几乎成了基地二把手,宋明想削弱苏秦的势力就只好从顾漫漫下手。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一个月里,明娇和席未影可谓是异常艰苦,两人足足耗费了半个月才终于找到藤蔓的老巢然后歼灭。 最惨的事情是当初的车辆都留给了队友,两人只能徒步行走走深山老林里,鞋子都穿烂了好几双。 明娇累得气喘吁吁,摆了摆手:“不行了,我要坐下歇会儿。” 说完,丝毫不顾及形象坐在大树下,然后脱掉了鞋子看着脚掌心被磨得生出了水泡。 她不满的瞪了一眼席未影,瘪着小嘴:“都怪你非要逼着我天天赶路,现在我脚都出水泡了,你看!” 席未影看着明娇举起白嫩的玉足,晶莹的水泡显得小巧可爱起来。 “忍着点,我给你挑破上药。” 他单膝跪在地上,拿出一根针轻轻挑破水泡,然后给她的脚掌心涂抹着药膏,用纱布包裹好。 明娇疼的闷哼了一声,眼角闪着泪花。 席未影抬起头就看见她露出楚楚可怜的姿态,汗水打湿的衣衫紧紧贴着起起伏伏的胸部,令人心猿意马。 他喉咙忍不住动了动,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明娇自然是察觉出对方有了感觉,眼看着到基地也就还有两三天,她必须得拿下席未影。 否则,无法断了席未影跟顾漫漫的感情线。 明娇顺势跌坐在席未影的身上来回扭动,席未影浑身一僵,特别是发现自己某个部位鼓了起来,更不敢动弹。 偏偏罪魁祸首好似不知情一样继续作乱,脸上还扬起挑衅的笑容:“席未影,你不会真的不行吧?” “明娇,下去!” 席未影呼吸紊乱起来,拽住明娇的手腕往身下扯。 本就是炎热的季节,近距离的接触让席未影浑身像个热气蒸腾的火炉,而对方柔软的触感更是叫他有些控制不住情欲。 “要不然我帮你啊,憋着会出病的。”明娇笑得狡黠,冰凉的小手顺着他的小腹探去…… 微风习习,树叶窸窣,席未影愉悦的低吟了一声。 明娇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刚想起身就被席未影的大手搂住腰反压在身下,热烈的吻将她包围。 他咬着明娇的耳垂,嗓音低哑:“现在换我,让你尽兴。” 明娇欲拒还迎的反抗了几下后随着席未影的攻势逐渐沉沦其中,天色也已变黑,树林中还在上演着一场酣畅淋漓的欢愉。 不知过了多久,明娇累得昏睡,身上的男人才停下。 接下来的几天,明娇白天在席未影后背上待着,晚上就被弄得哭着求饶,双腿软的无法下地行走。 不愧是开了荤的男人,精力旺盛。 明娇懒洋洋的耷拉着眼皮,双手环住的席未影的脖颈,贴在他的后背浅眠。 席未影嘴角浅浅勾起弧度,脚步停下。 抬起头望着眼前巍峨耸立的建筑物,日曜基地几个字悬挂在墙上,他的眼眸深邃了几分。 目的地,到了。 第16章 位面九:争风吃醋 过安检的时候,检察人员发现明娇的脸似乎很像顾漫漫的妹妹,多嘴问了一句:“请问这位小姑娘是叫明娇吗?” “你有事吗?” 席未影立刻将小姑娘搂在怀里,警惕的看着对方,身上散发出强大的威压。 突然来个人询问身份,换谁都会起疑心。 “你别误会,是顾医生一直在找她妹妹,让我们发现后立刻告诉她。”检察人员看着长相俊美的男人是个不好惹的大佬,连忙笑着说道。 “让人来见我们,否则我们不会进去。” 席未影不知道基地里面的情况,万一对方是是敌人,那他们进去岂不是成了任人宰割的鱼。 明娇任由席未影将自己搂在怀里,有些倦意的打了个哈欠,双手环住精壮的腰继续闭眼睡觉,不为外界所干扰。 双方僵持不下,检察人员只好派人去请顾漫漫。 等待的过程总是如此煎熬,检察人员碍于冷着脸的席未影浑身都在发散生人勿近的信号,只好站在一旁陪笑。 直到,顾漫漫来临。 顾漫漫满心欢喜的前来迎接明娇,视线落在明娇腰上的修长好看的手,忽然觉得太阳有些刺眼。 她心口说不出来的发闷,脸上浮现出一如既往地温柔笑容:“娇娇,欢迎回家。” “唔……”明娇从席未影怀里探出睡意困顿的小脸,看到来人是顾漫漫,惊喜的喊出声:“漫漫,我好想你!” 明娇蹦了几步,扑进顾漫漫怀里,两人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之后,两人随着顾漫漫回到了公寓楼,巡逻中的穆野得知消息后立刻赶回去。 * 公寓是四人间,家具设施一应俱全,虽然不是很大但胜在温馨。 明娇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水,跟顾漫漫讲述这些日子的事情,一旁的席未影用水果刀削着苹果,根根分明的冷白皮手指做起事情来赏心悦目。 他将削皮的苹果递给明娇,明娇接过来直接放入嘴里咀嚼,动作过分的娴熟。 顾漫漫暗暗垂下眼睑,双手不自觉攥紧了衣服,试探性问:“娇娇和队长似乎关系变好了?” “还好吧。”明娇顿了顿,抬起胳膊肘戳席未影,席未影很自然的搂住娇人儿纤细的腰肢:“不算太熟,只是男女朋友而已。” “砰!” 伴随着一声踹门的巨响,顾漫漫的脑瓜子仿佛被雷劈一般,久久没回过神。 穆野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凌乱的短发被汗水打湿了少许,模糊了半咪起的锐利双眼,嘴角冷冷的抿唇。 席未影听到声音后站起身与之对视,硝烟味弥漫。 “我不同意,她是我看上的人!”穆野明目张胆的跟席未影叫板,手腕上青筋暴起,足见情绪愤怒到极点。 席未影冷哼一声,“她已经是我的人,你没资格置喙。” “你找死!” 穆野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彻底崩断,愤怒和嫉妒冲昏头脑,猛地抬起拳头砸过去。 席未影稳稳接住,抬起腿踹向对方的腹部,穆野弯下腰躲过去。 两人你来我往,赤膊上阵。 明娇拉着顾漫漫逃离战场跑到了卧室,听着客厅内叮叮当当的声响,两人的心尖不由得一颤。 顾漫漫纠结了片刻,开口:“娇娇,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席未影并非是个良人。” 明娇有点意外,她以为顾漫漫会问自己为什么和席未影在一起,没想到居然是在说席未影的不好。 难不成,恋爱脑清醒了? “漫漫,我做这一切都是有理由的,但我还不能告诉你。” 明娇神色严肃了几分,握住顾漫漫的手。 顾漫漫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反而是和明娇提起了赵诗诗的下场,顾漫漫治好了赵诗诗的伤又被苏秦砍断手脚筋丢进贫民窟成了随意取乐的玩物。 基地的贫民窟鱼龙混杂,许多女人卖身获得物资,而赵诗诗这样的美人自然是成了香饽饽。 据说,她的房间里就没断过男人。 听到这里明娇不禁唏嘘,前世的赵诗诗将顾漫漫骗进贫民窟试图找人侮辱对方,还好席未影来得及时救下了她。 如今这一切报复到了赵诗诗本人身上,也算是报应了。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席未影和穆野总是针锋相对,而顾漫漫则是带着明娇去了自己的卫生室,所有人都知道顾漫漫的妹妹是个大美人,而且异能等级不低。 苏秦在外出任务,暂时还不知道明娇等人把基地闹得天翻地覆。 一切都源于基地长宋明又再次出现卫生室门口堵着顾漫漫,明娇看不过去跟宋明打了一架,关键是还把宋明干趴下。 众所周知,宋明说四级异能者。 如果明娇能干掉宋明,这不就意味着她的异能等级可能更高,一时间明娇成了基地里的风云人物。 宋明被下了脸,心里记恨明娇,故意给她使绊子。 明娇联合席未影和穆野直接将宋明暗地里做人体实验的破事揭露,直接干掉宋明,然后在顾漫漫众多拥护者下明娇成为了基地长。 席未影和穆野以及苏秦成为基地二把手,三权分立,相互制肘。 顾漫漫和科学家许戈开始了研究丧尸病毒解药的实验,许戈被顾漫漫的性格吸引,两人在日久生情中确定关系。 反观明娇这边,天天都在上演争宠戏码。 明娇伸了一个懒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滚,下一秒被子里忽然跑出个裸着上半身的俊美男人。 “穆野,你怎么在这?” 明娇噌的一下坐起身,下意识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遮盖住春光。 穆野一把抓住明娇的脚踝将她拉扯到身下,密密麻麻的吻落在锁骨,脸上露出惑人的痞笑:“小娇娇,做人不能厚此薄彼。” “你,滚……” 明娇被穆野强势钳制住身体,听到这话气笑了。 不等反应过来就被拽到了被子下面,一双纤细的手从被子里刚探出来就被对方扣住,拉回里面。 一阵又一阵的娇喘声从被子里传出来。 …… 位面九终章 圆满落幕 昏暗的室内隐约传出脸红心跳的暧昧叫声。 门外的走廊上站着一位身形修长的黑衣男人,月光打落在挺立的鼻梁上分割出明暗两半的面庞,透明镜片折射出一缕酝酿着滔天怒火的幽光。 在纠结踹不踹门之际,苏秦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燃,试图平复自己有点乱糟糟的脑子。 薄唇吐出一口浑浊的烟雾,伴随着室内压抑的喘息声一点点消散。 他将香烟扔在脚底下用脚尖碾碎星火,活动着咯吱作响的手指关节,然后利落的抬起大长腿将这扇木门踹倒。 “砰”的一声,木门倒下。 床上引颈交欢的一对儿璧人纷纷看向门口的不速之客,明娇推开穆野快速披上衣服,穆野连忙穿上短裤。 苏秦迈开腿慢条斯理的走进室内,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流露出危险的眸光,冷然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们的好事,真是抱歉。” “……” 明娇嘴角一抽,我可看不出你像是有一点歉意的模样。 穆野骂骂咧咧的抽上裤子的皮带,裸着的胸膛上有几道清晰可见的抓痕,可见刚才的战况多么激烈。 他的好事进行到一半被打断,自然是恼火:“苏秦,你什么意思?大半夜跑过来毁我的好事,难不成你也想掺和一脚?” “我要是说是呢?” 苏秦摘下了眼镜放进兜里,似笑非笑的看着臭脸的穆野,指尖上的冰锥蓄势待发。 “你……”穆野被气到说不出话! 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居然在别人做好事的时候横插一脚,还美其名曰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要是不同意,就棍棒伺候。 眼看着又是一场大战,明娇很识趣的往后缩,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偏偏苏秦没打算放过明娇,直接点名问:“明娇,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不如何! 明娇暗暗瞪了一眼苏秦这个腹黑狐狸,白皙的脸蛋上还留着未退下去的潮红,挑起的眼尾像个小勾子撩人心神。 她有些为难的皱眉,清了清嗓子:“要不然谁赢了,谁继续下半场?当然这只是我个人意见,你们可以不采纳,全都回去睡觉。” “我倒是觉得还有第三种选择……”苏秦冷不丁的笑了,盯着明娇的身子,唇角勾起耐人寻味的弧度:“比如,我们三个人一起。” “!” 您没事吧? 明娇差点炸了,扔起床上的抱枕狠狠砸向了苏秦,骂道:“你给我滚蛋,赶紧的!” 站在一旁的穆野单手摸索着下颚,听到苏秦的提议居然可耻的心动了,他忍不住回过头瞄了一眼明娇那柔韧的身姿。 “你也是,想都别想!”明娇察觉到穆野火热的视线,威胁道。 穆野跟苏秦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约定就这样达成了,他们同时看向明娇。 有种不好的预感! 明娇浑身一颤,抓住被子遮盖身体。 …… 第二天,明娇浑身酸软的躺在床上,嗓子火辣辣得疼,雪白的香肩和锁骨全都是青紫的印痕。 她的两边分别躺着苏秦和穆野,明娇小声咒骂着不做人的两个混蛋,艰难的从被子里爬出来抓散落的衣裳穿在身上。 刚站起身走路,双腿就软的跪坐地上。 明娇气的眼角泛红,看向床上还在熟睡的两个狗东西,咬牙切齿的喊出声:“苏秦!穆野!你们两个给我滚起来!” 苏秦伸出中指和食指捏了捏惺忪的睡眼,胳膊肘撑起来,半躺着看向地面上神色又气又羞的明娇。 他一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喉咙里溢出一丝轻笑。 * 自那日开始,穆野和苏秦就达成了诡异的和谐状态。 等出完任务回来的席未影当场抓到他们的好事后,三人私下不知道做了什么约定,开始轮流跟明娇欢爱。 得知这件事的顾漫漫气得想要去找他们吵架,被明娇拦了下来。 明娇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上的一个玻璃瓶,玻璃瓶里盛满了蓝色的晶莹液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说:“这就是丧尸王体内的病毒呀,还真是漂亮。” “娇娇,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顾漫漫擦拭掉眼角的泪花,语气平静的问:“你只要别做傻事,剩下的我可以替你做。” 明娇视线落在顾漫漫那张一如既往温柔的脸蛋,将玻璃瓶放入兜里,露出一抹无害的笑容。 “让你家许博士给我制作一瓶弄倒异能者的迷药,其余的不用你管了。” “……好。” 顾漫漫迟疑了一瞬,然后点头答应。 * 密不透风的密室内,锁链摩擦着地面发出窸窸窣窣的金属碰撞声,明娇坐在椅子上欣赏着三个被丧尸病毒感染的男人。 三个男人眼球泛白,皮肤变成了乌青色,大脑残留着清醒的意识。 “你们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做是吧?那自然是因为你们有该死的理由呀!上一世的漫漫变成了你们三个人的禁脔,重来一世你们还是这么做了。” “只不过那个对象变成了我,呵……” 明娇唇角浮现出冷笑,手上捏着锋利的刀,快准狠刺向对面的三个男人。 “嗬嗬!嗬嗬!” 席未影发出嘶吼声,冷峻的面孔带着怒火,恨不得要将眼前这个女人撕碎以泄心头的恨。 铁链在手腕上摩擦出深紫色淤青痕迹,他想要扑过来却被限制住了身体,其余两人也是同样的状态,全都在不甘的嘶喊。 明娇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表演闹剧,一团团火苗烧焦他们的身体,又恢复如初。 反反复复多次后,变成了灰烬。 但是这些怎么抵得上他们曾经做的那些事,明娇禁锢住了他们的灵魂,迫使他们只能看着自己胡作非为而无能狂怒。 这天,日曜基地上空绽放了绚烂的烟火。 所有人都在为烟火的漂亮欢呼,顾漫漫和许戈并肩站在一起欣赏烟火,同时也在庆祝丧尸病毒的解药研制成功。 无人知晓,这是他们的骨灰制成的烟火。 明娇举起酒杯,唇角一勾:“让我们庆祝新纪元的开始,愿世界和平!” * 丧尸病毒的解药彻底拯救了全人类,所有服下解药的丧尸恢复成了有意识的丧尸,而异能者们不再怕病毒感染,所有人像从前一样正常相处。 明娇揭露席未影三人暗中人体实验的恶行,将他们钉在了耻辱柱上。 顾漫漫和许戈在基地举行了末世结束后的第一场婚礼,鲜花满天飞,歌舞升平。 婚礼前,顾漫漫拉着明娇的手,红着双眼说:“娇娇,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重活一次,好好珍惜眼前人,你的眼光很好。” 明娇亲昵地抱住顾漫漫,在她的耳边说着贴心的话,然后牵着她的手亲自交付到了许戈的手上。 明娇知道顾漫漫重生之后,依然选择亲自作饵,替她排除万难。 这是原身的执念,手刃仇人。 以及保护好顾漫漫那颗热爱世界的赤诚心,看着她找到真正相伴一生的人。 明娇手指慢慢收拢,一捏。 将那三个人的灵魂全部变成了云裳的养料,永生永世不得踏入轮回道,消散天地间。 “现在,请新郎亲吻你的新娘。” “……” 台下的明娇亲自鼓掌为他们的亲吻而欢呼,其余人也都在起哄,祝福着这对儿佳偶天成的夫妻。 这一世,圆满落幕。 * 本位面完结! 星际:逮捕神偷特工 “砰!砰!砰!” 是夜,坐落在帝都首都的中央星系的四大贵族世家之一的北冥家庄园发生了一场巨大的爆炸,无数绚烂的烟火照亮夜空汇聚成惨烈而辉煌的景色。 那一刹那,所有人都被这漫天的熊熊烈火而惊骇到说不出话。 北冥庄园内已经成了人仰马翻的乱状,许多佣人都在灭火,还有一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快速将庄园包围起来寻找罪魁祸首。 “快去找!兵分两路,一定要找到那个小偷!” “是,长官!” “……” 浓浓的夜色里,一位身形清瘦的女子穿着黑色紧身衣,高高扎起的马尾辫随风飘扬显得整个人多了几分干练。 她的双眼清澈透亮之中充斥着渗人的冰冷,眸光久久凝视被大火蚕食的豪华庄园,完全忽视了自己左肩和胳膊的伤口渗透出一大片鲜血。 冷白的指缝间鲜血滴落,在泥土上绽放成妖冶的花。 耳朵上带着通讯器频繁起了亮光,里面传来甜软的女声:“少主,已规划好路线可以离开了。” 冷兮那薄如蝉翼的睫毛微微下垂遮掩住翻滚着复杂情绪的眸光,神色淡漠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下将精致的眉眼勾勒出无情的弧度。 她抬起食指放在通讯器耳钻上,轻轻应了一声“嗯”。 随后,那抹冷然的背影快速消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没留下一丝痕迹。 十分钟后。 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踩着特制皮靴停留在这里,他嗅着空气中少许的血腥味警惕地环视四周,然后半蹲下身体。 指腹沾染上混杂着泥土的血迹,放在鼻尖嗅到了一股清甜的体香。 他用棉签刮下指腹的血迹,然后将棉签放入玻璃瓶里面递给身后的士兵,嗓音冷冽地说:“带回去进行dna比对,全城通缉这个罪犯。” “是,大少爷!” …… 悬浮车内,冷兮只穿着一件深黑背心露出了雪白的双肩和胳膊,一大片血色晕染了如雪的肌肤。 额头布满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然后顺着脸颊流到了锁骨,苍白的软唇咬紧了牙关,愣是一声不吭地从伤口里夹出锋利的细丝。 汗水打湿细长的睫毛,模糊了冷兮眼前的视线。 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佩服打造北冥家暗器的机甲大师,果然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若不是她反应敏捷,只怕自己的胳膊就会废了。 冷兮看着血肉中露出的白骨,将随身携带的灵药覆在伤口上,刚才还流血的伤口很快就消失殆尽,恢复如初。 但是—— 冷兮不禁眯起了漂亮的杏眼,对着通讯器说:“为什么我的肩上会残留一朵黑色玫瑰花印记,你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那大概……可能是北冥家的秘药,据说伤口治愈后也会留下印记,方便寻找嫌疑犯。” 通讯器的另一头,少女断断续续开口,大气不敢喘:“这个印记只有嫡系继承人的血液才能破解,少主你要不然先忍忍?” “……” 冷兮皱起好看的柳叶弯眉,盯着肩上盛开的玫瑰花,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但是目前她又不可能再去接近北冥泽,只能回头找一些别的药汁先暂时掩盖住,然后再想办法解决这个东西。 冷兮冷哼一声,从空间扭里拿出通体发着荧光的萃玉令,指尖随意地把玩。 “这四枚萃玉令我已经拿到手,过几天我再去太子殿下那里拿下最后一枚萃玉令,只不过我一直不明白这东西和我的身世有什么关系?” 半年之前,义父要求自己必须从四大家族和皇族手里得到萃玉令,才能得知自己的身世。 冷兮虽然不明白义父的用意,但是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背后一定会是一个惊天秘密。 再加上四大家族实力不可小觑,冷兮从半年前得到命令之后就一直在布局,所以才能这一个月内接连从四大家族手里偷到了萃玉令。 如今,只要夺得皇甫景手里的令牌,她就圆满完成任务。 深知当今太子皇甫景的宫殿最不好接近,冷兮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安排了一个身形相似的暗桩潜伏在太子宫殿内当佣人,自己只要接替对方的身份即可。 “少主,据组织最新消息显示皇甫景已经带兵回帝都的路上,请您尽快动手。” “知道了,剩下的一切听我安排。” 冷兮手指一顿,懒散的上抬起蜷倦着妖冶的眼尾,目光盯着指尖闪耀光泽的萃玉令。 莫名的,一股亲近感萦绕心头。 与此同时,四大家族那边则是暗流涌动,几方人马齐聚一起开远程视频会议,这才得知各自的萃玉令都已经被偷。 若不是北冥家突遭袭击,其余家族根本没想到会是同一批人。 萃玉令丢失的消息,剩余三家都在捂着消息,只是派人暗中查找可疑人员。 现在,反倒是开诚布公。 “今日我和那个人交过手,我可以肯定她是一个异能等级到达六阶的女人,而且从她的行事作风我怀疑是某个组织预谋的计划。” 北冥泽回想起交手的过程,从记忆里一点点抽丝剥茧,推测道。 南之宴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杯香气四溢的红茶放入唇边饮下,缭绕的雾气将他那双含情的桃花眼渲染出醉人心神的意味。 下垂的眼尾有颗红痣,将他的风流多情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轻声笑了,语气有点意犹未尽:“的确是个美娇娘,差一点就能吃到了。” 萃玉令是四大家族嫡系继承人随身携带,若是不近身,是绝无可能拿到的。 南之宴喜好美色是上流圈子人尽皆知的事情,冷兮用美人计明目张胆接近南之宴,并在顺利夺走萃玉令后逃之夭夭。 比起萃玉令,南之宴心心念念都是抓到那个女人。 他从未有过思念深入骨髓的感觉,偏偏数日的接触就让他一见钟情,这也是他感到意外的地方。 “我看你呐,早晚死在女人手里!” 上官诀冷叱一声,有些无语的白了一眼鬼迷心窍的南之宴,左腿搭在右腿上面,尽显纨绔子弟做派。 比起南之宴的风流多情长相,上官诀反倒是痞气十足的无害少年模样,特别是笑起来时露出的两颗尖尖虎牙,掩盖住了骨子里戾气。 “那姑娘自然是对我们喜好了如指掌,而且善于玩弄人心,否则不会那么快让我们放下警惕心。” 楚歌笑的如沐春风可眼底充斥着冷漠和疏离,温柔清隽的面容给人很好接触的错觉,但只有在场的人知道他才是最冷血无情的。 论心机,在场无人能比。 北冥泽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他就知道这群人说不出几句正经话,全都藏着掖着呢。 “我已经将这件事告知太子殿下,剩下的等殿下归来再商讨吧。” 北冥泽丢下这句话,切断光脑连线。 南之宴吹了吹茶杯的热气,惬意的半眯起双眼,似笑非笑:“除非扒了太子殿下的衣服,否则这辈子都无法近身哟。” 毕竟,皇甫景不近女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南之宴忽然有点好奇对方要怎么做呢? 上官诀噗嗤一声笑了,忍不住赞同。 第2章 位面十:我需要一个伴侣,你要跟我结婚吗? 飞船上。 皇甫景站在控制室内盯着光脑传来的消息,笔挺的军装将宽肩窄腰的黄金比例身材和两条大长腿凸显出来,单看背影都能给人一股压迫感。 近看那没有瑕疵的皮肤更是让女子都嫉妒,线条流畅的轮廓以及瘦削的下颚角,无可挑剔的长相是造物主的偏爱。 银白色的短发泛着一层光泽,将一双幽深冷淡的丹凤眼衬托得愈发不近人情。 他睥睨着天下众生,拯救着无数帝国子民的性命,可那骨子里又将生命如蝼蚁般蔑视的无情之心,宛若凌驾所有人之上的神明。 不悲不喜,高不可攀。 自从记事起,父皇和母后一直告诫他不能弄丢萃玉令,但具体的原因并未明说,而他从未发现这令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所以,权当是块破铜烂铁。 他曾经私下去查过萃玉令的消息也没有查到结果,只是隐约间听到父皇透露这是皇族和四大家族的共同秘密,而且以此相互制衡。 不过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不足为惧。 所以皇甫景得知四大家族萃玉令被偷的消息,眼眸也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像是平常的一件小事。 只是简单回了句“我自有定夺”,然后收回光脑,抬起头看向控制台的人工智能小哇,命令道:“小哇,加速赶回帝都星。” “遵命,太子殿下!” 小哇语气活泼的回复,接着自动提高飞船的最大行驶速度,快速穿梭在三千星系的轨道上。 * 三日后。 太子的宫殿坐落在帝都市中心的东边,自从成年后就独自在建造好的宫殿内居住,与皇宫的距离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 相比起皇宫的恢宏大气和富丽堂皇,太子殿下的宫殿简约而内敛,还是最高级别的安保系统。 这是冷兮与暗桩交换信息和身份后潜入宫殿的第三天,她这些天都在观察整个宫殿的安保薄弱处,以及整个宫殿的地形图,方便日后逃跑。 白天和夜晚是两班人马,重要的路径每隔五分钟就会有士兵巡逻。 士兵的人数从她来那天开始增加了两倍,而且她从管家的行为举止可以判断出,这些日天在核查每个进来的佣人身份底细。 特别是进来一个月的佣人,是重点观察对象。 冷兮心中不禁感叹道,这个素未谋面的太子殿下果然是心思缜密之人,看来她要小心应对了。 站在花坛前的冷兮低眉顺眼,给人工智能下指令浇水,与往常一样。 来往巡逻的士兵忽然齐刷刷停下脚步,分成两队站立在道路两旁,一个个将手放在前胸做注目礼,仿佛是在欢迎什么人归来。 很显然,应该是那位名动星际的铁血太子殿下。 这位太子殿下十六岁就达到了异能六阶,精神力3s的绝顶天赋,十八岁走上战场剿灭异族,如今二十五岁创下了从未败绩的神话。 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 冷兮饶有兴致的上挑起眉眼打量着这位帝国最年轻的元帅,迎着逆光走来的修长身形浑身散发着不可亵渎的气息。 银白色的短发随风飞动,波澜不惊的神色恍若神只,吝啬施舍给众人一个眼神。 是个不错的对手,冷兮暗想。 倏然—— 皇甫景敏锐的感知力仿佛察觉到什么,黑色军靴毫无征兆停在花坛前的一个不起眼女佣身上。 冷兮垂下头抖动着双肩,一截雪白的美颈就这样落入皇甫景漆黑的眼眸里面,却完全挑不起对方任何怜香惜玉的念头。 “殿……殿下,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抬起头来。” 皇甫景命令道,然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很清秀的面孔,唯独一双灵动的眼睛灿若星辰。 他微微蹙眉,语气淡漠:“从今日开始你就贴身伺候,其余的管家会教你。” 冷兮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神色变了又变,最后欢喜的点头。 “多谢殿下赏识,我一定认真工作。” “……” 皇甫景抬起脚大步迈进宫殿内,眼底却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冷兮嘴角上扬起狡黠弧度。 皇甫景作为独一无二的精神力3s等级持有者,同样也要遭受精神力暴乱的痛苦,尤其是常年征战过度消耗精神力,哪怕用药物压制也会头痛难忍。 因为帝都迄今为止没有3s精神力的治愈师,梳理皇甫景的识海。 甚至说s级的治愈师都是凤毛麟角,而且对皇甫景作用不大,可以说这么多年皇甫景都饱受精神力折磨。 但是冷兮是精神力3s等级治愈师,刚才她不过发挥出ss级别的精神力的一半,就能让皇甫景缓解一周的痛苦,这才是他会停下的原因。 否则,高傲的太子殿下怎么会低下头颅对一个佣人说话? 哪怕是皇甫景怀疑她的来历,也不会跟这些日子偷萃玉令的小贼联系上。 毕竟她可是三个月前就入了宫殿。 她的背景信息也是拥有2s等级治愈师,也因此被人追杀,而且家里有个重病在床的哥哥需要治疗,才会为求自保隐姓埋名进入宫殿。 猎人捕捉猎物之前,自然是做好万全准备。 我的太子殿下,你逃不掉! …… 管家林姑姑给冷兮介绍许多皇甫景的生活习惯,以及什么时候她该做什么,还给她安排在皇甫景隔壁的卧室居住。 可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冷兮换了一身工作服,高领的白色丝绸面料长裙外面套着一件水蓝色收腰马甲,将她的腰线勾勒出来。 扎着丸子头的鹅蛋脸多了几分俏皮,配上这套裙子也算是个清秀佳人。 接下来的几天,她站在皇甫景书房的门口,时不时会被叫进去倒茶水,出行皇宫也会跟在他身后。 导致这些天帝都开始流传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居然春心萌动的流言蜚语。 至于皇甫景会这样做,那是因为她会假装无意识散发微弱的精神力梳理皇甫景的识海,所以他才会高调带着自己。 根据这几天观察,皇甫景果真是不近女色的直男。 比起美人计,冷兮觉得凭借可利用的对等价值跟皇甫景这个聪明人更好拉近关系。 想来,过不了多久。 皇甫景就会自己主动开口,让她帮忙梳理识海。 “太子殿下?” 冷兮看着停下脚步的皇甫景,疑惑地问道。 皇甫景难得露出一丝纠结的神态,盯着眼前这张无害的小脸,说了句惊世骇俗的话:“我需要一个伴侣,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太子殿下,您……是不是吃错药了?” 冷兮忍不住向后挪了一步,惊恐的模样仿佛在说你开什么玩笑? 皇甫景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头疼的眉心,无奈的轻叹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刚才进皇宫发生的一幕场景。 一个小时前…… 第3章 位面十:殿下似乎不太行 宫殿内的宝座之上坐着一位气质雍容华贵的女人,她的眉眼与皇甫景有九分相似,正是他的母亲。 当今王后—— “阿景,近日来跟在你身边的小姑娘可是你属意之人?” “母亲误会了,我只是意外发现她能治愈我的识海暴乱,所以这些日子才会安排在身边跟随。” 皇甫景知道这些日子有些流言蜚语一直猜测他与自家女佣的关系,但是没想到有人按耐不住,跑来探王后口风。 否则,今日就不会有这样的谈话。 “你是说她是s级以上的治愈师?” 王后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激动地站起身,重新打量一眼精神状态良好的皇甫景,频频点头:“难怪我感觉这些日子你有点不一样。” 皇甫景一直是那种浑身紧绷着的低气压状态,这几天他虽然依旧是冷着那张脸,但是骨子里的暴虐明显消散许多。 就好像高不可攀的神明,似乎多了点人儿气。 “阿景,不如趁着这个合适的时机你就与那位姑娘结婚,所有条件都可以让她提。” “你怕是不知道,你父王撑不了多久了,而你的状况……”王后欲言又止,神色浮现出一抹担忧,无奈叹气:“就当是为了皇室的存亡,答应母后的请求吧。” 四大家族一直在虎视眈眈,一旦皇室露出颓败的姿态,就会被瓜分的骨头渣子不剩。 皇甫景的婚姻从来不是他能随心所欲的,作为下一任储君他必须负担起应有的责任,娶了治愈师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母亲,婚姻不是儿戏。” 皇甫景蹙起眉宇,不想接受这个建议。 糊涂!愚蠢! 生在皇室,婚姻大事早就不可能随心所欲,背后牵扯的利益是一张编织的大网,错综复杂。 若是皇甫景精神暴乱,无人能与之负担起王位重任。 王后忽然死死抓住他的胳膊,端庄的面容隐隐有些发狠的神态,嗓音微凉:“那你是想眼睁睁看着你的家毁于一旦吗?” “……”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皇甫景微微下垂眼睑遮挡住眼底的复杂情绪。 “阿景,你现在身边只缺一位能治愈你的治愈师,这个女生没有任何背景是最好的妻子人选,至于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你从前喜欢什么母后都依你,唯独这件事你就当全了母后的心愿,好不好……” 王后用着一双悲戚目光的双眼静静凝视着皇甫景,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将希望依托在他的身上。 皇甫景嘴唇张了张,无法说出狠心的话拒绝。 父母爱之子则为之计深远,王后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他的安危,若是皇甫景再找不到同等级治愈师仍旧会死。 可是,他又不想将婚姻当交易。 当真是两难境地。 …… 书房内。 “我知道你是ss级别治愈师,你进来我的宫殿当佣人想必也是有所求,不如我们谈一场交易。” 皇甫景坐在书桌前面用光脑发送了一份婚约协议,正襟危坐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我需要你暂时假扮我的未婚妻三个月,在这期间内帮我梳理识海,我会给你相应的酬劳,你有其他任何条件都可以提。” 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几下金丝楠木桌面,话语顿了顿:“包括,你想要的萃玉令。” 皇甫景这些日子排查了一遍宫殿内的佣人,再加上冷兮突然展露的天赋和一个看似合理的背景,在他这里都变得可疑起来。 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自然是发现了破绽。 既然对方想要萃玉令,那他何不顺水推舟以此作为交易条件,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不愧是太子殿下,果然没能瞒过你的眼睛。” 冷兮完全不意外以皇甫景的聪明才智会发现端倪,她干脆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本来目的,叠加起细长的美腿身姿慵懒的倚靠在椅背上。 原本那张清秀可人的面具被撤下,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饶是见过形形色色的美人,皇甫景看见冷兮的容颜还是有着一闪而过惊艳,那双漫不经心微挑起的细长眉眼有着璀璨迷人眸子。 只一眼,令人难以忘怀。 最特别的是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运筹帷幄的从容姿态,更是叫人不敢小觑,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 从一开始都是他被牵着鼻子走,完全落了下乘。 “我对太子殿下的交易内容还是很满意的,不过我这人比较怕被坑,太子殿下最好还是先交货。” 冷兮伸出葱白的手指,掌心朝上索要物件。 皇甫景盯着冷兮那漂亮的手指沉默片刻,最终还是从空间纽里拿出泛着光泽的萃玉令,带着老茧的指腹轻轻触碰对方滑腻的掌心。 冷兮睫毛颤了一下,立刻缩回手。 “太子殿下如此有诚意,我自然也要表示一番,今晚我会为你梳理一半的识海作为定金。” “多谢。” * 皇甫景的识海充斥着戾气,精神力好似来去无踪的龙卷风一阵又一阵攻击冷兮的靠近,冷兮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警惕心靠近暴躁的精神力。 一个小时过去…… 冷兮的额头冒着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晶莹的汗珠顺着鼻尖滑落在皇甫景的眉宇之间,意外引得对方眉头舒展。 察觉到皇甫景的精神力平复许多,冷兮趁热打铁加大治愈力清理杂质。 墙长的电子时钟定格在凌晨十二点,耗尽精神力的冷兮浑身疲惫的靠在椅子上,而躺着的皇甫景也缓慢地睁开古井般幽寂的眼眸。 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识海的轻盈,往日的痛楚全都消散。 皇甫景站起身看着眼前陷入睡梦的冷兮,恬静的睡颜少了许多防备的疏离感,他心头有点痒痒的。 弯下腰将身材娇小的冷兮抱在怀里走出书房,冷兮不安分的在他温热的胸膛里调整一个合适的睡姿,双手很自觉环住了他的脖颈。 皇甫景微微低头,冷兮软软的嘴唇刚好亲吻在凸起的喉结。 他浑身一僵。 偏偏怀里的人儿不知梦到了什么,还下意识用牙齿轻轻啃咬,皇甫景的敏感神经就这样轻易被调拨起来。 下腹逐渐蹿起一股子邪火,血液沸腾。 皇甫景目光悠悠的盯着冷兮那张清绝的脸蛋,加快脚步走进卧室,然后大长腿勾起门关上。 再然后……去冲了凉水澡。 冷兮躺在床上轻啧了一声,单手撑着下巴,意味不明的眸光落在浴室不断传来的流水声,神色似乎在质疑对方的能力。 “看起来,不太行啊。” —— 作者我在这里,祝宝贝们新年快乐~~ 第4章 位面十:以命做赌注,你会心软 华灯初上,夜色渐倦。 富丽堂皇的的宫殿内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据说是帝国太子殿下的订婚宴,而且未婚妻是一位2s级别的治愈师。 听到这个消息,得到请柬的家族纷纷出席。 所有人都想见一见这个传闻中的2s级别治愈师是否真的名副其实,然后自然是要拉拢对方。 汉白玉瓷砖被擦的透亮,宛若一面镜子倒映着一双纤细的脚踝,红色高跟鞋“咔哒咔哒”踩在瓷砖上碰撞出有节奏的声响。 一对佳人挽着胳膊出现在宫殿的正中央,迎接所有人的注目礼。 冷兮穿着一条后背镂空的拖地鱼尾长裙,裙子上镶嵌着波光闪闪的钻石与雪白的肌肤相互映衬,前凸后翘的身段将裙子的美发挥到极致。 冷白精致的面孔本就让人眼前一亮,眼尾处点缀的碎钻更是将妖娆的眼尾增添少许清纯。 比起端庄的贵族千金她多了几分睥睨天下的气质,与并肩的皇甫景散发出的气场刚好相融,看起来十分般配。 她从容站在那里就叫人无法忽视也不敢轻视。 皇甫景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嗓音淡淡地开口:“感谢大家来参加我的订婚宴,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冷兮。” “各位好,我是阿景的未婚妻同时也是一名2s级别治愈师,祝大家今晚玩得愉快。” 冷兮很自然接过皇甫景的话,举止从容丝毫不怯场。 然后,皇甫景就宣布宴会开始。 宴会里流淌起轻柔舒缓的乐曲,舞池里的男男女女都双双结对跳起优美的舞蹈,皇甫景牵着冷兮去和一些重要人物敬酒。 一圈轮下来,冷兮雪白的面色浮现出浅浅的红晕。 冷兮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漂亮的双眼荡漾起三分醉意,她踮起脚尖对着皇甫景耳边轻声说:“我先去一趟卫生间洗洗脸,你继续忙。” 皇甫景没有任何迟疑的答应,动作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嘱咐了一声就放任对方离开。 冷兮双手拎着腰间的裙子漫步在悠长的走廊里,谈笑声越来越模糊,直到走进卫生间后全部化为了一片寂静。 有个修长的身形静悄悄跟上…… 水流声哗啦啦流淌在洗手池,冲洗着那双细长白嫩的双手,黄晕的灯光将镜子里的女子镀上了一层迷人的光彩。 忽然,一只有力的臂膀将纤细的腰肢揽住,指腹肆意摩挲着细腻的肌肤。 冷兮猛地抬起头,就从镜子里对视上南之宴那挑起的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但是他脸上浮现的笑容总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毛骨悚然。 南之宴拉长了语调,在她耳边说:“好久不见,女-朋-友-” “哗啦啦……” 水流声盘旋在空荡荡的卫生间,冷兮心中被翻滚起了惊涛骇浪,白皙的手腕上清晰可见的血管微微凸起。 她到底是低估了南之宴。 当初冷兮接近南之宴用的是另一副面孔,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对方识别出来,看来外人说四大家族继承人最难缠的是南之宴,所言非虚。 “这位先生我并不认识你,还请你快点离开,否则我可就叫人了。” 冷兮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微微蹙起眉头,表现出被登徒子孟浪后的不悦。 南之宴轻声一笑,薄唇在冷兮的后脖颈上吐出一口热气,白皙的肌肤瞬间浮现出一个月亮的图案。 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月亮图案,语气似有怀念:“女朋友怕是忘了,你身上的这枚月亮可是我亲自为你画的,预热显形。” “……” 冷兮脸色僵了一瞬,她从来不知道南之宴这狗东西居然还留这么一手,当初她还以为这就是随便画的。 一时间,冷兮真不知道南之宴当初是不是察觉出她的意图。 “你想做什么?” “原来那夜的恩爱缠绵只有我一人当真了,兮儿答应我的求婚全都是谎言,真让人伤心。” 南之宴轻叹一口气,语气哀怨。 冷兮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那一晚两人是如何引颈交欢,耳根就渐渐染上了绯红色,被南之宴抚摸过的肌肤变得滚烫颤栗。 整整一夜,冷兮被南之宴折腾得无法下床。 而且,那还是她的初次。 要不是南之宴被人报复,那杯下了烈性春药的酒也不会阴差阳错进入自己的嘴里,本该得手后逃之夭夭的前一晚遭遇滑铁卢。 想到这里,她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南之宴,你别占便宜还卖乖!” “兮儿事后吃药了吗?”南之宴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滑到冷兮平坦的小腹,眯起眼睛笑的狡黠:“若是不吃,没准这里已经有了我们的崽崽。” 当初冷兮前脚逃离南之宴所在的住处,后脚就被对方全城地毯式搜索。 她绞尽脑汁和南之宴周旋了一周才彻底打消对方的念头,中途还在计划对北冥泽住所进行偷窃,哪里还想得起吃药这件事。 冷兮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不至于那么巧吧? 察觉到冷兮浑身有些紧绷的状态,南之宴自然是明白自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唇角的笑意越发浓。 “兮儿既然想要萃玉令,那我就不打扰你的计划,但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南之宴动作温柔的摸着平坦的小腹,掌心传递的温度反倒不让人排斥:“若是真的有可能……别轻易抹杀他,给我一个机会照顾你们。” 睿智如南之宴,他已经猜到冷兮的目的,所以他不打算和冷兮为敌。 讨心上人欢心最重要。 他这个人向来做事情就是随心所欲,也不在乎那些人一直谋划的东西,他只想要守护自己的唯一净土。 “如果这是你的交易,我可以答应不会轻易抹杀他,但是我绝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停留。” 冷兮选择退让一步,暂时达成交易稳住对方。 等过段时间找个时机就直接解决掉南之宴,她是绝对不允许有潜在危险干扰她的任务,冷兮眼底充斥着暗芒。 无情,是她的代名词。 “好,我们来日方长。” 南之宴打算采用温水煮青蛙策略软化冷兮,哪怕明知冷兮想要杀他,也执意如此。 他想赌—— 在自己死之前,冷兮也许会愿意停手。 …… 第5章 位面十:与君初相识 盛宴俱乐部。 帝都最大的夜场,是贵族子弟们时常光顾的寻欢作乐之处,其中就包含了四大家族之一的继承人南之宴。 专属包厢里面一群富家子弟聚在一起喝酒玩乐,忽暗忽明的灯光打落在沙发中央的神态慵懒俊美男人,很难让人忽视的存在。 南之宴伸出骨节修长的手指扯开一颗纽扣,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劲瘦的锁骨,再加上漫不经心挑起的眼尾染着少许的红。 简直是男狐狸精在世,完全移不开眼! 饶是见过无数美男的冷兮也会不由自主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多了几秒,不过很快她的眸子就变成一潭波澜不惊的湖水。 “打扰了,这是1号包间点的水果拼盘。” 冷兮穿着统一规定的工作制服,平平无奇的纯黑色收腰长裙,却在她的身上硬是多了几分古典美人的清冷感。 漂亮的脸蛋,苗条的身段,以及自带疏离的冷漠气质自然是瞬间吸引了南之宴的注意。 “新来的?” 南之宴上扬起磁性的语调,出声问道。 旁边的少爷小姐们也纷纷停下玩耍的想法,顺着南之宴的视线看向眼前这个服务生,的确是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妙儿人。 “是,这位客人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出去了。” 冷兮有些皱眉,语气颇有几分公式化的味道。 南之宴从兜里掏出一张vip钻石卡摊在桌面,指尖轻轻敲打着卡,笑着说:“今晚陪我喝酒,这里面的十万星币就归你。” 冷兮抬起头看向坐在那里笑意吟吟的南之宴,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猎物,还掺杂着势在必得。 她能敏锐地感知,对方骨子里面很恶劣。 这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冷兮的手指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托盘,面不改色地拒绝:“对不起,这不在我的服务范围内。” “……” 下一秒,包厢里的一群人都屏住了呼吸,有些佩服这个服务生的勇气。 要知道南之宴自小就是个肆意妄为的人主,凡是没有顺从他意思的人,大多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众人不禁同情起冷兮即将面对的事情。 而作为被拒绝的当事人,南之宴唇角的笑意渐渐冷却。 “站住!谁准许你离开了!” 冷兮刚迈开脚步就被身后的南之宴发出的话语勒令停下,后背莫名的生出一股寒意。 她转过身,南之宴迈开笔直的大长腿步步逼近,冷兮也被迫向后挪动脚步直到…… 退无可退,后背紧紧贴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冷兮面色染上了少许的怒意,手指用力扣着托盘,隐忍不发。 南之宴嗤笑一声,骨节分明的大手搭在墙上,位置刚好是冷兮的耳边。 “你今日若是答应喝完那瓶酒,我就放你离开,如何?” 南之宴指着桌面上那瓶度数最高的烈酒,冷兮自然也是知晓那瓶酒的烈劲儿,一般人喝完怕是要在床上躺三天才能缓解。 这摆明了就是,为难人。 冷兮眉眼之间是不服输倔强,走过去拧开酒瓶,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灌进了肠胃。 南之宴懒散的靠在墙壁上盯着冷兮喝酒,白皙的脸蛋很快浮现出一抹红晕,呛得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珠。 有种让人想要揉碎的破碎美,勾人而不自知。 他喉咙微动,命令道:“其余人,都出去。” 一分钟后包厢内只剩下南之宴和冷兮,冷兮脚步有些虚浮的跌坐在地板上,双手摇摇晃晃举着还剩半瓶的烈酒放到唇边继续喝。 酒水洒湿了脖颈,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冷兮将领口的扣子解开,白皙的锁骨展露出来,她目光迷离的举起空了的酒瓶看向南之宴。 “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自然。” 南之宴余光落在女子胸前起伏的部位,眸光暗了几分。 见鬼的,他居然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起了旖旎心思,流连花丛多年的他至今还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一直都是逢场作戏。 紧接着,冷兮就晕了过去。 南之宴看着从冷兮手里滚落在地面的酒瓶,以及醉得不省人事的冷兮,忍不住轻笑一声。 “还真是固执啊!” 不过这样,玩起来才有意思。 他就是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太容易到手的反倒是索然无味。 南之宴弯下腰将冷兮抱起来,怀里的人分量很轻,他有些诧异的挑眉,看来要多投喂点食物才能不那么膈骨头。 * 翌日,清晨。 冷兮睁开眼就看见古色古香的卧室,和星际许多贵族喜欢智能化的简约风格大相径庭,冷兮有些意外。 没想到南之宴,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醒了?” 南之宴端着三明治和热牛奶走进卧室,就看见穿着白色吊带睡裙的冷兮坐在床上。 暖洋洋的日光洒落在雪白的肌肤晕染着一层冷白的光,睡眼朦胧褪去刺人的攻击性,眼角残留的生理性盐水反倒是叫人觉得可爱。 冷兮抬起手指擦拭掉眼角的泪,用被子遮盖住身体,一脸警惕的盯着他。 裹成一团的冷兮像个肉团子,惹得南之宴调笑:“你放心,我还不屑于逼迫人,你的衣服是佣人换的。” 他会让冷兮心甘情愿掉进自己的温柔陷阱,予取予求。 后面这句话,南之宴没有说出口。 对视上南之宴笑意潋滟的桃花眼,冷兮看了一眼床头柜的早饭,说道:“谢谢南少爷收留,我一会就离开。” 南之宴没有挽留,懒散的挑起浓密平阔的眉峰,转身离开。 半个小时后。 冷兮换回自己的衣服,走出种满水仙花的庭院,半空中悬浮着的小蜜蜂智能机器扫描她的全身后才放行。 走出大门,冷兮轻轻触摸耳钻:“安保系统破解的如何了?” “成功破解,少主放心,另外盛宴俱乐部那边的身份已经安排妥当,南之宴是查不出什么的。” “嗯,一切按计划行事。” 冷兮切断联络,迈开两条细长的腿快速离开。 * 三天后,南之宴再次出现在夜场,亲自下场点了冷兮全程伺候。 冷兮用白嫩的双手握住酒瓶的底部和瓶身,然后慢慢倒入了一杯烈酒,小拇指的指缝间悄悄洒落白色粉末混入其中。 十几分钟后,南之宴白皙的面庞爬上了红晕,眼前的视线开始出现残影。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拧了拧眉心试图让自己清醒,狭促悠长的桃花眼猛地泛起阵阵寒光,警惕的盯着想要靠近自己的可疑人物。 南之宴冷冷说:“你,现在送我出去。” “好的。” 冷兮神色十分坦然的接受对方的打量,主动搀扶起对方的胳膊,剩下耍闹的贵族子弟纷纷起哄的笑了。 长长的走廊上,反倒是空荡寂寥。 南之宴将半个身子靠在冷兮的肩上,喷洒的热气全都散在她耳垂周围,冷兮微微偏过头有些难为情的说:“南少爷,请你保持距离。” “呵……比如呢?” 南之宴故意将手放在她的腰间然后轻轻摩挲,耳鬓厮磨的两人在外人看起来像极了调情。 冷兮下意识用力推开对方,挑起清冷的眼尾:“请你自重,南少爷。” 南之宴脚步踉跄了几步撞在了冰凉的墙壁上,有些凌乱的碎发模糊了双眼,唇角扬起的邪笑令妖孽般的面孔却格外蛊惑人心。 “你可以现在离开,否则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你以为的那样。” “……” 冷兮脸色变得煞白,愤怒的咬着嘴唇,目光直勾勾瞪着南之宴。 随即,转身离开。 南之宴盯着走廊上消失的身影,嘴角的笑意瞬间消散,眼底泛起浓浓的杀戮之气,指关节咯吱作响。 “都出来吧。” 下一刻,南之宴运用起掌心的吞噬异能跟凭空冒出的十几个人开始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 南之宴闭着眼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洁白如玉的手指捂着腹部,指缝间渗透了鲜红的血液。 以他为中心的周围躺着是一大片干涸的血迹,那些尸体全都被他用异能吞噬分解,骨头渣子都不剩,而他正在等呼叫的下属。 虽然胜了,但是伤得不轻。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南之宴艰难地睁开眼睛却发现是刚才离开的冷兮,琥珀色的眼仁倒映着女子的倩影。 他嗓音发颤,气息虚浮:“不是让你离开,怎么还回来?” “我……才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你得给我报酬。” 冷兮双手不自觉紧张地攥了攥衣摆,然后跪坐在他的身前,动作笨拙的帮他处理伤口。 黄晕的灯光打在他们的身形上,将血腥的场景变得有些温情。 南之宴眸光不经意落在冷兮那张清冷寡淡的脸蛋满是认真的神态,他冷硬的心居然会有点被触动,嗤笑一声:“你不该回来的,蠢女人。” 他刚才和自己打了个赌,如果这个女人回来,那就彻底留下吧。 一潭死水的生活,总要有点乐子。 冷兮手上的动作忽然一顿,睫毛微颤,语气轻声道:“我救你,是因为我善良,希望你不要误会。” “还有,我已经通知保安和警察,等你家里人过来我就离开。” “可以,都听你的。” 南之宴伸出小拇指勾住冷兮的小拇指,冷兮抬起头对视上南之宴眨眼睛的无辜模样,火气突然就没了。 她耳尖泛红,偏过头不搭理对方的小动作。 南之宴狡黠地勾起唇角,故意用低沉的磁性声线说:“兮兮,我有个恋爱想和你谈。” 第6章 位面十:高调求爱 遇见的第十五天—— 帝都最大的飙车馆里人声鼎沸,所有人望着半空中的隧道里进行着激烈的角逐赛。 一辆改装改过的火红色悬浮飞车以精准的控车技术漂移最后一个弯道,然后将速度提升到最大迈,冲刺过最后一段直道。 “唰”的一下,冲到终点停下。 南之宴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将带着的头盔摘下随手抓了一下凌乱的短发,挺立的侧脸轮廓刚好被大屏幕放大。 含情的双眼流淌着几分柔光看向跟前的女子,眼尾的红痣将他唇角扬起的弧度增添少许妖冶。 南之宴眨了眨眼,惹得无数人疯狂尖叫。 他将头盔夹在左边胳膊肘位置,伸出长长的右胳膊将冷兮搂在怀里,在万众瞩目的聚光灯下他们深情的对视一笑。 然后,单膝跪地将冠军奖杯双手呈上,奖杯的顶端挂着闪亮的钻石戒指。 这一刻,所有的偶像剧都弱爆了。 南之宴亲口承诺:“我以结婚为前提想和你谈一场光明正大的恋爱,而你会是我这一生唯一认定的妻子。” “请多指教,男朋友。” 冷兮缓缓伸出纤长的手指,让南之宴亲自为自己戴上这枚钻戒。 这天,星网的头条新闻全都是南家大少爷浪子回头,用冠军奖杯高调求爱等诸如此类的八卦消息。 上流圈子也被南之宴的操作震惊,同时对冷兮多了几分好奇。 能够将乖戾多情的大少爷收服,手段不容小觑,谁人不知南之宴能跟你笑着的时候果断拧掉人的脑袋,是个不好惹的黑心肝。 当晚,南之宴就在豪华餐厅包了一大桌饭菜宴请自己的狐朋狗友。 推杯换盏中,南之宴误喝了加料的酒。 回到住处。 “南之宴,你脸怎么这么红?”冷兮搀扶着有些醉醺醺的南之宴,关切问道。 南之宴白皙的皮肤染上一层红,冷兮冰凉的指尖触碰到火热的温度不禁发颤,简直像个火炉……烫得吓人。 “你是不是发烧了?” “宝贝儿,你再摸摸我的脸,好舒服。”南之宴感受到冰凉的舒爽,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贴在自己脸上。 “……” 冷兮面颊微红,南之宴宛如树袋熊,整个人死死的贴着自己不肯松手。 不过,这醉酒的模样还挺可爱的。 南之宴感觉自己浑身越来越热,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似乎叫嚣着什么,脑袋不停的蹭着冷兮的脖颈。 牙齿轻轻啃咬着冷兮滑嫩的双肩,双手也开始不安分的窜入冷兮衣服里面。 如今这样,冷兮才明白对方是被下药了。 “南之宴,你先清醒点。”冷兮抓住南之宴的手制止了下一步动作,南之宴眸光迷离的看着她:“兮兮,我想亲你。” “你……唔……” 冷兮话还未说完就被南之宴吻住,进攻与防守的多次对峙中,南之宴还是占了上风。 柔软的大床上散落了一床的衣裳,南之宴用湿热的嘴唇亲吻着每一寸肌肤惹得冷兮浑身酥酥麻麻。 纤长的手指慢慢用力攥住床单,冷兮眼角泛出泪珠,吃痛的说。 “南之宴,好疼!” “对不起宝贝儿,我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你别哭。” 南之宴看着身下之人红着眼眶,他有些慌乱,低头吻掉冷兮睫毛上挂着的泪水。 半个小时后,渐入佳境。 第一次开了荤的南之宴有些上瘾,抓着冷兮断断续续折腾许久,一直到凌晨三点才消停。 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冷兮光滑细腻的后背如一块美玉叫人爱不释手,南之宴情不自禁落下一个吻,忽然突发奇想要给她的脖颈留下月亮图案。 累得睁不开眼的冷兮,含糊了一句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后来…… 冷兮好似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南之宴动用所有力量全城寻找冷兮的踪迹,甚至在星网上悬赏冷兮的消息。 南之宴的父亲得知后,动用家法,让他一个礼拜下不了地。 * 回忆结束,冷兮抬起头看着眼前深情又发疯的南之宴,指尖轻轻戳着他的胸膛:“这里是女卫生间,你再不出去会被人误会。” “亲一口,我就离开。” 南之宴耍起无赖,双手死死环住冷兮的小腰。 冷兮深知南之宴这个狗东西没下限,瞪了他一眼无奈的踮起脚尖,红唇靠近他的脸庞。 却不料南之宴摆正面孔,娴熟的啃咬着冷兮的红唇,灵活的舌头窜进口腔内与之共舞,吻得越来越激烈。 冷兮的后腰刚好抵着洗手台,在南之宴一步一步的进攻下向后仰着脖颈,反观南之宴用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冷兮的双手按在台面。 两人的姿势,十分暧昧。 直到冷兮的大腿忽然被一个灼热滚烫的东西抵住,她才猛地打了个冷颤,清醒过来。 “够了,南之宴!” “行吧……” 南之宴意犹未尽的用舌尖舔舐着唇角,半眯起的双眼挑起愉悦的弧度,好似吃到小鱼干的猫。 冷兮推开他,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长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了宴会大厅。 她前脚进去,南之宴后脚就进去。 皇甫景眼底的余光捕捉到这一幕,轻微的蹙起眉头,但还是语气温和的说:“身体不舒服吗,这么久才回来?” “没有,刚才补了一下妆。” 冷兮神色自如的回复,伸手揽住皇甫景的胳膊装出感情很好的假象,“走吧,我们继续敬酒给长辈。” 皇甫景没打算死抓不放,轻声“嗯”了一下。 打交道的许多贵妇有意无意的想要请冷兮梳理识海,但是都被皇甫景婉拒,连酒水都没有让她沾一口。 可以说,将冷兮保护的很好。 大部分看着皇甫景如此在意冷兮,也明白冷兮在皇甫景心中的分量,少数人家里有喜好美色的儿子立刻被警告别去招惹冷兮。 偏偏南之宴反其道而行之,主动上前跟皇甫景问好。 “恭喜殿下订婚,冷兮小姐是个很优秀的人,谁能娶到她可真是幸运。” 南之宴眼底的笑意带着几分揶揄看向冷兮,举起手里的水晶酒杯:“不知道冷小姐可否赏脸喝一杯?” 冷兮视线落在南之宴无名指上戴着的那枚纯银钻戒,款式正是当初他跟自己告白时候定制的情侣对戒,她有些意外。 没想到,南之宴居然没扔掉。 “可以,我敬你。” 冷兮举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南之宴眼尖的发现冷兮的无名指还有淡淡的印痕,心情没由来的好了起来,想必最近几天冷兮才摘掉戒指。 寒暄几句后,南之宴满意离开。 这场宴会,顺利的结束。 第7章 位面十:你很像我认识的故人 接下来的几天,冷兮都安分待在皇甫景的宫殿里,活得十分悠闲惬意。 电子投屏在半空放映着最新的热门电视剧,冷兮盘着两条雪白的双腿靠坐在沙发上,嘴里吃着培育的转基因黑葡萄。 机器人管家用圆圆的小手轻轻捶着她的双肩,这生活简直不要太快乐! 这么多年都在训练和完成任务中度过的冷兮,还是第一次享受这样的神仙生活,真的是令人乐不思蜀。 她用指腹捏起饱满汁多的黑葡萄放入唇边,刚要用牙齿咬下去,就被突然跑进来的士兵一声惊呼而手抖。 “冷小姐,殿下现在识海暴动严重,需要你前去梳理!” “……” 冷兮低头看了一眼圆滚滚的葡萄掉落在地毯,可惜的叹气。 多好吃的葡萄,就这么掉地上了。 “冷小姐?您不用伤心,殿下目前还在可控范围。” 士兵看着冷兮垂下头一脸伤心的神色,误以为她是担心皇甫景,立刻补了一句安慰的话。 冷兮睫毛微微颤了一下,抬起清冷疏离的漂亮面孔,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早点收工,早点回来继续追剧。 冷兮拍了拍双手站起身,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和露出白色袜子的拖鞋……就这样进入飞船,开往偏远的a1080荒星。 飞船上,冷兮已经了解事情始末。 前几天皇甫景临时被急召去a1080荒星攻打突然出现的大批异族兽人,打斗过程中对方用了诱发识海紊乱的禁药,皇甫景中招。 虽然最后将异族兽人打得落荒而逃,但是皇甫景压抑精神力暴动到了极限,隐约在失控的边缘。 他故意将自己打晕,派人找冷兮过来救治自己。 作为长期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惊蛰组织少主,见惯了生死,可是冷兮对军人抛洒热血的英勇行为还是很佩服。 如果没有皇甫景这些年到处征战保卫帝国安宁,所有人都无法享受一个安稳的盛世。 他是所有人信仰的神,不能出事。 * 一个小时后,飞船抵达a1080荒星。 冷兮目光平静的走出飞船,进入皇甫景所在的飞船内。 舱门打开,半裸上身的皇甫景有着结实而肌理分明的腹肌,只不过胸膛上的好几道长长的疤痕增添了肆虐的破碎感。 伤痕,也是勋章。 冷兮伸出冰凉的指尖触摸着他的额头,泛着白光的异能一点一点渗入他的识海。 她语气柔和:“皇甫景,别抵抗我,我是你的治愈师。” 封闭的舱室内,原本空气中蕴含的暴躁精神力都在冷兮的引导下慢慢收回进皇甫景的识海,皇甫景紧绷的身躯逐渐放松。 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呼吸平稳。 船舱外的士兵们全都松了一口气,那种骇人的威压终于消失了,就仿佛压在众人心口的巨石撤掉了。 “叮!” 舱门打开,冷兮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出来,顶着无数期待的眼神下说:“已经解除危机,这两天我会继续给他梳理识海。” 皇甫景的贴身侍卫凌天朝着冷兮鞠躬,其余将士们也跟着鞠躬表示感谢。 冷兮眸光闪烁,还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不过还不错。 “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你们之中精神力紊乱比较严重的也可以找我,不过现在我想先休息会儿。” “冷小姐,您的房间已经安排好,跟我来。” 凌天走上前指路,冷兮跟着凌天来到了房间外,凌天特意说了句:“这个房间隔壁就是殿下的房间,您有任何需要按下呼叫铃告知我们。” 冷兮扫视了一眼房间的简洁风格,很符合皇甫景为人处事的作风。 她挥了挥手,走进去。 “多谢,我接下来的休息时间不要来打扰我。” “……” 凌天揉了揉鼻子,这说一不二的语气还真跟殿下如出一辙,不愧是未婚夫妻。 * 几个小时后,冷兮伸展着柔软的腰肢,刚睡醒的脸蛋含着少许的倦意,慢悠悠走出房间。 长长的走廊上,来往的士兵都会跟冷兮友好打招呼。 冷兮面带微笑回敬,脸上笑容直到看见一个穿着军靴的挺拔男人,笑意立刻退散。 她站在距离一米远的距离停下脚步,看着对方那张英俊挺立五官被明黄的灯光分割成半明半暗,深邃而捉摸不透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对方也在静静打量着自己,冷兮能感受到对方试图想要窥探人心。 “北冥长官,这么看我是何故?” 冷兮的面容从容镇定,眼睛没有眨一下的接受着北冥泽的审视。 北冥泽缓缓开口:“冷小姐有点像我儿时认识的一个故人,只不过……对方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 “那还真是件伤心事,节哀。” 冷兮先是眼睛闪过一抹小小的惊讶,随即面上露出几分表示理解的悲戚神色,很是情真意切。 但是在北冥泽眼里,过分的假。 北冥泽迈开长腿几步就逼近冷兮,蹙着眉头盯紧了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蛋,忽然伸出手抓起冷兮的手腕查看。 他看见白皙的手腕没有任何疤痕,神情难以置信:“怎么会?” 冷兮仿佛是早就料到了北冥泽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嘴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面色泛冷。 她一字一句道:“您的故人早就死了,还是别认错人的好,要不然会被误会。” “……对不起,冒犯了。” 北冥泽对视上冷兮有些嘲讽的眼神,胸口钝钝的疼。 余光又注意到来往的一些士兵,碍于身份只能快速松开手,然后向后退了一大步划清两个人的界限。 不愧是你,北冥泽。 冷兮轻哼一声,永远都是这么会审时度势,永远么冷血无情。 她迈开脚步径直走进皇甫景还在昏迷的舱房里面,留给北冥泽一道冷漠绝情的绚丽倩影。 北冥泽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是你吗? 第8章 位面十:男人之间的修罗场 皇甫景缓缓睁开眼之时被刺眼的灯光晃了一下,他伸出修长的手指遮挡在眼前,透过指间的缝隙瞥见冷兮的面容。 一瞬间,很多事情明了。 皇甫景坐起身,神态认真的道谢:“多谢你,冷兮。” “这趟我倒是不亏,殿下身材很不错。” 冷兮从兜里伸出手指点住皇甫景饱满的额头,查探了平稳的识海后,眼神揶揄打量着他那半裸的胸膛。 常年训练而鼓起的肱二头肌很有力量感,紧实的肌肉触感一摸就是硬邦邦的。 浑身充满性张力! 皇甫景还是第一次被小姑娘调戏,耳垂快速染上红色,有些不知该怎么接话。 冷兮抬起手掩唇一笑:“殿下可真是纯情,该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过喜欢的女孩子吧?” “……” 皇甫景又是保持沉默。 冷兮露出有些惊讶的神色,上下打量了一眼皇甫景的好身材,心中默默有了一个猜测。 原来殿下喜欢男的呀,难怪呢…… “其实你没必要自卑,性取向这东西本就是因人而异,喜欢同性也没什么的。” “呵!” 皇甫景被冷兮这番话气笑了,他哪里表现出了喜欢男人的错觉? 冷兮看着皇甫景冷峻的面孔布上了一层充满怒气的神态,颇有几分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悄悄挪动着小碎步往后挪。 下一秒,整个人就被皇甫景直接强势揽在怀里,在她耳边语气发冷的说:“跑什么?” 不跑,难不成等死? 冷兮没想到皇甫景反应这么大,他浑身散发的热气像个火炉快要将自己融化,冷兮又挣脱不开。 “皇甫景,我不会外传的,你能不能先松开。” “不能!” 皇甫景捏着那柔软的小蛮腰,粗糙的指腹顺着她的尾巴骨向上游走,引得冷兮浑身战栗。 不知为何,冷兮发觉自己身体开始瘫软成一团水。 想来,是皇甫景的雷电异能作祟。 “皇甫景,你停手。”冷兮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肩膀,皇甫景疼的闷哼一声,“我的未婚妻现在还怀疑,本殿下的性取向吗?” “我错了,你快停下。” 冷兮被一阵一阵电流弄得酥酥麻麻,眼看着皇甫景的手伸入大腿根立刻求饶,眼底浮现出一层湿润的云雾。 娇媚的语调勾得人心神荡漾,再配上这副美人垂泪的模样,简直是磨人的妖精。 就算是皇甫景都无法坐怀不乱。 他用力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冲上头的欲念,小腹涌起的一团火越演越烈,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吃掉眼前的女人。 冷兮自然是看出对方一直在忍耐的痛苦表情,她趁机一脚踹住皇甫景硬邦邦的胸膛,逃离魔爪。 然后“蹭蹭蹭”地跑出房间外,唇角还有一闪而过笑容。 没错,她故意的。 * “砰!” 冷兮迎头撞进了北冥泽温暖结实的怀里,北冥泽下意识双手搂住她的腰,纤细的腰肢仿佛一拧就断。 北冥泽看着疼得眼角蹦出泪花的冷兮,还是那么娇气,语气缓和许多:“怎么还是这样毛躁,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没错,刚才北冥泽一直在外面守着。 就是为了等冷兮出来以后,想要跟冷兮好好谈一谈,解释清楚当年发生的那件事。 “别碰我,北冥泽!”冷兮毫不留情的打掉北冥泽的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我跟你无话可说,希望你注意该有的分寸。” 北冥泽浑身一僵,冷兮充满厌恶的眼神刺得他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他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冷兮转过身迈开脚离开,却不料身后紧接着传来倒地的一声巨响,北冥泽面色苍白地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匆忙赶来汇报情况的凌天看到这一情形,快速跑上前:“北冥长官,你没事吧?快来人啊!” 该死的!每次都是苦肉计! 冷兮停下脚步,缓缓皱起细长而精致的眉眼,最终还是转过身去查探他的情况。 “冷小姐,你快看看北冥长官是不是识海暴动,他之前伤得不轻,但是为了稳定军心一直在强撑着。” 凌天仿佛把冷兮当成了救命稻草,把北冥泽这段时间的事情全都吐了出来。 冷兮伸出手贴在他的额头,用异能感受了一下他的识海,好似一片风暴席卷的沙漠十分混乱。 “将他抬到我房间,我需要梳理识海。” … 两个小时后,冷兮的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细汗,过度输出异能导致枯竭后的后遗症——昏睡,显现出来。 她趴在北冥泽的手边睡了过去,手指和北冥泽紧紧地十指相扣。 而北冥泽醒来后看到眼前恬静睡颜的女子,视线落在牵着的双手,终于还是确定了冷兮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那是一段只属于他们的过往,是沼泽地里开出的花。 注定昙花一现! 皇甫景敲了三下舱门后直接走进来,看着冷兮没有任何防备的睡在北冥泽手边,他心底莫名的不舒服。 无形之中有股隔阂是他与这两个人之间的,可他又无从说起。 北冥泽坐起身,“殿下随意闯进女孩子房间,似乎不妥吧。”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之间没有秘密。”皇甫景视线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眸光瞬间犀利起来:“北冥泽,你逾越了。” “殿下怕是忘了有句话叫,先来后到。” 北冥泽面对皇甫景散发的气势丝毫不怯场,动作温柔地抽离自己的手,摸了摸冷兮的脑袋。 冷兮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陷入深度睡眠。 * 飞船外,两人好似闲聊般站在荒芜的土地上。 “你们认识。” 皇甫景从刚才的行为能够发现冷兮与北冥泽彼此信任,也就是说这两个人之前一定认识,而且还经历过什么。 否则,没人会轻易将后背留给陌生人。 北冥泽被吹起的风沙弄得有些眯眼,他看着远处的霞光晕染了半个天空,断壁残垣的城市渲染出颓败氛围。 他用脚尖捻了捻土地,嗓音沙哑中掺杂几分颤抖,轻声说:“我们曾经是彼此最信任的人,可我食言了。” “你们已经是过去式,而我现在是她的未婚夫。” 皇甫景不知道他们的过去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现在才是站在冷兮身边的人,光明正大的未婚夫。 纵然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他也不允许有人挑衅皇室的权威。 “既然殿下别急,来日方长!” 北冥泽这一次是绝对不会将冷兮拱手相让,到底鹿死谁手那就各凭本事吧。 两个长相出众的男人对视了一眼,空气中噼里啪啦的火花和硝烟味散开,漫天的风沙被卷起了一阵又一阵。 起风了…… 第9章 位面十:我的人,谁敢碰? 舱房内,冷兮用异能再次梳理皇甫景的识海。 灯光洒落在皇甫景高耸挺立的鼻梁勾勒出不近人情的疏离感,鼓起的眉骨有着好看的眉形,衬托得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深邃。 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被这张惊为天人的面孔迷住。 冷兮心中暗叹一句,蓝颜祸水! “滴滴滴!” 房间内的红色警报灯突然闪烁起来,发出尖锐的耳鸣声,冷兮和皇甫景同时站起来进入戒备状态。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和凌天的话语:“殿下,异族再次来袭!” “你保护好冷兮,其余的交给我。” 皇甫景下达命令后,只给冷兮留下决然而肃杀的背影,率领军队全力迎战。 飞船的监视器屏幕上正在放映着战场上的实时战况,鲜血沾染了皇甫景那张冷峻的脸,他所过之处全都是异族的尸体。 很快,异族又释放诱发精神力紊乱的药剂,许多士兵招架不住。 凌天看着朝夕相伴的队友一个个倒下,双眼通红,愤恨的攥紧拳头:“这异族真该死!” “……” 冷兮盯着那药剂半晌后才明白到底是什么诱发原理,此时战场上的皇甫景周身暴虐的气息越来越浓,他的每一招都用着十成力道。 无数被冰封的异族人冻成冰雕后,爆炸成粉末,场面美得惊心动魄。 纵然是隔着遥远的屏幕,冷兮也能从他深沉的眼神里读出了愤怒的情绪,那是一种是必要将敌人全都抹杀的决绝。 “皇甫景暴乱的识海已经快到极限,我必须出去。”冷兮猛地站起身,以不容反抗的语气对凌天说:“放心,我会将他安然无恙带回来。” 凌天感受到冷兮释放出的异能威压已经到达六阶,心中升起了臣服于强者的恐惧感,重重鞠了一躬。 * 皇甫景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修白的脖颈处是清晰可见的暴起的青色血管,周边的人全都被他的异能波及而受伤。 他死死的皱着眉头强忍痛楚,沉重的身体缓缓下落成单膝跪地的姿势,已是强弩之末。 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喊道。 “快走——” “元帅,不要啊!” 一些将领跟随多年,早就看出皇甫景打算用自爆的方式解决这群异族,来换取队友的逃生机会。 皇甫景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眷念的看了一眼自己为之多年守护的土地上死伤无数的队友,带着必死的信念闭上了眼。 为首的异族人笑得猖狂,这么多年终于能解决这个心头大患了。 倏然—— 一道银丝在半空中反射出刺眼的银光,异族人的领头者当场被切割成两半,悄无声息的攻击让在场的人全都震惊。 伴随着漫天的狂风呼啸中,一抹纤细的倩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冷兮指尖的银丝灵活的舞动着弧度,她漫不经心挑起泛着冷光的杏眼,语气凉薄:“我的人,你们还没资格碰!” 紧接着,在无数惊呼声里,锋利的银丝在半空中变成肆意游走的丝带收割了大半数的敌人。 皇甫景怔怔的看着眼前瘦弱的女子挡在自己身前撑起了一片天,心中暖暖的。 这还是第一次被人保护。 “所有人全力厮杀敌人,保护我们的家园,冲呀!” 皇甫景趁机鼓舞士气,喊道。 “冲!” 剩下的军人全都是红了眼,举起自己的武器疯狂砍向敌人,原本颓败的战势立刻扭转过来,异族人仓皇逃走。 谁能想到,殿下的未婚妻居然是个六阶异能大佬,以力挽狂澜之势拯救了所有人。 一个小时后,战争结束。 冷兮亲自为皇甫景包裹上纱布,安静听着下属汇报伤亡情况。 “殿下,北冥长官潜入敌方驻扎的营地后就失去了联络,很可能是被对方抓到了。” “……” 冷兮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瞬,皇甫景的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房间内弥漫着严肃的气氛。 她垂下的薄如蝉翼的睫毛微微翘动,手指不自觉蜷缩起来,低声道:“我去救他,军队这边需要你主持大局。” 皇甫景长叹一口气,无奈点头。 * 是夜,异族人驻扎营地隐约可见火光。 北冥泽被关在十分坚固的铁笼里面,脚踝处的异能禁止锁链让他无法使用异能,后背是深入血肉的鞭痕令人心悸。 凌乱的短发贴着满头大汗的额头,鼻梁上的汗珠滴落在泥土地,俊美的面容多了几分狼狈的美感。 北冥泽疼得闷哼了一声。 冷兮悄无声息的靠近铁笼,黑暗中的银丝和夜色混为一体,快准狠取人性命。 “兮兮,这是陷阱,小心。” 北冥泽眼神锃亮的盯着冷兮,骨节分明的双手用力攥住铁笼,一股电流瞬间袭遍全身,疼得北冥泽跌坐在笼子里。 冷兮眸光闪了闪,周身气息变得暴虐。 无数细长的银丝和潜伏在暗处的异族人厮杀起来,冷兮用银丝试图割断铁笼,指尖被电流刺激的疼。 她快速放手,身形潜入营地,攥住首领的脖颈:“钥匙在哪,给我。” “在……在腰间……” 异族负责人面色涨红,断断续续的开口。 冷兮用银丝勾住腰间的令牌,拧断对方的头颅,然后快速挪到铁笼跟前用令牌打开铁笼。 突然,一道利箭刺入冷兮肩膀。 “兮兮!” 北冥泽担忧的喊道,走上前扶住脚步踉跄的冷兮,双手撑住她的双肩。 冷兮强忍着肩膀处的伤口带来的撕裂痛感,倒吸一口凉气靠在北冥泽的胸膛:“快走,外面有人接应我们。” “……好。” 北冥泽将冷兮横抱起来,在冷兮异能的开路下顺利逃脱出包围圈。 冷兮眼底的余光瞥了一眼某个方向,熟悉的背影惹得她浑身一惊,她难以置信的眼神隔空对视上少年恶劣的笑容。 怎么会是他? 少年将手中的扑克牌灵活的摆弄着各种形状,无害的眨了眨眼,转身丢下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将驻扎地轰炸为一片废墟。 漫天的火光下,修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少主,真期待下次见面呢。” 呼啸的冷风无情地刮过光滑的脸颊,冷兮整个人如坠冰窖,眼皮慢慢合拢陷入昏迷。 过往的记忆浮出水面,一切好似早已安排好的剧本,命中注定的相遇。 六年前,命运的齿轮转动…… 第10章 位面十:大少爷哭红了眼 漆黑的夜色为郁郁葱葱的树林蒙上了一层阴森,火堆里燃烧的木柴时不时发出“嗞啦”的声响,摇曳的火光成为仅有的温暖。 无数年轻的少年少女聚集在这里,进行着最严苛的训练。 距离帝都偏远的北狼星是特工训练营的大本营,这里的地理环境是群山环绕,野兽出没的危险地带,却也是无数帝国精英诞生的地方。 能从这里毕业的特工都是集齐各种优点于一身的天赋型异能者,日后的路途也是星光璀璨。 所以,很多人慕名而来。 面色严厉的教官挥舞着手里的长鞭打在犯错的学生身上,一条条触目惊心的鞭痕将血肉翻滚出来,痛得人昏死过去。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上演。 昏暗不明的光线将许多人恐惧的神情清楚照映,唯独一个小姑娘没有半分触动,自顾自的吃着又香又软的馒头。 此人,便是冷兮。 年仅十四岁的冷兮因为营养跟不上,整个人又瘦又小,修身的上衣也穿成了宽松样式,但却无法遮掩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清冷疏离。 她的稚嫩脸蛋逐渐张开,巴掌大的小脸,饱满晶莹的樱桃小嘴,翘挺的秀鼻,一双漂亮的杏眼。 每一个部分都十分完美,拼凑在一起后是那种清冷厌世的美人的高级感,凭借现在的青涩模样可以预料到未来是何等绝代风华。 只不过现在,被脸上的泥巴遮挡。 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冷兮已经学会了保护自己,没有强大的实力前,她的美貌只会是最大的累赘。 这个训练营搜罗的是无权无势的平民孩子,然后训练成精英的人会被一些贵族收到麾下做事,但最后的幸存者少得可怜。 每年陨落的孩子不计其数,他们有各种死法,比如残酷的任务,云诡波谲的人心,肮脏的权色交易…… 冷兮的眼眸如死水一般毫无波澜,一口一口咬着白馒头,目睹被打死的少年像狗一样被拖出去。 她的信念只有一个,活到最后。 * 这天,训练营又迎来一波新人。 十六岁的北冥泽由于出色的长相和高挑的个头,在人群里特别亮眼,他安静的站在那里不出声却也让人无端的心情变好。 好看的人,总会受到一些优待。 可是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训练营,只会成为加速死亡的催化器。 正如冷兮所料,北冥泽被单独带到了教官的居住地接受特别的关爱,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冷兮破天荒跟了过去。 她很喜欢北冥泽那张脸,会让她心情变好。 “别碰我,滚开!” 少年时的北冥泽还学不会内敛,浑身都在抗拒这种潜规则,他恶狠狠的踩了一脚对方的命根子。 惨叫声、怒骂声、打斗声……全部充斥在一起,像一场闹剧。 透过窗户的缝隙,冷兮看到北冥泽的脸被对方的脚用力碾压在水泥地,少年的眼神满是不肯服输的倔强和怒火。 修白的面庞摩擦的红了一片,再往下看北冥泽肋骨分明的胸膛被带着刺的铁棒砸下去。 “噗”的一声,鲜血吐出。 冷兮微微蹙起眉头,转身消失在了原地,直接一脚踹飞了教官李杰的房门。 李杰是众多教官里最没用的一个,经常欺软怕硬,还喜好以权势压人猥亵那些漂亮的少年少女,最后用好处封上买受害者的嘴巴。 冷兮之前也曾遭遇过咸猪手,后来被她打怕了。 李杰看到突然出现的冷兮,原本想要发怒的神色瞬间变成笑脸,手掌搓汗:“兮兮,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 冷兮慢悠悠走进房间,瞥了一眼十分狼狈的北冥泽,有些嫌弃的“啧”了一声。 好脏,要洗干净。 她抬起手指了指地上的少年:“下一次他要和我一起搭档,人我就先带走了,不知道李老师有意见吗?” “没意见,你带走就是!” 李杰缓缓松了一口气,生怕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小魔头又来折磨自己,连忙招呼人抬着少年离开。 意识混沌的北冥泽,艰难地睁开眼看着突然降临的小姑娘,好似一束光打在身上。 他嗓音沙哑说:“谢…谢……” *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年龄小的冷兮反倒更像个心智成熟的大人,带领着北冥泽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 最初的北冥泽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少年,在冷兮的调教下,迅速蜕变成为一名优秀的特工。 识人心,善谋略,用尽手段将目标对象的价值压榨到最大,再加上出众的天赋异能很快升到了四阶后期,俨然是营地里炙手可热的天才人物。 这天,面对野兽的包围圈。 北冥泽与冷兮背对背做好攻击姿势,双方默契的运用异能解决了十几只野兽,回到营地获取积分。 回去的路上,冷兮忽然出声说:“阿泽,据说营地可能要面临大清洗。”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北冥泽伸手攥住了冷兮小巧的手,眼神满溺着温柔的目光,唇角扬起:“很快,我们就会逃离这个牢笼。” 此时的冷兮只是歪着头,愣了一下。 直到…… 一个月后的一场大火,以及军队的暴力镇压,北冥泽摇身一变成了高不可攀的贵族小少爷,亲手捣毁了营地。 冷兮才知道,北冥泽出现在这里,都是有预谋的。 帝国不允许这样草菅人命的特工训练营存在,一切选拔人才的途径要通过正规的考核,涉事的高层人员全都落网被处以死刑。 而作为这里的天才学员,冷兮也难逃终身监禁的刑罚。 “或许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一句北冥少爷,所以你自始至终都是故意接近我吗?” 夜里的冷风吹拂起了冷兮耳边的碎发,单薄瘦弱的小身板摇摇晃晃,她双眼泛红的看向他。 第一次看见冷兮掉眼泪的北冥泽,心口说不出的不是滋味。 他张了张嘴,辩驳的话有些苍白无力:“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捣毁营地,但我真的没想过利用你。” “北冥泽,希望我们再也不见。” 眼泪顺着冷兮的脸颊落在泥土地,她笑得悲凉,转身决然的冲入了火海里。 “不——” 北冥泽发了疯般想要冲进去救回冷兮,却被身边的士兵强行按压在地上无法动弹,手指在泥土地留下深深地抓痕。 眼前的建筑物轰然倒塌,连带着烧死了北冥泽跳动的心脏。 他放声痛哭,像个无助的孩子。 “兮兮,对不起。” 第11章 位面十:殿下喜当爹,头顶冒绿光 “啪嗒!” 冷兮胳膊的伤口涌现出大量的鲜血,顺着胳膊流到指尖,然后一滴一滴掉落泥土里。 北冥泽搀扶着冷兮瘦弱的双肩,却不料下一步冷兮就双腿发软,单膝跪在地上,黑暗中看不清她那有些发白的面色。 冷兮咬着嘴唇,眸光坚定看向他:“北冥泽,现在给我拔出来,这利箭上有毒!” 见识过太多毒素的冷兮,根据身体的异样,敏锐地察觉出这是惊蛰组织里最常用的一种低级毒素。 刚才的那个少年是惊蛰组织里的s级别王牌杀手,代号joker,最擅长用的就是扑克牌杀人不见血,就是不知道这次他为何出现在这里。 每个级别的杀手,任务都不一样,就算是少主也没有足够的权限干涉任务。 换句话说,这次异族发动战争的背后,是否和惊蛰组织有关? 冷兮只能压下心中的疑虑,先处理好眼前的事情,回去之后再联络组织内部的人询问。 “你忍一忍,可能会有点痛。”北冥泽伸出骨瓷般温凉的双手放在伤口处,一手按住冷兮的肩膀,一手握住利箭:“你要是疼,可以咬我。” “不必了,我可以。”冷兮摇摇头拒绝。 北冥泽握住利箭一端的手指开始逐渐发力,血肉被拉扯的撕裂感痛得冷兮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鼻尖的汗珠掉落在地。 看着冷兮痛苦的神色,北冥泽神色一敛,强势按压住冷兮想要反抗的左肩:“别动,马上就好。” 伴随着“嘶啦”一声,北冥泽拔出沾满血迹的利箭,浑身被汗水浸湿的冷兮有些无力的靠在北冥泽胸膛上依靠支撑。 “唔——” 冷兮痛的嘤咛了一声,惨白的小脸难得露出几分无害乖巧的神色,病怏怏的将脑袋搭在他肩上。 北冥泽的眼神浮现出几分心疼,抬起宽大的手掌揉了揉她的脑袋,从空间扭拿出治愈药剂喂入她的唇边。 “乖,喝了就没事。” “多谢,阿泽。” 冷兮气如游丝的说道,任由北冥泽的胳膊搂着自己柔软的腰肢,两人亲昵姿势的像极了一对儿恋人。 北冥泽用消毒药剂清洗冷兮的伤口,胳膊处的红色玫瑰花图案令他动作一顿,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晚闯入庄园的女杀手。 背影逐渐和冷兮的身形重合在一起,极其相似。 有些事情,北冥泽不敢往深里去想……他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暗沉的光芒,继续为冷兮治理伤口。 “兮兮,这个图案很好看。”北冥泽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冷兮将紧闭的双眼缓慢睁开,从容回道:“之前有个烫伤,就用纹身遮盖了。” “你要是喜欢,回头我可以将纹身师介绍给你。” 北冥泽没有拒绝,一反常态的回答“好”,却挑起了冷兮脑子中紧绷的那根神经。 不愧是,心细如尘的北冥泽,哪怕是过往的情谊也不能阻挡他继续调查萃玉令下落的脚步,还好她早就有了防备。 冷兮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再次闭上沉重的眼皮,不愿继续谈话。 夜里的凉风温柔的吹拂过每一寸肌肤,月光拉长了北冥泽横抱起身材娇小的冷兮的影子。 一步又一步,消失在浓浓的月色里。 …… 帝都最顶级私立医院,专门负责医治军队人员以及皇族成员。 这里有最顶配的医师力量和仪器设备,之前皇甫景多次受伤都是在这里治疗,只不过这次的患者变成了冷兮。 “殿下放心,冷小姐体内的毒素已经被清除,目前只是失血过多,很快就会苏醒过来。” “劳烦你们了,多谢。” 皇甫景抬起手打发掉医师们,独自一人静坐在冷兮的床前,带着老茧的指腹抚摸着她光洁的额头。 然后,落下眉心处的一吻。 皇甫景未曾预料到冷兮会受伤如此严重,若是再晚点怕是会毒素深入心脏,无力回天。 他还是第一次悔恨自己做出的所谓正确决定,差点将她亲手推入死神的手里,连带着北冥泽都被自己严重惩治一番。 一向冷静自持的殿下,终究还是有了软肋。 皇甫景起身离开病房,吩咐凌天派人守好冷兮,不允许任何人探望。 北冥泽就躺在冷兮隔壁的病房里面,医生说要疗养一个月才能出院,而皇甫景刚好下达停职一月的通知。 并且勒令他,不许探望无关人员。 北冥泽醒来后得知这条消息,就明白对方是故意不想让自己探视冷兮,他脸色陡然阴沉。 医院外,早就是铺天盖地的新闻。 冷兮作为皇储的未婚妻,又肩负治愈师的身份,跟随皇甫景上战场解救了若干士兵,并且深入敌营解救人质,获得无数好评。 与此同时,她的六阶异能也被暴露出来。 光脑录下了冷兮作战的视频,弹指间就能将敌人的头颅取下来,这样大面积的杀伤力是六阶异能才可以做到的。 皇甫景拥有这样一个优秀的未婚妻,无疑是令冷兮成了风口浪尖的讨论对象。 接下来的一周,他都在忙着处理各种政事,试图将大众的视线转移到娱乐新闻上,淡化许多人的记忆。 * 醒来后的冷兮,第一眼见到的不是皇甫景,反而是南之宴。 暖洋洋的日光洒落在南之宴挺拔的身姿上勾勒出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他叠加着双腿,挽起手腕的袖子正在剥葡萄皮。 根根修长而冷白的手指,做起动作赏心悦目。 “醒了?看来恢复的倒是不错。”南之宴淡淡的抬起眼皮,将葡萄递到她唇边:“先吃点葡萄垫垫肚子,一会儿有人送午饭。” “我现在不是很饿,我……” 冷兮原本想拒绝,可是南之宴的眼神太过炽热,她只好乖乖咽了下去。 南之宴拿起帕子擦拭着手指,然后温柔地抚摸着冷兮平坦的小腹,笑意吟吟:“你不吃,肚子里的小东西还要吃。” 他再说什么鬼话?! 冷兮瞬间抬头,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他,嘴唇发抖。 “你别造谣,医生没跟我说有这事。” “女朋友怕是不知道,这座医院的背后控股人是南家,你住院后的一切消息都在第一时间发到我的光脑上了。” 南之宴勾起唇,那张妖孽般的面容浮现出运筹帷幄的笑意。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提前安排好的,包括这个可以随意进出的病房,有一条专属暗道直通院长办公室。 冷兮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南之宴的狡诈,她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你想做什么?” “我只想要你们母女平安,其余的我什么都不要。” “……”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冷兮才不会相信南之宴会愿意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爹,但如今摸不透南之宴的想法,冷兮只能以静制动。 “可以,但你不要干涉我的事。” 第12章 位面十:按摩按到床上了 “冷小姐,你最近的身体恢复得不错,相信很快就能出院。” 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用仪器检查了一遍冷兮的全身数据指标,和正常人状态的数据差不多。 冷兮从仪器的舱门里走出来,扭动着手腕的关节:“好的,多谢医生。” 宽大的病号服将身材消瘦的冷兮衬托得更加玲珑娇小,锁骨处的衬衣扣子松开,露出一截白皙的美颈叫人移不开视线。 站在一旁的南之宴,眼神盯着冷兮的脖颈仿佛是一盘可口得点心,眸色变深。 他忍不住将舌尖舔舐着后槽牙压抑着轻易被挑动的欲念,伸出根根分明的手指烦躁的拽了一下领口,鞋尖踩着地板砖转动。 自从和冷兮有肌肤之亲后,南之宴的梦里全都是和她的旖旎。 但是一想到冷兮现在是特殊时期,他旺盛的欲念很快被浇了一盆凉水般熄了火,脸色臭的很。 “南之宴,你要是不想陪我检查可以别来,甩出别人欠你八百万的脸给谁看?” 冷兮抬起眼刚好瞥见南之宴的臭脸,原本的好心情也被他驱散,心里拱起一股没由来的怒火。 “……我没有,我冤枉。” 南之宴看着双手环胸的冷兮质问自己,神色立刻变得委屈。 他迈开腿走近冷兮身边,低下头在她的肩颈处不停蹭脑袋,“我只是一想到你还要好久才生产,感觉自己会被憋死。” “!!!” 女医生手上的动作忽然打了一个寒颤,这是她可以听得大瓜吗? “公共场合你注意点分寸,南之宴。”冷兮察觉到女医生还在场,尴尬的伸出食指戳了戳南之宴的脑袋:“还有,把你的脑子洗一洗!” 别整天满脑子都是这种事情,像只发情的野兽。 最后这句话冷兮自然是不可能说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发疯不分场合的大少爷。 “那你什么时候和皇甫景摊牌,我可不想自己的闺女叫别人爹。”南之宴抬起头,一脸幽怨的注视着冷兮。 “……” 你们可真是不把我当外人呐,女医生刚点击了提交病情的按钮,就听到如此震惊的消息。 南家小少爷为爱当三儿,勾引殿下的未婚妻,给殿下戴了绿帽子。 要不要这么刺激! 女医生眼睛发亮的看着眼前上演的一出好戏,激动得咽了咽口水,想要把握第一手八卦消息。 “南之宴,你是棒槌吗?”冷兮直接给了南之宴一个大耳刮子拍在他的脑袋上,指着女医生方向:“没看到旁边还有人吗?” 不,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 女医生友好的挥了挥手打招呼,摘下口罩露出不算太尴尬的微笑:“没关系,我可以在床底。” 南之宴给女医生的举动伸出大拇指表扬,嘴角露出得意的弧度:“你放心,我是医院的掌权人,她不会泄露出去的。” 冷兮:“……”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医生和他主子一样,都不太正常。 冷兮伸出手指捏了捏头疼的眉心,静静地长叹一口气,她果然不该和疯子计较,会拉低自己的智商。 然后,直接离开房间。 * 窗外是墨水染黑的天色,细碎的光芒从银河带发出点缀着夜空。 冷兮翻来覆去的躺在病床上睡不着觉,恰巧病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冷兮挺直脊背坐起来盯着挪动的墙面。 很快,一个身形修长的人影显现。 冷兮盘着腿坐起来,双手环胸,冷不丁的笑起来:“南之宴,你可真是闲的没事干!” “咳咳!” 南之宴尴尬的揉了揉后脑勺,带着几分讨好意味上挑起勾人的桃花眼,笑眯眯说:“我就是担心你一个人害怕,过来陪你。” 编,继续编! 冷兮哼了一声,完全不相信他说的这些话。 “孕期情绪容易躁动,对于异能等级高的女子更是折磨,经常伴随失眠的困扰,这个时候需要放松身体才能更快入睡。” “那你有什么办法?” 冷兮被他的话有点触动,懒洋洋的挑起细长的眉。 “我给你按摩,一定管用。”南之宴亲自为冷兮揉捏肩膀,力道拿捏得十分好,贴近探望的耳边询问:“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 冷兮淡淡“嗯”了一声,浑身都开始放松起来,闭着眼享受。 南之宴的鼻尖时不时飘来一股冷兮身上的清甜体香勾得他有些怀念当初的亲密,余光不经意瞥见对方锁骨下微微鼓起弧度。 回想起当时触摸的手感,软软的,还有弹性。 他有些心猿意马,骨节分明的双手顺着肩部下滑到冷兮的腰上,目光查探到冷兮有些愉悦的神色。 指腹来回的摩挲着冷兮的脊梁骨,娴熟的手法故意引得冷兮浑身酥酥麻麻。 冷兮睁开波光荡漾的双眼,语调有点发软:“我不用你按摩了,我要睡觉。” “原来,兮兮已经等不及了……” 南之宴将喷洒的热气贴近冷兮的耳垂,大手顺着衣服下摆窜入里面,肆意的揉捏着两团。 冷兮又羞又恼,咬牙切齿:“南之宴,你真狗!” …… 不知过了多久,整洁的白床单变得十分褶皱。 凌乱的披肩发散落在冷兮的香肩,雪白光洁的后背在夜色下一览无遗,细细密密的吻痕印在上面增添旖旎意味。 冷兮揉了揉酸痛的双手,嗓子痛得火烧火燎:“我累了,我要睡觉。” 南之宴意犹未尽的伸出指腹摩挲着冷兮发肿的红唇,温柔的擦拭掉她嘴角的水渍,眼尾的红痣将他的慵懒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搂着冷兮的腰,轻声笑了:“睡吧,我不闹你了。” 今晚这番闹腾,也算是收获很丰富。 第13章 位面十:发现一个好玩的玩具 次日,早晨。 “哒哒哒……” 病房外的走廊上传来有节奏的军靴摩擦地板砖的声响。 冷兮快速穿上病号服,将披肩的头发散落在脖颈处遮盖住红色的痕迹,抬起细长的美腿将还在熟睡的南之宴一脚踹到床底下。 南之宴困顿的睁开桃花眼,捂着有些头疼的后脑勺,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散乱的衣服糊住了脸。 “别说话,皇甫景来了!”冷兮丢下一句话,半坐起来。 南之宴被冰凉的瓷砖弄得浑身打了个寒颤,眼神也清醒了几分,匍匐在床底下穿上衣和裤子。 “咔嚓”一下,房门打开。 皇甫景穿着笔挺的军装走进来,军帽遮盖住他的额头,将一张线条流畅的轮廓凸现出来。 这几日的劳累工作令他的眼底泛起浅浅的乌青色,但是并不影响他这张无可挑剔的神颜,反而是多了一丝成熟男人的魅力。 皇甫景余光淡淡扫了一眼病房内的环境,亲自为冷兮倒了一杯热水:“抱歉,这几天一直忙着应付外界,没时间来看你。” “没关系,我最近恢复得很好。”冷兮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热水。 听到冷兮沙哑的嗓音,皇甫景微微皱眉:“可是着凉了,你的嗓子怎么哑了?” “……” 还不是都怪南之宴那个狗东西,非要她用嘴—— 捧着水杯的双手不自觉紧缩起来,冷兮眼底闪过一抹羞恼,然后面无表情的扯谎:“可能是昨晚太热了,才会早起嗓子发干。” 床底下的南之宴听着冷兮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唇角忽然浮现出一抹笑。 皇甫景也没在多想,顺势坐在床边,将冷兮手里的水杯放在床头柜上面。 “冷小姐,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觉得我们彼此还不错,如果我想邀请你成为我的合法妻子,你愿意吗?” “殿下可是在说笑!”冷兮有些诧异对方会提出这样的事情,声音冷了下来:“我一直以为殿下很有契约精神,莫不是想毁约?” 答非所问就是答案,冷兮不愿意。 皇甫景说不清自己现在对冷兮是什么感情,但是他很肯定一点,他觉得和冷兮共度余生的话是很期待的。 高高在上的殿下第一次被拒绝,心底有些挫败,还有些酸涩。 “那你现在可是有心上人?”皇甫景继续追问,一脸认真:“如果没有,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床底下的南之宴,听到这个话题后也紧张地攥起拳头,心脏砰砰跳。 寂静的室内只有偶尔风吹过的沙沙声,原本不清晰的五感骤然放大,所有人都在翘首等待一个答案。 喜欢的人?她好像至今还没遇见。 只不过……想到床底下的南之宴,冷兮伸出右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陷入沉思。 她缓缓垂下浓密纤长的睫毛,指腹慢悠悠的摩擦着,红唇一张:“我怀孕了,孩子不是你的,我们之间的婚约尽早作废。” 趁现在还没有变得更糟,将一切不该有的萌芽遏制住。 “殿下是天之骄子,会遇见更好的姑娘。”冷兮彻底下了决心,公事公办的语气说:“作为毁约的补偿,我会无偿帮殿下梳理识海三次,期限不限。” 皇甫景有一刹那的不甘心,可是死缠烂打不是他的作风,他拧起眉头神色凝重。 “既然如此,如你所愿。” 说完这句话,皇甫景不再逗留,直接离开病房。 南之宴从床底下探出身来,随手抓了抓乱七八糟的短发,半眯起含笑的桃花眼:“兮兮真不错,我很喜欢。” 冷兮没有搭理南之宴,她现在脑子里琢磨着尽快回到惊蛰,然后问清楚那天的事情。 萃玉令全部到手,留下来已经没有意义。 她转头看向南之宴穿的松松垮垮的衬衣,敞开的领口露出劲瘦的锁骨越发显得整个人妖冶,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勾人心神的气息。 冷兮按了按太阳穴,有些无奈:“我要去看望北冥泽,你把衣服穿好。” “遵命,我的女朋友。” * “咚咚咚!” “请进——” 冷兮推开房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上官诀和楚歌,病床上的北冥泽浑身包裹着纱布,唯独一张俊脸没有伤着。 上官诀惬意的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咀嚼,懒散的抬起眼皮扫了一眼长相精致的冷兮,打趣的说:“哟,北冥泽艳福不浅啊!” “别胡说,上官诀,这位是殿下的未婚妻冷兮小姐。” 楚歌捅了捅上官诀的胳膊,白皙的面容展露出如沐春风的笑意,前提是忽视那双窥探人心的深邃眼眸。 冷兮之前和这两位打过交道,都是难缠的主儿。 南之宴站在冷兮身后打了一个哈欠,修长的手随意的搭在冷兮的肩上,嗓音带着磁性说:“不是来看病人,杵在门口做甚。” 这个亲昵的举动仿佛一个炮弹,让病房里瞬间硝烟味弥漫。 北冥泽脸色黑得如锅底,眼神死死盯着南之宴的手,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一股酸味儿:“南之宴,把爪子拿开,别忘了她的身份!” “我突然想起殿下,似乎不让任何人接触他的未婚妻,要不然我送她回去。” 南之宴慢慢吐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你!” 北冥泽咬着后槽牙,无法反驳。 上官诀冷不丁的笑了起来,楚歌端起一杯热茶抿了一口,两人默默欣赏这场闹剧。 冷兮无语的抬手捂着额头,都多大的人了还要跟小孩子一样吵架,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一定会笑掉大牙。 “行了,都少说两句。”冷兮拽了拽南之宴的胳膊,瞪了一眼他。 南之宴冷哼一声,单手插兜,高挑的个头靠在门框上,两条大长腿微微屈膝,姿势帅气。 北冥泽不是傻子,隐约察觉出冷兮和南之宴的微妙关系,淡漠地抿起唇角。 冷兮径直走到床边,打量着北冥泽全身的伤,关切问:“你这伤势恢复得如何,我要出院了,临走前过来看看你。” “恢复得很好,不用担心我。” 北冥泽有很多话想问,但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只能把心里的话闷着,随便应付了一句。 冷兮看出他的欲言又止,手指轻轻敲打着病床栏杆,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北冥泽:“有事联系我,还是从前的光脑号。” 北冥泽眸光一闪,点头应下。 上官诀将手里的苹果核以抛物线的方式扔进垃圾桶,拿起湿巾擦拭双手,眼底闪烁起恶劣的光芒。 有意思,这个女人真是个不错的玩具。 盯着冷兮离开的方向,他悄悄勾起唇角,无害的笑容略显诡异。 莫名的,冷兮背后陡然升起一股凉意袭遍全身,从脚到头皮都在发麻,仿佛被阴冷的毒蛇盯上一样。 她猛地转头,刚好对视上官诀。 “……” 冷兮冷冷的挑起细长的柳叶眉,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而后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 如果上官诀不安分,她不介意亲自了结对方狗命。 对危险的感知力让他知道冷兮不能惹,上官诀无奈的摊了摊双手,神色有些莫名的惋惜,没想到只能错失这样一个好玩的玩具。 楚歌放下茶杯,贴近上官诀的耳边,带着蛊惑性的语气说:“这位冷小姐确实不错,不如邀请她做客,你说呢?” “呵……好啊!” 上官诀眼神灼热起来,用舌尖舔舐过露出的两颗小虎牙 第14章 位面十:人鱼少女是奴隶 “上官诀是四大家族继承人里面最容易上钩的,但心思也是最难以捉摸的,爱好以折磨人心为乐趣。” “想入的他的眼,就要与众不同,却也不能过分刻意,毕竟……” 光脑电子投屏在半空中露出一个圆脸小姑娘,根据自己查阅到的信息正在汇报,忽然停顿住。 冷兮的指尖轻轻滑过光脑的信息页面,一目十行的速度浏览目标人物的信息,神色专注的眼眸里倒映着密密麻麻的字符。 然后抬起头接着对方的话,继续说:“以他们的敏锐力能很快察觉出来,反倒得不偿失。” “是的,少主。”小姑娘点头,有些好奇地问:“那少主打算用什么方式?” “上官诀不是说越纯粹越美好的事物,越让人想要毁灭,那我们就以他为原型创作一出永生难忘的悲剧。” 冷兮半垂着长长的眉眼,眼眸里的寒光宛若冬日枯枝落雪,稍有不慎就会捏碎般,簌簌化成薄雾。 她随意的坐在沙发上,可说这话时周身散发出的清冷且灭世的气质,令人不寒而栗。 小姑娘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为上官诀默哀。 …… 出生于上官家的上官诀,是四大家族继承人里身世最悲惨的少年。 母亲死于帝国皇权更迭的那一年,年仅八岁的上官诀亲眼目睹母亲死在自己眼前,鲜血淋漓的一幕成了他往后多年的魔障。 也是这一年,新任帝国君主继位,从龙之功的上官家从三流家族一跃晋升为一流贵族。 上官诀高烧不退一个月才痊愈,却发现父亲领着自己的小姨和表弟登堂入室,此时的上官诀才知道他的母亲到死都被最亲的人欺骗。 他很愤怒,恨不得将这些虚伪的人剥皮拆骨。 可是年幼且早慧的上官诀知道自己太过弱小,他能做的就是耐心蛰伏,等一个一击致命的机会。 小姨佛口蛇心,表弟虚伪却又实在愚蠢,上官诀用将近七年的时间扮演着一个无害的阳光少年,与这群人虚与委蛇。 在一切水到渠成之时,他在父亲的生日宴会上揭穿继母和继子的真面目,并且将自己的父亲和继母亲自送进帝国监狱。 他以绝对的优势继承上官家,成为新任继承人。 而他的好弟弟和那些曾经欺辱过他的人,全都被他做成人彘,每日承受电击等酷刑。 彼时的上官诀,年仅十五岁。 或许是置身于黑暗太久,上官诀心性变得扭曲畸形,他在往后的几年里一直都是以无害的模样吸引那些世家小姐,然后将对方变成奴隶。 精神完全被上官诀控制,任他摆布玩弄,最后再以不同的死法结束生命。 一个完全泯灭良心的家伙。 冷兮动用关系网查到过去那些死相凄惨的花季少女和她们的经历,冷硬如石头的心肠也不由得被软化许多,那些少女太无辜了。 她们不该为上官诀悲惨的人生买单。 “上官诀,希望这次的游戏能够让你满意。” 冷兮压低的声线隐隐含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仿佛要将世间毁灭的暴虐。 * 十八岁刚成年的少年,最喜欢那些刺激的游戏。 地下黑市里正在举行拍卖会,在场的都是戴着面具掩饰身份的上流社会人员,他们全都期待着本次拍卖会的压轴。 “咯噔——” 特制的铁笼随着升降台缓慢上升到台面上来,昏暗的场内唯有一束灯光照射在铁笼里的漂亮少女。 金黄色的波浪卷长发披散在腰间的部位,身上那件布料少得可怜的裙子露出洁白如雪的肌肤,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发育的恰到好处。 饱满的胸部,纤细的小腰,挺翘的蜜桃臀,一双细长的美腿……这样的身材令人血脉喷张。 少女抬起头露出一双似小鹿般懵懂纯洁的双眼,蓝色的眼眸好似宝石般璀璨夺目,看到在场人的的打量后又变得惶恐不安。 她双手死死拽着裙摆,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流过,然后落在地面变成了一颗圆润饱满的珍珠。 “这居然是几乎灭绝的人鱼!” “天呐!传说中的眼泪变成珍珠的人鱼族,没想到有生之年看见了!” “……” 在场的人与其兴奋和激动,看着少女的眼神越来越炽热。 “这位少女拥有人鱼族部分的基因,经过检测后发现具有人鱼族活死人肉白骨的能力,但是每一次发动异能都需要间隔很长时间。” “起拍价是一亿星币,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万,现在开始拍卖!” 台面上的妩媚女人面带微笑,宣布竞价规则。 “五十六号加价一百万!” “七十八号加价五百万!” “十六号加价一千万!” …… 在场的牌子不停在举起,价钱越来越高,拍卖逐渐进入到白热化阶段。 面具下的上官诀漫不经心挑起的眼尾的弧度,眼神散漫的看着这场拍卖,直到台上的少女在茫茫人群中无意间对视上他的眼睛。 少女用充满绝望的神态看向上官诀,莫名的触动了他的某根神经。 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可怜变成弑杀的黑莲花,似乎也还算是一个不错的游戏,他最喜欢的就是那些黑暗中挣扎的人。 上官诀单手摩挲着下颚,恶劣的勾起唇。 “两亿!” 第15章 位面十:杀人诛心,逃之夭夭 “哗啦…哗啦……” 雪白的脚踝处是沉重的铁链,一圈青紫的痕迹格外刺目。 人鱼少女光着小巧的玉足踩在冰凉的地板砖上面,她有些局促的攥紧褶皱的裙摆,慢吞吞跟在身姿修长的少年背后。 上官诀的家很大,一条长长的走廊足足有十米,纯白鎏金的墙面和柱子将整座别墅装饰得流光溢彩,和穿着破烂的少女格格不入。 “咔嚓”一声,房门打开。 上官诀单手插兜,站在门口:“这个房间以后就是你的,明天开始做好被训练的准备,亲爱的灵犀小姐。” 冷兮打量了一眼温馨的卧室,白色蕾丝花的大床,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和难以置信。 她转过头,忐忑的张开嘴唇,再次确认:“这个房间真的是给我的吗?我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好的地方,简直像在做梦!” 上官诀闷哼了一声,表示肯定。 少女将两只纤细的手攥成拳状抑制激动的情绪,宝石般璀璨的双眼清澈透亮的倒映着上官诀那张清俊的面庞,笑靥如花。 她将眼前的人视若神明,用最虔诚的语气,说:“多谢,你一定是天使派来拯救我的。” “……” 上官诀没有接话,罕见地被少女纯粹的眼神弄得有些心虚。 他伸入兜里的手指不自觉摩挲起来,原本幽深的双眼好似被水冲淡般消散许多,眸光泛起涟漪,抿起唇角。 “早点休息,晚安。” 丢下这么一句话,上官诀快速迈着大长腿离开。 站在原地的金发少女眨动着神态无辜的双眼,抬起手指缠绕着金色的波浪卷发摆弄,玫色的唇冷不丁弯起诡异的弧度。 这才刚开始,上官少爷。 * 翌日,初晨的露珠顺着花瓣滴落在芳香的泥土里。 上官诀穿着宽松的睡袍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抬手抓弄了一下有些凌乱的短发,站在阳台上向下俯瞰。 花园里盛开着无数种珍奇的花朵,金发少女穿着一袭水蓝色的收腰长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迈着轻盈的脚步穿梭在花丛中给花朵浇水。 阳光洒落在她的娇容上,好似干净得一尘不染的精灵。 上官诀半眯起狭促的双眼,下三白的眼眸骤然掀起了惊涛骇浪,有种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来人,将灵犀带到我的暗室去!立刻!马上!” “是,少爷。” 佣人见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蒙上了一层阴冷的情绪,吓得瞬间低下头,连忙转身离开房间。 在这座豪华的公寓里,唯独有一个任何人都不能随便踏入的地方,那就是上官诀亲自种养的花园,这是他对母亲的惦念。 唯一的净土,容不得任何人践踏。 上官诀转身走进卧室内换上黑色的丝绸面料衬衣和长裤,骨瓷般好看的修长双手慢条斯理的系上金色圆形扣子,然后气势汹汹冲出去。 直到看见暗室内的小姑娘,一双光滑洁白的玉足被池水里的细小食人鱼啃咬的变成触目惊心的青紫印痕。 他胸腔里的愤怒逐渐消退,甚至还觉得赏心悦目。 “呜呜……好疼……” 少女的眼泪俨然是断了线的珍珠散落一地,痛苦的低吟。 人鱼族虽然没有攻击的能力,但是有着极强的防御能力,浑身的皮肤都要比一般人硬十倍,即使被牙齿锋利的食人鱼啃咬也只是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哭得有些昏厥。 她模模糊糊的视线里看到上官诀的身影站在眼前,皱巴巴的小脸很是委屈,软软的嗓音和他求饶:“我错了,下次不会去花园。” “天使大人,请你原谅我,不要抛弃我好不好呀。” 冷兮伸出胳膊试图抓住少年的裤脚,垂下的脑袋露出一段优雅的美颈以及微微起伏的胸部,叫人生出几分怜惜和欲念。 上官诀的手指很冰凉,抚摸着她脸颊上的泪珠,好似被毒蛇攀附上的渗人感觉袭遍全身。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容,冷兮咬着唇角,肩膀微微发抖:“我……我什么都可以做,别不要我。” “小家伙,你这是在勾引我?”上官诀忽然笑了起来,大手一把揽过对方的腰肢将人横抱起来,贴近她的耳边暧昧道:“恭喜你,是第一个勾起我兴趣的人。” * 接下来的几天,人鱼姑娘和上官诀相处还算愉快。 白天的时候,上官诀会用残酷的方式训练人鱼姑娘,晚上的时候在床上各种折腾她,而人鱼姑娘依旧每天体贴照顾上官诀饮食起居。 最纯粹的爱意和纯洁的心,颠覆了上官诀以往的认知。 上官诀发现人鱼姑娘没有变成他以为的样子,反而是仍旧保持赤子之心,温柔对待每一个人,触动了他的心。 直到彻底攻陷上官诀的心房,人鱼姑娘用最锋利的刀刃狠狠刺入上官诀的肩膀,目光冰冷:“你伤害那么多无辜的人,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得到救赎?” “上官诀你这一辈子都活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无人会爱你,无人拯救你!” 上官诀眼神透露出难以置信,嗓音嘶哑:“所以自始至终你都在做戏?” “不然呢,呵!”冷兮无情地拔除利刃,用纸巾擦拭掉血迹,眉眼之间是不近人情的冷漠:“爱是平等的,可畜生不配!” 这一晚,冷兮将上官诀曾经如何对待其他少女的酷刑全都用在了他身上,并且录下视频。 顺利拿到萃玉令之后,消失在公寓里面。 而上官诀因此性情大变,全城通缉冷兮假扮过的人鱼少女,继南之宴发疯后的第二个疯子,搅得全城乱作一锅粥。 还是皇甫景出面,才让对方恢复正常。 作为罪魁祸首的冷兮这个时候已经摇身一变成了重金求见的药剂师,开始接触第三个任务目标,楚歌。 “咳咳!咳咳!” 病床上的男子有着苍白颓倦的面色,下垂的瑞凤眼自带一股脆弱的美感,温润如玉的气质中包含少许的疏离。 遮掩嘴唇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泛着一层冷白,手腕上青筋脉络肉眼可见的清晰,很羸弱。 无疑是个病美人。 冷兮眼皮不着痕迹打量了一番楚歌,指尖散发异能接触他的手腕:“放轻松,很快就好!” “说来还真是奇怪,总觉得是不是在何处见过赵医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楚歌笑意吟吟的看向五官清秀的冷兮,清明的双眼有种窥探人心的能力,言语之间似乎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 “……” 冷兮手上动作微微一顿,睫毛轻轻颤抖。 第16章 位面十:殿下吃醋啦,后果很严重 “楚少爷怕是记错了,我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子怎么会和您有交集呢。” 冷兮抬起头轻声一笑,平静的面容看不出一丝破绽,清澈而坦然的眼神正视上楚歌猜疑的目光。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大抵是冷兮这双弧形十分好看的眼睛太过璀璨夺目,以至于楚歌觉得这不该是一张平平无奇的容貌。 楚歌压下心中的心思,语气熟稔的开玩笑道:“或许是我记错了,只是觉得你这样优秀的姑娘应该会万众瞩目。” “楚少爷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个治病救人的医生,没什么特别的。”冷兮客套的回了句话,举起手腕活动着那双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素手,收回异能。 她转身从随身的空间扭里拿出一套大小不一的十八根金针,依次排开在床前,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身材羸弱的病美人。 “楚少爷,接下来请你脱掉上半身衣服,我要为你针灸排出体内的余毒。” “……好。” 楚歌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一颗颗解开金属材质的纽扣,露出白皙而结实的胸膛。 没想到看似常年不运动的大少爷居然也会有八块腹肌的好身材,冷兮微微挑起眉头,带着几分打量的眼神弄得楚歌耳尖泛红。 她拿起金针,冰凉的指腹按在对方温度滚烫的肩膀,一点点扎入穴位。 或许是冷兮低下头扎针的时候两人位置太过靠近,一股体香悄然无息的窜入楚歌鼻尖,令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冷兮雪白的美颈。 若是这样漂亮纤长的脖颈留下痕迹,一定很美。 楚歌想得入神,忽视了冷兮手下的小动作,一阵异香慢慢扩在整个室内。 室内门口处站立的侍卫闻到清幽的梅花香味后,眼皮逐渐抬不起来,困顿的睡意袭来麻痹了大脑神经,降低了警惕性。 随即,晕倒在冷硬的地板上。 彼时半裸着上身的楚歌猛地用力抓住冷兮过于纤细的手腕,幽冷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冷兮,语气平静:“所以,你就是那个被上官诀通缉的女人。” “答对了,楚少爷。”冷兮面不改色的挣脱楚歌的桎梏,目视着他晕过去:“作为交换,你的病我治好了。” 冷兮拔出一根根金针,装入空间扭里面,敏捷的身手从窗户跳下去消失。 * 回忆结束,冷兮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一轮皎洁的弯月悬挂在夜空中,清冷的月色透过窗户洒在室内镀上一层银光。 她从空间扭拿出泛着荧光的萃玉令,已经自动变成一块四四方方的玉牌。 这枚玉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冷兮单手枕着脑袋,另一只手不停的摆弄着玉牌,上面繁复的花纹完全叫人捉摸不透,半晌后她只能将东西再次放回空间扭。 “砰!” 病房的门被狠狠撞开,浑身裹杂着湿漉漉的凉气的皇甫景闯进来,高大的身影在冷兮头顶蒙上一片阴翳。 看着神色不太对劲的皇甫景,冷兮连忙坐起身向后挪,试探性问:“你怎么了?” 握紧双拳极力隐忍的皇甫景鼻翼间喘着粗气,昏暗的房间内看不清他布满潮红的脸色,却能感受到他的眼神是多么的火热,恨不得将冷兮吞入腹中。 “母亲不同意解除婚约,派人给我下了药,我只能来找你。” “!” 不是,王后有大病吧! 冷兮难以置信的看着皇甫景,他的母亲居然为了困住她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妻,选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皇甫景的眼神轻轻掠过眼前之人的每一寸肌肤,迷人精致的锁骨下是何等的丰腴美景都勾得人心痒难耐,他不由自主的滚动着喉咙。 “皇甫景,我建议你去泡冷水澡。”冷兮拿起枕头遮挡住自己的前胸,抬手指着房内的浴室:“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到这种程度。” 突兀的,皇甫景想起冷兮已经怀孕。 所以,冷兮这么抗拒他的接触是为了给那个不知名的野男人守身如玉,这个认知彻底挑起了皇甫景的怒火。 多次被拒绝的天之骄子,不允许有人如此践踏他的感情。 “我不行,谁行?你告诉我!” “松手,你这个疯子!” 冷兮的手腕被皇甫景用极大的力度捏着,吃痛的叫喊。 下一秒,冷兮的脚踝被皇甫景拽到了床边,手里的枕头被无情地丢在冰凉的地板砖上,单薄的的衣服瞬间成了布条散落在床单上。 冷兮抬手护住胸前的春光,眼睛满是愠怒:“皇甫景,没想到你也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你最好能一直这么骂,冷小姐。” 皇甫景冷淡的扬起浓密的眉头,一只手将冷兮的双手压在床上,另一只手扯掉了她的长裤。 然后俯下身吻住冷兮那优美的天鹅颈,深凹的锁骨,一点点向下吻去…… “嗯……你混蛋!” 冷兮的双腿被皇甫景架在他的腰上,双手不停地在对方的后背抓挠,泛红的眼尾沾染了少许动情的神态。 皇甫景满意的勾起唇,他很喜欢冷兮软绵绵的语调,好似调情。 这一夜,疯狂而又缠绵。 …… 第二日,冷兮面含倦意的躺在病床上,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皇甫景穿戴整齐。 听着房门被关闭的声音,冷兮慢悠悠睁开眸光幽凉的双眼,指腹抚摸着耳垂上的通讯器:“准备一下,一会儿动身离开。” 半个小时后,门前的守卫被弄晕。 指尖把玩着扑克牌的黑衣少年推门而入,他懒洋洋的抬起眼皮瞄了一眼病床上坐着的背影纤细的女子,轻啧了一声。 “亲爱的少主大人,我来接你回家。” 听着少年独特的嗓音含着一股清爽低洌的磁性,冷兮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少年阴柔而精致的面容,眼里多了少许的惊艳。 他的长相比之楚歌的五官更甚,轻淡的眉型和微微下垂的眼尾洋溢着清隽的气质,可眼底的弑杀将棱角分明的面庞增添七分阴狠与三分妖冶。 这是一个漂亮又极具危险的少年。 冷兮站起身,饶有兴致的看向少年:“我最喜欢美好的事物,希望你活的久一点。” 少年冷哼一声,转身迈开脚步往走廊里去,冷兮安静跟在他身后。 倏然—— 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举着枪将他们包围起来,然后让出一条道路给上官诀,冷兮与少年迅速成背靠背姿势防卫。 “冷小姐怎么这快就走了,不多留会儿吗?” 上官诀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用食指与大拇指做出手枪的手势放在唇边,轻轻一吹:“千万别乱动,小心擦枪走火。” 楚歌站在一旁,笑意吟吟:“请冷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 冷兮皱起眉头,严肃地抿起唇。 第17章 位面十:欢迎公主殿下,归来 “嗖!嗖!嗖!” 黑衣少年袖子下的指缝间转动起灵活的扑克牌,眨眼的功夫发射出去,直接命中第一层包围圈战士的咽喉。 鲜血飞溅在上官诀修白的面庞,他的面色陡然阴沉下来,抬起手擦拭掉血迹。 “看来冷小姐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罚酒呀!” “聒噪!”黑衣少年收回扑克牌不耐烦的说,冷兮抬起胳膊制止了他的行为:“别冲动,交给我来解决。” “我觉得,上官少爷对我手里的东西应该会很感兴趣。” 冷兮按下手腕上佩戴的空间扭,掏出一份详细记录种种令人发指的罪行的纸质版文件,递给了上官诀。 上官诀不着痕迹的抬眼瞄了一眼上面的内容,面色顿时泛起骇人的冷气,指关节将文件攥的皱巴巴。 他的心情起起伏伏好似坐过山车,大怒又大喜,重新审视眼前这副带着攻击性的绝美面容,唇边荡漾起莫名的笑意。 “看来冷小姐还真是有多种面孔,好一颗洞察人心的玲珑心,可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了你?” “我是该叫你冷兮还是灵犀,冷小姐可真是把我们捉弄得团团转呀!” 说这句话的时候,上官诀带着点咬牙切齿。 他发了疯一般将帝都全城通缉的女人,如今就站在自己眼前,还是以光明正大的太子妃身份。 一想到这些日子,他和别的男人如胶似漆,上官诀简直要嫉妒的发疯。 冷兮没打算隐藏身份,直接摊牌:“所以你要不要放我们走?如果我今天不能顺利离开帝都,那么明天全星际都会是你的罪行。” 上官诀的罪行触犯众怒,并且牵涉到很多上流社会家族的怒火,群起而攻之下上官诀也自身难保。 上官家多年的苦心经营也会毁于一旦! “……” 围堵得水泄不通的走廊一时间寂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所有人都在等上官诀的选择。 被抓住把柄的上官诀心底生了几分忌惮,纵然不甘心放眼前的女人逃之夭夭,可他别无他法,他不能让自己多年的筹谋毁于一旦。 他伸出掌心,勾了勾手指:“交出证据,我放你们走。” “上官少爷的信誉在我这里不太管用,不如这样吧。”冷兮视线落在了一旁保持沉默的楚歌,指着他说:“我可以将一半证据交给你,而楚歌要做我们的人质,等离开后我们将东西交给他。” 上官诀和楚歌对视一眼,表示同意。 随着上官诀举起手示意让道,冷兮交出了一半证据给对方,然后和黑衣少年一起挟持着楚歌离开医院。 “楚少爷,倒是很冷静,就不怕我反悔吗?” 一路上楚歌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双手戴着限制异能的镣铐,就好似没有异能的普通人,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可冷兮察觉对方神态从容不迫,仿佛预料到一样。 楚歌轻声一笑,抬起头露出一双含着几分耐人寻味笑意的眼睛,嗓音十分好听的开口:“我以为,冷小姐是个聪明人。” 突兀的,有些蛛丝马迹逐渐串联成一条线索浮现在冷兮的脑海。 她语气微微惊讶:“没想到,我们是一路人!” …… 冷兮将剩下一半的假证据交给楚歌,快速离开帝都,乘坐私人飞船前往惊蛰组织所在的大本营。 “基因识别通过,欢迎少主回家!” “……” 冷兮迈着脚步进入基地内部,留下黑衣少年前去复命,自己则是一路直奔现任惊蛰首领的办公室,也是自己的义父。 办公室内,黑色鳄鱼皮椅子上坐着一位中年男人,正是林墨白。 斑白的鬓角是岁月留下的痕迹,笑起来的时候眼尾有无数细小的皱纹,他面带慈爱的挥了挥手:“过来坐,义父给你讲个故事。” 冷兮点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二十年前人鱼族的公主沈疏影与前任帝国君主冷震天联姻,他们十分相爱,孕育了一位可爱的小公主。” “在王后即将生产前的一个月,君主的下属和敌人勾结从中谋反,故意让异族在边境作乱把君主引过去,然后趁机在王后生产之时联合四个家族发动政变。” “后来呀,王后将襁褓里的小公主托付给君主的亲卫,自己选择以自爆的方式为他们逃走争取了一线生机,亲卫在逃亡的路上听到君主阵亡的消息,彻底绝望。” 听到这里,冷兮已经明白自己就是那个公主,而义父就是那个亲卫。 林墨白眼里不知不觉闪烁起泪光,那是透过眼睛清晰可见的悲戚,他闭上眼继续说:“亲卫辗转到人鱼族地带寻求庇护,却没想到人鱼族是最早被灭族的。” “他低头看着怀里嗷嗷待哺的婴孩,做出此生最疯狂的一个决定,用尽任何手段都要将贼人罪行揭露给世人,让小公主坐上实至名归的女帝之位。” 所以,林墨白用了几十年布局,就是为了如今的大业。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要你去找回萃玉令,你可以将鲜血滴在上面,你就知道里面记载的内容是当时政变的留影,这也是四大家族防止现任君主反水的自保手段。” 冷兮从空间扭拿出玉牌,滴上鲜血后,半空中投射出一幕幕的场景。 她看着留影里那个温婉大气的女人慈爱的亲吻着才出世的婴孩,听着她温柔眷念的口吻:“好孩子,愿你一世无虞。” 冷兮的心柔软许多,眼角泛红。 “人鱼族的一个能力就是死去后的记忆可以完整留存,而你继承了一半的人鱼族基因,也是世间仅存的一条人鱼。” 人鱼族的灭族之仇,父母的血海深仇,必须得报! 林墨白站起身,杵着镶嵌钻石的权杖走到她的跟前,单膝跪地:“公主殿下,如今拨乱反正的时机到了。” “遇见北冥泽,是你故意安排的,那么……”冷兮没有着急接下这个重担反而是问了一个又一个问题:“异族攻击荒星也是你在背后谋划,企图摧毁皇甫景?” “是!全都是我安排的!” 林墨白如实回答。 冷兮看着因复仇执念而变得不择手段的林墨白,心底莫名的生出一股悲凉,当初的屠龙少年终究还是成了恶龙。 她垂下眼眸,长叹一口气:“该报的仇我会去做,但有些底线不可违,义父能接受吗?” 如果林墨白不能接受,那么冷兮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复仇,但她绝对不能允许勾结异族制造国内动乱,以伤害无数无辜之人的性命为代价。 林墨白欣慰的点头:“你和父亲很像,我的努力没白费。” 他这一路沾满无数无辜之人的鲜血,活在黑暗里挣扎,为的就是给眼前之人铺一条最干净的捷径。 就算死,也无憾了。 第18章 位面十:尘埃落定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或早或晚。 一周后,星网上爆出一则十分震惊三观的新闻,一个时长不过十分钟的小视频揭露了上流社会的腐朽阴暗。 视频里的上官诀穿着昂贵的衣服,将独属于世家小少爷的矜贵优雅尽显无遗,可是他却用玩弄人心的手段引诱一个又一个无辜少女堕入深渊。 数十个死亡案件汇聚在一起,少女的死因各不相同,但唯一相同的就是死去时受到的残害,落下的伤痕触目惊心。 视频的结尾,一间昏暗的密室。 黑暗笼罩欣长身影的少年抬起脚满不在乎的踢了几下没有生机的姑娘,无害而俊美的脸庞浮现出一抹对生命漠视的嘲讽之笑。 他的眼尾向下垂,眸光冷淡,语气薄凉:“愚蠢的女人,死后都令人作呕。” 所有人开始在星网上追讨上官诀的罪行,广大人民的查找下很快翻出了上官诀是顶级贵族世家掌权人的身份,还有一些受害者纷纷出来发声。 其中一部分受害者的家人也都是有些底蕴的中上层家族,联合起来讨伐上官家。 帝国最高检察院在得知这样的消息后,为了安抚民怒迅速公关,表示一定会亲自立案调查这件事情的真伪。 “啪!” 上官诀指关节泛白的狠狠攥着手里的玻璃杯,然后发泄怒火一般摔碎在地板砖上,碎片飞溅一地。 他烦躁的扯了扯领口,眼底酝酿着猩红色的眼神,抬脚踹翻办公椅:“冷兮,你居然敢耍我!” “我现在命令你们用尽一切方法给我撤掉视频,并且证明我的清白,否则你们就全都滚蛋!” 上官诀打开光脑,对着下属命令道。 …… 与此同时,另一边则是舒适惬意的下午茶生活。 卧室的阳台上,冷兮懒洋洋的靠在藤椅上晒着日光浴,时不时刮过的微风吹拂过她的红润面颊。 浓密的睫毛像蒲扇一样轻颤,冷兮眼底是从容自得的神态,随手端起一杯精心调配的红茶放入唇边小酌,另一只手摩挲着逐渐隆起的小腹。 “传令下去,接下来的每一天都要持续曝光他的不同罪证,而且必须给我拿下星网热搜。” “得令,少主!” 耳钻边是少女轻快的笑声,通讯挂断。 从卧室里走出来的穿着休闲居家服的高挑男人遮住大半的光线,含情潋滟的桃花眼就这样凝神看向冷兮,嘴角一扬:“兮兮,晒太阳时间到了进屋吧。” 冷兮慢悠悠放下茶杯,拿起纸巾擦拭着唇角,不起身来无声的反抗。 自从她回到基地后没几天,南之宴千里迢迢跑过来伺候她,并且这几天死缠烂打想要跟她结婚。 冷兮无数次刁难,完全没有用,简直像个狗皮膏药甩不掉。 最后,义父单独跟南之宴谈话一个小时达成了不知名的协议,才准许南之宴以未婚夫的身份行走在基地里,全程照顾起居饮食。 现在的冷兮每天晒太阳都有时间限制…… “兮兮多待一分钟,我们就多亲一次,刚好我也不亏。” “……”你要脸吗? 冷兮听到这没下限的话,太阳穴突突直跳,瞪了一眼南之宴,不甘心的站起身走进卧室。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后,冷兮抬手动用异能将门打开,之前那个护送她回来的黑衣少年走进来。 现在应该改口,叫他零玖。 回到基地后两人进行了一场比试,冷兮完胜对方,这些日子零玖才心甘情愿在冷兮的手下做事。 “楚歌传来消息,一周后是公布当年真相的最佳时机,他会制造一场意外事故将皇甫景引出帝都,叮嘱我们见机行事。” “这里面是我最新研制出的药剂,你亲自送给楚歌并且这段时间听他安排。” 冷兮从空间扭掏出一瓶泛着荧光绿的液体,南之宴顺势接过去递给零玖,杜绝两人任何的肢体接触。 没办法,这小子长得太对冷兮口味,不得不防。 而且零玖对冷兮的态度逐渐软化,那双干净纯粹的眼睛现在总会无意识流露出情绪波动,可这小子偏偏对其他人都是一律无视的态度。 “你是担心……”零玖瞬间反应过来意图,试探性开口。 “没错!”冷兮点头,双手环胸:“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必要时你可以直接解决一切不利因素。” 虽然楚歌和惊蛰现在是合作关系,但是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反水,还是要谨慎点。 零玖喉咙动了动,应声后离开。 * 接下来的每天都会有上官诀的罪证,全网关注下最高检察院正式下达对上官诀的逮捕,并对其恶劣行为判处终身监禁,每月承受十道鞭刑。 鞭刑是带着钢刺的铁棒,连续捶打十次后背就要重伤一个月,可谓是生不如死的惩罚。 上官诀这次,也算是自食其果。 冷兮命令下属操控舆论开始挑动大众的仇富情绪,然后曝光君主在位期间的各种不作为,在情绪达到一个最高点的时候抛出了前任君主死亡的内幕。 冷兮之前凭借储君未婚妻身份被众人熟知,如今她公开讨伐对方的罪行,并表明自己的身份后强势要求对方立刻退位。 勾结异族谋害军队战士和前任君主的罪证足够将皇甫景的父亲钉在耻辱柱上! “如果三个小时后没有退位公告,我将会以正统继承人身份带领下属亲自攻占帝都,并且切断以惊蛰组织掌权人身份切断和帝都的经济来往。” “……” 一时间大兵压境、全城停电的恐慌弥漫在每个人心头。 被楚歌设计调到星际边境的皇甫景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狭促而犀利的双眼酝酿着被背叛的怒气。 “启程,带兵返回帝都!” * 皇宫里的王后试图请求北冥泽带兵抵挡冷兮的大军压境,却不料北冥泽在得知这群人背后的罪恶发家史后,直接选择中立。 他能做的就是不成为冷兮的阻碍,亲眼目睹她走上万众瞩目的帝位。 三个小时过得飞快…… 王后双眼通红的握着已经没了气息的丈夫,亲自在星网上公布退位消息以及罪己诏,并恳求不要牵连皇甫景的话,然后自杀在宝座之上。 冷兮束起高马尾辫,穿着紧身黑色皮衣和皮裤走下飞船,英姿飒爽的利落劲儿伴随着每一步都有上位者的威压。 她从掌心释放出玉牌,在帝都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投影,再现了当年的惨剧。 “我只是将属于我的东西要回来,希望你们君主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我不想伤害无辜的平民大众。” “恭请女帝继位!” 南之宴带领士兵从人群中走出来,一身干净的的纯白燕尾服西装,然后左手搭在肩上弯下腰虔诚地说道。 很多人也陆陆续续做出同样的举动,亲自将这位女帝捧上高台。 兵不血刃,拿下帝都。 …… 皇甫景回归之时,一切已成定局。 通往大殿中央的长廊,他的双腿如灌了铅般走的尤为沉重,挺拔的脊背将一身军装衬托出威风凛凛,可那张眼底泛着乌青痕迹的冷峻五官终究有了一丝落寞。 短短光景,一切早已天翻地覆。 皇甫景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傲骨,他不愿意为了私心而发动战争,也不愿意效忠踩着父母鲜血上位的心上人。 血海深仇,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就当,扯平了…… “我这次来是为了卸任元帅之位,以后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告辞!” 皇甫景从自己肩膀的位置亲自摘下了象征荣耀的勋章递给一旁的侍卫,然后深深看了一眼冷兮的面容试图镌刻心底,决然离开。 冷兮的手指用力扣着宝座,静静凝视着对方消失的方向,没有挽留。 此去山高路远,愿君平安。 第19章 番外*还你一场万众见证的结婚仪式 一年后…… 作为女帝的冷兮将帝都治理得井井有条,并且孕育下一对龙凤胎,男孩取名为冷念寒,女孩取名为冷念影。 上官家彻底落没,原本的四大家族变成了三大家族,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冷兮还是没有和南之宴成婚,但是却给了南之宴随意进出宫殿的权利,北冥泽接替了元帅之位承担起保家卫国的职责,楚歌和义父林墨白专心钻研医术。 一切都在正常的运行,整个国家呈现蒸蒸日上的景象。 偌大的宫殿内摆放着一方书桌,书桌上罗列着成堆的文件等着处理,身材有些消瘦的冷兮肩上披着一件胭脂红的翎羽披风,端正坐姿在桌前。 她的身旁不远处站立着零玖,一身海蓝色军装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形。 冷兮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抬起头看向零玖:“他还是不愿意回来吗?” “……” 零玖微微张了张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冷兮见此已经明白对方还是不愿意,这些日子她已经不止一次派人去请皇甫景回来,可都被婉拒。 站在上位者的角度,皇甫景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将领,帝国的安危需要这样有能力的人为百姓撑起一道城墙。 同样,站在个人角度,冷兮能理解他的心情。 冷兮轻声叹了一口气:“你今晚随我去1789星,这次我亲自去见他一面,这件事别告诉任何人。” 这个别人,除了南之宴貌似没人了。 零玖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冷兮,他有预感这次绝对会闹出大乱子,南之宴要是知道冷兮私下见皇甫景,一定会大闹一番。 至于皇甫景,也不是省油的灯。 * 长夜漫漫,偶尔伴随着风声吹过葱郁的树林,里面的一座小木屋还亮着黄晕的灯光。 透过窗户能看见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被岁月打磨的更加成熟内敛,下垂的丹凤眼褪去锋芒反倒是有了一丝平和,银白的短发随风起伏。 这样的他真的,像一个无欲无求的神明。 冷兮的心底泛起一阵波动,忽然觉得她也许不该那么自私,执意将对方扯进权利的旋涡。 微凉的晚风一阵又一阵吹拂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冷兮拉扯着肩上的披风,打算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 倏然,门被打开。 “我独自进去和他谈谈,你在外面等我。”冷兮愣了一下,转头叮嘱身后的零玖。 温暖而狭小的空间内,皇甫景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冷兮,冷兮伸出双手接过:“多谢。” 冷兮的秀白面容浮现出被风吹而冬红的神态,萦绕的白色雾气模糊了她的容颜,却遮盖不住骨子里散发出的韵雅芳华。 皇甫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搭在膝盖上正襟危坐,神色讳莫如深的看她:“才出月子就跑出来,南之宴知道你这样任性吗?” “他要是知道就不可能让我来,我这次是偷跑出来的,就是想请你回去重新担任元帅,只不过现在……” 冷兮指尖捧着温热的茶杯,话语顿了顿,低下头的角度刚好露出一截优雅的颈线。 “我改变主意了,也许这样的生活更适合你。”冷兮将茶杯慢慢地放在茶几上,然后站起身,浅浅弯起唇角:“皇甫景,打扰了。” 皇甫景听到这样的话心头有些无法形容的情愫愈演愈烈,像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他舍不得,却又抓不住。 “冷兮,能抱一次吗?” “……” 听到这话的冷兮脚步停顿原地,然后转身主动环住皇甫景的身体,用着只有两个人听见的语气轻声道:“愿君无恙,岁岁长安。” 皇甫景眼眶有些泛红,嗓音沙哑的“嗯”了一声,紧紧搂住她。 这一次,是真的诀别。 * 事后,南之宴果不其然大闹一场。 冷兮这次却没有纵容南之宴的无理取闹,反而是从容的抻了一下白色裙摆,眉眼上抬道:“那我今晚就让北冥泽陪我,你最近休息吧。” “冷兮,你可真是好样的!” 南之宴气的咬着后槽牙,抓起床上的外套,直接摔门而走。 零玖看着满地的鹅毛无奈地抬手揉了揉眉心,这两人是多大的火气,好好的房间都快成了车祸现场,完全拼不出完整的物件。 但是,想到冷兮的气话,零玖多嘴提了一句:“北冥泽还在跟异族谈判和平条约,目前不在帝都。” “那就再找个和南之宴地位相当的男人过来,这种事情很难办吗?” 冷兮漫不经心的活动着纤细的手腕,目光冷冷地瞥了一眼零玖,“办不成这件事,就把你自己洗干净送床上来!” 零玖眸光一闪,快速低头。 当晚,柔软的白色大床上就多了一个面色潮红的俊美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时不时滚落汗珠,当真是活色生香。 男人伸出骨瓷般好看的双手,用力在床单上留下抓痕,极力隐忍着躁动的欲望。 冷兮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垂眼看着他,勾起似笑非笑的唇:“零玖,我看你真是蓄谋已久!” “兮兮,帮帮我……” 零玖双手搂住冷兮的腰肢,滚烫的脸不停蹭着对方的小腹,动情的神态极为诱人。 冷兮伸出手指勾起零玖的下巴,仔细端详着这张阴柔的漂亮的面庞,水汽氤氲的眼眸宛若狐狸精会蛊惑人心。 这副模样,她的确很中意。 她低头吻住零玖的眉心,被对方拽倒在大床上缠绵深吻,褪去层层衣衫。 室内的灯光熄灭,乳白色的长长鲛纱帷幔从床上的圆顶慢慢落下,如水透亮的月光将两人交缠的身影映在帷幔上。 冷兮跨坐在对方的腰腹上,低下头逐渐靠近对方的喉结,乌黑的柔发散落在对方结实的胸膛。 活色生香,一室香艳。 紧接着,突如其来的踹门声打破了原本的旖旎氛围。 冷兮透过帷幔的缝隙瞥见南之宴的身形,他踩着黑色皮靴慢慢逼近床边,往日里含着玩世不恭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冷的如寒潭水。 这样的他,令人有些害怕。 冷兮收回了放在喉结的手指,抓起一旁的披风搭在肩上遮盖住大半得好风光,不冷不热的说:“你今日是还想再闹吗?” 南之宴淡淡地抬起眼瞥了一眼床榻上的零玖,丝毫不意外会有这样的场面。 都是男人,谁会看不出彼此心思。 “冷兮,我原本以为你就算是块石头我也该焐热了,现在我才明白自己的一厢情愿多可笑。” 一年的纠纠缠缠,他也累了。 南之宴低声嗤笑,半明半暗的月光被他高耸的鼻梁分割成两半笼罩上了一层阴郁落寞的气息,他眼底闪烁少许的泪光。 他的视线落在无名指上的钻戒,亲自摘了下来。 然后将骨节分明的大手搭在左肩上,低下高傲的头颅,做了退下的姿势:“属下告退!” 冷兮有些发怔的目送着南之宴决绝的背影,冰凉的地板砖上的残留着那枚戒指就这样无情的被丢弃。 其实她只是想气气他,没想到…… 薄如蝉翼的睫毛微微下垂,冷兮心里说不出来的发闷,她好像真的把一切都搞砸了。 整个室内静悄悄的,零玖跪在床边不出声。 冷兮光着玉足一步一步走在冰冷的地面上,弯下腰捡起那枚戒指,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掉在地面。 她深呼吸一口气,闭着眼,声线颤抖说:“从明日起零玖回到惊蛰继续听命义父,换清雅过来担任贴身侍卫。” “……是!” 零玖不甘的咬了咬唇,慢慢吐出一个字。 * 一个月后。 冷兮像往常一样处理政务,北冥泽穿着一身军装英气勃发,迈着两条大长腿快速走进大殿内。 “女王陛下,我今日来是替一个人送给你一份请帖。” 北冥泽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烫金的红色玫瑰花纹路的婚帖,双手呈上放在了桌面,压低声线:“南之宴说,希望你来参加他的婚礼。” 手上的钢笔瞬间折断,咔嚓一声碎成齑粉。 冷兮慢悠悠抬起幽冷而精致的双眼,目光盯着刺眼的请帖看不透喜怒,伸出纤长的手指打开请帖里的邀请函。 “既然是他想要的,我自会成全他。” “……” 北冥泽敏锐的感知出冷兮有些不稳定的情绪,想劝解的话也卡在喉咙里没能说出来,最终转身离开。 这两人都在较劲,谁也不肯服输。 都说先动情的是输家,可是后动心的也许比前者更长情,只是情深不知。 站在的一旁的黑色劲装女子扎着高马尾,看出冷兮心情不好后,开口道:“主子,要不然我去把人给你绑过来?” “不必,你去帮我办另一件事……” 冷兮摆了摆手指,心中早有谋算,将清雅招呼到耳边吩咐。 * 南之宴选择将婚礼定在自家的庄园,漫天的玫瑰花瓣洒落在草坪上装点美景,无数的宾客都坐在座位上欣赏着这场盛大的婚礼。 “感谢各位莅临我的婚礼,我的新娘子还在打扮,马上就会过来与大家见面。” 南之宴穿着古时候的中式红色大马褂,一顶黑色帽子戴在头上,脸上洋溢起邪痞的笑容尽显风流大少爷气质。 话音刚落,冷兮穿着金丝朱砂红旗袍慢悠悠走上台,台下的高层们看见那张眉心点着朱砂痣的漂亮面孔全都震惊的说不出话。 不是说是个平民,怎么变成女帝了? 冷兮摊开掌心的那枚钻戒,傲娇的挑起细长的眼尾,唇角弯起三分弧度:“当初你送了我一场盛大的求婚,如今我还你一场万众瞩目的结婚宴,你应还是不应?” 南之宴嘴边荡漾出春风得意的笑容,主动将戒指再次戴回到无名指上,并且当场炫耀着戒指。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而你的爱是独属于我的。” “啪啦——” 一簇一簇的烟火从天空绽放成绚烂的弧度,电子投屏将一年前的求婚场面再次放映给众人,见证这对有情人。 清雅拍了拍双手沾染的火药味,完美收工。 北冥泽不知何时站在了清雅的身后,将一块黑色的帕子递给她擦手,清雅微微一愣:“我还以为你会去抢婚,没想到你居然做起安保工作。” “喜欢花又不是一定要摘下来,而且南之宴的爱足够拿出手,不是吗?” 北冥泽视线落在台上亲吻的这对儿璧人,眼里有着最真挚的祝福和对过去的释怀,他的坚毅面庞也变得柔和许多。 这些日子奔波在战场上,每次都是生死一线间的战斗,突然就令人心境开阔许多。 向前看,别回头。 人生如广袤的原野,不止眼前的诗情画意更有辽阔的疆土,未来一定有更值得的事情在等待你。 the end...... * 第十一位面在五月份,前世篇故事不打算写太多,预估五章左右就到最后的第十二位面。 下个月见咯,爱你们! 第1章 前世篇——见色起意 “传闻天帝之子阚卿尘天资极佳,不过二百岁就已经到了仙君之位,而且相貌生得惊为天人,很多女仙都视他为最佳择偶人选。” “不过呀,他性子十分冷淡对女色不感兴趣……” 头上长着牛角的年轻姑娘侃侃而谈,手上还贴心的为躺在金蚕席面上的一名漂亮女子剥着果皮,将果肉放在赤金琉璃盏圆盘上。 这名女子半靠在床榻上姿态慵懒,墨色的开叉鲛纱裙下是一双雪白而嫩滑的长腿,脚踝上的银铃铛窸窣作响。 风情不自知,美而妖冶,这便是魔界少主薄荷。 她伸出圆润而透着薄粉色的指甲,捏起果肉放入唇边,随口问道:“有他的画像吗,我倒是想看看是何长相。” “少主你可算问对人了,我特意买了一幅画像。” 牛角姑娘连忙将手指在衣裙上摩擦几下,然后从锦囊里拿出一幅画卷,从上而下慢慢展开再半空中。 画卷上的男子身形挺拔而修长却并不给人羸弱之感,平阔的眉头下是一双无欲无求而冷淡疏离的丹凤眼,高耸的鼻梁和瘦削的下颚角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薄荷眼前一闪而过的惊艳,禁欲的斯文败类感有了具象化。 她将放在唇边的食指用舌尖舔舐着,眸光目不转睛的盯着画像上的男子,半眯起笑眼:“如此美味,不品尝一番实在可惜。” 见识过无数形形色色的美男,薄荷还从未见过如此干净的不染尘埃的谪仙。 若是能将此人拉下神坛,一定很有意思! “阿巧,替我去查一下他最近的行踪,本少主要来一个守株待兔。” “啊……遵命!” 阿巧愣了一下,然后欢喜的应声,立刻出去打探行踪。 薄荷看着做事情一向风风火火的阿巧消失不见,有些无奈的摇头一笑,她倒也不是非要这么着急。 * 仙界九重天上的明耀殿是一片朦胧的雾气萦绕,玄冰玉打造的寝殿自带温凉气息,庭院里的小池塘是蕴含丰富灵气的灵泉水,池塘里面遨游着几条赤红凤尾鲤鱼。 清幽雅静的格调,抚平躁动的心绪。 一道流光悄无声息的靠近庭院,薄荷吞下化形丹变成一只赤红凤尾鲤鱼跳入池塘,咕嘟咕嘟冒出几个泡泡。 恰巧此时,寝殿门被打开。 阚卿尘穿着宽松的月牙白长袍,闲庭漫步的走近池塘边,清澈的泉水倒映出那谪仙般的天人之姿。 他卷了卷袖子露出一小截青筋脉络分明的手腕,白皙的双手深入冰凉的泉水里面抓起一只赤红凤尾鲤鱼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薄荷没想到男人眼神这么精准,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她紧张地摆动起鱼尾想要挣脱桎梏。 阚卿尘目光平静,嗓音带着清冷的磁性:“不过百年就能化形也算是你的造化,还不现身吗?” “……” 薄荷内心纠结片刻,在对方手指松开的那一刻跳入池塘。 伴随着金光闪过,泉水里出现一名五官精致的姑娘,肌肤在赤红色长裙的衬托下更加白的发亮,眼尾的赤红色泪痣越发妖冶。 那双不谙世事的清澈眼眸清晰倒映出阚卿尘下垂眼睑的淡漠神颜,纯然的姿态勾得阚卿尘心头没由来的跳了一下。 他还从未见过这样心思玲珑剔透的人儿。 “仙君饶命,小妖只是害怕才会躲在水里,绝对没有不轨之心。” 薄荷抬起玉足携带起一串水痕落在汉白玉台阶上,刚好走近阚卿尘身前,摇晃着两只小手解释。 阚卿尘余光瞥见那双圆润洁白的脚丫,抬起手带过一阵白光给薄荷的双脚穿上了粉色绣球翘头鞋,一缕金黄色的光泽若隐若现。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做一贴身仙侍,你叫什么名字?” “小妖名叫薄荷,多谢仙君收留。”薄荷低头看着漂亮的鞋子,抬头露出一张笑靥如花的脸:“仙君送的鞋子真美,我好喜欢。” “……” 那一刻,阚卿尘忽然觉得眼前少女的天真烂漫比世上任何事物都要惊艳。 从这日开始,神界所有人都知道阚卿尘身边有一只容貌昳丽的锦鲤妖,而且吃穿用度都是最上乘的。 许多人议论纷纷,可当事人却足不出户,偏安一隅过着自己的舒心日子。 明耀殿里的烛台前,阚卿尘端正身姿伏案阅读书籍,修白的手指翻过一页又一页的“沙沙”声好似催眠曲,惹得一旁正在研磨的小姑娘昏昏欲睡。 薄荷的眼皮慢慢耷拉下去,巴掌大的小脸贴在案台上睡了过去。 阚卿尘抬起眼皮看向薄荷那熟睡的容颜已经见怪不怪,这已经是半个月来第三十六次,他站起身将娇小的人儿横抱起来放在旁边的藤椅上又贴心的盖了一层薄毯。 若是旁人看见这样的场景定会大吃一惊,一向不近女色的仙君居然学会关心人了。 …… 翌日,一向清幽雅致的明耀殿小院传出震天响的爆炸声,漫天的黑烟飘浮在云层。 薄荷猛烈地咳嗽起来,一双炭黑的手死死扣着小厨房的门框喘气:“我的天,做顿饭差点把自己炸上西天,太可怕了!” 最近薄荷一直想亲自下厨做顿饭为阚卿尘庆贺即将到来的生辰,没想到差点炸厨房。 阚卿尘听到动静快速移动身影闪现到小厨房的位置,看着黑烟四窜的小厨房和笑起来只有一双小白牙的小姑娘,他眉心猛跳。 他就知道,这小姑娘不可能安分。 “以后你不要靠近小厨房,太危险了。” 再来几次,小厨房可不禁造! 薄荷以为对方是生气了,乖巧的低下头站在原地不说话,两只小手委屈的打勾勾。 阚卿尘无奈叹口气,从袖子里拿出帕子亲自为她擦拭脸颊,眼里流淌着未曾察觉的温柔:“我是担心你会有危险,我没有怪你。” 薄荷瞬间抬起小脸,眨着灵动的眼睛盯着他,快要溢出的眼泪硬是憋了回去。 “我只是想送你一份,生辰礼。” “你的出现,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生辰礼。” 阚卿尘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亲自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磁性的声线如天籁之音:“你只需要陪在我身边,其余的不必理会。” 薄荷似懂非懂的点头,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应该是夸奖的话。 * 天帝之子生辰宴,神界一片喜气洋洋。 宴会上各路神仙都来送礼,仙子们各自端着蟠桃给每一个席位送上,桌面上摆放着上好的仙露琼浆。 天帝和天后坐在高台之上,举杯对饮。 倏然—— 原本热闹的的宴会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出现在宴会上的阚卿尘……身边的那名女子。 数十颗东海明珠点缀在拖地流苏云裳羽衣裙的裙摆上,腰间是琉璃玉腰带勾勒出袅袅楚宫腰,头顶上一只鎏金凤凰红宝石金簪衬托得姣好姿容端庄大气。 探究、怀疑、嫉妒、惊艳等各种眼神混杂在一起落在薄荷的身上,她袖子下的手指不自觉攥紧。 但又很快调整心态,自信的抬起下巴与阚卿尘并肩行走,气势完全不落下风。 她不能给阚卿尘丢脸! “尘儿,这位就是你一直带在身边的仙侍?” 天后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眼跟前这位小姑娘,缓缓扬起一抹笑意未达眼底的笑容:“我看这小姑娘满讨喜的,不如之后跟在我身边。” 薄荷总觉得天后的笑容有些瘆人,慌张无措的看向一旁的阚卿尘。 “母后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薄荷自幼心性单纯贪玩怕是只会给你添乱,还是待在我身边更好。” 阚卿尘微微皱眉,出言拒绝。 “这样啊……”天后脸上的笑意浅了许多,手指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似乎在思考什么:“刚好前些日子你父皇给你定了一个婚约,身边有个侍奉的人倒也方便你们促进感情。” “父皇,我已有心仪之人还请取消婚约。” 阚卿尘双手抱拳,言辞恳切。 “你难不成是要跟我说你心仪这个妖女,我劝你最好想清楚!” 天帝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威压,严肃的面庞十分的不近人情,看向薄荷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阚卿尘挺直脊背扛起千斤重的骇人气势,坚定地攥住薄荷的双手高高举起:“我心悦薄荷,想娶她为妻,求父皇成全!” 薄荷眸光闪烁着诧异的光芒,她未曾想到高高在上的神砥终究是为她走下了神坛。 第2章 前世篇——我心悦你 “既然如此那就罚你五道雷神鞭刑,即刻执行,任何人不得求饶!” “……” 在场的神仙全都露出震惊的神色,没想到一向大公无私的天帝居然会选择对自己的儿子这么重的刑。 所谓五道雷神鞭刑可谓是神界最残酷的刑罚,每一道鞭刑都蕴含着天地法则之力。 第一道鞭刑伤在皮肉如烈火炙烤,第二道鞭刑伤在骨血如银针挑破筋脉,第三道鞭刑伤在识海如梦魇乱人心神,第四道鞭刑伤在心脉如匕首剜肉。 至于这最后一道鞭刑便是伤在神格,意味着修为很可能会停滞…… 五个粗壮的石柱蔓延着雷霆之力凝聚成长长的鞭子狠狠砸落在阚卿尘的后背,一口鲜红的血喷洒在月牙白的长衫之上。 他紧紧攥着拳头的双手不停的颤抖,不崩于泰山的面容终究划开了一道裂痕。 紧接着又是第二道鞭刑,毁天灭地的法则之力凝聚成厚实的一击鞭打在胸膛位置,阚卿尘感受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中被无数银针扎入筋脉的痛。 阚卿尘闷哼一声,挺直的脊背有些摇摇欲坠。 豆大的汗珠顺着苍白的额头滑落下颚角,然后滴落在地面,伴随着鲜血交织成妖冶的花朵。 雷神柱外面有一层结界阻隔着众人去扰乱这场刑罚,薄荷双手奋力的扑打着结界,哭喊道:“阚卿尘,你不要死!” 她眼睁睁看着第三道鞭刑将阚卿尘彻底击垮,修长的身形直挺得倒在地面,洁白的长衫此刻早就变的褶皱以及被血色染红的惨状。 阚卿尘仿佛听到了薄荷呼喊,艰难地抬起手指做出安抚的姿势。 “不……不……” 薄荷身子无力的滑跪在地面上,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珍珠,控制不住的下流。 其余神仙纷纷表示惋惜,小声议论起来。 “若是第五道鞭刑落下,神界太子的成神之路怕是要就此终结,可惜呀!” “哎,谁说不是呢!” “……” 不可以,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薄荷看着四道雷神鞭刑以摧枯拉朽之势再次重创阚卿尘,平地一声惊雷骤然在耳边响起掀起心中的惊涛骇浪。 她必须阻止这件事! 洁白的纤纤素手不甘心的攥起,一双干净的眼眸倒映着漫天的雷云逐渐变得幽深,仿佛有什么桎梏咔嚓一声碎了。 薄荷周身的气势陡然以惊人的速度增长,伴随着周身散发出的浓浓威压,修为飙升到仙君境界。 是了,这一刻所有的记忆回笼。 之前封印修为和记忆接近阚卿尘,以及这些日子的甜蜜温存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薄荷脚踝的银铃铛窸窣作响,借用神器幻心铃直接穿透结界飞向阚卿尘,半空中的她虽然穿着那件素雅的长裙可神态明显变了。 阚卿尘有些恍惚的半睁眼睛,看着飞奔而来的姑娘,气若游丝:“薄荷,快……走。” 雷神柱的威力绝非一般神仙能抵挡,即使身为仙君境界也难有抵抗的能力,更遑论还是魔族之身的薄荷。 “阚卿尘,你的命除了我谁都没资格拿走!” 薄荷决然的站在阚卿尘身前承受雷劫的骇人威压,幻心铃幻化出坚固的结界保护他们。 “咔嚓”一声,天雷滚滚。 最后一击果然是凝聚了最强大的雷霆之力,一点一点凝聚成危险十足的长剑带着开天辟地的磅礴之力,剑尖直指薄荷所在地。 薄荷冷哼一声,手中召唤出一柄长剑:“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威力!” 她踮起脚尖以长剑直逼雷霆力量,碰撞间迸发出激烈的火花,阚卿尘看着奋不顾身挡在自己身前的女子是何等风华绝色。 他擦拭掉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踉踉跄跄的站起身。 在场的人全部回不过神来,乌压压的黑云和数十道雷劫之下是顽强战斗的纤细身影,渺小如米粒却敢与日月争辉。 最终,尘埃落定。 滚滚浓烟下是手持长剑的女子迈着英姿飒爽的步伐走近阚卿尘,她弯起唇角说:“阚卿尘,我心悦你。” 随即,整个人跌入阚卿尘的怀里昏迷过去。 阚卿尘浑身一颤,连忙将人小心翼翼搂在怀里,虚弱的身子支撑不住站立连带着怀里的薄荷跟着一起跌坐地面。 恰好一抹暖阳驱散乌云,落在亲密如恋人的他们身上。 天帝站在远处凝视着所发生的一切,微微蹙起眉头:“吩咐下去,让明月仙子尽快搬进明耀殿照顾尘儿饮食起居,一个月后举行订婚大典。” “是!” 仙侍听完这话后虽有有些疑惑,还是按照命令去行事。 天后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不知在想什么,垂下眼睑轻声说:“陛下,这步棋非走不可吗?” “神界如今已经是是外表繁华而内里腐朽,趁我时日不多之前必须解决一切隐患,让尘儿接手一个干净的神界。” “……” 两人并肩无言,默默注视着这片亲自打造的一方天地,看透一切虚妄。 风起云涌,劫难将至。 第3章 前世篇——阴谋浮现 [明耀殿] 薄荷醒来已经是三日后,她看着殿内熟悉的摆设分明是阚卿尘的房间,紫金炉里还有冉冉檀香飘散室内。 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换成了薄粉色金丝绣球花收腰长裙,想来应该是阚卿尘的安排,她的衣食住行一直全都是对方亲自负责挑选。 薄荷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已经痊愈,甚至还隐隐有突破的迹象,转念想到阚卿尘伤势眼底闪过一抹担忧。 她快速穿上鞋子,走出寝殿。 小池塘里的泉水波光粼粼,时不时有几片花瓣落在水面。 阚卿尘坐在石桌前留给人一抹高不可攀的清绝背影,宽松的袖子向下滑落露出一截白皙而青筋突起的手腕,手指间捏着翠玉茶杯品尝琼浆玉露。 而他的旁边坐着一位长相出众的仙子,温婉端庄的气质是从骨子里沉淀出来的,第一眼看上去就令人觉得舒服。 两人不知在谈论什么,阚卿尘频频点头。 这样谈笑甚欢的场景落在薄荷眼里异常的刺眼,她顿时猜测出眼前这位就是天帝钦定的婚约之人,明月仙子。 皎皎明月,星光熠熠。 这位明月仙子举止间都是赏心悦目的姿态,干净纯粹的气息能抚平人的烦躁,的确是位妙人儿。 两人倒是般配…… 薄荷慢慢停下脚步站在远处看着他们,微风吹动披散在腰间的长发,发丝刮过脸颊模糊了她的眼眸。 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是魔族少主,而阚卿尘是神界储君,两人的身份早就注定了对立,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感情。 她的肩上是魔族的重担,感情实在微不足道。 或许,她该离开了。 “薄荷姑娘,你怎么站在这里?”身后不知何时冒出了一位仙侍,语气有些惊讶。 不远处的阚卿尘听到动静,立刻转过头,他眼里浮现一抹亮光:“薄荷,过来让我看看你。” 薄荷看到阚卿尘站起身低声咳嗽,身体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搀扶着他的胳膊。 “你脸色怎么如此难看,是还未痊愈吗?” “薄荷姑娘有所不知,这雷神鞭刑一旦沾染可要修养小半年,而且期间可是不能再动用神力呢!”明月仙子抬起袖子掩着半张脸轻声一笑:“我还从未见过他对谁如此上心。” “……” 薄荷心头有些复杂的情绪,手指攥紧了阚卿尘袖子。 阚卿尘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发顶,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未婚妻薄荷,这位是我的好友明月仙子。” 一句话,直接挑明彼此身份。 识人无数的薄荷能察觉出眼前的明月仙子没有恶意,对阚卿尘也没有半分爱意,甚至还有点嫌弃。 “阚卿尘倒是有福气,遇见这么护夫的姑娘,当时你为了他当下雷神鞭刑的场景现在成了神界的一大美谈。” 明月仙子主动牵起薄荷白白嫩嫩的双手,眉眼带笑,十分喜欢薄荷的性子。 “多谢夸奖,你也很优秀。”薄荷不太喜欢与人亲近,面对热情的明月仙子有些不太适应。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明月仙子亲自聊了许多她和阚卿尘从小相识的故事,还说了许多阚卿尘的糗事。 面对天帝的指婚明月仙子也很无奈,她心里早有意中人。 两人正在想办法解除婚约。 …… 夜色落幕,阚卿尘与薄荷躺在一张床榻上享受短暂的温馨片刻。 薄荷将脑袋贴在阚卿尘温暖的胸膛,手指被对方递到唇边亲吻,薄荷耳尖有些泛红:“阚卿尘,我有件事想跟你坦白。” “我知道你是魔族,薄荷。”阚卿尘伸出胳膊搂住薄荷的腰肢,下巴贴在她的耳边吐着热气:“可我不在乎,我认定了你为我的妻子。” 一阵细细密密的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薄荷露出的雪白脖颈,像是挠痒痒又像是触电,惹得薄荷浑身不自在。 她连忙伸出手指制指对方,嗓音发颤:“你别这样,好奇怪。” “可是我就是想和你亲近一点,我很怕你消失我的身边,我……” 阚卿尘欲言又止,双手紧紧搂住怀里的娇人儿。 薄荷何尝不明白对方为何会患得患失,她的身份注定了她迟早会离开,她能做的就是在离开之前多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 无声的叹了口气,薄荷抬起胳膊环住阚卿尘的脖颈,青涩的吻着对方的唇。 帷幔落下,一室黑暗。 明月仙子站在小池塘边上看着泉水变成一面水镜浮现出一个英俊的男人,眼尾的那颗红痣与薄荷的十分相像。 “郎君,天帝似乎启动涅盘计划,薄荷会不会有危险?” “她不会有事的,我们只需要盯着天帝的动向将计就计,若是让她知晓反倒会不利于我们行事。” 得到回应,明月仙子这才放心。 …… 接下来的一个月,一切都平安无事。 薄荷与阚卿尘倒是过上了一段神仙眷侣的生活,天帝一直派人盯着这边的动向,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做些什么。 就在薄荷得到魔族传唤她归去的消息后,天帝派人召她过去商量婚约解决的事情。 恰巧,阚卿尘不在身边。 薄荷只得只身一人前往,却不料等待她的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高座之上的天帝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一柄匕首刺入心脏正中央。 见到眼前场景,一股凉意从薄荷的脚底蔓延道全身的毛孔,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却不知道幕后指使者是天帝还是其他人。 “抓住这个妖女,是她杀害了天帝!” “抓住她!” “……” 耳边是一群人激愤的声讨,无数天兵天将将她团团围住,薄荷掌心间幻化出幻心铃散发出一阵威压震散围堵的人们。 下一秒,阚卿尘迈开步伐出现在宫殿内。 阚卿尘瞄了一眼已经失去呼吸的天帝,眼里有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悲痛,对视上薄荷的双眼声线颤抖问:“我想……听你亲口说……” “不是我,阚卿尘你信我!” 薄荷想要上去却又顾忌着什么,只得保持距离。 “你还想隐藏身份到什么时候,你这个魔族妖女,分明是你怕身份败露杀了他!” 天后突然出现在大殿之上,手掌重重的搭在阚卿尘肩上,指着薄荷的方向说:“尘儿,杀了这个魔族妖女,替你父亲报仇!” 阚卿尘肩膀微微一颤,眸光复杂的盯着薄荷,然后深深地闭上眼说道。 “先将她关押在明耀殿,等查清事情再作决定。” “……” 第4章 前世篇——时光回溯 月明星稀,夜幕降临。 明耀殿内被灵力笼罩成了一个结界,薄荷抬起掌心的魔力攻击结界却被灵力反弹而跌坐在地板上。 她吃痛的捂着被打中的肩膀,白皙的食指擦拭掉嘴角的鲜血,双手不甘心的紧紧攥起。 瘦弱的背影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勾勒出曼妙的身姿,长长的衣裙散落在地面宛若含苞待放的花朵,纤细的脚踝处银铃铛脚链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金屋藏娇,可谓应景。 这样的场面是阚卿尘走进寝殿内清晰所见,他目光落在那双光着的玉足不自觉微微皱眉,穿透结界将薄荷整个人横抱起来。 薄荷感觉到身子腾空,浑身一僵。 在明耀殿里随意行走的除了阚卿尘再没有别人,后背贴着温暖火热的胸膛,可薄荷的心却仿佛浸在寒潭中那样冰冷。 她所有的劫难似乎都是因他而起。 “阚卿尘,是死是活你给个痛快话,没必要打着深情的幌子跟我虚与委蛇。” “我会护你周全,相信我。” 阚卿尘将薄荷整个人慢慢的放在床榻上,狭长的丹凤眼难得流露出深情的眸光倒映着那张描摹过许多次的姿容,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对方手指。 他俯下腰渐渐逼近薄荷的眉心,落下滚烫炽热的吻。 薄荷下垂的睫毛冷不丁的颤抖起来,眼底浮现起看不透的雾气,嗓音清冷:“你所谓的保护就是将我变成笼中雀,这种行为我无法接受。” “我魔族之人宁可战死,也绝不苟且偷生!”薄荷毫不留情的掰开根根手指,推开阚卿尘坐直身子,高傲的抬起下巴:“阚卿尘,你太小看我魔族之人的血性了。” 自古以来魔族就是好战的种族,骨血里一代代传承的就是厮杀,掠夺。 从小作为魔族接班人培养的薄荷更不是什么娇弱的菟丝花,而是从无数历练中成长的杀人不见血的女魔头。 “我也不妨和你说实话,最初只是觉得你很有挑战性才会接近,现在尝过以后发现你和之前的那些男人没什么不同,都一样……” 薄荷漫不经心挑起细长的眉眼绽放出刺人的笑意,手指勾了勾阚卿尘的喉结,一字一句道:“无趣又乏味!” “咔嚓!” 话音一落的瞬间,床榻前的夜明珠在阚卿尘脸色阴沉时骤然碎裂。 原本明亮的室内逐渐变得黯淡无光,朦胧的月光勾勒出阚卿尘半暗半明的面庞添上几分凉气,室内的气温莫名的冷却。 薄荷心中一惊,没想到阚卿尘这么不禁刺激。 “薄荷,你非要故意惹怒我,那么后果我也希望你能承担。” “!” 薄荷还没来得及反应,脚踝被阚卿尘攥住向前拉扯,沉重的身躯直接压了上来。 她的耳边是阚卿尘阴冷的嗓音,危险的气息直接蔓延到尾椎骨,肩上被狠狠的咬下去疼的她眼尾泛红:“阚…卿…尘,你无耻!” 衣衫被撕扯成漫天碎片,薄荷无法动弹,这才知道对方早就恢复了灵力。 “叮当…叮当…” 脚踝处的铃铛摇晃起来,裹杂着求饶的哭喊声,一夜无眠。 * 不眠不休的折磨,足足持续七天七夜。 直到阚卿尘不知接到什么命令离开明耀殿,被褥下的雪白肌肤是一块又一块的红印,薄荷艰难的抬起微微发颤的手指从储物器取出一颗避子丹服下。 然后,闭眼昏睡过去。 这些日子她就没睡过好觉,阚卿尘不分昼夜的索取……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三天后,薄荷发现阚卿尘没有出现过一面,敏锐地察觉出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吱呀一声,寝殿的门被打开。 只不过这次走进来的不是阚卿尘而是明月仙子,白色裙摆随风飘荡衬得她仙气飘飘,她目光有些怜惜的看向床榻上的薄荷。 抬手一挥,破了结界。 “魔族现在恰逢动荡,你还是尽快回去主持大局,否则魔族怕是要面临灭顶之灾。” 什么! 薄荷瞳孔紧缩,连忙坐起身,这样的消息好似晴天霹雳震得她脑瓜子嗡嗡。 她立刻站起身,双手合并做出魔族最高礼仪:“虽然不知道你目的是什么,但还是多谢你放我离开,告辞!” 薄荷能察觉出眼前之人没有坏心思,否则她不会这么干脆离开。 想来她的出现导致天帝死亡,成了导火索。 魔族和神界积怨已久,爆发了无数次战斗都是两败俱伤,但这次若是她成为人质怕是会让魔族被束缚,想到这里薄荷连忙加快速度返回魔界。 历时一天一夜终于返回魔族。 薄荷目光所到之处全都是血腥味弥漫,她唇角的笑意骤然僵住,走的每一步都异常的沉重。 “怎么会这样……魔族竟然没有一个活口……” 薄荷说出来的话满是颤音,看着遍地都是尸体,心情无比复杂。 过往的温情场面浮现脑海,那些魔族百姓会热情的问候她,幼时的她混迹于街头巷尾是魔族百姓最喜欢的孩子。 而如今—— 薄荷蹲下身子,纤长的手指颤颤巍巍捡起拨浪鼓,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她绝望又愤怒的闭上眼,声嘶力竭的呐喊。 “啊!!!——” 伴随着强大魔力在周围卷起一阵又一阵风暴,许多街头摆件被碾成齑粉,宣泄着心中的怒火。 紧接着,她睁开满是赤红色的双眼,狂风掀起了裙摆。 薄荷咬破食指滴出鲜血,绘画出繁复花纹的古老阵法,红唇呢喃:“以吾之血,献祭生灵,时光回溯。” 刹那间,天地风云变幻,唯独孑然一身的薄荷漂浮在半空中。 雷声阵阵,乌云密布,旋涡中心的薄荷岿然不动。 乌黑的长发随着狂风带着力道肆意的刮着面颊,赤红色双眼幽寂冷漠,唇齿间一串古老的密语低声吟诵。 空间扭曲,时光倒流。 …… 第5章 前世篇——天外来神 三日前…… 飞鸟穿过层峦叠嶂,放眼望去是一片山清水秀的人间仙境,颠覆了以往人们对魔界的认知。 魔界地处险要位置,背靠山海,有一层结界限制出入。 阚卿尘漂浮在半空中,挥动起袖口绣着竹叶青的月牙白宽松的衣袍,一道灵力直接击在魔界的结界上面。 结界很快浮现出无数道裂痕,最后变成碎片消散于空气中,与此同时一阵一阵的鸟鸣声回荡在整个魔界,所有魔界的子民立刻拿出武器准备应敌。 魔界宫殿内,金碧辉煌的宝座上坐着五官俊朗的英俊男人。 此人便是魔界之主,薄影天。 他缓慢站起身足足有两米高,修身的红黑色劲装勾勒出结实宽厚的身形,狭长的眼挑起漫不经心的弧度与薄荷神态如出一辙。 薄影天握住玄铁打造的长枪,指关节咯吱作响,目光望向天边:“总算是来了,就让我会一会这神界新帝!” 砰的一下!重达三百斤的长枪落在地面瞬间炸裂开一条长长裂痕蔓延到宫殿门口。 薄影天手持长枪飞向半空,目光打量着长相俊美又清冷的阚卿尘,冷哼一声:“你们不会以为将我女儿困在神界,就能拿捏我们吧?” “简直是可笑!薄荷身为魔界少主理应为魔界献出生命,作为父亲我会亲自为她讨回公道!” “……” 阚卿尘紧锁起眉头,他未曾想过以薄荷为人质威胁对方,但是薄影天这种为了魔界大义而牺牲女儿的做法令他有些恼怒。 “我自会护她周全,今日我来是为了上任天帝之死来诛杀魔界所有人性命!” 阚卿尘掌心幻化出通体透亮的本命剑,剑锋直指薄影天。 “好大的口气,那就看看鹿死谁手!”薄影天神色轻蔑的扯起一抹讥笑,身形裹杂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快速袭击。 “砰!” 阚卿尘抬起长剑与长枪对峙,魔力与灵力相互施压,余波在周围蔓延开来掀飞了无数人。 这便是强强对决,每一招都蕴含磅礴的力量,你来我往谁都没占上风。 直到…… 数以万计的魔界子民被神界的天兵天将捆绑在一起,一身华服的前任天后脚尖轻盈的点在空中行走,漫不经心的拍了拍手。 咔嚓一声,魔界子民的头颅滚落在地面,鲜血飞溅。 前任天后眼皮不带眨得,嘴角扬起渗人的笑容:“薄影天,如果不想这群贱民死去,你最好束手就擒!” 薄影天余光瞄到魔界百姓的哭喊声,一个分神就被阚卿尘的长剑直接刺中心脏,阚卿尘眼底一晃而过的惊诧,身形向后挪。 他没想过会要了薄影天性命,就连母后会出现在这里也未曾预料。 一切就仿佛是个早就布好的局,退无可退。 阚卿尘的脊背莫名的升起一股凉意,薄影天抬起青筋暴起的手重重按在对方肩上,压低嗓音:“好小子,女儿就拜托你了。” 紧接着,薄影天拍了一掌打在阚卿尘胸膛,然后身形向地面坠去。 阚卿尘吃痛的喷洒出一口鲜血,还未回过神就连忙抬起灵力抵挡薄影天自爆后带来的巨大威力,硝烟弥漫散去一切都回归平静。 前任天后眯起眼睛盯着薄影天自爆的地方,懒洋洋的抬手示意,轻飘飘的语气令人心寒。 “全都杀了吧,魔界至此覆灭。” 时空洪流中的薄荷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的发生却无法改变结局,眼泪顺着她的面颊流下,她拼命的嘶喊怒骂仍旧无济于事。 无数子民就这样屠杀殆尽,一个不留。 “报仇……我一定要杀尽神界所有人为我魔族枉死之人做葬礼!” 薄荷的双手逐渐握起来,颤抖的指关节是抑不住的漫天恨意,她眼底的血色愈发浓郁。 传闻魔界有一上古秘术,短时间内魔力大增,但代价是死后不入轮回。 薄荷想起自己曾经对父亲发誓永生不碰禁术的誓言,嘴角浮现出一抹悲凉的笑,如今她怕是要食言了。 对不起,父亲! … 一个月后,神界之人开始流传人心惶惶的流言蜚语,凡是参与过魔界之战的神仙陆续惨死,莫不是魔界之人的报复。 许多人都纷纷上奏,要求惩处明耀殿的薄荷。 自从薄荷潜逃后又自动回归明耀殿,她暗中潜伏神界杀掉许多人,用他们的鲜血浇灌那些亡灵,抽调他们的神魂增进自己的功力。 阚卿尘对自己逃走归来闭口不提,每日除了处理事务,就是在明耀殿守着她。 殿内的桌面摆放着一盆雪仙曼兰,风中摇曳着花苞,想来过段时间就能盛开,这是阚卿尘用鲜血浇灌的定情之物。 自以为是的赎罪,她不稀罕! 薄荷冷冷的勾起唇,闭上眼继续运转自己的内心功法,原本精致的面容在眉心红莲的映衬下变得越发妖冶狠辣。 只等眉心莲花九瓣,便是她报仇雪恨之时。 之后便如前世的轨迹一样薄荷功法大成后屠杀神界众人,最后被阚卿尘杀死,进入小世界寻回三魂七魄得以重生。 再次睁眼之时,她回到了神界。 可眼前的神界早就不是记忆中的模样,她消失的百年内神界发生动乱,阚卿尘的母亲带领若干部下自立为神界女帝,将阚卿尘囚禁在明耀殿不得出入。 女帝燕宛然颁发了许多苛刻的条例,神界怨声载道却不敢反抗。 “原来自始至终都是燕宛然谋划的一场阴谋,为了一统四海八荒满足膨胀的野心,杀掉所有阻碍她的绊脚石。” 薄荷不由得轻声一叹,果真是好计谋。 当年燕宛然串通司命星君预言阚卿尘会有一个死劫,必须杀死所爱之人才可破解,天帝为了让阚卿尘杀死自己就假死栽赃陷害,却不料枕边人心怀异心。 燕宛然借机吞噬了天帝的神魂功力大增,然后将一切栽赃陷害给魔界,逼迫阚卿尘在薄荷与魔界之间做选择。 阚卿尘无奈之下,只得选择诛杀魔尊。 再后来薄荷血洗神界,阚卿尘动用本源之力诛杀薄荷导致自身实力倒退,燕宛然趁机夺位取而代之。 …… 明耀殿的院落满地是枯黄的叶子,小池塘里的泉水早已干枯见底,和记忆里的繁盛相比整座宫殿都充满了萧瑟悲凉之意。 薄荷抬起纤长的手指拉开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瘦削而病态白皙的面庞,视线再往下宽松衣袍衬得阚卿尘身形消瘦,手腕的骨头明显凸起没有多余赘肉。 他抬起手捂着嘴唇,轻声咳嗽,看着地板上的剪影眼底一闪而过的光亮。 “你终于回来了,薄荷。” 阚卿尘的声线隐隐含着说不出的意味,仿佛耳鬓厮磨的呓语,莫名的撩人心弦。 薄荷想过无数种见面的模样,却未曾想过他会是这般濒临枯死的状态,尤其是他的面容是平静赴死的坦然。 百年时光从指缝间流逝,他们静静地对视着彼此。 “你杀了我一次又救了我一次,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至于灭族之仇我会亲自向燕宛然讨命。” 一道流光从薄荷指尖闪过,阚卿尘耳边的一缕碎发掉落在地板。 割发断情,从此不相欠。 阚卿尘垂下眼眸盯着那断掉的碎发,心脏说不出的钝痛,唇角露出苦涩的笑:“还有一件事或许你该知道,你父亲也许没死……” 薄荷的瞳孔微微一怔,有些难以置信的挑起眼尾。 “世人皆知魔尊有一位缠绵病榻的妻子却不知那是掩人耳目,你的母亲有预知能力知道你会有生死劫,以灵魂秘法转世到明月仙子身上,同时操控两具身体。” “直到魔族被灭,你母亲彻底成为明月仙子,她提前将魔界中人放入自己的一方领域内,制造灭族假象。” “这一切都是你母亲后来告知我的。”阚卿尘从袖子里面拿出一枚乳白色玉佩,递给她:“你母亲说你归来后一定会来明耀殿,所以特意让我转交给你。” 这是魔族特有的通灵玉佩,滴血便可认主沟通魔界众人。 “多谢,告辞。”薄荷伸手接过通灵玉佩,打算转身离开,身后传来阚卿尘的声音:“现在的燕宛然是被夺舍之人,万事小心。” 薄荷脚步停顿一瞬,然后快速消失在原地,只留给对方一抹决然的倩影。 阚卿尘轻声叹息,对着空气说:“她已归来,计划开始。” 这一次,他要亲自将她送上无人与之争锋的至高境界,与天地同寿。 * 薄荷通过玉佩找到了魔界藏身之处,从母亲口中得知现在的燕宛然是被邪恶之源夺舍之人,并且这些年燕宛然让抓捕触犯律法之人全部成为滋养灵魂的养料。 燕宛然身上的的邪气比魔族之人的魔气还要厉害,有腐蚀身躯,勾起心中的欲望作恶的能力。 “要想消灭燕宛然,最关键的一环就是你——” 明月仙子抬起手拍了拍薄荷的肩,语重心长道:“你身上的魔族血脉继承远古魔神,重生一次将你的身体变成无垢之体可以承接神格,这也是你成神的必经之路。” “……” 薄荷睫毛轻轻一颤,她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幻心铃,有些事情似乎早就明了。 百年前阚卿尘的那一剑是为了让她拥有成神的命格,而她的神格是阚卿尘自愿让予的,否则以她现在的境界距离成神还差很远。 还真是,一命换一命。 薄荷心中有些怅然,心心念念的报仇却是早就被谋划好的计划,无论是父亲母亲还是阚卿尘,全都在逼着她前进。 她无意识用食指摩挲着幻心铃,开口:“我需要做什么?” “三日后你只需要领兵前去攻打神界,剩下的有我们为你做。”明月仙子抬起手慈爱的抚摸着薄荷的发顶,感慨了一句:“一眨眼,你已经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 薄荷没有说话,但是总有些莫名的不安。 * 三日后,大战一触即发。 魔族与神族陷入了混战,放眼望去是一片鲜血飞溅的战场,兵器交锋发出碰撞声响。 半空中飘浮的火红色长裙将女子的曼妙身姿渲染出妖冶气息,薄荷将幻心铃扔向空中变成巨大的手环,铃铛发出扰人心神的音攻。 如今的她已半步神格之躯,弹指间一掌将燕宛然打的五脏六腑重伤吐血。 燕宛然用手指擦拭掉嘴角的鲜血,细长的双眼勾起几分狠毒的神色,冷声道:“薄荷,你真该死!” 紧接着,无数神界的士兵生命力瞬间流逝变成苍老的模样,一道又一道的白气全部汇聚到燕宛然身上,她的境界也在逐步攀升。 阴冷的邪气变成灰色烟雾状环绕在燕宛然身边,然后全部冲向薄荷。 “去死吧!” 燕宛然面容狰狞,笑声尖锐。 薄荷紧蹙起眉头,她能感觉到这个邪气很危险,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的凝聚十足的魔力汇聚成盾牌抵挡邪气侵蚀。 嗞啦……嗞啦…… 邪气很快将魔力盾牌腐蚀掉一部分,幻心铃立刻散发出纯净的灵力驱散邪气保护薄荷,耳边是清脆的铃铛音。 薄荷眼睁睁看着幻心铃泛着金色光芒的铃铛被邪气侵蚀光泽,一点一点暗淡无光,心中一紧:“云裳,立刻撤走去搬救兵!” 幻心铃摇晃了好几下,才恋恋不舍飞走。 下一秒,薄荷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浑身都开始被邪气缠绕痛得深入骨髓。 “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现在我就送你上路。”燕宛然看着薄荷痛苦的模样得意的笑起来,掌心凝聚起威力巨大的邪气光球打向对方。 可恶,居然浑身无法动弹! 这个邪气到底什么来历,她的魔族血脉居然只能抵挡一部分,薄荷不甘心的咬唇。 “噗!” 薄荷心口再次受到重击,一片血雾飞洒在空中,整个人快速的向下坠落。 燕宛然闪动着身形,脚尖用力踩在薄荷的腹部加速下坠,瘦弱的身体直接在神界大门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五脏六腑全都震荡出血,浑身骨折,薄荷只能艰难的动弹手指头。 她断断续续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样的威力,完全不像是这个世界的。 燕宛然将涂着朱砂红丹蔻的指甲放在唇边吹气,漫不经心挑起眼尾,俯视着薄荷:“域外之人都称呼我为邪神,这个世界不过是我的踏脚石,很快我就会杀回去。” “其实我还是很欣赏你这样狠心绝情的女子,如果你愿意臣服我,我就饶你不死。” 薄荷倔强地扬着下巴,坚决的说:“不可能!” 还真是个冥顽不灵的女人,那就只能……杀了! 燕宛然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抬起掌心的邪气对准薄荷的头颅打过去,却不料被一道锋利的剑气截断。 燕宛然抬头看向打断好事的人穿着仙气飘逸的月牙白长袍,苍白而俊美的面容隐隐散发不怒自威的气势,他手持长剑款款而来。 阚卿尘目光又心痛又愤怒,剑尖直指燕宛然:“从我母亲的身体里滚出来!” “我的乖儿子倒是情深义重,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们去地下做一对儿神仙眷侣。” 燕宛然抬起脚从薄荷身上离开,浑身萦绕起邪气步步逼近阚卿尘,薄荷只能用怒火的眼神死死盯着燕宛然。 阚卿尘倾注全部灵力汇聚成毁天灭地的一剑,带着势要砍死人的决心落下这一剑,燕宛然抬起手抵挡剑气的威力还是被伤了胳膊。 看着精美的服饰破破了一道口子,燕宛然瞬间恼怒。 下一刻,薄影天和明月仙子也赶来帮忙,夫妻二人齐心协力倒是替阚卿尘抵挡了一击,却也纷纷吐血。 三人陷入缠斗中。 阚卿尘趁机将薄荷扶起身,不等薄荷开口就低头吻住她的唇,随即轻声在她耳边说:“代替我好好活着,保重。” 薄荷的心猛地一颤,眼泪悄无声息流过脸颊。 “诸神在上,今日阚卿尘自愿不入轮回,剥离神格赐予薄荷,望天道准许她成为新的守护者护佑世界万千子民。” “不!” 薄荷声嘶力竭的喊道,艰难的抬起手指想要触碰阚卿尘的衣角。 阚卿尘的周边骤然泛起一个法阵金光闪耀,修长而羸弱的身形在宽松的月牙白衣袍映衬下愈发单薄,逐渐变得透明。 他的眼里含笑,似乎在无声的告别。 直到…… 薄荷手指终于勾住一片一角时候,那抹身形彻底消散于空气里,掌心扑空。 啪嗒!啪嗒! 豆大的泪珠从薄荷的眼里打转后掉落在地面,一股悲伤从心头蔓延,她紧紧攥着颤抖的双手压抑情绪。 “赐予开始,迎接神明降临。” 天道发出古老而沧桑的嗓音,传遍整个小世界。 一束金光从天而降落在薄荷破败重伤的身躯,修复又重塑身体每一寸筋骨和血脉,燕宛然见状心中警钟敲响。 若是薄荷完成神明赐福,那么她这个邪神势必会被排挤出小世界。 薄影天和明月仙子立刻拦住燕宛然的去路:“今日我夫妻愿以身证道,迎接新神降临!” “那你们就去死吧!” 燕宛然彻底怒了,浑身的邪气带着搅弄风云的巨大威压席卷而去,薄影天和明月仙子手牵手凝聚最大的防御罩抵挡攻势。 薄荷用力的拍打阵法却无法出去,她眼睁睁又看着亲生父母为她牺牲生命,双腿无力的滑跪地面。 她绝望的闭上眼,咬着嘴唇抽噎。 终于,赐福结束。 薄荷睁开泛着金色瞳孔的双眼凝视着燕宛然,抬起手凝聚灵力伴随着电闪雷鸣和狂风大作汇聚成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攻击燕宛然。 “今日吾代表神明审判你,诛杀邪神还万世太平!” “啊——不!” 燕宛然惊恐地喊道,浑身的邪气再纯净之力下溃不成军,原本漂亮的面孔也开始四分五裂。 然后一道震天响的爆炸声,燕宛然被炸成肉末飞溅一地。 薄荷看着满目疮痍的小世界全都被邪神搅弄得支离破碎,她漫不经心的抬手洒出金光赐予小世界一片生机,万物开始复苏。 嫩绿的枝芽从土地里钻出来,死去的人们恢复生命。 薄荷抬眼看向天道,抿唇:“邪神跑到外域了,我想继续追杀为他们报仇。” “那便去吧,这里有我。” “……” * 浩瀚的银河中有多个星系,每个星系构成一方小世界。 邪神舍弃了身躯变成一团灰雾快速穿梭在星系中,察觉到身后穷追不舍的的薄荷,无奈之下躲进了临近的星系。 薄荷漂浮在银河中,看着前方的星系是浩瀚的大海汇聚的球体,随即跟上。 这夜,蓝星的夜空中闪过两道流星并且落在华夏所在的广袤土地,睡梦中的人们全都惊醒。 新的时代,开启。 第1章 终篇:盛夏是故事的开始 晚上时间,九点整。 诺曼帝国的首都h市,一座占地上百平方米的城堡灯火通明宛若深夜里的一颗明珠,这便是最富盛名的七星级奢华酒店——龙庭城堡 六月的初夏,夜里的晚风吹散了空气中的燥热,一道矫捷的纤细身影快速穿梭在酒店外的管道上。 红色的激光笔顺着玻璃的形状切割,一块钢化玻璃被稳稳拿下来露出一个窟窿,身材娇小的黑色紧身衣的少女从掏空的玻璃窗钻进来,稳稳落在地面。 她迅速翻滚一圈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躲避摄像头和来往的服务生,打量了一眼自己选定的目标落地点。 员工通道四个大字就在门框正前方贴着,地点无误。 南溪站起身抬起纤细的手指触摸了一下蓝牙耳机,清凉的声音从唇边发出:“成功落地,申请确认任务目标所在房间号。” [从员工通道出门左拐直行到走廊尽头,文件在房间的保险箱里面,我只能帮你切断电源十分钟,你必须窃取资料然后逃离现场。] [准备好了吗?] 蓝牙耳机里传来男人低沉而醇厚的磁性嗓音,南溪淡淡“嗯”了一声。 “三!” “二!” “一!” 咔嚓一声,整座城堡瞬间陷入了黑暗。 南溪戴上夜视眼镜快速穿梭在慌张的人群中直奔最尽头的走廊,右手掏出腰间别着的消音手枪,手柄在指缝间转了个圈稳稳抓住。 1620门牌号,房门前守着两名身高一米九的黑衣保镖。 南溪丝毫没有犹豫的扣下扳机连发两枪,直射黑衣保镖眉心,然后从兜里拿出事先准备的房卡刷了上去。 保持着高度警惕的南溪仔细查探屋里的动静,手枪一直举在半空中随时准备攻击,她在冰凉的地板上翻滚着身子然后对着沙发后面冒出的人扣下扳机。 子弹穿透皮肉的声响在寂静的室内有些清晰,随后便听到沉重身子摔倒在地板砖的巨响。 南溪举着手枪继续前进到套房里的另一个包间,保险柜就在里面,她将身子贴在墙边然后伸出手轻轻扭动门把手。 无人回应,只不过无数红外线在夜视镜里面显现出来。 南溪懒散的挑起眼尾,难怪如此大张旗鼓离开房间,原来是专门用了红外线防止偷盗。 她轻声一笑,将手枪别在了后腰的位置,灵活的身形穿梭在红外线分割的狭小空间里,十几秒的时间就走到了保险柜跟前。 “已到达保险柜,现在破解密码,我还有多长时间?” [目标人物正在往回赶,你还有五分钟时间。] “够了!” 南溪从前胸的位置拿出迷你版的电脑,用usb插入电子密码锁端口,无数串代码快速从屏幕上闪过。 三分钟后,南溪成功打开保险柜,拿出一份密封的文件资料。 她翻看了一眼里面的密密麻麻资料全都是诺曼帝国和罗伊共和国军事交易的机密文档,南溪的任务就是拿到资料后销毁,破坏这次交易。 这份军事交易专门针对国际杀手组织[獠牙]展开的活动,南溪是獠牙组织王牌杀手之一,被派来执行这个任务。 南溪手指紧紧攥着文件,垂下细长而勾人的眼睑,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这次任务完成,我真的会自由吗?” [十九号,销毁资料。] 蓝牙耳机没有传来男人的回答,反倒是催促少女快点完成任务。 南溪扯起嘴角冷不丁的笑了起来,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抬起脚到卧室的阳台位置。 黑衣保镖急匆匆赶回房间就看见这样的一幕,如瀑布般倾泻下来的月光洒在少女清冷而坚毅的脊背,她按下打火机将文件点燃。 漫天的带着火焰的纸张飘落在倒满了油的地面,一场大火迅速蔓延在室内。 火光中,少女决然的跳下阳台。 “砰!” 剧烈的爆炸声响从室内传出来,漆黑的夜色里像一场灿烂的烟火点燃夜空。 某条悠长寂静的街巷里,南溪就这样静静凝望着远处的龙庭城堡火光冲天,鲜血顺着指缝间流下来也毫无察觉。 就在刚才,她在房间内亲自用匕首挖出了左胳膊的定位芯片,营造假死逃离。 筹谋十年,终于解脱。 * 七日后,罗伊共和国的伊斯兰特大学。 坐落在教学楼前的海豚音乐喷泉吐着水流,道路两旁的银杏树随风发出窸窣的声响,红砖砌起的教学楼好似童话城堡营造出梦幻氛围。 这里是贵族精英聚集地,等级分明。 大一精英班汇聚着智商和身世一流的人才,而大一23班则是最垫底的学生,换句话说就是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23班的教室最角落坐着一位长相平平的女生,老土的麻花辫和厚重的黑框眼镜遮盖住南溪原本的五官,泛黄的肤色上点缀着无数雀斑,放在人群中极不起眼的少女。 她转过头看向对面的精英班教室,靠窗位置刚好是一个留着长发的漂亮女生,侧脸在阳光下勾勒出温柔的气质。 南溪的眼前闪过一抹透亮,红唇呢喃着:“南念晚,找到你了。”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徘徊在校园里面,所有人都一窝蜂的冲向食堂。 南溪随着大流朝食堂方向慢悠悠走过去,食堂的窗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南溪随便挑了一个位置排队打饭。 南念晚已经开始吃饭,一个人安静的仿佛把周围隔离。 尹修彻迈开大长腿气势汹汹走到南念晚跟前,骨节分明的修白手指重重拍到桌面,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南念晚:“你这次又在耍什么把戏?” 南念晚手上的动作一顿,优雅的放下筷子。 “尹修彻你喜欢玩可以,但是别让那些脏东西污了我的眼睛,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尹修彻是出名的情场浪子,女朋友每个月都能换,但有些不长眼的非要跑到她这个正牌未婚妻眼前张牙舞爪,那就怪不得她了。 南念晚面容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可那双眼睛却浮上了一层冰碴,冷的透骨。 尹修彻沉默不语,有些理屈。 这样的场面对于众人来说早就见怪不怪,虽然尹修彻和南念晚定了婚约,但是两个人从小就不合,经常闹得不可开交。 尹修彻有些烦躁的抓了抓乌黑的短发,狭长的桃花眼勾起不耐烦的弧度,冷哼一声:“这次算你狠,走着瞧!” 下次,他一定要扳回场子。 他刚转身要离开,一份盛满饭菜的餐盘就尽数洒在了他的胸膛,紫金色碎花衬衣晕染了大片的污渍。 南溪肩膀一抖,低下头道歉:“对不起,我刚刚脚崴了。” “艹!” 尹修彻的好心情被这充满饭菜的味道全都搞砸了,他危险地眯起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居然还有胆子往我面前撞?” “我……我是新来的,对不起!”南溪抬起有些泛红的眼睑,连忙从兜里拿出纸张:“要不然我给你擦擦,然后这件衣服我拿去干洗在还给你,可以吗?” 尹修彻接过纸巾,烦躁的摆了摆手,权当今天是倒霉了。 “这次算你走运,懒得跟你计较!” “……” 南念晚看见少女脖颈处的一条长命锁项链,上面的花纹是镂空形状,她的眼底浮现出一抹欣喜的光芒。 * 尹修彻的住宅坐落在城郊别墅,透过玻璃窗户能看见奢华宽敞的室内的俊美男人赤裸着上半身,湿漉漉的头发掉落下水珠划过胸膛。 肌理分明的胸膛看起来硬邦邦的,想来是常年健身。 他拿起毛巾擦拭着发丝,热气晕染的眼尾有些泛红,将邪肆的面孔衬托的有些妖冶迷人,像极了妖精。 南溪咀嚼着口香糖欣赏美男出浴图,忍不住“啧”了一声。 不得不说尹修彻这副皮相是极好的,要是带点淤青一定会更不错,南溪活动咯吱作响的手腕准备开始动手。 啪的一下,屋内变黑。 她灵活的翻进室内的阳台上,从腰间拿出一个麻袋直接套在尹修彻脑袋上,然后一顿暴打。 “该死的,是谁不要命偷袭本少爷!住手!” “啊……疼疼疼!” 尹修彻能感觉到自己胳膊脱臼了,咔嚓一声响彻室内。 南溪抬起脚直接踹在尹修彻的胸膛,这一脚踹出去好几米远,力道足够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痕迹。 尹修彻疼得嗷嗷叫,浑身动弹不得。 南溪冷哼一声:“以后少招惹女生,再管不住你的下半身我就阉割你!” 第二天,尹修彻破天荒的带了墨镜去上学,他愤怒的用拳头砸在桌子上,唇角扯出恶狠狠的弧度。 今天翻个底朝天,他也要把那个女生抓到! “来人,给我去查鞋码三十七以及昨晚十点行踪不明的女生!” “是,老大!” 尹修彻的跟班们得到命令立刻开始全校排查,最后将嫌疑人缩小到十个以内,看着名单上的南念晚三个字赫然在列,尹修彻就跟被点燃的炸弹一样。 抬起脚踹翻板凳,不管不顾的冲向教室外面。 现在是放学的时间,此时的南念晚正在往学校外面走,尹修彻拨开人群怒喊:“南念晚,你给我站住!” 其余人群,快速挪开道路。 南念晚站在原地侧过身看向快速逼近的尹修彻,他举起的拳头停留在鼻尖一毫米的位置时被人紧紧握住,南念晚的睫毛微微轻颤嘴角弯起弧度。 她就知道,有人会保护她的。 南溪稳稳地攥住尹修彻的的拳头,对视上尹修彻有些诧异的眼神,神色平静道:“尹修彻,适可而止。” “你以为你是谁还敢大言不惭的命令我?” 尹修彻冷笑起来,嚣张的扬起下巴用轻蔑的神态看着南溪,俊美的面庞蒙上了一层阴霾:“我劝你识相离开,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 南溪被对方挑拨起了怒火,清澈透亮的杏眼浮现出冷光,扬起眉头。 她用力拽住尹修彻的胳膊向前伸拉,抬起一只脚对着尹修彻的腹部用力踹去,尹修彻身体向后翻过去躲过攻击。 两人你来我往,当着众人的面打架。 南溪每一次都是杀招,毫不留情的攻击人体薄弱部位,尹修彻开始用一种警惕的眼神盯着眼前其貌不扬的少女。 如此狠辣的招数,可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 最终,南溪趁着尹修彻愣神之际将他的胳膊压在后背,双腿狠狠圈住尹修彻的脖子用力扭。 一记锁喉杀,打败对方。 “我……认输!” 尹修彻有些喘不过来气,汗水顺着刘海打湿了棱角分明的面庞,狼狈的模样反倒有些被凌虐的美感。 他不甘的咬着唇,下垂着有些红晕的眼尾,神态屈辱。 南溪松开腿,站起身拍了拍手,语气懒散随意:“听话一点,不然下次我可不会留情。” “!” 可恶!他一定要报复回来! 尹修彻的脖颈和脸色气的通红,指关节咯吱作响,握成拳头隐隐打颤。 南念晚眼里闪过一丝果然如所料的神色,接下来这段时间,尹小公主又要作妖了…… 第2章 终篇:他的内心潜伏着野兽 夜晚,灯火通明的别墅内。 上好的沉香木打造的书架上摆放着整齐的书籍,这些书籍涵盖了各个行业方面,可见书房的主人是个博学多闻的人。 黄晕的灯光洒落在书架上蓝色猫眼石摆设泛着柔和透亮的光泽,只见那骨节分明而修长的白皙手指轻轻覆在上面然后转动猫眼石,原本并排的的书架从左右两边挪开。 一个方方正正的棕色铁皮柜子焊在墙上,打开柜子里面装着数十份机密文件。 男人打开一份牛皮纸袋拿出里面的一张纸,上面粘贴着一张面容精致的女子照片,稚嫩的脸蛋和那双凉薄的眉眼俨然是南溪。 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挲着那张照片,醇厚磁性的嗓音含着几分刺骨的冷意说:“十九号我会亲自带回来,不必再追踪。” “是,主子!” 身后的黑衣保镖恭敬的说道,然后悄无声息的退出书房。 寂静的书房内,黄晕的光打在线条柔和的下颚角却遮盖不住骨子里的阴冷气息,男人的唇角扬起危险的弧度。 真期待,我们的见面。 “南溪……” * 第二日,南溪这个名字在伊斯兰特大学彻底扬名。 南溪穿梭在校园用石板路铺成的小道,手中的矿泉水瓶被带着三分力道的手指捏的变形,脚上的小白鞋鞋边残留着干涸的菜汤污渍。 厚重镜片下的那双漂亮眼睛泛起暴躁的怒火,她冷冷的板着脸,快速迈开步伐寻找罪魁祸首。 自从昨天傍晚她暴揍尹修彻后,那个记仇的家伙故意派他的小弟在食堂将饭菜往她身上泼,还好她身形敏捷躲了过去。 可是她的小白鞋被弄脏了! 这双鞋是南念晚分别前特意送她的,南溪还是第一次收到视为重要之人的礼物,今天的好心情全都被尹修彻这个混蛋毁掉了。 她现在就想把尹修彻暴打一顿,发泄怒火。 不远处的草地上躺着个子高挑的少年,一头乌黑的短发随风张扬,深邃修长的桃花眼荡漾着惬意的眸光,嘴角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尹修彻半眯着眼享受日光浴,忽然头顶上被遮挡住一片光。 他睁开眼睛刚好对视上正在活动手腕关节的南溪,尹修彻吓得立刻坐起身往后挪,这女人怎么能找到这里? 尹修彻的秘密躲藏地一直都很隐秘,迄今为止没人发现。 这女人,简直是他的克星! “南溪,我没有惹你吧?” “尹修彻你敢说今天食堂的事情不是你指使的?我教室的桌子凳子被涂上胶水,桌兜里放着的死老鼠都跟你无关?” 南溪迈开细长的腿向前横跨一步,白皙的手指用力扯着尹修彻的领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 尹修彻有些心虚的避开视线,鼻尖窜进对方清甜的体香,莫名的好闻。 “看来你承认自己的罪行了,那接下来换我报仇。” 南溪冷哼一声,举起拳头对准尹修彻的鼻梁打过去,尹修彻连忙抬起手挡住,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女人吃什么长大的,力气真大! 尹修彻灵活的勾起长腿试图将南溪绊倒,南溪松开抓着领口的手,单手撑地进行后空翻。 却不料尹修彻趁机抓住南溪纤细的腰肢阻止她站起来,两人以诡异的姿态重重跌落在草地上,尹修彻的下巴贴在南溪的小腹,压住了南溪的双腿。 南溪的小腹被尹修彻小腹磕了一下,不自觉的蹙起眉头。 “滚开!”南溪抬起手肘怼了一下他的脸。 尹修彻痛得眯起危险的眼眸,尖尖的小虎牙对准南溪平坦的小腹用力咬了一口,鲜红的血印染红了纯白上衣。 南溪也忍不住闷哼一声,这玩意儿属狗的,咬这么狠! 她抬起脚踹在尹修彻肚子上将对方踹翻在草地上,身形踉跄的站起身,单手捂着腹部的伤口,指缝间隐隐有血渗透。 尹修彻有些狼狈的坐起身,抬起手指擦拭掉唇角的血迹,面容浮现出得意的笑容:“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如意。” 身形单薄的南溪弯下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眼镜,镜片上的裂纹如蜘蛛网状蔓延,她转过头用平静中酝酿着极其危险的眸光注视着眼前这个大少爷。 尹修彻花心的外表下,是死也要扯下敌人一口血肉的疯子。 这样的人很难缠…… 南溪想到这里手指忍不住发狠的捏断了眼镜腿,有些后悔没在一开始就搞死这个男人。 尹修彻仿佛猜到了南溪的想法,嚣张的扬起下巴,笑得放肆:“只要你有本事搞死我算你厉害,否则落在我手里只会骨头渣子都不剩。” “奉陪到底!” 南溪垂下浓密的眼睑,接下了对方的战帖,然后捂着腹部转身离开。 * 充满消毒水的医务室宽敞明亮,办公桌上的小雏菊随风摇曳着。 坐在办公桌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用葱白如玉的修长手指握着圆珠笔正在单子上记录病人的病情,一笔一划的字迹带着几分肆意洒脱,写得赏心悦目。 微风轻轻吹拂额头的碎发露出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上带着银边镜框遮挡住眼窝深邃的丹凤眼,他的面庞偏向于柔和少了几分带着锋芒的棱角。 浑身透露矜贵儒雅的气质,却又不会令人产生距离感。 他挺直脊背坐在那里,仿佛岁月静好。 南溪睁开眼就看见这样一个长相清隽而温润的男子坐在那里,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背上扎着的针头,又看着还有半瓶的点滴,微微蹙眉。 常年游走黑暗的她不喜欢将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如果不是事发突然,她会选择自己去药店买药处理伤口。 刚要拔掉针头的手腕被对方攥住,南溪声音冷了几分:“松手!”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要爱护身体,否则伤口会发炎的,我只是在履行医生的职责,请你谅解。” 南溪看了一眼对方胸前的名牌写着温泽玉,果真是人如其名。 他的眼睛很干净,温柔的目光好似和煦的暖风能吹走人心底的烦躁,冷不丁的挑拨了南溪的心弦。 南溪收起了防备状态,不再说话。 “说起来你应该叫我学长,我目前是大三的医学生兼职医务室的医生。”温泽玉走到茶几前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南溪,见南溪有些迟疑,他直接放在床头。 进退有度,不让人为难。 “你的伤口这几天不能沾水,尽量避免做重活或者剧烈运动。” “……” 南溪没有吭声,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的脖颈又长又细,优雅的坐姿宛若一只孤傲的黑天鹅,眉眼间的清冷姿态总是令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温泽玉也不在意小姑娘的沉默,继续说着很多注意事项,直到头顶上方的点滴终于全部输入血管里,他站起身亲自拔下了针头。 “医务室免费治疗,这几天记得来换药。” “谢谢。” 南溪抬起下巴认真看了一眼面色温柔的男子,然后径直离开医务室。 温泽玉站在原地注视着南溪的背影,长长的中指轻轻抬了一下鼻梁的眼镜,镜片折射出一抹捉摸不透的幽光。 他缓慢地弯起嘴角,温和的笑中含着深意。 第3章 终篇:姐姐,我好想你 市中心,私人医院。 天花板上的灯管发出璀璨耀眼的白光洒落在病床上坐着的姑娘,单薄瘦弱的身姿却始终挺立着脊背,骨子里有股韧劲。 她的嘴唇微抿,细长的黛眉时不时皱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没有任何多于表情。 额头冒出的细细密密薄汗才侧面显露出对方的痛楚,她的左手腕上方的纱布被拆开,几厘米深的伤口依稀可见白骨,医生正在上药。 南念晚站在一旁看着南溪隐隐颤抖的双肩,将白皙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安抚,“姐姐,这件事你应该提前和我商量。” 南溪假死叛逃獠牙组织,以新的身份出现在她眼前时,南念晚很吃惊。 南念晚很怕南溪身份暴露,被追杀。 “那你又何从跟我商量过,若不是我的暗线得知你身患绝症,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你……都知道了。”南念晚垂下眼睑,薄如蝉翼的睫毛轻轻颤抖,声音变小:“我本来想着借机扳倒那对母子,等你回来时会迎接一个干净的南家。” “……” 南溪伸出手指捏了捏有些头疼的眉心,无言以对。 她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点开一个银行账户,然后递给南念晚:“你看看,我缺钱吗?” 南念晚看着账户上数不清的零,眼底浮现出一抹惊讶,她没想到自家姐姐居然是个富婆,这些资产足够她这挥霍一辈子。 “姐,求包养!”南念晚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南溪,南溪嘴角翘起弧度:“这张是不限额黑卡,给你。” “另外那对母子交给我对付就好,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就负责认真治病,我会暂时代替你。” 南念晚目光全被镶着金边的黑卡吸引,不管南溪说的什么全都点头。 南溪:“……” * 南家,远远望去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城堡。 南溪穿着粗跟小皮鞋慢悠悠的踩在锃亮的汉白玉瓷砖,头顶上方的水晶吊灯呈现莲花状闪耀着光芒,瓷砖上倒映着一张白皙精致的姿容。 若是有人在场,一定会惊叹这是和南念晚一模一样的长相。 客厅的中央摆放着羊皮制作的高定沙发,茶几上摆放着小巧精致的糕点,陶瓷杯里盛满热气缭绕的红茶。 南家现任夫人,继母唐婉。 唐婉已经年过四十,一张风韵犹存的脸蛋得益于精心保养,笑起来眼角没有什么皱纹。 但是她的眼里总是充斥着精明算计,所以脸上浮现笑容的模样总会给人虚伪的感觉,并且这个女人也的确是个玩弄心计的白莲花。 这几年,南念晚的日子不算好过。 “小念,今日怎么回来的有些晚,我这就让佣人热一下厨房里给你留着饭菜。” 唐婉站起身,亲热的拉起南溪的手。 “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想吃唐姨亲手做的八宝鸭,唐姨愿意下厨吗?”南溪的眉眼染上了一抹哀愁,楚楚可怜的神态令人心软,手上用力的攥着唐婉的手指。 唐婉感受到手指间的痛苦,脸上的笑容有点崩不住,咬牙切齿道:“自然……可以。” 南溪立刻松开手,嘴角一勾。 作为杀手多年她最精通人体的每一个部位,刚才她故意用力捏唐婉的手指已经到了轻微骨裂程度,再过几天她的手就会彻底断掉。 整完唐婉,接下来就是南明泽。 南溪直接一脚踹开了南明泽的房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的墙壁和地板,室内的灯也没有打开。 房间内摆放着许多透明的玻璃罩子全是各种危险品种的毒蛇,一大串发着微弱光芒的灯泡环绕在玻璃罩上面,墙上倒映着无数的蛇影。 这是正常人看了都会心惊胆战的程度。 她忍不住挑眉,这玩意儿是不是脑子不正常! “姐姐,你终于愿意来看我了吗?” 沙哑的磁性嗓音隐约有些哀怨,南溪转身看向身后站在门口的少年。 饶是见过无数美男的南溪也忍不住有些惊艳他的长相,身形高挑的少年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一张线条阴柔的立体面孔有些秀气。 他的眼型狭长且眼窝深邃,眼尾挑起的弧度将澄澈透亮的干净眸子增添几分妖冶,挺立的鼻梁下是小而薄的浅色唇。 拼凑在一起,漂亮的不像话。 南溪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走错了。” “姐姐,可不可以陪我坐一会儿。”南明泽牵住南溪的手腕,可怜巴巴的低头乞求她:“求你了,姐姐……” 我也不想的,可他叫我姐姐。 “那,好吧。” 南溪停住脚步,选择和南明泽坐在沙发上。 南明泽伸出食指指着玻璃罩里面一条通体火红花纹的蛇,语气轻快:“这是姐姐送我的第一条蛇,姐姐还记得吗?” “这分明是我为了吓你故意找的蛇,你是不是记忆错乱了?” 南溪嘴角一抽,直接戳穿他的谎言。 南明泽听到这话眼底忽然飞快的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芒,他眼里的视线越发炽热,葱白如玉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握住南溪的指腹。 她没说错什么话吧,怎么感觉眼前的人更奇怪了。 南溪眨了眨眼睛,后背莫名的生出仿佛被毒蛇盯上的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由自主向后挪。 只见少年将双手紧紧环住南溪的腰间,下巴搭在南溪的肩颈处不停地蹭,颤抖地嗓音说:“我很想你,你怎么才来!” “……” 南溪一瞬间浑身一僵,有些不知所措。 少年眼尾滴落的滚烫眼泪落在锁骨,却仿佛砸在了她的心上,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样的场面好像触动了某根神经,似乎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情景,可是她好像记不清…… 昏暗的房间内一个闪烁着红点的针扣摄像头将眼前这一幕实时传输到手机屏幕上,南念晚嘴里嚼着葡萄看得津津有味。 亲爱的姐姐,你欠的人情债就自己还吧。 妹妹我呀,真的尽力忍耐这个神经病了! 南念晚看着手机上显示南明泽转账五十万的消息,脸上的情绪先是狂喜,再是心酸,最后是解脱。 手指轻轻一划手下转账,然后拉黑删除一条龙。 她长叹一口气:“妈的,终于摆脱这个神经病,爽!” 第4章 终篇:你是恩赐也是劫难 三年前,罗伊共和国的芙蓉城。 乌云遮挡住月亮令黑夜愈发阴沉,闪电如裂痕将天空割裂,紧接着便是毁天灭地气势的雷声笼罩在城市上空。 “咔嚓——” 一声惊雷震得南溪心尖一颤,她加快脚步强拖着中了枪伤的身体流窜在街道小巷。 倾盆大雨好似瀑布一样倾泻下来打湿了南溪全身,浓密微翘的睫毛被雨水弄得下垂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她抬起手扶着墙壁缓慢前行。 街巷里的一户人家门前的老式灯散发着黄晕的光芒,灯罩在狂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南溪咬紧泛白的嘴唇,苍白纤细的五指攥住门栓用力敲了几下,随后整个人失去力气重重跌坐在门前,指缝间的鲜血染红了石板台阶。 泛黄的古老木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位身姿修长而气质清隽的少年将昏迷的少女抱起来。 这便是,他与她的相遇。 南溪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她身上的衣服换成了男式的宽松体恤,胳膊和腹部的伤口都被包扎好。 芙蓉城的偏远小镇都是红砖青瓦的四方院子,眼前的室内环境也是上了年代的漆木家具,除了床铺屋里就只摆着一个书桌和柜子,简单的很。 南溪穿上准备好的新拖鞋,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本练习册看了一眼上面的姓名——明泽 这时,一阵脚步声急匆匆响起。 南溪瞬间警惕起来,随手抄起桌上的圆珠笔别到后腰,她那白皙漂亮的脸上露出狠辣的杀意。 这次出任务,要不是被组织里的竞争者暗算,她也不会这么狼狈。 倏然—— 一个穿着白体恤和黑裤子的少年气喘吁吁的走进来,泛着光泽的墨色短发有些凌乱遮挡住狭长的双眼,他的眼睛很干净。 南溪收起浑身的刺,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好像是一个精致的玩偶。 她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孩子。 “你醒了?你的伤口是我包扎的,我担心你可能被人盯上就没带你去附近的诊所,另外……” 南明泽眼睛看到南溪雪白的胳膊上缠着绷带,耳根发烫的说:“你的衣服是我换的,不过你放心,我是闭着眼换的。” 南溪眨了眨眼,他好单纯呀。 “多谢你,我叫南溪,我家里遭逢变故被人追杀要暂时在你这里避风头,等我回去后一定给你一笔钱作为报酬。” “啊……好!” 南明泽低着头看鞋子,洁白如玉的双手紧紧攥着手里食品袋,可想而知多紧张。 简单的了解对方后,南溪也知道眼前这是个小可怜,亲爹给自己找了个后妈然后就去世了,后妈勾搭上了有钱人就抛弃了他,只会定时打点生活费。 至于亲妈,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病史很快疯掉,自杀而亡。 因为这个原因,从小他身边就没有朋友,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好在成绩常年第一,以后能保送罗伊共和国的伊斯兰特大学,有一个很好的未来。 半个月相处下来,两个人关系融洽很多。 南溪的伤口每天都要对方亲自换药,南明泽每次指尖触碰到光滑细腻的小腹浑身就燥热,他完全不敢抬头对视少女那坦然的眼神。 南溪伸出手揉了揉他顺滑的短发,语气揶揄:“弟弟,你又脸红了。” “……” 南明泽动作一顿,猛地抬起脸庞有点倔强的否认,殊不知他的耳根到脖颈红成一片。 “真是不禁逗!” 南溪忍不住伸出手指捏了捏他的耳垂,南明泽立刻攥住她的手腕,透澈清亮的狭长眼眸泛起几分不知名的情愫,嗓音清冽道:“姐姐,别闹。” …… 再后来,南溪留下一封书信和一张银行卡就离开了。 对于南溪来说这是一段微不足道时光,可对于南明泽来说这就是他生命里遇见的一抹暖光芒照亮了死气沉沉的他。 然后,他魔障了。 他为了找到南溪抛弃了最爱的医学,高中自学计算机成了一名黑客,他开始满世界找她。 恰巧此时唐婉被抛弃回了家,南明泽与唐婉谈了一桩交易…… 再后来唐婉摇身一变成了南家的主母,而南明泽也成功进入南家找到了他想见的人,但是他很快发现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明明是同样的外貌,性子却完全不一样。 漆黑的室内,南明泽眼眶泛红的蹲在墙角,蜷缩起来的指关节泛起苍白:“骗子,南溪!” 他依稀记得有一日,他被校园霸凌。 南溪狠狠踹了一脚罪魁祸首的肚子将对方踹到吐血,她的身板明明那么纤细却笔直站在他的身前保护他,还将外套披在他的身上挡住眼睛。 她居高临下的微抬着下巴,眼尾挑起冷冷的弧度:“我的人,谁给你胆子欺负!” 再然后,她会温柔的伸手牵着他回家。 “姐姐,你会一直在吗?” “嗯。” …… “南溪,你是个骗子!” “当初我是想接你走的,后来出了一些意外……唔” 南明泽的指关节修长好看死死的扣着纤细的腰肢,低头带着惩罚性的意味用力啃咬对方的唇,另一只手穿过发间扣住后脑勺禁锢对方。 南溪看着他泛红的眼眶,一滴泪水落在自己的鼻尖上,却仿佛在心上荡起涟漪。 她原本想要挣扎的手逐渐松开,任由对方攻城战地掠夺每一寸芳香,吻得动情而缠绵,室内的气温也逐渐飙升。 领口的扣子不知何时松开,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和迷人的锁骨。 “够了,明泽。”南溪用手指抵住他的唇,嗓音轻颤:“再继续下去可就收不住了,现在还不适合。” 南明泽亲吻她的手指,有些欲求不满的哼了一声:“那要等多久?” “要不然……再议?” 南明泽大手搂着腰,就这样无声地盯着她:“……” 南溪无害的眨了眨眼睛,一点一点从他跟前往后挪,南明泽眼底闪烁着占有欲十足的光芒,唇角微扬。 到了嘴的肉,休想跑! 第5章 终篇:双胞胎的游戏 “唔——” 南溪控制不住的娇嗔一声。 南明泽那指关节分明的大手捏着她的后腰,粗糙的指腹带来一阵痒痒的感觉。 南溪控制不住的想笑,立刻抓住对方作乱的手:“明泽,太痒了。” 南明泽垂下眼眸静静端详着眼前这张面色红润好似春水荡漾的娇颜,对方的眼神太过清明透亮,让南明泽只能强忍下躁意住手。 他不想把对方吓走,但又不想太过便宜对方。 “那……这样呢?” 南明泽的手轻轻覆上南溪的手背带着几分凉意,南溪看着对方将自己的手拉过去,露出有些无措的脸红。 “这……我,不会。” 南溪说话都有点磕巴。 南明泽面上露出无害又狡黠的笑容:“没关系,我教姐姐。” 半个小时后。 “咚咚咚!” 唐婉轻轻敲起南明泽紧闭的房门,手里端着一罐汤汁香浓的八宝鸭,说:“明泽,你念晚是不是在你这里?” 平日里,南明泽姐弟关系还不错。 这也是唐婉发现原身的房间没有人后,才会跑到南明泽这里找人。 而漆黑又微微闪着光亮的室内弥漫着脸红心跳的气氛…… 他的磁性声线带着难以察觉的颤音,轻声说:“没有,或许她睡着了吧。” 南明泽饱足奄餐的挑起眼尾看向身边的南溪,南溪瞪了他一眼。 得寸进尺的狗东西! 南明泽唇边溢出一丝轻笑,眉心落下一吻 门外的唐婉只好作罢,端着八宝鸭离开。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南溪都要代替南念晚上课,好在有南明泽帮衬没露出太大破绽。 铃声响起,南溪抱着书本离开教室。 尹修彻突然拦住了去路,眼神有些锐利的盯着南溪的脸蛋,冷不丁的笑起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南小姐的眼尾有颗黑痣。” 南溪双手紧紧捏着书本,眼底快速划过一抹冷意,漆黑的眼眸故作波澜不惊的看着他:“你如果只是来说这种无聊的话,可以离开了。” “那个女人最近去哪了?”尹修彻忽然抓住南溪的手腕,“南念晚,你最好别装傻!” 听说,最近尹修彻为了找她把学院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找到自己的踪迹。 故而发泄不出的怒火,自然是转嫁给旁人了。 一向睚眦必报的大少爷怎么会咽下这口气呢,当然是要一点点折断对方的傲骨,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这便是,尹修彻。 “尹修彻,有些事还是适可而止。” 南溪微微上抬下巴,明媚的阳光洒落在这张漂亮的面颊上却有说不出的刺骨的冷,那种疏离又厌烦的神态与之前的南念晚判若两人。 如果说南念晚是矜贵大小姐的傲骨姿态,那么南溪则是睥睨众生的蔑视。 是令人的灵魂都在打颤的威慑! 尹修彻有些被那个眼神弄得浑身发麻,晃神间松开了南溪的手腕。 南溪抽回手,抱着书本向走廊的尽头楼梯走过去。 尹修彻站在原地凝视着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面上缓慢扯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我这个未婚妻倒是突然有趣极了!” 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边的南明泽站在教学楼门口顺手接过南溪的书本,余光望向站在三层教学楼的尹修彻,眉头忍不住蹙起来。 “刚才尹修彻是不是又纠缠你了?” “不过是条疯狗没必要搭理他,我已经打发了。”南溪下意识将带着红印的手腕揉捏,转移了话题:“今晚我想吃你做的糖醋小排骨,一会儿我们去超市吧。” 南明泽掏出裤兜里的车钥匙,食指勾着打圈圈,笑着答应。 这些日子唐婉指骨断裂本就心情不好,又听说南父身边的小秘书趁机爬上了床,跑过去抓奸当场拍下证据。 小秘书更是凭借肚子里的孩子逼宫,登堂入室,唐婉自然是不肯退让。 家里俨然成了宫斗剧。 南明泽和南溪干脆从学校附近买了一个公寓搬出来住,正好方便谋划一些事情。 晚饭过后,南明泽坐在书房里对着电脑,手指灵活的敲在键盘上打出一串密密麻麻的代码,轻松地攻破了对方的防火墙。 南溪端着洗过的葡萄放在桌边,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怎么样,办成了吗?” “唐婉婚姻期间出轨的证据已经找到,想必父亲现在很需要这份东西来平息舆论。”南明泽转过头,将电脑推到南溪眼前。 南溪用手指捏起一颗葡萄喂到南明泽嘴里,另一只手滑动鼠标浏览上面的照片和转账等记录。 南明泽咀嚼着葡萄,双手把玩着南溪白嫩的手。 “这个筹码还不够,只能提供谈判的机会。”南溪的手挣脱南明泽,捏上他的下巴,用指腹摩挲着嘴唇:“你最近继续收购散股,盯紧父亲的资金流动。” “我需要一击即中的决胜局,你会帮我的,对吗?” 南明泽伸出长而有力的胳膊搂住她的腰,将对方圈在自己的怀里,蜻蜓点水的吻着南溪的唇。 “姐姐,给的甜头不够呀。” 南明泽揉捏着南溪的腰窝,暗示性的眼神太过热烈。 南溪无奈又宠溺的弯起嘴角,手指敲打着他的脑袋:“还不可以哟,明泽。” * 校庆。 学院的露天操场被布置成喜气洋洋的气氛,舞台的灯光也不停闪烁,随着跳舞的人移动。 劲爆的音乐,点燃所有人的高涨情绪。 南溪看着手机上忽然传来的加密信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离开操场走进小树林里,拨通了电话。 “你照顾好自己,其余的我来处理,听话。” “姐,你多加小心。” …… 南溪为了避免泄露南念晚行踪全是用加密信息沟通,估计是自己最近动作有点大,南念晚看到新闻有些担心唐婉狗急跳墙。 唐婉是决计不会甘心被扫地出门的,一定会给南父致命一击。 她只需要静观其变,坐收渔翁之利。 南溪挂掉电话,忽然发现身后的大树上躺着一个全身黑色运动服的俊美少年,张扬的酒红色短发好似与绽放的烟火交相呼应。 他的睫毛很浓密,琥珀色的眼眸宛若澄澈的宝石勾人心神,静静注视着南溪。 南溪脑子里面飞快过了一遍人物关系网,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是三代从政世家宋家的双生子之一。 南家和宋家来往不多,但同一个圈子也算是认识。 “宋城言,好巧。” 南溪露出温柔的笑容,挥手:“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我这就离开。” “……” 宋城言眼底飞快闪过一抹涟漪,坐起身慵懒的靠在树干上,单手托着下巴:“南念晚,你确定没叫错人?” “你们本来就是不同的人,我怎么会认错。” 南溪伸手掩唇,轻声一笑。 宋城言居高临下的看着地面上笑靥如花的姑娘,那种一眼就能识别的肯定语气仿佛最动听的话,润人心脾。 他也跟着笑了。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透过外表真正的认出他的灵魂。 皎洁的弯月悬在夜空之上,倾泻下来的月光朦胧洒在他们的身上镀了一层光泽,地面上的影子被悄无声息的拉长。 宋城言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南溪就被人叫走。 漆黑的小树林里突然走出一个身形高挑的少年,他的棱角分明的面庞与宋城言一模一样。 只不过他的眼神有点阴骘,唇角浮现处诡谲的笑:“哥哥,玩个游戏吗?” “宋城亦,别乱来!” 宋城言面色发冷,皱起眉头警告对方。 宋城亦冷哼一声,舌尖舔舐过唇角好似通体滑腻冰冷的毒蛇,盯上了可口的猎物。 第6章 终篇:今晚,你走不了 “南明泽,你必须帮我,要不然我就把当年你耍手段进南家的事情泄露出去!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电话里的唐婉声音有些尖锐,似乎意识到自己情绪激动,又软了语调:“明泽,帮帮我好不好,以后我肯定不会亏待你……” 南明泽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桌面上,整个人靠在桌面的边缘,随手拿起桌面上的飞镖对着墙上的红心扔过去。 啪的一下,飞镖命中。 电话计时已经五分钟过去,唐婉各种好话灌输给南明泽,畅想美好未来。 简而言之,画大饼! 南明泽听得有点厌烦,无意识的皱起平阔浓密的眉头,拍了拍骨节分明的双手:“我就帮你这最后一次。” “嘟嘟嘟!” 紧接着,挂断电话的急促声响起来。 南明泽将挂断通话的手机放在桌面,南溪站在敞开的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一条细吊带的黑色丝绸面料睡裙刚好到小腿部位,露出来的雪白香肩在灯光下犹如透亮的白瓷,她轻轻摇晃纤细的手腕却别有风情。 南明泽眼前一亮,有点惊艳。 她手里还端着一杯醇香的红酒,微微摇晃的曼妙的小腰走近对方,“看来鱼儿上钩了,那就继续该收网了。” 南明泽下意识伸出胳膊揽住南溪的腰,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蛋好似诱人的水蜜桃,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 “今天怎么喝酒了?” “心情好,你要不要来点尝一尝?”南溪将酒杯递到对方的唇边,惬意的挑起红晕的眼尾说:“这可是念晚珍藏的美酒,味道蛮不错。” “……” 南明泽从南溪手里夺过酒杯放在桌面,弯下腰贴近南溪泛红的脸蛋,发现对方明显是有点上头了。 鼻尖贴着鼻尖,十分亲昵。 或许是气氛太过暧昧,南溪伸手拽起南明泽的领口,然后踮起脚尖情不自禁的吻住对方的嘴唇。 她的嗓音有点软:“我想吻你,弟弟。” 南明泽愣了一瞬,随即紧紧搂住南溪的腰肢一个转身将她贴在办公桌边缘,另一只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软唇。 他的面容笑的无害却又狡黠,勾起唇角:“想清楚了,我要的可不止是这点。” 南溪笑意吟吟的伸出洁白的双手亲自解开皮带扣,南明泽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许多,制止了对方的行为。 “这次,我亲自伺候姐姐。” 他贴在南溪的耳边吐着热气,然后顺着往下在优雅的天鹅颈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酒杯里的红酒随着桌面的颤抖,荡漾出阵阵涟漪。 …… 第二日,老宅。 南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端起一杯热茶喝了一口,低头的时候刚好露出那截白皙的美颈上浅浅的红痕,格外醒目。 南父有些疑惑的说:“你那房子有蚊子吗,怎么脖子上红了一片?” “咳咳!” 南溪差点被水呛住,顿时咳嗽起来,点了点头表示南父的猜测是对的。 南父也没多想,拿出一份总经理的任命书放在桌面上推到南溪跟前:“这些日子我不方便出面,你暂时替我处理集团事务,有不懂的跟刘特助询问。” “好,一切听父亲的。” 南溪放下鎏金白瓷茶杯,接过任命书装在公文包里面,然后站起身告别。 “你这是崴脚了,怎么走路姿势怪怪的。”南父亲自将南溪送到别墅门口,忍不住问。 “……”还不是怪旁边的狗东西,不知节制! 南溪控制不住的捏了捏咯吱作响的手指,露出勉强的笑容,应下了这个美丽的误会。 站在她旁边的南明泽偷偷扬起嘴角,笑而不语。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南溪忙于处理公司事务,收揽人心。 这天,晚上。 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南溪伸了一个懒腰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肢,抬起胳膊捶了捶酸痛的后脖颈。 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抓起车钥匙和外套往外面走出去。 高楼大厦从外面看已经全部熄灯是漆黑一片,唯独一楼的大厅还亮着灯,汉白玉地板砖上倒映着纤细的身影。 南溪走出大厦,就听见刺耳的汽车鸣笛声。 一辆火红色的超跑停在大厦门口,主驾驶上的尹修彻单手打在车门上面,另一只骨瓷般温凉而根根分明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看起来风流肆意。 这家伙怎么突然来了? 南溪心中多了几分警惕,双手拢了拢被风吹起衣角的外套,慢悠悠的走过去。 “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请你吃饭当赔罪,南大小姐赏个脸?” 尹修彻笑着耸了耸双肩,抬起手指了指打开的副驾驶车门。 南溪也想看看这段时间,这位消停了的大少爷又在想什么蔫儿坏的主意,她故作迟疑的犹豫了几秒后同意。 然后坐上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刺溜一声,跑车的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再看去只留下一道残影。 半个小时,到达餐厅。 南溪看着桌面上摆满的菜肴全都是她不太爱吃的,但却是原本的南念晚爱吃的,南溪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她不动声色的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牛排放入嘴里,然后又端起手边的鲜榨桃汁喝了一口。 尹修彻眼底忽然闪过波诡的光芒,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笑着说:“看来你很喜欢喝桃汁,我还以为你已经换口味了。” 南溪手上一顿,冷冷的勾起细长的眼尾,这才正视眼前这位玩世不恭的大少爷。 没想到,被他钻了空子。 “尹修彻,明人不说暗话。” “有段时间为了捉弄南念晚,故意每天给她送她喜欢的桃汁,后来她就说以后都不想看见我送她桃汁。” 尹修彻说到这里轻声笑了起来,缓缓眯起含笑不明的桃花眼盯着眼前这张脸:“或许我应该说你才是真正的大小姐,南—溪—” “!” 南溪手里的玻璃杯有些微微炸出裂痕,很快又收敛起来想刀人的杀意。 “这么说的话,你才是我真正的未婚妻,不是吗?”尹修彻双手交叉放在下巴处,饶有兴致的说:“没想到你们居然是双胞胎,还是你比较对我口味。” “尹修彻,换个地方谈谈,意下如何?”南溪沉思了几秒,开口。 这里人多眼杂,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也不适合杀人。 “可以,刚好顶楼是我的套房。” 南溪这才知道,原来这里是尹修彻经营的餐厅,没想到对方挺有生意头脑的。 两人直接乘坐总经理专属电梯,直达顶楼。 房门咔得关上。 南溪看着眼前的男人扯掉了领带,正在解开衬衣的扣子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她有点神色怪异的说:“你在做什么?” “看不来吗,睡你啊!” 尹修彻将白衬衣扔在地上,迈开大长腿逼近,凭借着身高优势在南溪头顶投下一片阴影。 “你是不是有病,我对你没兴趣!” 南溪不想再跟他纠缠,转身迈开腿向门口走过去,伸手转动门把手。 尹修彻的单手重重的压在门上不让对方打开,另一只大手抓住南溪搭在门把手的纤细手腕,将她整个人圈了起来。 他俯身在她耳边,嗓音低哑犹如恶魔低语:“今晚,你走不掉了。” 第7章 终篇:那是我亲手培养的玫瑰 尹修彻的单手重重的压在门上不让对方打开,另一只大手抓住南溪搭在门把手的纤细手腕,将她整个人圈了起来。 他俯身在她耳边,嗓音低哑犹如恶魔低语:“今晚,你走不掉了。” 后颈处是男人鼻翼间喷洒出的热气惹得她浑身控制不住的一个颤栗,南溪很不喜欢与陌生人有这种过于亲密的接触。 她侧过头,微微蹙眉:“尹修彻,你如果精力没处发泄就去找你那些女朋友!”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找你提前履行夫妻义务似乎也没毛病吧。” 尹修彻的大手温柔的摩挲着南溪滑嫩的手指,颇有些调-情的意味。 “可我嫌弃你脏!” “……” 话音一落,室内静的仿佛掉下一根针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尹修彻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秒很快转为阴沉的神色,他轻佻的抬起眼皮,一双细长而含情的桃花眼弥漫起冰山一般刺骨的寒意。 这个女人,居然嫌弃他脏! 真是……该死! “呵!那你和南明泽又有多清白,同吃同住这么久怕是早就不知道颠倒凤鸾多少次了吧!” 尹修彻手腕忽然青筋暴起,骨节分明的大手狠狠捏着南溪的纤细手腕,语气凉薄:“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先过分的,南溪?” 南溪吃痛的闷哼一声,实在无法理解尹修彻怎么跟疯狗一样发疯。 “放手!”南溪挣扎起来,脚下用力踩了一脚尹修彻:“我不干涉你的私生活,你也无权干涉我。” “你放心,很快我就会解除婚约,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尹修彻听到这话心底的怒火更是蔓延胸腔,他手上的力道更大将南溪的手腕捏出了青紫的淤痕,将对方的双手直接抵在门上。 他冷笑一声:“想摆脱我,你做梦!” “……” 南溪有点无语,这位大少爷是不是脑子不正常。 之前尹修彻各种作妖不就是为了解除婚约,她现在主动解除婚约,这狗东西又开始发疯。 就在南溪愣神的时候,尹修彻霸道的扣住南溪的后脑勺,带着报复性的心理在她的嘴唇狠狠咬下了一口,鲜血蔓延口腔。 “嘶——” 南溪疼得眼角泛起泪珠,玫红色的唇被一抹嫣红染色,反倒是别有几分风情。 尹修彻松开手,唇角扯出恶劣的笑容。 南溪抬起手指擦拭掉唇角的血迹,从发丝间掏出锋利的飞刀快速滑过尹修彻的面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叮的一声,飞刀最后稳稳扎在墙壁上。 尹修彻有些诧异的愣在原地,棱角分明的面容被血色破坏了原本的五官,他伸出手触碰隐隐作痛的脸庞。 然后余光扫了一眼指缝间沾满血迹的手,嗤笑起来:“打个赌,婚约不会解除。” “随你,赢家只会是我。” 南溪冷淡的勾起漂亮的眉眼,带着警告意味深深地看了一眼尹修彻说道,随即转身离开房间。 房门“砰”的一下关上。 尹修彻盯着紧闭的房门冷不丁笑了起来,晦暗不明的面容颇有些高深莫测的神态,懒洋洋的挑了挑眉头。 南溪,你怕是不知道这场联姻的背后到底牵扯了什么。 否则,我又何必受制于此。 …… 南溪指尖点了一下手机屏,已经是晚上十点整。 她站在路边打算拦下一辆出租车,但不知道是因为这里的位置有点偏僻还是夜色有些晚,等了十分钟都没看见一辆车。 空旷的街道,路灯将她纤细的身影拉长。 不一会儿,一阵又一阵的狂风涌起,马路边的树木摇曳着千奇百怪的舞姿,皎洁的月亮被乌云遮盖。 淅淅沥沥的小雨来的令南溪猝不及防,落在柏油马路上飞溅,白色的帆布鞋立刻沾染泥点。 南溪抬起双手遮挡头顶,转身打算回到餐厅。 忽然,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柄雨伞举在南溪的头顶,眼前的男人依旧是矜贵而又如沐春风的气质,让人心生好感。 南溪的睫毛微微一颤,她很意外在这里碰见对方:“温泽玉,你怎么在这里?” “约了朋友聚会,你应该也是和朋友来的吧?”温泽玉从兜里拿出一条纯白丝绸帕子递给南溪:“给你,擦擦脸。” “多谢,不过我不是见朋友而是跟未婚夫解除婚约……” 南溪接过帕子擦拭沾染雨水的脸蛋后,双手放在小腹前紧紧攥着帕子,垂下眉眼露出苦涩的笑:“但是对方不同意,也只能作罢。” “他喜欢你吗?” 南溪双眼泛红的摇了摇头,侧着的身子刚好露出一截优美的脖颈,神态楚楚动人。 温泽玉刚想开口,被汽车鸣笛声打断。 “先上车,送你回去。” 温泽玉打开车门让南溪坐进去,自己则是落下雨伞抖了抖水,这才弯下腰钻进车里。 车里的空调冷气很低,温度适宜。 雨水冲刷着玻璃窗模糊了窗外的视线,车内昏暗的光线看不清温泽玉清隽而棱角分明的面庞,可骨子里不经意散发的危险气息与黑夜融为一体。 南溪总觉得温泽玉太过神秘,根本挖不出线索。 或许是南溪的眼神太过直白让温泽玉察觉到,他轻声一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如果是你遇见这种情况,你会用什么方法怎么解除婚约?”南溪转移话题,歪着头一脸求知欲的看向温泽玉。 温泽玉眼底闪过无法察觉的暗芒又化为平静,他的双眼深邃而透亮,说出来的话却有蛊惑人心的魔力。 “我会调查联姻牵扯到的利益,然后对症下药,又或者让自己成为这场联姻的最大赢家。” “只要结果是好的,谁会在意过程呢,呵呵!” 南溪面上装作若有所思的模样,实则心底已经判定温泽玉绝对是黑心肝,就是不知道他这番话是有意为之还是…… 温泽玉就这样笑着看向南溪,可那神态像极了狡诈的狐狸。 “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南溪不由自主的向旁边挪动离温泽玉远点,温泽玉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我很可怕吗,晚晚要离我这么远。” “!” 南溪猛地抬起头,感受到温泽玉充满温度的手掌心贴在自己的手背,然后穿过指缝间十指相扣。 温泽玉低头贴在南溪的耳边呓语,耳鬓厮磨的姿态好似亲密的恋人。 “你确定这样可行?”南溪挑起细长的眼尾,神色迟疑。 温泽玉弯起唇角笑而不语,唯独那炽热的眼神快要把对方融化,狭小的车厢内令南溪退无可退,红着脸正视对方。 我亲手培养的玫瑰,不是谁都有资格摘取的。 我的,十九。 你可不要沦陷,否则会很惨呀…… 第8章 终篇:幕后之人 淅淅沥沥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露出弯弯的角,地面的积水倒映着皎洁的弯月。 晚风吹动树叶,水珠顺着叶子缝隙掉落在地面。 啪嗒! 一辆通体漆黑的豪车慢慢停在小区楼下,南溪半弯腰从车里走下来,长裙在白皙的小腿间晃荡起漂亮的弧度。 她转过身看了一眼坐在车上的矜贵男人,不知想到什么低声咳嗽。 车内的光线晦暗不明模糊了温泽玉面庞,他抬起修长冷白的手指摸了一下衬衣领口掉了一颗扣子的位置,嘴角很小幅度上扬。 温泽玉抬起眼,嗓音温柔又低沉说:“晚安,南小姐。” “晚安。” 南溪关上车门,走上楼。 学区楼的小公寓里灯火通明,南溪输入密码后直接推门而进,暖黄色调的灯光将室内笼罩在温馨气氛内。 南明泽罕见的穿着深灰色泛着光泽的丝绸面料睡衣,将他的皮肤显得更加瓷白,一张好看的俊容却隐隐浮现出戾气,下颚角紧绷起来。 他就站在窗边,玻璃窗倒映着修长背影后面是楼下还在停留的豪车。 “温泽玉,为什么会跟你扯上关系,姐姐?” 果然,还是被看见了。 南溪头点头疼的伸出食指捏了捏眉心,轻叹道:“当时下雨,他只是刚好送我回来。” 温泽玉是圈子里最有名的斯文败类,矜贵儒雅的西装下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心家,他盯上的东西从未失手过。 偏偏他又是那种不近女色的人,怎么会好心送一个没见过几面的女生回家。 男人更了解男人,温泽玉动机不纯! 南明泽瞬间垂下狭促的双眼,眼尾泛红十分惹人怜爱,神色委屈巴巴的盯着南溪:“姐姐是另有新欢了吗?” “真是个小醋缸……” 南溪有点无奈的弯起宠溺的唇角,快速走到窗边环抱他的腰,然后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吻过他的唇。 南明泽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伸手搂住南溪的轻盈一握在怀的腰肢,将她压在玻璃窗边放肆的亲吻眼尾,鼻尖,嘴唇…… 从外面看去,是一对儿热情拥吻的甜蜜恋人。 但是车内的温泽玉很清楚这是南明泽在宣示主权,他缓缓眯起冷情的丹凤眼盯着女生泛红的脸颊荡好似漾着春水,明媚动情的神态。 车内的温度瞬间低了下来,司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温泽玉冷声说:“开车!” “是!” 司机连忙打起方向盘,车子快速撤离楼区。 而楼上的南明泽用余光注视着消失不见的豪车,眼底很快一闪而过的得意,他立刻双臂架起南溪的腿跨在腰间,抱着娇人儿回屋。 她的动情,只供他一人独赏。 直到凌晨三点室内还是娇喘不断,南溪累的手指都无法动弹,嗓音带着哭腔求饶。 南明泽俯下身亲吻着眼前光洁的美背,压低磁性声线在南溪耳边说:“姐姐,我们生个宝宝吧。” 心爱的姑娘太过耀眼,总是惹来许多饿狼觊觎。 南明泽只能用卑劣的手段将她套牢,那就是共同孕育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这样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可以和南溪牵扯在一起。 “你别冲动,现在不是时候!” 南溪心尖忽然猛地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垃圾桶里传来物件掉落的声音。 一股温暖从内蔓延,南溪的脊背微微一僵,手指攥紧床单。 夜还很长,这只是开始。 * 第二日。 南溪得知南父正在研发的产品,被集团内部的间谍将最新方案泄露,涉嫌抄袭的负面新闻铺天盖地,立刻回到老宅。 唐婉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已经把小三儿赶了出去,挽着南父的胳膊好似最初的恩爱夫妻。 她看见南明泽修白的脸上一个明显的巴掌印,吓了一跳:“明泽,你这脸怎么啦?” “有个蚊子刚好盯了脸,拍下去就这样了。” 南明泽神色心虚,尴尬的掩着唇说。 南溪冷哼一声,不想听他们假装母慈子孝的对话,直接走到沙发边坐下,拿出一份股权转让协议递给南父:“父亲,您也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蛰伏许久的饿狼终于亮出了獠牙,南父终于正眼审视起眼前这个手段了得的女儿。 南溪的眼神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鬼回来复仇,没有一丝温情,就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将死之人。 “你不是念晚,她从来不会是你这样的眼神。” “我还以为父亲早就忘记了您亲手抛弃的女儿,没想到您还能想起我!”南溪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将钢笔放在茶几上:“父亲,签字吧!” “您放心,妹妹很好。” 南溪自然是知道对方担心南念晚生死,回答了他心中所想,然后弯起食指敲了敲纸质的股份转让协议。 示意对方,赶紧签字。 “当年的事情并非我愿但也是我造成了你的痛苦根源,你比念晚更适合当一个掌权人,这也算这些年对你的补偿。” 南父拿起钢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扣上了钢笔帽。 “另外掌权人必须联姻,财产分割的事情晚点我的律师会联系你们。” 不对劲,南溪忽然皱起细长的眉头。 南父这种坦然反倒像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提前安排了。 “我们和尹家的联姻背后是利益的牵扯,两家拥有各自集团股份的百分之十,只有结婚并且生下孩子后才能转让彼此的股份。” “这是上一代老人定下的婚约,不能违约,否则还要赔偿百分之十的股份。” 所以说,两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难怪,尹修彻无论怎么闹都有恃无恐,看来这联姻真是个烫手山芋。 …… 唐婉被警察局以谋杀未遂带走,南父正式退位。 集团专门举行发布会宣布承认南溪掌权人的身份,同时也公开了南家和国家正在合作一项新的技术,有国家站台谁都不敢质疑。 这也让许多人知道,新上任的南家家主是个有手段的女强人。 “所以说,你将当初拿到的那份机密资料给了国家?”南念晚躺在病床上吃着橙子,看着坐在旁边的切橙子的女人:“姐,你可真是步步为营。” 南溪的每一步都是精心算计好的,南念晚不得不佩服,举起一个大拇指。 “等等……那这样你就要跟尹修彻结婚!!!” 南念晚猛地坐起来盯着南溪那淡漠的精致眉眼,那从容的姿态仿佛完全不被这件事情困扰,她艰难咽下橙子问:“姐,你打算怎么办?” 她实在无法想象这两个人结婚,会是多么鸡飞狗跳的场景。 南溪嗤笑一声,手指捏起一块橙子塞入南念晚的嘴里:“你就安心养病,其他的不用操心。” 南念晚眨了眨眼睛,表示了解。 前段时间南念晚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现在正是休养的阶段,南溪打算等妹妹身体恢复到正常指标就带回家。 病房的门被敲响,南溪叮嘱几句就离开了。 入秋的季节晚风吹过来都裹着凉气,男人挺拔的身姿穿着到膝盖的黑色风衣站在车边等候心上人,风肆意的吹乱了他的额前碎发露出一张含笑的俊美面容。 扎起低马尾的南溪多了几分知性优雅,踩着细跟的高跟鞋款款而来,长裙随风荡漾。 南明泽上前拥抱她,眉心落下一吻:“姐姐,我好想你。” 这些日子南明泽被指派了许多工作上的任务,从一个城市飞到另一个城市,已经一月有余没看见南溪。 南溪任由他抱着,面颊贴在他温暖的胸膛:“辛苦了,工作任务完成的不错,让你查的那件事如何了?” “对方收尾太干净,线索查到一部分就中断了。”南明泽低头亲吻南溪的秀发,随后松开她:“先上车,回去再聊。” 南溪点头,两人坐车离开。 车内的南明泽将一份牛皮纸文件递给身边的人,南溪将里面的资料和一些照片拿出来反复看,试图多找一些蛛丝马迹。 当年她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遭遇车辆撞击,意识模糊不清的时候目睹了南父救出妹妹,将自己交给了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少年,也就是后来的杀手组织首领。 这么多年她也很少见到首领,但自己是他亲自培养出来杀手之一。 在她的记忆里自己和那群杀手同伴就像是被养蛊,无数次训练和任务筛选活到最后的最优者,如今除了自己,那些人都死了。 南溪强压下心头纷乱的思绪,长舒一口气。 倏然—— 她的目光定格在一张照片上的少年背影,总觉得说不出来的熟悉,仿佛在哪见过。 第9章 终篇:我想要你,只属于我 南溪强压下心头纷乱的思绪,长舒一口气。 倏然—— 她的目光定格在一张照片上的少年背影,总觉得说不出来的熟悉,仿佛在哪见过。 旁边的南明泽似乎是察觉出南溪盯着照片出神,伸出温热的手覆盖在对方泛凉的手背,关切道:“怎么,是发现什么了吗?” 南溪下垂眼睑,薄如蝉翼的睫毛轻颤,遮盖住眼底转瞬即逝的心思,装作若无其事的摇了摇头。 希望,不是她猜测的那样…… 南溪将脑袋靠在了男人宽厚的肩膀上,闭上眼小憩,这些日子忙着整顿公司都没有一刻能放松下来。 直到南明泽回来,她才能喘口气。 她的后背只能交给信任的人,比如此时身边的这个男人。 南明泽低头看着女人恬静的睡颜褪去了平日的锋芒反倒是多了几分无害,他心疼的吻了吻对方的眉心,将人搂在怀里。 “前几日宋家派人送来生日宴会请帖,你陪我出席。”南溪闭着眼,在南明泽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继续靠着,又补了一句:“念晚必须到场,交给你安排了。” 南明泽轻声一笑,姐姐还真是信任他。 不过,这种感觉蛮好的! “婚约的事情,姐姐打算怎么解决?”南明泽伸出手指捏了捏女人软软的脸蛋,在她耳边吹气弄得南溪痒痒的。 南溪娇哼了一声:“别闹,我很困。” “……” 看着怀里的人而真是困得睁不开眼,南明泽也不好在闹她,抬眼看向车窗外的霓虹灯街景,悄悄勾起唇角。 这样,足够了。 * 周六,晚上七点。 坐落在半山腰的豪华庄园在深夜里宛若盛世明珠那般瞩目,白炽灯错落有致的悬挂在每一层墙壁外面,清楚照亮每一个角落。 组织有序的安保团队不间断巡逻的严肃,与大厅里轻松悠闲的氛围明显形成反差。 门口的警卫用仪器扫描请帖,发出滴的一声,这才顺利放行。 站在大厅门口和客人寒暄的男人穿着白色的西装外套别着一枚祖母绿宝石胸针,高挑的身形略显清瘦,棱角分明的面庞紧绷着下颚角,神色淡漠。 这位便是宴会的主角之一。 晚风微微吹散额前的碎发,眉峰之下是一双极为漂亮的眼型,只不过眼睛却氤氲着化不开的烦躁和疏离情绪。 他还是强装着给每一位客人问候。 “生日快乐,宋城亦!” 南念晚莞尔一笑,将手中的礼物递给了一旁负责记名单的管家。 宋城亦看着眼前笑起来明媚的小姑娘,有些意外的挑眉:“你怎么认出我的,今天我和兄长可是从头到尾的打扮一模一样。” “当然是我姐姐慧眼识珠啦!”南念晚指了指身后慢悠悠走过来的南溪。 南溪挽着南明泽前行,那张精致的脸蛋和南念晚一模一样却气质冷然,高高盘起的长发露出优美的天鹅颈,与身上的一字肩黑色拖地长裙十分相称。 看着缓缓而来的女子,宋城亦细心的发现她的眼尾有一颗红痣。 “生日快乐,宋少爷。”南溪低眉颔首,嗓音清甜,伸出纤纤玉手:“我叫南溪,是现任南家家主。” 这是南溪第一次和宋城亦碰面,却不是宋城亦初见她的地方。 宋城亦脑海里猛然浮现出那晚树林里看见的那个倩影,他的眼里浮现不易察觉的狂热,握住对方的手:“我叫宋城亦,很高兴认识你。” 她的手好小,好滑。 宋城亦忍不住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恋恋不舍的松开。 南明泽心中警钟敲响,搂住南溪的腰肢宣示主权,笑着说:“姐姐,我们进去吧。” “……” 宋城亦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一个长相出众的少年,两人对视了一眼,硝烟弥漫。 他看着远去的两人,姿势亲密,莫名的不爽。 真碍眼! 宋城亦冷冷的眯起双眼,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扯了扯系的有点紧的领带,随即又换成另一副模样接待客人。 走进大厅,玫瑰花的香味弥漫,耳边流淌着音乐。 长方形餐桌全是摆盘漂亮的小蛋糕和各种造型可爱的水果,果汁和酒全都有,显然是考虑的很周到。 作为初次露面的新任掌权人南溪接受着许多大量的眼光,明明是一样的脸蛋却能一眼分辨出两人不同,南溪的气质孤傲清冷而妹妹则是温婉大方。 姐妹两人相谈甚欢,打破外界猜测不合的传闻。 “念晚,你和明泽随意走动,我去去就回。” 作为掌权人南溪身上肩负着家族的重担,来到这种场合自然是要和其他家族联络感情,谈一谈商业合作。 南念晚点头,端起一杯果汁递给旁边的南明泽:“放心吧,姐姐可以应付。” 南明泽接过果汁,喝了一口,视线一直在远处的南溪身上。 “宋大少爷,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聊一聊合作。”南溪端着一杯香槟走近对方,她挑起眼尾,神态自信的摇晃着酒杯:“智能家居保姆机器人,未来的新兴行业。” 宋城言有些诧异这位新上任的掌权人会找自己合作,他轻声一笑:“南大小姐这么确定,没认错人吗?” “你们很好辨认,二少爷在门口迎宾估计耐心快要没了,建议你趁早替他。” 眼前的人举止姿态给宋城言莫名的熟悉感,他总觉得这不是第一次遇见,但又不好问太过唐突的话。 “砰”的一下,酒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宋城言说:“我很感兴趣,之后联系秘书预约上门详谈的时间。” 南溪达成目的也不再过多逗留,转身走了几步就被尹修彻拦住,她双手环胸:“尹修彻,你有完没完?” 这些日子不是电话骚扰,就是上门骚扰,要不是有婚姻束缚她早就一巴掌拍死这个人了。 “许久未见甚是想你,赏脸跳个舞?”尹修彻一只手背在后面一只手伸出来邀请她,弯下腰贴近她的耳边低声说:“大家都看着呢,给点面子,亲爱的。” 南溪的余光瞥了一眼周围人都在看着这边,毕竟婚约没有解除,还不能撕破脸。 她冷着一张脸伸出手放在对方的掌心,尹修彻嘴角弯起弧度,牵着身边的姑娘在轻快舒缓的音乐中翩翩起舞。 黑色的长裙随着旋转荡漾出好看的波浪线,灯光下她的肌肤瓷白而透亮,柔软的腰肢轻轻扭动,犹如一只黑天鹅尽情绽放舞姿。 尹修彻搂住她的腰,视线却无法控制的被她吸引。 她的身姿过于苗条,肩颈下的骨窝很明显,只要低头就能看见发育极好的双峰随着呼吸隆起的弧度。 尹修彻心神荡漾,唇边不经意擦过南溪的耳垂,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未婚妻,我好想吻你。” “呵!”想屁吃! 南溪冷不丁笑了一声,抬起高跟鞋毫不留情的踩在尹修彻的皮鞋上,疼得尹修彻面色涨红。 刚好,一舞结束。 尹修彻走路踉踉跄跄的紧跟在南溪身后,南溪环视了一圈发现南明泽所在的位置,提起裙子快速走过去。 南明泽喝了很多酒,白皙的面容浮现出微醺的红,水雾蒙蒙的眼睛勾起泛红的眼尾,像极了妖精。 南溪连忙夺过酒杯,任由对方靠在自己的肩上,柔声安抚:“怎么喝这么多酒,念晚去哪了?” “她说要出去吹风,姐姐去外面找吧。”南明泽用毛茸茸的脑袋不停的蹭着南溪的脖颈,似乎是在撒娇,嗓音嘶哑:“好困,姐姐带我回家。” 南溪有些头疼的按了按眉心,离开片刻,怎么没一个省心的。 她对着尹修彻挥手,让他搀扶南明泽:“帮我看好人,我去找妹妹!” …… 大厅外的庄园种满了玫瑰花,皎洁的月光如瀑布般倾泻喷泉的水池,波光粼粼。 不远处站着身材娇小的姑娘和身形高大的西装皮革的男人,两人不知在谈论什么,看起来谈的不是很愉快。 南溪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小跑起来,耳垂上的流苏银链也跟着小幅度晃动。 “念晚!” 听到清脆婉转的女声,南念晚诧异的转过身,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姐姐,刚好偶遇温先生聊了会儿天。” 再次看见温泽玉那张无可挑剔的温柔面孔,南溪脑海里就会想起那张照片的背影,心底控制不住的多出警惕。 “晚上好,温泽玉。”南溪下意识将南念晚拉到身后,神色如常说:“明泽喝醉了,你先去照看他,我有点事情跟温泽玉聊。” 南念晚欲言又止,最终转身离开。 “南溪似乎对我有什么误会。”温泽玉伸出手指想要摸一摸她的头顶,南溪却向后退了一步,直勾勾盯着他:“温泽玉,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温泽玉的手僵在半空,随即收回。 昏暗的光线打在高耸的鼻梁上,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耐人寻味,说:“从第一次见面,我是一个医生自然最能分辨长相。” “帮助我解除婚约,你想要得到什么好处?” “……” 温泽玉没有出声只是静静注视眼前的女人,那双冷淡又闪烁复杂情愫的眉眼总是能撩人心弦。 喷泉的水流声哗啦啦流着,水面倒映着女人光滑白皙的后背好似羊脂玉,勾得人想要在上面落下痕迹。 温泽玉迈开大长腿逼近,一只长臂揽住她的小腰,薄唇贴在她的肩颈处说:“我想要你,属于我。” “所以这些日子,是你在推波助澜。” 南溪这句话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最近她一直在试图以更大利益来和尹家谈判,原本对方是不松口的,这些日子在她的让利下终于松口了。 没想到,背后有温泽玉的手笔。 “智能家居保姆机器人未来一定广受欢迎,用百分之三十的入股投资换百分之十的股份,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会同意。” 温泽玉收紧了放在南溪腰上的手,手指摩挲着平坦的小腹带有暗示性意味:“所以,我现在收一点利息不过分吧。” “等婚约解除,再来谈这件事也不迟。” 南溪抓住温泽玉作乱的手,嫣红的唇在他的脖颈落下口红唇印,将他整个推开:“现在,还请自重,温先生。” 恰到好处的欲擒故纵,并不令人讨厌。 温泽玉的喉咙轻轻溢出一丝磁性的笑,他勾起唇角,笑而不语。 不得罪任何一方,又保全自己的利益,适当利用自身的优势达到目的,很聪明。 不愧是他亲手培养的小玫瑰! —— 题外话:前面有伏笔,后面揭晓,另外下一章双胞胎上大分~ 第10章 终篇:兄弟内讧 远远望去,温泽玉跟南溪姿势过于暧昧,身形倒映在喷泉水面泛起一阵涟漪。 倏然—— 一颗子弹划破寂静的夜色,如利箭般的势不可挡的速度朝着南溪的方向飞射过去。 南溪冷冷的挑起眉头,将温泽玉快速拽着旋转了一圈躲避过去,白皙的香肩被子弹划过一道长长的血痕。 子弹打中喷泉水池上的海豚雕像,裂纹像蛛网四分五裂。 “啪”的一下,石像碎了一半掉落水池飞溅起水花落在鹅卵石地面,紧接着庄园里面的灯全部熄灭,全部陷入黑暗。 南溪肩上的血痕残留着火辣辣的灼烧感,她闷哼一声松开温泽玉:“我现在要去找我的家人!” “你一个女生太危险了,还是我跟着你一起行动。”温泽玉一把抓住南溪的手腕,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这里地形我比你熟悉,跟我走。” 不远处的大厅不知发生了什么,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 南溪看着漆黑一片的夜色看不清方向,最终还是妥协,让温泽玉跟着自己。 整个庄园都陷入一片混乱和巨大的恐慌中,无数保镖全部出动和闻风而来的犯罪分子搏斗厮杀,时不时就能听见枪声。 温泽玉带着她从大厅后门进入,穿过走廊进入总控室,南溪打开手机的照明灯寻找电闸。 下一秒,整个庄园再次灯火通明。 大厅里亮起的那一刻,现场格外狼藉,白色的瓷板砖被刺眼的鲜血晕染,地上躺着许多黑衣杀手的尸体。 长长的餐桌被掀翻在地上,无数酒杯摔落成渣渣泛着冰凉的光芒,奶油蛋糕已经不成形状黏糊在许来宾衣裳上面,一群上流社会的人员特别狼狈。 除了个别的杀手,现场已经被控制住。 南念晚跟南明泽已经走散,她气喘吁吁的躲在柱子下面,白色长裙被红酒晕染了一大片污渍。 明晃晃的灯光打在她瓷白的肌肤上显得白里透红,她整个人靠着柱子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豆大的汗珠顺着面颊流下来。 很显然,她的体力透支。 但是杀手却对她紧追不舍,南念晚眼看着逼近的利刃却浑身无法动弹。 要是姐姐在,就好了…… 她有些绝望的闭上双眼,双手的手指颤抖的蜷缩,哭喊着:“姐姐!” 匆忙赶来的南溪刚好瞥见这一幕,她弯下腰从膝盖部位拿出绑着的利刃,抬起脚用高跟鞋狠狠砸在对方的脸上。 黑衣杀手踉跄几步,看见南溪这张脸明显露出震惊的神色,这才明白:“你们居然是双胞胎!” “碰我妹妹,你死定了!” 南溪的双手指缝间是闪着寒光的利刃,她抬起长腿踹在对方的小腹,两把匕首毫不留情的刺穿胸腔。 鲜血飞溅在南溪冷白的脸上衬得她更加无情,然后慢条斯理抽出滴着血的锋利匕首。 她扬起裙摆将对方重重踩在脚底下,眼神就像在看死人:“说,谁派你们来的?” “首领,不会……放过你的……” 黑衣杀手艰难地吐出断断续续的一句话,然后咬破口腔里藏的毒胶囊,瞬间毙命。 南溪半蹲下身子,看了一眼对方胸口的毒蛇纹身,心中已然明了。 獠牙组织—— 看来她只能彻底摧毁这个杀手军团,才能真正摆脱过往的噩梦。 南溪将匕首插入刀鞘长吁一口气,然后缓慢的站起身,抬起手想将妹妹抱入怀里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沾满血迹。 她动作一顿,有些无措。 而目睹了一切的南念晚,才终于明白之前的南溪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南念晚眼角泛红,哭着将南溪搂住:“对不起,姐姐,你之前一定很苦吧。” 过往那十年里南溪总会抽出时间偷偷看望她,每年的生日礼物从未缺席,也从未抱怨过任何事情。 南念晚天真的以为,南溪只是完成一些低级任务不会涉及生命危险。 直到今天,她才真正明白刀尖舔血才是南溪的生活常态。 那样干脆利落的动作,直入命门的杀招,没有对生命的一丝畏惧,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南溪。 暗夜里的罂粟,妖冶而致命。 * 生日宴会的风波被压了下去,但是在场的很多人都被南溪狠辣的手段惊到,有的敬而远之,有的趋之若鹜。 龙庭城堡,vip包间。 餐桌上点着玫瑰香薰,摆放着琳琅满目的佳肴。 宋城亦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扯开衬衣的领口露出劲瘦的锁骨,另一只手摇晃着红酒杯,慵懒的姿势多了几分风流不羁。 他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南小姐,确定不考虑一下我吗?我可比哥哥有趣多了!” “大少爷知道是你替他过来谈合同吗?” 南溪笑了笑,轻抿了一口红酒。 宋城亦舌尖舔着唇角轻啧了一声,他有点不悦的挑眉,南溪莫不是以为作为二少爷的他没有决定权吗? 笑话!他说一不二! “我全权代表宋家,你大可以放心。” 宋城亦站起身迈开大长腿走近南溪跟前,弯下腰故意贴近南溪的耳垂,手指穿过她的指缝摩挲着:“南小姐,要不要跟我试试,包你满意。” 南溪感受着耳边的热气喷洒,男人的气息以霸道的方式侵略。 她自然懂对方暗示,意味什么。 南溪侧过头,伸出食指勾起宋城亦的下颚,看着眼前这张惑人心神的皮相,弯起红唇。 “确实很令人心动,但我怕有毒。”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最适合的是哪一个?” 宋城亦一只手穿过南溪的发丝,另一只手搂住她的小腰不停揉捏,继续撩拨对方。 满室的香薰味弥漫,晃人心神。 他蜻蜓点水般吻过南溪的红唇,一点一点撬开对方的唇瓣,试探的方式不断攻城掠夺,将南溪吻得面红耳赤。 头昏脑涨,身体越来越燥热,肌肤变得滚烫。 南溪伸手推搡男人的胸膛却被搂得更紧,整个人被对方腾空抱起来,高跟鞋掉落在地面,露出两只嫩白的脚丫晃荡。 宋城亦按下墙上的按钮,门缓慢移动,露出里面的卧室。 这就是vip包间的特别之处,外面是吃饭的场景而内里则是睡觉的酒店套房,也是宋城亦最得意之作。 大床上,南溪眼神迷离,浑身却使不上力气。 她的面颊变得越来越红,微微勾起细长的眼尾渲染出旖旎的风韵,动情的神态像极了饱满的水蜜桃待人采摘。 她嗓音嘶哑:“香薰,有问题。” “答对了,宝贝。” 宋城亦手指修长慢条斯理的将黑色衬衣扔在地面,露出肌理分明的结实胸膛,俯身亲吻南溪的唇瓣,耳垂…… 南溪的唇很软,身体也很软,让他想一口一口吃掉。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南溪衣裳褪下去的香肩,宋城亦吻得很温柔。 南溪控制不住的嘤咛了一声,手指死死抓着宋城亦的肩膀:“别,别碰我!” “现在就受不住,一会可就更有你受不住的,宝贝。” 宋城亦喉咙中溢出一丝充满蛊惑的轻笑,很明显的调\\\\情。 南溪怒骂:“卑鄙无耻!” 窗外的月亮悬挂在夜幕之中,清冷动人的月光洒落在漆黑的室内,正在吻颈交缠的一对儿男女。 光洁丝滑的美背泛着一层光泽,柔软的腰肢扭动着弧度。 南溪如一叶扁舟不停摇摆,唇齿间发出娇\\喘声酥到骨子里,她又气又羞的咬了一口男人的肩膀。 “狗男人!” “呵……看来宝贝还是太有力气。” 宋城亦笑声清冽,捏了捏南溪的腰,冰凉的指尖惹得南溪浑身一个颤栗。 不知过了多久,南溪累的昏厥。 她双手无力的搭在宋城亦的脖颈,雪白的后背全是青紫的痕迹,娇小的身子被宽厚温暖的胸膛紧紧搂着,遮挡住曼妙的风姿。 南溪的眼睛有点红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我见犹怜。 这便是宋城言闯进门,开灯看见室内场景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回不过神。 宋城亦抓起被子盖住南溪的身体和他的,俊美的面容是意犹未尽的神态,他懒散乖戾的上扬眉头:“哥哥,难不成你也想过来分一杯羹?” 满地的狼藉,室内弥漫不去的味道,都昭示着木已成舟。 “你是不是疯了!”宋城言紧绷起下颚角,紧皱眉头,抬起拳头砸在对方胸口:“我让你谈合同,你他妈的谈到床上来?” “咳咳!” 宋城亦捂着胸膛咳嗽起来,整个人猝不及防的倒在床上。 宋城言抓起地面的内裤扔在他脸上,看着眼前的旖旎画面,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捏了捏眉心,冷声道:“穿好衣服,给我滚出来!” “亲爱的哥哥,我不信你一点感觉没有,别忘了——” 宋城亦看着自家兄长暴跳如雷的神情,控制不住的发笑起来,他唇角扬起恶劣的弧度。 那未说完的话,是双胞胎心电感应。 宋城言头一次觉得,应该把这个混蛋弟弟毒哑! 第11章 终篇:怀孕,不知道谁的崽 酒店外的走廊悠长而空旷,黄晕的灯光照在墙壁上的油画,那是一幅小王子与玫瑰的画像。 宋城亦赤裸着上半身的胸膛披上,无数凌乱的抓痕在修白的皮肤上格外醒目,下半身穿起长裤,指关节分明的手指慢悠悠的抽着金属皮带,边走边弄。 他神态懒散的踩着拖鞋走到房间外面,随手关上门。 宋城言背对着他,高挑的身形在灯光下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他掐着指尖的香烟吐了一口云雾。 “说吧,这件事你打算怎么收场?” “有必要搞这么复杂吗?”宋城亦烦躁的抓了抓本就凌乱的的短发,嘴角扯出嘲讽的弧度:“难不成睡了,我还要娶她,呵!” “……” 宋城言没有吭声,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向乱来的弟弟,他将点燃的香烟扔在地面用脚尖狠狠碾碎。 那发狠的样子,仿佛要把眼前的人弄死。 宋城亦最怕的就是自家兄长沉默寡言的模样,通常这样都是怒火值极高,按照对方的手段,他不死也得扒层皮。 “我知道这次玩得过火了,回头合同让利十个百分点总可以吧!” 宋城亦心尖悬了起来,小声嘟囔了一句。 “南溪的未婚夫现在正满城的找人,南念晚也在派人全城搜寻,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暂时把他们瞒过去嘛!” “再有两个小时,他们一定会查到这里,你想好怎么应付两家的怒火吗?” 宋城言知道弟弟疯,没想到胆子这么大。 要不是手底下派人立刻告诉了自己,他都不敢想要是被人当场抓奸,这对宋家会有多大的影响。 宋家本就是从政,容不得半点负面新闻。 “又或者,你以为床上躺着的那位是个好相处的女人?”宋城言拿起帕子擦拭沾染烟味的手,唇角勾起凉薄的笑,“她的身手可是连杀手都直接搞死,你确定不会醒来一刀捅死你!” 宋城亦猛地回想起,宴会上南溪刀刀致命的身手,莫名觉得脊背发凉。 “你要是搞不定这件事,父母也会直接搞死你,宋家不允许污点存在。” 宋城言又补了一句,全都是往对方心口插刀。 “艹!” 宋城亦低声咒骂,头一次觉得睡个女人还能这么麻烦。 不过那滋味确实让人着迷,那皮肤嫩的一掐就红,小腰又软又很有韧劲,什么姿势都可以…… 他揉了揉鼻尖,喉结滚动:“要不然我娶她,相处挺契合的。” “可以啊,不过得麻烦二少爷替我支付一下婚约解除的赔偿金。” 一声清脆的嗓音响起,打破谈话的气氛。 南溪裹着一条浴巾站在门口,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白里透红的面容随着上挑的眉眼,说不出的明媚动人。 浴巾遮盖了大部分身子却还是能勾勒出前凸后翘的身材,沐浴后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 宋城亦一眼捕捉到南溪白皙的脖颈清晰可见的吻痕,他有些食之入髓,欲念横生:“宋家帮你支付赔偿金,但你得跟我领证。” “我都可以,大少爷有何见解?” 豪门婚约本就是一场资源互换,只要不吃亏,她都可以。 除了尹修彻那个烦人精! 南溪看向宋城言有些深邃而看不透的双眼,对方只是抿着唇缓缓说了句“可以”。 当晚多方齐聚酒店,详谈了婚约解除的条件以及新的订婚事项。 一个月后。 在南家和宋家达成新的合作发布会现场,正式官宣了南家和尹家婚约解除和南家继承人跟宋家二少爷订婚的消息,新闻媒体大肆报道。 坐在发布会下面的南明泽眼底泛起一抹猩红,他嫉妒站在姐姐身边的男人。 * 南家,老宅。 南溪卸了妆敷着一层面膜,穿着睡裙躺在按摩椅上,闭眼小憩:“念晚,事情查的如何?” “当年父亲公司面临破产危机,有个神秘人找到父亲说看重姐姐你的高智商天赋,希望将姐姐带走培养并且会给公司一大笔资金流转。” “父亲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是那个人以全家性命威胁他,父亲只能同意。” 南念晚躺在另一张按摩椅上,端起一杯冰镇果汁喝了一口,继续说:“父亲后来想过找你,刚查到线索我就出了车祸,后面只能偃旗息鼓。” 南父跟过世的妻子是青梅竹马,自然爱屋及乌两个女儿。 他不是没想过找回南溪,而是在面临家人的生命危险后,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后面那个神秘人也说过等到时间,会让南溪归来,南父每年都会收到神秘人发来的女儿照片,这才安心。 南溪睁开眼睛,睫毛颤了一下。 原来她并不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她的家人也曾努力过…… “父亲在养老院呆的很舒心,就是时常还是会念叨姐姐,要不然过段时间姐姐还是陪我探望一下父亲吧。” 南念晚给彼此找了一个台阶,试探性开口。 南溪轻声回了一个“嗯”。 这时,南明泽穿着丝绸面料的睡衣走进来,手里端着两碗蟹黄羹,放在一旁的台子上。 南念晚立刻坐起身俏皮的眨了眨眼,弯起唇角:“我先回房休息,你们聊。” 她穿着拖鞋快速走到门口又折回来,端起一碗香喷喷的蟹黄羹飞快消失,笑眯眯的把门也顺手带上了。 “姐姐,你今天没怎么吃饭,尝一尝。” 南明泽端起白瓷碗,舀了一勺金黄色泽的蟹黄羹递到南溪嘴边。 南溪还未张口,听到蟹黄羹少有的腥味忽然犯恶心,她快速坐起身跑到垃圾桶旁边吐出一大堆酸水。 “呕——” 南明泽有些慌张的拿起纸巾递给她,拍着她的后背:“姐姐,你还好吧?” 今天一天南溪都没几口饭,吐了好几次。 南溪拿起纸巾擦拭唇角,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双手搭在墙边摆了摆手。 “没事,可能是肠胃炎犯了。” “姐姐,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吧。” 南明泽心疼的将身边的人搂在怀里,看着南溪苍白的面色,又联想起最近几日的反常,他心里忽然有个猜测。 算一算日子,好像差不多了。 南溪靠在南明泽怀里,有气无力说:“明泽,麻烦你送我回房。” * 第二日,在南明泽强烈要求下,南溪只好去医院检查身体。 紧接着,无良媒体就报道新闻: #南家掌权人疑似怀孕,婚事将近# #南家大小姐惊现医院,报告单显示怀孕# …… 南溪躺在车上看着手机网页推荐的热点新闻,她退出了手机页面,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闭上眼睛睡觉。 包里塞着一张报告单,上面显示妊娠五周左右。 妈的! 她居然真的怀孕了,偏偏她还不知道谁的种! 那段时间不是被宋城亦缠着鱼水之欢,就是被南明泽哭闹着求欢,有一次喝多了认错人还跟宋城言睡了。 她现在真要疯掉了!!! 旁边的南明泽将手指放在南溪平坦的小腹上不停揉,他脸上浮现出欢喜的笑容,眼里闪着光:“姐姐,我们终于有崽崽了。” “……” 南溪只想静静,她现在头疼。 —— 下一章正文结束,然后再写几张番外篇,本文就算完结。 第12章 完——对的人总会重逢 “砰——” 一辆大货车突然闯过红灯猛烈地冲撞上来,豪车的挡风玻璃瞬间炸裂无数裂纹,车内的人全都被余震震得昏厥过去。 南溪的额头撞在挡板上红了一片,她视线模糊,眼皮渐渐落下。 车门打开,南明泽紧紧抓着南溪的手指被人硬是一根根掰开,眼睁睁看着南溪被人带走,他低声呢喃:“姐姐,别走!” 很快,交警赶来处理事故。 南明泽和司机全都昏迷住院,南溪下落不明,南念晚只能挑起重担稳住公司的人心,私底下派人寻找姐姐下落。 得知南溪失踪,宋家也派出人马寻找。 一时间,整个城市都被搅得天翻地覆,人心惶惶。 * 作为当事人的南溪,此刻正安静躺在床上,额头被纱布包扎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漂亮脸蛋,宽大的蓝色条纹睡衣将她的身材衬托得更加消瘦。 她冷淡的抬起眼皮,目光环视了一圈熟悉又陌生的房间,手指不甘心的攥起来。 这个地方是她生活了十年的房间,也是她无数次想要逃离的牢笼。 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 房间的门被推开,皮相俊美的男人迈着大长腿走了进来,纯黑的衬衣让他的皮肤更显冷白,卷起的袖子露出一截血管脉络清晰的小臂。 他的指腹带着厚厚的茧子,修长的手指端着一碗香菇鸡丝粥放在床头柜。 “要么喝粥,要么打葡萄糖。” 他像是早就摸透了南溪的性子,直接给了二选一。 “温泽玉,我早就该猜到是你。”南溪冷笑一声,伸出纤细的手端起白瓷碗舀了一勺喝,然后蹙眉:“好咸,该不会是你下厨做的吧!” 温泽玉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叠加着长腿,慵懒的姿态矜贵儒雅,他转动着大拇指的玉扳指。 面对南溪的目光,他只是笑而不语。 但是南溪立刻从那漫不经心的笑容里分辨出对方捉弄到她这件事,令对方很愉悦。 “你可以选择不喝,但今晚你会没有任何食物。” “……” 南溪低头看着眼前这碗粥,咬着后槽牙,强逼着自己一口干掉。 然后她将白瓷碗重重落在床头柜上,抬起食指擦拭掉唇角的白沫,说出的话气得带着颤音:“能给我一瓶矿泉水吗?” 太咸了,感觉最少放了三勺盐。 南溪现在舌尖都被刺激的麻木了,口腔里全是齁咸齁咸的味道,啃树皮都比这味道好。 “你现在是被抓来叛徒,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想要什么都能满足,南溪……”温泽玉注视着她轻叹一声,又掺着几分威逼利诱口吻:“想要什么就要付出代价,你是个聪明孩子。” 温泽玉缓慢抬起瓷白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解开领口的扣子露出白皙的脖颈,说不出的斯文败类独有的优雅气质。 他半挑起狭长的眼睛,零星的笑意中布满了冷漠疏离,居高临下的凝视着眼前这的南溪。 温泽玉命令道;“取悦我,否则你会知道我的手段。” 南溪心里涌起一阵火气,指关节咯吱作响。 她很明白对方就是在故意惩罚自己,想从精神上一点点折了自己的傲骨,成为一个听话的工具。 房间里寂静无声,两人对峙。 南溪最终还是穿上拖鞋,被打了特殊药剂的她浑身都软弱无力,每一步都走的摇摇欲坠。 温泽玉看着跪坐在自己大腿上南溪,偏过头躲过她的攻击,大手稳稳的攥着南溪的纤细手腕,轻轻用力就能折断。 一根锋利的很粗的银针在灯光下泛着一抹寒光,随即掉落地面。 南溪面色露出痛苦的表情,温泽玉用力捏着她的手腕,神色平静说:“别忘了,你的本事都是我教的。” 咔嚓! 被折断的手腕发出清脆的声响。 南溪死死咬着唇角,眼里雾气蒙蒙,不敢发出任何喊叫声。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温泽玉压在沙发上,衬衣被对方粗暴地扯开,纽扣直接弹飞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南溪感受到对方冰冷的指腹好似毒蛇肆意游走肌肤,令人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栗。 他的眼神没有欲念,就像是在打量一个物件。 南溪抓住温泽玉的手,嗓音有点哭腔:“我错了,师父。” “哭什么,嗯?”温泽玉眸光微闪,抬起手温柔的擦拭掉南溪眼角的泪珠,“早这样认错我又何必用手段逼你。” “不过,你的惩罚那就让你的前未婚夫替你吧。” 温泽玉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手机里的视频是以暗牢为背景,赤裸着胸膛的尹修彻被鞭子抽打。 带着铁刺的长鞭涂抹着辣椒油,每一次叠加在旧的鞭痕位置都会有火辣辣的灼烧感,这是组织里最常用的一种刑罚。 尹修彻面色惨白,十分狼狈。 南溪眼底闪过一抹吃惊,尹修彻怎么会被抓进来? “那天带回你的时候有个小尾巴一直紧跟不放,所以我就派人将他一起打包带回了,开心吗?” 温泽玉关掉了手机屏幕,抚摸着南溪的耳垂,却令南溪脊背发凉。 她知道,温泽玉这是在让自己做选择。 是牺牲自己,还是牺牲尹修彻! 尹修彻毕竟在上次的生日宴会救过南明泽,这次就当是还他的救命之恩。 南溪深吸一口气,自己将脱臼的手腕摆正回来,抬起眼睛直视着温泽玉,伸出颤颤巍巍的双手亲自将衬衣外衫脱掉,露出曼妙的胴体。 “值得吗?” 温泽玉勾起她的下巴,声线很冷。 南溪没有说话,扬起下巴轻轻吻住温泽玉凉薄的唇,动作有点稚嫩青涩。 温泽玉心底莫名的恼火,大手揽住南溪轻盈的腰肢用力捏着,嘴上狠狠咬破了她的唇角,鲜血在彼此的口腔蔓延。 南溪痛得闷哼一声,指甲用力抓住温泽玉的肩膀。 温泽玉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慢悠悠解开衬衣纽扣然后随手仍在床边,挤开并拢的双腿,欺身而下。 …… 温泽玉不光行事狠辣,在床第之事上也很粗暴,像一只野兽疯狂的占有掠夺。 南溪被折腾的三天下不来床。 她赤条条的躺在床上,用被子遮盖住身体,裸露的后背和肩颈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可见多么激烈。 温泽玉站在床边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系着衬衣纽扣,掸了掸衣服的褶皱,站在镜子前完全就是个风度翩翩的英俊男人。 他余光瞄了一眼还在闹脾气的南溪,唇角罕见勾起宠溺的笑:“放心,我今天就放了尹修彻。” * 被困在组织的这段时间,南溪收起身上的尖刺,变得温顺。 温泽玉才放松人手不再时刻监视她的一言一行,南溪抓住喘息的时间多次窜入温泽玉的密室,窃取内部机密资料。 她点了点耳垂上的耳钉,将资料全部摄像实时上传。 温泽玉这段时间被南家、宋家、尹家这三家联合施压,商业合作遇到很多阻碍,同时由于老是有人盯梢,他无法时刻回到基地。 否则,南溪不会这么顺利得手。 整整一周,资料全部拷贝。 南溪悬着的心才落下,她安静的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漫天晚霞,按下了脚踝内藏着的芯片。 她早知道会有这样一天,提前在体内安装了定位芯片,通过卫星实时传播到南念晚和南明泽的手机上,想来用不了三天就可以离开。 夜里,冰凉又滚烫的身体压得南溪喘不过气。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才发现是温泽玉,他吻得粗暴恨不得将南溪揉进骨血里,冰冷的大手直接探进裙摆。 没有前戏,动作生冷暴戾。 “疼!” 南溪终于忍不住,哭喊出来。 温泽玉的嘴唇贴在南溪的耳边,嗓音从未有过的温柔:“知道当初为什么偏偏选择你吗?因为你聪明而且善良,深得我心。” “所以,我就想看一看被拉入深渊里的你能否开出纯洁无瑕的花!”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南溪没有泯灭良善,哪怕在黑夜里潜行,也始终不会迷失方向。 南溪趴在床上,十指死死攥着床单,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流下来,她提不起任何力气反抗男人,只能被迫承受着所有。 “温泽玉,你真混蛋!” “我早就没有良心,你骂的没错。”温泽玉不怒反笑,吻了一下南溪的香肩,眸光微闪:“后悔当初宴会上给我递了那个手帕吗?” 那时的温泽玉只是个私生子,活得很艰难。 宴会上有人故意捉弄他,将蛋糕扣在他的衣服上,是南溪主动解围并递给了手帕。 小姑娘眨着大眼睛笑起来很好看,没有一丝对他的讨厌。 温泽玉牢牢记住了她的名字和脸,他用尽算计排除一切竞争对手坐稳继承人宝座,私下组建杀手组织搅弄风云。 所以他惦记起了南溪,他想要将小姑娘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 他自私的满足自己的贪欲,独占小姑娘,一切计划都很顺利,唯独的偏差就是低估了小姑娘的坚韧心性。 后来,她跑了。 于是他想可能是她太好奇外面世界,所以暂时放她自由,但没想到她有了牵绊,彻底断了回去的想法。 所以,他把她抓回来了。 温泽玉用滚烫的掌心抚摸着南溪有些弧度的小腹,低声呢喃:“如果肚里的是我的种,多好。” 南溪不知道今晚的他怎么了,一直自说自话。 她也不吭声,只想着尽快熬过去就好了,马上就可以摆脱这个疯子。 * 第二日,温泽玉主动去警察局自首。 他供述了自己的所有罪行,经过一审和二审后被判处无期徒刑,终身监禁。 大概是他牵涉国家机密,才避免死刑。 当庭宣判的那日,南溪去了现场,看着审判台上身形有些消瘦的男人坦然接受罪行的那一刻,她的心脏有点抽疼。 他与她的十年光阴,爱恨纠缠早已说不清。 温泽玉双手戴着镣铐,慢悠悠的迈开腿向观众席那边与南溪擦肩而过时,他笑的真挚:“生日快乐,小公主。” 这是我能送的唯一一件拿的出手的,生日礼物。 南溪红了眼眶,嘴唇微颤。 她突然回想起第七年他为自己庆生的时候,自己曾说:“如果我的生日愿望是自由,你能实现吗?” 那时的温泽玉伸出手指捏了捏她的鼻尖,笑而不语。 南溪回过神的时候温泽玉已经消失在法庭,温家的法律顾问拿着一份文件递给她:“南溪小姐,温总交代名下所有财产都归你所有,请你签一下姓名。” 他居然给自己了? 南溪有些难以置信的接过文件,看着上面的一笔巨款足够她支付宋家的那笔违约金,她才明白这个男人连后路都给她铺好了。 一滴眼泪掉落在文件上,晕染开。 * 六个月后…… 市中心的高楼大厦巍峨屹立,直冲云霄。 明亮宽敞的办公室内,梨花木定制而成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张婚纱照,玻璃相框里的女人眉眼如画,却没有半分欢喜。 温泽玉入狱后,南溪还是选择成婚。 她没有将那笔巨额资金作为解除婚约的用途,而是成立了慈善基金会,帮助更多贫苦的普通人。 “咚咚咚!” 敲门声响彻在办公室内,南溪头也不抬的说:“请进!” 南念晚踩着高跟鞋“哒哒哒”敲在地板砖上,穿着一件金色流苏长裙露出两条雪白的藕臂,她扎起丸子头露出一张漂亮的鹅蛋脸。 整个人看起来落落大方,知性优雅。 然而下一秒她就直接脱掉了高跟鞋,两只嫩白的脚丫踩在地毯上,直接倒在沙发上发出一声长叹。 “姐,我发现相亲的奇葩真不少,一言难尽!” “我早就说了相亲就是见证物种多样性,你非要我安排相亲。”南溪放下手中的钢笔,掌心托着下巴,轻笑:“现在,能安分了吗?” 自从南溪结婚,一直单身的南念晚萌生谈恋爱的想法,南溪只好安排相亲对象让她挑。 结果就是,一个不如一个。 同龄的优质男人太少,南念晚要求又高,相亲一百个了还是没有合眼缘的。 南念晚端起紫砂茶壶,倒了一杯茶水,话锋一转:“我听说明泽在国外那边留学似乎跟一个小姑娘的很近,前段时间有个小姐妹还给我发了一张他和对方拥抱的照片。” “……” 空气莫名的静止,气氛怪异。 南溪垂下细长的眼睑,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指上戴着的钻石戒指,语气平淡:“挺好的,他该有自己的生活。” 南明泽得知南溪决意跟宋城亦结婚的消息时,也曾红着眼恳求她不要结婚。 南溪只是神色很冷静的用手抚摸着少年的面庞,叹息:“明泽,我们分开吧。” 他还很年轻,未来还有很多可能性。 从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南溪不想再耗着他了,南溪太清楚自己现在想要的东西是南明泽不能给的。 联姻,是最好的双赢。 后来,南明泽亲眼目睹了她的盛世婚礼,转身出国留学和南溪彻底断了联系。 南溪给南明泽留了百分之十的股份,每个月都会打一笔钱到银行卡,但是南明泽从来没动过那笔钱。 忽然,手机响了。 南溪拉回思绪,看着来电显示人是宋城言,她接通电话。 “宋城亦还在外地谈合同,他托我陪你去产检,时间预约的下午两点,我现在到公司楼下了。” “好,我这就下楼。” 南溪看了一眼时间,抓起挂在衣服架上的包包,跟南念晚叮嘱几句就离开了。 南念晚看着姐姐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摇晃着小脑袋,咂舌:“我看宋城言比他弟弟对产检上心,真奇怪。” 这已经不是头一次了,好多时候南溪的孕期产检都是宋城言跟着,平日里的饮食也是宋城言安排。 就算拍到照片,谁也分不清兄弟俩。 新闻媒体就鼓吹豪门联姻,夫妻恩爱,实际上大部分出现在镜头前的都是宋城言。 * 南溪婚后跟宋城亦单独住在别墅区,家里安排了保姆。 今晚南溪回到家的时候别墅里灯火通明,门口的鞋架摆着一双皮鞋,南溪立刻明白是宋城亦回来了。 宋城言半蹲下身体,为南溪脱下鞋,又穿上拖鞋。 如今的南溪肚子里的龙凤胎月份大了,肚子圆鼓鼓的像个大西瓜,南溪弯腰不是很方便,所以宋城言才会这么做。 大概是动作太过熟稔,南溪有一瞬间恍惚眼前的人是自己老公。 宋城亦站在楼梯上,双臂搭在栏杆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修白的手指转动打火机,面上露出讥讽的笑。 “兄长还真是事事亲力亲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老婆!” “……” 南溪微微抿唇,没有说话。 宋城言站起身,一身黑色西装在高挑的身形衬托下由内到外散发出稳重而内敛的气质,他目光冷冷盯着对方:“但凡你脑子拎得清,我又何必事事操心。” 南溪跟宋城亦结婚半年,最初相处也还和谐,后来不知道发生什么就开始冷战。 宋城亦经常夜不归宿,回来就是一身酒气。 保姆私下反应到了他那里,宋城言只能替弟弟担起责任,陪南溪产检接送下班,对外装作夫妻恩爱。 “宋城言,你俩真的清白吗?你敢说你没有背着我跟她在这个别墅发生关系?一个个都当我傻子!” “啪!” 宋城亦猛地盖上打火机盖子,指关节因为怒火隐隐发颤,他用力的捏着打火机。 宋城言眸光微闪,面色一僵:“那次事出有因,是意外。” “宋城亦,其实你也没那么喜欢我,何必抓着不放。”南溪低头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心中做了一个决定,她抬起头坚决的说:“宋城亦,孩子一周岁后我们离婚吧。” 貌合神离的夫妻,无休止的争吵,挺没意思的。 她也想过就这样好好的经营婚姻,可是架不住一次又一次猜忌,她的耐心全部耗尽了。 宋城亦眼神一闪而过的惊诧,她没想到南溪这么无情,视线落在并肩而站的两人身上,特别刺眼。 “好啊,那就离婚!”他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 “我跟你离婚与宋城言无关,而是我们并不适合。” 南溪还是解释了一句。 她不想两兄弟因为她彻底决裂,日后商场上还要见面,太惨烈收场对彼此都挂脸面。 * 一年半后,两人从民政局再次走出来。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刺骨的寒风刮过脸颊像刀子割肉一样疼,南溪拢了拢脖颈的灰色围脖避免透风。 漫天雪花飘起,落在她微微颤抖的睫毛上。 不远处的黑色豪车车门打开,穿着风衣的身形坚挺的男人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寒风吹乱了他的碎发却无法熄灭他炽热的眼神。 他一步步走近南溪,然后单膝下跪,深情款款:“南溪,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她想过无数次重逢,却从未想过是这样的场合。 南溪抬手捂着脸,眼角泛红。 “南明泽,我好想你。” 全文完。 后面番外啦~~ 第13章 番外:长兄与弟媳 “豪门世家宋南两家缔结婚姻,地点在城郊的温泉山庄,全程都有无人飞机记录和巡逻,上流社会成员全部云集,阵容强大。” “现在,镜头转向新郎新娘亲吻……” 电视机里传来直播画面,鲜花作为背景的一对儿璧人在万众瞩目下甜蜜亲吻。 南溪穿着一条露出光洁美背的纯白鱼尾裙,这条纯手工订做的婚纱是上好的蜀锦编织,点缀着无数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流光溢彩。 今天的她,很美。 监狱里的温泽玉抬起眼眸看向栏杆外的墙壁上悬挂的电视机,长长的短发已经过眼看不清他的面容,他仰着头保持一个姿势。 能亲眼目睹她的婚礼,应该是南溪安排的。 温泽玉轻声笑了,双手用力攥紧了冰凉的铁栏杆,一滴眼泪顺着面颊掉落在水泥地面。 狱警拿着电棍慢悠悠的走过来,他从兜里拿出一朱砂红金丝线绣的袋子,穿过栏杆递给了温泽玉:“这是南小姐特意吩咐,送给你的喜糖。” “……” 温泽玉神色一愣,怔怔的伸出粗糙的手掌接过袋子,然后死死的抓着。 狱警看着温泽玉沉默不语的模样,不再过多停留,快速离开。 温泽玉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颗包裹着塑料纸的水果糖,撕开包装袋,将葡萄味的糖果放入口腔。 很甜…… 他心满意足的勾起唇角,如获珍宝般捧着眼前的水果糖。 小公主,要幸福呀。 * 婚后的第三个月。 初冬的天气温度已将降下来许多,风呼呼地拍打着玻璃,而温暖的室内弥漫着暧昧的气氛。 已经是上午十点,南溪懒洋洋的缩在被窝里浅眠,旁边躺着赤裸胸膛的宋城亦,他的手指不安分的揉捏南溪的脸颊。 温热的唇角贴在南溪雪白的美颈,轻轻吮吸出红印。 南溪有些烦躁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宋城亦,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黏人,我想睡觉。” “……” 宋城亦也不生气,这样的场景不是第一次了。 他另一只大手从被窝里揽住南溪的小腰,指尖摩挲着鼓起的小腹激起了南溪浑身一阵颤栗,宋城亦嘴角挑起坏笑的弧度。 “媳妇儿,这么冷的天我们做点运动吧。” “滚!” 南溪翻了个白眼,转身就想给他一脚,却被对方早就预判抓住了纤细的脚踝。 宋城亦这熟练的动作不知道是被踹下床多少次才练就的,放下南溪的腿他立刻钻进被子里,脑袋拱在对方的小腹处亲吻。 然后,逐渐向下…… 南溪被他撩拨的面容荡漾着一抹春色,十根手指不由自主的紧紧攥着被角,弄皱一片。 再后来,又是一阵翻云覆雨。 玩闹到下午两三点,宋城亦心满意足的抱着怀里人儿走进浴室清洗,穿好衣服下楼。 保姆按照吩咐提前准备了金枪鱼三明治和两杯热牛奶放在圆桌上,南溪穿着毛绒绒的小恐龙睡衣,踩着兔耳朵拖鞋走下楼梯。 她拉开椅子坐下,伸手拿起一块三明治放入唇边,咬了一口。 转头才发现客厅的真皮沙发上正襟危坐着一位男人,英俊的面孔和宋城亦一模一样,唯独笑起来时的双眼弧度弯曲程度不一样。 他打量着南溪的睡衣,神色有点惊讶的打了一个友好的招呼:“下午好,弟妹。” 没想到,南溪的品味—— 南溪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解释道:“这是你弟弟的审美搭配,与我无关。” 结婚这几个月,宋城亦就喜欢买一些奇奇怪怪的情侣装,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明明的清幽雅致的别墅,室内的墙上挂着各种涂鸦照片和玩偶,家具和地毯全都是粉色调,扑面而来的粉色泡泡氛围让人一言难尽。 按照宋城亦的话,这都是他们的生活留念。 宋城亦婚后这段时间,只要空闲就带着她去各种情侣圣地打卡,家里摆放的物件都是他们买回来的纪念品或手工制作的摆件。 宋城言看着墙上的合照,眼底一抹暗光快速消逝,挑了挑眉:“看来你们感情不错。” “还可以,呵呵……”南溪有点尴尬的笑了,抿了一口热牛奶:“你要喝点什么,我去给你倒。” “不用,保姆已经给我倒了一杯热水。” 宋城言挽了挽袖子,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起来,露出了手腕上的手表和血管脉络清晰的手腕。 南溪的视线落在那块银白色表盘的钻石手表,心底莫名的泛起一丝涟漪,那块手表是前几日宋城言过生日,她亲自挑选的生日礼物。 宋城亦的生日礼物是一枚胸针,最近他经常戴出去炫耀,秀恩爱。 没想到,宋城言竟然也会一直戴着。 “哟!哥哥来的挺早呀!” 宋城亦小拇指勾着一条深蓝色丝绸面料的领带,剩下几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的系着西装纽扣,迈开笔直的大长腿走下楼梯。 南溪站起身走过去接过领带,宋城亦很自然的弯下腰,让南溪亲手系领带。 宋城言看着他们恩爱的画面,只觉得很刺眼。 他强压下心里的烦闷,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宋城亦晚上要飞国外谈一桩合作,晚上麻烦弟妹陪我参加今晚的商业交流晚会。” 一年一度的商业交流晚会,实质是资源互换。 大部分的创新项目都是在这里被发现,许多创业阶段的年轻人都会去展示自己的项目,宋城言就是去挑选有发展前景的投资项目。 不过晚宴为了多点趣味,都会要求男女结伴出现。 宋城亦亲了一口南溪的脸颊:“你可以去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项目,顺带拓展一下人脉。” 南溪点头,她确实被勾起了兴趣。 * 商业交流晚会,众人谈笑风生。 南溪不能喝酒,只能端着一杯果汁喝,本就长相漂亮的她在会场里显得更加惹人注意。 尹修彻穿着酒红色西装,领口微微敞开显得随性,本就风流多情的桃花眼笑起来更加撩人,他弯起唇角:“好久不见,南溪。” “尹修彻?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孕期后总是会饿只能不停吃东西,南溪意犹未尽的放下手里端着的小蛋糕,拿起纸巾擦拭了一下唇角。 自从婚礼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尹修彻伸出修长的食指擦拭掉南溪唇角残留的奶油,南溪睫毛的颤抖了一下,身子向后挪了一步拉开距离。 两人的身份,得避嫌。 尹修彻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他口吻有点无奈:“好歹也是有过婚约的人,这么生分吗?” “可我们终究没有结婚,而我现在已经有家室,要不然流言蜚语会淹死人的。” 南溪不是傻子,她知道尹修彻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可她从来都没喜欢过尹修彻,也不想给对方任何误会的信号,她端起果汁杯和他的酒杯碰了一下:“尹修彻,祝你日后万事顺遂。” 尹修彻眼底有些泛红,他轻轻“嗯”了一声,眷恋的深深看了一眼南溪的面容,有些释怀的转身离开。 他在想,如果当初他早点醒悟,会不会结局不一样。 可随即他就摇了摇头,像他这么桀骜不驯的人怎么会甘心低下头俯首称臣,他与南溪终究不是一路人。 * 别墅里灯火通明,寂静无声。 南溪搀扶着身形高大的宋城言放在沙发上,然后站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腰,没想到对方酒量这么差。 她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温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宋城言修白的面庞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他喉结上下滚动,伸出手扯开领带,嘴里呢喃着:“水,给我水……” 南溪顺手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宋城言手有点颤抖,洒湿了一大片白色衬衣若隐若现的露出结实的胸膛。 “!” 南溪侧过头,不敢注视对方。 宋城言迷迷糊糊的睁开迷离的双眼,他看着眼前的女人背对着自己露出漂亮的蝴蝶骨,顿时口干舌燥。 手里的水杯滚落在地毯上,打湿了地面。 南溪听到动静转过身,猝不及防的被一双温热而有力双手搂住腰肢,整个人跌坐在对方的腿上无法动弹。 “宋城言,你喝多了,唔——” 男人根本不给怀里的人儿逃跑的机会,死死的扣住她的后脑勺,疯狂的啃咬着软软的唇瓣。 另一只手绕到南溪的后腰处,手指灵活的解开了蝴蝶结。 露背的抹胸长裙随着绳子解开,逐渐下滑露出雪白的双肩和精致的锁骨,南溪吓得立刻抓住下落的长裙捂住乍泄的春光。 宋城言似乎有点不满意,惩罚似的将手探到裙子底下…… “嘶!” 南溪疼的惊呼一声,裙子从手中滑走,一览无遗的胴体映入对方的眼底。 宋城言情不自禁的吻了一下她的脖颈:“你好美,真想一口吃掉你。” 南溪被他的亲吻弄得浑身酥酥麻麻,他的技术太过娴熟,轻而易举的就撩拨得她情迷意乱。 他将南溪压在了沙发上,开始了无休止的掠夺。 情到最浓时,他的手指穿过南溪的指缝间十指交叉,他嗓音蛊惑:“乖,叫老公。” “老公——” 南溪累得睁不开眼,娇软的颤音酥到骨子里,带着点求饶。 一场情事罢了. …… 第14章 番外:新的开始 翌日,清晨。 南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旁边空了的被窝,从柔软的大床上起身,两只脚窜入棉拖鞋里。 她懒洋洋的迈开两条腿走进卫生间洗漱,看着镜子里的雪白脖颈全是一片吻痕,她有些烦躁的抓了抓乌黑的长发,双手叉腰。 半个小时后,磨磨蹭蹭的从里面出来。 宋城言坐在餐桌上吃饭,听到下楼的脚步声,他抬起头:“刚做的皮蛋瘦肉粥,趁热喝。” 南溪想起昨晚的荒唐事,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拉着椅子坐下,她接过对方盛好的一碗粥,用勺子慢悠悠舀了一勺放入嘴里。 饭桌上无人说话,气氛怪异。 宋城言的余光瞄到低头的南溪,优雅欣长的脖颈被粉底液遮盖,他垂下眼说:“昨晚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暂时别让他知道。” “啪嗒!” 白瓷勺碰到白瓷碗的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南溪的手指放开了勺子,双手搭在桌面上。 她轻轻挑起细长的眼尾,璀璨的眸光直视着对方俊容,眼尾那颗红痣显得更加妖冶动人,红唇忽然扯出意味不明的弧度。 “宋城言,你可真是个关爱弟弟的好兄长。” “……” 宋城言抿着唇,不语。 他承认自己确实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否则不会借着昨晚被下药的契机,跟南溪发生关系。 情不知所起,等后知后觉发现时已经迟了。 “这件事我不会说,希望以后兄长不要再越界。”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 半个月后,宋城亦无意中从保姆嘴里得知宴会那晚后垃圾桶里的计生用品,跟他提了一嘴“特殊时期,年轻人要节制。” 宋城亦立刻派手下的人去查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得到下属的回复的消息与猜测不谋而合。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冷冷的挑起狠戾的双眼。 * 房间里,梳妆台上的镜子反射着明亮的灯光,清晰的倒映着一张眉眼精致的面容和睡裙勾勒的纤瘦腰肢。 南溪打开小瓶盖,食指抠出一块白热乳膏,将保湿乳涂抹在脸上。 宋城亦站在门口看着近在咫尺的背影,心绪纷乱的他烦躁的伸出手扯开衬衣领口,迈开大长腿步步逼近。 他弯下腰,宽厚温暖的胸膛紧贴着对方的后背,双手搭在梳妆台上圈住对方,下巴搭在南溪的肩上,“南溪,你背着我跟他上床了,对吗?” 宋城亦的眼神浓得是化不开的墨色,潜藏着一只蛰伏的野兽,目光死死盯着镜子里女人的神情。 南溪浑身一僵,手上的动作停顿。 “宋城亦,那晚的事情是个意外,我……”南溪还未说完就被宋城亦打断,他捏着南溪的下巴:“宋城言喜欢你,你不会一点没有察觉吧?” “你以为随便换个别的女人,他会主动带着对方参加商业交流吗,呵!” 宋城亦的手指有些泛凉,顺着南溪的下巴轻轻下滑到腰间系好的腰绳,直接扯开。 睡裙散开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和发育极好的胸部,南溪快速伸手抓住睡裙掩盖乍泄的春光,耳边却是宋城亦讽刺的语调:“他应该很喜欢这样的身体,要了不止一次吧!” “宋城亦,你没必要这样阴阳怪气,你若是不能接受我们可以离——唔!” 宋城亦疯狂的吻住南溪的软唇,带着发泄和惩罚的意味,将她死死禁锢在怀里。 下一秒,南溪就被腾空抱起来放在床上,衣衫散落一地。 室内的灯熄灭,娇喘声不断…… * 那日之后,南溪跟宋城亦就陷入冷战。 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宋城亦只要看到南溪跟宋城言去医院产检的照片,转头就在床上折腾南溪。 新年来临,南溪回了自家老宅。 偌大的老宅现在只剩下南念晚一个人,显得冷清,南溪除夕夜特意回家陪自己妹妹。 火锅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冒着徐徐的热气。 南溪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羊肉放入麻酱小碟里沾满,再放入嘴里咀嚼,她弯起唇:“你调的小料,味道确实不错。” “是明泽告诉我的,他说你喜欢这个口味。”南念晚眼神带着几分揶揄,放下筷子:“他说今年过年回家,而且是自己一个人回来哦!” 他真的一直在等自己,没有食言…… 南溪微微下垂的睫毛猛地一颤,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闷声吃着涮羊肉。 半晌后,她嗓音有点沙哑:“如果我打算离婚,念晚你会支持我吗?” “!” 南念晚惊讶的看着她,思索了一番,神色认真说:“如果这是姐姐想做的事情那就去做,我永远陪着姐姐。” “多谢。” 南溪眼角难得有些泛红,莞尔一笑。 * 晚饭后。 浴室里的水流声突然止住,磨砂玻璃门蒙上了一层雾气依稀勾勒出曼妙的身形,一只纤细的玉手拉开浴室的门。 发丝间的水珠滴落,浴巾包裹着雪白的肌肤,露出一双细长的美腿。 南溪的面颊泛着一抹绯红,粉嫩嫩的宛若水蜜桃,她拿起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用吹风机吹干。 温暖的室内,她换上了一条黑色丝绸面料的睡裙,踩着拖鞋走下楼梯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的南念晚倒满了一杯玫瑰红茶。 除夕夜,姐妹俩一起守岁。 南溪伸手端起玫瑰花纹的陶茶杯,喝了一口芳香微甜的红茶,抬起眼看向墙壁上的钟表:“马上就要十二点了,时间真快。” “那姐姐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新年愿望…… 南溪垂下眼睑遮盖住眼底复杂的心绪,她放下茶杯,摇了摇头。 “叮-叮-叮-” 墙上的钟表指到了十二,发出沉闷的钟声。 就在这时,无数璀璨的烟火点亮了夜空,南溪透过落地窗看向老宅上空的烟花绽放成玫瑰花的形状,猛地站起身。 客厅的大门被拉开,有人风尘仆仆的穿过寒冷冬夜,漂洋过海来看你。 南明泽穿着深黑色毛呢大衣浑身带着从外面裹来的冷气,刺骨的风吹得他耳根冻红,他手里小心翼翼的捧着包装好的礼盒。 南念晚不知何时悄悄退场,徒留下客厅里的两人久久对视。 “新年快乐,南明泽!” 南溪主动迈开脚步,一步步走向眼前风华正茂的俊美少年,他的面庞褪去了几分青涩的稚气,狭长的双眼闪烁着欢喜的光芒。 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南溪踮起脚尖,抬手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发顶,接过他送的新年礼物。 “姐姐,新年快乐!”南明泽俯身,伸出双手环住南溪的腰,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语气眷念:“我想陪在你身边,无论以什么身份。” * 后来,南溪顺利分娩龙凤胎。 她安排医生做了dna对比,女儿是宋城亦的,儿子是南明泽的,但是抚养权都在她的手里。 宝宝一周岁后,她与宋城亦正式离婚。 南明泽跟南溪求婚,两人低调领证没有举办婚礼,南明泽婚后专心当起了家庭煮夫,南溪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将集团带向辉煌。 南念晚跑去国外留学,毕业后开始了环游世界的旅行,成为了一名炙手可热的旅游博主。 “各位朋友们,我们现在的所在地就是一个月之前从太空落在地球的陨石坑附近,周围的植物似乎受磁场影响变异了。” “你们看这株叶子,明显比一般的大。”南念晚将镜头拉近在嫩绿的手掌大叶子上,给网友分析:“你们看这里的脉络……” 镜头后的陨石坑散发出微弱的磁场波动,直播画面也有些嗞啦嗞啦的卡顿。 紧接着,镜头一黑。 南念晚发出一声尖锐的嗓音,手机掉落在泥土地上,整个人消失在漆黑的旋涡里。 南溪发动了所有人力物力都没有找到南念晚的踪迹,警察也只能将这个事件作为悬案记录在册。 嗞啦…嗞啦… “系统激活,绑定宿主,时光穿越开始——” 电子机械音突然响起,转瞬消失。 目标定位,一百年后。 *** 新文预告,都市异能文,目前筹备中。 番外结束!!! 感谢一直陪伴的读者,让我坚持完结了这本书。 祝大家未来路途坦荡,生活顺遂。 来年见,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