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战力天花板竟是我自己》 第1页 [bg同人] 《(综漫同人)战力天花板竟是我自己》作者:忆枝贤雨【完结+番外】 文案: (本质有些沙雕的文,勿较真) 喜闻乐见,某天我被神明失手噼死了 神明让我在《柱灭》世界復活,并说能满足我一切要求 于是我说:「请让我普通地活着吧,战斗力普通,能够普通地自保就好。」 结果,才加入鬼杀队混吃等死的第一天,我就把一只出门晒月亮的上弦丑壶秒了,莫名其妙当上了柱 我:? 你们不是说上弦很难打来着? 其他队员:!!! 你不是说你很普通来着? …… 我:神,这战斗力好像有些不对啊? 神:哪里不对了?你这战力搁我们当中算是最普通的了。 我:特么谁叫你按神的标准来算了!? (砍完无惨去咒回) #本文又名《我不是说了要普通吗》,有沙雕元素,介意慎入# #全文无逻辑放飞自我,时间线有很多魔改,一切为剧情服务,私设如山我流ooc# #可以接受的祝食用愉快鸭~# 内容标籤: 综漫 爽文 文野 咒回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鸟,5t5 ┃ 配角:柱灭众,咒术众,小野犬众等 ┃ 其它:预收《咒术游戏中我成为海王》《五条垮起个脸说你绿他》 一句话简介:从柱到咒术师的不普通生活。 立意:除恶扬善。 第1章 空降鬼杀队 「——你说什么?」 我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露出震惊的表情。 但事实上,我的脸部肌肉并未有太大幅度的牵扯。 「非常抱歉,」那个自称是神明的绿毛在我面前说,「但正如你刚才听到的那样,因为我的失误你被我失手用雷电噼死了。」 眨了眨眼,还未做出反应。 他却像是怕我下一秒发怒似的,慌忙求生欲满满地抢话说: 「不过你不要急着生气,我可以让你在另外一个世界復活,并且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哦,没关系。」 ——在他说完前一句话的同时,我也可有可无地道出了下一句的回覆。 「嗳?还以为你反应会更大一些来着……」 似乎是见我表现得极为淡然,神少许意外。 但他好像也没多大的兴趣,很快又说: 「嘛,不过算了。所以,你有什么愿望?」 「——倘若,在异世界重新来过,以全新的身份?」 像极了标准异世界轻小说的开头。 神明用着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朝我递出了极具诱惑力的橄榄枝。 于是我想了想,昂头,真诚地说—— 「请让我普通地活着吧。」 「不需要太强,能够普通地自保就好。」 * 我曾经是个十分优秀的人,容貌也很出众。 能够过目不忘,轻易能做到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 就算不刻意去促成,周围也总是有男生前前后后地聚集过来,收到来自他们的好意。 或许是因为这样,我没有真正的朋友。 出身起便患有疾病,连同父母一起到乡下地方疗养。在那个落后又排外的小村子里,从小到大也都是被身边女生圈孤立排挤的那一个。 闺蜜聚会什么的是一次也没有体验过,被村民在背后闲言碎语倒是深有体会。 就连网络上认识的唯一一个和我聊得很来的、有着近似经歷名叫「栗原海里」的网友,几天前也再没回过我的讯息。 后来就传来她车祸去世的消息…… 可以说对原本的世界毫无留恋。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的我,拥有了全新的身份—— 如今,正如你所见,我是这个有鬼世界里,所属名为「鬼杀队」组织中最基层的一名普通剑士。 要说起来,对于这个新身份本人还是十分满意的。 首先,位于基层的菜鸡,这符合了最初提出的「普通」的要求。 而其次,这个世界存在着鬼,剑士这一身份又恰好响应了「拥有普通的自保能力」,不至于一上来就落地成盒成为鬼物的盘中餐。 两个要求都完美地满足。这么想着不由在内心赞嘆起神明大人的靠谱来。 「喂,新来的,发什么呆?快跟上。」 严厉的前辈忽然出言打断了我的神游。 他似乎是比我高一个等级的剑士,所以这次作为带头的前辈引领我们完成一个任务。 说起来这还是我的第一次任务。 本来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这个抱着「混吃等死」心态加入鬼杀队的下级新人出场的,但奈何最近人手不够,死去的剑士们实在是太多了,这才凑人头地轮到了我。 说来我也是运气好。 最当初被投放到那个什么最终选拔的会场上时,我还担心着会不会因为自己实力太弱而被鬼怪们秒杀。 结果愣是在山里一直野炊到了选拔截止都没有遇到半只,便这么超级划水地通过了考试,成为了鬼杀队的一员。 不过后来和同期的一个叫「村田」的人交流才得知,选拔开始的前几天整座山还是有蛮多鬼的。 只是都被一个叫做「锖兔」的少年给灭杀得差不多了。
第2页 可想而知那是一个大佬。 「只是,那个人好像……」 说道这里村田露出了有些黯然的表情,但很快他又苦笑地说: 「我们剑士就是这样的。」 「拿起刀的那刻起,既然决定了与鬼打交道,就得将脑袋系在裤子上过活。」 他收敛了笑容,又严肃对我说:「指不定哪一天我也在某次任务中再也无法回来、这就是我们最后的交流呢。」 嘛。 倒也没必要那么悲观。 不过这傢伙倒是能无师自通地立得一手好的反向g呢。 说不定能活到最后一集啊。 倒是可惜了那个叫做「锖兔」的同届考生。 或许若我能早一点穿越过来,指不定还能见上一面,帮上点忙什么的。 「都是因为某个傢伙的缘故,这一年的最终选拔完全不能排除弱者。」 「本届成员的素质格外差,这才短短一星期,不知道死了多少个了。」 ——前辈的抱怨声传了过来。 他似乎非常厌烦我们这群新人,很不爽上级的指令,认为我们这些毫无经验拖油瓶根本就是拖累他的后腿。 旧人对一无所知的新人小透明没多大耐心倒是无可指责,因为大家都是这样的。 但是开口diss已经逝去的人明显就是他的不好了。 那句话的意思很明显—— 这位前辈在埋怨锖兔灭了大部分鬼,使得一些本没有什么实力的人通过了最终选拔,让成员质量大幅度下降这件事。 果然,队伍里已经有人开始不满了。 几个人微微皱起了眉头,我身边的村田更是听着直嘶气。 反应最大的要数同届那个万年没有表情、一副谁都欠了他钱样子的双拼羽织少年。 ——他已经拔刀了。 第2章 拔刀吧少女 眼见拼色羽织挥刀欲斩。 「水之唿吸——」 「等等!富冈你想干嘛!?」 只不过那刀刃却是终究没有落到前辈的身上,而是紧贴着他捅到了他身后的一个树干上。 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震,前辈更是险些腿一软跪坐在地。 「内……内讧?」 「不,你看他刀刃上。」 只是众人定睛仔细看去,终究是明了那位队员挥刀的最初目的。 不知从何时盘旋在前辈身后、藉由夜色掩护的花斑蚊蛇,此刻牢牢固定在日轮刀上。 做完这些后的富冈二话没说,只是默默抽了刀,没什么高光的冷漠眸子扫视某种无机质般淡淡扫过前辈,不作停留地转身走了。 他独自一人走在队伍最前方,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背影显得稍微有些孤独。 几个人互看一眼。 村田也看了看他,又扭头对我耸耸肩,一副「他就这样,别在意」的表情。 小插曲过后,不知是从蛇、还是从后辈手中死里逃生的前辈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带着我们闷头往任务地点赶去。 也正因为如此,少了他抱怨的脚程明显快上了许多。 「嘎——请各位当心——请各位当心——」 等到前辈的鎹鸦在一处枝头堪堪停下,所有人纷纷警惕地抬头望去,手掌纷纷按在各自的刀柄上。 大概已经差不多到了这次任务鬼盘踞的地盘了吧。 我心想着,也同着一众人打算装作仔细听那鸟接下来的话。 或许是发现我仍旧一副没有什么危机意识的表情,村田嘆了口气,十分老妈子地往我身前方位挪了挪,用身体微挡住了我。 我:他真是个好人。 然而,令所有人猝不及防的事情很快发生了。 鸟嘴一张一合口吐人言的鎹鸦忽然噤了声,就在我以为他是不是掉线的时候,一道极细的红线从左至又出现在其乌黑羽毛包裹的颈间。 下一秒,颈首分离,大片的鲜血迸溅而出。 鸟头像滑滑梯一样,顺着被斩开的横截面滑落在一个队员妹子的脚边。 「啊啊——!」 几道悽厉的惨叫划破密林。 那个新人妹子本能地抱剑鼠窜,畏畏缩缩就要朝着前辈身后躲去。 却是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一片静默中,其他扭头将视线聚焦上来的队员也分明见着——前辈和前一秒才死去的鎹鸦一样——保持着诡异的僵直未动。 发现情况的我扭头,眨了眨眼,借着月光也瞅了一眼。 一眼看见前辈脸上已然换上了一副不敢置信却又惊恐万分的表情。 「退后!——」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一众人紧急朝着外圈扩散退开,同时我被村田拉着往一处草丛扑去。 下一瞬,所有人便见到前辈的人头落地,喷涌的血柱窜上了三四米高。 意外来得太突然—— 前辈脖颈被切断的横截面是条平整顺滑的直线。 月光普照下,出现在方才所站立地方的,赫然是一丛丛纵横交错的线。 「啊啊啊啊啊啊——!!」 一群新人已经开始恐慌了,有的直接蹲在原地干呕了起来。 这个时候从树林里慢悠悠走出来一个女子,没精打采的很是困扰的样子。 她用过长的袖口掩住苍白的脸,我看见她女鬼一般拖地的白色和服下拖曳出一条长长的蛇尾。
第3页 是鬼! 那只鬼也不去看身边围成一圈吐得吐,哭得哭,骚动不小的人类们,只是旁若无人地蹲下,一手一个拾起了地上的人头和鸟首,将他们宝贝一般抱在怀里。 「怎么办……要上吗?」 村田的脸上也有些发青,但他还算是心理素质好的了。 这个时候是在场不多能够冷静的人。 当然应该还有刚刚那个将所有人喊回神的富冈义勇。 只是现在不知道他窜哪里去了。 我:「上吧。」 我看了一圈视野范围内鸟兽散的不靠谱队友们,捏着刀,决定试试身为普通癸级队员的实力。 「她似乎不太聪明的样……我是说从她迟钝的行为上来看,感觉心智并不成熟,应该不会和我们玩阴的。」 「什……什么!?白鸟你不是被吓晕过去了吗?」 村田这时突然像是察觉我的存在,震惊地转过脸来。 我:「?」 敢情你刚刚问上不上是在自言自语哦? 「你抱着的那是块树墩。」按了按眉心,我无语地提醒。 并决定收回之前对村田的评价。 这个人看来已经慌张到无法好好观察周身的情况了。 「头……要很多的头才行……」 「要让那位大人满意……我要……更多的装饰品……」 「好看的……头在哪里,漂亮的……人类的……头?」 那边的女鬼很快有了下一步的举动。 她一边碎碎念,一边将脑袋迟缓地转动一周,三百六十五度,最终锁定到了我的方向。 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这个姐们在看向这边时忽然眼睛一亮。 然后用着「就决定是你了」的表情步履趔趄地滑了过来,蛇尾拍地发出啪啪的响动。 她:「找到了……好头。」 我:…… 谢谢你觉得我有一颗好头。 女鬼缓缓靠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她的周遭此时还飘浮着那些时而可见时而不可见的「线」。 不,实际上更大可能是拥有高度腐蚀以至于堪比固体刀片的「蛇毒」,我想。 虽然不知道如何破除眼下的情况,其他人口中所说的唿吸法那个神明好像也没有赋予我。 但坐以待毙是不可能坐以待毙的。 总之,鬼都往刀口上撞了,我就先试着远远地挥一下刀……姑且尝试着砍一下? 这么远的距离,再加上这鬼行动缓慢,打不赢再跑便是。 下定了决心,我雄赳赳气昂昂举起了手中的大刀,朝着鬼的头上砍去—— 「等等,白鸟!?」村田见我这架势,大惊,「你刀还没出鞘啊——」 草,忘了。 下一瞬间,眼前。 似有清冽的流水包裹住刀身,流畅破除丛丛毒丝,滑向恶鬼的脖颈。 头,飞了出去。 第3章 这上弦太丑 草丛中窜出来一个刺头。 没错,那个刺头就是从刚刚起不见了的富冈义勇。 这个男人,他,抢了我的人头。 开个玩笑。 没错,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在有潜力角色在场的情况下,杀鬼这种事情自然不会落在我的头上。 而刚刚施展出的浮世绘唿吸(村田:那叫水之唿吸)也自然不是我使出的。 不管如何,总归算是被大佬救了一命。 这时我退后一步,抱着我的刀,看向倒在地上蛇尾抽搐的女鬼。 「没事吧?」村田跑过来。 富冈义勇也顶着张扑克脸,用着他一贯没什么波动的眼睛看过来,没说话。 定格看了两秒,他缓缓收回视线,这才暂收了刀,将肩膀和发顶上还挂着的一条条蛇尸面无表情地拍落下来。 蛇……尸,啊,好多蛇的尸体,挂在他身上。 我这才恍然大悟。 就说明明是紧急关头,先前怎么好半天没有见到他人。 原来是被这蛇女鬼操控的蛇群喽啰们给纠缠上了。 又或者说,为了避免那些比其主人动作敏捷、直接威胁更大的蛇类围攻我们——他才一人不动声色剷除了所有的隐患。 ——确认过眼神,是可以抱大腿的人! 等等,此等性格此等颜值,还有出挑的判断力与实力。 这傢伙会是主角也说不定? * 另一方面…… 「看来这里暂时用不着我们出手了。」 以圆月为背景的夜幕下,白色羽织、戴有蝴蝶髮饰的紫发少女微微咪起了笑眸。 听闻骚动赶到此地的她,恰巧目睹了在场那名拼色羽织的少年一举灭杀恶鬼、救下同队中女孩子的场景。 虽然,要是能够早些赶来,没准能够规避掉那名领头前辈和鎹鸦两条鲜活生命的消逝。 但有的时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毕竟死亡这种事情谁也无法预料…… 「我记得那是同届的一个叫做富冈的队员。」 站在少女身边的是另外一名年纪更小的女孩,黑色的髮丝被两只同款的蝴蝶髮饰束成双马尾的髮型。 「能够在第一时间反应并给众人提醒,做出准则的判断伺机而动……很厉害的存在。」 像她这种胆小的人,是完全无法与之比拟的。
第4页 看见继子脸上逐渐紧绷起来的神情,蝴蝶忍轻轻翘起了唇角。 「小葵的分析能力也很不错,认真做事的时候非常棒。」 「咦?那个、、」 「只是,有的时候稍微缺乏一些勇气。」 「非常抱歉,我……」 蝴蝶忍温柔地摸摸少女的头,模仿着自家姐姐今早对待自己时那样,温柔地笑笑。 「没关系的,慢慢来~」 实际上,内心…… 【忍,你可以的!】 【不能让继子觉得你兇巴巴!要像姐姐一样保持微笑:):):)】 「是!!」 听闻教导和鼓励,脸颊稍微泛红神绮葵低头,无意识握紧了腰间日轮刀的刀柄。 正要说出些什么下定决心的话,就在这时,勐地被身边人推下了方才所站立的树枝。 「师……父!?」 惊慌地扩大了些双眸,但很快意识到什么的神绮葵心里咯噔一声。 ——是鬼。 ——有鬼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发动了偷袭! 是从什么时候起,如此悄无声息地接近的…… 就连身为最高柱级别的蝴蝶忍,在其接近之前也丝毫没有任何察觉。 绝对是十分强劲棘手的鬼,搞不好还是下弦级别的存在。 「哎呀呀,那个蝴蝶造型的装饰品,看起来不错嘛~」 「给我也整一个?」 蛇类般粘稠的嘶哑声音闷闷地传来,就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缩在空旷的桶中在讲着话那般。 视野里平白无故出现了一只造型奇怪的……壶。 声音也便是从那黑漆漆的壶口翁响而出的。 「葵,你先走。」 「带上那边的下级队员,和他们一起赶紧先回本部。」 显然也察觉到差距悬殊的蝴蝶忍下达了指令。 下级成员死了领头,此时可谓是一盘散沙。 两人的鎹鸦也早在第一时间盘旋着去找附近范围巡视或停留的柱与高级队员,紧张的气氛一下酝酿了起来。 「不……我要留在这里,和师父一起……」 「我也要战斗!!」 不想再逃跑了! 最起码,这一次…… 这么想着的女孩挺起了腰,堪堪提起的勇气在下一秒被无情击溃。 「不要无视我啊混蛋,在那里自说自话的不如好好看看我的艺术品?」 「说出点夸奖的话说不定我大发慈悲也能够让你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呢?」 长相极为怪异丑陋的傢伙从壶中冒了出来,恐怖的威压也随之袭来…… 双脚……无法动弹。 * 「快撤离!快撤离!附近有目测下弦级别以上的鬼出没!」 「你们这群新人快撤离!快撤离——往南南东!南南东!嘎!——」 不知从哪个角落突然冒出的鎹鸦这么嘎嘎大叫着。 听闻到「下弦」这个词,所有人都是一阵恐慌。 「不得了了,竟然是十二鬼月!我们快点原路返回吧,白鸟。」 村田有些哆嗦地收拾了前辈的一套羽织和一些护身符之类的随身物品,扭头就要招唿着我一起走。 但是我不想那么快就回去,因为我分明清楚地认出通报的鎹鸦正是小葵的那只。 虽然那个姑娘第一眼看起来不那么平易近人有些兇巴巴的。 但毫无野外求生能力的我在藤袭山的那几天,是多亏了这好心妹子,才没有一开局就被活活饿死。 「我去看一下情况。」 于是,对村田扔下这么一句话,便打算朝着鎹鸦飞来的大致方向跑去。 「不必了。」 结果还没冲出半步,后衣领子就身后一人拎住强行拉了回来。 我狐疑地扭头去寻那道清冷声线的主人,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发现正是富冈。 「为什么?」 下意识地脱口问。 而第一时间逃跑出去开始骚乱的人群已经回答了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怪!怪物啊!!」 「神绮!还……还有虫柱小姐!?」 「连柱都……不……不要!我还不想死!!」 「他的眼睛……是上弦!三个柱才能抵御的上弦!完了,我们这回真的要死了……」 「呜呜呜呜呜呜……」 我也掀起眼皮看了过去。 那一眼便是万年…… 我大脑几乎停滞了思考。 因为丑。 实在是太丑了!! 那只鬼! 浑身被海腥气臭味包裹的那只从壶里冒出来的鬼—— 本该是眼睛的地方生长着呲牙咧嘴的两片厚唇。 上下两块裂口不知是眼是嘴的部分,从中镶嵌着像是瞳孔一样的东西赫然刻印着「上弦」和「伍」。 不仅如此,浑身被鱼鳞鱼鳍胡乱地包裹着,配色也很奇怪,脸部到脖颈处是大片蔓延的溃烂发脓的紫色…… 简直丑得像是作者闭着眼睛倒立三秒钟胡乱制造出来的。 瞳孔地震!! 但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因为我们都赫然看见,被透明水球一样东西的血鬼术包裹住的—— 是小葵还有身为年轻虫柱的蝴蝶忍小姐! 「用毒素将我逼到这种形态的剑士我还是第一次见呢,不过很可惜你实在是太弱了,毒素也被我轻易分解了。」
第5页 「现在,我要当着你的面,将你的这些同伴纷纷杀死拆卸再做成工艺品——这是作为你让我遭受到痛苦的惩罚!」 那个丑壶鬼这么说着,边扭动着身子,令我的san值疯狂掉落,险些无法去理解他在自顾哔哔个什么。 和其他四处想要逃窜尽量降低存在感剑士不同的是,富冈义勇早已先一步冲上前抢去救人。 而我估摸着他这么上去也是断送人头无济于事。 因为你想,那壶鬼会用水,长得也像条怪鲶鱼,一看就是不怕水的。 而富冈大哥主修的又是水之唿吸。 水不克水,就算无视等级差距也顶多打成平手。 我现在的心态也是特别地稳。 反正刚一出新手村上弦这可算小boss的角色都出来了,我要死也要在死之前试试自己的技能不是? 总不能连平砍普通攻击都没有施展出来过,只是摸了一下刀就草草和这个世界saygoodbye吧? 这些念头飞速在我的脑海闪过。 几乎是富冈闪身冲出的一刻,我也在村田「???」的注视下拔出了刀。 ——挥出了我重生到这个世界以来,普通的,第一剑。 「等等,这么远的距离?白鸟你在干什么啊白鸟??」 草。 忘记自己是个剑士而不是射手了x 只是…… 「轰!!!——」 天空撕裂,山摇地颤。 一瞬之间,少女剑尖所指之处,壶鬼所立的地域被平白无故降下的霓虹色光泽的惊雷夷平。 鬼物飞灰湮灭。 徒留被像是陨石击中所噼出巨坑,和周围因冲击而折断的一颗颗老树凉凉地躺着,像是在控诉着什么…… 空气凝固了一会儿,好半晌都没人说话。 许久,还是那个挥刀的新人少女——白鸟,声音略显讶异地转过头。 少有表情的淡定面容难得浮现出一丝困惑: 「你们不是说上弦很强吗?」 就这? 「「你不是说你很普通吗!?!?」」 所有同级的队员齐齐看她,十来双瞳孔一起地震。 而冲出去的富冈…… 没收住。 左脚绊右脚,原地噼了个叉。 第4章 我有系统了 晚上回来的时候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等揪着村田进行了一番情报交流后,我才得知鬼杀队最高级别的柱都未必有我刚刚那一击的实力。 我:「哦,还以为柱级大佬们随便一型都比这个强来着……」 他们:「柱是人啊!是个人类都做不到吧!」 我:「……?」 感觉有被辱骂到。 本来想老老实实做个小透明,哪想引起了巨大的风波。 第二天被叫到主公那里,一路上都有人不断地朝着我打招唿或是激动地议论纷纷。 「白鸟你杀了一只上弦,消息估计已经传开了,理所应当这样被大家关注的。」 一道声音在我的脑海里这么说。 忘记和你们说了,这傢伙是系统。 昨天晚上,我因发觉了自己的不普通于是去找神明兴师问罪去了。 ——说好的「普通」呢? 一招平砍召唤天雷、干掉人家三个大佬才能打赢的角色到底算哪门子的普通? 「你这给我的战斗力好像有点不对啊?」 毕竟有求于……神,及时心中再有被骗之后的不爽,我还是尽量心平气和地问道。 哪知对方露出特别无辜被冤枉的表情:「召唤天雷,有什么问题吗?」 我:「问题可大了!」 「是吗?」他搔了搔头,有些无法理解,「可你这战力搁在我们众神当中已经算是最最普通的了啊。」 我:「……」 谁特么让你用神的标准去衡量了?? 看来以后是不能依靠这个不靠谱的神了。 一开始把我随便噼死不说,扔到现在这个世界以后也还没个新手指南或是地图说明书。 业务不熟练啊这是…… 没有办法。 我又打不过他,只能心平气和地不死心询问可不可以让我回炉重造,还有,给个新手指南。 毕竟我也不好意思总去找村田科普世界基础知识啊。 耽误人家找女朋友了怎么办。 「啊,这个不行啊……」没想到神说,「对我来说太困难了,我只能把你调到现在的水平,是极限了。」 他一副困扰的样子。 我:「……」 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什么,让我有些窝火。 别一副苦恼的样子好不好!明明我才是比较困扰的那一个! 都被好朋友说成不是人了啊喂! 「不过第二个要求倒是可以答应你,毕竟都说了要满足你的一切冤枉,把你噼死是我的锅,在能力范围之内的我都会答应你。」 然后,这之后就是如你们所见的。 神明丢了一个系统给我。 「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他,没事干的时候还可以和他聊聊天。」 神明眯起眼,慈爱老爷子般伸手揉了揉我的头。 「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也可以向他提,他已经被我赋予了一定的神力,即使是这个时代不存在的物品,只要你脑海中有印象,他都能够轻易变化出来。」
第6页 「有了他以后你的能力也稍微能够控制一下,最起码不会动则轰出一个巨坑破坏植被什么的……大概。」 「我不太好干涉你那边世界的人和事,总之还是希望你能在那边过得开心,有什么委屈一定要和我说,若是有人欺负你,我就……」 那边家长式唠叨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一脸黑线地切断了与神的精神连结。 虽然发现自己比上一世更加不普通,但被神赋予了这个堪比哆啦a梦系统的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并且,虽然别看我表面上没什么大幅度表情,但实际还是个内心活动很多的傢伙。 生人勿近的气场只是胆小鬼的伪装,有那么一个可以在脑海中和我愉快唠嗑的系统小伙伴,这种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和系统一路聊着聊着,不知不觉脚程也快了,无视了那些聚集过来的视线,很快来到了主公的宅邸。 令我有些意外的是,路上还遇到了富冈先生,很难得地对方还刻意放慢脚步朝我看过来,十分缓慢地点了下头。 我:「……?」 这算是打招唿吧?没错吧没错吧? 作为回应,我也微笑着同他点头打了个招唿。 「你们在玩瞪眼比赛吗?」系统看着我俩一个比一个僵硬的神情,不由吐槽。 好吧。 稍微有些同类的感觉。 我和富冈先生,没准都是不擅长应付社交的类型呢…… 一下子变得距离感拉进亲近起来了是怎么回事。 错觉吧绝对是错觉 第5章 来当柱吧少女 等抵达了主公居住的宅邸以后,我竟是发现还有一个眼熟的白色羽织身影。 虫柱蝴蝶忍小姐! 以及她身边笑眯眯看着我们,披着蝴蝶羽织的花柱蝴蝶香奈惠小姐。 「呀啊,这两个姐妹花真是养眼呢~」 「白鸟酱你当上柱以后,每次开柱合会议的时候就能同时观赏两位美人了。」 系统在那里无不嚮往地说。 就好像即将当上柱的人是他一样。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想当柱来着。 不知道有没有主动请求不干的先例。 据系统昨天晚上的科普,好像升级为柱的话工资会变高,房子也会由队里安排。 但与之相对应的,工作量也必须大大提升。 倘若我真的当上柱以后,从今之后就不得不被划分夜巡的区域,并管辖那片地方防止之被鬼物袭击了。 ——听起来就好麻烦。 我的本意可是在这边快快乐乐地咸鱼生活呀。 不过说起来这一切可都怪那个什么18r无惨。 (系统:说了多少遍了是鬼舞辻无惨!) 要是没有他的话,这个世界就不会存在鬼,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情了。 讲来讲去还是这个名字特别奇怪的傢伙成了我只想过普通生活道路上的绊脚石。 若是有什么方法直接碰上,用神给的力量一举消灭掉就好了。 唉,可惜这种念头也只是想想而已。 世界那么大让我上哪去找一个不知道外貌也不知道性别只知其名的人……鬼。 想着想着我已经靠近了那对等在廊前的蝴蝶姐妹。 刚刚还在我身边的富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见了。 我用余光搜寻着,发现他早在一颗树下就停住了脚步。 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那里,虚着眼,抬头望着透过树枝倾撒下来的阳光碎片发呆。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说起来之前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也是。 这傢伙每次都是一个人和扎堆的人群保持着远远的距离,完全不合群。 倒是和前世的我有一点相似。 啊……不对。 想起来了,前世的我起码还有源源不断自告奋勇的男生拎包跑腿。 虽然我并未强求让他们帮我做这些,但也算是身边有人,不像是富冈队员这样形单影只的。 怎么办…… 突然有些同情起他来了。 他要是也能受欢迎一点就好了。 主公这个时候还没来,估计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儿。 我从队服的袖口中,滑出一只管系统要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智慧型手机,瞄了一眼显示时间,果然来得还是过早了些。 于是想着倒回去陪孤独的某自闭同事稍微唠唠嗑打发时间。 就算不唠嗑两个人一起站着也比一个人站着要强。 我刚要抬脚,步子都准备迈出了,谁知那边姐妹二人的谈话忽然飘进了我的耳中—— 「小忍,你不是开玩笑吧?」 「姐姐,我是认真的。」 「为什么呢?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我……」 「你不是一直嚮往和我一样……好不容易才当上了柱,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说想要向主公请求辞去柱级的职位?」 「那是因为……我觉得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我太弱了,力气很小,个子也很矮,无法像姐姐那样……」 「……」 或许是因为被神改造的缘故,我的耳朵相比上一世要灵敏不知道多少倍。 但由于那边声音刻意压低几乎是在耳语,又加之距离过远的缘故,我还是只能断断续续听个大概。 其中还隐约听到小葵的名字。
第7页 总结起来便是,似乎是虫柱小姐自认为昨天晚上没有保护好小葵而感到自责,想要暂时放弃柱的称号。 并且更为严重的是:从之后的偷听内容我还得知——因为昨晚丑壶鬼的那件事情,小葵的心理似乎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她回来之后好像一语不发,一直把自己关在房内直到现在都不愿出门任务。 也同蝴蝶忍小姐委婉的说过想要退出鬼杀队,不再上阵的想法。 「唉,那孩其实之前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握刀,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又直遇上上弦……」 「可惜了,原本是个好苗子的。」 系统遗憾地说,老气横秋地嘆了一口气。 我也点点头。 换作是谁见了那个丑八怪壶还不得有那么或多或少的心理阴影。 两个人那时和上弦单独对上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不得而知。 虽然那时她俩和我们的队伍撞上的时候看起来并没受太大的伤,只是被包裹在水里…… 想来是那只丑壶根本不把身为人类的她们放在眼里,打算之后再做处理吧。 被这样轻蔑对待、不放在眼中,却又在面对实力悬殊鬼时无能为力的感觉,作为柱的蝴蝶小姐肯定会不好受。 小葵也一样。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多刮几遍那只丑壶好了。 让他爽快利落地化成飞灰简直太便宜他了。 根本不解气! 或许当着他的面大肆嘲讽他那没品位的破烂壶,在当着人的面一个一个给他捣碎,这种做法没准才能为蝴蝶小姐和小葵稍稍报復回来一点。 「心疼我忍姐姐,明明就不是她的错,」系统又嘆了口气,「对了白鸟我好像还没和你说过吧?忍姐姐也是在你才来这个世界的不久之前才当上柱的。」 「她生得本就身材娇小,按道理是不太可能对付强大的鬼物,但硬是凭藉着自己调制出来的紫藤花毒,不断不断努力斩杀恶鬼,这才继姐姐花柱以后成为柱的。」 很了不起的女性啊。 娇小的身体蕴藏着那么大的决心与力量……么。 和我这种人完全不是同一个类型啊。 感觉……稍微有些羞愧。 心虚着这么想着时,便见着一个之前没有过照面的大个子僧……僧侣(?)搀扶着主公出现、并在长廊前的榻榻米上落座了。 实际上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主公本人,至于为何一眼笃定他是主公,大概是因为这个人身上有一种肉眼可见的领导者的气质吧。 正要提醒那边树下还在发呆的憨憨快点过来,结果一扭头就对视上那双也朝我恰好投过来的蔚蓝色平静眸子。 这……这傢伙什么时候瞬移来的? 走路都没脚步声的么…… * 「主公大人!」 「各位日安,感谢你们的前来。」 白底紫藤花纹样的黑髮男人朝我们徐徐开口,声音莫名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染力,竟是可以引起胸腔共鸣? 我:这也是什么唿吸法吗? 系统:不是、比起这个,白鸟你还不快点行礼—— 嗳? 四顾左右张望,果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除我以外的几人,都在庭院前单膝恭敬地施着礼。 并且,他们一个个扭着脑袋这时都朝我看来。 两只蝴蝶髮饰披着蝴蝶羽织的那个长□□亮姐姐还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就和我之前有次去找小葵嗦面时,从虫柱小姐脸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同款笑容。 只是听小葵说,虫柱小姐貌似只会在身为继子的她面前露出和花柱小姐一样的笑容,原因是怕她紧张——像是现在这会儿的虫柱就显得格外严肃。 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设…… * 此时。 作为被视线聚焦的那个,不免有些尴尬。 我:「呃——呃、」 怪不得刚刚和富冈不经意对视上的那一眼对方似乎在和我眼神交流。 像是在提醒些什么的样子。 我恍悟了—— 原来他那是叫我注意礼节么? 嗨呀你不开口我这又怎么会知道,真是个闷油瓶。 而就当我试图补救一下时,廊上又是传来柔和舒适的嗓音。 「不必施礼了,」白衣男子笑吟吟看着我,又转向其他人,「你们也都先起来吧。」 「是!」 「是。」 刷啦啦一众全都站起来后,主公再度将视线转到我身上。 「你就是白鸟吗?」 「具体的情况我已经听白鸟的鎹鸦汇报过了,」他似乎有些激动,微微直起了身,「能够仅凭一招击杀上弦,这样的实力实在是近百年来都前所未——咳咳咳咳咳咳。」 「主公!」 面对突然咳嗽起来的男人,几个人担忧地唤了一声。 对方似乎是身子不好,从外貌就能够很明显地看出来。 并且耳边还有系统一直在那里叽里哌啦地科普,我也了解到产屋敷主公脸上的痕迹与身体出现的问题和诅咒有关。 「我没事,不必担心。」 「——只是,几百年了,终于看到了斩杀鬼王的希望,一时有些难掩激动罢了。」 他露出很高兴地笑容,目光灼灼地看向我。
第8页 几个柱闻言虽然不免还是有些担心,但也露出了期盼的目光。 那blingbling当中宛若闪耀着钻石光芒,就好像我下一秒就能抽出刀飞到鬼王的身边给他那么一记咸鱼突刺完成秒杀壮举似的。 啊,强烈地感受到了宛若拥有实体的期待。 压……压力好大。 之后,主公又询问了我一些有关上弦丑壶的情报。 之所以叫富冈过来,也是因为要了解到更多。 并且值得高兴的是,富冈也由于这次任务中表现颇佳,一连提升了好几个等级。 而至于我,果然如同系统所言,主公表示有意愿让我晋升成为柱。 目前柱的总共数目便只有寥寥三人——蝴蝶氏姐妹和那名双手合十不断流泪的山一般伟岸的僧侣大叔。 产屋敷先生好像是想要设立十个柱来着,但因为一直缺乏人手所以柱的位置暂且空缺下来了。 「如果小白鸟也成为柱的话,这样一来我们就有四个人了,达到了预想的一半数目了呢。」 朝我介绍了一番自己的蝴蝶香奈惠,转而轻轻拍着手对我粲然一笑地搭话。 活泼的举止像是吃了糖的小孩子在说「好耶好耶」。 呜哇,笑容简直无懈可击。 御姐身萝莉心,反差萌简直绝了。 怪不得饭馆里总能听到那些男性队员女性队员有关对于她心驰神往与崇拜的过激谈论,今天见到正主总算是多少有所体会了。 系统:这个笑容由我来守护!! 「昨天的事情十分感谢,」原本一直皱着眉心事重重样子蝴蝶忍,这时也低头朝我露出笑容,「你从十二鬼月手中解救下了我还有大家,这份恩情我们不会忘却的。」 随即也介绍了自己。 我便这么一左一右被两个漂亮姐姐围着。 一旁慈悲为怀的岩柱大叔湿润着眼朝我点头算作打过招唿后,走到另一半企图抢救被逐渐边缘化自行开启形单影只模式的富冈义勇去了…… 我:岩叔,好人吶! 感受着美人姐妹花的热情与亲近,以及主公投掷而来的期盼目光。 静谧的庭院内,树下的悲鸣屿先生和富冈正在就唿吸战斗的有关问题进行着探讨…… 啊啊,我不由想。 优秀的同伴,和谐的氛围。 为了同一个远大的目标,共同进步互帮互助,提升实力。 这些的这些,让我找到了归属感和日后无限拓宽的可能性—— 成为……鬼杀队柱级别的一员么?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呢。 阳光照耀上我半边的脸颊,暖融融的。 少女幅度几乎微不可查地勾起了唇角。 于是,怀着这样仿佛拨云见日的明媚心情,她缓缓开口: 「——搭噶,口头哇路!(但是我拒绝)」 其他人:「……」 … 「咦?」 「——咦咦咦咦咦咦咦???」xn 第6章 此乃天之唿吸 晚,某饭馆。 我埋头苦嗦着碗里的乌冬。 这已经是富冈义勇抬眼偷瞄我的第二十三次了。 喝掉最后一口汤,放下碗。 转脑袋和第二十四次瞥过来的他对视上。 「师……不,富冈队员,你有什么事吗?」 都怪系统总是奇奇怪怪地称这位富冈先生为「师兄」,搞得我都有些被带偏了。 完全不明白这个绰号是哪里来的。 被我当场抓了个现行的师兄……啊不,富冈先生缓缓愣了一下,倒也没有刻意地将视线再次挪开。 而是想了一会儿,随即用着平调淡漠的嗓音问: 「为什么拒绝?」 我:? 是指拒绝掉当柱的事情吗? 对于师……富冈先生这掐头断尾的精简发问,我的表情一时间有些空白。 还未等我回答,身后的较远的座位上突然传来一阵的交流声。 虽然是用着很小很小的气音,但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队员甲:「什么什么?你听到了吗?那个扑克脸竟然向白鸟告白了?好像还被拒了。」 队员乙:「真是不死心。之前同届里就有好些个和她表白的,几个有潜力的前辈都惨遭滑铁卢了。」 队员丙:「本来就漂亮难追,还有些高冷,现在更是被爆出有单手秒掉上弦的实力,怕不是少有男人配得上她。」 队员丁:「是啊,被拒绝的理由无一例外全是『谢谢,我只是个普通人,配不上』……等等等等等?!你说啥?单手秒掉上弦?什么鬼?」 队员x:「你家餸鸦行不行啊?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知道?昨天晚上啊……」 ……这之后是极为夸张的谬传。 什么「白鸟双眼冒火,日轮刀召唤出战国日唿刀灵为之战斗」。 什么「白鸟被天照大神附身浮空上天,双掌释放太阳光线将上弦不费吹灰晒成黑灰」。 什么「白鸟背后生出八大羽翼,每只羽翼各操一柄日轮刀施展八种不同唿吸法大杀特杀」…… 各种各样的版本都有。 我:…… 地铁,老爷爷,看手机。 实在是不知道是这些人在即兴演说还是各自餸鸦的添油加醋。 也太离谱了。
第9页 ——所谓的坊间传闻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吧。 实际上,昨天主公有问过我能不能简单演示一下昨天那种唿吸法让他也看看。 几个柱也蛮期待的。 但我哪知道我那晚搓出来的是个球的技能。 倒是和前世神将我噼嗝屁的那个天雷挺像的,估计是同根源的什么神力吧。 奈何顶不住众人眼睛亮晶晶,加之系统又贴在我耳边补充说产屋敷的眼睛撑不了几日了,只好拿出刀随便朝天空挥了几下。 放出了……类似于烟花特效的东西。 华而不实。 我:妈唉,这可不就是典型的现代霓虹夏日祭庆典上那种花火吗? 以后开庆祝都可以找我了……我可真是好使。 一遍吐槽着自己,一边又担心这样的敷衍会不会被人发现和指责。 哪想包括富冈在内的人都惊愕地扩大了眼眶。 主公还追问我是什么唿吸。 「什么唿吸……唔,吊之……」我绞尽脑汁,想到上辈子我被天降的天雷给一招送走,于是连忙改口,「咳,是天之唿吸。」 「——天之唿吸?」 「嗯,天是『天空』的『天』,」我接着即兴发挥,瞎掰不打草稿,「这是我自创的唿吸——」 「【天】,即意味着接受着来自天照大神的祝福,以天之名——给予逆天而行者与违背天道的存在降下天罚,庇护天下生灵。」 他们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 我:不愧是我。 以前从来不知道我口才有那么好,那么能扯! 「天之唿吸么……真是个好名字,其间所蕴含的自创者的心思也令人感动。」主公喃喃,「鬼王,那个活了千百年违背了天意的存在……千年前也同样是应由【天】亲自降下重罚的逆天之人。」 我:。。。 天哪主公你不要突然一本正经顺着我的鬼话做起阅读理解啊…… 另一边,蝴蝶俩姊妹则用打量神佛一类高尚之人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我身后普度着佛光一样。 岩叔的眼泪更加汹涌了,不断说着我是好孩子什么的…… 可恶,弄得我越来越良心不安了。 「那么以后,白鸟就是【天柱】了?」 还是那么一副淡定表情的富冈,像是正经思考了许久后,这么幽幽冒出一句。 我:…… 等等。 天柱? 什么鬼擎天柱吗? 脑海里立刻有了画面。 浮现出自己气宇轩昂大喊着「我来组成头部」然后咔咔咔震撼变身的诡异场景。 我:…… ——我不可! 十分不可!! 于是当柱的事情就这么黄了(bushi) 可真是个聊天鬼才啊富冈先生。 想着,我向毫无所觉的他投去敬佩的目光。 第7章 追击上弦之四 白天的回忆结束。 其实和话题终结者的师兄并没什么关系,我是本来就不想当柱,觉得十分麻烦而已。 用我咸鱼的观念想想看,就算是最低一级的剑士在鬼杀队的待遇也还可以,吃穿不愁的,没必要爬那么高承受那么大的压力。 我来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安安分分地做个普通人的,不是所有穿越者都想要成为英雄的。 遇到被鬼袭击的人我自然会救下,也不会拒绝任何一次被派遣的任务。 只是想普普通通地做个小透明杀杀鬼罢了。 柱什么的,压力山大,还是算了吧。 虽然这就是事实,但也不可能和富冈实话实说「因为懒所以不想当柱」,于是我只好再度瞎编: 「拒绝当柱是因为我……」 他:「很普通?」 「呃……」 话都被你抢了我还说什么。 我内心嘆了口气,改口说:「不是。其实是因为我现阶段无法控制住我手上的力量。」 闻言他看向我,愿闻其详的视线盯过来。 「你想想看,」我顺着思路说下去,「昨天晚上,那么大的动静,」还拿手比划了一下,「那么大的坑,树也倒了,万一下回我一个没有控制好、紧急情况顾不上无辜群众,力收不住和鬼一起波及到了怎么办?」 「原来是这样……」 「对啊对啊,就是这样。」 见煳弄过去了,面也恰光,这时候赶紧就要先撤。 常言一个谎言必须要无数个谎言来掩盖。 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这么些个天来我都不晓得鼻子长长了多少。 我摸摸鼻子,正要有些心虚地这就要熘之大吉。 哪知门口这时传来一阵骚动—— 「来人啊!吃霸王餐吶!」 「抓住那个老头!他还偷了店里的东西!」 「等等,刚刚闪过去的影子是个啥鬼?」 「好像是……鬼杀队的一个队员?」 「好快!」 「那不是白鸟么?」 将身后的骚乱甩远,我一路狂奔跑出小饭店,朝着老闆所说的小偷追去。 系统:等等怎么突然这么积极?你不是一条咸鱼吗? 开玩笑。 ——捉拿小偷这种亲切而又套路、比起选拔杀鬼更贴近「普通」的情节岂能轻易放过!? 来了来了! 终于来了!
第10页 我所嚮往的「普通」剧情! 系统:……你开心就好。 被神力加持改良后的身体果然不是盖的。 只是一眨眼功夫我便超越了早先追出去的小二,一马当先拎住了老头小偷的衣襟,将人提熘着撕扯回来便要要求其归还钱财与所偷的物品。 「不要……不要拉我,不要欺负我……可恶……过分……」 被我抓住的老头嗓音沙哑,怨毒地看着我,还在不断挣扎。 眼见着后头追击的小二等人快要赶过来,四周的几星行人也纷纷停下脚步围拢过来且看个热闹。 结果这时,老头像是急了一样抱住了头,身子勐地朝下一深蹲。 「!」 霎时,我的手上一轻,只剩下一条轻飘飘的外褂,里面的人不知跑哪去了。 「消失了!?」 「是我的错觉吗?刚刚那个姑娘不是还抓着一个老人吗?」 「小偷呢?趁着夜色逃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人群一阵骚乱。 跟着我一起跑来的几个凑热闹的鬼杀队队员这时相互对视一眼,也立马意识到了什么 「是鬼!」 他们压低了声音,生怕被这附近的一些普通人听了去。 这里的混乱自然是交给我的队友去处理。 这个时候系统的功能便发挥出来了。 他立刻给我开了个导航,很快地面上找到了一个醒目的剪头。 追! 「唉!白鸟队员,你要去哪儿?」 「笨!人家肯定是发现线索什么跑去追了啊……小白鸟这里交给我们就好,你放心去吧,啊!」 因为赶时间,头也不回只是背着他们挥了下手,便沖了出去。 「真是太可靠了,感觉有她在,提心弔胆的任务都会变得安心起来。」 「好有担当,真是负责啊,天柱大人。」 「啊,好酷,好帅气。我要是女的,我一定嫁她。」 「你不对劲……」 冲出去的脚步险些一滑。 嘛,算了。 总之速战速决,今天晚上早点回附近的紫藤花家纹之家再刷几集番剧磕点薯片吧。 毕竟,这是我在这个不普通的异世界仅有的乐趣了。 这个时代拥有禁刀令就比较麻烦,等跑出了远离人烟的街道,我才得以将放在次元口袋里的日轮刀抽出来。 说是次元口袋其实外表看起来是个秀气的铃铛。 系统帮我弄的,很方便。 平时就用红白两色的编绳系成一个蝴蝶结在腰间,什么东西都可以往里面塞。 好看还实用。 话说追着追着,不知不觉跑到了山林子里头 讲实我是不想在这里开打破坏树木的。 毕竟异世界也爱护环境人人有责。 眼见着透过交错的灌木也已经可以肉眼捕捉到老头鬼的身影了,估摸着距离差不多,于是便要扬起手里的刀打算放大。 结果这时—— 眼前一黑,脑袋一硬。 突如其来撞上了一个不知何时杵在前方的障碍物。 我:? 是谁打断我迅速解决掉不普通回归普通的? 我一时有些炸毛,抬起头,很快对视上一双……不,三双金灿灿的眼眸。 我:…… nmd! 妈妈我害怕!! ——出现在我面前的,赫然便是另外一只新的鬼。 不知为何是一副人类剑士的打扮,紫色菱格和服外加长袴和草鞋,甚至腰间别了一把全是眼睛的刀。 黑鸦羽毛似的长髮高束着,额头和一边脸颊蔓延向脖颈火焰色斑纹,明明是个五官和稜角完全可以称得上俊朗的青年剑士…… 为何就想不开要和眼睛过不去了呢? 天知道刚刚黑夜里一抬头,视野闯入六只眼睛的我是何感受。 简直差点被送走。 好在多年来习惯保持面色如常的我,即使内心慌得一批,还是勉力维持住了淡定。 退后一步。 「上弦它?」 我眯起了眼,读出了对方鬼瞳里的字,握住日轮刀后跳几步与之拉开距离。 系统:有一说一,那个繁体字读…… 还没听清楚系统在吐槽什么,面前居高临下冷眼瞧过来的剑之鬼便竟先一步开口。 他:「壱……」 我:「?」 见我一脸蒙圈,他还伸出一根手指,似是不悦地拧了下眉。 另一只鬼手过长的指甲虚指了下左眼:「上弦……」 再来是右眼:「一……」 我:?? 面对着我有些绷不住的动摇表情,他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这个字读一……」 我:??? 行吧。 合着你是强迫症犯了在那里和我纠正读音是吗? 好有书卷气哦这鬼。 总感觉这人鬼相遇的紧张气氛瞬间就没有了呢。 「想不到……玉壶……竟是会被你这样的孩子所杀……」 「哈——」 「分明……骨骼与肌肉并未……和寻常小孩有太大差异……」 「哈欠——」 这个鬼讲话的语速实在是太慢了,我简直都在怀疑他是在故意给鬼老头拖延时间。 不行不行,我还想早点回去补番泡澡喝肥宅快乐水的。
第11页 可不能隔在这里被一只鬼给强行上语文课和慢悠悠地碎碎念。 于是,我不再听他多言。 动身,扫起一刀便朝着六眼之鬼的方向噼去。 第8章 神明眷顾之人 足以照亮黑夜的光芒自刀尖迸发,刺破丛丛密林自身后追击而来。 只是短短一瞬,便将原以为逃出升天的上弦之四身躯斩成两半。 被切开的豁口燃着灼烧般的刺痛,鬼的躯体也应伴随着这剧烈疼痛无法復原。 ——甚至连血鬼术也宛若被什么无形的手所剥离夺去,施展不开。 在一阵不可置信的震愕中,鬼爪不甘心地挠抓着泥土,直至彻底消逝死去。 * 六眼的剑之鬼早有防备,倒是抽身勐地闪身避开了我的攻击 而那个逃出去的鬼老头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因为我这回挥剑的圆弧比较大,所以最终形成的是地图炮范围的一记特效斩击。 只是和上一次有所进步的是,这回的攻击单单只针对鬼,而完美无视了所经之处的树木灌丛。 我为我的爱护植物点赞。 系统:明明是人家有在努力帮忙调整修正的结果= = 「这……不可能……」 退开到一旁的剑之鬼似乎被我吓到了,大概是没有想到有哪个傢伙能够将日轮刀使出魔法棒的效果。 不过很遗憾,被神所关爱的普通人生就是这么地朴实、无华且无趣。 但是下一秒他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原本优雅矜贵的气场陡然转向森冷肃杀,神情不再平静—— 莫非…… 「你也……和那个人一样,」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蹬视向我,六只眼睛也显而易见地扩张,「你也是……被神所眷顾而降生的存在么……」 那副憎恶的样子——就好像在透过我看到了另一个人似的。 不过…… 「是啊。你怎么知道?」 女孩嗓音淡漠,稚嫩的脸上没什么大幅度的波动。 嫣红色泽的眸子默默然看向黑死牟。 …… 我几乎是脱口就问出了我的疑问。 眼前的这个鬼是怎么知道我转生到这个世界上是有神明罩的? 还没等我想明白这个问题,站立在跟前的剑鬼勐地朝我又恨瞪一眼,这回连犬齿都露出来对着我凶了。 像是一只发怒的炸毛猫。 见他只脚勐力一蹬,将地面踩出一个破碎的深坑,怒不可遏地便拔刀对着我作出了斩击。 我:??? 为什么突然那么激动!? 系统:……这是雷区蹦迪啊这。 我怎么了就雷区蹦迪了? 以被不靠谱神明噼死一次为代价在没有wifi空调的世界被网瘾神缠上什么的——这种事情哪里值得他那么激动了!? 只是,容不得过多思索,月亮形状的片片利刃以暴风席捲之势迎面朝着我全身而来。 迅速作出反应刚要闪躲,却是发现对方玩的也是地图炮攻击。 吗蛋。 要想躲开确实还挺不容易。 虽说攻势迅勐,战斗时,时间在我这里无限被调慢放缓,这个时候想要跳到树上完全可破此局。 并且以我现在超神的身体素质,随随便便一跳都能崩个老高。 区区五六米不是问题,木之本樱看了也直唿内行。 这么想着,我双手举高了作出预备动作正要蹦哒,结果没有注意脚下直接被一颗石子绊倒。 「呜哇——」 视野里一阵天旋地转,少女的身体像个往下载的不倒翁娃娃那般,直直扑向大地母亲的怀抱。 而这个时候,数以百计的月牙斩击已经没有时间躲避,全都一个不漏地招唿到了她的身上。 「……」 「……」 「咳咳咳……」 一片灰尘中咳嗽着从地上爬起的少女……身上毫髮无损。 不,其实也不能完全算是毫髮无损,最起码那条外头所披的那条十分撞大街款的羽织是彻底破碎了的。 只是令黑死牟无比震惊的是,这名剑士残破羽织下所穿的衣物和白皙的皮肤没有一丝一毫的划痕。 莫非……那么多的月斩,难道被她以无法捕捉的速度全部抽身躲开了? 不会的。 怎么可能! 明明也是人类,眼前的少女,为何会如此异常…… 也…… 他为什么要说也? …… 这一瞬间,脑海里无法抹去的那人的面容,与眼前少女剑士淡漠的脸诡异地重合了。 胃部似乎在翻涌,指尖刺入掌心,他到底有多久没有过这种类似的噁心感受了? 杀了她。 绝对要杀掉这个剑士! 顶着那副令人厌恶仿佛对一切都无欲无求的表情,却唯独轻易就能获得旁人即使努力千百年也无法抵达的巅峰造极的境界。 那个早已无法復生的可笑傢伙也好,眼前手握两条上弦鬼命的女人也好,都不该是出现于常理也不该是出现于这个世上的存在。 未待那份熊熊燃烧的嫉火将剑之鬼彻底吞没,金色的鬼瞳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突然鬼使神差地往下挪了一寸。 「你……」 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令他无法理解的地方,又是将女孩上下打量了一遍。
第12页 很快,原有的嫉妒恨意与对另一个人的迁怒彻底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急剧的动摇。 面前,一眼可见的,修长笔直的整条腿毫无遮蔽地暴露在人前。 女孩子身上那套分明完好、并未半点消损的衣物……下半身的布料实在是太少了。 「真是……」 像是刚学会语言的孩童,黑死牟艰难地开着口,眉头蹙起。 「……伤风败俗。」 「???」 于是乎,被噼了一脸吃一嘴灰的我刚一爬起还没来得及发怒,便就被这么噼头盖脸地扣上了一只「伤风败俗」的帽子,差点给气得又坐回地上去。 嗨呀你听听这是个人说的话吗? 我怎么就伤风败俗了? 心态瞬间炸裂。 看了看身上穿的jk短裙,在内心愤愤然问系统:「这身很伤风败俗吗?」 系统:也没有、就是裙子的长度,稍微有些…… 我:嗯? 系统:莫得一点问题! 系统:非常青春靓丽! 系统:是他眼光不行! 就是说啊。 裙子不短一点我还能有腿剩下吗……啊不是x 这种长度的裙子在女高生中不都挺常见么? 怎么就伤风败俗了? 况且我都好好穿了安全裤了。 所以赶紧给我跟全霓虹的女子高中生道歉啊喂! 没错正如你们所见,在我羽织底下穿着的并不是鬼杀队统一分发的队服,而是一套我穿越到这个世界前所在高校的制服。 毕竟,它是我与原来世界仅有的有所联繫的东西了。 还好我拜託神明在其上施加了既不会破还可以自动清洁的buff,这么重要的东西要是真给这个鬼弄坏了,我可得追着他给刮一辈子的日轮刀刮痧。 先不说这个,最开始本就因为不想硬抗敌人伤害怕弄脏白色的羽织我才会选择往树上逃的。 现在外披破也破了,我也不再有所顾及可以直接和他正面刚了。 神明在打败丑壶鬼那一晚的后来就告诉我,虽然他已经很尽力在给我往低等级去调了,但最终的结果对于这个世界不论是人还是鬼来说都要高上一点点。 「什么概念呢,就好比越级打怪……」 他边按着游戏手柄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里的野猪怪,操作着勇者挥舞长剑哼哧哼哧往上砍。 「这只怪的等级是lv.99999,最强的勇者也顶多不到lv.100。」 「遇上这种情况,无论勇者如何攻击,也只会显示满屏的miss罢了。」 那时…… 我盯着这个无聊傢伙满屏的【miss】提示,又看看那只丑猪精的理会,抓起枕头把神明砸出了房间。 ——「骂谁猪头怪呢!?」 …… 此刻,少女不躲不闪,踏碎一地月光硬扛下所有剑技直朝黑死牟逼近。 六眼之鬼这回看得真切。 压根没有躲避,所有斩击全中,却是一丝一毫都未曾反应到对方的身上。 女孩像是一片虚无,像是压根不属于这个世界,无法捕捉。 圆月高高地升起,那道身影跃起,背对着月亮。 她举起刀,用着无法躲开的速度朝着黑死牟的脖颈斩下…… 「铮——」 一道琴音。 身影消失。 日轮刀勐然斩了个空。 第9章 义勇是个妈 系统在一瞬迅速将本要推出去的力量回收,我也在这时一脚踏上树干,借力在空中将身体旋转一圈,灭了惯性落回地面。 「血鬼术吗?」 东看看西看看,我挠挠脑袋,奇怪那个六眼的鬼消失去了哪里。 系统:已经被传送走了,暂时可以解除战斗状态。还有就是…… 还没等系统说完,便听见远处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逐渐有人声接近。 …… 恰好在附近夜巡的蝴蝶香奈慧在听到鎹鸦的传讯,得知附近有上弦出没后第一时间赶来支援。 另一方面,悲鸣屿行冥、蝴蝶忍还有离得最近的富冈等鬼杀队队员,也都四面八方聚集过来。 众人,浩浩荡荡朝着这边据说出现了两名上弦的地段赶来。 可是…… 纵使这路上前前后后并未耽误多少时间,他们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天柱白鸟——天柱白鸟,击杀上弦之四,逼退上弦之一——嘎——嘎——」 「天柱白鸟,击杀上弦之四,逼退上弦之一——」 当数只鎹鸦的声音在头顶盘旋嘶吼之时,一群人不约而同产生了相似的念头: 「卧槽!?这白鸟还是人类吗??」 「我怎么感觉上弦也没怎么强啊?人家姑娘怎么跟割韭菜似的?」 「得了吧,就一百个你这样的也未必打得过一只啊。」 「她杀了都该有两个上弦了吧!还都是单枪匹马?我怎么看她平时刀都没随身带着啊?」 「白鸟酱第一次杀上弦的时候我在,那都根本不是唿吸法了好嘛?用西洋那边的讲法……那是魔法!」 「散了散了,回去吃夜宵去。」 「……」 * 饭店里那些离得最近的脸熟队员是最先赶过来的,说实话他们在得知有两个上弦存在的时候还能想着来支援,还是叫我挺感动的。
第13页 「天啊,白鸟我们还以为你这一次得费点力气,没想到你这么强!毕竟听说最强的上弦都过来了,以为是鬼那边得知了消息专门沖你来的,还有些担心呢。」 同届的一个妹子滔滔不绝地在我身边边说边走着,我们一起跟着大部队往着附近的紫藤花纹之家而去。 我敷衍着这个妹子,无奈地又用余光扫视了一下身边包括富冈义勇在内的几个队员,心里想着怎么样才能找个藉口从他们身边离开。 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接下来就是独自补番的快乐时光了,倒是不蛮想和这些人闹闹唿唿的人呆在一起。 「不过,白鸟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啊?是和鬼战斗的时候破损了吗?」 突然,讲话的妹子靠近了我一点,凑在耳边悄悄说。 「啊喏……虽然很失礼,但是女孩子还是不要露出这么多皮肤比较好哦?」 「啊……虽然有看见过那些咖啡厅里的外国小姐姐裙子也差不多是这种类似的长度啦,唔,但果然还是看了会很害羞,你看那边的男生……除了富冈这一路上都不太敢看你呢。」 闻言,我这才停下了脚步。 鬼使神差地扭头朝富冈义勇的方向看了一眼。 见我视线投来,所有男队员全部都挠着后颈肉仰头哈哈,假装欣赏月亮。 只有富冈义勇,眼神直勾勾盯着眼前的空气,脸上还一副跟我一模一样的表情。 啊。 我觉得我懂他。 毕竟我们两个都是一脸的「好想从这群现充之中脱离」。 于是几分钟后…… 脱离了队伍的白鸟和富冈义勇二人,一同来到了一家定制羽织的门店。 「统啊,」我在内心悄咪咪戳系统,又回想了一下那个六眼之鬼和这位师兄身上那种不谋而合的禁慾气质,问他,「你说这个富冈义勇……是不是也觉得我伤风败俗啊?」 「鸟啊,」系统学着我的推理语气,也说,「我觉得吧,他可能也只是想假借帮你买羽织之便离开那些队员罢了。」 「你俩互相利用,毕竟都是社恐,懂得都懂。」 我:滚。 没错。 最开始的藉口是我提出的。 我说羽织在战斗的时候不小心弄破遗失了,正好趁着天色未晚,拜託富冈先生同我一起去买一件新的。 果然他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 告别了那些好像还要去吃夜宵去咖啡厅看小姐姐各种闹腾的队员们,我本来想就此和富冈告别并一个人去羽织店逛逛的。 结果没想到身边的面瘫默不作声地跟了上来。 不是、 怎么,这个人,这么实诚? 送上来给我拎包的? 不过我很快就没有功夫估计富冈先生的事情了。 羽织店里的布料应接不暇,有正常漂亮的还有不正常丑陋的。 我和系统两个选择纠结症在脑内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他说有一件绿色底色红色桃心的羽织感觉十分适合性格浪.盪的神明大人。 我同意了他的说法,并打算给神那傢伙定制一条原世界桃宝「老虎上山连裤袜」同款的「老虎上山连体羽织」。 我兴沖沖地拼命和店员小姐姐描述着刺绣将要安排上的纹样。 最上头是一个展翅翱翔的雄鹰,中间是回头的老虎,最下边是一只仰头的丹顶鹤外加一个华国福娃娃,背景是各种绿意盎然蓝天白云和建筑。 说到最后话题逐渐偏移,我们为神选好打包了十来条土味羽织,到了最后我的羽织依旧还是没有着落。 害。 这不就是上辈子逛桃宝的我吗? 富冈义勇发誓她再也不想配女人出门逛街了。 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那边的少女依旧兴趣半分未减地东看看西窜窜。 分明看起来和其他女生差那么多,不太爱说话,表情牵动很少,结果本质和内里都是一样的吗? 毕竟是女孩子。 …… 白鸟。 富冈义勇搞不懂这是这女孩的姓氏还是名字。 虽然对方最近在鬼杀队都很有名气,但他并不是太过关心。 只是,这一回之所以会跟过来,无非是感到有些愧疚罢了。 当初,在饭馆的时候,白鸟去追逐那个偷了东西的老头。 富冈义勇没有跟去。 一是因为他信任白鸟可以搞定。 二是因为他隐约明白,白鸟和自己一样,似乎并不想过多地与人接触。 直到后来听到街上的骚动,又被鎹鸦告知少女被捲入了两只上弦的战斗当中…… 那一瞬间产生的不仅仅是恐慌,还有没在第一时间跟上去的后悔与自责。 但好在——那个女孩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在护住他人的时候也保全自己。 义勇看向自己身上的羽织。 半边来自于很多年前为保全他死去的姐姐。 半边来自于不久前为救下他和其他人而死去的友人。 若是再拼几个花色估计他自己约等于零的品味都要看不下去了吧? 所以,他不能接近任何人。 就好像这样陌生的人就不会变得熟知。 熟知的人也不会变成重要的人。 等回过神来,发现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并再也不会回来时,内心也便不会再有所波动。
第14页 这样就好了吧。 缓慢地唿出一口气,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 富冈义勇已经决定好了,这是最后一次。 自此以后,他与眼前的少女,再不接触。 待义勇再次抬眸时,那边的白鸟似乎也已挑好了羽织的样式。 少女最终调了一个现成的紫藤花色披肩。 笔直纤细的双腿依旧是毫无遮拦地暴露在外边。腰间别着铃铛细绳那抹红色,更是衬托得她腿部的皮肤白皙剔透。 我——非常满意自己这身!! 之前的羽织是神明随便买的,因为太长太遮腿经常被我万分嫌弃。 而现在,我不仅拥有了漂亮保暖的小披肩,还拥有了腿。 不愧是我.jpg 虽然要沐浴着四面八方射过来的视线让我很讨厌,但比起视线,腿短还是要排在前面一点让我更加讨厌的。 然而,这边还没等我心满意足地走出几步呢,另一边的义勇忽然一脸严肃地走向了店里其中一个展区。 就见他拽了一件最长最宽松的羽织,又走了回来。 二话没说,兜头套到了我身上。 我:??? 我抬头看看他,又低头看看腿。 吗哒我腿呢? 我搁这辣么长一条腿呢!? 遮住了! 全被遮住了! 严严实实!! 不可思议地看向面无表情也朝我的富冈义勇。 心说这人和上辈子拽着秋裤追我后头狂奔的老妈有何区别!? 卧槽无情。 第10章 前传篇结束 最近的日子着实是有些无聊。 自从上次和上弦一没头没尾地交手了那么一两个回合,那以后的日子都非常平静。 只是偶尔有一些小怪会出没。 像是十二鬼月这种级别的小boss通通都没有影,更不用说那个传闻中的鬼舞辻无惨了。 系统说大概是被大名鼎鼎的「天柱」吓走苟起来了。 发现有时候这个傢伙了解蛮多情报和人物设定的,但就是不明说出来。 大概他也是有限制吧。 就像神明不能过分干涉这边的世界一样,要不然还能有鬼杀队和鬼王什么事情。 「白鸟我帮你看了一下,最近确实没有什么主线剧情发生,主角团也还有些时候才出场……」系统的声音这时候响起。 我无聊单手托腮地一边嗯啊哦哦着,一面翻着我这些日子随手写下的日记,没有在认真听。 感觉最近一只都在杀鬼杀小喽啰清小兵,不仅无聊而且完全不符合普通人的生活。 至于鬼杀队中的其他人。 富冈义勇自从上次送了我那条长到离谱的羽织后,好像就再也没有在我身边出现过。 也不知道这傢伙是忙还是和村田一样也寻了个可爱的女孩子作女朋友。 不过我估计只是因为他忙着独享经验顾不上社交,因为等我再次看到他时他已经是继承了他培育师的「水柱」称号。 此外还有一点就是,小葵从鬼杀队前线引退,加入到了蝴蝶屋作了帮工。 其实我感觉挺好的,她很会照顾人,捏饭糰很好吃,针线活也是一流,顺带一提那件长的离谱的羽织也是小葵给我改合身的。 因为系统说富冈先生随手拿的那间羽织末端有羽翼的纹样和飞鸟流云的小刺绣,莫名觉得蛮适合我的。 就在我脑子还沉寂我这些乱七八焦的流水帐上时,系统一声河东狮子吼把我给吼回神了。 「白鸟你有没有在听!别看了,正经人谁回头看日记啊?」 「知道了知道了,说哪儿了?」 「压根就没有在听吧你……」系统白了我一眼,也不和我多计较,「就是吧,我昨天晚上和神大人探讨了一下,想到了应对眼前不重要时间线的三种方法。」 「嗯嗯,你说。」 这一回我很给他面子,放下日记按亮手机开始timi。 「方法一,主角团登场前帮你开个挂机模式打打小怪,你的本体陪神大人打游戏。」 「我不要。」 我很果断地拒绝。 和神玩游戏太没意思了,把把都是碾压,还只准我拿个瑶黏着他。 要问就说是我太菜鸡乱跑绝逼被人骂。 游戏体感极差。 害,我还不知道他那点心里的小九九,让我跟着他不就是为了炫技嘛这个老凡尔赛。 「好吧,」系统说,「方法二,依旧开启挂机,但是你的本体可以去神最近掌管的另一个世界,开个马甲在那边玩一段时间。」 我:「什么神明又瞎噼死人了?」 「不是,」系统摇了摇头,「有段时间沉迷看书的那位大人心血来潮把自己喜欢的霓虹文豪全都弄一个时代。」 ——「结果导致那个世界对歷史产生影响的重要灵魂过多过于饱和、秩序出现小小的混乱,让流通的纸币大变样、写文的文豪通通因不可控力改行干其他事去了……」 哦。 我明白了。 这也就是那个网瘾神明最近都没怎么来拉我开黑的原因吧。 原来是忙着修正世界赎罪去了。 「该。」我幸灾乐祸了一下,然后问,「最后一个呢?」 「最后一个啊,」系统说,「有点像游戏里跳剧情的感觉吧,不瞒你说,日后加上【游离的天柱】——也就是白鸟你之外(我:什么中二的称谓),会有另外九个人成为主角团时期的九柱,如果你选择了方法三跳剧情的话,我可以给你直接跳到那几个未登场的九柱之一初次涉及主要故事走向的时间段,增加白鸟和他们的羁绊值。」
第15页 「这样做的意义是啥?」 我作出了一个「白鸟感到非常困惑.jpg」的表情。 「为什么要增加羁绊值?」 又不是在玩什么恋爱游戏。 「不是、白鸟你不是社恐嘛,」系统回答得很自然,「我总要帮你增进一下日后同事的感情。」 我:「……」 哦,那我真是谢谢您了嘞。 「所以所以~小白鸟你要选哪一个呢?」 荡漾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不用抬头我都知道是那个皮皮神又在天花板倒立打坐了。 实在不想去猜他今天披的是那条绿底心形羽织还是老虎上山连体羽织。 因为不论哪个都很辣眼。 「干脆选一来陪我玩吧,」他笑眯眯,「坚持每天倒立着打游戏对嵴椎有好处哦~」 我看是会脑溢血死掉吧。 「是啊选一吧就选一,最轻松,」系统也提议,「你别理那个傢伙,和我玩,我不让你只玩瑶瑶,我们孤立他就好。」 神:「艹我那么没牌面的吗?系统你出息了。白鸟你别和他玩,他贼菜,你想玩别的游戏也行,我把系统卖了给你充皮肤啊。」 系统:「????」 好烦啊这两个直男。 天天就是打游戏,打游戏哪里有当一个普通的女子高中生好玩。 于是我首先排除了一。 打算在二和三中间随便选一个…… 第11章 港嘿一家亲 是夜,lupin酒吧。 「啊啊,这位可爱的小姐~请和我谈恋爱~」 「不要。」 「啊是吗?那么请给我来一杯浓硫酸咖啡,糖块全部换成安眠药谢谢。」 「好的。」 「喂喂,太宰,酒吧哪有人点咖啡的……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白鸟小姐你这个时候应该吐槽!」 「呀啊~果然小白鸟是最宠溺我的人呢,最喜欢你了哟。」 「等等、那个滋啦滋啦冒着烟的是什么?该不会是真傢伙吧?!」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棕红髮色、些许胡茬的青年出现在一众三人面前。 「今天也有在很努力吐槽呢,安吾。」 说着,来人走了过来,顺势坐在了两名友人为他空出的专属座位。 「呀,织田作,今天你最后一个到呢。白鸟酱,赌局是我赢了哦?麻烦再填一勺洗洁精。」 「洗洁剂没有了,洁厕灵吧。」 「好耶!」 「等等,织田作,你刚才那句算是吐槽吗?」 圆框眼镜、周遭瀰漫着社畜仙气的男人犀利地看向刚刚落座的挚友。 「嗯,算不算呢……」 被唤作织田作的男子微微偏了下头,一副成年憨憨的面无表情却又分明看着很认真的样子。 「当我没问……」 今天是我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段时光,大概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就要回到原本那个天天杀鬼的世界了。 当然这个世界也不是很太平。 如你所见,我的面前坐着三个都是如假包换的黑.手.党。 其中还有一个是那把我捡回去的总让人忍不住想吐槽「你为什么这个时候不吐槽」的年轻老父亲。 虽然当时穿过来的时候还打算让系统给我无中生有或者暗度陈仓一套房用以定居来着。 但是这位披着黑.手.党皮内心有一个作家梦的异世界文豪织田作先生发现了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并且还在絮絮叨叨自言自语的我。 可能是觉得我精神有点问题,出于不放心,他将我接到了家里。 而我那个时候也是第二天才知道我那义父有捡孩子的爱好的。 五个啊,足足五个。 加上我都六个了。 再随便捡上一个估计都可以列队去漫展cos金刚葫芦娃了。 我的老父亲可以的。 捡一个足球队可能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未来可期。 而且由于我是六个孩子里最大的那个嘛,虽然没有什么必要但总归是不能表现得太过于游手好闲的。 因此这些日子里以来我的任务除了照顾弟弟妹妹,之外的就是帮助给我们提供住所的西餐厅老闆刷刷盘子、端端菜或者跑腿买个生髮剂什么的了。 然后为了陶冶情操还会跑来这个酒吧学学调酒。 其实主要原因还是想撸撸稀奇的三花小公猫。 虽然每次撸猫的时候系统那边都诡异地安静,让我总有一种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的错觉。 啊啊。 如此平静,如此普通的小日子。 这不正是我所期待的「日常」吗? 当然太宰治这个傢伙是个意外。 这位文豪在这边世界的设定是个热爱自杀的绷带美少年。 在偶然一次看见我从系统那里凭空拿出一包老鼠药对付楼上仓库可恶的鼠辈后,这货就断定我的异能力是异次元口袋并惦记上了。 从此……变着法子死缠烂打撒娇嘴甜来我这里套可以让他安乐死的药品。 我这也是看在他脸好看、声音和宫野真守一样好听、又是我义父同事兼好友的面子上才忍住没给他展示我的绝活日轮刀刮痧的。 今天也是。 我看也没看对着我卖萌放电眼疯狂暗示「请务必往我的杯子里下毒,拜託了」双手合十的太宰先生,将混合着泡腾片和曼妥思的兑快乐水推到了他的面前。
第16页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兴奋地一饮而尽。 「呜哇,好难喝——」 果然,喝过之后的太宰最终给出了意料之中的评价。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你了。」 「真厉害啊太宰。」 「啊,我好像看到一个老奶奶端着一碗汤在桥的那边和我招手耶……」 「是吗?那祝你上路愉快。」 「……味增汤么?」 「是真的有很努力在吐槽呢……辛苦了,织田作。」 「啊,谢……谢谢?。」 「啊!桥!桥!我不喝汤!我要从这里跳下去!咕噜噜噜噜&*%¥#」 我看着这几个人轻松地聊着,当中那个制造噪音显得最二的活跃气氛者终于在一片胡言乱语中将脑袋扣在桌子上,不动了。 他挂了。 他装的。 但我和安吾还是默契地击了个掌,庆祝我完成今日的太宰治首杀。 织田作……我那耿直的老父亲,看了眼躲开太宰垂靠下来乱蓬蓬脑袋的三花猫,也表示出对刚刚那杯饮品的好奇,表示他也想来一杯试试看。 「慎重,人和人的生命力是不能一概而论的,」安吾故作正经地拍了拍织田作的肩膀劝说他不要轻易尝试,然后转过身对我举了举杯,用老干部一样的语气说,「上次的小强药非常好用,办公室再也见不到黑漆漆的身影了。」 ——「白鸟小姐的异能力,果真好使。」 安吾:镜片反光.jpg比大拇指.jpg 我:「您……客气了。」 被用在了奇怪的地方上呢。 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啊。 然而这时,某个装睡的人听到关键词又復活了过来。 「什么什么?小白鸟又拿出了什么一招致命的新型毒药?还打败了一群黑漆漆的小蛞蝓?」太宰的眼睛里闪着小星星,他激动地搓搓手,爪子和三花猫一样扒在桌面边缘,「吶吶!给我也整一个行不行?」 「太宰就算了吧,」白鸟斜斜地看了少年一眼,继续擦杯子,「若是失效的话,小强药和失去自尊小强君大概都会哭吧。」 「对,毕竟你的生命力远远胜于普通的小强。」安吾喝了一口番茄汁,也表示了贊同,「还是不要白白浪费白鸟小姐的异能了……还有,没人吐槽蛞蝓是个什么鬼吗?」 织田作:「能吃吗?」 白鸟:「能,和青花鱼一样能吃。」 安吾:「……」 「唉——好过分~~」太宰拉长了声音,将下巴磕在桌上,脸颊蹭了蹭圈过来的猫团,「怎么看我也会是咱们四个人当中最先死掉的那一个啊,你们就不能趁现在对人家好一点吗?」 「这种时候就不要说那么不吉利的话了啊。」 白鸟和安吾难得默契地一起道。 他们两个吐槽一向都可以的。 只不过各吐各的,两个人很少吐到一块儿去。 「嘿嘿~」太宰孩子气地轻轻笑了笑,「抱歉抱歉。」 他有时候觉得引诱安吾和白鸟作出相对应的吐槽其实蛮好玩的。 只不过次数多了,安吾虽然还一直坚持着不吐不快的风格,后者的少女却像是早就不想被太宰牵着鼻子走,有时候会故意装作听不懂「这个时候该吐槽」的样子,忽然织田作上身,硬是不接他的茬。 于是这个时候就只有安吾坚守战地孤身为吐槽事业而奋战了。 安吾:带不动带不动.jpg 三个老友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我这时却察觉到系统有些异常。 「你怎么了?从刚刚起就一直不说话了。」我问他。 系统:「唉,没事,就是大晚上的,有点想吃便当。」 我听出了系统话里的意思,于是说:「什么?太宰终于要如愿以偿领便当了?」 「哪能啊,」他摇摇头,「太宰刚刚完美地立下了反向g,他这要是便当了都不符合动漫三定律了。」 动漫还有三定律啊? 主角永远坐在靠窗倒数第二排?妹子永远穿着反重力裙子? ……还有什么? 我很想这么吐槽,但总觉得将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于是只能试探地问:「呃……那是织田作和坂口先生中间有一人要出事?」 系统没再吱声。 我觉得就是了。 因为他身上有限制,不能直接对我这个外来者透露太多的剧情以免这个世界发生大幅度的改变。 顶多只能提示到这。 不过看他那愁云惨澹的,我自然也安慰地和他说:「我会注意些的。」 他应了一声。 不过既然太宰排除了的话,那么剩下大概率有必要注意的可能就是坂口先生了吧? 毕竟像他那种社畜中的战斗机般的工作状态,再不好好保养估计真的有可能过劳死掉。 霓虹过劳死的案例还是有蛮多的。 髮际线后移和秃头都只是小事了。 看来保健品营养品都得给这位安排上了。 一面琢磨着这些有的没的,我当下擦了很久的玻璃杯,不由自主地又抬眸悄悄瞅了一眼面前和和睦睦、看似过着普普通通平静生活的三人。 真像一家人。 爸爸妈妈和智障儿子什么的。 总有一种……无论发生什么也不可能破坏这种长久以来一成不变轻松氛围的错觉。
第17页 毕竟自从我穿越到这个世界结实了织田作太宰坂口他们以来,他们就一直都会时不时小聚在这家酒吧悠闲地度过。 有时候三人没在的时候,我一抬头都好像能看到他们坐成一排的清晰景象。 习惯的力量真是可怕。 而三人齐齐坐成一排喝酒聊天时,我仿佛又能看到若干年后三个白髮苍苍、鬍子长到酒杯里去的老头笑得眼睛都没有地坐在那边的画面。 画面十分生动。 年迈的太宰爷爷哆哆嗦嗦地去撬高级蟹肉罐头,人到花甲更显佛系的织田作爷爷提议用牙齿咬咬看能不能打开,活到老吐槽到老的安吾捧着酒杯里热乎乎的枸杞养生茶吐槽太宰爷爷已经没有牙了…… 这样的脑补真的很好笑。 对于短命鬼来说,或许像这样和交心的友人一起慢慢变老、互相像是「啊你老了,果然秃了,安吾你果然是我们三个当中秃的最厉害的」这样的嘲笑对方都是一种幸福。 啊啊。 突然就变得这样矫情起来了。 不过也不能怪我。 或许就因为我上辈子太短命了,这个时候才像这样多愁善感的吧。 ——然而实际事实是,如果没有神明降下的那道惊雷,少女那时的病情也不足以支撑她活几天了。 从小她便知道,像是这样一种放在很多人身上再【普通】不过甚至厌恶至极的衰老、老去,对于生命註定不会长久的少女讲,都是一种奢求。 所以她一直祈求神明赐予她多一天普通的生活。 白鸟不贪心,只要平均值的普通就够了。 「怎么了?为什么从刚刚起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这个时候,好听得就像是从深夜电台的少年嗓音传入我的耳朵。 我吓了一跳,立刻被惊醒从思绪里拉回。 抬头恰好对视上太宰治弯着鸢色的笑眸朝我看过来的样子。 其实有时候吧,都觉着他早猜出来我脑袋里有个系统了。 这个傢伙看起来总是洞穿一切的眼睛挺邪门的,令人毛毛的。 正当我要随便说点什么煳弄过去时,旁边的织田作忽然接话了。 「嗯,也没什么,」他手指头敲着桌子,慢慢抿了一口杯中酒,「就是最近有想写一些东西,在思考题材方面的事情,稍微走神了。」 我这才知道我被骗了。 原来太宰那句话不是冲着我说的! 果然,这傢伙很自然地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去问织田作思考到哪一步了,是不是要写小说。 却是在安吾和织田作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朝我这边飞快地眨了下眼睛。 眼神里透着点诡计得逞的小狡黠。 「……」 这傢伙绝逼故意的。 以为自己很苏还是怎么? 可恶,不得不承认,的确有那么一点苏。 气就气在这里。 我懒得理他了,也去问织田作有关小说的事情。 想着神明要是知道这里有一只文豪要重新提笔从港口mafia金盆洗脚干回本职去产粮了,保不准会激动得抖掉手里的游戏手柄乐癫癫地跑过来叫大大饿饿饭饭。 唉。 我向神明祈祷—— 如果他老人家得偿所愿高兴了,是否能大发慈悲让这种【普通】的日常持续得再长久一些…… 第12章 横滨篇结束 最近港.黑那三人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不管是太宰、织田作还是安吾,算起来都有好些阵子没来lupin酒吧了。 像是有状况的样子。 并且最重要的是,一直会在晚间踱步进门,跃上吧檯蜷缩起来打盹的三花猫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见踪影。 因为我来这个酒吧学习调酒本来就只是业余爱好,加之主要的目的还是撸猫猫。 既然现在正主的猫猫不在,鬼杀队那边世界的时间也流逝得差不多、我也快要回去了,便也自然也没有继续呆在这里工作的必要了。 并且,酒吧的老闆还提醒我最近的横滨不太太平,得知我无意再留在这里之后,提前将工钱给结算了。 不仅如此,临别前他还像个老父亲叮嘱白鸟,小姑娘家家的,特别是像她这类一看就挺柔弱的女孩子,以后晚上还是少出门为好。 大概是因为最近几周织田作似乎都在忙着港.黑那边的工作,顾不上晚上来这边小聚、顺便接少女回去,酒吧老闆总归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 白*一看就挺柔弱*鸟:「……」 其实真的没有必要.jpg 至于织田作,明明是个有时候还会被拉去打扫港.黑大楼门口或者调节邻里纷争的底层人员,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忙得如此神龙见首不见尾…… 虽然具体情况不是很了解,但是听乱步先生说横滨境内出现了一个叫做mimic的外来组织,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没准是因为这个,才使得织田作和太宰都瞬间变得忙碌起来了吧。 我不是很了解这些,却是总觉得有大事将会发生。 令系统欲言又止而又担心的东西或许也就藏在这里了吧。 只是,每当我想向织田作打听一下情况用以体现我的忧港忧民关心横滨里世界大事吧,我那老父亲总是会一副把我当做小孩子的样子给出一个娴熟的摸头杀,说什么「这不是白鸟你应该担心的事情,你就应该去玩泥巴。」
第18页 当然了最后半句话是我说的。 不过还是很不服气。 搞什么。 明明我和太宰那傢伙也没差多少吧? 怎么就自动将我归类到幸助咲乐那几个小鬼头的行列里去了? 唉,提起太宰……太宰那边就更不必说了。 那傢伙虽然看起来总是一副嘻嘻哈哈不正经没什么紧张感的样子,理所应当是特别好套话的,口风倒是严实得很。 要想从他那获取情报的难度,估计堪比从专业间谍口中套出僱主今天所穿胖次的尺寸和颜色。 至于我那通过吐槽建立起感情的槽友安吾先生…… 很遗憾,最近这些天这社畜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连颗水蒸气都没有剩下。 估计又是窝办公室里加班加到昏天黑地不分昼夜了吧? 唉,理解理解。 社畜嘛,一个星期总有那么个五六天是会这样的啦! 再说我先前所提到的乱步先生。 没错,他的全名是江户川乱步,在这边世界是个从打扮到身份都很有侦探feel的小侦探。 目前在一家侦探社当槓把子。 乱步先生的身份这一点倒不是很出乎我的意料,毕竟这位在现实就被誉为霓虹侦探推理小说之父。 以至于我那时在甜品店看到对方打扮的第一眼,就跟系统在内心打包票他准是江户川乱步没跑了。 要问我是如何和这位热爱甜食的娃娃脸侦探熟识的,这还要从展柜上最后一块限量版甜品的争夺战开始说起—— 当时,白鸟为了替咲乐小姑娘抢到发售当天最后一块咖啡果冻,差点没和江户川乱步两人猫鸟大战成功挠起来。 再抢了一名打着红蝴蝶结眼镜西装小学生的戏份、两个人几乎同时指认出对街偶然发生的一起兇杀案的幕后兇手后,誓要分出个高下获得咖啡果冻拥有权的他们又浩浩荡荡地跑去门口准备用打地鼠的方式决一死战。 系统:清醒点你们多大了?? 崩溃.jpg 那时。 就在我俩以为我们要分出最终胜负、看见甜品卡密散发出的曙光之时…… 最后一块咖啡果冻,被路过的一个粉毛高中生,给淡定地买走了。 走了!?? 就当被胜负欲占领的我们两个意识到情况不妙、瞬间统一战线追将上去时,发现那个戴着奇怪萤光色墨镜的高中生一瞬之间不见了踪影。 我:??? 现在的纸片人都流行转头没吗? 没有买到那块咖啡果冻令我有些头疼。 毕竟那是家里的小傢伙心心念念了很久的限量版甜点。 没有顺利买回去的话指不定得闹。 要哄的话,又不知道会花费多少时间。 生活不易,家姐嘆气。 另一边的江户川乱步自然也显得挺不甘心的。 只见他迈着最大的步子,整张脸还一副明显气唿唿地朝我走过来。 一只手伸入衣袋,那架势就像是下一秒跟电影演的那样要掏出一把枪对准我的脑门。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掏出日轮刀跟他中门对狙时,他…… 掏出了一副平平无奇的老式眼镜。 我:……? 这是什么伪装成眼镜的秘密武器? 在我兀自愣神功夫,就见着江户川乱步一边嘴上超凶地说着「看乱步大人一秒之内看透你过去十件黑歷史!!!」,一面跺着脚和小学生发脾气一样气哼哼戴上了眼镜。 还没等我吐槽「这傢伙的异能力竟然是看破他人黑歷史好他吗奇怪……不,好他吗作弊啊」的时候,少年看着是原本快要喷出火的草绿色眸子,忽然平静了下来。 并且……迅速转为了复杂。 转变之快令我猝不及防,没有一丝过度。 「?」 我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甚至退后一步。 大脑里迅速开始搜刮我有什么能像现在让人变得男默女泪的黑歷史。 正当我数到可能产生这种效果的第二十三件黑歷史的时候,对面站着有些距离的少年忽然走近,拍了拍我的肩。 然后,就见他将宝贝一样抱在怀里好半天的纸包,包括这里边几乎囊括了整条街店铺的零食甜点,全都塞到了我的怀里。 「趁现在还有时间,将所有好吃的吃个遍吧。」 扔下这样一句莫名其妙话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 那之后察觉到情况不对的白鸟揪着系统问了个究竟。 在少女严刑逼供之下这才得知,为了让「白鸟」这个身份在限定时间过后彻底脱离这个世界,她将会在一周后因病去世。 所以,在刚刚的江户川乱步看来,此时的白鸟已是一种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状态了。 江户川*扁鹊*乱步:救不了。等死吧。告辞.jpg 白鸟:………… 这系统不能要了,烧了吧。 这段小插曲过后,每次光顾附近商店或甜食店再遇到江户川乱步,后者看见我都会主动蹦过来,像个分享零食的小学生硬往我手里塞各种吃食。 并且热心且一本正经地、安利他吃过没踩雷的点心和蛋糕。 虽然总有些微妙的愧疚,但我也是通过乱步先生才结识到了这个世界的与谢野晶子小姐姐,和——跟我一样嗜猫如命的福泽谕吉社长。
第19页 只不过在直面这位社长的时候,总有种在和万元纸币面对面的即视感就是了…… * 又是一个普通的晴朗日子。 这是我在横滨的最后一个白天。 确切来说,还有不到12小时的时间,我就该彻底抽身该世界了。 这个时候我享受着最后平静的时光,正斜靠在桌前,位于西餐厅的一楼,和老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因为先前有拜託过武装侦探社调查的缘故,也多亏了乱步先生的超推理能力。 近些日子里的血雨腥风,包括mimic所引起骚动的来龙去脉、港.黑首领森鸥外的预谋、还有接下来会发生的偷袭事件我通通知晓。 此时此刻,不禁要感嘆一句。 乱步先生,永远的神! 超推理,超好用!! 比某个限制颇多早已沦落为导航app的系统好用多了 系统:餵#! 「小白是决定了今天晚上就要离开横滨吗?」老闆端出一碗咖喱,放在了我的面前,「能够回想起之前的记忆真是不容易啊。」 我点头回应着,拉开椅子坐下。 拿起手边准备好的勺子,很快将酱料和部分米饭稍微搅拌放入嘴中。 嗯,果然还是什么也不加、普普通通的原味咖喱饭最好吃了。 楼顶上传来孩子们的嬉笑打闹,还有来来回回快速你追我赶的脚步声。 「唉,挺突然的,我还怪捨不得你这孩子,」耳边恰似家人的大叔还在絮叨,「回去以后可千万记得常来看我这个糟大叔啊……」 「织田作也肯定会很想你吧,小傢伙们到时候又得闹咯。」 「唉,经常回来啊,叔做咖喱给你……」 话音未落,老闆的声音便已经被破门而入的一阵喧闹盖过。 门口,穿着奇怪、宛若幽灵的队伍一字排开。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勐然回神,老闆惊慌将少女护在身后的同时,余光里便已瞧见后者手中多出来一柄未曾出鞘的长剑。 「开枪。」 对方的指令下达的前一瞬,身影早已消失在原地的少女迎着十数只枪口所指迎了上去…… 许久过后,都不曾响起预料当中密集的枪声,与谢野晶子这才扛着柴刀被孩子们哆哆嗦嗦簇拥着下了楼。 年纪最大的幸助捂着最小咲乐的眼睛,几个男孩子刚刚亲眼看到这个兇悍的姐姐解决了五个翻窗进来就要抓他们的坏人。 「白鸟小姐你是天使吗?!」 满脸兴奋的短髮少女踢了踢地上一个半死不活的mimic成员,看着一屋子能够任她摆布的免费「素材」,脸上的逐渐猖狂表情收也收不住。 幸助等人:……好可怕qaq。 这个小姐姐才是真正的黑.手.党吧! 他们的父亲只是虚假的mafia! 「与谢野小姐你……稍微控制一下。」 我扶了扶额,阻止当场就想来个即兴人体解剖的晶子小姐,看着乱步先生正好蹦蹦跳跳地朝这边走过来。 手里还拿着不知道是从哪个孩子那抢来的粗点心和游戏机。 「另一边情况怎么样了?」我问他。 「白头髮大叔那边么?」他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游戏按键,「粉毛面瘫说他来搞定,不用管啦。」 「嗯。」 我点点头,朝从刚刚起就满脸目瞪口呆游离在状况外的老闆拜託道: 「一会儿朋友要来,能不能做多一点上次那种咖啡果冻?」 ——自从上次咲乐吵着非得吃到不可,老闆就亲自上了。 味道绝贊。 他还没有回答,我们就听到身后一声袋子落地的轻响。 是织田作。 他手里用来装零食玩具的袋子摔到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发生了……什么?」 与谢野晶子和江户川乱步看见陌生的来人,敷衍抬手算作是打招唿,然后该解剖的解剖(bushi),该打游戏的打游戏。 而我,看了看一屋子堆砌在一起的「尸体」和狼藉,继续趁热吃起了剩下的咖喱饭。 「普通日常中的……一点点小插曲罢了?」 大概。 第13章 【恭喜你完成[文野]副本,达成[解救织田作隐藏任务]神明大人奖励你异能力x3】 【恭喜你获得以下异能力(考虑到世界限制与个体技能,与原异能力作用效果略有不同)】 【a:人间失格(剥夺鬼方所拥有的血鬼术,获得暂时使用权)】 【b:请君勿死(让将死之人存活,伤残无法逆转)】 【c:天.衣.无缝(知悉鬼方具体位置与攻击轨迹)】 【异能力在非本土世界施展会产生一定副作用,请谨慎使用】 【……】 总算又回到了大正年代这边的鬼灭世界,不得不说和百年后的港口城市横滨比起来,这里的空气是真滴新鲜。 在有了系统就约等于有了wifi空调全世界之后(系统:上一话谁还说我只是个垃圾导航来着),若要我选择日后养老地点的话,我估计比起现代宁可选择工业污染还没有那么严重的大正或是更早些的年代吧。 还未等我美滋滋的想像着等打败鬼王之后要去哪个时空好好玩上那么一圈,头顶不知从哪飞来的我那神出鬼没的鎹鸦盘旋着尖叫了起来。
第20页 「嘎,白鸟,白鸟——北北西,坐标北北西——出现十二鬼月下弦一!」 「需要前去增援!——需要前去增援!——」 哇,真是丝毫不客气啊。 完全不给人喘一口气的时间,我这才刚回来,就又要提着刀上阵杀鬼了。 神明给我开了那么多有用的没用的挂,难道就不能干脆给个什么消消乐恶鬼一键消除吗? 虽然心中有少许抱怨,但是人命的事情并不是开玩笑的,因此白鸟还是在第一时间火急火燎地跟着餸鸦前去解救陷入危机的队员。 可令少女有少许惊讶的是,在她马不停蹄赶往发生战斗的事发地点之前,下弦一就已被在场的剑士给合力解决了。 看来和我们那一届几乎大半多数划水的保送生不同,这一届鬼杀队最终还是有十分强劲的剑士的嘛。 这么想着,我三两步上前,四处张望,想要寻找某位或是几位解决掉十二鬼月的剑士。 隐的队员已经赶来收拾残局了,有条不紊的,不知道重复过多少遍这样的程序。 「天……天柱大人!」 有个擦肩而过的隐成员认出了我,连忙喊了一声。 「抱歉我来晚了。」 我沖他点了下头,刚想要询问些什么,便听她又像个小喇叭一样回头冲着某处喊道:「天柱大人!天柱大人来了!」 「天柱大人!」 「天柱大人!」 「天柱大人!」 紧接着是复读机一样让人尴尬的称唿迴响不止。 我头皮发麻地朝自带回音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一小块人群聚集在一起的地方。 那被或蹲或站的隐们所形成的一个包围圈中,好像是一名……不,两名负伤的剑士。 几个围在一起焦头烂额的隐看见注意到这边而走近的白鸟,人群散开了一些,自动让出一个豁口。 没什么表情地淡淡扫去一眼,白鸟不偏不倚正好看清了两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性队员。 其中那名长相非常兇狠的白毛,身上脸上都有着横七竖八或新或旧的口子,伤口被草草包扎过一遍。 白鸟觉得或许是刚刚一场战斗下来所导致的,虽看着恐怖狰狞,但总归都是一些皮外伤,没有真正伤及内在。 但是被医疗组神色紧张的围住的另外一名少年就不同了。 腰腹一道极深的致命裂口,失血过多转为苍白的脸预示着他无法再支撑多长时间。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方才这群人为什么那样激动地喊我了。 可问题是我也不是医师也不会救人啊,还是说他们对我瞎编出来的唿吸法有什么误解。 「天柱大人来了就没有问题了!」 「没错没错,一切交给天柱大人就好!」 「天柱大人您那么厉害,这次一定能想办法的吧!」 仿佛被餵下了一记定心丸,期盼的视线与恳切的话语,让在场的白髮少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 身着飞鸟游云纹样白色羽织的少女犹豫一下,再然后,在一众人目光的簇拥下轻飘飘地走进圆圈内部,缓缓蹲在了伤员的旁边。 细白的手很快搭在上对方的伤口。 「喂!你……」 很快回过神来的少年有些警惕,正想上前阻止。 一到白光就那么从掌心和友人的身体交汇处溢出。 ——请君勿死发动。 第14章 「统啊,我使用【请君勿死】的副作用是什么啊?」 「不知道,可能会秃吧。」 啊!!!! 鎹鸦的任务传讯是在我捂着头顶内心土拨鼠尖叫的时候来的。 听到水土不服随意乱使用异能力可能会变成秃头少女后,顿时感觉手里从蝶屋顺过来的烤红薯特么的就不香了。 啪嗒一下掉落到地上。 「白鸟——白鸟——」 鎹鸦一爪子踩在红薯上,一边的翅膀扇子一样朝着我挥了挥。 「任务——任务——这次和风柱一起,去往南南东巡逻!去南南东——」 我将鎹鸦没好气的扒拉开,遵循三秒钟原则将红薯拿起来换了个干净的地儿继续啃。 一面问:「为什么是我和他去啊?和他也不熟啊。」 话说上次那个白毛小哥,也就是不死川实弥,和身负重伤的似乎叫粂野匡近剑士一起合力击杀了下弦一以后,前者就被提升为柱了。 因为使用着风之唿吸,所以是如今的风柱。 至于本该同样成为柱的另一人,因为负伤严重,虽说被不完全的「请君勿死」所救捡回来一条命,但由于伤势和永久性受损的双手无法治癒。 于是丧失了成为柱的资格,自此从鬼杀队引退。 「岩柱悲鸣屿先生临时有任务在身!临时有任务在身!——所以由白鸟代劳岩柱先生将风柱带到巡视地点,交代相关事宜!交代相关事宜!嘎——」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 我捂住耳朵,烦躁地将腿上另一只小一些的红薯一把塞到了复读机的嘴里,拿了羽织就准备往外头走。 「唔唔唔!呸呸嘎!汇合地点是蝶屋!蝶屋!——」 翅膀扇动扑腾的声音在后面响着。 无奈地和系统吐槽这鎹鸦比你还啰嗦,我一面顺着脚底的导航指引啪嗒啪嗒跳房子一样前往蝴蝶屋。
第21页 「哦哟,白鸟。你这中二气满满的姿势,」拌嘴了一阵后,系统发现了我正在凹的强者姿势,「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火影跑』?」 我:对啊对啊,你看标准不标准? 说罢将胳膊朝后崩得笔直,又飞速前进窜出好几米。 「duang——」 然而自我膨胀的后果便是无法逆转的悲剧。 我很大、很大力地,「砰」一声。 撞上了一个在前头杵着的人。 哎哟这似曾相识的感觉? 没错我再一次在毫无所查的情况下碰瓷了。 系统:噗。 系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jebdyhdnnd 系统:不好意思笑到脸滚键盘 好的,这傢伙绝逼是故意的。 老早就预判好了我不会看路,然后火影跑加速前进最终又铁定撞上前边的路人。 目的就是为了报復我之前吐槽他话痨对吧? 看透。 「抱歉,我不是故……」 抬起头,刚要做出些歉意的表达。 却是很快对视上一双白多黑少,极为恶人相的眼睛。 妈哎,是那个长得贼凶的不死川! 此时,面对这双凶厉气场全开的眼睛,我倒觉得先前黑夜里撞上的六眼都无比亲切了。 瑟瑟发抖.jpg 被坚硬脑壳子撞得胸口闷痛,刚要发怒的不死川就见着无表情的少女蹭蹭蹭退后好几步。 捂着脑袋正经建议:「能不能不要打头?最近可能会秃。」 「?」 刚巧这时跟过来的鎹鸦也在少年的脑袋上盘旋: 「不死川实弥——不死川实弥——不许殴打队友!不许殴打女队员——」 「嘎——不许吵架——快去做任务——快去——」 我:这餸鸦好熟练。 被弄得烦躁无比的不死川实弥,直接将手心里握着的一个什么黑漆漆的东西砸向聒噪的鸟类。 「吱哇乱叫的吵死了!」 扔完之后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说「怎么?你也觉得我是随随便便就会动手打女人的傢伙吗」 ……他还真是! 几分钟后,我亲眼看着不死川实弥将一只路过巡逻地的婀娜多姿的妖艷女鬼扁得再也看不出原来的形状,最终用风刃送这坨史莱姆变成史莱姆块块上路的全过程。 (——此处应有小破站黑幕——) 再后来,我见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迅速解决了沿路的一众小鬼喽啰。 势如破竹,宛若开荒。 而这块区域不知是什么风水宝地的盛产艷鬼,我们遇上的那些一个比一个好看。 血鬼术幻化出来的皮肤,那全都是一等一的绝色。 于是这一圈下来的情形便是…… 我:哇!漂亮鬼姐姐! 他:砍了。 我:这只女装鬼就很奈斯。 他:砍。 我:等等让我欣赏一下…… 他:。 他,独享经验。 我,甚至插不上手。 嗯。 好的我已经深刻意识到这位从头到尾都没想鸟我的独行侠老哥很难相处,并且极度极度极度仇鬼了。 说起来临行前蝶屋的香奈慧小姐还提醒我多照顾一下伤才痊癒不久的不死川,这次的目的充其量也只是带他了解一下柱级日常工作具体流程。 我和她都说好了,遇到鬼了就换我上,伤员边儿去。 可是现在…… 掰掰手指头,这名猴急的风柱一晚上都不知道抢了我几颗人头了。 orz对不起香奈慧姐姐,我没能好好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 是说。 在开了在这边世界相当于上帝视角的【天.衣.无缝】查看了一下后,我一个疾跑追上去,拉了拉前头总是给我一个背影的这老哥的袖子,同他建议说: 「今天晚上这附近都不会再有恶鬼出没了,我们寻一个茶馆好好休息吃点东西吧?」 「哈?」 对方很显然不信我的判断,犹豫了一下蹙着眉看我:「累的话你自己回去别拖后腿,这里我一个人足够了。」 我:…… 不是啊老哥我累什么啊?这一路上遇上的鬼都不是你一人全灭的吗? 我追在身后鼓个掌还不至于。 以及、要不要把一句关心队友的话说得那么不近人情啊。 少年完全没有看见少女脸上不贊同的表情,爬上些许红血丝的眼睛透露出更甚的凶厉: 「等着看吧,一个星期内,老子一定要将这里变成那群恶鬼不敢涉足的地狱——」 嗯嗯,这里是匡近队员战损的区域没错啦。 你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但真没必要像这样跟只永动机仓鼠样的急于一时啊…… 白鸟虚着眼看着这个还在逞强的傢伙,缓缓嘆出一口气。 半晌,少女冲着白毛少年伸出食指、中指与无名指分别的三根手指。 不死川实弥:「?」 白鸟:「三、二……」 纤白的无名指与食指缓慢回收,最终只剩下最后一只指头还比着一个「一」。 「一、零。」 少女倒数完毕,便见着双眼充血、眼底青黑,只顾着埋头杀鬼的新晋风柱十分夸张地翻了个白眼。 再然后,身体晃动一下,头顶飘着「zzzz」睡倒在地。
第22页 数小时后。 …… 身体很沉。 醒过来尚未睁开眼睛的不死川实弥,意识逐渐回笼。 隐约感觉到脸颊的部分被一块及其柔软光滑的皮肤挤压着。 冰冰凉凉。 前额的地方还能似有若无感觉到互相交织在一起的丝缕头髮。 独属于女孩子衣物上的清香飘入鼻尖。 身上盖着的,似乎是对方轻薄的尾端呈现羽翼状的流云羽织。 所以。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膝……膝枕么? !!!! 脑内像是联想到了什么荒唐的画面,白髮的少年一个激灵翻坐了起来 下一刻,脑门立刻撞上,少女恰巧处于正上方的下巴。 一天里第二回 地来了个火星撞地球…… 「痛!!」x2 两人难得十分默契,一人咬牙切齿手捂头顶,一人生无可恋手捂住下巴。 双倍的战略后仰使得他们的距离迅速拉开。 被撞得眼看又要躺回去,不死川实弥一只手刚要借力地面支撑着起身,整个身体却是陷进了更加柔软冰凉的「某处」。 某处? 柔软冰凉? 「?」 这才觉得不对劲,诧异扭着身子往背后的身下看去…… 表情无辜、五官被挤成一团的天蓝色史莱姆温和满面地看着自己。 是个有着让人闭眼感受/浮想联翩触感的非人类屁垫/靠枕。 不死川实弥:「……」 本欲凑过去弄醒队友、却莫名其妙吃了一记队友铁头攻击的我好不容易才被系统消除掉90%的痛感快速止了痛,一抬眼撞见满脸一言难尽、像是在自我检讨些什么的不死川实弥。 「不死川先生,鎹鸦之前传来小镇外沿的林子里有鬼的讯息,我们该动身了。」 我撒了个小谎,将【天.衣.无缝】所预测的情报告知了风柱,等着他带我往正确地点去的时候。 看去时,突然发现这位耳朵尖上泛起的一点红色。 「不死川先生,你的耳朵……?」 少女抬了抬手,有些好奇地指指对方泛红得面积不大、却十分明显的耳朵。 凑近了刚想要看个究竟,却是被少年拽过被临时披在身上的飞鸟流云的羽织,一抬手罩在了头顶。 严严实实挡住视线。 「小镇外沿的山林是吧?走。」 不死川刚想下意识地大踏步走出,这一回却是微微停顿了一下。 最终,还是回过头看向少女。 似乎有那么点要等她的意思。 「害……」 好不容易才将罩脸上的羽织扯下来的白鸟唿出一口气。 「不死川先生,难不成你以前也是这样欺负身边的女队员的么?」 又是那种的不贊同眼神。 「我从不和女人搭档,麻烦。」 他终于愿意和女孩子说话,不再光顾着杀鬼泄愤。 并且,抱着臂踹了下门,将门踹开一点方便幽怨走过来的少女通过,脸上仍是一副有点凶的催促表情。 「……真的不是因为害羞吗?」 「哈?老子看起来像是会害羞的人吗?」 「可你看着也不像是会爱吃荻饼的人啊?」 「……!?」 「啊,不是吗?我看你在蝶屋前用荻饼去扔餸鸦,扔完之后又一脸懊悔……」 「闭……」 「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看起来还想三秒钟原则捡起来吹吹继续吃……就,以为你一定超级喜欢荻饼来着。」 「闭嘴!!」 然后白鸟就被打了。 第15章 虽说我完全可以一个人去打出没在林间的鬼。 但为什么我要拉上风哥呢? 其实,在不死川唿唿大睡的时候,系统那边便接到一条自动更新的消息。 就是说他要暂时从我身边消失一段时间,直到更新完应用了再回来找我。 于是我就失去了得力助手的小导航,必须得拉上一个人给我带路。 那晚,我和不死川两个人很快找到了被监测到的、潜伏在林中的恶鬼。 也不知不死川是被先前我扛着体力不支睡死过去的他送到紫藤花纹之家的举止所感动,还是逐渐接受了前搭档匡近不会再回到身边适应了和我组队的感觉。 总之,后来的他总算不再像最开始那般把我甩到后头自个一个人哼哧哼哧地往前沖了。 甚至回程的时候这老哥还像是别别扭扭地开口想要为先前【请君勿死】的那次道谢。 也是难为他了,憋了半天只是一脸烦躁地买了一堆荻饼塞到我怀里,被我弱弱地举手询问能不能替换成生髮剂。 日子一天天过去,等到不死川实弥逐渐适应了风柱的职位以后,我又回归到了悠闲的日常。 另外觉得主公人真滴挺不错的。 得知我生性咸鱼后,并未给我圈划夜巡领地,只说遇上强劲的鬼出没时希望我能赶去解决。 顺便就是若是可能,带一下之后被提拔上来的柱,帮他们尽快适应新划分出来的柱区夜巡地。 和最初带不死川实弥差不多(当然了那段世界一般都是腿短的我气喘吁吁跟着他到处跑)。 加之自从有了【天.衣.无缝】的异能力后,我也能随时知悉周遭范围内各路鬼的具体位置,越是实力强大的鬼,探知便会愈发容易。因此除了消消乐灭一下地图范围内的鬼,我的闲职就是跑去蝶屋蹭吃蹭喝。
第23页 顺便、再开一下【请君勿死】救回一下将死的伤员。 至于最开始被系统提示的「使用异能力会产生一定的副作用」,我也在这些日子使用多次以后记录并总结出了这个所谓「副作用」的规律—— a.人间失格(暂时没用所以不知道副作用,但是顾名思义我猜会傻一段时间x) b.请君勿死(副作用作用于受益者,被救回的将死之人会出现体弱、日后无法进行剧烈活动的症状,故而大多数救回的队员只能退出鬼杀队) c.天.衣.无缝(天之唿吸,失效) 也许你们一定很好奇天之唿吸会失效是什么意思。 这并不代表我变弱了。 只是在使用了【天.衣.无缝】开天眼,将地图里隐藏的鬼当成韭菜一样一口气割多了之后,我会被世界意志限制一段时间。 而这段时间,我的攻击无法再对鬼物产生致命伤害。 但虽然不能亲手杀鬼享有经验,但是我可以亲手按住恶鬼命运的后颈肉等着队友跑来杀嘛。 俗称引怪。 毕竟神赋予我的高防高攻依旧存在的不是? 怎么浪也不会受伤。 所以问题不大。 但为了防止这个「世界限制」持续下去、导致长时间无法灭鬼,所以我最近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开启【天.衣.无缝】监控附近鬼的踪迹。 而也正是这么一小会儿没有盯着的功夫,意料之外的坏事情发生了…… 那天,我正在蝶屋帮着忍小姐包扎任务归来恰好同时受伤不轻的不死川实弥和富冈义勇。 不死川大概遇上了棘手的恶鬼,又用了自身的许多稀血的缘故,以至于回来时失血过多完全像只动弹不得的咸鱼瘫倒在床。 而他对面的义勇,在默默扫了他一眼,幽幽吐出一句—— 「你只会用这样的方法和鬼战斗么?」 ……之后,原本像是失去电源的不死川立刻像是打了鸡血似的跳到义勇床上眼看着恨不得把这个语死早捶到晕眩。 这样的结果就是……原本就受伤挺惨重的二人进阶级地两败俱伤。 一旁目睹全过程的蝴蝶忍……忍无可忍。 并没有蝴蝶香奈慧那样好脾气的她直接抬手给二人包成了木乃伊,放任在一张床上也懒得叫人抬走了,让这两个冤家就这样互相对视着精神污染。 我:…… 你们开心就好。 义勇感到很困惑。 他明明在好心提醒不死川以后不要这么做了,对身体无益,为什么就要被按着打。 不仅困惑他还很委屈。 不死川则烦得要死。 为什么这个死鱼眼的每一句嘲讽,偏偏都精准落到他雷区里。 不仅烦躁,还想再把这人从床上踹下去。 太特么挤了! 蝴蝶忍已经脑袋疼得出门透气、看蝴蝶赏花消火去了。 帮忙收拾着废弃纱布的神崎葵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不明白为什么天柱大人和水柱大人的性格明明差不多并且都还是面瘫,不死川实弥对待两个人的态度为什么就截然相反。 她摇摇头刚要出门…… 突然。 「嘎——嘎——」 「紧急传讯——紧急传讯——!」 毛髮凌乱的鎹鸦歪歪扭扭地从敞开的窗口飞进。 一个抛物线栽落到了富冈义勇盛开的头髮里,勉强停住。 「花柱蝴蝶香奈慧遭遇上弦之贰!请立刻前去增员!——」 「立刻前去增员!!」 !!!? 第16章 「啊呀呀,又来了一位美丽的小姐呢。」 「你也——是想要和我一起登上极乐吗?」 妈哎。 将受伤严重的香奈慧小姐姐护在身后,我听着面前鬼族满是血迹一脸高.潮说出来的中二之言,不由在意识深处和系统吐槽。 「我是来到了什么大型邪.教传播现场吗?」 没有收到回应,这才想起来系统更新去了还没回来。 于是顺手搓了个【请君勿死】就将香奈慧小姐给治癒了,只是…… 我看了看那些倒在那白橡发色男人脚边成群死去的女孩子们,早已没有了唿吸,遗憾于连【请君勿死】都救不回来的事实。 「白鸟……小心不要让他近身,」扼住喉咙唿吸仍有些困难的蝴蝶香奈慧拉了拉我的羽织,「这只鬼会释放出带毒气的冰晶。」 毒气么? 听起来是挺适合眼前这个有毒男子的。 不过我拍了拍她微微颤抖的手背,让她放心:「不怕,没关系的,我超强的。」 「哎呀呀,别那么无情嘛,」那个玛丽苏……那个瞳色为七彩色泽的,瞳内刻有上弦贰纹样的高大男人缓缓接近我俩,「我这边也是很有诚意地在寻求小姐你们的意见哦?是全心全意在为小姐姐你们好哦?这么警惕地防备着,可是会让我非常伤心的呀~」 他手里金色镂空花纹摺扇一指:「你看,她们不是如愿以偿地登上了极……」 「嗖——」 未等话音落下,身披白羽飞鸟纹样羽织的少女便已不知什么时候瞬移到了距离鼻尖童磨不到30厘米的距离,飞起一脚,毫不客气踢出。 「duang——」 啪,骨碌碌。 头若被鲜血泼洒、白橡发色的脑袋立刻掉落在地,滚碌碌朝着身体相反的方向滚出去好远。
第24页 谁要听反派把话说完啊。 以为这是漫画吗? 我拉了拉羽织,带起一片片冰晶快速推开,一道由无头身体发起的攻击很快打在我原本所立的位置,脚底的地板碎裂出巨大的豁口。 「啊啦,好意外……竟然对我的毒免疫么?」 笑眯眯注视向这边的头颅孩子气地眨了眨眼睛,好像对于自己刚刚被从身子上挺突然地踹下来丝毫没有感到恼怒。 下意识地闪开特效绚丽的攻击后,我才骂了一声自己是不是傻比。 反正因为等级差距会被miss化,我多此一举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姐姐!白鸟小姐!」 被我开了疾走加闪现甩在后头的蝴蝶忍这个时候也终于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眼见着冰毒的范围逐渐扩大,我不再恋战,当即闪现到正要被冰雾蔓延包裹的蝴蝶香奈慧小姐身边,将人抱起送到了门口的忍手里。 「你们先走,这里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可是……」蝴蝶忍扛起姐姐,似乎有些不放心,「最近不是白鸟小姐【天之唿吸】的封印时期吗?」 啊这确实是。 本来多带忍小姐一起来是为了让她负责砍鬼的,我只负责按住。 奈何这个上弦二有点实力还会放毒,就很麻烦。 所以想了想,为了避免蝴蝶忍受伤,还是让他们先走比较好。 所以我将担忧朝我看来的蝴蝶姐妹往门外推,还是说:「这里有我就够了,不用担心,因为……」 我想了想。 ——「因为我最强。」 第17章 「你就是那位鬼杀队的天柱白鸟小姐吗?」 果然没有日轮刀砍就是不行。 被我踢飞的鬼头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又被重新黏合了起来。 怎么做才好? 我在心里快速思考着。 撞上一个上弦鬼十分不易,这还是系统给我跳过了剧情才好不容易碰上了一只。 要是这次轻易放过的话,下一回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也不知会有多少女孩子会像今天这样被这只hentai鬼欺骗入教并当作口粮杀死吃掉。 一直拖到天亮的话…… 「哎呀,看来白鸟小姐是那种奉行战斗不闲聊的类型呢,这一点我也很喜欢哦?」 无视掉耳边温和到令人头皮发麻黏腻的嗓音,白鸟挡在被她亲手合上的门前。 一脸冷漠地盯住笑容依旧和煦的鬼物,直到听着蝴蝶姐妹渐行渐远的脚步,这才稍微安下一点心。 看来这个人没有要追上去的意思。 「不过有的时候,交流也是很有必要的,反正以白鸟小姐现在【被封印】的状态杀不死我,我也不能拿鬼杀队『最强』的白鸟小姐怎么样……」 哟呵。 鬼族那边情报的收集做的还蛮不错的。 见我只是平静地站立着,没有再继续交战的意思,对方笑容加深,摺扇也张开,挡住下半张以人类审美也完全可以称得上帅气面容的脸,看似好心地提议: 「不如我们心平气和地握个手,好好聊一聊『最强之柱』的你转变成『最强之鬼』的可能性怎么样?~」 说着,真的官贵优雅地走向少女跟前,十分有诚意地伸出了手。 …… 一高一矮,一鬼一人。 一个笑容满面,另一个毫无表情。 两者就这样对立地站着,身边是无数刚失去鲜活生命少女流淌着血液的尸骸。 「成为……鬼么。」 白鸟看着眼前伸过来的、指甲尖利,属于鬼物的只手。 苍白皮肤上刻意未癒合的伤口,鲜红的血珠正顺着滑落,有几滴还滴到了地板上,绽放出血腥而妖艷花的形状。 「啊啦,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呢?真是可爱的声音~」童磨显得十分高兴,「实不相瞒,这几年里,那位大人一直有在跟进观察白鸟小姐你哦?」 「真可怜啊白鸟小姐~明明只是想做个过着普通生活的闲人,却要在过于短暂的生命里做那么多不想做的事情,白白替鬼杀队效力——」 说着男人还应景地哀伤落了一滴泪。 「一定很辛苦吧?不过已经没有关系了哦。来吧,和我们一起成为永生的存在。」 「鬼杀队能够给你的,那位大人也定能……」 未等对方说完,白鸟烦躁地打掉了童磨的头。 我发现我完全不擅长应对这些自来熟的傢伙们。 即使是鬼也稍微注意一下彼此之间的社交距离啊! 靠得那么近,如果不是长着一张帅脸的话那么此时的弹幕早就刷起了「性.骚扰」吧。 而这只喋喋不休的鬼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顺手给他来个梅开二度。 其实我也没想到…… 不知道该怎么说,很神奇的,看到这只鬼的头,就有一种很想将他拧下来的冲动。 我发誓我没有任何特殊的嗜好,在斩杀其他鬼时也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想着可能是和「百分百空手接白刃」一样,附在这鬼身上的被动技能吧。 废话不多说,我也没有要在这里久留的意思,当下接近了那只又在哭唧唧一副可怜兮兮掉眼泪的头面前。 「好过分啊……白鸟酱……」 无视掉他比坐火箭还快迅速亲昵起来的称唿,我在头的面前蹲下,盯着那双彩色的眼睛同他——也是同他身后可能同样在共享视线的鬼王说道:
第25页 「告诉你们那位大人,我对做屑的手下没有兴趣,」说着笑了起来,「倒是对鬼王的位置挺感兴趣的。」 放出垃圾话后我抬手将这只鬼的脑袋和身体都给冻成了冰雕。 再然后,将地下姑娘们的尸体全部收了放入腰间铃铛所在的无限空间,便离开了这座寺庙 一样的地方。 …… 直到白鸟离开很长一段时间,挪到窗口初升的太阳要照在冰冻童磨的头顶时,一名粉发的鬼族才出现在近旁。 「啧,」猗窝座皱了皱眉,抱臂看着这个被冻住的散装脑袋和散装身体,「你是想烧干净了再解除血鬼术吗?」 他知道自己这个连狐朋狗友都算不上的同事脑袋不正常,但许久不见似乎已经不仅仅只是不正常的问题了。 「猗窝座阁下~请救救我——qwq」 冰冻住磨磨头的冰在遇到阳光后有少许融化,但这点程度显然还不足以让他成功逃出。 眼看着就要被阳光所灼烧到冰下的本体,即使是他这时候也不由地有些慌了。 「救你?可以啊。」 猗窝座挑起半边眉,走上前,毫不客气就是一脚。 将童磨从阳光下踢到了阴影处的墙体里,带着残影。 「你这傢伙还要玩到什么时候?」见童磨的身体仍是冻住的状态,粉发的鬼族又是毫不客气地走上去赤脚在镶嵌在墙体的脑袋里踹了好几下,「无惨大人要召开上弦会议,赶紧把你血鬼术给解了身体拼好跟我走。」 「不是啊,猗窝座阁下,我的血鬼术好像……」 「?」 「无法使用了。」 「哈!?你在开玩笑吗?」 猗窝座闻言脚底一滑,将童磨头又踩进墙体一点。 「不开玩笑……痛痛痛,你温柔一点啊,猗窝座阁……」 「闭嘴,别用那么噁心的语气和我说话。」 粉发的鬼族意识到同伴没有在开玩笑,逐渐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走到另一坨被冰得严严实实的身体部分,仔细看了看,喃喃: 「你这傢伙的血鬼术谁知道怎么解啊,看来只能拜託无惨大人……不行,太麻烦那位了。要不然就这么冻着也挺不错的,起码少了个烦人的傢伙。」 「不要啊qaq猗窝座阁……」 「只不过,」不耐烦地打断那边黏煳煳的哭诉话语,猗窝座扭过了头,「你现在这种状况,果然是那位大人最近十分关注的人类女子所为吗?」 「是呀,会对我做出这么过分事情的,就是那个坏孩子……」童磨头好不容易才从墙里挤出来一点,磨磨落泪说,「不过也不能怪笑容那么可爱的小白鸟,说起来全都怪猗窝座阁下……」 「怪我?」 「如果猗窝座阁下没有那么胆小,愿意和我一起联手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不乖的孩子,我也不至于被打得这样……」 墙体碎裂的巨响。 额头暴起青筋的猗窝座维持着抱臂的姿势,一只脚熟练地抄起将童磨的头往墙里踩得更深。 「我都说过,不会和女人战斗。」 「我知道了!好过分!再这样下去我的脑袋真的弄不出来了猗窝座阁下!」 「谁管你。」 …… …… 【人间失格】 【作用:剥夺鬼方所拥有的血鬼术,获得暂时使用权。】 【副作用:会暂时 】 少女正打算在纸上写下后边的内容,门在这时被人敲响。 「天柱大人,主公大人让我来提醒你去往宅邸参加柱合会议。」 分明是白日,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 摇曳的烛火下,末端呈现出羽翼形状、飞鸟流云纹样羽织的少女放下手中笔,轻缓起身。 「知道了。」 她说着,将挂在下巴的口罩往上拉了拉。 谨慎挡住口腔中多余生出的尖利犬齿。 第18章 「哟~白鸟子,好久不见。终于更新完毕了,你有没有想……噗!」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系统一上线,我就在内心将他揍了个草莓爆浆。 「你这傢伙怎么这个时候才出场!我陷入到大危机了!」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唉,这不是见你有麻烦了才赶紧过来的嘛。」 「一开始可没说好会那么刺激啊!变成鬼什么的……真是匪夷所思!」 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宅子四处无人,我才披着连帽的及脚踝披风走出房门。 将指尖缓缓地伸到屋檐外的地方,与阳光接触的皮肤顿时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不过好在没有和鬼遇到阳光那样迅勐地燃烧起来,只是像紫外线过敏那样对太阳照射的感知更为敏感。 以及还好并没有想要吃人的欲望,我隔着口罩摸了摸嘴里的牙齿,再一次深深地后悔对那个玛丽苏鬼使用【人间失格】这个异能。 「安啦安啦,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变回去的,」系统用看好戏的口吻说着,让几瓶防晒凭空出现在我的怀里,「涂上这个几乎就没什么问题了,再说了白鸟不是说对当鬼王感兴趣来着嘛,我很看好你哦~」 「那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啦!」我没好气地揉着发烫痛着的手指,退进房子给自己大肆涂抹白白稠稠的东西,「话说这次更新怎么用了那么久啊?就连神明最近也没怎么突然粘在天花板上了……」
第26页 系统:神明那边啊,他最近又解锁了一个新的世界,具体我不知道,好像是类似于美食番之类的世界吧。 我:美食? 系统:对,我就瞄了几眼,像什么泡椒凤爪啦,什么伏魔御厨子…… 我:这样啊。 厨子,还带个「御」。 一听就像是很会做菜的样子。 系统:是呀,这次之所以更新了那么久,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可以让你打完屑老闆就去那个世界养老啦。 我:好耶。美食番的世界应该会很平静吧。 吃吃美食爆爆衣什么的。 听起来就很适合养老。 这一回终于可以放下日轮刀做个普通人了吗? 说起来这边的世界实在是太容易撞鬼了。 又不可能真的见死不救,并且异能力什么的虽然有副作用但其实细想来还是蛮好玩的,毕竟又有谁不喜欢开挂的感觉呢? 抱着这样的心态,果然不知不觉就丧失了「想要变得更普通」的本心呢。 希望我在神明新开闢的那个一听就很悠闲的世界能够寻回当年的赤子之心吧。 做一个普通人……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 话说距离柱合会议还有一段时间。 因为身体被神明改造过不是正常人的缘故,昨天虽说忙活了一晚上把姑娘们的尸体都给埋的埋了,认领的认领回去了,通宵没有睡觉我也没太大的困意。 这个时候我在根据系统的指南,兴致勃勃地在庭院挥舞试用着我与血鬼术融合在一起的唿吸法。 因为吸收过来的是磨磨头(来自系统科普)的血鬼术,所以噼出来的剑法自然就带了冰和毒的双重效果。 你别说。 沙啦啦的,随手一挥就自带清凉小冰晶的特效,还挺好看的。 有点像当年玩的一个叫dnf游戏里的那个以扫把为武器的魔道学者。 并且暂时成为不完全的鬼以后,我发现除了挥刀时特效更好看了以外,还有一点挺好的就是——我似乎又能无障碍地杀鬼了。 日轮刀砍出的攻击因为被【天.衣.无缝】的副作用限制住了砍鬼不会掉血。 但除了日轮刀,实际上在这个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可以杀鬼。 没错,就是血鬼术。 「啊!」 突然想到某点的我,停下了手里砍空气玩的动作,忽然右拳头砸左掌。 系统:嗯嗯?怎么了? 「既然我之前是为了不让【天.衣.无缝】的副作用持续无法用刀杀鬼才停止使用的话,」我自言自语着嘀咕下去,「那么现在,我完全可以用血鬼术去收割韭菜了……」 ——那么我为什么还要停止使用窥探技能呢? 系统掉线了几话还在补之前的剧情,一头雾水不晓得我在说什么。 我于是也没有管他,直接兴沖沖一通操作调出并按下了使用【天.衣.无缝】开启天眼模式的按键。 几秒钟后,眼前出现一个个延展开来的四四方方的电子光屏。 有点像监控室里的那种,方圆一定距离所出场的小鬼或是比小鬼强一些的鬼,他们的藏身之处都明明白白显示在上面。 只不过其中有一个镜头让我感到十分疑惑。 那是一个场景十分空旷有点像机关城四处都是木地板的房间。 分不清上下左右,有蛮多的□□和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台阶。 以前我坐在我自己宅子里无视观察四周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空间。 并且,小光屏右上角显示的直线距离也远远超过了【天.衣.无缝】的探测范围。 正当我纳闷是不是出了什么bug的时候,画面里突然一闪,闪出了一个粉毛鬼族的身影。 哎呀我说这年头连鬼也流行起了染别致的发色吗? 正思考着我是不是也能用我自己现有的血鬼术染个发变个脸整个大胸器什么的,便只见着粉毛鬼一手拎着的,一个眼熟的圆形玩意。 一开始还以为是那个看起来很会踢足球的鬼手里拿着的爱球,将屏幕放大了定睛仔细看才看清楚。 这不正是那个磨磨头嘛? 脑袋还被冻上了半边,看起来很有艺术感的亚子。 我当即就乐了。 并且也明白探测距离突然变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因为吸收了对方的血鬼术,让我和这只鬼身上有了一定的联繫。 因此即使他隔得再远,还是能被这丝联繫所影响成功监控到……的意思吗? 我在看的同时,系统似乎也快进看完了他不在时我所经歷的录屏,这时候也津津有味地凑过来和我一起观看。 于是我指指那个奇怪房间的屏幕,问:「统啊,这个地方,导航可以去么?」 系统咂了咂嘴:「嘶,这里似乎设置了血鬼术有被刻意隐藏起来呢……」 我:去不了吗?果然是大本营的缘故么…… 系统:去得了,当然去得了。等着,更新那么久可不是白更的。 「那就拜託你了,相棒(老兄)!」 趁着系统黑客俯身在那边快速操作破解的功夫,我则对着镜子尝试用血鬼术来变魔术。 我揉了揉自己的脸,又揪起一缕头髮,有一搭没一搭和系统闲聊:「想把这个染成绿的。」 系统沉默了一秒:「话说你现在就去那边吗?不是晚一点还有柱合会议?」
第27页 我捣鼓着瞬间变绿的头髮:「搏一搏,我们从源头上解决。」 成功的话,别说柱合会议了,以后可能连鬼杀队都不会再有了。 我幻想着,仿佛都能看到自己在下一个美食番的世界和主角团手拉着手,左手烤串右手啤酒嘴里还叼着手撕鸡,一起在沙滩上你追我赶快乐奔跑无中生友的画面。 上吧!白鸟! 我为自己打气。 为了普通的日常,端了鬼王的老巢。 第19章 上弦会议。 身着黑色和服的男子出现在众上弦头顶高位水平的台阶,乌黑捲曲的长髮草草地用髮带捆束随意拢在左肩。 赤红瞳色冰冷满溢不悦,正以一种居高临下鸟瞰的姿势看将过来。 ——鬼舞辻无惨。 这个自从被战国时代日唿剑士重创便已销声匿迹了好几百年的,所有鬼的王,出现在了一众上弦的面前。 「无惨大人——」 形态各异的上弦们见到来人,知趣地毕恭毕敬臣服在地。 本就不太情愿抓着那颗喋喋不休笑眯眯头颅的猗窝座,此时更是将手里的童磨……头,随手丢在了一边。 「失败了么。」 「……」 狠厉的眸子淡淡扫过低垂着脑袋安静的众鬼。 鬼舞辻无惨没有太理会其他身体健全的上弦之鬼,而是一开口就将重点落在了那粒被半冰冻住、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明显有失鬼面的属下身上。 「还被剥夺了血鬼术?」 原本已经将笑意收敛的童磨,此时听到鬼舞辻之后追加过来看似询问实则肆意着恐怖威压的话语更是大感不妙。 「啊呀,无惨大人,其实,我……」 「废物!!!」 下意识想要服从某种指令说出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掐断。 脑浆和血液四散飞剑。 上弦之贰的头颅立刻像是被井水冰镇而又切开的西瓜那般,爆裂在了跪倒在地的其他上弦鬼面前。 「!!」 「!」 饶是平日里就对童磨也没什么好感的猗窝座也嘴角抽了抽,他纵是没有失了礼仪偏头去看身边的场景,也知道那是极惨的一副画面。 因为那颗刻有上贰的颜色特殊的彩色眼球,已是和孩童玩的弹珠般,就那样啵啵啵地滚到了他的脚边。 唯有眼球剧烈的震动勉强预示着对方没死的事实。 …… * 我的脚步突然顿住。 看着脚底消失的路标,在内心疑惑地戳了系统问: 「这是怎么回事?你wifi中断了?」 系统:嘶。童磨那边的连接出了点问题,你大概不能跑去大本营手撕鬼王了。 我:?? 不是吧阿sir? 要不要那么吊我胃口啊? 我头也都染了指甲也作了你最后告诉我就这? 「给你差评哦!到底发生了什么?」 边说着边我边重新切出了监控画面。 四下扫了眼发现此时正身处一座云雾缭绕的山间。 于是随脚上了颗最高的树,将身体藏进了被阳光照射不到的树荫里。 好在山里雾浓水汽也多,即使是白天以现在不完全鬼的状态也不是无法忍耐。 再看屏幕,便见着原本清楚监控着奇怪房间的画面变得模模煳煳满是雪花点起来。 我拍老旧电视一样好不容易几巴掌往光屏上扇去才勉强稳定了画质重新看清此时的场景。 然而看清之后就忍不住惊呆了。 我发誓不小心点进医学生解刨视频的人肯定会和现在的我深有同感—— 地面是破碎的头骨和冰渣,染红了地板的血色和地上不明转动的眼珠子…… 在我有些反胃之际系统迅速地给我加了个小破站类似的黑幕遮了遮。 手里也是一沉。 垂眼看去,手心中立刻多出了一杯正晕出朦胧雾气的温热巧克力奶。 唔,是我上次提过一嘴很好喝的饮品。 「没事吧?」 系统难得没有不正经的嗓音传来,他这时的语气温柔且饱含关心得都快要不像他的人设了。 「我们不去了也没事的,鬼王也不是非得等白鸟你来解决。」 「不是,我没有被吓到,」我说,吹散了冒出的热气小心地抿了一口杯壁,「我是说,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有些替童磨感到可悲……」 「嗯。」 系统只是简单地回应了一声,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其实他刚刚也看到了那一幕,甚至因为有更广阔上帝视角的缘故,比白鸟知道的更加清楚。 他明白鬼舞辻无惨并不是因为童磨没有完成他的任务、将白鸟带到鬼的阵营而愤怒的。 ——而完全是因为,当时,直面少女那句威胁的话语之时,身心都受过创伤的鬼王再一次透过童磨的眼睛重温到了数百年前从某个剑士那边所领会到的恐惧而又无能为力、被碾压到尘埃泥土里的感觉。 说白了就是迁怒。 惶恐不安,无能狂怒而又无处发泄。 只能将这份躁动与怨念全数施加到未完成任务的下属——也就是童磨身下。 「不过啊,想想那么多死掉的女孩子们,还有认领她们的丈夫、父母那时候的表情,」将热巧奶杯缘贴到脸颊边取暖的白鸟忽然又说,「换作是我的亲人被这样对待、玩弄、吃干抹净,突然也觉得童磨没什么值得同情的了。」
第28页 「……」 系统:「大概这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我:「是啊。」 我们:「唉……」 我和系统两个一人一统共同嘆了口气。 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因为童磨现在被屑老闆(系统那听来的外号)削得差不多只有一个眼珠子的大小了。 所以我和他之间的联繫更加稀薄。 再加上机关城(我乱取鬼巢的名字)本就有藏匿的血鬼术庇护,于是乎彻底失去了导航前往那里扼杀鬼王的可能性。 该说鬼舞辻无惨是早有所料还是阴差阳错呢? 谁能想到他宛若神算跟手握了剧本般将童磨这个可以说是我的眼线的下属快刀斩乱麻地切成片片啊。 系统:「不,他只是对于『苟』的方面意外地有天赋罢了。」 我:「?」 虽说如此,我也没有消沉太久。 因为正当我高高地坐在树杈上头之时,有只鎹鸦从据我数公里开外的面前飞了过去。 我:我靠。 我的视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牛皮了? 虽然之前因为神力加持的缘故本来就很不得了了。 但是现在…… 已经不是视力好不好的问题了好吧? 我惊嘆于神 鬼体质给我带来的双重buff,有些眼神死地觉得自己在非普通人类的道路上越行越远这件事,但也没有忘记去捕捉到华点。 我:那不是经常在主公和天音夫人身边传讯的那只鎹鸦么? 系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确实,我看着那位挺火急火燎的。 于是当下也不含煳,朝着鎹鸦飞驰而来的大概方向扭头看去。 也亏得现在buff上加buff的福,越过山的那边雾的尽头,某座简朴的小破房子里,敞开的大门内—— 少有地满脸焦虑跪坐在两人面前的天音夫人。 以及,不管是屋内的构造还是倒在几近干涸血迹上那两名一看即为双子的少年,全都破破烂烂惨不忍睹。 几秒钟后。 尾端为鸟类羽翼、飞鸟流云纹样羽织的一角,悄然无息出现在有些焦头烂额等待着救援的产屋敷天音视野。 「白鸟……小姐?」 稍微松下了一口气,但看看时透无一郎死死攥在手心,无论如何也掰不开的另一名早已死去的少年…… 得知即使是天柱的「天之唿吸」也无法使已逝之人復活的产屋敷夫人眸色转瞬微有些暗沉。 「不用担心,这里交给我就好。」 神色冷静的少女朝着女人点了点头,示意后者作出暂时迴避。 「我知道了。」 天柱小姐……果然无论什么时候都很让人安心呢。 这么想着,微微倾过身后的产屋敷天音便和着一同前来的人全部退到了屋外。 「不要管我……」 「请你……先,救救……我的哥哥……」 当白光笼罩,少女的手掌触碰上其中那名尚且存有气息的黑髮转青发色的少年之时—— 或许是【请君勿死】很快起了效果,刚恢復了一丁点意识的他便像是用尽了全力般勉强拉了拉白鸟拖曳在地上的白色羽织。 干净洁白的羽翼,本已沾染地板的脏秽,再加之少年掌心的血迹,变得更加污浊。 但是少女显然并没有在意,依旧持续着治癒,直至少年的青色的眼瞳转为一片迷茫,最终体力不支失去意识。 …… 我听着屋外刻意放轻小声交谈的声音,抱臂坐在骯脏的木地板上,想了想,抬手揩去了已经脱离危险熟熟睡去的少年眼角还挂着的一枚泪珠。 我的脑海里还在一直盘旋着,在治癒期间这少年一遍一遍不断地哀求着我先救救他死去的哥哥的模样。 即使是现在手还紧紧握住无法分开哥哥的手。 一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吧。 「对不起,」我喃喃,「即使是我,也无法让你最重要的……」 唉,不对等等? buff…… buff? 倘若之前的我还做不到用【请君勿死】復活死人,那么变得更强之后,以鬼的形态暂时存在的我呢? 没准可行! 想着我将手伸向了双子中哥哥的头顶,直到判定的白光乍现,停止的心脏不可思议地重新砰砰跳动起来…… 原来『不普通』有的时候并不也完全是坏事啊。 ——不由这么想着。 第20章 「哦哦!这就是父亲大人说的那位天柱——白鸟大人吗!」 「久仰您的大名!」 偶然救下了那对被山中鬼怪袭击的双子后,将接下来的事情全都交付给天音夫人处理。 缺席了柱合会议的我正想着要不要找主公道个歉说明一下情况什么的,思绪游走间迎面遇上了一个长得和猫头鹰极为相似的人。 「你是……?」 我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位一看便十分精神的小哥,略一偏头,恰巧看到对方身后较远距离一齐走过来的其他几名柱的成员。 认识的有满脸不爽瞪视着猫头鹰先生的不死川,依旧憨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富冈、挂着眼泪的悲鸣屿先生,以及穿上了香奈惠小姐蝴蝶羽织正在和我挥手打着招唿的蝴蝶忍小姐。 当然其中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奇怪傢伙,个头超级高,感觉和岩叔是一个水平的,打扮得异常华丽。
第29页 不论是被特异髮带包裹起来的银髮,还是左眼周围的花纹、耳环、五颜六色的指甲油,都是那种可以称之为行为艺术的夸张华丽类型!竟也是一脸熟络地高声吆喝着和我打着招唿。 「哟,白鸟,是又去华丽地斩杀了恶鬼这才耽搁了会议吗?」 这人认识我?? 正当我面对着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有些疑惑时,脑内的系统这时在内心提醒我这个人是我挂机时候提拔上来的音柱——宇髄天元。 系统:你们没有任务的时候喜欢约酒。你还最喜欢吃他们家大老婆捏的饭糰、二老婆炸的天妇罗,还有三老婆沏的玉露。 我:??? 这都哪来的设定啊!! 我不在时候挂机到底都是在如何放飞自我的啊! 「等等,你不先吐槽他居然有三个老婆吗?」系统翻看着挂机时期前提回要,凑在我耳边说。 「对哦!这髮型奇怪的傢伙能有三个老婆?太宰治知道的话要柠檬哭了啊!」 「啊,还有啊,」系统又指指笑得一脸郎爽猫头鹰,「这个是炎柱的长子——炼狱杏寿郎。唔,炎柱炼狱槙寿郎先生的话,倒是和挂机时候的你没有什么交集。唯一一次就是你当时去蝶屋偷吃时结果撞见这位先你一步把所有烤红薯都给兜走了……」 我:只有偷吃这点挂机完全没有ooc啊…… 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要装成毫无破绽对吧。 上面和系统的对话总共加起来发生在0.1秒内,当下很快进入状态的白鸟和包括炼狱杏寿郎在内的几人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之后抬起头回答宇髓天元:「确实是因为鬼的事情耽搁了,我很抱歉。」 「啊,果然是这样吗?」宇髓天元抱着肌肉发达的胳膊,点了点头,「不过炎柱先生也缺席了,所以倒是没什么关系。」 「被鬼缠住了就没办法了,你不用太自责。」不死川实弥也说。 「可我上次遇到同样情况时,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富冈义勇看了身边的不死川一眼,木着脸指出。 「闭嘴。」 「不过小白鸟今天看起来穿得挺多的,还带了口罩,」走过来的蝴蝶忍略微有些担忧,「是感冒了吗?不要紧吧?」 我这才想起自己为了掩盖獠牙和遮阳,打扮得比宇髓先生还要行为艺术的事实。 于是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我只能说是中了纠缠我的那只鬼的血鬼术,体质暂时有些畏寒罢了。 并将话题迅速转移,装作不明白情况的样子说道:「槙寿郎先生缺席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说起来这位是?感觉长得和……」 「我是炼狱杏寿郎!」还未等我说完,猫头鹰髮型的少年瞪圆了眼睛非常大声地说道,「是炎柱炼狱槙寿郎的长子!目标是继承父亲成为新任炎柱!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洪亮的嗓音加上宛若有实感般熊熊燃烧热情,差点没把分神看着前提回放的我和系统吓飞。 「餵你小子,不要突然那么大声地说话啊!」不死川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提醒这个精神小伙降低音量。 「啊啦,头一次见到白鸟小姐动摇的表情呢,」忍也笑着说,「看来是被吓了很大一跳吧?」 宇髓天元:「哈哈哈!有意思!没准会是天敌啊。」 富冈义勇:「瞳孔在地震……」 「十分抱歉!只是看到鼎鼎有名的天柱大人太过激动!」炼狱杏寿郎一本正经地道歉,尔后转过头对我说,「如果不介意的话,家里弟弟烤好了热乎乎的红薯还有热茶点心,吃下去身子或许会暖和很多!血鬼术也会更快地消除!」 「你还是很大声啊!不过坚持自我也很华丽!稍微对你感兴趣起来了!」 「哈?意思是要她去你家?别开玩笑了将主公交给你的任务抛到脑后去了吗?」 「白鸟小姐来蝶屋休息就好,姐姐也说许久没有见到你甚是想念。」 「不是昨天才见过的吗……?」 「南无阿弥陀佛。太实诚有时候不一定是优点,义勇。」 「?」 趁着这边吵吵嚷嚷,我和系统也终□□速快进浏览了一遍挂机期间落下的二十集内容。 总结来说,现在的发展便是,现任炎柱槙寿郎的夫人因病去世,导致他萎靡不振,而其子炼狱杏寿郎想要代替一蹶不振无法胜任的父亲当上炎柱,需要赶往帝都击杀一只疑似十二鬼月的鬼,用以证明自己,升级当柱。 于是乎,数十分钟后…… 我坐在炼狱宅邸的廊前,毫无负担地享用着小猫头鹰源源不断送过来的食物。 这个小猫头鹰指的自然是炼狱杏寿郎说的那位懂事能干还能做好吃的弟弟。 说起来对于炼狱家男子全员猫头鹰这件事,虽然一开始感到有少许诧异,但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 「天柱大人还有什么想吃的吗?」与杏寿郎长相相似,只是小上那么几号的男孩抬头问我,「不知道这些合不合您的胃口呢?」 我:=ii=(鼻血)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就觉得猫头鹰超可爱啊! 呜呜呜弟弟牌小棉袄,乖巧懂事又贴心还毛绒绒的小猫头鹰!好想抱住狠狠蹭蹭再rua一把啊! 系统:喂喂,你清醒一点,三年起步!我要唿叫大哥了!
第30页 「你是叫千寿郎吧?不用那么见外,」我用着和义勇一样坚定的表情,抬手揉了揉小傢伙软绵绵的头毛,「叫我白鸟就好,突然拜访,打扰到你们了。」 「不、不……怎么会!」千寿郎连忙摆手,被摸头好像有点害羞,小声说,「天柱大……白鸟姐姐能来我们非常高兴,怎么能说是打扰呢?」 他看向少女冷淡垂落的眉眼,品尝点心时优雅从容以袖口遮住放入口中,心里不由又是一阵涟漪。 ——这就是那个鬼杀队中斩鬼最多、数量无人能及的记录保持者的天柱大人吗? 果然和传闻中一样高傲冷艷,时时散发着帅气又令人安心的气场。 【然而,高傲冷艷*散发着帅气令人安心的白鸟——】 「啊啊啊啊啊啊!系统!小可爱他叫我姐姐了!!」 「呜呜呜呜!小猫头鹰的毛果然软软的嗳!不行我要再多揉揉!」 「啊嗷嗷嗷!千寿郎害羞地朝我笑起来的样子太萌了吧!!这是什么品种的天使这个笑容由我来守护!」 「杏寿郎他怎么那么慢啊!都快天黑了,他不是去叫他那个小弟子了吗?就系统你说的那个胸很大的可爱女孩子!!」 「呜呜呜!好想见到胸很大的可爱女孩子!现在就想见到!果然来一趟是对的呢!」 【——今天晚上有那么一点点兴奋。】 系统:…… 系统幽幽道:「你知道你这样子要是一开腔会有多让人破灭吗?」 我:? 「算了,」他说,「白鸟像这样保持不说话的样子就很好。」 「???」 总感觉被他鄙视了。 所以说到底是在哪一方面? 第21章 啊。 好白的球。 啊不。 好大的瓜。 也不对,总而言之就是…… 「您就是是是是……是是是!」 「冷静些啦,甘露寺。」 「是!抱、抱歉!请问您就是传说中的天柱——白鸟大人吗!?」 总而言之就是,要问到底是什么蒙蔽了我的双眼? 无疑是乃【哔——】子啊!!! 「喂喂喂!」 敲击过脑袋好几下,系统才好容易将我从震愣的状态下抽回一点神思。 我听他用着十分鄙夷的语气没好气说: 「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回神回神,别人和你说话呢!lsp。」 啧。 别以为我没听到你咽口水的声音。 「咳咳!」 我的视线从水平方位抬高,最终转向被炼狱杏寿郎领来的那名白羽织姑娘的脸上。 「嗯,柱的话老实说……我不算常规意义上的柱,」故作镇定地直视着面前双眼blingbling闪烁着极其耀眼光芒的绿色眸子,「不用太见外,叫我白鸟就行。」 甘露寺蜜璃。 果然名不虚传。 和系统说的一样,是个带球跑的漂亮妹子。 「是!白鸟小姐,我是甘露寺,甘露寺蜜璃,从入队以来就非常崇拜您!」樱粉转绿髮色的少女激动地用手按住自己泛红的双颊,「没想到有一天真的能够亲眼见到您!果然如同传言中一样可爱又帅气!」 「啊,哈哈,是谣言吧……」 「那个!虽然说出口很失礼,如果可以,能不能让我抱一抱白鸟小姐呢?」 「咦?你……请便?」 交谈一两句话过后,一米四( )的白鸟于是便被一米七的甘露寺蜜璃像搂小孩一样莫名其妙地抱住了。 别说当事人有些没反应过来,就连一旁的炼狱杏寿郎和炼狱千寿郎也是顶着四只猫头鹰眼一脑袋问号。 「……这是什么女孩子之间交流感情的独特方式吗?」 「大概……」 另一边,将少女视线罩了个严严实实、给予白鸟洗面奶初体验的甘露寺蜜璃身后浮现出一串串有实体的粉红色桃心气泡,边开心地蹭来蹭去边感慨着: 「小小只的好可爱!果然这样子的女孩子抱起来最棒了!萝莉赛高!」 「氧……氧气……」 (贴贴贴贴贴贴贴贴~~~~) ——所以到头来是因为长得矮,于是被当成「一眼看上去就很适合当抱枕」这么一说吗? 在氧气耗尽彻底窒息之前,总算被炼狱家二兄弟解救下来的我眼神死地在内心对系统愤愤不平道。 「好歹穿上木屐也有正常女孩子一米五的身高了!况且我还处于生长期啊喂!」握了握拳头不甘心地朝着空气挥舞着。 系统:「得了吧,你挂都挂了,还能长个鸟鸟。」 「草,」这么一想好像真的是,我于是将希望放在其他路子上,抱着臂在内心絮絮叨叨,「下一次切换副本一定要让神明将数据给我好好整整,不求d也不求f,平均值的b总归还是要有吧?好歹给个老员工福利来个头部以下全是腿吧?」 系统:「桃子挺会想,头孢来几颗?」 我:「guna!」 小插曲结束后总该是要进入正题。 眼见着小猫头鹰已经手脚灵活地将吃剩下的点心盘和茶杯等物事撤了下去,我开始按照之前炼狱杏寿郎拜託的,尝试指导甘露寺蜜璃一二。 虽然说的好听是指导。 但由于我的情况当然不可能对普通人有什么参考价值。
第31页 当时答应下来的理由也不过是馋炼狱家的点心和见一眼漂亮的大姐姐跟迷你猫头鹰…… 只不过实在无法抵挡爱心眼和猫头鹰眼所投射而来的双重期待,当下也只能从铃铛里扯出日轮刀,和即将动身前往帝都任务的两人进行所谓的切磋。 「啊,杏寿郎先生的话就算了吧,我的羽织材料里有鸟的羽翼,遇上火的话烧起来还是比较棘手的。」 我睁着眼睛瞎说话,企图能推辞一个就是一个。 「唉?这样吗?好可惜,」炼狱杏寿郎箭矢般的眉毛明显下垂了一点,遗憾的神色写在脸上,「本来还以为能有机会和天柱交手上一回……啊对了,白鸟小姐先前说自己中了血鬼术身体畏寒,真的不考虑一下和我战斗顺便烤烤身子吗?」 我:「……」 神特么烤烤身子。 炎之唿吸可不是让你这样给人烤火用的啊喂! 「不必了,真的不必了大哥。」 我感觉自己几乎要凹成那种带双下巴的表情包,战术后仰地摆着手。 「是吗?那就没有办法了。」 他再一次深表遗憾。 「唉、唉?所以说是我一个人上是吗?」甘露寺蜜璃左右看了看,不安地用没拿日轮刀的那只手捂了捂嘴。 白鸟:「……」 怎么的你还想找谁来一起群殴是嘛? 在内心无表情地吐槽了一句,少女上前一步,作了一个「开始吧」的手势,便就这么等着对方即将到来的攻击。 「那个,我还没学会炎之唿吸,所以对自己没什么底气……」甘露寺也摆好了架势。 「嗯,没关系,」白鸟用自认为十分令人感到心安的语气安慰,「我会治疗。」 炼狱杏寿郎:并不算安慰呢…… 甘露寺蜜璃:意、意思是即使是死掉了也能治好所以不怕吗!? 炼狱千寿郎:一点感受不到安心反而更紧张了…… 三人思绪闪现仅仅不到一秒,场上一方原本还静止不动的身影忽地朝着另一端闪现而去。 甘露寺蜜璃:「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不是说好了等着她来攻击吗? 甘露寺蜜璃慌忙举剑招架。 系统:「不讲武德。」 几分钟后…… 我看着樱发的姑娘眼泪汪汪地被炼狱兄弟扶着从一滩流动的透明蓝史莱姆液体中挣脱出来,有些开始后悔系统最初提议的将日轮刀所释放的「冲击波」改成「史莱姆波」的提案。 等于是减少了失误对建筑和人体的破坏,柔软黏煳的史莱姆既不会伤人,粘贴在对方身上还能使得在跌倒的时候有缓冲保护的作用。 只是现在的场景…… 怎么看怎么都不是很对劲啊。 「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推了推并不存在的反光眼镜,犀利地看向系统,「你才是真正的绅士吧?超高校级的那种。」 看透。 系统:「我不是我没有!我对香菜一心一意。」 我:「?」 「呜哇啊啊啊,黏黏煳煳的,好可怕!」甘露寺蜜璃抹着眼睛,「一打就滋一脸!完全没有办法!对不起呜呜呜我太弱了呜呜呜呜呜!」 「不,是我不讲武德了,召唤了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我收了刀走过去,打了个响指,「这样的话会不会好一点没有那么可怕了?」 随着「啪」一声清脆的响指声,粘了甘露寺蜜璃满头满身还有满腿的史莱姆黏液一瞬间合体,变成了完整的一只水滴形的可爱抱枕。 「噗扭!」 质感极其像果冻的史莱姆颤颤巍巍地抖了一下,最终弹落至炼狱兄弟和甘露寺蜜璃三人注视下的庭院空地上。 「好可爱!!」 「长得好像大号的水信玄饼。」 「唔姆!」 「唔姆!」 我:草。 前一个唔姆是炼狱杏寿郎说的,后一个唔姆是搓成的史莱姆君说的。 一人一史极有默契的口癖让在场所有人一愣,饶是杏寿郎本人也感兴趣的眨了眨眼睛。 空气安静了一秒,旋即大哥爽朗地以抱臂的姿势,精神无比地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你也是唔姆怪吗?」 就连原本有些受打击的甘露寺蜜璃也抱着愣头愣脑的低配版史莱姆破涕为笑,千寿郎低着小脑袋肩膀抖动,庭院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最终,看着几个人都接受了这只被我串场拉出来的史莱姆,甚至甘露寺蜜璃还爱不释手抱着将胸枕在软软的抱枕上,我这也才尝试着就刚才的那场战斗做一点装模作样的发言…… 系统:可恶。为什么不管哪个世界的史莱姆都有这种待遇。 系统:我也好想变成史莱姆啊岂可修。 我:你这个lsp在说什么呢? 「唔咳,总之甘露寺你的闪避能力还是非常强的,身体不管是柔韧度还是反应能力都……」 「呜呜,请叫我蜜璃,白鸟小姐。」 「好的,蜜璃你之前弄到身上的史莱……果冻全部都是击破时沾上的,朝着你攻击而来的那些反倒全部被完美躲开,」我按照系统的提示,装作很懂的样子和面前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开心明朗起来的姑娘接着说: 「综上所述,你是非常有天赋和潜力的,日后成为柱不是问题。只是,蜜璃有没有想过——」
第32页 「嗯嗯owo!」 我:「你学不会炎之唿吸并不是才能上有问题,而是……适合你的唿吸法恐怕还尚未产生。」 系统:噗哈哈哈哈哈! 系统:别说,配上你那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不管扯什么都挺有说服力的。 「闭嘴,杂修。」我在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问候他。 「没有产生??」 甘露寺蜜璃和瞪大了眼睛的炼狱大小鹰全都震惊地看向我。 「那我……该怎么办才好,」樱发的少女苦恼地捏住史莱姆的腮帮,捏成流线,「虽然炼狱先生也总是说我有时候只会靠蛮力,还在想有什么罕见的蛮之唿吸可以学的……」 我:不要什么都给套上唿吸法啦! 万物皆可唿吸法么? 「不一定非得是从别人那里习得的,」我将自己想像成某异世界番中的某骨傲天,表面深沉内心没底地接着掰,「蜜璃你可以自创一种全新的唿吸法,一种百分百适用于自己的术。」 「自创唿吸法!?我不行的啦!」 甘露寺蜜璃闻言,拼命摇着头。 「说起来白鸟所使用的『天之唿吸』就是自创的吧?」听了许久未开口的炼狱杏寿郎这时候开口,「从前都没听说过呢,真厉害。」 「嗯,啊,是的。」 我心说这是我瞎编的,听说过才有鬼。 啊,万物皆可唿吸法的,原来是我自己。 「不过,」金红髮色的男人很快微笑起来,拍了拍一旁弟子的肩膀,「既然白鸟都说你甘露寺能够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唿吸法了。那么我相信她,也相信你,所以你一定可以的。」 「嗯嗯嗯!」我这一回倒是丝毫不需地大力点着头。 没错没错,系统说的。 剧本这么说的。 蜜璃你一定可以的。 「炼狱先生……白鸟小姐……」 甘露寺蜜璃感动地看向我们,最后带着三个球扑过来把我们撞倒在榻榻米上。 「呜呜呜呜呜我会努力的!谢谢你们!最喜欢你们了呜呜呜哇哇!!」 「等、氧气……」 「唔姆qwq」 * 「说起来白鸟小姐这一回不和我们一起去帝都吗?」 动身前,甘露寺蜜璃问。 其实本来是想去的。 只不过突然想到了更加好玩的事情。 再加上这次十二鬼月的斩杀本就是主公对于炼狱杏寿郎能否有能力当柱的考验,我也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唔姆,白鸟应该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吧,对吧?」 谁知,还未等我思考以何种理由答覆才显得不那么咸鱼,炼狱杏寿郎便已经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绝对是这样吧」的表情替我提前说了出来。 太棒了干得漂亮小迪……不,炼狱大哥。 「啊……呃,嗯是的没错,有很重要的事情。」 我立刻顺杆子而下,装作深沉地点点头。 「好遗憾,不过既然这样那就没有办法了,毕竟是柱啊。」 「是啊,并且是记录保持者的天柱,平日里总归是很忙的吧。」 两个人表示遗憾,并说两波人马各自忙活完回来约定要再一起在樱花树前吃千寿郎做的点心。 我:喂喂喂!不要一下子给三个人都插上g啊! 要不是系统看了剧本知道你们不会有问题,我差点都要被你们这波操作吓死了啊。 于是和着炼狱千寿郎将两位送走后,带了一些后者塞过来叫我在路上当干粮的饭糰糕点,我便开着导航上路了。 这几天我一直都开着【天.衣.无缝】四处监控。 这么一开吧,很自然地就立刻发现了上次我撞见过一面的那个六个眼的傢伙,(系统:上弦一,黑死牟),是的,就是那个上弦之一。 我现在的情况和他挺像的。 鬼化的副作用还没有解除,正在努力研究如何将血鬼术和唿吸法相结合。 所以为了偷学类似的技能,这些天每天晚上都和这个鬼私底下有所交流。 当然披的是马甲。 和敌方见面自然不可能大喇喇地用着原本的样貌去。 气息什么的也是拜託系统给我更改过的。 就好比在白天里人类面前我会拜託他修改成毫无破绽、就连狗也闻不出来带着鬼的气息。 至于问我为什么不直接砍了这只鬼而是私底下和他见面学习血鬼术融合唿吸法,当然不是因为他闭上上下两双眼睛是个不赖的帅哥,而是因为我想要干一票大的。 「今晚……便可以带你去见那位大人……」 站在月亮底下的黑死牟听到我逼近的声响,头也不回地对着空气说了一句。 「咦咦?黑死牟阁下终于愿意接受小羽了吗?」 「好开心~小羽好开心哦~」 顶着一张暗黑系鬼族萝莉的面孔,我熟练地用甜得宛如生吞下一千颗金平糖的嗓音回应着男人。 然后,如同漫画中恋爱脑的少女,以日剧跑之姿天真烂漫地奔向他。 黑羽,我给自己马甲取的名字。 因为马甲的萝莉皮有点像是拥有乌鸦或是其他什么黑鸟特徵的鬼,故而得名。 「并非接受……」 游刃有余地将身子一侧,躲开飞扑而来的这位「怀春少女」,黑死牟淡淡道。
第33页 「只是解除了对你的怀疑……罢了。」 我就知道我这么扑过去会扑个空。 挨千刀的上弦鬼。 吃了一嘴挂满露水鲜草的我在心里骂骂咧咧。 也不知道接我一下,让女孩子摔倒的傢伙都是屑。 但表面上依旧是一副天真浪漫小迷妹的模样,孩子气地仰起头: 「我不管!四捨五入就是要去见家长啦~」 「都已经答应好要去见家长,可不就是被您接受了嘛?~」 紫色和服、身材高大的剑之鬼以居高临下之姿,垂落着睫羽淡看向还趴在地上暂时没有起来的鬼族少女。 似乎是要从她满是虚假却又纯粹到真实的笑容里看出什么端倪。 几秒钟的凝视过去。 眉眼都漂亮无暇的少女,笑靥中既没有显现出一丝一毫的僵硬,也丝毫找不到恐惧亦或是紧张情绪。 黑死牟这才轻嗤一声转过脸,不再探究。 「……歪理。」 他轻飘飘地扔下一句,不再多言。 和平常一样,嫌弃她腿短跟不上将人拎野猫一样拎起,顺着延展开的月色向前走去。 被拎住命运的后衣领的感觉是非常不好受的。 我就差一点在心里骂mmp了。 公主抱、扛肩上、骑头顶,明明有那么多姿势,偏偏要挑最难受的这一个。 伴随着系统在内心「卧槽哈哈哈哈哈哈我要吐了白鸟你个戏精快把朕的奥斯卡小金人拿来我要锤醒这个秀儿」的嘲笑,我咬牙切齿地隐忍着,摸着系在腰间兜着日轮刀随着黑死牟不急不缓的步伐叮叮噹噹的小铃铛。 见家长,哈哈。 好嘛。 我等一下就暗鲨你家长:) 第22章 「这就是你说的,克服了阳光的鬼么?」 面对着鬼舞辻无惨投过来的询问目光,黑死牟将一条胳膊连同袖子从少女怀里抽出,推了推紧黏住自己不放仿佛长在他身上的后者。 「大人好~小女的名字叫做黑羽,是黑死牟阁下指定的妻子。」 我毫不怯场地假笑着和近在眼前的鬼王搭话,还特别符合人设地作了一个微微提起裙摆的优雅行礼举动。 洋气。 鬼舞辻无惨红眸可有可无地扫了我一眼,随口问了一句西方是否也存在鬼物。 很好。 我知道他上当了。 如此造作地打招唿方式,目的就是让他产生我并非本土鬼的错觉。 再加上马甲的五官本就捏得很有迷惑性,轮廓深,鼻樑挺,大眼萌萝,一看便知完全不是霓虹人。 几乎是让鬼舞辻无惨很轻易就能建立起初步印象,相信我是不属于他控制范畴的外来鬼族。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有了这个不错的开端,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很好办了。 我开始向鬼舞辻无惨描绘他未曾知晓的西方版图上,有关鬼族的情况。 当然既不供参考,也没有实物,全在瞎掰。 毕竟这个我最擅长。 「和这边的状况差不多,在我的家乡也有一个鬼王,统领着麾下的万鬼,」宛若圣母玛利亚一般将双手紧握在一起放置胸前,我的脸上满是迷醉,「那位大人拥有着一头灿金色的耀眼短髮,鲜红如酒液的醉人双眸,八块胸十块肌腹肌,喜欢在交不起电费的豪宅里打扮得像个艷后,偶尔也会佩戴爱心形状的配饰,是我们至高无上的——kono,迪奥sama!~」 见我说得声情并茂并且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再加上鬼舞辻无惨在又询问了我几个问题都被我挪用某知名动漫的设定与背景应答如流,他看起来也完全对我打消了怀疑的念头。 科普完jojo一整套完整的世界观……啊不,介绍完我家乡的鬼界现状后,便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实力了。 正所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光凭我一张小嘴叭叭叭说自己不怕阳光、屑老闆没有亲眼看到自然是无法相信,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当然是要一只等到黑夜过去,太阳出来,再之后我这个重头戏的主角往阳光底下那么一站给予证明。 于是在此之前的等待期间,我便被两个鬼带到了花街。 估计他在这里安排的信任的鬼吧,即使是到了天亮也能够有得以藏身的去处,能够隔着老远亲眼观察并检验我的不畏光体质。 将我交给老闆后,黑死牟倒是被打发走了,而走之前我自然又是好一番演员的职业素养和这个男人来了个难捨难分。 另我有些意外的是,这一回在面对我小牛皮糖挂件的举动,向来冷漠得如同天上高挂的触不可及月亮的上弦之一少有地没有将嫌弃写在连上,而是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甚至趁着无惨与被老.鸨叫出来的一个漂亮的艺伎交谈的空挡,飞快地将袖口里滑出的一只小笛子塞到了我手里。 我:? 愣了足有1秒,我这才想起有一次自己在无意间看见黑死牟随身携带着一个娘叽叽的小花布中包裹的旧笛子后,贯彻人设地哀求他将这个玩意当做定情信物送给我。 当然了,我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的想要,况且还是这样一只毫无美感简直像是手残阶段的小孩子随手削出来的小玩具。 只是令我有些讶异的是,就是这样一个毫无收藏价值甚至有些丑丑的小笛子,黑死牟这个傢伙却宝贝得紧。
第34页 我当时好奇心就全都起来了,硬是软磨硬泡地哄着黑死牟吐出了这只笛子背后的故事。 他说这是他儿时显得无聊随手削的。 每当吹响这个笛子,庭院外讨厌的狗狗就会被这个笛子难听的声音吓走。 「就这?」 当时的我一脸「你真是个没有故事的人」的表情,完全没看到一旁的系统满脸「地铁老爷爷」的一言难尽表情。 又说:「黑死牟阁下原来也讨厌狗狗啊。」 某个绷带自杀狂魔也很讨厌来着。 「也……?」 他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眉头微微蹙了蹙,像是有点不高兴。 不过我也没太在意,他好像总是这么不太高兴的样子。 剑练不好不高兴,我来了不高兴,我要走也不高兴。 啊,说起来,而刚巧我的人设是没头脑。 黑羽和黑死牟,没头脑和不高兴,这么想着还挺配的。 我可真是捏cp的小天才哈哈哈。 被系统吐槽了一句神经病后,我那时好像还半是好奇半是秉承着不能冷场的原则问了一句: 「那么后来呢,后来那只狗狗去了哪里?」 问完我就后悔了。 对方可是鬼唉,少说都有个一百几百岁了。 别人小屁孩时期的狗狗,如今肯定在土里啊。 不然呢?成狗精吗? 「走丢了……回不去了……」 可谁知他却难得没有懒得理我,反而好好地回答了。 「这个也……没有意义了……」 还显得挺惆怅。 弄得我一时不知道他到底是讨厌那条狗,还是再也不用受那条凶狗狗威胁而感到无所适从。 m……m吗? 总之在听到了这样一个奇葩的故事以后,我开始以「既然黑死牟阁下都能为一只狗削笛子,也给我整一个」为由,展开了新一轮的软磨硬泡。 不过倒是最终也没能得偿所愿,可见这个练剑脑是有多么不懂讨小女生的欢心。 系统:艹你那能是小女生吗? 系统:你那是利用男人感情的东西,你太监。 我:??? 我:他有感情吗?他就是个莫得感情的大猪蹄子!你看他擦剑的眼神都比看我时要温柔。 时间回到现在。 看看手里疑似才削没多久的笛子,又抬头看看黑色转红的高大鬼族…… 这傢伙突然对我那么好,让我这个舔狗人设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演。 但表面上还是笑着仰头对「心上人」说:「哇啊,好开心,是黑死牟阁下特意为我做的吗?小羽好喜欢!」 带着古早言情女主角不谙世事的傻白甜笑容。 完美。 从最初的惊讶当中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这只鬼突然对我态度转变的可能原因只能是「那个」。 大概是黑死牟已经猜到,在被屑老闆确认「黑羽是真的不畏光体质的鬼」以后,我便会被立马吞噬(也就是被无惨杀死吸收)。 于是出于同情,他满足我生前的愿望,将笛子赠我让我能安心上路。 嘛,这么想想,这只鬼倒也不是真的那么铁石心肠……吧。 ……(仔细思考) …(稍加分析) 好吧他还是挺莫得感情的。 * 和黑死牟分别后,我便被鬼舞辻无惨丢给一个叫蕨姬的姑娘陪着等天亮,甚至还被带去洗了澡换了衣,被按在榻榻米上化起了妆。 我:??? 饶是我也给整懵逼了。 洗澡换衣我可以勉强理解成屑老闆穷讲究要洗干净再吃以免坏肚子,这化妆又是个什么操作,难不成鬼王吃人还有沾胭脂啥的嗜好? 正当我想要试探举手,弱弱地询问眼前这个一看就很兇的小姐姐一个究竟的时候,被对方没好气地拧着秀眉按了按胳膊给严实了。 「别动,没看到我还在弄吗?」 唉,还挺凶。 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的份上,我早就拔刀了。 「虽然但是,」我嘟着嘴任由一张脸给她摆布,「我还是想问,这也是那位大人的意思吗?」 不得不说我是真的很好奇。 也蛮尴尬的。 还是问了出来。 「不,是我个人的意愿。」 蕨姬扫了我一眼,好像是完工了,将镜子递到我的面前。 「唔,挺好看的。」 我看着镜子里的大白脸妖怪,口是心非地贊到。 不过欣赏不来。 「你这张脸不化一次可惜了,」她抱着臂以鑑赏工艺品的眼神将我打量一番,「错过了我会后悔很久的。」 得。 敢情你们都觉得我要挂了呗。 之后我们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她好像单方面觉得我们很合拍,聊到兴头上甚至丧心病狂地把她哥哥从头部召唤了出来和我打了个招唿。 要不是系统给出的【前方高能】弹幕提示我怕是真的要吓到直接拔刀。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我才起身谢过蕨姬。 她一直将我送到鬼舞辻无惨的那间最东侧的隔间门口,修整得干净漂亮的指甲还勾住了一缕漏下的髮丝,替我重新别进髮簪当中。 「进去吧。」 拉门也是她拉的,轻轻地推了我一把后,又像是安慰一般抱了抱我才离开。
第35页 我这一晚上被折腾得没有脾气,直到一抬头,透过隔间的窗口亲眼看见外边已经完全升起来的太阳,这才觉得终于要解放了。 一进门就看着鬼舞辻无惨在离窗最远的榻榻米上矜贵地端坐着,确保一点光也照不着,看着还挺搞笑的。 「太慢了。」 鬼舞辻无惨不咸不淡地瞥了我一眼,示意我赶紧去窗边晒太阳。 我也没犹豫,脚步没停便也就这么落落大方地站在了房间里阳光能照到的地方,还顺带转了个圈,力求晒个均匀。 望着眼前,毫无负担沐浴在阳光底下的鬼族少女,鬼舞辻无惨笑了。 先是唇角的弧度上扬一些,眼睛微眯,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笑。 再之后,好像是怎么也克制不住了,眼瞳扩大,犬齿外露,仰着脑袋不加节制地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终于找到了!!!」 格挡住视线的屏风后,老.鸨和她的男人闪现而出。 男人一手将少女控制,战战兢兢地带到仍在狂笑的鬼舞辻面前,不安地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 女人则是按照事先被要求的一样将透过阳光的窗子用刻意加厚的窗板关了个严实。 整个房间一下子变得漆黑下来。 「只要能将你吸收——我便能成功克服阳光!」 鬼爪朝前伸出。 超乎寻常的兴奋使得鬼王完全没有注意到面前少女明显发生变化的表情。 原本的纯然无害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眼里写着「关爱无惨」的面无表情。 我:系统我装不下去了。 系统:亏你能为了彻底斩草除根忍到这么久。 几乎是在内心和系统语音的同时,我周身释放出冲击弹走在场的人类,铃铛空间中的日轮刀掉出,一脚踏碎地板上蠕动着的、那从鬼舞辻无惨和服下摆延展出来的黏腻触手。 系统之唿吸*不知道几型*史莱姆の束缚——发动! 趁着某人还处于上头未能反应的空挡,我召唤出足以将人做成琥珀标本分量的巨大史莱姆,一口吞掉了目前的鬼王。 再然后…… 「走你!」 将透明的史莱姆连同着其中无法动弹的鬼舞辻无惨一起,扔到了阳光明媚的窗外。 正道的光,照到了那凝固住的笑容之上。 我:女少——口阿—— 系统:【鬼舞辻无惨,灼伤,重度灼伤,滋啦滋啦,再起不能】 系统:【鬼灭篇*暂完】 第23章 啊这,果然是业务不熟练啊。 我嘟囔着,从一堆碎肉和血污中奋力爬出。 好臭,有种像是呆在呕吐物或者用过的臭抹布中的感觉。 这画风能是美食番里出来的,我踏马当场復活无惨再晒一遍。 浑身沾满血污的女孩从诅咒破裂的尸骸里站起,身上的素色和服早已被染得黑红腥臭。 彼时她刚从将她吞掉的咒灵肚子里破肚而出,从内部将其撕了个粉碎。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系统你到底在不在?听到了吱个声呗?」 我抹了一把满是鲜血的关公脸,腹诽着还不如上一个副本的艺伎大白脸呢,随手打开物品栏检查了一下目前所持有的随身物事。 【物品栏】 空间铃铛x1 防爆手机x1 日轮刀x1 系统[缺失] …… 好傢伙。 我直唿好傢伙。 穿个越的把系统都给扔了。 我就说那个话痨的傢伙怎么一反常态地半天没个动静,还想着是不是开局把我传送到丑鬼的肚子里愧疚到面壁三分钟去了,原来是直接走丢了。 脚踩在那只死掉的丑鬼白森森的扭曲头骨上,我眼神死地盯着上方浮现出来的【特级咒灵(尸体)】的文字框,开始思考着「咒灵」这个新词彙的深层含义。 特级咒灵? 特别丑极品丑的诅咒之灵? 完全意味不明。 事情是这样的,消灭了无惨之后,系统便按照最初答应我的,将我直接传送到最初提过的美食番世界开启偷税养老生活。 结果也不知道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醒过来的时候非但在这所谓的什么特级咒灵的肚子里,更要命的是发现现在用的还不是自己的身体。 摊开过小的手掌看了看,估量了一下这个大小确实是属于孩童的没错。 再来是重中之中的身高……尼玛,视野范围好像更加低了。 要命,更矮了。 对a都无了。 原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说的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吧。 原地蹦跶了一下,我认真思考着。 这具身体,一米二?一米三有没有? 四岁?五岁? 我这是抢了小孩子的身体了吗? 拿着物品栏里的手机前置左看看右瞧瞧。 啧啧,瞧瞧,这小美人胚子脸,这冰山的气质,黑长直,还是个小睫毛精,不对啊…… 怎么越看越像是性转幼化版的富冈师兄? 精緻画风ver的。 有……有那味了。 正当我凑近屏幕想要一探个究竟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提示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这种情况下能给我发消息的,不是系统就是神明。
第36页 果然,在紧随而来一声又一声的夺命连环call后,一条显示着【宇宙无敌帅气您的小助手系统】的语音通话界面强行弹了出来。 额头浮现出井字,我迅速划拉着点开,很快听到那边传来曾经萦绕在耳边的熟悉声音。 「靠靠靠,总算拨通了,鸟啊!你还好吧!活着吶?」 「托你的福,差些变成美食番里的食材。」 我用无机质的嗓音没感情地回着。 「抱歉抱歉我的锅我的锅,」系统哀嚎,「我特么也不知道这个美食番的性质是和《晋江的巨人》一样性质的那种美食番啊——」 「得,啥都甭说了,就问一句可以换世界吗?」 开玩笑,我可是来养老不是来接受精神污染的。 回想了一下刚刚那只丑鬼的长相,跟长得玩儿似的,活脱从伊藤润二合集里走出来的掉san玩意儿,心说还不如上一个世界的鬼呢。 最起码拟态状态下的鬼还能算得上赏心悦目的不是? 屑老闆再屑也是个屑之美男。 一二三哥长得也都不赖。 这边的算是个什么鬼登西。 看完咒灵之后再回头琢磨,顿时都觉得长相端正半天狗,天生丽质我丑壶了好嘛。 一人血书传送回去洗眼睛。 可惜系统遗憾地告知副本一旦开启便不能随意更换。 「那你统呢?」我无能狂怒地摇晃着手机,「你这么大一只统好歹也给我过来吧!」 好像这样就能把系统摇晃到我的脑子里来一样。 「草,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明的情况了,」系统嘆了口气,接着说,「因为传送过来的时候遇到了未知阻碍,以至于我和你被某股力量强行分离,最终导致……」 我:说重点。 系统:重点就是我被传送到了主线剧情的时间线,而你却滞留在了过去的时间线。 我:……! 系统:我俩之间隔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时间沟壑。 * 事情便就是这样。 飞来横祸,我似乎失去了我的外挂。 和主线时间线上的系统通话的时间也被【不明干扰】限制中断。 现在的我,孤身一人。 嘛,不过往好的方面想想,从刚刚我能手撕那个特级咒灵来看,即使没有外挂,这具身体的素质也许大概可能应该也算得上是…… 普通偏上、勉强拥有自保能力的吧? 唿,稍微放心了。 以及,也不知道这具幼.女身体原来的主人,到底是在被咒灵吞噬的那一瞬间死掉的,还是在被吃以前就已经因飢饿而亡。 不过我想大机率是后者。 毕竟我现在的状态,似乎正处于一种饿到可以生吞下大象的程度。 可能最初没能和这具身体彻底融合还没大感觉,这时候我勐然跪地,连指尖都因为浑身的乏力飢饿而微微颤抖。 「糟了,不吃点什么的话……」 后知后觉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煳,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说来也真是讽刺,一开局就是要从解决温饱问题上入手,从某种程度上真可说是美食番了。 于是现在我该吃点什么? 迷茫地勉强抬头,看向周遭快要消散殆尽的咒灵尸骸,一个凝结成型的黑漆漆圆球像是要回应我的疑惑那般,悬浮地飘到了我的眼前。 【浓缩*特级咒灵(储备食物)】 我:…… 这玩意,好吃……不,重点是真的能吃吗? 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类似于打死丧尸冒出来的晶核,迟迟无法下口。 可是,下一秒就要饿晕过去的急迫感迫又不得不迫使我不断催眠着自己「区区松花蛋」、「这是美食番的正常操作」、「没事的白鸟你可以」,最终硬着头皮一口咬了下去。 一秒后…… 「鸡、鸡肉味的!」 好……好吃!!! 第24章 解决完了温饱问题之后, 我决定随便找条河清洗一下浑身的污垢。 也不知是体质问题还是这个世界的世界观设定,在吃下那口嘎巴脆的小黑球后,竟是瞬间满血恢復到了七分饱的程度。 不过, 没料到我堂堂有系统的外挂玩家,竟然有一天也会沦落到居无定所到处乱捡东西吃的下场。 想想也是挺悽惨的。 啊啊。 说起来还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现在的我既不晓得自己的身份, 并且还在为今晚的落脚点发愁。 可恶, 好希望能被路过的大户人家捡走啊! 冬天的河水冰冷刺骨,就这么一面不切实际地想着,一面随便拿手拢了水清洗着从乱.葬.岗里爬出来一样的脸颊。 虽说是洗清, 但因为手小到离谱的缘故,总共也舀不了多少水, 充其量只是打湿一下罢了。 加之实在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温度,弄得勉强能够看出个人样了, 我便放弃了再一遍地折磨自己, 起身跃上一颗看起来不错的树,习惯性地从高处观察地形。 「……」 「…」 直到观察了足有三秒, 我才勐反应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 要是先前轻轻一跳五六层楼高还好说, 毕竟那具身体有被神明改造过。 可问题就出在,现在的我不过是个和咲乐他们差不多年级的普通小孩子唉?
第37页 为什么也能将上树上得如同神明上分一般轻松自如? 我不对劲。 闭着眼睛穿都能穿成非普通人类的体质, 真的很不对劲。 可更不对劲的还在后头, 突然的, 我感觉到脸颊有些凉快。 有点漏风。 就好像被打开了一道口子。 还未等我来得及调出手机前置,一道清脆得好似脆柿子的幼.女声线便就这么突兀地从通风的口子里传出。 「你这——脑容量只有核桃仁大小的母猴子!!」 「还不快把本大爷的身体还回来!」 我:…… 草草草? 阴间小剧场。 我的脸上长嘴巴了! 用的还是一点也不可爱的自称! 当是时,二话不说就将兜里随手摸到的东西怼到了那张生着鲨鱼牙的大嘴巴子上, 企图堵住。 不出意料地遭到了强烈的抗议。 「唔!好硬!臭猴子你餵我吃的什么啊!这种东西会消化不良的唉!!!」 「啪!」 事实证明女人狠起来连自己都打。 在将「不知什么东西」塞到脸上突然长出的血盆小口里后, 我又毫不拖泥带水地照着上面抽了一耳光子。 这才总算是让这只怪口暂且消停下来。 我从树上跌跌撞撞地跳下, 脑子里一团乱麻。 额滴个九尾狐姥姥啊。 我这究竟穿越到了一个什么玩意身上? 很明显那张祖安萝莉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没跑了。 不, 这么早就断言还太草率了点。 说不定对方是附身在这具身体上的邪祟,或是诅咒一类的东西。 先前站在高处看了一眼,前面似乎有一座寺庙的样子,躲到里边会不会姑且能够压抑一下邪祟? 「哼哼,小猴子你还挺胆小的嘛~」声音这回从另一边脸颊传来,「不过说起来本大爷有之前那只特级咒灵那么可怕吗?」 这不废话吗? 别人丑和丑到自己头上,你说哪个更可怕? 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我又是往脸上一拍。 那嘴奶声奶气像个被欺负的小孩子一样哼唧了一声,马上又从额头的地方开始凉快地冒出来吱哇乱叫地问候我全家。 再接下来可能就是路人视角的「人间迷惑行为」了。 我一面朝寺庙马不停蹄地赶去,一面在自己脸上玩起了打地鼠。 啪啪声不绝于耳。 万万没想到沙雕居然是我自己! 「你到底是想怎样!?」 我停下来,一没忍住,怒急攻心对着空气喊了一句。 完全没注意到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一群人。 啊。 准确来说并不都是站着的。 也并不全是人。 在一个身体迷你、顶着巨大光头、生长着拖地耳垂的畸形怪物的身边——或躺或爬地分布着几个满脸是血、保镖模样的墨镜男。 而还能行动的几个,边战边退地将一名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打扮的和服女子护在身后,恰巧朝着我的必经之路撤退而来。 「你是……」有个被我怒吼声吸引过来的墨镜低头扫了我一眼,立刻很夸张地将眼睛瞪到了墨镜以外,「禅院家的那个人形……唔!!」 可是他话还没讲完,就跟瞎了一样中了不远处那只怪物慢腾腾六亲不认发射过来的攻击。 这货干嘛不躲开? 杵这当靶子呢? 我当即操控着小身板像一枚浓缩炮弹,一莽子扎到那位漂亮女子的身上,奋力将她往攻击范围外撞。 好险躲过一击。 「蠢猴子就是蠢猴子,就算占了本大爷的身体本质上也是猴子。」 不知是不是被疯起来连自己都扇的我扇怕了,这一回那个妖孽萝莉的声音直接从我手心传来。 但语气依旧嚣张:「普通人是看不到咒灵的,顶多就是以为遇到了灵异事件被动地逃跑罢了。有趣有趣,唯一一个能打的菜鸡还在那里趴着呢!区区三级也胆敢挑战特级,可笑。」 手心:「哈哈哈,对了对了,这个位置你怎么也打不到我吧?略略……呜呜!」 未等这妖孽哔哔完,白鸟伸手就是一个黑虎掏心,直接将左手伸到了右手手心那张成心想要噁心她的嘴里。 「呜呜……呕!你……」 「你这个疯子!!」 不顾那边的控诉,够到内部坚硬物体的女孩向着朝她而来的光头咒力反手就是一砸。 一开始,白鸟只是想着把塞到妖孽嘴里的笛子当成是路边的小石子那样丢出去的,几乎没怎么过脑子。 可谁知就好似平静的海面投掷下一枚上帝.之.杖,被砸中的咒灵立刻跟被降维打击了那般以投掷物为中心,被无形的力量撕扯、变形、蛮.横碾.磨。 最终,咒灵毫无抵挡之力尖哮着…… 以一张世界名画《吶喊》的姿势化作数以万计纤尘扭曲地消散干净。 * 众人不可置信地看向平白无故惊现出骇人深坑前漠然站立的女孩,展露在干涸血液外一张过分白皙的脸蛋。 极致的红与极致的苍白,就好像从修罗炼狱里赤脚走出的小鬼。 他们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莫名终止的攻击,和那声隐约传至灵魂深处、属于那追逐着他们的未知怪物临终前的哀嚎……无一例外都在昭示这血衣女孩是比先前怪物还要恐怖的存在。
第38页 而另一边,白*比怪物还要恐怖存在*鸟—— 正盯着悬浮在头顶的一颗圆圆黑黑的球,小小声地咽了下口水。 啊,又是那种香香脆脆的球球。 呜嘿嘿嘿。 顿时有点心情好地拿起袖口擦了擦嘴角,连打地鼠都忘了,乐颠颠就着飞扑蹦跶的姿势,勐地一个信仰之跃,啊呜一口咬住了头顶的浓缩咒灵。 「嚼嚼嚼嚼……」 奈斯。 这一次是美好时光海苔味的。 我在心里比了个不二家舔舐.jpg的大拇指。 没想着这时脑里的系统……好吧,是妖孽,妖孽她忽然十分急切地敲了一下我的额头,示意我看向另外一个角落。 「快快快!快把那个捡给本大爷吃!!」 我琢磨着这一次打的怪咋的还掉落了两件物品,扭头便瞧见悬浮在面前的一个提示的文字框。 【两面宿傩(中指)】 我:? 先不说总觉得自己被无故挑衅了吧? 就前头那个莫名其妙的陌生名词,我读了两遍都是「两滩素面」。 还别说,光看名字还真有点好吃。 只是当我将脑袋低下去,一眼看见土坑里躺着的那只毫无食慾的红紫色真*中指以后…… 我:??? 这尼玛是腌入味了吗还是被门夹过怎么就这个颜色了?? 这指头还发芽了吧!绝逼是发芽了吧!那颗芽还带着痛苦面具在拿鼻孔瞪我! 吃你个大舅老爷的棺材板板!这玩意能吃!?你怎么不叫我去生吞石鬼面! 她:它是、它是巴西烤……(?)奥尔良烤……(?)蜜汁蜂……什么来着风味的,少啰嗦!!张嘴给老子吃!!! 我:你特么滚啊啊啊!我还没有要到吃手手的地步!住手啊你,住手啊我自己!呔!! 正在我和企图疯狂控制我双手的那妖孽僵持不下,眼看就要让这异食癖鬼技得逞之时,视线里突然被满屏的蜻蜓挤满。 我眨了眨眼睛,退后一点。 很快发现满屏的蜻蜓不过是来人和服袖口上的花纹。 一只比我大上不少的小手捡起了那段手指。 我顺着对方捡拾的动作抬头,很快从一双碎钻集合体的苍蓝色瞳孔中看见了僵愣掉的我自己。 悄然无息站在白鸟面前、甚至连她体内的诅咒也未曾察觉的,是一只长得有点像凶凶小奶猫的男孩。 漂亮的眼睛,再加上一头蒲公英看起来有叫人使劲往上吹欲望的白髮,顿时就让猫控 白毛控的白鸟无师自通、并且主动地对自己发动了无量空处。 妖孽:喂喂!要看到什么时候!花痴猴子! 被妖孽啪啪打过几下,我好容易才从啊吧啊吧的痴傻状态下回过神来。 可怕。 我后退了很大一步。 这小少年的杀伤力委实可怕。 小小年纪怎拥有如此……令人瞬间人间失智的被动技能。 妖孽:是母猴你自己意志不坚定吧! 呵。 口出狂言的妖孽,终究只敢在窝里横。 别以为我没发觉自打白猫猫出现后,你就怂不拉几蜷缩起来的事实。 妖孽:嘁。 妖孽:本大爷只是不想消耗体力又饿肚子罢了。 在心里鄙视着妖孽,可一码归一码,我也本能地后退想要远离那个蜻蜓和服的男孩。 好歹我现在被邪祟上身也算是半个邪祟,这一看就骨骼惊奇实力不凡的小少年很明显是赶来打怪救场的。 既然如此,只能说明他很强。 等一下没准会被他当怪挠。 虽然真要对打起来不一定会输。 但是,身为一个拥有职业素养的猫奴——又怎么忍心对可爱的猫猫动粗? 活着的时候,挂着满脸猫抓痕的我,似乎也说过类似的名言呢。 真是令人怀念。 「哟!」 原本还一脸认真在观察着宿傩手指的五条悟,不知从何时起出现在了白鸟的后头。 漂亮的大眼睛凑近过来,带着探究欲盯住了浑身脏兮兮的小姑娘。 「小妹妹你好呀?是散步不小心散到泥巴里去了吗?~」 见女孩一副想要换方向跑掉的架势,轻飘飘地一抽身再次将人的去路挡了个严实。 专心寻找逃跑路线的白鸟明显察觉到自己被刻意针对,这时也才抬头,神色冷淡地扫了眼脸蛋精緻漂亮、正挂着迷人假笑的男孩。 「好了,悟,」一旁冷静下来的五条夫人伸手挡了挡刺猬般带了点敌意的独子,「刚才还是多亏了这位小姐。」 五条悟不太爽地撅着嘴,小声嘟囔:「她只是恰好比我快了那么一点,就算没有他我也……」 「悟。我记得今天不是休息的日子,你应该去练习术士。」 「啊,好烦,还不是你说要来什么寺庙祈福,老子这才……」 「说敬语。」 「……」 被自家母亲堵得无话可说的男孩烦躁地挠着头,最终趁女人没注意朝着我的方向作了个超奇怪的鬼脸。 猫猫吐舌吗…… 真可爱。(妖孽:喂!)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还有,刚才的事情,十分感谢……」 白猫猫的母亲像是斟酌着用词,尝试朝我靠近了些,立马被身边几个下手伸手拉住,阻止靠近。
第39页 「禅院家的……嗯,小姐是吧?我这就安排人将你送回。」 第25章 「「于是这个傢伙——到底是谁!?」」 在被带着去往所谓那个「禅院家」的路上, 我和脑内的系统同时问神明。 说起来这个掉线了有蛮长一段时间、让我几乎都以为是作者忘了有这么号角色的神明大人这回终于有空露面,并且还暂时打通了我们三人间的联繫用以交流情报。 着实是让我感动了一番。 我现在的情况就像是……脑子里住了个自说自话满嘴麻瓜(猴子)长麻瓜(猴子)短的二哈,完全无法从对方那里知晓些什么就要被莫名其妙给人卖了一样。 偏偏因为找不到落脚的地方还得乖乖跟别人走。 就很气。 「唔, 小白鸟目前体内住着的这傢伙么……」神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支支吾吾的,在我和系统好一阵催促下才弱弱地道, 「如果我说她就是小白鸟你, 你信吗?」 「「哈!?」」 再一次十分默契地异口同声,我和系统这么些日子培养起来的cp感可不是盖的。 「你说我是那个二哈?开玩笑吧?」我指指自己,觉得有被冒犯到。 而系统则往更深层面分析: 「难道是那种……语文阅读理解中更高级意义上的——『你就是我, 我就是你』?」 「不不不,」神明看我们好像当真了, 连连改口,「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老人家还没个正经?」我俩都炸了, 系统也提醒, 「快一点吧别卖关子,待会白鸟那边信号又该中断了。」 「是是是。」 神明像是下定了决心, 干脆打算一口气全说出来。 他:「两面宿傩你知道吧, 就是那个两面宿傩。」 我:「中指君?」 系统:「泡……泡椒凤爪?」 「——」 我听到神明那边一声撞桌子的闷响。 神明揉着脑袋:「结果要从那里开始解释起吗?」 神明声音非常死,随即耐心地给我们两只小白科普这位大爷当年的光辉事迹、牛逼的诅咒之王死后又是如何在一个叫虎子小朋友体内復活在主线剧情里潇潇洒洒邪魅狂狷的。 「懂了懂了, 继续, 」我和系统在脑海里大嚼着爆米花, 「所以宿傩大爷和那只二哈有什么关联。」 「实不相瞒,那只二……咳咳,那个孩子本质上来说也可以算作是宿傩。」 我:「可宿傩不是男的吗?」 这可把我整懵了。 「唉、那就是宿傩的妹妹吧……」神明倒是改口得很快。 我&系统:? 战术后仰 「不, 妻子的话更好解释……」 我&系统:?? 战术后仰2.0 「也不是, 就是那个什么……」 神明这个时候也跟个二哈一样, 台词烫嘴般吞吞吐吐的。 「你倒是给个痛快啊!」 我们都快急死。 「妹.妻!!对!就是这个词!」 「!???」 当劲爆的情报传出, 我和系统彻底后仰到3.0,面上也是一脸地铁老爷爷已经累了的表情。 「这……不好吧?」过了好久我才对着手指小小声地说,「这种,jj不允许的呀。」 但系统那边却是琢磨出了什么。 只听他念念有词地念叨着「本质上是宿傩」、「妹妹」、「恋人」…… 「亚当和夏娃?」 他最终不太确认地问出。 我:什?? 好土的设定! 「对对对对对对!就是那个亚当和什么女娃娃,」神明抓住突破口一般疯狂点头,「和我一个同事的那波操作一样。」 「——那孩子,是用宿傩身上的一根肋骨创造出来的。」 再然后,就是我和系统听神明爸爸讲述过去故事时间…… 据说千年前有名离经叛道的诅咒师为了取悦诅咒之王的宿傩,刻意捡拾起了对方掉落的几根肋骨(系统:他没事怎么掉落这种东西?/我:骨质疏松么……/神明:不要在意这种细节),通过咒术和咒灵,还有一些至今已无从考究但能够断定非常残忍的邪门歪道,歷经反覆实验,用人类孕育出了一名女婴。 听到这里我和系统同时大骂这人绝逼是变.态吧!丧尽天良!! 一时也没了插话的心情,继续听着神明说了下去…… 诅咒师将女婴献祭给两面宿傩,看似好心地提议—— 「就让这个孩子陪伴在大人身边吧,不论是作为血亲、恋人,亦或是您的镜子。」 「不论是此间,还是彼岸。」 这样荒唐疯癫的举止自然触怒到了两面宿傩,当场就让那名走火入魔的噁心诅咒师血溅三尺。 解决完癫狂的崇拜者后,两面宿傩又转而看向襁褓中的婴孩。 最好的办法便是利落地解决,虽说两面宿傩本质并非绝对的邪恶,一般情况下不会滥杀无辜之人,可他更讨厌被外物束缚。 于是也只是犹豫了一秒,便对那段细弱的脖颈动了手。 只是令他震惊甚至感到愤怒的意外发生了,当他的手掐上婴儿的脖颈时,乘以100倍痛苦与窒息的感觉直接传输到了他的身体上…… 两面宿傩最终终究还是没能杀掉那个由他肋骨产生的孩子,或许是婴儿的啼哭扰乱了他的神经,他做了日后最让他后悔的事情,将小孩便就这么照料着养在身边。
第40页 直到女婴长成女孩。 脚边的女孩蜕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我:「后……后来呢?」 我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万万没想到我也有一天能在这种阴间故事里好奇后续的发展。 「后来少女背叛了他,和一个男人跑了,」神明用着机械的嗓音无感情地快速播报,似乎这样的语速就刀不到自己,「然后两面宿傩一气之下把他亲手养大的女孩子杀掉了,身体遭受了100倍的返现,元气大伤,最后死掉了。」 我:??? 系统已经默默亮出了刀片。 「等等等等等,这只是我知道的其中一个版本,」神明求生欲极强,「现实可能比这个更复杂,或者完全不同,你们先把刀和板砖放下。」 故事后续的发展,少女受到了两面宿傩因爱生恨的诅咒,化为了没有意识的咒灵。 直到近代才被一名拥有【不灭】术式的女孩唤醒。 「那名拥有【不灭】术式的女孩便就是白鸟你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神明说。 我这才得知原主也和宿傩肋骨一样有着悲惨的经歷。 作为术士生活在全是非术士的环境,因为伤口能够快速癒合、即使断臂断肢也能恢復如初的术士体质,被同村人当成异类、关在囚笼,残忍对待。 直到某个升起血红色月亮的夜晚,再也无法忍耐现状的女孩将【不灭】的术式和肉.体通通献祭给了被她无意中唤醒的宿傩肋骨咒灵,将孕育出她的那个村落染成了鲜红色。 故事说到这里,白鸟那边的连接显示毫无预兆地中断了。 神明和系统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也不明白是对方主动中断的,还是收到空气中咒灵或咒术的影响信号不佳导致。 「……」 「…」 总之沉默了足有一分钟,系统才问出那个在心里藏了许久的、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的问题: 「宿傩肋骨、还有将身体献祭给宿傩肋骨的女孩,其实是同一个人吧?——更准确地来问,是同一个灵魂吧?」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神明这一回倒是回答得爽快,「没错,穿越时空也好,量子力学也罢,再加上平行世界理论,因果轮迴因缘巧合——这两个被诅咒的孩子都是小白鸟。」 「不,就连小白鸟,今世的短命也是诅咒所致。」 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良久,系统点了点头:「比起前两世还算好的吧,最起码我们这只鸟短命是短命了点,但在异世界还是玩得挺开心的。」 性格也很好呢。 是个有趣的孩子。 「我总算知道你宁愿系统出错也不愿让她降落在主线剧情的原因了,是为了避开復活的宿傩吧?」 「是,」神明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全是。」 只是不想让这辈子的她再接触过于复杂和沉重的东西罢了。 「现在的主线剧情就挺……挺刀的。」神明翻着剧本,头顶还支起了一个「快逃」的挂牌。 千年前,那时的她是个笑容多么纯粹的孩子啊,神明想起了当时还是个见习神明,观察着人类的事情。 这个女孩会因为两面宿傩又错穿她的女式和服而气鼓鼓地闹脾气说着「都被你撑大了」,也会因一个由天上的「白色的飞鸟」而临时起意的名字就跟着那个给了她名字的诅咒师跑掉。 两面宿傩是当时最强。 拥有还魂术式的诅咒师为了杀掉最强证明自己,于是创造了她,并玩弄了少女的感情。 两面宿傩死掉了。 带着两面宿傩诅咒的少女,每一世都不得善终。 一直以来都看在眼中。 所以即使知道违背规矩,神明这一次也将被诅咒的少女从无限的轮迴中拉了出来。 不论后果。 「太好了,」系统说,「这一世她是被不靠谱神明宠爱着的孩子呢。」 …… …… * 「这个孩子已经对禅院家没有用处了被放逐出去了,我们家老爷说了,既然被五条家捡到,就任由你们处置吧。」 「开什么玩笑?无法控制的人形兵器可别随便往外扔啊,你这样让我怎么回去和夫人交差?」 「这孩子只听甚尔少爷的话,连没有教养的说话方式也是一样,如今那小少爷走了,五条家要是不想多管这个闲事可以放任这孩子嗅着气味去找他的主人。」 「你……」 这边的两家下人还在互相把孩子推来推去,我脑袋里身为主角的那无忧无虑的傻狍子还在牛气哄哄地和我吹嘘着她的技能。 肋骨妹妹:「母猴子你知道吗?我可牛了,只要我想,凡是靠近我一定范围,或者被我触碰过的物体所砸到的傢伙,通通都得玩完!」 「是的是的,」我在内心回復,「你技能老牛逼了,所以这一秒它是我的了。」 她:「……」 反应过来现在是我享有身体的主导权后,她开始在我脑子里气鼓鼓地打起滚来。 「草啊啊啊啊,本大爷不服本大爷不服,本大爷就是找人太专心饿得失去了一小会意识,醒过来就被你这个蠢猴子给上.了,你这根本是作弊!!」 「喂喂,不要用那么奇怪的词啊,是『上身』好吧?不是『上』。」我纠正。
第41页 肋骨妹妹依旧是照着我满脑袋乱敲。 「老子不管老子恨啊!好不容易才骗来的完美肉.体,白便宜你这毛猴了!浪费!」 我压抑住扇她嘴巴子的冲动,又是按着性子告诉她我不叫「猴子」,也不叫「餵」,我的名字叫做「白鸟」,并询问她叫什么名字。 「那种东西有必要吗?」 「你真可怜。」 「不……不许同情本大爷!区区名字,这个,我很久之前也是有一个的,睡得太久忘记了!」 「行吧。」 我不再说话了,听着听上滴熘熘的鸟鸣,还有五条和禅院家的下人哌哌哌你一言我一语的对吵。 看来,两家不合的情报没有半点虚假啊。 吵死了。 我半蹲在地上,想到肋骨妹妹,想到具身体原来的那个妹妹,突然就有点烦。 于是,随手踢走了脚边的一颗石子。 带着破空声和火花的石头,精准无误地砸中了不远处的某颗不幸的景观树。 在两边僕从瞪得塞铜铃的眼珠子注视下,足有三米的成年大树从中间硬生生折断。 啊,歷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似乎刚到上一个世界的时候,我也是破坏了植被来着。 看着那几个可笑的傢伙跟亲兄弟一样迈腿大后退一步,我扬了扬下巴,朝几人没什么表情地作了个看毛线看、抹脖子的手势。 了无生趣地拍拍屁股站起,我揪着还沾着黏煳煳血迹的血衣衣摆,朝着那颗倒掉的树而去。 从前我一味抱着「普通」的理念活着,力求做个小透明,不想惹是生非。 现在我反倒释然了。 特别是听了两个女孩子的故事,更加明白太想着「普通」、「别惹事」反而会被人当成包子欺负下场超惨。 去tnn的普通,去tnn的不要惹是生非,老子是战力天花板,老子最牛逼,不爽了我就要干啊! 把我送来送去、推来推去放着酿那么久,就没有一个人愿意给我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吗? 「……」 哈哈哈! 我笑得好灿烂,又掰断了一棵树,拿在手中,当成简易双截棍。 今天本大爷就要拆了禅院家撒气!! 于是乎,扛着树追逐着前边撒腿就跑几人的我,大力出奇蹟地拿着就地取材的武器追击了上去。 a few momentster…… 「啊!!白猴……那个,猴什么鸟是吧?喂!听着!」 等到我将禅院家拆了个遍,捣得底朝天之后,沉寂了许久的肋骨妹妹才终于有了响动。 「你能不能……咳咳,嗯,就是,帮本大爷取一个名字?」 「可~以~呀~」 我扔了手里被用得只剩下树墩的一小节武器,笑得一脸阳光。 说:「跪、下、求、我。」 对方:「……喂喂你这傢伙坏掉了吗?」 晃来晃去的,又一次回到了最开始的河边。 我捧了一把水拍在脸上,这才总算让自己冷静下来。 刚刚放飞自我地大闹了一场,将姓禅院的大概都得罪光了。 虽然好像察觉到了脑子里这只二哈和那个叫什么甚尔少年定下的契约束缚无法滥杀无辜(?),加之一开始就没打算冲着人去,因此几分钟前那可算是暴走的壮举未造成人员伤亡。 干了那么一票大的,总之现在这个马甲是不能用了。 得拜託系统赶紧给我整一个新的才……行。 啊。 我是不是傻。 我的身边已经没有系统存在了。 …… 不过我没有消沉太久,很快将主意打到了二哈的头上。 「对了,你是可以随意改变这具身体的外貌是吧?」 我指了指自己这张和院里遇到的某名少爷明显有着几分相似的长相。 「小意思,本大爷可是诅咒之王!是最强!只要你给本大爷取一个名字……」 这缺心眼的傻姑娘还想着名字这茬呢。 生前就是这么给渣男骗走的吧? 所以说女孩子要富养啊,那个当哥哥的是脑袋被两滩素面塞满了还是怎么回事,随便捏一个名字不就不会有后头的be了啊。 好的,那么既然如此。 「你就叫夏娃吧。」 我说。 * 最终我还是把我马甲的名字给了二哈,从今往后我的小姐妹就叫做「黑羽」了。 反正据她所说之前那个禅院家的甚尔少爷也是管她阿黑阿黑的叫的。 因为黑羽表示自己对禅院甚尔把所有的黑猫黑狗都叫「阿黑」极为不满,认为那压根算不上「名字」,所以她认可了我给她取的。 「唔姆,既然如此,」我趁热打铁,给她灌输错误的思想,「既然接受了我的命名,那么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汪酱了,要对我惟命是从哦?」 我想我大概觉醒了什么屑的属性。 但是我一点也没有感到愧疚。 大概是真的有哪个地方坏掉了吧。 毕竟听了那两个阴间故事。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利己主义者。 好耶。 黑羽兴许真的只是个孩子,得了名字后就乖的不得了,还在我的调.教下改掉了奇怪的自称跟口癖,按照我的要求帮我换了一副面孔。 果然还是上一个世界的「天柱」的脸比较适合我。
第42页 我回收了手机里供她参考的照片。 照片里是我消灭鬼王之后大伙儿给我举办的庆功宴。 整整齐齐的一排,大家都笑得明媚,也为我的灭鬼之旅彻底画上了句号。 …… …… 如此这般如此那般以后,我决定和我的新小伙伴黑羽一起,踏上灭杀咒灵吃遍天下口味球的征途。 检查过一遍物品栏,在发现只少了从黑死牟那里获得的笛子后,我凭藉着记忆原路返回到了最初遇到五条夫人砸出的那个坑洞附近。 「我记得貌似是在这个方位没错啊……」 一面嘟囔着,我一面在土坑里翻翻找找。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只是玩弄了男人的感情稍微有点过意不去…… 害,我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动心在这里纠结个什么呢。 不管,丢了也就丢了吧。 「找这个吗?」 眼熟的蜻蜓纹样的和服袖口,握着手工竹笛的指尖已见修长的手。 「谢……」 「…啊。」 为什么啊! 为什么这个人靠近都没有一点声音啊! 他属猫的吗!? 「你跑什么?」 啊,衣领被揪住了。 我被半路杀出的白猫猫拎猫似的,给拎了回来。 他好高…… 早知道让黑羽把我的年龄个头跟脸一块改了得了。 可恶啊,把女孩子拎着走的傢伙都是屑,我要再强调一遍。 「是可以改变容貌的术式吗?嗳——真有意思~」 男孩用一种看似十分和善的表情、笑眯眯打量着白鸟。 轻轻垂落的睫毛和打了糖霜一般,雪白雪白的,很漂亮。 白鸟看着有点呆,又进入到无量空处的状态,一时都忘了挣扎扑腾。 没办法她就是对猫猫没有抵抗力啊。 男孩子太像猫了。 就见着提熘住自己的猫系少年,用空闲出来的那只手,伸出食指对着女孩子略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半轻不重地小小戳了一下。 大抵是觉得指尖传来的触感像极了平日里最爱的焦糖布丁的缘故,苍蓝色的瞳孔亮了亮,觉得很有意思似的笑得更加漂流晃眼了…… 唉。此时的白鸟又是好一番内心的感慨。 ——追加一条,未经允许触碰女孩子脸的男生无一例外都是屑。 美型的猫猫除外。 第26章 作为照料五条家小少爷起居之一的下人, 抚子今天被要求额外多准备了一份点心作为夜宵悄悄送到五条悟的居室。 咚咚咚,三声符合礼节的敲击,门被人从内部应声打开, 一只毛绒绒的雪白色脑袋探了出来。 他们家令人赏心悦目的小少爷那张足以称得上精緻无瑕的脸出现在眼前。 「是抚子啊,多谢了。」 「这……这是我应该做的,五条少爷。」 居然对自己笑了。 平日里总是表现得像个小大人,他们拥有神明一样气质的小少爷,今天似乎看起来心情不错呢? 是遇上什么好事了吗? 如是想着,不禁也勾起了唇角。 托盘递出, 微微躬身正要退出, 却是敏锐地捕捉到对方后方居室中传来的一声轻微异响。 像是活物走动时被绊到发出的一点响声。 「!」 「…」 很明显的看见五条少爷的眼角以一个微妙的弧度抽了抽。 抚子这时候的笑容也凝固在脸上。 特意嘱咐多送一份的甜点,令人很难不多想的动静。 难不成……小少爷他…… 怎么办, 虽然被嘱託不要将夜宵的事情泄露给老爷和夫人,但是这种情况…… 不不不,应该不会吧? 就算少爷再早熟, 也过于早了些…… 「嘘——」 食指竖起轻置唇边,苍蓝眸色的男孩作了个「不要说出去」的手势。 「散步的时候撞见一只脏兮兮的小猫饿得在吃泥巴, 太可怜了我就带回来了,」 轻轻眨了下眼,作出少有的符合这个年龄孩子的稚气, 「抚子要替我保密哟。」 什么啊…… 原来是捡回来了可爱的小动物所以才那么高兴的吗? 居室里晕出的水汽也是替猫咪洗澡所致。 「不会说的。」抚子信誓旦旦地点头。 怎么会说出去呢? 这是他们家少爷好不容易才捡到的朋友,即使不是对方不是人,抚子也非常开心他的身边有……东西陪伴。 「我再去温一些羊奶,待会就放在少爷门口, 可以给小猫猫酱喝一点暖暖身子。」 说着, 退了下去。 五条悟也终于是舒出一口气。 拿了点心盘, 一手插在小熊睡衣的兜里, 转头,半是无奈半是嫌弃地看向房间内将大半只身子塞进床底木乃伊式躺平的女孩。 「那种姿势……你是在维修轿车吗?」 歪了歪脖子,五条悟虚着眼似笑非笑地生成了一个表情包。 「明明是你充电线乱扔,绊到我才差一点被发现的。」 面无表情地控诉着,平移着将小身板挪出的乌髮女孩,只手撑地正要起身。 没有预估好位置额头撞上头顶的床板。 「啊呀」一声又被直挺挺地撞了回去。
第43页 五条悟:「噗哈哈哈哈!」 五条悟高兴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你笑个毛线?不知道扶一下女孩子吗都?」 替白鸟抵消掉大半冲击而显形的宿傩唇眼,在额头露出獠牙冲着眼前这个恶劣的小鬼龇牙咧嘴着。 「不要突然从我脑门上长出来。」白鸟收了力道罩着裂口轻拍了一巴掌。 她才不想侵.犯二郎神的版权。 将没有人权的宿傩拍进去后,白鸟抬了下头,微有点意外地发现笑够了的男孩子还是伸出了迟来的援手,熟练地把人给拎着领子从地上揪了起来。 「别弄脏我的衣服啊,」替人从头顶到背后拍了拍,「被发现了挨骂的可是我唉。」 「……」 很奇怪的。 白猫猫对我的态度可以说是时好时坏。 最开始接触到的时候很明显能够感受到针对,想来大概是因为我与禅院家有关的缘故? 可是这样一来却又解释不通,既然两家那么势不两立,他又怎么会把我从外边带回来,还借我浴室用和干净的衣服换上。 虽然我深信小猫猫哪有什么坏心思呢,黑羽却不屑地表示这臭小鬼把我带过来肯定是有目的的。 她猜的不错。 五条悟确实有他自己的打算,并且最一开始也确实对着女孩抱有一定的敌意。 他曾经偶然了解过这个被禅院家圈.养起来的人形兵器已知的拥有两种术式。 将周遭范围内所有指定物体分解消散化为乌有的【终焉】。 和无论遭受何种程度损害也能恢復如初使肉.体保持原状的【不灭】。 【终焉】的范围可无限延展,即使敌人逃到地球另一端也能分解销毁。 而【不灭】除了维持肉身,据传言还能够重塑肉.身,更改容貌、年龄,甚至改写dna。 当然,大家并不知道女孩将这两种术式掌握到了何种程度。 当年小村庄所发生的那起血月事件,这名年仅六岁的幼童,便以一己之力摧毁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村民。 连同自己一起湮灭,死在了术式下。 要么是力量无法掌控所致,要么只能说明这个孩子是个疯子。 女孩也是那时成了众人们口中的人形兵器。 而之所以会阴差阳错被禅院弄回去…… 「那是因为本大爷馋成年人的身子,」当事人黑羽点着我的鼻子如是说,「和你这种满脑子全是猫毛、会被乳臭未干白猫猫勾了魂的没品小鬼不同。」 是的。 如果不是当事人坦言,我也很纳闷为什么这只妖孽就能心甘情愿乖乖帮着禅院家当免费劳动力…… 那个叫做禅院甚尔的少爷吧,似乎很早以前便考虑着要离开禅院家。 还未脱离本家时便已经四处寻找考虑能够落脚的地方、养活自己的工作。 有一次偶然间路过了后来被血洗的村庄,看见了那个被村民们关在笼子里的幼小孩子。 禅院甚尔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对于此等异常多少还是会产生一些好奇。 有些看不下去,他摸了摸身上,将仅剩的一块被草草包裹的和果子扔了进去。 虽然他不被禅院家重视,但也不至于在伙食上剋扣。 这种甜到发腻糯叽叽的点心他并不喜欢,只是鑑于对糖分的需要加之点心小巧便于携带,出门时他会揣上几个便不时之需罢了。 很快禅院甚尔就将这件事情忘在了脑后,也记不清甚至压根没看清那天女孩子脏兮兮污垢下的长相。 直到女孩死掉身体被宿傩侵占,村庄夷为平地,禅院甚尔也未曾将「人形兵器为何那么听自己的话」这件事情与最初的无心之举联繫起来。 「我当初没办法从那个短命鬼的身边离开,哥哥大人也没有咒力看不到我,」黑羽插着腰说,「所以占用了短命鬼的身体以后我就去找他啦,顺便用【不灭】换了张脸,跟他说我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我:「你好骚啊。」 「不过他没信,」黑羽翻着白眼,「后来就被那些老头莫名其妙拉去杀咒灵玩了……不过虽然无聊了点,因为这个他们也答应让我和哥哥大人住在一块!唔嘿嘿嘿~白鸟说起来你还没有那种经歷吧?」 「?」 这傢伙越说越来劲了,一张叭叭叭的小嘴也从我的脸颊移到了耳垂边上,说着悄悄话一样咬着耳朵神秘兮兮: 「我那段日子,每天都是枕着胸肌入睡的哦,每——天~」 还在我脑海里比了个「好大一块的」、「硬邦邦」的手势。 「就这?」我轻嗤一声,在脑海里提醒她,「行了赶紧从我耳朵上消失,我可不想侵.犯弥勒佛的版权。」 她:「这个梗之前已经用过了吧……噫!」 「嘴巴冒出来了哟。」 察觉到耳垂被轻轻捏了一下,白鸟回过头,就见着五条家的少爷睁着大大的眼睛凑过来提示。 「这小鬼头怎么回事!一点也不可爱!」黑羽嚷嚷着,气唿唿地安分了不少。 「没事啦,只是个孩子而已,」我推了推那只有些温热的小手,「而且还是猫猫。」 虽说是小猫爪,但是比现如今我的手也要大上不少,指腹也明显感觉生了一层厚厚的茧子。 是努力的小猫猫呢!
第44页 「啧,你舅宠他爸!」黑羽咬牙切齿的,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点生气了,「不理你了,先睡了,白白。」 唉。 果然是差一点被人碰到本体才会这样生气吗? 「喂,禅院家的,你是不是很讨厌老子?」 五条悟看了看被推开的手,鼓起腮帮说话的同时又去够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点心。 听到含煳不清的询问,白鸟这才从和宿傩的脑内聊天回过神。 停下了手里擦拭头髮的动作,看向身边的男孩,开始观察。 吊儿郎当搭在桌子上头的两条腿晃来晃去。 嘴角沾着吃得到处都是的熟面粉。 当着女孩子的面吃掉了整整两盘点心,没有给对方剩下一点。 嚣张的自称,脸上不会控制容易把小孩子吓到的表情。 虽然白鸟很想说「性格确实有些恶劣」,但转念一想。 这孩子是猫猫啊。 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猫猫做什么都能被原谅。——by生前满脸血痕的白鸟 于是摇摇头,正色道:「你没有被讨厌。」 五条悟:「……」 那停顿那么久是几个意思? 「好歹我也是给你提供了住所和食物的……唉?什么?已经吃完了吗?咳。」 五条悟清了清嗓子,将准备丢到嘴巴里的最后一颗点心放回空盘。 之后没事人一样露出了儒雅随和的亲切笑容,执事般优雅将大盘小点端到我面前。 「好歹也是提供了你住所和食物的人,再多搭理我一下嘛~」 白鸟垂着眼,看了看被男孩子放在腿上的两只游戏手柄,顿时瞭然于心。 「唔,」面对着闪着小星星、气场和上一秒顿时就不同了的小孩,白鸟歪了歪头,问,「只是为了找人打游戏才把我捡回来的吗?」 「不是啦,」跳下了床,将手柄安装完毕,屏幕打开,熟练加载进入游戏,「看见你拆禅院家的样子挺有意思的,仔细想想似乎也没有讨厌你的立场……嘛,反正就是出于顺手想带回来就带回来咯。」 指尖啪嗒啪嗒熟练地操作敲打着手柄,苍蓝色的眼瞳里投射进一段亮光,男孩子目不转睛。 「才不管是什么危险不危险兵器不兵器的咧,反正我那么厉害,你也打不过老子,暂时没地方去就先住着呗。」 原来是这样…… 白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到现场的画面,她完全有理由相信五条悟带自己回来应该不是双人游戏缺人手。 因为这个傢伙是真的自己一个人也能打双人游戏的啊—— 毕竟他现在就在灵活地手脚并用,仰着头面对屏幕激烈战斗着。 白鸟:…… 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一种厉害的修行呢。 「那就打游戏吧。」 套着男生过长棉质睡衣的女孩,这时也从床边下来,走到小熊睡衣身边坐下。 「真的吗?」 苍蓝色的眼睛惊喜地瞪大,突如其来「噌」一下绽放的笑容让女孩有些条件反射地以手挡了挡眼睛。 「你这……」白鸟抖了抖眼皮,「以后还是稍微戴个什么墨镜之类的,遮一下比较好。」 太光污染了。 「来来来,我教你。」 完全没有听到对方的抱怨,五条悟拉了拉同花色的小熊小毯子,将小伙伴一起罩在了里边。 两个小孩……不,带小孩玩的白鸟,便就这么像小鹌鹑一样,面无表情地被迫和人挤在一起。 「我要另一只,这只你脚丫子碰过的。」我推开地上一只手柄,严肃说。 虽然知道对方刚刚已经洗过澡了浑身都香香的,整个房间连床底下都被打扫得纤尘不染,但猫猫的jiojio也毕竟是jiojio。 五条悟鼓了鼓脸颊,白得晃眼的小脚丫还下意识地动了动,一副「我长那么好看你居然嫌弃我你是人吗」的控诉眼神。 「那就换个柄,」他拉来身边一个大箱子,拽着拿出好几个,「反正也是一次性的,我每天丢一个。」 我:…… 我愣愣地眨了下眼,看着都可以塞下我们俩的箱子里堆满的未开封手柄。 心说莫非我理解的「一次性」和这边世界的「一次性」不是同一个概念? 好吧。 我承认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像。 问就是大.户.人.家。 在打了几局游戏后,我忽然觉得没准这个傢伙玩得比神明还六。 拉去开黑的话没准可以秀翻全场。 正当我们准备在开一局,这个时候门外又忽尔响起了敲门的动静。 只不过这一回,敲门声很快停止,外边人的脚步声也很快渐行渐远。 五条悟掀了被子跑去开门,不一会拿了一叠像是用动物碗盛好的白色液体……大概是羊奶过来。 「喵喵!乖乖喝掉,我们继续玩。」 他开玩笑似地拍拍我的头,一句话里全是憋不住的笑意。 「我拒绝。」 「那就……」五条悟装作苦恼地想了想,拿缩在小熊睡衣熊爪部位的袖口搓了搓白毛,「将将——!!」 变戏法那般从身后拿出了一盒包装精緻的零食。 「夹层果酱法式马卡龙!!」 「你还能吃啊!?」 「甜点可是储藏在另一个胃里的!」
第45页 「可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只在吃甜点吧……」 还有那不是女生才经常说的话吗? 虽然我不太饿,奈何想起来自己有蛮久没有吃东西了,于是随意挑了一个看起来果酱没有淋那么夸张的马卡龙尝了一口。 ……太甜了。 果然是只有小孩子才会喜欢的味道吧。 我看向心满意足舔着唇角糖霜,低头举着马卡龙尝试沾沾羊奶再塞入口中的小白毛…… 顿时产生了一种,「马萨卡,以后要开始带孩子了吗」的错觉。 第27章 是说这些天我一直窝在五条悟的房间, 陪着他打了他所收藏的所有双人游戏。 第一天的时候五条悟还会悄悄帮我带上一份饭菜,只是也不知是体质原因还是受到黑羽宿傩的影响,一连好几天都没吃过正经一顿的我并未感到一丝飢饿。 再加上五条家的伙食端上来看着是真的清淡, 并没有太多想吃的欲望,于是我拒绝掉了五条悟的好意,并表示以后不用冒着露馅的风险帮我额外弄吃的。 只要能收留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五条悟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多问什么。 只是自从那次之后,每天当我从隔间客室的床上醒过来时,都会发现枕边被人悄悄放了几颗糖果。 虽然真的只有零星几颗, 一眼数得过来的那种。 但对于嗜糖如命的五条小朋友来说, 这大概属于他最大方级别的分享了吧。 白天的时候五条悟多半是不待在房间的,他似乎总有很多事情要干。 今天也是。 我起床以后打开隔间门进到主卧, 对方的床上就已是剩下一团胡乱捲起来的被子。 人早已出去了。 在「帮他清理」与「与我无瓜」之间犹豫了一秒,最终看在被收留和糖果的面子上帮五条悟将被褥叠好、枕头也从床底下捡起好好摆正。 因为下人们从我到来那天起,就有被五条悟要求过不许在他不在的情况下再来房间进行清扫, 因为这点五条悟随性慵懒的属性彰显无遗。 伸了个拦腰,我四顾着比我上辈子整间房还大上不少的卧室, 开始思考今天要做什么。 虽然以往起床以后我都是打打游戏看看电视里的哑剧,要么和黑羽聊聊天、眼巴巴等待系统那边再一次的联繫。 但今天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前些天总在脑子里叽叽哇哇的宿傩妹妹格外地安静。 「莫西莫西?小肋骨你在吗?」一面洗漱我一面对着梳妆镜做着鬼脸, 「系统呢?神明呢?在吗?今天有联繫到我吗?」 隔了几秒,镜子里并未依照我的脑补出现任何一个人的影像,脑海里也安安静静。 「那傢伙不会还在睡吧……?」 我嘀咕着将毛巾拧干归位,也正是在这时肚子「咕——」地一声鸣叫了起来。 啊, 饿了。 好稀奇。 「很努力了呢, 坚持了快一个星期, 妈妈这就给你投餵。」 我一边像哄小孩子一样揉着我的肚子, 走到隔间里将枕头底下剩下的一堆糖随手抓了,剥了几个塞到嘴里。 唉。 吃下去并感觉不到多少饱腹感。 想了想,加之五条小朋友也要到晚上才会回来,没有多犹豫,迅速在今天的流程上定下了「出门觅食」的行程。 回想起被叮嘱过想出门的话记得走「秘密通道」,我于是凭藉着记忆摸到了五条悟以往偷跑出去玩时会使用的暗门。 几分钟后…… 嘴里说着「我开动了」,一面拿起餐叉将意面捲起,正要心花怒放地塞入口中的我,偶然瞥见西餐厅恰巧走近来的一名黑髮男孩。 霎时间,拿着叉子的手不自觉抖了抖。 那小孩的头髮挺长,随意散着,眼睛挺小,生得有些像只狡黠的小黑狐狸。 只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身后漂浮着一团很大的白色身影。 披散在脸前挡住整张脸的长髮,苍白皮肤还有白裙,半个身子正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卡在老式电视机中。 贞……贞子?还是咒灵? 没等我去寻找带【】的提示,那边的小眼睛的男生便不知道对着几乎要贴到他后脑勺的贞子说了些什么,后者便立刻乖乖地消失掉了。 「咳咳咳……」 喝了一口水,告诉自己用不着那么大惊小怪。 我还和一只咒灵共用着身体呢。 那个眯眯眼小孩收服一两只咒灵什么的似乎也不足为奇。 正当我准备好好享受一番美食,也已经将意面叉进嘴巴里之时,忽然一阵强烈的噁心蔓延到了整个口腔当中。 「——!!」 剧烈咳嗽起来,扒住桌缘将食物尽数吐在了一旁的餐巾纸里。 这一过大的举动,恰巧惊动了刚好路过这桌的狐狸眼男生。 「小妹妹,不要紧吗?」 「不要紧,吃得有点急……」 我连连摆手,不太想和随身携挂贞子的非普通人扯上关系,忙说着自己没事。 其实并不可能没事,义大利面里有股像是臭咸鱼炖烂抹布的味道,应该不是餐厅厨子的错,毕竟这种味道凭藉人类的极限也应该是做不出来的。 于是乎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46页 在脑海里开始萦绕某段神曲洗着海带的空挡,我又伸出叉子叉了一块另一份盘子里的牛排。 好嘛,乖乖的,这一回是烂鸡蛋炒臭皮革味的。 整这儿跟我玩盲盒呢? 全部呸呸呸吐了出来。 将希望寄托在套餐里的咖啡中,直到尝到一口足以让人伸脚蹬腿的腐烂腥臭后,我这才如同晴天霹雳般彻底放弃试吃,整个人颓废地倚在了靠垫上。 好了…… 脑袋里的bgm已经开始变成有画面的视频了。 ——画面里是我的生无可恋脸,嘴巴一张一合,摇头晃脑,伴着音乐,对着东京吃货主题句的口型假唱。 视频的名字是《白鸟の痛》。 我!——堂堂美食番女主角! 你特么竟然告诉我不能再吃人类的东西了!? 连咖啡也不能喝!! 这合理吗?? 或许是看到我过于低气压的状态,似乎有什么急事抬腿刚要离开的狐狸眼小哥哥身子一顿,又转了回来。 「还是不太舒服?」他的脸上这时带了点担忧,温和了嗓音关切问,「你一个人吗?监护人在哪里?」 手停在空中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试探地贴上了我的额头。 「我……呜呜……」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有人安慰反而更容易哭」的原理,还是对方的声音和举止都太过于温柔了,一辈子哭出来次数屈指可数的我居然开启了猫猫落泪的模式。 「温度正常,等……你别哭呀。」 「我没想哭啊……呜呜呜呜。」 白鸟抹着源源不断滚下来的眼泪。 她并没有在说谎。 确实是因为吃不到美食难受了一小会鼻子酸了酸。 但会夸张到哭出来绝大部分也都是受到了这具幼.女身体的影响。 毕竟还是个需要零食和玩具慰藉的小孩子呢。 「好好好,你没哭,眼睛自己哭的。」 夏油杰一边哄,一边手忙脚乱地满身找手帕,因为餐厅供应的纸全部都被白鸟用光去擦拭撒掉的咖啡和食物了,这时没有多余的。 直到抽泣的声音渐渐止住小了下去,夏油杰也没有找到本该放在身上的手帕。 这时却是感到身后一凉。 回过头。一块沾了血的手帕被才被要求缩回去呆着的女鬼咒灵递到了面前。 「给……你……」 「用、用……这个,帮她……擦……擦——」 女鬼从头髮丝儿里露出一只咕噜噜还在流着血泡沫的眼睛,用破风箱沙哑的声音说。 夏油杰的表情变了变,就听着耳边本来止住的女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夏油杰:「你……看得到?」 略微一怔。 但显然此刻的重点并不在此,显而易见的,几乎整个西餐厅的视线都朝这里聚集过来。 两人现在的场面,很像一个髮型奇怪的坏孩子弄哭了另一只标准乖乖女的小可怜。 夏油杰记不清自己是怎么顶着一众不贊同的目光拉着女孩子的小手逃也似跑出西餐厅的。 他本来是为了追一个漏网的咒灵而寻找到附近,实在是不明白为何发展成了现在的情况。 「白鸟好吃吗?」 夏油杰微扭过头,笑着问背在背上小口小口舔着冰淇淋的女生。 「白鸟不好吃,」女孩子摇摇头,正经回,「是冰淇淋好吃。」 声音挺甜的,估计能比冰淇淋甜。 软软的头髮擦过他的脖颈,儿童洗髮水的香味散出来一点,有点像是被洗白白的毛绒绒小动物蹭到的感觉。 而之前哭着鼻子拿起小竹笛砸咒灵的样子,又像是洗澡前开始暴躁的猫咪。 联想到这点的夏油杰不由地轻轻笑了声,附和着:「嗯,是冰淇淋好吃呀?」 语气完全是在哄小孩。 「羽子啊,怎么办,完全被当成小鬼了……」 我在内心有点心虚地问我的姐妹。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温柔地背在背上,手里还塞了个草莓巧克力双拼冰淇淋。 唯一吃起来没有奇怪味道的,好像只有甜食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不幸中的万幸。 「切,你本来就是个没长大的小猴子。」 黑羽撇撇嘴,敌意的视线像是要把背着白鸟的夏油杰背影捅个对穿。 「话说那个丑女人咒灵,真的不能吃吗?」 黑羽宿傩从感觉到有食物的气息便已经醒过来了,这时候不怎么爽地喊着饿。 「不行啦,」我将冰淇淋换了个面,去舔巧克力的那部分,「那是人家小朋友的咒灵,你吃掉了夏油他会哭的。」 「就是要让他哭才好咧!」宿傩哼哼着。 「不要有那么大敌意嘛……」 「切。」 …… 「把我放到这里就可以了,我想去买杯奶茶。」 毕竟不太好意思让人家小男生继续背着,从被女鬼勐然拉大的脸盘子吓到的状态下冷静下来后,我便陷入到了对自己之前失态的害臊当中。 没……没有脸再和小杰同学同框出场了。 我捂了捂脸,打算靠吨吨吨平復一下心情。 「和哥哥约定好在奶茶店前吗?」夏油杰把我放下,蹲下来许多,揉着我的发顶笑问,「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等?你那么小只他可能看不到呢~」
第47页 「我……!」 女孩子瞪大了些眼睛,像是有些不服气。 可她自己也知道没有立场反驳,只能说:「看得到的,我哥哥超高。」 踮起脚比了个夸张的高度,白鸟自己都未曾察觉脸上得意自豪的小模样。 夏油杰感觉很有意思。 明明之前舔着甜甜的冰淇淋都一副没什么表情的严肃模样,这个时候提到自家兄长神情却那么灵动。 「长得也超好看!」 「是是。」 看来是感情很要好的兄长啊。 在自豪地向夏油杰炫耀过「我家猫猫有那——么高而且超貌美」以后,我坐在对方将我抱上的高脚凳里晃着脚等待着点好的奶茶。 虽然刚才被询问到家里人的联繫方式下意识就报出了(伪)哥哥五条悟的号码,可没想对方不仅接通了手机,并且还接的挺快。 两个人交谈了几句,后来便好像说要找个地点进行对我的交接。 其实我觉得没有必要麻烦到悟小朋友,因为首先我不是小朋友,其次五条悟作为家族继承人似乎不是一般的忙。 不能打扰努力修行变得优秀的猫猫! 于是当时我问夏油杰拿到了他的手机,和五条悟打了个招唿说我没事不用他接,答应晚上回去给他带好吃的。 如此这般之后也就挂了。 这一边,店员小姐姐已经在为我的奶茶封口了,可是身边的夏油杰忽然察觉到什么般神色一拧。 随后他掉转过头,对我说了句「你在此地不要走动」,便急匆匆地朝着超市商品区的方向跑了。 我:? 怎么他要去买几个橘子吗? 「快快快!快跟上快跟上!」黑羽这时候在意识里拍我脑袋,打断吐槽,「食物!是食物!别给那小子抢走了!嗷!」 我:啊是咒灵吗? 立刻来了劲,从高脚椅上跳下来,把钱币放在小姐姐的眼前,拿着她微笑递过来的奶茶追上去。 「等一等,小妹妹,」听到声音从后面传来,「你哥哥已经付过钱了的。」 唉? 不过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再磨蹭就要跟丢夏油。 于是白鸟只是边跑边扭头朝小姐姐在头顶比了一个「心」代表「爱心箱」,便匆匆忙忙地跑掉了。 小姐姐:!!!……好可爱! 捂脸冒桃心.jpg 等赶到交战的现场时,我思考着要如何厚着脸皮跟夏油杰分一杯羹,毕竟甜点吃得再多也终究是杯水车薪,必须得吃咒灵才能填饱肚子。 蹲在一只卖太阳镜的展架下,我隐藏着身形,鼓起脸颊咬着吸管吨吨吨地喝着奶茶。 可谁知这时,巨大的冲击降临到了我的身边,将我连同人带一堆太阳镜一起被掀飞了出去。 长手长脚,长得像蜘蛛人一样的咒灵不知何时窜到了我身前。 「找——死——!」 黑羽像只因炸毛而弓起身子的猫一样低吼了一声。 还未等她强行取得操控权使用白鸟的身体作出灭杀,女孩的肩膀就被身边赶到的夏油杰扶住,轻柔地从地上扶了起来。 黑羽:切,晚了一步么…… 白鸟:太好了!终于出现了一个不拎衣领的! 夏油杰一面把我护崽一样护在怀里,一面让贞子小姐和蜘蛛人对k。 「没有受伤吧?」 他拨开了我混乱中散下来的头髮,凑近仔细查看了下似乎没有伤口。 这才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 我:是天使!呜呜呜感动哭。 男妈妈摩多摩多哦内该! 黑羽:切,本大爷也可以! 想了想,夏油杰随手捡起了手边一只落地的黑色太阳镜,在女孩有些好奇张望过来的注视下,以轻柔的动作将其戴在了对方的眼前。 视线被墨镜遮挡的一瞬,蜘蛛咒灵庞大的身体被女鬼蛮狠撕碎,喷溅着飞散的血液轰然倒地。 「挺适合你的,竹笛艺术家。」 为转移她注意,夏油杰半开玩笑地调侃着。 摸了把小姑娘头顶翘起来的呆毛。 第28章 「哈哈哈!白鸟你这样子真像个瞎子!」 「闭嘴。」 将脑袋里的烦人傢伙按回去之后, 我推了推因为过重而滑落下来一点的墨镜。 想着夏油杰约莫是怕小孩子见到血腥场面才替我给戴上的,又是不自觉在内心默默给他发了今天以来不知第几张的好人卡。 不过他显然是想多了,虽然我可能会被突然冒出来的女鬼吓一跳, 但鑑于在上一个世界战斗杀过恶鬼的经歷, 这种小场面还不至于让我怎么样。 只是, 为了不欠这傢伙人情,也半是出于好玩, 战斗结束之后趁着夏油杰转身过去回收咒灵皮蛋球的功夫, 我嘿咻一下子起身, 摸索着捡起刚才因冲击从头髮上掉落到地上的橡皮筋, 悄无声息地蹦到了对方的身后。 「怎么啦?」 察觉到头髮被手指头轻轻捏住,正要迅速将咒灵吞噬掉的夏油杰不由笑了笑。 以为是小姑娘对他蓄长的髮型感到新奇于是出于孩童心理正好奇地揪着把玩。 「先别动。」 稚嫩的童音说出近似于小大人的语气, 让夏油忍不住又觉得有意思的同时、也真乖乖地停止了一切动作。
第48页 ——小朋友, 看来挺有大家长的风范啊。 很快,耳边传来髮丝与袖口的衣料摩擦的细碎声音, 这时也同样察觉到头皮被微微牵动。 在……帮自己打理头髮吗? 猜测到这一可能,夏油杰的唇角抿了抿,崩住有些不自觉蔓延上来的喜悦。 怎么说。大概这也便就是「有妹妹」的感觉吧。 …… 不一会儿功夫, 站在身后的女孩结束了奋力踮脚尖的动作, 完工了手里的大业。 「将将——」 模仿着五条悟的幼稚模样, 我迅速闪到夏油杰身前。 仰起了头, 主动将眼前的两枚墨镜贡献给他当做梳妆镜。 「嗯……真不错。」 眯起藏不住笑意眼睛, 黑髮的男孩弯了点腰,凑近了直接就着墨镜探究打量着从中倒映出的两个自己。 ——以往随意披散有时会遮挡住视线的半长黑髮, 被就这么一颗球的形状束起, 黏在脑袋上。 虽然夏油杰之前也并未多在意髮型上的问题, 只是任由其自然而然地任其生长着自然而然变成了散着的半长状态, 没有想过要特意打理什么的。只不过现如今被女孩子这么一弄,确实感觉要清爽不少。 不过…… 一只手摸索着下巴作思索状:「为什么是丸子头?」 说起来,男生加丸子头,不该是很奇怪的搭配吗? 「唔……」 被询问的女孩此时一副不太好开口的样子,视线偏了偏,四处乱转着,最终盯到了夏油杰手里还半漂浮的那只咒灵球上。 我:「明示投币……咳咳,投餵。」 想要那个黑黑圆圆的东西。 「!」 狭长的双眼眨了眨,夏油杰有些惊讶地蹲下来将视线与我齐平:「你也需要吃这个?」 眼睛里这时带上明显的探究,还有一丝复杂的内容在里边。 如果我解读的不错的话,是…… 同病相怜? 「嗯嗯,」不过我还是含煳地回应了声,「是需要的,虽然很不要脸,但是能不能分我一小点……」 「就一小点!」 我伸出那只帮夏油杰扎头髮都费劲的过于小的小手比了个小心心代表「一小点」,商量道。 「嗯,其实全部让给你都没大问题,」他说,尔后好奇问,「只不过你居然已经能够平静地接受这种味道了吗?」 我:「啊?」 什么? 没有反应过来。 于是舔了舔唇角,如实回答:「我觉得这个的味道还蛮不错的啊?」 第一次吃的时候是鸡肉,第二次是海苔,比西餐厅里的奇妙味觉歷险要能够接受多了。 夏油杰:i_i→o_o 可谁知,面前夏油像打量外星人一样看着我,眼睛也瞪得贼大,还嘀咕着什么「难不成这孩子是属于天生味觉迟钝的类型?」…… 但最后还是将整个黑球交到了我的手中,没看出多少惋惜和不舍。 「真的可以吗?」有些惊喜地眼睛里冒了点小星星,白鸟又很快在内心天人交战了一番,最终提议,「那个,不如我们一人一半吧?」 「不不不,真的不用了,」夏油杰连连摆手,「我这几天已经吃了不少……唔,抱歉,我不想回忆。」 然后表情扭曲地捂住了脸。 白鸟:「?」 和对方如出一辙看外星人的眼神投射过去,啃苹果既视感将黑球咬下一口的女孩很快惊奇地发现这次的味道——是软香浓郁的巧克力蓝莓夹心棉花糖口味。 我:「嚼嚼,嚼嚼嚼……」 夏油杰:「真……厉害。」 我:「?」 夏油杰:「能完全面不改色什么的。」 …… 很快的,吃了一半,觉得肚子又能够坚持一会儿了,我立刻停下了进食的动作。 太甜了,又是巧克力又是棉花糖的,还有蓝莓果酱夹心。 甜到齁。 估计只有那个傢伙会喜欢。 白鸟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一个星期以来和五条悟呆一块吃掉的糖太多了。 并且日后以甜食充飢的日子还长远着,于是有原则地将剩下的一半递到了夏油杰眼前。 「?」 看向女孩子露在墨镜外边的一点眼睛乖乖张望过来的样子,夏油没有多想,只当是白鸟果真无法忍受咒灵噁心的味道于是剩了一半打算二人同甘共苦。 就像是小孩子会把不喜欢吃的东西随手交给大人那样,没有恶意的小朋友行为。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 为什么眼前小孩还能像这样【物理意义】上的【吃掉咒灵】? 夏油杰以前可从来不知,咒灵凝聚成的黑色球体还能像这样掰成两半、并从中流出诡异的蓝色液体…… 他一般都是整个吞下去的。 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倒是也没有多思考,只猜是白鸟的咒术和自己是不同类型,又或是这次祓除的咒灵比较别致罢了。 于是夏油杰也就捏着鼻子,将剩下半只球吞了下去。 「——!!」 可是。 咒灵球刚入口的那一瞬,眯眯眼的男孩整双眼睛都极具地瞪大了! 虽然即使瞪大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但夏油杰这回是真的感到了惊讶。
第49页 怎么会……从前吞噬的咒灵无一例外都是携带着浓重擦拭过呕吐物抹布般噁心反胃的味道。 这一回的咒灵……外皮包裹的黑色外壳分明是一层可可明显有着巧克力的口感,内部流溢出的诡异幽蓝色夹层居然是甜而不腻口感清新的蓝莓果酱! 夏油杰:「!!??」 他是遇上了什么能把咒灵变得好吃的美食科咒术师吗? 另一边…… 白鸟:「?」 「小、小肋骨,杰哥他为什么用那样古怪的眼神看向我?」 我退后一步,脑子不太能跟上迅速反应过来地问着体内的黑羽。 「不知道,」她进食后餍足的声音懒懒传来,「反正他要敢不讲武德欺负你这只弱猴子,就换我出来把他打到六亲不认。」 「这词不是这么用的……」 虽然内心还在吐槽,但察觉到夏油杰跟随着我不自觉后退反而上前了一大步的举动,不免还是有一点点方。 这个……是不是已经快要超过社交距离了? 等下杰哥你要干嘛? 杰哥不要啊.jpg 「白鸟!」 「是……是!」 一晃眼的时间,双肩「啪」一下被按住,对方因激动尾音都有些变调。 「那个,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 「嗯?」 「我们再去找一只咒灵,不过你放心,我会护好你的,就是有件事情想要确认一下……」 「这小子找打吧!!」 白鸟体内的宿傩看不下去地瞬间炸了,集中精神正要操控宿主的身体给对方重要部位来上一脚、横扫鸡儿让他做回自己—— 黑羽:「随随便便触碰本大爷看中的身体我看你是是活腻……」 未等她说完。 画外音:「天降正义破——颜——」 黑羽:「靠这次又是谁啦!?能不能别总挑在这个时候!?」 画外音:「拳——!!」 伴随着动漫中男主角登场时那样吼着中二技能名的声音,我的眼前电光火石之间上演了这样一幅半真半假的场景: 只见一只白色的猫猫化作白色的影子从视野外闪电般窜出。 一jio踹飞了镜头正中站立着的黑丸子猫猫。 与其同时,和白鸟一样面无表情心已佛的黑羽宿傩,眼前也同样出现了【并不存在的画面】—— 只见白猫猫单方面对另黑猫猫欧拉欧拉欧拉欧拉出残影的激烈战斗场面旁,一只闲庭信步的鸟正歪着头静静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看戏。 或许在宿傩的小脑袋瓜子里还并不清楚明了,这就是人类们所说的「表情包」。 奇怪的gif生成了。 …… 实际战况并没有那么夸张。 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的五条悟一拳还没招唿到夏油杰脸上,就被对方迅速做出应对给避开。 「白鸟没事吧?」察觉到后衣领被熟悉的力道勐地提起,拎到了刚来的那人身前,「闹不明白啊,你这孩子怎么就是那种吸引hentai的体质呢?」 从身后将女孩子搂在怀里拿下巴贴贴对方呆毛的小白毛伸出手,白皙的鼻尖都冻得有些红红的,唿着白气便极其自然开始在对方软糯的双颊上搓着取起暖来。 为迅速赶到,在寒冬里跑得过快而变得指尖冰凉的手,因为这个机智的举动很快汲取了温度,而变得重新暖和起来。 「冻冻冻……冻死了啊喂混蛋臭小鬼!!」黑羽宿傩在脑内抱怨着。 本体的白鸟也被冰到而跟咸鱼一样挣扎着想要从取暖的五条悟魔爪下逃生。 就……算是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的猫猫。 一上来就拿人脸颊暖手指什么的,这种行为也过于恶劣了吧! 「放开我啦……」有点挣脱不开,我小声抗议着,「脸要冻住了。」 「嗳?白鸟没有发现吗?我也可以用来取暖的。」 说着五条悟将我往敞开的外套里边塞了塞。 立刻感觉脑袋后头抵上的胸口确实是热乎乎的。 「特意穿了大上几号、塞下一个人绰绰有余的外套出门哦?」 身后之人保持着原来抱大型暖手抱枕的姿势,继续毫无负担地搓着女孩的脸取暖。 「吶,借给你埋这里面暖暖脑瓜,这样我们就互不亏欠啦~」 我:…… (稍加分析) (理性思考) 这……这算是埋猫猫的肚皮吗!? 傲娇的喵星人居然主动给我埋肚皮! 好耶!这么看来是我赚了耶!! (白鸟,得出了结论) 黑羽:立场给我坚定一点啊喂! 黑羽:他很明显是在套路你啊!! 「所以这个髮型奇怪的小眼睛是谁啊?」 将自家暖手宝塞到大外套中裹好后,白髮男孩满脸警惕地看向面前一脸不贊同注视过来的夏油杰。 「过来的时候好像看到要对你做什么来着?……噗,你这副奇怪的墨镜是怎么回事?啊哈哈哈,好好笑哦!」 「啊,是误会。」 我避开五条悟歪着脑袋好奇就要来抢的爪子,下意识推了推被嘲笑的墨镜,一面连忙想着替新认识的小伙伴说些什么: 「其实他是个好人——他就是先前那个在电话里和你联繫的……」
第50页 「这就是白鸟你的兄长吗?」 结果,还未等我解释完,夏油杰反而先开了口,皱了点眉问道。 「不……其实那个……」 「是啊——」五条悟立刻拉长了声音抬起下巴打断白鸟的发言,表情有些张狂,「你有意见?」 一副袋鼠妈妈护崽的模样。 「没有意见,」夏油杰眯着眼睛依旧笑得温和,只不过说话时是看向的白鸟,「只是见到本尊才觉得,白鸟对于自家哥哥的滤镜——未免有些过于厚重了。」 白鸟:「?」 五条悟:「哈——?」 眼看着不知为何,在白鸟完全没弄明白的情况下,眼前的黑猫与白猫,小眼睛和大眼睛对视上并逐渐噼里啪啦摩擦出火花。 场面一时有点剑拔弩张,又或许说是……焦灼。 继五条悟「哈——?」了一声正要说出下文之时,忽然,午间休息本该没什么人流的百货超市,远远传来一阵躁动。 「发生了什么?是地震了吗?这里怎么变得这样混乱?」 「不知道,好奇怪。之前是感觉震动了一会儿,啊,天花板和地板也都莫名其妙裂了。」 「恐怖袭击吗?奇怪,我完全没有印象,记得刚刚接了一个陌生号码,这之后的意识就模煳不清了。」 「我也是……」 「喂,那边的几个小孩,你们在那里干什么?之前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喂!瞎跑什么?回来!」 被应激反应十分迅速的五条悟娴熟提熘起后领,我们和着反应同样不可小觑的夏油杰当下开始朝着混乱现场以外的地域飞奔了起来。 「搞什么!?才意识到连【帐】都没有!你不会事先放一个的吗?」 边跑,五条悟一边瞪着苍蓝色的眸子骂骂咧咧指控着身边的临时队友。 听到陌生的名词。 夏油杰:「【帐】……?那是什么?」 五条悟:「啧,野路子出生的咒术师么?」 闻言夏油不悦蹙了下眉。 可心里明白对方没有恶意,无心之言只是小屁孩行为,于是也没大生气,只是转移话题,提醒五条: 「别这么拎小白鸟,会难受。把她放我背上。」 「啊?我的妹妹为什么给你背?」 「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蚕宝宝,怎么就知道她难受不难受啊?」 显然很不满,看人就要靠近,五条悟小长腿一蹬脚下瞬间加速。 就跟夏油杰要抢他猫粮一样将人远远甩到身后:「我看我们家白鸟表情挺平和的。」 夏油杰:「……」 夏油杰:「野路子。」 五条悟:「你说啥?」 白猫猫有些炸毛。 「说你一点也不会照顾小孩,」黑猫猫依旧淡定,「以后绝对是个糟糕的大人/父亲。」 「哈!?你再说一……!给我回来!白鸟还我!」 「追得上再说吧(笑)」 「你那咒灵什么情况?跑得超快!喂!也带上老子啊!!」 「你……居然还会瞬移吗?下去别弄乱我髮型,我要踹你了!」 「艹,别踹脸啊!抽你哦!你个糟糕的萝莉诱.拐.犯!」 「你才是!只知道骗小孩子的牙败鬼兄!」 「……」 「……」 「男生啊……真是幼稚的生物。」 在我乐滋滋趴在软绵绵代步咒灵上拿出手机录着猫猫追打互挠小视频之时。 黑羽抱臂漂浮着,无奈在脑海里如是点评。 第29章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不打不相识。 两只猫猫的友谊大概也是建立在互挠的基础上的。 就像是原本养在家里的旧猫, 某一天忽然遇上了铲屎官带回家里的新猫,若不隔开,总归是少不了一通拳脚相加将家里弄得个鸡飞犬跳的。 继超市咒灵事件后, 当日下午, 成功激怒到彼此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就好好地打了一架。 为了避免波及无故, 自然是在开了帐的情况下。 布下帐之人……自然是从小生长在咒术师大家、咒术体系学习得更加完备的五条悟。 倘若是日后的夜蛾得知了自己这个问题学生小的时候居然也曾好好地布过帐,恐怕会从睡梦里高兴地笑出声来吧。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当时, 在两人一来二去咒术比划期间, 战局之外闲庭信步作壁上观的白鸟, 忽然有些好奇地问了体内的宿傩一个问题。 「如果以目前实力的你, 和这两人其中一个去打,那么结果会是谁输谁赢?」 结果遭到了对方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我才不会和这两个任何一人打咧, 不存在探讨谁输谁赢吧?」 「嗳?为什么?」 疑惑眨了下眼。 还以为这傢伙会是那种满脑子只有肌肉的战斗脑、或者嘴里喊着「pkpkpkpkpkpk」文字泡满天飞的类型呢。 毕竟总嚷嚷着自己很强很厉害什么的。 「战斗多容易饿肚子, 况且本大爷从来不战斗的。」 结果她吹了吹额前的刘海,很酷地如是迎风说道。 我:「?」 从不战斗? 鬼信啊。 未等发问, 黑羽又紧接着补充:「因为老子之前从来都是碾压和秒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51页 ——「有弱者放在那里不欺,会和实力不错的傢伙对上打起来什么的, 不是既傻气又没脑子吗?」 我:「……」 靠, 好傢伙。 不愧是你。 将这么没节操的理念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什么的。 不过仔细想想, 姑且也能明白对方的逻辑。 就好比游戏里, 200级的大佬遇上100的小佬, 或者和自己差不多等级的佬—— 要是真的打起来虽说有赢的把握,但这位姐姐似乎是觉得嫌太麻烦了会选择直接选择稳妥的战术撤退。 想像了一下这货顶着荒木线, 半回头迅速撤离愉悦说出「尼给路哒哟」的场景。 有反应了有反应了, dna有反应了。 于是木着脸问她:「你的祖上, 是不是曾经出了个叫作『乔瑟夫*乔斯达』的先人?」 黑羽:「?」 我:「没什么……qwq」 唉。 往往没人接梗的这时候, 我就会异常怀念起系统。 不过,有宿傩这尊小佛陪在身边有时也是极有安全感的。 虽然她还只是个孩子,并且从懒惰的性子上看来恐怕要一直孩子下去……但毕竟战斗力也是一根诅咒之王的肋骨级别,还是要强于不少对手的。 「不过小猴子你放心,」这个时候黑羽忽然对我说,「虽然我是那样的理念,但是倘若真有天遇到对你造成威胁的不长眼傢伙……」 说到这里顿了顿,狂笑着露出獠牙带上了杀意:「那么不管那傢伙多强,即便是神佛也绝对替你杀掉。」 「哇——我好感动哦。」 拉长了声音,面无表情地捧场了一句。 在她低吼着「你小子敢再敷衍一些么」拿小拳头交替锤我控诉的功夫,打开了许久没看过的技能栏板块。 【终焉】、【不灭】 两个技能的名称框被点亮着。 这是我从宿傩还有原来的身体上继承而来的术式。 根据上面的提示显示,以我和黑羽两个人目前的情况,这两个有极大提升空间并且的存在一定杀伤力的技能……实际上我们哪一个人都都不能很好地掌握。 【终焉】的话,一不小心就会将无辜的人或者连同自己一起炸掉。 这种情况似乎已经出现过一次了。 至于恢復肉.身的【不灭】,用得不好的话可能会在战损后把自己恢復成奇怪的生物。 就像是丑陋的咒灵那样。 又或许直接就復原失败成了咒灵。 当然比起我自己使用起这两个技能,黑羽宿傩虽说还要使用得更上手成功机率也更大一些,但由于这个傢伙真疯起来自己都杀恐怕不会太在意对于情绪方面的控制,所以也要防止限制她随意使用。 啊这。 这么想想……突然发现我体内住着的这傢伙,妥妥的就是一枚□□。 至于咒力的收放和情绪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战斗时的状态在一定程度上受着感情波动的影响,这一点是五条小老师告诉我的。 混熟之后五条悟曾向我袒露,最当初他把我弄回来其实比起拉个队友一起游戏,反倒是更想要和我体内真正的「人形兵器」打一架来着。 不过当时,在白鸟面无表情以无辜语气,弱弱说出「请不要欺负我(这样的普通人)」、并认怂当着五条悟的面作出小鸟抱头缩墙角一系列举动时,打架的事情便就被这么轻松地萌混过去了。 「那就等到哪天能够彻底分离出来,再连.本.带.利地痛扁一顿吧!~」 语气轻快,将怂怂的小鹌鹑从墙角拉出来,五条悟抱着鸟类的脑袋揉吧揉吧如是安慰。 黑羽:「?」 你特么。 …… 简单来说,关于这边世界获取的两个术式,我个人认为为稳妥起见,还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当做大招使用出来比较好。 至于平日里用来防身的话,普通攻击不知道能不能奏…… 「白鸟!」 「小白鸟!危险!」 「喂,猴……」 几个人怎么也没想到,变故会在一瞬之间发生。 当还处于战斗状态的五条悟与夏油杰二人同时察觉到诅咒气息逼近、停下手里动作朝着白鸟方向齐齐扭转过头时—— 便见着某只疑似具有隐蔽潜行能力的咒灵将身子一寸寸上挪、悄无声息女孩身后的影子里冒出。 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没有察觉到危险将至,女孩并未作出半点反应,就连坐下时的姿势也未曾更改一丝。 看似全是破绽的背后—— 千万只小手从诅咒本体中钻出,笼罩着浓黑的阴影旋涡里伸出,就要朝着背对向自己的人类而去。 【上班好累……老闆好烦……房贷车保……私房钱又被发现……】 【好恨……好恨,想去游乐园,好想回到小时候……】 【小孩子……为什么不能变成小孩子……】 【嫉妒、嫉妒、小鬼……好碍眼,真讨厌……去死、为什么我不能是你……】 【嘻嘻嘻嘻来玩呀来玩呀来玩来玩来玩玩玩你也来玩你也来和我们%¥#@,和我们——】 【【融为一体吧!!!!】】 埋怨,恨意,诅咒。 七嘴八舌的咒灵低语,洪水般溢出,扭曲成漩涡,携带着恶意朝女孩后颈而去。
第52页 另一边,五条悟早在第一时间施展瞬移,夏油杰也释放出了目前所拥有短跑速度最快咒灵——一左一右齐齐朝着白鸟方向而去。 「 「这个距离!」 」 「 「能赶上!」 」 杀意已全数从苍蓝瞳孔释放而出,寒芒闪烁,身形迅速逼近。 而就在白髮男孩指尖即将触及到女孩衣领,抬手祓除眼前偷袭咒灵的前一秒…… 【轰——】 被他和夏油杰火急火燎赶来救援的白鸟,用着不知从哪拿出的一柄长刀,反手轰掉了身后的诅咒。 对于身后的爆炸……头也没回。 只是呆毛被冲击地飘了飘。 …… 「啊,成功了。」 看似无知无觉、仍坐在台阶上的女孩,面无表情地定下了结论。 「嗯?」 然而,当她抬起头,便发现自己猝不及防的……与以一种奇怪姿势定格在头顶的五条悟大眼瞪大眼地对视上了。 硬要说的话,对方顿然止住的身形有点在像跳芭蕾。 白鸟:…… 就,有点好笑。 在他眼中,不知从何时忽然靠近的男生,似乎真的是被方才耳边的轰炸冲击的有些愣,就这么像一只宇宙猫猫头表情包那般,僵在了原地。 非但是五条,就是连夏油杰、和被夏油甩出去原打算救援的的咒灵,也同样因为眼前陡然转变的局势,宛若被按下暂停键那样全身顿住。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几秒钟后,最先反应过来的咒灵朝着本该是弱小方救援对象的白鸟截然相反方向,大大退开一步。 再然后,是它求生欲极强调转身形,百米冲刺哭唧唧地跑回到自家主人身边扯着衣角瑟瑟发抖的场景。 * 平a攻击—— 果然就素坠叼的! 当我抱着久违了的爱刀在内心如是想时,意识里的宿傩将脚丫子踩在我的头顶。 「说起来你这个傢伙究竟是个怎么回事啊喂!!!」 「为什么刚才老子没法控制你的身体!!明明是在满格状态的情况下!」 宿傩小姐现在很有脾气。 非常有脾气。 今天她整整三次想要救下陷入危机的宿主。 第一次被可恶的眯眯眼打断。 第二次被那只白毛小鬼掺和。 第三次,也就是刚才。 本以为能够靠着近水楼台的距离优势,捷足先登先那黑白二哼一步救下白鸟,却又是被一股强行按下去的力量阻断、无法轻易掌控身体使用权施展出咒。 「似乎是找到了诀窍?」不太确认地摸摸下巴,「总之尝试着先『啪』一下再『咻』一下,就能够轻松抑制住你出来开屏啦。」 「赶紧给我失忆!」 「不——要——」 在心里语气愉悦说着,我笑眯眯抓住对方没礼貌还在踩我脑袋的脚,顺势向朝前一拉。 毫不留情给对方来了个过肩摔。 「好痛!」她哼唧了一声,立刻抓狂,「不要太嚣张了!但凡你是只公猴子脑袋都给你削平了!」 「是是是,感谢两肋宿傩大人的不削之恩,大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放软语气哄着,我敷衍在以脸砸地姑娘的脑袋上顺毛揉。 皮鞭过后一颗糖。 驯服小老fu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流程吧。 而在意识外边,身位格完全对调过来,白鸟正在被解除了定身术状态的五条小白毛以锁喉的姿势紧紧抱住。 「小—白—鸟!!没有受伤吧?呆毛还好好地立着吗?」 「可恶!!早知道就该把你扛在肩上和杰那傢伙对打的!」 「啊,不对!说起来都怪那个傢伙!不然你也不会在我监控范围外被差点偷袭!」 「……分明是悟你最先提出要和我打的吧?」好不容易安抚好咒灵的夏油杰此时也走了过来。「演示放【帐】那时那么得意忘形的傢伙是谁啊?」 「咳咳咳、」 我快要窒息地拍拍那只搭在脖子周围死死箍住的爪子,企图从一丛雪绒绒簇拥的白毛里挣扎出。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 抓住了二人刚才那番话中的华点。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已经开始用「悟」和「杰」代称了? 可恶。 明明,明明,白猫猫也好,黑猫猫也好,都是我先来的。 你妈的,为什么? 第一次有了漂亮能够当门面的白猫猫,第一次有了温柔可以抚慰心灵的黑猫猫,可是到头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黑羽:「……你戏真多。」 另一边,抱住险些因自己晚来一步被咒灵啃掉呆毛的女孩,五条悟全然不顾及其他以失而復得的心情,忘我地将毛绒绒的小脑袋抵在对方肩膀小动物一样使劲蹭蹭。 白鸟:……///! 是唿啊唿啊的棉花糖攻击! 「差不多适可而止了……」 三人中最成熟的夏油看不下去地伸手,企图将黏在一起的两只小傢伙分开,对着其中恶意撒娇的某只吐槽: 「显然比起诅咒,你的杀伤力程度要更大一些吧?」 没看到人家小姑娘都快要被你抱窒息了吗(物理)? 「哈哈?杰你是在嫉妒吧绝对是吧?」
第53页 将一脸= =样的白鸟小手熟练置于自己发顶,五条悟作出猫猫嘴扬眉表情。 「嫉妒我有一个可爱又厉害的一抹多……之类的?」 漂亮的眼睛从下往上,抬起,微眯看向立在台阶前夏油杰。 眼神有点小挑衅。 「我看是白鸟有你这样一个愚蠢的欧尼酱,才是一生的大不幸。」 额头冒出井字。 夏油杰顶着那倔强残留在脸上最后一丝和善微笑,如是回击。 若是换在之前,白鸟估计这两只怕是大概率又要约到哪个舞蹈室里拳拳到肉打上一架。 不过眼看着天色已晚,加之本就是偷熘出来的五条悟自然不能再在外边久留。 考虑到这两点,趁着眼前男生们又要激情约战前,被夹在中间显得格外小只的女孩突然「咻」一下,举起了手手。 一时没有注意,手里还握着的归鞘日轮刀一左一右分别戳在五条与夏油脸上。 受到沉痛偷袭打击的二人迅速吃痛捂脸朝两边分开,总算是让白鸟有了唿吸的空间。 「啊抱歉……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各回各家了呢?」 「啊……我不要……」 原本盛气凌人的白猫猫听到「回家」字眼,瞬间好像被日轮刀捅到泄了气的气球,蔫蔫地耷拉下来肩膀。 「人家,不要回去……嘛。」 我:? 醒醒! 一个星期前你的自称还是「老子」的呀! 不过看他可怜兮兮鼓起个腮帮,委屈巴巴半垂着睫毛正揉被日轮刀打到的脸脸,我还是抬手,搓了搓失落的小猫猫脑瓜。 白色的头毛,软fufu的超满足。 可惜有点短,想着是不是长长一些手感会更好…… 当我就这么蹲在马路边不亦乐乎薅猫毛的时候,一旁的夏油若有所思地出神看向手里收集到的咒灵球,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他才像是决定了什么,转过头,脸上也恢復了温柔笑容。 他看向我,还有乖乖地被任由顺毛撸、不开口说话就显得特别天使的五条悟,建议道: 「不介意的话,你们今晚就来我家吧。」 「——如何?」 我:「嗯?」 你…… 你家还蛮大的? 要素察觉.jpg 第30章 由于各种原因, 我们还是来到了小伙伴夏油的家中做客,过早地达成了「夜不归宿」的坏孩子记录。 与五条悟常住的那套房不同的是,夏油一家所居住的房子是标准的和式房屋, 并且家中父母也都是无咒术的老实本分标准普通人。 当然, 作为家庭主妇的杰妈或许在厨艺上并不能被简单称为「普通」。 她所做的菜餚,单从外观来看便一目了然,绝对是属于o华小当家里特级厨师的水准。 揭开锅盖都能放射高大上之光的那种。 ——可惜我不能吃。 就很闹心。 在以「过敏」、「已经在来之前解决过晚饭」为理由很奇怪地矇混过去后,我便被一脸感到同情还有惋惜的夏油母亲暂时安排在多余客房。 一边脑补着客厅享受着美食的普通人,一边唉声嘆气拿手柱着脸同体内的宿傩抱怨: 「为什么这个身体就那么奇怪呢?」 有一点必须提及的是,就在前不久,我从夏油杰口中得知了一个不得了的劲爆情报—— 据他所说, 这个世界并不似它外表上的那么美好,曾经夏油杰所食用过的咒灵,无一例外全都是带着「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味」这种设定。 是的,你没有听错。 就是这样一种销魂的、恐怕大多数正常人穷尽一生也没有尝试过的奇妙味道。 也不晓得捏出这个设定的傢伙当初到底是怎么一拍脑袋弄出来的。 总之令我好奇的是, 明明是那样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味道, 为何到了我这里就是正常的食物口感。 难道是因为半人半咒灵体质吗? 为了搞清楚这点,在来时的路上夏油杰还特意拿那只身上插满紧握手手的偷袭咒灵球做了实验。 首先是我用日轮刀将球强行斩成两半,一半先让夏油试毒, 另一半经由我触碰后再由夏油二次试毒。 简易的实验很快就得到了结果。 和对方猜测的一样,第一颗吞噬掉的半球依旧是他那令人流泪的熟悉味道。 肉眼可见坚强时刻微笑如杰哥, 吞噬的时候面部扭曲身子也难受地凹成了一个不太显眼的「s」形。 就是连向来好像没怎么有口德的五条悟见了, 也不会有心思开玩笑的场面。 那样的痛苦不似伪装。 看来抹布味是真的很难以下咽啊,想想也该知道。 后妈设定石锤了。 我和五条悟一左一右同时伸出手去,揉揉杰哥。 强迫自己吞下咒灵的他, 缓过以后抬起头来面对我们时还是强颜欢笑, 表示自己没事让我们不必担心。 「已经习惯了……」他说。 「少逞强了, 这怎么可能习惯啊?」五条悟板起脸来。 那有些不高兴的、不笑时候的样子,又叫我回想起了最开始见到他时一副难以亲近的凶凶猫的状态。 想了想,我半碰运气地掏掏身上被五条悟不由分说罩在我身上巨大外套的口袋。
第54页 指尖探入,指腹很快触及摸索到硬质糖纸发出响声。 果然,五条的衣服里总是随身携带着糖果。 捏出来一看,是颗青苹味的奶油硬糖。 身边的五条悟注意到这边的小动作,转过头瞪大了些本就够大的眼睛,像是被发现被自己人背叛般和我对视起来。 (那可是我的糖果!你要对他做什么?) (这个时候就别捨不得了嘛,当然是安慰我们的朋友小杰哥) (可是!!) (下次补偿给你!) (……) 在一段时长0.1秒并不存在的脑电波交流过后,被迫屈服的五条悟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只是像是闹情绪一样挪开一步离我远了些,插兜鼓了下脸将视线掉转到别处。 ……就好像这样就不会再心疼被从他这里薅走的这块糖一样。 五条悟:我决定讨厌你.jpg (……) 结果没到几秒,背过去只拿脑袋对准我的他,又像是通了什么般转头,朝着我眨眨眼。 小脚尖一点地,重新挪回到了我身边。 (好吧。看在杰这傢伙这么悽惨的份上……便宜他好了。) 五条悟:我还是原谅你.jpg 我也朝他回眨了下眼睛,在衣服底下悄悄捏了捏那只搁在我手边的小猫爪。 (哟西哟西,乖孩子^ ^) 如此,又是一段不存在的对话后,我抬起头将手心剩下的半颗球还有苹果奶味糖一併递给夏油。 「夏油君,」我一本正经地说,「这只球已经被我诅咒过了,所以现在它是甜甜的了。」 「……」 然后,吞噬掉剩下半只咒灵的夏油杰,果真没再尝到噁心的味道。 只不过也不是甜的,而是略酸类似于柠檬的味道。 只是要比抹布味要能够接受多了。 于是夏油没有吃掉被白鸟从五条那里抢过来的糖。 而是小心翼翼地、连同那份带着手心余温的糖纸一起,将它们悄悄放到了口袋里。 * 当我企图用这个世界的理论还有理科知识分析——「为什么我能将咒灵变好吃」这种没用的体质而变得脑袋一团浆煳时,忽然感觉到肩膀的左处被人从后轻轻点了一下。 我:啊。 ——这次居然不是「猜猜我是谁」那种幼稚的把戏吗? 心里想着八成是幼稚的祖先大幼稚五条悟本悟,我思路清晰地故意不看左边,而是朝着右边迅速迴转过头。 呵呵,小朋友的套路早就预测到了。 ——分明是站在右边,却是故意伸长了手拍拍别人左肩是吧? 这种小把戏谁会上当啊? 如此机智的我便就这么回头,打算好好欣赏一下对方脸上「输掉了啊」的低落情绪,可谁知猝不及防被面前早就在等待时机那人塞过来的一只棒棒糖堵住了嘴。 「是我赢了哟!」 微微扩大眼眶,感觉到乏味的口腔中蔓延起的浓烈的草莓甜味。 有些惊讶地看向面前同样叼着一根棍子,看起来超级得意还在比着双「v」手势的五条悟。 这个傢伙…… 竟然预测到了我的预测么? 不愧是他。 「夏油阿姨的做的饭,已经吃完了吗?」我酸酸地将右脸颊的糖拿舌头顶到左脸颊,瞅了眼男孩空无一人的身后,「夏油君呢?」 「吃了一点,」手贱地戳戳女孩子仓鼠般鼓起来的那半边脸,五条悟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散步去了吧。」 我:…… 这傢伙又在开玩笑了。 说起来散步这个梗到底是什么? 还未等想明白,面前五条悟忽然「咻」一下抬手掉转了我所坐的转椅,使我强行面对向他。 「吶,来玩吧?」 眨了眨眼睛,他雪银色的睫毛在挂灯底下笼罩上一层光晕,这副样子,不管是语气和表情都叫人完全无法拒绝。 作弊啊。 「好吧好吧……」 我嘆了一口气。 从椅子上磨磨蹭蹭下来,被他握着手哒哒哒小跑拉到空旷的榻榻米上坐下。 我在立刻盘腿乖巧坐好的五条悟期待注视下,就这样子熟练地拿出了物品栏里所持有的空间铃铛。 拥有无限空间的铃铛被自动激活,全套的游戏设备便就这么从中拿出。 我:哈哈,我就是五条家的究极工具人,行走的游戏设备包。 看着男孩子立刻化身猫猫虫爬到我身边去够其中一只手柄的迫不及待劲儿,我心里想男人啊果然都是相似的。 游戏立于百万需求之上什么的…… 跟那个有网瘾的神明如出一辙。 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修仙的夜晚。 …… … 「……你们?」 晚一点的时候,夏油杰忽然敲着门来到了我们所待的客房隔间。 一进来自然是被我们反客为主、在这里悠哉悠哉打游戏的仗势给吓到了。 「抱歉呀,」双手合十,女孩朝着来者投递过去一个略感歉意的眼神,「不过我们会小心不弄出动静打扰到你们的。」 再看另一个,一脸认真、连头也没抬一下的五条悟仍在全神贯注地虚拟战斗着。 还用着肚子贴地,趴在地上的姿势双腿一上一下来回悠闲乱晃,只是随口招唿了一声:
第55页 「哦,杰来了啊。」 无奈地看了眼轻松自得完全不把这当外人家的白毛,又看看像是替着自家熊孩子愧疚道歉的女生,夏油杰哭笑不得地牵扯了一下嘴角。 「主客卧隔得远的关系,倒是不会有多大影响,只不过……」 「嗯?」 「记得不要玩太晚哦?」 「!」 总感觉……眼前正在上演的一幕有些微妙。 我的眼珠子转了转,直勾勾地盯向夏油杰手里端着的托盘。 托盘上盛放两只小碗,其上飘浮起点点白色热气,很快消散在空气里,隐约可以闻到传递过来几丝柔软的香气。 是端来了夜宵吗? 此情此景。 就莫名有点像「考试前夜复习到夜很深房门突然被端着一杯热牛奶的妈妈敲开」是怎么回事? 推理了一下,所以杰哥刚刚消失的那段时间是给我们做小甜点当夜宵去了吗? 破案了。 呜呜杰哥大好人,我莫名就鼻子酸酸感动到了。 如果你是女的我一定娶你.jpg 「啊!是年糕小豆汤!」 注意力被气味从游戏拉回,五条悟狗狗一样立刻闻闻嗅嗅。 慵懒瘫地上的身子也登时调转了个面,飞速坐起来眼巴巴看向夏油杰。 「别闻来闻去的,」夏油杰胳膊挤开凑上来的五条狗狗,「都是白鸟的,你别想了。」 「嗳!?」受到一万点伤害的控诉语气,五条悟木木指向自己,「居然没有我的份吗?」 「没有。」 「……」 转着白毛脑袋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被无情排除在外的五条悟最终蹲在墙角飘起了寂寞的雪花。 我则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被夏油杰摆放在面前的小豆年糕。 软白吸饱红豆汤的长条形年糕,糯糯的边缘还有些沾在碗壁。 煮烂掉的红豆浸泡在甜香且热气笼罩的同色豆汤里,在冬天这么一眼看去看着格外温暖柔和。 就像是白白胖胖赤.条条的年糕君们在舒适地跑着热汤一样。 「来。」 小勺塞入女孩手心,藉由这一动作顺带替对方拉下一点有些上挪的衣袖,将冰凉的小手掖得更里面。 和年糕小豆汤一样拥有着暖胃气质的黑髮男孩,一张温和的笑脸融化在甜羹晕出的雾气里。 在将红豆汤碗碟放置女孩面前后,伸出手揉了揉对方柔软的发顶尔后温声提醒: 「趁热喝,年糕全吃掉。实在喝不下了再给悟,不要被抢了。」 五条悟:「???」 直到夏油杰婉拒了和我们一起沉沦游戏、暂时离开房间后,被区别对待而心灵受到严重伤害的白猫猫还在拉着我的袖子哭唧唧抱怨。 「好过分哦!好过分啦白鸟!」他很熟练地戏精上身,一手伸出袖子指着门口,「你说,明明我们两个都是他一手带大的,为什么区别就这么大呢?」 未等我回话,随即像是想到什么,这白毛下一秒委屈表情全收,像是吃了黑蒜般突然满脸写着嫌弃: 「啊,肯定还在为饭前把筷子插他丸子里的事情生气吧?嘶,这个记仇的傢伙。」 我:? 不不不,是你不对在先吧? 你好好地动人家的髮型干嘛? 看向一脸不良整一个不屑嘴脸的五条悟。 心说明明是一个那么貌美的猫猫,为什么有时总感觉好像是有一肚子坏水的样子呢? 表情管理也会失控什么的。 话又说回来,白鸟知道既然夏油会特意用两个碗分装,就一定也是有五条的份的。 只不过或许是出于小小的报復,故意没有那么贴心地给对方准备汤勺罢了。 而对于不太讲究的男生来说,没有勺子这种小事也完全不影响吸汤嘬年糕。 于是当白鸟还在捧着小碗一边暖手,一边跟到了睡觉点、神志不清半梦半醒的黑羽感慨着「杰哥是什么人间大宝贝」的时候,一旁的五条悟早已端着小碗大口抿玩了所有的汤料,在嚼巴最后一片年糕片了。 大概靓仔干饭的速度都是极快的,他这边手里的一碗羹已经全部见底了,另一边才优雅舀起第一块挂着颤颤巍巍红豆汁的年糕。 「你……就吃完了吗?」察觉到被虎视眈眈地注视,扭过头看到空盘的我不由吐槽,「吃的好快,是二师兄吗?」 五条悟没有说话。 只是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垂眼又看看举在半空中的年糕。 最终,毫不吝惜露出纯洁又灿烂的笑容加以明示。 艹。好闪。 有话好好说,别放光污染。 眼睛好痛…… 在我边思考着自己把白天杰哥买下来的那副墨镜塞哪去了,一面身体比脑子更快作出反应,不由自主地将手里挖起年糕的勺子往满脸可爱的五条悟嘴边送的时候…… 一道声音忽而幽幽从身后门口传来。 「都说不要这么惯着他啊……小白鸟。」 语气半是混杂不奈,半是「早就猜到会这样子」的嘆息。 「!」 投餵的与被投餵的我俩同时吓了一跳。 回过头,就看见身后抱着两床被褥走进来的夏油杰。 「啊……年糕!」 勺子随着是回身时的一个手抖顿时就是一轻。
第56页 再回头确认时已经没有了小白胖的身影……估计是掉到了地上。 「三秒钟原则三秒钟原则!」 就只见白色的一颗毛绒球在眼前晃着,五条悟比我还急切地低下头四处寻找起来。 一会儿后像是看到什么他眸色一沉,脸似乎瞬间黑下来。 我:? 顺着他视线也向下,就见我另一只撑着地面的手背上赫然出现了一张波浪线的嘴唇。 细细看去,原是不知什么时候显形的宿傩恰巧接到了下坠的年糕,正在朝五条挤眉弄眼漫脸(?)挑衅地大声咀嚼着。 黑羽:「呵,看什么看,臭小鬼!」 黑羽:「就算是餵阿猫阿狗也不餵你!」 我:…… 有话好好说。 别把自己一起骂进去。 在嘲讽了一句的宿傩飞速下线。 而似乎是觉得一个两个都在针对自己的五条悟说他要闹了,结果就真的在地板上肚皮朝上四爪蹬地起来。 他闹了。 他装的。 深知这点套路的我和夏油杰没大在意,该喝汤的喝汤,该铺被子的铺被子,感觉这种情况或许日后常会发生,所以决定见怪不怪。 虽然满地打滚甩赖皮的猫咪弟弟有一说一是很可爱,但是一只小碗能装的年糕只有两块,若是再让我投餵五条也就意味着自己一块也吃不到。 这我可是不乐意的。 好吃的东西留到最后。 就在我飞快用勺子舀完红豆喝完豆汁,在内心哼着歌准备吃掉最后剩下的白胖胖年糕时,一旁的夏油杰也熟练打理好了我们两人分别睡觉的临时小床。 看样子他似乎觉得挺顺便的、打算等我干饭完毕把碟碗一起收走,于是这时没有离开,守在一旁打着哈欠等着。 眼看着软软弹弹、甜糯温香的最后一口美味就要被我送到嘴里,这个时候猝不及防感觉到胳膊被什么毛软软的东西蹭了一下。 再然后,是感到承受到重量地往下一沉。 来了吗? 有所预感地低眸,果然撞上一双亮蓝蓝的猫猫眼…… 不,实际上,从这个俯视的视角来看吧……那种刻意装作示弱、略带着点祈求意味的委屈眼瞳,更像是狗狗眼。 五条悟将下巴磕在我的胳膊上,大半重力都压上来,凭藉这样的方法成功地阻断我将年糕塞嘴里的动作。 先前几乎相似的场合,漂亮的五条悟不说话,从下往上一双难以让人岸边露伴式拒绝地张望过来—— 银白色浓密的睫毛随着眨巴眼睛的动作轻轻扇动着,显得要多老实有多老实。 乖乖巧巧的等待投餵状态。 我:呵。男人。 (心底歪嘴笑.jpg) 同样的骗吃把戏,以为第二次还会在我这里管用吗? 幼稚。 依旧维持着稳固人设的扑克脸,我用这样的方法用以昭示内心的坚决: ——不可能的。 要想从我这里抢走最后一口吃的是绝对无理的。 我,白某人,在此发誓。 今后就算是长不高、万年a、让黑羽从东京塔上跳下去,也绝对不把这口年糕给五条悟恰! 另一边,注视着面前一切的夏油杰眼角抽了抽,半边眉毛有些感兴趣地挑起。 说真的,他从未见过有像五条悟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靠着一张脸蛋就骗吃骗喝什么的,还是从自己的妹妹手里。 小小年纪就是如此,长大岂不成蓝颜祸水? 不过还好看起来白鸟似乎已经对这个傢伙稍微免疫,不会再因为对方扮猫行为就轻易动摇立场。 这样一来,夏油杰也可以放心白鸟不会再在他那不讲兄德的哥哥面前委屈自己了吧…… 带孩子最是要讲究一碗水要端平,不能把什么好吃的都让五条给抢去了。 欣慰点头.jpg 无视了白毛订书机朝我投递过来的暗示目光,我打算十分无情地将右手的汤勺交换到左手,当着他的面把食物一口吞掉。 可就在视线即将从漂亮卖乖小猫咪脸上挪开的前一秒,搭在手上的那颗毛绒绒的脑袋突然解除了静止,朝左,很轻很轻地蹭了一下。 又是熟悉的蹭蹭贴贴套路么? 不过如此。 我漠然地看向他。 发现蹭过一下的头很快摆正,再次注视而来时,白髮男孩子已经微微长开了嘴,在我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不常展示给世人的小半颗、不太明显尖尖虎牙。 五条悟:「喵。」 略带试探的一声单音擦着虎牙朝外溢出。 由于单音过于短促,几乎只有0.5秒像是哼唧。 加上喝过年糕小豆汤后带上的比平时更为浓重的鼻音,听起来更像是介于「喵」与「嗷」之间的发音。 是的没错。 因为黑羽那句「餵给阿猫阿狗也不餵你」的话语,某人尝试地丢掉了那0.5秒的节操。 白鸟:…… 白鸟:… 白鸟:. 年糕和勺重新掉回碗里。 理智的弦毫不抵抗地迅速崩坏,一根根啪、啪、啪断掉了。 「给……」 唇角动了动,背景板上疯狂增加重复的字眼作为弹幕—— 【【给你给你给你给你给你给你给你给你都给你!!!!】】
第57页 便见到从灵魂激盪状态下白境泽手脚僵直,低头,迅速将手边的碟碗勺、枕头、被褥、手柄还有小铃铛…… 总之身边存在的、手边能够着的物体全部拢了拢了堆在身前,然后一起全数推到了五条悟怀里。 五条悟:「……哎呀?」 五条悟:「谢……谢谢。」 最终是,白猫猫的白毛脑袋被左眼写着「父」右眼写着「爱」的女孩大力抱在怀里揉搓、嘴里叼着年糕偏过头朝夏油比出「是我赢了哦」胜利手势的画面。 夏油杰:??? 这个人还敢再没下限一点吗?? 第31章 「夏油小姐……夏油小姐?」 「……」 「呜……夏油小姐, 请理一下我。」 「!」 直到抚子走到我身边可怜兮兮地抬眼望来,我才记起对方口中的那个陌生称唿是在叫我。 「啊,抱歉, 」朝人歉意地说道, 「刚刚稍微有些走神,请问有什么事吗?」 抚子是五条家作为服侍的一名女僕。 在她的眼里,我则是作为他们家少爷挚友——夏油杰妹妹而存在的、时常会和着兄长一起来找五条悟玩的小姑娘。 因为自从我们和夏油杰相识那晚之后, 五条悟觉着既然后者拥有咒术天赋, 他的周围却又都是普通人无法系统接受咒术教导—— 于是干脆提出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借住到自己家,方便学习咒术实战和理论等知识。 若是有意, 等到了年龄, 还能跟五条悟一起入学高专什么的。 据五条所言,这里的「高专」是指的「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作为日本仅有的两家咒术教育机关之一, 是专门培养咒术师的一所学校。 而作为一个祓除咒灵不断变强全都是为了帮助弱者的夏油来说,自然很爽快地接过了五条悟递过来的橄榄枝。 因为这个变故, 白鸟的身份也由被五条悟偷偷藏在家里的小动物, 直接升级成了夏油杰一起带过来的妹妹。 于是便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可以不必在整天躲躲藏藏、能够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下人们眼前了。 …… 由于现在的样貌是天柱时期的幼化版脸,所以并不会有人将我和之前禅院家的那个所谓拥有中二名称的「人形兵器」关联起来。 这波操作可说实在是有些妙, 完美地保住了五条悟的名声。 毕竟将自己的兄弟顺带着她的妹妹养在家, 总比莫名其妙带回一个女孩子养在家这种剧情要正常得多。 夏油杰:「我怎么觉得更加奇怪了……?」 当时的我:「其实我也感觉有点……」 看看男女通杀颜值的悟崽,再仔细思考一下先前的设定,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男女通吃一类的属性。 「嘛,总之!」 五条悟完全没在意我们正风评迫害他,走过来拍拍这个,又拍拍那个。 「杰你以后要记得白鸟是你的妹妹哦!」 说完便又转向我:「于是白鸟你以后就暂时是『夏油白鸟』了!」 「夏油白鸟……么?」字眼在舌尖滚过一遭, 我略感怪异地皱了皱眉, 「怎么感觉听起来怪怪的呢?」 夏油白鸟, 虾油白鸟。 虾油炒鸟肉。 切换成种花语的话,感觉莫名可以成为一盘菜的名字呢。 「啊,不愿意吗?」五条悟见我一副沉思着的样子,很好说话地建议,「要么叫五条白鸟也可以哦?我不介意的啦~」 五条白鸟,我还六个核桃呢。 「我才不要。」 干脆地回绝掉了他,总之三个人兄弟姐妹青梅竹马过家家的游戏就这么拉开帷幕了…… 时间回到现在。 被原本一脸难以开口的抚子带到五条悟的房间,立刻猜到这位小姐姐找到我的理由。 「今天少爷需要出场一个重要的家族聚会,夫人叮嘱过一定不能迟到……」 啊。所以说是又赖着床不起了对吧? 不过话说回来五条悟会迟到什么的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 虽说放着不管这傢伙也总能有把握将迟到时间控制在叫人不好动怒发脾气的区间,只不过若是五条夫人亲自叮嘱过的话,倘若没准时到场最后会被训的可能会是抚子吧。 不要总是这样给人添麻烦啊五条悟。 在心里默默这么腹诽过一句后,我朝着旁边搓着手指不安站立的女性点了点头。 说了句类似于「交给我吧」的话,就走近了虚掩的房门。 ——呜呜呜,夏油小姐果然和夏油少爷一样超温柔! 女佣在后头双手合十感激到面条泪。 说起来刚刚路过厨房查看的时候,也见到早早起床的夏油少爷挂着温和笑容在帮着准备早点的下人搭手料理的说。 不愧是亲兄妹,都是带善人什么的。 相比起来他们家有时不太服管教的小少爷就很让人头疼了。 希望以后不要成长为问题大人才好…… 「不是说了三分钟后再叫我吗抚子——」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声音像从鼻腔里发出来的,「这才过去一分二十三秒啊……」 一走进卧室,便只见着一颗奶白色海胆深埋在枕头里的情形。 估计是睡相委实不怎么好,身上盖着的被子全都跟被猪拱过样的堆在脚边堆成一团。
第58页 男孩睡得一只腿都挂到了床沿,小脚距离地面无意识地晃荡着。 腿还真有点小长。 「不是抚子,是夏油白鸟小姐哦。」 纠正完,我走了过去,将厚重的窗帘彻底拉开,眯眼看着照射进来揉过小白毛一头睡乱炸毛球的脑袋,见他一只埋葬在被褥的小腿有反应地轻微挪动了一下。 「唔,是跟别人家哥哥跑掉的五条白鸟小朋友啊……」 抱着枕头,语气依旧懒懒的。 五条悟脑袋朝我声音方向侧了一下,用光照之下显得反射过无数次格外璀璨的眸子看了我一眼,又重新脑袋埋回去进行无氧唿吸x 「说什么呢?」我蹲在床边去搓他的头毛,企图将像是洗完澡遭受过吹风机一顿摧.残的傻猫髮型恢復正常,「这亲不是你叫我认的么?」 听着手下那颗毛唿唿脑壳困顿又极其不情愿的哼唧,指尖传来连小婴儿肌肤都会感到舒适的柔软。 五条悟的头毛是真的很软。 不管揉多少次都是如此。 看他那自由的髮型,想着该不会就是因为这傢伙头髮太软又不太长的缘故,夜里睡觉的时候才会被静电搓得跟个白化的红毛丹似的吧。 「快起来,今天不是还有行程安排的吗?」 边说边一下下用手将静电抹开去,指尖窜出来的软毛立刻像是少了髮胶支愣、被像这样轻轻松松顺着揉成了乖顺的瘫软状。 很容易束起,也很容易坍塌。 这样的发质,用能屈能伸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见他仍赖着装死,我推推那还在半睡半醒中得寸进尺回蹭的脑瓜子,示意这名特困生不要不识抬举耗子为汁。 最当初见面时那个早早起床的勤奋小猫猫哪去了? 怎么越长大越活回去了? 「好吧……」 埋在枕头里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内心升起疑惑的时候,我就听见被窝里的五条悟用和平常说话不太一样……软到有点让人想掐他脸的起床音说: 「既然是小白鸟的话,对我使用一下『那个』,悟悟就乖乖起床~」 「『那个』是『哪个』啊?」 还有悟悟又是个什么鬼…… 五条悟你还真是在ooc和刷新下限的光明大道上崩弛电掣了啊…… 逮虾户!(bushi) 没有理他,想着姑且先将无法直视的被子伸手整理好,便就感觉还搭在那颗毛球上的手被人握住,顺着朝力道轻轻带着向下拉了一把。 措不及防,立刻下盘不稳坐在了面前的床榻上。 「……」 坐上去第一反应是——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床。 超舒服! 真他喵的软! 想在上边裹着被子,独自一人幼稚地滚成毛巾蛋糕卷的那种软。 悄悄锤了几下床,我不吃亏地体验了一把捶打在棉花云朵里的感觉,再垂眼一看,原本爬爬虫睡姿的五条悟已是翻了一个面。 现在改用抱住被子的大半张脸埋入其中的状态,瞪着一双大眼睛看过来。 在男生中本就生得偏白,搁在阳光下此时更是几近反光。 更不要说那双少有人可以说出拒绝话语的眼睛。 眼前的孩子,整个人从头到脚净在诠释着「完美」这个词。 真是……造孽哟。 想来若是将夏油杰的性格剪贴过来,这傢伙妥妥会的是全人类的克星吧。 拒绝不了啊…… 拒绝不了这样的小动物眼神,即使知道这是装的。 「事先说明,太过分的要求我可不干。」 女孩耷拉下肩膀,认命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等待着对方他所说的做到「那个」就起床的条件到底为何。 「~」 计划通。五条悟用着鼻音低低地笑了起来。 就像是用捕鸟器成功捉获到了本在伸脚出去试探的鸟,指指自己刻意鼓成小馒头一侧的脸颊。 「请给我一份『来自青梅竹马的早安吻』。」 「——幼驯染文学里经常会出现的那个!」 我:。。。 所以说少看一点奇怪的书啊。 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正经人谁和幼驯染和谐共处啊。 见我一副看「妈妈的智障」的表情,——他:「不可以么?」,眼睛立刻以可见速度蒙上一层委屈,上下睫毛分分合合眨巴着。 「…」 又开始了是吧又开始了是吧。 「可以啦。」 好烦哦我就吃小奶猫这一套嘛。 不过为了让日后的自己不再掉入陷阱,白鸟当下还是拿出随身携带的墨镜,当机立断封印那双拥有「无法拒绝」被动技能的眼睛。 「嗯?」 「别动。」 抱住不伦不类小盲人的一颗脑瓜,女孩微微低下头凑近。 「……」 「…」 脸颊边预料到来的触感并未传来,唇瓣只是停留在白头髮一侧边的空气上方,「吧唧」一口,很快自顾地退开。 白鸟:「亲完了。」 五条悟:「?」 墨镜滑下一点,感觉到被玩弄了感情的宇宙墨镜头懵懵地注视过来。 五条悟瞪大眼睛,半只露在墨镜外边,显得有点滑稽: 「你刚刚……亲了什么?」
第59页 亲了个寂寞吗? 问着好整以暇抱臂看他的女孩,深刻地怀疑这一回是自己被套路了。 「小猫耳,」指指自己头顶一侧的空气,白鸟敷衍解释,「好了,可以起床了吧?」 「?」 「什么小猫耳?你叫谁小猫耳?」 刚起床的反应终归是太迟钝,完全没理解的五条悟难得露出迷惘的表情。 像是又怀疑什么,掉头朝自己身后看了看。 空无一人。 见了鬼了。 「所以说,」拿出手机,气运丹田憋笑录下眼前难得一遇的场景,「是亲了一口你并不存在的小猫耳啊。」 逗没睡醒小朋友还是挺好玩的。 「真是恶趣味……」醒过来的黑羽低气压幽幽飘来一句。 确实。越回越回去的其实是我自己。 「……!!」 「太狡猾了!」 另一边,深知自己被耍了的五条悟捞起枕头从床上坐起。 「既然这样!早起的猫要把鸟吃掉了!」 「啊,拍煳了……」 接过被玩闹般扔过来的枕头,拎起来抖抖,意料当中地哗啦啦散落了一地的糖果。 「生气。走了。」 那边的幼稚鬼已装成气唿唿转到里间打理毛髮去了,我则朝着外边小心敲门、尔后探头进来的抚子及其他几个下人的脑袋比了个「ok」,便也完成任务地退出了房间。 今日の胜负,五条の败北…… 边走向厨房打算觅食,一边嚼着战利品的糖块的我划拉着手里的视频照片。 这些日子以来不知不觉已积累许多,随意扫去大部分都是五条和夏油切(互)磋(坑)或是训(掐)练(架)的场景。 偶尔也夹着几张白鸟被迫营业拎去和其中一人无灵魂摆拍的镜头。 和总是照顾自己的夏油杰会好好地配合或是比心或是比v,反观有五条存在的场合无一例外是各摆各的pose,算作是经常被捉弄的那一方孩子气的小小报復。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张煳掉了的三人合照。 ——照片里,我被身高在这个年龄已经很离谱的五条悟压头顶作为拐杖撑着。 一旁满脸不贊同夏油杰抬起手要去撤开对方迫害我个头的胳膊,而拍照按键就在这一瞬间被躲闪的五条悟手抖地蹭下。 最终,我变成了一颗夹缝生存的黑脸表情包,五条悟后仰躲开挚友那只手、并晃成了愉悦的蒲公英。 当然了,三个人当中,要数拍得最煳的还是夏油杰。 他直接影流之主式重影,丸子头x2,煳成了数只米老鼠。 画面太过阴间,出来的时候互相对视的我们三个都愣了。 那天之后,还是我和五条悟哄了夏油杰好久……不,是五条悟笑了好久,我只能一个人哄,好不容易才将人哄好说服他不要因此产生隔阂离我们远去。 不过,他最终同意原谅我一人。 条件是叫我弃悟投杰。 我答应了。 所以后来我俩直接火速反水,用油性笔将五条悟按住,将笑得都顾不上开无下限术士抵抗的他画成了炯炯有神的猫头鹰。 …… 好像尽是这样一类普通的日常,却是在浏览永久定格下来的画面时,让人不由会心笑出声来。 啊,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算了。 g什么的还是不要轻易立下好了。 这样一来没准he的结果会更大一些……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已是走到了目的地。 正做着点心的夏油见到我笑着打了个招唿。 我看了眼他,立马举起手机不错过机会地拍下了他沾成花猫繫着围裙的样子。 对方只是无奈地笑着,没有要阻拦我的意思。 对除了五条闹以外的人,他总是有着极高容忍度的包容。 只是,在前后左右拍了拍了个爽以后,设想外的事件突然发生了。 手机不寻常地震动了一连好几下。 低头看去,原来许久未曾成功联繫到的系统那边忽然传来了许多条讯息。 心脏骤然速度过快地跳动了几下。 我一怔过后没有犹豫,忙走得离厨房里的人群们远了一些,这点开被我特别关注的系统的聊天框。 便只见,那边传来的如下数条传讯而来的重要消息—— 【渣爹系统:机会难得,时间有限,长话短说。】 【渣爹系统:小白鸟,你目前这具身体因为诅咒不会存活太久,不过因为你是星■体,所以有一个可行的方法让你尽快脱离】 【渣爹系统:2006.8,记住这个时间,这年这月的某一天你需要取代天■■■,去往天■■■的■■■。】 【渣爹系统:在■■过程中,我和神明会将你的灵魂剥离,届时你能重新获得上一个世界的天柱肉.体,重新与系统绑定】 【渣爹系统:涉及泄露未来事件关键词彙会被世界意识和谐,务必记下具体时间(2006.8)并在那时关注周遭变化情况仔细推理作出应对】 【渣爹系统:ps:为了不让你寂寞太久,我们顺着时间线来找你啦。】 【渣爹系统:期待在未来与你再次相会,2006.8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神明&系统】 【渣爹系统:[爱心][爱心] ^w^】
第60页 第32章 2006年 8月 「嗳嗳嗳嗳嗳嗳嗳??——」 从硝子那里获得到了不得了的消息, 我一个激灵从旅店的床上蹦起。 「五条学姐!」 「发生什么事了吗?!五条学姐!」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房门被勐地推开。 金髮和黑髮的两位少年有所区别的紧张神色浮现在门口。 「不……没什么,」强压下内心的焦躁, 我向着两位学弟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倒是我吵到你们了,抱歉啊, 七海君, 灰原君。」 「真的没有事吗?」 灰原雄有些担忧地眨了眨眼睛。 「刚刚可是好夸张一声啊, 」小声嘟囔,「从来没有听过一向面不改色的五条学姐这样失态的说……」 「没事的。」 深吸一口气, 恢復了平常的语气, 甚至为了让两人放心装作还有心情地特意纠正—— 「倒是你们, 不要被五条那个傢伙带偏了。我不姓五条的,我叫做白鸟。」 「啊抱歉抱歉,」黑髮少年挠了挠头, 「因为第一次见到学姐的时候, 五条学长就是这么介绍的……初次的记忆太过根深蒂固了,嘿嘿~」 相较之下性格没有那么活泼的七海建人偏过视线朝我点了点头: 「擅自闯入实在是失礼了,白鸟学姐。」 「没关系,你们也是担心我嘛,理解的。」我摆了摆手。 「嗳?什么?」 还处于情况外的灰原雄转着脑袋。 「走了。」 之后便被一言不发, 脸色微有些发烫的七海建人拎着走掉了。 离开前还顺势带上了门。 …… 手机上的消息让我不禁有些感到寒冷。 空调调高几度, 往轻飘飘的吊带睡裙外披上一条外套。 眉头紧拧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我再次将消息重新浏览了一遍。 五条悟还有夏油杰, 差一点团灭是怎么回事? 任务失败又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在这两个人身上发生吗? 对方得是多强劲或是狡猾的对手? 不再胡乱猜测想像, 退出这条歷史消息, 我直接将电话打了过去。 对面很快接通。 「两个人已经没事了, 就是……多少也有一点打击吧,」听到我的询问,硝子含煳的声音传来,可以想像到她正叼着烟,「发生了各种事情。」 「这两个傢伙……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没打算要告诉我么?」 「……」 一面交谈,少女一面下意识看了一眼日期。 不知不觉居然已经到了8月。 自7月中旬成为一年级的临时助教,白鸟便一直忙得忘却了时间。 本来咒术师的数目便十分稀少,咒术高专的教师更是稀缺。 奈何赶上一年级的指导老师被临时调遣外地出差,没有办法这才只能让资质不错、又是女生想来会比较靠谱的她,担任一段时间的新生助班。 而极其负责、忙得连轴转的后果便就是,白鸟忘记了最当初系统提醒她的关键日期。 2006年8月。 那条被马赛克得跟个哑谜一样的信息内容,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发生了吗? 不过也不怪白鸟会不小心遗忘。 毕竟过去那么久,而且也没精准到确切的日期和时间。 大多时候都松懈的日子果然很容易放松警惕或是遗忘。 如今,听着电话那头硝子的描述,加之对照翻出再也没有动静的系统先前发来的重要提示。 白鸟将当年被屏蔽掉的词彙一一对应了起来…… [信息提取] 硝子:听夜蛾老师说那孩子似乎是叫做什么【星浆体】的存在。 系统:因为你是【星浆体】。 硝子:高专最下层的【薨星宫】,【天元大人】据说就在那里。 系统:去往【天元大人】的【薨星宫】。 硝子:【同化】其实本质就是抹杀吧,如果不是亲耳听到简直难以置信…… 系统:在【同化】过程中,我和神明会将你的灵魂剥离。 …… 大量的信息涌入脑海。 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其实,当初收到系统那条含煳的信息,白鸟没有想太多。 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会来这里也只是个意外。 想着要是最后离开了也就离开了,就和当初脱离鬼灭副本、甚至是第一世被莫名其妙噼死穿越一样…… 没太大不舍,仔细想想似乎也不太会怀念,更不会并不用说感到难过了。 只是现在…… 当这一天真正到来之时,她反倒变得有些不太确认了。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去往那个所谓薨星宫的地点,才能和系统成功会和,恐怕也有特殊的理由吧。 握了握手机,我换好衣服,简易收拾了一下便要拉开了房门。 「啊!」 「啊。」 门外,是两个看起来一脸不放心,正打转着远远守着的低年级学弟。 「果然是有心事吗?」 灰原雄拿着一个和他气质格格不入的团扇从墙角站起,走过来叉腰装作气鼓鼓瞪我。 「这样不行啊,白鸟学姐。有难过的事情不能憋在心里的。」
第61页 「雄……」 七海建人似乎想要阻止他,白鸟却是朝他摇下头表示没关系。 「没事的,」少女说,「正好要去找你们,高专那边出了点事情,不过不是大事,总之我现在得赶紧赶回去。」 「什么嘛,原来是这样,」闻言,黑髮的娃娃脸男生很爽快地笑了,「学姐没关系的,反正任务已经做完了嘛,我们自己可以回去,又不是小孩子了~」 「嗯,我们会带伴手礼回去的,」七海也点着头表示对方可以安心,「这个傢伙我也会盯着,白鸟学姐。」 「都说我不是小孩子啦!」 「我不是,你是。」 「喂!」 见到两个后辈的可爱互动,不由牵动了一下嘴角,心情有那么一瞬间诡异的轻松。 「那就先走一步,」不打算深究,我只是挥了挥手,「再见啦。」 「学姐拜拜,路上小心~」 「学姐慢走,注意安全。」 …… 直到身影远去,留在原地的两个人还有点怔愣。 尔后互相觉得有哪里不对地对视了一眼。 白鸟前辈她……刚刚是不是笑了一下? 还是大半个月相处以来第一次见到。 不过…… 灰原雄:「我怎么觉得刚刚学姐所说的再见不是『高专见』的意思啊?」 七海建人皱眉,点了点头:「嗯,她说的是『sa yo na ra』吧。」 众所周知,sa yo na ra。 在霓虹语里同样有「永别」的意思。 站在走廊上沉默了一会儿。 心大的灰原雄终究没再纠结,扇着扇子就往回走了: 「唉,或许是我们想多了。走吧,热死了外边,还有蚊子。」 「……」 七海建人却是转头,若有所思地看向白鸟消失的方向,蹙了下眉。 应该是他想多了吧。 预备社畜的直觉向来很准。 * 「硝硝硝……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脸同时凑近。 「啊,正如你们所见……」 家入硝子弹了弹烟,身体朝旁挪了挪,挡住少年们的视线。 「呀啊啊啊啊!流.氓!!!」 麻花辫松散的少女一拳抡到了歪头想要仔细查看的白毛墨镜脸上。 「真的是你这傢伙啊!!」疼痛的程度极为相似,五条悟捂着脸怒斥,「快把我先前的难过还回来!」 「不要再靠近了!!臭流.氓!hentai……咦?为什么感觉没打中?」 「很疼唉!吵吵嚷嚷的烦死了!谁会对你这样的臭小鬼感兴趣啦!没搞清楚自己不久前死过一次的情况吗!?」 「噫!对嗷!所以我现在是幽魂吗!?」 「傻比!」 「##」 比起吵闹的二人组,这边的夏油杰倒是镇静不少。 「难不成这孩子是硝子你……?」 「不,小白鸟之前来过一趟。」 「白鸟?她回高专了吗?」 皱了皱眉,熟知少女的夏油不由担心起来。 「怎么回事?她用了【不灭】?这个术式不是只对她本人有效吗?」 依旧记得曾经有一次白鸟为救回一名死去的校友而第一次对他人使用【不灭】。 非但失败,最后还遭到了严重的反噬。 和硝子的反转术式不同,白鸟这个治癒型的术式只能对自身使用。 并且,据她所说,逆转死亡的术式还是以寿命为代价的。 不过对方本身因为掌握【天之唿吸】几乎可以解决遇上的所有咒灵,并不会有生命上的威胁,也就并用不到需要以寿命换取代价的【不灭】就是了。 「嗯,和悟一样的情况,那孩子也成长了不少吧,」硝子轻轻吐出一口烟,看向被白布笼罩的伏黑甚尔,「似乎是从友人给她作为道别礼物的护身符为灵感,对自己施加了一道束缚——」 倘若硬币抛至正面,【不灭】的效果可对他人产生作用。 倘若是反面,则【不灭】无效。 死去或是受伤的人也无法救回。 顺着家入硝子的目光朝另一张床望去,夏油杰眸色沉了沉,喃喃:「是嘛……」 她也变强了啊。 他们都会变强。 「可就算是这样,寿命也依旧会受到影响而缩短吧?」 突然,五条悟的声音。 苍蓝色的眼睛从镜片上方露出一些,确认般盯向家入硝子。 可未等耐心得到对方回答,少年便站起了身,长腿迈出向门外跑去。 「悟,去哪?」 「闯女寝!」 「……」顿了顿,夏油杰像是下定了决心也站起来,「等我,一起。」 「别过去了。」 再作出必要解释后就一直保持沉默的家入硝子,这时忽然开口,按灭了手中的烟。 「?」 发色一黑一白两名少年同时回头,神色都有些古怪。 像是勐然间猜到了什么,又像是不敢去猜想那个可能的结果。 就好像这样某些事情就永远不会发生一样……他们几乎不敢唿吸地屏息看向家入硝子。 「你们不会再见到她了。」 「为什么!?」 「白鸟她怎么了?硝子?」 「……」
第62页 「耗光了所有的寿命吗?」 「不可能啊?你倒是说啊!」 眼前,褐色短髮的少女表情淡然到可怕。 她从盒子里抽出新的一根烟,点燃了,放置唇边停住,这才用着比先前还要干涩的声音回道: 「寿命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小白鸟说自己是星浆体,已经去天元大人那里了。」 「她很强,我拦不住……抱歉。」 不约而同扩大了眼眶,五条和夏油默然地互相对视一眼。 理所当然地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白鸟是星浆体?这个情报也太夸张了吧? 不过,仔细想想—— 天元大人几乎可以等同于【不灭】的存在。 而白鸟的术式又恰好……是能够维持自身肉.身不会受损的【不灭】。 没准真的和天元大人有什么密切关联…… 虽然想到了这点,但两人依旧抱有一丝侥倖想要问出「你在开玩笑吗」、「这又是什么新型的巫蛊环节」。 并期待着很从前一样,硝子破功解除严肃状态,白鸟活蹦乱跳瘫着一张脸配合地地从哪个角落钻出来。 但这一次很明显和那些曾经的恶作剧不同…… 两个人、包括不完全搞得明白状况的天内理子此时都深知家入硝子没在开玩笑。 因为她指尖颤抖而夹住的烟…… 很明显是反的。 室内沉默了许久。 很久很久都没有人再说出一句话,四人默契保持着缄默。 …… …… 直到,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几人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硝、硝子。」 「……!?」 齐刷刷地将头扭回,视线猝不及防闯入一张熟悉的面孔。 明明是熟悉的嗓音,也分明是熟悉的脸,原本乌黑的长髮却是变成了苍白的颜色。 少女的眼睛微有些泛红,接下来发出的声音也像是刚哭过一场后带着浓厚的鼻音: 「烟……」 「不烫嘴吗?」 第33章 最终我是一个人回到高专的。 当然了, 还有久违了的系统。 不过,那个总围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名为黑羽的孩子却是没能回来。 是真的字面意义上的没有回来。 不过当然也没有死。 只是最终是自愿代替我留在了薨星宫,每隔五百年会被天元大人同化一次。 若要解释起来的话, 并不复杂。 原本那具身体的术式中本是【不灭】。 而一旦天元大人对其进行抹消,术式便会被自动触发,被抹杀的肉.体会迅速復原。 而被同化掉的灵魂则会在慢长的岁月里一点点地恢復, 再次在薨星宫内部形成完整的星浆体。 即是——自这之后的天元大人再.也.无.需.从人类中挑选适合的星浆体。 黑羽能被反覆使用。 这也大概可以归类于所谓的, 千年前被两面宿傩施加在这名少女身上的——无可逃避的诅咒。 「所以是要我牺牲掉黑羽, 去换自己日后能够活蹦乱跳地活着吗?」 那时的我,如是向系统发出了质疑。 对方有一点噎住, 随即:「实话和你说吧白鸟, 其实这位小姐就是你……」 「打住!」黑羽不悦地皱了皱眉, 打断系统正要透露的某些情报,「自说自话的真叫人看不下去,你有没有询问过我的意见?」 「对啊!」我为她打抱不平, 「你有没有询问过黑羽的意见, 莫名其妙就要被关在这里什么的——」 以为是什么梦幻联动隔壁盗o片场里的青x门吗? 愤怒让我忍不住在内心吐槽,却是在这时被黑羽白了一眼: 「我,就是在说你——」 「?」 有点愣,没能立即琢磨过来。 我这就仿佛像是中了五条悟五百年分量的无量空处那样,呆头鹅般看向面前抱臂朝我俯视而来的少女。 「你的意思是……?」我试探地问。 「啊, 」点点头, 她揪着一头黑色的乌髮,「我觉得那个系什么统东西的主意挺不错, 就呆在这里睡觉蛮好的。」 哦。 搞了半天, 我们居然不是同一阵营的吗? 「可是……为什么啊……」忍了又忍, 我还是问, 「黑羽你是觉得和我再一起麻烦吗?」 回想了一下曾经还算和谐的日子,一股难过涌上喉头。 「是啊是啊,和你在一起麻烦死了,」很不耐烦的口气,黑羽看都懒得看我一眼,「我最讨厌没用的的傢伙了,区区致命伤都救不回……」 我知道她在说我没能救活死掉的禅院甚尔的事情。 但是不知是听到「自己被对方讨厌」这样的事情,被毫无预兆地顺嘴说出还是其他什么的…… 明明本不该那么夸张,还是忍不住脑袋某块区域一蒙,立刻马上在内心「汪」地哭了出来。 「……」 原来一直以来我都被讨厌了吗?原来她是那么看我的吗。 本来黑羽都想别过脸不去看这个磨磨唧唧的傢伙了,却是在半晌没听到动静后,终究是没忍住迷惑地转回了头。 抬眼便见到白鸟微有些错愕的脸,眼睛往下极为夸张地,快速淌下一行接一行罕见的泪水。
第63页 「餵……」 人立刻就慌了。 「你……哭个毛啊!有病吗?我又不是要去死!只是换个地方睡而已!白c……」 「白痴是黑羽你才对吧!哪个正常人会自愿被关到这个奇奇怪怪的地方一辈子啊?才不需要你为我做到这种份上啊!」 「我的存在方式和你们这些弱鸡人类才不一样啊,即使没有灵魂没有□□也依旧能够……等等,谁是为了你做这种事情的啊!少在那边自作多情了!」 「不是为了我你干嘛要待在……什么?果然你的新墙头成了天元……」 「我??你特么……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是我错了还不行吗?别哭了,丑死了!」 似乎是感觉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也似乎是觉得这样的小学生吵架行为没有意义,黑羽没好气地说: 「我全说,我全都招了行了吧?」 「那个……最好快一点。」系统在一旁提醒。 「少插嘴,宰了你!」 「说啊!」 「……」 被白鸟红着眼睛兇巴巴一瞪,对面的宿傩脾气立刻收了起来。 她挠了挠头,又踹了一脚路边的石子: 「啊烦死了,总之就是,当初我睡得好好的——结果莫名其妙就被那个短命鬼给召唤过去了。」 「召过去要帮她復仇不说,问题是这个破身体还死不了……」 「恢復后从村里离开,随便找了个顺眼的帅哥立了个契约一类的东西,具体内容就不说了,反正在推波助澜帮他离开那个破禅院家我就能够无视咒术立刻去死滚回阴间睡觉,这样的交换条件。」 「再之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莫名其妙遇到了你这个笨蛋,觉得、觉得感觉还挺好玩的,想着就当观赏一下猴,结果不知不觉一直活到了现在。」 「完——全——听不懂!」 在她一口气说完以后,我捂住脑袋,感觉像是要炸裂。 「逗我吗?你个蠢猴子!」她也要炸了,「亏得我回忆了那么久!」 「所以你的经歷和你执着自杀之间有什么关联吗?你也是平平无奇绷带浪费小天才?」 「别总玩我听不懂的梗啊!」 「总之,概括起来的最重要一个事实就是,」见我们又要互抓着头髮打起来,这个时候系统做出了课代表的总结,「对于被诅咒之王所诅咒的黑羽小姐来说,比起不断地带着诅咒转世存活,反倒是死……」 「反倒是沉睡这个结果对她来讲是最好不过的。」 还怕我听不懂,又说:「简而言之,诅咒未消,活着很累,不如长眠。」 「……」 我张了张嘴,想要发表些什么,最终还是保持了片刻的沉默。 「我知道了,」我点头,「总之就是要从源头上解决诅咒——找到那个什么诅咒之王打爆他的狗头,这样一来施加在黑羽身上的诅咒就能自动解除了吧?」 然后就受到了无情的嘲笑:「别傻了,那玩意死都死透了,没被咒术师杀死根本不能转世。现在估计得能按『根』来计量,去哪里找他打?」 「啊这……」 持续不断的拌嘴声就在这一刻忽然止住了。 我咽了咽口水,最后用有些干涩的声音:「好吧……」 「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黑羽觉得这样就可以的话,那么我也……」 不行啊。 说不下去了。 为什么你非得是被诅咒的那一个。 千年前的真相又是什么? 总不可能真的是神明当初口述的那个狗血古早禁断言情文版本吧? 所以说两面宿傩你干嘛跟一个柔弱的姑娘过意不去?为什么要这么恨她这样诅咒她? 笋啊!——山上的笋子都被你夺光了! 「得了吧,别替我觉得不甘还是怎么的。」 见我表情几度变化,黑羽满不在乎地就要走开,使用着归还给她的身体慢慢迈向薨星宫的地道一直通往底部。 「小猴子你可别忘了,本大爷的本质可是『恶』。前几世的事记不得了,毕竟你也不会去数你一生吃了多少小面包,但——光是这一世就有一个村的人命在手里啊。」 「——要是真让高专那帮神神叨叨的老东西知道这样的『恶』寄住在你体内,怕是连你也迟早要被抹消吧?」 「所以啊,丢掉我吧,和扔掉一块没人要的骨头一样。」 「毕竟你啊——不是最讨厌违背普通的展开了吗?」 「……」 听着渐渐远去的话,我在原地愣了很久。 不由想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黑羽便会刻意不在外人面前忽然现身了。 除了五条和夏油这两个值得信任一起长大的人,几乎没有第四个人得知宿傩在我体内存在的事实。 之所以会那么安分的原因……原来就是因为考虑到了我吗? 这样的她,是……「恶」吗? 我于是又想起来前些日子,恰好和七海学弟讨论过有关「对自己施加束缚(契约)」的事情。 那时候的我十分天真地和他讨论——或许可以立下如下条件的束缚对【不灭】进行调整强化: 「当【不灭】对『好人』施展时,术式效果会成功达成。」 「倘若对象是『坏人』,那么则术式失效。」
第64页 即我的术士,可以救回死掉的好人。 结果是被成熟拥有社会人气质的学弟摇着头当场否定—— 「学姐,你要知道,『好人』和『坏人』、『善』与『恶』,这两类群体本就难以准确鑑定并加以区分。」 「——就像对于咒术师来说,什么样的人是值得被救的,什么样的人被救下之后等同于会伤害更多的人,『救』还是『不救』,这些事情都不是简单一句『我觉得』、『我认为是』可以概括的。」 当时的我:「???」 好老成的七海同学。 不过…… 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啊!不要突然说出那么沉重的话题啊喂! 那时体内正好听到的黑羽似乎觉得有点意思,于是便悄悄在我脑海随口问了句: 「那么我呢?猴儿,我在你心里算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 那时,已经被捲入自家学弟深奥问题漩涡当中的我,自然是陷入到了沉默的迷思当中。 「哈哈哈哈哈哈,」见我纠结的样子她笑得很大声,声音充满恶意,「就知道你这只脑容量跟核桃一样大的蠢猴答不上来啦!表情真是好笑耶?」 「给我闭嘴啊。」我回击,「没能毫不犹豫说出『你是坏蛋』的我果然是笨蛋吧!」 「对啊,这种问题根本不要犹豫,本大爷——就是带恶人哦!哈哈哈!」 说着装成张牙虎爪的样子,朝我扑来。 「神经病!爪子拿开啦你!」 在心里拌着嘴一面灵魂搏击,看着七海和灰原成功把测试的咒灵祓除完毕,我那时才松下一口气将没排上用场的日轮刀塞回了空间铃铛里。 也是这时,那枚由香奈慧小姐给我的临别礼物——作为护身符的精美硬币骨碌碌地滚了出来。 「!」 再然后受到启发,那次回来以后,我便对自己立下了束缚。 很狡猾的偷懒行为,关于好人与坏人,救与不救,全权让上天代由我去判断。 正面,则判定那个人能够被【不灭】所救。 反之,术式无法生效。 立下束缚后,这样一来【不灭】也能对他人起效,概率是50%。 而因为一次偶然得知施展【不灭】要以消耗寿命为代价,任务中遇到的与我无关的人并不会折损自己尝试使用。 毕竟我可不是什么圣母。 若是真要对谁使用的话,大概人选也只在五条、夏油、硝子还有两个关系比较好的学弟中这样子。 至于后来会对天内理子和禅院甚尔使用,前者是为了五条悟和夏油杰,后者是……为了黑羽。 毕竟这个现如今名为伏黑甚尔的男人,也曾是黑羽的墙头。 结果是——天内理子的场合,硬币投掷出的是正面。 伏黑甚尔则是反面。 是天意。 …… …… 回想着这些,我看着面前朝夕相伴的少女身影逐渐远去。 想着是不是该在这时候做点什么,又或者说点什么…… 把她叫住?挥手笑着或哭着道别? 算了吧,太矫情。 但是太没有仪式感的话,总感觉又觉得少了些什么。 于是我翻了翻衣服,很快翻出了手中的硬币。 食指环圈拇指,其余四指併拢弯曲,作为术式发动起始手势,拇指弹出,我将硬币弹向半空。 清脆的响声过后,弧线自下而上又自上而下。 折射出灿光重新落回掌心的硬币,便就这么被精准接住,双手合十併拢握于在手心。 黑羽啊,我的挚友。 你……究竟是「正面」,还是「反面」呢? 一秒。 两秒。 三十秒过去了。 低着头,手指依旧保持紧握成拳,我迟迟没有松开手。 「不看吗?」 系统没忍住,问。 「……」 我又沉默了一会儿。 「算了,已经没有意义了。」 说着,自顾自地往回走去。 * * 然,此时的白鸟并不知道,数个日子之后…… 绑定完成、稳定运行的系统传来少女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通提示—— 【恭喜宿主完成鬼灭副本主线任务:斩杀鬼舞辻无惨】 【恭喜宿主完成本世界支线任务:星浆体可循环发展、驯服/封印黑羽宿傩】 因【异能力】失效,神明大人奖励重新为你发放奖励: 系统自动分析 (……) 奖励整合 奖励获得 术式升级—— 您目前技能: 1:【不灭2.0】 2:【终焉2.0】 3:【召唤2.0】 目前可召唤咒灵/式神/其他: 1.黑羽宿傩(时限) 2.伏黑甚尔 【祝您新世界生活愉快】 第34章 下雪了。 这是我睁开眼时的第一反应。 可是尚存有的一丝理智又告诉着我现在是8月份, 而且认识的人当中只有夜蛾并没有窦娥,所以…… 面前的傢伙是五条悟。 意识逐渐由混沌转向清醒,我推了推那颗压在肩膀处的白毛脑瓜, 脑袋的主人蜷曲着身子, 咕咕哝哝地无意识哼唧了一声, 尽量缩成一小团才得以不让双腿伸到床外边去。
第65页 有点可怜。 再看看传来压迫感的腹部, 硝子横躺着,将我的肚皮直接当成了枕头,下边垫着睡相老实端庄却是很明显被压得很不舒服, 一脸难受的夏油杰。 寝室里的两张床是拼起来的, 而我, 恰好被抢走了身上大部分被子的五条挤到了床与床中夹缝生存的中间。 后背与地板之间是空心的,但凡再有那么一个人多动弹一下或是睡梦当中抖个腿引发床体震动…… 如此岌岌可危状态下的我都会以一种极为尴尬的姿势掉到缝里去。 虚着眼凝望了一会儿头顶天花板的电灯,胀痛脑袋里的记忆也一点一点地修復。 很显然,我们—— 二年级, 全员集体宿醉了。 …… 从薨星宫出来的时候系统就有问过我要不要离开高专, 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什么的。 周围熟悉的环境会让我沉溺在过去的记忆当中,最终感觉失去的那人无处不在。 可是下线多日的系统不知道的是,除了黑羽, 在他不在的这几年里,我还有了其他「全都想要」的重要的人,所以我拒绝了他的建议。 「你的意思是……」他默了默,最终问, 「你已经决定了要长久留在这个世界?」 「嗯, 」摩挲着硬币上的纹路, 我点点头, 「……可以吗?」 系统:「大概率没什么问题, 只不过我需要去和神明那边商量一下。」 「那就拜託你了。」 心情总算有了少许的愉悦。 「交给我吧。」 感觉头顶被不存在的手轻触了一下。 再然后,我便捕捉不到系统的气息了。 他暂时离开了,或许是按他所说去找神明了吧。 有些意外…… 这傢伙以前是这么说走就走的行动派吗? 不过…… 我吸了吸鼻子。 好歹开着导航带我走回去再离开啊。 我路痴啊! 于是后来在偌大的高专里迷了好几次路又绕了好几个远路后,更加委屈像是个迷途小孩子的我总算勉强返回了硝子那边。 当时我心里想着的是,我一定要扑到漂亮姐姐的怀里求安慰地大肆发泄一通。 说不定还会出现电视里上演的那种姐妹相见抱头痛哭呢…… 毕竟最开始我是真的以为换完身体后就要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完全没有想到还有可商讨的余地。 而事实证明先前脑补的「姐妹相认」的感人情节是我想多了,一进门撞见硝子满脸沉痛极为凝重地反.向.叼.烟的画面…… 即便是受过严格的训练,也即便此时本不该是吐槽的时机,还是不由让我身体行动优于大脑思考地给出了吐槽。 所以说! 硝子你在干什么啊硝子! 这样一来好不容易酝酿起的氛围不都全没有了吗!? 呜呜呜有毒! 「咚」一下子。 脑袋遭受了重击。 反应过来之时硝子的重拳已经压在了我的头顶。 「痛……」 我睁大眼睛,捂着其实没有那么痛的脑袋,充满不敢置信地看向面前的少女。 我刚刚这是……被家暴了? 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眼眸一点点地由暗变亮,这并不是一个比喻,是硝子她眼眶里的液体变多所以加重了反光。 她盯着我的脸,表情很微妙地把控在和平日没什么两样与哀伤之间。 隐约可以从中读出这个妹子在「想要一把将我抱住」和「打算锤爆我狗头」两个选项纠结。 然后硝子最后果断选择了一边将我抱在怀里,一边拿着那只还夹着微微颤抖烟的手胖揍着我的狗头。 「你这傢伙……干什么虚晃一枪啊!」 「呜呜呜对不起,我之前也……」 「这种巫蛊的游戏骗到男生们就可以了!下次别把我也一起骗进去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你打我吧硝子呜呜呜呜呜……」 「笨蛋啊!这不是一直在打吗?」 「是啊……好痛!硝子好痛!轻点qaq」 「……」 默默注视着硝子从简直像是在按摩的爆锤,逐渐转变为用些力道的凿地式拳钻脑。 这边的两个男生组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不太好看交流讯息的眯眯眼/墨镜中会意到了一丝苦涩。 「白鸟,在生气吗?」 「——因为我们没有告诉你任务的事情?」 蹲下来一些,五条悟的视线与少女的视线齐平。 他大概猜到了。 兴许是因为自己和夏油不想让对方担心而没有告知、甚至打算永远不告知白鸟有关星浆体事件的全部。 所以作为报復,同样什么也没打算告知、让他们担心的少女差一点就要和他们不辞而别。 虽然不太清楚为何对方现如今又回到了这里,但五条悟承认,她的报復是相当地成功的。 白鸟让他成功地意识到,愈是亲密或是在乎的不论人之间,不论友人亲人,往往有时抱着这样那样「不愿让重要之人为我担心」而选择缄默不言,等到被对方察觉情况知悉一切之后,往往给对方带来的会是双份的沉痛打击。 更别说……随着年龄的增长与相处时长的增加,从很早前五条悟就没再仅仅把对方当成是最初的玩伴和亲人了。
第66页 他……还有想要更朝前进一步的野心。 也能察觉到身位格对面的挚友,此时此刻的自己有着近乎同样的想法。 失去时的轰然坍塌。 失而復得。 危机感。 委屈。 一晚上如同过山车起起伏伏的心情,千言万语在心底化作几声铿锵有力的吶喊—— 是他的错! 倒是说点什么!! 别这么光站着不理他啊!!! 「……」 白鸟没有理会戴着墨镜完全看不出在想什么、看着还有点酷叫人不敢搭话的五条,也同样不想去看走过来想要询问她些什么的夏油。 见两位发现自己小手一揣谁也不爱很明显都是一僵的少年、觉得自己多少做过头了的白鸟胸口又是一闷。 好烦。 不想这么轻易地就原谅他们。 虽然她也做得不对。 但,天知道突然接受到硝子传来的重磅炸弹说出两个人团灭时,白鸟当场想找一个板砖对着脑袋敲敲看是不是在做梦的想法都有。 好在后来家入硝子说两人没事,能吃五碗饭依旧活蹦乱跳,冷静下来的白鸟这就又陷入到了赌气失落的环节。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都不告诉他呢? 他们仨不是同甘共苦无话不说从小一起捣鸟蛋长大的好兄弟吗? 如果不是被姐妹情好到可以穿同一条抹胸的硝子(比喻)告知,这两个人怕是要将她一辈子蒙在鼓里。 不过,白鸟承认,确实她最初脑袋一热下打算进行的不辞而别,好像也…… 够不厚道的。 「……」 烦烦烦。 总之想来想去结果就是越想越郁闷。 越郁闷就越不想理这两个男的并且连自己也一起讨厌了。。 于是,最终这种状态下的白鸟,为了排解郁闷、也为了减轻负罪感,脑袋再度一热,当时就自顾自地拿走硝子手里兀自还在燃烧的香菸,看样子想要尝试吸上一口。 「!!」x3 正平復心情的家入硝子一没留神指尖就是一空。 等她看清并猜测少女想要做些什么时,神情下意识陡然一变。 非但是她,两男生也都是立刻换上了紧张而又震惊的表情。 齐刷刷伸出尔康手,就好像眼前浮现的画面是「自家养大的好大女即将和恶劣的不良挽着手私奔」这孩子要学坏了要误入歧途这一天果然来了吗……那般,高声阻止道: 「不行!小孩子不能抽那个!」x3 我:……? 我:「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是同岁来着?」 没好气地将白眼球火力集中到夏油和五条身上,夹着手里对我来说十分新奇的大人物品,本想尝试着戒菸消愁的我一时没了这种初体验的心情。 诚然,我是这三个人当中个头最不起眼的,四人从高到我刚好组成完美的四格信号。 但…… 你们这些人不要下意识就把身高和年龄关联到一起啊!!(震声考哥脸) 没办法,见三个顶着「阿爸我不允许」脸,用不贊同眼神凝视朝我射来的同窗,白鸟只能将烟倒过来拿着,吹着上边的菸灰忧郁地退到了一边。 行吧。她不真抽。 摆摆拍总该还是可以吧? 「那个……」 「?」 「先喝点水吧,除此以外的事情之后再说。」 柔和声音响起,察觉到手边被微凉的矿泉水瓶触到,扭过头对上细长的熟悉双眼。 夏油杰:「你嗓子听起来不太好。」 我看了看被夏油递来的一瓶水,想起自从被他发现我不爱喝水只爱喝不健康的饮料作为替代品后,他就总会不知从哪变戏法一样摸出一瓶水来。 「餵、我的呢?」硝子擦擦流失掉的水分,顺口仰头问夏油。 「抱歉,」黑髮少年愣了愣,「那我再去外面……」 「这瓶给硝子吧。」 清了清嗓子,代表自己无事只是有点卡那啥,我温声对他说。 硝子:「啊,不用……」 见夏油点点头,还是将水给了硝子。 而正当我想抬脸看看夏油,和他短暂对上视线的时候,脸侧忽然就被从另一边伸过来的大手触上,随后强行掰到了另一边。 「?」 很明显只能是五条悟。 可能是被我无视得太久了,他孩子气地以这个举动用以控诉才获得存在感。 我无奈地和两团黑洞对视,见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或许是心血来潮,也或许是他掰我脸的回击,趁着在他开口前,我迅速伸手摘掉了对方从没正经好好戴过总是要滑落下来一点的墨镜。 然后,想了想,由于没地方放,转手就扣在了自己的脸上。 就这样,反手夹着烟,尺寸不合的墨镜扣在脸上。 莫名其妙凹了个大佬造型,一副现在的我「很酷不聊天莫扰勿cue」的嘴脸。 转过脑袋刚想去打量五条悟眼睛里自己的酷girl样,却是在撞见面前白髮少年那一张漂亮的脸毫无遮挡地出现在我视线里以后,猝不及防愣在了当场…… 因为这个人完全没有和我保持社交距离的习惯凑很近的缘故,此时的我能够清除看到对方苍蓝色的眸子略略带着点潮湿。 纯白色令许多女生都羡慕的下睫毛上,也明显有一圈轻微的泛红。
第67页 哭……哭了? 这个念头浮现的同时,心脏随之勐地像是被撞击了一下。 居然在这个时候,诡异地doki了起来么…… 明明是看过无数遍都快要彻底免疫的脸,不知为何此种状态下的五条悟反倒更让我感到心脏加速。 难……难不成我是什么觉醒了不得了属性的糟糕恋.哭.癖? 「五条悟,」但我不打算留口德,于是伸出手想要去戳他眼睛下边那道红色的痕迹,还嘲讽问,「是在哭鼻子吗?」 我想,只要他承认了,我就重新理他。 如果不承认,那就……再多欣赏几遍再重新理他。 至于夏油杰…… 这个男人的段位明显处于第五层。 当他拿出亚撒西的矿泉水还听话大度地把水交给硝子之时,我就已经决定和他相除隔阂和从前一样好了…… 结果是,我那只因为该死的心软伸出去想要替少年揩下即将流出眼泪的手才伸到一半,手腕便被对方温热干燥的大手先一步握住截在了面前。 「是啊,被你弄哭的,」好看得紧的双眸直勾勾凝视过来,睫羽轻轻颤动,「所以,小白鸟可得负起责任好好安慰一下啊。」 …… …… 再然后,就是被酿在一边的夏油杰还有家入硝子,默契龇牙咧嘴围观无耻心机boy和单纯失足少女猫鸟和谐的互贴场面—— 象徵性地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打算踮起一点脚去够少年脑袋揉头安慰的少女,很轻松就被弯腰弯累了的后者一手拦腰直接抱起。 在给对方提供了一波完美的地势优势后,便是五条悟心安理得地享受被薅脑瓜毛的时间…… 白鸟或许不知道,但旁观者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看得清清楚楚,这也就是他们此刻为何如此愤怒的原因—— 只见,在五条悟另一只背在身后藏在少女视觉盲区的手中,五指微微收拢,分明正握着家入硝子的一根红眼线笔以及…… 夏油杰平日里偷偷在用、可以使眼睛变大变明亮(错觉)的提亮眼药水。 两个人对视一眼,唇角和嘴角皆在微微抽搐地同时,从而得出「这个人处于大气层」的真理。 再之后,拳头硬.了的二人迅速达成共识,分工明确。 将五条悟一把拍开的家入硝子捞住白鸟将人强行带离,撤退到安全地带顺势将人耳朵捂住。 另一边,笑容比平日更为人文关怀充满善意的夏油杰,反手叫出自己收录已久的假想咒灵——「恐怖微笑狗」,声音幽幽: 「悟,什么也别说了。」 「和我出去打一架。」 我养了一条狗,专门咬你这种人.jpg 五条悟:「????!」 高专二年级这边鸡飞狗跳的鸡飞狗跳着,而—— 斜倚在床榻上手里揪着被子持续发呆、静静注视着眼前一切全程的天内理子表示: 怎么样都好。。 有哪位好心的姐姐能理一理她,先给孩子拿一件衣服qaq 她可还是全果的呀,呜呜呜呜…… 第35章 啊, 想起来了。 所以那之后两个男生大打了一通,我和硝子将理子妹妹安顿好后,会和的四人便就窝在一间寝喝起酒磕起花生米来了吗? 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其间迫于无奈, 除去系统还有黑羽的事情, 记得我还挑挑拣拣地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夏油也按着五条的头,在双方又进行了一通不正式的土下座,碰了碰杯重归于好以后, 这一页也就算这么翻过去了。 说起来碰杯喝酒这件事,我是没有想到五条悟这身高都快有一米九的高男酒量居然是那么小。 简直是一杯倒的程度。 本就是买来喝着玩的一些巧克力酒和一些浓度在10°上下的果酒, 结果五条悟那傢伙似乎是挨个尝了少许就已不太会说话的样子了。 虽然我和夏油还有硝子三人都深刻怀疑他是装的。 可见五条这傢伙之后一个人抱着个酒瓶离群缩在角落,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脑袋也一点一点钓鱼似地像是上课打瞌睡的不对劲状态,我们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到这个傢伙这一回确实没有在装。 别说,眼尾和脸颊跟被人欺负过似的都有点红红的,嘴唇也不高兴地抿着,垂眼只是呆坐着。 如此老实乖巧的样子,还……真挺可爱的。 不由想要是这傢伙平日能一直都这么能维持这么少见安静, 人缘和受欢迎程度准能再翻上二百翻。 只不过, 他就算醉掉了也很让人头疼就是了…… 就像是现在, 虽然是不清醒的状态, 手里死死扒住一只酒瓶不放,占有欲可以说是非常强了, 任何人想喝都不行。 偏偏,那瓶桃子口味的刚好又是我最喜欢、有且只有的唯一一瓶。 偏偏他这种状态护食还护得挺紧。 …… 可恶。好想抢过来。 想想我每次想要吃点什么美食,最终都会让这个傢伙给打乱节奏呢。 那一边, 见我喝着喝着心不在焉、眼巴巴地总是往五条悟那边看着, 猜测到我内心小渴望的夏油还有硝子尝试去拿了几次。 结果每每一靠近就会被恍惚状态下突然回神警惕起来的五条挠回来。 实乃……
第68页 静若处子, 动若疯批。 「哎哟, 我都怕他突然嚎起来咬人。」 晃了晃手里啤酒罐,硝子挪得离醉鬼远了点。 「怎么嚎?」夏油杰撑着脸笑了笑,似乎想起了什么,「喵喵喵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酒灌了一半,家入硝子险些没喷出来,「悟吗?他要能这么喵喵喵的叫,我当场五条烟一起抽。」 比了个全塞嘴里的手势。 夏油杰:「还是不要吧……」 这一边,亲自上阵的我和双眼迷离、眼圈红红的白毛醉鬼为抢一只瓶子不分胜负地抢了好几个来回。 最后他无耻到把脑袋当做武器,化身憨憨钻地机撞过来直接拱我。 好在头髮软绵绵的,人也软绵绵的,醉着呢,没什么杀伤力。 不像是在拱,反倒像是什么无害动物在努力埋头撒娇。 于是我接棒球一样的将人头接在了手里,从他手里轻松拿走他迷迷煳煳会抱着嘬上几口的酒瓶,心情很好地去挠已经成长为大猫猫并且还是巨型缅因猫个头五条猫猫的下巴。 见被我这样对待,他先是愣了一下,喉咙发出一声低低的咕噜,好像有点想要发脾气。 可能是因为从前有因为这类似的事情捉弄过他的缘故,自那以后他很抗拒我把他当做猫咪看待。 不过五条悟也只是小小挣扎了一会儿,甚至都没太大动作的抵抗,就软乎乎地松懈掉了大半的防御。 毕竟我撸猫的手法是相当娴熟的嘛。 就这样,很容易就被我rua到乖乖平躺了下来,五条悟像液体一样睡好,雪白的肚皮也露在外面。 不过,虽说是俗称为「肚皮」的「小腹」,但是这只五条悟的腹部显而易见还是不能用萌萌让人联想到肉肉的肚皮来形容的。 咳,就…… 非但不存在一丝赘肉,其上还收敛地覆着一层薄薄的腹肌,属于介乎于少年到男人间渐变的那种并不很夸张的程度。 性感中又残留有一丝恰到好处的青涩,是颗有点想叫人上手摸的好肚子。 看着看着不由动了点歪心思。 就…… 稍微敲敲……不,戳戳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一面不动声色地想着,我悄悄探出伸头,确认过腿上紧闭双眼的少年唿吸在有一下没一下挠下巴的举动中逐渐变得均匀,似要安逸睡熟下去了。 为了防止翻车,我先是试探地戳了戳他有点薄红的耳朵,确认没有反应过后,这才敢将罪恶的爪子挪向那手感应该会十分不错的腹部。 靠近。 靠近。 一寸。 两寸。 三…… 可就在指尖堪堪触上的一瞬…… 身边忽而拂起一道微风。 一张叠成四方形的小毯子便就这么轻飘飘盖在了五条悟看起来毫无防备的肚子上。 转过头,我看向对我含着笑意的夏油杰。 也不知是我错觉还是怎么,背着光的他稍稍看起来有一些邪乎。 「即使是夏日,肚子露出来也很容易着凉的,」他笑着,解释的声音和平时一样温和,「所以帮悟多少盖上一些吧。」 我:「嗷、嗷……」 心虚咕噜咕咚咕咚喝起了手中的酒,我一面内心吐槽着不愧是夏油杰,小时候是个男妈妈,长大了是个超进化形态的男妈妈,一面放弃了搞事。 回忆结束。 唉。 回想起昨天我没有摸到肌肉不免还是蛮遗憾的。 虽然好肚子的主人现在还在我身边持续酣睡着,近在咫尺到了能够一根根数清楚对方睫毛的程度…… 但昨晚的热情过去了终究就是过去了,被打断一次就不再执念的我决定这就起身,爬下床去寻找能够填饱肚子的食物。 毕竟终于摆脱了原来的体质,变得能够食用正常的食物,禁慾了好久身体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 所以说当初不能吃人类的食物果然是因为黑羽的缘故吗? 想到熟悉的名字不由略又陷入到少顷低迷。 状态没有持续太久,甩了甩头,我将硝子磕在我身上的脑袋轻拿轻放、小心翼翼地挪到了一旁,下边垫上从五条悟手里勐牛下山一把蛮狠扯出的枕头。 完美。 欣赏着。 觉得女孩子的睡颜是如此地可爱。 在内心微微一笑,莫得感情的我转身就把还在酣睡的五条悟包在被子里卷吧卷吧圈成花卷,行为粗鲁地塞到了床与床之间的夹缝中。 …… 一顿操作下来的结果便是: 夏油杰分到了一张床。 家入硝子占了一张床。 而作为报復对象的五条悟,则被随意地丢在中间,十分没有人权地睡在床缝里。 几分钟后…… …… 五条悟是插/在床与床之间竖着醒过来的。 顶着一头翘毛,盘腿坐在两张几乎把他夹瘪床中间的地板上。 像只等待被拔的萝蔔——只露出来一颗脑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将残局收拾好,又给众人一一掖好被子最后睡下的夏油杰是在家入硝子的疯狂笑声中醒过来的。 「你卡在那里干嘛?修行吗?噗哈哈哈哈!太搞笑了我要拍下来发给一年级!」
第69页 看了看比平常更加亢奋的硝子,五条悟就知道这位可能多半是没醒酒。 嘆了口气,少年又瞅瞅被放置在夏油枕边眼药水的小瓶子,和自己手背上……被不知谁画上的一只还未完全干透的红眼线笔小乌龟。 大概率能猜得到自己这波是被白鸟坑了。 小姑娘报復心还挺强。 * * ——几日后—— 五条悟总觉得白鸟不太高兴。 虽然以前也是一副没太多表情的安静模样,但每当需要有人充当吐槽役的时候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愉快地顶上。 可是最近以来,也不知是四人都有各种各样各自的事情很少聚在一起有趣的事情变少了,还是对方给一年级当代理助班的任务结束了,可能是感到有少许无聊的白鸟闲下来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出神。 没精打采的,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在神游的样子。 就像是现在…… 此时此刻,任务结束的某个白天,五条和白鸟正一起坐在沙发上其乐融融地看着幼儿频道里正在放送的《海o宝宝》。 本来好好的,突然这时,毫无徵兆又断片掉的少女手里塞薯片的动作便就那么停在了空中。 「……」 叼着甜口,一直有在默默观察的五条悟注意到这点,当下敏感顺着她的目光朝屏幕看去,恰巧对上了这个动画片里长得最像咒灵的独眼痞老闆。 唔哦…… 一瞬间,脑后好像有灵光闪过,困扰了许久的五条悟这也总算明白白鸟这几日都魂不守舍的最重要一个原因了。 不行啊,得让这孩子尽快走出来开心起来才行。 …… 等待系统消息的这段时间是最为煎熬的。 都快一个星期了那边还是迟迟没有消息,正在我想着该不会又出了什么问题而变得有些焦躁的时候、 身边那道熟悉的气息缓缓凑近了过来,和身上相似的洗浴用品及柔软剂的气息传来,五条悟悄无声息地拉近了距离…… 「咔嚓」一声叼走了我手上的薯片。 「啊……什么嘛,是咸口的啊。」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瘪了瘪嘴,做出个有点失望的表情,然后大喇喇撑开双腿伸着懒腰埋回了沙发靠垫里。 「甜咸搭配才不容易腻吧。」 回神,无所谓地说了一句,我拿走了他身前桌上的一枚麻薯作为交换,直接塞到了自己的嘴巴里。 「嗯……」 鼻腔轻轻发出声音,五条悟作出侦探思索的标准姿势打量着我,数秒后,超元气地高声宣布—— 「决定了!要实施能让白鸟重新高兴起来的计划!」 「啥?」我一头雾水,「我没有不高兴啊?」 呃。 其实比起不高兴,我现在的情况更像是…… 等待某件事情发生过程中,处于的一种焦虑和无所适从的状态。 就像考完试等待着成绩出来前,干什么都不太尽兴的痛苦时光。 可偏偏我的幼驯染是不好好听人说话的类型,就他一个人也可以很嗨皮,在那边自顾自地开始边点头边自语起来。 他:「唔唔唔唔,女孩子一般都喜欢什么呢?」 我:看样子真有很努力地在沉思啊…… 他:「看帅哥照片?出门逛街?可爱的小孩子呢?会不会喜欢?……」 我:好像还……分析得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啊不过事先说明,关于最后一条,熊孩子什么的我是坚决不会喜欢反而还觉得烦人的。 但是千寿郎那种可爱又乖巧的类型就很可。 想起来和七海还有灰原相处的那段时间,感觉我这个人可能还是蛮喜欢带年纪小于自己的听话孩子、能够很轻松同他们好好相处的。 「好的!」拍拍手,五条那边似乎决定了什么,「白鸟,请看向这边——将将将!」 「哪边?」我到处乱转着头。 「这边啦就是这边!」他支撑着下巴将社交距离迅速拉近,很活泼的声音盖过了电视机里海o宝宝的经典憨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几乎不怎么戴墨镜的他,此时雪色的睫毛这时都快要和我的睫毛轻触交叠在一起,视野里全都是他苍蓝色璨光流转、塞下了星辰大海的大眼珠子。 太近了…… 「怎么的你想用这种方法闪瞎我吗?」 维持着没有起伏的平调嗓音,注视眼前人间迷惑行为的我默然无语地问道。 啊……不过。 如果是这样的话,被近近在咫尺的五条悟眼睛强行闪瞎…… 之后我确实全部的精力只能放在受损的视力上,而无法顾及其他烦恼了。 我觉得我悟了。 「不是啦,看帅哥,给你看免费的帅哥。」 他终于晓得要退开一点,一条长腿支放上来在沙发上,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地指向自己,笑得灿烂。 「多看看我这张世间难得的盛世帅脸,用心体会一下——」 「这样一来,是不是觉得自己所有的不开心和不愉快,通通都消减了一大半?」 我:…… 这是哪里来的自信boy? 虽然好像也没哪里不对但不知为何就是超级想打他。 自信点,把「超级想」改成「必须要」。
第70页 改过之后我付诸于行动,抓过了背后的抱枕朝着面前白毛脑袋一顿输出。 「呜哇,投降投降!」 五条悟瘫开表示自己无害。 虽嘴上这么说,下面还是一勾腿给我膝盖使了个绊。 于是……没有防备地身体栽倒,在他胸口撞了个满怀。 果然玩战术的心都脏。 似乎是被我撞得弄得有些痒,他闷声轻笑了一下,在我生气又要跳起来锤爆他前,伸手将我揽了,大手在背后安抚性质地一下一下轻拍了起来。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 另一只手在我身侧挡了一下,防止我从沙发上和他闹腾地掉落下去。 「既然计划一失败了的话,我们就实施下一个计划好不好?」 哄小孩的语气。 我:「怎么?」 歪了歪头。 有些变扭地撑起身尽量避免压到他。 我脸抬高一点这才得以脱离让自己贴上去有些脸热的胸肌。 我承认我刚刚又小小doki了一下。 我:「你要陪我逛街?带我去美特斯x威,让我觉得镜子里的这个女孩都不知道是谁?」 「啊呀……」五条悟笑了笑,笑得还蛮宠溺,「和小白鸟聊天总是能学习到新鲜的梗呢~」 挪开他的腿,牵着这体.位明显处于下风还游刃有余之人的大手,一用力,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 「别皮,」我说,理了理被弄乱的头髮,「比你和你,我倒不如等硝子闲下来再去找她。」 「啊,残念,那就只能最后一个选项了。」 「?」 「小白鸟,」捏了捏少女还和自己指尖相触的、那只未来得及抽离温热的小指,五条悟微笑问道,「想不想要一个孩子呢?」 白鸟:? 白鸟:???? 她是不是漏看了几季? 这个世界可以无视前边所有程序,直接跳到生孩子吗?(这难道不比《总之就是非常可爱》热血?.jpg) 还是说这位「最强」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术式,能够……自、自己来什么的? 男妈妈啊,真……真不容易呢。 没有注意到我脸上惊讶的表情,他摸着下巴自顾自说:「啊,顺带一提,名字叫做『惠』哦,『恩惠』的『惠』~」 我:什么连孩子的名字都已经想好了吗? 不愧是你五条悟。 他:「全名是伏黑惠。」 我:? ……不该是五条惠吗? 第36章 「哎呀, 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身边的五条悟,正露出鬼畜(x)嫌弃的表情。 「嘶,总感觉看到这张脸就感觉相当地不爽啊。」 用几乎从后牙槽里挤出来的声音这么说道。 …… 当我得知五条口中所说的「想不想要一个孩子」中的那个「孩子」, 指的是死去禅院(伏黑)甚尔临终前所嘱託的亲儿子的翌日, 前者便将我带到了一个三岁左右的海胆头小男孩面前。 「嘛,虽然打算着再过个两三年再正式和小鬼头见面的。」 「但想着既然小白鸟最近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于是就干脆提前弄过来给你玩好了~」 ——这, 是他的原话。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简直都要怀疑这傢伙是自己觉得带孩子麻烦, 所以随便找了个藉口强塞给别人。 还有,把一个都能打酱油了的三岁孩子说得跟洋娃娃似的想弄过来就弄过来什么的,完全就是十二分地不走心啊! 孩子若要真给你带着指不定能健康长大都是个奇蹟。 然而吐槽归吐槽,反正任务早已全部被我们集中在一起提前完成,闲着也是闲着,恰好我也想替黑羽看看那个伏黑甚尔的孩子长成什么样,于是最终…… 便就这么怀揣着好奇加凑热闹的心思, 翘课从高专跑出来, 跟着识路的五条悟来到了东京都临近的琦玉县。 再之后就是你们所见到的—— 双手插兜居高临下、整一个带恶人嘴脸的白髮少年说出开头那番话的情形。 可能是被五条悟不科学的身高或是气质稍微有些吓到吧, 小小一只、脸蛋极为精緻漂亮的男孩朝着墙角缩了缩, 无害小白兔似的抬起头来看了眼堵在一旁的我。 可能是我这时的表情也有点严肃吧,视线交汇后他放弃了求助, 嘴唇抿着,浓密的睫毛安静地扑闪一下,滴熘熘转起来像是要寻找逃跑的路线。 可惜几次想要逃跑, 每每被五条悟迈开的长腿挡缩回去, 最终小海胆只能贴在墙角, 略抬着眼偷偷瞄着我们。 「唔……」见小孩终于能好好听人说话不再想着逃窜了, 五条悟这才问道,「是叫『惠』对吧?我是……」 然后某个部位就被猝不及防地踹了一脚。 「啧。」 被无下限术式成功保护到要害的五条悟咂了砸嘴,将微有些惊讶的小孩拎离了地面,凑近了打量着。 「要不是因为我最强,差一点就被你夺去余生的幸福了啊。」 「……」 「在瞪我吗?哼,我果然还是很看不惯你这张脸啊。」 一旁的我也走近一点,观察了已经放弃了挣扎的小孩那头有种微妙熟悉感的髮型。 脑海里迅速闪过大概十年前初次用溪水照到自己脸的记忆、还有当时无端联想到同款刺头富冈义勇先生的回忆……
第71页 这孩子的脸,和当初黑羽给她自己捏的一模一样啊。 奇怪的好感度就这么upupup了。 自然不能再放任五条悟对这孩子的欺负行为。 于是,见小朋友睫毛垂落着,变得一副不明状况又有些委屈的模样,伸出手的白鸟捅了捅旁边白髮少年的胳膊。 「怎么啦~?」 笑着扭过头。 当场表演了一个变脸如翻书的五条悟,声音和表情全都立即缓和十九个度,对看过来的少女问。 「那个……」 白鸟举了举手,又指指被他还跟拎小鸡崽子一样拎起来的惠那张有些受挫的委屈脸。 「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好像用的就是相似的这么一张脸。」 「——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像那样欺负他?我看着有点怪别扭的。」 为了避免吓到小孩子联繫到什么「换脸女鬼」,上面那番话全是白鸟是踮起脚凑到对方耳边小小声地用气音说的。 「嗯?」 捂住被微热吐息绕得有些酥麻的耳朵,闻言的五条悟愣了愣。 第一次见面使用过的脸? 努力回想了一下。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自家幼驯染拥有更改自身外貌的术式——这么个设定立即浮现在脑海中后,立刻想起了他们最当初巨坑前初遇时抢手指的场景…… 「啊哈哈,我就说嘛~」 迅速将手里小孩从半空中小心放下,胡乱地揉了一把对方看着扎人、实际上意外绵软的头髮。 「!」 默不作声抬眼,伏黑惠就见面前这名刚刚还一副「想把这小子代餐成他爹再打一顿」的白髮高个子笑容瞬间全部绽开,边拿手心搓他毛嘴中还边说着: 「我就说这张脸怎么看起来叫我那么亲切嘛——」 「真可爱,睫毛又长又翘的,一定很受女孩子欢迎的吧,哈哈哈~」 伏黑惠:「……」 这人怎么回事? 来搞笑的吗? 「行了,五条,」眼角抽了抽,我抓住身边人眼看着都快要把那孩子脑袋直接薅下来的手,不贊同看着他,「这个力道,你是在抚摸咒灵吗?」 一看就是不晓得轻重,没有丝毫经验的笨蛋父亲。 「啊呀,抱歉抱歉,因为摸头杀这种事情,平日里这种事都是小白鸟在对我做呀?」 「……所以?」 手掌离开那只被压瘪榻下去一块的小海胆,五条悟讪笑着挠挠脸。 「所以,偶尔也想试试揉小白鸟的脑袋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怕弄疼你了,所以先拿惠酱练手咯?~」 伏黑惠:「……」 o~q。 我:「!」 见孩子小眼神变得受伤,嘴瘪着,小脸也一点点鼓了起来,似乎是真委屈了,心立刻软化成一滩。 母……母爱在泛滥。 「真是……海x丝都去不了你性格中的屑呀五条悟!」我说着,跳起来这就想去盖帽这只篮球架,替我们家惠惠出口气讨回一个公道,「站着别动!」 示意他头伸过来给我打一下出气的意思。 「是是。」 没想,这傢伙特别听话地还真将脑袋凑了过来,并且连本带利直接将身子一口气放矮了一大截。 刚好是我手可以轻易够到的水平方位上,贴心至极。 反而感到不好意思的我:「倒……也不必如此。」 「啊,不打吗?」见我半晌没好意思真动手,眨了眨眼,他最终以一种浑天然的状态歪了下头,「捨不得了?」 嗓音缱绻温柔里却又分明夹杂着轻挑的笑意,带着惯有点五条式捉弄人口吻。 就好像真的料定了我不忍心对他怎么样那般。 「……」 「……」 「那个……」 静默僵持间,一道稚嫩的嗓音忽然打破逐渐变得有些不对劲的氛围。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先回家了吗?」 从最当初的有些侷促紧张甚至委屈,到目睹了仿佛笨蛋情侣般小学生的互动再来是持久的对视后,几乎快要没什么表情了的伏黑惠抓着小书包的袋子语气冷漠地问。 他不想杵这当背景板谢谢。 「嗯?」像是终于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五条悟回神,「驳回,你还不能走。」 按住趁机又想开熘的小萝蔔头:「在这之前,快点带我们去见一下你临时的监护人吧?小鬼。」 伏黑惠:「……」 好烦啊这人。 而且很双标。 另一边—— 我:「?」 临时监护人? 这孩子难道不是和他的母亲生活在一起吗? 听到预料之外的词彙,刚想要问个究竟,这时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小女孩紧张的叫喊。 「惠!」 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围绕耳畔,一名将马尾高高束起的女生身影迅速地跑向了还正被五条按住的伏黑惠身边。 「没事吧?又被欺负了?」 将个头矮自己少许的男孩护在身后,新出场的女孩子这才警惕地想要看向那对于他们来说来者不善的白毛。 「你……先退后。」 抿抿唇,下意识揪紧了衣角的伏黑惠推开可能是他姐姐的女孩,交换了身位,反过来将人挡在身后。
第72页 「哦哦——?」 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五条悟感兴趣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歪着脑袋去看被惠企图遮挡起来的津美纪。 「你就是津美纪吧?惠酱的义姐?唔,伏黑甚尔后来……那位带来的孩子?」 「!」 「啊,别那么一副惊讶的表情,来之前就已经找人查过了的。别紧张别紧张,我并不是什么坏人哦。」 我刚想提醒五条悟注意一下和孩子说话的语气,好好的领养别整得跟个验货似的…… 哪知这时,终于看到五条正脸嘴巴张得大大的那个被称为「津美纪」的孩子忽然无厘头地冒出一句: 「太宰先生去染了头髮吗?还戴着奇怪的墨镜。」 五条悟:「谁?」 我:「?!」 伏黑惠:「……声音都不一样吧。」 津美纪:「嗳?可是总给人感觉好像……」 将墨镜摘下来一些。 直到五条悟那双无法復刻、独一无二万花筒般苍蓝色的眸子完全呈现在孩子们视野当中—— 仔细盯着看过几秒的津美纪这才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点着脚尖小声说了句抱歉。 年仅不过四岁的孩子会认错人并不奇怪,而且不排除有脸盲的情况。 可现如今我的重点在:他口中的这个太宰,难不成是我之前在那个世界说认识的那个…… 同样有着ooc自觉的见多了反而不会感到ooc的那个太宰? 不不不,应该是巧合吧。 毕竟「太宰」这个姓氏挺常…… 不。 好像还真不常见啊? 出大问题! 难不成系统会去那么久的原因是…… 世界融合? 「请问,你们是哪位?」 倏然,平静的嗓音在自身后响起。 某些记忆也随之在一瞬间復甦。 热气腾腾的咖喱,醇香的咖啡,楼上喧闹的孩子,老闆又后移了一些的髮际线,等等等等,仿佛都和这道声线捆绑在一起般,一时全部朝我涌来。 回过头的同时,已是脱口而出: 「——织田作!」 在五条悟低着头小声嘀咕「有这么个姓吗?」的时候,站在身后和我对视上视线的男人同样地微微紧缩了眸子,眼底不自觉溢出一点欣喜。 「是白鸟啊,许久不见了呢,你也定居在琦……」 「织田作!真的是织田作啊!!」 未等他说完,迫不及待的我早就像只不会走路只会用蹦的小麻雀,一下子窜出好几米高举着双臂扑了过去。 「啊……」 红棕发色的男人似乎被我这以前都不会有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反应到底还是够快,下意识伸出手接住了我,像是父亲般好脾气地任由我扑到了怀里。 「小白鸟,变得比从前活泼一点了呢?稍微有些意外。」 轻轻勾了勾唇,如同从前那一小段日子般,织田作抬手抚过少女的头顶。 后者则是埋在他怀里,不明显地嗅嗅闻闻寻找熟悉的咖喱味,头顶的呆毛左扭右晃甩得快活。 「咕唔唔唔唔……」 隐约好像听到猫生气时从喉咙里发出的嗓音,扭过头,织田作立刻看见了不远处那名似乎对自己很有敌意、漆黑墨镜也抵挡不住其正散发出怨念的白髮少年。 想了想,缓缓歪了歪头,织田作接上了他上一句话: 「(性格会变活泼)是因为交到男朋友的缘故么?……似乎到了这个年龄呢。」 五条悟:「……」 五条悟:「…」 愣了愣,周身黑气飞快消退。 在表情歷经了从=皿=到o-o再到^w^后,觉得他悟了的五条悟立刻身后喷射出小花花,同样三步并作两步地一串烟闪现到了这个下巴略带点胡茬的中年男人跟前。 「岳……伯父好!」 「我的名字是五条悟,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乖巧自信地直接上前打招唿。 措辞礼貌,声音阳光,笑得满脸无可挑剔。 五条悟:()好,很有精神。 第37章 「咦咦?——织田作先生居然还不到三十岁吗?」 「除了白鸟以外还有……五个孩子?真是年轻有为!」 当地一家料理店内, 坐在身旁的五条悟忽然凑过来如是感慨。 神特么年轻有为。 「都说了都是领养的孩子啦,我也只是曾经……咳,曾经很小很小的时候有段时间承蒙他照顾。」 不过好像看着是要比上一次我见到他的时候苍老上不少, 大概这就是成为小说家的代价吧。 「啊!……五条悟!##」 在我说话的功夫,提出话题的那傢伙趁机一口咬掉了大半截正要被我递给伏黑小朋友的奶油冰淇淋。 「我说, 你啊——又在讨打了是吗?」 「唉、痛痛痛……可是惠他不喜欢吃甜食啊?」 「你又不是惠你怎么知道惠不喜欢吃的?分明是你想吃随便找的藉口吧?」 「可是惠真的是咸党嘛……呜呜!好吧好吧,我承认是我想吃qaq」 被我用弯曲的食指与中指捏起颊边的软肉往外提拉,这只幼稚的白毛dk立即像是戴上痛苦面具、老实认错,将自己那三份套餐里赠品的一只小样甜点作为补偿推到了伏黑的面前。
第73页 「仅仅是这样吗?」 看了眼面对五条脸上闪过一秒鄙夷神色的惠小朋友,见他一幅「懒得和小屁孩计较」小大人模样垂眼拿起了一次性小勺低头乖乖吃着, 替孩子打抱不平的我又戳了戳五条悟被我捏到面前来的脑袋。 「被你吃掉的那只要大上很多唉?你就用一个赠品打发孩子?」 「我错了, 我跪下。」 「谁让你跪了?那份里边的红豆派乖乖叫出来!」 「嗳——不要!这可是当季限定!我还是下跪来偿还好了。」 边说,修长的两指併拢伸出,很利落熟练地作出一个「下跪小人」放在了伏黑惠的眼皮子底下。 卷翘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伏黑惠没有侧头,只是自顾自地食用着手边的冰淇淋。 「你看, 」我虚着眼看五条悟,「都被你弄生气了啦……」 「嗳嗳?」闻言脑袋靠过来去看小孩子的侧脸, 「不会吧?糟糕……惠酱, 别生气嘛,要不要尝尝这个?吶吶。」 说着将菜里姜片全都挑到了小孩碗中。 我:…… 不要把不喜欢吃的东西这么顺手地扔给小孩啊。 下跪拜年的手指小人「嘿咻」一下立正了起来, 「双脚」交叠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顺着安静吃东西小孩的手臂一点一点地爬上, 最终停在肩膀边, 食指伸出, 轻轻戳了一下正在咀嚼中一鼓一鼓的脸蛋。 本来以为这一回被这神烦大人骚扰的伏黑惠铁定要无法忍受地发脾气了, 趁着孩子火山喷发前绞住五条悟的手, 十指相扣,我抓着他那五根不安分的手指头就要往后头掰。 「痛痛痛!啊,不行!小白鸟你这个力气是认真的吗?好痛!快停!停……唔!」 「不要发出那么奇怪的叫声啊!想被围观吗?」 「唔唔唔唔唔!」 眼见着这桌带着一个小的前来吃饭的dk和jk闹着闹着即将大打出手……不,是男子高中生就要单方面被女子高中生大打出手的时候—— 原本一言不发被他们夹在中间的黑髮小孩却是突然身子一颤,小手握成拳头抵在唇边,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又轻微的笑声—— 伏黑惠:「噗。」 闹腾的二人沉默,互相对视一眼,齐齐低头,看向座位上的小海胆男孩。 白鸟:「噗?」 五条悟:「噗?」 这孩子笑了? 这孩子刚刚绝对是笑了吧!! 日日日!好可爱! 「惠君——」 两颗脑袋从靠背的沙髮长椅后伸将出来,坐在另一张座位的咲乐冲着扭头张望的伏黑惠挥了挥手: 「过来我们这边吗?」 叼着鸡腿的幸助则兇巴巴地看向五条悟为自家义弟愤愤不平: 「我都听到了!——和小孩子抢食物的大人是屑!」 「大人吗?」五条悟不知何时已是摘下了有些影响进食墨镜,抬起头来,一脸天真,「可我也是小孩哦?——只是个头比较高的小孩子罢了。」 幸助:「……!」 哑口无言地张了张嘴,比伏黑大不了多少的幸助面对着对方这一张解除封印的童颜,陷入到了短暂的自我怀疑当中。 看起来直到最后,他也没弄清楚到底是自己弄错了,还是五条悟这人在编谎话驴他。 最终是被同样将头扭过来的织田作揉了揉脑袋示意好好坐回原位。 「确实。你们都还只是一群孩子呢……」 用着几乎是自言自语的声音说出这么一句,红棕发色的男人眼神柔和看着被咲乐牵着手走到这桌来的伏黑惠。 除了还在纠结的幸助,其他三个男生自动承担了转移伏黑餐具和饮料的工作。 「五条先生,虽然我们家惠长得可爱又老实,」插着腰完全是大姐姐模样的伏黑津美纪瞪着大眼睛,「但是请不要因此就随意欺负他哦!」 「哎呀,」脸撑在手心里笑得灿烂,五条悟点点头认可,「确实非常可爱呢——惠酱他~」 闻言津美纪立刻就不气了:「是吧是吧!惠他最可爱啦!」 我:///// 啊不得了。 这孩子笑得不是超灿烂的嘛! 天使竟降临在我身边。 「唿唿,小孩子真是很好哄呀。」 看着头顶漂浮起音符的小女孩一蹦一跳又跑回沙发另一头寻找她的小姐妹,五条悟牵起唇角轻轻笑了笑。 「是啊,」我撇撇嘴扭头,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地用拇指戳了戳他脸颊边笑出来的两个小小的梨涡,「在成熟的『五条先生』眼里,我是不是也很好哄呢?」 「啊啦,」见他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睛,嘴巴转变为猫猫嘴,表情里带上了一丝小狡黠,「嗯——被发现了吗?」 「是忽然回过味来了,」我皮笑肉不笑地伸手搓着他的脸,尽力搓成我脑海里浮现出的被挤压过后的草莓大福的形状,「听硝子说悟你最近好像已经差不多能够接连不断地开着『无下限』了是吧?」 ——那么既然如此,在被我暴打的时候,刻意关掉术式又是怎么回事呢? 故意逗人玩吗? 「嗷?」包子脸嘟嘟嘴ver五条稍微抓住我正在报復的手,含煳不清地说着,「又是硝子?她怎么甚磨都告诉泥啊?到底她是你老婆还是我是你……」 见好就收地收回了手,不再揉捏这只糰子,我歪了歪头:「你说啥?」
第74页 坐下来看着他。 「没啥,」他幽怨地边揉脸边看着我,低头吸了一口特大号的草莓奶昔,「弄疼我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后半句话的语气有点凶凶的,挺像那么回事儿,让我有些分不清他这次到底是来真的还是又在演。 自顾自吃着菜,好半晌没听到动静。 嘆了口气,我将身子挪到他身边一点,刚好弥补掉惠惠缺失掉的空位。 「生气了吗?」 去看少年愤愤咬着吸管、鼓起两颊不想看我的——那漂亮过分的脸。 「哼嗯。」 嘴巴和吸管的衔接处微动一下,五条悟脑袋转过去一点,铁了心地像是要和我冷战。 生气了啊? 啧。 吵架太麻烦了,女子汉大老婆能屈能伸,我挠了挠后脑袋,拿胳膊捅了捅他,企图和他重归于好: 「对不起,我下次不捏你、敲你还有戳你了行吗?」 掰着手指细数着自己的罪行。 真奇怪,明明我先前都没忍心用多大的力,这个男人居然会喊疼。 当真是娇花一样的男孩子吗? 「……!」 啊。 突然这时,脑内像是窜起一串电流,先前对方所说的话语浮现于脑海。 【……来之前就已经找人查过了的。】 也就是说! 做过彻底调查的五条悟很有可能……是真的知道伏黑那孩子究竟忌口什么爱吃什么的。 怪不得他现在那么委屈,原来先前的种种行为真的并没有在捣蛋吗? 被我错怪了。 不过……惠那孩子居然喜欢吃姜! 好奇怪的喜好。 啊,倒不如说有点像是老干部的风格。 或许那安静小孩自己也意识到自身喜好与众不同,没有太好意思明目张胆地伸筷子去夹他喜欢的食物,这才默默并乖乖吃完别人递给他的食物吧。 而早已看透一切的五条悟,看出了惠的这一点矜持和顾虑,于是…… 算了算了,越思考越有些像是在做阅读理解了。 停止了我的小迪行为,想着这一回到底还是多少有错怪五条悟,只能耐着性子去哄身边这只赌气的16岁高龄的大宝宝。 「白鸟……呜呜呜。」 结果,还未等我想好如何起头,便就见本将头掉转过去勐吨奶昔、借奶消气的白毛这时泪眼婆娑地转回了头。 「怎……么了?」 听他鼻音委屈不似伪装,一双眸子在我眼前也以肉眼可见速度蒙上水雾,心脏一下子猪突勐进剧烈dokiiiiii的同时,下意识伸手抱住了对方难受地朝我这边靠来的毛绒绒脑袋。 啊真是的。 收敛一点啊我这个喜欢看自家幼驯染泪眼汪汪的变.态! 「你……想起了伤心的事情?」在心里辱骂着自己,边轻柔摸着他的脑袋,不熟练地安慰,「好了不哭不哭了,突然间的怎么了?委屈了?」 抓住机会,蹭了蹭笼罩过来的面前香香软软的身体。 「不是,」五条悟艰难以颤抖指尖揪住少女的袖口,拽过来一些,指了指那杯挂着水珠的特大号奶昔,「冰的,喝太急,头……好痛orz」 白鸟:。 该啊这是。 …… 「咦?不过是我的错觉吗?」 抹了一把痛得险些逼出来的生理泪水,缓了会儿感觉好些的五条悟从女孩怀里将脸抬起,仰视着看来: 「总感觉小白鸟你,为什么……」 「嗯?」 「心脏跳得好快?」 「!!!」 「呜啊!所以说干嘛又开始锤我了!?」 「八嘎无路赛!不乐意被我打你开无下限啊!!」 「别光顾锤左胸啊!长此以往会一大一小的!」 「……」 同一时间,仅一沙发之隔座位上的另一波人马。 织田作听着身后少男少女元气的吵闹声,淡然品味饭后香浓的咖啡,徐徐唿出一口气: 「真好呢,青春……」 一旁,挽着津美纪一条胳膊的小姑娘咲乐,天真顶着双无邪的大眼睛,问一旁默默干饭的伏黑惠: 「唔,为什么感觉惠君的哥哥还有姐姐明明感情很好的样子,可是还是会像这样打起来啊?」 摇摇头,脸蛋稚嫩的黑髮孩子可有可无地顺嘴说道: 「不知道,大概这就是【情趣】吧。」 咲乐:「噢,你说话好难懂哦……」 织田作:「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被咖啡呛到的织田作愕然扭头,瞳孔地震。 伏黑惠:「?」 面对着纯洁的目光,一个问号缓缓在织田作头顶冒出: ——这孩子,究竟是从哪学来的这种词彙? 第38章 反正在不正经地吃完一顿饭后, 五条悟和作为临时监护人——我那依旧没有改掉喜欢在大马路上乱捡孩子习惯的老父亲织田作之助进行了一番交涉,最终决定将惠带到东京。 小孩作为禅院家的血脉, 似乎是继承了家族的一种名为影法术的祖传术式,若是去往东京放在我们身边养的话,不论对于他的术式提升还是祓除咒灵的掌握都会比较有帮助。 虽说现在就想着要让一个年仅三岁的幼童做这种事情确实有些早了,但不是有两句话说「咒术师要从娃娃抓起」、「劳动就是光荣」,于是最终出于多方考虑,将小孩带走这件事就这么轻松愉快地敲定下了。
第75页 毕竟五条悟也好像觉得, 如此一个本身就拥有天赋的好苗子,再加上由「最强」的他自小亲自培养教导的话,毋庸置疑伏黑惠这个孩子会成长得更快些。 惠本人听过之后没有意见。 从和他为数不多的相处就可以知道,他是个很懂事的小孩。 早熟懂事到有时候会让人心疼, 在他眼里,只要能让一起被抛弃的义姐津美纪获得幸福, 让他祓除咒灵还是被卖给哪家都无所谓。 而从五条悟和织田作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中, 我也多少了解到了一点前情提要。 据说从禅院家出走后,禅院甚尔和一名女子也就是惠妈生下了惠。 尔后不知何种原因,禅院甚尔又带着惠一起入赘到了伏黑家,也就是嫁给(娶?)了伏黑津美纪的生母。 最终两人将姓氏改掉, 分别称为伏黑甚尔和伏黑惠。 再就是伏黑甚尔和津美纪的母亲某一天都莫名其妙地消失再也没有回来,扔下两个小的无人照料,被恰好micmic事件以后退出港.黑、离开横滨定居于此的织田作偶然间遇上并了解到了情况。 想着反正带五个孩子也是带,多添两人就是多添两双筷子、多肝两份稿子的小事, 于是这前黑.手.党成员年仅三十未满便达成了拥有七个孩子的记录。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不对)。 津美纪的妈妈去了哪里我们未曾得知, 至于伏黑惠的父亲伏黑甚尔…… 我和五条悟都知道那个人是再也不可能回来的了, 并且也并不打算让小孩知道对方已逝的实情。 就让他误以为那个男人还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潇洒又自在地活着吧。 至少这样, 还能让惠有一个「或许何时会在大街上偶然撞见」的期待。 不过似乎……伏黑小朋友看起来貌似也并不像是会有这种期待罢了。 在陪着七个小萝蔔头玩着儿童套餐里赠送的益智七巧板时, 我也有意无意旁敲侧击过惠惠关于他父亲的话题。 对方冷漠三连,当即表示: 无所谓,不在意,忘记了。 我:…… 我曾经听说年幼的孩子大多都不太记人,长则一月短则几周若是没有看到某个人,那么再次见面的时候就会以为是初次见面般,脑海里完全没有那个人的相关记忆。 所以想让一个小孩记住你的最好办法,就是要时不时在对方面前晃来晃去增加存在感。 这样一来才能将你的影像跟刻入进dna一般刻入在他的大脑皮层中。 这个理论还是年幼时的五条悟告诉我的。 当然了,那时的我只把这套理论当做这白毛多动症有事没事在我认真做事时,于身后晃来晃去打扰我而找到的冠冕堂皇的藉口罢了。 「他就是没事干闲的。」那时的夏油杰听到我的分析后深以为然。 语气之沧桑听起来也饱受过五条瞎晃悠的骚扰迫害。 可是当现如今的惠说出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他那便宜父亲的脸之后,我又不得不重新信起当初五条的那套歪理了。 由此也可侧面反映伏黑甚尔生前别说陪伴了,怕不是都没有让惠惠正经地见过几次面来得及在脑海里留下足以形成画面的印象。 真是的,突然感觉有点替惠难过了。 想着我抱了抱就坐旁边软软暖暖的这么一个小傢伙。 见对方没有太大的牴触情绪只是有些侷促后,又矮下了头,得寸进尺地拿脸蹭了蹭他随意翘起十分有自己想法的头毛。 「忘记了就忘记了吧,」我温柔地说,「如果惠酱不介意的话,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爸爸!」 我承认当时的我感情用事并没有考虑到我没有欧金金无法当爸爸这件事。 但是其他几个小孩子已经你一言我一语替我弥补了这个逻辑漏洞。 就听一孩子天真问:「白鸟姐姐不是女孩子吗?女孩子怎么当爸爸?」 幸助抱着臂一副懂王的样子,摇头晃脑:「笨!不知道现在提倡男女平等吗?女的也可以当爸爸,男的也可以当妈妈。」 咲乐立刻举一反三开心接:「我知道那个词——叫做男妈妈对吧?那么白鸟姐姐就是……女爸爸!」 津美纪:「咦?这样算下来,织田作不就是惠的……」 「爷爷了?」众人齐齐说。 我:…… 艹。 辈分乱了吧。 别随随便便让一个二十代美男子喜当爷啊! 完全没有注意到「万恶之源正是我自己」的白鸟刚想开口,阻止围成一桌叽叽喳喳的小孩子们对自家老父亲的进一步迫害,便听着不远处的五条和织田二人不知何时起聊起了她的话题。 白鸟:! 见鬼。 为什么好好地会扯到她? 想着两个人本就处于不同的世界,这样一交流起来绝对会发现很多违和的地方。 就拿在织田作的印象中来说,白鸟是在少女时期短暂地被其收留过,可是在五条的眼中,她分明是自小和后者生活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地长大的玩伴。 她又不会分.身,是怎么在和五条悟在一起在高专念书的时候,又跑去横滨拯救织田作的啊! 这样一来,岂不是就要乱套了吗! 「这种事情就用不着小白鸟你操心啦~」 忽然,脑海这时传来一道久违的声音。
第76页 那个声音接着说:「世界融合以后神明彻夜不眠地修復了许多逻辑漏洞,至于有些涉及到你的介入而变得奇怪的部分,系统会自动捏成【不存在的记忆】进行弥补模煳处理哦!」 「原来如此……」 我放心地点了点头,心安理得地虎摸着怀里今天白捡的乖鹅子。 果不其然,两个人在进行了一段完全没有察觉哪里不对的跨频道聊天后,话题又扯到了别的地方去,完全没有注意到有哪里不对。 甚至双方都各自很轻松地接受了「咒术师」和「异能者」这两个被新融合进来的说法。 该说不愧是神明吗? 轻易地做到了我都不敢想像的事情。 不过……!! 「你这傢伙又是什么时候上线的啊!?」反射弧渐长的我此时不由自主在内心震惊,「说话之前好歹给个提示吧!」 口是心非抱怨着,不过在得知我这位故人时隔多年终于找回,内心还是感到一百八十分地高兴的。 「这不是太想和你说话了嘛~」他皮了一下,末尾荡漾的上扬都让我感到亲切得很,「总之世界融合忙了有一段时间,虽然这时候说有点晚,但……」 他叫住了我,嗓音逐渐转为正经融入了笑意:「我回来了,白鸟。」 「嗯,欢迎回来,」我也感动地回应他,「所以我的奖励呢?」 系统:「……」 对面良久地愣了愣。 就在我怀疑他是不是又梅开三度死机掉线时,传来了很畅快的笑声。 系统:「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你。」 「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一点改变呢,皮皮白。」他欣慰地如是说。 「多少还是改变了一些的,」我不服气地反驳着,然后说,「姑且自信地猜猜看,你们将三个世界融合在一起是为了哄我开心吧?」 没错,三个世界。 实际上,在找到惠之前和五条悟路过了一家装修不错的和式点心店。 那时的我毫无办法、被这只走不动路的甜食控拖着就钻入到了店里,当他在一排排琳琅满目的樱饼等一类点心前驻足挑选时,我则惊鸿一瞥捕捉到了一个从店长身边走近内室的熟悉身影。 樱色的三股麻花辫,末端是浅绿色的渐变,并未多想的我当时一个勐冲奔到店长面前,询问有关那个一闪而过女孩子的信息。 被戴着口罩异色瞳孔的男人用一副「百合竟在我身边」的讶异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就在这人顶着一张「哪来的疯婆娘竟敢觊觎我老婆」的面无表情黑脸,看着像是要放蛇打算把我吓走之前,便被已是结了帐的五条悟食指一勾,拎着后衣领步伐轻快地捎走去往下一个甜品店了。 「干嘛那么急着抓我走啦!」后来的我气不过去挠这只总爱自作主张傢伙的头髮,「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确认,你……」 「小白鸟果然还是比较喜欢黑头髮的男人吗?」 打断我的话,他舔着手指上沾到的奶油嘀咕地朝我看来。 「不!」没什么好气地瞪他,我说,「我在意的是那个男人身后的女人!!」 五条悟:「???」 之后五条悟看我的眼神都很不对劲。 并且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抱着装满甜品纸袋默默干饭的他,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这段小插曲被我放在了脑后,直到在惠家门口遇到恰好也来找小孩的织田作之后,我才在第一时间想到了「世界融合」这种可能。 …… 「不然你以为是为了谁?」 系统说着,手上也没闲着,将技能栏熟练打开。 「喏,奖励在这。其实你之前用过的(术式)本来就蛮强的,没什么地方要调的,就帮你在保留的基础上简单地升级了一下。」 「比如使用的时候不会折损到寿命、不会再出现无法掌控的情况什么的……」 我抬头看去。 【不灭2.0】 【终焉2.0】 还有一个我没有用过,并不熟悉的技能—— 【召唤2.0】 而,正当白鸟不动声色地想要点开最后那处技能框探查个究竟时,察觉到头髮被一只伸过来的大手罩着轻轻揪了一把。 回头,眸子里闯入白髮少年背着手微笑凑过来的一张脸。 同一时间,坐在少女怀里的黑髮孩子听到声音也下意识仰脸看来。 大手一罩一个,放在了一大一小两个人的头顶,揉了揉。 「要走咯?白鸟,惠。」 「——我们回家啦。」 在名为伏黑惠的孩子眼底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亮起来的同时,白鸟敷衍地对脑海里的系统说了句「下次再说」,便在后者「狗子,你真的变了」的注视下,无比自然跟着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小子走掉了。 并排走在一起,一人负责牵着中间小不点一左一右小手的白鸟和五条悟便就这么和织田作一行人做着最后的告别,踏上了东京的归程。 系统:还…… 还挺tm和谐。(恼) * 按照津美纪的意愿,她最终选择了和咲乐他们一起继续被织田作收养。 考虑到前者没有咒力,对于小姑娘来说,或许像这样作为一个普通人而活着、远离诅咒繁多的东京,想必也是个不错的结果吧。
第77页 因此这一趟过来我们只带走了伏黑惠。 而为了防止在外边过夜,我和五条悟带着惠加快了脚步打算在天黑之前赶回去。 奈何小孩子体力不支,小短腿看着也迈不开走不动,想了想,我蹲下来直接将小朋友顺手捞着抱在了怀里,继续赶路这样子。 这期间五条悟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地看着我,手里握着的甜甜圈继续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顶着一路人朝我们投来「世风日下」的目光,他靠近一点小小声坦言,感觉自己像个糟糕的父亲。 「悟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深情地望着他,「你顶多是个不懂事的大儿子罢了。」 五条悟:「……」 你没有心。 而正当五条一脸虚假的受伤表情,眼看着要接着我的话做出适时的吐槽之际,事件就那么猝不及防地发生—— 只见我余光里一侧,忽然以极快速度勐地窜出来一块肉粉色的东西。 虽然它速度够快,但我还是看清楚了那是一个类似于脑花的东西…… 诅咒的袭击吗? 淡淡扫了一眼粉色残影上标註的【四级咒灵】,想着即使仅仅作为【试探】未免也太过敷衍了一些。 果然东京以外的诅咒都很弱小啊。 却也长得一样噁心。 正要随手抽刀将其祓除时,头顶和身后几乎是同时窜起一道凉风。 在「轰——」一声脑花被两个方向伸来的大手同时捏爆粉碎的前一秒,我下意识下蹲捂住了手里伏黑惠的眼睛。 「啊。」 顺手除掉低阶咒灵的五条悟,便就这么隔着白鸟头顶的空气与另一名疑似路过的好心咒术师对上了视线。 露在墨镜外一点的苍蓝色眸子倏然收缩,白髮少年与表情上看明显还有些搞不清状况的健硕男人面面相觑着。 察觉到哪里有种违和感的我这个时候也若有所感地抬起来头,总觉得刚刚技能栏里好像有某个框框闪动了一下。 抬起脸,我撞见一名唇角有疤、穿着黑色紧身衣面容十分眼熟的男子。 此人正是前不久才有过单方面一见之源的伏黑甚尔。 「……」 非但是我,在场的三人全都陷入到了各自诡异的沉默。 一面还捂着惠的眼睛,我一面思考,是不是自己当初没能救回这人、还背着他当起了他儿子的爸爸以至于对方化作诅咒前来找我算帐之时—— 便听在场两名男士的嗓音一前一后地响起: 「你……五条家的六眼小鬼?」 「艹。尸体在说话。」 第39章 我敢说。 五条悟绝逼是个平平无奇的冷场大聪明。 就在他精闢地以寥寥六字总结出当前所发生的非日常事件后, 小半条街都陷入到了诡异的静默。 倒不是因为他的嗓门有多大。 你想想,那么高的个子,往人群中一站就显得鹤立鸡群引人瞩目的, 偏偏还长了一张吸睛帅脸, 不说十成十、十个里边也有八个会有意无意地往他这边看来吧? 而作为人群的焦点,方才五条悟面对空气喊出地那么一嗓, 自然是引起不小的波澜。 是的,面对空气。 迅速确认过技能栏中的【召唤2.0】确实是亮起来的、脑袋快速运转过后,我初步断定面前这本该是「尸体」的高大男人在阴差阳错下成了我召唤兽这样一类的东西。 呃,或许式神/英灵/宝可梦的说法要显得更为高大上一些? 反正总之就是那么一个东西, 以普通人的肉眼大概是看不到的。 说了那么多,总结下来就是—— 路人视角里,五条悟突然伸出手, 捏爆了我头顶的空气(四级咒灵),再来是抬眼,对着空气(伏黑甚尔)喊了一声「尸体在说话」, 十分地…… 社会性死亡。 就,一点也不符合帅哥的高冷形象。 虽然这货在熟人面前没有形象这种东西可言。 似乎五条悟也感受到了那股脚指头抠出四座薨星宫的尴尬感,当下,他停止了与伏黑甚尔的无意义对视, 掐着眉心抬起飞快比了个手势。 大概0.001秒后,神奇的一幕发生, 停下来观猴的路人纷纷像是忽然集体失忆, 视线不再看向我们这边,重又投入到了各自的事情当中, 自顾自赶起了路。 ……太好了。 在内心松了一口气。 想着刚刚那一下, 貌似是五条他弄出来的什么简易术式吧。 不得不说身边有个最强就是好使。 然而在解决了被围观的事件后, 三个当事人又陷入到了新一轮的大眼瞪小眼,不知该以何种话题作为开头的我们,依旧默契维持着诡异的缄默。 而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终于有一个人最先忍不住了: 「倒是……说点什么啊。」 是惠。 被我捂得眼珠子都要扣出来的惠,这时提高了声音说。 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语气有股子莫名其妙的奶凶,估计是踩到了他什么奇怪的雷点。 于是,宠孩子的几人像是重新连接上信号般,同一时间齐齐开口—— 「这是小白鸟你的术式?」 「所以我成了这丫头的打手?」 「胸肌给摸么?」 声音混杂成一片,一时间热闹非凡,可说是非常捧场了。
第78页 但…… 似乎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嘴瓢完后,我忙对着抓拍下来完全能做表情包的两人连连摆手,疯狂否定: 「刚刚那句话不是我想说的。」 摸熊什么的,如此虎狼之词怎么会出自我这样一个娇俏可人的淑女之口? 说来也是奇怪。 明明像是伏黑甚尔这种体格身材的男人向来是不存在于我的审美范围内的……硬要说的话,我更喜欢的是身材偏纤细型的纸片美少年。 虽然当年沉迷jojo时审美有一段时间被肌肉勐男兄贵风带歪得不成样子,但都过去那么久了我的不管是审美还是xp什么早已回归到了最初的起点。 所以…… 谁来告诉我,此时,我的这只手它为什么在不受控制地自主行动啊!! 「怎么的,揉得开心吗?」 太阳穴突突跳动,挂起一脸黑线的伏黑甚尔一巴掌过去,「啪叽」一下按在面无表情正上手比划的少女脑门上。 怒极反笑的样子像是要将人的头给拧下来。 不瞒你们说,我的内心此刻盘踞着两个小人。 其中一只是头带光圈、白衣白髮小天使形象。 她的嘴里痛彻心扉喊「白鸟你在干什么啊白鸟怎么能偷抓良家妇男的熊呢」、「快住手我不要面子的吗」,挂着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另一个是头上生角、黑衣黑髮小恶魔形象。 小恶魔满不在乎,不断向我洗脑「这有什么,当年白鸟你不也还妄想亲手体验一把龙舌兰姑娘的胸肌吗」、「既然穿越了就要随心所欲地活着」,挂着猖狂的痞老闆式笑容。 好傢伙,我愣愣多看了那只小恶魔一眼。 你tm不是尸体二号吗? 你怎么扛着黑羽的衣柜? …… 完了,彻底完了。 由于今天一整天都在赶路太过劳累,于是我终于坏掉并且开始出现幻觉和身体不受控制等一系列症状了吗? 「不、」系统说,听声音这个损人憋笑憋了有一会儿了,「不用担心,只是系统还未完全和你身体融合适配,你状态有些不稳定罢了……坏掉只是暂时的。」 原来是这样……早说啊。 大大松出了一口气。 可能是放心过后勐地松懈下来,疲惫感在这一瞬从心脏向四肢百骸蔓延。 很快,我像是大脑供血不足,视野乱晃后脑勺朝着身后站着的那人怀中砸去。 系统:啊,这个也是正常现象,你召唤出来的这么个东西他太强了,会迅速榨干你的体力。 系统:之后调.教一下再套个束缚什么的就没问题啦。 系统:哦对了,使用术式的前后多补充点糖分。 就这样,流年不利——万万没想到,我一个都当上爸爸的堂堂少年漫的男主角,居然有一天会拿到女主剧本,在关键时刻点亮被动晕倒技能。 另一边,早已被放置在地面的伏黑惠此时见白鸟冷不丁的昏迷,加之联想到先前对方一系列异常的行为,小脑袋瓜灵光一闪,拉着身边五条悟的裤管,定下了最终结论: 「五条哥哥,这个大叔没准是……『蛊王』。」 伏黑惠有理由相信,白鸟就是被对方蛊惑,才会做出如此不符合人设的没下限举止。 「你说得没错呢,惠。」 「确实不能让这么危险的人呆在你们的身边:)」 只手摘下墨镜,眼看着拥有黑化迹象的白髮少年皮笑肉不笑转向伏黑甚尔: 「虽然好像已经说过一遍了,但是现在我介意再说一遍——」 「最后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看看仅仅被自己轻轻一按就瞬间倒下的少女,又看看一脸「爷就是想打你没道理」的六眼小鬼,合理怀疑自己遇上了专业碰瓷团队。 低头,再看向小鸡崽一样躲在五条悟腿后只露出半个海胆脑袋的伏黑惠,表情霎时有那么一瞬的怔愣。 「啧,五条家的少爷,现在没工夫和你打,」抱臂,黑髮男人下巴朝被对方搀扶住的女生侧了一下,「把她弄醒,我有事情要问。」 「啊咧咧?」闻言五条悟抬手将白鸟面向男人一面的耳朵捂住,半边眉挑起轻笑一声,「这时候终于想起要关心一下儿子了?」 烦躁扫了一眼眼神躲闪、对自己似乎全然陌生模样的亲生儿子,伏黑甚尔否认道: 「不。」 「——这丫头刚刚摸了我,还没给钱。」 五条悟:「……」 当着孩子的面在说些什么呢? 伏黑惠:「……」 重点在这? * 在陷入沉睡的这段时间里,我做了一个梦。 也不知是不是那颗闪现在面前的脑花诅咒给我留下了太深印象的缘故,还是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到豆腐脑甚是想念,梦里边居然都有个脑花在后头不断地追我。 虽然我知道那并不是真的,也很想作出「不要再追啦我没有急支糖浆」又或是「再追、再追就把你吃掉」的无意义吐槽,但是梦里的我像是不受控制那般,唿吸急促,汗水飞撒,提着不方便行动的和服下摆不断向前跑着。 背景是一个漆黑又骯脏的巷子。 在那污秽不堪的地方,我就这么逃啊逃啊,身后迴荡着黏黏煳煳肉块与肉块、沟壑挤压沟壑发出的水声啧啧,既反胃又猎奇。
第79页 我知道那是脑花怪物在追逐我时的声音。 梦里的我不受自己的控制,不断地奔跑,像一只被掰断翅膀再飞不上天徒劳垂死挣扎着的残鸟。 身后追逐而来的,一会儿是弹跳的脑子,一会儿又变成了模煳影子的男人,我每回一次头,他就离我更近一些。 最终的,我跑不动了,很轻易就被从后头抓住了胳膊,按在了一旁满是喷溅形血迹的土墙上。 看不清脸的男人狞笑着,嘴里还哼着阴森的不知名小曲,听着像是平安时期的和歌。 他和我说着话,听不真切,说着说着便就这么揭开了自己的头盖骨。 我觉得我可以给他配一句清唱「掀起你的头盖骨」,多切合此情此景。 可是我没有,我只是冷漠地听着从「自己」嘴里发出的悽厉惊叫,像是被指甲掐住脖子的幼兽。 可怜,绝望。 下一秒,感受到头皮被强烈拉扯,一片疼痛中我的视角突然自动切换。 再回神,我已从故事主人公少女的主视角转变成了上帝视角。 再然后—— 咕啾咕啾。 我眼睁睁看着被男人抓在手里那个刚刚从颅腔里挖出来的新鲜脑子,蠕动地长出带着肉芽的触手…… 触手末端尖刺弹出,最终和十数条噁心的蛇般扭动着震盪出黏液捅入了被压制猎物的脑中。 我看着少女的脑袋便就这么跟颗包菜般被硬生生划成平整的上下不对称的两部分。 原本的大脑被章鱼一样丑陋的脑子吞噬替代。 可怜的少女从最开始的剧烈挣扎到逐渐微弱,企图掰开男人有力大手的小手也缓缓垂落。 最后的最后,指尖抽筋地颤动一下,再无动静。 一秒,两秒,或许整整有一分钟。 男人的躯体轰然倒下,瘫软下去的女孩顶着满面的鲜血搀扶着墙体,重又站了起来。 嘴里呢喃着断断续续呢喃着「成功了」、「这将会是■■■■■的一次壮举」一类的话语。 我看着那名气质发生彻底改变的少女,她从头髮里一路向下渗透的鲜血打湿了苍白的唇瓣,让之染上了像是吃过小孩子一样的殷红…… 勐地。 仿佛是发现了正在「被注视」般,梦中的少女精准无比向着我的方向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迅速扭头。 唇角缓缓勾起阴冷弧度,诡异笑将起来。 …… …… 我最终是在迷迷煳煳之中被咕咕乱叫的肚子饿醒过来的。 那种飢饿的程度怎么说呢? 硬要形容的话我觉得现在的我饿得可以吃下三个像惠那样的小朋友。 「你……没事吧?」见我醒了,系统用着复杂的声音问我,「有没有梦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有急着回答,先是四下看了一圈,发现自己正待在一个陌生的卧房。 感受了一下,身边感觉不到召唤兽……咳,甚尔先生的气息,应该是消耗光了我的体力所以技能自动消失而强制回去了。 惠正缩在我的脚边抱住自己安静入睡,身上卷着一部分盖在我身上的被子,被人胡乱搭着一条五条悟的常服。 发现这小孩就连睡着的时候眉头也像是不高兴一样微微地皱着,有点严肃,可自然鼓起惹人想戳的一丁点婴儿肥,倒也算是可爱。 「我很好啊,就是有点饿。」 我这才回答着系统,顺手扒拉了一下趴在床边抓着手机睡熟的某颗白花花脑袋,从他下巴底下抽出一包被压瘪了的巧克力豆。 「梦的话,确实有梦到一个有点阴间的梦……」 不过那种程度还远远吓不到我就是了。 「居然这都……没吓到你吗?」 系统表示有些震惊。 听他碎碎念说:「我本来睡得好好的,结果突然接受到了你脑海里的画面……」 「好傢伙我即使是死了灰都给扬海里了也要在东京湾用腐朽的声带直唿好傢伙——吓得我立刻清醒并且半年以内都不敢再吃长得像核桃的食物了,呕……」 我:「哦。」 系统:「所以说为什么你还能像那样面不改色地吃东西啊?」 「唔,可能我已经习惯了?」我嚼着巧克力豆,想了想,说。 并告诉他,平日里没有任务的时候被会硝子拉去打个下手,切切手指划拉个肚皮什么的。 五个脑子七颗心脏的无名尸体我都见她解剖过,相比起来这种程度用来下饭刚刚好。 「卧槽。」 系统闻言立即恶狠狠地打了一个寒战。 「这就是你们咒术高专的女孩子吗?爱了爱了。」 不过我转念又回想了一下。 当时,当我还处于第一视角的时候,自己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无法忽视的「恐惧」。 而恐惧的本身并不源自我,很明显属于梦里那个被强行掀开脑子并被夺走了身体的女孩。 这是我的预知梦? 还是说在和过去的某个人共着情呢? 隐约猜测到了什么,只是我向来不想去浪费脑细胞深究一些对于目前发展没有意义的事情,于是很快将这个没头没脑的梦境抛之脑后,专心致志往嘴里塞着糖豆。 我原以为天色已经很晚了,晚到是时候拿盆干饭了,直到我摸出兜里的手机瞄了一眼时间,才知道此时已是第二天的早晨。
第80页 淦哦,怪不得那么饿。 思考着要不要去附近的便利店买点便当或是饭糰什么的回来,我掀被。 小心翼翼地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弓起个背,避开床上和床边缩着的一大一小两团猫猫,注意不发出声音吵醒他们,挨着床头柜一点一点将身子往地板上送去。 手掌还没有彻底脱离床榻,便感觉身边那一大团动了动,手指被一只手圈着下半截轻轻握住了。 弄醒他了? 回过头,一眼撞上睡得跟个宝宝似的满脸纯洁岁月静好的五条悟。 五条悟现在是五条不闹。 睡得迷迷煳煳的他就这么乖乖巧巧地牵着我,有点凉的指腹贴在指关节的皮肤上在睡梦中小小摸索了一下,带起一丝丝痒意。 我有些哭笑不得反捏了一下他的手,心说这傢伙是什么睡觉时候非揪点什么东西才能够安心的小孩子吗? 就像刚出生的婴儿,只要一抓住大人伸出来的一根手指,就会不由自主平静下来停止哭泣。 挨着他身边蹲下,认真看了会儿少年的睡颜,忽然起了点捉弄心思。 我伸出另一只空闲下来的手,食指探出,没什么意义地戳了戳五条上下交错在一起的睫毛。 他的睫毛我已经反覆描述过很多次了,银白色的,很长,很漂亮。 被我白皙手指戳弄的时候微微颤抖着,就好比现在,会变得有点点可爱。 挺像被戳到但是挪不开身子只能缓缓在原地挪的小蚕宝宝,或是其他什么白色的可爱小虫虫。 之前,当我把这个比喻讲给同窗们听的时候,夏油杰一度震惊我居然会觉得虫子可爱。 而硝子则表示我都能觉得五条悟可爱,会绝对虫子可爱也不足为奇。 然后不知怎么的,随着他们逐渐偏移主题的讨论,后来五条就继「五条闹」、「五条烦烦」、「五条瞎晃悠」、「五条爱散步」以后又多出了一个「五条虫」的外号。 为此五条悟本人还不太高兴来着,以为我们是在暗讽他按着大长腿做拉伸运动的时候看起来像只摇摆虫。 虽然不能说相似,只能说完全一样,但我还是昧着良心哄他说,大家都觉得你像一条人见人爱的猫猫虫,所以才会这么说的。 然后这个傢伙居然真的信了并且没有一点起疑地欢愉接受了。 若是夜蛾老师在场,估计会以拳头抵额,苦涩地表示「这孩子大概对人见人爱怕不是有什么误解」吧。 不过虽说如此,我敢打包票,还是没有多少人能够拒绝睡着的五条虫虫的。 玩腻了他的两条虫虫……不,俩睫毛之后,觉得没什么意思的我,眼睛四处乱瞄着。 这么一瞄就发现这瓜皮的嘴唇好像也挺好看的。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 唇色适中,既不会过浅让人感到过分苍白,也不至于过于拥有血色叫人一看觉得像是刚吃过小孩子或者辣条什么的。 主要是嘴唇的形状很好看,叫人想掰开偷看一下里边长的两颗小虎牙。 想了想,我摸了摸口袋,随手将揣身上的一管唇膏拿了出来。 之前说过我经常会忘记喝水,夏油杰知道以后总是会记得帮我买水。 而作为好姐们的硝子,她则体贴地将她新买的唇膏送给了我。 看了看手里握着的东西,我眼珠转了转。 稍微……在五条悟的嘴唇上试试效果应该不过分吧? 大不了趁他发现以前赶紧擦掉就好了。 毕竟这傢伙也曾趁我睡着的时候,做过类似那种「用油性笔把十根手指全部涂黑」的很过分恶作剧的。 啊,想到这里我重新拾起了当年的怒火。 顺便也有了巫蛊他的底气。 哟西,机会难得,就这么干吧~ 第40章 「啵」的一声, 帽盖打开,白色膏状柱体随着底端顺时针转动微微探出。 我屏住了唿吸,顺着少年好看的唇形细细腻腻一点点勾勒。 因为有点手残的缘故, 有那么一点膏体涂出了界,但是问题不大, 我伸出几根手指小心翼翼擦去沾在外边的唇膏。 食指擦过上唇瓣。 无名指蹭过下唇。 小指轻刮过边缘。 用指尖的体温加速抹开、渗入…… 大功告成以后退开一点,刚想欣赏一下面前成品, 忽地感觉到指尖一疼。 另一只还放在五条悟手里的那几根手指勐地被他揪紧了。 「啊……」 以为是我的恶作剧露馅了,刚想开口认怂说句对不起的话语, 却是被睁开眼睛的少年一把用另只大手捂住了嘴。 他朝我侧头示意了一下惠的方向, 我会意地点点头。 刚以为这人要和我偷偷退出房门时,哪想猝不及防被对方顺势一把拉住胳膊,朝后拖了一点。 ……直接带到了更里间的隔间内。 房门被五条悟抵在后头,将惠存在的那个主卧隔绝在外。 依旧一头雾水的我感受着脖颈灼热的鼻息。 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 身后之人的唿吸和平常相较起来有少许急促。 等等。 这种状态, 还是大早上。 该不会…… 果然, 听到他说: 「还真是信任我啊, 小白鸟。」 「大清早就靠过来这样密集的碰触,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把持得住呢……」
第81页 我:「……!」 消化完毕,头顶飘起一个f开头脏话的同时, 「噌」一下冒出足以瞬间将诚哥家水壶里水烧开的热气。 大意了。 在心里将自己大骂了个遍的我终于察觉到刚刚一系列的行为并不是在玩虫。 而是在玩火。 所以说这傢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中途一半?还是一开始就在戏耍我? 但不管怎么说,会发展成现在这种情况大概最开始两个人谁都没意料到的吧…… 管不了那么多了, 理智告诉我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破门而出。 再待在这里保不准会演变成会被「哔——」或者「口口」和谐掉的内容。 「别怕。」 见我僵硬着欲要挣扎起身, 有些滚烫的身体窸窸窣窣靠近了些从身后揽住。 「我……不会强迫小白鸟做讨厌的事情哦。」 耳畔闷闷传来的声音低哑得不像话, 白鸟察觉到有什么热乎乎毛绒绒的东西贴过来隐忍地蹭了蹭她的肩膀。 「……」 虽然这种接触在二人之间并非头一次, 甚至年少时两只小的为躲过夏油夜间查房曾也挤在一张被子里艰难地打着游戏。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就算是迟钝如她也能朦胧感觉到此刻不论是这份热度还是触碰都和从前任何一次不同, 不同寻常。 砰砰,砰。 混在一起的的声音。 「那么你觉得,什么是我不讨厌的事情?」 可能我是真的大脑短路了吧,问出了一个十分白痴的问题。 「嗯,我不知道,经常会看不出白鸟在想什么。」 「真是的,有的时候,就连六眼也拿你没办法呢。」 梦呓一样碎碎念,五条悟的嘴唇随着他话语声一张一合,轻微动弹着。 还沾着冰凉膏体的柔软唇瓣稍触即离点上颈部敏感细薄的皮肤…… 「唔。」 痒,很痒。 发热发烫的那种痒。 物理意义上的,当然也包括心理意义上的,乱糟糟地搅合在一起。 像是打碎在地上又打着圈圈搅拌了个遍没有卖相的奶油蛋糕。 我想啊,硝子的唇膏害我啊,蹭得我后颈滑腻腻的,让人联想到不妙的东西…… 想着要是那时给五条悟涂得再厚点,或者硝子送我的是更润点的唇膜,他这么嘴巴点来点去贴来贴去的会不会直接拉丝? 由以上乱七八焦的心理活动来看你就会知道此时的我已是有些神志不清了的。 而后头,那只大早晨生机勃勃的白毛在神志不清地蹭了我一会儿,也总算是有了要放过我的迹象。 他的手还是滚烫的,抓着我的肩膀朝外推了推。 「抱歉抱歉,吓到你了?」 五条悟说着,毛绒绒离开了我脖子。 「啊啦,不过说起来,光是通过接触小白鸟的肩膀都能感觉到心脏在砰砰砰砰跳动。」 「你有一颗强劲有力的心脏呢,真厉害。」 恢復到了从前的语调。 就好像在稀疏平常地讨论着解密rpg或是galgame的通关攻略。 在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地强行转移话题吗? 「谢谢,心率过快是因为有被吓到,」于是我也用着平日的语气,也开始强行转,「刚刚不小心挨上的时候就觉得尺寸很不可思议。」 「嘘嘘比赛一定能轻易拿下第一名吧,太棒了。」 说完我们两个都沉默了。 「小白鸟……不觉得话题转移得太过生硬了吗?」他语气艰涩。 「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吧。」我木着脸皱眉。 他默了默,话题毫无预兆跳回来:「是你先放的火,我才……」 「既然醒了就不要装睡啊!」 「……」 好吧。 我承认我也有错。 就在刚刚脑袋乱成一团烂蜜柑时,想清楚了一件事。 我眼前这孩子,这只很久之前只有那么一点大的猫猫已经长大了。 或许从今天起,或许更早一点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再把他当作像从前那样看待了。 触碰,拥抱,距离感。 这些放在我们之前都不是问题。 可要是套用在气血方刚的现如今,稍微不谨慎就会擦枪走火。 会像放入鸡蛋的微波炉,会像被点燃的不纯氢气,「砰砰砰砰」炸我们个满头满脸。 我干坐在五条悟的大长腿之间,用像是抽着事后烟的冷静心态思考着这些。 能够感觉手心被他抓在手里翻来覆去、扣扣挠挠地玩着。 倚着门,他似乎也在静默地思考着些什么。 几秒钟后,我们同时开口。 「我……」 「你……」 「女士优先。」他说。 「我们,」我说,「以后要不要保持点距离?」 我说完了,等着他的回覆。 他很任性,他没有回覆,而是说了他最开始打算说的部分。 「你要试着和我交往么?」 「……」 「……」 「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啊!」我跳起来,顶到了他的下巴,「答覆呢?」 「我的问题才比较重要吧!」他痛得龇牙咧嘴,压着我的肩膀按弹簧一样按下来,「好好听人说话啊!」
第82页 「你才是总听不到别人在说什么的那个傢伙吧!」我吼他。 「我知道啦!我的答覆是:我不要!」他也吼回来,「所以你的答覆呢!?」 「……你居然吼我?」我眨着眼睛,瞪他。 声音委屈。 「……」 他像是不知道我还能那么无耻,为了转移话题而无所不用其极。 他败了。 最强的他败在了我这样一个弱女子的无耻之下。 最终,五条悟垂头丧气着将嘴唇压在我肩处的衣料上,一点不剩地擦掉了被恶作剧涂上的唇膏。 然后我便听着他也用着一听就知道是装的委屈声音抱怨了一些有的没的。 比如,在很久之前看到我给夏油杰系上围裙编好双麻花辫时,他会赌气到多吃掉三罐小饼干。 比如,在看到我亲昵地和硝子玩pocky游戏时,会气唿唿地跑出门将附近便利店和超市的pocky全部买下加速售罄。 再比如,他给伏黑甚尔故意买了孕妇都能穿的特大号款宽松衣物,换上以后松松垮垮再也看不出身材。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是不自觉做了各种事情。 各种的起源都是因为我。 「我想,」他抓抓头髮,认真说,「这就是爱情。」 我:「……」 你可别碰瓷爱情。 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我问五条悟:「所以,我当初不翼而飞的三罐小甜饼是被你给偷吃掉的?」 「嗯。」他点点头。 「一个月都买不到pocky也是因为你?」 他又点了点头。 我被他此刻的老实给气笑了。 但是气着气着又觉得他这老实交代的样子有些可爱。 之前只把五条当做是猫,在身边怎样闹腾都没感觉有哪里不对。 但是现在,事情有了一个魔幻的发展,神奇的走向。 那就是突然有一天我勐然察觉我的猫猫长大了发育了,变成人类大帅哥居然还说喜欢我要和我谈恋爱了。 面对这种情况,我到底该不该答应呢? …… … 还用说吗? 当然是答应他! 答应他丫的! * 于是…… 就这么成了五条悟的女朋友。 虽然乍一看多少是有点草率,但仔细想想,五条最近几日确实是让我心跳加速过三次。 好吧,加上今天的是四次。 都说事不过三,这都过了三了就应该不会是错觉了。 说明我对他还是来电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段爱情最后没有结果,他将我甩了或者我和他分了,也没有太大关系。 毕竟世界上有35亿男人呢,口香糖不小心吞掉了或者嚼没味了我还可以换一片呀。 只不过,还有一件事…… 介于五条悟很多时候都表现得像个幼稚鬼,有的时候我还真无法将他当同龄人看待。 会有时候想当他爸爸倒是真的。 考虑到这点我于是担忧地戳戳身后已经升级为男朋友的傢伙: 「打个商量,你以后成熟一点成不?」 他:「嗯?」 「唔,」我说,「如果保持你现在的性格的话,感觉我像是在和心智不健全的小学生谈恋爱什么的,总觉得有点像是在……犯罪。」 虽然我的思考角度非常清奇也非常电波,但是有时候搭配上五条悟那张童颜和他的性格食用,是真的感觉很有背德感啊! 「没关系。」 五条悟说,看着不仅接上了我的脑电波,而且完全没有对我将他视同于小学生而感到生气。 他将我的脑袋扳过来,面对面额头抵额,鼻尖轻轻蹭了一下我的鼻尖。 细软的髮丝还有睫毛分不清地纠缠在一起,软得不像话地擦过我闭上的眼皮。 我听见他张口说话……吐息打在脸颊上,飘来清凉薄荷甜丝丝的味道。 猜测这他要么是新买的牙膏的味道,要么就是他爬到我床边睡回笼觉前,刚解决掉不久的薄荷味脆皮甜筒的味道。 ——于是他说的什么呢? 你知道,即使是在这种刚确定完关系、周遭氤氲着快要烤好小蛋糕的甜香氛围下,五条悟这个人也自然说不出什么好话。 他说:「没关系哟,小白鸟不论是脸蛋还是身高都更贴合小学生呢~」 捧着我的脸搓来搓去,心情看起来别提多好。 「啊,尤其是身高,反倒是我这边犯罪感更加强烈……哎哟。」 「你在说什么p话!」未等他说完,我便用头槌把他撞远,「我最近有在喝牛奶!会长高的啦用不着你瞎操心!」 仅仅只是锤过一下当然还不够解气。 復仇心素来极强的我正要加倍返还,视线却是忽然下移注意到某处。 嗯,某处。 这一瞬间,我感觉到刚刚还在内心得意忘形开屏的小孔雀,此时立刻怂怂地缩成了没用小鹌鹑。 对不起…… 我撤回前言。 没有哪个小学生那个地方能这么可观的。 哈喽,我假装自己在和它打招唿——小小悟,都这么久过去了你还精神着吶。 唉,五条悟他忍耐力可以的。 可能是见我又被轻易吓到了,少年用气音低低嘲笑了一声,大手一伸,将我的身子跟转椅一样转了个面。
第83页 「安心安心,」他拍拍我的头,顺着毛依照脑袋的形状一寸寸抚下来,「不是说过了吗?不会做小白鸟你讨厌的事。」 脸有点热,我将双腿併拢任由他抱着,在五条悟的笼罩下保持着自闭抱膝的姿势。 气氛有一点点尴尬,我于是没话找话:「吶,照你这么说,我们以后就算是共犯咯?」 下巴一下一下磕在膝盖上,我轻声问。 「嗯?」 五条悟发出一个带上疑问色彩的单音,好像还处于企图冷静的贤者状态,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说——」拉过他特别特别大的手,扣住,晃了晃,将人带入我的逻辑,「我觉得自己在和小学生谈恋爱,你也觉得自己在和小学生谈恋爱,两个人都在犯罪,所以是共犯。」 「既然成了同甘共苦的情侣/共犯,从此以后我不会嫌弃你幼稚,你也不能总揪住我身高上的硬伤不放。」 「一句话——不许再说我矮!」 不管他前面听没听懂,反正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我说完了,并觉得自己逻辑十分清晰,感情十分丰富,严肃地看着他。 他:「噗。」 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谁知,五条悟却是被我逗笑了。 笑得很开心,一边说我可爱,一边笑得整个身子都在抖。 带着我也跟着他蛇精病地一块抖。 「笨蛋,」他将我往上带了带,抱紧了一点,我们又贴近了一些,然后对我说,「小学生和小学生谈恋爱不算犯罪哟,女朋友。」 「那算……早恋?」我震惊,「岂不更糟?」 「不不不,算年轻有为。」闭上眼睛的五条悟嘀咕说。 很明显没过脑子。 算了,以他这箭在弦上的状态也不指望他能有脑子。 咬着手指头转了几下眼珠子。 天人交战一番,我最终还是小小声说: 「那个……需要我帮忙吗?」 指「弄出来」那种事。 嗯嗯嗯,虽然很不和谐,但是男女朋友之间做这种事情应该很常见吧? 五条悟靠在我身上摇摇头:「不是为了这种事情才想要和白鸟交往的啦。」 「那我迴避一下?」我说,「拖太久的话,会不会……不、不太健康?」 「唔,健康啊……怎么办,不太想现在就放你走耶?」他说,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叫我的名字,「小白鸟?」 「嗯嗯。」我应。 「给亲亲吗?」抱着我摇了摇。 「亲亲会好受一点吗?」我学着他的叠词。 拦住我肩膀的手指紧了一下:「嗯嗯嗯。」 点头时的连带着软软的头髮在我后颈蹭来蹭去的。 啊…… 他的小鼻音太可爱了> 我遂一咬牙:「给亲。」 「好耶!」 后头给我当垫子的大型猫科动物像是嗅到猫薄荷那样,窸窣着动弹了蛮大一下。 忽而犹豫地又停下。 「……给亲哪里?」他呆呆地问,「是只给亲脸?还是不存在的猫猫耳?」 「噗——」 我被他小心而又谨慎的样子逗得有些好笑。 想想看,这傢伙明明那么大一只,从身后揽过来的时候却完全感受不到重量。 别说力度不大,倒不如说在对待女朋友上简直在环圈着一只易碎的物品。 嗓音也像是怕惊扰了庭院里落足、随时可能飞走的某种小动物,跟化在舌尖的棉花糖丝那样轻柔地融在空气里。 如果不是我看见过他祓除诅咒的样子,几乎都要怀疑他就是个这么性格的人了。 所以说,这就是作为五条悟女朋友的特别待遇吗? 爱了爱了。 「自信点,男朋友,」心情很好的我立刻抬起头,仰首映进他苍蓝色的眼睛,「当然是哪里都可以亲。」 说这话的时候,lsp如我还是很在意地不自主往下瞄…… 然后就又被大大悟固执地按着掉转了回去。 不得不以一种极无安全感的姿态背对着向他。 「居然也会害羞啊,五条……」 本想嘲笑他一番,哪里想最后一个「悟」字却是堪堪在唇边打了个旋儿,硬生生成了一声轻哼的…… 「唔。」 颈侧……被咬住了。 居然是从这里最先开始么? 难不成是因为五条悟喜欢吃甜味鸭脖的缘故,于是莫名对脖子情有独钟? 我暗示自己放松,放松。 企图依靠将注意力放在奇怪的地方,用以缓解自二人交接处灼烫着窜向浑身的电流。 五条悟小的时候是有虎牙的,换牙之后尖尖的部分更加明显。 恶劣地大笑时已经变得很轻易就能看到。 他现在就很好地将这对虎牙派上了用场。 叼住,啃一口,拿着碾磨一下,最后怕人疼了安慰地伸出舌尖舔一口。 这样那样那样再这样。 我有理由怀疑他将我当作是奥利奥一类的点心在对待。 可即使是作为他嘴里的一块小饼干,我也依旧是被弄得很没有骨气地快要化掉。 「不给咬不给咬!」 当耳朵也被叼住,要饱受其害时,我躲着他的猫牙大杀器缩成小小一团,往后贴上了五条悟护在身后阻隔我脑袋磕上地板的手。
第84页 「抱歉吶,」他眯起眼一副餍足的模样,舌头伸出来一点一闪而逝地舔舔嘴唇,「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女孩子也能像御手洗糰子一样香香软软的。」 若是换一个人对我这么说,我还有可能勉强把这句当做是情话。 类比于「你是我的优x美」。 但是当发言的对象换成了五条悟以后,其间的含义就有待商榷了。 或许在对方的眼里,他的女朋友非常可口。 物理意义上的。 「谢谢夸奖呀!」于是我送给了他一个优雅的白眼,揉着被一路咬到有些胀痒的地方,「我以前也从来不知道和处男谈恋爱是好累的,你就只会这么啃来啃去吗?」 「……##」 「咚——」 视野陡然切换,眼前是少年俯视过来的精緻面容。 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自己的身体已在刚刚那瞬被眼前之人撂倒并压制着按下,现如今镶嵌进了冰冰凉凉的地板上。 「好冷的……地板。」我错开五条悟变得有些冰冷的视线,说。 「那,我让你变得热起来?」 他可能也没有经验,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竟然作弊地丢出了我们一起玩过的小黄油里边的一句台词。 有点……诡异的可爱。 我像条虫虫一样挪了挪,发现被圈得严严实实的,只好重新看向将我扑倒的大猫: 「悟不是说不会做我讨厌的事情吗?」 你看。 我连称唿都变了,足以见得我现在是多么地有诚意。 「白鸟你很讨厌这种事吗?」他居然反问我,指尖轻轻摩挲过我的脸,缓缓笑起来,「还是说,你讨厌和我,做这种事?」 「不,只是……」 只是你不觉得这车速有点快吗? 嗳……等一下? 正常的情侣是什么样的? 也是会在确立关系后就相约高速吗? 糟。 经验全无。 我是怎么脸大地说别人是处男的? 完全是半斤八两啊。 「——只是什么?」 「只是我们还、还没有买……」 为了不被嘲笑成「稚嫩」又或是阴阳怪气「哦卡哇伊阔多」,我只能崩着嘴角装出一副很成熟的样子,朝他比了个圆圈圈的手势。 嗯,不是我不敢我怂。 而是我们手边没有tt! 「啊,那个啊?」五条悟歪了歪头,旋即加深了完美的笑容,「没关系哦,我会全程开着【无限】的,【无限】小白鸟知道吗?」 「——就是距离无止尽地无限缩小,但是碰不到的意思。」 「可以简单理解成一层被无限压缩的膜啦,嗯,所以我不会碰到小白鸟的哦?」 还……还能这么用的吗? 受教了。 不愧是「最强」,举一反三开拓新用途的能力也是常人无法企及的。 但是,……耶? 虽然面前的悟是笑着的,可我怎么总感觉他在生气? 是被我之前的「处男」发言激怒了吗? 伤到作为男人的自尊了啊…… 我不做人,我很抱歉。 见我眼神躲闪,沉默不语,白髮少年误会了什么般侧脸嘆出一口气。 「那还真是抱歉,我没有经验,也没有大胸给你揉,头髮也不是黑的,不能满足你。」 我:? 谁和你说我喜欢大胸和黑髮了? 所以搞了半天这傢伙是在吃醋吗? 吃谁的醋? 大胸?蜜璃? 黑头髮?那个带蛇的异瞳店长?还是夏油杰? 还是大胸加黑头髮? ……我身边有这么号人么?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白鸟多多少少还是有被五条悟对于【无限】新奇的探索产生了兴趣的。 从原理上来讲,确实安全系数要比可以用针轻易扎破的tt要高很多。 关键是……她也是有欲.望的。 女孩子hentai一点有什么错! 于是乎,小手抬高,就着仰躺的姿势扯了扯少年松垮的居家衣襟。 侧开脸睫毛垂落,以蚊子嗡嗡的声音小声说: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五条悟:「……!?」 五条悟承认,他刚刚确实稍微有在吃伏黑甚尔的醋。 而会推陈出新说出那种无下限的无下限使用方法,也是一时赌气所致。 他没有那么早就想要的。 最起码也得好好研究一下相关知识技巧,或是等女孩子再长大一些,各方面嗯各方面都比较合适了再…… 可是,视线落下,看向近在咫尺像是收拢了翅膀乖巧趴覆在地板上的小小一只。 衣物外头洁白细嫩的小段脖颈被打下自己的印记,耳根和膝盖被蹭上的潮红显得其他几处映入眼帘的皮肤白到令人心跳。 原本燥热差不多已是下去了的五条,此刻端详着少女脖颈一颗颗小火苗,身体重又被点燃了起来。 没问题的…… 他说服了自己。 ——我可是最强。 对于【无限】的掌握拥有无限的自信。 只需好好管理s精,算准时间,提前抽离出来就一切都没有问题的。 …… 将软软的身体捞了过来,很轻易地搂在怀中。
第85页 亲吻纯情且虔诚地落下,原先被猫猫啊呜咬下的有些痛麻地方被冰冰凉凉的唇安抚降温,逐渐变得舒适。 却是在察觉到怀里少女不自觉因害怕而轻微的哆嗦,隐忍地收回,最终只是在鸟类的可爱的肚子上一下下揉着。 温柔地像是在安慰吃坏了肚子而感到腹痛的哭泣孩子。 饶是如同这样简单的贴贴,也能产生奇妙的反应,像是强硷融化于水,唿吸变得些微迅速,吐息也有点灼热,眼眶还是什么的都呜呜咽咽哭得一塌煳涂。 最终的,当墙壁上剪影贴贴的一猫一鸟,即将要迎来童贞毕业的前一秒,所待的房子客厅里忽然传来煤气罐爆炸般惊天动地的响动。 【轰!!——】 「……」 「……」 五条悟顶着一脸黑线动作停了下来。 忍耐到极限的我,也终于是抵挡不过唿之欲出的害羞,捂着脸脚底照着房门一蹬,「滋熘」一下从男朋友的车底直接滑到了床底。 「是诅咒的偷袭?」 我抱着衣服,缩在床底只露出一个脑袋问。 「不,」五条悟缓慢地坐起,盘腿坐着,手掌捂额,「是伏黑甚尔在做饭。」 就这样,我们的第一次尝试,以某个「有经验」的爸爸整出来的大爆炸而告终。 唉,也不知道小小悟经此这么一吓…… 还元气吗? 第41章 「你怎么穿着那野小子的衣服?」 「还用人家的马克杯?」 补完眠上线的系统一见到我便噼头盖脸如是说。 「呀……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啦。」 我用比手臂长很多的袖子捧住冰镇牛奶, 一副老爷爷泡温泉的享受脸任由身后五条悟拢着微湿的头髮,放在吹风筒底下吹。 啊顺带一提,举着吹风筒和五条悟分工合作的是超乖巧贤内助(形容词有哪里不对?)的惠惠! 怎么说, 这大概就是左拥右抱,不,儿女双全……好像也不对,总之就是非常人生巅峰人世间不可多得的待遇吧嗯! 「惠再举高一点,」五条悟一把从身后环圈住我的脖子, 下巴将我脑袋顶端压下来一点指示给惠看,「嚯啦嚯啦,呆毛一点都没有吹到哟?」 「哎呀, 不行呢, 还差得远, 看来惠和白鸟姐姐一样也需要牛奶奶奶帮助长高呀?~」 看到奋力踮脚的小孩子脸侧很明显地出现了一个井号,有理由怀疑下一秒这安静的小朋友就要将手中生活用品无缝转变成大杀器对着这颗白毛大脑袋一顿爆锤。 但这孩子在见我嘴里说着「我自己来」、准备放下杯子看着要去接过他手里的风筒时, 还是说了句「没事的」并两只小脚丫踩上沙发,站高了些继续很贴心小棉袄地帮忙我吹着头髮。 「谢谢惠哦,」我一面很母爱地看着他,一面数落着身后五条,「你干嘛总压迫剥削还欺负小孩子啊?」 手抬高, 趁着贴过杯壁还残留着冰凉温度的时候,作为小小的惩戒冰了一下磕在我头顶五条悟的脸侧。 那个微妙的「和白鸟姐姐一样也需要」什么的我就不计较了。 「牛奶奶奶」又是个什么鬼? 吐槽帝的我这时不吐不快:「五条你是突然变小结巴了, 还是觉得叠词越多说话越怪越可爱?」 他被我的九阴白鸟爪成功冰镇到打了个小小的哆嗦,后缩一点, 然后依旧固执地重又粘上来。 黏住不放和个猫皮膏药贴在我头顶, 随着惠手中吹风机释放的风, 在我被吹起来的呆毛丛中连同他自己的白毛和呆毛一起飘摇着。 一起吹得乱七八糟。 五条悟:「啊——哦——啊——嘿嘿~」 如同夏日里经常会干的, 面对电风扇大声喊出无意义的单音节——这时,我们之中身高和年龄最不成正比的这只对着运转的电吹风,同样作出了以上幼稚的行为。 还成功地将自己逗笑了。 真是没谁了。 「……幼稚。」 心有灵犀的惠替我说出了心底的想法,我看他的小白眼都快要翻到天花板上去。 可就算这样,自律如他还是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将开关暂时按灭,吹风停下,小脚丫不稳踩在沙发上歪歪扭扭靠过来一点,小手抓过搭在沙发上的毛巾替我仔仔细细地擦着头髮。 真是……多谢款待。 我对这位为这个家付出太多的可爱小绅士很是满意。 直到这时等耳边电器的噪音消失,勒住我脖子的五条悟才开口吐出正常的人言: 「没有在欺负小孩子哦?」 他唔嘿嘿笑着,手贱看着像是要去戳惠板起来的认真小脸。 被对方躲开后,又对我狡辩说:「这么做只是为了锻鍊他罢了~最近、在教这孩子各种事呢。」 「啊是吗。」我完全没打算信任他的鬼话,被箍得有些喘不上气的我此时只想让他快点撒手,「我说,你先松一下……」 「哟西,提问环节——」 结果,他完全无视了我的要求,忽然如同什么逗比节目的主持人般大声喊出: 「请问,和【牛奶奶奶】一样有助于我们家小朋友们长高高的东西是什么?」 「规定用同类词回答~限时五秒钟,五、四……」 干嘛呀这货。 我和惠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抽风吓了一跳。
第86页 谁要跟你玩这种幼稚的问答啊?——本来想这么说的。 却是见身边伏黑小朋友微垂着睫毛,一副真有在认真思考的样子,不由将浇灭气氛的话语吞回了口中。 然而,飞快倒数完毕的五条悟: 「好时间到,正解是——太阳公公!!xd」 「?!」 和惠同时古怪地看向他。 ——到头来,压根就没有正经地给人留足思考甚至作答的时间吧? 所以说,从一开始就只是想把自己想到的谜底给说出来啊这个任性的傢伙! 不过惠那一脸「受教了」、「好有道理」并在企图消化吸收的深沉表情到底是怎样啦! 醒醒!不要被这个电波男给带进去节奏呀! 吐槽之魂熊熊燃烧着,一时不知该挑哪一句的我最终是面无表情地保持了沉默。 而这种沉默,显然让我那小学没毕业的男朋友很是受伤。 「那个……稍微给点反应嘛?」 他和没吱声的我还有惠打着商量。 而事实证明,比起无情的人类,反倒是门铃要更捧五条悟的场。 「叮咚——」 当悠长的铃响从门边贴着剥落的墙体传到我们的耳边的那刻,早已被使唤习惯形成条件反射身体自动动起来的惠崽,这时候乖乖下地,踩着兔子拖鞋啪嗒啪嗒地蹭去门口开门。 真是……习惯到令人心疼。 于是,我顶着不贊同的眼神,刚想去扫一眼迫使孩子如此懂事的「罪魁祸首」,哪里想身子刚侧到一半,脸颊就被「吧唧」一口飞快啾了一下。 趁着小朋友背过身没有注意这边,偷袭成功的五条悟掐了掐捂着脸有些发懵的我后颈一下,在我用询问眼神看过来时,凑近耳边咬耳朵小小声说: 「痕迹,小心点别被惠看到了哟?」 「!」 想起来还有这一茬的我,听闻险些从沙发上蹦起来。 旋即又有些恼,伸手挠了一下对方的肩膀,抱怨说这少儿不宜的猫啃出的痕迹到底是谁造成的你自己心里没有一点ac数吗? 「怪不得刚刚那么黏人呢……只是为了挡住啊。」 小声嘀咕着,我蔫蔫地说着「果然好难喝我不喝了」,将装着牛奶的杯子贴到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上,赌气地把它挤开。 「嗳?是在欲求不满吗?」 他接过马克杯,看着我笑。 上下睫毛交叠,虎牙也冒出来一点。 「小白鸟反过来黏我也没有问题哦?倒不如说这边什么时候都可以~」 「就算走在大街上,让你挂腿上还是肩膀上哪里都好,我都——」 「完.全.没.问.题.哟!~(爱心)」 我:「???」 我有问题啊!!! 挂肩膀上算是怎么回事,以为我是虫子还是诅咒么? 脑袋里都有奇怪的画面了…… 「害。你们还真是……全然一副外人都无法融入的氛围啊。」 当五条悟拿走剩余的牛奶,翻找出糖罐咕咚咕咚往里边加着一颗两颗三颗四颗等等这是致死量啊的方糖的空挡,被我无视了许久的系统终于有时间插上一嘴和我说话。 「是的,正如你所见,」我视线挪也不带挪地盯着往杯里投糖也超级可爱的男朋友,揪着两搓头髮装作娇羞地对戳手指和系统坦白,「我和我家猫猫搞对象了。」 「呵,」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嗤,介于「呵」与「哼」之间,「天热了,是时候把这傢伙提前丢入狱门……不,干脆弄去尼伯龙根吧。」 他:「这样一来小白鸟是不是能够彻底忘掉他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歹毒地笑了起来。 我:? 不要表现得跟个不开明的笨蛋家长一样啊…… 还有梦幻联动什么的也差不多得了……玩不腻的么? 「哎,话说这栋房子是遭到了什么核弹袭击吗?」 正当我和系统以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和谐交流时,一道女声从玄关传来。 「硝子硝子!」 一看钻进来张望的来人,立刻丢下这边的五条和系统两个顿时就不香的男人,我哌唧哌唧乐颠颠跑过去和美女贴贴。 「早上好,小白鸟,」她张开挂着个袋子的胳膊,接住飞扑过来的我顺势拍拍我朝她身上蹭去的头,「怎么样?没被悟欺负吧?」 嗯……欺负啊? 指哪个方面? 「……」眨了眨眼睛,我还是说,「没有哦。」 「是嘛,」硝子有些不放心地抬脸,看向不远处瘫开来几乎占领了整个沙发坐着的某白毛,嘀咕,「可疑的停顿……」 「硝子你怎么过来啦?」以大老爷们豪放之姿喝得嘴边一圈牛奶的五条悟,朝看过来的她招招手打招唿,「我的早餐呢?杰呢?」 「来围观医学奇蹟,」硝子回答第一个问题,指了指后头,「至于杰,这呢。」 「居然把我还要排在早餐后头么……真是像你会干出来的事啊,悟。」 微笑着紧接而来的夏油*工具人*杰,提拎着便利店採购的食材还有速食便当点心等物,和着身边双手空空、有些小茫然的伏黑惠马上走了进来。 (伏黑惠:「?」 为什么这个人没使唤我拎东西?)
第87页 「嗨!夏油!」 这边,毛绒绒长发微有些濡湿的一颗脑袋探入视野。 白皙的肌肤还透出点刚刚沐浴后的淡粉,伸出五根细白指头的少女开心地朝着这边挥手示意。 视线在不合身的过长衬衣上停顿了一秒,扫过脖子处自家挚友小睡时会使用的枕具,细长的双眼不自觉微微睁开一些。 「……」 像是微妙察觉到了什么的黑髮少年张张嘴,默了默,终了还是尽量像是平常的语气回: 「嗯,小白鸟。总觉得有些日子不见了呢。」 旋即他话锋一转:「不过在此之前,能够告诉我这间屋子发生了什么吗——」 打过招唿迅速僵掉的白鸟:「!」 飞快闪到夏油身边去捞甜点袋子的五条悟:「!」 ——「什么也没发生!!」 很默契的二人如是说。 夏油杰:「……?」 「不像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吧?」硝子歪了歪头,虚着眼仰首看向被掀得直接没有天花板的露天客厅。 又看看黑漆漆炸得一塌煳涂的厨房,最终将同情的目光放在一脸平静见怪不怪海胆头小孩身上。 「是指这个啊……」 松懈下肩膀,松出一口气的白鸟和五条同时放下心来。 「不然是指什么呢?」夏油杰仍是保持着温和笑容,贴心地帮着惠拆开了盒饭的一次性筷子,边问,「房子被拆成这样,悟是和什么人打起来了吗?」 …… 两个男生带着小孩子围坐在一块解决早餐的功夫,我则嘴里叼着一枚金枪鱼饭糰被硝子拉到了单独的卧房里面。 「吶,果然发生了什么吧?」 当换着拜託硝子带来的备用制服时,她托腮看着忽而问了一句。 「是啊,」我说,将最后一粒扣子老老实实扣好,头髮放出来,「白天和你发消息的时候,那位『医学奇蹟』先生因为各种原因被五条悟记恨,短暂打了一架顺势拆了个家。」 我回想起一个小时前。 实际上,在没头没尾地结束了那场虚晃一枪的初次尝试后,冷静下来的五条悟当下撸起袖子退出了卧房。 直到听着外头传来的咣咣噹噹一阵响动重新归于平静,观察到技能栏显示的【伏黑甚尔】这条框彻底熄灭了下去,卧室房门才又被重新打开。 那时,一脸灿烂的少年手里便拿着唯一倖存下来的牛奶,无事发生般笑呵呵问我是要先喝牛奶还是先洗澡。 背景是被打穿了的一连好几个隔间的墙,还有摇摇欲坠的天花板。 谢邀。 男朋友很满意,就是有点费建筑。 「不全是在问你拆迁……房子坏掉的事情啦。」 硝子说,瞥了眼紧闭的房门。 确认还留在的男生组被好好阻挡在外以后,她走回来,顺势一把勾住白鸟的领子往自己身边这么一拉。 重心不稳对自家朋友也没有防备的少女立刻身体倾斜,硝子很容易便将对她来说都蛮小一只的少女接住抱在了怀里。 「小白鸟你是穿制服从来不扣最后一颗扣子的类型吧?」 将还懵逼的友人拉严实衣领向下一拉,未消退的排排牙印立刻映入眼帘。 「哇——哦。」 语调拉长,眼神边失去着高光边无感情感慨着硝子,瞬间看透一切。 「……好过分!硝子你怎能搞偷袭?」 我捂住脖子,转身,迅速跳着跳开几步。 半是埋怨半是紧张地看着面前好像有些信号延迟的姐妹。 她自从饱含深意地「哇哦」了一声后,突然之间就没了动静,只是微低垂着头站立在那边,像是在酝酿着些什么。 刘海几乎挡住一侧的脸,在眼处投下一片阴影。 「……?」 足足等了数妙,我才见她缓缓从怀里掏起一根烟放嘴里叼住,眼睛直直地拿打火机咔嚓咔嚓点燃。 在我觉得奇怪想要担心地问出一句「没事吧」的时候,她指尖又变戏法一般弹出一排随身携带的手术刀,把把带着诡异的寒光。 当烟雾裊裊升起,就见她边撸着袖子边战术黑脸地,朝门口很冷静地走去。 「硝……硝哥我们今天解剖谁?」 我脑袋跟着一起偏转,抖着声音问她。 这一瞬,直接梦回当年她带我第一次在解剖室打下手的青葱(x)血淋淋岁月。 随即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连忙从身后将人一把抱住。 「等一下硝子!你冷静一点!」 「确实……很过分,」她阴恻恻的嗓音像是从紧咬在一起的上下后牙槽中挤出,「何止过分,五条他简直是**的,【哔—】【哔——】【哔———】呵。」 「自、自动屏蔽了!?」我震惊。 「啊啊姐姐沖沖沖!!」系统这时在内心狂喜乱舞地喊,就差没挥舞着萤光棒打call了。 「少添乱啦你!」我瞪他。 a few momentster…… 一番说明。 当最终得知我和五条悟两个是你情我愿、并且再次向对方强调大家是即将步入成年没有年龄差的同龄人后,硝子总算是收了她的刀,缓缓坐在床上在抽那根剩下的烟。 片刻她看我一眼,嘆着气从放衣服的纸袋里翻找出了几盒让我感到少许意外、也确实非常需要的东西。
第88页 「不是,你怎么……」 瞳孔些微地震,一时哑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总之千言万语彙成一句话,不愧是你,我的好sister。 还真是了解我的办事效率。 「其实差不多已经猜到了,当你拜託我拿衣服过来的时候,」她说,刮刮我的鼻子,「想着你和那个傢伙都是猜不透下一秒话题会跳到何处的人,在这方面也肯定比一般人要迅速,反正这些你先拿着吧,没准很快就能派上用场的。」 我:「唉,实际上……」 这边我们外头进行着女孩子的闺蜜会谈,内部系统却是在我接下来的坦白中和硝子一起瞳孔剧烈地震。 他:「不是吧阿sir我只是补了个小觉不是穿越了十几集没错吧?不应当吧不应当吧?这不比《总之就是非常可爱》效率?是不是明天就要考虑份子钱的事情了?我?嗯?我?嗯?」 「啊,不过说起来,」将傻掉了的系统无视,想起某件在意事情的白鸟又很快问家入硝子说,「夏油杰他最近还有在吃咒灵吗?」 而还被甩在上一个话题的她:「不是……无限,怎么还可以这么用?」 * 事实上,由于自从黑羽消失掉以后,我就换回了本来的身体。 而自那以后便不用靠吃咒灵补充营养,自然也失去了原本「通过触碰咒灵球」达成可以「」改其味道」的能力。 其实我有仔细想过,这种可以将诅咒某种性质(味道)发生扭曲改变的能力来源于黑羽,加之白天在查看【召唤2.0】的时候,我也在可供召出的个体中找到了【黑羽宿傩】这个选项。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和从前一样帮助到夏油杰的话,没准通过黑羽的力量可以做得到。 不过系统有提醒过我,目前召唤出来的黑羽可能还不是黑羽,但是对方的能力姑且还是可以使用的。 唉。 虽然当得知某一天有可能以这种方式再次见到她非常高兴,但一想到在这之前要擅自使用她的能力去帮助我的朋友,总归还是有一些心虚的。 希望她回来的时候不要打我。 毕竟我不能眼睁睁再看着夏油杰重新吃回抹布啊…… 「嚯,原来那玩意味道还能变得正常吗?」 内心思忖着这些的时候,幽幽地,一道声音自我的身后传来。 当看到面前硝子盯着我身后有些震愕的面容后,便知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件发生了。 果然,回过头,看到了—— 「伏黑甚尔!」 「医学奇蹟!」 我和硝子异口不同声喊。 「嘶……」 不管是哪个称唿都很让人不爽啊。 突然出现盘腿坐在床上,将床榻压得凹陷下许多的黑髮男人,听言抱臂皱了皱眉,垂眼将可有可无的视线扫过对面的二女。 而当视线悬停在身材较为娇小的那名女高——也便是用术式将他变成这种状态的少女术师身上时,又是托着下巴凑近了几分。 「从昨天起就想问了,」伏黑甚尔眯了眯眼,「之前和你有在哪见过吗?」 「……」 面对这个神出鬼没召唤兽先生的发问,我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在男人将脸凑过来的这一瞬间拼命鼓起双颊,告诫自己忍住不要笑。 「那个,比起我的事情……」 板着一张脸,我捞起床上乱七八糟堆着的五条悟找给我试穿的其中一件崭新的衬衫,递给伏黑甚尔。 眼神真挚建议:「您要不要先把身上这套衣服换下来再说?」 毕竟眼前这个体格强健的男子一脸波澜不惊地穿着特大号居家服还繫着粉红色小围裙和人说话的样子…… 是真的很让人出戏啊。 第42章 「小白鸟, 这个傢伙我暂时借走了。」 「嗳、咦?」 和硝子刚从房间出来,便见到满面春风洋溢的夏油反手将五条箍住、打算带走的场面。 「是有紧急任务么?」身边的家入歪了歪头,问。 任凭挚友如何拍打手臂, 依旧紧紧勒住对方命运脖子不放的夏油温声解释: 「不, 只是悟这傢伙看起来最近有些松懈下来了,刚好捎上他跟我一起去祓除而已。」 确实, 这个时节的咒灵简直就像是随着连绵不断的快要让人坏掉的蝉鸣声般,接连不断涌现出来呢。 再说了虽然现在的五条悟已经很强, 但也得需不断提升变得更强。 夏油杰会这么督促五条也是考虑到这点,出于对友人的责任心才会如此吧。 「嗯,那我就不耽误你们啦,」我点了点头, 旋即扬扬手向着被拉远的的五条悟还有夏油杰,「晚一点高专见吧。」 像只被强行带离去往动医注射疫苗的猫, 扒拉住门框不放的那边, 那白毛堪堪还剩一颗脑袋镶在房里。 「不要哇——我想被你耽误呀小白……」 最后一字还未曾出口, 人已被如同被贞子拉入电视机般「咻」一下消失了头影。 门被最后缓缓合上。 「好严格啊……夏油杰。」我额头默默冒出一颗冷汗。 若是未来成为教师的话,想必一定会是个认真负责的靠谱老师吧。 「唉, 这两人……」 硝子像是早已习惯了男生组的相处模式无奈只是摇头。
第89页 尔后,她看看晃着小脚静坐着发呆消食的伏黑惠, 又看看身后虚掩着的门,凑近一些问我: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需要我闪人迴避么?」 我顺着她视线看了一眼被我留在卧房捯饬服装的爹咪(系统好像是这么喊的我也模仿着这么叫算了), 心里明白硝子指的是有关这对父子及与之牵扯出来的各种事情。 硝子是个很会读氛围的女孩。 以往五条和夏油快要对掐起来的时候, 也总是她带离我第一时间离开现场免受波及。 所以,现在的她也意识到需要留给我一些单独的空间, 去解释眼前一些还未理清的问题, 可说是真正意义上的霓虹好闺蜜了。 …… 也便是在硝子跟着五条夏油前脚后脚离开的功夫, 我蹭到了正在发着呆的惠跟前,若无其事在沙发上坐下。 电视机受到了损害无法运作,而吃剩下的餐具等残局早已被夏油顺手收拾打包带下了楼,怪不得现在闲下来的小孩不知该做些什么。 察觉身边有人靠近,伏黑惠抬眼朝白鸟的方向看了眼,身子挪开一些腾出位置,将手里握了许久的对方喜欢的巧克力奶和炒面面包也递了过去。 「咦?特意留给我的吗?」我有些意外,受宠若惊地接过,「谢谢惠。」 其实有时候会觉得眼前孩子的表现都乖巧贴心到让人感到不可思议,虽之前还在想是不是五条悟单独有和惠说些什么、或是要求些什么。 但两个人充其量也才见面不久。 假使就算五条悟大着脸说出「以后惠住我这家务你包」这种话,按道理影响也没那么深、能让一个三岁孩子一夜之间如此懂事。 难不成…… 忽然有了很不好的联想。 脑海逐渐浮出画面,我于是戳了戳系统说: 「统啊,该不会这孩子婴儿时期就要哼哧哼哧甩着小胖胳膊,帮自家晚归睡倒门口的老爸脱鞋盖被吧?」 我想像了一下baby惠叼着奶嘴做这种事情的样子。 「你现在也就只有吐槽的时候才会cue到我了,」他小怨嫂般抱怨一句,然后接,「不过,对于你刚刚的联想,私下深以为这就是删减前的剧情。」 呀咧呀咧daze,我在内心摇着脑袋。 还真是令人看不下去。 说起来那只爹咪到底在房间干什么,换件衬衫有需要那么久吗? 正思考着这其中端倪时,脚边忽感到被某种软趴趴的东西触到了。 由于我夏天不喜欢像是很多jk一样仍套着夏季丝袜,于是这时几乎可以切身且亲肤地感受到触碰上我小腿并有意顺着向上攀爬直至大腿的那有些重量的生物(?)肚皮上微刺的刚毛和黏粘上来的吸盘。 动弹了一下小腿,我垂目朝下,立刻与一只不知从何时起自沙发下钻出的硕大虫虫对上了视线。 肉红色有些皱巴巴的身体、几乎眯得不见缝隙的浮肿泡泡眼睛,婴儿肥般略微鼓起的双颊,和肥厚的上下嘴唇。 这只忽然出现的小可爱便像现在这样用着撒娇般的扭动身子的姿势,贴在我的身上组成了腿部挂件。 「这是……?」 没等少女发问,身边的伏黑惠连忙倾身,将这只被夏油杰留下的低阶咒灵捞小猫一样抱住,迅速带离了被其紧紧吸附的白皙小腿之上。 「那个黑头髮哥哥走之前留下的,叫我转交给你,」惠僵直着任由几乎要大于自己的虫型顺势攀附在他的身上,小脸不知作出什么表情解释说,「他说最近收集到的诅咒全部都在这里面了。」 虽说被告知这只作为兵器库大肉虫并无攻击性、属于对人类无害的温和型咒灵,但它毕竟可是大肉虫啊,况且还生得这么丑陋,于是伏黑惠为了暂且避免吓到白鸟还是事先将其藏到了沙发底下…… 本来以为会见到面前被虫子攀过一遭的女孩脸上露出厌恶或是噁心害怕的神情,更有可能会像是普通的这个年龄jk一样哭唧唧地跑去卫生间清洗大腿,没想对方的神情此时却是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的非常淡定。 「哦……夏油收服的咒灵啊?和空间铃铛一样可以作为储物间而使用的诅咒么?」自语着,歪了歪头,「不过说起来储存起来的物品是收纳到哪里呢?」 ——稍微有些好奇啊。 「姐姐……不害怕虫子吗?」 即便目前不是探讨这个的时候,伏黑惠还是忍不住想要提问。 说实话,如此体型的虫体诅咒,别说是女生了,就连作为男生的他都是有些发憷的。 ——即便这只将他环圈松松勒住的虫子,似乎对自己还蛮有好感和善意的样子。 「不觉得挺可爱的吗?」白鸟眨了眨眼睛像是不理解为什么要害怕憨厚温和的咒灵,伸手还罩着蹭靠在小孩肩膀的肥硕脑袋轻轻拍了拍,「别看我这样,以前可是养过很多五颜六色的蚕宝宝来着……哟西哟西,好乖好乖。」 看着白鸟和丑丑虫快乐贴贴的伏黑惠:「……」 不,这很明显和蚕不是同一个概念的吧。 「所以你说他叫丑宝对吗?」我一面搓着虫虫圆头圆脑的大头,一面和系统搭话,「怎么能叫丑宝呢?明明这么可爱应该叫萌宝呀。」 系统好像被我噎了一下。 「你开心就好……」他说,然后提醒我,「先退开一点,它好像要吐出什么东西的样子。」
第90页 话落,我下意识收手往一旁侧了下身。 果然看见这只名为丑宝的咒灵忽然大张了嘴,身子小幅度抖动颤动从口中吐出了一串串大小相近的漆黑咒灵球。 啊呀,原来是储存到肚子里的这种设定啊……也是呢。 不过,我看向那一堆球。 心想看来夏油有好好听从叮嘱、在我找到重新使得此球味道变得正常的办法前不要猴急地吃掉他们,而是放入冰箱或是哪个地方暂时冷藏起来。 清点一下漂浮在半空快要将我们淹没数量的浓缩咒灵,我依照系统指示召唤出来了技能框中的【黑羽宿傩】。 哟西,进入美食番喜闻乐见的环节吧。 (bushi) 由于据系统说黑羽被同化掉的灵魂还未完全復原,目前的情况无法召唤出记忆和人格都健全的黑羽。 原以为这一次召唤眼前会出现一名或者半名黑长直发的少女,要么也该是一颗完好的头或者一只作为黑羽意象的黑色羽毛的鸟…… 可是没想,我最终召唤出来的是: 一只盘踞在头顶、几乎取代了破碎的天花板为我挡风遮雨的…… 巨型肋骨。 注意这里的肋骨不是比喻。 而是那种字面意义上完整的12双弧形小骨,附加上作为衔接支撑的胸骨那么一块——震撼漂浮在头顶的上空。 「哇哦——」 对于眼前发展系统也未曾想到,但他特别心大,很快接受现实甚至已经想出了以后战斗时可供迅速召唤的简易手势。 他说:「鸟鸟子你以后就这样、这样,最后这样,比出这个手影用来召唤肋骨小姐吧。」 示意了一个「双手全部指头末端紧贴,自然弯曲呈现包围状」的手势。 投射在墙壁上确实有点像那么回事。 但是…… 我:这样做会让黑羽变强或者咒灵变得更好吃么? 他:不,这样做会显得更有逼格更像咒术师。 彳亍口巴。 「这是白鸟姐姐的式神么?」 闻言,我看向微睁大了眼睛朝我询问的惠,思索地挠了挠头。 「算是吧……但是和惠未来会拥有的那种有些不同,」回忆着,我说,「我的能力或许是能够随即召来死去的亡灵……这么一种设定。」 是的。 五条用六眼看出并断定这孩子会在不久的将来获得禅院家的祖传术式,召唤出动物式神。 而我所拥有的【召唤】,则是召唤出曾经作为人类存在、现如今已死去的个体。 仔细想想,最当初被召唤至小村子的黑羽、此时的黑羽,还有换了快整整一章衣服的伏黑甚尔,若要归结起来的话,他们身上都有一个共通特点—— 无一例外全是「已死之人」。 哇哦,召唤亡灵么。 这么想想,好像还挺带感的。 不知道之后还会召出什么样的死鬼……不,全新的工具人来呢? 一面这么想着,我一面手中没闲,指示着头顶暂时没有自我意识的巨大骨骼咒灵处理一下数量巨多的球。 咳咳,为了稍微有那么点仪式感,还是吟唱一句咒语吧——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滷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 妈咪妈咪轰,管你是什么玩意儿都给老子变得好吃起来吧! 让我们的未来高专教师界的瑰宝夏油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吃得饱饱吃嘛嘛香吧! 乌拉! 嗯,总之,在心中默念了这么一段不必要的羞耻咒语后,等待而来的是头顶耸动中不断从灰白骨头上抖落下来的雪花。 ……雪花? 和惠瞳孔震动对视过一眼,不去想这「雪花」是何种物质的我问脑海系统: 「惹,这样一来就算是成了吗?」 球体表面撒上灰白色颗粒,宛若撒上一层注入灵魂的盐粒。 这样就……已经变得好吃起来了吗?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地处理方式? ——撒盐? 「嘶,不知道,」系统耸肩,「不过话说你召唤出来的亡灵也是要补充咒灵提升战斗力的,可以叫爹咪过来试一试毒。」 我:「噢这真是一个好主意。」 去吧爹咪!就决定是你啦! 「喂,丫头,在耍我吗?」 没好气的唿唤声响起。 说曹操曹操到。 听着身后掀开门板渐行渐近的脚步,我扭头,刚好对视上男人那一双三分幽怨三分恼怒,剩下四分饱含着「我要把你打死」……诸多情绪的眸子。 「嗨,爹……」 「!」 刚想展露笑颜、说出「爹咪,该吃饭啦」台词的我在看见映入眼帘一对暴露在外将衬衫撑破的胸肌时,傻眼漠然,化为宇宙傻鸟僵在原地。 啊……对啊。 我揉了揉被崩掉的扣子弹打到发痛的鼻尖。 ——早该想到,五条悟的胸围并不可与眼前之人同日而语。 怪不得他在房间里换了那么久呢,原来是挑挑拣拣没有一件合身的吗? 刚要说点什么,向对方解释一下「爹咪我真的不是故意耍您不能因为我和悟仔有一腿就将我归类到喜爱恶作剧的问题小孩行列我是真的不知道您有那么大兇器」……的时候。
第91页 却是见面前原是板着张脸凝视而来的男人,在看见我身后什么东西后,面部表情有了些许松动…… 又或者说是柔和。 如同,父亲面对自家宝贝儿子时,自然流露而出的那种柔和。 「?」 在看惠吗? 奇怪。 我心说你不是老早就已经见过惠惠了吗?现在这反应延迟究竟是怎么回事。 便只见伏黑甚尔已经以我肉眼未可捉的速度闪现到了沙发前,朝着略微有一点惊愕、夹杂着本人都无法察觉期待的惠头顶,伸出了大手。 「瘦了不少啊,你。」 嗓音是从未在这人身上领教过的低沉温和,我听见伏黑甚尔对着正被自己轻扶着头顶的孩子如是说。 那孩子是伏黑惠……肩膀上的丑宝。 第43章 「虽然很残念, 但是如你所见,那边那个让人看不下去的糟糕大人就是你的父亲哦,惠。」 指了指被天空砸下的骨骼咒灵所击中的男人, 我这样对面前的小孩说。 「……?」 见到那双睫毛很长的漂亮眸子里闪过一丝茫然。 眨了下,迟疑地歪头看向我。 「怎么了吗?」我问。 看他歪头的样子, 似乎代表着有在努力回忆的信号。 伏黑惠轻轻皱起了眉头, 思考了一会儿,最终摇摇头。 「不是那个味道。」他说。 「啊……父亲的味道么?」 有些意外。 ——只记得气息不记得脸吗? 系统这时朝我科普:「硬要说的话,惠这小孩就只有在婴儿时期还跟爹咪黏在一起吧。因为考虑到太过弱小放不下心的缘故, 时常会抱着或者直接被丑宝含着出行一些任务什么的……」 「后来长大一些就被丢在蹭饭的女人家养着了,平常因为接手任务和赌马休闲的时候也不会经常回来见到,和饭票亲热的时候也只会去酒店,所以很少见上惠一面,小傢伙记不住脸也挺正常吧。」 「至于只记得模煳的『父亲身上的味道』, 大概是襁褓时期留下的影响。」 他一番如是推理总结。 我:…… 淦,总觉得信息量好大啊。 幽幽地看了一眼身后面无表情戳着咒灵球当章鱼烧吃的男人, 心说软饭男居然在我身边。 虽说如此,毕竟亲骨肉父子一场, 近在眼前却不相认什么的还是多少让人有些唏嘘。 于是我顺着小孩刚刚的话题循循善诱下去:「那么惠印象中父亲的味道是怎么样的呢?」 心说要弄上味道还不容易。 我都想好了。你看,要是惠惠说「爸爸是烟味」的,我就立刻弄十包烟插爹咪周围一圈点上, 熏上个十几二十小时。 若是惠惠说「爸爸身上有酒的味道」,我就把这男的拎到酒池子里泡泡发酵个九九八十一天。 若是惠惠一脸纯真答「是太阳公公的味道哦~」, 那么就干脆把这人放在太阳底下暴晒, 晒足一百八十天晒出美味晒出鲜, 晒出健康的小麦色让屑老闆见了也要怒吃柠檬吧。 等着, 马上就让你们父慈子孝父子相认。 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魔鬼.jpg 系统:冷静、爹咪好歹是长辈, 要……尊老爱幼。 可是令我万万未想到的是,最终小鸭子坐姿的惠,只是很认真地仰头同我说: 「我的爸爸他……是小雏菊味的。」 我:? 鸡皮疙瘩一抖。 没等我不可置信站起来闪到那只爹身边,用化学闻气味法尝试吸一波爹咪身上的味道时,便听惠接着连珠炮一样道: 「还有玫瑰、茉莉、百合、栀子、薰衣草、桃花……」 我:??? 怎么了这孩子为什么突然之间只会口吐芬芳……不,口吐花的名字了? 莫不是那个传说中很牛逼的、只有大佬才会使用的加密交流? 系统:狗……狗卷直唿内行。 还是说,爹咪身上其实都是花的味道? 我冷静下来思考。 「……!!」 勐抬头看着伏黑惠。 你爹特么是内什么《还x格格》里的香妃吗?万花丛中过招花引蝶的那种! 系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招蜂引蝶。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想不明白,」听小孩又接着说,垂落下变得有些忧郁的眼睛,「直到有次织田作赶稿将我们丢给了来探望他的太宰哥哥,太宰哥哥把我们带到了ktv,我才在那里知道了一首歌。」 「什么歌?」 「嗯,是首华文歌,太宰哥哥点的,我看不懂歌名,但是他帮我翻译了……」 系统: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我也是。 太宰的品味啊,玄。 果然,惠:「歌名是——《香水有毒》。」 好吧太宰你赢了。 香水有没有毒我是不知道,但你是真的有毒。 「所以那个时候我领悟了,爸爸身上每天缠绕着的不一样的味道,是其他女人香水的味道。」 低垂着脑袋的黑髮孩子声音渐小,手上是因低落时而不自主捉弄衣角的小动作。 忽然感到气氛有哪里不对劲。 我和系统立刻停下了在内心的吐槽。 果然,就只听面前小傢伙抬起脸,突然声音微微变得有些哽咽着问我:
第92页 「白鸟姐姐,每一个小孩子不都是有爸爸和妈妈的吗?为什么我没有妈妈?」 「是不是没有了妈妈就留不住爸爸了,所以后来我也没有了爸爸?」 啪嗒啪嗒。 说着说着,套着绣有兔子图案的可爱白色棉质小袜子,被滴落下来的水渍一点点濡湿,连成小小的一片。 我盯着那只疑似五条悟採购给伏黑惠套上的袜子,这也才知道孩子终究是孩子,遇上这种情况也还是会哭的啊。 我这时又想起津美纪最开始见到我们时说的那句「惠,又被人欺负了吗」,还有织田作与五条悟间飘至耳边的一段谈话。 「小孩挺自卑的,觉得没有父母就低人一等、是异类什么的,在幼稚园里经常会被推搡也不还手,后来干脆暂且没让他去了。不过,到了你那边,我认为还是……」 「啊,织田作先生的处理方式还真是柔和呢~换作是我,大概会让惠将那些欺负到头上来的笨蛋全部欧拉一遍、然后坐在手下败将们堆积起来的尸骨上享受高处吹起刘海风的滋味吧?」 「真的……可以将孩子放心地交给你么?」 「只是夸张的说法啦夸张的说法~」 「……」 或许是察觉到我的心绪有所波动,原本像是鸟笼一样将伏黑甚尔罩住,孤立在我们之外的骨骼咒灵缓慢地消失。 正因此,盘腿坐着,一直默默看向这边的男人才得以站起悄无声息走近。 「啪嗒」一声,额头被重重弹上一下。 伏黑惠抬起茫然满是眼泪的脸,哭得红红的小小鼻翼上还挂着一颗欲落未落的水珠。 「丑死了。你可是我的小孩,」高大的身躯曲折下蹲,烦躁地拿大手揩去鼻尖那点看不惯的晶莹,「谁教你这么哭了?」 男人的手太过粗糙了,而且饶是在面对小孩也一点也不知收敛力道。 被自家父亲这么一刮,伏黑惠的额头和鼻尖立刻像是小丑的鼻子一样红。 意外归意外。 但我见着眼前蠢父亲粗鲁的行为刚欲出言提醒对方注意一下力气,原本安安静静趴覆在男人肩膀处的丑宝忽然扭动地从上边掉了下来。 我和伏黑甚尔还有惠同时看向腿边蠕动着脑袋和身子的丑宝,它仰高了肥硕的一只大脸,嘴巴张开到极致上下嘴唇几乎贴至脑后。 最终的,我们看着丑宝就像是豌豆射手,倏然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内存…… 从崭新的拨浪鼓、剑玉、人偶、毛绒猴子玩具,到用旧了的奶嘴、奶瓶、小勺还有口水兜。 见面前男人刚变了表情要伸手制止,我提熘起明显还不想停下的丑宝,侧身躲远,拎在空中抖了抖。 再接下来是……书包、钢笔、足球、竖笛、象棋、书籍、画板。 几颗乳牙、还有被用丝带捆成一撮的极为细软的头髮。 最终是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飘飘悠悠,飘落到了小孩子的袜子边。 我将丑宝放下,好奇地伸着脑袋去看被惠捡起来的薄薄的纸张。 写真里是一张小孩睡着的脸,和我印象中一模一样,是眉头微微蹙着,睡得很不踏实似的不高兴的脸。 年龄要稍微小一些,但确实能够看出是惠没错。 「啊,真是,不清理不行啊。」 抽走照片,挠了挠头髮,也未解释,男人很不耐烦地无视掉两个小的朝他齐齐看过来、各有深意的目光,两手一起,抓住了地板上还在蠕动的虫型咒灵。 身体受到挤压,丑宝一个没忍住,吐了伏黑甚尔满裤子混合着口水的失败料理。 「……」 我那时也才知道,那消失不见的、费了一个厨房作出来的早餐最当初是被爹咪藏到了沙发底下、最后阴差阳错吞到了丑宝的肚子里的。 而大概伏黑甚尔原本是想以给孩子「做一顿饭」为契机,之后再来与自己许久未见的亲儿子好好交谈直面未来吧。 只是没有想最终这个计划胎死腹中,还糟到了房主(五条悟)的一顿毒打…… 虽然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啦,但不管怎么说,这位父亲是个口.是.心.非的别扭大人。 ——唯有这点我是深刻体会到了的。 * 「将小孩子单独交给爹咪来带真的好吗?」 在自天穹笼罩而下的【帐】中,系统在脑海里问我。 「没有什么不好的吧,毕竟两个人总归是需要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嘛。」 边从腰迹的铃铛中拿出日轮刀,挥斩祓除掉一只迎面而来的咒灵,我如是说。 「话虽如此,」系统还是不太放心,「我总觉得伏黑甚尔是那种会把孩子用胶布固定在墙壁上,又或者在转动的电风扇系一条绑着逗猫棒长绳让自家儿子追逐着转圈自个儿玩的随性类型。」 我:……嘶。 虽然我知道系统可能只是在脑补段子,但仔细那么一想总觉得像是那个爹会作出来的事情啊。 不免有些担忧。 惠惠他……没事吧? 「帮大忙了!白鸟学姐!」身后活泼的声音传来,「呜呜呜呜,这下终于可以准时『下班』了!」 「小事小事。」 朝身后也刚好结束祓除的灰原雄摆摆手,我语气轻快说着。 「最近的数量可真是不得了,」活动着胳膊的七海建人也松着气轻声抱怨,走过来的时候已是收敛了面上的疲态,「有劳学姐您了,不介意的话这之后要不要同我们一块吃个饭。」
第93页 「嗳嗳!干饭干饭!你请客吗?娜娜明~?」灰原大眼睛眨巴着蹭了过来。 「……娜娜明?」脸上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冷漠,「在叫谁?」 「——当然是在叫你啊?」又眨巴眨巴起亮晶晶的眼睛的灰原雄,反手就将我给卖了,「你说是不是呀?白鸟学姐!」 「啊……哈哈哈?」我皮笑肉不笑地在内心狂掐系统。 看你给取的外号,成功把我给带偏。 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对脸色不太好的七海学弟说:「不觉得很可爱吗?七海,七海海,娜娜明……」 呜哇,越说越没底气了。 没曾想原本还一脸不贊成盯视着眼前心花怒放笨蛋同窗的七海建人,却是忽然切换了神情。 「是学姐取的啊……」他严肃地收好他包裹完毕的武器,点点头,「那没事了。」 灰原:「?」 灰原有些炸毛:「到底还有没有同学爱啦娜娜明?明明刚刚一副要打我的样子!为什么换了学姐就可以这么区别对待!」 七海则一脸无表情看着他无理取闹。 「嘛、嘛,」我赶紧上去打圆场,「总而言之,先吃饭吧?吃饭!我来请客。」 「咦咦?怎么能让学姐出力又出钱?不行不行还是让我……果然还是让七海来吧!」 「学姐有什么想吃的可以说。别看我,雄你饭钱自己出。」 「心寒!」 「没关系啦,好歹我也是你们前辈,要有前辈的样子的……唔,是吗?对了你们想吃牛排吗?六本木的牛排店的话,empire牛排屋或者wolfgang、benjiamin,喜欢哪一个?」 「太破费了!!」x2 …… 说话间,三人都未曾得知危机已悄然接近。 本该消逝的诅咒一瞬之间全数復原,被白鸟所祓除的那只体型最大的咒灵,携带着怨念高举起肉块纠缠的拳头,朝着三人方位重重砸去。 系统:小心身后。 随着系统提醒落下,抬手刚要向着身后作出斩击的我忽而感觉手中一空。 一阵轰然巨响伴随着几近同时响起日轮刀刺破皮肉的声音,身体从两处同时遭到攻击的巨型诅咒再次倒地。 「哼,刀不错呀。」 我和两个后辈同时抬脸,惊愕看向冷不丁冒出的黑髮青年。 在他扛着日轮刀溅起浮尘的身后,一块个头夸张的肋骨深陷于蛛网纹样向四周碎裂的地里…… 背过嘴里夸着「袜,身材好辣」的灰原雄和顶着问号的七海建人,我从伏黑甚尔手中接过他朝我递来的刀,小小声问:「嘶,爹咪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让你好好陪孩子吗? 我的惠惠呢?我好生交到你手里那么大一只惠惠呢? 哪知他也很苦恼,当即皱了皱眉,还拿手刀不满地噼了一下我的脑袋: 「这得问你了。别告诉我你这小鬼还不能完全掌握自己的能力。」 我捂着头眼泪都要被痛出来了。 但是我不敢嚎啊,我心虚,好像确实是我的问题。 当初被哭哭唧唧打电话说自己「祓不完啦救救我吧学姐」求助的学弟扯着嗓子一哭诉,我就很快地跑过来了。 至于我为什么会在别的年级校友忙得团团转的时候那么清闲,自然是因为绝大部分任务都被夏油杰给接走了,当然现在还有被拉去被迫营业的五条悟。 想着好歹是自家亲学弟,我又受了靠谱伙伴的眷顾变得那么无所事事,所以干脆来帮忙了。 所以就……完全没顾得上调整技能的事情。 不过,比起这个…… 甩掉了涌现出来无关紧要的回忆,我抬眼,严肃仰首面对伏黑甚尔。 「我的事情怎么样都好之后再说,」火急火燎地在他眼皮子底下一伸手,作索取状,「你先告诉我,惠现在在哪?在你被我召过来之前和你呆在一起吗?」 可怜的惠惠,我心想。见到身边一个活人突然消失不见,惊慌仓皇的他想必会非常无助吧。 若是在百货大楼,说不定还会跑到广播站拜託负责人小姐姐播报寻找不甚走丢便宜老爹的广播。 「为什么你显得比我这个真正当爹的还要紧张啊?」面前的男人却是歪了歪头,有些好笑地居高临下看我,「安吧,小孩现在估计在儿童游乐区玩着呢,不会有事的。」 说着,居然还顺手揉了揉我的发顶。 「……?」 惊愕地将拉成百米跑道的脸向伏黑甚尔看去,我也同时也看到对方一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方才的行为举止那般,惊异看向自动动起来的手。 就跟我当初莫名其妙对他作出无礼举止一样,看得出他刚刚那么一下摸头杀莫得十分顺手,像是出于习惯。 「应该是肋骨小姐的影响……」系统合理地推测,「你不必放在心上。」 其实我也不想放在心上。 但是不是都说矮子都是被人摸头摸出来的吗?而且被摸多了还很容易秃,这哪能让我不在意啊! 唉,算了,我撇了撇嘴,心说这一次就不计较算是扯平了吧,于是接下来又问下去: 「你把惠放到哪里的儿童游乐区?百货超市里的那种吗?」 本来也只是想问清楚好放心下来,谁知他一脸得意勾了勾唇,抱臂笑说: 「不,柏青哥店里的那种。」
第94页 我:「……」 我:系统,柏青哥店是啥? 系统:打小钢珠……嗯,类似于赌博的地方。 我:「…………」 良久。 善良的我露出迷人的笑容。 举了刀,反过来用着刀背,狠狠地、狠狠地照着这人结实的肚子上捅了一下。 「好痛。」伏黑甚尔微皱眉,阴沉了脸将白鸟从地上提拎了起来,「好端端打我做什么?」 悬在空中双脚扑腾的小只少女脸上阴霾并不比男人少,她将刀举正了: 「就打!就打你!我不仅要替孩子妈妈打你!我还要在你嘴巴左边也来一道划拉成裂口女!」 「吵死了,我家小孩带去哪关你个白毛丫头什么事?」 说着一手掐住跟炸毛猫一样要咬人女孩的脸。 「关我什么事?你说关我什么事?」 我指着这个男人鼻子,不敢置信。 因为实在是气急,有些话压根没有过脑子加工润色,直接一股脑说了出来。 「要不是我,会有今天在这里活蹦乱跳的你吗?——」 「我让你住我男人的房子拆他的家、穿他的衣服用他的钱,还给你投餵食物好心带娃,你现在居然跟我说孩子怎么样在哪不关我的事!?」 「你太过分了!伏黑甚尔!」 …… 然而,早已被怒火和对惠关心沖昏了头脑的我并不知道,此时一旁两个围观吃瓜的我的两个学弟脸上表情精彩纷呈—— 「内、内个,娜娜明,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灰原雄本就大的眼睛此时瞪得塞铜铃,「总感觉五条学长的头顶有……有一点点绿啊?」 「那必须是绿的。」七海健人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沉声道, 「听这描述……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吧。」 第44章 人类的本质大概是真香。 我发现……小钢珠还蛮好玩的。 上头。 系统:未成年好孩子不要模仿。 事情是这样子的。 当时, 被我和两位学弟祓除掉的诅咒不知何种缘故(大概是其中某只咒灵是只奶妈)全数復原。 而在最近的一只巨型诅咒即将对我们出手时,捕捉到宿主周遭危险状况的我的两只召唤兽(划掉)黑羽和爹咪同时现身,几乎同步将后者一举击杀。 而后来, 在我对显然误会了什么化身为猹的俩后辈解释说爹咪这个老男人与我之间的召唤师与召唤兽的关系后,表情总算回归正常的二人松出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得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糟糕了啦!」灰原雄抱头痛唿,脑袋转一圈打量再次满血復活活跃在各个角落的诅咒,「这样一来之前的祓除不就成了白用功吗?到头还是不能按时下班啊呜呜呜!!」 七海建人也是一副跟涂了墙灰的颓废人生无趣脸。 甚至再一次吐出了他的名言:「啧。劳动就是**。」 见二人失去颜色块要变成真*纸片扁下去的模样,一种「这个时候就需要我这个靠谱的前辈出马啦」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我于是拍拍我胸前的巨.乳(系统:?),充满豪情壮志地同他们保证: 「交给学姐我吧, 保证让你们按时下班。」 于是那时, 在满头是包一脸无奈却又无可奈何伏黑甚尔,还有两名一年级生的注视下, 便只见眼前信心满满的娇小少女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枚金光闪闪的钱币。 「咯嘣」脆响,幸运币被拇指弹起飞至半空,视线随之平移上挪。 顷刻, 速度在空中一点彻底归零, 重力作用下坠落回手心。 白鸟和着围绕而来的三个脑袋全员探头本能想去确认硬币正反…… 同一时间。 「嘭」「嘭」「嘭」「嘭」「嘭」「嘭」(…)!!!! 身后, 数十道爆破声此起彼伏, 自远自近接连不断藉由空气传递而来。 周遭咒力疯狂暴涨,在场全数诅咒也在一瞬全数祓除。 「是『正面』啊,」系统的话语传出,「看来今天运气不错。」 「好耶!」 我在内心比了个振臂高唿的手势,身边是世界观遭受冲击的几人将眼眶瞪成核桃大小面面相觑的场景。 「白白白白鸟学姐!太厉厉厉厉害了吧!!」灰原捂着嘴身子抖动成了影流之主, 「这就是你的杀手锏或者最终奥义之类的大杀招吗!?酷——!」 说着还万分激动地比划着名, 用几乎破音的声音激动喊着「一袋米要扛几楼」、「辛辣天森!!!——」。 「稍微有点理解, 你……能有勇气和那小子搞在一起的原因了。」 伏黑甚尔, 他则很明显顶着张「你们这些小鬼都是疯子」的一言难尽脸,抽动了一下眼角。 倒是显得最为淡定的七海建人一眼看出了本质,他似乎想起了不久前我和他讨论的内容,问: 「学姐对自己施加了『束缚』?」 没错。 我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终焉2.0】,我的术式。 系统升级改良以后,引入了精确的定位设备,自这之后无需再担忧会伤及人类。 可随之而来的也有一个问题,那便是这个术式所需要消耗的咒力实在太大了,一般施展【终焉】一指将五六只咒灵瞬间弹成灰烬,我的身体就会感到因为过度劳累仿佛被掏空。
第95页 于是同样受到硬币和运气的启发,我对自己立下了束缚。 付出100%的成功率(消耗很多/祓除数量很少),换取50%的成功率(消耗较少/全部祓除)。 投出正面则视为判定成功,掷出反面则术式不会生效,且无法再次进行投币判定。 而我之所以不常使用这个术式反倒爱用日轮刀平a诅咒进行祓除,当然是为了看起来比较「普通」…… 没错,即使故事发展都进行到了现在,我还是想要偶尔挣扎一下,时不时鞭尸抽打那很久之前便被我不小心弄丢了的初心的。 好吧,其实是用平a来祓除小喽啰比较轻松,比起使用术式不需要耗费一丝一毫hp罢了。 「不过说起来学姐你的脸色似乎看上去有点苍白啊?」稍微从打了鸡血亢奋状态下冷静下来的灰原悄了悄的我脸,低头往兜里翻找起什么,「果然强大的术式还是消耗挺大的啊?」 我心说有那么明显吗、然后依旧维持着很靠谱的样子宽慰他们说:「没事,只要补充一点……」 「如果不介意的话,这个。」 一块印有可爱大象图案包装的棉花糖递到了我眼前。 「谢谢,娜娜明……啊,我是说七海学弟。」 我接过这块软绵绵的糖果,心里也跟着像是棉花糖般软了一下。 怎么办,我真是有一群可爱又体贴的后辈啊。 自己这么幸福真的没问题吗? 明明刚才还跟系统抱怨还是上一个世界好,不用吃饭不用担心体力消耗什么的,只用把周围发生的一切当游戏体验就行,所以几乎没有限制。 可是现在,我似乎愈发庆幸当初决心留在这里了。 我拥有了曾经所不曾拥有的东西,幼驯染、伙伴、挚友、闺蜜、男朋友、还有尊敬自己的后辈,当然还有宝可梦与工具人。 拥有了好多好多。 所以啊,像是会耗掉一点体力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什么的,我也就不去斤斤计较了吧。 「唉、被抢先一步了嘛?太狡猾了,娜娜明。」 见我收下了七海建人的糖,掏了半天掏出个寂寞灰原雄撅起嘴小声嘀咕。 随后,又想起什么又重新开心了起来。 「对辣,白鸟学姐,」他用着很活泼的少年嗓音,十分可爱地沖我笑,「说起来我和娜娜明下个星期就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出行任务哦!到时候的伴手礼由我负责带给学姐吧~」 「娜娜明你到时可千万不要和我抢哦?」 * 草草告别了学弟们,将饭局的事情推到下次一定,祓除完诅咒的我被伏黑甚尔带着前往惠存在的那家柏青哥店。 其实之前我就已让黑羽的分.身先一步帮我去到惠惠身边了。 和身体和记忆都健全的伏黑甚尔不同,失去了完整这部分的黑羽在其他方面获得了增幅。 就比如说她能够听从于我的命令去往「在我脑海留下过印象」的人的影子里,拥有这种更为灵活的行动特质,而伏黑甚尔不行。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顾此失彼?」,或者用「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遂为你打开一道窗」这种说法更为契合,总之这种微妙的「交换」原理在这个世界的咒术体系中还是非常常见的。 接受到从黑羽那边传来的「小孩安全」的信号以后,我也总算是稍微安定下来了一些。 不过,在赶过去的这一路上,系统似乎时不时有在念叨什么「果然,时间线因为蝴蝶效应,导致部分剧情提前了么」之类的话语,当我好奇地戳他这是什么意思时,他只是严肃地对我说。 「我毕竟只是个系统,不能告诉你太多。」 「但是白鸟,一年级生去往实行任务的那天,你找个藉口也跟去好吗?」 我:! 他每次这么神神秘秘的说话我就知道绝逼有事情要发生。 隐约中嗅到了……便当的气息。 啊。仔细想想。 之前的灰原后背确确实实立下了好大一个g呢! 「回来给白鸟学姐带伴手礼」什么的。 这不是标准的立下绝对倒的死亡旗帜么! 「我知道了,」于是我对系统说,「会跟去的,毕竟我是超级负责又靠谱的白鸟学姐呀!」 不管再怎么任务划水日常咸鱼,还是要对得起「前辈」这么一个称号的。 「喂,问你个事。」 或许是觉得没有话聊太过尴尬,像是个遮阳柱般杵在我身边的爹咪此时冷不丁开口,朝着我道。 「啊?」 和系统草草结束话题,我仰脸看向男人。 草。只有这个时候觉得身高差实在是棒极了。 托他的福,现如今的我是完全笼罩在阴凉舒适的阴影之下,一点也照射不到太阳呢~ 「那个六眼……」 「五条悟。」 我不悦皱了皱眉。 「行吧,那个五条,」敷衍地改了下口,他接着说,「还有和他一起的那个丸子头小鬼,都是特级咒术师没错吧。」 「是的。」我说。 「那么你呢?」伏黑甚尔垂眼瞥瞥我,「丫头你是几级。」 「啊我么,」我凑近高大的男人一点,保证我的呆毛也照不到一点女孩子讨厌的毒辣阳光,骄傲说,「我是四级啦。」 伏黑甚尔:「?」
第96页 「因为很咸鱼的缘故,」我抱着胳膊,「每次的各种考级测评都有在普通地划水呢。」 「呵呵是嘛?」 我见他立刻换上一副很欠打的鄙夷神色,从我这个仰视看去的角度欠打指数加倍。 就听他咂咂嘴,又说:「反正惠的话未来一定比你要优秀吧,你可别给他灌输错误的理念啊。」 「哇哦,」我学着翻译腔的语气很惊讶说,拿胳膊捅捅他的腰,「总算稍微有那么丁点当父亲的样子了嘛?」 「用你说?」 然后……我就被这位口口声声叫别人「不要带坏自己儿子」的父亲,带着体验了一个下午的小弹珠和赌马。 而当我数着几十箩筐小钢珠辗转最终兑换到的一打钞票,和赌马赢下的更厚一打钞票数到手软时,伏黑甚尔用着观看外星生物降临地球的眼神不敢置信地看向我。 伏黑*非酋*甚尔:柠檬树下只有我.jpg 说起来,自我手里抛出去的硬币,绝大多数时候也都是正面朝上的情况居多呢。 区区幸运,我也是有的.jpg 第45章 直到参考了其他情侣的坎坷恋爱史, 才开始意识我和五条悟之间的进展速度十分不对劲。 是夜,回到高专的我支棱起下颚端坐在大爷椅上,扫了眼大喇喇霸占掉自己寝室整张床、毫不见外翻看着漫画书的白毛, 这么想道。 「今晚就要留在这里过夜吗?」 转椅旋转, 我问。 那边, 停下了半躺着晃悠只腿的动作, 漂亮的苍蓝色眸子看向我。 五条悟:「不然酒店也行?」 「……」 都!说!了! 给我稍微意识到两个人之间进展太快的事实啊! 唉,不过我也没有立场指责对方就是了。 要不是偶然得知白天遇到的那对小情侣身上的感情心路歷程, 大概我也无法立刻察觉按照目前这样的速度有哪里不对劲吧。 总算稍微能够理解, 硝子时常抱怨说跟不上我脑迴路时候的心情了。 至于作为范本参考的「那对情侣」又是怎么一回事, 实际上, 白天我还有一件事跳过没有细说。 那时, 当我们在柏青哥寻找到惠前, 恰巧在店里打工的一位大学生发现了情况的不对。 在询问孤零零一个人的小孩确实是在寻找家长后, 金髮的死鱼眼打工仔十分体贴地叫了他的女朋友过来救场。 说是救场其实就是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帮忙看住孩子, 并等待家长找回以免发生走失事件。 而等我和伏黑甚尔找过来的时候, 自然是向着那名好心打工人和他长得像极了华语频道《武林x传》里佟湘玉的女朋友表示了感谢。 而又因为很在意这两个人明明是情侣,却连牵个手都磕磕绊绊、欲碰还收的状态, 心里有人的我当即问出了——「两位交往了多长时日」的问题。 「噫!这个……!」 佟湘……辉夜小姐闻言立即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把拍开了男朋友好不容易鼓起上半生勇气正要握上来的手。 「讨厌啦, 这个嘛,我和会长他……嗯,咳咳。」 小脸涨得通红,脚尖也如同娇羞少女会作出的那样在地上不住地画着圈圈。 啊, 光看外表, 本来还以为是非常高冷的人设呢。 「啊哈哈!」她旁边的男朋友先生也立刻很夸张地抓着脑袋, 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眸转化为蚊香, 「这个问题啊!这是好个问题!哈哈你说对吧,辉、辉辉辉辉唔咳咳咳……夜!」 嘴里还说着不知所云的话,用掉了下半生的勇气含煳不清趁机喊了一回女朋友的名字。 「?」 当即,我和一边叼着烟看得也很迷惑的伏黑甚尔,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不解。 心说这个金髮修仙模样的白银先生,看样子也和他的女朋友半斤八两,只是空有一张高冷壳子的角色啊。 还真是……两个可爱的傢伙。 虽然知道自己的问题有些失礼,但面对着眼前突然跟中了人间失智般瞬间智熄的害羞情侣……还是觉得事情会发展至此有些始料未及。 于是善良如我,想着是不是该岔开一下话题体谅一下两个害羞鬼什么的,这时,就只见人群中窜出来一只粉毛。 「辉夜同学和会长他们呀——」 阿库娅般,充斥着睿智的声线活泼地响起。 「从两年半以前就已经在交往了哟~互相喜欢还是在高中时期!」 「呀啊,走到如今真是不容易啊,妈妈……妈妈我好高兴噫呜哇哇哇哇哇!!」 说着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 这个人是电波女吗还是怎么回事? 呜哇可恶,还自带一种波涛汹涌的效果,真是酸煞旁人。 总之,柏青哥里类似于这样奇怪的人还是蛮多的。 以后坚决不能让惠再来这种地方。 * 总结来说,我从四宫辉夜与白银御行这对按【正常速度】发展的情侣身上所悟到的、最为重要的一点是—— 我,白鸟,和五条悟两个人间的交往进展不能说是开火车,只能说是开火箭了。 再迅速一点怕不是能够飞上太空与小高肩并肩。 故而——事情不能再这么发展下去。 作为女孩子的一方我多多少少也还是要矜持一些的。
第97页 不是有句叫做「七年之痒」的词语吗? 爱情在歷经七年后会进入到厌倦、甚至产生矛盾的危机时期。 而这「七年」,显然指的是脑内时间的「七年」。 举个例子,以辉夜白银和那对情侣的进展速度来说,他们之间的「七年」就是现实中的「七十年」。 而对于飞速发展的我和五条之间来说,我们这边的「七年」很有可能连「七天」都撑不到。 毕竟口香糖嚼得太快了不是咬到舌头嚼出一嘴血,就是很快就没味道了…… 总之,扯了上面这一通有的没的,我决定,最后为了我和第一次交到的男友能够走得长久一些、可持续发展一些,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得让速度稍微慢下来。 「女孩子太快是不行的。」 点着头,我顶着张十足正经脸如是同自己说。 「在嘀咕什么呢?」 那边,终于停止了装模作样的漫画摄入。 便听见床板轻微响动、被褥摩擦的声音。 伴随着这样宁静环境下令人想入非非的响动,脑内自动脑补了一段「细瓷般冷白肤色的足尖,蹭着被单轻触地面」的画面。 咽口水。 「那个啊,其实……」 我暂时压下变得不对劲的念头,扭过头,刚欲开口。 眼瞳冷不丁对视上近在咫尺宛如镶嵌碎钻的两汪苍蓝。 好近。 ……使用了瞬移么? 下一秒,皮肤和头髮被略带有微微凉意的修长指尖轻触点到,缓缓凑近的五条悟拨弄着我几缕髮丝,细细端详起来。 那注视时少见的认真模样,像是在透过我的外表注视更深层面上的某些东西。 「是吗?今天很累吧?」良久,他拍拍我的头,「很努力了呢,小白鸟。」 我一愣。 旋即反应过来眼前这位拥有「六眼」才能的少年,或许是观测到了什么我没有告知他的情况。 「其实也还好,只是帮助一年级他们祓除的时候使用了一次……」 忽然,我话语顿住。 品味一下,被用那样柔和嗓音柔声夸奖着,像是哄慰写完作业小鬼般轻轻摩挲过后脑勺,被眼前的他如此对待,一时间竟莫名其妙让我感到一股难以描述的……羞赧。 并非单单只有羞赧。 随着社交距离的消失,这人身上似有若无总是漂浮着的可食用甜香气息隐约可闻。 是不是太近了? 相比之前任何一次正常交流的时候……? 走神地望像那双眼底,身体就好像是要被融进色彩鲜明的危险苍蓝色糖浆一样…… 恍惚间,皮肤接触上空气里分不清是我还是他的热度,意识被关进烤箱高温,炙烤、眩晕、膨胀、弥散出甜香。 「……」 用力眨眨眼睛,我缓缓侧开脸。 一上来就贴那么近也太犯规了吧。 心脏跳得有些快。 防线紧紧因为这样就轻易动摇,显得我之前的纠结和心理斗争都很呆似的。 怎么的这个人靠别人那么近自己都不臊的么。 「你别挨那么近。」 我说,想连带着椅子撤退一些。 可谁知偏偏这时,五条悟一改最当初的耐心询问「可以吗」、「能不能」,在我还考虑着矜持推拒的时候,竟是令人意外一把按住即将位移的转椅,附身直接a了上来。 笼罩在脑后的大手轻轻发力,被半胁迫地重新正对上少年漂亮清秀的正脸。 还未等我看清那人被我拒绝的脸上此刻的表情是受伤还是恼怒,大部的视线就被霜雪色的髮丝遮挡。阴影落下,熟悉的微甜气味也在瞬息间逼近,将我整个人彻头彻尾笼罩。 「!??」 下一刻,瞳孔骤缩,唇上传来从未体验过的触感。 柔软的、湿润的。 令人心率失控、忘却唿吸的。 彼时,那个总是带着一身过于幼稚甜点味道的少年,此刻貌似怀揣着极其旺盛的探索心思,试探寻求合适的角度,细细啄吻过唇边触及到的那两瓣属于少女的绵软。 …… 虽略显生疏青涩,却也因过于慢条斯理,使得慢慢承受这几近折磨举止的女孩眸中逐渐蒙上水雾,眼尾微红。 …… 「唔唔、」 够……够了吧! 发出轻微的声音提醒对方赶紧停止,有些不知道如何唿吸的我本想再挣扎一下,却是在对方紧追不放愈加熟练的攻势下再一次稍稍失了神。 不妙啊。我皱眉感受了一下。 好像和之前相比……更加舒适了些? 等等这个人莫非是成长a吗? 在这种方面!? 不仅如此,能够感受到还在微微托着自己脑袋的手,拇指正微插.入髮丝间轻轻柔柔、游刃有余打着圈地安抚。 好……温柔。 「……」 不管是被逐渐熟练起来地亲吻,还是被像这样按揉着脑袋,都好舒服。 「…」 呜呜呜,不管了啦。 …… 自此,刚刚还企图炸起羽毛的鸟类,便就这样毫无立场地变成一条瘫软的面条,被落下的细腻亲吻亲到软趴趴陷倒到了座椅里。 甚至还嫌弃离得太远,主动伸出双手可耻环圈住还在不断成长探索新花样的男友,将人脖颈搂住,细微轻声喘息中半蛮狠地带近了些。
第98页 「……唔嗯。」 一片令人脸红耳热的水声里,白鸟含煳不清哼唧了下。 小脚一蹬将碍事的拖鞋随意甩飞,窗外月光舔.舐下白到耀眼的笔直双腿微微抬高,曲起,连同双手一样,攀附固定住尽力倾身降低高度的少年。 像是柔韧的植株般,捞捞缠缚了上去。 察觉到掌心渐渐变得乖巧温顺又张牙舞爪的女友,拿捏着分寸不断进攻的五条舒适微眯了下双眸。 也便是在这时,心情颇好看见被睫羽轻轻扫到沉溺其中的少女,紧闭着双眼身子不可抑制地小幅度颤抖了一下。 在对方意识朦胧反过来迎合上来的时候,坏心思停在此处,草草中断了亲热。 「感觉怎么样?」 嘴唇暂时分开,高挑的少年直起弯下过久有些酸痛的身子,垂头有点哭笑不得问正像一只树袋熊彻底环圈挂在自己身上的娇小女孩。 「……还、还要。」 话语还带喘。 胸口微微起伏着,面色有些潮红的白鸟抬起明显没有餍足尤带点湿润的眸子。 却是在对视上面前五条悟一副快要笑出来的表情,重又害臊地低垂下头。 「甜的,很舒服……」 将脸深埋在面前的胸口里,烦躁地蹭来蹭去,奇妙地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还想要,快一点。」 「……噗、」 成功被赞美取悦到的五条抿嘴闷闷笑着,拉过椅背将自己整个人连同身上挂件一起丢在宽敞椅子上。 然后,上岸因缺水而扑腾的鱼般笑得难以停下。 「……?」 觉得有点不对劲。 面对疑似在嘲笑的男朋友,我抬起头,缓缓鼓了脸皱眉看向这只难以抑制和吃了含笑半步颠没什么两样的白毛。 见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耐心渐渐消失,理智重回脑袋,我探脚去找被我蹬掉的拖鞋。 ——想要从这白痴的长腿上下到地面。 回过神来才发觉,我和他居然以这样一种羞耻的姿势坐在靠椅里。 他陷到坐垫里,而我以面对着他的角度,跨坐在他大长腿上……这种。 太过了! 「等等。」 可五条悟这人像是丝毫没有脸皮,并对于这个新解锁的姿势很是满意似的,拦住我的腰直接阻断了我逃跑的路线。 「刚刚是在问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他弹弹我朝他皱起来的「川」字,弹平了。 ——「有没有感觉脱力感稍微好一些了?咒力有回来吗?」 我:「……」 啊! 一语锤醒梦中人。 所以说! 刚刚那种事情只是在正经、且纯洁地…… 补魔吗? 等等,这个世界有「补魔」这么一种设定来着么? 算了,世界都乱七八糟融合在一起了,似乎好像没有必要纠结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原来只是想帮我而已,自己在这边一副沉浸其中的样子…… 天啊! 于是乎,思考着这些,在眯着眼毫不掩饰注视过来充满笑意的目光中,我双颊爆红捂住了全脸,声音如蚊: 「好多了。」 「嗯。」可以想像得出五条悟的眉眼弯弯,笑得灿烂,他明朗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那——就好~」 也同样可以想像,这个人此时在内心是如何得意地嘲笑我的! 被玩/戏弄了吗? 太屑了! 正当我还想要维持着遮脸的现状自闭个十几二十分钟,报復性地将此人腿脚坐麻时,忽地感觉到两只胳膊被张大手抓住一起轻轻扣住,从面颊上剥离了下来。 五条悟:「所以,还要吗?」 先前还带着点轻佻玩味的语气忽而低沉下来,压抑着某种道不明的隐秘情绪,使得嗓音有些沙哑得不像话。 「嗳?」 紧张地蜷曲了手指,我看向略带点侵略性朝我凝望过来的少年。 「更多的、更加深入的,更加舒服的事情,」他每个字说得极慢,话里带上明显的邀请,「……还想要吗?」 「!」 可耻……地心动了。 「想要的话,小白鸟要更加坦诚一些才行哟?」暗示性极强地触碰上我的嘴唇,贴合着唇形轻抚下去,「吶,说出来吧,向着我——」 已经开始变得,完全,不加以掩饰恶劣性格了么? 变得兴奋起来了呢,这傢伙。 既然如此,我也决定与作为男友的他坦诚相待。 「是的,请给我更多。」 我说。 对啊,从一开始就不用去参考其他人的做法。 我喜欢他,想要接近,想被这个人触碰,不想要忍耐。 所以,被他看出来并好好「教导」了一番么? 怎么说,从某种程度,还真是有作为「教师」的潜质。 「乖孩子。」 听闻到满意的回答,五条悟微笑地给出毫不吝啬的夸奖。 「那么,现在就开始吧?」 后颈被贴上,拿指尖细细摩挲着。 毛绒绒的脑袋凑近,他蹭在我耳边,声音缱绻温柔: 「撑不住的话,我会帮忙。」 「……」 第46章 虎牙伤…… 这句话确实没错。
第99页 被眼前像是锁定了猫薄荷的白色大猫猫叼住, 拿爪子轻轻推倒在身后的床榻。 被单与衣物摩擦窸窣。 我的脑袋半边抵在冰凉舒适的墙角,身子被微覆上来的重量压住陷入到凌乱柔软的被褥当中。 唇瓣上传来微微的痛感和酥麻,是恶劣撒欢的白色大猫咪探出的尖牙正碾磨撬开紧闭的防线。 「轻……」 企图发出类似于呜咽的提醒, 我舌尖伸出一点去顶开五条悟那颗有些折磨人的猫牙。 可这只毛躁的白毛很明显是误解了我的举止, 或是心里明白故意装傻。 在我这波近乎愚蠢的乖乖送人头的瞬间, 作鬼脸时会伸出来的猫舌, 纠缠卷贴着趁虚而入。 像是贪得无厌的馋嘴小孩。 此时,眯着眼显得有些懒懒散散的五条悟, 一面垂着苍白睫羽,半撑着身子, 以六眼兴趣盎然仔细观察身底熟悉面孔逐渐染上的罕见表情, 一面似有若无运用着品尝过大小无数甜点身经百战的舌尖,一点一点冲破防线, 探入进柔软甜蜜的蛋糕毛巾卷的夹层。 察觉到对方有意收敛了牙齿, 克服了最开始害臊的白鸟逐渐对眼前的情况感到适应。 因紧张绷直的双腿渐渐懈力,紧攥住少年腰侧衣料的手指也缓缓放松, 微微扩散被蒙上雾气的瞳孔里慢慢浮现上丝云力情的色彩。 好容易吃到糕点的猫咪,并不满足于眼前的浅尝辄止,无师自通进一步探索, 流连在温暖微泛起甜意的奶油蛋糕腔里细腻品尝。 曲起的膝盖也……情不自禁朝前顶进一些, 愉悦地观赏着像是调味剂般体现在少女身上的那份僵直、惊慌还有本能的无措。 稍微和……一惊一乍的鸟类有些相似。 联想到这里五条悟整颗心都被萌到颤颤巍巍地发起痒来。 心软使他不再欺负掌心愿意为自己停落驻足的小鸟, 结束了这枚真正意义上的亲吻,看着冰凌般牵扯起来的细丝难捨难分地在两人中间断裂。 伸出手,用变得温热起来拇指替人擦去唇边微沾上的湿润。 …… 五条悟撑起脸, 像只悠闲甩着大毛尾的猫般, 无限温柔而又虎视眈眈地注视向眼神还有些懵怔、被弄得乏力仰躺在床上没用大口唿吸的我。 好不容易舒缓上来, 瞳孔也变得能够重新对焦以后, 我又开始被所察觉的情况感到无地自容。 湿乎乎……的。 并非只有眼眶。 怎么说,我这个人也太糟糕了吧。 一时间在漂亮而又单纯的苍蓝色猫猫眼的注视下,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处遁形」。 而五条悟显然是看出了我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窘迫,再次无辜地眨了眨他的大猫眼,膝盖体量回收一些,问: 「需要帮忙吗?」 「还是说……小白鸟自己来?」 「…………///」 呜哇。 其他情侣间也会产生此等耳根发热的交流么? 视线躲闪漂移,我下意识看向五条悟身上被我抓皱了的衣角,一路向下,最终失望地发现被堆砌起来的被单褥子恰巧遮盖得严严实实。 含着一汪羞耻的眼泪,我外表维持人设不动摇恢復了严肃的面无表情脸: 「我自己来吧。」 数分钟后…… 来、 来个毛线啊! 我不会啊! 可恶!! 虽说曾经也抱着科学探究的心态围观过里番女主角种种剧情需要的行为,但就算「见过猪跑」终究还是「没吃过猪肉」啊! 啊,好吧。 我为我这个不恰当的类比给那些无辜的女主角道歉。 「哎呀……」 见到面前白鸟抿嘴板起的小脸,从苍白转变为青色,最终又从青色转变成黑色,终于没忍住的五条悟垂头抵住少女的肩膀,白毛抖抖刮蹭过对方脸颊低声笑了起来。 「没想到小白鸟,还只是个白纸一样纯情的孩子呀——」 他边笑边说。 然而,随之忽然止住了笑声。 「啊……不妙。」 原先笑得开怀完全眯起的眼瞳倏然睁开,双手也合拢、抬起捂住一下变得有些凝重严肃起来的大半张脸。 「?」 缓缓扭头,难得一副严肃嘴脸的五条悟看向身边侧躺着正对自己释放眼刀的娇小女生。 「三年起步」的罪恶感从嵴背蔓延至头顶。 「总觉得越来越像是犯罪了……」他低声喃喃,像是不放心又歪头确认过一遍问,「小白鸟,我们两个是同龄没错吧?」 白鸟:「……##」 白鸟:「你!guna!!!——」 觉得自己被阴阳到了的白鸟飞起一脚,毫无仁慈直接踹上了身边那人的长腿。 她想,如果自己再穿裤不认人一些,踹上的可就不仅仅是腿部那么简单了。 「呀啊,抱歉抱歉~」 没有想到又精准踩雷的白毛赶紧抱住即将扑棱着翅膀离他远去的小女朋友,又讨好般地埋头在对方隐隐散发出女孩子特有香味的脖颈上用毛绒绒的头髮蹭了蹭。 他很了解自家这个幼驯染的脾性,只要遇上自己一撒娇或是猫猫蹭蹭的行为,多半时候都会毫无办法地将他原谅。 「既然如此,安心地交给我来弄,可以吗?」
第100页 又多蹭了一会儿,才开口,试探地建议道。 「……」 没有贊成,也没有反对。 不说话,就算是默认了吧。 啊,感受得到,微微触及到的耳垂有些发热。 是在害羞吧……真可爱。 既然如此…… 喉结上下滚动一下,苍蓝色的眸子沉沉,五条悟觉察到胸腔里的跳动不妙地变得加速了起来。 「那么——」 不自觉哑了嗓音,喉咙发紧,少年将脑袋彻底埋入少女柔软味道和触感的发里。 轻阖双眼,朝着渴望/被渴求触碰之人伸出了手。 …… 最开始是0.5,整根没入,没有接受到不适的信号,于是逐渐增加到数字2。 「……呜、」 鼻子被后脑勺撞击一下,切实地体会到了不安与僵硬。 啊。 是嘛,仅仅是2就已是极限了。 不,倒不如2也说非常勉强。 稍微有些……低落啊。 毕竟,他的……可不仅仅只有2的程度呢。 第一次觉得「最强」并不是在什么方面都意味着「最好」。 「别怕,放轻松,我在呢。」 轻轻抚过颤抖不已的脆弱背嵴,放柔了嗓音耐心哄慰,在对方可适应范围内适度撑开。 …… 「悟、悟。」 「嗯?」 「够了,疼,我可能……对不起。」 「疼啊,不,没关系的,」轻轻嘆了一口气,「那就……」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数字由2减少至1,放弃了最初的目的而是全心转换为让另一半舒适。 修长手指灵巧地游走瓜蹭,每一次的力度和精准度都拿捏完美。 即使曾经从未像这样帮助过他人,最强的五条悟也不可能会让心爱之人受到半点伤害。 显而易见的,「六眼」的才能,在这里派上了设想以外的用场。 …… 「等等……悟,等一下,这也太激……唔咕。」 死死咬住下唇双手捂紧避免声音泄露,腰背和受到惊吓的猫咪般弓起,身体连同大脑一起被搅拌得顿时如同蜜糖般甜蜜粘稠,且,一塌煳涂。 「真的要停在这里吗?」 「……」 「小白鸟不喜欢吗?」 ……笨蛋。 当然是……喜欢的。 不然又怎么会让你这样肆意…… 啊啊,好烦。 本能想要推拒,却又不忍离开那份热度。 所以,最终少女只是紧闭双眼,时不时从漏出些微轻哼,承受着不断朝自身涌来又仿佛海浪般将她推到更远处的一切。 感受着,残忍而又温柔的爱意,将名为五条悟的少年带给她的一切,蜜糖也好,□□也好,一併接收、忍耐、吞吃入腹。 …… 最终的最终,感到大脑勐地一片空白。 察觉到什么的五条悟,动作也随之一顿。 ……了。 … 被颤抖得厉害的少女一把推远紧急撤离,半晌的中场休息后,又贪念恋人怀中的温度般,跌跌撞撞地靠近。 感受到怀中一空过后再度投送过来、蜷缩成小小一团的温热身体。 眼底逐渐带上怜惜。 「抱抱我。」 「好哦,抱抱。」 轻轻拍拍还在怀里哆嗦的女孩,五条悟像是拥抱着什么易碎物品般将人抱紧。 掀了掀眼皮用六眼观察了一下情况。 遂又飞快紧闭了下双眼,压下有些往上窜起的燥热。 现在就……的话,恐怕还,有些早了。 静静地依偎过一阵子后…… 「今天就到这里吧?小白鸟表现得很棒哦。」 「……」 怀里的小小生物动弹了一下。 仰起头,眼睛熘熘的关切看来:「你呢?我好了,悟要怎么办?」 白鸟对视上五条悟因忍耐而变得有些湿润的苍蓝色眸子。 ——这个样子,就像是刚被弄哭过一样。 可是唇边却分明泛着可说得上是宠溺的弧度,五条悟又眨了一遍蓝眼睛,眨散了因为想要而有些不受控制的生理泪水,努力装出没事的样子。 「睡吧,」俯下身,dk不带任何杂念地吻了吻jk的额发,「已经很累了不是吗?小白鸟先乖乖睡一觉吧,好吗?」 「可是……」 「我没关系的哦。毕竟我可是最强嘛,各种方面。」 「……」 许久,房间里不见没了响动。 仔细听去,只有微弱而均匀的唿吸。 大概是连五条悟的话都没来得及听完,朦朦胧胧的白鸟便已先一步进入了梦乡。 「真是……爱逞强的孩子。」 戳了下顶着一副可爱睡颜熟睡过去的女友,确认过不会轻易醒来,五条悟这才缓缓翻身。 背对对方,面无表情用着另一只还有些微微发烫颤抖的手,解决起自己的事情。 …… … 揉成团的新旧纸巾被随手一扔投入纸篓。 一阵细微窸窸窣窣后,两颗白毛脑袋重新凑在了一起。 像两只月光下的小白菇。 慢腾腾唿出一口气,五条悟心里不由想,再等个两年吧,两年。 18岁,等女孩子各.方.面再成长一些、等到他们可以结婚的年龄……再彻底地,占有。
第101页 如果白鸟愿意答应自己的求婚,那么到那时五条悟会告诉对方他早已想好的、未来孩子的名字—— 男孩子叫「五条跳」,女孩子叫「五条舞」。 啊,如果她是属于怕疼的女生、又或者不想要孩子的话,那么也没关系。 他将她当作孩子宠一辈子就好。 虽然有些肉麻,但五条悟希望他的小鸟、他看中的孩子,能够一生都快快乐乐的。 或许猫猫控白鸟会希望养只猫,虽然可能会从自己身上分掉一些关注,但如果她愿意让猫咪冠上他取的名字也就勉为其难地接受啦。 至于猫的名字,他还没想好。 不过无所谓,干脆就叫作「五条最强」或者「五条最帅」好了。 不愧是他,连取名字都那么有水平,他果然是最强的。 拿下巴蹭了蹭怀里熟睡的少女,数着桃子的某白毛就像是刚吃掉一百个甜甜圈那般嘴巴甜甜,就这样心满意足滑入了梦境…… 第47章 「禽.兽。」 「啊?」 「无耻。」 「哈?」 「最低。」 「喂!!!」 墨镜滑落, dk脸上露出虚情假意的受伤表情。 蝉鸣声里,五条悟将头扭向另一侧座位上的挚友夏油杰。 「喂,杰, 你看看她,像那样说我耶?——」 指指夹着烟满脸写着「好想把这人屏蔽」、鼻子略有些泛红的家入硝子, 此时的五条全然是副同班主任告状的小学生嘴脸。 「嘛……」眉眼温和的黑髮少年维持着惯有的笑容,这一回倒是笑得有些勉强, 声音稍带鼻音,「像这样强迫女孩子, 确实有些不妥。而且这个姿势也太……」 「唉——」拉长了声音,苍蓝色眸子眨动下, 白毛少年表现得一脸无害, 「可是, 我这是在为那孩子好哦?」 「吶,你说对吧, 小白鸟~?」 转头面对我时, 露出灿烂过了头的笑容。 「……」 你好, 我是白鸟。 时间是早上, 地点是高专二年级生教室。 此刻,我正被自家男朋友强迫着玩一种「不乖乖全部吃掉不许从月退上下来」的羞耻游戏。 而,要吃掉的东西,便是——摆放在我眼前的, 由五条悟亲自(叫人)准备的爱心便当和一盒脱脂纯牛奶。 本来, 若早餐要是随便一颗饭糰或是一片面包什么的也就算了。 可……到底是谁给这人的自信,会让他觉得哪门子的jk一大早就能吃下脸盆大小的豪华便当啊! 更别说论「盒」来算的牛奶, 还是那种家庭装的特大号包装。 「要全部乖乖吃掉」……个大头鬼啊! 这傢伙是在把我当噬元兽在投餵吗? 抬抬眼皮, 我视线一转。 好傢伙, 竟然还有贴心堆成稳固三角形小山不带重样的饭后甜点。(绝对是这人自己想吃吧) …… 综上所述,五条悟这波为美食番效果增砖添瓦的行为(划掉)五条悟这对我的上心程度,还真是—— 太令人托马斯360旋转爱的魔力转圈圈感动了(棒读)。 呆呆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将眼睛虚虚半掀成半月形的我把「大(有)富(猫)人(病)家(吧)」这四个大字打在了系统的公屏上。 系统:这一次,她真的哭了.jpg 吐槽归吐槽。 为了不打击一大早就精心(打电话叫人)准备这些料理的男友,我嘴上还是圆滑道: 「五条君(这如同山体滑坡)的爱,我这边确实已经充分接收到了哦(依旧是棒读)。」 并开始以德服人: 「但是不得不说稍微有些用力过勐了,毕竟这里是学习咒术的神圣高专,并不是让我们来郊游的地方,所以……噫」 啊啊,好烦! 从头到尾,这傢伙根本就没在好好听我讲话、只是在后头自顾自蹭来蹭去吸人头髮是怎么回事!? 痒死了。 这么喜欢这味道的话自己也用同种牌子的洗髮水就好了啊! 「啧…表现得越来越像个痴汉了,稍微注意一下场合啊。」 一旁的硝子斜眼看来,弹弹手里的菸灰,吸吸鼻子,另一手去够桌肚里的东西。 「双标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被后脑无情撞了一下鼻尖的五条悟转脸,神色正经,「在我来之前,那个抱着别人家女朋友嗅来嗅去的痴汉女到底是谁啊?」 「……,jk之间的互动那能叫痴汉吗?」没想到会遭受到反击,噎了噎,家入硝子很快恢復了神色如常,「不过是发现白鸟早上洗过头髮所以很好闻罢了。」 我:…… 啊啊。 闻言我的表情有点死。 当然要好好清洗啊!! 说起来都是谁的错……昨天晚上不知道被某只蠢猫折腾成了什么样子。 「悟……你那是在脸红吗?」冷不防,夏油杰的声音幽幽传来,「真是少见。」 「哈——?错觉啦错觉!你那是副什么眼神!」某猫炸毛,「小白鸟快吃快吃别理他们!」 「哈,干嘛突然露出那么纯情的少男表情啊,」仿佛观察到奇景,家入硝子倒竖了眉毛,「嘛,算了,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吧。」 说着朝着我招了招手:「小白鸟,来。」
第102页 「?」 食指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动的我听到召唤这时转头,一眼望见隔壁jk腿上放着的三样物事。 饭糰、炒面面包还有巧克力奶。 「……!」 ——于我来说,一般情况早餐没有胃口的时候会啃个面包,遇上胃口不错时就是饭糰和牛奶。 果然,最懂我也最宠我的终究还是这只好姐妹硝子酱啊! 超感动。 答应着,我这就要从五条那有些硌得慌的大腿上歪身下来,奔向持有鸟类捕获利器的硝子阵营。 「嗳?吃那种没有营养的东西根本就长不高吧?」 谁知腹部被稍微使力勒住,阻断行动。 就像是不想把爱不释手的玩具轻易交给别人,五条悟在我身后义正言辞说: 「况且,巧克力奶根本不算是正经的牛奶,充其量只是牛奶饮料罢了。」 「硝子你这样溺爱小白鸟是不行的,偶尔也很有必要……啊。」 「天啊这个像老妈子一样烦人的傢伙到底是谁啊,」硝子面无表情,将杀伤力最小的面包抬手啪叽一下砸到了五条悟脸上,被弹开。 「还是说你果然是在图谋不轨,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晚上……」 「!」 一时间。 接到从男友脸上滑落面包的我,愤怒要咬人表情作了一半的五条悟,还有眨了眨简化成豆豆眼的夏油杰。 以及,话说一半意识到牙败戛然止住的硝子…… 像是被按下了暂停,教室里的四名dkjk,全部陷入到了诡异的沉默。 几秒后。 我:艹艹艹艹艹艹艹艹。 在内心冷静思考,合理分析着。 霓虹居室的隔音……似乎是非常不好来着,有这么一说吧? 况且,更别说是像是寝室这种十分简朴随意的地方,根本不要对它的隔音效果抱有多少期待。 而同年级住在同一层的硝子,她的寝室,恰好又在我的隔壁。 也、也就是…… 昨晚、弄出来的动静,多多少少有被…… …… 好嘛:) 这个姐妹,不能留了(失去高光)。 「等一下!」硝子这时候跳出来连忙发言以示自己清白,「小白鸟你听我说!」 指指瞳孔微微地震暗中观察的宇宙白猫猫:「我可是在看见这货窜进你寝室以后就识趣地到外头散步了差不多一整晚啊……阿嚏!」 「咦?真的吗?」我微笑着,缓慢歪了下头。 硝子:「真的啦真的!眼睛不要突然没有高光啊很可怕的!」 「啊,这个我可以作证。」 拿出未拆封纸巾隔空丢到硝子桌上,鼻音依旧有些浓重的夏油杰此时第二个发言。 「昨晚突然被拉出去充当陪聊的工具人,还投餵了一整条街的流浪猫来着……结果一不小心就成了在夏天感冒的笨蛋。」 「不要将我也一起吐槽进去啊……以及这下你该相信了吧。」接过纸巾,硝子擦了擦有些泛红的鼻尖。 忽又觉得有哪里不对,扩大了双眼再度看向那两只白毛: 「倒是你们,刚刚那反应,难不成真的发生了什么?」 有.猫.腻。 不过,家入硝子发誓,她只是一时嘴瓢,并没有想过套话还是什么的。 她对小面包发誓。 「什么——也没有哦~」 倒是很快恢復了惯用的宽松语气,白髮dk优雅拆开原先被撞掉的墨镜,从容戴上。 如同——黑社会老大,身体斜靠住椅背,自带bgm,伸直了长手顺势搂了搂腿子上因心虚而身体僵直坐着的马……女朋友。 「我们,只不过是在符合高专校纪校规的前提下,进行了有关咒力的友好交流和术式开发,」他说,「又在学术探讨过程中,玩了点枯燥无味的数字游戏用以打发无聊时间罢了。」 摊摊手,墨镜未遮挡住的大半只苍蓝色猫瞳尽显无辜。 如此稀疏平常的语气,再加之这充满迷惑性的一张脸。 看起来……非常有说服力。 我:。 我该说什么呢? 或许这时该贊一句不愧是你五条悟。 黑的都能给你说成白的。 不过,仔细想想,我们好像确实也没真干什么事吧? 嘶……被他这么一洗脑,就连我这个当事人都有些整不明白了。 好傢伙,无量空处。 算了,比起这个。 「倒是你们不要紧吗?夏天感冒还是挺难受的吧?」 我看看左边写着「就这就这?」的家入硝子,又看看右边「笑眸一弯,觉得事情不简单」的夏油杰,关切并转移话题道。 硝子似乎也有意要帮我转移话题,顺口答:「啊,用反转术士的话应该能治,虽然我之前没有尝试过用来对付小感冒……」 「或许值得一试呢?」夏油杰站了起来,「可以拜託硝子你吗?」 硝子:「倒是没有问题,那……」 隔空对话的二人中间—— 「吶吶,(戳戳),小白鸟好吃吗?」 「普通的面包而已,以前没吃过吗?」 「啊——」 「好啦,只分你一点点……」 「嗷呜。」 「……只剩一点了啊!?你不是不爱咸口来着?过分!」
第103页 「嘛嘛,别生气啦,尝尝这个好不好?来,啊——」 「——」 「哎呀真是,别连手一起咬嘛……我错了,好痛。」 硝子:「……」 艹。 突然,之间,不想说话。 看了眼因某无赖白毛脑袋凑过去小心翼翼撒娇、使得状况变成了互相投餵的粉红现场直播,早餐想吃点【人吃的东西】的家入硝子干脆从座位上站起。 硝子:「那么,我们,先撤。」 说着,紧跟自律的夏油杰齐步走到了教室外面。 半晌。 「他们怎么出去了?」我从围观猫猫舔爪、内心「=w=~*」的状态下回神,我看着一左一右失去二人身影的座位问,「这节不是野炊……文化自习课来着吗?」 「唔,大概是……」五条悟喝了口牛奶润润嗓,顿了顿,看起来似乎压下了个奶嗝,才说,「两个问题学生良心不安,于是自主到走廊罚站……一类的?」 「还真是敢说啊……」 瘫脸作了个标准的吐槽状,我掐了一把那张看起来很好捏的脸,顺势抹掉了上边沾到的奶油。 ……奶油啊。 盯着悬停在空中的手指,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吃掉吗?还是…… 不不不,我在想什么呢,纸巾,必须得先去自己座位上拿到纸巾才行。 似乎察觉到我有落地离开的趋势,原本只是懒懒地虚搭在身上的胳膊条件反射地又紧了些。 「……你啊。」 有些好气地瞪了眼还在往嘴里一口一个塞着小点心的五条悟,他也恰好抬起漂亮眼睛连同墨镜一起看我。 作了一个「?」的表情。 跟有多无辜似的。 「放我下来啦,」我说,其他干净的手指又毫无办法地将这傢伙新沾上的奶油还是糖霜什么的都一带抹下来,「腿不麻吗?」 「不放你下来啦,」他模仿我说,然后开始贫,「稍微也让我多感受一下爱情的重量嘛爱情的重量。」 「哦,」冷漠脸,「那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工地抱个压路机上来再给你感受一下?」 「这就不必了吧……」 「再不放开全蹭你制服上了?」 举手,作出要挠他的样子,展示了一下从五条悟脸上抹掉的几团白花花已经没有了形状的奶油。 「嗯……」对方盯着手指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微垂着睫毛低低将声音放慢,「其实,如果可以,我想……」 「不,你不想。」 我很无情地打断他。 「啊?我还没说完qwq」 「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这个傢伙想干嘛。 好歹曾经,我们也是共同攻略通关过无数小黄油的最强搭档。 像是这种嘬嘬指尖,舔舔奶油令人脸红心跳暧昧度飙升的游戏cg,不说几十张,少说也见过十几张吧。 所以姑且,能够明白这只确立关系以后、最近变得有点涩涩的白毛,此时脑子里到底在冒出什么坏心思。 「残念——那就没办法了。」 鼓了鼓脸颊,疑似在恶意卖萌,感觉到被换圈住的地方一松。 啊,好意外。 没想到这一次倒是妥协得很快并且诡异地十分听话。 虽然看起来不太尽兴,爪子还是安分回收,并且,背在椅后。 显现出全然的诚意满满、决定停止闹腾任人摸头的乖巧模式。 等等,他的双手……背在了椅后。 有些像是被捆绑住那样,以那样的姿态? 「……」 五条悟啊五条悟,你高举过头顶也行啊,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凹这么让人想入非非的造型? 多学学jojo里边的勐男怎么凹的他不香吗? 还是说,你高估了我,对你的,忍耐力,又或是没有意识到像你这种级别的美少年做出这样一种向他人示弱的举止,杀伤力比三个伏黑甚尔在脑子里爆破还大? 思维变得奇怪了起来。 稍微……咽了下口水,我暗自打量起周围的一切。 走廊的同窗。 很好,视线没有在注意这边。 脑内的系统。 很好,很有自觉地早早下线。 天时地利人和呀,既然都这样了,多多少少趁着没人注意,完弄一下猫咪可爱的舌头还有尖牙不算过分吧? 拜託乖乖就范的猫猫,稍微帮忙将奶油舔干净吃掉,不算过分吧? 「……」 此时,苍蓝色一直注视着我的眼瞳,忽然愉悦地眯了起来。 「哎呀,看来像小白鸟这样的乖学生,」五条悟特有的,带点小鸟般跳跃的少年嗓音,传入我有些微微燎起烫意耳边,「偶尔,也会想要稍稍恶作剧一把呢~」 被猜透了吗? 真是不得了。 自己刚刚,分明是面无表情地思考着这些不正经的东西来着吧。 见我没动,白毛像是催促般小幅度动弹一下长腿。 头部也往后仰了仰,漫不经心扫过窗外。 和我一样,是在谨慎确认夏油杰和硝子的状态。 也便是这么一个猫猫侧仰的举动,白皙隐约可见血管的脖颈暴露无遗。 …… 真漂亮。 我心想。 「来吧,可以哦——」转头,他仰起脸来,懒懒看着我笑,「不论小白鸟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介意的。」
第104页 双手依旧悠哉悠哉地扣在椅后。 「……」 啊是吗。 既然你都这样说并对我做出邀请了…… 调整了一下坐姿,我抬手,靠近,用蹭上了奶油的细白指尖,轻飘飘触碰上少年好看的唇。 拇指伸出,很轻易撬开猫咪可爱的口腔,迫使尖利还有些湿唿唿的虎牙毫无阻碍跳入视野。 心间有些发颤。 太可爱了…… 被按在椅子上同我作着一二三木头人游戏的猫猫。 撬开了嘴接受牙齿检查看得出有些紧张的猫猫。 哪里哪里都很可爱,很漂亮。 所以,猫咪这种生物,是真的让人难以抗拒啊。 ……好喜欢。 秉持着如同快要化掉奶油一般的心情,我朝面前的猫猫进一步地,伸出了手。 第48章 我被骗了。 像是动漫和游戏里那些, 仅凭指头深入恋人口中,就将对方弄得面红耳赤、双眼湿润的状况——事实证明,在现实里根本就!不!存!在! 仔细想想应该只是演出效果而已。 就好比现在, 期待将男朋友弄出不错表情的我,明明最开始应该占据主导地位,却是在对方舌尖若即若离、有意无意的触碰贴贴下,反倒变得不太好意思起来。 艹。 我果然还是脸皮太薄了。 这种羞耻的事情做不到啊做不到。 于是最终为了不算那么狼狈地退场,我只是稍许留念地又刮刮蹭蹭了一下五条悟那颗摸上去有点痒痒的尖牙, 退出来又掐掐他半边的脸就这么算了草草结束。 「嗳——仅仅是这样而已吗?」 白毛朝我歪了歪头,眼神里有着明显的,尚未被满足。 见他有点蔫蔫的, 却也没有再开口索要什么,莫名就有点心软。 我想,倘若这一大只头顶真的存在有耳朵的话,现在八成是耷拉下来一点, 垂落成有些飞机耳趋势的弧度。 唉…… 回忆一下, 似乎每一次占便宜的都是我自己,反观之而五条悟每每都在忍耐、忍耐着。 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很少有从我这边得到些什么,即使是,快意的感觉。 「那个, 如果不讨厌的话,」我很犹豫,干净的那只手揉揉他的软毛脑袋, 凑近一些小声说, 「我亲亲你吧?」 「伸…吗?」他问。 「伸、伸吧。」 含煳不清地快速带过。 其实一开始只打算稍微啃啃好看的颈子的。 哪里知道莫名其妙就被带走了节奏。 果然, 论厚脸皮我是真的比不过他。 竟然可以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所以说, 这就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么。 眼睛眨了眨,靠坐在椅背里的白毛少年找到了一个舒适的角度,重又看向将嘴唇来回抿过几下、似在克服害羞正作思想斗争的少女。 浅色的睫毛轻轻抖动,纠结中的样子有些让人忍不住想要将这一小只揽在怀里,贴着蹭蹭贪得无厌去嗅闻身上缠绕的安舒味道。 心里窜起诸多念头,舌尖抵上上排微有些发痒的尖牙,还想就这么多注视上一会儿的五条,突然感到眼前一黑,双眼已是被白鸟伸手轻轻覆上并遮盖了起来。 「不许看我,也不许用六眼偷看,」对方和他约法三章,「也不能乱动,知道吗?」 还挺……怕羞的。 明明都已经做过比这更深入的事情了。 五条悟勾了勾唇角,低低懒懒「嗯」了一声。 像是打盹醒来卷着舌头哈欠的猫,应下要求。 下刻,嘴唇就触到了熟悉柔软的触感。 先是很小口很小口地在外碰触着,算不上亲吻,倒是有些让他觉得自己是一颗供人品尝的大福。 而少女,正在矜持且一点点地试探着舔舔最外层糯米皮,弄得痒痒的,有些想让人不由生理性发笑。 「……」 察觉到手指关节被牵着的手捏了捏,另一只掌心底下鸦羽般的睫毛扇动几下,传来有几分难耐的又像是催促的信号。 被弄得有点微痒的白鸟动作一顿,旋即像是下定了决心,终于不再流连外边,而是鼓起勇气将舌尖探入一点,推进到了大福甜点的内陷当中。 很快,被柔软的、滚烫的温度包裹。 心下一跳。 有些紧张,不知该如何行动,只是,渐渐的,像是被还存留着的淡淡奶油甜味所引导着,很努力地做着并不熟练的事情。 勾缠,轻啄,吸吮,擦蹭……青涩而笨拙。时不时还得停下来,思考,皱眉,再小心翼翼试探。 非常、非常努力。 直到都有些发酸。 …… 感受到被大手牵握的部分愈发收紧。 由最起初的一丁点的贴碰,最后变本加厉转化成了接触面更大的十指紧扣。 觉得已经尽到全力以至于变得稍稍有些缺氧的少女唿吸不匀地最终退出,担心恋人不满意,收尾地又蜻蜓点水轻轻点缀了几下。 …… 啾啾。 啾啾啾。 脑子里一直迴旋着诸如此类奇怪的声音。 就好像只要背景音放得大,我就能盖过那些被我带起来令人头皮发麻的羞耻水声。 耗光了一生的羞耻条、好不容易以为能够完美收官,可谁知现实是——还未等我将手掌从五条悟眼睛上撤离,另手腕部就已是被突如其来力道握住。
第105页 在然后,轻轻一推,后仰直接仰倒在了被腾出来的空课桌上。 头顶,是再眼熟不过天花板。 「!!」 「等等……五条悟?」 很震惊地压低声音唤他。 什么什么什么? 他想在教室里……吗? 虽然老实说—— 我也蛮想在三次元尝试一下的。 但是这样真的不要紧吗?外面的硝子还有夏油…… 啊已经不在了。 是去外头的自动贩卖机了? 可理智告诉我,果然还是不行的吧。 缓慢撑起身,我垂落目光看了眼将我整个后背按上课桌、白绒绒脑袋轻抵在肚子上的那傢伙。 真是,再往下一点即便是他,我发誓我也会立刻照着人脸上踹一脚的。 还真是……微妙位置。 「你这是兴奋了吗?」 我问,伸手挠挠顺势可以够到的耳朵。 只是微微有些热度罢了。 「没有。」五条悟抬起半张脸,眼睛还算清明,「只是……小白鸟太可爱了,犯规。」 语气也是惯有的上扬开心中带点皮:「就想着稍微推倒试试看——」 「……」 哦,悟了。 读作「你真可爱」,写作「吻技逊爆」。 屑男人。 不过,这屑白毛似乎真的很高兴,虽说被我的亲亲并没有弄得产生欲.望之类的东西,单纯只像是被奖励了个摸头或者花丸的孩子…… 对于这种结果,多少还是让我感到有些低落。 但是……嘛,算了,能这样也算不错了。 反正自己就是个经验全无的宝宝,并且已经躺平,任嘲笑了。 真的追不上你在这种方面上也成长a的速度。 「嗯——」 察觉到刚刚还有在蹭肚皮的脑瓜抬了起来,窸窣一阵似乎又想起来想要做点什么。 「干嘛?弄得好痒……」 暂时懒得起来,晃了下腿,问。 「没什么,但是稍微再忍耐一下哦。」 「?」 觉得莫名其妙,抬起身,我皱了皱眉。 有点疑惑就看他一脸探索、此时正在用注视着试验台上小白鼠或是小兔子的眼神,伸出手掌对着我腹部比划着名、测量着什么般。 认真到有些可怕的模样,手指时不时蹭上衣料,让人有种这傢伙下一秒就要……怒戳我肚脐眼的恐怖错觉。 怎么的……五条悟也看过《来自深渊》那部温馨可爱的治癒番吗? 戳肚脐眼可是很疼的。 想着,我抬腿,一下子就要撑起只脚踩上桌子借力起身。 结果是,第一个抬腿的动作被他快速阻断,握住脚踝朝下一拉,又将我按回了桌子上去。 「在别人面前不许这样,」敛了眸扫我一眼,告诫,「会走光的。」 「……」 一时,居然无言以对。 想想也知道,怎么可能会被别人就这样轻易推倒啊。 我好歹也是可以抗起熟睡中五条悟、并把他像萝蔔一样插.到床缝之间的女人嗳。 再说了,你们直男是不是还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名叫「安全裤」的东西? 「过来吧,」完全不在意我一副打量无知少年的表情,他朝我张开手,「抱你下来。」 我:「……嗳?」 有点多此一举。 但是,又有谁能拒绝貌美大猫猫送上门来的抱抱呢? 侧了侧身,我也伸出双手,很快的,就被早已准备好的五条悟轻而易举接住,并抱在了怀里……并没有。 不知又抽了什么疯,他突然像是心血来潮拎着兔子的耳朵一样抓住我的双臂,试探地拎了起来。 脚后跟就这么在他的腿前晃晃荡盪、要磕不磕的。 「五条悟,」此时,即使温柔似水天使如我,也不由火了,「讨打吗?——」 「啊呀?」 他还在搞我,一会儿将我和他的手臂一同位移到头顶,一会儿又带着下来。 我跟个神经病一样一下子悬空,一下又落回地面。 这活宝,是在cos什么老年人健身器材吗? 都这样了他嘴巴还在叭叭叭:「你刚刚喊我什么来着?」 「五条悟#」 「呜哇,好生疏……明明昨天在床上可不是这么喊的嗳?」 「……」 之后的,两只在外放风的单身狗,便就这么看着又解锁了新玩法的五条悟提熘着低气压战术黑脸的白鸟悠哉路过的身影。 「和你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傢伙谈恋爱,还真是一种考验啊……」家入硝子张了张嘴,做出精确吐槽,「辛苦了,小白鸟。」 「悟,老实说,真的,女生的话会更希望公主抱一类的姿势,而不是拎后衣领或者……」夏油杰顿了顿,「或者像你这种奇怪的绑匪式提抓。」 他们都要看不下去了好吗…… 「唉?可是这样似乎能够帮助长高?」五条悟说。 「只会让手臂变长吧,」硝子扶了扶额,「话说你最近对这孩子的身高到底是拥有怎样的执念?」 夏油杰:「嗯,总感觉比本人还在意。」 「也没有吧。」白毛视线飘忽,挠了挠脸。 在我被拉伸成长臂猿以前,五条悟总算是愿意将我放回地面。
第106页 也是这时,我们几个逃课学生最不想见到的夜蛾老师也恰好走了过来。 「你们……」他看看神色有些心虚快速掐灭烟的硝子和夏油,像是习惯了嘆了口气,最后又转向另一边的我们,「五条,不要欺负/带坏好学生啊。」 然后视线看起来又被两个人牵住的手和指尖制服不经意蹭上的奇怪白色痕迹吸引去了视线。 夜蛾:…… 瞳孔地震。 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我和五条悟对视一眼,同时松了手,拉开点距离。 「那个,不是您想的那样的,」我张了手给班主任看,「这个是其实是奶油来着,真的。」 「嗯,我懂,」结果这老师一脸开明,声音沉沉说,「年轻人,谈恋爱可以,但是别太激烈哦。」 「……」 他喵的,都说了…… 算了,反正高专这种地方,老师也好学生也好,压根没几个普.通.意.义上的正常人类吧。 我放弃了辩解。 被夜蛾正道打发回寝清理一下的白鸟五条悟二人离开后,前者简单地向夏油杰告知了某地村落的祓除任务,就又离开了。 「一个人去没问题吗?」重又嘬起烟,家入硝子看了眼身侧的少年,「看你最近心事重重的样子,需要心理疏导吗?」 虽然外表看起来没什么区别,但毕竟同窗搭档一年,多少了解夏油的家入还是捕捉到,最近这位身上的一些微妙变化。 而这种变化,如果她没记错,似乎是在得知白鸟和五条正式交往那天开始产生的…… 第49章 问:身为一名普通的咒术师, 该如何兼顾恋爱和祓除? 答:答案是不存在的。 …… 此时,白鸟按照当初系统所言,以「想要通过领队低年级生任务作为提升咒术师等级的凭据」为理由跟着灰原和七海两个一年级生来到了遥远之外的任务地点。 虽说最当初三个人被告知本次旅途将要祓除的咒灵仅仅只有二级水平, 而事实是—— 当白鸟和灰原七海二人一路过关斩咒,将前往最终大boss道路上徘徊的小兵(徘徊的零散低阶诅咒)全部清理了个遍、直至找到指定的目标时——还是微有些怔愣。 「这只……确定是二级咒灵吗?」 看起来……太弱了。 远远达不到资料中的「二级」水准。 灰原雄困惑,不确认地和身边的同伴对视一波,说出几人此时共同浮现的念头:「怎么感觉比之前祓除掉的那些喽啰还要弱似的?」 「还是——不要轻易放松警惕,」七海健人沉声说,「情报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现错误的。」 并决定谨慎观察再作行动。 仔细想想, 踏入这片领域以后,四周到处漂浮着糖果和糕点的甜香不自主让人放松警惕, 就连被祓除后化成一滩巧克力或是糖水软绵绵消失掉的诅咒同样很难让人产生危机意识…… 愈是这样, 愈是叫人感觉有种脚尖没有触地的不踏实感。 本来, 他们脚踩的这片区域原是家废弃已久的医院, 更准确地来说是家儿童医院。 当年,无数个生病住院的孩子被名为「病魔」的诅咒束缚在此,煎熬痛苦着,挣扎忍耐着。 偶尔,那些孩子会服下苦涩的药水,接受定时的注射,也会有极其渴望糖果甜点渴望能够驱散内心负面情绪的时候。 【好想出去玩】【不想吃药】【好想吃甜的东西】【为什么不让我吃巧克力】【我想吃乳酪还有甜甜圈】【讨厌打针】【好痛好痛好痛为什么只是偷吃了一口蛋糕就变得这样】【我不想生病不想死】…… 诸如此类,未被满足的欲.望、伴随而来的苦痛情绪,从他们胸腔中逸出, 盘旋在医院上空,长此以往地累积、扩散、发酵。 即使后来整个医院被彻底废弃, 这些团聚而成的负面情绪也依旧不断不断像是初生的孩子般, 一点一点成型、长大, 最终成为气候。 而此刻,高专三人所待的这样一个充满毛绒玩偶、甜腻糖果和眼花缭乱游乐设施等一切满足孩童幻想的空间,便是由最当初自病童们内心所产生的诅咒制造的。 空间……又或者说「生得领域」的捏造者——资料显示中的那只二级咒灵,现在便正对着白鸟一行人。 以一只看起来毫无攻击力的软趴趴玩偶形态,宛若全然无害地斜靠在儿童椅里。 【级咒灵,】 * …… 七海健人:「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嘛啊,不要那么紧张嘛。」 看着没有多少危险气息的诅咒,灰原雄觉得自家同窗有些紧绷过了头,拍拍人肩膀朗声笑。 灰原雄:「再说了,这里不仅仅除了我们,还有可靠的白鸟学姐不是吗?——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七海建人:「……」 说出了像是g一样的名台词呢。 沉稳的金毛dk默了默,下意识扭头看向身边歪头轻皱了眉、同样有些微微疑惑情报准确性的少女,这时心里想的却是—— 这位前辈平常大多数时候是很靠谱的没有错,但是今天的她总感觉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硬要说的话,这次任务的她像是总有些心不在焉。 从上了飞机起就这样了。
第107页 至于具体是怎样的心不在焉…… 就好比刚刚,一路碾压低阶咒灵的时候,好长一段时间手中的刀具都没有出过鞘。 而当被一脸崇拜的灰原雄问及「学姐是不是在进行什么很厉害修炼提升自我,所以才会刀都不拔直接战斗」之时,后者才像是勐然意识到了什么,低头将剑拔了出来。 「不,我只是忘了。」她坦言。 反倒灰原满脸开心说着「我不信」。 当时的灰原雄:「我知道了!」 当时的白鸟:「……你又知道什么了?」 灰原雄:「学姐肯定是为了不打击到我们所以故意这么说的吧!其实学姐早就掌握全局并完美参透了每一只诅咒的实力和攻击方式,所以才会如此自信用着归鞘的武器祓除使难度增加吧!」 白鸟:「哦、哦。听起来好厉害。」 灰原雄:「果然如此!我就知道一定是这样!学姐果然最厉害啦!」 当时的七海建人:「……」 当时白鸟脑内的系统:…… 醒醒啊孩子! 站在你面前的只不过是个远离男朋友而变得神游天外、精神恍惚连诅咒都没法集中精力好好祓除的热恋期少女啊! 请停止你的迪米乌哥斯行为!她是真的只是忘记了拔刀而已没有你想像得那么厉害! 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的你到底是有多迟钝啊!?? …… 算了。 总之,好在这之前都没有出什么差子。 结束了回忆,感觉有点「带不动」的七海建人此时抬抬眼皮,内心考虑到面前看似无害的玩偶很有可能只是危险诅咒的伪装、或者诱敌深入的陷阱,刚欲开口和两人商量是否要採取更为稳妥的包抄或是远程释放术式进行一番试探时…… 就见上一秒还停驻在身边的少女,此刻残影闪烁一马当先沖了出去。 七海健人:「!」 太乱来了! 灰原雄:「咦……?呜哇!前辈加油!」 学姐吹今天也有在努力打call。 眼见节奏忽被打乱,七海建人此时也不再多思。 担心莽撞前辈和同窗受到诅咒偷袭的他当下立即紧跟上去,紧绷了神经准备应对随时可能袭来的攻击好帮二人掩护。 结果是…… 【噗——】 【撕拉】 刀尖没入,挑起,玩偶的本体被最先冲出的白鸟面无表情飞快撕砍至粉碎。 ——自始至终都未曾作出任何攻击的诅咒便就这么轻易被破坏祓除,在三人齐齐注视下化作一团扭曲再无力挣扎的破物。 「嗳?好弱。」 「就这么……结束了吗?」 皱了皱眉,总觉事情没那么简单的七海健人仍然未全然松懈。 果然,被击败的诅咒并未立刻消失,而是在一点点干瘪下去的途中忽然剧烈扭曲抖动,似要从口中吐出某种不详的、更为可怕的…… 怪物。 比玩偶体型大上数百倍的真身,耷拉着舌头一脸玩味流畅探出,硕大的阴影一时将在场愣怔的他们整个覆盖。 最终的景象是——七海建人亲眼目睹了从玩偶嘴部钻出、如同橡皮糖拥有诡异色彩的诅咒,张开锯齿沖向两位同伴的情景。 「雄!!学姐!!」 「……」 「白鸟学姐!!」 【咔嚓】 电光火石间,察觉到即将被咬到的身体被人从后头一掌推远,受到冲击力飞远摔到奶油堆里的灰原绝望地扩大了双眸。 而在深黑的眸底,少女被咬住提在空中的身体晃晃悠悠,破布娃娃般坠落下来时,头部已是不翼而飞。 ……被吃掉了。 不仅如此。 咒灵俯冲而下,将剩余的身子也一併吞没。 「这……不可能吧!」 「学……」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灰原雄只来得及僵愣在原地。 ——为什么会这样! 他宁可刚刚就那样顺势被咬断下半的身子自己死去,也不愿换来这样的结果! 前辈她……死了? 那个之前一直照顾他们的白鸟前辈、比班主任还要负责对他们上心无数倍的人,就这么……? 【轰——】 舔舐着深蓝舌头的诅咒横冲直撞,缓缓扭头,用着打量乳酪点心般的目光朝着剩下的活口看将过来。 「你先走,」迅速恢復了状态的七海建人重心微前,作出迎战之姿,「这只诅咒恐怕有一级水平,不是我们可以对付的」 ——只能边站边退了。 虽然,白鸟前辈她…… 灰原雄:「可是……」 未等话语道出,紧接又是一道轰然响动。 【——!!】 抬头望去,诅咒流线形状细长身体颤抖,头顶异色翅膀晃动一下,腹腔凭空撕裂豁口,倏然倒地。 …… 我从诅咒的深渊肚子里破膛而出,手里拎着沾满黏答答胃液的日轮刀,恍惚间感到有些熟悉的既视感。 好傢伙。 开端雷同。 我开局可不就是这么从诅咒的肚子里钻出的么…… 「你也真是矫情,」系统酸熘熘的声音从脑海内传出,「不就是分开个两三天几里地的嘛,有必要弄得跟了生离死别似的总想着那小子么?」
第108页 说完他又恨铁不成钢地戳我的脑袋:「让你开小差,让你走神,翻车了吧差点。」 确实。 差一点翻车。 我有些后怕。 自己怎么样倒是无所谓,因为无论怎么样都可以使用【不灭】百分百治癒。 但如果让同行的人受伤的话,就只剩下50%的救治机率了。 虽说我总是抛出正面的硬币,但万一哪次幸运女神不再光顾好运不再斯巴拉西,后果是我无法设想的。 「你们没事吧?」 于是乎,将这只吞掉我的一级咒灵彻底祓除、生得领域也动摇着要将有瓦解趋势的这会儿功夫,我很不清爽明朗地沾着一身诅咒肚子里的黏腻潇洒落地,髮丝有些凌乱,却也算是从容地抬头问着眼前两个一年级。 「……」 「……」 良久,良久良久,一立一倒的二人,没有一个抢先接话,只是用着看待尸体般的惊悚眼神注视着他们面前依旧活蹦乱跳的我。 啊,可以看得出内心十分地震盪。 毕竟刚刚我的脑袋都掉了,现在想想,还真是不可多得的奇妙经歷…… 之前不是有个「当人脑袋被砍下来,是身体感觉脑袋掉了、还是脑袋感觉飞离了身体」这种无人能答的问题么。 我想若是以后有人抛出这个问题来考我,我绝对能自信地回答出准确的答案。 这当我内心思考着这些有的没的之时,我那两个被反转反转再反转的局势甩得一脸懵的两位学弟总算恢復了语言机能。 「学学学学学姐,真的是白鸟学姐么?」灰原雄哆哆嗦嗦地指着我,特大眸子里酝酿好又被迅速打断的泪花要掉不掉的,他可怜兮兮地说,「可是你刚刚不是……」 「头都掉了,」七海建人接过话,素来没什么波澜一脸成熟的年轻脸庞上罕见闪过几丝动摇,「我还以为……」 「哦,」我挥了挥手,收了刀宽慰他们,「区区致命伤。比起这个——」 「任务弄完了,接下来我们去哪吃饭?」 「……」「……」 * (跪求看完作话qwq) 第50章 虽说是为了转移话题才会提出「任务结束了大家一起吃个饭」…… 但实际上比起这个, 如果可以,我还是更想现在立刻马上就乘坐当日的航班赶回高专。 和五条悟最后的讯息停留在数个小时前,这之后再发过去的消息就再也没了返讯。 「明明之前都是秒回的说……」 在高专安排的民宿飞快地洗了个战斗澡将身子清洗干净后, 我握着一分钟里要看上三十来回反覆确认的手机, 一半是自言自语,一半是哀怨地向着脑袋里的系统倾诉。 系统被我简直烦得不行, 只好出言提醒:「那小子不是也被学校委派了任务来着吗?估计是也和你之前一样忙着祓除腾不开时间吧。」 我有些低落地垂了垂呆毛。 「他今天是有任务我也知道啦……」 鼓起脸小声地嘟囔。 可是那傢伙本就如此无敌,学会了自奶和绝对防御的长久续航以后更是朝着真正意义上的「最强」光速逼近着, 按理说不该会有诅咒或是什么诅咒师能够战胜得了他, 不可能会有一连好几个小时都抽不开空回个消息的情况吧。 再说了,以往他祓除过程中暂时抽不出双手打字、开着摄像头欢快给我直播咒灵被虐现场的情况又不是不存在。 所以说是……厌倦期吗!? 来了吗?那个七天之痒!! 还是……我被讨厌了? 想到这里的我不仅是呆毛了, 整颗刚长好的脑袋也全都像是秋天的麦穗般耷拉了下来。 系统:「……」出息。 「啊, 学姐,这里这里!」 从楼梯上心事重重地走下来的空挡,等待在民宿门口拿着团扇吹风的灰原雄已经在拼命挥着手招唿了。 此时的我也只好压下任性情绪,收了手机头顶着浴巾走到后辈的跟前。 「……有心事?」 可能是周身笼罩的低气压太过明显,我飘过来的时候七海学弟这样好奇地问了一句。 「不,可能是有点饿了。」 随意扯了一个理由, 与其同时我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思考五条悟为什么还不回消息的事情。 并,怀揣着孩子气的报復心理暗自做下了决定——就算他等下回我消息,我也绝对得抑制住自己不要秒回! 毕竟我都被他弧了那么久呢。 也要让他体验一下被弧的滋味。 系统:几年不见,你怎么越来越幼稚了…… 「是低血糖了吧?」七海建人像是用看娇花一样女子的眼神怜惜地看了我一眼(绝对是我错觉), 随即翻找了常服身上的口袋,「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在空腹的时候淋浴,虽然这次是特殊情况。」 这一回, 拿出来几颗印有动物图案的眼熟糖果, 上次大象图案的棉花糖也在里面。 「谢谢娜娜明……七海君。」 有些疑惑眼前少年老成的dk是何时养成了随身携带糖果甜食这种和他画风完全不符的萌萌哒习惯, 却也还是乐呵地接收来自对方的好意。 「啊,说起来,听这里的老闆娘提起晚些时候附近会有花火大会来着,」一直在张望着什么的灰原雄这时回过头,忽然笑着对我们说,「所以等下咱们要不要也一起去凑个热闹?刚巧赶上了这里的夏日祭,真是超lucky!~」
第109页 夏日祭啊……我心想。 现在正值8月,说起来也确实是举办这种祭典的时节了呢。 话说这种情况……按照不管动漫漫画游戏还是日剧的尿性,不都该是dkjk谈恋爱约会运气好的话还会发生点什么的最好时机么? 呜呜为什么到了我这边就要带着两个学弟去进行友谊交流会一样的发展啦。 虽然和天真可爱小学弟一起参加夏日祭也没什么不好。 但是,这样一来就不能期待更多只能和男朋友做的不纯洁事情了啊!! 衣兜在这时震动了一下。 本来随同着七海灰原二人已经走上街道的我勐地停住,下意识掏出手机确认其上新弹出的消息。 结果只是无关紧要的钻戒广告简讯。 什么「海润温斯顿」、「一克拉最低价格340万」、「这颗星球上没有人比我更懂钻石」云云。 心里腹诽说就算把系统卖掉我也买不起发给我这种东西有何意义,一边随手删掉了这条信息,将依旧未回消息的五条悟在内心又拉出来鞭挞了个遍,这才又气哼哼地跟上前边回头还在张望着等待我的两位dk。 「唔,去哪家吃比较好呢?」灰原脑袋还在不停转着,兴致勃勃,「啊,那家拉面馆看起来似乎不错,挺干净的……唔,寿司的话果然也好想吃,自助餐会不会比较划算?对啦,你们——」 「……」 话语突然顿住。 「还是有哪里不舒服吗?不用勉强的。」 「嗳?果然是之前脑袋被……咳咳,留下的后遗症吗?要不然学姐回民宿好好待着,晚餐我和娜娜明帮你带回来?」 ? 奇怪。 我的失落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只不过是离开了一小会儿,几里地,快有半天没有收到他的消息而已。 就像系统所言,现在的我——为什么要像个恋爱脑一样在这里如此矫情? 「我没事啦,」尽量牵扯起笑容,一手一个,踮脚拍拍担心朝我望过来两个后辈的后背,「走吧走吧,再磨蹭的话吃完饭可就赶不上夏日祭了。」 可是……我也好想和那个人一起参加夏日祭典,捞小金鱼、吃苹果糖还有看花火大会啊…… 最初的最初,我本以为自己是馋五条悟的身子才会如此轻松答应和他交往并尝试迄今为止所以的一切的。 可现在看来,曾经那个对恋爱不屑一顾作为单身狗大军成员之一的我,竟是不知从何时起越陷越深。 不行的吧。这样绝对是不行的。 最先告白的是输家。 那么,如果,作为最先沉溺其中的一方…… 「嗡嗡。」 「啊,学姐?来信息了哦?」灰原雄歪头过来,边查看我的脸色边小声提醒,「不……看看吗?」 「算了,」摇摇头,我说,「反正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广告或是垃圾信息吧,我们还是先……」 「嗡嗡。」 「嗡嗡。」 「嗡嗡。」 「……」 啊啊,什么鬼。 最近的广告和垃圾简讯还真是愈发不加收敛了啊。 「嗡嗡。」 「我们先过……」 「嗡嗡。」 「过马路,然……」 「嗡嗡。」 「淦。」 「真的不看吗?」七海建人垂头看我,眸子仿佛能看透一切,「或许,我想——」 「没准是五条学长发来的。」 「……」 七海健人:「看看吧,一直让学姐心神不宁的源头不就在这里吗?」 语气是惯有的平静。 早就被他发现了啊。 不愧是娜娜明。 不过,就算是那个傢伙我也不要看啦! 这么久才想起来回我,慢些回復他也罢。 不过大机率也没可能是他,一定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信息没错。 可虽这么想,身体还是非常诚实—— 手机拿出,屏幕按亮,低头查看。 「!」 确实是五条悟的来信。 心里诸多情绪蔓延,我当下指尖有些微颤地点开,划拉到最上边一条。 [图片] 是张幼稚的比剪刀手自拍。 穿着难得一见的常服,是很衬他肤色的简易黑t,一头白髮被风吹起,显得少许风尘僕僕。 背景…… 背景十分熟悉! 更确切来说,我不久之前就曾见过。 ——本地的机场。 只不过是鸟瞰角度。 ——这个人在天上吗? 心脏砰砰跳动。 我接着往下看,再之后发来的消息便全都是定位了。 [对方距您12.5公里] [对方距您9.8公里] [对方距您6.4公里] [对方距您3.1公里] [对方距您1.9公里] 「嗡嗡。」 「嗡嗡。」 消息持续发送,定位也依旧在继续。 「那个傢伙……到底在搞什么啊。」 嘴上这么抱怨,却是视线一刻也不愿意错过直盯着不断缩小的数字。 我们之间的距离—— 迅速拉进着。 [……] […] [100m] [39m] [12m] [5m] 4、3、2、1
第110页 …… 最后一条消息: [抬头,看看我吧?] ……! 我按照指令抬头—— 下一刻,视线全黑。 鼻尖也猝不及防被熟悉的气息包围,正脸撞上突然出现在近在咫尺距离那人的胸膛。 「啊,五条学……?」 耳边传来灰原很震惊的声音,同时感觉被一双手从前往后轻轻环圈搂住。 面前人的身体缓缓压过来。 我听见他轻轻的喘息,还有隔着柔软衣料微微散出的热意。 身体略微的起伏,紧贴着我脸的胸腔纷乱的心跳清晰可闻。 「……五条悟?」我从带着热度的躯体挣出一点,仰高了头,惊喜地看到那张精緻熟悉的脸,「为什么你会过来?」 「嗯,是我哦,」抱着我的手没松,白毛脑袋底下来一点,侧着贴上来蹭蹭脸颊,「当然是过来看看我内心孤单寂寞的女朋友。」 谁……谁内心孤单寂寞啦!! 「不是说这个。」 当街被大型的撒娇动物抱着像这样蹭来蹭去不免有些脸热,我将这只黏人的白毛轻轻推开一点距离,努力很平静地问: 「悟今天不也被委派了任务,为什么还有空跑这么远的地方?」 他懒懒地抬抬眼皮,有些心情不错地笑看着我。 五条悟:「那个呀,我叫杰帮我去做了。」 五条悟:「作为交换,几天后那个去什么【村庄】的祓除由我来干。」 …… 简单地解释过后,突然跑过来的某dk依旧旁若无人热衷贴贴,直到怀中少女快要被他的白毛给捂得无法唿吸才算知道收敛。 「小白鸟刚洗过澡吗?」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注视过来,戳了戳面前女孩糯米点心一样软嫩的脸蛋,「身上热热香香的,脸颊也红扑扑……真可爱。」 倒不如说。 能够让他一过来这边就有幸见到出浴不久的女友,还真是多谢款待。 「太乱来了,」白鸟抓住那只还想要到处多戳几下不安分的爪子,「用那么多次瞬移过来,不累吗?」 五条悟:「啊……其实还蛮挺累的。」 提起这茬,即便是最强如五条也很明显地耷拉了一下肩膀,装作「我好柔弱啊」软绵绵倚靠过来的同时,指了指少女手里的手机。 「小白鸟没发现那个定位每一次缩减的距离越来越短了吗?」 「好几次都以为自己要灯尽油枯从天上掉下来。」 「呜呜,我真是很努力了呢,为快一点见到小白鸟你——」 一副肾虚的表情。 「笨蛋吗?」我有些哭笑不得,还有点心疼,说,「就不知道慢慢搭车或是步行过来吗?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去接你也行呀。」 看他这时娇花一般的样子过分可怜了(虽然内心知道多半有伪装和夸张的成分),但我还是将双手抬起,安慰性质地唿噜了一把他那颗毛绒绒的猫脑袋。 「没有提前说是稍微想给你一点惊喜啦。」 眯眼享受着,五条悟得寸进尺又凑近一些。 很自然地拿额头抵上我的肩窝,脸埋进去身体放松地慢吞吞道: 「再说了,我要是不那么快赶到你身边,小白鸟肯定会因为收不到我的消息又或者看不到我难受地哭鼻子吧?」 「才不会哭啦!」我感觉有被冒犯,反驳,「也没有关注你到底回没回消息什么的!」 「嗯?真的?」 他头偏开一点,吐息燎了燎我的脸颊。 「真的啦真的!」 「好吧,但是——」 「?」 直起身,忽然分开一些的五条悟拍拍我的脑袋,半阖带着笑意的眸子认真注视过来。 「但是,我忍耐了很久哦?」他说。 倒映着繁华街灯显得他那双眼睛愈发明亮。 「嘛,毕竟就算是咒术师也得好好遵循航空规则呀。」 「没有及时回覆你抱歉呢。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好吗?」 放置在头顶的手轻柔温暖,身上熟悉好闻的味道令人心情平静。 …… 犹豫了一阵,我牵住五条悟另一只手的手指,没什么意义地揪住摩挲了几下,像是贪恋上边的温度。 「我也……忍耐了很久,」我说,决定坦诚一点,「很高兴悟能过来,果然,还是要像这样面对面见到你会比较安心。」 「我喜欢你,」我轻声呢喃,微垂落下睫毛,「我很喜欢悟……」 「我也喜欢白鸟哦?」他微笑着,慢慢凑近我,「非常非常——」 我们之间的距离。 是刚好可以接吻的距离。 「咳咳!」 忽然地。 一声咳嗽。 「!」「!」 回过神来的二人勐然分开,这才惊觉自己正处于被围观的熙攘街道上…… 抬眼一望。 除却还保持着咳嗽之姿一脸接近姨母笑的灰原雄、脸颊微微攀上两坨不符合人设潮红的七海建人…… 更多的则是驻足的路人。 这些人,此时全都不自主停下了脚步,或脸红、或八卦、更多是兴致勃勃围观着。 甚至还有嘴中蹦出「好帅」、「超可爱」、「身高差激萌」一类词语拿出手机打算拍照留念的。 「要……怎怎怎怎么办?」
第111页 目睹眼前不妙状况,不知所措的我瞳孔一秒化为蚊香。 当即脸颊爆红扯着五条悟的衣袖,询问他解决的办法。 要是两个学弟也就算了。 这么多人看着,未免也也太太太太太社会性死亡了吧!!! 「嗯?没关系,」然而五条悟好像误会了什么,又或者说他因脸皮太厚完全没发觉哪里有问题,「你那么好看我那么帅,随他们怎么拍都行。」 甚至还顺手戴上墨镜,朝着其中一个端着手机拍照的路人摆了一个帅气wink的造型。 引来一片少女少男(?)的尖叫。 太自信了这个人! 因为那么不普通所以那么自信? ——不对,重点不在这里! 「不是拍不拍照的问题,只是刚刚,刚刚被那么多人围观到……」 他:「?」 天才儿童的疑惑脸。 我:「……」 呜呜呜,看来根本不能指望这个厚颜傢伙产生羞耻感这种高端的情绪啊! 几秒后—— 「啊,原来小白鸟讨厌被这样围观吗?」 看着自家小女朋友像只受惊的鹌鹑,本就小小一只此时缩得更小、躲在自己身后尽量消除存在感的模样,某白毛终于后知后觉地悟到了什么。 「当然!」少女声音有些急促,见自家迟钝男友总算醒悟遂直接催促,「你可以用上次那个吧?让路人记忆消失什么的,那个——母牛咳嗽!」 「是无量空处啦。」 「对,就是那个!可不可以……」 衣角被抓紧,察觉到腰部被轻轻戳了戳,有些发痒。 五条悟微微垂眸,就见白鸟不自觉已是攀住了他的一只手臂,用略带点恳切的眼神自下而上看来。 「可不可以为了我使用一次?」 根本,让人无法拒绝。 忍了忍,抑制住有些想秒答应对方请求的某恶劣dk立刻露出了苦恼的神情。 五条悟:「哎呀,可是我现在很累哦,小白鸟也知道的吧,刚刚一路过来消耗了太多——」 此乃谎言。 那点消耗根本不足挂齿,顶多不过瞬息间便恢復如初。 「没关系,我来,我可以帮助到你,」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话到一半声音小了下去,脑袋也小小垂落,「我也可以帮悟,补魔,一类的。」 蹭上的肌肤的脸颊略微有些发烫,五条悟分不太清白鸟这样的反应是因被众人围观还是说出方才那番话所致。 但是不管怎么说,猫猫坏心思的目的达到了。 补魔啊,不错呢。 可以期待一下。 计划通.jpg 「好哦,既然可爱的小白鸟都拜託啦——」 墨镜摘下,手势比出。 「不论是什么事我都愿意做哦~(音符)」 第51章 几个小时以前…… * 八月的蝉鸣总是让人焦躁, 听久了难免产生「啊啊,整个人都要坏掉了」的错觉。 堪堪用凉水淋浴洗去一身燥热的夏油杰,披散着中长黑髮走向室外, 很快又被高温摧残得想要退缩折返。 太热了…… 总感觉视线都要开始模煳出现幻觉了。 细长的眼睛撑开一点, 注视向十几米开外的前方。 所以说,出现在面前的那道猫耳猫尾的修长身影,也绝对是自己的错觉吧。 「哟,杰。」 「猫耳猫尾的修长身影」走近,勉强从手握的电子产品上分给自己一点注意…… 如此这般的, 稀疏平常打了个招唿。 夏油杰:!?? 什么? 居然不是幻觉吗? 瞳孔地震.jpg 感觉像是被兜头浇下一瓢冰水的夏油脑门顷刻清醒, 收敛了因气候炽热而变得有些颓然的表情, 转而关切询问: 「你这是……被诅咒袭击到了吗?」 按理说,怎么会……? 到底是狡猾到怎样不可思议的咒灵才会有机会伤害到眼前这名最强身上啊。 嘛, 虽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并不算传统意义上的「伤害」。 「啊, 这个啊,」动弹了一下头顶不和谐多出的两片毛绒绒,「是刚才祓除的那只可恶的独.眼.猫咒灵太不讲武德, 明明都说了待我回个信息再开打的。」 依旧保持着垂头紧盯屏幕的状态, 手指在手机上噼噼啪啪迅速敲打输入着什么。 夏油杰挑起半边眉,表现出深深怀疑:「绝对是你自己想被这种奇怪的招式诅咒到的吧……」 不过, 倒是还挺适合的。 「啧,得关机了么?」脸上忽然攀附焦躁情绪, 五条悟自身都未察觉将尾巴垂落下一点,「可恶, 好想穿越到即使乘坐飞机也能随心所欲使用手机的发达年代啊……话说杰你干嘛?」 「不, 只是稍微有些好奇, 」收了收欲要揉抓猫尾巴的手, 直起身夏油杰正色问,「不要紧吗?这种状态。说起来你下午还有几次重要的祓除吧?」 「确实呢,确实是有的呢……呵呵,呵呵呵。」 兀自收了手机,猫猫死鱼眼的某白毛一脸跟快要坏掉的样子,顺势「啪叽」一下一脑袋栽倒在过道的座椅上。 浑身笼罩萎靡颓废、宛若拥有实感的黑色气息。 「要——死——了——!」
第112页 「……」 「太累的话,稍微休息一下也可以吧,」感受到同病相怜的夏油苦笑着在挚友身侧坐下,「毕竟这个时候大家都不容易的。」 「嘛,不是累不累的问题,而是……」 「而是?」 「而是——老子现在超级无敌空虚寂寞啊!!」 「哈?」 【咣当】 两声几乎重叠在一起的响动。 两名dk同时接住了朝他们身上扔来的碳酸汽水。 罐身挂满凝结正在滚落的水珠,紧贴上皮肤的清凉瞬间驱散身体部分燥热。 「是因为小白鸟外出任务的事情吧?」路过的短髮少女一脸看不中用孩子的眼神,「不就分开个一天两天的,至于这么魂不守舍吗?」 「谢了,硝子。」 朝对方微晃手中饮料,夏油将刚自冰箱拿出的易拉罐包裹在掌心,汲取着上边的冰凉。 「客气了。」 「呜哇!我想要更加甜一点的那种口味啦。」 另一边,并没有给出礼貌道谢的某只猫猫小声嘀咕。 「还真是得寸进尺啊你这人,」熟知了这同窗性格的jk并不和其多废口舌,硝子唿出一口烟看他,「于是你这副样子,需要反转术士治疗看看吗?」 目光垂落直勾勾凝视以柔软弧度悠闲晃悠的蓬松尾巴,拿烟的手指微微颤抖:「当然,供我稍微解剖一下也是可以的。」 夏油杰:…… 看来,即便是硝子也无法抗拒猫化状态下的悟啊。 虽然是医学层面上的「无法抗拒」。 「治疗的话倒是没有所谓,」忽视掉后半句不妙发言,五条悟精神蔫蔫抠弄着手中易拉罐的拉环,「这点小诅咒随随便便就能够压制下去。」 说着雪色的猫耳还有猫尾以同频率小幅度颤动一下,下一秒瞬间消失隐去。 「啊……」 「啊……」 两声略感遗憾的嘆息,同时迸发在身边两名友人头顶。 五条悟:「?」 「没什么,」家入硝子耸肩,「本来觉着你身上好不容易有那么一两处不让人讨厌的特性来着。」 ——所言极是。 刚想点头贊成,转头看见不在状态的自家挚友手中正进行的动作之时,骤缩了瞳孔的夏油杰忽然出言提醒: 「等会儿,悟!那罐汽水现在还不能……」 五条悟:「啊。」 幡然醒悟过来。 可惜为时已晚—— 家入硝子:「喂!!别朝向我这边啊!你特么又反正不会被喷到!」 夏油杰:「也别朝我这边,我刚洗过澡啊……你故意的吧?悟。」 …… 窗外蝉鸣。 于是,在一阵鸡飞狗跳后,被碳酸饮料弄得浑身湿淋淋的二人额角青筋跳动,同款和善微笑注视向他们当中罪魁祸首的白毛dk。 本以为会有恶作剧得逞的狡黠笑容浮现在那张让人见了会想要殴打一拳的漂亮脸蛋上,可是当真正定睛看去,却只收到了这人面上有些蔫蔫无精打采的表情。 此时的五条悟……显而易见的,很没有精神。 长腿延展出去、无所事事半靠上椅背。握着半空了饮料罐的手轻耷在膝边,任由豁口液体不断滴答滴答掉落。 脑袋后仰,苍蓝色的漂亮眸子直勾勾倒映进窗外头顶,天空一道不见首位的飞机云…… 彻头彻尾的,被主人遗弃的猫咪形象。 「……」 张张嘴,家入硝子侧头转向身边同样意外的夏油杰: 「他这样不太妙吧?」 黑髮少年闻言微点了下头,苦笑。 「毕竟还处于热恋期,突然分开很不习惯。」 「可以理解。」 …… …… * 不知是以何种心情说出的那番话,也不知最终是如何回到的寝室重新让凉水当头浇下。 夏油杰只感觉内心的蝉鸣之声愈发聒噪了起来。 他知道的。 他心里一直明白他这个名为「五条悟」的挚友在内心所想的女孩。 想必,被他所想念之人此刻也是同样的心情。 所谓的,心意相通吧。 而如若自己的挚友和他喜欢上的不是同一个孩子,那么——夏油杰想,或许刚刚的他会毫不犹豫地拍拍对方的肩膀。 笑对人说: 「多大点事,振作起来,这个样子都不像悟你了啊,简直怀疑是被什么奇怪的咒灵附体了。」 「没关系的,今天刚好没有祓除,这次就稍微帮你顶替一下,作为回礼下次记得帮我多做一次任务哦?」 「说起来,你们感情这样要好,真是令人羡慕啊。」 「真好……呢。」 「……」 会,微笑着这么说吧。 他素来都是如此。 「喂,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实在没有,男生也行。」 那时,被那名换作「九十九由基」的术师莫名其妙询问之时—— 「喜欢什么样的孩子?」倒是觉得是个十分有意思的开场白,稍微好好地作出了答覆,「大概是……」 「看起来挺乖的、」 (虽然感觉内里完全不是这样子的呢) 「刘海很有特点……」 (像是鸟类的羽毛一样,翘翘的,非常可爱)
第113页 「夏油前辈喜欢……看起来挺乖的……刘海很有特点的……孩子?」当时恰巧在场的灰原重复着,垂头思考。 心脏,不正常加速跳动了一下。 直到现在也不曾知晓,当时的心情到底是期待着、还是忐忑着会从对方口中说出的正确答案。 结果是…… 「啊!!我知道了!」 「刘海奇怪的伪好学生!那不是在说夏油学长你自己吗?」 单纯且自信的灰原选手,满脸兴奋地作出了奇怪结论。 夏油杰:「……」 夏油杰:「我刘海一点也不奇怪哦。」 会觉得这位学弟能够猜到心仪孩子的他果然有问题。 「不要害羞哦学长!自己喜欢上自己也是一种很正常的情况,依我看五条学长就非常喜欢自己!」 「都说了不是啦……」 这个话题以后,整个脑海中便全都塞满了某只小鸟轻飘飘、痒乎乎的羽毛了…… 想来非常歉意。 之后与九十九由基的谈话,全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开小差状态,全然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 也或许是那位女性看出了自己的心不在焉,最终只是看似好心地说了一句—— 「遇见心仪女孩就要抓紧去追。」 「一直犹豫不决的话,可是会被其他行动敏捷的猫咪抢在前头叼走哦?」 说得没错啊。 只可惜,等回过神来,已经被叼走了。 纵使再如何压抑着那份迟迟感应到的心意,也无法改变那是别家小鸟的事实。 私底下的接触也仅仅停留在友谊又或是常年习惯的亲情层面上—— 「夏油君,这一回处理后的咒灵,伏黑先生反馈是芥末香菜口味的。唔,稍微比抹布要好一点吧。实在接受不了的话我拿回去给伏黑先生吧。」 「夏油君,丑宝好像暂时不想回来,所以能暂时放在惠他们那边吗?啊说起来那孩子最近超黏惠,似乎把自己错当成了『兄长』……」 「夏油君,我要和一年级生外出任务几天,暂时解除黑羽的连接让她和你绑定了。啊,如果大半夜发现房间里忽然多了几块白骨什么的不用害怕。咒灵的味道交给她处理就可以了。」 …… … 诸如此类,从未逾越过界限的关心,还有温柔。 可是夏油杰心知自己并不满足于此。 他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自己遵循着「正道」,正确而循规蹈矩地活着。 却又总在galgame上不自觉打出「ntr」伪结局、被另外两个轻松打出「纯爱」真结局友人玩笑般指指点点的时候,对自己内心真实那面产生动摇。 午夜梦回、偶尔有那么几瞬的恍惚之间会思考,即使是别人家的小鸟,是不是也可以撬开鸟笼,伸手将其掠夺囚.禁掌心? 为什么,不能也唿唤他的名字称唿他为「杰」呢? 为什么,不能也向着他展露像是那样少见的表情和姿态? 在手心里挣扎娇小鸟类喙中所发出的清脆的鸣叫,他也很想听听看—— 是啊,为什么呢? 他只是,没能抢先一步伸出这只手,罢了。 彼时,热气弥散的浴缸里,大半躯体被温水浸泡的少年,渴望着某种再也无法触及到的物事般,朦胧间朝前伸出了手。 可,意料之外的,柔软微凉的触感传来,伸向迷雾的指尖就那么被一只小巧的手猝不及防轻轻握住。 「嗳?你似乎有些眼熟啊——」 再熟悉不过的嗓音,说话方式却是给人截然不同感觉话尾的轻微上挑。 一名少女,黑髮垂落,身着和服,此时微微皱眉以打量之姿,歪着头好奇看来。 面容姣好的她……此时正像只狗狗一样犬蹲在浴缸的边缘,出于本能抓握截挡住少年那只险些触碰上自己脸颊的那只手。 「——小白鸟!??」 看清面前忽然出现在浴室身影的夏油杰腾一下从水面中坐起。 一时,水珠乱飞,有那么几滴迸溅上少女毫无防备睁开的眼睛。 「喂!好痛!你这傢伙……」 因刺痛紧闭了下眼,娇小的身躯正要因不平衡而朝后仰倒而去。 却又是感受到阻拦住对方的那手紧急之下被勐然反握,使上了力道朝前一带,身体随之前倾,朝着热气腾腾的浴缸摔来。 【扑通——】 激盪而起的水花一瞬溅得缸中的少年少女满头满脸。 干燥的和服瞬时被水大片浸湿,墨色的长髮也濡湿沾染在透着水迹的衣料之上。 「抱歉……」 似是没料到这种情况的少年微微拉开了距离,背嵴靠上浴缸边缘。 很快,轻皱了下眉,看向用长袖捂嘴剧烈咳嗽起来的少女。 「不,你是黑羽对吧?」 停下咳嗽的女孩闻言抬头,一副怒容注视而来。 「是又怎样?」 眼见着快要和发怒的猫咪般将毛全数炸起,可在看清面前一幕忽然将火气全数收敛。 「啊,你,你好像是……」 「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丸子头的小鬼吧?」 点了点头。 能被记住,稍微让夏油杰的心情有一点点微妙的上扬。 脸,真的很像。 几乎一模一样。
第114页 「嗯——?」 声音拉长。 没想,面前女孩却是以一副全身湿漉漉的样子毫无羞耻感地起身,攀住浴缸边缘凑得极近一点不避讳地观察起来。 「没有想到长大后的样子还怪好看的嘛——」 「说起来散发更加适合你啊,放弃那个搞笑的丸子头吧,谁欣赏水平那么差帮你弄的啊。」 「……」 「抱歉,刚刚情急之下,」稍微侧开了脸,觉得此时的距离和身体情况都有些不太妙的夏油杰就要起身,「总之,我先……」 胸前感受到推力。 胸肌被少女抬手随意按住,轻飘飘推回到了水中再度迸溅出水花。 「喂,别那么不解风情啦,」有些愉悦的声音传来,语气里透着孩童般最纯粹的天真同时也是最纯粹的恶意,「我都没有害羞你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啊?」 「你……?」 不明白对方想要干些什么,夏油杰浴巾微遮在水面,侧头看去。 视野里,赫然是少女那捧着脸、像是小狐狸一样露出的点略带些狡黠笑容。 「看得出你很寂寞啊……」 「机会难得,要和我试试看吗?人类。」 第52章 「唉, 我发现夏油这人类挺不错的嗳。」 我站在夏日祭摊位尽头一只不起眼的路灯底下等待。 这时,一只脑袋幽幽从我脚底的影子里探出,搭话。 「你……谁?」 手指抖了抖, 刚被五条悟塞到手里的冰淇淋球整个掉往了地面。 「我啦是我啦,你这健忘的蠢丫头……啊呜。」 「好吃。」 嘴上说着, 这个奇异的陌生女子(脑袋)游鱼一样在影子中朝我脚底飘近一点。 抬头,精准无比叼住了那颗下坠的冰淇淋。 「啊哦……白色南瓜裤?」 她愣愣眨了眨眼, 忽然像只猫般眯眼坏坏地笑说。 「!!」 ……# 下意识压住制服短裙后退一些, 我战术性黑脸抬起了脚, 便就要这么往这只疑似女流氓的咒灵脸上踩去。 「等一下!我是黑羽啦!你看清楚一点蠢鸟!」 「……咦?」 再次定睛看去,果然, 影子里陌生的女孩子如同京剧变脸瞬间切换成了熟悉的面孔。 「啊!真的是【一人千面】黑羽酱啊!」我有些惊讶地微张了张嘴,又退后了一些蹲下, 「居然这么快就恢復了吗?」 黑羽挠了挠头, 也是一副不太明白状况的样子: 「嘛,差不多能够感应着, 似乎是你被吃掉脑袋吞下去那会儿动用了全开的【不灭】——顺带着将我也给一起修復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啊!对了!」 说到这里她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愤愤然起来,指着我和生气小孩子一样抱怨。 「干嘛把我丢到别的人那里?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顺着气息找到你这边来的!」 哦, 是指把她和夏油杰绑定这件事啊。 「抱歉抱歉, 是特殊情况来着, 」我双手合十暂将她这爆脾气安抚, 又说,「所以你当时突然出现什么的没把夏油给吓到吧?还有最开头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很好奇。 「啊,那个啊……」 她侧头眨了眨眼, 用着【不灭】将脸又切换回了最当初我陌生的样子。 随之她和我解释了一系列发生的事情。 听完后我目瞪口呆瞪大了眼睛:「竟然那么不凑巧, 在他洗澡的时候……?你还像那样撩拨他??那然后你们???」 真是个不得了的肉食性妹子啊! 「啊, 」扫了眼这时表情一定十分精彩的我, 黑羽一脸冷漠地点了点头,嗓音平淡,「后来我们就顺势一起做……」 「做、做!??」 「你好吵唉,听我说完。」她朝我撇撇嘴,「后来我们就顺势一起做那什么祓除任务去了,顶替那个白毛小子。」 「意外纯情的发展?」我松了口气。 她耸了耸肩:「不然你以为小白毛哪里来的功夫跑过来看你呢?」 「那我还要感谢你咯?」我有些没好气说,曲起指头敲了敲这死丫头的脑袋,「不要对我朋友做奇怪的事情啦!人类和你们咒灵的脑迴路在很多地方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试问有哪个正经人类女子会一上来就问「要不要和我试(做)试(做)看」的啊!! 太不正常,也太不正经了! 「哈?你在小看我吗?好歹我以前也是一名人类美少女来着!」 被我脑瓜蹦的黑羽不服气地鼓了鼓脸,随即眸中闪过一道阴冷。 「倒是如果那小子那时候爽快答应了,我倒是会觉得反感,然后一不小心失手将他杀掉呢~」 「毕竟用着和你相似的脸什么的,」说着她眸子直勾勾向我看来,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这种事情我可不.允.许.啊。」 我:「?」 有些没弄明白这之间的逻辑。 但这依旧不妨碍我敲她脑瓜子。 「干嘛又打我啦!!」 黑羽瞬间就炸了,之前那种设想到另一种情况而产生的沉郁浓重杀气也荡然无存。 「女孩子家家不要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啊!以后会嫁不出去的!」 稍微有些感到嵴背发凉,我嘴上教训着,这时装作无事发生地玩闹伸手去掐她的脸。
第115页 「哈?你有立场说我吗?死丫头!臭猴子!」 「我已经不是猴子了哦!」 「痛痛痛!!」 …… … 没营养这么闹了一阵子后,突然的,影子里的黑羽又像是不太好意思地伸出来个指头,小心翼翼戳了戳我的小腿。 黑羽:「那个啊……就是那个。」 我:「啊?」 「就是,虽然看不见,但我这期间多多少少知道了些,所以有点好奇。就是,你和……咳咳。」 她支支吾吾地语焉不详,然后指尖卷绕着一缕黑色的侧发,显得有些害羞(?)终于问出: 「你和那个白毛平日里是怎么相处的?」 「嘶,就是你们人类是怎么走到【恋人】这一步的?」 我:「???」 好傢伙。 我直接懵逼到掉色失祯。 这么快……的吗? 夏油杰他真就蛊王了是吧? 还是说你们诅咒没有心所以很容易产生「那一天阿珍爱上了阿强」的错觉? 「别那么不可思议地看我啦!」她皱了皱眉,手指对戳起来,「杰他很好呀……」 「被拒绝后我当时换了张脸刺激他,说让他别妄想帮我当成你。结果他没生气,嘆着气说他知道,不会弄混淆。」 「不仅没计较之前试探他的事情,还教我哪个是用来洗头,哪个是用来洗身子的,迴避着出去后还在门口放了借给我的浴巾和衣服,帮我吹头髮……啊虽然这些都没太多必要。」 「对啦,他带我去祓除的时候说我在旁边等着就可以了没有让我战斗嗳?后来还带我去买了现代的衣服,说之前那套和服洗好后就会还我。」 「还有还有……」 叽叽喳喳像是麻雀阐述了起来。 我:「……」 可、可恶! 有点甜? 「唉,不过他好像对我没那种意思,」说着,影子里的黑羽又耷拉下呆毛,「只感觉像被当成小孩子对待似的,不愉快。」 「我靠。」 一道声音在这时响起,是系统。 我:你这傢伙什么时候在的? 「哟小白鸟好久不见我见你难得没和那小子黏一起所以跑过来看看,」系统飞快解释,又低头独自嘀咕,「我靠我靠我靠,所以断断续续没有上线,事情的发展怎么变成这样了?」 「怎样?」 他像是没听到我的问话,只是又像个神棍一样在那自言自语: 「乱套了乱套了,本来以为蛊王那条线还要想些办法的……嘶,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不过也好,真的被肋骨妹妹缠上走感情线的话,应该就不会走叛逃事业线了吧?」 「说起来白x白,黑x黑也挺不错唉,以及要是肋骨妹妹最后真的和虾油能成,虾油以后的伙食可不就不成问题了吗?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拥有【御厨子】血脉之人啊!」 我:? 小小的脸盘,大大的问号。 所以这傢伙到底在嘀咕什么? 算了不管。 「安啦安啦,」于是,我像是个经验颇多的前辈,拍拍这时少见有些低落的黑羽,「虽然我也不是很懂恋爱的事情,但有些东西还是可以供你参考一下的?」 我想,可以让黑羽借鑑一下尝试拱拱夏油大白菜,趁他没有喜欢的妹子之前! 要是真的能成的话,说不定以后能够达成传说中的「四人约会」! 妙呀—— 「哦哦!」 黑羽闻言双眼冒出星星,拿出小本子和笔眼巴巴看来。 我垂头扫了一眼,居然装备那么齐全。 看来夏油杰真的是有在把她当小孩养啊。 说起来对方小的时候就有这种男妈妈属性来着,似乎也并不奇怪。 「咳咳,」清了清嗓子,我假装很懂地切入正题,「首先比起艹天日地类型的女汉子,霓虹dk大多数是对大和抚子那种温柔款的jk更为青睐……」 所以最先我建议黑羽在心仪男孩子面前可以稍微收敛一下战斗力和暴脾气。 黑羽:「老子才没有暴脾气!!」 类似于「用显得比较无辜的角度从下往上注视」、「带着恳求眼神弱弱说能帮我一下吗」,又或者「看出对方在套路自己偶尔满足一下他的小小心思乖乖中套」……这一类的技巧时不时也可以用上。 系统:「千层套路啊,原来你就是这么把你家白毛吃得死死的吗?」 ……## 我:「所以你们是组队来砸场子的吗?」 一人脑袋顶上给了一串冰糖葫芦。 他们:「稍微收敛一下战斗力和暴脾气啊!痛死人/统了!」 …… 唉。 其实我没有告诉他们,之前那些都只不过是纸上谈兵。 不管掌握多少套路,等真正实践起来的时候也还是会像是坐进考场的学生,脑袋咕噜咕噜黏化成浆煳。 所以最好用的办法果然还是万能的【顺其自然】吧? 「小白鸟,这货是……?」 凑巧也是这时,排队去买苹果糖的五条悟走了过来。 我抬头看去,有些意外见他一副「啧,好碍眼」的表情,垂落眼睫居高临下看向影子里黑羽冒出地面的脑袋。 「啊,她是黑羽啦,虽然外貌和之前看起来有点不一样……总之发生了各种事情。」
第116页 我快速带过,然后趁着两只小动物视线碰撞快要打起来之前尝试转移话题,指了指五条手中拿着的唯一一颗苹果糖。 「你怎么不多买一根呢?悟不想吃吗?」 听我问他,五条悟立刻回收了和黑羽无意义瞪眼的视线,转而迅速切换成平日里耀眼灿烂的笑容面向我。 五条悟:「今晚摊位好吃的东西有很多,有必要精打细算好好考虑一下留肚子的事情呢。」 我:「?」 可你这只一米八快一米九的傢伙,胃口不挺大的吗? 有必要留肚子? 正疑惑间,就见他握着糖果三两步乐呵呵地朝我走来。 空出来的一只手罩过头顶,按下一点,贴近耳边轻声说: 「好吧,老实说是想和小白鸟一起吃掉同一颗糖。」 「……!」 见我愣了愣没有吱声,他将顶着糖的沉甸甸的签子塞入我的手心,指尖温暖。 「可以期待一下的,对吧?」他问。 十分犯规地又凑近些,拿唇瓣轻轻碰了碰微微有些发烫的耳尖。 有点像是在隐秘地撒娇。 比直接的亲吻或是轻咬更让人难耐和心跳加速,我小幅度缩了下脖子。 「如果悟不介意的话……我没问题。」 而在白鸟看不到的地方。 这只白毛,幼稚地朝着地面影子方向吐舌,飞快作了一个挑衅的鬼脸。 黑羽:「你这个……!!」 少女不知一人一灵私底下的交锋,刚想低头查看,便就被占有欲极强的少年打横抱起,自顾走到了不远树荫笼罩下的阴影中。 灯光照不过来,自然不会成影。 凭藉白鸟剪影而暂时显形的黑羽被迫在吱哇乱叫中强行下线。 系统:…… [系统已退出聊天室] 熟练.jpg 第53章 说实话苹果糖这种零嘴, 对于我这样一个讲求甜咸搭配的人来说,还是有些甜腻过头了。 可奈何自己又是一个执着于仪式感的麻烦傢伙,在夏日祭这样稍微特殊的日子里, 果然还是要吃上苹果糖才不会感觉少了灵魂。 于是乎, 牙齿刺破糖壳,在一片短促脆响声里咬下剔透外衣, 下一秒很快被舌尖传递上来冲破脑门的甜度扭曲了面容。 嘶…… 感觉要蛀牙。 「味道怎么样?甜吗?」 很明显压下了快要溢出来的轻笑, 觉得很有意思遂一直注视着我进食一举一动的五条悟此时这样问道。 「唔, 太……」 刚想实话实说。 转念一想寻思着毕竟是男朋友排了那么久队特意买来的,再说逐渐适应倒也可以接受…… 于是最终只是轻轻颔首作出略有些口是心非的评价: 「很好吃。」 想了想, 又将竹籤旋转至未被咬到的地方,递了出去。 「不过要是悟的话,感觉会要比我更加喜欢这种味道。」 「……!」 察觉到我此时对他主动投餵的举动,白髮的少年像是稍稍意外了下。 比起白日里多了点清凉的风轻轻拂过,将苍白色的发吹得离我更近些。 我看见五条悟的唇角缓缓拉起弧度, 随后, 很自然将一手搭压在我肩膀上微微借力, 倾身。 与此同时, 另一只大掌也完全覆盖住我握签的那手, 顺势靠来便要朝着对准他方向的苹果糖咬去。 因为这样的动作我们两个再次凑得很近。 转过脸就可以看到他快要轻蹭上我脸颊微垂下来的雪色睫毛,并且根根可数。 身上的气息也是暖的。 转了转眼珠,相似的距离和情形难免使我想起不多时前两个人在那条被围观街道上未来及进行的吻。 …… 果然。 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不甘心。 我扪心自问,自己也稍微算得上是个大多时候能够把握机会的行动派吧。 于是没多犹豫,趁着五条悟只是掀开了一点唇微露出牙齿, 缩短距离, 身体凑近…… 还沾着残留糖味的唇瓣就这么贴了上去。 「—」 很快分开。 充其量也只是嘬了一小口, 将苹果糖的味道按在了上边。 「味道怎么样?甜吗?」 偷袭成功以后的白鸟迅速退开, 抛给了五条悟不久前才询问过的同样问题。 微眯起的双眸,无意识舔舐嘴唇的小小舌尖,从后者的视角来看,简直像在有意诱.惑。 「啊,很甜,」手掌回收掩盖了一下此时的脸,「但是……」 显然远远不够。 短暂的停顿之后是迟迟到来的失控。 攀附,纠缠。 滚烫而又肆意。 融化掉的糖衣和温度在口腔中彼此交融。 过程中乏力而松开的手掌…… 堪堪咬过一口的苹果滚落在地。 糖衣粉碎。 「哎呀,好可惜。」 「明明还没来得及尝上一口的。」 那么—— 于是乎,退而求其次,更有理由从少女唇齿间掠夺那份未来得及品尝的甜度。 愈发肆意,也愈发变本加厉起来。 …… 苹果糖…… 果然很甜啊。 …… 让我再多尝尝吧。
第117页 … …… 「好过分……」 「嘛嘛~」 「太过分了五条悟!」 从未设想自家温良的男友有一天会将吻接得如此疯狂激烈。 结束过后湿润了眸子、倚在对方胸口红着脸小口喘息的女孩半是抱怨半是责备轻捣了一下环圈上来的手臂。 软绵绵的,明显还没恢復力气。 「抱歉呀。」 舒懒餍足的低哑声音里难得带了点歉意。 我的脸再一次被捧起,刚想别开挣扎,却是被体温不相上下甚至热度更甚的脸颊贴过来只是轻轻蹭上一下。 「因为刚刚那是小白鸟第一次不打招唿主动吻过来。」 「我很开心,嗯…倒不如说,稍微有点兴奋过头了。」 「那也不带这么欺负人吧?」决定据理力争,我将他的罪行指示给他看,「嘴巴都被啃破了……」 苹果糖也无了。 好可惜。 「嗳?弄破了?」 令我有点意外的是,五条悟听后居然有些紧张。 当下也不再放纵自己乱蹭来乱蹭去的了,而是眼神变得少有认真,手掌贴扣上我脸,轻柔地带侧向朝亮一处。 最后,拇指指尖往唇上还未消散的牙齿印记,缓慢碰了碰。 蹭下来一点鲜艷的红。 「嘶、别乱碰。」 皱了眉,我掰开他的手。 「唔……难办。」五条悟苦恼地闭眼摇了摇头,「我的反转术士只能治疗自己耶。」 最终也只能安慰般拍拍我的后脑。 「没办法,这都要怪小白鸟之前跟个小鸟似的凑过来啄我哦?」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这傢伙。 到头来还是要把锅扔到别人头上?? 「我还敢,我就……唔。」 我说着,一不小心又牵扯到了痛处。 于是只能顶着荷包蛋眼,抿住唇上的伤口暂时藏起,鼓着腮帮藉以消除疼痛。 可恶。 妹子报仇十年不晚。 是了,我发誓。 下次我绝对要欺负回去。 毕竟我尼古拉白鸟可是超级记仇的。 「哈哈哈,请务必再对我这么做。」 他舒爽地笑着,笑完以后又有学有样学我抿嘴,甚至吓人的对着我鼓起来的腮帮啊呜咬了一口。 「!」 不过幸好唇是抿着的,倒是没有用牙齿咬到。 「五条悟你今天晚上怎么回事?」 我推搡开这只咬人猫,仰首还想控诉些什么,结果察觉到刚才偷咬过我一口的这人此时突然将脑袋敏锐转向别处,像是走起了神。 不,更确切来说,是被其他什么东西吸引了过去。 「?」 真的。 ……很不对劲。 总觉得今天晚上的男朋友有一点奇怪。 精神很旺盛。 突然发疯凑过来用舌头狂甩人嘴唇也好,咬人脸颊的举止也好,甚至现在很容易分心被其他东西吸引去注意力…… 若要用某种动物来形容的话—— 这个傢伙,比平日里表现得更像是一只猫。 …… 仔细想想,方才的感觉就有点像是—— 明明上一秒还在逗着自家小可爱玩得入迷、下一秒手头无情的猫猫便就那么被庭院的蝴蝶吸引了过去,转而拿猫屁股背对向你。 猫屁股…… 身后… 等等? 五条悟的身后什么时候长出的……那是尾巴吗? 将脸惊讶拉长,我又朝头顶看去。 意料中看到一对精神立起的白绒绒猫耳。 甚至,耳朵还特别元气顺着同方向吹来的风不自知地抖了抖? 怎会如此——? 幻觉?诅咒? 揉了揉眼睛,再度睁开想去确认一遍时—— 不论是猫尾也好耳朵也罢,仿佛从未存在过那般彻底消失得干干净净。 「……?」 可能是我太累了吧。 用小拇指指甲片想想也知,五条悟是不可能被任何诅咒击中的。 于是乎,捏了捏眉心。 调整好状态的我扭头,顺着一旁五条苍蓝眸中正在凝视的方向看去,想弄明白这时将对方注意吸引过去的「蝴蝶」到底为何物。 然而,出现在视线里赫然是…… 一名不远处恰巧从灯下路过的女孩。 女的。 jk! ——那女孩正同旁边的同伴交流着什么,身上穿着色彩明艷的樱花浴衣。 她的侧颜看起来乖巧又可爱,微微带着上扬的温柔弧度。 我:…… 啊。 真是可爱的女孩子呢。 是远比我笑容要更加可爱的女孩子呢。 …… …… 呵呵。男人。 ### 不消一瞬,额头与太阳穴窜窜冒起三个井字。 我硬了。拳头硬了。 所以火气之下也不管什么呵护帅脸不呵护帅脸了,爪子挠出,关节使上了劲。 我将五条悟的脸一左一右一把掐住,掐出肉肉,将人强行掰正。 脸上,是曾经从未出现过的、极度灿烂笑容。 「好看吗?漂亮吗?:)」 报以微笑轻声细语地问他。
第118页 「唔……嚎看,漂酿。」 被强迫噘着嘴发音有些含煳不清,五条悟眨眨苍蓝色泽的无辜眸子如是回答。 其间微微带点笑意。 「你?在我面前说别的女生——」 我睁大眼睛,刚想把话说下去。 便已是被挣脱开的他,伸出手轻轻掐住了两边的脸颊。 「在吃醋吗?」 拇指滑至我的唇边,稍稍上抚,促使唇角拉起一个更加接近微笑的弧度。 「刚刚其实只是在想——」 「倘若是小白鸟穿成那样以微笑之姿从我面前经过,一定会更加好看、更加漂亮吧?」 「——会心动哦。」 「……」 * 数分钟后,顶着一串由我亲手揍出来冰糖葫芦的五条*低情商*悟,满脸受伤牵着我的手寻到了附近一家和服店。 据说夏日祭到来之前,很多附近的女生都会提前来到这里定制指定花色和材质的浴衣。 虽说店里也有现成就能穿出去、甚至租借的衣服,但绝大部分人还是会选择精心用着挑选出来的布料制作一套属于自己的祭典服饰。 「小白鸟还在生气吗?」 这时。 「呜呜我再也不说那么模稜两可的话也不看别的女生身上的衣服。」 五条悟带着夸张哭腔的声音连同着气泡框挤来。 「别对我板着脸嘛……」 眼底,是如瀑布般的面条泪。 「我没有生气,一直是这样一张脸,」我木着脸说,晃了晃被他拉住的手,「真要生气的话还会愿意像这样给你牵吗?」 只是有亿点点不爽罢了。 「嗳?没有生气吗?」 「可是,你这样子我好累呀。」 维持着艰难姿势的五条悟还在边上碎碎念。 「吶,小白鸟的手不稍微抬起来给我握住的话,我就不得不这么半蹲着才能抓到……所以说果然还是在生气吧?」 我:…… 我的怒气槽: 10/100→100000/100 「你走!!」 我炸着整颗头的毛一巴掌甩开他手,三步并作两步将人丢在身后,决定让这只不做人的电线桿子一个人杵在店外。 一面在脑海里敲出先前自动迴避的系统,打算让他帮我一起挑选一下浴衣的花色。 与此同时脑袋里冒出来一个名场面—— 你以后的对象是想要一个小奶狗(/),还是一个小奶猫(五条悟)。 谢邀。如果可以我想要个人。 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我当初是被猫毛蒙蔽了双眼才会从不知道哪里捡回来的这只男朋友的吧? 系统都比这个人乖巧懂事多了,还不会惹我生气。 要不是这统没有性别的话,我早就和他过一辈子去了,哪轮得到什么五条悟还是一条二条三四条悟啊?! 就,生气。 有事没事要拎女朋友个头出来说事的dk是屑! 「嘿嘿,」结果,另一边,被我唤出来系统偏偏还在那不怀好意笑话,「果然即使是糙汉如鸟鸟子你也还是会在意的啊……夏日祭上想要穿得漂漂亮亮给男朋友看什么的。」 「才不是为了这个傢伙,只是仪式感仪式感!」 「是是~」系统姨母笑。 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说:「等等,这家和服店是老字号啊?面料剪裁都蛮考究的,会不会超出预算?」 我:「那、那就用租的好了……」 留下了贫穷的泪水。 系统:「别吧。我试试破解一下神明的农药密码,把他号卖了我帮你付款呀。」 我:「大可不必。」 总之,推开店门。 一面估量着这会儿身上还有多少闲钱,一面正要向着热情迎来的老闆娘说明自己是来临时租借浴衣赶去夏日祭时…… 忽然感受到肩膀被身后跟进来的那人用几根指头轻轻按住了。 「这家店所有适合她身材的浴衣和服,」五条悟特有的少年嗓音自头顶传来,「啊,还有当季现成的布料,麻烦帮我全部包起来——」 系统:「!」 我:「!」 艹。 我穿错书了? 第54章 哇哦。 没有想到, 有生之年这种霸道总裁式的老套戏码居然有一天也会降临到我头上。 这样一来我是不是也可以稍微期待一下五条悟单手将人壁咚在储物柜,轻轻勾起一个清爽明朗笑容将一张饭卡递到面前说出—— 「喂,女人, 老子刚给你往卡里充了1个亿。」 「好好吃饭, 看你瘦的。」 ——这样一类霸道dk式剧情? 系统:不不不,完全ooc了吧这!? 我:确实。 不过眼下的重点不在这里。 「等下,」于是当下我立刻眼疾手快攀住眼前高大少年的手,往下带着按了按试图叫对方冷静,「五条悟你要开童装店吗?买那么浴衣还有和服做什么?」 系统:这波自黑就很精妙…… 「没有打算开店哦?」 「会想要全部买下来, 当然是要送给我最——心爱的女朋友啦~」 他拉长了声音, 语调轻快活泼到没边。 洁白的睫羽垂落下一点,微微覆盖住写着「败家」的左眼和写有「男们」的右眼。
第119页 兴奋过头了啊。 「可是」 「我才不是因为想要个养眼的自动取款机才答应成为悟的女朋友的啊?」 我说,歪了歪头,很认真地看向他。 虽然不能完全自信地说出「我可不是那种物质的女人」。 但再怎么说, 眼前这种情况也太过于夸张了吧? 得多少张福泽谕吉呀。 系统:浴衣暂且不论, 这里的和服一套下来价位差不多都在几百万日元的样子,全部买下来的话…… 系统:哦。也有可能适合小白鸟你穿的尺码林林总总也不剩十几套…… 系统:不过也蛮夸张了。 我:只有第二个文字泡里的话是多余的# 「我知道哦?」五条悟揉揉我仰起来看他时正对他的额发,捏了捏正前方的一撮白毛,「但是之前不是说了,想要看小白鸟你穿各种各样的衣服吗?」 我:…… 哦。 搞了半天你是想玩真人换装游戏? 我悟了, 大师。 「况且,」他接着说,睫毛再度垂落一些盖住眼底情绪,声音突然不自觉放低,「我偶尔也想要送你一些东西……」 「倒不如说, 想要比其他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多的那种。」 「……?」 五条悟, 从很久之前就注意到了—— 白鸟大抵是个被众人喜爱呵护着的孩子。 能够用六眼「看到」, 女孩子的身上,总是会多多少少沾染上其他人的气息。 初见那会儿见她拿出来的小笛子也好,(上边残留的东西是叫现在的他回想起来都想要微笑着冒出井字捏成粉末的)战斗所用的刀具也好。 还有铃铛、硬币、唇膏,时不时会多出来的诸如印有可笑动物图案棉花糖一类的糖果、头顶经常更换疑似来自于柏青哥店的发绳…… 甚至连作为答谢礼物从天内理子那收到的1.9m玩偶熊,惠给的夹娃娃夹到的小猴子,不管哪一种不管什么人赠予到白鸟头上东西—— 五条悟都觉得相当地碍眼。 是见多了看久了会让人变成一只被纷乱毛线困住的猫、爪子发痒下一秒想要焦躁跳起来将全部都挠个粉碎的那种碍眼。 没来由的、不讲道理的任性和妒意。 …… 所以说,「最强」并不是在任何时候都意味着「最好」吧。 像是他拥有看得太过通透的「六眼」。 最初从机场瞬移过来,只一眼便看出白鸟衣兜里又莫名多出来的糖果来自于七海建人。 头髮里全是叫作灰原雄那只的残余气息。 啊啊。 反正又是因为什么「学姐为我们做了那么多帮点小忙是应该」的理由,主动帮他.的.女朋友吹理头髮了吧? 没准还帮忙梳了不短时间的头。 捏在指尖细软触感、轻轻摩挲就会散开来跑掉的、像是被指腹温度融化白雪一般的髮丝…… 明明他都没有摸上过多少回、每每伸出去的手总是被很快打开啊! 区区一学弟! 太奢侈了太奢侈了太奢侈了!! 还有。 将男朋友像只留守的狗狗似的放在高专不管不顾,偏偏和这些小孩子走那么近什么的…… 要不是五条悟足够自信,简直都要怀疑他的这个女朋友是不是实际上并没有多喜欢他了。 不,其实有那么一瞬间这只最强还是相当动摇的。 也因此做任务时也像那样心不在焉,为了减少手机信号被稍微的反弹而影响无法在最快速时间收到那边的来信,还特意关了无限以至于被那只独眼猫咪咒灵的术式击中了一点点。 术式啊…… 使人类变成发情期猫化状态削弱战意的恶劣术式。 想要压制住真是不太容易呢。 特别是在这种……心仪孩子近在咫尺、一伸手就能碰到、紧握住,肆意做些什么的状况之下。 唿唿。 无时不刻坏心思都在冒头嗳。 …… 并不知道这么零点几秒连完整唿吸都做不到一次的时间里五条悟脑海里闪过多少念头的少女,此时脑袋顶端的呆毛跟随着脑袋一起转了转,最后化作小箭头指向某处方向。 「呜哇,那件好好看,」衣角被微微牵扯了一下,五条悟偏头就见白鸟平淡一张脸尽力作出惊喜的表情,「你就给我买那件吧,行吗?」 「当然可以……嗳?」 几乎是脱口而出作出应允,在目光投掷而去后却是意外地眨了眨眼。 颜色浅淡,款式简单。 以白色为主调的浴衣,可称得上毫无亮点,就连零星几珠蒲公英也快要与相似的背景颜色融化为一体看不清楚。 放眼看过去大概是整家店色彩明艷花花红红衣物中最为朴素的一件。 标价也的确为最低。 被挤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估计这得是去年甚至更早些年滞销下来的余货。 在我指定了即使接受了也并不会有多大心理负担的衣物以后,便就发现左侧上方的白色猫猫头很是微妙地朝这边侧头看来,似乎要说些什么的样子。 「我超喜欢白色的哦!~」我赶在他开口前连忙狡……解释,「因为悟在我心里就是这种颜色哦!~」 不知道自己在乱七八糟讲些什么。
第120页 总之,不能让这个随心所欲的傢伙大手大脚非理智消费。 太不会过日子了。 「可……」 见他张嘴刚要反驳,我这时也懒得和他多费口舌索性直接施展出杀手锏。 勾勾指头,等待对方熟练将身子弯下,耳朵凑近。 踮起脚以自己都未必可闻的声音小小声说: 「反正都是要…的不是吗?自然是越方便越好。」 至于「…」的内容。 自然被我含煳且迅速带了过去。 老、老脸一红。 我在内心说白鸟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果然热恋中的jk是没有矜持这种东西可言的。 各种事情……都想要尝试一下。 嘛,算了,这厚度…… 大概真的被五条悟同化了也说不定。 「嗯,知道啦~」五条悟愣了愣,最终还是回,「买给你就是啦。」 嗓音突然就哑了。 可语气倒也还算愉悦。 他将身体重新直起,很明显以一种不可思议红掉的耳尖匆匆远离。 紧接着,就看对方抬手罩住我的脑袋随意揉了两下,迈着长腿走过去又同着老闆娘说了些什么。 数秒,动作很利落的五条拎着衣服走回来,在身后老闆娘慈爱和蔼的注视下十分自然揽住了我的肩,带往更衣间方向而去。 到最后,是他钻了进去。 我:「?」 五条悟:「来吧,进来试试。」 沖我眨眨眼睛的心情很好地在那玩猫猫探头,朝我招手。 头顶又出现了的幻觉兽耳,此时愉悦晃动。 怎么地? 你也一起啊? 别了吧…… 见我犹豫不决,身后的将脸笑成核桃的老闆娘这时轻轻拍拍我的后背微笑作出恐怖发言: 「快去吧,别害羞。」 「你的男朋友很有信心替你穿好浴衣哦?」 我:。 好嘛。这既视感。 缘……缘什么空? 第55章 这家和服店的老闆娘怕不真是个魔鬼。 再将我一把推进去之前…… 「慢慢换不要紧的哦, 小店今晚不接待其他客人。」 敲敲。 「隔音效果,也是极~好的哟★」 这么说了啊喂! 这么开放下去真的不要紧吗霓虹! 我:面无表情.jpg 说吧五条悟给了你多少钱? 我出10倍。 不够可以卖系统,神明也一起捆上。 系统:? 系统:下线了, 再见。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到最终, 不知怎就莫名其妙变成了和我那想一出是一出的男朋友挤在了同一狭小密闭的空间里。 其实这店更衣间从外看并不狭小,倒不如说对于我来讲甚至有些宽敞了些。 要怪就怪五条悟他……实在是太大了。 指个头。 1.8未来有可能成长为1.9的个子, 无处安放严重挤占掉空间的大长腿…… 前胸是墙。 左边右边身后还有头顶是他。 被迫夹心。 回过神来,已是被微甜的温热味道笼盖下来,罩住全身, 这里那里到处都充斥上这名dk的熟悉气息。 好挤。 感觉连空气也感觉变得拥挤起来。 …… 「是在害羞吗?不要紧张哦。」 反正坦诚相待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之后还有很多机会。 虽然说每次都表现得都跟第一次似的,意外也很容易迅速让人进入兴奋状态啊。 真是…… 超可爱哦~ 将嵴背有些僵的少女往自己近旁带了带,难耐冒出的白长条毛绒绒尾巴灵巧犹如某种海洋生物的触鬚。 痒绵绵,试探着,环绕上裙下白皙的绝对领域。 ——无时不刻都想要像这样捉弄她啊。 「太……过了吧。」 察觉着蹭上来过高温度的猫咪尾巴, 我下意识併拢双腿。 「以及悟是真的一不小心中了诅咒的术式?」 好稀奇。 最强竟然也会有翻车被袭击到的时候啊。 明明拥有无限这种好用的能力来着。 只不过 白色猫猫耳, 还有尾巴……么。 这样一来不就成了真正的猫咪了吗! 仔细想想, 居然还有这等好事! 让人类恰到好处地进行猫化什么的, 诅咒们简直太会了!摩多摩…… 不不不,并没有觉得自家男朋友被诅咒很棒的意思。 只是变成猫耳dk这种设定实在是让人无法抗拒。 「是哦,确实少有地中招了呢。」 吐息倏然凑近,五条悟从身后连带着手中衣物一起将我箍住。 力道处于既温和又微微有些不容抗拒的区间。 软毛脑袋稍微用力压上肩膀。 「而且很难受的, 」诉苦一样咕哝着, 「忍耐到现在已经非常不妙了, 小白鸟不考虑好好安慰我一下吗?」 「安慰啊……」我重复。 倒是没什么问题。 好奇就在是指的哪方面的安慰? 「嗯, 安——慰~」 比平日都要倦懒的嗓音拉长。 舌头明显被因猫化而变得过长的尖牙绊了一下。
第121页 十六七岁年龄的dk短短几个字竟是莫名带出了点奶音的味道。 「……」 什么鬼。 要炸了。 我的男朋友不可能那么可爱。 或句话说, 以后请务必同我说话时舌头都像这样被牙齿绊到!! 而在我外表毫无波澜,内心四个坐沙发外国人大唿绝贊表情刷起来的同一时间,肩窝上那颗软乎乎的白色毛球也开始有了行动。 大猫头先是侧转大半角度。 随之而来,滚烫的,相较冰凉髮丝更加绵软的三角形状耳朵,蹭贴上。 用快将人融化掉的触感和力度往人脸颊上轻轻摩蹭。 顿时反应过来,对方所说的「安慰」指的便是这么一回事吧。 比我想像中还要纯情不少啊。 猫猫。 「暂且这样就好了哦。」他说。 「毕竟太过的话就没办法一起去看花火啦。」 从句首到句尾的乖巧。 五条悟真的只是在蹭蹭而已。 就连被我双腿夹紧的尾巴也保持着既不乱动也不急着抽离的状态。 只有尾巴尖还在悠悠闲闲些微晃着。 最外层一圈细毛若即若离扫上已经有流汗趋势的褪根。 仅此而已的程度…… 才怪啊。 五条悟分头行动着,脑袋婴儿般纯情贴贴,手掌却触上身体,指尖摩挲划过衣料。 从靠近胸口的第二粒纽扣,开始。 逐一解开,制服褪下。 再接下来顺着线条一路向下。 褶裙、黑丝。 …… …… 「其实……这些,我自己来就可以的。」 说着,尾音有些发颤。 时时擦碰上来的温度,缓慢冗长得简直可称酷刑。 真要命。 「噗。」 坦白的结果是,收到了来自对方的轻笑。 「?」 仰起头,少女直接往头顶不解朝人看去。 苍蓝色从中多出一道裂痕的眸子恰巧与之对个正着。 已经完全是猫瞳了啊…… 有种很适合他的感觉。 就好比对方生来便是如此才不奇怪。 论五条与猫的适配性。 想着这些奇怪的事情,白鸟忽又感觉身体周围像是蛇尾圈住所属物将她围住的尾巴收紧了些,缠绕往上带了带,根部白毛也因此举动扫到了下巴。 忍着有些想去揪尾巴的冲动,少女下意识拿一手挡在胸前薄薄的衣料上。 「刚刚笑什么?」 这里的大小,被发现了? 「不……没什么。」 五条悟摇摇头,以居高临下之姿,垂着眸又默不作声又瞥上几眼。 舌尖顶顶有些发痒的虎牙,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弯腰,嘴唇蜻蜓般停落于再无布料遮挡的肩处。 「觉得小南瓜很可爱而已。」 混沌含煳的嗓音,随着猫咪咬住肩带向下拉扯的举止,从齿间缓慢流泻而出。 「?」 「等一下——」 不是要穿吗? 怎么还带继续脱的? 抬手没用多少力气白鸟当即推搡了一下五条悟不安分的雪白色脑袋。 还未推动,身子却已是被翻转打横,头部轻磕在对方曲起充当缓冲的大腿中部。 膝弯也被大手托起,同样置放在另一条紧贴在地的腿上。 「——」 「—」 触碰,啃噬。 遵循着猫咪的本能。 ——什么啊。 果然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 … 「……唔嗯。」 大概是想到了身处何处,被按在腿上的jk立刻捂住嘴唇压抑住险些冲出唇边的奇怪声音。 也正是因这被飞快吞进肚中微漫出来的一丝响动,击在了五条悟奇怪的点上…… 又或者说,xp上。 不妙啊。 非常不妙。 腹部已感到有些滚烫,大概是诅咒影响所致,但他偏偏不想在这时用咒力压制。 完全不想停下。 此时的情况,就好比……那个吧就是那个。 甜点师在将糕点放入盒中、系上精緻蝴蝶结包装装饰好以前,总是会要忍不住想要偷尝上一口的。 虽然那可能是无良的甜点师才会干出的事情。 但五条悟不介意做这个无良。 分明没有丁点味道,却总感觉尝起来是甜的。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味觉滤镜? 点心柔软,细腻。 稍微粗暴进食的话会微微发起抖,脖颈后仰面积与角度更方便下口,溢出可爱像是糕点中间甜蜜流芯的声音。 物理意义上的美味还是层面? 已经分不清了…… 从空落落的肩膀顺着一路向上,直到小巧的耳垂……这只名为五条的偷腥的猫,耳朵晃动,拿尾巴安抚,吃掉以前都耐心舔舐着这枚被按在猫垫下的点心。 直到手指也快要情不自禁滑入到可爱小南瓜里边一探究竟,这时手腕才被及时截下制止。 「不行吗……?」 倒是也不遗憾。 停下,抬眼,甚至时机不错卖了个萌。 将耳朵压弯连同脑袋一起蹭上恋人脸颊接近脖颈的地方,像是为冒犯在道歉,更多又像是为讨要深入的甜头而发起的狡猾攻势。
第122页 可以理解为家猫想要吃到更多营养膏,所以不惜靠撒娇来换取。 「也没有……」 产生了明显的动摇。 白*重度猫控患者*鸟抿抿嘴,有些不安扫视下四周。 「只是这个地方未免也太……不,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帮忙穿上一起去看烟火的吗?」 反应了过来还有浴衣这种事情。 「嗯,我是这样说过没错啦~」 突然停下一时半会没事可干,五条悟索性拦腰将女孩子抱住拥上来些,抖着耳朵凑近些只是闻闻嗅嗅。 「可是刚刚才发现老闆给的腰纽跟带板一类的东西是断的也是事实。」 倒也没拉下解释,尾巴勾过损坏的配件递到女朋友面前,扭扭晃晃。 「吶,你看,全是坏的哦。」 「没有这些的话是不可能穿好浴衣的吧。」 于是索性就干自己爱干的事情啦。 沖对方「我也没办法啦」地笑笑。 完了以后又眨动一下看似单纯的猫猫眼。 天上天下唯我无辜的模样。 白鸟:「……」 商量好的吧! 老闆娘原来你还在输出。 「那,要不然你出去帮我再拿……」 「不——要~」 「嗳嗳?」 「现在就想抱你的说,气氛刚刚好不是嘛?」毫无负担耍起赖皮,五条悟遂眯着眼意味深长注视过来,语气揶揄,「而且,小白鸟刚刚分明也很享受,不是吗?」 我:「啊这」 听听,听听。 这是人说的话吗? 不过,这个傢伙现在好像也确实已经不作人了。 还是不太放心。 我:「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 偏偏又是恰好没有锁的构造。 真是的。 才不想亲自上演缘某空名场面啦! 「其实不会的,」五条悟很笃定,「如果实在不放心,我来开个简易的【帐】吧。」 「……」 啊啊。 又是要将学校学的东西使用在奇怪地方上的节奏。 不愧是你。 举一反三活学活用的小达人呀。 刚想同意,转念一想还是觉得不可。 再怎么说这种地方也太过狭小简陋了点。 于是当即我也被鬼才如他彻底同化。 从一堆衣物中摩挲出好用的空间铃铛,将包括两人和所有随身物品在内全部拉到了无上限的空间当中。 甚至……还颇有闲心地按照非智能系统的提示,选了个虚拟场景。 草坪,夜空,不远处隐约可见空无一人的夏日祭摊位。 及不久后准时绽放的烟火。 「哇哦——」 被我拉进来以后,就连五条悟也猫猫竖尾感到了些许惊讶。 「这是小白鸟的领域吗?以前从来没见过呢?」 身体却猴急压了上来,将我推倒在了有些扎人的草坪上。 淦,这草地,真的好扎。 早知道就选别的场景了。 会痛死的吧。 过程中身子动起来那会儿…… 「不算是领域啦,只是从神……从别人那里偶然拿到的咒具制造出的。」 忍着疼,我微微撑起来一点身,边解说边沖他扬了扬自动系上手腕的铃铛。 「嗯?别人那里啊……」 他似乎瞬间失去了兴趣,意味不明地垂了下雪色的睫羽,挡下竖瞳深处我为来得及看清的情绪。 好像……有点生气? 可是为什么? 接下来,伸手突兀抓住了我的双肩。 防止逃跑的那种明确性动作。 另一边,已经能够熟练操控的猫尾也是不打招唿顺着打底和皮肤间的缝隙挤入到了当中。 「……!」 呜。 好痒。 这是要…… 「你干什么?五条悟!」 条件反射弓起了背,我双手向下勐按,及时罩住了那条企图妄进一步深入的不讲武德猫尾。 被险些滑入的尾巴蹭到边缘,大脑短暂被电流击中,头皮发麻。 甚至还有些不知是后怕还是其他什么所引起的短促哆嗦。 太乱来了。 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干什么?」 「还不够明显吗?老子当然是想干……」 想也不想就要脱口而出。 对视上有些冒出生理泪水的眸子,勐然顿住。 最终还是怕吓到女朋友,索性换了一种温柔些的高情商讲法。 五条悟:「呃,我是说……」 放软声音,不太合适少年人的嚣张自称也一併更换。 「尾巴,不仅仅只能用来挠痒痒?」 我:「……」 你好骚啊.jpg 以及这货绝对有偷拿我手机打timi吧? 「唔。」 见我一副不贊同看lsp的目光,五条悟挠挠脑袋,遂又嘆口气。 眼睛也不再去盯那颗系在细白手腕处的铃铛。 想了想,他将我弄过去放在自己身上,阻隔掉满地刺刺的草。 才说:「我呀——」 不见了先前的焦躁,语气又恢復到了往日里对待我时的温和。 「非常非常喜欢并且珍视着白鸟哦?」 「嗳?…突然说些什么啊。」
第123页 我有些害羞。 但不得不说十分受用。 于是挪了挪,顺理贴得离他更紧了些。 脑袋也大胆地倚在了对方胸前。 虽然不太晓得他刚刚为什么那么大火气的样子,但这样稍微能安抚到他一点没错吧?我想着。 「所以不想弄疼你,不想给小白鸟给身体造成不必要的负担什么的。」 「——会很困扰。」 他继续说着,拿大掌拢住我的头髮,没有什么目的地轻轻拨弄。 像是对待年少以来最爱不释手、常伴随左右的宝物。 「……」 我思考消化了一下他所想表达的意思。 是在解释。 也就是说,因为这个……所以刚刚才退而求其次地使用尾巴吗? 虽然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恼怒,我的心脏却也还是闻言在这时小小地揪紧了一下。 什么啊,还以为是什么满足他自身恶趣味的奇怪y来着。 这个傢伙,居然是在为我考虑? 不不不,白鸟你不要被他诓骗了,仔细想想还是恶趣味的y吧?! 五条悟你xp好tm奇怪啊! 可是…… 「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我小声嘀咕。 虽然一旦接受了对方的设定感觉尾巴也很棒。 但是,果然我还是想要本人胜于因诅咒而暂时多余出来的东西。 「因为难得都用【不灭】调高了身高啊……」 我话说完,就见面前的大猫猫明显震惊地扩大了眼眶。 微微战术后仰。 「难不成,是专门为了和我…才……」 我点点头。 只不过根据质量守恆。 身高数值提升,另一个数据便也要随之减少。 ……想来想去还是牺牲掉了并不重要的胸部。 使得原本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嗯。唯有这点我是不会主动说出来的。 「啊这,」眼前学习机器学着我说话,很惊讶也很高兴突然猫眼就亮晶晶了起来,「原来小白鸟也有为了我而考虑的时候吗?」 「那是自然啊!」少女撇撇嘴,「未免对我也太没有信心……噫,突然间又想干什么?」 被抱住了。 「没有哦,知道这些我很开心。」 五条悟从后面揽住白鸟,比任何一次都要用力,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比起做个一百遍都要开心哦!」 很巧不是吗? 彼此脑子里都是这.种事情。 (当然是指都在为彼此考虑) 何其相似。 ——不结婚很难收场吧。 白色大猫猫嗓音明悦,欢愉地拿鼻尖蹭怀中小鸟果露在外的后颈。 一点也不会再闹别扭了。 因为已经是他的东西了不是吗? 「一百遍……还真是敢说啊。」 虽然有点好奇于突然兴奋的大动物,一时白鸟却也没多想。 把握机会,双手伸出。 任由硕大的毛绒绒猫耳朵吞埋没入。 沉溺在让人浑身都轻飘飘触感,好好地,长久地,不加节制地揉上一把。 哈啊—— 好的人爽了。 猫咪吸入饱和,今日毛绒摄取量已超标.jpg 「所以,要来试试吗?」 最终,还是白鸟先这么开口提议了。 磨叽那么久,也该干点正事。 在这样稍微有些特殊和小状况不断的夜晚。 真的……发生了各种事情呢。 「好哦。」 五条悟完全没有意见。 可马上却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思索地将头往斜侧方歪了下。 「啊,不过在此时之前先等我确认一下?」 白鸟紧盯住因他歪头举动而有些侧翻向一边的毛乎乎耳朵,有点心不在焉:「确认什么?」 五条悟:「……」 五条悟:「…嘛。」 到底还是个dk。 就算是五条提到这类相关也依旧会显得无比纯情青涩。 他拿手挡了挡脸,咳嗽一声,视线也暂且别开下方射来的纯洁目光。 「咳,姑且确认一下某些特质是不是也跟着一起猫化掉了。」 「?」 「……」 见人不得要领,摇摇头,少年索性主动凑近少女,开始像交换秘密的小学生一样咬起了耳朵。 五条悟:[加密语] 五条悟:[加密语加密语] 五条悟:仙人掌。 随后。 白鸟:…… 白鸟:……!! 她还真没想到这一茬。 等等! 如果真的是这样…… 再加上本就存在的先.天.优.势—— 「!!!」 自己绝对会死的吧绝对的吧!? 真就试试就逝世啊 第56章 …… …… …… 那晚过后。 很长一段时间。 无事发生。 我也依旧每天进行着上课(走神)、祓除(摸鱼)、串门(探望惠惠和空巢甚尔)的普通生活。 偶尔被五条带着翘个课熘出去吃点零嘴、或是取笑永远get不到黑羽直球的夏油杰凭本事单身什么的。 高中生活过得还算愉快。
第124页 转眼8月已经过去, 眼见月亮妈妈的肚子也一日日变得鼓胀起来,数着日子也就快到了一起赏月吃糰子的时节。 …… 这会儿,学生食堂。 「明天!!!」第一个干完饭盆里苹果蜂蜜咖喱饭的五条悟猫猫振臂, 忽然以宣布重大事件的语调同音量这么说道, 「——就能吃到期待已久的月见糰子了耶!」 从头到脚都有写着高涨的兴奋。 「而事实是你每天都有在偷吃吧,」一旁的家入硝子虚眼叼着饭后烟, 可有可无瞥了一眼这只闹腾白毛嘴角沾上的、大概率来自糰子的些微黄豆粉, 「明明赏味期限可以直到明天为止的说。」 回忆了一下从最开始琳琅满目到现如今几近空空如也的公用冰箱, 嘆气。 「就是说啊!」提起这点, 餐桌一红白和服的黑髮少女立刻上火,一时显得尤为愤慨指向那只偷吃的罪魁祸首,「明明都是硝子掏钱为大家准备的, 结果到最后被你一个人吃得差不多了!稍微给我好好反省一下啊!」 被指名的罪魁祸首丝毫不慌, 反而无所畏惧怂了下肩, 翻起白眼露出孩子气的不耐的表情。 「嗳——不要那么死板嘛,又不是只有十五夜当天才能吃月见糰子的~」 口中持续说出欠打的话语:「还有啊, 歌姬。表情太过丰富的话以后老了可是会很容易长皱纹的哦~你要是面无表情一点或许还能显得没那么兇巴巴成功把自己推销出去也说不定呢?」 「你——!!」 「对我这个青春靓丽的女子高中生在说些什么呢!!」 被恶劣后辈一点就炸的庵歌姬当下举起了椅子。 「还有给我说敬语啊!尊重前辈尊重前辈不懂吗!?」 「呜哇, 好可怕, 小白鸟快救我~~」 十分没有心理负担地躲在身边比自己小上不止两三号个头的女朋友后头,亲力亲为诠释着「一叶障目」这一词彙究竟为何种含义。 夏油杰:「幼稚鬼。」 家入硝子:「傻透了……」 「嘛嘛, 歌姬前辈您就放过这孩子吧,」原本只是想好好干个饭的白髮少女见场面再度因自己家的猫而陷入混乱,习惯性作起和事佬打圆场, 「是我突然想吃糰子,悟才会帮忙拿多了几个的。」 「嗳?明明不是……」 眨了眨苍蓝色眸子的五条悟开口本欲说些什么。 却是被白鸟板着脸转过头一把捞过了脑袋, 就着手里多出的干净手帕替人擦起了嘴角。 总之, 证据先销毁掉…… 「唔嘿嘿~」 正中下怀, 当下五条主动送上门乖乖给擦,干脆还抱住回蹭几下。 心安理得享受着这一切的模样像只被顺毛撸而心满意足的大猫,半是得意半是「你来打我呀」冲着一腔怒气没地发泄的三年级前辈作了个不敬的鬼脸。 猫猫吐舌。 「……」 「啊啊,好气,白鸟学妹你也太惯着这傢伙了吧!」 虽心有愤愤却也还是放下了武器,庵歌姬用一脸看失足少女x问题少年的表情神色复杂看向居然能够和谐相处的二人。 「明明你就喜欢吃泡椒凤爪这样一类的零嘴比较多,怎么可能对那么甜的东西感兴趣,很明显是在包庇啦包庇!」 「唉?」贯彻了许久食不言的夏油杰这时倏尔半睁开了眸子,「那个是指……那种又酸又辣一类的进口零食么?还真是厉害啊……小白鸟。」 用敬佩的眼神看了过来。 白鸟:「不……也没有经常吃的。」 总之尽力辩解了一下。 企图与这个和可爱jk非常不搭的零嘴划清界限。 她真的只是觉得怀念才会去吃吃看的,并没有很喜欢这种! 「是啊,前段日子有外出旅游的朋友带来这种味道很奇怪吃起来比芥末还要呛人的伴手礼。」 「要不是有学妹在真是都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才好呢,毕竟是人家一番心意不好好吃掉的话会觉得过意不去什么的。」 投餵者庵歌姬仍就一副无所察觉的样子,继续这么说着。 白鸟:战术黑脸.jpg 歌姬前辈你说话不看场合的吗场合!(京子脸) 她真的不喜欢吃爪爪! 「啊。酸……还有辣……吗?」 这个时候,云里雾里,原本静默在一旁一面吞云吐雾一面走神的家入硝子指尖忽然一顿。 眼睛带着探究,迅速转向桌对面将一罐牛奶轻按到满脸写着绝望白鸟头顶的五条悟。 白鸟:「可不可以……」 五条悟:「不行哦~」 家入硝子:「盯——」 「怎么了吗?硝子?」歌姬好奇看向同座后辈,问着。 夏油杰也若有所觉抬了抬眼皮。 家入硝子:「不……没什么。」 最终是摇摇头。 可能是她太敏感了。 想什么呢。 如果真要是那样的话五条得该被就地祓除吧。 可是。 数十秒后…… 「唔呕——咳咳咳、」 原先还有好好喝着餐后奶的白鸟,这时冷不丁扶着桌子难受地弯下腰咳嗽起来。 「!」x4 视线聚集。 「没事吧?」 少见有些慌乱的五条悟,见此突发变故立即起身。
第125页 头转到少女左侧想去查看对方状况,一会又焦急从右边伸脑袋出来,无措得跟个被石油黏粘到的海鸥似的,倒也不忘将大掌覆上后背帮人轻柔拍打顺气。 夏油杰:「小白鸟?还好吗?」 庵歌姬:「啊呀,学妹喝太快呛到了?」 家入硝子:「盯……」 我:…… 很好。 鱼上钩了。 面对众人的关心,宛若柯南中某集的名场面,我维持着垂头的姿势,在众人视野盲区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 「我……」 指指喝了不到十分之一的罐装牛奶,鼻音浓重嗓音嗫嚅。 转而待眼眶积蓄了足够被手指掐大腿疼出的眼泪,最终以极可怜的姿态抬起了头。 「不要喝这个。」 「想喝酸奶q~q」 便见眼前少女鼻尖微微泛红,眼下的红圈因为皮肤白皙也显更为明显。 再加之本就是张乖乖学生的面孔…… 完全就是被欺负被强制喝下自己不爱喝东西的模样。 互看一眼的众人:「……」 「太……」 「太过分了五条悟!」 庵歌姬见状头一个看不下去,站出来替白鸟撑腰。 「总之又是往里边放了很多糖来捉弄人的把戏吧?」 「弄哭这么可爱单纯的孩子的你没有稍微意识到自己是个屑的事实吗?」 五条悟:「o_o确实放了很多糖没错啦但……」 庵歌姬:「哈!我就知道!!」 五条悟:但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啊。 猫猫委屈.jpg 「悟,别勉强她了,」黑髮dk也皱了下眉,好言相劝,「小白鸟可能有些轻微的乳糖不耐受,强硬喝下去的话会很难受吧。」 五条悟:「o_o可这种病一般不是只有小猫咪才会得吗?」 他女朋友是人啊又不是猫.jpg 夏油杰:「可他想喝酸奶啊。」 给她喝给她喝.jpg 五条悟:「……你凶我?」 猫猫震惊.jpg 家入硝子心不在焉努努菸头,问:「除了这个还有在其他方面强迫小白鸟吗?」 五条悟:「当然没有……」 回答得很没有底气。 家入硝子:「啧。你最好不是。」 五条悟:「???」 出现了! 打量没下限不妙男人(虫子)的极其不信任表情! 三夫……所指。 眼见着面前五条蔫蔫耷拉下头不再说话,头顶软软的翘毛也有些不翘了。 白鸟:「……」 好、好像做过头了。 …… 直到觉得是自己有错、众人所指委屈中又带着愧疚的五条悟嘟嘟囔囔同着白鸟赔着不是,又带着后者走出食堂去找贩卖机背影完全消失以后,家入硝子才从刚才从某种名推理状态下抽出思绪。 「决定了,」就见她吐出一口气,按灭手中还剩大半的香菸,语气宛若即将奔赴战场的毅然,「从今天开始戒菸。」 庵歌姬:「?」 夏油杰:「?」 ……这又是闹哪出? 「啊、啊啦。」 「硝子终于愿意迈出这一步了吗?」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规劝多次未果的歌姬前辈仍就感到欣慰异常。 「是件好事呢,不过好突然啊,哈哈哈。」 只能礼貌又不失尴尬地哈哈。 「嗯。」点点头,硝子眼光顿时变得如同兔美一样犀利,直视着一高一矮两只离开时的方向,喃喃: ——「毕竟,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庵歌姬:「???」 孩子?谁? 五条么? 还是白鸟? 还是两个人都算进去? 似乎怎么算都没差。 那两个后辈一个从外表一个从性格上来看,横竖怎么的都是两个孩子啊。 「呃……」 险些没有一口汤喷出来。 觉得自己猜透了点什么的夏油杰以手扶额,暂不作表态。 虽然目前就硝子这边阴差阳错造成的结果来看算是不错(指戒菸)。 但总感觉…… 似乎误会大发了吧? 那时给悟塞了那么多来着……不能吧不能吧? …… * 另一方。 室外,独处,自动贩卖机。 心满意足闷掉了最近心头好蓝莓酸奶的我,心血来潮将五条悟手里空掉的特甜汽水的易拉罐要了过来。 「唔,小白鸟最近是真的很喜欢酸奶嗳?」 「嗯,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吧。」 我随口应付着,推了推凑过来全是甜甜气泡水味道的猫猫头。 (啊,果然这傢伙只要有甜甜的东西续命就能很快恢復元气啊,刚刚的颓靡什么的全部一扫而空) 在他有些迷惑并咕哝注视过来的情况下,拉环拆下,小学鸡行为将其当做戒指套在了右手的小指上。 「怎么样?」 沖人孩子气挥舞了一下。 像是在炫耀般意味对着那双倒映有我的漂亮眼珠眨了眨眼。 「错了哦~」 作出一副教师般认真的模样,他推推小圆墨镜,随后轻轻从下方托住我的手。 「最起码应该戴在左手吧?」
第126页 修长指尖于小指缓慢摩挲着,小心翼翼地在不弄疼我关节的前提下取下。 「唔姆,你说得对,」我点点头表示认可,并作出直男发言,「惯用手的话确实会很不方便,坚持会妨碍到。」 「不是哦,是因为左手比较靠近心脏啦,」五条悟保持不动,眼睛抬在墨镜外表看我,苍白睫毛尤为抢眼,「不觉得这样的说法更浪漫一些吗?」 说着乐呵呵就把那枚假戒指套在了我左手的无名指上。 「这个位置啊……似乎有些不对劲?」 抬起手歪头左看了看又看了看。 感觉觉得似乎也挺不错的,于是也就暂时任由着这么戴了。 「啊,好廉价。」 谁知五条悟却以一副挑剔的目光看将过来,摸着下颌不太满意地打量。 「而且容易刮到受伤。」 想了想,果然还是觉得不妥,替人将拉环取了下来。 「白鸟是容易留下痕迹的皮肤对吧?所以像这种还是别……啊,有了有了,看吧。」 我顺着他视线朝被牵住的手看去。 果然,褪下的细白指节一圈很明显留下了一圈淡红的环痕。 绕是被五条悟拿指尖试探地揉过几下,还是未有半点欲要消去的迹象。 「啊,真的唉……」 被他这么一提我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有这样一种设定来着。 嘛,虽然。 像是这点压根造不成多少危害的小事往往叫系统帮我调整一下也就没什么问题了,但是最近这个有较强自律意识的统子好像都没在线的样子。 系统:拒绝吃狗粮狗狗也有情狗狗也有心关爱狗狗人人有责谢谢。 不过没关系。 不就一点点小事情吗。 我也行让我上! 当下很自信地对垂眼撇嘴看着很懊恼盯着我手的猫猫,安慰他说:「用术式就可以快速復原好的。」 是的。 【不灭】就是坠叼的! 改天要是从高专毕业开个整容店祛疤美容店等等之类的也不是不可以。 我:「干得不错的话还能从根源上解决。」 「根源上解决……么,」五条悟显得很犹豫,想了想,「嘛,果然还是不要吧?」 最终摇摇头,一脚踩瘪被扔在地的拉环。 旋即不知见他用了什么术,叫那被踩弯变形到已看不出形状的扭环精准飞入到了箱里。 「!」 居然也是会好好分类的类型吗? 重点不对。 「行吧,你说不要就不要吧。」 我耸耸肩,表现得非常无所谓。 并顺势靠得离他近了一点,用来挡阳光。 工具人,工具魂,工具都是人上人。 他:「嗳?都不问我一下理由吗?」 我:「那问你理由?」 「理由就是小白鸟维持这样会感觉更涩气一点。」 回答得非常直白。 没有一点弯弯绕绕。 我:「……」 说着,像是打开奇怪开关。 手再度又不安分起来,体型宽大的猫猫身子也从后头笼罩抱住,大掌捞过我手连带着一起朝垃圾箱作出完美投掷举动。 喝空的酸奶盒第一次在这么远的距离成功入框。 嗳。 上次还冲他抱怨总是投不进、想要入一次试试看来着… 「感觉连唿吸稍微重一些打在上边都会留下痕迹的皮肤啊……」五条悟未察觉到我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亮光,嘴上却说着毫不相干的事情,「很棒不是吗?」 说着还「唿」一下子,对着能够感受到他微触上来柔软白毛的脖子恶作剧吹了一口。 「…」 喂喂,越来越不分场合了这傢伙。 而且! 「唿吸什么的完全是两码事吧。」 我说,贯彻着一向的吐槽人设。 鼓了鼓腮帮尽量去忽视从后颈贴上来的灼烧感。 「看吧,红掉了嗳~很快的。」他在那里「哇哦哦」,像是个第一次小鸡破壳的幼稚园生。 「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起开啦!」简直了,毛都要被他给挠炸。 一把推开了这只颇有些重量的大型猫科动物。 「给我稍稍收敛一些啊。」 还在学校对吧! 偶尔也会有路过的老师校友对吧! 总是突然地就拉近距离黏过来,真把自己当成是绕脚踝转圈圈的猫了? 闲不住的傢伙小动作不断。 「是是,不逗你就是啦~」 「不要生气哦。」 亏得这人还算识相。 五条悟停止胡闹退开一点,双手摊开,作出自己武器全无的动作以表诚意。 顺带还小小斜吐了下舌。 「没有生气啦。」我说。 真是拿他没办法。 「对啦,小白鸟你腿怎么样,」可旋即他又像想到什么,歪歪头,「昨天留在上边的印记还……唔唔唔?」 啊啊啊啊啊啊 真是够了。 识相什么的……我收回前言。 「都说了在学校就稍微收敛一点啊!!」 「唔唔窝错鸟……」 毫无感情一把捂住蹲下来这人还在不停叭叭叭烦死个人的嘴,阻止他透露更多情报以免隔墙有耳。 太阳穴突突跳动。
第127页 经由他那么一提起,我也立刻回想起黑丝遮蔽下满腿的指痕和擦痕。 左一处又一处触目惊心的红,就很来气。 看来那天晚上特意穿上丝袜是正确的,要么回到旅店的路上保不住会在亮处被人发现情况。 现在也是。 不然才不会装备这种不舒服的东西。 至于指痕当然是五条悟那傢伙掐的,虽然我赶紧他当时照顾我也没使多少力气,但留下了涩涩的痕迹也是事实。 而擦痕……说到这里就完全是对方的锅了! 即使捂脸钻地洞还是想用喑哑的声音从地缝里喊出来,五条悟这个男人实在太强了。 他能久到什么程度呢? 答案:可以久到你用酸耗费掉所有手指外加两条玩年腿。 可怕。 实在太可怕了。 唯一庆幸的恐怕就只有那天终究也只就是多了两只耳朵一条尾巴、并没有仙人掌存在这件事吧。 「既然小白鸟不愿意提那些,那我们就来聊点圣洁的话题好了。」 声音传递,思绪拉回。 手被轻轻掰开握住,五条悟忽而神秘兮兮这般提议。 「比如?」我抬高了眼瞅向头顶的他。 没抱太大期待。 因为觉得猫嘴里吐不出象牙。 「比如——」 「一起逃课,和我去买对戒吧,如何?」 我:「……」 「…」 我敢说现在的五条悟无意是幸运的。 蓝莓酸奶早已灌到了我的肚子里,并没有可以喷出来煳他一脸的东西。 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 「那个,嗯,你刚刚说对戒?是不是可以理解为……」 估计现在急剧动摇样子的自己一定很可笑。 像是这样瞪大眼睛,头微上歪着,企图拿手比划,开口说出正常语序的人言。 「你在向我……?」 「嗯,就是小白鸟想的那样哦。」 双手插在兜里对我十分少年气地笑了。 顿了顿,又说:「啊,实际上昨天想要送你和服那时,就能那么理解了~」 「!!」 「啊呀,这个反应……不得不说有的时候还是挺迟钝嘛~」 脑袋被不重不轻地唿rua了一把。 我:风中凌乱.jpg 咦? 是这样吗? 原来赠送和服也有那种意思? 不不,可是再怎么说也…… 太快了吧? 还有—— 「不应该先按照『求婚戒指』再到『结婚对戒』这样的步骤吗?」 问着,反射弧过长这才想起瞳孔地震。 「倒也不用那么死板嘛,」五条挠了挠微有些乱趋向飞机耳形状的白色柔软髮丝,「都说了吧,我讨厌正论啦。」 「……」 好吧好吧你美你说得都对。 「走啦走啦,反正迟早都要到这一步的不是吗?」 超兴奋的猫猫按住我的肩膀推驶超市手推车似的向前推去。 「不论何种形式或者什么时间,最终只要是【你】不就好了吗?吶?」 「去哪啊?唉?认真的?这周再缺勤真的不会降级吗?」 虽然四级再降也不可能降到哪里去了。 但姑且还是想要做出最后的挣扎。 想想看,总感觉遇到这个人以来干什么事情都像是坐过山车啊…… 在那方面那么慢为什么在其他方面就那么快啊!! 「好问题!——接下来要带小白鸟表参道海瑞温斯顿哟!」 「出发出发!」 呜哇,不得了。 超元气的声音。 代表这傢伙完全嗨起来了啊。 以及……海瑞温斯顿,为毛感觉谜之耳熟? 对珠宝首饰品牌几乎一无所知的我陷入疑惑。 要么是在哪部番或者漫画里看到过,要么就是这牌子太过出名…… 众所周知。 出名=昂贵。 「冷静,五条悟。猫猫,冷静,」想到此我及时剎住车,开始讲道理,「这种单纯是为了仪式感而存在的东西,差不多一点就行了吧?我们不用特意去浪费资金的。」 对。 心意到了就行了。 谈钱多伤感情,反之谈感情就伤钱了。 想想那么多福泽谕吉爷爷用来买泡椒凤爪蓝莓酸奶它不香吗? 用来给你五条悟买豪华可丽饼还有猫抓板它不诱人吗? 为什么要买一个和铅笔差不多材质的东西? 戒指它能吃吗?还是说戴满十个手指就能变得比灭霸还强? 「哈,也就是说小白鸟同意我求婚了咯?」 「好耶!!——」 白毛dk撞到我的身上也停足脚步,这时很欣喜地扑闪着大扑棱蛾子般雪白的眼睫。 啊这。 他真是个抓重点的小天才。 「你求了吗?这么随便吗?」我用问题回答了问题。 「那种话让我说多少遍都行……唔,如果想要正式一点的话,就等我任务回来以后,好好期待着吧!」 五条悟笑着顺毛rua平炸毛的我,又说戒指什么的只是去买着玩玩而已。 「不贵的,大概只比我几条衬衫的价格贵一点点哈。」这么保证道。 「衬衫的价格啊……」
第128页 脑海里浮现出九磅十五便士。 听到这里我放下心来,也因此脚下收了力气,被他带着往前了一点:「那好吧。」 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陪他翘课了。 比几条衬衫贵一点点的价格应该也夸张不到哪里去。 「等下,」走向校门的这段路上,我忽而发现华点,扭动酸痛抬头看高水平位的他,「你刚刚好像立了很大一个g吧!」 「嗯嗯?」 「就是那个啦,等你任务结束回来以后什么的……真的不要紧吗?」 「嗳?真的耶,不过不要紧啦,我可是最强。」 五条悟说着,蹦蹦跳跳又从身后绕到身边,很自然将指尖滑入到我手里,紧紧相扣住。 「小学生吗你?还带甩来甩去的?」 「呀,又有什么关系嘛~说起来,真想明天也一起和小白鸟看月亮啊。」 「不行的吧,我们都有任务,你还得外出。」 「嗯,所以今天更要抓紧时间在一块吧,夜蛾想必也会谅解的。」 「不会的吧。对了,还得去买被你吃掉的糰子,不知道歌姬小姐喜欢什么口味的,悟你有什么建……」 「哇哦,小白鸟你看刚刚飞过去的那只鸟长得好奇怪耶!」 「好好听人讲话啊……」 …… 于是那天下午便就这么同五条悟二人独处了剩下的下午外加晚上。 第二天亲自将他送上往飞去祓除任务的飞机。 对,任务。 之前说好的,答应顶替夏油杰的那个任务。 每逢月圆夜也便是十五夜,任务地点村落的诅咒会暴涨一次。 此时间段,需要有一定实力的咒术师前去祓除。 虽然倒是也很想跟着去来着,但是这一回五条悟无论如何也说让我留在高专就好。 夏油杰也是如此认为。 总觉得这俩傢伙又有事瞒着我,不过好在最后他们讲出了实情。 五条悟:「实际上,那个村子,是小白鸟的故乡哦。」 夏油杰:「没错,于你来讲,那里应该还残留着很不好的记忆吧,所以让悟去就好。」 ——当初,这么说了。 「嗳?」 说实在当两个人讲出来「故乡」这个词彙时,我还不大不小愣了一下。 直到看到从夏油后头悄悄冒出来一颗头沖我眨眼睛的黑羽,才将最当初的剧情同现在联繫起来。 啊,这次的村子,原来和最初黑羽在那个月圆血月夜里夷平的村子是同一个么。 可能是之后又有人在土地上边形成了了新的群居从而发展起来直至今日了吧。 毕竟都已过去十来年了。 怎么说……有些凑巧。 像是某个人在无形之中为我刻意画了一个圆,引导着我又回到那去一般。 就这么放任五条前去我留下的话不要紧吗…… 见我这边还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白色大猫猫突然扑过来惯例贴贴。 「没关系哦!小白鸟若是想我的话可以多看看左手无名指哒!」 说着拉过了我手指头和他的磕碰在一起,简约指环上分别定制成猫咪与飞鸟剪影形状的部分光线底下折射出沉静的碎光。 像极某人的眼睛。 「嗯嗯,没错没关系的哦~让白毛小鬼去就好——」 在五条悟凡尔赛的功夫,一颗黑脑袋强行挤入我们中间将黏人猫猫和我挡开。 「听到了吧白毛,任务好好干哦,你老婆放心交给我就行。」 说着从后头一把将我拦胸抱住。 我:…… 这孩子放在外边不管学坏了啊。 「喂!手放哪里呢!祓除你哦混蛋——」 「略略略!」 「###有种别跑!把人留下!」 「算了,悟,她还只是个孩子,估计连『老婆』这个词的含义都了解得不是特别清楚吧。」 「啊,唯有这个称唿我还是认可的哦?」 「……脸呢?」 …… 反正闹到最后还是让悟一个人去了。 毕竟那天我也有当地的几个零散任务,晚一些时候还要和在校的校友们赏月食糰子。 所以最终决定,在猫猫寂寞地做着单人任务不在的日子里,姑且看看戒指上的猫猫以平常心度过掉。 啊。 这么想来对戒似乎也不只拥有作为仪式感而存在的这点作用吧。 但…… 后来发生的那件事,证明着诸多动漫经验告诉我们,g这种东西是真的不能随便立的。 即便你是最强。 就在我当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寝室将被咒灵干扰迅速耗光电量的手机重新通上电、打算迅速跑去和高专赏月小分队碰头之前…… 脑海里突兀传来系统提示的消息。 【检测到五条悟已被狱门疆封印】 【隐藏任务进程出现巨大阻碍】 【ps:任务失败对宿主个体不造成影响,请根据情况做出应对措施,祝您生活愉快】 还没等我回神「狱门疆」这一新名词是个什么玩意,系统已是火急火燎地上线了。 「出大问题,什么都别问,科普之后再同你解释,」熟悉的嗓音传递过来,他声音有些急切,「总之现在你先打开【召唤】歷史记录,我需要确认一下。」
第129页 「歷史记录?……」 我扫了一眼五条悟那边未再发来的消息窗口,被系统情绪带动得也有点紧张,飞快依言点开了技能面板。 「不是这个。」 「也不是这个,往上拉。」 「拉到顶端,大约十多年前。」 「对,就是这里,停下……果然。」 便只见—— 【技能(术式):召唤】 【歷史记录】 紧跟在【黑羽宿傩】之后的一条记录。 也便是倒数第二条。 【召唤个体:伪夏油(主线)】 【召唤时间:月圆夜(血月)】 【召唤情况:被动召唤】 【驯服结果:失败】 【处理方式:原地暂时封印】 【目前状况:已具备一定行动能力】 「破案了,」系统拧着眉,作出推测,「未来线上的他察觉到你的存在几乎等同于五条悟所带来的威胁。」 「于是想办法找到了反召唤的条件藉由你的术式来到这个时代,目的是为了用未来线上的狱门疆和仍存在于此时线的狱门疆分别将你们二人困住。」 第57章 「这是最终的任务。」 「【杀死伪夏油】, 只要达成这点,你将会获得最终的奖励。」 系统平静下来后变得徐徐的声音从白鸟脑海里传出。 「什么奖励?」 坐在床褥上没有什么表情的白髮少女,下意识最先问出这样的问题。 「——普通的生活。」系统回。 说着, 在以不违反世界限制的基础上, 将可当前可透露的情报拎出逐一解释。 「奖励是……【普通】的生活啊。」 喃喃着,也不知最终有没有好好将话听进去的女孩眸子目视前方,在这瞬间似乎有些许恍惚。 系统:「没错。」 ——眼前宿主所一直嚮往的、最初阴差阳错两次都未被神明实现的、承诺给予对方的愿望。 仔细想一想, 在主线的剧情中, 将主角团们平静日常搅和得血雨腥风的始作俑者、策划制造出涩谷事变等一系列重大事端的便是伪夏油。 在目前白鸟所经歷这条线上真正的夏油杰并未走叛逃路线, 系统检测出来的叛逃可能性也低于9.1%,并日復一日还有稳定降低的趋势。 如果真夏油能维持现状,而将脑花在此时代便就地抹除, 相当于之后的混乱与死伤将不再会发生。 这样一来, 的确能够收穫「普通的生活」这一结局。 想到这里, 系统突然轻皱了下眉。 只不过,被封印至狱门疆的那位就…… 「我明白了。那就去做吧, 任务。」 此时, 从外表上看来无任何波动的沉静少女点了下头, 敲打了几下手机起身便就利落打算动身外出。 「嗯……咦咦?为什么你能那么淡定?」见状有些不太妙的感觉, 系统关切问了句, 「小白鸟……还好吗?」 「?」 「什么好不好?」 迷惑地眨眨眼, 少女并未有何异样。 最起码, 从外表上看来便是如此。 系统:「啊这?」 这不对啊? 亏得他还为了照顾这边白鸟情绪火急火燎赶上线通知、从头到尾地解说起情况呢。 为什么眼前孩子在面对「自家男友被可能封印个一千年」这种不得了大事件, 能够表现得就和听到「自家男友逃课被卡到了栏杆里」那般淡定从容啊? 「还以为你多多少少会担心一下那白毛小鬼的处境来着,」系统说, 「最起码也应该表现得更焦急些?」 「更焦急些吗?」 白鸟想了想, 摇摇头。 旋即她道这回若又像是上次星浆体事件那样, 发展到最后虚惊一场什么的—— 「太早就情绪波动、自乱阵脚,会显得我很呆。」白鸟正色道。 系统:「呃,似乎……」 系统:「很有道理的样子?」 该说不愧是经歷过大风大浪成长过后的她吗? 想到这里,这只统不由百感交集起来。 是「什么啊,女鹅长大了啊」的那种百感交集。 可是…… 隐约察觉到的违和感与不安却又确确实实地存在着,云烟般盘绕挥之不去。 并且这份违和感和隐隐的不安相当熟悉。 系统清晰记得—— 在上一个世界,当白鸟目睹时透双子死伤时异常悽惨的状况时,也有过短暂的一瞬,身上散发出如今类似令他感到警报拉响、异常不踏实的感觉。 「这傢伙不会要干什么傻事吧」……的这种说不出来的预感。 其他人或许不知,但和之绑定的系统却是不同。 那时,素来不惯于将情绪表露在脸上、对很多事情挺无所谓的少女,是真真切切动了杀心。 脑海中明确浮现了「必须立刻将鬼王杀死在这个时代」的念头。 打心底地,真情实感就想要干死鬼舞辻无惨。 所以,总担心自家宿主会作出什么傻事的系统那段时间很是心神不宁。 而他的直觉向来是准确的。 那次回去之后,白鸟果然作出了与之平日行为非常不相符的事情—— 主动缠上黑死牟,从上弦之一那处寻找突破口,获取信任,甚至不惜出卖.色.相(划掉)用上打感情牌这种有些屑女人行为的路子——
第130页 最终,成功获得与无惨接触的机会,快刀斩乱麻将其抹杀。 便是如此,彻底推翻了神明和系统原本推断的「起码要等到炭治郎等一行主角团出现才会结束吧」的猜测。 提前将鬼舞辻无惨灭杀在阳光底下。 很乱来。 多少带点疯。 如今回想起来,那时候白鸟的状态,倒是和身为诅咒的黑羽作风有些相似。 可说是,短暂地黑化了一下? 到底是同.一.个.灵.魂啊。 欺骗男人感情也好,没用的旗子用完就丢也好,在做这种不是人干的事情上可说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 「居然——还有这样一回事么?」 从系统得知此事的神明作出这番发言。 神明:「那孩子,倒是没有长成像那张脸一样乖巧呢。」 系统:「这不是自然的吗……光从那张脸我也看不出她是个吐槽帝啊。」 神明颔首:「嘛,不过这样一来我倒是没那么担心她跑到【那边】去了。」 系统:「怎么讲?」 神明:「你想想看,咒术师大多都是疯子,原本还担心会被欺负什么的,现在看来不是相性挺好的吗?」 系统:「……但愿如此。」 过去这一神一统的老父亲行为暂不讨论。 无关过程略过,剧情直接快进到白鸟双脚踏足到那片十多年前曾夷为平地的村落之上。 「嚯。」 「小姑娘也是咒术师吗?」 年迈的村民视线有意无意扫过被白鸟刻意从空间取出别致腰间的日轮刀,弓着腰凑到近前如是问。 「……」 微微点头以表肯定回应。 并未分给对方多少视线的女生漠然地擦身而过。 「不错,不错。」 「和枷场家的那俩姐妹一样,真不错,有前途吶……」 苍老如枯叶摩擦地面的声音从后头追来。 已经走出去的白鸟并未看见从身后老人抬起、并半露出前发的额头上—— 清晰且突兀的、蜈蚣大小的缝合伤口。 「哇,好搞笑,」系统的嗓音在少女脑海内迴响,「明明原剧情该是咒术师不被这个村子任何一人所接纳、甚至排挤迫害……」 ——结果,仅因十多年前黑羽搞出的那场全灭事件,恐将覆辙重蹈的这些人便对咒术师这类群体採取了和前村庄截然相反的尊敬态度么? 弱者啊,真是讽刺。 不怪乎会有人将他们蔑称为颇具嘲讽意味的猴子。 「尊敬?……不过是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罢了。」 白鸟只淡淡垂了下睫,不再评论。 从恐惧和阴影下滋生出来埋藏在心底的负面情绪,放任不管的话,迟早会在某天一股脑尽数爆发出来。 没准,会採取相较上一波村民更为可怕的手段也说不定呢。 或许到那时枷场美美子与枷场菜菜子便不只会被关起来那么简单,被压抑过后彻底崩溃的猴子扼杀剷除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毕竟对于一个小小村庄,排外且偏远。 少掉两个人和少掉两条犬又有什么区别呢? 全员保持缄默便就什么也无需担心了。 「还真是个被诅咒的地方,」系统摇摇头,扫了眼屏幕,算是提醒着问,「所以,那些跟在后头的人怎么处理?」 「……」 「不知不觉的,已经聚集过来了哦?」 「全部杀掉?」少女动了动手指,「数量好多,早知道就将【终焉】的术式留到这时再用了。」 可惜白天祓除诅咒那时已经使用完毕了。 心里这么搭着话,却也不曾停下脚步查看身后黑压压的人潮。 白鸟速度未减径直走向原着里被用来关押过枷场姐妹、也是曾经关押过「她自己」的地方。 「呃,依缝合线的大小来看,应该只是被植入了某些肉芽一类控制行动的东西,」觉得这孩子状态确实有点不对,系统出言提醒,「应该还有救回来的机会,先不要急着开刀……」 我点点头,放弃了已经准备好朝后挥刀一次解决的动作。 「还是人类啊,那就暂且不管吧。」 虽然围在身边真的挺碍事的,不好放开手脚。 大概这也是敌人刻意安排的吧。 居心叵测啊。 不然怎么说玩战术的心都脏呢? 想着,便就这么抬起半遮在眸子上的睫毛。 「总之,擒贼先擒王吧。」我说。 视线抬高。 双眸对视上面前看起来已是恭候多时的男人。 说来也真是奇怪。 眼前的人,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将丸子头半散下来,身上多披了条像是穿来cos的五条袈裟。 整个人的气质就和我记忆中熟悉那名温柔的黑髮dk完全不一样了。 感觉就像是…… 中二ver的夏油杰。 哈哈好好笑哦,以为自己是什么邪.教组织的头目吗? 不过是个占用他人身体的屑罢了。 「呀,初次见面。」 未待我开口,脑花已是弯起狐狸眼,自信在那里同我打招唿。 「又或者说好久不见?」 「白鸟小姐。」 他徐徐微笑起来。 第58章
第131页 「好久不见, 白鸟小姐。」 假夏油……又或者说是脑花,轻轻笑了笑,见我没有回应, 又说: 「呵呵, 不记得了吗?」 「琦玉那次,已事先用失.败.品照过面了,应该还有印象的吧?」 那口气, 跟有多熟络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他认识了几百年。 以及……特意特意将「失败品」三字咬重, 是为了提醒我当初被祓除掉的咒物原料其实是人类的脑子,依次来加重我的心理负担吗? 但这题我不慌。 鬼也是人变的,连鬼都杀过, 祓除掉由人/人体器官变幻而来的诅咒或是改造人/物什么的,对于我来说倒是不会对我内心造成多大影响。 只是,这种做法实在噁心。 简直是无惨行为。 屑。 「废话少说,」懒得和他多费口舌, 当下提起了刀走近一步,「我不是来当英雄的,我只是来揍你的。」 脑花:「……?」 男人像是被我这种情况下还能耍皮讲段子弄得有点愣,阴晴不定只看着我。 但是他很快微转下眼, 便又勾唇轻飘飘看过来,说:「我出现在这, 并不是来找白鸟小姐战斗的哦?」 「……毕竟也打不过嘛。」 系统:还算挺有自知之明。 系统:所以才弄了这么多路人用以干扰牵制,甚至不知用什么法子事先封印掉了那只白毛吗? 系统:心真脏。 「那么你是来讲条件的的?」见他掏袖子的动作, 停顿一下,「又或者说, 威胁?」 我问着, 也眯了眯眼。 眯得同他一般大小。 小小的举动, 大大的嘲讽。 「谁知道呢?」对方面对战术嘲讽也并未恼怒,只从袖口拿出两只长满眼睛的小匣子,有意无意在手里盘核桃一样盘着,「不过我还挺有诚意,想和小白鸟你好好谈谈来着。」 系统:?奇怪,称唿…… 「啪嗒。」 正在我思索着这傢伙下一步将要如何行动,只听一声响指落下,后背聚拢而来的人群仿佛被按下开关应声起了一波小小的骚动。 「放……放开我!」 「别碰她!美美子!美美子!——夏油先生!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 闻着响动,白鸟小幅度侧了侧身。 刚一抬眼,便只见面前有两名年龄不大的女童被几名受控村民合力死死钳制住,正被用锄头柴刀一类的抵着脖颈按压推出人群。 大抵是这就是系统所言的美美子和菜菜子那两个吧。白鸟这么想着,依旧从容甚至有些冷淡地注视着这一切。 全然一副万事皆与之无关自己只是个看客的模样。 正是那无半丝动摇的面容,让脑花一时间也找不到设想当中的破绽。 「……」 啊啊,像是尸体一样无趣的表情啊…… 狭长眼中眸色沉了沉,黑髮的男人忽然感到一阵无趣。 明明这个孩子,千年以前被制造出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千年前…… 那个妄想杀掉两面宿傩野心的诅咒师,制造了她、又在十多年后杀死侵占了她。 只为布下让那诅咒之王死去化作诅咒的局。 多么可笑又无聊的理由。 不过那异想天开又不入流的诅咒师,于脑花来说倒也不是全无利用价值的炮灰。 亏得对方的不断尝试,关于「脑」的研究有了突破性进展,留下许多可供他日后参考利用的资料文献。 可即便如此,那诅咒师也让被制造出来、脑花破有兴趣的少女永久失去了生命。 不可饶恕…… 明明那孩子的名字还是他亲自取的。 纯白的、天空中自由掠过的飞鸟。 正因如此,于他来讲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所以,当被他命名的所有物,某天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轻易杀死、替换脑部——成了白痴诅咒师用来接近并对付宿傩的、与尸体无异的工具之时…… 脑花干脆从容杀掉了表面上作为挚友而存在的诅咒师。 这样也好。 这样一来,她的肉.体便不用再回到两面宿傩那里,他也能够永远拥有她了。 「既然诅咒了我,作为惩罚就好好和我捆在一起吧。」 「一千年也好,一万年也好,总有一天会连同你的灵魂一起占有。」 于是—— 挖出体内入侵的属于诅咒师的脑部,将永远定格在美好少女年华的身体精心做好防腐措施…… 最终——裹上华服放入特殊咒物永久封存。 正因此。 保存至今的那具身体才在封印五条悟时派上了用场。 真想让面前许久未见的你也看看——当自己将那具外貌丝毫无差已经失去生命体徵的美丽标本拿出来时,向来自诩最强无所不能的他脸上急剧动摇的表情。 多么有趣。 同.一.个.灵.魂孕育出来的□□,就连六眼也未必分辨得出这之间的差别吧? 「怎么?认不出这是谁吗?」 「要不要凑.近点再仔细看看?」 「哎呀呀,别一副那样的表情嘛~」 距离,满足。 「好奇怪,明明这孩子从很久之前起就一直在你身边了吧?」
第132页 「从多久之前开始来着……?」 「你们应该有过许多美好的回忆吧?真可惜,这样美丽的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哟?」 脑内一分钟,满足。 再加上夏油杰这具足以让对方产生诸多疑惑的、来自未来的身体。 试问,五条悟在这瞬脑内所经歷的时间——为多久? 他的记忆,又究竟追溯到了上一次见到挚友之时? 还是第一次遇到少女的十几年前呢? …… … 「夏油先生!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明明说过只要想办法将那个白头髮的带到你这里来就带我们逃离这里!」 菜菜子的质问声将男人思绪拉回。 神色未变,只是随意摆动下空闲的手。 一旁被控制的村民便立刻会意将女孩嘴脸捂了个严实,再不能发声。 「人质吗?」将这一切尽收眼中的白鸟转头直视黑髮男人,「你从未来过来,应该也知道我的术式可以救下死去的人吧?」 「当然,」脑花笑容缱绻,注视而来的狐狸眼也极为温柔,倒是有点像他原主人的样子,他对少女温声说,「不过也只有50%的概率,不是吗?」 系统:还挺了解的。 白鸟:啧。 「可我的运气一向不错,」外表依旧维持面无表情见不着破绽的少女耸耸肩,「加上刚才算是情报公开,概率还能提升。」 「那么,小白鸟大可以先用其中一个来试试,」黑髮男人朝一个村民微扬了下巴,「反正是双子,杀掉一个还剩一个,不是吗?」 说话同时,美美子头顶架着的锄头又落近了一些。 「还真是不干一点阳间的事情啊。」系统在内心吐槽。 立刻感觉了硬了硬了。 拳头硬了。 也不忘担忧问宿主道:「很明显是把两个小姑娘当人质了,你要怎么做?」 「没错,就是俗套却好用的人质威胁,」几乎是同时男人的嗓音也从外面传来,从始至终是那张微笑的脸,「你——会怎么做呢?」 「……」 似乎已胜券在握,脑花饶有兴趣地紧盯少女面庞不放。 像是不愿错下一秒即将出现在那张平静面容上的转变,以此获得一丝内心的满足和愉悦。 来吧,露出些有趣的表情。 惊慌也好,纠结也好。 哪怕是一丝细微不可察的动摇—— 跪下,哭泣着求他吧。 用那张脸,那具活着带着温度的身体,哀求他。 「哈?你傻吗?——」 表情,确实有发生变化。 完全出乎意料的。 女孩子将脸微微抬高,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轻蔑扫来。 白鸟:「你拿别人作人质,关我什么事?」 「……」 脑花:「?」 系统:「?」 菜菜子美美子:「?」 村民:愣住.jpg 「那个……」晃了晃手里封印着五条悟的狱门疆,脑花好心提醒,「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一个?」 「我不要没用的男人,」白*屑女人*鸟没什么耐心摆摆手,「既然他自己出不来的话干脆趁此机会分手得了。」 脑花:「……」 白鸟:「啊,你想要的话送给你就好。」 脑花:「…」 这下子。 最先产生动摇的反倒成了黑髮男人。 小丑竟是……他自己? 开始思考这当中究竟哪里出了错误,眼前少女是否阴差阳错受到另一个灵魂所影响才会如此反常…… 而也正是在敌人动摇不到0.01秒的空当,计划通り的白鸟趁此时机挥出了蓄力已久的天之唿吸。 【轰——!!】 「!?!?」 ………… 试问,对付屑的方法究竟为何? 答,自然是在行为举止上表现得比他还要屑附加不讲武德啦~ 第59章 …… 杀意。 察觉到少女接下来可能举止的男人勐然骤缩了瞳孔。 赶在来不及前, 咒灵唤出,奋力格挡。 与此同时,也不忘操纵着那边美美子和菜菜子头顶脖颈的利器一併落下。 【轰——】 再待抬眼, 天之刃所斩到之处已是一片狼藉,建筑连带着勉强召唤出来防御最强的咒灵全数被刀斩击出的波震撕扯化为灰烬…… 「真是杀伐果断啊。」 弹了弹有些破损衣料上的尘土, 脑花朝旁试探地走出一步。 虽然耗费了一只特级, 但好歹人没事。 将他禁锢于此的封印, 也被那蛮不讲理的一下阴差阳错破坏湮灭。 总体来说是他赚到了。 只是…… 「怎么可能?」 庆幸的笑容在抬眼的那瞬微凝固在脸上。 本以会见到那双子小鬼两具冰凉尸体的男人, 却是撞见少女身后明显的异常。 被刻意安排过来限制对方手脚的百来村民, 此刻一个不留不知所踪…… 只有那面如白纸的两个枷塲家的小姑娘,还兀自在那瞪大了眼睛瑟瑟发抖着。 显然也是和他一样搞不清状况。 「将碍事的猴子全部拉到空间铃铛里去了吗?」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
第133页 马上检测知晓发生一切的系统拍拍胸口,唿出一口气。 太吓人了这孩子。 事先跟队友告知一下也好啊。 在对方动刀子的那一瞬他都以为那两个小的也要当即血溅当场了。 「不过, 你刚刚那一下威力太大彻底破坏掉了黑羽留下来的对召唤失败物的封印,」系统提醒着,磨了磨牙, 「倒是有点可惜。」 「嗯,本来以为会一次成功的。」 在内心点点头, 待冷却时间一过,少女顺势将剩下的两名也转移到铃铛另一块空间当中。 「估计是被他那只咒灵给抵消了大部。」 虽是这么说,但其实主要原因白鸟没有明说。 实际上刚刚的斩击并未用上全力。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少女并不愿意将对面脑花连同属于夏油杰的身体一起彻底粉碎成尘挫骨扬灰。 因此在那斩击做出的同时也一併附带上了【不灭】的术式。 设想的最好结果便是, 攻击只会杀死脑中脑花,而并不会伤及夏油杰肉身反而还能修復额头上那道缝合伤口。 正因考虑到这些才使得对方逃过一劫,不然即使是有咒灵阻挡, 属于天柱的最普也是最强一击也还是会蛮横将一切抵挡在面前的邪恶一併带走。 想到这里白鸟垂了下睫羽。 自己果然还是…… 太感情用事了吗? 大概稍微能够理解原着里那时候另一个五条悟的心情了。 本来按照正常步骤将挚友的尸体交给硝子处理就好, 终究是人类的感情让他还有此刻的她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算了。 干脆就…… 纠结只在闪回的短暂瞬间。 乘胜追击的少女脚尖依次点触地面与近旁残垣, 动作灵巧旋转将身体送往半空。 瞬息间已是对着被飞行咒灵拎高打算动身撤退的身影,作出了全力的一击。 「真是一点也不讲情面呢,」早有防备的男人不算轻松地躲过侧身而过的汹涌剑意,扫了眼身后时隔十年再次被夷为平地的村落,眼神晦暗,「就算会将这具身体彻底抹掉也无所谓吗?」 「……」 当然有所谓。 只是比起给这具身体亲自带来终焉,被一直鸠占鹊巢下去才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白鸟未作应答,沉着脸只是接二连三噼出愈发密集攻势。 要不是对方不会飞行、咒灵又一直在朝空中移动使得二人距离越来越远的缘故,脑花心知怕是自己早已上挫骨扬灰无数回了。 「……」 「…」 是吗。 看来到最终她也没能想起有关他的事情。 只是一味将他当成是蛆虫般轻易放夺其所爱、所珍视朋友身体的敌人。 也是,没有千年之前的记忆,现在的他同她来讲便就如同陌生人一般吧。 黑眸沉了又沉,上下后牙槽紧咬在一起。 好不甘心。 明明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先出现在少女的生命当中,熟知她的一切。 千年前…… 他看着她如何被制造出来,又是怎样降生。 看着她在庭院如何对另一个男人笑靥如花,又是怎样对自己做出来的失败料理自信露出得意的小模样。 注视着、观察着。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看着她从最初缩在诅咒之王身后战战兢兢的小鸡崽,出落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 看着她发间被人别上的花朵,从初春的山茶直到深冬的梅…… 到头来,是他自己诅咒了自己。 再也无法只是将对方仅仅视为透明器皿中小白鼠。 有意接近她、听她诉苦抱怨、像是对待一个真正人类女子。 第一次变得不像是他自己,不像是诅咒师。 变成了只要和心爱之人待在一起、哪怕只是什么也不做地坐上同一节台阶,也能很满足笑出来的笨蛋。 「您问我的愿望么……嘛,如果能有名字就好了,不想一直被『小鬼小鬼』地叫来叫去啊……」 「……」 「谢谢您,名字我很喜欢。」 「……」 「我也好想成为术师啊,老得太快的话会先那位大人一步死掉吧,我才不想变成冰冷的尸体,一想到吃不到里梅做的饭就要难过得哭出来了。」 「……」 「谢谢您,有了这个术式,就能永远保持这个年龄,一直都漂漂亮亮的吧?」 「……」 「对不起,一直在利用您,但是,可以最后再帮我一次吗?那人是五条家的家主,遇到他以后我决定做个好女人。今天他就要来接我了,能帮我拖住一下大人还有里梅吗?都是重要的人,不想看到他们打起来呢……拜託了,您说过的,只要是为了我,什么都可以做到,对吧?」 —— — 「太棒了,我们的计划终于成功了!」 「不论是这具身体,还有你放上去的术式,全部都继承了下来。」 「多亏你给诅咒之王找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才能将他支开,不然还不会那么好下手。」 「……」 「你……你想干嘛?你……别过来!要背叛我吗?!」 —— — 「是您啊……我这是要死掉了吗?也是啊,我不是那位大人,就算没有心脏也能存活。」
第134页 「呜呜,不过为什么偏偏是脑子,会变成蠢货的吧?本来就不聪明的说!」 「开始痛起来了呢……我太笨了,本来想着同你最后说一声谢谢的,早知道就不管你直接去见他了……」 「我的愿望么……下辈子想要成为一个好女人。」 「想要谈恋爱,想要嫁到五条家。」 「还有还有,即使被身边人诅咒也没关系,想要变得稍微……聪明…一…………」 「……」 * 系统猜的不错,但也有错。 这名占用了夏油杰身体的男人会到这里,确实是为提前封印五条悟而来…… 也确确实实稍微费了点力气拿到了两只狱门疆。 只不过,另一枚狱门疆是为了封印住此世的夏油杰,而不是这名名为「白鸟」的少女。 毕竟目前脑花不需要两具身体,这个世界也无需两个「夏油杰」。 暂时封印起来,没准千年以后还能派上用场。 至于白鸟…… 他倒是想以五条悟为要挟,让她叛变并在封印夏油杰的事情上帮助一二。 待到身边碍.眼.的.家.伙全数消失之后,将对方的脑部更换到被他保存千年已无限趋近于咒灵的身体当中…… 这样一来,能够重新获得千年前的记忆也说不定。 就算最终失败,占用夏油杰身体身为咒灵操使的他,也能「吃掉」那时半灵半人体质的少女,将其收纳为自己的咒灵之一,建立绝对支配与绝对服从一方的联繫。 到了那时,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她的肉.体和灵魂也都只能、并且永远是他的了吧…… 然而,理想虽如成鸟羽翼般丰满。 现实往往却是比肋骨还要骨感的。 就像这时,本欲择日卷土归来的将近全身而退的脑花,天灵盖顶突然落下一道不偏不倚的响雷。 …… … 无多时,便见着已无依託、恰似两颗长满眼睛骰子的特级咒物从高空直坠地面。 一颗滚入尘土。 另一颗,却是似是略有轻微意识骨碌碌弹到眼神略微有些惊愕的少女脚边。 「这雷……」 眼看着就快脱离我射程范围、即将逃跑成功的诅咒师转眼被戏剧性降临的天雷当场火化成灰,我直接一个傻在原地。 「……」 心说啊这操作我熟啊。 瞧瞧这雷,这鸣响、这色泽、还有这无可代替其中蕴含的无穷无尽王霸之气。 此雷不正是将我噼死强制穿越的那个么? 万恶之源。 首尾唿应。 点明主旨。 深化……(系统:够了) 「啊这,」此时,就连我的好队友系统看着也有些状况之外,「这雷,难不成出自……」 显然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我们对视一眼,最终抬头再次掉转向天际。 「!」 是神明啊。 神明降临了。 我那…… 披着土味羽织过来给我收割人头的中二之神。 以及虽然很不合时机,还是想吐槽一下在看到熟悉的「老虎下山」时从内心浪潮般涌来的歉疚。 早知有这么一天,我当初怎么也不会送神明审美那样一言难尽的羽织啊? 怎么感觉他还蛮喜欢的样子? 这个登场就非常拉,什么关键热血的bgm都不想去脑补了。 「你居然出手了?」 「又干预了一次这个世界,真的不要紧吗?」 系统声音传出,很明显是对着神明说的。 「上一次自作主张将世界融合上边已经给你很重惩罚了吧?还这么乱来,就不怕吊销神明执照吗?」 「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啊……」 没想,闻言,那只悄然降落的神却是满不在意地挠了挠耳朵。 朝我的方向别别扭扭瞥上一眼,最终只是袖口高举一脚从天上跳下来踩上了地面。 「好啰嗦啊,到底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他面对空气翻了一个白眼,转而小小声非常不爽鼓下脸,「杀这么个东西而已,还不至于要弄脏某个笨蛋的手。」 「你……开心就好。」系统闭麦了。 「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看了半天好像不会再有反转,我于是抱着像是小动物一样莫名其妙就在蹭着手指头的狱门疆,走过去。 「说起来都有好长时间不见……呜哇!」 「——」 话没说完,脑袋就被给先敲了。 「搞什么!?」 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看向这绿毛神,莫名其妙要挨这一下真的把我搞得有多少炸毛。 「我才是想问你!白鸟你在干什么啊白鸟!」 神明吹鬍子瞪眼睛,一边敲还一边辱骂。 「是笨蛋吗?这么大的事情联繫我就好了啊!不是还剩一次束缚没有用吗?」 「不仅在外边到处乱跑还上蹿下跳的,万一把我孙……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该怎么办?」 我:「?」 哦。(冷漠) 以前没见过你这么关心我的。 说吧。 是不是没人陪你激情timi所以寂寞了? 虚着眼,还没顾得上去捂被敲疼的脑瓜。 手里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便已一个起跳怼到了神明那怒气沖沖凑得我贼近的大脸盘子上。
第135页 哇哦。 干的漂亮宠悟小精灵! 「咕呜!可恶!这哪来的秤砣?竟敢对神明不敬,你死定……咕啊!」 「咚咚咚咚咚咚咚!!砰砰砰砰砰——」 「行了行了,」见差不多得了,按住了那只突然躁动起来的秤砣,我有些乏累又对神明招招手,「你来都来了,把这件事解决一下。」 指——将五条猫猫从猫包里释放出来这件事。 估计困那么久了再不出来透气要委屈个半死。 并且,据系统说这么个邪乎玩意放任不管的话,至少也要在千年后才能解封。 我可等不到那个时候啊。 谁知,神明…… 「哈?口多哇路(我拒绝)。」 我:「?」 我:「小气!」 明明刚才还替我烤脑花来着,多帮一次忙又有什么关系嘛! 「不行啊,都说我不能过度干预你们这边的事情了,」他爱莫能助地摆摆手,又幸灾乐祸去看那有种在朝人哈气错觉的狱门疆,「刚才帮你那一下,是特例。」 「什么特例?」 标准的「不知道你在讲什么」地歪歪头,我问。 「忘记最开始我对你的承诺了吗?」嘆着气闭上眼,像是在回忆。 酝酿了一下,神明最终才缓缓开口,「原话是——」 【希望你能在那边过得开心,有什么委屈一定要和我说】 【若是有人欺负你,我就过来把ta噼成傻比】 「反正就是这么一句话,在你到这边世界以后自动被判定为了我们两个之间的【束缚】。」 「不过这个【束缚】也只能使用一次,也就是我只能帮你一次忙,再乱来我就真的要贬谪从神位失格了。」 听着满脑袋的问号,我头更加歪了:「有这么一句话来着吗?」 系统提醒:「有。」 系统:「只是神明说一半的时候你显啰嗦把连接给顺手切断了。」 系统:「指路我俩合写的日记,第三话。」 「这样啊……」我没当回事地挠挠脸,「好没有牌面的神。」 「是啊,就是说啊。」系统很难不贊同。 神明:「???」 神明:「喂!!谁的错啊!!」 不过就算他不帮着人把五条悟放出来,倒是也没有多大关系。 因为—— 早在系统告知相关剧情顺带人物介绍的时候,我就已经差不多想到从脑花手中抢回狱门疆后解封的可行办法了。 关键人物是枷场美美子。 没错,只要稍加利用对方「能够用电子产品改变物体状态」的术式,便能轻易解放五条悟。 思路是这样来的—— 既然狱门疆得需在千年后自动接触封印,那么,只需让美美子的术,使得狱门疆的状态调整至千年之后。 这样一来…… 值得一试。 「理论上是能够办到的,」听我说明情况,被从铃铛中释放出来的女孩犹豫一秒,「但从咒力方面考虑的话,可能……」 「没关系,咒力量上的问题能够解决,」我比了个叫小事情的手势,信心十足,「交给我就好。」 可以用【不灭】将这孩子的数据暂时拔到最高。 至于代价…… ——「我们想要成为普通人。」 ——「不想被排挤,不想被讨厌,两个人也好,只想过简单而普通的生活。」 凑巧的是,这是美美子所提出的条件,又或者说请求。 嗯。 就用让这两人变成一段时间的非咒术师来换取吧。 相当于将日后的咒力调运过来,提前使用。 为避免有一日这两人后悔永远做一只猴子,未来重新成为 「只是这个愿望……」系统砸巴了一下嘴,「怎么好像有点微妙的耳熟啊?」 爱凑热闹的神明也作深沉状抱臂点头:「嗯,和某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呢。」 听了我也是一愣。 反应了几秒,旋即笑了。 怎么说…… 同道中人吧。 「看来我们相性很不错的样子。」 我拍了拍两个小孩的头。 同惠差不多来大的孩子,此时脸颊微微泛红,似是略不习惯被人如此对待而乖顺低垂下脑袋。 「……」 想起来本该来做这个的那人,不久前已被神明降下的天罚彻底抹除,一时不免有些恍惚。 「你不必想太多,」系统显然看出了我的怅然,劝解说,「原着里那位真货再怎么说也是诅咒师,生前手上也是沾过不少鲜血的。」 神明见状也将手覆盖在我的头顶,揉几下,算是安慰。 紧接着,人忽然正经起来,幽深瞳仁直视向空无一人的村落。 「这个世界很公平,从咒术遵循的等价交换便能知悉一二。」 「走错了路,做错了事,总归是要付出代价。」 「你不必怜惜他……」 【duang——】 然后这个帅不过三秒的神就被手里还元气着的狱门疆,跳起来一个杀伐果断地砸脸暴扣了。 神明:「你特么#$*@&」 宠悟小精灵:「啪啪啪啪xn」 我:「啊,猫猫已经完全暴躁了……被憋坏了呢。」 系统:「该。谁叫这货学点别的不好偏偏学人摸头杀……还当着现任的面。」
第136页 「白鸟!好白鸟!你管管他啊!……」没牌面的神依旧在那吱哇乱叫着,「可恶,要不是限制,分分钟把你给噼了!」 「嘛嘛……」 无视了眼前上演的闹剧,我将视线投向完全状况外看戏的枷塲双子。 「——之后的事情就拜託了。」 …… … 【进度检测中】 【进度检测完毕】 【主线伪夏油已死亡,五条悟封印解除】 【恭喜宿主达成最终任务】 【恭喜宿主获得最终奖励,达成最终结局】 【奖励/结局:普通的生活】 (正文……其实还没完结!下章猫猫出来!) (ps:记得耐心看完作话,很重要!) 第60章 你好, 我叫白鸟。 众所周知,你们从始至终看到的,是我这个正经人的日记。 又或者说随笔。 讲道理, 本来以为这个故事可以在上一章便就落下帷幕打上end。 但是这后来发生一件事…… 嘛,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神明离开不久之后—— 「你谁?」 看着从狱门疆走出来的高大白髮男人, 我警惕性退后一步,陷入沉思。 不是。 本来都做好了当猫包拉开以后, 我那毛髮蓬松的大尾巴猫猫会在第一时间化作液体闪电害怕寂寞地扑到身上来的心理准备—— 结果…… 这么个羽毛球眼罩男是个怎么回事? 卖鱼的那个*雷吗? 以及目测得有一米九了吧? 何等恐怖的身高,无疑是对脖颈的升级加害! 不对劲。 我的猫呢?我搁这那么大一只漂亮猫猫呢? 「哦呀, 莫非……?」 瞳孔震颤脑内飘起弹幕的空当,对方已是开口。 ——更为成熟的男性嗓音, 大体上声线却是没有多少变化。 「……!」 考虑到某个可能性。 眯起眼, 我又仔细将他打量了一遍。 白毛。 脸蛋依稀可辨的熟悉轮廓。 同高专学生制服布料没什么两样的衣物。 我也「莫非……」。 「莫非这里是十年前?」 「莫非你是十年后的五条悟?」 同时 「嗯?」像是终于注意到了低水平上的我,比一米八时更加费力地弯下了身子, 「高专的制服……这位同学你认识我?」 疑惑嘟囔着摸了摸下巴。 不像是在恶作剧故意装傻的样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 「这是怎么回事。」笃定某个可能后,立刻在识海里悄声问系统,「他不是未来时间上的五条吗?既然这样的话怎么会不认得我?」 没错。 重点在这。 这货居然不认得现如今的我?? 就算——十年以后我的变化很大,也不至于基因突变到让拥有六眼的他也认不出来吧? 「这确实是十年后的五条悟,」终于系统那边开始解释,「你可以将你所处的世界原本剧情走向理解成一条被摆好的毛线……」 「由你所在的地方为节点,从前的毛线因为你的介入和存在而被打乱, 彻底改写。」 「但在你之后的毛线还是平整笔直的, 也就是说依旧按照最初的设定好的走向发展着, 因此并不会有你的存在。」 「至于脑花是如何知道你并信任着十年后你是存在的……可能是因为他存活得太久了, 更早时间线之前被改写的部分剧情影响到了他, 从而产生了不存在的记忆。」 「要么另一种可能便是, 这只脑花和五条悟处在不同平行世界, 脑花所熟知的是另一个空间的你。」 「当然了,这些都是我的猜测。」 我:「……」 宇宙猫猫头.jpg 好的,听不懂。 下一个。 「我……失败了吗?非常抱歉!」 见到出来的不是当初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白毛而是个陌生男人,菜菜子也有些不明状况。 小姑娘显得愧疚,好像觉得术式失效是自己的错,胆怯不安地看了我一眼,底下头来。 「唔……」 垂眼打量一下有些熟悉面孔的年幼版双子,28岁的五条悟再度将视线转向正仰头神色复杂朝他看来的白鸟。 脑海快速处理过一系列接收加载的信息,半晌后,唇角缓缓拉起弧度。 「啊,是嘛。」 ——是这样啊。 阴差阳错地,来到了一个很有趣的时空啊。 男人下蹲一点与少女眼睛齐平,在对方有些愣怔下意识往后要退去一点以前,柔和着声音安慰道: 「放心吧,『他』——会回来的。」 「我这种状态并维繫不了多久。」 顶多算是中了头彩出来散步透透气罢了。 眼罩底下的羽睫垂落下一些。 五条心想,大概……自己之所以出现在这,是为了再次亲眼见证到些什么吧。 见证那不曾发生在他那边世界的「可能性」。 用他这双六眼。 「……」 「小白鸟!还好吗……嗯?这位是?」 「啊,羽毛球。」 察觉到有人靠近,两人同时扭头看去。
第137页 身后,接受到消息后迟一步赶来的黑髮dk同他身侧漂浮着的咒灵,在目睹到眼前站立着的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后,皆是意外顿了下脚步。 「总之没事就好,之前收到信息还以为发生了什么。」 松下一口气,夏油杰拉近距离快步走近,又多打量了眼一旁站着的男人。 犹豫再三才道:「你是悟没错吧?怎么总感觉……」 身高上高了一大截啊。 就连他也要稍微仰视才能直视眼睛部位。 气质也有不少的差距。 ……以及这个奇怪的眼罩又是哪里弄来的? 当地特产? 戴上就相当于系上腰带可以变身的那种? …… 「哟,杰。」 见到异时空昔日挚友,眼罩拉下,白髮倾斜而出。 跨越了十数年阴差阳错出现于此的男人,微弯了苍蓝色眸子。 ——已是被六眼告知一切。 「好久不见了。」 「还挺元气的真是不错~」 五条悟挥手打着招唿,口吻疏松平常。 就像是面对仅因隔着地域距离而多年未见的友人。 「在说什么呢……也没有那么久吧?」 夏油杰回应着,总觉得多少有哪里存在违和感。 但见着眼罩遮挡下那张熟悉面容后,还是不自主回应着这么说道。 「什么情况?」 那边气氛古怪好像不在同一频道的对峙时,一旁黑羽飘到我的近旁,胳膊肘捅了捅目不转睛盯着露脸五条的我。 此时的我—— 自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向她说明事件的来龙去脉。 而是在内心震惊道:「艹,系统,这张脸……特么这真的是十多年后的他吗?」 系统:「嗯,我懂你。岁月丝毫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对吧,可恶。」 我:「反倒看起来更加童颜了,这是用了什么青春驻颜的术式么?」 系统:「呵,不过如此(吃柠檬)。」 …… 几分钟后。 我们一行人结束了对那具被神明亲手了解身体的简易祭奠。 被埋葬在地底的是神明离开前说着「你可能会需要」而留下的黑色耳钉。 「是吗?你是另一个世界十年以后的悟。」 此外,夏油杰,在听闻了我参照着系统作出的解释后,点点头看向未来线上的五条悟。 「而另一个世界的我……作出了那种的事情,最终还被人占用了身体?」 「像是在听其他人的故事呢。」 他不由发出这类感概。 而在五条悟与夏油杰交谈叙旧(?)的功夫,这边的我和黑羽二人—— 「什么?」 「虽然看起来倒是一模一样,但这具身体并不是我的呀?」 对方睁大杏眼挥挥手,否认了被我从空间铃铛拿出的那具近乎于咒灵的少女躯体为她本人。 至于脑花杰死后失控的其他咒灵,已是被神明的那一击全部一波带走,倒是省去了不少善后的麻烦。 「晦气晦气,把这假冒品赶紧处理掉吧。」黑羽下巴磕在我一条胳膊上,狗狗一样皱皱鼻子。 就连她都认为,像是被做成人偶一样被人别有用心带在身边也会觉得噁心。 确实够阴间行为。 「不过,为什么这具肉.体连五条悟的六眼都完美骗了过去?」我还是有一点疑问没有搞明白。 那傢伙会被关进狱门疆,大概和这个莫名其妙的阴间手办或多或少有点关系。 想一想要是有个变.态顶着你挚友的壳子,从袖子里掏出了你的女朋友。 换作是谁被突然搞这么一下都会是猝不及防的吧。 没准那时五条正思考是不是我把他给绿了,这才让脑花钻了空子,顺利将人封印的。 我觉得我悟了。 系统:我觉得不是这么个思考迴路…… 「嗯,」对于我提出的问题,黑髮少女歪歪头,像是懒得动用脑子闭上眼睛放弃思考蹭蹭我的随口道,「不知道。」 黑羽:「但是我俩唯一一点不同的是,我的心脏天生长在右边。这个假货,应该是被什么人用咒物镜像复制出来的。」 「……!」 意思是—— 被掉包了? 我和系统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我:那么……是谁干的?又是什么时候? 系统:大胆推测一下,是两面宿傩干的,时间是千年以前。 我:不可能的吧。 系统:也是哈。 ——无解。 算了,随它吧。 反正确认黑羽的身体早就好好入了土,并未被脑花酿酿酱酱做成木乃伊什么的便可以了吧。 不然我和她大概都会隔应到死的。 哦不,这个没什么心眼只爱和人贴贴的傢伙大概不会。 另外,为给那边的男生组腾出空间单独交流(其实也没什么好交流的),我这边依旧磨磨蹭蹭思考着一些善后的事情…… 比如说,被改造过后的村民,藉由硝子的帮助再加上我的术式应该可以让他们恢復原状。 我在这里啪嗒啪嗒借了夏油杰的手机同留在学校的她汇报着情况。 嘛,虽然因为各种原因不太想救他们,但谁叫我们是干这行的。
第138页 是咒术师,所以没办法。 再来就是美美子和菜菜子。 寻思着这两个孩子是必定要离开这个村子,所以日后的归宿…… 嘶,想来想去,干脆丢给伏黑甚尔得了吧? 反正一个惠一个丑宝也是带,多带两个什么的应该也没大区别。 往好的方面想想,还相当于给惠白捡了两个姐姐,何乐而不为啊? 「不不,你没发现惠越来越瘦,而丑宝日渐肥硕了吗?」系统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不可不可,那男人不会养人类幼崽的。再说了,女孩子还是要妈妈养才比较好。」 我:…… 惠那难道不是小孩子长身体正常情况下的抽条吗? 再说你一时半会地让我上哪去给你找妈妈来养她俩啊? 男妈妈可以吗? 等等…… 男妈妈。 思及此,我和系统同时悠悠扭头,意味深长看向不远处的黑髮dk。 夏油杰:「?」 被莫名用包涵深意眼神凝视的少年不明觉厉,只是微微偏头温和朝我笑笑。 我&系统:! 双眼放光.jpg 就要男妈妈就要男妈妈! 「哦,时间差不多了,」蹲在地上摆弄蔓长春花的眼罩男人忽而站起,也向这边看来,「小白鸟~过来一下。」 像是认识了个一百年沖我极为自来熟地勐招手手,语调也愉快上扬,简直比起dk版本的他更像轻浮一词的代言人。 「啊?」 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个陌生大人的我立刻愣住,求助看看夏油,又看看身后已是和双子小朋友融洽玩起泥巴没再理我的黑羽,陷入到了短暂的纠结。 「过来嘛过来嘛,嚯啦嚯啦~」 那边的大人,还在继续地招手手。 我:…… 嘿呀这人。 好好的说话不说,怎么听着还有点撒娇的意味呢? 成年版的五条悟,到底进化成了什么样的生物啊…… 究竟经歷了什么? 「过来吧。他似乎有话要和你说。」 见夏油杰鼓励点了点头,甩掉脑袋里乱七八糟事情的我这才迈开步子乖乖走了过去。 「什么事……呜哇。」 仰高脑袋,还未问明状况,便被猝不及防一把伸来的长手环绕着揽住了。 「……悟?」 当然了,连同一样有些意外的夏油杰一起。 用那类拥抱好哥们的抱法。 我:…… 还真是,奇怪的待遇。 忽然就有些不爽。 系统:我知道了,是那个吧。 系统:如果你给我的和其他人一样,我就不要了。 我:? 以及,一米九成年人不愧为一米九成年人。 这么张开双臂一把环圈上我们两个的样子,简直是抱住了两个小孩。 就连在高中生里身高已算拔尖的夏油,经由这么一对比都瞬间迷你了一圈。 「杰,以后当个受学生欢迎的好老师,要长命百岁啊。」 走神的功夫,我和夏油两个人之间的五条忽然开口。 「突然的说些什…等等,你的……」 黑髮dk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的身体在变透明。」 「再来就是小白鸟——」 打断了我的提醒,松开兄弟抱姿势转而面向我的眼罩青年,唇角缓慢勾起一个温柔弧度。 「?」 「谢谢。」 他说,然后十分老干部又或者说很像师长会做的那样,伸手拍了拍我一侧的肩膀。 「谢什么?」 我不明觉厉地眨了眨眼。 同时感觉心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系统怎么办? 我:我对这只十年后的五条悟好感度好像在一下子噌噌上涨! 系统:什么原理? 我:他没有随便拍人头而是拍的肩膀啊! 系统:啊……真的。确实在这种方面意外地靠谱呢。 五条悟:「啊哈哈,当然是为了感谢你的存在,给另一个『我』带来三年以上青春这件事啊~」 说着哌唧一下心情特好地拍了拍我的头。 比某个傢伙惯例的力道还要重。 我:…… 系统:…… 啪啪打脸。 「不过他说得也没错,」系统又说,「要不是小白鸟你那个时候跑出去瞎逛,也不可能那么早就遇上幼年时的夏油杰。」 ——后面诸多剧情也便不可能发生。 蝴蝶效应吧。 一个人的介入,各种各种「可能性」,最终造就了与另一个世界截然不同的故事结局。 「嘛,稍微就有些嫉妒起那个傢伙来了啊,」无良教师摸了摸下巴,「好东西都给他占尽了。」 嘟囔自语着,最终还是心满意足地插兜在青空低下微笑着。 整个人一点一点融入进去。 「悟……!」 「五条……老师?」 见着面前没什么自我察觉的男人身体加速透明如同海市蜃楼,眼见下一秒便将不復存在,我和夏油杰皆是一急。 「等一下,这个给你,」纠结着,夏油忙不迭在兜里窸窸窣窣抓了一大把像是为哄小孩才会随身携带的糖果,「在那边出来以前,多多少少可以……呃,解解馋?」
第139页 一股脑塞了对方怀里。 「呜哇,帮大忙了——」很惊喜眨下眼,白髮青年显得颇为高兴,「虽然不知道可不可以撑到出去耶?」 我一边心说夏油杰这波操作怎么跟娜娜明似的,难不成现在的dk都具备了随时口袋塞满糖果这种反差萌系设定吗…… 一边也也手忙脚乱在身上铃铛里乱摸起来。 最后头勉强赶在身影消失以前拿出来一只某宝买家秀那种搞笑级别的羊毛毡。 「这个……!如果不介意的话!」 双手奉上递了出去。 「送给您。」 如同校园里jk同敬爱教师赠出物品的标准姿势。 很好,很有仪式感。 「哎呀,很可爱的白猪,」对方像是很满意,「老师会好好保存的哟~」 说着,宛若真实存在过的温热轻微触碰上掌心。 拿走了我虚心向夜蛾老师求教做出来劳动结晶的他,便就这么在眼前消失…… 我:「……」 我:「…」 虽然但是。 那戳的是白猫啊白猫!! 第61章 那日的数天之后…… 「一直在那写些什么啦——」 「啊真是的!好不容易出来了就理理我啊?」 伏案为正经人日记增添上最后一点内容。 我随口应付着后头白色大猫用委屈声线咕咕哝哝抱怨开来的噪音干扰。 「乖啦乖啦, 还有一点点就结尾了。」敷衍地应答道。 「小说吗?」 「……算是?」 「嗯——...?」 声音又打着转疑惑地上扬。 少年像是被挠到下巴而低低从喉咙唿噜唿噜的猫那样,意味不明地发出一声拉长到极致的单音。 就,还挺可爱的。 完全就是那种当你想要好好干完一件事、亦或码字赶榜生死时速关头,拿肉垫若无其事踩过你敲击键盘的手企图引起注意的家猫。 偏偏, 还无法狠下心来对这干扰源发脾气。 「……」 隔了一会, 身后再次响起懒懒下床的衣料被单摩擦声。 很快便有意料当中的毛唿唿脑袋从颈边蹭来。 看吧。 干正经事的时候总是最黏人的。 「小白鸟, 毕业以后准备和织田作先生一样成为小说家吗?」 后方的他似乎垂眼扫了桌面上摊开的纸页, 懒洋洋问。 「并没有考虑。」 我实话实说, 悄悄地、有点贪婪地多嗅了下从他身上近乎糖霜的熟悉味道。 一时也忘记用脑袋将人从身边拱走。 大概是天气渐渐变冷起来的缘故吧。 只是,突然—— 五条悟:「吶,我说小白鸟……」 五条悟:「你已经见过『他』了吧?」 我:「嗳?」 等等等。 话题跳得好快? 是指关于教师悟的那件小插曲么? 是嘛, 他那边也是知晓, 或者说感应得到的啊。 「见过了。」写完一个关键部分停下笔, 我回。 没什么脾气去够从后头一直揽到身前、连带靠椅一起将我圈住的手臂,想了想, 又说: 「很帅气呢,看起来应该是个相当不错的教师吧。」 总之, 看他被我放置在哪边一个人闷闷不乐生闷气的样子, 先夸夸他好了。 「十年后的你,已经成长为了值得学生们依靠的不错老师哦。」 我持续输出,专门捡他会觉得好听的。 「啊,是吗?」 「很帅气吗?比我还帅气啊……」 谁知他声音阴恻恻的,和事先设想好的反应完全不一样。 「教师哦,五条老师……么?」 「啊啊, 果然小白鸟喜欢这类特定的称唿是吧?」 「做的时候叫起来会有种背德的感觉?能让你更加兴奋?」 嗯。 你很懂嘛。 正是如此。 「……?!」 不对。 反应过来的我这才一惊—— 这傢伙突然之间的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啊! 隔得近的缘故, 似乎能够极其清晰地听见口腔里后牙槽磨在一起的声音。 满腹心思的猫猫, 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嘟嘟囔囔。 「不过我也挺好的吧……吶, 虽然不是教师,以前也有过那样一段关系的时候吧?」 「似乎这种事情上叫『欧尼酱』也很背德哦?就别去想那个教师了好不好?」 「才不想听你夸他啊……」 似乎只是一转眼功夫,心情又降落下来了不止一个台阶。 我:「?」 ??? 怎会如此? 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只要跟背德沾上点关系就会兴奋起来的糟糕女人? 以及! 先前明明一直都是在努力夸你好吧? 说来说去dk悟也好,教师悟也好,你们两个不就是同一个人吗? 实在无法理解——这样无理取闹的行为。 在这一会儿和谁赌气,一会儿又变成被淋湿的失落小狗,跟个阴晴不定的不讲理小孩似的…… 便是在我于「掀桌甩脸子不干」与「总之先安慰一下刚出来受惊的他」两个选项中纠结时,冷不丁感受施加在身上的力道有了变化。
第140页 「!」 「咦?手别突然收那么紧……啊」 钢笔从桌沿滚落,「啪」一声坠地。 里头灌得满满的深黑色墨水泄露,将所铺就的地毯染脏得一塌煳涂。 「我很好奇啊,那个十年后的我——」 「啊,就是那个五.条.老.师」 微凉的唇瓣一下贴得离耳朵极近,有温热的吐息勾勾缠缠打落上来。 「那个听起来挺有偷腥嫌疑的男人,有没有对小白鸟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呢?」 「喂!你干什……」 「吶,告诉我吧,我是真的很好奇哦。他有没有像是这样触碰过这里?」 「……嗯…呜,别……」 「这里、这里、这里又如何呢?」 「……」 「不用刻意忍耐,叫出来给我听也没关系哟?」 可恶。 又在被做着奇怪事情了。 并且完全挣脱不开。 窸窸窣窣 窣窣窸窸 …… 手指愈发过分,唿吸慢慢变得好烫,动作也粗暴起来。 像是在,压抑着愤怒而故意的报復。 「才……」 将人用力推开终于得以喘口气。 「才不会有的吧!!」 生理眼泪模煳掉视线、被欺负得有些炸毛掉的少女大声否认。 一张口,偏身一抬头,不轻不重地咬在了近在咫尺的喉结上边。 「说起来那位根本就是一副正经大人的模样,怎么可能像你这么……这么……」 这么不要脸。 是啊。 那样一个成熟又靠谱,值得学生依赖的男人(第一印象),白鸟笃定,对方根本不会像面前的毛燥dk这般拥有世俗的欲.望。 「哼,是嘛?正经大人哦?哼唔唔唔唔——」 从鼻腔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声。 抬手暂且停下来揉揉被牙印圈住的喉部,五条悟充气般鼓起脸颊。 不高兴数值进一步升级。 精准踩雷。 索性连最后一点怜惜也不想给予,干脆遵从自己内心的野望随心所欲地来了—— 「……啊西!又来?撒手!别乱碰不该碰的地方!」 「我不要!——不告诉我那个糟糕大人对你做了什么是不会停下的!」 真就我醋我自己,我骂我自己。 …… … 「真的什么也……呜呜,没干啊。」 只是小半会时间,原本属于女孩清亮的声音断断续续逐渐开始染上哭腔。 「你就……他就拍了下肩,然后还有脑袋被……真的就没有了…停下,悟,求求你…」 「是哦?仅此而已吗?……我好像都没有收到过小白鸟亲手作的手工羊毛毡唉?真是好东西都被那傢伙占尽了啊?……啊,对了,还有那个『趁机分手得了』是怎么回事?我隐约有听到哦(核善笑容)」 「!」 「哎呀,一副心虚的表情么…啧,没办法,不稍微粗暴一点是不会长记性的吧?」 像是有了充分的藉口,愈发地……不加节制。 如同被海浪激盪的船,又像暴雨中被击打的花。 摇摇晃晃间,踩在椅面上的双腿企图借力,身体却是被大掌按得几乎镶近椅背。 徒劳。 被弄得浑身紧绷着激灵颤抖,渐渐失去力气瘫软快要坐不住而滑落下去。 「哈啊……停、停下。」 「舌……咕呜,不要进来…好烫!」 疯了。 简直疯了。 推拒着埋在之间毛绒绒白色大猫的脑袋,脚尖蜷缩着微微发颤,浑身的皮肤全部染上粉红。会坏掉的…… 绝对… 「…呜。」 于是乎,那之后 阵地从椅转移向床。 干了个爽。 …… …… …… 所!以!说! 在这种方面不要成长得那么快啊! 不止一次这么抱怨了吧! 已经是个破布娃娃的我瘫倒在战斗过后凌乱不堪的被子当中。 尸体般无神的双眼注视向床尾头毛翘翘、被我挠得满背鸟爪痕迹的某dk,兴致勃勃撕开棒棒糖包装的背影。 这什么这什么? 这傢伙不抽菸,于是退而求其次将事后烟的步骤更改为了降级版的——事后一根糖么? 真别说。 露在嘴巴边上的那根棍子,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仪式感。 「怎么样?刚刚……还疼吗?」 哼唔。 还算有些良心。 就见着腮帮包着糖块声音含含煳煳的五条悟猫猫虫一样爬过来,捧着我脸,将那双无辜无害苍蓝眸子凑过来这么关切问。 「好像有点做过头了,抱歉,让我看……嗷!」 表情怨毒,没等人把话说完,我便抬手抓住他嘴叼的糖棍将这条猫猫虫毫不留情踹了下去。 再然后。 还停留在手中的草莓味棒棒糖,被我当成五条悟本人一样一样的,塞到牙齿间狠狠地咬成了甜乎乎的碎碎屑。 就好像这样就能成功消火。 咯嘣咯嘣咯嘣… 气死爷了。 你那「稍微粗暴一点」究竟是个什么概念 …… 身为最强,心底里真的没有一点ac数吗?
第141页 要不是在昏死以前成功抓来外援,拜託系统将痛感降到最低…… 那么我现在能不能像这样清醒地睁眼瞪人,都还是个问题。 会被直接薅到失去意识吧。 呵呵呵… 强颜欢笑.jpg 但是,不得不提。 在成功削弱掉了要命的地狱体验后,剩下的便全部都是来自天堂的极致体验…… 稍加分析。 理性思考。 嘛,好吧。 总结来说五条悟还是蛮不错的。 勉勉强强五颗星吧。 哼。 「生气了吗?」 从地板上爬起来的猫猫没有立刻就重上床来,只是爪子扒拉在床边,仰起头,小心翼翼查看我的脸色。 「唔,那我下次轻一点,慢慢来好不好?」 手掌伸过来,指头擦掉还沾黏在少女唇瓣边一点明红色的糖果碎屑。 抬起放在自己唇边,拿舌头很顺势舔掉。 「……」 对面的少女,不高兴的一张脸很快涨红,背过身去不再看那蛊猫。 只是对着墙壁愤愤吐出二字:「不好。」 五条悟:「……」 五条悟:「咦!??」 遭受了天雷轰顶,五条悟觉得这一回可能真的哄不好了。 居然…… 没有下次了吗? 不给了吗? 很快床体因为重量凹陷下去一些。 抬脚上来的试探推推少女触感舒适的胳膊,觍着脸凑上去咬住好闻味道的头髮。 「真的生气了吗?嗯……伤脑筋,不擅长哄人啊。」 「……」沉默。 「学一次你喜欢的小动物会原谅我吗?」 「……」不说话。 「喵喵,喵喵喵。你好,我是爱吃甜点的五条猫猫喵。」 「即使作为猫也是猫中最强最好看的那只不接受反驳,喵。」 「如你所见,口癖就是『喵』啦喵。」 独角戏上演得愈发卖力起来—— 终于收到了回应。 「噗」 背对自己静静躺着的小小身体蜷缩成了一团。 脑袋埋抵在膝盖团住的被子里轻微抖了下,竟是少见地轻轻闷闷被逗得笑将起来。 「哦哦?看起来五条satoru猫猫选手哄好生气女高中生计划十分成功,让我们祝贺他喵!」 「不要再像那样讲话啦!好奇怪!」 「嗳——配上我这样一张好看的脸能奇怪到哪里去啦~」 将人顺手翻了个面儿,五条悟轻轻抱住笑得抖个不停的白鸟。 说着说着,自己也不由发起笑来。 像是两个神经病小学生。 床都,有被带着有在抖非常容易叫人瞎想唉。 「——意思是说,稍微粗暴一点也没关系。」 笑够以后重新恢復了无表情的少女垂落眼睫小声嘀咕,解释起先前的那个「不要」。 ——这里的「不要」,是指「她不要轻一点慢慢来」的「不要」。 五条悟:「!!」 「别一副不敢置信的脸啊,」白鸟小声说,「偶尔也要准许你任性个那么一两回吧。」 五条悟:……qwq 世界上 这么好的女朋友上哪去找? 「小白鸟,结婚吧,不用担心,」脑袋埋到对方温度被捂得有些偏高的腹部,就着吸猫的姿势狠狠吸了一口,「孩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毕业之后就去区役所吧?」 「吶、吶吶吶吶吶!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撒娇结束以后,自信地说出了早已设想好的名字。 白鸟:「……」 白鸟:「…」 白鸟:「不,男孩子的名字……稍微有点?」 「要么小白鸟来取也可以?」五条悟做出了退让,「名字而已,遵循惯例什么的也没有必要,不如就和妈妈取差不多的名字吧?」 妈……妈妈? 白鸟:「等等少年你是不是想得太久远了?」 并没有好好听人说话&依旧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五条悟: 「男孩子就叫『白给』!」 「女孩子就叫『白嫖』!」 「不错吧?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啦!」 白鸟:「????」 这个人——!! 怕不是个普通且自信的取名废哦? 还不自知的那种! 而且为什么用的是外语的发音,他真的有理解这两个词的含义吗? 白鸟:「不不不,惯例什么的还是遵循一下比较好。」 白鸟:「姓五条挺好听的我没意见,至于名字,唔……」 习惯性地吐过槽,很快成功被带入节奏的少女从床上盘腿坐起来。 也换上了「思考者」的姿态模样。 沉思良久,忽然眼睛里缀上细细碎碎的光,正色开口。 白鸟:「有了,女孩子就叫五条蹦!男孩子就叫五条迪!」 白鸟:「——怎么样?」 听起来就很欢脱愉快,给人一种欢腾跳跃蓬勃向上的感觉是不是? 五条悟:「!!」 五条悟:「很好!很有精神!」 老婆说什么都是!老婆就是最棒的! 毋庸置疑取的名字也是最棒的! 套着纯白色松松垮垮睡衣的白毛dk蓝眸亮亮,小海豹式垮垮鼓起掌。
第142页 滤镜真的—— 超级厚了。 …… … 而至于那天,那本未来得及续上结尾的正经人日记,以及后续的发展…… 大概无需当事人白鸟过多地亲自赘述了。 总之结局就是那样子。 你磕的cp be啦.jpg bed 第62章 「真假?太逗了吧, 总不能大晚上出去散步去了?」 「揍你啊。」 「总之,没拿到那个,你不能回来的哦。」 「等, 还有一件事, 我在这所学校, 好像看见……」 「嘟嘟嘟——」 「居然挂了……下回一定揍扁他。」 * 你好, 我是白鸟。 是个……在上一世界一刀秒杀了鬼王于是获得了神明的奖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成为女子高中生享受青春生活的幸运a女子(一口气)。 「所以, 你是怎么在平安时期就将鬼王成功杀掉的?」 「说来听听?我很好奇!」 声音的主人是神明给我的奖励之一, 系统。 没错,正如你所猜, 在上一个副本任务的平安年代,我其实是没有系统的。 这孩子似乎是个天生的话痨。 自从他出现以后, 我的内心便从上辈子孤独的单口相声进化到了…… 欢愉的二人双簧。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多少有点人来疯, 当下清清嗓子,戏精上身, 「那么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就这样,一面填写着入社申请表,一面将我当年的英勇事迹全数说了出来。 * 第一世我被神明手滑噼死。 由于一心嚮往成为普通人的缘故, 被噼死后我向那杀千刀之神提出「我只想在新世界从事平凡职业」的请求。 他应下并答应了我, 遂让我成了一名平安时期侍奉着产屋敷家族的小小女僕。 不过,可能是怕我这个弱鸡过于平凡无法自保, 临走前神明不忘给我塞了一柄名叫「天之刃」的日轮刀。 那时。 他:「遇到危险, 此物可保你平安。」 我:「可是我不会舞刀弄剑呀?」 神明笑了。 慈爱抬头抚摸我头顶的呆毛:「没关系,看过《一拳超人》吗?原理和那个差不多。」 「?」 虽仍带一头的雾水, 却也因时间紧迫被神明一把推下了云端。 …… 此去人间, 一晃数年。 就在我我安安分分做着帮产屋敷家族医师捣药、烧水的零散活计, 咸鱼偷税过着普通生活、都快要将神明连同空间铃铛和被赠予的日轮刀全数抛在脑后时—— 变故,悄然发生。 某日,推开房门,脚底是蔓延开来的血色。 在这边世界一直待我如亲闺女照顾的、可算是亲人的医师躺倒在脚边。 已是一具尸体。 抬头,向昏暗的房内望去。 已经不做人的产屋敷家族的那病恹恹没取名字的小少爷,用他那对猩红竖瞳漠然张望而来。 【最终boss:鬼王-鬼舞辻无惨】 四目相对时,对方头顶浮现出这样一条系统提示。 我:…… 我艹。 自己这是还没出新手村就遇上大boss了?? 说好的普通生活呢? 就离谱。 * 得逃! 求生欲极强使我当即一个脚底抹奶酪,顺滑要作战术撤腿。 脚踝却是被湿黏的触手缠上、蛮狠地拖拽到了怪物的面前。 哦豁完蛋。 然就在我想当确定自己已是【危】字当头在劫难逃,后方的鬼舞辻无惨也于此时用着长鞭冲着身上插满【四肢无力】、【柔弱无骨】、【娇软普通】等标籤的我发起致命一击前—— 一个电子声从腰迹的铃铛深处不合时宜响起。 【检测到宿主存在生命威胁】 【天之刃启用条件生效】 下一秒。 白鸟,拔刀—— 不,准确来说是……刀剑它自己动了起来! 剑意肆虐,鲜血喷涌,头颅落地。 只是眨眼瞬间,局势已然逆转。 「……」 许久,我蹭着医师的身体徐徐地站起,眼睁睁看着身体逐渐消散的世界上第一只鬼,陷入良久的阿巴巴。 是我的错觉吗? 总感觉……这boss好没有牌面? 便就这样,当时还未觉醒阳光免疫、新生未过数分钟还只是个孩子的鬼王—— 被我自己动起来的刀一击秒杀在了平安时期。 * 系统:就这就这就这? 系统:我合理怀疑神明是想随便找个理由给你奖励,于是故意把你安排在鬼王身边方便满足危险条件拔刀一波带走。 「这我就不知道了呀,」在纸上落笔下最后一画,我将申请表交给了面前朝我微笑的褐发高马尾jk,「反正神明说他也不算干涉到那个世界,是因为我的功劳才将鬼王斩杀的。」 系统:他就宠你吧…… 「白鸟同学,恭喜你——」 和系统在内心结束了对话,也微笑着抬眼望向心跳文学社正同我对话的美女社长。 「入社问答,不合格哦?」 「嗳?」 等下。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第143页 莫妮卡学姐你似乎只是随意扫了一眼我递交上去的问卷申请表吧? 「可以问一下缘由吗?」 虽然内心很不爽,但我依旧外表维持着礼貌又不失倔强的假笑。 啊,要问为什么从前总是一副冷漠表情的我现如今可以像这样毫无障碍地发笑。 不因别的。 会想努力保持这样,不过是因为医师大人从前总是叮嘱我要多笑一笑罢了。 回想起来有些过意不去。 在医师生前我从来没有听取过这个无关紧要的建议。 至于其他方面,往往被交付在手的工作也是普通甚至偷工减料完成,对方帮我跑腿买点心的次数往往比我帮他跑腿买药的次数还多…… 那样任性又无理取闹只顾自己的我,却一次也没有遭到责骂或是训斥。 还记得那次,不慎跌倒擦伤的我被医师像是对待孩子般微笑轻哄背回房内。 等他俯身蹲下清理伤口涂抹药膏包扎完毕,最后变戏法从兜里摸出作为安慰的糖…… 从始至终,脸上都是那副让人见了不自觉心情平静的温和笑容。 多么好的人。 多么好的笑。 可惜后来他死了。 既是一血。 也是鬼王鬼舞辻无惨手下牺牲的唯一一人。 或许是为了记住,也或许天真以为这样就能那位温柔总是笑着的医师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存在于我的笑容里—— 所以自那以后,不论何时我都有意挂上和他差不多的微笑。 如同 被诅咒一般。 * 【恭喜玩家触发支线任务,人物羁绊值上升】 【术式奖励:不灭】 * 「白鸟同学,你这表情——是在威胁我吗?」 「没有哦,我只是很普通地在朝学姐展露友善的笑容。」 「那好吧,那我来告诉你不能加入我社的理由吧~」 假笑二人组对峙完毕。 接着,便见高马尾美人抖了抖手中的问卷申请表,凑近贴近到了低年级生少女的眼前。 【欢迎填写「心跳文学社」的入社申请表哦~】 【我社这学期以《创作出能够让人dokidoki的小说》为目标,广纳对此感兴趣的一年级新生】 【请认真填写下面问题,我们会参考你的答案判断是否有入社资格哦?~】 【q1:如果你必须谈恋爱,你会选择什么样的类型?(请详细说明,100以上哦~)】 【q2:你是比较青睐于幼驯染派还是天降派?】 【q3:你是想要一个小奶狗一样的人作为对象,还是小奶猫一样的人作为对象?】 以上,是问卷的列印内容。 而紧随其来,用清秀字迹写下的,那份属于名为「白鸟」少女的答案是—— 【q1:应该会选择和自己混得比较熟的,自小一起长大之类的吧,理由的话是因为社恐,想像不出和一个不知底细的男人交往什么的啊……(ps:间隔故意空的很大)啊吧啊吧啊吧(ps:开始凑字数)………………(ps:甩墨点点)~~@#¥(画起了意味不明的简笔画)应该能有100字了吧?(ps: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目的)】 【q2:苹果派。】 【q3:我不要人。如果可以,请给我小奶猫。】 * 我还是怀疑自己之所以会被莫妮卡学姐拒绝入社,纯粹是因为对方怕我喜欢上她们社里那个唯一的男生。 害。 可以理解。 暗恋中的jk,总是盲目而又敏感的。 而我就不同了,正因为是单身狗,所以完全没有这种弱点,接近无敌。 就这样。 自以为知悉了一切的我挥一挥衣袖,潇洒离开了与莫妮卡约见的那间教室。 「唉?白鸟居然被拒绝入社了吗?」 同级生的悠仁君瞪大了一双猫科动物既视感的眼睛,「明明长着一副很有恋爱经验的脸……」 「啊,不好,一不小心就将内心想法说出来了!」 「失礼了!」 嘛。 勉为其难就当做这少年在夸我漂亮好了。 不要脸地这么想着,我托腮很苦恼地看向手手捂嘴的粉毛:「所以,悠仁君有没有那种很容易入社的社团呢?」 「要普通一点的,」打着补丁,「类似于回家社那种的!」 「有——哦!」 言罢对面立刻冒出「知音啊」、「你很懂嘛」一类的表情。 「请务必告知我社团的名字!」 我右手作出下跪小人状挪到了后座虎杖的桌面上。 殊不知,这样一句短短台词和小小举动,将会是我普通日常生活的终结…… —— 「不过多少有些好奇,你这傢伙不是渴望普通来着么?」系统的声音,「为什么会执着着想要加入社团。」 「啊?」甩着手中喜久水庵的袋子,我脱口而出,「不觉得社团和平凡的女子高中生是标配吗?」 系统:「此话怎讲?」 我:「比如《凉宫x日》啦,《轻x少女》啦,《电x咖》啦,还有sox啦,各类社团无处不在。」 系统:「咦最后好像混进去一个奇怪的东西……?」 我:「所以这么看来,不加入个社团什么的反倒显得超级另类了。」
第144页 「原来是这样。」 系统认真点点头。 一副受教的样子。 唿唿。 看来矇混过去了。 才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因为生前既没加入过社团也没谈过恋爱(划掉)连男性手都没牵过(划掉)所以才会稍微对这种动漫中极易滋生友谊乃至爱情的小组织有点点好奇咧。 真的只是有点点哦。 哼着愉快小曲的我拎着好运买到的最后四盒喜久福,走在返校的路上。 至于为什么都黑灯瞎火这个点了还往学校里边跑,自然是为了参加灵异社的课余活动啦。 没错,这个社团就是当初虎杖君给我推荐的那个,先如今包括我在内一共有四名成员,高年级的佐佐木学姐和井口学长都是很好很亚萨西的人。 「喂喂你真的要去吗……那个被封印的像个鸡肉卷一样的东西,感觉很不妙吧。」 见我完全没停下脚步的意思,系统再一次发挥他点满了的老妈子天赋技。 「而且还说要在晚上剥开封印什么的,真的不会发生些什么阴间的事件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摇头晃脑地说,「仪式感啊这就是仪式感。」 有些事情就是要趁着大晚上干才有氛围! 我:「比如试胆大会啦狗狐狸桑啦幸福的幸子小姐啦。」 可能是因为太过兴奋的缘故,迈着六亲不认步伐将手里的和大福袋子也给直接甩飞了出去。 便见之在夜灯下划过一道美丽抛物线,最后不美丽地啪叽一下子砸中了路边一个不幸的行人。 啊。 牙败。 「非常抱歉!!」 当下立刻朝着正中脸盘(感觉好像又没完全砸到的样子?)的路人鞠躬致歉。 穿着制服一类料子的套装,不知是哪个学校的dk。 并且……还是个身高高到离谱的dk!! 通过仰视程度判断,保守估计得有一米八自信点说不定突破一米九了。 稍加思考。 冷静分析。 我盯—— 此等过人身高,此等五颜六色(白)的发色…… 非常有理由相信——对面,绝逼是个练篮球的狠人! 于是,为了防止日后被对方的杀人篮球报復(系统:动漫看多了的后果),索性在喜久水庵的纸袋从那人脸上滑落、被他看去脸之前便熘之大吉。 「我赶时间!」 「点心就作为精神赔偿送给你好了!!」 然而…… 「啪。」 手腕,被反应很大一下地抓住了。 甚至弄出了响声。 我:! 系统:! 要、要怎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傢伙别是个暴躁老哥吧? 果然用篮球杀人的超能力者都不好惹!! 就在我都打算在「被弹舌音骂个狗血喷头」和「毛利兰附身当街表演个过肩摔」里面极限二选一时—— 抓住我手的那人用不确认语气,喃喃问: 「你是……小白鸟?」 扭过头。 抬目望去。 立刻与已无纸袋遮挡的那脸对了个正着—— ╲│││││╱ █████ (盯——) [示意图] 我:…… 我:??? 我:瞳孔地震!! ——所以!! 这个戴着眼罩跟个採花大盗打扮一样的羽毛球到底是要闹哪样啦! 呜哇等等等等,说起来手劲是不是比刚刚更大了一点? 又收紧了… 不是错觉…… qaq艹,好痛。 系统我害怕!! 第63章 说真的 我怀疑 我遇上了hentai。 …… 手腕逐渐被收紧握住的力道桎梏无法挣脱, 肩膀也似有指头探上连同几缕头髮一起微微压住。 下一秒,察觉身体被用无法抗拒的力道强行掰正。 还未反应过来,对面那个体形颀长分不出是大人还是高中生的野生羽毛球, 便就这么以马赫速度凑近。 瞬间削减了社交距离。 我:…… 自信点。 把「怀疑」去掉。 我这特么就是遇上了hentai啊!! 身体比大脑更先一步做出反应—— 几乎是五条悟将脸凑近白鸟试图用六眼分辨的同时, 还搭在少女肩膀一处的手被勐然抓牢。 再来是视线颠倒转黑…… 【duang——】 等回过神来已是被利落的一个过肩摔嵌入到了地面中。 他:「唔哇…」 我:「……」卧槽? 被摔的一方和摔人的一方,我们二人头顶感嘆号同时愣了一下。 可能他那边是没想看似普通如我竟会有如此洪荒之力, 而我这边则是完全没料想竟是能够用对方凿出这么深的一个人形坑…… 好看吗? 好看这就是个好坑。 系统:悠着点啊…普通市民可架不住你这么一下。 不过蛮神奇的是,虽然看起来架势蛮大动静不小的, 被我撂倒躺地上看星星的眼罩男却是看起来却是毫髮无损。 甚至就连衣料也没染上一丁点灰尘。 再加之先前感觉被他碰到的地方总觉着有层薄薄膜一样的距离……
第145页 嗯? 等会儿, 这个设定? 有点熟悉。 白毛, 个子高, 从不在乎社交距离。 以及靠的近时传递而来的、比游戏中更为真实的糖霜气息。 难不成…… 蹲下来一些, 我抬指, 犹犹豫豫掀开了遮挡住对方大半容颜的黑色眼罩: 「那什么」 「你该不会是五条悟吧?」 * 或许我忘记和你们提了。 在被不幸噼死以前, 我曾经玩过一款叫做《咒术回战》的游戏。 因为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所以印象不是特别深刻。 依稀记得游戏开场需要选择一个攻略角色,作为戏份最多的属于自己的男/女主。 游戏过程中可以与指定男/女主角走友情、亲情甚至爱情线。 虽然第一眼相中的是一位生有泪痣的美人姐姐,但由于自身是个重度猫控的缘故,我的手还是先于我的大脑作出决定, 点在了酷似墨镜装逼猫猫的那个白毛角色上。 谁知道这会是我噩梦的开端…… * 当时进入游戏, 随机分配到的身份是【禅院白鸟】。 设定上是禅院甚尔的妹妹, 和兄长天与咒缚强劲肉.体截然相反, 是那种软趴趴一推就倒的一小只女生, 咒力却是毁天灭地级别相较于常人的数百倍。 当时的白鸟:「明明都有祈祷nia抽到普通角色就好!」 转而又探头去看一旁姐妹的屏幕:「你抽到了什么?」 栗原海里闻言扭头:「攻略对象选了个超像哪咤远亲、长得怪好玩一男的。」 白鸟:「口味独特。」 海里:「至于,给我随机分配到的是……」 说着, 把屏幕怼到白鸟眼皮底下。 【 】 两面宿傩的肋骨、妹妹、妻子。非人类。 「不是吧阿sir, 你连个名儿都懒得取?」白鸟虚着眼, 视线盯到「非人类」那一栏,嘆气,「唉,本来还想着和你交换身份来着。」 结果也不是普通人吗…… 栗原海里作出一副「我很懂你感受」的深情模样,拿起她企图安利过好几回的游戏大力拍着我的肩: 「老实说,小白白,我觉得这款剑与魔法主题的游戏更加好玩,偏西幻风格的。」 「你看我们既然运气那么差全都抽到了非普通人,不如干脆弃游玩这个吧!」 白鸟:「哦,好啊。」 然后…… 在那款所谓的西幻风格游戏里,小海里抽到了半个最强古龙实力的凤傲天属性角色,我则直接…… 抽到了神明本尊。 我:「啊这。」 她:「啊这。」 尴尬对视片刻后,本着自己买回的游戏抽到的崽,哭着也要玩完养好的理念,我负责艰难推着《咒术回战》这边的两个号,小海里则痛并快乐地在那个西幻世界和她新结实的小伙伴打怪升级(不)、日常贴贴。 分工明确.jpg 由于主要精力集中在阴间小圆墨镜猫猫这边的片场,【 】空白妹子那边的剧情绝大多数处于不走心的电脑挂机状态。 偶尔弹出来几个关乎剧情的重要对话会点击一下,顶多也是剧情过到一半,按照系统提示将【 】空白的名字改成了【白鸟】。 然而,等一个星期再去看时—— 我:「卧槽,小海里,我把你的崽崽养死啦!」 海里:「不,小白白,是你把你自己的崽崽养死啦!建模都是按着跟你差不多的脸来捏的不是吗?」 我:「靠,好像真的是。」 这时,系统提示探出。 【bad end:永世的诅咒】 【剧情原因:诅咒之王误认为你欺骗并背叛他,因爱生恨于是决定将你终身诅咒,往后转世无法存活过15岁】 【线下原因:检测到玩家双开游戏,不符合相关规定,作为惩罚之后游戏受到限制】 好傢伙好傢伙。 两套理由都给你摆得明明白白。 于是这条消息以后,游戏系统十分敬业地设置出各种意外,每次都能使得白鸟操作的角色(不论年代、身份),全部死在15岁生日当天。 「要不要搞得那么迫真啦!」 很恐怖嗳!! 一次,死活和dk悟无法在15岁前成功谈一次恋爱甚至连朋友都做不成的我,无能狂怒对着把人又强行吐出来的游戏仓就是一个抬脚飞踹。 「怎么啦怎么啦?那个白猫猫又往你桌兜里塞橡胶毛毛虫还是假蜘蛛啦?」 那边听到动静的栗原海里临时下线,关切地走过来揉揉我的脑袋,安慰着。 「听我的,下次他再整你你就往他椅子上黏史莱姆!」 「唉。」 嘆口气。 乖顺蹭蹭自家好闺蜜的肚子安静享受顺毛,白鸟心说怪只怪当初抽到的角色设定不好。偏偏和作为指定攻略对象的男生,家族上处于水火不容的对立面什么的。 除此之外,dk时期的五条,本就是个骨子里带着狂妄的傲气少年。生来过人天赋又使他拥有骄傲的资本,造就了不屑与弱者为伍的性格。 于是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在五条悟眼里—— 作为玩家【设定】上体格瘦小、连被轻轻抓一下都会在身上留下许久不散红痕的【玩家】白鸟,自然便成了他眼里的会拖累到自己和挚友夏油杰的拖油瓶。
第146页 虽然是拥有过人咒力没错啦,但是不会自如施展完美控制,充其量也摆脱不掉弱鸡的头衔啊。 更别说有时连咒灵都无法看到(白鸟:为救岌岌可危的san值,游戏中适当屏蔽是必要的)。 太弱了。 是不会喜欢上的女生类型。 偏偏出生于禅院家。 偏偏还和自己是同级生。 每天不管想见不想见,一转头都能够看见那张面无表情的假正经脸(白鸟:初始建模就是看着像面瘫啊我能有什么办法!)。 唔,长得倒是还挺好看的。 打一拳估计能哭好久的那种。 * …… 【剧情回放】 「哈哈哈,什么鬼,他怎么还悄悄把你鞋带系桌腿上的?」 「这不都我们小学时代玩剩下的吗?弟弟今年几岁了?」 【剧情回放】 「代入感太强,拳头已经硬了!往睡着jk脸上用口红画花的dk是屑!」 「……好耶!硝子姐干得漂亮,一人血书往死里锤!杰哥按住他别让人熘了!」 【剧情回放】 「泻药,计数君已阵亡,保守估计这周目从入学起到现在,这货揪掉过小白白你76次辫子了……」 「那么问题来了,游戏里边头髮有没有耐久度设定,你会不会秃?」 【……】 通宵打了好几个周目,届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力求成功撸到猫猫的我绝不放弃。 于是乎…… 就有了上面我给海里酱回放的总计一百个周目dk人间巫蛊行为观察视频。 都可以出一个《被五条捉弄着的白鸟一生》或是《爱捉弄白鸟的五条同学》的视频合集了。 心好累哦…… 不过这位五条同学恶作剧归恶作剧,一般都还是只是在无关痛痒的方面上——比如和大家团建去鬼屋游玩时,会「嗷」一下跟个蛇精病一样自拐角黑暗跳出来吓你一跳啦的这种程度。 当真正遇上什么生死攸关组队任务时,这只dk还是挺靠谱挺有队友爱的…… 个屁。 「啊,这周目是你被甩飞的最远一次唉……」 一旁,边吃薯片边看记录回放的栗原海里继续着她的repo。 屏幕里—— 「悟,对待女生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温和嗓音传出,操控着咒灵接住我的好人夏油轻皱一下眉毛,转而面向那边游刃有余应付诅咒的五条悟。 「哈?女生?这里哪有女生?」 「我没看到哦~一定是杰你太累出现幻觉了吧。」 说着朝差一点要扣去半条血的我,飞快吐了下舌头做个鬼脸。 …… 每一周目都是如此。 我和我选择的攻略对象,不知哪里出了岔子,永远无法好好相处。 即便运气好点稍微有那么一些进展,角色好感度蜗速攀爬即将抵达可以成为自己人/朋友的程度,甚至有一周目白鸟都打出了几张暧昧氛围的cg…… 每每这时还没等她来得及振臂高唿,界面准会算准时间一瓢冷水浇下: 系统温馨提示: 【操控角色即将年满15,两面宿傩诅咒即将生效】 【请您做好下线准备,退出游戏后重新登录可选择读档/重新游戏】 白鸟:…… 呵呵,她佛了。 实在想像不出这两个相性不好的少年少女要如何发展恋爱剧情。 白鸟有时甚至都觉得她和硝子谈恋爱he都硬凑不到五条线上去。 太难搞了。 届不到届不到。 ……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捧着肚皮当做沙雕段子将视频看完的栗原海里笑成了一个表情包。 笑够后不忘严肃给出建议: 「吶,小白白你看,不如我们换一个思路怎么样?」 白鸟:「?」 女孩子端着下巴神秘一笑: 「天降不行的话,咱们可以从幼驯染入手呀?」 「说起来你之前的切入点都是dk时期对吧?新的一周目就从小学时代开始怎么样?」 「啊,不如干脆学你那天什么暴君哥哥脱离家族、想个办法投奔猫猫家得了。」 「没准还能在日后星什么体事件上冒出来和亲哥拉拉关系、劝劝架啥的。」 白鸟:「!!!!」 白鸟:「大师啊!!海里酱!!」 一语惊醒梦中人。 有了姐妹的提醒,白鸟瞬间悟了。 对啊。小孩子。 小猫猫再有心机也不会有日后性格几乎定型的恶劣大猫难下手吧! 没准陪着打打游戏修修仙,这好感度就蹭蹭上来了呢? 毕竟大家都是游戏人,游戏魂,爱玩游戏人上人。 说干就干。 于是在栗原海里这波指点迷津下,白鸟当晚放学就乐颠颠地跑去开了一个新的存档,直接选择了五条悟幼年时期进行攻略。 为了日后猫猫不会成长为dk时期的鬼样子,她决定从娃娃抓起,从小调.教! ——游戏进行中—— …… …… 好感度:100/100 「!!!」 终于,皇天不负游戏人! 白鸟不仅成功撸到了小猫猫,还让日后的dk悟也成了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
第147页 嘛。 最起码,在她面前暂且是这样。 排除在演戏装乖逗她开心的嫌疑。 栗原海里:「太可怕了你这个强制使人ooc的女子。」 栗原海里:「前一百周目里他要是对你这么笑,三秒之内你准倒霉。」 白鸟:「不要那么熟练啊!」 而就在栗原海里以为自家小姐妹终于能和她眼馋了好久的猫在15岁之前打出一个圆满he结束游戏时,她这记仇的闺蜜当场来了一波骚的操作—— 【bad end:不存在的恋人】 栗原海里:「嗯嗯嗯嗯嗯?b、bad end!你打出了be??」 白鸟:「哈哈哈,没想到吧?」 白鸟:「我也没想到,在打出100次攻略失败结局后,角色会自动觉醒【星浆体】体质!」 白鸟:「我想啊,他整了我一百遍,讨厌了我一百回,区区纸片人,老子又凭什么待他如初恋?」 于是,这周目。 白鸟在五条悟第一次主动约她出来——也就是15岁生日那天——点击了「代替天内理子与天元大人进行同化」的选项。 栗原海里:「……」 太狠了吧这女人! 报復心不是一般强! 不过,转念一想。 比起在最幸福的约会时段因诅咒死掉(强制下线),倒是以这样的方式作为结束相对来说会比较能让双方更好受一些? 不不不。 其实哪个都不好啦! 所以说为什么非得有15岁之前死掉的设定啦! 栗原海里锤桌顿足。 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该手贱把自己的磁卡给白鸟让她代玩啊!! 诅咒之王什么的都原地爆炸吧!赶紧的!! * 总之,以上就是我当年最后打那个游戏的艰难经过,还有最后一周目时的内容总结。 时间线回到现在。 我淡淡扫了眼被我半掀开眼罩的成年版五条,心想—— 所以说,这是那位神明给我带来的小小惊喜? 让我亲身经歷当年被限制无法玩到的《咒术回战》后续剧情? 但是很遗憾。 现如今这个白毛在我眼里已经不香了。 呵。 经歷了那么多周目,我悟了—— 男人,终究,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罢了。 「原来是这样,差一点忘记了……」 弹弹并不存在的灰尘从地上站起,五条悟勾指完全掀掉了遮挡面容的薄薄一层黑色布料。 「这样一来的话,小白鸟就能认出我来啦,对吧?」 叫人分不清是青年还是少年的完美容颜展现眼前,毫无遮拦。 洁白羽睫下是苍蓝的一片海,倒映上我的影子。 眸光深处闪烁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我:「……」 啊啊啊啊啊啊麦艾斯! 你吗的为什么那么闪! 若不是系统的强制冷静,我想此刻的我大概会很没出息地将刀扔地上。 对面前帅气大猫猫张开膀子自信说: 「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所以我把刀给扔啦,帅哥我们谈恋爱吧!」 但是,我忍耐住了。 毕竟那时100周目受过的气,直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消除干净啊。 我也是有尊严的不是吗? 总之,就是非常记仇! 第64章 伏黑惠还是小学的时候, 一个奇怪的墨镜白毛男把他失踪多年快要忘记模样的老爹领了回来。 自那以后他便和他的父亲还有津美纪一起生活。 而由于早些时候伏黑惠被他那便宜老爹卖给了禅院家,又是五条出巨款将他赎回并帮忙摆平了家族那边找上门的所有麻烦…… 「五条先生,有什么是我可以回报你的?」 那时的惠虽然年幼,却也知这名叫做「五条悟」外表有些不正经的白毛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对方根本没必要做这些。 于是和掏着耳朵满脸不在乎的伏黑甚尔不同的是, 过于早熟的惠作出了上述的询问。 「哈?回报?」 那时的五条悟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稍微有些被这小萝蔔头惊到。 「我要的不多。」 「惠实在过意不去的话, 穿上女僕装来当我的小女僕就好啦~」 当时一同而来的夏油杰:「……觉醒了不得了的新嗜好呢, 小白鸟若是知道的话悟你一定又要被追着打了。」 当时的家入硝子:「继小白鸟离开以后你终于疯掉了吗?五条。」 闻言后的惠只是很认真地想着,回答道:「我还小,现在要上课,不如将甚尔抵押给你作佣人吧。」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喂,小鬼,你直唿谁大名呢?」 「略,才不要咧,」五条嫌弃吐了吐舌头,「我对伏黑家的臭男人可没有兴趣啊。」 …… 虽然最后五条什么也没从伏黑一家这里要走, 穿着高□□服的一行三人也和来时一般吵吵嚷嚷地走掉。 可从几个人所形成的氛围里隐隐觉察到些什么的惠, 还是转头问自家老爹: 「甚尔, 他们口中说的『白鸟』到底是谁?」 「——」 然后脑袋就多了一串冰糖葫芦。 「都说了不许叫我『甚尔』的吧。」
第148页 「好痛!」 黑髮男人不耐地皱了皱眉, 旋即表情变得平和下来, 眼睛也直视向几人背影离开的方向。 「那六眼小子,绝大部分是因为那个叫『白鸟』傢伙嘱託, 才会主动揽下那些麻烦事情的。」 「?」 见儿子一副无法理解歪歪头的样子, 伏黑甚尔的大掌放在跟海胆似的辐射状炸起来的软毛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 「而我现在之所以能够重新站在你的面前, 也是因为她的术式。」 「?」 「说起来那小丫头, 居然还给我立了束缚……看来以后不得不花点心思在你们这两个小鬼身上了, 啧。」 看着自言自语了起来。 皱着脸推开头顶揉乱髮型的大手,小伏黑惠抬起头以控诉目光直视向伏黑甚尔。 却是在捕捉到男人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怔愣片刻。 他小小的脑袋瓜子转了转,琢磨了又一琢磨,最终得出结论。 「知道了,那名白鸟小姐——」 「反正绝对又是哪个照顾过你,…还有五条先生的富婆,对吧?」 伏黑甚尔:「……」 * 直至后来伏黑惠才从石化掉的伏黑甚尔口中得知,名为「禅院白鸟」的女性是伏黑甚尔的亲生妹妹。 也便是他伏黑惠的亲姑姑。 虽然几年前被天元大人作为星浆体而同化已经不在人世,但熟知她的人都猜测,拥有【不灭】术式的那位每一具肉身寿命只有15年的咒术师—— 必定会在在将来的某一天甚至就在下一秒重新出现在人们面前。 于是作为对方曾经同窗的夏油家入一行人,也只是短暂地消沉了一段时间,便又重新振作起来。 时不时还会出于习惯,在三人都在场的情况下稀疏平常提到那个名字。 「太过分了!像那样不打招唿就突然消失掉什么的!还翘掉了和大帅哥(我)的约会!」 只有五条还在闹着别扭,像个爱记仇的孩子,一闹闹了好几年。 「下次见到,绝对不能放过她!」 常常将这句话挂在嘴边。 此外,伏黑惠有从五条、夏油还有家入的手机相册中看见过他传闻中那位白鸟姑姑的面容。 那是个大多时候都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比不论五条还是甚尔都要靠谱不少的少女。 同家族黑髮不同的,拥有着一头纯白像是白鹤羽毛的中长发,嫣红色淡漠的眸子…… 明明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却是让伏黑惠莫名总会产生种亲近的感觉。 「惹,大概是她曾经有帮忙照顾过你一段时间的缘故吧。」 被好奇小鬼头问到伏黑甚尔尝试着解答,漫不经心地比划了一个襁褓的手势。 「突然就跑过来了,赖在这里说什么自己也要离开禅院家。」 「嘶,和现在的你差不多,那时候也处于超级让人头疼的年纪……」 值得在意的是,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相册中最早日期的一张白鸟的照片,无一例外全是对方男孩子打扮的模样。 而五条悟那段时间干脆就没有。 「啊啊,说起来,小白鸟最开始入学高专那会儿还是男装大佬来着呢,比某位自诩最强的傢伙不知道帅上多少倍,」家入硝子陷入回忆,显得稍稍有点兴致勃勃,「那时啊,还因为这个总是被五条很过分地针对什么的。」 「真是看不下去。」 「嗯,似乎是女性的地位在禅院家比较低,」夏油杰也想起来了,「而小白鸟又因为自身天赋特殊的缘故,索性一直被家族当作男孩子养大,所以最初见面时才会像那样打扮吧。」 「——不过顺带一提,那个时候的悟是真的很过分。」 被cue到的五条悟:「……」 「哈?我有吗?你们不要往我头上扣奇怪的锅啊!记忆出现混乱了吗?」 「确实……有在没搞清楚她性别的情况下稍微恶作剧了那么一把,因为不爽白毛帅哥人设重复什么的。」 「但是!后来她恢復女儿身我还是对她很友好的好不好!——苍天可鑑哦!」 像是这样作出了反驳,小手一揣,作出很不高兴就像是真的被冤枉的气鼓鼓脸。 「我看记忆出现混乱的是你才对吧!」家入硝子满嘴满脸的不屑,「是谁整天跟个小学生般又是扯辫子又是往人书包里塞塑料虫子橡胶蛇的?真是没品唉!」 五条:「什么啊,这种事情我对杰也一视同仁的好不好!说起来杰比小白鸟反应还有趣多了。」 夏油杰:「?」 夏油杰:「啊,说起来,我记得悟你还在任务的时候将白鸟直接从十八楼楼顶抛飞出去过。」 家入硝子再次其后补刀:「还偷看过人家jk洗澡的事情。」 数着某人罪行的dk和jk互相对视一眼。 二人:「人渣啊——」 「喂喂喂!」 「我这不是怕那个反应迟钝的笨蛋被诅咒打到,迫不得已才那样做的嘛?」 「再说,只是从十八楼弄飞出去什么的,反正不是还有杰你兜着嘛?」 风评彻底被害前,白髮dk跳出来解释一切。 五条:「以及,洗澡的事情我再重申一遍!在那之前我们三个都不知道她真实性别其实是女生啊!!!」 五条:「我只是想着要捉弄那个快追上我颜值的臭小子,才想着把他衣服让低级咒灵黑叼走才会偷偷跟过去的啦。」
第149页 五条:「再说……再说……之后我不也改了嘛,说可以对她负责,是那傢伙自己一脸残念说着『不要』给拒绝掉了啊……」 「!」 「!」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再次对视。 原来,当年还有这个剧情。 「所以这就是你之后变本加厉捉弄那孩子的原因?」 夏油觉得他似乎悟了什么。 「出于你那无聊的大少爷自尊什么的?」 硝子认为真相只有一个。 五条:「……」 喂! 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与同学爱呢?? 虽然你们也没有说错啦。 被秒拒拒绝的他那时就是非常恼火哦! 是出于大帅哥不可践踏的自尊心在作祟! 然而。 面对满脸「嘶,被猜中了么」的五条,围观全程表情逐渐冷漠伏黑惠……一旁同样战术黑脸的伏黑甚尔,此时也有了新的动作—— 便见着男人拿起了曾被白鸟使用过的刀具,似笑非笑朝着白毛悠悠说: 「喂,六眼。不管结果如何——」 「个人以为,我们两个之间的恩怨还是很有必要在此解决一下的。」 「哈?想打架?」咒术界最强的存在闻言颇有兴致一扬眉,「我不介意当着惠的面将你再揍哭一次哦?」 「谁哭谁笑还不一定呢,」夏油杰笑眯眯,「伏黑先生那边,我也会帮忙的。」 甚尔:「嚯?那就拜託了。」 五条:「等等,杰你要叛变吗?!」 「啊,带我一个,」家入硝子面无表情地举了下手,「小白鸟不在这里的话,治疗就放心交给我好了。」 「果然还是硝子最靠谱,」五条沖同伴wink一下,「不过,我那么强是不会被打到的啦,你就不用担……」 家入硝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五条:「?」 家入硝子:「谁说要站在你这一边了?」 五条:「???」 孤寡竟是我自己?.jpg …… … * 居然 回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所以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亡逼近前会浮现出来的「走马灯」么? 杉泽第三高中。 破损严重的教学楼天台。 战损状态下满脸血的伏黑惠,惊疑不定看向面前刚吞下手指不久便将棘手咒灵单手秒杀、状态异常诡异的虎杖悠仁。 令人可怖双脚不自觉战慄的威压。 有那么一瞬,伏黑惠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按住肩膀碾压直往地心。 被无数道眼睛牢牢锁住无法动弹。 好恐怖的气场。 要死了。 会被杀。 …… … 「女人在哪里??」 「小孩在哪里!?」 「太棒了,女人和小孩随处可见的世界——」 「我要将你们——斩尽杀绝!!」 (註:摘自原作有改动) 话语落下。 眼前。 立于栏杆之上俯视着脚底广阔远景的「怪物」张开臂膀,在这个时代放肆大笑。 王兽般的威压以他为圆心,宛若实体般向着四周蔓延散开—— …… 而,就在伏黑惠一面无法从原地挪动分毫、一面警戒着那个占据了虎杖悠仁身体的诅咒的下一步举动并随时打算出应对时…… 【轰——】 巨响。 无法捕捉的极短时间内,形体高速逼近的某物从眼前闪过,转眼间命中这边正孔雀开屏处于亢奋状态的活靶子。 再来是撞击声接连不断响彻—— 「!?」 瞬间激起的浓烟淹没了被撞飞出去给宿傩暂时夺舍的虎杖悠仁。 连带着一齐顺势蛮狠将身后整个教学楼全部击垮粉碎。 「五条老师……么?」 太夸张了。 修理赔偿上的预算看来又要超标了。 在自己身体连同着钢筋水泥吹飞的一瞬,伏黑惠不自觉如此担忧地想。 下一秒被抬手及时召出前来救驾的式神从下方托住,勉强停止了坠落…… 「哎呀哎呀,这回可不是老师干的哦?」 「若是换我出手的话可不止耗费一栋楼这么简单呢~」 不远处,欢愉话尾总带着点上扬调的男音从烟尘里飘来。 「嘛,不过最后赔偿还是要落到我头上就是啦……」 「毕竟是我这边的人弄坏的哈。」 朝着声源方向抬眸而去,毫不意外看见半空中白髮高挑的身影……及,非常意外看见对方胳膊下夹着的一名表情残念的jk。 「你怎么来了?」 伏黑惠问,眼睛却是注视着那名并不陌生的少女。 身上穿的是这个学校的制服,先前围观虎杖悠仁操场投铅球时偶然在操场一隅瞥见过的熟悉身影…… 看来不是错觉,脸和气场都和照片上看到的完全符合。 是那位能够通过【不灭】术式不断在世间以15年为期限轮迴存在、维持身体「不灭」的女性。 ——禅院白鸟。 * 「说起来小白鸟为什么突然出手呀?」交通工具五条悟好奇问,「明明刚刚下意识喊出了『悠仁君』这个名字,就证明应该是认识的吧?」
第150页 我:「啊这。」 我:「啊,看那个人杵那这么高很不顺眼,下意识地就出手了……说起来他没事吧?」 五条:「没事的哦。毕竟有烟无伤定理嘛。」 我:「哈哈哈,那就好。」 其实我很冤的。 如果我说刚刚那一瞬间是日轮刀它自己动的你会信吗? 至于我和这傢伙为什么会突然赶往现场… 事情是这样的。 当时,我在确认缠上自己的hentai就是游戏中那个脱下墨镜就会制造光污染的五条悟后,立即松了一口气。 (ps:心路歷程大概类似于→是谁那么胆大妄为光天化日之下对jk行不轨之事?→哦,是五条悟?→那没事了。) 结果,还没等双方来得及叙上一旧、或是等我套出现如今的他是一百周目中的哪.一.个.周.目的五条悟时—— 这白毛小伙忽然扭头,非常严肃地扫了一眼学校方向。 再然后,便是连招唿也不打也没询问一下我的个人意见,直接一顺手将我夹在胳膊低下、迈开长腿负重百米跑了起来。 「等等!五条你——带我去哪?」 害怕自己被甩飞出去,那时连忙一把伸手抓住了他的腰。 真别说还挺纤细的,嘿。 「去学校啦,」觉得有些痒痒,小幅度紧绷了一下又忍住的五条悟以轻松语气开口,「小白鸟的目的地不也在那吗?给你搭个顺风车咯~」 说着,竟是趁着四下无人直接不知施了什么术式瞬移上了天。 我:「……」 啊噫噫噫。是真的上天了! 被高处冷冷的风胡乱拍打掀飞起刘海,我紧闭上双眼,不太有勇气去确认脚底的城市鸟瞰图。 太吓人了。 既没有安全带在这个世界也没买保险啥的,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算摔成八百级残废还能活着,最后要用【不灭】扭转治癒也多多少少还是会感觉到痛的吧! 想着,本来还想挣扎几下的白鸟想到此瞬间有些怂了。 一整小小身子老实蜷缩起来,胳膊也延伸、延伸,紧箍环圈上男人的身体死死不放。 过度面积的接触,以及腰窝抵靠上的温热毛绒绒的一颗脑袋…… 「!」 这种熟悉而又久违了的、属于那个人对自己的本能依赖,让五条的心情很是不错。 不错到甚至有种想哼唱小星星的冲动。 于是乎,男人很自然将指尖贴上。 拿掌面盖住了女孩子还在不住乱飞的头毛,占便宜沖人脑袋上揉过几下。 「要是害怕的话,抱得更紧一些也不要紧哟。」 再,多依赖他一点也没关系。 因为和十几年前不一样了。 他啊,已经是可靠的大人了嘛。 手上动作未收,出言提醒着,想了想又补充上一句: 「对啦,还有,以后要叫『老师』哦?~」 白鸟:「……」 瞧把这人能的## * …前略。 事情便就是这样,搭了五条牌顺风车的我一路赶来这里。 在看清足以令我校校长扼腕的破碎教学楼上站着的一海胆头和正在做着奇怪开屏行为的ooc虎杖同学后…… 「悠仁君?」 下意识喊了一声。 ——不对。 他不是虎杖悠仁。 与眼睛不同的是,第六感给我传递着截然相反的信息。 「……!」 因为那时,明显能够察觉到不对劲状态下的「四眼,虎杖悠仁」在听闻我声音后,有所感应仰头,朝这这 操边阴恻恻扫了一眼。 再然后,还未来顾得上打上一个寒颤,我被神赠予进行护卫的日轮刀便突兀就从铃铛冒出,并自动作出了一波夸张的攻击。 …… 「系统,话说这个自动判定的功能真的不可以改成手动模式吗?」 「有时候真的很麻烦。」 硝烟散去以后,我这么在内心抱怨着。 同时开始好奇,为何我那平平无奇/只是运动神经发达一些/随随便便可以破世界纪录的同学虎杖悠仁,只是一下午没见会多生出两只眼睛并且拥有可怕气场。 ——以及刚刚那一下,是被日轮刀判定成了「需要在第一时间发起进攻」的存在么? 「不行,这是神明给你弄的保护机制,」系统在脑海里回復,「之所以会突然攻击,明显是因为方才日轮刀从【那位】的身上检测到了浓厚杀意吧。」 系统:「如果不率先攻击先下手为强——搞不好,小白鸟你会死掉的。」 啊,果真如此吗? 不过…… 「『那位』?是指哪位?」 有些不满系统搁这给我猜哑谜,我正要追问。 却只见着五条带着我靠近的期间,消散浓烟里咻一下冒出一个惹眼的框框。 和那时被鬼舞辻无惨袭击时类似,突兀地浮现在我的眼前。 【虎杖悠仁(两面宿傩)】) 我:「?」 嗯? 要素察觉! 这个两什么面瘫什么的称谓…… 似乎,有点,眼熟? ——在哪见过来着? 第65章 关于这之后的事情…… 被打破了平静生活的悠仁君因为吞下诅咒之王的手指再加之体质特殊的缘故, 意外成了宿傩的容器,从此走上了寻找散落在世间的二十根手指全部吃掉最终再被解决的工具人之旅。
第151页 虽说对于他突如其来的遭遇我深感同情,只是除了微不足道的同情, 似乎也没有其他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并且同病相怜的是, 因为那晚同五条悟重逢的那么一出,我的平静日常也被彻底颠覆。 「杰!硝子!看我带来了谁?」 「你们绝对想不到, 将将——」 「是活蹦乱跳的jk白鸟桑耶!~」 被某个性格完全没有长进的白毛自作主张带回高专,从身后推搡着进入到一间办公室, 我抬头便与两名陌生里带着一丝熟悉的大人对上视线。 「白鸟……」 「小白鸟……」 是了。 出现在我面前的,正是游戏里十多年时间线后的家入硝子跟夏油杰。 与高中时代不同的是, 硝子由最初的短髮飒妹形态进化成了长发修仙美人形态。 眼睑下方的阴影……显而易见地扩散加重了。 我:爷的青春结束了。 我:这熊猫眼硝子你是经歷了什么啊硝子。 我:soga,「不下班就不用上班」也终究成了你的人生格言吗? … 至于,另一旁同五条悟一样成为高专教师的夏油杰,虽然相较从前来说髮型上有些微改变, 大部的头髮披散下来, 却也依旧没有放弃他那万年不变的丸子。 我:见丸识夏油。 我:这周目的你, 总算没有走叛逃路线妈妈我好欣慰。 我:爷的青春又回来了。 然而, 在我默不作声吐着槽的空挡,面对石化暂且愣在原地二人的某只猫猫—— 五条悟:「哎哎哎?好平淡的反应啊。」 五条悟:「我还以为会更激烈点来着……」 五条悟:「好痛!呜哇杰你做什么!」 突然,便只见在场的黑髮教师快步上前, 一把掐上了白毛教师一面的腮帮,使上了点劲往外提熘。 一副校医打扮的白褂女性作出了相似的举止, 紧随其后捏起了曾经同窗的另一边脸颊,试探朝自己的方向拉扯。 「你们……是小孩子么?」 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白鸟,表示非常无语。 五条悟:「嘶——很痛哎!你们两个!我要闹了哦!真的要闹了哦!」 家入硝子:「啊, 会痛吗?看来不是在做梦呢。」 夏油杰:「是呢, 太好了, 看来是真的。欢迎回来,小白鸟。」 五条悟:「过分!干嘛不掐自己的脸啊!」 家入硝子:「抱歉,不自觉就……倒是五条你,很少在我们面前也这样说话了吧?」 夏油杰:「嗯,总觉得有种重新回到高中那会儿的错觉。果然同级生就是一个也不能少才算没有遗憾啊。」 然而。 难得被两个伙伴联手欺负一次落了下风的五条猫猫—— 五条悟:「嘛,看在小白鸟回归组织的份上就不和你们计较啦。」 五条悟:「总之,今天晚上去吃寿喜锅庆祝吧!~」 五条悟:「叫上惠还有悠仁他们一起。」 …… 吵吵嚷嚷、三言两语便就这么作出了决定。 真别说,目睹眼前所上演的一切,还真有种回到当年最后一周目游戏时四人组和谐相处沙雕dkjk日常生活的氛围。 总觉得闹哄哄的…… 「不也挺好的嘛。」 系统宽慰我说。 「偶尔从无聊的日常解脱出来什么的。」 * 如你们所见。 在触及到这个世界的秘密——即神明留给我的彩蛋之后,我顺理成章地从【仙台小地方的一名普通女高生】,转型成为曾经游戏中一样【以祓除为家常便饭的术师女高生】。 而让我留在高专的理由…… 五条悟(立绘弹出):「哈?和青梅竹马兼高中同学兼男朋友兼老师兼未来丈夫呆在一起的日常它不香么?」 我:「是不是多了什么不存在的记忆?」 以及注意一下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老师。 家入硝子(立绘弹出):「留下来吧小白鸟。如果能用【不灭】术式在治疗上稍微搭把手的话,我今年的睡眠时间估计就有望达到4小时以上了。」 我:「苦肉计虽然可耻但有用……」 说起来硝子你到底是有多久没睡个好觉了? 夏油杰(立绘弹出):「我尊重小白鸟的意见哦?若是小白鸟依旧想待在原来的学校,我就辞掉高专职务改行去你那边当个普通教师好啦~」 我:「不要说得那么轻松啦高专是菜市场吗想走就走的!」 看不出来你比五条任性唉…… 「话说,」 「你要是想放弃普通改走咒术师线的话,」见我一副纠结的样子,系统这时候发言,「我现在就能帮你解除【视野屏蔽】,这样一来,白鸟以后就能和其他咒术师一样轻松看到咒灵了。」 我:「……」 啊啊。 如若真像他们所期待的那样从普高退学进入高专…… 那么到头来我不就完全和当初想要成为普通人的心愿背道而驰了吗? 理性思考。 稍加分析。 「……」 嘛,算了。 最终得出了结论—— 就当是为了弥补当年未玩到15岁之后剧情的遗憾吧。 稍微…体验一下十年后的咒术师现状也不是不可以。
第152页 只不过当年的同窗,现如今全部摇身一变竟然成为我的老师什么的…… 这奇葩设定,就离谱! 【检测到宿主个人意愿】 【普通咒术师剧情线开启】 【咒灵视野屏蔽机制解除】 【id名:白鸟】 【术式:1.天之刃2.不灭】 【今后也请在咒术师的道路上发光发热!~】 * 数月后…… * 你好,我是玩家白鸟。 事情是这样的。 在被五条拎着全霓虹飞来飞去祓除咒灵美其名曰快速激发潜能适应咒术师工作的那段时间。 某日,我们从高专那边收到了一个重磅消息…… 「你说什么?悠仁他……」 「……」 「一级咒灵的祓除任务委派给我的一年级生?」 「那些烂橘子到底想干什么?」 「……」 第一次接收到总没个正行的白毛教师身上所散发出的「愤怒」情绪,一旁帮人举着只咬了一口豪华可丽饼的我不由屏住了唿吸。 「五条先生你先冷静些。」 「学生都死了,我难道还要给你当面跳支舞才算冷静吗?」 「没有提前告诉你是因为最开始还不知道……」 「行了,我不想听。把手机给硝子。」 「…」 「喂,五条吗?你也别找伊地知撒气了,现在赶紧带着小白鸟回高专吧,没准她的【不灭】……」 「你知道使用一次起死回生的术式消耗有多大?我将那孩子放在身边不是为了……」 「我知道,我知道的。可是,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她了…毕竟死去的这孩子也同样是你的学生,不是么?」 「……」 「可恶……」 「…」 五条微微收紧了握住手机的手指。 玩家体质耳朵超好无意中全数听到全部内容的我,这时候小心翼翼地靠近。 在白髮教师有所察觉略感意外的回眸看过来的同一时刻,抬手轻轻扯住了对方的袖口。 「先挂了。那边就拜託你了。」 通讯中断。 立刻从一脸凝重恢復成平日里那个不着□□师模样的五条将眼前耍酷的墨镜摘下,眼罩重新装备完毕恢復成了高专时候常见的打扮。 五条悟:「抱歉哦,答应小白鸟的游乐园行程恐怕要取消啦~」 我:「……」 说得我很想去游乐园一样。 本来也是为了迁就你才会决定停留在任务地点公款游玩的吧。 「悠仁他们那边任务出了点小意外,老师得赶紧赶回去看看。」 说着,连可丽饼也没顾上继续吃,一把捞过我手便就这么往机场方向迈腿疾步走了起来。 我被他带着有些勉强着跌跌撞撞往前走去。 整理着方才无意偷听到的信息,心想要不是这傢伙一意孤行把我拐来和他一起到外地祓除,估计我也会莫名其妙地和我的同窗们一起被坑去做那个少年院的跨级任务吧。 以及从听到的关键词来推测,虎杖悠仁他是…… 死掉了吗? 「等一下,五条老师。」 叫住了急吼吼已经有点乱了阵脚的大猫猫。 虽然在称唿上唿唤这个人为「老师」还是让我感到超级别扭加不自然,但是因为多次纠正外加对方的强烈要求,现在姑且勉强已经形成了习惯。 「嗯?」 被叫住的他转过头来看我,身子虽停留在原地,脚步却仍然保持着急切奔跑着的动作,在那做着略显滑稽的原地踏步跑。 「急着赶回去的话,用瞬间移动是不是更省时间?」我举手提议,「耽误越久的话,【不灭】成功的概率和效果也会随之大打折扣。」 「……」 在对方瞪大眼睛说出「对不起让白鸟同学失望了,老师不是哆啦a梦也不是齐木楠雄还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好用」前,也没和人多废话。 当下直接和系统通了个气,拿出腰间铃铛当着整一大马路震惊的路人把两人一同拉到了空间里边。 虽然……还是第一次开拓这种用法。 但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可以成功! 果然。 等再度唿吸到外界空气从神器中出来,面前场景已是陡然发生改变。 掌中手机还未来得及收好、露着意外表情的硝子出现在面前。 「你们……好快?」 「五、五条先生!……咦?还有白鸟同学?」 家入硝子身边,原地来了个标准立正站好姿势的辅助监督伊地知先生战战兢兢唤了一声。 似乎有些畏惧突然出现在场的白髮教师。 「惠和钉崎都没事吧?」 「悠仁……的尸体,现在在哪?」 顾不上问清楚白鸟是如何掌握远距离瞬间移动的事情,察觉已身在高专的五条悟一上来便急切询问着同僚。 「是真的很关心他的学生啊,」静静围观了许久的系统见了都不禁在我内心作出评价,「和外表给人感觉不太一样,意外的是个不错的教师?」 「是啊。」我说。 他这个样子…… 简直叫人完全没办法再因为100周目的纠葛而记仇嘛。 太作弊了。 算了。 毕竟我气的是dk悟,又跟这只教师悟有什么关系呢?
第153页 (你找周树人关我鲁迅什么事表情包.jpg) 于是是,依旧心情复杂地举着手里未来得及啃完的可丽饼,跟着硝子等人脚步匆匆进了有着解剖台的里间。 解剖台上…… 惊悚地上面盛放着的是虎杖悠仁的尸体。 放眼看过去,被白布遮挡属于少年裸.露的躯体,胸腔部位有着很明显、已不再会流出血液的黑漆漆的空洞。 ——心脏在祓除的时候被咒灵给偷袭到挖去了吗? 「怎么样?」硝子开口问着,对象自然是我,「这种情况,小白鸟能治吗?」 和五条还有伊地知一起默契且缄默地朝我望将过来。 「这……」 我有些犯难。 要知道,【不灭】的术式遵循的可是物质上的守恆。 眼前这心脏都缺了少了那么一大块肉的,这叫我上哪遵从守恆规则去? 「那个,他的心脏去哪里了?」蹙了下眉,我下意识拿手比划起来,「有那个的话应该困难不大……啊,少掉的血也要补充回来。」 以及为了不让他们失望。 我没有告诉几人像这种需要从死神手里偷人而非简单恢復伤势的情况,【不灭】成果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五十。 需要投掷硬币,最终结果完全看老天心情的。 「量力而为吧。」 有些没底的同时,头顶被什么人用掌心宽慰地拍了拍。 仰起头,恰好看见白髮教师唇角朝我勾出的一个饱含了诸多情绪的复杂弧度。 只是那抹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弧度转瞬消失,便听他下一秒用着很严肃甚至有些兇悍的语气抬高音量喊道:「伊地知!」 「在、在!」 「过来一下,」朝一脸不安像个做错事情小学生的社畜随意招了招手,「有事。」 「是,知……知道了,五条先生。」 满脸仙气的男人慌张朝女校医方向看了一眼,很快认命般跟着气场很是可怕的五条悟退到了出去。 很快,硝子便找了一枚硬币放在我的手心。 身后跟着一只明显属于夏油杰的咒灵,嘴里还叼着个什么。 「这是这孩子的心脏。」 她解释。 「好在伏黑同学清理现场时顺手捡了回来。」 * 说起来使用【不灭】和死神手里偷人这件事,以前在游戏中我也不是没有做过。 尤记得101个周目里面,光是为復活甚尔我就使用了101次。 只不过101次中只有5次成功的就是啦…… 不知是游戏设定的爆率过低了,还是伏黑甚尔自身比较非洲的原因,说是有50%机率復活死去的npc真正实践起来概率竟然还不到5%…… 而就在我以为虎杖悠仁这一次营救计划也挺悬的时候,没想最终被系统十分幸运地告知【不灭】的术式判定成功! 就这样,虎杖悠仁顺利地活了下来。 只是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表面是从死神手里抢人,实际是从那个名叫「两面宿傩」手上抢人——正因如此,无辜的我无意中招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在我的同学虎杖悠仁眨巴着豆豆眼赤.条.条地从解剖台上起来的一瞬,我这边眼前一黑,却是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抬头望望天。 头顶是将天穹完全笼罩的巨大肋骨,连同猩红色粘连着的血肉组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低头瞅瞅地。 我站在一滩蔓延至脚踝的血水当中,面前是堆积成山各类动物(没准还有人类)的白骨。 像是被关在什么人的胸腔中一般,十分阴间。 再者,加上也不知从哪打过来的光亮,跟长了眼睛似的准确无误投射在尸骨堆顶端一名身着白色和服身体、缠绕黑纹的男人身上。 而那像高坐在王座之上、以托腮姿态立于顶端的阴间人,居高临下俯视过来说出了游戏角色登场般会自带的专属台词: 「——未经允许不准抬头。」 二。 就特别二。 可是二归二,说不上来是怎样的声线,阴间人那慵懒又嚣张透着十足大爷调调的一句话里,偏偏又带着不可小觑的威压。 「是两面宿傩啊,」只是系统完全没有在这威压底下秒怂,还有心情同我解说,「大概是你用【不灭】治疗,中断了他与虎杖悠仁正准备进行的交易,所以这位爷找你算帐来了。」 「两面宿傩?哦,是他啊——」 上回被系统科普,前101周目施加在我身上的「15岁准时去世」的诅咒,似乎就来自这货? 嘿呀,来着正好。 省得我再去特意找人算帐了。 话不多说—— 大爷,该挨打啦~ 第66章 说起来, 游戏剧情里。 id为「白鸟」的玩家,千年前与两面宿傩还是有一段不得不说的阴间孽缘的—— 平安年代,还身为人类的宿傩身为高高在上的不败强者……更确切来说身为一只食人怪物和一方祸害, 自然少不了整日面对来自集结起来的咒术师及诅咒师的挑战。 而在当时,就有一名为击败两面宿傩不惜陷入疯狂、同时又崇拜着对方的诅咒师——npc1。 游戏副本开启前,npc1曾在某次激烈战斗过后的战场上捡拾到了诅咒之王的一根肋骨。
第154页 结合自己的术式,他将肋骨同人类血肉融合、在另一名诅咒师(日后游戏中一个很重要的角色)的帮助下,将骨头变成了一个完整的人类女婴。 成功造人后,身为蛊术师的npc1很快将魅蛊种在这名与两面宿傩有着密不可分关系的女婴体内, 并把女婴献给了两面宿傩。 另一方面, 感到有被冒犯的诅咒之王在面对这有着挑衅嫌疑的「礼物」, 自然是在第一时间便抬手杀掉了那个自作主张的npc1。 只是棘手的是, 女婴体内的魅蛊在少了原主人的压制——也便是随着诅咒师npc1死去的一瞬, 无可掌控地暴动了起来。 爱是最扭曲的诅咒。 即便是当时游戏中战力天花板的两面宿傩, 也无法抗衡女婴(玩家操控角色)被系统打上的魅惑buff, 无可避免被强制产生的爱意debuff影响支配。 而身为堂堂诅咒之王, 高高在上惯了的两面宿傩自然无法容忍被他人诅咒, 当即便想将诅咒师带来的人类幼崽也一併抹杀。 而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新生的人类脆弱而又渺小。 如同蝼蚁或是不值一提的蛆虫, 细嫩的皮肤被锋利指甲滑坡,小小的身体很快在男人单手随意地一挥下截断成血肉模煳的两段…… 只是, 令宿傩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婴孩化作小小血花死去的同时, 诅咒之王小腹的部位, 同样豁开了一个平整的截面。 鲜血从那截面不断喷涌流出, 如同镜像, 两面宿傩竟是和刚被他开膛破肚的婴儿一样几乎同步地在消耗血条。 【我是你的肋骨, 我即是你。】 【我生则你生, 我死则你死。】 作为这样的游戏设定,名为两面宿傩的npc无法杀死玩家。 因此,这一回 不可一世的两面宿傩终于在那个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的狡猾诅咒师及其视同蝼蚁存在的小小婴儿身上吃了瘪。 …… 虽然心有不甘,在下属里梅的建议下,宿傩还是使用反转术士救回了本被他杀掉的女婴,也为了压制住婴孩体内会影响到自己的蛊,同样復活了诅咒师npc1。 干脆…… 等到作为媒介的婴孩稍微成长,无需诅咒师也能压制住自身魅蛊,再去考虑将那个无礼傢伙怎样折磨到生不如死然后杀掉吧。 ——诅咒之王如此考虑。 至于那由他肋骨制造出来的人类小崽子…… 虽说不爽,如若丢给里梅避免跑到他跟前碍眼,倒是勉强可以接受。 两面宿傩有理由相信,他那在料理方面天赋极佳的下属大,概很擅长餵养幼崽。 暂且不吃的羊与牛,每次也都是交由对方驯养照料。 想必人类的幼崽饲养起来本质上也差不了多少。 * 于是,在这样一个初始剧情的前提下,属于玩家的千年前副本—— 开启了。 * 狗血的开端,套路化的日久生情,再加上游戏魅蛊设定的推波助澜……当年白鸟不走心操控的小号本可以和两面宿傩来一段甜甜的阳间恋情。 只不过出于种种原因,再加上人机控制的随机因素,小号小姐最终没有选择将他饲养长大的两面宿傩,而是选择了当时平安年代的五条家主并在某个夜晚作出了与其私奔的决定。 只可惜,当时的少女已被某个日后重要角色的诅咒师取了名字、身中诅咒(游戏设定之一:名字是最短的诅咒)捲入到了另一个剧本的阴谋当中,最终未能奔赴到心上人身边,而是被杀并落了个be的结局。 …… 「我不想老去。」 「想要永远停留在这个年龄(角色年龄:15),陪伴在您的身边……」 这,不过是游戏系统自动合成的其中一句台词。 却是在身为人类的宿傩生命消逝之际,清晰浮现在了脑海。 「呿」 尽会对他说些漂亮话的小骗子罢了。 不过啊…… 「只要死掉就不会再变老了吧?」 每一世都在那个年龄前死掉的话…… 诅咒生效。 「感恩戴德吧——」 「能够受到本大爷此等恩惠的,你还是头一个。」 当然,这些都是现如今的白鸟并不知情的。 少女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在两面宿傩眼中,是个胆敢背叛辜负后者、妄图从他掌心逃脱的大胆女人。 就像宿傩永远也无法弄清,临死前于少女身上烙下的诅咒,扭曲的来源中有没有一种名为「爱」的无聊情绪。 第67章 「白鸟!?」 「白鸟同学!?」 当眼前重新转为阳间景致, 我被上一秒还在和我大打出手的大爷给从生得领域放了出来。 失策了。 那个傢伙比我想像中要强悍很多。 是因为在对方领域当中的缘故吗? 不过也亏得【不灭】术式和神明为我开的挂,我这边还是稍微占了些上风,使对面强行分头行动的次数要多上一些。 全程默默观战的系统:……互相摘脑袋, 摘完之后又当场接头继续摘脑袋的战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呵呵, 回合制罢了。 内心说着我扭了扭脖子。 实际上。 要不是两面宿傩多出两只手的先天优势,这人还未必就能趁着日轮刀斩出攻击无法顾及防御的空隙对我的脑袋下手。
第155页 算了。 刚刚那场只有我和诅咒之王知晓的互相伤害不提也罢。 毕竟在外人眼里看来, 我只是在復活完虎杖悠仁以后站原地突然定格不动掉线了数十秒而已。 「小白鸟,还好吗?听得到我说话吗?」 渐渐地, 视野恢復清明,能感应到周围有人围上来挡住光亮, 身体也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接住扶好。 抬高了视线, 硝子关切的一张脸正好从旁边探来。 「没事吧?咒力消耗太多了?」她皱起了眉,「果然太勉强了吗…復活一个人什么的。」 闻言我下意识感受了一下。 mp的确消耗太多只剩下点蓝皮了。 不过应该并不能把锅扣给悠仁君治疗的头上, 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和领域里那位纠缠太久……不, 被追着打太久的缘故。 真是个小气鬼。 系统:毕竟你一上来把人家给拆了害得他差点从骨头堆上摔下来…再加上千年前的恩怨,能不追着你打吗? 我:好男不跟女斗, 他那是没有男德。 一面在潜意识里和系统激情辱骂和我有着点头之交某诅咒之王, 一面沖神色有些担忧的硝子摇摇头。 「没事的,好好吃一顿睡上一觉就能完全恢復, 不用太担心。」 牵扯出一个笑容让人放宽心,随即转向瞪大着眼睛暗中观察这边的另一位: 「倒是悠仁君你……还是赶紧把衣服穿上比较好?」 被一裸.男盯着看还真是怪别扭的。 「呜啊!抱歉, 不自觉就……」 反应过来自己冒犯了的粉毛少年挠着脑袋,往撑住我的五条身后缩了缩。 「总之白鸟你没事我就放心啦。」 「刚刚突然像是定格一样怎么喊也没有反应, 把大家吓了一跳。」 硝子和同样跟着五条早已进来待在一边的伊地知同时点头。 白鸟:「那个啊…咳,可能稍微有些低血糖?」 虎杖悠仁:「是这样啊, 零食的话我宿舍里还有一些……啊, 不如白鸟这几天的伙食都我来负责吧?毕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白鸟:「不用那么客气, 实在过意不去的话,一顿就足够啦。」 虎杖悠仁:「哦!好,那么干脆就定在……」 「悠仁最近先安心休息,」许久未开口的五条悟突然说着,一抬手将面色有几分苍白的少女带着向上搂紧了几分,「关心同学的事情交给老师就好哦~」 家入硝子:「……再怎么说也该交给我吧…」 「唉唉?可以吗?」完全没有察觉被中途插话有哪里不妥,虎杖悠仁一脸单纯挠着脑袋,「那就麻烦五条老师了,白鸟那我下次再……」 五条悟:「啊,对了硝子,悠仁君这件事记得保密哦?总之我就带小白鸟先走一步啦,回见~」 白鸟:「咦?等……」 说着也不等当事人反应,在其他人略有些瞪大眼眶的注视下,一把捞起女孩子的膝弯,打横以公主抱之姿将人拐走迅速离开。 …… 「看来,五条老师和白鸟的关系是真的很好呀。」 天真脸套着校医递来衣物的虎杖悠仁,往着自家老师与同窗离去的背影如是道。 就好想刚刚被无良教师梅开二度打断谈话的,是另外一人那般。 「不,这已经完全是…没有教师的样子了吧?」 家入硝子按了按抽痛的太阳穴,大大嘆出口气。 虽然这两个曾经同窗间的特.殊.情.况她多少能够理解…… 但至少表面还是得装装样子稍微给她收敛一下啊! 未成年和28岁,那个傢伙当真想要被冠上「失德教师」的称号吗!? 另一旁。 卑微的打工人伊地知:「……」 总、总觉得隐约参悟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怎么办,知道太多的话,他会被五条先生灭口吗? 第68章 你好, 我是白鸟。 在与两面宿傩于生得领域大打出手外加使用过【不灭】元气大伤(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后,我已是被五条当做废人养在对方临时住所一个星期有余了。 回想起来,硝子在游戏中的jk时期那会儿曾经同我说过—— 五条悟这人是个除了性格以外各方面都十分完美的不可思议存在。 的确如此。 日式和西式料理都做的很好吃, 每一次递到手上的水温度也是刚刚好, 为我准备的被褥和衣物有令人安心太阳公公的味道…… 如果,不是执意要玩心血来潮的餵饭y或者假装不知情将我的水杯替换成他专用的杯子的话,我会更开心些。 系统:不对劲。 系统:非常不对劲。 系统:为什么感觉我漏看了起码一百来集? 我:确实很不对劲。 我: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被养成废人了。 我:更不对劲的是我还挺满足现状的。 是说这一天, 当我正双手交叠以葛优躺姿双眼无神地斜倚在床头45°仰望天花板和系统扯皮发呆之时…… 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扣响。 未做应答, 白色大猫便已伸出试探的大长腿,滋熘一下钻了进来。 「早上好,小白鸟, 今天有没有感觉好一些啦?」 笑容清爽明朗阳光灿烂, 眼罩也抵挡不住的欢快气息从这只白毛青年的脸上放射状喷涌过来,似乎能从背景里看到实体旋转的小花花。
第156页 「……」 「嗯?为什么一副这样的表情呀?」 「只是来问问你要不要和老师出去散步透透气哦?」 本想木着脸吐槽「未经允许就进入女学生房间的失格教师是屑」,却是在听清最后一句话的第一时间一个开棺起尸从床上蹦起—— 「要去要去!」 系统:瞧把孩子闷的。 要知之前多次要求这人把我带出去熘熘,对方都以「不行哦, 小白鸟目前的状态得需好好静养才行~」、「哟西哟西,要听老师话哦」为由,给无情驳回了。 像是被关在鸟笼里眼巴巴张望着外界春色的囚鸟, 激动下的少女因为过大的举动身体一歪, 险些从床上绊着被子摔掉下来。 「哦多,小心些呀……」 好在脑袋着地前, 就被三两步上前的白髮男人护住圈在了怀里,有了人形肉垫的庇护,这才没造成损伤。 「五……老师老师!我要出去!带我出去!」 完全没有在意是否才刚解除要摔个狗啃泥的危机。 女孩像是对着监护人撒娇般, 顺势抱住接到自己的温热怀抱, 一埋头拿鼻尖往人胸口蹭蹭拱拱, 如是催促着。 「唔…」 只是,脑袋很快就被这几天来一直悉心照料着的教师弹过一下。 「真——拿你没办法。」 罪魁祸首拉长声音,苍蓝眸子微微眯起,略带愉悦对视上揉着额头注视过来的学生。 「嘛,看在我可爱的生徒忍耐了那么多天快要憋坏的份上,今天就任由你外出玩个够吧?」 「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我:「……」 被偷袭的我稍微有些气恼—— 这傢伙,嘴上学生长老师短的说得正经。 实际上不过是在玩角色扮演一类的牙白游戏罢了。 在称唿就超级背德! 不过我倒是微妙地不感到讨厌,并且还有兴致配合就是了… 于是面对他的问话,眨了眨眼睛,装作很是认真地思考一番,才建议道: 「去电影院吧,突然有点想看电影了。」 「嗯,可以哦。」 「好耶。」 见五条悟爽快答应,失去了投怀送抱撒娇理由的我正要跑路,遛到一半又被人给轻易捞了回来。 按住脑袋压回来贴贴。 「水族馆和摩天轮呢?白鸟同学有没有兴趣?」 这白毛得寸进尺地问道。 我:「……」 电影院,水族馆,摩天轮。 约会三圣地啊……和自己的老师去有些不对劲吧? 嘛,虽然我也没把他当成是正经教师就是了。 所以…… 「也、也行吧。」 「你先松开我……」 * 果然。 游戏世界的规律就是—— 外出必定触发主线任务。 用宿傩的小拇指想想就能知道,我和五条悟的电影院之旅就没有想像中的那么一帆风顺。 「卧槽!鸟儿你看见了吧?」 「那个蓝头髮的傢伙刚刚把那几个剧透的高中生捏成了怪物一样的玩意嗳!!」 「噫!!伊藤润二竟在我身边??」 在观赏电影的途中,拥有上帝视角的系统忽然在我脑海里打开麦克风发出少女一般的尖叫。 「啥啥啥?在哪儿?」 咀嚼着从五条虎口拔牙拼命护住还剩下的半桶焦糖爆米花,我在黑漆漆的影院里左右张望起来。 只是很快,自不远处传来的几声惊叫划破了本来还算和谐舒适的观影氛围。 「哎呀呀……」 身边长腿有些无法施展开来、委屈缩在座椅上的白毛教师闻声同我还有很多人一样朝骚乱望去,很快像是苦恼地摸摸下巴。 「难得和最心爱的学生一起出来约会——」 说话间,高挺鼻樑上的4d眼镜滑落下一些,充满杀意却还算平静的苍蓝色眸子锁定至某个方向。 「没有眼力劲跑出来捣乱的诅咒可不能被轻易饶恕呢~」 话音未落已经是抬指比出起始手势。 在察觉到异样呈现鸟兽散的人群彻底拼命涌出向外逃窜的同时,我身旁这名被咒术界誉为「最强」的傢伙轻轻松松释放出了他那毁灭级别的强大术式—— 「等、等一下!五条老师!」 顿感不妙的我抱着爆米花桶一个激灵从椅背里坐起。 可是已经迟了。 【轰——!!】 伴随着三魂七魄都足以撼动的巨响,被锁定的异瞳蓝发咒灵已是被这避无可避的攻击毫不含煳炸成了粉末。 「帐……帐啊…」 还是将最开始未来得及出口的台词说了出来。 我心情复杂地看看那边被祓除掉的诅咒,又看看满面笑容朝我炫耀般比v的不靠谱导师,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这样一副「求夸夸求贊贊」的可爱表情是怎么回事啦…… 「碍眼的傢伙已经被老师清除了哦,我们继续看电影吧~」 就这样,在空无一人的电影院里,对方这么自信微笑地对我说。 我:…… 突、突然包场? * 当然了。 看电影是不可能再接下去好好看电影的。 这次突发变故的后续是,我再一次使用了【不灭】治癒了那几个被诅咒改造成畸形的无辜观众,一口气復活好几个的我身体彻底被掏空,索性又在五条家的床上躺着当了一个月来月的废人。
第157页 (系统:恭喜,愿望实现。 我:好……好耶?) 修养的这段期间,硝子还有夏油老师都有来看过我。 当然,陆陆续续过来的,还有悄悄地活着打算惊艷所有人的虎杖悠仁,及看起来又不知挨了谁揍又满身伤的伏黑惠(系统:我算是知道了,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伏黑在挨揍),还有说着「快点好起来啊,上次说好了一起去逛街的吧」的钉崎野蔷薇。 也托躺在床上咸鱼挺尸(划掉)静养的福,我错过了一听就不在我普通人清单中的「京都姐妹校交流会」。 (我:不用参加一听就超级不普通的比赛万岁!) 而等到再次见到同级生的三人整整齐齐过来探望时,二年级未打过照面的前辈们也跑过来一同前来凑热闹了。 上一届和我们这一届一样,也全都是帅哥美女,虽然人群中居然混着一只熊猫这点,好几次都让我非常想开启吐槽之魂就是了。 以及,顺带一提的是—— 在我未復学的期间,五条老师似乎还在民间挖掘了一个可以控制水母式神的新生。 目前,自认为有这方面相关经验的夏油老师,正在教那孩子各种事情。 时光飞逝,一眨眼快进到万圣节。 「唿哈,总觉得——」 「最近的日子稍微有些过于普通了啊~」 夜晚。 全员鬼怪装扮的我们聚集在一起,打扮成电锯杀人魔的虎杖悠仁不由发出如上感慨。 「这么平静,不也挺好的么?」 梦幻联动了《电锯不是人》里海胆恶魔的伏黑惠一脸佛系这么接过话头。 (他的脸上终于没有伤口或是绷带实属让人欣慰。) 「平静个鬼啦!我这几天都在拼命地祓除诅咒,累得够呛哎!」 一旁,嗜血小护士打扮的钉崎野蔷薇握着只巨大号针筒,耍着胳膊看起来腰酸腿痛地不满抱怨。 「小白鸟要出去兜兜风么?今晚好像有万圣节限定糖果夹层南瓜蛋糕和巧克力南瓜毛巾卷嗳~」 正当我作为一年级的一员,想着跟上节奏整整齐齐说点啥时,一道熟悉嗓音插.入。 「老师一个人夜里出门不安全,陪我一起去啦。」 我们回头,就见着满头满身缠满绷带,打扮成绷带怪人的自家教师满脸期待不知从哪里猫猫探头。 也没等我说「好」或者「不去」,在吉野顺平一声「啊,五条老师又在偷家」的低唿中,这货就推着我作为万圣道具 偷懒工具的轮椅滋熘一下熘出了教室。 我:死鱼眼.jpg 罢了罢了,已经佛了。 「喂喂!五条,你带她去哪?小白鸟才刚恢復没多久,起码让我再检查一下啊。」 「悟,也让小白鸟和同龄孩子多相处一会儿吧?这么独占她的时间真的好吗?」 硝子的声音从后头追来,同时还混杂着夏油的不贊同发言。 「背德教师啊。」 「绝对是背德教师。」 「是背德教师呢。」 「背德教师,没救了……」 「是完全没有一点教师样子的背德教师啊!」 「鲑鱼鲑鱼子鲑鱼!」 这是来自一年级和二年级的吐槽。 只可惜渐渐地全都模煳远去,很快被甩到后头。 「快点■■吧,小白鸟。」 「嗯?说了什么吗,五条老师。」 「什——么也没有哦~」 「真是的。」 奔赴向甜品店的脚程实在太快,就连身后五条悟的话语也能够迅速消散在耳畔掠起的风里…… 「我是说,小白鸟,老师我(僕[ぼく]*)啊……不。」 「我(俺[おれ]*)呢,非常非常地——■■■哦。」 听不见了。 【if线,end】 ———— 註解: (ps:前一个我*是五条悟教师时候的自称,后一个我*是五条悟高专时期的自称) (「快点长大吧。」) (「我呢,非常非常地——喜欢你哦。」) (ps:这里的五条悟,实际上拥有所有周目和全部时空的记忆) (最后,记得看作话) 第69章 (全文完) 番外, 接第55章 (忘记了记得回看,不然接不上) 关键词:夏日祭当日,猫化 备註:是番外, 可以当做与正文无关,因为又求了一次婚… * 那一天我才知道。 原来好看的人就连那种地方也是能长得这样好看的。 所谓的…… 被上苍眷顾降生于世的存在吧。 …… 你好,我叫白鸟。 此时,我正以一个奇怪姿势歪坐在五条猫猫的肚皮之上。 描述一下大概就是, 脑袋斜斜半倚在后头锁骨位置, 两条腿沿着对方伸出去的长腿敞开着…… 奇怪虽奇怪。 但是不得不说也让人惬意舒适,甚至颇有些安全感就是了。 以及, 从我这个绝佳的角度, 只需稍稍一低头,就能一览无遗看到中间的…… 「呜哇。」 出神间, 脸被扇了一下,立马被晃荡至面前的尾巴不轻不重拍打一下煳住了视线。 白茫茫一片。 「嘛嘛~」 「一直目不转睛盯着看的话,就算是我也会感到害羞的哟?」
第158页 一阵窸窣响动后身后的人圈揽伸出胳膊将我环绕, 生有猫咪耳朵的头部低垂下来紧挨过来进一步遮挡视线。 「真是的,小白鸟, 好涩气!」 嘴上还不忘像是这么嘀咕着抱怨, 嗓音黏黏煳煳里还带点哑。 「……」 不会吧。 我心说。 这傢伙, 当真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刻。 真是少见哦。 想了想,还是推开对方像是彻底中了诅咒、形同猫科凑过来又嗅又舔可使劲瞎蹭的脑瓜。 和此时的dk显得少有矜持截然相反的是, 我这边像是按下开关开始变得兴致勃□□来。 「尾巴拿开,别挡, 我来帮你弄。」 「……咦?」 * 好在, 猫化的状态只是凭空多出了猫耳和猫尾, 及少许猫咪的习性。 其他不该变的、变了反而会很麻烦的地方倒是都保持着人类的特徵。 不然还真是不知该怎么下手才好。 「真的要做到最后吗?」 脸稍微离得开了些, 浑身温度已受诅咒影响而变得滚烫渐进状态的五条此时面上透着不正常的潮红。 半是难耐半是隐忍的样子,愈发叫人觉得多少有些可怜了。 现在这种状态……估计换谁见了都会禁不住产生想要将他像猫咪一样按地上薅过来薅过去,或是干脆俯下身子好好香一口的冲动吧。 总之就是非常可爱! 「想什么呢?」 「谁说要和你做了?」 然而。 即便此刻白鸟快要被可爱昏掉、节操也被逼至不正常的悬崖边缘摇摇欲坠着,还是多少保留了些理智,抱臂事先打好预防针—— 「只用手来,」jk朝人动了动纤细白皙的十根手指,垂落下睫毛片刻抬手在微微泛着点水光的唇边轻触一下,「顶多也是到这一步。」 「……这样啊。」 「已经很宠着你了,别一副不知足的语气啊。」 手痒揪了一把某白毛耷拉下一点的猫咪耳朵。 想了想,白鸟仰头将嘴张开一点,又冲着望过来的苍蓝色湿润竖瞳作了个吐舌鬼脸。 至于是同谁那潜移默化学来的,答案一目了然。 「……」 然而,少女未曾想到,这一无心之举放在身中术式同服了电脑配件没什么两样的男友那边究竟是何种程度的冲击。 因是居高临下望去的视角,刚巧能叫五条悟清楚看见小巧口腔里涩气反射着潋滟水光的美景。 至于微微伸在外边的舌头…… 看着倒是没有在好好履行其主为将鬼脸做得稍微像点样子的初衷,反倒跟别有深意似的,摆明了在勾.引着什么人衔住吻上去一般—— 「真是狡猾啊…」 「?」 明明知道他现在无法忍耐,难以克制。 还像这样毫无防备将浑身破绽暴露在自己眼前什么的。 也太狡猾了吧。 微眯了已微微有些失焦的眸子,五条一个抬手,捏住下颌阻断粉色花瓣从视野消失,倾身覆了上去。 「……唔、」 「唔唔??」 贴蹭,交缠,毫无节制地掠夺。 ………………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被按住肆意欺负的对象已是被自己单手扣住两只手腕,瘫软在怀里,亲到眼神发懵不会唿吸了。 「好甜。」 结束不打招唿深吻过后的dk,当着不知是缺氧还是何故瞬间满面通红少女的面,用像是揩去唇边沾染奶油的动作食指蜻蜓点水般掠过。 恶劣舔掉指和唇上沾染上来的牵丝蜜糖。 ——是真的很甜。 让人想起第一次品味蜂蜜那时,在唇分离瞬间牵扯出细长琥珀色泽蜜糖丝线的情景。 「五条悟,你怎么能……」 从来,没见过哪个人能像面前五条一样将这种色彩的动作做得如此性感…… 虽然知道多半只是因为有颜值加持的缘故,我还是在第一时间抿紧了双唇。 两只手掌严严实实地挡住了整一张脸。 ——这傢伙!! 为什么可以如此不要猫脸?! 缓了一会儿等羞耻劲儿过去,正要控诉着说点什么双手已是被不要脸升级的对方牵扯拉过,慢慢悠悠按在了动物尾巴尖般一份灼烧般的热度上。 「!」 噫呀! 我在内心发出骯脏的高音,直接被高温烫到往后缩了缩。 可惜的是,很快又被抓住手半强硬带了回去。 属于少年修长带些薄茧的指腹,贴上轻微摩挲。指腹则触到握拳时的手腕一样会明显鼓胀的青筋,引导带动着,一下一下操作着埃罗游戏里才会上演的事情。 说、说好的。 说好的……就算是你也会害羞的呢!? 五条悟你个善变男人!!! …… 就这样。 又被抓着手指头带着弄上半天,就在我都快以为要这么一直没完没了下去,这傢伙他终于是快到极限。 在闷闷哼唧过两声,跟没有骨头似的忽然靠过来后,这人像是卸了力气倾身全部倚在了我身上。 「好重。」 没有防备,我被迷迷煳煳的他这么不知轻重全部重量压上来的一撞,没稳住摇晃一下,立刻就有要朝后倒去的势头。
第159页 「不行……哈。」 「不会让你逃的……」 似是打盹中被惊醒的王兽,方才眼神还介乎意乱迷瞪与颓然恍惚之间的白髮少年这时苍蓝色眸子勐地燃起近乎疯狂的火焰。 眼底火焰扭曲着跳动一下,带着钩子般从半遮挡住的额前碎发危险射来。 将人牢牢钉死锁住。 「……」 什么鬼,哪只眼睛看到我要逃? 明明是差点被你撞飞了好吧。 很想这么吐槽。 却是感觉身后勐地被覆上的大掌按住,压回。 稍微拉开的这点距离也瞬息间缩短。 ——太以自我为中心了吧! 未来得及抱怨的嘴也被蛮狠不讲道理一把伸进的另一只手堵住,混合着许多像是蛋糕上沾染了糖霜的奶油,模拟着某类动作断断续续搅拌起来。 「等一……咕唔…嗯……」 老实说。不太……好受。 一切都要归结于五条的手过大,手指也于我来说过长过粗了。动辄刮到喉心的指断会让我有种自然想吐的感觉。 就像生病时医生拿长得像吃剩冰淇淋小棍伸进你喉咙搅合那么一搅合检查发炎咽喉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想要干呕几下,却又不太好意思当着医生先生的面出糗于是只好默默忍下的情况。 「真可爱吶,」隐忍的过程中,突然听到凑近至耳廓气息微乱的嗓音,「小白鸟现在的…哈……表情。」 我现在的表情么…… 估计很糟糕很糟糕。 并且没准还是能让五条悟上头兴奋的那种糟糕吧。 根本不用用脑子去猜,凭藉手还停留在那处又大上一圈的触感就能真实体验得到。 呜哇。 真是可怕。 好在当初事先说好立入禁止。 不然,即使在稍微用了【不灭】之后也是会挺不住死掉的吧。 因为它实在是…… 太大了。 被鼻尖包覆上糖霜和花期石楠花混合一类的味道缠得晕晕乎乎。 生得过小的嘴巴也被检测性质地撑开至极限搅动得打发的淡奶油湿润黏答。拖曳着不妙混合在一起的糟糕晶莹顺着下巴滴滴答答滴落上白皙轻薄皮肤。如同糖浆、融化的冰淇淋水,一路下滑消失在布料里。 被肆意对待面容姣好的少女一改往日的面瘫,此时承受难耐而又不愿推开拒绝掉对方所带来的一切。俨然呈现一副苦痛而又迷乐、吞下了人间烟火的表情。叫人一时分不清她这会儿身处天国还是沉入地狱。 眼角泛红着,泪水随着有节奏的颤动抖落沾湿掉睫毛。如同打湿掉翅膀再也飞不起来的蝴蝶。脸蛋也宛若熟烂任人採摘苹果般透出点灼烧的红来。 既然如此,就更加过分一点也无妨。 就让他看到更多吧—— * 对于口腔的试探,持续了多久尚未可知。 反正是将连瞳孔收缩的微小细节也不放过地尽收眼底……这种五感全开状态下五条最终是喉结滚动隐匿地咽下一口唾液。 不得不说。 自家女朋友被弄成的这副糟糕样子,还真是既纯又欲。 ……太棒了。 除了可爱大概没有其他词彙能够贴切形容。 再这样继续观赏下去,就算是最强的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头顶还存在着的猫耳,以极小幅度却是难耐兴奋高频率兀自抖动着,像是在见到刚出生可爱小兔子时被萌得心快化掉难以抑制衍生出来的举动。 「唔,再快一些……」犹在接受对方想起来就会艰难迟钝动上几下、好像已经酸掉手指的爱抚。「嗯…对,就是这样,乖孩子。」 真是听话。 被伺候得心满意足的五条悟长吸上一口气,下巴抵上恋人的肩窝去嗅闻早已熟悉仿若刻入骨血的好闻味道。 暂且,平復整理着随时可冲破侵占理智的悸动。 时轻时重喘喘停停,任由鼻息随机燎上算是饭后甜点。闭上眼睛清晰感受到压住的骨骼僵硬挺起、皮肤贴贴分分随着起伏宛若幼稚游戏的有趣体验。 喂喂,不妙吧这样。 好像快陷进去的样子。 清醒点,趁着现在还没有完全失控。 好好想想,冷静下来仔细想想。 用你那可时刻保持高速运转最强的脑袋—— 意识在快意感觉和满足中浮浮沉沉,五条悟在内心问自己。 接下来到底要不要做?做的话又要怎么做?又或者到达什么程度? 刚才稍微用手试探过了,那张明显容纳不下、生得过小的嘴。 强行闯入绝对会被撑坏哭出来的吧。 虽然他的女朋友哪里都很小很可爱。 握在手里软软的小手也好。 一掌几乎可圈的腰肢也好。 还有偶尔找不到拖鞋会暂且踩上他脚面在室内活动的洁白赤足…… 全部全部都小小的、很可爱那种。 连脑袋都感觉会想要含在嘴里对待姜饼小人一样一口咬掉。 正因过于不契合,这方面上行动起来总归不比祓除一只特技咒灵简单。 力度稍微把握不好便会…… 坏掉。 正思考着这些的时候…… 「唔、」 冷不丁。 自嵴背一路蔓延而上的电流勐地将瞳孔微微失焦的五条悟神思拉扯回来。
第160页 「抱歉,弄疼你了?」 抬起脸和少女两个人懵怔地对视上。 便见后者稍不自然地将头偏开,脸稍泛红,用几近嘀咕的声音小声道歉。 「手酸掉了缘故,就只能……」 就只能用上腿了…话说一半的jk羞赧垂下了视线,纤长睫毛轻微抖动。 不安的举止像是无经验情况下第一次干坏事,而被老师抓个现行的薄脸皮优等生。 那处…包裹上来的过分柔软温热的腿侧皮肤,由于这不安小小收紧了一下,也不知出于坏心思还是无意,要命地还趁他未作反应之时磨蹭上了一磨。 「呃……嗯。」 好看的脸皱了下,苍蓝的眼也因突如其来接上的一波刺激闭上一只。 勉强可视物还睁开的左眼,却是分明看见面前女孩子唇角极不明显提上去一些又迅速拉平的弧度。 再仔细看去就是无辜识错张望过来的眸子了。 五条悟:「……?」 居然在偷笑。 和什么人学坏了吗? 还是说,这是作为之前像那样对待她对自己做出的反击和报復。 还真是……在各种方面都特别喜欢记仇啊,小白鸟。 完全不想在这事上被牵着走的五条,终于还是伸手用拇指掐上紧扣住迫不及待想要触碰之人娇小而纤细的躯体。轻柔抚触上周遭一圈光洁柔软皮肤。 缓慢地、不由分说将因被弄得发痒而轻微缩着细白脖颈有些发笑趋势的少女,平放置延展出去的其中一条长腿之上。 「啊啦,真是个不乖的孩子。」 五条说话慢悠悠的,笑意深达眼底,抬手开始恶作剧使坏意味刮蹭恋人脸颊。另一手指尖则是贴合肌肤若即若离滑过,最终勾起,探入像是喜久福外头包裹的那层薄薄的外皮/布料。 「既然如此,那么接下来要干的事情……」 软绵猫尾晃动攀附着游走,偏不如她所愿只最终只停落在外处边缘,不疾不徐如同裱花袋涂抹在糕点那样画着圈圈。 「就算小白鸟再怎样可爱地哭出来求我——直到坏掉为止也不会轻易收手哦?」 …… ……(快进6000 ) …… 到最终,彻底进入到蛋糕最深处的内部,释放出似要将熟睡中少女烫伤的与糕点上方点缀着的甜蜜奶油相似又完全不同浓稠爱意。 「……呜…」 「白鸟,我爱你。」 抬手用指抹去自勐然睁开眼尾、不断朝外涌出的生理泪水。五条悟看着在他身下沉溺着战慄的女友,牵过她小巧的手,虔诚不带丝毫杂念将吻落在每一只纤白的指尖。 「嫁给我吧——」 「如果下一秒能从彼此眼中看到花火的话,就算你同意了。」 话音刚落。 夏日祭典盛大的烟火于头顶的扯下的黑色天幕绚丽绽放。 维持着一躺一撑的二人,隔着不远的距离默默对望着。 女孩眼底一部分倒映着仰躺面对天空接二连三盛开来的花火。 眼前是少年带着笑意注视过来倒映着自己眼底绚烂的、镜子般明亮的苍蓝眸子。 他们,还真的…… 从彼此眼底看到了花火。 「绝对作弊了吧?」 「——用了六眼什么的!」 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凑巧啊! 恢復了点气力的白鸟一把将手煳在人凑得极近的脸上。 面对对方漂亮蓝颜倒是一点也不心慈手软。 「所以,要拒绝吗?」 追问着,五条轻挪开那手,十指趁机扣入紧握。 笑意未减,挨着躺下。 将人捞过来环圈在怀中,抬起雪色浓密的睫,一齐望着余下的烟火。 「不——为什么拒绝?」 摇摇头,白鸟爬上去脑袋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抵窝上结实均匀起伏胸膛。 另一只自由空闲着的手,为实现曾经那个愿望般,小手极为理直气壮对着生有薄薄一层肌肉的腹部之上又摸又捏。 ——是啊,为什么拒绝呢? 他的男朋友,最强,又帅,还多金。 学习能力不必提,技术一级棒。 还能是可爱的猫猫。 有什么理由放过他? 「好哦,」得到了满意的答覆,五条像是充电完毕復又爬起,双手撑在了白鸟两侧,「那么我们为正式确立这段关系小小庆祝一下吧?」 他亲爱的——未婚妻。 「什么?」未反应过来,却已莫名滋生了不妙的预感,白鸟高频率地眨眼,「你想……怎么庆祝?」 愉悦眯起眼睛,五条悟上下雪白的睫毛阖在一块,顿时笑成狡黠的猫。 「再、来、一、遍、吧~」 「……」 「…」 「——差不多得了啊!!!!!##」 「嘛嘛,有什么关系啦!就再来一次,最后一次!」 「你好烦……别随随便便进来啊!」 可恶啊,这只食髓知味的猫! 「呜…」 「……」 註定 是个不眠的夜晚。 全文end (ps:省略的按作话步骤取。因为跳过了很多,所以最后半段多少有点突兀) 第70章 (补充番外) (女儿视角) 大家好, 我叫五条舞。
第161页 是咒术界最强咒术师五条悟和他绝美小娇妻五条白鸟所诞生下的孩子…… (喘口气) 之一。 讲实话我对这个「之一」的后缀是非常不满的。 从我此时这张垮起来的绝色天香的美丽脸庞便能看出。 是的。 不管我愿不愿意,同我一同诞生下来的,还有那个瓜分了原本独属于我一个人爸爸妈妈的——双胞胎中的另一人。 如果我这聪明绝顶、未来有望助我取得诺贝尔的脑袋瓜子没有记错他的名字的话——那个臭弟弟似乎是叫做「五条荻」来着。 喏。 就是躺在我身边的这位。 生得皱巴巴跟个猴子似的小傢伙。 「……妈妈…」 而,被我内心diss到的这弟弟, 像是拥有着传说中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那般——这会儿还处于睡梦中, 迷迷煳煳就拿他那爪子揪着小毯子就贴了过来。 啧。真烦。 都说过多少遍啦!男女之间应该保持安全距离的吧! 好吧… 我还只是个婴儿, 并不会「说」话。顶多也只是像这样在内心自言自语吐吐槽槽这样子。 天知道我的声音到底会被传到异世界的哪个角落还是压根只能烂在心里……这么想想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悽惨了。 至于—— 我为什么一生下来就能够掌握「吐槽」这么高级的天赋技能? 用我可爱圆润的小脚丫上的小趾头大胆想一想猜测的一下:大概是什么遗传下来的奇怪家族传统艺能吧? 接受着身旁之人接连不断的骚扰攻势,我撇撇嘴。 本烦躁地想着干脆背过身子甩我那讨嫌的臭弟弟一个高冷屁股,却是在近距离定睛看到这傢伙跟落了雪小扇子似的微颤睫毛和小馒头一样鼓起的嫩滑脸颊时, 稍感意外地愣在了当场。 唔…仔细一观察…… 怪了。 这小不点,之前有看起来那么可爱来着吗? 然而果断如我只停顿了0.01秒我便不在纠结。 嘛,毕竟是我五条舞的小跟班……亲弟弟, 比寻常的小宝宝漂亮个一倍两倍也是合乎情理的。 于是, 看在脸的份上, 我终究还是没有残忍地拿屁股对着他, 而是伸出可可爱爱短短的手,像个真正的大姐姐般帮人掖好了被子。 想了想,又拍拍他蜷缩成一点点、被毛绒绒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猫猫虫小身体,在内心一本正经安慰对方不要气馁: ——哦,我亲爱的欧豆豆哟。 即使你比其他小婴儿才只漂亮个那么一丁点, 也没有关系。 dna摆在那里, 再长个十年二十年,也还是有望追上你那比其他人漂亮上个百八十倍的美人老姐(我)的! 鼻孔朝天正这么不要biu脸地单口相声着, 下一秒,令我未曾意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emmm 你猜怎么着? 眼前, 这个, 得寸进尺得意忘形以下犯上的讨厌小孩! 他他他……他居然啊呜一口叼住了我的手! 「…」 呜哇好脏好脏! 这傻小子, 是把我这将来要在黑白琴键上舞动的纤纤玉指当成奶瓶嘬开了么? 你不要过来啊!吧唧吧唧吧唧的… 当是时,几乎要气成富士山跟河豚之女的我,憋气死命挥舞起另一只有力的小拳头,眼看着努力伸长了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一点也不讨人喜欢的小笨蛋。 可惜挥舞才一半小手还未触及弟弟那一小撮软软细细的白色呆毛,意料之外就被一个笼罩下来的阴影用两根手指轻轻握住了。 「小舞,不可以欺负哥哥哦?」 「!」 哇哦。 瞧瞧是谁来了? 是妈妈! 妈妈的声音。 是我亲爱的妈妈(抑扬顿挫)过来看我啦! 先闻其声,我顺着那道刻意压低的温和女声望去,果然看见了一张令我魂牵梦萦心心念念念念不忘的脸。 对方唇角轻轻勾起呈现柔和的弧度,浓密纤长睫毛在眼底覆盖出浅浅阴影。 饱含笑意像是红色宝石的眼睛注视过来,像是这个世界上最柔软轻飘的羽毛,温柔地将我整个人包裹笼罩…… 啊啊! 我沉溺在那圣洁的目光中—— 我的妈妈(顿挫抑扬)! 你是我的女神!是我的天使! 内心戏丰富且持续造作着,身体在婴儿车柔软的小毯垫里扭成一条蛆。 我瞪圆了眼睛,嘴上自信一遍遍地喊着「妈妈」,双腿也胡乱扑棱,似乎想要藉此表达我内心惊涛骇浪奋勇向前前仆后继的无上思念。 然而—— 「咿……咿呀呀!哇哇捏!」 一张愚钝的嘴,终究跟不上一颗灵巧发达的脑子。 最终只能发出白痴一般意味不明的鸟语。 可恶!!! 为什么我就不能像弟弟一样顺利地喊出「妈妈」这个词语啦! 区区五条荻。 区区一个名字中都带着「弟」(荻)的弟中弟! 你瞄的,为什么? 为什么你能轻易做到我无法做到的事! 这合理吗?? 而,像是为了进一步将我的自尊揉成纸篓踩实挤压在乐色桶里。 身侧黏黏煳煳不仅扒拉住我不放、还抢走了大半部分被子吃手手的某个蠢弟弟梦呓一样,再度发出了奶声奶气的标准单词。
第162页 「妈妈……」 下一刻,五条弟本弟睁开了眼睛。 事实证明我现在十分需要一副我爹的同款墨镜。 五条荻的眼睛,毋庸置疑可被列入光污染大家族。 ——那是如同苍青色天空一般纯净的眸子,瞳孔最中央点缀着一滴惊心动魄的真红使得这双眸子更加刺眼夺目。 不得不说,那是双十分好看、就算数千年后被人密封在透明玻璃瓶中供人观赏也会不觉得有哪里不妥的眼睛。 当然了。 夸奖着这货的同时,我也顺带着吹了一波同他有着同样配色明亮双眸的自己~ 不愧是我,哎嘿。 不过…… 「ma、妈妈?」 这傢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啦! 我明明就是你这孩子的姐姐! 不要像这样对着我一脸软萌灿烂地笑着喊妈妈啦! 恶意卖萌是没有用的,只会像爹地一样被除妈妈以外的人讨厌哦! 说道妈妈……他口中我们真正的妈妈,此刻正在露出困惑苦恼的表情。 关于这点,五条荻你倒是回头给我好好看一看啊! 「嗳?这俩小傢伙终于都醒啦?」 推搡着一旁某个像是要用睫毛把我给戳死的、固执地蹭过来玩贴贴游戏的睫毛精,负隅顽抗之中,我听到了一道新插.进来的声音。 吸吸小鼻子,我嗅到一股熟悉的蛋糕糖果一类甜甜的糖霜味道。 不会有错了! 「咿呀啊呀,啊pa!」 我喊了出来。 是爸爸! 头顶窸窣到可怜的呆毛化作雷达敏锐竖起,当即摇晃着被妈妈还揪在指尖的小爪子,急切又抬高了另一只爪将它伸给那撑着婴儿车正小心翼翼将白色大脑袋探过来的男性。 「啊呜呜呜!嗷!」 小舞翻译机:嘿!小老爸!你来叻! 被我以绝对精神和熊熊燃烧的热情像这样打着招唿,和妈妈一样年轻、一家四口出去只会被认为是我们兄弟的老爸见状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会心露出了连该死的墨镜也遮挡的好看笑容。 「听,小白鸟,他在说『爸爸好帅,今天又是被爸爸帅醒的一天』哎~」 「真是个诚实的乖孩子。」 转过头对满脸「你开心就好」的妈妈说了几句,又将脑袋转回来。 「啊呜啊呜!」 模仿着我的鸟语比了个小老虎挠人手势,看起来小动作永远停不下来永远元气如同少年的他,想起来扭头不忘朝一旁默不作声盯着他看的弟弟也作了个鬼脸。 还抓着我手的弟弟跟那表情包级别的鬼脸对视了一秒,冷漠挪开了视线。 于是,被这一淡漠行为刺激到的我那爹——比起弟弟更像弟弟地把嘴一瘪——胳膊一绕,一把抱住母亲的肩膀,脑袋埋进我的专属地盘利落开哭。 「呜呜呜呜!我被无视了吗?我被弟弟无视了吗这是?」 他哭了。 他装的。 呵呵。 我看着在男人抱着我心爱的女人,不由心里拔凉。 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 他俩才是真爱,我和弟弟是两个意外。 爸爸的任何看似与我们亲近的行为,不过,是为和妈妈变得更加亲近的幌子罢了。 吶。 我挤挤我身边的弟弟,在脑电波跟他对内语音。 ——我看我们不应该在婴儿车里,我们应该在车底,对吧? 弟弟:「zzz」 可恶这傢伙睡着了?! 「孩子面前,就别像这样撒娇了……」 头顶传来妈妈明显有些害羞的低声抱怨,可我还是见到她抬手好脾气揉了揉老爸的头。 而那边被rua得一脸受用、嘴型也呈现猫猫嘴弧度的老爸,就像是弟弟扒拉我一样,抱住妈妈怎么也不愿意松手。 「有什么关系嘛~小白鸟不是还挺喜欢小舞和弟弟对着你撒娇的吗?」 「我这是以父亲的名义在作着榜样哦?」 说着,埋头再次大力蹭过几下。 同时我看见母亲绷紧的表情也有了明显的动摇。 我:「……」 我:「…」 呜呜呜可恶。 柠檬,是今晚的康桥。 在他们手牵着手,商量着要不要一起回房间时,我这只无辜的现场怪握紧了我的小拳头。 我酸啊。 我好酸。 你无法想像我都多么地酸。 为什么偏偏是我最爱的男人夺走了我最爱的女人。 所以,问题来了。 咒术界最美婴儿,再度陷入纠结—— 我,要先酸哪一边? * (儿子视角) 我叫五条荻。 荻饼的荻,也是荻花的荻。 有一个叫做五条舞的令人偏头疼的妹妹,这傢伙总是以「双胞胎中先出生的其实比较小所以你是弟弟」为由,总妄想自己其实是姐姐什么的,这点也是我压力的来源之一。 听说,爸爸和妈妈最开始是想给我们取名叫做「五条跳/舞」或是「五条蹦/迪」来着。还好最后被夏油叔叔阻止下来并作出了挽救,参考着我这对压力来源之二之三取名废父母的意见,最终敲定了「五条舞」和「五条荻(迪)」这两个名字。 「嗷,」那个时候——我那仿佛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白毛父亲异想天开地摸摸下巴,「男孩子叫五条迪迦长大以后会不会更强?」
第163页 然后他就被一直看他不顺眼、正凑在我和妹妹两个人婴儿床边的庵歌姬姐姐翻了个白眼吐槽了:「不如干脆取名五条加鲁鲁好了。」 本是一句玩笑话,哪知…… 听完后那时我的父亲顶着一张无害dk脸认真点头:「好名字。你是天才吗?歌姬。」 庵歌姬:「……」 关于我的父亲到底是不是重女轻男看我不顺眼跟我有仇喜欢在名字上玩幼稚的老梗这几点(喘口气)暂且放在一边。 毕竟我现在还只是个什么也干不了的能够思考的小婴儿,毕竟在我母亲的老家有那么一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管是今天这个紧搂着母亲和妹妹睡觉把我在睡梦里一脚踹到床底的父亲,还是日后那个坐在手推车赖在打地鼠机儿童摇摇车前走不动路、打发我一个人提着母亲妹妹扫逛街扫荡商品回家的父亲…… 我对着自己头顶尚且稀疏的一戳呆毛立下束缚,十年之后绝对、绝对,要加倍奉还回去! 好了好了又说多了。 五条悟那个男人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再提就烦了,让我来讲一讲我心爱老妈这边的事情。 说实话,和什么也不管平生最大爱好就是把自己老婆女儿捞过去蹭蹭贴贴的臭老爸不同,我那做什么事都靠谱有序的母亲,自从发现我和小舞身上与寻常婴儿不同的特点后,便会时不时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 本来就是个不苟言笑冰山挂一类的女孩,一个五条悟大麻烦已经够她烦恼上几天几夜的了,作为家中长男的我实在不忍心见他再这么怏怏不乐下去。 至于你问我和小舞跟其他出生没有多久小宝宝的区别? 单拿我来说,显而易见的,没有哪一个小孩能在这个年龄用上脑子思考吐槽…估计也少有哪个婴孩能和我还有妹妹一样能够生下来没几天就轻而易举地翻身、乱爬,甚至于祓除咒灵。 啊。 小舞能不能这个年纪能不能祓除咒灵我是不知道的,我也只是在偶然一天晚上预感不妙浑身大汗的醒来→发现身边一直喜欢拿屁股对着我的自家妹妹被一浑身沾满黏液和倒刺的怪物叼在嘴里→无师自通对着那怪物自掌心徒手搓出光炮将其对穿轰散,这一系列流程之后——才勐然惊觉自己也是和那些个父亲母亲的咒术师同事一样,拥有着祓除诅咒的天赋技能的。 可是,那天晚上,比起拥有强大能力的喜悦,差点失去至亲的后怕与恐惧显然在我的心头占去更大部分。 现在这具身体就算思想再怎么超乎同类幼童,却也还是有着嗜睡的缺陷,困意来了挡也挡不住。 出于对我那弱得要死妹妹……不,出于我那柔弱妹妹或许会在我进入睡眠时脱离庇护、被诅咒偷袭这种情况考虑——就算会被讨厌也没关系——我开始有意无意地缩短被这死丫头特意拉开的距离。 能够将小傢伙整个抱在怀里就绝不会只牵着一只小手入睡那种。 也正因如此,五条悟有时候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对劲。 不过我才不管这个。 因为小舞是我的家人,就算靠得太近会被讨厌,就算她总有一天也会进入到不再愿意同我这个哥哥再多说一句话的叛逆时期,不管怎么说,她也都是我最重要的宝物。 身为欧尼酱,就必须肩负起好好保护她的重任。 抒情的段落暂且放在一边,我好像还没有说自家母亲最近又多出来的一个压力来源。 ——是有关于我的。 「悟,你有没有觉得……」 「嗯?」 那天,我偷听到父母这样一条对话—— 「哥哥和妹妹比起来,实在是过分乖巧了?」 看起来完全能当我姐姐实际上是我妈妈的女性捧着脸,逗弄着怀里咯咯直笑咿哇小猴子一般乱叫的妹妹,颇为担忧地这么说。 「而且最近,他好像还会叫『妈妈』了!成长速度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和略显忧郁沉思着的母亲截然不同的是,手里甚至还拽着个快要塞不下满满当当面包圈还有泡芙一类点心袋子的五条悟朝我的方向扫上一眼。 随即,顺手接过像个小猫崽迫不及待要往自己怀里钻的舞,大言不惭道: 「不奇怪,毕竟是我五条悟的儿子,遗传了我绝佳的头脑和帅气的脸蛋……唔,这没有。」 我:「……」 这男人。 没救了。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被他抱在怀里的小舞好像听懂有了反应。 软软小小一只不服气地拱来拱去,一时让五条悟那双无处安放的大掌不知该从哪里下手,只能求助地看向身旁的妈妈。 也就是他这么一走神功夫,钻到空子的小舞一个不讲武德的偷袭,贪吃蛇式小嘴大张,吧唧一口咬在了这只我并不想尊敬的白毛大人脸上。 我:手动点赞。 「哎呀?小舞生气了吗?」 我并不想称他为一声「父亲」的五条悟,眯眼笑着将支撑的腿上下晃了晃,问。 而踩在上边的妹妹也因他的举动,整个身子不稳朝对方身上倒去,玩也似地再次被他一把接住。 「女孩子乱发脾气可是会长皱纹的哦?不要和你歌姬阿姨学~」 报復成功的他,捏捏小舞的小手又对着她小脸戳戳。 在小孩子被弄得咯咯咯后仰缩着脖子笑将起来的时候,想了想,凑上前亲了一口脸颊上像是被刚戳出来的软绵绵小梨涡。
第164页 父慈女笑的温馨场面并未持续太久…… 「你喊谁阿姨呢!!!!狗屎五条悟!!!!」 忽然远远传来过来一个女声。 仔细辨认,果然是庵歌姬姐姐的声音。 想来,大概是因为拥有六眼的五条悟老早就看到了后者会同一众同僚跟着管家一起过来看我和小舞,这才会掐点嘲讽一下对方吧。 真是个恶劣的玩意儿……我是说,大人。 「哥哥要是也能偶尔撒个娇什么的就好了,」这时,走去迎接来访友人前,从身边经过的母亲温柔目光轻抚过我的脸颊,「我倒是希望你俩都能够普通一些呢……」 我:! 闻言,我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 瞬间悟了。 原来是这样。 一直烦恼着她的,居然会是这么简单不过的小事。 普通……么? 我心想这道题我会呀! 既然这样,以后就模仿着普通小宝宝的习性来伪装自己吧! 虽然很有可能被妹妹再度嫌弃并当做是笨蛋或是傻子……不,不会有这种情况的,毕竟小舞她也还是个孩子啊……好的,就这么办吧。 当下我下定了决心,说干就干,这就打算尝试对着五条爹地撒娇—— 「爸……」 下意识脱口而出,想起要贯彻bb人设,又不得不改口,说出母亲认为我唯一会喊的词彙。 「妈、妈麻…」 我无师自通将双手抬高,高举过头顶让五条悟也能够看到,海草一样地飘摇舞动着。 可萌可萌地眨巴着我那双玻璃珠子大眼,使劲地像是要把它们从中眨出。 喂! 我朝你撒娇了啊!卖萌了啊! 快点抱抱我! 赶紧的! 然而,在那边绕口令一样说着「别担心~小舞长大以后一定和你妈妈一样美美哒、可是哥哥就不一定和你爸爸一样帅帅哒」的五条悟注意到我这边的异常举动时,略感意外挑起了半边的眉毛。 「哦呀?弟弟也想让爸爸抱吗?」 像是纠结了有小半会儿,老爸最终还是在小舞有些「hetui」的不屑羊驼注视下(大概是我的错觉,一个小婴儿不可、至少不应该…),顺手将我从婴儿车的栅栏里捞了起来。 可就在我占领了五条悟一半高地的同一时间,竟是清晰看见妹妹朝我作了一个某傢伙的同款鬼脸。 我愿称之为——五条家的…啥玩意儿都瞎鸡掰往dna里刻。 鬼脸只堪堪持续不到一秒,因为这时,小舞一抬眼刚好看到了领着客人回来的妈妈。 于是,这小丫头果断抛弃五条,手脚灵活地顺着这只墨镜猫爬架哼哧哼哧熘了下去。 「咿呀咿呀呀……」 小舞挥舞着小爪子乱叫着,一步步靠近。 顿时让刚刚还朝着这边五条拼命释放眼刀的庵歌姬当场表演了一个京剧变脸。 「哎呀,是小舞呀,又长高了呢~真可爱。」小姐姐洋溢着老母亲的笑容,「兄妹俩在各方面都随了母亲,这点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然后,询问过身边我们家妈妈的同意,庵歌姬蹲下来将想要和她贴贴小舞从地上一把抱起,在小宝宝一连串纯真无邪的笑声里快乐地玩着举高高。 五条悟:「哦哦,似乎小朋友都挺喜欢被像那样举到高处来着?」 当探究的表情出现在我那不靠谱父亲的帅脸上时,我就知道绝逼有什么不妙事情要发生了。 「弟弟!」他突然吼,「要不要来和爸爸玩飞高高?」 「……」 果然,扭过头,就见这厮一脸兴致勃勃看着我,开心地喊着「天知道从哪里来的怎么就变成了我小名」的小名,跃跃欲试的样子。 搭嘎,口头哇路…… 我很想这么说。但是已经答应过妈妈要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 没有办法,最终我还是垮起个小猫批脸,跟着使用上术式的五条悟从自家一楼到五楼来了一场字面意义上的—— 飞!!高!高! 「哈哈哈,怎么样?小舞,羡慕不羡慕?」 「我们飞得好高耶!哈哈哈哈哈哈~」 「妈的这个人疯球了……」下面搂着满眼闪烁小星星小舞的庵歌姬痛苦地扶额。 其他人也都是一副「很难不贊同」、怜悯、震惊、「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各种信息交织在一块的复杂表情。 只是让我觉得这个世间稍微还有那么一丝丝爱与人文关怀的是—— 我清楚地看见客人中一个头髮像是海胆的男生,大概是我哥哥倍的孩子,一脸慎重将他身边挑起唇角仰头看热闹的一壮汉帅哥身上软绵绵的蚕宝宝给扯了下来,像是要随时兜住下一秒就有可能不慎掉下来的我。 「悟~」 突然。 一楼缩成乐高小人大小的妈妈,在这时候用温柔到仿佛能掐出水的嗓音唤着五条悟的名字。 定睛看去,脸上是令人害怕灿烂到极致的笑容。 「你要是再这么闹腾下去的话,我不介意为你展示一下我的刮痧绝技……」 她扬了扬手中不知何时起多出的日轮刀具。 我:果然妈妈你还是爱我的。 我:不过不要把什么东西都往咒具上刻啊!那玩意什么时候就和刮痧晒太阳捆绑在一起了啊喂!
第165页 我:学学隔壁大爷or楚x航,你拿来切切生鱼片也好啦! …… 我:不行了,好累。所以说我们家果然就是逃不过吐槽的命运是吗? 「我…错了。」 而正当我陷入一个吐槽怪圈,身边五条悟突然宛若只被人揪住尾巴老实下来的猫,语气有些蔫巴地作出了道歉。 他带着我稳稳落地,低下头,刚刚垂落翘起的髮丝耷拉下来形成一只半垂猫耳的形状。 维持着这个髮型,将妻管严贯彻得诡异又彻底的五条,竟就这么小步小步地走到母亲身边,看起来像是要老实领罚。 「……」 而同我设想不同的,母亲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教训五条,而是若有所思抬眼看了会儿被还高高拎起的我。 我:「?」 我:「……!」 悟性不错的我立刻明白了母亲这一个眼神中猜出了她的所思所想。 对啊! 她是想让我表现得更像一个普通孩子来着吧! 糟糕,刚刚对五条悟的吐槽欲太过浓烈,一时间都忘记伪装了。 不过现在补救应该也还来得及…想着,我也没含煳,脑内高速运转分析——「倘若是正常人类的幼崽,被不靠谱父亲带着跟坐跳楼机一样上蹿下跳会是个什么反应」。 ……会哭吗? 不,哭也未免太轻微了,往严重方面上设想的话…… 唔,有个句短语怎么说来着? 对了! 小灯泡亮起。 那个短语是—— 「我被吓尿了」。 于是…… 说干就干! 鼓起腮帮,一波蓄力,再然后是尽情释放! 稳妥背对着后头一众吃瓜群众,在我的母亲逐渐欣慰大为感动起来的目光注视下,还处于穿开裆裤年级的我完美上演了一波【喷泉小天使喷水图】的名场面。 「刷啦啦——」 对不起啦,老爸。 为了让妈妈开心,为了让除了五条悟之外的所有人都能在这个世界放声大笑,只能,稍微,牺牲你一下啦。 不过就算做出这种事情,我也不是什么坏孩子哦。 原因当然是知道你会不间断「无限」能够完全闪避的前提下才这么做的。 今后你的儿子也依旧会继续爱你的,我们来日方长呀~ 补充番外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