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前搬空京城去逃荒》 第1章 开局抄家流放! 北月王朝。 南府。 头疼! 铺天盖地的疼痛袭来,南鹤柠一睁眼,就看到周围全是俊男俊女。 “柠柠没死?太好了!” “胡说什么呢,柠柠只是累了,睡着了而已,地上凉,快起来。” 南鹤柠看着眼前的贵妇,铺天盖地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 着急下楼见男友,一脚踩空就穿到这个同名同姓的南鹤柠身上。 南鹤柠跟太子有婚约,皇上跟她说,只要她死了就放过南家,傻得可怜的南鹤柠撞柱自尽,她这才穿到了南鹤柠身上。 因为南家功高震主,新帝觊觎虎符,又因为跟太子有婚约,这才落了个抄家流放的下场。 摸到手镯的时候,她欣喜若狂,这是她以前捡的,只觉得好玩,却没想到是个很大的空间,平时没少给里边囤东西,这下能派上用场了。 “爹,娘,南府的私库在何处?” 南鹤柠想捶爆狗皇帝的头,拧断渣男的脖子,又当又立的,想当好人还要侵吞别人家产,豁出去脸不要了是吧? 本来正自责的南珉西思索片刻,说道,“皇上明天就派人来抄家了,南家家产悉数充公,家眷皆流放!” “……” 南鹤柠打算给皇帝一个惊喜,她今晚就要把家产全都搬走,不仅如此,她还要把国库洗劫一空。 她坐在地上冥思,南珉西把夫人拽到一旁,“夫人啊,柠柠傻了。” “傻了也是我女儿,谁让你平时有事没事都叫傻女,婚约废了也好,抛开太子身份不说,就那模样,小倌都比他长得俊!” 听着爹娘的话,南鹤柠顿时觉得,这太子铁定长得磕碜。 等会儿,小倌不就是男…… 南鹤柠睁着大眼睛看着四周,这南府的确是豪,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爹,娘,女儿想看看我们家的宝贝。” 哼!想独吞! 做梦去吧! 南珉西心里一阵酸楚,想他南家满门忠烈,祖父平定叛乱战死沙场,他的儿子不爱戎装满腹文采,做了个文官,入朝不久就遭群臣弹劾,奸臣陷害,皇上本就觊觎兵权,此番废除婚约在先,抄家流放在后,还差点害得他失去了女儿,他除了不甘,又能做什么呢? “爹带你去看看。” 南鹤柠跟在后面,心里有点酸,如果知道唯一的女儿死了,他该有多心痛? 南府很大,南鹤柠被带到私库的时候,险些被眼前的场景闪瞎了眼。 金灿灿的! 全是金子! 南珉西看到女儿盯着金子眼冒绿光,笑着说,“你从前不喜欢这些东西,说太俗了。” 南鹤柠吸了吸鼻子,“我俗!” 眼珠子一转,“爹,我想摸摸,可以吗?” 这可是金子,犹豫一秒钟都是对金子的不尊重。 南珉西没说话,只是不舍的看了一眼门口的几卷圣旨,那是南家昔日最重要的东西,如今再看,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 确定没人,南鹤柠摸了摸手镯,再睁眼的时候,私库空空如也。 南鹤柠吞了吞唾沫,她轻咳两声掩饰尴尬,引来了门外的南珉西。 南珉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私库里的东西全没了,只剩门口的圣旨,他知道跟女儿脱不了干系,但眼下重要的是怎么瞒天过海。 南鹤柠拽着南珉西的胳膊摇啊摇,“爹,你听我狡辩……” 南珉西拍了拍心口,“让爹缓缓,爹想静静,你先出去吧。” 好在没人知道,他找些值钱的东西补上,转念一想,反正都要抄家流放了,横竖难逃一死,没必要了,还不如放风出去,就说遭贼了! 私库外的南鹤柠觉得做的太过了,她正想着要不要坦白的时候,美人娘亲来了。 “娘啊,爹他好像不开心。” 南鹤柠刚说完,南珉西探出头看了看四周,拔高嗓门说道,“家门不幸啊,南府遭了贼,如今雪上加霜……” 南鹤柠心虚,“……” 南府遭贼的事,迅速传遍了北月王朝。 南鹤柠缩着头坐在南珉西旁边,“爹,对不起,我错了……” 南珉西无情戳穿,“哼!嘴都咧到耳根子了,别装了。” 畏妻如虎的南珉西不但是个妻管严,还是个女儿奴,相比之下,一旁只顾着扒饭的儿子,就有些看不顺眼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败家玩意!都是你!害得我们马上就要吃土啃树皮!” 南鹤柠憋住不笑,主要是大哥委屈又不甘的样子,让她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大哥我错了……我没想笑……哈哈……” 摸了摸手镯,突然安静下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南珉西看着猛扒饭的儿子更不顺眼,“还吃?!你是饿死鬼吗?” 南鹤柠吸了吸鼻子,“爹,我想要把剑。” 骗情就算了,要命还想骗钱,天下好事净让他占了? 一向宠女无下限的南珉西立马答应,“你想要什么样的剑?长剑还是短剑?” “长剑,最好削铁如泥!” 南鹤柠要仗剑打狗,“哥哥,去弄些狗回来。” 怕露出破绽,南鹤柠早早地就回到了闺房,丫鬟满脸殷勤的拿出书信,眼神里尽是挑衅的递给她。 “大小姐,这是太子的信,太子他对你余情未了,大小姐务必救南府于水火之中。” 南鹤柠笑而不语,接过书信。 故作迫切的打开,信中字字不离爱,却句句都在暗示南鹤柠以死护南家。 记忆再次如潮水般涌入,南鹤柠摸了摸眼角,心里暗暗发誓,北月恒,新仇旧恨一起算,你敢来,就让你光着出南府。 丫鬟以为南鹤柠黯然神伤,上赶着煽风点火,“大小姐,难得有情郎,大小姐不要逞一时之快,错过了良人。” 南鹤柠一眼看穿,这丫鬟是太子送来的,礼尚往来,她拿过茶壶,倒了一杯茶,把茶递给丫鬟,丫鬟还以为她恐吓住了南鹤柠,她也算完成了太子殿下的交代,等到南家抄家流放,她进了东宫,就是太子良娣。 看着丫鬟倒在地上,南鹤柠悠闲的喝茶。 许久。 放下茶杯,“来人,把她打扮漂亮点,装起来。” 下人们面面相觑,大小姐今天有点反常,但还是照做了,太子做的狗事,他们没少听,如今将要被流放,他们更不怕了。 南鹤柠挑眉坏笑,“明日南府,谢绝见客,太子若来,迎至偏院。” 第2章 索要不到,改明抢了? 昔日为了见太子,就差下跪乞求,送上最好的换来太子派人监视,满嘴爱意却跟她的丫鬟有染,最好的朋友借她上位,联手对付南家,如今她要让他们后悔。 “是,大小姐。” 声音震耳欲聋,南鹤柠扯了扯嘴角,看来这狗东西真不受欢迎,没少欺负南家吧? 南鹤柠趁着月色,找到爹娘,一听要对付太子,南珉西来了精神。 “你想要什么,爹给你准备。” “炮竹,越多越好,缠在南府大门上……门不会炸塌吧?” 南鹤柠想先来点警告,逼太子露出真面目,再把装好的丫鬟送给他,婚约作废,南家依旧送美人,太子拒绝则是看不起南家,反之,太子朝三暮四,南家抄家流放的真相就昭然若揭。 “不会。” 南珉西拍着胸脯保证,但他低估了南鹤柠。 南鹤柠等到日上三竿也没等到太子,她心想,什么玩意,正准备回去睡觉,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 “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原本固若金汤的南府大门轰然倒塌。 “南鹤柠!你放肆!” 北月恒气的跳脚,他堂堂北月太子,竟然被罪臣之后这般对待。 他本就馋私库的东西,想据为己有拿来笼络人心,眼下朝中对摄政王的支持者占一半,他空有太子名头,手中并无实权,把南家抄家流放,也是为了霸占南家的东西,足够他在朝中有一席之地。 如今私库被窃,他肉疼的很,强忍着恶心来南府,就是想看看,以忠诚得民心的南家,是怎么被窃的。 愤怒过后,他很快冷静下来。 平日里早就扑上来的南鹤柠,如今站在那里就跟看陌生人似的,仗着南鹤柠的爱恣意索取,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南鹤柠眼中涌出的恨意。 北月恒轻咳,“南大小姐,姻缘天注定,本太子是太子,身不由己,还请南大小姐不要纠缠,流放路漫漫,好好保重。”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南鹤柠敛去眼中情绪,谄媚说道,“太子殿下,大驾光临,南府蓬荜生辉,不胜荣幸,就连大门为了迎接太子殿下,都激动的塌了。” 北月恒一愣,“你以前都唤恒哥哥的,本太子知道,南家流放,是本太子没能为你说上话,若让本太子发现是哪个天杀的背后算计你,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该死的南鹤柠! 在玩什么把戏? 往常他就是脸色一变,都会有很多宝贝送上来,甚至他生辰那天,跪在雨里就是为了见他,让她往东不敢往西,今日怎的翅膀硬了? 南鹤柠上前,看着北月恒后退半步,假笑着说,“太子殿下别这么急着诅咒自己,请太子殿下至偏院小叙。” 北月恒想一剑劈了南鹤柠,他堂堂北月太子,居然让他去偏院? 俨然忘了曾经,他也是每次大摇大摆来南府,把南鹤柠带去偏院,走的时候搜罗各种宝贝,一拉一车,看的南珉西直跺脚。 曾经能把她耍的团团转,现在照样可以,虽说私库失窃,但南府终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南珉西的夫人出身高贵,当年下嫁南府,带来了十里红妆,他今天说什么也要骗到手,大不了说几句违心又恶心的话,反正光说话又不需要什么代价,何况是马上就要抄家流放的南府,罪臣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的。 最可气的时候,南家被下旨抄家流放的时候,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摄政王,居然为南家求情,抄家流放延后,父皇偏偏同意了,不然私库怎么会被窃,一切都是他的。 偏院安静的可怕。 北月恒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靠近。 偏院大门被猛的关上,北月恒不禁皱眉。 他生的俊美,南鹤柠不会是见色起意了吧? 北月恒眼中不加掩饰的嫌弃,“南大小姐,缘分一事,不可强求,这样才能大家好。” 南鹤柠不惯着他,指了指不远处不知何时抬上来的箱子,“太子殿下,此刻四下无人,太子殿下要不要打开礼物呢?” 北月恒担心有诈,持剑打开箱子。 箱子里赫然是他随意打发给南鹤柠的女人,南鹤柠什么意思,发现了什么吗? 北月恒故作无辜的说道,“南大小姐,她好歹是你的丫鬟,你怎的这般狠心?” 南鹤柠大笑,“太子日理万机,还记得丫鬟的模样,呀,这丫鬟守宫砂好像没了,本想佳人相赠,险些坏了太子殿下清名,拖下去乱棍打死。” 见南鹤柠来真的,北月恒劝她,“本太子收了便是,南大小姐,本太子瞧你这镯子十分欢喜,可愿赠我?” “……” 南鹤柠咬牙后退几步,这家伙,上来就讨要,是乞丐吗? 见南鹤柠拒绝,北月恒便想上手抢,谁知南鹤柠突然拔出长剑,“太子殿下,索要不到,改明抢了?太子殿下连个即将抄家流放身无长物的人的东西都要抢,传出去不太好吧?” 北月恒被戳穿,厉喝,“南鹤柠,你放肆!竟敢拔剑相对,把镯子给本太子,不然明日送你上路!” 一向巧取豪夺,想要什么就抢,抢不到就偷,偷不到就毁的北月恒,这一刻,想活劈了南鹤柠。 南鹤柠一脸惊恐,“太子殿下,玩笑而已,我不过仗剑护自己,不想有的人,仗贱为所欲为,太子殿下说呢?” 这副嘴脸,多看一眼隔年饭都出来了。 北月恒怀疑南鹤柠在骂他,但他没证据,见她护着镯子,他打算今夜派人来偷! “本太子一时糊涂,并无非分之念,今日打扰南大小姐了,告辞!” 流放路上山高水长,野兽出没,他再派人偷了粮食跟水,就不信她南鹤柠有多命硬。 南鹤柠哪儿能让他这么容易脱身,便拍拍手说道,“太子殿下,别急,还有礼物。” 北月恒目露贪婪,听到狗叫声的时候,他以为是南鹤柠想送狗讨好他,但看到是百八十只狗的时候,他难得一见的慌了。 本想运功,后背猛的一疼,发现他连躲都有些吃力。 他恶狠狠的说道,“南鹤柠!你想死吗?你敢这么对待本太子,本太子回宫,你就等着灭九族吧!” 见南鹤柠笑着走向他,他以为是恐吓起效了,谁知,一抬头就吓跪了。 谁能告诉他,摄政王怎么会在此,甚至站在房顶正居高临下看着他,他敢怒不敢言,压根就没有意识到他内力尽失是因为被隔空点穴了。 南鹤柠只看到一抹身影,她决定盘下这个男人,就凭他能把北月恒吓成这样。 第3章 王爷真好看 见北月恒跪着哆嗦,南鹤柠“不忍心”的“关心”道,“太子殿下,你怎的跪了?你抖什么?” 北月恒咬牙切齿的说道,“本太子腿软!” 该死的摄政王! 在朝堂上跟他作对,害得他一天到晚被父皇骂,父皇还让他跟摄政王学治国之道,笑话,他堂堂太子,还需要跟臣子学治国之道,传出去让他太子的脸往哪里搁? 南鹤柠没想到,这太子外强中干,是个软脚虾。 她决定,要抱摄政王大腿。 不为别的,她还想争取一线希望,哪怕是活着到流放地也好,最起码活着才有机会。 南鹤柠大喊,“来人啊,太子腿软,给太子宽衣,戴罪之臣的衣服不适合给太子殿下,趁热快把太子回东宫,把太子的大美人一块抬回去。” 这下,北月恒忙着哄美人,还需要处理光着出南府的事,就没时间来找麻烦了。 暗处目睹一切的南珉西大气不敢喘,他刚才好像看到了摄政王。 也知道了皇上本意是即刻抄家流放,是摄政王争取延后的。 南珉西扶着墙站稳,“刚才是摄政王?” 回过神看到女儿小跑过来,灿烂的笑容让他不由得担心,“有没有哪里受伤了?想哭可以哭出来!” 南鹤柠强忍着眼泪,“爹,女儿不想哭,以前是女儿不懂事,识人不清,以后女儿一定好好孝顺你们。” 心里却盘算着何时入宫偷国库最有胜算,脑子里闪过方才的身影。 光看背影就知道,人肯定好看,难看的人没有那股气质。 南珉西连连点头,眼睛却看向一旁的儿子,越看越不顺眼。 南鹤柠把南珉西拉到一旁,嘿嘿一笑,“爹,女儿想认识刚才那男的。” 能让太子这么忌惮又畏惧的,一定是权倾朝野的人。 南珉西脸色一变,“不可,你平日里怎么胡闹都无所谓,可他不是你能招惹的,此人亦正亦邪,招惹了他,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上一个招惹他的,坟头草都快两丈了!” 南鹤柠眯着眼,这么厉害,“爹,坟头草早晚都会长,万一勾搭……不是,多个朋友多条路,爹,你说是吧?爹,这都大中午了,女儿该去哪里见他?” 南珉西叹息,造孽啊! 他的闯祸包,又要去祸害摄政王了! 希望摄政王下手轻点,能留个全尸。 “每天午膳后,摄政王会入宫,协助太子处理朝政。” 南鹤柠听了,只觉得摄政王有点危险。 太子眼里容不得沙子,这摄政王就像个石头,权力路上的绊脚石,这不就是她的契机吗? 转身抱着亲哥的胳膊摇啊摇,“大哥,我想见摄政王,今日一见,我茶饭不思,想见王爷,以表我对他的倾慕之情。” 直到坐上马车,去皇宫的路上,南鹤柠从怀里掏出糕点。 一向寡言的大哥忍不住了,“你不是说你茶饭不思?” 南鹤柠摇头,“大哥,少读点书啊,这糕点不是饭也不是茶,何况说归说,闹归闹,别拿茶饭不思开玩笑。” 半个时辰后。 马车停在路边,南鹤柠掀开帘子一看,这离宫门口还有点远。 揣着糕点就跑下马车,笑着径直跑向没人敢靠近的马车。 离太子马车近的女子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妒忌。 “这不是马上就要抄家流放的罪臣之女南鹤柠吗?” “她也妄想攀上摄政王,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她不是非太子不嫁吗?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太子。” “真想看看摄政王拧断她的脖子!” 南鹤柠听了只觉得刺激,在离马车几步远的时候,马车旁的侍卫拔剑,“南大小姐,太子的马车在那边。” “非也,我是来找摄政王的,摄政王,你饿了吗?我带了糕点,很好吃的,你不吃会后悔的。” 就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时候,幻想中南鹤柠被拧断脖子丢出去的场景没有传来,而是她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要知道,公主当年也曾进去过,结果被摄政王腾空扔出来,躺了个把月。 马车内。 南鹤柠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男子,她突然有种白活了的感觉。 好看,真好看,特别好看! “王爷,你真好看。” “肤浅的女人!” 他后悔方才去了南府,本来担心她吃亏,她倒好,把太子整得一愣一愣的。 “注意你的口水,别弄脏本王的马车。” 南鹤柠抓起糕点就往他嘴里塞,“口水弄脏你的马车算什么,又不是弄脏你……” 感觉到他生气,牙一咬心一横,直接抱上摄政王的大腿。 “别逼本王杀人。” 他第一次被抱大腿,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要,王爷带我入宫。” 南鹤柠不知道他为何突然生气,故作委屈的说道,“王爷为何这般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你为了太子,能做到这般?命都不要了?南家抄家流放是太子亲自去给皇上说的。” 一听这话,南鹤柠瞪大眼。 “不喜欢就杀掉?这么狠?这北月……太子殿下有点不地道。” 好家伙,她差点骂了当朝太子! 顺利进宫,南鹤柠随意跟他聊着,东扯西扯的,问出了他出宫时间,她打算赶在他出宫前,把国库洗劫一空。 随着马车缓缓停下,她跳下马车,跟刚才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去,暗中保护她。” 他倒要看看,南鹤柠进宫要干嘛,不急着见太子,又吓太子又送美人的,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趁着人都去了东宫,南鹤柠很容易就找到了国库。 但守卫众多,就在她绞尽脑汁怎么进去的时候,守卫就像喝醉了一样,纷纷倒下。 南鹤柠真想大笑,这不就老天保佑吗? 钻进国库差点被眼前的金山银山闪昏过去,但她没忘此行的目的。 闭上眼睛,意念一动,再睁眼的时候,国库空空如也。 一锭金子掉在地上,南鹤柠想都没想,直接拿走。 刚出国库,就被人拖到暗处角落,一看竟然是刚才在马车旁对她拔剑的侍卫。 “你想死别连累王爷,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王爷让我保护你,我看你是活腻了,赶紧走,别给王爷添麻烦。” “你家王爷真好看!” 南鹤柠毫不掩饰眼中的喜欢,有种恨不得马上扑上去的架势。 “你这色女!别觊觎王爷!代价你承受不起!” “那我只对王爷色啊!” 南鹤柠想把摄政王拐走,最起码她流放路上有人陪了。 第4章 搬空国库 她很快见到了摄政王的马车,确认四下无人赶紧跳上去,却发现马车里还有个美娇娘。 四目相对,她被压在地上。 马车外,公鸭嗓声音有些刺耳,“摄政王,不好了,国库被洗劫一空,皇上希望摄政王能彻查。” “怀疑本王?” 单是一句话,马车外跪了一片。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回皇上。” 被压着的南鹤柠一个翻身,就钻进摄政王怀里。 这个男人,除了好看,脾气也好,不怒自威,她好喜欢。 “你不要眼睛了吗?” 南鹤柠看向一旁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的美娇娘,好心的劝他,“王爷,别这么暴躁,你说你这么好看,怎么动不动就生气,容易老哦~” “想死?” 南鹤柠抱住他的胳膊,“世界如此多娇,你为何如此暴躁?我只是劝劝你,你就想死?” 空气突然安静。 侍卫只能快速驱赶马车,他怕王爷一把剑飞出来,削了他的头。 传闻中胆小如鼠,眼里容不下别人的南家大小姐,今日有些不对劲,频频夸王爷就算了,竟还敢说出这些话,要放平日里,王爷直接让他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直到出了宫门,南鹤柠才松了口气。 “就这点胆子!你还敢……跟本王入宫?” 南府失窃跟国库被洗劫一空,都跟南鹤柠脱不了干系,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太子如果知道为了鱼目,丢了珍珠,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南鹤柠吸了吸鼻子,“你不是生人勿近吗?”马车里坐这么个大美人,当她瞎? “这是公主,皇上让她远嫁邻国,不嫁当贬为庶民。” 南鹤柠气不打一处来,“皇上糊涂!你这么好看,把你嫁给那个老狗!怎么说也应该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吧? 你不是摄政王吗?你倒是给她想办法啊?你忍心芳华绝代的公主,远嫁他国,嫁给老狗?” 公主低头抹泪,“父皇主意已定,联姻换取两国和平,无人能改。” 南鹤柠更想骂人,“盛世需要美人点缀,乱世就要美人背锅,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算什么男人?你倒是说话?你不是能把太子吓到跪吗?你就想办法救救她,实在不行让她抗旨,然后跟着我流放。” 公主见目的达到,但她不能表现的太明显,“抗旨不遵比抄家流放罪更重,会不会连累到你?” 两个女人果然没一个省油的灯。 公主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南鹤柠要入宫,这才跑来找他装可怜,南鹤柠又跑来坐他马车,真让人头疼。 这公主也是一身心眼子,为了心上人公主荣宠都不要了,但远嫁邻国,这件事他必须要从中作梗,不为别的,公主生母,于他有恩。 南鹤柠并不知道,摄政王内心此刻的想法,看着公主肩膀一抽一抽的,她更心疼,如今她搬空国库,皇上会更急着把公主送去邻国。 “别哭了,一切有王爷!” “嗯……” 马车穿过京城长安街,缓缓的停在南府门前。 见是摄政王马车,众人纷纷避让。 南鹤柠起身摸了一把摄政王的手,“王爷手感不错。” “……” 目睹全过程的公主贴着马车,她怕被一掌拍死。 “南鹤柠!!!!” 该死的女人! 听到摄政王震怒,避让的人又折返回来,这上一个把王爷惹成这样的,坟头草都能迎风飘。 南鹤柠下了马车,故意大声说道,“多谢王爷送到家门口,王爷不进去喝杯茶?” 马车跑出了一道残影,南鹤柠笑着摇摇头,摇头晃脑的走进南府。 就看到亲爹正在被美人娘亲揪耳朵,她是进去呢,还是进去呢? “娘,你今天很好看。” “我昨天不美?” 马屁拍马腿上了? 南鹤柠吞了吞唾沫,这有点胡搅蛮缠? “娘是一天比一天美,昨天的衣裳已经配不上娘今天的美貌。” “小嘴抹蜜了?对了,你去哪儿了?” 南鹤柠眼珠子一转,“娘,要不要给大哥找个嫂子?” 南珉西摇头,“就他那书呆子!脑子里除了书还能有什么?再说我们马上就要流放了,就别耽误人家女子了。” 他方才听到京城长安街百姓议论国库失窃,皇上会因为此事龙颜大怒,说不定会迁怒他们。 好好的国库怎么会被搬空,听说墙上的红木都被撬了。 南鹤柠循循善诱的说道,“那如果她家里人要把她嫁给年过半百的色中饿鬼呢?” 南珉西皱眉,这怎么听起来有点像公主? 皇上下令让公主和亲,邻国皇帝年过半百,后宫嫔妃无立锥之地,所到之处哀嚎遍野。 转念一想,可能是长安街哪个落魄千金,或者家里攀权,这才把女儿的幸福置之度外。 南珉西拍了拍南鹤柠的头,“你呀,就待在家里吧!皇上极有可能会迁怒于南家,安心上路吧,剩下的交给命运。” 南鹤柠偏不。 太子光着从南家离开的事,传遍了北月王朝。 “太子殿下屁股真白,可惜脸太辣眼了。” “怪不得太子殿下宫中姬妾无数,却无一儿半女,他太小了!” “可不是,这也不知道哪家千金摊上独守空房,又子嗣凋零,膝下无儿女,晚景凄凉!” 南鹤柠躲在墙内,听着墙外的人议论北月恒,满意的点头。 现在整个北月都知道北月恒小。 她还要赶在流放前,收拾那个所谓的好朋友。 踩着南家的肩膀上位,一跃成了太子跟前的红人,南家落难,她倒是动作够快,撇清关系还不忘踩一脚。 南鹤柠撑着脑袋,“打听的如何了?” 这时候,另一个丫鬟一路小跑,大喘气的说道,“大……大小姐,太子殿下回宫后,把府中的人悉数赶走,杨小姐也回了家……可把她嚣张的,一口一个本太子妃……” 太子妃是吧? 非要让她连太子良娣都混不上。 “去杨府传话,就说我要约她明天逛街。” 又爱占便宜,又想当娘娘,惹急了就让她当娘。 丫鬟义愤填膺,“大小姐,那个女的就是骗子,骗你的钱,她早就跟太子勾搭了。” 南鹤柠点头,“我知道啊,可不见她怎么叫她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她在街上一口一个本太子妃,太子此刻急于招揽人心,可不会让自己留下把柄,她顶多就是陪太子白睡了几年。” 第5章 算我倒霉? 以北月恒凉薄的性情,心比天高的杨小姐,最后可能连太子姬妾都混不上。 南鹤柠兴奋的有些睡不着,她抱着小枕头,准备翻墙出去,想看看深夜京城长安街的模样。 背后一阵凉意,回头一看,南珉西正满脸怒气的站在那里。 “又想翻墙去找太子?” 亏他还以为女儿真的看透了太子人面兽心的真相,敢情是他想多了。 南鹤柠皱眉,“爹,大晚上聊点阳间的。” 南珉西半信半疑,他几番追问,才知道女儿要坑杨小姐,这他怎么能置身事外。 杨家跟太子党狼狈为奸,借着南家上位,踩着他女儿抢太子,诱骗女儿为她买买买,这谁能忍? “说罢,要多少?” “爹,提钱伤感情,女儿要让她怎么吃进去的怎么吐出来,还要让太子当街承认她只是侍妾都算不上的通房。” 南鹤柠迫不及待想看到奸臣跟太子狗咬狗,最好两败俱伤。 南珉西就差竖起大拇指了,不愧是他南珉西的女儿。 翌日。 南鹤柠大清早就穿着一身蓝色衣裙上街了。 所到之处女子皆艳羡,男子皆指点。 “听说了吗,摄政王亲自送她回府。”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南家抄家流放你忘了?” “王爷心怀天下,恩泽众生,可怜她罢了。” “王爷可怜可怜我也可以,不用让我在马车上,我跟着马车都可以。” “就你这样的,王爷一天打死八十个!” 南鹤柠听了,只觉得摄政王厉害! 旁边的男子听了不乐意了。 “她水性杨花配不上太子,竟敢羞辱太子,抄家流放都是仁慈的。” “跟太子婚约才作废,就跟别的男子同出同进,放荡!” 南鹤柠听不惯别人侮辱摄政王,便冷哼道,“这位……长得真一言难尽,你有在臭水沟里照过自己吗?想你这种难见光的浮游生物,除了诋毁还能干嘛呢?摄政王天人之姿,你提他都侮辱了他,你是什么身份,当街置喙当朝太子,非议摄政王,你是不是想诛十族?” 见男子跑了,她这才来到了长安街最大的珠宝店。 老板不待见南鹤柠,架不住南家有钱,虽说将要抄家流放,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会跟钱过不去? “大小姐今天想要什么?新来了一批货,都是上等好货。” 南鹤柠在等杨小姐,她想看看连北月恒那张脸都能下得去嘴的人,长得得有多磕碜? 她正想着要不要派人去杨府催的时候,掌柜的笑的像开了花。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里边请,今日新到了些上等好货,要送去杨府吗?” 南鹤柠闻声侧眸,迎面走来一个弱柳扶风的美人。 美人上来就套近乎,“南姐姐,好久不见,想去见你,又怕给你添麻烦,染了风寒怕把病气过给你,昨夜姐姐送了口信,特意给姐姐备了薄礼,还望姐姐别嫌弃。” 寒碜的盒子被打开,装着一个干瘪的人参。 南鹤柠不动声色的拒绝,“杨小姐,见你是因为我们一见如故,相聊甚欢,你若这般,我可要生气了。” 杨小姐有些摸不着头脑,往日随便几句奉承话,南鹤柠都要包下整个店的宝贝送给她,今日好像有些熟悉的陌生。 南鹤柠抬手,“除了这个这个那个,其他全都包起来,送到杨府,杨小姐在这里签名就行。” 心想,要是让杨小姐她爹知道她买这么多东西,非要打断她的腿不可,如果今天顺利破坏了跟太子的事,这顿打是逃不过的。 杨小姐高兴的昏了头,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已经掉进南鹤柠精心布置的陷阱。 “南姐姐,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了。” 南鹤柠瞅准时机赶紧说,“呀,杨小姐怎么签错了?这是赊账的,掌柜的,杨府也是望门,你可要好好招待,务必照顾周到。” 掌柜的阅人无数,虽然说杨小姐不要脸,这南鹤柠是难得聪明,每次都是杨小姐挑些最好的,再拿个最次的送给南鹤柠,偏偏她还高兴的跟个傻子似的。 “是是是,来人,马上把东西送去杨府,还请杨小姐回家取钱,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杨小姐头皮发麻,她回去拿钱,爹非要打断腿不可,该死的南鹤柠撞邪了吗? 强颜欢笑的说道,“这,南姐姐,我今天出来的急,忘记带钱了,你帮我垫上,我等会儿给你送去吧?” “南家被抄家流放在前,失窃在后,杨小姐贵人多忘事。” 南鹤柠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了没多远,就看到被人簇拥着的太子。 穿的人模狗样的,就是长得人面兽心。 不想横生事端的她,准备抄小路回南府。 没走几步,就被太子叫住。 “南大小姐,非要玩欲擒故纵吗?” 北月恒一番话,又引不少人停下脚步。 “本太子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就这样对本太子?” 南鹤柠笑了,她今日就非要长安街的百姓看清楚了,太子是如何坑她,又是如何害南家的。 “自知我不配,配不上储君殿下,储君殿下对我也是礼重相待,常常书信问吃饱了没,喝水了没,生辰更是劳烦储君殿下送来一张纸,说寓意以后的感情不掺杂任何利益,每次相见邀至南府偏院,储君钟情杨小姐,允许其以太子妃自居,却无视我的一片真心,南家落难,储君避而不见,处处为南家考虑,南鹤柠感恩戴德,没齿难忘!” 一番话让北月恒脸烧得慌。 他没想到南鹤柠这个贱人,居然敢当街说出这种话事。 北月恒气不打一出来,“本太子从前待你一片真心,你可不要不识好歹,父皇下旨抄家流放,本太子怎会娶罪臣之女?” 南鹤柠见时机成熟,立马抹泪,“储君殿下心怀天下,唯独容不下我,如此就请储君殿下把欠我的,还来,一共一百零三万两,相识一场,给一百万两!” 她笃定北月恒好面子,如今国库搬空,给或不给,都会损失惨重。 要么钱吃亏。 要么人吃亏。 北月恒脸黑,他就算有,也不会给,“南鹤柠,你不要欺人太甚!” 南鹤柠见招拆招,“我以为以真心换真心,储君殿下给不了心,也给不了钱,那曾经的海誓山盟算什么?算我倒霉?” 第6章 转角遇到奸臣 北月恒想了很多南鹤柠可能会做的事,可能歇斯底里的哭,可能跪着祈求,唯独没想到她会说的这么露骨! 情之一事,于他来讲,不过是宣泄。 帝王霸业才是他想要的。 北月恒从来看不上追着他跑的南鹤柠,在他眼里,任何女人不过是他的垫脚石。 见北月恒面不改色,南鹤柠决定刺激他。 “从前心悦储君殿下,是我不自量力,只觉得储君殿下是天下最好的男儿……” 话锋一转,“如今看谁都像好男儿,储君殿下以为呢?” 北月恒一想到他光着身子从南府出来,被人看光了的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南鹤柠,情浅缘深身不由己,你这样欲擒故纵,是想勾引本太子吗?” 南鹤柠做了个“吐了”的姿势,“我说,储君殿下,勾引你什么?我痴情错付,储君殿下是钱也不给,爱也不给,想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还不让人说,是吧?” 这杨小姐跟太子真配! 一对狗男女! 被戳穿心思的北月恒脸色不太好,本想反驳,就看到他心心念念的美人穿着薄纱在街上走着,不少男子都频频侧目而视。 见太子眼神满是情欲,南鹤柠就知道发财机会来了。 果然,杨小姐一看到南鹤柠,气的双眼快喷火,“南鹤柠,你这个贱人!罪臣之后,敢忤逆本太子妃的命令,你……” 平日里跋扈惯了,看到太子的时候,她更开心了。 算命的非要给她算命,说她今天会有大事,一出门就遇到太子殿下,这可不就是大事吗? 以南鹤柠的所作所为,如今又是戴罪之身,她可是掌上明珠,她爹也是太子最仰赖的人,等到她成了太子妃,就是北月王朝最尊贵的女子。 杨小姐立马换了副嘴脸,“太子殿下,你要给妾做主,南鹤柠是罪人,她竟敢忤逆妾,太子殿下,把她杀了剁了可好?” 北月恒抬手就是一巴掌,杨小姐捂着脸错愕的看着她喜欢了多年的人,做梦也没想到太子会为了南鹤柠打她。 自打太子生辰一见,她便发誓此生非太子殿下不嫁,她伏低做小跟着南鹤柠,利用南鹤柠,才一步步成了太子心头好。 可太子自打把她轰出东宫后,就再也没召见过她,她怕有人趁虚而入,果然南鹤柠这个贱人后脚就送了个美人给太子,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地位不保。 “太子……” 眼含热泪柔情似水的看着太子,若是一般男子的确是逃不过这娇滴滴的矫情劲儿,但北月恒除了风流,他心里唯一在乎的就是权力。 北月恒知道,他此刻若不借此机会甩掉杨小姐,会对他的大业有弊。 “本太子宫中并未豢养姬妾,杨小姐还请自重,你辱骂南鹤柠的事,若让王爷知道了,本太子也保不了你,还不快给她道歉,另外,从前你拿了她多少,如今便补多少,本太子卖你个人情,补一百万两即可。” 反正南家流放后,这钱还是他的! 南鹤柠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北月恒不止无情,还狗! 这么无耻的话,都说得出来。 南鹤柠笑的狡黠,“储君殿下,你先把欠我的一百万两还我。” 她要让他们之间埋下仇恨的种子,无法消灭的隔阂。 杨小姐错愕的看着眼前她爱了半生的男人,他问她要一百万两,是因为他欠南鹤柠一百万两,那多年情分,朝夕相伴算什么? 她杨家多年跟随,衷心无二,她多年倾慕,交颈而卧,又算什么? “太子殿下……” 她以为她赢了南鹤柠,如今看看,她不过是大梦一场罢了。 “南鹤柠,你等着。” 斗来斗去,争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她杨家的女儿,绝不为妾! 南鹤柠摸不着头脑,这女的,还不清醒? 一旁的北月恒继续挑衅,“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本太子就算给你一百万两,你有命拿走吗?” 该死的南鹤柠! 竟敢耍他! 早知道就不抄家流放,应该诛九族! 南鹤柠故作震惊,“原来南家没有人能活着离开京城?” “……” 北月恒不想跟南鹤柠继续扯下去,这个贱人现在牙尖嘴利,反正等抄家流放后,南家一切都是他的。 瞪了一眼南鹤柠,甩袖离去。 南鹤柠也觉得晦气,挺尊贵一人,可惜嘴里不说人话,性情凉薄,注定难成大事。 长安街十条街,可别在转角遇到太子,多看一眼就折寿。 越想越气。 眼看着穿过街角就能回家,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撞的后退几步。 乍一看,有点眼熟。 “南鹤柠?是你!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好家伙! 多大仇多大怨,见面就咒人? 南鹤柠不想露出马脚,万一流放前被发现她不是南鹤柠,免不了给南家带来灭顶之灾。 “南鹤柠,你要的一百万两已经送到南府了,你马上就要去死了,就别牵连无辜了,今日当街羞辱我女儿的事,也就揭过了。” 杨小姐他爹? 奸臣? 南鹤柠张嘴就来,“这不就是缘分吗?转角遇到奸臣,你陷害南家的时候,你无辜了?你女儿踩着我爬进东宫,她无辜了?这些年你们占南家的便宜,不止一百万两,你说是吧?奸臣?” “你,你你你……” 见人倒下,南鹤柠大喊,“来人啊,奸臣自己晕过去了,快把奸臣送回杨家,慢了就要吃席随礼了!” 就这点出息,还当奸臣? 等等…… 他刚才说一百万两送到南府,那她得尽快回去,不能白白便宜了太子。 南鹤柠紧赶慢赶回到家,看到白银的时候,眼冒绿光,但这么多银子,既不能堂而皇之拿走,也不能便宜太子,她得去摄政王府一趟。 一旁的南珉西没忍住泼冷水,“别看了,不等捂热就充公了,你此番得罪了太子跟权臣,皇上本就对南家欲除之而后快,这白花花的银子,白白便宜了他们。” 他也好奇,女儿今天半天不见人,权臣出了名的贪,竟然还送来百万两白银,不会是即刻上路吧? “你没吃亏吧?” 让奸臣掏钱,这不就跟要他老命一样吗? 南鹤柠摇头,“我没有啊,奸臣自己晕过去了,跟我没关系,只是略施小计让太子跟杨家反目而已。” 心想:风水轮流转,往死里转! 第7章 搬空京城 南珉西知道此番动静太大,若太子与杨家反目,只怕皇上不会坐视不理。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别乱来啊,无数双眼睛都盯着,盼着我们出错。” 南鹤柠深知,杨家送来的银两,放在南府,无异于引火烧身,落到太子手里放虎归山,倒不如拿给摄政王。 她还要从摄政王嘴里知道,她最想知道的,不能他对她了如指掌,她对他知之甚少。 “好爹,女儿只是出去走走,爹就好好睡觉吧。” 南鹤柠本想翻墙,但她突然想到,翻墙她可以,那么多银子不行,就只好走正门。 “装好了,再挂些红绸,给我也挂一条。” 想他摄政王阅人无数,绝对没见过她这样的,换句话说,她要挖坑给摄政王跳。 南鹤柠摸着挂在身上的红绸呲着大牙笑,“打起精神来,咱们去给摄政王送礼!” “……” 南府的家丁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样的还真没见过。 给摄政王送礼能理解,为何要大小姐要给自己身上挂红绸,总不能大小姐想把自己也送给摄政王吧? 好羞涩! 月黑风高的夜晚,南鹤柠有个危险的想法,她想搬空京城。 北月家负了南家在先,她可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 南鹤柠清了清嗓子,“哎呦,我突然肚子疼,你们把银子送去摄政王府,就说南家大小姐来下聘……送礼,还有个大礼随后就到。” 看着他们护着银子朝摄政王府的方向走,她也该行动了。 在长安街里走了一圈,搬空京城后,她哼着小曲,迈着大步走向摄政王府。 趁着夜色正浓,环顾四周,四下无人,这才走向摄政王府。 王府大门紧闭,她上前敲门。 “谁啊?大半夜的?想死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摄政王府的小厮见是南鹤柠,以为是看错了,用力揉了揉眼睛,一看,还真是。 王爷送南鹤柠回家的事传遍了北月王朝,方才南府下人来送银子,他们虽然看到王爷脸色不好,但起码也没拒绝,要是把人得罪了,那坟头草还会远吗? “请。” 南鹤柠一进门,指了指身上的红绸,“我来送礼,王爷呢?” 一进院子,南鹤柠迈着小碎步,夹着嗓子喊,“王爷~王爷呢~王爷~~” “闭嘴!” 南家突然送百万两白银上门,他就猜到不安好心。 这女人身上缠着与银子一样的红绸,她是赖上他了吗? 南鹤柠嘿嘿一笑,“王爷,礼还没送完呢,你说你是不是太猴急了?再说了,王爷这等身份,是不是该礼尚往来?再说了,王爷收了银子,来而不往非礼也,王爷想非礼我,我怎敢拒绝?” “歪理!” 他当真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女子! 南鹤柠见好不容易砸钱见到的人要走,瞬间戏精上身。 “难道百万两白银都不足以表达我的爱意吗?我对王爷的倾慕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王爷能否赏脸吃顿饭?” 见她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只好松口。 “吃完滚。” 南鹤柠噘嘴,“什么嘛?吃完就丢!摄政王,你留我吃饭,又让我吃完就滚,你说你,是不是王府藏着个娇滴滴?怕我坏你的好事? 你这人也忒坏了,我慕名而来,你就这么对你的仰慕者?要是让北月的女子知道你这般模样,她们喜欢的人是这样一个人,会不会捶胸顿足?” “南鹤柠!!你就不能矜持一点?” 见他生气了,南鹤柠哭唧唧的说道,“王爷,我知道我名字好听,你那么大声,吓到我了,你必须请我吃饭压压惊。” 矜持什么,矜持不就跟京城长安街那些女子无二了吗? “她们肖想摄政王,但她们不敢说,她们都是馋你的脸,你的身子,你是生人勿近,你如果来者不拒,那她们不得撕了你?摄政王不用羞涩,放眼整个北月,谁敢与摄政王媲美?” 南鹤柠小嘴叭叭个不停,见男人不为所动,她决定耍点小心机。 “摄政王,你走那么快干嘛呢?哎呀,有点羞涩。” “哎哎哎,摄政王,你走慢点,我知道你腿长。” “摄政王不说话的样子真好看,王爷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摄政王最后一个礼还没收呢,这红绸有些碍事,王爷摘了可好?” 任她说什么,男人眼神都不给半个。 南鹤柠决定来点狠的,“摄政王,你是不是不行?” “你说谁不行?” 南鹤柠没憋住,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都在乎别人说他不行。 “你行你行你很行,摄政王,说话归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啊。” “王爷?摄政王?擎宝?” “咳……” 绕是他见过不少放的开的女子,也无一个敢如南鹤柠这般同他放肆。 他对京城长安街发生的事略有耳闻,杨家如今与太子关系僵硬,又给南府送去百万两白银,皇上跟北月恒都贪得无厌,只怕会对南家不利。 “南鹤柠,好自为之。” 南鹤柠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擎宝,我知道我名字好听,叫名字见外了,叫我鹤柠或者柠宝。” 见她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只好作罢。 刚坐下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常年练舞,故而能听到。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 南鹤柠眼珠子一转,语出惊人,“擎宝哪不好了?我家擎宝哪儿不好了?说话就说话,干嘛非要咒我家擎宝?” 负责传话的侍卫突然感觉后背一凉,他进也不得退也不得,但事关重大,他还是硬着头皮靠近。 “王爷,京城长安街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去击鼓鸣冤了,称自家私库遭窃,金银不翼而飞,甚至墙上镶嵌夜明珠都被抠走了……” 南鹤柠知道这个男人不好忽悠,只能努力装死,生怕遭怀疑。 但转念一想,人证物证皆无,她手无缚鸡之力,就算京城被搬空,又与她何干? “北月擎,谢谢你的饭菜,口味极佳,我就不打扰你了,没吃完的能不能帮我装起来? 你这侍卫说话委实好笑,难不成还见过没头没脸的人?” 南鹤柠要溜之大吉,就要塑造贪吃的模样,这样才能不引起不必要的揣测。 “北风,送她。” 国库被窃她在宫里,京城搬空她在他府里,这里边到底有什么关联? 南鹤柠并不愿意,但她贸然拒绝会有麻烦,违心的说道,“擎宝威武!我走了,不要太想我哦!” 第8章 捡了个嫂嫂! 废话,能不走吗? 再不走她就把自己恶心死了。 这男人不愧是摄政王! 任她花式撩,就是不为所动。 南鹤柠走了几步,又原路返回。 “擎宝,这红绸有些碍事,擎宝帮我收着。” 只要他收了,他就是她的人。 “滚!” 南鹤柠挑眉,“滚你怀里?你心上?你床上?说着玩的,走了啊。” 见她离开,原本一言不发的北月擎这才松了口气。 “说。” 侍卫一愣,见王爷眼带杀气,他后退几步,吞了吞唾沫,“王……王爷,是京城长安街但凡有钱人家都被搬空了,就连家中上品茶具,收藏,都不翼而飞,明日定会闹到皇上跟前,王爷又要遭罪了。” 北月擎如何不知道,国库那件事,他在宫中,皇上忌惮他,却又不得不利用他,想利用他却又不让他拥有权力财力,北月皇室那些事,他早就厌倦了。 让北风保护她,也算他为南家尽最后一份力了。 “公主呢?” “公主依旧不吃不喝,听说不见任何人,那帮大臣平日里个个不服王爷,关键时候净想利用王爷。” 摄政王府的人都知道,皇家生来无情,他们也知道王爷委屈,奈何君是君,臣是臣,只是若太子北月恒登基,摄政王府再无宁日。 “吵。” 北月擎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盘子,眼底难得闪过一丝慌乱。 而此时,回南府路上的南鹤柠,扭头看着板着脸的北风。 “北风是吧?西北风还是东北风?说话就说话,别动不动拔剑,吓得我一哆嗦。” 北风握着剑,“请你自重,皇上想除掉南家不是三两天,你再这样会拖累我家主子的!” 南鹤柠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正因如此,北月皇室容不下他,她才要把他带走,无论以什么手段,让他从此远离朝堂。 “那如果远走高飞呢?” 北风叹息,“北月再无摄政王!” 果然么! 忌惮他利用他还防着他! 南鹤柠压低声音,“那如果北月再无一分钱呢?这时候擎宝是有选择的,君若不君,臣为何要臣?” 北风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信坊间传闻,传闻南府大小姐南鹤柠,眼里只有太子北月恒,太子让她往东,她就不敢往西,传言误人。 国库被盗,京城被搬空,究竟是巧合? 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又会是谁,敢这么做,能这么做! 快到南府的时候,南鹤柠就下了逐客令,“北风,你走吧,我已经到了。” 北风后背冒冷汗,“你爹。” 谁能告诉他,南鹤柠她爹怎么半夜在后门口? 背对着南珉西的南鹤柠垮着脸,“北风,你怎么骂人呢?” 南珉西冒冷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南鹤柠!你又出去鬼混了?” “……” 真是她爹! 亲爹啊! 半夜不睡觉来逮她! 南鹤柠赔笑脸说好话,“爹~我保证没出去鬼混,就是去摄政王府送了个礼而已,你不信你问北风嘛~爹~” 北风看着变脸比翻书都快的南鹤柠,突然有些同情王爷,王爷素日寡言少语,碰到一句话三个坑的人怎么可能有胜算? 南珉西见过北风,是摄政王北月擎的侍卫,就连太子曾想借北风保护都被毫不留情的拒绝。 “小女性情顽劣,还请北风大人谅解。” “王爷有令,属下会一直保护南大小姐。” 最近南家风头正盛,王爷极有可能会被推上风口浪尖,此举无异于保护南家,顺利离开京城长安街,但王爷低估了皇室毒辣,皇上怎么会让南家的人活着离开? 聪明如南鹤柠,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这结局。 这不就是盯着她吗? 这王爷,挺闷骚! 看上她还让人盯着她! 南鹤柠附和道,“擎宝蔫儿坏蔫儿坏的,嘿嘿。” 南珉西气的脸色铁青,女儿随娘,气煞他也。 擎宝是个什么鬼? 平日里作天作地的,出去一趟就一脸思春样儿,偏偏那个人还是北月摄政王! 此时的南珉西并不知道,南鹤柠有着一个胆大的计划。 千防万防防不住。 翌日。 日上三竿的时候,南鹤柠刚睡醒,一睁眼就看到北风拔剑站在床头,吓得她一个激灵。 “北风,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啊?” 北风不想跟她扯犊子,背对着她说道,“公主被贬成庶民了,最近不太平,你最好……” 话还没说完,南鹤柠拎着剑就往外跑,北风千万个不愿意,还是追了出去。 京城长安街一如往日繁华,南鹤柠无心欣赏。 “公主在哪儿?” 北风摇头叹息,“在长安街边上,皇上有旨,任何助她之人,皆同罪。” 南鹤柠歪头笑,“已经抄家流放了,也不差这点,搞得他愿意放过公主一样,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只是想把公主带回家而已。” 捡个嫂嫂! 也不算违背圣旨! 北风风中凌乱! 心想:王爷你快来,这女人疯了! 南鹤柠还以为公主流落街头会被欺负,谁知道竟然是长安街边上的茶庄里喝茶。 就是旁边几个长得一言难尽笑的猥琐的人,有些碍眼。 南鹤柠坐在公主旁边,挑眉说道,“衡儿,要跟我走吗?” 本就在等南鹤柠的人,笑开了花,又怕心思被察觉,低头说道,“我被贬为庶人,没了公主尊荣,就连保留北月的姓氏,都是父皇的恩赐。” 南鹤柠想当街骂人,咬牙说道,“反正你现在是庶人,你跟着我免不了流放,日子苦了些,但我能保证让你觅得好郎君。” “好啊……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要不是为了跟心上人在一起,这北月的姓氏,不要也罢。 公主北月衡已死,如今是庶人北月衡。 南鹤柠拉着北月衡的手,就往南府走去。 南府中,南珉西拿着圣旨,手止不住的颤抖。 皇上比他想象中更加无情,更加无耻。 圣旨中明令禁止南家家眷离京城带除了衣物外任何东西。 “爹~” 南鹤柠的声音,让南珉西一愣。 手中圣旨掉在地上,南鹤柠抢先一步捡起圣旨,越看越来气。 这圣旨意有所指,太子估计是想强抢手镯,她不能坐以待毙。 故作贪财的说道,“爹,女儿想要几个大金镯子。” 南珉西叹息,“去,给大小姐备些金镯子。” 南鹤柠拍手,一道身影突然出现。 “公……公主?”南珉西凑到门外一看,摄政王侍卫北风还在。 南鹤柠笑着说,“爹,娘,现在没有公主,她是南家的北月衡而已。” 第9章 喜欢低贱还怪别人不下贱,贱不贱啊你? 南珉西还想多问,见她们有说有笑的往外走,他偷偷的跟上去。 南府花园旁。 南鹤柠找到了愁眉苦脸的大哥,“大哥,喜事,恭喜大哥,贺喜大哥,喜得嫂嫂!” “什么???” 平日里被爹追着打,被娘拧耳朵的他,何时娶妻了? 南鹤柠把还没捂热的人儿推到大哥怀里,“大哥,好好对衡儿,不然全家打你哦。” “……不可胡闹,公主,你快回宫。” 他自打第一次上朝,就在心里藏了个天大的秘密。 喜欢当朝公主! 遭杨家弹劾陷害,也是因为杨小姐的弟弟也喜欢公主,任他百般示好千般送宝,换来的也是公主说她已有心上人。 那一刻起,他就把心思深深地藏起来。 北月衡气的跳脚,“南博伊,你是不是喜欢杨小姐?” 敢说是,她就算是庶人,照样能掀了杨家! “不……不是,臣罪臣之后,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 听着有点欠揍! 南鹤柠指着鼻子骂,“姓南的!让你少读点书!就算书中有颜如玉,也照样瞧不上你,衡儿哪里不好?” 北月衡看着她心心念念的人,就心里窝着火,化悲愤为力量,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要不要在一起?” “不要!” 又一巴掌! “错了,重说!” “不要!” 又一巴掌! “要不要?” “要要要,别打了!” 捂着脸站在北月衡身后,一脸委屈的样子,逗的南鹤柠哈哈大笑。 但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亲爹搂着美人娘亲! 亲哥搂着她捡的嫂嫂! 感情就她多余? 越想越气! 这不就是爹有娘,哥有嫂,而她孤家寡人满地跑? 这还得了? 察觉到女儿的想法,南珉西趁机说道,“鹤儿,你看你孤家寡人的,爹娘会好好爱你的,如今有嫂嫂,逃荒路上会有人同你说话,不会寂寞的。” 南鹤柠眉眼带笑,“爹,娘,哥,嫂嫂,孤家寡人呢,不存在的,人家也是有郎君的,只是郎君脸皮薄,性格冷,有些怯生,很快会再见的。” 见爹满脸心事,南鹤柠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爹,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南珉西叹气,“唉,皇上下旨,明日举家离开京城,不得带任何东西,衡儿,谢谢你愿意跟博伊,只是你不再考虑了吗?流放路上,忍饥挨饿,苦不堪言,因为圣旨上说除了随身衣裳,禁带任何东西。” 北月衡跪在地上,“衡儿流落街头,无人问津,是南家向衡儿伸来了手,衡儿不怕吃苦,只要能跟博伊一起,再苦都值。” 见她如此坚持,南珉西不禁留下泪水。 “好孩子,快起来,以后你就是我南珉西的儿媳妇了,博伊,对衡儿好点,不然打断你的腿!” 南博伊点头,他做梦也没想到,他们云泥之别的身份,会有一天成为一家人。 南珉西扭头看着南鹤柠,“傻女,就别连累别人了,我们明日一去,凶多吉少,就别多想了。” 南鹤柠笑而不语,她要北月擎跟她走。 以北月恒的无耻程度,今夜定会派人去摄政王府偷白银,舍财消灾灾难消。 见南鹤柠不说话,南珉西以为她听了进去,便作罢了。 “明日便启程,此去山高路远,再见遥遥无期,明日皇上若许你们留下,便留下,跟着我会更苦。” 甚至不等离开京城,就阴阳相隔了。 南府众人皆知,皇上过河拆桥,这般对待忠臣,焉能放过他们? “誓死跟随南大人。” 南珉西没在规劝,劝人从善,天打雷劈,何况善才是天底下最虚伪的东西。 “吃饱点,莫要藏东西。” 南鹤柠本想把北月擎关进镯子里,转念一想,她若一开始就把北月擎带走,只怕所有人都没法收场。 明日离京城长安街后,皇上跟太子不会放过摄政王北月擎,哪怕是逞一时之快,都要羞辱北月擎以满足他们肮脏的内心,除了无能的咆哮,又能做什么呢? 带着大金镯子也难掩她的镯子,这要是让北月恒得逞,南家所有人将横死。 就在她想着怎样才能让北月恒不死咬着她的镯子不放,就看到她眼里只有读书的大哥南博伊,手挽手跟北月衡迎面走来。 两人手腕上都是大金镯子,南鹤柠叹息,“这玩意儿,害人不浅……咦?衡儿你也有一样的镯子?难道你也是?” 北月衡摸着镯子,她不知道太子为什么非要南鹤柠的镯子。 “这是摄政王给的,他说仿你的打造的,因此我们南府人手一只!” “……这男人,嘴真硬。” 南鹤柠仿佛又看到了败路,依照北月恒的尿性,明天只怕是威逼利诱拿不到,也会巧取豪夺的抢,抢不到还会派人半路截杀。 她在下一盘一盘很大的棋。 “衡儿……明天你能不能跟我在一起,让大哥陪着爹娘?” 她怕北月擎突然出现,吓死爹娘跟她大哥。 南博伊摇头,“衡儿保护不了你,让她随爹娘,我跟着你保护你,别怕,我们一家人不会分开。” 南鹤柠只好作罢,她大哥应该能承受得住摄政王突然出现的刺激吧? 这一夜,格外漫长。 …… 宫门外。 皇上跟太子目露贪光,昨夜他们顺利窃取摄政王府的百万银两,但要解决北月如今的危机,不过杯水车薪。 如今京城长安街再无一分钱,公主又因为得罪了摄政王,不得已下旨贬为庶人,不然送她去邻国和亲,怎么说也能换边境十年安定。 百姓欢呼声此起彼伏,北月恒气的想拔剑。 南家今日抄家流放,希望能解燃眉之急。 很快,杨大人率臣子前来禀报。 “皇上,南府无任何真金白银,南珉西这老贼,将金子带在身上,这不是明晃晃的抗旨不遵吗?” 几句话成功惹怒了本就怒火中烧的皇上跟太子。 北月恒强忍着愤怒,等到南珉西出现,这才拿出太子的威严。 义正言辞的说道,“父皇有旨,南家抄家流放,任何东西不得带走,南大人两朝元老,莫不是要抗旨不遵?” 南珉西不以为意,撸起袖子,“罪臣两袖清风一身正气,太子什么意思?” 北月恒冷哼,“南珉西,你是说本太子污蔑你吗?穿金戴银的,藐视皇权,无视圣旨,本太子也不想逼你,是你欺人太甚。” 南珉西大笑,“太子从前求我拉拢我的时候,可是下了跪,退婚后变了个人似的,原来极致的好,是能装出来的,鹤柠自幼喜欢你,任她付出你视而不见,你喜欢低贱的还怪别人不下贱,贱不贱啊你?” 一向看重皇权的皇上,脸色非常难看。 “姻缘天定,朕知道令千金厚爱太子,只可惜他们有缘无分,如今一别两地,各自欢喜,岂不皆大欢喜?”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南鹤柠冷哼,“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太子长得丑玩的花?还不让人说?你丑你的,别拉别人下水,别人是丑着玩玩,哪像你,丑的认真,没人告诉你吗?你生气的时候,像擦鞋的河豚!” 北月恒半懂不懂,他知道南鹤柠拐着弯骂他,但他一见到南鹤柠手上的镯子,就来了主意,眼中贪婪不加掩饰。 “听说这一路贼匪猖獗,可要保重啊,南鹤柠,你我本无缘,本太子也不想你死于非命,为了你好好活着,把东西留下吧!” “呵~” 南鹤柠故作乖巧,把金镯子扔到北月恒脚下,“你我本无缘,全靠我花钱,明明可以去找北月最俊的男儿,却偏偏脑子里装粪了,你说是吧?别人满腹真心只字不提,你是八千个心眼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不是人。” 被南鹤柠当众羞辱,北月恒忍无可忍,他本想派人抢镯子,一看到摄政王的马车掀起帘子,光是眼神,他就吓得不轻。 “太子,适可而止。” 北月擎的声音响起,皇上却笑的愈发灿烂。 他早就安排了人,只要南家人离开京城长安街,就乱刀砍死,扔进乱葬岗喂狗。 也早就知道摄政王北月擎会来,故而安排了十万弓箭手埋伏于城楼上,只要囚车载着南家人启程,就把北月擎乱箭射死。 北月王朝,再无摄政王! 皇上拍拍手,一辆辆囚车推至宫门口,“朕倦了,就不送你们最后一程了,衡儿,你若执意要走,你便再也不是以前身份尊贵的公主了,他们贪图你公主的身份罢了。” 北月衡头也不回,“若不是为了同他在一起,这北月的姓氏不要也罢。” 人群中,不知谁大喊,“快跑啊王爷,城墙上有人射箭!” 南鹤柠紧闭双眼,意念一动,险些没站稳,离得近的南博伊眼疾手快,他不禁心痛,摄政王何许人也,终究被他南家拖下了水。 第10章 京城长安街繁华,自此再与我们无关 万箭齐发之际,摄政王的马车火光冲天,哭喊声此起彼伏。 南珉西不禁抹泪,“王爷啊,你不该帮南家的啊……” 一旁的北月衡也轻声啜泣,“爹,娘,王爷不会有事的,鹤柠说他不会出事的。” 拉着囚车的马儿被猛的甩鞭子,囚车里的人被甩的东倒西歪,有人磕在柱子上晕过去,有人砸到铁链上,血腥味蔓延开来。 南珉西看着他们,不由怒火攻心。 北月衡把爹娘护在身后,“我被贬为庶人,皇上并未从皇家玉牒里除名,未剥夺我北月姓氏,不是你等低贱的人可触碰!” 官差对视一眼,皇上素来容不下南家人,但任由公主这般胡闹,想必是有所谋划,他们也没必要跟将死之人计较。 转身就把鞭子挥着打向南府的其他人,他们平日里饱受欺压,正愁找不到人出气,这不就送上门来了吗? 京城长安街的风景不断远退,风景似乎变得模糊。 南珉西正欲开口,看到女儿南鹤柠躺在儿子怀里,脸色不太好,他有些担心。 她自幼喜欢北月恒,却落得如此下场,若不是摄政王让南府人手一只镯子,今日只怕没这么容易脱身。 马车缓缓驶出京城长安街的那一刻,皇上跟太子双双亢奋的跑向烧的只剩废铁的马车,相视一眼,眼中尽是得意。 摄政王北月擎非皇室,却备受尊崇,北月百姓心中的神,终于陨落凡尘了。 皇上收起笑容,惺惺作态的掉泪,“来人,王爷身份尊贵,给王爷做衣冠冢葬于皇陵外,南家罪人流放前掳走公主,还不快把公主追回来? 杨大人对南家关怀备至,也一起流放了吧?男子去军中,女子充为军妓!” 太子还想说什么,他知道父皇是趁机让他跟杨家断了,可他心里总有些担心,摄政王向来提防,怎么会堂而皇之出现在宫门前。 他拿剑扒开地上的灰,好一个北月擎,差点就被他骗了。 摄政王北月擎随身携带一枚玉佩,水火不侵,他多番索要都被无情拒绝,如今看来,北月擎应该是跟南鹤柠跑了。 南鹤柠牙尖嘴利实在可恨,倒不如杀了,这样就安静了。 “摄政王掳走当朝公主,本太子哀其不幸,举国通缉摄政王,凡找到摄政王,一千两!” 北月恒气的扔下剑,扬长而去。 …… 此时京城外。 囚车上的人都被官差折磨的差不多了,他们一向如此折磨流放的人,大都是穷凶极恶的佞臣,罪大恶极之辈,但南家也有罪。 水至清则无鱼,谁让他们太干净了。 干净的鞭子挥向他们,都会落下一道道血痕,那血腥味儿,可真是好闻。 随即阴阳怪气的说道,“圣旨说还有人一起流放,等他们来了一起打才过瘾!” 囚车里被晃的头晕目眩的南博伊看着不远处攥着鞭子的官差,有些担心。 看到南鹤柠猛的睁眼,他正想把她扶起来,就看到五花大绑的摄政王出现在囚车里。 “啊!” 他抱着南鹤柠后退好几步,生怕被一剑削了。 传闻摄政王剑法出神入化,拿树叶都能杀死人,他也只是远远的看过几眼,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北月的摄政王,他最崇拜的人。 原本担心的不得了的南珉西瞪大眼,谁能告诉他,摄政王怎么会五花大绑的出现在囚车上? “啊?” 囚车外的官差用力搜了揉眼睛,大变活人?? 摄政王怎么会突然出现? 而且谁敢把他绑成这样? 他们刚才拿南家人出气,会不会被剁了喂狗? 皇上还要流放谁,难不成跟摄政王被绑有关? 最受冲击的是南博伊,他看着脸色铁青的摄政王,吞了吞唾沫,有些不怕死的戳了戳他的脸。 躺着的南鹤柠看不下去了,“别摸了,你怎么能掐王爷的脸,还不快去给王爷松绑?” 她用尽意念把北月擎关进空间,还好有大哥在旁边照顾,不然她脸得摔得开花。 南博伊忘了怀里躺着南鹤柠,兴奋的跑过去给北月擎松绑。 “砰……” 南鹤柠碰到木头上,磕的她头晕眼花的。 “大哥,你谋杀你妹啊?” 她费劲的爬起来,就看到北月擎脸色不太好。 心里一个咯噔:糟了!当时只顾着把人带走,都忘了她空间里全都是金银,洗劫京城后,她就没在进去看过了,反倒是让北月擎误打误撞看了个精光。 南博伊解开绳子就把南鹤柠护在身后,“王爷,怎么说你也是摄政王,这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就别跟她计较了。” 北月擎闭上眼,回想着方才,他仿佛突然晕了,然后再醒来就在一个冒着金光的屋子里。 除了金银还是金银,有些金子还很眼熟,是国库的。 可南家人离开京城,身无长物,除非……镯子! 他也曾从公主母妃那里得到一个戒指,动意念就可以把东西放进去,此事尚无人知,莫不是……甚至让他莫要告诉任何人,只说来日若遇危险,可救他于水火。 怪不得太子北月恒不择手段也要拿到镯子。 他盯着南鹤柠的镯子,只是花式复杂些,精致独特许多,与寻常镯子无异。 过于炽热的目光引得南博伊不悦,“王爷,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还请王爷自重。” 南鹤柠笑着摸上北月擎的手,“擎宝,好奇心害死猫,还是别想多了,我在你旁边,难不成还有风景赛过我?” 北月擎再度双拳紧握,这女人真是脸皮厚。 说话这般撩人,一想到她曾钟情北月恒,他都想连夜回京城取北月恒的人头! 囚车外,官差看着如假包换的摄政王,吓得腿软。 摄政王护着南家不止一两次,如今更是堂而皇之的跟随流放,难不成真为了南鹤柠尊荣身份都不要了? 坊间传闻南鹤柠霉运缠身,衰神附体,跟她亲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他们还是别触霉头了! 万一摄政王还朝,想把他们全杀了,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感觉到所有人都怕北月擎,南鹤柠心里有点小激动。 还没摸到北月擎的手,就被他完美躲开。 南鹤柠噘嘴,“你躲什么?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还能吃了你不成?” 第11章 擎宝,是你自己上了我的囚车 只有南博伊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他既遭妹妹凶,还要遭摄政王吓,他根本就不敢动! 心想:洪水猛兽都不敢这样,见了摄政王都怕被扒了皮。 日前曾听南鹤柠提起过,她说她有郎君,听她说的怎么有点像摄政王,许是他想多了,摄政王没理由看上她。 此时的南鹤柠,只顾着欣赏北月擎的盛世美颜,并不知道她大哥的想法。 看着看着,竟流下了口水。 不远处的南珉西又气又羞,气的是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好男色,羞的是她好歹是个女儿家,这般盯着一个男子,传出去成何体统? “岂有此理!脸都被你丢光了!” “被装在囚车里的那一刻起,你都从南大人变成了谁谁谁,还在那儿要脸?你有钱吗?你还要脸?” 被夫人一通训斥,南珉西有些委屈。 瞪着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的南博伊,要不是在囚车里,他非要打死这个逆子不可。 听到动静的南鹤柠不甘示弱,“爹所言极是,女儿天生丽质,尽量省着点脸丢!” 北月擎起身,徒手劈开囚车上的木棍。 官差敢怒不敢言,他们奉命把南家人送到京城外的郊区,听说那里有太子安排的人送他们上路。 如今看来,保命为上。 官差谄媚的说道,“王爷有何吩咐?” 北月擎把南鹤柠拉着,飞身落在路上。 “停止前行,鸟兽异动,只怕……” 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的山轰然倒塌,将前进的路埋了。 官差哪里还敢说话,这要不是王爷,他们也都被活埋了! 那里是去郊区必经之路,看来太子是想让所有人都长眠此处。 回过头,就看到南鹤柠两只手在北月擎身上乱摸,怎么看怎么诡异,但这不是他们能看的,马上转身,走远了些。 以摄政王的身手,把他们剁成泥都不需要出手! 从震惊中回过神的南博伊看着不停的非礼摄政王的南鹤柠,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南珉西气的不行,跳脚说道,“孽女!拿开你的手!” 这要是在京城里,就可以准备看坟地了! 南鹤柠歪头看着北月擎,“擎宝,你生气了吗?” “……” 北月擎想一巴掌把南鹤柠拍到土里抠都抠不出来。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竟敢这般非礼他! 他正想张嘴说点什么,就被南鹤柠捂住嘴。 “擎宝,做人可不能这样,你自己上了我的囚车,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说明你是愿意跟我走的,我没逼你,而且我摸你你也享受,你说是吧?” 南鹤柠把耍流氓进行到底。 北月擎凑近南鹤柠耳畔,说道,“南鹤柠,你在玩欲擒故纵?” “不,是擎宝跟我私奔!” 南鹤柠才不管北月擎有多生气,反正人已经拐出京城了。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填饱肚子,如果从镯子里大变活物,那不得被当成妖怪? 南鹤柠趴在地上,官差以为她是流放吓傻了,“南鹤柠,你不会是想吃土吧?” 她抓着北月擎的手,连搓带揉的。 “擎宝,你吃鱼吗?此处土湿润,说明附近有水,我们别今晚饿死这里。” 北月擎看了眼被流放的人,他有意保南家人,但不会保对南家不利的人。 流放路上山高水远,随时都有变数,何况还有皇上太子奸臣虎视眈眈。 原本是想入宫探出皇上的意图,没想到南鹤柠打乱了他的计划。 “男子都去打鱼,女子生火。” 北月擎一掌拍向旁边的树,树倒下的时候,树枝都裂开了。 这谁还敢说一句不? 南鹤柠拍手,“擎宝,你好聪明,如果不生火,我们就算不饿死,也会冻死。” 而且为什么要所有男子都去打鱼? 这一路走来,两个官差似乎都盯着她,难不成北月恒还在惦记镯子,派他们尾随,一路留记号,然后来偷? 北月擎不想说话,南鹤柠一口一个宝,听的他想拔剑。 南家人比他想象中有血性,但这紧要关头,他必须提高警惕,不能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天色渐晚,打鱼的男子都回来了,只有几条小鱼。 北月擎从怀里掏出一袋子馒头,有点冷也有些硬,可饿了一天的人不管不顾冲上去就抢。 争抢中把南珉西推倒在地,南珉西跟北月擎四目相对,发现摄政王北月擎眼中似有深意。 南鹤柠借机提出守夜,“如今虎落平阳,大家就报团取暖吧,今夜有我跟爹娘大哥嫂子守夜。” 平日里作天作地的南鹤柠,本来做事就不考虑后果,写一下有她吃的苦了。 殊不知,早已掉入北月擎的陷阱中。 他利用馒头引出南珉西身边疑似不忠之人,再以其为饵引出蛰伏在南府的北月恒安排的人。 其实他也是无意中路过东宫时候,听到喝醉的北月恒说的,北月恒说无论南府风吹草动他都能知道。 为这一天,皇上跟北月恒也算煞费苦心了。 南家流放,想来抄家是抄不出任何东西的,那他们极有可能会想着法子在流放路上动手。 起初官差是想把他们送去郊区,他的出现让官差们走了正道。 却山崩了,险些将所有人活埋。 北月擎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看了眼南鹤柠,起身说道,“本王去去就来。” 会错意的南鹤柠以为北月擎见她去赏月看星星,着急忙慌的跟爹娘打招呼。 “爹,娘,女儿也去去就来,大哥,辛苦你了。” 等到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官差费解,本想跟上去,但转念一想,摄政王何许人也,曾一人稳住北月的局势,惹急了也讨不到好。 随即瞪眼看着南家的人,“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给你抠了?” 月上柳梢头的时候,利箭的声音划破深夜的寂静。 看着北月擎跟南鹤柠中箭,南珉西心痛不已,“女啊……” 官差也是吓得不轻,壮着胆上前一脚踢开,赫然发现是稻草人。 “我说南珉西,别哭了,摄政王何许人也,赶紧睡吧,明天等人来了还要赶路!” 太子这般赶尽杀绝,他们还是趁早谋出路,免得太子杀完南家人,就杀他们灭口。 南珉西这才想起来,刚才女儿南鹤柠跟摄政王跑出去的时候,还冲她做了个鬼脸。 “今夜有人睡不着,也有人睡不着。” 蹲在山丘后的南鹤柠目睹全过程,不禁有些心酸。 第12章 北月擎被南鹤柠轻薄了! 若不是北月擎留了个心眼,此刻她早已是冰冷的尸体。 夜色撩人,南鹤柠也想撩人。 趁着北月擎不注意,扑到他怀里,“擎宝,我好害怕,我们会不会死在流放路上?” 北月擎面无表情的推开南鹤柠乱摸的手,心如止水的说道,“别人不像装的,你装不像。” “……” 什么嘛,这男人也太不解风情了。 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 见北月擎弯腰,南鹤柠趁机环住他的腰。 好腰! 真好腰! 南鹤柠得寸进尺,指着月亮,“今夜月色很美。” 北月擎拍了下她不安分的手,“别逼我在流放路上拍死你!” 听他这么说,南鹤柠笑的眉眼弯弯,“擎宝~别这样~流放路上长夜漫漫,把我拍死了你会寂寞的,擎宝,你说你怎么就不能诚实面对你的内心呢?” “……” 北月擎懒得在跟南鹤柠说什么,他无论说什么,都被曲解成另一个意思。 这一路上南家大多数人都很安分,今夜暗中放冷箭的人,不排除是太子的人,有可能是皇上派的。 若不能尽快揪出来,总要提心吊胆的提防着。 北月擎皱眉,“南鹤柠,你饿吗?” 一帮大汉都抢着吃东西,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会不饿。 南鹤柠眼睛一眯,“擎宝,饿啊,肯定饿啊,给吃吗?” 话刚说完,一股烧鸡味儿蔓延开来。 看南鹤柠皱眉,北月擎以为她不喜欢,“肘子吃吗?” 南鹤柠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鸡腿,就像在啃北月擎的肉一样,这男人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吃了几口,她想起来她出京城前就把他扔进空间了,怎么他还有烧鸡? 想到他带着吃的出现在宫门口,以为他想追随她,笑的更开心。 油乎乎的手拍在北月擎胸口,“哎呀,擎宝,你说你,怎么还不好意思呢?都自带东西跟我私奔了,还不承认,真讨厌~” 北月擎给了南鹤柠个后脑勺,他也不知道南鹤柠为什么会以为他跟她私奔! 这一夜,他是没睡着。 怕南鹤柠冻死,他把蟒袍给她盖上,结果被她死死的抱住,腰也被她的腿盘着,就着这难以言喻的姿势,直到听不到鸟兽声音的时候,才缓缓的睡去。 日上三竿的时候。 南鹤柠正梦到亲到北月擎,噘嘴往前凑,嘴里碎碎念着。 “擎宝,亲……亲……” 离得近的南珉西看不下去了,他捡起一个土疙瘩,就想扔过去,把疑似做春梦的南鹤柠打醒,这才出京城,就把他的脸丢尽了! 北月擎歪头,却被南鹤柠结结实实亲到耳朵上。 他一把推开南鹤柠,就应该任由她冻死,不然也不会这般遭她轻薄无礼! “南鹤柠,你自重!” 随即拿起蟒袍就准备离开,衣服却被南鹤柠拽住。 “王爷要去哪里?” 南鹤柠不知道北月擎为什么突然生气,难不成因为她在梦里亲了他? 不至于吧! 他上哪儿知道? 北月擎有点气,这女人没事就喊宝,现在又喊王爷,故意疏远他? 越想越气,瞪了眼南鹤柠,气呼呼的大步流星向前走。 南鹤柠被瞪的莫名其妙,“他怎么了?好像生气了?” 离得近的南博伊伺机说道,“你怎么能跟王爷同榻而卧?就算……就算你喜欢他,也不能这样,何况你方才非要亲王爷!王爷一朝没了清白,怎么能不生气?” 这话说的! 南鹤柠这才想起来,北月擎好像始终跟她可以保持距离,是因为她有过婚约吗? 这未免有些迂腐了吧? 有婚约的是南鹤柠,关她…… 说不清了! 南鹤柠叹息,这人是拐到身边了,但距离搞到手还远。 “哥,你不能有了嫂子甜蜜蜜,就开始攻击我吧?难道你不希望我幸福?” 南博伊摇头,“非也,王爷的心上人肯定是文静儒雅的大家闺秀,你再看看你……” 后背一凉。 南珉西的眼神就像利剑,“衡儿看上你是你烧高香,你倒是才高八斗,你有什么?” “就是,你敢辜负衡儿,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爹娘的话,让南博伊委屈的跑到北月衡身边,一言不发的垂着头,惹得北月衡很是心疼。 “爹,娘,他没什么不好,有勇有谋只是生不逢时。” 北月衡护着南博伊,心里更感谢摄政王,如果不是王爷的锦囊妙计,她只怕已经客死他乡了。 她深知王爷对南鹤柠不同,诚如当爷方才那般模样,她在以前也见过。 南博伊虽然压抑着对她的爱慕,但听到有贵公子找她,也是会那般神情。 看着满脸懊恼的南鹤柠,想着遇人不淑,好不容易跟摄政王有了交集,可不能就这样生生错过了。 她勾勾手,叫来了扛着剑,提着鞭子的官差,亮出银子。 “摄政王跟南鹤柠关系匪浅,疑似私奔,可懂了?” 官差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忙点头,不就是造谣吗? 传闻摄政王生人勿近,这今日他们目睹二人同榻而卧,也不算造谣! 两人坐在土堆上,啃着硬馒头,说道,“摄政王跟南鹤柠关系不简单,肯定不简单,都睡一个被窝了!” “肯定啊,听说以前有个京城富家小姐,半夜跑进摄政王府,爬上王爷的床,差点让王爷把她削发为尼!” “这你都知道?那我也来说说,听说皇上有个妃子想跟摄政王,被他婉拒之后,还不死心,结果被王爷一掌拍的昏睡好几个月!” “天哪!这么狠?那摄政王被南鹤柠轻薄了,不会被砍头吧?” 散完心回来的北月擎听了个正着,也懒得理他们。 但有一点他有必要澄清,“非本王把她拍昏,是她自己撞柱昏的!” 官差哪里还敢议论,反正南家抄家流放,什么都没抄到,这一路上他们饿不着,还有摄政王随行,最起码能躲过太子的毒手。 南鹤柠听了竖起大拇指,“这妃子说不定爱你爱的死去活来,不然也不会玩命!” 北月擎笑而不语,后宫的女人谁爱皇帝,爱的是皇权,她们不择手段想方设法也是为了权利,为了荣华富贵,盛宠不衰。 这女人是不是没心? 她喊宝是为了引诱他沦陷? 非礼他,轻薄他,皆是为了让他为她疯魔? 第13章 南鹤柠气晕奸臣,调戏北月擎 南鹤柠只顾着傻乐,并不知道北月擎在想什么,看到他脸色不好,以为他不舒服。 刚准备上手,就遭到北月擎的拒绝。 “南鹤柠!” 南鹤柠嘿嘿一笑,“擎宝,火气别那么大,我知道我名字好听,你老这么叫我,我怕我情难自控,忍不住把你给……哎哎哎,别跑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就那么眼瞅着北月擎飞走了,独留南鹤柠原地蒙圈。 久经风霜的官差也是看的一愣一愣的,他们见过女子为爱痴迷执着,但没见过哪个女子当众示爱,还把人吓飞了,那个人还不偏不倚是俊美无双的摄政王! 要放在早些年,这南鹤柠怎么着也能准备坟地了,风水都不用看了。 “果真虎父无犬女,咳,我说南珉西,你的好日子要来了,估摸着也快到了,这即将送来的人,跟你可是同朝为官多年的人了!” 南珉西听的皱眉,他也没得到风声,何况皇上历来宠信佞臣,莫不是又有人遭诬陷被流放? 约莫一个时辰。 官差等的不耐烦了,“流放路上还敢慢腾腾?他还当他是从前呼风唤雨的大人?” 就在这时,才听到马儿跑的声音。 “还坐马车?除了人,其他东西一律带走!” 官差平日里没少克扣流放的人,就指着这点油水,南家抄家没抄到,随行又有摄政王,他们什么都没捞到,听说杨家是皇上临时决定流放的。 南珉西翘首以盼,他倒想看看,哪个倒霉蛋子这节骨眼上被流放。 等看清那张脸的时候,南鹤柠来了劲! 这不奸臣吗? 南鹤柠迈着小碎步走上前,故作惊讶,“呀?奸臣啊?你也被流放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损人不利己,你看看你,长得丑玩的花,害完南家以为高枕无忧,没想到梦里着火了吧?” “……” 本就心里憋屈的人,一听这话,有些站不稳。 南珉西的女儿,不是个怯懦胆小的废物吗,怎么现在牙尖嘴利,说话难听就算了,还诋毁他。 见他不说话,南鹤柠眼珠子一转。 “擎宝,你快出来啊,奸臣来了,害得你跟我私奔的奸臣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坐马车来了!” 本来就憋屈又窝火的杨大人看向不远处的南珉西,语气十分不友好,“南珉西,你看看你的女儿,当街把我气晕,现在又诋毁我,你就是这么教女儿的?” 南珉西也不是好惹的,“我是不会教女儿,你会教,教她抢朋友的未婚夫,教她闺中与男人交颈而卧,教她以下犯上目无尊卑,教她卑鄙无耻又下流!” “我女儿怎样,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你倒是生了个好女儿,自荐枕席就算了,太子良娣没当上,通房都没混上,你还流放了!” 南家人的话让本就怒火攻心的杨大人气的跳脚。 他为了太子鞠躬尽瘁,本想着女儿得太子宠幸,以他的地位怎么着也能混个侧妃,结果倒好,什么好处没捞到,就把他流放了。 “你别太得意!” 南鹤柠轻笑,“你离我远点,我怕雷劈你时候劈到我!” 据她所知,南家落得如此下场,有太子的无情,也有杨家父女的撺掇,虽说可怜,但更可恨。 “你那个一口一个‘本太子妃’的女儿呢?” 提到女儿,杨大人眼含热泪,他本想求太子放过女儿,谁知太子竟然漠视,任由皇上下旨,流放杨家,他那自幼心比天高的女儿,痛失所爱还要去伺候那些大老粗,她恐怕会寻短见。 “南鹤柠!你别太过分!” 南鹤柠冷笑,“我过分?你害得我南家举家流放你不过分?你女儿利用我夺我未婚夫不过分?你陷害忠良的时候,没想到今天吧? 奸臣大人,这流放路漫漫,你可要熬住了,不然你女儿一双玉臂千人枕,你可就看不到了!” “你……” 杨大人急火攻心,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官差也不想掺和,但他们也知道北月的安定有摄政王跟南珉西的功劳。 尤其是南家,世代戍守北月边境,也曾战死沙场,也曾马革裹尸,只可惜,皇家无情,容不下此等正义凛然。 “杨大人晕过去了,把他放板子上,晒晒就好了。” 从马车里搜罗来的宝贝倒不少,也不虚此行了。 来日寻个时机投入摄政王麾下,也不用风餐露宿,长途跋涉,更不用四海为家。 南鹤柠看到北月擎回来,舔了舔嘴唇,猛的凑上去,“哎,擎宝,你回来了?” 北月擎眉头一皱,“你看错了。” 这女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矮油~表害羞~” 南鹤柠话锋一转,“我都思念成疾了,幻觉都是你,你说说,你怎么就发现不了我对你的……哎哎哎,别走。” 北月擎被跟着,他竟心底有些暖意。 嘴角上扬,就看到北月衡看了过来。 一个眼神过去,北月衡立马捂住眼睛,惊慌大喊,“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真的没看到,我发誓我什么都没看到。” 南博伊后知后觉,扶着心爱的女人,“衡儿,你怎么了?你看到……” 摄政王眼神有些凶残! 他立马挡在北月衡跟前,“衡儿,我们等会儿去看日落吧?” 北月衡一脸嫌弃,随后跟在南珉西身旁,她倒是不介意看日落,但这荒郊野岭的,她会被晒黑。 不远处看懂北月衡想法的南鹤柠凑上前,说了些什么,北月衡听的直摇头,两颊爬上可疑的红晕。 她又羞又恼的跺脚,她刚才听南鹤柠说了那些,愈发口干舌燥,南鹤柠让她趁着月黑风高夜扑到南博伊! 南鹤柠坏笑,“嫂嫂,要我喜欢一个人,肯定会不择手段睡到手,不过嫂嫂你嘛,脸皮薄,能理解,哈哈,我大哥那个榆木脑袋,只能指望你了。” 听力极好的北月擎听不下去了,这南鹤柠平日里作天作地就算了,竟还教唆别人学坏,这也太坏了。 浑然不觉他对南鹤柠已经从不耐烦,变成了为她考虑。 “南鹤柠,别带坏公主!” 北月擎的话,南鹤柠听了眼前一亮。 “那我不对公主使坏,我能对你……”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官差在讨论杨小姐。 这八卦她必须要听,扔下撩了一半的北月擎,凑到官差身后。 第14章 美景当前,美人在侧,擎宝好像另有想法? “听说杨小姐不堪受辱在帐中自尽了……” “身材不错脸蛋挺好,只可惜心思歹毒,她要是安分点,能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太子那么小,这面对一群大老粗,她是不是就喜欢太子那么小?” “你这嘴,积点德!” “南鹤柠,这话你也偷听?” 南鹤柠撇嘴,“我这叫光明正大的听,你们怎么知道那么多?” “有人每天会把京城中的事散播出去,我们呀,也就图一热闹,你可别乱说。” 这不就是花钱买八卦吗? 要说这人也够损的! 皇上跟太子不愧是父子! 前脚过河拆桥,后脚卸磨杀驴,只是太子连枕边人都不救,又怎么会在乎臣子呢? 南鹤柠偷听完,看着官差手里端着精致的点心,不用猜就知道是奸臣那里搜罗来的。 “这奸臣挺会享受,你们慢慢吃,继续聊。” 她要继续撩北月擎,她以为人到手了,心不会远,现在看来,人也没到手…… 就在她埋着头想着怎么勾搭北月擎的时候,回到方才撇下北月擎的地方,却没看到他,只有爹娘在那里。 “爹娘,大哥嫂嫂呢?” 难不成衡儿真的跟他大哥…… 咳! 但那么大个北月擎怎么也不见了? 见爹娘不理,南鹤柠咬唇,笑着说,“我那么大个擎宝呢?擎宝呢?宝呢?” 你们这表情,不会是我背后有鬼吧?真有哇?” 猛一回头,就看到北月擎,不怎么开心的站在那里。 想着把人撇下有些不厚道,笑的很是讨好,“王爷,你怎么突然出现?” 北月擎不悦,但他不说,“公主喊你看落日。” 就这? 这男人也太煞风景了! 南鹤柠挑眉坏笑,“落日有什么好看的,听闻今夜月色很美,王爷能否洗月光浴?” 绕是习惯了南鹤柠不按常理,听到她那些有意无意撩人的话,他又觉得在耍他。 公主跟南博伊去看落日,非要带着他,看着他们卿卿我我,简直想送他们去守皇陵。 北月擎虽然不理解南鹤柠说的话,但他隐隐约约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去看落日的时候,就看到南鹤柠满脸通红的看着她,那模样就跟方才公主盯着南博伊似的。 “你脸红了。” 南鹤柠三连否,“不是!没有!你胡说!太阳晒得脸红!” 这男人太难撩了! 油盐不进! 说的太露骨她受不了! 讲的太深奥他听不懂! 见北月擎看着她,怕被他看透心思,推搡催促着,“不是说了衡儿请我看落日吗?还不快带路?你也一起去,唯美景与美人不可辜负也。” 北月擎竟无力反驳,他对南鹤柠有些无奈。 只是,真的是无奈吗? 穿过长长的树林后,有处山丘。 两道身影在山丘上,南鹤柠开心的冲上去。 “大哥,嫂嫂,落日有什么意思?美则美矣,缺了些什么,你的手,搂着她。” 南博伊思索片刻,把手放在北月衡肩膀上。 “大哥!这是你妻子,不是拜把子!搂腰!” 这俩人,没她都得散! 北月衡满脸娇羞,汗珠顺着额前滑落。 不远处的北月擎怎么瞧都觉得他就不应该来,他们是一家人,他甚至没想过南家流放后还会有交集。 南鹤柠吸了吸鼻子,茶言茶语道,“美景当前,美人在侧,擎宝好像另有想法?” “……” 这女人! 北月擎拔剑,在身旁划了一道,“不许越界。” 南鹤柠灵机一动,顺势吹口哨,气的北月擎拔剑,她才作罢。 阳光穿过树林落在地上,斑驳的形状勾起南鹤柠的回忆。 她贪恋南家的温暖,窃取这不属于她的温度,终有一天他们会发现,那她将何去何从? 北月擎看着被镇住的南鹤柠,却不怎么开心,她好像眼里嘴里的话不堪入耳,眼里带着淡淡的忧伤,脸上也好像用笑容掩盖忧伤。 是为太子北月恒? 还是为南家流放? 还是为他? 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有心事?” 南鹤柠没听到,她脑子里闪现出很多记忆,太子北月恒的欺骗,羞辱,誓言…… 直到南家被下旨抄家流放,直到皇上让南鹤柠去死,冥冥之中,好像有点巧合。 同名同姓跨时空的两人,都为男人死了! “南鹤柠!你在想哪个男人?” 北月擎暴怒的声音把南鹤柠的思绪唤回现实,她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说。 “我没事,没事,四个人看落日委实有些为难你了。” 南鹤柠自以为伪装的很好,但被北月衡看穿了。 她是公主,却长在民间,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无情人儿女绕膝,她以为自己会过完惨淡的一生,南博伊的出现,像一场梦,一道光。 “那我们回去吧,这日落也没多好看。”反而把大家都害得不开心了。 北月擎猛的起身,南鹤柠以为他厌恶她要走,“不用为难,情之一事,可有可无。” 不给北月擎说话的机会,径直走向树林。 黄昏的光撒在树林上,仿佛一道绝美的风景。 那道身影却徒添了几分凄凉。 北月擎没想到南鹤柠忽冷忽热,他也没经历过哄人,他是受万人敬仰的摄政王,也从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 “她,生气了?” 北月衡抱着胳膊,“王爷,不够明显吗?你把人拒于千里之外,再怎么热忱都被你浇灭,皇上下旨流放南家,不包括王爷,虽不知道王爷为何出现在流放路上,但王爷随时可以启程回京城,或者去王爷想去的地方。 王爷身份尊贵,体验不到为情所伤的悲怆,她先遭悔婚,再遭流放,是遇人不淑,亦是识人不清,王爷不喜欢,就趁早说了,别吊着不说又嫌这嫌那,跟太子那厮有区别吗? 言尽于此!” 听罢,北月擎愈发笃定,她忘不了北月恒,一掌把旁边的树劈的四分五裂。 北月衡吞了吞唾沫,这要是放在以前,这一掌怕是能把人拍碎。 入夜微凉。 南鹤柠却感觉奇冷无比,想着可能是看日落回来路上她去水里泡着导致的,也没多想,就不停的说梦话。 “冷……” “好冷……” 北月擎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掌心放在她额上,并未察觉到异常,将厚衣服盖在她身上,守在她身旁,看着她脸色不怎么好,他有些担心。 第15章 南鹤柠牌的迷魂汤 旁边的南珉西也很快察觉到不对劲,他借着月色,看着不断喊冷的南鹤柠,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欲言又止但他实在担心女儿,“王爷,可是她做了什么惹怒了王爷?” 北月擎摇头,师傅说他命中注定无妻无子,孤独终老,除非有来自异世的人方能改变命数,化解劫数,如今师傅云游多年,早已不知去向,他也早就放弃了寻找。 “王爷,恕我直言,小女性格怯懦,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放手的。” 南珉西回忆着,从撞柱那一刻起,就好像变了个人。 对太子视而不见,对退婚置若罔闻,南府私库的事,他到现在都没想通,夫人让他不要乱想,世间能人异士不在少数,可他深知女儿深爱太子越过任何人,怎么会在一夕之间换了个人似的。 北月擎叹息,“非本王不愿,是命中注定本王无妻无子,孤独终老。” 南珉西回想着从前,任何靠近摄政王的女子不是暴毙就是自尽,反而那些被摄政王丢出去的人活的好好的。 有点像天煞孤星…… “王爷勿介怀,会有那个人的。” 北月擎只当是安慰的话,看着南鹤柠,这女人睡着时候不好看,她那双眼睛很灵动,他不想拖累她,还是推开了她。 南珉西也没办法,他以为是摄政王不易亲近,没想到真相如此残忍。 夜深的时候,南珉西想让怀中女儿睡的舒服些,不小心碰到她的脸,异常的滚烫,让他意识到女儿病了。 “夫人,她发热了,我去找官差……” “别去,流放路上离开可以就地格杀勿论。” 被吵醒的官差不情不愿的朝南珉西走过去,“给,奸臣马车里搜到的,全是药,但我们认不得,你自己想办法。” 南珉西点头,“有劳。” 他有些后悔不识药理,如今女儿高热惊厥,他却无能为力。 哭泣声吵醒了本就担心南鹤柠没睡的北月擎。 他手指碰了碰南鹤柠的额头,被南鹤柠躲开,还扇了他一耳光。 南珉西怕女儿被摄政王拔剑削了,赶紧护着,“王爷,她烧糊涂了,王爷大人有大量……” 北月擎正欲开口,南鹤柠踹开身上的厚衣服,嘴里喊着,“热,好热……” 官差被吵的睡不着,“有完没完了?又冷又热的?你死……王爷,明日还要启程……” 北月擎扫了一眼官差,“再说一个字,今夜即永远。” 见南鹤柠的娘亲跟公主轻声啜泣,北月擎也有些烦躁。 “别哭了,她没事,夜深了,去歇息吧。” 北月擎也不明白,她娘跟她嫂嫂哭,关他什么事,为什么还要替他们考虑,但他又没法放下病了的南鹤柠。 眼看着天要亮了,北月擎捡起石子扔向呼呼大睡的官差。 “谁他娘的不长眼……王爷,请王爷吩咐!” “离这里最近的地方,可有郎中?” 北月擎不在流放之列,他想以最快的速度去找郎中,赶回来救她。 官差一脸为难,“王爷,流放的人病了是不请郎中的,京城到这里至少好几天,就算是给金子郎中也不一定来,奸臣不是有药吗?他肯定带有随行医官,府医什么的。” 见北月擎不说话,他们就拎着鞭子走向睡得正香的杨大人边上,使劲的甩了一鞭子。 “啊……官官差大人,我没犯错啊。” 杨大人欲哭无泪,好好的被气晕过去,还被抢走所有食物衣物财物,好不容易喘口气,又要被官差打,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官差凶神恶煞的说道,“把你带的郎中交出来,不然把你打死。” 杨大人敢怒不敢言,他以为南珉西流放了,朝中再无人跟他作对,没成想皇上留了一手,只得把他带着的府医暂时借给摄政王。 从前他只手遮天的时候,呼风唤雨都没能撼动摄政王半分,如今虎落平阳,又怎敢说不呢? 官差掐着府医的脖子,指了指南鹤柠,“救她。” 府医吓得不轻,跪在地上准备给南鹤柠把脉,北月擎拔剑,“你敢碰她,找死!” 南珉西憋笑憋的脸红,这摄政王好像有点……霸道。。 府医哭笑不得,“这在下只是个郎中,不会悬丝诊脉,只能把脉,她又冷又热,不像是染了风寒等恶疾,有点像中毒……具体情况还要把脉才知……” 南珉西怕这唯一的郎中被杀,也怕女儿清白遭非议,赶忙接过夫人递过来的手帕,盖在手腕处。 片刻后,府医眉头一皱。 “的确是中毒,怪哉,怪哉。” 说罢,递给北月擎一枚药丸。 北月擎掰了一点吃了,这才把药丸喂到南鹤柠嘴里,才放了心。 旁边的南珉西夫妇对视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 这摄政王好像口不对心。 试毒在皇家司空见惯,富贵人家也有,但尊贵的摄政王给罪人试毒,这要是传出去,他南珉西又成了所有人艳羡的人。 翌日。 南鹤柠费劲的睁眼,嘴里苦苦的,想起身却浑身无力,扭头就看到撑着下巴的北月擎,以为他坐着睡,看到爹娘大哥衡儿都坐着睡,她觉得不对劲。 “擎……” 北月擎睁开眼,“我在,可有不适?” 府医没眼看,他都跪了几个时辰了,人终于醒了,也不枉他昨晚许愿别让他跪死流放路上了。 北月擎一个眼神,府医立马上前,把脉过后露出笑容,“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毒性已清。” “笑太丑,滚!” 府医跑回杨大人身旁,这摄政王说话比南鹤柠中的毒还毒。 南鹤柠流放路上中毒,此事非同小可。 稍有不慎,他们都难逃一死。 北月擎扶着南鹤柠,“北风!” 一道身影出现,跪在北月擎身前。 看着王爷怀里抱着女人,还是那个小恶魔南鹤柠,他差点原地与世长辞。 “拿来。” 北月擎发现几天不见,他的侍卫蠢笨至此。 北风一脸蒙,“拿什么?” 南鹤柠轻咳一声,“嘴苦。” 北风后知后觉,从怀里掏出一罐蜂蜜。 他又要留意京城的事,还要暗中保护王爷,现在还要被王爷凶,都是因为这女人。 “你这女人到底给王爷灌了什么迷魂汤?” 南鹤柠娇羞一笑,“南鹤柠牌的迷魂汤。” 第16章 前有野兽,后有流沙阵 北月擎轻笑,这女人,刚死里逃生,还有心思逗乐子。 北风没眼看,他放下包袱就飞走了。 南鹤柠吃过蜂蜜嘴里的苦味才少了些,“王爷为何抱着我?” 北月擎难得一慌,“你非要抱着本王。” 南鹤柠一脸怀疑,眨巴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北月擎,她昨晚竟非要抱着北月擎? 南珉西咳嗽掩饰,他没想到王爷信口胡说的功夫已练至如此境界。 他也没戳穿,毕竟要不是王爷在,就算奸臣带有府医,他也不敢信,更不会借他救人。 “还不快谢王爷救命之……放你一马。” 南鹤柠立马搂着北月擎的腰,很上道的说道,“多谢王爷,无以为报还请王爷以身相许。” 北月擎懒得理她,把北风留下的包袱递给南珉西,一股浓浓的倦意袭来,他抬手间,剑鞘里的剑直接飞向官差。 官差猛地后退,看着落在两腿间的长剑,不禁后背冒冷汗,不愧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王爷……王爷有话好说,王爷昨夜未曾合眼,先……先歇息歇息,不知王爷可满意……” 说都不说就拔剑,这也太可怕了。 在场的男人无不恐惧,生怕惹怒了摄政王,当场一命呜呼。 北月擎刚睡下,南鹤柠就把她爹拉到一旁。 “爹,他为什么一夜不眠?” “你中毒了,王爷衣不解带照顾了你一夜,好在奸……杨大人随行带有府医,这才保住小命,以后你别乱跑。” 南珉西此刻都有些惊魂未定,这一路若非摄政王在,别说走走停停,就连偶尔歇息都是奢望,还有可能忍饥受饿,棍棒加身,甚至曝尸荒野。 听到这里,杨大人立马插话,“你欠我一条命。” 南鹤柠决定走奸臣的路,让奸臣无路可走,“万一是你下毒又解毒,你是想在擎宝那里邀功,做着返回京城继续为祸一方的梦?” 心思被戳破,杨大人没想到南鹤柠竟能看穿他的心思,这般蠢笨之人都可以洞悉,那王爷是不是也…… 想到这里,他不禁脖子一凉,想到王爷差点废了官差,他夹紧双腿,吃了些硬馒头才缓了口气。 眼看着要到大中午了,山形陡峭,常有野兽出没,但摄政王不开口,谁敢走? 直到野兽的叫声出现,平生从未见过的人早已吓得四下逃窜。 北月擎睁眼,“野兽群居,别乱跑,小心……”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瘦弱的男子被野兽咬死。 “啊啊啊!救命啊……” “不关我的事,我是被连累流放的,去吃他。” “南鹤柠,要不是你痴心妄想,我们也不会被流放……” “南鹤柠你不得好死!” 南鹤柠看着他们嘴里咒骂,却跑向她,瞬间明白了这些人是派来的卧底,借着野兽出没,借机送她上路。 刚起身,就感觉到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糟了! 是药粉! 引诱野兽攻击的东西! 南鹤柠来不及多想,直接脱了衣裙,扔向方才把药粉撒向她的女人。 野兽一拥而上,凄厉的惨叫声在山谷里回荡。 趁所有人沉浸在震惊中,南鹤柠从怀里掏出长笛,擅长音律的她想到了空间里蒙上厚厚一层灰的书,是她几块钱淘来的,书是一个老头子缠着她卖给她的,说可驭兽,今日正好拿来试试。 美妙的声音瞬间变得急促,不少人听的当场晕厥。 官差哪里还敢说话,摄政王不说话净动手,这南鹤柠能吹笛子控制野兽,他们还不想尸骨无存,只能抱团瑟瑟发抖。 北月擎心中一惊,此乃失传多年的禁曲,他也只有半本,师傅曾说过,携禁曲出现的人,是他命定的良人。 吹曲的人心性纯正,便能驾驭万物为己所用,心思歪斜的人则会反噬,筋脉尽断而亡。 “南鹤柠,你可有不适?” 北月擎直到吹此曲需内力催动,南鹤柠不会武功怕是撑不住多久。 南鹤柠喉咙里一阵腥甜,后退几步,吐了一口血,手中长笛被北月擎夺走,他怕再吹下去,她就心脉受损,当场暴毙。 “凝神,静气,听话。” 北月擎出神入化的剑让流放的人看的眼前一亮,也心惊胆战。 南鹤柠没说话,坐在那里发呆,好似方才以一己之力驱赶野兽只是梦而已。 看着北月擎,她萌生了悔意。 他留在京城,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人人尊崇,如今却跟着流放的罪人,怕是日后再也说不清了,她玷污了他一世清名。 “北月擎,小心。” 只顾着跟野兽斗的北月擎并未注意到背后有人拔剑扑向他。 南鹤柠猛的扑上去,推开北月擎胳膊却被划伤。 一道黑影闪过,地上多了具尸体。 是南府的人,这人南鹤柠略有印象。 “奸臣,你女儿的裙下臣要杀王爷呐。” 南鹤柠话音刚落,又一道黑影闪过。 长剑抵在杨大人脖子上,他大喊冤枉。“南鹤柠,你别血口喷人,你就是个妖女,说不定野兽就是你叫来的,你根本就不是南鹤柠,你是借尸还魂的人,你不是人。” 南珉西上去就是一脚,看着被他踢飞摔到地上的人,毫不留情的说道,“你口中的妖女,刚才救了你,她不是人,第一个杀你!再乱嚼舌根,小心拔了你的舌头。” 杨大人刚起身,一把剑跟他擦肩而过,一缕头发掉在地上,剑又回到北月擎手中。 “别逼本王流放路上杀生。” 北月擎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南鹤柠,摸了摸她的脸,“是我没保护好你。” 她刚中毒又吹了禁曲,如今气血两亏,必须要吃些大补的东西,但流放路上,人人自危,好东西拿出来也会被一哄而上,还会让她陷入绝境。 南鹤柠摇头,“不怪你,能怪别人就别怪自己。” 这奸臣趁乱起哄,他要是死了,说不定流放的人还会趁机打劫,把一切罪名推到她身上,打着为民除害的幌子,把她逼上绝路。 眼看着路过一处寸草不生的地方,南鹤柠让所有人都停下。 “此处颇为怪异,鸟兽绕飞,野兽绕行,定有蹊跷。” 南鹤柠话音刚落,就有人不信邪,非要去死。 十几个人就被原本寸草不生的地方卷入其中,又片刻恢复原本的模样。 “流沙阵?” 南鹤柠也没想到流放路上会有流沙阵。 第17章 顺手救你,给万八千金就行 这底下莫不是有陵墓? 有人会为防止棺椁被盗而设下流沙阵,看似去平地,一旦卷入,无生还可能。 刚逃过野兽攻击的人,此刻又陷入恐慌。 “摄政王,你不是爱民如子吗?你就要看着你的子民去死?” “摄政王,你也太狠了吧?” “摄政王早已不是当初的摄政王,如今的他早已被这妖女迷惑心智,置天下苍生于不顾。” 南鹤柠听着想吐,“说得好听,来,叫爹,我想起来了,刚才你是先尖叫试图引野兽过来,这才有了把药粉撒向我的那一幕,反派死于话多,但你这样的,顶多就是野鬼。” 她想起空间里还有些麻醉药,藏在袖子里,靠近后扎他一下,立马倒地不起,浑身无力,整个人没了知觉。 这下没人敢叫嚣了,摄政王剑法出神入化,南鹤柠杀人于无形,他们惹不起。 绕道而行的时候,北月擎好奇,“为何把他杀了还要带上?” 南鹤柠摇头,“他没死,只是几个时辰内动弹不得。” 几个时辰后,官差也有些担心。 再往前会离一个部落近,但为了躲避流沙阵,只能走这条路。 “王爷,再往前有个部落,我们走快一点,想来不会惹祸上身。” 北月擎点头,他对此略有耳闻。 这个部落常年征战不断,无一例外的是从未成功过,部落的新王继位后,常四处搜罗美女,新王有个弟弟,更是好色,平日里花天酒地,听说周岁抓周时候抓了宫女披帛,惹的部落首领不满,故而失去继承权。 眼看着绕过最后一个山头,就离开部落的领土。 官差却在此时喊停,“王爷,地上有个尸体。” 上前一看,还没死。 “王爷,没死透。” 南鹤柠觉得没必要做太狠,“扔我脚下,生死有命。” 真正离开部落领土的时候,众人松了口气。 官差知道路绕远了,如今需要多走一个月才能到,回去怕是难以交差,搜刮奸臣那些东西也够他们衣食无忧了。 南鹤柠把随手救的人拖到平坦的地方,确定四下无人,她戳了戳离得近的北月擎。 “你今天得补。” 意念一动,北月擎竟原地消失。 南鹤柠警惕的看着四周,好在空无一人,这要是让人发现,又得惹出事。 然而她并不知道,一切都被暗中随行保护北月擎的北风看到,北风这才知道王爷为何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在流放路上。 怎么说南鹤柠也误打误撞救了王爷,妖女又如何,只要她救王爷,她就是好妖。 空间里的北月擎滚了几圈,狼狈的爬起来。 好多他认不得的东西,奇形怪状的桌子,各种针,还有很多他眼熟的金银,茶具,其中还有早些年有人想拉拢他时候送的字画,看来京城搬空一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他在角落看到了一枚玉佩,那是他困扰无数年的梦魇中常见的,确定与梦中无二,他这才放下。 最后只是吃了几个人参,吃完有些晕。 再一睁眼,就看到南鹤柠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北月擎想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人参坏了。” 南鹤柠哭笑不得,压低声音,“吃了好几个千年人参,我都怕你气血上涌。” 千年……人参? 北月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想问玉佩的事,又不知道如何开口问,但他实在是想解开梦魇。 看到南鹤柠看向半路上救的人,他就想拔剑把人切两段。 “没死透,别看了。” 南鹤柠听着有点别扭,“没死,他就是晕了,擎宝是生气了?还是吃醋了?” “男女有别,离他远点。” 北月擎扔下一句硬邦邦的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南鹤柠想追上去,手被拽住。 看着那副花孔雀的模样,心想,生了副好皮囊,怎么像个傻子? “醒了就走吧。” 南鹤柠不耐烦的摆手,留下会惹北月擎不痛快,何况流放路上带个人,就多一分危险。 谁知,被救的少年却不乐意了。 “本……公子这么好看,你都看不上?” 南鹤柠小脸一沉,“好看关我什么事?别逼我抽你!” 这人脑子有病! 就不应该救他,任由他自生自灭。 “我不走,你救了我就该负责到底。” 赖上她了? 南鹤柠眯着眼睛,她可没这么好赖的! “是我救了你,给钱。” “佛曰,缘不可用钱衡量。” 南鹤柠冷哼,“我想打歪你的头,佛讲缘,我讲钱,十万八千金就不必给了,顺手救你,给万八千金就行。” 缘是骗傻子的。 “你吃金子吗?” 怎么会有女子这么爱钱? 南鹤柠看着他穿着绫罗绸缎,却抠门的样子,不禁有些想笑。 “滚吧,别逼我动粗,虽然你生的好看。但脸不能当饭吃,佛是讲缘,但佛不渡穷批。” “穷批?是谁?” 南鹤柠听的咬牙,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想转身就走,就看到腰上两只手,她还没动手,就听到叫喊声。 “敢碰她,找死。” 北月擎不放心她,谁知道折返回来就看到这一幕,他想让这个人饮恨西北。 “你也太凶残了,小心吓到美人,你说是吧,美人?” 南鹤柠很享受但不迷失,“叫名字,我叫南鹤柠。” “鹤儿?柠柠?南宝?” 南鹤柠赶紧打断,“闭嘴。”她怕再说下去北月擎会把他切两段。 被压在地上的人很不服,“我怕伤到鹤儿,这才没跟你动手,有本事去外边打。” 打完北月擎就后悔了,后悔没把人打死,反而让他伤痕累累的在南鹤柠跟前哭惨,她心软,会给他上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杀人。 南鹤柠把瓷瓶丢过去,“要死别死我跟前,有没有人跟你说,你笑起来像小倌。” “本……公子才不是那些以色侍人的人,南鹤柠,我叫连盛泽,怎么样,我们连名字都这么般配。” 不说名字还好,一说名字北月擎立马猜出这花孔雀的名字。 赫连盛泽。 部落二王子,风流成性,酒池肉林,是赫连家耻辱柱上的名字。 北月擎毫不留情的揭穿这个花孔雀的伪装,“赫连王子,不当王了?” 身份被识破,眼前人实在是难缠,武功比他高,可以说杀他都不费力,他蛰伏多年装作废材只为报仇,没想到竟在部落外一朝被识破。 “敢问阁下姓甚名谁?要不我们拜把子!” 赫连盛泽看着南鹤柠,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第18章 搬空部落 他儿时被巫师说是灾星,便被扔在部落里最乱的地方,被嘲笑,被欺负,只有他的姐姐赫连樱会偷偷看他。 可有一天姐姐没按约定时间到,他从整日流连女色的人嘴里得知,姐姐被嫁给了部落里最猛的勇士,可他深知那人心胸狭隘,根本就配不上姐姐。 果然成亲第二天,姐姐就下落不明了。 他伪装成迷恋女色的色中饿鬼,只为出入部落里,找到他失踪的姐姐。 “我能叫你姐姐吗?” 赫连盛泽想伸手触碰南鹤柠的脸颊,杀气腾腾的感觉让他往后退,脚下也被砸出巨坑。 南鹤柠看了眼赫连盛泽,“这搭讪有点老套,别到处认姐姐,别以为牵了手就能得到心,姐姐是千手观音。” 北月擎听的云里雾里,他居然听不懂南鹤柠说的话,这要传出去,他要怎么做人? 至于赫连盛泽,就应该趁他昏,要他命! 现在也不用在这里跟他废话。 赫连盛泽苦笑,“你长得跟她很像。” 南鹤柠看了眼这个比花孔雀还要好看三分的的人,生了副花孔雀模样,顶着双含情眼,看狗都深情。 见她不说话,赫连盛泽便走到她身后,“我带你去我们部落吧?” “我们部落顿顿大鱼大肉,日子可惬意了,再找十个八个丫鬟伺候你,怎么样?” “不信你问他?我们部落真的什么都不缺。” 看着赫连盛泽说个不停,北月擎想动手把他敲晕,送回部落。 “别这么凶残,小心吓到她了,我说真的,你被流放回不去京城,不如留在部落,当我的王妃?” 赫连盛泽觉得摄政王肯定不会被流放的,这两人之间…… 跟北月的摄政王抢女人,想想就刺激。 而南鹤柠不等北月擎说话,直接答应。 “好啊,盛情难却,那就却之不恭了。” 她要干一件大事。 这一路离开京城后,就只能啃硬馒头喝冷水,也是时候吃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南鹤柠把北月擎拽到一旁,“擎宝,二王子这般相邀,怎能辜负美男好意,你留在这里等我,等我去搞好吃的。” 北月擎对部落的事略有耳闻,出现在他们流放路上并非巧合,部落公主下落不明,他是想利用南鹤柠,她倒好,还真上钩。 “……” 该死的赫连盛泽! 回过神来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担心赫连盛泽有别的心思,他还是不放心,偷偷的跟上去。 却并未注意到,此刻暗处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 此时被赫连盛泽带走的南鹤柠,却老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悄然不知此刻危险已经降临。 南鹤柠想着要不要等天黑在去部落,月黑风高夜,搬空部落时。 赫连盛泽拉着南鹤柠的手,朝部落走去。 山的那边,部落沉浸在二王子坠崖的悲痛中,见赫连盛泽堂而皇之出现,还带了个女子,顿时四下逃窜。 “鬼啊!” 赫连盛泽脸色骤变,“这么巴不得我去死?” “二王子没事,有影子,是二王子带着心上人回来了,王知道了一定会开心的。” 赫连盛泽笑而不语,开心?是白开心了吧!继承王位还不放过他,说他丢了赫连家的人,可谁又问过他愿不愿意当赫连家的人。 当年额娘高烧不退,大王子的额娘叫走了所有的游医,害得他额娘抱憾离世。 “不用告诉大哥,我带柠柠回来吃饭而已。” 赫连盛泽拉着南鹤柠朝他住的地方走去。 却被拦住去路,男人满脸愤怒,脖子上挂着杂色珠子,说话带着讽刺,“二弟,你平日里跟那些女人不清不楚就算了,怎么还能把外人带进部落来呢?这女人一看就不是好女人,不如送给大哥,我相信父王要是在,他肯定会同意的。” 南鹤柠冷笑,“你还会相面?再说部落首领要是在,恐怕得被你孝死,不然你下去跟他商量一下。” 赫连盛泽把南鹤柠护在身后,“大哥好歹是王,就别跟女子计较了,我只是带她回来吃顿饭而已。” 见硬的不成,他准备来软的。 当年他不也照样把赫连樱搞到手了吗? “来人,准备好吃的,二王子带回来的人,可别怠慢了。” 南鹤柠的到来,引的部落里的女人不满。 王盯着她就算了,二王子也对她情深款款,这要是留下来,还有她们什么事? “你是哪里来的人?为何这般丑?” 说话的是部落第一美人,也是王身边最得宠的妃子。 南鹤柠看着这比萝卜高一点的女人,黑咕隆咚的,这晚上吹了蜡烛都找不到人,还敢说她丑? “不敢跟你比,你美,你美的反光。” 赫连盛泽笑出声,这不分明就是骂人吗? 平日里沉迷美色的赫连盛泽此刻围在南鹤柠左右,哪里还有往日的模样,部落的女人更恨这个女人。 部落里木桌上摆满了各种大鱼大肉,赫连盛泽看着南鹤柠,拿起一个肘子就啃了一口。 “大哥,别怪我,我饿急了。” 说罢,又拿起肘子递给南鹤柠。 “二弟,你看你,别把人吓到了,美人儿,坐到本王身边来,本王给你准备更多大鱼大肉,保证吃的白白胖胖,给本王生个大胖小子。” 南鹤柠差点没忍住,她没想到赫连盛泽这个大哥病得不轻。 “谢王爷,王爷身边美女如云,哪里还有我容身之处?我这人认人,我怕我吃不下。” “她们哪里有你好看?吃饱了就留在部落,本王带你去看看部落的美景。” 然后喝点小酒,说点鬼话,美人这不就到手了吗? 至于赫连盛泽,那么高的山崖没把他摔死就算了,还让他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南鹤柠凑到赫连盛泽跟前,“赫连盛泽,我想让你带我去看。” 但坐在石台上的人看到他们亲,顿时想血溅当场。 南鹤柠吃了两桌大鱼大肉,赫连盛泽起身,借口说道,“大哥,柠柠没吃饱,我带她去再拿点。” 眼睁睁看着美人被带走,心里更烧得慌。 南鹤柠哪儿能不知道这是赫连盛泽的借口,看穿不戳穿。 两人来到部落的厨房,大鱼大肉,应有尽有,南鹤柠让赫连盛泽把人支走,在外头等她,她看的口水直流,意念一动,原本摆满了大鱼大肉的厨房瞬间只剩一片野菜叶子。 第19章 我喜欢年纪小的,不是喜欢小的! 赫连盛泽见状,暗道不妙,大哥要是知道,肯定不会放过南鹤柠。 部落里但凡长得好看的,就没有他没睡过的,继承王位后更是放肆,部落里有成亲的人,必须先送去他那里,隔天再正式成亲。 “不好了,进贼了!” 赫连盛泽喊了一声,南鹤柠也趁机站在他身后。 “不好了,厨房里吃的都没了,快去告诉王!” 赫连盛泽带着南鹤柠在部落里转,转着转着就听到部落里有人议论他大哥。 “王杀了王当王,部落早晚衰败。” “他连亲妹妹都能睡,根本就没有人性!” “可惜二王子整日沉迷女色,难成大事。” 南鹤柠有些担心的看着赫连盛泽,他的姐姐,就是被糟蹋的亲妹妹? 禽兽! 禽兽不如! 赫连盛泽抓住男人,掐住他的脖子,怒吼,“我姐姐不是嫁给部落勇士失踪了吗?你敢污蔑我姐姐的清白?” 男人更嚣张,“二王子,部落人人都知道,你被首领关着不给吃喝的那几天,公主赫连樱在出嫁前夕,被抬去了他帐中,勇士新婚第一天惨死,公主下落不明。” 赫连盛泽打了男人几拳,他没想到那个畜生这种事也做得出来,当即决定去他房里搜人,大不了同归于尽。 被南鹤柠拽住,“我想去看看你们的武器。” 等她把武器搬空,她就不信部落不乱,最好把那个男的杀了。 赫连盛泽没说话,扭头径直走向部落藏着武器的地方。 长剑短匕,各种武器,应有尽有。 见空无一人,她躲在拐角,把武器直接搬完,什么都不留。 赫连盛泽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记得这里堆满了武器,也是部落这么多年来征战所得,此刻空空如也。 “柠柠,快走,别回头,我去找姐姐。” 两人刚出帐外,就被拦住去路。 “谁也别想走,二弟,胆子不小,前脚找人把厨房东西偷走,后脚又把部落武器偷光,既然你这样,就别怪我了,把他就地正法了,赫连家没有这种人!” 南鹤柠气的要死,“呸!赫连家才没有你这种人,好色成性,不说人话,玷污人妻,你也不怕遭雷劈遭报应吗?你……” 糟了! 是迷药! 看到南鹤柠被大哥带走,赫连盛泽还没上前,就被一剑刺到肩上。 “把他跟那个贱人关到一起。” 赫连盛泽眼睁睁看着南鹤柠被带走,他挣扎着起身,有人刚要拦他,就被他一刀腰斩了。 “我不想杀你们,我只要我姐跟她。” 南鹤柠被七拐八拐的拖进一个乌漆嘛黑的帐中。 血腥味扑鼻而来,南鹤柠被头晕的厉害,被扔到床上的时候,就看到刚才自称本王的人在脱衣服。 她扭开头,却被男人粗鲁的掰过来,边脱衣服边炫耀道:“别害羞,你会喜欢的,她们都说我厉害,跟赫连盛泽有什么意思,不如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 南鹤柠羞愤难当,她闭上眼,从空间里拿出麻醉药,握在手心。 “看不看?不看本王把你扒了让他们看!本王哪里不如赫连盛泽?” “呵,你都不算人,怎么跟他比?我喜欢年纪小的,不是喜欢小的!” 南鹤柠的话,彻底惹怒了本就想征服她折磨她的人。 “砰……” 下一秒,南鹤柠睁眼。 她手里的东西还没派上用场,怎么人就倒了? 不远处举着木棍的女子满身血污,正惊恐的看着她。 声音也带着颤抖,“快……快走……他醒了会杀……你……” 女子说完话就倒地不起,南鹤柠来不及多想,直接把她扔进空间。 浑身无力只能爬着,没爬几步,就感觉到脚被人拖拽。 “没想到一向性子烈的小贱人会救你,她死了正好,这下没人打扰了。” 南鹤柠被再次重重的扔到床上,正准备动手的时候,赫连盛泽提着剑赶了过来。 他浑身都是血,南鹤柠以为他受了伤,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别怕,我来了,我的人就在帐篷外,我带你走。” 赫连盛泽拽着南鹤柠的手,生怕她会出事,刚走出帐外,他有些晕晕的,还没说话就晕了过去。 “王死了,抓住他们!” 手无缚鸡之力的南鹤柠被部落的人追上,眼看要丧命于此,刀光剑影划破夜空。 南鹤柠嘴角上扬,他来了。 撑不下去就倒在赫连盛泽怀里,赫连盛泽亲信看着以一敌百的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身手不凡,他们部落何时有这种人了? “看什么看?把他们送上马车!” 北月擎就知道会出事,这赫连盛泽身手不错,可惜没脑子。 部落的人听说王被杀了,立马求饶,“别打了,英雄别打了……” 北月擎趁机施展轻功,落在马车上,赫连盛泽的亲信一看,立马驱赶马车。 “不留下?” “主子蛰伏多年,只为复仇。” 还没开始复仇,部落首领就死在战场上,心狠手辣毫无人性的大王子当了王。 北月擎对部落的事不感兴趣,他就不该任由南鹤柠非要去部落,现在好了,弄成这副狼狈样儿。 翻过山头的时候,北月擎看着马车摇摇晃晃的,拎着南鹤柠跟昏迷的赫连盛泽,飞身落在石头上。 马儿像是受惊了一样,马车也四分五裂的,他没想到他救人的功夫,马车就被动了手脚。 抱起满脸通红的南鹤柠,就往回赶,看都没看赫连盛泽一眼。 北月擎的心仿佛被什么揪住一样,他对南鹤柠的心思,已不似从前。 罢了,他早该料到的。 爱太子爱的发了疯要了命的南鹤柠,突然之间变了个人似的,跟太子好像不熟。 北月擎一路抱着南鹤柠回到流放的地方,发现南家的人或伤心,或满脸笑意,只顾南鹤柠安危的他并未注意到什么。 把人放到木板上,脱下长袍给她盖上,北月擎越看赫连盛泽越来气,要不是他,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他起身才发现官差正盯着大路看,好像在等什么一样,难不成又有谁被流放了? “过来。” 官差一看是不知道何时回来的摄政王,立马支支吾吾的。 北月擎看着他们瞄着路,“谁跑了?” 流放路上跑几个很正常,但能跑掉的极少,可以说根本就不可能,跑不掉被追回来可想而知,不死也得残。 第20章 公主不见了,找上恶霸 官差对视一眼,哪里还敢说话。 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南鹤柠被一个男的带走了,摄政王担心追出去了,谁知道这都大半夜了,又回来了。 黑着脸跟煞神一样的,谁看了不害怕。 偏偏不久前,南博伊也提着剑冲了出去。 他们也知道其中缘由,只是任由流放的人跑,他们也没法交代。 南家的人竟趁着混乱存了逃跑的心思,皇上追究下来,他们谁也担不起责任。 这一路上有摄政王在,他们只能打奸臣撒撒火,压根就不敢动南家的人。 “王爷,南博伊不在,南珉西夫妇昏过去了,我们这才不敢贸然前行,此处地势险要,离部落近,也有一个野村,连个落脚地都没有,王爷息怒。” 官差生怕摄政王拔剑,令他们当场饮恨西北。 北月擎一看就知道这两人有隐瞒,“可是我不在的时间里,有野兽出没?” 据他所知,南博伊可不是冲动的人,怎么会不在? “王爷,王爷离开的时候,有不少人企图逃跑,当时场面混乱,来不及顾得上所有人,故而……故而有人出事了,还请王爷……恕罪。” 北月擎不愿相信,能让南博伊着急,还能让南珉西夫妇昏过去的,只能是南鹤柠跟公主。 “担心南鹤柠?” 他不愿相信心中的猜测,也希望事情不要如他所想。 官差被逼问的快要哭了,“公主不见了,我问过他们,都说公主一直都跟南珉西夫妇在一起,期间除了有个人要去打猎,让南博伊跟他一起,等到发现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 流放路上,当朝公主不见了! 皇上要是知道了,绝对会把他们剁了喂狗。 北月擎满眼愤怒,但他知道事情已经发生,狂怒只会影响判断,耽误救人的时间。 一路走来,他们的路线并非走的流放的官道,除非被一直跟着,那他不可能发现不了。 好端端的,有人要逃跑,有人要打猎,打猎还要南博伊陪同…… 冷静思考过后,看向两个官差。 官差被吓得冒冷汗,“王爷有何吩咐?” “把南博伊陪打猎的人带上来。” 北月擎觉得这种事一个人做不了,因为公主身边有三个时刻跟着她的人,要支开南博伊,还有南珉西夫妇,这才要把他们都支开下手。 官差把人拽着腿扔到北月擎脚下,“王爷面前,敢说假话,就等着暴尸乱葬岗吧!” 北月擎看了眼,这人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 “为何叫他去打猎?” 这个他,指的就是南博伊。 见不说话,官差也冒火,此事可大可小,把人找到就仰仗摄政王怎么说,找不到人他们全都得死。 一顿暴打过后,还是死活不开口。 “我试试!” 赫连盛泽的亲信上前,抬手就是“咔嚓”一声。 北月擎勾唇,这个赫连盛泽不简单,部落里的勾心斗角比皇室更甚。 “他拧脖子的声音,要不要听听?” “我说我说,是一个人给了我一个馒头,让我引诱南博伊去打猎,公主的事跟我没关系。” 公主不见了! 南博伊提着剑顺着大路去找,附近野兽频频出没,只怕凶多吉少。 南珉西夫妇受惊昏过去了,奸臣的府医在照顾,王爷也不知所踪,这分明就是有预谋的。 又或者说,那人的目标是南鹤柠,可她恰好不在,于是就对公主下手,这一路走来,并未得罪人,到底是谁敢这么大胆? 北月擎突然想起部落附近有许多村庄,他们世代不与外人通婚,村中也有不少恶霸,平日里靠压榨欺负别人为生,几年过去了,只怕会变本加厉。 他准备孤身去会会这些恶霸,公主没事万事好说,否则的话,他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世上。 “别走,我有话说。” 南鹤柠没受伤,就是中了迷药没缓过来。 “都出去,我有话跟他说。” 官差很想说一句注意你是流放的犯人,摄政王一个眼神,他差点把自己埋哪儿都想好了,哪里还敢说个不字? 赫连盛泽的亲信也很有眼力劲儿,流放路上能让官差这么敬佩的人,绝非泛泛之辈,随着官差出了门。 南鹤柠借着北月擎的胳膊起身,意念一动地上多了女子,浑身是血,不知生死。 原本沉浸在痛苦中的赫连盛泽瞬间爬过去,把女子面前的头发拨开,半天不说话。 南鹤柠也没多想,只是把部落里的事说了一遍。 “她救了我,拖延时间才等到赫连盛泽来救我,我就把她带出来了。” 北月擎觉得赫连盛泽对这个女子不一般,这模样分明就是受折磨导致的,单凭衣服就判断出来,可见于他而言,有多重要。 “本王先去救公主,你们在此侯着。” 南鹤柠摇头,“我跟你一起去,你出去吓吓奸臣,让他把府医借来一用。” 北月擎破天荒没有拒绝,他知道南鹤柠并非池中物,也与往日那些只顾着同他亲近,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的女子不一样。 “里边两个人给本王救活。” 与其他去威胁奸臣,倒不如让官差威胁。 官差连滚带爬的就去把奸臣随带的府医拖拽到哭的撕心裂肺的赫连盛泽跟前。 “救她……快救她……她快不行了……” 而此时的南鹤柠,她不解为何摄政王走在路上为何总朝着一个方向走。 就在她以为他迷路的时候,恍惚看到了村庄。 “若水村?” 这流放路上还有村落? 北月擎没说话,一上来就跟村落的百姓相谈甚欢,根本就不像外地人。 南鹤柠听的云里雾里,说的好像她一个字也没听懂。 “老伯,带我去许家,我找许家公子有事。” 老伯脸色微变,“左拐,直走。” 南鹤柠哈哈大笑,“没想到吧?他让你滚!哈哈……” 结果就看到北月擎左拐直走确实找到了许家。 院中一群人围着什么,时不时发出猥琐的声音。 “许爷,这妞儿不错,可以填房。” “二子,你说什么呢?这丫头长得俊,填房可惜了,通房才好呢。” 恶霸家? 摄政王竟然认得村落恶霸? 公主不见了,找上恶霸? 南鹤柠内心隐隐觉得,今天这趟不会白来。 第21章 搬空恶霸家,痛打落水狗 恶霸可都是富得流油啊! “许爷,这个送上门的美人也好看。” 不知道是谁说了句调戏南鹤柠的话,头顶的头发就被北月擎削光了。 恶霸哪里见过这阵仗,立马知道这是来了个不好惹的。 “敢问公子,有何事?如果公子喜欢这女的,可以给你。” 许荒野平日里没少欺男霸女,村里就他说了算,谁让他不痛快,全家饿三天,谁不听他的话,男的打残丢街上乞讨,钱给他,女的带回来玩玩,反正没人敢忤逆他。 就他爹那句话,惹谁都别惹到北月那个神秘的摄政王。 原本被恶霸抓回来的女子一见北月擎,立马不管不顾推开周围的流氓,扑到北月擎脚下,哭哭啼啼的说道,“公子,救我。” 许荒野看着北月擎,指着女子说道,“公子,这我放话给我爹找续弦,她自己来的,说一百个乐意,我有点癖好,也不可能看谁都有想法!” 南鹤柠听明白了,这女子想攀高枝儿,看上了恶霸儿子结果要给他老子续弦,这才想反悔,就发生了开头的一幕。 女子盯着北月擎,这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她本想嫁给恶霸儿子,在村里横行霸道,她看上了铁匠的儿子,可惜铁匠他娘死活不乐意,嫌她丑,她这才跑来许家,想着飞上枝头当许家少夫人,到时候村里的男人都是她的裙下臣,谁知道上了当。 到底是老天爷看不过去了,给她送了个这么好看的男人。 “求公子怜悯,许家设下陷阱,我不要嫁给那个老不死的。” 南鹤柠一听,这不就是跟她抢男人吗? “脸小的确翻得快,没镜子有尿吧?你不照照?” “哪儿来的骚蹄子?敢跟我抢男人?这十里八村谁不知道我碧莲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这男人,她要定了。 得不到就偷,偷不到就抢,抢不到就毁了,她碧莲想要的得不到,别人也休想染指。 “我看你像个碧池!” 南鹤柠生气了,北月擎懒得废话,拔剑把女子拽住的衣裳削了。 “再碰我,杀了你!” 北月擎的话,让恶霸意识到,这人是来找事的。 他打不过也跑不赢,总不能等死吧? “公子今日来若水村所为何事?” 识时务者为俊杰,许荒野心想,我是若水村的恶霸不假,但保命要紧。 北月擎也不废话,“把公主交出来,饶你不死!” 许恶霸一愣,“什么公主?” 总不能是他把公主画像挂家里被发现了吧? 北月擎不废话,抬手就把院里的家丁打的满地爬,“再说一遍,把公主交出来!” 许恶霸哪里见过这场面,“公子啊,我房里是挂着公主画像,你要的话我去给你拿来。” 什么嘛,画像都不让挂! 北月擎没有耐心,南鹤柠却来了兴致。 给了北月擎一个眼神,北月擎知道她打恶霸家的主意,但现在公主的事重要。 “本王重申一遍,把公主交出来,别逼本王在流放路上杀生!” 南鹤柠皱眉,这话怎么有些耳熟? 这不她说过的话吗? 许荒野彻底吓住了,天下除了传闻中的摄政王北月擎,谁还敢自称本王? “王爷饶命啊,这样,我马上让人去找,翻遍了若水村,也要给王爷一个交代。” 这谁敢惹啊,一不高兴给他屠了村,他好日子不就到头了吗? 看着恶霸带着人去搜村,南鹤柠也没闲着,找到恶霸家里,字画挂满了墙,角落里堆满了金子,银锭,还有不少华贵的布匹,这恶霸果然不一样。 比部落东西齐全且值钱。 抚摸过后,意念一动,整个屋子瞬间空空如也。 只有风吹过后留在地上的一张纸,见是好纸,南鹤柠一起带走。 北月擎早就见怪不怪,两人悄摸离开,回到跟恶霸初见的院子里。 就在这时,院子门被踹开。 恶霸大喘气弯着腰,脸红脖子粗的说道,“王爷,那厮太毒了……把我带的人差点当场抹脖子,他身边是带了个人,满脸被挠的,穿着流放的囚服,但我派人跟着他了……他此刻朝部落边的长河跑去……” 北月擎来不及多想,带着南鹤柠就往过赶。 紧赶慢赶赶到部落边的长河,就看到了身着囚服的人。 南鹤柠眯着眼,只一个背影,她一眼认出那就是衡儿。 她意念一动,衡儿就被她粗鲁的扔进了空间。 只是原本就尚未恢复的身体有些虚弱,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离得近的北月擎一把将人搂在怀里。 恶霸见长河边的人跳进水里,立马撸起袖子,吆喝一声,“打他!这个落水狗害得我失了面子,给他点颜色让他看看,他还敢在我村里撒野!” 俨然忘了长河边上活人消失的事,唯有北月擎心有余悸。 他要跟南鹤柠约法三章,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以北月皇室的野心,定会倾巢而出围剿南鹤柠,杀光南家人,到时候他纵有通天本事也救不了她。 但事与愿违,此事被躲在长河旁山丘上的人目睹了。 北月擎担心怀中人的安全,只给恶霸留了书信,就抱着南鹤柠离开了。 把人打的爬不起来,恶霸还不罢休,“把他拖到草地里。” “这摄政王真的是,太客气了。”说罢就把书信旁的金锭揣在怀里,看了眼地上的人,“敢动公主,把他绑了,扔进长河里。” 等恶霸走后,躲在山丘上的人这才跑到长河边,把被扔进长河里的人捞起来,早已没了气息。 …… 黄昏的时候,北月擎抱着南鹤柠回到流放的地方。 官差苦着脸,他们快被那个南鹤柠救回来的人折磨疯了。 “王爷啊,你可算回来了,南鹤柠救的那个人疯了!” 北月擎没心思管赫连盛泽的事,那个花孔雀就算死了,也跟他没关系。 “府医呢?” “在里边跪着呢。” 北月擎抱着南鹤柠,一进门就看到赫连盛泽把府医逼的跪在树根旁瑟瑟发抖。 “滚过来。” 府医一看是北月擎,立马感激涕零的跑过来,他可没少被南鹤柠救的这个人恐吓,非要他救那个死人,他的确医术了得,但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救她。” 北月擎看了眼哭成狗的赫连盛泽,一脸嫌弃。 赫连盛泽回想着方才,他蛰伏隐忍多年,只为救新婚就下落不明的赫连樱。 耳畔依旧是赫连樱孱弱的气息,“盛泽,你要变厉害,别回部落……他禽兽不如……日日派部落的人凌辱我……那个姑娘救了我……但我活不了多久……他每天都灌药……我……死前能见你一面……是上天恩赐……” 赫连盛泽从怀里掏出他珍藏多年的手帕,盖在赫连樱的脸上。 “姐姐,你放心,盛泽会杀光部落的人,给你报仇。” 原来他竟这么蠢,被部落的人骗了这么多年,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羞辱,却无能为力,到头来差点没能见到姐姐最后一面。 北月擎心头一震:所以这个满身血污伤痕的人,就是当年名扬北月的部落第一美人,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这部落未免也太无情无耻了吧? “部落撑不了多久。” 他一句话点醒了赫连盛泽,对啊,他那个利欲熏心禽兽不如的大哥死了,部落没有粮食没有武器,又树敌无数,可部落的人向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只怕流放路上不太平。 赫连盛泽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的南鹤柠,“她怎么了?” 北月擎眼神能杀人,“滚。” 他真想趁着现在把赫连盛泽弄死,但南鹤柠只怕会怪他。 心想:她为何会身怀空间,竟能把人放进去,而且不用触碰到,那她会不会跟公主的母妃相识,或者,来自同一个地方…… 第22章 北月擎被通缉 月上树梢的时候,官差估摸着时间,他们不能再耽误了,原本绕路走部落已经要延迟时间,如今公主差点出事又耽误时间,皇上怪罪下来,别说这份肥差保不住,小命没了,可能九族都保不住。 借着月色找到了坐在那里的北月擎,“王爷,明日是否启程?” 心里祈祷着别再出事,但往往事与愿违。 北月擎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他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可踏上流放之路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摄政王,而是皇室嘴里的余孽,同伙,叛臣。 “南鹤柠,唉……” 本来想偷听北月擎心里话的南鹤柠装不下去了。 她装的挺累,腰酸背痛的,就听到了一声叹息,早知道就不装了。 “擎宝,你也忒坏了!” 北月擎笑了,“怪我?” 南鹤柠小手不安分的摸上北月擎的腰,“不怪你,你这么好看怎么会怪你,怪我没把你迷的五迷三道的。” “明日启程,早点睡。” 说罢,无情的掰开南鹤柠胡乱游走的手,要不是夜色,南鹤柠就会发现他脸红到了脖子根。 南鹤柠笑的有些坏,“什么嘛,你也太不解风情了,擎宝,今夜月色真美。” 北月擎虽然听不懂,但并不影响他理解她说的荤话。 “我会保护你的。” 从前他以守护北月为毕生所求,可惜皇室无情,帝王无义,太子无德,他也愧对了师傅的嘱托。 没得到回复,南鹤柠有点生气,在北月擎腿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装睡。 美男在侧,美色当前,小鹿乱撞,就那么撞死她心里,这让她怎么睡得着? 这才想起来,衡儿还在她空间里,趁着月色,她屏气凝神,北月衡就那么滚了几圈,滚到官差脚下。 被惊醒的官差以为来了野兽,一睁眼就看到公主倒在脚下。 衣裳脏的很,头发也很乱,要不是见惯了流放路上的女人都这样,都要以为是水鬼。 “公主?你逃回来了?去,弄一身干净衣服来。” 官差以为是公主自己逃回来的,索性也没多想,就把换上粗布衣裳的公主带到南珉西夫妇身旁。 “衡儿?你没事,太好了,吓死娘了,你可算回来了。” 南珉西眼眶泛酸,“回来就好,别哭哭啼啼的。” 北月衡看向北月擎的方向,她方才差点以为要葬身长河畔,再一睁眼就在周围全是金银的地方,还有不少字画,但也看到了她母妃的贴身玉佩,她觉得南鹤柠不简单。 她明日还是要问清楚,母妃为何抛下她,又为何让摄政王照顾她,又为何她能拥有皇室公主的身份,却无皇室公主的尊荣。 敛去眼中的情绪,“爹,娘,是衡儿不孝,害你们担心了,博伊呢?” 南珉西眉毛一跳,心想,坏了,只顾着担心两个丫头,忘了还有个儿子,算了,有两个丫头,儿子有无都可以,反正他没武功,有脑子,不至于丢了。 “管他呢,你没事就好,他找不到你会回来的。” 只是他们没想到,此时的南博伊急于找公主,被部落的人掳走了,想用南博伊引出摄政王,以报仇雪恨。 天刚亮的时候,官差就催促启程。 “马上启程,前边绕过若水村,就到龙花山脉了,务必三日之内走出去,所有人都乖点,好好的走路,别生逃跑的念头,这龙花山脉常年山匪出没,别没跑把命搭进去了。” 南家的人此刻都生了怨言,他们以为有摄政王在,多少能沾点光,流放也是意思意思,谁知道来真的。 流放路上重重险阻,能到流放地的少之又少,大都死在了半路上,或者逃跑路上,也有不少丧命野兽之口,葬身荒郊野岭。 北月擎任由南鹤柠拉着他的手,走在流放路上。 他多年来忙于政事,极少外出,这是他第一次细看这北月的江山。 旁边的南鹤柠却满腹心事,衡儿虎口脱险,但她大哥却没回来。 若水村的恶霸只怕是忙着查家被搬空的事没时间动手,难道是部落的人? “你说我大哥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北月擎捂住嘴。 “嘘……” 是马儿狂奔的声音。 十有八九来自京城,南鹤柠身怀空间的事,极有可能已经遭泄露。 北月擎抱着南鹤柠飞身而起,落在流放之路的边上。 脚下踩空,南鹤柠灵机一动,把北月擎扔进空间,双手死死的抱着树根。 随着一声“圣旨到,”所有人都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人之后南鹤柠身怀异物,着罪人交出东西,饶其不死,通缉犯北月擎也同流放至北月荒蛮之地,北荒,钦此!” “交出罪犯南鹤柠,包庇视为同罪。” 押送流放南家的官差随即笑着说,“官爷,你们来迟了一步,摄政王跟南鹤柠双双坠崖,官爷不信的话可以搜山。” 南珉西看着路边的脚印划出去的痕迹,顿时老泪纵横。 这下边不是万丈深渊,而是石窟。 “来人,下去搜,若敢欺君罔上,就地正法。” 在路边看了一眼,只看到底下全是石头,还有不少血迹。 “大人,有血迹。” “谅他们跑不远,追!” 等到他们离开,官差后背冒冷汗。 扑到路边,小声说,“王爷?南鹤柠?” 去而复返的人见官差也在路边找,这才放心的离开。 良久。 路边传来南鹤柠微弱的求救声,“爹……娘……” 南珉西眼睛一亮,立马伸手,官差也不迟疑,搭把手把体力不支的南鹤柠拽上来。 “王爷呢?” “南珉西,别问了,快赶路,等他们再回来看到你女儿,我们都得死!” 他们不得不加快脚步,此时却有人生了二心。 南鹤柠还没从差点掉下去摔死的恐惧中缓过来。 南珉西以为她为北月擎伤心,“傻女,你们终究缘分浅了。” 南鹤柠哭着哭着哭累了,她默不作声跟在爹娘身旁。 见她这么伤心,北月衡还是不忍心,“别伤心,王爷命硬,不会出事的。” “……” 空间里的北月擎支着下巴,半躺着欣赏他之前匆匆瞥了一眼的东西,把玩着玉佩。 怪不得太子非要抢,这把活人都能装进来,哪个凡夫俗子能抗拒? 没多久他就犯困了,他本就没休息好,加上周围的金山银山,看的他实在困得不行了,索性直接找了条毯子就睡了。 第23章 你不是喜欢玉佩,你是喜欢玉佩的主人 南鹤柠没想到会这么快传到京城,抄家流放还不算,还要巧取豪夺她的东西,简直是无下限。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把北月擎带上是对是错,如今北月擎被她拖累被通缉,她该如何去面对他? 他清清白白而来,却为她所累,他本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南鹤柠叹息,“衡儿,我是不是错了?” 北月衡摇头,“何来对错之说?王爷留下不是通缉,是斩立决,皇上跟太子容不下他,北月的江山容不下他,他在军中影响力,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无一不是帝王不想摧毁的。” 南鹤柠沉默了,她被人从背后猛的一拽,方才站的地方就多了一支利箭。 箭头上扎着一块破布,上头写着:拿你换南博伊,过时不候。 南珉西把破布攥在手里,他的一双儿女都因为他接二连三遭受迫害,如今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摄政王下落不明,背着通缉犯的名头,他们南家皆是流放的罪人,哪里有资格离开?又拿什么去救他那个满腹才华却无法施展的儿子? “南鹤柠,你长大了,保护好你娘跟衡儿。” 南鹤柠摇头,“爹,只要你离开,他们有的是借口跟手段对付你,流放路上危机重重,怎能让你孤身涉险?”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搬空部落惹的祸。 官差催促着流放的人往前走,鞭子眼看着落在南珉西身上。 却被一只手接住,赫连盛泽用力一拽。 “王爷要是知道你这样对付他的人,恐怕你可以洗干净脖子了吧?” 官差冷哼,“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你跟流放的人同路,自然也是流放的人,流放路上就是我们说了算!” 赫连盛泽挑眉,“劝你善良,别太早身首异处。” 转身看了眼南鹤柠,伏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先走,我会把你哥救出来的,部落里机关重重,我怕你被射成马蜂窝!” 官差不耐烦的推了一把南鹤柠,“摄政王尸骨未寒,你就跟人交头接耳的,还是赶紧上路吧,早日翻过龙花山脉,能不能到北荒,看天意!” 圣旨能找到他们,必然是对他们行走的路线了如指掌。 这一路走来,每个地方都设有官道,他们越过龙花山脉,就到了官道。 流放的人不会再生逃跑的心思,因为龙花山脉往前的地方,常年冰天雪地,虽说美的世间罕有,但流放的人在那地儿,几乎死一半! 未等到进龙花山脉的地界,就有不少人因吃不上冷硬的馒头而伤人,甚至杀人食之。 南鹤柠一阵凉意涌上心头,这些人真的是昔日跟她同在南府的人吗? 扭头看着啃馒头的官差,“你就看着他们自相残杀?” 官差啐了一口,“我没杀他们打打牙祭已经是手下留情,你看看他们个个穷凶极恶,要不是我们,他们第一个弄死你!” “……” 流放路上最怕天气恶劣,也怕闹饥荒。 见南鹤柠垂眸,官差继续笑着说,“越过龙花山脉,还有一片冰天雪地,那叫一美,血红的雪,美得独一无二。” 南鹤柠震惊,她金银珠宝吃的都不缺,唯独没有御寒衣物。 她早该对这群人有警惕之心,南家悉数被流放,他们的眼里心里只有恨,怎么可能会跟随? 果然在第二天,闹饥荒了。 几个妄图逃跑的人死了,看着他们兴奋的冲上去,南鹤柠胃里一阵翻涌。 她挡在爹娘身前,旁边见惯了宫廷无情的北月衡,也不禁后背发凉。 没人说话,却成了无数人的噩梦。 以至于当天夜里,竟活活吓死了好几个人。 南鹤柠知道再这么下去,不等越过龙花山脉,就死一半了, 她要设计一出戏,让所有人都以为她娘跟衡儿坠落悬崖了。 官差看南鹤柠起身,本想跟上去,但看到她内急的样子,嫌弃的摇摇头。 “小心……” 伴随着北月衡惊呼一声,官差赶过来。 就看到南鹤柠趴在路边,拽着两片破布,满脸眼泪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 “娘……衡儿……” “南鹤柠,你就是个丧门星!摄政王被你害成通缉犯,公主因你坠崖,如今连你娘也去了,流放路上闹饥荒,你就好自为之吧!” 官差不禁嘴角上扬,如今南鹤柠身边只有南珉西,这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只要她死了,其余的人,流不流放,都是皇上一句话。 只是他们不知道,此刻南鹤柠摸着手镯,庆幸命运待她不薄。 南鹤柠心想:等过了苦寒之地,再把她们放出来,反正空间里吃喝玩乐全都有,就是希望别吓到她们才好。 “哎呦……” 北月衡滚了几圈,摔得晕乎乎的,狼狈的爬起来,扶着娘两人搀扶着起身。 “衡儿,你没事吧?” “娘,我没事,之前在部落长河畔,我就是在这里躲过一劫的……” 相视一眼,她们知道这是南鹤柠在保护她们,流放路上,吃不饱穿不暖还要经历极端苦寒,只怕是难以熬过去。 没时间欣赏金银,北月衡想趁这次机会好好看清那枚玉佩,儿时记忆里,母妃常看着玉佩发呆,也会抚摸戒指,后来玉佩留给了她,戒指不知所踪。 只顾着往角落走,脚下软乎乎的东西吓得她蹦起来,后背砸在金子上,疼的她呲牙。 “鬼鬼鬼……王爷??” 北月衡瞪大眼,所有人都认为王爷追下石窟,谁会想到王爷竟在这里。 北月擎皱眉,他看着公主跟南珉西的夫人也来了,不禁有些担心。 “她把你们扔进来的?” 见她们点头,北月擎眉头紧皱。 越过龙花山脉,就是百年冰川,稍有不慎就会葬身万丈深渊,南鹤柠此举,是为了保护她们。 那她身边就只剩赫连盛泽跟南珉西了。 北月衡没找到玉佩有些懊恼,靠在金山上说道,“博伊被绑,那个小白脸去救人了,鹤柠身边就只剩爹了……” 北月擎在想着怎么才能离开,起身的时候,怀中玉佩掉落,他伸手的功夫,玉佩落入北月衡手中。 “王爷,你拿玉佩干嘛?” 北月衡取下随身带着的玉佩,两块玉佩无二,北月擎却一眼认出公主的玉佩。 两块玉佩都非凡品,价值不菲,且出自一人之手,他遍访北月,却无人能雕出一模一样的,哪怕是赝品,都无法刻出。 北月擎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说,“本王喜欢。” 北月衡一脸嫌弃,“你不是喜欢玉佩,你是喜欢玉佩的主人吧?” 第24章 突遇山崩 北月擎不置可否,他是喜欢,但他不说。 “公主少说点话,你说不定乱动,会影响到她。” 北月衡赶紧坐下,瞥了眼周围的金山银山,这几辈子都花不完。 “王爷,你知道这是何处?” 她知道南鹤柠从醒来后就变了个人,但那又如何,那就是她的女儿。 北月擎不隐瞒,“是她手上的镯子,龙花山脉往前极少数人能走过去,她是为了你们好。” 她倒是不喜欢太子了,但为所有人考虑,唯独不为她考虑。 “早该猜到了,太子三番五次的胁迫,就是为了镯子,王爷,是她不懂事连累了你。” “夫人,公主,好好休息,我相信她自有安排。” 北月擎却怎么也睡不着,摆着那么多书信,好像用过的,却怎么也没法看出写的是什么。 他想着公主知道玉佩,也见过戒指,被扔进这里并未显得有多震惊,那她会不会也知道? 玉佩不会是巧合,除非玉佩出自同一大师之手。 他抓着北月衡的手,划破手指,血滴在洁白无瑕的纸上,绽放出美丽的红梅。 北月衡疼的掉泪,“王爷,你干嘛?” 北月擎见书信并无反应,便随手放在角落里,把玉佩也一并放上去。 “不要碰,这是她的东西。” 北月衡把玉佩拿起来细细的比对,嘴角笑了笑,“王爷,两枚玉佩出自同一人之手,那鹤柠会不会知道我母妃的下落?” “……” 北月擎没理她,公主母妃多年来不知去向,皇上没少派人走访,只可惜毫无头绪。 “咦?怎么有字?” 北月衡拿起来,还没看清就被北月擎抢走。 信上只有几句话:衡儿我儿,见字如面,见与不见我都在,南鹤柠的出现打破了一切,也是她救了我,我儿看到信,切勿恨她,玉佩是信物。 北月擎眉头紧蹙,他虽然看的不太懂,但大概猜到了,也就是说,公主母妃跟南鹤柠的确有渊源。 如今公主成了南鹤柠的嫂子,兜兜转转成了一家人,想来是多虑了。 突然间。 一股剧烈的摇晃,让北月衡脚下一个没站稳。 “娘,你没事吧?是衡儿鲁莽。” “娘没事,就是……” 感觉到有人摸她脚,抬起脚踹过去,只听到“哎呦”一声。 “为何这声音有些耳熟?” “娘……爹?你也来了?那鹤柠会不会有危险?” 北月衡赶紧上前把南珉西扶起来,她娘刚才那一脚力气可不小。 南珉西脸色不太好,方才眼看着到了龙花山脉旁的山脚下。 突遇山崩。 滚石如雨点落下,他被女儿南鹤柠猛的推了一把,恍惚中听到妻子跟公主的声音,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却没想被妻子一脚踹的滚了好几圈。 “夫人,衡儿……鹤柠……怕是……是我没保护好女儿,此处可是地府?” 这么多金山银山,难不成是下了金钱地狱? 南珉西瞅着瞅着就笑出了声,“夫人呐,这是我们南府私库的宝贝,你看……这不是奸臣进宫送给皇上的吗?这些可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啊!鹤柠的玉佩怎么会在这里?怎会有两个玉佩?” “没摔死你!问这么多问题?我们在女儿的镯子里,倒是活的好好的,可是女儿她……” 夫妻俩抱头痛哭。 北月擎走了一圈,除了金银字画,没找到半点能离开的办法。 他若是在她身旁,最起码她不会一个人扛着所有。 此时。 山崩过后,地裂又袭来,尖叫声求救声撕喊声充斥着。 北月衡无声落泪,看着南珉西夫妇晕厥却无能为力。 北月擎不想坐以待毙,他看到书信旁有个矮桌。 拉开一看,是奇奇怪怪的盒子。 北月擎念的零零碎碎的,“头晕……情绪激动……” 他只好把东西撕开,给晕厥的南珉西夫妇喂下。 他也因为一股疲惫涌上来,靠在金山上,沉沉的睡去。 而山崩地裂过后,死伤无数。 南鹤柠倒在树桩后,一个三人环抱的粗树桩,挡住了滚石。 官差也一脸见鬼了,“这南鹤柠命真硬!全家都被她克没了,她只是破点皮?她不会真是妖吧?” “你想什么呢?你见过哪个妖不怕太阳的?赶紧看看死没死,没死继续赶路,要是再山崩,我们也交代了!” 被猛的摇晃的南鹤柠,惊醒过后,仿佛受了惊吓,半天也没说话。 官差想着怎么着也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儿,突然流放又遇山崩,寻常人早就吓死了,这会儿也没为难她,扔给她一个硬馒头。 不耐烦的催促,“赶紧吃,别饿死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也别恨我们,你说说你,京城长安街多少美男子好儿郎,你找谁不行,非要找死?” 南鹤柠回想着方才的梦,她有个小姨,在她很小的时候,她们去度假,多年难得一遇的天象让她们分离,听说小姨有一块玉佩,她的玉佩在空间里都积灰了,怎么会梦到两块玉佩在一起? 可能是她想多了,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把爹救下来了。 如今她只身一人过龙花山脉,就无后顾之忧了。 天色渐晚。 到了龙花山脉脚下,南鹤柠脚步一顿。 “这个村落……”不就是被天象分开的地方吗? 官差嗤笑,“这富贵出身就是不一样,破草房都成村落了?我说南鹤柠,你是不是被石头砸傻了?” 南鹤柠没理他们,她跑进去看了一圈,一切仿佛还如多年前,只是官差为何说是破草房? 垂柳树下,还有一口井。 霎时间。 一阵雷声过后,一道雷劈到南鹤柠跟前的井上。 来不及反应,官差把南鹤柠拽着后退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惊魂未定的南鹤柠,被官差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你就是个灾星!走到哪里哪里出事,就算山崩是巧合,那雷劈你算什么?差点你就被劈死了,要死死远点,别连累我们被劈!” 南鹤柠本来就一肚子火,“那就离我远点,免得雷劈我的时候劈到你。” 心想:会不会我跟他们看到的不一样? 就在这时,一道雷迎面劈中那口井。 南鹤柠起身,鬼使神差的走向那口井。 “南鹤柠,回来!” 南鹤柠被叫的回过神,她定在原地,看着村落变成了破草房,是幻觉! 第25章 身中蛇毒,命悬一线 那当年…… 她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摸上镯子,动了动意念,怀里多了个玉佩。 这玉佩是当年小姨失踪后,她便随身携带的。 这上头沾染了许多北月擎的味道,想着可能他在空间里久了,并未多想,便仔细端详着。 透过玉佩,她依旧是看到了小姨凭空消失,脑子里出现了衡儿的脸。 “……” 南鹤柠有些无语,她竟然觉得衡儿跟小姨有几分相似,可能都是美人胚子吧? 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她仿佛做了个梦。 在梦里,小姨伸手,仿佛要带她去到某个地方。 南鹤柠睁着眼,目光呆滞,朝一个方向走去。 官差还以为南鹤柠想逃跑,一人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南鹤柠目不斜视,走到了草房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脸上挂着笑容,眼中有泪,怎么看怎么诡异。 官差推了一把,“撞邪了?” 南鹤柠倒在地上,疼痛让她清醒过来。 “……” 她不是挨着石头吗,怎么跑到草房外了,而且还躺在地上,好像还不疼,还软软的? “南……南鹤柠,你快把我压扁了……” 赫连盛泽的声音传来,空气里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南鹤柠看着脸色苍白的赫连盛泽,一脸茫然。 还没从她好端端的出现在草房外缓过来,就看到赫连盛泽面无血色的躺在地上,身旁还拉着浑身是伤的南博伊。 “赫连盛泽?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了?” 南鹤柠还没来得及问,赫连盛泽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官差摊上这样的事,嘴里骂骂咧咧的帮南鹤柠把昏过去的赫连盛带进了破草房。 南鹤柠看着赫连盛泽,这人好似中了毒? “奸臣,把你府医借我一用?” 平日里畏惧摄政王他敢怒不敢言,如今摄政王不在,南珉西也不在,他一脸严肃,“你是大人了,别动不动找别人,自己想办法去。” 南鹤柠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从怀里摸出一块短刀,“借不借?” “看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就借你用用。” 生怕南鹤柠拿刀戳他,还是服了软。 府医把脉过后摇摇头,“他中毒了,而且是毒性最为霸道的蛇毒,命悬一线,要特制的解药,就算在京城,也不一定救得了,唉。” 南鹤柠上手扒赫连盛泽的裤子,官差看不下去了,“南鹤柠,你姑娘家家的,扒一个男人裤子,你还要不要脸了?趁着夜色把他埋了吧!” 果然腿上有牙印,周遭的皮肤都黑了。 她拔出短刀,划破皮肤,等到血色恢复正常,又把裙摆撕了下来,给他裹上。 空间里有可以专解蛇毒的东西,庆幸当初没少囤货。 闭上眼的瞬间,意念一动。 她从怀里摸出东西,扎到赫连盛泽臀上。 官差不敢说话,这不就是当初南鹤柠拿来让那个人看似死了,实则动不了好几个小时的东西吗,生怕南鹤柠扎他们,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扎完这倒霉鬼就别扎他们了。 南鹤柠不懂医术,但她有不少药。 见赫连盛泽面色好了点,她这才走到她缺根筋的大哥跟前。 “大哥?你能听到吗?” 南鹤柠小心翼翼的触碰着南博伊的脸,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让她有些心疼。 “过来。” 府医吞了吞唾沫,他找了半天,找到了两个瓷瓶,放到南博伊腿边,还没来得及跑,就被短刀抵在脖子上。 南鹤柠笑着说,“给他上药。” 府医忙不迭的点头,看着南博伊身上的伤,他小心翼翼的上药,生怕南鹤柠手一抖,他当场饮恨西北。 熬过了漫长的上药,南鹤柠确定他们无大碍,这才靠着石头小憩。 空间中。 北月衡眨着无辜的眼睛,玉佩就那么消失又出现,要不是她心眼目睹,都要怀疑是不是撞邪了。 惊醒的北月擎,一睁眼就对上北月衡幽怨的眼神。 “王爷,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玉佩方才不翼而飞又突然出现了,王爷,你还没告诉我信上写的什么!” 见北月擎没理她,北月衡正准备撒娇的时候,人不见了。 “爹,娘,不好了,王爷那么大个活人不见了……” 而此时。 南鹤柠心里有些焦躁不安,仿佛要发生什么事一样,她方才竟然动了意念,也不知道会不会对空间里的人造成影响。 赫连盛泽中了蛇毒,本来命悬一线,但南鹤柠把人救活了,不但没死,还缠着她。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说以身相许是不是不好听?” 南鹤柠一脸嫌弃,“换个说法也好听不到哪儿去,赫连盛泽,上次救你纯属巧合,这次救你是感谢你救了我大哥,你是长得好看,但你不是我的菜,你换个碗吧!” 赫连盛泽不死心的追问,“因为摄政王比我好看吗?” “……” 南鹤柠不想理他,等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被官差催促着启程。 龙花山脉景色怡人,南鹤柠却始终好奇,如果说越过龙花山脉就是冰天雪地,那那个草房是谁建的? 官差眼见几个人跑了,他们却不追。 南鹤柠看了眼周围的悬崖峭壁,空气中弥漫着扑面而来的寒气。 就算跑了,不是累死就是冻死饿死,怪不得他们跑了都不追。 赫连盛泽推着破板车,推着躺在板车上的南博伊。 “南博伊,你缺不缺个妹夫?” 原本闭目养神的南博伊不装了,他醒了没多久,周身的疼痛让他不想动,这个花孔雀就开始骗他妹妹了! 南博伊睁开眼,“不缺,虽然你长得不赖,也有点钱,但是……” 嘴被赫连盛泽捂住,他笑着说,“你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但是之后都是废话,就不用了。” 南鹤柠怕赫连盛泽下手没个轻重,把她便宜大哥捂死了,不轻不重的打了赫连盛泽一巴掌。 “别动手动脚的!” 赫连盛泽下巴垫在南鹤柠肩膀上,“我喜欢你,你让我怎么办?” 南鹤柠笑而不语,赫连盛泽生的不错,身材也好,那双眼睛看狗都深情,要不是她心里有人了,可能会跟赫连盛泽来一段风花雪月。 但一想到北月擎拔剑,还是算了吧! “赫连盛泽,谢谢厚爱,但我有人了。” 回想着跟北月擎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中,她好像习惯了那个男人用冷漠以达到不让人亲近的目的,也习惯了他会护着她。 第26章 林子大了,什么畜生都有! 等到了龙花山脉半山腰的时候,又有不少人萌生了逃跑的心思。 他们趁着官差放水的功夫,把南鹤柠连拖带拽的往路边拽。 “南鹤柠,你就是个克星!克死大人夫人,又克大少爷,就连摄政王都被你拖累了,如今我们若跑了一切好说,跑不了就杀了你祭天!” 南鹤柠冷哼,“说的好听,想跑就跑,没必要这样,往前一步万丈深渊,退后一步万劫不复,到了北荒能不能活还不一定呢,冻死摔死饿死三选一,京城你们是没希望回去了。” 从前她觉得是她连累了南家,如今她倒是觉得这些人根本就不满足。 流放路上爹娘把口粮让给他们,换来的却是他们的不满足,恬不知耻。 一番话彻底激怒了几人,他们恶狠狠的看着南鹤柠,眼神也带着许多猥琐。 “这出身名贵的娘们,就比那些糙娘们好些,既然难逃一死,就陪哥哥玩玩!” “别玩刀,我们几个会让你舒服死的!” 几人逼近南鹤柠,下一刻,南鹤柠看到了几人背后的人。 没等他们碰到南鹤柠一根头发,就被利剑穿透了身体,坠落万丈冰窟。 南鹤柠有些腿软,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跟在官差身后,要不是她不见被发现了,只怕是要葬身在这龙花山脉。 “走出龙花山脉要几天?” 官差叹息,“今晚会有风暴,找个地方先躲过去。 见南鹤柠回来,南博伊一脸担忧,“你去哪儿了?以后不要随意走动,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不想让南博伊担心,“大哥,我是想喘口气,顺便看看这龙花山脉的模样,让大哥担心了。” 官差听不下去了,“你们南家的人都是些什么东西?竟想挟持她逃跑,逃跑无望又想侵犯她,老子也是倒霉催,什么好处没捞上,还惹了一身骚!” 南博伊意识到错怪了南鹤柠,低着头说道,“错怪你了,可有哪里受伤?” 南鹤柠一路上沉默,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龙花山脉的半山腰。 “快点走到山顶吧。” 假如风暴来袭,半山腰有滚石的风险,山顶最起码有苍郁的树,不至于丢了命。 “走快点。” 官差不耐烦的催促着,平日里本就对南家心怀怨怼的人,此刻都盼着南鹤柠去死。 要不是她不识抬举怎么会落得流放的下场,要不是南家人霸占兵权,皇上怎么会容不下他们,心里恶狠狠的咒骂南家的人,完全忘了昔日南珉西对他们的恩惠。 “官差大人,不走了,走不动了。” “就是,都怪南鹤柠,非要上山顶,你想去自己去。” “对啊,我们流放路上够累的,还要被你左右,如今我们都是流放的犯人,谁能比谁高贵到哪儿去?” 见他们这么不识抬举,南鹤柠不怒反笑,她有救人之心,但她不救找死的人。 转身看着赫连盛泽,“山顶日落一绝,去吗?” 南博伊刚冤枉了妹妹,他不说话,附和着点头,他怕说错话再惹妹妹不开心。 三人刚走,官差知道他们不会跑,也就没跟上去。 等到南鹤柠三人前脚离开,官差瞪大眼。 不可思议的看着出现在半山腰的身影,那不是掉下山崖不知生死的摄政王吗? 身旁那个穿的花花绿绿的女疯子又是谁? 这王爷的风流债倒是不少,就是没一个正常的。 朝旁边的官差说道,“王爷回来了,去拿些东西给王爷吃。” 北月擎现在想杀人,他突然出现在龙花山脉山脚下,还没这个若水村的疯子缠着。 挺她说若水村遭了山匪,许家遭洗劫一空,许老爷一怒之下出了家,唯一的儿子许荒野也不知所踪。 “再靠近我,就杀了你。” 见惯了恶霸放狠话的人,并未把北月擎的话放在心上。 刚往前走了一步,长剑就横在两人中间。 官差上前一把推开缠着北月擎的人,“就你这姿色,京城长安街花楼打杂都不要你,还敢肖想王爷,乞丐都不要你!” 见北月擎不语,继续说道,“她带着他们去了山顶。” 北月擎说道,“今夜有风暴,若不能上山顶,必死!” 说罢,就朝着山顶的方向走去。 不少人信北月擎,就跟了上去。 也有不少人认为这是逃跑最佳机会,南鹤柠那个灾星不在,官差也为了讨好摄政王选择了跟上他们,那他们想去哪里不都可以吗? 恍然不知,危险正在一步步靠近。 龙花山脉山势险峻,地脉绵长,山顶就可以看见整个龙花山脉的模样。 南鹤柠站在山顶上,赫连盛泽把南博伊绑在粗壮的树上,拍拍手,满意的说道,“南南,可以吧?” “不好好说话,头给你打歪!” 赫连盛泽这才收回勾人的笑容,煞有介事的说道,“那些人今晚就上路了,风暴来袭他们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只想挣脱绳子的南博伊听了,只庆幸没跟赫连盛泽做敌人。 原来妹妹是想救那些人,可他却一再误会她,甚至对她冷眼相待,怪不得赫连盛泽骂他除了读书,一无是处。 赫连盛泽冷笑着,“你这样的,在我们部落养马都不要,听风就是雨,你是书读多了脑子读坏了吗?蠢货!” 南博伊没有反驳,他没想到他自诩文人墨客,却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本想闭目养神,却听到女子的声音。 好似在痴缠什么,说话透露着痴迷,夹杂着抱怨。 看到北月擎的那一瞬间,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他觉得自己见鬼了! 王爷活了! 南鹤柠坐在那里,却在想着北月擎。 就在这时,官差好死不死的追上脚步,霸占了山顶的一棵树,以用来躲避风暴。 “南鹤柠,这新欢旧爱都到了,你不说几句?你把赫连盛泽都看光了,怎么着也得给他个交代吧?” “什么旧爱,王爷就爱我一个人,那时候在若水村,王爷就向我表达过情意。” 有点耳熟的声音让南鹤柠回过头,看到当初在若水村妄图攀高枝却一场空的女人,不由得冷笑。 南鹤柠拽着赫连盛泽,挑衅的说道,“有镜子吗?没镜子让他给你呲尿照照?还就爱你,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老爷床上呢,在这里装什么白莲花,谁的男人你都想抢,你是没见过男人吗?” 一番话,杀伤力极强。 北月擎没说话,只是默不作声走到南鹤柠身旁。 “听清楚了,我叫碧莲,这个男人是我的,你已经流放了,你个罪犯你敢风花雪月吗?” “小点声,小心一会儿引来雷电劈死你,还碧莲,我看你就改名叫碧池算了。” 南鹤柠不惯着,要说像衡儿那样知书达理的贵女跟她抢北月擎,她还能理解,真是林子大了什么畜生都有。 “王爷,你看这女的!王爷爱民如子,怎么会忍心花容月貌的我,被这帮罪犯欺负呢?” 北月擎抬手的功夫,地上多了一地青丝。 南鹤柠突然觉得王爷对她可真是手下留情,以她的所作所为,被剃头都不为过。 女人仍不死心,“自打那日一见你,就许愿能跟你共修百年之好。” 官差啐了一口,“许坟头草容易实现,还百年之好?许愿王八听了连夜都死了!” 南鹤柠看了眼官差,虽说长得凶神恶煞的,这说起话来是真不含糊,她也好奇北月擎怎么会突然出现。 第27章 风暴梅开二度 落日余晖撒在地上,南鹤柠无心欣赏。 那个傻缺就站在北月擎身旁,怎么都忽略不了。 “我知道我生的花容月貌,你这样盯着我也无济于事,你是不可能比我美的。” “……”南鹤柠懒得跟这人多说一句话,只是看向北月擎。 还未开口,北月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绳子,几下就把南鹤柠捆起来,他气的不轻。 阴恻恻的笑,“我不在的这几天,你玩的挺好?” 把赫连盛泽看光了,他现在就想把赫连盛泽切两段! “王爷,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就给王爷提鞋都不配。” 南鹤柠想叉腰骂人,“你这样的,京城长安街乞讨都没你一席之地,你是自己水性杨花,看谁都像水性杨花吧?想勾搭别家儿子,一边想攀高枝,一边又想仗势欺人,长得丑玩的花,梦还做的美!” 说罢,一脸嫌弃的看着跟她叫板的人。 要说这碧池的确是生的好看,只可惜想勾引北月擎还差的远。 “啊啊啊!泼妇!泼妇!” 南鹤柠身子一歪,北月擎立马接住。 “王爷,我没那么弱,谢谢王爷的关心,还是别靠太近了,免得有人不开心呢。” 看着南鹤柠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官差不禁汗毛倒竖,仿佛之前玩刀的人不是她一样。 北月擎扫了眼众人,“哪儿有人?” “……” 南鹤柠一脸黑线,还得是北月擎,一开口就把人脸都气歪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南鹤柠靠在北月擎肩膀上,似乎睡着了。 赫连盛泽也挨着南博伊旁边的树,常年在部落的生活,早就练就一身本领,他就算不拿绳子靠着树,也能在风暴里完全脱身。 “南珉西说的对,你就是个蠢货,空有满腹才华,却笨的无可救药,还蠢得可怜,连她都不信。” 南博伊无言以对,现如今的南鹤柠早已不再是满脑子都是北月恒的人了。 看着南鹤柠满脸疲惫,他有些心疼。 就在这时,痴缠北月擎的人突然打了一下南鹤柠的腿。 “哎呀,你腿上有灰。” 南鹤柠没太在意,只觉得这个碧池就是想引起北月擎的注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直接躺在北月擎怀里。 “嘶嘶嘶~~” 南博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王爷,蛇啊……” 北月擎手起刀落,血溅落一地。 “啊啊啊……” 她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厉害,若能攀附权贵,她再也不用担惊受怕,还能横着走,那离她吃香的喝辣的也不远了。 “王爷,你把她绑着,不如把我也绑着,靠在王爷的怀里,肯定会很幸福,不知道有没有……” 北月擎不耐烦的打断,“没有。” 官差趁机嘲笑,“又不过节,王爷又不需要杀猪,捆你作甚?你还是离王爷远点,找个地方躲起来吧,风暴来了,你连死都死不了!” 天色渐晚。 山顶的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偶尔还带着凄厉的声音。 怪天气就有怪人作怪,“王爷,这天气好可怕。” 北月擎笑而不语,他早知今晚有风暴,所以才把南鹤柠捆着,就是怕发生危险。 随着一阵风暴吹过,没了声音的时候,官差这才看清这个痴缠王爷的女子。 稍微一点尘土,就丑到这般境界,简直是不堪入目。 “都别起来,风暴随时都会袭来。” 流放路上,风暴常见,雨雪天气也并非稀有,因此死伤无数,常到了流放地,都会落下病根,终身都是罪人的身份,也会因为苦寒之地,连香火都留不下。 “我就是吓大的,我娘自幼就跟我说,女人的容颜可以让她得到所有想得到的,也告诉我选男人不要在乎他爱不爱你,要看重他有没有权势!” 南鹤柠眼皮子都没抬,“看来你这不是遗传,是言传身教吧?就你这样的,扔进乱葬岗,鬼都连夜跳奈何了,还敢大放厥词?!” 赫连盛泽也不客气补一刀,“鬼看你一眼跳奈何,奈何都不要他了,以我在草原部落生活多年的经验来看,风暴会梅开二度……” 话还没说完,震天响的风声在耳畔响个不停。 山谷里凄惨的哀嚎声不断传来,还有大树轰然倒塌的声音。 风暴足足持续了近一个时辰,赫连盛泽有些体力不支。 但他不想拖累别人,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看着被风暴吹走,腿被死死的拽着,风暴吹的他睁不开眼,也不知道拽着他的是谁。 压低声音说道,“快松手,这样我们都会被吹走!” 下一刻,两人原地消失。 风暴结束后,官差骂骂咧咧的,但看到身旁的树空空如也,只剩下绑着南博伊的绳子时,就意识到他们可能出事了。 “你哥跟你情哥哥被风暴吹走了……” 北月擎先是一惊,看向南鹤柠的时候,心里大概有了答案。 第二次风暴期间,南鹤柠睁开眼被北月擎捂住,他猜测那两人应该是在南鹤柠的镯子里。 如此甚好! 他只需要护着她即可,也免得分神,无暇顾及她。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南鹤柠含泪点头,无法想象流放路上还有怎样的艰难困苦等着她,还有多少未知的风险袭来,但她能做的就是坚持活到北荒,保住爹娘,保住身边亲近的人,也保住为了她失去了一切的北月擎。 疲惫不堪的南鹤柠懒得说话,官差以为她受刺激了,还是不耐烦的说道,“南鹤柠,看开点,这一路上本就生死两茫茫,风暴过去了,还是赶紧赶路吧,只有极少数人不信王爷,存了逃跑的心思,大多数人还是跟上来了。” 北月擎本想护着他们,如今看来,他们反倒是在他不在的时候,没少企图害南鹤柠,甚至让她陷入绝境,他也没必要护着他们了。 “启程吧。” 折回半山腰上,风暴吹过的路依然坎坷。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穿过龙花山脉,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脚印。 “往前就是雪山了,走快些明日黄昏就能走出去。” 南鹤柠顿感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自打从山顶回来之后,奸臣有事没事就献殷勤。 北月擎不承情,“省点力气。” 官差也觉得不对劲,这奸臣唯利是图,好像对南鹤柠太过殷勤了。 “奸臣,这一路上你没少偷奸耍滑的,现在还是省省吧。” 说罢,就挥动着鞭子抽着走得慢的人,不多时候,一个人滚了下去,随后一声惨叫划破天空。 南鹤柠也是觉得奇了怪邪了门,这奸臣平日里看都不看她一眼,怎么今天走哪儿都能看见他,这狗东西不会是在憋坏水吧? 第28章 因祸得福,搬走雪莲 不少人冻得直哆嗦,抱怨的人都被抽鞭子了,几双怨毒的眼神落在南鹤柠身上。 奸臣见时机已到,舔着脸走到南鹤柠跟前,“这枚血玉佩是当年偶然所得,希望你能喜欢,如今已在流放,怕是再也用不上了。” 南鹤柠接过,一脸懵的看着北月擎,心想:这奸臣是不是脑子被风暴吹坏了,分明讨好北月擎才是最重要的,干嘛来讨好她一个“罪人”呢? 奇怪的是她突然有些晕沉沉的,她看着手上的血色玉佩,可分明奸臣也触碰了。 可能是奔波劳碌让她有些身心俱疲吧?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一路上雪花飘飘洒洒的,空气闷沉沉的让人喘不过气。 “都跟紧了。” 官差见有人闹事,上去没问就打了一顿,“流放路上,我就是爷,别想着跑,别没跑掉把自己交代了,知道流放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们若生了孩子,男的代代为奴,女子世世为娼,别说中举,清白的活着都是奢望!” 此刻一个天大的阴谋也在酝酿中。 忽如其来的暴风雪让他们措手不及,风雪交加,走一步都会被吹的后退一步。 走了几个时辰,回过头发现背后的山已经被雪覆盖,看不出来时路。 官差看了眼流放的人,不确定的又看了一眼,南鹤柠呢? 那么大个活人哪儿去了? “王爷,南鹤柠不见了!” 南鹤柠的近亲都不在了,公主也没了,他们若回了京城,不死也得脱层皮。 北月擎这才发现,他拽着的人不是南鹤柠。 只是南家的一个粗使丫鬟,但她身上怎么会有南鹤柠的味道? 当即拔剑断了丫鬟一缕青丝,“说,南鹤柠呢?谁让你趁着风雪混淆视听的?” 粗使丫鬟已经吓得不行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北月擎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掐着丫鬟的脖子,“我最讨厌人哭哭啼啼的,我问,你说,别逼我拧断你的脖子!” “我是被逼着戴着她的香囊,造成南鹤柠在你身边的假象,求王爷饶命!” 官差立马也发现了不对,“怎么还有几个人也不见了,看起来他们是串谋,王爷,晚些时候风月更大,此刻逗留我们会被埋了的!” 北月擎知道这件事定跟奸臣脱不了干系。 抓住奸臣身边的人,拿剑逼问。 “南鹤柠呢?别逼我说第二次!” “她但凡有个三长两短,我把你们都撕了!” 逼问无果,北月擎当即决定折返去找南鹤柠。 一想到此刻南鹤柠就在这雪山某个角落瑟瑟发抖,他就想把始作俑者切成段,削成块! “你们先走,本王去找她。” 临走前扫了一眼奸臣身边的人,他们的目光似乎有点炽热,没猜错的话,他们看着的方向,就是雪山的西边。 他们赶路半天了,按南鹤柠拿到血玉佩后的时间判断,半天时间,风雪交加,根本就不可能走出雪山,也不可能回到龙花山脉,她此刻定被扔在某个角落里。 而此时的南鹤柠,被冻得瑟瑟发抖。 她意念一动,出现在空间里。 没找到半点御寒的东西,只能在角落的柜子里翻到了一些东西。 转身就看到爹娘跟衡儿抱在一起,对视一眼,忍不住眼眶一酸。 “柠柠,你是不是遇到危险了?”南珉西来不及伤春悲秋,从昨夜开始,不是风声就是冻得慌,他猜测他们可能到了雪山附近。 “柠柠,你怎么了?你脸色很差啊,娘担心你。” “你留下来吧,你万一有个好歹……”北月衡把玉佩跟书信的事,早就抛诸脑后了,此刻满心都是南鹤柠的安危。 南鹤柠摇头,“爹,娘,嫂嫂,你们都在这里好好的,我不能逗留太久,我不会有事的,等我脱险,看我不弄死奸臣!” 目睹南鹤柠消失,南珉西并无半分震惊。 更多的是担心她。 奸臣也被流放,如果是皇上的幌子,实际上是利用奸臣除掉南家也未可知。 冷风不断吹着雪花飘飘,南鹤柠站起身,靠在山壁上,以此来躲开冷风扑面而来。 “北月擎……” 把东西撕开贴在衣服上,可根本就没法抵御雪山的冰冷,她决定走走,说不定活动一下就没那么冷了。 然而她低估了雪山的冰冷,冷风夹杂雪花吹的她睁不开眼,只能看着脚尖往前走,以此避免雪花砸到脸上的疼痛。 走着走着,风雪小了一些。 南鹤柠定睛一看,竟然有许多绿草。 传闻中雪山会生长雪莲,那她倒也是因祸得福了。 又往前走了很久,风雪交加,她终于在一处冰天雪地里看到了传闻中的雪莲。 赶忙走上前,意念一动,搬空雪莲,来时路已遭风雪掩盖,她只能继续往前走。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半跪在地上,嘴里喃喃低语,“北月擎,见不到你最后一次……挺遗憾的……” 说罢,就倒在地上。 眼看着雪花就要把南鹤柠覆盖,北月擎依稀靠着南鹤柠为数不多的脚印跟了上来。 却没料到南鹤柠,再往前没有脚步,他心里猛地一沉。 “北月擎……” 微弱的声音,北月擎听的分外明显,他本就天赋异禀,听声辨位是他当初学武功时候师傅的第一个要求。 忙回应,“南鹤柠,我来了。” 南鹤柠不确定是不是幻听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手,眼前一黑,感觉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北月擎抱着南鹤柠继续往前走,雪山的路很难走,他要赶在官差走出雪山前回到流放的路上,这样才不会横生枝节。 一路走来,没少听说关于北月皇室的传闻。 皇上把杨小姐弄进了宫,封了夫人,如此一来,昔日太子的人成了皇上的人,传出去怎么都是太子丢脸! 但他不在乎这些破事,跟他何干,皇上只要不在派人过来,他大不了带着她云游四海。 “南鹤柠,撑住。” 北月擎不知道走了多久,有些体力不支。 他本就一路施展轻功追上来,如今只怕是撑不了多久,他若是倒下了,那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看到南鹤柠怀里揣着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在缺口处撕开,拿手一碰,还热热的,他赶紧给南鹤柠贴了几个,又给他衣服上贴了几个,暖暖的感觉让他加快了脚步。 第29章 送奸臣上路 北月擎不知疲惫的在冰雪里走了很久很久,直到再也撑不住的时候,倒了下去。 声音引起了刚恢复了生气的南鹤柠,她赶紧爬起来。 拍着北月擎的脸,“北月擎,你别吓我,快醒醒啊!北月擎……” 她把北月擎拖到拐角处,闪身进入空间,拿了些灵芝,妥善保管了雪莲,这才回到北月擎身旁。 给北月擎渡气,等他吃了几个灵芝,这才把他背着,继续往前走。 她不敢回头,只想回去杀了奸臣! 不知道走了多久,冰天雪地的感觉不在了,南鹤柠才敢停下脚步,靠在北月擎身旁。 感觉到他身上暖烘烘的,她这才发现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东西,北月擎无师自通会用,还用到了他身上。 这男人明知道她来路不明,还是给了她信任与陪伴,甚至舍命相救,她笑着,低下头,噘着嘴,正准备亲北月擎的嘴。 “啊呀呀!青天白日的!害不害臊啊你?南鹤柠,一会扒赫连盛泽裤子,一会儿又亲王爷的嘴,你你你……你要不要脸!” 官差看不下去了,他们走出雪山的时候,做好了他们葬身雪山的准备,如今看到他们,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就是南鹤柠这眼神,怎么好像带着杀气? “你亲你的,我什么都没看到。” 见南鹤柠不语,他们默契后退一步,发现南鹤柠的眼神落在了……奸臣身上? 有好戏看了! 南鹤柠冷哼,“奸臣,你没想到吧,我又回来了,你说你要是把我杀了扔在雪山,那才算一劳永逸,我现在不是南鹤柠,我是地狱里来勾你魂的鬼!” 拔剑就往奸臣身上砍,本想上去劝人,看到她杀红了眼,还是选择了漠视。 这奸臣要是害死了南鹤柠,王爷得把他们全都削了! “南鹤柠!你这个灾星!祸水!你还我女儿!她自幼心比天高,也为了做人中龙凤付出了那么多,可是你却让她落得如此下场!她做了皇上的夫人,天呐!你不是人!” 一路上他都在找害南鹤柠的机会,这次本来除掉南鹤柠是稳扎稳打的,是摄政王救了她,害得他计划扑了空! 南鹤柠一听,就来劲了,“这你得谢谢我啊,你想啊,她嫁太子顶多是侧妃,现在不一样啊,是皇妃!太子都要行礼的,等到来日生个孩子,这孩子还要跟太子称兄道弟。 她心比天高与我无关,命比纸薄也是她自己作的,明明凭着身份可以捞个侧妃,非要这样对我,为了野心就能泯灭天良吗?你害得我南家抄家,举家流放,你又算什么好东西?” 一番话听的流放的人云里雾里,他们一直都以为南家被流放是因为南鹤柠惹怒了太子导致的,但转念一想,太子尚未监国,手中并无实权,莫不是传闻皇上忌惮南珉西手握兵权是真的? 奸臣一路上都在给流放的人灌输他们流放都是因为南鹤柠,一旦这群人知道真相,那他再想除掉南鹤柠,只会难上加难,“你少血口喷人!” 南鹤柠不紧不慢的蹲在地上,“奸臣啊,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把我弄进雪山的,我就答应你,不告诉这群人我南家为何流放?如何?” 她答应了奸臣,但并未答应其他人,她可以说出来,她只答应了奸臣不说,但没答应她自言自语。 奸臣勾唇,“血玉佩涂抹了迷药,要不是雪太大,你已经雪葬了!” 南鹤柠点头,说完了,那就到她了。 “官差大人,你知道为何南家会被流放吗?” 奸臣目眦欲裂,“你答应了不说的!” 这该死的南鹤柠,跟她爹一个德行,狡诈之徒! 南鹤柠挑眉,“说话就说话,你怎么还急眼了?我是答应你不说,但我没答应不跟别人说啊,何况官差大人一路陪着我们,劳心费力的,算不得别人!” 官差被拐着弯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南鹤柠适时说道,“皇上想要兵权,太子不想履行婚约,奸臣想要独霸朝堂,三方势力狼狈为奸,皇上下旨悔婚,太子请旨抄家流放以巩固势力,奸臣朝堂之上再无敌人,如此一来,皇上手握兵权,太子有南家财产,奸臣除掉被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南家,奸臣你说对吧?只是你千算万算没想到,皇上临时反悔,把你也给流放了,抄你家应该能抄不少好东西吧?也不知道进了国库,还是太子私库?” 奸臣听着只觉得心里堵得慌,的确是他想除掉南家,这才向太子提议流放南家,他也没想到,皇上会把他抄家流放了! “南鹤柠,你别太过分!劝你善良!” 南鹤柠做了个鬼脸,“劝我善良?你是哪个粪坑里爬出来的东西?我靠着对你的恨走出雪山,此次是老天保佑,我走出了雪山,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送奸臣你上路! 你黑心烂肝,坑我南家在先,企图害我在后,你是想害北月擎吧?是北月恒让你来害我们的吗?” 南鹤柠一番话流放的人纷纷恶狠狠的瞪着奸臣。 一直以来他们对奸臣说的因南鹤柠被流放深信不疑,直到此刻他们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能让摄政王护着的人能坏到哪里去,是他们被太子的甜言蜜语迷惑了,被奸臣的狡诈所蒙蔽,这才险些酿成大错。 “别让大小姐的手沾了血,我们送奸臣上路!” 奸臣瘫倒在地,指着他们说道,“放肆!你们敢动我!我可是太子器重的人,皇上都不敢动我!流放的罪犯胆敢动我!” “来人!来人!把他们杀了!杀了!全都杀了!!” “啊……” 下一刻凄惨的声音响彻云霄。 南鹤柠叹气,她试了试北月擎的鼻息,这才松了口气。 官差催促着前行,“走出雪山我们只是远离了冻死,雪山往前有山匪横行,都走快些,不想被一刀切两段,最好听话点。” 南鹤柠带着勉强恢复体力的北月擎走在流放路上,她再想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他们放出来。 就先把爹娘跟赫连盛泽放出来吧? 大哥跟衡儿不能堂而皇之的出现。 南鹤柠露出笑容,坏笑道,“擎宝,要不要亲亲恢复体力?” 北月擎皱眉,“占便宜还说的如此新奇,我说不行你就不亲?” 官差没眼看,这两人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感觉。 第30章 送走奸臣,迎来山匪 南鹤柠勾着北月擎的脖子,吭哧一口,“擎宝还真是了解我呢,搞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北月擎无情拆穿,“不好意思亲,换成了咬?” 南鹤柠扯了扯嘴角,笑着看着北月擎,心想,什么嘛,这男人也太不解风情了,但这才是我喜欢的北月擎。 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她笑的有多猥琐。 官差一脸嫌弃,“南鹤柠,你笑的就跟京城长安街的老鸨子似的,真不害臊!” 北月擎撩了撩耳畔青丝,“注意你的口水!” 南鹤柠慌乱擦嘴,“那还不是你可口……帅气,要怪就怪你好看,那个,今晚能不能跟你挤挤?” 北月擎摇头,这女人睡没睡相,老踹他打他,搞得他整夜无眠,“你睡觉不老实!” 南鹤柠计上心头,“你不让我跟你睡,是不是你对我有色色的想法?” “……” 这女人在给他挖坑这条路上已经炉火纯青了。 南鹤柠心情好的哼着小曲,送走奸臣已经让她开心的不得了,难得把北月擎撩的心动,得趁热打铁。 一旁故作镇静的北月擎听南鹤柠唱的曲子,仿佛在公主母妃嘴里也听到过,什么情啊爱啊,怎的这般不矜持? 满脸黑线的问,“南鹤柠,你的矜持呢?” 南鹤柠挑眉,暧昧的说,“矜持不能扑倒你,睡到你,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一扑就倒也太没意思了,擎宝,我牙口好的很,专啃硬骨头!” “……” 很好! 他就不该问! 这女人不要脸的很! 一路上太过于寂静,寂静的有些不正常了。 官差预感大事不妙,“走快些,若是有山匪……” 话还没说完,脖子上架着一把大刀,比脸都大。 官差顿时脸都绿了,但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大侠饶命,我们只是负责流放犯人的苦命人,这差事苦的很。” “闭嘴!” 刀疤脸啐了一口,“小心我把你的脸划花,去,先搜这些狗东西,搜不到好东西就拆点东西!” 南鹤柠一时没听懂,拆什么? 拆她做的板车? 官差敢怒不敢言,可惜了他们搜刮奸臣的东西,果然不义之财捂不热。 “大哥,除了些字画值点钱,什么都没有!” 刀疤脸一听,一巴掌就把官差脸打歪了,恶狠狠说道,“不老实,那就拆了下酒!” 官差吓得不轻,立马把怀里的金子拿出来,“饶命啊。” 刀疤脸拿刀拍了拍官差的脸,“算你识相,先绑了!” 随即目光落到北月擎身上,南鹤柠顿感不妙,立马起身挡在北月擎身前。 “大哥,大哥啊,我们都是流放的犯人,抄家流放的那种,穷的冒绿光穷的祖坟被雷劈,大哥高抬贵刀,饶我们一命,我命苦啊,被退婚,遭流放,如今夫君下落不明,大哥,同是天涯苦命人,就别苦苦相逼了!” 这听的官差一愣一愣的。 刀疤脸也听的云里雾里的,指着北月擎说,“你他娘的敢骗人?这不是你夫君你护着他?” 南鹤柠吸了吸鼻子,“他是大夫君,二夫君下落不明了!” 官差:“?” 刀疤脸:“??” 北月擎:“???” 不等北月擎说话,刀疤脸率先骂人,“你这婆娘,不要脸的很!” 骂完眼珠子一转,说道,“我大哥缺个婆娘,反正你都有两个夫君,不在乎再多一个,说罢,你要什么。” 还有这等事?? 南鹤柠笑着说,“不多,大夫君给了十万两,二夫君给了八万两,你大哥就给二十万两吧!” 官差直呼南鹤柠不要脸! 北月擎猛的站起来,“南鹤柠!你别太过分!刚才还说心悦我,转身就要换人,你的心悦逢人就给?” 南鹤柠? 京城南家南珉西的女儿南鹤柠? 怪不得呢! 刀疤脸一时鬼迷心窍,“行吧。” 南鹤柠却不干了,“行吧?什么意思?听起来这么勉强?你大哥跟了我还吃亏了不成?你还行吧?” 刀疤脸看着北月擎,早就听说京城长安街的南家被奸臣陷害遭抄家流放,随之而来的还有通缉犯北月的摄政王,如今看来,南鹤壁护着的人,极有可能是摄政王。 他们是要钱,但还没到不要命的份儿上。 刀疤脸只想给大哥找婆娘,“给我个薄面,请你二人上山喝杯茶!” 南鹤柠点头,“行啊!” 刀疤脸脸黑,“你敷衍啊?行就行,你行啊什么意思?” 南鹤柠扯了扯嘴角,“大哥,喝杯茶你怎么都磨磨唧唧的?” 北月擎瞪了眼南鹤柠,平常人遇到山匪,不是哭哭啼啼就是骂骂咧咧的,她倒好,非要跟山匪上山喝茶?她就不怕茶里有毒? 刀疤脸提着刀,“走吧,大嫂!” 南鹤柠嘿嘿一笑,“还别说,这当大嫂就是不一样,有一群人护着,你提着刀,他提着剑,可要保护好我这朵娇花。” 刀疤脸似懂非懂的点头。 北月擎这下明白了,这女人这张嘴,别说北月恒,连他都不一定能赢,三言两语就把山匪哄得团团转。 山上的路不好走,刀疤脸看着南鹤柠,半天憋出一句,“你是怎么让两个夫君伺候你的?” “这个嘛……”南鹤柠笑的蔫儿坏蔫儿坏,“大哥,你长得也不赖,只是我喜欢硬汉,大夫君负责貌美如花,二夫君负责赚钱养家,哎呀,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刀疤脸憨憨的笑,“我大哥既能貌美如花,也能赚钱养家,只怕我大哥不愿当你的三夫君!” “这有什么?我可以当他的大老婆!” 南鹤柠说完就往前走,独留刀疤脸原地蒙圈。 大老婆是什么? 是原配娘子的意思吧? 这个好! 山寨里的人见刀疤脸带回两个人,起初是鄙夷,看清南鹤柠的模样,不少人憋坏水。 刀疤脸恶狠狠的说道,“叫大嫂!敢动她小心大哥把你削了!” 很显然没人把威胁放在心上,刀疤脸没少给山寨里找大嫂,但都被大哥赏给了他们,这娘儿们的确好看,但大哥又不喜欢女的! 北月擎却心里提防着,这刀疤脸是个憨货,寨子里的人可都是人精。 山寨在山腰上,易守难攻,怪不得他们如此横行嚣张,多年前皇上也曾让他派人围剿,他当时被朝中事务缠身,便搁置了。 “矮油,见外了!” 南鹤柠略显调戏的声音,北月擎听了心里直冒火。 第31章 别叫了,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哪里,她在匪窝里,还敢笑的这般荡漾! 他都要怀疑这女人对他的所谓的喜欢,能维系多久! 一进树枝盘成的门,就是一大张桌子,桌子上摆着各种大鱼大肉,绕是他在王府没少见,也觉得这山匪日子过得滋润。 刀疤脸拿起肘子就啃,“大哥,我给你带了个大嫂,这娘……姑娘有两个夫君,我知道大哥不愿意做三夫君,那就委屈她做大哥的大娘子。” 被叫大哥的人抬手就是一闷棍,“憨货!” 随即扫了眼南鹤柠,“把她关在柴房,没我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至于他……先关在地牢里。” 就这样,刀疤脸带回来的女人被扔进柴房,跟往日被带回来的女人不一样,大哥没把她赏给他们,反而是关起来了,难不成大哥想享用? 月黑风高夜。 南鹤柠看着柴房里,这地方怎么有点怪? 后退小步,后背磕在柴上,疼的她飙泪。 脚下一软,她皱眉,蹲下摸索了很久,才看到地下藏着不少金子! 敢关她?搬空! 门外传来一阵猥琐的声音,“这小娘们反正夫君一堆,哥几个先爽了再说。” “大哥每次都赏给我们,这娘们儿也不是生瓜蛋子。” “我说你小子,来山寨几年了,还只是个看门的,没尝过女人的味儿吧?” “哥哥爽完了,你也进去,反正大哥他不行!” 南鹤柠瞪大眼,心想,这山匪头子不是不喜欢美色,是压根不行? “大哥有命令……啊……” 被踹到在地上,被拳打脚踢的,也不敢反抗,任由他们打。 南鹤柠灵机一动,闪身进了空间。 无聊的数金子的南珉西一看女儿出现,立马扔了金子,“你快把爹放出去,这地方除了金子就没别的,我现在看什么都像金子!” 南鹤柠苦着脸,“爹,我在山匪窝里,怎么放你出去?爹你再忍忍,等我把山寨搬空,到时候就可以有借口让你出现了,给你!” 南珉西看着怀里的金子,气的跳脚,他这辈子跟金子没完。 南鹤柠刚躺下,柴房门就被踹开。 刀疤脸扭头瞪着几个告黑状的人,“瞎了你们的狗眼!这么大个人,你看不见?” 尖嘴猴腮的人不甘的说,“大哥,我们没撒谎,这女人是妖怪,刚才我们进来明明没人,大哥。” 被叫大哥的人看了眼南鹤柠,的确是与寻常被掳上山的女人不一样,没有大哭大闹,那双眼睛好似会说话。 “她不见了,你们怎么会知道?柴房离山寨不近。” 把人关在这里,就是为了防止山寨里的人对她有所企图。 胖子附和道,“大哥,我们这不快几个月没尝那个味儿了吗……” “跟我走。” 南鹤柠立马起身跟上去,这大哥好像对她没恶意,想起柴房外守门的人似乎说大哥不行。 这她在行,她能治! 只是这大哥看起来不好忽悠,要在什么情况下让大哥清醒着,她给大哥治呢? “我叫不祁,不用盯着我看,我知道我好看。” 南鹤柠听的抽了抽嘴角,“你对你有多好看没点数,大哥,我跟你商量个事?” “哦?你现在在我的地盘上!” “我知道啊,难道大哥不想找美娇娘?我有偏方,这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反正我跑不了,万一呢?” 南鹤柠承认有赌的成分,但她知道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得了自己“不行”的事,还被山寨里弟兄拿到明面上说,搁谁谁能受得了? 不祁摇头,“那些药太苦了,没多大用,反而折腾的我饭都吃不下了。” 南鹤柠不死心,“大哥,就死马当活马医呗,再不行你再把我关柴房!” 见南鹤柠坚持,不祁点头。 南鹤柠第一次进山匪头子的房里,看起来就像平民百姓,那她昨晚搬空的金子,极有可能是有人背着他藏的? 意念一动,怀里出现了一袋金子,故作生气碰到桌子上,“大哥,此前我在柴房摔了一跤,发现是这罪魁祸首,也不知道是什么。” 不祁打开一看,这是他给老四的金子,老四的娘子为了保护他被杀了,他就给了老四一袋金子,但老四留书信要云游四海,怎么金子会在柴房? “你想要什么?” 南鹤柠也不拐弯,“我要钱。” 不祁没想到会有女人把贪财讲的这么直白,“要多少?” 南鹤柠瞄了一眼不祁下半身,“那得看在大哥心里,大哥的兄弟值多少钱。” 不祁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兄弟肯定……你个不要脸的!你出去!” 话还没说完,手腕就一阵刺痛。 南鹤柠手上拿着奇奇怪怪的针,不祁浑身无力,还有这想睡的感觉。 “你……” “大哥,你睡一觉,等你睡醒了就好了,这过程少儿不宜,大哥不看为妙。” 南鹤柠抬手就要扒不祁的裤子,他忍着浑身无力,没站起来反而摔倒在地上。 “来人!” “别叫了,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南鹤柠伸手就扒掉裤子,对上一双又羞又恼的眼睛,“大哥麻药抗体?” “快放了我!” 这女人说话奇奇怪怪,行为无耻至极,他真该给刀疤脸来几刀,一天天的,净给他找麻烦。 南鹤柠无视不祁的愤怒,自言自语道,“不像是先天的,那就有的救。” 不祁双拳紧握,他这辈子都没想到,他会被一个女人扒了裤子这般羞辱! 漫长的一个时辰后,南鹤柠喘了口气。 转身就往外走,“刀疤脸,去给你大哥找几个女人。” 刀疤脸推门就看到大哥被绑着,场面有些香艳,也有些辣眼。 不祁老脸一红,脸转向另一边,“给这个死女人取些钱。” 他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想当年他也是北月数一数二的才子,一朝得了状元,被当时的权臣看上,把女儿许给他,只可惜,新婚之夜,他被吓得不轻,从那之后就不行了,这才背井离乡,在这流放路上当起了山匪。 而出了房间的南鹤柠,被刀疤脸追着问。 “你对我大哥做了什么?大哥自打老四离开后,就没在对人真正亲近过。” 这才把老四的娘子救不祁,以及老四留书信云游四海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 南鹤柠却觉得此事多有疑点,比如不祁看到那袋金子后,眼中的风起云涌。 第32章 南鹤柠:我没杀过人,但我杀的不是人! 不祁的初衷应该不是当山匪,他跟寻常山匪不一样。 南鹤柠决定好好查一查,钱不能白拿。 “不祁他……有心事?” 山匪一般疑心重,好色贪财,实属蛇蚁之辈,可不祁眼中没有,刀疤脸虽然有些憨憨,也没有害人之心。 刀疤脸一愣,凝重道,“没有啊,大哥能有什么心事?看见没?我脸上这条疤,是我跟大哥第一次见面大哥遭人追杀,我救他被砍的,大哥是个好人,可惜遇人不淑,那官家小姐,风流成性,害得大哥再也不碰女人了。” 南鹤柠猜测,不祁没跟刀疤脸说他的遭遇,刀疤脸只当是发生了什么导致不祁不亲近女人。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刀疤脸长叹一口气,“你可不能跟那个负心女人一样,她爹非要把她塞给大哥,她倒好,不知道做了什么,害得大哥一夜之间从状元郎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呸!” “……” 南鹤柠直呼好家伙! 怪不得不祁身上没有那股匪气,感情还有这么段风流的过去。 “那个不要脸的叫什么?” 有机会她要雇人去把她扒光扔进花楼! 刀疤脸没说话,那是大哥的禁忌,“大哥让我去取钱,你在这等我。” 他没上山之前就跟着大哥,起初只有几个人,如今有几百号兄弟,大哥把钱让他管,有不少人反对,但又只能背地里嚼舌根,好在大哥见过大世面,他这才一直是大哥身边的一把手。 南鹤柠眼珠子一转,“你大哥又行了!” 刀疤脸气的跳脚,“什么叫我大哥行了,我大哥一直都很行,只是被伤到了而已,你不行我大哥都得行!” 架不住南鹤柠软硬兼施,刀疤脸就把她也带到了山寨的库房里。 守库房的人是刀疤脸的兄弟,性格憨厚老实,都是一个村里的孤儿,见刀疤脸带了个人,一时间有些好奇。 “兄弟,你哪儿弄来的这么漂亮的娘子?” “对啊,兄弟,我们都孤家寡人的,你不厚道。” 刀疤脸嘿嘿一笑,“叫大嫂!” 两人:“……!” 大嫂?大哥的女人? 两人相视一眼,扯着嗓子喊,“大嫂好!” 南鹤柠有些脸红,她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不祁就算再怎么正直,跟山寨里的人待久了,难免会变坏,何况是无下限的坏。 想到企图破门而入进柴房的人,她不禁眼神一暗。 跟着刀疤脸进去,眼前放着不少白银,还有不少字画,跟她空间一比,确实寒酸。 门外。 两人小声说,“大哥糊涂,那个吴老三分明就是个色中饿鬼,贪图四当家的娘子美貌,把人害死还贪了大哥的金子,还让大当家的愧疚这么多年,他害死了那么多女人,造孽啊!” “吴老三在四当家的这件事上,做的太过火了,就因为人家娘子不跟他好,他就把人弄死全身而退,大哥却羞愧难安,唉……” 南鹤柠听的眼睛瞪大,她绝对要揭穿这个吴老三的真面貌! 让不祁给兄弟报仇,让他们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南鹤柠计上心头,“给我拿一千两,你出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务必去寨子里宣传,我骗了大哥一千两。” 贪心的人怎么贪都不够,那就让他死在钱上! 果然。 南鹤柠骗大哥一千两的事传遍了山寨。 而她也在第一次跟不祁见面的地方,见到了所谓的吴老三。 她有点想把碧莲跟着男的配对。 一个无耻!一个下流! 绝配! 不祁还没来,吴老三上来就指着南鹤柠鼻子骂,“你个骚货!两个男人都满足不了你,你还骗我大哥钱?你信不信我把你扔进蛇窟?” 刀疤脸气的不行,“吴老三,你别太过分,她是大哥的女人,你自己龌龊,看什么都龌龊,你别忘了,你曾经做过的事!” 一提到曾经,吴老三更觉得当时没把刀疤脸除掉,真的是坏事。 “你是山寨的人,你怎么能帮着外人?这生瓜蛋子能跟大哥好好过日子吗?” 南鹤柠眼睛一闭,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冒绿光,离得近的刀疤脸吓得睁大眼睛。 “大嫂,你别吓我!” “瞎了你的狗眼!吴老三,你是不是觉得毁尸灭迹,就能阻止真相曝光?”南鹤柠阴郁的声音吓得在场的人大气不敢喘。 这口气,分明就是老四娘子的声音。 吴老三壮着胆,“装神弄鬼,把这个骗大哥的女人绑起来扔进蛇窟!” 南鹤柠拔高嗓门,“这些年你害了多少良家妇女,我们几百个冤魂在等着你,桀桀……你想霸占我,被我拒绝你就害死我,嫁祸给大哥,夫君伤心欲绝之际,把他推下万丈深渊,霸占了大哥给夫君的金子,就藏在柴房里,桀桀……” 鄙视、愤怒、得意、绝望的眼神,落在吴老三身上。 他一时有些慌乱,“别装神弄鬼的!妄图离间山寨兄弟的关系,你这水性杨花的贱人,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可能附身于你,你只是想破坏我们山寨,去叫大哥。” 刀疤脸趁机说道,“大哥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还去叫大哥?你以为你是谁?她是大哥的女人,大哥最重情,你最好想清楚在说话。” 而此时,不祁已经到了很久,他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的听着,当年他看到老四留书信,悲痛欲绝,把山寨交给吴老三打理,没多久,山寨里就频频发生怪事,如今想想,是有人故意为之。 南鹤柠火上浇油,“你得不到就毁了我,害死我夫君,害得我们至死都没能见上一面,吴老三,那些女人说你不行,你才杀了她们,对吧?” 吴老三此时理智全无,面目可憎的说,“没想到我花钱请高人封了你的魂魄,还是让你跑出来了,她们都该死!全该死!我不行又怎样?我还是让她们死在了我的床上!” 不祁听不下去了,他不知道南鹤柠用了什么办法让眼睛成绿的,但他知道,她非普通女子。 “吴老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为什么要害老四夫妻?” 吴老三大笑,“谁让他们有事没事卿卿我我,该死!还有你,明明不行,还不敢跟人说,你怕别人知道你不行,才把那些女人给我!你也是凶手!” 不祁怒不可遏,“放屁!我让你把她们送下山!老四对你关怀备至,你却背后捅刀子,吴老三,你太让我失望了!今日起,你被逐出山寨!” 吴老三恶狠狠瞪了一眼南鹤柠,眼神就像啐了毒。 下一刻,一把长剑贯穿吴老三的胸膛。 南鹤柠脸上被溅了血,对上吴老三满是震惊的眼神,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手上一用力,在吴老三饮恨西北前说了一句话。 “我没杀过人,但我杀的不是人!” 不祁也没想到,南鹤柠会下死手。 可如此一来,他就不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南鹤柠这才把她心里猜到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不祁听完又给吴老三当场补了一刀! 第33章 搬空山寨,惹上风流债 不祁眼含热泪,看向山寨里的人,“我打算云游四海,不做山匪了,刀疤脸,你也去吧。” 下一刻,刀疤脸的兄弟心如死灰的闯进来。 “大大大……大哥,不好了,山寨的兄弟都走了,还把钱卷跑了……” 不祁摆摆手,“罢了罢了,刀疤脸,你怎么不走?” 刀疤脸吸了吸鼻子,“我要跟大哥一起浪迹……行走江湖,云游四海。” 南鹤柠取下眼中的东西,“真是个宝贝!” 不祁想伸手摸,被南鹤柠一把拍开,“别动。” “这是何物?” 南鹤柠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把山寨搬空,还是挺对不起不祁的。 然而不祁却在心里打定主意要跟着南鹤柠,反正她有两个夫君,再多一个也无妨。 “听说你是流放的?” 南鹤柠挑眉,“我是犯人,你是山匪,都不是好东西,不祁,打打杀杀的日子并非长久之计,今天杀了吴老三,明天还有李老三,钱老三,你是斗不过那些心眼比莲藕眼儿多的东西的。” 不祁看着她大快朵颐,只觉得她好可爱。 “你好可爱。” 南鹤柠摇头,“在我们那里,可爱是骂人的。” 不祁激动的说,“我没有那么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吃饭的样子好可爱……不,是特别好看。” 南鹤柠看着她吃了半桌子的残羹剩饭,还有啃的骨头,不好意思的说,“但女人应该优雅,温柔……” 最起码北月擎就嫌她粗鲁。 不祁拍桌子,“谁说的?哪个男的说的?他能这样说,说明他根本就不喜欢你,才会挑剔……哪个缩头乌龟?有本事站出来!” 南鹤柠扭头,就看到北月擎满身杀气腾腾的提着剑,就像地狱来的修罗王一样。 死死的盯着不祁,那模样分明就是想削了他! 南鹤柠吞了吞唾沫,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北月擎强忍着想杀人的愤怒,把剑拍到不祁面前的桌子上,恶狠狠的说,“女人是该优雅,温柔,端庄,那些女人跟我没关系。” 又恢复了往常的清冷,不易察觉的温柔的看着南鹤柠,说道,“至于我怎么来了,怎么?你还想跟人跑?” 不祁气的跳脚,“放屁!她现在是我娘子,我们就缺拜个堂……” 这男人怎么凶成这样? 北月擎手握的咔咔作响,南鹤柠怕他大开杀戒,赶紧把人抱着,“我们什么都没有,这一夜我在柴房过的!” “……”不祁看着南鹤柠否认,他当即就觉得是这个男人在威胁南鹤柠,分明她治好了他,现在又要抛弃他,都是因为这个男的。 心中一团怒火在燃烧,“报上名来,在下不祁!” “北月擎!” 北月擎不想跟山匪废话,他不知为何明明差点成为朝廷命官的人,为何一夕之间放弃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跑来流放路上当起了山匪。 “摄……摄政王???” 不祁听说北月擎被流放,起初以为是造谣,直到看到真人,他回想当年他只是遥遥一见,只觉得这男人才应该是北月的王。 北月擎越想越气,“算你识相,什么三夫君,这辈子做梦都别想,只有我一个夫君,赫连盛泽都别想。” 这女人出去一趟,就招惹烂桃花! 不祁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赫连盛泽?那不是那个久负盛名的部落风流二皇子吗? 听说生的一副花孔雀模样,可惜风流成性,他也喜欢南鹤柠吗? 南鹤柠怕不祁说出被扒裤子的事,立马抢着说,“擎宝,我们下山吧?” 北月擎一刻也不想多待了,这山匪窝里能有什么好东西,明明可以做状元前程似锦,却非要占着山头当山匪! “不祁,你本可以前途无量,非要做这种勾当,你难道不觉得对不起你自己吗?” 闻言。 不祁脸上划过一丝薄怒,眼中闪过一抹悲痛,“如果可以,我宁愿永远未曾成状元,不会被权臣算计,也不会沦落到这般田地,摄政王你呢?又能好到哪里去?如果不是你把我引荐给那对变态父女,我的人生就算再差,也不用当山匪! 我感谢你没来剿灭我,但你不是不想来,是你没时间来!” 变态父女? 南鹤柠越来越想知道,当初那个能堪称变态的毁了不祁的女人到底是谁! 她回不去京城长安街,但她可以花钱找人去办! 北月擎不确定的问,“你说的是洛家?他们说你对洛小姐图谋不轨,背叛洛家……” “呸!”不祁拔出剑,“你曾于我有恩,本不该执剑对你,直到现在,你还在包庇那对父女?她爹新婚之夜床上搞死人,她新婚之夜一剪刀差点让我断了根,我逃出去遇到了刀疤脸,他的脸就是为了救我脱险被砍的,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啊,你永远不知道他们背地里有多恨你,那些对你爱慕,倾慕的女子,都是因你而死,她们被骗到洛家,被关进小黑屋,被夜夜凌辱,她们的爹娘早就把你恨不得剔骨剥肉!” 北月擎眼里冒出一股杀气,如果不祁所说属实,那他当年的确是一时糊涂毁了不祁。 不祁冷笑着说,“姓洛的男女通吃,他书房里还悬挂着你的画像,还曾派人绑架公主,这辈子你就做过两件好事,一是救了南鹤柠,二是保了公主!” 北月擎等不及了,她抱着南鹤柠就准备转身走。 他要派人回京城调查,一经发现,直接暗杀! 敢打他的注意,姓洛的是不想活了! 不祁抱着剑就追了上去,“别走,你不用做我大娘子,我做你三夫君也行。” 南鹤柠有些头疼,靠在北月擎怀里,小声哼唧,“擎宝,你别生气,我后悔搬空山寨了!” 这下好了! 惹上风流债了! 王爷肯定特别生气! 北月擎有些傲娇,“搬的好!” 穷的没钱作妖! 一行人下了山,发现流放的人都在路边等着。 官差一看到刀疤脸,吓得往北月擎身后躲。 “王爷,你怎么把山匪带回来了?” 北月擎没理,他现在要去离这最近的山泉洗洗,尤其是南鹤柠,一身匪窝味儿,他闻了就想抽不祁! 不祁想跟上去,被官差拦住,“南鹤柠真是艳福不浅,前有王子,后有山匪。” 不祁一脸凶相,“让开!” “这附近有一汪清泉,你觉得你去合适?” “……”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南鹤柠是怎么把他治好的,只是想起来颇为羞耻。 北月擎的确是带着南鹤柠来了清泉中。 把人放进水里,故作镇定的说道,“把你身上的匪味儿洗干净!” 南鹤柠低头闻了闻,“矮油,这青天白日的洗鸳鸯浴不太好吧?” 嘴里说着不太好,眼睛却没从北月擎身上挪开半分。 第34章 南鹤柠!这是你能看的吗? 北月擎被她看的有些恼火,故作生气的说,“转过去。” 南鹤柠趁机耍赖,“流氓!你把我看光了!我也要看回来!你脱啊!” 一个用力过度,把在空间里数金子的赫连盛泽给扔出来了。 “噗通……” 赫连盛泽猛喝几口水,一睁眼就看到南鹤柠泡在水里,意识到他看了不该看的,赶紧转身,不停的摆手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唉?王爷?王爷不仅脸好看,皮肤也白,不愧是北月无数女子的梦中情人……说话就说话,你别拿吃人的眼神看我!” 北月擎气的窝火,本想一走了之。 但赫连盛泽这个不要脸的花孔雀,虽然一事无成,偏生了副花孔雀模样,南鹤柠本就好色,万一南鹤柠把持不住,他也好及时杀了赫连盛泽。 北月擎一脸嫌弃,“好歹也是二王子,怎的这副模样,叫人看了不耻!” 对同是男子的人盯得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赫连盛泽不好女色。 赫连盛泽没理北月擎,在他看来,只要有南鹤柠在的地方,这家伙最多威胁几句,根本就不会来真的,索性直接脱了衣服坐在水里。 水很清,南鹤柠不经意瞟了一眼。 赫连盛泽白的反光的大腿,不禁忍不住夸赞,“你这大长腿,放在我们哪里,斩不斩女不知道,绝对斩男!” “我喜欢女的…女的…” 说罢就有些后悔,早些年在部落里忍辱负重为查姐姐失踪的真相,不得已装作男女通吃。 实际上那些男的,都是为他办事的人,跟他同出同进也是为了第一时间把查到的告诉他。 他就不应该告诉南鹤柠那些事,谁知道南鹤柠非要以为他好男色! 赫连盛泽笑的眉眼弯弯,“我喜欢你!” 南鹤柠点头,“我知道。” 赫连盛泽咬牙,“那你还觉得我好男色?” 南鹤柠咬唇,“好看的谁都喜欢,何况是大活人,假如碧莲喜欢你呢?你还下得去嘴?你说对吧?我喜欢北月擎这样的,你也欣赏北月擎这一挂的,没毛病吧?” 赫连盛泽正想说话,被北月擎打断,“荒谬!你敢对我有什么想法!我就把你就地正法!” 南鹤柠眼前一亮,“呀?谁上谁下?” 说个话这么劲爆的吗? 赫连盛泽不明所以,抢着说,“我上!” 北月擎拔剑,“我杀!” 南鹤柠赶紧上前抱住北月擎,“宝啊,冲动是魔鬼,我只是想问你们打架而已~毕竟擎宝不能落下风~” 说得好听,冰凉凉的小手在北月擎身上胡乱游走。 北月擎一把推开南鹤柠,“叫你洗掉身上的匪味儿,别有沾了一股他的味儿!” 赫连盛泽立马站起来,“什么匪味儿?” 凑上前一闻,南鹤柠身上的确有一股陌生的味道。 南鹤柠被香艳的一幕刺激的流鼻血了。 北月擎拿过衣服,盖住南鹤柠的头,吼道,“南鹤柠!这是你能看的吗?” “不能!你看!” 南鹤柠被北月擎抱在怀里,鼻血流的更猛。 北月擎单手穿上衣服,把南鹤柠带回流放的路上,背后还跟着头发湿漉漉的赫连盛泽。 见南鹤被捂着脸,不祁一脸担心的掀开衣服,她满脸血迹,手还不老实的在北月擎衣服里。 他也没多想,“南鹤柠,你上火了?” 南鹤柠点头,又摇头。 这火,上的不冤! 她在北月擎怀里,不停的占便宜,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的两个男人都快打起来了。 赫连盛泽跟不祁互看不对眼,直接打了起来。 打的不分胜负,打的嗷嗷乱叫。 赫连盛泽怒吼,“你不要脸!打人不打脸!” 不祁冷哼,“就打你不要脸!谁让你缠着她?” 赫连盛泽听了冒火,“你懂不懂先来后到?” 不祁又是一巴掌过去,“我喜欢后来居上!” 听的一旁的官差只觉得南鹤柠是个红颜祸水。 “赶紧的赶路,万一天气恶劣,也好有藏身之处。” 一路上,南鹤柠花式找借口占便宜,北月擎对她做出什么都不觉得震惊。 直到落日余晖散去,才停了下来。 但也有人觉得官差不公平,对南鹤柠一行四人区别对待。 “官爷,这南鹤柠吃好喝好,还要睡好,但我们连喘口气都要挨打!不公平吧?” “就是啊,官爷,这也太不公平了!” 官差本就满肚子火没地儿撒,每次流放都能盆满钵满,这次什么都没捞到,还要一路上供着摄政王,这人就算落魄了,到哪里也都是炙手可热的人,因为他得民心,他们贪归贪,但不傻。 “公平是吧?往年流放是出京就开始打不听话的,如果不是南珉西撑着,以皇室的尿性,你们早就归西了! 还公平?世间公平不过生老病死,我看你们就是欠抽!现在就告诉你什么叫公平!” 惨叫声咒骂声响彻流放的路,却仿佛隔断了外界,凄厉的声音怎么也无法跨出流放的路。 南鹤柠默不作声,看向别处,心里有点痛痛的。 虽说是因南家被流放,可那是狗皇帝渣太子有所贪图,也是她爹以一己之力让他们免于一死。 果然么,人心满足不了。 北月擎看着夜空,“无论你付出多少,别人只能看到你保留了多少。” 赫连盛泽挑眉,“原来摄政王竟把人心看的这般透彻,那为何还要辅佐昏君?” 不祁却不苟同,“谁站在那里都一样,如今的北月,早已满目疮痍。” 他跟北月擎,终究为了一人才和气的坐在一起。 北月擎看着不祁,“再有十来天,就能知道真相了。” 南鹤柠笑的像个狐狸,朝不祁挑眉,“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呢。” 北月擎伸手捂住南鹤柠的眼睛,“不准看。” 南鹤柠扒拉开北月擎的手,两只手比划了一个心。 “擎宝,给你我的心。” 赫连盛泽:“!” 不祁:“!!” 他们不配吗? 这一夜仿佛过得格外漫长,而千里之外的京城长安街也发生了一件怪事。 洛家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害人无数的洛大人,死在了床上,表面明艳动人的洛小姐下落不明,从洛家搜出来百来个面首,听说都是洛小姐豢养的。 皇上怀疑事情跟摄政王脱不了干系,一直以来他都派人盯着北月擎,就是怕他路上做什么危害北月,动摇他皇权的事。 谁知道,北月擎背着通缉犯的身份,灭了部落在先,收复山寨在后,替他处理了两件棘手的事,如今他的心腹大患已除,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想除掉洛家,只因为他当年弑君被洛大人目睹,所以只能任由其祸害京城长安街的女子,至于那个荡妇洛氏女,等他找到了,定要断她手脚。 “来人,给摄政王送一盒糕点。” 南鹤柠一定是妖女! 第35章 断水断粮,飞沙走石 但不管她是什么妖,都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从前南鹤柠爱慕太子死去活来,现在只要稍加哄骗,照样也能任他搓圆捏扁。 “太子,即刻修书一封给南鹤柠,以皇后之位迎她回京。” 北月恒一想到她就恨得牙根疼,但他已经许久没收到杨大人的信了,极有可能已遭了毒手。 “儿臣遵旨。” 他从前心悦洛氏女,现在想想都觉得恶心,至于他想过给侧妃的杨小姐,如今却成了他父皇的嫔妃,要是南鹤柠回来,等他拿到宝贝,绝对会让她后悔来到这世上。 说罢还忍痛拿出腰间玉坠放在托盘里,“父皇,这是当年她海誓山盟时送给儿臣的,玉是极品白玉,儿臣这才随身佩戴,她见玉如见人,无须儿臣修书,万一叫摄政王看到,只怕又要横生枝节!” 北月恒在他们被流放后,曾找到几个前来送行的百姓,架不住他威逼利诱,说出了那日亲眼目睹摄政王自打南鹤柠出现,就一直都在马车里,从未离开过半步。 字里行间皆是对摄政王的哀叹惋惜,殊不知,北月恒却觉得南鹤柠极有可能不是人。 南鹤柠对他的痴迷,北月谁人不知,怎么会突然就像变了个人,再也不追着他跑,反而跑去追他最讨厌的摄政王。 这就算了,从前蠢笨的人竟变聪明了,不止一次让他颜面扫地,吃了不少大亏。 “嗯,甚好。” 看在北月擎给他解决了大麻烦的份上,他们如果回来,他可以考虑给他们恩赐,让他死的清白体面些,至于南鹤柠,要让她一辈子锁在深宫,老死宫中。 …… 七天后。 流放路上迎来了最棘手的事——断水断粮。 南鹤柠把最后一点水给了不祁,引的流放的人不满。 “省点力气,别一会吃黄沙!” 话刚说完,黄沙漫天飞舞。 南鹤柠被北月擎抱在怀里,她是喜欢这种被护着的感觉,可北月擎是神只,不该受这种苦的。 双手护在北月擎后背上,黄沙刮的她的手背火辣辣的疼,此刻说话会让黄沙入体,但只能咬唇忍着。 一阵黄沙过后,地上躺着几个人,张大嘴,瞪大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就在黄沙来临前,他们喋喋不休的,没想到几个大男人还是碎嘴子。 官差见怪不怪,“好话难劝该死的鬼,就算流放,也有三六九等,这就是命,呸,晦气。” 眼尖的赫连盛泽虽然被眯的睁不开眼,他还是拿衣服挡着嘴,“谁受伤了吗?怎么有股血腥味?” 不祁凭着感觉摸到南鹤柠的胳膊,“嗯~”闷哼声让北月擎反应过来。 “你受伤了?” 他背对着黄沙,没想到南鹤柠会这样护着他。 南鹤柠摇头,“没事,就擦破点皮,我没那么柔弱,我看这鬼天气,说不定等下还有飞沙走石。” 北月擎一愣,“你还懂天象?会算命?” 南鹤柠摇头,“我是根据云层推断出来的,擎宝天资聪颖,我这点雕虫小技,在你跟前不就是班门弄斧吗?” 官差听的眉毛直跳,不是说南鹤柠就是个只喜欢太子的废物草包吗?怎么连天象都懂?甚至毫不吝啬的夸赞自己,还不忘把摄政王也夸一顿,要说这女人也是个有能力的,她身边这几个男人,单拎出来哪个不让人痴狂? 走了没多久,一股风浪把人扑倒。 南鹤柠拿衣袖堵住口鼻,喊道,“趴下,别动。” 偏有人不信邪,被一阵风刮走,又被重重的摔在地上,不知生死。 狂风过后,飞沙走石不断。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南鹤柠则趁乱把赫连盛泽跟不祁扔进空间,毕竟少个人,多条活路,等风沙过后,就以走散为名也好打掩护。 北月擎把南鹤柠抱在怀里,他没想到这种天气,南鹤柠还能想到救人,也是为难了她。 南鹤柠窝在北月擎怀里,她怕自己哭出来,他明知她不是从前的人,但他还是选择了陪她,说不感动是假的。 耳畔响起北月擎的声音,“别哭,别怕,我在。” 南鹤柠吸了吸鼻子,窝在北月擎怀里,生怕给他添麻烦,也怕他出事。 而空间里。 几个男人互看不顺眼,眼看剑拔弩张了,赫连盛泽后退几步,盘腿坐下。 “我不跟你打,我不是怕你,我怕跟你打的厉害,害得南鹤柠受伤。” 不祁被眼前的金山差点闪瞎眼,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金子! “嘿?又来了个男人?赫连盛泽,这是谁?” 南珉西心想,不会又是女儿身边的男人吧? 不祁也坐在地上,背对着赫连盛泽,“我是南鹤柠她夫君!三夫君!” 南珉西想打人,“你放屁!我女儿还没嫁人!哪儿的夫君?还三夫君?要脸吗你?还有你,赫连盛泽,你怎么又来了?” 不祁有点激动,“爹!” 赫连盛泽一拳过去,扑了个空,“吃我一拳!” 四个男人都看不顺眼,尤其是南博伊,他做梦也没想到,他妹妹桃花运这般旺盛。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风沙平息了。 官差几经试探,才甩了甩身上的沙子,骂骂咧咧的,“这狗天气!没死的起来,起来赶路,再找不到水,我们不用谁动手,就自己死了。” 北月擎也应声,“未来十天半个月不会下雨,必须尽快找到水。” “赫连盛泽跟那两个山匪呢?” 趴在北月擎怀里的南鹤柠猛的弹开,“刀疤脸呢?” 只顾着救赫连盛泽跟不祁,把刀疤脸给忘了。 “别踩我的脸……” 他亲眼目睹他大哥跟那个花孔雀原地消失,可南鹤柠毫无悲痛之心,却又十分关心他,难不成是想杀人灭口? 南鹤柠把人扶起来,摸了摸手镯,她要尽快把爹娘跟公主放出来。 以那群人跟北月恒的无耻,流放路上只怕早就混进来了他们的人。 越走越远,越走越渴。 没有多远,都会有人倒下。 “穿过沙漠,就有个百年古镇,要去那里填名字,以让皇上知道,流放路上的人安不安分,有无悔过之心,在那里可能会见到皇上派来的人,是以给流放的人一条活路。” 南鹤柠听的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所谓活路,不过就是光明正大流放路上送上路。 看来她需要在到古镇之前,把爹娘公主放出来。 第36章 千里送糕点,赠以美人,礼尚往来 沙漠里走了很久,都快迷失方向了。 北月擎注意到南鹤柠的情绪波动,“直走,别回头,出现的任何东西都是幻觉!” 他深知皇室无情,洛家出了那么大的事,皇上定会借机发难,又或者敲山震虎。 南鹤柠跟在北月擎身边,她好像看到了翠绿翠绿的树。 小声嘀咕了一句,“奇怪,沙漠里怎么会有树?” 再定睛一看,仿佛刚才只是幻觉,一望无垠的沙漠,根本就不可能有树。 “有水!我看到水了!” “有水有水有水了!” 两个人朝相反的方向跑去,扑向“水”中,下一刻被沙漠掩埋。 南鹤柠呼吸漏了一拍,“海市蜃楼?” 北月擎捂住她的嘴,“以后少看些古籍。” 虽然他也没听懂,但大概猜到了,意思就是幻觉吧? 不少人死于海市蜃楼,直到眼看着就要走到尽头,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有水,是泉水……” 官差被眼前一幕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 眼看着就要走出沙漠,却有人跪在地上不停的把沙子往嘴里灌。 南鹤柠一阵翻涌,“呕~”差点瘫软在地,还是北月擎扶了一把,这才勉强站着。 这一幕却被人看到了,有人趁乱跑出沙漠。 只顾着数人头的官差并未注意到,北月擎却看的仔细。 那人逃跑前,还看了一眼南鹤柠。 是他大意了,太子把人安排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都没发现,那会不会南鹤柠身怀异物的事,已经被传回了京城? 刚走出沙漠,官差就看到地上躺了个人,“天上掉下个女人?” 不然这万里荒漠,荒无人烟的,距离古镇还有半天路程,哪儿冒出来的女人? 南鹤柠一听女人来了劲,凑上去一看,长得不赖,可惜天生一副薄命脸。 北月擎扫了一眼,欲离开,“看来京城出事了。” 原本就像死了的人突然坐起来,看到北月擎,两眼放光。 声音就像泡在蛊毒里一样,“王爷,救我。” 南鹤柠心里顿感不妙,这声音听的骨头都酥了,立马连说带笑的说,“听这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个窑子里干过的?叫我家王爷干嘛?我家王爷柔弱不能自理,不能沾脏东西。” 北月擎捂着南鹤柠的眼睛,就好像担心她碰到脏东西一样。 本就气若游丝的人,被气的吐血晕厥。 官差看她穿的价值不菲,估摸着是京城来的落魄官员之女,万一派上用场呢?她分明一副跟摄政王很熟的样子,难不成是谁家贵女? 但转念一想,谁家正经贵女穿的就像花楼揽客的? 最后还是把人带上了,管她正不正经,能捞一把就可以,捞不上把她睡了也不迟! 原本半日的路程,硬生生被三个时辰赶到了。 古镇的老式阁楼,窗外的美景难得一见,南鹤儿无心赏景。 一路上北月擎跟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保持距离,那女的就像没见过男人似的,一醒过来就往北月擎身上扑。 北月擎一个闪身,只听“砰”的一声,又摔晕了过去。 南鹤柠见状,蹲在地上,看了又看,满意的点头,“刀疤脸,找人把她洗干净,换上薄纱,有大用!” “嗯。” 说完,就粗鲁的拽着头发把人拖走了。 就在这时。 古镇里沸腾了起来,听说太子殿下要来古镇! 南鹤柠明白了,北月恒是想拆散他们,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了。 古镇最负盛名的阁楼,就是南鹤柠所在的阁楼,如她所猜,北月恒的确来了,只是一脸受了情伤的模样装给谁看? 北月恒上来就想抱南鹤柠,可羡煞同在阁楼的女子。 她们这辈子都没想到能见到太子,可这女人不识抬举就算了,还敢这般轻视怠慢太子,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喂!太子愿意亲近你,是你的福气。” 南鹤柠笑道,“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北月恒还以为南鹤柠在耍小孩子脾气,就故作生气,“没用的东西,本想赠以玉坠,却没想竟比他们早到一步,父皇送你们的糕点,可能也会迟到几日,就在古镇多留几天,此情此景,定是老天开眼,让我终于见到了你。” 南鹤柠知道古镇一般封建习俗不会少,如果来硬的,只怕会出事。 “太子不远千里来送糕点,赠以美人,礼尚往来,还请太子别拒绝,这是天意!” 虽然她不知道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的身份,但她脖子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说明了她“久经战场,”对付北月恒这样的人,就需要这样的。 见南鹤柠一脸娇羞样儿,北月恒敛去眼中厌恶的情绪,“我除了你,谁都不想要。” 南鹤柠当即点头,“好啊,我去阁楼里等你,不见不散。” 等到南鹤柠“欢呼雀跃”的离开,北月恒看着一旁的北月擎,不禁得意道,“王爷一路情深护送,只可惜她心里没你,我不过区区几句话,她便上赶着跟我好,王爷要是愿意,我不介意跟她欢好之后,再赐给你!” 北月擎笑而不语,南鹤柠什么人,连他都不一定能看透的人,这太子不只是蠢,蠢得够可以。 北月恒前脚刚走,刀疤脸后脚就进来了。 “她在阁楼后的亭子里等你。” 北月擎飞身从阁楼窗户离开,阔步走到亭子里。 “不熟,见过,曾引荐不祁给他父女,未料想后来之事。” 南鹤柠一愣,“……” 这就是害了不祁的变态父女的那个女儿? 送上门,岂有不报仇的道理? 南鹤柠知道这一夜过后,太子会更恨她,那不如玩一把大的! 随即换了身夜行衣,消失在夜色中。 留在阁楼的北月擎,看着夜色降临。 直到后半夜,南鹤柠才回来。 确定没人跟她,鬼鬼祟祟看了一圈,被一双手拽进屋里。 南鹤柠趁着黑暗搂上北月擎的腰,“王爷,玩这么刺激?” 话刚说完,嘴被捂住。 门外脚步声不断,南鹤柠生怕北月恒今晚突然出现,他得留到明天才不会辜负她的一片“苦心”呢。 长夜漫漫,南鹤柠孤枕难眠。 北月擎竟然趁她躺下的功夫,从窗户“飞”走了,徒留她在原地一脸蒙圈。 第37章 一般不记仇,有仇当场报 翌日。 “啊!” “啊!!” 两声尖叫打破古镇黎明时分的安静。 阁楼本就是古镇人人都向往的地方,因为有太子在,比往常人更多。 掌柜的听出了太子的声音,怕人出事,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去昨天南鹤柠叫太子去的地方。 去之前各种鄙夷,以为南鹤柠是市井小人,贪图太子身份,留恋荣华富贵,去了之后,他差点当场自戳双目。 谁能告诉他,地上躺着的衣衫不整的人是北月的太子? 床上躺着一个身穿薄纱的女子,旁边还有一二三……七八九,足足九个男人! 一女……九男…… 十男,还有太子! 这放在北月,也是相当逆天的存在! 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南鹤柠戏精附身。 “太子……原来太子喜欢这种……为何……为何奔赴千里前来?只为骗我?” 声音不大不小,因为站在北月恒旁边,足以让北月恒猝不及防,来不及编出更好听的谎言。 “南鹤……” 北月恒声音沙哑,他回想昨夜,不禁勾唇,“我也想跟你在一起,实在舍不得你,可生在皇家,我也无能为力……” 扭头就看到周围全是人,意识到中计了,他大吼,“滚!滚出去!” 南鹤柠夸张的说,“太子是欲求不满吗?” 北月恒看清楚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昨夜明明是他跟南鹤柠! 他本打算拿这件事羞辱北月擎,整死南鹤柠的,谁知道,怎么会这样? 北月恒起身,忍下心中怒火,“南鹤柠,你听我解释,你是不是气你被流放我没救你?是我的错,我不能失去你,现在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别这样好不好?” 南鹤柠后退几步,看了眼凌乱不堪的床上,“战况激烈,场面震撼,太子多说无益,我已是罪人,你的身边从未有我容身之地。” 跟她玩心机,还差得远。 经此一事,北月恒愈发认定南鹤柠不简单。 追上南鹤柠,一脸无辜的说道,“你在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会辜负你。” 南鹤柠勾唇,“辜负只有零次跟一万次,太子满腔热情还没得到满足?” 一番话,听的北月恒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他快马加鞭,赶到古镇累死好几匹马,可南鹤柠却这样对他,她不是眼里心里只有他吗? 事情很快传遍了古镇,却无人敢非议。 黄昏时,南鹤柠在阁楼里准备吃点东西,却又看到了阴魂不散的北月恒。 为了膈应恶心北月恒,南鹤柠夹起一块糕点,“这糕点的确好看,以前也觉得好吃,可惜吃不到我就不爱了。” 北月恒不傻,立马说道,“从前忽略了你,是我的错,跟我回去吧,我愿以皇后之位迎你回京。” 南鹤柠手中筷子掉在桌子上,“太子好不风流,喜欢的女人都要推给皇上,都说皇室无情,皇上跟太子可真是父慈子孝!” 见她冥顽不灵,北月恒祈祷送东西的人快些来。 要不是皇上阻止,他都想直接毒死摄政王,南鹤柠一介女流,对付她焉用费心? 古镇里待了三天,南鹤柠第一天走到哪里都能碰到太子各种狗操作,第二天赏景也把心思搞没了,第三天她直接床都不下了。 直到中午。 南鹤柠睡得正香,房门被刀疤脸敲的咣咣响。 “南鹤柠,不好了,太子拿糕点给摄政王吃,会不会有毒……” 话还没说玩,南鹤柠胡乱穿着袜子就往外跑。 阁楼最东边的大殿里,原本是古镇议事的地方,此刻俨然成了太子玩弄权术的地方。 北月恒端着糕点盒子,“王爷,请吧,父皇特意差人送来的,虽说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也是父皇一片心意,王爷以为呢?” 北月擎伸手,手背一凉,糕点被南鹤柠拿走,三两下就啃了个干净。 “不好意思,睡一天了,有些饿,太子不会连一块糕点都舍不得吧?美人已得,糕点已送,恭请太子回宫。” 北月恒不甘心他一路奔波,什么都没得到,“你看着办吧,你到底选谁?你要想清楚了。” 见南鹤柠默不作声,北月恒继续说,“你想清楚。” “我想的很清楚,我不要你了。” 南鹤柠心头那股压抑的感觉突然消失了,或许是真正的南鹤柠执念已消,也或许是她心中有了答案…… 北月恒故作聪明的说道,“我知道你记恨我没在流放事上求情,但你这样记仇,委屈的还是你,只要你愿意,一切还如从前,婚约照旧,好吗?” 看似放低姿态,他以为拿捏了,态度轻蔑,满是敷衍,心中窃喜。 南鹤柠可不惯着,“我一般不记仇,有仇当场报,何况你我本无缘,全靠我砸钱,换来抄家流放的下场,再不幡然醒悟,列祖列宗不答应啊!” 听到南鹤柠这样说,北月恒面上挂不住,他已经想好了几百种让南鹤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办法,虽然没法把她骗回宫杀,那就让她死在流放路上。 故作受伤的说,“那就不勉强了。” 南鹤柠后退半步,行礼后站直说道,“祝太子前程似锦。” 在场的人再傻也看出来了,太子对南鹤柠没多喜欢,威胁的话脱口而出,眼中尽是厌恶,虽然掩饰的很好。 等到太子离去,南鹤柠才松了口气。 她深知北月恒一旦做点什么,她都来不及反应,但以他的性格,只怕是前路不好走。 古镇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南鹤柠在镇上走,听着路边的人说东家长西家短,谁家娘子如何,谁家姑婆怎样,听的她都想笑了。 果然没人能逃得过八卦。 南鹤柠拉着北月擎东跑西跑的,几乎跑遍了古镇的大街小巷。 “这地方,处处透露着诡异,莫名感觉到压抑。” 北月擎不想让她去闹市区,听说那边经常出事。 他不想让她卷入当地的风波中,古镇的人几乎都为太子效力,一旦有风吹草动,太子都会如数知晓。 南鹤柠被一阵哭泣声引起了注意,她不顾北月擎的阻拦,往声音来源望去。 第38章 古镇习俗害人不浅 最后在闹市区看到了阵阵白烟。 凑近一看,发现一群男人凶神恶煞的举着火把,周围有哭泣声,争吵声,怒骂声。 “天杀的!她才十六,还是个孩子!” “你个不孝女!你倒是说这野种是谁的!” “快说,你再不说爹娘都会被你拖累绞杀的!” 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女孩,眼泪划过脸颊流了下来,却始终一言不发。 古镇里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一巴掌扇过去,“说不说!说不说奸夫是谁?不说就把你家里的都绞杀了!” “败坏门风的贱人,死了也罢!” “反正是野种!死了算了!” 周围的骂声越来越大,南鹤柠看不下去了。 “孩子是她一个人的吗?出了问题不想怎么解决问题,反而解决出了问题的人,你们都怎么想的?” 离得近的女人口水乱喷,“你少管闲事,她没问题咋就她有了野种?” 南鹤柠输人不输阵,“声音大了不起?就有理?怎么不管孩子爹是谁?她是自个儿有了孩子是吗?逼死她你有什么好处?” “哪里来的泼妇?我们古镇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置喙!” 南鹤柠眯着眼,“这事儿我管定了,孩子是无辜的,你们只管对付她,却没人问孩子是谁的,怎么?是怕真相难以启齿吗?” 这时,人群中有人红了眼眶。 南鹤柠身旁的北月擎目光如炬,声音清冷,“看到自己的女人孩子遭这种事,还能视若无睹,不爱为何要招惹?” “凌儿,我娘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娘只有一个,我娘不容易啊。” 本就哭的撕心裂肺的人一听这话,上去就是一耳光,“我们凌儿高攀不起,从此以后婚丧嫁娶各不相干,你娘不容易,你别找人给你娘添堵,别孝死!” “她清白已失,除了我无人要她,你别说话太难听,是她上赶着要跟我。” 原本哭着的人突然笑了,“谁说没人要,阎王要。” “哼,别逞能了,你若愿意带十两银子下嫁,我可以既往不咎啊……” 男子话还没说完,就“掉”到十字架旁边,火把也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熊熊大火燃烧着,发出凄厉的咒骂声。 “儿啊,都怪这天杀的害了你,你可是我们寒家唯一的香火……” 北月擎看了眼哭喊的妇人,“他不配传承香火。” 妇人捡起地上的火把,就想扔向北月擎,却因为脚下一滑,掉进火堆。 虽然已经走远,但南鹤柠心里有点闷。 她知道思想封建害人不浅,却没想到古镇习俗更骇人听闻。 “你是说,古镇里未婚先孕的都会被烧死?” 北月擎点头,“他们历来追求清白,认为这是忌讳。” 南鹤柠只想快点离开,“古镇习俗害人不浅,一出问题就解决出了问题的人,从不想着解决问题,希望冷眼旁观的人,来日遇到这种情况无人为她呐喊。” 回到古镇最大的阁楼里。 南鹤柠有些身心俱疲,也知道这一路走来如果没有北月擎,她将无法撑到现在。 如今步履维艰,往后的日子又将会如何? 就在这时,古镇里派人来,目标明确,就是要见南鹤柠。 朱砂红的圆盘里放着玉佩,南鹤柠只一眼就知道,太子是想利用她让北月擎留下,进而让他再次回到京城。 “南姑娘,人呢,别太高傲,也别太不识抬举,嘴太硬是自己吃亏,现在回宫以皇后之礼迎你回京,你便是北月身份最尊贵的人,再往前走,流放的路危险重重,你是聪明人,怎么选,怎么做,你知道吧?” 南鹤柠笑的有些危险,“你怎么知道我就不好这一口?我就喜欢不识抬举,我的确不喜欢嘴硬,因为嘴硬亲喜欢的人会硌他。” 北月擎:“……” 这调戏他的功夫,的确是日渐增长。 南鹤柠鄙夷,“古镇习俗害人不浅,你有时间不如好好研习笼络人心,劝人在一起,天打雷劈,你不会不知道吧?” “……” 夜色撩人。 南鹤柠却没心思撩人。 她知道北月恒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凭他让古镇的人拿玉佩来看,是做了两手准备的。 假若威逼利诱未果,那就可能会有其他未知危险在古镇外等着她。 窗外大雨倾盆,南鹤柠有些烦躁。 “北月擎,你有没有夜赏美景的习惯?” “没有,但可以有。” 北月擎本想抓着南鹤柠肩膀,谁知道南鹤柠直接搂着他的腰,轻叹一声,摇摇头,抱着她纵身一跃,消失在月色中。 而此时古镇外百米的地下,在酝酿着一场腥风血雨。 南鹤柠是丝毫不知的,现在她只想跟北月擎风花雪月。 树枝折断的声音在深夜中显得尤为突兀,哪怕是大雨如注的夜里。 南鹤柠从空间里拿出银针,握在手心,“谁?不出来别逼我给你扎几针!” 躲在树后的人瑟瑟发抖,他到底是出来?还是出来? 北月擎轻笑,“你就别吓他了,出来吧。” 树后走出来一个人,取下肩上的包袱。 血腥味随之而来,南鹤柠皱眉,“你受伤了?这么大血腥味儿?” “王爷,属下发现古镇跟江湖杀手组织有来往,他们屠了古镇外的一个村,好像是为了长生不老,这是唯一的活口留下的。” 北月擎就像没听见,“她关心你,你没听到?” “……” 他只是个侍卫啊,不是应该除了主子以外的任何人任何事都视若无睹吗? 王爷不会是跟这个肤浅的女人有感情了吧? “多谢南姑娘关心,属下无碍。” 王爷以前连凶都不敢凶他,现在动不动就为了这女人发脾气,他心里委屈,但他不说! 北月擎知道事情不简单,追求荣华富贵是每个人的想法,但对长生不老存执念的都是些腰缠万贯的贪生怕死之辈。 江湖杀手组织的确是唯利是图,但他们也不是给钱就会动手,除非给的足够多。 北月擎看着几封信,一个字都没有,他就算想申冤,只怕也无门,“可有线索?” 南鹤柠接过书信,随手扔进空间,她需要时间琢磨。 第39章 踏上未知的流放路 作为王爷的贴身侍卫,他没少见稀奇古怪的东西,他越来越觉得南鹤柠不是人。 “王爷,你可有不适?” 万一这女人是妖怪什么的,他也好准备黑狗血朱砂! 南鹤柠觉得这个侍卫还挺好玩的,“我吃人,但我只吃过他。” 北月擎轻咳,“别胡说。” “……” 都怪这女人,带坏了主子不说,还把主子撩成这样,气死他了! 南鹤柠从背后拖出来一截木头,“江湖人有人收檀木吗?有的话给我说,我捡了一截檀木,卖个千儿八百两,给你娶媳妇还是够的。” 北月擎觉得,南鹤柠是不是太放心他身边的人了,“……” “……” 大变活人……活物! 方才信凭空消失,现在又变木头? 再说这檀木又不是枯木,哪儿能捡到,这是什么运气,不会是坑他家王爷的吧? 他记得王爷以前就对檀木颇为喜欢,说檀香可以宁心静神。 “谢谢王妃一片好心,属下暂不想娶妻。” 除了主子,这女人是第一个关心他的人,不管出于什么心理,这女人只要不伤害王爷,他不介意一直保护她。 北月擎不想让南鹤柠对别人笑,哪怕那个人是跟了他很多年的侍卫。 “按她说的做,抽空去看看龙越。” “是,主子。” 嗷,主子终于想起来龙越了! 他以为他们都被主子忘了呢! 对了,有一件事,只顾着高兴,他都给忘了。 “主子,给点钱,龙越不够花。” 北月擎没想到,那个他一手建立的江湖最大的情报组织,此刻会缺钱? 南鹤柠大方的摆摆手,手上厚厚的银票,让人看了眼都直了。 “给吧,给你的宝贝龙月,我们就拜拜,就当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跟陪流放。” 她怎么不知道京城还有龙这个姓氏,但北月擎不一样,身边什么人都有,她都没想过跟北月擎分开,现在心里有点堵堵的。 “……” 他就不该来,这女人说话比天气善变,她不问,主子不解释,这不就妥妥的误会吗? 但此事事关重大,没有主子首肯,他多一个字都不敢说。 北月擎拽着南鹤柠的袖子,“耍什么脾气?龙越是我一手建立的情报组织!” 南鹤柠瞪大眼,“你个混蛋!说话说一半!” 气死她了! 看着她背对着他,肩膀一抽一抽的。 北月擎也没想到她会哭,把女人弄哭这种事他没少干,但每次都是直接扔出去,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慌了,无措…… “别哭了。” “你就这态度?哄人生硬,态度冷牙缝,要不你就跟你的龙越过去吧,反正我身边不缺……” 南鹤柠话还没说完,就被北月擎掰着肩膀,嘴上一阵凉意,他在亲她? “???” 一言不合就亲? 这还是他那个杀伐果断,两眼空空的主子吗? 南鹤柠余光看到北月擎侍卫还在,有些扭捏,谁知道北月擎掐了她的腰,却发不出来声音。 “主子,属下先走了。” 主子喜怒无常,好脾气都给了这个女人,他再不走,怕被灭口! 第二天。 一场雨把所有的痕迹都冲刷的干净。 南鹤柠依旧无视北月恒派来的人,选择了踏上未知的流放路。 连只言片语都没留下,这让帮太子送话的人很恼火。 “南鹤柠这般藐视太子,还不识抬举,多管闲事,依我之见,不如就添油加醋,让太子把她杀了!” “对啊,反正他身边那个男人又不是昔日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怕什么?” “好,我这就修书一封给太子。” 而收到书信的北月恒,恨得牙根痒痒。 她南鹤柠以为她是谁,不过就是个落魄被退婚没人要的,还在他这儿高傲什么劲儿,既然不识抬举,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而此时,他欲火焚身。 一旁本就想讨好太子的人看了出来,上前说道,“草民知道太子不好女色,太子身份尊贵,草民有几个女儿,打小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歌舞更是一绝,不知道太子可要欣赏一番?” 北月恒表面上答应了,实际上还是让人准备了东西。 一盏茶后,北月恒满脸阴云踹开房门,大摇大摆的离开。 而被用来讨好太子的人,也被草席裹着,随意扔在地上。 “太子有令,赏赐一千两。” 而死了两个女儿的人毫不悲伤,反而拿着银子欣喜若狂,管都没管地上的草席,扬长而去。 …… 离开了古镇后,南鹤柠回想着昨夜。 她还以为能抱得美男归,谁知道美男让她自己睡。 南鹤柠拽了拽北月擎的衣袖,“我想把赫连盛泽跟不祁放出来。” 打起来的时候,北月擎就算身手不赖,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北月恒那种渣,肯定会来阴的。 北月擎知道她担心,他不需要他们帮,但万一有事,最起码她身边有人,不至于分神,“嗯,要我帮你吗?” 南鹤柠戳了戳北月擎的薄唇,挑眉说,“挺上道啊。” 走了很久,南鹤柠看着群山环绕的地方,这流放路上不是山就是山,怎么也走不出山了是吧? “我去找点野果。” 拙劣的借口,官差懒得理她,“帮我们也弄点,回来试试毒先,别把你毒死了。” 一路上有惊无险,九死一生,太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南鹤柠,离开前他忘不了帮太子传话的那个人的眼神,那是带着杀气的眼神。 南鹤柠爬上了山,再三确定四下无人的时候,意念一动,赫连盛泽跟不祁就出现在地上。 赫连盛泽一见南鹤柠,眼珠子都直了,“我终于见到你了,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金子了!” 不祁难得的附和,“可算见光了,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赫连盛泽就跟看傻子似的看着不祁,“你是不是傻?我们俩凭空出现,还有她活路?” 不祁没理赫连盛泽,他现在特别讨厌这花孔雀,嘴毒就算了,总之特别讨厌。 “这山连山,鸟不拉屎的地方,到底什么时候能走出去?” 南鹤柠以前喜欢爬山,现在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山了。 第40章 天降杀手 对于南鹤柠双手空空如也的回来,官差早已见怪不怪。 这女人要不是身怀异物,能让太子不远千里,又虚情假意送玉坠,又谎话连天以后位迎回京城,回去不死也得脱层皮,不是把牢底蹲穿,就是把宫门抠破也见不了负心汉。 “南鹤柠,一路上安分点。” 太子心狠手辣,这是人人皆知的事。 背后放阴招更是他最擅长的。 所谓翩翩公子,温文儒雅那只是奉承的假象,人人都道皇上昏庸无道,可不也有人称颂吗? 前脚抄家流放南家,后脚奸臣一家也被接连除掉,他们曾目睹奸臣给太子写信,只可惜回信寥寥无几,只让他们一路上除掉南鹤柠,就能换取回京的机会,也不想想,太子是什么人! 能从他那里谈到好处,要么一条命,要么半条命! 南鹤柠笑着点头,“谢谢。” 北月擎看她笑,一把压在她头顶,“别笑!丑!” 官差:“……” 得,王爷这话,说的太扎心了! 一路上看似畅通无阻,但却有种危险的气息在靠近。 南鹤柠从怀里掏出了一面镜子,镜子里能看到背后山的影子,她在想北月恒会怎么出场。 赫连盛泽抢过镜子,“再照也没我好看。” 不祁一脸嫌弃,“你除了那张脸,有什么拿得出手?” 北月擎感觉到一股杀气,拽着南鹤柠就一个闪身。 利箭就那样明晃晃的插在南鹤柠刚站着的地方,还有一道长长的红色飘带。 是杀手组织! 前脚出古镇,后脚就天降杀手,这北月恒又狗又渣。 南鹤柠被北月擎护在身后,她躲在哪里谁就会有危险。 这架势就是有备而来,她与其躲着,倒不如把人引出来。 南鹤柠难得郑重,“北月擎,他们在西边,我先把人引出来,你只有一次机会。” 赫连盛泽拒绝,“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我去!” 不祁起身,“我知道山形,为了打猎没少跑,这些山头我都来过,他们就算有备而来,也没有我熟,就算对付不了他们,我也能全身而退。” 最终,不祁现身以引出北月恒。 眼看着交手不分胜负,南鹤柠却有些担心,“这些人目的是我,不祁很快会虚脱。” 起身就冲向正打的起劲的不祁,此时山顶上万箭齐发。 如雨点砸向南鹤柠,北月擎呼吸一窒。 没等起身,肩膀被死死压住,外衫就被赫连盛泽扒了下来。 “等我把人引出来,剩下交给你!” 青丝凌乱的“北月擎”一出场,暗中的黑衣人纷纷从天而降。 就在此时。 一支冷箭射向赫连盛泽,北月擎来不及救人,捡起地上的箭,内力催于掌心,把箭扔向冷箭射来的方向。 “砰~” “北月擎”倒在地上,南鹤柠不敢分神,趁着都忙着打架,从怀里掏出一把银针。 杀手纷纷倒下,毫无反抗还手之力。 南鹤柠上前,“说罢,谁派你们来的?” “不说?那就给你们来点科技与狠活!” 抓着蒙面杀手的胳膊,用力过猛,把胳膊给拧断了,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妖……妖怪……” 南鹤柠笑的阴森,“不说的话,我还能给你来点更狠的,比如,说话漏风,少点胳膊腿……” “我说,是梅影!” 没影? 南鹤柠没心思纠缠,走向倒地不起的人。 经过简单检查,中箭位置有些危险,稍有不慎都会饮恨西北。 北月擎催动内力,把箭折断,将人抱起。 脱身的不祁也赶到,“跟我来,去山洞。” 南鹤柠点头,“不宜搬动,但这地方太空旷,我们经不住偷袭!” 官差也没法子,这场面他们哪里见过,以前流放就等于弃子,这太子也太狠了。 山洞里还放着些捕猎用的,不祁给地面上铺草。 南鹤柠知道这没用,她拉着赫连盛泽,闪身进了空间。 拐角快蒙灰的床派上了用场,南珉西赶紧帮忙收拾。 南鹤柠拎出一个箱子,各种刀看的南珉西心惊肉跳。 “你……你想干嘛?” “救人!” 南鹤柠话不多说,拿起剪刀剪了赫连盛泽的衣服。 伤口触目惊心,她有点紧张,一旁的爹娘哪儿见过这场面。 “救不了了。” “别听你爹的,反正生死有命,你就死马当活马医!” 南鹤柠带上手套,看着箭有些犯难。 硬拔人肯定马上死! 南珉西伸手,轻微用了内力,把箭震了出来。 南鹤柠大喜,清洗止血缝合,脸上始终没有其他情绪。 半个时辰后。 南鹤柠又拿出针,扎进赫连盛泽的血管里。 “爹娘,我不能留太久,你们等到这里没了,就给他拔了,摁几分钟……就不流血就可以了。” 南珉西半懂不懂的点头。 突然出现的南鹤柠,身上带着点点血迹。 北月擎以为赫连盛泽出了事,出声安慰,“生死有命,不是你的错。” 南鹤柠摇头,“我救活了,现在就委屈你也进去。” 还没来得及说话的北月擎,就猝不及防被扔进空间,就看到躺在奇奇怪怪的床上的赫连盛泽,脸色苍白,手上还有奇奇怪怪的针。 南珉西看到北月擎,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王爷?小女顽劣,请王爷海涵。” 北月擎勾唇,“她极好。” 此番北月恒触了逆鳞,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北月擎即使远离朝堂,照样能让北月江山风雨飘摇。 没猜错的话,皇上可是还有个儿子,只是存在感实在低,也不怪别人,生母是倒夜香的宫女,多年来窝在深宫,装成傻子,一次次躲过一劫。 “南大人知道阿忻吧?” 南珉西眉毛一抖,王爷突然提那个傻皇子作甚? “略有耳闻。” 北月擎眼中闪过一丝杀气,“赫连盛泽这箭,是替我挡的,太子派了无数杀手!” 南珉西起身,跪在地上,“王爷,罪臣不敢隐瞒,他原名北月忻,是皇上的儿子,只因亲娘出身卑微,这才被扔在冷宫,此子心性坚韧,可扶为储君,只是如今朝堂都是太子的人,有心无力啊。” 北月擎没说话,心里有了计划。 第41章 废太子,朕意已决! 一个月后。 皇上未起身,就被大臣震惊的爬都爬不起来了。 “皇上,臣有本启奏,太子月前曾在古镇附近临幸了两名女子。” “皇上,臣也有本奏,太子以权压人,证据确凿。” 北月恒脸色不太好,这些事情他早就压下来了,当时的知情人也全都处死了,事情怎么会被捅到朝堂上? 平日里唯他马首是瞻的人,今日屁都不放一个,他为了养着那些个大臣,都快把东宫掏空了,本想半路上把洛氏女灭了,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父皇,儿臣也有好事要说,听说黄大人痛失爱子,父皇不如给黄大人赐婚,儿臣到访古镇,恰巧救了一女子,父皇意下如何?” 北月恒这一番操作,原本上奏的大臣蒙了。 他们是想废太子啊,不是要女人! 皇上沉思良久,“依太子所奏,既是民间女,想来家世清白,你莫要辜负朕一片苦心,就抬为正妻。” 虽然他也认为这种手段不光彩,但这群人是得罪不了的,谁身上还没背几条命了。 “皇上,臣有本启奏,太子临幸两名女子后,将其残忍杀害,草席裹尸,抛尸。” 皇上龙颜大怒,“放肆!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他只当是太子不甘深宫寂寞,在京城长安街里留恋,却没想太子竟做下此等悖逆之事! “臣有证据,是以古镇外村落之首为讨好太子,将亲生两女送与太子,两女遇害后,太子给了他一千两以息事宁人。 奈何太子低估了人心,那人频频出入风月场所,背负赌债,这才有了臣知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北月恒虽然气的要死,但他还是没乱了方寸,“你不要血口喷人,本太子只是与她们抚琴谈心,无冤无仇的,本太子杀他们作甚?倒是你,可知非议太子,是何罪?” “皇上,臣以项上人头担保,臣所言句句属实,臣有那人所写的状书。” 北月恒有些慌,这人之前从未跟他有过交集,谈不上有多熟,顶多是各自为政,今日为何死死咬住这件事? 此事是他鲁莽了,稍有不慎父皇都会震怒。 “你为何不认为是他讹诈本太子?你相信一个刁民,也不信本太子?” 北月恒企图混淆视听,如今他再无政敌,这北月江山早晚都是他的。 至于那个深宫里病病殃殃的人,等他登基了,扔进难民营里,被蹂躏而死吧! 皇上半信半疑,太子虽然性格暴虐,但杀人这事,非同小可。 “朕知晓你对朕贬摄政王心存芥蒂,可朕对他如何,你们是有目共睹的,他愿与妖女为伍,朕也让太子去流放路上送东西了,他为那罪人舍弃尊荣,辜负朕的信任,朕该如何?” 眼看那位大人迟疑,北月恒以为胜券在握,“原来大人是为了摄政王的事,方才造谣污蔑于本太子,本太子不远千里奉旨送东西,他无视,罪犯也频频以下犯上,羞辱本太子,大人莫不是真的忘了,谁是君,谁是臣?” 皇上想掐死太子,好不容易把人哄好,现在他倒好,几句话说的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皇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子已犯四罪,其一,污蔑忠臣,迫害忠臣,其二,为夫不忠,抛弃婚约,其三,损毁摄政王清誉,其四,咆哮朝堂。” 北月恒继续嘴硬,“摄政王已是强弩之末,给不了你任何好处,你这般拼命为他说好话,可是拿了他好处?对得起父皇对你们的信任栽培吗?” “太子打压京城富商,低买高卖,但凡看中的女子,不管身份背景,掳进东宫,毁清白之身,沉尸于井中,皇上若不信,可派人前往打捞。” 北月恒慌了,那口井原本是他为了沉尸而开的,如果让父皇知道那口井的秘密,他太子之位只怕是保不住了。 “来人,挖井,你说他做了,他说他没做,朕今日就看看到底是谁在耍朕,欺朕!” 三个时辰后。 太监总管走到皇上跟前,“皇上,捞出上百女尸。” 北月恒跌坐在地,他的确是措手不及,来不及转移尸体。 那是他的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朝堂的人平日里根本就没机会靠近东宫,更别说知道宫里的秘密,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皇上头皮发麻,“来人,拟旨,朕要废太子。” 北月恒跪趴着,“父皇,儿臣知错,求父皇饶恕儿臣这一次,儿臣再也不敢了。” “废太子,朕意已决。” 他做梦也没想到,太子伪装的这般好,连他都骗过了。 随即起身,“太子北月恒其言有失,其身不正,其心不轨,不宜继承大统,着,废太子,幽禁东宫,东宫所有人发卖!” 随着皇上一番话,太子北月恒在这一刻众叛亲离。 出了大殿的皇上,却觉得身心俱疲。 如今他无嗣,这江山断不能交给北月恒了。 路过幽深的小巷的时候,多年前的记忆被勾起。 看到白色身影,不禁跟了上去。 少年眉宇间与他几分相似,看到他有些害怕。 “你叫什么?” 他怎么不知,这后宫还有个这般少年。 “阿忻,娘说我不能姓北月。” 皇上听了皱眉,这是他的皇嗣? 他缘何不知? “你娘是?” “你快走吧,这地方大家都觉得晦气。” 他没忘王爷的话,避锋芒,这些年所有人都忘了他,包括他自己都忘了他叫北月忻,而不是阿忻。 可阿忻是他娘取给他的名字,也是娘唯一留给他的。 皇上大概猜到了,多年前他临幸了一个宫女,本想给个位分,谁知竟是个倒夜香的,这孩子眉宇间有股帝王英气,便试探性的问道,“你愿意当太子吗?” “不愿意,不过是换个地方死!” 太子已废,娘的仇是他借摄政王的手报了,他只有当上皇帝,才能保摄政王无虞。 皇上有些后悔,没早些发现这孩子,“明日起,你就到御书房来,朕教你如何治理江山,你娘追封为欣妃。” 看着皇上离去的身影,他跪磕头,皇上以为他感恩,殊不知,他只是说了句,“娘,孩儿为你报仇了。” …… 千里外的山腰上。 南鹤柠正靠在北月擎身上,美滋滋的看落日。 第42章 地下古国 “这落日不美,没法美到我心坎里,这余晖也不够热,还不如你能让我的心沸腾。” 南鹤柠说的自己都害羞了,北月擎只是看了她一眼。 心里却在想,师傅说的异世人到底是不是南鹤柠,如果不是极有可能会连累她。 看似现在是受她所累,也可能她才是被拖累的那个人。 南鹤柠伸手在北月擎眼前晃了晃,“王爷,又在想什么事?叫你你都不答应?” “无事。” 北月擎略带闪躲的眼神,让南鹤柠心里一紧。 这男人好像有很多秘密,而且都不愿意分享。 南鹤柠垂眸,“是我让你烦了吗?” “没有。” 他还是没想好,怎么跟南鹤柠说,她知道的越多,来日越是没法全身而退。 南鹤柠以为他敷衍,还是把从杀手嘴里知道的东西,说了出来。 “今天那个杀手说没影,是什么意思?人名?地名?” 北月擎皱眉,梅影跟龙越是北月最大的两个情报组织,他建立龙越的第二年,梅影横空出世,任他怎么查,都查不到半分踪迹。 “是杀手组织。” 梅影从不参与皇室斗争,此番又是为了什么才参与了? “为钱?” 南鹤柠脑子里闪过北月恒那张脸,差点没忍住吐了。 这杨皇妃,跟洛氏女,真乃奇人也! 北月恒那张脸都能下得去嘴,这尊荣非她们莫属。 北月擎摇头,“梅影开创人曾扬言与皇室永无瓜葛。” “不跟皇室瓜葛,哪儿来的真金白银?王爷,你眼里好像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南鹤柠怕继续跟北月擎相处下去,她忍不住把他生扑了。 这男人很会气人! “我走了!” 扔下硬邦邦的三个字,头也不回的离开。 流放的路上,永远是走不完的山,还有未知的危险。 没走几步,北月擎追上来。 拽着她的胳膊,“别乱跑。” 南鹤柠眼眶红了,“怕我给你添麻烦?” “非也,传闻中的百年古国一夜之间离奇消失,任世人怎么查都查不到,只流传着关于古国的传闻。” 北月擎被南鹤柠炽热的眼神,看的心中一震。 南鹤柠眼珠子一转,“不想我乱跑也可以,我说什么你都答应。” “看情况。” 指不定又是想怎么占他便宜。 事实证明,知南鹤者,莫过北月擎也。 “这地方有些凉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空气中都有丝丝凉意,擎宝要不要共浴爱河?上次我把你看了,这次给你看,礼尚往来,你说是吧?” 她在心里狠狠夸自己,心想,我可真是个大聪明。 北月擎:“……” 果然除了占便宜,就没别的事! 最后还是让她骗了去,只能认命的坐在水里。 南鹤柠猛的往北月擎怀里缩,他就知道除了占便宜还是占便宜,一把推开她靠近的脑袋,满脸无奈。 只是真的是无奈吗? “嘘,有脚步声。” 南鹤柠现在没心思洗澡,也没心思占便宜,再想一夜之间离奇消失的古国,怎么会消失,为何会消失,是世人贪婪还是追求导致的消失? 北月擎只当是她想占便宜的借口,便没多想。 没注意到两人身后的大石头已经不见,变成了一望无垠的沙漠。 南鹤柠一紧张,两只手抓住北月擎的腰,“北月擎,你快看,怎么会这样?” 北月擎本想顺她的意看一眼,立马反应过来他们可能已经掉进了传说中的古国入口。 因为传说中,古国就在沙漠之上,也有传闻古国藏在一汪清泉中,百年过后,古国的传闻引起了不少寻宝人的注意,任他们翻遍北月所有的沙漠,依旧未能找到消失百年的古国入口,反倒是百人出,无人回。 传言古国遍地黄金,由一个女子统治,却在某个飞沙走石的深夜里,离奇消失不见,随之不见的,还有北月地图上的古国地图。 北月擎一个飞身抱着南鹤柠离开水中,“小心。” 没猜错的话,周围极有可能就有古国入口。 虽然他对遍地黄金不感兴趣,可怀里的人可是小财迷一个。 “哗啦……” 下一刻,水中掀起层层浪。 “哪个狂徒,敢在我古国圣水里沐浴?” 南鹤柠看着一身蓝衣的女子,没有珠光宝气,却贵气逼人。 不禁由衷地说,“你好美啊!” “本王的容貌岂是你一个刁民可以非议的?说!是不是贪图我古国财富?千方百计寻来此处?” 北月擎没心思跟这女王说话,“无心闯入古国,还请恕罪,早就听闻古国女王艳丽不可方物,今日一见,果真非谣传。”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这女娃子很漂亮,既然来了,不如进去喝杯茶?” 喝茶? 还是别了! 万一喝完少点什么,岂不是得不偿失。 南鹤柠摆手拒绝,“不了不了,女王明艳动人,我等黯然失色,就不打扰女王美丽了,女王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让我们离开吧。” “哈哈……你这小嘴,真会说话,本王若是小人呢?” 看样子,这茶是非喝不可了! 都怪她非要跑出来,不然也不会遇到这个难缠的女人,非要拉着他们去喝茶。 南鹤柠只能试探一下,“女王,你的茶肯定是好茶,喝了会不会就地长辞?” “呵,这点胆子!还敢在我古国圣水里沐浴?来人,把这两个人带进去。” 果然清泉下就是古国入口,没有繁荣昌盛,但的确遍地黄金,走路硌脚。 一摇一晃的走进一道门,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只有一张圆桌,几个矮凳,还有一些雕塑。 这古国女王还是个手艺人! 雕像做的栩栩如生。 南鹤柠夸归夸,心里却在盘算这遍地黄金,“师承何处?女王这手艺,果真一般人无法企及。” “你这丫头,倒是会说话,本王带你去见识一下,我们古国的游戏。” 不会是杀人游戏吧? 北月擎始终默不作声,他不明白一夜之间离奇消失百年的古国,为何会被他们误打误撞找到? 他只觉得这个女王有些不对劲,看似笑颜如花,实则眼中带着狠厉。 明明她跟南鹤柠是第一次见面,但眼里却氤氲着仇恨,难以言喻的痛苦,恐怕跟古国消失有关。 第43章 搬空古国 底下古国本是北月的一个城镇,后来因文化差异独立出去,又因为商贩往来迅速扩大,成了古国。 北月本想攻打,奈何古国给的钱实在多,这才承诺互通有无,相安无事百余年。 不知何时,曾以黄金遍地名扬天下的古国一夜之间荡然无存,怎么也找不到存在过的痕迹,仿佛一场梦。 “公子好生俊朗,我那薄命的夫君若尚在,倒是可跟你一较高下。” 嗯? 南鹤柠觉得,这老女人在惦记北月擎。 这可不行! 大不了她不要黄金了! 南鹤柠只能努力降低存在感,“女王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想来夫君也是人中龙凤,我这郎君不过是个小小书童,怎能与女王夫君相提并论?” 女人听了,脸色骤变,但还是笑的温柔,“姑娘不必妄自菲薄,我那夫君也曾满腹经纶,他说君临天下便许我凤冠霞帔。” “……” 有点凄美。 一般说君临天下许你如何如何,那就是纯粹的怕人诟病。 南鹤柠有些怅然,“正因不完美,才刻骨铭心,不问结果,但求爱过,问心无愧,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好一句愿得一人心,可我们分开不是命运,是有人插足!你可知,我如何熬过漫漫长夜,换不来他回眸。” 好家伙,这信息量有点大! 堂堂古国女王居然被背叛,这得是优秀到什么程度上,怕不是想找天仙吧? 只是为何这般看着她? “当年我心悦他,为他力排众议,扶他坐上帝夫之位,他却跟我说他想闲云野鹤,隐姓埋名,我便在古国外设下重重迷障,可他呢,背着我跟我妹妹在一起了,他抛弃荣华富贵也要带她私奔,她却把他抛弃了独自离开古国,我把他带回来,他终于跟我在一起了!” 南鹤柠起身,“浪子回头,恭喜女王,我们就不打扰了,古国的确是百闻不如一见,女王容貌更是世间少有。” 谁料突然浑身无力,瘫坐在地。 看向不远处的方向,“你卑鄙!无耻!竟点迷香!” “卑鄙无耻?你们擅闯古国在先,在古国圣水里沐浴在后,你敢说你无辜?要怪就怪你这张脸,与那个小贱人七分相似!” 南鹤柠倒下的时候,就看到北月擎被拦住,感觉整个人被粗鲁的拖走。 “你应该不想让古国灭国吧?我们能进来,自然也能带人进来,若是带人灭了你的国,你便沦为阶下囚!” 北月擎虽然催动内力,却没法将迷药尽数化解,何况南鹤柠还在她手里。 “这古国早就荡然无存,在那一夜之间,他们为了遍地黄金互相杀害,至于你,来这里的无外乎两种人,一种为黄金而来,一种则是昏君流放的,黄金对你无半分诱惑,你仿佛更在乎那个女人。”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确是聪明。 身上也有那股帝王狠劲儿,只可惜聪明用错了地方。 “那你可愿说说,那个背弃你夫君的女子姓甚名谁,我可以帮你把人送到此处!” 北月擎故作镇定,他知道以南鹤柠的聪明,可不会被乖乖囚禁。 这个女王弄不好到最后只剩下遍地黄土跟古国圣水了。 “她并非我亲生妹妹,而是养妹,叫婉儿,跟她很像,不,就是她!” “非也,她叫南鹤柠,是南珉西的女儿,有画像吗?” 北月擎心里有了大概答案,以美貌胜过古国女王,以才智勾引女王帝夫逃出古国,此等女子不会安分守己,定会故技重施,以美貌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你这人,怎的爱管闲事?” 拔下头上发簪,扔了出去,扎在城墙上,一幅画赫然打开并落下。 要说这眉宇之间的确跟南鹤柠有几分相似,但终究也只是相似。 “原来是她!” 他挺好奇的,堂堂名门贵女怎么会沦落到抢男人的地步,原来是有人李代桃僵! “谁?你见过?她如今在何处?” 心中忍不住激荡,走向城墙,拍了拍城墙,笑的有些阴森,“夫君,你喜欢的女子我为你找到了,很快她就会来陪你的,陪你长眠此处。” 这女王疯了吧? 她竟杀了夫君! 还把人砌在墙中! “说!是谁!” “杨皇妃,从前跟太子,现在在宫里,先陪儿子后陪老子!” 北月擎本就对杨家心怀怨念,当年如果不是杨奸臣从中作梗,公主母妃不会下落不明。 “下贱胚子永远是下贱胚子!浪荡货!你怎么会知道的?” 恨归恨,恨完她还是要往前走的。 “你到底是谁?” “北月擎。” 北月擎懒得废话,“茶也喝了,我要带鹤柠走。” “没想到目空一切克死无数女人的摄政王,竟然会成为多年来进入我古国的第一个王爷,本王若是如此,岂不是显得本王不识抬举?本王要跟你做交易,本王放了她,你必须带本王去找那个贱人。” 既然她看重荣华富贵,那就让她失去她最在乎的。 小时候勾引她夫君,长大了裙下臣也照样多,一想到害得她落得如此下场的人,竟然成了皇妃,她恨得牙疼! “来人,把人带上来。” 南鹤柠清醒过来,看到北月擎,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差一点,差点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北月擎摸了摸南鹤柠的头,“别怕,我们马上就离开。” 一行三人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南鹤柠意念一动,古国遍地黄金皆瞬间消失。 北月擎早已见怪不怪,这女王为情所困,只怕是不杀人誓不罢休。 杨皇妃从前可没少伤害南鹤柠,她爹也没少给他使绊子,那他做什么都合情合理。 “你准备怎么让我们离开?” 这地方,她尝试过太多次,都只能到圣水周围。 南鹤柠觉得还是跟圣水脱不了干系。 她坐进圣水里,挡在中间,她不想让这个女人离北月擎太近,貌美,妖娆,知性,男人都喜欢的类型。 果然如之前一样,三人出现在南鹤柠拽着北月擎沐浴的地方。 北月擎不想说废话,“这是流放路上,你需要回京城。” “你想反悔?” “你到了京城去找北月忻,他可帮你见人。” 北月擎没多说,直接踏上流放之路。 美艳的女人惹得官差侧目,摄政王不愧是摄政王,落魄了身边还有极品美艳的女人。 南鹤柠吃醋,“老相识?” “不是,她是杨皇妃的姐姐。” 这关系,乱的很! 第44章 拿舌头甩你嘴巴子 等等,她不是说妹妹抢她丈夫,那她是为了报仇? 古国女王的妹妹怎么就成了北月奸臣的女儿? 让她捋捋:勾搭姐夫,勾搭太子,跟了皇上,这怎么也不该是个好鸟! “不行,你必须带我去找那个贱人!” 北月擎拔剑,斩断了被触碰过的衣袖。 南鹤柠不想血溅当场,“你去京城,说你入城寻亲,写你妹的闺名,如此一来,她定会送上门。” 她守着遍地黄金,却不能留下丈夫的心,如果是被其他人勾引了也情有可原,可事实往往太过于残忍。 “那就信你吧,人一旦有了软肋,就等于身家性命落入别人手中,摄政王明白吧?”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南鹤柠知道她就是北月擎的软肋。 “北月擎,你后悔吗?” 难得郑重的态度让北月擎一愣,少有人敢唤他名字,屡次宽宥她,想来她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吧? “那你呢?可有悔?” “悔啊。”南鹤柠看着北月擎,“悔早点没把你搞到手,悔没早点撩到你。” “油嘴滑舌。” 北月擎虽然听不懂,但大致猜得到,大抵又是些占便宜的话。 走着走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南鹤柠嘴巴有些渴,看到一旁的北月擎,来了心思。 把人拖拽到石头后,压在石头上,凸起的石子硌的北月擎皱眉。 “唔~” 南鹤柠听着北月擎发出的声音,听的她骨头都快酥了。 冲动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又亲又啃的,还不过瘾,掰过北月擎的头,在他脖子上吭哧一口。 “……” 北月擎正准备伸手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人,感觉到脖子一热,竟然是她在……舔他? “为何……亲我?” 问出心中疑问,却没得到答案。 反而又被摁着亲,亲的她得到了满足才放开她。 “手感不错。” 南鹤柠回想着触感,要不是流放路上,她都想就地把人扑了,拆吃入腹。 北月擎追问,“为何亲我?” “我嘴干!我哪儿亲你了?我拿舌头甩你嘴巴子而已。” 说完南鹤柠脸红耳赤,她真的抗拒不了这个男人。 “我真想把你给……办了。” 南鹤柠说完,一股奇怪的感觉涌向小腹,她最近想吃北月擎概率有点高。 红着脸回到大马路上,但一看到北月擎,瞬间脸更红。 北月擎会想到方才,耳尖也有些泛红。 这些事情本不该一次次发生在他们之间的,可不知何时开始,他好像不会抗拒她的亲近。 “以后,不许在做那些事了。” 一想到她可能会对赫连盛泽或者不祁做那些事,他就想去拧断他们的脖子。 南鹤柠以为北月擎生气了,想着她好像一直以来都在追着北月擎,都在强迫他跟自己在一起,换位思考一下,她的行为也是有些不要脸的,现在既然北月擎这么反感,那她自然也没纠缠下去的理由。 南鹤柠回答的干脆,“好。” 是她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了。 官差看着这鬼天气,“先歇歇,这黄沙漫天的,别把人吹没了。” 往日里忙不迭占便宜的南鹤柠,窝在大石头下,心里有些担心赫连盛泽。 “呵,真是可笑,自己都满地鸡毛了,却还在忧心别人,没有救世的能力,却有悲天悯人的情怀。” 南鹤柠一番话,一字不漏的闯入北月擎耳中。 自打亲过他之后,她好像不开心,平日里恨不得挂在他身上,今日同行也是保持距离,无所不能的北月擎陷入绝境。 “南鹤柠,还有时间伤春悲秋呐?我们是在流放,不是在闲云野鹤,游山玩水。” 官差的话点醒了南鹤柠,连日来她只想走进北月擎的心里,却忘了缘分强求不来。 流放路漫漫,她遇到钱不会心慈手软,就像北月擎遇到喜欢的女人也不会犹豫,是一个道理。 “你们说,我爹娘……” 南鹤柠想先让官差对爹娘表示惋惜,这样假如北月恒故技重施,她也有缓和的余地。 贸然带爹娘出现,只怕会让他们陷入危险。 提到这个问题,官差也是一脸无奈的摇头。 “你爹娘很好,他们在另一个地方换了种方式陪着你,说句实话,我们送完你们。就不打算继续押解犯人了,去投奔东阳的表哥了,跟他们种种地,替人看个门。” 东阳,北月的邻国。 多年来两国征战,南家男丁悉数死在两国交战中,后来也是摄政王以一己之力,保两国长达十年和平。 “唉,不好去,边疆战事吃紧……” 南鹤柠看着北月擎就像压根没听进去一样,心里有了答案。 而北月擎却还在为南鹤柠为何亲他而苦恼,那句“拿舌头甩你嘴巴子”到底是何意? “南……” 他看到南鹤柠躲着他,心里有些不爽。 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南鹤柠,他想着极有可能是去找赫连盛泽了。 一气之下,拔剑劈了石头, 官差:“……” 摄政王好大脾气! 北月擎猜的对,南鹤柠的确在赫连盛泽旁边。 看着脸色苍白的赫连盛泽,想到了救她的凄惨女子,姐弟二人都这般凄惨,又因她落得昏迷不醒的下场。 “爹,娘,等在往前走,我把你们扔出空间,你们就说那日黄沙把你们卷入此处。” 那场黄沙很大,那个痴缠北月擎的女子不也被卷走了吗?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这个决定险些让她失去爹娘。 南珉西试探性的问,“你好像不开心?” “柠柠,姻缘天定,不可强求。” 爹娘的话,像一把刀插在南鹤柠的心窝子上。 两行清泪划过脸颊流了下来,南鹤柠苦笑,“爹,娘,大哥,嫂嫂,我没事,对了,不祁,麻烦你帮我照顾他,烧退了,他现在不会有事,会短暂昏迷,也可能选择性失忆,总之有点危险。” 说罢,就闪身退出了空间。 她怕再说下去,会忍不住跟爹娘抱头痛哭。 可一想到北月擎,心口阵阵钝痛。 “北月擎……” 正欲转身,就被压到石头上。 痛的她皱眉,伸手推着北月擎,“北月擎,你抽什么风?你……” 嘴唇上软软的,但她无心占便宜,反而张嘴咬住北月擎的嘴唇。 第45章 我许你做,那些事 这香艳的一幕,还是被找人的官差看到了。 “哎呦,两位注意点,我们要启程了,早点到流放地,也早点解脱。” 南鹤柠挑眉示意北月擎起开,北月擎垂眸,他被咬着,怎么离开? “南鹤柠,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跟大男人咬嘴巴,要不要脸?” 官差后背嗖嗖冒冷风,果然摄政王的温柔不是谁都配。 南鹤柠气的松开了嘴,还不忘狠狠地瞪一眼北月擎。 “生什么气?嗯?” 南鹤柠狠狠踩了一脚北月擎,“这是你哄人的态度?你把我惹生气了,还问我为什么生气?你有没有点觉悟?” “……” 原来被踩脚这么疼! 北月擎还以为她漠视他是因为想通了他说的话,却没想到是生气。 南鹤柠越想越生气,一脚踢飞地上的土疙瘩,“生胖气!” “你不胖。” 结果好像把人弄得更生气了? 好好的艳阳天,突然雷声阵阵。 没多久,大雨倾盆而下。 官差气的骂娘,“没走几步又下了,真晦气!” 南鹤柠冒着大雨走了很远,找到了一个山洞,只有一些杂草,她把杂草踩平,就坐在那里发呆。 雨越下越大,看着北月擎站在不远处,心里有些担心。 南鹤柠没好气,“你是想淋成落汤鸡吗?命硬也经不起你这么盘!” 两人并排坐在那里,南鹤柠第一次没任何占便宜的心思,放弃北月擎太难了,她还是决定问出口。 “讨厌我?” 北月擎摇头,依旧不语。 “我这样肤浅的人,的确跟你不同路。” 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南鹤柠看着滂沱大雨。 “非也!你极好,我克人。” 北月擎就把这么多年经历的事说与南鹤柠听,她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没看出来,你长得这么好看,竟然霉运缠身,衰神附体,这不纯纯缘分吗?我也是,从小到大,我跟谁有接触,谁都会坠楼,最后连自己……” 南鹤柠的话,北月擎听的似懂非懂。 雨越下越大,南鹤柠却看的入了迷。 北月擎费解,“你这么喜欢下雨?” 他记得公主特别讨厌下雨,说雨水会打湿衣裙,怎么会有女子这般喜欢下雨? “我不喜欢下雨,我喜欢下雨的声音。” 南鹤柠最终还是没把她悲惨的身世说出来,她不想让北月擎知道她那凄惨的童年。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南鹤柠想趁机把不祁放出来,这样也好在把爹娘放出来的时候,有个人搭把手。 山洞里平白多了个人,还好四下无人。 不祁看着熟悉的山洞,回头就看到坐在洞口的两人,走上前靠在洞口,“这么大雨,每年这时候都下,真讨厌。”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北月擎担心再这么下去,他们的饿死。 还没起身就被南鹤柠拽住衣服,想到他拔剑斩断被女王碰过的衣服,还是松开了手。 “吃点馒头垫垫肚子。” 北月擎摸着不怎么硬的馒头,不明白她哪儿来的时间去哪儿弄得馒头,难不成是古镇里带出来的? 不对啊,古镇的人都不吃馒头,喜欢汤汤水水的东西。 难不成是地下古国里顺的,按理说也不应该啊,除了遍地黄金,就没见过还有吃的。 不祁看了眼北月擎,“哼,土包子!” 说完啃了一口馒头,他这些天实在无聊,偶尔跟南博伊斗嘴,实在无聊就数金子。 有一次他没站稳,一脚踩空了。 掀开白布一看,满满当当是吃的,还有各种袋子装起来的,好多他没见过的东西,袋子上的字也是奇怪的很。 偶然的机会,他吃了一个,酸酸甜甜的,实在不怎么好吃。 怪不得初见的时候,她在山寨里大快朵颐,想来平日里也没吃到好东西,这才饿成了这样。 南鹤柠哈哈大笑,“都是土鳖,别五十步笑百步。” 目光短暂的停留在北月擎脸上,她这一刻觉得自己也做错了,就往后挪了挪。 他不喜欢跟人触碰,她却频频越矩,没杀她也是看在南珉西的面子上吧? 北月擎捕捉到南鹤柠眼中的情绪,明显躲着他的动作,心里有些堵。 “为何躲我?” 南鹤柠莞尔一笑,“你想要的啊,保持距离,不纠缠不打扰,我差点都忘了,原来冲动的时候,是会失去理智。” 一番话让北月擎哑口无言,他何时说了让她保持距离,难不成是他之前说的话,让她误会了? 南鹤柠拧着劲儿,“你说,‘以后不许再做那些事了’,我正按着你说的做,你好像又不满意了?” 流放路上她只顾着谈情说爱,差点忘了大事。 等到了流放地,她要开荒盖房当土玉皇。 北月擎被说的噎住,“我许你做。” 他以为说了那些话,她就不会再生出其他想法,但没想她的确是绝了想法,反而漠视他,这让他心里缺了一角。 南鹤柠笑的猥琐,“嗯?” 北月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说不上来。 “我许你做,那些事。” 南鹤柠没理他,这男人,口是心非,嘴比蚌硬,这可怎么破? 她故作矜持,“哦?做什么事?” 不祁也听的心痒痒,“做什么事?”他深知南鹤柠非池中物,比起结为眷侣,或许成为她的哥哥会让他们走的长久。 北月擎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他跟朝堂那帮狐狸说话都没这么累,跟皇室周旋都没这么头疼,他感觉到脸颊火辣辣的疼。 好歹是喜欢的人,南鹤柠也不好太为难他,最终还是把人摁在山洞里,亲的都不扑腾了。 南鹤柠有些嫌弃,“你好歹扑腾一下啊?我在非礼你啊。” 天旋地转,她被北月擎压在杂草上,后背扎的飙泪,“疼啊,禽兽!” “我许你,做那些事,不是现在,也不是流放路上。” 北月擎好听的声音一下子就撞到南鹤柠的心坎里,她听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男人开口撩,谁能经得住? “那等到了流放地,黄花菜都凉了!别动,我先收点利息!” 南鹤柠说完,就闭着眼睛搂着北月擎脖子亲了上去。 杂乱无章的啃的北月擎邪火四起,他决定好好给怀里的人教教,什么叫亲吻! 第46章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两人亲的难舍难分,最后还是北月擎理智的推开南鹤柠。 囧! 南鹤柠好像看到了不该看的,眼神该死的怎么也挪不开,最后还是被北月擎伸手捂住! 弱弱的说道,“我帮你?” 北月擎沉声,“流氓!” “你被流氓亲过!” “不许胡来!” “你被流氓亲过!” “转过身去!” “你被流氓亲过!” “我去看看雨水,别积水成渊!” “你被流氓亲过!” 北月擎咬牙,“不能说点别的?” 南鹤柠坏笑,“我帮你!” “不……” 北月擎没想到南鹤柠那么大胆,竟敢直接上手,悸动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把南鹤柠摁在怀里,不让她乱动。 一个时辰后。 山洞外的不祁淋的眼花,“我能躲会雨吗?” 南鹤柠红着脸,没敢看北月擎,她现在感觉双手不是自己的。 “嗯。” 只顾着不做人,都快把不祁给忘了。 禽兽啊禽兽! 不对,她才不是禽兽,是这个男人禽兽! 雨依旧下得很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不祁看着雨,不由得陷入沉思,他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饿的头晕眼花的。 “给你。” 白净的手里拿着一只肘子,他吞了吞唾沫,不解的看向南鹤柠。 垂眸说道,“你吃吧,我能扛得住。”说罢,肚子又叫了。 南鹤柠摇头,“祁哥,快吃吧,等入夜我们加餐。” 现在大吃大喝,万一叫人发现,岂不是惹祸上身? 不祁接过,他这一生命运多舛。 儿时最想考中状元,以身报国,后来想让兄弟们吃饱,现在只想顺利陪着南鹤柠,看着她嫁给喜欢的人。 眼眶泛酸,他含泪吃下南鹤柠给他的肘子。 “别哭,我们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南鹤柠还是没法直视北月擎,一想到刚才的事,面红耳赤的,再看看北月擎,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她闹了大红脸。 伸手掐了北月擎的腰,“小心腰!” “我腰很好!” 北月擎挑眉坏笑,他现在不想管师傅说的什么异世人了,他只想要她。 “……” 什么嘛,还说她好色,这男人开了荤就跟色中饿鬼似的,不行不行,不能想了。 果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南鹤柠做了一夜的梦,她突然想起来什么。 “都怪你!” 她太激动了,导致提前来了。 北月擎把她抱在怀里,南鹤难受的没力气说话,只能窝在北月擎怀里,脸色惨白。 察觉到南鹤柠的异样,北月擎一惊,明明是阴雨天,南鹤柠却满头冷汗,嘴唇死死的咬着,身子蜷成一团。 “你怎么了?” “我没事,嗯……” 南鹤柠疼的不想说话,她看了眼山洞,就他们,索性抓着北月擎火炉似的手,压在肚子上。 “肚子疼?” 北月擎催动内力,看着她稍微缓和,“我们去东阳!” “不用,你的手很暖,很快就不疼了。” 南鹤柠靠在北月擎怀里,没多久就睡着了,却依旧眉头紧皱。 赶回来的不祁看到这一幕,有些担心,“她怎么了?病了吗?” 北月擎手被压麻了,一片殷红刺痛了他的眼睛。 “南鹤柠!不许你死!” 刚好点的南鹤柠被摇醒,她看着北月擎泛红的眼眶,“你怎么了?我没事,就是来了大姨……每个月都有那几天。” 北月擎回想着,公主爱吃冰,每个月都有几天不吃冰,会不会也是此缘故? “好了,别耗费精力了,” 南鹤柠实在不想说话,不祁抓着南鹤柠的手,“你,不是有个带毛的吗?拿出来盖上。” 这时候,南鹤柠才想起来,但扭头看向洞外的大雨,恍惚看到了一道身影。 再起身仔细看,又什么都没有,仿佛刚才是幻觉,随口埋怨了几句,就倒下睡了。 北月擎不放心,冒雨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半个人影。 这场雨持续了半个月,南鹤柠除了头几天身体不舒服,后边每一天都换着法占便宜。 北月擎也在这时,收到飞鸽传书。 信中提及京城已干旱半月有余,皇上希望他能赈灾。 不祁瞄了一眼,“这姓北月的没一个好东西,说得好听,赈灾拿什么赈?流放又通缉,还要指望你,不要脸!” 南鹤柠把信揉碎,狠狠踩了几脚,“不要脸他妈给不要脸开门,不要脸到家了!你还给回信,你……” 回信只有四个字:忙着流放。 南鹤柠心里问候着北月恒父子,对旱灾只字不提,反倒是企图榨干北月擎最后一点利用价值,这爷儿俩,不愧是亲父子,他爹的无耻下贱完美遗传。 “等等,他们不会是想对摄政王府下手吧?” 北月擎笑而不语,那他们心思真的动歪了,王府库房的东西,他都没碰,每次皇上给的,或者其他嫔妃给的,连看都没看,要是有毒什么的,不过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祁没忍住笑出声,“摄政王不愧是摄政王。” 南鹤柠云里雾里,这俩人在打什么哑谜! “你不是缺钱吗?你想个办法派人回摄政王府,好歹能保住一点是一点,别喂狗!” 北月擎摇头,“王府库房都是他们给的。” “那也是宝贝,万一……” 等等,万一他们此前就想害北月擎,在东西上动手脚,如此一来兜兜转转还是落入他们手中,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雨下个不停,黄沙被冲走,露出满是石子的地面。 不祁不由得感叹,“京城大干旱已久,这里大雨如注,到底是天要亡北月?还是北月气数殆尽?”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不过可怜了京城的百姓。” 南鹤柠仿佛又看到了她肚子疼那天看到的影子,这次她打算智取。 故作吃惊,惊呼,“王爷,他们好可怜,要不你先回京看看,虽说皇室无情,可怜了北月的百姓。” 说罢,朝北月擎猛眨眼。 北月擎也察觉到了,这附近极有可能有第四个人。 “你莫急,我会回来的。” 说罢,就冒着大雨离开了山洞。 南鹤柠见时机已到,看向不远处的不祁。 “祁哥,王爷此一去凶多吉少,以后就仰仗你了。” 不祁:“……” 北月擎方才看了他一眼,眼中似有深意,难不成,是将发生什么事? 第47章 我跪,放了我爹娘! 这场雨持续了近二十天,才有缓解趋势。 南鹤柠实在没了耐心,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她看着漫天星辰,想着北月擎是不是真的回了京城,又怕他出什么事,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堵得慌,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京城的信怎么会准确送到北月擎手中,避雨也是他们临时决定的,难道是北月恒派人监视他们? 不祁守在山洞外,南鹤柠借机把爹娘从空间里扔出来。 动作有些粗鲁,南珉西滚了几圈,狼狈的爬起来。 这些日子,他这把老骨头,给女儿折腾的够呛。 南珉西故作生气,“你倒是说一声啊,差点摔死我!” “这不活着呢嘛,别吓到柠柠。” “爹娘,饿了吧,快吃些东西。” 南鹤柠看着满满当当地上摆着的肉,老觉得山洞外有人。 “祁哥?” 叫了一声,不见不祁回应,她又想去看看不祁,一想到爹娘还在山洞里,决定守着,等不祁回来。 南珉西没忍住问了一句,“王爷呢?” 南鹤柠一听,就有些暴躁,“京城飞鸽传书,说京城干旱,让他赈灾!” “王爷心怀苍生,此一去只怕凶多吉少,皇上一直都忌惮王爷,欲除之而后快,王爷舍不下京城百姓,便是他的软肋……” 南珉西一番话,南鹤柠何尝不知道? 但她还不能说,她怀疑北月擎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以自己为棋子,引出下棋的人。 南鹤柠只好转移话题,“爹,娘,你们最近怎么样?” “甚好。” 南珉西没再追问下去,“流放地苦寒,加上此处两国交界,如今北月跟东阳战火纷飞,只怕是……唉……” “可惜皇上子嗣单薄,不然哪儿有北月恒的事!” 南鹤柠等着不祁,恍惚间听到了听到了不祁的声音,她觉得自己魔怔了。 “爹,娘,你们在山洞里等我,我去找找祁哥。” “去吧。” 南珉西吃饱喝足后,靠在山洞里等着他们回来。 然而。 等来的却不是南鹤柠。 听到脚步声,“你回……”南珉西脸上笑容渐渐消失,“……你是谁?” 满怀戒备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穿的就像刺客。 “哼!我是谁?我是来取南鹤柠的命的!她跟摄政王与山匪共度半月,你南珉西的女儿就是个荡妇!跟别人抢男人!要不是她,在若水村,摄政王就会带我回京城的!” 南珉西护着的人不干了,“别说摄政王,你这模样我夫君都看不上,放门口镇宅,鬼见你一眼都进不了奈何!” “先让你们活一会儿!” 她本该飞上枝头当凤凰,可这一切都被南鹤柠破坏了。 那天她被风沙吹的坠落山崖,被迫跟几个猎人夜夜笙歌,好不容易逃出来,却看到南鹤柠跟摄政王恩爱,她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南鹤柠! 半个时辰后,南鹤柠跟不祁一起回来。 山洞口凌乱的脚步,让南鹤柠心口一紧。 “爹,娘……” 山洞里有打斗痕迹,还有斑斑血迹。 南鹤柠差点没忍住倒下去,不祁把她扶着,“他们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祁哥,都怪我……” 南鹤柠跟着脚步,走了很远,脚步消失的地方,她好像看到了一道人影。 “别装神弄鬼的!有种出来!” 看清那张脸的时候,南鹤柠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死碧池!你没死?” “哼!你都没死我怎么能死?像你这种荡妇!凭什么跟摄政王在一起?” 扭曲的面容,仇视的眼神,恶毒的话语,让南鹤柠意识到,不能硬碰硬。 来硬的,她有的是手段对付这个碧池! 可爹娘在这个狗贼手中,就如同被扼住喉咙。 见南鹤柠面露难色,她更加得意,掐着南珉西的脖子,“掌嘴,二十下,不然我掐死他,这个垫背的,我不亏。” “别动我爹。” 南鹤柠一下又一下的打自己,是她草率导致父母被掳走,遭此横祸。 “哈哈……你也有今天,跪下!马上给我跪下!不然我活劈了你娘!” 见南鹤柠不动,她用力一掐,南鹤柠目眦欲裂。 “敢动我爹娘,我活剐了你,就算我死了,我哥跟北月擎不会放过你!我敢死,你敢吗?” 其实她也没有把握,难不成摔下山崖,脑子摔坏了? 之前只是有些花痴,如今眼中尽是恨,这女人不会是爱而不得就恨上了吧? “我再说一遍,给我跪下!不然我捅死他们!” “我跪!放了我爹娘!” 南鹤柠含泪跪下,她示意不祁不要轻举妄动,万一发生意外,她追悔莫及。 南珉西看着女儿跪下,他心有不忍,一只手拉着夫人的手,另一只手伸进怀里。 他瞅准时机,在劫持他的女人得意的功夫,拿手中金子砸向她的头。 血,一滴滴落下。 被猛地推开的南珉西抱着夫人在地上滚了几圈,顺利躲开攻击,一掌把女人拍飞,重重的砸在石头上,又如断了线的风筝,掉到地上。 南珉西惊魂未定的抱着夫人,并未注意地上还在喘气的人。 拔下头上的银簪,朝南珉西刺去。 南鹤柠哭的声嘶力竭,“爹……” “啊……” 一声尖叫过后,倒在地上的人死的透透的了。 庆幸来得及时的北月擎,扶起跪坐在地的南鹤柠,“别怕,我来迟了。” 南鹤柠抱着北月擎的腰,毫无调戏的意思,顿时声泪俱下。 一旁吓得丢了魂的不祁,上前扶着惊魂未定的南珉西夫妇,他打小就有个毛病,一有危险就腿软。 不祁不知道怎么跟南珉西夫妇说,“我不是故意不救你们……我……” 南珉西摇摇头,“是以小时候被别的孩子欺负过吧?还是幼时发生了什么……我不问了便是。” 不祁摇头,记忆已经模糊了,缓缓说出了藏在心底的痛。 七岁时候,娘被爹卖进青楼,爹频频跑去青楼问娘要银子,娘把所有钱都给了老鸨,他这才在老鸨的帮助下,读书识字,老鸨见他有才能,便引荐给官员,后来又机缘巧合,他参加了朝廷举办的大考,一举夺魁。 南珉西一愣:未免过于凄惨了。 南鹤柠说道,“不是你娘错了,是她所遇非人,所托非人,祁哥,你看到的光鲜亮丽,背后都有一条贯穿一生的伤。” 诚如她。 第48章 三方势力的杀手 可这些她不能当众说出来,如此一来,南珉西夫妇的心,只怕要碎了。 可她并不知道,早在南府私库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 南珉西点头,“很多事情,没必追根揭底,有时候,太较真反而害人害己。” “爹说的对,雨停了,我们还是尽快……” 南鹤柠话还没说完,就把爹娘护在身后。 一支穿云箭从耳畔飞过,耳朵还有些火辣辣的疼,事发太快,她来不及反应,大喊一声,“躲开!” 下一刻,石头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乱箭。 北月擎离南鹤柠相隔甚远,两人若是说话,必然暴露。 南鹤柠眼珠子一转,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 用力扔到北月擎脚下,又朝北月擎猛的使眼色。 北月擎捡起镜子,聪明如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镜中倒影可看到偷袭他们的人。 个个身手不凡,拔剑相对,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南鹤柠冷静下来,很明显对方是跟着这个死碧池来的,就在她走神的功夫,一道身影落在巨石上。 “北月擎,出来,本宫今日要跟你单挑!” 南鹤柠一个激灵:本宫? 不会是杨皇妃吧? 但怎么是男人的声音? “堂堂北月摄政王竟然被流放,你真是丢人现眼!” 激将法! 北月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个难缠的东阳太子,自打当年两国边境一见,非要追着他一决高下。 武功不如他,身手不如他,就那张脸尚可入眼,只可惜还是个不要脸的! “堂堂东阳太子,竟学宵小之辈,这就是你东阳的君子行径?” 北月擎深知,此人虽然很是无耻,但不会背后放冷箭。 但下一刻,他看到一个人正准备放箭射背手而立在巨石上的东阳太子。 随即手中将怀中折扇扔向满脸挑衅的太子,一缕青丝落在地上。 平日里就爱臭美的东阳太子气的跳脚,“北月擎!你不要脸!你竟敢弄断我的头发!” “比起一箭穿心,断几根头发算什么?蹲下!” 北月擎在他蹲下的功夫,将短刀扔了出去。 东阳太子气的骂娘,“北月擎!你让我蹲我就蹲!本宫岂不是很没面……” “砰……” 黑衣蒙面人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至死也没想明白,北月摄政王为何要救东阳太子! “我才不信你会好心救本宫!说!你是不是觊觎本宫美貌?就你这样的,在我们东阳,只能被叫丑八怪!” 北月擎忍不了了,“姓萧的!找死别死在北月!” 南鹤柠听他们说话,没忍住笑出声。 主要是这个太子,比赫连盛泽还臭美! “哪只禽兽敢背后放冷箭?有本事出来跟本宫一决雌雄!啊!你们这群小人!” 就在他叫阵的功夫,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对着他就下死手,招式凌厉,招招可毙命,他有些应付不了。 北月擎不想这人死在北月,不然他多年来的心血白费,还有可能会牵连到北月百姓。 飞身落在巨石旁,把企图偷袭人的杀手一剑毙命。 北月擎身手不凡,很快就把人杀了一地,“萧玄玉,你来北月作甚?” 被唤萧玄玉的男子有些气愤,“是你说的来年再打,这次绝对要把你打趴下!” “呵!” 北月擎扔给他一个字,却把他气的不轻。 “北月擎!看剑!” 他这次可是有备而来,绝对能把北月擎摁在地上打! “北月擎!小心!” 南鹤柠一时冲动,直接站了起来。 北月擎堪堪躲过一箭,萧玄玉脸色不太好,对方来真的,好像……目的是他跟北月擎! 无论谁出事,都会引起时局动荡! 而暴露的南鹤柠陷入危险,头发里插着一支箭。 “哪个狗比!你是比箭细还是比箭头短?畏首畏尾的,是怕见光死吗?蚯蚓都蛄蛹的比你好看!” 南鹤柠骂的太难听,绕是萧玄玉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你是谁家姑娘!说话这般难听!但你骂的极对!” 此时穿着玄色衣服的人一拥而上。 萧玄玉面露喜色,“你们终于来救……” “杀了他!”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偷偷离开了东阳皇宫,并无人知晓,难不成是他那个平日里看他不顺眼的三哥? 北月擎也没想到,萧玄玉的出现,会惹出这么多麻烦! 三方势力,目的明确! 他没出手之前,分明是对萧玄玉下死手! 他插手之后,分明是置他于死地! 他们联手之后,仿佛对方只为取萧玄玉的首级! 看他震惊的样子,怕是知道了,他那个不学无术、心狠手辣的三哥,可不是什么好鸟! 看着死了一地的人,萧玄玉大喘气,“不带这么玩的!我就是来跟北月擎一较高低的!都怪你,平时树敌太多!” 北月擎冷哼,“再说一句,就杀了你!” 他拔下南鹤柠头上的长箭,耳朵上的殷红让他心疼,“受惊了!都怪这厮!” 萧玄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北月擎说的对。 三方势力的杀手,其中有两拨人,都是冲他的。 这时他才发现南鹤柠的容貌,胜过东阳最美的美人,他东宫无人,就缺这么个佳人,这佳人可太对他胃口了。 比起那些弱柳扶风的女子,他倒是觉得,这样的女子才配他。 北月擎拎着萧玄玉的脖子,“脖子不想要了?” 他觉得萧玄玉对南鹤柠有企图,这厮生的好看,身份不低,如果让皇上知道了,定会以和亲赦免南鹤柠,把她送去东阳,换了旁人,哪怕是东阳皇子,一剑劈了便是,可偏偏是东阳太子,还是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 萧玄玉瞪了眼北月擎,他这么紧张,这不会就是唯一能亲近他的女人南鹤柠吧? 试探性的问,“你是南鹤柠?” 南鹤柠后退几步,“离我远点,别逼我扇你!” 这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初次见面就知道她名字,可见不是个好鸟! 萧玄玉走到北月擎跟前,“我要跟你打!谁赢她归谁!” 南鹤柠冷哼,“真不是个东西!人刚救完你,你就撬墙角!也不怕墙塌了,把你压扁了!” 萧玄玉:“……” 他竟听不懂,这要传出去,岂不是丢脸? 北月擎:“……” 她倒是大胆,如此一来,萧玄玉更不会轻易放手! 心想:不如趁着月黑风高夜,把他埋了吧? 第49章 北月擎昏迷不醒 北月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遇到南鹤柠之前,有个人跟他说他会为了一个女人有了活埋敌国太子的想法,只怕他会劈了那人。 “萧玄玉,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这厮留下,只会带来麻烦。 萧玄玉不干,“本来是打算回去,但看你不爽,本宫就爽,为了能让你不爽,只能委屈本宫了!” 南鹤柠:“……给他留口气,送回东阳!” 萧玄玉:“你不能因为他说我坏话,就对我有偏见,我叫萧玄玉,是东阳的太子,很高兴认识你,未来的东阳太子妃!” 南鹤柠:“他从未提起过你,至于高兴认识我,你高兴的太早了,我忙着流放。” 如今他们流放,人尽皆知,北月擎虽曾是盛极一时的摄政王,位高权重,但也树敌无数,这一路走来,虽然有惊无险,但总有一次没那么侥幸。 事实证明,她猜对了! 南鹤柠带着爹娘准备跟流放的人汇合,却感觉四周充斥着危险的气息,有种危机四伏的感觉。 “都小心点。” 话刚落地。 就有人直奔主题,剑气直逼北月擎,离得近的萧玄玉,一剑封喉了连眼睛都没外露的人。 两人联手杀了一片,很快就落了下风。 这时候,萧玄玉的侍卫赶到,看着陷入危险的北月擎,他们想趁机除掉敌国摄政王,但看着他一次次救险些成为剑下亡魂的萧玄玉,他们打算先一致对外。 “摄政王,我们东阳非市井小人,你们北月实在卑鄙,用你的时候恨不能剖心证衷,不用的时候把你流放千里,给你一句话指望你回京赈灾!” 北月擎没想到,这萧玄玉身边的人倒是有点情意。 但不多。 很明显他们一路被跟踪,不然东阳太子的侍卫怎么会知道飞鸽传书的事。 朝中有人跟东阳曲径通幽? 如此一来,北月岂不是陷入内忧外患? 看着他们打的如火如荼,南鹤柠十分担心,她想到了曾经玩飞镖,那她是不是也可以故技重施? 故作衣服里藏有暗器,淬了东西的银针,被离得近的不祁一把抢走。 看着倒了一地的人,南鹤柠没想到不祁身手这么好。 “祁哥,你暗器玩的这么溜?” 不祁挠了挠后脑勺,“小时候家里穷,就玩石子,也是靠玩石子打鱼糊口。” 北月擎上前一脚踩上地上的人的胸膛,“谁派你们来的?意欲何为?” 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又无还手之力,恐惧蔓延全身,冷哼道,“哼,将死之人没必要知道这么多。” 旋即。 南鹤柠扑到北月擎身后,她眼睁睁的看着一枚泛着冷光的银针刺入北月擎的胳膊。 她来不及多想,拧出夹杂着液体的银针朝暗算北月擎的方向扔去。 “砰……” 一道身影猛的倒下,裸露在外的皮肤在泛黑。 南鹤柠强忍着哭腔说,“北月擎,你别吓我!” 她只是略懂皮毛而已,真救人她真不会。 救赫连盛泽,纯粹是运气好。 可这帮人费尽心思,肯定是极毒的。 女人看着倒在地上的同伴,准备起身离去,“他必死无疑!别白费心机了!” 下一刻,却浑身瘫软在地。 萧玄玉见状,拔剑抵着她,“交出解药,否则把你活剐了!切成片儿!” “呸!做梦!” 身上奇痒无比,她痒的直打滚,还伴随着火辣辣的疼痛感,肌肤灼烧的仿佛在火烤。 南鹤柠趴在北月擎身旁,小心翼翼的摸脉,不似男子正常脉象的感觉,反而羸弱。 她一把夺过萧玄玉手中的剑,执剑划过女子的脸颊,疼痛加深,周围充斥着血腥味,令人作呕。 “啊……贱人!我不会给你解药的,他死,北月必乱!” 南鹤柠咬牙说,“北月乱不乱关我何事?他要是出了事,我就把你生腌了,是不是感觉像万蚁噬心?恨不得剔肉啊?” 萧玄玉:“你怎的这般狂野?” 南鹤柠没时间跟这个花花公子废话,也没时间跟那个女人墨迹,她看着北月擎冒冷汗,不禁有些担心。 呼吸孱弱,若有若无,南鹤柠没了耐心。 “解药!不然说怎么解毒!不然就找一口缸!用盐腌个百八十天的……” 萧玄玉:“你说的是腌?” 南鹤柠一脸鄙夷,“想什么呢小禽兽?” 北月擎昏迷不醒,任她如何呼唤,如何给他按摩扎针,他就是不醒。 时间不断的流逝,南鹤柠看着女人把胳膊上挠的血肉模糊,深知她也不可能有解药,便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 “你走吧!” 萧玄玉:“对,你走……她走了北月擎怎么办?万一他毒发身亡,我还怎么一决高下?” 女子冷笑,“你就是个祸害!但你这个祸害做对了一件事,就是把他带离了京城,解药我没有,对方给十万两银子让我杀他,解药最重要的是雪莲,普通雪莲没用,必须是雪山的雪莲。” 南鹤柠故作伤心,“滚啊!不然你真想被腌?” 萧玄玉察觉到南鹤柠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她不喜欢北月擎吗? 那不正好,反正北月擎又不是北月皇室的人,他可以把他们都带回东阳! 萧玄玉:“他昏迷不醒,现在怎么办?” 南鹤柠:“我宣布,你赢了,你把他打趴了,滚吧!” 什么节骨眼儿上,还惦记打架,这么好事,大概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挂名太子吧? 萧玄玉:“别激我。” 转身看着身后领命的人,“三天之内,给我把雪莲拿来,不然提头来见!” “是,太子。” 南鹤柠抬手示意,“不必了,来不及了,他昏迷不醒极有可能是中毒,你若有良心,就好好保护我爹娘,我想法子救他!” 雪莲有了,那肯定还需要什么药引子! 她心情低落,并未发现手腕上的手镯褪去了颜色,变成了普通的木色手镯。 外形与普通饰物无二,模样像极了雕刻的,她想,这样也好,免得被觊觎。 “萧玄玉,你派人到京城散播谣言,就说北月擎吊着气,我的镯子被女贼偷了!” 南鹤柠心想,拖延时间,造谣惑众,这样也许能给她争取到救北月擎的时间。 北月擎始终昏迷,碍于萧玄玉在场,又不能把人扔进空间救,还不能被萧玄玉发现空间的秘密。 “难搞!” 南鹤柠瞥了眼萧玄玉,这人就没点眼力见儿! 第50章 交易 萧玄玉以为南鹤柠在暗示他,一时间面色绯红,一时间有些心痒痒。 只顾着照顾北月擎的南鹤柠并未发现异常,怀里的人开始发烧,她有些担心。 雪莲能降温,贸然拿出来,势必引起抢夺,敌国太子,光是身份,都很敏感! 南鹤柠决定调虎离山,“萧玄玉,你能不能回东阳?他醒了让他去找你?” 萧玄玉:“想把我骗走,带北月擎离开?我把雪莲给你,你就跟我回东阳?” “……” 有点脑子! 但不多! 南鹤柠只好上演苦肉计,“被未婚夫退婚,被抄家流放,如今他又陷入绝境,我活着,也没意思了……” 萧玄玉:“别演了!要什么?” “……”果然,东阳太子不是靠脸上位的。 南鹤柠也不客气,“离开北月!你就是个麻烦!” 萧玄玉:“我不!你让我走我就走,岂不是很没面子?” 南鹤柠:“是你不要脸,我在给你脸,结果你还不要!” 萧玄玉:“你有多少脸?” 南鹤柠:“……” 败下阵来! 她火候不够! 南鹤柠碰了碰北月擎的额头,眉头紧蹙。 “北月擎,你别吓我。” 她鼻尖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此刻再看古籍,已经来不及。 萧玄玉看不下去了,“别哭了,是剧毒午夜蓝,尚有一线生机。” 南鹤柠又从怀里拧出来一本地摊里淘的古籍,还是小姨出事那年,她戴着玉佩的那天,被一个老者拦住去路。 非要塞给她一本古籍,还说关键时候能派上用场。 萧玄玉:“你衣服里有袋子吗?” 见她不断从怀里掏东西,见她面露难色,他还是没再追问。 南家世代为北月皇室效力,曾出过几个皇后,皇妃,南鹤柠本是太子未过门的未婚妻,但太子却跟奸臣之女搞到一起,退了婚,南家被流放的真相,只怕没那么简单。 传闻南鹤柠爱惨了太子,不惜花重金只为见一面,是蠢货,是废柴,果然传言误人。 南鹤柠松了口气,萧玄玉这人,不要脸但有度。 翻书的手一停,“夜蓝,生在蛮荒之地,周围皆是毒物,可制毒,可解毒,需要……这什么字?而且差一个字?好像……” 听着南鹤柠叨咕,萧玄玉凑上前。 看似无用的古籍,实则记载了剧毒午夜蓝的解毒方法。 萧玄玉陷入沉思,他如果不说,任由北月擎死去,就能趁虚而入带南鹤柠回东阳,他如果说了,南鹤柠眼里不会有他。 但相比之下,以他的直觉,北月擎出了事,南鹤柠不会独活。 来日找到散播南鹤柠谣言的人,定要把他打成猪头! 萧玄玉指着书,“这是剧毒午夜蓝的解毒方法,需要找到午夜蓝,辅以雪莲,即可解毒,但蛮荒之地遍地是毒,多年来没人敢靠近,纵使北月跟东阳交战,也没对蛮荒之地有想法!” 南鹤柠握拳,“蛮荒之地在何处?” “不可!” 南珉西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抱着南鹤柠,“你不能去蛮荒之地,那地方至今无野兽敢靠近!” 看着他有了白发,南鹤柠眼泪止不住往下掉,“爹,女儿不孝,但女儿不能让他出事,他本该是高高在上的神只,被我拽进泥潭,女儿不孝,让爹娘担忧了。” 片刻后,南珉西强忍着悲痛,压低声音,“你不是能救赫连盛泽吗?你给王爷也开两刀?” 萧玄玉:“……” 她还会医术? 那他自幼体弱多病的妹妹,是不是有救了? 这些年他遍访东阳明医,却无人可治,只能看着妹妹被病痛折磨。 等等…… 赫连盛泽不是部落风流二皇子吗? 但他无心关心这些,若能进入蛮荒之地,说不定有他想要的东西。 南鹤柠摇头,“不是,爹,不一样,赫连盛泽那是胸口中箭,我侥幸解了毒,我不可能每次都运气好!” 这要是别人,也不敢信她。 她也不会救! 萧玄玉:“……” 她好厉害! 南珉西痛定思痛,“如此,我陪你去。” 萧玄玉:“我去!” 南鹤柠趴在南珉西怀里,吸了吸鼻子,“爹,我没事,萧玄玉很能打的!我也不是弱女子!” 最后,萧玄玉留下侍卫。 “务必把他们保护好。” 南鹤柠又陷入两难,要不要带上北月擎,但支开萧玄玉,万一他怀疑怎么办,不带上万一再来杀手,他们应付不了,也是麻烦。 萧玄玉:“我去探探路,你先换身衣服。” 这个女子,当真是奇女子! 为了救妹妹,他不能打草惊蛇,等到北月擎醒了,他就把她带回东阳! 南鹤柠知道,萧玄玉在试探她。 天色渐晚,南鹤柠趁着月色,把北月擎扔进空间。 见赫连盛泽已脱离危险,她脸上有了几分欣慰。 随即给北月擎扎了几针,稳住心脉,然后在拐角里找到了她以前特别嫌弃的东西,这东西也能派上用场了。 月黑风高夜。 南鹤柠跟萧玄玉出发,去蛮荒之地寻找午夜蓝。 “萧玄玉,带路。” “你是第一个命令本宫的人,本宫记住你了!你找午夜蓝,本宫找血灵芝,至于路,我也不知道,听说流放路一路往西,蛮荒之地入口有巨石,参天大树,还有一片荒漠。” 萧玄玉看不清南鹤柠在想什么,往常那些女子一靠近他,他就知道她们要什么,她果真与旁人不同。 南鹤柠喜上眉梢,“萧玄玉,我们做个交易,你陪我找到午夜蓝,我给你血灵芝!” 她是没有血灵芝,但她搬了皇宫国库,可有不少稀世草药。 一脸懊悔的样子,让萧玄玉以为她后悔了。 “无妨,本宫不爱乘人之危!你也说了是交易!” 南鹤柠:“……” 有口难言! 月亮隐没在云层中,南鹤柠把手中的东西打开,眼前的路亮如白昼。 萧玄玉要不是怕失君子风度,他都想上手抢,这东西这么亮,对他来说可是个宝贝。 朝南鹤柠伸出五根手指,“这个数,我要你这个灯。” “我不缺你那五两!” 南鹤柠没理他,被他拽到树后。 “五千两!不知你可愿割爱。” “你想要给你就是。” 南鹤柠想着北月擎,心里有一丝难过。 第51章 蛮荒之地寻草药 她跟萧玄玉去寻草药,本就是临时起意。 不祁身手不凡,留下保护爹娘她才信得过。 萧玄玉就算是君子,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君子,何况他对北月擎恨得咬牙切齿,稍加撺掇,就坏了大事! 南鹤柠翻开古籍,发现古籍竟然有去蛮荒之地的地图,只是实在看不懂。 都怪她,没多读古书,不然也不至于看不懂古籍。 萧玄玉凑上来,“往左……嗯?你不识字?还是不识北月的字?” 南鹤柠心中警铃大作,“女子无才无所谓,饿不死就行。” 这个萧玄玉,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句句诛心,稍有不慎,就得掉入陷阱。 众所周知,她是南珉西的女儿,若不识北月的字,就极有可能被人怀疑身世,给本就风雨飘摇的南家,带来灭顶之灾。 萧玄玉一只手托着古籍,一只手指路。 边走边说,“本宫自打出生,就没走过这么多路,你是第一个能让本宫陪你走这么远的人。” 南鹤柠想把他毒哑,“那还真是我的福气!” 夜风微凉。 萧玄玉看着这地图,虽说他识得,但这画的他有些看不懂。 “本宫读给你听,你自己看图!” 南鹤柠挑眉,敢情东阳太子居然认不得地图。 越走越荒凉,两人靠的近,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萧玄玉:“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南鹤柠:“……” 懒得理他! 走着走着,好像没路了。 南鹤柠脸黑,“你到底识不识字?” 萧玄玉咬牙,“本宫读万卷书,怎么可能不识野籍?” 风吹的树叶剧烈摇晃,但却听不到风声,难道这里有天然屏障? 南鹤柠看着有些古怪的石头,“萧玄玉,你去劈了那个石头!” 萧玄玉:“……” 拔剑,劈下。 随着石头被劈开,眼前赫然一片沙漠。 南鹤柠心中窃喜,这附近极有可能就是蛮荒之地的入口! 两人往里走,树愈发的粗壮,还有曲折蜿蜒的小路,月光也仿佛被隔绝。 萧玄玉觉得这地方有些阴森,“南鹤柠……” 极大的回音,让两人耳朵疼。 看来这蛮荒之地的确是因为有一道天然屏障,与世隔绝,这才人迹罕至,野兽不近。 萧玄玉拽着南鹤柠的衣袖,“本宫怕你迷路!” 南鹤柠笑而不语,直往里走。 地上花花绿绿的草,看的她眼睛疼。 这玩意儿,长得就毒! 南鹤柠觉得这地方邪乎,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肩膀上一只手不停的抚摸她,听着萧玄玉嘴里念念有词,“你别怕!别怕!” 南鹤柠笑了,“我不怕,你怕就怕,拍我做什么?” 两人走着走着,就闻到了一股香味。 南鹤柠好像看到了北月擎,立马反应过来,这散发着香味的东西,可致幻觉。 萧玄玉不知何时倒在地上,她一脸嫌弃,想把他一脚踹进那花花绿绿的草里去! “萧玄玉!” 南鹤柠的声音,让萧玄玉找回一丝理智。 他狼狈的爬起来,拔剑砍断了那株草。 南鹤柠煞有介事的点头,“等我们回去路上,你的剑不出意外能毒死几个,还能迷晕几个!” “你好毒!我喜欢!” 萧玄玉说罢,就把剑小心翼翼的裹起来。 走了许久,南鹤柠看着古籍上画的毫无灵魂的午夜蓝,觉得她靠图识毒,几乎不可能。 她不能坐以待毙,“萧玄玉,午夜蓝是蓝色吧?” 萧玄玉摇头,“非也,是午夜时分才能看到的,盛开在蓝色毒海中的至毒!” “……” 现在离午夜将近,他们时间不多了。 走着走着,南鹤柠脚下一疼,她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仿佛锯齿般的绿叶,挂着斑驳的血迹。 萧玄玉察觉到异常,低头看去,指尖触碰到柔软滑嫩的肌肤,确定无毒,松了口气。 “无毒。” 南鹤柠不禁在心里更提防萧玄玉,东阳太子理应养在深宫,却这么懂草药,他居心何在? “不愧是北月擎身边的人,本宫身边那些草包,个个觊觎本宫美色,你不如跟了我?” 面对萧玄玉半真半假的话,南鹤柠充耳不闻。 满心胜负不顾后果的人,骨子里漠视一切,是帝王之才,却不是朋友的料。 蛮荒之地寻药材,除了寻找午夜蓝,还是为了助北月擎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萧玄玉起身就要去摘,“是血灵芝!” 南鹤柠把人拽住,血灵芝旁原本沉寂的花,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把萧玄玉甩在半空的衣袖扯的稀碎。 “传……传说中的食人花?”萧玄玉惊魂未定,差一点,他就葬身食人花之口! 是迫切想要救治妹妹的心情,让他忘了自己身处蛮荒之地,稍有不慎,别说葬身于此,甚至尸骨无存! “不想死,别乱动!” 南鹤柠看着食人花,这东西只有惊到才会这样,她抱着侥幸心理,故技重施,银针扎在食人花身上,没多久食人花就瘫软在地上。 萧玄玉飞身拔起血灵芝,高兴的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看这样子,八成是为了谁,跟她一样的。 走了很久,也没见午夜蓝,南鹤柠心猛的一揪。 萧玄玉拽着南鹤柠,“人参!快看!是人参!” 南鹤柠没兴趣,萧玄玉苦口婆心,“你把他救活了,是不是需要人参将养?流放路上哪儿来的人参?” 不得不承认,萧玄玉很会拿捏人心,换句话说,这男人太精明了,就算付出也是有所保留的,就像刚才,看似为了血灵芝纵身一跃,实则是在试探她是否会救他。 这样的人,永远跟北月擎比不了。 南鹤柠故作感动,“你就跟个婆婆嘴似的。” 拔了几颗人参扔给萧玄玉,她怀疑这个男人听说了她身怀异物的事,种种动作皆是为了试探! 萧玄玉见她这样,暂时作罢。 见南鹤柠伤神,出声安慰道,“入蛮荒之地实属不易,在蛮荒之地寻草药,本就难上加难,你别太过于伤感了。” 南鹤柠听着,着实刺耳。 “东阳太子,你好会,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么聊斋!” 说罢,就低头往前走。 的确好东西不少,但看着惊艳的东西,越惊艳越毒。 第52章 搬空蛮荒之地 她想把古籍收起来,但怕秘密暴露,还是选择了抱在怀里,如此一来,萧玄玉好像更来劲。 “东阳太子,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萧玄玉故作无辜,“本宫不想一世英名,毁于你手,你这么累,本宫于心不忍,何况本宫看了你,自然该对你负责。” 说得好像真有那么回事! 南鹤柠见招拆招,“未免太过于肤浅,血灵芝已到手,你不必献殷勤!”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蛮荒之地处处透露着诡异,她看着吞口水的萧玄玉,这人竟让她觉得聪明是可以装出来的。 萧玄玉一脸嫌弃,“谁在摸我?” “……不作不死!” 南鹤柠以为萧玄玉是为了引她的注意,才这样说的。 等她看到萧玄玉身后,靛蓝色的花海的时候,不禁有些激动。 “我好像看到午夜蓝了。” 萧玄玉制止南鹤柠,“这世上没有东西能承接午夜蓝的毒性。” 说罢,南鹤柠故作没听到,她的确是卑鄙的打晕了萧玄玉。 她临时做了个天大的决定,她要搬空蛮荒之地,因此,萧玄玉绝不能知道。 草药,搬空! 毒草,搬空! 蛮荒之地,搬空! 地上剩了一只人参,她捡起来放在萧玄玉怀里。 搬空蛮荒之地的时候,南鹤柠看了眼萧玄玉,有那么一瞬间,她是动了杀心的。 但这厮不简单,她不能惹火上身。 看着胳膊露出来的萧玄玉,她怕再拖着走,会把这厮拖成个秃子。 故作害怕的拍着萧玄玉的胸口,“萧玄玉?你怎么了?刚才有人……” 蛮荒之地皆是毒物,一夕之间全部荡然无存,任谁都会怀疑。 恍恍惚惚看到了一道人影,萧玄玉猛的坐起来,后脖颈疼的他直皱眉。 “谁?哪个禽兽!滚出来!跟本宫一决雌雄!” “不用决,你也是雄!” 南鹤柠看着傻登登的萧玄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这厮到底是聪明还是愚笨? 她故意借着黑暗操控树枝,加上萧玄玉中了幻毒余毒未清,所以这才一时没反应过来。 萧玄玉有些担心,“快走。” 两人不知疲惫的跑了很久,在一处断崖旁停下。 崖外。 “大人,若是暴露,我们会成为东阳的千古罪人,也会被北月追杀天涯海角。” “怕什么?没了北月擎的北月,再也不是当年的北月,何况东阳太子在北月,北月擎已死,只要除了萧玄玉,位极人臣指日可待,哈哈……” 至此,萧玄玉对南鹤柠说的话深信不疑。 这声音他一点都不陌生。 说话的人正是东阳的丞相,他本以为此人可靠,如今看来,权力面前,无人可靠。 南鹤柠无心偷听,后退一步,踩到了地上的枯枝,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谁?!哪个小贼?” 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找到蛮荒之地的入口,却不得其解。 只为了找到传说中蛮荒之地的至毒,毒死萧玄玉,也让他借助萧玄碌一举成为东阳的人上人,躺着就有花不完的钱,收不完的礼,他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南鹤柠眯着眼,看着萧玄玉,“这糟老头子坏得很!你跟这老头子别来往!小心雷劈他时候连累到我!” 萧玄玉傲娇的点头,果然她还是在乎他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来时路,数不清的毒物荡然无存,凭丞相的能力跟脑子,是不可能做到的。 身旁的人又是弱女子,叫他实在想不通。 南鹤柠指了指萧玄玉怀里的小人参,“把它吃了,你很虚,需要补补。” 萧玄玉忍不了,立马反驳,“我不虚!” 这放在任何男人身上,都忍不了,谁能忍被人说自己虚,何况还是个小女子说虚! 南鹤柠一脸“谁虚谁知道”的姿态,“气血两虚,你在想什么呢?” 萧玄玉气的跳脚,“本宫不虚!本宫哪里都不虚!” 说罢,嫌弃的看着南鹤柠手腕上的木镯,“你倒是一片赤诚,只身闯蛮荒之地,可他连个像样的饰品都不愿给你,瞧这镯子,可见他对你并不上心,你若随了我,定叫你穿金戴银。” 南鹤柠没好气,“我对破铜烂铁不感兴趣!” 心想,这厮果然不是好鸟! 一有机会就贬低北月擎,以抬高自己,不要脸的很。 二人终在黎明前走出蛮荒之地,南鹤柠老觉得有人跟踪她,但一回头,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没有。 她快被搞魔怔了,自打流放以来,都有北月擎在身旁,事无巨细的安排好,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心力交瘁。 南鹤柠最终没忍住问出口,“我觉得我们被跟踪了!” 萧玄玉觉得是她想多了,“你就是想太多了,有本宫在,谁敢动你?” 得! 白说了! 她就不该对这个花孔雀寄予厚望! 赫连盛泽最起码靠得住! 这厮浑身上下就这张脸拿得出手。 一路上南鹤柠都在想那个糟老头子她仿佛见过,她决定回去问问爹,说不定他知道。 萧玄玉实在忍不了南鹤柠无视他,“本太子这么好看,你就没有点冲动?” 他在东阳,哪个女子看到了他不失声尖叫,就连东宫选婢女,都会有数不清大臣千金跑去塞银子,只为看他一眼。 “有啊!” 南鹤柠看着萧玄玉让人喷鼻血的脸,勾唇笑了笑,“有想打你的冲动!” 萧玄玉看着南鹤柠一脸认真的样子,只能叹气,“一点都没眼光,在东阳,谁不喜欢本宫!” 南鹤柠也不想怼人,萧玄玉逼她的,“他们喜欢的不是萧玄玉,也不是你这个人,而是‘太子萧玄玉’啊!” 她也不想说实话,谁让萧玄玉实在贱的厉害。 累的气喘吁吁的二人,赶到之前研究地图的地方,才发现他们似乎在蛮荒之地待了不止一天! 糟糕! 北月擎…… 她必须想办法支开萧玄玉,及时救北月擎,不然她搬空蛮荒之地,还有什么意义? 此时。 等了三天的南珉西实在等不了了,他要去蛮荒之地找南鹤柠,不至于让她走的孤单。 “爹,娘!” 南鹤柠的声音,让南珉西脚下一滑。 扑在他怀里的南鹤柠压低声音,“爹,不孝女回来了,也找到了午夜蓝!” “活着就好!” 看着女儿一脸戒备的看着萧玄玉,他想起来女儿带走了中毒的王爷,萧玄玉在场还怎么救人? 南珉西:“早就听说东阳太子武功高强,不知罪臣可有荣幸一见?” 萧玄玉:“本宫也听说南大人厉害的紧,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请教一二。” 看着他们离开,南鹤柠七扭八拐的找了个隐蔽的山洞,闪身进了空间,眼前的一幕让她险些窒息。 第53章 阴差阳错,北月擎苏醒 搬空蛮荒之地的毒物,堆在北月擎的四周,稍微动一下,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眼看着地上的赫连盛泽要翻身,她制止,“别动,有毒!” 赫连盛泽看着四周花花绿绿的草,一眼就认出来了全是剧毒! 碰一下就死的那种! 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你……你去蛮荒之地了?” 南鹤柠也不隐瞒,“嗯,我拿到了午夜蓝。” 赫连盛泽一听,一个鲤鱼打挺,“那可是至毒,这世间没有东西可以承接午夜蓝的毒性,你……” 南鹤柠看了一圈,下脚地方都没有了,北月擎正面色苍白的躺在一堆毒物中间。 就在南鹤柠翻阅古籍研究解毒的时候,赫连盛泽猛的喊一声,惊的她古籍没拿稳,又被锯齿般的草划伤了手。 赫连盛泽指着北月擎的手有些颤抖,“有……有个毒草掉他……他脸上了……” 南鹤柠:“!” 冒着绿光的毒草,就在北月擎脸上,她在毒草中一眼认出午夜蓝,不是她记性好,是这东西太毒了,不想记住都不行。 四下找了一圈,她拿银针扎一下午夜蓝,下针的时候,手有些抖。 她一时大意,让本就中毒的北月擎,在她眼皮子底下因为她再次中毒。 赫连盛泽看了眼北月擎,说道,“与其苦苦纠结,不如以毒攻毒!” 南鹤柠沉思良久,她翻开古籍,古籍有记载,要想解了午夜蓝的毒,就必须以其他毒攻其毒。 她这是误打误撞解了毒? 南鹤柠笑的比哭还难看,“啊……这……” 古籍上甚至有记载,利用毒草炮制毒药的过程,她不能再让古籍出现。 等北月擎醒了,她就把床扔在拐角,以后这地方不能让任何人踏足了。 但很明显,她忘了一件事! “柠柠……哇!好漂亮啊!” 突然出现的北月衡让南鹤柠吓得慌,“往后退,别过来!” 无聊数金子的南博伊,以为公主受了惊,跑过来一看,他妹妹正在一堆花花绿绿的草中间。 越漂亮的,越毒! 南鹤柠来不及解释,“大哥,你带嫂子先去那边,这些东西全都有毒,剧毒,是蛮荒之地里带回来的,千万别碰,我马上清理。” 南博伊闻言,“好。” 带着北月衡扭头就走了,连只言片语都没留下。 南鹤柠嫌弃,“有异性没人性!” 等她把毒草妥善安置好后,她不禁担心,沾染了毒草的东西,会不会带毒? 白布盖着被毒草触碰过的东西,这些东西,留着还有用! 南鹤柠跟赫连盛泽说了她的安排,“赫连盛泽,你需要卧床静养,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把他先带走,免得萧玄玉起疑!” 赫连盛泽差点没忍住骂人,“萧玄玉?东阳太子萧玄玉?那个目中无人、卖弄风骚、自大还无耻的萧玄玉?” 对此人他略有耳闻,这人心思缜密,想要什么都会不择手段,装的出痴心,也花心的很。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离他远点,与他同路无异于与虎谋皮!” 南鹤柠:“真叫你说对了,贱兮兮的,除了那张脸,就没什么能入眼……你眼睛抽筋了吗?” 赫连盛泽就知道,这女人好色的很! 等了很久,北月擎依旧不见苏醒。 南鹤柠眉头紧蹙,她这扎针纯属临时学的,不会是把人扎死了吧? 搭上胳膊,南鹤柠喜上眉梢,呼吸沉稳有力,没了之前的孱弱,难不成她误打误撞把人救了? 那个绿的发光的毒草是什么草? 她得好好研究一下,指不定能派上用场。 翻阅古籍,那绿色毒草,单独使用可解毒,跟任何草药混合都有毒,包括温补的草药,这毒草,还挺上道! 南鹤柠合上古籍,“萧玄玉有弱点吗?指望他自己走不太可能。” 赫连盛泽挑眉,“问对人了,萧玄玉此人,除了武功高身手敏捷外,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在乎他的头发跟脸,听说在东阳,没人敢碰他的脸跟头发!” 这个好办! 南鹤柠:“把他整成秃瓢!最起码几个月出不了门!” 赫连盛泽跃跃欲试,“我看行,不行你把我带上,我去套个麻袋,把他打一顿!” 南鹤柠一脸嫌弃,“好歹也曾经是王子,怎么做这些事这么积极?” 就在他们商量着怎么赶走萧玄玉的时候,一道声音让两人愣住。 南鹤柠笑的哭了,“擎宝?你醒了?” 阴差阳错,她救了北月擎,他苏醒了,那就让他出手,把萧玄玉那厮赶走,毕竟最了解对头的永远是对头! 她把在蛮荒之地所见所闻全都说给北月擎听。 北月擎歪着头,看着南鹤柠,“别哭了,可有受伤?” 南鹤柠别扭的说,“谁哭了?你眼花了!我跟你讲,那厮不要脸的很,非要让我跟了他,他还拿了血灵芝!” 北月擎叹息,“有点良心,但不多,他有个妹妹,自幼体弱多病,多年来他遍访东阳明医,不得结果,如今只怕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萧玄玉这个人,亦正亦邪! 说他善良,他把碰了他头发的人手拧断了,说他残忍,他又放下太子之尊,他的身世更是凄惨,直到现在,他都不曾查出萧玄玉的身世。 南鹤柠拒绝,“不行,我好不容易拼了命救你,这样吧,我去找点东西给你补补!” 北月擎脸色一变,看着她一脸正经的样子,却说出这般羞耻的话,听的他心里老鹿乱撞。 正当他准备说不用的时候,突然摔在山洞里。 守在山洞外的不祁听到声音,凑上前一看,“王爷?她呢?嗯?你们在作甚?” 北月擎老脸一红,南鹤柠趴在他身上,两只手里拿着胳膊粗的人参。 反应过来的南鹤柠,看着他们怎么看怎么害羞的姿势,赶紧爬起来。 “来个人参补补!” 北月擎看着人参,他见过不少好东西,很明显南鹤柠给他的最好。 没等他说出拒绝的话,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他猜测是萧玄玉回来了,赶紧躺平。 南鹤柠一看他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有些把持不住,立马趴在他胸膛上。 “你这么主动,我都不好意思了。” 满脸小女儿家的娇羞,咯咯笑着,手脚并用的抱住北月擎。 第54章 月黑风高夜,众目睽睽下,被人掳走 这委实难以入眼的一幕,被赶来的南珉西看了个正着。 他跟萧玄玉打的难分胜负,她倒好,在这里卿卿我我! 而没打过瘾的萧玄玉,被这一幕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 他没少见过大胆的女子,也曾见过不少女子为爱痴狂,却从未见谁敢如此狂放。 被看的不好意思,南鹤柠两颊绯红,从北月擎身上爬起来。 “都,都来了啊,爹,你也来一个?” 晃了晃手里又大又白的人参,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南珉西:“不了,爹没事,你给王爷补补。” 南鹤柠:“打架最耗体力,爹,流放路漫漫,爹就吃一个吧?” 南珉西拧不过,接过人参,眼皮子跳的厉害,他就没见过这么大个的人参。 一旁的萧玄玉倒不眼红,他打小就跟名贵草药,稀有东西为伍。 “鹤儿,我想跟你单独说会儿话!” 南珉西:“东阳太子自重,我们是北月的罪犯!” 萧玄玉:“无妨!本宫不在乎!” 他没想到南鹤柠竟然连午夜蓝的毒都能解,那这样,他妹妹是不是就有的救了? “东阳太子比武不够,还要抢人?” 一直装晕的北月擎忍不了了,冒冷气的声音在山洞里响起。 南鹤柠直接把人参送到北月擎嘴边,“你不吃我会没面子的。” 北月擎心都化了,“好。” 他从未想象过会有一个人为了他,愿意只身闯蛮荒之地,一想到这里,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看着南鹤柠,眼中不自觉流露出无尽的温柔。 而被“坏了好事”的萧玄玉,似乎就没那么好运气。 被无视就算了,还要看他们“恩爱,”这是造了什么孽。 上前拉着南鹤柠,不甘心的问,“南鹤柠,我们差了什么?你为何为了他命都不顾?” 差了什么? 如果先遇到的是萧玄玉,或许会跟他有一场风花雪月,但仅仅是有,不会有结果。 可惜,她有北月擎了。 尽管这个男人不爱说话,他的态度令人费解,可他的付出从始至终是毫无保留的。 这一点,萧玄玉是做不到的。 蛮荒之地两人生死难料,萧玄玉却频频试探,甚至态度多番让她不悦。 南鹤柠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太子,虽说缘分重要,但先来后到也重要,何况,你跟他为敌,跟我说这些话,于理不合,于情不容。” “好一个先来后到,本宫历来喜欢后来居上!” 萧玄玉上前拽着南鹤柠的手,月黑风高夜,他的脸上氤氲着一层薄怒。 南鹤柠想甩开他的手,萧玄玉却抓得更紧,“我要证明,我比他强,你就会跟了我!” “……” 这人脑子有病啊! 不对,空气里有一股香味。 南鹤柠反应过来,惊呼,“捂住口鼻!” 没法挣脱束缚,就看到北月擎倒在地上,手里还死死握着她给的人参。 “哪个禽兽!耍阴招!有种站出来!” 众目睽睽下,南鹤柠跟萧玄策被人掳走。 南珉西想追,却发现他内力尽失。 “王爷,你可有不适?” 北月擎摇头,“我们都中了迷药,内力尽失,她不会有事的!” 对方施展的武功招式是东阳的,估计是冲萧玄玉来的。 南珉西:“王爷知道是谁?” 北月擎没说话,手死死的握着人参,萧玄玉是东阳太子,他离开皇宫肯定已经被察觉,那个素来跟萧玄玉作对的三皇子,怎么会放过他? 月黑风高夜。 马车一直往前走,马车里的南鹤柠晕乎乎的,快要喘不过气了。 睁眼就看到萧玄玉的头压在她身上,气的她想打人,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一巴掌扇过去就像毛毛雨。 “萧玄玉!起来!” 萧玄玉忍着头疼,看清南鹤柠近在咫尺的容颜,想起身却浑身无力,只能努力滚了一下。 “本宫无意占你便宜,本宫会负责的。” 南鹤柠嗤笑,“不用你负责,我有人了,你省省吧,别为了输赢,把自己搭进去。” 迷迷糊糊的听到窗外有鸟叫声,南鹤柠被颠的恶心。 “萧玄玉,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脑子里飞速想了一遍最近发生的事,实在是乱! 萧玄玉看了眼周围,他们在马车里,这马车的花纹,竟是东阳独有的皇室图案。 他那个三哥,还真是没耐心。 “我们在去东阳的路上,没猜错的话,我们知道了点什么,但不会被灭口!” “……” 不会是蛮荒之地断崖旁…… 那个糟老头! 都怪她忙着调戏北月擎,都忘了问爹关于那个糟老头的事! 死糟老头子!坏得很! “有人吗?” 她不能进东阳,萧玄玉本就不安分,万一东阳皇室动荡,她岂不是被搓成灰? “太子稍安勿躁,再有一天一夜,我们就到东阳了,委屈太子了,太子可以趁机跟太子妃联络感情,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老气横秋的声音,但却透露着一股活力,分明是变声了。 老狐狸! 南鹤柠瞪眼,“果真是你得罪了人!” 萧玄玉:“长得丑,破事多,说话倒是中听,就怕你在本宫前头上了黄泉路!” “太子殿下,别太嘴硬,嘴硬容易吃亏,命硬才是王道,别问太多,死糊涂点。” 这话说的。 萧玄玉:“本宫不止命硬,相比之下,你倒是只有嘴硬!” 南鹤柠一听,这太子简直杀人诛心。 萧玄玉缓缓说道,“你偷了三哥的马车,掳走本宫,嫁祸三哥,假如三哥身首异处,你再杀了本宫,东阳再无继承之人,是也不是?” 回应他的只有马车外的马儿奔跑声,还有瑟瑟风声。 南鹤柠一脸“果然如此,”这东阳皇室也动荡不安。 那掳萧玄玉能理解,掳她干什么? 不会是以为拿她能威胁到萧玄玉吧? 那未免也太蠢了吧? 萧玄玉一脸桃花笑,“鹤儿~~~” 南鹤柠闭目养神,“太子殿下不想即刻上路,还是安静点!” 这厮话太多了! 等体力恢复,她非要让他半个月出不了门,见不了人! 萧玄玉凑上前,“鹤儿,你这般看本宫,可是爱上了本宫?” 南鹤柠一脸嫌弃,“别仗着好看就不要脸,省着点脸丢。” 她也冤,要跟这玩意儿被困在一起,指不定还有什么危险在等着她。 第55章 东阳太子是个碎嘴子! 萧玄玉面若桃花,“鹤儿,你冷吗?本宫给你暖暖!” 南鹤柠秒拒:“不用!太子殿下还是养精蓄锐为好。” 萧玄玉:“莫羞,本宫不需要养精蓄锐,美人当前,本宫精神的很。” 南鹤柠咬牙,“你别跟个花孔雀似的乱开屏,不然拔光你的毛!” 萧玄玉面露难色,咬唇低头,“鹤儿,想拔……” “萧玄玉!你别太过分!” 这厮脑子里就没点别的东西? 他们都被人掳走,指不定等下要遭罪,居然还有心思调情? 没安静半刻钟,萧玄玉又动了歪心思,“你的衣领有点低,本宫帮你整整。” 南鹤柠瞪眼,“劝你别犯贱!” 萧玄玉不依不饶,“你不让本宫犯贱,本宫就不犯贱?那本宫岂不是很没面子?本宫偏要贱啊啊啊……疼~” 南鹤柠拧着萧玄玉的手腕,生怕他碰到自己的手镯,万一发现了她的秘密,岂不是得不偿失? 何况大哥跟衡儿还在! 灵机一动,轻笑道,“太子殿下如果精力旺盛,不如做好事把马放生,你去拉马车。” 萧玄玉贱兮兮的说道,“本宫只知你名字,你喜欢什么?爱吃什么?爱玩什么?平时可有特殊爱好?” “……” “你不说话的样子真好看,本宫光看着你就觉得你特殊。” “……” “你是不是怕爱上本宫难以自拔,所以不敢看本宫?” 南鹤柠不耐烦了,“我怕,我怕我忍不住把你打死!” 萧玄玉捂着脸,“打是亲骂是爱,你对本宫又亲又爱的,本宫怎么能让你失望呢?” 南鹤柠:“……” 干脆闭上眼,懒得理这厮。 萧玄玉嘿嘿一笑,“鹤儿,你盛情难却,本宫却之不恭。” 南鹤柠深呼吸,“萧玄玉!做人能不能有点底线!” 一路上,萧玄玉说个不停,南鹤柠选择性听,习惯性左耳进右耳出。 萧玄玉:“本宫是东阳太子,跟了本宫就是太子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南鹤柠唱反调,“我喜欢万人之人上人,无人在我之上!” 对付萧玄玉这种没脸没皮的,只能出此下策了。 谁知道萧玄玉竟说,“那你当女帝,本宫当帝夫!” “……” 南鹤柠翻白眼,没辙了! 这厮脑回路实在清奇! 萧玄玉想扶南鹤柠,“鹤儿,你可别感动的晕过去了。” 马车一个颠簸,他整个人压在南鹤柠身上。 朝马车外怒吼,“马车都不会赶,你还活着作甚?” 南鹤柠气的想骂娘,“吼什么吼?口水喷我脸上了!滚起来,你快把我压扁了!” “哦,哦……” 萧玄玉爬起来,脸红脖子粗的,坐在拐角,不敢吱声,也不说荤话了。 白天到黑夜,南鹤柠慢慢恢复了体力。 她推了推抱着她的萧玄玉,要不是看在相识一场,她都想削了他。 南鹤柠皱眉,推了推萧玄玉,“萧玄玉,抱的舒服吧?” “母妃……母妃别走……” 萧玄玉声音凄厉,满脸热泪,看样子是梦魇了。 梦魇的人叫醒,非常危险。 只能挣开他的怀抱,轻拍着他的背。 南鹤柠手都拍酸了,萧玄玉才缓缓睁开眼,“鹤儿?” 睡眼惺忪的样子,脸上也没了平日里的讨厌,单看这幅皮囊,的确是万里挑一。 “你做噩梦了吧?” 他是太子,按理说,他的生母应该是皇后,为什么要喊母妃? 难不成东阳有留子去母的习俗? 萧玄玉脸色一变,很快恢复正常,“让鹤儿看笑了,本宫生母乃是东阳的贵妃,本宫三哥生母乃是东阳的皇后。” “……” 这倒是有点曲折。 东阳皇帝爱贵妃,将贵妃之子立为太子不足为奇,那皇后跟三皇子能忍? 南鹤柠想听八卦,但萧玄玉不是个合格的八卦对象,是个纯纯的碎嘴子! 嘴碎的很! 一个大男人,嘴碎成这样,也是稀有。 南鹤柠有点担心,北月擎会追上来,如此一来,她的努力都白费。 萧玄玉难得正经,“北月擎不会追上来的,喜欢他的女人从北月排到东阳,奈何他天生克女人,鹤儿,换个人喜欢吧。” 南鹤柠不想理他,明明可以闭上嘴当个安静的美男子,却非要惹人生厌。 萧玄玉:“我们东阳不输北月,你想要什么,本宫都能给你弄来。” 这一趟没白跑,但他不会放过把他们掳走的主谋。 南鹤柠眼前一亮,“真的?” 那可就别怪她了。 萧玄玉满脸期待,然而南鹤柠一句话,让他如同冷水兜头而下。 “美男,越美越好。” “本宫没听错吧?东阳最俊最美的美男,就在你跟前,你还不知足?” “……” 这妥妥的碎嘴子! 马车缓缓停下,萧玄玉怕对方来阴的,拉着南鹤柠的手,抢着比她先下马车。 看清楚迎接他们的人,萧玄玉一个没忍住,“逆贼!老狗!禽兽!你竟敢绑架本太子?!” 南鹤柠不敢大喘气,这不就是之前蛮荒之地见到的糟老头吗? “太子殿下,臣想请你喝杯茶。” 萧玄玉眯着眼,“本宫不爱喝茶,丞相找错人了,三哥比本宫更适合喝你的茶。” 众所周知,三皇子不安现状,没少勾结老臣,此番虽然是丞相绑架了他,但细思成恐,三皇子一向狡诈,怎么会让丞相偷走马车? 唯一的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借刀杀人。 “太子非要这样?” 南鹤柠拉着萧玄玉,“一杯茶而已,他敢鸩杀太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位就是太子妃吧?” 南鹤柠撇清关系,“不是。” “不是太子妃,有什么资格插话?拖下去砍了。” 萧玄玉冷哼,“绑本宫,杀太子妃,丞相是不是想称帝?” “臣不敢,请。” 南鹤柠不敢在说话,萧玄玉好歹有太子身份压着,她是啥也不是。 萧玄玉开门见山,“找本宫何事?” “给太子上茶。” 南鹤柠主动验毒,敏锐的闻到茶水中有迷药。 对萧玄玉说道,“丞相野心不大,你和天下,水里有迷药,喝下不省人事,或者说,任人摆布!” 这厮虽然是个碎嘴子,却是个有担当的。 权力斗争,从未停止,下一个,会是谁? 第56章 搬空丞相家,一样也不落 计谋被识破,丞相打起了苦情牌。 “太子,臣绝无恶意,请太子在臣府中住几个月,臣保准会让太子感受到臣的诚意。” 走之前,还不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南鹤柠。 南鹤柠觉得这个老匹夫想搞事,不救萧玄玉,是怕他被拉下水,她在东阳就岌岌可危了。 这厮不讨喜,但他的身份是她的保命符。 异国他乡她可不能乱来,万一身首异处,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南鹤柠看了眼萧玄玉,“你怎么把他得罪了?” 萧玄玉:“他想当国丈,不惜把嫡女送进宫,被父皇识破,如今是父皇的怜妃。” 南鹤柠震惊,“他这么拼,把你掳来不会是想煮饭吧?这套路属实是挺狗!” 萧玄玉不屑,“本宫又不需要支持,才不会给他煮饭!” 南鹤柠吞了吞唾沫,“我的意思是,他让他女儿跟你生米煮成熟饭。” 萧玄玉:“……” 他就说,丞相怎么会出现在北月蛮荒之地,想来是逃不过毒草的诱惑。 门外。 听着他们的对话,丞相对那个女人起了杀心。 看得出来,她并不喜欢太子,但太子护着她,那就会坏了他的计划! 既然太子不仁,就别怪他不义,他最看重的女儿成了宠妃,虽然宠冠六宫,他却成了同僚的笑话! “去,找个侍卫!” 确定人被带进偏房,他才推门而入。 笑的比老狐狸更甚,“臣自作主张,带太子来了臣府邸,臣今日愿与太子共享臣收藏多年的佳酿,希望太子大人不记小人。” 态度殷勤,绝对有问题。 萧玄玉看破不说破,“丞相,既然这样,本宫也不好推诿,找个地方让鹤儿好生休息,本宫与你,一醉方休。” 南鹤柠起身,朝萧玄玉抛了个媚眼。 想算计她,就要承受算计她的代价。 出了房间,她以头晕为理由,靠在走廊里,“有点头晕,能不能带我四处走走,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宅院。” 没记错的话,她当时特意把勾人产生幻觉的毒草单独收起来了,没想到这么快派上用场了。 “你别走太远,丞相让你住在那里,已经安排好了伺候你的人,你不用担心。” 下人的话,让南鹤柠意识到,丞相估计是想上演抓奸在床,让萧玄玉跟他女儿煮饭,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既然选择了算计她,那就要付代价! 她以迷路为由,见到了丞相府待字闺中的二小姐,听说有些痴傻,一直养在闺阁,也有不少人妄图攀附丞相,都被丞相一一拒绝。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脖子上还围着帕子,上头还残留着些许油渍。 南鹤柠眼珠子一转,“我带你去玩个好玩的,但这是我们的秘密。” 随即拿出会让人产生幻觉的毒草,没等她说话,就被痴傻的二小姐抢过去,三两下就给吃了。 面颊绯红,目光迷离的走出闺房。 南鹤柠把她带到那间房门口,随后爬上房顶。 好不容易找到人的家丁,闻着味有些晕,就把人粗鲁的推进那间早就准备好了男人的房里。 房门关上,痴傻的二小姐因为热的厉害,就开始宽衣解带,早就蛰伏在黑暗中的人,上来就把人头蒙住,粗鲁的扔到床上,嘴里时不时的发出淫笑。 门外的人一脸冷笑,就凭这,也想跟他们丞相斗? 南鹤柠掀开瓦片,看着活春宫上演。 心想:你别怪我狠,你爹想要我的命,那就只能拿你来偿。 这时候,侍卫嘴里说出来的话更难听,“还是个雏儿,果然太子的女人不会差,我睡了太子的女人!” 说着更加卖力,靡靡之音从屋里传出。 南鹤柠看不下去了,把瓦片盖上,随即慢慢的爬下墙。 找了半天,最终确定了目的地。 丞相府有一片竹林,长得异常旺盛。 她看着月上柳梢头,估摸着再有几个时辰,丞相就该带着宿醉的萧玄玉捉奸! 清晨的时候。 “啊……” “啊……” 两声尖叫打破丞相府的平静,丞相早就醒了,他是在等太子,这样才能名正言顺。 除了他的女儿,谁都不配做东阳的太子妃。 萧玄玉浑浑噩噩的想起南鹤柠,不由得担心。 拔出长剑,直逼丞相给她安排的房间。 一脚踹来开门,丞相看着交叠的身影,满地凌乱的衣衫,嘴角上扬。 萧玄玉提剑就准备劈上去,丞相当起了和事佬。 “太子息怒,此事发生在臣府邸,臣难辞其咎,但木已成舟,请太子割爱,就当成全了一桩美事?” 高兴不过半盏茶。 丞相府扫地的丫鬟匆忙跑来,“太子殿下,丞相,竹林旁有一女子昏倒了。” 这么巧? 萧玄玉恶狠狠的瞪了眼丞相,看都没看床上的人,以南鹤柠的聪慧,绝不会任人宰割。 “丞相,此事非同小可,丞相善待他们便是。” 说罢,就赶到了竹林旁。 南鹤柠昏睡在地上,地上还有斑斑血迹。 萧玄玉把人抱在怀里,眼里闪过一抹杀气。 而不远处的丞相头皮一麻,这个贱人在这里,那方才的是谁? 他气的要死,非要看看是谁竟敢让他计划一场空。 掀开薄纱,分明是他痴傻的二女儿! 随后,萧玄玉抱着南鹤柠赶到,“既然木已成舟,不如成全一桩美事,丞相大人,本宫不介意主婚!”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丞相此刻有口难言。 住在丞相府的南鹤柠,无聊的听着萧玄玉讲述着关于丞相的故事。 听的她昏昏欲睡,可突然,她打断了萧玄玉的话,“首富?” “本宫说了半个时辰,你就听了两个字?” 萧玄玉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大婚进行时,萧玄玉无暇分身,南鹤柠借口观赏丞相府。 找到库房,她差点闪晕过去。 丞相都这么有钱吗? 这分明快赶上皇帝的小金库了! 话不多说,直接搬! 金子,搬! 书画,搬! 各种好看的精雕细琢的瓷碗,搬! 原本堆的满满当当的库房,瞬间只剩一支毛笔在地上。 毛笔也拿,毛都不给他留! 路过阁楼的时候,她偷听到丞相有好几个漂亮的小妾,个个有钱。 这个她喜欢! 扮作鸟叫,发现空无一人。 小妾们个个有钱的很,银票、布匹更是堆满了。 布匹花纹样式跟北月不同,不要了! 银票也不要了! 这么多首饰,搬! 搬完转身卖掉,捞一笔再说。 估摸着快结束的时候,她路过丞相书房! 她越想越气,越气越搬。 搬空丞相家,一样也不落。 书房里连一张纸一根毛都没给他剩! 溜出书房,她假装摔倒在小路上。 与此同时,萧玄玉正被一群女人围在中间。 怪不得萧玄玉不喜欢她们,这东阳女人丑的紧,想得美。 南鹤柠娇嗔,“完了吧?可以走了吧?” 今晚都别想睡觉,丞相这个糟老头子,肯定会搜刮完,再把所有人胖揍一顿出气。 想想都刺激! 第57章 恶霸家,搬空! 萧玄玉一想到丞相的恶毒计划,不禁后背冒冷汗。 要不是南鹤柠早有察觉,今日身败名裂的就是她。 这个老匹夫!这梁子! 结下了! 二人正欲离开,被丞相拦住去路,双眼淬毒似的死死的盯着南鹤柠。 “我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女儿?你未免太恶毒了吧?” 南鹤柠不吃这套,“倒打一耙啊?丞相大人,你算计我可以,我礼尚往来就是恶毒?你能放火?我不能点灯?” 被南鹤柠一番话噎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跪在萧玄玉脚下,死死的抓住萧玄玉的手,“求太子给臣一条活路。” 萧玄玉无意插手丞相府的事,但丞相此番算计他,掳走他,又打他的脸。 “往事随风去吧,你掳走本宫,算计本宫,打本宫的脸,桩桩件件,都足以抄家灭族!” 丞相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东阳的街道人很多,摊贩叫卖声也很大。 南鹤柠不爱逛街,但看到一个卖糖葫芦的被挤到拐角。 她上前扛着糖葫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糖葫芦甜的很甜的很,特别的甜,把人甜死了!” 话刚说完,不少少女贵妇抢着买。 把钱塞给萧玄玉,都羞红了脸跑开了。 南鹤柠满脸震惊,“你们的糖……” 这帮女人太猛了吧? 萧玄玉脸黑,他被这群女人摸了衣服,他现在整个人头晕,要不是良好的教养,他只想拔剑! 而罪魁祸首却一脸无辜,甚至自顾自逛起街来,他强忍着愤怒跟上去。 奇怪,他平日里身体很好,今日为何这般乏累? 南鹤柠买了个花环戴在头上,转身给萧玄玉炫耀,却发现他脸色不太好。 “萧……公子,你怎么了?” 大街上喊萧玄玉,会引来整条街的花痴,无法脱身,回想刚才,他不会是因为被女人摸了而生气吧? 萧玄玉大喘气,“本宫没事!” 南鹤柠怕萧玄玉死在大街上,那她绝对会被五马分尸,挫骨扬灰的! “找个地方休息,那个糟老头子灌你酒,宿醉加上生气,就可能会这样。” 完全没往别的地方想,就跟着南鹤柠走了。 不远处。 三道身影死死的盯着南鹤柠,他们平日里横行霸道,无所顾忌,这女人长得好看,身段也好,就拿来打打牙祭,碰上他们,只能算她倒霉。 几人冲上去,拦住南鹤柠的去路。 阅人无数的南鹤柠,立马反应过来了。 这情况,八成不是流氓就是骗子! “小娘子,别怕,哥哥带你回家暖被窝。” “别跟他走,他丑得很,你跟我走,我们一起洗鸳鸯浴。” “他们都不是好人,我会好好疼你的,可别不识抬举。” 南鹤柠勾唇,“你叫抬举?我为什么要识抬举?你抬不抬,举不举与我何干?” 萧玄玉想把这些恶霸打跑,却发现连拔剑的力气都没有。 不对,有问题! 他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遍回到东阳之后,发生的所有事,他猛的低头,手背上赫然一大片黑色痕迹。 中毒! 丞相竟敢给他下毒! 既然他要断后路,那他就断了丞相家的后路! 南鹤柠看着有点不对劲的萧玄玉,知道硬来没好处。 与其讲道理,不如以恶制恶! 南鹤柠媚眼如丝,“你们是真的喜欢我吗?” 恶霸被迷的当即失去理智,“我是大哥,她该跟我!” “我身体好,跟我!” “我有钱,跟我!” 南鹤柠试探性抛出一个问题,“我好为难,我怕你们互相伤害。” 最好互相伤害,死二躺一! “既然这样,那就打一场!自古英雄配美人。” 看着他们打的如火如荼,拳拳到肉,南鹤柠两只手都快扶不住萧玄玉了。 万一他们非要带她走,那无疑萧玄玉会陷入危险。 她灵机一动,“大哥,大哥,你别吓我,你答应我的,我们相依为命……” 这时候,恶霸头头停了手,他们为何要受这个弱女子摆布,他们可以一起上! “小娘子有何吩咐?有他们帮我们办事,会更好,把小娘子带回家!” 南鹤柠没想到,外表粗矿的人竟然还有脑子! 没关系,她有的是手段! 一路上,南鹤柠手抓着萧玄玉的手腕,他们离开丞相府,就被恶霸拦路,现在又被逼着去恶霸家。 还以为是家徒四壁,穷的只剩墙,却没想宅子都快赶上京城富贵人家了,可见平日里没少搜刮民脂民膏! 没关系,她要为民除害! 南鹤柠说的有些伤心,“爹娘不在身边,长兄为父,还望大哥按礼节,买大红花,我要戴着红花!” 恶霸动容,“你既有心,我就答应了。” 嘴里说着答应,却还是派人严加看管了。 倒是没限制她的自由,她看着已经叫不醒的萧玄玉。 趁着无人,她闪身进了空间,回想着解毒的毒草,最后终于找到了。 “衡儿,大哥,我们现在在东阳,你们且安心休息。” 南博伊担心,但也徒劳。 他妹妹又拿着毒草,肯定又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你照顾好自己。” 南鹤柠趴在萧玄玉身旁,见他面色苍白,找了半天,看到了手上中毒的痕迹。 这狗丞相!不想活了吧? 毒草压在手背上,又给他吃了些,恶霸比他想象中回来的更快。 只有一块红布! 就像路边捡的! 恶霸给南鹤柠盖头,“布庄老板没在东阳,拜堂吧。” 一拜天地刚喊完,萧玄玉直直跪在南鹤柠脚下。 恶霸怒不可遏,“把他埋了!” 南鹤柠把萧玄玉护在身后,“大婚当天,就要见点血?” 夫妻对拜的时候,萧玄玉又跪了! 南鹤柠故作伤心,“你有钱养我吗?我要吃饱!” 恶霸冷哼,“你就是山珍海味,老子也养得起!” 果然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竟然一激,就把她带到库房了。 这金银首饰,各种宝贝,这恶霸没少为祸一方! 南鹤柠眉眼带笑,“我能摸摸吗?” “都是你的,等我送走哥几个,就回来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南鹤柠搬了金子,搬银子,字画她没要,还要营造抢劫的假象。 墙上镶嵌的东西,都给他抠了! 临出门的时候,连库房门口的一对金狮子,都搬了! 她不想惹火上身,就只能狼狈的拖着萧玄玉跑出恶霸家,漫无目的的躲躲藏藏。 第58章 搬空县丞家 恶霸家被偷的事,传遍了整个东阳。 老百姓们纷纷拍手称快。 “偷的好!平日里压榨乡亲,混的很!” “什么偷?那叫侠义!” “不知道恩人现下如何,万一被抓住可就死定了。” 恶霸忍无可忍,把画像贴满大街小巷。 百姓一看,这被通缉的竟然是当朝太子? 恶霸这是不想活了! 此时。 一辆马车缓缓穿过人群,不知何时苏醒的萧玄玉让南鹤柠去拦马车。 南鹤柠费解,还是照做了。 伸手拦住马车,马车旁的人拔剑指着南鹤柠,“哪儿来的刁民!竟敢拦县丞车驾!” 南鹤柠吞了吞唾沫,萧玄玉这不是害人吗? 虚弱的萧玄玉开口道,“县丞好大威风!” “请二位上马车。” 原本拔剑的人突然客气,并掀开马车帘子。 南鹤柠猜测,这个县丞不露面听声音就知道萧玄玉的身份,那得是多大个贪官! 脑子里无数金银朝她飞过来,对县丞笑的更灿烂! 萧玄玉没眼看,这女人是贪财,贪财到这地步上了? 那他在东阳,也算个皇家富公子,怎么就不见她笑的呲大牙? 县丞一见是太子,赶紧跪下,好在马车足够宽敞,幸亏他因为救灾一事得皇上赏识,曾在宫里跟太子有一面之缘。 不然今天得闯下天大祸事! “臣参见……” 县丞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脚踹飞,刚才跪着的地方,赫然插着一支箭。 “哪个狂徒!竟敢当街行刺朝廷命官!来人!给本官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要是能让太子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他不就平步青云了吗? 要是能博取救太子的美名,以后说不定还能成为人上人。 萧玄玉虽不悦,但他知道南鹤柠救了他,他如果跟这个贪官说太多,会拖累他们。 “大人识得本宫?” “太子乃是东阳储君,身份尊贵,下官实属三生有幸,不知太子殿下能否莅临寒舍?” 他再把太子请回家,美名这不就得了吗? 南鹤柠见萧玄玉不想去,伸脚踢了他一下。 萧玄玉笑着说,“你既有诚意,本宫就随你。” 县丞要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他是决计不会把这两个人带回家的。 马车在街上招摇过市,百姓却感恩戴德,甚至有的银子都扔进了马车,砸到南鹤柠额上。 南鹤柠拿起银子,把帘子掀开一个缝,看到了那个准备射箭的人,用尽全力,朝他砸去。 “啊……” “砰……” 萧玄玉没想到南鹤柠还有这一手,随即看向丞相。 县丞会意,“来人,去把贼子抓起来,送进县牢!” 南鹤柠觉得这个县丞不是好人,眉宇之间戾气太重,但百姓为什么这么爱戴他? 马车缓缓的停下。 南鹤柠被眼前的场景惊的半天说不出话,就是萧玄玉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丞相府也不敢这样奢靡! 看到牌匾的一瞬间,萧玄玉双拳紧握。 这是父皇亲笔题词,这人如果有问题,会影响到皇室清誉,也有可能会把父皇拖下水。 这样的人,断断不能留! 县丞只顾着幻想着以后跟丞相平起平坐,却忘了身处何地。 “太子,请。” 萧玄玉在心里盘算,眼下他风头正盛,把人除掉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损毁皇室清誉。 “县丞如此得民心,本宫替父皇深感欣慰,也是东阳百姓的福气。” 南鹤柠却觉得这人野心不小,他要是算计萧玄玉,只怕他们都会身陷绝境。 这人的眼神,让她察觉到一缕危险在靠近。 县丞看着南鹤柠,恨不得拧断她的脖子,他刻意营造路过,又派人暗杀太子,就是为了救太子,得到皇上嘉许,她破坏了他的计划,那一脚,只还回去还不够。 他要让她受尽凌辱,生不如死! “听闻太子为丞相之女主婚,臣不才,想效仿丞相,让太子乐一乐,太子可愿?” 萧玄玉察觉到南鹤柠眼中的杀气,故意说道,“县丞想必初次见太子妃,本宫理解。” 县丞:“……” 丞相赔了女儿又折侍卫,为别人做嫁衣? 南鹤柠:“……” 狗官跟太子斗智斗勇,为什么要牵连她? 一旦否认,狗官势必咬她。 默认的话,萧玄玉的狐狸尾巴,不得撅上天了。 县丞当即行大礼,“臣参见太子妃,承蒙皇上厚爱,赐臣府邸,请。” 既抬高了自己,又夸赞了皇帝,有点脑子! 坐了半个时辰,南鹤柠都要睡着了,听到打打杀杀的声音,以为县丞家被抄了,感情他说的乐一乐,就是唱戏! 也不知道这县丞是真大胆,还是假蠢,这唱戏的个个拿着长剑短矛。 萧玄玉明面上养尊处优,背地里被父皇逼着练武,常年练武的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县丞是真不怕死。 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萧玄玉听的昏昏欲睡。 县丞又献殷勤,“太子殿下,这是臣家乡的茶。” 南鹤柠抢过茶碗,手一松,茶碗应声而碎,“手抖,大人见谅。” 可惜了了,这茶碗是上等茶具。 萧玄玉知道南鹤柠非池中物,便对县丞说,“早就听闻大人爱民如子,本宫想跟大人讨教一二。” 不管萧玄玉是有意还是无意,但都给足了她机会。 看着四下无人,南鹤柠本想直接进库房,结果不经意瞥了眼房顶,发现了一个黑衣人。 越来越热闹了,树大招风,这人招摇过市,只怕是招人嫉妒了。 躲开所有人,她爬进库房,这比丞相更不是东西! 丞相本就家底殷厚,这得搜刮多少民财? 忽然想起萧玄玉说过,丞相喜欢收集字画,这金银就当她救他一命,这字画,倒手卖了,反正他不敢声张东西从何而来。 如此一来,搬空县丞府邸,玉器尽在,反正那个黑衣人可不像借个路那么简单! 脚步声步步逼近,她一手抖就给搬空了,误打误撞掉出来一个盒子,也一并扔进空间。 从后窗爬出去,就被人搂住,正想痛下杀手,借着微弱的月光,竟然是萧玄玉! 萧玄玉带着南鹤柠,一个飞身离开县丞府邸,顿时火光冲天。 南鹤柠一愣,“你放的?” 萧玄玉摇头,他只放了点火救人,没放这么大的火。 南鹤柠拽着萧玄玉躲在墙后,火势蔓延,凄厉的喊叫声刺破云霄。 第59章 南鹤柠:我本善良,是你逼我的! 趁着月色,南鹤柠跟在萧玄玉身后。 走着走着,竟然看到了数不清的灯。 南鹤柠看着蹲在河边,放花灯的女子,皆双手合十,似有所求。 萧玄玉看她疑惑,说道:“明日是东阳一年一次的桃花节,她们今夜来此放灯许愿,是祈求能遇到如意郎君。” 南鹤柠懒得理萧玄玉,走到哪里都是女子趋之若鹜的人。 径直朝拱桥上走去,花灯顺着桥下流水缓缓移动。 她觉得挺好玩,以后就在后院修个拱桥天天放花灯,许愿只写美男跟钱! 萧玄玉勾唇,“鹤儿,明日我们去赏景。” 南鹤柠这才从萧玄玉嘴里听闻东阳太祖皇帝的爱情故事,并没有感动,只觉得是真桃花劫。 见她不为所动,萧玄玉问道,“鹤儿,你好像不信爱?” 南鹤柠冷哼,“自信点,把好像去掉!” 她想回北月了,等她到了流放地,就圈地自乐,养花养草养美男! 二人准备去客栈的路上,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没等南鹤柠反应过来,脖子一疼,就倒了下去。 萧玄玉冲上来还没拉住南鹤柠的衣袖,就被五花大绑的扛走了。 竹叶沙沙作响,月光下一辆马车穿过竹林。 不知过了多久,南鹤柠缓缓的睁开眼,脖子又酸又痛的。 马车晃晃悠悠的,她看不清此时在哪里,但她有预感这次有危险。 整个人都晃得晕乎乎的,她好像做了个梦。 “把他们带进去。” 南鹤柠被粗鲁的拽下来,她这时才发现萧玄玉也被绑了。 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有那张脸露在外面。 衣服上也有一抹梅花,南鹤柠想到了北月擎的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为何还多绑一个人?” “他碍事!” “把他们看好了,一切等影主大人决定。” 南鹤柠勾唇,“我要见梅影。” “呵!影主大人也是你能见的?” 南鹤柠一副“我早知道”的样子,估计绑她来就是威胁北月擎! 房间里摆的全是好东西,她盯着墙上的那幅画,眼冒绿光的看着。 嘴里夸,“好画!这幅画绝对能卖个好价!现在绑匪都这么良心了?” 门外偷听的人听不懂这女的在说什么,只觉得这女的不普通。 “去告诉影主大人。” 门内。 南鹤柠实在无聊,她躲在屏风后观察着萧玄玉,看他到底是真晕还是假晕。 见他没动静,一个闪身进了空间。 “衡儿?快来给我松绑!” 北月衡闻言,拿起拐角的刀走了出来。 “你怎么又被绑了?” 南鹤柠叹息,“说来话长,快给我解开,你知道梅影组织的影主是谁吗?” 北月衡摇头,南博伊窜出来。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只听说他非常介意别人碰他。” 南鹤柠点头,看着手中的绳子,她继续待在屏风后,确定四下无人,才敢出现。 随即一副贪财的模样,“这画,这屏风,这毛笔,这纸……” 说罢就准备上手摸,手背一疼,一个石子掉在地上。 南鹤柠气的咬牙,“哪个狗比!敢偷袭我?” “好大胆子!” 一道身影从屏风后走出来,一身月牙白的长衫,脸上还戴着面具,面具上还有一朵梅花。 南鹤柠猜测,这个人就是所谓的影主大人! “影主大人,我们无冤无仇的,为何要绑我?” “你且说说,你如何得知,我就是影主?” 听声音,年龄不大。 南鹤柠脱口而出,“你这气质,世间少有,性格清冷,身手矫健,又有几人可与你媲美?” 管他呢,溜须拍马准没错。 “呵。” 不愧是北月擎身边的人,聪慧的紧,背后耍阴招实在不是他的行径,但奈何北月擎命太硬,他也只好耍点手段! “呵什么呵?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字是骂人的吗?你的声音好听,想来不会长得丑,为何这么狠?在北月派杀手杀我们,又从东阳把我们掳走?” 南鹤柠话刚落地,门被猛的踢开。 “影主大人,别听她胡说!” 南鹤柠眯着眼,“哦~我懂了,你们是背着他做的吧?收了钱不好不办事?我可是亲手把人麻了问他的,不然我从何得知梅影呢?” “哦?” 北月擎素来心思缜密,想来不会跟旁人提及,那她所说,便是事实。 南鹤柠没想到这男人中看不中用,倒是动手啊,既然不动手,就别怪她了。 “公子声音好听,气质独一份,想来定是盛世美颜。” 一把掀开面具,她的确是被惊到了。 她好像理解了昏君,她现在就像个昏君,想不计手段把这人弄到她身边! “放肆!你竟敢偷窥影主大人真容!” 拔剑直逼南鹤柠,却被打飞出去,滚了好几圈,吐了一口血,错愕的看着他。 离得近的南鹤柠还没缓过来,就被那双眼睛惊到了。 刚才只顾着调戏,竟未发现此人跟北月恒有几分相似。 强忍着恶心继续调戏,一把摸上去,“公子世无双,大概说的就是你。” “哼!南鹤柠!你要点脸!” 南鹤柠挑眉,又朝他眨眼,“怎么办呢,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再说了,你都不要脸了,我还要什么脸?你要脸你找人去东阳绑我?” 见他频频后退,眼看就要磕到屏风。 南鹤柠扑上去,一个踩空,把人直接扑到卧榻上。 她立马举起双手,“这不怪我,谁家床放在地上?再说你送上门占便宜,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我可不想当王八!” 看着美男近在咫尺,实在是把持不住,先是亲了一口,然后伸手解了衣带。 “住手!你竟敢轻薄影主大人!” “出去!” 他的真容一旦曝光,会引起不小的麻烦。 南鹤柠真的……是个麻烦! “起来!” “嘿嘿…春宵苦短…”南鹤柠说完差点笑了,她上一次这样调戏的人还是北月擎。 “南鹤柠!你善良点!” 南鹤柠:“我本善良,你逼我的,这能怪我?” 男子推开南鹤柠,闪身消失在房间里,除了房间里残留的温度,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好好一美男,可惜了,这冷的谁能亲近? 南鹤柠躺在卧榻上,回想着某个暴雨如注的下午,恨不得马上回到北月擎身边把他生吃了! 第60章 摄政王府库房物归原主,怎的还中毒了? 这一夜,南鹤柠梦到了北月擎。 都说梦是对方的想念延伸到梦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阳光撒在地上,门也随之被推开。 “吃吧。” 几个馒头滚到南鹤柠脚下,她冷笑,“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他的意思还是你们的意思?” “哼,等到影主大人得偿所愿,你会死的很惨,要不是你,她们都不会死!” 南鹤柠猜测,三方势力的杀手梅影的人,是擅自行动。 “欺上瞒下,贪心不足,不该死吗?你们梅影不是有规矩,不得跟皇室有关吗?若不是她违背规定,也不会遭此横祸,你不解决出了问题的人,反而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你的脑子坏掉了吗?” “死到临头还嘴硬!把她看好了!” 南鹤柠没管地上的馒头,只是摸出一根针。 就跑去看在地上躺了一夜的萧玄玉,这厮虽然不讨喜,但身体看起来没这么弱,难道是刚解毒,又长途跋涉所致? “萧玄玉?萧玄玉?” 见他两颊绯红,还以为他在做什么梦,伸手一碰萧玄玉额头,指尖滚烫的触感提醒她,他发烧了。 南鹤柠当即起身,被门口的人拦住去路,“萧……我朋友发烧了,去拿些药来,不会以为我想跑吧?我有腿跑有命出去吗?” 两人相视一眼,便离开了。 南鹤柠自然是把人支开,然后救人。 这地方,她谁都不信。 把人费力的搬到榻上,就听到脚步声传来。 “给。” 依旧是一个字。 南鹤柠不想要,这人跟北月恒长得太像了,万一是北月恒的替身,那她岂不是落得个毒东阳太子的名声? 忍无可忍后,咬牙问,“你跟北月恒什么关系?” “莫拿我与异类相提并论。” 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南鹤柠:“?” 就这? 短短一句话,伤害不大,侮辱极强。 南鹤柠给萧玄玉喂药,却发现他烧的没反应了。 粗鲁的掰开他的嘴,强行把药灌下去。 门外目睹这一幕的人不禁勾唇:她倒是敢,竟这般对待东阳太子。 “好好照顾她,出了事,唯你们是问。” 说罢,飞身离开深宅。 …… 皇宫内。 一天之内多人病倒,太医无从下手。 奇怪的是他们并无异样,却突然就倒地不起了。 皇上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先祖们对他的惩罚。 抬手掐着跪在他脚下的女人的下巴,“杨妃以为呢?” 他这阵子没少派人查这个女人,但得到的答案百思不得其解。 传闻幼时她聪慧过人,伶俐可人,为何一夕之间变得攀权富贵? “臣妾不敢妄下断言。” 她困在深宫,却时刻都想复仇,国库空无长物,她靠着残破的身体游走于权臣身边,这才勉强藏住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 对她来说,要想更好的隐瞒,北月恒登上帝位才是最好的选择。 “皇上,太子来了。” 皇上很激动,“忻儿,快进,快让父皇瞧瞧,你怎的又瘦了?是饭菜不合口吗?” “启禀父皇,儿臣连日来都没有胃口,宫里怪事频出,儿臣实在是吃不下。” 说罢,皇上心疼坏了。 当即心疼,“儿啊,治国之道你还需要好好学,最近学的东西可都记住了?” 听着他背的朗朗上口,分析的头头是道,皇上不禁点头,悔没早些发现他。 只是他不知道,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得北月擎照顾,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只是一学就会难免引人妒忌。 “儿臣拙见,请父皇恕罪。” 皇上满意的点头,“朕的儿子,果真随了朕,你且给朕说说,近日都去了哪里?” “父皇,儿臣不才,日日窝在宫外的私邸里背书,丝毫不敢懈怠,恐父皇不满意。 儿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一听,立马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父皇,儿臣听说近日六宫有诸多太监宫娥暴毙,若是传出去,恐影响皇室清誉,父皇的英明神武也会被怀疑。” “你知道为何?” 宫里太医束手无策,都说是累死的,但大多都是各宫娘娘的贴身宫女,还有各宫的大太监,怎么可能会累死? “敢问父皇,近日可是做了什么?或者,他们借父皇的手,做了什么?面色苍白,突然暴毙,并非疾病所致。” 他就是不说病因,让皇上自己去问,然后亲耳听到。 皇上一听,似乎想到了什么,“来人,叫后宫嫔妃来见朕。” 没多久,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妃嫔们,恨不得把头上插满珠钗步摇,见到皇上更是恨不得扑上去。 皇上开门见山,“谁宫里派人去过库房?” 国库被盗,他压住消息,另开了个库房,想着趁北月擎不在京城,把摄政王府掏空,反正他再无回京之日。 大多东西都是他不得不给的,还有一些是各宫嫔妃企图拉拢北月擎给的,搬进宫他忙着教太子北月忻治国之道,忙的没时间去管。 皇上不敢往下想,“没派人去库房的出去。” 半天,也就杨妃一个人退了出去,她不是不想,是觉得有问题,加上跟权臣切磋周旋,根本就没时间。 正说着话,平日里最喜欢争宠的贵妃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就没了气息。 “父皇,莫不是……气急攻心?” 皇上不敢去深想,只顾着搬空摄政王府,却忘了他给北月擎的东西,每样都涂了剧毒! 皇上心虚的说道,“贵妃身体抱恙,请太医。” 一旁不明真相的嫔妃说道,“摄政王一生为民,王府的东西拿来救百姓,想必王爷爱民如子,不会反对的,太子,你说是吧?” 姗姗来迟的太医,不得不硬着头皮。 把脉的手猛的一抖,“回皇上,贵妃薨了,乃是……中毒!” “摄政王府库房的东西物归原主,怎的还中毒了呢?” 太子一番话,众嫔妃心里叫苦不迭。 她们都忘了多年前给摄政王东西都放了毒的,怪不得那么多宫女太监死于非命,如今贵妃也死了,皇上会不会不放过她们? 皇上赶忙打圆场,“大胆!竟有人敢给王爷下毒!给朕查!” “父皇,此事儿臣有话说,儿臣近日除了关门背书,也偶有出门,听到了一些传闻。” 当年,他可没少被奸臣“照顾,”如今他自然要好好“关照”奸臣唯一的血脉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顿感窒息。 第61章 太子,北月忻 自打太子北月恒言行不正,被废黜后,皇上就把这个多年扔在冷宫的皇子带在身边。 教他治国之道,封他太子,追封他母妃,甚至为此冷落后宫嫔妃。 期间,还封了个贵人。 只是杨妃容不下那贵人,听说没少去找事。 嫔妃们也怄,早些年北月恒横行霸道,她们无出头之日,好不容易太子废黜,她们能争取母凭子贵了,又冒出来个好大儿。 而且直接封太子! 偏偏还是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主儿,唯一的庆幸就是过去须臾数年,没伤害过太子生母。 皇上笑的和蔼,“跟朕说说,你倒是清闲,朕想忙里偷闲都要被大臣啰嗦。” “儿臣也是听的闲话,听闻父皇新封的贵人曾嫁做人妇,且被人抢了丈夫!” 绕是见惯后宫手段的皇上,也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父皇若不信,把人叫来,一问便知。” 他早就查到了一些,只是碍于证据不足,如今有了摄政王的证据,他倒要看看,这两姐妹还有什么可诡辩的? 一袭红衣,美艳绝伦,后宫女子皆艳羡。 如今,这贵人只怕是死定了。 她们自打这贵人入宫,便知道这贵人来历不简单,身上有一股帝王风范。 “参见皇上。” 说话的时候,虽眼波流转却毫无情意,只是恶狠狠的盯着站在门口的杨妃,仿佛在看死人。 皇上还是不愿相信,“你在宫外曾嫁做人妇?” “非也,是有一帝夫,然,帝夫不满现状,被人勾引,是以并未欺君。”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皇上一生阅人无数,他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眉宇之间有帝王气,举手投足都透露着帝王风。 不确定的问,“你是女王?” “不错,入宫亦是为报夺夫之恨,既然被发现了,要杀要剐,请便。” 皇上一时没反应过来,“听你的意思,抢你丈夫的人此刻跪在这里?” 众嫔妃吓得慌,生怕这女人乱指,皇上到现在都没下令把人拖走,看样子有意保她。 “非也,她站着。” 皇上反应过来了,一个眼神,打算跑的杨妃被架着,长剑抵着脖子,跪在地上。 “臣妾冤枉,她定是胡说,臣妾是有些不光彩的过去,但绝不是侍二夫的人。” “啪……” 一巴掌扇过去,“你不是?孤好心收养你,给你公主的尊荣,带你读书识字,教你骑马狩猎,你是怎么回报孤的?趁孤养伤,夺孤的夫,要孤的命,是吗?” 最想隐瞒的秘密被揭穿,杨妃抵死不认。 “你认错人了,我是杨家嫡女,并非你口中恶毒女。” “孤替你说,你扔下他跑出古国,一路逃到佛寺,遇到了烧香的杨家女,你把她骗至后山,把人活埋了,你为接近太子笼络群臣,这些年,你倒是没闲,与他们切磋,你可知,孤怎么处理他的?孤把他砌在古国的墙中!” 一番话,说出杨妃半生凄惨。 就连嫔妃也纷纷远离,这听起来还不如青楼女子! 皇上看了眼杨妃,“杨氏祸乱朝纲,赐千刀万剐。” 他起初只觉得此女眉眼之间情欲太重,不宜为太子妃,也查到了些证据,这才把杨家抄家流放,没想竟有这般不堪的过去! 皇上扶额,他竟把一国女帝封了贵人,怪不得她对权力毫不心动,冷静下来,但他也会是这天下最富的帝王。 传说中又有多少人想寻到古国,只为古国遍地黄金,往往这样的女子,更难逃爱情,那他就给他一段爱情,有了古国的黄金,他自然也能一统天下。 温柔的说道,“受惊了,你且回去,好生休息。” 要说今天之前,皇上对哪个女人这样,她们绝对让那女的活不过明天。 但这女的自称孤,身份高贵,皇上有他的打算,她们没必要上赶着死。 但很快,嫔妃无一幸免,唯有一袭红色身影走出宫门。 “嫔妃暴毙,朕心甚痛,送出宫吧。” 目睹一切的北月忻内心毫无波澜,他的初衷就是要目睹这个男人一无所有,众叛亲离,无一人可信,无一人可亲近。 “朕乏了,退下吧,你别忘了好好读书。” 等到北月忻走远,他直奔一座宫殿而去。 躲在暗处的北月忻目睹了一切,他就知道,无情的人绝不会生出情来。 接下来,他要这北月,再无第二个可继承皇位的人存在。 东宫门口。 太监见是太子,立马下跪,“奴才参见太子!” 北月忻笑点头,他知道这帮人惯会背后耍阴的,还是装一下为好。 一进门。 就看到衣冠整齐的北月恒坐在那里,满脸胡子,看起来有些苍老。 “你是谁?为何他们唤你太子?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太子,北月忻。” 五个字,炸开在北月恒耳畔。 “你怎么可能是太子?你怎么会是太子?骨子里流着卑贱的血,生母只是个低贱的下贱胚子!” 此刻他还浑然不觉危险悄然降临。 北月忻勾唇,“你可知,杨妃是谁?” 这话问的,北月恒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眼前的人。 “就算我做不了太子,你照样做不了,一日为奴,终身下贱。” “杨妃,并非奸臣之女,而是古国女王的养女,靠勾搭王夫跑出古国,顶替杨氏女身份,通过跟朝臣切磋得以入得你眼,入宫后仍多番与他们有染,已被皇上赐了剐刑!” 北月忻转身离去的时候,北月恒脸都扭曲了! 他竟然为了一个玉臂千人枕的贱人,跟南鹤柠退婚,羞辱她,把她抄家流放,他看着柱子,没犹豫就跑了过去。 疼痛并没有传来,而是被人救下了。 北月忻看着他说道,“别急着死,黄泉路上你得找个伴!” 然而,他低估了北月恒。 他回到书房,问过之后才知道皇上压根没来。 没有女人能抗拒皇室诱惑的温柔,何况皇上也算间接为她报了仇。 也曾有女人二嫁,母凭子贵的,他多年谋划,隐忍,蛰伏,绝不能眼看着女人诞下皇子。 想到某个人,不禁笑出声。 要不是碍着那层恩情,他倒也不是不能跟她来一场风花雪月。 不行,大业未定,儿女私情都是阻碍。 若想得偿所愿,必先斩杀意中人。 第62章 送父皇上路,黄泉路上,父子相伴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是皇宫的绿瓦高墙也挡不住宫闱秘闻传至京城长安街。 “摄政王府被抄家了!” “抄了一天一夜才抄完,就差王府没被搬走。”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是伴了个过河拆桥虎!” “皇室无情,与他们共处无异于与虎谋皮。” “你们知道什么?抄的东西都填了国库,但听说碰了东西的都死了!” “对,死了百八十个,皇上跟妃子们送的东西都有剧毒,谁让他们贪心!”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是他们的报应!” 长安街上百姓议论纷纷,而把谣言散播出去的,不是别人,正是在书房研读治国之道的北月忻。 接下来,他要把一切都平息。 “不得无礼,太子正在读书。” 北月忻轻咳两声,“何事?” “奴才亲眼目睹,贵人的药羹,被别人下了药!” 有点意思! 胆子不小! “还不速速去禀告父皇?” 一听脚步声,他就知道皇上来了。 多年来,除了读书,习武他也没落下。 猜到大概的他故作姿态,“父皇,你有所不知,有人给嫔妃下毒,小太监都看到了,你快去叫太医……” 皇上叹息,拍了拍北月忻的肩膀,“太子,治国之道你的确能力强,后宫可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当年先祖身边有人企图母凭子贵,颠覆江山,如今说什么也不能让重演,父皇不能给你制造麻烦。” 不止她,后宫的女人侍寝后,他都赏了她们避子药。 好在他还有阿忻这么好的儿子,要是早点发现,他说什么也要把人接到东宫,至于那个宫女,任由嫔妃弄死她。 装作害怕,“父皇,你……” “太子,如今你已能独当一面,父皇会找机会把江山交到你手中,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 “谢父皇,儿臣定当竭尽全力。” 他使劲浑身解数讨皇上欢心,皇上满脸笑容,“阿忻,这是虎符,你要拿好,父皇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那就是南家抄家流放前夕,国库被盗一事,东阳日渐强大,我们必须要先下手为强,听说东阳太子在北月,你想办法把他杀了,嫁祸给摄政王,如此一来,可保北月无虞。” 他沉浸在喜悦中,并未注意到面前的人脸色不好。 “是,父皇。” 东阳太子不但在北月,还跟摄政王一伙的,要是让他知道,他不得扣他一个投敌卖国的罪名。 接下来的半个月,他每天除了读书,就是遛马。 偶尔也去遛马场,好巧不巧碰到了同在马场的皇上。 计上心头,他决定利用美人计,让皇上自食恶果,这样才算替亲娘报了仇。 “儿臣不擅骑马,就在旁观望父皇的英姿飒爽就好。” 等皇上去牵马的间隙,原本眉目含笑的人突然翻身上马。 跟刚上马的皇上迎面撞上,马儿受惊,慌乱之中踩到皇上的肩膀。 “来人,护驾,把这牲口拖出去五马分尸!” 把皇上带回寝宫,悉心照料,事无巨细,哪怕是深夜轻唤,也有求必应。 皇上一时感动,“皇儿如此优秀,是时候继承皇位了,父皇已拟好诏书,自知亏欠于你,希望你莫要辜负朕。” “儿臣定会好好治国,父皇安心修养。” 说罢,宫娥端进来一碗汤药。 北月忻走上前,接过药,宫娥退出去的时候,关上了门。 皇上不爱喝药,“朕不喝,知晓你一片孝心,为何今夜这般安静?” 北月忻笑着说,“北月恒自戕于东宫,父皇此刻伤的重,不宜动怒,先喝药。” “朕不喝,朕乏了,你出去吧。” 他觉得今夜北月忻有些不对劲,平日里对他低眉顺眼的人,今日好像身上骤然多了一股帝王之气。 “父皇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边搅拌手中汤药,边说,“父皇勒死太子生母,任他胡作非为,杀害宫娥,杖毙太监,甚至……放狗咬儿臣的娘,父皇既鸩杀儿臣的娘,也该杀了儿臣,以绝后患,父皇既然杀了太子母妃,为何不杀了太子,一劳永逸?诚如父皇对摄政王的禽兽行径,左右也不是第一次了。” 北月忻眼中的绝情,话语的冷漠,端着汤药一步步紧逼。 皇上慌了,“你放肆!朕是你父皇!朕把江山给你,你为何还要这般?” “儿臣应该感恩戴德吗?你可知儿臣亲娘是怎么没的?她被太子羞辱,不堪受辱服毒,却又被你强行灌毒,蛇虫鼠蚁咬她,她死的时候,儿臣做了三年噩梦,她到现在连墓碑都没有!” 他飞身上前把人死死压住,强行灌药,看到他痛苦的倒在地上,北月忻摔碎瓷碗,居高临下的看着眼眸猩红的人。 “你这一生,为父不仁,为夫不义,残害手足,迫害忠臣,儿臣为民除害,送父皇上路,黄泉路上,父子相伴,父皇,上路吧!” 随即推开门,声音清冷的说道,“父皇殡天!” “皇上万岁!” 他回到尚书房看了眼诏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亲娘未得恩宠,把气撒到他身上,后来得摄政王照拂,他才有了今天,为何报了仇,却还是心痛不已呢? 登基的时候,诸臣都大献殷勤,他却做了个决定。 “朕登基,不大赦天下,先帝先太子的事,朕会妥善处理。” 他早就知道,大臣大多参与了很多违背北月律法的事,如今要做的,就是连根拔起。 在宫里,他的身份只能是帝王,以后也要少出宫,至于萧玄玉,他决定派人和亲。 “朕听闻黄大人之女尚待字闺中,朕想将她封为北萧公主,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心里纵有千百个不愿意,他怎么敢拒绝? “为两国和平略尽绵薄之力,是她的福气。” 先皇把人尽可夫的洛女赐给他,他现在叫苦不迭。 “甚好。” 新皇登基的事,传遍了北月。 但却迟迟不大赦天下,难不成难得是个明君? 而且先帝驾崩的也太突然了。 …… 入夜。 南鹤柠听着雨声,回想起古镇的时候,那夜的雨也很大。 第63章 我厉害我知道,不用你说 被困在这不知名的地方,也不知道北月擎怎么样了,南鹤柠莫名烦躁。 这时候,门外的人看了眼南鹤柠,“要数绿豆吗?你这样抬头望天,容易变成傻子!” 南鹤柠嘴角抽了抽,“怎么?我都不配数红豆了?” 这不骂她是王八吗? “你这女人,惯会耍手段,别以为影主大人饶你不死,就能任意妄为,你到数不数?” 呦,急了? 南鹤柠:“数,反正无聊,能不能借你们小厨房一用,我想吃肉!” “你还想吃肉?我们都快半年没吃肉了!” 南鹤柠故作姿态,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吃肉,我自己做。” “既然你求我,我就大发慈悲,你可以用厨房里任何东西,但条件是我们的人必须盯着你。” 南鹤柠没拒绝,她打算做一个红烧肘子,爆炒腰花,再来个排骨汤。 流放路上就跟个和尚似的,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吃到肉,可不能放过。 绕了半天,才走到厨房。 各种菜应有尽有,看起来还是刚买的,不得不说挺讲究。 看到肉的时候,她差点扑上去生吃了。 “你不是说半年没吃肉吗?” 南鹤柠两眼放光的样子,吓到了门口的人。 “嗯,只有赢的人才配吃肉,厨房的东西你想吃都可以,敢浪费,弄死你。” 这小脾气! 对她胃口! 话不多说,直接干。 她娴熟的切肉,旁边的人看的一愣一愣的,果然影主大人眼光好,这女人长得好,又能做菜,就是可惜长了嘴。 “你们可有口福咯,我一般不给人下厨!” 说罢,就开始炒菜。 爆炒腰花新鲜出炉,做肘子的时候,已经炖上了排骨汤。 香味蔓延开来,她就知道她厨艺经久不衰。 等了半个时辰左右,门口的人催促。 “好了,再炖下去你就端不走了!” 南鹤柠见好就收,拿瓷碗盛了一些,放在蒸笼里。 对着门口的人笑道,“我留了一些给影主,他要是不回来,你们分了吧。” “你这女人,倒算有点心。” 南鹤柠素来不在乎这些,别人的评价无关痛痒,她又不是靠谁活的。 她两只手端着盘子跨进门,“萧……你小子可有口福了,过来吃大餐!” 萧玄玉见惯了大鱼大肉,但他不想辜负这个女人对他的心。 “都说女子做菜是为知己,你都做了,本宫……公子岂能辜负?” 南鹤柠懒得跟他说话,拿起肘子就啃。 见萧玄玉也伸手拿肘子,南鹤柠皱眉,油乎乎的手随即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你先把这个吃了。” 萧玄玉脸黑,“本公子腰很好!” 吃就吃吧,他之前为了救她不小心碰到了,一路上都有些疼,这女人真的是爱惨了他。 南鹤柠良心发现给萧玄玉留了小半,又拿勺子盛了一些,推到萧玄玉面前。 就在萧玄玉感动的时候,南鹤柠抱着盆吃起来。 “你怎的,这般粗鲁?” 南鹤柠鄙夷,“你不粗鲁有本事你舔,那样温柔。” 最后连汤都给喝了,吃饱喝足后,南鹤柠打了个饱嗝。 流放路上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啃硬馒头,偶尔吃点好的,她都怕把自己饿的厥过去。 萧玄玉摸了摸鼻尖,“你都这么努力让本公子喜欢你了,本公子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 南鹤柠嘴角上扬,“谢谢,不用。” 一想到北月擎,她就浑身得劲。 只能想不能做点什么,她就有些怄火。 看到绿豆,她气鼓鼓的跑过去,拿起绿豆,没好气的数起来。 这绿豆,越数越来气。 南鹤柠瞪眼,“都说王八陪绿豆,难不成我就只配当王八?我也会相思,难道我就不配红豆了吗?” “你这人,是个妙人。” 突然的声音,吓得南鹤柠差点蹦起来。 这人大白天突然出现都不出声的,而且戴个面具就算了,穿一身红是做什么? 这骨相,的确是称得上美人骨! 要是剥了骨头,才是真的美! 南鹤柠没好气,“你这人走路没声,吓死人了,厨房给你留的有。” “尚合口。” 南鹤柠差点绷不住了,“合着你都吃了,跑来跟我说勉强算好?算了,懒得跟你计较,你这属下有些瞧不起人,竟拿我与王八相提并论!” “嗯?” 他听的云里雾里,这女人心思太难猜。 南鹤柠瞪了眼绿豆,“都说红豆相思,绿豆配王八,这一桌绿豆是你属下让我打发时间的,可不就是拿我与王八相提并论?” “……” 他如何不知红豆相思? 只是这绿豆王八是什么意思? 见他一脸茫然,南鹤柠只好说道,“红豆相思,自然是给不得,绿豆也行,谁让王八大补?我今晚就吃王八汤!” 萧玄玉皱眉,“你一个女子,怎能随便乱吃?” 南鹤柠随口说道,“虽然它寒气逼人,但不影响偶尔吃一次,像鱼虾之类的,长期吃会寒气重,尤其是女子,吃太多可能会身体不好,周身长疹子……你怎么了?” 但萧玄玉一副受刺激的样子,着实吓到她了。 “你果然厉害。” 他妹妹有救了,其实起初发现的时候,他只觉得不过是爱吃荤腥,倒也无所谓。 但当他知道,他那贵为东阳公主的妹妹,喜欢上了一个人,跑去为了他吃鱼虾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趁着月黑风高夜把人活埋了的。 他暗查一番发现那人生性风流,四处留情,本以为妹妹会心寒,放弃了那个负心汉,结果她又说什么,只要她多吃点鱼虾,他就会回来好好爱她。 萧玄玉目睹妹妹为了一个男人,把身体搞垮,本就体弱多病靠名贵药材吊命的人,吃过鱼虾之后,身体更加孱弱,以至于东阳第一名医都束手无策。 他四处打听,听说摄政王流放了,这才准备去找他,又听说了南鹤柠把心口中箭的人救活了,他就笃定,妹妹还有得救。 南鹤柠并不知道萧玄玉说什么,就支棱起来,“我厉害我知道,不用你说。” “我已派人,尽快送你们离开。” 态度转变的让南鹤柠有些摸不着头脑,不会是想利用她伤害北月擎吧? 南鹤柠试探性的问,“阁下绑我们到这里,是何目的?” 回应她的,只有一道残影。 第64章 久别重逢,亲你解相思 问半天问了个寂寞,南鹤柠觉得这人纯粹是有点大病。 不会是萧玄玉身份暴露,怕惹火上身,这才放了他们? 难不成是恐惧北月擎,他们捡回一条命? 南鹤柠跳上马车,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是影主大人给你的东西,务必送到再看。” 精致的箱子,让南鹤柠更加怀疑,这人绝对有所图。 小厨房外。 一道红色身影傲然挺立,“她可走了?” “大人并未得到想要的,为何把人放了?” “非也,恰好已经得到了,她身边那个人,是东阳太子萧玄玉,千万别出岔子。” “遵命!” 本以为是个富贵公子,谁知道大有来头! …… 南鹤柠坐在马车里哼着,心情好的很。 面对萧玄玉的调戏,也是邦邦几拳,然后坐直身子,幻想着两个人重逢的场景。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萧玄玉直呼冤枉,“你给本宫做饭,讨本宫欢心,为何现在又变了心?” 南鹤柠没理,回想着影主那双眼,越看越像北月恒。 “他长得像北月恒!” 思索片刻,还是把心里的疑惑,说给了萧玄玉。 萧玄玉一脸严肃,“亲本宫一口,本宫告诉你。” 南鹤柠抬手就是一拳,“亲过了,你说,你说要亲一口,我的手亲你的脸,没毛病。” 萧玄玉不想说话,他怎么都说不赢南鹤柠。 一路上,相安无事。 平静背后就是风雨,南鹤柠始终相信这句话,这一路走来,未免太过于平静了。 “萧玄玉,打起精神。” 掀开帘子一看,让她数绿豆的人也在。 她立马来了精神,“哎呀,让你送我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如让他武一段助助兴?解解闷儿?” 萧玄玉气的跳起来,“本宫……公子又不是戏子!你别太过分。” 南鹤柠挑眉,“你说你个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跳几下饱饱眼福,又不会掉块肉,真是的,不乐意拉倒。” 还别说,萧玄玉扭得还挺有感觉,换上薄纱会更好。 “你这女人,别太过分!” 让堂堂东阳太子给她跳舞,这说出去祖宗得半夜跳起来。 这女人,果然不简单。 “最快也需要两天一夜才能跟上,我送你们出京外百里,会有人继续送你们。” 南鹤柠觉得他们脱身太过容易,“会不会连累到你们?” “不会,新帝已登基,不会为难忠臣家眷的。” 何况还有敌国太子。 听了这话,南鹤柠一脸懵逼,“新帝登基?那狗……先帝跟太子呢?” “先帝跟先太子已葬,你不用担心,眼下朝臣们也人人自危。” “……” 刺激啊! 凭空冒出来个人登基,这就算了,皇上跟太子同时死,这放在历代也是相当炸裂。 南鹤柠猜测,新帝迟迟不大赦天下,是想肃清余孽,以正朝纲,脑子里闪过一道身影,那双眼太像北月恒了。 就算凭空冒出来一个人,那也得是皇室血脉,难不成先帝不知道自己有个大儿? 她觉得不对劲,“你没进宫,怎么知道?” “北月都传遍了,整个北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南鹤柠追问,“先帝哪儿冒出来的儿子?” “先帝除了太子,公主,还有一个被遗忘的皇子。” 萧玄玉听她们说,默不作声,脑子里大概把整件事串起来,把他掳走,表面上是想害他,实际上是换个方式保护起来,北月皇帝早就虎视眈眈,想必知道他来了北月,看起来是掳走南鹤柠,实则是保护他们。 就算北月人尽皆知,也终有些真相是被隐藏的。 “南鹤柠,这一路山高水长,好好歇息。” 说罢,就顶着肿起来的脸,闭目沉思。 一个包袱扔了进来,扔到南鹤柠怀里。 她一闻,立马笑的眉眼弯弯,“你们影主大人是个好男人,把这个东西给他。” 从怀里掏出两个瓷瓶,“一瓶毒药,一瓶增强体质,就看他怎么用。” “嗯,谢了。” 南鹤柠在马车里颠的整个人都不好了,除了吃就是睡,这日子的确是梦寐以求的。 但少了北月擎,也没多值得期待。 萧玄玉看着她,轻咳两声,“坐没坐相,睡没睡相,睡姿委实太丑!” 南鹤柠掏出匕首,“我丑我不改,你嫌丑你可以自戳双目。” 一路上跟萧玄玉斗嘴,南鹤柠不禁想到以前。 每次她调戏北月擎,总是被轻松化解,要不是流放路上,她都想给北月擎一剂猛药。 南鹤柠接二连三梦到北月擎,笑的很是荡漾,萧玄玉趁她睡梦中笑的正香,正想亲她的脸颊。 “啪”的一巴掌,萧玄玉被打的头晕目眩的。 这可真是,没吃羊肉,惹得一身骚。 翻了个身,南鹤柠偷笑,她只有在北月擎身边的时候,才能睡得香。 平日里基本半睡半醒的,这小子想占便宜,那就别怪她了,一耳光是轻的,再占便宜,就让他爬不起来。 三天时间,匆匆而过。 北月擎坐在那里,他拖延时间太久了,再这么下去,保不齐会再遇到什么事,可他又不能离开。 “擎宝!” 忽然的声音,北月擎一抬头,什么都没有,果然是幻觉么? 南鹤柠吸了吸鼻子,“北月擎!我喊你你都没理我,你是不是有别的狗?” 北月擎没说话,把南鹤柠揽在怀里,那瞬间,所有的疲惫与等待,都值了。 “回来就好。” 再看看鼻青脸肿的萧玄玉,这厮一路上都没干好事,不然也不会被打成这样! 要不是他,也不会出这么多事。 北月擎不悦,“东阳太子,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萧玄玉虽然不想,但眼下离开才是最好的,东阳需要他,北月新帝登基,随时都会生变故。 “新帝登基了。” 北月擎指尖一紧,他想过这一天,没想过这么快。 南鹤柠看着萧玄玉塞给她的玉佩,这玩意儿,土得很! 一旁的北月擎眸色一深,但他不打算提醒,萧玄玉既然给了,说明他已经有了计划。 怀里的人手不老实的在身上游走,北月擎制止,“别闹。” 南鹤柠一把推开北月擎的手,“我没胡闹,久别重逢,我在解相思啊!” 把人压在地上,亲个没完,压根不管北月擎怎么反抗。 第65章 上山 南鹤柠亲着亲着,想到了正事,“我跟你讲,之前把我们掳走的是东阳的丞相,没等我们喘口气,又被梅影掳走了,我见到了他,长得好看,只可惜那双眼睛不讨喜。” 北月擎猜到了大概,“他倒是敢。” 此前已经收到了飞鸽传书,那时候就猜到了大概,多年来的折磨,早就让他心性坚韧,性格冷漠,他或许不是个好人,但也坏不到哪里去。 北月恒多次折磨他生母,先帝更是一碗毒药把人送走,他不想北月就此断送,这才多次入宫,人只有在绝境,才会记得别人的恩惠。 南鹤柠没了占便宜的心思,猛的抬头看着他,“你跟他认识?” 北月擎轻笑,“他就是先帝冷落多年的皇子北月忻。” “怪不得!我当时就应该抠他了眼珠子!” 南鹤柠一脸后悔,她就说那双眼怎么那么像北月恒,感情是亲兄弟! 不过这人也忒狠了,一上来就把亲爹亲兄弟送上路。 话说回来,北月恒心比针尖小,肯定容不下可能阻挡他前程的人,要说实话,北月恒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 “北月恒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吗?” 谈起皇室八卦,她越聊越来劲。 “北月恒多次对其生母下毒,并毒打,先帝灌了一碗毒药。” 北月擎倒觉得,北月忻并未做错,彻骨的仇恨并未磨灭理智,他还以为那两个人要被剥皮抽筋悬挂城门口示众。 南鹤柠瞪眼,“那就应该剜了双眼,砍断四肢,腌了,泡个十八天,再给他棺材板上钉个十八只钉,最后再贴十八张符!” 离得近的官差听了直摇头,这哪个倒霉催的得罪了南鹤柠,这光是听着就头皮发麻,这分明就是想让人没法投胎! 眼瞅着上路时间到了,愣是没敢去催,虽然北月擎落魄了,但新帝即位,谁知道是不是他的手笔,先帝先太子同时死了,这怎么也不像巧合! 北月擎轻叹,“如此如何堵住悠悠众口?” 朝中那些大臣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但他相信绝境逢生的北月忻,也不是好惹的主。 “时间紧,上路吧,再往前就到了幽亲王的领地。” 北月擎有点头疼,他跟幽亲王有些过节,这幽亲王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当年正是如此,才刚封王就送到封地。 “如此,就走吧。” 这一程,注定不会平凡。 果然走了没多久,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臭味。 南鹤柠小声说,“这附近有乱葬岗吗?这么大尸臭味,这么热,只怕是有瘟疫。” 从怀里掏出瓷瓶,倒出药丸,粗鲁的塞进北月擎嘴里。 把瓶子递给官差,“可解毒,信了就吃,不信就挺着。” 官差没少送流放的,这一路走来,他连回忆都不敢。 没多想倒出来就吃了,流放的人本来就看南鹤柠不顺眼,理都没理往前走。 几个人冲进人群,见有官差,跑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跪下求饶。 “差大哥,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吃了,求求你们,放了我们,我们实在是饿得不行,这才从幽亲王封地跑出来了。” 北月擎看着骨瘦如柴的男人,“你说,幽亲王封地怎么了?” “幽亲王让每年给他送一个妙龄少女,还要增加两倍赋税,近年天气不好,加上蝗灾,根本就没有收成,不少人已经饿死城中,幽亲王怕事情败露,这才封城。” 北月擎没想到,幽亲王竟然会做出此等丧尽天良的事。 他本想着他们也算北月的百姓,施以援手未尝不可,但看到他们猥琐的盯着南鹤柠,便改了主意。 “走吧。” 幽亲王作的孽,他没必要为了救这样的人陷入绝境。 “官爷,往前可就是幽亲王封地了,不如把她给我们,你们可以畅通无阻。” 官差看了眼眼前的人,第一次因为长相对一个人动了杀心,“流放的人你也敢要?不怕子孙后代是罪人?” “他们是罪人与我何干?我先爽了再说,你只是个奴才,没必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砍了头。 “哼,我这个奴才,送你上路,也是你的荣幸!” 越往前走,就看到尸横遍地,饿殍遍野,可见幽亲王是真的残暴。 南鹤柠皱眉,“这里爆发疫情,会蔓延至京城。” 官差提议,“烧了吧?” “不能烧,不然会蔓延的更快。” 南鹤柠有个更无耻的办法,压低声音说,“把尸体弄进诚中,把城门封死。” 本以为北月擎会拒绝,或者斥责她,谁知北月擎点头,说道,“城中已无百姓。” 幽州百姓本就不多,只是年年大丰收,这才算得上富庶之地,谁料天公不作美,这才酿成了这等惨剧。 官差只觉得这南鹤柠虽然残暴,但倒是比寻常儿女更适合北月擎。 比起那些没来由劝人善良的,相比之下,南鹤柠才是唯一有资格站在北月擎身边的。 南鹤柠笑了,“这样啊,那就往前走。” 灾民一看到有人来,就扑上去想抢东西,白花花的馒头掉了一地。 一个女人抢到了一个馒头,被男人恶狠狠的压在地上打,嘴里骂着,“你个臭婆娘!敢跟我抢吃的?!生了两个赔钱货!你还好意思吃?你咋不去死?这馒头是我的,我活着能传香火,要不是你,我早就生儿子了!” 手中馒头没吃到,就被一剑贯穿。 “啊……你个贱人!你敢打我?” 南鹤柠冷哼,“我不但敢打你,我还敢杀你,虎毒不食子,你连人都不算,这样的香火没必要传,断了就好。” 手起手落,男人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 吓得没人敢上前,被打的浑身是伤的女人,捡起馒头,“别杀我,我两个女儿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 官差不禁摇头,灾荒年代,这就是人性。 灾民一看他们有馒头,纷纷拎着斧子扑上来。 北月擎抱着南鹤柠,久经战场的他,一次次躲过一劫。 眼看着一个饿急了的人拿着斧头劈向官差,他扔出剑把把人打退。 眼看着灾民越来越多,北月擎知道跑出幽亲王封地已经来不及,身后的山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上山!” 北月擎带着南鹤柠,山路不好走,顾不上被叶子划破的胳膊,只想躲过灾民攻击。 南鹤柠见灾民不追上来,就知道这山上有猫腻。 第66章 你活不过今晚! 这她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北月擎,就这么跑不是事!” 倒不如养精蓄锐,要说这幽亲王还不够狠。 南鹤柠坐在石头上,看着光秃秃的石头,大概猜到了这群人是想让他们渴死。 她倒是有吃的,但这么多人也分不够。 “荒山野岭的,要是有肉吃就好了。” 南鹤柠故意说,她知道流放的人不安现状。 与其等到他们出手,倒不如先出手。 “现在都是阶下囚,你命令谁给你找肉吃?” “我倒是有肉,你吃吗?” “你这人嘴太损了,少惹她。” 南鹤柠勾唇,“我对你那二两肉不感兴趣,你活不过今晚!” 所有人只当是一句调侃,却没想噩梦悄然降临。 “官爷,我们能不能去打猎?” “她识得草药,让她一起去。” 官差不想蹚浑水,但眼下再没吃的,都得死。 而且还需要草药傍身,这样才不至于死在流放路上。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提出让南鹤柠识得草药的,跟方才调戏南鹤柠的,是同一个人。 “去吧。” 等人走远,北月擎幽幽说道,“好话难救该死的鬼!” 是提醒,亦是警告! “我还有两个馒头,王爷吃吧。” 北月擎摇头,心里回想着方才言语冒犯南鹤柠的人,那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 此刻。 半山腰上,南鹤柠的确是遇到了一件事。 眼前这个植物,可是好东西。 粘在头发上,要么剪掉头发,要么扯成秃子,粘在身上又痒又扎,没多想就开始薅。 离得近的人看了眼四周,四下无人,他起了歹心,“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玩的,我们来玩玩?” 南鹤柠冷笑,“阎王留你到五更,你非要三更死。” 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不着痕迹的后退几步,突然发现的东西,让她眼前一亮。 这玩意儿好! 一旦碰到,就会奇痒无比,忍不住乱抓,一旦抓破,便会失去知觉,虽然不至死,但吓吓这登徒子,绰绰有余。 如果继续不知死活,那就只能送他上路了。 “哼,平日里装作好女人,骨子里却是下贱浪荡东西,身边男人换了又换,青楼女子都不如,呸!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流放千里!” 南鹤柠不想废话,往后一躲,“很快你就不用流放了,魂归躯体,魄归故里。” 男人扑了空,整个人都不好了。 浑身奇痒无比,瘙痒难耐,他认定南鹤柠是妖女,“妖女!你会遭报应的。” 南鹤柠摇头,“我遭报应你是看不到了,但你的报应就在眼前,对了,夜里冷风倒灌,野兽横行,保重。” 她把东西薅了不少,回去路上,肩膀上一只手让她停下脚步。 手中的东西全数砸在男人头上,就像帽子一样。 南鹤柠听到野兽叫声,拿着东西原路返回。 虽然没找到肉,但找到了一些药草,眼下可以派上用场。 “墩子,苑文,快走。” 野兽叫声响彻云霄,南鹤柠腿上传来疼痛,她顾不上理,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回到北月擎身边。 “这边。” 熟悉的声音让南鹤柠一愣,这不北月擎的暗卫吗? 自打古镇一别,还以为他出了事呢,原来一直都在暗中保护他们。 “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别回头,我不会出事的。” 他一直都在暗中摸索,生怕王爷遇险。 “给你。” 南鹤柠扔给了他一个瓷瓶,扭头拔腿就跑。 野兽叫声越来越远,南鹤柠看东西却有些模糊。 直到跑到地方,看了北月擎一眼,就倒了下去。 去的时候四个人,回来的时候两个人。 此前南鹤柠曾放狠话,说墩子活不过今晚,难道是她找机会把人暗害了? “王爷,这些药草,可以止血止疼……” 说完就晕了过去。 官差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就算南鹤柠把人杀了,那也是他罪有应得。 北月擎把南鹤柠抱在怀里,闻到一股血腥味,他掀开衣袖,血珠正在往外冒,腿上也是,他就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去。 官差生怕这位爷不悦,一脚踢向睡得正香的犯人,“别睡了,真当自己是爷呢,灾民已经丧失理智,山上未必安全,你们……” 话还没说完,野兽嘶吼声传来。 流放的人四下逃窜,饥饿的灾民看到野兽仿佛看到了希望。 没多久就制服了一头足够吃好几天的猪,只是猪长得委实奇怪。 北月擎只看了一眼,说道,“这肉有毒,吃不得。” 灾民早就失去理智,为了分到肉,一群人打了起来。 官差不禁摇头,“王爷,这就是你不惜得罪皇室保下来的百姓,真真叫人寒心。” 何止是寒心,他与师傅的赌约,是他输了,输得很惨。 师傅云游四海前曾说过,北月的百姓不值得同情,彼时他心怀天下,想救百姓于水火,却忘了他们怎么会甘心脱离水火? 多年的辅佐,征战,仿佛一个笑话。 “不开心吗?不开心容易老。” 南鹤柠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好像昏过去了。 北月擎没好气,这女人没心,“你就当真一点都不在乎你的身体?” 原来是关心她,这男人,嘴硬的很,得盘! 南鹤柠噘嘴,“野兽把我吓了,要不是你……我聪明,早就葬身野兽之口了,就为了给你弄些药草。” 要不是碰到北月擎的侍卫,她能不能跑掉真的难说。 “是你杀了他们?他们何错之有?只是说错了话。” 南鹤柠躺在北月擎怀里,煞有介事的说道,“事不过三,何错之有?恶语伤人六月寒你没听说过吗?祸从口出总听说过吧?” 碍于北月擎在场,没人敢再说什么。 南鹤柠难得的没有占便宜,怀中的玉佩被北月擎拿走。 她反抗,“这我的……” 北月擎不给她,“此物在你手中,会让你陷入危险,你可知,这是什么?” “玉佩啊,虽然有些丑……” 北月擎想找个机会还给萧玄玉,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打萧玄玉泄愤,“非也,此物可让你在东阳号令三军!” “……” 狗萧玄玉!好心机! 怪不得北月擎当时脸色不太好,估计是碍于当时情况特殊,才没能说出口。 南鹤柠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第67章 煮鱼汤给你补 北月擎勾唇笑了笑,“……” 这女人,脑回路,果真不同。 等到灾民散去,北月擎决定连夜让大家绕路上路。 流放路上,每个地方都有人查流放的人,或者有人逃跑,或者有人因病死去,都是有人查的。 “打起精神来,下山后连夜赶路。” 趁夜色上路,的确是躲过了灾民的攻击。 北月擎也知道灾民是不会再追上来的,他们不听劝,但还是有极少数的人,可能分不到肉,就会追杀他们。 果然没多久,埋伏在山下的人,面目狰狞的拎着长剑,扛着斧子追上来。 北月擎知道南家能打的没有几个,虽然不祁也在,但他终究一介文弱书生。 此刻也把南珉西的夫人护在身后,南珉西执剑保护着他二人。 “飞鸽传书回京城,就说幽亲王造反。” “好大的口气!杀了他们,我们就有饭吃了!” 此刻灾民理智全失,全然不顾危险即将来临。 北月擎把南鹤柠藏在石头后面,“乖,等我。” 南鹤柠怕有危险,她顾不上难受,拿出瓷瓶递给北月擎,压低声音,“这是毒药,会让人浑身无力,我知你心怀天下,你的天下威胁到了你,我只能另辟蹊径,我等你。” 指尖温度消失,南鹤柠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押解犯人的官差也加入打斗,但灾民委实过分,竟然耍阴招。 北月擎忍无可忍,拔了瓷瓶的塞子,“屏住呼吸。” 黑暗中泛冷光的东西让灾民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胳膊上仿佛有东西在游走,几个人不堪折磨,撞石自尽。 也有人拼尽全力,拿起刀准备决一死战。 而此时。 黑暗中的刀光剑影在南鹤柠身旁,她趁人不备,短刀取了那人首级。 所剩无几的人,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拔腿就跑。 官差想追,北月擎制止,“不必追了,不日幽亲王就会处理好。” 幽亲王为了稳定封地,可是不会容忍任何可能破坏他计划的人出现,就算他跟北月擎有仇,但不会拿权力开玩笑。 拖着疲惫的身躯,众人在夜色中赶路。 直到脱离危险,这才就地倒下休息。 北月擎在打斗中遭算计,他此刻看东西有些模糊,但他不想南鹤柠担心,所以默不作声。 但他低估了南鹤柠的聪慧,天色渐亮的时候,他被拍了一下肩膀。 北月擎伸手去扶,却扑了个空。 南鹤柠幽暗的声音响起,“北月擎,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受伤了也不告诉我?” 他无奈,叹息一声,“不想你担心,并无大碍。” 听了这话,南鹤柠更气,“我真想拿针戳死你。” 她不想碰的古籍,再次被她重新翻开。 古籍记载,排除外力重击,可使眼睛短暂失明的,是一种毒草。 然,毒草直接接触,会致死,除非以一人之血为药引。 南鹤柠不能堂而皇之拿出毒草,眼下敌友不分,她稍有行差踏错,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大哥,我想带王爷去河边洗洗。” 有水的地方,必然有鱼。 “差爷,她害死了墩子跟苑文,难道就这样放过她?” “事不过三,遥想当年,你坟头草已经开始长了。” 官差也没想到,本以为这南家藏龙卧虎的,没想到个个自私至极。 “去吧,别走远了。” 南鹤柠扶着北月擎,回头给了个眼神,她怕她离开,爹娘会陷入危险。 走了很远,潺潺的流水声让南鹤柠眼前一亮。 把北月擎放在河边,先是掀起袖子,“啧,你看你脏的……” 他听力很好,怕南鹤柠不知道他们被跟踪了,把人压到怀里,“有人跟踪我们。” 南鹤柠故意说,“王爷,别闹,我给你洗洗。” 直到暗处的人走了,南鹤柠才敢从怀里掏出毒草,将毒草捣碎,短刀划破胳膊,血滴在被捣碎的毒草上。 北月擎闻到了血,但他不敢声张,怕还有人暗中盯着,此刻若有人偷袭,他会自顾不暇,更别提保护好她。 南鹤柠一只手压着北月擎的头,一只手把药小心翼翼的涂在眼睛周围。 “别动,我在解毒。” 北月擎靠在她怀里,灾民看似饥寒交迫,却攻击他们,许是受人指使。 疼痛让他咬紧牙关,他猜测闻到的血腥味是南鹤柠以血入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能如此做,他焉能负她? 足足快一个时辰,她擦了擦痕迹,猛地凑近,却闻到了一股草药味。 她撸起柚子,站在水边,拿短刀削了个木棍,随即瞄准水中摇曳的身影,用力一刺。 重复好几次,抓到了几条鱼。 收拾鱼的时候,故意把鳞片放在北月擎身上。 “我知道难闻,你忍忍,只有鱼腥味能遮掩你身上的药草味,我怀疑流放的人里有懂药理的,往后要谨言慎行。” 南鹤柠没注意,就在她说话的功夫,北月擎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这一路走来,他们曾求奸臣府医救人,如此一来,这会药理的人,必然是混迹在流放的人里,伺机而动。 两人提着鱼回来,官差也没管南鹤柠乐不乐意。 上来就说,“让你去去就回,你都快几个时辰不回来了,这么多鱼,给你们留一条!” 说罢,就把鱼抢了。 支起小锅,倒满水,把鱼洗干净就扔了进去。 没多久,鱼香味蔓延开来。 南鹤柠随即附和,“官差大人好心善,好厨艺,将来定能讨个好娘子,只是还是离会医的女子远些。” 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只是想未雨绸缪而已。 “给,这里还有口锅!” 南鹤柠拿过锅,笑着把鱼洗干净,有模有样的学起来。 她故意不放盐,看着北月擎,“王爷,煮鱼汤给你补补,难吃还请王爷见谅。” 北月擎点头,“你做的便是最好的。” 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难不成她想引蛇出洞? 香味与众不同,夹杂着些许腥味。 官差叹气,“给,这是官盐,你这闻着都没有食欲。” 南鹤柠笑的夸张,“谢官差大哥。” 他们抢走鱼塘也是怕流放的人群起攻之,那她可真自顾不暇。 好在北月擎的眼睛,再过几天就会恢复,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第68章 流放路上,王爷做主 真凶睡不着,凶手睡不着,着急查清事实的她,更睡不着。 靠在北月擎肩膀上,她奶声奶气的哼唧,“瘦了。” 北月擎伸手搂着她,“你小憩一会儿,听话。” 南鹤柠没说话,她有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随时睡着,随地醒来,就算睡得呼呼作响,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她立马鲤鱼打挺。 没多久,传来呼吸声。 黎明夹杂着些许杀机,几道身影鬼鬼祟祟的靠近北月擎。 南鹤柠猛的一睁眼,拔出短刀伺机而动,几个人就被她放倒在地上,久久不能回过神。 这女人不是睡的跟猪一样吗? 怎么突然醒来了? 北月擎眼睛有问题,这是最佳时机,等到他到了流放地,跟跟随,追随他的人联系,将错过最佳时机。 这时候,一道剑光直逼南珉西,被吵醒的官差眼疾手快的一剑锁喉。 官差吹了吹被血染红的剑,“这一路上没点血祭剑,非要送上门,我笑纳了!” “你竟护着乱臣贼子!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乱臣贼子?谁说的?你说的?皇上为何流放他?傻子都知道!皇上为君不仁,北月人尽皆知,怎么?你真以为皇上不想杀他?是不想吗?是不敢!忌惮他,利用他,伤害他,还因为巫师那一句,他亡天下亡,京城百姓的拥戴,不也是因为他救民于水火吗?” 官差一番话,南鹤柠听着只觉得心疼。 轻飘飘的说了句,“都杀了吧,别影响启程。” 北月擎感觉,她在身旁,心里格外的舒坦,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从一开始,待她便是不同的。 他所遇之人皆是求他庇佑,唯独她,挡在他身前,一次次为他出生入死,在他未能许她未来的时候,为他奔波,拼命,也从未要求他给过什么。 似乎看到了一缕光,察觉到的南鹤柠怕他露出马脚。 现在还没抓到流放路上内鬼是谁,很明显,北月擎看不见的事,就是有人蓄意引人杀他们。 她歪着头看着官差,“你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半路上来杀我们,且目标明确吗?” 官差立马反应过来,流放的人里,有先帝或者先太子的追随者,或者混进来了其他方势力的人。 “到了下个地方,我们会挨个盘查。” 南鹤柠摇头,“不用等太久,急于立功的人,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所谓的累了,只是借口,他们一路走来,只有一开始走了官道,后边的路不是抄近路,就是绕路远行,根本就没按流放路线走。 还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刚躲过灾民跟野兽攻击的他们,说明是有人在带路。 官差听的冒火,他们差点就交代了。 说话都带着火,“不想死走快点。” 随即故意拖沓往后边走,果然发现了猫腻。 三个男人拿石头在地上,树上,石头上都做了标记,而且是时刻透露了流放路程。 官差把三个人绑到北月擎跟前,而他故意往旁边看。 “为何害人?” 南鹤柠心想,这男人,真上道。 明明能看到了非要继续装,这样也好,要是有人急着找死,就能就地正法。 果然三个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个男人起身准备拿铁链勒死北月擎。 没人看清北月擎是怎么出招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上的人已经死硬了。 剩下两人见状,立马求饶。 “饶命,我们只是怕迷路了,绝无恶意。” 南鹤柠一听,“脖子上顶了个猪脑袋,挺累的吧?怎么?你还往回走?” 官差没多问,直接一剑封喉。 这摄政王也藏的够深,明明都能看到了,还要故作玄虚,但还不能大意,因为流放之路还长。 “流放路上,全凭王爷做主。” 官差的话,无异于给每个流放的人一个警告。 喝了鱼汤的北月擎有些口干舌燥,他想喝口水。 南鹤柠把水袋递到北月擎嘴边,“喝吧,我没想到会口干舌燥,本来想给你补补。” 北月擎喝了几口,又被逼着喝到解渴,“你也喝。” 走着走着,他能看到更明显,甚至比之前看到的更明显。 南鹤柠笑的荡漾,“不用感谢我,肉偿就可以。” 北月擎收起内心的小感动,他越来越不明白,为何会有女子这般热衷于占便宜。 含糊不清的回答了一句,“嗯。” 得了便宜的南鹤柠故作没听到,“嗯?风太大,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北月擎没理,这女人,真叫他无奈。 只是真的是无奈吗? 赶路的时候,官差看着越走越窄的路,不禁担心,“王爷,在往前走,会不会没路?” 北月擎摇头,没说什么,他多次来过这里,当年他征战沙场,有几次身负重伤就是来了这里才躲过一劫。 因为这里地处大山深处,不会有人想到,摄政王御驾亲征受伤会躲至此处,如今想想,甚是可笑。 敌人不会这般穷追不舍,何况东阳的将士并非穷凶极恶之辈,不会再战场上来阴的。 而他班师回朝路上被算计,是谁的手笔,不用猜都知道。 北月擎不开心,南鹤柠就逗他,“要不今晚我陪你谈心?” 只要他点头,她就扑上去,想想都刺激。 看透她心思的北月擎拒绝,“赶路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南鹤柠撒娇,“一个人也是休息,两个人也是休息,你想啊,我能给你暖被窝,你赚了啊。” 北月擎哪儿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正因为心里有了她,才不想这样简单,他要风光大办把她娶进门。 “小捣蛋鬼!” “什么嘛,你这男人,也太不解风情了。” 南鹤柠就差来硬的了,只是这路越走越荒凉是怎么肥四? 难不成北月擎想闷声办大事? 这男人,口是心非的呦! 北月擎敲了敲南鹤柠的头,“乱想什么,在往前走,我们就可以好好休息,不用担心有人追上。” 他的人已经跟上来了,会把他们的痕迹,全都磨灭,连日来都在赶路,都没有好好的休息,尤其是南鹤柠,虽然她不表现出疲惫,但这不是他忽略她的理由。 南鹤柠嘿嘿一笑,“爱我就爱我呗,说的这委婉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害得她都害羞了,但当看清北月擎说的好好休息的时候,她是真的拳头硬了。 第69章 百年古村遭屠戮 尽说些令人浮想联翩的话,实际上竟然是就地支个床让她睡,这翻个身都能压塌的床,她都怕正睡着床塌了! 传出去,她的脸,往哪儿搁? 何况再不正经,在爹娘面前,还得装乖,万一爹娘想歪了就不好了。 “王爷,这不太好吧?” 南鹤柠扯了扯嘴角,刚坐上去,床“吱哇”惨叫。 北月擎老脸一红,捡了些石头顶着,隐隐约约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两人相视一眼,掀开布帘,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枯草堆里藏着两个孩子。 脸上稚气未退,“你们是谁?你们是来杀我们的吗?” 南鹤柠皱眉,“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实在太饿了,就想出来找点吃的,好多人闯进村里杀人。” 村里?这附近还有村? 这荒郊野岭的,他们看起来也不像撒谎。 北月擎娓娓道来,“百余年前一场战争他们躲避至此,平日里不允外人进入,曾在附近遭人暗算,他们救过我。” 南鹤柠叹息,“先帝先太子派来的人吧?” 北月擎不语,这两个孩子也就七八岁的样子,拿出两个馒头,“吃吧,我们也没多少吃的。” 女孩塞给了男孩一个,“逸景,你先回去。” “璃月,我先走了。” 此刻他们恍然不知这一别,即永别。 南鹤柠看着女孩,“你为何不走?” “我爹娘都被杀了,他爹是村长,不会有事的。” 孩子脸上的笑容刺痛了北月擎的心,能找到这里绝不是运气,杀人的人怎么会因为什么放过别人? 等到夜里,他们再潜入村里去救人。 三人躺在床上,怎么看怎么诡异。 南鹤柠摸了摸女孩的脸,软乎乎的,“你怎么不睡?” “我经常被爹娘关在家里,他们要办自己的事,你们是不是也要办自己的事?” 北月擎皱眉,这爹娘都给孩子教了些什么? “我们等会儿去救你刚刚一起的哥哥,先睡一觉。” 女孩笑了,“大哥哥,你笑起来很好看,冷着脸就像冰坨,这样可追不到美娇娘。” 北月擎:“……” 这孩子知道的太多了。 月上三竿的时候,北月擎看了眼睡得正熟的两个人,起身就离开了。 良久,南鹤柠睁眼。 “我背着你,你别吭声,我们跟在后边。” 这地方处处透露着不染烟火,但这么小的孩子却饿成这样,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小孩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这小孩却粗布麻衣,眼里透露着坚韧,有几分她的影子。 两人猫着腰,只顾着跟上北月擎的脚步,并未注意到背后的人。 “那个叔叔为什么要半夜进村?我们去救他吧?” 南鹤柠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那是大哥哥,不是叔叔,而且他身手矫健,不用我们救他。” “我爹娘被杀了,是逸景救了我,他把我藏在他家地窖里,我们去逸景家吧?” 南鹤柠摇头,她现在想弄清楚,北月擎明明对她已经敞开心扉,为何又要把她拒心门之外? 几声闷雷,南鹤柠感觉到女孩在瑟瑟发抖,她出声安慰,“别哭,别害怕。” 大雨倾盆而下,南鹤柠被淋的看不清东西。 脚下一滑,她下意识把女孩抓住,两个人滚了几圈,滚到一个土堆旁。 土是新的,并非雨水导致,她拿短刀刨土,露出一个沾满血的馒头,她吓得捂住嘴。 “是逸景,村里只有他家才有布,怎么办?” 南鹤柠捂住女孩眼睛,刨开土,男孩惨白的脸暴露在眼前,雨水把他脸上的泥巴冲掉,她心一紧。 分明几个时辰前,他们还说过话,如果当时不让他回家,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南鹤柠看着女孩,“别哭,我们去逸景家。” 暴雨来的突然,说不定凶手还未离开。 摸索着往前走,南鹤柠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满眼仇恨的人正死死的盯着她。 下一秒,他便死在暴雨夜里,杀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早就跟上来的官差。 “下辈子别再着急了,这不就露马脚了吗?” 解决掉内鬼,官差不疾不徐的回去睡觉,他们才不管村里发生了什么,至于那两个人,早晚会回来。 抛开别的不说,北月擎可不是那种乖乖流放的人,何况南鹤柠也不是省油的灯。 南鹤柠摸索到村长家外,趴在窗外,偷听着屋里的动静。 “传闻百年古村有镇国之宝,如今不过是有些值钱的布匹,呸!” “百年前逃到此处的人,的确是窃取的传国之宝,否则太上皇也不会多番派人追寻,古村入口变幻莫测,害得我们没少浪费时间。” “先帝多次派人暗杀北月擎,不然我们哪儿能找到百年古村入口?要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是北月擎。” 南鹤柠在心里问候了姓北月的人,他们明面上靠北月擎稳定北月江山,实际上又利用他达到难以见光的目的。 而此时。 北月擎站在那里,他之所以溜出来,是为了确定他的人有没有跟上来。 新帝即位,如今北月不会再为难他,可不代表朝臣会放过他。 “王爷,属下已彻查,下午的时候,整个村里只剩两个孩子,如今只怕都凶多吉少,他们是为了当年传闻而来,传说有人窃取传国之宝逃窜至此,才有了这百年古村。” 北月擎掀下帽子,“这便是他们屠村的理由?百年古村惨遭屠戮,他们都是无辜的村民,你让我怎么忍?” 他不惜让南鹤柠留下,就是为了来查,能让他们不惜代价屠村的到底是什么。 谁知他刚进村,就被侍卫带到了这里。 “王爷,请看。” 掀开满是铁锈的箱子,满满当当的黄金。 北月擎想起来宫闱秘闻,当年贵妃皇后同时有孕,最后皇后皇子夭折,贵妃之子登基,而皇后却哭诉孩子是她的,最后皇后郁郁而终。 那如果并不知拿了传世之宝,而是知道了宫闱秘闻,怕被灭口,加上无路可走,这才逃窜此处,能做到天衣无缝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百年前的历皇。 “王爷,有杀手,你快走,我们顶着。” 北月擎没说话,只是起身往外走。 推开窗的瞬间,铺天盖地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第70章 凶手疑似北月擎 他半天不说话,恍惚隔着暴雨,他看到了南鹤柠的身影,但转念一想,许是他看错了。 “王爷,村中已无活口,王爷先行离开。” 北月擎摇头,他必须查到古村被屠的真相。 的确百年前有传闻,说皇上最信任的人偷走了皇上最重要的东西,然张贴皇榜多年不见人影,索性就不了了之。 有没有一种可能,当年的事,另有玄机? “百年前,可曾发生过宫变?” 北月擎此话一出,身旁的人愣住了。 “当年皇后贵妃同时怀孕,皇上御驾亲征,然而却遭部落偷袭,身负重伤,回宫修养七个月才醒,而两个妃子都生了皇子,早一步生的皇子夭折……王爷是怀疑……屠村的人是为了当年的皇榜?” “不错,他们能查到这里,绝非巧合。” 要么是一直暗中摸索,要么就是一路跟踪他,那又为何蛰伏到今日,才来古村? 难道是古村出了内鬼? 雷声滚滚,雨越下越大。 “救命啊,北月擎杀人了!” “来人啊,摄政王为宝藏滥杀无辜。” 北月擎制止屋里的人出去,“别动。” 这帮人可能是发现了他们,想引诱他上当。 屠戮让整个村里弥漫着血腥味,散发着一股味道。 南鹤柠不确定刚才是不是看到了北月擎,但她听到有人喊了北月擎的名字。 也不排除是对方使诈。 她确定屋里没人,才钻了进去。 比其他房子的确是干净了些,算不上贵族,但有没落贵族的感觉,难不成是哪个亲王亲属? “这是逸景家,他带我来过一次,他每次都会给我很多很多馒头,他是不是走了?” 女孩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南鹤柠心口。 她来不及伤心,“那你知道他家有密道或者其他可以藏人的地方吗?” “嗯,在那里。” 墙角放着很大的架子,摆满了书,按理说并非书香门第,怎么会这么喜欢书? 与架子格格不入的是一个花瓶,掌心大小的花瓶,她想拿过来看看。 怎么也掰不动,她用力一转,随着一道声音响起,架子缓缓移动,背后赫然是一道门。 刚走进去,门就关上了。 沿着蜡烛的光往里走,走了很远,终于走到了密室。 除了一些金银珠宝,就是一件肚兜。 她倒是没想搬,只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北月擎要扔下她,又为什么冒雨跑到村里。 凑近一看,肚兜上居然绣的有龙,难不成,这还是皇室子嗣? 而放在中间的玉佩,分明是龙凤呈祥,这家绝对是皇室后裔。 南鹤柠压低声音,“他没跟你说过,他的身份?” “他是村长的儿子,古村最有钱的。” “……” 南鹤柠笑而不语,她已经看出来了。 捂住女孩的眼睛,把东西搬空,迟些再问北月衡,既然是皇室的秘密,那总归只有他们知道。 两人离开了密室,再回到屋里的时候,被几个蒙面人拦住去路。 “小娘们找到了密室,还把东西偷走了,交出来。” 南鹤柠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现在还有心思涂脂粉,黄泉路上给谁看呢。” 被扇耳光,南鹤柠不恼。 “想清楚再打,对了,你疼不疼?痒不痒?” “妖女,贱人,杀了她。” 南鹤柠不急,就在她护着背后的人的空子,有些晕乎乎的,没来得及出手,就差点被拧断了手。 “这村里都没活口了,还有个小的,哈哈。” 南鹤柠眼看着小女孩杀了一个人,在她眼前没了气息。 她闭上眼,浑身无力的靠在桌子腿上,被冰冷包围着。 闻到房间里刺鼻的血腥味,南鹤柠睁眼,只看到了一道残影。 身形与北月擎颇为相似,但也只是相似,浑身无力的她,瘫软在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感觉到脸上湿溻溻的。 一睁眼就就看到官差正端着碗,“她呢?” 官差心情复杂,“埋在村头了,你差点都一起上路了,昨晚村里起了火,要不是我来的快,你都烧焦了……” 南鹤柠看着他欲言又止,一时间想到了什么,“北月擎呢?” “这……火是他放的,但他并非流放,是你拐来的,他是自由的……” “不可能。”南鹤柠立马反驳,“他没有纵火的理由,他依旧心怀天下,否则不会带我们来古村,他的初衷应该是想带我们认识他们的。” 凶手疑似北月擎,一旦传开,对他的声誉影响颇大。 北月的百姓指指点点,届时他会被千夫所指。 “可杀人现场有他,放火地方也有他。” 南鹤柠摇头,“他是为了古村百年前的秘密,你应该听说过吧?” 此计划的确是天衣无缝,眼皮子底下明晃晃杀人放火,嫁祸给北月擎。 他的身份本就备受非议,若是被泼脏水,那泼脏水的人居心何在? 官差摇了摇头,“把那俩孩子埋了吧,继续上路。” 南鹤柠不再说什么,她只有找到当年的真相,才能还北月擎一个清白。 看着小小的土堆,南鹤柠不禁两行清泪。 “他们还是孩子……” “乱世之中,安有家?只是可惜了,快些启程吧。” 暴雨冲刷了所有的痕迹,南鹤柠想到昏迷前看到了一道身影,会是北月擎吗? 流放路上南珉西注意到女儿就像丢了魂,“行了,魂都丢了,王爷呢?” 南鹤柠吸了吸鼻子,“爹,有人说王爷是凶手,你信吗?” 南珉西摇头,“不过是居心叵测之人信口胡诌。” “我的儿,你还是嫩了,想当年你爹是长安街最受欢迎的,也有人说他风流,王爷身份特殊,你们之间的开始谈不上对等,因此你需要付出比旁人更多,也需要你走进他心里。” 听着娘一番话,南鹤柠噘嘴。 “还有你,收敛些,昨夜弄那么大动静,我跟你爹差点没睡着。” 南鹤柠一愣,她昨晚…… 都怪该死的床,害得爹娘误会了! “爹,娘,你们听我狡辩……” 第71章 北月擎归来,真相太过残忍 看着爹娘远去的背影,她心里有点怄。 啥便宜都没占到,反而害得爹娘误会。 迟迟不见北月擎归来,南鹤柠心里有点别扭。 不会是害怕跟她在一起,所以才出此下策吧? 南鹤柠跟在爹娘身后,回想着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的确是开始不怎么美好,可以说是她一厢情愿把人薅来的。 小声嘟囔,“我有那么过分吗?” 官差冷哼,“你就差左搂右抱了,还不过分?不过你不把王爷带走,他现在只剩灵牌被供着。” 一针见血。 南鹤柠一听,心里好受了些,那她可就从拐人变成了救命恩人。 救命之恩让他以身相许,不过分吧? “新帝登基了,等到大赦天下,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留在北月了,我表弟来信说东阳最近不太平。” 南鹤柠皱眉,她想着那个玉佩,萧玄玉不会是指望她号令三军冲进东阳皇宫救人吧? 这得多大的信任? 南鹤柠希望事实跟她的猜想不同,“争什么?封地?” 官差一脸看傻子的样子,“你傻啊?封地有什么好争的?东阳太子萧玄玉,你那个相好的,他亲娘只是妃,可三皇子亲娘是皇后,你觉得她甘心亲儿子被妃子儿子压着?你觉得她甘愿拥有皇后的身份最后却成了太妃,不能跟皇上同葬皇陵,这对于后宫之主来说,无异于要她的命。” 话是难听了点,但句句在理。 南鹤柠心里一紧,“假如,假如三皇子上位了呢?” “你小情人跟她亲娘共赴黄泉,支持他们的,亲近他们的,曾有来往的,全杀。” 南鹤柠直呼好家伙,那必须让萧玄玉赢啊,不然不得天涯海角追杀她? “你那小情人赢了,说不定还能止战,就像太祖皇帝当年,北月跟东阳可以互通有无,商人可以互相来往,那时北月可以说是鼎盛时期。” 南鹤柠不想说下去了,这官差快比说书的还能说了。 “下一个地方到哪里了?” 北月擎不在,她一无所知。 “还有很长路要走,连一小半的路都没走到。” 天气实在太热了,热的难受。 时不时都有流放的人倒下,官差怕朝廷为难,就看向了南鹤柠。 南鹤柠一愣,“看我干嘛?我又不会医,救他实属误打误撞,说难听点,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他们将死之人,你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听了官差的话,南鹤柠不好再推辞。 她记得有种草可以煮沸喝了能解暑,她大概说了一下,一个官差跟着她。 蜿蜒崎岖的小路上,南鹤柠一眼就看到了能解暑的草。 只是长在石头上,就在她思索着怎么爬上去的时候,一道身影把一堆草全带走了。 南鹤柠仔细看了看,“你怎么知道我要它?” “你快把它盯穿了,这些不够,再找找。” 南鹤柠看哪儿,官差拔哪儿。 “别拔了,够了,直接煮沸,让他们喝了休息片刻,就好了。” 煮沸的味道,实在是难以形容。 喝了几口的犯人,更是面露苦涩,直言难以下咽。 官差端起一碗,一饮而尽,“要么喝,要么热死。” 南鹤柠给爹娘盛了两碗,再返回的时候,锅已经空空如也。 离得近的官差把自己那碗递出去,“我身体壮实,不喝不碍事,你喝了吧。” 南鹤柠摇头,把地上那碗她留给自己的端给不祁,“听话,喝了。” 不祁没拒绝,但有犯人不乐意了。 “心眼子够多的,一开始就给自己留了?你这样自私的女人,活该被抛弃。” 南鹤柠冷笑,“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人,我本来不会医,抓紧时间宣传,就说流放犯人南鹤柠不安现状,草菅人命,人呐,就是贱,无论你怎么付出,别人只看得到你保留了多少,全付出了又说你傻。” 说罢就跟在爹娘身畔,她很委屈,强忍着眼泪不往下流。 官差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都已经是犯人了,还不安分,那就别休息了,到下一个地方之前,停一步,打十鞭。” 直到黄昏之时,才赶到洛西,而北月擎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南鹤柠一看到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冲上去。 她进一步,他退两步,再进就没意思了。 “早在进入古村的时候,谢谢你保护了她,离开的时候,也多亏了你,之所以逗留在古村,是以古村有个天大的秘密,当年携东西躲进古村的人,他带的孩子,是皇嗣。” 北月擎一番话,让南鹤柠忘了她还在赌气,“你的意思是,整个村里全是皇室后裔?” 他点头,“不错,且这次灭村的人是江湖杀手,他们听说古村有镇村之宝,这才想杀人夺宝,也是那个小孩的邻居跟杀手里应外合,想杀了他全家霸占东西,却没想到杀手连着他们全杀了。” 南鹤柠眼眶泛酸,“他们都死了。” “他们只是换个地方在一起了,别想了。” 北月擎说罢,想摸南鹤柠的头,被她后退一步躲开了。 她打心底里盼着他回来,可他回来带来的真相如此残忍。 到现在也不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能一起去。 北月擎不知道怎么哄人,“生气了?” 南鹤柠摇头,“还要赶路,你啊……” 天旋地转间,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在北月擎怀里。 她又羞又臊的,看着北月擎捂着腰,调侃道,“呦?腰疼?” 北月擎咬牙,“我腰好的很,为何生气?” 南鹤柠咬唇,声音越来越小,“还不是你一个人跑了……” 北月擎叹息,“当时救了你,发现杀手并未离开,就想把人引开。” 这女人生气,果然可怕。 南鹤柠给了他个后脑勺,这男人,还是没说实话。 “你没看错,暴雨如注的时候没看错,倒下前也没看错,我以后不会把你丢下。” 北月擎说罢,见她还生气,就把她肩膀掰过来。 本想着哄她,南鹤柠一脸坏笑,“这可是你主动的啊。” 然后她做梦也没想到,少儿不宜的画面被爹娘看了个正着。 第72章 南鹤柠:我什么时候折腾北月擎了? 南鹤柠老脸一红,立马推开北月擎,“你悠着点,别吓坏我爹娘。” 北月擎:“……” 怪他咯? 南珉西没眼看,他一把年纪还要看到这种事,不禁老脸一红。 “你别折腾王爷。” “就是,瞧你把王爷折腾的,都扶着腰了,你说你,也不知节制,你还年轻,有些事不宜过度。” 爹娘的话,让南鹤柠想钻地缝。 她怎么不知节制了? 她怎么折腾人了? 她怎么不知道有些事? 北月擎突然想到什么,闹了个大红脸。 南鹤柠更解释不清了,“你突然红着脸几个意思?床是你搞塌的。” 南珉西摆手,“住口!” “你这孩子,闺房之事怎能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南鹤柠感觉越抹越黑,一脸愤怒看向一旁的始作俑者。 北月擎却一脸淡定,“床是我压塌的。” 南鹤柠:“……” 求你别说话了。 爹娘眼神明显不信,还带着几分薄怒。 她可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爹娘,我还是可以狡辩一下的……” 南珉西脸色一沉,“我眼不花耳不背,别想糊弄你爹,收敛点。” 南鹤柠:“……” 这就好比她没偷东西,被指作了贼。 洛西的确是个好地方,依山傍水的,但这地方的人,怎么都有点凶神恶煞? 南鹤柠往北月擎旁边躲,刚才她差点被人当街摸了。 察觉到的北月擎当即拔剑,谁知没占到便宜的人张口就来,“你胸那么大,不就是给人摸的吗?” 北月擎皱眉,“你摸不摸是你的自由,我杀不杀也是我的自由,你以为呢?” 男子叫嚣着,“你这女子委实不要脸,穿的暴露还怪别人,再说,你未婚我未娶,这不正是天赐良缘吗?” 南鹤柠拽着北月擎,“离这种人远点,小心雷劈他的时候,劈到我们。” 扭头对着男人说道,“我穿的暴露是我的事,衣服少了可以加,你短了可以接吗?矮了可以拔吗?” “你……你简直粗鲁!” 南鹤柠一副受惊小兔子的模样,搂着北月擎的胳膊,“好可怕,我只是说了实话,他就想动手。” 北月擎看破不说破,“洛西的人很好客的,我们在往前走走,还是要返回驿站的。” 南鹤柠盯上了一间酒楼,没想到这荒僻之地,竟然也有酒楼,不会是最后一顿饭吧? “要不回驿站吧,我不想吃最后一顿。” 北月擎笑而不语,拉着她走进酒楼。 掌柜的笑的开了花,“二位客官,要吃些什么?可要打尖?” 北月擎拿出一锭银子,“来桌荤菜,来两个素菜。” “好嘞,一桌荤菜,两个素菜,给二位客官泡茶。” 南鹤柠刚坐下,就看到隔桌的女子朝北月擎暗送秋波。 心想,这么狂放的吗? 当她不存在呐? 伸手拉住北月擎的手,被他摸着头,南鹤柠觉得再摸下去,她就没脑子了。 “别闹,好好吃。” 温柔的溺死个人,这谁能遭得住? 店小二倒茶的功夫,端上来一盘精致的糕点。 “公子,那位姑娘送的,请公子用茶。” 南鹤柠戳了戳北月擎的脸,“我夫君牙疼,吃不了甜的,谢谢那位姑娘,至于糕点,他牙不好,是吧夫君?” 北月擎点头,拿起茶杯喝茶。 菜上齐的时候,南鹤柠给北月擎夹菜,然后就开始端盆吃。 惹得四周的人频频观看,不少男子都想上前,但看到北月擎杀人的眼神,还是选择了离去。 对于这一切不知情的南鹤柠吃的正香。 胡乱抹了把嘴,歪头看着北月擎,“王爷,这流放路上,为何会有酒楼?是逃难的百姓?还是亲王属地?” “是商贩,也有其他逃难百姓,吃完先回驿站。” 北月擎从怀里掏出帕子,给她擦掉了脸上的油。 南鹤柠挤了挤眼睛,“王爷,你对我这么好,我好感动,你以身相许我更感动。” 她的眼泪哪儿去了,这时候哭不是更能撩人心魄吗? 北月擎没说话,只是夹素菜吃,也偶尔会吃南鹤柠给他夹的肉,却觉得比从前在摄政王府好吃百倍。 南鹤柠怕吃顿饭的功夫,北月擎被人抢走了,她虽然吃着东西,但看谁都像情敌。 “王爷,有女人冲你来了。” 北月擎不说话,把离得远的菜放到南鹤柠跟前,把盘子里的肉都默默吃掉。 他只是不想浪费而已,没错,只是不想浪费而已。 见状,女子只能留下香囊悻悻离去。 等到南鹤柠吃饱喝足,北月擎没管别的,带着南鹤柠就直奔掌柜的那里。 “还差多少?” 掌柜的算了算,“这是找你的,这两串糖葫芦是送给客官的,客官慢走。” 南鹤柠拿着糖葫芦,却没吃,跟在北月擎身边,她发现她对北月擎一无所知,除了名字。 回去的路上,北月擎的腰又被扁担打到了。 南鹤柠忍不了,“这么大路你瞎吗?看不到人?你把人撞了就直接走了?” 妇人本想倒地讹银子,但她觉得这两人并不简单,“对……对不起,我错了。” 北月擎并未把这个插曲放心上,两个人径直回了驿站。 一进门手中糖葫芦就被官差抢走,“让你走走,你倒好,这是你能吃的?就当孝敬我们了。” 南鹤柠并不伤心,她本来也没打算吃。 趁着月色,南鹤柠从怀里掏出肘子,递给爹娘。 他们吃完南鹤柠又一人给了个馒头,“去去味儿。” 离得远的犯人以为说的是去去汗味儿,也就没管。 南珉西难得吃饱,“傻女,你别折腾王爷,此去路漫漫,爹说的你听进去了吗?” “你爹说的对,你别折腾王爷。” 南鹤柠:“……” 谁能听她说一句? 她什么时候折腾北月擎了? 正经的吃顿饭,小手都没摸,她的委屈找谁说去? 南鹤柠叹息,“他的腰跟我没关系,是回来路上被一个妇人的扁担砸到了,我去给他送点药。” 转身的间隙,从怀里摸出一个瓶子。 走到北月擎身边,居高临下的说道,“王爷,上药。” 北月擎没说话,任由她解开腰带,这女人,嘴里没一句实话,借着上药的空子,又占他便宜。 南鹤柠故意用力,“擎宝,不用力会有淤青,忍着点。” 她用力一抹,北月擎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第73章 洛西姑娘不好客,好北月擎 南珉西想掐死南鹤柠,大半夜整这动静,他现在也睡不着了。 想抱着夫人,结果夫人瞪他一眼,他不管不顾的抱着,果然脸皮厚才有娘子抱。 南鹤柠冷哼,“禽兽啊,禽兽。” 那个妇人,也忒毒了。 见北月擎一脸隐忍,她故意一掐,北月擎闷哼一声,回头又看她在给他上药,只能忍了下来。 而怎么也睡不着的南珉西戳了戳怀里的人,“夫人?你睡了吗?夫人?你说话啊?” “叫魂呐?有事说事?” “夫人,你觉得他们最后会在一起吗?” 南珉西问完,不禁叹息一声。 月色沉寂,南鹤柠却怎么也睡不着。 看着北月擎睡得香,她心里不得劲,抬腿就是一脚,又舍不得踹了,但一想到心疼男人会倒霉,果断一脚过去了。 “砰……” 北月擎摔得有点懵,他察觉到她迟疑了,就想看看,谁知道她真踹。 还好地上全是土,不然他得躺半个月。 扭头就看到她故作睡得香,只能坐在她身旁。 感觉到被火辣辣的眼神看着,南鹤柠呼吸都怕声太大,心里盼着天早点亮。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牡丹香味,南鹤柠猛的坐起来。 “就是这个味儿!之前给你送香囊的女人身上也是这个味儿,不会真想跟你私奔吧?” 北月擎摇头,“没闻到。” 其实他早就闻到了,洛西以牡丹花出名,家家都种的有牡丹,所以人身上都有一股花香味。 官差哈哈大笑,“别想太多,别说洛西女子身上有花香味,男子也有,洛西家家都种有牡丹,自幼便与牡丹接触,在洛西,每年都有牡丹节,就像东阳的桃花节。” 南鹤柠一僵,好好的提什么桃花节,她节没过成,还多了个劫。 “家家种牡丹?拿牡丹糊口?卖花瓣?花籽儿?” 北月擎摇头,“非也,种牡丹只是修身养性,男儿可去城中做长工,女子可以绣花,这牡丹本就高贵,也是讨个彩头。” 南鹤柠不感兴趣,她不想过什么牡丹节,她不想一个节换一个劫,节没过成,北月擎被人拐了。 咬牙,“你想去?” 北月擎:“不去。” 他不爱热闹,何况他们现在的身份不宜招摇过市。 官差吆喝一声,“都起来,赶路了,也就碰上我了,换个人皮给你们打翻了。” 南鹤柠一路出奇的安静,跟在爹娘身后,一反常态的没有跟着北月擎。 被冷落的北月擎,一路上谁都不敢惹,生怕被活劈了。 北月擎:“还有多久离开洛西?” 官差道:“明日午时。” 王爷突然就像寒冰,谁靠近了都被冻死。 好死不死这时候,迎面走过一群女子,个个手持牡丹花。 听说牡丹节女子可以借着节日,大胆向男子示爱,且未婚未嫁门当户对就要在一起。 牡丹花扔向北月擎的时候,还没碰到他衣袖,就被他拔剑劈的掉落一地,独留空气中一缕清香。 “公子好剑……” 南鹤柠一脸黑线,“你才好贱,你贱不贱?跑这么远就是为了追男人?” 粉裙女子上前,“这位公子,敢问可曾婚配?奴家家有良田。” 南鹤柠:“他未婚当如何?你还来硬的?已婚难不成你还打算填房?长得有鼻有眼儿的,可惜非要跟人抢男人,就你这样的,他看不上。” “公子,看看我们,总有一个颜色适合你,总有一个姑娘适合你。” “我不是洛西人,早就听说洛西姑娘好客,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北月擎说完,就看到南鹤柠杀气腾腾的看着他。 “洛西姑娘不好客,好你。” 南鹤柠直接跟着爹娘走了,北月擎紧随其后。 姑娘们不死心还想追上去,被拦住去路。 “别追了,他们能跟流放的人在一起,说明并非泛泛之辈,你们呀,长得白净的不一定养得起你们。” 老者说罢就看着还未走远的人,那个男子,命里注定不凡。 北月擎倒觉得,这地方,真不该来,但又不能绕路。 尚未开口,南鹤柠又往里躲了,他有些火大。 怒道,“为何躲我?” 南鹤柠笑:“你凶我?你竟然凶我?你敢凶我?” 三连问后,北月擎心里有点闷,他的确是确定了自己的心思,但不想让她陷入危险,但又每次就是因为他的考虑,才让她陷入绝境。 “以后不会了,我错了。” 南鹤柠:“你说什么?风太大,听不清。” 北月擎满脸宠溺,“以后不会把你丢下了。” 谁知南鹤柠却胡搅蛮缠,“你还想以后丢下我?” 北月擎:“没下次了。” 南鹤柠点头,这还差不多。 见好就收的她心情倍儿好,尤其是得知两天后要经过最偏僻且富庶的地方的时候,她顿时眼冒绿光盯着北月擎。 他立马看出了她的意思,“等到了重渊,带你去看夜景,如何?” 南鹤柠:“挺上道。” 一旁的南珉西忍不住担忧,女儿刚才那眼神,分明就是想把北月擎生吃了。 他该怎么旁敲侧打,让她收点心思,别做的太过分。 北月擎看了南珉西一眼,他感觉到影子都在颤抖,不是他怕,是这个男人曾经是权倾朝野的人,北月神秘的存在,惹不起的存在。 “前边将到落水,你要去玩水吗?” 听了这话,官差牙都要酸掉了。 他们送一趟苦逼的挣点银子还不够娶媳妇,这北月擎倒好,流放路上带着南鹤柠,不是赏夜景,就是玩水,这果然跟他们不一样。 南鹤柠猛点头,“去,水大不大?” 北月擎:“大,村里都靠水养活,还可以捞点鱼吃。” 这男人,说话还带着内涵,一般人压根听不懂。 既然村也大,还有好吃的,那就别怪她了,当然,她这次要发挥好,最起码到了边境苦寒之地,也好养活自己。 南鹤柠呲着大牙笑,“官爷,还有多久到落水?” 官差抬头看天,“半天,今晚就能到,但不能久留,还要赶到重渊。” 南鹤柠头一次觉得半天有点长,她想到了落水先去问清玉佩的事,她不想事事都靠北月擎。 出了事就只能像个废物躲在他身后,帮不上忙最起码不帮倒忙。 “王爷,你好看。” 北月擎:“我好看我知道。” 南鹤柠摸了摸眼角,经不住撩才稀罕,就是把她皱纹都快笑出来了。 第74章 搬空落水,一只鱼虾都不留 果然开心的时候,时间过得最快。 南鹤柠难得没有撩拨北月擎,反而一反常态跟他说话都保持距离。 搞得北月擎心里很不爽,他把南珉西拽到一旁,“她生气了?” 南珉西胆儿不肥,虽然他曾领兵上阵,但北月擎就是他压根惹不起躲不掉打不赢的存在。 “没有吧?” 他只是提了个建议,让南鹤柠离王爷远点,南鹤柠却说,是王爷离不开她,并把过程一五一十的说给北月擎。 北月擎得知了来龙去脉,拍了拍南珉西的肩膀,“建议很好,下次别建议了。” 南珉西觉得,王爷还是从前那个王爷,只是在他女儿面前收敛起来了。 赶到落水的时候,已然是黄昏时分。 官差:“都安分点,今夜寅时出发,赶到重渊。” 自打离开古村后,官差对流放的人可以说是毫不留情。 又或者说,那才是流放的人该有的样子。 南鹤柠趁着月色,把北月擎丢在这里,这样就不会有人跟着她,方便她大施拳脚。 她的一举一动逃不过北月擎的眼睛,他还是选择了闭眼,他若跟上去,只怕还会有居心不轨的人跟着他。 落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满地都是网,这谁要是不小心靠近,不得把人挂上去。 怪不得这村里夜不闭户,感情是防着呢。 她躲在拐角里,挨家挨户的敲门,趁着屋主开门的功夫,把他家搬空。 一只鱼虾都没留下,听到有人抄家伙,她立马借着月色,闪身进了空间。 手里湿溻溻的感觉,吓得她一个激灵,看是一条大鱼,这才露出笑容。 “哥,嫂子,快来帮我。” 南鹤柠在角落里翻出多年不用的东西,拍了拍,“大白,这次可算派上用场了。” 南博伊吞了吞唾沫,他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但还是按她的要求,把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鱼虾,搬到了她跟前。 搬的他腰有些酸,南鹤柠给了他一个瓷瓶。 “缓解腰酸的,这次辛苦大哥了,等到了边境流放地,这就是我们的饭,大白不会让它们坏掉的。” 看着妹妹指着白色的大柜子,这东西能保鱼虾不坏? 南博伊:“这柜子怎么这么冷?” 南鹤柠嘿嘿一笑,“大哥人家不叫柜子,人家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大白,别说到了流放地不坏,就是一年也坏不了,这东西可花了我几千。” 以前老觉得有事没事就想搞副业是吃饱了撑的,现在才发现,原来那时候学会居安思危了。 北月衡心里很疑惑另一件事,她把南鹤柠拽着往里走。 回头对南博伊说道,“你别跟来。” 南博伊宠溺的笑,“好的。” 这里的东西挺多的,那么软的床,那么暖和的被子,还有那么多奇形怪状的食物,味道还很好,他不禁对他这个妹妹刮目相看。 一路上辛苦她了,反观自己,一介书生,帮不上忙,但他可以努力点,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而被拽走的南鹤柠,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 北月衡拿出玉佩,“这是历皇嫡妻的龙纹玉佩,你如何得的?传闻嫡妻皇子夭折,恰逢历皇征战受伤,此玉佩被盗,为何会在你手里?” 看着她郑重的说,南鹤柠只好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 “几天前,我们路过古村,北月擎说是百年古村,古村惨遭屠戮,无一活口,这是我在村长密室里拿来的,还有一件婴儿襁褓,衡儿,并非有人盗窃玉佩,而是皇后无力自保,玉佩跟孩子被带出皇宫,皇上的皇榜,也是为了让皇子认祖归宗,没成想……唉,可惜那个男孩……死了…… 可现在一切死无对证。” 北月衡忍不住抽泣,她也曾去问过父皇,为何关于历皇嫡妻的记载少之又少,不过寥寥几语。 “谁干的?” 南鹤柠:“江湖杀手。” 两人也没在说什么,南鹤柠也不敢贸然出去。 她坐在那里,差点睡着了,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了。 她回到落水的水旁,意念一动,所有的鱼虾尽数搬走,一只鱼虾都没给留。 就在离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铁锹。 南鹤柠差点被发现了,一只手从背后拽住她,嘴也被捂住,闻到熟悉的味道,这才松了口气。 也顺势体验了一把飞檐走壁的感觉。 落地的时候,南鹤柠依旧搂着北月擎的腰。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北月擎:“你装睡的时候。” “……” 这男人,要不要这样? 等等,她好像还往空间里扔了不少鱼虾,这样会把大哥累坏的。 歪着头看着北月擎,笑的不怀好意,“进去吧你。”就把北月擎扔了进去。 南博伊被鱼扇蒙了,他做梦也没想到,他会被一条鱼给扇了。 “今晚就吃它。” 北月衡:“你别把鳞片也炖了。” 北月擎爬起来,看着满地的鱼。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剑,现场杀鱼。 南博伊更没想到,北月从前的战神,此刻拿着剑杀鱼。 “王爷剑法出神入化,实在厉害。” 北月擎:“你也厉害,都会徒手抓鱼了。” 他手都累酸了,才把鱼杀完,北月衡冒出来一句,“王爷,大白的你还没杀。” 跑过去掀开,全是鱼。 不用猜也知道是南鹤柠的手笔,他又把鱼捞出来杀。 等到杀完鱼的时候,他两条胳膊已经酸的动不了了。 没等他喘口气,就被南鹤柠拖走了。 嫌弃的说,“你怎么一身腥味?快,吃了去去味儿。” 又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给北月擎从头喷到脚。 南鹤柠:“总算香了一点,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北月擎:“你不杀鱼!” 语气带着微怒,眼神带着幽怨。 南鹤柠:“我哪儿来的时间?” 她也没想到,北月擎耽误几个时辰跑去杀鱼! 北月擎把东西扔到树林里,眼看寅时将近,他担心落水的人追上来。 官差也察觉到这俩人没干好事,忙催促,“起来,赶路到重渊。” 南鹤柠一路上都在跟北月擎故意保持距离,主要是那股鱼味儿,太冲了,但北月擎姿势有点搞笑, “你的胳膊怎么了?” 北月擎:“都怪你!” 南鹤柠立马甩锅,“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第75章 如果说,我说如果,这不是我干的,你信吗? 这话说的,让人浮想联翩。 南珉西努力听不进去,他已经没眼看了。 他一个梦还没做完,就被喊醒要赶路,这俩人肯定没干好事。 南鹤柠闻着北月擎身上那股鱼腥味,没忍住又给他喷了喷。 “这样能香点。” 不知情的人会觉得这男人臭了,其实腥味长时间不消失,跟臭味还是有点类似的。 北月擎:“这怪谁?” 他要不是常年练武,早就站不直了,这谁闻了能淡定自若? 南鹤柠扯了扯嘴角,“怪我。” 她也没想到,还没隔夜北月擎就散发着臭味,一路上他郁闷的很。 以至于警惕心下降,连被人跟踪了都浑然不觉。 等南鹤柠反应过来,已经被绑着了。 她跟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美人绑在一起,美人嘴里直呼冤枉。 “说,谁是南鹤柠?” 美人立马大喊,“她是,她是,她真是。” 南鹤柠一脸委屈,“我是,好吧,我是,我是。” 壮汉粗鲁的拽着美人的脖领,“南鹤柠是吧,你最好老实点。” 南鹤柠觉得,这场面怎么有点不对劲? 不像是临时起意,倒像是蓄谋已久,不然也不会一上来就逼问谁是南鹤柠,她虽暂时脱离了危险,但落入这伙人手中,只怕得受点罪。 “大哥,有人来救人了,要不留下南鹤柠,把这个温柔的婆娘带走,回去给大哥当婆姨?” “哼,怕个屁,给老子……” 话还没说完,南鹤柠就拿着短刀架在壮汉脖子上。 把他一刀柄拍晕了。 “这个婆娘杀了大哥,杀了她,给大哥报仇,然后把他们两个人带回去。” 南鹤柠觉得,这小弟有点不厚道。 她只是把人打晕了,何时把人杀了? “两只绿豆眼还能看清是我杀了你大哥,你也不怕你大哥突然起来把你脖子抹了?” 一句嘲讽的话,地上的人爬起来,刚才叫嚣着“给大哥报仇”的人,被大哥抹了脖子。 南鹤柠突然觉得,她好像,闯祸了。 “大……大哥,我没想杀人,只是……手抖……对,手抖……” 壮汉嗤笑,“十个你也不是老子的对手,老子杀了他,再把你杀了,这样免得老子受罚,看剑。” 南鹤柠一顿乱砍,直到对上美人那双满眼佩服又震惊的眼眸,她才知道自己杀人了,而且杀了一群人。 还是一群悍匪! 这要是让北月擎知道了,还能要她吗? 脚步声传来,她看着美人,收起短刀,“今日多谢美人救命之恩,美人,美人一定是内力耗损过度,这才一时没反应过来。” 美人差点就信了,要不是她心眼目睹,这女人拿着短刀,闭着眼睛,一口气杀了一群悍匪,她真的会认为这只是个弱女子。 “不……” 南鹤柠怕她说漏嘴,立马扑上去捂住嘴,“不用不好意思,也不用拘谨,美人这般身手,我很是佩服。” 两人推推搡搡的功夫,北月擎带着南珉西赶来了。 她们毫发无伤,地上却躺了一群悍匪壮汉。 北月擎轻咳两声,“过来。” 南鹤柠摇头,“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岂不是很没面子?你为什么不过来?” 北月擎:“好。” 好什么好,南鹤柠在心里骂人,是想让他离远点,别一股臭味,惊扰了了美人,吓跑了美人。 这美人体态丰腴,眉宇之间含情脉脉,要不是她来历不明,都想把她留下了,但,任何女人的出现,都有可能是她跟北月擎之间的障碍,不能留。 北月擎抱着南鹤柠就欲离去,“走吧。” 却被美人拽住衣角,“公子,可否带奴家一起走?” 南鹤柠抢答,“否否否。” 北月擎摇头,“这荒郊野岭的,姑娘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怎么会好端端冒出来人把她掳走,还跟一个女的绑在一起,可见对方是存心不良。 美人却怒了,“你一个卖鱼的,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这女的方才持刀大杀四方,这般野性的人放在身边,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我虽庶出,却有的是治理的手段,你既然看了我,就得负责。” 南鹤柠看了眼她裸露在外的手腕,这女人,心机重。 她麻溜的解开腰带,扒开领口,撸起袖子,惋惜的说道,“可惜了,他把我看光了,更该负责,没看出来啊,你这痴缠的手段,是遗传的吧?庶出了不起?我嫡出,嫡长女,嫡妻。” 北月擎把人压在怀里,“自重。” 一路上她脸红脖子粗,北月擎会不会觉得她太野蛮了? 北月擎知道她不会武功,“对不起,我来迟了。” 但她却有谋略,面对一群壮汉,勉强脱身,属实是运气,也怪他,来的迟了。 南鹤柠叹息,“来早一步,你就能看到我……如果说,我说如果,这不是我干的,你信吗?” 南珉西觉得女儿好像有点不要脸了。 北月擎:“信。” 南珉西:“……” 果然,爱情会让人眼瞎心盲,王爷也不例外。 被抱着的南鹤柠,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南鹤柠:“让你抱着怪不好意思的,放……放我下来。” 北月擎:“把脸藏起来。” 南鹤柠闻言,趴在北月擎胸膛上,她掀开外衣,吭哧一口。 南珉西:“!” 北月擎倒吸一口凉气,“小心你的牙。” 南鹤柠老脸一红,这男人真不解风情。 但这身臭味,万一叫落水的人追上来,岂不是惹火上身? 说干就干,她挣脱北月擎的怀抱,三两下就把他衣服扒了,留了纯白的衣服,闻起来有点腥味。 南鹤柠:“啧,麻烦。” 南珉西看不下去了,“南鹤柠!放开你的手!” 北月擎抬手闻了闻,“这股腥味,怕是短时间没法消散,要不,在泥土里滚一圈?” 南鹤柠摇头,“就说你以前是杀鱼的,后来不杀了。” 南珉西心窝子疼,感情他们拉拉扯扯是处理衣服,让腥臭味消散,可他却一股脑想歪了。 流放路上处处透露着不平静,官差也觉得邪门。 “以前送满门抄斩,流放九族的时候,也没这次发生的蹊跷事多。” 北月擎也觉得的确是太过于多舛,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 南鹤柠心想:那是你没遇到我,现在不就遇到了吗? 第76章 南鹤柠白了头发 路上遇到了一个讨饭的,北月擎跟南鹤柠相视一眼,这流放路上,又是官道,理论上寻常老百姓是进不来的。 贸然相助,只怕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官差只好当起恶人,“滚滚滚,臭要饭的,也不看看爷是谁,爷只送命,不救命,这都是流放的犯人了,你还指望着能给你口吃的?你就不怕把你给吃了?” 看似弱不禁风的老婆婆,居然能挡住官差的攻击,这也就印证了北月擎的想法,这人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 南鹤柠上去抓住老婆婆的手,一脸无辜的说道,“宝,婆婆的手好光滑,想必是有什么不老的法子,不如把她吃了可好?” 一听这话,婆婆想抽回手,却怎么也没法挣脱,猛的一拽,只听“咔嚓”一声。 “老婆子不要饭了,别杀我。” 南鹤柠用力一推,“放心,接骨我也学过,你看,我能接的。” 然后就跟玩似的,把那只手一拽一推。 这架势,只怕那只手以后会习惯性脱臼。 南鹤柠嘿嘿一笑,“婆婆,手给你接好了,不用感谢,只是留了点后遗症,以后……” 话还没说完,只听“咔吧”一声。 南鹤柠说道,“只是以后会习惯性脱臼,很好学的,你现在就可以自己接上。” 对付这种人,以暴制暴是最好的。 北月擎看着她,“你怎么看出来的?” 南鹤柠一听,“她往那儿一站,哪里都不对劲。” 赶路人最讨厌半路上遇到拦路的,何况荒郊野岭的流放路上,冒出来个要饭的,她但凡换个身份,也不至于折条胳膊。 “心疼了?觉得我太狠了?” 北月擎:“下次我来。” 南鹤柠眼冒绿光,“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只是嘴硬,不好意思说,我又不会嘲笑你,其实不累人。” 又小声补了一句,“要不是你在,我都想拧胳膊。” 官差听了直摇头,这南鹤柠也忒狠了吧? 但那种人不值得同情,一旦松懈,他们被拧的就是脖子,也怪不得南鹤柠,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北月擎听力很好,他故作没听到,“以后不可莽撞。” 南鹤柠冲他眨眼,“好嘞,王爷好看王爷说啥都对。” 这男人,怎么越看越稀罕,想她南鹤柠也曾阅人无数,怎么就栽了? 南鹤柠故作凶巴巴,“你是不是给我下蛊了?” 北月擎闻言,笑着说,“小妖精,收起你的戏码。” “……” 这男人不解风情! 算了,不解风情就不解风情吧,他要是解了风情,那风流债不得扑面而来? 官差突然叫停,“停,按理说信该送到了,怎么还不见信儿?” 北月擎皱眉,流放路上官差也是马虎不得,虽然死伤常有,但也是需要每个地方有记载。 “你的意思是重渊未回书信给你?” 官差点头,“不错,重渊这些年,依山傍水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也养了一帮土匪,唉。” 就这样依旧步履不停,停下有未知危险,往前走亦复如是。 南鹤柠想起来了,“那女的肯定是土匪窝子里的,你想,正常女的被人掰了手,第一反应都是痛哭流涕告饶,可她倒好,面不改色,而且她绝对是土匪,她虎口有刀伤,也比一般男人壮,最重要的是,她掌心有老茧,糟糕,我们不会被土匪包围了吧?” 南鹤柠一番话,北月擎心里一个咯噔。 “哈哈哈……不愧是南家的女儿。” 南鹤柠抬头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忍不住骂人,“喵的,原来你在这儿等着,刚才就应该拧断你的脖子。” “大哥,把她杀了,就是她……” 话还没说完,手脱臼了,她接回去,“是她害得我手断了……” “咔吧……” 南鹤柠摸了摸下巴,“你最好省着点力气,别落在我手里,不然我让你下巴脱臼,说话漏风,吃饭漏饭,持久性下巴脱臼,要是染了风寒,咳嗽几声下巴就掉了。” 官差不信邪,“王爷,真的吗?” 北月擎勾唇,“你猜。” 男人摸着脸,“别伤其他人,把这个小娘子活捉了,不许伤害她。” “大哥,三妹手都被她折断了,你怎么还要这个恶婆娘?” 南鹤柠气的跳脚,“你才恶婆娘,你都想勾引我夫君了,你还不是恶婆娘?” “成亲了,那更好,我不喜欢生瓜蛋子。” 男人一个飞身,北月擎拔剑挡住,两人打的难舍难分。 见状,女人拔剑刺向南鹤柠。 一道身影挡在南鹤柠身前,挨着她缓缓倒下去。 “嗯……” 南鹤柠把人抱在怀里,“祁哥……你别吓我……祁哥……” 怀里的人没了气息,南鹤柠把尸体交给爹娘,她给了爹一个瓷瓶,拔刀就冲向女人。 哪怕是衣袖被划破,也没忘拿短刀直逼女人面门。 “啊……大哥,救我,这个恶婆娘毁了我的脸……我杀了你。” 南鹤柠理智全失,“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把你剁碎了。” 手里短刀被震飞,手心一阵麻。 女人趁机拔剑刺向南鹤柠,一道瘦弱的身影扑上来。 “娘……娘……别离开我……娘……” “我没想杀你娘,是她自己扑上来的……” 这时候,北月擎突然收了刀,一时不察,被男人划破手腕。 飞身落在南鹤柠身旁,“柠儿……” 南鹤柠瘫坐在地,眼中没有眼泪,她抱着娘,就坐在那里。 “谁让你杀她的?!” 他只是想抓住南珉西的女儿羞辱折磨她,现在杀了南珉西的夫人,结下不解之仇,只怕是难以全身而退。 “大哥,我没想杀她娘……” “可你要杀她女儿,她能坐得住?来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我说只要南鹤柠,你为什么要杀她身边的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大哥,我喜欢了你整整十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啊……” 南鹤柠往后仰,一口血喷出,她抱着娘,“娘,女儿不孝,害你被流放……” 满头青丝及腰长发,从头顶开始蔓延,一点点变白。 北月擎陷入自责,“对不起,柠儿,你别这样,我是北月擎,你看着我……” 什么? 这个被他划伤的男人就是北月的战神北月擎? 那传闻就是真的,摄政王被流放了。 北月擎不通医术,她只简单会一点医术,还是常年练武时候,师傅逼他学的。 南鹤柠白了头发,他更恨自己,是他保护不力,才让她痛失至亲,伤心欲绝,白了头发。 第77章 奖励自己一个金库 手指搭在南鹤柠手腕上,气血上涌,气息紊乱,但并无生命危险。 又给南珉西夫人把脉,失血过多并未有生命危险,但需要及时止血。 南珉西抱着夫人,他趁所有人不注意,把女儿塞给他的瓷瓶里的药丸,喂给了夫人,抱着人往旁边躲了躲。 “夫人,我给你止血。” 整个过程,怀里的人一动不动,他把人紧紧搂着。 官差一时间难以接受,南鹤柠八成疯了,南珉西的夫人死了,那他们的任务又是完成一半。 “王爷,你看……”还要去重渊吗? 北月擎抱着南鹤柠,“如果是为了当年剿匪的恨,你恨错人了,当年带头剿匪的人是我,动手剿匪的人也是我,提出剿匪带人上山的还是我,欠你的,还清了,她必须死。” 女人怕极了,“大哥,你不能杀我,南鹤柠是妖女,她身怀异物,跟东阳太子走来往,还跟很多男人不清不楚,大哥,你忘了山上的弟兄了吗?你为了美色不顾一切了吗?” “但我没让你杀人,他是北月的摄政王,就算被流放,你觉得新帝登基跟他无关吗?你口口声声为我好,为我好就是杀人?连杀两个人?” 女人愣住,她蛰伏北月京城几个月,打听到北月新帝生母是倒夜香的,这样无权无势没有背景的人,先帝先太子同时不在,他就刚好登基了,这背后的人难道是北月擎? “大哥,保重。” 拔剑自刎后,她倒在地上。 北月擎抱着南鹤柠往前走,“别以为我不带兵打仗,你就忘了我是怎样的人。” “北月擎,你等着,我会再找你的。” 北月擎冷哼,“下次洗干净脖子来找我。” 官差怕北月擎跟南珉西累死在去重渊的路上,就在路上借了一匹马,快马加鞭赶到重渊,借了马车。 等赶到重渊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北月擎依旧一言不发抱着南鹤柠,看着她满头白发出神。 官差有些后怕,“我听说东阳名医遍地,要不,我给表弟写一封信,让他想办法送来名医?” 万一南鹤柠出了事,王爷杀红眼,那他们还有活路吗? 刚睡下就听到有人敲门,官差提着剑去开门,结果门口只有一个衣服破烂的小孩。 凶他,“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快走。” “刚才有个俊姑娘,委托我把信交给北哥。” 官差一愣,北哥是个什么东西? 北月擎轻咳两声,“拿过来。” 官差从怀里摸出来一个馒头,“信留下,不许再来。” “好的,大哥。” 孩子拿着馒头就跑了,生怕跑慢了馒头被要回去。 北月擎接过书信,这世上能叫他北哥,除了他那个调皮的师妹,师傅的女儿,难不成他们云游四海回来了? 北哥,见字如人,我跟师傅在重渊,春月楼,静候佳音。 师傅跟师妹回来了,那她们就都有救了。 北月擎起身,“我去去就来,今夜你就守着他们,稍有差池,唯你是问。” 官差点头,这王爷要去见相好的,把南鹤柠丢下,这人也够可怜的。 前脚失去了娘,后脚醒来如果知道男人也叫外头的狐狸精勾了,得多伤心欲绝? 扭头吩咐道,“姑娘醒来,不许瞎说。” “哦~” 都快后半夜了,王爷这是打算不负春宵吗? 最后实在没抗住瞌睡,就睡了过去。 南珉西抱着夫人,挪到女儿身旁。 摸了摸女儿的脸,“爹苦命的女儿……” 他当时被塞瓷瓶,就猜到这次会发生意外,没想到这么快派上用场。 他把不祁的尸体也放在马车里了,天亮后希望官差能让他们把他下葬了。 不祁是个好孩子,可以福薄了些。 看到女儿手动了一下,南珉西有点激动,“傻女……” 官差不忍心说话,他不想打击南珉西。 但他好像也看到南鹤柠手指动了一下,就凑了上去。 “你快喊,她如果自己意志坚定,就会醒来,如果她被困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很难苏醒。” 南珉西抓着女儿的手,“鹤柠,是爹,爹娘都盼着你回来,回来,回来吧。” 等了半个时辰,官差等不住了。 估计明早王爷回来,还要去埋不祁,有情有义的汉子,可惜命运多舛,造化弄人。 南珉西“啊”了一声,南鹤柠就那么坐了起来。 “娘……爹,娘呢?祁哥呢?” 南鹤柠神情慌张,好像做了噩梦,“北月擎呢?” 南珉西低头,“你娘还在昏迷,不祁……是个好孩子,明天争取让他入土为安,王爷有事。” “王爷见相好的去了,还北哥,叫的可亲了。” 官差刚说完,被踢了一脚。 南鹤柠像是没听到,她试了试娘的鼻息,“还好有爹照顾,娘会醒的。” 看向一旁的不祁,难掩悲痛,“祁哥,是我对不起你,你冷了吧,你好好休息。” 随后起身,“爹,我想静静,出去走走。” 南珉西没多阻拦,女儿此刻肯定是心痛。 王爷去见女人,也不是君子行径。 重渊夜里也很热闹,南鹤柠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听说了吗,重渊首富今夜会在门口撒钱,但凡上门都有一两银子,你不去?” “去啊,谁跟钱过不去?” “他家那么有钱,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南鹤柠裹住头发,跟在后面。 镀金大门,这就不怕人半夜把门拆了? 溜进后花园,就看到一个女人鬼鬼祟祟的。 “你确定金库就在那里?” “二夫人,确定啊,我亲眼目睹老爷从那边抱着银子过来的。” 这小妾也不安分,不过正好,她奖励自己一个金库,倒是可以的,也顺便的赫连盛泽放出来。 大门守卫被支开,她跟着小妾长驱直入。 金山就在眼前,南鹤柠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妾,心里知道咯噔,立马捂住嘴。 等到白烟散了,她跑进金库。 这不就跟土玉皇一样吗,这么有钱? 全部收进空间,还没出门就听到脚步声,赶紧一个闪身进了空间。 好巧不巧,赫连盛泽被突然出现的金山吓得贴在墙角,他一看到南鹤柠,就知道是她干的好事。 看到她满头青丝白了,心疼的把人抱在怀里,“我们一起出去,我可以保护你。” “鹤柠用不着你保……” 北月衡心尖一颤,为何几天不见,就变成这样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南鹤柠拍了拍赫连盛泽的背,“我没事,赫连,我们现在在重渊首富家的金库里,你有办法脱身吗?” 第78章 搬空重渊的粮食 赫连盛泽点头,“可以。” 南鹤柠看了眼北月衡,“衡儿,大哥,我没事,我跟赫连先走了。” 没等北月衡说话,两人就不见了踪迹。 北月衡有些急,“鹤柠这样,肯定是出了大事。” 南博伊点头,“而且她寻求赫连盛泽的帮助,也不找王爷,肯定是王爷做了什么寒心事。” 北月衡一笑,“怎么?天天摸金子,把脑子摸出来了?” 月黑风高夜,赫连盛泽拽着南鹤柠,精准躲开首富老爷的攻击。 只见老爷一脚踢在小妾肚子上,“好你个吃里扒外的贱人,你还敢联合外人偷金库,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老爷眼里只有那个败家子,何时有过我们母子?” 男人怒不可遏,“贱人,他们是谁,金库已经被偷了,现在金库空空如也,天亮之前,如果你不交代,就绑起来浸猪笼。” “爹,是误会,娘根本就没有哪里能藏金子。” “老爷,搜遍了二夫人屋里,没找到任何金子,只有你早些时候给她的聘礼,以及一些首饰,碎银子。” “把她吊起来打,直到她肯说为止。” 南鹤柠无心看热闹,赫连盛泽带着她离开这鬼地方。 “你呀,莽莽撞撞的,现在去哪儿?” 看着她白发苍苍,赫连盛泽不忍触碰,受了多大的委屈,她才会白了头发。 南鹤柠发现,赫连盛泽好像对重渊很熟。 “你来过这里?” 赫连盛泽冷哼,“北月就没地方是我没去过的,除了蛮荒之地,厉害吧?” 南鹤柠知道,赫连盛泽去的地方,可不会是为了游山玩水,更不是儿女情长,只会为了某样东西。 “我们去重渊的粮仓附近赏景吧,这天还未亮,说不定还能一起看日出。” 赫连盛泽摸了摸南鹤柠的头,“依你。” 重渊的粮仓建的极为隐秘,且重兵把守,看这样子,怕是只能过过眼瘾了。 赫连盛泽压低声音,“我制造混乱,你只有一刻钟时间,重渊不比洛西夜不闭户。” 南鹤柠点头,“你去首富家附近等我。” 眼看着赫连盛泽扔出去了什么东西,白色烟雾升起。 “什么人?” 守军松懈的瞬间,南鹤柠顺利钻了进去。 入眼的全都是米跟面粉,这可都是好东西。 南鹤柠来不及欣赏,摸着米面,刹那间,粮仓变空仓,一粒米面都不留。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有一道门,她敲了敲,蹲在地上,守卫打开门的时候,她顺利钻了进去。 故技重施,连偷十五个粮仓。 南鹤柠立马翻墙,却被人抱住,她看清是赫连盛泽,这才松了口气。 赫连盛泽抱着南鹤柠就跑,背后传来“粮仓被偷光了”的声音。 “胆子不小,南鹤柠,离了我你可怎么办?” 南鹤柠勾着赫连盛泽的脖子,“赫连,你也胆子不小,你怎么知道我会从这里翻墙?” 赫连盛泽冷哼,“那时候,为了躲避兄长追杀,我在粮仓里躲了几个月,重渊我比你熟。” 南鹤柠一听,“你果真是个宝藏,快走吧,找个地方换衣服,然后去吃饭,伪装成出远门的,就能躲过搜查。” 两人换了身素净的衣裳,南鹤柠看着花纹陷入沉思。 这原本是她买给北月擎的,既然他与佳人有约,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赫连盛泽也不好追问,说道,“鹤儿,我们去春月楼吧,听说重渊最好吃的东西都在那里,但一座难求,有时候还需要提前几个月交定金。” 南鹤柠一笑,“所以你是老板?” 赫连盛泽笑的很大声,“果然没什么事能瞒得住你,怎么样?要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你都盛情邀请了,不去有些不识抬举。” 南鹤柠知道赫连盛泽有事瞒着她,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不能言说,不能倾诉,比如她。 如赫连盛泽所说,春月楼的确是生意火。 “掌柜的,我出一百两,给我安排一下。” “掌柜的,五百两。” “掌柜的,一千两。” 站在那里的男人点头,“好嘞,几位客官,要上房还是二楼可赏景的,如果是赏景的话,需要等七天,如果是上房,需要等几个月,具体几个月,我也说不清。” “赏景吧。” 赫连盛泽带着南鹤柠就往里走,被一个胖子拦住。 他原本不打算动手,但胖子想占便宜,南鹤柠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敢打我?” 南鹤柠冷哼,“打你就打你,难道还需要找人算一算?” 一旁同样着急,还还没失了分寸的人问,“掌柜的,这两个人凭什么就可以进去?” 掌柜的看了眼赫连盛泽,“他两个多月前就已经定了,诸位下次可以来早些。” 楼下的一切被坐在窗边的老者看到,他不禁叹息,“果真是女中豪杰,当街扇小人,只是那人是本地恶霸,向来睚眦必报,好在姑娘身旁有个男的,看样子不简单,老夫今日算是开了眼。” “爹,他们两个看起来好般配,女儿将来也要找一个郎君,比她的郎君好看,厉害。” 目光落在北月擎身上,他习惯性视若无睹。 “师傅,我是路过重渊的,师傅找我,所为何事?为何一直不说?” 老者一脸担忧,“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希望我不在后,你可以好好照顾她,有你照顾,我也可以放心了。” 北月擎起身,半跪在地,“师傅放心,徒儿定会好好照顾师妹,再给她寻个如意郎君,徒儿绝不辜负师傅的教诲。” “师兄……” 老者叹息,“灵儿,不可为难你师兄,你要听话。” 北月擎起身,“谢师傅体恤,徒儿心中已有人,或许她还不够好,但对徒儿来说,她便是足够好的。” “好好好,有你照顾灵儿,我也可以放心了。” 女子跑到窗边,惊呼,“爹,师兄,有人要抓贼,说首富老爷家金库被盗,还有十五座粮仓被偷……这谁胆子真大。” 北月擎想回去,但师傅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没多久,房间门被踹开。 “你们几个,何时来的重渊,接触过谁,去过哪里?” 老者起身,“老夫是重渊本地人,这是老夫儿子与女儿,儿子考取功名却名落孙山,这才回来了,官爷所为何事?” “没事别乱跑。” 北月擎烦躁的端起茶杯,听到隔壁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跟北月擎到底怎么了?” 他们见过了? 难不成外头通缉的正是他们? 他不能坐以待毙。 第79章 南鹤柠受伤 “砰”的一声,门被踢开。 南鹤柠一愣,赫连盛泽起身,“官爷,有何指教?” “赫连公子,好久不见,今日公务在身,不然定要跟你一醉方休,这位是?” 赫连盛泽闻言,搂着南鹤柠的肩膀,“官爷,这是在下的娘子。” “恭喜恭喜,今日委实没法留下来喝一杯,有机会定要喝喜酒,赫连公子,重渊最近不太平,还是少在外头为妙,我们就先告辞了。” 赫连盛泽叫来掌柜的,“这些官爷下次来,可以免费吃一次,务必办好。” “谢谢赫连公子。” 南鹤柠不禁苦笑,她好像每次落魄,都让赫连盛泽遇上了。 “我们俩真是同病相怜,奖励你一个鸡腿,赫连。” “哈哈,鹤儿,要不要我以身相许?” 赫连盛泽故意说,他刚才在楼下之所以选择没出手,是因为他好像看到了北月擎。 如今又仿佛还有女人,这北月擎委实非良人。 先跟她在一起,等到她心动了,又告诉她不能与她一起,这也太不要脸了。 赫连盛泽举起酒杯,就往身上倒,“不心动吗?” 南鹤柠:“心动啊,心动不如行动,你这么大一桌菜,不吃完对不起你。” “噗……” 听着这话,没忍住笑出声。 这一对璧人委实太搞笑了,还以为是说什么不好的,感情是说的满桌菜,听起来倒叫人生了误会。 “公子,你跟你娘子好生让人羡……羡慕……” 她不懂师兄为何动怒,只是喝茶的师兄,为何又突然开始吃菜,难不成是这春月楼菜好吃? 赫连盛泽靠在隔着薄纱的地方,说道,“谢姑娘吉言,今天这顿在下请了。” “不了不了,公子客气了。” 她不敢说话了,师兄太生气了。 北月擎看着她满头白发,不禁心疼,可她倒好,一醒来就跑去找赫连盛泽,难不成那些话她也对别人说过? “爹,那姑娘为何年纪轻轻,头发斑白?爹,她好可怜,你救救她,好不好?” 老者叹息,“你爹是练武奇才,又不是神仙,那头发大抵是受刺激导致的,虽然她此刻看似高兴,眉目之间流露着痛苦,那个男子该是她的朋友,官差素来不讲理,也是为了保护她,抛开情爱,可为良人。” 北月擎听不下去了,他现在就想打赫连盛泽。 “姑娘,我爹可以救你。” 听着声音,还是个美人。 南鹤柠摇头,“不必了,我哥为救我而死,我娘为我昏迷不醒,我爱的人舍弃我,跑去找相好的,姑娘不觉得我白发,可怕吗?” 不明真相的灵儿气的要死,“世间竟还有这般薄情寡义的负心汉,若让灵儿遇到,定会打掉他的门牙,挑断他的胳膊腿。” 赫连盛泽听着笑了,“有的人就是这样,看不清是人是鬼,出了点事就跑,帮不上忙,姑娘以后遇到了,可要躲着点。” 南鹤柠不想继续浪费时间,“赫连,吃完我们走吧,别浪费时间。” 剩下的两个羊腿,南鹤柠给了赫连盛泽一只,她拿着一只,边走边啃。 灵儿看了直笑,“好一个性情耿直的女子,爹,她好像话中有话,有淡淡的忧伤。” “你呀,何时还会关心人了?把这个给她吧,能稳住心脉,白发我无能为力。” 离开春月楼的南鹤柠有预感被人跟踪了。 她推了推赫连盛泽,“我们被跟踪了,两拨人。” 赫连盛泽一脸诧异,“在哪儿?” 南鹤柠继续啃,“不确定。” 走到街上,突然听到人群里有熟悉的声音。 “姑娘去哪里?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 “哥哥家里很有钱,跟哥哥走都给你花。” 南鹤柠气结,这不刚才春月楼里调戏她的人吗? “恶霸!放开那姑娘!” 赫连盛泽一个飞身,把恶霸打开。 灵儿惊魂未定,拿着盒子走到南鹤柠跟前,“我爹给的,说能稳住心脉,白发他无能为力,就当姑娘今日见义勇为,请收下吧?” 南鹤柠听出来了,这就是刚才春月楼里跟赫连盛泽说话的姑娘。 性格温柔,说话好听,这才是北月擎想要的吧? “多谢,赫连,我们走。” 南鹤柠一转身,就被一只肥手摸到肩膀。 她抬手就是几巴掌,扇的男人找不着北。 “还愣着干嘛?把这个女人给我打死。” 原来是恶霸! 南鹤柠今天本来就在气头上,北月擎这样对她,现在连恶霸都敢当街调戏她,她要是忍了就不是南鹤柠。 “这姑娘怕是要遭殃,那可是重渊的恶霸。” “可不是,你看,就她身边的公子帮她打。” 一道身影从二楼落下,灵儿扑上去抱住。 “师兄,你终于来了,你去帮帮那个姑娘,她遇到了坏人。” 四目相对,北月擎违心的说,“旁边不是有人吗?” 南鹤柠心痛不已,走神的功夫,胳膊被恶霸划了一剑。 没等北月擎上前,赫连盛泽就把恶霸一脚踢飞。 “废了。” 赫连盛泽关切的抱着南鹤柠,“鹤儿,忍着点。” 南鹤柠摇头,“比起切肤之痛,这算什么,比起被背叛,失去至亲至爱,这点伤算什么,赫连,我们走吧,别碍人家的事。” 两人离去后,北月擎后悔了。 南鹤柠会受伤,都是因为他。 可她当街跟别人搂搂抱抱,他又算什么? 灵儿不明真相,“师兄,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要是出手,她也不至于受伤,还好爹给了她护心脉的药,不然得吐血昏迷。” 北月擎一听,忍不住了,立马飞身去追。 破庙里。 官差见南鹤柠还不回来,以为她又去闯祸了。 听到敲门,结果一开门竟然是消失了好久的赫连盛泽抱着南鹤柠进来。 赶紧关上门,“她怎么了?” 赫连盛泽越来越觉得,北月擎不是个好东西,“你去问北月擎,我们遇到了恶霸,他旁观都不救人,也怪我学艺不精。” 南珉西很担心,“她伤的重不重?” 赫连盛泽摇头,“我先给她上药。” 缠了一圈又一圈,南鹤柠瞪眼,“赫连,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南珉西抱了抱女儿,“看错人不可怕,及时回头吧。” 南鹤柠没说话,这一刻她真的怀疑,这么久以来,她错的离谱。 “爹,以后不会了。” 她站起来,就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子里的三个人。 南鹤柠不想夜长梦多,“姑娘一番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身为朝廷流放的犯人,姑娘还是离我远点,免得被我牵连,告辞。” 第80章 奖励自己五千斤肉 是说给北月擎的,也是说给自己听。 灵儿叹息,“好吧,那这样吧,我去买点肉,你路上带着吧?” 南鹤柠拒绝,“不必,姑娘不用在我这犯人身上浪费时间,及时止损才是聪明人。” 老者看了眼南鹤柠,她就是徒儿心上的人吧? 徒儿来见他们,被撞见,这才发生了这一系列乌龙。 “姑娘,你别误会,小女心性耿直,并无恶意,这是我徒儿北月擎。” 南鹤柠忍着心痛,“略有耳闻,北月的战神,前辈还是少跟我们犯人打交道,免得惹火上身。” 转身就去抱不祁,却被赫连盛泽抢先抱着,“你受伤了,但我知道你放不下,我们一起找个地方把他埋了,让他早日入土为安。” 南鹤柠点头,“爹,我去去就来,官爷,麻烦你们了。” “替我们也烧点纸。”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北月擎抓住南鹤柠,却被她一耳光甩到脸上。 灵儿满脸愤怒,却看到南鹤柠衣衫上有血,用力推开北月擎,“师兄,你疯了吗?你把她伤口弄疼了。” 北月擎看到一片殷红,“我给你……” 南鹤柠打断,“王爷一番好意,罪犯心领了。” 破庙不远处有一块风水宝地,赫连盛泽派人买墓碑,“要上好的墓碑,刻上兄不祁之墓,名字就写南赫。” 说罢就把写好的东西,交给了他们。 他早些年在每个地方,都有做生意,为的就是为姐姐报仇后有地方落脚,却没想到头来派上了另一番用场。 “是,公子。” 南鹤柠含泪,“谢谢你,赫连。” “行了,别笑了,想哭就哭,没必要顾及什么。” 赫连盛泽越看越来气,他都能看到了那个老头子的女儿对北月擎心怀不轨,这男人果然都喜欢这种弱柳扶风的。 “闲杂人等回避,别脏了……挡了逝者轮回路!” 北月擎弯腰,他对不祁的死,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如果当时就把土匪头子劫了,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她不会白了头发,也不会受伤。 南鹤柠抱着不祁,哭的像个孩子。 “祁哥,是我的错……” 一直以来,不祁在她身后,为她挡去后顾之忧,她却满心欢喜追着北月擎跑,想起来她就气自己,打了自己一耳光还不泄愤。 赫连盛泽以为她受了刺激,上前阻止,“鹤儿,我相信他不喜欢你这样,快让他入土为安吧?” 南鹤柠跪在墓碑前,“祁哥,我很快就会启程。” 说罢,点上三根清香。 赫连盛泽让他们走了,他从来不会跟别人要什么,哪怕那个人是他喜欢的人。 “我想他活着不愿看到你这么痛苦,好好活下去,你是两个人活着。” 南鹤柠点头,摸了把眼泪,她没忘正事。 今天打恶霸,并不是因为恶霸出言调戏,而是她看中了那家肉铺,生意不温不火,但老板却满脸堆笑,鬼鬼祟祟的,倒像是做别的生意。 “赫连,我想……” 赫连盛泽打断,“走吧,别想了,你让我走,我也不会走。” 两人穿过小路,偷偷的来到了肉铺子。 就看到一个胖嫂提着麻袋鬼鬼祟祟的,“掌柜的,来货了。” 麻袋动了一下,南鹤柠瞪大眼睛。 胖嫂嘿嘿一笑,“新鲜的,还没杀,所以在动,掌柜的,值不值这个数?” 男人一脸凶相,满脸横肉,不耐烦的说道,“五十两,不卖拿走,老子难得开荤,就碰上你个倒霉催的。” 胖嫂把麻袋扛起来扔进去,麻袋动了两下不扑腾了。 拿起桌上的银子,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男人注意到南鹤柠,虽说少见这般绝色,但这样的女人背后都有一群惹不起的男人,他没必要惹火上身。 “买肉吗?牛肉羊肉还是猪肉?” 南鹤柠指了指旁边的半扇羊,“要了,你有新鲜的,我可以要更多,赫……你在外边等我。” 虽然不想打女人的主意,但送上门没必要推开,没等他碰到女人的衣角,就被扎的他浑身麻木,动弹不得。 “妖女……” 南鹤柠看到不远处衣衫不整的小女孩,抬手就是一巴掌,“禽兽!” 扫了眼屋里的肉,她当即决定奖励自己五千斤肉! “堂堂卖肉的老板,竟然是个人牙子,像你这样的,人人得而诛之,今天我就替天行道。” 男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南鹤柠让赫连去报官,她则是薅羊毛。 但凡肉铺子里挂起来的肉,她全都搬走,通通搬走。 看到整个肉铺子空空如也,这才满意的离开。 被赫连盛泽带来的官差,看着偌大的肉铺子空空如也,不禁怀疑赫连盛泽不是什么正经人,不做正经营生。 赫连盛泽指了指地上的麻袋,官差不以为意。 “这肉铺子虽然生意不景气,但平日里收些野东西,这我们可无权过问。” 赫连盛泽挑眉,“哦?你不打开看看?说不定有惊喜?” 官差打开麻袋一看,震惊的坐在地上。 这怎么是个孩子,而且满脸都是血。 “官爷不进去看看?” 肉铺子没有肉,只有满地的血。 被板子牢牢固定的笼子里,还有很多个孩子,有的嗓子哭哑了,有的已经奄奄一息。 “来……来人,把所有孩子全部带回衙门,然后把丧尽天良的老板带回去严加审问。” 赫连盛泽补了一句,“麻袋里装的孩子是一个胖婶卖的,现在搜查应该可以抓到。” 官差佩服至极,还以为是个流连花丛的花花公子,没想到却还有点用。 “今日有劳赫连公子,如今按规定赫连公子别嫌弃这五百两,等到破案,还应再给赫连公子一千两。” 赫连盛泽点头,“行了,举手之劳,我也有私心,谁让他对我的女人动手动脚的。” 官差:“……” 色一头上一把刀,果然不假。 赫连盛泽目睹官差离开,在街头看到了手上有血的南鹤柠。 “鹤儿,你受伤了?” 南鹤柠摇头,“没有,是蹭到肉上了……” 她好不容易把肉处理好,这才想起来她头发白了。 “赫连,我白发好看吗?” 赫连盛泽点头,“你白发好看,你没头发都好看,不是我的意思是,白发总好过没头发。” 南鹤柠勾唇,故意说,“小公子挺上道,今晚就你了。” 第81章 盗墓贼 赫连盛泽:“讨厌,人家荣幸之至。” 两人并肩走向一间客栈,并未注意到夜色中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 北月擎气的不行,看着她的身影,想冲上去把赫连盛泽剁了。 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样子,在他心里挥之不去,虽然不是真的,但他也觉得膈应。 “师兄,灵儿都快追不上你了,师兄,看剑。” 北月擎没理她,只是徒手接住刺过来的剑。 “师……师兄,你……” 灵儿吸了吸鼻子,“你说过你会保护我一辈子的,你是我的英雄,但你现在是却跑去守护别人了,那个女人言行粗鲁,举止粗暴,哪里能配得上师兄半分……” 她想到了什么,她失意是因为师兄,“师兄,她就是那个把你掳走的南鹤柠?你为什么要喜欢上这样的人?” “灵儿,不得无礼。” 虽然他一直都有意,但从始至终徒儿无心男女之事,加上他命数特殊,也不敢过多干涉。 “徒儿,或许她就是你要找的人,如果是,那就别错过,如果不是,别为难了你,委屈了她,你说是吧?” “师傅,她有公主母妃一模一样的玉佩,还跟公主母妃神似……” 北月擎并未注意到老者眼中的波涛汹涌,敛去多余的情绪,他故作轻松的问,“你确定?” “两枚玉佩出自同一人。” “是了,那就是她了,师傅告诉你,她就是你命定之人,你不可错过她。” 如果能得到玉佩,他就能借玉佩回到过去,查到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公主母妃会人间蒸发,又为何公主自幼便被先帝放养,又为何宠幸公主母妃,却不喜欢公主,这些疑问若不知道答案,他此生只怕没法瞑目。 北月擎并未告诉师傅,南鹤柠的小姨就是公主的母妃,也就是南鹤柠极有可能不是南珉西的女儿,而她的亲娘跟公主母妃是亲姐妹,可现在一切都只是空想,事情太多他来不及梳理细节,这个节骨眼上,更不能横生枝节。 那她身怀异物的事,肯定也瞒不过师傅,万一镯子被师傅拿走,那公主跟南博伊该怎么办? “师傅,我想走走,失陪了。” 北月擎并未朝着南鹤柠离去的方向追上去,反而是在黑暗中走了近一个时辰,才闪身进入客栈。 “哈哈,哥几个,赚大发了,瞧瞧这夜明珠的光泽,这一趟果然没白来。” “你那算什么,你看看这个,传说中的血玉,万金难求,有价无市。” “鼠目寸光,这个可是龙珠,可以保尸身不腐,唉?我龙珠呢?快找啊,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一墙之隔的两人相视一眼,躲进草堆里。 却也挡不住两人的身影,情急之下,南鹤柠勾着赫连盛泽脖子就是一顿乱啃。 “对不住啊,兄弟,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 南鹤柠不敢耽误,万一他们杀个回马枪,那可真的是无处可逃。 她带着赫连盛泽回到房里,趁着黑暗确定四下无人,才敢拽着赫连盛泽闪身进入空间。 此前本有些昏暗,此刻亮如白昼。 南鹤柠不禁回想方才,那个盗墓贼说什么龙珠保尸身不腐,难不成……空间把龙珠给吃了? “赫连,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信吗?” 赫连盛泽点头,他信,因为刚才她根本就没动歪心思,只是带他来抓盗墓贼,只是不知为何,盗墓贼偷的龙珠,会消失不见。 “或许是机缘,我觉得,你跟公主长得有几分相似,尤其是捂住嘴巴鼻子。” 南鹤柠心里一惊,她对此从来保守秘密,到现在她都没弄清她们的关系。 或许从误入密林的时候,或许是那口井。 但现在无论是因为什么,都回不去了。 她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决定找衡儿问问清楚,这样也免得夜长梦多。 “衡儿,大哥。” 北月衡一脸严肃的看着南鹤柠,“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南博伊以为她们闹了矛盾,“衡儿,你别凶……” 南鹤柠咬唇,“不错,我隐瞒了你,今晚来见你,是因为我的镯子把盗墓贼偷的龙珠给吃了,衡儿可曾有听人提起过?大哥博学多识,可曾看到过只言片语?” 北月衡:“你摆弄过红线吗?在月光下不停的摆弄,发出阵阵妖冶的红色光芒,可曾有过?” 南鹤柠摇头,“听起来有些非人哉。” 北月衡苦笑,“我娘亲就是因为这个,生下我父皇就把我扔到民间,美其名曰为我好,其实他很自私,我娘有一次差点离开了,是他举着火把要烧死我……后来有一天,我娘真的不见了……” 什么都没留下,除了玉佩,所以她对南鹤柠的玉佩来历特别关注,如果玉佩是出自同一位大师,那她就能见到,或者跟娘亲在一起了。 南鹤柠叹息,“衡儿,我真不知道你娘去了哪里,我只能告诉你,你娘长的太像我小姨,小姨带我去冒险,她出事后,我妈把我妈的玉佩给了我,后来才知道,小姨有一枚一样的,是当年她们出生的时候,找大师开过光的。” 赫连盛泽举起手,“那有没有可能,她娘就是你小姨……” 南博伊不想继续下去,“必须把盗墓贼绳之以法。” 南鹤柠想起了正事,拍了拍赫连盛泽,“你去报官,就说你碰到一群人鬼鬼祟祟的,或者就说,你抓到一群盗墓贼,盗墓贼肯定不敢说龙珠消失的事,如此一来,我们只需要找到墓主,就能查到真相。” 说不定是个契机,感觉到一阵波动,南鹤柠拽着赫连盛泽,摔到床上。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破门而入。 南鹤柠一看是北月擎,一时间委屈,心痛,难受,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 “公子,这么巧,你也来住客栈?” 北月擎语气不好,“不巧,我是来找你的。” 说罢,杀气腾腾的盯着赫连盛泽,“不想死太快,就滚一边去。” 赫连盛泽冷哼,“一个美人满足不了你?” 北月擎气炸了,“他们就是当年名震天下的盗墓贼,先帝曾派千人围剿,仍未能占便宜,跟他们走得近,无异于与虎谋皮,甚至会搭上性命。” 南鹤柠眯着眼,“王爷不必妄自菲薄,以王爷的能力,找回丢失的龙珠,决计不难。” 她心里一阵刺痛,他明知道她的感情,却还要跟别人这样,就是仗着她喜欢,心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什么? 第82章 南鹤柠被绑架 北月擎一掌震飞赫连盛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满腔愤怒,到最后只化作了一句,“我来迟了。” 南鹤柠摇头,“你没迟,因为你根本就没来过。” 倔强的不再跟他说话,只是看着窗外月色,清冷的月光撒在地上,她仿佛感觉到彻骨的凉意。 她脖子都快酸了,看着北月擎,“不请自来可不是什么好人行径,北月擎,你非要让我们相看两厌吗?” 北月擎大手一挥,门关上了。 月光下她满头银发,北月擎心底涌上来一股愧疚之心,他并非看重儿女情长之人,一开始放任她任意妄为,是他命数太硬,加上没有女子会真心亲近他,所以就没有加以阻止。 加上南珉西身份敏感,他也不能对其独女做的太狠。 如今细想,他只怕从一开始就待她是不同的。 南鹤柠看着他出神,“北月擎,你在这里干什么?跟踪我?冷漠无情情深义重全让你一人演了是吧?” 北月擎把人压在怀里,不顾她的反抗,说道,“南鹤柠,我没想过伤害你,那个人是我师妹,师傅教我武功,他对我恩重如山,师妹同我一起长大,我不能伤害他们。” 南鹤柠:“青梅竹马,恩重如山,正正好,亲上加亲再加一层亲,从此亲如一家人,岂不是更好?” 推开门,没走几步就被被人从背后砸晕了。 追上来的北月擎看着空空如也的长廊,心里有些懊恼。 恰好此时,又下了大雨。 北月擎被鼻青脸肿的赫连盛泽拦住去路,“你把她怎么了?” “赫连盛泽,你少管闲事,我不想杀人,别逼我。” 找遍了整个客栈,都没有找到南鹤柠。 北月擎回想着方才,她出门不过眨眼的功夫,她不会武功,根本不可能飞檐走壁,但想到她可能是去见公主了,索性没多想。 而赫连盛泽看着窗外大雨,异常烦躁,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觉得出了事。 “北月擎,你最好祈祷她别出事!” 赫连盛泽只身来到重渊的衙门,官差不满半夜有人敲门,见是赫连盛泽,这才没动手。 “赫连公子,你这是?” “把那几个盗墓贼带上,去墓地找线索,我朋友下落不明了,我怀疑他们的同伙绑架了我朋友。” 趁着黑夜,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盗墓的地方。 一道石门拦住去路,赫连盛泽却认出来了。 “此门内有机关,蛮力破坏会导致机关开启,墓毁人亡。”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石门,墓道狭窄,偶尔还有虫叫声。 赫连盛泽执剑指着盗墓贼,“说!同伙在何处?” “就我们几个,没有同伙,我们只想小发一笔,然后找婆娘,过热炕头的日子。” 赫连盛泽不信,继续往里走。 “盗谁的墓?为何会选此墓?有何目的?” “听书墓主曾是一方霸主,还是个女皇,皇家陪葬丰厚,这才来的。” 赫连盛泽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怎么会恰好他们在重渊遇到盗墓贼,恰好盗墓贼跟他们同住一家客栈,又为何南鹤柠突然间下落不明,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牵扯? …… 昏昏沉沉的浑身不舒服,南鹤柠感觉周围阴气太重。 一睁眼就看到了好几个棺材,她吞了吞唾沫,虽然说见棺发财,但大可不必啊。 看到镯子还在,她松了口气。 但同时也看到了她被五花大绑在石柱子上。 看这样子不像乱葬岗,也不像棺材铺子,但现实传说中的墓穴。 她这是被谁绑架了? 盗墓贼的同伙? 北月擎怎么还不来? 他肯定温香软玉在怀,怎么可能会发现她不见了呢? “不愧是命定之人,这般境况还能泰若自然,交出玉佩,可免一死。” 突然出现的声音,南鹤柠大脑飞速转动,这声音,怎么那么像北月擎他师傅? 他们是一伙的! 一开始接近她,就是为了玉佩! 可能因为某种原因,北月擎还没告诉他师傅,关于镯子的事,但时间长了,加上有红颜作祟,难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南鹤柠笑着说,“破庙匆匆一见,想来早有预谋,难为你了。” “你竟听出来了,你到底是何方妖女?” 南鹤柠勾唇,“妖女说的话你能听懂,你又是何方妖孽?都是狐狸就别装人了,你绑架我如果是拿来威胁他,就省省吧。 他在客栈里,为了帮你,不惜赶走赫连,就说明你们是同谋。” 她竟有一丝侥幸,希望这只是巧合。 “哈哈哈,聪明,有一点你猜错了,他跟我不是一伙的,从我让他跟我云游四海,他却跑去辅佐皇室那一刻起,就不是同路人了。” 南鹤柠不想说话,她回想着刚才,难道他也知道玉佩? “别挑战我的耐心,我不杀女人,不代表我不会杀女人,交出玉佩,饶你不死。” 南鹤柠皱眉,为什么北月擎的师傅会绑架她,又为何非要玉佩不可? 玉佩关乎着真相,她说什么也不能给,何况衡儿跟大哥还在,她冒不起这个险。 “南鹤柠,在老祖宗的墓里,感觉如何?你若不想死,最好乖乖交出玉佩,留下你的心头血,不然,我不介意让你跟你的老祖宗们长眠于此。” 南鹤柠突然想起来,她空间里还有许多玉佩,都是国库跟私库的,这老匹夫肯定是把玉佩里里外外都研究了个遍,也不知道能不能糊弄过去? “取心头血,我会死,横竖难逃一死,我又何必浪费时间?” “只需要一滴血,打开宿命轮盘而已,我也不想伤害无辜,我只是想知道,为何她宁愿选择无情无义的帝王,也不愿意跟我浪迹天涯。” 听完,南鹤柠冷笑。 “好一个浪迹天涯,穷就说穷,还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你是不是还想说你的爱被弄脏了?” 一边是享尽荣华富贵,另一边是食不果腹朝不保夕,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肤浅!庸俗!你们都一样,都是庸脂俗粉,婉儿不会这么对我的。” 什……什么? 婉儿,小姨小名也叫婉儿,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 南鹤柠第一次不得不正视事实,在她祖坟里绑架她,又叫出她小姨小名,她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便把整件事连起来,终于发现了破绽。 第83章 墓主画像颇为似曾相识 这墓看似平平无奇,但处处透露着不平凡。 墓碑上,好像还有字。 姓南? 难不成她真的进了祖坟? 不对,这有可能是南家的祖坟,这人是想引诱她说出真相,只可惜棋差一着。 “南茸,是不是有点耳熟?” 南鹤柠强装镇定,“……” 是耳熟,她看过族谱,那时候还没少笑话这个名字,茸,毛茸茸,那时候还被拿着扫把追了三条街。 南鹤柠轻飘飘的甩出一句话,“这么了解南家的历史,那南赫京呢?” 一道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手腕传来一阵疼痛,南鹤柠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你有病啊?说话就说话,上来就放血!” 绳子被解开,她却被一把剑抵着脖子。 “玉佩交出来,说不定我想知道的真相,其中有你想离开的路。” 南鹤柠不情不愿的把玉佩给他,“今日之事,权当没发生,出了墓,再见就是仇人。” “如你所愿,还有,他是爱你的,但他的爱太隐晦,积怨太深,会错过的。” 南鹤柠摇头,“你不用说好听的蛊惑人。” 她靠在柱子上,血滴在柱子上,她有些疲惫。 昏迷中意识模糊不清的时候,掉进了南博伊脚下。 南博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南鹤柠手脚上全是勒痕,他把抱起放在床上,守在一旁。 “衡儿?” 北月衡眉头紧锁,“她的玉佩不见了,肯定是有人绑了她,威胁她的。” 先是头发白了,现在又被绑了,北月擎哪儿去了? 等的昏昏欲睡了,听到一声梦呓,北月衡猛的爬起来。 “你怎么样?” 南鹤柠被惊醒,“衡儿,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了?我哥欺负你了?” 北月衡摇头,“我没事,玉佩没了,你是不是遇到危险了?很疼吧?” 南鹤柠摇头,“衡儿,有件事我需要问你,你知道南赫京吗?” 北月衡有些惊慌,但她还是很快就摇头,“没有啊,我怎么会认识南家的人呢。” 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南鹤柠还是察觉到了,衡儿在撒谎。 “那南茸呢?” 南博伊忍不住插嘴,“怎么都姓南,衡儿怎会知道,有时间去问问爹,爹有族谱。” 南鹤柠懒得理他,她大哥就像爹说的,读书多了,脑子读的只有书。 手腕上的刺痛提醒着她,眼下可能有些棘手的麻烦,北月擎的师傅能知道玉佩,离知道她的身份也不会远。 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了。 南鹤柠眼眶红了,“衡儿,大哥,我不宜久留,如果……如果出了事,无论如何,不要相信任何人。” 北月衡:“我只信你们,我只有你们。” 南博伊:“我只信你说的。” 南鹤柠眼前一黑,就滚到了棺材旁。 她跪下磕头,“晚辈无意闯入,还请前辈宽宥。” 这地方就跟迷宫似的,怎么也走不出去。 南鹤柠听到脚步声,立马躲在棺材后。 “说,到底有没有同伙,不然我把棺材盖子掀开,把你们放进去,免得你们为祸一方,如何?” 熟悉的声音让南鹤柠顿感不妙,赫连盛泽怎么来了? 还带的有人? 不敢贸然暴露,只能继续窝在棺材背后。 “饶命啊,去主墓,主墓那边有画像,有这个墓穴所有人的画像……” 南鹤柠暗中跟上去,身上的衣服漂浮在半空,吓得突然回头的盗墓贼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官差骂骂咧咧的把人拖着,“就这,还敢盗墓?” 南鹤柠狐疑的回过头,那个人估计是把她旁边的棺材看成了鬼影。 七扭八歪的小路,夹杂着阵阵阴风。 “主墓就在前边,你们自己去……” 没跑几步,就迎面遇到南鹤柠,他眼看无路可逃,跪地求饶,“饶命,饶命,我只是个打酱油的,以后我一定不会在做这种事,求墓主大人开开恩,饶了我这次。” 赫连盛泽上去就是一脚,“别装神弄鬼,小心我把你变成鬼!” 主墓的确是有画像,赫连盛泽在画像中一眼看到了挂在墓中间的画像。 那副画像,为何如此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见过? 眉宇间跟公主有几分相似,如果细看整个面部,又跟南鹤柠有些神似。 所以刚才跪地求饶的人是看到了她吗? 就在这时,官差仔细盯着其中一幅画像,“这是墓主?为何墓主画像颇为似曾相识?仿佛曾在哪里见过?” “官爷,我刚才真看见了,她衣服飘起来了,真的,黑色的衣服,花纹也颇为特殊,只有极少数佛门才会出现的,听说那花沟通阴阳,邪门的很……” 赫连盛泽猜测,那个倒霉的盗墓贼,回头看到的人就是南鹤柠。 既然她在这里,说明她的确是被绑了,那北月擎呢,费尽心思支开他,难道是他也参与其中,他觊觎南鹤柠手中的宝贝? 赫连盛泽想撵走他们,“这美人都相似,我也觉得相似,你觉得呢?” 她不出现,许是有顾虑,是怕北月擎追上来,还是担心绑她的人再度出现? “赫连公子所言甚是,依我看这地方邪门的很,还是赶紧走吧?这几个人先收押,一切等大人定夺。” 赫连盛泽走向其中一口棺材,“不了,我突然不想走了,我想目睹这墓主绝世容颜,要一起吗?” “不不不……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赫连公子,后会有期。” 说完拽着盗墓贼拔腿就跑。 可怜见的盗墓贼被拽出主墓又看到了站在墙角的南鹤柠,两腿蹬直,直接吓破胆死了。 “真晦气,快走。” 唯一没吓死的人,出了墓也吓得不轻。 墓内。 赫连盛泽走上前,仔细看着墓主的画像,画像颇为似曾相识,如果捂住嘴,的确是跟南鹤柠无二。 “这个墓……是南家祖坟吗?” “你猜~” 南鹤柠说完,就被拽住脖领子。 赫连盛泽不想吓她,“你倒是聪明,知道怎么脱身,可有受伤?” “哼,算你有良心,我来了这地方,莫名其妙想哭。” 南鹤柠说罢,眼泪止不住的流。 “墓门应该已经被毁了,我们不如在死前,做一对快活神仙?” 赫连盛泽看着这墓室,仿佛有种力量在指引他,走向墓主的棺椁。 南鹤柠惊呼,“不要…” 第84章 北月擎,有本事冲我来! 她发现整个墓穴都像八卦阵,那会有一个出口。 墓内蜡烛燃烧着,说明有风,南鹤柠看向赫连盛泽,目光落在悬挂半空的棺椁上。 南鹤柠被赫连盛泽扔上棺材,她从怀里掏出绳子,庆幸以前还有爱爬山的癖好。 “赫连,快抓住。” 半天都没有回应,南鹤柠哭了,哭的撕心裂肺的。 “别哭,没死呢,但再不上去,我就被勒死了。” 赫连盛泽抓着绳子,绳子已经划破了他的掌心,他来不及顾及太多,抱着南鹤柠飞身落在墙壁上的木棍上。 这时候,悬挂半空的棺椁突然落下。 一道门赫然出现在眼前,南鹤柠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耳畔一阵风。 脚下有些软乎乎的,南鹤柠轻咳两声,“赫……赫连,你……还在吗?” “你再……再踩我就死了……” 赫连盛泽本来想给她来个华丽转身,结果一脚踩空,就给她当了肉垫子。 虽然乐在其中,但她最近明显见胖。 当然,这话不兴说。 南鹤柠心虚的把人扶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赫连盛泽没说话,“嘘,我们还在墓里。” 走着走着,入眼的全是绵延的山脉,苍翠欲滴,处处透露着危险。 野兽叫声不绝于耳,还有飞禽从头顶掠过。 “赫连,你饿不饿?” 南鹤柠被吵的头疼,咬牙切齿的说道。 等她反应过来,赫连盛泽早已不知去向。 背后被猛的一砸,她整个人飞起来,撞到树上,又掉到地上,喉咙里涌出一阵腥甜。 南鹤柠被偷袭了,难道这墓里还有其他人? 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动弹不得,看到一双脚,她知道那是赫连盛泽,费力的往前爬。 看到赫连盛泽被铁链锁喉,又被顺着地上拖走,地上的草都被压扁了。 南鹤柠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啊……哦……” 只能把身体缩着,静待时机。 终于赫连盛泽被扔在一棵树下,南鹤柠忍着疼痛爬向他。 想喊出口的名字,却成了喘息,回想着刚才,可能是被偷袭,导致她短时间说不了话,心里不禁一阵酸楚。 南鹤柠不顾手上的血,把赫连盛泽脖子上的铁链弄开,就感觉到附近有人。 “啊……” 依然说不了话,她连话都说不了,该怎么救人,第一次很深的感觉到无力。 刺痛让赫连盛泽恢复了清醒,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他意识到南鹤柠受了伤。 看着她半天不说话,看到她满脸都是泪痕,头发就像水洗过一样,可见疼痛异常。 “别怕,我会带你离开的。” 抱着南鹤柠走了几步,就看到一道身影。 赫连盛泽满脸防备,这深山老林的墓中,突然出现一个老人,指不定就是掳走南鹤柠的人冒充的。 “老朽守在此处多年,头次见闯陵墓的活着出来,想必是南家后人吧?老朽带你们离开。” 赫连盛泽抱着南鹤柠,跟在老者身后,地上一道长长的血迹,醒目的很。 “这姑娘伤的不轻,大抵是被伤及内脏了,若不能及时救治,只怕活不过明夜。” 南鹤柠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整个人都疼的厉害,连呼吸都夹杂着血腥味。 老者的确是带他们走出了墓,指了指不远处的小路。 “顺着这条路,往下走,别回头,路的尽头就是荒废多年的一间寺庙,或许是命,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赫连盛泽抱着南鹤柠就顺着小路往下走。 眼看着看到了寺庙入口,却被拦住去路。 “正愁满肚子火没地儿撒,你来的正好,北月擎,看剑!” 赫连盛泽一只手抱着南鹤柠,一只手执剑刺过去。 却被北月擎震麻了手指,赫连盛泽怒火攻心,“北月擎,你真无耻,联合别人绑架她,害得她差点死在墓里,现在又来截人,你还是人吗?” 北月擎看着南鹤柠凌乱的头发,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还有她仿佛洗过头发一样湿溻溻的。 “她如何了?” 赫连盛泽抬手就是一拳,“北月擎!你无耻!她活不过明夜了,你开心了?是你把她逼出房间,给了别人绑架她的契机,我看错你了。” 北月擎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伸手去碰南鹤柠,看着她面无血色,气若游丝的样子,北月擎就像被一只手无形中扼住喉咙。 赫连盛泽后退几步,“北月擎,有本事冲我来,你回京城当你的摄政王,依然是长安街里最尊贵的男子,也没人碍眼,为什么非要伤及无辜?” 抱着南鹤柠走进寺庙,她好像整个人都快熟了。 张大嘴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疼痛让她感觉到自己快要死了。 只能眼神给赫连盛泽提醒,她现在说不了话,可能是因为方才被袭击,说不定治好了背后的伤,可能就可以说话了。 赫连盛泽思索片刻,“鹤儿,你别怕,你的意思是,你背后有伤,所以你暂时说不了话?” 见她点头,赫连盛泽不敢耽搁,抱着她进了荒废的寺庙,禅房有些破旧,却也能容人。 “你先缓缓,我马上带你去找名医。” 南鹤柠眼泪止不住的流,她疼的直摇头,只是默默地躺着,看着禅字陷入沉思。 “别怕,我会想办法,在明天前把名医带来的。” 赫连盛泽想起来,他在东阳还有一个旧友,虽然是酒肉朋友,但他不缺酒肉,虽然人不怎么靠谱,但他认得东阳一半权贵,总会有法子找到名医。 稍作喘息,赫连盛泽背着南鹤柠,刚出房门,就被拦住去路。 “她伤的很重,不宜颠簸。” 赫连盛泽直接拔剑,“北月擎,有本事冲我来,如果你是为了她跟我走得近而漠视,那你未免也太小人之心了。 在她生死关头,如此小人行径,你可真是藏的够深。” 北月擎收回剑,默默地跟在后面。 走了很久,南鹤柠拍了拍赫连盛泽,示意他放下自己。 头歪到一边,吐出一口血,向赫连盛泽摇头,越是想说话,越是痛的窒息。 分不清脸上是泪水,还是汗水,她想找个地方,静静地睡去。 第85章 南鹤柠失声! 赫连盛泽赶回重渊的客栈,“好好睡一觉,醒了就好了。” 南鹤柠疼的说不出话,想翻身却掉下床,她闭上眼却没等到疼痛。 睁眼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她一张口又是一口血,用尽全力推开北月擎,倒在床上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鹤柠?” 北月擎守在床畔,不敢离开半刻。 看到她手腕上的布条,伸手小心翼翼的解开,就看到一道伤口。 特殊的刀法,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师傅常常给他展示的刀法,但转念一想,天下可能会有别人也会这一套刀法,就换了干净的布条,给她包着。 就在这时。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北月擎看到一身黑衣的人,执剑抵着来人。 “公子饶命,我就是个郎中,有人给我一百两,让我来春风楼给人看病。” 北月擎往旁边让,床上的南鹤柠面无血色,嘴角还有斑斑血迹。 “这姑娘怎么了?伤的这么重?” 把脉后,面色凝重,“老夫行医几十年,从未见过伤的这么重的女子,这需要名医,老夫一介庸人,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说罢就要掀被子,北月擎想杀人,但知道她这样肯定是有内伤,这才忍着没发作。 “姑娘这外伤内伤都严重,最少也得个把月,且不能躺着,这是沾了盐水的铁链殴打所致,但又不像普通铁链,倒像是经过特殊淬炼的……” 郎中自言自语的,北月擎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手腕上的特殊刀法,又是铁链,难道客栈里把她掳走的人,真的是师傅? 为什么非要掳走她? 想起此前,每每论及她,师傅好像都心不在焉,在盘算着什么。 赫连盛泽一口咬定是他跟别人里应外合绑架她,实际上她的确是出了门就下落不明了,好好的怎么会去了墓地? 师傅跟皇室有仇? 郎中叹息,“这些金疮药可以让她外伤愈合,内伤需要更厉害的名医为她施针,而且需要失传多年的还阳针法,将她体内浊血排出,方有一线生机……” 北月擎想到了萧玄玉,听说东阳的名医能活死人肉白骨,但萧玄玉此人向来做事全凭心情,也不知他愿不愿意施以援手。 郎中觉得这俩人有点相爱相杀,“公子,这痛非常人所能忍受,需要给她用点药缓解疼痛吗?” 南鹤柠摇头,虽然她现在说不了话,但她绝不让自己有半分不清醒。 北月擎拿着瓷瓶,“痛了你就喊一声。” 南鹤柠趴着,背上火辣辣的疼痛,药粉让她疼的死死的咬紧牙关,眼泪染湿了枕头,也没叫出声。 北月擎以为她赌气,一旁郎中发现了不对劲。 “姑娘,你是不是说不了话?” 南鹤柠没说话,用尽全力推开北月擎,金疮药撒的满床都是。 她爬着缩在床角,疼痛笼罩着她,颤颤巍巍的接过郎中递过来的金疮药。 受伤的手拿着瓷瓶,另只手固定着被子,药粉撒在身上,她仿佛感觉不到一般。 郎中拽住南鹤柠的胳膊,手腕上的伤赫然暴露。 “是传说中不见踪迹的钟怪侠,此人性格怪癖,最痛恨皇室人,听闻他凡见皇室人,必下杀手,怪不得你伤的这般重,这刀法仅有他一人练成,拿铁链当武器的也只有他,你是皇室人吗?” 北月擎最恨别人污蔑他师傅,他拔剑指着郎中,“留下药,滚,再污蔑人小心我杀了你。” 南鹤柠忍着疼痛,“哈哈哈……” 满脸眼泪,汗水,满头银发,满身的伤,嘴角的血还在流,眼中却不带一丝温度,她为什么要喜欢上这样的男人。 他到现在还深信不疑,他的好师傅,是个好人。 就算郎中说了很多都对上了,可他还是不信,甚至出言威胁。 北月擎意识到她误会了,想解释,南鹤柠双手举起,摇着头,眼中不带一丝温度。 她坐着,不知道是药起作用了,还是她已经痛的没知觉了。 北月擎一伸手,她猛的后退,后背撞到床上,她依旧故作镇定,哪怕是血顺着背往下流,她也闷声不吭。 直到北月擎闻到刺鼻的血腥味,他不得已抬手打晕了南鹤柠。 掀开被子,看到一片殷红,他心揪着痛。 她宁愿疼成这样,也不愿相信他,北月擎把南鹤柠抱在怀里,轻轻的给她止血。 这一夜,南鹤柠做了个很长的梦。 “鹤儿?” 南鹤柠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她好像听到了赫连盛泽的声音。 昨晚北月擎打晕了她,然后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赫连盛泽摸了摸她的额头,“快,她发烧了,快给她看。” “好好好。” 太子拿他全家逼他来北月救人,他敢不来,希望这人可别出什么事。 来之前,他不试不死心。 把完脉,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姑娘内伤极重,需要用内力温养,还需要施针驱除体内浊血,还阳针法我略懂皮毛,可这……” 万一稍有差池,他们全家都得去找阎王喝茶。 赫连盛泽就像看到了救星,“我来,你救她。” 刚起身就被人扔了出去,他第一次恨自己学艺不精。 “北月擎,你有病啊?动不动就扔人?你师傅杀人,你救人,你算什么东西?” 别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昨晚派来的郎中被撵走,这北月擎绝对是脑子有病。 “王爷,此事非同小可,一旦……一旦扎错针……” 他全家一起归西。 北月擎没说话,坐在南鹤柠身后,伤势太重他无从下手。 “伤在内脏,你坐她背后作甚?” 一个时辰过后,北月擎长舒一口气。 “王爷,她伤的委实太重了,只怕还阳针法还不能让她苏醒,换句话说,她能不能醒,愿不愿醒,皆是命数。 当然,也可以让她在乎的陪着她说话。” 心里却想着他还能不能再活着回到东阳。 北月擎满心愧疚,他知道她心怀怨怼,不愿见他,但南珉西需要照顾夫人,肯定来不了。 “这姑娘是失声了,她若是醒了迟迟不愿开口,可能会导致说不了话,切记,万不可受刺激,否则气血阻滞。” 南鹤柠失声,只怕是师傅不让她开口,但到底是什么事,值得这般费尽心机? 第86章 北月擎,你这个贱人! 以至于要下杀手! 北月擎心烦气躁,他站在门外,期间就连送饭的,都被他轰走了。 没等他坐下,又有人敲门。 北月擎:“想死?” “公子,是个姑娘,让我给你送信……” 北月擎没接,“打开,念。” “师兄,爹已不见一日有余,师兄速回。” “告诉她,师兄现在不想救人,只想杀人。” 北月擎关上门,轻轻的替她擦去额上的汗。 “南鹤柠,你这个蠢女人!”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看着她的时候,窗户忽然被风吹开。 “再不出来,我就放冷箭了。” 北月擎话音刚落,房里多了一道俏丽的身影。 “师兄,你好狠的心,就为了……” 几天前还跟她伶牙俐齿的人,此刻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像是随时都会离开一样。 师兄满脸疲倦,眼中却带着前所未见的温柔,她知道师兄心怀坦荡装天下,却唯独装不下她。 “她怎么了?” 北月擎将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伤口露出,灵儿满脸震惊。 “爹不会这样伤害弱女子的,师兄,你知道的,爹只是嘴硬心软,他虽然恨皇室,但是皇室背信弃义,抢夺他心头爱所致……” 北月擎抱起南鹤柠,背后扭曲的伤口,让钟灵儿心头一紧。 为何这个女子身上有爹独创的刀法,还有爹的独门暗器,爹怎么会对师兄的心上人下死手? 这其中是否有什么渊源? 北月擎把南鹤柠扶着,慢慢的让她躺下,大手握着她的肩膀,生怕她动一下压到伤口。 “看清楚了?可有什么要说的?灵儿,我无意伤害你,但如果南鹤柠出了事,我不确定我会做出来什么,这天下容不下她,我便倾覆了它。” 灵儿:“师兄,你要相信爹。” 北月擎置若罔闻,看着南鹤柠,一滴滚烫的泪划过脸庞,落在南鹤柠手上。 “南鹤柠,你不能出事,对不起,你被绑架一事,是我疏漏,绝非我本意。” 钟灵儿震惊,她那个心硬如磐石的师兄,竟然会跟一个女人道歉,还将她视若珍宝。 难道他们青梅竹马抵不过这个女人吗? 罪人之后,有什么资格留在师兄身边。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破开。 “北月擎!你这个贱人!” 说罢,就拔剑直逼北月擎。 想上前阻止的钟灵儿被一掌打飞,掉在地上,反观北月擎,护着昏迷不醒的南鹤柠,她多年来的钟情,算什么? 北月擎早知道这人难缠,没想到他跑的挺快,这人在北月也有势力,却从未伤害北月无辜的人半分,算得上君子。 但越是这样的人,他就需要万分提防,他能笑泯恩仇,也能掷决生死。 “萧玄玉!你是不是疯了?” 北月擎竟然有些吃力,萧玄玉猜出了大概。 “今日你受了伤,我赢了也委实胜之不武,只是你实在卑鄙无耻还下流,她留在你身边,就等于送死。” “你也算不上正人君子!” 萧玄玉:“宁当小人,不做君子,你倒是君子,你有君子风范吗?你把真凶放走,私会红颜,还出言为难,你连同本宫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萧玄玉一番话,北月擎不置可否。 他现在只想寸步不离守着她,赫连盛泽说她被绑架,后来发生了什么,这一切的一切,到底还有什么不能见光的,为何痛恨皇室的师傅,会伤害手无寸铁的她? “北月擎,你的仁慈,换不来任何宽恕,只会给你身边的人带来无尽痛苦,你的侍卫差点死在土匪刀下,就是你放走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萧玄玉一番话,北月擎回想到那天的山匪。 他顾全大局,但这大局,不顾也罢! “以后,绝不留后患!” 北月擎眼眶红了,他这次错了,错的离谱。 他因为一时冲动,跟南鹤柠置气,导致她受伤,一时疏忽,更让她陷入绝境。 萧玄玉咬牙,“最恶心的关系,就是姐姐妹妹表姐表妹师姐师妹,仗着青梅竹马,肆意横行,本宫见多了楚楚可怜的人,个个都想进东宫,表面上说的好听,背地里什么下三滥都使的出来。 本宫的东宫,永远有她一席之地。” 他一拍手,门外走进来两个穿着粗布的男子。 萧玄玉拽着北月擎,“退,别碰她,先跟你的莺莺燕燕好好聊聊,别打扰本宫救人。” 北月擎默不作声退出门外,师傅的事,他必须要知道真相,他要给她一个交代,也要给她一个真相。 “师兄,他真的是东阳太子?” 钟灵儿一想到她喜欢了十年的男人,喜欢的女人竟然还跟东阳太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北月擎勾唇,“想当太子妃?” 钟灵儿拽着北月擎的胳膊摇啊摇,“师兄,灵儿此生只心悦你。” 北月擎无情推开,“所以我婉拒后,就把她绑了?就算没有她,我们也绝无可能。” 钟灵儿心痛如绞,“师兄,你真的好残忍。” 既然师兄冥顽不灵,那不如想办法搭上东阳太子,这样她就可以肆无忌惮铲除南鹤柠,到时候再挤几滴眼泪,照样能留在师傅身边。 北月擎:“别打萧玄玉的主意,除非你想钟家到你为止。” 萧玄玉这人,看在眼里的只有权力,看起来不争不抢,能在龙潭虎穴的东阳皇宫里当太子,靠的可不是那张脸。 走廊里只剩北月擎的时候,掌声在身后响起。 萧玄玉挖苦,“没想到摄政王的风流债还有点意思,凶手的女儿在你眼皮子底下,竟然还能平心静气跟她说话?” 北月擎:“别打她主意。” 萧玄玉:“别惹我万事好说,不然我让她后悔来到这世上。” 他可不是什么人都往回带,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让他带。 萧玄玉:“听我一句劝,野草杀不尽,借风吹又生,不是什么人都配得到宽恕,你的侍卫暂时还在我营中,是个汉子,可惜碰到了你。” 北月擎:“萧玄玉,你找死!” 两人打的如火如荼,难分胜负。 角落里,钟灵儿看着萧玄玉俊秀的容颜,不凡的身手,这样的男子,她若抢走了,南鹤柠绝对悔青了肠子。 殊不知,正是这一决定,让她跌入地狱。 翌日。 一声尖叫打破黎明的静谧。 南鹤柠皱眉,这声音,怎么像北月擎他师妹,大清早叫的这么荡漾,真叫人不齿。 第87章 想爬床的人多了去,不是谁都能爬上来 疼痛感袭来,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一扭头就对上笑的正欢的萧玄玉,她还以为看错了,结果仔细一看,还真是他。 萧玄玉挑眉,“有没有冲动?” 南鹤柠:“……” 有,想打死你算吗? 萧玄玉故作猥琐的摸着南鹤柠的肩膀,“我说我想一亲芳泽是不是太庸俗了?” “……” 换个说法,也高贵不到哪儿去。 南鹤柠懒得理他,她张嘴却发不出来声音,有些着急的脸颊绯红。 萧玄玉皱眉,“你不舒服?这帮庸医!” 门外的两人相视一眼,他们太子大半夜把他们从东阳,弄到北月,跑来就命悬一线的人,这人醒了他就调戏,完了还要怪他们。 推门而入,就看到他们高高在上的太子,此刻躺在床里边,就像个花孔雀似的。 有些辣眼! 萧玄玉不悦,“看什么看?” 把过脉后,松了口气,“姑娘内伤太重,短时间只能吃流食,不能沾荤腥,不能受凉,不可着急说话,想来是受刺激加上受伤,所以才说不了话,姑娘着急说话,会让你更难受,试着深吸气。” 南鹤柠照做,难受的感觉好了许多。 萧玄玉:“你说不了话?” 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了,那一瞬间擅长拿捏人心的他,竟不知如何去安慰她。 南鹤柠不同于寻常女子,她心之所爱只有北月擎,那个男人要说能力的确是有,只可惜眼瞎。 萧玄玉笑意不达眼底,“不如本宫找人把他套进麻袋打一顿?” 原本安静配药的两人来了精神,“殿下,再给他来点配料,让他一夜拉七次。” “你也太坏了,把他打晕扔去乱葬岗,连续扔七次。” 萧玄玉:“你们可真是本宫的好太医,她如何了?” 话锋一转,两人对视一眼,赶紧把脉,生怕脑袋搬家。 “回太子,这姑娘已无性命之忧,只是开口说话,还需要时间。” “不错,好在太子殿下英明,先派人用还阳针法把人救了,不然老臣赶到,只怕迟了。” 萧玄玉皱眉,他并未派人,收到赫连盛泽来信,就连夜带着太医赶路。 “本宫并未派别人。” “那许是给太子殿下写信的人,太子英明神武,朋友自然也不会差。” 南鹤柠看着萧玄玉,这么能拍马屁的大臣带在身边,也是难为他了。 萧玄玉冷哼,“本宫英明神武,衬的你们蠢笨,还不赶紧熬药?” 南鹤柠看着萧玄玉,她觉得萧玄玉在下一盘棋。 “砰……” 门被踹开。 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嘴角血迹斑斑的人闯入房间,恶狠狠的盯着南鹤柠。 “南鹤柠,你为何害我至此?” 天衣无缝的计划,只要她上了萧玄玉的床,有没有发生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成了东阳太子的枕边人,对付南鹤柠就更易如反掌。 谁知道,一觉醒来睡在她旁边的,居然是客栈店小二。 南鹤柠狐疑的看了一眼,从前她只觉得这人或许无辜,如今看来,是她低估了女人的妒忌心。 “南鹤柠,你说话?你为什么要算计我?我们无冤无仇的,你不能因为我跟师兄青梅竹马就这样对我,更不能趁着师兄不在,就这样算计我。” 钟灵儿反咬一口,师兄在她软磨硬泡下决定启程寻找爹,只要他回来之前,大局已定,她就能把一切栽赃给南鹤柠,可如今她失去清白之身,而南鹤柠好端端的躺在这里。 “说得好。” 萧玄玉拍手,“贼喊捉贼让你玩的明白,她身受重伤,昨夜施针一夜把把人从鬼门关救回来,你无辜?你爹害她至此,北月擎你想要拿去,别说些没用的。” 钟灵儿一时语塞,这件事稍微查一下就会让她跟师兄再也回不去,她绝不能让事情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就在这时。 “砰”的一声,两个麻袋扔到地上。 北月擎一剑劈开麻袋,“说,谁指使你们深夜暗杀我的女人?说了可以直接死,不说就剔骨。” 两人对视一眼,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他们没来得及说出真相,就倒在地上,抽搐着口吐白沫,绝了气息。 萧玄玉坐在床上,看着北月擎,“还觉得本宫在冤枉无辜的?昨夜本宫一夜都睡在这里,本宫是东阳太子,但东宫不是乱葬岗,什么鬼都能进,想爬床的人多了去,不是谁都能爬上来,上一个爬床的,现在还在永巷擦石头。” 一番话,明里暗里道清了昨夜发生的事。 钟灵儿还想狡辩,她却看到始终冷漠的眼神,一时间心痛不已。 “师兄,灵儿被害的失去清白之身,师兄定要把真凶碎尸万段。” 萧玄玉:“别急着诅咒自己。” 钟灵儿尖叫,“师兄,你就任由别人这般诋毁我?我是你师妹,我爱了你整整十年,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北月擎怒不可遏,“我昨晚就坐在房梁上,灭了迷烟,萧玄玉是太子,不是傻子。” 钟灵儿:“……” 原来,师兄早就知道。 他真的半分都不在乎。 萧玄玉轻咳两声,“北月擎,你个梁上君子!本宫半夜翻墙,你居然偷窥?你安的什么心?” 南鹤柠没说话,疼痛让她麻木。 原来萧玄玉是爬了她的床躲过一劫,那假如萧玄玉没有察觉到呢,这个女人是想爬萧玄玉的床,利用萧玄玉吧? 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都是为了维护该死的南鹤柠,钟灵儿声泪俱下。 “师兄,我们一起长大,就抵不过你与她相识几个月吗?” 北月擎坐在床畔,“正因为有恩,所以你还活着。” 闻言。 南鹤柠满眼冰冷,她依旧说不了话,她想说玉佩被拿走,但如今是没必要说了。 挟恩欺人这种事,这父女俩干得出来。 亲爹厚颜无耻巧取豪夺,亲女儿什么下三滥都使得出来,北月擎又拎不清,一句哭唧唧的道歉,也就原谅了,她冒不起这个险。 北月擎扶起南鹤柠,感觉到一股暖流涌向四肢,她想躲,却被大手压着。 萧玄玉小声说,“他的内力能助你缓解疼痛,也会让你能尽快开口说话。” 南鹤柠眼中带泪,她终究是不忍这个男人受伤,闭上眼的瞬间,眼泪划过脸颊,心也猛的一沉。 第88章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目睹全过程的钟灵儿目眦欲裂,她当年被毒蛇咬了,师兄也只是让她吃了些名贵草药,并未亲自把毒逼出体外。 她既然说不了话,那就别再开口说话了。 等到爹回来了,她虽然清白已失,师兄想来不会违爹的意愿,只要他们在一起,她想弄死一个哑巴,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师兄,灵儿一时鬼迷心窍,师兄,我错了。” 北月擎没理,给了萧玄玉一个眼神。 萧玄玉翻身下床,“口口声声说你爱他,所以趁他救人要他命?他现在只要一停,他俩都得死。” “师兄,灵儿定会找到证据证明清白,师兄,灵儿一定会回来的。”钟灵儿故作伤心的往外跑。 “砰……” 门被猛的关上,钟灵儿知道萧玄玉会更提防。 萧玄玉一脸紧张,“北月擎,你疯了,你刚才分神关门,你们都会走火入魔的。” 钟灵儿心疼的在淌血,原来师兄已厌她至此,都怪该死的南鹤柠,如果不是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有爹在,他们照样会成亲,爱不爱无所谓,她就要这个男人。 只好不甘的离开,再从长计议。 东阳太子在北月,谅他也不敢动作太大,现在只需要散播谣言,百姓信不信无所谓,有损皇家清誉,除非萧玄玉舍得江山。 殊不知,这一决定将北月擎逼的越来越远。 东阳太子在北月宠幸佳丽的事,传遍了北月。 就连客栈老板都说的津津有味,知晓大概真相的掌柜的找到赫连盛泽。 “任由谣言四起,会影响两国情谊,如今新帝登基,公子不如帮帮他,万一来日无处可去,也好有个落脚地。” 赫连盛泽点头,“有劳你操心了,我去与他说说。” 萧玄玉此人亦正亦邪,这些事只怕他不会入眼,更不会入心。 只是谣言难免损伤皇室清誉,这个北月擎,就是个麻烦精。 跟他沾上边,准没好事。 站在门外,他有些犹豫,按理说这是除掉萧玄玉的最佳时机,但东阳一旦落入那个心狠手辣不成气候的三皇子手里,那更棘手。 “传闻中风流成性的赫连盛泽,也会有掉进温柔乡的一天?你这犹豫不决的样子,像极了我那个不成器的三哥。” 萧玄玉推开门,倚在门框上,看着赫连盛泽。 赫连盛泽也不客气,“传闻中东阳太子不近女色,怎么非要跑到我北月来?不也是为了红颜? 钟家世代是练武世家,那女的盯上你了,你最好还是想个办法,依我看,你不如送些东西,向新帝示好,毕竟你此刻人在北月,而且谣言四起,于你名誉有损。” 萧玄玉扯了扯嘴角,坏笑着挑眉,“依你。” 赫连盛泽想拔剑戳死这只花孔雀。 回过头就看到南鹤柠正盯着他们,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萧玄玉后退一步,“本宫不好男色,且好她,你最好自重,别逼本宫对你动粗。” 赫连盛泽一脸嫌弃,“我不好男色,我也好她。” 南鹤柠皱眉,这俩人,好像有点别扭。 忘了她受着伤,一躺下疼的她呲牙。 身体被扶着,满脸胡茬满眼疲倦的北月擎不知道怎么来的,就那么扶着她。 “别动。” 南鹤柠有点心疼,往里一滚,看到北月擎错愕的模样,她拍了拍身旁空位。 “休……息……” 勉强挤出两个字,面色绯红,满眼都是泪。 北月擎心疼,“别说话,我一直都在,我再也不会把你丢下了。” 萧玄玉“啧”一声,“北月擎,你可真不要脸,你那个好妹妹可是想着要睡我!” 说到这个,北月擎也摸不清为什么。 “从始至终,我只拿她当妹妹,从未有过任何承诺,虽然一起长大,但同桌吃饭都没有过。” 赫连盛泽看得出来,北月擎对那女的的确是发乎情,止乎礼,甚至眼中并未有过半分温柔。 换句话说,除了南鹤柠,他对任何人永远都冷若冰霜。 “你这样说,可就别怪我们发大招了。” 萧玄玉有点失落,他经常想,如果南鹤柠先认识他,是不是就不会喜欢上北月擎这个顽固。 “我们之间,可真是新仇旧恨堆积如山,早晚我要把你打趴下。” 北月擎躺在南鹤柠身边,一股倦意随之而来。 而此时一墙之隔的乞丐窝里,正传出来靡靡之音。 “放开我,我爹会把你们全都杀了。” “你们这些下贱东西!” “放开我,呜呜,放开我。” “装什么贞烈女,你花钱让我们睡,我们哪儿有不睡的道理?客栈里到处都是高手,还想让我们去送死?” “就是,你残花败柳之身,在这里装什么劲?” 钟灵儿看着身上的乞丐,她争强好胜,从不让步,心比天高,想成为最尊贵的女人,奈何爹痛恨皇室,她只能静待时机。 谁曾想到头来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钟灵儿躺在地上,被乞丐拖着扔出巷子,身上的疼痛不及心上的伤,她只想回到客栈,洗个澡,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脏病。 都是因为南鹤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般田地? 就在她换上新衣服,满心欢喜的准备去找北月擎吐露心迹的时候,浑身奇痒无比。 跑到铜镜前一看,脖子上全是深深浅浅的小红点,她得了脏病。 回想着跟北月擎的点点滴滴,她涂上胭脂,拿出枕头下的剑,划破了手腕,一抹殷红染红了铜镜,也连同少女的心一起没了温度。 直到第二天,北月擎才被叫醒。 萧玄玉一脸严肃,“你那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师妹死了,自杀了,我让仵作验尸,说她曾受了虐待,也染上了脏病,我去乞丐窝里抓了几个乞丐,他们说有个女的给他们钱,指名道姓让他们来客栈玷污南鹤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女人绝对是有病。 敢去找那帮人,骨子里还是坏的够可以。 北月擎叹息,“她终究是没放过自己。” 南鹤柠心里骇然,她只当做钟灵儿是放狠话,没想到她这种事都做得出来,真是让人震惊。 如今只怕北月擎跟他师傅之间,再无师徒之情,说到底,此事终究是负她在先。 第89章 我也是个孩子,我们都是孩子 喉咙火辣辣的疼,她疼的飙泪。 见她哭,北月擎慌了神,“别哭,此事我会处理妥,你好好休息。” 南鹤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鼻尖一酸,眼泪止不住的流。 端着肉粥的萧玄玉推门而入,一看这情况,他把粥放下就直劈北月擎面门。 “北月擎,你敢欺负她?” 北月擎频频后退,并未攻击萧玄玉。 这次萧玄玉不远千里来北月,带太医救人,早就超过了他的预想。 他虽然派人去找人,没想到人没找来,反而险些把他派的人给折了。 萧玄玉更火,“北月擎,你是不是看不起本宫?本宫夜以继日训练,虽然赢不了你,但也能打个平手,出招吧!” 一听这话,北月擎也不藏着掖着。 萧玄玉招式伶俐,身手灵活,但因为骨子里的帝王气,所以很容易被算计。 他很快就被北月擎摁在地上,“北月擎,你耍阴招。” 北月擎松开他,“战场上,没有君子行径,也没有胜之不武,只有胜者王败者寇,且有可能死在战场,比前几次有进步,下次找军中梁静练,一来可以提高你的能力,二来也能让他们信服你,不至于被旁门左道的人拉拢。” 萧玄玉皱眉,北月擎所言非虚,他想着不去跟将领过招,是因为他觉得他们有用武之地。 细细想来,他们是觉得他故作模样,这才对他不咸不淡的。 “再打一次。” 他这辈子,本来唯一的目标就是把北月擎打服。 现在又多了一个,他要带南鹤柠回东阳,不同于上次的掳走,要她心甘情愿随他走。 事实证明,北月擎对他一直都在手下留情,直到今天才拿出实力,但他还是有些应付不来。 萧玄玉低头,“本宫输了。” 北月擎勾唇,“你向来养尊处优,这身手已经不错了,能自保,但还需要加强锻炼,战场上难免磕磕碰碰。” 萧玄玉哼了哼,“你难得夸本宫,本宫定会把你打趴的。” 父皇对他此行也是有委托的,让他把北月擎带回东阳,如此一来东阳必将如虎添翼。 北月新帝登基,却迟迟不大赦天下,只怕是另有玄机。 他对这位新帝,也略有耳闻,先帝先太子同时暴毙,隔天他登基,加上身份不详,生母不详,又或者说出身卑微,但他这般境况还能登基,绝对跟北月擎脱不了干系。 而北月擎甘愿跟着流放,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为了南鹤柠。 以他的身份,能力,就是自己登基,都会受到拥戴。 萧玄玉轻飘飘的问,“北月擎,你为什么不做皇帝?” 北月擎笑而不语,从前他心怀天下,一心为了北月百姓,流放路上发生的事让他寒心不已。 他不惜得罪皇室,保护的百姓,到头来要置他于死地,甚至还企图伤害他心爱的女人,那这天下,自然也与他无关。 一旁的南鹤柠却觉得,北月擎是被伤了心。 他离京城的时候,的确是百姓送行,或者说京城脚下的百姓受了他的庇护,可流放路上的百姓,他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所谓的威望英明,他们眼里不过是杜撰出来的。 尤其是在途径幽亲王封地的时候,那些人何其野蛮狂,粗暴,行为多有冒犯,言语更是唐突,任谁听了,会不寒心? “啊……” 南鹤柠想起身,实在没力气。 北月擎跪在窗边,摸了摸她的头,南鹤柠不乐意,瞪他一眼。 萧玄玉见缝插针,“没礼貌的男人,女子的头是你能随便摸的吗?” 北月擎一记眼神刀过去,“你速速离开北月。” 眼下北月时局动荡,萧玄玉这厮如果在北月出了事,那他那些年努力换来的安定,岂不是显得过于苍白? 萧玄玉不干,“我不,你能奈我如何?有本事你打我呀?” “你觉得你能打得过?让你离开是为你好。” 北月擎摇头,眼下只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钟家世代习武,到了钟灵儿这一代只有一个女儿,所以机缘巧合收他为徒,虽说他对灵儿无意,可灵儿此番出了这种事,他怎能袖手旁观? 萧玄玉接到飞鸽传书,留下太医就走了。 北月擎决定跟南鹤柠坦白,他们每次不沟通都会产生误会。 “钟灵儿一事,是我愧对于你,整件事非我所愿,因我而起,我需要给师傅一个交代,也要给你讨回公道。” 南鹤柠点头,要说自作孽,不可活。 这钟灵儿长得怪好看的,可以心思不正,北月擎何许人也,并非看不透,只是不说透,奈何人家把他当傻子。 她刚躺下,听到开门声,她以为是北月擎去而复返。 “啊……” “蛊我徒儿,害我女儿,贱人,受死吧。” 一条铁链迎面而来,一把长剑震飞铁链,插在墙上。 “老贼!欺负女人算什么东西?你就不怕北月擎知道了跟你反目?” 萧玄玉压根就没走,信中说他安排的人被偷袭,但信中并未出现他们商量的暗号,他还是不动声色留了个心眼。 北月擎这个缺心眼的,他倒是想的简单。 “哼!劝你少管闲事!贱人,拿命来,要怪就怪你是她女儿。” 萧玄玉冷哼,“据我所知,南鹤柠是南珉西的女儿,南珉西的原配夫人是大家闺秀,怎么会认识你这种莽夫?只会背地里耍阴招的伪君子。” “会说多说点,今天你们必须死!” 几招过后,萧玄玉回想到北月擎说的话。 背后一个偷袭,原本胜券在握的人满眼震惊。 这少年为何这么厉害,那就别怪他了。 南鹤柠怕萧玄玉受伤,“躲……躲开……” 萧玄玉蹲下,飞身把人直接踹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你是何人?” 他深知北月擎不在,这才冒险来了客栈,得知女儿的境遇,他恨不得把南鹤柠劈成八百块,谁知,她身边还有一个这么能打的。 “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北月擎如果知道他师傅趁他不在跑来索命,你猜会怎样? 至于你女儿,她想爬本宫的床,又想买通乞丐害人,落得这般下场,怪的了谁?” 听着萧玄玉的话,他气的不行。 “她何错之有,她还是个孩子!” 萧玄玉抱着肩膀,“怎么办,我也是个孩子,我们都是孩子。” “……” 南鹤柠眉毛乱跳,这萧玄玉真的是气死人,不偿命。 第90章 南鹤柠,快醒醒,北月擎有危险 但他说的对,钟灵儿是咎由自取。 若不是她存了害人之心,怎么会沦落这般唏嘘的下场? “你……诡辩!灵儿有什么错,她只是想过得好,如果不是她,灵儿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呸!不要脸!” 萧玄玉毫不留情,“她想过得好没错,她想爬男人的床过得好也没错,但我的床不是谁都能上的,我家也不是乱葬岗,什么鬼都收。” “我弄死你!” 萧玄玉刚拔剑,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内力全无,身体有些发软,他一个箭步冲向南鹤柠,他现在孤立无援,不能任由这老贼胡作非为。 “哈哈哈……你这个贱人,真的是左右逢源,诓我徒儿,害我女儿,要不是你,婉儿也不会选了狗皇帝,你我之间,必有一死。” 南鹤柠瞪大眼,原来,小姨她失踪多年,并不是下落不明,而是跟她一样在这一方不属于自己的天地,有了家庭,那衡儿,她就是小姨的女儿。 萧玄玉继续输出,“你们父女俩真不愧是亲父女,这不要脸的劲儿,真真如出一辙。 你要死就去死,像你这样卑鄙的人,活着也没意思。” 他祈祷着北月擎别太蠢,不然他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弄不好就交代了。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直射而来。 萧玄玉就知道,他耐不住寂寞的三哥,不会放过任何他独处的机会。 “老头,我劝你还是离开,如果你不想被扎成刺猬。” 箭头上还有东阳独有的官箭标志。 “你是东阳通缉犯?杀了你也是为民除害!”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今天敢杀我,射箭的人就把你切成片送回东阳,虽然三哥恨我,但任何抛头露面的机会,三哥都不会放过的。” 萧玄玉懒得跟他废话,他还要保存体力。 他三哥这人,最大的弱点就是自负。 这么多年有太多机会能置他于死地,却非要坚持自己动手,这才错失良机。 这太子之位他本来无心坐,是父皇让他们抓阄,谁让三哥非要不信邪,从他手里换,非要认定是他跟父皇联手坑他,到现在都不听解释。 “你得罪的是东阳皇室,凡皇室,必须死。” 没走几步,两支箭就扎到腿上,疼的他使不上劲。 很快,两条腿失去知觉。 “卑鄙!” 萧玄玉冷笑,“啧,现在你可是阶下囚,早跟你说过,别惹我。” “你是东阳皇室的人?你到底是谁?潜入北月意欲何为?你跟他勾结,到底想要什么?他在通敌卖国对不对?” 南鹤柠有些急,北月擎那么在乎他的师傅,可他师傅却污蔑他,勾结敌国,通敌卖国,多么可笑的罪名,皇帝自古忌惮功高盖主,万一借机想除掉北月擎呢? “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越来越近,“没想到北月擎聪明一世,最后毁在最信任的人手里,我挺不想夸他的,但他若想倾覆了北月,无人能拦。” 南鹤柠看着桃林里那个骚孔雀,这人丑归丑,说话挺中听的。 “你这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是看不起我吗?话说,你这脸色苍白,怎么了?纵欲过度了?他好我也不差,你不能区别对待。” 萧玄玉要不是浑身无力,他得给他三哥一巴掌。 “三哥,你能不能正常点,屋里有迷香,她也身受重伤,还说不了话,就是这个老贼干的……” 话还没说完,平日里表面上温润如玉深得人心的三哥,此刻就像锁魂的修罗,把原本嚣张的人打的满地爬。 “三,三哥,别把人打死了,这人是北月擎的师傅。” 萧玄玉不禁怀疑,他三哥对他放水了。 “死太便宜他了。” 说完就反手一拳。 看着地上的人满头冷汗,他吞了吞唾沫。 “三哥,你不简单。” “现在抱大腿也来得及,毕竟你要是死了,我就不能闲云野鹤了,至于霸占你的那几个姬妾,也是她们奉命而来,不得已而为之。” 萧玄玉感动归感动,并不会放松警惕。 谁能扛得住皇位的诱惑,何况三哥是皇嫡长子,他这个太子能当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萧玄玉嘿嘿一笑,“三哥,我饿了。” “怎么不把你饿死?真丢萧家的脸!” “你……你是东阳皇室的人?你到底为什么要帮南鹤柠?这个贱……” 又挨一拳。 “长嘴不会说话,小心我把你的嘴扇翻。” 南鹤柠有点晕,倒在萧玄玉怀里。 萧玄玉满眼心疼,“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南鹤柠摇头,她本就灼烧的疼痛感持续,现在有些撑不住,一时晕了过去。 “……太医,进来。” 太医看到他们平日里笑里藏刀的三皇子也在,差点脚下打滑。 “这位姑娘本就体弱,加上迷香入体,臣给她喝的药补血,请两位公子放心。” 萧玄玉这才松了口气,“三哥,你派人去找找北月擎,这老匹夫指定设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往里跳。” “来不及了,草庐里尽是毒草。” 萧玄玉心里骇然,虽然说北月擎死了,他就有机会了,但这样未免也太卑鄙了。 “南鹤柠,快醒醒,北月擎有危险。”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南鹤柠缓缓睁开眼。 萧玄玉见状,大喜,“你终于醒了,北月擎有危险,这老贼太冷血了。” 南鹤柠眼眶一酸,半天口齿不清的说了两个字,“去……救……” “好。” 重渊说大不大,找个草庐还是容易的。 然而,重渊记录在册的草庐,不是有井,就是放着酒,根本就藏不了人,更不可能遍布毒草。 “我听说钟家的人终其一生都在研究毒草,说不定,这老贼就是想让北月擎给他女儿陪葬,如此一来,草庐肯定不会在册,或者……在重渊流放必经之路上,如此就正好装作偶遇……” “三哥不愧是三哥,知道的真多。” 萧玄玉突然觉得,他好像看扁了他三哥。 “现在知道拍马屁了?你就在这好好躺着,我去救人,我要北月擎欠我一个人情,不会危及到任何,我只想知道一个真相。” 南鹤柠觉得这个人并不是表面的温润如玉,也不是口蜜腹剑的人,反倒是这一切就像他的伪装。 第91章 不答应就把你扔进去一起烧了 “三哥这个人看似风流,实际上这一切都是他装的,在东阳他很受欢迎,百官拥戴,出身高贵,他像个懂事的大人,而我却不断闯祸。” 萧玄玉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入耳中。 “萧玄玉,你可知,我有多恨你,恨不能像你光明正大跟母妃撒娇,恨不能像你展示文韬武略,恨不能像你一样生的清白,也恨不能像你一般运气好,连北月擎都愿意帮你,但这次,我必须查到当年的真相。” 他并不知道,萧玄玉听到了他说的话。 萧玄玉扭头看着两个熬药的太医。 “过来,你们对母后知道多少?” “太子说笑了,皇后贵为一国之母,东阳身份最尊贵的人,臣知道的,太子也会知道。” 萧玄玉危险的眯着眼,“你们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别逼我把你们切成片。” “传说三皇子并非皇后亲生,皇上力挺太子当太子,是为了镇压皇后一党,三皇子既要保命,还要苟活,所以对太子一直不温不火。” “!!!” 萧玄玉瞪大眼睛,这不就是宫闱秘闻吗? 他三哥不会是想利用北月擎帮他查真相吧? 太医都知道,那就说明父皇也知道,父皇对母妃难道只有利用? 萧玄玉皱眉,“父皇知道?” “太子可知皇后为何不弃了三皇子?那是因为她根本就不能生育,不得已对三皇子好,但这种好夹杂私心,所以三皇子是面冷心热,没有朋友,皇后逼他读书写字,他不想,也是太子一次次救了他。” “!” 父皇原来这样对皇后,怪不得皇后每次看母妃,眼里充斥着恨。 但父皇如果不给母妃足够的宠爱,想必皇后会更猖狂。 萧玄玉不愿去想,他最尊敬的父皇,竟然这样对自己的枕边人。 …… 曲径通幽处,树木林立,杂草丛生,草庐显得有些矮小。 北月擎睁眼就看到他在师傅的草庐里,心里有些担心南鹤柠,刚起身就看到不成样子的钟灵儿。 脸上烂的不成样子,穿着红色婚服,而他此刻也穿上了红色婚服。 他知道这是师傅做的,脱掉婚服,准备往外走,就看到地上都是各种娇艳欲滴的花草,有毒。 北月擎往后退了一步,四周全是毒草。 “师傅,你出来。” “师傅,你知我心系一人,此生断不能再把爱分给旁人,我拿灵儿当妹妹,可她却伤害了我爱的人,我不会原谅她,但我也不会再怪她。” “师傅……” 北月擎有些头晕,他恍惚中看到了东阳三皇子。 眼看着要倒在毒草中,被一道身影掳走。 “放箭。” 草庐霎时火光冲天,北月擎也有点心痛。 “你心痛?我告诉你个更心痛的,你师傅差点杀了萧玄玉,要不是我来的快,你回去能给他们三个一起收尸。” 北月擎声音陡然拔高,“鹤柠呢?萧玄玉有没有事?你怎么来了北月?” “你问这么多,我先回答哪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但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帮我一个忙,那女人没事,萧玄玉中了迷药,你现在可以回答我了,答不答应?不答应就把你扔进去一起烧了。” “好。” 多年前他到访东阳,当时他还是北月的使臣,没想到亲眼目睹了宫闱秘闻,后来东阳皇帝三番五次派人刺杀他,虽然消息并未走漏,但他频频派萧玄玉前来试探,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一天。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 东阳皇帝老谋深算,相关的事,应该早就把卷宗毁了,这三皇子是来探口风的,还是来替东阳皇帝灭口的? “虽然卷宗空白,但那一夜你到访东阳,住在当时的东宫,而当时的皇后,也住在东宫。” “先离开吧,草烧了这气味也有毒。” 北月擎可不想没被毒死,而被毒烟呛死。 “不早说!” 几个人狼狈的回到客栈,北月擎被扔到地上,不禁皱眉。 “要在以前,你早就被五马分尸了。” “要是以前,我会加把火。” 北月擎也知道这人就是生不逢时,加上所遇非良人。 皇后娘家实力雄厚,想要皇子巩固后位,甚至临朝称政,可惜还是帝王更胜一筹。 “你也算明哲保身,公开身份必死无疑,继续下去你跟萧玄玉两败俱伤。” 北月擎快速分析目前东阳的形势,好在皇上身体康健,想必一切早已安排好了。 “我无心那些,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萧玄玉他护我,我不会跟他兵戎相见。” 两人立场不同,却第一次难得想法一致。 北月擎深呼吸,“事关东阳皇室安定,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当年的事,是他多年来唯一一次低头。 东阳皇室动荡,皇后一党手握大权,如果有了皇子,会架空皇室权力,东阳百姓将会陷入无尽的恐慌,因为皇后一党出了名的狠辣。 “罢了,今日救你,本就存有私心,假若有一天你想通了,可告诉萧玄玉,我先回东阳。” 他那个好母后,未有一日安于现状。 时刻都在准备着把他推上皇位,然后自己临朝称政。 “嗯。” 北月擎看着他离开,不禁有些担忧。 虽然他们表面上是劲敌,实际上是兄友弟恭,可惜皇室向来容不下真情,除了皇权,什么都是冷冰冰的。 他换了身衣服,拖着身躯走向楼梯口那间房。 却怎么也不敢去敲门,准备离去的时候,门推开了。 萧玄玉嘲笑,“北月擎,不请自来的事没少干,怎么还跟姑娘上花轿似的。” 北月擎眉头一皱,“萧玄玉,你好歹也是东阳太子,能不能注意点身份,整天跟个街头流氓似的?” 南鹤柠侧身躺着,听着他们说话,心里有点不得劲。 也不知道北月擎是不是把钟灵儿放走了,他身处险境这么快回来,肯定是答应了钟灵儿什么。 那女的不安好心,所求肯定是过分得很。 萧玄玉懒得客套,“我三哥呢?” 北月擎扶额,“他回东阳了,萧玄玉,如果可以,你尽量护着他,他今日救我所求,我亦答应了,有机会再告诉他真相。” 南鹤柠心里的石头落地,原来是萧玄玉他三哥那个骚孔雀去救人了,怪不得不见他骚。 第92章 北月擎是个狐狸 又到了喝药时间,南鹤柠一脸嫌弃,脸扭到一边去。 北月擎见状,低头把药一饮而尽,压着她的后脑勺,把药渡过她口中。 这药的确是苦的难以入口,怪不得她不愿喝。 南鹤柠脸红脖子粗,她一把推开北月擎,坐在那里,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不要……脸……” 北月擎看了眼萧玄玉,压低声音说道,“鹤柠有点过分,怎的你占便宜嫌不够,我喂药就不要脸了?” “!” 南鹤柠老脸一红,她觉得北月擎就是故意的。 流放路上她确实没少占便宜,一抹可疑的绯红爬上耳尖。 不知所以的萧玄玉以为是北月擎在威胁人,所以语气有些恶劣。 “北月擎,你别太过分,你非礼她,骂你不要脸都是轻的。” 南鹤柠吞了吞唾沫,这就叫非礼,那她岂不是禽兽不如? 自知理亏的南鹤柠垂着脑袋,但美色当前,秀色可餐,怪不了她。 北月擎无心跟萧玄玉争什么,“你三哥此番回去,免不了皮肉之苦,你要是跑快点,还能给他捞半条命。” 萧玄玉知道北月擎不会撒谎,“不知道你跟三哥做了什么交易,但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告诉三哥他想知道的,太医我就带走了,这些药喝完就可以上路了。 切忌,不可吃寒食。” 北月擎点头,说罢,拿出一卷明黄色东西。 “给三皇子,可保他一命。” 萧玄玉接过来,放在怀里,纵身一跃就骑上客栈门口的马,扬长而去。 两个太医只能坐着马车,他们生怕太子不要他们了,此番回去又免不了受皇后一番折磨。 北月擎关上窗,轻叹一声,“也不知道萧玄玉能不能赶得上,皇后噬血好戮,她不会轻易放过三皇子,萧玄玉的母妃向来容不下三皇子……” 南鹤柠盯着北月擎的嘴,她想亲! 去他的流放,她现在只想办大事。 “过……过来……” 北月擎被她火热的眼神看的有些燥热,“喝药。” 南鹤柠:“……”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你的嘴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一口闷了药,她侧身睡觉,没给北月擎半个眼神。 不解风情的男人。 明明生了一双狐狸眼,勾她却又不管她,真气人。 …… 萧玄玉一路上快马加鞭,累死好几匹马赶回东宫。 才从宫女嘴里知道,皇后罚的三皇子好狠,皇上把他禁足在别苑。 “玄玉,终于没人跟你抢皇位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挡你的路,那个贱人就快要被皇后折磨死了。 你这几天去了哪里?听皇上说,你带走了几个太医,为何急色匆匆,回来就问他的事?他是不是说了什么蛊惑你,你万不可信他。” 萧玄玉喝了口茶,压下心中愤怒。 “母妃,你为何容不下三哥?你明知……都退下。” “你明知他威胁不到你,皇后利用他,父皇利用你,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恨吗?” 萧玄玉眼眶泛红,从前他觉得所有人挤兑不喜欢三哥,只是因为他品行不端,行为恶劣,如今再看,他若不如此,焉能苟活? “你……你怎么知道的?玄玉,以后这种话不可再说,母妃这一生,只想你安安稳稳,母妃知道他对你没有坏心思,今日打他是因为皇后让御林军打,你想想,母妃最多打到他见血,他们一旦下手,又是皇后授意,他离死只一步之遥。” 萧玄玉没想到母妃竟然会顾及到他,诚如母妃所说,皇后的确是利益权力至上。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母妃,你放心。” 萧玄玉想看北月擎给他的,但转念一想,他如果先看了,说不定会落人口实。 他带着宫女直奔金殿,果然看到了父皇正在大发雷霆,甚至还要下旨处死三哥。 萧玄玉疾步上前,“父皇不可,儿臣带回了一封信,希望父皇过目。” 萧皇对萧玄玉一直以来寄予厚望,好在从未让他失望过。 熟悉的字迹让他把东西握在手里,“来人,拿火来。” 萧玄玉还以为父皇想烧死三哥,但看到是火折子,这才松了口气。 北月擎给他的东西被烧了,他有些后悔他没看,说不定这是给三哥的,也许是三哥的心病。 “罢了,将三皇子送至皇子府,派太医好生照顾,皇后膝下无子,不宜与三皇子亲近过密,从此以后,三皇子不再是皇后嫡长子,三皇子生母早逝,皇后抚养有功,赏白银千两,珠宝若干。 都退下,太子留下。” 萧玄玉看到皇后正眼睛迸发出恶毒的眼神正看着他。 眼看大业将成,却被萧玄玉破坏,她好不容易花了十余年时间,在宫外找到一个人,把他培养成三皇子的模样,现在却功亏一篑。 “皇后对朕有意见?” “臣妾不敢,臣妾先行告退。” 等到偌大的金殿只剩两个人,萧皇皱眉,“北月擎是个狐狸,可以遇人不淑,你跟他说了吗?你怎么跟他说的?他怎么说的?” 萧玄玉从未见过父皇这般恳切,依旧保持着冷静,“他不会来东阳的,因为他爱的人在北月。” 萧皇眉毛一跳,“你带太医去救他的爱人?你喜欢他的女人?你真不愧是我的儿子,哎?你的玉佩呢?” 萧玄玉慌了,“玉佩穗子掉了,儿臣没找到称心的,就没戴着。” 北月擎这个老狐狸,皇后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萧玄玉不死心的追问,“三哥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朕会让他带兵驻守边关。” 萧玄玉松了口气,三哥驻守边关,远离朝堂,皇后就算想只手遮天,也要看看这东阳皇室姓萧,并非他姓。 离开金殿,就写了封信给北月擎,如果不是他帮了大忙,只怕父皇不会轻易放过三哥。 只是北月擎给父皇的到底是什么,她特别想知道。 …… 一个月后。 流放的人在重渊逗留一个月,被下一个官点的人催促。 的确是耽误了太多时间,因此官差提议启程的时候,北月擎没多说什么。 只是有些担心南鹤柠的身体,能不能扛得住。 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南鹤柠此刻感觉身体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她看着北月擎,“我爹娘呢?” “走吧。” 北月擎淡淡说道。 重渊的风景的确是不赖,再无心欣赏,踏上未知的路,有太多的未知数。 南鹤柠喉咙有些疼,跟在北月擎身边,唯恐一眨眼的功夫,这个男人就不在了。 第93章 南鹤柠不走寻常路 出了重渊,有百亩竹林。 风吹竹叶沙沙作响,林间偶尔还传来鸟叫声。 竹叶吹的满地都是,竹子也在随风摇曳。 “这重渊什么都好,水土好,可惜江湖气太重。” 官差也不禁感慨,从前或许他会说是北月擎治国不力,如今看来,他也是人,不是神。 “王爷,你可悔?” 南鹤柠冷不丁问了一句。 北月擎一时间回答不上来,悔什么?悔他被通缉,还是悔他没有跟随新帝? 亦或是悔没有跟着萧玄玉? “悔。” 北月擎满眼都是懊悔,“悔未能护住你,悔让你受了伤,悔未能第一时间站在你身边……” 南鹤柠眼眶泛酸,她没说话,只是觉得北月擎被束缚了,所以没法按心意走,甚至还要忍受无妄猜忌。 “你悔吗?” 半天。 北月擎像是自言自语说道。 南鹤柠没说话,凡相遇皆是缘。 流放路上他们走到今天,吃过太多苦,受过太多罪。 北月擎内心的煎熬,只怕是无处诉说的,他最敬仰的师傅,他疼爱的师妹,好像都在有预谋的背弃他。 “我们将走了一小半路,这一路可真是心惊肉跳,想当年押送造反的人,路上都没发生这么多事。” 官差的话,让北月擎不禁回想到当初。 先帝猜忌他,先太子排挤他,他在北月朝堂上却又因为受人拥戴,这才发生了许多事。 北月忻虽然是他看着长大的,可自幼经历了那么多事的人,心思不会至纯至净。 相反,萧玄玉根本就斗不过北月忻。 “这一路的确是麻烦你们了,依稀记得,过了重渊,就是兰霖台。” 北月擎记得当年兰霖台,有个姑娘为了他纵身一跃,那是他许了那姑娘满门荣耀,如今再见,也可以弥补一二。 官差点头,“好记性,不过如今兰霖台比当年更加繁荣,且在兰霖台,青楼是全北月最多的地方。” “……” 北月擎没想到,昔年民风淳朴的兰霖台,竟会发展成这般模样。 庆幸如今他释怀了许多,不然,又要动用武力拆除废黜破坏了。 竹林的风声似有异样,北月擎抱着南鹤柠,随手一掌劈断了路边又粗又壮的竹子。 “出来!” 风声好大,官差却不敢懈怠。 北月擎曾领兵打仗,所到之处,从无败绩。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劫流放犯人?胆大妄为又何必畏首畏尾?是怕露狐狸尾巴?还是怕龟壳露出来?” 一辆马车似幽灵狂奔而过,眼看绳子要缠住南珉西夫妇,北月擎徒手劈了一颗竹子,才把人拦住。 “劫持流犯是死罪,官道可是有人盯着的,铤而走险是要以九族为冒险的。” 北月擎挡住了攻击,由于此前耗了不少内力,一时间竟有些体力不支。 “有什么冲我来!” 南珉西此刻依然怨恨北月擎,跟女儿分开的这一个月,发生了很多事,虽然她只字不提,但她身上有股中药味,还夹杂着血腥味,甚至说话都困难,极有可能是受了内伤。 北月擎皱眉,一番交手,对方的招式很明显不是北月的武功。 “皇后派你们来的?看来萧玄玉把人救了,你们这才派人来灭口,企图引起两国交战?若是如此,尽管动手。” 南鹤柠也发现了,这个人招式有点眼熟。 有点像萧玄玉的招式,但因为招式凌厉,招招致命,可见此人并非善茬。 “三皇子手握大军,杀了他最爱的女人全家,他肯定会带兵回宫。” 北月擎勾唇,原来萧皇比他想象中动作更快更狠。 南鹤柠一听,“我不喜欢……三……皇子那个丑逼。” 但换来的还是招招毙命,南鹤柠决定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没等他出手,就看到竹叶化作利刃,飞了出去。 倒了一地的尸体,竹林中的危机也短暂的化解了。 南鹤柠就差拍手叫好了,她没想到北月擎还会这招。 就一片叶子在他手里,都可以是杀人武器。 “厉……厉害。” 北月擎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给南珉西听,听的他心惊肉跳又着急上火。 “这种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不然我不介意把你送去东阳,让你跟你小姨……的画像团聚。” 南鹤柠瞪大眼,“爹,你说小姨还活着?她在东阳?” 南珉西不禁怀疑他们就是想套话,他说了那么多,她就听到了那几个字。 “话多。” 南鹤柠眯了眯眼,爹好像还不知道衡儿就是小姨的女儿,难道……之前他们不熟? 南珉西看着女儿眼珠子乱转,就知道她有馊主意。 “我不听我不信。” 南鹤柠翻白眼,她咧嘴笑,看向一旁的病弱美人。 “娘~” “乖女,你听我的话吗?” “听。” “那听话,别问了。” “……” 南鹤柠噘嘴,什么嘛,他们都这么聪明,她的那点心眼子完全不够看的。 赶了一天的路,南鹤柠早就饥肠辘辘的。 除了手中硌牙的馒头,她什么都没有。 一口咬下去,牙差点崩了。 南鹤柠敲了敲馒头,发出的声音委实有些大。 官差也有些脸色不好,“重渊那帮孙子,指定是受人指使,可惜这一路没有水,也没有山,将就吃吧。” 南鹤柠吃了几口,一股血腥味涌上心头。 馒头夹杂着血丝,北月擎很担心,“你怎么样了?” 南鹤柠摇头,“馒头擦到了,不碍事。” 眼看着近黄昏,官差不禁喜上眉梢。 “终于快到兰霖台了,进了兰霖台,都系上蓝绳,代表已有家庭。” 北月擎看着蓝绳,不禁回想到当初,那个为他跳了兰霖台的姑娘,也是一袭蓝色长裙,青丝及腰,终究是他负了她。 南鹤柠接过绳子,“我给你系。” 这绳子,手感不错。 质感不错。 兰霖台近在眼前,断崖紧挨着,旁边就是万丈深渊。 南鹤柠仿佛看到了一道身影,蓝色长裙随风而动,女子脸色苍白,现在断崖上。 “姑娘,你别死,想想你夫君。” “夫君跟青楼女子混迹了。” “想想你儿子。” “我不能生育。” “想想你娘。” “我娘因为我非要嫁,被我气死了。” “那你死吧,你这活着也没路,有路也叫你自己凿没了。” 官差听不出哪里有问题,只觉得南鹤柠说的对。 为一人背弃所有人,违逆所有人只为一个人,不过是感动了自己的愚蠢行径。 “你为何劝我去死?” “你不想死爬上兰霖台作甚?你想死这里也没人拦你。” 南鹤柠不走寻常路,虽然不劝人走极端,但这人已经把路走没了,寻常路也救不了她。 “跳吧,这些个人都不会武功,不会有人拦你。” 如她所想,女子退却了。 “兰霖台有很多种活法,没必要寻死觅活的,你死了不就是腾地方了?” 南鹤柠看她年纪不大,眼中却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忧伤,她又何尝不是? 第94章 搬空兰霖台首富家 兰霖台的确是个人间仙境,没有嘈杂,喧嚣,偶尔见到三三两两的孩子在路上奔跑着玩。 当街摆摊的摊贩,大多也是女子,三五成群围坐一起,有说有笑的。 一个女子凑上来,“姑娘,买个花环给夫君?” 南鹤柠看着身边的两个男人,笑着摇头,“不了吧,今日只是出来走走。” “姑娘两位夫君真的是人中翘楚,可要看紧了,免得今日叫人勾了魂。” “还说呢,城西那个娘子,夫君整日留恋青楼,她跑去寻死了,听说被人催着跳兰霖台,她又不乐意死了。” “我也听说了,死了就啥都没了。” “今日兰霖台远花魁娘子,听说花魁会选一个人从此从良,也不知道谁家公子有这福气,虽说名声不好,但有钱啊。” 南鹤柠听着她们聊,不免有些吃惊。 他们才刚进兰霖台,怎么事情传开的这么快。 南鹤柠想去凑热闹,但北月擎这张脸实在招人嫌,估计花魁看到了绝对会移不开眼,迈不开腿。 “去看看呗,这花魁有多好看。” 说罢,不给北月擎跟赫连盛机会,直接把人拽着跑。 花瓣纷纷扬扬的漫天飞舞,南鹤柠闻着味就来到了花魁所在的地方。 身着红色长裙的女子站在那里,抱着绣球,一副给谁都得悔青了肠子的感觉。 四目相对,花魁不愧是花魁。 媚眼如丝,勾人心魄,任谁看了,都没法再离开。 “江姑娘,选我,我家良田百亩,都可以送你。” “呸,你做梦,姑娘选我,我虽然身无分文,但我有一颗爱你的心。” “别听他们胡说,他,府中有二十八房妾,他,穷的吃了这顿没下顿,你跟了我,保证不了山珍海味,最起码吃饱。” 南鹤柠听的直摇头,这花魁又不是傻子。 她抬头的瞬间,花瓣漫天飘落,隔着花瓣,她看到了彩楼上的女子,只一眼,她就觉得这女子不简单。 那双眼睛看似含情,实则不带温度,站在那里哪怕是受人追捧,她嘴角擒着笑,眼里却没有半分波澜。 “好美。” 南鹤柠发现花魁好像在盯着她,不对,盯着她身旁的人。 这可是她的男人。 果然,刚才的想法证明她也差点被蛊惑了。 猛的蹦起,挂在北月擎身上,北月擎揽着她的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南鹤柠歪着头,“你怎么知道我要跳上来?” 北月擎笑出声,“你眼睛一转,坏主意就来了。” 一旁的赫连盛泽连连摇头,他这一路就像个老父亲,操不完的心。 “不好,那女的冲你来了。” 他推了一把北月擎,红色绣球砸中了他。 看着那女的跳下来,赫连盛泽飞身后退好几步。 南鹤柠抓着北月擎的手捂住眼睛,在指缝中偷看。 还以为花魁会摔个四脚朝天,没想到她稳稳的落在地上。 绕是平日里清冷惯了,被别人突然躲开,心里有些窝着火。 “公子既无意,为何要出现?” 南鹤柠翻白眼,“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这路是你家的?写你名字了?” 北月擎单手抱着南鹤柠,另一只手伸手拂去她头发上的花瓣。 “这位公子,已有家室,奴家不嫌,何不趁着今日,喜结良缘?” 南鹤柠眉头紧皱,“你这女的怎么回事?这么多男的要你,非要上赶着当妾是吧?” 被人当众羞辱,彩楼的人都不干了。 摇钱树要走,那也是彩楼的人,何时轮到外人来置喙? “首先,我是路过,其次,我已有妻,再者,兰霖台昔年民风淳朴,如今这般彪悍,当真是愧对摄政王。” 北月擎并未坦白身份,北月大局未定,东阳时局动荡,没必要惹火上身。 “摄政王当年不也是害了兰灵姑娘吗?若不是他的出现,兰灵本来应该是兰霖台首富家的小妾,她未进门便与外男说话,羞愧难安,这才跳了兰霖台,只是后来,首富怕摄政王记恨,这才谎称兰灵为爱跳了兰霖台,公子既然能为兰灵叫冤,何不趁良辰吉日,与我喜结良缘,有妻如何,休了便是。” “……” 南鹤柠听不下去了,感情就是算计北月擎,利用他的羞愧心,得了便宜还卖乖。 “敢问公子,姓甚名谁?” 北月擎不着痕迹的躲开,“在下北月擎。” “……” 周围的人纷纷震惊。 传说中一人可抵千军万马的摄政王,竟然真的来了兰霖台,怀里还抱着个姑娘。 重要的是,摄政王保兰霖台只是因为对兰灵姑娘的愧疚,如今只怕是…… “王……王爷,小女子一时口不择言,说了胡话,还请王爷勿当真。” 他们过得滋润主要是得摄政王庇佑,兰霖台的人谁不敬重摄政王。 北月擎冷哼,“从今而后,我与兰霖台再无瓜葛。” 上一秒还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下一秒跌入泥中。 北月擎要去首富家,赫连盛泽趁机带走了花魁。 敲打一番,说不定能问出来点不能见光的。 红墙绿瓦比皇宫更奢华,北月擎攥紧拳头。 “哪儿来的人,我家老爷谁都不见。” “去告诉他,就说兰霖台主人来了,问他见是不见。” 北月擎当年以兰霖台主人的身份护住兰霖台,到头来成就了所有人的利益,却独独未能护住兰灵一人。 “王爷,请。” 还好他最近没做什么,姬妾们也都养在别苑,不然真的是措手不及。 “这地方好漂亮,我能到处看看吗?” 南鹤柠觉得,北月擎脸色不太好,需要来点消息让他心情好。 反正这首富也不像什么好鸟,不然北月擎不会这么生气。 “请。” 北月擎坐在前厅,一股浓郁的茶香味飘来。 “好茶。” “王爷,可要留下过夜?定会给王爷送上大礼。” “不了,随后就走。” 北月擎故作镇定的喝茶,直到管家匆忙来报。 “老爷,不好了,失窃了,库房被搬空了,一条线都没留,就连老爷书房都被搬空了,一张纸都没剩……这跟洛西所发生的事如出一辙,老爷,快去报官。” “什么???” 洛西的事,他略有耳闻,好好的,北月擎长途跋涉来兰霖台作甚,在他记忆中,北月擎并不是那种爱凑热闹的人。 北月擎起身,“这茶不错,我想给我朋友带一些,可以吗?” 既然事情已经办成,他也没就没留下的理由,至于其他事,就看北月忻怎么处理。 拿着手中大袋子茶,在府门口碰到了累的气喘吁吁的人,只能拿着一片芭蕉叶挡住烈日,眼神澄明,看不出有任何心虚,她倒是一脸轻松。 “擎宝,你终于来了,我们走吧,我有些累。” 南鹤柠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笑的灿烂的很,这兰霖台首富家果然有钱,都快赶上土皇帝了。 她可是一条线一张纸都没留。 第95章 搬空青楼,顺拐小弟 现在还有一件事需要了断,就是那个青楼花魁的事,可不会这么简单的揭过。 北月擎不宜在兰霖台久留,他们还需要尽快上路。 路上耽搁的时间越长,危险就越大。 “他很生气。” 南鹤柠挑眉,“一条线都没留,他要是不生气才有问题,敢算计你,这才只是个开始。” 北月擎勾唇,他倒是低估了她的野心。 赫连盛泽这时候吭哧吭哧的跑来,大喘气的倒在南鹤柠肩膀上。 “柠啊,累死我了,你是不知道,那女的嘴比蚌硬。” 南鹤柠来了精神,“你把她怎么了?” “也没怎么,就蜡烛油辣椒水伺候,她把祖宗十八代都交代了,听说她有个金库,是她的小徒弟告诉我的。” 那小子纯粹是他吓得说了实话,他也没有折磨小孩子的癖好。 南鹤柠有点嫌弃,“这不太好吧?” 赫连盛泽还以为南鹤柠会大发慈悲,没想到出手比他更甚。 拿着羽毛看着浑身是伤的花魁,轻飘飘的从她脚踝处划过,在她脚底用力挠。 南鹤柠阴恻恻的笑,“说不说?” “说不说,说不说,你倒是问啊?” 南鹤柠扭头看着赫连盛泽,“你不是没问光顾着打了吧?” 赫连盛泽吞了吞唾沫,谁让她死活不说话的,他只能来硬的,谁知道,这女的在等着他问。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放了我吧。” 南鹤柠摇摇头,“那还不行,你都跟我抢人了。” 首富一看就是个老色批,肯定会垂涎觊觎花魁,虽说人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但她还要从这女的嘴里问到点什么。 她既然想找有钱的,为何不愿去委身于首富? “首富家的门,你别想着进,听说首富家被搬空了。” 赫连盛泽说罢,发现这个热衷于钱的花魁,眼里尽是不屑。 “呸!他都一百零八个小妾了,全都养在兰霖台的别苑里,我没必要当好汉。” “……” 这首富,真把自己当土皇帝了。 南鹤柠对此并不关心,要说他过分,那些女人也不无辜,她们但凡少做点梦,也不至于被困在别苑。 “把她送回房间吧,这彩楼倒是颇有格局。” 说罢,两人就在彩楼里逛了一圈。 很快就来到了花魁当时站着的地方,看着这地方,南鹤柠突然觉得花魁好心机。 这分明就是想攀高枝,万一发生意外,也好及时收手。 “呵。” 赫连盛泽带着她来到彩楼的三楼最里边的房间,门上一把锁显得有些突兀。 三两下就把锁给开了,眼前的一幕,让南鹤柠吞了吞唾沫。 这不就是青楼库房吗? 或者说是花魁私库。 赫连盛泽从怀里掏出一根香,点燃放在门口,不停的用扇子往外扇风。 偶尔一两个路过的人,都倒在了地上。 南鹤柠也不客气,墙上的钻都给抠下来了。 还有墙上的金玫瑰,竟然是纯金的。 房间里的桌子,箱子都没放过,最后连墙角的几根蜡烛都一并搬空了。 彩楼只是个虚头,重头戏是这私库。 这青楼明面上她是花魁,背地里指不定是个老鸨子。 搬空青楼也算给她个教训,谁让她不识抬举的。 赫连盛泽早已见怪不怪,“现在去哪里?” “去青楼的杂役房。” 说不定有点收获。 南鹤柠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她也需要搜罗一些人,最起码为以后筹谋,不能等真到了蛮荒之地,就坐地等死吧? “好聪明。” 青楼的杂役房离彩楼有点远,时不时还能听到哭泣声,哀嚎声,求救声,还有辱骂殴打声,弱肉强食的地方,就是这样的。 赫连盛泽在拐角里找到了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 递给他一张纸,“写名字,是回家,还是跟我走,跟我走就是去蛮荒之地。” “跟你走,就是我爹把我卖到这里的,为的就是一睹花魁芳颜。” “……” 南鹤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给了他一锭银子。 “那就走吧。” 搬空青楼,顺拐小弟,就当是花魁当街跋扈的代价了。 目的达到,不宜久留。 出了门就遇到了杀上门的首富,那样子就像是别人刨他祖坟。 “今日,花魁娘子必须跟我走,不然我就拆了青楼。” 赫连盛泽一柄折扇打的首富嗷嗷叫。 “跟你走?让她当你的一百零九个妾?兰霖台如今可没人庇佑,新帝登基也没多久,你是活腻了吧?” 他才不在乎那女的的死活,只是他有事蜡烛油辣椒油的,的确是过分了,就当是今日唐突了她的回报。 “你……算你走运。” 南鹤柠又屯了很多吃的,这才离开了兰霖台。 这地方的确是邪门的很。 几乎每走几步就有一个青楼,就连带头的官差走在路上都会被上来调戏。 “昔年风采不复,如今遍地青楼,兰霖台终究是毁在了这一代人手中。” 遥想当年,兰霖台可是亲们挤破脑袋都想来的地方,男子个个风度翩翩,文采过人,女子皆能文能武,甚至兰霖台女子能顶半边天。 如今再看,终究是再也不会回到过去那般繁荣昌盛了。 北月擎心里有些愧疚,兰灵被人算计扔下兰霖台尸骨无存,所有人却踩着她的尸骨过得风光无限。 “我给兰灵做了个衣冠冢。” 南鹤柠点头,比起兰霖台的无情,更无情的是兰霖台的人。 路上开着不知名的花,南鹤柠却仿佛觉得这些花有些眼熟。 这不是那天被萧玄玉带去桃花节时候,路上遇到的花吗? 为何东阳的花,会盛开在北月? “爹,娘身体如何了?” 南鹤柠不确定她的秘密是否已经曝光。 南珉西一脸慈祥,“她已无大碍,你不用担心。” 南鹤柠实在是没法问出口,她又实在想知道小姨的秘密,因为这关乎着很多事。 “爹~~~” 南珉西一脸嫌弃,“撒娇别找我,我没空。” 南鹤柠噘嘴,“什么嘛,爹,我还是不是你亲女儿了?” “遥想当年,大雪纷飞,我在雪地里捡到了你……” 南珉西编不下去了,其实他也只知道人在东阳,具体在什么地方,跟谁在一起,他也不便过问。 南鹤柠:“爹,你的故事好老套。” 南珉西:“当年被扔的孩子太多了,我一眼看中你,是因为你在吃垃圾。” 南鹤柠:“谢谢亲爹。” 她不说了还不行嘛? 第96章 烤只兔子解解馋 越说越离谱,越听越气人。 她怕再听下去,她会忍不住跳脚。 “爹,你别说了。” 南鹤柠觉得再说下去,恐怕会听到更不想听到的东西。 “我要是不带你回家,你得跟狗抢垃圾。” 南珉西说罢,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南鹤柠:“……”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差点辣死她了。 南鹤柠头顶一软,北月擎的手落在她头顶揉了揉。 “有我,遇到我你就不用吃垃圾了。” 南鹤柠:“……” 谢谢,别说了。 赫连盛泽补刀,“但开始吃馒头了,而且是硬邦邦的馒头。” 南鹤柠:“……” 我谢谢你们,别说了。 “姐姐不用担心,我以后会保护你的。” 南鹤柠闻声看去,那是她在青楼里顺拐的小弟。 “好啊。” 只当作一句玩笑话,并未当真,乱世自保尚且难。 日头愈发毒辣,南鹤柠满脸通红,她热的都快冒烟了。 下一刻,头上多了一片巨大的芭蕉叶。 “你好厉害,哪儿弄来的?” “姐姐,我从小做苦力,流放路上不及我在青楼苦,这都不算什么。” 北月擎迎面走来,把一个草圈放在南鹤柠头上,顿时凉快了不少。 “这草本就性凉,如此一来免得你中暑,有不舒服定要说。” 南鹤柠:“好。” 官差看着刺目的太阳,一时间有些暴躁。 “不会大旱吧?老子多久没吃荤腥了,要是不下点雨压压温度,就把你们都吃了。” 不少人都倒下了,官差上去骂骂咧咧的。 “别装死,起来,路还远着呢,装什么装?老子还没停下来。” 见踢了一脚滚了几圈还不动,上去一看,原来是死了。 “真晦气,挖个坑把他埋了吧。” 南鹤柠不想管,这一路走来,南家的人都对她有怨念,认定是她导致南家被流放,甚至变着法给她添堵。 但终究是狠不下心,她走上去,摸了摸倒在地上的人的脖子,又摸了摸手腕子。 “没死,还能救,救吗?” 南鹤柠看向官差,从袖子里掏出银针,在手上扎了几下,又在头上扎了几下。 等了半天,把针拔了。 “喏,我会杀人的哦。” 原本差点被挖坑埋了的人睁开眼,大口喘着气。 官差拿鼻孔出气,“平日里就属你骂人骂的欢,最后还不是靠人家救?” “哼,我本来就命不该绝,谁求她救了?谁知道是不是她乱扎碰运气的?” 官差脾气上来了,上去就是两巴掌。 “你要是不会说话,这嘴不要也罢。” 南鹤柠看了眼南珉西,“爹,我是不是做错了?” 南珉西本来想保全他们,如今再看,已然无必要。 “以后遇到什么事,以保全自己为上,既与你无关,为何要出手?救活是他命不该绝,没救活就是你害死的。” 轻飘飘的一番话,流放的人都听到了。 他们早知道南家被流放跟大小姐无关,是皇室无情,帝王无情,大小姐只是他们的借口而已。 南鹤柠纵然心里暖暖的,他把救人的针包蹦起来扔的老远,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 “没针了,以后救不了人了。” 北月擎:“饿了吗?” 南鹤柠摇头,肚子不争气的叫出声。 “它饿,我不饿。” 赫连盛泽想去打猎,但这把人晒化的太阳,他一时间有些望而却步。 北月擎看了眼官差,“我去打猎,但我打的不会分给别人。” 官差点头,他也让旁边的几个官差去打猎。 北月擎走在前边,他一脚把地上的石子踢飞,两个跑得飞快的兔子无一幸免。 “好身手。” “你们拿去吧,林中并无野兽,别走太远。” “不了,我们能自己打的,王爷有事叫我们一声。” 北月擎知道,这是示好。 虽然名义上是押送他们到蛮荒之地,这一路上他们也没少帮他,甚至一次次任由他做想做的事,放任他随意而安。 “那就听我的,拿去。” 北月擎继续往前走,他多找点猎物,南鹤柠也能恢复的快些。 在重渊耽误了一个月,如今到地方只怕是寒冬腊月,若不能提前屯点吃的,到时候不等开春就得饿殍遍野。 最后在一棵大树下停下,他看到了几道白色身影,立马捡起树枝扔过去。 “砰。” 地上赫然躺着几只兔子,还有一只野鸡。 看样子挺大挺肥的,这个给她补身体,肯定会好。 至于野兔,肉少,只能打打牙祭。 北月擎拎着猎物,继续往前走。 他看到了很大一片树林,这地方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不知不觉已经走远,他又折返往回走。 流放路上大多离山近,但极少有人能活着走到流放地。 即便是到了流放地,本就所剩无几的人,都因为养尊处优,什么都不会做,最后还是只能等死。 他纵身一跃回到第一次打兔子的地方,地上的血已经不在,看样子他们是真的有心投靠。 回到路边的时候,就看到南鹤柠身边两个扇扇子的人,北月擎心里有点堵。 “你去拔毛,你去洗。” 把两个人支开,他坐在那里。 没多久,赫连盛泽骂骂咧咧的提着收拾好的东西回来。 “北月擎,你使唤我上瘾了是吧?这鸡挺肥,给你们补身子。” 赫连盛泽不知道从哪里甩出一口锅,拔出北月擎的剑,一顿乱劈,肥鸡就成了块儿。 “来吧,上火。” “好嘞。” 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没几下就捣鼓好了。 “这孩子哪儿来的?” “兰霖台捡的。” 北月擎不想让这个孩子的来历给南鹤柠引来麻烦。 又捡来几个树杈,削尖,就那样把兔架在火上。 “这小馋猫都流口水了。” 赫连盛泽看着南鹤柠,眼中带着极易察觉的笑意。 “烤只兔子解解馋,以后不许吃油腻荤腥辛辣。” 北月擎说罢,掐了掐南鹤柠的腮帮子。 “唔,别弄。” 南鹤柠不想理,她其实不爱吃兔子。 跑到南珉西身边,没等开口,南珉西嫌弃,“别挨我,我怕我忍不住打你。” 南鹤柠一听,立马不干了,“爹,我有什么坏心眼,就是想跟小姨相亲相爱,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而已。” 果然呐,爹眼里只有娘。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爹不爱娘不疼啊……啊,爹,你干嘛打我?” 想亲亲抱抱没要到,反而挨了顿打,南鹤柠有些委屈,被抱在怀里的时候,还不忘虚假的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第97章 搬空整个树林子的桑耳 气的南珉西直跳脚,“你是个大人了,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往别人怀里钻?你娘身体还没恢复呢!” 南鹤柠哼哼,“那我也没好利索呢,我差点都死了,那个姓钟的……爹你能不能别差别对待?” 她差点说漏嘴了, 南珉西耳尖,他回想着在重渊,有一个月没见到女儿,北月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整天只能等消息。 姓钟的,江湖中鲜少有姓钟,传说中有个门派被屠,屠了师门的人就姓钟。 “王爷,能否跟我说说,在重渊我们没见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她虽体弱,但不至于这般脸色苍白。” 南珉西看向北月擎,他发现平日里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北月擎,此刻俨然满脸愁容。 良久。 北月擎缓缓说道,“此事因我而起,是我有愧于她,家师想调查一些事,便把她绑架至南家祖坟,后来又以钟氏独门绝技伤了她,这才在重渊养了一个月,至今仍未恢复。” 南珉西抬手就是一掌,震的北月擎后退好几步。 “你竟如此待她?!” 传闻中,钟氏杀人不眨眼,没想到竟然是北月擎的师傅,这样认贼作父的人,他今天非要教训他,让他知道天高地厚。 北月擎半跪在地上,嘴角血迹斑斑,仍未吭声。 赫连盛泽看不下去了,“他内力都拿来救她了,所以你才两招之内伤了他。” 南珉西这才停手,骂骂咧咧的转身,满眼心疼的看着窝在娘子怀里的女儿。 “乖女,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南鹤柠一脸坏笑,“爹,女儿没事,女儿需要南家族谱压压惊。” 既然不说,那她就自己查。 南珉西叹气,“你的声音不对,你怎么了?” 南鹤柠咬唇,“就失声了一个月,爹不用担……心。” 越听越气,南珉西不想听了。 “婉儿的事,说来话长,有机会我再跟你说。” 意思很明白,就是现在不想跟你说。 南鹤柠得到答案开心的不得了。 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南鹤柠看着北月擎递过来的汤,不禁皱眉。 随后一脸黑线,略带嫌弃的说,“擎宝,我想吃肉。” 北月擎勾唇,“不行,先喝汤,营养都在汤里。” 南鹤柠不情愿的喝了一口,烫的她差点原地蹦起来。 北月擎一脸嫌弃,“蠢。” 轻轻的给她吹了吹,只是在南珉西的角度上看,就像两个人在亲吻。 南鹤柠喝了一点汤,吃了一些鸡肉。 赫连盛泽递过来一片叶子,上边还有一些肉,香味与众不同。 “喏,特意给你准备的,没有辣椒的烤兔肉,有些清淡,你先解解馋,等过段时间,给你烤羊。” 南鹤柠一只手接过叶子,另只手抓着赫连盛泽的手,上去就是“吧唧”一口。 “还是赫连好。” 北月擎脸黑如锅底,他想偷偷找个时间埋了赫连盛泽,但他不想让南鹤柠伤心。 眼看时间还早,官差不想耽误行程,路上多耽误一天,他们到流放地的危险就多一分。 “上路吧,赶在天黑前到下一个林子,那里有巨石。” 北月擎回想着他刚才去过的林子,那林子尽头似乎就有巨石。 或许到不了,但加快脚步还是可以的。 北月擎凑到南鹤柠耳边,“刚才偶然路过一片林子,那里头全是好东西,等一下我们一起去。” 南鹤柠还以为北月擎说的是一起去林子里看落日,整个人都愉悦了不少。 还以为是铁树开了花,没想到铁树开花开的还是铁花。 南鹤柠一路上生怕磕着碰着,她现在就像个走了三十年捷径的老人,脆弱的不得了。 好不容易趁着黄昏赶到林子,巨石的确有,官差让所有人原地休息。 北月擎跟南鹤柠从旁边小路进了林子。 黄昏的阳光透过林子,撒在地上,树影婆娑,美的就像人间仙境。 南鹤柠笑得很开心,“你倒是很会,这地方一看就是好地方,适合看落日,我们两个人一起看落日,就像二人……” 世界卡在嘴里还没说出口,就看到北月擎指着眼前的树。 树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东西,凑近一看,的确是“好东西。” 所以把她拉来就是为了让她看这个? 北月擎并没有注意到南鹤柠生气了,“鹤柠,这些东西都能吃,都把它拿走,等我们到了流放地……怎么了?” 南鹤柠不好发作,毕竟是她想多了。 北月擎开始规划以后了,那她自然也不能输。 南鹤柠说,“挺好的。” 北月擎点头,“这桑耳能吃,且吃法很多。” 南鹤柠:“搬空整个树林子的桑耳,的确是作用大,最起码短时间不愁了。” 两个人在树林子里不停的跑,很快就扒光了几棵树上的桑耳。 南鹤柠后退一步,踩到了软趴趴的什么。 “啊,啊啊啊……” “闭嘴。” 赫连盛泽被吵的头疼,这两个人偷偷的跑了,居然是跑到林子里来摘桑耳。 这东西的确是好吃,到了流放地,算得上美食。 赫连盛泽挑眉,“趁机会把他们放出来吧,光吃喝不干活,想想都气人。” 南鹤柠狗狗祟祟的看了一圈,躲在巨石旁,小心翼翼的闪身进了空间,把正坐着玩的两人从空间里拽了出来。 “衡儿,大哥,辛苦你们了。” 北月衡看到南鹤柠,开心的不得了。 “你终于想起来我了,爹娘还好吧?你查到了吗?你跟我娘有什么关系?” 南鹤柠没理她,只顾着摘桑耳。 到了流放地,这的确都是稀缺物。 南博伊看着南鹤柠的白发,不禁眼眶一酸。 “你受委屈了。” 南鹤柠摇头,她早都习惯了,等到了流放地,她定要给不祁修个墓碑。 摘完的时候,不自觉已经月上三杆。 北月擎轻咳两声,“就说你们一路打听,被驱赶入林子与我们相遇。” 说罢就拔剑把二人的衣服劈的就像乞丐一样。 北月衡嘴角上扬,“还是网页细心,多谢王爷,可惜王爷实非良人。” 南博伊没听出来,但他感觉到衡儿生气了,把她揽着。 北月擎带着几人回到巨石旁,南珉西见到儿子,就什么都懂了。 “博伊,衡儿,你们吃苦了,孩子们,快过来。” 嘴里叫着儿子,实则把南鹤柠抱在怀里,把南博伊推了一把。 南鹤柠开心的不得了,甚至还不忘挑眉。 第98章 地震 北月擎看着,心里仿佛被什么填满。 好像多年的空缺,在这一瞬被填补。 南鹤柠看着眸色暗淡的北月擎,低声说道,“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她背上有些疼,只能拽着衡儿起身,“走啊,有点急。” 躲在巨石后,南鹤柠掀起衣服,触目惊心的伤痕让北月衡捂住嘴,她怕自己发出声音。 “怎么……伤的这么重?” “在重渊遭人绑架了,具体没跟爹娘说,不想让他们担心,你帮我上药,这是萧玄玉塞给我的药。” 南鹤柠抓着石头,疼的直冒冷汗。 月光下,巨石旁,女人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她…” 南珉西把人拉着走远,“她不想让我们知道,是不想让我们担心,这孩子…” “珉西,我怕他们…” “夫人,只要我们在一日,就护她一日,只是她跟东阳皇室扯上关系,日后免不了麻烦。” 上完药的时候,南鹤柠疼的扭曲了,北月衡热泪纵横。 “衡儿,别哭了。” 北月衡眯着眼,“你怎么说话声也变了?” 南鹤柠摇头,她不想让他们担心,只是站着缓了缓。 “衡儿,别哭了,都哭花脸了,像个小花猫。” 北月衡吸了吸鼻子,“我去打他一顿给你泄泄愤。” “不用,他也伤的重。” 南鹤柠大概说了一下,她现在说话还是有些疼,加上贪嘴吃了些肉,现在嘴里有点涩涩的。 没走几步就看到北月擎,正在那里看着她,“过来。” 北月衡冷哼,“凭什么过去?你怎么不过来?” 南鹤柠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北月擎又一改平日里的温柔,起身朝她们走过来。 伸手把衡儿护在身后,嘴边一热,她嘴里被塞进来了什么东西,甜甜的。 很快那股涩涩的感觉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甜甜的暖暖的感觉。 “离开兰霖台的时候,在路边买的,你们要吗?” 北月擎摊开手心,躺着一些糖,众人摇头。 那是给谁的,他们不说,反正不是给他们的。 南鹤柠忍着疼痛,靠着石头,尽量的忽略疼痛,她不想让别人担心。 北月擎不知何时坐在她身旁,“不如去东阳养一段时间?” 南鹤柠:“不了。” 这一路还有太多未知的危险,她若去了东阳,谁来护着爹娘? 何况现在她还需要屯东西,为到了流放地做准备。 天刚亮的时候,南鹤柠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睁眼就看到不少飞禽,不好,这么大异动肯定是有什么事发生。 地震! 南鹤柠来不及解释,“快,快往前跑,远离巨石树林,越空旷荒芜的地方越好,快。” 北月擎最先反应过来,抱着南鹤柠就跑。 跑了几步就看到北月衡扭了脚,他来不及多想,一只手提溜着她的脖领子就往前跑。 北月衡差点在梦里被勒死,然后就听到轰然倒塌的声音。 巨石乱滚,树都倒了,地上砸的全是坑。 北月衡不敢乱动,扭头对上南鹤柠的眼睛。 “你没事吧?” 南鹤柠:“我没事,北月擎,你把我放……不好,快跑,还有余震!” “少来,你这女……” “啊……” 惨叫声过后,剧烈的摇晃感消失。 官差也不禁对南鹤柠另眼相看。 “你会观天象?” 南鹤壁回想昨夜,她盯着月亮的事,其实当时她是想说几句话撩北月擎的,奈何人多,还是终没说出口。 贸然说出来,只会引起更多麻烦。 “略懂皮毛,加上林中鸟兽异动,是因为他们比我们知道的更早,故而猜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救了大家,你们可都看清了,不听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惊魂未定的南珉西因为担心南鹤柠,所以并未睡熟,这才在听到南鹤柠的话后,背着夫人就跑。 南博伊呢? 那个蠢货不会是睡着了吧? “南博伊?” 南珉西的声音引起众人的反应。 对啊,南珉西那个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儿子呢? 昨晚南鹤柠跟她大哥一起回来的,看那样子指定没少受苦,一路跟随这才逃到此地,没想到却还是没逃过地震。 “爹……你们跑那么快干吗?这附近没有茅厕,我就走远了些……” 南博伊看着被北月擎揪着脖子的衡儿,心里顿时觉得大事不妙。 北月衡气不打一处来,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睁开北月擎的手。 “好你个南博伊,就算大难临头各自飞,你这是直接飞了不管我,你且看看。” 昨夜原地休息的地方早就被巨石砸出深坑,周围的大树也倒了不少,可见刚才发生了什么。 南博伊惊魂未定,“衡儿,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丢下你。” 南珉西上来就是一巴掌,“懒驴上磨屎尿多,幸亏衡儿并不大碍,不然把你剁了。” “博伊,这次的确是你过分了,衡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把你打的满地爬。” 南博伊点头,他自知理亏。 可昨夜月明风清,谁知道今天竟然会发生这般让人触目惊心的事? 南鹤柠惊魂未定,但这地方太容易地震了,不宜久留。 “趁着天亮了赶紧赶路了,这附近应该是经常地震,怪不得鸟兽的痕迹极少,” 跨过了满是桑耳的树林子,他们看到了高耸入云的山。 这山山势险峻,翻过这座山只怕得半个月。 “此山就是北山,过了这座山,我们就走完了一半路程。” 官差的话,总算是让人心得到了些许安抚。 “这山想藏身很容易,只怕是会有猛兽出没。” 南鹤柠想了半天,拿起北月擎的剑,砍向路边手腕粗的树。 赫连盛泽上前拿过剑,“你说,我来。” “一头削尖,我们上山无异于与虎谋皮,野兽眼中,我们是入侵者。” 南鹤柠拿着棍子,没走几步就喘上了。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 耳畔只有野兽的嘶鸣声。 另一边。 北月擎走着走着就发现了这山就像迷宫一样。 果然很快发现南鹤柠已经不知所踪。 “南鹤柠呢?” 赫连盛泽也很快发现了,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小半天的赶路都有些身心俱疲,北月擎坐在那里,决定去找人。 现在天色尚早,如果等到天黑,那她一定会很危险。 “我们分开找找到?” 赫连盛泽并不是害怕,他是担心万一再发生什么,他们就会措手不及。 “一起找。” 北月擎点头,脚步赫然减少的地方有条小路,他怀疑可能是南鹤柠走岔路了。 而此时的南鹤柠,也已经意识到她迷路了。 第99章 我什么都不知道,是猪先动的手 她不敢出声,生怕声音会引来野兽。 但怕什么来什么,脚下的地在动,她抱着旁边的大树,缩在树后,等了许久,还有喘气声。 难道不是地震,是野兽? 那她岂不是会沦为野兽的食物? 握紧手中的棍子,壮着胆子往前走。 也不知道北月擎到底有没有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还是他根本就没有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只顾着听动静,没注意脚下。 一脚踩空掉下去了,虽然身下是软草,但她还是被刺痛了。 背上的伤并没有好利索,刚才这一摔,她摔得不轻。 “……” 张开嘴却说不出话,她想着可能是刚才掉下来让她旧伤添新伤,所以说不了话。 周围的树变成了矮树,结着不知名的果子,她在书上见过,但不确定有没有毒。 最后还是躲在拐角里,拿出了一些东西吃。 香味跟声音很快引来了野兽,南鹤柠拿起棍子,疼痛让她更加清醒。 原来是野猪! 这么多野猪,她是捅了野猪窝? 所以刚才地面震动是因为很多野猪一起跑? 南鹤柠后退一小步,野猪往前走一步。 看了眼周围,好在只有一头野猪,但这野猪比她都高,就算侥幸撂倒,也会被踩到。 野猪鼻子一动,就朝着南鹤柠冲过来。 她猛的跳上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树枝挨不住了。 “咔嚓……” 树枝断裂,她怕自己掉进野猪嘴里,一个翻身,掉在野猪背上。 野蛮粗鲁的野猪差点把南鹤柠甩到地上。 南鹤柠握紧手中的棍子,尖锐的一头瞄准野猪的脖子,她只有一击的机会,或者葬身野猪脚下,或者丧生野猪口中。 一声闷哼过后,南鹤柠被野猪甩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滚了几圈。 “咳……” 一口血喷出来,野猪却朝她跑来。 南鹤柠绝望的闭上眼,疼痛并没有传来。 野猪朝天怒吼一声,倒地不起。 南鹤柠费力的往前爬,躺在一堆杂草上,疼痛再次袭来,她晕了过去。 野兽嘶吼声惊动林中鸟兽,也让迷茫的北月擎有了方向。 “那边,快。” 两人在林中穿梭,离血腥味越近,北月擎的心就像漏了一拍。 “南鹤柠,你不能有事。” 赫连盛泽却不以为意,“可能是野兽有事。” 北月擎想一巴掌拍死赫连盛泽,“她伤得很重,还没好利索,你能徒手放倒野兽?” 等穿过林子,看到了横在地上的野猪,心口处赫然插着被削尖的棍子。 四目相对,两人越过野猪,却没想到南鹤柠。 只看到地上有一道血迹,顺着血迹往前走就看到了躺在枯草上的南鹤柠。 嘴角还有血迹,脸色苍白。 北月擎感觉到好像一只手扼住他的喉咙,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弯腰把她抱起来。 还好,还热着。 他都快吓死了。 “快回去,万一野兽群起攻之我们无法脱身。” 北月擎带着赫连盛泽往回走。 赫连盛泽跟上脚步还要回头看身后的路,防止野兽袭击。 “地上怎么有血?” 北月擎掌心温热,“她出现在那里,已经是掉下去的,定是引了旧伤复发。” 两人抱着不省人事的南鹤柠回到山上的时候,南珉西着急的扑上来。 “她怎么了?” 北月擎低头看着她,“她应该是掉下去了,又遇到了野猪……” “她现在如何了?” “应该是昏迷了,衡儿,南夫人,麻烦你们给她看看,她身上的伤可能又复发了。” 北月擎起身退开,北月衡凑上去。 在树后掀起南鹤柠的衣服,后背上赫然流着血。 北月衡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是她碰到了,这些刮痕应该是掉下去的时候被伤到了,她一定很疼,所以才会咬破嘴巴。” “衡儿,别哭,我们先给她上药。” 两人笨手笨脚的给南鹤柠上药,看到她疼的皱眉,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满头白发也沾染了血迹,女人两行清泪划过脸颊流了下来。 “鹤柠,我的儿,你受了多少苦,才会变成这样,娘心里痛,但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着急,你不如放弃了吧?” 北月衡也想说,但她觉得这里边定是有什么误会。 虽然说北月擎可恨,但这并不是他的初衷。 上完药,北月衡看着南鹤柠睁开眼,不禁欣喜若狂。 “鹤柠,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你怎么样?痛不痛?哪里痛?” 南鹤柠摇头,她说不了话,轻咳两声,咳出了许多血。 她抓着北月衡的手,写了好半天。 北月衡一脸不可思议,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是他救了你,我们守着你,你好好休息。” “嗯,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两人扶着南鹤柠起身,南鹤柠脚下一软。 疼痛加上极端难受的感觉,她没法走路。 旋即。 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对上北月擎满是温柔又带着淡淡的忧郁的眼神,不禁心里一紧。 “可有哪里不舒服?” 见她不说话,以为她生气。 背后传来北月衡阴恻恻的声音,“她说不了话,都怪你。” “她方才在我手心写下了一句话,你可知是什么?” “她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是猪先动的手。” 北月擎眉毛一跳,“我信。” 野兽企图攻击她,可不就是猪先动的手吗? 南珉西心里骇然,他女儿杀了一头猪? 还是野性十足的猪! 他听错了吗? 北月擎下巴挨着南鹤柠的头顶,“别想太多,我在,一直都在。” 南鹤柠闭上眼,却睡得很不踏实。 梦里一遍遍闪过萧玄玉浑身是血的出现,一遍遍的远离她,让她去找北月擎。 她惊醒后抓着北月擎的手,写下了萧玄玉三个字。 北月擎抚摸着她的手,“我马上派人去东阳,可放心了,好好睡觉,嗯?” 南鹤柠点头,她果然是走不出北月擎的温柔了。 哪怕是一句话,她就忘了自己的原则。 北月擎却若有所思,翻过这座山,就进入了蛮荒之地,寸草不生且飞禽走兽都不靠近的地方。 他们走完了一半的路,却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如今南鹤柠又受了重伤,又不能不走,万一发生未知的危险,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伸手戳了戳南鹤柠的脸,“南鹤柠,你真的很坏。” 南鹤柠装死,她哪儿坏了? 脑子里闪过少儿不宜的画面,脸红到了耳朵根,所幸是黑夜,并未给人看到。 第100章 北月擎孔雀开屏 但北月擎却看的清楚,她果然是装睡,只是伤成这样,就算想睡,也是疼的难以入睡。 她好像再怎么调戏他,都没想过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包括起初的靠近,为命数所困的他,却怎么也想不通师傅的所作所为。 命数也好,其他也罢,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她。 “安心睡觉,我在。” 北月擎刚说完,南鹤柠竟然真的困了。 没多久就睡着了。 但却做了个很长很真实的噩梦。 梦里萧玄玉浑身是血的让她快跑,甚至影子都越来越模糊。 北月擎担心她,睡得本来就不熟,看到她乱抓乱动,就知道她做噩梦了。 “鹤柠?南鹤柠?” 叫了很久,南鹤柠才睁眼。 眼中蓄着泪花,眼里充斥着痛苦。 北月擎轻轻的拍着南鹤柠的后背,“做噩梦了?别怕,梦都是反的,听话。” 南鹤柠摇头,太真实了,梦里一望无垠的林子里,萧玄玉浑身都是血,让她跑,让她不要回头的跑。 北月擎也发现了,她不说话,难道是她又失声了? 拿出一个瓷罐,里边装满了蜜饯,“先润润喉。” 南鹤柠慢慢的推开,她现在嘴里满是苦涩,还夹杂着些许血腥味。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南珉西的心,她这一路情路坎坷,从前为情所困为非人,如今一波三折结局未知。 让她放弃怕是做不到,但这样下去只会徒增痛苦。 “我来照顾。” 南珉西把女儿带在身边,他的确是心力不足,但好在有赫连盛泽能搭把手。 这个看起来风流不羁的人,仿佛收了心,但骨子里还是风流的。 “赫连公子,再往前就没有后悔路了。” 南珉西的话看似为他好,实则略带警告。 赫连盛泽缘何听不出来,“南大人,从始至终我心甘情愿,并未索取什么,诚如你与南夫人伉俪情深,也可怜可怜我,可以当我不存在。” 南鹤柠一路上都不舒服,她感觉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滚烫的灼烧感,她连呼吸都带着痛,只能张嘴,以求缓解疼痛。 北月擎发现了,他试着把手掌贴在她心口,没多久就脸色苍白。 南珉西制止,“不可,如此你们都会有危险。” 怪不得他之前打北月擎颇为顺利,原来是他一直都在以内力为她缓解疼痛。 北月擎缓了一会儿,对上南鹤柠满含泪花的眼眸,仿佛一股寒气包围了他的心。 “别怕。” 南鹤柠读懂了他的嘴型,眨眼以表示她看懂了。 爬上半山腰的时候,入眼的是绵延不绝的山脉。 北月擎背着南鹤柠,大步往前走,仿佛背上就是他的全世界。 “流放地是苦寒之地,如果你不愿,我可以带你走。” 南鹤柠摇头,她的直觉告诉她,不会是流放这么简单。 他们跟萧玄玉的关系有些微妙,而这样的关系会在北月跟东阳关系紧张中,沦为被算计的关系。 南鹤柠头一歪又是一嘴血,她当时先掉下去就已经被刮伤了,好在掉进了枯草里,旁边全是石子堆积成山。 北月擎吓得慌,把人放在路边的石头上。 “我们回京城。” 南鹤柠摇头,皇室尽是些无情之辈,他要付出多大代价才能在皇室安身立命。 指着前面的路,半天挤出来一句,“走……” 北月擎没在提这事,南鹤柠的脾气他是知道一点的。 南珉西很是担心,但他也觉得不应该回去。 他也与北月忻有过数面之缘,看起来面和心善,实际上他在深宫能活下来,除了靠北月擎庇佑,更多的是靠自己。 彼时北月恒横行霸道,心狠手辣,他能活下来,更不可能靠运气。 好不容易过了荒山,又到了野岭。 路边矮矮的草木,锯齿状的模样,划破了胳膊腿。 “走快些,磨磨唧唧。” 官差腿上一疼,“嘶,哪个孙子偷袭……” 矮矮的草木上,正在滴血。 北月擎胳膊上也被划破了,“无毒,只是有些痛,有些痒。” “听到没有,走快些,万一血腥味引来了野兽,就拿你们给野兽填肚子。” 官差骂骂咧咧的,一路走来他们也是真倒霉。 京城再也回不去,东阳动荡不安,到时候就随便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 北月擎背着南鹤柠,突然痴汉笑。 “累吗?要吃点东西吗?” 南鹤柠:“……” “要不歇歇?饿不饿?” 南鹤柠:“……” 北月擎,你不要太离谱。 跟个开屏的花孔雀似的。 不知不觉已月明星稀,南鹤柠趁着爹娘睡着,蹑手蹑脚走到他们身旁。 “来。” 只一个字,南鹤柠哭的热泪婆娑,趴在娘亲的肩膀上,她仿佛得到了一点温存。 她就像个偷窃者,窃取了这不属于她的温暖。 “你爹就是嘴硬,你别跟他计较,心里宝贝你宝贝的不得了。” 南珉西睁眼,“哼,怎么,想起爹跟娘了?早干嘛去了?” “你少说点。” 南鹤柠弓着背,想以此缓解疼痛。 月上柳梢头的时候,南鹤柠听到了一声轻叹。 她借着月色,看到了北月擎正在看她,那一瞬间,她觉得一直以来所有的苦痛都没了。 突然出现的鸟叫声打破了深夜的宁静。 北月擎猛的坐起,朝旁边走去。 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跪在北月擎身前。 “王爷,东阳皇室大乱,三皇子带领大军前往边境,自此下落不明。” 北月擎眉头紧蹙,南鹤柠两次噩梦难道是…… “你且等等。” 他走到南鹤柠身旁,“把玉佩给我。” 又在她掌心写下了“萧”字。 南鹤柠从怀里摸出玉佩,她恳切的祷告萧玄玉可以化险为夷。 北月擎把玉佩转手给了他最亲近的人,也是萧玄玉救下的他的侍卫。 “拿上,保护萧玄玉,必要时候,三皇子也要护着。” 两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都关乎着东阳的命运。 到底是萧玄玉早有先见之明,还是只是为了留住南鹤柠? “是,属下遵命。” 北月擎心里有点烦躁,萧玄玉此人并非重情爱,是什么让他把可以号令三军的信物给了南鹤柠? 而南鹤柠心里也有了大概,那个玉佩定是象征身份的,萧玄玉也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不然好端端的北月擎问她要玉佩干嘛? 第101章 南鹤柠被掳走 翌日。 南鹤柠觉得身上不舒服,就拿着一身粗布衣裳,准备去换身衣服。 便没跟大家打招呼,一个人悄悄地走到了远处。 换完衣服就发现北月擎他们已经不在原地,她这才惊觉,她自己跑太远,好像迷路了。 发现南鹤柠不见踪迹的时候,北月擎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 这时官差拿给了北月擎一支发簪。 北月擎以为是她先走了,便加快脚步。 却没看到她,只能看到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大雁。 …… 南鹤柠实在受不了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昏昏沉沉睡了一觉,感觉整个人都在梦里摇晃。 嗯? 不是梦? 一睁眼就愣住了,映入眼帘的火红的帐幕,随风摇曳,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味道。 她费力的爬起来,四周不再是重峦叠嶂的山峦。 反而是依山傍水的风景,好像是在船上。 船摇晃了两下,南鹤柠看到两个穿着薄纱的女子走进来,把精致的糕点放在那里。 南鹤柠一脸黑线,她是不是又在睡着的时候被掳走了? “你们……是谁?” “我们三皇子看上你了,带你去东阳当皇子妃。” 南鹤柠皱眉,昨晚回来搬救兵,今天就脱险了? 还是这群人根本就不是东阳皇室的人? “三皇子……失踪了,你们……你……” 南鹤柠磕磕巴巴说了几个字,额头上开始冒冷汗。 “挺聪明,但太迟了。” “这女的好像说不了话,要不弄个郎中给她看看,万一死了,不好交差。” 南鹤柠被摁在地上,尖锐的刺痛感传来。 “轻点,要死啊,她怎么流血了?你们打她了?” “没有啊,冤枉,她应该是受了伤。” 郎中被刀架着脖子,丝毫不敢动,生怕脖子搬家。 “饶……饶命……” “给她看,不看就杀了你。” “好好好……” 南鹤柠疼的牙齿都在颤抖,喉咙里一股腥甜。 很快被她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呕吐。 “她不会是有了吧?” “她都流放了,上哪去有,你别说话,小心你的脖子。” 郎中颤颤巍巍的把完脉,“这姑娘伤的太重的,加上未好好休息,外伤未痊愈又被伤了,内伤伤的很重,稍有不慎,都会……” “你,救她,不然去死。” 郎中听了直翻白眼,但看到明晃晃的剑,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这姑娘靠还阳针法死里逃生,在下一介游医,只能看点风寒,并不会施针。” “那是她没错了,把她带回江南,就能向王爷交差。” “拿她也能威胁萧玄玉交出东阳,主子这步棋,下的绝。” 南鹤柠:“……” 不是东阳的人,向王爷交差,哪个王爷? “这女人能治瘟疫,绝不能让她跑了。” 南鹤柠:“……” 她怎么不知道她能治瘟疫? 等等…… 流放路上曾途径幽亲王封地,那里大面积爆发瘟疫,她当时并未出手,是灾民偷袭他们,他们抄小路逃出来而已。 “幽亲王…胆子不小。” 南鹤柠只能磕磕绊绊说出来几个字,就这她已经疼的厉害。 “没想到你倒是一脸蠢相还怪聪明的,乖乖配合王爷,平了瘟疫王爷就能返京,说不定你还能捞上幽亲王妃的名号。” 南鹤柠:“我……谢谢……你全家……” “东阳战乱频仍,萧玄玉生性风流,太子妃的位置你是得不到了,三皇子妃的位子你也得不到了,倒不如退而求其次,能跟幽亲王在一起,是你的福气。” “这福气……给你……” 南鹤柠不想再废话,这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鸟。 提到幽亲王就一副中了药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小妾呢。 等到几个女人离开,进来了一个梳着辫子的女子,看起来年龄不大,满脸稚气未退。 “姑娘,你别得罪他们,他们很可怕的。” 声音甜甜的,但南鹤柠依旧防备着。 “她们……跟……幽亲王……” “那些女子都是幽亲王的人,幽亲王经常四处猎艳,她们都是被幽亲王一夜风流后扔了的,可她们舔着脸留在幽亲王在江南的府邸,这才为幽亲王四处猎艳。” “……” 这幽亲王,比北月恒还渣。 南鹤柠不禁嗤之以鼻,她趁着风吹起薄纱的瞬间,看清了他们此刻置身山清水秀中。 无暇欣赏,她拽着女子,“带我跑,相信我,会有人能找到我们的。” 一路走来,她的伤并未好利索,说不定还能给他们留点线索。 女子稍作犹豫,便拒绝了。 “之前有个娘子企图逃跑,被扔到了幽亲王的军营中……” 南鹤柠一听,吞了吞唾沫。 她从怀里掏出一把香,随即点燃。 “噗通……” 几个女子间接掉进水里,南鹤柠被女子背起来就往外跑。 两人跳进水里就奋力往岸边游。 “她跑了,追。” 南鹤柠脑子里有点嗡嗡的,她从怀里掏出一把针,用尽全力扔出去。 “哇,你还会用暗器?” “那是……银针!” 南鹤柠很快就被颠的头晕目眩的,他们跑了没多远,就被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追上来。 “先把她拉下去爽个够,然后扔到水里,至于这个女的,还不能死,还要拿她去换东阳的兵权。” 女子一脸惊恐,下一秒,就被拽着走。 “砰……” 追上来的人都被乱箭射死,南鹤柠看着负手而立的北月擎,跑了几步就大喘气。 身上湿溻溻的衣服,让她疼的连喘气都困难。 “北月……擎……” 北月擎眼看着她要倒在地上,眼疾手快把人扶住。 “去救人。” 赫连盛泽不情不愿的把被拖走的女子,拎着她追上北月擎的脚步。 “你好厉害。” “闭嘴,我不喜欢说话。” 赫连盛泽理都没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南鹤柠。 女子做了个鬼脸,“给她换身衣服吧,她好像很痛苦,他们逼她去给幽亲王暖床,所以……” 马车里突然冷的掉渣。 北月擎没想到一向爱玩权力制衡的人,居然敢把手伸向他的人。 “别怕,我来迟了,你先换衣服。” 马车里就剩两个人,脱下衣服的时候,她感觉到衣服粘着。 “北……北月……擎……” 南鹤柠说句话就像调情似的,磕到了嘴巴。 北月擎着急的钻进来,看到伤口上全是水迹,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小心翼翼的擦拭。 “嗯……” 南鹤柠疼的咬牙,她抓着坐垫,冷汗豆大的往下掉。 第102章 怪我,怪我来迟了 “你擦慢点,她很疼…” 要命,这个男人眼神太可怕了。 还好她赌了一把,终于摆脱了幽亲王的魔爪。 只是她方才喊摄政王的名字,难不成这个俊美无双的人是摄政王? “今日多谢王爷与公子救命之恩,王爷若不嫌弃,就留下我伺候王妃吧?我是清白的,被幽亲王抓来的苦力。” 北月擎点头,上完药就走出了马车,坐在外头看着眼前的风景。 “王爷对你好温柔,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人如此,姑娘,好福气,以后我就跟着姑娘伺候你了。” 慢慢的给南鹤柠穿衣服,她费力的抬起胳膊,穿完衣服就累的睡了过去。 “王爷,她睡着了。” “嗯,有劳你照顾她。” 北月擎庆幸他追的够快,一个不注意,就让幽亲王在他眼皮子底下把她劫走了。 “可有线索?” 赫连盛泽摇头,“应该是鹤儿身体不适想换衣服,走的太远跟我们走失了,这才给了幽亲王可乘之机,也就说,幽亲王可能在整个北月搜罗美女,以满足其兽欲。” 北月擎勾唇,“传话回京城,幽亲王渎职,在北月四处搜罗美女,致人心惶惶,可能会危及北月皇权。” 赫连盛泽:“……” 所以北月擎跟新帝一直都有联系? 那为何不回京,说不定能继续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摄政王。 “回去慢些,我们一路走来不容易,你不能累垮了。” 赫连盛泽的话,北月擎听了进去,“嗯,那我小憩一会,辛苦你了。” “好。” 怪不得北月擎是人人都想嫁的,他不过是部落落魄王子,说白了就是一介草民,还对他如此礼数有加,这人真的是当之无愧。 马车穿梭在柳林中,路两边尽是垂柳,这条路也是横穿北月下江南的近路,但由于也跟流放路尽,因此有人想下江南,还是会从京城出发。 “传说中江南美如画,你可曾去过?” 马车内,南鹤柠对上一双满是笑容的眼睛。 南鹤柠点头,但又很快摇头。 “你点头又摇头,是去过但没仔细看过吗?” 南鹤柠轻笑,其实想去,没去成,就被抄家流放了。 江南是浪漫,是美好,就连提到都觉得愉悦。 “抄家流放?那你带上我这个逃犯,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南鹤柠摇头,费力的说了一句话,她喉咙火辣辣的疼。 再说,都是犯人能高贵到哪儿去?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赫连盛泽敲了敲马车的隔板。 “要看落日吗?” 南鹤柠闻言,掀开帘子。 天边火红的晚霞看起来还带着温度,美的不像话。 “好美,我自打有记忆以来,就在四处流窜,我爹把我卖进了青楼,我跑了,又被卖了,我忘了被卖了多少次,却还是在兰霖台的青楼,被幽亲王的人强行带走,做了个烧火丫头,看我安分,让我伺候那些姑娘,一夜过后又把她们扔到江里……” 南鹤柠没多说什么,命运多舛,从不放过任何苦命人。 而听到了全部的赫连盛泽只觉得幽亲王可憎。 皇室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人也要,命也要! “你看起来很生气?” 北月擎一睁眼,就看到赫连盛泽周身弥漫着杀气。 赫连盛泽朝路边啐了一口,“幽亲王丧尽天良,你真有法子治他?” 而且他不觉得把那个女子留在南鹤柠身边。 看似清纯,然则能在幽亲王手上全身而退,又是什么心思至纯之辈? 北月擎垂眸,“第一步当然是把跟幽亲王相关的人全都带进京。” 嘴上说着伺候南鹤柠,眼中却有不可忽略的野心。 没猜错的话,她看上了赫连盛泽。 与其把不确定的危险留在身边,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啊……” 南鹤柠的尖叫声吸引了北月擎,他钻进马车里。 她背上的衣服被鲜血染红,正在痛苦的抽泣。 北月擎双眸猩红,“鹤柠,别怕,我在。” 他把人抱在怀里,她瑟瑟发抖。 “对不起,我不小心弄疼了王妃,我笨手笨脚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北月擎不听解释,拔剑直逼女子面门。 手起刀落,没等人倒在马车里,一脚把她揣进满是垂柳的水里。 “噗通……” “心思歹毒之人,焉配!” 南鹤柠怀里抓着一套蓝色长裙,北月擎手指微颤的拿起衣裳。 “我先给你换衣服。” 他顾及礼教,如今看来,他遵循的东西会无形中伤害她。 触目惊心的鲜红,刺痛了他的心。 “对不起,我猜到她心存二心,没第一时间除掉她,却让她伤害到了你。” 北月擎小心翼翼的给她上药,慢慢的给她换上新衣裳。 “不怪……你……” 也怪她,竟然在敌人的地盘上,轻信于人。 不过她就算不中剑,也过不了了。 南鹤柠拿出藏于身后的短刀,“有……毒……她……害我……伤她……” 北月擎点头,“不怪你,怪我,怪我来迟了。” 入夜。 南鹤柠不停的说梦话,北月擎看着她满脸汗珠,脸色通红。 伸手摸了摸额头,好烫。 她发烧了!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赫连盛泽决定,临时换路线。 “下江南太远了,回流放路也远,倒不如去东阳,只需要几个时辰,先给鹤儿找个郎中。” 北月擎点头,把她护在怀里。 马车颠簸着进入东阳,北月擎决定试试运气。 “赫连,把马车往右赶,有个深巷,在那里停下。” 那是他当年离开东阳的时候,救过一个走街郎中,后来听说他开了中药铺,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 敲门的时候,北月擎心提到了嗓子眼。 “谁啊,深更半夜的。” 北月擎点头,“找掌柜的,就跟他说,走街郎中深巷求见。” “行吧,你等着。” “快里边请。” 男人穿着简单的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普通人。 北月擎抱着南鹤柠,“当年匆匆东阳一别,你过得怎么样?” “承蒙王爷出手相救,老夫感激涕零,王爷,这位姑娘染了风寒,还是快让老夫给她瞧瞧吧。” 南鹤柠泪眼婆娑,她只知北月擎性情清冷,从不知他也有为了她选择妥协的魄力。 第103章 幽亲王造反被一锅端 “王爷,这姑娘伤的颇重,旧伤复发,添了新伤,又发了高热,只怕是凶多吉少,老夫让小女为她施针,再以内力辅助,王爷以为如何?” 北月擎点头,“我来,麻烦你了,赫连,你去门外守着。” 不排除他们来东阳被幽亲王跟随的意外,毕竟他们一路上只顾着赶路,没时间顾两头。 赫连盛泽有些担心,“要不我来吧?万一你倒下了可怎么好?” “王爷,三思,王爷气息急促,想必是连日奔波,加上没好好休息内力频失引起的吧,让这位公子来,毕竟王爷身在东阳,还是小心为上。” 北月擎说道,“好。” 拍了拍南鹤柠的头,“我就在门外,相信我。” 南鹤柠含泪点头,她坐在那里,看着赫连盛泽盘腿坐在她身后。 正准备总布条蒙住眼睛,却被制止。 “公子,不可,你若蒙住眼睛,万一发生了什么,恐他二人会陷入危险,公子以为呢?” 赫连盛泽有些犯难,虽然他平日里没少调戏南鹤柠,但事关名节,他不能马虎大意。 可北月擎万一倒了,他们在东阳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南鹤柠摇头,“没事……赫连,我……信你……” 赫连盛泽不再扭捏,坐在她身后。 看着她被人触目惊心的伤口,后悔刚才没把那女的活剐了。 “很疼吧,别怕,我一直都在,只要你回头,我就在你身后。” 赫连盛泽随即双手离南鹤柠肩膀很近,随着内力的流逝,南鹤柠身上扎满了针。 “糟……糟了,我手抽筋了……不能停还必须继续施针……” 赫连盛泽咬牙,“我怎么帮你?” “想办法点我穴道,点一下就可以。” 赫连盛泽看了一圈房间里,最后看着桌子上的珠子。 他一个飞身,把珠子踢向女子的肩膀。 “嘶……你差点把我原地杀了。” 她愤愤不平的继续扎针,王爷对爹有恩,这女子是王爷的心上人,她自然会尽心尽力。 她伤得这么重,头发又白了,定是受了太多的委屈与伤痛,这才如此。 赫连盛泽嫌弃,“你是在救人,你差点把她扎死了。” “好意思说我?让你点穴道,你要不要试试让我踢珠子打你穴道?你自己看!” 一把掀开衣服,半边肩膀都紫了。 赫连盛泽摸了摸鼻子,“抱歉,一时情急。” “要不是看在你是王爷身边的人,我一针送你走。” 南鹤柠领口处被汗水打湿,她看着累瘫倒在她脚下的赫连盛泽。 “赫连……” 北月擎听到动静,“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大事,那个公子累晕过去了。” 北月擎也有些担心,“帮他瞧瞧。” “行吧。” 她故意拿着针走向赫连盛泽,见状,赫连盛泽感觉到整个人凉飕飕的。 “你个毒妇!你想作甚?鹤柠,救我,我累晕了,她想要我的命!” 南鹤柠发现这姑娘长得挺水灵,想到钟灵儿,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他累了……” “行吧,我就开个玩笑,他就怕成这样了,真的是。” 南鹤柠跟赫连盛泽扶着走出房间,就看到守在门口的人。 “几位就在东阳歇下,近日东阳颇乱,夜里就别出去了,听闻三皇子拥兵不返,皇上却偏偏在此时病倒了。” 掌柜的一番话,让北月擎心中警铃大作。 巧合过多就不再是巧合了,何况萧皇并非泛泛之辈,病倒不过是他不愿被大臣掣肘的借口而已。 说明皇宫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传闻又说三皇子下落不明,又说他拥兵不返,事实恐怕只有挑起事端的人知道了。 “麻烦你了,有劳你帮她调理身体。” 北月擎起身相送,却被掌柜的拦住。 “王爷不用客气,有什么尽管吩咐,老夫定会在所不惜。” “好。” 说完后,北月擎开始分析如今东阳的局势。 还不知道现在北月皇宫情况如何,假如消息传回京城,会帮他吗? “赫连,你觉得呢?” 赫连盛泽不禁怀疑,“我怀疑萧玄玉在下一盘棋,他想保三皇子,但皇后要借机扳倒他,你觉得呢?” “所言甚是有理,但不符合现实,萧玄玉不会为了三皇子跟朝臣作对,更不会为了三皇子放弃垂手可得的皇位。” 北月擎像是看傻子,他就不应该问赫连盛泽。 一个只知道风花雪月的人,能知道什么? 等了好几天,才等到一个能让人心情愉悦的消息。 听说幽亲王因造反被皇上一锅端,所有的事也随之曝光。 幽亲王府搜到十数万两黄金,还有白银珠宝数不清,一律充入国库,而幽亲王府所有人即刻送去法场。 赫连盛泽摇头,“万一有人劫法场呢?” 北月擎反应过来了,北月忻的计划,“你怎么知道,送去刑场的就是幽亲王本人?” 赫连盛泽:“你们北月家的,可真是从头到尾全是心眼子。” “像你这种,活不到封王。” 北月擎好心的说道。 赫连盛泽懒得理他,想去看南鹤柠又被拒之门外。 “鹤儿,你好狠的心。” “再鬼叫一句,就让你就地长眠。” 北月擎倒是觉得他们就像欢喜冤家。 “你们倒是有缘,脾气也如此相似。” “才没有!” “才不是!” 老者端着一壶酒走进来,“王爷,浊酒一杯,暖暖身,当年承蒙王爷相救,小女顽劣,惹王爷生气了,王爷勿怪。” “客气了,本王近来不胜酒力,就让他代本王喝,可好?” 北月擎看破不说破,这父女俩,分明就是看上了赫连盛泽。 “只是许多事并非想便能成,你觉得呢?” “王爷所言甚是,但年少轻狂总要撞南墙才愿回头,王爷以为呢?” 赫连盛泽听的云里雾里,就像这俩人在打哑谜。 “好酒。” “这是我当年亲手为女儿埋的酒,公子喜欢就多喝几杯。” 赫连盛泽本就抗拒不了美酒,几杯酒下肚,就晕乎的不省人事。 南鹤柠看出来父女俩这是心怀不轨,但她也觉得赫连盛泽如果能有一个归宿,不至于跟着她。 若早点想到,不祁也不会…… “我想看月亮。” “好。” 北月擎抱着南鹤柠,往院子里走。 第104章 搬空酒窖的美酒 “啊……” 大清早的一声尖叫打破黎明的静谧。 南鹤柠睡得晕乎乎的,突然睁大眼睛。 这声音有点像老者的女儿? 昨晚不会真…… 相视一眼,北月擎抱起南鹤柠就往外跑。 楼梯口旁的房间里,赫连盛泽正光着膀子站在那里,抱着枕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心在淌血。 他平日里酒量好,再怎么喝不了也不至于几杯倒,便愤怒的看着床上正在淡定穿衣服的人。 “你这女人对我做了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你也爽到了,别一副我把你怎么了的样子,何况是你先动手的。” “你放屁!” 赫连盛泽晃了晃头,差点没站稳,昨晚的记忆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赶来的南鹤柠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你看他,不要脸的很,把人睡了又故作无辜,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 突如其来的一番告状,让南鹤柠也不知道怎么来评价眼前这一幕。 赫连盛泽的肝颤,“无耻!下流!卑鄙!不知羞耻的女人!别妄想跟我在一起,也别来找我,小心我抽你。” 南鹤柠看着穿戴整齐的人,“是你先动的手吧?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果然瞒不过你,我就是看上他了,但他眼里只有你。” 南鹤柠不知道说什么,毕竟她不能勉强赫连盛泽喜欢她,但这件事的确是有些过了。 感情事情向来勉强不来,只是今天北月擎怎么心情大好,一整个就像蜜里调油的样子。 “你不如去服个软,想办法把他留下,或者你留在他身边,跟着我也终归不是事。” 她不想让赫连盛泽最后落得个跟不祁一样的下场。 “他实在不愿留下,那我也可以跟他走。” 北月擎拒绝,“蛮荒之地可不是好地方,流放路上没人顾得到你,何况你爹年事已高,你不能这样。” 门外的老者老泪纵横,他的女儿虽然蛮横,却从未让他操过心。 如今喜欢上了个性情野的人,只怕是要吃点苦头。 南鹤柠想等着赫连盛泽回来跟他好好说说,等到了月上三杆也没见人回来。 她不放心,准备偷摸着去找人。 “你就这么关心他?都不带我一起?” 北月擎阴恻恻的声音带着几分醋味,脸上却没有愤怒。 南鹤柠哽咽一下,“我担心……” “没凶你,是你老是撇下我,万一你有事我都不在身边,何况此刻我们身处东阳。” 北月擎解释完,拉着她就往楼上走。 滴滴答答的声音引起南鹤柠的好奇,不会是掌柜的家漏水了吧? “隔壁有个酿酒黑厂,那小子人生地不熟的,估计被盯上了……” 北月擎早有耳闻,当初他们能开这个中药铺,就是因为他的名声。 酒厂的老板跟皇室有些瓜葛,所以多年来横行无忌。 南鹤柠眼珠子一转,立马有了主意。 酒厂肯定有酒窖,赫连盛泽是个硬骨头,让他怎样他偏不怎样,肯定是要吃点苦头。 “去酒窖。” 也希望这酒厂黑归黑,别整假的。 漆黑的酒窖中,唯一的出口被木板封死,他都快被打蜕皮了,也不知道南鹤柠有没有发现他不见了。 都怪那女的! 不要脸,厚颜无耻! 在心里骂了半天,他有点饿了。 本想喝一坛酒暖暖身,但一想到昨晚,他决定戒酒了。 靠着墙,听着动静。 除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没见别的声音。 酒香味时不时往他鼻尖钻,他心里痒痒,手却没动半分。 脚步声响起,赫连盛泽端起一坛酒。 如果是方才打他那男的,直接酒坛子砸他头上。 看到一双手拆开木板,他激动不已,小心的放下坛子。 赫连盛泽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你怎么才来?这里又冷又黑。” “别说话。” 北月擎不想把人引来,看着南鹤柠眼冒绿光盯着酒坛子,顿时就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不过听他们说,酒厂晚上没人,都出去花天酒地了,这就给了他们充足的机会。 只不过明日如果有人来盘查,也不知道能不能脱身。 南鹤柠不犹豫,上去就摸着酒坛子。 整个酒窖的酒瞬间没了,就连赫连盛泽放在地上的那坛也没放过。 老鼠的叫声传来,赫连盛泽差点没忍住叫出声。 “有老鼠,快跑。” 两人架着南鹤柠,纵身一跃就跳出酒窖。 趁着黑暗回到了中药铺,只是几个人身上都沾染了一股酒味。 “掌柜的,麻烦你再开几坛酒,这是我的心意。” “好。” 顿时周遭弥漫着一股酒味,但三人身上还是有股与众不同的酒味。 南鹤柠咬牙,“酒是好酒,因为来的代价大,所以才会黑,是御酒,你闻出来了吧?” 北月擎有点担心,南鹤柠却表示不慌。 看了眼四周,四下无人从怀里掏出熏香。 点起后把三个人的衣服直接烧了,这才没了那股味道。 赫连盛泽有点嘴馋,主要是酒是好酒,不可辜负。 一个人喝了一坛子,南鹤柠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看了眼北月擎,他说道,“把我们的衣服给他穿,让他继续喝。” 如此一来,中药铺里的中药味,酒味混杂着,加上熏香,几乎闻不到别的味道。 赫连盛泽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举着酒坛子的手一抖,酒撒在衣服上。 酒味更明显,倒是少了几分刻意。 北月擎换上衣服,他以前也想做个逍遥散侠,喝酒骑马浪迹天涯,最后却还是掉进了现实的四方天地。 “掌柜的,时间不早了,快歇下吧。” 他是故意拖延时间的,只有这样,所有人都睡眼惺忪,酒劲未过,才能营造出彻夜长谈的假象。 桌上的酒坛子被赫连盛泽踢到地上,他就那样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南鹤柠也累,她就靠在床上睡。 北月擎叹息,“你先睡,我去找些东西,免得被认出来。” 南鹤柠来了精神,“找我……保证……我看都迷糊……” 她各种抹,各种画,最后把镜子递给北月擎。 北月擎眉毛一抖,这别说别人,他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 南鹤柠满意的靠在床上,欣赏着她画的脸。 没多久就睡着了,出奇的一夜好梦。 睡得正香的时候,被吵醒了,南鹤柠小脸一沉,房间里多了些凶神恶煞的人。 第105章 火海逃生 糟糕,只顾着给北月擎画,忘了赫连盛这茬。 他被关在酒窖,万一认出来怎一个惨字了得? “姑娘看起来很紧张?” 南鹤柠冷哼,“我没睡醒。” 也庆幸她没磕巴。 “你是东阳开中药铺的,为何店里这么多生面孔?” 果然么,开始盘问掌柜的了。 掌柜的露出一抹狐狸笑容,“各位有所不知,地上桌上睡的是小婿,这两位是逃来此处的。” “逃来的?抓起来。” 南鹤柠坐在地上就开始哭,“家里不让……在一起……私奔出逃……还要被抓……” 北月擎:“……” 他怎么不知道还有这遭? “他一脸不可置信,你们这是提前没串通啊?” 北月擎勾唇笑了笑,“并非不可置信,只是没想到她愿意跟我私奔,还愿意当众说出这种话。” “这倒也是,昨晚都去哪里了?” 北月擎指了指满地的酒坛子,桌上还有个呼呼大睡的。 “把他叫起来。” 赫连盛泽不情不愿的爬起来,看到对方凶神恶煞,不免一惊。 “怕我?你是凶手?” 赫连盛泽嘴硬,“我怕你干什么?大哥,我就睡了两个时辰,昨晚看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高兴就喝到了深夜。” “听说你是掌柜的女婿?” “抢的也算?啊啊啊!疼啊!别掐了……” 赫连盛泽耳朵被掐着,疼的跳脚。 正因为这一闹,彻底断了他们的怀疑。 赫连盛泽一把推开,“别碰我,要不是你……” 他不想对女人放狠话,主要是这女人太可憎了。 “要不是我怎样?你可长点心吧,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你若留下就放了我爹的女婿,你若走了我便跟你走。” “你要点脸行不行?我不要你你还能来硬的?” 赫连盛泽一脸黑线,这女人太讨厌了。 “别说了,人都走了,你就这么讨厌我?” “……” 原来那帮孙子还偷听? “我也不想这样对你,我到底有什么好的?我就是个小百姓,我连自己都养不起。” 赫连盛泽一番话说完,就看到她满脸错愕。 “怎么可能?我爹就喜欢收藏一些好酒,像你喝的那些酒,他平日里根本就舍不得打开,而你对酒也很熟悉,就算你家里没有当官的,也应该是一方霸主。” “你话多,你赢了。” 赫连盛泽懒得理她,又不想浪费一滴酒,拎起坛子继续喝。 北月擎深知不能坐以待毙,有了昨晚那茬,说不定他已经被盯上了。 “月公子,你快来帮我,有个年轻人伤得很重,我一个人搬不动。” 跟着掌柜的来到密室,他这才发现没有什么伤者。 只有一个头戴斗笠的人。 “你是何人?” “王爷,属下来迟,王爷恕罪,是萧公子跟我说你在这里的,他现在被人盯着,做什么都不方便,除了保护他,我还在暗中查到了魅影的人与东阳皇室有来往。” “他的野心不大,整个天下。” 他昔年亲眼目睹长大的人登基了,却想灭了东阳。 “三皇子至今下落不明,会不会是皇上在暗中……” “萧皇装病终究非上上策,皇后也是他一步步抬上去的,如今想一时半会夺回大权,只怕是难上加难。” 北月擎随即问道,“玉佩呢?” “萧公子让属下拿着,他不会是让属下拿着鸡毛当令箭吧?” “那玉佩是你们三人的命,也是东阳的根基。” 北月擎没想到,萧玄玉竟然把玉佩给了他的侍卫。 就不怕他拿玉佩造东阳的反吗? “王爷,接下来该如何?” “先肃清萧玄玉身边的人,至于其他,静待时机,必要时候,保住萧玄玉或者三皇子,他们都是东阳的希望。” 好毒的计划。 假如三皇子死了,萧皇会萎靡不振。 假如萧玄玉死了,东阳群龙无首。 难道,现在北月跟东阳的和平,他都不在乎了? “是,属下先走了。” 北月擎坐在那里,回过神才发现掌柜的不知何时不见了踪迹。 推开门见他在抓药,“掌柜的,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月公子不用觉得麻烦,月公子可在此小住一段时间。” 北月擎摇头,“家里总归需要一个交代。” 他们无故脱离流放路,北月忻如今野心勃勃,他若不能及时回去,南家那些人该怎么办? “月公子何时启程?” “明早,帮我背些风寒高热的药。” 北月擎没想过有生之年他会再次踏足东阳的这片地。 也没想到,它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留在东阳的确是好,可南家的人还在等他,负责押送他们的那些人一路上并未太过分,都是北月的人,他狠不下心。 或许,北月忻在等。 等他到了流放地,等东阳群龙无首。 “好,月公子,我再给你备些补气益血的药。” 北月擎拿到药,就迫不及待上了楼上。 争吵声吵的他头疼。 “我就要跟你走。” “我不带你走。”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你别太过分,别逼我动手。” “你才别太过分,我都放下身段跟你走了。” “你跟着我吃饱都是问题,跟我作甚?” “我不管,反正就认定你了,我会医术,带着我有好处。” 北月擎听不下去了,“啃馒头喝河水你能受得了?” “我还能吃树皮,啃野草,牙口好的很。” 话说到这份上,再往下说就没意思了。 “带上吧,只是东阳眼下不安定,你要想清了。” 北月擎不想她留下遗憾,掌柜的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山高路远的,她只怕会抱憾。 “去吧,我早晚有一天,会去找你娘,告诉她你很好,还找到了个郎君,去吧。” “爹,对不起,女儿不孝。” 哭完就拽着赫连盛泽一起跪下,“爹,我们会好好在一起的。” “好,别等明早了,就启程吧。” 北月擎心里一个咯噔,来不及多想,他抱着南鹤柠就走到窗边。 “不好了,起火了,鹤柠,你把药拿上,赫连,你把她们抱着,我把掌柜的带着。” 南鹤柠点头。 “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好好跟他过,别耍小脾气,别恨别人,走。” 赫连盛泽把人压在怀里,一个飞身落在地上。 北月擎抱着南鹤柠也随后落在地上,一辆马车就像深夜的幽灵迎面跑来。 南鹤柠坐在马车上,风吹起了帘子,二楼的身影站的笔直。 第106章 北月擎挨巴掌笑呵呵 “爹,女儿不孝。” 她看着火海吞噬了那道身影,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赫连盛泽眼疾手快把人接住,想撒手,看到她眼角有泪,还是算了。 “直接离开吗?你那个侍卫还在东阳。” 北月擎眉头紧蹙,“他有他的事,你从何得知?” “我可没闲情雅致跟踪你,要不是我撂倒了跟踪他的人,你们能安心聊?怪我爱管闲事。” 赫连盛泽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女子不说话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谈不上惊艳,但属于耐看,一开口就把仅存的印象撕碎了。 “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北月擎不想跟赫连盛泽说话,这厮城府太深,他们若是为敌,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带着吧,有我一口吃的不会饿着她。” 睡着的时候,的确是赏心悦目。 赫连盛泽甩了甩头,他好像魔怔了。 而有点疼的南鹤柠咬着唇不说话,她不想给北月擎添麻烦。 说不定就是她临时起意搬空酒窖,这才害得中药铺掌柜的落得如此下场。 “与你无关,酒厂一直都觊觎那个地方。” 北月擎算是解释,不想她被困在自己的心魔里。 南鹤柠不说话,不知道是安慰。还是真相,但难得的松了口气。 看着赫连盛泽怀中昏睡的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在那里,杀了北月擎,北月必乱!” “取北月擎项上人头,赏白银十万两。” “上,把他剐成一片一片的。” 赫连盛泽半个身子还没出马车,一支冷箭扎在马车上。 拔下箭,箭头上还扎着一张纸。 “魅影的人,往南跑,渡河便能脱险。” 渡河? 这两个人,一个身体没恢复,一个刚受了刺激,赫连盛泽内力失了一半,他现在也勉强打得过十来个人。 稍有不慎,没一个人能活着走出东阳。 这时。 一声鸟叫打破了深夜的宁静。 北月擎皱眉,这东阳大半夜还有鸟叫? 不对劲。 这声音有点耳熟,一时半刻想不起来是谁。 北月擎站起身,“我去马车外拖延时间,你留下。” 赫连盛泽点头,虽然有危险,但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虽然内力失了一半,但还是打不过北月擎,何况他还上过战场。 “鹤儿,你可有不舒服?” 赫连盛泽起身,被拽住袖子。 对上一双满是水雾的眼睛,“你又要走?” “不走,我就是看看她,我们被人围攻了,北月擎在拖延时间。” 赫连盛泽把两人放在马车里,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听话,等我,我去赶马。” 马儿在夜中狂奔,南鹤柠心神不宁。 “嗯……” 闷哼声在黑夜中显得尤为突兀。 下一刻,一道身影闯入马车。 “啊……” 银针没入身体,黑衣人被踹出去。 “有血腥味,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又碰到了?” 不由分说掀开南鹤柠的衣衫,血迹斑斑刺痛了眼睛。 “你怎么回事?算了,不说了,我先给你上药。” 赫连盛泽一进马车,就被压在了马车里面。 血腥味扑鼻而来,他意识到北月擎受了伤。 “北月擎……忍着!” 一把把箭拔出来,流血的地方微微发黑。 赫连盛泽惊呼,“有毒!” “我来,你去给她上药。” 说罢,一把撕碎北月擎的衣衫,银针落在伤口。 “好厉害的毒…我无意唐突你,我帮你把毒吸出来。” “呸。” “呸呸。” “好了,别碰水就好。” 甩掉了围攻的人,他们果然来到了河边。 一望无垠的河,要渡河谈何容易。 “我带着她过,你照顾他。” 赫连盛泽本想拒绝,但北月擎中了毒箭,他的确是没有第二个选择。 河水冰冷刺骨,南鹤柠冻得牙床都在发抖。 “别害怕,跟我走。” 两人游着游着就甩了赫连盛泽一大截。 赫连盛泽摆摆手,“你们先走,我没事。” 他拖着北月擎,很快就有些体力不支,血腥味再次蔓延开来。 “北月擎,你怎么样了?” “北月……” 回过头看,除了一望无垠的水面,哪里还有北月擎的身影。 赫连盛泽钻进水里,半天也没找到北月擎。 水下有些水草,加上正值黑夜,他几乎是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借着微弱的星光,好像看到了她们快到了岸边。 只能朝她们游去,他该怎么跟南鹤柠交代,那么大个人,被他给弄丢了。 “北月擎……” 赫连盛泽小声喊,却还是惊动了快要游上岸的南鹤柠。 “哗啦……” 北月擎猛的从水里冒出来,跟赫连盛泽一起往岸边游。 这可把南鹤柠吓得不轻,因此她一看到人上来就是一巴掌。 “啪…” 北月擎抓着南鹤柠的手,手中的东西落入南鹤柠手中。 一个圆圆的石头? 他为了个石头不要命了? “北月擎,别逼我扇你。” 南鹤柠看北月擎还在笑,“我好开心,你还愿意打我。” “……” 河水不纯把脑子泡坏了。 手中石头逐渐变亮,消失不见。 南鹤柠:“……” 这怎么跟遇到盗墓贼那个场景有一拼? 她摸了摸微微发热的镯子,难道石头在提醒她什么? 趁着月黑风高夜,她钻进空间。 这次不再是堆积如山的金银,也不是吃喝,而是一望无垠的草地。 还有一条河。 她跑到河边,撩起河水喝了一口,甘甜可口,仿佛身体舒服了许多。 她拿来几个杯子,装上水出了空间。 “来,喝了。” 赫连盛泽抢先说,“这水好甜,好像我内力恢复了似的。” 北月擎点头,他肩上的伤也没那么痛了,身上的酸楚感也消失了。 “我好像也不痛了,这水是神仙水吗?” 南鹤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刚才忘了避嫌,也没时间避嫌。 “我们快走吧。” 怪不得东阳的百姓都知道太子萧玄玉痴缠南鹤壁,她这么厉害,还不想抢到? 南鹤柠哼了一声,跟在北月擎身旁。 “你要是不舒服跟我说,或者你进去泡泡也行。” 北月擎摇头,大变活物已经吓到人了,如果大变活人弄不好会吓死人。 “快赶路吧,小心。” 路边突然出现的马车像极了深夜的幽灵。 “上来吧,别耽误时间,小心追上来。” 是他! 萧玄玉他三哥! 东阳下落不明的三皇子。 他怎么会在这? 南鹤柠一听,就知道是谁,“你这花孔雀挺聪明的。” 第107章 北月擎,你就是个禽兽 只是为什么每次落魄都能遇到他? 北月擎让他们先上马车,他断后。 “王爷还在等什么?你真以为那群人没追上来?” 北月擎心里骇然,顿时觉得这人不简单。 如果他有意皇位,哪里还有萧玄玉什么事。 “你如何得知?” “王爷是半点不管别人死活,要不是我跑得快,龙越都被一锅端了,你跟北月忻有仇?” “没有。” 北月擎终于知道了,皇室无情是怎样的无情。 怪不得登基后迟迟不大赦天下,原来是想拿他祭天。 “他的残暴与北月恒有过之无不及,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 一切来的太措手不及了,他甚至连应对之策都来不及想。 “我跟萧玄玉下了一盘棋,把所有人都下进去了,那天你们在中药铺碰面,就是北月忻派的人,他在东阳跟朝臣有勾结,包括幽亲王广罗女人,都是他安排的,目的是排除异己。” “你很成功,你帮我就不怕拖累到东阳?” 北月擎没想到,所有人眼里两个应该势同水火的人,私底下却在同下一盘棋。 “我只能送你到东阳边境,你要继续跟着流放吗?蛮荒之地恐怕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或者说,一路走来你猜为什么怎么换路线,北月忻都知道的?” 不得不承认,的确是这样。 此前他不止一次换路线,不按官道走,但每次还是遇到杀手,出手就是死招,招招毙命。 “北月擎,君子之道对非君子是行不通的,何况是个十足的小人。” “嗯。” 要放在早些年,有人敢对他这样说话,一剑活劈了他。 “你自己注意,凡有疑点,就别留了,妇人之仁的代价,付不起。” “嗯。” 等到了东阳边境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 北月擎打个盹的功夫,三皇子早就不在马车里。 “送你到此,也算跟萧玄玉有个交代,没地方去可以来东阳。” “传闻东阳三皇子性情暴虐,杀人成性,到底是传言有误,还是他转了性?” 北月擎把书信阅后即焚,“传言怎可尽信?” 刚进入北月地盘,被杀手拦住去路。 “其他人可自行离开,我们只取北月擎首级。” 北月擎飞身落在马车上,“流放了还不放心?我就这么大威胁?” “少废话,拿命来。” 听说北月擎中了毒箭,又蹚了水,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活得好好的? 情报有误,该死的这点事都处理不好? 几番厮杀过后,躺了一地的人。 “想死继续来找我,我奉陪到底。” 北月擎抱着南鹤柠,马车在土路上缓缓前行。 一缕阳光钻进马车,南鹤柠感觉到了热。 滚烫的热,灼烧的她皮肤生疼。 “你……发烧了?” 南鹤柠拿指尖碰了碰他的额头,她指尖被烫的后退。 从怀里翻出一些东西,抠下来就塞进北月擎嘴里。 “吃,吃下去就好了。” 南鹤柠怕药被含化了,取了些水喝到嘴里,一只手扣着他后脑勺,把水渡到他口中。 北月擎不满足蜻蜓点水的一吻,扣着脑勺加深吻。 “唔……” 南鹤柠扑腾了几下,才被他松开。 “你占……便宜……” 北月擎头一歪,就昏过去了。 “……” 感情这男人睡着了也不忘占便宜,可真有他的。 马车偶尔摇晃,南鹤柠窝在北月擎怀里,不舍得起身。 一抬头又被亲的喘不过气。 “……” 对上他迷离的眼神,就知道他烧的不清醒了。 南鹤柠一把推开他,看着他滚到马车里,她又不忍,把人捞起来。 北月擎噘嘴,“脱掉,怎么半天脱不掉……” 赫连盛泽忍不下去了,“北月擎,你个不要脸的,你别太过分。” “你要脸?你手往哪儿放呢?” 赫连盛泽低头一看,他恨不得剁手。 “还需要小半天的时间,不知道这几天他们如何了。” 南鹤柠眉头紧蹙,她知道北月忻并非善类,却没想到他会容不下把他推上帝位的人。 “赫连,你觉得北月忻适合什么样的人?” 赫连盛泽一脸愤怒,“不怀好意的伪君子,嘴里笑着说,心里已经给你凌迟了,怪不得北月擎不愿回京。” 这回去别说身份,命都交代了。 几个时辰匆匆过去,南鹤柠一时间有些瞌睡。 对北月擎的行为,她已经麻木了。 黄昏时分,终于赶到了。 流放路上众人看见马车,都往后躲。 官差拔剑,见是北月擎,才松了口气。 “王爷,你可算回来了,南珉西伤的重,北月衡被掳走了。” “爹,衡儿……” 南鹤柠跌跌撞撞的跑向南珉西,摸上他的手腕。 “爹,你别怕。” 从怀里掏出一些水,“爹,你喝点水,润润喉。” 南珉西接过来,一饮而尽。 疼痛感正在消失,他仿佛喝了灵泉一样。 “鹤柠,你被偷袭了吗?脖子上有掐痕。” 南鹤柠老脸一红,“我没事。” 北月擎这个禽兽! 南珉西想到了什么,没再追问,“王爷怎么了?” “他发烧了。” 南鹤柠确定爹只是交手被震到了,就去看北月擎。 对上他清冷的眼眸,南鹤柠一脸悲愤,“你就是个禽兽。” 北月擎有点莫名,“……” 不是梦? 南鹤柠脖子的掐痕依稀可见。 头顶的头发都乱成了鸡窝。 天呐,他都做了什么。 “抱歉。” 他还以为是梦。 南博伊扇了自己一巴掌,“衡儿被掳走,逼王爷现身,衡儿性情刚硬,我担心……” 北月擎点头,“没事少读点书,她是为了保护你被掳走的吧?南珉西是为了救衡儿才受的伤吧?” 南博伊脸红的在滴血,的确是他的错。 南珉西叹息,“现在不是谁对谁错的时候,他想要的东西我有,我可以换衡儿。” 北月擎摇头,“她被掳走,险些带去了江南,此番我们被迫去了东阳,也是九死一生,他不亚于先帝先太子。” “……” 如此一来,他们能活到流放地,的确是难上加难。 不明真相的人从马车上走下来,劈头盖脸就说道,“北月擎,你就是个禽兽。” 北月擎嘴角上扬,“然后呢?你不是禽兽?” 南鹤柠看着他们斗嘴,心里却担心衡儿。 北月忻或许并非传闻那般不堪,她想赌一把。 她要只身回京救衡儿,顺便把他拉下来。 第108章 北月擎决定回京 敢伤北月擎,还敢伤及无辜,这样的人,不配为帝。 北月擎目光熠熠的看着南鹤柠,他不敢赌。 可北月衡被掳走,一定还关乎了其他真相。 就算北月忻残忍暴虐,他为什么要对付幽亲王,又为什么不在登基后马上对付? 是想把他骗回京,还是另有目的? “鹤柠,一路舟车劳顿,你先休息吧。” 北月擎没起身就被拽住了胳膊,对上一双蓄满水雾又带着委屈的眼眸。 “你想……回京?” 南鹤柠几乎是毫不犹豫,好不容易走了这么远,现在回去别说捞到好处,说不定死无全尸了。 空旷的四周,即便是有阳光却也没法温暖南鹤柠半分。 她跟衡儿已是一家人,衡儿确实是小姨的女儿,她断不能让衡儿遭受危机。 一旦回京,极有可能面临着身份暴露,北月擎也会被冠上造反,心怀不轨的名头,到时候,本就容不下他的人必将群起攻之。 “到流放地……要多久?” 南鹤柠在心里盘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衡儿的身份一旦曝光,那她可能就不是皇室血脉,混淆皇室血脉罪名也不小。 官差咂摸一下,“七个月。” 南鹤柠瞪眼,她都快没命了,距离流放地还有七个月? “因为流放走的是苦寒之地,途经沙漠,雪山,峰峦,还有河流,所以耗费时间,一方面也是为了折磨流犯。” “……” 说得好像换条路能舒坦一样。 “那个,我能说句话吗?” 赫连盛泽身旁的人冒出头,“这是他塞给我的,让我给你。” 北月擎眉头紧蹙,他指的肯定是诡计多端的三皇子。 接过信封打开一看,只有一滴血。 示威! 赤裸裸的威胁! 南鹤柠却不觉得,她把东西高高举起,想起来有种东西能让字迹显形,贸然拿出来指不定又被当做妖怪。 北月擎拿过纸,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在纸上晃了一下。 一行字跃然纸上。 “莫急,我来,求真相。” 短短七个字,北月擎就知道了三皇子的用意。 真相他不是已经给了萧玄玉吗,难不成萧玄玉把东西直接给了萧皇,自己都没看? 不会这么这么蠢吧? 如今看来,萧玄玉的确是个君子! 讨人嫌的君子! 北月擎让南鹤柠看了一眼,随即拿火折子点燃了书信。 何时何地,阅后即焚已经成了他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启程。” 官差说的还算短,还不算路上耽搁的时间,也不包括沿路发生意外所耽误的时间。 “所有人,天黑前翻过这座山。” 南鹤柠走得慢,她还是想把关于衡儿的事跟家里说清楚。 “爹,我大概知道衡儿被绑架的真相,是因为这个。” 掌心躺着一枚玉佩,精致中透露着不俗。 南珉西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不是公主母妃的东西吗? 怎么会在他女儿手中? 故作镇定,“你这孩子,拿衡儿玉佩作甚?” 南鹤柠摇头,“爹,这并非衡儿玉佩,而是我的玉佩,我被伤就是因衡儿的玉佩。 这玉佩,是一对。” “不错,早些年确曾见过,你想说什么?” 南珉西只知道公主母妃有这样一枚玉佩,却从不知他女儿也有。 “她是我小姨,对吧?” 南鹤柠本来不确定,看到她爹言辞闪烁,目光呆滞,便觉得这里边肯定有什么问题。 南珉西看了眼天空,这件事是他刻在心头的秘密。 “不错。” 南鹤柠没再继续追问,为什么要掳走衡儿,难道另有企图? “爹,你跟贼人交手,可有发现?” “他们手上都有图案,我给你画下来。” 南珉西一顿操作,南鹤柠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画的啥? 除了能证明是花。 “是象征死亡传说中阴阳交替的地方所长之花。” 北月擎觉得这倒不像是北月忻的手笔,但也不排除。 毕竟一路走来他们所遇到的追杀,都是有目的的,甚至目的只在他。 “你觉得,会是谁?” 南鹤柠看着北月擎,这男人,越来越好看了。 “杀手。” 除了魅影跟龙越外的第三杀手组织,可能会对两国皇室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如果是每个人都有图案,那就方便入手,因为大规模的刺身,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这种花还有一层意思,断情绝爱,不复相见。 北月擎淡淡的说道,“我想回京。” 南鹤柠点头,“嗯…” 她若离开,撇下爹娘会是她永远的痛,不跟北月擎离开,万一他到时候身边出现别人,她得怄死。 南珉西看出来女儿心都跟人跑了,“你跟他去吧,我跟你娘会没事的。” 南鹤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眼眶一酸,鼻尖也发酸,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 “爹,娘,大哥,你们等我回来。” 随后走向官差,“借花献佛,朋友给的,有劳一路上照拂一二。” 官差接过金锭子,“好说,但你尽量还是到流放地,而且要赶在年底之前到,你也知道,流放地苦寒,最是难熬。”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南珉西转过身去。 婉儿是公主母妃的闺名,想来衡儿不会跟她说这种事,那她从何得知?又为何她会有玉佩? 而离开爹娘的南鹤柠有点难受,她摸着头发,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北月擎,我们这次回京,你有什么想法吗?” 北月擎轻哼了一声,“嗯,摄政王府还有点金银。” 南鹤柠眉毛一挑,“贿我?” 北月擎想了半天,“差不多吧,我们不走官道,下江南,从江南返回,只需要两个月。” 南鹤柠心里却有点难受,就像是会发生什么事一样。 “北月擎,我担心…” “别怕,我在江南有人,会派人暗中保护他们。” 北月擎不是信不过官差,那群人负责押送流犯,连赫连盛泽都打不过,有杀手来肯定抵不住。 南鹤柠嘴角上扬,“你挺上道,奖励今晚陪我赏月。” 北月擎看着日落西山,天黑前是赶不到江南了,这里距离江南需要三天的路程,他出了这座山,去买辆马车,这样也好点。 “不看落日?” “看完落日再看星辰,你整的挺浪漫。” 南鹤柠心底涌出一股不安,浓厚的围绕着她。 第109章 你行,你最行 月黑风高的时候,北月擎带着南鹤柠走到了之前南鹤柠被掳走的地方。 路两边的垂柳在月光下泛着清冷。 看着垂柳旁有个长廊,应该是平日里供人赏湖看柳准备的。 北月擎搂着南鹤柠,飞身一跃落在长廊里。 南鹤柠趁着月黑风高夜,麻溜的掏出笨重的大衣。 躺在长椅上,拍了拍身旁。 “委屈你了。” 北月擎躺在她身旁,目光定在她满头银发身上。 “对不起。” 南鹤柠一听,笑着说,“突然这样,我都不知道说什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老沉沦过去,也没法向前走。 没等天亮,就被人驱赶了。 “哪儿来的流民?敢睡在这里,这可是刘员外花钱的,没个十两银子今天走不了,不然就抓你们去见官。” 穿着粗布,说话狗仗人势,这种人往往就是什么都没有,装的什么都有,还喜欢占便宜的。 “十两都够逛花楼了,一两你爱要不要。” 南鹤柠深知财不外露,所以一脸肉疼的看着手心的一两银子。 “呸!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还跟男人睡一个被窝,真的是,下贱呐。” 南鹤柠忍不了,“你不贱你狗叫什么?夫妻不睡一个被窝睡哪里?睡花楼?像你这样的,睡大街都影响形象。 一个桶粗,两个桶高,除了脖子全是腰,头上顶着个猪,你累不累?” 北月擎听的一愣一愣,这女人骂起人来简直是不带脏字。 “你……你……想你这种,给刘员外当妾都不要。” 南鹤柠一脸震惊,“刘员外刘员外,你提到刘员外就眉目带笑,怎么的,你是看上刘员外了?可惜,像你这样的,放门口就能镇宅,驱鬼,看你一眼都能吐半个月。” “噗通……” 人被气的掉进水里,爬了半天,才从水里爬出来。 “来人啊,快来人啊,这两个人贱的很,竟敢出言羞辱我,这可是刘员外修的,不给钱今天是走不了了。” 北月擎不想误事,南鹤柠却不想当冤大头。 “走啊,去见官老爷,我们顶多是不知者不罪,但刘员外修长廊,私收钱,欺诈百姓,这桩桩件件,加起来,得三五七年吧?” “你就祈祷别走路撞鬼。” “救命啊,他威逼不成还恐吓我,还咒我,有没有天理了……” 南鹤柠吆喝来了一帮人,平日里本就看不惯的人纷纷扔石子,男人被打的嗷嗷叫,最后只能连滚带爬的跑了。 “擎宝,做人别太善良。” 北月擎也没想到,她突然来这手。 “老伯,请问这艘船,能卖给我们吗?” “哦,想要的话就六两银子吧,船上还有些吃的,都一并送你了,家里人病了,本来打算把船拆了烧火的。” 北月擎接过南鹤柠给他的银子,“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收下,日后还我便可。” “好,快走吧,那个人是个地痞无赖,那个刘员外也是个欺男霸女的主。” 南鹤柠不想让北月擎受伤,“能不能帮我找个划船的?” “让我侄子来,可以吗?” 等了许久,来了个白衣少年。 纵身一跃,立马划船,并抬脚放下帘子。 “坐稳了!” 南鹤柠眼睛瞪大,隔着帘子偷看。 这背影就像谪仙,声音就像潺潺流水,长得也好看,她突然想充实后宫了。 船一晃,北月擎掀开一点帘子。 对上岸边胖成猪的一道身影,触及对方眼中的震惊,这才满意的放下帘子。 “噗通……” 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又被踹下水,“刘员外,怎么把那两个人放走了?” “有眼无珠的东西,差点害我老命不保,把他腿打断,扔去街上乞讨。” 船已走远,南鹤柠掀开帘子。 “哥哥,不用划太快,我们去江南。” 南鹤柠满脸通红,一副小女儿家娇羞的模样。 北月擎拳头握紧,这女人,是看上这个小白脸了? 嘴里说着喜欢他,当着他的面又勾搭小白脸,他是不是太惯着她了? “滚进来。” 南鹤柠没理,“累不累?” “不累,谢谢,船上风凉,姑娘小心着凉。” 南鹤柠红着脸回到船里,就看到北月擎黑着脸。 这男人突然抽什么风? 北月擎咬牙,“看上他了?” 南鹤柠一愣,“谁?什么?” 眼看着他要扑上来,南鹤柠立马伸手推开他,“冷静啊。” 北月擎把人拽到怀里,“我不想冷静,我该怎么才能让你眼里只有我?” 掐着南鹤柠的下巴,堵住她的嘴。 “唔……唔唔……” “南鹤柠,这是惩罚。” 北月擎有些依依不舍,但如果太过,会吓到她。 南鹤柠明白了,这男人吃醋了。 他不是坐怀不乱,不为所动吗? “不用激动,无论我认识多少个人,你永远在第一位,我没有那么花,只是想给每个人一个家。” 北月擎把人压在地上,语气冷牙缝,“你、再、说、一、遍?” 船上帘子被掀开,少年满脸愤怒,推开北月擎,“你怎么能这般欺负她?” 南鹤柠怕北月擎把人给弄死,“他腿麻没站稳,不用担心,你划累了吧?歇歇。” “不累,谢姑娘关心,姑娘长得真好看。” 南鹤柠笑出声,“你也很好看,出去吧。” 船里冷气四面八方扑来,南鹤柠拽着北月擎的衣袖,“我也不想啊,但他好看啊,我发誓,我只是看看,不干别的。 这也不想,这就好比吃饭,戒不了。” 北月擎气的不行,他想现在冲出去,把人灭了。 这才说了几句话就魂丢了,如果一路到江南,缠上她怎么办? 北月擎没说话,他气得不行却才这女人一个笑容就哄好了。 他都要怀疑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昨夜没睡好,好好休息,中午我去换他。” 北月擎还是想白天睡觉,他怕夜里睡着会发生什么事。 “行,知道了。” 南鹤柠突然觉得,北月擎好像很生气,那她如果趁现在再过分点,这男人是不是就再也不会把她推开了。 “公子,进来喝点水。” “南鹤柠,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觉得他打得过我?” 北月擎头顶冒火,看着南鹤柠眼睛也在喷火。 南鹤柠认怂,“不敢不敢,你行,你最行。” 说完又后悔了,这是能说的吗? 第110章 我跳下去,你钓我? 北月擎给了她一个背,本想小憩一会儿,谁知道睡着了。 南鹤柠坐在船头,看着眼前的少年,生的眉目清秀,看的她心花怒放。 “你生的真好看。” 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的? “姑娘生的也好看,恍若皎皎明月,又似夏日骄阳,还带着丝丝缕缕的凉风,安静的时候好似寒冰,不易亲近。” 南鹤柠:“……” 这就是传说中的又帅又会撩吗? 南鹤柠想聊点别的,“你多大?” “十九。” 南鹤柠笑的灿烂,“花一样的年纪,比花更娇美。” “姑娘就好比雪山之巅的雪莲,神圣不可冒犯。” 南鹤柠不想跟他说话了,再这么说下去,她真的会把人带去流放地,收到院子里的。 “可是在下唐突了姑娘,在下绝无意冒犯,只因姑娘实在好看,在下词穷,想不出什么描述姑娘的美貌与独特。” “别说了,我听了心动。” 南鹤柠想回去睡觉,起身就看到浑身冒冷气的北月擎。 脱口而出,“你不是睡着了吗?” 那他听到了多少? 北月擎眼神灼灼的盯着南鹤柠,“几句好听的话就听的飘了?春夏秋冬夸完,还不忘夹带雪山莲花,这人一看就是个风流鬼,趁着我们还能找到其他船家,索性让他回家。” 一想到一路上这个嘴碎的男人不停的夸南鹤柠,就想把他踹进水里喂鱼。 “公子莫要恼羞成怒,在下只是实话实说。” 南鹤柠看了眼抱着船桨的人,“说得好,但你别说了,你好好划船,万一刘贼追上来,我们只能长眠水下了。” 北月擎依旧脸黑,下江南的路上虽然有个讨厌鬼,但架不住两岸美景,苍翠欲滴高耸入云的树,倒垂水面的杨柳划出一圈圈涟漪,偶尔还有三三两两的鸟兽飞过。 “北月擎,这地方真美,我没见过这么美的地方。” 南鹤柠说罢,勾上北月擎的脖子,“你说话嘛,要不下水凉快凉快?” 北月擎梗着脖子,“美,但现在碰不了水。” 他们从东阳回来,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伤,这女人没心,越想越来气。 “哦,我忘了。” 南鹤柠看着水面,又看了眼北月擎,“钓鱼吗?” 北月擎:“我跳下去,你钓我?” 南鹤柠:“……” 这男人从一开始的不苟言笑,现在都开始开玩笑了。 入夜还是有些凉意的,南鹤柠船里,她时不时往外瞄。 北月擎掰断手中木板,“不用如此遮遮掩掩,想看可以光明正大的看。” 南鹤柠摇头,“我怕他扔了船桨。” 但最后实在是扛不住,就睡着了。 睡得很不安稳,做了个梦刀光剑影的,她被惊醒。 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吓得她没站稳,掀开帘子险些一头钻进水里。 北月擎眼疾手快把人扶稳,“做噩梦了?” 南鹤柠神色慌张,对着北月擎上下其手,“伤哪儿了?好重的血腥味?你怎么满脸倦意?要不我来划一阵子?” 北月擎摇头,“无碍。” 他没想到这个小白脸还有点用,两人联手逼退了杀手,只是还是惊动了原本睡着的人。 南鹤柠松了口气,回头就看到在划船的人。 “我来划一阵子,你去休息。” “你好好休息,虽然你生的好看,但你面色苍白,还是要注意休息,等再过一段路,我上岸给你们买点吃的。 不用担心我,我以前给人划船从路边划到江南都不是问题。” 听他这么说,北月擎觉得这人不是简单的人。 脚下一滑,船桨差点没拿住,露出一截手臂。 “你是北月忻的人。” 北月擎的声音很肯定,而不是询问。 这时候南鹤柠也注意到了,拽着手臂擦了好几下都没擦掉。 “你是他派来暗杀我们的?” 南鹤柠后退几步,放在背后的手心里握着银针。 水中有异动,南鹤柠说道,“蹲下。” 顺手把手中的银针扔出去,“噗通”一声,两个蒙面人掉进水里。 由于用力过猛,她心口有些疼。 “噗……” 一口血吐了出来,缓缓的倒在船上。 “魅影听令,杀。” 岸两边的树林里冒出很多黑衣人,原本胜券在握的人被打的掉进水里,再也没起来过。 还有一个被活捉了。 北月擎拔剑劈开黑衣人的衣袖,果然看到了图案。 “是什么人派你们来北月行刺的?” “你别那么凶,会吓到人,拖下去先砍两百刀,然后放到翁里,撒上盐巴……” “我说我说,有人给我们五十万两杀北月擎。” 南鹤柠还不忘调笑,“涨价了,上次是十万。” 北月擎:“……” 伤成这样还有心思开玩笑,真有她的。 “如此甚好,淤血吐出来就不会心里堵得慌,再保持心情愉悦,会好的快。” 北月擎心里的防备立马加强,“你还懂医术?” “你以为魅影什么人都收?必须是孤儿,会武功,会医术,能栽花种草,能绣花做衣,哪儿像你们龙越的人,一帮女人只会……谁?!谁敢偷袭我?” 北月擎不想听,越说越离谱。 不过以北月忻的性子,自然是谁都不信,都防着。 至于做衣服,也是怕宫里的人手脚不干净。 “下次再背后说坏话,拔了你的舌头,看在你保护公子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北月擎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这也是龙越的规矩。 抬手接过飞过来的飞镖。 【一切安好,江南有人接应,朝中有人造反,新帝无力应付,公主被掳已有眉目】 南鹤柠看着歪歪扭扭的字,“写的……真难看。” 北月擎压低声音,“你不能认不得,就嫌写的难看。” “……” 这男人,果真是不解风情。 南鹤柠想在江南逗留,但又担心衡儿。 这次错过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下江南。 她摸了摸心口,堵得慌的感觉的确是消失了。 “我,好了点……” 不止难受的感觉消失了,如今好像身体还通透了许多。 北月擎甚是欣慰,“甚好,好好休息,等到了江南,带你好好看看。” 略有眉目说明已经有了方向,但还没具体找到人。 绑架当朝公主,威胁当朝皇帝,的确是不二选择。 可衡儿已经被逐出皇室,失去利用价值,就会有生命危险。 南鹤柠说道,“还是尽快回京,大局已定后再看。” 第111章 南鹤柠水土不服 北月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朝中有人造反,衡儿可能不是他绑的。” 南鹤柠点头,“那我们就在江南待一天。” 她乖乖的坐在北月擎,难得的没有动手动脚,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风景。 北月擎不悦,她是不是看上那个小白脸了? “南鹤柠,你是不是变心了?” 南鹤柠:“???” 她狐疑的回过头,寻思今天也没做什么过火的事情,这男人怎么回事? 北月擎脸黑,“你还看?你是不是喜欢上这个小白脸了?” 南鹤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别人了?你不是不喜欢我靠太近吗?” 北月擎:“……” 都怪他以前说话太过分,现在自食恶果。 互瞪了许久,北月擎率先垂眸。 他看不得南鹤柠这样,尤其是快要哭了一脸委屈的时候,他就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她。 “别哭,我心疼。” 南鹤柠一听,“哇”的一声哭了。 她果然抗拒不了这个男人的软话。 北月擎:“……” 他就不该说话。 抬头看向船外的风景,北月忻如果真的掳走了衡儿,那就别怪他。 呼吸声打破了他的思绪,南鹤柠睡着了依旧眉头紧锁,眼角还有淡淡的泪花。 “南鹤柠,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对我全身心信任,我们还回得去从前吗?” 脚步声响起,他看向门口偷听的人。 “你还有这癖好?喜欢偷听?” “我没有偷听,你不如说与我听,她看样子很在乎你,却又有些疏远,小心翼翼,倒像是,受过伤害,隔阂不打开,就回不到过去。” 北月擎烦躁的拿剑戳船,耳畔传来幽幽的声音。 “漏水我们都要喂鱼。” “你有什么法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有顾忌,你又做了什么?说来听听,太过分我可是会动手。” 北月擎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变故,她的头发是受刺激白的吧?” 北月擎紧握拳头,“不错,是南夫人身受重伤,不祁为救她而死。” “那你呢?把凶手放了?你眼里装着天下,她不在天下内?” “嗯,后来我看到他跟别人亲近,故意不理她,她受了伤,再后来,我师傅绑架了她,我也差点死了。” 北月擎举剑挡住迎面劈来的船桨。 “要不是怕吵醒她,我让你马上去投胎,你听听你说的,不说别的,你当时就应该把人捅死报仇,你这人爱的不够纯粹,如果是我喜欢的,一旦爱了,她哪怕生了孩子,奔向我,我就是她的全世界。” 说完就继续划船。 北月擎回到船里,看到她正坐在那里。 咬着唇,满脸泪痕却没有哭出声。 北月擎着急的说道,“可是哪里痛?我马上给你寻个郎中,江南口岸快到了,已经安排了人。” 南鹤柠摇头,“我没事,放心吧。” 语气带着淡漠疏远,她的心,可还有他一席之地? 北月擎坐在她身旁,“对不起,我吃醋让你受了伤,害得你头发白了。” 南鹤柠摇摇头,“不用太纠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 现在道歉有什么用? 两人相视无言,都没在说什么。 翌日。 南鹤柠大清早就来到船头,看到口岸上都是船。 有人在吆喝送人,也有人在呼唤着接人。 “月公子,这里。” 南鹤柠知道,那是在喊北月擎。 “月公子,口岸上有个美女叫你。” 北月擎笑道,“方圆百里,只能看到你一个美人。” 说的真好听,她还真吃这一套。 头一晕,险些掉进水里。 被北月擎扶着上了口岸,没走几步,就蹲在地上哇哇的吐。 “呕……” “公子,你一路上把人都折腾成什么样了,快带去客栈好好休息。” 北月擎:“……” 江南的楼阁到处都是,每个地方的风景都别具一格。 “去,找个郎中,给她瞧瞧。” 他一路上划船,想必如今还要去复命。 “你要回京?” “不,我依然为新帝效力,只是不再杀人。” 北月擎不好勉强,“甚好,你走吧,这五十两拿着。” “保重。” 北月擎回到江南的阁楼,发现这阁楼竟能俯瞰江南风景。 “郎中如何说?” “郎中说,她水土不服,加上身受重伤,所以才这般严重,如果一直吃不下饭,她会吃不消的。” 北月擎有些自责,守在她身旁,没有朝务缠身,明天定要陪她好好看看江南的美景。 遥想当年,他也曾是下江南处理赈灾,并未逗留太久。 南鹤柠这一夜上吐下泻的,面无血色看的北月擎甚是担心。 “去,买些补身体的。” 北月擎寸步不离,他摸了摸南鹤柠的脸,脸上肥肥的肉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轮廓。 “公子,不宜大补,需要喝些白粥来恢复体力,我去给她熬粥。” 北月擎点头,“甚好,最近龙越可好?” “好着呢,王爷记得给钱。” “……” 北月擎守了一夜,整个人昏昏欲睡的。 一个没坐稳,摔倒了地上。 吵醒了睡得不安稳的南鹤柠,她一开口就是“哇”的一声。 北月擎不厌其烦的给她清理,看她眼角闪烁着泪花,心疼不已。 “可有哪里不舒服?喝点粥?” 南鹤柠摇头,“我不……呕……” 随着水土不服愈发严重,北月擎想带她即刻启程回京。 “我们回京吧?” “我不……呕……我要看……呕……” 南鹤柠没想到会这样,她拼命回想着她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我这是怎么了?” 北月擎:“水土不服,你好好休息,其他交给我,我会全力以赴找衡儿下落。” 南鹤柠想爬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水土不服还能这么严重的吗? “好……呕……” 南鹤柠不说话了,但呕吐的感觉挥之不去。 北月擎有些担心,再这么下去,她会撑不住的。 “你别睡,喝点稀粥。” “我……呕……” 南鹤柠摆摆手,她现在只想吐。 在喜欢的男人面前丢尽了人,她恨不得挖个地缝藏起来。 “我只是…” 北月擎手指放在她唇上,“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南鹤柠两眼发直,要不是身体不舒服,她非要把这个男人亲晕过去不可。 第112章 千杯不醉,结果一杯倒? 可气死她了,同样是坐船,怎么人家就不晕船? 就她不水土不服,坏笑一下,喝了几口水,勾着北月擎的脖子就亲了上去。 平时都是一把推开的,今天怎么还闭上了眼? 搞得她像个非礼人的流氓。 南鹤柠松开手,后脑勺被压住,北月擎的眉眼近在咫尺。 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仿佛早知道她会这样。 南鹤柠不干了,“你唔……” 怎么是她开始的,被亲的找不着北的还是她。 直到快喘不过气,北月擎才松开。 南鹤柠擦了擦嘴,“技术不行,差评,嘴都给我亲秃……”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北月擎逼近。 “别想色诱我,我告诉你,我定力不是一般的。” 北月擎只是盯着她,那双眼仿佛要把她盯穿。 南鹤柠歪着头,这男人是不是看狗也这么深情? “嘶……禽兽,你干嘛?” 北月擎不解,“不是你把脖子递过来让我亲的吗?再说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说是吗?” “……” 南鹤柠咬牙,她就知道,这男人没憋好屁。 一开口就噎死个人。 疼痛感袭来,南鹤柠飞快的倒下,疼的动都不敢动。 北月擎趁着她睡着,本想给她上药,对上一双满是愤怒的眼睛。 “啪~” “流氓!无耻…下流!” 南鹤柠把骂人的词汇搜索了半天也没找到,只能找出来这几个字。 北月擎扬手,“你是不是又疼了?鹤柠,我只是想给你上药,别无他意,你宁愿忍着,也不肯跟我说,是在怪我吗?” 土匪一事,的确是他处理不周。 让她置身险境,又差点害了他的暗卫。 南鹤柠摇头,“这一路都要你保护我,我不想你太累,只是有些疼而已。” 北月擎把南鹤柠压在床上,“别动,上药。” 冰冷的指尖接触到皮肤,南鹤柠双手抓被子,这是什么新型折磨。 她都怕自己兽性大发,不做人事。 北月擎手指一顿,“很疼吗?” 南鹤柠咬牙,“你快点。” 北月擎只能继续上药,他发现南鹤柠脸红的厉害,低头碰了碰她的额头。 “你可有不舒服?脸很红,你怎么不说话?” 南鹤柠组织语言,半天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滚、出、去、” 北月擎起身,想给她盖被子,就看到她一脸娇羞无措,眼中带着防备,只好起身离开。 关上门就看到门口有人。 “何事?” “王爷,她身体很差,不宜……不宜亲密接触……” 北月擎:“……” 回想刚才说的话,的确是惹人遐想,“我在给她上药!” “啊对对对,上药。” 北月擎看着他的人似乎都对南鹤柠颇为上心。 “找个地方,别让人打扰,准备一桌江南菜,上一壶好酒……你什么眼神?” “属下……属下在思考,属下这就去办,王爷尽管放心。” 睡了一觉起来,南鹤柠感觉到没那么痛了,果然还是没睡好惹的祸。 “北月擎?” “姑娘,我进来了,这是给你准备的衣裙,姑娘,王爷太过分了,私会佳人,属下看不过去,这就带你过去。” 南鹤柠一脸震惊,穿完衣服就往外跑。 “带路。” 姑娘一脸杀气腾腾的,早知道就不这样说了。 万一姑娘暴脾气,不听解释上去就是巴掌,王爷肯定会责怪办事不力。 “许是属下看错了,姑娘不用多心。” 南鹤柠咬牙,“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他有前科,今天我到要看看,是王灵儿孙灵儿还是杨灵儿!” “……” 前科是什么意思?听起来王爷也曾密会叫灵儿的佳人。 马车缓缓的停在一家酒楼门前。 南鹤柠掀开帘子,“品味不错,上次是酒楼,这次还是酒楼,吃了喝了是不是还能睡。” “……” 完了,王爷真在酒楼密会佳人被姑娘抓包了。 二楼。 南鹤柠三步并作两步,一脚踹开房门。 “你的灵儿呢?在哪儿呢?” 北月擎眼神幽怨的看向他的属下。 声音温柔的溺死个人,“没有什么灵儿,就是我为了你接风洗尘,我们启程回京……” “客官,你要的上好的酒。” “啪……” 响亮的一巴掌,店小二差点酒没拿稳。 这娘子好凶。不让相公喝酒。 南鹤柠指着酒,没好气的说,“安的什么心?你给我接风洗尘还喝酒?你是想灌醉我?还是想灌翻你?” 北月擎说道,“鹤柠,别生气,酒是我喝,我千杯不醉。” 南鹤柠这才放过他,自顾自的走到桌子旁。 吃了几口,没想到看着清淡的菜,入口味道却很好。 她给北月擎倒了一杯酒,“方才是我冲动了,疼吗?” 北月擎笑着说,“不疼。” 南鹤柠笑出声,“行,那我下次用点力打。” 北月擎:“……” 好好的关心,怎么说出口就变了味? 他郁闷的看着桌上的酒,突然不想喝了,但又不想浪费,举杯一饮而尽。 “咚……” 南鹤柠筷子差点没拿稳,“擎宝?北月擎?喂?” 气归气,菜不能浪费。 对送她来酒楼的人招招手,“你过来,我们把这一桌菜吃完,酒也别浪费,拿着。” “……好。” 怎么感觉姑娘想削人! 这股阴森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姑娘,王爷酒量真的好,想必局势复杂,加上一路劳顿,这才喝醉了。” 南鹤柠皮笑肉不笑,“千杯不醉结果一杯倒?!这叫酒量好?你是不是对酒量好有什么误会?!” 吃完饭她想去扶北月擎,被他整个人靠上来,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背后的疼痛,让她半天也没爬起来。 “姑娘……你别怕,属下还带人来了,你有伤,别乱动。” 跑到窗边勾勾手,只见马车旁几个人走进酒楼。 “姑娘,我背你,他们背王爷,可好?” 南鹤柠瞪了一眼北月擎,转身就往门外走。 被拐弯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撞倒在地,再也撑不住倒在地上。 男人朝地上啐了一口,“呸!晦气东西!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往大爷怀里钻,病殃殃的样子,一看就生不出儿子……啊啊啊……” 北月擎死死的钳住男人的胳膊,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南鹤柠怕北月擎闹出人命,“住手,公子,我没事。” 北月擎醉的有些厉害,脚都站不稳的走向南鹤柠。 第113章 北月擎,你到底醉没醉? 南鹤柠看到刚才骂她的男人掏出刀,北月擎没回头就拿剑柄把人敲晕了。 然后倒在南鹤柠身上,压的她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压死我了。” 南鹤柠抓着胳膊,把人扶下楼。 有几个人追上来,凶巴巴的逼近。 “就是她,伤了老爷。” “抓住这娘们!” “抓回去给老爷当十九姨娘。” 南鹤柠一听,“早听说江南美如画,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把我撞了,又骂我,夫君保护我又背后拔刀,果真是民风清奇。” “敢坏我们江南风气,把这几个人,连同地上那头猪,叉出去!” 南鹤柠心满意足的离开坐上马车,马车里,北月擎看着半睁着眼睛看着她。 “我有错,土匪一事,是我亏欠……于你。” 北月擎的声音,让她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不怪你,你心怀天下,想拯救苍生,可你却忘了,你也是人,有人郁郁不得志怪你,有人身居高位不容你,也有人绞尽脑汁利用你,倒不如放下责任,跟有情人,做快乐事。” 南鹤柠说罢,背后还有火辣辣的疼痛。 她来不及多想,把衣服脱了扔出马车。 落在地上的衣裳,烧的灰都不剩。 “怎……怎会如此?” “是磷。” 刚才她在酒楼碰到的那个人,还是不相信蹭到的。 是偶然还是巧合? 南鹤柠不敢逗留,马车刚停下,就把北月擎搀在身上,趁着他喝醉,把他衣裳扒的只剩里衣。 刚撒手的衣裳烧成了灰,风一吹,就散了。 南鹤柠不敢大意,“今天去酒楼的人,全部沐浴,快。” 丝毫不敢耽搁,把北月擎搀上楼,他怎么也不进房间。 南鹤柠退一把都没推动,“北月擎?你怎么了?” 直视前方就看到房子里有一个黑衣人,正在翻箱倒柜,看到他们,就拔剑迎面逼来。 北月擎拔剑,三两下就把人打到地上,最后纵身一跃跳出了窗户。 南鹤柠忙把要追上去的北月擎拉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北月擎,你到底醉没醉?” 见他不为所动,眼神迷离,就知道他醉了。 “先洗个澡,我们在酒楼被暗算了,衣服上都有磷。” 南鹤柠试了试水,就把北月擎扶着放进浴桶。 正欲转身,被猛的一拽。 整个人被拽进浴桶,水打湿了衣裳。 “哗啦……” 南鹤柠脸红,她跟北月擎除了上次在泉里嬉闹,从未有过如此亲近。 敲门声突兀的传来,南鹤柠老脸一红。 “进。” “……” 王爷果然不老实,喝醉都能洗到一起。 南鹤柠觉得被误会了,“不是,我们是……你听我解释……其实是……哎?” “姑娘不用解释,我们王爷不爱说话,但是好人。” “……” 她也没说人坏啊,问题是她不是好人啊。 南鹤柠悄悄地凑近北月擎,虽然是醉了,他安静的坐着,不吵不闹,就像个安静的美男子。 “擎宝,你真好看。” 北月擎睁开眼睛,指了指脸,一脸期待的看着南鹤柠。 南鹤柠以为北月擎说她脸上有东西,忙两只手去蹭。 北月擎说道,“亲我。” 南鹤柠瞪眼,“流氓,你好好洗,我洗好……”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拽到怀里。 亲就亲吧,反正不吃亏。 亲的杂乱无章,甚至弄疼了北月擎。 他压着南鹤柠的后脑勺,大有“这才是亲吻”的架势。 南鹤柠被亲的喘不过气,她怎么也挣脱不了。 起了坏心思,伸手朝北月擎腰腹摸去。 对上他满是情欲的眼睛,南鹤柠后悔了。 北月擎可是喝醉酒的男人,她这是玩火! “我错了嘛,求放过。” 南鹤柠软软的声音钻进北月擎的耳朵里。 “嗯。” 北月擎倒在浴桶上,就睡着了。 南鹤柠:“……” 把人撩的七荤八素的,你睡着了? 她气的不行,直接把人拖着扔到床上。 不解气的踢了一脚。 南鹤柠听着北月擎粗重的呼吸,怕他出事,回头看了一眼,这男人怎么睡得这么好看? 偷偷的掀开被子,拉开里衣,南鹤柠大饱眼福,笑的有些荡漾,“身材真好。” “别闹。” 北月擎的话就像巨石砸到南鹤柠的心潭。 偷窥男色被发现了? 她怎么解释? “擎宝,你听我说,我是怕你肚子凉了,给你盖被子,怕你水土不服不舒服,没有其他意思。” 南鹤柠说了一堆,就看到北月擎倒头就睡。 “……” 折腾她是吧,等他醒了,非要再给他几个大比兜子不可。 翌日。 北月擎头疼的很,他只记得他喝了一杯酒,然后就不省人事了,还有些头疼。 看着香肩半露的南鹤柠,他想拽被子给她盖被子,却被她死死的压住。 起身重新拿了床被子,给她盖上。 推开门就看到门口的人,“你怎么回事?” “王爷,昨夜你跟姑娘春宵一度可还好?你们洗鸳鸯浴挺好的,属下并无他意,只是来跟王爷说说,你们的衣服沾染了磷,多亏姑娘发现,你喝酒的酒杯,属下拿去医馆,已证实有迷药……” 他们在明,敌在暗! 北月擎还以为是梦,没想到是真的,那亲吻…… “留下衣服,尽快找到衡儿,昨夜闯入房中的人,也需要追查。” “属下遵命,这是药。” 北月擎看着被塞在怀里的药,回想着梦里的所作所为,他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面对南鹤柠。 “鹤柠,对不起……” “哼,对不起有用吗?想看夜景差点被活活烧死,洗碗又差点被你亲死,我真是倒霉。” 南鹤柠爬起来,有些浑身无力。 北月擎还是觉得有必要跟南鹤柠说说昨夜的事。 “昨夜的酒,被下了迷药,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不宜在江南久留。” 南鹤柠:“……” 还以为是装的,没想到是真出了事。 “今晚去看看月亮大不大,圆不圆。” 南鹤柠开始摩拳擦掌,江南是水米之乡,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北月擎点头,“好。” 她还真的是每到一个地方,都不会放过,这样也好,江南是鱼米之乡,不会有事。 何况,江南富商大都不靠米。 南鹤柠看着北月擎,想到昨晚就来气。 “你昨晚亲我了。” “你昨晚摸我了。” 北月擎淡淡的开口,听的南鹤柠吞了口唾沫。 这是能说的吗? 第114章 北月擎拍惊堂木 南鹤柠摸了摸鼻子,她没想到北月擎会直接说出来。 “不说这个了,昨晚的事还有印象吗?酒楼里打流氓,回房间又打神秘人?” 北月擎摇头,他最后的记忆就是喝了那杯酒。 站起来走了一圈,感觉有些晕晕沉沉的。 南鹤柠趁着没人,跑进空间把泉水拿了一些。 一个没站稳跌进北月擎怀里,南鹤柠说道,“我没想占便宜,就是没站稳……你把这个喝了,就没那么难受了。” 北月擎接过,一饮而尽。 一股甘甜停留在喉咙,身上的不适感很快消失,甚至隐隐感觉身体变强了。 “等我。” 在门外找了两个人,一言不合就开打。 北月擎招式温柔中带着锋芒,两个人很快承接不住,就被打飞了出去。 “王爷好厉害。” 南鹤柠也没想到,这泉水还有这作用。 “有机会让你泡一泡。” 北月擎回想着方才的水,之前从东阳回北月后也喝了,当时疼痛感消失了。 他扒开衣衫,伤疤不见了,就连在战场上留下的陈年旧伤的疤痕也都消失了。 南鹤柠有些激动,“太好了,有机会给你天天泡。” 北月擎越来越觉得,南鹤柠是个妙人。 “今天有富商撒钱,属于江南一带的习俗,要去看吗?” 南鹤柠说道,“去。” 虽然撒钱听起来是行善,但怎么总感觉像炫耀。 江南的富商大都靠卖布发家,在京城有名气人脉后,回到了江南,一边修身养性,一边利用人脉做生意。 “江南没有穷人吗?” 南鹤柠一路走来只看到高墙大瓦的,并未看到普通的房子,或者穿着破烂的百姓。 “有,他们都住在水边,这里是江南的中心,就像京城一样,没钱立足不了。” 北月擎带着南鹤柠,一路上都在听人说,加上今天遇到的穿粗布棉麻的人多,这才跟着他们一起走。 “还钱!还钱!还钱!” “还有天理吗?不给工人工钱,反而在这里撒钱。” “快来看啊,这就是这些道貌岸然的富商,明面上说的比唱的好听,背地里却不给工人辛苦钱,老天爷啊。” 南鹤柠一听,凑近北月擎压低声音。 “意思是请工人盖房,盖完不给钱吗?” 北月擎点头,站在人群中,因为挺拔的身姿跟出众的长相,引的不少女子频频回眸。 一个微胖的妇人拽着女儿,“以后嫁人可不能嫁这样的,你看他有手有脚却跑来捡钱。” “娘,这位公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肯定是有什么事才来的。” “死丫头,你还敢反驳我?你看看他,瘦成竹竿就算了,还要靠娘子扶着,你呀,迟早吃亏,看人不能看脸。” “不看脸看什么?丑的看到饭都吃不下,还能跟他过一辈子?” “嘿?你还嘴硬?他现在装得好,等下指不定严老爷撒钱就扑……啊,钱钱钱……” 南鹤柠后退了几步,看着满地捡钱的人,猛然抬头,看到撒钱的,竟然是昨晚在酒楼调戏她的。 而原本笑的开心的人看到南鹤柠,脚下一滑险些没站稳。 这贱人还敢送上门来。 “老爷看不上你,你另找良人吧。” 南鹤柠差点吐了,“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丑的丑逼。” 北月擎拉着南鹤柠跑进一个小胡同。 严老爷带人追上来,“跑啊,跑啊?昨夜打了我,今天还敢出现,今夜爷就让你爽个够,不让你求饶爷就不姓严。” 南鹤柠胃里翻江倒海,“那么大张大饼脸,都挡不住那双绿豆眼,谁给你的自信?昨晚又是谁给你的钱,让你在酒楼下毒手的?” 严老爷以为是偷袭北月擎的事,“敢打我,我偷袭他又怎样?” 北月擎拔剑指着严老爷,“识趣的就说,是谁让你把磷撒到我们身上的,不然我今天就让你体验一下烧成灰。” 严老爷是个做生意的,但家道中落以后,他就靠着旁门左道才变得有钱。 立马就反应过来磷是什么东西。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她撞到了我,你还打了我,凭什么认定是我把磷撒到你们身上的?” “不承认,等下别哭。” 北月擎抱着南鹤柠,纵身一跃飞出胡同,直奔严老爷家的后院。 严老爷吓得魂不守舍,这可是他后半辈子的命,不能让人给嚯嚯了。 “有话好好说,我可以派人帮你们查,磷都是需要记录在册的。” 北月擎勾唇笑了笑,“你要是现在说,我就找幕后黑手,你要是等我查出来,这宅子挺好看,变成废宅如何?” 严老爷自知碰到了硬茬,只能一个劲儿服软,“公子别生气,我马上派人去查。” 南鹤柠看着这欺软怕硬的人,“外边闹的人怎么回事?盖完房不给钱,那我们一把火烧了你的宅子你能忍?” 严老爷哭穷,“公子有所不知,虽然这宅子盖成了,但我也没剩多少钱了。” 有猫腻。 嘴里说着穷,眼睛却毫无波澜。 这老狐狸,心机挺深的。 南鹤柠打算换个策略,“把你剩的钱给他们,最起码他们有地方去。” “好好好,我马上去。” 严老爷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钱给出去,虽然没多少,但也差不了多少。 有总比没有好。 北月擎拿剑柄拍了拍严老爷的肩膀,“做人不能太贪心,不然终会自食恶果。” 严老爷嘴里听着,心里却在盘算怎么把这两个人弄死。 他们看起来不像江南本地人,江南人没这么粗鲁野蛮。 果真派去查的人证实了,这两个人来路不明,那是不是就可以去衙门举报,按流窜罪算? 他跑了一路差点累断气,击鼓的时候,胳膊疼的厉害。 “严老爷,有什么事吗?” “官老爷,我要举报两个人来路不明,昨天打我,今天差点一把火烧了我的宅子。” 虽然听起来很可恨,但那个人是严老爷,只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知道了,进去吧。” 没多久,北月擎带着南鹤柠来到衙门。 不明所以得严老爷有些激动,“就是他们。” 北月擎径直走过去,坐在放着惊堂木的桌子上。 “继续,怎么停下了?” 严老爷气的不行,“你放肆!把这两个以下犯上的人拉出去。” 北月擎拿起惊堂木,“这个人咆哮公堂,先打十个板子。” “遵命。” 严老爷被打的哇哇大叫,他没想到这两个人关系这么硬。 他欺男霸女横行无忌这么多年,第一次碰到这种事。 北月擎看着他,“怎么?板子不打到自己身上,就不疼?你欺负百姓,鱼肉乡里,盖房不给工钱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这才只是个开始。” 他多年来与人交恶,碰到的恶人多了去,这个严老爷,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 第115章 南鹤柠:好像摸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没多久,严老爷所做恶事尽数被找到证据。 北月擎把册子递给离得近的人。 “遵命。” 王爷体恤民情果真是辛苦了,这一路还要来江南,这几年江南也算是富庶了些,但富的更富,穷的更穷。 甚至有的穷人都开始卖儿卖女讨生计了,有的被卖进青楼,有的被卖给有钱人家做小妾,无一例外,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罪犯严氏,八年前为争夺土地当街打死两个人,两人身份不详,六年前抢了寡妇之女,隔年把人打死,五年前曾借着给寺庙上香,残忍杀害了少女,并将其清白毁了,同年,偷东西被发现打死三个发现他偷东西的孩子…… 好啊,原来县令的儿子是被你打死的。 三年前,为霸占工人美貌的妻子,将工人杀害。 一年前,为盖新宅强行拆坟……你这够造孽的,你也不怕半夜三更鬼敲门? 半年前,我把将要成婚的女子掳走,她自杀,你杀她全家,净干些不是人做的。 几个月前,你威逼利诱工人给你盖宅子,甚至杀死了带头反抗的…… 你这死几百次都不够的,你还敢喊冤?” 严老爷就像条死鱼趴在凳子上,他居然杀了县令的儿子,当年县令曾扬言悬赏永不过时,他今天绝不能留在这里。 “那这两个人呢,身份不详,你们去却当帮凶?” 北月擎抬眸,“帮你岂不是帮凶手?” 南鹤柠冷笑,“你逼逼赖赖什么?你无辜了?罪孽深重,你说什么罪适合他?” “剔骨。” 北月擎当初制定北月律法的时候,没想到有一天他的律法,会被他亲口说出来。 “你到底是谁?” 北月的律法是摄政王定的,虽然摄政王不在朝中,新帝依然没有修改律法的苗头,哪怕大臣们罢朝也没能撼动。 北月擎起身,便跟着南鹤柠离开了。 月黑风高夜。 严老爷关押等待升堂的功夫,两道身影潜入严老爷新宅后。 南鹤柠麻溜的拿出一把香,点燃后插在门后。 偷偷地跟在管家身后,管家拿着一大串钥匙。 打开了九道门,才现在一扇门前。 鬼鬼祟祟的看了眼四周,长长的钥匙打开了笨重的锁。 映入眼帘的,是金银珠宝。 满箱子的翡翠玉器,还有不少金元宝。 “老爷,我跟着你半生,妻子女儿都给了你,落得个卖妻卖女的下场,这些东西,就当是你留给我的了。” 这时候,院子里吵闹声让他有些担心。 想着很快折回,管家索性只是关上了门,便离开了。 南鹤柠翻窗而入,这狗东西有小金库,还装穷。 毫不犹豫,全部收进空间,只留下几个箱子。 墙上的花瓶略显突兀,听到脚步声,南鹤柠从窗户爬出去,在窗外看着管家。 管家看着空空如也的金库,大喊着,“来人,抓贼!有贼!” 南鹤柠盯着花瓶,这花瓶一定是个机关。 旁边的人捡起地上的石子,瞄准花瓶扔出去。 花瓶碎了一地,乱箭射出。 管家看着被打碎的花瓶,知道那就是贼。 更气的不行的是,平日里口口声声最信任他的严老爷,居然在金库里设了机关。 下一刻,库房被熊熊烈火包围。 想救人的人,压根就没法靠近。 管家看着火烧房梁,火势不可能这么快,原来是金库里竟然还放着引燃的东西。 “姓严的,你霸我妻,占我女,你不得好死。” 南鹤柠跟北月擎离开后,决定去找个地方好好赏景。 江南美如画,夜景肯定也是一绝。 南鹤柠看着漫天星辰出神,北月擎叫了好几声都没叫应。 “鹤柠?你怎么了?” 北月擎拉着她来到了江南岸。 “听闻今夜有雨,江南夜雨是不可错过的美景,你怎么不说话呢?” 南鹤柠歪着头,“雨夜总是容易冲动,今夜星辰漫天,没想还会有雨。” 话刚说完没多久,星辰就隐在云层后。 两人站在阁楼上,没多久,雨声传来。 凉意夹杂着晚风,南鹤柠觉得她想做点事来回应深夜。 “王爷,你喜欢下雨吗?” 北月擎闻声,说道,“不喜欢,但雨声很好听。” 南鹤柠笑的眉眼弯弯,“我也是,我觉得雨声夹杂着情绪,包裹着情感,却也能很快恢复平静。” 北月擎坐在那里,南鹤柠想坐他身边跟他说说话。 脚下一个没站稳,猛的朝北月擎扑了过去。 北月擎来不及反应,只能接着她,生怕磕着碰着。 南鹤柠手里软软的,闷哼声从头顶传来。 “别乱动。” “……” 南鹤柠:救命!好像摸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北月擎咬牙,“你不想负责?” “……我没想不负责,只是现在不适合谈这个。” 南鹤柠想剁手,她怎么就没站稳呢。 “一定是飘雨,太滑了,没站稳,王爷,你信吗?” 北月擎笑而不语,“然后呢?” “然后……”手感不错。 但不能说。 她怎么就跟个流氓似的。 这夜景不看也罢,看的她心都快跳出来了。 “这江南夜景,也不过如此。北月擎,我们回去吧?” 北月擎脸色不太好,南鹤柠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把她背在背上,“你别乱动,我走快一点。” 南鹤柠趴在他背上,他的背很暖,靠着很安心。 两人在雨中奔跑,南鹤柠心里还是有些开心。 过了今夜,估计就会启程回京。 她要救衡儿,也要北月擎全身而退。 “擎宝,回京后无论做什么,都要跟我商量。” 北月擎勾唇笑了笑,“有事叫宝,无事王爷?” “什么嘛,你答不答应?” “好。”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南鹤柠才安静下来。 深夜的江南还有些冷,南鹤柠头发都被打湿了。 北月擎把她放了下来,“我给你拿了两床被子,你好好休息。” 南鹤柠抓着北月擎的手,脱口而出,“你不一起睡?我的意思是我怕冷。” “好。” 北月擎总是不厌其烦的回应她的折腾,不管有多无理。 雨声拍打着窗,声音钻进南鹤柠耳中,她生出了一丝冲动。 但最后还是生生的忍住了。 翻了个身就看到跟她保持距离的北月擎。 君子旁边睡了个不安分的,也是难为君子了。 南鹤柠掐了掐北月擎的脸,“不解风情,总有一天你会说喜欢我的。” 北月擎:“……” 她还真的是粗心呐,他都说过了。 第116章 给你来一曲提神醒脑 南鹤柠撒到北月擎旁边,枕着他的胳膊,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 北月擎伸手搂着她的肩膀,她这般不防备,幸亏身旁的人是他。 …… 恰逢江南雨季,南鹤柠跟北月擎启程离开了江南。 一路上还是只有他们,只是这次坐着马车,南鹤柠动动手指就能碰到北月擎的手,她老脸一红。 北月擎正想挪一挪,马车突然一颠簸,他伸长胳膊把南鹤柠压在怀里。 下一刻,他感觉浑身血液倒流。 南鹤柠眼前一黑,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跪在马车里面,头还在北月擎大腿上。 “……我能解释啊……” 马车又猛的一颠簸,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马上抱着身子后退,直接坐在那里抱着马车里放着的毯子。 “我……没站稳……你没事吧?” 北月擎一脸黑线,冲马车外吼了一句,“马车都不会赶,你是想刷恭桶吗?” “王爷,地上有石子,这段路不好走,王爷没事吧?” “我、没、事、” 北月擎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也不敢去看南鹤柠的脸。 整个人僵硬的靠在马车上,他疼的有些刺激。 南鹤柠突然伸手,戳了戳北月擎的胳膊,“王爷,能不能跑慢点,我想吐……” 北月擎一边扶着南鹤柠,一边心里念清心咒,嘴都快念脱皮了,看了她一眼,就白念了。 “走慢点,你着急投胎吗?” “属下也想走慢点,听说这一带土匪横行,属下……王爷坐稳了。” 马车一摇一晃的跑的飞快,南鹤柠捂着嘴,她脸色煞白。 北月擎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压低声音说道,“听话,躺着睡一觉。” 南鹤柠目睹北月擎飞出马车,刀光剑影的声音让她心惊肉跳。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偷偷的掀开马车帘子。 北月擎正在跟一个膘肥体壮的人交手。 虽然占了上风,但这样下去北月擎会撑不住的。 正在跟北月擎交手的人一愣,“兄弟们,马车里有个婆娘,长得漂亮,抢回去给你当大嫂!” 北月擎一拳把人打飞,“你既然想死快点,我没理由不成全。” 被打下马的人倒在地上,一道身影从北月擎背后出现。 南鹤柠惊呼,“王爷,屏气凝神。” 说罢就把瓶子扔向黑衣人。 “砰砰砰……” 连续几声过后,一群黑衣人就倒地不起,脸色惨白,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你做了什么?” 南鹤柠拉了拉舌头,“略略略~你们能使阴招,我为什么不能?你们是小人,我是女子,怎么?麻了?动不了了?这就对了,两个时辰内别动啊,不然就只能躺板板。” 北月擎被南鹤柠搂在怀里,他有些气血上涌。 “我想静静。” 他自诩自制力强,现在却连南鹤柠一个眼神也扛不住。 南鹤柠眼神一变,“你说你想谁?” 北月擎:“……” 果然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我错了,我想一个人安静下来。” 南鹤柠冷哼,“不想静静?改想安静了?” 北月擎投降,“鹤柠,你怎么胡搅蛮缠呢?” “哦,不爱我了呗,就嫌我烦了是吧?” 南鹤柠说完觉得逗这个男人挺有意思的。 看着他笨拙的解释,迟钝的反应,就更觉得她眼光好。 北月擎:“此去京城,山高水远,须好好歇息,是朝中有人派人追杀我们,他们想让北月忻改北月的律法。” 南鹤柠这才罢休,“好的,北月擎,那些土匪……” 一路上透露着不平静,处处藏着血雨腥风。 南鹤柠没注意到,竟然跑进了空间。 一条灵泉旁,还有个茅草屋。 她走过去,轻轻的推开门。 满屋子的书,差点溺毙在书的海洋里。 茅草房的窗户旁有个小三层的架子上摆着许多乐谱。 她打开一看,这玩意儿怎么看一眼都迷瞪? 那吹出来是不是也能让别人迷瞪? 那她怎么才能吹的时候让别人迷瞪,不让自己倒下? 拿着书想到了北月擎,南鹤柠突然出现,就那么坐在北月擎腿上。 马车的帘子被推开,“属下什么也没看到,王爷,我们又又被追杀了。” 南鹤柠一听,“你们先应付,给我一点时间,我吹起的时候,你们把感官关闭了。” 转身的功夫,手里多了个笛子。 笛子上挂着红色穗子,玉佩也是红色的,夹杂着几分妖冶。 南鹤柠照着哼了一遍,险些摔下马车。 她坐直身子,深呼吸,笛子拿起就开始吹。 乐声响起,北月擎响起南鹤柠说的话,立马飞身坐在马车里,用内力让自己听不到。 南鹤柠很快就满头大汗,北月擎把手搭在她身上,内力缓缓输入,她脸色才恢复了几分。 “王爷,人都倒了。” 南鹤柠放下笛子,“给你来一曲提神醒脑,再来一曲升天神作。” 没多久,追上来的人倒地不起,绝了气息。 “王爷,人都死了……” 南鹤柠放下笛子,“呼……你没事吧?” 北月擎摇头,“我能应付,你这样没有内力,吹奏禁曲,定会有反噬,以后不许吹了。” 南鹤柠叹息,“我知道你能应付,可你是一个人,不是神,这一路指不定有多少批,你去给我削几个竹子。” 说完,就一把把人拽进空间。 北月擎走了半天,终于在茅草房附近看到了竹林。 他看了眼灵泉,这就是能让他强身健体的水吧? “北月擎,你去把灵泉喝些,我在心里想,没人会发现的。” 北月擎走过去,喝了一些,满身的疲倦一扫而空。 他砍断一根竹子,削成尖锐的短节。 北月擎不知道做什么用,但一定是帮他的。 南鹤柠嘴里说着喜欢,对他的好肉眼可见,这是过去须臾数年从未有过的。 “我带你出来。” 北月擎差点没站稳,竹节差点插到马车,他猛的摔在马车里,狼狈的爬起来。 “王爷,节制点,我们离回京路途遥远。” 南鹤柠老脸一红,“他腿麻,没站稳,你好好驾车。” 北月擎瞪了眼南鹤柠把竹节递给她,“你要这些作甚?” “这不够尖,削尖点,他们可真是来要你的命的,你不削尖,我怎么帮你?” 南鹤柠又摸出来一把弓箭,藏在马车里。 北月擎照做,原来她又在给他筹谋了。 “感动吧?遇到我是你的福气。” 南鹤柠揉了揉北月擎的脸,然而又被打断了。 第117章 允许你背后插刀,不许我背后插竹子是吧 马蹄声传来,南鹤柠知道来者不善。 “你去应敌,把他们往马车附近引,我必须每次一击即中,不然你会多些危险。” 北月擎点头,起身飞出马车。 “拿命来。” 来势汹汹且人多势众,北月擎发现他们武功高强,就猜到这应该是谁训练的死侍。 “砰……” 一个瘦弱矮小的人被竹节穿中,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你搞偷袭?” “你不是偷袭你出现在这里?贼多势众了不起是吧?” 南鹤柠的声音经过改变,多了些粗矿。 “还有同伙,一起杀。” 北月擎围绕马车的打法,让众人觉得,他在乎马车里的人,纷纷决定偷袭。 “砰!” “砰…” 竹节射中的人都倒在地上,满眼震惊。 “这个人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上头有令,格杀勿论。” 南鹤柠拿出古筝,重新找了本乐谱书。 打开一看,有些惊悚。 弹奏后能让人神志不清,自己杀自己。 她指尖落在古筝上,按着感觉随便弹,没多久她就有些喉咙腥甜。 “噗……” 一口血吐在古筝上,而她弹奏的曲子变得更强大。 “啊……竟敢弹奏禁曲,快去杀了她……啊……” 原本打得起劲的人突然把剑驾到脖子上,纷纷抹脖子。 “你不要命了?再弹下去你也会死……啊……” 北月擎怕出事,飞身落在马车上。 离得近的人执剑刺向北月擎,南鹤柠怕他受伤。 “蹲下。” 竹节随着手松了弓的那一刻,原本想偷袭的人被射飞好几米远。 “你是女人?你竟敢偷袭!弹奏禁曲又搞偷袭,你就不怕天下人容不下你?” 南鹤柠冷笑,“允许你背后插刀,不允许我背后插竹子是吧?我弹禁曲你嫉妒你也弹。” 她两只手在古筝上乱弹,一股无形的威压险些让身旁的北月擎被震飞出去。 “砰……” “王爷,死光了,她好厉害。” 北月擎语气不好,“厉害管你什么事?这是我的人!” 南鹤柠笑的灿烂,“我才不是呢,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你有没有不舒服?禁曲作用虽大,对你们也有反噬。” 北月擎点头,“震的心脉不舒服。” 南鹤柠拿着竹子削剩的竹节,跑进空间拿了些灵泉。 “喝吧,马车外那个,你也来喝点润润喉。” 北月擎说道,“喝吧,这是泉水。” “属下遵命。” 喝下之后,酸楚感消失,精神立马好了,甚至整个人就像年轻了好几岁。 “王爷,这泉水好甜,属下感觉身体好了很多。” “滚。” 北月擎讨厌嘴碎的,尤其是没有边界感的属下。 南鹤柠打了个哈欠,“我有些累,去休息一会儿,有事喊我。” 北月擎知道她又去准备什么了,就说道,“好好休息,一切有我。” 南鹤柠进了空间也不敢耽误时间,顺着泉水往下走,看到了竹楼。 她记得她也没搬谁家竹楼,是空间自带的? 推开竹楼的门,到处都是石锤,看样子是炮制药的。 翻开书,她按着书上说的,吭哧吭哧半天,终于制出来了。 又怕不够用,在拐角里找到了一种东西,能让人笑死的那种,的确是好东西。 南鹤柠折回到茅草房,又喝了些甘泉。 回到马车里,就没看到北月擎的影子。 再帘子旁偷看,果然是又遇到偷袭了。 没完了是吧? 南鹤柠把手帕伸出马车外,风吹的是蒙面人那边,但贸然撒药粉,还是会拖累到他们。 “北月擎,你爱我吗?” 杀手哪里见过这场面,纷纷扯下蒙面布。 南鹤柠趁机撒了一把痒痒粉,“躲开。” 北月擎抓着人落在马车上,看着他们倒在地上,不停的乱抓。 没多久就抓的满脸是血,就像是中了毒一样。 南鹤柠说道,“痒痒粉,给他们挠痒痒,不然他们手欠的没时间挠。” 北月擎凑到她耳畔,说道,“你刚才在做这个?” 南鹤柠点头,“对啊,还不止,如果他们再来,就让他们笑死。” 坐在马车外的人,突然觉得,这不像是说着玩,这个姑娘太厉害了。 总是能在紧要关头,助他们脱险。 小半天的时间里,净忙着躲避追杀,南鹤柠因为两次吹奏禁曲,有些浑身无力。 “王爷,我太累了,我想休息,这个你拿好,千万别碰到,也别吸进去。” “不许再碰禁曲,好好休息。” 北月擎握着小方盒,这就是南鹤柠说的笑死? 她好像还会炮制药,难不成南珉西还教过她这些东西? 天色渐晚。 “王爷小心,有人来了。” “你进来,剩下的交给我。” 北月擎钻出马车外,伸手试了试风,打开小方盒,随手一扬。 火速钻进马车,捂住南鹤柠的口鼻,同时也捂住他的。 一旁的暗卫见状,也马上屏气凝神。 “哈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暗卫瞪大眼,王爷好手段。 北月擎没想到这么好用,她真的是什么都考虑到了。 禁曲他早有耳闻,因为吹奏会吞噬心脉,让人失去理智,所以被唾弃,被禁止。 但很明显,屡禁不止。 北月擎温柔的碰了碰南鹤柠的头发,“鹤柠,你救了我们。” “王爷,她是你的王妃吗?” “明知故问。” 北月擎本想睡个好觉,但看样子是睡不着了。 他想故技重施,在马车里,把两种东西掺在一起,走出马车。 故技重施试了试风的方向,然后连盒子都扔了出去,捂住口鼻钻进马车。 “好痒……啊……”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这一夜并不安定,直到黎明时分才消停下来。 北月擎才敢靠着南鹤柠睡着。 他削的竹节还有几个,她的弓也在马车里,还能顶一阵子。 幻想中的暴风雨并未到来,反而一路上都风平浪静的。 但也正因为太过于风平浪静,北月擎才觉得一定有暴风雨在酝酿。 “鹤柠,你睡得好吗?” 南鹤柠摇头,“感觉整个人就像被掏空……” 没想到禁曲果然是禁曲。 北月擎说道,“禁曲有的人弹奏会入魔,你没有武功,已经做的很好了,以后不许这样,我会保护好你。” 南鹤柠噘嘴,“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第118章 什么占便宜,我在救人 北月擎摇头,“禁曲不比旁的东西,那些药粉不错,不一定非要这么危险的,答应我,以后不许吹奏禁曲。” 南鹤柠点头,“好的,你喝点水润润喉,你太虚了。” 北月擎:“……” 心里刚升腾起来的那点感动,瞬间被粉碎。 “噗……我怎么了?我怎么耳朵突然听不到了,眼睛也看不到了……” 南鹤柠没忍住笑出声,“哈哈,你赶紧赶马车,再笑就让你拖马车。” “好。” 王爷可怕,王妃凶残,太可怕了。 南鹤柠看着北月擎黑着脸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生气了?宝宝真爱生气,本来想给你个奖励的。” 北月擎说道,“说来听听?” 南鹤柠嘿嘿坏笑,“你亲我一口?或者我亲你一口?” 北月擎倒吸一口凉气,“……” 他就不该期待这个女人嘴里能说出来一句好话。 南鹤柠一觉睡到自然醒,睁眼就看到北月擎正盯着她。 大清早这香艳的场面,谁受得了? 南鹤柠迈开脸,“王爷,别看了,我怕我兽性大发。” 马车外传来声音,“你来不及兽性大发了,马累死了。” 北月擎怒吼,“让你赶马车,你把马打死了,你来拉吗?” “王爷,不是属下把它打死的,是它已经不停蹄的跑了两天,累死的。” 南鹤柠跳到地上,看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去买马都买不到。 “你想拉马车吗?不想拉就去帮我砍竹子,削尖,削的跟箭一样的。” “哦,好的。” 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能让他不被王爷继续骂,王爷在王妃那里吃瘪,就拿他出气。 南鹤柠看着这里,清晨的阳光照射不到,只能感觉到刺骨的冷。 “我们到哪儿了?怎么?还在生气?别生气了,大不了我……” 跳起来冲着北月擎的脸,就是“吧唧”一口。 没走远的人看到这一幕,吓得跑起来。 王妃太凶悍有木有,他不会被灭口吧? 北月擎还没开口,就被她朝着嘴唇咬了一口。 “嗯……” 南鹤柠没好气,“跟我亲亲你还走神,你说,你是不是外边有狗了?” 北月擎挑眉,“亲我你还有理了?礼尚往来。” “……” 啊,不是吧? 这还要礼尚往来。 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妃小心!” 突然的一声,南鹤柠抱着北月擎在地上滚了一圈,一把推开他,顺带着把东西塞到他手里。 “哪儿来的蛮夷?青天白日的,偷看人家亲嘴,咋的,你没跟人亲过啊?不过看你这满脸胡子,凶神恶煞的,姑娘都被你吓死了,这一身膘,愣是脖子上顶了个猪头,穿的少还以为耍酷,实际上你是没啥能露的吧?就你这样的,放眼北月找不出第二个。” 南鹤柠骂了一顿,朝不远处的人使了个眼色。 竹节被快速放在她身后,南鹤柠从背后拿出弓。 “去,保护王爷,他虚。” 南鹤柠说罢,就把竹节压到弓箭上。 “嘶……” 手指被竹节上的倒刺扎的流了血。 北月擎怒斥,“你都不把倒刺剔一下?!” “属下没时间啊,就这属下劈竹子的时候,还被竹子划破手掌了。” “男人留点疤,无所谓,她扎的满手倒刺,你就等着洗恭桶吧。” 北月擎想去帮南鹤柠,却发现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不得不拔剑应敌,不时往南鹤柠那边瞟。 南鹤柠发现了他的目光,“你要是赶死,我立马换个比你好看比你有钱的男人,天天去你坟头蹦迪。” 混战中,北月擎被暗算,震飞出去。 南鹤柠也很快发现了,混战中没有北月擎的身影。 她加快拉弓速度,即使手被扎的鲜血直流,也没有停手。 血顺着弓往下掉,竹节穿透好几个人。 南鹤柠只觉得再这么下去,只会拖延时间。 但众目睽睽之下把古筝拿出来,目标太明显,她把手放到背后,差点被人从背后砍了一剑。 南鹤柠把人推开,“去保护他,我要速战速决,切记,不能听声音。” 她也在心里默念,希望自己不要听到笛声失控。 见她拿起笛子,被她骂的男人,立马笑弯了腰。 “你刚才要是不骂我,说不定你取悦我还有点用,我对你这种女人,说实话……” “别吹了,你敢吹禁曲,不要命了?” “把她杀了。” 南鹤柠努力的吹,拼命地默念听不到。 直到她吹的再没人上前攻击,她都不敢停下来。 “你快停……别停,还有人……” 他也急,要不是王爷遭了暗算,他也能帮她挡一挡。 “我给你帮忙。” “别动。”南鹤柠厉声呵斥,“只要你过来,他被掳走,我们两个人就是砧板鱼肉,任人宰割,把王爷身上的东西撒到地上,然后捂住你们的口鼻。” 他照做,南鹤柠也屏气凝神。 “啊啊啊……好疼。” “贱人你做了什么?” “好疼……啊啊啊……” 南鹤柠确定无一活口,才敢把笛子收起来,走向北月擎。 “你去守着,我来看看他。” 摸到北月擎的脸,她看到一手的血。 “你来拔倒刺,我来救他。” “好的。”都是他的错,但他没时间啊,劈竹子浪费了不少时间,削竹节又浪费了不少时间,他哪儿来的时间削倒刺? 南鹤柠把头挨着北月擎的胸口,还好还好,呼吸还在,只是有些孱弱。 单手捏住北月擎的鼻子,直接亲上他的嘴。 “……你怎么能趁着王爷昏迷做这种事?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占他便宜?” “什么占便宜,我在救人。” 南鹤柠懒得解释,半天不见北月擎反应。 她实在没法子,抡起拳头砸向北月擎的胸口。 “你敢谋杀王爷?!” 南鹤柠看着指着自己的剑,“不懂别说话,我刚才给他渡气,他却没反应,说明他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是有危险,心脏收到外力重击……” “少狡辩!” 北月擎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被人从背后偷袭了,醒过来就看到他的暗卫拔剑指着南鹤柠,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你的手不想要了可以跟我说。” “王爷你没事了?属下该死,是属下一时冲动。” 南鹤柠拍了拍北月擎的肩膀,“你没事就好,到处走走,让你的血液流动一下。” 她甩了甩手,疼的呲牙。 第119章 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我没占便宜 北月擎走了几圈,就停在她身后不远处。 “王爷,她伤得很重。” 北月擎说道,“你猜她的伤哪儿来的?滚远点,我现在看到你就想让你刷恭桶。” “属下去找点吃的,王爷照顾好自己,属下去去就来。” 南鹤柠看了眼有点蠢笨的人,“王爷从哪儿弄来的他,有点笨。” 北月擎拉着南鹤柠的手,“是我的错,我帮你把余下的刺拔出来,忍着点。” 南鹤柠得寸进尺,噘嘴,“亲我,亲我我就不疼了。” “……” 她好不要脸,又在占便宜,王爷一脸心猿意马是怎么回事? 南鹤柠嘴噘出三里地,北月擎快速的蜻蜓点水一吻。 “忍着点,很快就好。” 北月擎满眼心疼,他要不是轻敌,也不会害得她被扎成这样。 南鹤柠摇头,“我没事,你看你吓的,就肿几天就好了,笑一个,别哭丧着脸。” 北月擎满脸写着“我不开心”几个大字,还是笑了一下。 正巧拿着果子的人回来了,被这一幕惊到了。 王爷不苟言笑,这女人究竟给王爷灌了什么迷魂汤。 “王爷,属下找到了野果子,王爷王妃吃点,补充体力。” 南鹤柠说道,“你先吃。” “那属下就不客气了,好吃,王爷快吃。” 北月擎歪着头,说道,“头疼不疼?晕不晕?” “不疼啊,也不晕,王爷你怎么了?” 北月擎拿了几个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吃吧,没毒。” “……” 他忠心耿耿,王爷拿他试毒?! 南鹤柠被逗笑了,“快吃吧,这个能吃,看起来有些丑,果肉很甜的,就像他,看起来蠢,但对你忠心。” 北月擎拿起一个,啃了一口,说道,“对。” “……” 完了,王爷已经被这女的迷的找不着北了。 “你占王爷便宜,不止一次,最少三次。” 南鹤柠举起双手,“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我没占便宜。” 北月擎温柔的说道,“我知道你是在救我,也没有占便宜。” “……” 就这样吧,王爷现在看样子什么都听不进去。 北月擎脸色一沉,“不是答应我,不再吹奏禁曲吗?” 南鹤柠一听,委屈的说道,“我也不想吹,但竹节杀人太慢了,他们来势汹汹,人多势众,我不速战速决,一个都走不了……” 北月擎把她抱在怀里,“都怪我,一路让你没休息好,回京后,我想去一次春风楼……” “啪……” 北月擎脸被南鹤柠扇歪了,他想解释又被打断。 “我拿老命救你,你回京就想找女人,你咋这么不要脸呢?” 南鹤柠气的不行,她心里莫名有点酸。 “就是,王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她爱占便宜,但她是为了救你,你怎么能一回京就留恋风花雪月?” 北月擎捂着脸,拉着南鹤柠的手,“你误会了,春风楼是许多达官贵人都爱去的地方,大臣罢朝威胁北月忻改北月律法,我们如果能找到他们威胁社稷,祸乱朝纲的证据,他们就不敢跟北月忻作对。” “那就更该打,怎么不一口气说完?” 南鹤柠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疼吗,疼就对了,打在你身,疼在我心,知道怎么做了吗?” “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北月擎脸有些麻,他刚才一口气压在胸口,喘不过来。 幸亏南鹤柠一拳,他才有了反应。 “……” 够了,简直够了,这女人越来越放肆。 算了,这不是他该管的。 没有王爷宠,哪儿来的王妃疯? 走路的时候,南鹤柠好奇的问道,“那些禁曲怎么来的?” 北月擎淡淡的说道,“听闻以前有个高人,为了追求心爱的姑娘,呕心沥血为她写了这首曲子,歌曲断气回肠之处,带着峰回路转,后来曲子被偷,姑娘另嫁,曲子被改了几句,唱的人会口吐鲜血,精神失常,吹的人会筋脉尽断,五识尽丧。” 南鹤柠直呼好家伙,“这确实有点惨。” 都快太阳落山了,才走出一座山。 北月擎觉得再这么下去,他们到不了京城,会先累死。 看到不远处听着一辆马车,看起来很是奢华,但这荒郊野岭的,两人都警惕性很高。 走上前一看,马车四根柱子上雕着盘龙。 “北月忻?” 北月擎试探性叫了一声。 “王爷,皇上在宫里,已经好几天没吃没睡了,奴才特意接王爷回宫。” 北月擎说道,“马车我用了,我不回宫,你告诉北月忻,让他想办法查到朝中关系以及势力,告诉他,我会暗中查到他们祸乱朝纲,破坏社稷的证据,让他务必挺住。” “奴才遵旨。” 三人坐在马车里,南鹤柠直勾勾的看着北月擎。 坏笑一下,故意伸出脚,勾着他的小腿,还没来得及让北月擎沦陷,就被他夹住腿,动弹不得。 北月擎闭着眼,“别乱动,好好休息,你现在不宜乱折腾。” 南鹤柠不以为意,“你才该休息,你虚,我没……”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捂住了。 马车外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威风八面,盛极一时的摄政王竟然……虚? 北月擎咬牙,“我不虚,是他们偷袭。” 南鹤柠说道,“好好好,你不虚。” 敷衍的能拧出水来了,完全没有半分真诚。 一路上打打闹闹的,时间过得很快。 很快就到了京城,北月擎抱着南鹤柠下了马车。 “回去告诉皇上,让他好好休息,我会尽快找到证据的。” “奴才遵旨,有劳王爷,这是一万两银票,是皇上给王妃的见面礼,请收下。” 南鹤柠一把接住,“谢公公。” 北月擎说道,“她有点小财迷,公公见笑了,我先去查了。” “无妨无妨,王妃真性情,奴才告退。” 几人直奔春风楼,却被拦在门外。 南鹤柠皱眉,抓住一旁的姑娘。 “我们差哪儿了?不让我们进?” “你穿的跟叫花子一样,谁能让你进?” 南鹤柠咬牙,拉着北月擎去了最近的布庄。 “给我们一人来一套衣服,要好的,不好不给钱。” 掌柜的一眼认出来了,这不南家流放的二世祖吗? “大小姐放心,我们绝对是良心布,大小姐,这是刚做好的衣服,看看可还喜欢?” 南鹤柠觉得这身衣服花纹样式过于繁琐,不利于跑路。 “花太多了,碍事。” 找了一圈,找到了几个合眼缘的,掌柜的却不说话了。 “你怎么不说了?” “你说我话太多了,碍事,所以我就没说话。” 南鹤柠皱眉,“我说衣服花太多了,走路碍事,这件包起来。” 她又回京成了,这次要去摄政王府扫一圈,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第120章 你跪下,我有点事求你 掌柜的点头,“还要什么?” “这件。” 北月擎换了身衣服,掌柜的一愣。 “王爷?草民眼拙,王爷想要什么尽管拿。” 北月擎摇头,“不妥,你看看多少钱,你也不容易。” “一共四百七十两,王爷给四百两。” “给你。” 南鹤柠给了有些肉疼,到手的钱转身花了,她心疼。 借着换衣服的间隙,她把钱扔进空间,带着太麻烦了。 几人直奔青楼,换了身行头,也被认出来了。 “王……公子,里边请,我们没做什么勾当,请王爷高抬贵手。” 北月擎说道,“最近来过春风楼的都有哪些人?” “王爷说笑了,来青楼能干嘛,就是寻花问柳。” 北月擎勾唇笑了笑,“你要不要想想再说?” “王爷息怒,有几位大人在春风楼眠花宿柳,但他们给的多,也就没多问,对了,他们最少有半个月没上朝了。” 北月擎眯了眯眼,时间对上了,证据呢? “你跪下。” 一听这话,老鸨子立马跪下。 王爷虽然人不在朝堂,但新帝出身卑微,先帝先太子同时暴毙,这要是巧合,说出去傻子都不信。 新帝登基,迟迟不大赦天下,说明他有自己的想法。 那些大臣拿着俸禄,却暗地里商讨着逼宫,这些事她说出来她也没活路了。 “你跪下,我有点事求你。” 南鹤柠吞了吞唾沫,,“……” 王爷,不能太过分啊。 “王爷有何吩咐?” “????” 画风逐渐不对。 南鹤柠往北月擎身后躲,万一这老鸨子狗急跳墙,她也好有应对之策。 北月擎压低声音,“都有哪些人在春风楼做了什么,逐一写下来,这就不算说的。” “……” 此话一出,南鹤柠只想说,实在是高。 “不愿意?” 北月擎问道,“你可知包庇罪?” “不是不愿意,是我写了王爷能不能保我一条活路?” “你放心的写,北月忻的人,已经潜入春风楼。” 北月擎的话,让老鸨子吓得不轻。 她还以为新帝只是敬重王爷几分,没想到王爷竟然直呼新帝名字,甚至还把人都塞进来了,果然是她低估了皇室的势力。 心里更加笃定,绝不跟皇室作对。 洋洋洒洒写了两大张,北月擎看的头疼。 “这么多?” 这么多人得查到猴年马月,如今朝中当道的是辅佐新帝登基的白太师跟离大人,白太师早就狼子野心,估计是想架空皇上。 偏偏北月忻不是那种好控制的,就那朝纲律法说事,被皇上给拒了,于是就有了罢朝的举动。 以此威胁新帝妥协。 这般执着于改律法,看样子是出了大事。 “白太师跟离大人可曾来过?” 虽然他一路在流放,但偶尔也会收到飞鸽传书,只是他从不回复,阅后即焚,却没想到,还是招惹了祸事。 “不知,但离大人曾在一次喝醉后向香水姑娘说过,他说他有人质,绝对能让新帝对他言听计从。” “绝对能?看样子离大人做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说罢,北月擎看了眼他的暗卫。 “你继续说,白太师呢?” 老鸨子这次比较慎重,在房里走了一圈,确定没人这才娓娓道来。 “白太师结党营私,企图推翻北月,听说白太师有两个私生子,王爷当初的律法不许私生子立足朝堂,加上白太师从前就跟先帝公开叫板无数次,这是他偶尔来春风楼,跟花魁娘子妙涵说的。” 北月擎大概明白了,白太师这是想清君侧,然后社稷易主,给皇室改姓氏。 说白了,就是造反。 敢大放厥词说明已有准备,贸然动手又会打草惊蛇,还不知道离大人手里的人质,是不是就是衡儿。 南鹤柠脑子里飞速运转,笑的眉眼弯弯,“说累了吧,喝口水,再继续。” 北月擎看着南鹤柠那副狐狸样儿,就知道她做了手脚。 “有点渴。” 果然他喝了,老鸨子才开始喝。 喝完后的老鸨子抽搐几下,就坐直身子。 眼神迷瞪的坐在那里,就像魂丢了。 南鹤柠打了个响指,“只要你帮我保密,事成之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大人放心,我定会守口如瓶,大人何时动手,我们春风楼的姑娘都是个顶个的好手。” 北月擎眉头一皱,这春风楼居然是白太师在宫外的势力窝。 南鹤柠继续问,“你确定你的人靠谱,老夫这边是万无一失。” “太师放心,皇上身边的人都是我的人,到时候杀了他轻而易举。” 南鹤柠怕被人发现,赶紧装作一副迷糊的样子。 “不行了啊,王爷,我好累,她开这么大个春风楼,你把人扣在这里问话,不太好吧?” “大小姐言重了,这是我该做的,我有些头晕,就先失陪了。” 南鹤柠看了眼北月擎,递给了他一杯水。 北月擎喝下,那种迷糊的感觉才消失。 “好不容易回京,我想去吃点京城的味道。” 南鹤柠说完就往外走,一把拉开门就摔进来一个人。 “姑娘,偷听可不是好行为哦。” “不是,是来给你们送吃的。” 北月擎说道,“你吃吧,清淡的菜不合口味,麻烦你们了,帮我谢谢她。” 两人前脚离开春风楼,南鹤柠就拍了拍衣裙。 北月擎摸不着头脑,她平日里席地而坐早就习以为常,怎么进了个春风楼,还讲究上了。 南鹤柠压低声音,“别回头,我们被跟踪了。” 北月擎拉着南鹤柠的手,继续漫步。 “马上就没时间跟踪我们了。” 他希望他的暗卫别太蠢,要是真走了,今晚只怕有一场恶战。 “着火了,来人啊……” “救命啊……走水了。” “快救火……” 果然,跟踪他们的人瞬间不见了身影。 南鹤柠一脸佩服,“你怎么知道她说谎?” “她说的跟我知道的不一样,要么北月忻骗人,要么她撒谎。” 北月擎拉着南鹤柠,趁着月黑风高夜,两人潜入离大人府邸。 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酒味。 南鹤柠想着她以前能隔着河把衡儿送进空间,现在应该也可以,只是不知道是否属实。 扶着北月擎的胳膊,她意念一动,就感觉到整个人一晃。 闪身进了空间,就看到被绑成粽子,被塞着嘴,浑身都是伤的北月衡,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 “衡儿,你先在这里泡着。” 解了绳子,就把北月衡放进灵泉里。 面如菜色的脸庞,有了一丝红润。 又跑去炮制了一枚药丸,强行塞进她嘴里,看着她吞咽,这才松了口气。 猛的出现的南鹤柠,北月擎抱着她纵身一跃离开离府。 “鹤柠,你怎么样?” 南鹤柠摇头,“衡儿被他们打的不成样子,我让她在灵泉里泡着。” 两人趁着夜色,走向宫门口。 第121章 我没搬,不是我干的 北月擎气的不行,“他们该死。” 南鹤柠拍了拍北月擎的背,“别生气了,刚刚炮制了些好东西,到时候就等着坐收渔利吧。” 宫门口被打开,黑暗中有一辆马车。 南鹤柠拽着北月擎蹲下,两人闪身进了空间。 北月擎还是被冷箭擦破了衣服。 “他们是不是已经控制了皇宫里?” 南鹤柠总觉得漏了点什么,他们敢告诉老鸨子,已经胜券在握,为何还要下死手? 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脸肉疼,“刚才竟然忘了顺手搬……你怎么样了?” 北月擎见到了泡在灵泉里的衡儿,她本是高高在上的嫡公主,却落得这般田地,是他们没保护好她。 “我没事,衡儿……” 话还没说完,直接倒在地上。 南鹤柠上前看着北月擎,脸色苍白,也有些颤抖。 她想到了毒草,但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北月擎中了什么毒,贸然用毒万一反作用怎么办? 南鹤柠拍了拍北月擎的脸,“北月擎?你什么感觉?说不了比划出来也行?” 北月擎说不了话,他动手在地上写了几个字:心口疼,麻木…… 还没写完,就晕了过去。 南鹤柠只能翻阅书籍,翻了半天就看到北月擎口吐鲜血,她没办法,只好把北月擎拖到灵泉边,拿灵泉给他洗脸。 “我不通医术,北月擎,你别怕,我一定会想办法。” 南鹤柠闷头翻书,终于在古籍里找到了,症状类似北月擎这种,胸痹,麻木,十二时辰内不解毒会死。 她按着解毒方法临时去炮制,终于在连续失败四个时辰后,炼出了一枚药丸。 半天喂不进去,南鹤柠没办法,就一手端着灵泉,一手把药喂进嘴里,扣着北月擎的后脑勺,强行给他喂药。 确定他吃下去了,南鹤柠赶紧让他喝了灵泉。 累的气都快喘不过来了,她差点让炉子把她给炸了。 “北月擎,我睡一会儿,你醒了叫我。” 南鹤柠再也撑不住,倒在北月擎身旁。 在梦里,她好像看到了数不清的金银珠宝,翡翠玉器,瓷器字画,她笑着全都拿走。 “啊……不要过来……” 北月衡猛的睁眼,绑着她的绳子怎么没了,身上的伤痕也淡了,她天天被灌药,浑身无力,怎么好像恢复了许多。 她分明是在昏暗潮湿,蛇虫鼠蚁遍布的地牢里,眼前的地方,分明就是人间仙境。 慢慢的爬起身,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北月擎。 北月衡摇摇晃晃的走上前,“王爷?王爷?你醒醒,这是哪里?你怎么了?你把我救出来受伤了吗?” 一个踉跄没站稳,看到了旁边趴在地上紧闭双眼的南鹤柠。 “鹤柠?你怎么了?你们救我受伤了吗?离狗折磨我,甚至放狗咬我,你们来救我,肯定会被他算计的。” 他们都昏迷不醒,难不成是中了毒? 她在水里泡着,所以醒得快? 北月衡没多想,把南鹤柠拖到灵泉边,把她慢慢的放进去。 又来到北月擎身边,把他拽到灵泉边,直接一脚踹进灵泉里。 也因为用力过猛,整个人掉进灵泉里。 喝了好几口灵泉水,瞬间清醒了不少。 这味道,有些似曾相识。 她想起来了,他们从东阳回来的时候,就给她喝的这个。 “鹤柠,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南鹤柠饿的难受,找了半天找到了一个茅草房,除了书就是书,还有些乐书。 又找到了一间竹楼,除了炼药炉什么都没有。 她绕着竹楼走了一圈,才找到一片竹林。 北月衡挖了几个竹笋,坐在南鹤柠身边,一口一口的啃。 啃竹子的声音,有点像老鼠啃东西的声音。 就在这时。 北月擎睁开眼,他长呼一口气。 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好多了,他只是有些晕。 抬头就对上北月衡的眼眸,北月衡继续吭哧吭哧啃竹笋。 “王爷,你们怎么都受伤了?” 北月擎看到靠在灵泉边上的南鹤柠,发现他漂浮在灵泉里。 “鹤柠,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把毒吸出来了?你怎么那么傻?” 北月衡放下竹笋,“她是帮你炼药了,估计是太累,所以昏过去了,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她被从江南带回京,就被囚禁在离府地牢里。 北月擎并不想过多说话,“老鸨子说离大人手里有人能威胁到北月忻。” 北月衡瞪大眼,“你们去青楼?就这样就快走吧,我偷听离狗说话,新帝残暴不仁,你回京肯定会有危险的,你这伤,说不定就是他所为。” 北月擎把他被冷箭射中前后的时候,全都说了出来。 “不用查了,就是他,离狗跟太师并未动手,他知道你们回京,说不定是想利用我,把你钓出来,然后利用你,逼鹤柠交出宝贝。” 北月衡说完,就开始啃竹笋。 北月擎眉头紧蹙,“你能不能别啃了?跟老鼠似的。” “你以为我想?我都快饿死了。” 说完又继续抱着竹笋啃。 北月擎懒得理她,坐在南鹤柠身边。 “说好的保护你,一路走来都是你在救我。” 北月衡当下竹笋,“我觉得,是他放冷箭试探,如果鹤柠能解毒,就证实了坊间传言是真的。” 北月擎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最好不是他。” 白太师自先帝在位时候,就蠢蠢欲动,频频以下犯上。 至于离大人,应该是想位极人臣,所以他们才兵行险着。 下一刻,灵泉边多了金山银山,还有珍珠玛瑙,玉石字画,甚至还有不少银票。 北月衡眼睛都快眨麻了,这怎么回事? 北月擎绕是经常见,也没见过这场面。 “她……搬的?” 北月衡摇头,“我醒来的时候,她还昏迷着,就算是她搬的又如何,反正好人是没有这么多宝贝的。” 北月擎没理突然多出来的东西,只是守在她身旁。 昏昏欲睡的时候,南鹤柠突然摸上他的脸。 “醒了啊,醒了就好……” 目光所及之处,全是钱。 她扯了扯嘴角,“我没搬,不是我干的……我就做了个梦……” 谁知道会这样啊? 北月擎点头,“许是你做梦的时候动了意念,就像在离府。” 南鹤柠点头,“那是吧,但这可不像太师家的。” 太师啊,怎么着也得是金砖,心里却有另外的盘算。 “我们两出去吧,躲着不是事,现在正好是深夜,突然出现也不会被发现。” 南鹤柠说完,两人就摔在宫墙旁的树下。 第122章 这酒,我替她喝 北月擎轻门熟路的直奔皇帝寝殿,他倒要看看,他中毒一事,是不是跟北月忻有关。 突如其来的踹门声,惊的守宫太监大喊一声:“抓刺客。” 蜡烛点亮的时候,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远在几百里之外的摄政王,怎么会进了宫? 这一脸杀气腾腾是怎么回事? “王爷,皇上在睡觉,奴才带你去休息,明日再来觐见。” 早就睡不着的北月忻闻言,睡眼惺忪的看着北月擎,“王爷?还说明日去接你,王爷倒是先一步进了宫。” 北月擎看着北月忻,“皇宫正门,半夜可否随意开?” 一旁的太监不明就里,“王爷有所不知,皇宫的门半夜不会开,就算是急召入宫,也是走偏门,第二日早朝时候,才会开正门。” 北月擎轻哼一声,“如此说来,方才乱箭射杀我的人,不是宫里的?” 半晌。 北月忻抬头,看到北月擎胳膊上还裹着白布,还有斑斑血迹。 “快去宣太医,顺便给王爷准备好酒,给王爷接风洗尘。” 南鹤柠看着坐在空床上的人,有过一面之缘,再见他已是帝王,帝王家,无真心,什么接风洗尘,说不定是一杯酒原地送走。 “朕听说离府被搬空了,王爷刚回京,应该听说了吧?” 北月忻冲着北月擎说话,眼神却从未从南鹤柠身上挪开过半分。 “昔日国库被搬,京城长安街再无一文钱,如今你们刚回来就发生这种事,叫朕实在是难以置信,直到现在,朕都没能把贼抓到。” 北月擎说道,“略有耳闻,皇上把其他事处理好了吗?白太师意图谋反,离大人结党营私,至于这种江洋大盗,皇上还是小心为上。” 如果根本就不是离大人把公主掳走,而是北月忻为了逼他回京的阴谋呢? 北月忻轻笑,“王爷多虑了,朕但是觉得,这种贼定是身怀异物的能人异士,各地也有捷报,流放沿途传出消息。各地首富均被搬空,王爷也应该略有耳闻吧?” 北月擎说道,“皇上连太师企图造反,大臣动摇国之根本都不在乎了,叫我回来作甚,给安定社稷找个安慰?” 南鹤柠觉得话要挑明了,北月忻的确是不对劲,一般帝王对造反肯定是深恶痛绝,如果没有造反呢,如果一切都只是引诱北月擎回京的计谋呢? “南鹤柠,我们也曾相识一场,你为何一言不发?” 北月擎抢着说,“她遭人毒手说不了话,皇上不用为难她,回京一路上刺客没断过,说来也奇怪,好像去哪里刺客都知道。” 北月忻心虚的说道,“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王爷恐有所不知,朕与你难得一见,不如喝一杯?” 南鹤柠从怀里摸出一枚药丸,勾着北月擎脖子的间隙,把药丸给他渡到嘴里。 北月擎猜到北月忻要对他不利,半晌才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吞了吞唾沫。 “一路走来,的确是渴了,皇上盛情难却,那就却之不恭了。” 公公端着一壶酒走进来,给北月擎倒上一杯,又给南鹤柠倒满。 北月忻说道,“王爷,请吧,喝了朕送你出宫,明日再商议朝事。” 北月擎端过酒杯,一饮而尽。 北月忻又看向南鹤柠,人畜无害的脸上带着几分狠毒。 南鹤柠正准备喝,北月擎把酒夺过来,“这酒,我替她喝,她不胜酒力,且曾被江湖人掳走过,经不起恐吓。” 北月忻半天不说话,他没想到北月擎会当众说他恐吓。 “送王爷跟他的人出宫,朕乏了。” 这可是穿肠毒药,不会让你死在宫里,也不会让你活着离开京城。 至于白太师,明日白府就会发丧,离府也是,江洋大盗谋财害命也会祸水东引,北月擎就成了北月的罪人。 如此一来,他既不能离开北月,也不能去东阳,这一路就安详的埋葬到流放地吧。 北月擎身形一晃,“皇上的好酒,我不胜酒力,有些头晕,就先走了。” 南鹤柠扶着北月擎,一步一步都在摇晃。 她借着扶着他的姿势,摸上他的脉象。 气血翻涌,气息紊乱,皮肤滚烫,满头冒汗,北月忻,你真就一点都不顾及他也曾为北月立下汗马功劳吗?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勉强坐到马车上,一声闷哼后,北月擎倒在南鹤柠怀里,嘴角还挂着血迹。 看到这一幕,公公才放心离开。 出宫的那一刻,南鹤柠意念狠狠地想了一遍,北月忻寝宫里所有衣服都不翼而飞,她倒要看看,北月忻明早起来,要不要裹着被子上早朝。 南鹤柠看着北月擎昏睡不醒,她有些担心,“王爷,我带你回家。” 马车快到长安街的时候,突然被拦住去路。 “瞎了你的眼,敢拦我家公子的马车,还不快让开,小心我们家老爷把你挫骨扬灰。” 南鹤柠掀开帘子,她并不认识眼前跋扈的人。 “公子,不好了,白府发丧了。” “发丧?什么丧?谁的丧?说清楚?” “白太师暴毙了……” “公子,听说离府也发丧了。” “晦气,回太师府。” 南鹤柠觉得北月忻这是想拉他们下水,来不及多想,猜测此刻城门大关。 他把北月擎扔进空间,偷偷的溜下马车,换了身老儒的衣裳,拄着拐不停的咳嗽。 “站住,去哪儿?” 南鹤柠猛烈咳嗽几声,“去投靠姑娘。” “滚滚滚,瞧你就晦气,下一个下一个。” 南鹤柠顺利出城,刚好遇到北月擎的暗卫。 “此地不宜久留,也不宜说话,我们这次我们走水路。” 下江南这条路,风险大却是最近的。 北月忻就算有心追上来,也要看看他派的人经不经打。 南鹤柠把瓷瓶递给暗卫,“你把这个拿上,我们还会遇到很多不要命的刺客。” “你这女人,你把王爷丢下了对不对?对不对?” 南鹤柠勾唇,“他替我挡毒酒,我怎么会丢下他?去找两辆马车,分别往不同的两个方向跑,北月擎中毒太深,不宜跟我们颠簸,皇上赐毒酒,是因为京城的传闻,言尽于此,你爱信不信。” 京城里说南鹤柠身怀异物,能移山填海,转移金银,离府搬空…… 皇上就是因为这个,才动了杀机? 南鹤柠看了眼暗卫,“他想杀我们,不是三两天。” 两辆马车朝相反的方向跑,南鹤柠把人拽着跳进草堆后。 第123章 北月擎昏迷 朝西跑的马车,万箭齐发射成了筛子。 往南跑的马车,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 皇上竟然这样对王爷,王爷如今下落不明,他必须把这个女人盯紧。 如果传闻是真的,那王爷一定被她藏在哪里。 南鹤柠被盯的发毛,“盯着我干嘛?你可别看上我,小心北月擎拧断你的头。” “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是打算不留活口了,他们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 南鹤柠坏笑,“当然是腿着去江南,一路上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给吃了。” “……” 这女人比王爷还可怕。 “他们在那边,追!” 糟糕!被发现了! 南鹤柠一把拽着暗卫,闪身进了空间,脚下一个不稳,滚了几圈。 “你瞎了吧?这哪里有人?再胡说,小心拿你下菜?” “我明明看到有人……” 空间里,北月擎躺在地上,脸色煞白。 “王爷?你这女人对王爷做了什么?” 南鹤柠没好气,“我刚才就应该自己跑路,让你被射成筛子,这就是北月忻想要的,别摇他了,他中毒了,解毒丸也不知道有没有用,那是我自己炮制的……” 说到这个,南鹤柠来来气。 这一路走来,她不是炼药就是在炼药的路上。 走到竹楼前,推开门,她又开始对着古籍捣鼓。 “你就随便炼药给王爷吃?” 南鹤柠看了眼他,“这一路上不靠我炼药,我跟王爷在江南就上路了,那里有两个瓷瓶,一个是笑死粉,一个是痒痒粉,你都装好了,可别自己吃了,我没解药,出了江南一路遭人追杀……” 南鹤柠书没拿稳,看着肿起的手,她想剁手。 “啧,他的暗卫没一个不坑的,你不信我,跟我们一路回来的那个,让他削竹节,他不削倒刺,你看把我手扎的……” “……” 这女人,未免也太无理取闹了吧? “算了,你来,这个就是给你炼的,你吃下去最起码能自保。” 南鹤柠指着炉子,一边看古籍,一边催他。 “失败了,顶多就是药渣子……” “砰……” 南鹤柠把人拽开,“不行走开,炉子坏了我拿什么救人?” 没多久,几枚小巧玲珑的药丸,出现在南鹤柠手心。 “你……你你你……” 他分明亲眼目睹了,这女人压根就没时间做别的,就把所谓的药炼出来了,而他却把炉子给炸了…… “吃了,能强身健体,但你可别在这里练剑,也别用内力,不然我们一起上路。” 南鹤柠见他不愿意吃,就准备离开。 “咕咚……” 吞咽下去,连日来赶路疲倦乏累的感觉消失不见,他那股难受的感觉也消失殆尽。 “你好厉害,能不能再给一颗?” 南鹤柠翻白眼,“呵,男人,你刚才可不是这样的,这东西循序渐进,不能吃多,你去把那个水喝了。” 水里还泡着……公主? “你怎么把公主泡水里?” “她受了伤,需要休息,你小声一点,让你喝你不喝就算了,一路上北月擎就是靠灵泉才没有累到昏过去,期间我给你们喝过,你们都以为是井水。” 南鹤柠给了他一个竹碗,就走到水边,喝了几口,就拿手弄了些水,慢慢的拍打着北月擎的脸颊,额头,下巴,心口。 “我想用灵泉水刺激他,但衡儿在,我不能把他扒了,你给他擦身子,一天四次,可以吗?” “好。” 他最后拿竹碗喝了半碗,他感觉到浊气好像消失了。 “你以后要小心点,万不可被居心叵测之人掳走,我会保护你的。” 说罢,就抱着昏迷的北月擎走到另一边的水边。 南鹤柠则是拿着书籍继续研究,禁曲威力大,是他们逃亡路上的最佳选择。 她又不能正吹着喝几口灵泉水续体力。 “衡儿,我很为难,他不让我吹禁曲,逃亡路上,我不会武功,没有内力,如果没点东西傍身,会成为累赘的。” 北月衡睁开眼,“他不让你吹,你不吹就完了,你又不是吹给他听,再说,得到禁曲的人多了去,会损坏心脉,你要想清楚了,如果你有把握不失控,就可以。” 不远处给北月擎把身体的人听着她们说的话。 越说越玄乎,但禁曲的确是江湖上很多人都想要的东西,但却无人能驾驭,听说有的人吹出声音就暴毙了。 给北月擎擦完身他就累瘫了,爬到水边喝了几口灵泉水,那种感觉随之消失。 他打湿手帕在北月擎手腕上,腿上都擦了第二遍。 南鹤柠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抱着他,跟我来,他需要休息。” 这时候又进了另一个房间,有两张奇奇怪怪的床。 “你们就住在这里,渴了喝灵泉,饿了就吃柜子里的东西,记得给我关上,我们找个时间得出去赶路。” “好。” 北月擎平躺在床上,南鹤柠坐在床边。 “北月擎,我等你醒来。” 南鹤柠回想着今天,他们被精准发现,说明那群人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这一路上肯定是危机四伏的。 “如果有一天,你被抓了,他们问什么你就说什么,我不怪你。” 南鹤柠语气中带着怅然,还有些淡淡的忧伤。 “属下绝不说。” 他们龙越的暗卫,头可断血可流,绝不能供出主子半条信息。 虽然说这女人委实奇怪,但她也是有能力护住主子的,那就是他的主子。 南鹤柠气的笑了,“你……唉……我们出去找路吧?” 两人闪身掉进草堆里,还好四下无人不然又要被当成异类了。 南鹤柠从富商手里花三百两买下马车,富商倒也痛快,给给了些吃的。 “多谢大哥,大哥真的是好人。” 马车跑了很远,南鹤柠拿过侍卫的剑,没拿稳剑掉在吃的东西上。 “有毒?他们是谁的人?” “跳马车!” 两人纵身一跃,马车掉进沟里,随即继续往前走。 “这一路上,注定不得安稳,这才只是个开始。” 南鹤柠借着月色,两人继续赶路。 “也不知道王爷怎么样了,你去看看。” 意念一动,身边空空如也。 猝不及防掉进水里,爬起来就看到北月衡坐在竹楼前。 “公主,你尽量多休息。” 北月衡皱眉,“鹤柠呢?你怎么自己跑了?” “她让我来看王爷。” 北月擎依旧没有苏醒的征兆,他正想着怎么离开的时候,他有突然摔到路边,胳膊撞到石头上。 “你下次能不能说一声?” 南鹤柠也没想到,“行吧,怎么样了?” “老样子。” 南鹤柠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第124章 北月擎昏睡不醒 “王爷定会醒的。” 趁着夜色继续赶路,却不曾想,夜色正浓的时候,迎面对上一群黑衣人。 南鹤柠冷笑,“这是怕死不干净,所以来补几刀的吧?” “少废话,拿命来。” 招招致命,刀刀直逼南鹤柠面门。 南鹤柠一只手捂住口鼻,一只手把手帕扔了出去。 离得近的人立马捂住口鼻,喘口气的功夫,就看到人都躺在了地上,面色痛苦,翻滚着哀嚎着。 南鹤柠说道,“怎么?觉得我狠?” “他们做初一,我们做十五,何错之有,今夜我们沦为败者,还不一定能痛快的死。” “不过……他们不会是疯了吧?为什么一直笑个不停?” 南鹤柠笑着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我拿古籍炼出来的,我不是也给了你一瓶,真的会把人笑死的。” 趁着夜色,两人继续赶路。 路上遇到了北月擎的暗卫。 南鹤柠却保持怀疑,本来她想着多个人多个帮手,但这个人来了之后不停的问王爷,甚至一口咬定是南鹤柠把王爷扔在半道上。 南鹤柠拍手,“说得好,继续。” “把这个女人杀了,她害了王爷你还护她,你是不是想背叛王爷?” “你胡说,你怎么知道她害了王爷?谁给你说的?你亲眼目睹了?” 龙越的暗卫都是千挑万选的,背叛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 南鹤柠竖起大拇指,“既然不说,那就拔剑,过招时候小心些,我没力气挖坑埋你。” “……” 两人打的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南鹤柠睁大眼睛,不好,这个丑逼要耍阴招。 “蹲下。” 随着一阵风过后,企图偷袭的人倒在地上,痛苦的抓着胳膊。 “她害了王爷,你还帮着她杀我,你这个叛徒!” 南鹤柠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是你,是你暴露了他的行踪,害得他流落东阳,也是你一路上追着不放,冒充江湖门派下死手,离开江南后,在路上偷袭的人也是你安排的?” “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把解药给我,王爷要是看到你这样,不会放过你的。” 南鹤柠一脸无辜,“那他没机会看到了,因为我把他杀了,你也上路吧。” “你这样刺激他真的好吗?” 要不是他亲眼目睹,他就会认为是这个女人杀了王爷。 “我承认我杀了人,这样流犯背着通缉犯的名头,举国上下才会对我讨伐,北月忻这一招釜底抽薪,可真是绝。” 南鹤柠懒得解释,两人继续赶路。 走了一段路就听不到声音了。 “你真的给他下毒了?” “痒痒粉而已,给你毒药不会用,你行不行啊你?刚才要不是我出手快,你的头就能让他扎个对穿!” 南鹤柠走的累了,她想见到爹娘。 现在闹翻了,也没了表面上的恭维,以后的路会更难走。 入夜的时候,南鹤柠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走,她甚至不知道这条路是不是下江南的路。 “我听说有条路可以走,京城富商下江南的必经之路,但有土匪。” “你知道的太多了,你敢背叛我,我立马送你上路。” 两人沿着河边,趁着夜色爬山。 “小心。” 南鹤柠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剑朝她耳畔刺过去。 “嘶……” 南鹤柠借着月光才发现,是毒蛇。 “把这个吃了,敢背叛我,我死之前你也得死。” 实在没力气了,南鹤柠就喝了些灵泉。 她这辈子最大的敌人就是山,爬不完,根本就爬不完。 眯了一会儿就看到路边全是人,什么时候这条路这么多人了,回来的时候就跟蛮荒之地似的。 “快走。” 两人在灌木丛里穿梭,极难发现。 南鹤柠边走边撒,她看来不能放慢脚步,要一直炼药。 她身边留着一个人,她必须要想法子自保。 “你倒的什么?” “这种气味,会在十二个时辰内吸引野狼。” 南鹤柠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胳膊上被划出长长的血痕,她也只能忍着痛继续往前走。 连续走了一天两夜,南鹤柠实在不行了,她拽着人闪身进了空间。 趴在灵泉边,动也动不了。 “我给你打了点水,你先喝。” 南鹤柠接过竹碗,喝完就倒在地上,她实在是没力气了。 推开竹门的北月衡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担心。 “鹤柠,你怎么了?你们这么像逃荒的?” “举国上下在通缉我,不逃不行,衡儿,麻烦你最近照顾北月擎,我有些吃不消。” 南鹤柠喘口气都觉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这是我拿你那个炉子炼的,能短时间让你没有呼吸脉象,说不定路上有用。” 北月衡把东西放在南鹤柠腰带下,脸上还带着几分担忧。 “你炼出来了?而我当初差点把炉子炸了?” 这不公平! 好歹他还是南鹤柠从旁协助,他都差点把自己炸了。 北月衡挑眉,“天赋呗。” “别斗嘴了,有吃的吗,衡儿,帮我们拿点。” 南鹤柠恢复了一点生机,但她不敢有懈怠。 现在他们在明,北月忻这么做,无疑就是想逼她露面。 换个人说不定就害怕了,但她现在唯独怕的就是北月擎。 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他进宫,把衡儿救了就走,说不定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南鹤柠不知何时睡着了,北月衡看着她的衣袖沾了血迹,掀开一看,手臂上全是被划伤的痕迹。 “你们做什么了?” “龙越出了叛徒,我们爬了一天两夜的山,被树枝划的。” 北月衡小脸一沉,“你都不保护她?” “谁说没保护?我一剑杀了想咬她的毒蛇。” 亮出胳膊上的印子,有些可怖。 “你拿灵泉洗洗,万一你死了,谁来保护她?” 北月衡说罢,就小心翼翼的给南鹤柠上药。 举国上下,凡举报南鹤柠与龙越的,一经查实,赏黄金千两,白银万两。 不少不务正业的想发横财,就跑去找人。 “大人,这里有脚印。” “愣着干嘛,都给我上去,活捉叛徒南鹤柠。” 一盏茶后。 “嗷呜……” “啊啊啊!有狼!快跑!” 奈何山上的人太多,野狼群迎面扑来,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反击。 “啊……啊啊啊……” 尖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没用的东西,丢人现眼,连个女人都抓不住,追,他们肯定就在附近。” 搜完整座山,也没找到人。 两天后的一天夜里,两道身影继续在月色下的林中攀爬。 第125章 搬空寒潭下的宝藏 南鹤柠顺利的爬到山顶,现在只需要再拖几天时间,百姓不参与其中,北月忻也不会再追着不放。 “接下来怎么办?百姓太多了,王爷从前就是为了他们才被皇室忌惮,没想到他们竟然这样。” 南鹤柠说道,“他们为钱而来,想必搭上命才会死心,今天我穿的这件衣服,表面沾染了一些东西,这座山下有一潭水,我们到时候就这样这样……” “妙啊!” 如此一来,既能让他们有退路,还能断了百姓的后路,岂不两全其美? 只是如果王爷知道,他曾经以命换来的这片繁荣,如今却变成了这样,只怕是会痛心吧? “他们在那儿,快追。” 下一刻,冲天的火光拦住百姓的去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跳进水里。 “啊……救我……” “救命……” 不过顷刻间的功夫,原本穷追不舍的人化作飞灰。 “那个妖女,果然诡计多端,这草木上皆沾染了磷,所以才会烧的灰都不剩。” 道士一直都躲在百姓堆里,伺机而动。 能让皇帝忌惮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 跳进水里的两人,被刺骨的水折磨的刚冒出头就看到一群女人举着火把。 “你说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王爷好歹是战神。” “哪儿过分了?他富得流油也不接济接济我们。” “把南鹤柠抓活的带回去,这辈子吃穿不愁,赏赐更是十辈子都花不完。” 躲在水下的两人,渐渐的撑不住了。 但火把依然在,南鹤柠决定铤而走险。 她拽着北月擎的暗卫,示意他,一起进入水底,找寻另外的出路。 这地方得水冷的实在不正常,就跟寒潭似的。 两人刚准备查看,就被一股暗流卷入水底。 南鹤柠被摔得晕晕乎乎的,等反应过来,已经卷进了潭底。 遍地的萤火虫,南鹤柠说道,“整挺浪漫啊,你多大个人了?还玩萤火虫? 啧,真恶心,你玩归玩,你还吃?!” “不是,不是……” 南鹤柠觉得这人摔傻了,“不是什么?” “不是萤火虫,是黄金,真黄金,硌牙。” 南鹤柠拿起来,拿手摸了摸,确实不是萤火虫。 “咦,牙差点崩了。” 这怎么遍地黄金? 不会是有陷阱吧? “你走开,我来!” 说罢就捡起一颗石子,扔向黄金小路上。 果然密密麻麻的箭扎了一地。 南鹤柠回头,“恭喜你差点葬身于此。” “是不是祖辈逃难至此?” “不知,再往里走。” 南鹤柠早就见识过刁民了,只是北月擎的暗卫怕是没见过这么无情又无耻的人。 遍地黄金白银,就连墙上都嵌着花。 “别动,那是纯金的。” 南鹤柠搬瘾上来了,摸到什么,什么就原地凭空消失了。 “给你留点,讨个老婆。” “不用了,谢谢。” 还以为这女人贪财好色见利忘义,没想到她还能给他考虑到,这也许就是缠王爷的那么多,只有她留下的原因吧? 王爷所遇之人都是求王爷庇佑的,可她不一样,她或许并不是传闻中那般恶劣。 是皇室负她在先,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寒潭下的宝藏,应该是某一时期为了躲避战乱,后来战乱过去了,但宝藏的主人不在了,或者有了更广阔的天地,这才被遗忘在此。” 南鹤柠继续往里走,的确是另有乾坤。 “我们必须快去离开,不然他们如果来了,也会被卷到这里。” 确定搬空寒潭下的宝藏,两人边走边找出路。 哗啦啦的水声昭示着已经有人闯进来了。 南鹤柠终于找到了出口,她用力挪动莲花底座的花盆,转动的时候,一道石门缓缓打开。 就在这时,南鹤柠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对方扑上来的时候,石门关上了。 南鹤柠找到了石门内的机关,猛的一压,石门被炸的粉碎。 她也被一股热浪卷的摔了出去,重重的砸到地上。 南鹤柠嘴角有血迹,她随便擦了一下,“快走,别管我,这帮人是亡命之徒。” “我背你走。” 南鹤柠想起来她还有笛子,从怀里摸出笛子,她把药丸塞进暗卫嘴里。 “吃了它,就听不到声音了。” 一阵扣人心弦的乐声响起,随之追来的人纷纷倒了一地。 南鹤柠不敢停,反而催促暗卫跑快些。 两人累的不行的时候,没人追上来了。 “……” 南鹤柠大口喘气,她虽然能驾驭禁曲,但消耗的太厉害。 “噗……” 一口血吐出来,半跪在地上。 南鹤柠把人扶住,“来一颗强身健体。” 两人再次踏上逃亡的征程,一路上见到的人半分都不敢信,就像彼此依偎的两颗孤独的星辰。 “你跟王爷这样逃亡过吗?” 南鹤柠一听,说道,“流放路上天天这样,出了天公不作美,还有几方势力杀手,不仅如此,还有东阳的杀手。” “你想说什么?” “刚才那双眼睛,我跟北月擎在竹林被偷袭,就是她带的头,虽然不知道她怎么逃脱的,但那个人很危险,她总是能精确找到我们的位置,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跟龙越有任何来往。” 南鹤柠不确定,但她现在经不起折腾,任何小小的意外,都会让他们失去所有。 接下来,必须打起精神,才能应付未知路上的未知危险。 “此处距江南,还有多远?” 南鹤柠想规划几条路线,以免被杀的措手不及。 “六天。” 头一次觉得时间太过于漫长,这六天,要平安的到江南,还要甩掉杀手,追他们的人,甚至在江南还有未知的危险。 南鹤柠说道,“到江南后,不许跟任何龙越的人走来往,北月擎醒来之前,如果你跟他们来往,我会把你当做引路人杀了。” 本以为是南鹤柠是故意的,但这一路上的确是杀手好像知道他们走的哪里,甚至招数他都熟,因为那是他曾经训练过的。 也是王爷亲手教他的,可如今,龙越极有可能已经全部叛变。 “好。” 两人最后在农户手里买来一匹马,连续赶路两天一夜后,把马赶到路边吃草,两人则是躲在半山腰查看。 南鹤柠压低声音,“怎么样?你最近没给他们传书信,我们被追杀的概率是不是低了?” 果然龙越的人都背叛了,好在北月擎还活着,她也还活着。 接下来就是让害他们的人,活不了。 第126章 说不说?不说把你烤了! 天快亮的时候,南鹤柠被叫醒。 两人趴在草堆里看着一个年轻女子,给马吃的草上撒了东西,两人便换了个方向走。 沿路走沿路换身份,一会儿是妇孺,一会儿是寻亲的,一会儿是有了身孕,一会儿是孩子被拐…… 南鹤柠觉得这一味地这样也不是事,“我有个办法,钓出主谋,我们老躲着不是事,放松警惕就有可能被瓮中捉鳖。” “你的意思是?” 南鹤柠没说具体的计划,就是在路上走着走着,跟北月擎的暗卫闹着玩一会儿,反正就是怎么引人注意,怎么来。 快到拐弯处的时候,南鹤柠给了他一条绳子,“你去把绳子拿到另一端,挨着地面,有人靠近,立马拉直,你可别把我拽跑了。” “我没那么蠢。” 事实证明,人在亢奋的时候,还真就容易犯蠢。 脚步声逐渐靠近,南鹤柠正准备开口说话,整个人就被拽飞出去。 还好她脚勾着树,才不至于摔得太狼狈。 掌心火辣辣的疼,但看到一群人摔得狗啃屎一样的,她总算扳回一城。 “江南一别,北月忻给了你多大好处,让你背叛王爷,说来听听,诱惑要是够大,我就把北月擎交出来,我们一起分功劳。” 南鹤柠看着眼前的女子,分明在江南的时候,她眼中除了浓浓的关心并无其他,为什么几天不见,眼里恨意这么深?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 “呸。” 女子像是回想到什么痛苦的事,“他明知京城附近有埋伏,还让我去调查,害得我受尽凌辱,生不如死,是皇上救了我,给了我一条命,我自然为他卖命。” 南鹤柠也不是好惹的,“呸!呸呸呸!看什么看?去晦气专用呸!傻子一想都知道这里边肯定有问题,你还不知道吧?你嘴里害了你的王爷,被你的皇上灌了两杯毒酒,要不是为了你们,他有必要回京吗?跟着我流放或许委屈了他,但他就在京城连轮回路都没了。” “噗……” 他也没想到,王爷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嘴损的女人。 这一路上,这个女人兵行险着,反着来一次次救了他,他们逃亡的这段路,要不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南鹤柠咬牙,“笑什么笑?!要不是我反应快,我都被踩扁了!让你不要把我拽跑了,你差点给我拽飞了!” “一时太高兴,手劲没控制好。” 趁着说话的功夫,南鹤柠把黑色药丸塞进正跟她对峙的人身后的女子嘴里。 拍了拍手,就像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快吐出来!妖女!你做了什么?!” 南鹤柠歪着头,看着脸上一道疤的女子。 “给你来点刺激的!” 说罢一巴掌扇过去,又用力揉了揉女人的脸。 “士可杀不可辱,你是想死了吗?” 她刚拔剑,就听到她护着的人说,“对,杀了她,就是她蛊惑王爷,要不是她,我才是王爷心尖上的人……” 南鹤柠嘿嘿一笑,“哦呦,北月擎果然受欢迎,但这也不是你背叛同门,伤害同门的理由,其实是你回京探查,你故意让她去,趁着她分神的空子,借机控制了她,让她沉浸在仇恨里出不来对吧?” 女子错愕,“你说什么?” 南鹤柠搓了搓手,“去,洗把脸,你脸上的药散了,你就清醒了。” 扭头看着捂嘴的女子,“来说说你吧,爱而不得,就开始对龙越的人下手,你深知龙越有规定,背叛一次,用不再用,也是你安排人在皇宫附近伏击的吧?” “是我又怎样?在龙越,我只是不能见光的暗卫,王爷看都不看我一眼,进了宫,我就能呼风唤雨,荣华富贵一生,傻子都知道选什么……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原来是你……” 南鹤柠说道,“别把她杀了,不然就没意思了,北月忻许你的荣华富贵你是看不到了,皇上怎么会让沾染血腥,背叛北月擎的人就在身边呢?喏,你就好好上路吧。” 南鹤柠话音刚落,不知何处飞来一只冷箭,射中女子的胸口。 “啧啧啧,少做点梦,也不至于死太快,愣着干嘛?还不快躲开?想当马蜂窝?” 把女子拽到身后,两人躲在树后。 “你怎么知道我……你给她吃的什么?” 南鹤柠耸了耸肩,“我炼的听话的,本来打算问出点有用的,原来是个花痴,白瞎我的药。” “你还会炼药?!” 北月曾有无数修士,但后来都销声匿迹了。 有人说是归隐山林了,有人说是走火入魔了,也有人说是飞升了,至于人去了哪里,无从所知。 南鹤柠说道,“会一点吧,说说你,好端端的,怎么就让人控制了?” “你是说……我经历的都是梦?” “换个说法,是幻境,你经历了一场别人说给你听的故事,最后不被给你下幻境的人叫醒,你就会死在自己手里。” 南鹤柠就知道,北月忻早就疯了。 无所不用其极,他也终有一天会被反噬,企图操控一样东西,就要做好总有一天会被反噬甚至控制的准备。 南鹤柠最后还是把她们都带着了,说来一般人也破解不了,这也不算背叛。 “你,带着她们,去了江南是追随北月擎,还是留在江南,都随意,我给你们在江南买块地。” “多谢姑娘,做错事怎能装作从未犯错,我们就留在江南,他日若有需要,愿拼命相助。” 南鹤柠不好勉强,说的也是。 赶路的路上,不缺人,时不时混进来几个杀手也不足为奇。 南鹤柠故意往右边走,趁着众人走路的时候,一脚把一个图谋不轨的人踹下去,一拳头把着急救人的人打的满地找牙。 南鹤柠拿出长笛,抵着地上的人,“说不说?不说把你烤了?” 半晌,依旧不说话。 “行,不说是吧,你,去烧火,你,去找些小树,烤鱼都会吧?把他绑起来,架上去。” 看他嘴硬的不得了,南鹤柠拿过火折子,就点起了火。 一股肉味儿迎面扑来,但是熏肉。 “救命啊……我说我说……啊我说……我说……” 南鹤柠把人踹到地上,“说,不说就把你踹下去,只是会断胳膊腿而已。” 一番恐吓威逼加利诱,终于说了实话。 第127章 北月擎醒了!失忆了! 原来竟然是离府派来的人。 南鹤柠一脸黑线,“我跟离家无冤无仇的,离大人丧期不忙着葬人,派人追杀我?” “皇上说是你搬空离大人家,所以离家对你怀恨在心,给我五万两,让我杀了你。” 一旁的女子听不下去了,“离大人富可敌国,腰缠万贯,他家富得流油,这姑娘哪儿来的力气搬,再不说实话,就把你嘴撕烂。” “我说我说……是离家世代单传,离大人的娘接受不了老年丧子,就花重金让我们半路把你截住,带回离府,听候发落。” 南鹤柠大概明白了,这人说的,真假参半。 应该是北月忻想利用离家把她带回京城,但又不知道为什么,让她顺利把这群人带走,按理说,她没有帮手才最有可能没法活着到江南。 总不能是这狗东西心慈手软吧? 心慈手软能毒北月擎? 南鹤柠笑的阴森,“说完了?说完就烤了!” “你……我说我说,是离府老太太想向皇上表忠心,皇上答应把你带回宫给她十万两……别烤我……” “不烤了。” 南鹤柠阴恻恻的说道,“宰了,省事。” “你这个疯女人啊啊啊……” “我要是落在你手里,你未必做的有我仁慈,离老太十万两是到不了手了,但皇上能放我活着离开,就说明我还有利用价值,对我动了歪心思,你的银子也拿不到了,我只是给了你一个仁慈的说法。” 南鹤柠承认,她有赌的成分。 北月忻心思不纯,但他要是发狠,她是不可能活着离开皇宫的。 “你……你这个女……” 说罢,就倒地不起了。 “他死了。” 淡淡的口气就像是死的不是人一样。 “哦,都看清楚了,他自己死的,跟我没关系!上路吧。” 南鹤柠懒得去理几个人目瞪口呆的样子。 “她一直这么不要脸?” “她要脸还能留在王爷身边?” 南鹤柠“啧啧”一声,“你说小点声,我不耳背。” 北月擎这些暗卫,身手个顶个的好,就是脑子不怎么好。 眼瞅着快到大路上了,又遇到麻烦了。 没错,又被围追堵截了。 这次人挺多,还带了弓箭手,这是怕她死不干净,来补箭? “这次就各自逃命吧,江南见。” 南鹤柠扔给了几个人一人一个瓷瓶。 她没有武功,只能拿出笛子,准备硬碰硬的时候,没想到一批黑衣人突然从山上冒出来。 打了弓箭手一个措手不及。 “快跑,给你安排了马。” 南鹤柠看着他们打的不分胜负,但她不逃又救不了北月擎,又不能眼看着她们为她去死。 “既然你们逼我,就别怪我。” 抽出长笛,“北月擎,对不起,我食言了。” 说罢,就开始吹。 这次吹的是书中间的,听说可以引发山崩地裂。 北月擎的暗卫看着苗头不对,立马捂住耳朵。 一心想要南鹤柠项上人头换取荣华富贵的人,可就没那么幸运的。 山崩地裂的时候,他们都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深坑里。 过了很久,声音才消失。 南鹤柠跪在地上,她也因为力度没控制好,被波及了。 “噗……” “你怎么样?” 背着南鹤柠就往前跑,背后的暗卫一看他们跑远了,马上就拔剑起身应敌。 没多久,山谷中血腥味蔓延开来。 一道身影跪在地上,喃喃说道,“王爷,属下背叛了你,愿以死谢罪。” 而逃出生天的南鹤柠,情况好不到哪儿去。 她忽冷忽热的,偶尔头痛欲裂。 “把我放下,带北月擎跑,送他到江南就可以,我撑不住了……” 说完就把人推进空间。 原本恍若人间仙境的地方,突然形如枯槁。 北月衡顿感大事不妙,“发生了什么?鹤柠受了重伤还是怎么了?北月擎已经醒了。” “她为了保护我们,受了重伤,她让我先带王爷去江南……她……撑不住了……” 北月衡气的不行,“你们一群大老爷们,指着一个姑娘保护你们?北月擎已经醒了,但带着他是累赘,不信自己去看。” 竹楼里,北月擎坐在那里。 目光呆滞,看起来……有点像傻子。 “王爷,属下来迟,王爷恕罪。” 北月擎歪着头,“来吃?吃什么?” “????” 北月衡被看的莫名其妙,“看我干嘛?他醒了,失忆了,准确的说可能是傻了,你赶紧保护鹤柠,反正他这样,带在身边,你们自身难保。” 正欲开口,又摔到地上。 南鹤柠皱眉,“让你带他走,他人呢?” “带……带不走了……王爷醒了……但他傻了……不是,失忆了……谁都不记得……” 南鹤柠咬牙,“真会挑时候,走吧。” 爬上马车,她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你没事吧?还好,还有气。” 他赶紧去赶马车,希望这一路上可别再遇到事了。 出奇的安静,但这一次顺利的抵达了江南。 而这一边,皇宫里。 白离两家的人都被五花大绑在金殿上。 北月忻一脸杀气腾腾,“朕赐了北月擎毒药,但没让人去追杀,说,是谁假传圣旨,杀了南鹤柠的?!” 虽然他对南鹤柠不选择他这件事气不打一出来,但他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假传圣旨。 离老太昂着头,“皇上,臣妇一人做事一人当,是臣妇啊……” 话还没说完,北月忻手中的利剑就飞了出去。 白家的人此刻更是大气不敢出,太师横死,公子也在门口摔死,他们都是家眷,万一流放什么的,肯定不出京城就被弄死了。 “把离家所有人,拖出去斩了,白家男子皆罚入军中,女子充为军妓。” 白家的人一听,心如死灰,“皇上,求皇上杀了我们。” 北月忻冷哼,“别以为朕不知道,害得她掉进寒潭的就是你们白家,她死里逃生,又被离家逼上绝路,朕岂能放过你们?” 白夫人说道,“昏君!焉配与爱人厮守?” 北月忻被戳中痛处,“给朕把他们通通拖出去斩了。” 虽然横竖难逃一死,但白夫人还是让白家的女人死的清白。 北月忻看了眼金殿外的太阳,“南儿,你当时若是先遇见我呢……” …… 快到江南的时候,南鹤柠呕吐不止。 这可吓坏了一路上赶马车的人,“你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馆,我身上还有些银票……” 南鹤柠从怀里掏出银票,“逃生去吧,别管我了……” 第128章 江南美则美矣,不适合美人 南鹤柠吐的站都站不直了,被带到一家医馆。 掌柜的猛的站起来,“这姑娘怎么又来江南了?她这般模样,老夫也是无能为力,她并非得了绝症,只是水土不服,她上次跟王爷初到江南,也是老夫去看的,一天之内,带她离开江南就好了,这是些药,吐了就吃一些。” “多谢掌柜的。” 没在江南逗留,他也不知道去何处,便背着裹成粽子的南鹤柠直奔江南口岸。 这时候,一身白衣的俊公子划船停在口岸。 “快带她上来吧,她水土不服,必须尽快离开江南,我送你们去该去的地方。” 这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你若不信,来的路上便是我伯伯委托我送的她与王爷到了江南口岸,只是我不白送,我送你们离开,要一百两。” “敢糊弄我,杀了你还是可以的。” 两人坐在船上。 他这时候才看到北月擎的折扇。 “这是王爷的扇子,当时他急着找郎中,落在我船上了,我天天都来这里,就是为了等你们离开,就你们俩,王爷呢?” “少说点话,小心掉水里淹死。” 哪壶不开提哪壶! 虽然说他平日里锻炼身体从不落下,背着南鹤柠跑了一路也有些体力不支,但这小白脸不安好心,他可不能懈怠。 “小白脸,你再看她信不信我拔剑戳死你。” “你不愧是北月擎的暗卫,说话口气都随他,吃个馒头吧,死我船上不好交代。” “……” 他虽然挺想拔剑戳死这个人,但他还是忍住了。 只是馒头他吞了吞唾沫,还是没吃。 小心翼翼的放在船里,看着船外。 “这一路她为了保护我,伤的不轻,留给她吧,我是男人,可以扛着……” 话还没说完,肚子咕咕叫。 白衣少年掩面偷笑,“我这里还有,我把家里的几笼馒头都装着了,快吃吧,我一路划船,也照顾不了她。” “哼。” 他转身拿银簪试了试,才小心翼翼的开始吃。 划船的人笑的更大声,“你们可真是主仆不愧是主仆,都这样防备着我,真叫我伤心。” “你再不好好说话,你就下去喂鱼。” 挺好一男的,可惜长了嘴。 难得安静了很长时间,他实在是累的不行,头不停的撞在船上。 “我说你累了就休息,别遇到危险指望我帮你。” 安安静静的躺着的南鹤柠感觉身体一摇一晃的,猛的爬起来,看着不远处的盆子,抱在怀里就开始吐。 “呕……呕……” 南鹤柠靠在船上大口喘气,她看到脚下躺着北月擎的暗卫,不远处的小桌上还放着几包熟悉的东西。 药! 她三两下吞咽了一包,恶心的感觉才好了点。 “咦?这船有点眼熟……” 南鹤柠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就知道她已经离开了江南。 “可真是不设防,你这样叫我如何放心?” 南鹤柠说道,“北月擎如果在这里,几剑就把你做成了鱼料。” 提到北月擎,心里酸酸的。 失忆了,凭什么每次都虐她? 好不容易快苦尽甘来了,把她给忘了? “哈哈哈……”少年狂放不羁的笑道,“北月擎若是与我过招,未必能赢,话说,新帝下的毒不好解吧?要解药吗?” 南鹤柠心里犯嘀咕,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心中警铃大作,这个少年,有危险。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控制不住的,我只是喜欢你而已,何错之有,这种杀人夺妻的事,我还真做不出来。” 两人没再说什么,南鹤柠没多久就累的睡着了。 船停靠在垂柳旁,少年摸上南鹤柠的脉象,脖子上却架着一把长剑,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不想死撒开你的狗爪!” 威胁的声音不掺杂半点其他情绪,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少年也不让分毫,“不想她死,就收回你的剑,你们一路上都干什么了?为什么她气血不足这般严重?她还染了风寒,你们掉水里了?” “一路上追杀的人太多了,龙越的人都死了,我们被百姓逼得走投无路掉进寒潭,她为了保护我们,吹了……吹了禁曲……” 少年一只手把南鹤柠扶起来,一只手压着南鹤柠的肩膀,随着少年额头上沁出汗珠,南鹤柠的脸色恢复了血色。 “你把这个给她喝了,这是灵芝熬出来的,五百两。” “……你怎么不去抢?!” 最后还是没骨气的接过来,慢慢的喂进南鹤柠嘴里。 满脸舍不得的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 “给你,贪财鬼!” 少年笑着说,“我耗了五成内力都没问你要钱,你还好意思说话?”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这人看起来不像好人,但也没坏到哪里去。 虽然句句不离钱,但也实打实帮了他们。 少年的思绪飘了很远,“说来话长,刘员外在当地为祸一方,我年幼的妹妹遭了毒手,爹娘被他残害,伯伯把我带回家,王爷救了伯伯,自然与我有恩,如今刘员外已伏诛,我自不能恩将仇报。” “那你也挺惨的,但你比我好点,我是被王爷捡回去,从小就在龙越长大的。” 两人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船已经划远了,几乎看不到岸边,两岸参差不齐的参天大树,苍翠欲滴的颜色,水边垂柳,就像一副绝美的画作。 南鹤柠捂着头慢慢的爬起来,感觉到暖和了不少,嘴里还有些怪怪的味道。 “灵芝?我又不是习武之人,浪费内力干嘛?” 少年认真的说道,“醒了就别睡了,多走走,你不是习武之人,但禁曲损身体损心性,你若是习武之人,早就筋脉尽断气绝身亡了。” 南鹤柠看着他脸色不太好,“等你把我送到了,给你一颗血灵芝,再给你一万两。” “那我就不客气了,快去走走,别让内力堆积一处。” 南鹤柠听了,走了几步,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江南美则美矣,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江南不养美人。” “你太美了,江南养不起。”说完他就后悔了,要是王爷在,绝对一脚把他揣进水里清醒清醒。 南鹤柠老脸一红,“瞧你这话说的,我喜欢,哈哈。” 她有点昏君苗头了,被几句话夸的找不着北了。 第129章 不想死太难看,少说点话 不过这一路仔细看,的确是美的恍若人间仙境。 南鹤柠啃着馒头,就像在啃北月擎一样,越啃越来气,最后三两下就把馒头啃的稀碎。 船上的两个人大气不敢出,南鹤柠现在这样子,她就差吃人了。 “看我干嘛?我不知道她怎么了。” “那你看我干嘛?我也不知道!” 还别说,如果真有事,那一定是北月擎把南鹤柠忘了这件事。 说起来王爷的确有些过分,跟皇上干就完了,但如果打起来,南鹤柠又没法离开皇宫,王爷太难了。 皇上如果是针对他们,怎么就放南鹤柠一个人离开了,难不成皇上觉得王爷抢了南鹤柠,所以才如此? 此前他们都没有见过面,这个肯定不是,那到底是什么? 难不成皇上见色起意?可下毒绝对是蓄谋已久。 他就是个暗卫,为什么要让他来从只言片语中找到真相,这不难于登青天吗? “北月擎又做什么了?” 不得不说,这小白脸倒也不是毫无用处,但你别说出来行不行? 两人回过头,南鹤柠正杀气腾腾的看着他们。 “树挺绿啊。” “啊,垂柳也好看。” 南鹤柠真的是气昏了头,她现在就想冲进去给北月擎邦邦两拳。 “还有多久到?” 现在先跟爹娘见面,北月擎既然想不起来她了,她也就没必要去狂刷存在感了,她还想要点脸,虽然有点迟。 “三天……两天半……” 而此时的流放路上。 南珉西正执剑准备跟面前的野狼殊死一搏。 “夫人,带着博儿去江南,我在江南也有一处宅子,地契就放在……” “老爷,小心!!” 南珉西没想到,流放的犯人会突然偷袭他。 而下场就是被官差一箭穿心,死不瞑目。 官差不禁啧啧两声,“南珉西,你好歹也是一代名臣,怎么就这么不得民心?一路上我光杀暗杀你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了!” 南珉西没说话,从前他对南家的人都是想方设法的庇护,甚至不惜拿出家财也要帮他们买地盖房。 “想当年,老爷也是给他们买地了,到底为何啊!” “为何?”官差嗤笑,“狗不能喂太饱,你没听说过吗?狗一旦吃饱了,就会撕咬主人,忘了自己是条狗,想杀了主人,取而代之,南珉西,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怎么就不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官差一番话,就像一把利刃,插在他心口,喘不过气。 南珉西跟官差联手杀了几头野狼,但实在是体力不支,还是跪在地上,靠着剑撑着身体。 眼看野狼要冲向南珉西,众人闭上眼。 这时候,南博伊慢慢的摸索到南珉西身旁,从怀里取出小小的东西,来不及打量,放到嘴边,用力吹了起来。 南珉西看一眼差点没原地气死,这个节骨眼上,还有心思玩,他怎么就没把这玩意儿掐死? “老爷,狼群退了,快,快赶路。” 南博伊站起来继续吹,他记得当初妹妹说过,连续吹三次,才能彻底吓跑狼群,中断就会引起狼群更疯狂的报复。 南珉西嫌太难听了,一脚踹开南博伊。 “啊,老爷,狼又来了,还更多!” 南博伊顾不上疼,捡起来地上带灰尘的小古哨继续吹。 直到吹的浑身冒冷汗,他也不敢停下。 肩膀上放了只手,他才感觉到有了力气。 南珉西压低声音,“继续吹,它们还在伺机而动,别怕,爹给你送些内力。” 南博伊没时间说话,心想着,你可真是我亲爹。 直到连续吹了四遍,才把野狼逼退。 南博伊把古哨放进怀里,扶着南珉西,“爹,这可是妹妹给我的,让我千万别弄丢了。” 而且越说声越大,南珉西听了一拳甩过去。 “那你不早说?小点声,万一哪天还能派上用场呢?” 南博伊没说话,妹妹当时笑的有些诡异,她好像知道会有人来偷一样。 当天夜里,南珉西破天荒把把南博伊留在身边。 留一只眼睛不敢睡觉,就看到有人伺机偷古哨。 南博伊袖子下的手压着他,南珉西这才装着翻身继续睡。 直到那抹身影不见,南博伊才说道,“妹妹说,古哨只有一次用,再吹的时候,会引来野狼……而且野狼会把吹古哨的人撕咬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南珉西松了口气,怪不得,这小子,倒是有点用。 心里也担心回京的女儿,他眼皮子乱跳,加上最近没有京城的消息,有些担心。 第二天大清早,就看到一个人站在枯木之上,似乎准备干什么。 南珉西拦住官差,“别过去,呵,恶人自食恶果。” 随着一阵诡异的声音响起,野狼冲向一个方向,原本得意的身影瞬间被撕扯的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官差吓得坐在地上,生怕野狼冲上来把他也撕了。 南珉西说道,“那个东西再吹会引来野狼,此人是想让所有人死在这里,但他不知道,再吹的时候,野狼只会把吹的人撕碎,所以,别想着害人,万一人没害成,先死了呢?” 官差突然觉得,南家的人都不简单。 看似弱不禁风的公子居然有驱赶野狼的魄力,女儿孤身回京救公主,南鹤柠执剑折断野狼的能力,这样的人,偏偏皇上不要。 穿过野狼岭的时候,官差一脚踩空,吓得浑身僵硬。 “老子差点摔死了,这什么……” 就齐腰深的一个洞? 南博伊说道,“野兔挖的,附近可能有野兔,都小心些。” 南珉西瞪眼,“你读的那点书,终于派上用场了,但凡你争口气,我也不至于一把老骨头还要游四方。” 官差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这南珉西有点损。 损起亲儿子来都不带眨眼的。 南博伊半天不说话,他的确是做什么都不行,就脑袋瓜子灵活,读点书想着报效朝廷,结果半点没用上,反而牵累家里人。 南珉西补了一刀,“你也不是一无是处,要是有一天,我们不在了,你勤快点,很紧鹤柠,也不会流落街头,更不需要拿着破碗四处行乞。” 南博伊:“……” 官差:“哈哈……南珉西……对不起,我也不想笑……” …… 在船上正赏美景呢,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头。 “什么东西?” 南鹤柠拔剑刺过去,水面一片殷红。 “……你好厉害,我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 再次浮出水面的人一脸黑线,“要想从此过,留下小命咳咳……” 南鹤柠居高临下看着他,“不想死太难看,少说点话,不然你沉水底泡发了,都没人发现。” 南鹤柠说罢,发现这人就像个生瓜蛋子,打劫居然不拿刀,拿一截木棍,是来搞笑的吧? 第130章 失忆就失忆,把他捶土里埋了 旁边的人看不下去了,“把他杀了,在他身上沉一块石头,沉底喂鱼。” “别以为我是吓大的……能不能换个死法?” 南鹤柠有点震惊,怂的这么快? 阴恻恻的说道,“那就切成片,不用泡发,或者一块一块剐了?” “啊……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残暴!嘤嘤嘤……我只是第一次杀个人,忘了拿刀而已……你就这么吓我……嘤嘤……” “给老子好好说话!不然一剑戳穿你的心!” 南鹤柠伸手拦住,“你也太粗暴了,换个温柔点的,把他捞上岸,一脚踩爆他的头,如何?” “嘤嘤,你要不还是把我一剑戳死吧!嘤嘤……” 这是什么魔鬼女人! 南鹤柠听不下去了,“你再嘤一句,我就把你的牙齿敲碎!舌头拔了!” 好好一男的,不好好说话! “嘤,别杀我,我还不想死。” 南鹤柠看着眼前的人,说道,“那就不杀,剁了。” “对,反正有百八十种死法,你自己选一个?” 他还以为他够狠,南鹤柠也不逊色,一开口他就差点没绷住。 “我不想死,我可以跟着你,我吃的不多,你不开心可以打我。” 这要求,还真是……奇葩。 南鹤柠坏笑,“讨打的第一次见,既然你强烈要求,那我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你,把他拎起来,一拳打进土里,抠都抠不起来,既不用泡发,也不用切片,如何?” “……你好狠的心。” 南鹤柠发现有了这么个人,一路上都不烦躁了。 “他们雇你多少钱?今天如果不是我,你的坟头草开始长了。” “五……”半天说不出口,他觉得说出来这女人又要嘲笑他。 南鹤柠亮出一只手,“五千两?打水漂了!” “五两。” 说完头恨不得埋进水里,笑声不绝于耳。 “哈哈哈……” “哈哈哈……” “五两也赔了,哈哈哈……” 船只在江中前行,水里有什么东西在游。 原本被嘲笑的嘤嘤怪拿起树枝刺下去,水面一片红。 南鹤柠吞了吞唾沫,这小菜鸡还有点实力。 “我承认我刚才笑的太大声,但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不帮我,他们杀完我就要杀你,你还得在泡发跟剐成片中间二选一。” “我帮你!” 伸手的功夫,原本的垂柳的柳枝就落入嘤嘤怪手里,随着他伸手,柳枝飞出去,把迎面飞来的人全都刺的掉进水里,血腥味蔓延开来。 “他……这值五两?他不会是见色起意吧?要不趁乱把他杀了,万一他要杀我们,我们三个也打不过他,只能让他摁在地上摩擦。” “嘤,你不要脸,我帮你杀人,你却想杀我……” 南鹤柠说道,“对,他不要脸,你先杀着,我给你准备两个馒头。” 这都隔了多远还能听到,这小子天赋异禀的确是强大,不如留在身边化为己用,关键时候还能替她吊打北月擎。 一想到北月擎,她就牙疼。 “把他留在身边有些危险吧?” “把他放走更危险。” 嘤嘤怪飞回船上,“你们一个武功高强有些蠢,一个内力只有五成,你气血两虚,别想杀我,嘤。” 南鹤柠把馒头递过去,“给,饿了吧?赶紧吃,再嘤拧断你的脖子。” “嘤,好。” “……”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有他的确是方便了许多,但万一他要跟王爷抢女人怎么办,王爷把人忘了就该打,算了,把他留下,说不定还能打王爷一顿出出气。 “嘤,别在心里骂我。” “……” 南鹤柠两眼放光,捡了个宝! “嘤,你干嘛眼冒绿光看着我?你是想吃了我吗?嘤,我不好吃。” 南鹤柠说道,“我舍不得。”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眼看快要到岸边了。 “南鹤柠,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这一程,从此山高水阔,愿你安好。” 南鹤柠说道,“好,后会有期,这是一万两,别嫌少,保重,这是偶然得的养心丹,能治你的心疾。” “很遗憾没能走进你生命里,但不负相遇。” 他把药丸接过来就吃了,一阵剧痛消失后,他心口隐隐坠痛的毛病的确轻了,跳上岸竟然也不喘了。 南鹤柠摆手,“你走吧。” 她不喜欢看到人目送她背影离开,这有一种罪恶感。 “他对你用情不浅,错过不会后悔吗?嘤。” “呵,你个小破孩懂什么?走吧,我们的路还远,你还有的选,跟着我是流放。” 南鹤柠转身走上属于她的路,再坚持两个月就能见到爹娘了。 “别跟上来。” 走到树后,发现这个树能完美挡住她。 闪身进了空间,一切恢复了生机。 北月衡推开竹楼,两个黑眼圈吓得南鹤柠以为她挨打了。 “他打的?” 撸起袖子就准备去给北月擎点颜色瞧瞧,却被满脸疲惫的衡儿拦住。 “不是,他就是你不在使劲闹腾,他虽然把你忘了,但还记得你的名字。” 南鹤柠咬牙,“这跟杀个人给人留口气有区别吗?” 走进竹楼,南鹤柠不想看北月擎。 “你走,我要鹤柠。” 北月擎闹得南鹤柠头疼,掰开他的嘴就塞了一颗药丸,下意识的吞咽,北月擎闹得更厉害。 “坏女人,你……” 北月衡把南鹤柠拽到一旁,“鹤柠,你给他吃的什么?” 南鹤柠说道,“能让他闭嘴的东西,没毒,放心吧,我已经累的很了,没时间听他叽歪,我先把他带走了,等见到爹娘,我在想个理由把你带在身边,衡儿,照顾好自己。” 两人双双倒在地上,南鹤柠看着压在身上,一脸愤怒的北月擎,一拳头抡过去。 北月擎半天说不出话,这女人果然有毒! 初次见面就给他下毒,她不会是垂涎他所以把他关起来,然后把他毒哑趁机靠近吧,好恶毒的心。 南鹤柠瞪眼,“少说点话,不然这辈子就别说话了。” 反正张嘴只会气死她,还不如不说话。 听到动静的人往树下赶,就看到北月擎正恶狠狠盯着南鹤柠。 “王爷失忆了,请你海涵,王爷怎么不说话了?” 南鹤柠说道,“哦,我让他闭嘴了。” 北月擎冷哼,“你这女人,别想引起我的注意,毒药我早就吐了,就你这点把戏,还想勾引我?” “王爷失忆了,你别跟他计较。” 南鹤柠说道,“失忆就失忆,把他捶土里埋了,然后赶路。” 多看一眼她都想掐死这个男人,索性不理他,径直走向路上的马车里,狠狠地关上门。 第131章 失忆后的北月擎骚断腿 北月擎坐在马车外,他咬牙,“这个女人敢让我给她赶马车?她想死吗?” “王爷,你少说点,南姑娘要是不高兴,她真的会让你上路的。” 一路上他可没少见识南鹤柠的手段,性格洒脱,手段毒辣,对付别人的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一天一样都不带重复的。 王爷也太过分了,把过去的事忘了就算了,人名字都记不住了? 北月擎勾唇,眉眼带笑的说道,“南鹤柠呢,我要见她。” “在马车里,她现在不想见你,你没被毒哑,已经是她仁慈,你别再惹她,这样免得大家遭罪。” 王爷失忆归失忆,怎么还傻了? 等等,王爷没忘了南鹤柠,只是把她的模样给忘了? 北月擎皱眉,“那个恶毒凶残的女人,怎么能跟我的南鹤柠比?你把南鹤柠叫来,我要见……” 话还没说完,马车门被踹开。 一扇门怼到北月擎脸上,他还没来得及发怒,就对上南鹤柠满是愤怒的眼神。 “北月擎,你要见我干什么?我这个恶毒凶残的女人最喜欢折磨别人,你要是有这癖好,我可以配合你。” 南鹤柠说完还不解气的一脚把北月擎踹下马车。 北月擎闪身躲开,就看到一旁柔柔弱弱的小孩拿一片树叶把路边的树拦腰斩断了。 “好内力,你可愿跟了我?” “嘤,不愿,我只是提醒你,你再对南鹤柠有半分不敬,那棵树就是你的下场。” 北月擎看着一脸稚气未退的孩子,这孩子小小年纪却有如此内力,还愿意护着南鹤柠,的确是深得她心。 “我喜欢南鹤柠,你跟着南鹤柠就等于跟着我,有何不妥?” “……嘤,你把她忘了,你再多说几句,我就把你牙齿一颗颗敲碎。” 马车外彻底安静,南鹤柠也撑不住睡着了。 迷迷糊糊她好像梦到了小姨,她梦到小姨在潮湿昏暗的地牢里,被人囚禁着。 “小姨……” 马车外的人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 “南姑娘,你可是不舒服?” 南鹤柠说道,“我做了个噩梦,梦到我小姨被囚禁了,可我却没法救她……” “你若信我,我可以替你救她,不过你需要让我看一眼她的画像。” 南鹤柠说道,“我没有小姨的画像,但我有小姨女儿的画像,我也不知道小姨在哪里,只知道她在东阳,你去了东阳可以投靠萧玄玉,或者萧玄玉的三哥。” “也行,给我看一眼,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能追踪气味,如果你能把你小姨的东西给我,我就能查到位置。” 南鹤柠虽然不相信,但这个小破孩的确是逆天。 “我有一枚玉佩跟我小姨的玉佩一模一样,出自同一位大师之手,行吗?” “姑娘,你并非现世人,若是心愿已了,还是离开的好,命里注定有此一劫,只是看你怎么选,玉佩我已经拿到了,龙珠可以助我打开关押你小姨的地方,找到人我把她送去江南。” 南鹤柠这才发现,玉佩不见了。 这人能探知未来,追踪,还能隔空取物,他到底是什么人? 南鹤柠说道,“了了遗憾,我怎么回去?” 良久。 马车外才传来声音。 “姑娘,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属于北月?” 南鹤柠说道,“我不属于这一方时空,或许走完流放路,就该回去了。” 可心里怎么会难受,那股涌上头的酸涩又是为何? 北月擎霸道的推开马车的门,“你不能走。” 南鹤柠冷哼,“新鲜啊,腿在我腿上,我想走就走,离我这恶毒凶残的女人远些。” 北月擎勾唇,舔了舔唇,“我不让你走。” 说罢就坐在南鹤柠身边,想搂着她的胳膊,就被她躲开。 南鹤柠皱眉,“北月擎,劝你别太骚。” 北月擎撒娇,“南南,你忍心把我扔在一旁吗?我知道你不忍心,你不好意思那我主动好吗?” “……” 王爷不是失忆了,是疯了! 就像那个鬼上身一样! 南鹤柠拿出竹笛,抵在北月擎脖子上,“北月擎,你要是活腻歪了,我给你来段禁曲送你上路可好?马车外还有你的暗卫,让他给你刨个坑,也免得你落得个曝尸荒野,沦落为孤魂野鬼的下场?” 北月擎看了眼竹笛,“别闹,刚才出言不逊的人肯定不是我,我这么这么……” 南鹤柠拿出一把刀,北月擎吞了吞唾沫,他都没看清刀怎么拿出来了,都快怼他脸上了。 “北月擎,你是真失忆,还是装失忆,我的解毒丹不会有问题,还是你在耍我玩?要不要我先剁一条腿?” 手起刀落,落在北月擎两腿间。 北月擎笑着把刀收起来,“别玩刀,伤到了我该心疼了。” 南鹤柠:“……” 这狗男人太过分了! 她一路上拼死拼活的,他倒好,把她给忘了? 现在又这样骚断腿,是几个意思? 南鹤柠眯着眼,抬腿就是一脚。 “砰……” 北月擎都没看清他是怎么“飞”出马车的,反应过来已经掉到了地上。 “好狠的心啊,我的骨头啊……南鹤柠,你怎么舍得这样对我?” 马车突然停下,缓缓走下来一道身影。 “王爷,你少说点话,她要是真动起手来,我们两个人都不够看的。” 北月擎伸手,“扶我起来,打是亲骂是爱,她就是爱我不愿意说,你懂什么?” “……” 王爷不是失忆疯了,是失忆傻了! 南鹤柠听着,她倒要看看,北月擎耍什么花招。 也不知道小破孩靠不靠谱,没了玉佩她证明不了身份,小姨到底在什么地方,什么地方的地牢还需要龙珠打开? 这些疑问也许只有救出小姨才能一一解惑。 肩膀上多了只手,南鹤柠回头就是一巴掌,一个没坐稳,掉进北月擎怀里,对上他满是笑意的眼眸。 南鹤柠咬牙,“放开我。” “王爷,属下这一路伤的太深,没法给你挖坑。” 北月擎说道,“南南,你说句话啊,你说你是爱我的。” 反正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要把这个女人拐回家。 南鹤柠说道,“北月擎,你最好祈祷你是真失忆了,不然……这白嫩的脖子要是断了,可就不好玩了。” 怎么也没法从这张俊逸的脸上看到其他东西,南鹤柠姑且当做他失忆了。 第132章 南鹤柠犹豫了 一路上北月擎手脚不老实,南鹤柠怀疑他装的。 对上那双满是无辜的眼睛,她又觉得她想多了,不管是什么,她都要一层一层剥开,看到真相。 南鹤柠闭目养神,温热的呼吸尽数在耳畔,一睁眼就对上北月擎那张脸,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北、月、擎、” 北月擎歪头一笑,“你果然觊觎我,不然怎么会喊我!” “……”王爷,你这样有些不要脸过了火。 南鹤柠咬牙切齿,“你要是不想当化肥,就给我滚远点,你……” 话还没说完,就一把把北月擎压在地上。 马车里赫然多出一支穿云箭。 上边还有一个奇奇怪怪的花纹。 南鹤柠把玩着箭,阴恻恻的说道,“刚才就不应该救你,这样这支箭就把你扎穿了,免得我动手。” 这支箭不是用来杀人的,但摸索了半天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北月擎拿过箭一看,用力一掰,箭居然是空心的? “蠢女人,学着点。” 南鹤柠抢过纸条,这写的什么东西,抓了一群蚂蚁爬出来的吗? 北月擎猛的凑近,说道,“人在东阳皇宫的地宫。” 南鹤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没想到那个小破孩还真是有本事。 只是小姨不是衡儿的母亲吗?怎么还跟东阳皇室有牵扯? 一扭头发现他跟北月擎离得如此近,竟然鼻尖都挨上了。 南鹤柠抡起拳头就打,“北月擎,我不喜欢打人,是你自己讨打的。” 北月擎捂着脸,为什么她突然不温柔了?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白狗了?所以不要我了?” 南鹤柠一听,“什么小白狗?” “……”王爷,要不,你还是彻底失忆吧,你这样下去哪天南鹤柠就把我们一起送上路了。 走过有林荫的地方,太阳愈发毒辣。 南鹤柠有些恶心头晕,看东西眼花,想喝口水竟然把水撒到了北月擎腿上,努力靠在马车里,眼神有些迷瞪。 “水……” 北月擎满头大汗脸色煞白的人,说道,“去看看附近可有水?找些枝条藤条来。” “是,王爷。” 没找到水,这地方热的出奇,万里无云,就连一棵树都没有,他跑了几里地,才找到藤蔓。 拿剑砍了很多,手臂长短的,抱在怀里,一路狂奔回到马车外。 “王爷,属下无能,未找到水,只找到了许多藤蔓。” “拿进来,你也进来。” 北月擎把人放在腿上,把藤蔓绕着胳膊盘成圈,把南鹤柠扶起来,把藤蔓圈压在她头上。 难得的凉意让南鹤柠苏醒了片刻,整个人就像被架在火上烤。 南鹤柠说道,“附近有地方遮阳吗?” 再晒下去,她就晒化了。 “没有啊,我跑了几里地才找到这些藤蔓,别说遮阳了,连棵树都没有。” 南鹤柠说道,“没想到会中暑,都出去吧,我一个人躺躺就好了。” 北月擎走出马车外,看了眼一旁的人。 “你是谁?” “王爷,这里就我们,你别装了,你这一路上把她折腾惨了,你再装下去,她真的会连我一起灭口的。” 北月擎好像忘了些什么,“装什么?为何她一点也不温柔,她变了。” “她再温柔也被你逼疯了,一路上我们一次次死里逃生,她差点死在路上,你倒好,醒了就把人给忘了,王爷,做人得厚道,不是厚颜无耻。” 北月擎没再理他,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外赶马车。 南鹤柠缓了口气,就进了空间。 “衡儿……水……” 北月擎赶紧拿手把灵泉往南鹤柠嘴里撒,急得都快哭了。 “鹤柠,你怎么了?王爷是不是伤害你了?不如趁着他失忆,把他给……” 北月衡说完,做了个掐脖子的姿势。 南鹤柠摇头,“太热了,我中暑了,抽屉里有盒子,你帮我拿来。” 两人出现在堆满金银的地方,北月擎跑去墙角找到抽屉,奇奇怪怪的盒子,她只认得一个香跟水,难道是很香的水? 好奇的闻了闻,差点把她熏晕了。 北月衡递给南鹤柠,“它既然叫香,为何这么臭?奇臭无比闻着倒胃口。” 南鹤柠拧开,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两个。 倒在地上差点吐出来,眼泪都流出来了。 半天只说了四个字,“太难喝了……” 过了一阵子,南鹤柠才感觉到活过来。 “衡儿,帮我拿点水。” 南鹤柠实在是浑身无力,祈祷着快些好起来。 小姨的事,实在头疼。 对了,衡儿是小姨的女儿,是不是知道什么,不如试探着问问,万一能问出点东西来呢。 南鹤柠说道,“衡儿,我们什么时候去东阳玩?” 北月衡毫不设防,“好啊,我想去看桃花节,那天的桃花开的极美……我听说的……” “……”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果然全知道。 南鹤柠说道,“衡儿,你知道了吧?你母亲就是我小姨,你看看这个。” 就把纸条递给了北月衡,她眉头微皱,“鹤柠,你想说什么?” 南鹤柠也不藏着掖着,“我怀疑小姨被东阳皇室的人绑架囚禁了,我朋友查到小姨在东阳皇室的地宫里,为何打开地宫还需要龙珠,你们到底隐瞒了多少事?” 北月衡低着头,睫毛一闪一闪的,就像两把小扇子。 “母妃她……是东阳人,母妃本来是东阳皇室的公主,被皇后陷害失忆后到北月和亲,在民间结识了姓钟的侠客,他们约定私奔,却被皇后再度破坏,门派惨遭灭门,父皇他垂涎母妃的美色,把她带进宫,生下了我就开始冷落她,因为大臣说她是灾星,妖妃,后来有一天母妃失踪了,父皇又发了疯似的找人,举国上下陷入僵局,是王爷以一己之力稳定了朝堂,也因此被父皇忌惮,被群臣忌讳……” 南鹤柠觉得哪里有点问题,小姨怎么会是东阳公主? 那囚禁她的极有可能是皇后,或者东阳皇室的人。 南鹤柠说道,“我好些了,就先走了,我朋友会帮我救人的。” 北月衡拉住南鹤柠,“来不及了,母亲曾告诉我,龙珠现世的时候,就是她离开之时,只要她拿着玉佩就能回到属于她的那一方天地。” 南鹤柠有些心动,但她不能放下南家的人不管。 “知道了。” 回到马车里,南鹤柠心事重重的,连北月擎突然出现,她都没察觉到。 喃喃自语道,“龙珠现世,有玉佩就可以回去吗?” 她犹豫了。 为了南家人,北月擎再怎么说也会护全忠臣与忠臣之后。 是为了那个把她忘了的男人吗? 第133章 再靠近一次,拧断你的脖子 有些可笑吧? 南鹤柠苦笑自嘲道,“你都把我忘了,我却还想为了你留下……” 回想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就像她窃取的属于别人的幸福快乐,短暂而又坎坷,几个月的情史都快赶上别人半生浮沉。 马车外,北月擎听的真切。 南鹤柠想离开? 她要去哪里? “王爷,你看你太过分了,把她气的都要走了。” 北月擎皱眉,“我怎么了?她都变了。” “王爷,你别说是她变了,是你先把她忘了,她拼死拼活的,你却把人忘了。” 北月擎半天不说话,他好像有一段记忆缺失了,怎么也想不起来。 南鹤柠在马车里坐着,思绪万千。 “南鹤柠啊,别太蠢,为了男人,不值。” 她要尽快找到小姨,跟小姨一起离开。 北月擎心里有点愤怒,他想推开门,手却停在半空,迟迟不去推。 “王爷,京城你是回不去了,不如另找地方,自立为王,属下愿意跟着你。” “少说点话。” 北月擎缓缓的走进去,看到南鹤柠脸色红润了些。 “可还难受?” 南鹤柠眼皮子都没抬,淡淡的说道,“你不必如此对我好,也没必要,忘了就忘了,两两相忘,挺好,不是吗?” 北月擎坐在马车里,看着南鹤柠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不是故意忘的,我们……” 南鹤柠坚定的说道,“我们到此为止。” 就好像心里缺了一角,但这样也好,她也不能总追着北月擎跑。 北月擎双手抓着南鹤柠的肩膀,捏的南鹤柠生疼,怎么也推不开半分。 “南鹤柠,你好狠的心。” 南鹤柠冷哼,“对,我这种心狠手辣的毒蝎女人,你说招惹你会后悔,我现在后悔了,北月擎,你放过我吧?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 四目相对的时候,南鹤柠从北月擎眼里看到了火苗。 她掰开北月擎的手,语气生硬的说道,“北月擎,你被我纠缠的不厌其烦了吧?说实话,我也挺烦自己的。 我们的开始不太美好,最后留点体面,大不了红着脸说不复相见。” 北月擎听不下去了,搂着脖子亲了上去。 南鹤柠在体力上从未赢过,她放弃了挣扎,眼含热泪的看着北月擎,这样的男人让她喜欢的痴狂,也让她恨得牙根痒痒。 “北月擎,是不是给你了,你就可以放过我了?” 北月擎松开,“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走,我……我可以想起来的……” 南鹤柠转身靠在马车里,那一瞬间她仿佛坠入了冰窟。 赶了一天的路,两个人都没说话。 “王爷,你们小心,有拦路狗。” 南鹤柠睁开眼,起身准备去迎战。 北月擎伸手拦住,“你坐着,我去。” 南鹤柠说道,“再靠近一次,拧断你的脖子。” 跳下马车,看着骑着马的上百人拦住路。 本来就满心不舒坦的南鹤柠,决定拿这些人撒火。 “拿狗命来。” 南鹤柠从怀里拿出笛子,随着诡异的音乐响起,骑着马的人摇摇晃晃的,最后倒在地上口鼻流血。 北月擎拔剑迎战,一番打斗后,把人杀光了。 “……” 王爷跟她俩人都疯了,这也太可怕了,两个人都杀疯了。 北月擎想邀功,南鹤柠淡淡的看了一眼,“再靠近我,打断你的腿。” “……” 两人骑马并肩前行,快天黑的时候,黄昏的炽热的光芒遍布大地每个角落,却落不到南鹤柠身上。 “还有多久能追上?” 她想把一切尽快安排好,然后去东阳找小姨离开这里。 北月擎皱眉,她肯定是想把南珉西安排好,然后离开。 “我带你抄近路。” 绕他个十天半个月,绝对不能让那个小白脸找上门,他有种直觉,那个小白脸身份不简单。 翻过一座山,南鹤柠觉得这条路有些不对劲。 “走错路了吗?” 北月擎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抄近路所以路有些陌生,这边走。” “……” 王爷,你别太离谱,你这样绕路,最起码要晚半个月,搞不好还有可能追不上南珉西的脚步。 …… 流放路上南珉西等不来南鹤柠的身影。 看着高挂的月亮,心里百感交集。 这一路上总算有惊无险过了一半路,也不知道鹤柠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把衡儿救出来。 “南鹤柠,你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坐在那里当佛像啊?我最近听说了京城一些事,有兴趣听吗?” 官差的话,引起南珉西的注意。 按时间算,他们应该已经在折返的路上,却迟迟不见人,按理说也是这几天的事,一路上他都花了不少银子让官差放慢了。 南珉西故作不关心,“说罢,反正睡不着觉。” “听说白太师离大人暴毙,离府被搬空,也听说南鹤柠跟北月擎进了宫,还听说在京城只看到南鹤柠一个人……你还是做好准备吧,听说皇上把那晚见过他们的都杀了。” 南珉西眉毛乱跳,他此刻格外担心南鹤柠。 看到南博伊睡得香,他看不下去,抬腿就是一脚。 “砰……” 南博伊翻了个身继续睡,南珉西抬腿就想再踹一脚。 “老爷,你怎么能这样对博儿呢?” 走到睡得正香的南博伊旁边,照着那张脸就是一顿巴掌,打完还拍了拍,“这荒郊野岭的,娘怕虫子咬你。” 南博伊笑的像地主家的傻儿子,“谢谢爹娘。” 南珉西黑着脸,“别离太近,热。” “……” 四周全是荒山野岭,月光也是清冷的,都冻得发抖了,这南珉西果然是宠女狂魔。 相比之下,南博伊就像捡来的。 南珉西思索片刻,说道,“夫人,你说鹤柠能化险为夷吗?北月忻能蛰伏多年,他会不会因为王爷迁怒鹤柠?” “南珉西,我听说了一个传闻,说皇上喜欢南鹤柠,那王爷就是敌人,自然不会手软。” 南珉西冷哼,“瞎了他的狗眼,他也配?再说了,我南家去不入皇室。” “王爷也是皇室,虽然是赐了北月的姓氏,南珉西,要是南鹤柠得了宠,说不定你还是流放后第一个回京的。” 南珉西叹息,“等她回来就让她跟王爷分开,我们南家女儿不入北月家的门!” 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他梦到了浑身是血的婉儿,梦到南鹤柠脸色苍白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也梦到衡儿在跟他求救。 “啊……” 本就睡得不安稳的南鹤柠猛的坐起来,昨晚的梦…… 是不是昭示着,会出什么事? 第134章 北月擎,我恨你 是不是会发生什么事? 南鹤柠靠着马车大口喘气,梦太过真实,是不是因为要离开,所以要付出代价,如果代价是小姨跟衡儿,那她宁愿不离开。 “小姨,衡儿……” “还有多久到?” 发现没人说话,这时候才发现已经深夜了。 清冷的月光撒在地上,一股冷气迎面扑来。 南鹤柠走下马车,她现在连自己所处何处都不知道,北月擎虽然失忆了,还记得这么多,合理吗? 他是否是装失忆,亦或是其他? 她的爱,好像不似一开始纯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裂痕的? 是土匪那一战?还是街上那一刀? 南鹤柠看着北月擎的睡颜,“我不喜欢你了,你把我的喜欢踩在脚底,你信土匪,信师傅师妹,信这世上除了我之外的每个人,你想保护每个人,唯独不包括我,我早就该清醒了,在重渊,在兰霖台,又或者……在京城……你不是生人勿近,你只是来者不拒,而我不怕死的凑了上去……” 以前一想到分离就会心痛,可这次,为什么反而觉得松了口气? “罢了,主动的人都该死,包括我。” 南鹤柠爬上马车里,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而北月擎也在清冷的月光下,缓缓的睁开眼。 南鹤柠为何说的那般决绝? 他怎么会信土匪,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北月擎不想夜长梦多,他也钻进马车。 “说清楚,我可以一一为你解惑。” 南鹤柠眼中的冷漠,刺痛了他的心。 “听起来好像我胡搅蛮缠,既然你想听,那就请你听完了别纠缠。” 南鹤柠脑中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先说头发,流放路上,你信了土匪,导致我娘重伤,不祁惨死在我面前,我头发白了,你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人砍了一刀……” 南鹤柠有些哽咽,北月擎想否认。 但清冷的月光落在她的头发上,她头发虽然白的不影响美感,但终究是他伤害她的证据。 北月擎不敢相信,他竟这般绝情,“眼睁睁看着?” 南鹤柠冷哼,“还不止,你亲口说‘与你何干’,满腔热情被浇灭,我心就算是铁的,也让你变成了粉末。” 北月擎不信,但她眼中浓厚的伤感,让他不得不相信。 “为何我会这般待你?” 南鹤柠想了半天,说道,“我贱呗,我不惹你,你也不会这样,说实话,北月擎,你这样的人就算命再硬都爱不动,你欠我一条命,这次你救我一命,早就扯平了,别一副被辜负的样子,搞得好像我做了什么似的。” 说完的时候,南鹤柠有些脱力。 心里只想快点找到小姨,解开所有的疑惑。 也想快点把爹娘安排好,让他们去东阳,隐姓埋名的做平凡百姓。 “你说招惹你会后悔,我现在后悔了,北月擎,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南鹤柠感觉到身上一重,北月擎掐着她的下巴。 “南鹤柠,是你招惹我的。” 他伸手扯下她的衣裳,不顾她的反抗吻着她一寸一寸肌肤,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她留在身边。 “南鹤柠,别想逃离我。” 北月擎伸手解开腰带,南鹤柠摇着头说道。 “北月擎,别让我恨你。” “恨吧,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南鹤柠承受着四面八方的疼痛,闭上眼不愿意去看北月擎一眼。 “看清楚,现在拥有你的人是谁。” 月明星稀,南鹤柠仿佛看到月亮在动。 北月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南鹤柠整个人都动不了。 身上裹着外衣,南鹤柠躺在北月擎怀里,满脸的泪痕,地板上的亵衣上还有斑斑血迹。 推开马车门,差点让眼前的一幕把他给吓死。 昨晚他们吵的如火如荼,他装作听不见,怎么还睡一起了? 默默地关上门,轻轻的走远。 直到晌午的时候,北月擎才走出马车,脸上依旧带着愤怒。 “王爷,昨晚……” 北月擎有些烦躁,“她说她恨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把南鹤柠占有了。 第一反应是高兴她终于属于他,看到她的眼泪,他又被愤怒占据了头脑,昨夜的疯狂让他声音有些沙哑。 “王爷,你去求她原谅你吧,她舍不得杀你,但她可能不会放过自己……” 北月擎听到声音,他推开马车的门,就看到南鹤柠手腕上的伤口,染红了她的白发,还有马车上的白色衣服。 “南鹤柠……” 他关上马车的门,摁着她的手腕,他后悔了。 “你别吓我,你为什么要这样?你醒醒,你看我一眼……” 南鹤柠睁开眼,“你赢了,人给你,命给你,放过我吧。” 昨天晚上的事,她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她喜欢的男人,在她极度不愿意的情况下,占有了她,可她原谅不了他,也伤害不了他,就把所有的伤害都转嫁到自己身上。 “你打我吧,你别这样,不管你信不信,我后悔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对你了,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北月擎看着南鹤柠面无血色,“赶马车去最近的地方,找郎中,快。” “是,王爷。” 王爷确实过分了,南鹤柠又不是寻常姑娘家,她爹可是一代武将,这要是让南珉西知道了,绝对得捅王爷一剑泄泄愤。 好在顺利找到了一条羊肠小道,就是这路好像通往一个竹林。 但听说隐士高人一般就住在不容易找到的地方。 北月擎抱着南鹤柠,往竹林里奔去。 一连踹开七道门,都空无一人。 往最里边走的时候,被人拦住。 北月擎眼眸猩红,“找郎中,不然我一把火烧了这里,” “……别冲动,我马上给你找,我们老爷养的有郎中。” 北月擎把南鹤柠放在纯白的被子上,看着被子被染红,他悔不当初。 没多久,竹门被推开。 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了进来,“听说你要郎中?我这里可不是……王……王爷?快去,快去把神医叫来。” 他做梦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北月擎。 要是让人发现他藏在这里的金山银山,那他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王爷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热水,剪刀,金疮药,止血散,要快。” 北月擎颤抖着手,他把自己的手用剪刀划破,然后把止血散倒在他手上。 这才把止血散倒在南鹤柠的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他的心疼的仿佛被撕裂。 南鹤柠疼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第135章 赶路赶到贪官家,奖励自己一个小金库 “……” 还好没下毒,不然这男人一剪刀把他戳死。 哪儿有给人上药把自己弄伤的,这姑娘也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王爷,神医来了。” 北月擎这才让开,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老伯,他细细的打量着这个人。 “这姑娘面无血色,伤的太深,药医人不医心,懂我的意思吧?中药只能让她面色红润,心上的病除不不了根。” 北月擎听懂了,他万分后悔昨夜的事。 “年轻人啊,别逞一时之快,不计后果不计代价,这姑娘身体亏空的厉害,而且她应该短时间接触过禁曲,所以才会陷入昏睡,她此番若是不愿醒来,只怕再也醒不来,她能不能醒,什么时候醒,全看她自己,而且公子你,是天煞孤星,虽然她离你近不会让她命数有变,但会让她一波三折,最终覆水难收。” 北月擎一脸悲愤,他没想到他的命数还是破解不了。 他误会了神医的意思,但神医此刻被贪官拽到竹楼外。 “王爷的命数破不了?” “王爷命数的确是天煞孤星,那那个姑娘命里注定有此一劫,她不会死,但她的命数会发生改变……” “你今天没来过这里,我们也不认识,以后你不要来这里,你去住在本官的府邸,这里不能留了。” 他特意找了个荒山野岭,盖了竹楼,名义上修身养性,实则用来放金银。 这么多年都没被人发现,谁知道北月擎就突然杀上门来了。 好在他手中并无实权,加上无凭无据的,他也不能把人怎么样了,找个好听的借口,把他的心血挪走就可以,至于这竹楼,不要了。 “好的,大人,我先走了。” 笑脸相迎的走进竹楼,“王爷,隔壁有小厨房,俗务缠身,就不逗留了。” “多谢。” 一旁的暗卫看着这穿金戴银大腹便便的样子,平日里指定是没少搜刮民脂民膏。 趁着北月擎去熬粥的空子,他凑到南鹤柠床边说道。 “这厮是个贪官,这里绝对有金山银山……” 门外听得真切的北月擎,觉得他还是别去打扰了。 南鹤柠现在是真的恨他,但更需要好好吃饭。 而本就没昏过去的南鹤柠猛的睁开眼,她只是不想看见北月擎而已。 等的有些急,但北月擎一来,她就倒下装死。 “姑娘,王爷去炒菜了,天黑了,需要属下帮你吗?” 南鹤柠猛的坐起来,“不需要,你躺进去!” 她钻进竹楼旁边的房间里,眼前的金山让她有种身临国库的感觉。 这得多大个贪官? “赶路赶到贪官家,奖励自己一个小金库,钱是最重要的,没时间跟北月擎置气。” 搬空! 墙上的金叶子,搬空! 字画,搬! 地上铺的都是金子? 抠起来,搬! 往里走发现还有不少金砖! 搬它! 她撬开一把锁,映入眼帘的全是粮食! 这都能养活一座城了吧? 搬! 等到搬完的时候,她心里一个突突。 猛的前身到床上,把北月擎的暗卫扔进空间。 还有他的鞋子。 下一刻,竹楼的门被推开。 “这位姑娘,我这里有些吃的,是给你准备的。” 看到南鹤柠的脸,他就知道他眼花的毛病又犯了。 他刚在门外,分明就是看到了床上躺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南鹤柠故作镇静,“谢谢,好东西要一起分享,你也一起吃?” 还敢下毒! 胆子挺肥! “不不不,这是甜食,我不爱吃。” “吃!” 北月擎端着盘子,盯的男人瑟瑟发抖。 “王爷,我不爱吃这些啊,王爷。” “不爱吃,又不是不能吃,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喂你吃?此等殊荣,放眼北月,找不出第二份!” 北月擎一番话,就把贪官吓得瑟瑟发抖。 反正他有解毒丸,吃就吃,有什么了不起。 南鹤柠伸长手,无色无味的粉末落在糕点上,她拿起一块,“我们一起吃。” 她撒的可是断魂散,但她也是独独留了一块没撒,掌心早就混合着解药,一口一口吃了下去。 见她吃了,贪官便也吃了一块。 “吃完!” 北月擎刚才分明看到了南鹤柠撒了什么东西,肯定是解毒的。 “好。” 吃完第二块的时候,他从怀里掏出药丸喂进嘴里。 “哈哈哈,你吃了这糕点,就不能活着走出这扇门了,要怪就怪你命不好,跟着这天煞孤星一起出现……” 他怎么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南鹤柠挑眉,“中了断魂散,还能说这么多废话,不愧是贪官。” “断……断魂……” 北月擎从怀里掏出瓷瓶,毫不犹豫的倒在他身上,尸体随之化作一摊血水。 南鹤柠撑着身子站起来,径直走向门外。 走了几步就摇摇晃晃了,果然她今天又虚弱了。 北月擎把她抱着,南鹤柠催促,“走快些。” 跑出竹楼的那一刻,竹楼被熊熊大火包围,瞬间烧的化为乌有。 “这贪官是个有头脑的,可惜命薄。” 南鹤柠把糕点全吐了出来,“要怪就怪你心狠,是你先下了绝命散。” 北月擎不敢耽搁,抱着她消失在月色中。 南鹤柠恍惚中看到了一道身影。 “小心……” 她实在没有力气救北月擎了,北月擎纵身一跃躲开了密密麻麻的箭。 “看来朝中有人盯上了他,这次只怕是说不清了。” 北月擎说道,“那个人也没机会活着回去了。” 下一刻,一道身影滚落到竹楼的灰烬旁,瞬间化作飞灰。 他只是忘了南鹤柠,虽然他做了对不起的她的事,这条命,他愿意给她。 南鹤柠实在累的不行,但她不能睡。 北月擎以为是她防备着他,“你小憩一会儿。” 南鹤柠摇头,“不行,还没到安全的地方……但我实在撑不住了。” 从怀里掏出黑乎乎的东西,塞进北月擎嘴里,“你把它吃了,我现在换个地方好好休息。” 趁着夜色,她进了空间。 北月擎刚走到马车旁,就被箭射中肩膀。 他倒在地上,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感觉北月擎感觉被很多人又踢又踹的。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 “死了吗?” “死了,死的硬硬的了,心脉尽断,必死无疑。” “走吧。” 北月擎动弹不得,却听得真切。 他一心扶上皇位的北月忻,在月黑风高夜来杀他。 一路追着他就是为了杀他。 直到天亮的时候,北月擎才被人叫醒。 他坐到马车上,继续赶路。 而南鹤柠,坐在马车里。 第136章 把我耍的团团转很好玩吗? 幸亏她留了一手。 原来北月忻果然是心怀不轨。 但北月擎身上被她涂了药,会让人内力尽失的药,昨夜跟北月擎接触过的人,都会内力尽失。 她终究是对这个男人狠不下去,哪怕他曾那样伤害她。 “咳……” 南鹤柠想了半天,她还是摸出一颗药丸,盯了半天也没吃下去。 左手不知不觉落在小腹上,还好有止疼药,不然把她疼死。 仰头准备吃了药丸,却被不知何时出现在马车里的北月擎抢走,当着她的面捏碎了。 北月擎掐着她的下巴,却舍不得用力,“你就这么恨我?” 南鹤柠说道,“我不恨,我恨我自己,你为什么要把我的药捏碎?” 她只是肚子疼,手压在肚子上而已,突然就疯了似的,扔了她的药,还一脸愤怒掐着她。 北月擎怒不可遏,“你就这般不想怀上我的孩子?” 偏不让她如意。 伸手就撕了她的衣服,南鹤柠抬手就是一巴掌,谁知道北月擎不躲不闪,又亲又啃,就跟狗似的。 “唔你听我……” 北月擎不想听,他现在只想占有她。 南鹤柠闭上眼,不去看北月擎一眼,“做完你就走。” 北月擎抬起头,把衣服给她盖上,顾不上难受,只是双目猩红的看着她,胸膛起伏不定,双拳紧握也不忍伤害她半分。 “南鹤柠,你就这、么、恨、我?” 他不是什么色中饿鬼,只想同她亲近,可她眼里的冷漠疏离,让他心脏就像插了一把刀。 南鹤柠瞪眼,“谁恨你了?你做了什么心里没点数?你……” 要命,肚子疼! 抬手又是一巴掌,南鹤柠眼睛瞪得溜圆,“你手欠打掉了我的止疼药,还怪我不该瞪你?” 北月擎风中凌乱了,止……止疼药? 见她双手捂着肚子,满脸冷汗,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反应过来她是真的肚子疼。 一只手按在她肚子上,一股热气缓缓蔓延,南鹤柠慢慢躺下,缓解疼痛。 这狗男人真狗,一言不合就动手,还带不让人说话的。 北月擎满眼心疼,“可好些了?” 南鹤柠哼了一声,没力气睁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 马车外的人伸长脖子偷听,王爷不会又下狠手了吧? 但听动静像是睡着了。 “王爷,我们现在……” 还要继续绕路吗? 北月擎勾唇,“抄近路,赶上南珉西的步伐。” “王爷,你终于想通了,不再绕远路了,属下……” 话还没说完,马车里有动静传来。 “啪……”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耳边,南鹤柠躺着也不影响扇耳光。 “把我耍的团团转好玩吗?北月擎,你个狗……” 南鹤柠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突然的疼痛袭来,整个人都疼的瑟瑟发抖。 北月擎把人抱在怀里,捂着她冰凉的双脚,一股暖流缓缓的萦绕着,南鹤柠脸色才恢复了些许红润。 “别说话,听话。” 南鹤柠一听,眼睛一圈,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北月擎有点慌,“这么疼吗?我们去……” 南鹤柠说道,“我没事。” 她歪着头看着手腕上的痕迹,她当时就像是疯了一样,不知道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看到南鹤柠的眼神,北月擎呼吸一窒,“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南鹤柠说道,“搞得好像我无理取闹一样,你从来没说过你心悦我,就对我做那种事。” 但一想到竹楼里搬的金银,心情才好了一点。 北月擎一听,把她抱得更紧,“南鹤柠,把你忘了是我不对,但我想跟你重新开始,只有美好回忆的开始。”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南鹤柠更不想理他了。 这就算了,说好的抄近路,结果背着她绕远路。 南鹤柠盯着北月擎,“为什么骗我?” 北月擎说道,“我怕你离开……” 如果衡儿的亲娘真的是南鹤柠的小姨,那是不是就证明了她不是南珉西的女儿? 南鹤柠深呼吸,“北月擎,衡儿的母妃是东阳皇室,如今事情愈发复杂,假如龙珠可以助我离开,我是动摇过,但想到你也曾给过我快乐,我就不打算离开了。” 何况她一旦离开,北月忻绝不会放过南家的人。 北月擎皱眉,“你是说,公主母妃是东阳皇室人?” 南鹤柠一听,“你不知道?!我爹是不是也知道什么?” 北月擎突然觉得她该死,她迫切想要见到南珉西,是因为想要查清楚公主母妃的事,加上东阳皇室的瓜葛,可他却只惦记她是否会离开。 “对不起,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离开我。” 南鹤柠摸了摸北月擎的头,“呦,这会儿知道害怕了?你兽性大发的时候,没想过吧?” 跟个禽兽似的,害得她到现在都犯怵。 “嗯……” 北月擎闷哼一声,南鹤柠发现她的手好像在北月擎背上。 三两下扯掉北月擎的衣服,看到他背上的指甲印,不禁老脸一红。 “疼不死你,你怎么不说?” 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看到他不动,又猛的一用力,北月擎疼的直皱眉,但也没叫出声。 北月擎决定带她去做点事情,“对不起,我的错,我决定带你去个地方。” 南鹤柠说道,“哪里?” 两人趁着月黑风高夜,沿着小路走了一夜,快天亮的时候,才走到湖心亭。 湖中间有长廊,还有草房,甚至还有悠扬的琴音。 南鹤柠拿出笛子,随意吹了几句,却让人听的心灰意冷。肝肠寸断,好似满腔柔情付诸东流。 “何人如此天赋异禀?可愿与我为友?” 南鹤柠带着北月擎就跑,她没想附庸风雅,实在是在琴声好像能摄人心魄。 她没反应过来,琴就被她的的空间给拿了? “北月擎……她的琴……” 北月擎一路施展轻功,却还是没能摆脱弹琴的人。 长得跟画中仙似的,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人。 “琴还我。” 南鹤柠说道,“什么琴还你?我们认识吗?我们熟吗?你是有人从你门口过就有偷东西的嫌疑是吧?我还怀疑是你偷了我们笛子呢?” “姑娘,那琴有魔性,得到的人心性必然遭荼毒。” 南鹤柠挑眉,“所以琴把你荼毒了,然后你来毒我?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第137章 踩着累累白骨,满足一己私欲 “一派胡言,既然不愿还琴,那就看剑,待我与师兄双剑合璧,就能把琴召唤出来。” 南鹤柠故作无辜,“看贱?看哪儿贱?还双贱合璧,你们贱不贱与我何干?还师兄,叫的怪让人想打你的。” 北月擎后背一凉,好好的为什么又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南鹤柠勾唇,“你师妹为了你这个师兄,不惜弄死我,这个师妹爱师兄爱而不得,我没打算跟你合音,是你的琴声迫使我不得不与之合音,说罢,你对你的琴做了什么?” “你胡说什么?我因为自幼便对琴痴迷,师兄为我寻来古琴,能引来鸟兽为我起舞,能让花瓣为我铺满地,能让冬暖夏凉,把琴还我。” “世间没有这种琴,除非琴中有冤魂,或者,你弹的是传说中的堕魔琴。” 传说中,有个门派以琴为武器,门中弟子须在琴音上的造诣,空前绝后,才能有入门资格,后来有个门中弟子做出了一把琴,时逢江湖门派争斗,琴主人死了,琴落入掌门人手中,后来新掌门把琴留给了师弟,师弟爱而不得,便让琴所弹之音,惑乱人心,但仅仅是传闻。 女人好看的脸上多了几分怒气,“你少胡说,师兄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为他弹琴他便与我结秦晋之好,我也甘愿待在湖心亭为他守住春夏秋冬,还我的琴。” 南鹤柠懒得和这个女人说下去,“擎宝,我们走吧。” “琴还我,留下命!” 女人的招式凌厉,招招致命带着阴招,一看就是急功近利走火入魔导致的。 “别在练了,武功不适合你,魔琴让你心性受损,武功会坏了你的筋脉,所以你才会阴晴不定,失传已久的武功,是禁书中的,再练下去你会不男不女,看来你师兄癖好挺特殊。” 南鹤柠也是看了不少书才知道的。 看禁曲的时候,自然也有不少关于武功秘籍的记载。 “书中记载,你所练的武功,能让人短时间内功法暴增,但也会因此引诱你的情欲,甚至最大的反噬,就是你会记不起来,不弹魔琴,不练武功,你会整个人痛苦。” 女人心口疼的半跪在地上,她回想到当年。 第一次练武功后,她见完后就失去了知觉,醒来的时候不着寸缕在后山的山洞里。 难道说…… “哪里来的无知妇人!竟敢诽谤于师妹?” 一道身影落在地上,直勾勾的盯着南鹤柠。 “琴是师妹的命,你们为何要盗琴?既能与师妹合奏,说明你们合得来,为何要在我眼皮子第一次盗琴?” 南鹤柠挑眉,“我知道了,你在等你师妹练武功失去知觉,这些年你用这种武功,毁了多少人?” 见这女人知道的委实太多,他打算把这个女人扔进湖心。 启动湖心机关,让她与那些人做个伴。 “你胡说什么?师兄不是那种人。” “师妹,多说无益,他们敢毁你清誉,今日说什么也要杀了他们。” 南鹤柠突然想看看这男人有什么把戏,害怕的趴在北月擎怀里。 两人被生生扔在湖心的亭子上,男人也随之站上来。 “师妹,好好活着。” 一把拍下湖心亭让的莲花底座的石碑。 “师兄,不要。” 南鹤柠眼睁睁看着女人把那男的扔出去,自己含泪站在那里,一起沉入水中。 女人看着师兄笑的有些阴森,但很快她就感觉到黑暗,身子还有浓厚的臭味。 三个人掉在铺满杂草的地方,女人起身拔剑。 南鹤柠瞪大眼,满地白骨,还有不少红红绿绿的衣服,还有斑斑血迹。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多白骨?乱葬岗吗?怎么还有血?女人的衣服?” “看来不傻,这都是你师兄的丰功伟绩,信不信取决于你,你吃了封心丹,加上练武功走火入魔,所以没了记忆,把这个幻忆丹吃了,就能恢复记忆,反正杀我不急于一时。” 南鹤柠走了一圈,地上被撕碎的衣服,有锦衣华服,有破破烂烂的,还有珍贵的冰蚕丝。 “这堆白骨里,有东阳皇室的人,布料跟萧玄玉的是一个。” 走了一圈,停在一具白骨跟前。 骨骼很小,手腕上还有玉镯。 南鹤柠拿下来,“上等的玉,你瞧瞧,这是什么玉?” 北月擎接过来,“这是东阳的贡品,我曾出使东阳的时候,亲手送到萧皇手里的。” 南鹤柠把那具白骨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又往里走了几步,差点被恶心吐了。 “她们失足掉下来的。” 南鹤柠说道,“对,一起失足掉下来,把衣服扒光等死。” “……师兄不会骗我的。” 犹豫了半天,把幻忆丹喂进嘴里。 铺天盖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原来她失忆了,她忘了那些痛苦到极致的岁月。 她夜夜被师兄凌辱殴打,还有那么多次的求饶,那把琴是她噩梦的开始。 “他为什么要骗我!” 南鹤柠说道,“踩着累累白骨,满足一己私欲,一般人做不出来这种事,除非……” “他练了禁术,需要采阴补阳。” “……” 女人耳畔响起那些年听到过的话,师兄问她为何不能年轻十岁,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南鹤柠找了半天,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别呼吸。” 北月擎捂住嘴,南鹤柠屏气。 女子仿佛中了幻术,但她很快清醒过来。 “跟我走。” 湖心她来过几次,没有这么多白骨,这一定是近日的。 一道巨大的石门横亘眼前,女子不禁心生绝望。 南鹤柠看着这道门,就算出去肯定也跑不远。 她往旁边走,就听到嘶嘶嘶的声音。 从怀里掏出一罐雄黄粉,往身上倒。 “啊啊啊……蛇……” 南鹤柠拉着北月擎,看了眼女子,“走吧。” 这些蛇一定是他们吸引出来的。 南鹤柠说道,“你师兄在我们身上放了东西,所以蛇才会攻击我们,还好有雄黄粉……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们走,别管我……” 北月擎抱着南鹤柠奋力一跃,劈开石门。 女子身体被利剑刺中,她猛的拔出剑,把石门缓缓关闭。 石门外,南鹤柠有些唏嘘。 “她这一生,或许错的太多。” 南鹤柠跟北月擎看着身后曲折蔓延的小路,两人往小路深处走去。 第138章 搬空一屋子毒药 干干净净的阁楼在眼前,南鹤柠走上阁楼,就看到阁楼里摆满了各种禁书,禁曲。 还有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北月擎捂住南鹤柠的眼睛,他还以为那人是色欲熏心,却没想到竟然这般禽兽不如。 南鹤柠扒拉开北月擎的手,“这地方,怎么这么冷?” 再往前走,不小心踩到了什么。 脚下的木板陷下去,瞬间阁楼旁的书柜一动,一道暗门出现在眼前。 北月擎拔剑,护着南鹤柠。 越往里走,越冷的厉害。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房,纯冰的房,所有的冷气都是从这里蔓延开来的。 “这练什么?练扛冻能力?还是练意志力?” 南鹤柠皱眉,明明是纯冰的屋子,却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北月擎在冰房的地上看到了一本书,这才明白了。 “这是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的短命家族,女子活不过十八,男子活不过二十五,孩子都早夭,听说他们都在想法子延年益寿,看来,又是上了江湖术士的当,的确是能强身健体,但只能延长两年寿命。” 南鹤柠一边听一边回想刚才那女的说的话,她若弹琴师兄愿与她休秦晋之好,是不是代表着,师兄已有佳人? “仔细看看,这里有没有暗门,我好像能闻到血腥味。” 北月擎在冰墙上摸索了一圈,都没想到什么。 突然,一道冰柱引起他的注意力。 “砰……” 一剑就把冰柱上砍出裂纹,若有若无的咳嗽声从耳边传来。 南鹤柠愈发笃定,这附近有活人。 北月擎满脸防备,“阁下何人?我们无意闯入此地,只是不忍无辜的人遭牵连戕害,请阁下现身。” “咳咳咳……” 咳嗽声愈发明显,北月擎闭上眼睛,立马分辨出来,声音是从地底下传上来的。 所以声音微弱,经过冰室就化成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即使被人发现,也只会当做孤魂野鬼的声音。 剑插在冰面上,北月擎眼疾手快抱住南鹤柠,两道身影落在地上,一股灰尘呛的南鹤柠差点飙泪。 “……多少年没打扫过了,灰尘都能拿铲子铲。” 南鹤柠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了墙上用铁链锁着一个人。 “……” “吃……吃……” 北月擎把馒头扔给蓬头垢面的女人,火速闪开。 南鹤柠脸黑,“救你你还耍阴招。” 这时候,她才发现女人虽然被铁链锁着,却好像动不了。 南鹤柠盯着女人,“你是被灌了迷药还是怎么了?别想着对付我,我可以让你死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女人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北月擎看着她垂下的手脚,脸色骤变。 “你被人废了武功断了手脚筋,封了穴道,此处这般荒凉,你如何活到今天的?” 南鹤柠闻言,这才发现女人不对劲。 “脸上是巴掌印,脖子上有掐痕,这得多大仇多大怨?” 南鹤柠绕到女人身上,用力一巴掌拍到她背上。 “噗……” 一块金子从女人嘴里吐出来,她大口大口喘气,半天才缓过来,眼泪浸湿了头发,身体颤抖着瑟缩着,眼睛迸发出浓厚的仇恨。 “为何……救我……” 南鹤柠说道,“别耍阴的,我能救你,也能刀你,还能把你刀成一片一片,我问一句,你说一句,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寥娘,本是兰霖台花魁,本以为得了毕生知己,把我的钱给了他,他却废我武功毁我容貌断我手脚,把我锁在此处,跟别人风花雪月……” 南鹤柠一听,“原来你就是兰霖台从良的花魁,什么叫良,什么叫不良,身陷囹圄就是奸?沦落风尘就是不良,何为从良,首先保证一切还掌握在手中,赎身便是爱?你若非花魁,反而貌丑无颜穷的冒烟,他还爱你吗? 我曾见过兰霖台的姑娘,的确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们的眼里,一旦有了情爱,是活不了的。” 北月擎想用长剑砍断铁链,手都震麻了,剑也震飞了,都不见铁链有半分松懈。 “别费心了,这是玄铁,你有心了,往里走,那个盒子里装着他索要多年我没给的东西,算作今日还你们的恩。” 南鹤柠摇头,“你这手脚伤太久了,我已经帮不了你。” 说罢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绿莹莹的东西,小心翼翼的倒在铁链上。 绑着女子的铁链,竟然被熔了。 “你……” 南鹤柠说道,“寥娘,可好些了?” 话刚说完,女人就把南鹤柠跟北月擎,用一股力扔到深不见底的地方。 “你这女人怎么恩将仇报……” 冰房塌了,那个可怜的女人就那样葬身在那里。 “她救了我们。” 北月擎见过穷凶极恶的,也见过悬崖勒马的,他见过不少沦落风尘的,也见过太多无情无义的,却不如此刻这个素未谋面却舍命相救的女人。 最后找到了那个盒子,打开的时候,有点眼熟的珠子被空间吃了。 南鹤柠瞪眼,“谁让你吃的?吐出来!” 北月擎说道,“我们走吧。” 南鹤柠气的头皮发麻,她这时候才发现这房间可是好地方,一屋子的毒药! 全是毒药! 南鹤柠闪身进了空间,发现这次闯入了亮堂堂的地方。 难不成这珠子能让空间变大? 南鹤柠回到房间,一只手护着北月擎,一只手搬空整个屋子。 “别碰,这全是毒药!” 北月擎带着南鹤柠逃出阁楼,立马把南鹤柠外衫脱掉,马不停蹄找了一汪清泉。 把南鹤柠按在水里搓,南鹤柠被迫喝了几口泉水。 “北……北月擎……松开你的手。” 北月擎看着南鹤柠满脸怒气,“洗干净,万一沾染了怎么办,而且那个绿呼呼的东西,能把玄铁都化了,你还拿手碰?” 南鹤柠说道,“王爷,我是先用了百毒丹在手上的,你赶紧洗洗吧,我们还要赶路。” 一连五天,昼夜不停的赶路。 “王爷,属下腿疼。” 北月擎拔剑,“我帮你砍砍,就不疼了。” “不疼了,快赶路。” 王爷变了。 南鹤柠腿疼他就把人背着,到了他这里,就要把他砍了。 “北月擎,你别老欺负他,也不知道我爹怎么样了。” 南鹤柠突然想见到他们,一方面是为了一起赶路,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查清小姨的事。 第139章 徒手掐死两只虎 南珉西热的大喘气,看着那条不见尽头的路,怎么也等不到南鹤柠的身影。 官差说道,“南珉西,你就别等了,我听了个消息,听说皇上亲自杀了北月擎,周围并没有南鹤柠的身影,王爷的暗卫悉数叛变。” 南珉西眼皮子乱跳,他知道北月忻会以绝后患,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突然。 “可否告知,从何得知的消息?” “就是昨天的飞鸽传书,京城传来的,说皇上亲手杀了王爷,还放了把火……” 官差想过新帝狠毒,没想到毒到这份上了。 但皇室生来无情,或许北月恒上位,也未必会放过跟南家有牵扯的人。 南珉西后退了两步,怪不得,按时间来算,早就该追上他们了,到现在都没有半点消息。 “爹……” 南珉西站起来,“鹤柠,你回来了?” 官差看了眼四周,“南珉西,你别是疯了?” “爹,娘,大哥,我回来了。” 南鹤柠挥舞着胳膊,一边朝南珉西飞奔而来。 不远处的山坡上,两道凶残的身影吓得南珉西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南珉西大喊,“别过来,有老虎……” 官差一看,好家伙,好大两只老虎! 南鹤柠生生的停住脚步,两眼冒光的盯着两只也在死死的盯着她的老虎。 “北月擎,扒了他的皮给你做大衣,如何?” 说完就冲向老虎。 南珉西眼珠子都快瞪直了,那是老虎!不会是王爷的死刺激到了她吧? 官差也不敢耽搁,提着剑就冲向老虎。 “小心!” 北月擎纵身一跃,把随身佩戴的长剑刺向老虎。 却没刺中老虎的脖颈,反而是把老虎的耳朵给切掉了。 老虎疼的摆头,猛的抬起爪子按向了南鹤柠。 南珉西大吼,“不……不要碰她……” “鹤柠……” “妹妹……” “咔嚓……” “咔嚓……” 突兀的两声,惊的官差眼睛瞪得溜圆。 一摸老虎脖子,死……死了? 吓得坐在地上,顾不上闪了的腰,喃喃自语道,“死……死了……” 确定两只老虎死了,北月擎把南鹤柠抱在怀里,她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在发抖着。 “死了,别怕,我在。” 北月擎碰了碰南鹤柠的额头,滚烫的感觉让北月擎一惊。 南鹤柠从怀里拿出药丸,囫囵吞了下去。 “北月擎,我太累了,我想休息……” 看着女儿死里逃生又昏迷不醒,南珉西别提多心疼了。 把南鹤柠抱到路边的树下,挡着阳光。 “爹,娘,她手好冰。” “你们都走开。” 她不想问出来,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不远处一脸担忧的北月擎。 走上前掀开南鹤柠的衣领,青青紫紫的痕迹,让她气的不行。 走到北月擎跟前,抬手就是一顿耳光。 北月擎被扇的头晕眼花,都没退让半步,本就是他理亏在先,加上泡了冷泉,这才生了热病。 “要不是她喜欢你,我今天一剑捅死你。” 南鹤柠烧的迷糊,两只手在空中乱抓。 “北月擎……” 南珉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向脾气爆但从不无故发脾气的夫人,刚才狠狠地扇了王爷一顿耳光。 “以后可不能像刚才那样了。” “哪样?!要不是他,鹤柠会病重?我现在一看到他,就想弄死他,你最好少说话,不然我一巴掌把你嘴扇歪。” 她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南鹤柠,就等着她恢复身体。 而这一等,就是两天。 官差看南鹤柠醒了,说道,“赶路赶路,醒了就好,我给你们弄了个破车,虽然破,就是需要有人推着。” 南珉西说道,“有劳了。” 南博伊一路上不让北月擎靠近南鹤柠,不为别的,是他娘说是这个男人害得妹妹生了病,这他可不能忍。 “南大人,南公子做不了这种粗活,还是让我来吧?” 北月擎担心的看着南鹤柠,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绝不会那样。 南珉西一听,吹胡子瞪眼,“说说吧,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北月擎说道,“我那晚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她要离开我,原来是想找到你问关于……公主母妃的事。” 南博伊一听公主,就凑了上来。 南鹤柠整个人从车上摔下去,在地上滚了几圈,下巴被地上的石子划破。 南珉西一巴掌扇的南博伊跪在地上,“拉车你都拉不了,你还有什么用?” 北月擎把南鹤柠抱在怀里,“鹤柠,别怕,我在。” 他拉着车,生怕伤到南鹤柠。 半晌,南珉西站在北月擎身旁,“你想问什么?” 北月擎说道,“公主母妃是东阳皇室人?” 南珉西皱眉,“不是,多年前衡儿出生的时候,她遭贼人掳到了东阳,当时还是我去东阳接她回北月的,早知今日,当初就该让她在东阳。” 北月擎皱眉,这听起来好像有些……对不上? 难不成南鹤柠消息有误? 还是这其中有什么缘由? 南珉西压低声音,“你怎么从北月忻手里逃脱的?” 北月擎说道,“诈死。” “……” 卑鄙归卑鄙,最起码保住命了。 何况皇室中人谁不卑鄙,相比之下北月擎已经算坦荡了。 但他还是接受不了他弱不禁风的女儿徒手掐死两只虎! 而且还不是瘦弱快饿死的虎。 南珉西轻咳两声,“你当时离得近,你看到她是怎么掐死虎的吗?” 北月擎说道,“我看到的时候,虎已经死了,掐死不需要大力,需要巧力。” 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南珉西也没多想就信了。 官差也觉得匪夷所思,柔柔弱弱的女子一路流放还掐死两只龙精虎猛的老虎,这谁信? “王爷,再有两个月的路程,就到流放地了,流放地凄苦之余,黄沙遍地,飞沙走石,鸟兽避之不及,王爷可想好了退路,属下甘愿追随。” 北月擎问道,“有树吗?” 官差没想到会这么问,下意识说道,“有,又粗又壮,但吃树皮也撑不了多久。” 北月擎说道,“那你到时候多吃点。” 还不能说砍树盖房的事,他没死的消息会很快传回京城,北月忻要是一把火把树烧了,那才是没了活路。 南鹤柠听着北月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早就醒了,下巴疼的直抽,只是实在无力爬起来而已。 第140章 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南鹤柠睁眼看着北月擎,意识到她正躺在板车上,北月擎正拉着。 她正想说没事了,结果刚坐起来又头晕眼花的倒下了。 “有点饿……” 官差闻言,扔过来两个馒头,“吃吧,别饿死半路上。” 南珉西刚才看到官差私藏馒头,还以为是另作他用,没想到居然是给南鹤柠留的,虽然这是讨好,也是依附于他们的表现,如果能为他们所用,自然是极好的。 “谢谢。” 南鹤柠吃了一口,有点硬的馒头她差点噎死了。 没走几步,板车突然断裂,南鹤柠整个人差点摔到地上。 她跳起来稳稳的落在北月擎背上,北月擎像是早有预知似的把人接住。 弯腰看着板车,断口处整整齐齐。 “都是流放的,看看人家珠圆玉润的,我们都快站不直了。” “命好喔,人家还是千金命,有摄政王拉车,哦,不,不是摄政王,落魄王爷。” “少说几句,你忘了她之前杀人的事。” “你没用的很,虎落平阳了,还高贵什么阿……” 南鹤柠单手掐着男人的脖子,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虎落平阳又如何,虎落平阳被犬欺,你非要拿自己当狗,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人不犯我我能杀人?就像现在,我就有的是力气跟手段,你呢,你有什么?反正我已经是流犯,杀个人又不能让我偿命,是吧?” 流放之路漫长难走,南家也未亏欠过谁,反倒是一路走来他们都在小动作不断。 北月擎勾唇,“别把北月忻的承诺太当回事,他连扶他上位的人都能亲自来杀,何况是流犯?我既然能在千里之外助他登基,那也能让近在咫尺的你们步入奈何,把这几个人晚上吃的都免了。” 官差说道,“好,都老实点,老子这一趟什么都没捞上,还回不去了,正满肚子火没地儿撒,别上赶着惹老子不痛快。” 适才骂南鹤柠起劲的妇人,其实是奸臣府中的姨娘,平日里没少整其他女人,到现在也都不安本分。 早些年她也是想把女儿嫁给北月擎的,如今看来也并非是没有机会。 流放的时候,她偷偷的让女儿穿着小厮的衣服待在她身边,如今她要让女儿重回枝头。 北月擎能于千里之外辅佐新帝登基,又能让新帝不远千里亲自追杀,可见他能让皇室忌惮,至于南鹤柠,找个人毁了清白,照样是轻松拿捏。 趁着没人的时候,她找到官差,“大人,这是五百两,只要大人找个人去陪陪南鹤柠,事成之后,再给大人五百两。” 官差深知惹恼北月擎的后果,也清楚动了南鹤柠的代价,别说把他活埋了,就是把他祖坟刨了那都是轻的。 “滚,你想死别拉上我,能让皇室忌惮,东阳皇室拉拢的人,你说动就能动?你敢动她,信不信萧玄玉把你撕了?” 女人没想到官差不买账,甚至搬出萧玄玉来恐吓她。 北月擎只要目睹南鹤柠跟别人厮混,到时候流言传到东阳,她不信还有男人愿意随着她。 不祁死了,赫连盛泽也不在,这个祸害,她也算是为民除害。 既然这个官差不愿意,那就换个官差。 转身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她想跑。 腿上一疼,被迫跪在地上。 “胆子不小,敢算计她,那不如你先来一遍。” 女人被一股力量扔进流放的犯人堆里,身上都是手。 “这女人就给你们了,再敢打南鹤柠的主意,这就是下场。” 南鹤柠对这一切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都在穿衣服,地上还躺着衣衫不整血迹斑斑的女人。 “发生了什么?” 官差上前说道,“这女人想给你找个男人,被萧玄玉发现了,然后就给他找了一群男人,人还没死,你看?” 南鹤柠从不是善良的人,“想害我?那就得付出代价,处理了。” 官差把女人拖到石头后,一阵阵声音逐渐消散。 入夜。 南鹤柠正坐在那里想着什么,一把刀朝刺次过来。 “砰……” 北月擎一脚踹过去,倒在地上的人头上的衣服,掉在地上。 露出女子的容颜与满头青丝。 北月擎没想到竟然是个女子,“为何枉杀无辜?” “她害了我娘,我报仇何错之有?” 南鹤柠说道,“看样子,奸臣把你保护的很好,眼珠子都给你抠了,她害我的事你是只字不提,她能害我,我不能还手,是吧?” “那你也没受到伤害,可你却害死了我娘。” 南鹤柠懒得跟她废话,“她没找人花钱害我?脖子上顶的是大粪吧?” 见女子从怀里掏出刀朝她刺来,南鹤柠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子,“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你爹害我南家流放,我今天就是把你剐成一片一片的,也算是对得起你爹,滚。” 南鹤柠已经走远了,女子捡起地上的刀朝南鹤柠扔去,刀刺在南鹤柠的肩膀上,殷红的血染红了南鹤柠的衣服。 北月擎把南鹤柠抱在怀里,“把她带下去,好好伺候,别让死了!” 官差别提多开心了,把人拖到路边。 “今晚就让爷好好疼疼你,这头一次啊,难免疼,你也怨不得别人,本来能活着,非要死,你说你惹谁不行,非要惹他?只要他愿意,这江山都是他的。” 被破布塞在嘴里,刺骨的疼痛让她想去死,她一定要杀了南鹤柠。 抱着南鹤柠离开的北月擎,把人抱到很远的地方。 身边只留下了南珉西,他现在谁都不信。 北月擎后悔不已,“鹤柠,你别睡,你看看我。” 南珉西说道,“鹤柠,我是爹,你怎么样了?这奸臣的家眷,爹赶明就让他们都上路。” 南鹤柠怀里多了些东西,北月擎马上拿起来。 “要缝针……很疼的……” 南鹤柠缓缓的睁开眼,给自己扎了一下。 “半个时辰。” 北月擎知道那是能让她半个时辰不疼的东西,马上给针上倒了酒,一只手落在她肩膀上。 “唔……” 南珉西看不下去了,他杀气腾腾的回到睡觉的流犯旁。 “把奸臣所有家眷,全部带过来。” 有男有女,不下五十人。 “你们大小姐刺杀我女儿,我南珉西的儿子,不是谁都能动的,男人都在脸上烙印奴字,至于你们,能不能活到流放地,看命,也看……他们。” 这一夜,尖叫声连树上的鸟儿都惊飞了。 天亮的时候,南鹤柠昏睡不醒,北月擎本想带她去东阳,谁承想萧玄玉倒是先来了。 第141章 我不恨,从未恨过 北月擎说道,“萧玄玉,有药吗?” 萧玄玉让开一步,背后跟着两个女子。 “她们是本宫的医女,也是东阳医术了得的人,留在你身边吧,本宫是路过,收到你的暗卫飞鸽传书,说你有难,本宫不宜久留。” 萧玄玉转身看了一眼官差,“对他们好点,到了流放地,你是跟随北月擎,还是投靠本宫,随你,好好伺候奸臣余孽。” “是,萧公子。” 流放路上没人再敢说南鹤柠半句不是,奸臣全族男人都被烙了奴字,这一生都是奴,甚至娶妻生子也是代代为奴,永无翻身之日。 官差说道,“都安分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先杀再刨祖坟。” 南鹤柠在医女的照顾下,偶尔会醒过来一次,但也因为天太热,伤口化脓的缘故,所以再次陷入昏迷。 北月擎看着两个容貌清秀,却拿着刀的医女。 “放肆!萧玄玉让你们救人,不是让你们杀人。” “王爷,天太热,伤口严重,必须把坏掉的肉剜了,不然她会死,你难道想她死?” “别废话,快开始,拖延时间越长,她越是生还希望渺茫,殿下那么在乎她,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殿下得把我们活剐了。” 两人一个人摁着南鹤柠,一个人执刀把南鹤柠伤口周围的坏肉剜了。 南鹤柠疼的身体直抖,北月擎把她搂在怀里,手指放进她嘴里。 “没看出来摄政王也有温柔细心的一面。” 北月擎看着她满脸的汗,“嗯……” 被咬的手指都出了血,他也没松开半分。 很久之后,南鹤柠不再动了。 “可以松手了,她要三两天才会醒过来。” “我们给她用了东阳皇室独有的秘制金疮药,对伤口恢复大有裨益,你的手也需要上点药,这是药,你自己来。” 北月擎说道,“多谢。” 他倒了一点,用白布缠了几圈。 “别沾水,你这个也不能大意。” 一连三天,南鹤柠都被放在萧玄玉留下的马车里,有两个医女照顾,还有北月擎跟南珉西三人的贴身照顾,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南珉西说道,“南珉西感谢两位大恩大德,她何时能醒?” “南大人不用担心,她已无生命危险,好在已及时处理。” “多亏殿下神机妙算,可算化险为夷了。” 就在这时候,官差突然来到马车外。 难为情的说道,“王爷,能不能把医女借我一用,那个人她高热不退。” 北月擎说道,“去瞧瞧,别让她死了,等到了流放地,我要在她身上补一百刀!” “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我去看看,不用担心。” 本来昏迷不着寸缕的人,感觉到有人来,马上起身,拔刀相对。 “啊……” 手腕被拧断,又被接上。 “我们除了是医女,还是公子贴身侍卫,就连王爷身边的暗卫,都未必打得过我,就凭你,我看你身体不错,就不用医,我送你点东西。” 手中的药丸,塞进女子嘴里。 转身说道,“这药霸道的很,你可要好好享受享受。” “谢谢姑娘。” 回到马车里,把刚才发生的都如数说给北月擎听。 “便宜她了,你就没给她点教训?” “给了,我亲手研制的情迷香,怎么说也够她爽一辈子。” 北月擎轻咳两声,“此番多谢两位姑娘,他日必有重谢。” “不用客气,萧公子都给了。” “不错,除了医女,我们还是公子的贴身侍卫,说实话,你说不定都打不赢。” 一旁的南珉西盯着南鹤柠,往日里就算是掉根头发他都心疼的女儿,此刻被人刺了一刀躺在那里,他心痛不已。 曾有高僧给南鹤柠算过一卦,卦卦皆是凶,只有北月擎的命数,扛得住南鹤柠的凶格,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对北月擎宽宥的缘故。 南鹤柠缓缓睁开眼睛,“爹,擎宝……” 南珉西激动不已,“可还有哪里不适?” 北月擎说道,“别动,小心伤口,鹤柠,别怕,我在。” “王爷这深情的样子真的是难得一见。” “但也只有她,才有资格与你并肩,你是天煞孤星的命,她是极恶极凶的命,换个人早就该想埋哪里了。” 南鹤柠抽回北月擎握着的手,所以北月擎一直以来,都是因为命数,才跟她在一起? “北月擎,你是因为命数,才跟我在一起的吧?” 北月擎摇头,“不是,一开始是,离开京城后就不是了。” 南鹤柠没在说话,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比起这样残忍的真相,她宁愿从未心动过。 “姑娘,你的伤口还需要恢复。” “不错,情绪低落萎靡不振会导致伤情加重,若再缝针,会留下很丑的疤痕。” 南鹤柠摇头,说道,“一直以来我都知道,我没事,我想一个人待会。” 最后北月擎不放心,待在马车里。 “我不说话,你快睡吧,你好起来,才有力气恨我。” 南鹤柠摇头,“我不恨,从未恨过……” 怕再说下去情绪失控,南鹤柠闪身进了空间。 却也只能躺在灵泉边上,“衡儿……” 北月衡心疼不已的看着她,“鹤柠,你终于……你怎么又受伤了?因为北月擎?” “不是,是奸臣女儿暗算了我。” 南鹤柠不敢咳嗽,她喝了些灵泉水,才缓过来了。 北月衡拿出一枚药丸,“这是我照着那本书练出来的,说能让人神智无知,把这个拿去给她吃了,保证让她欲死。” 南鹤柠说道,“衡儿也有炼丹天赋,以后不许再去那里了。” 爹说不是,衡儿说是,他们谁在撒谎? 北月衡盯着南鹤柠,“鹤柠,你是不是有话说?”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爹说小姨不是东阳人,但你小时候曾被掳到东阳,是爹带人救的。” 南鹤柠观察北月衡的神情,的确是找不到半分异样。 北月衡摇头,“那是娘撒了谎,娘找人演戏,演给北月看的,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娘让我对任何人都说是遭贼掳走。” 这就对了,小姨到底在掩饰什么? 南鹤柠垂眸,“衡儿,我先走了。” 她刚躺在马车里,帘子就被掀开。 “喝药,喝完好好休息。” 南鹤柠把衡儿给她的药丸递给北月擎,“拿去给奸臣女儿吃了。” 说完就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这么烈的药,刺激,我去给。” 南鹤柠摇摇头,这萧玄玉派来的人还真是有意思。 第142章 绝命追杀 粗鲁的把药塞进女人嘴里,“别想着刺杀她,不然一天给你来一颗。” “你……” “这个劲儿比我给你喂的大多了,好好享受啊。” 五天后。 不堪受辱的奸臣之女,拔剑自刎了。 南鹤柠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全家上路。” 北月擎说道,“南鹤柠,我怎么看你越看越好看了?” 南鹤柠冷哼,“我一直都好看,别仗着失忆不要脸,我可以扎你个百八十针,让你极致快乐的想起来过去。” 北月擎没再说话,萧玄玉的两个医女却跃跃欲试。 “姑娘,我们不需要百八十针就能把他扎记起来。” “没错,姑娘需要的话,可以把他绑在树上扎。” 南鹤柠懒得理北月擎,是否失忆一事,早就不重要了。 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 她还有她的事,到了流放地,盖房种地搜罗美男子,至于北月擎,既然把她都忘了,那就让他一边凉快去。 北月擎被南鹤柠眼中的冷漠刺痛了双眼,这些日子他发现了她身上深浅不一的伤,还有深可见骨的痕迹,也从南珉西嘴里知道了,他们过去是怎样为了彼此甘愿赴死。 可他把一切忘了,甚至还在流放路上那样对她。 当天夜里,北月擎把两个医女带到树后,死死的盯着她们。 “王爷,我们卖艺不卖身,请王爷自重。” “我们生是太子的人,死是太子的鬼,王爷别逼我们让你提前渡奈何。” 北月擎说道,“我想恢复记忆。” “嗯?就这?你早说,吓死我了。” “很抱歉,时机未到,何况我们能给你扎到记起来,姑娘也能几针给你扎到忘记所有,没必要来回折腾,不愉快的记忆没必要找回来,光是你做的那些事,在我们东阳,是要被扒了衣服游街八圈的。” 一番威逼利诱,最后以北月擎失败告终。 他郁闷的回到马车里,南鹤柠好像什么都会,不会再爱他了,他好像什么都有,就是把最爱他的人弄丢了。 “南鹤柠,对不起。” 南鹤柠说道,“世事无常,何来对不起?没必要啊,过去的都过去了,情爱这种东西,看重了容易死的早。” 虽然是嘲弄,但北月擎还是捕捉到了南鹤柠眼中转瞬即逝的失落,忧伤,还有心痛。 北月擎有些激动,“不……不行,你不能把我丢下不管……” 南鹤柠看着胳膊上的手,不着痕迹的推开,笑着说道,“何来丢不丢下一说,一路走来都是我逼着王爷走,又谈何不行,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街上那一刀,你是目睹我被砍的,次次死里逃生皆是为你,北月擎,我爱的太累了,爱不动了,你找个你爱的人吧。” 北月擎知道多说无益,还是不想死心,想去找南珉西,就看到正杀气腾腾的看着他。 “南珉西,你一张嘴,我就想打你,你一张嘴,我夫人就想杀你,别问,问就是你欠。” 南珉西不惯着,还以为女儿终于有了依靠,到头来竟然是为了命格。 “哼,说实话,像你这样薄情寡幸的人,在东阳就算不沉井,也是要游街的。” “对,像你这样的,在东阳别说讨媳妇,出个门被鸡蛋打死都不无辜。” 一向觉得男人不会错的官差也没忍住说了一句,“的确是过分了,平日里拌拌嘴吵个架差不多得了,自己的女人挨刀你都视若无睹,足见冷血至极。” 北月擎听着,他回想着南鹤柠胳膊上有一道痕迹,深可见骨,她说是流放路上被砍的,如今看来,是他一时糊涂导致她当街挨刀。 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会发生一些让人措手不及的事。 北月擎刚站起身,就感觉到杀气。 不是土匪,也不是普通的杀手,而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取北月擎项上人头。” “拿他人头祭亡魂。” 北月擎在众多杀手间游刃有余,但对方人多势众,很快就落了下风。 “砰……” 随着两道身影的出现,杀手北月擎死里逃生。 “哪儿来的贱人,敢坏我们好事!” “速战速决,把北月擎杀了,把这个娘们带去军中。” 军中? 谁的军队? 杀手越来越多,三个人逐渐落了下风。 打斗声惊动了睡得正香的南鹤柠,她偷偷掀开帘子,月光下,无数黑影把北月擎围在中间,招式凌厉,招招致命。 南鹤柠借着黑暗,绕到杀手身后,却被发现了。 “抓住她,她是南珉西的女儿,抓住她就能让萧玄玉投降。” 南鹤柠往反方向跑,杀手几乎是用上绝招追了上去。 这一场绝命追杀,目的是南鹤柠,不,应该是萧玄玉。 南珉西不知何时来到北月擎身旁,一顿耳光扇的北月擎耳朵边都有回音。 北月擎说道,“别追,我们追去反而去拖累她……小心。” 一把推开南珉西,躲闪不及胳膊上被刺了一刀。 南珉西拔刀就把人杀了,这才发现他杀的不是别人,正是南府的下人。 “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不敢。” “他想死就死他,跟我们没关系。” 流放的人早就不敢对南珉西动手,南鹤柠太凶残了,加上有王爷,还有什么东阳太子都帮,他们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折的。 北月擎被扶到路边,医女为他止血的时候,被他死死的抓着手腕。 “我是救人,你松手。” “再占便宜,就乱针刺死。” 南珉西大概懂北月擎的意思,“失忆并非他的错,他替鹤柠挡了毒酒,应该是解毒导致他失了记忆,你们若有能力帮帮他,等他恢复记忆,也让他想想他的禽兽行径。” “行吧,忍着啊,很痛的,一旦中断,我们都得死。” 另一边,被追到悬崖峭壁边缘的南鹤柠停下脚步。 她拿出笛子,轻轻的吹奏起来,只是这次没有吹禁曲。 是禁书里的催眠曲,凡是听到的人都会失去理智,陷入内心最大的梦魇,从而死在梦里,也有的是极美的梦,实属极个别。 一曲结束,南鹤柠有些虚弱的半跪在地上。 “拿命来。” 南鹤柠闭上眼,腿软的倒在地上,刺他的人脚下一滑,直接掉进万丈深渊。 “不怪我,你自己跳下去的。” 说罢,撑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马车里。 第143章 逃出生天 南鹤柠实在是没力气了,并未注意到路边的事,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第二天大中午,醒来的时候,她掀开帘子,的确不是昨晚那个地方,也不知道昨晚还有没有人。 她的催眠曲也催眠了她,昨晚上她一次次梦到北月擎为她出生入死,所有的美好回忆全都涌了出来。 “北月擎……” “嗯?” 北月擎整个人疼的都快扭曲了,但他还是维持着表面的笑容。 煞白的脸色,加上深情的眼眸,南鹤柠马上意识到北月擎恢复记忆了。 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腕,南鹤柠没忍住扇了他一耳光,“北月擎,这一路走来多少次出生入死,谁让你擅自做主恢复记忆的?稍有差池,你会死的!你会死的!!” 北月擎看着南鹤柠,“我不在乎,我只想你过得开心,如果不能记着你,那活着也没意思了……” 南鹤柠流下了眼泪,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对北月擎会这么重要。 从怀里摸出一枚药丸,塞进北月擎嘴里,他吞咽的动作惊到了南鹤柠。 南鹤柠又是一巴掌,“你都不看看,万一是毒药呢?” 北月擎勾唇,“你喂的,毒药也甜。” 南鹤柠:“……” 哪儿学来的,油嘴滑舌! “啧,这没恢复记忆厚颜无耻,恢复记忆颇为下流。” “为难姑娘了,以后别碰那些东西,虽然能达到目的,但会让你气血两虚,最后油尽灯枯而亡,我已经写了信给太子,他会派人保护你的。” 南鹤柠没说话,昨夜的情况,她若不出手,今天就可以给北月擎挖坑了。 大不了她加速炮制毒药,别无他法。 炮制毒药就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大量毒药。 南鹤柠说道,“北月擎,我有些累,我们去山上走走。” 没猜错的话,对方是冲她来的,只要她上了山,他们就不会出事。 北月擎拿着剑,拉着南鹤柠的胳膊。 比起手牵手,牵着她的胳膊,就像离她很近一样。 山上的确是比路上看得更远,恰好是一片树林,还有一个巨石。 南鹤柠趁着四下无人,闪身进了空间,就看到北月衡抱着一堆衣服。 “衡儿,我没时间跟你聊。” 北月衡说道,“我调的极品香料能让人知无不言,还能失去行动力,你把这个挂在身上,就能解决麻烦,这是解药,你把它吃了。” 南鹤柠说道,“好衡儿,谢谢你了,定要小心,不许再练毒了,若是染了,我该怎么跟大哥跟小姨还有爹娘交代?” “知道了。” 南鹤柠刚坐正身体,把解药吃下去,挂在身上就被人掐着脖子走出石头旁。 北月擎低着头,被人绑在树上。 “这就是萧玄玉喜欢的女人,要是把她睡了再给萧玄玉,那我岂不是绿了东阳太子?” “别动她,不然萧玄玉弄死你还是绰绰有余。” “是啊,图个钱你要是把人动了,那萧玄玉穷尽一生,上穷碧落下黄泉,都得把你撕两半。” “我就说一下,把她绑那边,要活的……我怎么有点头晕?” 南鹤柠迷迷糊糊的听到打打杀杀的声音,过了很久才清醒过来。 衡儿的香太厉害了,把她都迷的差点失了控。 “在那儿,快去给他们松绑。” “誓死带他们逃出生天,杀!” 南鹤柠摇头,“从背后给我松绑。” 两个医女刚一靠近,就察觉到不对劲。 南鹤柠说道,“快把解药吃了,然后把衣服套身上。” “砰……” 一道道身影,都倒在地上。 包括北月擎。 南珉西正要靠近,被南鹤柠阻止,“爹,你别过来,我身上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把剑抵在脖子上。 “有什么?金银吗?还是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就跟我去东阳吧。” 南鹤柠在心里盘算着时间,说道,“爹,把这些人就地盘问,快。” 南珉西将信将疑,北月擎被绑着,他女儿也被绑着,倒了一地唯一的解释就是女儿用了什么。 抓起地上一个人,一巴掌扇过去。 南珉西咬牙,“说,谁派你们来的?怎么会知道我们走这条路?为什么要伤害他们?谁指使的?” 挟持南鹤柠的大笑,“别问了,我们都不会说……” “是皇上给了我们你们钱,让我们装成东阳的人截杀你们。” “不是,是皇后,皇后让我们抓南鹤柠回去威胁萧玄玉。” 南珉西皱眉,“还有没有同伙?还有多少同伙?” “还有两拨人,负责杀北月擎,活捉南鹤柠。” 南鹤柠说道,“好东西,把他们绑到树上,会有人来救他们的,我们先走吧。” 虽然迷药把敌人迷倒了,但她也有些体力不支。 南鹤柠看着低着头的北月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去看看北月擎怎么了?” “昏迷了,无碍。” 北月擎走了两步,南鹤柠拔出南珉西的剑,捅了过去。 执剑划破脸,人皮面具就掉落在地。 南鹤柠说道,“把北月擎藏哪儿去了?说了就好,不说把你切成片。” “在去东阳的路上。” 一定是东阳皇室的阴谋。 想逼她现身,也一定还有其他惊天阴谋。 南鹤柠等不及了,“爹,我去东阳一趟,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我也会把小姨带回来的。” 南珉西说道,“好。” 三个人踏上了前往东阳的征程,一路上也遇到了两次追杀,但对方的目的不是杀她们,而是似乎把他们有意往一个地方指引。 “姑娘,小心。” 南鹤柠给了两人一人一枚药丸,“把这个马上,关键时候保命。” “好东西,姑娘,你是炼药师?” “不是,朋友给的的。” 虽然是萧玄玉派来的人,但她还是需要提防一二。 被引到桃花林,南鹤柠明白了。 这是想利用桃花,让她们葬身此地。 南鹤柠说道,“来了就现身,别鬼鬼祟祟的,上次偷窥我跟萧玄玉还有他三哥的人,你可真是人卑鄙,手段也拙劣。” “不愧是萧玄玉看中的人,可惜,你今天就要死在这里。” 头戴凤冠身穿华服,不难猜测是谁。 南鹤柠说道,“东阳皇室的事,是你一手策划的,为什么要把北月皇室的人牵扯进来?” 这就是挟持三皇子的女人,也是妄图颠覆东阳皇权的女人。 第144章 见面 可惜了注定了一场梦,注定成不了。 “怎么没把你死在东阳,而我也被你害的失去了后位,南鹤柠,你必须死,我要拿你的命换后位,拿婉儿的命,换我的荣华富贵。” 南鹤柠觉得这里边,一定有问题。 “你把她怎么了?” “呵,她害死了我的女儿,我杀她又有何妨?” 南鹤柠皱眉,“她在北月,如何杀你远在东阳皇宫的女儿?” “我的女儿跟北月衡自幼是朋友,也常有书信,可几个月前,她前往北月找北月衡,下落不明,我派人把北月翻了个遍,甚至把东阳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我的女儿。” 南鹤柠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 “衡儿跟我寸步不离,不可能跟你女儿有书信,这里边一定是有误会。” 她赌一把。 湖心亭下她捡到的镯子,跟华服,没用的话再扔不迟。 弯腰的时候,衣服掉在地上。 “蓼儿……你为何会有蓼儿衣服?这是她生辰时候,我亲手做的……” 南鹤柠说道,“我在流放路上,途径湖心亭,遭人迫害意外坠湖,发现湖底全是尸骨,当时只觉得这花纹跟萧玄玉穿的衣服颇为相似……你有病啊,一言不合就拔剑。” “撒谎!蓼儿怎么会死?是你拖延时间!” 南鹤柠又拿出手镯跟红绳,“手镯是上等白玉做的,红绳应该是祈福的,我当时只觉得她身份不简单,没想到会是你的女儿,你若愿意,我可以把她的尸骨交给你。” “蓼儿……都退下!任何人不得靠近。” 南鹤柠从怀里取出尸骨,放在地上。 “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你女儿。” 女人发了疯似的扑上去,摸向尸骨的肩膀,瞬间歇斯底里的痛哭。 “蓼儿……蓼儿肩膀上有伤,是她不听话从树上摔下来的,当时在床上躺了半年,是我的蓼儿……我要把凶手碎尸万段,他在哪儿……” 南鹤柠说道,“我把他杀了,湖心亭也随着我逃出来被炸了。” 堂堂公主,竟然落得这般下场,真叫人唏嘘。 女人疯狂的扯头发,扇自己,一道身影从背后把她困住。 南鹤柠后退几步,这人眉宇之间跟萧玄玉颇为相似,不会是东阳皇帝吧? “玄玉自幼便不与人亲近,你竟能让他派人护你,南鹤柠,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沉稳的声音就像一把利刃插在南鹤柠身上。 南鹤柠说道,“东阳皇上误会了,机缘巧合他救过我几次而已。” “不愧是玄玉看中的人,朕倒是想听听你的解释,朕的皇后为何这般疯癫?” “蓼儿死了,北月流放路上的湖心亭,是东阳到北月的一条近路,虽然我杀了凶手,也没能救她……” 南鹤柠只觉得公主年龄不大,或许是自幼养在深宫,没见过人心险恶,加上识人不清,就在北月遭人迫害了。 “能不能让她……再也不想不起来?这般生不如死,清醒的疯癫,不如糊涂的活着。” “把这个给她吃了。” 南鹤柠肉疼的一枚浅色药丸递给东阳皇帝,此番她需要在东阳待一段时间。 北月擎被谁带走了,带去了哪里,藏在了哪里都一无所知,偌大的东阳,她要去哪里找人。 南鹤柠说道,“我们两不相欠,就没必要再说什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此番怕是不能惊动萧玄玉,但萧玄玉的医女在她身边,如今又跟萧皇打了照面…… “不如进宫喝杯茶,还可以跟故人叙叙旧。” 南鹤柠眯着眼,“是你绑了他?” “非也,朕只是想让你跟婉儿见见面,她总是寻死觅活的要离开,朕实在是没法子了。” 南鹤柠说道,“你找错人了,我们不熟,虽然她女儿嫁给了我大哥,但到底不熟。” 差点,上了老狐狸的当。 “你跟你小姨见面,朕想法子帮你找北月擎,如何?” “……” 既然他能知道这么多,就说明一直以来她身边都有东阳皇室的人。 是谁? 南鹤柠第一次踏足东阳皇宫,她跟在萧皇身后,始终跟他保持距离。 “你怕朕?” “皇上说笑了,罪人之后谈何怕不怕,倒是皇上就这样把戴罪之身的人带进宫,难道就不怕流言吗?” 南鹤柠觉得东阳皇帝有什么事隐瞒着,那他是不是就是囚禁小姨的人? 皇宫地宫又在何处,她可以直接去吗? “你不必妄自菲薄,北月忻歹毒如斯,你能活着已经是实力强悍,来人,带她去见贵嫔。” 南鹤柠想拒绝,却被萧玄玉的医女阻止。 “姑娘,别冲动,此事事关两国安定,事关两国皇室清誉,断不可胡来。” “我们先带你去见贵嫔,其他的等见过后再做定夺。” 南鹤柠被带到一处寝宫,极尽奢华差点闪瞎眼。 “这里边住着的人得多受宠?” “贵嫔不爱说话,你去同贵嫔说说话,说不定我们就能离开皇宫了。” 南鹤柠皱眉,“这是做了多过分的事,人家话都不想跟他说了了?” 一进门就看到满地的瓷片,猜测是住了个暴脾气。 看清那张脸的时候,南鹤柠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她怎么也不会认不出来,这就是被她弄掉的小姨。 “退……退下,我跟她有话说。” 宫女太监不放心,贵嫔时常失控伤人,最后还是答应站在门外看着,他们才离开。 “怎么?又找新人刺激我?有本事杀了我!把我关在昏暗无光的地宫,又把我放到这里,他要是是个男人,就把我杀了。” 南鹤柠热泪盈眶,“小姨……对不起……我后悔了……” “你是谁?” “小姨,我是南鹤柠。” 如今衡儿若能见到小姨,一定会十分开心的。 南鹤柠说道,“小姨,我这一路都没吃东西,小姨都不尽尽地主之谊吗?” “奴婢有罪,马上就去准备。” 南鹤柠把人扶到屋内,关上门,插上门栓,还把蜡烛都灭了。 “勿打扰,我沐浴,去拿衣服。” 支开寝宫里的人,南鹤柠拽着她,两人一起掉进空间。 响声吵醒了睡得正香的北月衡。 北月衡热泪婆娑,“鹤柠,你终于舍得……母妃?是你吗?” “衡儿,转眼你都长大了,真好真好。” 南鹤柠趁机喝了灵泉,这才坐在桥上,看着她们相谈甚欢。 第145章 遭算计 母女抱头痛哭又哭又笑的,说实话,南鹤柠也不禁头疼。 南鹤柠起身,拽起小姨就离开了空间。 两人倒在地上时候,门被缓缓的推开。 南鹤柠爬起来,“我没站稳,你没事吧?” 这人突然闯入,分明就是有所图,如果他能知道她跟小姨的关系,那自然也是能知道北月皇宫里发生的事,以及一路走来发生的事。 “何事?” 清冷的声音,紧抿的唇,看来小姨在东阳皇室过得不好。 不是说小姨被关在东阳地宫吗,皇上却让他们见了面,究竟是意欲何为? “无妨,朕来看看你,吃的可好?睡得可香?” 南鹤柠一听就是假的,皇室皆薄凉,难不成是想利用小姨得到什么。 “衡儿早就在流放路上下落不明,如今我跟你无话可说,你若是有时间不如去找找皇后,比起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好的多。” 南鹤柠心中讶异,提衡儿干什么,难道是想拿衡儿威胁小姨留下。 衡儿就算被贬斥,那也是北月皇室的公主,不会是想利用衡儿威胁北月皇室吧? “婉儿,朕知道你怨朕,朕已经查到衡儿在京城下落不明,会尽快找到衡儿跟你团聚,如今你就先同她说说话,朕就先走了。” 南鹤柠实在懒得理,嘴里没一句真话。 能查到这里说明他已经查到了衡儿还活着的事,难道是想利用衡儿威胁小姨留下来? “婉儿岂敢怨皇上半分,一入宫门深似海,婉儿半生浮沉,早就累了,皇上回去吧。” 南鹤柠怀疑发生过什么事,难不成衡儿不是皇室血脉? “那你便好好休息。” 嬷嬷宫女太监都站满了屋子,南鹤柠知道多说无益,便站起身故作矜持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一出门就看到了早就在等她的东阳皇帝。 南鹤柠不着痕迹的后退一小步,“罪人南鹤柠,敢问皇上何事?” “不用如此见外,显得生疏,朕知道婉儿心里怨怼,朕把她强行留下她不高兴,她想回北月,可朕偏不让。 多年前,婉儿还是东阳皇室的公主,那天她入宫陪父皇彻夜长谈,却误入朕的寝宫,那夜朕与皇后吵架喝多了,就误打误撞把婉儿当成了嫔妃,后来婉儿成了和亲公主,朕以为今生相逢无望,谁知道,天可怜见,朕竟意外发现皇后把她囚禁在阴冷昏暗的地宫,加上皇后得了失心疯,朕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你信吗?” 南鹤柠说道,“这般祸事,的确是让人谈之色变,但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的行为只会让曾经的记忆更加深刻,伤痛更加刻而已。” 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说的倒是好听。 如此说来,衡儿就是萧玄玉的妹妹? “南鹤柠,朕该怎么说你呢,是你身怀异物?还是你跟婉儿的关系不简单?” 威胁? 她可以不在乎,但小姨该怎么办? 南鹤柠说道,“皇上,要我说你还是放小姨走吧,回到那个属于她的地方,没有冰冷的宫殿,没有痛苦的回忆,说你不在乎她吧,你给了她荣华富贵,说你在乎她吧,你又让她置身危险中。” “朕绝不放她离开,朕半生思念,岂能放她离开?” “那不叫思念,叫执念,说你在乎她,你却那样伤害她,说你爱她,你的爱能拿得出手吗?迄今为止,除了冷冰冰的禁锢着她的贵嫔封号,你还给过她什么? 一旦被发现,她就是混淆皇室子嗣的罪,这对一个远嫁到异国他乡的人来说,是致命的,还有身边的追求者,都是催命符。” 南鹤柠反驳,皇室的男人薄凉至极,不只是北月恒,还有萧玄玉他爹也是。 “你既然这般说话,那就去无极宫好好反思。” 南鹤柠不哭不闹的被宫女太监带走,还以为是灰土满天飞,冷清偏远的冷宫,谁知道居然在小姨隔壁。 这哪里是反思,分明就是想时刻盯紧她。 看着门外全是人,南鹤柠轻轻的把写好的的纸从门缝塞进去,过了没多久,就收到一张纸。 衡儿生父竟然真的是萧玄玉他爹! 衡儿跟萧玄玉是兄妹! 差不多了解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南鹤柠把写字的纸烧了。 就在这时,门被缓缓推开。 南鹤柠头也不抬的说道,“皇上不用费力了,小姨若想离开,你拦不住……” “你跟父皇见过面了?他为难你没有?可有受伤?你可是答应了什么所以留在了无极宫?” 他一听到父皇带了个人就往宫里赶,本想着暗中打听北月擎的下落,却被突如其来的事打断了计划。 “见过了,她让我劝小姨留下,你怎么来……糟了,房里有迷药……” 南鹤柠还没来得及把迷药弄灭,就被萧玄玉抱着放在床上,压在身上。 “你别乱来……” 萧玄玉没说话,在南鹤柠胳膊上掐了几下。 “啊……放开我……” 南鹤柠想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了,见萧玄玉没有下一步动作,反而死死的盯着门,她也看到了门外的身影,这是什么意思? 拿小姨威胁完,再拿萧玄玉来拴住她? 南鹤柠看着近在咫尺的萧玄玉,一时间有些看迷了。 伸手摸了摸萧玄玉的脸,这男人长得真好看。 萧玄玉笑着说,“突然发现本宫的好了?” 南鹤柠也不藏着掖着,“什么叫突然发现你的好几,分明是你一直都好,别贫了,起来。” 萧玄玉掀开被子躺下,“你要是不想被强行扒衣服,还是乖乖躺下吧,他们明天之前是不会离开了,北月擎那边我已经派人追了,已有眉目,先好好休息,不然找到他我们也救不了人。” 南鹤柠没有否认,甚至萧玄玉考虑事情,比她考虑的更多。 “萧玄玉,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萧玄玉说道,“我对你这么好你感动吗?不用客气,以身相许就好。” “赶紧睡吧,少做点梦,对身体好。” 南鹤柠背对着萧玄玉,还以为萧玄玉要说什么,结果很久都没见他出声。 “哼,长得好想得美,天下好事都是你萧家的?” 这一夜她睡得很安稳,以至于睁眼就看到小姨坐在床畔,都没反应过来。 第146章 被逼着大婚 “小……小姨?萧玄玉呢?你怎么进来了?你先出去,房里有迷药。” “我已经让人处理了,你们……” 南鹤柠压低声音,“什么都没做,放心吧,萧玄玉已经在想办法了,小姨你有什么打算?” “重要的不是你们做没做,而是他们怎么说,你不会以为是巧合吧?那个小白脸是你派来的?非要救我,要不是我反应快,他都化成灰儿了!” 南鹤柠知道了,怪不得没按照约定时间回去,原来是差点丢了命,那个嘤嘤怪,没必要这么拼的。 “小姨,你为什么会成为东阳皇室的人?为什么什么都不肯说?如今蓼儿死了,皇后只怕是更不放过你……” 女人闻言,震惊的站起来,“你说什么?蓼儿死了?怎么可能?她走之前分明还来地宫跟我告别,说她为了爱什么都可以付出,她要去找她的新公子……” 南鹤柠垂眸,“我已经把玉佩跟尸骨给了皇后,希望她会放过你。” 什么新公子?皇后不是说蓼儿是为了去北月找衡儿吗? 是皇后撒了谎? 还是小姨撒了谎? 两人总有一个人在骗她! “不,蓼儿不会骗我,你看,这是她那天塞给我的,这是她的意中人,怎么可能……一定是弄错了……” 南鹤柠长叹一声,“小姨,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蓼儿的事,也是那人要杀我,我才意外发现的,布料跟萧玄玉衣服相似,玉佩也是上好的玉,所以才确定是蓼儿。” 她在房间里吃啥啥不香,干啥啥不行。 “唉……什么时候能离开啊?” 南鹤柠想偷偷溜出皇宫,然后去找北月擎的下落。 敲门声响起,南鹤柠开门就看到一群宫女端着红色圆盘,放着龙凤烛,红色华服,各种金银珠宝,看的人眼花缭乱。 南鹤柠无心欣赏,“你们要找的人一刻钟前走了。” “太子妃,这是下旨大婚用的,奴婢们提前给你送过来,明日你跟我们东阳太子大婚。” 南鹤柠浑身写着拒绝,“怎么?堂堂东阳皇室,难道要逼人妇嫁给未来国君?” 她虽然跟北月擎并未有轰动的婚礼,却是已有夫妻之实,她也未后悔认识他。 “我一头白发,并非吉兆,你们转告皇上,给萧太子换个冰清玉洁的女子,我想他也不愿意太子清名被玷污。” 南鹤柠发现宫女太监都闷不做声,毕竟要是太子妃已失贞,的确是东阳皇室的耻辱。 “无妨,朕心里自有分寸,他虽为储君,却并未对任何人有过感情,他不惜血本一路护你,想必是爱着你的。” 蓼儿的死,是他心底的一根刺。 他反对蓼儿去北月,却没想到蓼儿会把她的行踪告诉婉儿,如今婉儿在后宫,他虽然会以贵妃之礼册封,但终究是他负了婉儿。 南鹤柠说道,“皇上,非要我嫁给萧玄玉,是有什么目的吧?伤害蓼儿的人,我已经手刃了。” “非也,朕要杀的是导致蓼儿客死他乡的人,蓼儿贵为东阳公主,却为了一个人远走他乡异国,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几个月前潜入东阳的北月新帝北月忻。” 新公子? 北月忻? 怎么会这样? 蓼儿怎么会喜欢谁北月忻那种人? “我儿少不更事,可她大好年华还没来得及享受尊贵,就被人害了,难道我不应该为我儿报仇吗?你跟太子大婚,不用再流放,朕再想个法子把你爹娘哥哥都接来,衡儿认祖归宗,衣冠冢葬入皇陵。” 南鹤柠说道,“你疯了吗?你不会说我作为宾客出席吗?东阳最尊贵的太子,你让他娶残花败柳之身?” “朕知道你跟摄政王感情匪浅,可我儿对你亦是情根深种,他从未求人,却求两个医女留在你身边,你放心,大婚只是走个过场。” 南鹤柠知道多说无益,这样子分明就是笃定她会答应。 如果蓼儿去北月就是为了北月忻,那他北月忻向来擅长蛊惑人心,骗蓼儿那样少不更事的深宫公主,的确是轻而易举。 被逼着大婚,南鹤柠实在是开心不起来。 虽然萧玄玉是无数名门贵女想嫁的人,但她不想误人。 南鹤柠自知此时跑是没有胜算的,“你到底是为了蓼儿对付北月忻,还是企图趁机吞并北月,还是想趁大婚除掉北月擎?” “你想多了,朕与他北月忻不共戴天,至于大婚,若不大婚,朕如何让他心甘情愿的来?也是为了我儿的心事,他爱你而不得,朕心甚痛。” 南鹤柠任由宫女摆弄她的头发,看到她们要脱她衣服,南鹤柠不乐意了。 “太子妃,奴婢为你焚香沐浴,这是大婚必要的。” 南鹤柠皱眉,“你们出去,把香点上,我自己沐浴,对了,备着花瓣。” 她身上药味有点重,若是被闻到了,指不定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是,太子妃。” 南鹤柠窝在浴桶里,喃喃自语着,“没想到我没当上摄政王妃,反而当上了太子妃。” 门外。 两道身影离得有些远。 “当年之事,非朕所愿,因朕而起,朕想补偿你,大婚结束后,朕想做个衣冠冢,让衡儿认祖归宗。” “呸!姓萧的!你把我困在地宫,又逼鹤柠大婚,你可知她根本就不喜欢萧玄玉!” “朕知道,可我儿喜欢她,不在乎她的过去,哪怕是梦一场,朕也要为他圆梦。” “呵,好一个慈父,真感人泪下,至于你说的认祖归宗就不必了,衡儿已嫁做人妇,南珉西的儿子,鹤柠的哥哥,我很中意,你最好别逼我。” 所有人都以为北月衡死了,如今,她的存在就是羞辱北月,那帮大臣肯定不会放过他。 入夜。 南鹤柠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推门而入,她赶紧捂着被子,滚到最里边,然后不说话,反正她也可以跑进空间跟衡儿聊天。 “太子,你不能喝了,你就跟太子妃好好休息,我们就退下了。” “快走快走,太子喝成这样啊……” 话还没说完,粉色身影就被压到床上。 “太子,你看清楚,奴婢是你的医女唔……” 南鹤柠捂着嘴,好家伙,萧玄玉这是喝大了? 第147章 北月擎刚来过了,你们回不去了 她感觉到床都快散架了,萧玄玉就跟个禽兽似的,一人要了两个人,这都快天亮了,居然还不睡觉? 眼看着天亮了,南鹤柠才听到浅浅的呼吸声传来。 她把被子拉下去,就看到给她调理身体的两个医女正麻溜的穿了衣服头也不回的跑了。 南鹤柠一头雾水,“???” 这时候不是应该让他负责的吗? 怎么都穿了衣服跑了? 这时候,萧玄玉一个翻身。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老脸一红。 “你……我……昨晚……” 南鹤柠冷哼,“没看出来啊,你挺禽兽的,连你身边的人都不放过,还一次睡两个人,啧啧啧。” 萧玄玉昨晚的记忆很混乱,他已经回想不起完整的过程了…… “你的意思是……” 他昨晚把两个医女给睡了? 这事有点大! 南鹤柠挑眉,“要不,你把她俩收了,反正我们只是走个过场。” 她老是眼皮子乱跳,从怀里摸出一枚药丸。 “这个呢,遇到危险把它吃了,其他的事,交给我。” 北月忻这个人,当初隐瞒身份在她身边,她就察觉到这人不简单,并不是表面上那般温润如玉。 萧玄玉知道她担心什么,北月忻残暴不仁,北月如今战火纷飞,没了北月擎的北月,如今已经风雨飘摇。 他收下药丸,小心翼翼的藏在怀里,这一路走来,南鹤柠走到今天靠的绝不是运气。 南鹤柠说道,“大婚时候,定要毁了宫中所有的琴,否则东阳皇室会陷入危险。” 萧玄玉点头,他出门就看到两个医女站在那里,看都不看他一眼。 “那个,本宫跟太子妃大婚,你们两个……” 南鹤柠说道,“叫她们跟着你,我这边自己就能应付。” …… 大婚当天,南鹤柠穿着红色婚服,头戴凤凰金钗,光是站在那里,都能让人挪不开眼。 东阳的大臣看到南鹤柠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 怪不得太子魂不守舍,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绝色。 这时候,站在高台上的太监哑着嗓子,大喊一声,“迎太子,太子妃进殿觐见。” 南鹤柠脚下一滑,幸亏她稳住身形。 萧玄玉伸出手,他知道这只是一场梦,但他情愿这场梦不要醒来。 转身的时候,他好像在人群里看到了三哥。 谁知对方只是以小太监的身份给众位大臣上茶。 大殿内。 萧皇看了眼坐在身旁的人,说道,“今日我儿与南珉西之女喜结良缘,并非北月与东阳姻亲,我儿深爱太子妃,朕心甚慰,故,宴请群臣为我儿主婚,朕先干为敬。”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坐在台下的人看到南鹤柠穿着红嫁衣嫁给萧玄玉的时候,他是恨不得冲上去一刀捅了萧玄玉的。 反正今日参与大婚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皇宫。 “早就听说东阳琴艺闻名天下,不知今日太子大婚,朕能否有幸一睹?” 北月忻的话,让先皇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北皇,你什么意思?我们安排的并无琴艺,请北皇见谅,昨夜琴房失火,所有的琴都被烧了,朕心甚痛,故而改为跳舞。” “那萧皇要不要听听我们北月的琴艺?” 南鹤柠说道,“北皇如此坚持,本宫曾是北月人,不如今日由本宫奏一曲,与北皇一较高低,可好?” 她故意安排把琴让萧玄玉的手下带来,但谁能告诉她,送琴的人变成了他三哥? “退下吧。” 北月忻抚琴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有些魔怔。 随着南鹤柠开始抚琴,所有人变得耳清目明。 萧皇知道北月忻不会安安分分参加大婚,今日宫外重兵把守,宫内才会看起来无兵可用。 “众爱卿退下吧,朕有些累了。” 就在这时,北月忻走向萧玄玉。 伸手眼看着要碰到萧玄玉,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太监突然伸手压在萧玄玉手上。 “放肆!你竟敢碰朕?” 北月忻的确是下了至毒,但可惜被这个小太监破坏了。 萧玄玉把人扶着,“北皇,这是什么意思?切磋琴艺还要对本宫的人动手?” 南鹤柠顿感不妙,她一只手摸上三皇子的脉象。 北月忻眯着眼,“看来萧太子的太子妃并不喜欢你,反而中意这个小太监?” 南鹤柠看了眼萧玄玉,发现他一脸关切,立马瞪了一眼,萧玄玉意识到失态了,便拉着南鹤柠转身。 北月忻双拳紧握,一旦行了大礼,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正欲开口,发现群臣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虽然猜到了这场不合时宜的大婚是一场算计,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看到北月擎痛心的模样,他就觉得开心。 “一拜。” 南鹤柠拜的时候,突然一动不动。 群臣中那道身影她不会认错,是她进入东阳最想见到的,也最想救的。 难道这一切只是萧皇的计谋? “二拜。” 萧玄玉也自然发现了北月擎,说道,“等拜过之后再说,我相信父皇不会这么做。” “三拜。” 等到拜完后,南鹤柠整个人都麻了。 在看向方才的位置,发现空空如也,就好像是看错了一般。 南鹤柠抬头,怒冲冲的看向坐在高台上的萧皇。 看热闹的北月忻瞬间意识到,萧皇历来心里深沉,定是做了什么威胁南鹤柠,可他也是想把她掳走的。 “北月擎刚来过了,你们回不去了。” 萧皇此刻只想为蓼儿手刃仇人,“北皇说的什么话,她是回不去了,与我儿拜了天地,举行了大礼,如今举国皆知,太子妃是南珉西之女,朕万分感谢北皇百忙之中前来参加我儿的大婚。” 北月忻顿感不妙,这怎么有点像鸿门宴! 难道,萧玄玉跟南鹤柠大婚,只是为了把他诓骗到东阳? 南鹤柠那么爱北月擎,她怎么会同意嫁给萧玄玉? 总不能因为萧玄玉派人照顾她这点恩情吧? 那他也曾放过她一次,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把她困在深宫,恨又如何? “朕听不懂萧皇什么意思。” 萧皇冷哼,“北皇,朕刚刚经历丧女之痛,北皇远道而来,怎么说也要小住一段时间吧?” 北月忻愣住,丧女之痛? 是指……那个烦人的公主? 南鹤柠说道,“逃亡路上,被算计掉进湖底,湖底皑皑白骨,我见玉镯花式跟萧玄玉的颇为相似,加上衣服花纹也是,便带着尸骨回来了。” 北月忻明显的惊慌失色,“她……死了?” 第148章 北月擎吐血 南鹤柠点头,虽素未谋面,但她深知北月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诱骗涉世未深的公主轻而易举。 “北月忻,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不也想骗我吗?” 北月忻说道,“我从未对她有过任何承诺,亦并未说过让她去北月找我,你可信我?” 她的沉默已经给了答案,如果说他在这世间还有牵挂,那一定是她,也只有她,才能牵动他的心,左右他的情绪。 萧皇死死的盯着北月忻,“蓼儿曾给婉贵嫔留话,说她去北月追求所爱之人,你敢说,你未曾以新公子的名义认识她?与她结交?害得她惨死异国,差点尸骨无存?” 婉……贵嫔? 南鹤柠看着站在萧皇身旁的人,顿时心情复杂。 小姨最终还是选择了跟这个男人在一起,若她知道,她的女儿还活着,她是不是会有求生欲? “皇上,我能跟婉贵嫔说几句话吗?” 南鹤柠不忍心让小姨余生活的浑浑噩噩。 “自然,你们拜过天地,你便是朕的儿媳,婉贵嫔便是你的庶母,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朕也希望她重展笑颜。” 萧皇知道她们关系不简单,也知道婉儿的女儿嫁给了南鹤柠的哥哥南博伊,但昔人已逝,他也不希望身边跟着行尸走肉。 南鹤柠拉着女人的胳膊,把她压在怀里,“小姨,衡儿还活着,我这次来东阳是为了救下落不明的北月擎,被迫嫁给萧玄玉,只是权宜之计,信我,衡儿还活着。” “真……真的吗?” 南鹤柠点头,“你想法子出宫,这件事还需要萧玄玉帮忙,如今他是东阳唯一的皇子,你放心吧,萧皇不会为难他的。” 只是如果萧玄玉知道,他三哥活不久了,心里该有多痛? 萧皇并不知道南鹤柠说了什么,看到婉儿笑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赢了。 “都是一家人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说话,玄玉,你先带太子妃回东宫,朕有话跟北皇说。” 南鹤柠也有计划,她打算直接把小姨扔进空间,只是不知道那个嘤嘤怪,还活着没有。 回到东宫后,南鹤柠愈发心神不宁。 “你三哥呢?” 萧玄玉说道,“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我连你都看不上,把他叫来,你们说不定还能见最后一面。” 南鹤柠说罢,就看着萧玄玉。 两兄弟相爱相杀二十多年,到头来都是皇室的牺牲品,尤其是萧玄玉,他若亲眼目睹他三哥的死,只怕是对北月忻的恨,会更深。 萧玄玉眸光一深,回想到刚才,北月忻想抓他的手,却被三哥挡住,难道是…… “快,把三哥带来东宫。” 南鹤柠心急如焚,她担心北月擎。 他本就中毒没好利索,再见的时候,却是在她跟萧玄玉大婚的时候,虽然这是一场带着目的的大婚,但不知情的他,是不是会以为她背叛了他? …… 三王府内。 北月擎摇摇晃晃的回到房间,才得知三皇子没有回府,而是入宫参加太子大婚了。 他知道萧玄玉一直喜欢南鹤柠,可看到他们站在一起对天行礼的时候,那一瞬间仿佛心被撕碎。 “公子,你可有吩咐?要不要去找个太医?” 北月擎摇头,一股腥甜涌上心头。 “快,去宣太医,三皇子的贵客吐血了。” 北月擎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他在三王府想着回北月的事,南鹤柠嫁给了萧玄玉,他要去给南珉西夫妇善后。 最起码要确保他们平安到达流放地。 然而。 等来的不是太医,也不是三皇子回府,而是三皇子的棺椁? 北月擎猛地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走过去,双手颤抖着落在棺椁上,看向一旁的人。 “发生了何事?他怎么了?发生宫变了吗?” “不是,是有人要害太子,三皇子为了太子挡了一劫,如今宫里不让出进,听说凶手跟太子妃是旧相识。” 北月擎脸色骤变,东阳太子大婚,三皇子遇害,凶手跟太子妃相识,不会是一场阴谋? 他不信,“萧玄玉怎么说?” 如果南鹤柠有危险,他势必豁出去了,大不了反了。 一路走来,南鹤柠为了保护他,不惜吹奏禁曲,他确失忆把她忘了,好不容易苦尽甘来的时候,他们却被迫分开了, 好不容易再见,却是见到了她嫁给别人的场景。 “太子把太医带回东宫了,现在是皇上在处理事情,听说凶手喜欢太子妃,好像还跟你一样姓北月。” 北月擎愣住,今天参加东阳太子大婚的,除了有东阳皇室,还有王公大臣,姓北月的,就是北月忻? “你说什么?” 等等…… 他被掳到东阳就被扔在了三皇子府,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北月擎想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以萧皇的心狠手辣,不会放过任何人,何况是凶手跟太子妃认识,他却要自己处理,难道是为了掩盖什么事? “今年,东阳皇室可有发生什么事?” 能让一国之君这般执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你可别说出去,皇上的公主蓼儿,不见了,直到太子妃来东阳寻夫,才意外得知公主死在了北月,之后就是太子大婚的事,好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准备,大婚一切从简,虽然拜了天地,但并未喝合卺酒,也没发誓,更没有祭天,要不是太子喜欢太子妃,都要怀疑这场大婚有阴谋。” 北月擎脸色微变,难道公主蓼儿的死,跟北月忻有关系? 早就听说萧皇宠公主,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养在深宫的公主,怎么会跟北月忻认识? 萧皇历来眼中揉不得沙子,明知南鹤柠来东阳的目的,却让她跟萧玄玉大婚,难道从始至终这场大婚,都只为引诱北月忻? 南鹤柠怎么会答应,除非……他的下落? 萧皇太卑鄙了! “去叫萧玄玉来见我。” 北月擎吐血的事,让三皇子府的人都人心惶惶。 三皇子的这个朋友不但跟三皇子走得近,而且还敢直呼太子大名,幸亏他们没把人得罪了。 “好的,公子。” 北月擎叫来了东阳的仵作,给三皇子验尸,逝者已矣,他要查清真相,给三皇子一个交代。 他做梦也没想到,北月忻目的,竟然是萧玄玉。 第149章 大婚(完) 萧玄玉的确是如约来了,带着南鹤柠来了。 他对三哥的死,有些难以释怀。 “王爷,很抱歉,三哥的死让我心很痛,父皇把皇位交给了我,等三哥的事了了,我就会登基,希望我们会再见。” 萧玄玉知道南鹤柠深爱的人不是他。 也知道南鹤柠带走了父皇心爱的女人,可这一切,父皇都知道,他知道父皇首肯了她们离开的事。 南鹤柠见他绝口不提北月忻的事,也不好说太多,“萧玄玉,我来东阳就是为了找他,如今也是时候离开了。” 萧玄玉点头,“我让人送你至东阳国境,去北月流放地还需要几个月,或者你留下也可以,先帝已死,所有的话可不做数。” 北月擎婉拒了,“回京不一定比在流放地安全,我已派人提前备好了,你三哥其实很在乎你,只是他碍于皇后不好说什么,希望你善待三王府的人。” 简单寒暄过后,萧玄玉让人准备了马车。 路途遥远,特意选了结实的马车。 萧玄玉还是不放心,“三个人一辆马车可够?马车里给你们放了足够的水跟吃的,到了记得来一封信,可好?” 他从不觉得他输给了北月擎,他唯一输的,大概就是出现的时间太迟了。 北月擎把怀里放的东西递给萧玄玉,“酒楼地契,以后若是有机会,可以去看看北月京城的繁华,也可以相约去江南划船,就送到这里吧。” 萧玄玉知道北月擎决定了,就像当年他决定把江南雅居送给北月擎一样,就是因为他想跟北月擎在江南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走吧,你们离开后我也该回去了。” 大臣催促的封后,他不考虑。 后位虚设,这是他给自己最后的机会。 那两个伺候左右的医女,便封个娴妃淑妃,左右也是他对不起人。 南鹤柠说道,“那她们……” 萧玄玉把南鹤柠拽到怀里,“都安排好了,我们没祭天,但行了大礼,后位别人是没资格坐了,时候不早了,路上慢点。” 他其实也暗中派了人保护他们,不然他实在没法放心。 南鹤柠从怀里摸出一对玉镯,一支玉钗,递给萧玄玉,“就此别过。” 转身的时候,仿佛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祁哥……” 定睛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北月擎满肚子火,但他知道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不远万里只身跑到东阳找他,那他还有什么可纠结的? 南鹤柠跳上马车,想着很久没看衡儿了,她拽着旁边的人一个闪身就进了空间。 “衡儿?” “你终于来了,你可不知道我……娘?是你吗?” 北月衡以为出现了幻觉,“谢谢你让我看到了我娘……” 南鹤柠笑着推了一把小姨,“小姨,你跟衡儿先聊,到了流放地,我会找借口把你们带出来的。” “小……小姨??” 北月衡不明所以,“娘?真的是你吗?你为什么丢下我?如果没有王爷,我就活不到今天……” “衡儿,是娘的错,当年年非要嫁北皇,害得大家都不开心,以前的事别问了,娘的衡儿,你还活着,太好了。” “娘,我跟你说……” 南鹤柠突然出现在马车里,北月擎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他不止一次见到她大变活人,或者原地消失。 北月擎关切的问,“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南鹤柠推开他的手,“我没事,王爷,等到了流放地,王爷随便寻个由头回京吧,让萧玄玉助你一臂之力登基也行,别跟着我这样的人。” 一开始因为喜欢,后来早就分不清是不是喜欢,越欠越多,越失去越多,她开始怀疑是她的喜欢让无辜的人为此付出代价。 北月擎把人抱在怀里,“抱歉,以前是我的错,我们重新来好不好?” 南鹤柠说道,“不好!” 这人真的是,不要脸。 “以前我追着你跑的时候,你让我矜持,自重,后来把我忘了,现在我还你自由,你又不乐意了,你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我不伺候了!” 北月擎说道,“换我伺候你!” 七个月后,终于到了流放地。 爹娘瘦的让人心疼,大哥也变得皮包骨。 南鹤柠心疼不已,“爹,娘,大哥,进去吧!”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扔进了空间。 “哎呦,我这把老骨头……” 南博伊爬起来,“我的腰……衡……衡儿?爹,娘,快看,是衡儿!” “衡儿……” “是衡儿不懂事,让爹娘操心了。”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爹娘带你回家。” “别急,带我娘一起。” 衡儿的话,听的他们眼眶一热。 “婉儿?你真的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我们一家人中午团聚了。” 流放地气候苦寒,他们苦苦支撑七个月,都是萧玄玉不停的暗中关照,加上南鹤柠曾经打点关系,不然早就死在这里了。 南鹤柠催促北月擎关上门,她一挥手,棉被,贵妃榻,厚衣服应有尽有,还有吃的。 她走到门口,“多谢两位对我爹娘的关照,这便是给你们的谢礼,命运不放过我们,我们得自救,至于吃的,我改天教你们在这地方种。” “谢谢姑奶奶!” 幸亏他们没回京,南鹤柠太可怕了,他们没见到人来送,就有这些东西,可见南鹤柠非凡人! “多种点树,不然来年一阵黄沙,我们就上路了。” 南鹤柠安排妥当之后,就跟大家坦白了。 “我叫南鹤柠,但我不是你们的女儿南鹤柠,换句话说,我鸠占鹊巢!” “可以理解成,借尸还魂吗?” “你是我亲爹,形容的太好了,下次别形容了。” “我早就知道,从你把我私库搬空时候,我就知道了,我还知道,婉儿跟你来自同一个地方。” “你是我亲爹,咱们就好好在这地方开疆拓土吧,争取早日自立为王,让他们干着急。” 南鹤柠忙前忙后的,终于在一年后的时候,得偿所愿了。 既不属于北月,也不归南萧管。 “哎,土玉皇的日子,真幸福!” 南鹤柠还没沉浸在当王的喜悦中,怎么肚子大了? “北月擎!我要跟你和离!和离!立刻马上和离!” 北月擎说道,“你没人要,我也没人要,凑合凑合成婚吧。” 南鹤柠穿着红嫁衣,她终于等到了他们在一起。 只是好景不长,南鹤柠在生下孩子后就撒手人寰了。 北月擎却在另一方国度,遇到了一个跟南鹤柠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又会开启什么样的故事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