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鹅》 第一章 突然的交通事故 白天鹅 第一章突然的交通事故 如果说这个城市有什么不足的地方,那一定是车多人多路窄,就连公交车的车窗都被车上拥挤的乘客挡的几乎看不见外面的景象。小琴几乎用斜站的方式艰难地立足在这公交车上,明明公交车限载乘客30人,可是现在车上至少是60人,小琴还要时不时的挪挪脚,以方便后来的人能上车,从人头与人头留出的狭小的空间的车窗望去,明亮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照着周围的一切,照的干净的马路都反光了,马路两旁的绿化树贪婪地吮吸着太阳的光芒,好让自己变得更绿更高更密,中间绿化带上的几簇鲜花却被晒的有些发蔫。在路上走的人不是带着墨镜就是带着帽子,因为这光耀无比的太阳! 这个城市的阳光真好,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大学毕业以后,小琴选择了这个城市,尽管在这个城市,小琴没有一个亲人,只有一张大学文凭,学的市场营销的专业,要在这个三线城市立足,太难,因为长得不突出,学历不突出,背景不突出,小琴好像一无所有、一无是处,却又想得到天上的太阳,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太多,太贪心了?有时候茫然纠结时,小琴就会想到这些。 白小琴不知道,她在拥挤的公交车上想这些的时候,她的爸爸白厚学正在昏迷中。 “快让让,快让让”,本就只有两车道的不宽敞的马路被这起突发的交通事故更是堵得水泄不通,司机好不容易将救护车停好,从白色救护车上下来的急救人员边说着边把担架放平,不知道是医生还是护士的男性急救人员将伤者的头部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并对伤者的腿部进行了简单地固定,然后将伤者从地上移到担架上,四个人抬着担架上了救护车。 “这次撞得肯定不轻,看着没有流血,但是都昏迷这么长时间了,估计、、、、、哎、、、、”、“还不是为了救那个男的”、“司机是正常行驶,是这个男的闯红灯,这个好心人竟然把他拽回来,自己搭进去了”、“要是撞上那个年轻人,估计那个年轻人早就没命了。”、、、、、、,周围的群众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惋惜的、有看热闹的,有主动打电话报警的,那个被救的男的神情还是有些恍惚地待在事发地点一动不动,好像束手无策的孩子,肇事司机大约40来岁,虽然看着有些紧张,但早已经下车联系了120、110、保险公司。 “你们谁是他的亲人,跟着一起去医院办理入院手续?”把昏迷的伤者抬进救护车后,在外面抬着担架一端的医生回头问道。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现在还不能去,等110来了我做好笔录就过去。”肇事司机看着医生,有些着急地说道。 “我去”。虽然只有简短的两个字,但是周围的人都听到了,这是那个被救的年轻人说的,这时大家才注意到这个看着有点吓坏的年轻人。看着很帅,简单的二八分发型,就是有些凌乱了,白白净净的,穿着也很讲究、干净,但是还有很多稚气,一看就是学生模样。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一看就是没有经验,万一被讹诈呢,至少应该先和家里大人说声”、“人家是为了救他才受伤的,他这样做就对了,难道他还要逃啊?”、“哎,就是可怜了肇事司机,万一人有个三长两短,肇事者也要搭进去,可人家是正常行驶的啊!”、、、还没有等110到,大家就这起事故又开始第二轮的讨论了。 医院重症室中正在紧张的进行中,门外跟着来的贺齐现在才有点清醒,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像是在做梦。正当平时吊儿郎当的贺齐内心祈祷:千万别有事,千万别有事时,从手术室里出来一名年轻的护士,“你是病人的家属吗?需要动手术,要家属签字”,护士手里拿着手术同意书,递到贺齐的面前。 贺齐这才意识到问题大了。“我不是他家人啊!”贺齐有些慌了。只见护士又回到手术室,一会出来后手里拿着一个白色包装袋,袋里装着手机、钥匙、钱包、身份证等等零碎东西。“你认识伤者吗?”戴着口罩的护士抬头看了一眼贺齐问道。 “我不认识,但是他救了我。他会不会有事啊?”贺齐有些难过的问道。 护士一看贺齐这个年龄和装扮,估计从他口里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就自己伸手从袋里拿出手机,翻了翻联系人,发现上面最多的通话是“女儿”,通讯录中第一位也是“女儿”。护士毫不迟疑的拨出了“女儿”。 “你好,请问你认识白厚学吗?”护士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认识啊,你是哪位啊?”白小琴正在格子间办公室里做着这一个月的销售统计表,突然看到“爸爸”来电,但是接通电话后竟是女人声音,白小琴有些警惕,就没有说“他是我爸爸”这句话。 “你马上来一趟惠民医院,你爸爸现在在手术,需要家人签字”。护士说完就把手机递给了贺齐,说道:“伤者的女儿一会就来,你拿着手机,方便联系,她到了之后,马上让她过来”。护士刚要进手术室,突然回头好像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忧的问道:“你不会跑吧?” “不会的、不会的,我会一直在这等着的。”贺齐接过手机像做保证似的认真回答道。 小琴接到这个电话后,犹豫了一下,以为是恶作剧,过来一会,突然像被敲醒了似的,拿起背包就往电梯口跑去。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爸说要来看我,但也没有说哪一天啊?怎么会这样啊?”小琴在电梯里边想边又拨通了“爸爸”电话,想再确认一下。 贺齐拿着手机正在想自己的心事,想要不要告诉爸妈,可又一想,他们还是我的爸妈吗?23年了,23年来他们竟然守口如瓶,竟然到现在才告诉我,我又是他们的谁呢? 叮铃铃、叮铃铃,贺齐听着手机的来电响声是那种最原始的电话声音。上面显示“女儿”。 贺齐正要犹豫怎么说,要不要接,还是下意识的接通了,小心翼翼地说道:“喂,你好!”电话那头突然静默了。 小琴突然听到接通电话的是男的声音后,更疑惑了,过了一会,贺齐听到电话里传来软软地有点害怕的女声问道:“你好,请问是医院吗?” “是、、、,这是惠民医院,在三楼的急救室。”贺齐有些慌张地说完后,电话那头就没了动静,只听到“师傅,去惠民医院”。 “完了、完了,我的爸爸,您一定要挺住啊,一定要平安无事啊!”挂断了电话,确定是爸爸出事了以后小琴心里祷告着,小琴不敢在电话里再问了,她担心自己再问下去会没有勇气面对,更没有力气走路。“我的爸爸啊,我从小最爱的爸爸,那个把她放在手心的爸爸,那个雨天半夜里背着她看医生的爸爸。”坐在出租车上,小琴实在不敢多想,满脑子都是她爸爸以前对她的种种好。 “唐总,不好意思啊,有点急事需要马上去医院,就没有来得及当面去向您请假。”小琴有点忐忑的等着电话里老板的答复。坐在出租车上,小琴突然想到还没有和老板请假,她这个老板有些刻板严肃,平时请假很难请,小琴几乎从没有请过假,第一次请假就是先斩后奏。 “医院?、、、额,好,去吧!”唐总有点迟疑、困惑地回答道。 小琴听出了唐总的不情愿,但是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小琴打车来到这个惠民医院,这是小琴参加工作以来仅有的几次打车经历之一,平时都是挤公交车或者走路走两个小时,她不舍得打车,太贵。脚底发沉,像是穿了被什么东西栓住了一样,迈不动步子。“医院”,小琴最恐怖的地方,最不愿意来的地方,可是又不得不来,走进医院的大门,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那么多的病人及病人家属,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愁容,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呆滞,这就是小琴不愿意来医院的缘故,因为在这里,看不到希望,看不到阳光! 小琴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了急症大楼一楼大厅,现代化的医院办公环境让人心情轻松了些许,但是看着行色匆匆、表情凝重的医护人员,听到周围不间断地哭声、疼痛声、吆喝声,小琴内心是害怕的,像是进入了无底深渊,不知何时到底。 大厅里那么多医护人员,却没有一个来主动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小琴的内心是焦虑的,她不知道要去找谁,三楼,三楼,找电梯。她要找电梯,她只想早点找到她爸爸。电梯里挤满了人,有老的,也有小的,也有年轻的,感觉黑压压一片,找了一点能站下的位置,早已经有人摁了三楼。小琴站在电梯了,才意识到只是3楼,她可以走啊,竟然忘记找楼梯。 第二章 初见 第二章初见 电梯在三楼停住,小琴神色不安地看向周围,走廊里的座椅上坐满了愁容满面的人,几乎每一个急诊室门前都有几个人在外面焦急地等着。小琴心想:我的爸爸,昏迷住院了,身边连个亲人也没有,不知道爸爸会不会觉得寒冷?小琴一眼望去,不知从何处找爸爸,步履有些迟缓沉重,她想找医护人员咨询一下,可是周围也没有医护人员,正迈不动步子地慢慢走着看着找着,只见前方大约20米处有一间急诊室显得格外冷清,走廊里的椅子没有人坐,只有一个年轻男孩在走廊里徘徊着。当她看到这个男孩的时候,本来正在低头思考的贺齐鬼使神差的抬起了头,看到了她。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初见竟是在这样的场景下,他们更没有想到此后六年的时间他们的命运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 贺齐抬头望见不远处,一位身形苗条的女孩子,上身穿一件白底红点的短袖衬衫,下身穿一件黑色时装裤,这条裤子显得女孩的腿又长又直,上身的衬衫恰到好处的修饰了女孩的细腰。贺齐不确定这是不是他的救命恩人的女儿,也没赶向前走,只是远远地望着,过来一会,看见这女孩急匆匆地跑向医院在每一层楼设立的咨询台。 小琴不确定刚才看他的那个男生是不是接电话的男生,一眼望去,那么帅气的男生,竟然看起来有些伤感颓废。正当她开口咨询白厚学在哪里的急症室时,她感到身边有个黑影突然靠近了,抬头一看,高高的鼻梁、厚实的嘴唇,尤其那双眼睛,好像要将她吸进去一样,那么深邃。小琴咽了一口唾沫,刚要因为自己的失态感到不好意思时,没想到这位男生说话了:“对不起,我带你去你爸爸那边的急症室。” 小琴感到不可思议,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这么帅气的男生主动和她说话,她有些不知所措,只是茫然着跟在男生的后面,走向另一边的急症室。 贺齐在前面走着,他的心脏怦怦直跳,他刚才靠近才发现,这个女孩有一头垂到肩以下的笔直的黑发,刘海因为浸透了汗水,有些不听话地飘到了额头两边,露出了那双大眼睛,多么干净的眼睛啊,好像能直达人的内心,看透一切虚伪一样! 两人来到4号急症室,贺齐慢吞吞甚至有些结巴地说道:“你爸爸、、、还在、、里面抢救,医生、、需要你的签字。” “真的是我爸爸吗?”小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电话你认识吗?”贺齐也不能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救他的人的女儿,忽然想到手里还拿着恩人的电话,就赶紧拿出来说道。 小琴从贺齐手里接过手机,仔细看着,并打开查看里面的通讯簿,当看到“女儿”后面的电话号码时,小琴这才确定,是她的爸爸,她忽然有些腿软,有点站不稳,自己赶紧扶着墙慢慢地坐在了走廊里的座椅上。 小琴没有发现,贺齐刚才急忙伸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 贺齐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要不是因为他,这一起事故就不会发生,所以贺齐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他感觉自己没有资格说,现在更没有勇气承认他是被救者,更不敢告诉小琴,他爸爸受伤是因为救他,他怕,怕那双纯净的眼睛,怕它充满愤怒。 小琴还没有来得及问,这个男生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和她爸爸受伤又有什么关系,就听见急症室的门开了,里面出来一位医生一位护士,还是刚才那位年轻护士,护士看见眼前的女孩,知道是伤者的家属,就说:“拿身份证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在这些资料上签字。” 小琴这才失神地抬起头,看见眼前多出了两个人,急忙问道:“医生,我爸爸怎么样了?” “伤者因为被车撞伤,导致昏迷,现在有些重度脑震荡,另外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不过这都不是很严重,估计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就会好的,但是、、、”,医生说到这,有些迟缓,好像是在想措辞,想如何委婉地说才不至于让眼前的女孩感到害怕,接着说道:“就是右腿受伤有点复杂,需要立即手术,你马上签字,我们好尽快救人。” “我签、我签。” 小琴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答复着,现在的她只能相信医生,小琴感觉还有很多话想说,她想问:我爸爸是否有危险?还有多久我就可以见到我爸爸?医生,您有没有把握?等等,但是小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咙里膨胀的血管好像堵住了声囊,发不出声音来,又好像害怕问这些问题,让医生分神不能专心做手术,所以小琴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发出来。 医生刚要转身走进急症室,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签字的女孩,坚定地说道:“放心吧,伤者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因为脑震荡有些昏迷,很快就会有意识的!”看着这瘦小年轻的面庞,医生后面的话没有说,伤者的右腿可能要保不住了。 听到医生笃定的语气,小琴的心好像忽然回来了,她能听、能说、能思考了,这就是踏实的感觉。之前总是有些恍惚,神志好像在游离状态。 贺齐听到医生这样说以后,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很多,要是伤者有个三长两短,他真不知道要如何向他的家人交代,更不知道今后如何面对自己的人生,建立在别人生命上的人生。这下好了,至少人活着,人没事。想到这,贺齐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微翘,他在笑,这是几天以来,他听到的最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我爸爸没事,我爸爸没事!”小琴签完字后,看着站立在她面前的男生说道,这句话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嗯,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贺齐低声附和着,内心高兴坏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恩,不好意思,问一下,您知道我爸爸是怎么受伤的吗?”小琴也不确定眼前的男生是否和他爸爸受伤有关系,小心谨慎的问道。 贺齐没有想到小琴这么快就会问道关键问题,正在犹豫该如何告诉她,就听到走廊另一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几乎同时望过去,一身穿着整齐、讲究的 第三章 急诊室外的等待 秦世平站在了他们面前。 “里面情况怎么样了?”秦世平用他40岁的略带磁性的声音问道。看着眼前的两位年轻男女,其中一位是被救的那位年轻男孩,秦世平认出了他,现在眼前的男生不像之前在马路上被吓得惊魂失魄的男生,反而有些镇定,甚至是在微笑。 “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贺齐从他的穿着和声音上认出了他,那个肇事司机,可是贺齐现在像做错事的孩子,没有勇气去质问肇事者,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听到没有生命危险,秦世平也放心了,转头看了看眼前的女孩,秦世平毕竟是经历过世面的,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女孩和伤者长得那么像,尽管一位是男性一位是女性。 “您好,我叫秦世平。”秦世平先向小琴伸出了绅士之手,这是他的职业习惯,人与人见了面,遇到不认识的,自然是先作自我介绍了。 “您好,我叫白小琴。”小琴礼貌地伸出了自己的手,与秦先生浅握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前的这个人,虽然看着比自己大不少,留着板寸头,丹凤眼炯炯有神,突然让人想到了影视演员佟大为,但是这位秦先生身上有一种坚毅的状态,身材挺拔,一看就是对自己要求严格,经常健身的一类人,又因为上身穿一件休闲的浅绿色t恤,下身深灰色西裤,一双休闲的黑色皮鞋一尘不染,整体显得他年轻了很多,不仔细看,根本无法猜测他的真实年龄。 小琴虽然只是用手指的部分与秦先生握手,但是还是能感觉到这只大手的温暖,可能因为过于温暖,反而让这只手里面有些潮湿。 “您好,我叫贺齐。”在看着秦先生把手伸到自己面前时,贺齐也礼貌地伸出了手。 秦先生、贺齐的身份有些尴尬,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向眼前的这位看着有些腼腆、清秀的女孩进一步介绍自己,所以他们三人之间的自我介绍是最官方、最简单的。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后,站在走廊里像围成了一个圈,小琴看看自己左边的贺齐,再看看右边的秦世平,轻声问道:“不好意思啊,麻烦问一下,你们知道我爸爸是怎么受伤的吗?” 贺齐、秦世平的脸上都有一丝尴尬略过。秦世平看着贺齐不说话,就知道贺齐什么也没有和白小琴说。秦世平有些难过地回答道:“白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因为是绿灯,我在正常行驶,没注意人行道上的情况。” 白小琴听到秦世平这样的回答后,好像很不满意,直直地看着秦世平的眼睛,声音有些低沉的地反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你是正常行驶,那我爸爸是闯红灯了?”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发出来的,不像是眼前这文静的女孩的声音。秦世平被白小琴的眼睛盯得很不舒服,好像这双眼睛能够看穿你的心思一样。 “白先生是闯红灯的,但是白小姐放心,刚才我在处理交通事故时,交警都和我说了,因为机动车与行人发生交通事故,虽然行人是有过错的,但是我是承担主要责任的,请您放心,我不会逃,也不会躲,费用的问题不用担心。”秦世平把事故简单地说了一下,想宽慰一下眼前有点吓坏了的白小琴。 白小琴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秦世平,有点愤怒地说道:“不会的,我爸爸是多么守规矩的一个人,就算没有红绿灯,他都不会抢道的,所以他不可能闯红灯。” 白小琴突然感到自己有些孤立无援,因为自己年轻,自己弱小,自己说的这些话,别人是不会相信的,相反人们可能更愿意相信眼前这位成熟有魅力的绅士的话。她不相信秦世平的话,白小琴认为,这可能是眼前这位秦先生故意找的说辞,为了给自己推卸责任,网上不是有很多那种新闻嘛:明明撞了人,说对方是碰瓷;明明是自己摔倒的,说是对方的车把他碰倒的;明明对方是好心去搀扶,最后却被赖上,要求巨额的赔偿款。 白小琴不敢再想了,他的爸爸绝不是闯红灯的人,也绝不是去诬赖别人的人。 贺齐站在那有些局促不安,他应该做点什么,应该说出来,她爸爸是好人,是为了救别人而闯的红灯。可是,看着眼前的女孩,他还是有些张不开嘴。 “警察来了。”秦世平看着远处两位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朝他们这边走过来轻声说道。 贺齐和白小琴都从自己的思绪中抬起头看向警察过来的方向。 “你是那位闯红灯的人?”两位警察走过来以后,看了一眼他们三个人,最后把目光落在贺齐身上,其中年龄稍长的警察用有些官方的口气问道。 “是的,应该是。”贺齐不太确定的回答道。 “什么是应该是?回警局和我们做个笔录,另外监控录像正好调出来了,你也可以看看。”年长的警察继续说道。 贺齐还没有来得及向白小琴解释一句,就跟着警察离开了医院。 白小琴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更是一头雾水,怎么贺齐也闯红灯了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小琴用恳求的目光看着秦世平,好像只有秦世平能告诉他真正的答案是什么。 秦世平慢悠悠地说道:“我也不是太清楚,当时车速有些快,我到现在还有些懵,估计你爸爸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白小琴心里想,这个秦世平还真会推卸责任,什么都是她爸爸:她爸爸闯红灯,她爸爸知道怎么回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真是令人反感。 白小琴不知道眼前这位秦先生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就不再搭理他,自己找到一个座椅想坐下来缓一缓。秦世平看着她坐下,也在离着她有两个空座的位置坐下来。两个人都不再言语。 “你们谁去交一下费用?”从急诊室里走出来一位护士手里拿着费用单据,看向他们俩坐的地方。 白小琴一看从急诊室里出来了人,立马站起来走过去声音有些哭泣地问道:“我爸爸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爸爸?” “手术很成功,腿保住了,就是以后落下残疾了。”年轻女护士戴着口罩,用一贯的腔调说道,好像说的是很平常的一件小事一样。 “什么,我爸爸的腿怎么了,残疾?”尽管小琴很清晰地听到了“残疾”两个字,但是还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她最帅的爸爸会残疾,不敢相信平时那么潇洒的一个人会变成残疾人。 “快去交费吧,交完费用,还要把单据再送回来啊!”护士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并把单据放在小琴的手里。 白小琴拿着单据,看着上面的数字,手术费46000元、器材费3200元、医药费3600元、、、、,密密麻麻的数字让小琴已经湿润的眼睛看不清楚,只看到:总计62530元。当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白小琴的一滴眼泪落在了上面。她不想哭的,尤其在外人面前,再委屈再难过,她也不容许自己流泪,可是当听到“残疾”两个字,她崩溃了,再看到单据上的数字时,她心里的那道防线彻底被击垮了。 她没有那么多钱,她工作一年了,连她爸爸住院的医疗费她都拿不出来。她不是不努力,她一个月3000元钱的工资,在这个城市里,要每个月交600元的房租,要充60元钱的公交卡,要充50元的电话费,要一天三顿吃饭,要买日用品,她一个月再怎么省吃俭用,她发现存款还是四位数。 秦世平看着眼前的女孩,好像大学生模样,估计没有多少钱,就走到白小琴的面前,从白小琴的手里拿过那些单据,说道:“这么多啊,我没有带那么多现金,但是我带着卡,可以去取。”说完,就拿着单据走了。 白小琴看着秦世平远去的背影,不知道应该对他说什么,说谢谢,对一个撞伤自己爸爸的人说谢谢,白小琴说不出口。如果真是爸爸闯红灯呢?那爸爸的行为就是害人害己啊,自己受伤不说,还搭上了别人的命运。自己的爸爸绝不是这样的人,在白小琴的心目中,他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宁愿自己受委屈,也绝不会给别人添麻烦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去做闯红灯这样危险的事呢? 警察局那边,贺齐看到监控才知道,自己当时是多么的失神,根本没有注意到什么红绿灯,就在路上一直走啊,走啊,突然一张大手拉住了他,把他从人行道上往回拽,而这个人就是白小琴的爸爸,贺齐甚至都没有看清他的模样,就见他被车撞倒在人行道上,而自己则在安区域呆若木鸡。 第四章 秘密 第四章秘密 贺齐从警察局出来后,有些怅然若失,自己身份的事情还没有整理明白,现在又害的别人进了医院。虽然贺齐刚刚大学毕业,今年九月份就要去外地读研究生了,本来这么好的事情,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正在贺齐想事情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贺齐一看自己的手机,突然想到,恩人的电话还在他这里呢。 “喂,齐齐啊,你也不给妈妈打个电话,你在哪呢?”电话一接通,贺齐就听到从小到大对他百依百顺的妈妈的声音。当初是他们通过人贩子买的,如果他们不买,就不会有交易,就不会让人贩子得逞,就不会发生贩卖婴儿的事情了。“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罪魁祸首是抚养他长大,把他放在掌心的爸爸妈妈,这让贺齐不知如何面对他们。 “我和朋友在外面玩呢,放心吧,等玩够了就回去了。”贺齐还是没有忍心对他的这位妈妈说狠心的话。电话那头听到这句话后似乎放心了,因为这是贺齐长大以后对他们说的最频繁的一句话。 “嗯,玩够了早点回来,钱不够,妈妈再给你打过去啊!”贺齐的这位妈妈自从当年见到被碎花小被包着的贺齐时,就一心一意对他好,害怕他生病,害怕他钱不够花,害怕他会离开。这么多年了,她也不再年轻,只是对贺齐的爱一直未变。 “嗯,挂了啊!”说完这句话,贺齐就迫不及待的挂断了电话。留下电话那头的年近60岁的妇女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声音。以前的贺齐至少会说:“妈,能不啰嗦吗?妈,挂电话了啊”。可是现在“妈”这一个字再也说不出来。 贺齐现在要自己面对一切了,以前的自己都是被安排好了的,他的父母对他还真是下血本,从幼儿园开始,小学、初中、高中,都是读的最贵的,他的父母坚信,贵一定有贵的道理,贺齐从小就是被宠大的,所以他从没有怀疑过自己不是亲生的,尽管他与他的父母相貌上实在不像,但这不影响父母对他的爱,也不影响他对父母角色的认定。不过,贺齐再怎么调皮顽劣,有一点是值得骄傲的,就是他的学习,他好像从没有因为学习犯过愁,顺利的考上了大学,学了自己喜欢的计算机专业,因为学习好的学生都准备考研究生,自己不考,显得自己好像没有水平一样,所以贺齐也加入了考研大军,因为之前没有可以借鉴的经验,贺齐对考研也不敢掉以轻心,确实比较踏实地复习了大半年,没想到一不留神考到了公费名额,这下把家高兴坏了。为此,他那搞外贸生意的爸爸还特意宴请了亲朋好友,在宴席上,大家不是对贺齐考上研究生感兴趣,而是对贺齐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感兴趣。这下,把贺齐的父母弄得有些紧张。回到家以后,贺齐就发现他们不对劲。躲在门外的贺齐听到了这个隐瞒了23的秘密。 “你说,万一齐齐找的对象是外地的,怎么办?”贺齐妈妈担心的说道。 “外地就外地,担心什么。”贺齐的爸爸好像不以为然。 “你知道吗,我总是担心万一齐齐去外地上学,再认识了外地的女孩,万一这女孩再是和以前的人家有什么瓜葛,可怎么办?”贺齐妈妈有些焦急的问道,好像希望对方能给她满意的答案。 “你想太多了,中国这么大,怎么就会遇到呢?”贺齐爸爸的语气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万一呢,任何事情都有万一的,如果真是那样,会不会是咱们造孽啊?”贺齐妈妈好像越来越悲伤,说的话都带着哭腔。 “放心吧,大不了到时候咱们好好查查女方的家里,是不是?”贺齐爸爸毕竟是生意人,经历过风浪,思绪好像一点没有乱。 “有道理,哎,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向人贩子问清楚,齐齐的亲生父母是哪里人,家是哪里,这样就避免以后这些麻烦事情了。但是、、但是、、”贺齐妈妈好像想到了什么,惊讶地说道,“万一咱们知道的晚了呢,万一两个人都在一起了呢?万一是乱伦呢?”贺齐妈妈被自己说出来的话好像也吓了一跳。 “对,对,我应该先找齐齐聊聊,让他保证如果他谈女朋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贺齐妈妈好像终于找到关键问题的答案了一样,有些兴奋地朝门口走去。 当她打开门的一瞬间,看见贺齐就站在离门口一米的地方,正转身离去。贺齐妈妈不知道贺齐听到了什么,听到了多少,有些忐忑地问道:“齐齐,妈妈想和你谈谈你以后交往女朋友的事情?” “我累了,要睡觉了。”贺齐头也没有回的回答道,直接走向了自己二楼的卧室。 贺齐爸爸和贺齐妈妈一头雾水,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贺齐不能听到什么的。虽然这套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贺齐是趴在门缝里偷听的。 贺齐一晚上没有睡着,第二天走在路上就出了事故。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贺齐感到天都要塌下来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贺齐走着走着来到了惠民医院。 时间过得真快,都已经下午了,可是小琴却一点饥饿的感觉也没有。尽管爸爸已经从急症室转到病房,可是还没有醒过来,医生说是因为麻醉药的原因。守在爸爸的病床前,白小琴不忍看爸爸的腿,她担心自己会因为害怕而晕过去。秦世平交完费用,将一张名片、银行卡和住院卡交到小琴手里后,就走了,说公司有些事情需要他回去处理,让白小琴有事打电话。 贺齐来到医院病房后,正看到白小琴站在病床前,表情悲伤地看着病床上的人。虽然白厚学50多岁了,但是看着像40多岁,而且很英俊,“相由心生,”贺齐突然想到这句话。一位这么善良的人,相貌自然是洒脱帅气的。 第五章 能用生命交换的只有生命 第五章能用生命交换的只有生命 贺齐走到病床前,白小琴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男生看着比自己还小点,但是好像心事重重。 “警察那边怎么说?”白小琴看着低着头的贺齐,轻声问道。 “嗯,没事,机动车的主要责任,放心吧!”贺齐想安慰眼前的女孩,可是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这还是贺齐第一次面对女生说不出话来。 “我不相信我爸爸会闯红灯,如果真是我爸爸闯红灯,为什么还是机动车的主要责任呢?”白小琴实在搞不明白,就把疑问提了出来,尽管她没有对面前这位看着比她小的男生抱着多大的希望。 “警察是这样下定论的,你爸爸是好人。”贺齐盯着正躺在病床上的白厚学的脸说道。 白小琴还想问什么,看着爸爸的眼睛开始眨了眨。 “爸爸,爸爸,我是琴琴啊,您看看我啊!”白小琴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急促地说道。 白厚学慢慢睁开了眼睛,适应了眼前的光亮后,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里,又转了转眼睛,看到了面前的女儿和一位年轻小伙。白厚学认得他,就是那个走在路上失魂落魄的小伙,就是那个自己拿命救回来的小伙,他现在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白厚学看到他后嘴角微微笑了笑。 “您感觉怎么样啊,爸爸?”白小琴看着他爸爸不说话,急切地问道,她担心他爸爸不会失忆吧? “我没事。”白厚学用尽自己的力气说了这三个字,安慰一下他最宝贵的女儿,免得让她担心。 突然,白厚学好像意识到什么,硬撑着抬头看向自己的腿部。他的右腿没有知觉,他感受不到他的右腿了。 “小琴,我的腿怎么了?”白厚学有些惊慌地问道。 “爸爸、、、”,白小琴不知道怎么和她爸爸说,他的腿可能残疾了。 白厚学知道她这个女儿胆小,从小连死了的老鼠都不敢踩。爸爸眼中的女儿是安静的,甚至是羞涩的,尽管已经参加工作一年多,也有些社会阅历,可是白小琴看着还像是刚从象牙塔里走出来一样。 白小琴不仅胆小,还漂亮,可是她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美,穿衣服一般只穿中性的,好遮掩自己的女性特征,还记得上大学时,一位亲戚给她买了条裙子,有一天她穿上裙子走到教室,发现同学们的眼睛都转向了她,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穿过裙子,她不想引起任何人的关注,不想成为焦点,她要像丑小鸭一样,没有人注意才好呢! 医生来查房,看到白厚学醒了以后,就说道:“被车撞成那样,还没事,就是腿有些伤,属于开放性骨折,也算命大的了,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直接摁床边的铃。另外,一定要保持皮肤干燥,如果皮肤条件不好的话,可能会截肢,现在已经固定好了,尽量不要动腿,看看身体自身愈合情况,先观察两周。” 医生很平静的说完病情分析,白小琴的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有点不敢听了。白厚学仔细听着医生说的每一个字,知道自己还没有截肢,突然有些高兴,说:“谢谢,谢谢医生啊!”然后转过头看着有点被吓坏的女儿说:“没事,不用担心,你看,医生都说了,要看自身身体的恢复情况,爸爸的身体肯定没有问题!”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贺齐听到可能要截肢,也有些紧张,忙安慰道:“放心吧,叔叔,我会一直在这边照顾您,保证不让病情恶化的。” 白小琴抬头看了一眼贺齐,又看了看自己的爸爸,白厚学看到女儿有些疑惑的眼神,看着贺齐说道:“没事,你忙你的就行,你们年轻人事多,别耽误自己的事情。” 白小琴觉得很奇怪,两个闯红灯的人,还能有话说。难道他们商量好一起闯红灯的吗?我爸爸是绝对不可能闯红灯的,一定是这个贺齐鼓动他的。白小琴想到这里,就对着贺齐说道:“麻烦你跟我出来一下。” 贺齐跟在白小琴的后面,走出了病房,来到了人来人往的走廊里。 “你认识我爸爸吗?我爸爸闯红灯,是不是你鼓动的他?”白小琴语气有些严肃的问道。 “对不起,你爸爸是好人。”贺齐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自己不说也改变不了事实,就鼓起勇气继续说道“你爸爸是为了救我,我当时失神,没看红绿灯。”贺齐想着,面前的女孩肯定会声泪俱下地痛打她一顿,可是没想到,时间好像静止了,看着风淡云轻的女孩好像更安静了。 过来一会,听到女孩缓缓地说道:“我就知道,我爸爸不会闯红灯,不会不遵守规则。你说你这么大人了,走路怎么能不看红绿灯呢?这样多危险啊,幸亏我爸爸没有生命危险,要是、、、、、”白小琴突然不敢想更不敢说下去了。 “对不起,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叔叔,一定不会让他的腿有事的。”贺齐信誓旦旦的说道。 白小琴知道自己爸爸是因为救人而受伤的,心里好像轻松了很多,她知道以他爸爸的性格,就算重来一次,她爸爸还是义无返顾地作出同样的选择的。这就是她爸爸,先人后己的爸爸,宁愿委屈自己也要成别人的爸爸。现在的白小琴只期望她爸爸能保住腿。 “不用了,我爸爸我自己会照顾。”白小琴知道他爸爸救人不是为了对方报恩,所以不想与眼前的贺齐有过多的纠缠。 贺齐第一次发现这个白净的女孩脸上流露出坚毅的表情。 回到病房后,白小琴和他爸爸商量怎么和家里人说这件事。白厚学说:“琴琴,我想好了,这件事不能告诉你妈,以你妈的性格你知道,她一定会不休不止地纠缠所有人的,过一会我就给你妈打电话,说你在这边给我找了个活,一个月3000元钱,只是公司不让回家,所以暂时回不了老家了。” “我妈会相信吗?” “会的,你妈一听一个月这么多钱,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到时候没有钱,怎么办?”白小琴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第五章 能用生命交换的只有生命 “我有钱,您需要多少?”贺齐手里提着打包回来的饭,刚到门口突然听到他们在说钱的事情,就插了一嘴。 “我们不需要你的钱,你也不需要在这里。”白小琴的爸爸一直以为眼前的男孩子有自杀倾向,还是对他有点不放心,就嘱咐道:“我救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这条腿,好好生活下去,你还这么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没有迈步过去的卡,迈过去了就是阳关大道。” “我知道,叔叔,您放心吧!”尽管贺齐当时只是走神,但在别人看来可能就是有自杀倾向,贺齐现在也没有心情过多地解释。 “吃点饭吧!”贺齐边说着边把白色袋子里的饭拿出来。白氏父女看着眼前的这个大男生,明明很阳光,可是眼神总是难掩一丝忧郁,白小琴有时候看着那双眼睛,就想把那层忧郁擦去。 “小伙子,还挺细心,那我们就先吃点。”白厚学看着他女儿说道,因为他知道,他要是不吃,他女儿也不会吃的,尽管他术后不能吃多,但是喝点小米粥还是可以的。 “小伙子,今年多大了?”白厚学躺在病床上,看着他女儿给他端过小米粥。 “23岁了”。贺齐边把菜拿到病床旁边的小橱柜上,边回答道。 “哦,和我女儿差不多大,现在忙什么呢?”白厚学听到小伙子和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大,心里很欣慰,这么年轻,要是因为交通事故毁了,多么可惜啊,幸亏当时自己救了他。 “嗯,我本科刚毕业,9月份去云城读研究生。” “这么厉害了,考上研究生了,要是我女儿当年也考试的话,说不定、、、、、”白厚学正想说什么,看了一眼女儿,便不再说话了。他感觉自己作为父亲,太亏欠女儿了,从小因为经济条件有限,并没有给女儿提供好的教育环境,否则以女儿的资质和努力,说不定博士都能考上。 白厚学喝了几口白小琴给他喂的小米粥后,就没有什么胃口了,可能是因为一直输液,所以并没有觉得饿。白厚学看着眼睛有些红润的女儿说道:“琴琴,你自己吃点吧,我已经吃饱了。” 白小琴正要劝爸爸再吃点,贺齐就把一盒蛋炒饭递到白小琴的面前。 “谢谢。”尽管贺齐的命是她爸爸救的,但是白小琴还是很感激贺齐的细心。 白小琴和白厚学商量好了对策后,就给家人打了电话,果不其然,白小琴的妈妈一听一个月能挣3000元,就高兴坏了,根本不想能不能回家的问题。 自从白小琴大学毕业后,白小琴的妈妈打电话就总是叨叨白小琴,说城市大工作机会多,让白小琴给她爸爸找个工作。可是,她妈妈不知道,一个刚才大学毕业的女生,自己找工作都困难,怎么给爸爸找啊?白小琴的妈妈看着不争气的女儿,总是抱怨,说别人家的女儿怎么样怎么样,别人家的儿子怎么样怎么样,白小琴听到这些后,心里凉透了,她妈妈打电话,从来没有问过她,吃的怎么样,穿的怎么样,住的怎么样,反而是别人家的孩子怎么找了个好工作,找了个好对象等等。白小琴从小没有感受到母爱,在她的印象中,她妈妈是那种考不好试就会随手拿起身边的东西砸向她的妈妈,是那种看她就像看敌人一样的妈妈。不过,幸亏她有爱他的爸爸,记得四五岁的时候,她妈妈一大早就把还没有睡醒的她喊起来,让她到地里摘绿豆。那么热的天,感觉天上的太阳要把自己矮小的身躯融化了。当时很多大人们看着太阳太毒了,就提前收工回家了,路过白小琴家的田地时,看着在弯着腰摘绿豆的白小琴,其中一个比她妈妈年长的大妈就吆喝道:“琴琴,跟我回家吧,你不是亲生的,哪有亲妈这么对待自己孩子的。”当时的白小琴听到这句话后,直起了腰,站在绿茫茫的绿豆地里,看了那个人好久。可是那个人说完后就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白小琴太累了,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的累的要虚脱了似的,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汗水从额头上顺着脸颊流淌到脖子上,因为这个事情,她爸爸还和她妈妈争吵了一次。她爸爸据理力争,认为她妈妈对孩子太严厉了,可是她清楚地记得她妈妈说:“孩子不打不成器,娇生惯养没出息。” 当身边的亲戚朋友夸现在的自己长得这么白,皮肤这么细腻的时候,白小琴就想,是不是与小时候流汗流多了有关系。 那个时候的她不理解自己如果是亲生的,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妈妈?她的同学们、玩伴们都在享受儿时的快乐时光,她的日常却是与土地、锅灶打交道。回到家后,白小琴清晰的记得,自己找出来所有的他们的家庭照片,一张一张的翻着,她要看看她是不是亲生的?其中一张还是不太会走路的照片,还有一张好像是两岁的家福照片,照片中的小女孩有着天真无邪的眼神,白净的脸庞像极了旁边的帅哥,这个帅哥就是他的爸爸。小时候的白小琴看到他爸爸年轻时候的照片时,就知道了,自己是亲生的,因为自己和爸爸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现在的白小琴虽然已经心智成熟,但是回想起小时候的种种,她还是不能释怀,对她妈妈的感情还是很抗拒,她无法理解为了让孩子有出息,就可以“为他好”的名义作出种种伤害年幼的心灵的行为。所以,尽管白小琴没有谈过恋爱,尽管她不知道她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但是有一点,白小琴是肯定的,将来的人生伴侣,一定是喜欢小孩,爱孩子的,愿意与孩子一起成长,能带给孩子快乐的男性,就像她爸爸一样。 尽管她爸爸在她妈妈的心目中,是那样窝囊、没有出息,不像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汉,可是在白小琴的心目中,她爸爸再怎么无能,最起码她感受到了爸爸的爱,她的爸爸像其他爸爸一样伟大。因为她爸爸的性格和她妈妈截然不同,她爸爸总是宽以待人,严于律己,可是她妈妈恰好相反,有些锱铢必较、得理不饶人,所以在白小琴的印象中,她的成长史伴随着爸妈的争吵史,而且争吵还在继续。可是,她知道,她爸爸在这段婚姻中,再怎么委屈,也不会离婚,因为她爸爸要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当年甚至为了她,连二胎都没有要。因为按照当时的计划生育政策,在农村,如果第一胎是女孩的,可以再生育第二个。可是,她爸爸拒绝了。还记得小时候,她爸爸对她说:“你,就是我的生命,所以我要心意爱你。”当时的她不太懂,现在的她觉得爸爸太受委屈了。 第六章 走法律程序 第六章走法律程序 白小琴静静地坐在病床前,看着睡熟的爸爸,她的爸爸已经不再年轻,虽然还是茂密的黑发,但是脸上的皱纹明显更深更多了。她的爸爸这一生经历了什么啊!在农村,条件比较艰苦,挣钱比较难,记忆中爸爸基本上每天都早出晚归的寻求生计,可就算是这样,欲壑难填的妈妈还是嫌弃爸爸不如别的男人有本事,整天和性格温和的爸爸吵架,有时候白小琴实在看不过去,就帮着爸爸说情,谁知,她的妈妈连白小琴一起骂,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而且从不给她爸爸留脸面,就算在外人面前,也毫不含糊。可就算是这样,她爸爸也忍了下来。有时候,实在郁闷了,爸爸就喝酒,这一喝酒更了不得了,妈妈像疯了一样,说酒多贵啊,多费钱啊!又开始了为期好几天的争吵。 白小琴多么想让她爸爸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可是现在自己能力还有限,爸爸又经历了车祸,以后的腿,、、、、、想到这,白小琴更是难过。她为自己的弱小,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深深的自责。 贺齐一直在病房内陪着,看着白小琴那悲伤的表情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回去休息吧,我是男的,陪着叔叔还方便一些,晚上我在这就行了。”看着白小琴那纯净的脸庞,贺齐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这些话。贺齐很奇怪,自己交往过几个女朋友,都很漂亮,是那种看一眼就很漂亮的女生,可是眼前的女生,第一眼根本不起眼,甚至是很容易被忽视的那种。可是,看了第二眼以后,好像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想再多看几眼。看清楚,她到底长什么样,看清楚她到底有什么魔力,怎么会让人的眼睛挪不开。 “你不回家,你家里人不担心你吗?”白小琴的性格像极了她爸爸,凡事都是先站在别人的角度替别人着想。 “哦,没事,我和我、、、”妈“说了,我这几天有事,先不回家了。”贺齐在说道“妈”这个字时,不自觉的停顿了一下。 正在他们讨论谁陪床的问题时,肇事司机秦世平进来了,手里提着各种各样的水果和补品,不愧是有社会经验的人,这些人情世故还真是到位。白小琴看着走进来的秦世平,突然有些羡慕,羡慕他这样的自信,这样的仪态。秦世平问了一下白厚学的情况后,看着眼前的两位年轻人说道:“不知道白先生什么时候醒,有些事情还要和他商量。”白厚学实在不知能和眼前的两位年轻人交流到什么程度,所以有些问题他想,还是需要白先生拿主意的。 “应该一会就醒了,可能累了,我爸爸睡一会醒一会。”白小琴刚说完,白厚学像是听到了女儿的声音,睁开了眼睛,看见了眼前又多了一个人。 “您好,白先生,我是秦世平,今天早上是我的车撞的您,真是对不起!”秦世平看着表情平和,有点慈眉善目的白厚学说道。他想,这位白先生一定是位好沟通的人。 白厚学没有想到,肇事司机也来了。虽然他在农村,听过很多传闻,什么肇事司机把没有撞死的人再撞一遍直至撞死,这样赔偿给死人的钱要比赔偿给活人的钱少很多。在他们农村,人都很朴实本分,根本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眼前的秦先生,穿着整齐体面,看着就是干大事的人。这样的人,给闯红灯的人道歉,白厚学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对城市人有些误解。 “噢,也不能怪你。我也有责任。”白厚学知道,要是贺齐不是走神,自己不是急着救人,就不会发生这起事故。在这起事故中,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只是大小的问题。 “白先生能这样通情达理真是太好了!这样,因为我这边保险都很,但是保险公司不见法院的判决是不会给钱的,所以希望你们能去法院起诉我和保险公司,这样保险公司才会根据法院的判决支付相关费用。”秦世平像履行公事一样说完了上面的话。 病房里的其他三个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位仪表堂堂的中年男士,觉得很不可思议,竟然让人去法院起诉他,真是天方夜谭。 白厚学这一辈子连医院都是第一次住,秦世平竟然还要让他去法院,他这一辈子连法院的大门是什么样都没有见过,这些话从秦世平的口里说出来,那么轻松,好像打官司是家常便饭一样。 白小琴更是觉得纠结,自己从不去政府、司法部门,现在因为这起事故,难道还要与这么部门打交道吗?在白小琴的心目中,去这些部门,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去这些部门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人。当然,那时候的白小琴不知道,有那么一群人,就是公检法工作人员,每天的工作就是与这些糟糕的事情打交道,这是他们的职责。如果不是因为这起事故,可能白小琴一辈子也不会走进这些部门,也不知道原来法官每天干的都是这样的工作。 贺齐虽然从小在城市长大,“爸爸”又是做生意的,对这方面的见识比工作了一年的白小琴要高很多,但是他知道,出了事故保险公司理赔是很正常的,怎么还需要去法院呢? 看到在场的三位都没有反应,秦世平接着说:“你们放心,就是走个法律程序,保险公司那边报账要求比较严格,尤其是有人身损害的,将来可能还要评定残疾程度,还有残疾赔偿金、护理费等等,如果没有法院的文书,保险公司不敢报销。” “你、、、让我们考虑考虑。”白小琴看看爸爸,又看着秦世平,有点没自信地回答道。 “嗯,好,你们也可以找个律师咨询一下,但是请放心,所有的费用不用担心,我给你的银行卡你可以先用着,如果需要陪护人员,可以从医院聘用一个。”秦世平看着白小琴说道,希望白小琴不要误会他的心意。 第七章 同学相见(一) 第七章同学相见(一) 一说到律师,好像提醒了白小琴,白小琴记得大学一个同班男同学在学市场营销专业的时候,还修学了第二专业法学,好像毕业以后考出了司法资格职业证书,现在从事律师职业,而且听同学们说,他也在这个城市。尽管白小琴在学校的时候,与这个同学接触不多,但是相信同学一场,对方一定会帮助自己的。 秦世平走后,白小琴就走出病房去和之前的大学同学邵乐天打电话,贺齐就陪在白厚学的身边,最后贺齐做了白厚学大量的思想工作,主要就是白小琴一个女孩伺候男的,哪怕这个男的是她爸爸,这也有诸多不便,白厚学想想,贺齐说的有道理。于是两人商定还是由贺齐陪床,白小琴回去上班、休息。 白小琴在病房走廊里正想着如何给邵乐天打电话,虽说他们是大学同学,可是邵乐天属于那种走路都带风,气场很强大的一类人,所以他们在大学期间并无太多交集,说过的话,加起来用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白小琴要仔细斟酌一下和邵乐天的对话内容,说实话,白小琴有点怕邵乐天,因为在白小琴的心目中,他总是高高在上的。白小琴鼓足勇气拨通了邵乐天的电话。 “你好!”电话那头传来邵乐天不冷不淡的声音。 “你好,邵乐天,我是白小琴。”白小琴怯生生的说道,因为她不确定,邵乐天有没有存她的手机号。 其实邵乐天看见来电显示是白小琴后,还是很惊讶的,在他的心目中,这个女孩看着不起眼,甚至容易被忽视,可一旦你看过她两次,就再也不能忽视她了。记得上大学时,有一节课是必选课程,所有市场营销的同学都要学习统计学的基础课程,老师问了一个问题,给了a、b两个答案,所有同学几乎都选择了a,只有白小琴选择了b,其实很多同学都不知道答案,只是看着选择a的同学多,就跟着选择了a,老师最后还统计了一下人数,问有没有重新选择的,大家都坚定自己的选择,老师在公布答案前,还说了一句话“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这时,所有同学都意识到,自己跟错了风。因为班同学只有白小琴一个人对了。从那以后,邵乐天才知道班里有一个叫白小琴的女生。 “哦,我知道,好久不联系了。”邵乐天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不好意思啊,有点法律上面的事情需要咨询你一下。” “噢,你说。” 白小琴心想,高高在上的人连说话都简洁,从不多说一个字。 “我爸爸出了车祸,肇事司机要求走法律程序,说这样保险公司才能报销,不知道是真是假?”白小琴感觉邵乐天的回答有些冷淡,所以只能简明扼要的说重点,免得招人烦。 “你爸爸出车祸了?”邵乐天以为白小琴咨询他的问题,是她替别人咨询的,没有想到是白小琴的爸爸出了车祸,邵乐天还是很惊讶。 “嗯,医生说腿可能残疾,肇事司机说还有残疾赔偿金之类的,我们也都不了解这一块,听说你从事这一行,所以给你打电话想咨询一下。” “你们在哪里?”邵乐天有些急切的问道。刚说完这句话,邵乐天觉得有些唐突,就补充道:“哦,交通事故的案件说简单很简单,说复杂也很复杂,还是见一面比较好。” “我们在惠民医院”。白小琴一听邵乐天要见一面,觉得自己这个同学这么热情,看来还是很可靠的,不像之前那种高冷。 “这样,今天有些晚了,等明天早上我准备好材料,直接到医院,有些材料还需要委托人签字,这个案子,交给我好了,放心啊!” 白小琴听到邵乐天这样说以后,内心是很高兴的,因为她没有这方面的熟人,只能依靠这个老同学,没有想到老同学这么给力,还是做律师的人思维敏捷啊,一步到位,切中要害。看来还是隔行如隔山啊! 等白小琴打完电话回到病房,白厚学说:“琴琴,这边有贺齐照顾着,你回去休息吧,还要上班呢,现在贺齐还在暑假,也没有什么事情,他说可以照顾我。”白厚学说完看向贺齐。 贺齐也跟着附和道:“对,我在这边就行,再说我在这要比你在这方便的多,我们都是男人。” 白小琴听到贺齐说道“男人”两个字,觉得有些可笑,眼前的贺齐明明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大小伙子,怎么能用“男人”形容自己呢!在白小琴的心目中,贺齐最多是“大男生”,男人应该是秦总那样的,看着成熟、稳重。 “那好吧,我正好回去收拾一下,再和公司请正式的假,你没有问题吧?”白小琴有点不放心地看着贺齐。 “没问题,你放心吧!”贺齐感觉白小琴有点不信任他,心里有些失落。 “你还要请假啊?不用请假,不能耽误你工作。”白厚学听到白小琴要请假,有些着急,他不想给女儿添麻烦,更不想女儿因为他耽误自己的工作。 “爸爸,您放心啊!工作我不会耽误的。”白小琴知道她爸爸是最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人,更不喜欢给自己的亲人添麻烦。 “对了,爸爸,明天我一位做律师的同学过来,有些问题还是要让专业的人来做。” “你还有同学做律师啊?”白厚学很惊讶,学市场营销的怎么还能干律师。 “嗯,他比较好学,在大学里选修了法律还通过了司法考试。” “你这个同学真优秀啊!”白厚学不由的赞叹道。 翌日,太阳高高地悬挂在天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太阳、好天气,没有雾霾,现在很多城市,雾霾比较严重,这个城市几乎不见雾霾天气,这也是白小琴喜欢这个城市的原因。昨天晚上,白小琴已经正式向老板请假了,本想多请几天假,可是老板说太忙了,只允许她请三天,但是下午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老板说她可以早走会。这让白小琴心里还舒坦些,否则,白小琴辞职的心都有了。 第七章 同学相见(二) 第七章同学相见(二) 翌日,太阳高高地悬挂在天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太阳、好天气,没有雾霾,现在很多城市,雾霾比较严重,这个城市几乎不见雾霾天气,这也是白小琴喜欢这个城市的原因。昨天晚上,白小琴已经正式向老板请假了,本想多请几天假,可是老板说太忙了,只允许她请三天,但是下午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老板说她可以早走会。这让白小琴心里还舒坦些,否则,白小琴辞职的心都有了。 邵乐天与白小琴约好上午八点在医院门前集合,白小琴觉得自己是有求于人,于是早早来到医院门口等着邵乐天,白小琴瞅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生怕看不见邵乐天,同学一年多没见,不知道有没有变化,应该还能一眼就认出来吧! 邵乐天开着崭新的蓝色途观,来到医院门口,远远就望着站在医院门口的白小琴,还是像大学时期一样,纤细高挑,就是打扮上还是欠女性化,下身穿一条蓝色牛仔裤,上身穿了件白t恤,就是看着那一头黑发还是那么楚楚动人。白小琴好像并没有看见他,眼睛还在到处瞅。邵乐天摁下车窗,从里面探出手来,冲着白小琴打招呼,可是白小琴根本就没有看见他。邵乐天只好把车开到白小琴面前,叫了一声:“白小琴。” 白小琴这才把视线从路人身上转到面前的这辆车上。 “邵乐天。”白小琴不敢相信的看着邵乐天还有他的车,感觉太不可思议了。同样是大学毕业一年,自己连温饱问题都还没没有解决,怎么他都开上车了。 “先上车,这里不让停车。”邵乐天看着眼前有些吃惊的白小琴说道。 白小琴上车后,感觉不说点什么有些尴尬。 “你没怎么变啊,一眼就认出来了。”白小琴无话找话说。 “哎,没变的是你吧,你都没有看到我。” “你可以啊,咱们这才刚毕业一年多,你就买上车了。”白小琴有些羡慕,自己的能力就是不足啊,人比人气死人,真是这样啊,所以千万不要比较,否则死多少次都不知道了。 “噢,你可能不知道,我是拆二代呢,做律师没有车可不行啊,所以向我爸妈借钱买了车,一年多的时间我就还上了。” “你还是拆二代?还向你的父母借钱,那你是我见过的最奋发向上的拆二代了。”白小琴没有想到在大学期间高冷的邵乐天也能与她说这么多话。 “对了,请你做律师,是不是律师费很贵啊?” “那是当然了,标的额10万元以下的我都不接,费时费力还不挣钱”,说到这里,邵乐天故意停顿了一下,想看看白小琴的反应,但是白小琴就是眼睛眨巴了几下,也没有说话。 “不过,、、、叔叔的这个案子,你放心,我免费代理。” “那可不行,你出场费这么贵,怎么也要交费的。”白小琴一听邵乐天要免费,知道他们做律师有律师的收费办法,而且还要向律师所交费用,怎么也不能让邵乐天自己垫付费用吧! “是,我出场费是很贵啊,所以这种案件我不出场,一出场就是要免费的,好了,也不是免费,你可以请我吃一顿啊!” “吃饭啊?好啊,到时候咱们把在这个城市的同学叫一叫,大家一起聚聚也不错啊!”白小琴突然觉得自己对同学的了解是多么的少啊! “哎,那你是请我吃饭还是请大家一起吃饭啊?”邵乐天一听要所有在这个城市的同学都聚聚,虽然也没有几个,但是还是心里还是觉得不是滋味。 “只是想趁这个机会,大家聚聚,我发现我对同学们不是很了解啊!” “你终于意识到这一点了,你知道吗?在大学期间,同学们都给你起了外号,叫”冰美人“。”邵乐天自己也觉得自己今天的话有些多。 “是嘛?我怎么不知道啊?哎,大学四年我好像与同学们距离很远啊,你知道吗?我连肖生和李晴谈恋爱都不知道。”白小琴那时真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因为她知道自己求学的机会是多么难得,所以课余时间都在充电,尤其是自己喜欢的画画。 白小琴没有想到,一年多没有见,这位老同学竟然这么能说会道,能开玩笑,以前真是没有发现啊!不过,之前在大学里,白小琴的课余时间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去蹭画画的课堂。所以,白小琴大学期间其实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去认识同学,了解同学。 其实,同学之间的感情很奇怪,明明不太熟悉,但是只要是同学,好像对方永远不会伤害自己,只会照顾自己一样,这就是同学感情的魅力吧! “哎,你刚才说什么,我的外号是”冰美人“,真假啊?”白小琴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有这个外号,还是第一次听说外号这么美的,一般起外号都是绰号,往往是根据本人的缺点起的,像“胖墩”就说明这个人很胖;“大龅牙”就说明这个人有很明显的龅牙。自己的这个外号,感觉还是不错的! 邵乐天看着喜笑颜开的白小琴也摇头笑了笑,没想到还真有女生不以自己的容貌为重的! 他们一边聊着大学时期的事情,一边停好车后从地下停车场来到病房,看着白厚学坐在病床上,贺齐坐在床边。两人正聊天聊得开心呢,白小琴心想:这个贺齐到底会不会照顾人啊,病人应该多休息,怎么聊天呢! 白厚学看着女儿走进来,身边还有一位同龄的年轻人,猜想这便是那位做律师的同学。贺齐顺着白厚学的视线望过去,看见白小琴和邵乐天走过来,贺齐突然意识到,什么是郎才女貌!尽管白小琴穿着一般,可是依旧遮挡不住她清秀脱俗的气质,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白小琴还没有穿什么正装,就已经这么脱俗了,要是再换上衣服,不知道要惊呆多少男生呢?贺齐这样想着,自己如果是白小琴的男朋友,一定给她买最合适的衣服,把她打扮地漂漂亮亮的。 第八章 义父 第八章义父 白小琴先向白厚学、贺齐介绍了她的同学邵乐天,然后邵乐天就开始发挥他的专业特长了。 “叔叔,是这样的,一般的交通事故如果没有人身伤亡的话,其实不需要诉至法院,可是如果有人员伤亡,涉及到残疾赔偿金等各项费用,数额比较大,很多保险公司都希望走诉讼程序,免得出现灰色地带。我这边有授权委托书,麻烦您在委托人那边签字摁手印,这样一些手续上面的问题,我就可以去办理了,包括立案、开庭、签收法律文书等,当然开庭的时候,如果您或者家人想去参加也可以,另外,为了缩短时间,我建议咱们先去立案,接着提出伤残鉴定申请,因为法院要委托鉴定中心鉴定,需要的时间比较多,您觉得呢?”邵乐天尽量用方便易懂的词向他们这些没有受过法律训练的人解释道。 “噢,听你的,我们也都不懂,你看着办就行。”白厚学很信任眼前的这位年轻人,虽然年轻,但是说话、做事感觉井井有条,有魄力。 “不知道大约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处理完毕?”贺齐想着,自己的假期结束,如果这件事件还没有处理完毕,义父的伤情还没有恢复的话,他想申请延期入学。 “简易程序,法院一般三个月就出结果了,如果案情比较复杂,需要转入普通程序,大概六个月,如果再有特殊情况,可能还要延长。不过,叔叔的这个案件应该六个月就可以。” “六个月,这么长时间啊?”白小琴、贺齐、白厚学听到这个数字,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算比较快的了,因为法院的案件太多,一名法官每年审200多件案件,压力也很大,一年共计365天,除去周六周日和节假日,法官平均一天就要一件案件,其实审理一件案件比较复杂,要送达、要开庭、要写判决,所以法官的压力很大,法官也想赶紧把案件审理完毕,这样还增加法官的结案量,可是根本不可能,因为有时候仅仅送达就要花费一天多的时间。这几年,过劳死的法官也很多。”邵乐天虽然是一名律师,但是因为他与法官接触实在是太多了,有时候他都替法官感觉累。 “义父,您说这么长时间,是否需要去走动走动啊?”白小琴和邵乐天听到贺齐说的这句话都惊呆了。只不过,他们惊呆的内容不一样。 “义父”,什么时候我爸爸成了贺齐的义父了?白小琴很纳闷。 “走动”,邵乐天没有想到像贺齐这么年轻的人身上,也沾染了这些不好的习气,看着他们年龄相仿,没想到贺齐城府这么深。 “不用走动,刚才邵律师都说的很明白了,法院有程序,有法律规定,法官也是依法办事,没有必要找人,而且我相信法官,如果我们连法官都不相信,那我们就不应该到法院起诉,既然去了,就要相信法院、相信法官。”白厚学笃定地说道。 邵乐天点点头,对白厚学的观点表示赞同。 邵乐天办完委托手续后,就急匆匆地要回去准备诉状等材料了,他要尽快向法院递交相关诉讼材料,尽量早排期早开庭。 白小琴送走邵乐天后,回到病房就问:“爸爸,你什么时候有义子了?” “哈哈哈,我和贺齐聊的很投缘,而且他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我出了这样的事,他一直陪在这,这么有责任心,他提出来,我就答应了。”白厚学为自己有这样的义子感到很高兴。 “可是,爸爸,你告诉我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咱们对他不是很了解啊!”贺齐虽然外形长的比较帅,可是不能因为长的帅,就认为义子吧! 他们父女两正议论着,贺齐从外面带了些吃的过来,父女两的谈话戛然而止。 “义父,你不是吃不惯这里的饭菜吗?我刚出去买了些,看看合不合胃口?”贺齐刚对着白厚学说完,又看着白小琴说:“一起吃点吧?” “我不吃,早上在路上买了点已经吃了。”白小琴很惊讶贺齐的细心,今天早上她自己买早餐吃的时候,只知道医院里有病号饭,所以并未想到病号饭不合爸爸的口味。 “你这个义子还挺称职啊!”白小琴因为他们俩瞒着她,做了这么大的决定还是有点耿耿于怀,所以说话不自觉地带着酸味。 “那我是不是该叫你弟弟啊?”白小琴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要有个弟弟,突然感到还挺高兴的!因为从小没有兄弟姐妹,自己的心里话连个可以说的人也没有,所以白小琴很羡慕有兄弟姐妹的。 “这可不一定,等、、、、等、、、”贺齐想说,等自己找到亲生父母就知道自己的真实出生时间,到那时,他们谁大谁小还不知道呢! 贺齐因为能与白小琴有这么近的关系感到很高兴。可是,自己实在不想当弟弟,怎么也是大哥! “等什么?”白小琴感到贺齐欲言又止就追问道。 “没什么,反正我是大哥。”贺齐说完突然觉得自己在白小琴面前多么霸道。 “难道你复读了,你不是刚大学毕业吗?我都工作一年多了。你年龄应该比我小啊?”白小琴按照她的逻辑问道。 “对,我是复读了,所以我比你大,我是大哥。”贺齐不知道要找什么借口当大哥,白小琴竟然提到“复读”,真是好理由,自己便不再多解释。 “好,你们兄妹俩以后要互相关照、互相扶持啊!”白厚学看到自己女儿和义子相处的不错,心里不知道多开心了。俗话说“因祸得福”,估计就是这样的,虽然自己受了伤,可是却收获了很多,白厚学觉得自己当初救人的冲动是很值得的! 第九章 兄妹感情探讨 第九章兄妹感情探讨 因为白小琴那抠门的老板给了三天的假,所以白小琴和贺齐商量好,这几天白天白小琴在这,晚上贺齐在这,这样他们两个都能回家休息一下。其实贺齐是不想回家的,自从他知道了身份的秘密后,但是总要回去拿换洗的衣服。回到家后,妈妈依然热情开心,但是贺齐却有意疏远,因为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身份面对这位从小爱他、疼他的“妈妈”。拿到换洗衣服后,贺齐觉得做什么事情也没有意思,就又回到了医院。 贺齐到病房的时候,白小琴正和来查房的医生交流,医生说,病人身体恢复不错,只要心情好,再加上你们悉心地照顾,病人会比预想的恢复的好,这样就不用再动手术了,一周以后就可以慢慢适应康复训练了。听到医生这么说,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用担心啊!”白厚学看着女儿,又宽慰道,他知道她这个女儿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则是细腻、敏感,肯定因为担心他,晚上睡不好觉,年纪轻轻的黑眼圈都快出来了。 白小琴看到贺齐也出现在病房里,有点诧异地问道:“你不是回去休息吗?” “我也不累,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来医院陪着义父,还能聊会天呢!” “哎,快别聊了,好好休息才能恢复地快。”白小琴担心贺齐和她爸爸聊天聊的过多,耽误她爸爸休息。 “女儿,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这个义子可是很会聊天啊,越聊越开心,心情好才能恢复的好啊!”白厚学替贺齐争辩道。 白小琴看着他们俩不再说话。她想,她爸爸她是没办法说服的,那就从贺齐入手。 “爸,你先睡会吧,我和你的”义子“出去说会话。”白小琴故意把义子两个字加重了音。 “琴琴,不能这么说话,你要叫大哥。”白厚学觉得她女儿眼里根本就没有把他的义子放在眼里,又特意叮嘱道。 “那大哥,我们出去说会话,让”咱“爸爸好好休息吧!”白小琴看着贺齐,又故意把声音提高几度。 他们来到医院的停车场,找到停车场的一处花坛,贺齐下意识地吹了吹花坛边上的尘土,两个人坐下,偌大的医院,就这里可以安静会,不过在停车场聊天也是一种境界,因为来来往往的人还是觉得这两个年轻人有些怪,从他们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好像是说:谈恋爱都谈到医院里来了。 白小琴对眼前的这位大哥还很生疏,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是有一点白小琴想要和他沟通一下。 “哎,我看着你挺忙的,进进出出地接电话,说话声音又那么小,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别没大没小啊,刚才咱爸已经批评你了,我是大哥,你得叫大哥,我才能回答你的问题。”贺齐觉得这白小琴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就故意变着脸说道。 白小琴觉得这贺齐还真能摆谱,可是一些问题总要说开的,于是不情愿的说道:“大、、、大哥、、、。” 贺齐听到白小琴叫自己大哥,心里乐开了花,“好妹妹,真听话,放心啊,以后我这个大哥会照顾你,保护你的。” 白小琴觉得这个大哥故意占她便宜,还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回答问题呢。” “噢,没什么事,就是同学之间打电话联络一下。” “是女同学吧?”白小琴眼睛盯着贺齐,要看他诚实地回答,因为白小琴知道自己有这个特长,只要盯着对方的眼睛,对方是说不了谎的,就算说谎,也会被白小琴看穿的。因为这个方法她在她爸爸身上屡试不爽。 贺齐被白小琴那透亮、乌黑的眼睛盯得浑身发热,说的话是发自肺腑的话。“是女同学,大家快毕业了,联系一下。” “大哥,我既然是你妹妹,就有权利告诉你一些道理,希望你能明白并坚守。我这是为你好!” 贺齐看着白小琴突然这么严肃,感觉有点不妙。 “妹妹请说。” “你千万不能乱搞男女关系。”白小琴一针见血地指出来,白小琴平时不是这样的人,她几乎不干涉别人的事情,哪怕是最好的朋友,她也只是点到为止。因为,她知道每个人做事情都有自己的方式和原因,她改变不了别人,但是眼前的这位大哥,她是铁了心要改造他的。 贺齐看着白小琴这么严肃的说了这句话,觉得有些可笑,但又有些懊恼,原来在这位妹妹的心里,自己是个纨绔子弟。“我没有乱搞男女关系,你从哪发现我乱搞男女关系啊?”贺齐红着脸急切地说道。 白小琴有些生气,贺齐居然抵赖。“你这样的,我见多了,仗着自己长得帅,就到处搞暧昧,处处留情,你知道你这样会伤害多少女孩的心吗?在我眼里,做我的大哥,必须是专情的人,否则,你连大哥的资格都没有。” 贺齐被白小琴说的有些抬不起头,但是一想,不对啊,我虽然搞暧昧,但是也没有伤害哪个女孩的心啊,这个白小琴也太较真了吧! “你刚才是夸我长的帅吗?”贺齐戏谑道。 白小琴没有想到,自己鼓起勇气和贺齐探讨这么深奥的问题,他却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瞬间火大。 “你知道,人与动物的区别吗?人是有思维有感情,有精神世界的,你以为自己长的帅,就可以横行天下吗?帅能当饭吃吗?”白小琴气愤地说道。 “哎,妹妹啊,这你就不懂了,帅真能当饭吃!”因为生气,脸通红的白小琴在贺齐看来是那么可爱。 白小琴有点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眼前的哥哥,心里抱怨:爸爸啊,你看你认了什么样的人当义子啊?你善良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善良啊? 白小琴沉默了,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像自己词穷了。贺齐看着白小琴突然不说话了,反而觉得不适应。 第十章 钱重要吗? “哎,我的好妹妹啊,咱们这才认识几天,你就给我上这么严肃的思想政治教育课,而且课程也太有深度了,我需要好好消化,一时半会还理解不了,但是,你说的,我都记下了,都记在脑子里了,还需要我拿本子记下来吗?” 在白小琴的心目中,一个男人首先要专情,才能谈其他,连专情都做不到,还谈什么事业、家庭。可是,她为什么要对这个哥哥这么上心呢?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爱情观强加给他呢?白小琴说不上来,但就是不希望她这个哥哥是个韦小宝。 “你要记在心里,你知道吗?我总觉得不专情的人会有报应的,我不希望将来你遭到报应,后悔莫及!”白小琴悠悠地说道。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你是我大哥,我当然要关心你啊!你能做到吗?” “我不知道,我从没有想过这些问题,我一直都是怎么开心怎么做,但是以后我会好好想想的!”贺齐以前真没有考虑这么多,估计男人都是雄性动物,本能驱使的比较多,很少去思考什么精神世界、什么感情专一的问题。 贺齐不知道,今天的聊天内容,他好像心不在焉,没有听进去,因为他觉得这女生的脑袋瓜里整天在想什么啊?无稽之谈,甚至有些可笑,但是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这些话就像咒语一样,严重阻碍了他的恣意青春、交往异性的美好生活! 白小琴一直认为,世上唯有两样东西不能辜负:感情和生命!所以她看不惯这个吊儿郎当的哥哥。看不惯亵渎这两样的任何人! 时间真像一个弹簧,可长可短,白小琴最近既忙着工作,又要忙着往医院跑,身体有些吃不消,虽然爸爸的身体一直在恢复中,贺齐也陪着爸爸一直做复健,按说白小琴只管好好工作,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但是白小琴很清楚自己,表面看着一切都无所谓,实际上内心很脆弱,一点小事晚上也睡不好觉,而且白小琴现在越来越想逃离现在的工作,她当年报考大学专业时,自己是一心要学画画的,可是她很清楚,以她的家庭条件,学艺术类真是天方夜谭,日常花销贵,学费更贵,她不想让她的父母为难,尤其给她的父亲增加生活压力,她于心不忍。所以,她选择了一个学费比较低的专业。到了大学才知道,原来她的大学同学们都那么热爱这个专业,很多同学在大学期间就去企业里实习了。专业就像爱人一样,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一个声音越来越清晰:要画画,要画画!她控制不了自己,所以,这个月,她感觉爸爸的身体恢复的不错的时候,就搬家了,在一所大学附近重新租了房子,这样白天上班,不耽误挣钱,晚上可以去学校图书馆看书,如果有机会,她还可以蹭美术专业课或讲座。搬起家来,白小琴才知道,明明自己一个人,却有那么多东西要搬,看看这个不舍得扔,那个不舍得扔,最后弄了两个大编织袋,来回坐公交车跑了两趟才把东西搬完。这是白小琴第一次意识到,钱真的很重要,要是自己有钱,雇个车就好了,就不用来回挤公交车,来回费力气搬了。白小琴之前对钱的概念很模糊,只停留在她妈和她爸吵架的阶段,所以她憎恨钱,因为每一次她的妈妈都是因为钱与她爸爸吵架,“钱”是罪魁祸首。所以从小她就下定决心,决不能因为钱做任何自己不想做的决定和事情,也决不会因为钱与自己最亲密的另一半发生冲突。 可是,参加工作后,真正进入社会,靠自己养活自己的时候,白小琴意识到,钱真的很重要。还记得,去年冬天最冷的时候,公交车坏在半路上,车人都下来,有打车的,有穿着羽绒服站在马路上重新等车的,唯有她,穿着紫色的大衣站在马路上瑟瑟发抖。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女孩,其实她是缺一件羽绒服!她的钱能节约就节约,能省就省,因为快过年了,她还要给父母钱呢!那时候,她第一次品尝到什么是寒风彻骨,她感觉她的心脏被冻住了,冰凉冰凉的,冻的心脏生疼。她也是那一次意识到,这个城市的冬天原来可以这么冷,这么无情。她想走想跑,可是已经冻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后来周末的时候,她狠狠心去买了一件200块钱的羽绒服。可是,那时候白小琴也没有意识到钱很重要,只是感觉自己挣钱的能力有限,因为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钱都是那个数,永远入不敷出。所以,她再怎么喜欢画画,也不敢轻易辞职,因为那意味着她没有收入,要喝西北风了。 新搬的地方虽然离着大学近了,但是离着上班的地方就远了,所以今天早上没有来得及吃早饭,就去挤公交车了。本来最近天气就闷热,公交车里人又多,白小琴站在车尾处,感觉又恶心又眩晕。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这是一位年近40岁的大姐的声音,白小琴记得她就站在这位大姐旁边的,这是白小琴晕倒之前在公交车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后面的事情,白小琴一点也不记得了,醒来之前,只隐约的听到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在说话,男的说:“现在的孩子,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女的说:“幸亏我发现的早,看着她脸色煞白,就感觉不对劲。” “你说,这么长时间昏迷不醒,会不会对大脑不好啊?我听说长时间昏迷,导致大脑缺氧,最后不会失忆吧?”这是刚才那男的声音。 第十一章 回忆大学 白小琴努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张很窄的单人床上,看看周围白色的墙壁,这是医院,她现在在医院的走廊里,躺在一张单床上。 “啊,你醒了,没事了啊!”这是那女的声音,还记得在公交车上的最后声音。 “姑娘,你醒了就好,我是公交车司机,你都昏迷了好久了。医生说,没什么大事,有点中暑加上低血糖。”还是刚才那男的声音。 “你们把我送到医院的?谢谢啊!” “不客气,没事就好,估计输完液就好了。”那位好心的大姐安慰道。 “恩,你有没有什么亲人,打电话叫他们过来陪床吧?”公交车司机大哥说道。 “放心吧,我没事了,你们回去吧,谢谢啊!耽误你们这么长时间。”白小琴恢复意识后,觉得欠这好心人太多了,不知道怎么报答。 “行,那我们先回去,以后照顾好自己啊,给你家人打电话吧!”大姐说完后,和公交车司机就走了,临走时还不放心似的回头瞅了瞅白小琴。 白小琴心里想,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白小琴瞅了瞅手机,已经快12点了,不是早上去上班发生的事情吗?时间过得这么快啊。白小琴心想,自己昏迷了这么久,不会真会失忆吧?白小琴正想下床走动走动,适应一下,护士过来说,你不能下来,要平躺多休息。这下好了,自己的爸爸在普通病房里住着,自己在急症走廊里呆着,一对父女也真是可怜!想到这些,白小琴有些无助!正在这时,邵乐天来电话了。 “喂,白小琴,我中午想去医院和叔叔说一下案件的进展情况,你提前和叔叔打个招呼吧!”电话里传来邵乐天的声音。 “哦,我也在医院呢,不过在急症这边,麻烦你先来一趟我这边吧!”白小琴不知道为什么和邵乐天说了自己的情况,就像溺水的人捉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你怎么了?”邵乐天急切的问道。 “没事,等你来再和你细说啊!” “好,我很快就到了。” 挂断电话后,邵乐天加快了车速,心里忐忑不安。不过听声音,应该问题不大,白小琴,你可不能出事啊!一路上,邵乐天祈祷着。 来到医院急诊室,邵乐天大佬老远就看着走廊的一张简易床上躺着一位姑娘,因为那乌黑的长发正好搭在了床下面,特别引人注目。 邵乐天走到床边的时候,白小琴并没有看到她,因为她正闭着眼迷糊着,有点想睡觉。邵乐天看着这张纯洁无瑕的脸,一时不舍得惊动她。白小琴感觉有什么阴影压了过来,缓慢睁开眼睛。 “你到了,这么快!”白小琴看着邵乐天正低头瞅着她。 “你怎么了?” “喔,没事,就是有点中暑!”白小琴尽量轻描淡写地说道。她不想让别人替她担心。 邵乐天有点不相信。 “对了,你和说说说咱们大一时候的事情吧?你可以问我几个问题,如果我都答对了,就可以走了,如果不能答对,还要继续躺着。”白小琴想到刚才救她的人说的有可能失忆,就有点害怕。 “你这是什么逻辑啊?”邵乐天感觉这个问题和她躺着没有因果关系,也没有逻辑关系。 虽然邵乐天这样说,可还是回忆了一下大一,他们刚入学的情形。“你还记得,咱们军训的时候,是谁晕倒了吗?” “嗯,记得,咱们班的李君啊,没错吧!”白小琴自信的回答道,她也为自己的记忆感到高兴,看来失忆是不可能的。 “那你还记得是谁把她背到医务室的吗?”邵乐天接着说。 “呃,额,我怎么没有印象了,是有人背着她去了医务室,但是我当时只关心李君了,没注意谁背的她?”白小琴突然有些害怕了,自己不会出现了选择性失忆吧?这可是只有那种言情小说或霸道总裁版本里才有的,自己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失忆,自己要好好活着,只想好好活着,不让爸爸妈妈担心,不让关心她的人担心失望! “看来,你当时根本没有在意我啊!是我,我背着她去的医务室,你都没有看到吗?”邵乐天很不满地说道。 “可是当时咱们也不熟啊,而且军训的时候,咱们专业的同学的名字都还没有记呢!” 邵乐天为了避免自己的尴尬,接着说:“也是,那时候你就像个男生一样,齐耳的短发,穿着军装,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清秀的男生呢!”这个白小琴记的,从小到大,白小琴几乎打扮的都很中性,因为她不希望引起异性的瞩目,她觉得自己的美和女性的特征,只想展现给她喜欢的另一半。她不喜欢男生盯着自己上下打量,虽然古话说:女为悦己者容,但是在白小琴心目中,她认为只有自己喜欢的人盯着她看可以,别人看她,她总觉得像耍流氓似的!所以,她特意遮掩自己的女性特征,穿衣宽松、短发、平底鞋是她的标配。可就算这样,也掩盖不了她的气质。因为据说能扮男像男,扮女像女的人,才是真正的美女,像林青霞。 那个时候,白小琴记得,很多女同学都夸她气质好,白小琴只是笑笑,因为她知道,在她们那个年代,如果夸一个女孩气质好,就是说她长的一般,只是别人不好意思说!不过,幸亏她不是靠外貌吃饭的,也就没太放在心上。其实,现在想来,那些同学说的可能是真心话,因为自己的自卑,所以把别人的赞美话当成了奉承话、客套话。 “我们走吧!”白小琴说着要从床上下来,邵乐天赶紧扶着她,而这一幕被从病房下来买饭的贺齐看见了。 “你们在干什么?”贺齐生气地看着眼前的两位,具体地说,是瞪着他的妹妹看。 白小琴抬头看见贺齐,她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让爸爸知道,否则又要担心她了,就说“没事啊!我们走吧!你要去哪?” “别转移话题,到底怎么了?”贺齐严厉地问道,好像白小琴再不说实话,他就要像义父打小报告似的。 “就是在公交车上晕倒了,现在没事了,我也没有失忆,我还记得你是我哥哥。”贺齐本来很生气,这个白小琴竟然什么也不想和他说,但是他听到白小琴说:我还记得你是我哥哥时,就莫名地想笑了,他这个妹妹怎么这么可爱呢! 第十二章 分 别 第十二章分别 “我本来想去买饭的,你去买吧,我扶着她,记得买三个人的啊,反正律师挣钱多!”贺齐边说着边把白小琴的胳膊从邵乐天的手里拿过来,放在自己手里。 “那你慢点啊,我先去买饭。”邵乐天看着白小琴说道。 “嗯,好,谢谢你,邵乐天。” “太客气了!”邵乐天对白小琴的客气很不满意,他们怎么也是同学一场,为什么白小琴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白小琴自己清楚,自己从不想欠人情,尤其是异性的情,因为这样容易出问题,所以她和异性一般都保持一定的安距离。 “哎,你之前还给我上课,要专情,你自己能做到吗?”贺齐一边搀着白小琴往病房走,一边问道。 白小琴以为贺齐怎么也要关心一下她的病情,好歹他是哥哥,现在却突然问这个,她这个哥哥看来是一点也不关心她啊! “你知道白天鹅吗?它们有固定的配偶,一对一,一旦在一起后永不分离。动物都能做到,咱们伟大的人类难道做不到吗?” 贺齐倒是知道白天鹅,却不知道白天鹅的习性。 “那白天鹅还真是伟大、专一啊!”贺齐赞叹道,他想她知道他这个妹妹是一种什么样的爱情观了。 “你没事吧,好好的怎么会晕倒啊?” “你现在才关心你妹妹啊,也没事,就是有点中暑,过一会不要和爸爸说啊!” “放心吧,我又不傻。” 快到病房门口时,白小琴把胳膊从贺齐的手里拿出来,她不想让爸爸看到担心。 “爸,你都不用拐杖了?”白小琴站在门口就看见她爸爸不用拐杖自己在慢慢练习走路呢! “噢,你看我都可以自己走了,这两个月来要感谢贺齐啊!、、、哎,对了,你怎么没有去上班?”白厚学看到应该在班上的女儿出现在医院里,不免疑惑地问道。 “喔,今天公司事少,我和老板请了一天假。”白小琴赶紧编了个天衣无缝的谎。 “你也不能总请假,公司事情再少,人家老板给你们发工资,可一定好好上班,不要动不动请假啊!” “爸,您放心吧!老板压榨我们的时候更多,我们加了多少班啊!”白小琴很不满爸爸站在老板这一边,她认为爸爸应该与她一样,同仇敌忾! “就是啊,现在不用说公司,政府部门都整天加班,还没有加班费。”贺齐突然插话了。 白小琴心想,这个哥哥还没有上班呢,怎么这么了解内幕啊! “贺齐啊,你去打点水吧!” 白厚学突然把贺齐支开,白小琴就猜到她爸爸有事情和她说,之前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爸爸可是什么事情都和这个哥哥说了,包括她小时候的糗事。 白厚学看着贺齐拿着暖瓶走后,拉开病床前的小柜抽屉,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白小琴面前。 “琴琴,你看,这是贺齐今天早上给我的,说里面有五万块钱,密码是我的生日,我说了不要,他硬是塞给我!这可怎么办啊?” “他还说了什么?”白小琴看着这张银行卡疑惑地问道。 “他说快要开学了,可能过几天就走了,但是走之前他一定会把我的事情处理好的!“哎,快出院吧,再住下去我就真成病号了,回到家我也可以复健。” “你本来就是病号啊!可是复健的设备家里没有啊!”白小琴还是担心现在出院是否会对爸爸的身体造成影响。 “我早就想好了,回到家,我自己做个绷带,每天都可以进行腿部拉伸,不用在这住着,虽然不用咱们花钱,可是也不能这么糟蹋钱吧,谁的钱挣的都不容易。” “这样,爸爸,你把银行卡给我,我想办法还给他,另外出院的问题,咱们再征求一下医生的建议吧!” 正说着,贺齐和邵乐天从外面走了进来,一人手里拿着饭,一人手里提着水壶。 “叔叔好,先吃点饭吧!”邵乐天说着,把饭递到白小琴的面前。 等他们吃完饭,医生来查房,白小琴正好问医生还有多长时间可以出院? “住在医院有助于康复,如果出院也可以,只是不敢保证外面的设备是否适合病人?”医生这么无关痛痒地说着。 “那我要出院,回到家我也可以坚持锻炼,加强复健的。”白厚学一听医生这么说,自己还不一定要住到何年何月呢!所以还不如现在出院呢。 “你们可以再商量一下。”医生说完就出去了。 “义父,我觉得还是再住一段时间吧!” 邵乐天也点点头,似乎同意贺齐的意见。 “对了,叔叔,今天我来的主要原因是咱们可以申请法院先就前期的费用进行判决,因为要等鉴定结果出来才能定残疾等级,到那时候,拖得时间比较长,您觉得呢?” 白厚学看看白小琴,白小琴说道:“可以啊,你是律师,我们都听你的意见。” “好,麻烦叔叔在这签个字。”邵乐天说着就从黑色的手提书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让白厚学签字。 “对了,叔叔,把您的卡号告诉我,估计十天左右,保险公司会把前期的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等打到您的账户里,到时候您查收一下。” “真是麻烦你了!”白厚学不知道要怎么感谢眼前的年轻人。 他们商量了一下,白厚学最后还是决定要出院,其实他心里明白,贺齐要上学了,自己一个人在这医院也没有什么意思,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虽然女儿晚上下了班会过来陪他,但这样女儿也很累,所以,他决定必须出院。他出院那天,秦总也来了。 “秦总,等保险公司的钱到账,我把你垫付上的钱转给你啊!” “不用了,白先生,那些钱算是补偿吧!” 秦总想派司机把白先生送回老家,可是白先生说什么也不同意,白厚学早就想好了,他自己回家,就像他来这个城市的时候一样,只不过这次是有点一瘸一拐的回去。白小琴要与他一起回去,他也拒绝了,因为他知道他回去要面对的暴风骤雨是何等地可怕,他不能让他女儿跟着受罪。白小琴完明白她爸爸的心意,因为她那个妈一定不会放过她爸爸。 第十三章 分别的礼物 第十三章分别的礼物 贺齐要开学了,白小琴要送什么礼物给他呢?还有他的卡也要还给他。这几天白小琴正纠结送什么好?突然会心一笑,想到了,送他的肖像。白小琴晚上在大学自习室上自习时,从手机里调出贺齐和爸爸的照片,看着照片上贺齐那张雕刻一般的脸庞,白小琴开始着手画了。 这个城市的秋天比别的城市来得晚,因为靠近大海,有些海洋性气候,但是早上起来,明显感到还是比较凉爽了。今天周五,哥哥明天就要去另一个城市报道了。所以今天晚上,白小琴和贺齐约好在大学附近的一家餐厅见面,白小琴要给他送行。 晚上七点,贺齐开着家里的车,来到这个不起眼的小餐厅,从窗户外面,贺齐就发现白小琴坐在那看菜单呢!这个妹妹还真是实在啊!男女约会不是都男生早到吗?她这样,哪有男生喜欢啊?贺齐想着,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刚才自己怎么会有约会的想法,真是昏头了。 因为离大学近,这个餐厅里面基本都是年轻人,餐厅里面还算干净。 贺齐看着正在专心研究菜单的白小琴说:“你来得这么早啊?” 白小琴抬头看了一眼贺齐,这个贺齐站在这个餐厅里,好像与这个餐厅不搭调啊!因为,来这个餐厅的一般都是穷学生,没有多少钱,但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吃饭、聊天,所以大家都穿的比较随意。可是,眼前的贺齐,却是像要去参加谁的婚礼一样,一丝不苟的头发,好像用了摩丝,浅蓝色的长袖衬衫、黑西裤,一双铮亮的黑皮鞋。 “大哥,不用这么正式吧?”白小琴有点吃惊地说道。 “额,这可是我妹妹第一次请我吃饭,当然要重视啊!”贺齐说完落座后,有些羞涩,自从接到白小琴要请他吃饭的电话后,他就开始想需要穿什么衣服,把自己打扮的自然、帅气一些,还不能露出破绽,免得让这个妹妹以为自己有多重视。 “哎,你以后和男士约,一定要记在,不能早到。”贺齐突然想到需要叮嘱一下他这个妹妹。 “什么逻辑,难道只能男的等女的,女的还不能等男的了?”白小琴不服气。 “我说我这个傻妹妹啊,你要这样,估计没有男生喜欢你,因为你不开窍。” “呵呵呵,你以为我像哥哥你嘛?到处耍帅,招蜂引蝶,没人喜欢我才好呢!” 贺齐没有想到,自己为了她专心打扮,倒成了故意招蜂引蝶。“没人喜欢你才好?这是什么意思?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白小琴看着眼前的这位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哥哥,慢条斯理地说道:“大哥,难道您脑子里整天就这些事情吗?”白小琴实在不想和她这位哥哥再多说一句话,因为他们话不投机半句多。 贺齐看着白小琴不说话,就叫服务员,点菜。 “我已经点过了。” “你点过了,还盯着菜单看什么?菜单有我好看吗?” “我在研究这些菜名,你快看看,真有意思,什么八仙过海、金风玉露、、、、、、” 说完“金风玉露”,白小琴突然像噎住了一样不出声了。 贺齐听到她念到“金风玉露”的时候,还没有太在意,倒是白小琴突然戛然而止,让他想到了:金风雨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贺齐心里一阵暗喜,这多么符合他的心境啊!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有些尴尬,贺齐咳了一下, “额,你不是要给我送行吗?就是吃饭啊,也没点实惠的?” “噢,我这有个礼物送给你,看你喜欢吗?”白小琴说完,从背包里拿出那张用a3纸画的肖像。贺齐接过后,平展开看到了自己。虽然贺齐是理科出身,对这些文艺类的东西不太懂,但是眼前的这幅画,没有半年的功底根本不可能画的这么惟妙惟肖。没想到,这个妹妹竟然偷偷地画了他,还把他画的那么帅! “喜欢吗?”白小琴看贺齐不说话,担心他不喜欢,那么后面的问题就没法解决了。 “恩,很喜欢。”贺齐抬头看了一眼白小琴,接着又低头继续看画。 白小琴刚要说,我把这幅画送给你,你要把银行卡收回去的时候,听到正在低头看画的贺齐说道:“我要自己的画像做什么?你把你的画像给我才算礼物。、、、对了,我不要这么大的,要小一点的,像名片那样大小就行了。”说完,抬起头看着有些吃惊的白小琴。“还有,我这张肖像画,太大了,正好可以贴在你的房间里,装饰一下你的墙壁,让你的房间蓬荜生辉!” 白小琴心想,这个哥哥还真是自恋,当自己是明星呢?“你明天就走了,时间这么急,怎么来的及?” “现在就画啊!” “我也没有带画纸啊!” “服务员,麻烦拿张纸过来。” 白小琴看贺齐这个架势,是不会放过她了,就说:“那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贺齐觉得不妙,白小琴脸上这是什么表情,好像阴谋得逞的样子。 贺齐不安的问道:“什么条件?” 白小琴从包里拿出银行卡,递到贺齐面前,“你的心意,爸爸领了,但是因为你没有参加工作,没有收入,这钱你请收回!这也是爸爸的意思!” 贺齐看着白小琴这么严肃,就收回了,因为他要不收回,她这个妹妹又要给他上思想政治教育课了。 本来是出来吃饭的,结果一晚上的时间都在画自己的肖像,等画完了差不多九点多了,饭也吃的潦草,白小琴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这个哥哥可真会折磨人。 贺齐拿着那张用饭店的结算单子画的画,没想到这个妹妹不仅人长得漂亮,画也画的好,尤其画画的时候,贺齐都看着迷了,桌前的白小琴像一座美女雕像一样,一会蹙眉,一会抿嘴,那认真出神的样子,让贺齐久久不能忘怀。贺齐很久以后,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白小琴的,或许是在医院的第一次见面,又或许是在她画画的时候。可是,这些话,很多年的时间,他都没有说出口。 第十四章 新生活 第十四章新生活 贺齐像拿一件珍贵的宝贝似的,轻轻地拿着那张小小的画像。 “我送你回去吧!”吃完饭走出饭店后,贺齐想再送白小琴一趟,这样还能多待会。 “不用了,我就在前面住,很近的,你回去路上慢点啊!” “你就在这住啊?这么偏,你去市区上班多么远啊!” “恩,是有点远,可是离着大学近啊,可以随时去蹭课,而且这的房租也便宜。”白小琴好像捡了大便宜似的炫耀自己的住处。 “蹭课?蹭什么课啊?” “额,什么课都蹭,碰上感兴趣的课程就去蹭,但主要是绘画课程,对了我还蹭过摄影课、推拿保健课、、、反正很多,数不过来,像我这种渴求知识的人,你们身在象牙塔是体会不到的。学历不等于学识,所以哥哥,你要加油了,否则别你研究生毕业,还没有我这个本科生懂的多。” “哼,我对那些又不敢兴趣,我的兴趣是程序、软件。”贺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还是被白小琴这么渴求知识的欲望所震撼。他知道,她这么渴求知识的人,不去读研究生,一定是因为经济原因,她必须自食其力,不能成为家里的负担。回去的路上,看着那张小肖像,说:等我,一定要等我。可是,贺齐不知道,时间不等他,她也没有等他。 冬天来了,最冷的时候,白小琴穿上了去年的那件花了200多块钱买的羽绒服,真暖和啊!就算在马路上等公交车,再也不用冻得瑟瑟发抖了!白小琴打算干完这个月,就正式辞职了,因为她已经找到一份自己更喜欢的工作,当时这个春意画廊招聘的时候,要求本科以上学历,有绘画基础,一年以上工作经验。白小琴以为自己竞争力很低,但是对方一看她大学的专业是市场营销,就决定录取她了,因为整个画廊基本都是画画出身,对市场这一块不太了解,他们迫切需要新鲜血液去打开市场。白小琴也很喜欢这个岗位,因为一是自己正好喜欢与画画有关的工作;二是因为有工作经历,工资比以前的工作又高了500元。当白小琴接到他们过完元旦就去报道的电话后,突然想到那句话:只要努力,岁月会给你想要的一切!是的,之前她以为学市场营销不是自己的所爱,但是自己还是很认真的学完了,当时看着没有用的知识,不一定什么时间就派上用场了。所以,付出的汗水,早晚会变成幸福的眼泪! 虽然白小琴已经提前一个月和老板提出了辞职,但是没有到走的时候,白小琴还是很认真地做好每一件事情。这期间白小琴多次给她爸爸打电话,尽管她爸爸每次都报平安,但是她知道,爸爸一定被她妈妈训的狗血淋头、无地自容,不过听爸爸说,钱已经到账,她妈妈见到这么多钱后,态度明显好转了很多。白小琴突然就想,她妈妈这么看重钱,将来不会因为钱将自己卖了吧?白小琴想想都觉得脊背发凉,在这件事情上,她绝地不会屈服的。她暗自下决心,一定按照自己的意愿找另一半。之前白小琴从没有想找另一半的欲望,因为她自己感觉自己的人生还没有定位,自己的人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寻找另一半并没有那么迫切。可是最近贺齐一星期至少一个电话,明明隔着一千多公里,却好像从未走远似的,而且他每次的问题都是男女问题,这让平时与这些问题不沾边的白小琴有时候也陷入沉思。白小琴只知道,她这个哥哥有点烦人,但不知道远方的贺齐经受的煎熬。 贺齐到学校安顿好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了一家照相馆,把那张用餐厅的结算纸画的肖像压了模,这样这张肖像既不怕水,也不怕磨损,然后把这张肖像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的钱夹里。到学校后,毕竟是研究生了,课程安排的不是很紧,基本上是导师让回去看书,然后下一节课每位同学将自己图书的感想进行分享。这个作业看似简单,实则要求最高。因为,你只有将书至少读三遍以后,才能知道这本书的概况和重点研究的内容,才能言简意赅地进行归纳,并用五分钟的时间上讲台讲出来。进入校园后,贺齐一旦遇上女同学主动打招呼或者约着一起吃饭、一起聚聚,联络一下同学感情的邀请,白小琴那些“做人要专情、不能滥情;玩弄感情、辜负感情是会遭报应的”等等话语就响彻在他耳边,所以从小到大的万人迷,进入研究生阶段当起了好学生,真的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他有大把的时间用来做学问,研究编程。就这样,一不小心,他反而在班里出了风头,因为老师布置的作业,轮到他讲的时候,他不仅能侃侃而谈,更能找到这本书的关键和主要观点,并以此进行自己的概念阐述,导师对他提出了很高的褒扬。这下更火了,整个计算机学院,包括本科的学生,都知道有这么一位帅锅,不仅长的帅,知识也渊博。很多女同学都会以各种理由来找他。他实在没有办法了,因为,遇上长的漂亮的,他也很想与对方约一下,了解一下,可是白小琴的话就像一根针一样拔不掉,所以他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解铃还须系铃人。他给白小琴打电话,问:“如果有女同学喜欢我,怎么办?”白小琴简单的回答:“你若是不喜欢对方,千万不要给对方误会的空间。”他再打电话问:“若是对方想让我送她回宿舍或回家,怎么办?毕竟一个女同学,在路上不安。”白小琴还是很简单地回答:“除非你想让她成为你的女朋友,否则千万别单独送。”“如果对方送我礼物,要不要?”“如果你想欠这份人情,那就说明你喜欢她。”“我不喜欢她,可是我喜欢那个礼物。”“爱屋及乌,做人还是厚道点好!”两个人就这么一来一往地交流着贺齐遇到的情感问题,白小琴想,自己成了贺齐的情感私人专家了。 昨天,白小琴一接通电话,就听到贺齐劈头盖脸地问道:“白小琴,你到底谈没谈过恋爱?”“没有啊,谁说爱情婚姻专家一定要会谈恋爱的。”白小琴不服气地反问道。这下,更把贺齐气坏了,原来自己竟被一个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丫头片子忽悠了。但是,贺齐自己也反思,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在意白小琴的意见呢? 第十五章 不解风情 第十五章不解风情 白小琴其实没有什么实战性的恋爱经验,也没有理论经验,因为上学的时候,时间用来学专业的知识都不够,她哪有时间去看其他类型的书籍。所以这一段时间,因为贺齐动不动就给她打电话,咨询情感问题,所以,她特意开始恶补情感类的小说,可是看了半天,都是霸道总裁与私生女的版本,这让白小琴的世界观很崩溃,这个社会怎么了,男人怎么了,正宫怎么了,私生女怎么了,作者怎么了,、、、一系列的疑问无处释放,所以看到最后,她发现这些书不能给她答案,也不能滋养她的灵魂,更不能教她如何谈恋爱,反而会让她偏离社会,只做白日春梦。所以,这一次,她决定不从书上找答案了,“尽信书不如无书。” 这一天,贺齐又打来电话,“妹妹,我好想谈恋爱啊!”电话里传来贺齐有点蔫的声音。 “遇到自己喜欢的,就去追去表白啊,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墨迹啊?”白小琴对贺齐有点鄙视道。 “妹子啊,你不知道,自从你和我说了辜负感情会遭报应以后,我谨小慎微,看到女的,都躲得远远的,生怕会遭到报应!可是前几天有个白富美和我表白了,我想试试。” 话说几天前,贺齐的哲学大课刚下课,教授刚离开教室,同学们纷纷收拾东西往教室外面走的时候,一位烫着大卷发,穿着紫色大衣,脚上穿着黑靴子的高个女生来到了贺齐面前,贺齐本来在收拾好背包,根本没看到这位知性成熟的美女,还是旁边的同学用胳膊拐了他一下,他一抬头,正好对上了倩倩满目含情的眼神。 “你好,我是楚倩倩。”只见眼前的这位美女礼貌地将自己的玉手伸出来。 “你好!”面对眼前的美女,贺齐不想失了绅士风度。简短地握手了以后,贺齐收拾好东西想与自己的舍友简楠同学一起走,谁知简楠用手指指楚倩倩,又摆了摆手,自己提着包先走了。 “还有事吗?”贺齐看着眼前的楚倩倩问道。 “也没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一起回宿舍啊?”楚倩倩为自己找的这个理由感觉很满意。 这时候,教室里剩下的同学不多了,能来这所学校的学生,基本都是有追求有学识的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追求自己的理想,像这种谈恋爱、表白的事情,真是耽误不起人家的时间,所以根本没有人围观,围观只会显得自己多么德浅薄。 贺齐不想搭理楚倩倩,所以他拿起包准备走,楚倩倩就跟在他身后,从教室走到校园里后,贺齐发现楚倩倩还跟着,就有些生气地说道:“同学,你这样很容易引起别人误会啊?” “误会什么?我喜欢你,跟着你,有什么好误会的。”楚倩倩大胆地表白道,自己也没有想到,憋了几个月的话,竟然一下子就说了出来,说出来之后心里好像轻松了很多。贺齐不知道,自从第一次上哲学大课,楚倩倩就注意到他了,并且多方打听,终于知道他是计算机学院的,目前单身,而且好像不近女色,这对她来说就够了。后来一到上大课的时候,楚倩倩总是有意无意地想引起贺齐的注意,甚至明明不会的问题也举手回答,她想,宁愿出丑也要贺齐看自己一眼。可是贺齐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她,好像总是低头想着自己的心事。贺齐确实是有自己的心事,自己怎么寻找亲生父母的心事;妹妹自己一个人过得好不好的心事,等等。楚倩倩等不及了,她想如果她再不主动点,万一这么好的男人被别人抢去了就更麻烦了,所以,今天她鼓足勇气,大胆地迈出了第一步。原来迈出第一步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贺齐突然被这赤裸裸地坦白搞得有些感动,不是因为喜欢这女生,而是欣赏她的勇气。 看贺齐不说话,只是眼睛盯着自己看,楚倩倩心里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你这样一直盯着我看,会把我看害羞的。”楚倩倩说完有点害羞地低下了头,突然一想,不能低头,低头像打了败仗的将军一样,于是又抬起了头,眼睛看着贺齐,在她眼里,贺齐的眼睛深邃,像磁铁一样能吸引一切异性。 其实,贺齐刚才看着楚倩倩出神,不是因为她长得美,而是他在想:要是白小琴遇上自己喜欢的男生也会这样表白吗? 贺齐把目光从楚倩倩身上挪开,继续提着包走路。 “喂,你站住,我说我喜欢你,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楚倩倩有些抱怨道,既然装淑女不能引起他的注意,那就按照自己的本性来。 贺齐听到“不解风情”这句话后,自己也愣了楞,因为从上学开始,贺齐就是班里的王,甚至是学校的佼佼者,就是那种每周周一升国旗,他必定是国旗手的一类人,从小学、初中、高中,贺齐记不清多少次和老师说,要在下面静静地看着别人把国旗升上去,都被老师们婉拒了。因为他学习好,长得帅,又很解风情,深得女同学的喜欢,男同学们羡慕嫉妒恨,但是想开点就只剩下羡慕的份了,因为这样,他们还可以跟着男神沾光,遇到自己喜欢的女生,可求男神助攻。 所以,不知从何时起,自己成了“不解风情”的人了。 “我就不信,一个白富美站在你面前,你会无动于衷。”本就有点脸红的楚倩倩,现在因为有些生气,涨得更通红。 “白、、美、、,我看到了,你富?”贺齐盯着楚倩倩,突然被她的自信勾起了兴趣。 “那当然了,不过我都比较低调,不能露富,否则别人会觉得我低俗。” 贺齐听完楚倩倩说完这些话,对她更是有了兴趣。但是,他现在还不能给楚倩倩承诺什么,因为他还要征询他妹妹的意见。想到这些,贺齐拔腿就跑向宿舍,回到宿舍第一时间就把电话打到了白小琴那里。 第十六章 电话热线 第十六章电话热线 贺齐把电话打过去,没想到白小琴会说他墨迹,贺齐心里很不爽。 “我不是担心你的咒语吗?这样你把咒语给我取消吧!” “什么咒语啊?”白小琴在电话那头一头雾水,现在她手头上正忙着交接工作,最近贺齐打电话也太没时间谱了,不分工作时间还是私人时间,所以白小琴有点不耐烦。 贺齐没有想到,自己这么重视的咒语,像魔咒一样跟着自己的咒语,她竟然不记得了,心里失落了很久。 “你不是说做人要专情,不能花心,否则会有报应吗?”贺齐语气很重地说道。 “哦,哥哥,是这句啊,你放心吧,只要你不是故意玩弄感情,不是花心大萝卜,不会遭报应的。”白小琴没有想到,自己当时说的时候,他好像不以为然,现在反而这么重视。 可能连贺齐自己也没有想到,白小琴说的话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这么重要。 “那我有想交往的女生,可以去交往吗?”贺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征求白小琴的意见。 “大哥,如果你连自己的感情之事都不能做主,不能自己拿主意,那我真是高看你了。”白小琴不明白,看着放荡不羁的哥哥怎么竟然是个没有主见的人。 “不是,我就是怕报应。” “哥哥,说实话,我那是吓唬你的,只要不辜负一段真挚的感情,没有什么报应!” 贺齐想了想白小琴的话,脑海中浮现出楚倩倩的模样。 “恩,我知道了,我会试着交往的,再见!”说完,贺齐就挂断了电话。 研究生门的宿舍都是双人间,贺齐与他的舍友简楠相处得还不错,贺齐入学快半年了,但是对女生知道的甚少,倒是这个舍友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地神神秘秘,一定是有情况。晚上,吃完餐厅的饭后,贺齐回到宿舍看到正在锻炼身体的简楠,就假装不在意地问道:“喂,咱们的女同学,你认识得多吗?” 正在做俯卧撑的简楠被贺齐突然这么问,有点好奇地笑道:“怎么,咱们的不近女色的贺大公子也开始关心异性了?” “不是关心,就是同学友谊,见了面总要打招呼吧!” “贺大公子终于开窍了,之前好多女同学向我打听你的情况,不过都被我挡回去了,因为一看你就是禁欲系的男神!”简楠不无嘲讽地说道,想看看贺齐的反应。 “哎,那是以前,对了,今天那个楚倩倩,你认识吗?”贺齐终于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不认识,据说是白富美,尤其是富,所以根本不屑与我们为伍。” “你不也是暴发户的儿子吗?怎么不富了?”贺齐没有想到,简楠竟然对自己的实力这么没有自信。 “具体情况不了解,不过,你最好不要招惹她,不是什么女生都是白莲花。传说啊,有个从初中就开始追她的男生,为了她,这个男生在初中、高中和大学都受了处分,现在为了她又考到咱们学校的研究生院,你想啊,身边有这么个忠实的拥护者,谁还敢去招惹啊!”简楠把他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讲给贺齐。 “这么长情啊?这么多年,那就是冰块都被捂热了。”贺齐没有想到,楚倩倩身边竟然有这么专情的人。 “哼,长情?说好听点是专一、长情,不好听就是偏执,你不知道,传说那个男同学在初中的时候,为了她捅了另一个初中生,你想啊,在初中就敢拿到伤人,是不是偏执狂?所以,为了你的安着想,你还是不要招惹他,我可不想我的宿舍被血侵染。” “看着这个楚倩倩挺好相处的,怎么身边会有这样的朋友?”贺齐在心里默默地为楚倩倩感到悲哀,被一个变态、偏执狂纠缠这么长时间,也真可怜。 “哎,喜欢你的女生很多啊,前几天外语学院的一个女同学还打听你呢,要不要我把你出山的消息宣传出去?”简楠一脸坏笑地说道。 “你欠揍啊,谁说我要出山的!” “也对啊,有钱包里的美女相伴,你在外寻花问柳可是不厚道啊!” 贺齐一听简楠说他钱包里的美女,又气又急,“你怎么知道我钱包的?你偷翻我钱包了?” “这还用偷翻啊?每次买东西,你钱包里那么大的照片,不想看到都难!”简楠不屑地笑着说道。 贺齐知道简楠说得是实话,因为他自己心虚,每当打开钱包看到白小琴的肖像图时,都忍不住盯着多看一会,这样身边熟悉的人会很快发现贺齐的秘密的,所以怪不得简楠! 晚上快熄灯的时候,宿舍里的座机电话响了,贺齐很好奇,这个电话除了打长途用,平时很少有电话打进来。简楠本想准备躺下睡觉,这个时候的电话让他很烦躁,因为贺齐已经上床了,简楠看了一眼贺齐,很无奈地去接了电话。 “喂,谁啊?” “不好意思,我找贺齐。”电话那头传来轻柔的女声。 简楠一听是轻柔的女声,一手捂住话筒,小声地和贺齐说“贺齐、贺齐,一个女生,找你的!” 贺齐一听是女生,第一时间以为是白小琴打来的,因为他只用这个电话给白小琴打过,所以连忙从床上下来。 “喂!”贺齐多么想听到白小琴的声音,这还是白小琴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她,贺齐边想着边快速地从简楠手中夺过电话。简楠鄙视地摇了摇头。 “喂,你猜我是谁?”电话中娇滴滴的声音,一听就不是白小琴的,贺齐顿时很失望,对电话里的声音也没了兴趣。 “你是谁与我有什么关系?有事快说,没事挂电话。” “额,我是楚倩倩。”楚倩倩害怕贺齐会挂电话,马上自报家门。 贺齐心想,这楚倩倩有两下子,这么快就知道他的宿舍电话。 楚倩倩在电话里半天也没有听见贺齐的声音,“你能下来一趟吗?我在你们宿舍楼前,有个东西要送给你,你肯定会喜欢。” “我们都要睡觉了,你一个女生跑到男生宿舍楼前,你也真大胆啊!我不会出去啊,你回去吧!” “你不出来,我是不会走的!”楚倩倩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不给贺齐说话的机会。 第十七章 有惊无险 第十七章有惊无险 贺齐没有想到作为一名女生,楚倩倩竟然能主动到这个程度,不知道自己的小琴妹妹遇到喜欢的人,会不会主动呢?贺齐只想接着上床睡觉,根本没想搭理楚倩倩,谁知,过了五分钟,电话又响了,简楠很烦躁,不得已又去接。 “还是找你的,让你下去拿东西。快点!我可不想被你们一遍一遍从床上叫起来。”简楠这次是真有点埋怨贺齐了,自己的事情不好好解决,让他这个舍友跟着操心。 “我不去,要去你去。我睡觉了,不要叫我了。”贺齐很坚决地表态,因为他现在觉得这个楚倩倩有点招人烦了,太自以为是。 简楠心想,人家送你东西,我下去,合适吗?不过,要是没人下去,估计一会电话又会响,今晚上不用睡觉了。简楠想了想,还是穿好衣服,下去了。 到了楼下,楚倩倩一看出来的不是贺齐,有些生气。 “贺齐,睡觉了,有什么东西,他让我替他领回去。”简楠看着孤零零站在男生宿舍楼前的楚倩倩,突然不忍心把话说得太尖锐。 “我本来想亲自送给他的,那麻烦你了,替我转交给他。”楚倩倩说完扭头就跑了,因为在这男生宿舍楼前站这么长时间,确实有失淑女风范。 他们都不知道,在这宿舍楼前的一颗大树后面,一双充满愤怒、嫉恨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一切。 简楠拿着楚倩倩送给贺齐的礼物,一个紫色的小方形盒子,包装很精致,边走边端详,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回到宿舍,简楠把东西交给贺齐,鼓动着贺齐打开看看。 “你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啊!要看自己打开看。”贺齐躺在床上连眼都没睁一下。 简楠虽然不想拆别人的礼物,可是实在是好奇啊,大半夜的送礼物都送到宿舍楼前了,怎么也应该打开看看是什么吧,于是就顺水推舟地说:“反正已经收了,你不看,人家也以为你看了,那我打开看了。” 简楠说完,小心翼翼地拆掉包装,打开盖子,被铮亮的礼物吓了一跳。 “哇塞,你快看,快看,真帅气,这些英文字母写的什么?”简楠被眼前的这块手表深深地吸引着,仔细研究着上面的英文字母。 贺齐不知道是什么礼物,但是听简楠说道:帅气,他不自觉地睁开眼,瞅了一下。 简楠边端详着,边念着上面的英文字母:p—a—t—e—kp—h—i—l—i—p—p—e,这什么意思啊?两个人都在无意识地考虑这些英文字母代表着什么。突然,简楠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张大嘴巴,惊讶地说道,“贺齐,你可以当小白脸了。不行,我在上网查查这个表的市场价是多少?”简楠好像对这只手表着了迷,真打开电脑认真地查了起来。 “乖乖,贺齐,你赚大发了,真是白富美啊!就这只手表,目前的售价318300元。”简楠说完看向贺齐,贺齐还是无动于衷地躺在床上。虽然贺齐表面上看着很平静,但是内心还是泛起涟漪,今天白天楚倩倩说自己是白富美,晚上就证实了。可是,就算她是白富美,贺齐突然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礼物是你收下的,你记得还回去啊!”贺齐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真对这个楚倩倩不感兴趣啊,哎、、如果你没有发展的意愿,等上大课的时候,我就还给她。”简楠替贺齐感到有些惋惜。 只是没有想到,还没有等到将这只手表还回去,意外发生了,简楠再也不会替贺齐感到惋惜了。 第二天中午,一切像往常一样平静,贺齐和简楠在食堂吃完中午饭,回到宿舍午休,刚脱下衣服准备睡觉,听到敲门声音,因为简楠离着门近,平常一般接电话、开关门的活都是简楠承包了,这次大中午的估计又是别的宿舍的同学过来串门,所以简楠懒得起床去开,直接冲着门口大声喊:“进来。”门外竟然没了动静,他们以为是恶作剧,就没在意,准备睡觉,谁知,又是一阵敲门声,简楠没好气地说道:进来。可是,门外还是没有动静。 “他奶奶的,这么大的面子,非要我起来开门,我倒要看看是谁脸这么大。”简楠很无奈也很生气,但是如果不去开门,估计一会又要敲了,那中午觉就彻底泡汤了。 贺齐也很好奇,这谁啊,让进来不进来,非要去给他亲自开门,于是也趴在床上看向门口。 简楠打开门,看见一位和自己一般高的男生,但是他的眼神里明显充满愤恨,简楠被这样的眼神盯着看,有点慌张,慢吞吞地说:“你找谁?” 贺齐看着来者大约和他们一般大,长得很英俊,就是一双眼睛,让人看着不自觉地发寒,他并没有回答简楠的问题,反而就这样死死地盯着简楠,然后阴沉地说道:“离楚倩倩远点,否则,下次你就没有这么走运了。”说完,只见他的右手抬了起来,简楠下意识地看向那手,他竟然手里攥着一把刀。在贺齐和简楠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来者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捅向了简楠的腹部。简楠觉得自己的腹部像是被锤头锤了一下,疼的用手捂着,弯下了腰,然后看到那把刀上并没有血迹,只听到阴沉的声音:“下次就不是弹簧刀了。”来者说完阴笑着走了。贺齐赶紧从床上下来,冲到走廊上,可是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怎么样?”贺齐担心地看着简楠。简楠这时是害怕的,他不敢拿开自己的手,担心一拿开手会看到腹部涌出血,也没有回到贺齐的问题,只是有点茫然地感受自己的身体,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疼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腹部,再拿开手,看看自己的手上,干净的,没有血的,刚才的紧张感在看到干净的手的一霎间,消失了。 “妈的,都说红颜祸水,楚倩倩不是咱们能招惹的,问题是,我也没招惹啊,你以后也不要招惹了!”简楠看着贺齐,心想这还没怎么着呢,就遇到这样的事,真是倒霉! “对不起啊!”贺齐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向简楠道歉,估计刚才那个人以为简楠与楚倩倩有关系,所以冲着简楠下手了。他们不知道,这个人昨天晚上已经看见了简楠,今天开门的正好是简楠,以为是简楠与楚倩倩有关系,所以就警告了简楠。 第十八章 人生目标 第十八章人生目标 估计这就是传说中那个为了楚倩倩挨了多次处分的变态男。这是贺齐和简楠总结的最后结论。 这件事情发生后,很快就传开了,所有男生都躲着楚倩倩,上大课的时候,贺齐将手表还回去,并且声称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不希望与楚倩倩再有任何往来。楚倩倩也很快就知道了原因,听说后来楚倩倩专门找了变态男理论,并威胁变态男,以后要是再管她的事情,自己就死在他面前,不知道变态男会怎么想。反正,贺齐经过这件事情后,对谈恋爱一点兴趣也没有了,后来想了想,自己这研究生三年的任务就是完成学业、找到亲生父母、创业。贺齐好像第一次认真思考了自己的人生,自己从前从未有过人生规划,自此开始要好好规划了。 之后贺齐有一段时间没有和白小琴联系,因为他总感觉好像白小琴说的“会遭到报应”的话会应验一样,对她有点望而却步了。可是,贺齐又是不甘心的,因为从来都是自己主动和白小琴联系,白小琴竟一次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所以情绪一直有些失落。 如果说音乐,是与自己灵魂的对话,那么绘画,就是自己与外部世界的沟通。白小琴进入新公司后,虽然公司规模不大,但是大家都尽心尽力,各司其职,她也在这绘画的天堂里找到自己的位置。这个公司名下的画家很多,大家都有自己的特长,有擅长素描,有擅长油画的,有擅长彩铅的,白小琴除了做好营销工作,一有时间就欣赏画家们的画作,她把画家们创作每一画时的心境、背景都写下来,贴在画的旁边,把每一张画又扫描到电脑里,注册了淘宝、京东,将画作放在网上卖。这一新的营销方式让他们的营业额直线上升,大家都对这位80后小姑娘很好,她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请教,所以白小琴觉得自己的工作真是一箭双雕,既能挣钱,还能满足自己的兴趣。古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但是在白小琴心目中,通过前后工作的比较,她发现,其实女的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也是很重要的,它能充实、提高、丰富自己。更重要的是,白小琴一直以来的信念就是:凡事靠自己。从小到大的辛酸经历,让白小琴内心很自卑,所以她希望找到自己的人生定位,能实现经济独立,才能最终实现精神的自由。这时候,想起马老的经典语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连自己的经济基础都没有打牢的话,人生的其他事情,更不敢奢侈。所以,白小琴长这么大,没有谈过恋爱,甚至觉得经济不独立,依附于别人的行为,是可耻的。所以,她不自觉地忽视了身边的一切有缘的异性,身心用在工作和绘画上。 因为快到年底了,白小琴在计算着自己银行卡里的存款位数,过年花销太大,除了买东西,还有给父母的钱,还有给姥姥、奶奶以及晚辈们的压岁钱,所以趁着离过年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好好提升业绩,说不定能有奖金呢! 这天,外面开始冷了,感觉天气有点昏暗,像是要下雪的样子,虽然天气预报说要下雪,但是现在白小琴一点也不相信天气预报了,因为每次都是有惊无喜,白小琴穿着去年冬天买的那件棕色羽绒服,站在公交车里,望着外面阴暗的天,好像真有雪花开始飘了啊!这时,不知是谁说了句“下雪了”,一公交车的人都通过自己的角度望向了外面,看来很多人都喜欢雪,白小琴也喜欢雪,但最喜欢的是下完雪后被厚雪覆盖一切的感觉:静谧、温馨、纯粹,白茫茫得一片,那时候她感觉世界一切都是互通的,都是一样的,都向往公平、美好。不知,这次的雪能不能下的覆盖一切?走到公司,看着那些同事们都在望着窗外,她知道,这场雪大家都期盼已久,有些擅长画风景画的画家甚至已经开始着手画了。虽然画家一般喜欢自己宅在家里画,但是他们公司规定,画家上午必须上班,这样有些事情便于协调,上班这么久了,公司的两个大牌画家迄今未露面,但是并不影响他们的画作销售业绩仍旧排名在前。白小琴心中感叹,成就和你上班时间不是成比例的,但是与努力是成正比的。公司的画廊里挂着各式各样的画作,方便客户们来采购。但是,只靠网上和现场销售,白小琴还是觉得不够,应该拓展更广阔的市场,于是,今天下班前,她打算把自己大胆的想法形成策划方案,递交给老板,因为这件事情,她考虑了很久了,所以策划方案了然于心,很快就写好了。 心中忐忑地敲了老板的门,来到老板的办公桌前,将策划方案递交过去。 “老板,关于提高销售量的方法,这是我的个人想法,不知道是否可行,请您过目。”白小琴有些不自信,虽然老板平时平易近人,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每天主要的兴趣是研究画作,对公司运营不是很精通,但是在白小琴心目中,级别观念还是很强的,所以从内心里还是很尊重这位老板的。 “关于线上培训、授课的策划方案”,老板念着第一页上面的字,很认真地研究起来。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白小琴站着有点腿酸了,老板转过头来看看白小琴,再看看文案,有点惊讶地说道:“白小琴啊,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竟有这样的思路和见识,方案很好,过完年后,就由你负责实施,如果人手不够,你可以去人才市场再招个助理,总之,这件事情你权负责。” 白小琴听到老板对自己的方案这么肯定,很是高兴,“老板放心,一定完成任务。”白小琴刚要准备出门,长发到肩的老板看着白小琴的背影说:“白小琴,以后你的工资按照公司的销售业绩进行提成,我会和财务说的,好好干啊!” 第十九章 重聚 第十九章重聚 白小琴一听,她以后拿的不是固定工资,是销售业绩的工资,高兴得不得了,忙转过身,对老板说:“谢谢老板。” 这位老板也不傻,像白小琴这么能干,又不挑肥拣瘦的姑娘,很难找到了,还这么有想法,必须要留住人才啊,否则,以后被别的画廊挖走就亏大了,所以他就很慷慨地对白小琴开了绿灯,让她按照业绩拿工资。自从白小琴工作以来,开通了网上销售,画廊的销售业绩确实涨了不少,不能亏了小姑娘。她的这个新方案,估计会在绘画界引起不小的轰动,将画家们的画作现场教学,以网上报名、网上教学的方式进行营销,既宣传了画作,又吸引了人群,提高了知名度和传播度,真是一举好几得啊! 其实,白小琴最初的想法很简单,自己就喜欢画画,可是没有人教,于是这个方案就这么慢慢形成了。 贺齐放寒假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了趟北京,去了趟公安部,咨询了关于寻找亲生父母的流程,后来又按照要求,抽了血等着比对结果,只要他的亲生父母也在公安部进行了抽血,那么找到自己亲生父母的几率就很大,想到这些,贺齐坐在回家的火车上就很兴奋。他隐约地感觉到,他的父母从未放弃寻找他,所以这次换他去找他们! 回到自己从小长大的家里,贺齐还是和往常一样,只是再也不会和他的“父母”诉说自己的心事了,他在这个城市剩下的唯一的亲人竟然是白小琴,想了想,给白小琴打电话,想约着一起吃饭。白小琴收到贺齐的电话还是很吃惊的,最近自己总是忙着工作和绘画,所以从未主动给贺齐打过电话,只是贺齐最近一段时间也不怎么给她打电话了,今天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还是很意外的。 “你们放寒假了,还是当学生好啊,一年还有两个大长假。”白小琴很羡慕那些在象牙塔里,不用为了生计奔波的学生们。“对了,晚上吃饭,我叫上邵乐天和他女朋友吧,上次请邵乐天吃饭时,他说有女朋友了,这次一起吧!”白小琴虽说是征求贺齐的意见,但是口气里明显是不能拒绝的意思。 “你和邵乐天单独吃饭了?” “嗯,就是之前爸爸的案子不是结束了,钱也到位了,怎么也要请律师吃个饭啊,律师费人家都没有要呢!”白小琴觉得作为同学,邵乐天帮了这么大忙,自己只是请人家吃了一顿饭,实在过意不去。 他们约好晚上七点在蓝海饭店,贺齐到那以后,远远就看见白小琴了,对面还坐着邵乐天和一个女孩,小半年没见,白小琴好像气质更恬静了,贺齐看着她正和邵乐天的女朋友聊着天。贺齐走近以后,本想吓白小琴一跳,但一想旁边还有别人就算了,拍了拍白小琴的肩膀,白小琴转过头,看见了贺齐,虽然经常接到贺齐的电话,但是今天一见,白小琴还是感觉到了生疏感,还有新鲜感,四个人互相寒暄了一下,点了菜,贺齐有很多话想和白小琴说,但是有两个电灯泡在,他竟然没怎么开口说话。白小琴是害怕大家尴尬的主,所以总想挑个话题,让大家都高兴。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白小琴看着邵乐天的女朋友田甜问道。邵乐天和田甜都没有想到白小琴会这么问,尽管他们知道这么问是人之常情,但是邵乐天好像并不太喜欢结婚,所以也不喜欢被人问关于结婚的事情。田甜看了看邵乐天,他没有反应,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又好像根本没有听到白小琴的问题。 “喔,虽然双方家里订了明年春天,但是我们都不太着急。”田甜若有所思地说道,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点也看不出结婚带给他们的兴奋。 “那没有几个月了,你们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以后再一起吃放的时间就更少了。”白小琴想到邵乐天和田甜结婚以后,会有自己的家庭,还会有自己的宝宝,到时候那么忙,基本上再能坐到一块的时间就很少了,不免有些伤感。 “你什么时候找男朋友啊?”田甜边吃着面前的虾仁,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贺齐虽然表面上都在低头摆弄着自己盘子里的东西,但是心思早已经落在白小琴身上,想看看她怎么回答。其实这个餐桌上不仅贺齐想知道白小琴的想法,邵乐天也同样,只是他掩饰的太好,没人注意。 白小琴听到田甜这么问,有些吃惊,因为自己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认真思考了一会说:“我还没打算找男朋友,等我找准自己的工作定位和事业重心,自己稳定下来再说。”其实,当时的白小琴根本没有明白,那时自己注重事业,是因为没有遇见一位让她一见倾心、二见倾情的人。 “没想到,看着文文静静的一个女孩子,事业心还挺重的啊!”田甜这是第一次见白小琴,虽然今天是贺齐主动给她打电话,邀请她一起吃饭与同学聚聚,但是见到白小琴的那一刻,她喜欢这个女孩,没有一点攻击性,看着很温柔,没想到却是这么重事业的女孩,当然,她也不是没有怀疑,邵乐天可能喜欢这个女孩,但是因为自己本身与邵乐天就是父辈们之间介绍认识的,他俩的组合是在所有人看来最合适的,当然不是因为最爱、最喜欢,而是最合适,所以她对邵乐天没有太多的占有欲和期望,也就谈不上吃错,但是她看到白小琴以后,就知道白小琴是单纯的将邵乐天当做同学看待的。 “如果以后事业稳定了,想找个什么样的,要不要我们帮你介绍介绍啊?毕竟我们都是本地的,认识的人还要多一些,你觉得呢?”田甜是真心想替白小琴找男朋友,在田甜的心目中,女人一定要趁着自己年轻赶紧找对象,越晚越贬值。虽然事业很重要,但是完可以两手抓啊! 第二十章 车内聊 第二十章车内聊 “呵,不用了,以后再说吧!”白小琴干笑了一下,她觉得眼前的田甜实在太过于热情,她们是第一次见面,好像还没有熟道这个程度,她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不会是邵乐天不好意思说,让他这个女朋友说的吧!又或者是她误以为自己和邵乐天有什么关系,意识到这一点后,白小琴觉得有必要声明一下自己的观点,于是就有了下面的爱情观。 “嗯,我找男朋友不会从同学和朋友中找,因为我喜欢单纯的关系,不喜欢将关系复杂化,比如,我哥,”说到这,指了指贺齐,“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哥哥就是哥哥,不能成为别的关系,这种兄妹关系最好,万一掺杂别的关系,我们之间的相处就很麻烦,你说是不是,哥哥?”白小琴说完,看着贺齐,可是贺齐一听这些话就不镇定了,嘴里吃的南瓜丸子好像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来。贺齐无辜地看着邵乐天,用眼神向他求助,这是第一次向邵乐天求助,作为男人,他们之间的共鸣点应该是一样的,就是他们有心照不宣的小秘密。其实,邵乐天听到白小琴的这个言论,也是有些吃惊的,看着贺齐那无辜又无助的眼神,只能强装镇定地说道:“其实,你的观点有失片面,你看那些被歌颂的爱情,往往就是从少年时、大学时作为玩伴、同学,最后发展成恋人关系,步入婚姻的殿堂,说明从同学中、朋友中找恋爱对象是很不错的选择啊!” 白小琴听到邵乐天这样说,知道自己无法反驳他,因为他们的同班同学中就有这样的,大学四年谈恋爱,毕业后结了婚,人家过得挺好的,自己的这套理论并不合适。还没等她说话,田甜也很吃惊的说:“对啊,小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其实能从同学和朋友关系发展成恋人关系,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啊,你不应该这样武断的排斥啊!” “嗯,可能我的想法是比较极端,但是我一想到,好好的同学关系,发展成恋人关系,万一哪一天恋人关系破裂,连同学也做不成,而且中间夹着的那些共同的朋友也很为难,所以为了不让关系变复杂尴尬,还是原始关系比较靠谱。”白小琴对自己的理论又进行了补充。 “可是,我觉得你这样说是一种悲观情绪的体现,乐观的人从来不是这样考虑的。”一直不说话的贺齐突然说道。 白小琴听到贺齐说了“悲观”,才意识到,可能自己不愿意发展复杂的关系就是因为悲观,只是自己从来不想承认,自己是个悲观主义者。 本来一顿好好的聚餐,因为白小琴的言论,大家都各怀心事,最后吃得索然无味。结账的时候,尽管贺齐和邵乐天争着去结,可是都被白小琴无情地阻止了,白小琴说什么也不能让邵乐天请,因为上次爸爸的事情,多亏他的帮忙,贺齐又没有参加工作,所以白小琴说自己以后是拿提成的人,必须来结账。 贺齐开车送白小琴回住的地方,在车上,两人都没有怎么说话,白小琴在想,自己的观点竟然与别人这么不同,她一直以为很多人都是她这样的想法,可是今天饭桌的三个人都是相反的观点,难道真是自己过于悲观,导致想法不大胆?白小琴陷入了深深地纠结中,因为这反差实在太大,冲击力太强,她一时消化不了。 贺齐边开车边郁闷,自己的这个妹妹有点不开窍,从自己的同学和朋友中找恋爱对象多么好啊,至少双方都比较了解,不会有大的问题。贺齐无奈地看了看白小琴,她好像望着窗外,想自己的心事。“你知道吗?我身边很多朋友同学最后发展成恋人关系,都很甜蜜温馨啊!”贺齐想鼓励白小琴,打消白小琴对这种关系的顾虑。 “我听同事说过,她的同学,男方和女方都是她的同学,他们彼此也是同学,大学谈了四年,研究生谈了三年,毕业以后结婚,在同学们都羡慕的时候,却在孩子一岁多时,双方离婚了,男方很快重新找了一个,又有了孩子,女方也重新找了一个,也另有了孩子。你说悲剧吗?双方不仅同学做不成,还成了仇人,也可怜了孩子。”白小琴把她从同事中听到的真人真事讲给贺齐听,不是希望改变贺齐,只是说明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是正常的。 “你说的情况比较特殊,也很少见,不能一叶障目。”贺齐说完,双方又陷入了沉默。 “干爸最近情况挺好的吧?”贺齐实在不想浪费这在一起的短暂时间,就没话找话说,实际上他每个月都会给干爸爸打电话,询问他的情况,所以对干爸爸的情况说不定比白小琴还要了解。 “嗯,挺好的,放心吧!”白小琴的话实在太少,言简意赅,她能很快终结一段聊天。 “快过年了,过年的时候,你有什么打算?”贺齐突然想到,快要过年了,不知道白小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因为自己有一个计划,现在不能告诉她。 “过年就是家人在一起啊,走亲戚啊,别的没有什么计划。”白小琴说完意识到,这个哥哥从来没有提过他的家人,不知道他的家人怎么样,真奇怪,对方知道你所有的情况,你对对方却知之甚少,这很不公平,让白小琴感觉很不对等。可是,贺齐不主动说,自己又不方便提。于是,借着这个话题,她问:“你呢?要和家人怎么度过?” 贺齐知道早晚有一天,自己要和白小琴说自己的身世,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想等有结果的时候再告诉她,不想她跟着担心。 “秘密,不告诉你。” 白小琴没有想到贺齐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消灭了她关于他的家庭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