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钱心喜》 序 hi!半年没见!大家好!^__^ 终于将盛氏四兄弟统统出清,可以松一口气了!^__^ 自从出了第一本老大盛凌风的故事后,就不断有读者写信来催讨老二盛凌云、老三盛凌宵、老四盛凌非的故事,让白桐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整天就怕最终无法向这些热心的读者交代。 想当初,写第一本的时候,的确有意愿要写他们四兄弟,但只是一个模糊的构思,当初不敢以系列来命名,就是想留一条后路给自己,能写几个就写几个,剩下的,如果到时不出来的话,就蒙混过去!^^||| 谁知,终究还是在劫难逃...... 不过,有趣的是,盛凌宵和盛凌非的故事跟我当初的构想是完全不同的,虽然当时也完全没有头绪会怎么写,以及会把他们配什么样的女主角,但可以确定的是,绝对不会是走搞笑的路线。只是到后来却...... 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了!呵呵-- 现在来说说这本书吧! 本书的女主角是个爱钱如命的女子,而触发我将她塑造成这个类型的原因,是因为裁我网络聊天室里听到的一些言论。 像某次,有个男网友一开口就问:「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贪慕虚荣?」 另一个则问:「美女是不是都爱钱?」 还有不少诸如此类的例子,不胜枚举。 从他们尖刻的言词中,不难猜到他们都是感情上的失意人,只因为他们心仪的女生选择了比他们有钱,或者比他们有才华的男人,于是,这些女生便成了贪慕虚荣、拜金爱钱的女子。 这样简单幼稚、不知反省、诿过于人的推论,实在令人啼笑皆非。而要是让女性选择的话,我相信,一百个中有一百零一个宁可选择爱钱,也胜过爱这种心胸狭窄、思想龌龊的男人! 千百年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句话,不只是要教女子安分守已,同时也让一些男人觉得理所当然,所以,既然妳跟了我,那我穷,妳也必须安于贫穷,即使三餐不继,也得知足常乐! 假如女子做出爱钱胜于爱人,甚或只是表现出一点爱钱的 举动,便成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而男人们也理所当然的可以口诛笔伐这些女子,以一种近乎恶毒的心态将她们归类为贪慕虚荣型。 在世俗人的眼光里,会慕虚荣的女人,不外就是喜欢金钱,一心想要吃好、穿好、住好,随心所欲的买任何自己喜欢的东西,甚至为了得到以上的一切,而不择手段的女人。 但试问,这世上除了极少数、极少数的人之外,有谁会不喜欢钱呢? 且别说那些有着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的有钱人尚且都爱钱,都不顾一切地去再赚更多的钱,更何况是绝大部分处于「不够钱」,抑或缺钱的我们这些平凡人呢? 不必唱「金钱并非万能」的高调!我们身处在一个一文钱足以逼死一个好汉的世界里,所以,老话一句没钱万万不能! 楔子 吃得好好, 睡得饱饱, 穿得暖暖, 她们要, 做个天下第一等的--暴发户,有钱人。 一间破落的屋子里,昏暗的灯光下,只见床上的妇人面若死灰,旁边站着三个神情悲伤的少女,整个房间里,笼罩着一股愁云惨雾。 妇人吃力地抬起眼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已到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妈......」 三个少女同时唤了一声,随即喉头便像被什么东西梗住似的,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别......别再......花钱救妈了......没用的......」她气若游丝地说,不舍的眼光怜惜地望着自己的三个女儿。 在她怀第三个女儿时,丈夫就跟一个有钱的女人跑掉了,自从那时起,她便独力扶养三个女儿,这些年来,生活虽然过得很清苦,但幸好三个女儿都很懂事,所以,一家人倒也过得平平静静,没想到,一场大病却降临在她的身上! 她倒下不要紧,可为了她医治她的病,她这些孝顺的女儿们竟然到处去借钱,以致现在,她留给女儿的,竟是笔庞大的债务,这点让她至死都愧疚于心。 「妳......妳们要......要答应妈......」缓了口气,她才继续道:「要吃得好、穿得好,做个有钱人......」这是她一直以来唯一的愿望,可惜她没有能力让她们过这种生活,只好靠她们自己了。 好不容易说完这句话,她的气息又急促地喘了起来,女儿们连忙上前帮她揉揉心窝。 「妈,我答应妳,我一定会吃遍山珍海味的!」个子较矮的少女说完后,便「哇--」地一声哭出来。妈妈说「要吃得好」的时候,是看着她的,所以,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吃遍世上所有好吃的东西! 「妈,我一定会穿遍世界上所有的名牌的!」站在中间,身材略胖的少女也哭着说。 「妈,妳放心,我一定会做个有钱人的!」站在最后的少女也抹着泪承诺。 妇人知道自己三个单细胞的女儿都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她是要她们三个都吃得好、穿得好,做个有钱人,而不是要她们一个吃得好、一个穿得好、一个做有钱人啊! 然而,她的体力已不容许她再多做解释了。 「妈爱......爱妳们......妈会......会保......保佑妳们的......」说完这句话后,她便陷入昏迷中,再也没有醒过来。 「妈--」 三个少女的哭喊声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的凄厉,连月亮也不忍地躲进云层里。 第一章 等待 面对电话, 痴痴地等待铃声响起, 好想听你说一句, 亲口的对我证实, 你依然爱我,爱我! 盛凌非坐在盛氏企业属下的酒店里,独自吃着午餐。 别看他状似悠闲,其实他的心里郁卒得要命! 自从他三哥盛凌宵步入他大哥盛凌风和二哥盛凌云的后尘也结婚后,三个人成天就只会想着怎样宠老婆、疼老婆,公司的事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当然,能推的话,他们更是推得一乾二净,也因此,盛氏大部分重大的case几乎都落到他一个人的头上。 庞大的工作量将他压得几乎透不过气来,所以上想起他那三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哥哥,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一定得想个法子改变目前这种状况!不然,他迟早会被操死...... 「钱钱,对不起,我来晚了!妳托我问的那件事,我问过了,我们盛氏目前只有一个空缺......」 听到「盛氏」两个字,盛凌非不禁好奇地转头看了一下,只见说话女子的脸他觉得似曾相识,想了一下,才记起在三哥的婚礼上曾见过她,当时她是他二嫂乐开心的伴娘,另外一个女子则背对他坐着,以致无法看到她的脸孔。 他轻蹙起眉,决定听听她们说些什么。他三哥把乐开心宠得像宝似的,而这个女子显然是乐开心的好朋友,他得预防她透过乐开心介绍亲友进盛氏。 盛氏的成功,很重要原因之一就在于他们严格遵守「唯才是用」的原则!是以,绝对不可开这种私相授受的恶例。 「以和,妳先坐下。」钱心喜拉着邻居兼国小和国中的同学温以和坐下。「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妳喔!妳猜猜看是什么?」 「什么事?」温以和望着心喜那副神秘兮兮的神情,好奇地问:「难道妳已经找到工作了?」 「不是啦!我才刚来台北没几天,哪有那么快。」心喜把脸递到她的面前,指着自己,喜孜孜地问:「嗳!妳看我这张脸像不像国父孙中山?」 闻言,正在喝汤的盛凌非差点被呛着。并不是他故意要对国父不敬,但一个女孩子的脸若是长得像国父......嗯!那她这辈子......恐怕很坎坷了! 不行!绝不能让她进盛氏!要不然会有碍市容......哦不!是「司」容。 听了心喜的话,温以和没好气地朝她翻了翻白眼。 「怎么?还是不像吗?」心喜撇撇嘴,显得很失望,声音也当场低了下去。 温以和懒得跟她废话,转了个话题。 「对了,妳怎么会约我来这里吃饭?」这里可是五星级大饭店耶!价钱不消说,只有一个「贵」字可以形容,而以她认识心喜十几年的经验来看,她绝对不可能...... 咦?难不成要她请客?今天可是月底耶!想着想着,温以和不觉苦起脸来。 「妳别紧张,今天我请妳!」心喜似乎很了解她在想什么,连忙挥挥手,笑着声明。 温以和顿时吓得张大了嘴巴,好半晌都合不拢。 没错!她是真的被吓坏了!心喜会请客?哪有可能! 从小一起长大,她当然很清楚心喜是什么德行,平日别说是一毛,她连半毛都不会拔!小时候,她更常听邻居的小朋友哭诉被心喜骗走棒棒糖、洋芋片等等之类的零食,而隔天,她就会看见心喜拿着这些「战利品」来卖给其它的同学。 有时,她们几个好同学见她赚了钱,就起哄要她请吃东西,可心喜每每都很严肃地以一句「要想致富,首先就必须懂得守财」,便轻而易举地打发她们的「痴心妄想」 全校的师生,谁不知道钱心喜是个小气的守财奴?吃别人的东西时,她从不嘴软,可当别人想吃她的东西的时候,呵--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从小到大,别说洋芋片,连洋芋片屑她都没请人吃过,可今天她居然要请她来五星级的饭店吃午饭?!这教她怎能不饱受惊吓。 「发......发生......什......什么事了?」温以和结结巴巴地问,心中有一股浓浓的不祥之感,因为,心喜的另一句名言是「小时赚小钱,长大赚大钱」! 她记得小时候的每个月月初,心喜那小小的身影总会出现在她家里,死跟在她两个哥哥的屁股后头直转,用她那甜甜柔柔的嗓音对他们说:「哥哥,我好喜欢你喔!就跟喜欢钱钱一样!如果我有钱钱的话,我一定请你吃糖糖,可惜,我没有钱钱......」说到后来,当然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这必杀招数一出,她的两个笨哥哥就会自动把当月的零用钱双手奉上!而这个现实鬼一旦钱到手后,就会立刻溜得不见人影,直到下个月月初,才会再来她家「行骗」。 咦?这眼中只有$$的丫头该不会是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想从她这里赚笔大钱吧?可是,她也粉穷耶! 宴无好宴!天下绝没白吃的午餐!特别是这个小气鬼的午餐! 嗯!她得想个法子快快抽身而退才是上策。温以和脑中的警铃大响。 「就是要妳猜啊!妳猜猜看,我今天遇上什么大喜事了?嘻嘻......」说着,心喜还忍不住像只偷吃了腥的猫般,笑得很贼。 「这......没头没脑的!妳教我怎么猜?」她笑得越甜,温以和的心就越寒。 「嗯--好吧!给妳一点提示。」心喜斜睨着她,一脸喜色怎么也掩不住。「妳记得我的志愿是什么吗?」 「当然记得啦!国小的时候,有一次老师要我们写『我的志愿』,妳的那篇作文还被老师当众念了出来!因为妳整篇文章只写了六个字--我要当暴发户。」 这篇「旷世杰作」,无论字数或志愿的本身,都被老师拿来当作反面的教材,狠狠地批判了一整堂课。 闻言,隔桌的盛凌非当场喷饭。 这年头,女人如果愿意的话,找几个有钱的男人包一包,那么,要成为暴发户倒也不是难事,但先决条件是必须拥有天使脸孔和魔鬼身材,可她......一个外貌长得像孙中山的女子,居然也敢妄想当暴发户?简直是太异想天开了! 「对、对、对!妳想到了吗?」心喜眉开眼笑地望着好友。 「妳......难不成妳......真的妳了暴发户?」温以和睁大眼看着她。 「嘻嘻嘻......没错!我不再是穷人了罗!从今天起,我就是暴发户了!哇哈哈哈......」心喜双手高举胜利手势!再也压仰不住兴奋之情地狂笑了起来。 「真的吗?妳......该不会是答应了吴老板,要......要跟他吧?」温以和吞了吞口水,一脸很恶的表情。 正式的工作虽然还没找到,不过,心喜来到台北的第二天,就在一家酒吧里找到了一份侍应生的兼职,而吴老板就是那家酒吧的头家,一见心喜,就起了色心。 盛凌非的下巴差点掉下来。长成「孙中山」那副德行,居然还有男人肯花大钱包她?!也难怪这个叫钱钱的女子会这样开心了,他这辈子还没听过那么开心的笑声呢! 是什么样的男人眼光会这么另类?居然肯砸钱包一个有「孙中山脸」的女人? 光是这么一想,他的好奇心顿时被挑到最高点,于是,他端起自己的咖啡换到另一桌,选了个可以看见她的角度坐下。 抬眼一看,他不觉轻声笑了起来。 她一点都不像孙中山嘛!虽然不算顶美,但也长得眉清目秀,特别是那张心型的小脸蛋看起来很可爱,不过,最吸引人的是她脸上那灿烂的笑容,教人看了,就打从心底里舒畅起来。 「原来是用冤大头的钱啊!难怪妳这小气鬼今天居然舍得请我吃饭,还来这么贵的地方。不过,妳真的要......」 「妳误会了啦!我哪里会理那个老色鬼?」心喜撇着小嘴挥挥手,「不过,说到贵!你们盛氏还算是吃人不吐骨头耶!现在经济不景气,新闻报导说,几乎所有的五星级饭店都在减价促销!我本来以为你们盛氏的饭店也是,又难得我今天发了大财,所以才忍痛请妳来吃一顿,谁知,等我拿了食物后,才发觉你们这里根本没减价!一顿午餐自助餐居然要一千多块,还要加一成服务费,你们老板一定是干土匪起家的,对不对?」 她明显的对盛氏的高收费十分不爽,刚才的笑容已然不见,不但一脸气愤,还越说越激昂。 「没良心的奸商,整天就只会谋取暴利!他们一定各个都赚得脑满肠肥吧?哼!上帝一定会惩罚他们天天上吐下泻,喝啥吐啥、吃啥泻啥,教他们有钱也没命享!」说到最后,她索性恶狠狠地诅咒起来。 莫名其妙被归为土匪之列,又被恶毒的诅咒,盛凌非不禁目瞪口呆。 嫌贵就别吃嘛!骂人做啥?这小妮子还不是普通的番耶!不过,她那副火大的俏模样,实在很有趣,看得他忍不住想笑。 「钱钱,妳......妳小声一点啦!」温以和拉拉她,又为自己的公司辩护几句, 「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嘛!我们盛氏做生意一向以真材实料闻名!不会乱坑人的啦!」 对啊对啊!盛凌非差点就要点头附和了。光是吃俄国进口的鱼子酱,和用法国珍贵的黑松露做的汤这两道菜,就值回票价了,更别说还有各式各样精致的料理,根本就是贴钱的赔本生意嘛!这小妮子居然敢冤枉说他们坑人? 其实,他们当初收购这家全球知名的连锁饭店,只是为了增加集团的知名度!真要靠它赚钱,他们几兄弟就算不饿死,只怕也剩半条命了! 「妳喔!真是天真。」心喜一脸拿她没办法地摇摇头,「算了!不说这个了。妳看,妳还没到的时候,我已经去拿了些东西,快点吃吧!人越来越多了,我们不快点吃,等一下再去拿的时候,一定已经被人抢光了。」 她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还怕被人抢光?! 盛凌非没好气地摇摇头,这才注意到她们的桌子上已经摆了五大盘的食物,每一盘都堆得像小山一般高,旁边还有两碗汤。 这小妮子还真是死不吃亏耶!他暗自发噱。那些食物!别说她们只有两个小女子,只怕给五个壮男吃也吃不完。 「嘎?等一下还要再去拿?妳......妳该不会又......又想......」温以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喂!妳那是什么表情啊!什么叫又想?」心喜瞪了好友一眼,自背包里掏出一叠透明的保鲜袋扬一扬!一脸不甘心地说:「哼!要是早知道这里这么贵!我一定多带二十个来,这回真是亏大了!」 盛凌非愣了五秒,才明白她要做什么,一瞬间,几乎要忍不住地爆笑出声。不过,为免被其它人认为是疯子,他连忙用手枕住额,将脸趴在桌上,这才一抖一抖地闷声笑起来。 天啊!他一向以为这种情节只会出现在电影或电视剧上,是九流的编剧编出来哄观众的无聊笑话,从没想到现实生活中居然真的有人做这种事!而且,做这种事的人居然不是欧巴桑,而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女生! 怎么会有这么爆笑的女子咧?哈哈哈...... 「这样不好啦!别这样做好不好?」温以和哀求道。每次跟心喜一起去吃199吃到饱的那种,她也总是带袋子去装!害她都不敢再去光顾那些店了。 在那种地方丢脸也就算了,可这回却丢到五星级饭店来,而且,这里的工作人员说起来都是她的同事,虽然都不熟,但总有一些是见过的!万一被他们看见......她这张脸该往哪里摆啊? 「在这里吃一顿的钱,差不多是我一个月的饭钱耶!怎么可以不带一些回家呢?当然要捞它个够本。」心喜理直气又壮地说。 「可是......要是被服务生看见,多丢脸啊?」温以和无力地说:「而且,人家会过来阻止的,到时......这里这么多人......」她是不是应该先挖个洞,以备等一下好钻进去呢? 听到这话,心喜可就不爽了。「看见就看见,怕啥?我可是花钱的大爷耶!谁敢阻止我?」她恶狠狠地大声说。 看她那气势,盛凌非相信,如果谁敢拦她的话!绝对必死无疑!哈哈哈-- 哎哟哟......他的肚子好痛!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原来不能痛快的笑出声是件多么痛苦的事。 「哼!要是真有人这么大胆的话,我就叫经理出来,以对顾客不敬的罪名,命令经理炒他鱿鱼上脚踹他回家去吃自己!」 这小妮子还倒真有暴发户的架式呢!瞧她那副嘴脸......盛凌非再度趴回桌上,继续痛苦地闷笑。 「哼!而且!我还要跟经理说--一顿午饭居然收这么贵,叫你老板去抢好了,没良心的奸商,迟早会遭天打雷劈!看着吧!总有一天......」不说不气,越说心喜就越气。 这小暴发户还真恶毒啊!居然这样诅咒他们四兄弟!可不知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她好好玩! 「对了!不如这样!我们快点吃了,然后偷偷溜走,反正人多,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骂着骂着,心喜突然小脸一亮,提议道。 闻言,盛凌非更是笑得肠子都差点打结。吃霸王餐?亏她想得出! 「钱钱!」温以和低声哀嚎,「这样会被人抓去警察局的啦!而且,我的公司就在对面......这样吧!我们aa好了。」她实在无福消受这小气鬼请吃的饭。 「好啦!好啦!算我没说啦!不过,我说了我请就我请咩!」心喜挥挥手,制止温以和的争辩。「哼!都是妳的老板!要不是......」 「对了,妳还没告诉我妳是怎么发大财的?」见她又要开骂,温以和忙岔开话题,以免她又骂个没完没了。 「嘎?哦!对喔!」说起这个,心喜立刻笑开了脸。「我告诉妳,我挖到了第一桶金!」 「真的?!怎么挖的?咦?之前怎么没听妳说过有什么赚钱的门路?」前几天心喜还托她找工作呢!怎么一下子就发了?温以和疑惑地看着她。 盛凌非也很好奇地竖起耳朵想听。 「我中了这期的统一发票!嘻嘻嘻......而且,还是特奖喔!哈哈哈......」心喜不能自制地狂笑起来。 这算什么挖到第一桶金?拜托喔!只有靠自身的努力所赚到的辛苦钱才叫挖到金好不好?盛凌非无力的猛翻白眼。 而且,特奖就算不扣税,也只有两百万吧!连一层楼都买不到,她居然就真把自己当成是暴发户了?!这小妮子真是有够阿q的!这样想着,他忍不住又笑了。 「恭喜妳了,钱钱!」温以和知道心喜自小就家贫,是以才养成死要钱的性格,也才会以暴发户为志愿,此时见她中了奖,自然也为她感到高兴。 「以和!我出运罗!从小到大,我连两百块都没中过一次,没想到这次一中就......哦--我真正出运罗!我离发达的日子不远了!哈哈哈......」心喜高兴得又不能自制了。 「咦?,那妳那件事不就可以解决了吗?到时,妳不就可以和妳妹妹......」 「没错!所以!妳说我能不高兴吗?嘻嘻嘻......」一连串愉悦的笑声又从心喜的小嘴里逸出。 盛凌非看她开心得整个人彷佛都在发亮,不禁看得有点失神。 温以和微笑地看着她笑完后,才道:「快点吃吧!我待会儿还得赶回去上班呢!」 「嗯!」心喜笑嘻嘻地点头,便低下头大快朵颐。 「哇--味道好棒,好好吃喔!啧!这是什么肉?怎么这么香、这么嫩?嗯!等一下要多拿一点。还有,这个和这个也要多拿一袋!哎哟!这汤好好喝喔!可惜不好装,唉--只好现在多喝两碗罗......」 她边吃边赞叹,一抬头,却不经意地对上一双带笑的黑眸。 咦?这人笑得那么欠扁是在笑啥?该不会是笑她的吃相吧?她有点老羞成怒地瞪他一眼。 盛凌非一点也不介意她凶巴巴的模样,反而朝她咧开嘴,愉悦地笑开一张俊脸。 无聊的家伙!来餐厅不吃饭,却看别人吃! 「哼!」心喜皱起微翘的鼻子,朝他喷了个鼻音,随即继续埋头苦吃。 只不过是区区的百来万就能教她狂喜成那样,一顿美食则能让她心满意足成这样......能这样开心满足真好! 盛凌非欣赏着她可爱的吃相!听着她小嘴还不断喳呼着要多拿一点,忍不住又掩着嘴笑了,可没多久,他脸上的笑容便缓缓隐去。 他有多久没这么开心满足过了?或者,该问他这辈子有没有像她这般真正的开心满足过? 他思索了良久,答案却是没有!为什么会这样呢?他蹙起眉思索。 一个男人所能拥有的,他一样都不缺,而且都是最好、最顶尖的!要钱财,盛氏富可敌国;要权势,只要盛氏跺一跺脚,华尔街股市也得为之震动,是以,连一些政要都得看他们的脸色,至于女人,他盛凌非更是要多少有多少...... 然而,为什么他无法真正的感到快乐呢? 「以和,这是我中奖的发票,让妳摸一摸,沾点喜气!下一期搞不好就轮到妳中了!」 直到肚子胀得再也塞不下任何东西时,心喜才兴高采烈地拿出中奖的发票,大方地与好友分享自己的好运道。 「好啊!谢谢。」温以和开心地伸手要去摸,可手却突然僵在半空中。 「我等一下就要去领奖,然后我就是百万富翁了!呵呵呵......」 看着她快乐似只小鸟的样子,盛凌非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嘴角也不自觉地跟着往上弯。 「钱钱......」 「妳怎么光瞪着发票看?快点摸啊!拿去,给妳摸个够!」心喜催促着好友,「我来装这些一食物,然后我们再去拿......这几天我们都有好料的可以吃罗!嘻嘻。」她一径沉醉在快乐里,一点也没有发觉好友的异样。 「钱钱,妳确定妳中的是这期的特奖吗?」温以和终于抬起头来问。 「当然啰!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弄错呢?而且,我今天早上不知啵了这张发票多少回了!」心喜淘气的做个鬼脸。 「可是......」温以和的眼中有着同情,也有着不忍,不过,终于还是吞吞吐吐地说出实话,「这......这张发票是......是上一期的!」 闻言,心喜愣了一下。「什......什么?」她抖着声问,一脸的不相信。 盛凌非见她伸长脖子望向那张发票,他也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接下来-- 「啊--」 盛凌非这辈子从没听过这么惨厉的尖叫声,要不是他一直听着她们的对话,他一定会以为美国世贸的惨剧在台湾发生了,可其它的人显然是这么想的-- 「怎么了?地震了吗?」 「着火了吗?」 「被炸了吗?」 「打过来了吗?」 食客们纷纷仓皇地站起来想逃命,偌大的一家餐厅顿时乱成一团。幸好,经理赶紧出来向大家保证绝对没事,众人才惊惶未定地坐回原位。 而心喜则对自己引起的混乱毫无所觉,只是白着脸呆坐在原位,失神地盯着那张发票看。 见经理朝她们那桌走过去,显然是要关心发生了什么事,盛凌非招招手示意他过来,然后低声交代了他几句!就打发他走了。 「钱钱,妳说说话啊?妳不要吓我!」温以和着急地握着心喜的手。 她该不会被这突来的失落感给刺激得傻掉了吧?,想想,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刚才她那么高兴,可转眼却发现是空欢喜一场...... 盛凌非不自觉地把身体往前倾,双眼牢牢的定在她失去血色的小脸上。 「钱钱!钱钱......」 「我......我没事,放心!」心喜勉强扯一扯嘴角,却笑得比哭还难看。「算了啦!我也算是作了一个早上的美梦嘛!就知道我没那么好运......算了!别再提了!」她抹抹脸,勉强自己振作起来。 「钱钱,这餐我来请,我可以刷卡。」温以和立刻发挥友情的可贵。 「这点......小事我还挺得住啦!妳不用这样,我第一次请妳吃东西,总不能就食言吧!」话虽这么说,可......呜呜--她的心的确正在严重失血,但话已经说出去了...... 嗯!要记住这个血的教训,下回别把话说得这么早,在未拿到钱,真正成为暴发户之前,千万不可轻言要请人吃香喝辣......呜呜--她的钱...... 「再说,我来台北这几天,都是妳在收留我,我白吃白住了这么多天,妳就让我请一次吧!」 「钱钱......」温以和担心的望着她。 「好了啦!我们还是赶快装好这些东西吧!」心喜拍拍好友的手。 「那......我去多拿一些来装回去。」为了让心喜能开心起来,温以和也顾不得可能会被人耻笑,跟她一起「同流合污」起来。 「呵呵--妳总算开窍了!快去吧!这些我自己来装。」 温以和离座后,心喜先观察一下四周......毕竟,做这种「勾当」,最好还是不要被别人看见比较好,可没想到,她一抬头,就见到对面的那个男人正看着自己。 她凶巴巴地瞪他一眼,意图迫使他看向别处,但他却仍直勾勾地盯着她,这下可惹火她了! 她才刚从一场美梦中被狠狠的踹醒过来,心情本就不好,再加上这个家伙的不识相,教她一肚子的气顿时全涌了上来,猛烈的朝他喷过去。 「看什么看?!没看过啊?」她气冲冲地低声怒道。 从没被任何人这样无礼对待过的盛凌非不禁愣住了。 「还看?」心喜低喝,握紧小拳头向着他挥舞示威。 盛凌非恶作剧地朝她挑挑眉,就是不移开眼睛。 心喜当下火到了最高点。「再看?信不信我插爆你的眼珠子?」她用食指和中指恶狠狠地朝他做了个「插爆你」的动作,以加强她的威胁。 盛凌非忍不住失笑。这个小女巫不只不怕死,还很恶毒呢!不仅挥拳向他示威,还敢威胁着要插爆他的眼珠子?枉他好心的...... 突然,他的手机响起。 「什么事?」他蹙起俊眉,不悦地问。 「盛先生,您现在人在哪里?您约了何董事长,他已经在会客室等了十五分钟了!」 听了助理的话,盛凌非这才发觉自己居然忘了这件事。 他有点懊恼地皱紧眉头。「我在对面的饭店,你告诉他我五分钟后就到。」挂掉电话后,他再度望向心喜那边,只见她正鬼鬼祟祟地把一大盘食物拿到桌下装进保鲜袋里。 「哈......」他边笑着,边走出去。 把装得满满的二十个小袋子放进一个大塑料袋里,心喜才满意地收手。 「对了,妳跟我说的那份工作是做什么的?」既然没有发财,那么,快快找工作才是正道。 「那份工作不适合妳啦!是清洁工。」温以和说。 「清洁工?」心喜歪着头想了一下,「也可以啊!」 「嘎?可是上一任的那个是欧巴桑,她是专门洗厕所的耶!」 「洗厕所?」心喜又歪着头想了一下,「没问题啊!我一样可以。」 「啥?」温以和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了。 「唉!以和,我们做人不能这么短视喔!」心喜拍拍她的肩,一副准备对她晓以大义的样子。「一个想要做大事的人,一定要从最下面的阶层做起!才能了解各方面的运作,最后才能赚大钱做暴发户。而在盛氏这种大公司里!必定会有许多学习的好机会!」 「可是......」这阶层也未免太下面了吧? 「妳再想想看,每天洗厕所,我就每天都有机会看到一坨坨的『黄金』,那是多好的吉兆啊!」说到黄金,心喜不自觉地眼睛一亮。 她以为盛氏大楼是什么落后地区吗?厕所里会有一坨坨的「黄金」?温以和受不了地直翻白眼。 「再说,行行出状元,妳有没有听过?说不定我凭着洗厕所,就能洗出个非常有『钱途』的未来呢!呵呵......」心喜陶醉了一下下。「嗯!就这么办。」 洗出个有「钱途」的未来?难不成还有洗厕所大王啊?温以和斜睨着她摇摇头。 「对了,什么时候面试?」心喜兴奋的问。 「算了啦!妳自己决定。」温以和暗叹口气,无奈地说。「面试明天举行。」 「嗯!」心喜点点头,瞄了一眼腕表,忙道:「哎哟!上班时间已经过了,妳快点回去吧!」 温以和走后,心喜招服务生过来结帐。 「小姐,您的帐已经有人付过了。」经理恭敬地道,眼角瞥到地上的大袋子,差点忍俊不住,忙轻咳了两声来掩饰。要不是刚才四老板吩咐过,不要阻止她做任何事,他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种尬尴的状况呢! 「嗄?」心喜愣了好一会儿。「是谁付的帐?」她明明没看见以和付帐啊!那么会是谁呢? 「小姐,对不起,我不清楚耶!」 经理看着她,心忖,这女子跟四老板不知是什么关系?刚才四老板吩咐他把她这桌的帐签在他的名下,怪异的是!却叫他不要告诉她是谁帮她付的。 人人都称四老板为狂魔,足见他个性狂狷不羁,果然行事与常人不同。 究竟是谁这么阔,居然暗中替她付了帐? 这世上绝对不可能会有这种傻瓜的,应该是收钱的服务生搞错了帐单吧? 看来,今天虽然不是她的偏财日,却也不是她的破财日,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嘻嘻! 那......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她有点吃力地提起脚下的袋子,连忙往门口跑去,一心就怕人家发现出了错,追她回去付帐。 第二章 安全感 好不容易坦承爱意, 获得你肯定的响应, 请你,请你,不要吝啬说爱我, 因为在花心的历史, 让我缺乏对爱情的安全感。 「以和,我面试成功了耶!从明天起,我也是盛氏的员工罗!哟呼--」 刚下班回到家的温以和一踏进家门,就听到心喜兴奋的欢呼声,忍不住惊讶地睁大眼:她没想到公司真的会请这么年轻的女人做清洁工。 「钱钱,妳真的要......要去洗......」温以和咽了一口口水。毕竟,教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去洗厕所,听起来......还是有点那个。 心喜大力的点头,「当然啰!妳知道吗?盛氏付的薪水差不多是别家的两倍耶!」提到钱,她的双眼就自动发出彩光。 「大公司毕竟是大公司,出手就是不同!一个小小的清洁工就有这么多钱,那高级员工......嗯!我一定要努力的做,然后一级一级的往上跳......组长、副主任、主任、副经理、经理、高级经理、副总裁、总裁......步步高升,最后入主董事会,干掉闲杂人等!成为集团首脑......」 见她旁若无人的沉醉在白日梦中,温以和没好气地摇摇头。 「到时,我要豪宅有豪宅、要名车有名车、要现金有现金、要股票有股票、要黄金有黄金、要钻石有钻石......iamthequeenoftheworld!呵呵呵......哈哈哈......」想着想着,她就无法抑制内心的兴奋而狂笑起来。 这女人真是得了妄想症了!不过,温以和很厚道地没说出口。 「来!以和,陪我好好的干一杯,为我迈向暴发户的第一步好好的庆祝一下,」心喜喜不自胜地拿出两杯水。 同一时间,盛凌非闷着声低头扒饭,意图忽略耳边一阵阵的笑声,不过,那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实在很厌恶这种家庭聚餐--如今,这种苦刑已经他三个嫂嫂一致通过,成为硬性规定,每个礼拜一次! 每次聚餐,他都得被迫观赏三对兄嫂的肉麻戏!而他昔日英明神武、人模人样的三个哥哥,如今都一个个好象在比赛谁比较能讨老婆欢心似的,越是肉麻的事、肉麻的话,就越爱拿来当有趣的事儿玩,真是恶心死了! 什么恶魔、笑魔、冷魔,哼!照他看来,他们都该一律改名叫妻奴!有那么多时间打情骂俏,就不会多审阅几份文件,替他分担一点工作量吗? 「凌非,你怎么只顾着低头扒饭,都不作声?」 「没什么,大嫂!我只是在想一些公司的事。」盛凌非随便扯一扯嘴角响应温雪婷的关心。 「这样可是会消化不良的呢!你的气色不太好,要多注意身体,可千万别搞坏了。」符莉儿的父亲是因为胃癌去世的,所以,她很注重家人的健康。 「我知道,二嫂。」盛凌非只得再扯一扯嘴角。心想,我的身体要是真的搞坏了!也是被妳们这些没良心的老公给害的! 「对啊!老四,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出入要当心点喔!我建议你出门时最好搭捷运,以防出车祸;还有喔!打雷闪电的时候,千万别踏出大门一步,以免被劈中。」乐开心也想表达一下她身为嫂子的关心,可她偏偏就是有本事把一句关心的话,说得教人直想吐血。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回,盛凌非连扯嘴角的风度都没了,并且忍不住瞪了三哥一眼,示意他管教一下老婆。 温雪婷小他五岁、符莉儿小他九岁,但两个他都得尊称为嫂子,已经够教他呕得了,可如今又加入一个小他十一岁的乐开心,且她年纪最小,却最喜欢摆嫂子款,动不动就用「长辈」的口气对他说话,教他郁卒得几乎得内伤。 但他却偏偏不能对这些女人有任何一丝丝的无礼,因为他知道,只要他的语气稍有一点点不佳,他就等于是杠上她们的老公,而引发一场囿墙事件。 其它人则因为乐开心的话而笑了起来。 「小开心,老四只是心情不好,所以才端着一张包公脸,不是短命的先兆啦!」盛凌宵搂住老婆笑说。 「老三,很冷的笑话。」盛凌非冷冷地横一眼自己的三哥。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他三哥自从认识乐开心后,不仅懂得说冷笑话,那张嘴巴也越来越毒了! 「凌非,你怎么了?为么心情不好呢?」 「他呀!眼见我们成双成对、恩恩爱爱的,又看看自己一个孤家寡人,难免会受到刺激,心情自然就好不起来罗!」老二盛凌云调侃道。 谁有那个耐心当妻奴啊?盛凌非冷嗤一声,不屑回答。 「凌非,你今年二十九,也该想一想成家立室的事了。我公司里有好几个很不错的女孩,要不要我帮你介绍?」温雪婷是独生女,是以,婚后仍管理着娘家的企业,不过!现在有老公盛凌风帮忙管理,才轻松了许多。 「嗯!我们系里也有一些又漂亮、又有气质的学姊和学妹,改天我请她们来家里吃饭,让你们互相认识一下,怎么样?」符莉儿曾因为父亲的病而休学一段时间,嫁给盛凌云后,才再度复学。 「还是你喜欢洋妞?那没问题,看你喜欢什么样的肤色、发色、眼色,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会替你找到!」 从小在美国长大的乐开心最爱交朋友,所交的朋友什么种族都有,她一向自诩朋友满天下,所以,也热心地拍拍胸脯,一副「一切包在我身上」的样子。 「不用了!谢谢你们。」他看起来像是需要人家介绍女朋友的男人吗?盛凌非忍不住暗自翻翻白眼。 「哎哟--我说老四,你就别害羞了啦!都几十岁的人了,交个女朋友是很正常的嘛!你在忸怩什么?像个大姑娘,真是的!」乐开心对他不合作的态度相当不满!立刻噘起小嘴教训一下「小辈」 什么叫几十岁?他今年可还未满三十岁呢!盛凌非气得脸都黑了。三哥不知怎么会看上个毒舌丫头,真是家门不幸啊! 「老三!」他黑着脸喊了一声。 「你这把年纪不交女朋友才不正常......咦?难不成你......身怀隐疾?」乐开心陡地睁大了眼,随即好心的提供建议!「要真是这样,你可千万别讳疾忌医喔!你要知道,性无能不是不能医治的。」 「老三!你还不管教管教你老婆?」这回,盛凌非吼了起来。 「只要你彻底把你的无能症状告诉医生......」 盛凌宵见弟弟已经快要抓狂了,忙摀住老婆的乌鸦嘴。 「小开心,妳别胡乱猜测,老四他正常得很!」他憋着笑澄清。 乐开心因为才刚从美国来台湾没多久,所以,并不知道盛凌非辉煌的风流史--以往,他换女人的速度就好象换衣服似的!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子可说是多如过江之鲫,只不过,最近因为忙于工作,让他没时间到处去猎艳,谁知却被乐开心视为无能...... 看见盛凌非那副吃鳖的模样,大伙都忍不住想笑,但碍于他那张铁青的包公脸,都不敢放声大笑,不过,他们还是无法自抑地发出窃笑声。 温雪婷清清喉咙道:「我们安排一下,找一天约齐那些女孩子,我们开个派对吧!」符莉儿也点头附和。 「好啊、好啊!我待会儿就开始联络我的朋友们。」乐开心也连忙说,又掩住小嘴笑道:「嘻嘻!又有好玩的了。」 她最喜欢凑热闹了,什么事都想掺上一脚,而且唯恐天下不乱,总是喜欢把小事化大,大事化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而温雪婷和符莉儿则是纯粹的好心,她们认为盛凌非以往所交的女友都不是适合结婚的对象,是以才想介绍一些宜家宜室的女子给他,好让他安定下来。 「我才不会......」盛凌非本来想表明自己绝对不会参加这种蠢派对,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兄长们给打断了。 「老四,你大嫂、二嫂和三嫂是一片好意,你就别再推辞了。」盛家三兄弟异口同声的说。 见三个兄长都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样子,盛凌非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暗忖自己一定要想个办法来阻止这场闹剧。 这天近午时分,盛凌非出外赴一个他一向极讨厌的商业午餐约会,车子刚转出盛氏外的两条街,便遇上红灯。 他把车子停定,百般无聊的望出窗外,却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一家餐厅前,离他的车子只有十来尺远,他的双眼不自觉地一亮。 是那个叫钱钱的女子! 想也没想地,他立刻摇下车窗,正想抬手叫她,却突然想起自己跟她算不上认识,动作不觉顿了一下。 「老板,我可是大客户喔!而且天天来跟你买!你不给我打个七折怎么行?」心喜拉着餐厅的老板到马路旁讲价。 「七折?小姐!你要我做亏本生意啊?」老板叫了起来,「而且,从昨天开始,我不就已经给你打九折了吗?」 真没听过一个百来块的便当,还有客人讲价的!可这小女生自从五天前来到他的店里买便当!就天天不断地要求他打折,他实在被她烦不过,只好打个九折给她,没想到她居然得寸进尺...... 老板转过身去,不想再理她这个「拗客」 心喜立刻一跳,挡在他的面前。 听到他们的对话,坐在车内的盛凌非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小妮子守财的方法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连买个便当都要杀价。 「怎么会亏本?你别骗我了啦!你一个便当起码有五成的利润,打个七折给我,你最少还有两成可赚。再说,我每天帮你买这多个便当,你加起来所赚的利润,可是很可观的呢!好啦!就这么说定了啦!」心喜一脸祈求地望着老板。 「不行啦!不行啦!」老板转身又要走。 心喜忙跟着他转,挡住他不让他走。 「老板!做生意薄利多销才是正道,尤其现在景气这么差,如果你仍然坚持要谋取暴利,那么客人只好选择比较便宜的,然后你的自助餐店就会没生意,没生意就会被淘汰......」心喜拍拍老板的肩,这回,她一脸正经八百的跟他分析做生意的道理。 他这家店在这里已经屹立四十年了,这丫头该不会是在诅咒他的店倒闭吧?而且,他做生意已经做了四十年,这些道理还用得着她来教吗? 老板气得瞪大眼,不过,眼见午饭时间已到,店里开始涌入人潮,自己得赶快进去帮忙,实在没时间再跟这个小女子纠缠下去,于是妥协的说:「好好好,给妳八折,不要再讲价了!」 「喂!老板,你怎么都听不懂我的话?」心喜的小脸上有着「孺子不可教」的慨叹神情,并眼明手快地一把拉住要脚底抹油的老板。「我们无论做人或做生意,眼光都要放长远一点!你一定不想失去我这个大客户,搞得以后连我的一块钱都赚不到,对吧?」 她这是在要胁人家吗?软的不行,她竟然来硬的! 哈!真厉害!盛凌非看着老板那副「无语问苍天」的样子,几乎忍不住想爆笑出声,同时,他也猜测这个老板很快就会败在她的手下,举白旗投降。 果不其然-- 「算我怕了妳!小姑奶奶,就七折!」老板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又警告道:「不过,以后不要再跟我讲价了。」语毕,便赶紧跑进店里去。 「yeah!yeah!yeah--」 盛凌非笑看着心喜握紧小拳头,扭着身子做胜利状,然后欢天喜地的跟进去。 突然,后头传来一阵喇叭声,他这才发觉红灯已不知何时变成了绿灯。他又望了一眼心喜的背影,才踩下油门将车子驶离。 或许,开扇后门让她进盛氏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只要稍加训练一下,她一定会是个出色的采购高手,每年都必定能替盛氏多赚许多钱。 他几乎可以想见那些厂商被她杀价杀得面无血色的情景......想着想着,他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他不时都会想起那天在饭店里吃饭的情景,每当想起她那张灿烂的笑脸,他便会跟着微笑;想起她那张快要哭出来的小脸,他的心就会不自觉地一紧,而且还会想,她后来不知怎么样了,是不是会为了失去那两百万而躲在某处哭泣...... 可如今,从她那副生龙活虎、朝气蓬勃的模样看来,这个小妮子应该已经从「特奖梦落空」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 没想到她年纪小小,却挺坚强的嘛!真是个生命力旺盛的小家伙。 他心情愉悦地去赴午餐约会!甚至连客户问些蠢问题的时候,他仍能面带微笑地一一作答,要是换作以前,他早就很不给面子的拂袖而去了。 清洁完地底停车场第一层的厕所,心喜边走出厕所,边从裤袋里掏出手帕要拭汗,谁知,袋子里的两个硬币却顺势掉到地上,她赶紧弯下身去捡。 同一时间,正要出外的盛凌非走到自己的车子旁,从衣袋里掏出车匙,却连带的掏出了零钱包,一个不小心没拿稳,零钱包当地掉到地下,里头的零钱当场散了一地。 这种小钱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当然,更懒得在脏兮兮的地板上一个个捡起来,本来他打算立刻就走,却见到前方的女子正蹲在地下很勤快地帮他捡,反倒让他不好意思就这样走开,于是也跟着弯下身。 捡着捡着,心喜很快地捡到他这边来。 「谢谢妳!」当两人只有半臂之隔的时候,盛凌非很自然地伸出手想向她要回自己的钱。 「你伸手出来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在检『我自己掉的钱』耶!」心喜抬起头来,凶巴巴地说,还特别加重语气强调是她自己掉的钱。 其实,盛凌非的零钱包里有一大堆零钱,所以,散落地面的时候发出了很大的声响,当时正弯着腰的心喜立刻「心生歹念」!乘机混水摸鱼,拚命的捡。 本来嘛!钱上面又没做记号,一旦掉到地下,谁也不能证明自己才是钱的主人!所以,这种时候就必须靠凶、靠气势!谁够凶、够有气势,谁就赢!而说到抢钱,她钱心喜可是一夫当关......嘿嘿嘿!心喜在心里好笑不已。 「咦?,是妳?!」见到她那张熟悉的小脸,盛凌非的俊脸因惊喜而蓦地一亮,心想,自己跟这小妮子还真是有缘,昨天才看见她,今天一早又碰到了。 这家伙怎么一副跟她很熟络的样子?难不成他想以温情打动她,要她乖乖的把钱奉上?嘿--也不去打听打听她钱心喜是什么人,跟她来这套?门儿都没有! 「你谁啊?我可不认识你!」她撇着小嘴,上下瞄他一眼,脸上的神情活像大财主突然遇见跑来攀亲带故的穷亲戚,说有多嫌恶就有多嫌恶。 盛凌非一怔,男性尊严顿时受到严重的挫伤。不是他自夸,他长得可不是一张大众脸,从来没有任何女人会在见过他后,就忘了他,可这小女子...... 再说,即使那天在饭店里,处于极度沮丧中的她不小心忘了他,可看到他这张超凡脱俗、世界第一等帅的脸孔,也不应该用这种态度对他说话啊! 瞧她的眼神,活像在看一只蟑螂......他长得有那么「顾人怨」吗?怎么他从来都不知道? 其实,是他不了解心喜的记忆方式,从小就是钱嫂的她,只记得对她有利益的人,而那些无利可让她图的,就会被她的记忆网自动隔离。 「喂!你捡了我多少钱?」见他一副呆呆的样子,心喜「歹念」又起,决定乘胜追击。她摊开手掌,又迅速合上!边塞进口袋里边说:「喂!我还差六个五十块的,两个十块的,快还我!」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盛凌非仍然看到她两手满满的都是硬币,忍不住发噱。 他摊开自己的大掌,只见上面可怜兮兮地躺着一个五十块、三个十块和一个五块的硬币。 心喜伸出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没收他手上的硬币,又朝他挥挥手,好象在赶蚊子一样。 「喂!闪开、闪开!」 这小妮子又想做啥?盛凌非挑挑浓眉,对她的无礼并未感到生气,反而顺着她的意挪开身子,兴味盎然地等着看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哼!你这家伙果然奸诈。」心喜噘起小嘴指着他骂道。 盛凌非顺着她的眼光望去,看到自己刚刚所蹲的位置上正躺着几个硬币。这小妮子该......该不会是指控他...... 心喜动作神速地跑过去捡起那些硬币,且一张小嘴根本没停过。「瞧你长得人模人样!没想到竟是个斯文败类!居然想用这招来骗我的钱?哼!照子放亮点,我像是好骗的人吗?」 同时,她的眼睛也不停地忙碌着搜寻地上还有没有漏网之「币」 这招叫什么?做贼的喊抓贼?还是恶人先告状?而且,她居然还敢骂他是斯文败类?!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野蛮的女子的盛凌非顿时被骂得目瞪口呆。 「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不好好去赚钱,却来这里骗别人的钱!你到底有没有念书?懂不懂什么叫礼义廉耻啊?」 因为在整个抢钱的过程中,盛凌非这个「受害人」完全没有出声反驳,一切太过顺利得让她一时之间竟忘了是谁在骗谁的钱,居然就这样理直气壮地把自己拱上正义的一方,结结实实地教训了人家一顿,完全不自觉这些话正是在骂她自己。 这小妮子该不会是脑袋「爬带」了吧?竟然可以如此理直气壮的颠倒是非黑白?盛凌非啼笑皆非地看着她,却见她双眼又猛地一亮,顺着她的眼光望过去,果不期然,只见他的车底下正躺着几个硬币。 他忍不住郁卒地翻翻白眼--他作梦也没想过,他这张俊俏的脸孔竟然不如硬币有吸引力!哼!这小妮子的一双眼睛显然是只长来看钱的,只有硬币上冷冰冰「蒋中正」才能获得她的青瞇! 好象生怕有人跟她抢似的,一见到钱,心喜立刻「啪!」地一声趴到地下,快如闪电地伸手探进车底里捡起那些硬币,随后又细心地察看了一下四周,确定再也没有其它漏网之「币」后,这才快速地逃离......哦不!是离开现场。 盛凌非瞠目结舌地望着她如野战部队般神速的动作,直到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停车场里,才回过神来。 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再想起她抢钱时的那股狠劲儿,他突然忍不住爆笑如雷,足足过了五分钟后,才摇摇头,心情愉快的离开。 中午一点,心喜提着三十几个饭盒来到盛氏的五十八楼,电梯门一打开,她先探头探脑地视察了一下环境,在确定没人后,她才踏出电梯门往会议室走去。 进盛氏没多久,她就打听好盛氏内部的一些情况,知道盛氏楼高六十六层,六十二层以上是老板的住家,闲杂人等一律不能进入,而六十一层以下则是各部门的办公室。 趁着做清洁的时候,她也仔细观察过各个楼层的状况,发现每当午休时间,每层楼或多或少都有人在,只有这五十八楼,一到一点钟就空无一人,而这正好方便她行事! 盛凌非一脸不悦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一向崇尚工作时间工作,休息时间休息的规律,可最近这个规律却屡屡被打破!连午休时间也得处理公事。 像今天,他才刚到达一家印度餐厅,准备好好享受一顿印度菜,谁知菜还没上桌,就被大哥给紧急召回公司,说是美国分公司那边出了点问题,要他回公司坐镇,以便随时听取美洲区负责人回报那边的最新情况,并适时做出决策。 当他正要打开自己的办公室时,却看到会议室的门正虚掩着,他忍不住狐疑地蹙起眉。 去吃饭前,他才刚跟几个经理开完会,当时他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而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并没有掩上门。 他静静地走过去,注意到门缝下有个黑影一闪一闪的。他知道不可能是他的秘书,因为他的秘书跟他一样,绝不会在非工作时间内在办公室里多逗留一分钟。 是谁这么大胆,敢闯到专属于他个人楼层的办公室?难不成是专门窃取商业机密的商业小偷?可若真是商业小偷,那这小偷也未免太笨了吧?会议室里除了桌子外,就剩椅子,有啥可偷的? 不管是谁,还是先看看再说! 他悄悄地把门推开一点点,朝里面望了一眼,立刻就认出那个背影。 「妳怎么会在这里?」他带点错愕地问。 前天在停车场里,因为她的种种行为让他太过吃惊!令他一时之间没想到她会出现在盛氏的停车场!应该已经是盛氏的员工了。 听到声响,心喜吓得跳了起来,一回身,便看见是那天在停车场上的那个男人,忍不住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因为曾经「赚」过他的钱,所以,这回她一眼就认出了他。 「喂!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你鬼鬼祟祟的站在我后面做什么?你是怎么混上来的?」她双手插腰,连声质问他,活像个执法人员在盘问嫌犯一般。 这丫头究竟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啊?这些问题应该是他问她的吧?扫了一眼她那反客为主的架式,盛凌非不禁没好气地板哼一声,可当看到会议桌上的情景时,却又忍不住爆笑出来。 只见桌面上排着二、三十个便当,旁边则有好几个保鲜袋,各自装着猪排、牛排、红烧鳗、蔬菜等,更可笑的是,居然还有一袋装着白米饭,显然都是从各个便当里「分赃」出来的。 这丫头的背包里必定随时都备妥保鲜袋,以便随时可以暗杠吧! 「哈哈哈......」 「喂!你笑什么?」心喜怒红了小脸。这臭家伙笑得天花板都快要散掉了,要是引来什么人...... 「你这疯子,你今天没吃药是不是?还不闭嘴?」她低声怒斥,可他却仍笑个不停。 盛凌非直笑得双腿发软,忙走过去拉开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下去!又趴在桌面上夸张的笑了好一会儿后才抬起头来。 「喂!你进来做什么?还不给我闪远一点?!」心喜怒视着他,心里又气又急她现在正在做的事可不能传出去...... 「呵呵--让我猜猜看妳在做什么......」盛凌非斜睇着她闪动着火花的美眸,徐缓地道:「这些便当是妳帮同事们买的,对不对?」 心喜呼吸一窒,随即气势不减地火大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然后,妳从每个便当里偷偷a一点留给自己......呵呵!」盛凌非的黑眸凝定在她一下子涨得通红的小脸上,「我相信我绝对没猜错,只是有一点我感到很疑惑!就算一天三餐,妳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妳a这么多要做什么啊?」 被他识破,心喜顿时觉得狼狈极了,忍不住老羞成怒地瞪他一眼。「要......要你管!」 现在,她仍然跟温以和挤在她的小套房里,所以,她a......哦不!是「拿」么多,是要分一份给温以和的!以回报她收留她的情分,虽然温以和总是不太愿接受她的赃......礼物啦!也总是劝她别再做这种事,但她这门生意做得正热着,怎么肯罢休呢? 由于她是做清洁工的,工作时间较自由,在大楼里活动的范围也比较广!是,她就到处问其它的同事要不要她代为买便当。当然,她绝对不是个会做白工人,所以,条件是每个便当加一成她所谓的服务费。 夏日炎炎!且日正当中,有些女同事不愿意出外去晒伤自己美美的皮肤,有则因为工作忙碌,得留在办公室里继续做完手头上的事,而且,她所收取的费用不算太贵,所以,她这么一提议,立刻得到很不错的回响。 才刚到盛氏做了一个多礼拜,目前,她每天平均能接到三十个便当的订单,她相信,只要日子一久,她认识的人越多,加上一个传一个,到时候,她每天的单必定会以倍数增加,因为全盛氏大楼里有将近两万个员工呢! 只要有一成的同事肯委托她帮他们买便当,那她就赚翻了!到时要成为暴发户就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嗯--让我想想看,妳当初提议要帮同事们买便当,一定不敢肯定便当店的老板会打折扣给妳,所以,妳起码会收一成的服务费。」 见她小脸一僵,盛凌非知道自己又猜对了,忍不住愉悦地轻笑着继续道:「至于那老板打七折给妳,妳当然也不会傻傻的回来告诉妳的『客户们』,所以,那三成铁定又进了妳的口袋......」 「你怎么知道这事?!」心喜又惊又怒地扬声质问他!语毕,才意识到自己不打自招,忍不住气愤地张大眼死瞪着他。 要是这臭家伙大嘴巴的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到时还有谁肯光顾她的生意呢?那她一个月好几万的收入不就没了? 盛凌非故意忽略她的问题,自顾自的说:「哇--双头赚耶!妳这丫头真是a钱的高手喔!而且是名副其实的无本生意,真不简单啊!」 人家便当店老板必须付出各类成本,还得承担各种风险才赚那么一点点,可她光替别人买个便当,便有四成的钱进口袋......是谁在谋取暴利啊?亏她还有脸骂别人。 不过,搞不好!这丫头真的是个商业奇才呢! 「喂!我在问你话,你没听见吗?」既然他都猜到了,那么,她必须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要知道他究竟想怎样,才能想出对策来对付他! 她好好的一条财路,可不能被这家伙给搞砸了!要是他敢破坏她的好事,阻挡她通往暴发户之路......嘿嘿...... 「妳目露凶光的看着我,该不会是想......想杀我灭口吧?哎哟--我好害怕喔!」盛凌非做作的摀住胸口,佯装一脸惧怕地逗她。 「喂!你到底说不说?」心喜火大地猛拍一下桌面。 「嗯......」盛凌非耸耸肩,假装沉吟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道:「这说来话长,我怕等我们把话说清楚之后,你的客户们已经饿昏了。」 心喜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替同事们送午饭去,顿时陷入两难中--她怕自己一离开,这个家伙就会到处宣扬这件事,可若不马上送去,那就会失信于客户们...... 盛凌非当然知道她在挣扎什么,却坏心眼地不说出来,只是将饶富兴味的眸光凝定在她一阵青、一阵红的小脸上。 如果得罪了客户,那她这门生意还有什么前途?衡量了一下,心喜还是为难的做出了决定。她边俐落地包好桌面上的便当,边恶狠狠地警告他。「喂!我警告你,别趁我走开的时候搞鬼喔!」语毕,她便匆匆地出门去了。 盛凌非用双手托着下巴,望着她纤细的背影,嘴角微微朝上弯!黑瞳里闪烁着一抹算计的诡异光芒。 第三章 失落 泪在眼里闪烁, 心在胸口喊疼, 空虚的感觉攫获我, 失去你的生活, 我无法承受! 「喂!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还不快点给我老实招来?」 送完便当回来后!心喜一进门,便双拳抵住纤腰,一脸不善地瞪着盛凌非。 这小妮子显然是个急惊风!盛凌非挑挑眉,朝桌面上装得满满的几个保鲜袋子努努嘴。「先请我吃个饭吧!」 「要我请你吃饭?你别痴心妄想了!」心喜扬高声音拒绝。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人有个怪癖,肚子饿的时候,就想不到东西,而且又管不住嘴巴......」盛凌非耸耸肩,状似随意的说。 心喜僵住十秒,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过去,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保鲜袋,舀了一些饭,又夹了一点菜,然后「啪!」一声,重重地放在他面前。 看着面前那少得可怜的饭和菜,盛凌非差点憋不住笑出来,这小妮子真是名副其实的小气鬼啊! 「别光瞪着我,妳也吃啊!妳这样瞪着我,我会吃不下的,这样一来,我的肚子就会越来越饿......」见她美丽的乌瞳里闪现火花,他知道她已经快气炸了,忙低头吃束西,以掩饰眼中快要掩饰不住的笑意。 「喂!你还不快点说?」心喜怒道。 「抱歉,我一向习惯吃东西的时候不说话,要不然,我会消化不良的。妳也快点吃吧!」他若无其事地说完,便继续低头吃他的。 心喜怒视着他,狠狠地扯开免洗筷,恨不得也能这样将他撕成两半! 盛凌非哪会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忍不住逸出一声愉悦的轻笑声。 可恶的王八蛋!心喜暗咒一声。憋着一肚子气的她,自然是毫无胃口,相反的,盛凌非三两口便扒完她分给他的饭菜。 「嗯--今天的饭菜味道特别好!」他朝她咧嘴一笑,大手毫不客气地探向那一包包的食物。 其实,他刚刚要她请他吃饭,只是明知她小气,所以坏心眼地逗逗她,可这会儿,他是真的胃口大开。这个有趣的小丫头真是道开胃小菜呢!呵呵呵! 「喂!喂!喂--你够了吧?」心喜心疼的直喊,又手忙脚乱地跟他抢那些装着食物的袋子,不过当然抢不赢。 盛凌非替自己添了一大堆饭菜。「别这样小气啦!我又不是要妳的命。」不过,他也知道,拿她的东西,简直就像是在要她的命一样! 「喂!你是猪啊?一顿吃这么多!」见辛苦「赚」来的食物少了那么多,心喜不甘心极了,忍不住开骂。 盛凌非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得靠用「抢」的才有饭吃,更想不到,自己竟然因为「抢饭」吃而被人骂成是猪,一瞬间,他不由得为这一幕而大笑起来,不过,大手也不忘护住自己的「战利品」,因为她一直伸手过来想抢回去。 「你这家伙上辈子铁定是个饿死鬼!好吧!我今天就大发慈悲,施舍你大吃一顿,好让你做只饱死鬼,然后去投胎做猪!」见抢不回来,她越骂越恶毒。 「哈哈......」盛凌非心情大好的朗笑出声,好半晌才停住笑说:「妳这丫头好好玩喔!」 他津津有味地细嚼着自己抢来的饭菜,「嗯!经过一番『劳力』得到的东西,果然特别香、特别甜呢!」他还故意朝气得小脸通红的心喜眨眨眼。 混蛋!各方神明,请你们噎死他、噎死他、噎死他......明抢的抢不赢,心喜只好用诅咒的。 「喂!你还不快点说?」等他好不容易吃完,心喜的耐性也差不多被磨光了,怒气更是飘到最高点。 「我那天看到妳在餐厅门口跟老板讨价还价。」盛凌非坦承道,想起当时的情景,又忍不住想笑。 原来是这样!那天应该把老板拉去厕所里谈的!不过,她知道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 「那你到底想怎样?」这个小人该不会是想要分一杯羹吧?那她的利润岂不是会被摊薄?「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喔!」她睁大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极力装出一副凶神恶煞般的夜又模样。 盛凌非不禁失笑。「拜托!只要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出妳是只小母老虎好不好?」 「知道就好,哼!」心喜瞪他一眼,倨傲地仰起小巧的下巴。「那你现在不敢再有任何妄想了吧?」 「嗯--我从来不会有任何妄想。」盛凌非轻抚着下巴说。 「算你识相!」有些人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他就是不知好歹!心喜打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动手收拾桌面上的东西准备离去。 「不过,要我无条件的为妳保守秘密,恐怕......也很难!」盛凌非慢条斯理地又说。 闻言,心喜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你究竟想怎样?别吞吞吐吐的!」她怒气腾腾地问。 以前,每个女人在他面前都是温温顺顺、轻声软语的,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易怒的女人,这小妞还真好玩! 盛凌非好笑地凝娣着她,片刻,才徐缓地道:「我要妳跟我同居!」语毕,他的黑眸牢牢的定在她的小脸上,兴味盎然地等着看她这回又会气成什么俏模样。 「什么?」心喜暴跳如雷地拍桌而起,「你是什么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癞蛤蟆也敢妄想吃天鹅肉?」她火冒三丈地一手插住纤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她会气得七窍生烟是他预料中的事,但她所骂的话...... 「我是......」癞蛤蟆?!盛凌非也愕然地指住自己的鼻子。 这小茶壶该不会是个大近视吧?横看竖看,他这个全国最有身价的黄金单身汉,怎么看也跟癞蛤蟆构不上边啊? 「妳是天鹅肉?哈!妳还真敢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啊!我看妳胸前......」他的目光故意在她的胸口停留了片刻,才笑谑地凝睇着她,继续恶意地道:「也没几两肉嘛!应该是鸭肉扁吧?呵呵......」 「你!」可恶!这臭家伙居然敢暗讽她是扁扁的丑小鸭?心喜顿时气得失去理智,挥舞起小拳头对准他的脸,一拳就猛地揍过去! 幸好,盛凌非眼明手快地攫住她的小手,要不然一张俊脸铁定遭殃了。 「啧!啧!啧!有人老羞成怒罗!」他恶质地进一步逗弄她,双眸凝定在她喷火的小脸上。 一招不成,自然另有奇招!双手被制住的心喜猝不及防的低下头,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臂。 「噢......」手臂上传来的剧痛让盛凌非惨叫一声,他立刻想抽开手臂,可她却死咬着不放,他只好用另一手大力地扯开她。 「哇--跟妳开个小玩笑,妳居然给我要这种贱招?!」真是最毒妇人心啊!看着手臂上的牙印和淌出来的血,他不禁摇头叹道:「妳这只小母老虎的牙可真利啊!」 「哼!敢惹我?」心喜龇牙咧嘴地狠瞪着他。这臭家伙的手臂也不知是什么做的,硬得像铁一样,害她咬得牙床都发软了。 「好啦!不跟妳说笑了,我们说正经的。」他忍着痛强行将她按进椅子里。 「不要碰我!你这大色狼!信不信我阉了你?让你做本世纪的第一个太监?」力气不敌人家的心喜,嗓门却超大,她边张牙舞爪地挣扎,边虚张声势地叫嚣。 「啧啧!真恶毒啊!」盛凌非摇头叹息着坐进另一张椅子,同时伸出大手攫住她纤细的双腕,又用大腿压住她的腿,以防她频频出暗招的手和脚。 「妳听我说!我的意思是,我们同住在一起,不过,我不会碰妳。」 「拿去骗三岁小孩子吧!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种鬼话?」心喜嗤之以鼻,压根儿就不相信他。 「我是说真的!妳放心,妳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绝对不会碰妳的!妳静下来听我说几句话。」 盛凌非叹了口气,继续道:「是这样的!我的嫂嫂们一直想要替我介绍女朋友,可我根本不打算结婚。为免她们一直烦我,所以,我才想找妳当我的挡箭牌!妳只要假装是我的同居女友,必要时陪我参加一、两个聚会就行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近来,他一直在思索着该怎么婉拒他那三个嫂嫂的「好意」,可他知道!这种相亲大会一次不成,她们铁定还会再来一次,直到成功为止。 所以,为了「永绝后患」,他心里早就想找个女人来充当他的「正式」女友,但他平日认识的都是些成熟豪放的女子,要是带回家,一定会立刻被他那三个哥哥识破他的诡计。 而且,那些女子通常都有强烈的企图心,各个都不择手段地想要成为他的妻子,到时,岂不是前门拒虎,后门进狼?虽然他不会让任何女人得逞,但终究也是一个麻烦。 眼前的这个小妮子则不同,她一点也不为他的魅力所动--虽然这实在令他有点想不通,也有点不太舒服,但也意味着她不会妄想成为他的妻子,少了不必要的麻烦。 而她的类型跟他以前的女人完全南辕北辙,这点则较容易取信于他的兄长们,他们会以为他跟老三一样,突然想不开而爱上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至于同居,是他刚刚才想到的,因为,以后那三个没良心的哥哥要塞工作给他时,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推却,告诉他们他也得陪自己的女人...... 还有,这个一心想当暴发户的小女子,有时实在很爆笑,闲时逗逗她,必定可以增添许多生活乐趣。 哈哈哈!一石三鸟,妙计!真是妙计啊! 「哼!你别以为抓到了我的把......」觉得自己的用词有点不当,心喜连忙改口。「你别以为知道了我一点......小小的秘密,就可以随意支使我替你做这、做那的喔!告诉你,没那么便宜的事。」她的时间可宝贵得很呢! 「呵--我当然知道没那么便宜的事罗!我可从来不敢妄想要妳替我做白工。」他可不想看她的歹脸色!盛凌非吃吃地笑道:「我一个月给妳......」 他所说的数目,让心喜的小脸立刻一亮,不过,心里对这么大的数目难免有点难以置信。「真的?你没骗我吧?」 「没骗妳!」盛凌非好笑地说。「不过,在别人面前!我们一定要表现出一副真的同居的样子,而且,妳不可以把我们假同居的秘密告诉任何人,同样的,我也会替妳保守秘密。妳觉得怎样?」看着她熠熠生辉的美眸,他知道,看在coco的份上,她一定会答应的,不禁愉悦地咧了咧嘴。 这样一来,一年岂不是多了近百万的收入?哇!这下真正卯死了!而且,还能不花钱就有地方住...... 「ok!成交。」心喜笑咪咪地说。 盛凌非也笑着点点头。 嗯!盛氏的风水一定粉旺她,才进来没几天,她不只找到代买便当这条商机无限的大财路,现在,这个男人又自动送钱上门来给她......哈哈!今年一定是她的发财年!想着,心喜就开心得笑瞇了眼。 见她笑得像只刚偷了腥的小花猫般、那可爱的模样,让盛凌非几乎忍不住想伸手控捏她。 「喂!你可以放开我了啦!你的腿好重耶!」心喜嘟起小嘴抱怨。 盛凌非这才意识到两人仍维持着奇怪的姿势!于是笑着挪开大腿,却没有放开她的手。 「对了,妳叫什么名字?」他这才想起自己只知道她叫钱钱。 虽然见过她几次,却都算不上正式,不过,他却觉得自己好象已经认识她好久了似的,真是奇怪的感觉, 「我叫钱心喜!」如今他是她的大财主,所以,心喜对他可是和颜悦色极了。 「钱心喜......见钱心喜?!哈!」真是贴切啊!她的父母还真是有先见之明。盛凌非忍不住大笑。 「厉害喔!你是第一个猜到我名字的意思的人耶!」她如遇知音般地仰头看着他,美眸中盛满了对他的赞赏。 「哈哈......」拜托!只要看到她那副见钱眼开的模样,谁都能猜得到好不好?人家只是不好意思当面说给她听罢了! 这丫头显然一门心思只往钱里钻,其它的方面则单纯得有如一张白纸-- 瞧她,只凭他几句话就相信了他,要是遇到一些存心要欺骗她的登徒子,那她岂不是要吃大亏了?一思及此,他的俊眉不觉微蹙了起来。 「对了,什么时候开始?今天晚上好不好?」早一天「上班」就可以早一天赚到钱。心喜喜孜孜地问。 「今晚?」今晚他有个约会哩!盛凌非挑了一下眉,随即道:「好!下班后,妳在停车场等我,我送妳回家收拾东西,然后再去我们『爱的小巢』。」他故意用暧昧的语调说。 「喂!你别乱说话啦!」心喜瞠他一眼,可白皙的脸颊却不自禁地微微发烫起来。 盛凌非呵呵直笑,又故意邪气地朝她眨眨眼。 「上......上班时间快!快到了,我......我要走了!」心喜结巴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跳突然有点乱。 「晚点见。」她脸红红的样子真可爱!盛凌非忍不住捏捏她绯红的俏颊。 心喜快步离去。直接来到温以和所属的部门。 「钱钱,妳怎么脸红红的?」温以和一见到她就好奇地问。 「我......我有点过敏。」心喜有些狼狈地说。「呃......我是来告诉妳,我找到住的地方了,今天晚上我就搬走。不好意思,打扰了妳这么久。」 「妳跟我客气什么?」温以和挥挥手,「怎么这么快?妳要搬去哪里?租金贵不贵?」她知道以心喜先前的预算,根本不可能在台北租到房子。「环境怎么样?」心喜初到台北,人生地不熟的,她担、心她会被坏人骗。 「不,不用钱的!我要搬去和我......我的男朋友一起住。」心喜小声地说。 「男朋友?妳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我怎么从来都没听妳提起过?」温以和错愕地看着她。 「我......我和他认识了有一段时间了,他......也是在台北工作,我们之前吵......吵过架,所以,我来台北的时候才没有找他,不过,我们现在已经和好了。」 心喜瞎掰一通,因为她知道,如果告诉以和实情的话,她一定会极力阻止她的!再不然,也会没完没了地叨念她。 「原来是这样喔!」温以和信了她的话,「找一天把妳的男朋友介绍我认识吧!」 「好......好的。」心喜松了口气,连忙借口要去工作,便快速地溜走。 这厢,盛凌非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了通电话给人事部,让他们为他查一查钱心喜的资料,三分钟后便得到回报: 「盛先生,钱心喜十九岁,目前在清洁部,专门负责清洁厕所......」 挂掉电话后,盛凌非呆了五秒钟,才突然爆笑出声。 他竟然要跟一个洗厕所的小丫头同居?! 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进来吧!」说着,盛凌非打开灯。 一进门,宽敞的大厅便呈现在眼前,花样典雅的壁纸和光可鉴人的榉木地板,搭配着意大利流线型的家具,在水晶灯的映照下,更显得优雅别致、气派非凡。 「哇--你的房子好漂亮耶!」心喜大开眼界地赞叹道。 盛凌非瞅着她东瞧瞧、西望望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弯。他不习惯带女人回盛氏的家里,所以!向来「交友广阔」的他,在市区置了几处「小公馆」,以方便行事,而当初会买下这幢位处郊区的别墅,是看中它环境幽静!适合一个人想清静的时候来住住。 稍早,他原打算把她安置在一个最靠近盛氏的地方,以方便他上班,但后来不知怎地,老是觉得不妥,于是就带她到这间从未招待过任何女人的别墅。 「更别说这里的环境了......背山面溪,有山又有水......真是块风水宝地啊!」住在这风水极佳的屋子里,她想要不发达,只怕都很难!想着,她止不住开心得眉开眼笑。 风水宝地?他这里又不是墓地!盛凌非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上楼去挑个房间吧!」 「好啊!」心喜咚咚咚地带头跑上楼。 心喜选了个面对竹林的房间,盛凌非把她的小行李袋放在她的房内。 「妳先收拾一下,我在楼下的健身房,有事喊我一声。」 「哦!知道了。」心喜摸着室内精致的家具,心不在焉地回答。 运动过后,洗净一身汗,盛凌非才走进厨房,却见心喜正在煮泡面,于是顺口道:「多煮一点,我也要吃。」他打开冰箱,拿了瓶矿泉水仰头骨碌骨碌地喝起来。 「喂!这泡面可是我的私货耶!多煮一点?你以为不用钱买的啊?」心喜噘起小嘴粉计较地说,「还有,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的协议可不包括要我帮你煮饭吃喔!你懂不懂劳基法啊?知不知道你这叫非法剥削劳工?要是我去告你的话,你知不知道你要被判刑多久?要被罚多少款?告诉你......」 只不过是叫她顺便多煮一点面,她居然就给他啰唆了这么一大堆?盛凌非不禁睁大眼,心知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让她闭嘴-- 「给妳钱!」他快刀斩乱麻地说,话音刚落,他只觉眼前一花,一只小小的手掌心已然摊在他的眼前,当然!耳根也同时得到清净。 「拿来!」 这死要钱的丫头!盛凌非忍不住摇头失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钞票放进她的手里,然后,愉悦地看着她边快乐地哼着不成调的歌边煮面。 「妳放着就行了,不用收拾,星期一至五,会有个欧巴桑来打扫。」吃完面后,盛凌非说。「这里我只是偶尔才来度个假,要是缺什么的话,妳就列张清单给她,顺便叫她去买。」 「哇--你好有钱喔!买这么豪华的屋子居然只是用来度假?」心喜一脸艳羡地看向他,「喂!你是怎么成为暴发户的?炒股票,还是炒地皮?说来听听看,让我也学两招咩!」投机也是一条致富的快捷方式呢! 「靠炒的人,早就破产了。」盛凌非没好气地斜睨她一眼。「对了!我叫盛凌非,在别人面前不可以喂啊喂的叫我,要叫我凌非!」从来没人像这样叫阿猫阿狗似的叫他,这丫头真是可恶! 「哦!」讨教不到生财之道,心喜不禁兴致缺缺地应了一声,并在心中暗骂了他一声小气鬼。 没一会儿,她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冲到他面前来。「喂,你刚刚说你请人来打扫屋子......你一个月花多少钱请她?」 她话还没说完,盛凌非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了,受不了地摇摇头。 「嗳!你不要请她了啦!我下班以后可以打扫,你那些钱就用来请我,好不好?」见他不搭理自己,心喜可爱的歪着头!一脸祈求地望着他。 「妳白天还要上班,妳做得来吗?」盛凌非蹙起俊眉。 心喜连忙大力的点头。「我做得来、做得来!我一定会把这里打扫得像现在一样干净的!」还用力的保证。 盛凌非别开头,不去看她那满是哀求的小脸。「这里这么大,会很累......」 「不会累、不会累!我从小到大都没看过医生,是个超级健康宝宝喔!」心喜跟着他转到另一边,「好啦!请我啦!好不好嘛?」 盛凌非睇着她,半晌才无奈地颔首。「真不知道妳为什么那么喜欢赚钱。」他忍不住直犯嘀咕,像她这种年纪的少女,心思不是都放在爱情和吃喝玩乐之上吗?怎么这丫头一心只想赚钱?真怪! 不过,一心向钱看,却笨得要死!也没问清楚薪资是多少,只要有钱赚!她就抢着做。 「哎哟--谁会嫌钱多啊?」又将多一笔收入的心喜高兴得见牙不见眼。 「难怪妳姓钱!」真是投对了人家!盛凌非无力地摇摇头。 「就是说嘛!如果我不成为有钱人,怎么对得起我的姓呢?对不对?」心喜心情大好地嘻嘻直笑。 「嗳!你可以叫我钱钱,我都让我的朋友这样叫我喔!你现在也是我的好朋友了,所以你也可以这样叫我。」有钱的人,当然应该跟他做好朋友罗! 盛凌非抿嘴回她一笑。虽然明知她是基于现实的理由才将他当成好朋友,但不知为什么!他还是觉得有点开、心。 「钱钱、钱钱......多叫几声,钱自然就会来找我和找你了!」她笑靥如花地说。 这丫头!盛凌非啼笑皆非地捏捏她可爱的鼻子。 「嗯--我很忙,不是每天都能来这里,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妳自己要小心门户,知道吗?」 「知道啦!」心喜点点头。 「那妳早点睡,晚安!」 「晚安!」 第四章 我要 我要妳的温暖, 我要妳的笑, 我要妳的甜蜜, 我要妳的情, 我要妳的头眷恋, 我要妳的爱! 连续几天盛凌非都很忙碌,所以没去别墅,心喜也不以为意,因为她的「代买便当」生意越做越大,每天晚上回到别墅,光是数钱就数得她合不拢嘴。 「钱钱,什么事这么开心?中了特奖吗?」这晚,盛凌非一踏进门,就见她坐在沙发上,自己一个人笑得好不开心,于是笑谑着问。 闻言,心喜小脸一拉,顿时成了一张晚娘脸。「中奖?等中风还快点!」她恨恨地说。 哦喔--踩中了她的痛处,真是不小心!盛凌非想起那天在饭店的事,不禁暗自伸了伸舌,不过,听她形容得有趣,还是忍不住大笑。 「那么,妳刚才在高兴什么?告诉我,今天遇到什么开心的事?」笑完后,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意图逗她开心,免得再面对她那张大便脸。 「我的生意越来越好了,赚的钱一天比一天多,嘻......」说着,心喜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就知道这丫头会开心一定和钱有关!「恭喜妳了。」盛凌非笑说。 「你这样说不够!」她撇着小嘴摇摇头,对他的恭贺词明显的不太满意。「你应该说:『祝妳的生意一天比一天更好!赚的钱一天比一天更多』!」她还指定人家的用词。 盛凌非失笑。「好、好、好!祝妳的生意一天比一天更好,赚的钱一天比一天更多,早日实现妳的梦想,做个大暴发户,行了吧?」 「做个大暴发户......嗯!这句话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啊!哈哈哈......」心喜高兴得仰天狂笑起来,像连续剧中那种嚣张的大魔头。 「妳喔!」盛凌非轻点了一下她俏挺的鼻尖。他喜欢看她笑,那种发自内心的笑,真是赏心悦目。「告诉我,妳赚这么多钱要做什么?」 「我要穿金戴银咩!」心喜俏皮地做个鬼脸,继续道:「等我有了很多钱以后,我一定要把金链子打得像救生圈那样粗,长长的挂在脖子上,多豪气啊!」 盛凌非听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天啊!她的品味怎么会耸得这么恐怖?他的脑海里自动闪现出她被一条像救生圈的金链子给压得直不起腰的画面,不禁笑得差点岔了气。 「还有喔!钻石要买那种像死人眼:就是那种死不瞑目的眼睛有没有?那么大颗,又闪又亮,刺得让人家的眼睛都睁不开。」心喜继续边比手画脚边兴奋地说。 「哈哈哈......」盛凌非笑得抱住肚子倒在沙发上打滚。死人眼睛?亏她想得出来! 没理会笑到快不行的他,心喜的思绪自行飘向四岁时的某天...... 那天,父亲外面的女人来家里,逼着他收拾东西跟她走!任母亲如何哭着苦苦哀求他别拋下她们母女,他依然绝决地随着那女人扬长而去。 她清楚很记得,那女人一身的金饰刺得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看着她们母女的眼神彷佛在看地上的尘土一般,好象她才是名正言顺的钱夫人。 后来,日子过得苦,有时更三餐不继,每当那种时候,母亲总是流着泪说,穷人注定要被别人欺负,所以,一个人绝对不能穷,尤其是穷的女人,比地上的泥还不如!又说,是她对不起她们三姊妹!如果她有钱的话,就能替她们留住父亲,即使留不住,也不至于让她们三姊妹过着挨饿的日子。 而且,贫穷就像是瘟疫一样,别说左邻右舍,就连亲戚朋友,见到她们一家人时,都会刻意绕路走,远远的躲开她们。 渐渐的,她明白,原来一个人如果穷,连爱情都保不住,更遑论幸福,只有有了钱,才有资格追求幸福...... 是以,她从小就立志要做个有钱人,要赚很多很多的钱给母亲,让她穿戴得比那女人更华丽......然而,这个愿望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了! 不过,她还是要赚很多很多的钱,让她们三姊妹都穿戴得体体面面的,不再让人瞧不起...... 「妳这丫头如果做不成暴发户,还真是浪费!」这么土的品味,不让她暴发一下,穿戴得金光闪闪,真是天大的浪费啊!盛凌非吃吃笑着搂住她的肩。 「咦?你怎么知道我想做暴发户?」回过神来,心喜有点不解地问。「我好象没跟你提起过耶!」 「那天在盛氏的饭店里,我无意中听到妳跟妳朋友的对话!当时妳还威胁要插爆我的眼珠子,记得吗?」提起这件事,盛凌非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哽?你就是那......」话说到一半,心喜蓦地掩住小嘴,随即换上一脸无辜的表情,「有这种事吗?我没印象耶!一点都没!」她如今月入超过十万的月薪,就是靠他这个大老板贡献,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曾经犯下这种「前科」,以免被秋后算帐。 「枉我还好心的替妳付帐,谁知好心却被雷亲!」盛凌非再度佯怒地瞪了她一眼。 当时,见她为了「失去」两百万而哭丧着一张小脸,他实在于心不忍,于是就替她付了那张帐单,免得她「伤上加伤」,谁知这丫头竟然恩将仇报。 「嘎?原来是你替我付的喔!真想不到你还是个好人耶!」心喜惊讶得睁大杏目。 「什么?我每个月让妳赚那么多钱,妳竟然还想不到我是个好人?」盛凌非扬高声音瞪牢她。 「这......这......这......呃......」糟糕,说错话了!心喜伸伸粉舌,又尴尬地搔搔头。「对了!那天我不也回请了你一顿吗?你还吃了我好多好多耶!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啊?」她突然想起那天在会议室里被他海削了一顿,于是噘起小嘴,理直气壮地反驳回去。 「我们做人啊!要大方一点,像你这样小气巴拉的,会被人叫做是小气鬼的!一个大男人被人叫小气鬼,你对得起你父母吗?对得起你自己吗?对得起教你的师长吗?下次不要再这么小气了,知道吗?」她顺便对他来个机会教育。 谁才小气啊?这小蛮女还真敢强词夺理!盛凌非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心里却发现她噘着小嘴的模样儿怎么看怎么可爱。 「对了,我嫂嫂她们已经定好了开派对的日子,就在下星期六晚上的七点。」 「哦!知道了。」心喜点点头。 「肚子饿了吧?走!我们去找个地方吃饭。」盛凌非说着就想拉起她。 「不行!」心喜突然跳起来,「我上班时间快到了,我不跟你说了。」 「上班?上什么班?」盛凌非错愕地问。这会儿都快要七点了耶! 「我在附近的一家酒吧里兼职做服务生,今天是小周末,客人会很多,小费一定也会很多,嘻嘻......」不用说,提到钱,她又笑弯了眼。 搬到这里来以后,她替自己找了另一份兼职,好摆脱吴老板的纠缠。 这小妮子一个人究竟想赚多少钱啊?盛凌非没好气地直翻白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她已经像只蝴蝶般飞了出去。 他朝合上的门板瞪大眼,实在提不起兴致找人来陪他吃饭,于是便闷闷不乐地打开电视。 不一会儿,门又被打开,心喜快速地冲进来。 「喂!盛凌非,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酒吧?」 盛凌非挑起一道眉。「去做什么?」 「我们酒吧里有些客人跟你是......是同类的......」心喜蜇到他身边,朝他眨眨眼,神情很是暧昧。「我介绍给你认识。」 见她一副贼眉贼眼的样子,盛凌非不觉蹙起俊眉。「跟我同类?同什么类?」 「你就别不好意思了啦!就那个男同志的同,同性恋的同咩!」心喜掩住小嘴嘻嘻窃笑,「你不说,我还真看不出你是个同性恋耶!不过,你放心,我这人可是粉开通的,绝对不会歧视你们这种同性恋者的。」她拍拍他的肩,略带点安慰的味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同性恋?」盛凌非瞪着她问,一张俊脸黑了一大半。 心喜压根儿没注意到他脸色不善,依旧不知死活地道:「哎哟--真人面前你就别再打诳语了吧!一个大男人不结婚,又必须找个人来充当女朋友好逃避家人的逼婚,这不就明摆着是个烟幕弹!好掩饰自己异于常人的性向吗? 「这种把戏连小学生都能猜透,更何况是我这个冰雪聪明的天才美少女呢?当然是一眼就看透罗!」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自吹自擂。 事实上,当天由于太过兴奋于有钱可赚!她一点也没察觉到他的举动有何不妥,直到冷静下来后,才发现他花钱请人充当女友很奇怪,接着又苦思了好几天,才悟出这个「道理」来;不过,为了维持她「英明神武,智能超群」的一贯形象,她当然不会坦承,毕竟,几时听过笨笨的人可以成为暴发户呢? 「我、不、是、同、性、恋!」盛凌非又黑了另一边的脸!将一字一句从牙缝里硬挤出来。 「都被我识破了,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你就承认了吧-.我保证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心喜用手肘撞撞他。 「我说过我不是同性恋!」盛凌非狠瞪着她!气得直想掐死她。 「唉--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见他硬是不肯承认,心喜摇摇小脑袋,噘起小嘴,拿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神情不高兴地斜睨他。 「我们做人就是要光明正大!像我,我喜欢钱,就大大方方的承认我喜欢钱、我爱钱,多光明磊落啊!」她顺便又自我吹嘘了一下下,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 「相反的,你一个大男人这样藏头缩尾的,多难看啊?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认,喜欢男人就大声的说出来,怕什么来着?」 说着说着,她的小脸突然浮现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神色来。「啊--我忘了你是同性恋!这样说来,你铁定是做女的!是0号罗?嗯!这样就不能将你归类为男子汉大丈夫,毕竟,在心理上,你根本是个女人,但是,大女人也应该一样,敢做敢......」 「妳给我闭嘴!」盛凌非终于忍无可忍地暴喝一声打断她的话。 心喜被他突来的大嗓门吓了一跳,不禁生气地扬高声音,「喂!我正在对你进行心理辅导耶!你这么凶做什么?」 「该死的女人!我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是不?」盛凌非气得一把扯住她。 心喜跄踉了一下,跌坐在他的膝盖上。「喂!你做......」 「妳为什么非要逼我承认是同志?对妳有什么好处?说!」 心喜猛一抬起头,立刻对上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不觉咽了咽口水,乖乖地招认。「就......就有几个客人来我们吧里,老找不到......伴侣,我就想说把你介绍给他们,那......那他们一高兴起来,说不定会......会赏我很多......小费......」她越说越小声。 他就知道!如果无利可图,这死丫头铁定不会浪费这种时间! 「这么说,妳是在拉皮条了?」盛凌非冷飕飕地问,阴森森的眸光盯在她纤细的脖子上,手下意识的自动往上移,似乎打算要扭断她的脖子。 以前见她抢钱的那股狠劲,觉得很有趣,不过,现在他可一点都不觉得有趣了,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敢把脑筋动到他头上来,要他做她的摇钱树?!为了那点小费,她居然想把他卖给那些一同志「蹂躏」?!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别......别说得那么难听嘛!」他那恐怖的样子,让她的头皮开始发麻。 「那该怎么说?牵猴?」 「不......不是啦!就......就......就互惠啦!我是看你们都是旷男怨......男,就想做做好事,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咩!」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她立刻理直气壮起来,嗓音也随之高昂了不少。 「说不定你还能从中找到你的爱人同志喔!到那时,你可能会为了真爱而勇敢地向世人坦承你的性向,跟你所爱的人举行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恩恩爱爱地白头到老!」 为他提供一个美丽的愿景之余,她当然也不忘自身的利益,「到时你还得感谢我这个大煤人呢!对了,先说好喔!两边的媒人红包我都要收喔!」 「再说下去,我保证会让妳死得轰轰烈烈!」这死丫头竟然还在想钱?!凝睇着她熠熠生辉的双眸,盛凌非的怒火也飙到了最高点。 「嘎?」心喜愣了一下,随即又道:「你为什么这样抗拒?」难不成她提供的愿景还不够美丽?没道理啊! 「咦?难道你已经有爱人同志了?不过,从你还不敢告诉你的家人这一点来看,我敢断定你们的奸......感情还不够坚定!」她蹙起眉心,抚着下巴,一副智者的模样,一边思索、一边细细分析给他听,「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还不是你今生的最爱,所以,你应该多交几个男朋友,多做比较,然后从中选择一个最爱你、最适合你的男人,与你共度一生。」 哇--好厉害!她简直可以去做爱情顾问了!嗯!听说顾问都粉赚钱......她又想到了一条财路。 有点得意忘形的她!意犹未尽地继续大放厥词,「你们男未婚女......总之还未互定终身,都可以再做选择,我强烈的建议你......」 盛凌非之所以一直隐忍着,是想要听听她的厥词能放到什么程度,可他实在是再也听不下去了。 低吼一声,他粗鲁地提起她,恶狠狠地将嘴巴覆上她柔软的樱唇。 这见钱眼开的死丫头,怎么说都说不通,唯有用实际行动让她明白,他盛凌非绝对不是一个同性恋者! 「啊......」心喜吓得张大小嘴尖叫,却被他的舌头乘机溜进她的嘴里。 盛凌非带着惩罚性地吻住她,可没一会儿,却被她口中传来的清香甘醇给诱惑了,动作不自觉地缓了下来,他勾起她香软的柔舌,细细地品尝起她甘甜的滋味。 心喜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灼热的唇舌!却发觉自己的舌头被他紧紧缠住,身子也被他越拥越紧,根本就没有丝毫逃避的空间。 盛凌非恣情地啜饮着她嘴里的密津,那甘美的滋味,使他欲罢不能地越吻越深。 一阵阵酥麻的感觉袭向心喜,她骇然地发现自己好象掉进一个漩涡里,四周的景物好象都在不停地旋转,不由得更加害怕地大力挣扎。 她的挣扎,让她的酥胸、俏臀不断地摩擦着他的胸膛、腹部,虽然隔着彼此的衣物,但仍然几乎是立刻的就挑起了他的情欲。 他讶异地抬起眼睇向她,他的欲望从不曾如此轻易的被挑起过,更何况,在此之前,他只想要「做」到让她明白他不是同性恋者,根本没想过要真正的和她「做」,谁知...... 趁着他发愣的时候,心喜终于成功地推开他。「喂!你......你怎么可以吻......吻我?我是女生......女生耶!你怎么可以吻......吻女生啊?」她娇喘吁吁地指责他,美眸中盛满了控诉,彷佛他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行。 到现在,这蠢女人竟然还不懂?!难道她竟然迟钝到一点都感觉不到自己正坐在什么之上吗?而且,他傲人的尺寸有这么容易被忽视吗?盛凌非气恼地用力抓住她的小手覆上自己胀痛的部位-- 「喂!你做......」心喜愣了一下,才终于明白自己接触到「哪个部位」,顿时吓得眼珠子差点捧出来,同时还逸出一声尖叫,「啊--」 盛凌非发觉这是个错误,可他的身体某一部位却爱死了这个错误,而且直接传达命令给他的手,使它紧紧地压住她的小手,不让她抽开。 「我只和女人做爱!我不是同性恋者!钱心喜,妳现在明白了吗?」他凑近她的耳边,粗哑着嗓子恶狠狠地吼道。 「明......明白了!」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心喜用左手摀住差点被轰聋的耳朵,感觉全身的血液直往脸上冲,因为她的右手仍被强迫跟某一部位紧紧贴着。 「那......你快点放开我的手啦!」 天啊!真是羞死人了!她狂乱地挣扎着想要抽回被他的大手紧紧压住的手,却纯真的一点都不晓得,这样做只会更挑起男人的欲望。 盛凌非几乎被她的动作给逼疯!理智告诉他,必须移开手,要不然,再过几秒钟,他可能就会当场出丑,可是身体却怒吼着,硬是让他的手无法移动。 他的眼中闪烁着彷佛想要将她吞噬的光芒,吓坏了不谙情欲滋味的心喜,她恐惧地看着他,脸上的血色慢慢消退。 就在这时,盛凌非的手机响起,他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才移开手掏出手机接听。 心喜立刻抽开手,可是却无法立刻脱离他的控制,因为他的另一只大手仍牢牢地环在她的腰间。 「凌非,要不要一起去pub里玩玩?」 一听到对方的声音,盛凌非就知道是夏令扬。他本是他二哥的高中同学,常来他家走动,所以跟他们几个兄弟也算是朋友,自从他二哥结婚后,就没再跟他出去鬼混了,因此,他现在常找同是单身的盛凌非一起出去玩,而玩的定议,不外就是喝喝酒,顺便猎艳。 盛凌非看向心喜,只见她侧着头,小脸上一片苍白,显然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 他今天究竟是着了什么魔?就算被眼前的这个小妮子误会是同性恋又有什么关系?以前曾经有追求不到他的女人公开散布他性无能的谣言,他都没动过气,可今天却......而且,竟然还差点兽性大发,把她给...... 或许是这段日子闷得太久了吧?出去走走也好! 他缓缓松开环在她柳腰上的大手,对着话筒说:「好!我等一下过去。」 心喜连忙爬下他的身躯,远远地缩到大沙发的另一角。 见状,盛凌非脸一沉,不悦地道:「又没对妳怎样,妳怕我做什么?」他当然知道这句话有点强词夺理,但他就是不高兴她把他当成瘟疫似的。 闻言,心喜可就不爽了,精神也立刻恢复过来。她抬起头,用如匕首般锐利的凶光射向他。「不是同性恋你就早说嘛!可恶,你竟然还夺走我的初吻,又害我的手摸到......哼!诅咒你烂掉!」她鼓起桃花腮,恶毒地诅咒他。 「喂,丫头,我说了几百回我不是同性恋了,是妳冥顽不灵,逼得我不得不出此下策的,妳还敢怨我?」 这丫头还车番!不过,一想到刚才竟然是她的初吻,丝丝喜悦便情不自禁的汹进他的心房,让他的心情异常地转好。 「还有,别乱诅咒我,要是我真的烂掉,我就找妳负责!」他好心情地跟着开玩笑,又走过去捏捏她的嫩颊,这才轻快地朝门口走去。 「哎哟!我迟到了啦!」心喜猛然想起来,立刻跳下沙发,火速的冲出去,经过盛凌非的身边时,还不甘心地骂道:「哼!都是被你害的。」 这个小蛮女!盛凌非摇摇头,眼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娇俏的身影,牢牢的定在她随着跑步而摇摆不定的纤腰、俏臀上,感觉体内的热气又聚集到了一块儿去。 「心喜,真是太感谢妳了!哪!这是一点小意思......」中年妇女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她。 盛凌非推开别墅的木门,见到心喜正在跟一个中年妇女说话,于是就驻足在门口。 那中年妇女他见过一、两次,好象就住在斜对面,他有点纳闷心喜怎么这么快就跟人家混熟了,而且,居然这么怏就赚到人家的钱? 「嘎?这么快?怎么好意思呢?呵呵......别急嘛......」 盛凌非听得出她的推辞粉不坚决,再看她的动作,他就差点爆笑出来!只见她活像电视剧中的媒婆那般,左手摇个不停,嘴里说着客套的话!右手却伸得比谁都快,「咻!」地一下,那个红包已经「落袋平安」了。 那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着实堪称「无影手」! 「等成功之后,我再包个大红包给妳!哦!妳男朋友回来了,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中年妇女微笑着朝盛凌非点点头,然后喜孜孜地走出去。 盛凌非死命的忍住笑意,礼貌地轻颔一下首,一等关上门,便再也忍不住,毫不客气地爆出一波如雷的震天大笑。 「喂!你一大早就疯啦?」心喜当然知道他在笑什么,不觉涨红了小脸,有点老羞成怒地瞪着他。 「呵呵......真看不出妳还练过武功哩!哪里学来的这招『无影手』?改天也教教我贝!」盛凌非吃吃地笑着戏谑道,感觉连日来的闷气一扫而空。 心喜白他一眼,没再理他,径自掏出红包查看,却止不住吹了个长长的口哨。 「哇--这么多?有钱人的钱真好赚!」 「这回妳又是怎么赚来的?」盛凌非好奇地问。 扇扇手中一小叠钞票,心喜心情大佳,也忘了刚刚被他嘲笑的事,解释道:「陈太太有个儿子二十好几了,却从来没交过女朋友,她很担心,一直拜托我帮他儿子介绍女朋友,我见他儿子老实,长得又不错,所以就把我朋友温以和介绍给他,没想到前晚才安排他们相亲,陈大大和他儿子一眼就相中了,而以和也答应跟他约会,所以,陈大大今天就......」一想到若是他们交往成功,她还有红包可拿,她就笑得合不拢嘴。 「哈!妳还天生是块媒婆的料呢!」想起她刚刚露的那一手,盛凌非不禁摇头笑道。 心喜嬉皮笑脸地做个鬼脸,「嘻嘻!原来做媒婆这么好赚......」她突然猛地盯着他看!那眼神眼看钞票没两样。「咦?你也粉有钱......也未婚......我帮你介绍一个......」 盛凌非差点气结,不待她说完,就敲了一下她的头。「妳给我死了这条心!」这丫头一有钱赚,就六亲不认了,居然连他也......咦?他跟她有什么亲? 「喂!你谋杀啊?敲得那么大力!」心喜拉高嗓门,夸张地抱怨,却不忘继续努力。「嗳!告诉你喔!住十一号的那个李小姐每次见到我,都问我你有没有回来,我说没有,她就很失望,我看她呀!一定是很哈你......你要不要相相看啊?她长得粉漂亮耶!身材也粉--棒喔!」她挤眉弄眼地比了个葫芦形。 「钱心喜,妳忘了我花钱请妳做我女朋友的目的吗?」盛凌非冷冷地提醒她。 「嘎?你是说你不打算结婚的事喔?唉--算了吧!」心喜挥挥手,撇撇小嘴,一副粉不屑的样子,「越是你们这种死鸭子嘴硬的人,越是结得快,而且,还常常结得比别人更多次...... 「先说好喔!你这次离婚后,下次还要再找我当媒人喔......不过,要看你这次出手大不大方,如果你这次给的媒人红包很小的话,那以后我可就不会那么尽心尽力替你找个完美的妻子了......」 她一径唠唠叨叨地自说自话,彷佛预见了他必定会结完又离,离完又想结,于是赶紧订下他这个「长期客户」,而且还语带威胁,一点也没注意到盛凌非的俊脸正鸟云密布。 「妳是皮在痒了?」这回,盛凌非加重了几分力道敲在她的额头上,痛得她哇哇大叫。「上回的事我已经没跟妳计较了,妳这回居然还敢将歪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 这该死的女人究竟是怎么办到的?每次都这样,明明前一刻他还被她逗得开怀大笑,下一刻却被她激得几乎得内伤,直想活活掐死她。 心喜摀住额头,正待举拳反击,却终于注意到他的脸色超级难看,那只手硬是僵在半空中。 「人......人家也是好心咩!谁知好心被雷亲,真是好心没好报,哼!」她悻悻然地嘟嚷了几句。 「好心?妳这死丫头会安好心?除了钱之外,妳还认得什么?」盛凌非冷哼一声。 他才被几个嫂嫂们的「好心」给烦得憋了一肚子的气,她还要拿颗「好心」来掺上一脚,敢情是想活活气死他? 不过,他倒是有个很简单的办法可以教她这颗「好心」变成「死心」! 「别忘了!如果我真的结婚了,还需要妳这个冒牌女朋友吗?到那时,妳还能从我这里赚到什么钱?」他沉着脸提醒她,深黝的眸光定在她高高噘起的小嘴上。 「啊?」心喜张大了小嘴,一副被「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样子。对喔!一个红包怎么及得上年年月月的高薪呢?她真是太短视了。 一想通其中的利弊!她连忙说:「那你千万千万别结婚,这辈子都不要结喔!」见他的脸色还是粉难看,她干笑了两声,灰头土脸地闭上嘴。 盛凌非冷着俊脸不理她,沉默中,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心喜不自在地抹抹小脸,却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伸手到他面前,小嘴直嚷道:「哎呀!刚才一高兴,差点忘了这大事!拿来,快点拿来!」 「拿什么来?」盛凌非憋着一肚子气冷声问。这死丫头怎么一副向他讨债的嘴睑?他几时欠过她了? 「拿钱来罗!上次你害我迟到,被老板扣了半个小时的钱,你快点赔给我啊!」心喜理直气壮地说。至于被他夺走初吻,又被他「玷污」了手的事,虽然她粉不甘心,但倒也想得很开,反正她又没少块肉,就算了吧!她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但是,这实质被扣掉的薪资,可不能不追讨。 盛凌非死瞪着她,在一拳揍晕她与索性掐死她之间做选择。这该死的丫头难道看不出他正一肚子鸟气无处可发吗?居然还有心思想到她那该死的钱! 「喂!快点啦!」心喜催促着,一心想要讨回钱的她,一点也没注意到他的脸色几近「带屎」。 盛凌非深吸口气,终于放弃那两个主意,掏出一张钞票,「啪!」一声重重地放在她的掌心中。 「啊!痛死我了!喂!你怎么可以乘机打我的手板?手都红了啦!混......」心喜的怒骂声在看清楚是张大钞时,戛然而止,下一秒,立刻笑得像朵盛开的花。 不再理会她,盛凌非掉头上楼,「砰!」一声甩上自己的房门。他觉得自己起码需要独处半个小时,不然铁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狠狠地揍她一顿屁股。 然而,没多久,他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于是立刻冲下楼去,却听到机车远去的声音。 「该死的丫头!」 最近他每晚不是加班到深夜,就是去赴一些非出席不可的晚宴,忙了个半死,所以才不能来这儿,而他今天特地这么早来,就是想要带她出去玩,并借着出游的机会了解一下彼此、培养一下默契,以免今晚出席相亲派对时露出马脚。 谁知这可恶的丫头这会儿竟然给他野出门去,也没说什么时候要回来...... 他恨恨地在沙发上坐下来,暗暗发誓,如果她敢晚回来,一定要教她好看! 第五章 因为有妳 因为有妳, 生洛变得多彩, 生命变得丰富, 笑容,一天多过一天, 这都是因为有妳。 夕阳西沉,夜幕低垂,心喜才踩着轻快的脚步踏进家门,一点也没想到有人正端着一张比天空还黑的脸在等着她。 「嗨!盛凌非。」她露齿一笑,愉快地朝坐在沙发上的他打招呼。室内只点着一盏小灯,让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妳一整天都做什么去了?」盛凌非寒着声问。 「去赚钱啊!嘻......我今天赚......」 果然!他暗自咬一咬牙,冷嘲道:「妳还知道要回家?」他一点也没发觉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就像个质问妻子晚归的丈夫一般。 「我当然知道该回来罗!因为......」心喜仍旧没有心机地回答,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来。 「那现在几点了?」他倒不是在意现在出发去参加派对已经迟到了,而是......见她压根儿没把他的事放在心上,教他在这儿枯等了一天!让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受重视,这点让他很生气。 「六点半啊!我就是害怕我们待会儿会迟到,所以才拚死拚活地赶回来......你知道吗?我刚刚因为超速兼冲红灯还被警察拦下来哩......」 「什么?妳竟然骑快车?!而且还冲红灯?!妳活得不耐烦啦?」盛凌非扬高声音,眉头打成死结,这回,他清楚知道自己的怒气只是因为担心。 「没事啦!」心喜轻松地摆摆手,「我告诉警察!说我的男朋友出车祸,要我去见他最后一面......我还哭得唏哩哗啦的......」只要一想要罚款,她的泪就像自来水般一泄千里。 「你知道吗?那个笨警察好好骗喔!他一下子就相信了我,并且立刻放我走耶!」她嬉皮笑脸地伸伸粉舌,为她能情急生智而省下了一笔罚款洋洋得意着。 「妳居然敢咒我出车祸死掉?」真是个欠扁的女人!盛凌非死瞪着她,嗓音又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心喜一愕,随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拜托!你别乱对号入座好不好?你又不是我真正的男朋友!」 盛凌非愣住,过了片刻才又开口。「妳有真正的男朋友吗?」他之前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此时突然想到,却好象心头如有重物梗住似的,压得他胸口发闷。 「两年前有一个。」心喜简洁地回答。 听她的意思是现在没有罗!盛凌非无由地觉得体内的闷气消散了不少。 「他是什么样的男人?帅吗?妳喜欢他什么?为什么要和他交往?」像个妒夫般的问话一连串地从他的嘴中吐出,可他却毫无所觉,锐利的双眼牢牢地盯在她的小脸上。 「他啊......是我们学校里公认的白马王子,满帅的!」心喜耸耸肩说,一点也没注意到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不过,我那时会跟他交往是因为他的姓。他姓金,你懂了吧?」心喜望着他,一副「你该明白」的表情。 盛凌非仍因她曾交过一个白马王子型的男朋友而生着连自己也不懂的闷气,一时之间转不过脑筋来,莫名其妙地回望着她--男女交往,关姓氏什么干系?这丫头没头没脑的在说啥啊? 「唉--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啊?」心喜摇摇小脑袋,粉不满他的迟钝。「他姓金,我姓钱,如果我们交往成功,不就是金钱联姻吗?金钱、金钱,听起来多吉利啊!简直就是发达夫妻的吉兆嘛!懂了吧?」 闻言,盛凌非登时瞠目结舌,好半晌还说不出话来。天底下竟然有女人仅仅只是因为男人的姓氏而跟对方交往?!他眼前的这个小妮子究竟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怪胎啊? 「才开始交往,就想要跟人家结婚?!妳想得还真远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后,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冷讽道,话中有着浓浓的酸味。 「那当然啰!」心喜一脸的受之无愧,将他的「赞美」照单全收,尾巴也当场高高的翘了起来,以致开始语无伦次。 「我是什么人?我可是要做暴发户,干大事业的人耶!当然从小就懂得高瞻远瞩,把目光放在长远的投资上......」 她挥挥手,继续道:「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朱雀岂知鸿鹄志?你这种平凡人是不会懂得我这种有理想、有抱负的人的心态。」她斜睨着他,一副「我与你是不同等级的人」的臭屁样。 她那副踩低别人,抬高自己的小人模样,教盛凌非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 「那后来是怎么分手的?」他继续问他想要知道的事。 「还不是他后来成天在我耳边唠唠叨叨的,说什么钱够用就好了,还叫我别那么爱钱......听起来我就觉得粉不爽,当然就撇了他罗!这种目光如豆的人,横看竖看都不配姓金!」她十分不屑地喷了个鼻音。 盛凌非啼笑皆非地看着她,不过,见她没有伤感的样子,显见两年前她一点感情也没付出,忍不住愉悦地咧开嘴。 「十七岁就交男朋友,未免也太早了吧?」过了片刻,他敛起笑容,闷闷地说。 「才不早哩!我有很多同学十四、五岁就已经跟男生......嘻嘻......」她笑得粉暧昧,言下之意不难明白。 「不许妳学那些放浪的女孩!」盛凌非倏地攫住她的手臂,语气严厉地说。 「哎哟--你弄疼人家的手臂了啦!」心喜噘起小嘴,不悦地抱怨。 「呃......对不起!」他立刻放松力道,轻抚着她的手臂,「还痛吗?」 心喜摇摇头,「其实也不是什么放浪不放浪啦!这种情况在我们这些新新人类当中是很普遍的。你知道吗?我们班上有几个跟我不对盘的女生,整天嘲笑我是老处女,好可恶!」她一脸不悦地嘟起小嘴。 「我看她们几个都粉哈金日豪,巴不得能当他的女朋友,再加上他又刚好姓金,于是就答应跟他交往,好气死她们,哼!」 「妳喔!」她鼻孔朝天的孩子气动作逗笑了盛凌非。「好可爱!」他捏捏她雅俏的鼻尖。 「你知道吗?当我告诉她们,我跟金日豪做了!她们一个个都呕得像吞下了一坨......想起她们当时的表情,我就觉得好好笑,哈哈哈......」 「什么?妳竟然跟他做了?!」盛凌非不知不觉地重新握紧她的手臂。 那天她不是说那是她的初吻吗?不过,那种毛头臭小子,可能连接吻都不懂,也许猴急起来直接就...... 「该死!妳竟然为了愚蠢的报复,这样糟蹋自己?」 「好痛!」这臭家伙想捏碎她的手臂不成?心喜气怒地望向他,却见他的俊脸狰狞扭曲,看起来煞是可怕,抗议的声音立刻自动消失。「我......我又没有真的跟他做!人家是骗她们,想要气气她们嘛!」怪了,他在生气什么啊? 「嘎?哦......」盛凌非觉得浑身一松,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整个人绷得死紧。「没真的跟他做你就早说嘛!」害他......白白紧张了一场!他气恼地瞪她一眼。 「喂!你好恶霸耶!你又没问人家......」而且,就算她真的跟他做了!又关他什么事? 不过,不知为何,她有种感觉,如果她把这句话说出来!他铁定又会生气了,一想起他刚才生气的样子,她仍、心有余悸,于是就将话咽回肚子里。 「嗯--妳有想过要跟他做吗?」盛凌非专注地凝视着她。 闻言,心喜小脸一红,瞠了他」眼,不依地娇声道:「噫--你好变态耶!竟然间人家这种问题!」 她那小女儿的娇态,教盛凌非看得心神不由得一荡!黝黑的视线滑落在她微嘟的红唇上,大手情不自禁地搭上她的肩,拉近彼此的距离。 「告诉我,乖!」 他承认这种问题是有点变态,他也从来不曾无聊到去八卦身边的女人与她们前任男友的亲密关系,可此时此刻,他就是很想......不!是一定要知道答案。 他炯炯的眸光、醇柔的嗓音,以及说话间吹拂过她脸颊的气息,在在都教心喜耳红心跳,她有点慌乱地别开头,眼神却不经意地对上茶几上的一个红色大绒盒。 「咦?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盛凌非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立刻露齿一笑。 「送给妳的,打开来看看!」 心喜疑惑地看他一眼,不过!她一向最喜欢免费赠送的东西,于是赶紧拿起绒盒来打开。 「哇--哇--哇--」她张大小嘴连叫了三声,一声比一声大,随即便目瞪口呆。 就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盛凌非看着她呆若木鸡的模样,乐不可支地笑了好半晌。 「我帮妳戴上去!」他取出项链绕到她的身后,帮她戴好,然后转过她身子,退后一步看了一眼,忍不住又「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前两天,他到盛氏旗下的珠宝公司做例行巡视时,不经意间看见这条项链摆在玻璃柜里,只见那一朵朵盛放的金色牡丹花大得夸张无比,不过,更夸张的是链坠上所镶的那颗钻石,足足有四十五克拉,整体看来,只有「粉俗」两字可以形容。 当时,他立刻因这条项链耸得惊人的设计而蹙起眉,因为盛氏的珠宝一向以格调典雅、造型优美的设计来吸引中、高层仕女顾客,让她们以拥有一件盛氏珠宝而自豪,如今,这条项链往店里一摆,简直是将盛氏珠宝多年经营的形象破坏殆尽。 一旁的经理见他一脸不悦,忙陪着笑解释说,这条项链是一个多月前有位阔太太要求订做的,设计师虽与她沟通过几次,无奈她仍坚持要用她自己的构思,在顾客、水远是对的情况下,设计师只好照做。 谁知到了完工时,那位阔太大却因周转不灵而放弃了这条项链,虽然公司没收了她的订金以降低成本,但若拆开再重新设计,又得花费一笔成本,于是就先摆出来!希望能有另一个与她有着同样「另类」品味的阔太太买了它。 盛凌非正想不计成本地要经理收起这条碍眼的项链,把它丢回厂里时,却突然想起心喜的话,于是立刻改变主意,叫经理帮他包起来。 「好漂亮......」心喜痴痴地望着落地玻璃镜里自己的影像,手摸着项链,喃喃低语。 闻言,盛凌非更是搂着她笑得不可抑制,那时,他就想到她戴上这条项链的模样一定很滑稽,可是当亲眼看见,那样子简直比想的可怕上百倍。 那个阔太太想必是个上了年纪的肥女人吧!因为这条项链的设计应该只到锁骨处,可挂在心喜身上,却长到了胸口,而那耸得惊人且老旧的款式,跟她清雅灵巧的气质更是格格不入,总之怎么看就怎么不对劲。 「好吵耶你!」沉溺在陶醉中的心喜被他的笑声「吵醒」过来,不悦地白了他一眼,却突然看到墙上的大钟。 「哎呀!七点多了,我们迟到了啦!」她惊呼一声,跳离他温热的怀抱,并且拔腿就跑。「快点啦!」 盛凌非一愣。他生了整天的闷气,就为了她没准时回来参加这个派对,可她一回来,他又浑然忘了这件事,一径逼问着她与前任男友的事,而且,随着她的答案而忽喜忽怒。他究竟是着了什么魔? 不愿多想,他甩甩头,随即低吼道:「钱心喜,妳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并迈开长腿追出去。 「人家才不回答你这种变态问题呢!嘻嘻......」 盛凌非从后面拦腰抱起她,终结她银铃般的笑声。 「你怎么这么快?」她杏目圆睁地瞪着他。 「别废话!妳先回答我。」盛凌非轻轻松松地跨开大步,彷佛她的重量对他来说就如同一根羽毛似的。 「喂!快放我下来啦!」这里是花园,左右的邻居都会看见的。 「妳再不老老实实的说,我们就这样耗着吧!」他停在车旁,恶质地威胁她。 这臭家伙粉恶劣耶!哼!也不想想那个派对对谁比较重要。心喜本来想跟他继续僵持下去,不过,却老觉得有邻居在探头探脑,最后只好屈服在他的淫威下。 「好啦,那个金日豪是有......有要求过啦!」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被他勒得死紧,整个身子牢牢地贴在他温暖的身躯上,也无可避免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得像石头一般。 那个臭小子!盛凌非不觉握紧了抵在她纤腰上的拳头,暗自咬紧牙关。 「可是......人家觉得......觉得怪怪的,就......就没......没答应......」心喜结结巴巴地越说越小声,红潮不受控制地漫烧到耳根后,尴尬得直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真奇怪!以前面对金日豪的求欢时,她的脸都不曾红一下,而且能理直气壮地拒绝他,可如今,只是跟他这个假男友讨论一下下,再说,这种时代,男欢女爱又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但她却...... 这个男人好象很容易让她脸红耶!她蓦地发觉这个事实,而且,每次一贴近他,她的心跳就会不由自主地加速,就像现在一样。 没错!他是比金日豪帅了一点、体魄壮了一点、思想也成熟了一点,可他俩还不都一样是臭男生? 那么,为何当日她只肯在与她不对盘的女生可以看见的时候才让金日豪牵牵小手,其余的一切皆不准他越雷池半步,而刚刚,为什么她却一点都不想推开盛凌非的搂抱呢? 盛凌非缓缓地松开拳头,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副座上。 「嗯!很好!妳没被那些所谓的新潮思想所污染,很乖!」他很满意!盛凌非轻啄了一下她粉霞未退的嫩颊,以及柔软红润的樱唇!这才退开身子,绕过车身坐进驾驶座。 「哼!妳又偷吻人家!」心喜微嘟着小嘴抱怨,眼睛却不敢看向他。 「来!系上安全带。」盛凌非弯身帮她系上安全带,脸上一径带着宠溺的笑容,未了,又再度在她微噘的红唇上印下一吻,这才退回自己的位子上。 心喜先是瞠大了眼直瞪着前方,脸上涌起另一波的红潮,片刻后才垂下眼睑。「快......快点开车啦!」她细声地催道。这家伙好贼喔!整天偷吻人家。 见状,盛凌非忍不住愉悦地轻笑出声,这才缓缓激活车子。 车子在平顺的路面上滑行,浪漫的情歌轻轻地□荡在车厢内,温柔地缠绕在两人的、心头,一股异样的情愫似乎正慢慢地滋长着...... 到达盛氏旗下的酒店时,他们已迟到了将近一个钟头。 将车子交给泊车的小弟,盛凌非很自然地牵起心喜的小手往大堂走去。 「怎么了?」感觉到她的异样,他侧头睇向她!不觉莞尔一笑。「紧张?」这小妮子平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凶悍样,这会儿竟然也会紧张。 「嗯,」心喜点点头。 陪他出席这个派对是双方早就协议好的,以前她从未多加细想,只当是工作的一部份,可如今一想到待会儿必须见到他的家人,她就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慌。 「傻瓜!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妳待会儿只要牢牢地跟在我的身边就行了。」盛凌非拉着她进电梯,按下顶楼的楼层键。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反正到最后,她跟他的家人,甚至是他,都不会有任何的交集,那么,她又何必害怕呢? 「可是我......」就是无法压抑下心头那节节升高的慌乱啊!心喜眼巴巴地瞅着他,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她眼底的无助,让盛凌非的心一紧。他无法理解她此时的心情,只是直觉地想要安抚她的不安,而他的直觉促使他垂下头,温柔地覆上她微抖的唇瓣。 电梯在楼层问时有停留,门外等待的人若是盛氏的员工,自然不敢打扰四老板的兴致,若是客人,也会面带微笑地退开,识相地不去打扰这对小情人旁若无人的拥吻。 于是,只见电梯内,旖旎的风光越演越炽烈。 温柔的浅吻,在盛凌非的主导下渐渐转为火辣热情的深吻。她的甜蜜让他无法自己地一再加深这个吻,长舌在她的芳腔内肆情地翻搅,勾挑起她柔软芬芳的丁香,尽情地啜饮着她甘甜的密津。 心喜只觉得自己被他越抱越紧,胸部牢牢地贴在他硬实的胸膛上,几乎要将她肺部的氧气全部挤出来,让她的脑部严重缺氧,只能昏昏沉沉地款摆起自己的柔舌,生涩地随着他的起舞。 这一刻,时间彷佛停顿了,世界似乎被他们遗忘心了,他们只专注地投入这个热吻中,热烈地探索彼此的唇舌,直到-- 「咳!咳!咳!咳......」 开头的假咳没人理会,盛凌云只好给它用力地、大声地咳,咳到最后,一个呛着,竟变成了真咳。 盛凌非抬起头,见到一手捂胸口、手按住电梯门,捂嘴没停的二哥,不禁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随即深深的吸口气,企图调整紊乱的呼吸。 心喜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光了似的,只能软软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尽力补充失去的氧气。 天啊!他们居然就在电梯里吻起来?!而且,这会儿还被人瞧见这羞人一幕,她......她怎么走出去见人啊? 「我说老四,你......咳......究竟在搞什么鬼?客人早就全到齐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和老大、老三打了几十通手机给你,你居然一通都不回。」就知道这臭小子不会乖乖就范,盛凌云斜睨一眼埋首在弟弟怀里的女人。 「我在忙!」盛凌非简短地说。事实上,他早预料到自己的迟到必定会招来兄长们的连环索命call,是以上车前他就顺手关掉手机了。 「忙什么?!」盛凌云瞪他一眼,不过,深黝的眼眸却掠过一抹讶异。教他惊讶的不是那女子仍腻在弟弟的怀里不肯退开,而是弟弟紧搂着人家不放,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扫了一眼弟弟僵硬的身躯和绷紧的脸部表情,他诡异地翘起嘴角,斜靠在电梯门上,好整以暇地说:「你们这是在做啥?表演连体婴吗?」 「你没事做吗?」盛凌非狠瞪他一眼。 「怎么没有?就负责来护送你们进去啊!快点出来吧!里面的客人已经等得够久了。」这臭小子居然敢教他们三个哥哥白白等了一个小时,不乘机整整他简直对不起自己。 迎上二哥了然的眸光,盛凌非暗自咬一咬牙,粗声粗气地说:「给我两分钟!」 「什么?你只耐得住两分钟?」盛凌云挑起一道俊眉,显得相当的讶异。「唉--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中用的弟弟呢?盛家男人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他摇摇头!一副不齿与他做兄弟的样子。 听得这人是盛凌非的哥哥,心喜忍不住好奇地抬头望向他。 「盛凌云,你想怎样?」盛凌非的双眼喷出火来,死瞪着故意扇风点火的二哥。 「不想怎样!」盛凌云耸耸肩,带着一脸笑意离去。 有人显然已经濒临爆发边缘,再不走,很可能就会发生命案了,嗯!逗弄一个欲求不满的男人果然是件极度危险的事呢! 「他是你的哥哥喔?你们刚才怎么了?」心喜困惑地问,觉得他俩都怪怪的,一个脸上一直挂着一抹迷人的微笑,可却让人觉得皮笑肉不笑的,一个却...... 「你在生气吗?」她抬起头打量他。 为了不想增加她的不安,盛凌非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朝她露出一个微笑。「没有!」 他笑起来比他哥哥更好看,心喜不由自主地心一悸。「对了!我们刚刚......不是全被他看见了吗?」 天啊!是他的哥哥耶!她不禁呻吟了一声,将发烫的小脸埋进嫩白的柔荑里。 她可爱的动作让盛凌非笑瞇了眼。他移开她的小手,捧起她的小睑,细细地打量她。 「都是你啦!整天偷吻人家,讨厌!人家没脸出去见人了啦!我不要出去了啦......」心喜噘起小嘴,不悦地嗔道。 晶亮的眼眸、嫣红的桃腮、微肿的红肿,眉宇间还带着少女的娇媚......她的模样儿真是迷人极了!就好象刚刚被人彻底爱过的女人。看着看着,心不禁又一荡,他连忙吸口气稳住自己体内的躁动。 「看见就看见嘛!就是要让他看见才好,这样,他们就更容易相信妳是我的女朋友了。」盛凌非柔声的安抚道。 闻言,心喜一窒,好象被兜头淋了一盆水似的。原来刚刚那个让她几乎要窒息的热吻,只是他用来表演给他兄长看的,根本不是出自他的真心...... 「来!我们进去吧!」 真心?她怎么会想到这个字眼呢?他们之间只有互惠的协议啊!她怎么会将一个吻扯到真心上去呢?难道......她在期待什么发生吗? 不!她怎么可以有所期待呢?她必须记住自己与他只是互惠的伙伴,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有任何事发生的,而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她份内的工作之一,包括那个吻...... 「别怕!有我在。」见她蹙着眉心呆立在原地,盛凌非以为她仍然在害怕。 「嗯!」心喜挺直腰背,主动挽住他的手臂。「我没问题了!」她仰起头对他大声说,彷佛也想说给自己听。 是的!不会有问题的!这只是一份工作,而她会努力发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职业道德配合他的要求,就像她以往配合每一个顾主所交代的任务一般。 盛凌非觉得她一瞬间似乎有了不同,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同,不觉微微地蹙起了眉,不过,现场的情况并不允许他多想,因为他们很快就转进了宴会厅!也立即就引起众人的瞩目。 第六章 改变 多了妳的世界, 太阳变得温暖, 雨水变得滋润, 连下雪也不再那么寒冷, 就因为有妳, 一切都改变了! 偌大的宴会厅里,衣香鬓影,客人却以妙龄女子居多,仔细看清楚,不难察觉到里头除了有一些上流社会的名媛外,还有一些是名模特儿,以及影视界的明星,另外还有小家碧玉型的女子,只见她们各个身披华服!彩妆亮丽,很显然的全是经过一番精心刻意的打扮。 也难怪啦! 自从盛氏三兄弟相继结婚,令许多名媛淑女扼腕不已后,国内最有身价的钻石王老五就数盛凌非了,在场的女子,哪一个不想掳获他这颗不羁的心!将之占为已有,成为人人羡慕的盛氏集团的盛夫人之一呢? 是以,当然每个人都花尽心思将自己打扮得美轮美奂,以期能在燕瘦环肥的群雌中突出自己,好得到他的青睐。 整个会场,自他们踏进大厅的那一刻起就安静了下来,在场的女子皆屏息以待,只希望他的眼神能落到自己的身上,进而发现美丽又独特的自己。 这些女子,少说也有两百个吧?见到这阵仗,心喜忍不住有点傻眼了。 这还算是名副其实的相亲大会啊!不过,国内的男女比率有差这么多吗?只不过是一个长相稍微俊俏一点的男人,就能教这些女人趋之若骛地放低身段来「任君挑选」吗?她有点酸溜溜地暗忖着。 「老四,你怎么这么晚才来?真是不象样!」乐开心首先拉着老公盛凌宵冲过来责备了他一顿,随即问道:「怎么样?这个派对粉棒吧?」她挤眼弄眉的,一副邀功的模样。 盛凌非哪会看不出她想看热闹的坏心眼,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他很清楚,这个派对之所以延宕到现在才举行,全是拜她所赐-- 她拿出「有竞争才有进步」的歪理,说什么多找一些女生来、多做比较,才能让他从中挑到一个最好的,于是,她努力地怂恿温雪婷和符莉儿把这个派对扩大来搞。 等温雪婷和符莉儿同意后,她立刻对外放出风声说要替他找女朋友,又广发英雌帖,让近来的社交界整个沸腾起来,只要家有适婚的女儿,无不千方百计地想要弄到一张邀请柬,要不是温雪婷和符莉儿的阻止,人数早就破两千了,哪可能像现在这么「小儿科」! 「咦?这位是......」乐开心发现了他身旁的心喜。 此时,盛氏的成员们也都靠拢过来,盛凌非趁此机会朗声道:「这是我的女朋友,钱心喜。钱钱,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三哥和二嫂。」 此话一出,全场愕然,随即有人黯然叹息,有人忿忿不平地跺脚,自恃身份的则极力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但却怎么也掩饰不了眼底的失落。 他的宣布令全场的气氛骤变,但无论是谁,都不敢马上拂袖而去,以免落人笑柄,成为小家子气的代言人,只好勉强振作起精神撑下去。 有些认命的人,只好安慰自己就当成是参加一个普通的派对,尽情吃喝,但有些人则坚信幸福必须靠自己争取,即使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措!难免暗忖着有什么方法可以反败为胜,取代心喜,成为盛凌非身边的女人。 于是,在悠扬的乐曲中,整个派对虽然看似平静地持续进行,然而却暗藏着汹涌的波涛。 当然,一心想找机会的人,总会等到机会的-- 趁着盛凌非去帮心喜拿饮料的时候,有两个女人立刻朝心喜走过来,另外有几个持观望态度的则站在几步远。 「哟--妳看这条项链......」身着一袭贴身红礼服的a女对身着低胸礼服的b 女眨眨眼,一脸的不怀好意。 「呵呵......真粗!」b女一语双关,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笑意。 她俩出身世家,都是ball场的常客,平时常为了争男人而斗得脸红耳赤,但今日却同仇敌忾,默契意外的契合。 「妳们也觉得这条项链很漂亮对不对?」心喜喜孜孜地问。 她先入为主地认为自己颈上的项链很美,自然以为她们是在赞美她的项链,而且,自从进了宴客厅后,她便接收到来自四面八方充满敌意的目光,此时见她们主动来搭讪,还以为她们是好意,以致一时没察觉到来者不善。 两女暗骂了一声白痴,并且以为遇到了傻子,于是就更有自信能挤掉她,获得盛凌非的青睐。 「能戴得起这条项链,想必家中也有几个钱,妳父亲是谁?家里做什么的?」a女故意探她的底。 「我父亲很早就离开我们了,我妈妈以前是工厂的女工,所以家里很穷。」心喜仍旧毫无心机地回答。 「哎哟--原来妳家这么穷啊?」b女尖锐的声音立刻传进了正密切注视着她们这边动静的女客们的耳朵里,而她们也马上走过来。 「难怪穿著这身破烂衣服也敢来参加派对,真是小家子气!」见成功地引起众人的注意,b女随即又道,很明显的是要让心喜当众难堪。 「对啊!难怪品味这么低俗,刚刚看见这条项链时,我还以为是出土文物呢!」a女掩住嘴轻笑,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闻言,心喜一怔,这才知道这两人是要来给她难堪的,于是抿了抿嘴,挺直腰背,正待反击,谁知又有牛鬼蛇神跳出来。 「连唇膏都没擦就敢来,真是失礼!」穿著驼色低胸中空露背上衣,下身搭配长皮靴,以及短得不能再短的黑色皮裙的-女不屑地道。 心喜认得她,知道她曾拍过几支广告,是名模特儿。 「以妳这副面青唇白的鬼模样,我相信不消几天,盛先生一定会被妳吓跑的!」接话的d女身着一身梦幻的粉紫礼服,可惜尖酸的语气与她身上的衣服,以及屏幕上玉女的形象格格不入。 她们的话引来一旁众女子此起彼落的附和声,其中又以d女的话得到最多的共呜,只见十几双怨毒的眼神同时瞪向心喜,将她当成箭靶一样来射。 盛凌非远远的就听见四女的叫嚣声,立刻脸一沉,正想上前替心喜解围,却听见心喜自己先开腔了。 「妳说我小家子气?那么妳是认为自己是大家闺秀罗?」心喜转向b女,开始还击。 从小、她什么恶毒的嘴脸没看过?什么恶毒的话没听过?什么恶人没见过?这些女人想给她难看?还早着呢! 她从一进来这大厅,胸口不知为何就一直梗着一股闷气,既然这些女人想陪她耍耍嘴皮子,她正好拿她们来出出胸口这股闷气。 b女倨傲地仰起下巴。「那当然!我可是出身名门,妳知道我父亲是......」 「奇怪!妳穿得这么华丽,我还是看不出妳有一丝一毫像个名媛淑女耶!」心喜佯装惊讶地上下瞄了她一眼,又似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原来这世上真有『穿起龙袍也不像太子』这回事啊!」 「妳......」b女气得说不出话来。 心喜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径自转向a女,用纤指卷绕着项链,皮笑肉不笑地说:「这条项链是盛凌非送给我的,我会转告他,说妳认为他的品味很低俗,呵呵......」 a女顿时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地呆立在原地。 「嗯!化妆是为了让自己更美,不过......」心喜瞄瞄-女,又摊摊手,「如果要我将自己的脸画成妳们这种猴子屁股脸,那......很抱歉,我还是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 这句话讽刺的对象明显的包括了在场的众女子,只见众「猴子屁股脸」各个一脸悻悻然的表情,至于脸色有没有一阵青、一阵红......因为胭脂水粉涂得太厚,所以看不大出来。 心喜睨向d女,佯装好奇地问道:「对了!大明星,妳卸完装以后,还认得妳自己吗?」 「妳......」d女的一张玉女脸立刻狰狞地扭曲起来。 心喜挑挑眉,又耸耸肩,一副粉嚣张的模样,「所以罗!盛凌非就是喜欢我这副清爽的样子,因为啊!他曾经被卸完装的脸孔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看见鬼了呢!所以,从此都不敢再靠近妳们这种『国剧脸』了。」 这当然是她瞎掰出来的,但既然这些女人故意找她麻烦,都是他惹来的祸,她也就毫不客气地拖他下水。 好样的!盛凌非在她身后几尺之外,差点就竖起拇指大声叫好,不过,他却对自己皱起了眉头-- 她确实说得没错,自从认识她以来,他从不觉得她的衣装打扮有什么不妥,每次看到她清清爽爽的模样,就觉得很舒服!而此时,在一干浓妆艳抹的女人的衬托下,他更觉得她宛若春天的第一颗露珠,清澈且晶莹剔透。 然而,他却浑然忘了这是个「先敬罗衣后敬人」的社会,竟疏忽到没替她预备正式的衣服就带她来参加派对,才会让她受到这种委屈...... 「我说妳们四个,怎么脸皮绷得这么紧、这么僵?该不会是打内毒杆菌失败了吧?」未了,心喜反朝四女放出一支冷箭,还非常恶意地掩住小嘴咭咭直笑,活像个小八婆一样。 这鬼丫头!盛凌非不禁摇头失笑。不过,见她应付得游刃有余,倒也放下心来。 虽说由他去对付那一干女人也同样绰绰有余,但传出去,被人说「盛凌非舌战群雌」......听起来他好象个「八公」似的,实在有损他的完美形象,现在让这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去修理她们,反而更好。 「哼!妳还不是靠陪他睡觉才有这条链子!」 见四女被心喜削得无法反驳,人群中立刻有人跳出来接力。 那条链子的款式虽然不怎么样,但光看那颗光芒四射的钻石,少说也值个八位数,是以,说话的人语气酸得像陈年老醋。 「呵呵......问题不在于我有没有陪睡,而是在于--」心喜将钻石朝向那名醋女,见光芒刺得她睁不开眼睛,才要笑不笑地道:「妳想陪人家睡,人家还不要哩!」 「妳......」醋女当场变「屎女」-面带屎色。 一句毒话又毒退了一女,心喜十分快意地呵呵直笑。 「妳在嚣张什么啊?盛凌非不过是在玩妳,等他玩厌了,还不是会甩了妳!妳们大家说对不对啊?」一女「死」,一女呜,而且,此女好象还满擅长煽动群众力量。 「没错!」众口一词的回答。 「妳们以为挤掉了我,就能轮得到妳们当中的一个吗?」心喜的眼睛在她们的脸上转来转去。 「当然!」众家女子再度异口同声!只见人人都是一副「舍我其谁」的模样。 「事情嘛--」心喜「嗤」一声,凉凉地呵呵直笑,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的说:「当然不是妖魔鬼怪们所想的那么简单罗!」 「妳......」众「妖魔鬼怪」们的脸色同时一变。 这丫头好利的一张小嘴!盛凌非掩住嘴闷笑,停住欲往前的脚步,兴味盎然地等着看她怎样收拾这班「妖魔鬼怪」 「没想到,这年头还有单『蠢』得让人神同悲的妖魔鬼怪啊!呵呵......真口怜!」心喜越战越勇,面对众恶女,不但面不改色,还非常嚣张的用「台湾狗语」消遣她们一番。 「可恶!我明天一定要去庙里打小人!」其中一人咬牙切齿的说。 「我们也一起去!不打得她歪嘴、斜眼、残障、断肢,绝不罢休!」其它人纷纷附和。 啧、啧!这年头,都没省油的灯了,简直是一女更比一女毒!盛凌非咋舌不已。 「妳们要打小人喔?」心喜睁大圆滚滚的美眸,一脸的惊讶,「那不是打妳们自己吗?噢!这样大义灭亲、为民除害,真是太令人感动了!」她虚掬一把「伤心泪」。 哈哈!还是他的钱钱厉害! 「凭妳这种出身,妳真以为妳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吗?少作梦了!」 「等妳被他用了,我看妳还怎么嚣张。」 「我们会等着看妳的下场,哼!」 众家女子恨恨地自牙缝里迸出话来。 「啧!妳们怎么老是想着要靠男人才能做凤凰、发大财呢?」心喜摇摇头,一脸诚恳地望着她们。「其实,只要妳们不放弃自己的天赋本钱,靠妳们自己也一样能做凤凰、一样能发大财!」 众家女子一愣,一时之间无法反应。 「瞧!只要妳们各自去拍张照片,然后拿去卖,必定能『惊动台湾,轰动世界。』到时候,全球各地,家家户户的门上一定都会贴上妳们的『王照』!以收驱邪避魔的功用!妳们想想看那利润......啧!每人所赚的钱只怕比微软盖兹还要多呢!」她一脸粉羡慕的模样,无视于一张张狰狞的脸孔,继续侃侃而谈。 「如果妳们再来张大合照,到时别说外星人不敢入侵地球,连魔头撒旦都会被妳们吓得屁滚尿流,挟着尾已逃回老家去!」 「哈哈哈......」盛凌非再也忍不住地爆出一波如雷的大笑,向她走来。 再让她说下去,只怕要出人命了,因为他发现有些恶女已经在摩拳擦掌上副想要撕碎她的凶狠样,有些则一张睑涨成猪肝红,连厚粉也遮不住,一副就快要脑充血的模样。 心喜没去理会他,仍意犹未尽地说道:「对了!妳们赚了钱,别忘了捐钱给世界儿童福利基金会--以妳们这种妖怪相,历年来一定吓坏了许多囝仔大小。获利不回吐,当心他们怀恨在心,长大后活活打死妳们这些老妖怪......」 「钱钱,够了!」盛凌非笑着摀住她的小嘴。 「难道我说错了吗?」心喜含糊不清地问,十分不爽地死瞪着他,都是他害她被这些女人围攻,居然还敢来阻止她教训她们! 「妳没说错,妳刚刚所说的全都对极了!」盛凌非放开手,将手中的杯子递到她唇边,柔声说:「口渴了吧?来,喝一点果汁。」 见他同意自己的话,又看到众恶女的脸色更难看了,心喜的气才稍微平了点,张开嘴让他喂,咕噜咕噜地喝完整杯果汁。 「妳喔!」盛凌非轻点了一下她挺俏的鼻尖,又情不自禁地轻啄了一下她红润的樱唇,脸上净是笼溺的笑意。 可当他直起身面对其它女人时,脸上的笑容已然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寒的沉冷,冻得那些天人打从心底里寒起来,像雪人般地僵立在原地。 「别让我看见妳们再来惹她!」冷冽地说完,他便拉着心喜走开。 没有一个人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否则绝不轻饶!更没有人敢忽视他的警告,是以,众家女子心中纵使有再多的气怒、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压抑住,各自摸着鼻子,灰头土脸地散开,然后挟着尾巴离席。 「妳在这儿坐,我去拿东西来给妳吃。」 将她安置好后,盛凌非就转身而去,没一会儿便端着两盘食物回来。 「耶--都是我喜欢吃的束西!」心喜欢呼一声,大快朵颐起来。 上回在饭店看过她吃东西,不知为何,他就记住了她的口味。盛凌非微微一笑,看着她狼吞虎咽,觉得她不矫揉造作的吃相真是可爱。 「慢一点,别噎着了!」 「我饿扁了!你以为对付那些女人不用体力啊?」心喜的小嘴噘起三寸高。「你这家伙真是混帐,害我被她们围攻,你还站在一边看笑话,哼!」 「我是见妳兴致很好,所以就让妳畅所欲言罗!」盛凌非宠溺地轻点一下她小巧的鼻尖。「恭喜你大获全胜。」他笑谑道。 「那当然!我出马咩!嘻嘻......」心喜也觉得自己刚才很威风,于是做个鬼脸,心情大好地接受他的恭贺。 「真有妳的!」盛凌非轻笑。「妳这张嘴巴怎么这么厉害?」 想起她以一人舌战群雌,却能轻轻松松的将那班女人修理得那么惨,他仍觉得不可思议。平时只知道她赚钱厉害,没想到她骂人的功力也一样:万女莫敌! 那以后如果他们吵架,他岂不是会......粉惨? 突然蹦出来的念头,教他心中一突--他们既不是仇敌,也不是......情侣,好端端的会吵什么架? 被他一称赞,心喜的尾巴当场翘得更高了。「谁教她们要跟我抢你!危急之中,我内在的潜能就被激发罗!别说她们才十三个,就算再来一百三十个!我照样能教她们统统死得粉难看!」她意气风发地说。 「抢我?」盛凌非突然眼睛一亮,「妳怕我被她们......被别的女人抢走?妳喜欢我?」想也没想地,他反射性地将闪过心中的念头问出口,问完,便不自觉地屏住气息。 闻言,沉浸在得意中的心喜顿时一窒,小脸也不由得烫红了。 「我哪......哪有......喜......喜欢你!我才......才没有......我......我只......只是......」她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颗心乱烘烘的在胸口活蹦乱跳。 「妳只是什么?」盛凌非追问,眸光定在她闪烁不定的星眸上。 好讨厌!这家伙怎么问人家这种问题啊?他们又不是情人......说什么喜不喜欢? 「对......对了!我只是怕她们抢走了你,我就没钱赚了。」终于找到一个理由,她暗自吁了口气,可心中却隐约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盛凌非没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瞅着她。 心喜被他的眼光看得心慌慌,感觉就好象谎言被看穿了似的,不自在极了。 「喂!你......你看什么啊?你这样看......看着人,人家吃......吃不下啦!」她噘起小嘴抱怨道。 他好象没听见她的话,仍旧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她看。 「喂,你还......」心喜突然举起小手,俏皮地说:「再看?再看我就插爆你的眼珠子!」 两人因她突来的俏皮话而一同笑了起来,气氛也顿时不再尴尬。 「对了!你是不是很有、很有钱?」 「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盛凌非非常含蓄地说,不过!严格来说,也不算谎言,若要比起全球富豪排行榜的前五十名,他确实还比上不足。 闻言,心喜没啥心机地只当他是个中等有钱人。「那为什么她们一个个都卯足了劲想要做你的女朋友?你看,除了你的三个嫂子,在场的女人,一直都不断地在偷看你耶!」 有些还公然的看,甚至用眼神勾引他,让她气愤得直想插爆她们的眼珠子,看她们还敢不敢再摆出一副狐狸精的妖娇相! 「因为我帅贝!」盛凌非把虎口放在下巴上,咧出一抹帅气的笑容。 心喜被他逗笑了。「臭美!」可暗地里她却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是帅得一塌糊涂,难怪那些女人们像见到花的蜜蜂一般直想扑上来。 「好啦!别理她们,我们吃东西吧!吃完后,我们就去跳舞。」盛凌非说。 「我不会跳耶!」 从小,她空余的时间不是去赚钱,就是想着要怎么赚钱,哪有闲工夫学这种东西? 「没关系,我教妳!」 「嗯!」心喜点点头,又开始吃起来,可吃着吃着,她眼珠子一转,突然抿着小嘴诡异地笑起来。 「怎么了?想到什么开心事?」盛凌非好奇地问。 心喜贼兮兮地看着他。「我可以报仇了,嘻嘻!」 「报什么仇?」盛凌非不解地蹙起眉。 「你刚才害我被那些女人围攻咩!我现在要报那一箭之仇,把你的脚踩肿,肿得像猪脚!哈哈......」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逸出她的嘴角。 「啥?妳这么恶毒啊?」盛凌非佯装害怕地逗她。 「哼、哼、哼!」心喜仰起脑袋,跩个二五八万似的速喷了三个鼻音。 这丫头!盛凌非捏住她挺俏的鼻尖。「看我待会儿怎么治妳!」 「你......你想怎样?」看他一脸不怀好意,心喜不由得有点担心。 「我嘛--」盛凌非斜睨着她半晌,让她的心吊到半天高后,才放开她的鼻子,「一下场,我就先把妳抱起来,然后就这样转、转、转......」说话的同时,他的大手在头顶转个不停,「直把妳转得头昏脑胀,我看妳还怎么作怪?」 心喜惊恐地睁大了杏目。「不......不要啦!不要这样啦,」照他这种转法,不死恐怕也只剩半条命好活了。 盛凌非不可一世地耸耸肩,「哼!哼!哼!」这下可轮到他跩了。 「我......」心喜悄悄的起身,然后拔腿就跑。「我不跳了!」 「钱心喜,妳跑不了的!」盛凌非扔下餐巾,迈开大步,满厅追着她跑,惹来她一阵阵的尖叫声。 两人旁若无人地在人群中追逐,最后,当然是人高马大的他押着气喘吁吁的心喜进了舞池。 这一幕,教坐在大厅角落的三个男人看得直摇头。 「这是老四吗?怎么像个野孩子?」一向话少的盛家老大盛凌风忍不住摇头。 「看来,他好象不是随便找个女人来敷衍我们。」盛凌云显得有点苦恼。 「嗯!凌非好象真的很喜欢她。」温雪婷说。 符莉儿也点点头。「一整晚,他的眼睛里根本没有别人。」 「心喜的嘴巴好毒、好厉害喔!」乐开心一脸敬佩地说。「大块头,人家想要跟她说话嘛!你为什么不让人家去?」 她活了十八年,都在研究毒舌功,是以,一见心喜刚才的功力!立刻打算结交她这个朋友,以后好交流一下毒舌心得,谁知却硬是被盛凌宵给拎了回来。 「小开心,妳看老四玩得那么开心,他不会喜欢有人去打扰他们的,妳现在去跟他女朋友说话,只怕他的脸色会很难看。」他才舍不得让他的小妻子受委屈呢!「妳要跟她交朋友,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别去,乖!」盛凌宵柔声安抚着妻子。 「既然凌非已经有喜欢的女朋友了!我们得去向今晚来的客人道声歉,顺便解释一下,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们故意戏弄她们。」温雪婷说。 今晚的客人都是她们三个请来的,于是,三个人便分头去找人道歉。 「本来只是让她们妯娌开开心,我们也顺便看看戏!谁知这小子竟然真的找到了喜欢的女人!」盛凌云长叹一声。 「那现在怎么办?」盛凌宵苦起俊脸。 「能怎么办?只好将工作量平均分配罗!」盛凌风苦笑。 自从结婚以来,除了重大的内部会议,他几乎没花多余的时间在盛氏的业务上,每天陪着老婆温雪婷去她娘家的企业上班,三两下帮她处理好公事后,就拉着她跷班出外拍拖,可是从今以后,是不可能再那么逍遥快活了。唉-- 「那我不可能再常常去学校突击检查了。」盛凌云哀嚎。 他老婆符莉儿父母皆亡,留下符氏企业给她,可她没兴趣管理公司,于是,符氏企业被正式并购进盛氏企业,目前他只负责管理这部分的营运,同样也没管盛氏的事,所以,天天有时间接送老婆上下学,闲时还跑去学校做突击检查,以防那些一不怕死的男生会趁他不在的时候,追求他美若天仙的老婆。 「那我不是更惨?以后上班的时间,我可能见不到老婆了。」盛凌宵说得很哀怨。 虽然乐开心是他的助理,她的办公桌就设在他的办公室里,照说,他们应该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能见到面,可好动的乐开心根本坐不住!常在盛氏大楼里乱逛,哪里有热闹,她就往哪里钻,要不就是到处找人打屁,顺便练练她的「毒舌功」,害他想要见她的时候,总得费一番功夫才能找到人,往往一天就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在找人。 望着舞池里的一双俪人,盛家三兄弟只能再度叹气。 第七章 相约 终于找到, 可以爱妳的方式, 没有所谓的输与赢, 没有所谓的对与错, 胸口弥漫着的, 全是想要爱妳的热情。 「钱钱,我回来了!钱钱!钱钱......」 一打开门,刚从伦敦出差回来的盛凌非就高声大喊,并顺手将行李放在门边。 虽然现在他的几个哥哥终于良心发现,自动把工作量平均分配,但他之前所负责的一些大case,仍得由他负责到底,所以,他暂时还很忙,而这次伦敦的case就是一例,由于之前一直是他在主导,是以非得他亲自出马不可。 「这丫头在搞什么鬼?」得不到任何响应,他忍不住咕哝了一句。刚刚在门外的时候,他明明看见她房里的窗户是开着的。 「钱钱!」他三步并作两步地上楼,直接进入她的房间,正好看见她从浴室里走出来。 「原来妳在洗手间里,怎么不应我一声?害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他埋怨地道。 心喜抬眼瞄了他一下,顺便白了他一眼。 盛凌非一愕。这丫头该不会是便秘吧?怎么那张小脸臭得跟粪坑里的石头没两样? 「怎么了?妳怎么一脸被人倒会的样子?谁欠你钱了?」他戏谑着问。 心喜一记眼刀毒辣辣地射过去,火力之强大,几乎足以将他钉在墙上。 「我?」盛凌非再度一愣。他几时欠过她了?这七天他人在国外,是不可能欠她的,如果有欠,也应该是之前的事了......他认真地思索起来。 自从派对那天起,他就习惯回这里来过夜,无论工作再怎么忙,应酬得有多晚,他都会很自然的把车开回这里,虽然如此!他们见面的时间却并不多,因为她也很忙.-忙着赚钱。 「没道理啊!我每次请妳做什么事情都有付钱......」就算速请她倒一杯水也不例外,「再说,我没先给钱,妳会肯帮我做事吗?我应该不可能欠妳吧?」良久,他仍然想不出来。 「你还想装蒜?」心喜双手插腰的怒道。 盛凌非头痛地压压两旁的太阳穴。「丫头!我欠妳什么钱,妳就直说好了,我刚刚搭了十几个钟头的长途飞机,没那个脑力猜谜。」唉--谁教他不直接回盛氏的家睡大头觉,偏偏要多开半个钟头的车回这里来看人家的脸色呢?真是犯贱! 「你以为假装老人痴呆症就行了?今天几号了?」心喜双手插在纤腰上,怒气冲冲地质问。 「三号......哦喔--」话一出口,盛凌非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禁没好气地翻了个大白眼。 「跟我来书房,我开支票给妳。」知道现在跟她说什么都没用,他就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带头走向书房。 「我要现金支票!还有,这钱你本该一号就给我,所以,必须加三天的利息。」在他下笔前,心喜以「债主」的身份命令。 盛凌非如数写下支票,而后塞进她的手里,这才得以再见到她的笑颜。 三天的利息,他竟然给一万?!嗯--这人果然上道!心喜直乐得眉开眼笑。 见钱眼开的死丫头!盛凌非郁卒地暗啐了她一声。 「咦?怎么好几天没见你?」钱一到手,心喜立刻「不计前嫌」地与他攀谈起来。 盛凌非不悦地瞪她一眼。「那天早上临走前,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要去伦敦几天吗?」 「嗄?」心喜张着小嘴想了一下,「对了!有一天早上,你七早八早的把我挖起床,就是告诉我这件事喔?」 当时,她正作着一个美梦,梦见一张张的钞票像雪花般的向她飘来,直「淹」到她的脖子底下,眼看就要被「灭顶」了!谁知却被他硬生生的从钱堆里挖出来,那时她心中的不爽真是集所有人类的语言都无法形容得了,哪还会记得他放过什么......说过什么话! 「别告诉我说妳忘了!」盛凌非瞇起眼瞧她。 「呵......你知道,像我这种做大事的人,脑子里装的都是怎样赚大钱的大计,怎么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呢?你说对......」 咦?他的神情看起来好象很危险耶!正在大言不惭的心喜顿时有点心寒。 「还好你今天回来了!你知道吗?我还以为你跑路了,本来打算待会儿就把你的床单剪一角下来,明天绑白布条坐在大门口抗议,好逼你出面解决欠我的薪资......现在你回来就好了,一切都没事了!」她连忙一脸讨好地报个「喜讯」给他知道,意图让他开心一点。 付钱的人就是财神爷,而让财神爷开心是天下第一要事,要不然,财神爷下次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再自动奉上金钱给她呢?这个真理,她打三岁起就明白了。 「现在这样:你好我也好,大家都粉好!真开心,你说对不对?嘻嘻--」她继续粉饰太平。 「我只不过是出门几天,所以才会迟了给你薪水,你居然就想给我......」绑白布条抗议?盛凌非被她气到没力。 心喜伸伸粉舌,没敢说什么,一径的陪笑。 「对了!你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一定很累了吧?要不要我帮你放热水!让你洗个舒舒服服的澡?」过了片刻,她一脸巴结、讨好地问。 「我自己来就行了。」气不过她刚才的态度,盛凌非冷冷地一口拒绝。 他出门好几天,一回来,这丫头不但不高兴,反而为了钱给他脸色看,显然一点都没想念过他...... 「真的不用?」 「不用!」盛凌非仍旧板着俊脸,同时也再度绝掉她的「妄想」--帮他放洗澡水当然又得付钱给她。 「好了啦!你就别生气了嘛!我跟你道歉,行不行?」心喜拉拉他的衣袖。他生气的样子真的粉吓人!而且,她不喜欢看他这样,她喜欢看他平时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道歉?」盛凌非斜瞄她一眼,「用嘴巴说谁不会啊?妳拿什么实质行动来表示歉意?」 实质行动?心喜愣住半晌才说:「那......你说怎样就怎样嘛!」 这个男人除了花钱大方外,其它的方面好象都粉小气耶!她都愿意向他道歉了,他居然还要求什么实质行动。 望着她噘得半天高的红唇,盛凌非眸光一闪。「吻我!」他简洁地说。 「嘎?」心喜杏目圆睁。「哪......哪有这样的?」 「一点诚意都没有!」盛凌非闷哼一声,抿紧嘴巴。 见他的脸色益发难看,心喜有点不知所措地搔搔头。 「算了!」盛凌非黑着脸想要站起身。 「好吧!」心喜委屈地说。 嗯--反正她的嘴巴常常被他偷吻了去,现在换她吻他,她也没什么损失。只是,每次主动的人都是他,这回换她做主动,她还真不懂该怎么做。 看出她的为难,盛凌非张开腿,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大手环住她的柳腰!目光炯炯地望着她红润的绛唇。 心喜咽了一口唾液,意图压下如擂鼓的心跳声,可惜成效不大。 「快点!」盛凌非低声催促。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好吧!就连战速决。心喜带着从容就义的决心,将自己的唇压上他的,力道几近粗暴地来回辗过一遍,然后就想退开!可惜不能如愿。 「接吻不是这样的!」嘴巴惨遭「蹂躏」的盛凌非暗自呻吟一声。 这丫头一门心思只想赚钱,其它的什么都没往心里搁,不知吻过她多少次了,她居然连一丝丝的技巧都没学会。 「仔细学!」语毕,他便压住她的后脑勺,温柔地用自己的唇摩挲她两片粉嫩的嫣唇,炽热的舌探进她如兰的口腔里,轻刷过每一个角落,最后才勾起她柔软的丁香小舌上松一紧地吸吮...... 心喜被他挑逗得如痴如醉,情不自禁地响应着他勾情的唇舌...... 随着热吻越来越深、越来越缠绵,盛凌非的大手也忘形地梭巡在她纤细玲珑的娇躯上。 心喜只觉热气一阵阵的涌上来,四肢渐渐无力,只能软绵绵地靠向他...... 迷情的氛围弥漫了整间书房,两人间的激情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就在此时,却传来一阵杀风景的咕噜咕噜声,将一室浪漫的气氛破坏殆尽。-盛凌非恋恋不舍地放开她香甜的小嘴,暗自诅咒自己咕噜个不停的肚子。 「你肚子饿了喔?」心喜气喘吁吁地问,挣扎着站直乏力的身子。「我去煮面给你吃。」 「好吧!」他无奈地说。「我去没惬没。」洗个冷水澡! 他掏出钱包给她,「妳自己拿吧!」要她煮面当然也得付款,他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心喜小脸一亮,赶紧接过钱包。好险!她刚才都忘了要收钱这回事,幸好他这人很上道! 「哇--好多美金!好多英磅!好多台币喔!哇--哇--」里头厚厚的一钞票,看得她美眸金光闪闪,小嘴「哇哇」赞叹。 「唉--我为什么下不了手?为什么不抢了就走?」他的钱包时常随处放!次都看得她眼睛发红。 「我一定会被天诛地灭的!」老祖宗都说过了,人不为己,下场就是如此:她抽出一张最大金额的纸钞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第n次诅咒自己未泯的天良。 走到门口的盛凌非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忍不住纵声大笑,突然又回身拉起她的小手就走。 「喂!你做什么啊?」心喜将钱包紧紧地抱在胸前,跟钱当然应该做最贴身的亲近。 「别问!跟我来!」 盛凌非拉着她来到楼下,拿起行李袋旁的一个大纸袋递给她。 「送我礼物啊?」心喜愕然地看向他,见他笑着点头,她才拿出里头的大盒子。 拆开精致的包装纸后,她顿时瞠直了眼愣在原地。 「喜欢吗?」盛凌非愉悦地看着她傻愣愣的表情,低声问。 「我当......」心喜抹抹脸回过神来,「这个娃娃这么漂亮,一定粉贵对不对?我又不是小女生!你送我洋娃娃有什么用?你啊!真爱乱花钱!花这么多钱,不如折成现金给我好了。」 她嘴里叨念了一堆,可双手却不自觉地紧拥住手中的洋娃娃,连钱包掉了都毫无所觉。 小时候,她一直很渴望能拥有一个洋娃娃!就算像隔壁小玲那么丑的洋娃娃都无所谓,可这个愿望从来没实现过;到了懂事后,她才知道那是因为家里穷,所以,妈妈连个丑丑的洋娃娃都买不起。 可现在,他竟然送她一个这么漂亮的洋娃娃...... 见她宝贝地抱住那个洋娃娃,盛凌非愉快地咧咧嘴。去伦敦的前一晚,他们一起吃消夜,他随手放了一部vcd和她一起欣赏,当剧中的小女孩收到一个洋娃娃的礼物时,他注意到心喜的眼中闪过羡慕的光彩,随即便黯然地垂下眼。 所以,当他在伦敦最大的百货公司橱窗里看到这个洋娃娃时,他便想也没想地买下来...... 「谢谢你!」心喜诚挚地向他道谢,此时此刻的她,就像突然圆了一个多年的梦一般,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有欢喜,也有惆怅,还有一些她难以形容的感受。 自从懂事后,她就告诉自己!不要再羡慕别人有洋娃娃,也不必在乎有没有洋娃娃;及至年岁渐长,她也以为自己不会再渴望拥有洋娃娃,毕竟,那是不懂事的小女孩才会有的渴望,更何况,她的钱每一分都必须用在刀口上...... 如今,突然收到这份礼物,她才知道,原来心中的愿望一直存在着,只是生活的压力,让她不得不将这个愿望压缩在记忆的最底层,假装从来就不曾有过。 而帮她实现这个愿望的人,竟然会是这个男人...... 「别客气!」盛凌非伸手想拉她,肚子却又一阵咕噜作响。 两人相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去煮面!」 心喜小心翼翼地将洋娃娃放在沙发上,然后转过身去,抬手抹了抹泛着雾气的眼睛,这才往厨房走去。 窗外晴空万里,微风轻送,着实是一个郊游的好日子,可有人却郁卒地呆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死丫头!星期天一大早又不知去了哪里!」盛凌非百般无聊地看着vcd,心里直犯嘀咕。 门被打开,心喜冲进来,然后直往厨房跑去。 「妳怎么了?」盛凌非跟进去,蹙起眉看着她。 心喜咕噜咕噜地喝完整杯水才抹抹嘴道:「没事!」她转身洗杯子。 「妳一大早去哪里了?」盛凌非不满地问。 心喜洗杯的动作停了一下才回答,「我送我小妹去机场。」 盛凌非转过她的身子,这才注意到她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 「舍不得妳小妹?她要出国很久吗?」 「她要去念书,然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心喜有些哽咽的说。 「傻瓜!」盛凌非搂着她轻摇,「念完书不就可以回来了吗?而且,妳也可以去探望她啊!别难过了。」 心喜埋首在他温暖的怀里,过了片刻,才点点头。「嗯!」 「妳有几个兄弟姊妹?」 「两个妹妹。」心喜再深吸了一口气,才退开身子,「今天是星期天!天气又这么好,你怎么没出去?」她岔开话题问。 「我最近星期六、日都待在家里。」可她却几乎都不见人影!盛凌非闷闷地说。 「听起来好象粉自闭耶!」心喜朝他吐吐粉舌。 是啊!活了这么多年,他还不曾像最近这样自闭过。以前,一有空闲的时候,他总是往外跑,尽情的玩乐,回家唯一的目的只是睡觉,可如今,他好象再也提不起兴趣去玩那些游戏了,而且,他也不明白以前自己怎么会那么无聊。 「来!我们今天去海边走走,晚上去吃海鲜,再上阳明山看夜景。」他兴致勃勃地提议。 「我不行!我下午和晚上都很忙。前面转弯那家服饰店的老板娘说她下午要出门一下,请我帮她顾店,晚上我得去pub里上班。你自己去啦!我要去赚钱。」 自己去?那他还不如在家里闷头睡大觉! 这世界都反了!他一个大男人、大公司的总裁,星期六、日尚且闲闲家中坐,可她一个小女子、小职员,却一副日理万机的模样。 「妳就少赚一天钱,行不行?」盛凌非脸色阴郁地蹙紧眉头。 「那当然不行!」 从今天起,她还得更努力的赚钱,除了欠人的债以外,如今还得加上小妹的学费,哪一样不需要钱? 「这样好了,妳今天能赚多少钱,我双倍给妳,妳陪我去玩!」 「才不要咧!如果我失信于老板娘,那她下次怎么会再找我帮忙呢?还有,今晚pub里一定很忙,如果我无故旷工,老板说不定会炒我鱿鱼。你不要这样黑心,想害我没工作喔!」 想出双倍价钱利诱她?真是的!她虽然很心动,但为了长远的利益着想,只好忍痛放弃。 他黑心?「少赚一点钱妳会死啊?」盛凌非气极大吼。 没见过哪个女子像她这样的!为了一点点小钱,整天忙得像陀螺似的团团转,连一点点休闲娱乐的时间都不给自己!再说,他每个月给她赚的钱已经不算少了,真不懂她为什么两只眼睛还是老往钱上转。 「没钱我就是会死!」心喜也火大了,高声吼回去。「你懂个屁啊!」她气冲冲地甩门而去。 没缺过钱的人永远不懂缺钱的痛苦,跟他这种人怎么说也说不通! 她跟他根本是活在两个世界里嘛! 第八章 拥有妳 渴望, 拥着妳, 在舞池里转圈圈, 世界消失,时间停止, 只剩相拥的我和妳, 「先生,请问您要点些什么?」转到另一桌,心喜机械性地询问着。「double whisky!」 低沉且熟悉的嗓音让心喜抬起头来,顿时小脸一亮。「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天是一号,我拿支票来给妳。」盛凌非把支票递给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心喜亮开一笑,小心翼翼地把支票收好。 「你怎么会特地拿来这里给我?」 「我怕妳去绑白布条嘛!」盛凌非冷冷地给她一个大白眼,语气极度讽刺。 收到钱,心喜照例非常的能伸能屈,看了看他的歹脸色,也只是干笑两声,又忙岔开话题。「你最近怎么都没有回来?」 盛凌非瞪她一眼,没作声。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子指着鼻子骂「懂个屁」,教他怎么拉得下脸来......这辈子,他还没受过这种窝囊气呢! 「那天,你不也很大声的跟我说话?」心喜微嘟起小嘴。「咱们就算扯平了,好不好嘛?」 前一段日子,她下班回家后,他总是等她一起吃消夜,两人笑笑闹闹地胡扯些有的没的才去睡觉;可现在回家后,就只有她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感觉好孤单,害她都睡不好,工作也没那么起劲,甚至连赚到钱时,感觉也没以前那么开心。 盛凌非深邃的黑眸盯在她噘起的红唇上,仍旧没有说话。 「哎哟--这年头,你们大男人怎么恍我们女生还小气啊?那天的事,我隔天就不气了,你怎么还在生气啊?当心变成个大气袋喔!」说完,她还将两边的桃花腮大大的鼓起,做出气袋状。 「妳这丫头!」盛凌非笑骂了一声,又伸出大手捏住她两边的桃花腮。 「嘻嘻!」见到他的笑脸,心喜笑得更开心了。「double whisky!是不是?马上来!」她轻快地跑向吧台。 盛凌非心情愉悦地望着她娇俏的背影,感觉连日来的闷气一扫而空。 到了此时,他也为自己的「小气」而后悔。为了男人的尊严,他硬是拉不下脸来回别墅,每天待在盛氏生闷气,差点活活闷死自己。每天还得眼睁睁的看着几个兄嫂恩恩爱爱地出双人对,以及面对几个哥哥不怀好意的嘲弄,更是让他郁卒得几乎想将他们三个狠狠的痛扁一顿。 其实,认识她的时候,就知道她喜欢赚钱,是见钱眼开的德行了,他那天还为此发脾气,岂不是自找罪受? 好吧!既然她喜欢赚钱,那他就把一些部门挪一挪,在盛氏大楼里空出一层楼设个员工餐厅给她去管理,让她去赚个够! 当然,条件是不许她再有任何的兼职,而且必须把所有空余的时间全留给他...... 「哪!你的酒。」 「钱钱,坐下来,我有件事要告诉妳。」说着,盛凌非就要拉她坐下。 「不行啦!我现在在上班,再说,我从不陪客人坐或喝酒什么的......其它的客人又不知道我们是朋友,如果被他们看见这样,以后他们也会要求的。」 「我明白了,」她虽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拜金女」,但比起一般不择手段的拜金女,她就好多了,就算再怎么爱钱,还是有原则,不会为了钱就随随便便的陪男人...... 「妳去忙妳的吧!我等妳下班。」盛凌非柔声的说。 他暗自嘲笑自己真是太心急了,开餐厅又不是一时三刻就能成事的,或许......等到他把餐厅装潢好,再让她去当个现成的老板娘,到时,她一定会更惊喜的! 心喜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才走开。 盛凌非边愉快地边啜着酒,边注视着她忙碌的身影。 「心喜,那个帅哥是妳的男朋友吗?」 听到问话,心喜回头望向同事小美,正待摇头,却突然想起自己跟盛凌非的约定,于是连忙点点头。 「唉--为什么帅哥都已经属于别人呢?」小美哀嚎,痴迷的眼神也立刻转成哀怨。「为什么妳这么好命?可以找到一个帅得没天理的男朋友?」 不知为何,听小美这样说,她的心里居然甜兹滋滋的,好象他真的是她的男朋友似的。 「难怪他一整个晚上都在瞪那些想跟妳说笑的男客人!」 「有吗?」心喜睁大眼望向盛凌非,见他抿起性感的嘴巴朝自己微笑,她也立刻回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拜托!客人都被他吓跑了好几桌啦!」谁耐得住那种杀人的眼光啊?「麻烦妳叫他别笑了行不行?笑得那样勾魂摄魄,让人家心头小鹿乱撞的,好讨厌喔!」小美粉不能平衡地叨念着。 「喂!妳别再跟他眉来眼去了啦!想刺激我吗?下班了啦!」见心喜根本没在听自己的话,小美蓦地暴喝一声。 「嘎?哦......」心喜这才回过神来,立刻抓起背包朝盛凌非跑去,连再见都忘了说。 两人手牵着手,相偕走出pub的大门口。 「妳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 心喜点点头,看着他走开。 「臭丫头!妳以为我们会找不到妳吗?」 身后传来的阴狠嗓音让心喜回过头去,见面前堵着两个凶狠的大汉时,她顿时冷抽了一口气,退后一步。 「妳那个胖妹妹呢?还不快点把她交出来?」长得较高大的男人逼前一步。 「你们休想找到她!」心喜压下心中的惧怕大声说。她真是太不小心了,这几天老是心不在焉,一点都没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 「妳以为把她藏起来就行了?她伤了我们老大,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把她揪出来!让她生不如死!」另一个壮硕的男人也恶狠狠地说。 「你们老大的医药费我会赔!还有,那笔债我也会想办法还,只是你们必须给我一点时间。」心喜试着与他们讲理。 先前在母亲出殡的当晚,这些放高利贷的人就上门来讨债了,可刚办完丧事的她们,哪还有钱还债呢? 谁知,收不到钱,他们竟然砸她们家的东西,又扬言隔天再来时,如果还是收不到钱,就要押她们三姊妹去接客。 知道这些恶人说到做到,在无计可施下,她们三姊妹只好连夜逃亡,又为了怕目标过大而引起注目,她们就分开各自逃,约定等安顿下来后再互相联络。 那些钱都是她出面去借的,所以,她才没让两个妹妹跟着她,想说这些坏人要找也应该找她,那么,即使有危险也是她一个人承担,她原本打算等赚够钱就拿去还给他们,到时再把两个妹妹接回身边...... 哪知道,这些人却先找到小妹,而在讨债过程中,小妹又不小心伤了他们的老大,事情才会更加麻烦,是以她才当机立断地送小妹出国,免得她被这些人报复。 「医药费当然要妳们赔!不过,她伤了我们老大的一张脸,就算是赔足了医药费,也难消他的气。老大已经放过话了,要把那个胖女卖去中东做妓女!」 「你们别欺人太甚喔!你们敢动我小妹一根头发,我就跟你们拚了!」心喜握紧拳头气愤地说。 「妳们之前欠的债,再加上医药费,起码也要一千万才能摆平!凭妳在盛氏的工作和这里的兼职,这辈子也还不了,我劝妳还是乖乖的去接客!」 「心喜,什么事?」 此时,pub的老板和下班的员工一起走出来,其中还夹杂着几个因怕客人闹事而聘请的打手。 见人群中有几个虎背熊腰的男人!那名来讨债壮硕男人压低声音对心喜说:「我们知道怎么找到妳,妳给我等着!」 给心喜一个警告的眼色后,他便跟同伴上车离去。 「钱钱,刚那两个男人是谁?他跟妳说什么?」盛凌非跳下车,蹙着眉头望向那两人的车尾问道.他刚在车上看见那男人俯得很近跟她说话,但因为灯光太暗,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没......没什么事!」心喜压下心中的惧怕,对他以及关心自己的同事们说。 「真的吗?那妳的脸色怎么这么白?」盛凌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没啦!我就......就前几天都没睡好咩!」心喜不自在地低下头。 「上车吧!」盛凌非帮她打开车门。「各位再见!」 因为距离很近,车子没几分钟就到达了他们所居住的腾龙山庄。当盛凌非出示住客证给警卫检查时,心喜看到后方有两个男人也同时打开车门下车,忍不住悚然一惊-- 他们不只知道她在盛氏以及工作,还查到了她所居住的地址! 她的心中忍不住又惊又怕: 这些混黑道的人真是神通广大!她原以为住在这么豪华的地方是最安全的,他们不可能那么快就找到她,而她也有时间可以赚够钱还给他们,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就找来了...... 想到此,她的一颗心不由得往下沉了又沉。 她一直乐观地以为只要自己肯努力打拚,一定可以改善家里的环境,让母亲和妹妹过舒适的生活,及至母亲过世,她仍然秉持着一贯的信念,认为只要努力的赚钱,这笔债一定有还清的一天,到时她就可以把妹妹们接回身边,代母亲继续照顾她们! 是以,无论工作多辛苦,她从来都不以为苦,也从来不曾觉得累,因为她知道,每一分辛勤的耕耘,都是迈向希望的每一步。 然而,谁知道当初八十万的债,被这些吃人不吐骨的高利贷利滚利之后,再加上他们老大的医药费,如今竟然要高达一千万?!面对这么庞大的债务,教她无法不气馁,更教她明白,原来有些事,即使愿意倾尽全力去做,也不见得能如愿以偿...... 「钱钱,下车了,钱钱?」 「哦......」心喜回过神来,忙甩甩头,意图甩开心中的无力感。 「妳怎么都不说话?有心事吗?」进了屋里,盛凌非拉住她,关心地看着她有点苍白的小脸。 「没啦!」心喜垂下眼睑!感觉一颗心好象被重重的大石头压住一般,好难过、好难过!不只是因为无力偿还债务,更因为必须离开这里,离开他!因为那些讨债的人已经找上门来了,她不能连累他...... 看着她闪烁不定的眼神,盛凌非有点不悦地抿了抿嘴。这丫头分明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却不肯告诉他。 他把她拉进怀里,带点惩罚性地吻住她,可她生涩却热切的响应,以及甘甜的滋味,让他无法自制地越吻越激狂、越吻越缠绵、越吻越无法放开...... 心喜不明白为何一个吻能教人如此沉醉,当他忽轻忽重地吸吮着她的舌尖时,甚至连脚趾头都能感受到一股酥酥麻麻的舒畅感。 「好甜......告诉我,为什么心情不好?」盛凌非粗喘着气再度问。 心喜摇摇头。她好累,不想再记起那些恼人的、烦人的事,至少今晚不想!而他的吻一向能让她忘怀所有的一切,那么,就让她今晚在他的怀中沉溺吧! 或许这样她能从他温暖宽阔的怀抱中汲取一点力量,等明天过后,她能再度寻回以前的乐观、积极,以及勇气,面对未来的路...... 不再多想,她主动将自己柔软的樱唇覆上他的,又学他吻她时的动作,伸出粉嫩的舌尖轻轻舔过他性感的唇瓣,然后探进他的口中,缠住他灼热湿润的舌尖。 盛凌非浑身一震,强自压抑的欲望如火般窜向四肢百骸。 「妳这是玩火自焚,今晚我不会放过妳了!」他含糊地说,随即热烈地回吻她,大手也自动抚上她玲珑的娇躯。 也罢!那件事就等明天再问她吧!反正有他在,什么事他都会帮她解决的! 认识她没多久,他就察觉到自己对她有着强烈得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欲望,但他不想象对待其它的女人一样,随随便便就要了她!等新鲜感一过,就马上换人。 或许,隐隐约约中,他的心早已知道-她,是不一样的! 但如今不同了,如今,他已能确定自己的心意,清楚的知道她将是自己这辈子唯一想要呵护的女子...... [删除n行] 激情的夜正火辣辣地燃烧...... 天刚蒙蒙亮,一个娇小的身影来到腾龙山庄的后门,将小铁门轻轻打开一条缝,探头朝外张望了几下后,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又回头望了一下,眼中闪着依依不舍,半晌,才咬着下唇提起身边的小袋子闪出门去...... 盛凌非伸了个慵腰,缓缓睁开眼,感觉心身从未如此畅快过。 「钱......」见身边没人,他提高了嗓音再叫,「钱钱?钱钱......」 半晌仍得不到响应,他跳下床,看了一眼床头的时钟,这才发觉早就过了上班时间了,忍不住失笑-- 那个小守财奴肯定是怕迟到被扣钱,是以早早就上班去了! 可怜的丫头!今天她一定累惨了!因为昨晚他并没有让她睡多少觉。不过,要怪只能怪她太过诱人,才会让他失去控制地彻夜纵欲,一次又一次地品尝那种身心合一的狂喜,直至掏空了所有的精力才沉沉睡去,以致连她几时下床的他都不知道。 他愉快地吹着响亮的口哨出门去,打算去找他的小女人一起吃午饭。 然而,当他询问她的主管时,却被告知她今天没来上班,也没打电话来请假。 闻言,他蹙起眉头,直觉有点不对劲,于是又连忙赶回别墅找,却见她的衣物全都不见了! 她的不告而别让他错愕了好半晌,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更无法接受经过昨晚之后,她竟然以这种方式离他而去?! 他不相信她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所以,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把她找出来问个清楚明白!如果她给不出一个好理由,到时看他怎么治她! 阴沉着一张俊脸,他再度赶回盛氏,因为不耐烦逐一查问她的好朋友温以和在哪个部门,他直接透过乐开心把温以和找来,意图逼问出心喜的下落。 「钱钱?她也好几天没跟我联络了......盛先生,你为什么要找她呢?」温以和疑惑地问。 「他一定是气走了女朋友!所以现在才急着找她。」乐开心在一旁凉凉地说。 哼!他竟然敢在电话里大声命令她马上把温以和找来,一点都不尊重她这个嫂子,要不是她的亲亲老公替他说情,她才不会理他这个「目无尊长」的小叔呢! 「小开心,老四一定是急坏了才会失了分寸,妳就别再怪他了。」盛凌宵忙将老婆搂进怀里柔声轻哄。 「钱钱是你的女......」温以和惊讶地睁大眼!「这段日子,她就是跟你住在一起?」 盛凌非点点头,继续追问:「妳知不知道她可能去的地方?」 温以和摇摇头,担心地皱起眉。「除了来找我外,我不知道她还有哪里可去,她又不能回乡下......」 「不能回乡下?怎么说?」 「你不知道吗?」温以和不解地蹙起眉,既然他是钱钱的男朋友,那她的债务应该轻而易举就能解决了!她怎么还在为那些债务烦恼呢? 「钱钱没告诉你吗?半年多前,她妈妈生病!钱钱向地下钱庄借了八十万,本来她们家很穷,是不可能借到钱的,不过,那些人看她们家三个姊妹都长得很漂亮,所以才借给她......等到钱妈妈过世后,那些人立刻上门来要逼她们去卖身,所以她们三个连夜逃了出来...... 「谁知那些人也追了来,前些日子更找到钱钱的小妹,并且要抓走她,在过程中,她小妹误伤了他们的小头目......」 随着温以和的叙述,盛凌非除了震惊外,更有着浓浓的心痛和深深的自责。 她那瘦弱的肩膀怎扛得起那么沉重的担子呢?而他说什么要呵护她一辈子,到头来,却对她连最基本的了解都没有......也难怪她会那么努力赚钱! 该死!他昨晚为什么不间清楚她是为了什么事在烦恼?竟然只顾着...... 「老四,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你想想看,她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说不定会有点线索。」看出弟弟的懊恼,盛凌育提点道。 闻言,盛凌非点点头,勉力镇定下来,蹙起眉头苦思。 「对了!昨晚有两个男人......他们一定是讨债的人......」从那时开始,她就一直心不在焉。「我记得他们的车牌。」 「这就好办了!不过,如果交给征信社去查,可能会很慢,我看还是交给夏令扬吧!他的青龙帮组织庞大,应该很快就能查出那两人是哪一路的。」 「嗯!而且,他们人多,叫他们查心喜的下落也快一点!」不待盛凌宵说完,盛凌非立刻接口,随即拿起话筒联络夏令扬。 一想到心喜如今正一人孤伶伶在外!独自逃避着那些豺狼似的高利贷的追寻,他就忧心如焚、心如刀割;而又一想到她有可能已经被那些人找到,他就觉得浑身不寒而栗。 不!他一定要尽快找到她,让她不必再担惊受怕!要是那些人敢伤她一根寒毛的话,他一定会将他们碎尸万段! 第九章 变心 冷漠的心, 悄悄的变了, 因为妳的笑, 让它充满阳光, 暖暖的,感觉好幸福。 「唉--」 心喜边朝自己新租的小套房走去,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见识了那些人的神通广大,这次,她不敢再去投靠温以和了!也暂时不敢联络她,以免连累了好友。 这几天,她都忙着四处找工作,但景气却差得连兼职的工作都很难找,直到今天!才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可薪资却少得很可怜。 「明天再去找找看有没有兼职的工作。」她喃喃自语着,又长叹一声,脑海不自觉地闪现一张英俊的脸庞。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在气她的不告而别? 其实,她也是逼不得已的,她不想连累他......希望她离开那里以后,那些人没有找他的麻烦。 自从离开他以后,从不多愁善感的她竟然渐渐明白了一句话:思念总在别离后!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思念一个人可以到这种地步,就好象那人已经深入了你的骨髓,长驻在心中,随时随地都会突然蹦进脑海里,让你无论做什么事都无法专心! 而她也同时明白了,原来思念是最伤人的......如果没有离开他,她可能至今都还不明白其实自已早就已经爱上他了,可是明白了,却只是徒增痛苦而已啊!那种明明喜欢一个人,却不能跟他在一起的蚀骨之痛,常常教她彻夜难眠。 「该死!不要再想他了。」她气恼地敲敲自己的头。她不该再想念他温暖的怀抱、英俊的脸庞、爽朗的笑声,她现在该想的是如何多赚一点钱,早一日把债务还清。 或许,等到那一天,她可以再去问问他,他是不是也有爱她,想不想跟她在一起...... 上了楼,她打开门走进门内,正想回身关门时,猝不及防地从楼梯冲下来三个男人,她还来不及反应,脖子上已经架了一把刀。 见是那晚pub门口的那两个男人,而且两人的手上都有刀,另外一个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想必就是被小妹所伤的头目吧!她忍不住暗暗叫了声苦。 「臭丫头!妳以为能躲得过我们?哼!」 「有......有什么事......好说......好说嘛!」形势比人强!望着亮晃晃的刀,心喜战战兢兢地说。 「废话少说,跟我们走!」壮硕的大汉拉着她就要走。 「我......我有一点钱,在房里,我先还给你们。」心喜知道他们一定是要押她去那种接客的地方,于是连忙说。 刀疤脸用眼神示意手下把她押进房。 心喜拿出盛凌非那晚给她的支票递给刀疤脸。这几天,她的心情乱糟糟的,竟忘了存进银行,刚才在情急之下,才想起这张支票。 「我目前只有这些,不过,我不会不还钱的,真的,请您相信我!」想到他们要把自己押去那种地方,心喜就觉得不寒而栗,她无法想象让盛凌非以外的男人碰触自己的情况。 「这位大哥,我知道我小妹不该......嗯......伤了您,不过,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我代她向您赔罪!」只要能免除那种命运,她愿意做任何事,包括向这些逼得她走投无路的恶人弯腰道歉。 「所以,这医药费......您能不能减到一个......比较合理的价钱呢?」她又试着跟刀疤脸讲理。 「一毛钱也不能少!废话少说,快走!」高大的大汉又拉扯她。 「慢着!」刀疤脸举手制止,又弹了弹手中的支票。「你们之前说她跟一个男人住在腾龙山庄,能住那里的人都非富即贵,她一定不只从他身上刮到这么一点钱,你们再搜一搜,」 他当初就是看中她们三姊妹貌美如花,必定能为他的酒店赚进很多钱,所以才借钱给她,打算等她们还不出钱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拿她们去抵债。 可现在,即使搜出一千万,他也不可能放她走!因为那个死胖妹居然敢毁了他这张俊脸?!他若不教她们全家都付出惨痛的代价!绝对会被道上的兄弟耻笑! 接下来,便由刀疤脸用刀架着心喜,他的两个手下则穷凶极恶地把整间房翻过来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 「臭丫头!把钱藏到哪里去了?快说!」壮硕的大汉暴躁地一刀砍向床垫,恶狠狠地逼问。 见他一刀差点砍中她的洋娃娃,心喜急得大喊,并且忘了脖子上的刀,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别毁了我的娃娃!」 壮硕的大汉见她如此紧张那个娃娃,于是作势又要砍向那个洋娃娃。 「别......不要!」心喜赶紧又大声阻止,赶紧把娃娃抱在怀里。「我真的没钱了!」她先前怕小妹一个人在国外,万一发生什么事,身上没个钱不行,所以她就把之前所攒的钱全部给了她。 「那就走!」高大的大汉逼近她,将刀架上她的脖子。 「住手!」门外传来的暴喝声像雷般地震动了整间屋子。 只见盛凌非带着两个男人迅速地冲进来。 「凌......凌非......」见到他那张熟悉的俊脸,处在绝望中的心喜顿时红了眼眶,也梗住了声,一时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钱钱,别怕,我会解决的!」盛凌非心疼地安慰她,恨不得能冲过去拥住她,可一把亮晃晃的刀正抵住她的脖子,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她欠你们多少钱?我替她还!」他转向刀疤脸,冷然地说。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五千万!」刀疤脸见过一点世面,认得出盛凌非是盛氏的四老板,当场坐地起价。 他当然也听过盛氏兄弟的心狠手辣,但此时他已财迷心窍,想说,既然有盛凌非替她出头,如果他再惹她,可能会激怒盛氏兄弟,到时麻烦可就大了,倒不如趁现在敲一笔钱了事。 「才没有那么多呢!你刚才不是说才一......」心喜气得大喊。 「妳闭嘴!」 刀疤脸和盛凌非同时喝道,但不同的是,盛凌非是出自关心,深怕她在刀下有一丝的闪失。 盛凌非迅速地签下支票,递到刀疤脸的面前。「马上放开她!」 虽然他身后的青龙帮兄弟有枪在身,要解决这几个小混混易如反掌,但心喜的脖子上有一把刀,他可不想冒一丝丝的险,多少钱他不在乎,只要她平安无事。 刀疤脸拿了钱后,就马上带着手下迅速离去。 盛凌非心疼地抱住心喜不断发抖的身子。 「凌......凌非,我好怕......好怕再也见......见不到你了!」她刚才真的好怕好怕!心喜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失声。 「你们去好好替我教训一下那三个人。」盛凌非阴狠地向青龙帮的弟子下令。欠债还钱,天公地道,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把他的女人吓成这样。 「是,盛先生!」两位青龙帮弟子迅速领命而去。 「钱钱,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别再害怕,我就在妳的身边。」他抬起她的小脸,爱怜地拭去她的眼泪。「乖,别哭!」 心喜点点头,直往下坠的眼泪渐渐止住。 「妳为什么从来都不把这件事告诉我呢?」要是她告诉他,他早就帮她把债务解决了,她这些日子来,就不必为了赚钱还债而那么辛苦,更不必经历这场惊魂记。 「我......我怕如......如果我告诉你,你会不肯再让......让我待在你身边......」心喜抽抽噎噎地说。 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因为她穷,或是有债务在身而嫌弃她、疏远她,但她无法忍受在他脸上看见这种表情。 「小傻瓜!那是永远不可能的事,」盛凌非充满感情地说。 心喜再度埋首在他温暖舒适的怀里,将耳朵贴上他的胸膛,聆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又用双手紧紧箍住他的腰,彷佛想证实自己真的在他的怀里。 「一切都过去了!妳别害怕,以后有我保护妳,我不会让妳再受到任何惊吓或委屈了......」盛凌非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着不安的她。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害怕呢? 虽然青龙帮人多势众,但要在大台北找一个人也非易事。找不到她的这几天,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坐也坐不住、睡也睡不着,心里只害怕她不知是否已经被那些人抓走了。 幸好!青龙帮循着他所记下的车牌号码,追查了几天,终于查出那些人的下落。 刚刚,他接到夏令扬的手下的报告,说已经找到心喜所住的地址了,可那些放高利贷的人同时也在附近。 接到消息后,他一方面高兴终于有了她的下落,一方面又害怕那些人不知会不会在他未到达前就伤了她。 于是,他立即飞车狂飙,一路心急如焚地赶过来。 一想到自己如果晚来一步她不知会遭受什么样的命运,他便机伶伶地打了个颤,忍不住将她越抱越紧。 心喜渐渐平静下来,却发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不禁抬头看向他,见他一脸凝重,她低声道歉:「对不起,我害你破产了是不是?」 天啊!五千万耶! 五千万就想教他破产?这丫头显然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他是盛氏的老板之一!不过也难怪,他从来没对她说过嘛! 盛凌非差点失笑,不过,眸光闪了一闪,他的表情立刻变得很悲惨。「嗯!我现在身无分文了。」顿了一下,他又说:「我现在这样,妳肯嫁给我吗?」 「你向我求婚?」心喜小脸一亮,泛出异彩,片刻后却黯淡了下去,凝视着他许久许久,才幽幽地叹口气,「好吧!」她答得粉勉强,脸上的表情似乎比他更悲惨。 现实的臭丫头!盛凌非暗骂了一声,继续逗她,「算了啦!瞧妳这么不愿意,我也不想勉强妳。」 见他转身似乎要离去,心喜心急地抓住他的手臂。「别这样啦!人家只是......只是之前穷怕了,所以一时才会有一点点犹豫咩!」见他还是不吭声!她转到他面前,讨好的说:「好了嘛!人家一点都不勉强行不行?」她用撒娇的语气同他说。 「真的?」盛凌非挑挑俊眉。 「嗯!」心喜大力的点头,又朝他绽开一笑。「你别垂头丧气了啦!我粉会赚钱的喔!那五千万我一定会很快就替你赚回来的,让你过回以前那种生活!」 「钱心喜,我爱妳!」盛凌非俯下头,缠绵悱恻地吻住她,直把她吻得透不过气来才放开她。 「你爱我喔?」心喜娇喘着气,如梦似幻地望着他,「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喔!即使跟着你穷一辈子,我也认......」 她突然「清醒」过来,连忙坐直身子。「呸呸呸!我们才不会穷呢!我们夫妻同心,一定能大大的发财!嘻嘻!再说,我们盛钱联婚,『盛钱』不就是等着装钱吗?而且,听起来就像是『剩钱』,多吉利啊!我们想不发都很难罗!」越说,她就越开心。 盛凌非被她逗得大笑。「妳也爱我,对不对?钱钱?」 「咦?你怎么知道?」两朵红霞染上她的嫩颊。 他现在「穷」成这样,她竟然还肯嫁给他,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吗? 「看妳刚才不顾性命的去抢救我送妳的那个洋娃娃,我就知道了!」刚才他推开门,正好看见她不顾危险地冲过去在刀口下抢回那个洋娃娃,吓得他浑身的血液顿时逆流,连心跳几乎都停顿了。「下回不许妳再那样做了,知道吗?」 「嘎?」心喜一愣,「可是,我是想到里面还装着你送我的那条项链耶!」 她不提,他还忘了那条项链的存在。盛凌非当场被她打败,好半晌,才无力地说:「那条项链少说也值一千万,你为什么不拿那条项链去抵债?」 早拿去抵债了事,不就不用吓得自己和他魂飞魄散了吗?这个小守财奴! 「嘎?那条项链竟然值这么多钱喔?」心喜听到另一个「重点」,她之前看那项链金光闪闪的样子,也知道一定很贵重,但单细胞的她,从来没把它和价钱画上等号!刚才一心只是想到不能失去他送给她的礼物,于是才拚死抢回来。 「欸!盛凌非,我们把项链拿去银行抵押,借点钱回来做生意,等我们赚到钱,再赎回来好不好?嗯!让我想想看,做什么生意好呢?」心喜跳下床,踱来踱去,开始思索起赚钱大计。 「嗯!我还是先回去盛氏求我们的主管让我复职!我们主管人不错,一定会肯的,那么,我的便当生意就能继续做下去了。你呢!则在附近开家餐厅,以后我当然都会去你那里买便当罗!肥水不落外人田嘛! 「等我的生意越做越大,你的餐厅当然也会越来越赚钱罗!哎哟--我们很快就会做暴发户了!」她越想越觉得「钱」途一片光明,于是,她越说就越兴奋,一点也没注意到根本没人在跟她「唱和」 「对了!你懂不懂煮饭做菜啊?如果不懂,现在就要开始学了!你要知道!便当这种东西虽然价廉,但也要物美,不然消费者是不会回头的。当然,更重要的是要如何控制成本,这点我最行了......」她继续滔滔不绝地发表她的「高见」 这丫头竟然要他去学煮饭做菜、卖便当?!盛凌非的黑眸飘向窗外,无语问苍天。 偌大的礼堂被布置得典雅华丽,而且还洋溢着一股喜气,到场的嘉宾几乎都是政商名流,真可说是冠盖云集。 角落里,心喜坐在一群男人的中间,正一脸兴奋地比手昼脚,说得口沫横非,只是,她旁边的几个大男人脸上却丝毫没有笑容。 「......我们有枫木、高级如意枫木、桧木、红木,全都有特强的耐水抗虫功效,起码可以抵挡一百年以上!」 见每个人都没哈表情,她又道:「如果你们不喜欢这些,我们还有进口的,质料都是超高级的,像胡桃木、樱桃木、桃花心木、橡木、白杨木......」 一口气念了长长的一大串后,她一脸期待的询问他们,「你们有喜欢的吗?」 过了半晌,才有一个人开口回答,「我......我暂时不需要!」 「哎哟--夏令扬,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心喜连忙转向他,「你混黑道的耶!这是个高危险性的行业,当然得早日为自己准备好一......」 夏令扬抬起手打断她,俊脸显得相当僵硬。「不用这么早!」 「不早罗!这天迟早都会来的啦!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快,要是你们不先替自己准备好,到时,你们的亲人会手忙脚乱的!」心喜努力的说服。 「不必了!到时自然有人会替我办。」* 「你们这些男人真是死脑筋!唉--」心喜苦恼地叹口气,突然小脸却又一亮。「你们是不是嫌这些都不够好?好吧!看在你们是我的大伯,和老公好友的份上,我替你们拚了!」她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 「不必了!」她的三个大伯和夏令畅异口同声,冷冷地拒绝她的「好意」。 「哎哟--别客气啦!大家都是自己人嘛!」心喜笑得花枝乱颤,活像个作成大生意的媒人婆。「我拚着犯法替你们去找......当当当当--」她故意顿了一下,又自加音效,才接着说下去:「阿里山神木!那可是国家保护级的喔!怎么样?够尊贵了吧?配得上你们了吧?!」 闻言,四个大男人顿时目瞪口呆,心里不约而同地想--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这木好得你们没话说了吧?」心喜误以为他们是因为太过惊喜而没了反应,忍不住得意洋洋起来。「不过,你们也知道,这种木可是极为罕有,又很难偷......取得到,所以,价钱要以一寸一寸的算,不能一口一口的算! 「呵呵......你们有钱,当然要享受好一点的嘛!我向你们保证,这阿里山神木一定会让你们躺得舒服得不想去投......」 「钱心喜,时间快到了,妳跑来这里做什么?还不给我快点去化妆、换衣服?!」盛凌非气急败坏地冲过来,拉起她就走。 「就这样说定了喔!我替你们每人留一口!」心喜不忘回头叮咛了一句。 「你们老四究竟去哪里找来这个怪胎?」半晌,夏令扬开口问。 「谁知道!」盛凌云面无表情地说:「听老四说,她唯一的兴趣是赚钱。」 「哦!」夏令扬的嘴巴老半天合不上,过了许久,才又蹦出一句,「可!可是在自己的婚礼上推销棺......棺材,也太扯了吧?」 闻言,盛氏三兄弟的脸又更黑了一点。他们的老婆正嫩!孩子又还没生,那小妮子竟然口口声声的叫他们先替自己准备好一口棺材,以备不时之需?! 「都什么时候了,妳竟然还从新娘房里偷溜出来,害大嫂她们找不到人!」边拉着心喜走,盛凌非边忍不住念她几句。 「欸!凌非,告诉你喔!昨天晚上,我和大嫂她们去pub里庆祝我的单身女郎之夜,我们认识了一个家里开棺材店的新朋友耶!」心喜兴高采烈地说。 「新朋友?男的还是女的?」盛凌非立刻蹙起眉问。 「女的!她还给了我好多资料,又说,只要我帮她家的店推销出一口棺材,我就能抽两成的佣金,粉好赚对不对?」她已经想好了大展鸿图的大计--先从亲朋好友下手,再...... 「我告诉过妳,除了员工餐厅外,妳不能有任何兼差!」盛凌非僵着声音说。 不过,想起那天他带她去装演好的员工餐厅,并且告诉她,他就是盛氏老板之一时,她先是目瞪口呆,然后就笑得合不拢嘴的傻模样,他就觉得有趣。 「别这样嘛!刚才大伯他们和夏令扬已经各自帮我订了一口了,都是最高级的阿里山神木喔!我也替你留了一口......」真开心!她的老公认识这么多政商界的有钱人,只要他们每人跟她买一口,她就发了! 「妳闭嘴啦!」盛凌非气恼地道。今天是他们的大喜日子,这财迷心窍的死丫头居然说要留一口棺材给他?! 「哎哟--人家不会赚你的钱啦!」心喜拍拍他的手臂,一副粉有「义气」的模样,「不过,你要帮我想办法去偷神木喔!」 「从这一刻起,妳给我闭嘴!」盛凌非拿出一叠钞票塞进她的手里。 一如往常,收到钱心喜立刻非常的合作,笑嘻嘻地朝他恍了个ok的手势,又俏皮地在嘴巴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妳这丫头!」盛凌非笑点了一下她挺俏的鼻尖,「快点!别让我等太久。」他推开新娘房的门,将她交给化妆师。 经过一番必要的仪式,婚礼终于进行到最庄严神圣的一刻。 「盛凌非,你愿意娶钱心喜吗?」 「我愿意!」盛凌非沉稳坚定地回答。 神父满意地转向心喜。「钱心喜,妳愿意嫁给盛凌非吗?」 片刻后,礼堂里仍然一片寂静,没有新娘的回答,有些嘉宾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盛凌非转过头来,瞇起眼瞪向心喜。这该死的丫头,最好别给他反悔! 心喜朝他做了个有口难言的动作,脸上的神情非常的无辜。 盛凌非气结,只得从口袋里再掏出一叠钞票塞进她的小手里。 「快点说妳愿意!」他用磨牙的恶狠狠的声音说。 「是!」心喜响亮地回答,又连忙转向等待答案的神父说:「你愿......呃......我愿意!」 众嘉宾全都为这一幕而轰然大笑起来,连神父也忍俊不住,直到过了好半晌,仪式才再度继续下去。 热热闹闹的过了一天后,两人终于等到独处的时候。 盛凌非把心喜直接抱进他们的卧室。 「嗯!都是你啦!拿去换什么款式?以前那条漂亮多了!」心喜举起颈上的颈链,嘟嘟囔囔地对他抱怨。 盛凌非宠溺地笑笑,把她放在大床上。他实在受不了那条项链的俗气,于是就拿回公司,让设计师换条白金链子,再把那颗钻石换另一种镶法,整条项链顿时改头换面,显得既典雅又精致。 「结婚真好,是不是?」他情深款款地凝望着她的娇容。 虽然她让他在婚礼上闹了笑话,又猛拉着一些客人推销棺材,得罪了一些迷信的嘉宾,但他一点都不在乎,因为,娶她做老婆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不!是太好了!」心喜加重语气,笑得见牙不见眼。「结婚--真是太好赚了!」 结婚有红包收,她当然知道,于是就准备了一个大袋子随身挂在身上用来装红包。谁知红包之多,竟然差点连她的大袋子都装不下,而且每一包都又厚又重,份量十足,教她怎能不欣喜若狂呢? 闻言,盛凌非无力地瘫软在床垫上。一整天,她所施展的「无影手」着实看得他眼花撩乱。 「嗯!我要来算一算,今天总共收到多少钱!嘻嘻......」心喜开心得不能自制。 盛凌非忙翻身压住她-- 他得教教他爱钱如命的老婆,结婚除了好赚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乐趣...... 备注:盛凌风与温雪婷的故事请见红唇情话rm77《恶魔大少》 ※盛凌云与符莉儿的故事请见红唇情话rm173《贼贼笑魔》 ※盛凌宵与乐开心的故事请见红唇情话rm203《开心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