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女怨郎》 劫 "这里再剪一点…剪到这里好了。"燕红亭将衣衫比到手腕的长度,要丫鬟喜儿一刀剪掉衣衫的长袖。 喜儿的手一直抖、一直抖,面上犹带有惊惶之色,迟迟不敢下手。 "快剪啊!你怕什么?"红亭杏眼一横,不高兴的白了喜儿一眼,要她勇敢的剪下去。 喜儿深吸一口气,拿起剪子,双眼一闭…… 不行!她还是做不到。 "表小姐,这是我家小姐柜子里最好的一件衣衫,是我们准姑爷从''天下第一绣庄''带回来给小姐当礼物的,您…怎么您一来就要剪了它?这样不太好吧?"喜儿鼓足勇气,终于把她心里想说的话说出口。 "不太好?有什么不太好的?这衣衫的袖子太长了,当然得剪掉,这样才好穿啊!"红亭甩甩长袖,还是觉得它们很累赘。 "可是…这衣衫是我家小姐的耶!"这才是喜儿最不高兴的事,表小姐每次来都抢她家小姐的东西。 "可是,你家小姐自己说要借给我穿的啊!"红亭理直气壮地回嘴。 "那是借啊!借又不是给,等你回去后,这衣衫还是得还给我家小姐,您这会儿若是剪了袖子,等我家小姐要穿的时候,已经不能穿了呀!"喜儿试图和表小姐讲道理。 "那是以后的事,你烦恼那么多做什么?光是现在,它已经不能穿了啊!"呃!这是对她而言啦。 "要不,奴婢再去拿别件衣衫给表小姐,到时表小姐爱怎么剪就怎么剪,这样成不成?"喜儿心中只想救下这一件意义特殊的衣衫。 "不成!"红亭的俏脸一板、小嘴一翘,立刻开口道:"我就是爱这一件。" "可是,这一件事我们准姑爷送给我家小姐的啊!"喜儿据理力争。 "我不管,恋儿姐姐明明说过,这柜子里的衣衫全部随我挑,我看中哪一件,她便借我哪一件。怎么你这丫头这么烦啊?教你做一件事,你就这么罗里巴唆的,讨厌!要不,赶明儿,我如果也找到我的良人,而他也送我衣衫时,我再送给恋儿姐姐不就成了。"红亭退而求其次的想出解决之道。 "那怎么会一样?"喜儿闻言,不禁气得睁大了眼。 "怎么会不一样?!"红亭看喜儿张大眼,立刻马上不甘示弱地也把双眼瞪得老大,要玩"超级比一比",她也不会输的。 "人家准姑爷送给我家小姐的礼物,时代标准姑爷对我家小姐的一片心意,怎么容许别人随随便便拿其他人送的衣衫布料来代替呢?"喜儿都快败给表小姐了。 "我哪有随随便便拿别人送的衣衫布料给恋儿姐姐啊?我不是说过,我也会拿我未来良人送的来交换吗?!"这样大家都不吃亏,不是吗? "这怎么会一样嘛?"喜儿气得直跺脚,她觉得这个表小姐红亭姑娘不仅不懂男女私相授受的意义,还不解风情到了极点。 但对红亭而言,她才觉得喜儿实在有够麻烦了,不过就是一件"天下第一绣庄"绣的衣衫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干嘛如此大惊小怪! 哼!红亭在心里偷偷骂人,恋儿姐姐的丫头真是太不长见识了。"不管!我就是要剪了这衣衫。"红亭与喜儿杠上了,她一把把剪子从喜儿手中抢过来。 "不行!您不能剪。"喜儿则准备誓死护卫准姑爷对她家小姐的爱意。 "哎哟!你好烦人,快放手啦!"红亭真的要生气了。 "不放!"喜儿吃了秤砣铁了心地道。 "放手!"红亭就要发飙了。 "不放!"喜儿则早已做了必死的决心,来个抵死不从。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了。 杨恋儿看到这个画面,不想遭到池鱼之殃,急忙蹑手蹑脚地想溜出去,以避开这场吵架风波。 没想到她才弯下身子,两条人影已倏地跑到它的跟前。其中一个鬼叫着,"恋儿姐姐。" 另一个则不甘示弱地也叫道:"小姐!" 唉!她可不可以拿出最高品质静悄悄的功力,假装听不见呢?杨恋儿连忙闭上眼睛,试图催眠自己。 "恋儿姐姐,你闭着眼睛干嘛?"红亭看到救兵,立刻赶来求援。 "小姐,你看啦!表小姐竟然要剪你的衣服。"喜儿也立刻告状。 "这是我的。"红亭站在"理"字上头反驳道:"恋儿姐姐说过要给我的。" "小姐是说借你,借并不等于给。"喜儿气坏了,表小姐怎么可以随便更改她家小姐的本意,真是太没品了,她仰高鼻孔看着表小姐,以表示她心中的不屑之意。"那…那…恋儿姐姐,你说,这衣衫你给不给我?"红亭一下子理亏,只好转向杨恋儿撒娇耍赖。 为了图个耳根清静,杨恋儿还能说些什么呢? "好啊!"她怎么好意思说不呢? "小姐!"喜儿吃惊的尖叫。 喜儿的反映早在杨恋儿的意料之中,她早就捂住耳朵,避开那刺耳的声音。 可惜喜儿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拉下杨恋儿捂住耳朵的手,叨叨絮絮地碎碎道:"小姐,您怎么可以把准姑爷送给您的东西转送给表小姐呢?这是如果让准姑爷知道了,那可怎么办?"情人送的东西当然要珍藏啊!小姐怎么这样不珍惜?"什么怎么办?就一件衣衫而已,又不是去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烦人啊?"红亭有了靠山,立刻得意忘形,开始嚣张起来。 "我烦人!我哪有烦人啊?"喜儿气得直跳脚。 拜托!打从她七岁进杨府,就一直待在小姐身边侍候小姐,她几乎可说是跟小姐一起长大的,小姐从来没有说过她烦,而这个表小姐今天才第一天来,竟敢说她烦?! "我…我才不烦呢!我…我上个月,还有上上个月都拿到模范奴才奖,老爷、夫人还直夸我是这府里最贴心的丫头,说我是奴才的典范。"喜儿立刻拿出实例证明她的优秀。 "奴才的典范!哦呵呵呵…."红亭掩住小嘴,三八兮兮的笑说:"你这也叫''奴才的典范''啊?那我们府里养的那只西洋来的西施犬可就是''最佳奴才的典范''罗!"红亭骂人不带脏字,还加上"最佳"的字眼,存心气死喜儿。 喜儿没有想到自己竟被别人拿来跟一只狗比较,而且…还有人不如狗的感觉,顿时眼眶一红,叫了声,"小姐…."她委屈得就要扑进杨恋儿的怀里,跟主子诉苦。 杨恋儿霍地站起身,急忙说:"哎呀!瞧我糊涂的,我差点忘了昨天有谦差人送拜帖来,邀我上他家参加上元节的灯宴,哎呀!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杨恋儿假装成无头苍蝇似的穷忙的样子,企图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红亭和喜儿两个人立刻暂时停止争执,她们似乎当下便记起了自个儿的任务。 "我帮小姐梳头。"喜儿连忙去拿木篦、步尧发钗。 "我也要、我也要。"红亭抢先一步,一屁股坐在这屋里唯一的铜镜前,等着喜儿帮她梳头。 "表小姐…"喜儿气得连手都在发抖了。 "干嘛?"红亭皮皮的装作不懂喜儿在气什么,一副等人梳头的开心样。 "我….我是要帮我家小姐梳头耶!"她只侍候她家的小姐,表小姐凭什么奴役她? "先帮我梳。"红亭大刺刺的命令道。 "是我家小姐要赴宴耶!表小姐干嘛要梳头啊?"喜儿不悦的嘟起嘴,喃喃的抱怨。 "因为,我也要去啊!"红亭说的好像这事早就说好了,她和杨恋儿都被邀请似的。 "我家准姑爷又没有邀请你。"但喜儿却不怕死的揭穿红亭自己编织的梦想。 "没有被邀请就不能去吗?"红亭火大了,老羞成怒的反问喜儿。 "当然。"不然,表小姐以为他们准姑爷的家是可以随随便便就进去的吗? "那是郡王府耶!"一说道准姑爷的身份,喜儿就骄傲了,一般的富商之女可不是人人都可以攀的上那些皇亲国戚,嫁进王爷府或郡王府的。 "那是郡王府耶!"红亭小声的覆诵,表情及态度上表现出来全是不以为然,郡王府有什么了不起啊?哼!她就不信她去不成。 "恋儿姐姐,我要去、我要去啦?你让我去好不好、好不好嘛?"红亭耍赖的求着杨恋儿,心知杨恋儿一定会拿她没辙。 "好吧!你要去就去吧!"杨恋儿一向很大方,向来不会说不。 "哦!万岁、万岁。"红亭开心的直拍手叫好。 "小姐,这怎么可以呢?邀请函只有一张掖!没有请帖,依郡王府的森严门禁,你根本就进不去的。"喜儿举双手双脚反对小姐做这样的决定。 "那就不要去啊!"反正她对那种名位灯宴、花宴,实际却是一些姑娘家们搔首弄姿、争奇斗艳,以争取男人们眼光的聚会根本没有兴趣,所以,杨恋儿大方的说:"红亭爱去,就让她去吧!只是红亭,你到了郡王府可得小心自己的言行举止,不可以胡闹、不可以闯祸,懂吗?" "好好好!"红亭痛快的点头答应。 只要她能去参加那个劳什子的灯宴,那她什么事都能….呃!先答应了再说。 嘿嘿…..红亭笑得奸诈极了。 "是她吗?" 在杨府大门斜对面转角处,站着两名神情诡异的男子,他们正鬼鬼祟祟的直盯着杨府门前,监视着里头的一举一动。 较高的那名汉子见着红亭坐进蓝呢软轿内,紧张的神情顿时放松下来。"应该就是她没错了,那件衣衫是宋有谦特地请"天下第一绣庄"的师傅帮杨恋儿裁制的,天下除了哪一件,再无第二件。况且,今日郡王府摆下灯宴,杨恋儿也在受邀的名单之内,我想,这顶轿子准是要送杨恋儿到郡王府的。" "我们现在就动手吗?"另一名男子请示道。 "不!他们要去郡王府就得经过十里坡,那儿人烟稀少,咱们到那时候再动手也不迟。"较高的男子下了指令。 自从一别到今朝,今日相逢改变了,另有了贵相好,另有了贵相好。 此山不比那山高,脱下蓝衫换红袍,容颜比奴娇,金莲比奴校 跳槽跳槽又跳槽,跳槽的冤家又来了,问你跳不跳?问你好不好? 打发别人来,请你,请你冤家弗到,拔勒别人笑,拔勒别人笑。 你有银钱有处嫖,小妹终身有人要,不必费心了,不必费心了。 你走呀你的阳关道,奴走奴的独木桥,处处买香烧,处处买香烧。 红亭一曲唱罢,耐不住无聊,又再次掀起轿帘,不耐的问轿夫:"郡王府到了没?" "还没呢!表小姐。" "那要走到哪时候才到呢?"她的小屁屁都坐痛了。 "过了十里坡之后,还得走上一柱香的路呢!"轿夫老实的说。 "还要那么久啊?"红亭觉得自己都快无聊死了。"不如…你们用跑的吧!这样可以吗?"跑的总比走的快,那她就不必一直坐着等了。"可以是可以,不过,用跑的轿子会颠,只怕表小姐坐了不舒服。"轿夫是替她着想。 "不会的,你们尽量跑就是了。"她交待道。 "是的,表小姐。" 红亭放下轿帘坐稳后,忽地又想起一件事,便再次掀开轿帘,问轿夫:"我刚刚唱的那首小曲好不好听?" "好听。"轿夫们一个个全都昧着良心说话,只因付钱的是大爷,他们怎么敢说这位表小姐的歌声根本就是五音不全,只比那杀猪的声音好听一点点而已。 "真的吗?"红亭听到有人夸赞,立刻喜上眉梢,开心的又说:"那我再唱一首给你们解解闷,好不好?" 这…..小姐要唱曲儿,他们当下人的又能说什么呢? "表小姐请便。"轿夫们只好客气的开口。 红亭当真老实不客气的又唱了起来。 "你骑驴儿我骑马,看谁先到丈人家。丈人丈母没在家,吃一袋烟儿就走价,大嫂儿留,二嫂儿拉,拉拉扯扯到她家;隔着竹帘望见她;白白儿手长指甲,樱桃小口糯米牙。 回去说与我妈妈。回去说与我妈妈,卖田卖地要娶她,卖田卖地要娶她;哎哟!" 红亭正唱到开心处,突然轿夫们打了个突,轿子颠了一下,红亭一个煞不住,身体便猛地往前宠,脑袋瓜子撞上了轿梁。 "怎么了?"红亭边揉额头,边掀开轿帘,想探个究竟。 这一看,只见轿子前站了两个蒙面大汉,不但将她的轿子拦了下来,还让轿夫们全都倒成一地,昏迷不行。 "你们是坐什么的?干嘛打晕我的轿夫?"红亭丝毫没有危机意识,还气呼呼的数落贼人不该随便拦她的轿耽误她的时间。 "我们是来打劫的。" "打劫?劫什么啊?我身上又没带几个子儿,就只有一些首饰,你们若是邀,就全都拿去吧!"红亭天真的以为只要给他们一点钱财,这两个贼人就会放她走,于是,她把身上戴的珠宝全数解下,就连头上的玉柴、步摇都拿下来,丢在地上。 两个大汉立刻报以哄堂大笑,根本就象是在嘲笑她的无知似的。 "你们笑什么笑?"红亭听了,心中立刻不爽起来。 "我们笑姑娘还真会开咱们两兄弟的玩笑。"贼人大刺刺的回答。 "我又不认识你们,干嘛跟你们开玩笑?"红亭开始有点觉得情况不大对劲了。 "姑娘以为就这几样首饰,便能打发我们两兄弟吗?"贼人提出问题。 "我….就只有这些了,要不,你们….你们还想要怎么样?"红亭此时才察觉代志似乎大条了,她以防备的目光瞪着那两名大汉。 较高个的那个男人开口道:"我们想请姑娘跟咱们走一趟。" "跟你们走?我才不要。"红亭在心中暗忖,她又不认识他们,她才不要跟他们走嘿! "这就由不得姑娘做主了。"高个儿男人的话才说完,矮个儿男人以一个箭步向前,将红亭拦腰抱起。 红亭这会儿才知道,原来他们要劫的不是财,而是色。 "救命啊!"红亭立刻放开喉咙,惊声尖叫。 无奈的是,在这十里坡上,除了她跟着两个蒙面大汉外,就只剩下早已晕过去的四个轿夫。 隐身 "杨姑娘。"浅野藏助不一会儿便追上负气离开的红亭。 红亭转过身,看到一个扶桑人。 "你会说汉语!"红亭吃惊的瞪大眼睛,怪里怪气的瞅着浅野藏助,好像他的头上长了角似的。"在下曾在中原住了五年,多少会议点汉语。"浅野藏助客气地说清楚、讲明白。 红亭发现自己一下子喜欢上了他的态度,他非常谦虚,一点都不象封元庆那只骄傲的公孔雀,有一咪咪的小能耐就趾高气昂,动不动就摆出不可一世的态度。 呸呸呸!他那个讨厌鬼,她才不要想他呢! 红亭立刻热络的与浅野藏助打招呼。 "浅野将军,你现在有没有空?" "有啊!" "那你陪我到处逛一逛好不好?我好像看看你们扶桑 国跟中土有什么不一样耶!"红亭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露出恳求的眸光,企图装可爱来博取他人的同情心。浅野藏助二话不说,当下便带着红亭在城下町附近闲逛。 红亭去看了手鼓舞,又看了扶桑很有名的歌舞伎剧-板名手本忠臣藏。 "浅野将军,你们扶桑是不是有一种修行者叫作忍着?"她早听闻了,而且很崇拜会那种工夫的人。 "对啊!杨姑娘还满了解扶桑的嘛!"浅野藏助顺口夸了她一下。 "嘿嘿!"红亭干笑了几声,其实她并不了解扶桑,致使,她在家乡的时候总爱女扮男装,溜出去听说书人天南地北地说故事。 那些说书人都是吧扶桑人说得粉残暴、没人性,而最令她好奇的就是扶桑忍着的隐身术。 "将军,你能不能替我引见一下忍着,让我瞧瞧他们有多厉害好不好?"红亭低声下气的提出要求。 "杨姑娘想见忍着!为什么?"他不懂。 "因为他们很厉害啊!听说他们只要想隐形,就可以把自己变不见,让别人看不到他们,对不对?"他也好想学喔。 "对,那是他们修行的一环。"哪有什么稀奇的?! "我想亲眼瞧瞧那种隐身术到底有多神奇。"如果她学会了,就可以回去耀武扬威了。 "杨姑娘想看?"浅野藏助突然心生一计,可以令红亭待在扶桑 国的这段日子,不会再吵吵闹闹。 "嗯!"红亭用力的点头,充分表现出她真的非常想看的诚意。 "那或许在下现在就能让姑娘如愿以偿。" "真的?" "真的。"浅野藏助敛眉一笑。"因为在下曾修行过一段时日,对隐身术也小有研究。" "你会喔!"哦!这真是太神奇了,红亭在心中高呼万岁,这个浅野将军怎么这么棒,什么事都会耶。"将军,你快表演给我瞧瞧咩!" 浅野藏助以剑朝向天,口中念念有词,霍的-他真的变不见了! "浅野将军!浅野将军!"红亭急得四处张望,心中既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的到处找寻浅野藏助的踪迹。 突然,她觉得身后有人拍了拍她。 红亭霍地回过身- 但她并没有见到任何人! 突然,又有人在拉她的头发。 红亭又转过身子去- 依然,她还是没有看见任何人! "浅野将军,是你对不对?是你拍我的肩膀、拉我的头发,对不对?"红亭兴奋得左右张望,试图找出浅野藏助的踪迹。 浅野藏助现身了。 红亭急匆匆的奔了过去。"浅野将军,你好厉害喔!咻的一下就便不见了,你是怎么办得到的?你教教我好不好?!"她好佩服他的"真功夫"喔! "好啊!"浅野藏助爽快的一口答应了。 他当然不会告诉红亭!在忍着的修炼中,所谓的隐身术其实只是一种障眼法,它是利用周遭的环境把自己的身形隐藏起来,并不是真正的消失。他心想,让这个活泼好动的姑娘一头栽进修炼隐身术中,潜心修行,或许可以让她安静个几日,直到南诏国的王子殿下打道回府的那一天为止。 "杨姑娘,你若要学习隐身术,就必须先学习打坐,只是….打坐首重心静,你做得到吗?"浅野藏助聪明地设下圈套。 "做得到、做得到。" 为了学这么厉害的功夫,红亭即使心知自己做不到,也得逼自己做到。 "我一定会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不胡思乱想、不心浮气躁。浅野将军,你教教我吧!" 红亭马上在脸上挂上一副最有诚意的表情,求签野藏助教她这门绝学。 "好吧!那我先教你打坐,明天再教你口诀。但杨姑娘,你要牢记一点,修炼隐身术最忌心急,你要有耐心,知道吗?"浅野藏助千叮咛、万嘱咐,就是要让红亭心甘情愿的上当。 "知道、知道,你快叫我吧!" 现在的红亭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她一心一意只想快点学会隐身术。 ****** 封元庆又看到红亭在打坐了。 先前,他还很好奇这个小妮子近来怎么这么乖?不吵不闹不生事,也不来烦他,简直是乖的不得了。 后来仔细问过浅野藏助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真正的原因之后,封元庆才知道,原来"恋儿"这几天不是乖,而是在潜心修行,想学会隐身术呢! 看她几乎像走火入魔似的着了迷,封元庆实在忍不住想逗逗她,于是他吩咐下去,要所有的部属和侍女们同他一起演戏。 这一天,红亭依旧在安国殿内打坐,封元庆明明看到她了,却装作看不到她,口里直喊道:"恋儿、恋儿,你到哪里去了?" 红亭听到他叫她,偷偷的睁开了眼睛,瞄向封元庆。 咦?他疯了吗?她明明这么大刺刺的坐在这儿,他怎么会看不见? 看不见- 吓!该不会是她真的学会了隐身术,所以说,封元庆才会看不见她呢?红亭的小手捂在胸口,她感到好兴奋,心都快跳出来了。但仔细想想,不对啊!浅野将军明明说过,隐身术必须修炼一段时间,在短期间她是不可能习得的,那么她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三日内就学会了? 啧…..会不会是因为她聪慧过人、资质聪颖,所以,别人要几个月、甚至是几年的时间才可能习得的功夫,她只需要短短的三天就能练成! 有可能哟!因为她记得娘亲曾经告诉过她,她要生她的前一天晚上,曾梦到一个漂亮的女人把一颗花的种子教导娘亲的手上,然后一直对着娘亲笑着。 虽然她一直搞不懂娘亲为什么老爱拿这种毫无意义的梦境来说嘴,但现在仔细想来,娘亲的梦境似乎透露出一种天机耶!比如说:为什么生她的前一天,娘亲会梦见一个漂亮的女人? 再比如说:那个漂亮的女人为什么无缘无故要送给娘亲一颗花的种子? 嘿!仔细琢磨,或许她真的有可能是天上的什么仙子,因不小心误犯天条,被贬下凡尘,所以理所当然的,她学什么都会比别人快罗! 对拉、对啦!一定是这样没错,不然,封元庆怎么会突然看不见他? 哦!太棒了,她真的学会了隐身术,这下子旁人全看不见她,这真是太棒了。 红亭兴奋的从榻上翻身下来,奔到封元庆的面前,冲着他猛扮鬼脸,一下子挤眼睛,一下子吐舌头。这时候,裘天跑进来向封元庆报告,"主子,四处都找不到杨姑娘的下落,这可怎么办才好?"裘天按照封元庆指示的戏码博命演出。 红亭杵在他们两个中间,不停地用手势比划着: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封元庆双手环胸,紧皱双眉,装作思考状。"再出去找找看,如果再找不到,我们就别理她,直接开船回南着。" 啥?他居然想直接开船回南诏!红亭气得嘟起小嘴。 好哇!这个封元庆真的太可恶了,他居然打算把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扶桑,哼!她才不怕他,因为她现在会隐身术了啊!呵呵!等他们要上船的时候,她偷偷跟在后头就行了。 太棒了,有隐身术就是这么好,红亭心中好乐。 ****** 红亭隐身之后跟着封元庆一大票人上船,离开了扶桑。 听说封元庆这一趟到扶桑,一来是为了加强两国的友好关系,另一个原因则是去看扶桑 国的那两位公主,她还听说,那两个扶桑天皇有意将两个女儿其中的一个许配给封元庆当王子妃。 不过,依照封元庆对待那两位公主的态度看来,两国联姻的机会应该很笑,因为,封元庆应该不会喜欢上那种死板又规矩的公主才对。当然,她也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封元庆会看上她,但她比别的女人有更多的机会,毕竟日久生情,她只要常常在封元庆的身边打转,而封元庆看久了,便会习惯性的爱上她了。 嘿嘿!红亭越想就越得意。 不过,现在真的不是她得意的时候,因为,她"好不容易"练成的隐身术为她制造了她意想不到的难题。 自从封元庆以为她还留在扶桑 过没上船之后,每一次准备膳食都没有她的份,这倒没多大的关系,因为,她可以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跑到厨子那儿偷吃大伙吃剩的残肴,在吃的方面还好解决;但,在住的方面就很不方便了,因为,那该死的封元庆竟然把她原先住的房间锁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去,害她这两天来都只能睡在马房里,跟那些东瀛的小迷你马睡在一块。那些小迷你马是粉可爱啦!但她浑身上下因此泛着一股马骚味,好臭耶!不行,她再也受不了,她不要再跟这些禽兽住在一起了。 红亭决定,她要去跟封元庆睡。 反正封元庆又看不到她,况且,他的床好大好大耶!两个人睡在一起都还能在船榻上打滚。 对,从今以后,她决定要与封元庆同床共枕。 红亭大大方方的往封元庆的房中走去,她是真的以为别人完全看不到她的所作所为。 封元庆十分好奇她走进他的房间,便蹑手蹑脚地偷偷跟了上去。红亭一进到封元庆的房里,就看到侍女们正在帮封元庆准备热洗澡水。 好好喔!她心想,都有人帮封元庆打洗澡水!哪像她,自从她隐身之后,连个洗脸水 都得靠自己准备,而那些水又重得要命,每次都提的她的手痛得要死。 不如…..红亭的目光移向那桶热水,嘴角浮现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不如等她洗完了,再让封元庆洗,那她以后就再也不用为了打水的事伤透脑筋了。 嘿嘿!就这么决定了。 红亭三两下扒光自己的衣裳,跳进大澡桶内,准备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一直躲在门外,利用门缝偷看她的封元庆,此时脸上同样的也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奸笑。 这可是她自个儿送上门的,怪不得他哟! 封元庆装作若无其事的推门而入。 红亭一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连忙把头潜进水里,不敢出声。 但是,她再一想,不对啊!封元庆又看不到她,她躲起来做什么? 如此想来,红亭马上又大大方方的把头伸出来,只是,她的头一浮出水面,便看到封元庆正在脱衣服。 哎哟!羞死人了,红亭连忙闭起眼不敢看。 可是,那时封元庆的身体耶!他又看不到她,她有什么好不敢看的?况且,人家她对封元庆的身体真的很好奇。以前碍于她是女孩的身份,必须要有所矜持与娇羞,所以,在面对封元庆的时候,她不得不收敛起她旺盛的好奇心,强忍着不看他到底在衣服下有什么鬼东东,但现在不一样啦!不管她再怎么的开放,别人也不知道。 嘿嘿!红亭很得意的张开双眼,对封元庆的身体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个过瘾。 封元庆有一副精瘦的躯干以及宽广的肩膀,而在他结实的两腿间,则是那把男人随身携带的"剑"。 红亭曾体验过那把剑的犀利,却不曾如此明目张胆的研究过它。 今日一见,她果真看的脸红心跳,此刻,她才明白那天她握在手里发热、发胀的东西,竟然是这副模样,红亭的一双眼珠子瞬也不瞬的直盯着他胯下男性看。封元庆被她的目光挑逗得浑身发热,那种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欲望全都被她激发出来,顿时,他的男性欲望涨的更大、挺得更直,那烧红的程度犹如一块热铁。 封元庆一个跨步,踩进澡桶里,他高壮的身子坐了进来,澡桶内立刻溅起无数的水花。 当水花泼在红亭的脸上,她顿时清醒过来。 天老爷啊!封元庆也跑到澡桶里洗澡了耶!那…..那她怎么办?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跟男人一起洗过澡耶! 红亭顿时慌了手脚,想站起来,但她才刚坐下来,身体都还没有清洗呢!如果就这么走了,岂不是糟踏了这一桶的热水了吗?想到这,红亭又不想放弃洗澡的权利。 算了、算了,反正封元庆有看不到她,而且,这澡桶也够大,只要她小心的洗,他们两个应该不会碰到对方的身体才对。 红亭想得十分乐观,完全不知道封元庆是不怀好意而来。 封元庆进了澡桶后,便将一双长腿伸直,红亭左闪右闪,仍避不开他的一双长腿。冯元庆这一伸,右脚正好伸进她的两腿中间,抵住她的幽x。 红亭顿时觉得好糗,从脚指头一路烧红到小脸。 "咦?这是什么?"封元庆一味的装傻,扭动着脚指头去戳揉红亭两腿间的私密处。"怎么有个东西卡在这里?" 封元庆强忍住狂笑的冲动,装成万分不解的模样。 红亭咬住自己的拳头才能压下心中那股被碰、被挑逗的欢悦。 她不能叫出声,因为浅野藏助曾告诉她隐身术只能隐藏身形,并不能将声音化为无形,所以只要她一叫就会破功,别人就会发现她的存在。 所以,她不能叫、不能叫。 红亭憋得好辛苦喔! 封元庆却变本加厉,他不断地将身子凑近她,红亭想退,身体已经靠在澡桶边缘,无法再退。 红亭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封元庆靠得愈来愈近,而且,他还用他修长的手指探进她的私密地带,旋弄着她敏感的蕾苞。哦-怎么会这样? 红亭觉得他快死了,她难过得紧咬着自己的手指头。 封元庆很想看看她能憋到什么程度?他将手指挤进她不断抽搐的花门内,以指腹描绘着她的神秘花园,拨开了她层层柔嫩的花瓣,手指窜进花x内. 募地,从红亭的腹中窜出一股热流,封元庆将手指抽出,那透明的蜜津随着封元庆的手指抽出,汩汩的流出体外. 封元庆将手伸出水面,看着沾附在他指上的透明水光,佯装不解的自言自语:"奇怪!这是什么?" 红亭看到他指上沾着她放浪的体液,早已羞得不敢抬脸见人. 还好,她有隐身术,红亭在心中自我安慰,不然的话,她这下子岂不是溴大了! 就在她乐观的如是想之时,她突然听见封元庆发出疑惑的声音. "这是什么?"封元庆低下头. 红亭也跟着他低头. "这水里怎么会有草?" 草? 红亭也跟着看,但她没瞧见什么草,她只看见他的下半身正紧紧的抵着她的下半身. "而且,这草还是黑色的!"封元庆又发出疑问. 红亭简直要笑他傻了,这天底下怎么会有黑色的草,那明明就是….就是….红亭霍然明白封元庆口中的"黑草"指的是什么了. 他看到的莫非是….莫非是她的….她的那个吧! 不会吧?她明明已经隐身了啊! 天哪!会不会是她被他搅得心慌意乱,所以隐身术才会渐渐失灵! 对!一定是这样没错,浅野藏助曾说过,修炼隐身术最忌心浮气躁,现在她心思大乱,才会渐渐露出马脚. 想到此,红亭连忙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浅野藏助教她的隐身咒语. 封元庆看到她这副白痴模样,心中又好气又好笑,都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傻丫头竟然还以为自己有隐身术! 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再陪她玩了,他现在就要她! 封元庆伸手将"恋儿"拦腰抱起. 红亭让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给下的忍不住发出细小的惊呼. 然后,她马上捂住嘴巴,并衷心期望老天爷没听到.但当她看到封元庆一脸好笑地望着她,她就知道穿帮了. "我破功了,是不是?" 封元庆知道她指的破功是什么,只好继续陪着她演完这出闹剧,叫了一声,"咦?恋儿,你怎么会在这?" 听到封元庆叫她的名,红亭就知道一切都毁了. "呜呜呜….怎么会这样?人家忍了很久耶!"她伤心地抱怨. "你忍什么忍了很久?"封元庆假装不懂. "就是…."红亭突然停住,她才不要说清楚,讲明白咧!这样她以后才可以在戏弄封元庆,于是她话锋一转,问道:"你抱我做什么啦?快放我下来." 拜托!现在叫他放她下来,太迟了啦! 封元庆笑的粉邪恶."我才想问你,你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好几天,怎么突然间又蹦出来?而且还赤裸裸地闯进我的房间,这….你是不是想勾引我?"他故意曲解她. "我勾引你?我怎么可能会勾引你呢?你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红亭愤愤不平道. "那你来我房里做什么?" "睡觉啊!" "睡觉!这还不叫勾引?"他故意找她话中的语玻 "没有啦!不是这样子的,实在是因为….因为…."哎呀!这一团乱叫她从何说起? "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就对了,你快放我下来,我们两个人这样说话,我会很不自在的耶!"红亭想挣开封元庆的搂抱。 可封元庆非但不肯放,反而还把她抱上床榻。"我想要你。"他的身子欺上前,压住红亭,交叠在她的身上…… 偷香 这是红亭今天第二次泡澡了,不过,她现在好累好累,累的根本没有办法尽情享受洗澡带给她的满足感,她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呵!红亭不自觉的眯上眼,把头靠在澡桶边缘,沉沉的睡去。 ********* 封元庆看着下人送来的红亭,立刻愤怒的膛着双眼,怒不可抑的开始骂人。 "她为什么在睡觉?" "回主子的话,杨姑娘洗澡洗到一半就睡着了,任凭我们怎么叫唤,她都醒不过来,而且…..而且…..我刚刚帮杨姑娘檫身体的时候,发现她好象发烧了。"侍女害怕的把话说完。 她发烧了! 封元庆听了,脸色一寒,马上大步向前,举手往红亭的额头探去。 果真烫得骇人! 该死的!她竟然在他这么想要她的时候生起病来,这…..不是存心替他找麻烦吗?他狠狠的暗忖。 "船上有治风寒的药吗?"看来,他只好先替她"降温",等她痊愈后,再让她替他"降温"了。 "有的,主子。" "马上去煎一贴让她喝下。" ********* 药煎好后,封元庆命侍女将药吹温,再由他接手,准备为红亭喝下。 "主子,这种事让奴婢们做就好了,主子-"侍女惶恐地说。 "罗嗦!我做事还得由你们来决定吗?没事的话就快点出去,别在这里说些废话惹我心烦。" 封元庆厉声斥退碍事的闲杂人等后,立刻亲力亲为,服侍红亭喝药。他为了讲求效率,还先将苦口的药汁含进自己的嘴里,再缓缓送进红亭的口中,强逼她咽下。 才一会儿功夫,一碗药汁便全部喂进红亭的体内,封元庆放下手中的药碗,开始睨着红亭的睡姿,怔怔地发呆。 此时,看着她安安静静的模样,他觉得只有这种时候她才像个名门闺秀,而不是稍早他所看到的那副毛毛躁躁、随时随地地像只野猴似的到处撒泼。 不过,封元庆意外地发现,他并不讨厌她如此的毛躁、多话,反倒觉得当自己被这个野猴姑娘瞪大眼睛,不时喳呼的指着他鼻尖骂的时候…..还满有趣的耶! 而这种情绪更加深了他要她的欲念,偏偏她总是三番两次的出状况,让他无法一偿所愿,他都不禁怀疑起她是不是有意的。 封元庆在自己的国土上向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且,他非常憎恶有人或事让他等待,他不喜欢他预期顺利的事不按常理走,而且他由于干,等她醒来之后,他要得到她绝对是手到擒来的事,但却不会如他想象中的顺利,因为,从这几个时辰与她相处下来,他已经十分了解她的火爆脾气,她绝对绝对会拼命抵抗他的侵犯。 不如….. (此处有删节) "哇!你们男人难道一直把''武器''带在身上吗?"好…..神奇喔! "嗯!"封元庆闷声哼一声,被"恋儿"如此紧紧地握住他的男性欲望,他的自制力已经频临爆炸的边缘。 "为什么?"红亭一头雾水的问。 "什么为什么?"他含糊的应着。 "你们男人为什么要把''武器''带在身上?"红亭的掌心抵在他的欲望中心,感觉到它因激动而在她的掌心抖动了几下。 红亭惊讶于它的生命力,吓得想立刻松开手,但封元庆却一手罩住,不让她的手离开他昂藏的男性。 他诚实的告诉她,"男人带武器在身上,主要目的是因为要征服女人。"他要她知道,他即将对她作他爱做的事了。 "为什么男人要用枪来征服女人?"红亭还是不懂,难道女人是为了保命,才会向男人的"枪"投降吗? 封元庆被她的形容词给逗得笑出声。 "你觉得它像枪?" "嗯!"红亭尤舍不得放手的握着他那温热的男性象征,敷衍的点了点头,更用心的上下左右端睨,想看出它的奥秘。 "我倒觉得它像一把剑。"封元庆色色的想到待会儿会发生的过程,于是,他粉好心的作出这样的比喻,让她先有心理准备。 "剑!为什么是剑?"它又没有杀伤力的刀刃。 "因为…..呃!开始时,它会刺进你的体内,头一次…..你会有些许的疼痛,而且会流一点血。"他尴尬的说清楚、讲明白。 "疼痛!流血!"红亭一紧张,小手不自觉的用力握紧,握得封元庆的脸色丕变。 "你们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坏嘛?"讨厌的臭男人,竟然随时随地的把"武器"带在身上,准备三不五时的欺负她们姑娘家。 "你们为什么要欺负我们?"红亭气呼呼的大声质问。 "我的话还没说完耶!小母老虎。" 封元庆磨蹭着红亭的鼻尖,觉得她甚至连生气的模样都粉可爱,让他冷漠的心情不自禁的悸动起来。 "在疼痛过后,你就可以享受一种舒畅无比的感觉。这就是为什么人们总是说男女和欢的感觉是一种''欲仙欲死''的感觉了。"他继续扮演良师的角色,希望她能受教些。 "欲仙欲死!"红亭听了,眉心一皱。"我不喜欢。"她直觉的就认为自己铁定不会喜欢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我可不可以不要啊?你可不可以放过我呀?"她昂起脸,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他,企图博取他的同情心。 "这样舒不舒服?"封元庆没理会她的请求,又朝红亭的耳中吹气。 红亭点点头。"舒服。"她向来是个诚实的女孩。 "那这样…..舒不舒服?"他的指腹又开始摩挲她两腿间的核心。 红亭忍不住嘤咛出声,不知为何,她全身透着一股舒服的感觉。 她…..真的好喜欢他这么碰她。 "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比你现在承受的感觉还要舒服几百倍喔!你想不想试试看?"封元庆呢喃的耳语轻轻吹在红亭的耳间,让她一时心智迷离;而他指尖的挑逗,则让她舒服得四肢酸软无力,在身心遭受双重"夹攻"之下,红亭根本说不出一个"不"字。 封元庆趁红亭意乱情迷时,扶着自己坚挺的硕大欲望,轻柔而坚定地直闯进红亭的体内。 红亭只觉得自己好象真的被利剑刺穿了身子似的,一阵强烈的疼痛几乎将她撕裂了。 "再忍这点,一会儿就过去了。"封元庆边哄着红亭,边放慢自己律动的速度,温柔而霸道的占有红亭的第一次。 他终于一尝宿愿,终于得到她了。 封元庆露出满意的笑容。 ********* 红亭光着脚丫子在甲板上跑来跑去,玩得不亦悦乎,只因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很新鲜,她好向找机会试尽所有的新奇事物。 所以,当她看到水手在拉帆布,她开心的昂起小脸,高喊道:"我也要、我也要。"看起来,拉帆真的好好玩耶! "杨姑娘,这帆真的太重了,你拉不动、做不来的。"水手们企图劝她打退堂鼓! 但红亭才不依呢! 她猛点头说:"我绝对可以的,大哥哥们,你们就让我试试吧!好不好?好不好嘛?"红亭摆出小女人撒娇的娇憨模样,向那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大汉们苦苦哀求。唉!只见一群堂堂七尺以上的男子汉大丈夫,顿时全都变成红亭的裙下拜臣,一一软化了态度,顺遂了红亭的请求。 "上来吧!"水手们无奈的向她招手。 红亭开心的撩起裙摆,很没有女孩子样的爬上高台,加入了众水手的行列,打算好好的玩个够。 "待会儿我们说放的时候,你就得放手,知道吗?"水手们殷切的叮咛着红亭。 红亭乖乖的点头。 水手们等船头向着风的时候,领头的人高呼一声,"放!" 众水手们立刻将手中的绳子放掉,唯独红亭却紧紧的攀住绳子,死都不肯放手。 顺风的力道倏的将绳索快速的往上卷,而红亭的身子也顺势被带到了帆布杆子的顶端。 "杨姑娘!"水手们见状,纷纷在甲板上焦急的直喊她。 不过,红亭却开心地笑眯了双眼。 哦!真的好棒,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更宽广的大海呢!红亭对自己使出着一招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海上得空气闻起来咸咸的,有点象是眼泪的味道,她双手紧紧的攀附在绳索上,享用着前所未有的视觉震撼。 以前在中原的时候,她只见过湖,从来没有见过海,所以,她一直以为湖景便是天底下最美最美的景观,但此时见到大海的多样面貌,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湖景的幽雅恬静就象是一朵清纯的莲花,外表看上去雍容而华丽,却只可以远观而不可以亵玩焉。 而大海就不一样了,有时候它沉静的象是个温柔的母亲,呵疼着自己的孩子,有时候则波涛汹涌的如同最凶猛的野兽,一不小心就会把人给整个吞噬掉。湖与海相较,她发现她喜欢大海更多一点,因为,它总是能带给她想像不到的惊奇与喜悦。 她喜欢如此多种样貌的大海。 "啊-"红亭冲着海平线惊声尖叫,那生意好惊惶、好凄厉,就连身在船舱里的封元庆都听到了。 他以为红亭发生了什么事,心慌意乱的连忙赶过来,没想到她不但没事,还爬上了未干,整个人挂在那里玩得不亦乐乎! "你又在干什么?"封元庆昂起脸,对于红亭吊在船杆的最顶端,双脚腾在半空中黄,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感到十分不悦。 他眉心一拢,额际又开始痛了起来。 他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不能象个普通的姑娘家那样,好好的待在船舱里看看书,或是绣绣花,她为什么老是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事呢? "下来!"封元庆沉声命令她,看她待在那么高的地方,他的心脏差点跳出胸口,他不许她做这么危险的举动,不许她如此轻易的掀动他自以为平静不紊的心田。 可惜,红亭完全不理会他。 她变本加厉地往横木的方向移去,她的双脚用力一钩,顺利的勾上横木,接着她借着手劲用力一荡,很快地边伶俐的攀上了横木。 在甲板上的封元庆看了大胆的"高空特技",心脏都快要停了。 "你到底在搞什么花样?"他大声的怒吼,企图以嘶吼来发泄一股莫名涌上他心头的惊吓感觉。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这里的空气好好而已。"红亭明知道封元庆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还是远远的朝他扮了个鬼脸。 "你给我立刻下来。"封元庆生气的下达命令。 "我才不要。"她就是要在这里玩耍。 接着,红亭象是在表演特技般,竟在横木上张开双臂,试图平衡自己的重心往前走。 封元庆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已经骇得停止了跳动。 他气得口出威胁,"我数到三,你如果还是不下来,我就上去抓你。但你最好有心理准备,一旦我上去了,你的下场铁定会非常的凄惨。"封元庆企图来硬的,想强逼她就范。 只不过红亭撇撇嘴,似乎一点也不把他的威胁当作一回事。 "一。" 他真的数了! 红亭没想到他会真的数,心口当下一惊,赶快放低姿态。"好嘛、好嘛!我待会儿就下去了嘛!但你最起码让我走到那里,好不好?"红亭指向横木的另一端,她做事向来喜欢有始有终,才走两步就叫她放弃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使出软功想说服他接受她的意见,然而,横木的终点延伸出去便是大海。 她这不是找死吗? 封元庆皱起眉心,丝毫不肯妥协,又数道:"三。" "好啦、好啦!我走快一点九时了!"红亭赶紧加快脚步,急匆匆地往前走,那一左一右摇晃的模样,说有多危险就有多危险。 封元庆害怕她一失足便会往下掉,焦急地喊道:"不!"他想阻止她加快的步子。 也因为他的"惊声尖叫",让红亭吃了一惊,脚底一滑,整个人便往下栽了去- 封元庆的心头一紧,赶忙摊开双臂,急巴巴地望着自高空上飞下来的黑影。 "砰"的一声,红亭的身子准确无误地投进了封元庆的怀里!他一把抱住了她,在确定她安然无恙后,他才找回自己吓得差点"罢工"的心脏。 红亭地头埋在封元庆的胸膛里,久久没有出声。 封元庆紧张的呼唤着她的名,"恋儿、恋儿!" 红亭的双肩似乎在颤抖,久久不能停止。 封元庆直觉认为她是吓坏了,毕竟,一个女孩子从那么高的地方失足跌下来,这个惊惶可不算校 "好了、好了,别怕了。"他柔声的安慰她,拍拍她的背,企图安抚她不安的情绪。 红亭则再也忍不住了,她倒在封元庆的怀里笑道没力。 "你被我吓倒了,对不对!我是真正的把你给吓倒了,对不对?"哇哈哈哈…..红亭感到开心极了。 她在心里暗忖,谁教他这么坏,有事没事总爱对她大呼小叫的,让她都快受不了了,哼!这下子被她扳回一城了吧!哈哈……真是大快人心耶!红亭笑得简直已经到达花枝乱颤的程度。 看到她没事,听到她的笑声,封元庆的情绪这时才从紧张转为气愤,他有一股被戏弄的感觉。他…..甚至痛恨起自己为什么会让一个小姑娘如此玩弄于股掌之中? "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你就从来不去顾虑别人的感受吗?难道你从来不懂这么做会让人多么担心吗?"封元庆在心底十分诧异,这个"恋儿"竟然能如此牵动他的情绪,莫非他对她…..也因为这项认知,他老羞成怒地冲着她大吼大叫。 不过,红亭可是一点都不怕他。 "我才没那么坏,想以这样的方法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咧!但是,你自己说看看,"她用一根小手指在封元庆的胸膛前不断的戳来戳去。"你说这么多天来,你除了在自己的舱房内看那成堆的案本之外,你有没有看我义演?你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我很无聊?",所以她自己找乐子何错之有?她没去烦他,他该感激她才对。 "你说,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红亭发火的质问封元庆,毕竟他俩已经"有一腿"了,他怎么能对她不闻不问? 封元庆被她的态度给逼怒了。 太不象话了,他狠狠的在心中暗忖,她做错事还这么嚣张! 还敢大刺刺的问他她在他心目中是何地位,她以为她是他的谁啊?!封元庆一想到她的"真是身份",又想起他与宋有谦之间的过节,那些邪恶的因子便立刻在他的体内复苏。"你觉得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他讥诮的问道。 红亭当然知道自己是何身份、是何地位。 早在她被当成杨恋儿掳来,见到他的第一面起,他就言明了-他要她只是想利用"杨恋儿"来让宋家的颜面扫地。 问题是,哼!她又不是杨恋儿,所以,封元庆的奸计是无法得逞的。 而她也思前想后的考虑过,反正,封元庆除了对宋家有些偏见,或者再加上点愤世嫉俗之外,整体看来,他还算不错啦!更何况,她都已经失身于他了,那她当然就只好将就点,继续假扮称她的恋儿姐姐罗! 她真的相信,假以时日,封元庆一定会看到她天真、美丽、善良又可爱的优良本质,继而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届时,她不仅可以化解杨恋儿的危机,又能替自己捡到一位位高权重、长相俊逸,还可以带着她游走各国的王子夫婿。 嘿嘿!这个如意算盘她怎么打都觉得划算,所以,她才不会介意他现在的一时嘴坏呢! 红亭向来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她看得很开。 她的手搭上封元庆的肩头,嗯!因为她的身高个跟他比起来算是有点矮,所以,她还大费周章的搬了一张小凳子"增高",这样她才有与封元平起平坐的感觉。 红亭象哥儿们似的搭着封元庆,"我知道你是把我当成侍妾看待,但我这个人一向很乐观,对于那种无法扭转的情势,向来是乐观其成,不做无谓的抗辩与挣扎。但是,我是个人耶!我也有身为人最基本的情绪问题和活动量,你每天把我关在船舱里都不理我,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发疯的….."红亭劈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她这种大而化之、不拘小节且孩子气十足的个性,令封元庆满肚子勃发的怒气无法发泄,甚至因乍听了她的话之后,还开始可怜起她的处境。 他想起她活泼、好动的脾性;想到她一刻也闲不住的本性,他甚至开始反省自己如此的漠视她,是不是真的对她太残忍了? 见鬼了!他竟然开始在乎她,而且,在乎到开始反省自己的行为?!封元庆真的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他皱起眉,想扮回以前那个霸道的封元庆,但是,当他一接触到"恋儿"垮下来的脸蛋,他的面容便渐渐缓和了下来。 唉!他投降了。 原本他根本不想告诉她太多有关他们行程的事,但见她一味的闲着,还闲闲没代志的竟然开始胆大妄为地捉弄起他来,为了他的心脏着想,封元庆最后还是决定告诉红亭,"再过几天,我们即将进入扶桑的领海,到那时候,我们将会在扶桑 国稍做停留。" "扶桑!"红亭的眼睛一亮,"就是那个有忍者、有武士的国家吗?"红亭兴奋的哇哇叫。"我们会去扶桑 国是吗?那我们会停留多久?我听那些说书的人说扶桑 国有很多很多稀奇古怪的事喔!哇!我好想快点到扶桑。"红亭不断的发出兴奋的欢呼。 她的开心也感染到封元庆了,他从眉宇间隐隐的露出了笑意,心也渐渐的泛起一丝暖意。 "我话还没说完呢!"他清了清喉咙,刻意板起脸警告她。"如果你这几天都是乖乖的,没有搞破坏、出状况让我头痛的话,那我就让你去扶桑。要不然的话…..你只能呆在船上,哪儿也去不成。" "啊?你怎么这么残忍?"红亭垮下小脸,露出一副粉失望的表情。 "怎么?不答应!那么…..咱们也别去扶桑了,就直接转进内陆,回南诏国好了。"他故意刁难她。 "啊!不要、不要,不要这样子啦!咱们有话好商量,你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还说走就走,我…..我刚刚又没说不答应!"红亭象个孩子似的握着封元庆的手摇来摇去,苦苦哀求着。 "那你的意思是?" "从今天气,我一定、铁定乖乖的待在船舱里面,乖乖的绣花了、唱曲儿了、数数天上有几朵白云啦!无聊的时候就跟地上的小蚂蚁玩一下啦….."红亭越说越可怜,根本就是想激起他心中的愧疚感。 封元庆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我只是要你乖乖的别惹事,并没有让你足不出户。"所以,她根本不用装可怜来求得他的同情心。 "真的!"红亭一听事情并没有她想象中的严重,立刻抱着封元庆又笑又叫的,还昂起脸问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是全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 "没有。"不知为何,他的心底扬起一丝温暖的感觉。 "那我现在告诉你,你是全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哟!"红亭象是在说什么秘密似的,附在封元庆的耳旁小小声地说。 封元庆明知道这只是她一时兴起的话,他其实真的很想装作不在意的不把她当成一回事,但他的嘴角止不住的笑意却偷偷泄漏了他的好心情,证明了他真得很在乎"恋儿"刚才的那句全天底下对她最好的人。 扶桑 "我为什么要穿这种衣服?这种衣裳不是侍女穿的吗?我为什么要穿成这样?"红挺站在铜镜前兜来转去的看着自己,她非常讨厌穿这么朴素的衣服,看起来一点都不漂亮。 "不穿,我要换下来,我不穿这种衣裳。"红亭伸手就要解开衣衫上盘扣。 她本以为封元庆会阻止她,但他却动都不动一下。 "我要脱衣服了哟!"红亭紧紧地靠近他,挨着他的身边又说了一遍。 "我听到了。"封元庆头抬也不抬一下的虚应者她。 "你不阻止我啊?你这么好商量、这么顺着我,这不象是你耶!"对她来说,封元庆一向是很专制的,他不许她有独立的思想、不许她有特立独行的举止,总之,他就象个暴君似的老爱管东管西的约束她的行为。 可是这会儿,他怎么这么怪?对她的抗议一点意见都没有?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在想什么?"红亭乖乖的靠近封元庆的身边,小小声地问。 "我正在考虑不让你去扶桑,让你一个人呆在船舱里闭门思过。"他好整以暇的说。 "为什么?"红亭拔声问道:"你前几天明明跟我说好的,只要我不吵不闹、不顽皮、不捣蛋,你就会让我去扶桑 国的,怎么这会儿你又说话不算话了?"红亭气呼呼的指着封元庆的鼻尖骂他不守信用。 "可你现在乖了吗?你想想看,我才不过说了一句话,你就回了我四、五句;我让你扮成侍女,你就对我大呼小叫的,你觉得言而无信的人到底是谁?你倒时说说看啊!"封元庆反问"恋儿"。 红亭的小嘴张了又闭上、闭上又张开,那些反驳他的话语,她一个字也想不出来。 "好啦、好啦!你说的话最有道理了,我是不乖,是不听你的话,但你总是得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我穿侍女的衣裳吧?" "跟我到扶桑 国的全是我的部属与是女,你不扮成侍女,难道是想扮成侍从吗?"封元庆又凉凉的丢了一个问题给红亭。 红亭被这个问题给问的一时之间根本回不了嘴。 是啊!他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不扮成侍女要扮成什么呢? "好啦、好啦!扮成侍女就扮是女!"她只好乖乖的答应了。反正只要她能进扶桑 国去看看,开开眼界,这点小委屈她暂时还是可以忍受下来的。 "那你倒是说说看,下船后,你得称呼我什么?"封元庆捺者性子,对她进行"改造计划",指导她对他该有的尊敬态度。 他虽然不是一个八股的人,但不管他有多么的在乎她、宠她,他与她在身份上本来就有天大的差异,"恋儿"不能仗着他专宠她,便逾越了本分。 红亭想都不想的回答道:"就叫''喂''啊!"她平时不都是这么叫他的吗? 封元庆立刻横了红亭一眼。"你以前在你们府中,你府里头的下人们也是叫你''喂''的吗?" "没有啊!他们都叫我小姐、三姑娘,怎么?莫非你也想让我叫你小姐、三姑娘吗?"红亭很恶劣的开起他的玩笑来。 封元庆脸色一冷,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反而象是要发疯了。 红亭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糟糕了,"好啦、好啦!不开你的玩笑了!"奇怪?这个人怎么这么不风趣幽默,一点玩笑抖开不得。"你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叫你?" "王子殿下。"封元庆一说起自己的身份,口气马上变的骄傲起来。 "王子殿下。"红亭怪里怪气的学他说他的称谓。 封元庆早就被她气习惯了,根本就不想理会她,他一边张罗着自己的门面,一边殷切地叮咛"恋儿",进入扶桑 国之后她应该注意的事项。 一旦到了扶桑,他可是肩负着使者身份,身系两国友好邦交的中责大任,出不得一丝差错。 可问题是,他身边带了一个"惹祸精",这回他出使扶桑,真能顺利写下"国民外交"的一页吗? 封元庆忧心忡忡的看着"恋儿",而红亭则早已趴在船边上,热情的跟大和民族挥手、问好了。 唉,他在心中忐忑的暗忖,他刚刚要她注意的事项,她究竟听进去了几分? ****** 船渐渐靠岸了,红亭张大眼睛看着那些与她一样都是黑头发、黄皮肤的扶桑人,可他们的样子好奇怪喔!害她一看就想笑。 "嘿嘿嘿!"红亭小跑步地跑到封元庆的身边,挨着他的身侧,小小声的笑说:"你有没有觉得他们的头发梳成那个模样,好好笑喔?"红亭觉得自己好伟大喔!还会提供笑话给众人娱乐。 她不说大家还不觉得,她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往扶桑人的头上瞧了过去。 这一看果真粉好笑,于是,封元庆一行人中除了封元庆之外,每一个人都是抖着肩,强忍住笑。"哦!天老爷,他们留那个是什么胡子啊?就一横过去,好像毛毛虫喔!"红亭又继续发挥她丰富的想象力,努力为大伙制造"笑果"。 大伙的目光又往那群来为他们接风的扶桑人看过去,果真,他们的胡子也长的蛮好笑的耶。 封元庆后头那一群人真的又笑成了一团。 红亭这下子更加得意忘形了。"还有、还有他们那个衣服….." "恋儿!"封元庆受不了的叫住她,他必须制止她这种无厘头式的自得其乐。 "干嘛了?" "退到后面去,谁准你越距跑到前面来的?"依"恋儿"一个侍女的身份,他最多只能站在一行人的最后头,哪能与他这个高贵的王子殿下齐头并进?"退下去!否则,别怪我差人强押你回船舱。"封元庆又使出老法子,想逼"恋儿"就范。 红亭不高兴的撇撇嘴,气呼呼的直怪封元庆老是用这一找来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哼!她在心中暗忖,小人。 红亭光明正大的朝他扮了个鬼脸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下去。 但在前往江户城东御苑的途中,封元庆还是不时听到红亭高谈阔论的声音,她一下子嘲笑扶桑人的样子长的怪,一下子又笑他们的帽子戴的丑….. 隐隐约约中,封元庆发现他的头又痛了起来。唉!让"恋儿"下船,果真是不智之举。 ****** "咳咳咳!"红亭突如其来的一阵猛咳,硬是被口中辛辣的味道呛的受不了。"水、水…..给我水!"她不停的挥手,企图向封元庆求救。 只是,封元庆为顾及南诏国的声威及自己的颜面,他根本不想理会她。 但….. "咳咳咳….."红亭被扶桑 国宴上的辛辣的食物给呛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咳咳咳!我要喝水。"她猛拉着封元庆的衣袖,一定要他救她。 而她怪异的举动果然惹来扶桑 国天皇的注意。 在这种国宴上,"恋儿"这样的举动当然是有失礼仪的,封元庆其实心知肚明,他根本不该让她跟来的,但她一直求他、一直拜托他,他又有什么办法? 好不容易她义正词严的立誓她会乖乖的,保证不吵不恼,他才破例把原本那名服侍在侧的侍女临时换成她,这下好了吧!看看她给他出了什么糗?! "我要水…"红亭仍持续的在嘶吼着,而且五只手指还不停地抓着自己的喉咙,不停的哀叫,道:"好辣、好呛!我快要死了。" 封元庆实在看不过去了,只得没好气的斟了一杯水给她。 "砰"的一声,他用力的将杯子搁在几上。 红亭像是久旱逢甘霖似的奋力扑了过去,一口饮干,这才算是暂时解了辣。 可是,辣的问题一解决,封元庆的耳根子马上就不得安宁了。"恋儿"开始在他耳朵旁碎碎念,"这个大和民族真野蛮耶!他们吃鱼竟然不煎熟、烤熟、煮熟,就这么一片片的割下来吃,还沾那个叫什么''哇沙米''的,哇-,辣死人了,你可千万别吃啊!"红亭边说还边把封元庆面前的生鱼片全往她这边兜过来,并拿自己面前的寿司跟他换。 "这个叫什么''苏西''的不错,你吃吃看。"红亭用手拿了一个寿司递给封元庆。 但封元庆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真的啦!我没骗你,这''苏西''真的满好吃的,你吃吃看。"红亭拼命用手肘去推封元庆,希望他试吃一口,以印证她的推荐。封元庆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小声地说:"你吃就好。"拜托!他这趟出使扶桑可是为了正事,不是来满足口腹之欲的耶! "全都给我吃啊?"红亭也学他小小声的说话。 封元庆没好气的答道:"对,全都给你吃。" "啊?不好啦!人家天皇摆这顿国宴是要宴请你,又不是要请我,我要是把所有的东西全都吃光光,却没拿一个让你尝尝,那个鬼东东的天皇准会以为我是个爱吃鬼耶!"红亭继续拿着"苏西"推到封元庆面前。 封元庆实在受不了她的"择善固执",只好勉为其难的吃下"恋儿"手中的"苏西"。 "好吃吧?"红亭笑望着封元庆。 "闭嘴!"他冷冷地瞥了红亭一眼,要她别这么唠叨,像个老太婆似的,真的快让他受不了了。 红亭扁扁嘴,不敢再多话。 席间,她就光听到扶桑 国的天皇在那里叽哩咕噜的净说些她听不懂的话,而封元庆真的好厉害哟,他不但全都听的懂,还可以跟那个天皇对答如流呢! 红亭好崇拜的看着封元庆的侧脸,顿时觉得他就像天神那般英武,看着看着,红亭情不自禁的笑开了眉眼。 封元庆则是感到头皮直发麻,他总觉得红亭冲着她笑的模样,看上去实在很诡异,他不断的使眼色,叫她快吃东西,别干扰他跟天皇说话,但红亭像是看不懂他的暗示似的,依旧用那副天真可爱,又略带崇拜的表情直盯着封元庆瞧。她这样…..这样简直是在媚惑他、是在勾引他要她咩! "你够了没?"封元庆突然中断与扶桑 国天皇的对话,对红亭低吼了一声,语气中带有强烈的怒气。 红亭被吼得既冤枉又委屈。 "我又没有做错事,你干嘛骂我?"红亭涨红了小脸,一副心不甘情不愿被他如此怒吼的样子。 "你用膳就用膳,干吗一直盯着我看?"封元庆压低声音,指出"恋儿"的"错误"。 "为什么不能盯着你看?"人家她爱看他,错在哪里?"不许就是不许,没有为什么。" 封元庆给了一个如此霸道专制的答案,让红亭粉不服气。 "那她们为什么就可以一直一直的盯着你看?我也没有看到你骂她们呀?"红亭气呼呼且粉不爽的指着坐在她对面的两位扶桑 国公主。 红亭记得她们两人的名字,好像一个叫做什么"momoko",一个叫"hanako",反正扶桑 姑娘的名字很怪就是了,一直ko来ko去的,难听死了。 "你说,你是不是比较喜欢她们两个?"红亭开始使孩子脾性了。 封元庆则根本懒得理她。 "我就知道你比较喜欢她们两个,哼!"红亭委屈的扁着嘴,双手还叉在腰上。可恶!她这副模样象是王子的贴身侍女吗?简直比王子他娘还来的嚣张嘛!封元庆再也受不了"恋儿"在外国丢他的脸,一时气不住又吼她,"你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红亭觉得自己是理直又气壮。"你为什么这么厚此薄彼,不许我看你、不许我说话!可你们…..你们就可以一直说个不停,也没见有人出来阻止你们啊!" "我们是在谈正事,是在做外交,你一个贴身侍女怎么这么多话?"封元庆忍不住多说了"恋儿"几句。 红亭气呼呼的瞪着封元情,他竟然嫌她多话,而且,还当着众人的面说她只是贴身侍女! 拜托!她是他的贴身侍女只是个幌子耶!他竟然把幌子当真,真的把她当成一个贴身侍女在对待。 况且,他别以为她听不懂扶桑 国的话,她就看不出来那两位扶桑 公主每次跟封元庆交谈的时候,脸上显露出来的倾慕之情。 哼!那两个扶桑 公主八成是看上了封元庆,至于封元庆…..她是不了解他对那两名扶桑 国公主究竟有没有动情,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当着扶桑 公主的面给她难堪。 哼!红亭用鼻子喷气。"你去死啦!" 他真是讨厌到了极点,红亭气得从榻榻米上跳起来,负气离开了国宴。 他以为她稀罕待在他身边?以为她爱参加这种闷死人的国宴啊? 哼!她才不稀罕呢! "杨姑娘!"封元庆的随侍裘天见状,打算追出去。 "不要理她,让她去。"封元庆也正在气头上,他决定要让"恋儿"多吃点苦头,磨磨她的坏脾气。 "可是杨姑娘不熟悉扶桑 国,又不懂扶桑 国语,这样不好吧?"裘天是真的担心"恋儿姑娘"走丢了。 这时,浅野将军用扶桑语跟天皇说了几句话之后,转而对封元庆说:"王子殿下,不如让我去吧!"他会说汉语,又不是封元庆的人,由他出面一来可以保住封元庆的颜面,二来也不至于让那个坏脾气的小姑娘在扶桑 国走失。 封元庆认识这位将军,他姓浅野,名藏助,是扶桑 国内的第一勇士,受封为上将军。 浅野藏助深爱中土文化,在他还没受封为上将军之前曾到过中原,接受汉语的训练。 本来,封元庆是不打算理"恋儿"的,但裘天的话很有道理,凭"恋儿"那率直的个性,生起气来铁定是没头没脑的一路往前钻,肯定不会记住自己到底是拐了几个弯、绕了多少路,她极可能搞丢自己。 "那就有劳将军了。" "能为王子殿下效劳,是在下的荣幸。"浅野将军客气的回道。 摊牌 "你在干什么?" 封元庆在一做再做的激情过后,早已累瘫的不想再理任何事,但"恋儿"却用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他,让他辗转难眠。 "你到底想做什么?"封元庆索性睁开双眼,来个追根究底,免得自己被她弄的心里发毛,而且,他真的很怕她会趁他睡觉时又胡乱搞破坏。 红亭蹙眉回答道:"我在思考。" "你在思考!"封元庆毫不客气的爆笑出声。 打从他认识"杨恋儿"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一刻安静过,现在-她却说她在思考!莫非明儿个太阳要从西边出来? "好吧!你在思考什么?"他决定不耻下问了。 "我在思考你的那里算不算小?"她老实的说。 "我那里?"封元庆听的满天雾水。"我的那里是哪里?" 红亭掀开被褥,指着封元庆目前"垂头丧气"的男性回答,"这里。" 她那副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真的让封元庆为之气绝。 "你觉得它小?"如果她敢说是,他决定立刻杀她灭口。 "应该是。"这是她想了很久才得到的结论。 "你为什么认为它小?"它可是他的"宝贝",用过的人,除她之外,人人都竖起大拇指,夸赞他是"世界第一等"。 "因为你每次要,我都不觉得痛啊!我想过了,我之所以不觉得痛,反而觉得很舒服的原因不是你的''宝贝''太小,就是我的''那里''太大,所以你才可以很顺利的进出,儿我丝毫不会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红亭发挥推理精神,认真的回答。 "你以为男女每次交合都会很痛?这是谁给你的观念?"真是错误的观念。 "我娘啊!自从我及笑那年开始,我娘一逮到机会就拼命得跟我说闺房的事,说什么姑娘家生来就歹命,要为男人家操持家务、做牛做马,每天夜里还得伺候良人相公。" "我娘说夜里的活儿可是件苦差事耶!可我娘又说唯有干那种痛苦的活儿,注生娘娘才会把小娃儿塞进我的肚子里,娘说为了传宗接代,女人家再怎么痛也要咬着牙忍过去。" 当初娘亲对她耳提面命说的那番话,红亭现在想起来觉得有些不太对,至少…..当她跟封元庆办夜里的那活儿时,她不会觉得很痛苦呀! "我思前想后的考虑再三,只有一个答案可解释这样的状况。" "那就是我太小?"他不爽地问。 "对啊!"他真是太聪明了。 "你怎么就不曾想过。。。呃!是你太大的缘故?"他指出另外一个可能性。 "我想过啊!可我觉得不太可能。"她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 "因为,除了你之外,我有没有跟别的男人干过这种活儿。可你就不一样了,你的动作这么熟练,铁定是常常做,而这。。。。"红亭瞄了封元庆的胯下一眼,她不知该怎么形容他的那个致命武器?"嗯。。。你的那根''棒子'',常常用不是会变细的吗?" "常常用会变细?!"封元庆忍住笑意,"这个结论我倒是头一回听说。" "乱讲!古人以前就说过。"他怎么没知识呢?一定是读书不求甚解。 "哦!古人以前说过?是哪个古人说的?"他才不信咧。 "忘了,不过我记得他说了什么,''铁棒磨成绣花针''。你想想看,那铁做的东西都可以磨成像绣花针那么小的东西,你那根''棒子''可是肉做的耶!磨久了铁定也会变小啊!"红亭继而又小鼻子、小眼睛的睨了封元庆的"下垂"的男性一眼。 她撇嘴、皱皱鼻,指着他的胯下说:"你看!它已经变小了也!昨儿个我看它的时候,它明明不是长得这副德行的。" 昨儿个它雄赳赳、气昂昂地"肃然起敬",那像现在这般垂头丧气,它变小变短不打紧,此刻还软趴趴的呢! 封元庆的确是曾身经百战,可他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姑娘家像"恋儿"这么可爱,她竟把男女合欢这会事当成学问来研究。 "你在你家,你娘都同你说这些?"他好整以暇地问。 "我娘说女儿家该懂的事她全会教我。"所以,她才会比一般人聪明。 "那之中也包括闺房的事罗?" "这是当然的,而且我娘还说,人的一生就象是在做学问,遇到什么不懂的就要问人,如果别人也不懂,那我们还可以去问神。" 说到神,红亭马上又开始担心起另一回事了。 "你跟我常做这种夜里的活儿,不晓得注生娘娘会不会偷偷的把小娃儿塞进我的肚子里?"如果那样,那她就糟了。 "我都还没有出嫁也!这娃儿要是就这么蹦出来,那我怎么办?"红亭垮着一张小脸,样子十分懊恼。 这下子封元庆总算明白今天这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所为何来了。 "你要我娶你,是不是?"他明白地说。 "不好吗?" "你明知道我之所以掳你到南诏的原因。" "我知道啊!"她听不下十回,还能装傻吗?"不就是为了让宋有谦的脸上无光,所以你才想掳走他的准新娘吗?可这管我什么事啊?" "你是他的准新娘啊!"这么简单的道理,她怎么还是不懂? "所以我活该倒霉的被介入你们两人之间的恩怨里?"红亭怒瞪着封元庆。"而更可恶的是,我连你们两个人是在哪时结下的梁子都不知道!"她气得朝封元庆的胸膛锤下去。 她为什么这么倒霉,会遇上这种事啊? "你想知道我跟宋有谦之间的恩怨?" 红亭偎进封元庆的怀抱,让他紧紧的搂着,准备听故事- "原因并不复杂,我跟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封元庆云淡风清的陈述自己的身世。 "同父异母的兄弟?"红亭讶异的昂起脸来看着封元庆。"你是说….你跟宋有谦!这…这真么可能?!你们一个是南诏国的王子,一个是中原王朝的郡王爷,这…这事是怎么发生的?" "故事要从二十三年前说起,我娘是个汉人,与宋有谦的父亲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我娘深爱着她儿时的恋人,在已珠胎暗结的情况下,为了让她的恋人没有负担地赴京赶考,所以未将自己怀有身孕的事告知即将赴考的情人。" "我娘一直以为她的痴心等待会换得一世的荣华富贵,以为她的苦日子即将因忍耐而有所不同,但她的恋人赴京后的第二年,变成了他恩师的乘龙快婿。" "我娘知道消息后仍然难以相信,她带着才刚出世的我进京去寻找负心的薄幸郎君,在京城的那三天,是我娘这一生中最大的耻辱,因为她的恋人、我的爹不仅不认她,而且还诬陷我娘毁坏他的名声,将她施以杖刑三十,并下令她从此不准她入京城一步。" "从那时起,我娘对那负心的恋人便冷绝了心,她带着我远离故土,去了南诏,遇到我现在的爹。我的故事说完了,你觉得如何?"不知为何,每回想到此事,他便愤愤不平,恨不得手刃宋有谦,但这一次搂着她,她心中竟很平静。 "我觉得你的亲生爹爹很没良心。"她老实说。 "但我有一件事不懂。"红亭向来有疑问,就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什么事?" "你在南诏过的快乐吗?那个南诏王对你跟你娘好吗?" "我爹待我一如亲生,对我娘更是无微不至的体贴。"这一直令他很感动。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不是你亲生爹爹的绝情冷酷,今儿个你会有个这么好的爹爹来痛你,而你娘会有个体贴的夫君吗?所以我说,你不该恨宋有谦她娘,因为要不是他娘,你跟你母亲也不会得到现在的幸福。" "我知道你之所以掳走我是为了宋有谦曾抢走你原有的东西,但他抢走的是你那个没良心的爹,是原本属于你的不幸啊!如此想来,你为什么要恨他?" 红亭真的想不通这一点。 但红亭却一语惊醒梦中人- 打从封元庆知道自己的身世以来,他就始终恨着他那个薄情的爹,与抢走他亲生爹的宋有谦一家子的人,可-他怎么就从来没想到"恋儿"所说的那个层面呢? 宋有谦夺走的确实是他最不屑、最不想要的人生,那么,他还有那来的恨呢? 霍的,封元庆立刻想通了。 "恋儿,你真是个神奇的小姑娘。"有时候,他真的很好奇他的小脑袋瓜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怎么老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思想,常常令他感到惊讶不已。 "那你现在不恨宋有谦了,是不是?"红亭相当开心封元庆如此好沟通。 "可我还是不会吧你还给宋有谦的。"他先和她说清楚、讲明白。 "我又没有要你把我还给宋有谦。"她又不是宋有谦的谁,把她还给宋有谦干嘛? "你一点都不想回到宋有谦身边吗?"他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开心。 "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想我还有脸嫁给宋有谦吗?该对我负责的人是你吧?王子殿下。" 红亭已经变相的说出要封元庆娶她的话语。 "我可以手你当妾。"他大方的承诺。 妾! "除了我之外,你还想娶别人?"他实在太可恶了,原来他压根只想占她便宜,不想真心对她。 "你去死啦!"红亭用力推开封元庆的搂抱,她不给他抱了啦! "恋儿,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红亭任性的用手捂上耳朵。"你说的全是废话,我干吗要听?" "我没有别的女人。" "没有别的女人却只能收我当妾?那你就是存心负我罗?"她捂着耳朵还是听得到他的答案,所以整张小脸呈现出不悦的状态。 封元庆叹了一口气。 "我之所以不能娶你是因为我身为王储的身份,我的妻室必须与我门当户对。"他也很无奈耶。 "哼!你现在是说我配不上你罗!是不是这样?"红亭不爽地问。 "不是。" "明明就是。"红亭气得直用鼻子喷气,整个人气到肠子都快打结了。"你说你身为王储便不能去民女为妻,可你娘呢?你父王还不是娶了你娘?"他根本是厚此薄彼! "我娘也只是个妾室,并不是正妻。" 又一道晴天霹雳砸下来,红亭的嘴巴张得像河马那么大。 "可…..可你是皇子,是南诏国的王位继承人,你娘怎么会只是个切实?"他怎么可能是庶出之子? "我父王的正妻早逝,他并未能为我父王生下一子半女。" "所以,你捡到了一个大便宜,从身份卑微的庶出之子摇身一变,变成一个太子?"红亭有话直说。 "恋儿,你说话不要这么尖酸刻保"他听得很不愉快。 "我尖酸刻薄?我哪尖酸刻薄了?我只是感叹我的时运不济,怎么我娘不是个落难公主,或许我今儿个还能混个郡主之类的当当,今天才不至于让你嫌东嫌西的。"红亭恨恨地说。 "我没有嫌你。"他赶快表明心迹。 "你都不娶我当正妻了,这还不叫嫌啊?" "我娶正妻是义务、是责任,可我的心全悬在你的身上。"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哼!着我就更不能苟同了。你明明不爱你即将娶进门的妻子,可你却为了你那个什么鬼义务、鬼责任,而泯灭良心要娶她进门,等娶了她之后,马上又要娶我当妾室,把她晾在一旁,让她独守空闺?" 红亭越说,火气越大。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在糟踏一个姑娘家的青春?"红亭气呼呼的用手指戳着封元庆的胸膛。 封元庆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也从来没被人这么大呼小叫的责骂过,他万万想不到,他百般讨好"恋儿",她不感激得痛哭流涕不打紧,竟然还骂他没良心! 这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到底想怎么样?"封元庆的口气一经转坏了。 "不怎么样!要就是你娶我当正妻;否则的话,我宁可当你的仆佣婢女,也不当你的妾。" 要知道她燕红亭可是很骄傲的,当人家的妾….. 拜托,她才不干呢! "还有,如果你改变主意,决定要娶我当正室的话,我也决不许你娶妾。"他封元庆是她燕红亭一个人的,这一点她可是非常坚持的。"当然,如果我死掉的话,在眼不见为净的情况下,那你爱娶几个就娶几个好了。" 红亭觉得自己有这样宽大的心胸已经算对封元庆够好了,她都已经允许他在她故世后,另娶他人为妻了。 封元庆的脸色渐渐的冷下来。 "你觉得自己在我心中有这么重要?"重要到能与他的大好江山相抗衡? "封元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红亭虽然是那种大而化之的个性,可她还是听得出来封元庆的口气不对。 "我的意思是,我最大的退让只能娶你为妾,要不要答应随便你。"她没有必要为了讨好一个女人而放弃他的继承权。 "封元庆,你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娶她为妾竟已是他最大的退让?红亭不仅要怀疑自己在封元庆的心中究竟是何地位? "如果娶我为妻当真让你如此为难,那咱们的事就不用再讨论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她斩钉截铁地说。 "那个阳关道跟独木桥是什么意思?"封元庆蹙拢眉心,不懂他俩的事跟道与桥有什么关系? 啧!这个南诏土番,真没知识,红亭瞧不起人的横了封元庆一眼。 "那个意思就是说,以后我跟你再无任何瓜葛。以后,你去做你高兴做的事;我呢!则是五湖四海地到处玩耍,你以后再也不能管我了。" 封元庆终于听懂了,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事我恐怕不能答应,没有我在你身边。你哪儿也不能去。" "不能?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啊?你凭什么规定我不能做啥?"她才不理他咧! "凭我是南诏国的王子。"他大刺刺地说。 "那又怎样?"在她眼里,南诏国跟金陵、北京一样,都只是个地名而已啦! "你即将踏进我国的国境,你就得归我管辖。"在他的地盘,他是天、他最大。 "那我不进南诏国,我回中原总可以了吧?" "不行!" "不行!" "为什么不行?"她气得要发飙了! "别忘了你是我强掳来的人,我有权决定你的去留。"封元庆不惜使用下流手段,强留"恋儿"下来。 "现在我再让你选一次,你是要当我的妾呢?还是要当我的仆佣婢女?" 封元庆以为再无路可退的情况下,"恋儿"会收起她尖锐的爪牙,敛去她的傲脾气,屈服于他的恶势力。 红亭则火死了。 这个该死的小人!卑鄙的小人!竟然使出这样不入流的手段强逼她就范。 哼!他以为她吃不了苦,是吗? 不!她就是要让他瞧瞧,她宁可吃苦,也绝对不接受"妾"这样的头衔。 "我的你的仆佣、当你的婢女。"红亭使出她的大小姐脾气,决不接受封元庆的摆弄。 看到"恋儿"那么倔,封元庆也拉不下脸去求她。 "既然你做了这样的决定,日后你就的严守当婢女的本分,不许你摆出主子的态度。"他先警告道。 "你是叫我要谦卑一点?"红亭气他真的要她当婢女,一时也不愿软化态度。 "聪明。" "我办不到。" "那到时候你若是惹事,就休怪我使出家法侍候。"封元庆硬是把话说绝了,一点情面都不留给她。 红亭看着他、瞪着他,她原本不是要这样的结果呀!她根本没有想要跟他闹翻,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局面?如此僵硬、如此不可收拾与难以挽回? 难道,她真的得在南诏国当一辈子的婢女吗? 红亭突然懊恼了起来,但她的脾气却傲得无法向封元庆低头示好。 算了,当婢女就当婢女,总之,船到桥头自然直,老天爷绝对不要真的要她当一辈子的婢女,红亭乐观的安慰自己。 而封元庆则是铁青着一张脸瞪着"恋儿"突然放晴的表情,那是…开心的表情?! 可恶!她竟然真的愿意当一辈子的婢女,也不愿意与他长想厮守! 怨叹 哀怨啊哀 在家里,她是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大小姐耶!谁知道到了南诏之后,她却像一个落难平阳被犬欺的笨老虎,竟被他那个恶人欺负得这么惨。 可怜啊可怜,为什么她燕红亭得在南诏国的宫城内打扫、洗衣,作一些低三下四的工作? 更可恶的是,那个混蛋封元庆带她回南诏之后,真的把她交给宫里的总管太监,让他安排她所有的工作。 她每天三更天就得起床。开始烧热水、给那一大宫里的人洗脸用;烧好水之后,她还得忙着去服侍那个大混蛋封元庆。 好不容易捱到封元庆上朝,她就得认命的去打扫封元庆的寝宫。 奇怪,她干嘛做得这么累啊? 她又不是真的卖给了南诏国,她为什么得这么委屈,每天拼死拼活的干活,就怕哪个地方做不好? 她如此努力打拚,为的到底是哪桩? 红亭的脑袋突然变得很灵光,她越想越不对劲,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根本没理由在这里工作,而且,这几天还这么拼命的干活儿?哎呀!这下子亏大了,瞧她的一双手,昔日的光滑细嫩已不复存在,开始变得有些粗糙了。 不干了、不干了,红亭用力的把抹布甩在桌上,躺到封元庆的床榻上,倒头就睡。 呵--红亭极不文雅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盖着封元庆的锦缎被褥,正打算睡个安稳的觉,突然耳膜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叫。 红亭还来不及张开眼睛,耳朵已接收到总管太监的碎碎念。 "哎哟!你这个死丫头,让你进宫来是让你服侍主子的,你倒好,主子一上朝,你就等不及地爬上主子的床,怎么?你想飞上枝头作凤凰啊?告诉你,你别做梦了,主子贵为太子,他只会看上上等人家的女儿,你瞧瞧你这副模样,低三下四的,说长相没长相、说胸脯没胸脯,我说你碍…" "公公,"红亭粗声粗气的打断总管太监的唠叨,"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可不可以切入重点,赶快说。"不然她再听他这么继续叨念下去,她不疯也很难呢! 红亭抱着被褥坐起来,还舍不得放开这种暖暖的感觉。 被红亭这么一打扰,总管太监这时才想起自己此行的任务。 "你快跟我来,我有工作分派给你。" "派工作给我?我的工作都这么多了,你还要派工作给我?"她很不满。 这总管太监是存心想累死她吗? "不去!"红亭忿忿的拒绝跟总管太监走。 "你累?你一天到晚打混,让你收拾房间,你就打破宫里的古董、花瓶;让你烧个热水,你差点把宫里的灶房都烧掉了,现在你的工作已经是全宫里最轻松的,你还敢喊累?"总管太监真的发火了。 "可是……可是我的手都变粗了啊!你看、你看!"红亭把两只手掌全摊在总管太监的面前给他看。 "你瞧!它们是不是变难看了?"红亭义正词严的问道。 总管太监差点没被她的问题给气死。 "我的姑奶奶啊!你是进宫来当宫女的,可不是来当主子享福的耶!这会儿全宫里就数你的活儿最轻松,就数你的手最白皙、最滑细,你还想抱怨什么啊?"总管太监越说越大声。 但红亭并没有被他吓着,还一本正经的思考她到底还要抱怨些什么? "啊!有了,咱们这几天的菜色怎么就这么差啊?老是什么肉啊鱼的,则么不换点新鲜的?"她都快吃腻了。 "死丫头,你知不知道你吃的菜色跟太子的一模一样?"总管太监已经口不择言的骂了出来,"你这样叫吃的差?那我们吃的简直是喂猪的了。" 总管太监只觉得额际隐隐在发痛。 自从这个死丫头进宫来之后,他犯头痛的几率越来越频繁了。 唉!不过他今儿个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跟这个死丫头拌嘴的,他是为了多罗郡主而来的。 "从今天起,这些活儿你都别做了。"他斩钉截铁地说清楚、讲明白。 "真的?"红停吓了一大跳。"为什么?"总管太监干嘛突然对她这么好?她……有些怕怕耶! "以后你就专门侍候多罗郡主就成了。" 多罗郡主?"那是谁啊?"红亭眨着眼睛,搞不清楚那封号有什么了不得的。 "多罗郡主是太子的表妹。" "哦!"有是一个皇亲国戚,她一点也没有兴趣了解。"那……如果我去照顾她,日后就不用做打扫工作了,是不是?" "是。" "洗衣裳呢?" "也不用你洗。"总管太监无奈地说,他也不想让她这么轻松,但人家指名要她,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太监,又怎么能说不呢? "那我也不用去御膳房帮忙了,是不是?"红亭听了雀跃不已。 "对!你哪儿都不用去了,只要把多罗郡主侍候好就成了。" "那太子呢?我以后还需不需要侍候他?"这点最重要了。 "什么他啊他的?没规矩,叫太子。"总管太监立刻尽职的纠正她。 "好啦、好啦,随便你要叫什么,你高兴就好。我以后到底还要不要去照顾太子嘛?先告诉你喔!我不能一次侍候太多人,侍候太多人,我会受不了的。" 她之所以会受不了,是因为要她叫许多人"主子",这实在让她很不习惯,毕竟,在过去,她也是主子,而今沦落到这个地步,有一个所谓的"主子"就够她受的了。 总管太监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太子忙于正午,时常不在寝宫,若让这死丫头单单照顾太子一人,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而多罗郡主的个性骄蛮、任性,宫里的宫女没有一个受得了她的坏脾气。而这个叫"恋儿"的死丫头,若说起骄蛮、任性的脾性,她虽然比不上多罗郡主,刻着死丫头的脾气也算得上是粪坑里撑杠跳--够硬地说,绝不是可以让人随随便便挑的。 嘿嘿!所以他就让这死丫头去服侍多罗郡主,让郡主好好的磨磨这死丫头的坏脾气。太好了,就这么办,总管太监开心的暗忖。 "你还是去服侍多罗郡主就好了,太子这里我再差个人来服侍就成了。" "真的?!"红亭差点乐得跳起来。她当真不想再见到封元庆那个混蛋了! "太好了,我这就跟你去见多罗郡主。"红亭还以为她从此脱离了水深火热的生活,想不到那却是地狱之门的入口。 ***************** 红亭跟多罗郡主一照面,两个人就开始吵架。 "我要住这间房。"多罗郡主霸气地开口。 每次她来都睡在封元庆寝房的隔壁,这次来当然也不想例外。谁知道当她将一箱箱的行李抬进来时,却发现这间屋里早已住了人,而且住的还是个低三下四的宫女。 多罗郡主恶狠狠地瞪着红亭。 但红亭才不想理她呢!"我办不到,"红亭直摇头。"这间房是我睡的地方,我才不让咧!"她来宫里的头一天,就把这宫里的上上下下全都打量了一遍,所有的寝房除了封元庆住的那间外,就数她现在住的这间最气派,所以,要她换房--很抱歉,她办不到。 "你!"多罗郡主没想到一个低三下四的宫女竟敢违抗她的命令,跟她说"不"!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多罗郡主大刺刺地问。 "知道啊!不就是个郡主嘛?"红亭老老实实地说。 "不就是个郡主嘛?这就是你对我这个郡主说话的态度吗?太可恶了!王公公,王公公。"多罗郡主生气的叫人来。 总管太监连忙走出来,"郡主!有何吩咐?" "这宫女原本是谁调教的?怎么这么没规矩?"多罗郡主生气地问。 "回郡主的话,这宫女是太子带回来的人,原本是侍候太子的人。" 侍候她的庆哥哥的人!多罗郡主直到这会儿才拿正眼打量着红亭。 封元庆一向只对大片江山有浓烈的兴趣,至于对姑娘家嘛!对他来说,她们只是可有可无的调剂品。这个丫头究竟是什么人?她跟她的庆哥哥是在哪里认识的?为什么她会被他带回来,还收做他专属的侍女? 多罗郡主有满肚子的疑惑,她过滤了一层又一层的可能性,最后,浮出台面的答案却是她最不愿意接受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她一直爱慕着她的庆哥哥,更因为这宫女的出身普通,依照往例,他理当不会看上她,所以她拒绝相信这名宫女是封元庆的女人的事实。想到这个层面,多罗郡主又扮出一副嚣张的面孔,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指着红亭就骂道:"没规矩的丫头,我庆哥哥是没有时间管你,才会让你以为自己备受专宠,不过,你搞清楚一点,你现在的主子是我,我叫你把房间让出来,你就得让出来,懂吗?" "不懂!"红亭的脾气一上来,通常就算有十条牛都拉不动她。 哼!她就是看不惯多罗郡主地骄蛮,宫女又怎么样?宫女难道就不是人吗?为什么宫女就得忍受这些皇亲国戚莫名其妙的辱骂?红亭气得将下巴抬得高高的,活像一只骄傲的母孔雀。 她的模样让多罗郡主简直气不过。 "好!你不让是吗?那我就打到你让为止。王公公。" "奴才在。" "把这丫头抬出去,打到她愿意把房间让给我为止。哼!"多罗郡主冷冷的一笑,恶狠狠地说:"我倒要看看是她的骨头硬,还是那棍子硬?" "拖出去!"王公公立刻叫小太监们将红亭拖下去。 "是。"两个小太监领命而去。 带在一旁的宫女们都不禁开始为自己的处境感到忧心,因为她们几个侍候封元庆多年,他的脾气她们是晓得的,如果他对"恋儿"姑娘没好感还好处理,但…… 如果有呢? 那她们这几个人在一旁围观,又知情不报,日后的下场会是如何的悲惨呢? 几个曾跟封元庆一起出宫、随侍在侧地宫女们忍不住面面相观,脸上挂着担心的神情。 这是可得尽早禀告封元庆,但他现在人在朝堂之上,她们进不去啊!或许……先通知裘天侍卫,让他先救出"恋儿"姑娘。 对!就这么办,她们先去告诉裘天侍卫,一名宫女趁大伙不注意的时候溜了出去。 ******************************** 封元庆得到消息,连忙赶到"恋儿"的寝房,但"恋儿"早已不在房里,她所有的东西都被搬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多罗郡主带来的细软。 "她去哪了?你吧她赶到哪里去了?"封元庆怒气冲冲的质问多罗郡主。 多罗郡主长到这么大,从来没被人这么凶的吼过,而且,她挨骂竟然只是为了一个低三下四的宫女,她压根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她张大眼睛瞪着封元庆。"不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宫女,你为何为了她而数落我?我……我是个郡主,是你的表妹耶!" 多罗郡主生气的猛跺脚。 "这房间一直是我住的地方,我才不会让给那个下贱的女人呢!" "你……"封元庆握紧拳头,强抑下心头的怒气。 他现在没空跟多罗郡主生气,等他找到"恋儿"之后,他会再来跟她清算这笔帐的。 "我在问你一次,你究竟把她赶到哪里去了?"封元庆虽没有张牙舞爪的面带凶狠状,但他咬牙切齿的表情也够吓人了。 看着封元庆的表情,多罗郡主隐隐约约的察觉到,那个卑下的宫女在他心中的地位似乎不寻常。 如果在封元庆的心目中,那名宫女真的那么重要,那么……如果他看到她把那名宫女打成半死不活的样子,岂不是要恨死她了? "我……"多罗郡主咬紧牙关,一时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主子,让奴才带您去吧!奴才知道''恋儿''姑娘在哪里。"刚刚陪同裘天侍卫去救"恋儿"的宫女站出来说话。 她领着封元庆绕过偏殿,来到宫女们住的地方。 只见红亭气息虚弱的躺在床榻上。 封元庆看到红亭气若游丝的模样,心口顿时漾过一丝不舍的情绪。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是郡主下的命令。郡主要恋儿姑娘让出房间给她住,恋儿姑娘说什么都不肯,所以,郡主就差人把恋儿姑娘拖出去毒打,说如果恋儿姑娘不肯从命,那就打到恋儿姑娘答应为止。" "可恋儿姑娘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别人的态度越强硬,恋儿姑娘就越不肯低头,所以……恋儿姑娘只有挨板子的份了。"宫女娓娓道来事情的始末。 "她这又是何必呢?"封元庆叹了一口气。 他实在搞不懂"恋儿"的脾气为什么总是这么倔?总学不会忍气吞声,老是要硬碰硬的与人据理力争。 这会可好了吧?吃了这么多的苦头,她难道不痛吗? "差御医来看了吗?" "裘侍卫已经去请了。" "御医来了,就让他到我的寝宫来,我先把''恋儿''带回去了。"他要自己看顾着她,省得她又惹事,为自己招来莫名的血光之灾。 封元庆走上前,将"恋儿"轻轻抱起,带她会他的寝宫。 决定 自从御医诊了脉、开了退烧的药跟专治外伤的金创药之后,接下来的看顾工作封元庆竟然一手包办。 当他初见"恋儿"被板子打的伤痕累累时,她身上那一条一条的血痕像是烙印在他的心版似的,沉重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红亭幽幽的醒过来,趴伏着的身体赤裸着。 "你在干什么?"她的身体虽然还是很虚弱,但该有的怒气却一丝不减。 "在帮你搽药。"他轻声说。 "不用你假好心。"红亭抱着软绵绵的绣花枕头,心里还恼恨着封元庆宁可贬她去当宫女,也不愿意去她的旧恨。 要不是他不愿意娶她,她今儿个会受这种皮肉之苦吗? "走开啦!你不要在这里碍眼好不好?"红亭现在一看到封元庆就满肚子火气,她突然觉得他讨厌得要命。 "你这是怨我吗?"他停下替她擦药的动作,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废话!今天若换成你被打成这副德行,你怨不怨?气不气?"红亭恨恨地顶他。 "如果你不想挨板子,为什么不收敛一下你的脾气,总是要硬碰硬地与人对冲?"他真希望她能温柔一点,拿出女孩子的样子。 "笑话!我又没有矮人一等,为什么要收敛我的脾气?" "多罗是个郡主。"他指出事实。 "那是你们南诏国的郡主,干我这个中原人什么事?更何况郡主又怎样?郡主就可以无缘无故的乱打人吗?"她很不服气。 "她是皇亲国戚,这个身份代表她有绝对的权威。" "叫她去死吧!"哼!她才不理南诏国的那一套呢! "怎么?你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脾气还这么倔?"她为什么就不能做个"识时务"的人呢? "告诉你,这就是我们汉人的骨气,这叫做''威武不能屈''。"他们南诏国若不懂得汉人的文化、汉人的骨气,那她是不介意教他们一些皮毛,让他们了解中原文化的伟大。 "还有,你跟你那个多罗表妹之间要怎么暧昧是你们家的事,不要在无端的扯上我。"红亭恨恨的出声警告封元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不懂!你会不懂?"红亭嗤以冷笑。"你真的那么天真地以为你的那个多罗表妹是为了一间房才跟我过不去的吗?" 拜托!她打小就听说书人说书长大,这种老掉牙的戏码她听多了。 "不然,你以为她是为了什么?"他不懂。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她从小就对你怀有爱慕之情,在见到你寝宫的偏殿有我的存在,便以为你对我情有独钟,所以才对我怀恨在心,随便找个借口,便把我打的遍体鳞伤,算是给我个下马威,让我少接近你。"用这种卑劣的手段,红亭对他们南诏国的人有了最恶劣的印象。 "你会为此而放弃我吗?"封元庆顺着她的话题问她的心意。 红亭不屑的睨了他一眼。 如果他爱她、在乎她、尊重她,她当然不会因为别人的挑拨而放弃他。但问题是,封元庆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只能那她为妾,不想娶她为妻,对一个这样对待她的"坏人"!她怎么肯掏心掏肺地对他? "笑话!你从来就不是我的,何来的放弃之说?"她鄙夷地与他划清界限。 "你知道我是你的。"除了不能给她正妻的身份之外,她要的一切,他全都会依她。 但红亭才不信他这样的话。 婚姻关系不能从一而终便是一种伤害、一种背叛,而他在爱她的期间便已经打算迎娶另一个人为正妻,这样的行为教她相信他有多么的在乎她,呸!打死她,她都不信。 "算了,你要怎么胡言乱语是你家的是,反正你去警告你的那个多罗表妹,叫她少来烦我。" 她不客气的命令他,那种指挥的态度简直比皇上还嚣张,这实在令封元庆感到啼笑皆非。 眼下到底还是他的天下,可她却老是对他指气使的,也不怕他以大不敬之罪名砍了她的头,这丫头难道当真这么不畏天地吗?他不禁紧盯着她瞧。 "看什么看?"红亭最讨厌封元庆噙着嘴角的笑意望着她的表情,那让她觉得他另有心计似的。"看你的身体明明还痛着,却又这么有力道地骂人,你难道真的不怕痛吗?" "怎么?你也想打我板子啊?你若想打就打啊!反正你们皇族不就是最会这一套的吗?说不赢别人、在理字上站不住脚时,就端出格架子,屈打成招。"她恶狠狠的骂他。 封元庆听到她口中的咒骂话语,不由得皱起眉峰。 "难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真有这么差?!" "本来是没有,但最近你的表现实在太令我失望了。"说来说去,红亭还是在记恨他不肯娶她为妻的事。 "算了,不跟你说了,你快滚了!"他最好不要在这里碍她的眼,她越看他越心烦。封元庆却站着不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干吗啦?老站再者,等着领赏啊?" "你似乎忘了这是我的寝宫。"她要赶他走也得看地方啊!"你这种行为算不算是''鸠占鹊巢''?"封元庆取笑她。 红亭才懒得理他,只是,她有点不明白。 "你的寝宫?我怎么会在你的寝宫里?" "我带你来的。" "你带我来你的寝宫做啥?我要回我自个儿的寝房。"她想到自己的坚持。 "多罗早就住进去了。" "什么?她住进去了?!"这一听,红亭的火气又立刻冒上来。"凭什么她一来,我就得让出房来?"哼!还说什么"他是她的"这类的屁话,连一间小小的寝房他都无法替她保祝 "我不管,你去叫她还我的房子来。"她怎么也得争回一口气,决不能输了面子又输了里子。 "''恋儿'',你别孩子气了,待在我的寝宫里准比你原先那里强。"他试图息事宁人。 "哪儿强了?" "这里有人服侍你。" "我有手有脚,什么事都可以自己来,不稀罕别人的服侍。"她才不要欠人家的人情咧。 "你现在身体不舒适。"他指明事实。 "这不关你的事,你到底帮不帮我?"红亭气的脸红脖子粗了。 他就是不想让那个讨人厌的多罗郡主占上风,不想看到多罗郡主一副她比她强的嘴脸。封元庆实在不愿意这点小事让他的父皇、母后为难,毕竟,多罗郡主是姑母的心头肉,母后也十分疼爱多罗啊! 封元庆试着跟"恋儿"讲理。"在你还没来之前,那间房一直是多罗的。" "是她的?怎么会是她的?那儿明明是你寝宫的偏电,她只是你的一个亲戚,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你的侍妾,更不是你的随身宫女,那儿怎么会是她的?"红亭拒绝接受事实。 "多罗喜欢住在那里,所以每一回她进攻,就会霸着那儿不放。"他好言好语的解释。 "他霸着不放,你就由她去吗?你看不出来她喜欢你吗?你这样子纵容她,不就是等于告诉她,她是有希望的?"红亭怒气冲冲地指责封元庆。 "还是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你真的有意娶她为妻?"霍地,她心思细密的想到,这是一桩"门当户对"又"亲上加亲"的婚事。 红亭立刻睁大眼睛瞪视着封元庆。 封元庆无话可说,因为,他跟多罗郡主的婚事虽然尚未正式被提起,但母后与姑母的确是有这打算,而他对于男女之间的情感一向不做强求,可有可无的感情在他心目中不会占太多地位,因此,他从不觉得他与多罗之间的婚姻有何不妥。 封元庆久久不说话,红亭却看懂了他的沉默。 "呵……"红亭笑了出来。"真没想到我这么深,一猜就中。只是这样的事,你大可以明说啊!你明说那个多罗不只是你的表妹,她还是你的妻子,我就不会这么自讨没趣地跟她抢,不会强霸着那间房不放。"红亭越说越气。 该死的封元庆,她居然当真想娶她的表妹! 不要脸!过分! 他既然已经决定了,干吗还来招惹她? 红亭越想越呕,最后终于忍不住掀开被子想下床。 "把我的衣服拿来。"她要离开这个伤心地。 封元庆看她要下床,急忙去扶她。 "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回我该去的地方。"她可是很有骨气。 "我都说了,多罗现在住在那里。" "我已经没那个脸去跟她抢了,我……我去和宫女们一起祝"那儿才是她该去的地方。 红亭负气的开口,即使红了眼眶,她也不要让人看不起。 "为了颜面问题而跟自己过不去,''恋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别管我。"红亭挥开封元庆的手,她才不要他扶,不要他的假惺惺。"你去关心你的多罗表妹好了。"没有他,她一个人依然可以过得很好。 红亭的脾气一向又硬又冲,她的牛脾气一上来,任谁来劝都没用。 封元庆只好投降了。 "好好好!你要什么全依你,我让多罗把房间让出来给你,这总成了吧?你快躺回去,这伤口才刚上药,你不怕它又扯裂开来,再痛一次啊!"封元庆急急地把"恋儿"压回床上。 红亭的脸上还是臭臭的,没有半点笑容。 "我都答应你,让多罗将偏殿的那间房让出来给你了,你还不开心?"他从来没有对人这么好、宠溺过,而她是头一个,她却依旧不知好歹。 红亭只是自顾自地生着闷气。 他若能早一点答应她的要求,她还有可能会开心,但现在她都已经知道多罗郡主极有可能是他的妻子,在这种情况下,她去跟多罗郡主抢房间,倒像是她在无理取闹、她在鸠占鹊巢,如此一来,就她怎么开心的起来? 封元庆一向不懂女儿家的心思,只当红亭不闹就是雨过天晴,他根本不知道严重的事还在后头呢!************ 在争房间的事件上,多罗郡主算是跟红亭正式对上了。 "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叫我将房间让出来给她?"多罗郡主气得摔古董、摔器皿。"不让、不让、我偏不让!" "郡主,你别这样"跟着多罗郡主的贴身侍女见她发脾气摔东西,连忙上前抢救,将一个个空投而降的珍贵瓷器救下来。 "郡主,这些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如果太子怪罪下来,这罪名可不小啊!" 侍女耐心地劝着多罗郡主,但她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她满心装的全是封元庆要她将房间让出来给一名宫女地怨怒。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对一个宫女百依百顺,为什么他宁可得罪她,也要讨那个宫女的欢心、顺她的意? 莫非…… 她的庆哥哥真的喜欢上那个宫女了? 多罗郡主心里一惊,不再摔东西泄愤,因为,如果事情真的象她想象的那么糟,那她越是无理取闹,庆哥哥越会讨厌她。 可……她好不甘愿耶! 从小到大,她一心一意只想嫁给封元庆为妻,这些年来,她与他之间也一直相处得很好,她原以为他对她也是有意的,谁知道中途竟杀出这么个程咬金来破坏她的姻缘,跟她抢丈夫。 不行!她努力了这么多年,怎么可以让一个低三下四的宫女夺取她一生的幸福? 多罗郡主真的很不甘心,她一定要找个适当的时间去会会那个宫女,让她知难而退,让她滚出她与封元庆的生活。 ********* 一大早,红亭的寝房外就吵吵闹闹的,害红亭一大早就被吵醒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嘛?吵什么吵啊?"红亭没睡饱,一肚子火没处发。 被封元庆叫来侍候"恋儿"的宫女急匆匆的跑进来,告诉红亭,"恋儿姑娘,不好了,多罗郡主找上门来了。" 宫女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多罗郡主还真会选时间,她什么时候不来,怎么偏偏选在太子不在宫中的时候上门?这下可好了,太子不在,郡主肯定又会找姑娘的麻烦。"她在心中暗忖,"恋儿"姑娘惨了。 "没关系,让她进来吧!"红亭一副凉凉不在意的模样。 "姑娘,这不太好吧?郡主若是有意找您麻烦……" "我知道她是故意来找我麻烦的,不然,她不会封元庆前脚才刚出门,她后脚就跟了进来。"红亭心知肚明;找碴的功夫她也会,如果换成她是多罗郡主,她也会如法炮制。 "姑娘明知郡主居心不良,还放她进来?"宫女不解的问。 "她若是有心跳心,我挡着她有用吗?"红亭看了那个急得满脸通红的宫女一眼。"如果我说不放行,你们几个挡得住她吗?" 宫女摇摇头,对!真的是挡不祝 "这不就得了。" "可……可我们几个虽然挡不得,但我们……我们可以去请裘天侍卫来保护姑娘啊!" 对!就是这个法子。 "我现在就去请裘天侍卫来。" "不用了。"红亭不想这么麻烦别人。"你今天为了这点事就去请裘天侍卫,他挡了这一回又怎么样?多罗郡主如果存心想找我麻烦,她不能改天在来吗?而我能一次又一次的丢麻烦给裘天侍卫吗?"红亭将道理分析给宫女听。 宫女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她们的确不能三天两头地去烦人家裘天侍卫,毕竟他也有他的职务在。 "那怎么办?"宫女好着急。 "不怎么办。就让多罗郡主进来,看看她到底想干嘛?咱们一次解决,省得封元庆一不在,她就来吵我睡觉。"红亭不想老是被别人打搅美梦。 "可是……"宫女还是觉得不妥。 "放心吧!多罗郡主虽然骄纵,但她还不至于笨到那种程度,明知道封元庆护着我,还敢来动我。去吧!去叫她进来。"她倒想看看多罗郡主找她,究竟是想干什么? 红亭心意已坚,宫女只好听从她的意见,让多罗郡主进来。 多罗郡主一进屋内,就对红亭来个下马威。 "哟!真的了不得,一个宫女有人随侍在旁不打紧,连架子也端上台面了,怎么?难道本郡主想见你,也得看你的心情不成?" 多罗郡主气呼呼的坐在红亭面前,两眼一横,睨了红亭一眼,看她还坐在床榻上,心里更是不高兴。 "你是什么身份?见到本郡主为什么不用行礼跪安?" "郡主,''恋儿''姑娘她--"宫女正要为红亭说话。 "放肆!"多罗郡主一个巴掌扫过去,打了那个宫女一耳光。"本郡主为你话了吗?你是什么身份?容的你如此多嘴?" "郡主,你堂堂一个金枝玉叶,何必跟个宫女过不去呢?" 人家不是说打狗尚且要看主人的面子,多罗郡主堂而皇之地在她面前动她的人,这不是给她难堪是什么? 红亭当下也没了好脸色。 如果要撕破脸,弄得大家都不好看,那她燕红亭也不是省油的灯,来呀!谁怕谁? "郡主,你有事就冲着我来好了,用不着把气出在别人身上。"红亭冷冷的开口。"你今天来应该不是只为了在我面前耍威风吧?我劝你有事就快说,省得等封元庆回来,你有没有胆子说了。"红亭将话挑明了讲。 多罗郡主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她觉得自己的处境好难堪,因为,事情的确如这个该死的狐狸精所讲的一样,倘若封元庆一回来,她要说的话就都不用说了。 "你让宫女们全下去。"多罗郡主交代说。 "为什么?" "因为我要跟你单独谈谈。" "这话题……很见不得人吗?"红亭故意气多罗郡主。 多罗郡主憋着怒气,强忍着不叫人把红亭拖下去再施以杖刑。"你究竟叫不叫人下去?" "好好好!"红亭懒得跟多罗郡主争,便明宫女们全下去。 "姑娘!"宫女们都觉得红亭这么做是不智的行为。 "放心吧!如果她敢打我、虐待我,我会叫得很大声,让你们进来救我的。"在这紧张的节骨眼上,红亭居然还在开玩笑。 "出去吧!别担心我。"她跟多罗郡主之间的事迟早要解决,她实在受不了老是要跟这么一个骄蛮、任性的人共处一室。 宫女们听话,全都出去了。 "这下子你可以说了吧?" "你爱不爱我庆哥哥?"多罗郡主问。 红亭故意夸张的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呵……你还要说废话啊?时间有多长?够不够我再睡个回笼觉?"红亭坏坏的问。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多罗郡主气得头顶冒烟。 "正常的态度啊!你想想看,我被你吵醒,心里已经很不爽了,我还得忍着你的脾气,让你在我的地盘上为所欲为,这还不打紧,我给你时间,让你说你要说的事,谁知道你一开口又讲这么无聊的事。"红亭是认真地在吐槽。 "我没说无聊的事,我只问你爱不爱庆哥哥?"这是她最在意的事。 "这就是无聊的事。" 爱与不爱并不是她跟封元庆之间的问题,横在他们中间的是身份背景的差异,是封元庆的企图心。只要封元庆无法对权势放手,它们之间就断无可能在一起,所以,爱不爱对红亭来说,根本就是个蠢问题。 "你究竟想说什么,请直接切入重点。至于我爱不爱他的问题,不是你能管的事。" "你!"多罗郡主又被红亭的态度给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有话快说,我想睡了。"红亭的脾气越来越不好,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 多罗郡主怕红亭真的赶她出去,那她今天就白来了,于是,她强忍住心中的不满,说出她的意图。"我要你离开。" "离开!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许你留在我的庆哥哥身边。" "跟你说句老实话,郡主,不是我爱留在你的庆哥哥身边,而是你的庆哥哥强留我下来,不让我走。" 红亭知道这个事实说出口,多罗郡主会很难堪、很难受,但这是铁的事实呀! 多罗郡主知道红亭说的是实话,也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今儿个只是这个叫"恋儿"的女人死缠着封元庆,而他对她并无真感情的话,那今天多罗郡主也就不用如此的大费周章,甚至冒着被封元庆讨厌的危险来与这女人交涉。 她太清楚自己若要夺回封元庆,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让这个女人离开。 多罗郡主已经正视到红亭的存在对她是一种威胁,因此,她提出交换条件。"只要你愿意,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此地,除此之外,我还可以给你一大笔钱。" 一大笔钱!红亭几乎要笑出来了。 谁在乎一大笔钱啊?要钱,她家多的是,她要的是彻彻底底地离开封元庆那个混蛋,哼!谁要死缠着那个大烂人不放啊? 她就是不懂,既然封元庆无法给她她想要的,干吗还死巴着她不放?他这样耽误她的青春岁月,难道不会内疚吗? "好,我答应你。"从今以后,她会离封元庆远远的,永不相见。 "那你什么时候动身?" "郡主,你别这么心急啊!你总得让我把身上的伤养好吧?况且,你今儿个才来找我,我明儿个就走,你不怕你的庆哥哥怀疑你吗?" 红亭忍不住白了多罗郡主一眼,眼中似乎有一层不屑的意味,象是在说多罗郡主简直没大脑,连干坏事都干的如此的不称头。 多罗郡主也觉得"恋儿"说的话很有道理。"好,那就等你的伤好了,我再来找你。"说完转身要离去。 "等等。"红亭叫住她。 多罗郡主停住脚步,往回看。 红亭问道:"你刚刚说的那一大笔钱是多少啊?" 多罗郡主十分讶异红亭要问的竟是这个! 突然,她真的有那么一点看不起"恋儿",同时对于自己抢别人夫君一事也不再那么内疚了,因为这个女人如果连她的感情都可以论斤称两地卖给她,那她更不觉得这样的情感多有价值。 "我以为你会不要。" "我为什么不要?"红亭反问多罗郡主。 开玩笑!她从南诏一路逃回中原,这要花多少钱啊?偏偏封元庆劫她出来的时候,她身上连一毛钱都没带,所以,既然现在有人要提供她"金援",她当然是乐得接受阿! "对了,我还要一匹马,这样逃起来比较快。还有,你得准备一些干粮,让我在路途中备着吃。"红亭有条不紊地交代。 "还有吗?"多罗郡主十分不喜欢红亭的态度,她看起来好像对她的庆哥哥一点感情都没有,所有的牵扯全是封元庆一相情愿似的。 "暂时就这样,如果我想到别的再告诉你。"红亭咧着嘴笑,一点都不在乎多罗郡主会如何看待她。 "你可以走了,我想多休息一下,这样才能快点把伤养好,趁早离开这个鬼地方。"红亭客气的下达逐客令。 多罗郡主立刻拂袖而去。 多罗郡主一走,侍候红亭的宫女便抢着进门。 "姑娘,郡主可有为难您?" "没有,她对我很好,还说要帮我呢!"红亭开心地说。 "帮你!帮你什么?" "不可说、不能说。"红亭笑得神秘兮兮的。 顿悟 一个月后,红亭骑着骏马,带着一代干粮及银两,策马离开了南诏。 可是,一离开南诏的皇城,红亭就觉得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完了!她连方向都搞不清楚,那她怎么回到中土呢? 但红亭的沮丧只有一下下,因为,路是长在嘴巴上的,她坚信有什么不懂,只要开口问人就可以达到目的,毕竟,中土那么大,她才不信全南诏国没有一个人认得。 当然啦!如果南诏国的百姓真的全是化外之民,真的没有一个人知道往中原的方向如何去,嘿嘿!那她还可以去问神啊! 于是,红亭策着马儿,一路往北行。 *********************** 她离开了?! 她竟然一声不响的就这么离开了! 当封元庆知道"恋儿"逃离他的身边时,他勃发的怒气就像活火山爆发似的,射出前所未有的愤怒。 "你们是怎么当差的?那么大个儿的人,你们都看不住?"封元庆的怒气射向跪伏在地的宫女们。 当他咆哮完毕,怒气还是不能减少一分。 他想处罚这些怠忽职守的宫女,但可恶的是,"恋儿"人是走了,可她却留下一张纸条,说什么她走是她任性的选择,跟那些宫女们没有关系,如果他胆敢动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那她将一辈子不原谅他。 她说的是什么屁话?什么狗屁的一辈子? 他日后到底还能不能见到她都说不定了,他们之间哪还有一辈子可言? 而该死的是,他明明知道这项铁的事实,却仍很在意"恋儿"信中说的一辈子,他真的害怕如果自己惩处了这几名宫女,"恋儿"当真会一辈子不肯原谅他。因此,封元庆隐忍的怒气一时无处可发,只能握紧拳头,臆测"恋儿"是怎么逃的。 宫里的戒备森严,以"恋儿"一个手无寸铁又是一个外来者的身份,要顺利逃出皇城的机会简直是小之又小,可……她却顺利地走了,而且还没惊动到宫中的侍卫,这就奇怪了。 莫非…… 封元庆陡然止住焦躁的步伐,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实-- 有人帮助"恋儿"离开。 是谁?是谁胆敢放走他的女人! 封元庆的利眸扫向跪了一地的宫女。 不可能是她们,因为,从她们的表情以及"恋儿"的信的内容看来,她们对"恋儿"的离开多半不知情。然而"恋儿"在这宫里,除了这一班宫女跟他之外,没有半个熟识的人,那么,究竟是谁帮助"恋儿"离开的呢? 募地,一道人影闪过封元庆的脑中。 是她! 除了她之外,没有人有那个胆子动他的女人。 该死的!他要去找她算账。 封元庆迈开愤怒的步伐找多罗郡主去了。 ****************** 当多罗郡主看到封元庆的狰狞表情时,简直快吓死了。 "说!是不是你协助''恋儿''逃走的?"封元庆一踏进多罗郡主地方,劈头就问。 他勃发的气势一下子就压倒多罗郡主的辩驳,她早先想好的谎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她被封元庆逼急了,只有狗急跳墙。 她瞪着双目,口气有点急、有点坏,也有点结结巴巴。 "是,就是我放走她的,那又怎样?我不懂你为什么那么在乎她?你知不知道当我跟她提出,说我可以帮助她逃走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有多开心吗?你不知道对不对?那我告诉你,她不只开心……她还贪得无厌,因为临走前,她还跟我要了五百两的银子……五百两耶--你听清楚了没有?封元庆,你堂堂一个南诏国的王子,在她心目中就只值那五百两。"多罗郡主企图用这样不堪的事实强逼封元庆认清楚他在"杨恋儿"心目中的地位。 封元庆听了,脸色愈发冷冽,她居然仅以五百两的代价就将他给卖了! 如此廉价! 如此不堪! 封元庆赤红着双眼,怒视多罗郡主。 多罗郡主被他那凶狠的目光给吓退了两步。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把你抢回来。"她只是爱他,不想把他让给别人而已。 "抢回来?"封元庆听到这样的字眼,觉得十分可笑。"我封元庆从来就不是你的人,抢回来之说会不会太可笑了一点?" 封元庆从来没用过这么尖酸刻薄的话语来伤害一个人,可是,今天他豁出去了。 "以前,我隐忍一切有关你跟我的流言,那时因为我知道我的母亲与姑母希望咱们两家能亲上加亲,再加上我对于男女情爱从未有什么期待,所以,我承认我的确考虑过于你成婚的可行性,但你认为这样的感情叫做''爱''吗?"封元庆咄咄逼人的问多罗郡主。 多罗郡主又退了两步,摇着头。"我……"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封元庆替她答了。 "不是,这不是爱,这是一种屈就、一种妥协。"换言之,她却是曾想用这样的婚姻来换取他的自由。 对一个谁都不爱的人而言,她娶什么人都无所谓,反正娶了之后,他可以得到他期盼的自由,五湖四海由他去,大好江山由他统领。 偏偏他的生命中无意闯进了一个"杨恋儿",她搅乱了他的生活、弄乱了他的原则,她原以为他只要给她爱,"恋儿"就会守在她身边,一辈子不离不弃。 直到现在,他才了解是他不懂得爱,所以,他忽略了像"恋儿"那样的姑娘家除了不弃不离的承诺外,她还要更多的保证,比如说一辈子的忠贞。 她不许他娶别人,纵使那只是权宜的婚姻,她也不准。所以当他给不起的时候,他立刻快刀斩乱麻,毅然决然的决定离开他。 这就是"恋儿"--一个坚持自己的原则,决不妥协的"恋儿"。 想到"恋儿",封元庆脸上的表情倏的柔和了下来,因为直至今日,他才懂得"恋儿"的坚持才是对感情敬重的态度。 刹那间,封元庆豁然明白今天其实并不是多罗郡主赶走了"恋儿",因为,依"恋儿"那么刚烈的性子,如果她不想走,谁也赶不走她。 真正赶走"恋儿"的人……是他。 是他让"恋儿"失望,所以,如果他今天要"恋儿"回来,首先要做的便是弃守他的原则。 他决定了,他要去中原找回他的"恋儿",他要告诉她,他的妻子只有她一个,她再也不去理会什么门当户对的问题,他只要"恋儿"一个人。 封元庆想通了,他对多罗郡主说:"很抱歉,我无法像以前那样欺瞒自己,认为任何人当我的妻子都无所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多罗郡主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事情的发展似乎已不是她所想要的结果。 "我要娶''恋儿''为妻。"封元庆说出他的决定。 "你父皇与母后是不会答应的。"多罗郡主太清楚皇室的规矩。 不过,封元庆已不在乎那些世俗的眼光与皇室的繁文缛节了。"如果我父皇、母后不恩准,那么我就带着''恋儿''离开南诏,从此游走五湖四海,作一对神仙眷属。" 多罗郡主听了封元庆的计划,不禁讶异起他的改变。 以前,封元庆最重名利、权势,可他现在…… 多罗郡主又看了封元庆一眼。 "你现在为了那个叫''恋儿''的侍女,连你唾手可得的江山都不要了吗?"她不敢置信。 封元庆一笑。"我想,为了''恋儿'',我可以当一个只爱每人,不爱江山的凡夫俗子。" 招亲 封元庆到了中原,来到杨家登门造访恋儿的家人。 "恋儿!你要找恋儿?" 杨家老爷、夫人听到封元庆的来意之后,吓得面面相。 这个大老远从南诏来的公子爷,干嘛来找他们家的恋儿呢? "不知公子找咱们家的恋儿有何贵干?" "我是来提亲的。" "提亲!" 杨家老爷、夫人一时忘了该有的气质,惊声尖叫了出来。 "这位公子,咱们家的恋儿早已有了婚配,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有违礼教的话呢?"杨老爷要生气了。 "杨老爷、杨夫人,请恕在下失礼,实在是在下对令媛十分倾心,所以即使明知她有婚约在身,仍贸然前来求亲。"封元庆说的极为真诚。 但杨氏夫妇心想,他在怎么真诚也没有用啊! "不瞒公子,不是我们两老存心刁难公子,实在是小女在上个月中旬已嫁入郡王府为人妻了。" 恋儿现在已经是宋夫人,郡王妃了。 她竟然已经嫁为人妇?!这速度太快,快得令人措手不及,让他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封元庆说不清自己的情绪,只知道他要去郡王府,找"恋儿"问个明白。 他要问她,难道她对他当真没有一点真感情吗?他要问她如何能在刚与他分手,便马上再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 封元庆到了郡王府,见到了杨恋儿。 封元庆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俪人。 "不!"他猛摇头。"你不是恋儿。" 杨恋儿听不懂封元庆的话。 "这位公子,你为什么说我不是恋儿?"她命名就是货真价实的杨恋儿,是在这世上除此一个,别无分号的"本尊",她觉得这位公子爷真的很奇怪,先是急着要见她,见到她之后又表现出一副非常不满意的样子。 她是招谁惹谁了啊?干吗她在婚后还得让人如此评头论足? 杨恋儿不悦的皱起眉头。 封元庆还是那一副受惊极深的模样。"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杨恋儿?" "你跟我要证据?!" 杨恋儿有点啼笑皆非的看着这个远从南诏来的"怪人"。 "你觉得我有必要对一个陌生人撒谎吗?更何况,请恕我说句不客气的话,我根本就不在乎你相不相信我是杨恋儿,我根本就没有必要证明我的身份。"老实说,她没差人把他给轰出去,而任由他在这里对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就已经十分客气了。 "这位公子,我们没见过面吧?"杨恋儿让下人奉茶相待,打算好好的弄清楚这一桩乌龙事件。 "是没见过。" "那你何以如此斩钉截铁地认为我不是杨恋儿?" "因为,我认识的杨恋儿不是你。"封元庆也斩钉截铁地说。 "或许我与她是同名同姓。"杨恋儿设想各种可能性。 "不可能。"封元庆立刻否定这样的可能。 "为什么?天下何其大,而杨又是个大姓,搞不好真有那么一个姑娘与我同姓名。"杨恋儿认为这个可能性最大。 "同姓名是有可能,但如果你跟她都同住在梅竹胡同,同一个大宅,同许一户人家,这是不是太奇怪了吗?"所以,他压根不相信。 "你是说……你认识的杨恋儿也住在梅竹胡同?也住在杨家大宅?也……婚配予我夫君?!"杨恋儿这才觉得代志大条了。 这样的消息太令人震撼了,杨恋儿一点也不想相信,但封元庆认真的表情又让她觉得他没有说谎骗她的必要。 "这事绝对要搞清楚。"不然,她夫君在外头纳了小妾,她还不知情呢!"公子,你可以说清楚、讲明白,你当初是怎么认识那位杨恋儿姑娘的?" 于是,封元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地说了一遍。 杨恋儿这下子完全懂了。 "你劫走的那个人不是杨恋儿,而是我的表妹燕红亭。"杨恋儿便将红亭如何耍赖,强要参加郡王府灯宴说起。 "燕红亭!"这个名字才是那个跟他相处了两个多月的女子的真实姓名?原来她不是已嫁人的杨恋儿,而是燕红亭。 知道事情真相的封元庆,心中一下子又说不出来的轻松。"那么,宋夫人可否告知在下,燕姑娘的住处?" "你要去找红亭?" "是的。" "可以告诉我你想找红亭的真正原因吗?"杨恋儿认为这位公子跟红亭之间应该不是普通的朋友那么单纯。 "我想娶她。"封元庆说出他的意愿,而且不假思索地便脱口而出。 杨恋儿看得出他眼里的真诚。 "好吧!"看在他一片真心,她愿意透露红亭老家的住所让他知道。"红亭住在燕京。" 杨恋儿让人准备笔墨,将红亭在燕京的地址抄给封元庆。 封元庆谢过杨恋儿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转往燕京寻妻去了。 ************************* "恋儿姐姐,恋儿姐姐!" 杨恋儿正爬上床榻,打算打个盹,睡个下午觉,耳中却突然传来红亭的声音,不停的叫着她的名。 "红亭!"杨恋儿翻身下床。 红亭撞了进来,看到杨恋儿就扑了上去。 "恋儿姐姐,我好像你喔!"红亭窝在杨恋儿的怀里磨蹭着,嘴巴叽叽喳喳像只麻雀似的叫个不停。"停停停!"杨恋儿还搞不清楚眼前的一团乱,连忙叫停。 她推开红亭,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红亭嘟着嘴,开始细数她之所以会来郡王府的理由。"起先,我先到姨母家,但姨母说你在上个月就嫁到宋家来了,所以,我就想到宋家来找你。怎么知道途中看到有人搭了棚子在演皮影戏,我就在街头看完一出''游魂'',再买了一枝糖葫芦,边走边舔地到你夫家了啊!" 红亭仔细的交代她是怎么来的,末了,她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我去姨夫、姨母家的时候,姨母告诉我,今儿个有个公子到你家去找你耶!" "他是找你的。"杨恋儿赶快撇清。 "找我的?"红亭噘起小嘴,认为杨恋儿在骗人。"姨母明明告诉我,那人指名要找杨恋儿,我又不叫杨恋儿。" "你确定你不叫杨恋儿?"杨恋儿睨着红亭瞧。 红亭才觉得杨恋儿奇怪咧! "恋儿明明是你,怎么会是我呢?"她直接说清楚、讲明白。 "那你可知道来找我的人是谁?" "你的朋友罗!" "不是。"杨恋儿直摇头。 "你以前的爱人?"说到这个,红亭最有兴趣了,她向来最爱听那些八卦消息。 "也不是。"杨恋儿一句话便打破了红亭浪漫的幻想。红亭无趣地撇了撇嘴角。"那我不猜了!"每猜每不中,这游戏玩起来一点都不好玩。 "他是打从南诏国来的。"杨恋儿给红亭"咪咪"小提示。 "南诏!"红亭一听,全身倏的进入警戒状态。"是他!" "是谁?"这下子换杨恋儿想听八卦了。 红亭困扰得直用手去搔头。 "哎呀!这事怎么说呢?讨厌,他怎么这么快就追来了!"而且,他追她干嘛?他又不娶她 ,干嘛死巴着她不放啊? "恋儿姐姐,那你又告诉他,我在这里吗?"她好担心。 "没有。因为,我也不知道你会出现在我夫家。"杨恋儿没好气地回答。红亭赶快放心的拍拍胸膛,口中直说:"那就好、那就好。" "可是我告诉他你在燕京的住址了。" "什么?那我不是就不能回家了吗?"红亭一听,又觉得自己的生活陷入了极度悲惨的困厄中。 她左右踱步,彷徨无措到不知如何是好。 杨恋儿从来没见过红亭这样不安过。"看你的样子,你好像很怕他?你跟那位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啦!只是……"红亭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算了!反正我不想见到他就是了。" "可是,那位公子似乎很着急的想找到你。" "他又说找我干嘛吗?"红亭很担心封元庆找到她之后会气她不告而别,而把她抓起来毒打一顿。"他说他要娶你。" "娶我?"红亭双眼发亮,心中小小的高兴了一下下,但也只是一下下,随即,她又板起脸孔,她才不相信封元庆的真心。 "算了吧!他只是想娶我当妾,他根本就不爱我。"红亭有些哀怨的吃着她从街上买回来的话梅。 "可是,从他着急的程度看来,他似乎不像不爱你,反倒是你变得有点奇怪耶,"杨恋儿看着红亭一颗接一颗的吃着话梅,酸得她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我奇怪!我哪里奇怪了?" "你以前不是不爱吃梅子吗?怎么现在一颗接一颗的吃?你不怕酸了吗?"杨恋儿狐疑的看着红亭手里的那一大报梅子。 红亭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 "这几天我一直反胃、想吐,刚刚看到街口有人在卖梅子,好奇怪喔!我的口水就一直流个不停,我想可能失去南诏住了一阵子,我的口味变得有点奇怪了吧?"一定是这个原因。 "是吗?"杨恋儿才不觉得红亭是口味变了呢! "红亭?" "干嘛?"红亭边问边又塞了一颗梅子进嘴里。 "你的手借我一下。" "干嘛借手啊?"红亭边问边把左手伸出去。 "不是这只,我要右手。" 红亭乖巧地换了一只手伸过去。 杨恋儿撩起红亭的袖子,看着她洁白的手臂,那里雪白一片,压根没有丹红朱砂的痕迹,杨恋儿知道这下麻烦大了。"红亭,你是不是跟南诏国的那位公子爷发生过关系?" "什么关系?"红亭听不懂。 "敦伦的关系。"杨恋儿坦白地说。 "咳咳咳!"红亭被杨恋儿的坦白吓得岔了气。"恋儿姐姐,你……你怎么知道的?" 噢!她想到了,"是那个混蛋封元庆告诉你的,对不对?那个死鬼大嘴巴,竟然拿这种事到处宣传?害不害躁啊?" 红亭撩起袖子,一副要找封元庆拼命的样子。 杨恋儿拉住她,告诉她真话,"我不是听那位公子爷说的。" "不是他还会有谁啊?"红亭气得只想咬人。 "是你。" "我,我那有啊?"红亭立刻反驳。 她才不会那么三八呢!拿这种事到处说嘴、夸耀,拜托!她还要留名声供人探听耶。 杨恋儿提起红亭的手臂,指出证据给她看。"你手臂上的朱砂痣没了。" "没了会怎么样?"红亭对这种事完全搞不清楚,但她看到杨恋儿的表情那么凝重,心知铁定事态严重。 "完了!我是不是快死掉了?"红亭急得拉着杨恋儿的手臂,慌乱地问道,这时她连梅子也吃不下了。 "红亭,你别急,朱砂痣没了不会死的,我只是担心你是不是怀孕了?"杨恋儿忧心的猜测。 "什么?朱砂痣没了就会怀孕?"要死了,先前娘亲怎么没跟她说呢?害她一直以为要跟男人家睡觉才会生小孩。 "怎么办?"红亭急得团团转。"要不,恋儿姐姐,你在帮我点一颗吧!"她还没嫁人,不能生孩子的呀。 "红亭,你别傻了,只有跟男人睡觉,你才会生小孩。朱砂没了只是证明你失去了处子身份。"杨恋儿以过来人的身份跟红亭说清楚、讲明白。 "失去处子的身份会怎样?" 杨恋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小姐,你还没嫁人也!你说你失去处子身份后会怎样?" "会败坏门风、会让燕家的列祖列宗脸上无光,爹爹会生气,娘亲会伤心,而我……"红亭眉心一皱,哀苦着一张脸。"而我会被打得半死。" 呜呜呜……她不要啦! "注生娘娘怎么可以这样?她要把小孩子放到我的肚子里,也没有事先跟人家打一声招呼,这下好了吧!事情捅大了,我一定会被逐出家门的啦!" 红亭越想越觉得事情变得很恐怖。 "恋儿姐姐,你快救救我,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让孩子变不见?"她只想得到这个方法。 "你不可以打掉孩子。"杨恋儿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没有道理你做错事,却让一条无辜的小生命替你承担后果。" "人家知道错了嘛!你干嘛在这个时候还数落人家?讨厌!"红亭很烦很烦的猛跺脚。 都这个时候了,她的恋儿姐姐还不赶快想办法帮她解决问题,净数落她的不是有什么用呢? "红亭,难道你没想过要嫁给孩子的爹吗?"杨恋儿不懂红亭为何不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 "孩子的爹!"不说封元庆,红亭都忘了那个罪魁祸首。"那个负心汉、薄情浪,不提也罢。算了!我自己想办法解决。" 她才不用靠封元庆咧!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把事情解决。 杨恋儿看着孩子气十足的红亭,认为这件事最好还是早点通知孩子的爹出面来解决,生的红亭在鲁莽之下,做错了决定。**************** 封元庆才到燕京,又叫杨恋儿的一封四百里加急的书信给叫回京城。 该死的红亭,她在搞什么鬼?竟然在京城里玩起什么抛绣球招亲的戏码,她是存心气死他是不是? 封元庆一肚子火的赶回京城,人还没到郡王府,就看到郡王府门前搭起了一个高台,台下人山人海的挤了个水泄不通。 封元庆昂起脸,看到红亭站在高台上,手里还捧着一个红绣球。 该死!她要抛了!! 封元庆赶不及跑到前头,于是,便站在马上施展轻功,掠过一颗颗的人头,抢下迎空飞来的绣球。接到了、接到了,有人接到她的绣球了。 红亭开心得直拍手叫好,她终于替孩子找到爹了,但就不知道孩子的爹究竟长的什么模样? 红亭赶忙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想看清楚。 在她眼里那一道身影似乎长的挺高大的,而且,从他刚刚接绣球的姿势看来,那人的武功底子好像也不错,但…… 红亭不禁皱起眉心。 怎么这个人越看越像封元庆? 红亭半眯着眼,集中注意力,想把那远远的身影看个清楚。 这一看……不得了了啦! 他就是封元庆本人! 完了!红亭赶忙脚底抹油,打算闪人。"哪里逃!"封元庆在半空中大喝一声,脚底下的功夫立刻施展开来,越过一层层高楼,登上高台,手一伸,边将红亭手到擒来。 "嘿嘿!"红亭干笑了两声。 "我抢到绣球了。"封元庆大刺刺的告诉她事实。 "那就恭喜你了。"红亭赶快识时务地向他道贺。 "你还没有跟我解释,你为什么要带着我的孩子去嫁人?"封元庆越想越火大,在气急攻心之下,他不禁大喝出声。 红亭连忙用手去捂住他的嘴,小小声的警告他,"别说的这么大声,如果让底下的那些人知道我怀了别人的孩子,那就没有人来抢我的绣球了。" "我人都已经来了,你还想嫁给别人?" 封元庆见她至今仍不知悔改,还当着他的面嚷着要另觅良人而嫁,气得直想一把掐死红亭这个死没良心的女人。 见他火气那么大,红亭也光火了。 "你不要对我大呼小叫的,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红亭很气他,一根手指毫不客气地戳上封元庆的胸膛。 "我说我要娶你。"封元庆斩钉截铁地说。 "娶我为妾是吗?哼!告诉你,我才不稀罕。"红亭把头一撇,很骄傲自己这么有志气。 "谁说我要娶你为妾?我是要娶你为妻。"封元庆义正词严地告诉她。 "也不稀罕了!"不管他要娶她回去当什么,她都不稀罕啦!但…… "等一等,你刚刚说你要娶我回去当你的什么人来着?"她刚刚实在是太生气了,没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但好像是跟她当妻子的事有关,于是,她赶紧改变态度,客客气气地请他再说一次。 "我要娶你为妻。"封元庆眉宇含笑,不介意把话再说一次。 红亭觉得她真的要晕倒了。 "你快扶着我,快!" 封元庆连忙把红亭抱在怀里,让她偎着他。 红亭昂起脸拉着封元庆的衣襟,衷心的问他,"你刚刚时说要娶我为妻吗?"她眨巴着兴奋的眼眸,眸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封元庆点点头,说:"是。" "那多罗郡主怎么办?"他不是要娶她为妻吗? "她依旧是我的表妹。"他与多罗郡主的关系仅止于此,不会再有任何改变。 "那……扶桑的那两位公主呢?"那两个什么ko来ko去的东瀛美女呢?"你不是想笼络扶桑 国的吗?" "和亲的事,我想我是无能为力了;这样神圣的任务,我想我只能托付给我的弟弟们了。" "那你父皇会不会很生你的气?不把王位继承权给你?"她担心他会失去权势,不受重用了。 "极有可能。" "那你不能当南诏王了怎么办?"红亭深深体认到封元庆向来重权势胜过一切。 封元庆耸耸肩,无所谓地对红亭说,"没关系。"因为,拥有她胜于拥有全天下。 封元庆将这种肉麻的话语含在嘴里没有说出口,但红亭可以从他的眼眸里解读到他对她的宠溺。 直到这时候红亭才真正相信封元庆是真的愿意为了她而放弃他唾手可得的江山,他真的很珍爱她、在乎她。 红亭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昂起小脸,问封元庆,"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怀孕了?" "你还没讲。"但杨恋儿在给他的飞鸽传书中有提到,但这样天大的喜悦,他宁可听红亭亲口对他说。 封元庆搂着红亭,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听她叽叽喳喳的像个麻雀似的说个不停。 而全京城的人看到这一幕,全都觉得这样的场景美得像一幅画。 高台下,说书人把红亭阴差阳错让南诏国王子封元庆劫走,最后,变成他娘子的故事搬上戏台,而故事的开始就在富足的中原,美丽的京城。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