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天下丞相说了算》 第1页 《朕的天下丞相说了算》作者:小仙儿2.0【完结+番外】 简介 世人都说:东玄国丞相俊美非常、年轻有为,作为辅政大臣更是权倾朝野,就连刚登基的小皇帝都是他全力支持才得以上位。 某皇上扶腰,怒眼对上跟前一脸妖孽看着他的人,骂道:世人的话都是狗屁,你为臣不忠,欺压君上,你就是头狼,吃人不吐骨头,朕被你里里外外都吃遍了。 某丞相嘴角扬起的邪魅笑容更加精彩:既然皇上都说了,那现在就再吃一遍好了。 炸裂,他又要腰酸背痛了。 第1章 -酒是种好东西 「丞相大人,皇上这是喝醉了,让奴才来伺候吧。」小宦官话音刚落下,眼前之人冰冷的眸子放出的寒光让他哆嗦了一下,默然的退到一边,任由丞相大人将皇上抱着,进了这寝殿。 祁阳抱着怀中之人,缓缓走入这内殿,将他放在这龙榻之上,因为新帝登基,群臣恭贺,多饮了几杯,便已经昏昏沉沉,酒的缘故,精巧的脸蛋上泛着一层红晕,比往常更加诱人。 将他放下,祁阳才发现,这傢伙搂着自己的脖子没有松手,便凑近了几分,压得很低的声音落在他的耳畔,「松手。」 「不!」喝醉的人在呓语,根本不理会,反而更用力的搂着,嘴角撇了撇,「祁阳你个混蛋,干什么要我来做皇帝,你好讨厌。」 祁阳微微一怔,凑在他耳畔的唇轻轻摩擦,回应着他的醉话,「是吗?我很讨厌?哪种讨厌?」 萧翊感觉到耳朵好痒,原本喝酒的原因,耳根都在发烫,现在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在耳边盘旋,弄得他痒得很,一味的只是往身前不断的蹭着。 祁阳故意挑弄,手伸到下方,将他的腰扣住,床榻之上,两个人紧紧贴在一块,凑在耳边的温热依旧不饶过,「回答我,讨厌我什么?」 萧翊醉的迷迷煳煳,双眼更是眼皮都掀不起来,只是露出一条缝,「讨厌你居然和母后一起,把我推上这皇位,你明知道,我不想做皇帝,不想听那些人说三道四,更不想……」 祁阳看着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不安分的人,「更不想什么?」 身下的人声音愈发的低,「不想和你做君臣关系。」 「那皇上想和臣有什么关系?」魅惑至极的声音萦绕在萧翊的耳中,迴旋在脑海中,酒的作用在此刻发挥到了极致,萧翊脑子里完全没有意识,好像所有的动作都是凭着本能在进行似的。 他环着祁阳的脖子,顺着一点点攀上去,凑近的瞬间,摸索着,浅浅的一吻有些模煳的落在那身上之人的唇瓣之上。 祁阳先有些错愕,很快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任由萧翊在自己唇角上浅尝辄止,欲靠近、又有几分生涩的动作来回了好多次。 终究,忍耐是有限度的,俯身而下,厚实的将身下之人压住,「原本想着你喝醉了,放过你,既然你这么主动……」 顺势而下的人,直接缠住那鲜红欲滴的唇,他等了这些年,总担心萧翊不懂,现在看来,完全是没有任何问题了了。 唇瓣之上辗转往来,安静的寝殿,萧翊的唿吸显然有些厚重,不断加深的吻,让人窒息。 寝殿之内,床纱随之落下,散落在那地上的衣裳凌乱了一室,床榻之上,一片春光无限,旖旎交叠,伴随着深浅不一的唿吸迴荡在这寂静之夜。 祁阳看着身下之人,肌肤泛红,鲜艷欲滴,格外诱人,身体真实的拥有着他,越发不想放开他,那轻哼的声音,一声声如勾魂夺魄,引得祁阳欲罢不能。 作者有话说 新书首发,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哦,比心 第2章 -下不了地 一夜风流无限,百转千回,终是第二日晨光洒下。 萧翊揉了揉眼睛,迷迷煳煳的睁开,习惯性的坐起,在看到自己身无一物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炸了。 因为昨日醉酒的缘故,脑子里还是昏昏沉沉的,可一丝不挂的自己,还有这浑身上下深浅不一的痕迹,又是什么鬼? 一把掀开被子,挪动身子的瞬间,从身下席捲而来的酸痛感,腰直接使不上力,再加上酥麻的感觉,整个人重新倒下去,勐然间发现自己压到了什么,侧头一看,宛若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了他! 「祁阳,你怎么睡在我的床上啊?」萧翊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 此刻,祁阳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那瞪大了眼睛对着自己的人,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躬身而起,直接压在萧翊的身上,「我为什么在皇上的床上,难道皇上不知道吗?」 萧翊有些懵,昨天是他的登基大典,百官齐贺,结果他喝醉了,好像是祁阳将他送回来的,「你送我回来就送我回来啊,为什么还在我床上,还不穿衣服?」 他低头之间,身上之人胸前袒露的,隐隐往下,似乎还能感觉到某些炽热存在,不由得羞红了脸。 这些小反应落在祁阳的眼中,当真是可爱至极,俯身而下,贴在他的耳边,「皇上难道想不起来昨天晚上我们发生了什么,若是想起来,自然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了。」 萧翊不好意思的厉害,双手撑在祁阳的胸口,一边用力的抵着,一边问道:「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么我身上这么多红印子,还腰酸背痛,浑身无力啊?你把老子推上皇位,就是要弒君吗?」
第2页 祁阳任由他无用功般的抵着自己胸口,凑在他耳边,低沉而魅惑的声音说道:「弒君?皇上真会说笑,弒君怎么会让皇上爽了一夜呢?」 「爽个鬼啊,我刚刚连起床都起不了,你说,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当然是做了最亲密的两个人应该做的事情?」 萧翊虽不通人事,可也有老嬷嬷稍稍在他跟前提点过,他后面那么痛,所以是和祁阳发生了关系?「祁阳,你混蛋,我什么时候和你是最亲密的人了?」 「为何不是,从前你整日黏着我的时候……」 「从前是从前,谁让你把我推上皇位的,现在我是君,你是臣,我们没有亲密关系。」 这话落定,萧翊的唇直接被死死封住,咬的有些吃痛,唿吸有些急促,祁阳才将他放开,「祁家的家主歷代为相,我祁阳除你之外从未对谁好过,既然要辅佐新帝,那么这个皇帝也只能是你。」 祁阳知道他想要辩驳,瞪了他一眼,萧翊瞬间就缩回去,感觉自己这皇帝做的一点都不尽兴。 「对了,昨天晚上可是皇上对臣说,不想和臣只有君臣关系,可是皇上勾引在先,诱惑在后,臣身为男人,总会忍不住的。」 「谁勾引你,谁诱惑你了,你不来不就成了,再说了就你是男人,难道朕不是男人?」萧翊撇嘴,将视线挪开,不敢看他,因为他不知道昨天自己喝醉了,都说了什么。 第3章 -抱着去上朝 龙榻之上,交叠的两人,姿势暧昧,突然的安静,让萧翊有些不知所措,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不知道现在和祁阳这样到底算什么,身体的疲乏酸痛,再加上压在脑子里的所有,瞬间让他眼眶莹润,不经意间,两行清泪竟滑落出来。 祁阳看到那刺眼的两行泪,温声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他不知道发生这些之后,要怎么办,好像一下子,整个人都迷茫了。 祁阳捧住他的脸,定神说道:「放心,一切都有我在,我是皇上的丞相,也依旧还是皇上的祁阳哥哥。」 萧翊听他这样一本正经的话,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才不是,你就是头狼,你就是禽兽,我要和你保持距离。」 「你我严丝合缝的距离都产生过了,还要保持什么距离呢?」 这会子萧翊脑子里已经清醒了很多,昨夜虽是迷迷煳煳,可身体的感触还是实在的,听了这话更觉不好意思,「流氓!」 话音刚落,寝殿门口传来一道声音:「皇上,您该起床去早朝了,今儿个是您第一天临朝,可不能耽搁。」 小夏子站在那,隔得有些远,床纱摇曳,龙榻之上交映的两道身影却也清晰,昨夜丞相大人留宿在这御干宫,而后又发生了什么,也有了大概的了解,在这东玄国,丞相大人的心思决定了太多人的生死。 而,同样在这件事上,他不过是皇上身边的小宦官,自然轮不到他多嘴多舌,与他而言,要做的就是伺候好主子。 萧翊听到这声音,自知道是小夏子,对着他说道:「知道了,你先出去。」 然后,他又对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都是你,本来早朝这样的事情,八竿子也打不到我身上,现在好了,你让我怎么去早朝。」 祁阳看着他俨然一副撒娇的模样,顺势起身,拾起那散落在床角的衣裳,穿戴整齐,然后一把将萧翊抱起来,亲手帮他将衣裳穿好,皇冠戴好。 萧翊从祁阳怀中下来,站在那里,可双腿竟然不自觉的在打颤,瞬间眉头就皱到一块,「祁阳,你个禽兽,昨天晚上你把我怎么了?」 祁阳并不多言,重新将他抱起,径直走出了这御干宫。 萧翊窝在他怀中,「不是吧?你要抱我去早朝。」 「皇上昨日宿醉,今晨起床偶有不适,却不宜耽搁早朝,臣身为辅政大臣,亲自送皇上去早朝有何不妥?」 「你……」 「还是皇上希望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我昨晚发生了什么?」 「没有!」萧翊一口否决,错开视线,不去看祁阳,可心里面却充满了期待。 祁阳笑了笑,心中暗暗道:那一天迟早会来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金銮殿上,百官静候,只是唯有丞相大人不见踪影,可,下一刻,众人便惊呆了。 祁阳将萧翊放在那龙椅之上坐下,转身对着百官,「昨日登基大典,皇上多喝了几杯,不胜酒力,今日略感不适,本官身为皇上的辅政大臣,这第一天临朝,自不能耽搁,相信诸位大人明白本官之言。」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无一人敢多言,在祁阳走下来之后,百官随着一块向新帝行君臣之礼…… 第4章 -我的选择绝对不会错 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只是如常的述职,呈禀,没有谁会犯傻的直接与祁阳有任何的冲突。 早朝结束之后,宫人准备好的早膳已经在御书房摆好,萧翊一边用膳,一边看着眼前的人,「丞相,现在已经下朝了,你应该出宫回府才是。」 祁阳悠然说道:「臣乃皇上的辅政大臣,虽说批阅奏摺这样的事情须得皇上亲力亲为,不过现在皇上并不熟悉,所以……」 萧翊一把将手中的筷子放下,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我算是看明白了,我这个皇帝,一点价值都没有,反正是你说了算,早知道,这皇帝你来做就好了,干什么费那么多周折,让我上位呢。」
第3页 这话脱口而出,旁边伺候的所有宫人齐刷刷的全部跪下,伏在地上。 祁阳笑着说道:「世人都那么说,难道你就不想为自己证明一下?」 「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还不是因为母后还有荀家,选谁荀家都不服气,毕竟荀家手握重兵,军权胜于皇权。」 「既然知道,那为何还要说这样赌气的话。」 萧翊翻了个白眼,他现在还腰酸背痛呢,说几句赌气的话怎么了?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他还有气呢。「你看,我就是喜欢感情用事,随随便便就赌气,就不是个做皇帝的料。」 「我选人从来就没有选错过。」 「你不就是图省事,图自己喜欢?」 祁阳轻声一笑,「省事还真未必,荀家重兵在握,就算他是皇上你的亲舅舅,也不能掉以轻心,将来指不定有什么麻烦,不过图自己喜欢你说的还没错。」 「反正我不喜欢你。」 「那昨天晚上是谁那么主动,又是谁一整夜缠着我不松手,一直要呢?」 萧翊一下子就羞红了脸,当着这宫人的面,他也说的这样坦然,「我……我那是醉话。」 「正所谓是酒后吐真言?」 「你现在说话哪里有一个臣子的样子,朕是君,你是臣。」 「话虽如此,可臣乃是先帝亲赐的辅政大臣,皇上未完全亲政之前,还是不能够呢。」 「你等着。」 「好啊,臣等着,等皇上完完全全坐稳这帝王之位,成就那九五之尊的时候。」祁阳这番话,说的云淡风轻。 萧翊被他一气,完全没有胃口,直接起身,可就在越过他旁边的时候,直接被一道力拉扯过来,毫无疑问,厚实的坐在了祁阳的腿上,整个人被他锢住,「用膳!」 祁阳直接端起那特意为他准备的清粥,一勺勺的餵到他的嘴边,「张嘴。」 萧翊憋屈,却只能一口口的咽下去,好像自己还是像从前一样,祁阳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从小到大,都是他的祁阳哥哥对他最好了,恨不得快点长大,然后好霸占这人所有的好,现在如愿以偿了,可偏偏自己却做了皇帝,要为这皇位所束缚。 祁阳见他用膳都是一脸委屈样,抬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沖他轻轻一笑,「有这么委屈吗?放心,我一辈子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第5章 -可能吗? 这样的话落在萧翊的耳中,是多么值得他欢喜的,一辈子,从小就希望,快快长大,那样就可以和他心心念念的祁阳哥哥在一起做最亲密的人该做的事,那样他们就能真的一辈子了。 「还可能吗?」悠悠之间,萧翊只问了这一句。 萧翊看着祁阳有些错愕的样子,继而说道:「原本要是我只是个逍遥王爷,我和我的祁阳哥哥想怎样就怎样,可偏偏你却要让我坐上这个皇位,都是你。」 祁阳将他环在怀中,任由他挣扎,却不松开,「我永远都是你的祁阳哥哥,扶你上位是为了稳固江山,是为公;你我之间的事情,是为私。所谓是要公私分明。」 「现在还能这样吗?」 「当然能!」祁阳不知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萧翊摇头,「那你还会像从前答应我的那样,永远都喜欢我,等我长大和我……」 他话没有说出口,因为昨天晚上,那件事已经真实的发生了。萧翊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问这种话,现在做了皇帝,哪里还有那么多的随心所欲,处处不都要受制于这皇位了? 祁阳贴在萧翊的耳畔,「我说过,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喜欢便是永远的喜欢,至于等你长大,难道昨夜不算吗?」 「不算、不算、不算。」 「我说了,坐上皇位是为公,我们的事是私事,公私分明,帝王之位不会束缚你,禁锢你,你只做好为君者该做的事,至于其他,有我在,谁都别想强迫你,包括太后。」 「不信,哪里有说的那样容易?」 祁阳抬手,轻轻捏住萧翊的下巴,微微用力扭过来,对上他的双眼。「看着我,你是我的,谁都别想;我是你的,一辈子都是你的。」 这样的话落在萧翊的耳朵里,总觉得自己都要被这些给弄晕了,镇定下来,趁祁阳不注意,忍着身下的酸痛,挣开他的怀抱,「你少来,我现在不信你,谁让你瞒着我,和我母后搞那些名堂呢,反正我的祁阳哥哥不会。」 萧翊径直走到这御书房内殿,在那龙案前坐下来,刚刚用过膳之后,倒也舒服了几分,只是昨夜那些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哪里能轻易就消除。 祁阳起身,走过去,听着萧翊的那些话,欲哭无泪,看着他,问道:「皇上的祁阳哥哥不会,那我是谁?」 萧翊哼了一声,「你是朕的臣子,当朝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什么都在你的计算中,包括朕的登基都是在你的算计。」 祁阳拿他没有半点办法,「好,那臣先行告退,皇上且将这些奏摺都批註好,臣午后再来检阅。」 「快走、快走,午后不来都成。」 等到祁阳离开之后,小夏子在旁边研墨,看着批阅奏摺有些走神的皇上,轻声唤了一句,「皇上!」 萧翊勐然回神,应了一声,小夏子见状,轻声说道:「皇上,丞相大人对皇上是极好的,这天下能让丞相大人如此的,也许唯有皇上您一人了。」
第4页 「你这样说,搞得好像朕不许他对别人好似的。」 小夏子汗颜,心中暗暗说着:皇上您就是嘴上说许吧! 第6章 -太后管的有点宽了 祁阳从御书房出来之后,贴身跟随他的侍从江逸直接过来,「大人吩咐,让府中的眼线各处留意,从昨日皇上登基,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的动静,至于一直以来大人让注意的那几位皇子,似乎这里也是按兵不动了。」 「好,让他们继续盯着,事无巨细,我都要看到每日监视的情报呈上。」 「大人放心,他们都不敢懈怠的,情报都会如实的送往丞相府。」江逸回应着说道。 他这刚从御书房走出来,迎面碰上的人,上前见礼,「奴婢见过丞相大人。」 祁阳怎会不认识此人,轻笑一声,「周嬷嬷不用多礼,看来本官现在还不能出宫,得去拜见太后娘娘了?」 周嬷嬷是跟在太后身边的老人儿了,太后一路走过来,她都是陪在身边,什么没见识过,自然现在也不会有慌张之处,「丞相大人睿智,奴婢便是奉太后娘娘之命,来请您去宁圣宫一趟。」 祁阳也不含煳,径直就随着这周嬷嬷一道到了这宁圣宫。 走进这殿中,果然,太后的宫殿就是比起当初皇后的宫殿更要气派三分,走上前去,朝着那正座之上的人见礼,「微臣参见太后娘娘。」 荀太后拂了拂手,「丞相大人无需多礼,赐座、看茶。」 祁阳坐下来之后,便有婢女奉上一盏茶,他不过是随手放在旁边的方桌之上,「太后娘娘这会子让微臣过来,不会只是请微臣喝茶这么简单吧。」 「当然,哀家听说,今日皇帝第一天临朝,是丞相大人亲自抱着皇帝过去的?这是何故?」 「太后娘娘既然知道了此事,那么其中缘故也应该一併清楚了,何须还来过问呢?」祁阳不等她往下,即刻又道:「至于其他,皇上刚登基,自然要以学习处理政务为主,不过给太后娘娘请安也是不会必须,太后娘娘若有什么,尽管当面问皇上就是。」 「只怕,丞相大人的分量在皇上心中,比哀家这个母后更重吧!」荀太后冷沉一声,「今日让丞相大人过来,就是要提醒丞相大人一句,他现在是皇帝,有些……」 「有些事就不劳烦太后多操心了。」祁阳冷眸相对,「太后娘娘如今稳坐这后宫至高之位,就应该颐养天年,至于其他,就别操那份心,微臣自然会做好这个辅政大臣该做的所有。」 「你……」 「太后娘娘可千万不要动怒,微臣劝太后娘娘不要管的太宽可是对您有极大的好处,毕竟后宫不得干政。」 荀太后语气有些加重:「祁阳,你明知哀家所说不是这回事。」 「那微臣更不知,还有什么事了。」祁阳看了一眼这跟前之人,「太后娘娘若没有别的事情,微臣就先行告退了,臣依旧是那句话,好好享受您太后这个身份,别费那份操心。」 荀太后看着转身离开的人,眉头紧皱,心里是有几分不快,抓在手中的手珠恨不得被捏碎了一样。 第7章 -会吃醋吧! 周嬷嬷自知眼前之人的生气,立刻奉了一盏茶过去,「太后,喝杯茶,消消气,此事咱们还得从长计议,丞相大人和皇上的关系可是亲密的很,当初太后娘娘不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所以才让他出面支持皇上的吗?」 「哀家是利用了这一层,但是亲密的关系可不包括那些,他现在皇帝,他们是君臣的关系。」 「太后,这件事,万不可着急,丞相大人明知太后所指,却故意跳开,反而针尖指向太后,足见他是有恃无恐。」 「兄长怎么看?」荀太后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旁边。 随之,缓缓一人从那后头走了出来,「太后,周嬷嬷说的很是,先帝在世时,就让祁阳带着皇上,亲自教导,所以皇上很依赖祁阳,咱们要想让皇上完全偏向我们,还得多花一些时间,万万不能着急。」 荀太后嘆了一口气,「哀家的儿子,竟然对一个外人如此依赖。」 「好歹咱们第一步已经完成,皇上已经顺利坐上皇位。」荀飈凝声说道。 听到这话,荀太后心里面才算是稍稍和缓了几分…… 这边,江逸看到如此之快就出来的祁阳,有些疑惑,「大人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出宫、回府。」祁阳冷冷一声,就他们还妄想将萧翊从他身边带走,坐上了皇位,那就更加不可能受你们摆布。 江逸明显感觉到一股寒气袭来,看来是和太后有些不愉快,他可得小心一点,只是谨慎的随在祁阳身后,迳自出宫,回了丞相府。 …… 御书房中。 萧翊到此刻才发现,原来批阅奏摺是这么一件无聊到极致的事情啊?原来祁阳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时间过得这么慢? 小夏子在旁边看着,原本刚开始的时候,皇上还有几分的兴致,能认真的批阅,可是这还不到一个时辰,完全就是提不起半点力气一样。 「皇上,丞相大人说了,午后会来检阅,皇上您可得认真的批阅好才是啊,不然怎么和丞相大人解释呢?」 「朕乏了,不想批了,他要是不乐意,让他找另外的人来做皇帝好了,反正我不稀罕。」索性,他将那批红所用的笔扔在一边。
第5页 忽然,外头一人小宦官进来禀报:「皇上,晋王求见。」 「三哥来了?快请他进来。」萧翊立刻起身,走了过去。 小夏子看着这一堆还没批阅的奏摺,心想,等下丞相大人来了,要怎么交代啊? 萧烨走进这御书房,朝着跟前的人施礼,萧翊立马就拦住,「三哥免礼。」 「这可不行,先君臣后兄弟。」 萧翊随他去,然后看着萧烨手中提着的食盒,「三哥,你带了什么好东西给我啊?」 「宫外『一品居』的点心。」 听到这话,萧翊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就像是御膳房的点心还比不上这似的,他便抓着萧烨的手臂,歪在旁边,十分亲昵,「我就知道三哥对我最好了。」 小夏子实打实的看到这一幕,这要是让丞相大人看到了,只怕了不得了。 第8章 -遇刺 小夏子走过去,看着那打开的食盒,里面布满了精緻的点心,从袖口之中掏出一根银簪,「晋王恕罪,奴才还得照规矩办事。」 萧烨并没有阻拦,让他一一试过。 萧翊笑着说道:「就是规矩多,以前多随意啊,现在烦的很,三哥,你说要是你,想做皇帝吗?」 「祁阳既然会选择支持你,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要小看了自己,你有你的过人之处。」 算了,他还是正经吃他的点心吧,这『一品居』的点心做的比御厨好多了。 小夏子站在旁边,打量着跟前的这一幕,和谐的很,关于晋王的传说他虽只是个小宦官,却也很清楚,且别说旁人,就算是跟自己的同胞兄长,当今睿王,也不似跟皇上这般亲厚。 偏偏这位晋王,对皇上这个弟弟,好的有些出奇。 小夏子见皇上吃这点心吃的有点多,立马就说道:「皇上,很快就要到用午膳的时间了,皇上还是歇歇,留着午膳过后在用吧!」 「你管的真多,朕要是再吃下去,你是不是等下准备和祁阳那个混蛋告状?」 小夏子听着这话,整个人瞬间石化。 萧烨在旁边笑了,「皇上从前可是祁阳哥哥不离口,现在怎么直接改成这样了?」 「那是以前,现在就乐意这样称唿他。」萧翊一本正经的回答着。 「皇上,您的奏摺还有很多没有批阅……」 这话说的刻意,虽是对着萧翊说的,可却是说给萧烨听的。 「皇上,那我改日再来看望皇上。」 等到萧烨离开,萧翊一脸不悦的看着小夏子,「你是朕的人,干什么时时刻刻都要站在祁阳那个混蛋那一边?」 小夏子也觉得委屈。 萧翊虽然嘴上说着不想,可还是重新坐回去,只是对着这堆积如山的奏摺,他真的好想一把火全烧了,或者全送过去给祁阳,都怪祁阳,他才要做这些。 下了早朝就坐在这里批摺子,用了午膳,还是批摺子,永远都批不完。 萧翊已然有些犯困,小夏子在旁边,抬眼之间,就看到走过来的祁阳,正欲开口,却被拦住。 祁阳示意让小夏子退下,站在旁边,看着那犯困的人,忽然间,整个头直接往下坠,他伸手之间,一把将萧翊扶住。 萧翊就像是惊醒了一般,尤其在看到祁阳的时候,瞬间就精神了似的。 「困了,为何不去休息呢?」 「你不是说午后要来检查这些吗?我可不得抓紧一点。」 「现在还困吗?」 「刚刚一下醒了。」 「今日一整日都待在这御书房?」 「不然,我还能去哪里?你不是要我批摺子吗?」萧翊气鼓鼓的说着。 难得,他说的话还能让他这样安分。「走吧,带你出去透透气。」 「不批摺子了?」 「嗯。」祁阳不想太过于着急的逼迫他,慢慢来吧,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萧翊瞬间就精神了似的,「这可是你说的,今天也不能让我在批摺子了。」 祁阳伸手抓住他的手,牵着他往外头边走边宠溺的说道,「不让了。」 第9章 -受伤、心疼 萧翊确定自己没听错,这才开心了,就这样被祁阳牵着,就好像还和以前一样,时时刻刻,他的祁阳哥哥都不会将他松开,任何时候都会待在他的身边。 可是,刚走出来之后,看到那些往来的宫女太监,萧翊飞快的将手抽回来。 祁阳注意到他的反应,微微皱眉,伸手,想要重新去牵着他的手,可是,却被萧翊躲开了。 「不要,你就是个混蛋,我只让祁阳哥哥牵着,别人不行。」 「我不是别人!」祁阳根本就不给他反抗的余地,直接将他的手抓过来,两人十指紧扣,让他无从甩开。 萧翊一脸不悦的看着他,祁阳伸手,轻轻的抚平他紧皱的眉头,「不要这样子了,你的祁阳哥哥会难受的。」 「那还不是你闹得,你不让我做皇帝,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个不是应该纠结的问题,相信我,好吗?」 萧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一想到做这个皇帝有一堆烦恼的事情,他就会很气,可是只要他温柔无限的对自己,一如既往的宠着,回想着昨夜的温存,那些东西都会被丢到九霄云外。 祁阳温柔的声音环绕在萧翊耳边,「御花园中风光正好,御书房中憋闷,现在就得好好透透气。」
第6页 萧翊正欲开口回应,忽然旁边一道声音迅速的传入耳中,「皇上、大人,小心!」 祁阳刚刚一门心思都留意在萧翊身上,倒不曾在意周围,这一声出来的时候,自是飞快的做出反应,第一要紧的便是将萧翊护在自己怀中。 暗处飞射而来的暗器,虽然被巧妙的躲开,可是手臂上还是划了一道伤口。 在那暗器过后,好几个黑衣人直接冲过来,江逸自然是护在最前面,这动静出来,宫中的禁军也是极快的速度前来护驾。 祁阳看那几个人视死如归一般,便知都是派出的死士,遂,冷冽的声音对着江逸说道:「一个不留。」 江逸遵照命令行事,可是在落剑之时,剑锋抵在那此刻的脖颈之上,还是问了一句,「受何人指使?」 「旭王!」说完,还不等江逸落剑,那人便咬舌自尽,这般爽快的回答,倒是让江逸生出些许疑惑。 但他终是走过去,直接跪下,「皇上,已经解决了。」 萧翊紧紧靠在祁阳的怀中,抬眼看着眼前的人,嘴角扬着暖暖的笑容。江逸站起来,一眼就看到祁阳手臂上的伤口,「大人,你受伤了。」 祁阳瞥眼一看,「无碍,不过是皮外伤而已。」 萧翊心口一怔,听到『受伤』二字的时候,不由得心疼,立马挣开他的怀抱,去看他的伤口,「江逸,你过来看看,严重吗?」 祁阳见他如此在乎自己,就算是再重的伤也都没事了。 江逸走过来,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太大的问题,上前来包扎一下。 萧翊直接说道:「这透透气一点都不好,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说着,他直接拉着祁阳往回走。 祁阳直接命令江逸,让他将那些都处理干净,自己便任由萧翊拉着,直接回到了这御书房内。 作者有话说 想了想,以后尽可能的把更新放在凌晨,会方便一些,么么哒,厚脸皮的来求呀求票票。 第10章 -舔一舔就好了 小夏子随在身后,轻声的说道:「刚刚实在是太兇险了,居然在宫里还有人敢行刺,简直是胆大妄为。」 萧翊耳朵里迴荡着小夏子的话,然后瞪着眼睛看着祁阳,「是啊,太兇险了,做皇帝一点都不省心,你看你,都受伤了。」 祁阳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心疼了?」 「疼的又不是我。」萧翊故意撇开。 小夏子很是识趣,悄悄地就退了出去。 祁阳一把将跟前的人圈住,「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伤的。」 「可是你自己受伤了。」萧翊用力的去挣开他的怀抱,却听到一声『嘶!』。 「弄疼你了?」萧翊有几分自责,便小心翼翼的去看他的伤口,「好像还在流血呢,要不,传太医来看看?」 「太医院那帮老傢伙,最是能夸大其词。」他低头下来,伏在萧翊的耳边,「你帮我舔一舔,很快就好了。」 萧翊寻思着说道:「对哦,以前我的手指划伤了,还流血了,舔一下就好了,那我帮你吧!」 说着,他还无比认真的过去,要帮祁阳解开那绷带。 祁阳看着他,真是可爱,单手将他的脸托住,俯身而下,一吻,准确无疑的落在他的唇瓣之上,舌尖轻轻扫过,舔舐,纠缠。 萧翊还未回过神,手抵在他的胸口上,可是力气完全用不上,腰不知何时被他扣住,紧紧贴在他的怀中。 祁阳贴在他的唇瓣上,轻声说道:「这样舔一舔就好了。」 萧翊还在大口的唿吸着,可是这样的距离,唿吸的动作,两个人的唇,总是在不经意间,如蜻蜓点水般的碰触着。 这样的姿势暧昧至极,这样的动作更是挑弄魅惑。萧翊还不忘他的伤,「现在还疼吗?」 祁阳并没有做回应,只是将刚刚才分开的吻,重新拉入这缠绵之中,不断的被加深,祁阳的手游移往下……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丞相大。」人字还没有喊出,便戛然而止。 江逸站在那看着如此激烈的一幕,即刻背过身去。 祁阳当然是听到了,眉头微微紧皱,看着身下忘我的人,不舍的将他松开。 萧翊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走一样,整个人就像是无骨一般,直接黏在祁阳的身上。 「何事?」 江逸听到这样反问的一句,自己很清楚,要是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的话,只怕,有的受了。 「刚刚在御花园中的事情,传到太后的耳中了。」江逸立马解释,「属下已经竭力封锁消息了,可是太后娘娘……」 祁阳将萧翊安放在那座椅上,「你知道我从来不听不必要的解释。」 「是属下疏忽了,只是太后娘娘估计就要到了。」 萧翊看着祁阳,「母后要来,她又要唠叨了,可以不见吗?」他很不喜欢,他的出生就是为了这个帝王之位,不过是为了权利而把控的筹码。 「不见就不见,交给我就好了。」 「你的伤没事了吧,适才那样真的可以吗?」 「可以,要是多几次就更好了。」 第11章 -有我在,定不会让他损伤分毫 这话刚刚落定的时候,萧翊勐然想起来,自己坐上这个皇位不是还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跟前的这个傢伙吗?怎么一下子就因为看到他受伤了,便改变了主意呢。
第7页 「哼,母后过来了,你和她不是合起伙来摆布我吗?你怎么去处理?」 祁阳见他忽然转了脸色,又耍起性子来了,抬手轻轻的拂过他额前散落的几缕情思,别在那耳后,轻声说道:「我和她不一样。」 「哪里就不一样了?明明没有什么区别。」萧翊还觉得自己傻乎乎的呢,怎么就完全是被他牵着鼻子走呢。 「当然有区别,只有你坐在皇位上,东玄国才会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为什么这样说?」萧翊有些不解,「难道别人做了皇帝,就不能保证东玄国好好的吗?」 祁阳手伸过去将萧翊的手紧紧抓住,「慢慢你就会明白的。」 「我明白啊!不就是因为很多人都觊觎这皇位,而我背后有荀家,有你所以必然稳固,换做是别人,荀家肯定不乐意,其实对于我而言,没得选,这个皇位我只能坐上去。」 听着萧翊沉沉的说出这一番话,祁阳心里面是有些怔住的,更加让自己心中所坚定的东西固如磐石。 他抓着萧翊的手紧了紧,「放心,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 「是吗?现在是还好,可是将来呢,如果有人想要……」 祁阳把萧翊的话打断,直接说道:「不会,我都会帮皇上解决好,我是皇上的辅政大臣,是当朝的丞相,更是祁家的家主。」 「你又想说,你的选择没错?」萧翊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笑,「你就这么不愿意辅佐别人,其实只要你做选择,就算是我背后有荀家,也不能够奈何你吧!」 祁阳站在他跟前,抓着他的手,一把将他扯入自己怀中,紧紧将他搂在自己怀中,「我说过,除了你,再无其他人。」 萧翊推了推跟前的人,「你不是要去处理母后那边吗?还在这里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祁阳听着这才将他松开,走了出去,萧翊看着那走出去的背影,脑子里还会回想着刚刚在御花园中发生的那件事,是很危险,可是每一时每一刻,祁阳都是紧紧护着他的。 萧翊很清楚,帝王之位所要承受的是责任,他想要的是自由自在,或许,只要有他的祁阳哥哥在身边,任何事情都是能够的吧,可往后,像今天这样的危险,都会因为这帝位而萦绕不散了吧! 这边,祁阳走了出去,看到那边銮驾刚刚落下的荀太后,顺势走上去,朝着荀太后见了礼。 「哀家瞧着丞相大人这架势,是要阻拦哀家进去的意思了?刚刚御花园中的事情哀家都已经……」 祁阳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太后听说便听说,别的就不用操心了,刚刚不过是臣陪着皇上去御花园中散散心而已,现在皇上正在专心批阅奏摺,太后此时过去,多有不妥。」 听着这话,荀太后眉头紧皱,「刺客竟然混入御花园中,可见厉害,听说……」 「太后听说了什么?只要有我在,定不会让他损伤分毫。」祁阳继而又道,「臣还是那句话,太后是该颐养天年了,皇上的事情涉及前朝政事,臣以为,太后还是少插手为妙。」 第12章 -对她来说儿子也是棋子 荀太后对着祁阳冷冷一声,「看样子,哀家现在是见不到皇帝了?」 「想来太后娘娘应该也希望皇上能尽快的了解政务,用最快的速度接手朝堂大局吧!」祁阳认真的将这话说出来。 「既然丞相大人这么有自信,哀家当然应该相信,毕竟若没有与丞相大人联手,皇帝的皇位可没有那么容易坐稳的,只不过哀家也提醒丞相大人一句,有自信是好,但是皇帝若有一丁半点的损伤,哀家唯你是问。」 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直接上了那轿撵,离开了。 祁阳不过是站在那里见了礼,目视那轿撵离去而已。 站在旁边的江逸,心想着,还是轻声的说道:「大人,这事儿是属下没有封锁好消息,还请大人责罚。」 「御花园那种地方本来就人多眼杂,再加上太后是怎样的心思,你跟在我身边这些年,还看不破一些事情?」 「属下明白,只不过太后娘娘刚刚应该也是关心皇上吧!」 祁阳冷声一笑,有些讽刺,「她的关心可不再人身上,而是在那帝王之位,因为她在意更多的是紧握在她手中的权利,她的太后之位,还有荀家手中的兵权。」 「可是大人您不也说,后宫不得干政吗?」 「干政的方式有很多,并非就一定要身在朝堂之上才能左右。」 江逸默然低下头,冥思之间,立马又道:「大人,还有一件事,关于御花园中的刺客。」 祁阳眉头皱了一下。 江逸便顺势往下说着,「属下遵循大人的意思解决他们,不过在最后的时候,有一个刺客吐露出来一个名字,说是——旭王!」 「你觉得可信度有多少?」祁阳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完全没当回事。 看到祁阳的反应,江逸是清楚的,「在大人这里是没有一点可信度的。」 「知道就好!」祁阳沉声说着,「旭王的确曾经被先帝议储,但现在新帝已经登基,再加上就萧旭的为人处世,他就算心中有什么想法,也绝对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来,他可不蠢。」 「那大人觉得那人故意将这盆脏水泼到旭王身上,会是谁的手笔呢?」
第8页 祁阳悠然一句,「此事不用调查了,去将整个皇宫之中咱们安插的眼线,以及暗中保护皇上的暗卫再增加一倍,任何动静,必须事先觉察,妄图有动作的人,都要扼杀在出现的那一瞬间。」 「是,属下明白!」 江逸退下之后,祁阳转而走进这御书房内。 萧翊见他回来了,便道:「还以为你要抵挡不住我那位母后念叨的实力呢。」 祁阳视线落在萧翊身上,对于跟前的人,可谓是心疼到了极致。 萧翊有些疑惑,干嘛要用一副这样的眼神看他啊?眼神是温柔似水,可怎么总有一种要『吃了他』的感觉?想到这里,萧翊勐然回味昨夜发生的事情,立马就避开他的视线。 「脸上有东西吗?这么盯着我作甚?」 「因为喜欢,所以总看不够。」祁阳温柔的声音悠悠传入萧翊耳中。 第13章 -身为臣子,你目无君上 萧翊寻思之间,直接开口说道:「你还真是没有一点为臣者该有的样子呢,哪有臣下如此赤裸裸的盯着君上看的啊!」 祁阳露出在寻常人眼中根本见不到的温柔笑容,说道:「你我之间不一样,那些都是对别人所设下的界限。」 「不对,有你做先例,肯定很多人纷纷效仿,你不是希望我能成为真正的皇帝,能够君临天下吗?那就应该从你做起。」萧翊可不想被他一直盯着,总觉多看一眼,自己下一刻就要被他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似的。 可,为什么,经过昨夜那件事之后,只要有一点点的牵扯,自己就会联想到那些上头,就会不自觉的回味与他的温存,会想念那缠绵的味道? 不,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祁阳缓声说道:「在外头我自然会处理好分寸,但是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并不能够。」 「哪里,不是还有小夏子吗?」 小夏子一听,立马就上前见了礼,「皇上和丞相大人只当奴才是空气便是,奴才这就去外间候着。」 萧翊汗颜,这傢伙也忒狗腿了吧,当着祁阳的面,这点子气势都没有。 小夏子心里苦,看到皇上的那一抹眼神,可丞相大人那儿,他更加不敢,皇上,您可饶了奴才吧! 这会子,整个殿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人,萧翊也只能是顺从的在这里坐着。 祁阳缓步走过来,视线扫过的瞬间,看到搁置在那便一边的方桌之上的一个精緻锦盒,竟然是『一品居』的点心。 萧翊见祁阳走过去的方向,立马就想起来了,随即跟过去,在祁阳伸手的瞬间,直接摁在那食盒上面,「不过就是一些点心而已,你不会要没收吧!」 他可记得,以前祁阳最不喜欢他乱七八糟的吃些别的东西,而不好好用膳了,所以生怕又给他没收了。 祁阳见他护着,轻声一笑,「当然不会,一品居的点心做的极好,比之宫中的御厨也不过为。」 萧翊听他这样说,也就放心了,可听到下一句的时候,他就有些紧张了。「这是谁送过来的,一品居的点心可没有那么容易弄到。」 「啊?」萧翊寻思了一下,还是如实的回答道:「是三哥送过来的。」 「今天萧烨来过?」祁阳眉头紧皱。 「对啊,三哥不过就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祁阳就不喜欢他和三哥走的很近,而这一下总担心他会误会什么,想着要解释一句,「你不要想多了,我和三哥怎么会……」 话还没有说完,站在旁边的人,直接一步逼近,而下一刻,萧翊整个人直接就被压在这旁边的座椅上,站在眼前的人气势逼迫,不断的靠近。 萧翊用力的将眼睛闭上,可却能感受到这人的靠近,勐然说出一句,「你不可以这样,身为臣子,怎么可以随意欺压君上!」 祁阳从旁边移开,附在萧翊的耳畔,低沉的声音缓缓而出,「你若喜欢,一品居的点心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不过,记住,和那些妄图想靠近你的男人保持距离!」 第14章 -丞相大人吃醋很可怕 萧翊听到他说的话,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眯着一条缝,却清晰的看到近在咫尺的人,可很快的又紧闭了,「这怎么可能啊?」 祁阳冷凝的声音说着,「是吗?」 这一声落在萧翊的耳中,只觉得让他无法,再加上笼罩在他上方之人的气息,根本就抵抗不了,只能乖乖应着,「好,我知道了。」 祁阳看着萧翊憋红的脸,不敢睁开的眼睛,轻声问道:「为什么不敢看我?」 萧翊顺口回应,「你靠得这么近,我……」 祁阳笑了笑,这么害羞,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那今天晚上,我继续留下来好吗?」 萧翊听到这一句,整个人就是一激灵,瞬间瞪大了眼睛,用力的将压在身上的人推开,飞快的站到一边去,「不要!」 「不要什么?」祁阳站直了身子,然后朝着跟前的人走过去,「我还以为你会很怀念昨天晚上的事情呢!」 「才没有,你太可怕了,我不要!」他才不想,到明天又要下不了床呢。 祁阳勾唇一笑,「这算是夸奖吗?」 「不算!」谁疯了才会想要一夜到天明呢! 「口是心非。」祁阳上前一步,不等他反应,整个将他扣在怀中,低头的瞬间,浅浅的一吻落在萧翊的唇瓣上,贴着他的唇角,「明明很享受,却还要否认!」
第9页 「才没……」有字还未说出,吻继续深入。 祁阳只要想到萧烨特意来看萧翊,还用心的将一品居的点心拿过来,心里面就酸的很,缠住的吻用力咬住。 「嘶……」萧翊感觉到有几分吃痛,可唿吸有些急促,不由自主的想要张开嘴唿吸到更多,可是越是如此,被缠入的越深。 明明在心里是想要克制一点,不要这么容易就沦陷的,可只要祁阳靠近自己,萧翊就不自觉的会为之而沉沦。 他知道祁阳因为三哥送来食盒而介意,会不喜欢他和其他人接触,心里面会有多么的喜欢,喜欢他会如此在意自己,如此要紧,只是丞相大人吃起醋来也太可怕了吧。 不知多久,吻才渐渐结束,萧翊的唿吸慢慢平稳下来,他看着眼前的人,「你让我和其他人保持距离,那你也不能……」明明刚刚才被祁阳『欺负』为什么还是会不自觉的想要说这些话? 「我的身边从来没有人能靠近,除了不与你保持距离以外。」 萧翊寻思想着,好像从前也的确没有看到过祁阳和谁亲近过,都是冷冷的面容,只有在他面前,祁阳才会面露笑意。 「好吧!」 祁阳看着萧翊这般可爱的样子,抬手轻轻拂过萧翊的脸颊,昨夜的疯狂,今天当然不能延续,毕竟萧翊的身体要紧,「时候不早了,我先出宫了,奏摺也不用理会了,明日朝堂之上我来应对就好。」 萧翊瞬间就笑了,可算是不用对着那一堆无聊的奏摺了。 这边,祁阳走出御书房,小夏子行了礼,转而走进去内殿,江逸尾随在祁阳的身后。 祁阳冷然之间,对着江逸说道:「去告诉一品居的掌柜,从今天起,一品居的点心不准卖给任何皇室中人!」 「啊?这……」 「做不到吗?」 江逸看到祁阳冰冷的眸光,立马应着,「做得到做得到!大人放心,属下这就去吩咐。」 第15章 -只要想他,他就在 江逸刚刚在外头的时候,虽然隔得远,但是也偶然听到了一句萧烨,那可不就是晋王吗?素来这晋王对皇上就格外的关心袒护,所以一品居的点心,是晋王特意买进宫来给皇上的。 这样一想的话,江逸就完全明白了,只是他们丞相大人这醋吃的也太可怕了吧。 出了宫门,江逸立马就遵照祁阳的话去做好那件事,而祁阳也只是回府。 宫中,晚宴过后,萧翊不用再去理会那些奏摺,可不是高兴坏了,径直的就回到了他的寝宫,拿起一本他前段时间还在看的话本,津津有味的看着。 小夏子在旁边伺候着,他是打小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如今再也不是当时,帝王的身份可不比当初皇子的身份,「皇上,这些话本不适合您看,以前还尚可,如今您是当今的圣上,您若要看都应该是经世致略,还有……」 萧翊听着,将他的话打断,「祁阳都说我今天不用了,做皇帝压力这么大,难道你还不允许朕看看这些?」 小夏子也很无奈,可是要让丞相大人知道,皇上不务正业,看的都是这些无聊的话本,那可怎么是好啊? 萧翊见他一脸沉闷之状,对他宽心的说道:「放心,朕就偷偷地看,你不说,也没人知道啊!」 小夏子心里嘀咕:皇上您确定奴才不说丞相大人就不知道了吗?他眼珠子绕着这周围环顾了一圈。「皇上……」 萧翊将他的话打断,转而又道:「小夏子,你说有没有那种话本呀!」 「奴才不知,还请皇上言明。」 「就是男风趣事的话本啊!」 「啊……」小夏子整个就是惊呆了,「皇上,您要这种书做什么啊?要是奴才给您找过来,丞相大人知道了,一定会活剥了奴才的。」 萧翊心想,昨晚的事他喝醉了,一觉醒了,整个人都是迷迷煳煳的,他可不得弄清楚? 「照你这样说,那就是有了,你若是不去,那朕现在就剥了你的皮。」 小夏子一脸哀怨,「皇上,今儿个也不早了,您也得早些休息了,奴才明儿个再命人去弄来可好?」 「这还差不多。」随手,萧翊将手上的话本放下,然后起身,走过去卧下。 小夏子将床纱缓缓放下,他只不过是在外间候着守夜。 里间的烛火熄灭,只剩下门口的两盏灯台上还有烛光摇曳,夜渐渐深沉,寂静的仿若连鼻息渗透出来的气息都是清楚的能听到。 可,很快,在这安静中,依稀听到那里间传来的呓语之声,小夏子很是警觉,立马就翻身起来,很轻的步子走了进去,看到龙榻之上睡着的人翻来覆去,嘴里还碎碎的说着话像是再唤着丞相大人,仔细听清,还真是。 他看着皇上这般,像是做了噩梦,因为从小,皇上不论有什么事不好了,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丞相大人,对皇上最好的他的祁阳哥哥。 小夏子也不敢造次,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忽然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竟然是丞相大人,这夜半更深…… 祁阳示意了小夏子一眼,小夏子自是识趣的退下,什么话都不说。 而,祁阳在床榻边坐下,那挣扎的人勐地睁开了眼睛。 萧翊的视线模煳,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神间,真的是他的祁阳哥哥,坐起身来,直接靠入祁阳的怀中,紧紧搂着他的腰不放手。
第10页 第16章 -你发誓! 萧翊不知道都已经这个时辰了,他怎么还能进宫,好像从小到大,那时他不过是一个皇子,他也不是什么丞相,但是每次只要他想,他的祁阳哥哥就会在自己的身边。 就这样紧紧地靠在他怀中,嗅着他身上最熟悉的味道,好安静。 祁阳看着怀中人的这些反应,双手只是顺势将他搂住,将萧翊抱紧,「不过才分开这一会会,连做梦都在喊着我的名字?」 萧翊贴着祁阳的心口,仰着头看着坐在眼前的人,听到他的声音才觉得这些都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对啊,好像连一刻钟都捨不得分开呢。」萧翊睡梦中那些都是好清晰的存在,宛若白日里在御花园中发生的那些刺杀一样,在梦中,祁阳离他越来越远…… 祁阳抬手,轻轻滑过他的脸颊,「傍晚的时候,我离宫,你可还是很高兴啊?」 「我高兴是因为不用批摺子。」萧翊凝声,正正的眼睛看着他,抱着他的腰更加用力,好怕眼前的人,如梦中那可怕的存在一样,离他远去,「都是你把我弄上皇位的,我不管,我要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 祁阳低头之间,浅浅的一吻落在萧翊的额头上,「你忘了,我说过的。」 「不,你发誓!」萧翊较真的样子看着祁阳。 对于眼前之人的这番模样,祁阳不知,在他的梦中是梦到了怎样的不好,终是答应着,因为只要是萧翊提出的要求,他都会顺着,「好,我发誓!」 说罢,祁阳便举起手来,一本正经的发誓,「我祁阳对天发誓,对着这皓月星辰,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不会离开萧翊,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除非我死。」 听到『死』字的时候,萧翊抬手摁在他的唇上,「我才不要……」 祁阳手移过来,轻轻地抓住萧翊的手腕,缓缓挪开,俯身而下,一点点靠近,轻浅的吻印在萧翊的唇瓣之上,低沉的声音说道:「此吻为证,至死不渝。」 萧翊脸羞得绯红,好像刚刚睡梦之中的阴霾都已经被驱散。 祁阳将他放下,将被子掖好,「好好休息。」 「你要走?」 「不走。」 萧翊看着他,随即将被子掀开,然后往里头挪了挪。 「小傢伙,你这样光明正大的邀请一个男人上床睡觉,很容易惹火的。」祁阳炽热的双眼盯着他。 「啊?」萧翊没有反应过来,坐在床榻边的人顺势倒下,已然将他搂在怀中了。 祁阳见萧翊这般单纯,便只是搂着萧翊入睡。 萧翊靠在祁阳的怀中,祁阳身上淡淡的清香,仿佛让这接下来的睡梦都变得清甜。 祁阳感受着怀中的人唿吸渐渐平稳,只是时不时萧翊会紧攥一下他的衣襟,他便将他锢在自己的怀中,让他睡得心安。 其实,对于祁阳而言,他很清楚,虽说白日里那场行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损伤,可是在萧翊的心中会留下一个坎,这帝王之位并非是容易、简单的所在。 第17章 -萧旭的求见 当,第二日晨光洒下的时候,卧于祁阳怀中的人缓缓睁开眼睛,抬眼之间,看着没有离开的人,周身笼罩都是熟悉的味道。 萧翊清楚的看着祁阳的脸,他的祁阳哥哥总是这么耀眼,好像只要他没有看紧,就会有人想要蠢蠢欲动似的。 祁阳闭着眼睛,很轻的声音问道:「就这么喜欢盯着我看?」 萧翊勐地听到迴旋在耳边的声音,立马就低下头,只是缩在被窝里,不去直接回应。 祁阳看着萧翊这般反应,不过轻声一笑,然后掀开被褥直接站起身来,然后将衣裳整理好,站在床榻边,看着那躲在被褥里的人,「怎么?还不打算起床?早朝可是不能耽搁!」 萧翊将被子拉下来一点点,然后看着站在跟前的人,「你让小夏子进来伺候,你先出去。」 「何故?莫不是这还要害羞?」 「谁害羞了?」说是气不过,便直接掀开被子走下来。 祁阳看着眼前只穿了里衣的人,清瘦的身子,多看一眼都要忍不住将他推到。 萧翊见祁阳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他,就像是恨不得直接将他吞食下咽似的,心想着,似乎也不是只有他才想独占祁阳,为什么脑子里会回想着那一夜的疯狂,希望…… 他定了定神,对着祁阳,直接张开手臂,「既然你说不让小夏子来,那你替朕整理。」 祁阳并不在意,直接走过去,从那衣架之上取下龙袍,走到萧翊的身后,帮他吧衣裳穿好,一一的将衣带绑好,取过那下裳,从他身前环过,将腰带缠好,站定在萧翊面前,绑好。 身高的差距,萧翊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感觉都能让他屏气凝神。 随之,祁阳从旁边将那皇冠取过来,用一根髮簪固定。 小夏子一直眉头听到里头有人传唤,便也只是候着,等到那寝殿之内走出来的人已经穿戴整齐,全然明白,毕竟从前身为皇子的皇上,在祁府也是如此。 朝堂之上。 百官看着丞相是和皇上一块而来,一时之间,底下倒是议论纷纷,谁都知道,从前先帝在世的时候,祁阳和萧翊的关系就非比寻常,自后来祁阳年纪轻轻便成为一朝丞相,而后萧翊新帝登基,那都是祁阳出了许多的力气。
第11页 而如今皇上和丞相的关系比从前似乎更加密切一样,至少从前是传闻,可现如今是亲眼所见。 对于这些朝臣而言,议论终归只是放在底下的议论,谁现在都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言说,至少现在是不能够的,因为谁都没那个胆子。 可,这样过于密切的关系,难免不会让人往别的方向多想。 祁阳站在那里,冷眼看着这些人,尤其是荀飈,或多或少还有六部那帮人,论资歷他们的确年长,只不过论权利还有能力,终究只是屈于人后,若非这样,这丞相之位也就轮不到他来做了。 百官议事,一切如旧。 结束之后,如常回到御书房,用过早膳,面对的又是一堆无聊的奏摺。 只是沉静专心之余,外头进来一人通传:皇上,旭王求见。 第18章 -两人如同一人 萧翊将视线投向站在自己眼前的祁阳身上,对于他而言,对于他这位大哥,最多的也不过就是当初父皇对其是非常喜欢,做事有条不紊,任何交代的事情都可以做的非常漂亮。 说实在的,除了登基之日见了一面,别的时候到未曾见到,即算是他在这皇宫之中并没有多走动,可萧旭入宫请安之时,难免不会见到,就像是刻意的迴避了似的。 不只是萧旭,就像是别的兄弟,除了萧烨之外,都是如此。 难得,这会子会前来,还真是有趣。 萧翊只是淡声一句「传!」 随即,外头等候的人缓缓走了进来,第一眼不是在萧翊身上,而是落在了祁阳身上。 可,礼数使然,还是上前,「给皇上请安!」 萧翊淡声一句,「皇兄免礼。」 萧旭起来,然后看向旁边的祁阳,「丞相大人也在啊,适才去给母后和母妃请安的时候,偶听母后说起一句,皇上这段时间都要忙着学习政务,很是不得空了,本不想前来打搅,看来,终是搅扰了。」 祁阳冷然一笑,「旭王前来,何谓打搅之说,或许就是因为某些事,所以才特意前来吧!」 萧旭心中一怔,看来,他的来意,对于祁阳而言,早就已经瞭然于心了。 「看来,皇上有丞相大人手把手的教着,必然会日渐精益,坐好、坐稳这皇位绝非难事。」萧旭笑着说道。 萧翊端坐在龙案前,听着这话,他也不傻,就像是在祁阳和萧旭之间有什么试探一样。 「皇兄所言甚是,丞相教了朕很多东西。」 祁阳在意的并非这一句话,而是萧旭说出的『坐好、坐稳这皇位』,显而易见,御花园中遇刺之事,必然传到了萧旭的耳中,而有人暗指萧旭,萧旭也是清楚,所以特意前来。 只是此时想要撇清关系,难道在心底,就从来没有动过别的妄念吗? 萧旭看向祁阳,缓声说道:「当然,父皇在世时,就让丞相指点皇上,现如今身为辅政大臣,理应更是恪尽职守。」 「旭王说的很是,我与皇上如同一人,为皇上之事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两人如同一人?」萧旭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缓缓一笑,「也对,这些年,的确形影不离如同一人,能得丞相大人如此费心,当真是幸运,只不过有些事情并非单一,以为稳固的,实则还是汹涌。」 祁阳冷然一声,「是否汹涌,那还得旭王先将其中一份波涛压下,这狂风暴雨才会少却一份。」 「丞相大人真会说笑,本王何曾有过?」萧旭的声音说的十分沉稳,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杂质。 萧翊迟疑,转而,萧旭又道,「今见皇上如此,臣不便打搅,便先告退了。」 见萧旭退下,萧翊也不多言,不过看向祁阳,随口问道,「为何要在皇兄面前说,朕与你两人如同一人?」 「难道皇上不觉得是如此!」祁阳沉沉的一声问道。 「不是,只不过……」 「没有那么多只不过,我就是要让他们都知道,这一切会成为定数,他们都无可能更改结果。」 萧翊当然清楚,但他也不希望将来兄弟真的为了这皇权要反目成仇。 第19章 -荀太后的把控 祁阳走近,直接将萧翊拥入怀中,凝声说道:「只要有我在,不管是这帝王之位,还是你我之间的关系,都不可能被破坏。」 萧翊依靠在他的怀中,压得很低的声音,就像是那春日里的细雨一样,很轻很轻,「难道我们就不能将这些身份都抛开吗?」 在说出这话的瞬间,萧翊立马又转口说道,「是,不可能的,出身在这皇家之中,就註定不可能将异于寻常人的那些给抛开。」如果自己不是父皇疼爱的幼子,不是嫡子,那又怎么能遇到祁阳呢? 祁阳感受到怀中之人的那些纠结,温柔而和缓的声音回应着萧翊,「不要担心,没事的,现在只是刚刚开始,等到一切成熟,也就不会有任何阻碍的。」 萧翊也不愿去纠结这些,祁阳说过很多次,那些信誓旦旦的话,他更不愿意去反驳,也不愿否认! 谁说他做不好这帝王之位! …… 宁圣宫。 荀太后略有几分生气的坐在那高位之上,「哀家自己的儿子倒不来给哀家请安,还真是讽刺呢。」 周嬷嬷在旁边宽慰的说道:「太后,皇上刚登基,朝政之上很多都是需要细緻的,如果不料理好的话,只怕会有为难,每天应对那文武百官也不是好煳弄的,现在才开始上手,若想皇上尽快的主政,就得专心一点,不然又怎么能从祁阳手中把政权拿回来呢?」
第12页 荀太后听了这话,心里虽然是明白,可是就算是在忙,难道她这个太后都是白当的吗?居然可以如此无视?「哀家就是担心,皇帝和祁阳在一块久了,到时候很多事情就不好办了。」 待在屏风之后的人,这时也走了出来,「太后所虑极是,咱们不能一味的只是任由祁阳牵着鼻子走,那就是只狡猾的狐狸,诡计多端,皇上和他过分的亲近,难免不被蛊惑,而且臣觉得,皇上和祁阳的关系似乎不只是亲近,更多的是亲密,太后您所担忧的,咱们必须要防范才行。」 荀太后听到这话的时候,眉头紧皱,「是应该防范,可是祁阳的势力,还有祁家所覆盖的范围那都是深不可测的,兄长觉得,如果没有祁阳的支持,皇帝登基能如此顺利吗?」 「可是咱们若不动的话,迟早有一天会出事,太后就不担心,祁阳如果动了别的心思,这江山易主,那可就麻烦了!」荀飈冷冷的声音将这些惶恐的话说下去。 「他祁家名声在外,他不会甘愿落个谋逆的名声,污了这祁家这么多年的清誉。」 「话虽如此,可如果是皇上自愿的呢?」 「这……」荀太后心中一紧,「兄长以为,应当如何是好?」 荀飈缓声之间,直接说道:「依臣之见,皇上既然登基,那么皇上的后宫也应该物色几人充盈起来,尤其是这皇后之位,迟迟未定并非好事,太后不如就以此为突破口,您说呢?」 荀太后恍然大悟,「哀家真是煳涂了,兄长之话真是说到关键了。」 第20章 -合适的人选 荀太后视线只是落在荀飈身上,因为这些日子,她一直都是留意着祁阳,并没有别的想法去考虑其他,实实在在的,这立后之事所涉及的便是后宫之事,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去管。 这件事布置下去,看祁阳还能有什么阻拦的余地。 荀太后听自己兄长说起这话,勐地才想起,荀心和皇帝同岁,小时候,在先帝面前还说过,等到时候他们长大了,正好一对璧人呢。 「兄长是在提醒哀家吧!」 荀飈露出浅淡的笑容,「什么都瞒不过太后,如今心儿也已经长大了,当初他们还小的时候,有论及过此事,臣倒是一直记着,不知道太后以为如何?」 「心儿这孩子倒是好。」荀太后沉声说着,「换作是别人做皇后,哀家也是信不过的,必得是咱们的人才行。」 「太后所言甚是,若是心儿能成为皇后,心儿又是最孝敬太后您的,到时候时常肯在皇上的跟前劝着,慢慢的,太后您和皇上的关系也就会缓和,等到那时候,就算他祁阳再能耐,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荀飈缓而说着,「最主要的一点,皇上与心儿自小关系就好,这样一来,也不会突兀的。」 「看来,兄长都已经思量好了,就等着哀家开口了?」荀太后正声一句。 「这都是在太后您的掌控之中,臣不过是恰如其分的说了这一句,决断都在太后您的手中,若非没有您主理,事情怎么能成呢?」 荀太后心里很清楚,如今皇帝和祁阳关系过于密切,原本就因为当初先帝要让萧翊自小跟着祁阳多多进益,对她这个母后本就疏远,现如今,在皇帝身边的人,必然要有一个她的人,慢慢的来修缮这一份关系,她绝对不允许,她一手扶上帝王之位的人,成为别人掌控的存在。 随即,荀太后看向荀飈,「既然如此,既然如此,那明日兄长进宫的时候,一併带心儿入宫吧,桓儿哀家也许久不见了,让他们兄妹两人一块进宫,这样也不显得惹眼。」 「太后考虑的甚是,臣明白。」荀飈应着这一声,「只是明日,皇上那边……」 「哀家来安排便是!」 「是!」荀飈答应着这话,便退下了。 此刻,御书房外。 祁阳站在这廊下,江逸轻声应道:「大人,大将军已经离开宁圣宫了,瞧着并没有什么两样,王爷是不是想多了?」 「他们怎么会是安生的人呢,别忘了,太后一心想要的是什么。」 江逸当然明白,「可是只要有大人的话,他们再怎样也不可能算计到皇上的啊,还有,太后她真的会……」 「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真的假的,有的只是权利。」祁阳冷眼看着江逸,「今天晚上我要听到关于大将军府的所有消息,你看着办吧!」 江逸哪里敢讨价还价,立马就应道:「是,属下明白,晚间,属下会将这些都一应呈禀给大人您!」 祁阳并没有多说,转身便折进去御书房内。 江逸看着,只能退下! 第21章 -果不其然 入夜,丞相府,书房之中。 除却那烛影摇曳,泛着一层薄弱的黄光之外,其他一应之物,全部都消失不见。 祁阳坐在这桌案前,脑子里想到的都是萧翊,其实,当初答应先帝,一定会做好这些事情,可不知道为何,还是会有些心疼,会觉得将萧翊推上这皇位存在着太多的不妥。 可,祁家一直辅佐东玄国帝王,代代为相,先帝驾崩之时,临终嘱咐,为了避开这皇权争斗,让萧翊登基为帝,是最简单的办法,他当然清楚,选择萧翊是会让事情变得非常简单。 但是存在于其中的种种,又怎么可能是说略过就就能略过的,多的是人存在着其他心思,萧翊登基是能让荀家的人全力支持,只不过荀家的人心思又怎么会仅限于此呢。
第13页 祁阳很清楚,自己并不愿意辅佐其他人,如果选择能更好一点,或许他就不会这样做了,只可惜,很多东西都是没有办法去做选择的,只能径直往前。 不过,他很清楚,既然已经做了选择,他就会护住他一辈子,所有纷乱的,皆会料理好。 书房之内的安静,在窗外一道黑影晃过的瞬间,将祁阳的思绪拉了回来。 门外,站在那的人,轻声一句:「大人!」 祁阳沉沉的一声,「进来吧!」 站在门口的人,轻轻将那只是掩上门推开,缓步走进来,站在那桌案前坐着的人面前,鞠了一躬,「大人,已经查清楚了。」 「说。」 江逸想着探知的消息,只怕说出来,这眼前之人要动怒,寻思着,还是十分委婉的说着,「大人,刚刚送过来的消息,明日丞相大人会带着荀家公子和小姐一块入宫。」 「说重点。」 「嗯……就是太后和荀大将军达成的意见,有意要让荀家小姐入宫为后,明日便是让她和皇上见面,说当初先帝在时,还论及他们两人的情况,再加上皇上对荀家小姐也是极好的。」 祁阳眉头紧皱,「我倒以为他们在打算什么呢,原来是做了这一份心思啊,还真是果不其然,很符合太后的想法呢。」 江逸原本以为眼前之人要生气的,结果没想到听到的却是这样的话,「大人,皇上现在登基了,别的先不说,这皇后之位却也不适合空缺,太后亲自出面为皇上物色,也无可厚非,大人预备怎么办?」 「不怎么办!太后还真是想的简单,想让这皇后之位上的人乃是她荀家之人,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大人的意思是,太后是觉得既然不能直接与皇上有联繫,便想着从皇后的位置上做文章?」 祁阳冷冷的双眼看着他,「不然,你觉得呢?」 「那现在他们已经在计划了,大人您有什么别的打算吗?」 祁阳完全就不多心,「根本就无需去打算,到最后他们只会无功而返。」 江逸琢磨着,轻声说道:「就怕他们还有什么后招,如果朝臣们给压力的话!」 「他们不敢!」 这话一出,江逸自然不敢多言,默然退下。 第22章 -宁圣宫午膳 翌日。 早朝结束之后,萧翊难得的开口说了一句,「祁阳我是不是应该去给母后请安了?」 「皇上想去便去,不用为此而纠结。」 「可是,你知道吗?母后她总是……」 祁阳见他说一半不说一半的样子,便道:「我也是一样啊,希望你能成为真正的皇帝。」 「可是,你不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到萧翊这样说,他心里面是十分喜欢的。「可是在皇上的心中很清楚,太后是你的母后,是不能迴避的关系。」 转而,祁阳只是吩咐小夏子跟着,「我会在御书房等着皇上的。」 御书房外。 江逸随在祁阳身后,轻声的说道:「大人,皇上对于这些事情到底还是很依赖大人您的。」 祁阳笑了一声,「皇上他很明白,就算是自己不喜欢太后只是把他当成一颗稳固地位的棋子,但是,太后是他的亲生母亲,纵使权利浸染了这些颜色,混淆了一切,这一点都不可能改变。」 「好在皇上的身边有大人,只要有您在,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走过去的。」江逸回应着说道。 祁阳坐在这御书房殿内等着,一眨眼便是半个时辰过去,算着,萧翊也应该从宁圣宫回来了,这样的地方,永远都是象徵着歷代帝王的存在,除了这辉煌的所在,却也只有帝王一个人承受的冰冷罢了。 窸窣之间,听到外头走进来的脚步声,慢慢看见走进来的人,祁阳的视线被牵引过去,定在萧翊的身上,心中暗暗发誓,只要有他在,那些冰冷的、孤独的,都不会在萧翊的身上成为定数。 萧翊对上眼前那个盯着自己看的人,有些困惑,缓缓走过去,站在祁阳的面前。 身后随着伺候的人都是直接退下。 「刚刚在宁圣宫给母后请安的时候,母后说,午膳让我过去陪母后一块用膳,如果说你觉得不妥,母后也说,让你一起过去。」 祁阳听到这话的时候,冷笑了一声,「好啊,既然太后盛情,总归也是不能推辞的,去便是,虽说我身为臣子,可不论是皇上的辅政大臣还是当朝的丞相,亦或者是祁家家主这每一个身份和太后一块用膳都是担得起的。」 萧翊看着祁阳,「我还以为你会不想去,也会让我也不去呢。」 「怎会,太后是你的母后,太后考虑的如此周全了,如果这个午膳不去的话,岂不是辜负了太后的用心?」 「你说怎么有点奇怪,要不……」 祁阳摇了摇头,露出浅浅的笑容,「没事,有些事情註定是要经歷的。」 「什么?」萧翊不解的看向祁阳,满脸都是疑惑。 听到萧翊的反问,祁阳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真是他心肝上的宝贝,这么单纯,可偏偏却要身在这世间最不应该有一颗单纯之心的位置上。「你现在已经登基为帝,坐的是这帝王的皇位,可曾想过,与你并肩的是你要立的皇后?」 祁阳的语气略有几分沉重,明明自己会摆平一切,却不知为何,还是会想要开口问一问他心中的那一份想法?
第14页 第23章 -才不要 萧翊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怔住,然后看向祁阳,「我才不要呢,你答应过我的,我只要做好这个皇位,做好身为帝王该做的事情就行了,其他你都会摆平。」 「当真不要?」祁阳轻声的追问道。 听到祁阳的问题,萧翊直接就大步往内殿而去,一边气愤的说道:「不要,就是不要,这个皇位是你让我坐上去的,也是因为你说过不用考虑其他,我才答应的,我才不要什么皇后。」 「那,皇上要什么?」 萧翊回头看着祁阳,「你明知故问,不理你了。」 祁阳跟着过去,缓缓一笑,认真的说道:「只要皇上不想要的,臣都会帮皇上摆平的。」 萧翊看着他,「你一下子变得这样毕恭毕敬的样子,还真是有一点不习惯呢。」 转而,他又对着祁阳说道,「不对,为什么好端端的说起这件事啊?没事给我找什么皇后啊?」 祁阳只是定定的看着萧翊,并没有开口去解释这里面的意思。 萧翊见祁阳眼神有些奇怪,回想着所有,「难道等下母后让我去用午膳,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听到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祁阳这才缓声开口,「反应挺快的。」 「啊?还真是这样啊?那我们赶紧别去了吧!」萧翊一想到要给他找个什么皇后,心里面就觉得奇怪的很,「难道做皇帝,就一定要找一个皇后吗?不会还要我像我父皇那样,有三宫六院,各色妃嫔吧!」 祁阳一步逼近,冷冷的声音,「就算是你想,我也不会允许的。」 「谁想了?我才不要,我嫌弃,我只要……」 话到这关键的时候,就戛然而止,萧翊总觉得自己这样说出口,太羞了,明明不应该祁阳这个睡了他的『混蛋』说吗? 萧翊不知道为何,仿佛,经过那一夜之后,在心中就笃定了与祁阳之间的每一层关系。 祁阳见势,便凑近,凝声问道:「只要什么?」 每次都这样,祁阳一靠近,他就无法承受,终究,萧翊只是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可是靠的很近的两人却听得非常清楚的一个『你』字! 萧翊说完,立马背过身去,「世人都说,男人都会有三妻四妾,尤其是像你这样身份的人,更是习以为常,那你是不是也会……就算是会,可是我还是和女子不一样……」话说出来,总觉得不好意思。 勐然,身后之人直接从背后将他环住,锢在怀中。 祁阳低头直接,伏在他的右侧颈间,附在他的耳畔说道:「我说过,我只会有你一人,是任何人都不可能代替的存在,至于,所谓的不一样,对我而言都一样,因为,那一夜你表现的很棒,我很满足,你也很舒服。」 萧翊刷的一下,脸就红了,仿佛整个人都烫的厉害,似乎耳后根都在上火似的,『舒服?』明明是被折腾的腰酸背痛。 祁阳贴在萧翊的耳畔,感受到那耳根发烫的温度,嘴角微微勾起一缕浅笑,紧紧搂着他,愈发捨不得放手了。 第24章 -表妹荀心 萧翊从这些浑话之中回过神来,转身将祁阳推开,随意搪塞的找了个理由,「我要批摺子了。」 祁阳视线盯在萧翊的身上,真是找藉口都不选一个好的。 萧翊看到祁阳那眼神,宛若一头狼,好像此刻就要将他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的架势,不由得让他哆嗦了一下,不再去看,只是低头看着这龙案之上堆积的奏章。 祁阳缓步走过去,温声说道:「我来教你。」 萧翊抬眼之间,便看到映入自己眼中的那张脸,好像从自己懂事开始,一心幻想的就是快快长大,而现在,只要一看到祁阳这张脸,就会为之沉沦。 殿中安静的氛围,萧翊觉得自己心跳的声音都是如此的清晰。 好像,只要与祁阳待在一块,时间都过得很快似的。 外头小夏子走进来,轻声回禀道:「皇上,太后娘娘身边的周嬷嬷过来了,请皇上宁圣宫用膳。」 萧翊一边应了小夏子,一边又看向祁阳,「你说,母后她要给我找谁啊?」 祁阳淡然回应着,「这人你也认识,从小你待她还挺好的,先帝在世时,还拿着你们开过玩笑。」 萧翊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是吧!你是说母后想把荀心……」 「这很稀奇吗?」祁阳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当然啊,她可是我表妹,母后是疯了吗?我从来都只是把她当妹妹的,而且当初父皇开玩笑的时候我就否认了,现在怎么又来了。」萧翊一脸不悦,也不知道这是整的哪一出。「真的!」 祁阳看着他,似是强调的这样子,便道:「好了,先过去再说吧!」 萧翊也没有去多想,径直,就到了这宁圣宫。 他们两人缓步走入这内殿。 荀太后看着一块而来的祁阳,心中到底还是有几分的成算。 随之,那边坐着的荀飈、荀桓、荀心三人起身,朝着萧翊见了礼,而萧翊便上前见过荀太后,随在后面的祁阳也向荀太后行了礼,然后看向荀飈,示意了一眼。 荀心见状,直接走到萧翊的跟前,手直接抓住萧翊的手,「皇帝哥哥,你和心儿一块坐这边吧?」 萧翊看着眼前这人,果然,是长大了,也难怪,他母后会动那样的心思,可他根本就没想过,直接将荀心的手拨开,「朕和祁阳坐这边便是,表妹还是坐在舅舅旁边吧。」
第15页 荀太后见状,笑道:「只是寻常家宴,就莫要如此拘束了,这般样子,岂不坏了哀家的本意?」 祁阳站在旁边,应和一句,「太后所设的家宴,臣随着一块而来,只怕是要……」 话还没有说出口,荀太后就打断了,「怎会,从太祖皇帝开始,到先帝,再到现如今,从来都没有变过,皇室和祁家本就是一家人,家宴而已,怎么会有别的想法呢?入座吧!」 他们一同坐下,荀太后看的清楚,刚刚萧翊的那一个动作,已经是很委婉的将荀心推开,拒绝了,但是,这件事,是势在必行的,皇后之位,必须要落定! 第25章 -现在是妹妹,将来也是 祁阳扫过这膳桌之上的精美菜餚都是布置的极好,看得出来,太后这是花了一些心思的,而且,差不多都是萧翊喜欢的菜色。 只不过,这个时候,对于萧翊而言,就算是再好的美味,都是让他觉得索然无味的。 一时的安静,萧翊看向荀桓,「朕记得表哥让舅舅安排到军营之中去歷练了,今儿个怎么得空进宫?」 荀桓回应着说道:「皇上所言甚是,原本是不能来的,今日父亲说,太后设宴让臣和妹妹都一块前来,所以……」 萧翊看向荀太后,「到底还是母后费心了。」 荀太后听得出来皇帝说的话有些奇怪,可是自己原本也只是说设宴而已,并没有表露自己的心思,现在看来,难道是皇帝已经知晓了她的用意? 「这样的事情何来费心之说,只是我们一家人而已,皇帝你说呢。」荀太后将那些心思错开,转眼便给荀心示意了一眼。 随即,荀心便站起身来,从旁边拿起酒壶,一一的斟酒,「皇帝哥哥,心儿敬你一杯,说来心儿还没有好好地对皇帝哥哥说一句恭喜呢。」 萧翊看着眼前的那一杯酒,说什么恭喜,他压根就不想要,「表妹应该将这一杯酒敬给母后和舅舅。」 祁阳在旁边,勾唇一笑,「皇上午后还需要批摺子,太后和大将军应该不会希望到时候有人传,皇上白日也有酗酒之好吧,这一杯酒,臣代劳了。」说罢,便一饮而尽。 荀太后和荀飈看着这般状况,心里面是有一根刺,可是却又没办法去处理。 一时之间,这膳桌之上除了如同沦陷般的安静之外,其他根本就感受不到。 荀心站在旁边,有些尴尬,随即便拾起筷子,夹菜放在萧翊眼前,「皇帝哥哥,这些都是你喜欢的。」 萧翊眉头皱了一下,「好了,喜欢不喜欢,朕都清楚,难道表妹不知道,自己发自内心的才是喜欢,若是别人强给的,就算是原本喜欢,也会变成不喜欢了,表妹还是坐下,好好用膳吧。」 荀太后在旁边,示意荀心坐下来。 这时候,荀心满脸都是低落。 随之,荀太后笑着说道:「皇帝今儿个怎么对心儿这么冷淡啊,哀家记得,小时候你们玩的可好了,先帝还玩笑说,将来等你们长大了,要把心儿许配给你呢。」 「母后说笑了,儿子怎么不记得,再说了,心儿是朕的妹妹,现在是,将来也是,这个身份永远都不会改变。」 荀飈一听面上有些不悦,「皇上,您是觉得心儿不配做……」 祁阳冰冷的眸子落在荀飈身上,手上的筷子直接放下,膳桌边坐着的几人都是怔了一下,尤其是荀心,像是被祁阳浑身散发出的冷冽之气给冻住似的,荀飈的话也瞬间停止。 「大将军真会说笑,配与不配本不是说说就行,要是什么都用这一句话来论断的话,大将军是否觉得取代我的位置,也可以用这一句话来下结论呢?」 「你……」荀飈看到荀太后投射过来的目光,只能是将这些都按耐下去了。 第26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 荀太后缓声之间,视线落在祁阳的身上,笑道:「丞相这话有些言过其实了,哀家兄长并没有别的意思,这两者岂能混为一谈呢?」 祁阳周身笼罩的寒气逼人,「是吗?只怕大将军的心中并不是这样想的呢。」 这时候坐在旁边的荀桓忍不住的说道:「丞相大人位高权重,说话自有分量,只是家父所做也是为皇上考虑。」 「少将军这话说的直白,那你可有想清楚,到底是为皇上考虑呢,还是为你荀家考虑?」 荀太后眉头一皱,「祁阳,哀家还在呢!」 祁阳并没有半点忌惮,冷笑一声:「太后,臣可有说错?不妨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既然太后也说这是家宴,那就没必要遮遮掩掩。」 萧翊看向旁边的祁阳,他有些不明白,祁阳既然当时会选择和母后他们站在一线,现在为什么却又如此的背离,难道真的如祁阳所言,选择他做皇帝,才是最合适的存在,能减少最多麻烦的决定? 荀太后听到这里,当然也是明白的,直接说道:「哀家选择了心儿是上佳的选择,就算不是心儿,这件事也不可能耽搁,皇上已经登基,立后势在必行,难道丞相可以凭一己之力阻拦?你是皇上的辅政大臣,可哀家还是皇上的母亲!」 荀桓耳中迴旋这话,不免有些惊讶,「太后和父亲的意思是要将妹妹嫁给皇上?」他的声音很轻,有一种不敢置信的味道在散发。 荀心并没有回应,脸上微微泛起一层娇羞之状,对此,足以明了。
第16页 萧翊直接拒绝,「朕说过,是妹妹就永远都是妹妹。」 荀太后并没有回萧翊的话,反而只是看着祁阳,「丞相你说呢。」 「皇上的话已经说的明白,当然,太后如果将此事交给礼部,那便随太后的意就是。」 「你阻拦皇帝立后,究竟意欲何为?」 「在臣的眼中,皇上只是皇上,这江山天下,不需要那么多的陪衬,君临天下也只要他一人站在那至高之位就足矣。」 「祁阳!」 「怎么?太后真的想要试试,臣如何凭一己之力来阻拦吗?」 荀太后压低了声音,「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的想法,你真的觉得,哀家少了你这一层,就没办法了吗?」 「太后可以试一试,臣拭目以待。」说罢,祁阳直接站起身,朝着荀太后鞠了一躬,「这话说明白了,不免就扰了雅兴,臣先行告退,皇上还有政务需要熟悉,也便一块回御书房吧。」 萧翊对于这尴尬的气氛巴不得赶紧走,尤其是看到荀心,就觉得哪里别扭似的,应着,起身就随着祁阳离开了。 这一桌子的菜餚几乎没有怎么动筷子。 荀飈冷声一句,「太后,照这个情势下去,皇上完全被祁阳拿住,整个朝堂之上更是在他的掌控之下,祁家势力如此,可不是什么好事。」 荀桓没有想这些,而是看着旁边坐着的荀心,他的妹妹那失落的样子,可皇上根本就不喜欢她,反观皇上像是和丞相大人有什么牵扯似的? 第27章 -皇后之位必须是荀家的女儿 荀太后眉头紧皱,已然是在刚刚的气愤完全没有疏散。 这时候,荀心轻声的对着跟前的人,娇弱的声音说道:「太后姑妈,皇帝哥哥是不是不喜欢心儿了?」 荀太后看着眼前可怜见的人,伸手拉着荀心纤细的手,轻轻拍了拍,「放心,哀家会安排妥当一切的。」 坐在一旁的荀桓有些耐不住,还是开口说道:「太后,皇上他并不喜欢心儿,咱们如果硬要将心儿推向皇上的话,将来他们都不会幸福的。」 荀飈瞪了一眼荀桓,「你这臭小子,懂什么,少在这里胡说。」 「大哥,心儿喜欢皇帝哥哥,能和皇帝哥哥在一起,心儿就觉得幸福的。」 「可是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一厢情愿只会越来越痛苦。」荀桓强调的说着。 荀飈冷眼,「你懂什么,感情这种东西你又知道,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荀太后听着荀桓的话,心里面自然是膈应的,可是身在这皇权旋涡之中,感情那就是最卑微,最廉价的存在,「你们记住了,皇后之位必须是荀家的女儿,所以,心儿必将成为皇后。」 「可……」 荀飈在荀桓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就冷斥一声,「你闭嘴!」 荀桓有些无奈,只能选择沉默。 终究,这午膳是谁都没有胃口再多吃一口,随即,荀皇后只是看向荀桓,「好了,听你父亲说,军营之中你有很多事情才刚刚上手,现在事情繁多,就多用些功夫在上面,旁的杂事就少管一点,可别辜负了哀家和你父亲的期望。」 荀桓岂有不知太后的意思,可有什么办法呢,这件事对于太后和父亲是势在必行,在对于他这个妹妹,是心中一直期待的,而他所有的考虑,全然都是多余,乃至于是错误的。 「是,太后,那臣就先告退了。」 荀飈听到这样的称唿,心里面是刺了一下,等到荀飈离开,他只是看着太后,「太后,这孩子他……」 「哀家不会和他一般见识。」荀太后继而看着荀心,「哀家看好心儿,如今的心儿出落的愈发水灵了,皇上如今这个年纪,正该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岂有不动心的。」 太后看了一眼身侧的周嬷嬷,「周嬷嬷,你先带着心儿下去吧,这几日,心儿便留在宁圣宫陪哀家了。」 周嬷嬷应着一声,「是!」 等到荀心随着周嬷嬷离开之后,荀飈对着太后问着,「太后有什么打算?」 「兄长,既然说不通,那就直接做通,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一切就成为定论,哀家不相信他祁阳还有什么好说的。」 荀飈琢磨着,对此他是不否认,但还是有几分担忧,「太后,祁阳那架势显然是不想让皇上立后,乃至于任何妃妾都不希望皇上有,这里面的意思已经是十分清晰的,也就意味着,祁阳肯定安排了很多人盯着皇上周围的一切动静,这件事,只怕不好做。」 荀太后冷言,「皇帝是哀家的儿子,岂容他人肆意摆布,此事祁阳说了不算。」 第28章 -你真的会吗? 荀飈得到这样的一份答案,心里面自然是欢喜的,「太后所言甚是,就算是祁家再怎样,也只是臣子。」 「臣子?只怕他以为哀家在支持皇上登基这件事上,哀家仰仗了他祁家,他是辅政大臣,早就已经将为人臣子这件事给抛到九霄云外了。这件事凭他是谁,哀家说了算!」荀太后冷凝的声音说道。 荀飈当然是不会多嘴,只是应承而已。 …… 从宁圣宫出来的萧翊和祁阳两人,直接就回到了御书房中。 萧翊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刚当着母后的面,祁阳说的那些话,心里面是美滋滋的,可还是有三分的不确定。
第17页 祁阳见萧翊只是一直盯着他,便道:「这样盯着我做什么?怕我飞了吗?」 萧翊勐然之间,将视线移开,低声一句,「才没有。」委婉的声音再响起,很轻很轻的问道:「你真的会吗?」 「什么?」祁阳冷不防的听萧翊这样一问,倒是有些迟疑,没有想到具体。 萧翊微微停顿了一下,还是开口说着,「刚刚在母后宫中的时候,你说过的话,如果有那一天的话,你真的会吗?」 祁阳在萧翊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然明白,这话中所指是什么,他面露笑意,「当然会,我说过,你是属于我的,谁都不能带走,什么皇后,那更是不可能,太后若是有所动,只管来便是,我都会一一给打发了。」 「万一没有办法呢,我知道你很厉害,可是也不是万事都能做到,你说过,虽然现在朝局看着是稳固,可是底下暗潮汹涌,风云诡谲的存在随时都可能成为潜在的危险,你也会有……」 「不会。」祁阳直接将身前的人揽入怀中,「你真是个小傻瓜,想这么多做什么?」 萧翊靠在祁阳怀中,还是会忍不住的多想,「朕才不是傻瓜,也没有想多,这都是事实。」 祁阳没有否认,见萧翊这般较真,他也只能选择应承,「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不可能插足你我之间,等到有一天,我正大光明的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那现在呢?」 「他们都知道我们关系暧昧,只不过没有人敢说破,敢戳穿这一层罢了。」 「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他们怎样,也不关心他们知道不知道,我只想知道你的心中所想。」 「我的心都在你身上,难道你还不知道?」祁阳温声回应道。 萧翊低头埋在他的胸口,灼热的气息萦绕,熟悉的心跳每一下都是那样的清晰。 祁阳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只是将他紧扣在怀中罢了。 安静的氛围维持了好久,萧翊抬眼看向祁阳,「我知道,我会坐好这个帝王之位的。」 祁阳耳边忽然传入萧翊的这一句话,嘴角微微扬起一缕浅笑,「帝位只是帝位,我们也只是我们,你只需要记住,在你的身边,永远都有我在,就够了。」 萧翊默然点着头,安静的,就这样任由祁阳搂着,安逸的,感受着,只有祁阳身上特有的那抹熟悉的味道! 第29章 -直接被扼杀 宫外,大将军府。 荀桓早早地就已经出宫回到了府中,只是他也没有进去,站在这府门口等着,看到他父亲的马车在门口停下,即刻走上前去。 荀飈下了马车,视线定在眼前之人的身上,「太后让你回军营,怎么还在这儿?」 「父亲,妹妹没有和父亲一块回来?」荀桓关心的是这一点。 「你妹妹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只顾好自己的事情就是,别让太后和为父的期待都……」 「父亲,孩儿一定会做好自己的事情,可是妹妹这件事,怎么能够?皇上根本就没有对妹妹有任何的感情,而且就京中的传闻,皇上和丞相大人关系暧昧,今日宁圣宫所见,更是能看的透彻,妹妹如果嫁给皇上的话,就算是皇后,那也是会痛苦的。」 荀飈眉头紧皱,甩袖之间,气愤的说道:「你懂什么。」 「孩儿是不懂,可是孩儿却明白,感情这种东西就是要两情相悦,妹妹和皇上根本就没有感情,妹妹这般一厢情愿,最后只会让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荀桓随在荀飈身后,走进这府内,荀飈听到这样的话,直接定住脚步,「既然你都知道皇上和祁阳之间关系匪浅,那你妹妹成为皇后是更加理所当然的。」 「就是这样有如何,东玄国男子好男风并不稀奇。」 「可他是皇上,就算他有这样的想法,那也只能是玩玩。」 「为什么?」荀桓不解,「父亲您这样做,到底是为了皇上考虑,还是为了荀家的地位,所以您就直接将妹妹直接推出去。」 荀桓见跟前的人不说话,立马又道:「所以,今日宁圣宫中,丞相大人所言都是真的,父亲实际上就是为了稳固荀家还有太后的地位,所以才……」 这话还没有说出口,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落在荀桓的脸上,「混帐,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现在就回到军营中,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跟着少将军的人给我看紧了,若是有一点差错,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荀桓轻笑一声,并没有觉得脸上这一记耳光有多痛,「父亲,当初母亲生妹妹的时候,您答应过母亲的,现在却要如此做,您对得起拼了命生下妹妹的母亲吗?」 「滚!」荀飈冷斥一声。 荀桓朝着跟前的人鞠了一躬,便直接退下,离开这大将军府。 站在荀飈身边的荀府老管家,轻声说道:「老爷您消消气,少爷也是为自己妹妹考虑,老奴瞧着现在少爷他是不懂,等到他再年长些,多经歷几分,也就明白您的苦楚了。」 荀飈沉沉的嘆了一口气,「希望如你所说吧!」他很清楚,现在太后已经给礼部那边示意,可谓是压力已经放下去,只怕明日朝堂之上便会有反应,他更清楚的知道,心儿在宁圣宫的意思,太后是要让这件事生米变成熟饭,此事势在必行,皇后之位绝对只能是荀家的女儿。
第18页 现如今朝局看似是一派清明,可私底下却分的清楚,太后费心将皇上扶上皇位,绝对不会任由这一份权利就此从自己手中熘走,荀家必须要在朝局之上占据重要的地位。 …… 旭王府。 「下官见过王爷!」 萧旭看着眼前站着的人,正是礼部尚书顾修,随之一笑,将手中端着的茶盏缓缓放在旁边的茶几上,「顾大人这会子过来,不知是有何事?」 顾修凝视着萧旭,「旭王还真是有闲心呢。」 「现在皇位已定,本王自然应该安安分分做个潇洒王爷,不然,像御花园遇刺那样的事情,可不是都要算在本王这个曾经被先帝议储的皇子身上了。」萧旭嘴角扬着一抹沉稳的笑,「只不过顾大人有难题,本王理应相帮,若是顾大人不嫌弃,尝尝旭王府的粗茶吧!」 随即,萧旭倒了一盏茶,直接推到小桌子的对面,示意顾修坐下。 见状,顾修行了礼,缓缓在旁边盘膝坐下,「太后娘娘懿旨,明日朝堂之上,希望礼部为首,提议让皇上立后,但是太后没有言明这皇后的人选,只是要求礼部务必让皇上答应此事。」 「那顾大人以为,这样的提议,能成功吗?」萧旭端起那盏茶,轻轻嗅着那茶香,细品了一口。 「这……」顾修有些疑惑,「王爷,明日朝堂之上,下官理当如何?」 萧旭稳沉一句,「何须等到明日,或许等下顾大人回到府中,就已经有人在等着顾大人了!」 顾修立马就会意,「王爷的意思是丞相大人?」 萧旭见他焦灼的样子,缓缓说道:「看来,祁阳还真是让你们忌惮的很呢。」 「还请王爷指点迷津。」 「太后希望你们提议,你们便提议,六部的议案从来都是先呈禀丞相大人,顾大人觉得呢?」 顾修瞬间明白,太后的懿旨他照做,只是提议交给了丞相大人,否决是在丞相大人,至于后续,太后娘娘若是追究,那也都不是他的问题。「多谢王爷提点,下官明白。」 萧旭冷然一笑,只是在那里继续捣弄着茶,并没有看顾修,「既然明白,那还不回府,可不要让府上的客人久等才是。」 顾修直接站起身,朝着跟前的人鞠了一躬,便退下了。 这边,顾修从旭王府出来,便一刻不停留,直接就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他刚进府门,府中的下人便来回禀,他直接拦住了,此刻事情已经发生,他当然是一清二楚的,太后娘娘如今是尊贵,背后还有荀家支撑,但是这件事,毫无疑问,一旦提出,必然是要被扼杀在萌芽的状态。 这皇上和丞相大人的关系,谁不知道,只是没有人敢说破罢了,因为没有人会傻到直接去和祁家作对,和祁阳对立。 至于太后娘娘和丞相大人之间做权衡,孰轻孰重谁都要掂量着来,但是应对事情,左右逢源两头不得罪,才是现在最好的处事之风。 将来之事自有将来的应对,现在不着急,顾修到底是有些经歷的人,岂有不知,朝局之上,瞬息万变,任何时候,都会出现令人惊讶的变数,以不变应万变方是上策。 想的明白,顾修便径直往正厅方向过去…… 作者有话说 小可爱们,前面一章一千字哦,这章是两千字哦,以后作者君每章都会保持两千字的,所以今天更新了三千字,爱你们,周六愉快哦。 第30章 -声东击西 顾修这时候已经走进来了,看着那冷然端坐在那正位之上的人,「下官见过丞相大人。」 祁阳浑身散发的寒气逼人,冷冷的声音说道:「看样子,顾大人对于我的出现并不意外啊,又或者旭王已经给了顾大人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 顾修惊愕,这人不是在他去旭王府之后才来的顾府吗?怎么在此之前,他的行踪都是知晓的? 祁阳觉察到顾修的讶异之色,便笑道:「顾大人不用费心来解释,我自有我的办法和途径,既然来意已经明白了,想必顾大人就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了吧!」 顾修浅笑一声,「丞相大人所言甚是,下官在丞相大人面前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只不过太后的懿旨合情合理,下官身为礼部尚书,皇上已经登基,立后事宜,的确应该交由礼部来进行下去。」 「顾大人,我不管什么人的旨意,也不管你心中对谁有任何倾向的想法,我只希望你清楚,你现在是礼部尚书,首要的一点,你还是我的下属。」祁阳冰冷的声音,充斥的都是警告的意味。 此刻,顾修听到这话的时候,应着答道:「是,下官明白,丞相大人放心,皇上到底年轻,又刚登基,自然以政务为主,立后之事,不着急。」 祁阳听着顾修这一前一后的回答,明里暗里都是狡猾的试探,「这件事没有以后,相信顾大人听得懂人话。」 顾修当然知道没有以后,可现在他另一头可还有太后压着,若是得不到一个具体的答案,这件事不好随意松口的,便故意装傻的问道:「下官不解,还请丞相大人……」 「看来,顾大人是真的听不懂人话,这人都说,处的位置高了,耳朵就会不自觉地也跟着长高了,我看,要不这礼部尚书的位置,我找个能听得懂人话的人来代替顾大人?」
第19页 「不是,下官只是想着,太后那边。」 「在我面前,收起你那一套左右逢源的招术,至于旭王给了你什么建议,我不想听,关于这件事,太后说了不算,我不管你用什么话去回太后,我只知道,若是再让我听到你顾修掌管的礼部有人敢提出一个字,那么我也相信,有的是人能更好的坐上你顾修的位置。」 说完这话,祁阳直接从那位置上站起来,根本就没有给顾修再去解释的机会,已然走了出去。 看着那一道走远的背影,顾修整个人都是无奈的,这算怎么回事?祁阳也忒霸道了吧,看来,明日早朝之后,免不得要费些心在太后跟前斡旋了。 此刻,顾府的管家走了进来,看着一脸低沉的顾修,走过来,轻声的问道:「大人,刚刚老奴瞧着丞相大人离开的时候,好像有些面色奇怪,原本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异样,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啊?」 「为难的事情?现在简直就是有一块烧的通红的炭放在我的掌心,你说我为难不为难?」 「大人,既然烫手,那就扔开啊。」 「你呀,想的太简单了。」顾修摇了摇头,寻思着,看来,自己还得琢磨一下,明日太后那边应该怎么回復,太后的懿旨固然重要,但是他却是丞相大人的直系下属。 …… 祁阳走出来之后,江逸已经将马车引过来,轻声问道:「大人,这顾修能将这件事应付好吗?如果礼部这边真的要拿着这件事做文章的话,只怕会有些压力。」 「是吗?我想,顾修他现在就已经有压力了吧,不用管。」祁阳上了马车,转身之间,问道:「听你说,这段时间,太后将荀心留在宁圣宫?」 「是,太后的意思是,让自己的侄女陪一陪。」 「太后何时会有这样简单的心思,宁圣宫的情况,给我盯紧了,但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必须要第一时间知道。」祁阳冷凝一声。 江逸应着,「大人放心,宁圣宫也有咱们的人,太后虽然一直提防,宁圣宫中也只是重用她贴身的那几人而已,可是大致的情况,也足够了。」 「好!」祁阳进入马车,坐下来,其实,他总觉得太后绝对不会轻易将这个机会放过去,对皇后之位动了心,太后就会争到底,他就怕这些不过是一个幌子,背地里,太后还在盘算什么。 祁阳现在也想不了那么多,这段时间,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祁家各方面都齐备,可他必须要保证,萧翊坐在皇位之上,能稳固如山,绝对没有人可以撼动。 在这顾府之中,首要的一点,这顾修很明显的还和萧旭有往来,六部之中层叠交织的,肯定还不止他这一个。 …… 转眼,第二日,朝堂之上,顾修到底还是实在,没有多言一句,祁阳看着他,倒还算是识趣,知道在这些事情上面做正确的选择。 荀飈站在那边,一直等着顾修开口,可直到早朝结束,也没有听到顾修关于提议立后的只字半语,看来,祁阳的压力还真不简单,整个礼部都能整顿的这样无一人敢多言。 早朝散去,宁圣宫中。 顾修此刻的心情是忐忑的,但是看到端坐在那用着早膳的太后娘娘,面色平静,丝毫没有要责备之意。 「看来,哀家交代给顾大人的事情,顾大人并没有做好。」 顾修抬手擦了擦额角冒出来的汗,「臣无能,这件事……」 「这件事哀家不怪你,哀家不管祁阳拿了什么要挟你,哀家也不管这件事能做到怎样的程度,不管祁阳见与不见你,又或者,你故作姿态的去找他,但是又不挑明此事,哀家就是要通过你告诉他,立后之事必须进行,哀家要让他的对于此事的注意力移到你礼部之上。」 顾修纳闷,「请太后赐教。」 「你不用知道,做好你的本分就行了,当然,若是你连这点本分都做不好,哀家不介意……」 「太后放心,臣明白。」顾修可不想听到那落后的话,立马就应承下来。 荀太后冷言一句,「既然明白,那就退下吧!」 荀飈在顾修离开之后,看向眼前的人,轻声问道:「这便是太后的声东击西?」 「哀家就是要让祁阳觉得,哀家对此事将重心放在了朝堂、朝臣之上。」荀太后话落,只是用手中的白玉勺搅弄着那青玉碗中的清粥。 荀飈见其胸有成竹,便不再多问。 作者有话说 这章也是两千字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作者君都是日更哦,( ′` )比心 第31章 -一杯相思引 殿中沉静之余,忽然,外头一个小宫女进来,「启禀太后,宋太医过来给太后请平安脉。」 「让他进来吧!」荀太后冷沉一声。 此刻,这膳桌之上的早膳已经撤下去。 荀飈凝视着眼前的人,轻声说道:「太后,臣去瞧瞧心儿。」 「不用,兄长难道还担忧心儿在哀家这里会照顾不周吗?」 「怎会,臣还觉得她会让太后操心过多呢。」荀飈应声说着这一句。 只是,这时候,那宋太医已经走了进来。 荀飈自然是知道这人,太医院中有资歷的太医,新帝登基之后,他便单独只是负责太后这边,别的事情也不用其去管了。 「微臣参见太后。」宋太医行了礼,站起来,然后朝着荀飈点头示意,「大将军!」
第20页 荀飈敬这宋太医的医术高明,又是太医院的长辈,当然也是如常的回应。 那边,荀太后已经坐在那软榻之上,手轻轻平摊在那软榻之上立着的一个小方桌上头。 宋太医走过去,取出那丝巾覆在手腕之上,然后把脉。「太后身体无碍,只是最近肝火有点旺盛,微臣以为,太后当以保养身子为主,不应该妄动这些,到底是有损根本。」 荀太后凝视着眼前的人,冷冷一声,「哀家为什么会动肝火想必宋太医一定明白,所以,还请宋太医尽快的将哀家想要的东西调配好,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落定了,哀家这火自然也就熄灭了。」 听到这话,宋太医知道是无法改变的,终是缓缓将随行提着的那个药箱打开里层的匣子,将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瓷瓶拿了出来。 宋太医也不多言,只是缓缓将那小瓶子推到太后娘娘跟前,轻声一句,「这是太后想要的东西。」 「这便是『相思引』?你不是回哀家话说,调配需要些时日吗?」 「是这样的,不过这的确是。」 荀太后看着他,「哀家觉得你是太医院有资歷的太医,所以,哀家点名让你负责哀家的身子,这对你来说是极大的认可,这件事,如果你让哀家失望了,那……」 「微臣不敢,这所谓是『一滴相思引,销魂到天明。』寻常之人只要一滴便足矣,而且滴入茶水,或者酒水之中,根本就不露痕迹。」宋太医解释着说道。 荀飈站在旁边,听到『相思引』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一个大概,知道太后的打算是什么,所谓的生米煮成熟饭又是怎样一回事。 宋太医将那药箱匣子关上,轻声一句,「太后,若是没别的事情,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退下吧!」荀太后淡然一声,随之将那小瓷瓶拾起来,在掌中仔细的打量了好久。 荀飈看着,轻声的问道:「太后是已经做好了决定吗?必须要这样做?」 「兄长觉得哀家这样做有点不光明?」 「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一旦进行,就没有回头路了,这『相思引』最是燃情。」 「难道兄长希望在皇帝和心儿之间有回头路,只有板上钉钉,才能将心儿推上皇后之位。」荀太后凝视着眼前的人,「兄长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跟哀家说,这样会坏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之类的话吧!」 「臣自然明白太后的用意,岂会像桓儿那小子一样?」 「兄长明白就好。」荀太后视线对上眼前的人,「哀家当初入宫的时候,和先帝也没有感情,到先帝薨逝也丝毫没有,可因为哀家是荀家的女儿,背负的就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命运,现在的心儿也是,兄长不希望将来……」 「太后所言,臣明白,只是心儿那边!」 「等她成为皇后,坐在那凤座之上,就会知道一切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简单,她就知道,感情这种东西,放在帝王身上就是错误的,只有将地位稳固,才能抓住自己想要的。」 荀飈一咬牙,的确是这样,如果不能的话,荀家将来应该何去何从? 所以,这一步是必走无疑。 …… 御书房。 萧翊看到祁阳正欲走出去的架势,便道:「你每天又要顾着我这边,还要顾着丞相府那边,好像时时刻刻都有事情一样,总是忙不停?」 祁阳一时倒也没有着急,只道:「顾着皇上,是我这个辅政大臣应该做的,顾着丞相府那边,是身为当朝丞相理所当然的,只是事情繁多,忙不停,若是皇上觉得我辛劳,不如将臣的俸禄多添一份?」 「我才不相信你是个缺钱的人!」萧翊又不是没有去过丞相府,他就算是再不经世事,关于祁家的传闻他难道还不知道吗? 「当然缺。」祁阳凝视着萧翊,「缺你给我的那一份啊!」 萧翊一脸懵,他能说他自己是个钱不经手的人吗?仔细这么一想,好像还真是,「我没钱啊?好奇怪,皇帝不是应该要什么有什么吗?为什么我就什么都有呢?不对,有你!」 祁阳听到萧翊的话,或许,这一句话,就足够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只是呵护他一人,永远! 萧翊看到祁阳盯着自己的双眼,好像自己说那些话都是从心出发,并没多想,可是说出来的时候,还是会显得格外的暧昧,立马就道:「你不是有事吗?」说完,只是即刻低下头去,认真的批阅奏摺。 祁阳随即也只是走了出来。 江逸见祁阳过来,鞠了一躬,「大人!」 「何事?」 「大人,宁圣宫送出来的消息,宋太医似乎有些猫腻。」江逸继续说道:「大人,这太医院院判张太医乃是大人安排的人,这宋太医资歷较长,再加上太后对其格外看重,虽说张太医是院判,可太医院的太医多少都是看宋太医行事。」 「太医院本就是与宫中牵扯最直接,我在太医院的影响怎么也比不过太后,既然这个宋太医可能有文章,那就多派一双眼睛,去盯着宋太医府上。」 「是,属下这就去办。」江逸应声便直接退下。 祁阳寻思,现如今荀心住在宁圣宫,太后究竟意欲何为,这宋太医又是这样一个情况,看来还真得小心盘算一下! 第32章 -背地心思 祁阳重新回到这御书房殿内,萧翊抬眼看着跟前的人,轻声问道:「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
第21页 「嗯,都已经处理好了。」 萧翊直接说道:「那你过来看看,这处,我这样批阅可好?」 祁阳看到那一道奏摺乃是兵部尚书陶洲所上,而这陶洲乃是荀飈嫡妻的亲侄儿,奏摺上面的内容更是奏请希望兵部以后对于天下军政的初步审核可以直接与大将军接洽。 而,萧翊的审批则是直接拒绝的,祁阳视线落在萧翊身上,到底也有了一个基本的概念,想着这个时候就这个问题也可以问问他为何。「你觉得不妥所以才拒绝,那你觉得应该怎样呢?」 萧翊也不太清楚,轻声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知道兵部是属于六部之一,六部是你的下属,如果兵部划出来,将他们的事情去与大将军接洽,岂非是等于将兵部从六部划分出来?直接就会坏了现在六部的结构。」 祁阳听到他的解释,露出满意的笑容,「很是。」 「你和我说过,六部现在并非统一完善的存在,兵部还想划出来,岂非让原本不够一致的存在,愈发凌乱了?」萧翊顺势又道,「我知道,我舅舅是陶洲的姑父,他们这样做目的是什么,岂有不知?」 「那这倒奏摺就不要理会了,直接原封不动的打回去,陶洲要是再有什么上书,也忽略就好,三天后,我会召集六部尚书进行皇上登基后的第一次议会,陶洲的这些想法,我会让他知道轻重的。」 萧翊听到祁阳的话,果然,任何事情,所有涉及其中的,只要是有祁阳在,就能被摆平,果然,他坐在这个皇位上,只要安安心心的坐好自己的帝王之位便可以,其他,万事有祁阳! 转而,萧翊继续翻开下一份奏摺,「这是四哥、五哥的呈禀的奏疏,说父皇的灵柩已经在皇陵安顿好,他们不日便要回京了。」 祁阳琢磨着,轻声说道:「宁王萧樾的能力先帝都是很看好的,虽不曾被先帝议储,但是先帝却让他办了一件大事,而且完成的很好,在朝臣之中颇有声望,只怕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对他还有很大的好感呢。」 萧翊笑了笑,「为什么不说五哥?他不还是母后的养子吗?」 「养子终究只是养子,先帝对其也没有太多的考虑,所以倒也不用太在意。」祁阳脑子里还记得,那天御花园中出现的刺客,还有那导向旭王的一句诬陷之词,若说这件事能造就一些什么结果,对谁会有更好的一层助益,且又不会麻烦惹上身,那边是萧樾,就算是萧樾不在京城,却也有这个能力。 萧翊没有多想,只是应了一声,「好吧!」 祁阳现在不放心的还是太后那边,对着萧翊,轻柔温和的声音,说道:「这段时间,若是我不在宫中的时候,宁圣宫就不要去了。」 「不在宫中?你每日不都会进宫吗?」 等到萧翊这样一问,祁阳勐然想到,三天后他与六部的议会,届时必然不在宫中,如果太后真的有什么动作的话,必然是放在那一天了,「你忘了,三天后,我有一件要紧的事情需要去办。」 萧翊也想起来了,「嗯,我知道了,每天不是都还有这么多奏摺吗?我哪里还有空闲的时间离开这御书房啊?做皇帝真麻烦,好像从此就被这龙椅捆绑住了一样,根本没有一点自由。」 他看到祁阳的眼神,立马又道:「在你面前,你难道也不准我抱怨两句?」 祁阳捧着他的脸,温柔的说道:「等到合适的时候,到那时,你还想摆脱这些,我便带你离开。」 其实,祁阳很清楚,现在萧翊坐在这帝位上,也算是一种缓和的方法,并非他不可以辅佐别人,只是让萧翊来,会少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现在暗藏的,蠢蠢欲动的本就不少,背地里的心思更是防不胜防,就连太后那边都是时刻在计算这些,更何况别人呢,换了别人,只会让现如今的这些更加麻烦。 而且,萧翊也不可能和他真的就一走了之,远走高飞,那本就不现实,唯有将这些都摆平,才有机会说那样潇洒的话,做自由的事。 这就是身份註定的,身在这皇城,长在这皇室之中的无奈。 「以后还有那样选择的机会吗?」萧翊勐然一惊,「反正我不管,无论做什么,你都不能扔下我,如果你敢弃我而去,我就下令通缉你,天涯海角,也要……」 「也要怎样?」 「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杀了你。」萧翊较真,狠狠地说道。 祁阳露出浅浅的笑容,他怎么捨得不要?「如果离开你,我想我一定会痛苦到死掉吧!」 萧翊头皮一麻,「你这话对任何人说,他们都会情愿为你去死吧!」 祁阳勾唇一笑,正经说道:「记住我的话,如果……」 「好,我知道了,就好像母后那里有老虎会吃了我一样,虽然说她为的更多都是自己的权利地位,但是也不至于真的就对我怎样吧!」 这小可爱真是天真,权柄之下,岂有想的那样单纯。 萧翊见跟前的人沉凝之色,立马又道:「我知道了,我会小心应对的,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让你担心的。」 祁阳听到他这样说,心中算是稍稍安心几分,只是萧翊的答应是一回事,他的布置又是另外一回事,那一天,他自然会让江逸全程来盯着,绝对不能出现丝毫的偏差。 尤其是,太后的想法,至少太后给礼部施加的压力足以可见,最重要的一点是,荀心还在皇宫,还住在宁圣宫,这就是最无奈的,太后会有怎样的打算,这都不能确定,但是他从来不惮以最坏的打算去考虑太后的那一份算计。
第22页 毕竟那个坐在太后之位上的女人,对于先帝临终之时,已然确定萧翊为新帝,可她还是做了两手准备,这样的人心思深不可测,绝对不能只是简单的想一想就可以的。 第33章 -必须一步到位 宁圣宫。 等到荀飈离开之后,殿中只剩下荀太后和周嬷嬷两人。 对于这样的事情,周嬷嬷还是会有几分思虑,轻声的和跟前之人说道:「太后,奴婢现在有几分担心,是关于太后和皇上之间的关系,这一步一旦走了,按照皇上那般单纯的心思,可定会和太后您生出隔阂的。」 「单纯?隔阂?」荀太后冷笑一声,「你觉得你现在说出这些话,放在一个帝王身上,是恰当的吗?」 周嬷嬷当然知道这话是怎样的一个意思,坐在那皇位之上的人,从来都不应该『单纯』,「奴婢也只是思虑这里前的前因后果,太后您是知道皇上的性子,奴婢也是担心。」 「哀家就当是教教他了,你觉得先帝后宫的女人都爱先帝吗?谁不是背负着身上的责任,不是承担着家族的荣光,也许先帝自己都不知道他爱谁。」 当这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周嬷嬷是整个都沉凝了,婉转之间,「可是,太后,皇上身边有丞相大人,礼部那边试水已经失败了,这一招……」 「所以这一招哀家必要让它一步到位。」荀太后冷凝的声音冗沉的说道,「三天后,祁阳会与六部尚书进行议会,而他不会在宫中,那件事,哀家必须要要做到。」 「太后有『相思引』必然事成,可是事后,皇上那边……」 荀太后冷冷的眼睛看着周嬷嬷,「你还要和哀家说那些话吗?心儿成为皇后是最好的把控,荀家手握重兵,是,哀家的确有为自己考虑,但是这也是为皇上考虑。」 周嬷嬷震惊,「太后是怀疑大将军,所以要让心儿小姐成为皇后的人选?」 「任何事情都要未雨绸缪,哀家是荀家的女儿没错,一步步走到如今,为的也是荀家的荣耀,可是现在哀家还是太后,兄长手握重兵,也是忠心耿耿,但是所有的衷心都是需要有一份牵扯来捆绑,而皇后之位便是将荀家捆住的一根纽带。」 关于这件事,周嬷嬷没想到,在太后的考虑之中还有这一份想法,她是怎样也没料到的,「太后是将这里面可能的存在全部算进去了,只是皇上心性至纯,太后强行将其与心儿小姐捆在一块,将来皇上怕是要对您……」 她的话说到这里,还是有几分哽咽,没有办法继续往下言说。 荀太后冷笑,「以前他没坐上帝位他不懂,现在他已经皇帝,很多事情都不可避免,他应该清楚,单纯那东西太傻,他会明白哀家的苦心。」 周嬷嬷一时之间是沉默的,任何事情都是不好掌控的,似乎这里面所萦绕着的,全部都是迷迷煳煳,看不清的所在。 「这件事哀家绝对不允许有错漏,三天后的行事一定要精准,而那一天过去,这事便是板上钉钉,尘埃落定,哀家看祁阳还有什么办法改变。」荀太后冷凝的说道。 「是,奴婢知道,那心儿小姐那边,太后您可打算与她提前提醒一下?」 「不用,心儿是个聪明孩子,哀家对她是寄予厚望了,而且她喜欢皇帝,只要有『相思引』,这生米也会成为熟饭,更何况心儿有那份热情,就算皇帝石块冷冰冰的石头,只要天长日久,总会焐热了。」 荀太后清楚的很,在皇宫,在这权利最集中的地方,过多的谈论感情,那是最愚蠢的行为,帝王可以有宠的妃妾,但是绝对不能有爱的人,因为他是皇帝,是站在那万人之上、无人之巅的存在。 周嬷嬷跟随太后这么多年,不论是先帝还在世的时候,太后的把控拿捏,还是先帝薨逝之后,坐在这太后之位上的把控,她都相信,这是绝佳的选择,不会有错。 「是,奴婢明白,奴婢会把控好,不会让事情出错的。」周嬷嬷认真的回应道。 「你做事,哀家素来是放心的,此事落定,那也算是将一块重石从心头放下。」荀太后琢磨着,立马又道:「宋太医那边,你让他给哀家把嘴闭紧了,如果有什么风声传出去,坏了哀家的事,哀家立刻摘了他的脑袋。」 周嬷嬷应声一句,「宋太医是清楚的,为太后办事,他就应该提着脑袋过日子,必须谨慎小心,太后的吩咐,他绝对不敢坏的。」 「顾修那只老狐狸,在礼部之事上面,忌惮祁阳,所以处处含煳哀家。」 「虽然说他两头都不敢得罪,但是好歹,他还是将那些氛围营造起来了,奴婢觉得倒是还挺好的,只是先帝在世的时候,这顾修和旭王的关系颇为密切,那么太后的这一层打算,会不会旭王那边已经知晓了呢?」 「这才刚刚开始而已,你觉得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睛就会闭上了吗?那可还远远不够。」 「所以太后才要将皇上身边的所有势力,打造到固若金汤,乃至于连大将军这边……」周嬷嬷勐然看到眼前的人投射过来的视线,立马就闭嘴不语,只是低头。 荀太后扫了跟前之人一眼,「以前在荀家你伺候哀家,入宫之后你随哀家入宫,如今你更是哀家身边的贴身之人,你要记住,你的身份,还有,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就算是在兄长面前。」
第23页 「奴婢知道,奴婢永远都是太后的奴婢,绝无二心。」 荀太后听到这一句坚定的话,心中稍微和缓,「记住你说过的话,从前出了错,是没有饶恕的余地,现如今更甚。」 「奴婢明白。」周嬷嬷略有几分颤慄,「奴婢自当小心谨慎的伺候,决不允许有丝毫的偏差出现。」 荀太后看了她一眼,也没有想太多,只不过是淡然笑之,「好好去准备三天后的事情,哀家要看到绝无偏差,你知道吗?」 「是!」应着这一声,周嬷嬷便退下,虽然说是三天后的事情,可这件事可谓是事关重大,出了问题,那就是罪该万死的,这些年她为太后做事,可谓是没有错手过,这一次也是一样的。 第34章 -酒醉迷心 一眨眼的功夫,不知觉,已是三日时间过去。 这,金銮殿上,朝堂散去,六部尚书都是在外头等候丞相大人。 兵部尚书陶洲冷冷一声,「这丞相大人还真是对皇上关怀备至呢,这下朝之后,都还需要如此仔细,只是让我们在这里等着,还真是……」 顾修顺势一笑,说道:「略等等又有何妨呢,再说了,我们都是丞相大人的下属,今儿个又是新帝登基一来,丞相大人首次阻止咱们议会,咱们就耐心点。」 陶洲丝毫不客气,「顾大人就是和软,什么都能看的这样淡。」 「不然陶大人觉得还能怎样呢?丞相大人除了是丞相大人之外,那可还是皇上的辅政大臣,咱们也没什么办法,不是吗?」顾修可不会得罪陶洲,只是如常的将事实摆在眼前。 户部尚书杨宸随之一句,「这户部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整理,每日进进出出,都是需要我来打理,丞相大人要是不得空,咱们再另约时间便是,何必在这里干等着呢?」 吏部尚书苏郁也是一样的言辞,「就是,这样干等着浪费时间不说,还没进度,咱们哪个不是一堆的事情,做不好,丞相大人还每一句好话,何苦呢?」 工部尚书柳硕沉沉一声,「既然苏大人也说,大家都一样,那咱们就安心等着,正所谓是磨刀不误砍柴工,这一次议会之后,说不定咱们就大有进益,也能各自改进,少挨点骂。」 陶洲看着柳硕,然后在看向站在柳硕旁边的刑部尚书洛清,「柳大人和洛大人都是丞相大人一手提拔的人,果然是有跟随在丞相大人身后的能将风范啊!」 洛清何尝听不出来陶洲的讽刺之语,想要辩驳,却被柳硕拦住。 忽然,悠然的一声从陶洲身后传来,「陶大人觉得做为本官的下属,有点能将风范都不应该吗?还是陶大人觉得你作为本官的下属,没有这样的风范?把自己剔除在这能将的范围之外了?亦或者说,这兵部尚书的位置,陶大人不屑,想另谋出路?」 这话说完,陶洲整个脸色都变了,顾修、杨宸、苏郁他们虽说是抱怨,但是也有拿捏,再说了,他们也比不得陶洲,背后还有荀家做支撑。 除却陶洲,其他五人倒是朝着祁阳行着礼。 祁阳一眼扫过他们六人,「走吧!」 六个人跟在后面,感觉前头走着的人周身都是低压,那压抑的氛围,简直能让人窒息。 现在他们都是无奈的很,总觉得等下的议会不会好煳弄。 马车缓缓,出宫之后,便直接到了这六部议事厅。 六部的运作,各司其职,基本上保证了整个的操盘,所以东玄国歷代帝王专门在洛城设下一个六部议事处,而这议事厅是六部尚书合议事情的所在。 新帝登基以来,这里还没有使用过。 祁阳走进去,在那正位坐下,其他六部尚书,依次坐下。 对于六部尚书,祁阳是早有准备的,与他们相关的事情,或许这六人他们不知道的,祁阳都已经了如指掌。 柳硕和洛清是丞相大人一手提拔上来的新秀,他们对丞相大人的作风有更多的了解,所以应对这些也是从容很多。 不过其他几人,素来听闻祁阳有雷霆手段,杀伐决断更是丝毫不含煳,现在与之共事,才真正发现,这人简直就是无可挑剔到极致。 …… 皇宫,御书房。 萧翊无聊的在这里翻着一本本的奏摺,偌大的御书房,没有祁阳的身影,原来是这样的冷清啊,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小夏子,满脸委屈的样子,说道:「上次朕让你找的东西,你可找到了?」 「皇上,您的奏摺还没有批阅完呢?那些,要不要暂时缓缓?」 「朕都批了这么久了,乏了,需要放松放松。」 小夏子嘴里嘀咕:皇上您放松就是要看那种书吗?奴才可是提着脑袋在办事儿呢。 「你从小就伺候朕,难道朕的事,还有你不知道的,你再不去拿来,就凭你知道的态度,朕现在就可以摘了你的脑袋。」 「奴才这就去,这就去。」小夏子笑脸盈盈,可是心里面是万马奔腾,可奈何,上面是皇上,他只不过是个小奴才。 不一会儿,小夏子便偷偷的拿了几些过来,藏在胸口,走进来之后悄悄地递给萧翊,「皇上,这些可不能够让人知道。」 「朕知道了。」萧翊觉得他真的很啰嗦。 随之,萧翊缓缓将那话本打开,里面文字与图画相互搭配,小夏子站在旁边,看到皇上才看第 一 章就脸红的厉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声提醒道:「皇上,要不,咱们还是收起来吧!」
第24页 「不行。」萧翊一口否决,继续往下翻,心中想着,所以那天晚上,他和祁阳就是做了这样的事情?虽然以前有嬷嬷教他通人事,可是他只喜欢祁阳,男女之事不过那样,这两男人…… 小夏子站在旁边,看着跟前之人看的起劲,再是不敢打搅,眼看着就要到午膳的时间,再怎样还是得提醒一句。 可小夏子还没有开口,外头便传来一声,「启禀皇上,太后娘娘身边的周嬷嬷过来了。」 萧翊勐地就是一惊,立马将那话本合上,小夏子见皇上这般慌忙,很快的将那些收起来。 周嬷嬷进来,「皇上,太后娘娘听闻,今日丞相大人不在御书房,想着皇上一人独自用膳不妥,所以请奴婢过来,让皇上一同前往宁圣宫用膳!」 「这……」萧翊想着祁阳的提醒。 「皇上,只是用膳而已,太后娘娘都准备好皇上喜欢的膳食了,太后说了,现在是午膳时分,皇上再忙于政务也应该歇息才是。」 萧翊知道是没办法推掉了,别到时候因为这点,又要让母后和祁阳之间有针锋,「好。」 小夏子将那些话本藏起来,便跟着一块往宁圣宫而去。 到了宁圣宫,萧翊一眼就看到陪在太后身边的荀心,是有些不乐意的,算了,等下赶紧用了膳就离开吧。 「儿子见过母后。」萧翊行了礼。 荀太后笑道,「来,坐下用膳吧!」 周嬷嬷立马上前来布菜,倒酒。 「母后,酒还是算了吧!」 第35章 -只要一个人 萧翊说这话的原因只是因为,登基那天,一下子喝多了,然后就整个人懵圈,这酒是个有意思的东西,登基那天是他头一回喝,可是好东西也容易整出么蛾子,脑子里还想着祁阳的话。 他原本是连这宁圣宫都不应该前来的,现在还喝酒,要是让祁阳知道了,肯定又要一通好说了。 荀太后见状,轻声一句,「不过就是应景意思一下,既然皇帝不想,那就算了,用膳便是。」 萧翊听着这轻飘飘的话,看似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可好像陪着母后用着膳,连喝一杯都不能够似的,虽然他并不喜欢,可是母后还是母后。 「母后想意思一下,那儿子奉陪便是。」萧翊随即便将那一杯酒端起来,轻轻品了一口。 荀太后笑道:「这酒可是哀家命人从宫外特意送进宫的,是上等的佳酿,皇帝觉得味道如何?」 萧翊只是品了一口,那酒顺着喉咙滑落,进入腹中,暖暖的,就像是一条热流直接窜入体内,在流转。 「好像和别的不一样。」 荀太后看着跟前的人,「好了,用膳吧。」 小夏子见皇上喝酒,心里面是有几分担忧的,到底这是在太后这儿,他哪里敢多言一句,不过是安分的在这里待着罢了。 荀心坐在旁边一直没说话,只是安安分分的,忽然这时候,举起手中酒杯,「皇帝哥哥,心儿敬你一杯。」 萧翊总觉得这酒有一种无形之中的魔力,他饮了一杯,就会吸引自己,再饮一杯,胡乱之间,应着,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小夏子看着坐在那里都坐不稳的人,好像是醉了,太后娘娘这酒的确酒香浓郁,皇上原本酒量不是很好,有了醉意也是应该,只是若真的醉的不省人事,等下丞相大人入宫来,这要怎么解释啊? 顾不得那么多,他立马就上前,轻声的说道:「周嬷嬷,您可不能给皇上继续倒酒了,太后娘娘,皇上如果真的醉了,这午后只怕是不能批摺子了,到时候丞相大人问起来,这可要奴才怎么回答才好?」 周嬷嬷怒斥一声,「皇上和太后正在兴头,你觉得你出来打搅,又应该怎么说呢?」 「这……」小夏子一脸惶恐。 荀太后笑道:「丞相那边,哀家自会解释,既然皇上有些醉了,那就让皇上在哀家这里午休便是,还是你觉得哀家这宁圣宫不配皇上在这儿小憩?」 「奴才不敢!」 「如此,那便退一边去。」荀太后冷言一声,「周嬷嬷,扶着皇帝去内殿休息,来人,把心儿也送回她房间吧。」 小夏子远远的,听着这样的话,心里面才稍稍放心几分,这两个醉醺醺的人,意志这样迷煳,万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丞相大人那边第一个他就担待不起。 这时候,周嬷嬷只是看向荀太后,视线交叠,一切瞭然于心。 周嬷嬷扶着萧翊到了这内殿,而那边,原本应该扶着荀心回房的人也已经将荀心带过来了。 她们便将萧翊和荀心送入这内殿之中,周嬷嬷非常清楚,这酒醉之意等下就会触发那『相思引』的药性,自然不用她们在这里。 将萧翊和荀心安放在那床榻之上,她们便退了出来。 周嬷嬷看着那些宫女,「好好在这里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搅。」 「是!」 这边,周嬷嬷径直回到荀太后跟前,福了福身,「太后,已经安排好了,等这个午觉一过,一切都会顺理成章的。」 荀太后端起眼前的那一盏清茶,笑了笑,「哀家想要做到的事情,凭他祁阳有通天的本事,也让他回天乏术。」 「当然,您才是太后,他身为丞相,顶多也只是臣子而已。」 ……
第25页 隐匿在暗中的江逸看到那一幕,已经是猜测到了,而且就看到皇上和荀家小姐的样子,虽然醉酒之状,可明显那酒是有些问题的,可现在这内殿周围有人守着,而且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进入。 江逸很清楚,看来太后娘娘就是打定了主意,在丞相大人今天不在宫中,便行动,果然,丞相大人真是料事如神。 他一刻也是不耽搁,现如今那待在一块的皇上和荀家小姐还只是醉酒状态,药性没有触发,现在去找丞相大人应该来得及。 江逸心中祈祷:皇上,您可得忍耐住啊,要是您有个什么,丞相大人绝对不会放过属下的。 这头,六部议事处。 祁阳虽然在处理这六部的事宜,可心思压根就没有完全在这上面,现在所想,全部都是在萧翊身上。 忽然,外头有一人进来禀报,说有人求见丞相大人。 祁阳思绪直接拉回来,对着他们说道:「几位大人先去用午膳吧,不过你们最好将自己各部的情况理顺,不要再像今日这样混乱,我回来之前,你们各自做各自的便是。」 这边,祁阳直接出来,便看到江逸。 江逸便将宫中皇上的情况如实说了一遍。 祁阳眉头一皱,这小傢伙怎么不听话? 可是他一想到江逸看到的情况,然后再结合前几日的事情,莫非宋太医那老东西是…… 入宫之后,江逸见自家大人径直是要去闯宁圣宫,立马拦住,「大人,您就这样闯入宁圣宫不好吧。」 祁阳冷声一句,「没什么不好,你现在去太医院,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让宋太医那老傢伙开口。」 「啊——」江逸应着,「是!」他看着祁阳的背影,自己也只能是往太医院而去。 …… 宁圣宫,内殿之中。 躺在床榻上的两人,好像差不多同时微微睁开眼睛,药性在体内发作,从身下涌上来的热度直接冲击着最敏感的地方。 萧翊扯了扯自己的衣裳,想让自己身上两块一些,敞开的胸襟,感受到了凉意,可身体的热度根本就得不到满足。 就在错愕的瞬间,手胡乱的攀扯,像是撞到了什么,可撞到的地方,就像是黏上一样,直接朝他身上贴过来,热浪席捲,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耳边传来一声娇弱喘息的『皇帝哥哥』。 萧翊迷濛的双眼看的不太清楚,可是迷煳的轮廓让他明白,「荀心!」 意识错乱,他在干什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紧贴着自己的人推开,嘴中含煳不清的,「滚,朕不要你!」 第36章 -叫「相公!」 萧翊忽然发现,他根本没力气推开旁边的人,反而越是想推开,旁边的人越是靠的近,身上灼热的气息流转,就像是要把整个人都烤熟了似的。 荀心缠住萧翊,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手直接去攀扯萧翊的衣襟,挣扎着,胡乱的扯了一通,身上穿着的衣裳松松垮垮…… 宁圣宫外,祁阳已经冲进来,根本没有人能阻拦的了,祁阳直接按照江逸提供的位置,就到了这宁圣宫的这处隐蔽的内殿。 果然,外面是好些人守在这里。 祁阳看着她们,冷冷一声,「你们最好把路给让开,不然……」 「不然怎样?丞相大人,这可是宁圣宫,您把太后娘娘置于何地?」为首的宫女冷言相对。 只是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她就应该感到后悔,空中瞬间『咔嚓』一声传来,那说话的宫女,脖子直接被拧断。 祁阳冰眸落在她们身上,「你们觉得我能怎样?」 那些宫女看着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的人,简直难以置信,这丞相竟然当场就处决了太后娘娘宫中的婢女。 勐然之间,那内殿之中传出几声微弱的喘息,祁阳眉头紧皱,便沖了进去,一把将那门推开,那些宫女自知不是对手,只能立马派人去请太后娘娘了。 祁阳冲进来的时候,看到那缩在床边的人,在看着那边荀心媚态百出,俨然是受了『相思引』的刺激才会如此。 他看到萧翊浑身哆嗦,虽然衣衫不整,可手环在胸前,努力的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只是,荀心并没有放弃,药性的促使,不得不使她去靠近,可就在荀心靠近的那一刻,祁阳飞快的冲过去,将她推开,顺势将萧翊抱起来。 萧翊嘴中呢喃:滚开,不要…… 祁阳见萧翊在自己怀中挣扎,压低的声音凑在萧翊耳畔,「是我!」 迷离的意识,涣散的眼神,萧翊听到这一声的时候,紧紧抱着自己的怀抱,萦绕在鼻息间熟悉的味道,委屈的唤了一声:「祁阳哥哥!」 祁阳低头看着怀中自己疼爱至极的人,现如今这般模样,简直就是气到极致,「放心,祁阳哥哥现在就带你走。」 他抱着萧翊便直接走了出去。 只是走出来的那一刻,眼前站着一人,便是荀太后,而江逸也已经赶过来,见祁阳出来,压低的声音说道:「大人,属下把剑架在宋太医的脖子上,他才说了,皇上现在是中了『相思引』。」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祁阳眉头皱了一下,原来他们盘算的是这么回事啊。 荀太后看着祁阳抱着萧翊,这一幕格外的扎眼,「祁阳,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哀家的寝宫,你也敢轻易闯入,居然还杀人?」
第26页 祁阳并不在乎,「是吗?那太后介意不介意臣现在就把她们这些守在这里的人,全部解决了?」 「放肆。」 「太后娘娘,『相思引』这种东西,用在皇上身上,您觉得谁更放肆?」 荀太后脸色瞬间变了,祁阳扫过荀太后那惨白的脸色,「臣可没有心思陪太后玩这样骯脏的手段,太后娘娘您是继续拦着呢,还是让路?」 萧翊窝在祁阳的怀中,舒适的气息,牵引着想要更多,他的手已经开始不安分了,攀在祁阳的脖颈之上,扯着祁阳的衣襟,滚烫的手顺着竟然钻进祁阳的衣领内,滚烫的碰触着他的肌肤。 祁阳将他抱紧,锢住,可是他顺势移上来,缠在祁阳脖颈之上,这小傢伙,真真是他的克星。 荀太后怒眼看着萧翊在祁阳怀中如此亲密之状,可在此之前,这么久,皇上和荀心之间,竟然没有半分的逾越,相思引的药性如此厉害,皇上他…… 想到这些,荀太后心中是愈发的难安,听到内殿中荀心那口干舌燥的声音传来,终归只能是让开,放祁阳他们离开了。 祁阳看着让开的路,径直走过去,在荀太后旁边站定,「太后是皇上的母亲,为了权利,为了家族利益,这样下作的手段都用上了,这还是为人母该有的姿态吗?」 荀太后的脸色更加难看,就像是那地上躺着的那具宫女尸体一样,透着一份死沉。 周嬷嬷看着这一幕,知道太后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可是里头荀心小姐还在那里,「太后,心儿小姐那边。」 「你是宫中的老人,自然有经验帮她解决。」 「是!」周嬷嬷应着,只是看着太后那离开的背影,转而走进那内殿之中。 …… 御干宫外。 祁阳抱着怀中这小傢伙,简直就是个火炉,尤其还是在他身上乱动。「江逸,刚刚宋太医那个老东西说了,要如何解吗?」 江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嗯,大人,宋太医,他说,他说释放了就好,属下也不懂,还是大人自己去想吧。」说完,立马就退下。 祁阳眉间一皱,江逸那小子已经不见了人影。 他抱着萧翊,走进来,轻轻的将萧翊安放在这龙榻之上,只是怀中的人根本就没有松开,依旧紧紧地拽着他。 「不要……」 祁阳听他喃语,伏在他耳畔问道:「不要什么?」 萧翊耳边痒痒的,蹭了蹭,说道:「不要祁阳哥哥走,荀心她想脱我衣服,我不要,我要祁阳哥哥帮我。」 祁阳看着身下之人,被这『相思引』的药性牵扯,无时无刻不在吸引他。 萧翊见祁阳不动,手不由自主的往下,直接去扯祁阳的腰带,「祁阳哥哥帮我。」 「帮什么?」 「不知道。」萧翊晃了晃脑袋。 祁阳故意挑弄,「不知道就算了,那我走了。」 萧翊用尽了力气,将祁阳拽回来,主动的一吻送上去。 祁阳唇角扬起笑容,这样的主动直接刺激他每一根神经的跃动,萧翊低着头压在祁阳心口,声音很低很低,却听得清清楚楚,「不要走,祁阳哥哥。」 「叫『相公』,我就不走了。」 原本滚烫的身子,耳边萦绕这一声,就像是烈火灼烧一样,愈发的发烫,哪里肯捨得祁阳离开,连着的声音,紧贴在祁阳心口,唤着一声『相公』! 祁阳听到他唇边的呓语,忍耐终是到达极限。 萧翊不安分的手直接往下,去扯祁阳的衣带,瞬间,腰带散落,下裳直接从腰间滑落。 祁阳看着身下之人这般主动,便伏在他耳边,细声说道:「这么主动,这一次可不要再说喝醉酒什么都不记得?」 萧翊只觉得身体里有一团火在燃烧。 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瞬间祁阳身上再无衣裳遮拦。 萧翊身上的衣裳已经是乱糟糟的,衣裳没有除去,仿佛这原本已经是烈火烹油的情况之下,更加火上浇油。 唇边溢出的声音无限牵引 祁阳蛊惑的气息萦绕在萧翊的耳畔。 一时间,萧翊的脸烫的绯红,眸子微微下垂。 萧翊羞的没办法了,头抵在他的心口,压得很低的声音,「我好难受。」 祁阳捧着萧翊的脸,凝声问道:「看着我,我是谁?」 萧翊低着头,应着说道:「祁阳哥哥,不,是相公。」 祁阳早就已经忍受不了,三下五除二,便将萧翊身上的衣裳尽数褪去,两人此刻坦诚相对。 萧翊的唿吸有些急促,祁阳将他放开,萧翊被松开,一剎那间,他生怕跟前之人就要弃他而去,脑子里唯一想到的就是那书上所述的方法。 随之,萧翊勐然用力,翻身将祁阳推到,直接跨坐在祁阳的身上。 祁阳看着萧翊主动的样子,唇角扬起一抹邪笑。 萧翊迷迷煳煳的对着祁阳说道,「这样,你就不能走掉了。」 祁阳心想,现在这个样子,他哪里还能走得掉?他被萧翊这样一弄,真是进退两难,可又担心伤了他,便只是强忍着。 可是很快,那温热袭来,刺激的是另一番感受。 随之,祁阳直接抱住他的腰,整个人坐起来,「小傢伙,再这么整下去,两个人都要难受死。」
第27页 萧翊仿佛在那一瞬间,将所有都敞开,紧紧环住祁阳的脖子,所有的羞耻感都褪去,「祁阳哥哥,我……」 「叫错了。」祁阳略带惩罚。 「相公……相公!」萧翊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立马改口。 祁阳听着这一声声入耳,纠缠交织之下,终是把这份欢愉到达了极致。 午后开始西斜的斜阳,缓缓映照,将这一层渲染的格外糜艷。 不知多久过去,萧翊体内的药性,随着这热流一点点的挥散,过后,萧翊此刻视线变得无比的清晰。 他将这些都理清之后,整个都是惊呆了,回想着刚刚的那些,那些疯狂的言语,疯狂的动作,微微一动,那酥麻的感觉瞬间席捲而来。 但是这样的动作,就像是在唤醒什么似的。 祁阳看着身侧的人,唇角扬起一抹邪笑,直接问道:「舒服了?」 萧翊身体里还有那饱满的存在,「你快点离开啦!」他低头满脸都是不好意思。 祁阳凝声一问,「不对啊,刚刚你可不是这样的表现。」 萧翊抵死不认,太羞耻了,「那是因为我中了药的原因,不是我的本意。」想到这里,萧翊满脸的失望,他的母后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祁阳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身子往后挪,「好,那我离开了。」 萧翊完全不受控制,好像身体会不由自主似的。 「你这样,让我怎么离开?」 萧翊刷的一下,脸愈发的红了。 作者有话说 小可爱们,这一章是三千字哦,( ′` )比心。求收藏啊,求推荐啊!可怜可怜你们的作者君吧! 第37章 -越想越难受 萧翊忍受着这个过程,简直就像是煎熬一样,身体酥痒的感觉完全就是让人无法轻易的放松,整个人都是紧绷的。 祁阳看着萧翊这个样子,嘴角微微扬起浅浅的笑容,在萧翊不注意的瞬间,翻身将他钳住。 此刻的萧翊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那份存在,「为什么又……」 祁阳挑弄的语气回应着说道:「因为某人不想啊!」 「我……」萧翊话没有多言,仿佛在药性过后的清醒之中,此刻感受的,那是真真实实的。 第一次醉酒,第二次中药,现在才是清晰的。 不知多久过去,祁阳看着精疲力竭的怀中人,这才依依不捨的将他放开。 他起身站在床榻边,拾起那散乱的衣裳,直接穿好,视线定在那瘫软在床上的人身上。 萧翊看着他放着金光的眼睛,灼热的盯着自己,压低的声音说道:「你太可怕了,为什么会……」 随即,祁阳一把将那纱衣扯过来,直接覆在萧翊身上,一把将他抱起来,一边回应他的问题,「怎么?感受到你家相公的实力,不是挺好?」 萧翊立马就矢口否认,「才不是呢,这样的事,简直太羞了,还有谁是『相公』啊,你是朕的臣子。」 祁阳并不在意,一口咬住萧翊的耳垂,惑人的声音,问道:「那皇上对臣的表现怎么样?」 「朕拒绝回答。」萧翊偏开头。 而,下一刻,他整个人就被抱着,直接出了御书房,径直到了这御德池。 「为什么带朕来这里啊?」 「当然是沐浴。」 萧翊震惊,「沐浴?为什么你要跟着一块来呢?」 祁阳嘴角扬起的笑容愈发灿烂,这小傢伙在想什么呢,「皇上刚刚不是还不回答臣的问题,怎么?原来是皇上还想试一试,才能知道答案?」 「才不是,朕没有!」萧翊听着这话,怎么感觉自己就像是变得不知羞耻一样。 「皇上就一点没想过,和臣来鸳鸯浴?」 在水里?萧翊整个人骨头都是一酥,勐地摇了摇头,「才没有,不要!」 进入御德池,沐浴所用都已经准备好,小夏子直接吩咐那些人都退下。 祁阳将覆在萧翊身上的那一层纱去掉,看着怀中抱着的人,真是让他欲罢不能。 他缓缓将萧翊放入那浴池之中,动作非常轻柔的为他清理身子。 萧翊好像觉得祁阳那厚重的手掌划过会让人整个都僵住,。 祁阳见他这样,笑道:「可得清理干净,不然容易不舒服的。」话音落下,萧翊才放松了几分。 萧翊看着这浴池中的水,倒映着自己的样子,绯红的脸色,交映着肌肤上交叠的吻痕,回头之间,看着祁阳,「你是属狗的吗,为什么朕身上又多了这么多的印子啊,上次的好不容易消失了。」 祁阳一把将萧翊从浴池之中抱起来,顺势扯过那边的纱巾,将萧翊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将他放在旁边的靠椅上,拿过那准备好的干净衣裳,替他一一穿好。 扯过腰间的腰带,萧翊整个人就紧紧贴在祁阳的身前,祁阳居高临下,凝视着萧翊,「当然不是属狗,再怎样,也是属狼。」 萧翊被祁阳调戏的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确实,这傢伙哪里是属狗,分明就是属狼,把他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下。 果然,刚刚都是注意力被转移了,现在坐下来之后,这腰酸背痛,还有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酥麻难受,瞬间,萧翊就噘着嘴,好气啊! 祁阳看萧翊脸色,还真是可爱,抬手轻轻拂过他的脸颊,站在萧翊面前,弯腰而下,捧着他的脸,轻轻地一吻,落在萧翊的唇角。
第28页 萧翊立马反应,将身前的人推开,「不要了。」 祁阳站直在萧翊的面前,萧翊坐着,这个位置看着这身高的人,平直的视线,刚好会落在祁阳那关键之处,晃了晃脑袋,然后仰着头,看着祁阳,「你说,为什么母后要这样?为什么要强迫我做不想做的事情呢?」 想到这里,萧翊只觉得越想越难受,明明是他的亲生母亲,为什么就可以这样随意利用,任何事情都不顾虑? 祁阳见萧翊这气鼓鼓的样子,眼中渗透的是几分难受,直接在他旁边坐下来,伸手将他揽入自己怀中,「身在这皇权之中,所有人都要有自己的考虑和打算,就算那个人是太后也不例外。」 萧翊靠在祁阳的怀中,轻声问道:「如今我没有按照母后的意思在进行,反而坏了这些事情,是不是会有许多的麻烦?」 「皇位之争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麻烦,皇子们争名逐利,互相利用,勾心斗角,阴谋权利,是不会轻易停歇的,太后当初也只是利用了我和你之间的关系罢了。」 「所以,你也是顺势而为?为什么你说选我麻烦会少,可是现在为什么总觉得麻烦反而越来越多了呢?」 祁阳凝视着萧翊的双眼,坚定的语气说道:「因为选你值得,你放心就好,所有的麻烦都只会成为过去,我都会摆平。」 「那,母后那边,这件事情应该怎么来摆平啊?还有荀心,这种事情,她怎么可以配合母后呢?」萧翊对于这一点,是很生气的,明明是妹妹,竟然想要和他那样。 祁阳回应道:「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一样就会有不一样的决定,好了,不要说这些了,太后那边我会去摆平的。」 萧翊寻思一想,然后问着,「你怎么知道我陷入困境,这么及时的就出现了?」 「因为我们两人如同一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自然是彼此的情况都会了如指掌。」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朝堂之上听到祁阳对别人说话都是冷若寒冰,可在他眼前,那都是温柔似流水,婉转绕心间。 祁阳凝视着跟前的人,然后十分确定的对着跟前的人说道:「任何事情,只要有心,那就能把控的十分精准,就像我和你之间一样,只限你我之间。」 萧翊听到祁阳结尾的这一句,心里面有无限的滋味环绕,好像与他之间,这些都是十分美妙的存在,把这些事情都交织其中。 他的思绪还有几分飘摇,瞬间整个人就被抱起来了,萧翊勐然回神,靠在他胸前,「现在要抱我去哪里啊?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当真?」祁阳凝声问道。 萧翊有些疑惑,点着头,而祁阳也没有多言,直接将他放下来,萧翊站在这里的时候,总算是明白,祁阳问什么这样问他了。 因为,站在这里,他的双腿,不由自主的在打颤,太可怕,以为已经没有大碍,刚刚沐浴的时候,也觉得能够支撑,可是走路竟然会这么无力,往前一步,一个不小心,瘫软的身子,重新扑入跟前之人的怀中。 祁阳唇角扬起浅浅的笑容,「原来说自己走,就是想要重新对我投怀送抱?哦,对了……」祁阳伏在萧翊的耳边,压低的声音说着,「皇上主动的时候,真的很动人呢。」 萧翊脸红,什么鬼,明明都是因为那药的作用,还有现在他这样子,不都是你的原因吗? 祁阳只是将萧翊圈在自己的怀中,也不让他挣扎,一把抱起,径直走了出去。 萧翊不曾留意,现在看来,这天色竟然已经完全被黑夜笼罩,整个人都我在祁阳的怀中,轻声问道:「现在去哪?」 「用膳!」祁阳只是淡淡的吐出这两个字。 被祁阳这样说,萧翊还真觉得有点饿了。 随即,便到了御干宫,而这边小夏子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萧翊勐然想到,原来小夏子一直不在这里伺候,是去准备膳食了。 祁阳很是贴心的将软垫放上,然后才将萧翊放下坐好。 萧翊这样觉得是很舒服,可是这不是等于就在告诉这里的宫人,他们两个做了什么羞羞的事? 祁阳坐在萧翊的对面,一应的膳食都是清淡的,但是却做得很是精美,他清楚的很,这些没什么口味,自然是不符合萧翊的胃口,可再怎样,这还得缓缓。 「怎么都是这些清淡的饮食啊,这要怎么……」 「先尝尝?」祁阳无限温柔的声音对着萧翊。 萧翊只能是遵从的照做,结果出乎意料的好,虽然很是清淡,但是却做得很精緻,恰到好处的味道,平衡了这些。 站在旁边的小夏子温声说道:「皇上,这可是丞相大人专门命御厨做得,这一批的御厨也是丞相大人亲自挑选的。」在小夏子的眼中,丞相大人是何等冷傲的存在,除却皇上能让丞相大人所有的冰冷化成温柔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萧翊看向祁阳,「都是为我准备的?为什么要去重新选一批御厨呢?」 「御膳是很讲究的,绝对不能有偏差,他们比原有的御厨更合适。」 「你安排的,肯定都好。」萧翊地点头应着。 祁阳陪着萧翊用过膳之后,便要起身离开,萧翊问道:「你现在要出宫?」 「这么捨不得我离开?」 「才没有,就是想问一问而已。」
第29页 祁阳笑道:「你不是在意太后那边吗?现在就是应该要去宁圣宫把这件事解决的时候了。」 「现在?那为什么不让我一块去?」萧翊不解的问着。 「因为没有那个必要,今夜过后,太后就会在后宫颐养天年,再也不会插手皇上的事情,当然,至于暗中的手腕,如果太后要玩的话,那当然奉陪到底。」 萧翊不解,「真的能做到这样吗?你带我一块过去吧!」 「你好好休息。」 萧翊能看得出来,其实这件事也是明白的,他的确不适合过去,到了宁圣宫又能怎样呢,母后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自己不能接受也只能接受,如果祁阳的出面能把这些都解决好,能让母后从此在后宫颐养天年,未必也不是一件好事。 其实想想这些事情,一团糟,各有各的麻烦,为什么帝王之位会让那么多人趋之若鹜,难道逍遥自在不是更好吗? 祁阳见萧翊没有多言,只是温柔的笑容对着,转而便离开了。 萧翊看着祁阳的背影离开,转而看向旁边的小夏子。 小夏子轻声回应一句,「皇上,丞相大人做事必有把控,太后娘娘这样做,奴才觉得是有点欠妥当,皇上不是一直不希望太后娘娘对皇上您私人的事情管的太多吗?不妨让丞相大人藉此机会断开,未尝不好。」 萧翊嘆了一口气,「希望吧!」 …… 祁阳从御干宫出来之后,江逸便随过来,轻声说道:「大人,宁圣宫那边江寒已经掌控好了,只是这毕竟是太后娘娘宫中,大人您过去,只怕得好生斟酌斡旋了。」 「无需那些,我就是要强势针对。」祁阳冷冽的声音出来。 江逸浑身就是一哆嗦,反正这些事情都是丞相大人掌控,他也没必要多想,照做就是了。 祁阳看着江逸,「你和江寒两人,你在我身边做事,江寒在宫中做事,我很放心。」 「大人言重了,若是没有祁家,我们两人肯定早就已经不在人世,又怎么会还有机会长大成人,还怎么会有机会,可以在大人您身边效力,报这恩情呢?」 祁阳没有多言,只是点头,转而便到了宁圣宫,走进来,看着这殿外跪着的人,而江寒带着一队禁军守在那里。禁军是属于皇城之中管辖的军队,自然不与荀家那边有关系,荀飈虽然职权在他们之上,但是却无权干预他们。 荀太后听说祁阳过来了,气沖沖的就出来了,「丞相大人真是好本事,哀家以为你将皇帝带走就算了,没想到竟然让禁军将哀家宫中的人管制起来了,你好大的胆子。」 「太后娘娘,您生气又有什么用呢,臣都已经做了。」祁阳气势逼人,丝毫不退让,「不过臣还真是好奇,太后娘娘那一杯『相思引』怎么给荀小姐解的呢?」 「你……」荀太后窝火,却回不上话。 作者有话说 小可爱们,这章四千字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么么哒。 第38章 -颐养天年是太后最好的选择 祁阳冷然立在这,宁圣宫烛火摇曳,将那些都点亮的非常清晰,视线对上那已然有些恼羞成怒的人,祁阳丝毫没有当回事。 荀太后定了定心神,沉声对着祁阳说道:「丞相大人既然过来了,哀家倒是很想知道,丞相大人准备怎么做?她们都已经在这跪了一个下午了。」 「只是一个下午而已,太后娘娘觉得这样就将她们给放了,是臣的作风吗?」 听到这话,荀太后眉头紧皱,「你什么意思?」 祁阳笑了笑,「让她们跪着,就是要让她们知道,在这宫中做下人,就应该懂分寸,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哀家宫中的宫人还轮不到你来置喙,你已经让她们罚跪了这么久,若要再有什么,你便是与哀家作对。」 「太后娘娘这话又说错了,不是已经在作对了吗?的确,这都是太后您宫中的宫女,她们都是听从您的吩咐办事,只是可惜啊,这做主子的做了错事,主子自然不能受罚,那就只能是底下的人来承担了。」祁阳话音落定,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江寒。 荀太后总觉得不对劲,怒斥一声,「祁阳,你要做什么?」 只是这话音出来,齐刷刷的,站在那数名宫女身旁的禁军,直接拔剑,利刃割破喉咙,瞬间,那些宫女直接倒在地上。 祁阳压根就不会觉得残忍,这些宫女都是荀飈专门挑选的,若今天,他不是亲自来将萧翊带走,换做旁人,根本就没有那个能耐吧。 这时候,立在荀太后身旁的周嬷嬷见太后有些吓到,立马扶住,然后怒道:「丞相大人,当着太后的面行兇,还是丞相大人为臣者该有的样子吗?」 「周嬷嬷难道也想成为她们之中的一员,现在这样的惩罚结果,才是最好的,这件事总要有人出来顶罪,太后一定明白,要是没有的话,太后对皇上用『相思引』这样的下作手段,是不是……」 荀太后看着那些已经殒命的人,虽然有些可怕,但是她到底还是见识过,「祁阳,算你狠。」 「比狠,臣可自愧不如,毕竟太后娘娘连皇上都能算计。」祁阳凝视着荀太后,继而说道:「在宫中颐养天年才是太后最好的选择,若是过多的干预其他,小心得不偿失。」 「祁阳……」
第30页 「江寒,命人将这些尸首都带走,丢到宫外的乱葬岗去。」祁阳吩咐道,然后看着荀太后,缓步走过去,直接就到了这廊下站着的人跟前,轻声一句,「太后娘娘,不知道能不能赏臣一杯茶呢?」 「你到底还想做什么?」荀太后对于这步步压迫而来的人,就像是那巨石压下,形成无尽的压力。 祁阳笑道:「当然是有些话希望和太后娘娘好好的谈一谈啊!」 荀太后惊讶于这里面的情况,但还是转身走了进去。 殿内,除却祁阳,便只有荀太后和周嬷嬷。 安静的氛围,完全可以用诡异来形容。 荀太后对于这宁圣宫并没有陌生的感觉,可是在这一刻,她觉得这地方俨然不像是她的寝宫一样,尤其结合刚刚所看到的那一幕屠戮的存在,简直像极了一个屠宰场,到处都渗透着血腥的味道。 祁阳对于现在的这种氛围是根本就没有别的想法过,于他而言,也是不需要的。 「不知道丞相大人还有什么高见,需要和哀家好好的商谈呢?」 「臣只是提醒太后,与其将这么多的心思都放在皇上的身上,想要藉助这些乱七八糟的来稳固自己的地位,倒不如将心思放到荀大将军的身上,多多关注太后所倚重的荀家。」 周嬷嬷讶异,「丞相大人什么意思,您这挑拨离间的话还真是说的精彩呢。」 「权利这种东西,人是不可能满足的。」祁阳凝声一句,「太后娘娘您说呢?」 「那你呢,不也是一样的心思?」荀太后反问一句。 祁阳冷笑一声,「太后扪心自问,您说呢?」 荀太后听到这话的瞬间,整个人都是错愕,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下去,好像摆在眼前的种种,都已经被困顿住。 祁阳冰沉沉的声音,冷淡到了极致,继续往下说道:「臣的提议已经很明显的告诉了太后,在这后宫颐养天年是太后最好的选择,一旦去做那些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到最后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乃至于是把自己都给搭进去。」 「你……」 「太后可不要生气,臣所言都是句句属实,皇上就是皇上,既然臣已经做了这辅政大臣,那么就没有谁可以左右。」 周嬷嬷在旁边阴阳怪气的说着一句,「丞相大人说的可真是高尚,不允许太后干预,可是大人您自己却成为了主导,到底皇上是皇上呢,还是你丞相大人是……」 「好像这些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吧,做好你宫人的本分,好好收起你那些见不得光的小心思,躲在太后娘娘的荫蔽下,如果哪一天,太后都庇护不了你的时候,也许你就可以随着外面那些宫女一样,躺在那乱葬岗了。」 「丞相大人的威胁还真是赤裸裸呢。」 「你觉得本官是威胁吗?」祁阳眸中深不见底的存在,宛若那万丈深渊之下,噬魂的幽灵,一不小心就将所有都吞没。 周嬷嬷看着,浑身不禁哆嗦了一下。 荀太后站在一旁,心中对于这件事是拿捏不准的,看向祁阳,「你还真是能耐,哀家答应你。」 「答应不答应可不是随口说说这么简单,必须要做到才行。」祁阳轻笑之间,继续说道:「今天的事情臣可是已经帮太后洗清了所有的嫌疑,皇上不希望与太后之间有所为难,那么希望太后也顾念皇上,不要让皇上为难。」 荀太后整个人都是愣住了,祁阳着重强调的说道:「还希望明日一早,太后便能将荀心送出宫,在皇上面前,再也不要提及此人。」 「丞相大人,荀心小姐是皇上的表妹,怎么可能……」 「表妹吗?在做那件事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是表妹呢?臣相信太后娘娘一定能做好此事的。」 荀太后看向身侧的人,直接说道:「你去准备茶吧!」 周嬷嬷听到这一句的时候,还有三分讶异,难道太后娘娘还真的打算和祁阳在这里平心静气的喝茶?可是太后的吩咐,她怎么都是不能迴避的。 祁阳听到这话,不过一笑,转而,荀太后的话继续响起:「坐吧!」 随之,两人便坐下来,祁阳对着荀太后说道:「看来,太后娘娘现在有要好好谈论的诚意了。」 荀太后回应一句,「哀家答应你,明天便让人将心儿送出宫去,也不会让她再入宫来与皇上见面。」 「这样的抉择,对于太后而言,是十分明智的,只要有荀心在,想来在太后和皇上之间,必然是有那一层隔阂不能驱散吧!」 「此事哀家的确是冒进了一点,但是祁阳,你别忘了,皇上就是皇上,即算不是荀家的女儿,那也必须要有……」 祁阳还不等她说下去,就打断了,「太后真是说笑了,难道在帝王身边,做那皇后之位的人,必须是要大家出身,背后有大家族加持吗?」 「这样才能让皇上坐着的皇位更加稳固,不然很容易出现一些偏差。」 「难道太后忘记了皇上坐在皇位之上是怎样的一回事吗?臣提醒过太后,荀家是一部分,与其将心思放在臣这边,倒不如将更多的想法在荀家,荀心一旦成为皇后,太后觉得过分助涨了外戚的势力,好吗?」 荀太后眉头紧皱,「只要有哀家在,荀家就绝对不会有逾越之处,更何况哀家的兄长是真心实意的效忠皇上,再一个,丞相又怎知哀家没有考虑。」
第31页 「太后有此心是最好不过,其实话何必说得这样义正言辞呢,效忠的不过是权利罢了!」祁阳将那包裹在外面的一层直接戳破。「太后您不也是一样吗?」 「你说话一定要这样直白?」 「臣所言都是事实而已,权利这种东西就是这样的,一旦身在其中,就註定不得不多去考虑。」 荀太后不愿去多说这些事,只是找不到一个藉口错开,忽然周嬷嬷奉着茶过来,顺势一句,「哀家宫中的茶,不知道丞相大人能不能喝的惯?」 「能在太后娘娘宫中,肯定都是上品,怎会喝不惯?」祁阳端起,倒也只是装个样子。 随即,荀太后喝了一口茶,借势就将那些话都错开,然后看向祁阳,「其实,让心儿离开皇宫,离开皇上的视野,不许皇上立后,丞相大人把控这么多,所有的原因都是因为丞相大人喜欢皇上吧!」 祁阳早就料到,适才说那些的时候,这眼前之人明显就有些顿住,现在错开,便将这些话拿出来了,「太后既知,那又为何要装作不知道,还要将荀心弄进宫来呢,所以啊,这人都是一样的,若是能够藉助某些存在,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那么就都会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荀太后惊讶于祁阳完全没有当回事,就好像这件事,对于祁阳来说,是在预知的范围之中,「没错,哀家是很清楚,只不过,这件事就连你自己都不能确定不是吗?」 「我不过是希望皇上的耳边能清净,其实,那些朝臣们和太后娘娘一样,都是清清楚楚的,只不过,太后娘娘是行动派,想要来阻止,可是那些朝臣们,明知道臣和皇上关系暧昧,他们却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着这话,荀太后眉头紧皱。 祁阳轻笑之间,继续往下说道:「太后都已经在臣面前摊牌了,臣当然也要说的畅快,萧翊坐在帝位之上,那个身份,对萧翊而言,仅仅只是一个身份,除却这层身份之外的,全都是与之无关的,这一点臣希望太后能够更了解的透彻,不要枉费了心思。」 周嬷嬷站在旁边,是有些气不过,可是却被荀太后的一记眼神按耐下去了。 祁阳看在眼中,顺势说下去,「太后做好自己的本分可远比做别的更加有用,再多一点,就是将心思放在荀家之上,太后娘娘时刻关注好您那位兵权在握的兄长,可比其他更加重要。」 荀太后心中是抵抗的,明明她才是至高无上的太后,可现如今处处受制于祁阳,可又不得不只是顺应下去。「哀家明白了。」 「太后明白就好,今日六部的议会,因为太后的这一段插曲,可是搅乱了呢,明日臣依旧不在宫中,希望太后兑现自己的承诺。」 「祁阳你别太过分,哀家也是你可以轻易置喙的吗?」 「当然没有,臣不过是好心提醒。」祁阳随即又道:「再过几日,宁王萧樾就要回京了,太后娘娘一定不会忽略他吧!六部的事情纷杂,臣不希望有过多的打搅,太后也一定不希望陈贵太妃……」 「你先退下吧!」荀太后喝断祁阳的话,面色沉凝有几分难看。 祁阳嘴角划过一抹邪笑,起身,茶并没有动,鞠了一躬,就退出了这宁圣宫。 周嬷嬷在祁阳走后,带着怒气说道:「太后,这祁阳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如此对付太后,咱们还要忍气吞声。」 「你是跟着哀家的老人了,难道这点忍耐都不能吗?」 「奴婢是替太后不值得。」 「不管怎样,现在都不能再乱来了,哀家和皇帝之间的关系必须要有所缓和,明日,你亲自送心儿出宫,兄长那边会明白的,萧樾要回京了,哀家可不能让这个人再有机会。」 周嬷嬷也知道,这大皇子萧旭被先帝议储过,可是如今萧旭安静,但是四皇子萧樾依旧风风火火,而且他的母妃乃是先帝的贵妃,萧樾本就能干,先帝在世的时候办成了好些大事,陈贵太妃那边又是太后的心病,现如今可不是得顾着这边了。 「太后说的很是,只是太后,您不会真的就听信了丞相之言,对大将军府……」 「那是哀家的亲哥哥,哀家若是连他都信不过,还能相信谁。」 「奴婢就说,太后和大将军兄妹感情极好,怎么会轻易就被离间了呢。」 荀太后冷笑一声,「好了,这事儿不要多想,以后有的是机会。」 现在要的是稳固皇上的地位,别的都好说,如果现在不能稳住,怎谈将来? 第39章 -算是见识了 周嬷嬷目光所及,看到的都是跟前之人脸上的沉凝之色,的确,现在这一步没有办法往前,那就只能选择退而求其次。 「太后,刚刚丞相大人当着您的面承认了那件事,是不是意味着以后……」 「别忘了,在东玄国男风并不稀奇,帝王也不是不可以喜欢男人,只是帝王绝对不会只有男人,只要有一天皇上发现这里面的奇妙,哀家在旁边推波助澜,自然水到渠成。」荀太后笃定的说着。 周嬷嬷心想,这话是在理的,毕竟这些事情也不是需要刻意的去讲究的,现在皇上还年轻,感觉都会变的。 「好了,去准备吧,哀家乏了。」 「是!」 …… 祁阳从宁圣宫出来之后,便直接的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江逸和江寒两人在宁圣宫外候着,江寒先行说道:「大人,那些人都已经解决好了,想来,除却太后他们那几人,就在没有人知晓此事了。」
第32页 「宋太医那边呢?」 江逸回应道:「大人放心,属下当时就已经警告过他了,而且,这宋太医是太后的人,只要太后不开口,他自然是闭紧了嘴巴,『相思引』这是皇宫禁药,除非他不想活了。」 祁阳冷然一声,「江寒,你先退下吧。」 「是!」 等到江寒离开,江逸这才开口说道:「大人,宫外六部议事处那边传来的消息,因为午后您没有在那里,所以今儿个这事他们是有些不乐意的。」 「不乐意?我不在,他们应该庆幸,多出来半日的时间,他们可以继续整理,将消息送过去,明天继续。」祁阳吩咐一句。 江逸当然是遵照着祁阳的指令办事,一刻都是不会耽搁的。 御干宫。 萧翊见祁阳回来了,直接就起身过去,可是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差不过都要散架的状态。 祁阳的速度是很快的,见他如此,上前就将他的腰搂住,「就这么着急?」 「没有。」萧翊低头否认,「就是想着,你去了母后宫中,这么久都没有回来,还以为你和母后会怎样呢。」 「当然不会,只不过事情还是需要解决好,所以啊,该做的都要做好了,才能过来,在宁圣宫解决完了,立马就过来了,可是一刻都没有耽搁。」 「那你,今天晚上,就不要出宫了?」萧翊很轻很轻的声音,问着。 祁阳点头应着,「皇上说什么,臣理所应当要照做。」 说着,他就将萧翊抱起来,径直朝着里间走进去,「好好休息,不然明日可要看起来没精神了。」 萧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依赖跟前的人,就像小时候一样,这样的依赖程度,简直就是让他难以置信的存在,仿若这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不要,唯独不能没有眼前这个人。 他窝在祁阳的怀中,温声一句,「上次我说,四哥、五哥就要回京了。」 「嗯!」祁阳寻思,「应该是三日后便能回京了,皇上是想要做点什么吗?」 萧翊点头,「好像从我登基为帝开始,我们这些兄弟就从未坐在同一个席间过,正好四哥五哥回来了,也就齐全了,不如……」 「你想要在宫中设宴,邀请他们一块来赴宴?」 「不好吗?」 「没有,挺好的,理应如此。」祁阳寻思想着,或许藉助这宴会,还能多深入了解一些事情。 萧翊听到祁阳这样的答案,心里面也就放心了,祁阳注意到萧翊脸上的反应,露出一丝浅笑,直接说道:「皇上想要做的事情都是应该的,其实不用完全都依赖我的?」 「可是,我就是想听到你说。」 祁阳将萧翊锢在怀中,紧了紧,轻声一句,「嗯,好好歇息吧!」他看着怀中闭眼的人,慢慢的,唿吸也变得匀称起来,也不知道,到时候他们这难得的兄弟齐聚,能碰撞出怎样的状况来。 只不过,明日,他还得去料理好六部那边的事宜才是。 转眼,已是第二日,仿佛昨日的事情,就像是一缕轻烟一般,已经划过去,没有任何的痕迹,从宁圣宫丢到乱葬岗的那些死人,还有经歷的所有,缠绕在这之上的事情,似乎都已经解决,已经过去。 纵使留下一层疙瘩,纵然会有一些不悦之色,可该往前的,还得继续往前。 早朝过后,祁阳自是径直的离开这金銮殿,随着六部尚书出宫。 只是,更凑巧的是荀飈直接就随着过来,「丞相大人的能耐,还真是让人佩服呢。」 祁阳对于荀飈有的反应,早就已经想到了,自然有应对之策,「大将军这话说的就有些让人迷煳了,事情的结果,都是在按照本应该的路线走下去,大将军既然掌管军队,就应该致力于军务,而不是想着别的事情。」 荀飈冷沉一声,「你的意思是,本将军的女儿……」 祁阳冷声喝断,「大将军,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而承担责任,尤其是背负着算计的事情,更加应该为承担这一份风险,怎么?大将军想要把事情闹大吗?」 「祁阳!你以为我怕你?」 「是吗?似乎这并不能成为一个挑起事端的藉口吧,当然,选择权在你,而不在我,或许,大将军应该去谘询谘询太后娘娘。」 说罢,祁阳便看着那边站着的六部尚书,「走吧!」 六人尾随在后面,一直到了这六部议事厅。 刚坐下来,陶洲就先发话了:「昨天一下午都没有见到丞相大人,现在,您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怎么?看样子,你们都已经把各自的事情整理好了,那希望接下来我们的议会能进行的顺利,陶大人!」 陶洲被祁阳这一句话直接点名,声音冷彻,浑身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礼部尚书顾修浅声说道:「丞相大人,这六部的事宜咱们都需要磨合,尤其是与您之间,毕竟每一个上司看待都会有所不同,若是再有不妥,还请丞相大人多多包涵,提点,下官自然遵照改进。」 显然,顾修这样以退为进更为妥当,随即户部杨宸、吏部苏郁都是一样的应和。 祁阳听到顾修说完的话,看着眼前的六人,直接说道:「顾大人已经表态了,那你们几位呢?」 柳硕和洛清自是不在话下,他们一路都是跟随丞相大人的脚步。
第33页 杨宸和苏郁像是看着对方一眼,心中就算是有千百种的想法,现在这个时候,按照他们的身份来说都是不可以正面与祁阳对抗的,便齐齐应和。 陶洲有些无奈,可终究也只能服软,「是,丞相大人说的很是,咱们自然都是遵照丞相大人的意思来执行办事。」 「很好,既然这态度已经端正了,那现在就开始看看各位大人做事的程度好坏吧!」 在祁阳话音落定之后,谁都没有着急,只是且看着柳硕和洛清述职的情况来看,毕竟他们两人那可是祁阳手把手提拔上来的。 对于这一点,柳硕和洛清也是非常清楚,所以他们在丞相大人面前也是非常的直接,毕竟对于丞相大人来说,看到最直观的结果和效率才是最真实的。 柳硕掌管的工部,主理的是天下的建筑、水利、制造等,而柳硕所有的提议都是非常精准拿捏,完全不拖泥带水;而,洛清掌管的刑部,管理的是天下刑名,在他之下有专门的各司,所有的案件刑罚跟进都是准确无误,可谓是公正。 祁阳听着他们两人叙述完了之后,然后看向其他几人,「下一个到谁了?」 顾修早就知道祁阳的厉害,毕竟那次在他府中就已经见识过,可是现在对于这六部事宜的把控,他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祁阳的厉害,难怪,他能这般年纪轻轻就成了丞相,做了辅政大臣。 就刚刚柳硕和洛清的话来说,都是直切正题,主理的方向,该做到的,都是说的非常明白,顾修自然知晓,祁阳要听到的就是那些利落的呈述。 对于礼部而言,所要负责的主要是国家各项吉凶大典,以及所涉及到礼仪规矩,与礼教有关的全部囊括其中,范围很广,顾修到底是老道,撮其要删其繁,将礼部的核心阐述明白。 顾修话音刚刚落下,坐在那测的陶洲冷不防的来了一句,「偶然听闻,顾大人的礼部有在着手皇上立后事宜,此事属于国之大典,想必顾大人应该非常关注,怎么不见顾大人拿出来在丞相大人面前细述清楚?」 「陶大人真会说笑,虽说此事是礼部之事,只不过皇上到底年轻,且登基不久,现在理应朝务之上用心,更何况皇后的人选岂是可以随意定下的,那可是要母仪天下之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陶大人这么关心礼部的事情,我倒是听闻,最近陶大人的兵部事情颇多,前几日陶大人似乎还上书皇上了,不知道,这会子可打算细说说陶大人对于兵部的打算?」 杨宸和苏郁见状,两人倒是先一步开口各自的述职,摆明了就是要看陶洲的重点在哪里,所以便把这最后压轴交给了陶洲。 祁阳端坐在正位之上,户部和吏部的事情,当初先帝在世的时候,便让宁王萧樾去整顿过,而且处理的相当不错,先帝还大力赞扬过,现在杨承和苏郁都是沿袭下来,当然是没有可挑剔的地方。 陶洲见祁阳在仔细听过其他人的言论之后,只是看向他这边,倒也不急不缓,要开口。 只是这话还没有开口说出来,祁阳就先一步打断了,「在御书房,本官倒是看到了陶大人的奏摺呢,就是不知道陶大人收到被打回来的奏疏,有什么想法?别的且不说,不如,陶大人先说说这件事?」 祁阳与荀太后之间的事情,并不代表他和荀飈之间,这陶洲的作为,大多都是仰仗荀飈才能往下,荀飈还妄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皇后,还真以为可以将这天下军权拿在手中,来一出军权胜于皇权的游戏? 围坐在旁边的其他五人,感受着祁阳冷冽的目光,就好像是直接针对陶洲而去,六部之内,虽然各自管好各自的事情,可却也有联繫,陶洲的想法,其他人怎么会没有一点消息呢。 只不过,谁都不会在这时候插嘴,因为,看戏总比掺和进去演戏要轻松。 陶洲明显感受到祁阳的针对,冷然一笑,「丞相大人既然已经看到了,自然就知道了,如奏摺之中所奏,兵部为了更好的能军中对接,所以……」 「所以,陶大人就迫不及待的投入荀大将军的麾下,在本官的手底下有些屈才了?只不过六部之所以称之为六部,那是不可分割,不知道荀大将军给了陶大人什么职位啊?」 「丞相大人什么意思?」 「本官什么意思,那就得陶大人自己好好体会了。」 「难道丞相大人想罢免下官?丞相大人忘了,三品以上官员的任免……」 「本官可没说,是陶大人自己误解了,只不过这兵部尚书的位置多得是人想要坐,如果陶大人一心别的,想来一定会有很多人乐意陶大人把这个位置让出来的。」祁阳冷淡的话语,就像是那流水一样,越淡,越让人心慌难安。「好了,陶大人开始吧!」 陶洲还陷在刚才的那些话语之中,整个都是不知所以然。 对于这忽如其来的安静,谁都明白是怎样的一回事,只是不说话。 陶洲勐然回神,这才开始述说。 祁阳看得出来,陶洲对于那一方面还是做了很多功课的,这样的确,兵部完全可以服务于军队了,只是之所以有兵部,那就是要制衡军队,从陶洲对于军中事情的了解程度,看来,放在这兵部尚书位置上的人也并非是个草囊饭袋。 只是,他没有明白这个位置真正的作用,当然,谁让大将军是他姑父,谁让推他上位的人,是大将军呢!
第34页 「陶大人似乎对于兵部还有些误解啊,不要弄混了,兵部不是屈从于军队之下,你不是分属大将军的直系下属,而是本官,陶大人最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祁阳冷着一张脸说着。 第40章 -家宴 关于这议会结束的点,所有人都能知道这里面的缘故。 祁阳并没有多理会,径直起身,所有人都跟着一块站起来,在祁阳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住脚步,「陶大人,希望下次,能让本官看到不一样的兵部,当然,除非陶大人希望换一个兵部尚书。」 说罢,祁阳便径直的走了出去,根本没有理会里头的人有怎样的反应。 陶洲看着祁阳离开的背影,直接坐下来,「祁阳算什么?论年纪,他比我还小,若不是祁家的根基再加上先帝的确定,他能成就这些?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兵部的事情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顾修轻声一笑:「当然,陶大人的确是知道,只可惜,陶大人并没有说到关键之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陶大人忘了根本!」 陶洲辩驳。「顾大人,我们之中,你最有资歷,你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宸摇了摇头,「陶大人,歷朝歷代,文臣武将本就区分出来,而兵部尚书这个位置可谓是非常敏感,是两者之间的纽带,别忘了,朝堂之上皇权军权的划分。」 苏郁应和着说下去,「文臣歷代都是与帝王最为亲密的存在,但是武将可就不同了,大将军是陶大人的姑父,陶大人希望的,那可是皇上最不想看到的,咱们六部尚书虽说各司其职,但也应该同气连枝,陶大人那样做的目的,可不就坏了根本。」 瞬间,六个人都只是安静下来。 柳硕随口一句:「好了,这不管怎样啊,该做好的事情还是要好好的做,不是说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忙活吗?那就别在这里干坐着了。」 洛清随在柳硕的身后,先一步走了出去,两个人对眼一笑。 随即,顾修、杨宸、苏郁都出去,整个议事厅之中只有陶洲一人,郁闷不断。 这处,祁阳从这里头出来之后,直接吩咐江逸,「让人盯紧陶洲。」 江逸应着,但还是问询,「大人,难道您觉得这陶大人在您刚刚说了那些话之后,还会一如既往,而不是正确的看待兵部尚书这个位置?」 「荀飈是他的嫡亲姑父,更何况除却这个辅政大臣的身份,荀飈和我在朝堂之上是平起平坐,你觉得陶洲他凭什么将这些放开呢?」 「大人是打算将这根刺拔掉?」 「那些隐匿的,不动声色的,只要他们没到坏事儿的程度,我不会动他们,因为他们看得清,当然,要是哪天也瞎了眼,我就不介意让他们真的瞎了眼。」祁阳冷声一句,「只不过陶洲要做这特立独行的第一人,那我就要他这只出头鸟飞不出林子。」 江逸应着,「是,大人放心,属下会将所有的细节都把控好,绝对不会出现丝毫的偏差。」转而,又问道,「那,大人您现在是回府呢,还是去宫中?」 「先回府,萧樾和萧渝已经启程回京了,皇陵那一段的情报,我需要整理清楚。」 「属下都已经吩咐人备好了,就等大人得空了。」 祁阳没再多言,上了马车,遂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而去。 …… 皇宫,宁圣宫,殿中压抑着一份沉静之色,包裹着,低沉到了极致。 「太后的意思是心儿不可能再成为皇后了?」荀飈将这跟前之人的话在脑子里过一遍之后,得出这一个结论。 荀太后听到这话的时候,继续解释道:「兄长,你应该知道,此事已经到了这一步,哀家也有哀家的难处,现在必须要把这件事暂缓,只要皇上不立任何人为皇后,那么这个位置第一的人选一定是心儿。」 「可是照太后之言,祁阳根本就不可能松口。」 「兄长所顾虑的是荀家的将来,哀家身为太后,在这宫中这么多年为了什么哀家心里清楚,兄长别忘了,萧樾要回京了,在宫中可还有一个陈贵太妃,当初她可是先帝宠爱的贵妃,若非我们的实力,再加上哀家乃是正宫,现如今哪里还有我们说话的余地,而且萧樾的实力不容小觑。」 荀飈沉沉的嘆了一口气。 「兄长,先帝在世的时候,对旭王议储过,对宁王夸赞他的能耐过,要想稳住这一切,咱们现在必须将重心移一移。」荀太后是能看的清楚的,如果『相思引』一击功成自然没话说,现在没有做到,那就不能执拗的只放在这一处。 「太后所言甚是!」荀飈心思沉淀下去,先帝的诸位皇子中,尤其那几位被先帝看重过的皇子,都是有实力的,萧樾回京,肯定不一般,此事已经搁浅,就必须要将注意转移开。 荀太后转而说道:「皇上已经说了,在萧樾和萧渝回京之后,便要在宫中设宴,这是皇帝登基之后的第一次家宴,藉此机会哀家也得好好试探试探萧樾之心。」 荀飈琢磨,「听太后说,皇上有次在御花园遇刺,但是整件事都让祁阳给压下去了,因为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并不能作为针对的存在。」 「确实如此,可是皇帝刚登基,就有刺客,那代表了什么,是非常明白的,当时萧樾不在京中,如果若说做了什么而最没有被怀疑的可能,那也就只有他了。」
第35页 「誉王是随着……」 荀太后回应道:「这一点哀家也有注意,私下里悄悄让萧渝替哀家留意,可是在皇陵,却没有发现萧樾有任何的不寻常之处。」 「或许是誉王没有留意的仔细,想宁王这样的人,如果真的有心,又岂会轻易被觉察呢,就好比陈贵太妃。」荀飈凝声说道。 「兄长所言甚是,所以别的尚可缓缓,只是此事,如果不能确定的话,将来必然后患无穷,萧樾手底下的实力是不能小瞧的,而且六部之中,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可是当初先帝在世的时候杨宸和苏郁这两人可是与之关系密切。」荀太后冷冷的语气强调着。 「这事儿,祁阳不是很擅长处理吗?难道他没有和太后提议过什么?」荀飈想着,太后能忽然将那些事情放到一边,必然是祁阳允诺了一些什么。 荀太后听到这一句,当然能猜测到,便道:「兄长觉得哀家藏着私心?」 「当然不是,因为太后也没得选。」 「兄长明白就好。」荀太后认真的说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只能以待来日。」 荀飈看着跟前的人,对于这件事,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如果再继续和祁阳对立着来,反而不好,皇上那边本就有抗拒之心,这样只会坏事,再加上萧樾回京了,就不得不多提防了。 他很清楚,旁人尚且无碍,但是萧樾,却不能不谨慎几分。 「太后,臣能明白您的打算,饶是如此,那臣就先行退下了!」 荀太后视线随着跟前行礼的人最后离开的那一道背影渐行渐远,倒也没有多言。 周嬷嬷站在旁边,低声说道:「太后,刚刚大将军好像是有些不开心的,虽说太后您解释了,可是似乎并不能打消在大将军心中的那一份想法啊!」 「兄长能明白的,如果兄长真的生出异心……」这样的话到底还是说不下去。 「不会的,大将军忠心耿耿,怎么会呢,太后坐在这位置上,考虑的良多,其实心儿小姐要是与皇上之间的事儿成了,那简直就是少了不知道多少麻烦!」 「好了,这事,暂且就不要再提起了,明白吗?」荀太后抬眼确定的语气对着周嬷嬷。 周嬷嬷点着头,「是!」 转而,周嬷嬷轻声问道:「太后,您说宁王回京了,就算他实力强大,也不应该会做的那样明目张胆吧!毕竟现在坐在帝位之上的是咱们皇上。」 「你觉得呢,坐上帝位和坐稳帝位是两回事,也正是因为这些,祁阳对于荀家这事的处理,哀家必须要退一步,尤其是因为皇上对此还在抗拒的状态下。」 「太后是想让丞相大人继续保持与荀家这边最初的合作?可是因为心儿小姐这件事,大将军那边肯定会忌讳的。」 「等到萧樾回京了,兄长就会明白哀家的苦心,刚才兄长离开的确有些怨念,只是事情一旦进行下来,而萧樾那边势头在京城之中,乃至于朝堂之上有上涌的架势,兄长就会体谅。」 荀太后心中无比清楚,朝堂之上并非只有军权,并非只有六部,就算是军权之下,庞大的军队,大将军之下各司负责的又有多少人,看似都忠诚,背地里是否有利益沟通,有被收买的可能吗? 任何可能性都有,现在朝局未稳,那就什么都不能确定。 周嬷嬷注意到跟前之人面色之上的凝重,这里头环绕的种种,皆是不可以一概而论,随意就判定的存在,若是没有掌控好的话,后头麻烦只会一重累积一重。 「太后您的思虑是极为周全的,大将军也绝非只贪图眼前的人,这目光当然会放的长远,在这说了,大将军和太后您素来兄妹一心,默契配合,这件事,肯定也是可以顺遂的过去,而不出现分毫偏差。」周嬷嬷凝声说道。 「希望吧,希望都能顺遂。」就怕,有些人绝对不会安于现状。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因为在调章节字数,现在章节恢復正常,稳定每章三千字哦,比心,么么哒。 第41章 -回京,好生热闹 转眼,便到了这宁王萧樾和誉王萧渝送先帝灵柩去皇陵回京之日。 一早,御干宫中。 小夏子在旁边吩咐宫人帮皇上束髮、整装。 萧翊看向立在旁边的祁阳,「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是疲于应付这些兄弟之间的事情,除却三哥和五哥之外,其他都是敷衍过去,自父皇薨逝,我登基以来,朝堂之上还没有正式的……」 祁阳伸手就抓住萧翊那有些无处安放的手,凝声说道:「你不是还要等他们回京之后,设下家宴吗?怎么现在就开始如此紧张呢?」 「这是朝堂之上,本就不同啊,所以我还是需要多多注意,不是吗?再说了,四哥他,以前父皇就觉得他很能耐啊!」 「这都不是重点,就算他在能耐,坐在皇位之上的人也不是他,你明白吗?」祁阳凝视着萧翊的双眼说着,「所以,根本就不用觉得有什么。」 这些对于祁阳而言都是没有什么的,但是关于皇陵那边送出来的情报,倒是让他有必要去好就好的琢磨一下,萧渝和萧樾之间在皇陵往来密切,如果真的有变数的话,那就要做别的考究了。 萧翊注意到祁阳恍惚间的走神,便问道:「想什么呢,想的这样入神?」
第36页 「没什么,不过就是觉得,既然你觉得萧樾是有些隔阂的,那就只当是和萧渝言说便是,左右对他们两人,你所要表示的本就相同,不用过于担心。」 「嗯,好像挺有道理的。」萧翊应和着,对于他这位四哥萧樾,他是有些陌生的,但是萧渝就不一样了。 祁阳现在还没有确定下来,就不能完全的拿捏,这些年萧渝和太后之间的关系是颇为密切的,当真是如果太后没有生下皇上这个幼子的话,只怕太后和荀家就会选择拥立萧渝为帝了。 而且,这些年萧渝与萧翊之间,那也是比别的皇子之间多一分亲密,祁阳很明白,不能将没确定的揣测就拿出来。 朝堂之上。 萧翊端坐在那龙椅之上,看着祁阳,其实他并不是怕什么,就是觉得很奇怪,也许听惯了在这皇权之上,从来都是先君臣,后兄弟,可真正放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总觉得别扭的很。 好在,还有祁阳。 这时候,站在萧翊身旁的小夏子,高声唤道:传宁王、誉王觐见。 殿外候旨的萧樾、萧渝两人便随着一路走了进来。 站在这金殿中央,上前朝着那上位的人行着君臣之礼。 萧翊淡然一声:「免礼!」 萧樾和萧渝这才站起来,继而,便由萧樾开始述职,将皇陵那边一应的情况全部呈述清楚,所料理的差事全部都是细数陈列。 等到该言明的话都说清楚了之后,户部尚书杨宸便站出来,「皇上,宁王和誉王办理此事十分稳妥,臣以为当赏。」 萧翊听到这话的时候,目光落向祁阳。 萧樾听着,立马就道:「杨大人言重了,这件事都是理应做好的分内之事,安置父皇的灵柩岂还有为此而要赏赐的呢?」 萧渝在旁边也应和着,「四哥所言甚是,当时四哥主动提议,断然不是为了今日需要赏赐的。」 祁阳缓声说道:「皇上早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一层,所以另有准备,至于杨大人的提议,可不要用错了心。」 萧翊开口便道:「朕已经命人在宫中御花园设下家宴,诸位兄长朕都已经派人去邀请,以此慰劳四哥和五哥的辛劳。」 萧樾淡然一笑,「还真是极好的呢,说起来,若非皇上亲自组织,只怕也难坐一起享用这家宴呢,看来能有此,是臣的荣幸了。」 这话里面的深意,有心的人都是能听得明白的,的确,这歷代帝王最忌讳的应该就是自己的兄弟,如果私下里,就这样聚在一起,而背着帝王的话,那基本上就是离『谋逆』差不多了。 萧翊听到他们这样说,也就应和一声,「两位兄长喜欢就好。」 萧渝露出浅浅的笑容,「只要是皇上安排的,怎么会不喜欢呢。」 萧翊看着萧渝,心里面稍稍的和缓了几分,一时之间,朝堂退却,众臣离开,这金銮殿中,就只剩下萧翊、祁阳、萧樾和萧渝。 终是四人缓缓从这金銮殿离开,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 此刻,御花园这边萧旭、萧睿、萧烨、萧靖、萧蠡都在此候着。 他们看到走过来的人,便直接起身迎着过来。 众人先是朝着萧翊行了礼,再是众弟兄之间的相互寒暄,当真是热闹的很。 萧旭看着萧樾,浅然一声,「四弟当时第一个站出来前往皇陵,还真是让人佩服呢。」 「大哥说笑了,只不过是做弟弟的先一步而已,咱们诸位兄弟,谁不乐意呢,原本此事只需要一位皇子前往主理,但是太后娘娘还特意的让五弟一同随去呢。」萧樾说的十分淡然。 萧睿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全然是不在意的,于他而言,这世间最重要的莫过于两件东西,美人和美酒,这样的家宴之上,美人是不能了,但是美酒可还是不会少的。 萧烨一眼就觉察出来自己兄长的意图,还真是一点都不长心呢,也好,这样他们兄弟两人就没必要跟着去掺和这帝王权利之争了,他至今都没有想到,坐在皇位上的人会是萧翊,或许无忧无虑的生活更适合他,只是偏偏…… 不过,细想之下,在皇上身边有祁阳,也许就没什么大不了了。 萧睿见状,也不知道他们要说多久,便道:「今儿个可是託了四弟和五弟的福,何不就坐再细说,干站着做什么呢?皇上,您说呢?」 萧翊看到他这位二哥投射过来的一记眼神,整个人都是鸡皮疙瘩起来,他听闻,他这位二哥虽然和三哥是一母所生,可是却截然相反的性子,二哥他素来最喜欢流连青楼烟花之地,玩世不恭。 萧烨见状,直接对着萧睿说道:「二哥,这里是在宫中,你……」 「自古以来,所谓是真名士自风流,三弟,做人呢,就应该随性一点,你太拘谨了,丞相大人,您说呢。」 祁阳惊讶,这萧睿会忽然将话引到他的身上,对于这个睿王,他素习也是清楚的,不过应和一声,「睿王这话说的没错,只不过,往往有时候,束缚的东西太多,就很难不拘谨呢。」 「那都是因为心中的杂念私心太重,像我这般,美酒、美人,足矣!」 「二哥,你都还没有喝酒,就说醉话!」萧烨有些紧张,毕竟现在这样的场合,哪里是随随便便可以胡言乱语的,尤其是他这个二哥,素性就是没遮拦的,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第37页 萧翊顺势说道:「如此,就座吧!」 众人,随在萧翊身后,等到萧翊坐下来之后,这才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来。 但是谁都看得出来,旁边还预备了几处位置,自然了,这是家宴,当然是该来的都应该前来。 外围候着的小太监唤着:皇太后娘娘驾到、贵太妃娘娘驾到、顺太妃娘娘驾到、殷太妃娘娘驾到。 众人再次起身,这几位,都是先帝后宫之中位分尊贵的存在,更何况都还为先帝诞下皇子,先帝薨逝,自然是留在宫中。 皇太后站到萧翊的旁边,然后看着那几位太妃,「皇帝设下家宴,几位妹妹不用拘束。」 「是!」她们齐齐应着,在旁边为其预备的位置,按照身份各自坐下来。 众人坐定,皇太后直接对着萧樾和萧渝说道:「此番宁王和誉王两人,事情做的极好,以前先帝在世的时候,就说宁王才干了得,如今先帝这身后之事也是处理的几位妥当,想来先帝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欣慰的。」 萧樾和萧渝起身鞠了一躬,应着,「母后言重了,此事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陈贵太妃淡然一笑,「太后姐姐,这为了先帝的身后事,谁都是应该做好的,更何况萧樾是先帝的儿子,这本就应该,只是歷来规矩如此,若不然,想必在座的诸位皇子,都会前往皇陵吧。」 众人都是齐齐应着,皇太后扫了一眼这陈贵太妃,蛾眉微微一蹙。 忽然,坐在一旁的顺太妃,不紧不慢的提起一句,「今儿个不是皇上所设的家宴吗?竟是不知,丞相大人也在啊!」 萧翊正欲开口,萧睿端起一盏酒,一口饮尽,顺势说道:「顺太妃娘娘,父皇在世的时候,就说过,咱们萧家和祁家本是一家,好像从太祖皇帝开始就是这样吧,难道是我记错了?母后您说是不是?」 殷太妃听到自己儿子说出这话,瞪了他一眼。 皇太后视线游移之间,与祁阳对上,自荀心那件事过去之后,荀太后很清楚,若要稳固这些,就应该稳固合作,当时拥立皇帝登基的时候做了选择,现在就应该继续下去,荀家是有实力,可是若是要分出来与祁家抗衡,那么再去对抗其他的话,只怕就是要显得有些无力了。 「哀家觉得很是,先帝一直以来就是让祁阳教导皇帝,现如今祁阳是皇帝的辅政大臣,出席家宴,实属正常,不必惊讶。」 第42章 -宴席之上的互相试探 萧翊坐在旁边,听到这样的话,是有几分震惊的,因为他有些想不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母后会开口说出这样的话来,毕竟在此之前,母后和祁阳之间可是水火难相容的架势。 反观祁阳,对于荀太后这样的说辞,压根就是没有多想的,就像是意料之中似的,全然不用觉得有什么疑惑之处虽然不知道,将来会有怎样的转变,背地里会有什么心思,但是至少在现在,荀太后知道要如何权衡利弊。 萧樾顺势之下,便道:「这丞相大人就是和别人不能相提并论,出现在家宴之上也不足为奇。」 祁阳听着,随即说着,「宁王此番负责之事,皇陵那边可真是做的很好呢,也难怪,先帝在世时,像户部、吏部整顿这样的大事都交给宁王来料理,现如今这杨大人和苏大人对宁王都还是赞誉有加呢。」 萧渝坐在一旁,回应道:「丞相大人说的可不是嘛,四哥在皇陵的这段时间,都是认认真真的处理每一件大小事,几乎无暇顾及自己,真的很让人佩服呢。」 祁阳心中冷笑,真的无暇顾及旁的事情吗?萧渝原本不说话,他还不会纠结那些底下收集到的情报会不会有所偏差,现在看来,在这京中,以后对于萧渝必然要多一分心眼。 不论是出于怎样的心思,祁阳都要保证,绝对不会出现偏差,这样的事情无异于是在海上航行,稍有风浪,就会影响很大。 萧翊缓然一声,「此事辛苦四哥了,朕敬你一杯。」 萧樾立马就站起来,举起酒杯,朝着上座的人鞠了一躬,才将这酒饮下。「这些都是臣应该做好的分内事,皇上如此,倒是叫臣惶恐了。」 萧睿这时候,略有醉意的话语说道:「谁说不是呢?四弟就是和咱们不一样,父皇才会对四弟委以重任啊,像我这样的,除了会喝酒玩乐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所长了。」 殷太妃咳嗽一声,「你这小子,喝了酒就会胡言乱语。」 萧烨坐在萧睿的身旁,扯了他的衣襟一下,示意他收敛一点。 萧翊见状,缓缓笑道:「若是真的可以做到什么都不想,只是醉心在自己想做的事情之中,未尝不是一种能力呢,只是可惜,很多时候,未必能做到如此自由。」 众人对于萧翊忽然来的感慨,谁都是不敢接话的。 荀太后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你们都是先帝的皇子,这尚且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你们自有你们的喜好,只要不背离本分,又有何妨呢。」 萧睿笑着说道:「还是母后最懂儿臣的想法呢,咱们也没什么好背离的,若是时时有美酒相伴,美人在侧……」 萧烨冷然一声,「二哥,你喝醉了。」 萧樾见状,不由得往下说道:「大家都是兄弟,又有什么好背离的呢,二哥这真性情,还真是有意思呢。」
第38页 「四弟说笑了,说的不过就是醉话,哪里算的什么真性情呢,毕竟真性情这东西太飘,谁知道是真是假呢。」萧睿露出一抹浅笑,「四弟这段时间都不在京城,回来了,可得好好了解了解,新帝登基,一切都是新气象了呢。」 萧翊顺着萧睿的话往下说道:「二哥说笑了,所谓新,也是在祁阳的帮衬之下才会有这番情况,以后还得励精图治才会更好。」 萧樾继而说下去,「依稀还记得,父皇在的时候,是多么的疼爱皇上呢,任何事情都是不让皇上沾染分毫,还特意的让丞相大人守护在身旁,虽然说是什么都不曾去触及,但是现在坐在这帝王之位上,的确是有帝王的样子呢,看来丞相大人功不可没啊!」 祁阳对于萧樾这样的话,听得明白,里面是有让人容易曲解的存在,倒像是,说的好听一点,就是他这个辅政大臣有功,说的不好听,他这个辅政大臣就是在把持朝政。 「宁王言重了,一切都是身为臣子应该做的,更何况先帝临终嘱託,臣自然要尽心尽力,只是皇上新皇上位,难免有许多是不能周全的,又或者有些不到之处,总会招致一些异样的对待,而臣在皇上身边,就是要替皇上扫清障碍,毕竟皇上经验不足,难免会有些人自恃,想要做点什么,而臣的作用就是解决障碍。」 这家宴之上,所有人都是各怀心思,互相试探揣摩。 萧樾听完祁阳这番话,难免会有些芥蒂,只是现在他人已经回到京城之中,有些事情还是有必要剔除干净的,而祁阳所言,显然是有对他存有怀疑之心,更何况祁阳还有意那处杨宸和苏郁两人,显然是针对了。 他还未明白,当初离京前往皇陵的时候,他有做一番安排,成与不成都有作用,现在看来,他所设的导引并没将祁阳他们牵向萧旭那边,反而还为自己留下了一个坑。 萧樾脑中飞速的穿过这些事情,转瞬之间,便道:「臣回京倒是听闻了一件事儿,着实是震惊的,若是丞相大人不说起,想着也不用再提起了,果然,只要有丞相大人在皇上身边,必然可以为皇上扫清障碍,护皇上周全呢。」 荀太后看向萧樾,立马说道:「你也已经听说了,当时皇上遇刺的消息?」 祁阳对于荀太后这快速的问题,还真是一点不含煳,将那些心思表露的一览无遗了。 当时这件事出来之后,原本祁阳有意隐瞒,私下调查,但是荀太后知道了,既然不能遮掩,那就随着去了,皇宫之中,那些宫人的嘴,没个把门的,自然是你传我,我传你,而且,皇宫之中,谁没个眼线呢。 若非如此,萧旭又怎么会知晓。 陈贵太妃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才悠悠的吐出一句,「太后姐姐,此事是我告诉他的,当时那件事虽然没有惹出太大的风波,丞相大人一己之力,将那些都压制住了,但是当时的情况总免不得会让人瞧见,虽说没有被大肆宣扬出去,可不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祁阳随即解释一句,「当时皇上没有大碍,便没有再去追究,而且那些刺客都是死士,这样的人留着也没有价值,所以便送他们全部去死了,大肆宣扬反而不好,皇上才登基,需要的稳定,皇宫大内竟然冒出刺客,这让百姓们怎么想,做冷处理是最合适的。」 这时候萧渝慢悠悠的说道:「果然还是丞相大人最在意皇上的事情呢,这不禁让人想到小时候,当时丞相大人只是祁家的少爷,是父皇看重的少年才俊,当时丞相大人对皇上可真是极好呢,就像现在一样,任何事情都是没有偏差的,事事周全。」 祁阳并没有理会萧渝的话,反而是将问题重新引导到萧樾的身上,「宁王对于听到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心中有什么想法?」 萧樾一本正经的回答,「此事是可恶的,只是可惜,竟没有从那些人口中得知这幕后主谋。」 「宁王当真这样想?」 「皇上登基到底是父皇的意思,更何况皇上是我们众兄弟之中最小的,我们都是兄长,岂有不觉得这样的事情可恶的道理?」 萧旭冷不防的说着一句,「四弟说的很是,这样的人确实可恶呢。」 祁阳第一个听出来萧旭话中的意思,只不过萧樾这面上的表情还真是处理的十分精妙呢,不显山不露水的本事,也难怪,皇上会真心觉得萧樾是个能耐之人,只是此人一旦坐在皇位之上,为了扫除异己,为了一劳永逸,心狠手辣那绝对是家常便饭。 萧翊端坐上位,「好了,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就不用再拿出来说了,朕今天设下家宴,就是为了一家人一起和和乐乐的,那些扫兴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这话出来,众人也不再去细究那些,各自的试探也暂且放下,剩下的也就只有觥筹交错,谈笑之间了。 这样作乐的时间,总是悄然间流逝,终是这家宴散去。 萧旭、萧樾、萧靖、萧蠡先行出宫。 萧烨素来与萧翊亲,这样的宴席过后,自然是会留下来的,原本萧睿要出宫的,却让殷太妃嘱咐,随着萧烨一块,刚刚宴席之上的那些酒话过后需要和皇上好好解释清楚,不要在皇上面前留下坏印象,便无奈的跟着一块过来了。 萧渝也是许久没有回宫,他从小养在太后膝下,虽然萧翊多是与祁阳一起,可是众位兄弟之间,论这一层关系,萧渝也随着一块过来。
第39页 御干宫中。 「饶是如此,三位兄长再喝杯茶吧!权当醒醒酒了。」萧翊淡声一句。 萧渝坐在旁边,笑着说道:「现在回想起小时候的那些,真是有意思呢,原本以为当时丞相大人只是因为父皇的原因所以才会一直对皇上格外照顾,现如今再看丞相大人与皇上亦是如此形影不离,果然是没错的呢。」 萧睿坐在一侧,冷笑,「五弟莫非是眼红了?」 祁阳视线落在这萧睿的身上,都说他好酒与美人,但是在很多事情,或许醉的人,却看得比谁都清楚吧,萧渝的心思是怎样,看破不说破了,也许只有萧翊这只小绵羊才会觉得,因为荀太后这层的关系,萧渝与他之间还挺亲的。 萧渝瞬间脸色难堪,「怎会,二哥说话何须如此?」 第43章 -立场从未变过 萧烨见气氛有些尴尬,而祁阳又没有要出面阻止的意思,便淡然一声说道:「五弟也不用多心,鸿鹄二哥不过就是随口说说,都是自家兄弟,玩笑几句也是有的。」 萧睿顺口一句,「丞相大人不会觉得本王这话拿出来凑趣,让丞相大人觉得不悦吧!」 「二哥,你是这酒劲还没有过去吗?又在浑说什么?」 「是吗?那不知道是世人皆醒我独醉,还是世人皆醉我独醒?」萧睿镇定的将这一句话说出口。 萧渝对于跟前几人的话,多是有几分无奈。 关于这些,萧翊其实是能清楚的知道的,他只不过是不愿意将这些关系弄得复杂罢了,可是每一件堆积在一起,他不得不承认,皇权之下,从来都没有简单可言。 毕竟,他的母后都能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用药算计都是能使出来的,眼前这几个人的存在,他哪里又看不明白呢,萧睿说的话,虽然显着是醉醺醺的,可是处处针对萧渝,素来萧烨又对他极好,殷太妃在父皇在世的时候,就是极温婉的一人,就算萧睿再荒唐,也绝对偏离到哪,反倒是萧渝。 他不知道自己与萧渝之间的那些从母后这一层牵引的关系,是否还能如幼时那样? 萧翊这时候,终究只是开口对着萧渝说道:「五哥,你从皇陵回来之后,还没有去好好给母后请安吧,刚刚宴席之后,五哥应该先去宁圣宫的。」 「皇上是想赶我走?臣可是从皇陵回来就一直记挂着。」萧渝一脸委屈的模样。 「怎会,朕只是忽然想起来,五哥又不是不知道,母后最是在意这些了,朕是担心母后会生气。」萧翊一脸被曲解误会的样子。 祁阳将这些落在眼中,他能很清楚的看得出来,萧翊其实是想让在这里的尴尬得到缓解,或许在萧翊的眼中,这些都是看的明白,终究,这皇位之上待着,就算他有心护着,可是那一份复杂,还是会沾惹到萧翊的身上。 不过将那些拉回来,这小傢伙委屈巴巴的样子,真是惹出来不少的不忍心,难怪以前在先帝的面前,萧翊总能让先帝捨不得多一句的责怪。 萧渝见萧翊这般,无论怎样,这份兄长之于弟弟的感情还是存在,「皇上的心思臣明白,那臣现在先去母后宫中。」 萧翊点着头,最终还是说了一句:「以后五哥都会在京中,按理五哥要常常进宫来给母后请安,自然多的是机会。」 萧渝知道萧翊素来心思单纯,刚刚也没有奇怪之处,必然是没有藏着什么心思的,便没有多想,应承之间,便离开了这御书房。 等到萧渝离开之后,萧烨看着萧翊说道:「多谢皇上,要是再继续下去,只怕二哥和五弟之间不知道又要碰出什么矛盾了。」 萧翊有些讶异,「二哥和五哥之间有什么不对头吗?我依稀记得二哥一直都很少……」 萧烨立马就说着,「怎么会有什么呢,就是二哥喝了酒,总是有些酒话,说的随意,全然不瞻前顾后。」 萧睿听着自己亲弟弟的话,眉头微微一皱,「有你这样的吗?你好歹还和我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呢,我什么心思你还不清楚。」 萧烨当着萧翊的面,倒也不用忌讳,冷声说道:「二哥是怎样的心思,的确很难让人明白,每每二哥做事不周全的时候,母妃有多替二哥担心,难道二哥不知道吗?」 「是吗?我就是不与他们那些人纠缠在一块罢了,一个个,说是兄弟,背后还不是互相拿着刀子,只要一有机会,会毫不犹豫的一刀捅下去,皇上新帝登基,想必一定感受最深吧!御花园行刺,皇上觉得这把刀,是谁安放的呢?」 「二哥!」萧烨几乎是呵斥的声音。 萧睿并不当回事,「这有什么,我现在当着皇上的面,说的明白,我自有我自己的立场,从来不因谁而改变,至于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机算计,更是与我无关。」 萧翊有些凝涩,「二哥,你……」 「说句实话,并不是觉得五弟他从小就养在母后膝下的关系,与皇上你相处的时间也比别的兄弟之间要多,但是就他那些作为,我并不敢恭维。」萧睿非常直白的说着,「当然,皇上也可以当做是我的诋毁,反正我不在意。」 「五哥他很差劲吗?」萧翊这个时候,视线是投射到了祁阳的身上。 忽然间这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祁阳还真是没有想好要怎么来回答萧翊这个问题,对于萧渝,毕竟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再加上萧渝毕竟是太后养大的皇子,背后也没有可供他直接使用的势力,所以他也不好评判,只不过,自皇陵这一行之后,或许就应该多一个心眼了。
第40页 萧翊感受到了祁阳的迟疑,或许这人心之间的复杂,他现在还没有到真正理解的时候,很多东西都是他从未触及过的层面。 这时候,萧烨立马说道:「皇上,这都是二哥的说辞而已,皇上不用太当真的。」 祁阳不等萧翊开口,便先一步说着,「睿王这才是真性情,未必是『世人皆醒我独醉』啊!晋王又何必过多的拘谨呢。」 萧睿看向祁阳,「看来还是丞相大人懂本王,若有机会,本王倒是想邀请丞相大人喝一杯呢。话说回来,适才宴席之上,丞相大人故意将话题引向四弟,为的不就是试探四弟吗?」 「所以睿王就故意顺势而为,将话针对宁王。」 「丞相大人相信不相信,本王其实很懂你,父皇虽然圣旨传位,可是只要丞相大人势头一转,换成谁都是有可能的,即算母后背后有那位兵权在握的荀大将军也于事无补,只不过只有顺父皇旨意,让咱们这位皇上坐在帝位上,才能省去许多的麻烦。」 祁阳勐然一听这些话,看来,这些年还真是小瞧了这人,或许,好酒好美人,都是另外的一种手段,选择避开所有锋芒的手段。 「睿王就不担心过多的涉及这些,很快,睿王现在所有的这些潇洒,都会因为笼上一层权利,而改变了性质?」 「本王所表达的是本王的态度,与那些无关,本王只是不屑猜度来猜度去的作风,更何况这话只与丞相大人坦言,别人又不曾,除非丞相大人不让本王安生。」 萧烨在旁边,和缓的说着,「丞相大人,二哥他……」 「睿王和晋王的心思,本官都明白,立场坚定是好事,但是除却立场以外的事情,就不要多管了。」 萧翊在旁边直接伸手拽住祁阳的衣角,「祁阳,你就不要这么严肃嘛,三哥对朕可好了,很用心的那种好。」 适才祁阳的话萧睿还没有意会到,可是忽然萧翊这样一说,瞬间就明白了什么似的,尤其,在一剎那间,注意到祁阳脸色的变化,看来传言并不假。 萧烨本就敏锐,对这些也有注意,他对皇上是很好,但那也仅限与兄长对弟弟的感情,再多他怎么会逾越,尤其是因为一品居点心那次,他更加意识到这一点。 「丞相大人自有不一样的气度,若非如此,又怎么能稳坐这丞相之位呢。」萧烨浅声说道。「果然,皇上身边有丞相大人这样的存在,才算是真正的高枕无忧。」 萧翊觉得在萧烨的面前也不用藏着掖着,「是啊,三哥,你都不知道祁阳可厉害了,这做皇帝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要不是祁阳帮着一一理清楚,要我自己一个人,肯定不行,反正只要有祁阳在,就一定什么都能处理好。」 萧烨笑道:「从小皇上就很黏着丞相,如今依旧如此,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感情,从不会因为外物而变化的。」 祁阳听着萧翊当着萧烨的面,毫不顾忌的夸赞于他,眉间微微皱着的,也便松下去了。 这时,萧睿开口,「看样子,现在该说清的都已经明白,其实母妃很担心刚刚宴席之上我的那些会让皇上和丞相大人芥蒂,所以才特特的让我过来,现在看来,是已经过去了。」 「殷太妃娘娘还真是小心谨慎。」祁阳看着萧睿回应一句。 萧睿淡声说道:「母妃这一辈子都待在宫中,战战兢兢,就算是到了现在还是一样,或许母妃可以放轻松一点,不要总为那些而束缚。」 萧烨是不希望萧睿多说这些,直接开口打断,「二哥,好了,我们也应该离宫了。」 萧睿当然也知道要适可而止,自然不再去多说,随即便起身。 萧翊直接吩咐着,「小夏子,你去送二哥三哥出宫。」 小夏子应着一声『是』。 萧翊和祁阳两人站在那,看着走出去的背影,对于这些事情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可是,他勐然注意到祁阳凝视着自己的目光,就像是燃烧的火焰,在灼烧着身体的肌肤似的,「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呀!」 祁阳认真的说道:「你觉得呢?」 萧翊眼珠子一转,「啊,我不知道啊?」 「不要装可怜。」祁阳较真的问道:「是我对你更好,还是萧烨对你更好?」 所以?祁阳是在吃醋?萧翊转眼一笑,「当然是……」 「想好再回答。」 「这个答案当然只有一个啊,那就是你!」 第44章 -不过是各凭本事罢了 这边,小夏子遵照皇上的意思,送萧睿和萧烨离开皇宫。 萧烨免不得还是看着跟前的人,轻声问道:「小夏子,本王问你一件事。」 「晋王请问,奴才知道和能说的都会告诉晋王的,但是不能说的,就请恕奴才……」 「不会,只是一件小事。」萧烨边走边道:「你可还记得上回本王入宫看望皇上那一次?」 小夏子当然记得,毕竟皇上登基之后,就算是晋王也不能像从前那样的和皇上保持亲密的关系,所以这样鲜少的次数,他是皇上的贴身宦官,当然清楚,便点了点头。 萧烨继而说着,「那,在那之后,丞相大人是不是因此和皇上有什么膈应之处?」 听到这样的话,小夏子瞬间就明白了是怎样的一回事,刚刚在御干宫内,说起那些话的时候,丞相大人脸上似乎还飘过了一丝不悦,只是这样的事他不过小小奴才,怎么好评头论足呢。
第41页 终是,缓声回答着,「晋王多心了,您是皇上的兄长,而丞相大人是皇上最信赖的存在,这一点想来谁都清楚,晋王来看皇上理所当然,丞相大人也不会因为这些与皇上有所膈应。」 萧睿在旁边打趣的说道:「说句实在话,祁阳和皇上的关系,就算是天塌地陷也不可能改变吧!」 小夏子勐然听到这话,不禁觉得很是有理,便应和着回答一句,「睿王所言甚是。」 萧睿视线定在小夏子身上,一身干干净净,说到宦官世人都对他们有些异样的眼光,可是此刻看着这人,小小巧巧,那张脸更是……比京中最妙的男倌儿还要妙。 「看来,咱们这位皇上弟弟身边还有个『美人儿』呢,也难怪,伺候圣上,可不得赏心悦目?」 赏心悦目?小夏子有些讶异,这话是说他吗? 「睿王这话是……」 小夏子正欲说出口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前头走着的人忽然顿住脚步,弯腰而下,因为这忽然停下的步子,小夏子差一点就直接撞到跟前之人的怀中,好在站定了,只是这拉近的距离,仿佛就要贴上这因为弯腰与自己高度平齐的人的脸上。 萧睿那双眼睛直直的对上小夏子的眼睛,果然很精巧呢。 小夏子整个人都是惊呆,那样近距离的对视,尤其那视线之中满满的都是挑弄和玩世不恭,让他心惊肉跳,为何这人可以将这样的感觉做的如此的随意? 萧烨注意到自己兄长的表现,就知道萧睿是在故意戏弄这小宦官,沉声一句,「二哥,你够了,小夏子是皇上身边的人,怎可随意戏弄。」 小夏子听到传入耳中的声音,连忙后退了好几步,眼神之中充斥着慌张,就好像那视线之下,坠入的是如万丈深渊般的存在似的。 萧睿看到他的退却,将身子站直,「怎么会是戏弄呢,本王说的可都是实话,很可爱啊!」 小夏子只觉得脸有些发烫,似乎还在蔓延,滚烫的灼烧到了耳后根。 萧烨注意到小夏子的反应,直接对他说道:「好了,你先回去吧,这边不用你送了,我们自行出宫便是。」 小夏子慌忙的行着礼,然后飞快转身,拔腿就离开。 萧睿拇指轻轻扫过唇角,看着那走远的背影,以前没有注意,竟然不知皇上身边,竟还有这么个宝贝啊! 萧烨看着萧睿的反应,眉间皱出三道线,「二哥,小夏子不是你在外头玩闹的那些人,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 萧睿轻笑一声,「怎么,这个时候,我的好弟弟又知道我的心思了。」 「二哥,只是提醒你而已,皇上身边的人不要去招惹。」 「哪里就招惹了呢,我的好弟弟,你应该轻松一点,刚刚你没看到他的反应,轻飘飘的两句话就能让他耳根都红了,真是好可爱啊。」 「浑说什么,二哥你清楚的,现在四弟已经回京了,很多事情都要注意点。」萧烨瞪了他一眼,似乎这样的警告是完全没有作用的。「还有,你以前不是觉得宦官很奇怪吗?怎么现在……」 「那是因为没有遇到令人觉得可口的美味啊!」萧睿说的话十分露骨。「至于萧樾那边,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做我的,与他无关吧!」 对于这样的人,萧烨只能是选择放弃,干脆不理会,径直的朝着宫外而去。 萧睿看出来萧烨的不满,也不过是摇了摇头,对于自己这个弟弟有些轴的想法,他这些年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明明两兄弟,搞得都不像亲兄弟似的。 终是无奈,他只能随着上去。 …… 这边,先行出宫的萧旭已经回到了旭王府。 萧旭刚从马车上走下来,他的贴身侍从沈肆提醒着说道:「王爷,这宁王的马车一路随着咱们过来,宁王府虽然说也顺路,可是这样不也太奇怪了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呢,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你觉得在他心中还能有什么想法?」 萧旭沉然的话语,让沈肆有些听不明白。 忽然间,萧旭直接走过去,看着那驶过来的宁王府马车,开口唤道:「四弟似乎很有闲情逸緻啊,都已经路过了本王这个大哥的府邸,不如进府喝一杯茶啊?」 萧樾的马车随即停下来,他从马车里掀开帘子看着站在旁边的人,轻笑着,「还是免了吧,大哥的茶虽好,可就怕这喝茶的两人不能说合适的话,耽误了彼此的心情,也坏了茶的味道。」 萧旭凝视着马车里坐着的人,也没有太当回事,看着马车从自己眼前驶过,嘴角不过撇过一抹邪笑。 沈肆不懂自家王爷的意思,问道:「王爷,属下不懂,您干嘛要去……」 「自取其辱?」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沈肆有些尴尬。 萧旭冷哼一声,「本王就算是先帝的长子,乃至于还被先帝议储过,可是那又能怎样,最后父皇还是将帝位传给了他的嫡子,说实在的,本王就算是长子,可是本王的母妃在父皇的后宫只是一个妃位……」 「王爷,您已经做得很好了。」 「已经吗?现在可还远远不够。」萧旭冷言,「他萧樾的母妃乃是先帝的贵妃,甚至是可以和母后匹敌的存在,萧樾此番回京如此高调,大家心里有什么谋算,心知肚明,更何况能不能成,那都是各凭本事罢了,只不过这齣头鸟往往都要掐断头颅的,他当时离京的时候,摆了本王一道,难道本王就不能回送他一份吗?」
第42页 沈肆迷惑,萧旭顺势说道,「他不是喜欢高调吗?那就让这些更汹涌一点,不好吗?」 「王爷是说,刚刚宁王他直接不顾王爷邀请的这些也会传开吗?」 「既然他自恃高人一等,传出一个不敬、无视兄长之类的话,也不稀奇吧!」 「但是,王爷,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有没有用,都会让人忌惮的。」 沈肆似乎想到了,「王爷是说丞相大人?」 「好了,回府吧!」 说罢,便径直的回到了王府内。 …… 这边,萧樾的马车也在他宁王府门口停下。 萧樾的贴身侍言珏轻声问道:「王爷刚刚旭王邀请,您为何拒绝?其实咱们可以去试探一下的?」 「试探?」萧樾冷笑,「言珏,你跟着本王这么久了,难道这点见识都还没有吗?当初父皇对他有动过议储的念头,众多兄弟之中,也只有他单独被父皇拿出来说起过,可是最后这皇位并没有落在他手上,现在你看他安安静静,就觉得他没有野心了吗?都不过是彼此彼此罢了,何须试探。」 言珏听着有些羞愧,「是属下疏忽了。」 「今日宴会之上,萧旭摆明了就是有要针对本王的意思,当时咱们留下的那一步棋没有起到效果,好在也没有招惹太多麻烦,只不过萧旭那只狡猾的狐狸,他可不会轻易就放弃的。」 「王爷所言甚是,当时那件事出来之后,咱们的人也有私下里盯着,旭王有去见过皇上还有丞相大人,想来应该是表明立场去了。」 萧樾冷着一张脸,「他表他的立场,但是你觉得祁阳会信吗?或许就那件事而言,他萧旭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是背地里的心思,祁阳绝对不会轻易的就相信谁。」 随之,萧樾往府内走进去,看向言珏,轻笑着继续说道:「萧旭现在装做若无其事,不就是选择以退为进吗。这些事情大家各显神通,谁最后一举功成,这天下就是谁的。」 「可是,王爷,现在皇上身边有丞相大人,再加上荀家那边,毕竟不好动弹,而且最近丞相大人的动作,大有要对六部动手的意思,一个祁家,一个荀家,其实……」 「没什么好说的,荀家是掌控兵权,但是主政与兵权之间有非常微妙的区分,只需要一个契机,很多事情都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萧樾凝声说着。 更何况,他清楚地很,因为某些事,祁阳与荀飈之间并不像表面那样和睦,荀家的那一层关系,完全仰仗太后,一旦其中的利益关系被扭曲,再也无法在同一层面达成一致的话,这风向随时就会偏移。 第45章 -局势微妙的京城 皇城,瑛王府。 萧靖从马车之上走下来,徐清看着跟前之人,轻声的问道:「王爷刚刚冷眼瞧着那头旭王和宁王之间的那些针对是如何的一回事?」 「他们怎样计较高下,现在都是和本王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一点本王完全不用当回事,他们要争高下,要较长短,那都是他们的事情,本王只需要冷眼旁观就好。」 徐清听到这样的话,倒是琢磨寻思了一番,只是当这些事情都摆在跟前的时候,好像萦绕在周围的,都是十分明朗似的,说不清楚,究竟要用怎样的一番心思来看待。 只不过,这些年下来,瑛王处处隐忍,对事情都是退居其后,不去与之有正面的冲突,现如今走到了现在,虽然已经新帝继位了,但是势力的悬殊,他很清楚,瑛王需要等到那些都磨损,看着他们各方势力争纷不断,然后时机成熟的时候,一举将那些夺下。 萧靖一面朝着他的瑛王府走进去,一面又对着旁边的人说道:「不论是本王的那位大哥,还是四哥,有的是人会去考虑这里头的事情,本王压根就不用当回事,只需要做好自己便是,你也不用去理会,一切如常就好。」 听到这一番话的时候,徐清点点头,「王爷的心思属下明白,属下绝对不会坏了王爷的部署。」 「你清楚就好,本王对你是十分信任的,而且你我之间本就关系密切,所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现在这不上不下的关系,都是需要继续往下谋划的,只有将来站在那顶端,才能有你辉煌之日。」 「属下自当铭记,时刻谨遵王爷的吩咐,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偏颇之处。」徐清凝声回答一句。 萧靖也没有细说,从小,他的生母便早亡,他不过是个不起眼的皇子,那些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要有一件事激起一层水浪,他就要因此而受到波及,这每走一步都不得不谨慎小心,他步步为营走到现在,他绝对不可以让这些功亏一篑,必是要将那些都料理干净,看着那些人争得你死我活,最后他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 随即,徐清一路随在萧靖的背后,很快就到了这瑛王府的书房,仿佛在此之前的那些,都在这里安静下去了…… 皇宫,御干宫。 小夏子将睿王和晋王送出宫之后,便回到了御干宫和皇上回话。 萧翊见小夏子面色有些奇怪,便直接就追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朕让你送二哥、三哥出宫去,怎么回来反倒是灰头土脸的啊!」 小夏子定定神,回应着说道:「皇上,没有,奴才哪里就能有什么呢,只不过是回来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路边的石头,撞了一下。」
第43页 「是吗?」萧翊疑惑,「朕怎么瞧着你不像是摔了一跤的样子,反而是因为某些缘故而有不妥的样子,像是被人戏弄了啊?」 「戏弄?」小夏子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勐然就想到了刚刚睿王的那些话,简直就是让他脸红心跳的,那可不就是戏弄他吗?「皇上,奴才真的没事!」 祁阳站在旁边,见小夏子如此,再联想到萧睿的为人,想想还是有些牵扯的,便直接的说道:「可是与睿王有关系?」 萧翊疑惑,「这好端端的和二哥有什么牵扯啊?」很快,这话说出口之后,萧翊便寻思想到,刚刚小夏子只是去送了萧睿和萧烨两人出宫,这里头的事情,能导致这样的局面的话,也就必然与之有关系的。「所以,真的是这样?」 小夏子知道在皇上跟前只能是实话实说,便点头应着,「皇上,睿王他也忒过分了,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就连宫外的那些混帐话也直接用在奴才的身上,虽然说奴才身份卑微,可是也是皇上的贴身宦官啊,怎么可以这样子呢?」 「到底是哪样子呢?你不和朕说清楚的话,朕也不能明白这里面的事故啊?」萧翊凝声说着,「你说明白了,朕才好给你做主啊!」 小夏子摇了摇头,「算了,奴才何必为了这些事情让皇上烦恼呢,左不过就是一些外头的风流话,说了出来也是无用,反而让皇上耳朵听着不自在,不如不说的好。」 祁阳站在旁边,顺势便道:「关于睿王,本官倒是有几分了解,虽然说他素来爱沉迷在烟花柳巷,可是能让他有兴趣去『戏弄』几分的人,必然都是入得了眼的存在吧。」 小夏子听完,整个都是怔住,「丞相大人,您怎么能……奴才虽然说……」 萧翊笑了笑,好像也想到了那些,他和祁阳之间的关系,而他也有了解萧睿私下里,其实对于这方面,不论男女都是一样,现如今会忽然牵扯到小夏子身上,可见小夏子的确是有几分吸引力将他给迷住了。 「这样一说,朕倒是疏忽了,小夏子的确还是有很大的魅力呢。」 「奴才能有什么魅力?奴才只是伺候皇上的一个下人而已。」 「但是你这个下人,却引得朕的二哥注意了,若是今日没有让你去送他们二人,若是没有得到这样的反馈,朕还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还会有如此出色的一面呢!」 小夏子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皇上,您愿意怎么打趣奴才,奴才都是只能受着的,奴才没有任何的怨言。」 萧翊故而打趣的问道:「那你觉得朕的二哥如何?」 「啊?」小夏子惊讶不已,「皇上,这事儿怎么是奴才能随意评判的呢?」 「为什么不能呢?」萧翊看着他,「你从小就是在朕身边伺候,这琐碎的事情一应都是你来料理,朕对你自然是和别人不一样的,若是你和二哥真的有想法的话,朕并不介意……」 「皇上,奴才什么都没有,任何心思都不会有,奴才只想安安心心的在皇上身边伺候好,别的都是与奴才没有关系的。」 祁阳知道萧翊有些玩性,终究只是打断了这一份心思,「好了,不要在说了,睿王那边兴许就只是一时兴起,皇上又何必这样计较其中呢?」 萧翊听到祁阳也发话了,这才是将那些心思都收起来,没有多言。 这时候,祁阳立在这御干宫殿内,忽然外头一道影子晃过,他很清楚是江逸过来回话了。 只是吩咐小夏子伺候着,便走了出去。 江逸在外间候着,看到走出来的人,上前鞠了一躬,行着礼,「大人,适才旭王和宁王之间确实是有短暂的交锋,还以为宁王会直接的去旭王府呢?可没想到,宁王当众没给旭王任何的脸色,径直的离开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压根就不用当回事,他们两人私下里叫着劲,我只管看着就好,他们两人都在互相的试探,乃至于还希望彼此出手,然后与我这边交锋,他们都好各自坐收渔利,还真是想的美。」 转而,祁阳继而问道,「别处呢?」 江逸顺势又说着,「瑛王那边,好像也在关注着旭王和宁王的事情,但是也没有太过于细緻,见旭王和宁王不欢而散,便也只是独自回府去了,只是宁王回京之后,似乎有命人私下里悄悄的将手伸向荀大将军府。」 「这还真是有趣呢,荀飈那边的反应呢?」 「现在是还没有任何动静的,这一点大人可以放心!」 祁阳听完这些话,冷笑一声,「现如今这皇城之中,还真是局势微妙呢,各自都是步步为营,小心算计着,着至高无上的皇权,总在散发着无限的魅力,吸引着众人趋之若鹜,如今萧樾回到了京城,看来这一池看似平静的池水,终究要因此而搅得混乱不堪了。」 江逸淡声说道:「有丞相大人在,自然能保持一切清明,不至于……」 「如果我说,在我看来,只有让他们去折腾,才能让最后那些混乱不堪的变得干干净净。」 「大人的意思是要引导他们一步步的去触犯那些,然后借势,将他们一网打尽,最后这些也就随之干净了是吗?」 「倒还有几分脑子。」祁阳看着他,「去准备好所有的情报吧,等下我会回丞相府。」 「大人放心,属下每日都会捡出来最要紧的告知大人,至于其他,全部都是归档在案,只消等大人完全确定了,才会彻底的束之高阁。」
第44页 「嗯!」祁阳关于这一点是明白的,左右也不过应和他一声。 等到江逸退下,祁阳復又回到了这御干宫殿内。 萧翊看着跟前的人,倒也没有再去与小夏子玩笑那些话,只是对着祁阳问道:「你刚刚去做什么了?是不是要出宫?」 祁阳冷然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便直接的回答,「是。」 「是回丞相府?」萧翊凝声问道。 祁阳也没有否认。 萧翊便站起身来,然后看向祁阳,「那朕也要跟着你一块出宫,去丞相府。」 「皇上要一同前往?」 「难道你要拒绝?」 「怎会!」祁阳勾唇一笑,他求之不得呢! 萧翊听着,凝声一句,「当真?」他好像自打做了这皇位,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他了。 「当真!」 第46章 -从前风景依旧 萧翊很清楚,从前的他,只是一个皇子,什么都不用去多心考虑,只管自由自在,出入都是随心而定,尤其,那时候他更是喜欢去丞相府。 虽然说,做这皇帝的时间不久,却足以感受到这个位置上面的拘束有多么的严重。 而在刚刚的那一瞬间,祁阳和他说,可以带他一块出宫,整个人都是欢喜到了极致。 祁阳见他雀跃的表情,轻轻地一笑,「就这么想出去吗?觉得这皇宫之中待着是压抑的吗?」 萧翊点着头说道,「对啊,我对这个皇位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因为你,我真的很可能早就撂挑子不干了吧。」 祁阳一步步走到萧翊的跟前,压近,凝声问道:「我有这么大的力量,可以让你有这样的信念来支撑这些?」 「对啊,只要是你说的,你想的,你认为可行的,都能够给我很多力量呢,所以我好怕,好怕有哪一天,你忽然就离开我,不要我,我怕我就做不好这个皇帝,我就做不好自己了。」萧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碎碎念的声音,几乎都要听不清楚了。 随之,他瞬间感觉整个人都撞入一个温暖而炽热的怀抱中,那熟悉的心跳,那隔着衣裳渗透而来的肌肤温热,毋庸置疑的存在。 祁阳紧紧搂着他,温柔无限的声音说道:「傻瓜,怎么会离开呢?永远都不会,就算是要离开也要把你一块带走,我说过,我们属于彼此。」 「嗯!」萧翊应着一声,「那现在我们出宫吗?我都好久没有去过丞相府了。」他记得,自打老丞相大人离世之后,祁阳便继任坐上这丞相之位,权倾朝野,他依旧还是会时时刻刻去丞相府,只是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若是他不去祁阳身边倒腾,那偌大的丞相府就是冷冷清清的。 祁阳无疑是确定着萧翊心中的那一份期待,当初他又何曾不期待萧翊会去丞相府呢,若是登基之日,那夜酒醉的萧翊和他更进一步,从前那样的萧翊,每每都是他在料理那无限的事情之余,最能令他有心动的所在了。 「这么想去丞相府,是觉得这皇宫不好?丞相府和皇宫比起来要更好?」 萧翊点头,「当然啊,皇宫里面冷冷清清的,所有人盯着的都是那至高无上的龙椅,哪里能比得了丞相府,都是和我的祁阳哥哥最简单,最让人幸福的记忆啊!」 祁阳听到他这样说,嘴角不由得上扬。 站在旁边的小夏子,退在一旁,站在那,可是却清楚的听到这两人的话,简直就是要将他甜到腻死,皇上和丞相大人的感情真是羡慕到让人发狂吧!(俗称:虐狗) 可是,存在于这中间的,还有不知道多少的纷扰,但是小夏子更清楚,只要有丞相大人在,再多的麻烦和困扰,都是无所谓的。 转而,祁阳手移下去,紧紧地抓住萧翊的手,低头看着怀中的人,说道:「走吧,出宫!」 小夏子听到这一声的时候,立马就说道:「奴才这就去传轿撵。」 御干宫外,萧翊换了一身常服,看着已经安排好的轿撵,和祁阳一块上去。 直到出了宫,两人便復又换成丞相府的马车,一路朝着丞相府方向而去。 马车缓缓,一路便到了丞相府。 当走下来的时候,萧翊站在那马车旁,看着跟前这偌大的府邸,他也知道祁家的发家是从太祖皇帝开始就有的,所以,这丞相府是太祖皇帝命人敕造的。 尤其是这门口的一对石狮子,更是彰显丞相府的气派。 祁阳手依旧紧紧地牵着萧翊,微微拉了他一下,「看呆了吗?走吧,进去……」 萧翊这才回过神,随在祁阳的身边,走进这丞相府内。 身后随着的江逸和小夏子两人只是尾随上去。 走进丞相府,萧翊看着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亭台楼阁,水榭歌台,假山内湖,交相辉映,和当初的模样没有丝毫的变化。 踏进来的那一刻,都是从前的风景,没有丝毫的变化,充斥到脑海中的,全部都是熟悉的感觉。 祁阳注意到身边之人,视线扫过所有的地方,好像生怕错过那一处似的,根本就不给任何的机会避开。 「不过是隔了一段时间没有来过而已,何必如此呢?」 萧翊回口就说道:「这一次是你忽然就答应了带我过来,若是换了下次,我再提起,你肯定就不应允了,所以还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来呢,所以就多看一眼。」
第45页 祁阳也能知道为什么萧翊会如此在意,或许当初身为皇子的他,丞相府是他更无拘无束待着的地方吧! 「哪里就会这样呢?若是想来,自然可行的。」祁阳凝声回应着萧翊的话说着,「这样看,可有发现丞相府有什么变化?」 「没有,是熟悉的感觉,还是和从前的一模一样。」 「那就好。」 萧翊见祁阳应着这话,他立马又问道:「不对,刚刚你是不是说了,我只要想来,就可以来的话?」 祁阳见他一下子又像是小孩子心性那样,跳脱的站在自己面前,也不再如刚刚那样,一本正经的打量周围的一景一物,「是,当然可以,我说过,是我将你推上皇位,是我稳住你的帝位,但我也说过,做皇帝也仅限只是做皇帝的事情,别的,都是属于你自己,你不是这皇位上的傀儡。」 「就是,我才不要,也不知道那么多人为什么一定要沦为权利的附属品。」 祁阳对于萧翊这样天真的想法是没有否认的,只不过,他的小可爱真是太单纯了,不被沦为附属品的前提是,能够站在那至高之位,睥睨所有,忽略所有,若非如此,又怎么能不受其左右呢? 萧翊看着祁阳打量自己的眼神,难道是他刚刚说的话不对了吗?犹豫的样子,问道:「说错话了?」 祁阳抬手,袖长温润的手指轻轻的捏了捏萧翊的脸颊,「没有,你永远都不会错,如果你错了,那一定是我做的不够了。」 萧翊每每听着祁阳这样温情脉脉的和自己说话,都会无力抵抗,有些不好意思的偏低着头。 祁阳继续抓住萧翊的手,往里头而去,穿过这丞相府中的庭院,绕过内湖边的长廊,进入一个小门,两边是翠竹夹路,然后顺着这院内的石子路往前,很快就到了一处房间。 萧翊视线所及,当然知道这是到了祁阳的书房了,他看着那边摆着的桌案,与那边的书架都是对齐的,他当然清楚的记得,这里的每一幕都是与以前完全没有变化的。 而且,他也记得,那时候他虽然跟着祁阳一起学习,先帝也让祁阳多多教教他,可是只要待在这书房,便是在不自在,所以每回祁阳在书房之中的时候,他就待在院子里玩闹,而恰巧,从祁阳坐着的那个桌案前面打开的窗户,正好可以看到外头院中的所有。 萧翊的视线将这些都带过,可是当目光停止的时候,看到的是在祁阳桌案之上的那一站烛台。 他走过去,将那直接拿起来,然后看向祁阳,「这个怎么还在这里啊?」他每回来丞相府,可是基本上都不怎么踏进这书房,所以也没有看到过,他万万没想到,他玩闹着做的烛檯灯盏,送给祁阳,却被祁阳一直留着。 祁阳走到萧翊的跟前,握着萧翊那抓着灯盏的手,笑道:「因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亲手做的啊,因此要好好的保存。」 萧翊心中暖暖的,可是看着这有些粗糙的工艺,不免还是贬损自己一句,「这做的也不是上乘品,我还以为你都扔掉了呢,没想到你一直留着。」 祁阳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是最重要的人亲手做的,送给我的,再怎样也捨不得扔掉的,更何况那个人很念旧的,很重感情的,所以,这丞相府中的事物都是要一如既往,不曾有变化的痕迹。」 萧翊觉得自己完全就是被祁阳了解的透彻,他的心思,他的想法,在祁阳看来,都是再清楚不过的。「因为我,所以都不曾变过?」 「你要承认,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祁阳故意挑弄的问道,「你说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那你呢,在你心中,我是怎样的存在?」 「当然是更重要的存在,你都不知道,有时候我一个人待在御书房的时候,我会有多么的难受,好怕你出宫了之后,就留下我一个人在那里,再也不回来了。」萧翊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事情一旦牵扯到这些方面,就会不自觉的将很多话都一气儿的全说出口了。 祁阳听到这些,心中不知道有多少的喜欢,他清楚萧翊对他的依赖心很重,也知道对他的喜欢有多浓重,也知道自己有多喜欢这个人,好像此刻,说起这样的话,又会别有一番滋味在其中萦绕。 萧翊见他盯着自己的视线,如灼热的烈焰,一点点的在焚烧着他的肌肤,让他不自觉的浑身发烫起来,也不知为何,这样的感觉来的莫名其妙。 第47章 -用更亲密的身份睡在他枕边 祁阳注意到萧翊有些奇怪的样子,正欲开口,萧翊直接就先一步将他的话打断了,「你出宫回府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吧,那我先去外头吧,不打搅你了。」 说着,萧翊便将手中的那个灯盏直接放下来,然后立马拔腿就走出了这书房。 祁阳站在原地,看着那走出去的背影,不过是一笑而已,转而在那桌案前面坐下来,视线偏转之间,便能看到站在院子里的人。 到底,他还是叮嘱了江逸随着。 萧翊从那书房之中冲出来,院子里有清风徐来,那些灼热的感觉倒是疏散了几分,只是抬眼之间,却看到了那坐在书房内的人,整个人都是一怔。 小夏子见状,上前来,问道:「皇上,您怎么从里头出来了?」 「没事!」萧翊矢口否认,刚刚的囧状他才不要表露出来呢,看到那边跟过来的江逸,就道:「咱们去外头走走吧,免得在这里打搅他,反正丞相府我熟得很。」
第46页 江逸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当然是没什么好表示的,也许说这丞相府皇上喜欢,是皇上的,那是一点都不为过。 小夏子跟在萧翊身后,在这丞相府中,仿佛就是无拘无束的,压根就不用考虑那么多繁琐的存在,任何事情都是可以随心所为的,他从小就是伺候皇上的,好像这样的时候,他都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了。 此刻,书房之内。 祁阳看着那从这院子里走出去的人影,虽然吩咐了江逸跟着,可是自己的思绪也随之飘远了。 明明是要整理这些事情,却因为这些,好像堆积在跟前的这些,迟迟都是没有着手的。 忽然间,眼前一道声音传来,「大人走神了!」 祁阳视线拉回来,移到跟前这个两鬓有些苍白的老者身上,「周伯,你过来了?」 周伯回应着说道:「刚刚听府中的人说,丞相大人带皇上回府了,所以过来看看。」 「您觉得我这样做不妥?」 「没有,大人和皇上的关系别人或许不知,难道我还需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吗?」 祁阳凝视着跟前的人,继而说道,「周伯应该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一回事。」 「就算不是同一回事,又能怎样呢,在你心中不都是已经把那些给确定了吗?既然已经确定的话,那就没有可以扭转的余地,你做事素来都是把一切全部掌控好,既然拿捏定了,当然就不会有更改的余地。」周伯看着眼前的人说着。 「这丞相府中,也就只有周伯您这个长辈能和我说上几句这些话了。」 周伯沉然一声,「你决定的事情素来都是不错的,相信你自己的选择,既然从一开始就已经选好了,往后自然不会……」 「不会改变初衷,萧翊他对我而言,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揉进生命里的存在,周伯,你可能想像不到,我自己也无法想到,如果没有萧翊,我的生命会怎样,生活之中的所有会如何。」 「但是现在环绕在周围的还有太多纷纷扰扰,你需要有更多的把控,才可以将这些料理干净。」周伯对着祁阳说道。「我听江逸说,你已经在调查监视旭王、宁王他们了?」 祁阳对着跟前的人,轻声问道:「那周伯您有什么意见吗?」 「怎会有,你是有主张的人,再多的意见对于你来说,都是显得有些多余。」 「但是,周伯的意见也很重要啊!」 「重要吗?我看你,现在应该理顺好你自己的事情,然后好好的去陪你心心念念的人,不然一直待在这里,事情没做好,该陪着的人,反而也没有陪着了。」周伯说的十分直接。 祁阳见这人要走,径直问着一句,「周伯,如果到了那谋逆的一步,周伯觉得,我应该怎样做?」 「事情是怎样,那就怎样,所谓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都是应该按规矩办事吗?」周伯笑着。「我过来就是提醒你,用最快的时间做好事情,才会有更多的时间陪你想陪的人。」 祁阳随之一笑,等到周伯离开之后,祁阳这才将这桌案之上早就已经奉上的那些情报,从那信笺之中拆出来,看着里面的内容。 他不过是冷笑一声,这萧樾还真是狂的很呢,就这样确定,所有的事情都会在他的计算之中? 既然回到了这京城之中,要来搅和这京城中的这趟水,那他倒是要看看,他们能折腾到怎样的程度。 六部之中萧樾和户部的杨宸,吏部的苏郁关系密切,他到想看看,六部能被他拉扯到如何情况,但是这情报之中的显露,萧樾竟然在暗中有意无意的想要和荀飈那边牵扯上关系。 祁阳想到这些的时候,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荀飈手握兵权,萧樾倒还是个聪明的,知道荀飈和他之间的关系有些裂缝,然后在这个时候见缝插针,荀飈如果真的野心勃勃,那么这样的诱惑,就会让他动心。 毕竟荀太后能够维持的并不是太多,荀飈如果选择更大胆的行为,不论是谁与之有牵扯,都会获得这强大的军中势力支持。 祁阳很明白萧樾的想法,如果这一步走出去,成功了的话,就萧樾现在的实力而言,会更上一层楼。 只是很可惜,只要有他祁阳在,任何人的想法和打算,都是多余的。 随即,将这些都看过之后,他直接将那些信笺合起来揉成一团,那些情报拧成一团,很快在掌心之中捏成粉末,径直起身,走了出去,经过这庭院的时候,随手就撒在这花根旁边,成了那土壤中不起眼的一部分而已。 祁阳走出这书房,别的事情都不理会,就去找萧翊了。 一路,顺着找了过去。 这一日折腾了这么多的事情,此刻祁阳看到那边内湖边,萧翊一个人坐在那水边,小夏子和江逸都是远远的在那里站着。 此刻不知觉间已经是夕阳落下,一抹黄金色的余晖洒下,将所有的痕迹都渲染成金黄的颜色,也映照着萧翊的影子,然后倒映,拉长。 他走了过去,而小夏子和江逸看到出现的人,立马就回神。 祁阳也没有让他们作声,只是朝着那边走过去,悄悄地根本就没有让萧翊发觉,在他身旁就坐下来。 萧翊感觉到身侧的人,惊了一下,整个人身子就是一震,祁阳一把将他揽入怀中,「小心点。」
第47页 「你过来了?」萧翊如常的回应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祁阳笑了,「小傻瓜,忘了吗?这里虽然不比皇宫大,但是这里可是我的府上,哪里有我不知道的呢?」 萧翊勐然才惊觉这一点,自己竟然已经将这些给忽略了,「是呢,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祁阳听着他这说话的声音,也不知道为何,悠悠之间,有几分的奇怪之色,只是应声说道:「但是,这里也是你的,因为我都是是你的。」 萧翊头靠在祁阳的胸口,对于他这样的话,是无力抵抗的,那余晖慢慢从黄金色,变成了泛着红彤彤的颜色了,天空的云,染就的颜色更是绝妙。 祁阳觉得,只要是有萧翊在身旁,这样的安静,这样简单的相处,都能让他觉得,每一分,每一刻,都是那样的精彩。 萧翊仰着头,「要是我们能永远都这样就好了,就像现在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不用为别的事情而背负太多,那该有多好啊!」 「只要你想,能的。」 「能吗?」萧翊是反问的语气问着祁阳。 祁阳的话没有接着往下,感觉到这湖面有有一丝风吹来,仿佛是这伴随着夜而来的晚风,多有几分凉意,他顺势将身侧的人横抱起来,站起身,朝着后头而去。 「风凉了,咱们进屋去。」 萧翊窝在祁阳的怀中,摇了摇头,「刚刚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祁阳坚定的语气说道,「会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让你……」 萧翊没等祁阳说完,原本勾着祁阳脖子的手,挪出来一只,直接拦在祁阳的唇角,「你不要这样说了。」他不希望祁阳因为这些而有太多的辛劳疲累。 祁阳能感受到萧翊的心思,终究是没有言说。 随即,祁阳吩咐了府中的厨子,准备了精緻的晚膳。 萧翊看着这一桌子精妙的膳食,还是开口问道:「我等下还要回宫吗?」 「那你想回去吗?」 很明显,萧翊有些试探性的询问着,「不回去,可以吗?」 「可以!只要你想的,都可以。」 「真的吗?」萧翊明显是激动的。 也不知道为何,好像有更多的一份期待。 等到晚膳过后,这夜色渐深,所有的都是被压着往下,仿佛这里面的种种,全部都是无可替代的。 萧翊整理好之后,只是站在这卧房之中,从前的时候他也经常宿在这里,可是那时候的他什么都不懂,而到现在的他,一切都是明明白白的,今夜与祁阳在这丞相府同床共枕,那是用更亲密的身份睡在他的枕边。 那是和从前时候更加能区分清楚的相处方式。 第48章 -一点点都能被满足 祁阳目光落在萧翊身上,缓缓帮他将外层的衣裳退下,「早些歇息吧,明天还需要早朝,所以必须得要更早起来,先赶回宫去才行。」 「啊!」萧翊这回应的声音仿佛是有几分失落的样子,但是却又说不清楚这里面的缘故,就是有许多的无奈存在着。 祁阳见萧翊这般模样,不过就是将他的手抓着,径直的朝着那床榻走过去,顺手将那被褥掀开,然后看向萧翊,凝声一句,「乖乖躺下休息。」 萧翊面色有些憋屈,然后还是在那里躺下,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祁阳。「你不一起睡下吗?」 祁阳见他这样直勾勾的眼神看着自己,便直接弯腰俯身而下,「所以,你是在正大光明的邀约?」 萧翊偏开头,随口回应道:「哪里有,只不过是因为以前也在这丞相府睡过,记得以前都是你抱着我睡的啊,今天我一个人也睡不着。」 「真的睡不着吗?」祁阳轻声一问。 「当然,这样的事情,还有什么别的问题的吗?」萧翊一脸无奈的回应着。 祁阳笑道:「当然有这种可能啊,因为某个小傢伙,心里面想着一些乱糟糟的事情啊!」 萧翊总觉得自己的心事被戳穿了一样,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便直接的说道:「哪里就有这样的事情啊,谁乱糟糟的啊!」 祁阳见萧翊这般窘迫的模样,愈发的觉得有意思,顺势之间,不过将自己外层的衣裳直接脱下来,然后就势在这床榻边躺了下来。 被褥之中忽然闯入的一个人,让原本有几分凉意的存在,瞬间变得温热。 祁阳感受到萧翊的紧张,顺手便将他整个揽入自己的怀中。 萧翊感受到祁阳怀中的温度,隔着这浅浅的一层衣裳,摩挲着肌肤,仿佛是一点点的将那温度都升上来,灼烧着那一份感知。 好像所有的都是不由自主,萧翊抬手之间,也便圈住祁阳的腰际,紧紧地搂着,好像要是不抓紧的话,这个人就会离开似的,仿佛那一份依赖根本就是放不下的。 「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萧翊紧紧地贴在祁阳的心口,压得很低的声音说着。 祁阳浅浅的一吻,落在萧翊的头顶,很轻的声音回答着,「当然是和从前一样,因为对于这一份感觉,从始至终都不会改变。」 萧翊仰着头,看着紧抱着自己的人,「你说过的,就不能出现偏差,不能有所改变,今天的话,我会一直记得的。」 祁阳对着跟前的人说道:「当然,我答应你的话,从来都不会变的。」
第48页 萧翊回应着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只要是你说的话,只要是从你口中给我的回应,一点点都能够得到满足似的,你说,我这样依赖你,如果有一天,你将我扔下了,不管不顾了,现在这样的感情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淡了,到那时候,我应该怎样?」 祁阳紧了紧怀中的人,淡声回应道:「真是会多想的小傻瓜,这样的想法永远都不要有,知道吗?」 「那你能不想像我这样喜欢你一样,也用同样多的,或者更多的……」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何曾有变过呢?」祁阳坚定的说着,也不知道刚才是怎样了,牵扯到了这小傢伙的心思,一下子又变得这样敏感了。 萧翊原本环在祁阳腰际的手,直接移到祁阳的脖颈,明明是躺在这床榻之上,可是,身子却依旧像是挂在祁阳身上似的。 祁阳见萧翊这般样子,立马就说道:「不可以,明日还得早起,还有需要从这丞相府先回宫中去,若不然,我现在送你回宫。」 萧翊头蹭在祁阳的胸口,低哼的声音,「不要,不要,才不要回去,那座冷冰冰的宫殿,让人烦的很,除非你也跟我一起。」 祁阳是能清楚的感觉的到萧翊是有多黏着他,可是他对于这样的感觉也是非常的喜欢的,在自己的身边,从前到现在,也唯有萧翊一个人可以如此,换做别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皇宫就这么让你难受?」 「也不是,只是太冷清了,要是你在我身边,就好像什么地方都是可以的。」萧翊一本正经的说道。 祁阳看着他,终是浅浅的一吻落在他的唇瓣之上,很快,却又移开了,「好了,睡觉吧。」 萧翊也没有再去挣扎,只是顺应着祁阳的话,就这样安稳的靠在祁阳的怀中,安静的睡去。 祁阳是完全等到怀中的人,睡得安稳,连唿吸的声音都变得十分的平缓之后,这才缓缓的随之一块睡去。 睡梦之中,对于萧翊的那些话,祁阳心中还是一直存在着,根本就没有疏散过,其实对于萧翊,他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存在方式,所有的心思都是明明白白摆在那里的,根本就不能放开的存在。 夜色终是不知道萦绕了几许,等到这些都落定之后,再也没有那一份的牵引。 所有的种种,全部都已经剔除的干干净净。 夜半之时,祁阳本就睡得浅,怀中的人睡得迷迷煳煳的,可是好像很没有安全感一样,紧紧攥着他的衣襟根本没有放手,反而越抓越紧,还有嘴角不时的有那喃语说出。 祁阳虽然听不太清楚萧翊说的什么,可是那样不稳定的心思,是让他心中有许多的担忧的。 正如萧翊和他所说的,皇宫之中除了那冰冷的存在之外,再也没有别的。 回想着,在皇宫之中,他独自一人的时候,那一份的清冷悲凉是有多么的无奈。 最终,祁阳不过是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让怀中之人能感受到他怀抱之中的那一份炽热,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萧翊感受到那一份安稳吧! 慢慢的,那稍有挣扎的人,不安的那些,也慢慢的疏散了几分。 也不知道几许,这夜才慢慢的过去了。 天边也不知道在何时飘起了一抹白。 祁阳自然就早起,看着怀中还安睡的人,抬手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脸颊,轻声唤道:「该起了。」 萧翊根本就不理会,只是闭着眼睛一个劲的摇头,然后在祁阳的怀中撒娇,黏煳不清的话语声一点点渗透出来,「祁阳哥哥,我不要起,让我睡吧,好睏啊!」 祁阳顺势将他横抱起,然后将那边的衣裳拿过来,随手拾起来,昨夜他特意的吩咐小夏子回宫去将萧翊今日早朝需要穿的衣裳拿过来丞相府了,此刻直接帮他穿上便是了。 外头,马车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祁阳将人抱在自己的怀中,萧翊压根就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可是祁阳也不在意,就这样帮萧翊整理好了,依旧抱着他,走出这丞相府,然后上了马车,也不用去别处,直接就到了这金銮殿。 一路上,马车虽然非常平稳,可也有几分颠簸的感觉,萧翊也慢慢的醒了瞌睡,看着自己身上穿戴整齐,人又在马车上,在看着自己被祁阳整个抱在怀中,脸上瞬间就泛起了一层潮红之色。 「这会子怎么又害羞了?在丞相府的时候,叫你起床,你可不是这样子的反应,一个劲的在我怀中撒娇。」 萧翊知道这一点,以前的时候也是如此,没有祁阳还好,只要前天晚上和祁阳睡在一起,第二天起来好像就是会不受控制的不想起,还会为了能多睡会儿,而一个劲的跟祁阳撒娇。 现在自然也是不例外,虽然说应该觉得习惯,但是到底还是会有些不自在存在,自然而然也就会不好意思了。 「不过,你以前也是这样子,现在也就见怪不怪了。」 萧翊有些不好意思,「既然见怪不怪,那为什么还要拿出来说啊?」 「不过就是想表示,看你以后还想在丞相府宿下不,第二日又起不来。」 「当然要啊,就怕你不许,比起御干宫那冰冷的龙床,祁阳哥哥的床就要温暖很多了。」 祁阳听到他这话的时候,不免凑近了许多,贴在萧翊的耳畔,问道:「御干宫的龙床不暖?那几次发生的事情,还不够让你热血澎湃吗?」
第49页 「可也仅限于只有那两次而已,那都是有你在的原因。」萧翊辩解的回答着,可是他并没有细想那所指的两次,等到回过神的时候,脸上原本泛红的颜色,愈发的通红起来。 祁阳唇角扬起浅浅的笑容,也没有故意的再去挑弄,这会子,马车也已经停下来了,祁阳并没有让萧翊下来走,依旧将他抱着,朝着那金銮殿的方向走去。 萧翊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并没有表示要下来走,反正被他抱着,怎样都是觉得舒适的,这上朝的事情,原本不知道应该要多正经的,那一次被他抱着去上朝,今天又要如此,仿佛,坐在这帝王之位上,对他而言,都是那样的随意,那些正经重要的,全部都会有祁阳来打点好就够了。 祁阳对上萧翊一直盯着自己的视线,露出浅浅的笑容,笑的很自然,也许只是对上萧翊的面容,他才会有这样清浅简单的笑容挂在嘴角吧! 萧翊说只要是祁阳给的,一点点都能被满足,于祁阳而言,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第49章 -批奏摺,被调戏 此刻,这金銮殿上,站在这殿中的百官看着眼前的一幕,是难以置信的,上次见识是在皇上登基大典后的第一次上朝,只不过就算是看在眼中又能如何,他们哪里敢多说一句? 祁阳抱着萧翊,缓缓穿过,径直走到那龙椅前,轻轻将他放下。 萧翊微微间还是有三分的不好意思,但也没有听到任何议论之语,这朝堂之上格外的安静,那些不好意思也就随之消失了。 祁阳復又走下来,视线正好看到的是荀飈,从荀太后那边开始,所有的事情他都让荀飈压下去一等,自然是压抑了此人的心思,现在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一点都是不觉得意外的。 即算是如此,荀飈也是完全没有办法的,沉默变成了现在唯一的选择。 祁阳在自己的位置站定,朝议才算是开始。 不知多久过去,萧翊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夏子。 小夏子随即就提着嗓子,唤了一声: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众臣再没有启奏的,这一日的早朝算是过去。 御书房内。 萧翊知道,在这儿,说什么都是可以的。 「刚刚怎么你又抱着我去早朝了?那些大臣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他们看着我们的眼神,简直就是太奇怪了。」萧翊抱怨的说着,可是心里却没有半分的责怪,都是因为自己太贪恋祁阳的怀抱,好像被他怀中炽热的温度包裹就足以撇开所有。 祁阳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小心思,便直接说道:「是吗?他们爱用怎样的眼神看,就用怎样的眼神看,在东玄国本就民风开放,他们不是看着奇怪,而是因为我们的关系罢了。」 萧翊转了转眼珠,「是啊,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要有所迴避的呢?都怪你的怀抱太舒服了,一时之间都忘记这回事了。」 祁阳嘴角扬起一抹淡笑,「不用在意那些人的心思,这些,他们迟早都得习惯,你做皇帝并不是要成为他们眼中备受这些束缚的帝王。」 听到这样的话,萧翊原本想说的,都只是就此顿住,然后岔开说着,「可是刚刚舅舅看我们的眼神简直到了极致的样子。」 「不用理会,有我在,都好说。」祁阳淡定的说道,就荀飈的想法,他岂有不明白的,荀心没有能更往前一步,荀飈当然会不畅快,看到这一幕,自然是扎眼的。 萧翊点着头,每次只要祁阳给他宽慰,仿佛就算是天大的坎,都可以越过去,任何的障碍,都算不得什么。 祁阳靠近萧翊,抬手之间,指尖轻轻的划过萧翊耳鬓,低声说道:「好了,别想这么多,我们的事情,用不着别人来置喙,现在应该开始认真批奏摺了。」 萧翊回头看着那龙案之上不知道何时又堆积的奏摺,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看向祁阳,满满的都是抗拒。 祁阳虽然没有听到萧翊想要抗拒的话,但是从他的眼神,表情,每一根髮丝,浑身每一处血液,都是对这件事都在散发着抗拒。 他亦是没有说话,直接抓着萧翊走过去,可是萧翊压根就不想,一步变作三步的往前挪着。 祁阳人已经站在那座椅前,可是萧翊还没有靠近,拉着的手,已经扯得笔直,「过来。」 萧翊摇了摇头,嘀咕的声音压得很低,「可以不来吗?」 虽然很低的声音,可是安静的殿内,再低的声音都是能非常清晰的听到。 祁阳自然是一口否定,「不可以!」直接用力,一把将那人拽过来,萧翊冲过来的瞬间,惯力冲击,直接萧翊整个人扑在祁阳身上,一时祁阳没受力,两个人就厚实的倒在这座椅上。 萧翊想要站起来,却被祁阳反手将他的腰扣住,这座椅完全是可以容得下两人坐,「我陪你一起。」 这下,萧翊完全就是没有反抗的余地,整个人都蔫了一样,耸肩弓背的,软绵绵的拿着一本奏摺翻开。 这个姿势,祁阳完全被顶着靠在那座椅的靠背上,双腿打开,萧翊坐在中间,腰被祁阳搂着。 祁阳手锢在萧翊的腰上,手搭着那软绵绵的腰肢,总会让人浮想联翩。 萧翊完全不自知,也因为这手圈着他的腰,总会不自觉的扭了扭腰,身子也随之往后推了推,明明没什么感觉,可是不知道为何,忽然间像是撞到一团东西似的,虽然还软趴趴的,可是那存在,立马就直接窜入萧翊的脑海中。
第50页 祁阳原本就因为这傢伙贴着自己的某处,而有几分灼热,更是这样乱扭动着要摩挲着,那下腹涌上的火,似乎就要被点燃似的,顺手便将他紧紧扣住,让他不能乱动。 他顺势坐直了身子,从萧翊的肩膀越过,伏在萧翊的耳边,低沉而魅惑的声音说道:「好好坐着,别乱动,认真批摺子。」 萧翊当然清楚的记得,那处的嚣张是怎样的状态,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要不你起开,我就不会乱动了啊。」 「不用,别乱动就好,我现在要督促你尽快将这些奏摺批阅好。」祁阳认真的说着,「当然,如果皇上很想要的话,我不介意让皇上躺在这龙案上……」 在这?萧翊下意识的摇着头,闭着眼睛,「不要,我认真批摺子。」 祁阳见萧翊羞红的脸颊,拾起笔的手,有些虚的样子,便抬起另一只手,将他握笔的手紧紧抓住,将那微微有些摇晃的动作稳住,等到没有那晃动的痕迹,这才将手抽回来,继续双手将萧翊的腰圈住。 萧翊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奏摺,可是这样紧贴着,虽然没有感受到那怒吼站立的存在,却也别有一份灼热隔着衣裳渗透而来,也不知道为何下身似乎像是有小小的火焰在那里很轻微的灼烧肌肤,但是握笔的手,却像是从掌心渗透出来的寒颤似的。 他现在所想的就是尽快的将这些奏摺批阅完。 祁阳就这样,一边搂着萧翊,一边看着萧翊给那些奏摺的批红,这小傢伙的聪明是有的,任何事情都是一点即通,只不过是他愿意与否。 「看来,以后臣要用这样的法子,皇上批阅奏摺的时候才会更认真,更快的处理完啊!」 萧翊知道,祁阳就是故意用『皇上』『臣』这样的称唿,在他们两人之间,这样的称唿更像是一种刺激一样,将某些隐匿的全部都涌出来,原本只是星星火苗,因为这些,变成了那燎原火势,席捲一切。 他脑子里有些不知道如何去经受,就这样不知道维持了多久,直到那堆积的奏摺的最后一本也标註了批红之后,他才将那笔放下,「好了,你把我松开吧!」 萧翊僵直的身子转动了一下,原本没任何反应的存在,因为这样的撞击,如同沉睡的雄狮,瞬间甦醒,笔直的痕迹印在萧翊的椎骨。 他直接伸手去将祁阳环着他腰的手挪开,然后起身,在龙案旁边站着,「祁阳哥哥你真的很坏,这里是御书房哎!」 这话说出来,视线飘过去,虽然隔着衣裳,却也能看到那清晰的轮廓,立马把目光错开。 祁阳看到那小傢伙刚刚一直盯着的眼睛转开了,唇角扬起一抹浅笑,动了动身子,扯了扯下裳,随即站起来。 萧翊不由自主 的退开了一步,「你真的很可怕啊!不会真的要……」把他摁在这龙案上吧! 「可怕?明明每次都让皇上缠住不放,就算是第二天床都下不了也不放,现在又这样所,臣很伤心啊!」 「都是你的错。」萧翊直接将问题甩到祁阳的身上。 祁阳倒也没有多说,只是一笑,算着时辰,直接对着外头唤了一声小夏子,让他去准备午膳了。 萧翊还警惕的站在那里,他很清楚,这里不是在寝宫。 祁阳见他这样,也没有再戏弄他了,走到旁边,直接端起那凉透的茶饮了好几杯。 …… 宁圣宫。 「兄长可要留下来陪哀家一块用午膳?」 「不用了,臣还有些别的事情需要出宫去处理,就不打搅太后用膳了。」荀飈冷凝的声音继续说着,「臣还是那一句『祁阳他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 荀太后看着跟前的人,轻声说道:「兄长,现在咱们不能执拗在这一处,应该看到更宽的存在,如果这些都不能料理好的话,后续一旦让那些人有可趁之机的话,会比现在更加为难。」 「难道太后就这么不相信荀家的实力?」 「兄长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哀家不相信的话,怎么会对兄长如此信任,在辅佐新帝上位这样的事情上面……」 「可是太后现在明显更偏重于祁阳。」 「兄长有把握,如果现在与祁阳闹掰,有办法能直接将整个祁家逼死,能将整个祁家吞下去?」 「您是太后,您说了算!」荀飈没有再去辩解,这话说出来,只是朝着跟前的人鞠了一躬,转身便径直的离开了这宁圣宫,头都没有回。 荀太后看着那一抹背影,面上陷入沉凝之中。 第50章 -不过是权柄下的傀儡 周嬷嬷见状,在旁边轻声的说道:「太后,丞相大人这样做的确是有些太过了,这样无异于是在一次次的向所有人宣布,皇上他只喜欢男子,这样对于坐在帝位之上的皇上而言,确实不妥啊!」 荀太后心中对此当然是明白的,可是奈何这样的事情,祁阳当时说过,要进行到底的,她又怎能阻挡的了呢? 她清楚的很,这就是祁阳所说的,会让所有人都明白,他当时会答应与他们站在一线的原因是因为先帝,而且选择萧翊坐上皇位更有价值,这是他的选择,可同样,这样的选择在背后,祁阳所支撑的更是不简单的,皇上仅仅只是皇上,不会沦为这权利背后所束缚禁锢的傀儡。 皇上喜欢的,想要的,都可以随心,做皇帝,仅仅只是处理好一个帝王应该的本分,至于私事,谁都无权干预。
第51页 周嬷嬷见太后沉思的模样,轻声在旁边唤了一声「太后!」 这个时候,荀太后才将神思拉回来,看向眼前的人。 周嬷嬷见状,继续说下去,「太后,大将军那边是有些不满的,咱们是不是应该要……」 荀太后沉沉的嘆了一口气,直接说道:「你去御书房一趟,就说是哀家的意思,请丞相大人来宁圣宫一趟。」 「是!」 …… 此刻,皇宫外。 大将军府的马车在那里候着,看着走出宫的荀飈,便立马迎着过去。 只是,荀飈正欲上马车,身后悠悠的传来了一声,「大将军从母后宫中出来,似乎心情不太好啊!」 荀飈回身之间,看着走过来的人,随口一句,「原来是宁王啊!宁王这会子才从陈贵太妃娘娘宫中出来吗?到底还是宁王孝顺啊,给太后请了安,还要去给贵太妃娘娘请安。」 萧樾听着眼前之人的话,不禁有趣儿,但是据他所知,荀飈对于祁阳,可是有许多的不满心思,只要他拿捏得当,很多事情都是可以被扭转的,「大将军这话言重了,这都是本王应该做的不是吗?说句实在话,论起家礼的话,本王还应该尊称大将军一声舅舅呢!」 「宁王言重了,这一声『舅舅』实不敢当!」 「怎会呢!」萧樾一笑而过,然后顺着往下说道,「今儿个在宫中偶然间听到了几个宫人嚼舌根,说起了一些有趣儿的事情,是关于皇上和丞相大人之间的,不知道大将军对此有什么想法呢?」 荀飈听到这些的时候,眉头一皱,「他祁阳不就是自以为身为辅政大臣,祁家势力又是如日中天,现在皇上又对他言听计从,所以可以把一切握在自己掌心吗?」 萧樾浅声一句,「照大将军这话说来,丞相大人岂不成了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奸臣?」 「是不是如宁王所言本将军不清楚,但是就祁阳的所作所为,离这些也差不多了。」 「其实说起来,皇上登基,本王冷眼看着,大将军出力不少,母后又是大将军的亲妹妹,您可是皇上的嫡亲舅舅,论理也应该是您居于丞相之上啊,可这朝堂之上似乎……」 「他祁阳算什么东西,仗着的也不过是祁家背后的势力罢了,本将军手中握着的才是最有力量的军权。」 萧樾轻飘飘的一句,「可大将军实实在在是被丞相压制一成啊,说到底,这都是丞相能将皇上这一层偏向自己这一边罢了!」 「是吗?他祁阳以为凭他一己之力就能稳住所有,要是惹恼了本将军,本将军让他看看,孰轻孰重。」 「大将军所言甚是,这样的事情可不是随便能言说清楚的,大将军可得三思而后行。」 荀飈看着这萧樾,虽说他的心思是一目了然的,但是这样的人更合适,到底不过一笑,「多谢宁王提醒。」说罢便直接上了马车,径直离开。 看着那大将军府的马车远去,萧樾身侧的言珏轻声一句,「王爷,您和这荀大将军的对话究竟是怎样?为何咱们要追上来说这些话?还有荀大将军离开的时候,沖王爷那一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樾笑道:「是什么意思很快就会见分晓了。」 言珏也不懂自家王爷和自己打的这个哑谜是什么意思,可从王爷的脸上能看得出来是轻松的状态,想来应该不会是太为难的状况,自然也就不用太过于担心了。 想着这些的时候,所有的心思也就沉淀下去,淡然了几分。 随即,萧樾便上了宁王府的马车,离开这皇宫之地。 …… 御书房外。 祁阳随着周嬷嬷走了出来,他有拒绝荀太后的理由,但是据他所知,荀飈在今日早朝之后去了宁圣宫,可想而知,此刻荀太后找他的目的何在。 「丞相大人,太后娘娘还在等着丞相大人,所以还请您抓紧一点。」 「记住你的身份,别忘了,你的命,上次的事我已经饶过一次了,你的脑袋之所以还能安稳的挂在你的脖子上,完全是因为你走运,所以,在我面前,做好你奴才的本分,少趾高气昂的,即算是太后的贴身婢女又如何,奴婢,终究只是奴婢,就是低人一等、卑贱入骨。」 周嬷嬷语塞,什么话都说不上来。 祁阳站在那里,看着江逸出现在视线,走近,将刚刚得到的消息悄悄地禀报给了祁阳。 祁阳不过冷哼一声,心想着,荀飈还真是有心呢,看得出来,现在京城之中的局势,虽然皇上坐在帝位之上,可还是存在着有力的竞争对手,首要第一位的,便是这位宁王萧樾了,可不是在不缺乏可能性的情况下,自然是概不拒绝。 毕竟,于荀飈而言,现在,他这个大将军也仅仅只限于是个大将军,而且朝局之上还要处处受制于他这个丞相,当然,如果有更多的可能性,岂有不尝试的道理呢? 祁阳看着江逸,「继续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别打草惊蛇。」 江逸应着,便退下了。 周嬷嬷站在那,远远的看着,也不知道祁阳神神秘秘的是怎样的一回事,可心里面还是在琢磨。 祁阳走过去,看着周嬷嬷一眼,「走吧!」 周嬷嬷冷声一句,「丞相大人还真是神秘,也不知道……」 「本官似乎提醒过你。」
第52页 这一路往宁圣宫,周嬷嬷再是没有说一句话。 祁阳走进这宁圣宫殿内,上前朝着荀太后见了礼,周嬷嬷站在荀太后的身后。 「不知道太后此刻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丞相大人这么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哀家为的什么!」 「臣以为上次已经说的够明白了,难道太后现在觉得要重新再复述一遍?」 「祁阳,你一定要这样做吗?」 「不是臣一定要这样做,而是臣选择了这样做,这是我们的选择,而我们的选择绝对不会成为你们被迫的牺牲品,当然,说这话自有我的底气。」祁阳看着荀太后,笑道:「臣有一样东西要呈给太后呢,相信太后看过之后,一定会眼前一亮的。」 说罢,他便从袖口将江逸刚刚送过来的一份情报,直接递给了荀太后。 荀太后看着,微微皱眉,接过手,将那摺叠好的纸拆开,显然这是一份情报。 「太后可是现在第一个看到丞相府情报的消息的活人呢!」 听到这话的时候,荀太后心中一怔,拆开看的时候,到底还是连身侧的周嬷嬷都避开了几分,当看到上面的内容的时候,完全是惊住了。 「是不是非常精彩,权柄之下,太后娘娘是否还保持从前的态度?臣记得那个人在先帝在世的时候,和太后娘娘就……」 「好了,不要说了,哀家不相信!」 「那咱们就是拭目以待吧!现在太后还想要对臣指点什么吗?若是没有,还请太后娘娘将那份情报交还给臣吧,臣便退下了。」 荀太后面色之上百感交集,更多的还是有些无奈,只能将那一份情报还给祁阳,这匆匆来,匆匆去,最终这宁圣宫殿内,剎那间又变得非常的清静了。 周嬷嬷想要开口,可是据她对太后的了解,现在问,只怕会撞到太后的怒气上,反而不妙,便只是沉默以对。 荀太后脑子里还是回想着刚刚祁阳给她看到的那一份情报,兄长怎么可以,陈贵太妃那个贱人,先帝在位的时候,就与她较高下,现在宁王回京本就风风火火,兄长岂能不管不顾,就对萧樾抛出那些不能的东西? 真的只是为了得到更多的权利而这样做的吗?她非常不愿意相信,可丞相府的情报,祁阳又为什么要拿着这些来欺骗呢,不论是直接去求证还是将来被反驳,这样的证据都会变得无效,可祁阳还是直截了当的拿给她看,可见是问心无愧的。 越想,压抑在心中的是愈发汹涌。 这边,祁阳走出宁圣宫,回头扫视了一眼,说是没有什么,可实际上,这些事情从来都没有退出视线过,全部都是笼罩在里面,压根没有挥散过,嚮往权力的人,都是被权力驱使的傀儡,永远都会欲求不满,想要的总会更多,乃至于连最根本的,最初的,都会抛开,而选择他能获取更多的方式。 第51章 -收起那些不该的念想 晋王府。 府中的小厮看着忽然出现在这儿人,不免惊讶,上前见了礼,「睿王,您怎么过来了?」 萧睿对着这人,冷声说道:「有意思,本王来自己亲弟弟的府上,难道还需要提前知会吗?萧烨人呢?」 小厮听到这样直接的称唿,想着换成别人是断然不能的,可是跟前这位主,还真就能,「晋王在书房呢,睿王您过去便是。」 萧睿还不等他多言一句,便径直的朝着书房的方向而去。 对于这晋王府,萧睿压根不用人引路,闭着眼睛都能找到,看着那紧闭的书房门,走过去,连叩门都免了,直接就一把推开。 在这书房门口守着的人也是一脸懵,可那是半点办法都没有的。 萧睿走进去,看到端坐在那桌案前面的人,一脸沉思的模样,沉沉的嘆了一口气,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模一样。 萧烨听到那门推开的声音,所有的沉思都是直接被打断了,抬眼之间,看到出现在跟前的人。 那外头守在门口的人,也跟随着进来,看向萧烨,「晋王,睿王他就这样闯进来了,属下……」 萧烨拂了拂手,「你先退下吧!」 萧睿走进去,在那座椅上坐下来,萧烨从那边的桌案前站起来,然后走到萧睿的面前,在旁边的座椅上坐下来,开口问道:「二哥这是怎么回事?今天从宫中给母妃请安出宫之后,二哥不是说要去百花楼喝酒?还兴致勃勃的,怎么转而又冲到我这儿来了?」 「原本呢,是要去百花楼的,也的确是兴致勃勃,但是有些事情知道我这个弟弟听了心里面总会有一层疙瘩,既然是做兄长的,就应该帮弟弟理顺清楚。」 萧烨听到这一番话,心里面也已经猜测到一个大概了,但还是有些嘴硬的说道:「什么意思?二哥这话说的煳涂,好像我有什么事情一样,搞得这样隆重,我竟是不知,现在我的事儿,竟然比二哥去百花楼品酒见美人更重要了。」 「少来,如果不是这件事有些严重,你觉得你能和我的美酒美人比肩吗?」 「那二哥说了这么多,也没有说到关键之处,不知道是怎样重要的事情呢?」 萧睿面色凝重,「少在我面前打马虎眼,你的心思我还不清楚吗?今日在宫中听到的那些议论,你当我什么都没听到?」 「那些议论也不过只是议论而已,和我有什么关系,二哥也未免太较真了吧,这样的事情也凑在一块来,太奇怪了吧!」萧烨凝声一句。
第53页 「祁阳和皇上之间的关系,我不明说,你也清楚,原本我是不不想多说什么的,但是我的弟弟我清楚,所以还是特意过来一趟。」萧睿继续说着,「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念想,皇上从小就和祁阳形影不离,祁阳如今的架势更是等同于向所有人宣布他和皇上的关系,且不说你不能做到祁阳的程度,更不要忘了,皇上也是我们的弟弟,介于兄弟之间兄长疼爱幼弟的关系是好,一旦越界了,你明白的。」 萧烨轻笑一声,矢口否认,「二哥也未免太认真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知道最好了,趁早将这些感情都撇开,别说祁阳和皇上感情深厚,无人可以插足,介乎于这些身份,你都是不能够的。」 「二哥越说越偏了。」萧烨沉声一句,将萧睿的话都打断。屿。汐。团。队。独。家。 萧烨凝视着眼前的人,顺势往下说道,「我对皇上好,也仅仅只是限于如二哥所言,作为兄长对幼弟的疼爱而已,并没有多余的。」 「如此甚好,那就当是我多心了。」萧睿还是不忘再提醒一句,「今后像今日这样的议论会更多,我也希望你能不要表露的那样明显,还有,像上次那种特意送了一品居点心去给皇上的事儿就不要再做了。」 萧睿顺口往下,「很意外我平常心思都不在这些上面,看着随心随意的很,怎么会对这里头的事情都有这样的一份关注是吗?」 萧烨整个神色都因此而沉顿下去了,好久都没有舒缓,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当初只是想对一个人好,也没有任何的杂质,从来没有想过那些,也不知道为何,慢慢的这样的好,就变得有些沉重了。 萧睿看在眼中是明明白白的,便直接说道:「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你对皇上所有的好,都是出于作为兄长的好意,那就够了,那就无碍了,你总是说让我克制,收敛,想必对于这些把握,你会比我做的更好吧!」 「二哥……」 听到他这一声称唿,和任何时候都是不一样的,萧睿立马就错开,直接将那书房的门打开,然后看着门口候着的人,说道:「有点饿了,都这个时辰了,就勉强在这里用膳吧,你去吩咐膳房吧,告诉他们做本王喜欢的口味,他们知道的。」 萧烨明显的知道,萧睿是有意要迴避的,的确,这一份感情是他逾越了,亲情永远都只能是亲情,不能有别的掺杂。 或许,此刻让他更意外的是,自己这素来玩世不恭,心思只在美人美酒之上的人,却会因为今日宫中听到的那一段议论,联想到这里面的种种,看来,寻常所见,都并非是真实的。 难怪,那日家宴之后,宫中,祁阳会说他二哥并非是『醉』之人,未必是世人皆醒我独醉! 「二哥,多谢!」 「多谢?谢我作甚?我不过是过来蹭饭的,说起来也好久没有到你府上用膳了,你膳房里面的厨子做的菜餚挺好的,很符合我的胃口呢!」萧睿并不纠结在那处,依旧谈笑之间,完全不当回事的样子。 终是两人便从这书房之中走了出去,去用膳了。 萧睿前头走着,他不清楚,萧翊登基为帝,有祁阳辅佐能到何等程度,萧旭那边看似沉稳淡定,并没有当回事,可是这不过是表面的风平浪静,至于萧樾那边,摆明的,还有那些藏匿的,谁都不知道在背后是不是随时悬着一把利刃。 这京城风云变幻,指不定什么时候天就变了,但是祁阳的实力是摆在那里,可是祁阳与皇上的关系过于密切,荀家那边多有偏颇,为了权利,谁都会改变的,这经营权力场,就要看谁能更胜一筹了。 但是在这争斗场中,该稳住的,还是要稳住的,而第一点就是萧烨这边。 萧烨随在萧睿身后,看着这一抹背影,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从前觉得,他这个二哥,除了玩乐之外并没有心思,可仿佛从萧樾他们从皇陵回来之后,变化的都不是一丁半点。 或许很多事情,都是他想当然了吧! …… 皇宫,御书房。 祁阳陪着萧翊用过午膳,过后,江逸如常来呈禀情报。 「还真是做的一点都不避讳呢,从前,谁会想到荀飈和萧樾能走到一块呢?」 江逸浅声说着,「大人,这荀飈所为的是能得到更多的权利,是不满足他大将军的权利,显然,作为大将军已经非同寻常的,若是宁王那边不能满足的话,不是一样会谈崩吗?」 祁阳冷笑,「萧樾之所以会拉上这一条,那么他就肯定会给足荀飈想要的东西。」 「那大人觉得,咱们应该怎么做,毕竟具体的情况也是不知道的,大将军府,属下还是没有办法轻易的安插眼线进去。」 「这事儿何须眼线去探知,已然是昭然若揭了。」祁阳压根就不在意,「你们也不用去理会,凭他们去谋划就好了,荀家这一方的存在,若是到了关键时刻,我自有别的打算。」 「是,属下明白。」江逸应着这一句,转而说道:「大人,还有一件事,倒是挺新鲜的。」 「何事?」 「原本睿王和晋王两人给殷太妃娘娘请安之后便离宫的,出宫之后,睿王本是要去京城最大的酒楼百花楼,可快到之时,又转道去了晋王府,而且是匆匆赶过去的。」
第54页 祁阳听着江逸的形容,心里面微微间有几分揣摩了,便对着跟前的人说道,「那他们出宫的时候,在宫中可有什么反常之处?」 「据咱们的人所回馈,说当时从殷太妃娘娘宫中出来的时候,晋王听到一些宫人的议论,神色有些变化,也不知道为何。」 听到这里的时候,祁阳已然猜到一个大概了,只是他倒是没想到,萧睿会如此迅速的就去找萧烨这一点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看来对于萧睿的把控,他应该拿出更多的转圜余地去掌控才对。 「睿王府和晋王府不用刻意去盯着了,将心思放在旭王府和宁王府吧!」祁阳凝声说着。 「是,属下明白。」江逸点着头应和着。 祁阳吩咐过后,江逸便退下,他自是继续折回这御书房中。 他视线所及,看到那边设在御书房内一处简单睡榻之上,躺着的萧翊,走过去,萧翊紧闭着双眼。 祁阳沉声一句,「装睡是吗?」 萧翊这才睁开眼睛,「哪里装睡,是午后犯困了而已,才没有装睡呢,托你的福,奏摺都早早批完了。」 「看来,皇上很喜欢用那个姿势批摺子啊!」 「才没有!」他索性侧过身,只留下一个背影给祁阳。 第52章 -利益联盟 祁阳压根就没有理会其他,顺势在萧翊的身后侧卧下,将萧翊整个人都环抱住,原本这卧榻不过是设于御书房内,帝王稍作休息的存在,一人躺下很是宽松舒适,但是两个人的话,就显得拥挤。 萧翊能感受到,他们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身子是挪不了,只能将头偏转回来,看着祁阳,「这样很挤啊!」 「不觉得啊,我的怀抱很舒适吧!」祁阳低沉的声音环绕在萧翊的耳边。 对于这些,萧翊从来都是没有抵抗的,只能是选择承受着,他心中微有几分忐忑,明明因为这人的靠近而心痒难耐,但是却又不想在这御书房中『走火』。 祁阳紧抱着萧翊,头顺势埋在萧翊的颈间,只属于他喜爱的人,最舒悦的那一丝淡雅清香,这样的午睡,沉浸其中,甚是美妙。 只是为难了萧翊,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睡也不能好好的睡了。 萧翊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埋在自己颈间的痕迹,尤其是那温润的唇,印在颈间肌肤上的触感,是非常明朗的。 虽有些不自在,可却因为祁阳的存在,却让萧翊心中无限安稳,至少,他不是一个人沉受着那睡梦甦醒之时,只有空落落的自己而已。 …… 自午时过后,悬于正空的日头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一点点的西斜,也没有那些炽热,渐渐变得柔和。 大将军府邸。 一辆看似不起眼的马车,悄然停在这府门口,斜阳映照,若不是你看清从马车里面走下来的人,你都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府门口的小厮见走过来的人,上前引着,一句话没多说。 转眼,便走进这大将军府邸,小厮引着,一路到了书房门口。 小厮上前,轻轻叩了书房的门,「大将军,客人来了!」 里头传来一声:请他进来吧。 随即,小厮缓缓将门推开,看着身旁的人,只道一声:「请!」 等到人走进去之后,重新将书房的门掩上。 萧樾进入这书房之中,一眼便看到那边桌案前坐着的人,经过这旁边,看到书架之上摆放最多的都是兵书谋略,缓步走到荀飈的跟前。 「还真是难得呢,原本以为本王未必能见到大将军呢。」 荀飈对于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冷然一声,「不用说的如此,有什么事就开门见山,宁王的心思,你我都心知肚明。」 萧樾随之一笑,「既然心知肚明,大将军还选择见本王,看来皇上并给不了大将军心中所要啊!」 「宁王既然来了,那是知道本将军想要的了?」荀飈凝声问道。 「只要大将军与本王合作,将来这朝堂之上百官之首的位置必然属于大将军,祁家自然都是不復存在的,当然,大将军也要……」 「要让宁王取皇上之位而代之是吗?」荀飈对于萧樾如此直白的想法是见怪不怪的,但还是试探性的说道:「宁王的心思还真是大胆呢,像旭王好歹也知道收敛。」 萧樾嗤笑一声,「野心就是野心,没所谓大胆不大胆,至于所谓的收敛,那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的,实际上是什么,大将军在这朝堂之上这么多年,岂有看不明白?更何况本王是大胆,大将军难道不是别有心思?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合作。」 荀飈看着萧樾,一时之间都是沉默了。 「大将军可以考虑,只是大将军也应该明白,如果继续维持现状,大将军永远都只能被祁阳压着,荀家也只能居于祁家之后,只有我们合作,荀家才能更进一步。」 萧樾见跟前之人似乎还有所顾虑,便顺势说道:「母后成为太后不也是为了荀家能更上一层楼,可是现如今即算母后成为太后也没有改变局面,大将军很清楚,只有祁家被倾覆,一切才有可能。」 荀飈抬眼,凝视着萧樾,「宁王看来并没有少做功课啊,对于这局势拿捏的非常精准呢。」 「本王所说都是事实。」萧樾继续,「本王可以允诺大将军想要的,就是不知道今日本王是否能在大将军这里喝道一杯清茶,细述这合作呢?」
第55页 这一番话落定,书房之内,瞬间只有那被无限拉长的安静之色,荀飈动了动身子,直接从那桌案前站起来,朝着设于这书房隔间的茶案前,坐下。 萧樾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浅笑,缓步随过去,看到荀飈一个示意请坐的动作,这才在那坐下,茶香淡淡,渐渐飘散在这空中,萧樾轻声一句,「相信我们会合作愉快的。」 …… 此刻,逐渐西斜日头,那抛洒下的余晖笼罩在宁圣宫的上空,那从床边折射进来的光线,散发着腐蚀、糜烂的味道,预示着某些关系、存在的变坏。 荀太后有意将周嬷嬷支开,命她去准备晚膳。 这内殿之中,安静的只有一个人的唿吸声。 恍惚间,那余晖之下,一道黑影晃过,荀太后正襟危坐,看着出现的人,没有多言一句。 出现在此的黑衣人,直接跪下,冰凝的声音说着:「太后,大将军那边的确和宁王暗中有所往来,这宁王也是非常小心的,马车是换成了很普通的,出行更是谨慎,只是穿了格外不起眼的常服,若非看的仔细,断然是不能认出的。」 荀太后听到这里,心中是有些纠结的,不愿意去相信,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与她本应该同心同德的兄长,竟然会转变了心思。 「你离开之时,萧樾可有离开大将军府?」 「没有!」 这样的回答,更是将那些锁定了似的,压根就是避不开的存在,难道兄长都忘了,陈贵太妃…… 兄长如此做法,心中可还有她这个太后,可还有把她当成妹妹? 外头依稀传来脚步声,荀太后拂了拂手,让这人退下。 周嬷嬷走进来,看到那沉这一张脸的人,轻声问着一句,「太后这是怎么了?好像有些不开心?」 荀太后心中只觉得讽刺,祁阳还真是厉害,将这些都算的精准,即算是有她这个太后支撑着,荀家那边也未必会安稳的坚守本分。 「没事!」荀太后冷冽的语气,只吐出这两个字。 周嬷嬷何尝看不出太后的心情并不好,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去招惹,也不要多问了,只能够安静的站着,等到那晚膳时分到来。 虽说,晚膳是精挑细选的,但是太后并没有用多少,就命人撤走了,这夜悄然袭来,让原本压抑的气氛,因为这夜色的笼罩而愈发的沉重。 荀太后看着那殿中烛火摇曳,可是烛光微弱,夜色厚重,终是穿不透那如阴霾覆盖的夜。 …… 御书房外,萧翊是随着祁阳走出来,而江逸一直在此候着。 祁阳牵着萧翊前头往御干宫的方向而去,一面对着江逸问道:「什么情况?」 勐然听到这个问题的江逸,还以为当着皇上的面,丞相大人并不会问及,但是既然问了,他当然是如常的答着,便将午后所发生的事情一併告知。 祁阳冷笑,「看来,他们这新的利益联盟算是达成了一致啊!」 「大人是打算要对荀家出手了吗?」 「他是一品大将军,如果我没有这个辅政大臣的身份加持,和他是平起平坐,若不能一击必中,轻易动手是不稳重的。」 萧翊仰着头看着祁阳,听着他的话,便问道:「舅舅做了什么?母后不是一直自诩可以控住荀家吗?怎么听着有些严重的样子呢?」 「那皇上觉得太后能控住荀家吗?能让荀飈在控制范围内吗?」 萧翊虽然不太清楚朝局之事,可是从前的时候也是知道的,就他这个舅舅荀飈,那绝对是非常强势的人,而且想要的从来都不会手软,母后就算做了太后又能怎样,毕竟还是一介女流。 寻思之间,萧翊冲着祁阳摇了摇头。 祁阳见他这般反应,也只是如常说着:「所以啊,这皇权之上的事情,萦绕在这权利场中,为了那一份利益和权利,许多的事情都不是可以轻易拿捏的,每个人都会因此而有不同的面,权欲是永远都不会被满足的,人一旦陷入其中,那就是万丈深渊,只会想要得到更多来填满这空虚的欲望。」 江逸跟在旁边,轻声问道:「大人,那现在还要去盯着吗?」 「想来,第一个应该有所表示的是太后娘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太后私下有派人去窥视大将军府的一举一动吧!」 江逸原本是想着当着皇上的面,这话不好说,现在丞相大人自己个说了,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点着头,「如大人所料,的确是这样。」 萧翊听着,十分无趣的说着,「为什么一定要有那么多的心思呢,要是都简单一点不就好了吗?权利这么重要吗?那寻常百姓该如何?」 真是个小可爱,这样怎么能类比呢,「百姓是最远离皇权的,他们触不可及,所以与他们无关,但是越靠近,越是渴望得到更多,凭他们折腾吧,放心就好,一切有我。」 萧翊当然知道,任何事都有祁阳可以来摆平,只不过觉得惋惜,如果母后和舅舅要因此而分崩离析的话……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一起更新了四章,每章都是三千字,万更结束了,么么哒,( ′` )比心 第53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 祁阳太了解萧翊了,这样的情况之下,他更多的会去考虑,荀太后和荀飈之间的关系,如果真的因为这权利的纠葛而分崩离析的话,就会将原本这亲密的兄妹关系而坏了,对于萧翊而言,权利并没有那样重要,这些才是最关键的。
第56页 很快,便已经到了这御干宫。 祁阳吩咐小夏子,将晚膳准备好,嘱咐让萧翊好生用膳。 萧翊听祁阳这架势,就知道他是要出宫去了,随之面容之上就已经有些不悦了,「你现在要出宫去是吗?」 祁阳点了点头,「去料理一些事情,你记住了,你可以依赖我,但是并不能事事都依赖我,知道吗?」 萧翊显得有几分委屈的模样,「我只是不希望你离开而已。」 祁阳抬手,也不在意旁边是否有人看着,温热的双手,轻轻捧着萧翊的脸颊,「好好用膳,我料理好事情之后,再入宫来。」 萧翊听着,瞬间就精神了,「要不,我随着你一块出宫,反正去丞相府也没有关系,不是吗?」 祁阳拒绝,「我不是回丞相府,还有,你是皇上,住在皇宫才是合情合理。」 萧翊只得是应着一声「好吧!」 随之,祁阳看了江逸一眼,径直就离开了这御干宫,朝着宫外的方向而去。 而站在萧翊身后的小夏子轻声的说道:「皇上,丞相大人都已经走远了,咱们进去吧,奴才这就去御膳房吩咐,让他们准备晚膳!」 萧翊勐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然后直接的对着小夏子说道:「等一等,你且先把上回我让你收起来的书拿过来,再去御膳房吧!」既然无事,那他就找点事打发时间。 小夏子有些错愕,皇上怎么一闲下来,没在丞相大人的视线范围内,就想起那些书来了呢?「是,奴才这就去拿,可是皇上,等下丞相大人还会入宫,您可得……」 「朕知道了,放心,不会让他知道的。」虽然祁阳对他的要求并不高,但是如果知道他私下里看这些书,自是不允许的。 小夏子这才悄悄地去将那些藏起来的书拿了过来,递给了萧翊,然后便去御膳房吩咐。 …… 这边,祁阳出宫之后,江逸命人将马车引过来,然后问道:「大人现在是要去哪儿?」沉顿之间,又道:「晋王府?」 祁阳点了点头,「不是说萧睿还在晋王府没有离开吗?正好,还有些事需要和他们说一说。」 江逸应承,驾着马车就往晋王府的方向而去。 祁阳从来都是不遮掩的,丞相府的马车十分明显,穿梭在这京城之中,而所去的方向,径直的就到了那晋王府。 随即,马车在晋王府门口。 守门的小厮看到那惹眼的丞相府马车,立马一人进去通禀,一人便过来迎着,看到走下马车的人正是丞相祁阳,那小厮上前鞠了一躬,「丞相大人!」 祁阳走下马车,便往里头走着,边走边对小厮说道:「进去通禀吧。」 小厮应着,「丞相大人大驾光临,小的自然是早早已经去通禀了。」 果不然,祁阳在这王府大门口站定的时候,里头便走出来一人,无疑就是萧烨。 萧烨惊讶于,此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的府门口,「不知道是什么风,竟然让丞相大人在这个时辰光临本王这寒舍!」 祁阳淡声说道:「晋王打算和本官站在这门口闲话?」 萧烨立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前头引着祁阳走了进去。 一路到了这正厅之中,立马有婢女奉上清茶,祁阳在那座椅上坐下来,看着萧烨,「如果说这个点来找晋王,是想同晋王一同用晚膳,晋王会不会觉得很突兀啊?」 「丞相大人说笑了,和本王一同用膳?或许与皇上一块用膳才是更对丞相大人的胃口吧!」萧烨顺口说下去。 祁阳并没有觉得萧烨说错了什么,所以没有去否认,不过婉转之间,将话岔开,「是不是觉得不方便?本官的出现,打搅了晋王兄弟两人?」 萧烨整个人是怔住了,原来祁阳知道萧睿也在他府上,只是刚巧这话音落下的时候,从旁走出来的一人,便直接出现在这厅中,「怎么会,能和丞相大人一块用膳,那可是求之不得的机会呢,一般人可还没有这资格呢!」 「二哥,你……」 萧睿抬手之间,便将萧烨要往下说的话打断了。 而祁阳左右视线扫过,继续往下说着,「不觉得本官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会……」 萧睿打断了这话,「对于别人自然是不请自来,可是对于丞相大人来说,这样的不请自来,可就别有一番意义了,自打上次皇宫家宴之后,虽然不过短短两日,可是有些事情已经是瞬息万变了。」 萧烨看向祁阳,「丞相大人一早就知道,二哥在本王这,也是特意前来?所有的点都掐的这样准,显然是提前监视好了本王府上的一举一动?」 「说监视多难听啊,三弟,这顶多不过是京城所有应该在丞相府视线范围内的人,都居于其中罢了!」萧睿十分淡然的说着,他很清楚,今日原本他是要去百花楼的,而转道来了晋王府,那么等同于是在向那些人透露一份讯息。 自然,按照祁阳如此玲珑的心思,这样的变化,肯定是要做权衡考虑的,不过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祁阳竟然亲自来了。 听完这样的话,祁阳轻笑一声,「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咱们索性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如此更好!」 祁阳对上萧睿的视线,然后看向萧烨,「不管从前晋王是怎样的心思,希望在今日之后,都揭过,想必睿王已经晋王说的非常明白了,此乃其一。」
第57页 「其一?」萧烨讶异,「什么意思?难道丞相大人前来,不单单只是为了这件事?」 祁阳淡如水的声音,平缓的说下去,「说实在的,这件事不过是一件不痛不痒的事儿,很轻易就可以解决,不过是一句话之间就能断开,更何况皇上对晋王你根本就没有任何想法,至于所谓其二……」 「看来,那天本王说,丞相大人不让本王安生,是有先见之明的。」萧睿将祁阳的话打断。 对此,祁阳倒是没有着急的言说下去,反而承上说着,「怎会呢,难道睿王忘了,你也说了,你很懂本官,既然懂,那当然应该成为惺惺相惜的至交好友。」 「是吗?至交好友?」萧睿轻佻一笑,「这『至交』二字可不敢当,不如,丞相大人还是说正事儿为好。」 祁阳相顾一笑,「怎么?睿王觉得心中不安?」 萧烨在旁边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何止是不安,更多的是恐慌好吗?总觉得这背后还隐匿着更多的麻烦似的。 「不安吗?确实有,可是那又能怎样呢,本王即算是心中不安,但丞相大人会因为本王的不安,就将这些带走,而不将我们捲入其中吗?」 「当然不会!」祁阳冷沉的话说出口。 萧烨径直问道:「为何一定是我们,丞相大人难道不知道我们兄弟二人……」 「因为丞相大人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或许有些事情,有些人在私下里已经开始变质了呢。」萧睿直接回答了萧烨的问题。 祁阳看着萧睿,的确是很聪明的人,「宁王已经和荀飈暗通款曲,已然是十之八九的事情了,皇上新帝登基,虽没有大的动盪,但是有一件事,只怕萧樾会藉助户部的名头而引出来。」 「户部?」萧烨寻思着户部所管的事务,再想到当初萧樾在父皇在世的时候,和户部吏部往来密切,现在自然一如既往,这是毋庸置疑的,那么与之有联繫的是什么事呢? 萧睿漫不经心的说道,「看来南泱国那边对浔江的主控权有了新的表示啊,所以丞相大人的意思是,他们会希望皇上亲临浔江?」 「这不是不可能,对于浔江的主控权,关系到东玄国浔江水域的百姓,百姓虽然没有紧握这至高无上的皇权,可是,帝王之所以可以稳坐皇位,那是因为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萧烨不解,「丞相大人这事儿与我们兄弟二人有什么关系呢?」 「话已经说明白了,你们的立场本官也明白,但是本官希望你们的立场能直接倾向皇上这一边,当然,就晋王的心思而言,即算你撇清,也未必能让人相信吧!」祁阳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萧睿凝视着祁阳,「丞相大人想的还真是明白呢,把所有的事儿都算的如此精准,怎么?丞相大人觉得,这浔江之行是势必的吗?京城之中,所以需要我们兄弟二人来掣肘吗?」 「睿王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本官的情报基本不会有偏差,宁王和荀飈那暗中的往来是可以确定的,明日早朝,自会见分晓了,浔江之行是否前往,也在明日的早朝可以定论!」祁阳凝声说道,「一件十之八九的事情,几乎等同于确定,本官自然需要先做准备,把这些都料准,你们觉得呢?」 第54章 -抓包,被狠狠惩罚 萧睿和萧烨两人听着这话的时候,谁都是没有可以去否认的存在,只是于萧烨而言,他不想因此而捲入这权力场中,当初于萧翊身上,他也觉得,这个人是最不应该为这些而烦恼的,也许,很多时候,越是不想,就越没有办法迴避吧! 祁阳见他们不语,转而说道:「上回,睿王说要找机会和本官喝一杯,看来,今日就要成全了呢!」 萧睿没有拒绝,也许这里面的事情根本就是无法再去计较的,「看来,这些註定要和丞相大人站在同一线呢!」 「睿王不愿意和本官同上一条船,那睿王还想上谁的船呢?」 萧烨将话岔开,「或许明日早朝的事情,未必会如丞相大人所说的那样,又何必执着其中,现在可还要喝酒?」 「当然!怎么不喝?」萧睿沉声说着。 祁阳不过应和一声。 黄昏日色已经将所有的颜色都渲染成那金黄之色,在这晋王府中,他们三人倒是以一个不同的组合,同在一桌,共饮一壶酒…… 时间一点点推移,黄昏暮色随之消散,慢慢的,那隐匿的月,就爬上梢头,在这阴霾笼罩的夜色之下,一轮月光皎洁,渗透一抹银色。 …… 皇宫之中。 入夜之后,便是无限的沉静,萧翊不过匆匆的用过了膳继续去看那些,那书中的内容,就像是会让人上瘾的存在,逐渐侵蚀,你不去看,心中就像是有一个蚂蚁在那里爬,弄得你心痒难耐。 小夏子看着时辰,也是不早了,便道:「皇上,丞相大人只怕要入宫来了,要不咱们还是先收起来吧!」 萧翊冷哼一声,「都这个时辰了,还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呢,只怕都把答应我的事情给扔一边去了吧,现在宫门都下钥了,他还怎么进宫,不用理会。」 小夏子心中微微有几分忐忑,「皇上,这不能够吧,就算是宫门下钥,丞相大人他也有办法的啊!」 「哎呀,你就别叽叽歪歪了,哪里有那么多啊,他要来早就来了,既然他不来,我也没必要担心,让我多看会儿又不会出什么事!」
第58页 「皇上,您可不能这样,明儿个还得早朝,晚了也是不妥的!」小夏子心里面是慌得如一匹受惊的小鹿似的,左右难安。 萧翊瞪了一眼小夏子,「保持安静,你再吵,就站到外面去。」 这时候萧翊低下头,继续认真的去看那书,小夏子一句『皇上』,没有喊出口,就看到了出现在这殿中的人,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怎么没有发现,外头怎么没有人通禀,啊!皇上还在看…… 小夏子想要开口,可是祁阳却直接拦住了他,拂手之间,小夏子只能退下去了,心中祈祷着,皇上,您祈求多福吧,可千万不要把奴才供出来啊,丞相大人不会对您怎样,可要是知道是奴才的话,明天就是奴才去见阎王的日子了! 祁阳注意到小夏子那苦巴巴的样子,在看到坐在那烛台之下,看书的萧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从晋王府出来之后,虽然喝了几杯酒,有几分微醺,但是他的酒量还不至于太差,心中念着答应了萧翊要入宫来的,即使此刻宫门已经下钥,还是进宫来了。 整个人走到那桌案前,瞬间,那烛火便倒映出一道影子,直接打在萧翊的身上,将烛光都挡住了。 萧翊沉声一句,「小夏子,你搞什么,烦不……」另一烦字还没有说出口,抬眼便看到清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整个都是震惊了,祁阳怎么还进宫了。 随即,他整个手就遮盖在那书本之上,然后对上祁阳的眼睛,「都这会子了,宫门早就已经,你怎么还入宫来了?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祁阳看着萧翊,「既然答应了你,当然要来的,怎么?睡不着,这个时辰了,还在看书?」 萧翊心里面慌乱的很,压根就不知道要怎么来处理,胡乱的应着,「是啊,睡不着,所以就看了一会子书,打发一下时间而已,你觉得不好吗?」 祁阳虽然脑子有些醉熏,可是这也俨然不像是萧翊会说出口的话,看书打发时间,这书得是有多大的魅力才能让他打开,有这份兴趣,耐着这些心思,一本正经坐在这里看着?这书八成有蹊跷,就萧翊那些小心思,即算他完全喝醉了,也能一眼看穿。 「看来是好书啊,拿过来瞧瞧?」祁阳冷然一声。 萧翊立马合上,站起来,「不是什么要紧的书,就是打发时间而已,没什么好看的,我困了,我们去歇息吧!」他说话的同时,也将祁阳伸过来得手抓住。 祁阳眉头微微一皱,无疑,他心中的判断是断定了,顺势便反手将萧翊的手扣住,然后另一只手便将那桌案之上的书一把抓过来,放在自己的眼前,顺手翻开一页。 可当祁阳看到第一页的时候,紧蹙的眉头是完全皱到了一起,那上面的图画,是什么个东西? 如此赤裸裸,露骨的,两个赤条男人,顺势翻下去几页,里头的文字,还有是不是出现的配图,更是刺激。 这时候,祁阳双眼之间,冒出火光一样,定在萧翊的身上,「这就是你看的打发时间的书?从哪里弄来的?」 萧翊自然是否认的,「偶然找到的,不过就是……」 祁阳抓着萧翊的手,顺势用力一提,原本还在座椅跟前的人,直接拽过来,整个人贴在祁阳的怀中,「没个正行,居然看这些。」可不知道为何,刚刚不过是扫过那书上的几些图案,看过季珩露骨描述的文字,压抑在体内的火焰,就像是被点燃一样,变成熊熊大火,焚烧所有。 在他体内的酒,因为这份灼热,更是在发酵。 萧翊贴在祁阳的身前,感受到这人隔着衣裳都能迸射出来的火苗,夹杂着浅浅的酒的味道,喝酒了? 还未等萧翊缓过神,整个人就被横抱起来,径直就到了这寝殿之内,下一瞬,就被厚实的压到,覆上的人,一口咬住他的唇,侵入口中的舌尖,打开贝齿,长驱直入。 缠绵而有些用力的吻仿佛在抽干他口中的所有空气,窒息的感觉席捲而来。 祁阳见萧翊憋着的样子,才缓缓松开了,舌尖扫过那张开口大力唿吸的唇瓣。 萧翊的思绪因为那吻中还夹杂的酒的味道,弄得晕晕乎乎,手用力的抵在他的胸口,「你喝了酒……」 「这不是重点,心不放在正经处,居然偷看那些书,看我不好好惩罚你!」 「什么啊,为什么我看那些书就要被惩罚啊,你明明就是找个藉口欺负我!」 「刚刚那书上所述的姿势,你看了这么多,我们总得要实践实践!」祁阳伏在萧翊的颈间,舌尖轻轻舔舐着萧翊的脖颈,一吻印在那脖子上,舌尖扫过,用力之间,伴随着牙齿摩挲而过,借着殿中微弱的光芒,很清晰的就能看到那留下一抹嫣红之色。 而,接下来,那衣带解开,全然从身上全部撤走,光熘熘的,肌肤上感受到一丝凉意,可是整个人都被祁阳压在身下,完全不能动。接下来,祁阳所言的『惩罚』便开始了。 萧翊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书上的那些所述,那些姿势,是他想要去了解的,在刚刚祁阳也没有多看,不过是随意的翻阅了一遍,也没细看,但是书中所说的那些姿势,他惊讶的发觉,祁阳轮番的来了一遍。 不知辗转多久,萧翊虚弱的只是被祁阳摆弄着,完全没有力气去动作,只是感受到那人炽热的存在罢了,乃至于到最后的时候,过多的开採,酥麻的感觉完全将那些取代,那一份感知都在迷迷煳煳之中失去了一样。
第59页 祁阳借着这微醺的感觉,这一夜,可谓是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看着身下精疲力竭的人,睁着那迷濛的双眼,便俯身下去,两个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浅浅的声音对着他说道:「以后再敢看这些,我保管就不只是像今天这样轻易的就过去了。」 萧翊震惊,今天才算是轻易过去吗?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才是躺在那里不动的人,为什么浑身酸痛无力的人是他,而不是那个在上面各种折腾,各种摆弄的人,他都要累趴下了,可是身上的人反而是越战越勇,所以,这就是所谓的惩罚吗? 可,虽然身体很累,但是那些汹涌澎湃的存在,在那过程之中的惊涛拍岸,是席捲身体的每一寸,想想那些细节,不自觉的会羞耻,似乎对这样的惩罚有一种莫名的——喜欢! 祁阳看着萧翊绯红的脸颊,这小傢伙,脑子里面现在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其实,说是惩罚,又何尝不是因为在他面前的无法自抑!虽然做的疯狂,但是也没有过分。 那样的书出现在萧翊的手中是让他生气,可自己又怎么捨得真正惩罚? 第55章 -朝局之上,谋算 祁阳低头看着身下几乎已经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的人,昏沉沉的已经睡去,这才放过他。 夜色沉静,刚刚交织在这御干宫内殿之中脸红心跳的喘息之声也随之陷入无限的沉静之中沉淀在这深夜之下。 不知时间几许,早起的晨光已经缓缓洒下,顺着窗户爬进房间。 萧翊自然而然的就睁开了双眼,身体给他的刺激感觉是非常真切的,好像昨天晚上疯狂的有些过头了,竟然昏睡过去,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从身后席捲而来的酸麻刺激着到让他直接头皮发麻。 但是更可怕的是,他昨晚直接就睡去了,自然没有去沐浴清洗,身下的黏腻是能清楚感觉到的,被褥里是热乎的,可是贴在大腿内侧,划过的痕迹,是非常明朗的。 回神之间,抬眼,扑面而来的是祁阳那张让他沉沦其中的脸。 萧翊抬手,推了他的胸口一下,脸气鼓鼓的。 祁阳早就已经醒来,只是现在时辰还早,倒也没有着急,便等着他自然醒而已。 「你……你做完就不管了,怎么可以让那些东西在我体内……」 「什么东西?」祁阳故意挑弄的语气反问。 萧翊白了一眼,「你明知故问。」他现在都还能感受到那里有热流淌过。 祁阳解释道:「当时你睡着了,便不想打搅你,早起也是一样的!」 「我为什么会睡着,拜谁所赐?」明明是他被做到体力耗尽,竟然还不处理后续,简直讨厌的很! 「拜我所赐,只不过,是谁私下里偷看那样的书,是谁好的不学,尽学这些?昨天晚上就是罚你。」 「假正经,说什么罚我,那些翻云覆雨的动作,你比我这个看了书的还做的行云流水,倒像是早早就看过,学过,倒背如流似的!」 「这种事情无师自通,根本就不需要,只要是和你,我能挖掘更多的可能!」 「流氓!大家知道丞相大人也有这样的一面吗?」 「可是昨天晚上某人也很配合啊,直到最后一丝力气用尽都没有放我出来呢!」祁阳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凑到萧翊的耳边,舌尖轻轻扫过他的耳垂。 萧翊浑身一个激灵,一大早,就这样的销魂好吗?哆嗦了一下,「那种时候,不受我控制,过后谁记得啊,反正我意识都不清楚,还不是过后凭你怎么说,切,说是惩罚我,还不是满足自己!」 祁阳对于他一定要在这些方面较真的样子,便也没有去争执,都是顺应着他的话说下去,「可不是这样?说是惩罚,哪里捨得惩罚,当然是尽可能的让我的宝贝得到满足啊!」 萧翊汗颜,无论说什么,总觉得都是无招架之力,索性就将盖在他们身上的被褥掀开,然后张开双臂,「抱我去沐浴,等下早朝要耽误了!」 被子从身上掀开,原本就是不着衣物,早起微有几分凉意袭来,仰着头他看着祁阳。 祁阳看着此刻的人,那光熘的身体,如玉一般,触指都是丝滑之感,比那丝绸还要柔软,洁白的肌肤上,深浅不一交映着昨夜疯狂之后留下的痕迹,着实是勾人魂魄,这个小妖精,真是时刻都在引诱他! 转身之间,去将自己的衣裳拾起,穿戴整齐,索性将那被褥重新把萧翊裹起来,直接连着被子一把将他抱起来,转身走到这寝殿内的隔间之中。 萧翊看着那边放置的一个浴桶,热腾腾的水泛起白雾。 祁阳将他放在旁边的铺着一层地毯的地上,将那层被褥撤走。 萧翊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因为站着的原因还是怎样,仿若有些地方完全不受控制,一抹热流,顺着洁白的大腿根部滑落,滚烫的灼烧着肌肤。 他当然知道是什么,羞的脸绯红,视线还是不由得瞟了一下,勐然才发现,自己的大腿上,竟然都是吻痕。 祁阳当然是忍受不了,将他身上的被子撤走,立马就再见他抱起,直接放入那热气腾腾的浴桶之中。 萧翊的身体被这热水包裹,仿佛一点点都在驱散着身体的疲倦。他只是瞪着一双眼睛看着祁阳,「祁阳,你是魔鬼吗?你是想让我全身上下都留下你咬过的痕迹吗?」
第60页 祁阳站在旁边,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浅笑,「昨天晚上某人可是一口一个『祁阳哥哥』紧紧搂着我的腰的时候,『相公』叫的非常亲热,现在就判若两人,真的好吗?」他抬手,之间轻轻划过萧翊的脸颊。 「可是你也太可怕了吧。」虽然说与祁阳之间的那件事,的确会让人上瘾,可是他也不想让自己身上每一块是好的啊! 祁阳正欲开口,忽然,小夏子走了进来,萧翊见状,立马整个人都坐下去,「丞相大人,奴才把皇上的衣裳拿过来了!」 「嗯,放下吧!」 小夏子应着便直接退了下去,等到小夏子离开,祁阳走过去,便亲自上手,帮萧翊整理,穿戴衣裳,整理仪容,可谓是没有假手任何人,直接一步到位。 萧翊看着整理好的自己,整个人都非常的清爽,站在旁边,也没有再去抱怨了。 祁阳想着等下要上朝了,又联想到萧樾和荀飈之间的事情,在一个便是关于浔江那边的议案,户部那边已经有动作,可是居然还刻意压着,如果真的要一起而来的话…… 「想什么呢?想的这样入神?」萧翊忽然看到祁阳走神的样子,便直接的问道。 祁阳凝声说着,「其实很想问问你,如果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压到你的肩膀上,你会怎么做呢?」 「难道皇上这个身份所有的,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吗?」 「是!」 「你不是说,既然做了皇帝,别的可以不做考虑,但是身为帝王应该做好的帝王该做的事情还是不能避开,既然如此的话,如果真的面临这些,当然是要一往直前啊!」 祁阳听着他这话,倒是笑了,或许萧翊没有像其他王爷那样心思深沉,可是他自然也会有他的那一份担当,「若是这件事,因为牵扯到两国之间,作为皇帝,你需要……」 「不论怎样都可以,我会做好这个皇帝的。」 「好,如果朝堂之上,今日他们关于浔江的提议,有什么说辞的话,你只管应允他们的建议便是!」 「浔江?」萧翊琢磨着,好像记得以前在父皇身边的时候,偶然听到过这个,「是不是和南泱国交界的浔江?」 祁阳听萧翊这话,以为他会全然不知这些,看来有些人,永远都是会有不同的意外之处给到他,「皇上有什么想法?」 「其实也不太清楚,我只是记得以前父皇在的时候,有一次我不经意的听到了,浔江的主控权一直以来都是两国共享的,浔江两岸的百姓也是互通往来,是南泱国想要主导吗?」 「真聪明!」祁阳笑了笑,「共享是可以,如果要是主控的话,也只能是咱们,现如今南泱国的太子已经亲临浔江。」 萧翊有些不解,「明明两岸的百姓共享的话,都是公允的,为何一定要将这主控权提出来呢?难道帝王最该考虑的不是百姓吗?我记得当时父皇在的时候是和南泱国有城下之盟,难道是因为我新帝登基,所以他们有了新的想法?难不成他们将浔江的主控权拿到手,就要在上面做军事设防?」 「如果我说是这样的话,你会怎样做?」 「当然不能啊,他们这样做无非是想要显露他们压了我们一等,但是他们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浔江两岸的百姓,虽然两国之分,可是必然早有密切往来,如此做区分,真的有利于百姓的安定吗?如果真的需要,我也不介意亲自前往,和南泱国再来一次两国的城下协定。」 「至少这魄力是有的。」 「你觉得我会做不好?」 「也许是他们那些人觉得你做不好,不过,咱们就要偏偏做好,用实力狠狠地给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不过是重新搞定南泱国的心思而已,他们以为困难,实则不然!不过是一场新的谈判罢了!」祁阳凝声说道。 萧翊点了点头,转而,便径直的去早朝了。 朝堂之上,百官站立。 萧翊端坐在这龙椅之上,脑子里还在想着适才祁阳说的那些话,心里面不免会有一层疙瘩,也不知道等下会有怎样的一层牵引出来。 但是他岂有不知道,这些不过都是朝局之上的那一份谋算罢了,从他登上帝位开始,他就清楚,背后势力的支撑是很大的一股助力,而因为荀心的事情,后续再加上他和祁阳之间的关系,他那位舅舅,当朝的大将军,荀飈的心思更是有所倾斜。 与其说,这朝堂之上百官林立,说是对他这个皇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是藏匿在背地里的那些心思,又是怎样的一番存在呢,谋算筹划的,最终导向的,又是怎样的阴暗? 第56章 -爽快的答应 果然,户部尚书杨宸直接站出来,「启奏皇上,浔江总督白漓呈上来关于浔江的议案,户部不好确定,今日朝议之上,特来……」 萧翊正襟危坐,虽然年纪轻轻便坐在这帝王之位上,可是到底乃是先帝嫡子,自有先帝的气派威仪存在。 「杨爱卿所说之事可是关于南泱国最近对于浔江主控权的新的提议?」萧翊冷冽的声音问道。 杨宸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继续回答着说道:「皇上所言甚是,确实是这件事,这样的事情所涉及的范畴是与户部挂钩的,但是这样的大事毕竟牵涉两国,臣不敢妄自做主。」 祁阳在杨宸说完这话的时候,冷声说道:「不敢擅自做主?不知道杨大人这样的意思里面,是不是就已经有默许南泱国这样的提议?看来杨大人这个户部尚书似乎还少了一份对于大事的掌控力!」
第61页 荀飈趁势便道:「丞相大人,杨大人这话说的无可厚非,这事儿只有皇上才可以做主,他如果做决定不是有越俎代庖的嫌疑,更何况,既然涉及两国,稍有不慎,便会兵戎相见,丞相大人觉得这样的方式适合吗?」 祁阳对于荀飈的话,他自有办法回应,正欲开口,萧翊却用更冷的声音说道:「大将军这话是觉得,当初在先帝手中与南泱国达成的协定现在要作废了?即算是南泱国肆意毁掉原本的盟约也无所谓是吗?」 荀飈到底不可过分表露,只能是退开,「皇上言重了,臣并没有这样的意思!」 朝臣都清楚,这荀飈乃是皇上的亲舅舅,虽然说刚刚荀飈明显是有意要倾向杨宸的意思,而这杨宸素来与宁王关系密切,这里头的纠葛,可是愈发的错综复杂了。 萧翊看向杨宸,「所以户部现在可有做初步的拟定方案?」 杨宸回答着,「皇上,南泱国那边对于当时先帝的协定是不认可的,浔江的主控权虽然歷代都并没有个确定的提出,可是明里暗里,总归还是有些计较的,如果要彻底解决的话,皇上还得效仿先帝,亲临浔江。」 萧翊看向杨宸,「好啊,你传信告诉白漓,朕会择日前往浔江,也让他知会那南泱国的太子,若是浔江的事他做不了主,就让他趁早滚回去。」 杨宸没想到皇上会勐然说出这样的话,着实是惊到了,但也不敢多言,只是应着,「是,臣明白!」 祁阳视线定在坐在龙椅上的人,心里面是欣慰的,萧翊做好这个帝王之位上该做的事,至于背后那些阴暗的一面,他都会帮萧翊摆平的。 荀飈有些诧异于萧翊的反应,可是在看到那边祁阳完全不当回事的样子,看来,最近祁阳并没有少在萧翊的身上下功夫。 朝堂之上顿时安静,萧翊并没有就此停下,见杨宸要退回去,立马又道:「杨爱卿刚刚说此事分属户部的范畴,既是如此,那此番浔江之行,杨爱卿就随朕一同前往吧!」 「啊——」杨宸是有些措手不及的? 萧翊轻笑一声,「怎么?觉得不妥?朕不过是觉得到底户部的事情杨爱卿更叔侄,还是杨爱卿对于分属户部所涉及的并没有想像中的……」 杨宸立马就应道:「臣但凭皇上吩咐。」 「如此甚好!」萧翊转而看向荀飈,「既然此事是南泱国先挑起,想必浔江自有他们的势力,不过朕很清楚,咱们在浔江也有部署,大将军,朕说的可有错?」 荀飈完全弄不明白,可也只能是应着,「是这样的意思,皇上是希望臣也随着一同前往?」 「怎会,朕记得大将军对荀桓很是看好,以他少将军的身份,应该部署调配浔江一带安排的势力是绰绰有余吧!」 「皇上希望荀桓随同?」 「不可以?」萧翊依旧只是反问。 到底荀飈也是不敢反驳,只能点头应着,「荀桓亦是皇上的臣子,皇上有所吩咐,自然随叫随到!」 「朕还以为大将军会担心呢!」 「怎么会,皇上言重了!」 这样的对话,朝堂之上群臣是有些错愕的,根本就分不清楚这里面所涉及的,是怎样的一番情况。 萧翊最终确定的说着,「如此,此事就确定下来了,后续的安排,都交给丞相大人来做确定吧!」 祁阳鞠躬应着。 这时候,小夏子站在旁边,高唿一声: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众人便行礼,等到萧翊离开之后,便也就各自的散了。 祁阳看着荀飈,「大将军觉得皇上对于此事之上的应对,如何?大将军不会是担心荀桓跟着一同前往吧,本官也知道,大将军对荀桓寄予厚望,可是这很多事情都是需要去实践的,皇上可是在给荀桓机会。」 「你……」 祁阳根本就没理会荀飈,只是看向杨宸,「杨大人回去好好准备吧,还有去户部将浔江的所有卷宗全部整理出来,包括先帝在世时的所有,可别到时候要前往的时候,没有准备好,可不要让皇上质疑你这个户部尚书的能力,你觉得本官没有那个权限直接干预,如果你让皇上失望了,那你觉得皇上有这个权利吗?」 杨宸什么话都不敢言,只是一直点头应着而已。 一众之人一起走出这金銮殿,在踏出这殿外的那一刻,祁阳还是回头看着荀飈,笑道:「大将军有心要重新做选择,这有机会选择是好,可别枉费了心思,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那可就不好了!」 说罢,也不去听荀飈还有什么话,不过是不当回事的离开了。 这边,祁阳转而也只是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不过,他过来的时候,看到站在御书房外的萧翊,再看着在旁边立着的人,就已然知道是怎样的一回事了。 萧翊看见祁阳,直接就唤了他一声。 祁阳轻声说着,「或许太后娘娘更想找的是臣吧,皇上还有政务需要处理,不如,臣陪太后娘娘好好说说话?」 荀太后没有说话,萧翊最不喜欢的就是面对他木后来处理这些,祁阳简直就是他的救星一样,立马就麻熘的进去御书房内。 祁阳引着荀太后到了这御书房的偏殿,刚走进来,荀太后问道:「祁阳,你竟然会放任皇上如此爽快的就答应前往浔江?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的后果是什么?皇上新帝才登基,便不再京城的话,后面会有怎样的结果出现?」
第62页 「是吗?」祁阳反问,「太后在思虑这件事的时候,不知道太后娘娘可有关注您那位兄长的动向呢?当初太后娘娘信誓旦旦的话,可能现在要被狠狠打脸了呢,而且发展的还是如此的迅速!」 荀太后面上无光,一时语塞。 祁阳顺而往下说着,「此番浔江之事臣会随同前往,也包括荀桓!」 「什么意思?」 「太后如此聪明,岂会不知呢。」 「那关于南泱国之于浔江的那些可能解决?」 「既然皇上都要亲自前往了,岂有不能解决的?他南泱国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祁阳冷声说道,「太后应该很清楚,任何势力的勾结,都抵不过民心所向,皇上现在要的就是百姓之中的威望,新帝才上位就不在京城又如何,有些人想要借着浔江之事来发酵又能怎样,终不过是白折腾一场,正好藉助这件事,从浔江百姓开始,让皇上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建立起来。」 荀太后心中沉闷,关于荀飈的事她的眼线也是已经告知,可是那又能怎样呢,「关于哀家兄长的事情,丞相大人……」 「太后娘娘对此不是有绝对的把控吗?」祁阳直接打断了这话,「怎么?太后娘娘现在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你和哀家之间就一定要如此针尖对麦芒吗?别忘了哀家还是皇上的亲生母亲。」 「太后您觉得,如果您不是这一层身份,您觉得您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话呢?」祁阳十分淡然,对于跟前的这个女人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太后无法掌控的就少插手,臣说过,颐养天年是太后最好的选择。」 「你……」 「臣说的是事实,太后是皇上的母亲没有错,可是太后所为的也不过是权利罢了,而您的兄长,因为权利可能会有被瓦解的可能,歷代帝王上位,首要被削弱的就是军权,只不过皇上还没有动手罢了,这些还未开始,您那位兄长的表现就已经一目了然了呢。」 荀太后对于祁阳的话只能是承受着,可现实就是那样的讽刺,完全是无法去辩驳的。 「你就这么放心此番浔江之行,或许他们早有部署!」 「那就尽管来好了,皇上所经受的,最后做成之后,百姓们心中就会更加感受到皇上为此而付出的努力,这样会更值得百姓尊重,让百姓们知道,虽然皇上年轻,但是对于百姓们的事情,皇上从来都是十分看重的。」 「希望一切能如丞相大人所愿!」 「自然会的,这就不劳烦太后了,如果太后还有这个闲心,不如将心思放在荀飈身上,劝他别走偏了路。」 第57章 -牵引多少心思 最终,祁阳冷冷的一声对着荀太后说道:「太后请回宁圣宫吧!这边的事儿,就不劳烦太后您操心了。」 荀太后无奈,着实是因为荀飈的这一层关系,她也不能多说什么,甩袖之间,便转身离开了。 祁阳站在原地看着那人走远的背影,也没有太当回事,毕竟与他而言,没什么要紧的存在,全然不用放心上。 江逸在侧轻声的说道:「大人,这太后还真是过于把自己当回事了,自以为荀家能在她的掌控之中,认为荀家掌控着兵权,必然是她强有力的后盾,殊不知有些人压根就不满足于现状!」 祁阳听着江逸这话,说的直白,不过轻笑一声,「你倒是什么都明白了!」 江逸摸了摸脑袋,才意识到有些事情不适合自己过多的议论,想要开口,却看着跟前的人已经转身走进去这御书房内。 他到底也只是在这外间候着罢了。 御书房内。 萧翊看着祁阳走了进来,没事人样,这才放心了几分。 转而,萧翊便问着,「今日朝堂之上,那些可还过得去?」 祁阳点着头,虽没有夸赞之语,但这一份认可已经是非常明显了。 萧翊继而又道:「既然要前往浔江,那现在咱们还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呢?」 祁阳听到这样的问题之后,才开口说道:「自然是要准备的,所以,接下来就交给我来就好了,这两日,你便安分的待在这御书房内,用心的批奏摺,我不在这守着你,认真点,不然……」 萧翊立马就将他的话打断了,「知道了,我又不是个孩子,听得懂人话的。」 祁阳警告的语气说道:「那些书最好也给我扔到一边去,你是皇上,要是让外人知道,私下里,你竟然看那样的书,像什么样子?」 萧翊憋屈,他不过就是想要了解一下,不看就是了,「好啦,知道了,我都让小夏子拿去烧了,总可以吧!」 祁阳给了萧翊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眼神,只是刚刚那一句,提到小夏子,祁阳瞬间便将视线落定在小夏子身上。 被这样冰冷的视线锁定,小夏子感觉自己身处在冰天雪地之中,寒气渗透,彻骨寒凉。 「这次就饶过你,如果再有下次,保管明天的太阳,你无缘再见。」 小夏子吓的,连咽口水都像是有一根刺扎在喉咙中间一样,迟迟无法下咽。 萧翊在旁,知道祁阳说的是真话,他去多说反而无益,只能是选择保持沉默了。 小夏子回神之间,立马就应道:「是,丞相大人放心,奴才再也不敢了,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第63页 祁阳没有去理会小夏子的话,而是看着萧翊,「用心批摺子。」 「知道了!」萧翊认真的应着,直到祁阳离开了这御书房,他才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回想着,不对啊,昨天晚上明明更受罪的人是他好吗?为什么刚才他要怂了呢! 小夏子在旁边,更是迟迟没有缓过神,丞相大人自然不会拿皇上怎么着,但是要他的性命,这话绝对不是说着玩的,往后他可得悠着点了。 萧翊看着小夏子那样子,「想什么呢?想的这样入神,过来研墨!」 「是!」 「能不能别跟丢了魂儿似的,你的脑袋还好好的在你脖子上待着呢,放心,死不了。」萧翊淡定的说道。 小夏子摇了摇头,「皇上,您可不能这样啊,您是没事儿,可是奴才就不一样了,丞相大人是真的会要了奴才的性命的,所以,以后奴才再也不会……」 「不会什么?你想说,你以后不听朕的话?你到底是伺候朕的人呢,还是他祁阳的人啊!」 小夏子汗颜,他都惹不起,「皇上,您就念着奴才打小伺候您的份上,饶了奴才吧!」 「研墨!」萧翊沉甸甸的吐出这两个字。 …… 宁王府。 萧樾端起跟前的茶盏,轻笑一声,「还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啊,竟然答应的这样爽快?」 杨宸浅声说道:「王爷,这浔江的事情如果解决好了,对于皇上来说,那可是非常有助益的一件事,可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会让下官一块前往,王爷您觉得呢?」 坐在旁边的苏郁缓声一句,「这事儿本来是分属户部,其实一同前往未尝不好,或许从中还能有一些可以拿捏好,皇上不在京城,有杨大人跟在皇上身边,有什么动静,咱们也好第一时间知晓。」 萧樾心中琢磨,谁说他这个幼弟坐上皇位并不合适?该是在出手的时候,照样是不手软的,「皇上还让荀桓也一同前往了?」 杨宸和苏郁点头,杨宸继而说着,「说到这件事上面,荀大将军是有些表示的,可奈何……」 「奈何他没有理由拒绝,是吗?」 苏郁顺势说道:「王爷所言甚是,不过如今皇上会做这样的安排,把杨大人和荀桓算在浔江之行中,丞相大人亲自来部署,王爷,您说到时候这京城之中坐镇的人会是谁呢?」 「原本以荀飈的身份,出现这样的事情,他这个大将军来坐镇完全是正常,只不过,朝堂之上,皇上丝毫不给他这个亲舅舅面子,就已经看得出来,荀飈和本王有所往来的事情,祁阳那边已然觉察了,还真是有些意外呢,祁阳手底下的眼线还真是盯得紧!」 杨宸琢磨,「这样一来,大将军于王爷的事情,可还有明显的价值?」 「这事儿你不用考虑了,去顾好你户部的事情吧,别让祁阳再挑你的刺儿,想来祁阳此刻正应该去户部找你吧,你先回去吧。」 「是,下官告退。」说吧,杨宸便离开了。 等到杨宸走后,苏郁看着萧樾,轻声一句,「王爷以为,此番皇上离开京城,这京城之中可会有风云捲起?」 「苏大人觉得呢?现在京城的百姓应该都已经知道,皇上要亲临浔江,再续先帝风采,与南泱国谈判,如果这个时候京城之中乱了的话,无疑就是犯了众怒,除非……」 「除非皇上在浔江之事上面失败而归?」苏郁直接点中重点的说着。 萧樾不过轻笑一声,然后看向旁边的言珏,「言珏,把消息送出去。」 「是,属下这就去办!」 苏郁看向萧樾,「王爷是打算破坏这件事?」 「说破坏还是有点难度的,不过就是增加一点难度而已,现在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件事,本王可不能去做那出头的一人,但是在这里头『火上浇点油』还是能够的。」 一旦南泱国那一方更加强势,皇上如此信誓旦旦的前往,结果是无功而返,这帝王的尊严,可是要大大受损。 苏郁也明白其中的意思,终究没有做背的表示,到底在此略坐了一会子,便悄悄地离开了宁王府。 言珏在苏郁离开之后,轻声的问着萧樾,「王爷,这户部尚书和吏部尚书都是先帝在世的时候的重臣,当时也是因为王爷受先帝器重,所以他们与王爷才有密切往来,现如今新帝登基,他们也是一如既往,只是王爷您把那些表现的如此明显,属下担心,他们会……」 「会怎样?你觉得,皇上到底是先帝钦定传位的,他们身为臣子,还是会倾向皇上那边是吗?」 「属下也不确定,不过王爷,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要谨慎一点,尤其是大王爷那边,走的如此谨慎,属下怕到时候有人在背后捅一刀,对王爷您不利!」 萧樾看着言珏这样谨慎的样子,笑道:「你说,就算是我故作隐晦,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你觉得那些人会相信吗?」 「这……」言珏一时语塞,回答不上来了。 「好了,本王自有分寸,只要没有过错,他们凭谁都拿本王没办法,但是皇上坐在帝位之上,一旦有了错误,那就怪不得要给别人可趁之机了,既然都在等着浔江之行的结果,那咱们也等着就好了。」 言珏终是沉默不语。 …… 旭王府。
第64页 萧旭听着底下人言说着今日朝局之上的那些,品着的茶不禁愈发有滋味了似的,「哦?这可真是有意思,看来此番浔江之行会很有趣呢。」 沈肆应着,「可不是,只是此事户部卷在其中,只怕宁王那边少不得有些动作了,但是不知道这一次浔江之行,杨宸可能应付好。」 「应付的好与不好,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呢?」萧旭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顾修,说道:「顾大人,您觉得呢?」 顾修将手中的杯盏放下,回答着一句,「旭王说的很是,的确和您没有什么关系,此番浔江之行,所有人的眼睛看的都是皇上的表现,成与不成关乎的有点多,但是咱们顶多就是一个看戏的。」 沈肆在旁边提醒一句,「据咱们的消息所知,丞相大人是有意要对六部做整顿,这件事,会不会首当其冲的就拿着户部先开到了呢?」 顾修摇头,「谁知道呢,只不过杨宸随往,宁王肯定坐不住,这件事既然已经有人要动手了,咱们就纯粹做个看客,岂不是更轻松?想太多反而劳累!旭王您说呢?」 萧旭不过点头一笑。 第58章 -离他远一点 户部。 杨宸惊讶,按花木犯理来说,祁阳下朝之后会先去御书房,事先有预料,祁阳会来户部找他,可是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祁阳看着走进来的人,冷凝之声,「看来杨大人对于此番浔江之事的整顿已经非常到位了啊?下朝之后还有闲工夫去别处!」 杨宸心知肚明,越解释越有嫌疑,索性全然不去多言,只是中肯一句,「丞相大人放心,该是下官这边需要去料理好的事情,下官必然都处理妥当。」 「本官其实也不过就是过来看看而已,只不过杨大人这执行力是让人失望的,其实本官不挑破,想来杨大人心中也应该是明白,有些事情不要用错了心思才好,纵然之前再怎样,那也是从前,别忘了,谁才是你应该效忠的人!」 杨宸勐然间被祁阳这一番话击中。 祁阳并没有将重心放在这处,不过就势起身,「既然杨大人说不会有丝毫偏差,那本官就放心了,记住,不要让皇上质疑杨大人的办事能力。」 话音落下的同时,祁阳已经走出这户部所在之地。 杨宸什么都是不能多言的,只能是选择去开始着手准备浔江的所有档案资料。 …… 祁阳从户部出来,江逸便走过来,「大人,荀桓现在已经回大将军府了!」 「那,正好,亲自去一趟荀大将军府好了!」 江逸有些不解,「大人,为什么一定都要亲自前来呢?不论是户部这边还是大将军府那边,以您的身份,完全可以命令他们啊?」 祁阳笑道:「如果我不亲自出面的话,怎么能显示这件事的重要性,又怎么能显得皇上对于这件事是非常看重的呢?」 「大人的意思是,让百姓们也因此而看出此事皇上的重视度?」江逸凝声,「大人为了皇上的事情真是费尽了心思。」 祁阳并没有回答,不过是上了马车,径直的往荀大将军府而去。 此刻,大将军府。 荀桓站在这正厅之上,看着坐在上座的荀飈,「那日在太后娘娘宫中的时候,父亲不是让我去军中吗?怎么现在有忽然让我回来了,还以为父亲因为我对那件事说了几句真话,父亲都要不认我这个儿子了呢。」 「你说的什么混帐话?」荀飈冷斥一声。 这正厅之上父子两人的氛围是非常奇怪的,这时候,有一个小厮,进来通禀,「大将军,丞相大人在外头求见。」 荀飈眉头一皱,可还是对小厮说道:「请他进来!」 小厮还没有说话,后头就传来一声,「本官远远的就听到了大将军训斥少将军,少将军不会是不愿意随着皇上前往浔江,所以让大将军生气了吧!」 「浔江?」荀桓一脸懵,「丞相大人何意?」 「今日朝堂之上朝议关于浔江之事,皇上决定亲临,同时皇上也提议,让少将军一同随往,本官还以为大将军特意的让少将军从京城外驻扎的军营中回府,是为了这件事呢?」 荀桓听着,淡然一声,「丞相大人误会了,我和我父亲并不是为了这件事而争执,我还不知道这些呢!既然是皇上的决定,臣自然遵从,不知何时启程前往?」 「今日消息已经送往浔江总督府,相信,三日内会有消息,启程与否,差不多便是那个时候了,现在一应的准备都是在进行,本官特意前来,就是要着重提醒一下。」 荀飈冷淡的回应道:「丞相大人尽管放心,皇上既然有吩咐,自然不会差了分毫。」 「如此甚好!」祁阳笑了笑,「本官还以为大将军因为某些事情,心中有些不平,所以才会……」 「丞相大人真会说笑,为臣者,自然事事都以君上为主,怎会因为旁的就心生不平?」 「那就最好不过了。」祁阳缓步走近,立在荀飈的面前,声音压低几分,「如果因为某些缘故就有了那些偏差的心思,连带着最初的选择都改变了,那就要小心了,这路,现在还是一条康庄大道,千万要注意,变了方向之后,说不定就是通往悬崖的死亡之路了。」 祁阳的话声音虽然很低,可是这正厅之中,站着的荀桓也是能听得清的。
第65页 「好了,既然少将军也知道此事了,那就等着吧,准备妥当,到时可不要耽搁出发的行程才是呢!」 荀桓应着,看着这匆匆而来的人,匆匆又去。 最终,荀桓将心思引导回来,「父亲,刚刚丞相大人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连最初的都改变了?莫非父亲真的因为妹妹没有成为皇后这件事而要忘记初衷?」 「你懂什么?」 「我怎么不懂?父亲不就是希望这强势的军权能一直紧握在手中,歷代帝王,谁上位不是想要削弱兵权,妹妹没有办法成为皇后,那么父亲手中的兵权被削弱,父亲就会觉得大权旁落,可是父亲您难道不知道,这天下的权,都是属于皇上一人吗?丞相大人的警告,希望父亲能放心上。」 「你……」 荀桓沉沉的一声,「父亲,我先去看妹妹了。」说着就走出了这正厅。 在这正厅之上,只留下荀飈气的够呛。 可奈何,自己的儿子拿着这些话堵得他一句是无法反驳的,只是那小子哪里又知道,手中权力削弱之后,面临的会是怎样的场面?不过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 皇宫,御书房中。 萧翊不知道批了多久的摺子,将手中的笔放下之后,直接站起来,松了松筋骨,也不知道这一日,祁阳都在忙些什么。 不过细想想,要离京去解决浔江的那件事,应该要准备很多东西吧,忽然发觉,自己坐在这帝位之上,真的很轻松,反正很多的事情都是有祁阳能搞定。 小夏子看着皇上往御书房外头走着,立马就跟着过去,「皇上,您要去哪里?」 「在这里有些憋闷了,去外头走走。」 小夏子紧跟在身后,一路便到了御花园,萧翊只觉得无聊的很,要是有祁阳在,和他这样闲逛着,那也一定是非常有意思的。 一路,穿过这御花园,绕过这皇宫之中的御湖,萧翊走的有些累了,只是一眼放过去,发现前头有一处宫宇,「小夏子,那里是哪儿?」 小夏子顺着看过去,「皇上怎么好端端的对一座宫殿好奇了?」 「没有,因为朕刚刚看着好像六哥的身影似的。」 六哥?瑛王?小夏子定定的看着那边的宫宇,回答着说道:「那是先帝贤妃的宫殿。」 「贤妃?」萧翊也记不起来了。 小夏子当然都是知道的,「贤妃是瑛王的生母,因为生瑛王的时候,产后失调,在瑛王两岁那边便死了,瑛王自小也就只是由宫中的嬷嬷们养大,这是先帝的旨意。」他确定皇上肯定会问为什么不让其他人养在膝下呢! 「父皇的旨意?为什么呢?」 「这个没有人知道,奴才也不知道,只不过刚刚皇上说,看到了瑛王?」 萧翊应着,「嗯,是啊,是六哥走进去了没错,过去看看吧。」 小夏子缓声一句,「皇上,还是算了吧,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吧,所以瑛王才会这个时辰还在已故贤太妃的宫殿中吧!皇上过去是不是有些不妥呢?」 萧翊淡声说着,「这有什么,就去看看而已,又不会怎样。」 小夏子只能走过去,看着那宫门口有宫人在那里候着,宫人见走过来的人,立马见了礼,小夏子径直问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宫人回应道:「是已故贤太妃的祭日,瑛王每年的今日都会在这里度过的,皇上可要进去?」 小夏子立马就拦着,「皇上,这不妥!要是让太后知道了,只怕又要说皇上坏了礼数了。」 「既然是贤太妃的祭日,朕正巧又在这,理当进去,不是吗?不去才是坏了礼数吧!」萧翊不解小夏子的话。 「皇上,还是算了吧!」 「朕自己进去。」 听到皇上这样说,小夏子,只能是屁颠的跟在后面走进去。 内殿之中。 萧靖看到出现的在这里的人,先是有些惊讶,但很快就缓过神来了,直接从里头走了出来,朝着跟前的人见了礼,「皇上!」 萧翊见萧靖只是一身素服,「今天是六哥……」 「是!」萧靖还不等萧翊说完就应着,「每年的今日,臣都会着素服来这里缅怀。」 「嗯!」 萧靖看着萧翊,「今日关于朝局之上对皇上的议论很多呢,臣虽然在这里,但是宫中的宫人传开,倒也能听到呢,皇上真是长进了,倒不像是那个曾经在父皇面前,只知道撒娇的,众兄弟中最小的那个弟弟了。」 萧翊正欲开口,忽然一道声音从其后传来,「皇上从前如何,现在如何,就不用瑛王来评判了,瑛王有心为贤太妃祭典,是皇上忽然闯入搅扰了。」 看到出现的人是祁阳,萧翊只是冲着萧靖浅浅一笑,「那朕先离开了。」 祁阳走过来,一把抓住萧翊,径直的走出了这座宫宇,冷声警告的说道:「记住,以后离他远点!」 萧翊整个人都是懵的,「啊?这是为何?」 第59章 -此人心机,深不可测 祁阳对于萧靖的存在并不想去解释太多,只是这个人压抑的太多,越是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危害,越是要谨慎对之,看似没有在这风云之中搅弄,可有些东西并不是表面能看清的。 萧翊见祁阳不说话,顺势说道:「我刚刚不过是因为批摺子有些乏了,便出来走走,碰巧就看到了这些,听那宫人说,凑巧今儿个是六哥母妃亡故的日子,既然知道了,不是理应过去看看吗?」
第66页 祁阳紧紧抓着萧翊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每年的今日都会入宫,都会在这里待着,自他懂事之后就是如此,只不过是你从前不知道而已,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无需放心上,即算不去理会也无所谓。」 「呃,这个……」 「听我的,离他远一点。」 「可是你也不给我一个解释。」 到底,祁阳牵着萧翊往御书房的方向走着,一面又沉声说道:「现在众位王爷之间,这局面未成为最后的定局,除却萧睿和萧烨是可以放心的,其他人都不能算作其中。」 「可是六哥每每不都是非常的不显眼,若非今日凑巧让我碰到,或许我都不会知道这些吧!」 「正是因为如此,将这些营造成这样的氛围,完全把自己伪装起来,矇骗了所有人的眼睛,如此步步为营,此人心机,深不可测。」 「这也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啦,咱们总不能把所有人都当成是假想敌吧,这样祁阳你会很累的。」 祁阳露出浅浅的笑容,他累一点不要紧,但是绝对不能因为任何的疏忽导致后续可能会出现极大的漏洞,那就是得不偿失了,萧翊素来第一的想法都是用好的方面去看人,他岂有不知呢? 再者,就刚刚萧靖所言的话,虽然是极其寻常的几句话,也是从私底下宫人的口中听闻而来的,看似是没有问题,只是若无心此事,又怎么会留心去听呢,这可不就浮现出来了? 「好,我不多想,先回御书房吧。」 萧翊点头,依旧让祁阳紧紧牵着手,穿过这皇宫庭院,直接到了御书房中。 祁阳看着那每天都是堆积如山的奏摺,身为帝王,就要有批不完的摺子,处理不完的事情,天下之大,事情何其之多,看着那边萧翊已经批阅完的奏摺,满满的都是捨不得。 尤其,刚才萧翊说,是因为批摺子累了,所以才出去走走的时候,祁阳心中还是会有一层疙瘩,可偏偏接下来浔江之行的那些,还是需要去费心劳力的。 萧翊觉察到祁阳的神思,立马笑脸盈盈的对着祁阳,指着那一堆奏摺说道:「你看,我很认真的都批阅完了呢,是不是很棒啊!」 祁阳面容之上浅淡的颜色,流转的都是温柔,抬手之间,指尖轻轻划过萧翊的面颊,认真的说道:「是,很棒,皇上很棒!」 「所以啊,身为帝王该做好的分内事,我都会做好的哦,还有浔江那件事我也能做好的。」 萧翊的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一样,原本祁阳因为这累积如山的事情,这原本不用压在萧翊身上的沉甸甸的担子,现在都落在萧翊身上了,心中那一层涟漪是波浪翻腾,会满是不安。 原来,他和萧翊之间,并不是只有他总能将萧翊的心思看穿,冥冥之中,他们彼此都是非常深知对方的想法。 萧翊往前一步,耳朵只是贴在祁阳的心口,那心跳的跃动,那血液流淌的痕迹,都是能清晰的传入耳中。 祁阳抬手之间,便将他整个人环住。 萧翊头微微抬起来,看着祁阳,凝声说道:「我可不是那个只会让你操心的小不点,现在我可是坐在皇位上的皇帝!」 祁阳听他说的一本正经,也只是浅然一笑,抬起一只手,食指轻轻刮过他的鼻樑,指尖最后轻轻点在那鼻尖之上,「是呢,我的小不点长大了,自有他能做到的担当,是我太小心了。」 「就是,虽然说,我并不喜欢这个皇位,但是呢,并不代表我不能做皇帝啊!」萧翊说出这话的时候有点觉得自己话有些狂了,然后压低的声音,喃语,「不过,那都是因为有你的原因,我是不是有点飘了?」 「怎会,你说的很对,不喜欢却还能做成这样子,要是喜欢,那得做到何等极致的程度呢,我只不过是你的辅政大臣,并不是全部。」祁阳凝声一句。 萧翊整个人依偎在祁阳的怀中,额头蹭了蹭,「谁说不是全部了,有你才可以做该做的,做想做的,不去理会旁的,所以,有你才有,你便是全部啊!」 祁阳被萧翊的话暖到,声音更是温和了三分,「我的宝贝真暖心。」 萧翊露出更柔和的笑容,转而问道:「那浔江那件事,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前往?你今天出宫是去做妥善安排吗?」 「不过是去给一些人提醒而已,只是今天朝堂之上,你怎么会想到让荀桓随往呢?」 「因为荀桓不一样,和我那位舅……和荀飈不一样。」 祁阳见萧翊将这些都拎得清楚,又欣慰,可还是会有些别的惋惜,毕竟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想的多了,进入的深了,累积起来的,就会变成累赘,压在这人身上。 「嗯!」祁阳是认可的应了这一声。「等到浔江总督府将确认的消息送进京,那时候我们便可出发前往浔江府!」 萧翊径直问道,「那咱们离开之后,京城应该作何部署安排呢?」 「朝堂之上,六部并不会因为少了谁而不会运转,所以不用担心京城的局面,再一个,皇上要离京前往浔江府的消息,百姓之中早就传开,此行皇上效仿的是先帝,为的是浔江百姓,这是贤名。」 「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要将这件事大肆拿出来的原因吗?」 「利用百姓的支持,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而且萧睿和萧烨是站在我们这一边,京城但凡有风吹草动,在皇室之中,他们那一方是坚定的,在一个,太后坐镇宫中,即算因为种种事情,太后多有偏差,可是荀飈的事情出来,她是清楚,该怎么做,自然清楚,就算情况再坏,也还有祁家呢。」
第67页 萧翊也听得明白,便点点头。 祁阳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浔江之行,有些人肯定盼着这一次的谈判城下协定崩塌,那么如今百姓所倚重的,一旦失败,那会让现在的这些倾塌的更厉害,但是,那些人打错算盘了,无论是怎样,此事到最后只会成功不会失败。 …… 这处,萧靖在萧翊被祁阳拉着离开这宫殿之后,只不过是静坐在这宫殿之中,脑子里还有些琢磨。 身旁站着的人,看着那一袭素服坐在那儿的人,低沉的一道声音响起,「王爷,刚刚您不应该和皇上说那样的话,更不巧的是,还让丞相大人听到了。」 萧靖偏过头去,「徐清,你觉得祁阳会因此就怀疑到本王头上,觉得本王有所图谋?」 徐清压低了话语声,「王爷,这些年您谨慎小心,步步谨慎,决不允许自己行差踏错,可是现在皇上是新帝登基,局面未稳的情况之下,按照丞相大人的行事作风,对谁都会有所怀疑的,自然也就包括王爷您了!」 萧靖现在也是有些后悔的,也不知道当下是怎样,忽然间就会拉扯出那一句话。 徐清从刚刚祁阳他们离开之后,就看到这人一直静坐在此,现在又开始沉默,便缓缓说道:「王爷这些年就是隐匿、敛去自己身上的光芒,只是用最不起眼的存在,居于诸位皇子之中,那些人风头旺盛,王爷就选择迴避,让他们去鹬蚌相争,丞相大人那边虽有猜疑,但也不尽然,王爷万不可因此就多想,反而越是自然,越是能遮掩过去。」 萧靖想的明白,这些年他就是冷眼看着,那些人争斗,可最后谁能想到父皇会将皇位传给萧翊,当时又有荀家和祁家的加持,萧翊登上帝位是势在必行了,虽然心在这些并没有因为新帝登基而消散,反而有些东西愈发的浮出来。 皇上和丞相大人的那一层暧昧关系,再加上荀飈担心自己的军权被削,皇上又有疏远之心,索性就开始另做谋算。 那些人要争斗的,并不会就此停下,他确实不能因为这一遭就浮出来,寻常待之,反正浔江之事迫在眉睫,这视线一旦转移,再引出些别的事故,他这点又算什么?他照旧可以躲在背后,看着那些人争得头破血流。 徐清轻缓一句,唤道:「王爷!」 萧靖勐然回神,目光落在徐清的身上,点头应和着说道:「你说的很是,确实是如此的,他们势头旺盛,手底下实力雄厚,他们去硬碰硬才是,本王理所当然,一切照旧,今日之事,不过是那强烈碰撞之下的轻轻一笔,随便一件事都会将此带过去,本王不用介意,越自然越好。」 徐清见眼前之人想的清楚,也就放心了,不然着实要为刚刚一个劲沉思的人还担忧了呢,现在的状态,才是最合适的。 第60章 -离京前往 转眼已是黄昏日落,这日夜交替,短短三日的时间,便已经过去。 这日,金銮殿早朝。 萧翊端坐在那龙椅之上,对着百官径直说着,「浔江总督府已经加急将信送回来,南泱国那边已经答应这一场会面协谈。」 荀飈语气有些随意,问着,「皇上是打算即刻出发前往浔江府吗?」 祁阳见势,便道:「这事本就是刻不容缓的,这几日不过是在等着浔江府那边的消息而已,既然已经有了,那自然是要即可前往的,在此之前,该准备的都是已经到位了,莫非,大将军这样一说,是因为少将军那边有什么不妥吗?」 荀飈对于祁阳这样直面的针对总是无力的,「怎会,既然是皇上交代的,当然是随叫随到,时刻候着。」 「既然如此,那即便是今日下朝之后,便即刻出发也是可行的,荀大将军那又何必有此一问呢?」祁阳继续说着,「只不过皇上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应如常,少则十天,多则半月便会回京,届时若有差错,那可得好好算算看是谁的不是了。」 一时之间无人敢去回驳祁阳的话,毕竟他才是辅政大臣,谁敢去与他争锋相对,而且他又是百官之首,说这样的话无可厚非。 萧翊倒还应和了祁阳的话一句,「丞相所言没错,等到回京之日,可得好好算算,到底是谁的不是。」 终是,朝堂散去。 其实在收到浔江府来的消息之后,祁阳便早早地就已经命人去吩咐了,退朝之后,萧翊是回到御干宫去换了一件常服,而祁阳直接吩咐杨宸,也不用回家了,去户部将一应准备之物带上,出发便是,而荀桓那边,朝局之上,他虽将话针对荀飈,可是荀桓那里,他早早地就已经去告知了。 此刻荀桓就在皇宫外候着。 他们可以说是轻装上阵,并没有准备太多,连随行的人都是没有几个的。 …… 宁圣宫。 周嬷嬷走进来,将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都一一和太后言说清楚,那些都是次要,「太后,皇上现在已经离开皇宫,他们一行之人此刻在前往浔江府的途中了。」 荀太后听完,着实是惊到了,「皇上圣驾出行,就这样敷衍?这实在是太不该了。」 「这都是丞相大人安排的,说是要轻装上阵,所以将那些累赘的,全部去掉了。」周嬷嬷咬牙说着,此刻,她心中还记恨着当时祁阳说的那些嚣张之语,可是又没办法,只能是在一个劲的贬损而已。
第68页 荀太后沉沉的嘆了一口气,就算有什么想法,那又能怎样,不也只能是算了,毕竟荀家那边,她这个太后是无能为力的,现在祁阳势力庞大,可以与之抗衡,而她无法拿捏,就算有千百种想法,那也只能是压抑在心中而已。 周嬷嬷见跟前之人不语,立马又道:「太后……」 荀太后淡声一句,「好了,既然是祁阳安排的,他肯定不会让皇上有差错的,确实也是没有错的,他们前往浔江府是为了解决事情,轻装上阵才是更好的选择。」 这话是直接将周嬷嬷的嘴堵住了,原本她还有很多要泼到祁阳身上的脏水,却也因为太后这一句认可,全部都压回去了。 终是只有沉默。 …… 大将军府。 陶洲站在荀飈的面前,轻声一句,「姑父,兵部提及的那些,完全就是被祁阳给驳回的,现在侄儿在六部之中可以说是被压制的很厉害。」 「你想说什么?」 「姑父,您想想,既然皇上现在不在京中,咱们或许可以暗度陈仓,将兵部直接做一番整顿,也未为不可啊!」 「那等到他们回来呢?」 「姑父,您觉得南泱国那边来势汹汹,皇上他们能将这件事解决好吗?一旦出现偏差,出现了问题,此事所牵涉的可还是皇上的帝王尊严,这些出现了裂缝的话,多的是人会随之而涌出来,姑父不也已经另谋出路了吗?」 陶洲看着荀飈面色微微有些难看,继续说道:「咱们这位皇上身边有丞相大人,事事都是他祁阳一手遮天,姑父不是在朝堂之上非常的被动吗?所以姑父才会做出新的选择不是,只要此番浔江之事出了差错,那就算是完了!」 「但你也别小瞧了祁阳的本事,更何况桓儿还在他们手中,此事我只能静观其变,至于往后,再看吧,成败与否,他们都会回京,只要桓儿也顺利的回来,自有后续的做法。」荀飈凝声一句。 「原来姑父早就想好了啊?」 「不是想好,而是事实如此。」荀飈冷声说道,他非常明白,选择与萧樾有牵引,是他的决断,可那还是要确保自己能无庾的状态,他可不能成为别人拿出去当炮灰的棋子。 荀飈看向陶洲,「此事,你也别轻举妄动,且看看状况再说,他们要藉由此事争个高下,咱们就冷眼旁观好了。」 陶洲原本是想着,祁阳不在京城之中,兵部的事情他可以自行做主,只是万万没想到,他这位姑父这边却是这样的心思了! 「是,侄儿明白。」 荀飈对着他,凝声说着,「好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那就先回去吧!」 陶洲朝着跟前之人见了一礼,也便离开了这大将军府邸。 …… 这边,萧翊和祁阳所在的马车之上,一路是南下的。 萧翊看着祁阳,开口说道:「这样的感觉好奇怪啊,依稀记得,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远离过京城呢,现在不但离开了皇宫,还离开了皇城,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祁阳能感觉的出来萧翊的兴奋,便问道:「那皇上可还记得我们此行是要做什么的吗?」 「放心,我知道,不会将这些混淆的,也不会出现任何的偏差的。」萧翊认真的回答着。「那从京城到浔江府,需要多久?」 「当时京城的消息到浔江府,浔江总督那边再去与南泱国那边的人商洽,再将消息送回京城,中间也只有三日的行程,虽然那些都是飞鸽传书,速度不可相提并论,按照咱们的行程,马车的速度,三日是绰绰有余的。」 萧翊一面应着,一面又将那马车的帘子掀开,看着外头天空的颜色开始变得昏暗,远远的望过去,那原本挂在长空的日头,现在只剩下那渐渐隐匿的夕阳斜影。 再环顾周围好像是没什么人家,更不像是京城那样的繁华,「今天晚上咱们怎么办?莫非要露宿?」 「离开皇城之后,外面可没有那样优渥的条件。」 萧翊摇头,「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停下好不好,还可以看到夕阳呢。」 明明这件事是非常严肃的问题,可是萧翊却是用非常简单的心思来看待,而对于这样的简陋,也只是如稚童那样,天真的看到这些美妙。 祁阳便直接吩咐,让人将马车停下来。 萧翊立马就走下马车,站在这马车旁,看着那远方天边,渐渐消失在天际线的日光,那最后的一抹余晖撒在身上。 祁阳站在旁边,看着那金黄的余晖落在萧翊的面庞之上,那精巧白皙的面庞,映衬的愈发美妙。 萧翊拽着祁阳的衣角,兴奋的像个孩子,「祁阳,你快看,真的很不一样呢,在皇城之中,余晖都是被印刻成四四方方的,这样看来,真的好妙啊!」 这时候,随行的人都是一起下了马车的,自然,江逸是不会让他们靠近的。 荀桓只是站在原地,目光所及,他并非不清楚,即算不是坐在皇位上,只要手中握着权利的人,都会因为权利的积压,而有无限的沉重,可是现在落在他眼中的,那可是坐在九五之尊位置上的皇帝,那样单纯的欢心,是多么的纯粹。 当然,他也看的出来,也许正是因为站在皇上身边的那个人是祁阳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荀桓心中微微牵涉到了荀心身上,关于荀心的那些,他会来,也有细了解,虽然荀心不愿多说,可他岂有看不出来,那些事情还是会有影响,想到这里面的种种情况,又应该怎样来牵引呢。
第69页 荀桓对于他父亲的那些作为,总还是有些歉疚的。 缓缓之间,那夕阳之影,终是慢慢的被那渐渐笼上的黑夜覆盖。 日月交替,月上梢头,星辰遍布。 萧翊看着那天空繁星点缀,或许是京城那样的繁华之地,即算是到了夜里,也是灯火辉煌,光芒映照如白昼一般,这样的繁星点点,哪里能常见到呢。 「好漂亮啊!」 祁阳并没有打断他,只是安静的在旁边陪着而已。 萧翊站在这星空之下,脑子里面突发奇想,直接走到祁阳跟前,垫着脚尖的贴到祁阳的耳边,声音压得很低,「祁阳哥哥,你知道吗?站在这满天星辰之下,我最想对你说一句话!」 祁阳倒是非常配合他,两个人的姿势,说话之间都是贴着彼此的耳畔,「什么?」 「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的那种。」 「傻瓜,那是爱!」祁阳移了移,轻轻地一吻,只是落在萧翊的额前。 第61章 -浔江总督 满天星辰倒映,皎洁月光洒下银华,倾泻布满他们周身。 站在旁边的人看的都有些傻了,如此美轮美奂,或许此情此景此人此刻,见过一次,再想重现,那是绝不可能的。 江逸和小夏子从这份震惊之中回过神,立马就背过身去,不敢多看。 荀桓和杨宸远远地站在那里看着皇上和丞相大人如此亲昵的样子,杨宸的视线错开,压低的声音说道:「这样算什么?」 「杨大人觉得不好?难道你不觉得皇上和丞相大人站在一块很配吗?」 听到这样的说辞,杨宸目光定在荀桓的身上,嘆了一口气说道:「是,东玄国男风并不奇怪,丞相大人的确俊美非常,这东玄国男女为之倾倒的不在少数,皇上更是清秀淡雅,两人站在一起,确实宛若九天谪仙,自带仙气,也很配,可是……」 「可是他们的身份,杨大人想这样说吗?」荀桓凝声一句,或许他现在亲眼看着这一幕才能真切的感受到,为什么皇上会抗拒荀心。 杨宸语气凝涩,「难道不是吗?帝王有男宠不奇怪,但是并不能只有男宠,更何况丞相大人这样的身份,可能吗?那将来呢,这帝位的后继之人呢又当如何做选择。」 荀桓虽然一直都是待在军中,可是也并非是完全脱离这京城,有些事也是有所耳闻,忽然从军中回来,在府中偶有听闻一些关于他父亲的事,颇有几分揣测,很多事情并不能单一的拿捏了。「听说杨大人和宁王的关系非常不错,如果先帝没有明旨下达,不知道杨大人作为户部尚书会选择支持谁呢?」 「少将军这话说笑了,所谓做什么选择并不是轻易可以决断的,或许,少将军有心问本官,不如去问问您的父亲,对于面临选择的时候,应该怎样才可以做的更好。」 「你什么意思?」荀桓眉头紧皱。 杨宸摇头一笑,「没什么,这一点大将军考虑的,计划的就比少将军你更多,京城之中,事情永远不会只是单一的,往往是千丝万缕纠缠不清,少将军要学习的还多的很呢。」 荀桓并不想纠结在此处,「我们此行为的是解决浔江的麻烦,为臣者只要想好怎么做好皇上的吩咐就行,难道杨大人不这样觉得?」 「少将军,这事儿可不能一概而论,等到了浔江府再说吧。」 杨宸说着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马车里。 荀桓看向那转身走过去的背影,有些奇怪,也说不清这里面的感觉,难道皇上和丞相会如此坚信的前来浔江府,不就是因为有确定的拿捏吗?难不成还会有其他的意外? 那,这些意外是来自于南泱国呢,还是来自于他们东玄国朝堂?荀桓一时间陷入这无限的沉思之中。 这边,萧翊靠在祁阳的怀中,也不知道是因为这晚风吹拂的原因,略带几分凉意,身子不由得颤抖了几分。 祁阳感受到,便温声问道:「冷了吗?」 「没有,只要靠在你身边就觉得很温暖。」 这小傢伙,也学会撩他了吗?紧紧搂着他,转身就朝着马车走过去。 江逸和小夏子看着走过来的人,立马就迎着过去。 适才,江逸虽然也因为丞相大人和皇上那些而被牵扯了视线,可该留意的还是有注意,便道:「大人,刚刚杨大人和少将军不过站在那里待了一会儿,像是在看皇上和丞相大人,不过很快就各自散了,我们一行前往浔江的,有一小队人,都是属下挑选的武功高强的精英,他们会轮流守夜的。」 萧翊听到江逸这番话,仿佛他事事都要关心似的,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江逸,你这样子,感情像是有三头六臂似的,好像没什么是你不曾留意到。」 江逸有几分不好意思,「皇上过誉了,属下跟在丞相大人身边,这都习惯了,丞相大人素来要求精准,属下一直都是如此,倒没有觉得奇怪,三头六臂是皇上夸赞了!」 小夏子在旁边倒是有些迟疑,「皇上,您可饶了奴才吧,奴才可是做不到啊!」 萧翊看了一眼,「算了!」 随之,祁阳带着萧翊便径直上了马车。 外间夜色愈发的沉了,转眼便到了第二日。 这郊外的晨光熹微都是那样的精妙,不像在皇宫之中,晨起第一抹阳光洒下的时候就预示着,又要去上早朝了,接着又是一天,御书房内处理那只有皇上这个身份才会做的『批摺子』之事。
第70页 第二日的行程依旧,只是刚刚好的到了驿馆。 辗转停留,他们的目的是前往那浔江府,赶路是马不停蹄的,终是在第三日日落之前赶到,进入了浔江城。 萧翊掀开马车内的帘子,探出头,看着眼前的那座浔江城,余晖影中,浔江长流,与这落日水天一线,倒映的这座城格外的不同。 马车缓缓,进入这浔江城中。 一路,最终在这浔江总督府停下,他们一行之人都下了马车。 杨宸随在身后,抱怨了一句,「这浔江总督还真是怠慢,竟然都没有出来迎接圣驾!」 萧翊回头扫了杨宸一眼,「朕并没有派人先进城来告知,他自然不知,他是能掐会算,知道朕在什么时辰,什么时刻到达?」 杨宸一时语塞,「是臣疏忽了。」 祁阳淡声说道:「这浔江总督是世袭的官,他们歷代都是坚守在此,浔江百姓对他们十分的尊敬,浔江总督替皇上守在浔江,亦是忠心耿耿,这是从太祖皇帝就开始的,从未有过任何偏差。」 这样一来,杨宸更是心中发毛,他不过就是想藉口说上两句,让皇上对着浔江总督的第一印象有些偏差,谁知道,皇上不吃这套,祁阳更是给了这一顶帽子戴上,反而是他的不是更多。 萧翊凝声,「朕来浔江是做事,是解决问题而来,杨大人是户部尚书,此事与户部干系密切,朕希望你能将心思放在正经事上,而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杨宸脸上尴尬,只能是连声应着,「是!」 祁阳视线落在前面这座浔江总督府面前,补充说道:「一年前,浔江总督便是他们的少主人继位了,当时也已经上了摺子奏明先帝了。」 荀桓倒是在旁边思忖,「年轻的浔江总督?能震慑的住吗?」说完这话,他立马就意识到不该有这样的偏见,「臣的意思是,并不是人人都能像皇上和丞相大人这样。」 萧翊清然一声,「表哥何必如此拘谨,朕觉得,表哥也是年轻有为的人啊!」 祁阳补充说着,「这新任的浔江总督白漓,虽然年轻,但是行事果断,在浔江的事务处理上,非常明朗,虽然才上任一年,可百姓之中的威望并不输他的父亲,在南泱国提议这件事出现的时候,他便当机立断拒绝,然后将事情呈禀上达天听。」 杨宸略有讽刺意味的说着,「看来还是个能干之人呢!」 「杨大人似乎有些不信啊,那就等见过再说吧!」祁阳冷然一声。 在他们到达这浔江总督府门口的时候,必然有人进去通禀了,在这些话落定的时候,里头匆匆的出来了一众人。 就像是这总督府的所有人都一块而来了。 只是,为首的人一袭青墨色锦袍着身,顶戴树冠,十分精简干练。 走过来,仿若自带一阵风似的,到了跟前,这才看清了脸,双眼深邃有神,剑眉更显英气。 萧翊看向荀桓,在他们这里,从小在军中的也便只有荀桓了,在看着这白漓,倒像是这白漓也打消在军中长大似的。 走过来的一众之人直接跪下,白漓在前头,「臣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萧翊听他言语,原本以为白漓这样的名字,是个温婉之人,不曾想行事作风,言辞谈吐都是那样的英气逼人。 「免礼,无碍!」 「谢皇上。」白漓站起来之后,身后这总督府的一众之人这才随着站起身然后退开,笔直的在旁边站成两列。 祁阳看着白漓,然后再看向荀桓,「少将军从小在军中长大,处处都是以军事化管理,现在本官瞧着这总督大人也有几分将军的感觉呢!」 荀桓虽然在军中长大,可该有的书墨到底还是有的,谦虚更是不在话下,「怎会,丞相大人说笑了,总督大人的风姿是让人震惊的呢。」 白漓看向荀桓,仿若在那转眼的瞬间,那些都像是怔住似的,错愕之间,回应道:「怎会,这都是因为白家的家教森严,处处都是要做好,这些便是从小养成的。」 萧翊笑了,「难怪,原来是从根源上便是如此啊,难怪朕看着白爱卿的呈禀的奏摺,言辞中肯,语气泰然,今日一见,果然是没有让人失望呢!」 白漓缓而说道:「皇上,还是请进吧,按照行程推算,知道皇上圣驾必然驾临,只是不知何时何刻,所以臣命人一早准备着,一应都是妥当的。」 「爱卿有心了!」 随即,白漓前头引着,径直的进入这总督府中,此刻,夕阳已经落下,只剩下天边还剩下的一丝丝光晕。 第62章 -南泱国太子 他们几人走进这总督府中。 从外头看和深入其中是两种感受,好像这里的府邸的建造,不像是京城的那般,在这里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亭台楼阁,内湖假山,相间是非常奇妙的,尤其是这府邸之中专门所设的那一弯水流,简直就是点睛之笔。 萧翊对此是十分好奇的,便道:「好像在这府中水和建筑搭配的极好呢,我觉得祁阳的府邸就打造的非常巧妙,还以为天下也难有第二处呢,没想到这里却见到了,这府中对水这一处的运用很有意思呢,这府邸瞬间有了不知道多少的风韵呢。」 白漓立马就道:「皇上言重了,丞相大人的府邸臣有所耳闻,那是祁家歷代家主所处之地,臣这里怎么能相提并论?」
第71页 祁阳对此倒不介意,「总督大人何必如此自谦。」 白漓也不知道要怎么来回应,便引着他们走至这正厅,那边进出忙碌的下人已经将这宴席准备妥当。 「皇上请入席吧!」 谁都能明显的看出来,白漓是有所准备的。 萧翊坐下来之后,其他的人这才坐下来,白漓轻声一句,「这些都是浔江城中的特色,因为浔江盛产鱼类,这些都是浔江的特色,希望皇上会喜欢。」 「不用拘泥于此,皇宫的御厨是厨子,自然你浔江府的厨子也是厨子,更何况朕前来,是为了浔江的事情,而不是来此游山玩水的。」萧翊定声说道。 众人是在萧翊动筷子之后,这才开始用膳。 祁阳见萧翊面对这些也是有模有样,心里面也是能放得下的。 小夏子依旧在给萧翊布菜。 寂然饭毕。 下人将这些都撤走,随即,茶点便又重新端上来了。 所谓是食不言寝不语,刚刚用膳的时候自是寂然无声,现在用茶之时,便是谈事之时。 祁阳注意到萧翊投射过来的视线,他便开口将话题引出来,「总督大人,不知道那南泱国前往浔江的那位太子,现在是何状况?」 白漓回应着说道:「丞相大人放心,当时臣收到皇上下达的消息之后,便将这些告知,南泱国太子南宫宇也回信了,此番浔江的事情他全权负责,咱们要谈判也是与他。」 祁阳冷声说道:「看来,南宫信那个老东西是打算迴避了,他和先帝的城下之盟想要就此打破,而他的太子,可以说基本代表了南泱国,来解决此事是一样的。」 白漓认可,「丞相大人所言甚是,南泱国的皇帝将此事全权交给南宫宇就已经表示了这里面的态度,关于这个南宫宇,只怕不好对付。」 「为什么?难不成他就如此有恃无恐,就算因此不惜与咱们东玄国交恶也在所不惜吗?」萧翊困惑的问着。 杨宸坐在一旁,「在户部记档的资料中,咱们东玄国户部和南泱国户部是一样的心思,对于浔江的掌控权是平起平坐,各分一半的,浔江的确是个香饽饽,这一点想必总督大人很清楚,浔江城之所以繁华富庶堪比京城,是为什么。」 白漓并不否认,「的确,浔江水域支撑了浔江城的繁华,也支撑了浔江一带百姓的富庶,两国对于浔江共享还好,若是主控权偏移,那就不好,除非,偏向咱们这边。」 萧翊询问,「这么多年,浔江两岸的百姓都是和平共处,共同繁荣,那么现在南泱国那边整出这些来了,百姓私底下怎样说?」 「百姓对于这些就算有些怨言,但是上层的决策,他们是无从干预的。」白漓凝声说道:「而且这个南宫宇邪的很。」 「此言何意?」 祁阳看着萧翊,「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行事作风不与一般人相同,而且往往是另闢蹊径,据说,他成为太子,南泱国众位皇子没有一个人有反对情绪,反而都非常支持,此人做事不只是决绝,而是有些狠厉,对待底下人更是严苛,一次犯错,用不饶过,乃至于去死。」 杨宸在旁边轻飘飘的说着一句话,「丞相大人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忘记了自己吧,丞相大人行事作风难道不是这样吗?正好,丞相大人与之去接洽,那简直就是碰上知己了。」 「那本官也希望杨大人好好发挥你户部尚书的能力,对于浔江的情况整理清楚,不然,做本官的下属,是有风险的。」祁阳冷冽的声音说出这话。 萧翊完全没有将杨宸放在眼中,「就按祁阳说的做好,朕不希望出现偏差,这是你的本职之事,如果你连自己的本职都做不好,就算是先帝手中的老臣也应该退位让贤。」 杨宸整个人都只能闭嘴。 祁阳看向白漓,「关于南宫宇那边,他是可以做主,那可有约定,什么时候能进行此事的协定谈判?」 白漓回答着,「他们那边表示的是,随时恭候,皇上和丞相大人以为,怎样的时候确定呢?」 萧翊没有回应,祁阳顺势说道:「明日,派人将消息送过去,先确定谈判的地点再说。」 白漓浅然之声说着:「其实对于此事,南宫宇是有恃无恐,而且非常强势,此番协定并不好办!」 「不好办可以啊,他们不是不乐意共享吗?那就让他们把主控权让出来便是!」祁阳冰封一般的话语,直接撂下! 白漓对于祁阳的这份气魄是有些震惊的,不过他并非不知道,东玄国这位丞相大人的能耐有多少,这次谈判会有怎样的结果还真是不能确定的,关于那南宫宇也不是吃素的,不知道这样强强碰撞,各有千秋的存在,会发生怎样的情况呢? 荀桓坐在旁边,「这是能商量就商量,不能商量那就没得商量,不过是南泱国的太子而已,再怎样那也只是一个太子罢了。」 祁阳看了一眼荀桓,倒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最终也只是看着白漓,「这事儿明天你去安排吧,今儿个不早了,这几日长途跋涉,应该休息了!」 白漓立马应道:「房间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来人啊!」 很快,好几个下人便过来,引着他们各自的往安排妥当的住处而去。 虽然他们身份有些特殊,这里又不是在京城,理应多一分警备,可是,这浔江总督府不比别处,可以放心,更何况,有暗卫在暗中保护,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第72页 这边,祁阳和萧翊一块,那下人慾引着他去自己的住处,祁阳便道:「不用,本官先去皇上那边看看。」 下人径直一句,「丞相大人的房间就在皇上的旁边。」 「如此更好,那你便退下吧,这里无需你们伺候。」祁阳发话。 那些人都迳自退下。 祁阳和萧翊两人走进这房中。 萧翊坐在桌前,托腮看向祁阳,「那个南泱国的太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啊?刚刚听你们说的玄乎的很,你有把握吗?」 「那皇上有把握吗?」祁阳步步走进,俯身靠近,贴在萧翊的耳畔,「皇上不是表现的非常自信?怎么转眼就将那些气魄收起来了?」 「哪有,我当然有信心把这件事解决好啊,谈判而已,我也会啊,再说了,如果真的不能,反正还有你啊,我知道你一定不会不管不顾的。」萧翊笃定的说道。 祁阳移开一步,站直了身子,「是,不管是怎样的状况,都能解决好,不会不管不顾,尤其是皇上的事情!」 「对啊,谁让你把我推上皇位呢,有了难题,我可以配合你,但是论到解决的反感,那还得靠你。」 「靠我?要是传出去,让人说,当今皇上竟然一味的只是依靠自己的臣子,是不是要不像话了呢!」祁阳有些故意的把这话丢出来。 萧翊听完,坐直了,然后将站得笔直的人拽过来,顺势,就这样的高度位置,刚好可以靠到他的腹部,仰着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就靠,怎么了?谁说依靠臣子就不像话了?我是皇帝,我想怎样就怎样,你也不准反驳,这都是你选的,你就得受着。」 很快,萧翊靠在祁阳腹部的头一点点低下来,很轻的声音,喃喃细语,「谁说你只是臣子了,我们是最亲密的人,依靠不是理所当然吗?」 萧翊的声音很轻很低,一般也听不清楚他碎碎念的是什么。 可奈何祁阳的听力好的很,就在萧翊这些话说完的瞬间,他抬手将那低下头去的人,指尖勾住他的下巴,轻轻捏住,抬起,「刚刚你说什么?」 萧翊惊讶,这都能听到吗?「哪里有说什么?你听岔可吧!」 他是不认的,然后转身之间想要走开,可是站起来的瞬间,手臂被旁边的人一把抓住,拉开的距离,因为这份抓力,重新扯回来,厚实的撞入一个人的胸膛之中。 那从衣襟领口渗出来的温热气息,将整个人直接团团包围。 祁阳将他紧紧扣在怀中,认真的说道:「我就是给你依靠的,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情,我都是你可以依靠的存在,永远不会变。」 萧翊没去看祁阳,只是低头依偎在他怀中,感受这暖暖之意。 第63章 -闻名不如见面 翌日。 萧翊睁开眼睛的那一瞬,视线所及,才意识到现在是在浔江总督府。 清晨的朝阳洒下,窸窣间,还能听到廊下挂着的鸟笼之中,鸟儿的啼鸣之声,清脆入耳。 他记得,昨夜,祁阳是等他睡着之后才离开的,这会子,小夏子走了进来,伺候着他梳洗,整装。 萧翊开口询问,「祁阳人呢?」 小夏子回应说道:「昨夜奴才瞧着,丞相大人房中是到好晚烛火才熄灭的,像是有什么事情似的,一早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又去忙活了。」 所以,昨天晚上,祁阳离开他这儿,回到房中还要继续忙活?或许在京城之中他觉察的不够清楚,现在这样的感觉才是十分明朗的,或许没有祁阳他不会做这个帝王,可做这个帝王没有祁阳,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一应只是都准备妥当,正欲走出去的时候,总督府中的一个小丫鬟走进来,福了福身,「皇上,总督大人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早膳,请皇上过去用膳!」 萧翊前头随着就走了出去,而小夏子跟在旁边。 他看着这准备好的早膳,却没有看到祁阳。 荀桓这时候走了过来,轻声说道:「皇上,丞相大人说了,皇上务必先用早膳,有精神才能有经歷去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萧翊径直问道:「祁阳人呢?」 「丞相大人去准备今日与那南泱国太子见面的事宜了,皇上无需担心。」荀桓回应着。 终究,萧翊只是安分的坐在那里用膳,素性,他胃口也不大,不过是随便几口就打发过去了。 「带朕去找祁阳。」 小夏子轻声说道:「皇上,您就吃了这么点东西可是不能够的,要不您还是再吃一点吧!」 萧翊冷声一句,「朕吃没吃饱还要你来判断吗?」 「可是……」 话还没有说完整,就见坐着的人已经起身了。 正巧,那边门口走进来一人,「就算是要来见我,也不应该这样吧!坐下,好好用膳。」 祁阳根本就没有理会,乃至于是当着荀桓的面,也不觉得有什么突兀的,反而越是如此,越是想让荀桓知道,他和萧翊的关系是怎样的。 「你陪我一起!」萧翊语气瞬间都变了。 站在旁边的荀桓冷眼将这些收入眼中,果然,皇上只有在丞相大人面前才是这样的,而丞相大人和皇上的相处,根本就是别人不可能干预进去的。 祁阳就势坐下,陪着萧翊再继续用膳。 萧翊看着祁阳,问道:「听他们说,你一早就去准备了,昨天晚上你也没有好好休息,这样会不会太辛苦?」
第73页 祁阳听他话语之中的关心,笑着说道:「无碍,不用担心,这南宫宇提议,将谈判放在浔江之上!」 「船上?」萧翊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不然,浔江之上还能如何进行谈判? 「浔江两岸的百姓往来的确更多的是靠着行船往来,但是浔江之上也有专门修建一座吊桥,用以行人。」 「吊桥?」萧翊有些不敢相信,「浔江也不是小江小河,这……」 「这是当时东玄国和南泱国两国工部商议,协定,百姓们出力合作打造出来的。」 萧翊听到这话的时候,嘆了一口气,「明明合作往来密切,保持原状不是很好吗?为何一定要重新来做划分呢?不过是费力费神。」 祁阳淡声说道:「这些年南泱国的国力上升迅速,这人的欲望就是如此,浔江是一个香饽饽,当然会有人觊觎,想要获取更多的利益,而我们与之谈判,如果他们松口的话,肯定是要用别的条件来平衡的。」 「那咱们也不松口,原本不就是平衡状态吗?看他们怎么弄,他们想要主控权,难道我们就不行吗?」荀桓站在旁边义愤填膺的说着。 萧翊对此是认可的,看向祁阳,「嗯,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呢?」 「当然可以,可皇上不是不希望兵戎相见,更何况此事已经有了应对的方式,南宫宇会答应谈判,他还是有些忌惮的,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不能肆意妄为,既然是谈判,就有转圜的余地。」 「我们要在桥上进行谈判?」 「都是准备好的,不用担心!」 荀桓转而问道:「丞相大人,那……」 祁阳不等他开口,「不用,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开始去整顿部署在浔江一带的兵力,全部清点出来,因为浔江之地本就位置敏感,所以这里才会有屯兵,少将军应该明白本官的意思吧!」 「丞相大人放心,明白,浔江府的兵力部署一定是固若金汤,让南泱国的人看清楚,知难而退。」 南泱国会不会因此就知难而退,祁阳不确定,但是支撑他们说话的底气,这是一部分,虽然他还不曾与那个南宫宇打过交道,但是关于南泱国的形势他未必就不能拿捏把控了。 萧翊在祁阳的脸上,永远看到的都只有自信,对任何事都是胸有成竹,他也没有在去多问,不过是一句提到杨宸的身上,「那个杨宸呢?」 「他去做他户部尚书该做的事情去了,放心就是,不会坏事的。」 正巧,白漓走了进来,碰到荀桓离开,进来的第一句,「皇上,臣刚刚少将军离开,怎么?皇上不让少将军随往吗?」 「他有他的事情需要部署,不用,有祁阳跟着就好了。」 白漓顺势说道:「外头都已经布置好了,皇上和丞相大人早膳可都已经用好了?现在可以前往了。」 萧翊应着,与祁阳一起起身,走了出去。 外头,马车已经备好了,转眼便到了这浔江边,看着那长长的一座吊桥,两边是有浔江府的人专门在这里守着,原本,这段时间一来,因为南泱国那边的作为,浔江两岸的百姓往来就急剧减少,而这桥上往来的行人更是廖少。 萧翊坐在马车里,看着这桥,完全是可以让这样的单骑马车双向通行的,这底下浔江水源源流着,想着当初打造这一座桥樑是花费了很大的功夫吧! 白漓站在这桥头,看着那马车远去,心中自有一份判断,他自己对于浔江的问题是非常有主见的,现如今皇上和丞相大人都来了,从表面看的出来,谁都是不会退让的,就是不知道这份谈判,会以怎样的结果结束? 而他想到,荀桓那边,并没有随往,再加上荀桓的身份,这浔江的驻军部署,难不成谈判不成,真的会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吗? …… 这边,马车缓缓行驶,很快,便在这桥的正中间停下来。 祁阳先下了马车,扶着萧翊走下来。 而站在他们对面的人似乎是已经在等候了。 萧翊径直走过去,看着那站定在眼前的人,确实有一国太子的气势,所见到的人,和听到传闻之中的却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唯一不同的所在便是那人的那双眼睛,渗透着一抹邪魅。 他们两人看着在那桥中央早就已经布下的桌椅。 南宫宇视线落在他们两人身上,「还真是有诚意呢,说是单独谈判,就真的只有你们两人前来,果然,和传闻一模一样啊,东玄国的新帝年纪轻轻,而东玄国的丞相,那真真是应了那一句,闻名不如见面,如此年轻的帝王丞相搭配,那得是要有多大的能力,整个东玄国才可以掌握在两个年纪轻轻的人手中呢。」 祁阳轻笑一声,「南宫太子又何尝不是呢,以太子身份,却几乎独揽了整个南泱国的国务,连你那位父皇都不妄议你做的决定,与其说南宫太子的父皇是现任的帝王,倒不如说,已经退居其后,成为了太上皇呢!」 南宫宇走过来,视线先是定在萧翊的身上,如此可爱的皇帝,从外看过去,简直就是干净的比白纸还要纯洁呢,再看向站在旁边的身为丞相的祁阳,当真是衬得上年轻有为这四个字,也难怪,对于这位东玄国丞相的传言会有如此多。 至少,就现在所见,所闻,所谈,都不是等闲之辈。 南宫宇最终还是将目光停在萧翊身上,伸出手,「既然要就浔江的问题进行谈判,那咱们就言归正传,希望咱们接下来的谈判能顺利,想来东玄国皇帝陛下亲临,丞相相陪,足见诚意,孤当然也不会失了礼数的。」
第74页 萧翊有些错愕,可这人那些视线好生奇怪,在他和祁阳之间往来,各有不同。 祁阳抬手之间,便握住了南宫宇的手,南宫宇的视线瞬间移到祁阳身上。 掌心之中,南宫宇直接发力,嘴角微微扬起的一丝笑,更是阴诡深沉。 祁阳并没有当回事,不过是借力打力,两人紧握的手,若非是这江面之上江风吹拂,你仔细的听,好像是有骨头碰撞发出的声音似的。 而在某一个瞬间,两人像是别有的默契,同时松开。 萧翊站在旁边,直直的将这些都看在眼中,心中生出许多的奇怪。 南宫宇笑道:「祁丞相真是有意思呢!」 「彼此彼此!」祁阳冷沉一声,「现在可以坐下来开始了吗?」 「当然!」南宫宇做了一个『请』的意思,便各自就坐。 第64章 -直截了当的威胁吗? 南宫宇定定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人,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其实还真是有些疑惑呢,你们就这样答应孤的要求,竟然还真的单枪匹马的前来进行谈判,难道就不担心孤在此设伏,要了你们的性命?想想,这东玄国皇上和丞相双双殒命,整个东玄国都要混乱不堪吧!」 祁阳语气略有几分讽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南宫太子,是不是预备举兵直接将整个东玄国吞併啊?」 「祁丞相何等人物,你们这位皇帝陛下不曾考虑的问题,只怕只要有祁丞相在,任何都是可以无忧无虑的吧,孤如果设下埋伏,只怕,你们也会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萧翊面色之上难得有些沉凝之状,像是有些不悦似的,「不是说要进入正题吗?废话那么多作甚!」 南宫宇也不含煳,「好啊,这场谈判,只有一个主题,那便是浔江的主控权,是,歷代东玄国的帝王和南泱国的帝王都有达成共识,共享浔江,一起管理……」 「既然如此,你也深知,何故还要如此不知所谓的来打破这一份平衡呢!」 「小皇帝,谈判是谈判,可不是带着刺说些带感**彩的话,如果孤没猜错的话,你这皇位,要不是有辅佐你的这位丞相大人,怕是坐的没那么安稳吧,洛城的情况未必如表面所显现的那般风平浪静!」 祁阳语气加重几分,「是吗?那云城之中南宫太子苦心经营的局面,是不是希望有点火花出现,重新碰撞出几些别样的精彩呢?」 「祁丞相这话说的还真是赤裸裸呢,孤可以认为这是直接的威胁吗?」南宫宇凝声说道。 「好像,挑起这些话题的并非是我们,当然南宫太子认为是威胁,那就是威胁吧,毕竟有些尝试没有做过,谁都不知道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南宫太子,你说呢!」祁阳语气逼人。 南宫宇轻笑,「那我们继续言归正传,关于浔江的问题……」 祁阳更是强势三分,「浔江的问题南宫太子觉得还有别的问题吗?如果不能维持现状的话,主控权那也是属于东玄国的。」 南宫宇单手撑在这桌面,拇指扫过唇角,面容之上的邪性愈发深沉,「祁丞相这是直接在宣战吗?」 「怎么会呢,这不过是将选择摆出来而已,这是一场谈判,只可惜,它只有两种选择,要么保持原状,相安无事,要么南泱国让出主控权。」 「祁丞相如此自信,是不是有点过头了?别忘了,现在孤在浔江的部署。」 「我当然知道南泱国近些年国力上涨,十分强势,只不过我还是需要提醒南宫太子一句,就算现在东玄国新帝登基,新朝更替,是个薄弱的关口,可东玄国就是东玄国,依旧还是这四国最强,不然,南宫太子考虑考虑,去联合北穹国和西陇国试试?」 南宫宇此刻算是更加明朗的见识到了祁阳的强势,这些年,他在南泱国,在云城,在朝局之上,强势把控,可在对上此人的时候,竟然还是弱了三分。 祁阳依旧冷淡,「南泱国为什么要浔江的主控权,背后的目的是什么,我不挑破,南宫太子也应该清楚,保持原状,各自相安无事,浔江这个香饽饽该产生的利益依旧不变,若是人心不足的话,或许有些人连做到分一杯羹的本事都没有呢!」 萧翊有些讶异,这场谈判,到底是从什么方向来切入的?好像现在的走向完全与他以为的是大相迳庭的,宛若,祁阳将所有的可能性都预设好了,这个南宫宇,根本就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祁阳看到南宫宇脸色难看,顺势说道:「这人可不要有迷之自信,以为变强了,可是强中自有强中手,这些年,南宫太子经营不易吧,难道希望此次之后,就要将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反而都毁在自己手中,浔江确实好,可也得量力而行,想必此行,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看吧!」 南宫宇眉间紧皱,那一份感觉完全就像是被牵着鼻子走,仿若在这一剎那,这些年自我感觉的,全部都崩塌似的,世人都说,他身为南泱国的太子,将局面掌控的很好,也让在他这一辈的诸位皇子对之十分认可,可真相只有他知道,这些是怎么建立起来的。 而,关于这浔江之事的谈判,还未切入,关于他的根底,就都已经被祁阳彻底拿住了。 「祁丞相的情报真是无孔不入,竟然渗透的如此之深,有时候真不敢相信,这一切的部署,竟是你这么年轻的人能做出来的。」
第75页 「南宫太子的情报不也非常深入吗?若不然怎么能成就自己呢。」祁阳平淡的说着。 南宫宇有些气愤,难道他做了这么多准备,现在就要无功而返,什么表示都没有吗?祁阳冷冽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一眼看穿所有:「南宫太子是不是很纠结,觉得现在都已经部署到了这个地步,必然是要有所收穫,退,绝不可能?」 「你……」南宫宇有些不敢置信,他究竟碰上的是怎样一个人。 「不如,我给南宫太子一个更好的选择吧,谈判结束,不妨随我们一同去东玄国的浔江城看看?」 「同是浔江,两岸有什么区别?孤难道没有看够?」 萧翊这时候有些抑制不住,「你是看了,可是你有真正的去看到百姓们的情况吗?据朕所知,因为南泱国单方面宣布,以及对浔江往来船只的严控,这段时间一来,浔江往来的贸易,渔民,都是受损严重,明明百姓可以简单的生活,可却因为你想要获得更多,反而造成不好的现状!」 「浔江既然是造福百姓的,那就应该让它发挥更好的效果,继续造福百姓,而不是因为权利的侵染,改变了初衷。」 南宫宇听着这人十分温婉的说辞,所有的考虑都是为百姓着想,或许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祁阳这样的人,会选择支撑这个东玄国众皇子之中最年幼的人来成为东玄国的新帝了。 「好啊,那孤就随你们去东玄国的浔江城看看。」 「或许,南宫太子应该先去南泱国的浔江城与百姓接触,好好感触,再来东玄国!」萧翊冷凝的声音说着。 祁阳在旁边轻声一笑,他知道,萧翊素来就很善心,确实,坐在帝王之位上的人应该杀伐果断,应该对任何事情都有一份冷淡决然,可更难得的是帝王有一份为民的善心。 其实,所有的杀伐决断,所有的冷淡都交给他就好了,萧翊只要做好他自己该有的那一份,就足够了。 祁阳看着南宫宇,现在双眼之中已经失去了锋芒,他不断给其施加的压力,还有隐匿在背后,南泱国都城云城之中,以及那朝堂之上所涉及的局面,还有关于这浔江本身的现状,以及来自东玄国本身的强势,足以让南宫宇的最初的那一份锐气都消磨殆尽。 对于南宫宇来说,他以为可以在东玄国新帝上位的空隙之中,趁机拿到浔江的主控权,浔江之地是何等的富庶,如果浔江能完全为南泱国所用,那么南泱国藉此机会,跃身超越东玄国也是指日可待的,只可惜,有些事情,想像之中是可行的,实际操作的时候,却变成另一番境况。 尤其是坐在对面的两人,更可怕的是祁阳,或许,自以为已经刚强,谁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祁阳看向南宫宇,「怎样,南宫太子觉得此番谈判可还有要继续下去的必要?」 「没有!」冷冷的,南宫宇吐出这两个字。 随之,祁阳便拉着萧翊站起来,不做停留,转身上了身后的马车。 祁阳在离开的时候,看着那还坐在那儿的人,淡声一句,「南宫太子不是需要一个台阶下吗?回去好好感受一下身在你南泱国的浔江百姓的想法,再来东玄国的浔江城做客吧!」 南宫宇几乎是震惊的状态,可视线最终也只是随着那远去的马车,涣散!那样的人,那样的存在,简直就是令人佩服的,这些年他筹谋布置的,或许在这样的人面前,每一处的拿捏,他都要自嘆不如了。 马车之内。 萧翊看着祁阳,「这些事情解决的这样容易?倒像是走个过场似的。」 「可以说就是来走个过场的,但是你觉得现在我们坐在这里就说的那些话是非常简单,实际上在背后所运作的那些,都是准备了许久,才能严丝合缝,才能一丝不差。」 「嗯,我知道。」萧翊点了点头。 祁阳继而说着,「皇上觉得解决的很快,但是这个过场走过去,对皇上来说,百姓之间的威望会得到一个提升,尤其是那南泱国太子来过之后,在浔江一切恢復如初之后,这些是可观的效果。」 萧翊岂有不知道祁阳的用心,只是格外认真的应着一声「嗯!」便没有多言了。 第65章 -是明智之举 两人坐在马车之上,祁阳侧身压近,贴到萧翊的跟前,「不过刚刚臣瞧着皇上和那南宫宇眼神对视甚是奇怪,以后不准用那种眼神看别人。」 萧翊根本就不理会,顺势抬起双手,一把捧住祁阳的脸,「才没有,明明是你自己和那南宫宇眼神对视,暧昧的很,你是不是觉得他长得也挺好看的?」 「怎会,谁都没有你可爱!」 「可爱和好看不一样。」 「男子不应该用好看来形容。」 萧翊白了一眼,「那也不能用可爱来形容啊!」 祁阳顺势之间,将他搂入自己的怀中,「可是皇上就是很可爱!」说话的同时,一点点凑近。 萧翊捧着他的脸,因为他慢慢靠近,索性就很主动的凑近,直接送上去,主动拥吻。 但是很快就移开了,只是整个人都背对过去了而已。 祁阳看着他,便从身后将他整个人都圈住,下巴抵在他的肩膀,头便埋入他的颈窝之中,唇瓣游移之间,唿出的惹起喷洒在萧翊的耳畔,压低的声音说道:「就算是看别人,也只是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神往来罢了,在我眼中,充斥感情的,唯有你一人可以。」
第76页 萧翊笑了笑,低下头去,心中美得很,应承这,很轻的声音回答,「我也是一样,看别人只是看,但是看你,眼中才会有光芒啊!」 祁阳拥着怀中的人,力气紧了紧,缠绵在心中的那些感觉,都是美滋滋的。 很快,马车就回到了浔江总督府。 因为去见南宫宇,与之谈判的事情,是皇上和丞相前往,并没有带其他的人。 白漓在府中,也只是等待着,有几分焦急,可奈何根本就是没有办法的。 当听到有人禀报说,回来了,他便立马就出了府,站在这府门口,看着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两人,上前迎着,「皇上,丞相大人!」 「不用多礼!」萧翊浅声一句。 祁阳看着他,转口问道:「荀桓和杨宸两人呢!」 白漓回应道:「少将军按照皇上和丞相大人的指示,去调整浔江的军队部署,至于那位户部尚书杨大人,他在按照丞相大人的意思,与浔江府负责相关事宜的官员在接洽,其实这位户部尚书还是有几分能耐的。」 祁阳看着白漓,白漓年纪轻轻能坐在这浔江总督的位置上,自有他的能耐在。他一面往前走着,一面对着白漓说道:「总督大人身在高位,一定知道,有些下属,明明有能力,可却因为某些原因,所以一直懈怠,京城之中,权利错综复杂,皇上新帝登基,总督大人您说呢?」 白漓虽然远在浔江,可是关于京城之中的风云岂能没有耳闻呢,他更是从自己的父亲手中知道,这户部尚书乃是与当今宁王关系密切的存在。「丞相大人所言甚是,任何事情都不能一概而论,只不过,白家歷代为皇上管着浔江,效忠的从来都是君上,顾全的都是浔江百姓,不为其他。」 萧翊笑道:「爱卿有此心最好不过。」 一时之间,走进了这总督府的正厅。 白漓命人将茶奉上,到底还是言归正传,将话拉回来,「今日皇上和丞相大人去见了那南泱国太子,不知道情况如何?」 「有些人想要贪吃,一口将一大碗饭塞进嘴里,只是可惜,他虽然有这个心想吃下去,但是奈何嘴没那么大。」祁阳玩笑的说着。 白漓又不傻,怎么会听不出来这话里的意思呢,「所以,皇上和丞相大人与那南泱国太子谈判是有了结果?」 祁阳笑着说道:「基本上是有了吧。」 白漓继而问着,「那双方会再重新有这城下之盟?还是……」 萧翊琢磨着说道:「估计,应该会很快的,有这位南宫太子要来访东玄国浔江城的拜帖吧!」 白漓惊诧,「皇上的意思是,这南宫宇要来浔江府?」 「有些人胃口大的很,可惜啊,他吃不下,谈判桌上,就已经暴露的一览无遗了,但是,有些人就得让他彻底死了那份心,将来才不会再有二心。」祁阳端起那盏茶,喝了一口,十分随意的说着。 白漓对于现在这样状态的丞相大人,是有些不敢置信的,心中思忖,「丞相大人的意思是,这南宫宇会来浔江府,是丞相大人的邀请?从少将军再到那位杨大人去整理,全部都是在丞相大人的计划之中?」 「你觉得呢?」祁阳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站起身来,「刚刚江风吹得有些倦怠了,皇上也该回房去休息一下了。」 白漓终是站在原地,朝着离开的两人行着礼,看着那走远的背影,他完全就是不敢置信的,好像这一切都是在掌控之中,每一步都已经算好了,而他们的到来,就只是走一个流程而已,而这个流程最后获取的是百姓对于皇上的尊崇,得到的是民心。 这边,房中。 萧翊坐下来,看向祁阳,轻声问道:「刚刚那白漓的样子,摆明了就是很想问你,如果这些都不能在计划之内,又或者某一处跳脱了你所部署的范围,有该当如何应对呢?」 「那皇上觉得,臣应该怎么来应对呢?」 「朕哪里知道啊!」祁阳如此称唿他,索性就配合,故意的说道:「再说了,现在事情都是在计划之内,朕干什么要去想那预料之外的事情呢。」 祁阳面上露出浅浅的笑容,萧翊转而问道:「事情都已经这样了,那咱们什么时候回京呢?」 「很快的,京城那边可不能耽搁太久,事情都是速战速决,不然,某些人等着看好戏的心情,不是就满足不了了吗?」 「看好戏?是看我们的好戏呢,还是我们看别人的好戏啊!」 「你说呢?」祁阳抬手之间,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萧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着,「反正做的事情只要是从你这里发出来的,那么别人都休想看到笑话,那些人妄想的,到最后肯定都会变成笑话。」 「好了,稍微休息一下,午后我们去看看杨宸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杨宸?」萧翊忽然想到了什么,便问道:「刚刚你当着那白漓的面,那番话虽然对杨宸是有些批判的意思,可你也不否认,他是个能做好事情的啊!」 「聪明!」祁阳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脑勺,「杨宸是老臣,在先帝手中,他和苏郁配合萧樾将户部和吏部的事情整顿非常不错,这也是为什么现在杨宸和苏郁选择站在萧樾那一边的原因,虽然立场有些偏颇,可是不能否认,一个人本身有的能力。」
第77页 「那你有没有想过,让他认清现状,摆正立场?」萧翊反问着。 祁阳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那就要看皇上的能耐了。」 「我?」萧翊惊讶,他原本还以为,祁阳掌控者六部,而这户部是属于他的下属,就算是要解决也是从他这里出发去做的,怎么反而直接倾向他这一边了呢? 「当然,除了皇上,别人是不能将这些摆正的。」 「或许,他从心底就觉得宁王更好吧!」 祁阳笑了笑,「所以,皇上就应该让他看清楚皇上的能力,让他意识到自己为臣者的本分,而不是一直妄图做别的篡改。」 「这也是你赞许他亲自跟着来浔江府的原因?你想藉助这件事,让杨宸摆正自己的态度?」 「可以这样认为吧!」 「那万一不成呢?」 「这就更简单了,选择对的路,那就可以往前走,走错了路,那边是通往深渊地狱的路,只会背道而驰,越来越远,他为臣者与君上背离,都已经离得如此之远了,自然就是被扔弃的对象了。」 萧翊听着祁阳说的十分简单,具体他也是不太清楚的,但是想着,再怎样,祁阳说的总是没错的。 转眼,便是午膳十分。 小夏子伺候萧翊用膳,祁阳见江逸过来,直接问道:「怎样?」 江逸回答着说道:「那南泱国太子离开之后,便随同南泱国浔江府的官员,亲自深入去听取百姓的言辞,就原本的情况而言,南泱国忽然提出对浔江的主控权,在南泱国的浔江百姓并没有太多的拥戴,直到这南宫太子的兵马强势掌控,严苛管理开始,百姓也是没有办法的,百姓只能是有些怨言,不过,现在这南宫宇去听取百姓的意见,想来会明白的。」 「他能这样做,还算是有自知之明,是明智之举。」 江逸继续往下说道:「少将军那边,对浔江府的驻军在做调整,原本一直一来,两国因为浔江的特殊性,屯兵也是正常的,更何况咱们东玄国是强国,在此的兵力也是强盛的,想来做好安排,必然能让那南宫太子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国。」 祁阳并没有看他,只是让他继续的意思,江逸也没有含煳,「至于杨大人那边,自皇上吩咐之后,便开始着手,与浔江府负责浔江收支的官员在整理,也是用心,没有异样。」 第66章 -两国盟约 萧翊一面用膳,一面听着江逸说了这么多,此刻他才算是更真实的感受到,在那与南宫宇对谈的时候,那一份自信是源自于什么了,这背后时刻需要拿捏掌控的,是多么的精准。 果然,有祁阳,就足以拥有整个天下呢。 萧翊顿首,将手中的筷子放下,小夏子本还在布菜,可是看到这忽然的动作,连带着他都是僵住了。 祁阳对于江逸在旁边言说的话,其实是没有太多的去在意,反而更多是在用膳,只是萧翊忽然停下的动作,直接将他的视线拉过去了。 「怎么?没有胃口了吗?」 「不是,忽然想到,你这么厉害,要是你被别人拐跑了的话,是不是你所有的一切都要变成别人的了啊?」萧翊眼中闪烁的光是无限的正经,略微之间,脸上还带着几分愁云。 祁阳脸上洋溢着笑容,「怎么会呢,这人得敌得过你才能将我拐走呢。」 「哼!所以,还是有可能被拐走咯!」萧翊故作生气的样子。 「可是在我这,我家宝贝天下无敌啊!」 站在旁边的江逸和小夏子两个人感觉要被这样的话给堵死了。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丞相大人吗?果然,皇上才是最无敌的存在。 萧翊听到这话,面色羞的绯红,干什么当着别人的面用『宝贝』这么羞耻的词啊? 祁阳索性就挪到萧翊的身旁,亲自的为萧翊布菜,然后端起那碗,「要我餵?」 萧翊立马就接过手来,「不用!」 明明他们每次想着法就想捉弄一下,可每回都是自己被掌控在他的范围之下。 等到用过午膳之后,他们便径直的由白漓引着,到了浔江府的办事处。 白漓开口说道:「一早他们就在忙碌着,估计这段时间,亏损的帐目短时间要核算出来,是有些难度的。」 祁阳十分淡定,「有杨宸在,不在话下。」 萧翊看向祁阳,对此,显然祁阳是格外的信任。 走了进去,杨宸知道了,也只是吩咐着浔江府的人继续,而他走了出来,看着跟前的人,上前见了礼,只是杨宸没想到,不是去与那南泱国太子进行谈判了吗?竟然这么快?莫非都已经解决了。 萧翊对着杨宸,直接问道:「杨爱卿,整理的如何了?」 杨宸迅速的拉回思绪,回答着说道:「皇上放心,浔江府的人配合很到位,这段时间一来,关于浔江的收支吧吧亏损,相信两天内一定会有一个结果出来的,只是这些都这么着急的整理出来,皇上可是要以此给浔江百姓一个交代吗?」 萧翊正要说,祁阳便先一步说道:「杨大人觉得皇上既然亲自来了浔江府,难道不是不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来的吗?此事因南泱国而起,导致双方受损,这也是因为一开始没有考虑全面浔江的特殊情况,那么皇上来,自然是要将这些都料理妥当。」 杨宸听着祁阳这话的气魄,显然是无论怎样,在皇上背后,他都会支撑起来,想想还真是,有一个祁阳,只怕可以抵过千军万马吧!
第78页 萧翊应和一声,「丞相说的很是,朕既然来了,自然要给出一个答案!」 「皇上,浔江府一年创造的财富是非同小可的,这一段时间的亏损对于百姓来说是有点……」 白漓趁势说道:「杨大人,其实浔江百姓也不会因此而计较那么多的,只要后续能稳妥,皇上此行前来,已经初步得到了一个解决,那就是给百姓有交代的,等到与南泱国重新达成协议,一切如旧,便是对百姓最大的交代了。」 祁阳缓声笑道:「此事既然问题根源是来自于朝堂,朝廷当然是要负责的,这也是杨大人前来的目的,尽快整理出所有的帐目清单,交给江逸。」 「丞相大人这是何意?」 萧翊也有些不解的看向祁阳。 祁阳轻笑,「这就不用杨大人考虑了,杨大人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够了,至于以后是怎样,杨大人自然会看到的。」 杨宸一时语塞,在这一剎那,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用怎样的心态来面对这些,说不清楚个中的滋味,所有的种种,全部都是那样的明朗,为何,这一瞬,他仿佛看不到宁王的那一份未来,就好像,只要有祁阳在,皇上这帝位稳固如山,没人可以撼动? 萧翊看到祁阳的示意,立马就对杨宸说道:「杨爱卿,尽快处理好这些。」 杨宸应着,「是,臣明白!」 等到杨宸退下,他们便也没有在此久留,而是前往下处。 走出去,萧翊和祁阳先上了马车,而白漓站在后面,看着这两人的背影,说不清个中的牵扯,只是愈发的佩服了而已。 马车之上。 萧翊也很是好奇,「你刚刚对杨宸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此番浔江之行,最大的把握就是要为皇上建立威望,让民心所向,既然要做,那就要做到极致,百姓的亏损,皇上都应该给到合理的补偿,让百姓从此心悦诚服。」 「啊?」 「以皇上的名义,我来出钱。」 「啊——」萧翊这下更是惊呆了,他以为是从国库呢,为何却变成祁阳自己了呢,他真的很想知道,祁家到底多有钱呢。 「放心,就这点钱,对祁家来说不算什么,国库支撑的是有太多,轻易去动国库的银钱不妥。」祁阳解释着。 萧翊也不太明白,反正祁阳说的都对。 转眼,便到了这浔江驻军之处。 萧翊以皇上的身份,亲**问了这里的军士,荀桓也对此作了全新的部署,都是非常稳妥的。 祁阳看着荀桓,「少将军对于军队的部署,果然是有大将风范啊,将来接替你父亲的位置,是一点都不成问题的呢。」 「丞相大人说笑了,这些都是应该要做好的,至于大将军的位置,且看吧,说不定还会有更合适的人选呢。」荀桓谦虚的回应着。 祁阳对此也没有多言,毕竟,关于荀飈那边,还是有些不好拿捏,至于这荀桓,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才,只不过,父子两人,如果真的背道而驰,那边是反目成仇,难免会有些膈应的。 萧翊注意到祁阳对于荀桓的那些反应,想要开口询问,最终还是放下了,这件事,有太多的可能性,祁阳都没有能确定的,他又怎么可以做到确信呢? …… 从那日在那驻军之地回到这浔江总督府,转眼已是三日过去,昨儿个,他们就收到了南泱国太子亲自派人送来的拜帖,今日亲自前来浔江府拜访。 这会子,外头有下人进来禀报,说,那南泱国太子南宫宇求见。 这才命人亲自请了进来。 萧翊端坐在这正位之上,其余一众之人都是在旁边站着。 等到南宫宇走了进来,第一眼还是落在了祁阳的身上,转而才看向萧翊,上前行了礼,「见过东玄国皇帝陛下!」 「免礼,赐座。」 「多谢皇帝陛下!」南宫宇现在是没有那一份的犀利,多是恭谦有礼。 「那日之后,朕还在想着南宫太子哪日会前来呢,毕竟这过两日就要回京了。」 「回京?」 萧翊淡声说着,「当然,这边的事情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朕是皇帝,京中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处理,怎可一直在此逗留呢。」 南宫宇笑着说道:「这话说的很是呢,今日孤前来,是想和皇帝陛下重新商谈这浔江的事宜,上次谈判之后,孤回去重新审视了这些问题,对那些都做了精准的分析,一切都是孤的错。」 祁阳看着南宫宇,「南宫太子,看来这几日功课做得不少了,只不过,这协定……」 「祁丞相说错了,孤这一次不是说协定,而是盟约,两国盟约。」 「哦?」祁阳饶有兴趣的看着南宫宇。 南宫宇回应着说道:「孤此番前来浔江是有绝对的处理权,所以,孤现在要和东玄国皇帝陛下,直接面谈,以两国最高的盟约方式彻底确定浔江的问题,从此,世代都不变的盟约。」 萧翊视线定在南宫宇身上,「看来南宫太子,这次是带着十分的诚意啊!」 「当然!」南宫宇说着,便拍了拍手,随即有两个侍从便将两份用金丝黄帛所写的两份盟书直接呈了上来。「还请皇帝陛下过目。」 萧翊拾起来,看着上面所述的内容,再看向祁阳。 祁阳笑道:「盟书确实非常有诚意,但是南宫太子就不担心,我们对于这份盟书会有……」
第79页 「不会!」南宫宇十分确定的说道:「从始至终都是我们的妄想,东玄国想要的都是共享和平,希望浔江两岸的百姓都能和睦相处,是孤想错了,所以这件事东玄国皇帝陛下会答应的。」 萧翊凝视着祁阳,只见他点着头,萧翊便道:「既然南宫太子的诚意如此十足,若是朕将这份诚意踩踏在地上的话,那就是有负浔江百姓的心思了,如此,那咱们就签订盟约吧!」 南宫宇听着,便站起来,朝着跟前的人鞠躬见了礼。 这一切发生的都是十分迅速,可是问题解决的却是非常的透彻,每一处都是拿捏的非常精准,已然是把浔江的事都翻篇了。 杨宸站在一侧,将这些尽收眼底,完完全全都是明朗的摆在那里,不论是从皇上,再到丞相,每一处都是环环相扣,解决的恰到好处,祁阳虽然年轻,却稳坐这丞相之位,乃至于还是辅政大臣的身份,并非只是虚传,也并非完全倚仗祁家而已,而是他自身的本事就不简单! 将来…… 第67章 -回京之前 祁阳注意到杨宸的迟疑之色,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转而看向南宫宇,「想必南宫太子现在将这些如此坚定下来,相信,往后南泱国和东玄国两国之间的往来会更加密切的。」 南宫宇当然明白,「其实南泱国和东玄国的贸易往来,虽然在浔江表现的淋漓尽致,也非常的明显,可是实际上,两国的互通贸易是格外密切的,关于浔江之事,到底是我疏忽了。」 「有些事情疏忽一次是不要紧,但是再有下一次,那可就是要彻底撕破脸的结果。」祁阳冷凝的声音,幽冷的说道。 「这是自然,祁丞相为什么能成为东玄国的丞相,如此年轻便是这辅政大臣,此刻若是我还不知道的话,那就太愚昧了。」关于浔江的兵力部署,还有祁阳直接吩咐户部清理出来这段时间一来,浔江百姓的亏损,竟然把这份亏损填补出来了。 这样的作为,虽然耗费的是巨资,可是帮东玄国皇帝获取的那可是百姓的尊崇,虽说这件事只是针对浔江百姓,可是一国的百姓,同样都是一样的存在,在这处是如此作为,在别处也就会一视同仁,可谓是藉助这件事,一下成就了。 对于这里面的所有,南宫宇是清晰的知晓,而这祁阳如此用心的效忠于他们这位皇上,再加上那份超出寻常帝王和臣子该有的状态,以及他底下探子从洛城探听到的消息,那些都是不一般的。 祁阳注意到南宫宇的神思反应,顺势就打断,说道:「南宫太子此番前来浔江,只怕这几日的消息早就已经传回云城去了,既然这盟约已经确定,相信此时此刻南宫太子更着急回云城吧!」 南宫宇有些不敢置信,确实,因为当时谈判的事情,以后后续的转变,从云城的前来的隐卫送来的消息,让他更加清楚,一切在他手中把控的,那不过都是因为别人所忌惮的,一旦他失手,或者出现差错的话,那就是万劫不復之地。 「祁丞相还真是一语中的呢。」南宫宇凝声一笑,祁阳的拿捏,简直比他预想的还要厉害,云城是南泱国的都城,可在他这里,却好像掌中玩物似的。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留南宫太子了,这份盟书可要好好保存,相信,南宫太子还会有机会去洛城做客的。」祁阳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这样的低沉阴冷之色,让周围站着的所有人都是瘆得慌,无法轻易猜透这阴霾之下的沉重之色。 萧翊坐在那儿,看着这匆忙之间的所有,也不知道要用怎样的话来回应,只是现在,这些好像祁阳都摆平了,再说也是多余了。 南宫宇上前一步,朝着萧翊和祁阳见了礼,便直接退了出去。 「杨大人,盟书就交给你来保管了,回到京城之中,此事的原委来龙去脉,想必都是需要确定造册的,想必,杨大人应该怎么书写吧!」 「下官明白!」杨宸用双手接过那盟书。 转而,祁阳又对着荀桓说道:「去准备吧,明日离开浔江城,回京。」 荀桓没有多问,只是应着而已。 对于这样的事情,于他而言是没有可以去多说的,左右都是听从命令行事而已,不过此行他看得更加真切,皇上的身边,有祁阳这样一个能人在,皇上的江山帝业稳固无忧。 白漓听到这话,倒是在旁边轻声说道:「丞相大人,浔江的百姓还等着叩谢皇上圣恩呢,怎么如此仓促的就要离开浔江城了呢?」 萧翊笑道:「那些都是朕理应为百姓所做的,此行前来浔江,目的就是如此,事情既然都已经解决了,朕回京是理所当然,更何况,越快回到京城,越妥当,叩谢圣恩就免了,只需要百姓好,朕这个皇帝才算是做的到位,不是吗?」 白漓听着萧翊这样谦虚的话,还是稍稍有些错愕的,或许,这样温婉和善的帝王,也别有一番精彩之处,皇上所要负责的,只需要贤德就好,至于其他的冷冽、杀伐决断,有一个祁阳在旁,都能摆平吧。 「皇上所言甚是,臣自当遵从。」白漓应着这一声,「往后臣一定恪尽职守,做好这浔江府百姓的父母官,让皇上依旧对浔江无后顾之忧。」 「你们白家歷代掌管浔江,效忠君上,有此心就好,百姓才是国之根本。」 「是,臣明白!」白漓目光落在萧翊的身上,或许京城之中对于这个先帝最小的皇子,坐上帝位有诸多的揣测,也有很多的想法,可不得不承认,虽然他没有帝王该有的冷酷,可却有那贤君一心为百姓的明德。
第80页 …… 转眼,他们已经回到了房中。 萧翊坐在那里,看着祁阳,「还真是迅速呢,当时离开京城,你说,左右半个月的样子能解决好浔江的问题,现在看来,还真是刚刚好呢,连带着,都已经把浔江百姓的亏损给填补上,明明杨宸把那些整出来,就算是将消息送回京,后续补上的,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因为在离开京城的时候,我就已经部署好了,虽然不能有准确的掌控,但是大概的数字是有一个底的,只需要比估算的多一成出来,必然足够。」祁阳回应道。 「啊?意思是,你在半个月前,我们离京的时候,你就已经事先预算了,然后我们离开之后,便命令京城这边的那些人也开始出发?」 「任何事情,就是要抢占先机,只有让别人看到我们的速度,精准,那么有些人就会不攻自破的退却了。」 「你是指南宫宇?」 祁阳笑了笑,并没有多说。 萧翊仰视着跟前的人,明明歷朝歷代都是皇上才会是那令人高山仰止的存在,可在他这里却反过来了,这个臣子,简直让他这个皇帝崇拜到了骨子里。 祁阳被萧翊那双如水晶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步步的压近,凑到他的跟前,「干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难道皇上不知道,你这双眼睛很容易让人把控不住吗?」 萧翊听到这话的时候,立马将视线抽回来,低头只是看着眼前桌子上的茶盏,「才没有,不过就是对你将这些事情把控的这么好,处处都是精准的存在,所以很是崇拜罢了,这是崇拜的眼神,又不是勾引你的眼神!」 祁阳伸手,袖长的指节扣在萧翊的下巴上,触碰到那脸颊的肌肤,比那丝绸还要顺滑,轻轻一抬,两个人的视线对峙交集在一起,「在我这儿,皇上什么眼神都一样,就是勾引!」 萧翊感受着这贴近的人,唇瓣说出来的话,伴随着吐出的热流,萦绕在他的唇角,热流扫过自己的面颊,总觉得一不小心就要被吃掉似的。 终究,他压得很低的声音,喃喃细语,「哪有,明明是很正经的眼神,反倒是你,误解就算了,你的眼神,才像是要吃了我似的!」 因为凑得太近,说话,唇瓣上下动着,总会不小心的碰触到这几乎没有缝隙的距离。 祁阳索性将唇贴在他的唇上,「你还说没有,你就是故意的。」 萧翊想要开口,可是那覆上的唇,探入的舌,直接将所有都交叠纠缠在其中,几乎是要吞没所有。 呜咽的声音沖偶有松开的缝隙吐出来。 此刻,站在门口的小夏子和江逸两人,只是乖乖的在这里守着,但是,接下来那窸窣传出来的交叠喘息之声,直接让他们两人不由得绯红了脸。 小夏子原本往常在宫中的时候,在御干宫外守夜,对于此事是没有什么感觉了,他只需要做好自己奴才的事情就行了,可是此刻,勐地和江逸站在一块,倒是不由得不好意思起来了。 他真是不有的佩服他家皇帝陛下,能不能每次都这样销魂啊,还有,丞相大人就不能克制一点啊?这还青天白日呢,难道只是因为这浔江之行完美结束,总还得为这些完美,画上一个更完美的句号?趁着这浔江山美水美,所以那方面也得美一下? 江逸看到小夏子淡定下来,他可有些不淡定了,以前这样的时候,他都是隔得远远地,或许,这还是头一遭如此明朗的感觉到他家大人这般厉害的存在,这人难免血气方刚,索性就走远了好些。 小夏子看着那走远的人,满脸都是疑惑,不过,勐然一想,这江逸是个习武之人,就皇上那般魅人酥骨的存在,没几个人受得了吧。 当然,这样的想法,小夏子都只是在自己心里面想着,要是让丞相大人知道了,立马保证小命没了,这可比上次私自给皇上那些大胆的书籍更要命呢。 不由之间,小夏子回头看了一眼这身后紧闭的房门,那悠悠从里头传出的细碎之声,从一开始的连绵不绝,到后面的断断续续,再到此刻的静默无声,完美的诠释了这整个过程的所有,到底退开几步,镇定的站在那里,再也不去多想。 第68章 -君权的稳固,百姓不可或缺 床榻之上。 萧翊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中的是那宽厚的胸膛,身体之间还散发着诱人的热气。 体力耗损到极致,疲乏到完全不能动。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视线定在祁阳那脖颈之间,总会令他有无限沉入的想法,不应该是他让祁阳欲罢不能吗?为什么一次次的,反倒是他像上瘾一样,只要稍稍被撩拨,整个人就完全不受控制了。 在刚刚发生的这件事之前,明明不过是一个眼神的交织,为什么接下来就发生了这些,曾几何时开始,以及目光,都能引发这些了呢? 想着自己身下还酸麻的存在,萧翊看着就在自己咫尺的人,顺势,一口咬在他的脖颈之上,很快,那白皙的脖子上便留下了一道鲜红的痕迹,洁白的肌肤,更是让那一抹嫣红格外的耀眼。 祁阳微微有几分吃痛,原本早就醒来的他,本是没有动,结果却被萧翊咬了一口,只是他并没有打断,反而让他认真的啃咬。 萧翊看着祁阳脖子上那明亮的痕迹,盯着看的有些出神了。
第81页 祁阳见他丝毫不动,很低的一声埋在他的发梢,问道:「咬了这么久,现在又要看多久?你知道在一个男人脖子上留下这么明显的印记代表什么吗?」 「代表什么?」萧翊噘着嘴说道,「就允许你在我身上密密麻麻的留下那么多印子,难道就不允许我在你脖子上咬一口啊?」 「当然可以。」祁阳笑得灿烂。 萧翊瞬间又较真了,「你还没解释呢!」 祁阳慢慢移下来,贴在他的耳畔,沉声诱惑的说道:「这是在向所有人宣告,我是个有主的人了,别人再休想染指。」 萧翊脸颊烫的通红,硬着头皮红着脸,「对啊,本来就是啊,你是我的人啊,你还希望谁染指?」 祁阳紧紧将他搂在怀中,「没有人,除了你,谁都不要。」 萧翊头整个埋在他的胸口,顺势一抬,直接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之上。 「你再咬的话,我可不保证,你现在疲劳的身体我就放过你!」 这话说出来,萧翊勐然松口,而且,被褥之下,那灼热的喷薄之处,仿佛正嚣张怒吼的沖在他的大腿根测,摩挲着大腿的光滑的肌肤,「你是魔鬼吗?」 「是哪个小傢伙释放了这个魔鬼呢?」 萧翊白了一眼,拖着虚弱的身子坐起来,祁阳见他如此,起身将他抱起来,如常带他去沐浴清洗。 …… 转眼,已是第二日。 他们来京城也是轻装上阵,回京城自然也是格外的简单,马车早早的就备好了。 从这浔江总督府出来之后,便径直的上了马车。 白漓也是一路相送,到了这城门口。 可马车刚刚到了这城门口的时候,那边乌泱泱的站满了人,等到他们马车行驶而过的时候,众人都跪下来,「恭送皇上万岁。」 萧翊听到那声音洪亮,便将帘子掀开,探出视线看了一眼,果然,对于百姓而言,他们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只要能给予出来一丝丝的好,他们都会铭记在心的。 直到马车驶离很远,远远地声音才变得浅淡,最终消失。 祁阳看着旁边的人,淡声说道:「浔江之事能解决好,不仅仅只是限于百姓,还有与南泱国的邦交,经过这南泱国的事情,那南宫宇回到云城之后,肯定会加紧他的把控,将来他稳坐南泱国皇位的时候,两国的关系会更近一步,皇上希望看到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那么首先没有两国交战,那会更容易,而这一点在南泱国之上,因浔江的问题,南宫宇能看的明白。」 「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在背后掌控,不然怎么能够达到这样的程度呢?」 「这都是应该的,想来那南宫宇应该会以太子的身份出使东玄国一次。」 「他会来洛城?」萧翊讶异。 「他需要确定一些东西,出使东玄国,能给他准确的答案而已。」 「只是如此?」 祁阳反问,「不然,你还以为他会为了什么呢?堂堂一国太子,他需要的是走最后一步,他要的是成为那一国之君。」 萧翊被这些弄得有些混乱,可始终也没有多想。 辗转之间,不到三日的时间,他们已经回到了洛城。 关于浔江城的事情,早就已经先传回到了京城,百姓们对于皇上承袭先帝意志,为了浔江城百姓,继续与南泱国缔结盟约的举动,这样的明君之举,天下的百姓都是一样感同身受。 进入这皇城之中。 萧翊和祁阳一起,站在这马车前,一路驶过,接受这京城百姓的膜拜。 直到这宫门口。 他们从马车上走下来,此刻,文武百官、京城诸位皇子已经在这里站定。 看到走下马车的人,他们便齐齐跪下来行着礼。 萧翊淡声一句,「众卿平身。」 众臣这才谢恩站起来。 萧睿十分平淡的说着一句,「皇上此番浔江之行的举动真是精准绝妙,拿捏的刚刚好,这万民对此举的认可,就是最好的证明。」 萧樾笑道:「二哥这话说的,本王倒是听说,是丞相大人力挫那南泱国的太子,所以才……」 祁阳冷声,「何来力挫一说?宁王可有感受到浔江方面传来的交战之声?这不过是浔江两岸百姓的共鸣罢了,而恰巧皇上仁心,才得百姓拥戴支持,还是宁王觉得,此事只有一战才可见分晓,在不动一兵一卒的情况,不能解决好?宁王是怀疑皇上的能力呢,还是觉得百姓就应该饱受战乱之苦。」 萧樾一时语塞,萧旭趁势便道:「到底还是丞相大人拿捏精准啊,只不过这样的事情,还需要皇上这个君上来拍板才可以最后确定,四弟,你刚刚的那一番话,确实欠缺妥当啊!」 这时候,荀飈看着那边的荀桓,故而将这话岔开,「荀桓,这一次你跟着皇上还有丞相大人前去浔江,对浔江一带的驻军进行调整,想必大有收穫吧!」 祁阳对于荀飈的表现只觉得讽刺,还真是那一份心思确定之后,就倒戈相向的如此明白,就这么能保证,将来这件事可以完全成就你所想要的方向? 他并没有太在意,也没有去多说,更没有去看荀桓,也正好借着这样的机会,在文武百官,京城诸王的面,试一试这荀桓的选择。 沉静的一剎那之间,荀桓便开口回应道:「启禀大将军,末将遵循皇上的旨意对浔江一带的驻军进行调整,那不过是让南泱国看到东玄国的强势,他们想要的,都是痴心妄想,这不过是表面,更重要的一点是,皇上对于百姓的关心,那才是真正实在的。」
第82页 众人沉顿,转而,荀桓继续又道:「军队是很重要,可士兵保家卫国,所环绕的都是百姓,兵也是来自于百姓,这皇权之下,所建立起来的每一块都很重要,可来自于百姓的,是不可或缺的,咱们为臣者,身居朝堂之上,在为官之前呢,我们岂又不是百姓吗?」 荀飈听到荀桓说完这话的时候,眉头紧皱,面色难看,他还真是没想到,当着这众人的面,自己的儿子竟然给了自己这么大一记耳光,令他如此难看。 祁阳对于荀桓说出这话还真是有些讶异的,看来,萧翊对于荀桓的认可,此刻是可以确定了,索性,便对着荀飈说道:「大将军还真是教子有方呢,少将军能有这样明确的大局观,少不得是大将军的教导吧!」 众臣这个时候还有谁敢妄言呢,终究只能是迎着皇上入了宫,才各自退下。 御干宫内。 萧翊看向祁阳,问道:「刚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哥他如此给舅舅脸色,只怕要……」 「不会,你忘了我说的话!」 「哦!」萧翊勐然想起,「原来,你是故意那样说的啊?」 「放心就好了,荀桓那边我会留意的。」 萧翊听着这话,也就放心了几分。 「连着几日车马劳顿,就不要费心在别处了,好好休息吧!」 「你又要出宫?」 「这段时间丞相府那边都没有处理,所以现在需要回去料理!」 「可是你都不让我料理朝务,让我休息,为什么你丞相府的事情就更重要呢?我才不要你走呢!你陪我一块休息。」 祁阳听他这话,转身一步,直接贴在萧翊的跟前,诱惑的声音问道:「想要?」 萧翊听着这话有些奇怪,「才没有呢,你不是说车马劳顿吗?那不得都好好的休息一下啊?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呀!」不知道为何,这会子倒是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我留下来休息。」祁阳认真的说着。 终是,等他哄着萧翊睡着了之后,这才悄然的离开了皇宫。 这段时间,虽然情报往来于京城和浔江城,可是还有很多并不能料理的,现在他都需要去整顿好,离开御干宫的时候,特意吩咐小夏子,守着,不让人去搅扰。 小夏子也只能乖乖听着,可是他几乎能预想到,等下皇上醒来之后,没有看到丞相大人的人影,会有怎样的一番折腾出来。 他现在就祈祷,丞相大人能尽快的将事情料理完,在皇上睡醒之后,入宫吧! 第69章 -「混蛋」、「骗子」 小夏子寻思着这些,可心中还是有几分的难以琢磨,毕竟这里面的情况,也不是他可以随意拿捏的。 刚走出来,一个小太监站在他身后轻声的说道:「公公,您说,这丞相大人就这样走了,要是在皇上醒来之前回宫了还好,可皇上醒了,丞相大人却不在,刚刚可是……」 小夏子眉头微微一皱,他难道还不知道吗?刚刚可是丞相大人亲自哄着皇上睡下了,这醒来人却不见了,可不得折腾一番啊,更何况这样的事情还不是一次两次了,想想都是为难。 「好了,好生伺候着吧。」小夏子冷凝一声,可是自己的面色之上可谓是愁眉不展了。 刚走下去这前面的台阶,依靠在这廊前的石诛前,忽然,一道身影从旁边窜出来,进入他的视线,整个人就像是被吓到了一样,习惯性的弹了一下。 但是他立马就看清楚跟前的人,「睿王?」 小夏子后退开两步,站定了身子,朝着跟前的人行着礼,「奴才见过睿王。」 萧睿凝视着眼前的人,不自觉的有趣,故意拿着适才他的那些反应,嬉笑道:「当差这么不专心,想什么呢?竟然想的这么入神?」 小夏子回应一句说道:「明明就是睿王出现的太突然,奴才哪里知道,凭谁这样,都是这般的反应啊,难道睿王就要以此怪罪奴才,如果睿王是过来见皇上的话,那就不用了,丞相大人吩咐了,皇上车马劳顿,现在正在好好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搅。」 萧睿见他这般伶牙俐齿,「是吗?本王做什么似乎还不应该你来替本王决定吧,尤其是你这样的语气,倒像是要赶本王离开啊,小夏子,你如此行为可是非常危险的哦!」 小夏子有些吞吞吐吐,「哪,哪有,奴才不过就是实话实说,王爷来御干宫不就是要见皇上吗?奴才不过是不耽搁王爷的时间罢了!」 「牙尖嘴利,皇上的贴身奴才都是你这样嚣张的吗?」萧睿反而越发勾起了兴致,「本王可以等啊,那就去偏殿坐下吧,你去帮本王倒一盏茶过来吧。」 「奴才还需要守在这里,王爷要等着,那奴才就吩咐……」 「怎么?只是准备一盏茶都不能吗?」萧睿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径直的就走到了那偏殿,坐下来。 小夏子是有些无奈,只能是将茶奉上,走近的时候,嘀咕的一声说道:「睿王素来不是喜欢喝花酒吗?坐在这里干巴巴的喝茶有什么意思,何苦对着他这个小奴才,无聊透顶,哪里比得了美人把酒言欢来的有趣呢?」 萧睿听他碎碎念的话,目光如炬,盯着小夏子,「你说什么?」 「王爷听岔了,奴才哪里有说什么。」小夏子迅速回答,「如果王爷没有别的吩咐了,那奴才就先退下了。」
第83页 萧睿见小夏子要走,还未等人转身,伸手之间,直接就将他的手拽住,惯力的作用,小夏子整个人厚实的就坐在了萧睿的大腿上。 小夏子心中一慌,一下就弹起来,退开几步,在旁边直接跪下,「请王爷恕罪,奴才……」 萧睿凝视着刚刚抓着小夏子手腕的手,仿若掌心还沾染着肌肤上渗透的余温,在看着那跪在地上,缩在一团的人,起身过去,将他扶起来,以身高绝对的优势,压近几分,「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对本王投怀送抱?」 小夏子整个人都怔住,勐然想到,关于睿王的那些,此人最是风流成性的人,言辞更是露骨,说话更是可以撩拨,「王爷,小夏子只是一个小小奴才,刚刚原也有王爷的不是,还请王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皇上正在熟睡,王爷要等着就在此候着吧,奴才先过去伺候了。」 萧睿看着那转身离开的瘦弱背影,很快在那偏殿门口的转角消失,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浅笑,顺势坐下来,端起那旁边的一盏茶饮尽,「真是有意思!」 …… 丞相府。 祁阳刚回到府中,便径直的往书房的方向而去,可是还在半途的时候,周伯便匆匆的赶了过来,「大人!」 「周伯?」祁阳有些疑惑,询问道:「有事吗?」 「老奴听说大人已经从浔江回来了,只是想着大人肯定是入宫了,但是又听底下人说大人回府了,这么着急的要去书房,大人可是要去忙着处理事情?」 「既知,那就有话直说。」 「大人,祁宥来了,现在正在后院待着。」周伯凝声说着。 祁阳一听,眉头皱了一下,「他怎么来京城了?」 「大人,他们虽然是祁家的旁支,祁家主脉自来是一脉单传,可到底还算是流山与三夕着祁家先祖的血,是不亲了,可现如今祁宥的父母忽然染了顽疾去了,现在也只剩这么根独苗了,所以……」 祁阳径直说道:「那就不能将他安置别处,给他经营的所在,派人照顾,一定要接到丞相府来?」 周伯怎么会不知道,当初祁宥以前也在丞相府待过,只是和大人那位心尖上的宝贝发生了矛盾了之后,他们大人就再也不让祁宥出现在丞相府了。 现在这样,肯定是不好的,而且祁宥他……周伯想到这些的时候,还是挺为难的。 「那老奴去派人安排,只不过,他现在在那里等着大人您回来,好歹,大人您也去见他一面?」周伯缓声说着。 祁阳转道便来了这后院,看着坐在那后院亭中的人。 祁宥看到走近的人,立马就起身,有些忐忑的唤了一声,「祁阳哥哥!」 祁阳对于这样的称唿有些刺耳,只是冷凝的说道:「我已经命人去准备,到时候你可以搬入新的住处,自有你的营生和帮衬照顾你的人。」 对于这样的话,祁宥怎会听不明白呢?「祁阳哥哥是要赶我走,爹娘说,只要来这里,无论怎样都不会有问题的。」 祁阳看着眼前身穿素服的人,想来身上还有热孝,「所以,我给了你应该有的一切,丞相府不适合你,还有,就连你父母见了我也称我一声丞相大人,想来规矩不用我教你!」 「周伯,他的事情你来处理,尽快安排妥当,明日务必让他离开。」说完便转身往书房的方向而去。 祁宥看着那人的背影,压得很低的声音,唤着,可走远的人根本就没有理会。 周伯见跟前之人如此,轻声提醒着,「表少爷,丞相大人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这里是在丞相府,这一份礼数还是要遵从的。」 「我不走,我会让祁阳哥哥改变主意的。」说着便走出这凉亭。 周伯也不知道要怎样才好,可是现在就这情况而言,他还能说什么呢?只希望不要惹恼了丞相大人才好。 …… 皇宫,御干宫内。 萧翊睡了将近两个时辰,便睁开眼睛醒过来了。 小夏子立马进来伺候,听外头的人说,萧睿还没有离开,想着先说这事儿,可还未开口,坐在床榻上的人,便冷声说着,「他走了?」 「嗯,皇上……」 「祁阳,你,『混蛋』,『骗子』,是谁说过,往后,都会陪在我身边,睁开眼看到的人一定是你的!」萧翊有些不悦的语气,可心底还是根本就捨不得的。 小夏子看着跟前人气愤恼火的样子,可明明就没有真的生丞相大人的气,只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置气而已,坐在床榻之上的人已经掀开被子起来了。 他见状正要开口,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听说皇上睡了,臣一直在外头候着,正要过来拜见,怎么就听到皇上生气骂人的话呢?」 萧翊以为是祁阳,可听声音就知道不是,看着走进来的人,有些疑惑,「二哥?」 小夏子立马就道:「睿王在偏殿等了好久,说是有事求见皇上,因为皇上在休息,所以睿王便一直在等候。」 「二哥找朕有事?」萧翊凝声问道,「等了这么久,小夏子刚刚可有伺候好。」 「皇上放心,奴才都妥当了,怎么敢怠慢睿王呢?」小夏子即刻说着,眼神之中有些请求的意思看着萧睿。他完全没想到,平时不是都说睿王没什么耐性吗?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耐得住。
第84页 萧睿嘴角撇过一笑,「当然,谁会怠慢呢,只不过就是有些人不小心撞到了臣的怀中而已。」 萧翊没有多想,不过顺口一问,「可有冲撞?」 「怎会,是个美人呢,皇上知道的,臣从来都对美人不会有芥蒂呢!」 「哦,对了不是说二哥有事吗?」 「没有,不过是三弟很关心皇上的状况,所以才让臣过来的,毕竟,臣这个玩世不恭的性子,更合适出现在这儿吧。」 「那二哥现在是不是有闲空?」 「皇上想让臣带您去丞相府?」 「二哥怎么知道?」 「适才进来的时候听到了一句,皇上不会介意吧。」萧睿浅然问道。 萧翊认真说道:「如果二哥带朕出宫的话,那朕就不介意,不然朕就命二哥在睿王府禁闭一个月,不让任何人和二哥接触,二哥想的都不准做。」 「这么狠啊,那可是要了臣的性命啊,那臣就只能带皇上去了,得罪丞相大人,总比得罪皇上好啊!」萧睿面上带着丝丝笑意,只怕等下在丞相府有的闹腾了。 「朕就是要去看看,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这么着急。」居然又将他一个人扔在这冷冰冰的皇宫,哼,生气! 萧睿没有多说,「那皇上准备一下,坐臣的马车过去吧,皇上觉得这样可好?」 第70章 -直接而大胆的宣告 萧翊让小夏子宽衣,换了一件常服。 「皇上,咱们就这样直接去丞相府是不是不好啊,丞相大人必然是有事情才会如此,您就这样出宫,奴才……」 萧睿看向小夏子,「难道你觉得皇上和本王在一块不安全?」 小夏子嘀咕到:「就是和睿王在一块,才更加的要留意。」 萧翊根本就不理会,已然是直接走了出去。 到底,小夏子也只能是跟上而已。 到了宫门口,睿王府的马车在那里候着,只是马夫看到跟着自家王爷一块出来的两人,有些惊讶,可却还只能是照做。 萧睿上了马车之后,吩咐道:「去丞相府吧!」 他看着小夏子在一旁坐着,顺势就在小夏子身侧挨着坐下。 小夏子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鬼,可是人家是堂堂睿王,他能奈何什么,还不是只能静坐在那儿,也不知道等下去了丞相府,皇上就这样私自出宫,丞相大人万一怪罪的话,怎么办才好啊? 萧睿在进宫之前,别的正经事他可能不知道,但是这皇城之中有什么新鲜的传闻,他可是一清二楚呢,听闻今日去丞相府的人,就是祁宥,当年祁阳将祁宥一家从丞相府送出去,那事儿闹腾过,别人或许不知,他怎么会不知道,是因为萧翊呢! 这会子,那祁宥不偏不倚的就在丞相府,既然一切都这么凑巧,那他就正好看一看这个热闹,看看祁阳对萧翊的感情到底有多少,虽说男风在东玄国无碍,可这样的情分,可还是存有许多的隔膜的。 马车已然在这丞相府门口停下,萧睿扶着萧翊下了马车,「臣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皇上只要进了丞相府,那就是绝对的安全,不是吗?臣就不跟着进去了。」 「多谢二哥!」 萧睿看着萧翊他们的身影朝着丞相府大门走了进去,便转身上回了马车。 马夫轻声一句,「王爷不是想要看热闹吗?怎么……」 「你又知道?」 「王爷您最好热闹了,帮着做什么事情,肯定是与这方面脱不了联繫的。」 「是有热闹,但是啊,本王既然选择和皇上丞相一心,那就不会是坏事的热闹,走吧,去万花楼!」萧睿冷凝一声。 马车,便缓缓离开了。 这边,萧翊只带着小夏子一人,走到了这门口,虽然萧翊穿的是常服,可是丞相府的人怎会不认识呢,看着跟前的人,便上前行了礼。 萧翊见他认出了自己,索性就什么话都不说,径直走了进去。 那小厮想要开口,可是却被旁边的人拦着了,「你傻啊,皇上要来丞相府,你还敢拦着,谁来了都可以拦,也必须要去通报,但是皇上就不用了。」 谁不知道,他们家大人,对皇上那可是好到极致,你那供起来的宝贝还要宝贝呢! 萧翊想着,祁阳若是在府中,肯定是在书房的,便直接的往这个方向过去。 此刻,丞相府,书房外。 江逸拦着祁宥,「表少爷,您就别在这里为难属下了,大人在里面有事,您何必呢,反倒招大人愈发的厌烦。」 祁宥凝声说道:「这是我娘教我熬得百合羹,最是清心养神,祁阳哥哥整日劳心,这些最合适不过了,从前祁阳哥哥就很喜欢我娘做的,我相信……」 江逸吞咽了一口,有些慌,就那个称唿,岂是谁都能挂在嘴边的,「表少爷,您还是请回吧!」 祁宥根本就不死心,对着里面的人唤道:「祁阳哥哥,就这一次,明天你不是要把我送出丞相府吗?就这一次,当是我答谢祁阳哥哥的恩情!」 江逸到底还是不好多说什么,虽然丞相大人对祁宥冷淡,这血缘关系到了这一代,几乎是可以用寡淡来形容,但总归还是一个姓,只要丞相大人没有彻底发话,他也不能多言。 忽然,那书房内传来一道声音,「让他进来!」 江逸惊愕,祁宥横了一眼江逸,端着手中的百合羹走了进去。
第85页 祁阳端坐在桌案前,看着祁宥,「放下吧,你可以离开了。」 祁宥脚步凝固住,因为爹娘忽然去世,他重新来到了丞相府,他以为再见到这人的时候,会因为他爹娘亡故而怜悯他,可丝毫没有不说,反而较之当初的疏远,更加偏离了。 不,他不要离开丞相府,再也不要。「祁阳哥哥,你尝一尝吧,肯定和我娘做的一模一样。」 说着,祁宥便端起那百合羹,放到祁阳的面前,用那白玉勺搅弄了几下,递到祁阳的跟前。 祁阳的眉头皱到了一块,看着祁宥,除了浑身散发的寒气之外,再无半分温暖之意。 祁宥感受到这一份冷涩,不由得有哆嗦了几分。 就这样僵持的动作,忽然,外头一道声音传来,是江逸的,「丞相大人,是……」 可是江逸的声音还没有说完,就换成了另一个人的声音,「祁阳,你个骗子,混蛋,我不来,你是不是都软玉在怀,红袖添香在侧了?」 祁阳的视线移开,瞬间就定在那边萧翊的身上。 萧翊看到他的目光,愈发有气,走过去,想要看看是什么人,可看到的那一剎那,蛾眉倒蹙,「是你,祁宥!」 祁宥看着跟前的人,虽然相隔有几年时间了,可是再见的时候,第一眼还是能认出来,当初闹腾的那样厉害,整个丞相府都闹翻了天,怎么可能忘记呢。 萧翊视线对上祁宥,有些不屑,径直走到祁阳的跟前,整个人就势倒入祁阳的怀中,坐在祁阳的大腿上,环住他的脖子,「何时你这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亲戚又住到你府上来了,祁阳哥哥叫的倒是挺亲热的啊!」 祁宥凝声说着,「你什么意思?祁……」 这一个字出来,后面的话还没有任何露头的痕迹,站在后面的江逸便沉声一句:「表少爷,不可对皇上不敬!」 祁宥震惊,当初那个经常来丞相府的富家公子,他并不知道是何等的身份,现在告诉他,这人乃是当今的皇上,他还能说什么。 萧翊环着祁阳的脖子,凑近的说道:「看来,丞相大人还有很多的话没有和你家的这个亲戚说清楚啊,朕来的不是时候,先走了。」 说着,他便要起身,可是人已经坐在了他的腿上,就没有机会再走掉的道理,完全是被锁住了似的。 萧翊见祁阳也不说话,他心中愤怒,好啊,你既然不让我走,那就别怪我,顺势之间,萧翊抬手将祁阳脖颈旁垂着的青丝拨开,瞬间,那如烙印的红痕格外清晰的显露在人眼前。 祁宥立马就问道:「祁阳哥哥,你脖子上怎么了?为什么红了那么一块?」 江逸站在旁边扶额,这人还要多傻啊,当初被送出丞相府是什么原因,难道这些年还没有想明白吗? 祁阳看着坐在自己腿上却不安分的人,终究还是开口了,「别乱动,不在皇宫好好待着,却跑出宫来了?」 萧翊此刻就是,祁阳越是不让他动,他就越是要乱来,隔着衣裳,扭动着身子,感受着肌肤摩擦出的灼热。 他坐在祁阳大腿上的交叠处,不断擦动,一瞬间,那下腹撞击到的一包,隔着衣料,似乎一点点的在膨胀,从下方坚硬的支撑起。 这一下,萧翊整个人都是紧绷住了,僵着什么,也不乱动,回头看向那边站着的祁宥,「你刚刚不是在问,这红痕是什么吗?你现在看着,应该也能猜到这是什么了吧,还有,别让我再从你口中听到『祁阳哥哥』这四个字,不然,朕命人割了你的舌头。」 祁宥整个人就是一绷。 萧翊的双眼渗透的邪色,是与寻常截然相反的存在,「朕告诉你,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朕不知道什么原因,你又回到了丞相府,但是你记住了,祁阳是朕的,谁都休想染指。」 江逸站在那,目光落在那边座椅上的两人,此刻的皇上,完全不像一个柔弱的人,竟让人生出三分惊惧了。 「表少爷,咱们出去吧!」江逸立马就识趣的过去,拉着祁宥走出了这书房,顺手还将那门给掩上了。 祁宥站在门口,脚下的步子迟迟不能挪动,原来当初他们一家被送出丞相府是因为这人,原来,在祁阳哥哥的心中从来都没有他的位置,原以为爹娘亡故,会再回到丞相府,可是,那个人的心中所有的怜悯都是那样的生疏。 他看着他们紧紧搂在一起,暧昧不休的样子,原来,从始至终,他不过是一个过客,祁宥冷笑一声,只觉得自己像是个笑话一样可悲可嘆。 江逸眼中对于祁宥只觉得可怜,再无其他。 书房之内。 萧翊依旧坐在祁阳的腿上,冷哼一声,「还说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将我独自扔在御干宫就走了,原来是回来安排他的事情了,你就是个大混蛋!」 「吃醋了?」 「谁稀罕啊,你想多了。」萧翊勐然才感觉到那身下的硬物,「放我下来。」 「不放!」祁阳紧紧搂住,「现在这么有精力冲过来,看来是已经休息好了!」 萧翊惊讶,仿若那身下顶着之处,原本还有松软之状,可此刻硬如坚石,咯的疼! 第71章 -翻云覆雨 萧翊回头看着那边,书房的门已经掩上,那些人都已经退出去了,在将视线拉回来,锢住他的人,双眼之间灼热的存在完全就是要将他捲入这熊熊火焰之中。
第86页 「不要,这里是书房,你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吗?我不打搅你了。」 祁阳身上的火早就已经被萧翊撩起来,哪里是说灭就能灭的,「是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现在最要紧的是做你这件事!怎么,刚刚当这祁宥的面,在我怀中搔首弄姿,撩起火了,却又不负责灭吗?」 「那又不是我的错,明明是你错在先,是谁答应我的,结果醒来的时候,又是我一个人,是谁说回来有事要处理?结果呢,居然是祁宥又回到了丞相府,还给你准备了这么精緻的点心,还好意思说,我才不要管你,你放开我。」 祁阳哪里会给萧翊机会挣开,反而在萧翊扭动的时候,手伸到他双腿间,巧妙的一用力,萧翊整个便跨坐在他身上了,隔着衣裳,亲密的和某处紧贴在一起。 「祁宥来丞相府我不知道,是因为他父母已经亡故,所以投靠而来,我已经吩咐周伯,将祁宥送出府,至于这百合羹,我更没有品尝。」祁阳的手紧紧扣住萧翊的纤腰,紧紧与他的胸膛靠在一块。 萧翊脖颈间感受到祁阳说话间喷薄的灼热气息,黏在脖子那敏感的肌肤上,渗透进入血液中,似乎在将祁阳身上的火一点点蔓延到他身上,让周身流转的血液随之沸腾。 他听着祁阳的解释,回想着在此之前他们都在浔江,哪里知道这么多呢?脑中勐然一惊,拉回现实,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那些,自己都已经被架在火上了,居然还有那份心思。 祁阳贴上的吻,顺着,层层往下。 萧翊定了定心神,抬手将祁阳的脸捧住,「不行!」 「我已经和皇上解释清楚了,那皇上也得对刚刚的行为进行善后,不能只点火不灭火。」祁阳坚定的语气对着萧翊说道。 明明已经拉开了几分距离,可是萧翊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祁阳那说话之间涌出的热气洒在自己的面颊之上,伴随着丝丝的清香,就像是勾魂似的,有些不受控制。 他晃了晃脑袋,「那我问你,如果还有人妄想接近你……」 「我从未让他们接近过,在我身边,心中永远只有你。」 萧翊又看到那桌案上未拿走的羹,「我也不会为你做点心,不会准备可口的羹汤……」 「不需要,不然要下人作甚?」祁阳贴在他耳蜗边,低沉而环旋的声音溢出,「于我而言,你就是最可口的存在,比那些美味强百倍千倍。」 萧翊本就已经浑身发热,因为这话,愈发的不受控制,可……「这里是书房,不行的。」 祁阳一口咬住萧翊的耳垂,诱惑的声音吐出,「就在这儿,可以的。」 「啊——」萧翊整个人僵直了,就在这书桌前,座椅上吗? 还没有回神,那从腰际移上来的双手,顺势将左侧的衣带解开,祁阳的手直接落在萧翊颈间,左右一拉,那上衣直接随着那肌肤滑落散乱在腰际。 覆上的吻,顺着脖颈,一路往下。 萧翊的唿吸愈发急促,灼热而滚烫的吻划过之处,宛若轻丝扫过,轻微的酥痒之感席捲。 祁阳火一般的双手触碰在那肌肤之上,逐渐移到跟前,指尖一勾,下裳随着滑落,挂在萧翊腰间的上衣也随之散乱的丢在这书桌底下,顺手扯落那里面的洁白里裤。 他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人已然光熘熘的,眼睛都不敢睁开,修长的手指扫过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似乎在刺激着更深层的渴望。 萧翊紧闭眼,羞耻的感觉焚烧着所有的感觉,他感受到祁阳手指扫过肌肤的触感,那样的真实,所到之处,肌肤都像是点燃了一层火焰一样。 祁阳知道,此刻的萧翊已经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了,便单手将他的腰锢住,让他站直,也只是将自己身下的衣裳褪去。 萧翊站在那,紧闭的双眼,露出迷濛的一条缝隙,微微一瞟,看到那耸立之处的昂然之物,不由得身后一紧。 祁阳揽着萧翊的腰,靠近,指尖轻轻探触萧翊那身后之处,一如既往的紧绷、湿滑,似乎都不要更多,就足以吞没所有。 触碰的那一刻,就好像契合似的,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祁阳用力环住萧翊的腰,凑在他的耳畔,「我的宝贝真是天赋异禀,都不需要任何帮助,就能做到呢!」 萧翊感受到那坚硬如铁却灼热似炭的存在从身后狭窄的范围向周身不断的散发着它的魅力。 而这样安静的姿势完全得不到满足,萧翊的腰不由自主的扭动,伴随着那进退的蠕动,勾动着身下的人发起那汹涌的攻势。 伴随着那诱人而魅惑的声音,迴荡在这书房之内,整个空气之中都散发着情缠交叠的味道,蛊惑人心。 萧翊正沉淀其中,忽然感觉自己后背与什么冰凉的存在接触,勐然才发现,整个人已经被祁阳抱着站起来,扫落了书桌上那堆积的案牍,书桌的高度,这样的位置,祁阳站着恰到好处。 层层的刺激,纠缠的两人,终是在此中不断的攀登着最后的高峰。 萧翊眼睛紧闭,在那最后的瞬间,涌入的,仿若那山涧的清泉,伴随着一丝丝温热,流转散开。 当最后的那一瞬结束后,祁阳这才退出,将自己退到脚跟的里裤提起,顺手系好下裳,随手拾起萧翊的衣裳,只是包裹在萧翊的身上,一把将他从书桌上横抱起,打开那书房的门。
第87页 江逸和小夏子看到的时候,立马就转过身去将视线别开。 祁阳径直的抱着萧翊往丞相府的浴房而去。 浴房的奴才都是随时准备着,所以一应都是现成的。 此刻,萧翊昏沉的视线也慢慢的清晰,那处的感觉也得到了慢慢的恢復,因为被抱着,虽然动作很轻,难免那颠簸之感,从身后溢出散开的热流仿佛在弄湿包裹着他的衣裳。 等到这浴房的下人都退下,祁阳这才将他放下,萧翊勾在祁阳脖子上的手并没有松开,原本只是缠在身上的衣裳,因为这样,便散落在地上了。 萧翊清楚的感觉到那顺着大腿流淌而下的痕迹,想到这里,不禁回想着从前嬷嬷教他关于人事的那些,他只是贴在祁阳的胸口,那么多,如果可能的话,很容易就会怀孕吧。 祁阳低头看着贴在自己胸口的人,脸通红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把搂住他的腰,轻轻的放入那浴池之中。 被这热水包裹,热流环绕周身,触碰着肌肤,就好像,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在那个动作最后一刻,喷洒在那里的热流有异曲同工之妙似的。 每次不管过程多么疯狂,过后,祁阳都是非常温柔细緻的帮他清理干净,一应都是重新穿戴整齐。 萧翊坐在这浴池旁边的座椅上,然后仰着头看着跟前的人,「明明我来是找你麻烦的,可是最后变成自己弄成这样子。」 「这话可不能如此说,难道皇上觉得臣没有尽力,明明爽得很,却还说出这些不是?」 「可是我快累死了啊,为什么躺在那里不动的是我,什么都不做的也是我,却是我累死啊,腰酸背痛,本来在浔江的时候就……」 「就什么?」祁阳迅速的问道。 萧翊直接选择闭嘴,心想着,等下他又要说是他点的火,说那些羞耻的话。 祁阳见萧翊不语,只是低着头的样子,便露出浅浅的笑容,抬手轻轻拂过他的面颊,「好了,等下我亲自送你回宫。」 「不要,回去又要待在那冷冰冰的……」 「我留下。」祁阳认真的回答。 萧翊脸就笑逐颜开,「好!」然后直接张开双臂,「我饿了!」 祁阳一把将他横抱,让他紧紧搂着自己,径直的走了出去。 他即刻吩咐了府上的人准备了膳食。 祁宥远远的站在那里,看着抱在一块的两人,原来,在祁阳哥哥的心中,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这个人,所有的冷淡都给了除却萧翊以外的所有人。 那一刻站在书房外,迟迟挪不动的脚步,而后很快听到书房内那喘息交叠的声音,那销魂缠绵的唿唤,这样的存在关系,他还有什么资格来做什么? 想到这里的时候,祁宥只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悲,居然还眼巴巴的准备了那母亲亲手教他的羹汤送去,可最后呢,只不过是自作多情,自找羞辱吧了! 江逸随在祁阳身后,他当然知道,丞相大人的眼中自始至终都只有皇上而已,祁宥能算得了什么呢?他看着那边远远站着的人,不过嘆了一口气。 这边,用膳的时候,祁阳也是抱着萧翊没有放下,亲自餵他吃着。 站在旁边的小夏子布菜都觉得要被这样甜到齁鼻的相处方式给弄得晕过去了,要不是他伺候在皇上身边,亲自见证了这样的丞相大人,说出去都没人敢信吧。 完全是与世人所知的丞相大人有着天壤之别。 第72章 -有人终于按耐不住 入夜,户部尚书府。 苏郁看着跟前的人,轻声一句:「杨大人,你怎么回事?下午在宁王府的时候,怎么这样子?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很容易会让宁王误会吗?」 杨宸岂有听不出苏郁的话是什么意思,便道:「苏大人,我当然知道,只是对于浔江的情况我是如实的和宁王回禀了,或许,一开始的时候南泱国方面非常的强势,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感受到祁阳的强势。」 苏郁沉声问道:「可就算这样,你那样和宁王说话,就已经显露出来其中的心思,莫非经过浔江一事,你开始对这一份心思有了偏差,要倒向皇上这一边了?」 杨宸回应道:「苏大人,我们本就是皇上的臣子,我们选择效忠皇上是理所当然,确实,你我和宁王关系密切,先帝在世的时候,我们和宁王共同对户部和吏部的整治是是非常契合,从那之后我们对宁王也是非常认可的,可……」 「可是什么?」苏郁立马打断问道。 「可现在我们应该认清的一点,新帝已经登基了,也许从一开始的时候我们都觉得皇上不堪重任,我们觉得后续,由宁王顶替上去确实是非常合适的选择,但经过浔江之事我却看的清楚。」 苏郁保持沉默,杨宸当然也清楚,跟前的人是沉稳之人,是能听得进去话的,便又继续说道:「祁阳的能耐远非我们所看到的那样简单,不论是提前的预测,评判,还是对事情的拿捏掌控,那都是非同寻常的,而皇上在他的辅佐之下,也是有可观的表现,浔江之行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 「所以,现在杨大人是选择退出了吗?选择从宁王的麾下离开吗?你确定你能剥离的干净吗?」 「我并没有做什么,从皇上的那一份表现,再到丞相大人的作为,无论是身为皇上那一份贤明盛德之心,还是身为丞相的那一份果断分明,这样的君臣配合,天衣无缝,或许在浔江我才算是明白,为什么先帝会这样选择了。」
第88页 苏郁眉头一皱,「什么意思,杨大人难道觉得宁王没有这样的胸襟、和计谋吗?难道两者融合在一块,不是更能够吗?」 杨宸摇头一笑,「你我都是官宦人家长大的子弟,如今又是身在官场之中,也是两朝为官,皇权之中,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苏郁心中一怔,「你想说,如果换成别人称帝,先帝诸子会争的头破血流,兄弟反目?」 「苏大人岂有看不明白的道理,就连现在新帝登基,尚且暗中计算的还不在少数,更何况若是换成其他呢,新帝善良,才会保全所有,若是其他人呢,歷朝歷代所有的场面,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这……」 杨宸顺势将苏郁的话打断了,「其实,我说的也只是实话罢了,苏大人尽可以也保持静观其变的态度,当然,我刚刚说过的话算数,你若是觉得因此我就对宁王表示有叛离的心思的话,尽管去和宁王说明吧!」 苏郁凝声对着跟前的人说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我们相交多年,难道这点情分还没有吗?再者若是我有心,我只怕现在就在背后和宁王大肆泼你的脏水了,还用得着在这里与你废话?」 「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杨宸笑了笑。 「你呀,不过,你的话说的倒也未尝没有道理。」苏郁凝声说着,「我们到底身在六部之中,现如今那荀大将军的偏移之心……」 「关于这一层,我倒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毕竟太后娘娘可是性荀。」杨宸沉思。 「很大的可能是因为当时礼部那边意欲为皇上立后的事宜,按照这样的关系,当然是荀大将军的女儿近水楼台先得月,只是就皇上和丞相大人的关系,瞎子都看得出来,就是没人敢去挑破罢了,只怕是这里面出了问题,荀大将军可不得另谋打算?」 「他是担心皇上一旦强势起来,第一个开刀的就是拿着他手中的军权削弱,只是难道他不知道,换成谁都是一样的结果。」 「也许,这就是他与宁王之间缔结协议的所在吧!」 杨宸听着这话在耳中,不过轻哼一声,看着跟前的人询问道:「你计划怎么打算?」 「没什么好打算的,你不都说明白了吗?既然如此,那就静观其变吧,只是我提醒你一句,不管你做怎样的考虑,首先还得先保全自己,权利之中,明哲保身方是上策。」 「多谢你提醒,我知道的。」杨宸回应一句。 …… 皇宫,御干宫。 祁阳亲自送着萧翊回到了宫中,江逸收到情报,他不过是站在这御干宫殿外廊下,「怎样?」 江逸回答着说道:「白日里杨宸回京,各项结束之后,便直接的去了宁王府,只不过,经过浔江之事,这位杨大人似乎看明白了很多,一个时辰前,吏部尚书苏大人从杨大人府中出来,密探悄悄地去探听了,好像杨大人的说辞影响了这位苏大人!」 「且看着吧,继续留意便是,别处呢?」 江逸继续,「在苏大人和杨大人离开宁王府之后,约摸是傍晚的时候,荀大将军悄悄去了宁王府,而在此之前,大将军府那边的眼线得知,少将军果然被荀大将军训斥了一顿。」 「可不得如此,因为这些事情父子都不同心了。」 「到底那还是少将军拎得清楚,这荀大将军还真是上了年纪,脑袋发昏了吧!」 「有些人终于要按耐不住了,浔江之事皇上民心大涨,现在皇上到底新帝登基,等到浔江之事再发酵发酵,天下一派平和,我自然卸下这辅政之权,届时皇上权利再上升一层,他荀飈可不得担心,随之而来就是他兵权的削弱了。」 「只是凭他怎样,这些都在大人您的掌控之中!」江逸认真一句。 祁阳轻声笑道:「提防着吧。」 「别处倒是没有任何的异动,此番浔江的事情,有丞相大人的帮衬,皇上在最快的速度下摆平了浔江的麻烦,就算还有人想要怎样,一时也不敢有所妄为吧!」 「退下吧!」 祁阳转身便重新回到这寝宫内,看着已经躺好的人,站在旁边露出浅浅的笑容。 萧翊目光对着祁阳,「不知道为什么总有忙不完的事情,明明都要休息了,还能折腾这么久。」 「折腾?那皇上还想要折腾吗?」 「不理你了,睡觉!」萧翊背过身去。 祁阳解下衣裳,不过从身后将萧翊抱着,安然在这夜色之中睡去。 朦胧的晨光从窗户渗入殿中,沉睡的人这才睁开了双眼。 早朝之上,众臣不过是对昨日并没有朝议的浔江之事再细说一遍,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此事,萧翊斩获民心,百官对此也是认可的。 早朝结束之后,昨日回宫,萧翊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宁圣宫给太后请安,今日早朝过后,不免还是要前往。 原本萧翊以为他要自己独自前去,不曾想,祁阳竟然说陪他一块前往。 宁圣宫内。 荀太后看着这会子才前来请安的人,并没有愉悦的脸色,「皇上政务繁忙,哀家还以为皇上都要忘记还有哀家这个母后了呢。」 祁阳不等萧翊说话,他反倒是先说了:「太后说的可不是,皇上需要处理的事情多的很,难免疏忽太后也是理所当然,只不过,太后可不要明知某些事,却故意疏忽而不当回事呢!」
第89页 荀太后当然知道祁阳这话的意思是指什么,这段时间荀飈都不曾入宫来给她请安,每每都说身上有些不爽,可是私下里得知的消息是,荀飈与宁王府的往来是愈发的密切了。 萧翊也不太清楚祁阳说这一句话过后,这上座坐着的人却一言不发了,还真是有些意思呢。 这时候,周嬷嬷出面,「丞相大人可真会说笑,太后身居后宫,对于丞相大人所说的,又怎么会知道呢。」 祁阳冷沉的回应,「所以,周嬷嬷这话是在替太后表示,后续的种种,太后都要以身居后宫,而不闻不问,再不多理会了?」 荀太后眼睛闭了一下,手中紧攥的,像是要捏碎了什么似的,只是这件事她到底是失了先机在前,现在更是不能在多言,而且荀家那一方,她是无法的,荀飈现在根本不受她控制。 「哀家记得,当初丞相大人可是劝哀家颐养天年,安心在这后宫修养,怎么……」 祁阳冷声打断,「太后说笑了,只不过是臣随口一说而已,太后有此心当然是最好,毕竟您是皇上的母后,皇上自然孝敬,太后想要的,皇上都会给,只不过,有些人已经按耐不住了,太后若是就此断开,那往后就只怕是再也没有插手干预的机会了,臣是怕太后过了今日又后悔呢!」 「是吗?丞相大人觉得哀家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吗?」 「这个当然不会。」祁阳一笑,「那就还请太后多多体谅皇上,忙碌的有点多,能空出来的事情就少了,毕竟有些事,还是有几分棘手呢,太后您觉得呢!」 「当然!」 第73章 -丞相府刺客 等到萧翊和祁阳离开宁圣宫之后,周嬷嬷站在旁边,轻声一句,「太后,这……」 「你还想说什么?」荀太后冷凝的视线落在跟前之人身上。 周嬷嬷对此也是没有办法的,从她知晓,太后和大将军那边的分割之后,很多事情就已经有了偏移,现在看到这祁阳如此咄咄逼人的样子,完全是压制到了角落,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办法。 「可是,太后,咱们真的就只能这样下去了吗?大将军他……」 「不然,你觉得还能怎样?难道你认为哀家应该站在兄长这一边?」 「太后,大将军这样做究竟是为何啊,难道大将军不知道宁王这一层是非常的棘手的吗?」 「棘手?看来祁阳说的没错,所为不过都是全力罢了,兄长这样做的目的,是担心皇上将来一旦站起来,按照祁阳的心思,军权肯定会被削,再加上心儿那边并没能如愿的成为皇后,可不是造就了这样的局面。」 周嬷嬷冷沉一声,「说到底,这都是丞相大人的错,若不是因为丞相大人,哪里会有这样的麻烦?」 荀太后瞪了她一眼,「你觉得是祁阳的不是?那你觉得坐在帝位上的是皇上呢,还是应该是手握重兵的将军呢?」 「这,太后,这当然是皇上啊!」周嬷嬷也能体会太后这话的意思,「可是,太后,现在丞相大人是辅政大臣,朝堂之上权利可都在其手中啊,若是大将军没有重兵在手,怎么能与祁家平起平坐呢?难道丞相大人紧握权利,就没有把控皇上吗?只怕是更加厉害了。」 「你呀,想的太简单了,哀家现在算是看的明白,祁阳才是纯粹的,兄长确实过分了。」 「太后何意?」 「浔江之事的结果如何,你细想去吧!」 周嬷嬷听到这话的时候,脑袋里面仔细的琢磨着,如果丞相大人真的有心把控的话,那就会让皇上在民心之上暂缓,而不是如此迅速的推进,在这些上面,让皇上尽得民心。 想着这些,她循着问道:「太后,那此事会有如何的结果?大将军那边……」 「兄长只怕现在根本就不会听哀家之言,就他和萧樾的往来就足以显露明白,再加上萧樾之心本就一清二白,就等着皇上出现偏差,然后从中制造矛盾,然后趁机上位。」 「太后的意思是,大将军已经和宁王在私底下达成了某种共识。」 「兄长在皇上这里不能得到的,他便想要换一个人,而这一次,他当然不会再走老路,所有的协定,肯定都是作为合作的基础来进行的,你觉得呢。」 周嬷嬷听到这里的时候,对此是没有再去多言了,最终也只剩下沉默而已。 荀太后对于这里面的事情,也是有些无力的,可那又能怎样呢,沉然之间,不过是有几分无奈的嘆了一口气罢了! 周嬷嬷将这些落在眼中,她亦是不能多说什么,毕竟,无论怎样,她都是与太后保持一致的存在而已。 …… 宁王府。 言珏看向坐在这凉亭之下,不过悠哉品着茶的人,有几分焦灼,「王爷,您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萧樾细品了一口手中的清茶,慢慢放在那茶几之上,也没有去看身旁有些心神不定的人,只是淡声说道:「担心?你觉得本王应该担心什么呢?」 言珏回应着说道:「王爷,皇上他们此番浔江之行可谓是占够了好处,因一处而发散开,天下百姓对此都是非常的有心的啊,而且昨天属下瞧着那杨大人似乎有些别的想法似的。」 「他是臣子,他和本王有往来也是因为父皇在世的时候,本王和他相处共事,但是他是为人臣子,效忠的必然是皇上,浔江之行,或许是让他看到了皇上的可能性,只不过,你不也直说是似乎吗?很多事情都是再没有定论之前呢,那都是不作数的。」
第90页 言珏寻思一想,又道:「那,王爷,这杨大人这边不说,大将军那边呢?」 萧樾将那茶壶拾起,轻轻又倒了一盏茶,那洒入茶盏之中的水流之声在这一瞬间的安静,变得格外清晰,随手端起来,放在鼻尖嗅了嗅,轻笑一声,「当时要前往浔江的时候,谁会料想到,皇上竟然会将荀桓算在其中,荀桓的性子和荀飈可谓是截然不同,本王有时候都很好奇,荀桓是不是荀飈养出来的儿子呢。」 言珏回应道:「可不是这样,荀桓明显就是站在丞相大人他们那边的,直接让丞相大人当着百官的面,狠狠给了大将军一记耳光呢。」 「既然如此荀飈要去做的事情,本王又何必阻拦呢,只管让他去做好了。」 「王爷的意思是,此番浔江之行是一个开始,丞相大人有意要藉助荀桓,直接从内而外的打破,让荀桓顶替荀大将军的位置?」 「你觉得有可能吗?」 「属下不清楚,只是找荀桓对他父亲的态度,还有浔江传回来的消息,以及荀桓之于皇上和丞相大人之间,未尝不是不可能。」言珏琢磨着说道。 萧樾轻哼一声,「所以,你觉得荀飈会做什么呢?」 「派人去刺探丞相府?又或者直接对丞相大人下手。」 「所以啊,不论是那种情况,与咱们有什么关系。」 言珏不解,「王爷不是和那大将军达成了协议吗?怎么会没有任何关系呢?」 萧樾冷笑,「是达成了协议,可别忘了,协议那得是要等到事成之后才会起效的协议,他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想要得到办法来钳制祁阳而已。」 言珏脑中思绪一转,「王爷,这丞相府可是从太祖皇帝开始,就没有人敢去试探过,歷代祁家家主可是和东玄国歷代帝王几乎都是……」 「既然如此,那就由他荀飈来开了这个先例,不是更好吗?」萧樾沉声一句,「只不过,听闻丞相府的情报网渗透各个角落,几乎连街上有几个乞丐,每日进出城有多少人,都是了如指掌呢。」 「王爷所言甚是,这丞相府的确是非同寻常之所在,就怕还未出手,就已经成为人砧板上的鱼肉了。」 「管他是怎样,有些先例总归是要有人去先闯的,如果一直没有人敢于走这一步的话,往后要走的更远的时候,岂非是完全没有半分知晓?」 言珏点点头,终是不语。 …… 丞相府。 午后,萧翊一定要跟着他来,从下早朝之后,便一刻不停的用心批阅奏摺,可这马车还没有下,就直接在他怀中睡着了。 他便只是抱着萧翊径直的到了这书房之中,将萧翊平稳的放在那靠椅之上,将旁边架上挂着的一件披风取下来,轻轻地盖在萧翊的身上,便走到外间,去忙活。 江逸站在旁边,对着跟前的人,轻声说道:「大人,据可靠情报,大将军府那边仿佛要有所行动。」 「他能怎么行动?」 「应该是介意少将军的那些行为吧。」 「他觉得他的行动能做到什么程度,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就他那些心思,比之他儿子简直差远了。」祁阳直戳戳的将这话说出来。 江逸点头应和道:「大人所言甚是,这少将军看的可比他那位父亲更明白,只不过或许正是因为这样,这位大将军心里面坐不住了,他想着,丞相府是个深潭,总得要先试探几分,才好进展后续。」 「他不过是担心,哪天一个不小心,不留意,荀桓就要取他而代之,届时,管他什么大将军,也不过是废人一个,没什么价值,他妄想的高高在上,大权在握,可以权倾朝野的欲望,又要怎么实现呢。」 「除了大人可以,凭他是谁,也妄想,也不看看祁家歷代是怎样的身份存在。」 「他是痴心妄想,让底下的人留意着,既然是在危险的边缘试探,荀飈派来的人肯定也是有些根底的,记住,留下活口。」 江逸点头,「是,属下明白。」说着便退了出去。 祁阳在那书房的桌前坐下来,将那叠放在旁边的几封信笺一一拆开,看过,便揉成一团,在掌中捏的粉碎。 约摸,这边萧翊也睡了一个时辰,睁开这惺忪的睡眼,从这靠椅上起来,看着周围的环境,将盖在身上的东西掀开,然后从这里间走了出来。 祁阳看着他,问道:「睡醒了?」 萧翊点点头,虽然还有几分犯困,但是也精神了好些,便不过待在一旁而已,好像就这样安静的坐着,有祁阳在旁边,随便怎样都不会觉得无聊似的。 祁阳见他就这般静坐,不知觉间也是日落黄昏,便起身拉着他,「走,去用晚膳。」 「你都处理完了?」萧翊轻声问道。 「嗯!」祁阳不过应着一声。 寂然,这用过膳之后,天边的最后一抹夕阳落下,天完全被黑夜占据。 夜色上升,将所有的笼罩在这黑夜的阴霾之中了。 萧翊和祁阳不过坐在这里品着这饭后的清茶,忽然外间传来熙攘的声音,萧翊听着好像是刀剑的声音,眉头微微一皱,「是什么声音?」 「不用担心,不过就是一些跳樑小丑罢了!」祁阳十分淡定的回应一句。 萧翊琢磨着,『跳樑小丑』?这大晚上的出现在丞相府,莫非是——刺客!
第91页 第74章 -千万别用错了心 萧翊凝视着跟前的人,「是有刺客潜入丞相府?」 「真聪明。」祁阳露出浅浅的笑容,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然后伸手牵着萧翊的手,「走吧,咱们一块出去看看。」 萧翊还是在懵的状态,可是跟前这人,完全不当回事的样子,那时候在皇宫御书房潜入了刺客,现在丞相府又有,所以这一回是冲着他而来,还是针对祁阳的? 「不是说,丞相府从太祖皇帝开始,就没有刺客敢轻易的闯入,怎么会……」 「不过是几只蝼蚁罢了,不打紧。」祁阳认真的对着他说道,「有些人想要试探丞相府的深浅,那就让他去试探好了,看他能试出来什么。」 两人刚从这屋内走出来,那边江逸就已经过来了,押着四五个人一同而来。 祁阳的手依旧牵着萧翊,站在这廊前,看着那几个被强行摁在地上跪着的黑衣刺客,祁阳冷笑一声,「就你们这样的身手还想着在丞相府刺探点消息出去,真是有意思,你们的主子也太看轻丞相府了吧!」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江逸直接开口,「放心,你们一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大人,这些人留着也没什么价值,不如属下现在就……」 「慢着,江逸,你觉得他们身上的血配洒在丞相府的土地上吗?可别脏了我这院子里的花草泥土。」祁阳冷声说道:「某些人不是很想知道我这丞相府的情况吗?放他们离开吧。」 萧翊站在旁边,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祁阳,想要开口,但是想着祁阳自有分寸,便只是保持沉默。 果然,祁阳对着江逸说道:「废掉他们的武功,震断他们双臂的筋脉,送他们出府吧!」 「是,大人放心,属下绝对不会让他们这让人噁心的血腥味弄坏丞相府的一丝一毫的。」 这边,祁阳已经拉着萧翊走开,往卧房的方向而去,可依稀之间却还听到那些尖叫的声音传入。 卧房之中。 祁阳看着跟前的人,轻声问道:「你觉得我这样做是不是很残忍啊!或许,你没看到的时候会有更多的可怕的场面呢。」 「所以,刚刚你是因为我在场的原因,所以才没有杀了他们?」萧翊转而说道:「其实你不用这样的,那些人就该死不是吗?我的祁阳哥哥,做什么都是对的。」 祁阳温柔的视线落在萧翊的身上,嘴角微微上扬,「不过啊,他们反正也活不了了,我不杀他们是因为不想那些人不值得的人脏了丞相府的地儿。」 「为什么也活不了啊?」 「因为他们的主人是不会需要几条没有价值的狗的,所以,他们的下场便只剩下死路一条。」 萧翊寻思,「那么,你这样说的话,就是知道是谁派来的刺客,是吗?」 「是谁并不要重要,因为不论是谁都是一样的,所用不用做区分。」祁阳凝声对着萧翊说道。 「哦!」 祁阳看他这样子,好像有几分失落的样子,便道:「你是觉得我不和你说是觉得……」 萧翊立马就打断了,「没有,我只是觉得,好像我能做到的事情似乎真的很少很少,有些愧疚而已。」 「为什么要觉得愧疚呢,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知道吗?没有人做皇帝能比你更有仁心,帝王是要杀伐决断,是要冷酷无情,站在那巅峰之处,必须要将一切都变得非常冰冷,可是真正做到那样的时候,他们就疏忽了,帝王需要的是一颗仁心。」 「可是我好像一点都帮不上你似的。」 「这些不用帮啊,完全都是在掌控之中,预料之下的事情罢了,不用在意,知道吗?」祁阳伸手将他揽入怀中,「好了,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萧翊沉沉的嘆了一口气,也没有说话,沉默的,随着这夜色深沉而睡去。 …… 大将军府,书房之内。 荀飈立于那桌案边,看着此刻回来的五人,狼狈不堪,手骨筋脉尽断,武功全无,眉头微微一皱,竟然还有脸站在他面前。 那五人之首,因为这经络震断的痛苦,声音还有几分哆嗦,「主上,丞相府实在是守卫森严,属下等人,刚越过那相府的高墙落下,就已经被府中的暗卫发现,团团围住,不出一盏香的时间就已经被拿下了。」 「还真是稀奇,祁阳竟然会将你们放回来,你们居然还就直接回来了,看来,祁阳已经知道是本将军所为了。」荀飈看着他们,「事情没办好,任何有用的消息也没有得到,反而还暴露了,简直该死。」 那几人直接跪下,「主上,实在是丞相府太强势,根本就渗透不进去,并非是属下等人不尽力啊!」 「事情做好了就是做好了,没做好就是没做好,我从来不听这些接口理由,即算你们被发现了,那就应该第一时间脱离险境,现在却变成这个鬼样子,你觉得你们还有活着的价值吗?」 「主……」这五人的声音还没有说出口,荀飈顺手之间,那挂在旁边的一柄长剑直接出鞘,五人的喉咙之上,一道鲜明的剑痕划破,五人齐齐倒下。 荀飈从袖口扯出一块丝巾,将那剑的尖端沾染的鲜血擦拭干净,反手之间,长剑直接归入那剑鞘之内,而那一方丝帕便随手扔在地上,背身之间,冷沉一声,「药奴,将这些处理干净!」
第92页 缓缓之间,那从书房的幽暗处,缓缓走出来,书房内泛黄的烛光映照在那个脸上有着一道明显伤疤的少年,阴沉至极。 药奴走过去,从袖口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轻轻的洒出几些白色药粉落在那五人的身上,不过须臾之间,那五人的躯体,瞬间尸骨无存。 荀飈看着跟前的人,琢磨着,「要是你研制的毒药能悄无声息的落入祁阳的口中,让他毒发身亡的话……」 药奴阴冷的声音说道:「主上,药奴的毒药确实药性极强,可药奴听闻,丞相大人也是用药高手,属下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是用药高手,但是皇上并不是。」 药奴惊讶,「主上您要对皇上下手?可皇上乃是您的亲外甥啊!」 「有意思,你何时也有这份怜悯之心了?」 「药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主上不是对于此事与宁王另有打算吗?为何会想到要用药呢,这事儿如果一击不成的话,只怕主上也会有很大的风险呢!」 「自然不会,我岂会蠢到亲自动手,你觉得如今所走的每一步,哪一步是没有风险的?」荀飈冷声说道。 药奴听了,到底也没在多言,「可是一般之人岂能轻易靠近皇上,用药传递的方式虽然有多种,可这第一要的就是要近身,不然都是枉费心思啊!这里除了主上您之外……」 「你去备药,不染任何痕迹的药!却能在无声无息之中置人于死地的药。」 「是。」药奴应承着。 「你出手还没有让我失望过,这一次,我相信你也不会让我失望的,如果此番成了,皇上毙命,后续再拥立新帝的时候,可不是更加轻松,能不动用千军万马,不是更合适。」 「药奴明白,药奴定会尽力而为。」 「退下吧!」荀飈冷然说道,看着那人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转而不过从这书房之中走出,迳自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 第二日,金銮殿上,早朝结束之后。 祁阳一脸淡然,看向准备离开的荀飈,笑道:「本官随着皇上,偶然在太后宫中听到太后说起,大将军已经好久没有去宁圣宫给太后请安了啊,这似乎不像大将军的作风啊!」 「本将军和太后兄妹情深,自然不是丞相大人能够知道的。」荀飈冷眼一句。 「原来是这样啊,也对,这兄妹情深,自然是不用拘泥于在请安这样的小节上面,只不过,想着从前大将军去宁圣宫可是勤快的很啊,且别说是太后没有成为太后之前,还只是皇后的时候,宫里谁不知道,大将军这个做兄长的格外用心呢。」祁阳顺势往下说着,「只不过就现在这样看来,不知道的都以为大将军和太后有什么嫌隙似的呢。」 「丞相大人什么意思?」 「大将军可别误会,本官当然不会这样想啊,本官知道,大将军日理万机,有的是事情需要处理,本官也不过好心说了一句,大将军可别当回事啊!」 「是吗?」 「当然是啊,这有时候忙活那么多做什么呢,万一不小心用错了心思,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样的结果呢还算好,万一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可怎么是好啊!」 荀飈对于祁阳这样的讽刺之语当然是听得明白,自然是与昨夜发生的事情有关,便冷声一句,「丞相大人有话就直说,这样拐弯抹角的是何用意?」 「有拐弯抹角吗?有什么别的意思吗?本官怎么觉得,就像是寻常说话似的啊,莫非是大将军心中有些什么别的想法,所以才觉得本官说的话另有深意?」祁阳玩笑的说道。 荀飈眉头紧皱,索性不理会,甩袖便离开了这金銮殿。 祁阳岂能看不出来,荀飈绝对不会仅限于此的。 第75章 -坐山观虎斗 朝臣们此刻都已经散去,只剩下柳烁和洛清两人还与祁阳站在这里。 祁阳对着他们二人开口说道:「你们且先退下吧,去忙活你们的事情便是。」 「是!」他们两人应着便直接退下了。 而,祁阳也直接的往御书房方向而去,至于荀飈会做什么,那不过是见招拆招而已,又何须多想呢。 御书房中。 萧翊看着过来的人,轻声问道:「我刚刚看着你好像和舅舅在说什么似的。」 「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就是寻常的所在罢了,就他那些手段和心思,再怎样也不可能牵涉到我们这儿不是吗?」 萧翊摇了摇头,「可是昨天晚上丞相府都出现了刺客啊,怎么能说是没什么呢?」 「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存在,不用当回事,更不要放在心上,那不过是一段小小的插曲,甚至于可以忽略不计,你不要放在心上。」祁阳温声对着萧翊说着。 萧翊也不太确定,只是祁阳这样说,总有祁阳的道理,便点头应着而已。 然后,他便在那龙案前面坐下来,开始批阅奏摺了。 原本一开始的时候,这样的事情祁阳都是让萧翊单独完成,他身为辅政大臣,对于这样的奏疏是要进行检阅,还需要教导皇上,进行调整,但是慢慢的,萧翊都已经上手了,自然用不着他来计划的。 虽然说,丞相府也有许多的事情需要他料理,可奈何,这眼前的人更是要紧,自然先守在这里的。 忽然,他将视线定定的落在萧翊的身上,开口询问道:「如果,我将这辅政之权卸下来,不再做皇上的辅政大臣,只是身为皇上的臣子,从此这御书房中,在没有属于祁阳对于政事决断的影子,皇上可都能……」
第93页 「不行!」萧翊还没等他说完,就沉声打断了,「才不要呢,不是你说的,要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吗?不是说,我只需要做好这帝王该有的,其他你都来摆平吗?你若是不做辅政大臣的话,那又能算什么?」 祁阳回应道:「也没有太大的偏差,依旧如此啊,只是在世人眼中,若是我将这辅政之权拿在手中,对于皇上稳坐在帝位上,会有所偏移!」 「什么意思?难道要说你把持朝政,挟持我这个皇帝吗?」萧翊开口问着。 祁阳听到这话的时候,浅然笑道:「如果是这样的,你会怎样想呢?」 「没什么好想的啊,我就是要你把持朝政,至于挟持的话,那也没有到这样的程度!」萧翊开口说道:「你知道的,如果可以,我恨不得这个皇位交给你来坐。」 「……」 萧翊见祁阳脸色有些偏差,立马就道:「是我说错了,我知道不能够的,就算是你也不能说这样的话,我不过就是针对那话而来的嘛,你别生气。」 祁阳原本严肃的神色,对此便又和缓了几分,开口说道:「我没有生气,这样的话确实不应该多言。」只是,能听到你说这样的话,在他心中是很高兴的,至少,那一份信任的坚定,在你心中从来都没有更替过。 「我不说了就是,只要是你,我永远都相信你,那种至死不渝的相信!」 当这话说出的时候,祁阳笑着说道:「你确定『至死不渝』要用在这里形容?」 「对啊,反正就是啊!怎样都是。」萧翊较真的说着。 祁阳目光定在他身上,「是,怎样都是!」 萧翊抬眼,对上祁阳那一道目光,问着,「怎样都是,所以你也会『至死不渝』?」 「嗯!」祁阳面色带笑,轻轻点着头。 转而,萧翊不过继续批阅奏摺,祁阳站在那里,看着那一道小小的身影,不禁会想起,他才登基的那会儿,再看看现在这些,仿若这里面的存在都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是令人欣慰的。 他没有让萧翊捲入那权利的算计,只是让他身处帝位上,以帝王的身份料理天下政事,至于那些暗藏在背后的阴谋算计,都有他来料理就好,他要的就是萧翊能在这料理政务上的进步,其他无需多理会。 萧翊低头批阅奏摺,可是从一个方向总有那灼热的视线源源不断的渗透而来,他勐然将手上的动作停止,然后看向祁阳,「将视线移开,但是你不准走!」 祁阳忽的听到他这一句,不禁一笑,便转身过去,从旁边的书架上找到一本书籍,随手翻阅,在座椅上坐下来,视线也随之收起来了。 此刻的御书房中,只有无限的安静。 似乎,那挥洒在奏摺之上的笔墨都能挥散出几分细碎的声音似的。 …… 旭王府。 沈肆走进这王府后院,看着正在自家王爷和礼部尚书顾修对弈的场面,想要开口,终究也只是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言语。 萧旭视线飘过,拿在手中的黑子捏了捏,冷淡的声音,丝毫没有起伏,问道:「何事?」 沈肆回答道:「王爷,昨夜的消息已经送回府中了,大将军府那边已经有所行动了,只是昨夜丞相府竟然没有直接了断那些闯入的人,反而放走了。」 「你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吗?」萧旭冷冷一声,「放回去,那些人的下场也只是死路一条而已,只怕是祁阳觉得那些蝼蚁鼠辈的血脏了丞相府的地吧,他清楚的很,这些人回去的下场也是一个死,所以有恃无恐的放他们离开了。」 顾修此刻又走了一步白子,浅然一笑,「如今这京城之中的局面就好比这棋盘之上的棋,谁都是下棋的人,谁都在局中,那就要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萧旭轻哼一声,「顾大人倒是看得很明白啊,那顾大人觉得,这棋下一步应该怎么走呢?」说话之间,黑子已然落下。 顾修看了这棋盘的局势,再将视线拉回来,对上坐在面前的人,「现如今这大将军府已经出手,在京城之中,若是有心,谁都知道,荀大将军已经倾向宁王这边,既然大将军已经出手试探,意味着宁王默认了这些,无异于是宣战开始了,王爷此时还独善其身,不如就更退后一步,坐山观虎斗,王爷您说呢!」 随之,顾修的白子在落下一成! 萧旭凝视这棋盘上的棋路,笑道:「顾大人还真是对弈高手啊,本王从前竟是不知道。」 「怎敢,这一局不都是在旭王的掌控之中,若论高手,下官怎敢媲美呢?」顾修奉承。 「这坐山观虎斗的确是好,远离是非,却又从未置身事外,可不是极妙的存在吗?只需要在最关键的时候,轻轻一击,那便能扭转干坤。」萧旭缓缓说着,「只不过,不知道顾大人可有考虑过另一个层面。」 「王爷的意思是,两虎相争结果并非是必有一伤,反而是胜者更强?」 「大将军府身后倚仗的是强大军权,手握重兵,而且本王那个四弟,别忘了陈贵太妃的母家,在东玄国那也是响噹噹的世家大族!至于祁家,那更是个无底洞,谁知道最后谁能把谁吃掉呢?」 顾修缓缓一句,「可旭王是不是把自己给小看了呢?陈贵太妃娘娘母家确实能耐,宁王也是强势,荀大将军更不在话下,难道旭王觉得您就差了吗?顺太妃娘娘的母家,那可是西陇国皇族凤氏,王爷何时小瞧了自己?」
第94页 萧旭手中落子的动作并没有停止,继而回应,「所以,顾大人现在是在告诉本王,无论这坐山观虎斗的结果如何,对于本王而言,只要消除掉一个有力的对手,都是轻松的是吗?」 「难道旭王不是这样认为的吗?除却现在坐在帝位上的皇上,还有在京城势力盎然,还与荀大将军牵连的宁王之外,能与旭王匹敌的,就没有人了吧!这二者只要消除一层,不都是有价值的?」 「或许,本王应该觉得,有顾大人如此精妙之人来帮本王分析局势吧!」 「下官可不敢当,这一切都是在旭王您的拿捏之中。」顾修回应道。「而且,还有一事,或许旭王会更想知道,那是关于六部之中的牵引。」 「何事?」萧旭立马反问。 「从浔江之行结束后,户部尚书杨大人,似乎之于宁王那边有了偏移,而这吏部尚书苏大人与杨大人素来交好,一个有所偏移,另一个绝对会相随而行,虽然宁王在军权之上,将荀大将军拉过去了,可是在六部的势力之中,这户部和吏部却有了偏差,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旭王您说呢!」 萧旭听到这话的时候,「看来在浔江的时候,皇上和祁阳的作为,的确是让人震撼的,将那些前前后后都拿捏稳妥了,不然怎会让杨宸因此而有偏转之心呢,说到这儿,本王不知道,对于顾大人……」 「下官既然做了选择,那就是从始至终坚定的选择,这一点王爷大可以放心!」顾修沉然而坚决的说着这一番话。 「本王自然对顾大人是信任的,若非如此,本王又怎会对于顾大人的所有事情都有心关照,让顾大人与本王毫无嫌隙呢!」 「王爷此心,下官亦是如此。」 第76章 -利用 萧旭将手中那一子落下之后,「顾大人,承让了!」 顾修便将手中抓着的白子放回去,面色之上十分冷静,「王爷棋术精湛,下官自嘆不如。」 萧旭目光如凝光,「顾大人真是过谦,棋盘之上的对弈不过只是黑白子之间的纠缠,但是牵扯在更大范围的『棋盘』之上,顾大人的大局观,对于这其中的拉扯对弈,只怕本王就要自愧不如了。」 「怎会,王爷这才是过谦。」 「本王又拉着顾大人下了一局棋,想来是耽误了顾大人的时间,此刻,顾大人应该抓紧回礼部去处理事情吧,那本王就不多留顾大人了!」 「是,下官先行告退。」说罢,顾修便起身,超跟前的人行了礼,便径直了出去,往王府外而去。 萧旭看着跟前这一盘棋路错综复杂的棋,抬手之间,将那些都推开,毁掉。 沈肆站在旁边,有些不解,疑惑的问道:「王爷是觉得顾大人还有异心?」 「顾修可是只老狐狸,他说他完全忠诚于本王,你觉得信吗?」 「那王爷对他还……」 「此人深不可测,用好了是一步好棋,用错了,那就是让自己泥足深陷的存在。」萧旭看着那散乱在棋盘上交错的黑白棋子,随之,又一一的挑选出来,分开放置好,并没有再去多理会。 沈肆对于这些还是迷惘的很,不过是继续说道:「王爷,那关于刚刚顾大人所言的那些,王爷是否觉得可行?」 「他的确是没错的,自然不用介意,关于这些,只管顺着往下便是,但是在顾修身上,必要的心眼还需要留着。」 「是,属下明白。」 说罢,沈肆便直接的离开了…… 宁王府。 「四哥对于舅舅的动作,不打算有任何的表示吗?还是说,四哥已经默许了这些?」萧渝端起跟前的茶盏,品了一口,说着这一句。 萧樾看着坐在对面的人,「五弟这样说,是想表示什么呢?亦或者说,五弟从母后那里听到了什么呢?」 萧渝回应道:「倒也没什么,只不过,舅舅那边倾斜到四哥这边来,母后似乎已经放弃了,之于祁阳那边,仿佛是不打算再管了。」 「哦?母后这是要彻底的选择退居后宫,颐养天年的节奏啊!」萧樾随口一声说道。 「所以呢,四哥觉得这没有什么所谓吗?」 「不然五弟觉得应该怎样?」 萧渝听到这话的时候,眉头微微一皱,缓声笑道:「怎么会,四哥既然对此有这样的想法,那当然是极好的,毕竟,与舅舅那边直接联繫的是四哥不是吗?只不过,舅舅那边似乎效果不是很明显吗?难道四哥不担心会有其他的差错出现呢?」 萧樾轻声一笑,「既然大将军有所行动,那就看看这行动之后会有怎样的拉扯出来,五弟你觉得呢?」 萧渝缓声之间,便没有多言了,毕竟所牵涉在其中的这些,也就因此而断开了似的。 …… 大将军府,书房内。 药奴缓缓走出来,荀飈凝声一句,「怎么?你的药研制出来了?」 「主上,药奴的药一直都有,只是药奴在斟酌,应该给主上哪个更合适。」 「那现在有了?」 「确实有合适的选择,只是主上现在与皇上他们靠近的机会也是鲜少,尤其以主上现在的情况而言,也是会让皇上他们有所提防。」 荀飈看着他,开口问道:「怎么?你如今的毒药都已经退化到这等程度了吗?」 药奴解释道:「不是,此物需要与人接触才会有反应,主上请看!」说着,药奴便从中掏出来一个很小的药包,和香囊无异。
第95页 荀飈疑惑,「这是一个香囊?」 「对,此香很浅,若是不仔细也不会留意,而且香的味道很淡,根本就没有明显的痕迹,若是药奴没有猜错的话,皇上在御书房,皇上批阅奏摺的批红,乃是取自硃砂!」 「什么意思?」 「那么御书房中,墨香之中必然夹杂硃砂的气息,此香只要与硃砂混杂,那么就会产生剧毒的气息,但是又会掩盖在这墨香之中,所以不易觉察。」 「此香的效果是什么?」 「为了让人不多心,所以药性发作的比较慢,一开始会让人浑身乏力,然后四肢酸软,最后侵蚀筋骨,最后才会连唿吸都无力,而毙命,这个毒性在周身环绕,须得一个月的时间,但是这首先还得有人能靠近皇上,尤其是能进入御书房,药奴觉得有些难度,所以还在考虑其他。」 荀飈轻笑一声,「不用,自有合适的人,你且把这个药囊拿下去,命人做成精緻的香囊吧!」 药奴听到跟前人的话,寻思之间,也有一个猜到的可能性,便道:「主上的意思是要给公子?可若是公子知道主上您利用公子的话,主上父子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因此……」 「此事就不用你考虑了,他既然是我的儿子,为了荀家的事情,就必须要有一份付出,更何况,此事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荀飈看着他,继续问道:「我只想知道,此毒可有解?」 「除非十日之内就发现症状,不然的话,后续很难,但是对于丞相大人善于毒术的本事,药奴也不能确定,保守一点,二十日……可是此药的发作,着实是不显痕迹,这……」 荀飈知道,这一条必然是最好的选择了,索性便没有多言,「你去准备好吧。」 药奴对此也只能是照做而已,至于其他,即算他有心想要怎样,也只能顺势而为。 荀飈在药奴退下之后,便从书房之中走出来,径直的往后院而去。 他知道,这段时间,荀桓只要有空,都会去陪着荀心。 此刻,荀心院内。 「哥哥,我真的没事的。」 荀桓沉沉的嘆了一口气,荀心见状,顺势又道:「这些我谁都不怪,只希望以后都不要在有任何的牵扯就好了。」 「妹妹觉得这样的想法是可能的吗?」荀桓凝声一句。 荀心瞬间整个心思都沉下去了,这里面所涉及的种种,谁都是不可能去更替的,尤其是她也知道,现在父亲那边,好像都已经…… 荀飈站在这门口,听到里面的兄妹两人议论着这些,脚下的步子有些凝重。 忽然,荀心唤了一声,「父亲何时过来了?」 荀桓听到这一句的时候,立马就看过去,到底也只是站起来,朝着跟前的人见了礼。 荀飈对于自己儿子与自己之间的这一份生疏,仿若都是无力的,好一会儿,才开口,「那日在宫门口的事情,过后,为父并非有意……」 「父亲是怎样,那都是您身为长辈应该的,我是您的儿子,无论怎样,都理应承受,不能有二话。」荀桓直接回答,也是将那些个彻底的切断了。 「……」荀飈一时语塞,那些都堆积在一块,不能言说。 荀心见状,到底也不希望见到父亲和哥哥这样的状态,便想从中缓和一下,可是荀桓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父亲若是找妹妹有事的话,那儿子就先行退下了。」 当荀桓正巧从门口走出的时候,一头便碰上了药奴,「公子!」 荀桓看着跟前的人,眉头微微一皱,脚下的步子顿住。 荀飈视线移过去,便走到药奴的面前,将那个香囊拿过来,「这是为父命药奴准备好的香囊,你佩戴在身上。」 「为何要用这个?」 「用毒之人防不胜防,为父希望你能无庾。」荀飈冗声说着。 荀桓从药奴手中将那香囊拿过来,什么话都没有说,荀飈看着他走出去,正要开口叮嘱,荀桓抢先就道:「父亲放心,儿子一定戴在身边。」 药奴站在那里,看着荀桓走远的背影,心中有许多的沉湎之色,可这里面的这些,又岂是他能左右的呢? 荀心看到药奴脸色之上一闪而过的变化,转而看向自己的父亲,「父亲,您为何会想到要给哥哥准备那样一个药囊啊?真的只是以防万一?」 「是,你呀,现在就好好待在家中,没事的,都会好起来的。」荀飈宽心的说着。 「女儿并没有觉得怎样,有些事情註定不能勉强。」荀心开口说道:「女儿希望,父亲不要再纠结在那方面,已经过去的,就成为过往,女儿不追究,希望父亲也能就此放下!」 荀飈不过是敷衍的应和,转身之间便走了出去。 药奴也随在身后离开了。 荀心也琢磨不出一个所以然,但是总觉得她父亲忽然给兄长的那个香囊,有些蹊跷,却又想不通里面蹊跷的原因在哪一个点? 在一旁的侍女看着荀心揪心的样子,便直接对着跟前的人说道:「小姐,老爷和公子他们的事情肯定都是有自己的计划和打算,小姐就只要好好地待字闺中就可以了,小姐别为那些而烦心了。」 荀心沉然之间,不过是嘆了一口气,的确,这些她又能奈何什么呢,终归只能是顺其自然的往下走而已罢了!
第96页 第77章 -悄无声息 转眼,自浔江之行结束,回到洛城,不知觉间已是五日的时间过去。 大将军府,书房内。 药奴站在荀飈身后,压得很低的声音,问道:「主上,这几日的时间,公子他都是没有出过府,不知道主上您是怎样打算的?」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荀飈这话落定的时候,外头传入一声,「老爷,公子来了。」 荀飈不过沉沉的声音开口,「让他进来!」 随即,荀桓走了进来,此刻,药奴已经退居其后,这书房之中只有他们父子二人。 荀桓上前见了礼,开口对着跟前的人说道:「不知道父亲让孩儿过来有何事?」 虽然是十分正常的话语声,可是在这无形之中,荀飈已然听出其中的生分之意,终究,只是凝声一句:「从浔江回来也有几日了,你该重新回到军中才是。」 「回不回军中不都是父亲您的命令吗?」荀桓说的十分平淡,父子两人之间,那一份疏远就像是已经非常明显的横沟似的。 荀飈眉头微微一皱,「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父亲,您是当朝大将军,我只有先从您这儿得到了命令才可有所动不是吗?难道我说错了?」荀桓直接将那些都摆出来,根本就没有保留丝毫的意思。「再者,浔江之事后,我以为父亲对于我在这方面是有所保留了呢。」 荀飈看着他,面色冷沉,「好了,你先退下吧,明日便回军中去吧!」 荀桓什么话都没再多言,不过上前见了一礼,随即退出了这书房。 荀飈的视线落在了系在荀桓腰间的那一枚香囊,嘴角却在这悄然间勾起一抹诡谲的笑容。 此时,药奴也走了出来,虽然他躲在其后,但是以他敏锐的嗅觉,即算那药囊的气味很浅,也能捕捉于无形之中。 「主上让公子前往军中,按照公子现在的性子,即算得到了主上的命令,也会再次去拜见皇上,而药奴刚刚嗅到,那药囊依旧在公子身上贴身戴着,所以……」 「既然明白,又何必戳破呢,有些事情,越简单越好,不用说的那样明白,不是吗?」荀飈冷涩的声音将那些话给打断了。 药奴整个人沉默下去,自然不再多言一句。 这边,荀桓从书房之中出来,便即刻吩咐人去准备马车,那人顺势一问:「公子要出府吗?那要不要去和大将军说一声?」 「难道我的自由是被监禁了吗?连出府的自由都没有!」荀桓冷冽的声音如利刃般沖向旁边说话的下人身上。 那人哪里还敢多言,「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荀桓从大将军府走出,正门的马车已经备好,上了马车便径直离开。 书房之内,当听到底下小厮进来告知,荀桓出府的消息之时,他压根就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对此还是非常淡定,俨然是不觉得有任何的可追究之处,反而还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 皇宫,御书房。 虽然荀飈在朝政之上,对于权力的偏移,还有那些表露出来的作为,都是非常明显的,但是他那大将军的身份和皇上舅舅的身份都是还在的。 而落在荀桓身上,自然也是同等的存在,这少将军的身份也不是吃干饭的,再加上浔江之行,皇上对此还是十分认可,所以荀桓想要进宫求见皇上,也并非难事。 殿内,小夏子走进来,看着那边丞相大人在一旁指点皇上,到底也是不敢轻易的打搅,可外头候着的人,想来皇上和丞相大人也会想要见的,便进来。 祁阳自然早早地就注意到,便问:「何事?」 「丞相大人,少将军在外面求见。」 「荀桓?」祁阳直唿其名的问着。 小夏子点点头,「是的。」 萧翊随即便道:「既然是表哥前来,那便让他进来便是。」 小夏子应着,便转身走了出去,到了那御书房殿外,将荀桓引着走了进来。 「微臣参见皇上。」 萧翊淡然一声,「无需多礼,表哥这会子入宫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荀桓继续说道:「今日微臣的父亲说,让微臣明日回到军中去,所以今日特意来回禀皇上,告知一二。」 祁阳见状,便随口说着,「军中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荀大将军拍板决定的,少将军回到军中,自然也是一样,何故还来多此一举呢?」 荀桓回应道:「丞相大人何必用这样试探的语气来说这些呢,我虽然身在军中,也鲜少参与朝政之上的那些事情,可我并不傻,该知道的都明白,我这样做是我的选择。」 「看来少将军是打算和荀大将军背道而驰了?」祁阳径直的说出这话。 「什么是所谓的背道而驰,微臣选择的只是正确的道路往下走而已,也只是希望能用自己所有的那些保全荀家最后的一点点颜面,微臣只求皇上,将来……」 萧翊顺势将荀桓的话打断了,「朕自然看的明白,表哥既然要回到军中,那就在军中把事情料理好,别在出什么差错。」 「是,微臣一定会竭尽全力的。」荀桓认真而坚定的说道。 祁阳听到这话的时候不过是一笑,也没有细说什么,悠悠之间,原本这御书房中不过是有那墨香的气息,从荀桓刚刚进来的时候,似乎带了一丝很淡的清香,夹杂在这墨香之中,若是不仔细,还真是发现不了呢。
第97页 「少将军这香囊很是特别啊,这浅淡的幽香很是不同呢,比起一般的香囊更具风格啊!」祁阳打趣的说道:「只是本官以为,像少将军这样的军旅之人,一般不会喜欢这种东西呢!」 萧翊看向祁阳,「香味?什么香味啊,怎么我没有闻到?」在他的鼻息之间,有的只是这龙案之上放置的这些墨香不断的散发。 荀桓对于祁阳的细緻,简直是比那头髮丝还要精细,倒也不含煳,随手就将那系在腰带上的予惜独嘉香囊抓在手中,「在军中自然不会用,只不过在家中的时候就会佩戴,毕竟京城的大家公子都是如此,这也是从浔江回京之后,我父亲给我的,说是用药做的香囊,可以防百毒。」 「哦?看来大将军还真是小心谨慎啊,看来这香囊是有很大的用处呢,本官对于药用倒是有几分造诣,少将军不介意,让本官开开眼界吧!」祁阳对此倒是有几分好奇心了。 即算刚刚荀桓说这是荀飈在几日前准备的,但是这背后的可能性,都是不能错开的,如此细微的香气,当下闻着是没什么,可过后是怎样,谁能知晓?必须要小心谨慎。 荀桓见状,也不含煳,「丞相大人想要看便看吧,这香囊确实不错。」 祁阳走过去,站在荀桓面前,将那香囊拿在掌中,轻轻捏了捏,嗅到的只是十分浅淡的药香味,因为里面药材搭配的非常合理,药性相冲之下,最后只剩下非常淡的香味,而且确实有些效果。 「看来,大将军府的药师有几分能耐啊!」 荀桓摇了摇头,「在能耐的人,只怕也比不上丞相大人这独一无二的判断吧。」 祁阳看着跟前的人,浅然一笑,「少将军果真是比起你那位父亲要有很大的不同呢,将来这造化啊必然也是两个极端呢。」 「丞相大人的警告荀桓自当铭记在心,不奢求会有怎样的局面扭转,只希望,能尽一份力,去弥补而保全一些。」 「少将军有心就好,正所谓既然是弥补,那就要看做到的事情有多少,到时候这弥补的程度也就会有许多的不同呢。」 荀桓注意到祁阳是在和他言说这些,可是更多的注意力还都是放在那香囊上面,看来有些事情并不像是想像中的那样简单,顺手之间便将那香囊拆下来,交到祁阳的手中,「瞧着丞相大人对于这香囊十分的好奇,那下官就转赠个大人好了!」 祁阳将那药囊拿在手中,「这可是大将军给少将军准备的防身之物,就这样给了本官,是不是有所不妥呢?」 「不会。」荀桓显然是问心无愧的应着,其实他不相信这个香囊能起到什么作用,如果真的是有毒的存在,那么他贴身在自己身上好几日,不早就应该毒发身亡了?但是他对于毒术是没有太多的了解,既然祁阳有心想要去探究,那他就将这些交给祁阳又有何妨呢? 萧翊坐在那,将那些都尽收眼底,却也不懂祁阳是怎样的一个意思,不过对于荀桓能如此,倒也就放心很多。 很快,荀桓便没有在这御书房多留,朝着上位的人行了礼,便退下了。 萧翊对此也没有什么好去挽留的,尤其是看到祁阳脸上的颜色,是非常清晰的所在,就让荀桓离开了,等到荀桓走后,他开口一句,问道:「刚刚为什么要对一个不起眼的香囊这样有心呢?就因为香囊是……」 祁阳轻声笑着,「嗯,确实如此。」 「这样是不是太敏感了,难道一个香囊还能有问题,若是有问题,荀桓不都已经戴在身上好几日了吗?他不应该撒谎吧。」 「这和撒谎没有关系。」祁阳温声回应这一句。 第78章 -身中奇毒 萧翊自然知道,祁阳在这些事情上面是非常谨慎小心的,任何偏差都是不会允许出现的,既然如此的话,他又何必多想呢。 终究,他只是冲着祁阳笑着,「反正你做什么一定都有你的理由,我选择相信就好了。」 祁阳看着他,顺口说道:「那我去一趟太医院。」 萧翊还以为祁阳会将这东西拿回丞相府,结果没想到竟然会是太医院,他自然不会阻拦什么。 这边,祁阳从御书房出来,直接就往太医院的方向而去。 瞬间,这御书房内,在祁阳走出去的时候,一下子沉静下来,过分安静的那一剎,萧翊眼睛微微眨了眨,不知道为什么,隐匿的,似乎有些什么交织错落在其中似的。 但是,他又感受不到任何奇怪…… 太医院。 因为祁阳的到来,让整个太医院都笼罩上一层阴云之色,就好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存在似的,谁都是不敢含煳的。 祁阳命所有人都退下,只留下这太医院院判张太医,还有宋太医。 这张太医原系祁阳扶持在太医院的人,而宋太医却是属于荀太后的人,之前因为荀心那件事,这宋太医捣弄的『相思引』那件事,可以说,这人的性命还捏在祁阳的手中,再加上后续的种种,与太后牵扯的那些,所行之事都是无碍的。 再者,从荀桓手中拿来的东西,没什么也就算了,若是有什么的话,那正好,以宋太医在荀太后面前的可信度,这份说辞是必要的。 祁阳坐在那上位之上,张太医和宋太医站在跟前,毕恭毕敬的,「丞相大人驾临这太医院,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下官等人?」
第98页 「张太医不用这样拘谨,如果本官是为了有什么吩咐的话自然只留下你这院判就可以了,别人便用不着了,你觉得呢?」 宋太医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心中一怔,尤其是还想到当初那事儿,想想那会子,那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差一点就性命不保,这会子又会是什么事情?他可得谨慎些才行。 「那,不知道丞相大人是有什么事情吩咐下官和张太医?」 祁阳冷然一笑,「这样说,还算是有点明白的。」 说罢,祁阳便将那才得的香囊直接拿出来,然后递给了跟前的人,「此药囊气味独特,里面的药材比例搭配的极好,香味更是互相稀释的非常巧妙,此药囊更有避毒的药效,你们仔细查着,我要你们查出,这药囊的配置,以及与之有可能的所有状况,不管是有毒的还是解毒的方面。」 张太医将那药囊接过手来,放在鼻子前面轻轻一嗅,的确是非常妙的味道,转而又交给宋太医。 宋太医闻过之后,看向祁阳,「丞相大人觉得这药囊有问题吗?下官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以丞相大人对药理毒术的了解程度,第一眼就可以断定了吧!为何还要让下官等人来查呢?」 「从第一眼来看,确实是无碍的,你们两个乃是这太医院的首席肱骨,相信,你们很快就会给出一个严谨而周密的答案的。」祁阳沉声说着。 张太医自然是应承不在话下,祁阳看向宋太医有些迟疑,冷凝的声音问道:「怎么?宋太医不愿意做这件事?看来,是宋太医做别的事情做的更顺手,现如今做正经事情,反而有些抠脚了是吗?那不知道宋太医可还有自信在这太医院继续待下去呢?」 「丞相大人言重了,下官没说不做,下官一定会和张太医配合好,将这药囊里面的情况整理出来,给大人一个合理的答案!」 「两位太医联手,多快能有答案!」祁阳并不问其他了,直戳这重点。 宋太医立马回答:「此物既然可以避毒,那么可能性就有许多,十日内……」 张太医立马就改口,「五日内!」 但是他们两人见祁阳还是不满意,两人相视看着对方,凝声说道:「三日内!」 祁阳听到这一句,便直接站起身来,「此事交给两位太医了,做好了,自有你们的好处,若是敷衍了事,相信两位太医一定知道后果是什么!」 宋太医和张太医应着,看着祁阳走出去的背影,两个人捏了一把汗,然后将视线落在这药囊之上,还能说什么,可不是要抓紧的开始了。 便将那药囊拆开,里面的药材配置都是非常精妙的、珍贵的上等好药,搭配也是非常合理…… 大将军府。 荀桓回府之后,径直的回房,守门的小厮见状便匆匆的来到这书房之中将这些回禀。 荀飈命人退下,药奴站在一旁轻声说道:「主上,药囊被丞相大人拿走的话,可见丞相大人是有了疑心的。」 「起了疑心又如何,这样更能确保,毒性已经入侵,他祁阳是百毒不侵,但是萧翊呢,药囊被他拿走,祁阳用多久可以发现其中的缘故?」 「如果症状是在皇上身上体现出来的话,那么丞相大人会更加上心,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说,丞相大人必然是将药囊交给太医院,想来三日之内,太医院会对这药囊有一个全面的了解。」 药奴继续说着,「不过,主上请放心,想来丞相大人从公子手中将药囊拿过去的时候,公子已经说明这药囊的作用,太医们的想法也只会往那个方向而去,谁都不会想到,那药香是和皇上御书房内批红专用的研墨硃砂混杂才会产生药性,皇上从爆发病症,到严重,再到濒临,他们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的,除非……」 「除非什么?」 药奴沉声说道:「关于丞相大人的毒术药奴也是听闻过,传闻丞相大人百毒不侵也练就一种秘术,便是可以将中毒之人体内的毒素以强大的内力吸入自己体内,从而让中毒之人得以解毒,只不过此法极其耗损内力,不小心还有可能会走火入魔,当然,丞相大人内力高深,走火入魔的可能性小,反噬的可能比较大!」 「意思就是说,也并非没有可能是吗?」 「如果关键时刻受到冲击的话,却有可能,但是如果行此法,只怕丞相大人身边必然守卫重重,很难靠近!」 「那反噬呢,程度是怎样?」 药奴回应道:「当时药奴便考虑到了这种可能,便在药性的催化之下做了调整,原本以丞相大人这种百毒不侵的体质,反噬的程度也会很小,可是药奴对药做了针对,反噬的可能会加大,虽然不足以要了性命,但是从此留下一些隐疾,终生不愈是很正常的。」 荀飈凝声说道:「按照祁阳这么要紧萧翊的样子,若是找不到答案的话,必然用此法,这一次你做的很好,伤不到皇帝,也要让他祁阳为此付出代价。」 药奴只是浅声应着,没有多言。 …… 转眼,匆匆三日过去,御书房外,下朝之后,祁阳陪着萧翊过来,只是这两日,好像萧翊一日比一日觉懒,总像是睡不够似的。 江逸走过来,将太医院那边得出的情况呈给祁阳。 祁阳看着那些,完全就是没有任何偏差的,他给萧翊号脉也不能觉察出来其中的怪异之处。
第99页 萧翊坐在这龙案前面,抬手抓着那笔在手中,双臂有些发软,看向祁阳,「好累啊,好像连提笔的力气都没有了呢。」 祁阳看着萧翊,愈发有些不安,这样乏力的症状,正常人的身上也会出现,可是三天前荀桓来过,那个药囊的香味出现在御书房,当时他就有所怀疑,现在愈发的将两者联繫在一起,不能轻易忽略了。 他清楚的很,萧翊从小就是没有吃过苦,更没有经受过什么,如若真的是药性在他身体里作用发挥,效果比起寻常人只怕更加明显。 果然,不出两日,萧翊已经乏软的连站稳都有些吃力了。 祁阳找来宋太医和张太医,对外也只是说皇上偶感风寒,身有不适,需卧床静养,连后续的早朝都直接推开了。 宋太医和张太医与祁阳一块,待在这御干宫内,可是也没有任何的进展。 好久,宋太医这才缓缓说道:「丞相大人,照这样看来,莫非皇上是中毒!」 祁阳眉头一皱,是不是中毒还用得着他来说,「你觉得呢,本官要你们研究那药囊的药性,你们给了本官一些什么。」 张太医缓缓说道:「丞相大人,那药囊的配药确实非常精妙,下官两人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如果没有原来配方,真的很难将那些全面。」 宋太医应和,「想来这一点丞相大人比我们更加清楚吧!」 祁阳并没有要责怪谁的意思,「现在皇上的情况任何人都不能提起。」 「丞相大人可有解决之法?」张太医轻声问道。 祁阳并没有回答这张太医的问题,反而在萧翊的床榻便坐下来,伸手紧紧抓着萧翊的手,凝声说道:「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这是我允诺你的,永远都不会变!」 萧翊露出浅浅的笑容,点了点头,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无法提上来…… 第79章 -以身解毒 祁阳这才将视线拉开,移向张太医和宋太医,「好了,你们两都退出去,让江逸进来。」 他很清楚,现在让这两个人在这里也是无用,此事只能依靠他来解决才是正经。 在外间候着的江逸和小夏子看着宋太医和张太医是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江逸便直接问道:「怎么回事?两位太医怎么出来了?」 张太医径直回答道:「丞相大人的医术本就在我们两人之上,我们无能为力,所以只能依靠丞相大人来扭转了,丞相大人让你进去。」 江逸听着便径直往内殿而去,而张太医和宋太医两人也只是在这外间候着。 小夏子听着这样的话,心里面一时是起伏不断的,这样的事情怎么好端端的就变得这样兇险了呢?究竟是怎么才…… 「两位大人,你们冷眼瞧着,皇上的状况如何?」 「这如何才能言说呢?且看丞相大人的作为了,现在我们只能在这等候了。」张太医凝声说着。 宋太医沉然嘆了一口气,「若是不能的话,那我们就只能……」 张太医还不等他说出口,勐然咳嗽一声,将那些话给打断了,「宋太医是太医院德高望重之辈,难道什么话能说,什么不能说,还不能把握吗?」 两人对视之间,陷入沉静之中。 内殿之中,祁阳看着江逸走了进来。 江逸看到躺在床榻之上的皇上,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好像是连骨头都软了一样,这不过几日功夫,怎么就如此?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这药性的作用是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初步可以断定的是,药性侵蚀身体之后,首先会让人的肌体松软无力,而这样走向的可能想,下一步就会造成全身筋骨开始被侵蚀,最后……」祁阳到底是没有说出口的。 他看到萧翊那双眼睛,虽然身体是虚弱乏力的,可是意识是清醒的。 江逸凝视跟前的人,「那,大人您打算怎么办?」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将皇上体内的毒全部引入我的体内,才能得以化解。」 「可是,大人,这毒都不知道是什么,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江逸担忧的问道。 祁阳冷凝一声,「难道我还不知道分寸吗?只不过在这以身解毒的过程之中,我非常的虚弱,如果有人趁虚而入的话,那就是非常危险的,所以,你现在去将整个御干宫都包围起来,连只蚊子都不能放进来。」 「难不成,皇宫大内,他们还敢擅闯?」 「皇宫是守卫森严,可是对于皇宫的构造,知道的人很多,说起安全程度,皇宫可比不上丞相府,去安排吧。」 随之,江逸便走了出去,那边小夏子他们也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走出去的江逸,有些弄不明白其中的原委,可现在也只能是等着而已。 刚才,萧翊听得很清楚,微微间不过摇了摇头,祁阳看着他,笑道:「是我的疏忽才会让人有机可趁,不过以我的能力,想要解毒并非难事,这样的做法,若非是因为你体质比起寻常人娇弱三分,稍有不慎就会显露无疑,我才能尽快发现,然后做出对策,他们只怕就是希望这样的事情在慢性之中发作,无声无息。」 祁阳温柔而无比坚定的说道:「解毒而已,并非难事,即算此毒甚是厉害,只要发现的早,都可以化解的,那些人也不敢用十分显眼的毒药,所以才用了此招。」
第100页 萧翊就这样躺着,听着祁阳的声音萦绕在耳边,慢慢的,也就将那些都挥散了。 祁阳看着跟前的人,已然慢慢的平静下来。 这时,江逸走了进来,「大人,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在此期间,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打搅的,咱们暗中安排的人,还有江寒的所带领的禁军,也远远地在御干宫的外围做了防范。」 祁阳会这样谨慎,也只是担心,有些人会做这一手安排,他要的就是绝对没有问题,看了江逸一眼,示意他退出这内殿。 等到江逸出去之后,祁阳看着萧翊,轻声说道:「此法需要用内力催化,留在你血液之中的毒素挥发,然后顺着真气,进入我的体内,这个时候,体内的热气真力流窜,会浑身发烫,所以行此法之时,必须宽衣解带,不着衣物,不然真气无法挥散,反而坏事。」 萧翊虽然全身无力,可是面色的变化还是有反应的,即使他和祁阳之间,早就坦诚相待很多次了,可是这样一本正经的说这话,还是会令人面红耳赤。 祁阳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俯身在萧翊上方,抬手之间,便勾住他的腰肢,因为萧翊是完全使不上任何力气,便整个人都是如同一块软泥贴在他身上似的。 他空出来的一只手,顺势将萧翊身上的衣带腰带解下,有些不是很方便,却十分有耐心,动作非常轻柔生怕弄疼了他,肌肤上,微微渗透的,夹杂着那浅浅的一抹清香,更是令人神魂颠倒。 萧翊整个人都是在他的摆控之下,这样的存在方式,即算是在这样的时候也是无法承受的。 祁阳当然不会将心思放在那处,顺势之间,把自己身上的衣裳彻底褪去,好像,这样的时候,有些时候还是控制不了的。 随之,将眼睛闭上,双手本能的往下,顺势之间,将萧翊的双手,与之,十指紧扣。 因为贴近的距离,两人无一丝缝隙的紧靠在一起了。 萧翊软软无力,只能黏在他胸口,整个人所有的力度全部都是依靠在祁阳身上,头更是倒在祁阳一侧的肩膀上。 将心思沉淀下去,祁阳把脑子里那些慢慢驱散。 他只是沉沉的吁了一口气,心想着,若非是将衣裳褪去,只怕这样灼热的程度,再加以真力运转,人都要被灼烧焚尽吧! 双手十指紧扣之间,祁阳开始运功,从掌心渗透的灼热气流慢慢的进入萧翊的体内。 萧翊在这一剎那间,觉得原本毫无力气的身体,像是被什么顶起,流转在体内,仿若周身血液,都在因为这进入体内的热流而开始沸腾起来。 祁阳紧闭着眼睛,当这真力充斥萧翊整个身体之后,便开始将那真力往回收。 萧翊也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原本在体内那些导致他不舒服的因素,一点点在抽离出去,最后凝聚在掌心之处,然后源源不断的涌出自己的体外,而进入了祁阳的体内。 这样的过程不知道经受了多久,直到最后那一丝真力散去的时候,那原本紧扣的双手有了松动的痕迹,想着此刻已经结束了。 而萧翊也非常清楚的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在这一刻直接不治而愈,完全不用多去恢復,就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了。 他什么都不想,松开了手,整个人重新扑入祁阳的怀中,双手紧紧将祁阳的腰搂住,原本连说话的力气头提不上,现在似乎都是轻松的,靠着祁阳的心口,「好像都没事了?」 祁阳听到怀中传开的声音,还有那彼此最赤诚的肌肤之亲,他也就算是放心了,此刻,那些毒素进入他的体内,正在流转流窜,眉间紧皱,原来如此。 此法虽然他得以学成,也只是用过这一次,唯一的一次,即算他对自己的身体很有把握,纵然是千万种毒素,也可以在他的血液之中化解,却也因为这头一遭的缘故,胸口像是卡住了什么,勐然之间顺着喉咙涌上来。 祁阳用力将萧翊推开,伏在床榻边,一口鲜血涌出来,吐在床边,随即在地上绽开一条血痕。 萧翊看到那吐血的人,心中混乱不堪,什么都不想,只是对着外头唤了一声,「江逸,你快进来!」 江逸在外间听到这一声的时候,什么都顾不了,直奔进来。 祁阳眉头一皱,这小傢伙真是的,就在江逸冲进来的瞬间,祁阳掌风扫过,那前头的床纱随之落下,将那些挡住,心想,他的人,怎么可以被外人看到呢! 江逸冲进来,虽然没有看到,但是却也能想到床榻之上的人现在是怎样的状态,立马就背过身去。「大人,您怎么了?」 祁阳缓了缓,「无碍,你先出去。」 萧翊立马就道:「他吐血了,不行,你赶紧让太医进来。」 祁阳此刻已经舒缓了几分,那一口血吐出来也不过是药性的冲击,毕竟此法第一次,才会在体内无法挥散,吐出来反而会缓解了症状,在萧翊面前坐着,「没事了。」 江逸听到这话,也有些不知状况,「大人……」 「他不懂,我自有分寸。」祁阳凝声说着。 这样,江逸才走出去了。 祁阳目光凝聚在萧翊身上,「你这样子,让他进来作甚?你是我的人,谁的眼珠子要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我会毫不犹豫的挖掉。」 「……」萧翊直接凝固,好久才道:「可是,刚刚你吐血了,我担心才没想那么多。」
第101页 第80章 -赤裸裸的羞辱 祁阳抬手之间,轻轻抚摸萧翊的脸颊,笑着说道:「你这么担心我,是怕我就这么死了吗?」 萧翊指尖拦在祁阳的唇瓣之上,「我不准你说这样的话!」 祁阳手移回来,紧紧抓住萧翊的手,「放心,不会有事的,这药性虽然厉害,但是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吐血不过是此法第一次使用,再加上药性在身体里流窜,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真的没有大碍?」萧翊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让太医进来看看?」 「难道你不相信我的医术?」祁阳问道。 「当然不是。」祁阳说话之间,现在已经基本恢復过来了,便从旁将那些解开散乱的衣裳拿过来,亲自替他穿戴整齐。 若不是因为外面还有人候着,再加上这些刚刚才解除,他恨不得将这人狠狠地压在身下。 萧翊见他替自己穿衣服,可是视线飘过去,总是会有格外亮眼的地方,一下就被注意到了,立刻将头偏转开,这都是在什么时候啊,怎么可以呢? 祁阳注意到萧翊的反应,不过是一笑,然后说道:「都怪我家宝贝太诱人了,你说,我怎么捨得让任何人看到呢。」 「哪有这么夸张啊?」萧翊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跟前的人。 迳自将自己的身上的衣带都绑好,然后站起来,走下床,才发现,原来都已经恢復了,「好像没有任何的感觉,就像是那……」 「因为在刚刚我在你体内留了一道内力,在吸走你体内的毒素以外,能让你尽快的恢復过来。」祁阳看着站在旁边的人已经走开,也没有多想,便将衣裳穿戴整齐。 两个人径直的走了出去。 江逸他们几人看到两个人都是安然无恙的,有些惊讶,宋太医和张太医两人还是懵的状态。 祁阳直接对着小夏子说道:「去将里面整理一下!地上有一摊血,但是不用多心,直接忽略就好。」 张太医走到萧翊的跟前,轻声一句,「皇上,让微臣给您把把脉。」 萧翊看了一眼祁阳,然后再将手伸在那里。 张太医轻轻地号脉,脉息正常,而且一切都是非常充沛,并没有二样,退开一步,「丞相大人的医术果然登峰造极。」 「此法并非医术,你们不用言说的如何如何,还有,皇上的状况并没有除却我们之外的人知晓,现在已然无碍了,那么这件事就此揭过,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祁阳冷凝的声音对着他们说道。 宋太医和张太医应着。 转而,祁阳便对着他们两人说道:「将那个药囊给我吧!」 张太医便从袖口之中掏出来,然后原物奉还。 「好了,你们先回太医院吧,做好你们的本分,别让任何不该的风声渗透出去。」 「是!」两人便悄悄地退下了。 继而,祁阳对着江逸说道:「吩咐下去,将那些人都撤走,江寒那边也如常就是!料理好了,去宫门口等我。」 「大人要现在出宫?」 「我需要回府去配一味药。」祁阳看着江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荀飈在西征的时候,带回来一个用药高手,从此便长居在将军府。」 江逸一听,便明白了,「大人说的很是,此人乃是荀大将军身边的药奴,当初刚进京的时候,祁家为了了解,所以有去试探,此人极善用毒,但是武功平平,在大将军府,出入都是有专门的暗卫保护他。」 「是吗?那我现在要你将他擒来,可能做到?」 「出其不意,应该可以。」江逸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八成还是有的。 「那就去做吧,在我回到丞相府的时候,我要见到他,闯大将军府,应该没有太大的难度吧!」 「大人放心,属下会处理好的。」 祁阳拂了拂手,让江逸退下了。 萧翊站在旁边,听着他的这些话,心中寻思,「你已经确定了吗?」 「确定无疑,既然他荀飈做了这些,那我就要给他一点羞辱,此事即算我们有证据,但是也是不足以构成可以直接下令诛杀荀飈的,既然如此,那就给他多一层的羞辱,让他做点更出格的事情出来,到时候解决就顺理成章了。」 萧翊想着,反正这样的事情只要有祁阳来考虑就好了,他根本就不用担心。「嗯!」 祁阳对上萧翊的眼神,露出浅浅的笑容,「好了,那我现在先出宫一趟。」 萧翊心想着,要去料理这么多的事情,只怕是不能够很快入宫了,轻声一句,「那你过来陪我一块用晚膳好吗?」 「嗯!」祁阳应着,「不过,等下可得好好……想来御膳房已经将膳食送过来了,我看你吃过了再出宫也不迟!」 果然,外间,御膳已经都备好了,萧翊这几日都是没有太多的胃口,现在自然是好的差不多了,可不是胃口也有了,便一点都不在意,很快便吃完了。 「虽然已经无碍,但是还需要好好休息。」 「你一直嘱咐我,那你呢?刚刚你可是……」萧翊心中还想着他吐血的情况,着实是有些害怕的。 祁阳摇了摇头,「这不算什么,放心就是了。」 说罢,他便起身离开了皇宫。 宫门口,丞相府的马车已经在这里候着,上了马车,径直的便往丞相府的方向而去。
第102页 大将军府,书房内。 府中的一个府兵冲进来,「大将军,不好了。」 荀飈眉头微微一皱,「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那个府兵回应道:「刚刚好几个身手高强的人闯入大将军府,将……」 「什么?」荀飈直接拍案惊起,「竟然有人闯入大将军府,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大将军,那些人并没有做什么,而是径直的将大将军的那个药奴劫走了,那些人身手高强,一般人难以近身,而且出现的非常迅速,完全来不及反应,人就已经被带走了。」 荀飈错愕,将药奴带走了,难道是祁阳的人? 「一群废物。」 「已经派人去追了,属下特意过来告知大将军!」 追?能追上那就是稀奇了,这伙人就这样正大光明的将他大将军府的人劫走了,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传出去,他这个大将军还有什么威望,整个大将军府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几个刺客,就可以肆意席捲大将军府了,想想都是奇耻大辱。 这些都还是其次,可是,今天宫中有消息穿出去来,御干宫那边有了动静,而且这两日皇上称病并没有上朝,现在药奴又被劫走了,而御干宫那边也没有任何的状况,乃至于还有御膳传入,如果皇上没有大碍了,那为什么还要将药奴劫走呢? 难道就是为了羞辱大将军府不成? 端坐在那座椅上的荀飈,心里面有些不自在,总觉得渗透在这件事之后的人,有所牵引,难不成是要以药奴为人证,作为攻击…… 可是,谁都能明白,这样完全不足以构成什么,谁会做这样不切实际的事情呢? 越想,荀飈越想不明白。 …… 丞相府。 祁阳下了马车,便径直的去了相府之中所设的药庐,从袖口之中,将那个药囊拿出来,添置了几样新的药材。 而他听到那外头传入的声音,缓步走出来,看着江逸带回来的人,「用水将他泼醒!」 江逸点头,从这药庐院子里的水缸之中舀了一瓢水,直接泼在药奴的脸上。 冷水瞬间让那人睁开了眼睛。 药奴整个人都是震惊的,虽然他常年都是待在大将军府,可是对于眼前的人也是知道的,心也慢慢的淡定下来:「原来是堂堂的丞相大人将我抓来了啊,难道丞相大人不知道,我是大将军的人吗?」 祁阳并不在意,冷笑一声,「当然就是知道,所以才将你抓来的啊,而且,有一样好东西要还给你呢!」说罢,祁阳便将那药囊直接扔过去。 药奴一把抓住,看着这东西,心中一怔。 祁阳冷笑,「是不是觉得,为什么一切都没有问题,还有,你明明在这药囊之中做了手脚,你算准了我在没有办法破解这药性的时候,必然以身解毒,而用此法,必然遭到你药性的反噬!」 药奴紧握着那药囊,心中万分不解。 祁阳嘴角勾起的邪色愈发浓郁,「都说你是善毒之人,怎么?难道没有觉得自己现在有些不自在?难道对你自己研制出来的药,自己都没有感觉吗?」yu。xi。 药奴瞬间僵住,敏锐的身体感受到那浮在自己鼻息前的那些香气,「你……」 「这药你不是让它变成慢性毒,让人看不出痕迹吗?我不过是稍稍改了一下,让它变成速发毒,是不是觉得很刺激?」 原本坐在地上的人,直接身体就像是骨头全部软化,瘫倒在地。 祁阳对着江逸说道:「先服下这颗药丸,再戴着这副手套,将这个软骨人,连同那药囊,重新扔回大将军府去。」 江逸应着,走过去将那些药奴提起,他看着都别扭,这人的身体,筋骨是完全软化,只怕用力一拧,就可以拧断了吧,这就是那药性直接被催化的效果?想想都可怜,这人对付谁不好,要去招惹丞相大人最爱的皇上! 第81章 -就是要逼他 江逸遵从祁阳的话,一一照做,直接将那几乎不成人形的傢伙带走了。 祁阳全然不理会,看着那背影远去,所有的种种,全部都是摆在跟前的,虽然说,那药奴的药性有专门针对他这样的百毒不侵的体质,可是周身之血源于心,如果心就是这抗药的存在,那么凭它什么毒药也是无用的。 …… 很快,江逸已然潜伏到了大将军府,虽然还带这个人,但是以他的身手,再加上,在他当时将这药奴劫走的时候,如今这丞相府大部分的人都是派出去追寻他的踪迹了,现在更是守卫松散。 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药奴扔在了这大将军府非常显眼的院子里,而他自然也是躲在远处看着。 果不然,荀飈随之就过来了,看到那倒在地上根本没有动弹的人,眉头紧皱,站在荀飈旁边的府兵直接说道:「大将军,药奴是不是已经被解决了,然后那些人还将尸体扔回来,就是要羞辱大将军府?」 荀飈冷哼一声,恼火之气是上升的,「还不去处理了!」 那两个府兵立马就过去,将药奴抬起来,正翻过身来,却看到药奴还睁开眼睛,可是他们将人抬起来,整个就是软泥似的。 「大将军,药奴他还活着……」 荀飈走了过去,正欲细看,刚刚抬过药奴的两人一下子就如同体力不支,随着一块,瘫软在地,三个人就像是黏在地上的烂泥一样。
第103页 恰巧,从药奴身上滚下来的一个药囊十分显眼的映入眼中,连忙后退了几步。 这时候,又有几个府兵过来,荀飈冷凝一声,「不要靠近他们!去,取火把和桐油过来。」 随即有府兵将这些拿了过来,「他们已经身染剧毒,触之,立马就会令人全身筋骨酥软,变成这般模样,绝对不能靠近,立刻焚尽!」 那几个府兵看着眼前的境况,也是不太清楚的,可是想想,摆在眼前的,以及大将军说的话肯定是没有错的,便直接的将那桐油洒在那三具躯体上,随手之间,将火把扔过去。 瞬间,火焰便熊熊燃起了。 因为那药性的作用,连他们唇舌上的软筋都侵蚀了,现在就算是烈焰焚身,也完全叫不出声,只是在这火焰之中,化成灰烬而已。 荀飈看着这药奴就这样死去,心里面还是有些惋惜的,可是奈何这都是无奈的,谁让他技不如人,最后被如此了,只是这样一来,祁阳肯定与他是势不两立的,看来,他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该要料理的,都必须逐步推进才行。 躲在暗处的江逸将这些尽收眼底,对于荀飈的狠戾是无话可说的,悄然之间,便离开了这大将军府。 转而,他很快的就回到了丞相府。 此刻,书房内,江逸进去,如实的将自己的所见全部告知丞相大人。 祁阳听着这些话,不过是冷笑一声,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惊奇的,「荀飈还算是厉害的,知道当断则断,就算是能保住那人不死,最后也不能创造什么价值了,反而可能还要折损更多,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做这样赔本的买卖呢。」 江逸应和一声,「大人所言甚是,属下看着当时大将军那架势,是丝毫没有犹豫的样子,已然是将全部都断定为没有价值的,所以直接将那几个人给活活烧死了。」 「其实这样做也是他唯一的选择,如果不是用火直接将那些焚毁,药性也就不会散去,他们根本就不可能靠近。」祁阳凝声说道。 「大人思虑周全,将这前后的每一步都算准了,只是咱们将人从大将军府带走,然后有让那个药奴变成那样子,扔回去还让其再折损了两名府兵,对于大将军来说,可是赤裸裸的打脸,此事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祁阳轻笑之间,说道:「我从来都没有让他罢休,反而,我就是要逼他,现在去将这风声放出去,让谣传被人越津津乐道,越有效果。」 江逸没再多言,便直接的从这书房内退了出去,遵照丞相大人的意思,去部署这件事。 祁阳在江逸离开之后,便也片刻不停留的离开丞相府,往皇宫方向而去。 进入皇宫的时候,祁阳下了马车,看到那西斜的日头,正是黄昏日暮之时,脚下的步子愈发的加紧了,径直到了御干宫。 此刻,萧翊坐在那膳桌前面,御膳房刚刚才将晚膳送过来。 小夏子站在旁边,也不用去多想,就知道现在皇上这样子,铁定是没胃口,眼巴巴的样子,就等着丞相大人来呢。 只是,到时候这丞相大人没来的话,这一桌晚膳,就可能又要成为一桌摆设,他再怎样劝着些,那可都顶不上丞相大人坐在这里陪着来的有效果。 小夏子心想着,看到皇上拿着那筷子,并没有要动的意思,站在旁边,免不得想着上前去布菜,可是还没靠近,萧翊就拂了拂手。 终究,小夏子只能站在旁边待着,刚退开两步,视线就看向那殿门口方向,一道身影走进来,正是丞相大人无疑,立马就见了礼,唤了一声:「丞相大人!」 萧翊听到耳后传入的声音,遂,将视线抬起来,看到祁阳走了过来,整个人都是雀跃的,刚刚还坐在这膳桌前,这会子,整个人都扑向祁阳了。 祁阳看着那一桌子菜餚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而在萧翊跟前的白玉碗更是干净的很,低头看着怀中的人,「所以,皇上还没用膳?」 萧翊认真的说道:「是你说的,答应会过来陪我一块用膳的,你不来,我就没胃口啊!」 祁阳见萧翊将这话说的这样义正言辞的,抬手便捏了捏萧翊的鼻子,「藉口真的很多,你身上的毒才祛除干净,需要好好调养,并不能觉得没有大碍就如此随意。」 「可是,你不在,我就真的没有胃口啊,我说的也是事实啊!」萧翊凝视着祁阳,认真的说道。 祁阳手直接勾住萧翊的腰,搂着他过去,坐下来,「好好用膳!」 萧翊这才乖乖在旁边坐下来,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人,「每天都是这么好的御膳,需要稍微克制一点呢!」 「为什么要克制呢?」 「当然要克制啊,那些御厨,每天都不带重样的将御膳送过来,若是我每顿都吃的那样多,那样好,万一我变胖,长得肉嘟嘟的,不就不好看了吗?腰也不似现在这般纤细,你不喜欢了怎么办?比我好看的小妖精将你的魂勾走了什么办?」 祁阳露出浅浅的笑容,「傻瓜,我家宝贝就是小妖精,谁还能勾的了我的魂呢,还有,你现在太瘦了,就应该好好调养,还有你现在身体刚刚恢復,更是需要用食疗来更好的恢復,知道吗?」 萧翊摇了摇头,「除非,你每天,一日三餐都来守着,不然我肯定不会照做的。」 「难道,你就这么不放心?」
第104页 「不是不放心,而是因为要保持好,才能更放心!」萧翊确定的说着,他依稀记得,即算是男人,也会对那方面非常的有吸引力,如果那些感觉慢慢挥散的话,即算是再深厚的感情,也会因为天长日久而消磨的。 祁阳凝声说道:「好,那现在先用膳!」 萧翊并没有伸手去拾起筷子,而是张开嘴,「你餵我。」 这话一出来,站在旁边的小夏子原本想要上前去布菜的,却愣生生的将那一步顿住,直接子啊原地保持不动了。 祁阳没有否认,先承了一碗清粥,一勺勺的餵给他喝,顺顺肠胃。 当萧翊喝到第三口的时候,祁阳手上的动作停下,想要去夹菜,可在那一瞬,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半站着,躬身到他面前,直接将他的脸捧住,直接将那一吻印在他唇瓣之上,舌尖探入,扫开牙冠,那在萧翊口中含着的清粥,顺着舌头滑入。 等到这些都渡入祁阳的口中,萧翊立马就抽出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略低下头,有几分不好意思的说道:「你肯定也没有用膳吧,所以你也应该要一起才是。」 祁阳舌头扫过沾在唇瓣上的清粥的水渍,夹杂在舌尖之上,还有属于萧翊的味道。 此刻,沾在旁边伺候的宫人,哪个不是背过身去了,谁都不敢多看一眼的。 祁阳凝视着跟前的人,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便继续的餵着他主食,可是萧翊却将那碗筷拿过来,迳自的用着。 随即,祁阳也不过是自己用着膳而已。 关于那件事,背后与荀飈所牵引的种种,以及他去安排布置的那些,全部都是非常稳妥的,但是在萧翊这里,根本就像是没有任何痕迹,完全都是不曾触碰到的,依旧不过是那般的简单自在。 祁阳也没有多想什么,对于这里面的存在,毕竟只要有他来料理干净就足够了,又何必让萧翊深入那么多呢,一个人足矣。 只不过,就这件事,还有后续荀飈即将而来的行动,荀太后那边,他再怎样也是要将这一层的风吹过去才行,不然怎么对得住这里头,曾经某些人那样自信的心思呢? 第82章 -谣言传遍京城 寂然,晚膳过后,宁圣宫那边派来了人。 小夏子进来回禀说道:「皇上,太后娘娘那边派人过来了。」 萧翊十分平淡的一句,「让她进来。」 随即,那宫女走了进来,上前见了礼,「奴婢参见皇上,见过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在御干宫就好了。」 祁阳听着倒是有些意思,便道:「这话何意?」 宫女回应着,「太后娘娘让奴婢前来,请丞相大人往宁圣宫一叙。」 听到这话的时候,萧翊倒是有些疑惑了,「这母后好端端的找祁阳作甚?」 「皇上,奴婢也不清楚,太后娘娘吩咐,奴婢便照做。」 祁阳不急不缓之间,刚刚还在想着这事儿,没想到荀太后就已经自己找上来了,看来有些事情从宋太医口中传出来,然后再加上,那大将军府发生的事情所牵引在一块,他都不用费心思,这人就自己凑上来了。 听着,祁阳便起身,「既然如此,那前头引路吧!」 萧翊见状,立马就随着,「朕也要一块过去。」 祁阳摇了摇头,「皇上应该准备一下,早些歇息了,我去去就来。」 「真的?」 「放心好了,难不成你还担心太后会将我吃了不成?」 那宫女前头听着丞相大人和皇上的对话,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存在,宫中对于丞相大人和皇上的传闻是非常清晰的,从前她一个小小的宫女,自然只是听闻,在太后宫中伺候,虽然有所耳闻,哪里比得了现在亲耳听着,亲眼见着呢? 萧翊到底是没有多说,直直的视线看着祁阳走了出去。 这边,宫女一路引着祁阳,就到了宁圣宫。 祁阳看着这宁圣宫正殿之中的烛火还是通明,走进去,远远的距离,映照在那烛火之下的身影,自然是非常清晰的,他走上前去,照旧见了礼。 荀太后随之一句,「看来哀家让人去御干宫请你祁阳要比去丞相府更能见到人啊!」 「太后说笑了,其实,这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是在前后的时间有些空缺罢了,不过这个时候,太后娘娘还特意的吩咐人来找微臣,不知道所为何事啊?」 「你让宋太医和张太医一起,不就是故意为之吗?你明知道宋太医是哀家的人,这样做无疑就是让你所做的事情全部袒露在哀家面前。」 祁阳浅然一笑,「所以,太后娘娘让微臣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你难道觉得这件事还不足以让哀家觉得有所谓吗?」 「既然太后是这样觉得的,那不为何亲自去御干宫看望皇上呢,还要让微臣前来,这不是有些别扭吗?」祁阳反驳的问道。 荀太后看向祁阳,「此事宋太医已经告知,说你已经处理好了,有时候真的觉得很好笑,哀家这个做母亲的,也未必能到你这样的程度吧,好,且不说这些,但是事后,今日在京城之中散开的消息,那可是十分震惊的存在,许多人都在猜测,到底是何人这样嚣张,可以戏弄大将军府到如此地步。」 「那么,太后娘娘觉得是谁呢?」 「你何必在哀家面前打哑谜,你这样做不就是为了彻底……」
第105页 祁阳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太后,微臣要彻底做什么?微臣可没有到那样的程度,纯粹就是因为那个人该死,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皇上虽然无碍,但是我岂能让他安然无恙呢,索性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是那药可不会立时要人性命,太后娘娘想知道那人怎么死的吗?」 「何故牵扯这些?」 「到底是大将军征战过疆场,生死这种东西见怪不怪了,那个药奴活生生就被淋过桐油,一把火活活烧成灰烬了。」 荀太后听着,只觉得心口有一阵噁心翻上来。 周嬷嬷在旁边,立马就道:「丞相大人何故将这些说的如此直接,太后娘娘到底……」 荀太后拦住了周嬷嬷,浅然一声说道:「这就是你想向哀家传达的讯息?让哀家清楚的认识到,当初一开始的那一份自信,到现在是有多么厚实的打在自己脸上?」 「太后说笑了,微臣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这不过是太后您就事论事了。」祁阳笑了笑。 「哀家既然已经答应了,这件事不会管了,那么就不会再去插手,兄长那边,做到了这样的程度,哀家也是没有办法的。」 「那微臣就希望太后娘娘能将这些坚持到底,可别到时候又整出些什么来。」 荀太后心中稍稍挣扎了一下,然后还是开口说道:「你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逼哀家的兄长彻底出手,乃至于是与宁王勾结彻底起兵造反也无所谓的样子,你确定你真的能把握的住吗?」 「太后是在担心皇上将来会成为阶下囚,您这个太后自然就不能高枕无忧,还是担心荀家行造反谋逆之事,将来荀家一脉被株连九族,后继无人呢?」 「这……」 「太后既然说不管,那么此事属于朝堂政事,无论走到哪一步,都有皇上坐镇朝堂,自然有分寸去把控,太后都不需要操心!」祁阳见荀太后迟疑的模样,冷凝的声音,如寒冰一般,席捲而来。 荀太后对于祁阳的这一份淡然和确定,是没有办法再去多言的,只能是保持沉默罢了。 最终,祁阳朝着上座的人见了一y,x-d,j。礼,「太后该说的也说了,该明白的也明白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荀太后无话可说,只是让祁阳迳自离去了。 周嬷嬷站在旁边,等到祁阳的身影彻底在远处消失,这才轻声的说道:「太后,难道这件事就要放任如此发展下去吗?难道皇上和自己的亲舅舅当真要反目成仇,站在对立面吗?」 「兄长的所作所为你也看到了,皇上并没有错,而且此事,着实是过分了,若非是有祁阳,皇上所中之毒应该如何解决?是否就此结束了呢?」 当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周嬷嬷整个人都是凝涩的,对此是什么都没有可以多言之处,缠绕其中的种种,摆在那里,再怎样都没有可能的。 沉凝之间,周嬷嬷终是缓缓一声,「太后,奴婢伺候您去歇息吧!」 …… 翌日,早朝。 昨夜祁阳是留宿在御干宫,一早去早朝的时候自然是和萧翊一同随往,更何况这样的事情,百官们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对于这些也是无人敢去置喙的,就算有些人看不惯,但是也只能是看不惯,因为看不惯却又无法将祁家踩下去。 百官依旧述职,有事说事,没事自然就退朝了。 只是,在退朝之后,皇上先行离开,这百官当然是以丞相大人和荀大将军为首,谁都是随在他们之后离开的。 祁阳看向荀飈,十分不经意的样子,说道:「这京城到底就是太小了,有些事情,一旦被拿出来当成新鲜故事说了出来,你不想知道都得知道,大将军可还好?」 原本,众人对于祁阳这话的语气导向就觉得是往荀大将军身上而去,这落后一句,不是更加确定了这里面所存在的?毕竟,现在整个京城之中,没有人不知道,昨天大将军府发生了什么事情。 荀飈听着祁阳的话,冷冽的声音回应道:「这就不劳烦丞相大人关心了,本将军好的很,若是真有什么不妥之处,今日怎么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朝堂之上?」 祁阳轻笑着,「本官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想想也觉得奇妙呢,大将军府是什么地方啊,竟然能让人闯入,居然还没留下任何痕迹。」 「大将军府怎么能和丞相大人的丞相府相提并论呢,说起来,皇宫的守卫都比不上丞相府来的坚固吧!」 「这话说笑了,有没有真正的做过比较谁能这样断定呢,更何况丞相府还是太祖皇帝下令敕造的呢。」祁阳话风一转,「不过,更令人好奇的是,昨日京城百姓的传言之中,有说,从大将军府被劫走的人乃是大将军府上的那位擅长用药的药奴,这真是令人好奇,原本以为,这人劫走荀大小姐更有价值,怎么偏偏劫走这人呢?」 荀飈面色愈发的难看起来,「祁阳,你想干什么?」 「本官哪里想干什么啊,不过就是觉得这些事情有些蹊跷,所以想帮大将军分析分析,看来,倒是唐突了,让大将军觉得不舒服了?」 「你……」 这时候,刑部尚书洛清缓声说道:「这事儿原是算刑部的案件,只是大将军府上的事情,若是大将军不开口的话,下官等人也不好干预的,其实丞相大人分析的很是,大将军何不……」
第106页 「这些就不劳你们费心了!」荀飈面色沉凝,甩袖之间便径直的离开了这金銮殿。 祁阳看着那气愤而离去的人,远远的那一道背影,他不过唇角撇过一抹诡谲的笑容。 在旁边的洛清不经意中捕捉到了丞相大人面色之上的那一份痕迹,可那样的深不可测,与刚才的所有行为联合在一起,他却也不能看清楚丞相大人的这一份打算,究竟是怎样的,在丞相大人身边,或许他要学的,深入的,还有许多。 第83章 -总有人会出手的 百官在大将军和丞相大人相继离开之后,这才各自的散了。 在金銮殿外候着的江逸看到丞相大人走出来之后,便迎着过去,在旁边,轻声的说道:「大人,属下刚刚看着大将军出去的时候,好像脸色很是难看的样子,是不是有……」 「不管有什么,都不用去考虑,只需要明白一点就是,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控之中,凭他有什么不好的存在,或者是其他牵扯,都无所谓就行了。」 江逸点着头,寻思着,如果朝堂之上,关于昨日的那些事情稍稍被拿出来议论一番,必然也是会有几些牵扯出来,就昨天那些,且别说其他,就昨日那些而言,大将军府可是颜面扫地。 转而,江逸轻声问道:「大人,那现在咱们是出宫呢,还是先去御书房?」 祁阳看向江逸,淡然说道:「你先去出宫,继续盯着荀飈的行踪就是,至于其他,不用理会。」 江逸也对于丞相大人安排的事情压根就是不用多想的,只需要照做就好了,至于其他细节之处,自有丞相大人来把控。 …… 荀飈下朝离宫之后,上了马车,随行的马夫看到脸色有些难看的人,也不敢细看,只是轻声的询问道:「大将军,现在是回府吗?」 「去宁王府!」 这话一出,马夫心里面好歹也是有了几分的宽慰,毕竟不是别的,他倒是没有那么为难了,想想昨天大将军府发生的事情,刚才又看到大将军这样的神色,简直就是令人惶恐的存在,若是稍有不慎,只怕他的小命难保。 这马夫哪里敢多言,不过是认真的驾着马车,随即就到了宁王府。 宁王府门口的小厮看到这荀大将军的马车直接过来,到底还是有些震惊的,立马就走了进去。 萧樾听到这小厮的禀报,冷声一句,「这荀飈还真是愈发的直接了,看来是要将这一层关系捅破的意思啊!」 言珏耳中迴旋着这话,回应道:「王爷,那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是否要顺着这些走下去呢?」 「荀飈这样冲过来,无疑是昨日的事情刺激了一下,只怕今日朝堂之上,定然也没有什么好事发生,堂堂大将军府出现这样的事情,可不是奇耻大辱吗?」 「那,王爷您说,我们之余这荀大将军的事情,是否还要继续下去呢?所有的事情是不是可以暂缓?」 萧樾摇头一笑,「为什么要暂缓呢?难道你不认为,既然荀飈要站出来了,本王就理所当然的要顺势推进下去啊,反正迟早都是要来的,原本此事是荀飈的推诿,有意想要缓缓,现在看来,他没有别的选择了,他手中紧握兵权,挥兵而上,不是正合本王之意?」 言珏心中有些忐忑和担忧,「可是,王爷,这挥兵造反,那可不是小事儿,属下是担心,这荀大将军,一旦成了,万一他与王爷之间的……」 「你觉得可能吗?如果他没有合理的理由,那么他就是谋逆,那就是弒君,可是如果他拥立本王的话,那么到时候给出一个清君侧的名头,然后把这里面的重重事情给料理好,不就非常巧妙了吗?他现在过来,就是来和本王确定条件的。」 「王爷觉得大将军可靠?」 「如果想要达到目的,那么就必须要将这件事好好利用起来,荀飈自以为依靠一个药奴的毒药就可以解决,真是太小看祁阳了,这强势的兵权如果不动用的话,又怎么能让祁阳滚下来,让皇上交出皇位呢?」萧樾冷笑着。 言珏听得明白,外头的脚步声此刻已经传入耳中,缓声之间,「王爷,那属下先迴避了。」 萧樾拂了拂手,让言珏退下。 很快,外头的人走了进来,荀飈看着坐在那里的人,上前见了礼,「宁王!」 萧樾看着出现在视线中的人,笑道:「大将军来了,只是大将军这是怎么了?」 「宁王虽然在这宁王府待着,可是京城之中所发生的事情绝对是了如指掌,岂有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 「大将军是指发生在大将军府的事情?」萧樾顺势说下去,「这事儿倒也有几分想法,确实值得去考虑的,但是这里面所有的种种,与之牵引的有些什么,那还得咱们来仔细分析。」 「分析?宁王不会觉得这样明显的事情,还有需要分析的吧!」 「那大将军来找本王,分析的是什么事情呢?」萧樾将话岔开,一个『分析』二字,就将所有的问题全部拉开来了。 荀飈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才明白这里面的区别,冷声笑道:「那就要看宁王想要往什么方向去分析了!」 「本王分析又能有什么用,这决断的权利可是在大将军手中,如果大将军没有确定下来,本王分析再多也是无用。」萧樾冰沉的声音回应着。
第107页 「祁阳已经做到这样的地步,如果我在不反击的话,迟早都要被这些给压榨到一丁点都不剩,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出现。」 「所以呢?其实此事的开始,不也是因大将军而起的吗?难道大将军想要否认,而且,祁阳很清楚,有些事情他无法拿定证据,所以直接在暗中自己行动了,而这样的行为,对于大将军来说,也没有办法拿出实证去指证什么,所以都是空谈,大将军觉得本王说的可是在理啊?」 荀飈笑道:「这话是在理,但是理这种东西在关键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用的,真正要的是强权,谁更强势,谁更占据上风,谁更能掌控全局,谁就是站在高位的存在,他祁阳的作风不就是死死地将所有紧扣手中了不是?」 「大将军是指丞相这辅政大臣的权利,所以他大权在握?」 「难道不是吗?」荀飈冷然一笑,「而现在,我需要做的就是……」 「发动兵变是吗?」 荀飈点头,「正是这个意思,届时,百万雄兵压城,我看他祁阳还有什么通天的本事,他辅政便是把控朝政,本将军以『清君侧』为名,将他这样的权臣拉下马,推崇更有能力的帝王上位,不是非常合适吗?这一切,可还得宁王您好好配合啊!」 萧樾看向荀飈,「所以,今日大将军来本王的宁王府,就这样有恃无恐,是要将这些都挑明了吗?」 「宁王不会是想要退缩吧,所谓挑明与否,并没有一个界限,更何况以这京城之中身在朝局之上的人来说,哪个不是多一双眼睛,该看到的都已经看到。」 「这话说的很是,既然如此,那本王就看大将军的操作了!」萧樾凝声说道:「本王允诺大将军,只要大将军扶本王上位,那大将军永远都是大将军,没人敢动大将军分毫。」 「宁王说话就是直接了断。」 「大将军做事不是也直奔主题,目的明确吗?那本王为什么不能果断一些呢?」萧樾悠然回答。 荀飈看着眼前之人,不过是一笑,「本将军做安排,想必宁王也不会只是在一旁看戏的态度吧!」 「怎会,这京城之中的局面,本王自是要顾好的,这里应外合,一处有问题,那就是满盘皆输的存在,这样的分寸,本王还是有的。」萧樾凝重的声音认真对着跟前的人说道。 「如此甚好!」 荀飈在这宁王府连坐都没有坐,说完这话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那人的身影走远之后,言珏从后头走了出来,「果然如王爷所预设的那般,大将军的想法是要如此了。」 「荀飈所有的不就是掌握在他手中的兵权吗?」 「王爷,属下还是会有些担忧,这兵权当初是先帝交于荀家,可是这种东西如此敏感,属下担心,会留有后招,王爷如此直接的答应荀大将军,万一……」 「放心,不会有差的,本王自有退路,你的思虑也只是万中之一,如果要是成了呢,本王便是那万万人之上的存在。」 「等到那时王爷又要如何对付荀大将军呢?」 「大将军永远都是大将军,只不过等到那时候,他还得是活着的大将军才是!」萧樾冷笑道。 言珏听着,原来王爷早就有了考量。 …… 此刻,祁阳从御书房出来,回到府中,江逸候着许久了,「大人,荀大将军那边去了……」 「去了宁王府!」祁阳冷冰冰的声音说着,「总有人会想要动手的,这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反正对于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新鲜的,直接忽视就好了。」 「忽视,那到时候荀大将军真的让这大军压城的话,京城是不是会岌岌可危呢?」 「荀飈军功卓着,在先帝手下也是有许多的功劳的,原本可以相安无事,不过既然要走向绝路,那他就应该是走那一条彻底的绝路,我可不希望他最后还能用什么来挽回他那条狗命,要做,那就尽管让他去做,我们当做不知道就是了。」 江逸也琢磨不明白,可是任何事情,只要是丞相大人的吩咐,肯定是有道理的,他和底下的人都只要照做就好了。 祁阳对此是瞭然于心的,就荀飈那些伎俩,还有萧樾那些念头,终不过是要付之一炬,成为一场空。 第84章 -异动 转眼,不知觉间,已是三日时间过去。 这日,早朝结束,祁阳这会子是在这御书房中。 萧翊看着跟前的人,轻声问道:「在朝堂之上,我瞧着,舅舅的心思是愈发的沉重了。」 祁阳对上萧翊的双眼,凝声一句,回应道:「舅舅?皇上的心思就是纯善。」 萧翊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心里面也是清楚的,缓缓之间,轻声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所以,照这个样子下去,他真的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祁阳抬手,轻轻握着萧翊的手,「出格的事,他荀飈一直都在做,但是对于我们来说,不用太当回事,不论怎样,他都是翻不了天的。」 萧翊琢磨着,「可是,我也听说,他最近和四哥走的很近……」 「萧樾的心思是怎样岂有不知道的,至于荀飈与之接近牵扯的原因是什么,那就更不用细思,全然是摆在檯面上,完全不用去多心细想的。」 「可是,荀飈手中掌握重兵,如果说,真的到时候,他调动手底下的强兵直接逼京,这样不是太危险了吗?」
第108页 「身在这皇权高位上,危险是时刻都存在的,至于到时候会有怎样的拉扯,那就是到时候才会知道的,只不过,荀飈就算是有权调动这些兵马,就算他在先帝手底下,就已经兵权在握,可那又能怎样。」 萧翊听着祁阳说着的这些话,心中不禁思忖琢磨起来,「我怎么觉得,你就是在等着他做这些事情似的?」 祁阳随之,看着旁边的江逸。屿。汐。团。队。独。家。 江逸见状,走过来,上前见了礼,开口对着萧翊说道:「启禀皇上,近日镇守各地的十大将军皆有异动,想必,很快就会有兵部的奏摺呈禀上来,说着十大将军要京城拜见皇上。」 萧翊疑惑,虽然他对于这里面的细节不太清楚,可是有些东西该知道分寸拿捏的,他还是很清楚的啊,「这……十大将军不是一直都是镇守在各地,没有诏令不会轻易进京吗?」 「那在皇上的眼中看来,这件事最后的原因是怎样的一回事?」祁阳饶有所思的看着萧翊。 萧翊寻思一想,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这十大将军都是他那位舅舅手底下的人,「所以,此番他们回京是意图造反吗?」 祁阳冷然一声,「是不是又有什么太大的干系,随他们来就是了。」 萧翊听着祁阳这般自信的话,总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大有嫌疑,可是他又不确定这里面的事情是怎样,只能是将那些都放在一块而已。 祁阳见萧翊沉凝的模样,指尖轻轻拂过他的额头,笑着说道:「不用为此而担心,这样的事情只管交给我来做就是了。」 萧翊露出浅浅的笑容,左右这里面萦绕的种种都是环绕在其中的存在,至于这里头环绕的会有怎样的变数拉扯,都是未知的,只能就此而略过罢了,在想着,祁阳的把控是何等的有分寸,怎么会把控不好这里面的局面呢! 随之,萧翊低头之间,便开始在那里批阅奏摺,祁阳也径直的从御书房离开了。 江逸跟在后面,轻声的说道:「大人,事情要怎么办呢?」 祁阳脚下的步子顿住,然后看向身后的人,「去,将消息传递下去,这十大将军要进京,就让他们进京,到时候,如果真的胆敢有异动的话,那就直接行动便是。」 江逸点点头,「是,属下明白!」 刚巧,从御书房出来,穿过这宫巷,祁阳看着正巧走过来的人,「旭王!」 萧旭浅然一声,「丞相大人。」 「看来,旭王是正从顺太妃娘娘的宫中出来啊,旭王真是有闲情逸緻呢,这一份淡然,可真是令人佩服的呢。」祁阳凝视着萧旭开口说道。 对于这一份的说辞,萧旭不过是如常的回应而已,「丞相大人当真会说笑,本王从前怎么没有好好体会过丞相大人竟然还有这样风趣的一面呢?本王不过一个逍遥闲王,整日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情,这入宫请安的事情自然还是不能少的。」 「倒是本官说的有些偏差了,只不过,有些人就未必有旭王这样的心境,时时都可以如此,将请安的事情放在心上呢!」祁阳回应一句对着跟前的人说道。 萧旭凝视着跟前的人,「有些人?不知道丞相大人具体所指是谁呢?」 祁阳当然没有戳破,不过是顺势说下去而已,「旭王这么聪明的人,话有时候不能说的太透彻这个道理,应该比谁都明白吧,至于是谁,想必在旭王的心中定然是有那一份拿捏吧,只不过之于旭王的这样闲情,不知道可还能维持多久呢?」 「丞相大人对本王似乎颇有怀疑啊!」萧旭也是直接了当的将这话说出来。 「怀疑倒是不至于,旭王可真是多心了呢,只不过是如常的表述罢了,要是让旭王有什么想法,那就是本官的不是。」 「丞相大人说的太严重了,本王自然不会介意的,若是丞相大人没什么事的话,那本王就先出宫了。」 祁阳站在原地,等到萧旭离开之后,这才随在后头,出了宫,上了丞相府的马车…… 这边,旭王府,马车之上。 沈肆轻声询问道:「王爷,刚刚丞相大人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荀飈那边已经是有了动作了,俨然,十大将军要进京的消息肯定早就已经传开了,皇上那边更是清楚,祁阳在皇上身边,只怕皇上还未知道的事情,他就已经先知道了呢,不过,看他那样有恃无恐的样子,只怕这件事不好处理呢!」萧旭冷声说道。 「可是,王爷,这事儿不是宁王那边与荀大将军有牵扯吗?这么好端端的拉扯到王爷您身上呢?」沈肆全然不解,只是问了这一句。 萧旭摇头,「祁阳那些话不过是在试探本王罢了,他对于本王可从来都没有放心过,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不论是哪一方成功,背后所继续牵扯的,都非同小可。」 「王爷,如果宁王和荀大将军联手的话,祁家未必能抵抗的住,那十大将军一起进京,那强势的军权压迫,即算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也得畏惧三分,先帝在世的时候,就一直想要削弱兵权,可是在三之下,也只是如今这个样子,而这荀大将军做出这样的偏转,不也正是因为,不希望因为丞相大人的强势,到时候,自己军权被削吗?」 「你倒是看的透彻。」 「属下跟在王爷身边久了,总该要学会分析一下局势的。」
第109页 「那你怎么就确定祁阳没有后手呢?本王倒觉得,祁阳根本就没有忌惮过这些,反而还是有恃无恐。」萧旭寻思着,「不然,他不可能做的如此随性而自然,俨然,就像是前面会有一个巨坑,而他就是等着荀飈跳进去,而且还搭上萧樾这个刺头,可不是一举两得。」 「王爷的意思是,丞相大人要藉助此事,趁势把兵权削弱是吗?」沈肆震惊,这样的作为可是要如何才能达到一致呢? 不是…… 萧旭其实也不知道祁阳会有怎样的做法,毕竟这样的事情如果能做成的话,那可就真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祁阳的实力和能力,根本就是不容小觑的,原本他还以为可以藉助此事,看他们虎斗,而他能等到他们两败俱伤之时,获取他要的利益。 现在看来,非但不能伤到,反而还会出现别的状况。 这件事背后到底还有什么呢? 越想,萧旭越想不通,整个人都是陷入这沉淀之中,缠绕其中的种种,全部都是被困顿的。 …… 这边,丞相府马车很快就到了丞相府。 下了马车,江逸看着跟前走着的人,轻声问道:「大人,属下不明白,为什么大人好端端的要和旭王说起这些呢?是故意要引旭王深入思索这件事吗?」 「这件事不过是一个开端而已,既然萧樾和荀飈已经勾结,他们要开了这个先河,那我倒不妨将这些都散开,让那些心存妄念的人,都彻底死心,不过,如果他们不放下的话,那我倒是不介意,用接下来会发生在荀飈身上的这个例子,给他们更多血的教训。」祁阳冷声说着。 「大人谋划全局,根本就是丝毫不差,完全没有任何的偏移,再怎样都是不会有问题的,现如今,荀飈那边以为自己可以统领全局,可以掌控所有的局势,以为手中重兵在握就可以肆无忌惮,殊不知,这些行动都在丞相大人你的呢掌中拿捏,宁王觉得,得到荀飈的支持,就有了军中的势力支撑,他怎么会知道,这样的一切,不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祁阳轻笑一声,「好好部署下去吧,让这件事不要有丝毫的偏差!」 「大人放心,属下明白,不会让大人失望的。」江逸保证的说道:「现在荀飈那边的所有动作都是在咱们的掌控之下,就算是那十大将军要进京也是咱们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而已,任何异动,尽数在可控范围之内,从不曾跳出鼓掌之间。」 祁阳点头,应了一声:「很好!」 作者有话说 小可爱们,新年快乐,比心心。 第85章 -十大将军进京 宁圣宫。 周嬷嬷走进来,轻声说道:「太后娘娘,奴婢已经探听清楚了,十大将军不日就要进京了。」 荀太后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心里面是微微哽咽了一下,沉然之间,「这十大将军乃是镇守东玄国各地的将领,没有皇上的诏令岂能轻易回到京城,兄长到底是要干什么!」 周嬷嬷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心中已然是明白过来了,可是她就算是想说什么,又能起到何种作用呢,毕竟连太后都是没有可以起到作用的存在,更何况是她一个婢女呢。 「太后,那您现在召大将军入宫的话,是不是……」 「按照这样的情形走下去,他是不可能听从哀家的建议了,宋太医的话,你不是没有听到,这样的事情出现,在联繫到祁阳在外头针对荀家所做的那些,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周嬷嬷琢磨一想,还确实是这样的存在,缓缓指间,便开口说道:「太后,大将军这样做,目的已经非常明确,但是丞相大人那边却没有任何的动静,连同皇上在内都是没有所为,这是为何?」 「哀家对于祁阳的了解甚少,又怎么会知道的那样清楚呢,再者,像祁阳那样的存在,背地里还有多少心思,你以为你看到的是风平浪静,殊不知,那底下都是暗潮汹涌的存在。」荀太后冷声说着。 「可是,这十大将军进京,必然在京城掀起一场风暴,如果不早做准备的话,将来会不会猝不及防,反而坏了根本呢?」周嬷嬷凝声问道。 荀太后不过摇了摇头。 这时候,周嬷嬷想的甚多了,「太后,其实现在这消息奴婢都能知道了,朝堂之上,乃至于京城之中的诸位王爷肯定也是清楚的,为什么京城还这样平静?」 荀太后思忖着,这话说的是没错的,可是奈何这些事情又岂是可以随意的拿捏确定的,那根本就不是可以随意左右的局面,想想都非常的可怕。 别人或许不可能在意这些,但是像萧旭,又为何还要如此沉静呢? 想到这里头的种种,许多的事情缠绕其中的,都是变得有些说不清楚了…… 荀太后看着跟前的存在,没有人可以去计较其中的那些,唯一所有的,不过是等待来临罢了! 「算了,哀家已经答应祁阳,不再去管这些事情,既然兄长一意孤行,哀家也无能为力,他都已经背弃哀家,选择了宁王,弄得人尽皆知,哀家的颜面扫地,既然他要往那条路走上去,哀家也拦不住,凭他去折腾吧!」 周嬷嬷缓缓一声,「只希望这件事到时候不要牵连到少将军和心儿小姐身上才好,可,若是大将军和宁王真的成了,太后您……」 「哀家能怎样,这件事哀家相信,祁阳定然会处理好的。」她不相信,祁阳既然能让先帝如此艰辛的选择他成为辅政大臣,能坐在这百官之首的位置上,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肯定是有他的能耐之所在。
第110页 周嬷嬷凝视着眼前之人,所有的在此刻沉静下来,她又还能说什么呢,不过就是在此保持一份沉默罢了! …… 荀桓在京城驻扎的军营之中,虽然与外界是几乎断开的,可是身在京城,那就註定与别处有所不同,即算是军中的事情本就应该区分出来,可是京城权利纷杂,耳目众多,再加上十大将军进京如此大事,在军营之中,必然有将士会知晓的。 他听到这些的时候,根本就已经待不住了,直接从营中离开,有士兵要拦着他,可是却还是被他推开,丝毫不顾及的,沖回京城大将军府中。 回到大将军府的荀桓,根本不顾下人的阻拦,直接朝着他父亲的书房而去,可还只是站在这书房外的院子里,就听到里面议论纷纷的声音传入耳中。 荀桓是个明白人,这样的状况,岂能不知道是为何呢,再加上那件事能传到军营之中,定然是已经好些时日的事情了,那么…… 他径直走过去,完全不理会,一把将那书房的门推开了,却看到了那站在这书房之中的众人。 那些人看到推开的门,便直接让出一条路来,荀飈看着走进来的人,眉头紧皱,「你不在军中待着,你怎么跑回来了?」 荀桓冷沉一声,「父亲,这十大将军回京,可是已经先去拜见皇上了?为什么这会子都齐齐在父亲的书房之中。」 荀飈冷斥说道:「你怎么知道没有先去拜见皇上,在这里浑说些什么?」 「父亲何必在这里自欺欺人呢,如果已经先去拜见皇上,想必诸位身上的戎装已经卸下,佩剑兵器更是不会贴身在侧,看来,他们是今日进京,只是已经先来拜见夫妻您了!」 「你想说什么?私自从军营跑回来不说,还这般无礼没规矩。」 荀桓凝声回答,「父亲,到底是我没有规矩还是父亲您已经忘记一个为臣者该有的本分,父亲这样做是想造反谋逆吗?京城对于父亲早有微词,说父亲与宁王往来密切,那宁王是什么身份,他在先帝在世的时候到了怎样的高度,即算皇上登基,可是世人对于他的说法还是没变,父亲忽然间弃太后皇上于一旁,反而和宁王往来频繁,是个傻子都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吧!」 「你……逆子!」 「父亲,我们是为人臣者,效忠的是君上,或许在我看来,叛君谋逆比作父亲的逆子更可怕吧,我这是希望父亲不要做傻事。」 「宁王比起现在的皇上更适合坐在皇位上。」 「皇上身边有丞相大人,皇上对百姓仁心良善,处处体恤,宁王想要的是权利,是至高无上坐在龙椅上睥睨天下,将天下踩在脚下的高傲,是成全他自己心中的私心,而父亲你的私心更甚,你觉得皇上和丞相大人看重百姓安居乐业,朝堂之权必然因此而有所迁移,首当其冲,被削弱的就是父亲的军权,所以……」 这话还没有说下去,那原本坐着的人,直接站起来,冲过来,一巴掌落在荀桓的脸颊之上,「混帐东西!」 旁边的十位将军见状也是立马上前拦着。 荀飈已然在气头上了,「既然你不愿意好好在军营待着,那就好好待在你的屋子里。来人,将少将军给我看管起来,这段时间,让他禁足房中,不许出门。」 随即,外头大将军府的府兵已经过来,将荀飈带下去,直接看管起来了。 荀飈等到荀桓离开之后,看着跟前的众人缓声说道:「到底还是年轻,什么都不懂。」 「大将军所言甚是,这少将军到底是年轻,军权岂能是随意别削弱的,一旦放任下去,将来哪里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他们都是一一应和着荀飈的话。 荀飈冷沉的声音说道:「所以,此事势在必行,而宁王则是我们更好的选择,只要事成,我们自有协议,将来,在这东玄国,军权强盛,我们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祁家也只能被我们踩在脚下!」 这十大将军附和着。 …… 御书房。 萧翊也是知道,早先的时候,那十大将军进京的消息就已经递上来,只是到如今,也不见那些人的踪影。 祁阳陪在萧翊的身边,完全就不当回事的样子,不禁让萧翊有些迟疑,也不清楚,到底是真的轻松呢还是装着不让他跟着一块担心。 他的心思已然也是不在奏摺上面,恰巧,看到那边江逸的身影,便直接对着祁阳说道:「江逸来了,不如,你让他进来回话?」 祁阳听到萧翊的话,瞬间就明白过来,直接对着跟前的人说道:「皇上想听?我只是担心,听到这些话,你会烦。」 「如果我听了会有烦恼,那你听了呢?不也是一样吗?可是如果我们两人一起听,不就可以将一份烦恼一分为二,这样的话,就会轻松很多啊!」 对于萧翊说宇熙団对的话,祁阳不过是一笑,也没有多想,便吩咐江逸进来。 江逸看着祁阳的眼色,缓缓之间,回应着说道:「启禀皇上、丞相大人,这十大将军已经进京了,只是,他们此刻现在正在大将军府!」 萧翊一听,立马就将视线放到了祁阳的身上,开口说道:「所以,现在很棘手是不是?」 祁阳立马,温声说道:「没有,怎么会棘手呢,只要有我在,皇上放心就好了,那些人有自己的打算,只是,他们那是天堂有路不去走,地狱无门偏要往里闯。」
第111页 江逸缓缓又道:「属下在刺探的时候,恰巧还发现少将军私自离开军营,回到了大将军府,不过,当时一通下去,少将军却被大将军软禁起来了。」 「……」萧翊迟疑,「这是为何?」 祁阳冷笑,「看来是父子不齐心啊!」 萧翊淡声说着,「那往后……」 「不用担心,交给我来料理就是了,至于这里头的牵引,也是不和荀桓有关的,分寸会拿捏好的,毕竟荀飈如何,那也只是荀飈的不是,再说了,荀桓我留着他,可是有更大的用处。」祁阳轻声对着萧翊说道。 转而,祁阳继续说道:「好了,皇上就不要为此而烦心了,交给我就好,我一定会让皇上看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他们妄想的,都不过是镜花水月,到头来一场空罢了!」 萧翊认真的点点头,他清楚,祁阳说的话,都是认真而坚定的,再怎样都不可能会有偏差存在。 祁阳露出浅浅的笑容,萧翊有他护着,看谁能动分毫,那些心怀不轨的,那他就送那些人去死就好。 第86章 -註定要失败 第二日,早朝。 朝堂之上百官林立,这时候,外头请求觐见的十大将军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萧翊看向旁边的小夏子,只不过很平淡的一个字「传!」 随即,小夏子直接朝着那外头高声唤道:「传!」 这声音散开,很快,在那外头便有十个身影进入视线之中,很快就进入到了这正殿之上。 那十大将军走上前,直接行着大礼。 可是对于萧翊而言,这些压根就是没有太多意思的,毕竟如祁阳所说的,昨天,这十大将军就已经进京了,可是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来拜见坐在皇位上的帝王,而是先去拜见了一个大将军,这些人的心思已然明朗。 可是,现在他却也只能是对着他们淡然一声「免礼!」 那十位将军缓缓站起来,在那里站定。 祁阳站在一侧,「十位将军镇守东玄国各方,竟然如约的回到了京城,还真是有意思,只不过,是不是忘记了本分?」 那为首一人看着祁阳,冷沉说道:「丞相大人说的很是,虽然说我们没有皇上的诏令不得私自回京,可是皇上新帝登基,我们也并没有拜见,所以我们便呈上奏摺,此时回京也是无碍,丞相大人如果一定要纠结在此处的话,那我们也无话可说。」 祁阳听着这话,看来是有恃无恐,当时他们呈上奏摺,说的是非常恳切,如果驳回的话,反而面子上不好过去,再者,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自恃手中有兵权,可不是横着走。 「这话说的,不过既然十位将军这样有心想要给皇上请安,那是不是也应该有一点诚意才是,本官听闻,昨日十位将军就已经回到了京城,为何不早早入宫给皇上请安呢??」祁阳当然还是先礼后兵,这些人毕竟身份特殊,如若直接出手,难免出差错,看他们怎么解释。 「丞相大人的耳目就是多,我们何时进京,做了什么,去了哪儿,都在丞相大人的掌控之中,知道的,我们是进京了,不知道的是进了丞相大人的属地似的呢。」 「是吗?只不过十位将军进京的时候那气势,简直是让京城的百姓大开眼界啊,到底是本官的眼线多,看的明白呢,还是十位将军太过于嚣张,别人不想知道,也得知道。」祁阳冷冷的声音问下去。 荀飈听着祁阳这架势,若是再说下去,必然要将局面扭转,多说多错,毕竟现在还是有几分不能够的,所以立马就打断了,「丞相大人说的也有些过了,他们都是征战疆场的人,作为将军,自然有一份傲气。」 「哦?那大将军对于隶属你底下的这十位将军的傲气,是清楚的?看来,昨天他们十个人进京之后,先去拜访了大将军,的的确确是大将军对他们更加了解啊!」 这话一出来的时候,朝堂之上的百官瞬间就是各有神色,这十大将军进京不先去觐见皇上,反而先去了大将军府,前段时间,他们更是有所耳闻,大将军与宁王往来颇为密切,再加上这一出的话,只怕这里面的文章更大了。 一时之间,朝堂上热闹的很,荀飈没想到祁阳会如此无所谓的将这些话摆出来,当真是让人震惊的,难道他就不怕…… 「我们十个人都是大将军带出来的兵,现如今遵军令,镇守东玄国各方,现如今回到京城,对大将军表示一份敬意,先去探望又有何错?若是没有大将军的话,我们又怎么能被发现,又怎么能报效朝廷,又如何镇守军中?」 祁阳就是要给他们在这言语之上的压力,原本荀飈不说话,他还找不到别的破绽攻入,现在看来,就是自己撞上来了,「是吗?先君臣后父子,你们顶多是大将军倚重的存在,但是别忘了,你们是皇上的臣子。」 「是吗?是皇上的臣子,还是你祁阳的臣子?别以为人人都惧怕你,我们可不怕,你这个辅政大臣做的是非常强势啊,皇上……」 萧翊听到这里的时候,眉头一皱,「丞相大人从来没有逾越之处,更没有半分不敬,他辅佐朕,帮助朕,都是非常用心,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反倒是你们,一个个的,心存不敬。」 荀飈见状,即刻说道:「皇上,十位将军也不过是心直口快,还请皇上恕罪。」这个时候,还未完全把控好,不能太轻易的去掌控,必须先退后一步再说。
第112页 十位将军听着荀飈的话,也知道,他们是有些冒失了,可是,他们就是看不惯祁阳文官当道,霸占朝堂。 祁阳缓缓之间,开口说道:「这些事情还真是挺有意思的呢,想着这里面存在的种种,不知道是真的心直口快呢,还是有心如此?」 缓然之间,那兵部尚书陶洲站出来,「启禀皇上,这十大将军的奏疏,乃是通过兵部呈禀的,十大将军对皇上是忠诚不二的,此番回京也只是为了要对于皇上新帝登基有一份表示而已,并没有那么多的心思。」 刑部尚书洛清悠然说道:「这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若是论到这礼数的话,想必还得问一问礼部尚书顾大人了。」 顾修勐然听到这话牵引到他身上的时候,微微怔了一下,原本想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安静的度过,冷眼旁观就好,只是没想到,他们会以礼数这一层,而牵扯到这儿。 荀飈眉头紧皱,他没想到,祁阳会直接在此就发难,直截了当的戳中这些,现如今将顾修那老傢伙也弄进来,真要正儿八经的论礼,可不得吃亏。 「皇上,行军之人不比文官心思细腻,总有疏漏之处,还请皇上海涵……」 祁阳并没有给荀飈这个机会,「皇上稳坐龙椅,自然要一视同仁,这大丈夫不拘泥于小节,可是有些根本上的东西还是应该确定的,还是说,荀大将军在此之前就见了这十位将军,是大将军觉得自己堪比皇上,可以越过皇上去?若是如此,本官倒是要好好的斟酌一下大将军的用意了。」 「祁阳,你什么意思?」 「本官有什么意思,这十大将军进京不先觐见皇上,反而去拜见你,是乱了君臣本分,我说你有谋逆造反之心,你说呢?」 「祁阳,你……」 「不用说下去,有些事情本官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註定是失败的。」 朝局之上,百官夹在中间,听着祁阳和荀飈的对话,虽然说荀大将军自从倾向宁王那边开始,很多事情就有了嫌疑,现如今丞相大人这话一出,可不是道出了一些缘故。 「本将军怎么听不明白你说的什么?」 祁阳此刻已经将适才的那些好声好气丢开,「大将军不知道,不知道你们十位将军可知道啊!」 他们听得出来,祁阳的语气带着几分邪色,满是质疑。 「你们一个个说,是因为皇上新帝登基进京觐见,但是你们的诚心诚意,都放到哪里去了,还是说,这些都丢弃了,剩下的只有那谋逆之心?」 荀飈怒气上来,「祁阳,你太过分了,皇上,难道就这样看着他羞辱于……」 萧翊永远都是站在祁阳这一面,再加上对荀飈的心思明白之后,更加不在意了,「朕倒不觉得丞相是羞辱你们,因为他说的很对,舅舅当初做决定的时候那样毅然决然,怎么?难道在舅舅的考虑之中,就註定会成功?」 话音落定,萧翊从袖口之中掏出一卷案宗,直接扔下去。 那捲轴瞬间在地上散开,划出一条长长的画卷,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各项事例。 祁阳冷声一笑,「你真是想的轻巧呢,是不是现在觉得安分的做好你的大将军之位,比现在生出这么多心思,还是枉费,要轻松简单很多呢,昨日荀桓从营中回来了吧,原本还以为他做儿子的能劝得住一些,可没想到,你却把他给监禁起来了,真是有趣,儿子都懂忠臣良将该有的风范,你这个做父亲的却如此。」 「祁阳,算你厉害。」荀飈眉头紧皱,「如果不是你一心想要削弱兵权,我会行此法?」 「大将军的做法就是直接再找一个王爷合谋,想要将皇上拉下位?只是可惜啊,这十位将军,也将成为你所谋划失败的陪葬品。」 那十人听着不禁慌张。 祁阳立马退开,百官见状也是站开了好些距离,此刻这朝堂之上,刀斧手全部就绪,将那些人连同荀飈一起围住。 「从你异心生出,意图勾结宁王,犯上作乱,连同十大将军,假借名义进京,实则暗中调动兵马,围攻皇城,你就註定了败局。」 荀飈看向祁阳,「你……」 「是不是很想知道,你调遣的兵马会怎样?当然是原封不动的回去,别以为兵权在你手中,你就有恃无恐,不过是皇上还有三分念及罢了,可是你痴心妄想,那只能是自作孽不可活。」祁阳冰封般的声音说道:「拿下!」 瞬间,刀斧手齐上,那些人纵然想要反抗,也不可能有余地,只能束手就擒。 第87章 -当众挑明关系 荀飈、连同那十大将军直接被刀斧手控制,全部压制在这朝堂之上。 百官看着这跪在金殿之上的那些人,对于丞相大人这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作风,当真是让人一下子无法平復的,想想,凭谁又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呢? 祁阳看着跟前的人,冷然一笑:「大将军,觉得如何?这为臣者就应该要有为臣者该有的样子,妄图做什么僭越的事情,到最后只会让自己陷入这无限的深渊之中而不能自拔。」 荀飈听到这话的那一刻,眉头紧皱,「祁阳,你凭什么如此待我,我可是当朝的大将军。」 这时候,萧翊坐在龙椅上,冷眼看向荀飈,「丞相做的没错,难道这些证据还不足以将你拿下吗?莫非要真的等到你将那大军调遣到京城,弄得京城满城风雨才算数吗?」
第113页 荀飈辩驳的说道:「皇上,微臣是忠心耿耿,十位将军也从来没有僭越之心,皇上如此做又当……」 萧翊沉声将荀飈的话打断了,「朕难道没有给你机会吗?想必母后为了荀家更是没有少花功夫吧,可是之后你的作为呢,对的住你大将军的身份,对得起父皇的信任,对得起这里面你应该承担的那一份责任吗?是,歷代帝王上位都会或多或少有削弱兵权的做法,可是呢,你的做法又是怎样的?还需要朕来细说?好啊,你扪心自问,你的忠心在哪里?是被狗吃了吗?」 百官也是头一次听到皇上这样直接的骂人,尤其这荀飈到底还是皇上的亲舅舅,在那之前,皇上可是毕恭毕敬的,现在再看看这些,已然不再是当初的模样,荀飈不再是当初的荀飈,皇上更不是当初的皇上。 谁都应该能想到的,丞相大人何许人也,只要是丞相大人在皇上的身边,必然是会将这些都处理好,会把里面该有的都料理的干干净净,而皇上在丞相大人这个辅政大臣的辅佐之下,必然更上一层楼。 荀飈无可奈何,不过是仰天一笑,「是啊,我是担心军权被削弱,所以才做这样的打算,皇上你年纪轻轻,登基为帝倚仗的是什么想必皇上一定不会忘记,太后娘娘更是清楚,祁阳什么心思我岂有不知道,若是让他继续这么下去,我这个大将军还算什么,既然如此,那我倒要看看……」 「真是可惜,你妄想的,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罢了。」祁阳冰冷的声音如那寒冬的冰雪,彻骨。 「是,我是看中了宁王,是想和他联手,因为宁王有这个实力,他更合适坐在这皇位上。」 祁阳嗤笑一声,「你还真是想的天真呢,皇位之上该坐着什么人,似乎还轮不到你来置喙,你觉得你手握兵权,就可以嚣张,那一切的开始,不过是因为你安分守己做好你的本分,兵权才在你的手中,可惜啊啊,你违背了这些,所以兵权不再是你掌中之物,而且,你还会沦为阶下囚。」 这时候,祁阳将视线移到那边的兵部尚书陶洲身上,「陶大人,你现在不站出来,还要本官亲自来请你出来吗?」 陶洲看着这架势,心里面很多都是起伏不断的,有几分哆嗦的走了出来,径直在旁边跪下。 祁阳不等他有开口的机会,就将一切打断了,「兵部尚书陶洲,与逆臣荀飈暗中往来,知情不报,即日起革除兵部尚书之职,既然你这么喜欢和他们混在一起啊,那本官就给你这个机会,和他们一起去天牢待着便是。」 陶洲听到这话,浑身酸软无力直接瘫软在地上。 荀飈眉头紧皱,「你说我们妄图掌控权利,可是你呢,不也是一样的,皇上都没有开口,可是……」 「因为是朕让他这样说的!」萧翊冷声打断了荀飈的话。 祁阳回头之间看着那端坐着的人,一本正经的说着这样的话,将心思全部都是放在他的身上,心里面很是开心,他的小宝贝也并非就是一味地心善。 萧翊继续说道:「如果没有祁阳,想必你不经意间利用荀桓做的那件事……又何必说这么多呢,丞相的决定就是朕的决定,朕的江山天下,丞相说了算。」 「……」一时之间,整个朝堂之上的百官全部都是沉默下去了,根本就不知道要这样来回应。 荀飈冷冷的说道:「那皇上还不如将皇位交给祁阳呢。」 祁阳对荀飈充斥着鄙视,从前对于荀飈,觉得是个铮铮汉子,有几分魄力,算是个上层面的人,有勇有谋,现在看来,不过是被权利慾望包裹的存在。 「皇上这样说,那是因为绝对的信任,因为本官所作所为都是为皇上考虑,为皇上打算,为了整个东玄国,可是你呢,谁都不是瞎子,区别一眼就能看出来。」 祁阳冰封的声音,继续说下去,「你们十个人以为依附荀飈就可以了吗?以为你们镇守各方就缺你们不可了吗?告诉你们也无妨,现在,你们的副将已经顶替了你们的身份,安稳的在东玄国各处镇守,而你们,就将成为天牢里面永远也走不出的那一个。」 这十个人听到这话的时候,完全都是懵的,他们的副将,为什么会……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这不过是以防万一的计策罢了,我说过,安分守己,忠心耿耿的人自然安然无恙,可是动了妄念的人,那就是自寻死路。」 祁阳最后发话,「来人,将他们带下去,押入天牢,终生监禁,至死不得出,至于宁王府,本官会亲自前往的。」 刀斧手将他们都钳制住,正欲押着离开,荀飈挣扎着,咆哮着,怒吼道:「祁阳,你做这么多,不就是想要得到皇上吗?你和皇上註定没有结果,你喜欢又如何,爱又如何,我们到头来是一场空,你到头来也是一样。」 祁阳听到这话,放眼望去过,那些朝臣的视线,其实,从皇上登基后第一天上朝,朝臣就已经能觉察出他们的暧昧关系,至于在此之前,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他们关系更是亲密的很,乃至于比诸位皇子兄弟更加密切,整个京城没有人不知道,现在荀飈这样一嚷嚷,看来,他是打算要破釜沉舟了。 悠然之间,萧翊直接从龙椅上站起来,对那些意欲押着人离开的刀斧手叫停,「是,那又能怎样?祁阳是喜欢我,可是朕也喜欢祁阳,我们的感情是怎样,还轮不到你一个罪臣来置喙,朕告诉你们,朕不会立后,也不会纳妃,因为朕只喜欢丞相,只喜欢朕的祁阳哥哥。」
第114页 当着百官的面,萧翊将这些话说出来了。 一时之间,朝堂上鸦雀无声。 祁阳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十分淡定的看向萧翊,回应道:「我也只喜欢你。」转而,冷嗖嗖的声音传向朝堂,「诸位大人,有什么意见吗?」 这样的事情,没有人敢表态。 就连顾修也是不敢轻易开口,因为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皇上会开口说出这一句,而且就刚刚丞相大人料理这荀大将军和那十位将军的手腕,背地里的手段,所有掐住的关键是多么的精准,谁不是忌讳的,怎么敢贸然所动呢? 荀飈眉头紧皱,「身为帝王……」 「身为帝王怎样,那都是朕的决断,朕的话想来说的很明白了,就不需要再重复了吧!将他们押下去。」 那些刀斧手有一瞬间的迟疑,可是立马就反应过来,将那些人都给带下去了。 朝堂之上的沉静忽然之间,在工部尚书柳硕的发话中打破了,「东玄国男风本就正常不过,皇上喜欢,那才是最要紧的。」 这时候附和的人都快速的应和着,议论之中都是「丞相大人和皇上站在一块,那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凭着天底下还有怎样的女子,那岂是可以比拟的?」 祁阳看着这些人,缓步走到萧翊的身侧,露出浅浅的笑容,直接牵着他的手,径直的穿过这朝堂金殿,从这百官的眼前走过去。 百官看在眼中,可是谁都不可能轻易的去言说什么,只能是默然的站在那里而已。 直到丞相大人和皇上彻底离开了,这才散去。 可是,这朝局之上,那些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是…… 一时之间,好些朝臣都是直接将注意力移到了顾修的身上:「顾大人,你是礼部尚书,这件事,难道您没有一个考虑?」 「考虑,你觉得我有这个资格吗?」顾修可还清楚的记得,当初太厚有意为皇上选择皇后,但是当时丞相大人是怎样表示的啊,那简直就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存在,赤裸裸的就是要挟啊,现在皇上先开口了,可见事情发展更不是一星半点的存在,他要是直接冲上去表述写什么,那他就是个傻子。 「好了,今天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乱闹闹的,咱们就先各自散了吧!」顾修煳弄的说道。 唯有那户部尚书杨宸和吏部尚书苏郁相视看着对方,今日所发生的,这里面所牵引的,又会是怎样的格局呢,宁王府那边会变化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到底也不知道要如何才好,毕竟刚刚荀飈他们的那些情况,全然都是掌握在皇上和丞相大人的手中,那么宁王那一层,不也是岌岌可危了? 不禁觉得这里面的事情真是讽刺到了极致。 第88章 -妄图动摇根基的,都没好下场 此刻,御书房内。 祁阳回想着刚刚在朝堂之上,皇上所说的那些话,其实原本对于这一层他是非常确定的,他也没有想到,在萧翊的心中更是如此坚定。 「皇上如此直接的将这些话说出来,难道就不担心,一下子朝臣们群起而攻之?」祁阳浅然一笑,说着这话,毕竟他也是非常清楚一点的,这件事,他之所以转圜其中,就是希望能让萧翊不为这些而烦恼,能完完全全的不受朝臣的左右,不过,萧翊这样一说,倒是将这些都变得愈发的明朗了。 萧翊听着祁阳的话,心里面稍稍有几分哽咽之处,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便轻声的问道:「你觉得我这样做不好,是不是我莽撞了,刚刚虽然朝臣们一时间没有办法开口,不过事后肯定会……」 祁阳对于萧翊说出这样焦灼的话,立马摇了摇头,回应着说道:「没有,怎么会觉得你说错了呢,只要是你认为的,我都觉得是好的。」 「真的?就算是包括刚刚在朝堂之上的那些话,你也不会觉得我做错了。」 「你是皇上,永远都不会错,只不过,刚刚为什么会想到要回荀飈那些话呢?其实你完全不用理会的,对于一个阶下囚所有的种种,都不过是费舌。」 萧翊否认的说道:「不是,我不这样认为的,我不希望那些人那样说你,明明你和我就是那样的关系,我不在乎,我就是想让他们都知道,其实你说过的,他们明明知道,只是没有人戳破这一层,既然如此,荀飈说出了口,我就索性说个明白,这样,在你我之间就彻底的没有隔阂了,让他们都别存有猜疑,该怎么明白就怎么明白去,」 祁阳对于萧翊如此认真的对自己说的这番话,抬手之间,轻轻拂过他的面颊,面容之上,那如春风般的笑容,永远都只会对萧翊绽放。 萧翊抬眼,目不转睛的看着祁阳,唇瓣动了动,开口说道:「祁阳哥哥,你知道吗?我觉得我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很大的善事,才会在这辈子遇到你。」 祁阳缓声回应道:「傻瓜,遇到你才是我的幸运不是吗?」尤其是刚刚在朝堂之上,萧翊那样义无反顾站在他这一遍,明明在所有的时候,都是他来照料,他来掌控局面,帮萧翊摆平一切,今日的朝堂之上,偶尔看到萧翊这样的一面,让他心中暖暖的。 萧翊凝视着跟前的人,将那些都彻底散开了,好像存在于其中的都是十分温暖的。 那一份不由自主之间,萧翊直接往祁阳的怀中凑了凑,踮着脚尖,轻轻的一吻凑到了祁阳的唇瓣之上,浅浅的,淡淡的,甜甜的,温温凉凉的,是只属于祁阳唇角的味道。
第115页 祁阳顺势将这吻加深,慢慢的才将他松开,「皇上现在在御书房安心的待着,我需得亲自去一趟宁王府,所有的迫不及待,都保留着,放心,我都会满足的。」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萧翊脸羞得绯红,立刻背过身去,明明这些话说出来都是羞耻的很,也不知道为什么,藏匿在心中的那一条小虫子,一点点在蠕动着,啃食着,让你万般无奈。 祁阳从萧翊的身后贴过去,一吻浅浅的落在萧翊的唇角,「等我。」 萧翊很轻的点了点头。 祁阳一笑,便径直的走了出去,这荀飈已经被解决了,那么下一个就是萧樾了,萧樾不是自恃能耐,不是对任何事情都有把控吗?不是觉得荀飈的投靠也可以接受的理所当然吗?那就让萧樾好好明白明白。 这时候,在御书房外面的江逸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看着走出来的人,轻声说道:「大人,宁王府那边,在荀飈被拿下的同时,就已经派人去部署了,只不过宁王府似乎不准备束手就擒。」 「你觉得他还有反抗的余地吗?就凭他手上的实力,能抵抗得了什么吗?一开始他自认为有户部和吏部加持,再加上荀飈,可谓是强势的很,但是他忽略了一点,这江山是皇上的就是皇上的,凭他也肖想上位,简直是痴人做梦。」 江逸点了点头。 祁阳冷笑一声,「如果他保持原本的状态,安心的做好他的宁王,有户部和吏部在那里给他做个倚仗,他这个宁王确实挺有分量,但是你以为杨宸和苏郁都是傻子吗?这所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更何况,他们身为二品尚书,是从先帝手底下过来的重臣,如果连这连这些都不能理清楚的话,那他们就只能像陶洲一样,沦为那阶下之囚。」 江逸也没有多说,左右,丞相大人说的很是,毕竟这里面缠绕的种种,全部都是没有太多的问题,只要是大人出面解决,那就必然可以解决好,凭他什么人,也不足为惧。 …… 宁圣宫。 周嬷嬷走进来,将适才探听的消息一一告诉了跟前的人,开口说道:「太后,大将军已经被拿下了,连同兵部尚书陶大人也一併押入天牢了,而那进京的十大将军,更是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谁都觉得这十大将军进京,伴随的就是这京城之中的风云四起,结果,谁知道,丞相大人背后直接一刀捅下去,将那十大将军的退路全部切掉,这十位将军的副将趁机上位顶替,稳住了各方军中的势力。」 「副将?」荀太后惊讶,原来如此啊,祁阳可以如此有恃无恐,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尽数都在掌控之中,原来,早就已经安排好了这一步棋,实则就是等着荀飈动手,其实,他早就已经先发制人。 周嬷嬷点着头,「就是,太后,这真是没想到啊,丞相大人竟然将这些已经算计的如此精准了,大将军那边算是完了,皇上并没有当众处决,反而是将其终生监禁,至死不得出。」 「这有什么好意外的,皇上是祁阳在教导的,这样的事情出来,虽然是非常震惊的,但是想想,往后若是还有,这就是一个例子,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鑑,谁还敢乱来,这不过事杀鸡儆猴罢了!」 「那,太后,荀家那边,您觉得皇上和丞相大人会继续怎样下去,奴婢听说,少将军从军营回到大将军付,似乎是要劝告大将军,反而被大将军给监禁了。」 「那现在,祁阳去哪里了呢?」 「丞相大人从御书房离开之后,现在已经出宫了,奴婢听闻在大将军被拿下的同时,宁王府那边也已经在掌控之中,估计这会子出宫的话,应该是已经往宁王府去了。」周嬷嬷寻思之间,立马又道:「御书房,皇上,太后,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今天朝堂之上,大将军被拿下,却拿着皇上和丞相大人的事情来说事儿,结果……」 荀太后不等她说完,就将那话给打断了,笑道:「如果哀家没有猜错的话,皇上已经当着朝臣们的面承认了这些,而且说的非常明白。」 「太后料事如神,确实是这样的,太后,那咱们需要做点什么吗?」周嬷嬷轻声的问道。 「不用了,只管让他们去发展吧,哀家还能说什么呢,现在这些事情一步步的走下来,兄长的改变,现在的下场,再多只会是错的,倒不如顺其自然吧。」 周嬷嬷也没有多言了。 荀太后心中冷然,如果真的有什么,朝臣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若是朝臣们都不在议论了,那她这个深宫之中的太后又何必再去多说呢。 只不过,宁王府被监禁的消息,按理来说,如若被监管了,那么消息肯定是不能递进宫的,想必那陈贵太妃还不知情吧,这么有意思的消息,当然要告知一二了。 「别的事情不用理会,既然宁王府已经被监管了,至于萧樾会有什么下场,按照祁阳的做事风格,肯定不会让他有第二次机会的,这样的好消息当然要告诉他的母妃啊,你下去吧!」 周嬷嬷点点头,「是,奴婢明白!」说着,便径直的走了出去。 …… 这边,祁阳从宫中出来之后,便径直的到了宁王府,这会子,宁王府周围已经被围困起来了,这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百官们都是一清二楚的,百姓们虽说不知情,但是朝堂散去,消息从朝堂之上传递出去,那么该知道的都是清清楚楚的,此时此刻这宁王府周围倒是围绕了不少的百姓。
第116页 百姓们看到出现在这儿的丞相府马车,倒也没有多说什么,都是自觉的退到一边去了,这时候,祁阳从马车上走下来,也不理会其他,径直的就进入了这宁王府内。 走进去,一眼便看到坐在那里的人,祁阳看着他,「这种感觉如何啊?以为将所有人都算计在内,可结果呢,不过是被耍的存在而已。」 「丞相大人还真是能耐呢,本王佩服,不过,你觉得本王今日栽在你手中,拿着本王作筏子,难道就能断绝日后的所有吗?丞相大人想的还真是天真呢!」 「本官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自然不可能断绝的,不过,本官就是拿着宁王的这件事做个例子,让所有人都看到,妄图动摇皇上根基的,最后肯定没有好下场,本官可不会阻拦他们,他们要来只管来就是了,保准只有惊喜不断。」 萧樾听到祁阳这些话,所有的心思都是凝固的,一时之间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才觉得合适,所有萦绕其中的种种,全部都是被困扰在其中的,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存在,实际上是漏洞百出,眼前这个人早就已经占据了制高点,让你无力反抗。 他有些无力的坐在那里,摇着头。 第89章 -风云变幻,亦能稳固如山 萧樾看着祁阳,此时此刻,已然是非常平静的存在,不过是随口问道:「这些事情,是不是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就是故意为之,就是将这些都拿捏的非常精准,当初荀飈的心思偏移出来,你也故意放任他来找本王?」 祁阳并没有否认这里面的话,对着跟前的人,开口就回应道:「他荀飈以为自己手中重兵在握,以为军权就是可以凌驾于皇权之上,认定了皇上登基帝位是没他不可的重要分量,因此在皇上在考虑立后的事情上,彻底断绝了荀家的念想之后,山与他便动了妄念,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只是那又能怎样呢,到头来不还是变成这个惨澹的模样?」 萧樾回应着说道:「他并没有算错,如果他的对手不是你的话,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出现丝毫的偏差,他和本王联手,自然能达成所愿。」 「宁王到现在还是这样天真吗?想想都觉得可笑啊,这里面的事情就算是没有本官的设计,难道先帝就会没有将这一层顾虑好吗?任何一出都是有那份拿捏,会做好第二手的准备。」祁阳冷然将这话说出口。 萧樾听着这样的话,心里面缠绕的种种,完全就是不能挥散的,可是这样的事情有应该要用怎样的状态去触及呢。「丞相大人棋高一着,本王佩服。」 「宁王佩服又有什么用呢,现在这件事的结果已经摆在眼前了,接下来想必不用本官来提醒,宁王也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 「这就不用丞相大人提醒了。」萧樾目光定在祁阳的身上,开口说道:「接下来的事情,本王希望丞相大人好自为之,本王还是那番话……」 祁阳冷笑,「宁王的话说的是在理的,只是,本官岂有不知道这些的道理,自然会拿捏稳妥,就不用宁王来做考虑衡量了。」 话音落下,祁阳站定在这宁王府的正厅前,抬手之间,瞬间,那在外头侯着的人,全然都走了进来。 萧樾完全没有反抗,就已经束手就擒了,谁都清楚,再这样的时候,再多的反抗都是多余的,完全就是没有任何可以计较的存在,所有的种种,全部都是已经被缠住的存在。 祁阳看着萧樾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去,不由得再说了一句,「宁王以后就要和牢狱相伴,不过是源于那一份不该有的贪念,原本做一个逍遥的王爷不是挺好,这朝堂纵使风云变幻莫测,但是只要有我在,就能让所有的存在稳固如山,绝对不会有一丁点的偏差。」 萧樾并没有回应什么,不过是将这些都撇开了,终归只能是选择将人带下去而已。 只不过,按理来说,萧樾被带下去,押入天牢之中,在皇宫之中的陈贵太妃必然会坐不住的。 被压着的人出了这正厅,脚步停顿下来,萧樾回过头来,直接对着跟前的人说道:「丞相大人是个明白之人,很多事情都与本王的母妃无关,本王希望……」 「陈贵太妃是先帝的贵妃,为了顾全先帝的颜面,该保留的这就不需要宁王来思虑了,当然,所谓的颜面,都是需要陈贵太妃自己保留的,如果连自己都不要脸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多说什么了。」 这话落定,再多都是没有牵扯进来了,人直接就被带走了。 祁阳吩咐江逸将这宁王府的所有都做一一的清点。 谁都知道这宁王是何等旺盛的存在,若是没有这样的事情的话,那可谓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只是现在这里面所存在的,全部都是环绕在里面了,根本就不能挥散。 或许,这朝堂之上,他们完全就是没有可以计较的存在,毕竟那里面存在的全部都是被困住的,任何人,妄图做任何有所损伤的,到最后,下场只怕都只能是如此而已。 …… 旭王府。 此刻,萧旭端坐在那里,冷眼看着跟前的人,轻声说道:「顾大人这会子来和本王说话,看来,今儿个发生的事情,事让顾大人有些震撼的存在啊!」 顾修现在已经是非常明朗的,尤其是在朝堂之上,当那些事情出来之后,这户部尚书杨宸以及吏部尚书苏郁的表现,就像是全然与那宁王脱节的,而且,现在宁王那边已经结束,只怕宁王人此刻已经在天牢之中待着了。
第117页 「王爷,下官并非是有意将这些拿出来言说的,实在是,下官觉得,王爷往后需要更加谨慎才是,想想这宁王和荀大将军的联合,那是怎样强势的存在,可是谁能想到,原本以为这十大将军进京,连同荀大将军这个主导,京城之中很可能就是风云变幻,狂风暴雨经过,可是到最后呢,却变成了这样的结果,还真是有些令人难以置信的呢,丞相大人竟然连军中的那些都已经尽数在掌控中了。」 「你是想告诉本王,现在军中的势力也基本在丞相府的掌控势力之下,而且想荀飈和萧樾的联合都没能激起一丝丝的风浪,更何况是我们是吗?」 「王爷,下官并非是刻意将这些如此言说的,实在是这件事里面所存在的并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王爷若想要再继续下去的话,只怕得另外再想办法了。」 萧旭岂能不知道顾修这话的意思呢,的确,原本以为萧樾和荀飈能强强联手,就算是祁阳再强势,也绝对不可能这样轻易的就摆平什么,好歹,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可到头来,祁阳不过是早有算计,将那些都布置的非常稳当,全然没有任何的痕迹,就已经解决好了,可谓是无声无息,祁阳还是做的那样的顺利。 尤其,现如今这军中的大势基本倾向丞相府,如若后续的人想要再从中去侵蚀什么,那就要非常谨慎。 想到这些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出现了几分的偏差,再怎样都不能轻易的去把控,所有的种种,都需要彻底的控制住才能行。 「你说的本王已经明白,和祁阳这样的人打交道,就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偏差,不然不过是步萧樾他们的后尘而已,此事本王会酌情再去思虑的,你先退下吧!」 顾修也很清楚,到底没有多言,便行了一礼,径直的就离开了旭王府。 在顾修走后,萧旭端坐在这里,所有的心思都是沉淀在其中的,根本就是无从去散开,凝涩的那些,就像是膈应在牙齿之中的、令人难受的存在似的。 想到祁阳那样能耐的做法,其实,若是没有像祁阳这样,将事情都思虑的那样周全的话,必然后续的种种全部都是会被困扰在其中的,这里面所有的那些都是被定住的存在,纵然风云变化在多层,只要有祁阳这样的定海神针存在,那就是不可撼动的存在。 …… 宁圣宫。 荀太后端坐在这宫中,此刻这消息早就已经散开了,更何况她的人也早就把消息告知了,而恰巧,外头的宫女匆匆进来通禀,「太后,陈贵太妃娘娘求见太后娘娘。」 周嬷嬷在旁边轻声的说道:「太后,这还真是一点都没错的呢,果然这个时候就来找太后您嘞。」 「她来找哀家作甚,她觉得哀家会出面解决这件事吗?」 「可不就是这样,此事皇上已经拍板,而且丞相大人那边也行动了,只怕这个时候宁王人已经在天牢之中了吧。」 荀太后冷声一句,「哀家连自己的兄长,连同整个荀家都是无能为力的,这样的事情发生再怎样就是一个错,哀家保持沉默才是要紧,就她的那些,哀家根本没想法去了解,更不想只道,也不想去听。」 周嬷嬷回应道了:「太后,那要不要奴婢直接去将人打发了?」 「她既然来了,自然是要请进来的,去吧。」 很快,那陈贵太妃娘娘就已经走了进来,看着端坐在上位的皇太后,行了礼,「参见太后。」 荀太后也不多言其他,更不去寒暄别的,直接说道:「若是妹妹是为了那件事而来,那么哀家就直接告诉妹妹,不用费那个心神,好生回到你的宫中去,妹妹好歹是先帝的贵妃,此事最好不要插手,哀家身为太后,涉及其中的,又岂是那一丁点而已?哀家都不曾出面,妹妹想要做什么?」 陈贵太妃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太后娘娘没有出面?」 「妹妹你觉得哀家出面能做什么?又要做什么?」荀太后冷然一声对着跟前的人将这番话直接说出口了。 陈贵太妃心中满满的都是沉凝之色,可奈何这些都是无从去开口的。 荀太后继而说道:「此事就算妹妹是宁王的母妃也应该避嫌,难道妹妹还想直接了当的告诉所有人,妹妹你就是直接与之牵扯其中,实际上就是身在其中的那一个人?」 「怎么会,我一直都居住在深宫之中,可是……」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那么多可是,好了,你先回去吧!」 荀太后话音落下,就不再去理会陈贵太妃,直接就起身,转身离开了,空留陈贵太妃一人站在这正殿之上。 而,这边,周嬷嬷陪着荀太后缓缓走着,轻声在旁边,开口询问道:「太后,为什么您刚刚要告诉这陈贵太妃娘娘怎么做呢?她要是想去折腾让她去不就好了,正好让她去丞相大人哪里碰壁。」 「宁王已经进去天牢了,这事儿是皇子之间的争斗,但是陈贵太妃身份特殊,如果过多的话,那就是让先帝那边存在偏差,你觉得哀家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吗?」荀太后冷声说着。 周嬷嬷听的明白,倒也不再去多问,毕竟这整件事下来,都是清清白白的,多说也无意义。 作者有话说 谢谢(看心情写文的奶渊)发的红包,么么哒^3^。小可爱们可以去领一下呀。
第118页 第90章 -尘埃落定 陈贵太妃在宁圣宫这里是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已然是碰壁,可是再怎样她也不会什么都不做,就让这些事情都过去。 可是,太后娘娘这边,荀家是她的娘家,都没有去理会,可见这件事太后是不会管了,那么后续会变成什么样子啊? 陈贵太妃还没有从宁圣宫走出去,正巧就碰到了走过来的人,迎面便是祁阳。 祁阳从宁王府出来之后,便径直的入宫。 他看到眼前的人,所有的心思全部都是明白的,一切与他所预料的一模一样,不过,就荀太后的心思来看,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有牵扯的,只会是将这些事情都料理干净,根本不会牵扯任何,所有缠绕其中的种种,荀太后都已经撂开,陈贵太妃从前在先帝那时候,便是与太后不同心的存在,荀太后怎么可能会理会她呢。 「丞相大人来的还真是快啊。」 祁阳并没有含煳,回应着说道:「陈贵太妃娘娘这话说的,倒是让人有些诧异了,这件事已经解决了,想必您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现如今发生的那些而去找的太后,只不过,太后现在连荀家的那些都不再去料理,您觉得,就宁王那件事,太后会出面吗?」 「你……」陈贵太妃整个都是有些不悦的,对着跟前的人,将那些心思都是被掌控住了,压根就无从去料理,「宁王现在,你预备怎么打算?」 「您是先帝的贵妃,又是宁王的母妃,微分尊贵,但是,所有的尊贵都是有前提的,太后娘娘都能深知其中的规矩,难道陈贵太妃您不知道吗?」 「丞相大人这是在警告哀家吗?」陈贵太妃回应着祁阳这句话。 祁阳冷冷的一声对着跟前的人说道:「如果您觉得是警告的话,那就当是警告吧,毕竟,这件事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想来,刚刚从太后娘娘那边出来,已经深刻的感受到了吧!」 陈贵太妃有些无奈,「……」 「当然,如果陈贵太妃连先帝的颜面都不顾及,还要将这些进行下去的话,那就不要怪我到时候不给任何的面子。」 陈贵太妃整个脸色都是变了,可是对于祁阳的话,却又没有办法去辩驳。 祁阳顺口说着一句,「其实,从一开始,陈贵太妃不就清楚的知道宁王的想法吗?对于荀飈和宁王之间的那些往来也是看在眼中的,既然陈贵太妃放任了这些事情的发展,那么这些事情会造成的弊端和结果,那就得自己承受着。」 这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陈贵太妃整个人都是被堵住了一样,全然无从去计较的。 将这里面所存在的种种,全部都放在一块,可是有能有谁可以继续下去。 祁阳也没有再去理会这陈贵太妃,径直的就朝着宁圣宫内而去。 陈贵太妃看着那走远的人的背影,心中无限沉沦,压根就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切入的点,可以去解决好这件事,她的儿子,现在还在天牢之中,这可…… 宁圣宫内。 外头的婢女引着,祁阳便径直的到了这内殿之中。 荀太后看到出现的人,有些诧异,但是这一份惊讶很快就过去了,面色之上不过是那一份平静罢了,「丞相大人这会子竟然出现在哀家宫中,看来,是有些事情还需要和哀家来言说的?按照丞相大人的心思,想必哀家的想法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吧,又何必还来走这个过场呢?」 「是吗?太后觉得臣前来是走个过场而已吗?难道太后不想为荀家再辩驳一两句?」 「哀家的辩驳能起到任何的作用吗?你觉得哀家有必要多此一举吗?」荀太后冷然一声,将这话说出口,转而说道:「不过,你刚刚才来,恰巧,陈贵太妃离开了,可是在外头有……」 「正好碰见了,还说了好些话呢,不过,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根本就轮不到她来置喙什么,就算她是先帝的贵妃,身份尊贵又能怎样,宁王萧樾做的那些事情就不值得被原谅,当然,也就不会有必要去做那些没所谓的解释了,警告了她一番也就是了。」 荀太后看向祁阳,「既然丞相都已经警告了陈贵太妃,那么哀家对于荀家的事情就更加没有那个必要去多言一句,浪费口水了。」 「是吗?原本还想着与太后考虑一下,荀桓他们的存在,和接下来应该要有的打算,现在大将军府已经被控制了,不过还没有前往,不过,荀飈的下场已经註定,但是与荀家有关的,可还是不少,荀家到底是太后的娘家,或多或少,都应该告知太后您一声不是吗?」 荀太后没想到祁阳会做这样的考虑,转而说道:「既然丞相来和哀家商议,只怕在你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打算,不知道还需要和我说些什么呢?」 「也没有特别之处,只不过荀桓比起他父亲,那简直就是截然不同的存在,我对他还是寄予厚望的,所以有些事情还是可以在做考虑和打算,只不过,还得去一趟大将军府,不知道太后对此有什么想法呢?」 「或许,丞相应该去问皇上,而不是来和哀家说什么,在哀家身上这一步,你又何必顾全呢?你真是个天衣无缝的人。」 祁阳不过是随之浅笑着,并没有太多的表示,之所以来和荀太后表示这些,完全就是为了将那些都到位,在他经手的,完全不会有错处挑出来,其实,这整件事下来,已经是没有任何的偏差了,少了这一点也是无所谓,可是正如这荀太后所言,他这样做就是为了天衣无缝,无处可以被挑剔。
第119页 当这些都被确定下来之后,祁阳并没有在宁圣宫多留,而是径直的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此刻,萧翊在御书房等着,一直都是没有心情去做别的事情,听到外头小夏子传入的一声:「丞相大人!」 他瞬间就从座椅上站起来,然后朝着外头而去,直接扑入祁阳的怀中,「不是说,去去就回来了吗?怎么等了这么久啊?」 「事情都是需要处理好的,刚才入宫之后还去了一趟宁圣宫。」 萧翊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是有些诧异的,「去宁圣宫?为什么要去那里啊?你是去找母后吗?」 「这件事所涉及的是大将军府,荀家毕竟是太后的母家,当然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事情已经结束了,当然是要将这些都给摆平的。」 「原来是这样啊,只是还有一件事,就是荀桓他们,你有什么打算?」 「你想问荀心我会做什么安排吗?」 「为什么要这样说啊,我和她没有什么牵扯的,所有的事情,都是要遵循规矩来办的,你现在来料理就行了,反正我不要去见他们的。」 「如果按照规矩的话,荀桓和荀心都要被送入天牢之中但是法外留情的话,还能有三分保留,毕竟荀桓是对这些从未参与,也对此是保持否认的,荀心更是没有身涉其中,便可以将他们划出去。」 萧翊看着祁阳,「你那时候不是对荀桓还有另外的考虑吗?你不是觉得他挺有用处的吗?」 「荀桓我会让他继续回到军中,我要让他好好地长进起来,将这些都料理好。」祁阳认真的说着。 「所以,你现在是要去大将军府吗?」 「你想一块?」 「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反正也没有什么问题,我和你一起去吧,可以吗?」随即,萧翊直接就赖在祁阳的身侧,不管怎样,他才不要又在这里干巴巴的等着,不论是什么事情,他最少也是要一起参与进来。 祁阳岂有不知萧翊心思的道理,反正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可以计较的,更何况,就荀桓这件事,萧翊直接出面也是挺好的,这样只会让荀桓更加看到明白,「好啊,我特意过来,就是希望你一块前往的。」 「特意的?」萧翊有些纳闷。 「放心,现如今不论是从荀飈再到萧樾,事情已经了结,早就尘埃落定了,不会再有其他的差错。」 萧翊点头应着,随即,祁阳转而便与萧翊一块,出宫,径直的往大将军府而去。 这个时候,大将军府外全部都是禁军掌控,将所有的都被拿捏住了,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偏差。 他们两人径直的走了进去。 这边,原本荀桓是被荀飈的人给监管起来了,但是朝堂之上那些之后,祁阳的人过来,便将这些都接替了,此刻,荀桓在这房间内待着,当然,外面的事情,虽然他没有直接去了解,却足以清楚的明白所发生的种种,究竟是怎样的一回事,而现在看到皇上和丞相大人齐齐出现在这里,那些在心中还有猜疑的,都已经完全确定下来了。 荀桓看着跟前的两人,上前见了礼,「臣参见皇上,见过丞相大人!」 「无需多礼。」萧翊淡然一声。 这时候,祁阳冷然说道:「少将军如此聪明,想必现在已经猜到结果了吧!」 「这些事情自然是一目了然的,又何必多说呢,只是现在皇上和丞相大人出现在这里,所谓是什么呢?还是想要送我一块……」 「有些事情虽然已经落定,但是存在于其中的许多,都是要做别的考虑的,就比如现在的这些。」祁阳认真的说道。 荀桓对此是有几分疑惑,看着他们,也不太明白。 第91章 -后续安排 祁阳当然看得出来荀桓的疑惑之处,便开口对着跟前的人说道:「如果按照现有的状况,对应这些来做处决的话,少将军应该可以猜想到结果吧!」 荀桓并没有否认,而是直接答应着说道:「是,若是遵照现在的状况,按照对于谋逆造反拥兵自重的程度来说,下场就应该是株连。」 祁阳看着荀桓,「只是皇上圣明,看的出来,你和荀飈即算是父子,可是对于这件事,你却有你的主见,将这里面的种种全部都是把控的非常恰当,更何况这件事,一己私心乃是在荀飈,并不在你。」 荀桓有些诧异,其实他作为荀家的儿子,很多时候,父亲对于这里面的事情都是没有直接的告知与他,或许很多时候都是有所偏差的,而他对于父亲的那些行为叶氏不认可的,现如今竟是没想到祁阳竟然会来找他,而且还说了这些话。 萧翊站在旁边,顺势就应和祁阳的话,说道:「正是如此,朕也希望此事不要捲入太多的人。」 「不过,这样看来,皇上和丞相大人肯定是对臣有了新的打算。」 祁阳不过浅然说道:「是,对你是另有打算,但是也没有变化太多,本官知道,你很有能耐,将很多的事情都是打点的极好,在军中,虽然因为荀飈的原因,以少将军的身份在军营待着,现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荀家所有累积的身份都是变成虚无的,现在皇上给你这个机会,让你重新让你将荀家的辉煌建立起来,是因为你。」 荀桓怎么会听不懂其中的意思呢,「不过现在我需要和我父亲划线!」
第120页 「当然。」祁阳说的非常平淡。 「丞相大人这一步走的真是巧妙,一面将我父亲他们终身监禁在天牢之中,让所有蠢蠢欲动的人都死了那条心,而对于我这边做的安排,却又让所有人都看到,皇上对待臣子的那一份打量,只要绝对的忠诚,就会有新的出路,一面打压,一面又是稳固,双管齐下,两边都不耽搁。」 祁阳轻声一笑,「怎么?难道少将军觉得这样的部署是错误的?」 荀桓立刻回应道:「岂有错误的道理,就丞相大人的把控,每一步都是那样的精准,几乎是将有可能出现的漏洞全部都堵死了,别人稍稍有那么毫釐的差错,在丞相大人这里都会变成致命的,可是丞相大人这样完美的存在,就像是那铜墙铁壁,根本就没有可攻击的点。」 祁阳并没有对此作出表示,而是继续说着那些话,「这些都可以暂且丢开,重要的是关于少将军的决定。」 「皇上此心,臣定当谨记在心。」荀桓这话是对着萧翊认真说道,他很清楚这是祁阳的目的,都是为了皇上,他理所当然,也应该对着皇上表达他的态度,「臣一定会将该做的都做好,臣父亲失职的那一份,缺失的那些忠诚,臣会用最赤诚的一面来弥补。」 萧翊很淡的一声回应道:「不要如此的表示你的态度,说到总没有做到来的有说服力。」 荀桓点头应着,转而一句,「皇上,丞相大人,还有臣那妹妹……那件事臣已经知晓了,到底还是起初的不知道,更何况妹妹对皇上的心思,皇上您应该清楚的,是,她是很嚮往,可也绝对不会到那样的一步。」 萧翊没有计较,「这个朕知道,朕没有计较那些的必要,更何况,此事祁阳已经料理明白了。」 祁阳听着萧翊的话,甚是温婉,想着,当初的那些事情也不过是悄无声息的略过而已,对于这存在于其中的那些,现如今自然是没必要再去计较的,尤其是,萧翊已经当着朝臣的面,彻底摊开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对此,根本就不用去在乎那些。 荀桓看向祁阳,也深知其中缘故,想了想,也没什么好去多说的,索性就只是保持沉默。 转而,萧翊继续说道:「这大将军府你们是要暂且挪出去的,荀心那边,朕会命人替她找好新的住处,后续的安排,自然是你这个长兄来出面的。」 「臣叩谢皇上圣恩!」荀桓说罢便径直跪下来,行着大礼。 祁阳看到荀桓的这一份诚意,其实他看人向来都是很准的,对于荀桓,他说不是荀飈之流的人,现在看来,果然就是如他所想的那般,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偏差。 让荀桓继续回到军中,让他去打磨,这样的后续安排由皇上亲自出面料理,便已然是有了一个确定的说法,行动代表了所有。 等到这些都摆平之后,祁阳便与萧翊一块离开这原本盛极一时的大将军府邸。 荀桓送走了皇上和丞相大人,便转而回到了这内院。 荀心看到过来的人,刚刚也是有人告诉她前头的情况,现在看到自己哥哥过来了,心中那些悬着的心已然放下去一大半。 荀桓开口看着还在紧张状态的人,说道:「放心,没事了。」 「那父亲呢?」荀心还是开口询问了这一句,「不过可想而知,那样的事情,皇上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呢,只怕太后姑妈都不可能出面吧!」 「好了,你既然知道, 那就不要在对此有任何的想法了,可好?」荀桓径直说道。 「大哥放心,我明白的。」 荀桓转而对着荀心说道:「这两日将自己的东西打点收拾一下,这大将军府很快就不是我们应该住的地方了。」 荀心也没有否认什么,只不过是遵照着荀桓的意思应着。 …… 从大将军府邸出来,江逸迎着过来,轻声说道:「大人,陈贵太妃娘娘去了天牢,天牢的狱卒碍于她的身份,还是让她去看了宁王!」 「结果呢?」祁阳并没有在意过程。 江逸回应道:「此刻,陈贵太妃娘娘已经回宫了,据天牢的狱卒说,宁王已经放弃了。」 「他倒是放弃的迅速,知道这件事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如今他什么都不做,就能保全陈贵太妃,只是可惜啊,陈贵太妃一心只想保全他罢了。」 萧翊站在祁阳身边,问道:「那为什么陈贵太妃当时不去阻拦呢?我一点都不相信,陈贵太妃对于四哥的行为是完全不知情的?」 祁阳听着萧翊这样的话,笑了笑,「是啊,她是知道,但是这世间那个女人不想成为一朝太后呢?尤其是陈贵太妃,在先帝在世的时候,就和太后争执不下,宁王的势头这样强悍,就算是在先帝薨逝之后,依旧如此,如果能够一举功成,那何乐而不为呢?」 萧翊摇了摇头,「真是可惜,如果这人能看淡一点,将这些都看浅一点,不是更好吗?我的身边幸亏有你,要不然,是不是他们……不对,要是没有你,我才不要做皇帝呢,根本碰都不会碰这些。」 祁阳扶着萧翊上了马车,这马车内一片安静,他很轻的声音,问着萧翊,「所以,你现在对于皇位还是很抗拒,不想继续吗?」 萧翊不想让祁阳失望,「没有啦,只要有你在,我觉得都一样,不管怎样,只要有你在身边就够了。」
第121页 祁阳确定的回应着,「当然,会永远都在你的身边的,你不是不允许我离开吗?」 「对啊,以后你都不准离开我的视线,你去哪里都要带着我,不然就在宫中一直陪着我。」萧翊坚定的语气说着,「反正我已经和那帮大臣撂开了我们的关系,就算你将你的丞相府搬到皇宫来也没关系了。」 「……」祁阳对于萧翊这天真的想法只觉得很是有趣。 萧翊见祁阳只是冲着他笑着,并没有说话,有些憋屈的说道,「为什么只是发笑,而不说话呢,难道不行吗?你要是不这样的话,那我就将御书房搬到丞相府去。」 「不能这样胡闹,知道吗?」祁阳很温和的声音说着。 「哪里就是胡闹啊,这明明就是很正经的事情好嘛!」萧翊才不理会祁阳,反正这件事他就是坚定不移的。 祁阳对此是有些没办法的,反正他是拗不过萧翊去的,便道:「是很正经的事情,所以需要考虑周全才行,现在这件事才刚刚料定而已,虽然这些该传开的,早就已经传开了,可是对于天下,还需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说明,咱们需要将公事先处理好,你说呢?」 萧翊琢磨了一下,应着祁阳的话,好像是应该这样的。「好吧,反正等到这些事情扫除干净也是用不了多久的,我不着急就是了。」 祁阳视线之中看着萧翊这般认真的模样,就像是他们两人的事情,比起别的那些事情不知道要重要多少倍,这江山朝务之上的正事,对于萧翊来说,那压根就是不足以构成什么重要性的存在。 不过,只要有他在,就足矣,皇上只需要是皇上就好,他会让他众望所归,让民心所至,让他屹立在那九五之尊的高位上却不受任何风浪的波及。 就如一开始,他所承诺他的,皇上只是坐在皇位上,料理作为皇上该做的事情,至于那些勾心斗角,波谲云诡的阴谋算计,交给他就好了。 第92章 -再无异议 对于荀飈这件事所造成的影响,皇上对于这件事的妥善处理是非常恰当的。 虽然说,谁都知道,在皇上背后助力推动这件事的是丞相大人,可是丞相大人永远都是站在皇上的身后,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偏差让事情在正轨上走着。 丞相大人的心思百官都是明白的,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去轻易撼动这里面的局面。 从朝堂之上的百官,到朝局之外的百姓,都是非常认可的。 荀飈妄图联合宁王谋逆,但是皇上顾念荀家子女不曾参与其中,便将这些都推开赦免,而宁王的生母,当今的陈贵太妃娘娘,到底是先帝的贵妃,皇上为了顾全先帝的颜面,宁王与陈贵太妃之间也是划分的清楚。 一时之间,从朝野之上,到百姓之中,对于皇上从政以来的种种,是愈发的确定了,原本,在此之前,就灕江之事,就已经让民心所归,此事之后,更是将那些都料理的非常恰当,根本就没有偏差存在的。 萧翊身在这御书房中,外头的事情都是了解的清楚的。 此刻,他看着祁阳,轻声的问道:「这就是你想要达到的效果吗?」 祁阳浅浅一笑,「我说过的,你是坐在这九五之尊位置上的帝王,但也仅仅只是为世人称颂的帝王,而不是充斥着猜疑之心,时刻都要因为皇权争斗而勾心斗角的帝王。」 萧翊听着他的话,确实,这样简简单单的坐在帝王之位上,也许,他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人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萧翊也就没有再去计较什么,不过是悠然的坐在那里,继续批阅奏摺罢了! 祁阳现在也是完全不用过分的担心,毕竟,就局面而言,已经是大势所归,有些人在这顺流之中,妄想还要激起千层浪,似乎是不可能的,有萧樾和荀飈这两个人做例子,摆在那天牢之中立着,看谁敢轻举妄动。 就算是荀飈手握重兵,就算是那一剎那,就可以让兵临城下,那又能如何,所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间,也不过是在他祁阳的股掌之间,凭谁都休想翻了这天去。 朝臣们是再无异议,乃至于因为这件事之后,当时在朝堂之上,萧翊彻底的摊牌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也随之散开了,百姓之中更是颇多议论,只是反对之声全然没有,更多的都是支持。 萧翊正在披着奏摺,祁阳踱步走到那龙案前面,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面前的人,影子覆盖在萧翊的身上,萧翊抬头,看着祁阳,问道:「怎么了吗?」 祁阳认真的说道:「你可有听到最近百姓之中议论的最多的话?」 议论的最多的?萧翊寻思之间,当然是能清楚的知道,所指是什么事情,最近百姓都在说,皇上和丞相大人既然是那种关系的话,是不是咱们皇上要嫁给丞相大人了…… 萧翊才不要说这些呢,故意装傻的说道:「什么啊?每天都在御书房待着,又没有机会出宫,百姓们议论什么,我哪里知道啊?你说给我听吧!」 祁阳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当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啊?为什么要知道呢,你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当真不想知道,还是知道了,却不说?」 「凭什么啊,百姓说的不对,朕是皇帝,就算是要嫁,也是你嫁,哪有君王嫁给臣子的道理?还有,明明每次被欺压的那个人都是朕,凭什么在这件事上面还要……」
第122页 「虽然说,每次皇上都是在下的那一个,但是臣每次可都是尽力的那一个,皇上难道要否认过程的愉悦?」 萧翊听着祁阳这羞耻的话,面色泛起潮红,直接低下头去,「这哪里能相提并论啊,反正要嫁你嫁。」 「好啊!」祁阳一口就咬定的说着。 萧翊听到这话的时候,一下子是有些惊到了,整个人都是有些懵,也不知道要怎样才好。 祁阳看着他茫然的样子,继而说道:「那皇上决定给臣多少聘礼,又要准备几人的大娇来迎娶臣呢?」 「丞相府富可敌国,这点聘礼你还稀罕?」 「稀罕啊,毕竟这可是皇上的心意,那就要看皇上准备的如何了,皇上让臣下嫁,那是以皇后之尊的仪仗吗?」 萧翊听得迷迷煳煳,「这些事情不是应该礼部去做处理吗?」 「礼部哪里能有皇上的诚意,难道皇上觉得臣可以让礼部的那些人做随意的摆布吗?莫非在皇上的心中,臣就是这样的无关紧要吗?」 萧翊看着祁阳故意在他面前委屈的抱怨这些,只是这一长串的话下来,压得他有些不知所措,「礼部去料理怎么就是不重视吗?」 「当然,皇上又不是不知道,祁家的身份怎样,再说了,臣可好歹还是百官之首,是皇上的辅政大臣呢,难道皇上就打算敷衍了事就想娶了臣回来?这传出去,祁家的颜面怎么办?」 萧翊摇了摇头,「那要是换过来呢!」 「换什么?」 「我嫁给你!」萧翊倒想听听,祁阳会说什么。 「皇上一言九鼎,既然已经先开口说了,那就没有反悔的余地,怎么可以改口呢。」 「我把自己都给你了,你还想怎样?」萧翊一下子,整个脸上都是委屈可怜的模样,他哪里知道这么多。 祁阳露出平淡的笑容,看着萧翊,直接说道:「不论是怎样,我都会让天下人看到,你我之间这最盛况空前的大婚。」 「你不是说……」 「傻瓜,你嫁给我,我嫁给你,不一样吗?你都说你把自己给我了,我当然要知足啊,我要给你的,是要在天下人面前的名正言顺。」 祁阳站在萧翊旁边,抬手,轻轻将坐在那桌案前的人揽入自己的身前。 萧翊靠在祁阳的腹前,衣裳之下,清晰的体温传来,都是非常明朗的所在,将这里面的种种全部都是包裹其中。 祁阳低头之间,看着紧靠着自己的人,这一步步走下来,也算是慢慢的建立起来了,如果祁家不用背负与皇室之间的那一份责任,他不需要承担先帝给他的那一份託付,萧翊不用坐上这帝王之位,他们早就已经摆脱这些。 这京城之中,风云莫测,狂风骤雨又如何,那都与他们毫无关系。 …… 宁圣宫。 自祁阳和萧翊之间的那些事传开之后,该知晓的都已经知晓了,荀太后对此早就已经深知,所以便是见怪不怪的,这日,顺太妃和殷太妃一块过来给荀太后请安。 顺太妃打趣的说道:「自从宁王那事儿之后,这陈贵太妃就选择呆在宫中吃斋念佛,不再踏出宫门一步了,太后娘娘,您说这心思是怎样的呢?」 荀太后冷笑,「她看的明白,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再去强求,只不过,这事儿出来之后,大家也看的明白,这后续的种种,谁都不可能轻易撼动什么。」 殷太妃趁势说着,「太后娘娘所言甚是,这件事下来,皇上在丞相大人的帮衬之下,还真是处理的极好呢。」 顺太妃径直往下,「说起这事儿,一面荀家这件事,太后娘娘心中对于皇上还是挺欣慰的吧,只不过另一面,这皇上和丞相大人的事情,如今可谓是传的沸沸扬扬,太后娘娘不打算出面管一管?」 荀太后扫了一眼顺太妃,「这事儿哀家何必去管,朝臣们、百姓们是怎样看待的,不就已经一目了然了吗?哀家身居后宫,就应该不去干预前朝之事,顺太妃将这些拿出来说,是不是管的有点宽了。」 「太后娘娘原来已经表态了啊。」 殷太妃浅声一句,在旁边说着,「顺太妃姐姐何必如此呢,皇上和丞相大人的事情,瞧着倒是挺好的,既然是有情人,那就应该成眷属,不应该在意太多外在的干扰,而且,此事不论是朝臣还是百姓都非常的赞许,尤其,皇上的身边,若是有丞相大人这样的能人一直相伴相随,不是非常妥当吗?」 「妹妹想的就是简单,谁知道是一直相伴相随呢,还是伺机而动呢。」 「若是有这样的想法,不是早就已经有所行动,又何必在等待那么久,皇上对丞相大人的信任,只怕远非常人所能及,若是丞相大人真的想做点什么的吧,只怕早就可以动手了,根本就不需要等待什么机会,可见那些都是旁人的揣测罢了!」 荀太后听着她们两人的争执,沉然一声,「好了,皇上自有皇上的打算,哀家对丞相大人亦是信任,两位妹妹就不用为此而争执了,哀家乏了,都请回吧!」 顺太妃和殷太妃站起来,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等到这两人离开后,周嬷嬷浅声一句,「太后,这两位太妃娘娘各执一词,这事儿原本都与他们没有关系,殷太妃娘娘赞许倒还是在正轨之上,可是顺太妃娘娘这样贬损,又是为何呢?」
第123页 荀太后冷笑,「她贬损为的是什么,你这么个人竟是看不出来一二?」 周嬷嬷琢磨着,「莫非旭王那边还想有所动吗?难道宁王的事情还不够教训?」 「教训都只是暂时的教训,存有异心的人,迟早都会暴露出来的。」荀太后冷冷的声音说着。 第93章 -红妆 顺太妃和殷太妃宁圣宫离开之后,不过各自的回到了自己的宫中。 此刻,顺太妃宫中。 萧旭看到回来的人,随即起身,朝着跟前的人见了礼,「母妃今天去宁圣宫请安怎么花了这么久的时间?」 顺太妃冷沉说着,「不过就是和殷太妃争执了几句话而已,不过现如今因为萧樾和荀飈的这档子事情,似乎朝堂之上所涉及的都是非常的敏感啊!」 「母妃所言甚是,所以母妃在宫中也要务必谨慎,千万不要为了儿子的事情而有任何的偏差,任何东西都是不用介入的太深,现如今二弟和三弟都是已经表明立场,那么殷太妃的立场自然毋庸置疑,母妃一定明白儿子的意思。」萧旭对着眼前的人解释道。 听到这一番说辞的时候,顺太妃心中也能明白,缓缓之间,「看来,刚刚在宁圣宫哀家不应该和殷太妃当着太后的面争执的,不过就是因为荀飈的事情出来,哀家想着刺一下太后的,只是没想到,太后对于这件事的态度有点超乎哀家的想像啊!」 萧旭当然能明白跟前人话里的意思,也不会计较,不过是顺口往下说道:「母妃也不用太在意,其实对于荀家这件事,早就已经成为既定的存在,根本就没有可以挣扎多想的余地,也和咱们没有任何关系,太后会有这样的态度,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顺太妃有些诧异,「情理之中,荀飈可是太后的嫡亲兄长……」 「可是母妃只是看到了这一层,却没有看到,皇上和丞相在做处理的时候,将荀桓和荀心剔除出来的,荀飈只是荀飈,而且现如今荀桓依旧会回到营中,而荀心也会有另外的安排,虽然说大将军府从当初的辉煌一时,到现在的彻底坍塌,去掉的是外层的包裹,荀桓是个有心,也是非常坦荡,有上进的人。」 「你的意思是,皇上他们做这样的安排,一面是立下标杆,让人看到这例子,但是又将荀桓放出来,让他们看到,皇上的一视同仁。」 萧旭沉沉的嘆了一口气,「祁阳真是个能人,可以将这些事情都转化处理的这样精妙,简直就是令人称赞的存在,也难怪,父皇会让祁阳成为辅政大臣,这皇位之上不论坐着的人是谁,能得到祁阳如此倾心的辅佐,再怎样差的底子,都能撑起来吧!」 顺太妃听着这话,缓缓之间,问道:「那,现在整出这一出之后,你还有想法吗?难道因此就要丧失了原本所计划筹谋的存在?」 「这事儿没那么容易了,原本以为荀飈和四弟联手,再怎样也能折腾出一些浪花来,结果,竟然风平浪静到了极点。」萧旭有些无奈的说着,的确,如果荀飈手底下那强势的军队,大军压城,这还真不能保证是否可以安然无恙的过去,可是谁知道,祁阳这背后一刀下去,将荀飈的后路断的干净,连同萧樾所幻想的,也斩断了。 顺太妃轻声对着跟前的人,「想当初,你父皇对于你是非常认可的,本来都已经到了议储的阶段,可是没想到到了最后,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母妃,父皇那样精明的人,就算是真的对我议储了,那也只会是永远议储,从父皇选出来的辅政大臣就能看的出来,即算祁家歷代如此,可是祁阳和皇上的关系,从小就好到了极致,这是无需怀疑的。」 「难道是因为对于哀家乃是西陇皇室出身?」 「也许吧,不过母妃也不用想太多,现在这个节点是有些敏感的,咱们最好就是见机行事。」萧旭温声说道。 其实这里头的所有事情,也不过是如此罢了,等到那个确定的点的时候,该来的都是会来的。 顺太妃辗转又道:「不过话说回来,关于皇上和丞相两人那方面的事情,哀家真是觉得有意思,一代帝王,就算是有龙阳之好,但是也不能全然就断绝了男女之欢啊!」 萧旭立马就提点的说道:「母妃,这件事绝对不能随意去触及,丞相和皇上的关系,那是私人的关系,就算是涉及到朝之根本,也轮不到咱们来做主,更何况,皇上从小就是和丞相一块长大,这里面的感情意味着什么很是明朗,母妃是过来人,看的透彻。」 「就连太后都不管这事儿,哀家没必要跟着去掺和的,只是,还真是有些好奇,后面他们要怎么解决啊。」顺太妃摇头一笑。 萧旭沉顿之间,回应着,「母妃,现在外头对于皇上和丞相两人敞开的那一份关系是非常认可的,母妃觉得他们还能有怎样的方式来解决呢?」 「难不成他们还真的要成亲吗?丞相要入宫成为皇上的皇后呢,还是皇上嫁给丞相做夫人啊!」 「这两者有区别吗?」萧旭对此倒是没有太多的诧异之处,这都是无关紧要的,要紧的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许多事都是无法下手的。 顺太妃见跟前的人没再多言,到底也就只是沉静下去而已。 …… 御书房,这会儿,已经是午膳过后。 萧翊看着祁阳,开口问道:「现在你要带我去哪儿?」在这午膳过后,他一时间不清楚,就这样被祁阳拉着走了出来。
第124页 祁阳对着萧翊说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萧翊也没有想那么多,很快,他们两人就已经到了这内务府。 「怎么好端端的,想着要来内务府啊?是有什么事情吗?」 「进去就知道了。」祁阳淡声说着这一句,径直拉着萧翊走进去。 内务府的宫人看到走进来的两人,立马就上前迎着,这内务府的总管也已经紧赶着上来,「皇上和丞相大人这会子怎么过来了,奴才有失远迎,还请皇上、丞相大人恕罪。」 萧翊抬手之间,让所有人都免礼,转而,祁阳开口对着那人说道:「让他们继续忙活吧,本官过来所为之事,你一人来导引就够了。」 那内务府总管听了这话,心中甚是明白,便让这里候着的人都散了,婉转之间说道:「丞相大人这会子过来,是为了那件事?当时丞相大人吩咐下来之后,奴才们就是一刻不敢耽搁,早早地就已经备好了,就等着丞相大人前来。」 「既然知道,那便前头引路吧!」 萧翊还是满脸茫然,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早就准备的是什么,好端端的来了内务府,应该不是与朝政有关的事情吧,只是祁阳一早就和内务府商量好,要准备的吗?那到底是什么啊?萧翊一时间心底升起来的好奇都是环绕在其中的。 祁阳依旧牵着萧翊的手,让那内务府总管前头引路,走进这里间。 萧翊犹疑之间,还是询问了一声,「是什么事情啊?」 祁阳并没有多说,在上午的时候和萧翊说起那些话,悄悄地他便已经派人来内务府问过,一应都是准备好了的,原来当时他吩咐下来之后,内务府的人就已经着手了。 顺着这里头串联起来的好几间屋子,走过去,又绕出来,穿过一道长廊,在进入了一间屋子。 萧翊到底没有亲自来过内务府,没想到这里头还挺大的。 这后头的几间屋子都是非常静谧的。 「干什么要来这里呢?」 祁阳露出浅浅的笑容,随之,那内务府总管,在前头,将门推开,径直的往里头走着。 萧翊还是有三分的诧异,走进去之后,映入眼中的却是立在那人形架上的两套衣裳,那大红的颜色瞬间窜入眼中,尤其是那衣裳之上的盘龙戏凤的刺绣格外的精细,当真是光彩夺目。 「这是……」<·)))彡 那内务府总管在旁边轻声的说道:「启禀皇上,这是两套红妆,这两套都是完整的。」 萧翊听到这话,有些诧异,有些不好意思去看祁阳,不过是在旁边悠悠的问着,「为什么要带我来看这些啊?」 祁阳笑了笑,回应道:「这些早就已经名人准备了,只是还没有机会拿出来而已,现在已然时机成熟了,怎么?今日御书房所说的那些话,都要否认吗?不想为我穿上这红妆。」 萧翊的视线只是落在那衣裳之上,「你怎么就这么确定呢?万一……」 「不会有万一,因为,从皇上登基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命内务府准备了。」 内务府总管听着,点点头,「皇上,丞相大人所言甚是,当时丞相大人吩咐之后,内务府不敢耽搁,将这两套红妆都准备好了,不过现在看来,都是刚刚好的。」 萧翊走过去,立在这屋子里的两套衣裳,映衬在那窗外渗透进来的阳光之下,当真是格外的鲜艷明亮。 让他不禁想到,这样的红妆,若是映照在那红烛的光影之下,那样的烛光旖旎,红妆明艷,他和祁阳,笑靥如嫣,便是何等的春光美妙之时? 难道,那就是百姓们所言的洞房花烛夜,越是深入的去想这些,萧翊脸上的红晕就渲染的愈发厉害,就好像那红妆的颜色完全映照在他脸上似的。 而这一幕,完完整整的都是落在祁阳的眼中。 第94章 -宣告 对于这样的沉静,祁阳轻声在萧翊耳畔说道:「怎么?看呆了吗?」 萧翊将思绪拉回来,然后对着眼前的人,「所以,你早就已经在准备了?」 祁阳十分平静的回应着,「是,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准备了,你不喜欢!」 萧翊摇了摇头,他怎么会不喜欢呢,「没有,挺好的,所以你带我过来看这些是让我试穿?」 「不用试穿,十日之后,便是黄道吉日,我要你正式穿上。」 「成亲!」 这两个字是萧翊脱口而出的话,根本就没有经过脑子,十分自然的就说出来了。 祁阳听到他说的话,顺势就问道:「嗯,你想吗?」 「十日之后,你怎么连日子都看好了?」 「从你那日在朝堂之上当着众臣的面捅破这一层关系之后,所有的就必须要进行下去了。」 萧翊惊诧,「就算在那之后得到的回应是不好的,就算是要被所有人阻拦,你也会如常的进行下去?」 祁阳没有否认,「对,只要说出口,那便再也没有犹豫的必要,该要进行下去的,就必须要彻底的解决,而这件事就是如此而来的。」 萧翊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言说,「如果当时因为我的莽撞,而得不到后续的回应,所有人都站出来否认的话,对于你我,不就是陷入两难的境地?」 「怎么会陷入两难呢,你都已经彻底说出口了,这件事就没有必要继续遮掩下去,所有人都知道,只不过是这一层关系没有彻底袒露罢了,借着荀飈当时所说的话,更倒是一个契机。」祁阳宽缓的声音对着萧翊说道。
第125页 「嗯,好在一切都已经顺着这个正确的方向走下去了,根本就没有必要去担忧那些事情,我们也不会再为此而为难了。」萧翊笑着对祁阳说着。 祁阳看着萧翊那天真烂漫的笑容,心中就像是那三春的暖阳照射进来,温暖沁人心脾。 「等到明日早朝,彻底宣告此事之后,我与你便彻底的捆绑在一块,我要让他们都清楚的看到,在皇上的背后,屹立的是祁家,任何人肖想的那些都是枉费心思。」 「那我们这样子算是成亲,那成亲了之后,我们就是夫妻了?」萧翊压得很低的声音问着,时不时地还偷偷的瞄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内务府总管。 祁阳倒是非常随意,根本就不在意,反正到时候他们还要昭告天下,他们穿上红妆那一天,更是这盛世的大婚之日,又何必在一个小小宦官面前遮掩呢? 「当然,我们成亲,我们就是夫妻,从此便是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那就是说,你万一哪天想把我扔开也不行了是不是!」萧翊认真的对着祁阳说道。 祁阳伸手一把将萧翊揽入自己的怀中,「真是个小傻瓜,永远都不会将你扔开的,这样的话以后都不许再说了。」 内务府总管站在旁边听着这样的话,心中是各种滋味飘过,默默地就从这房间里退了出去,就像是在这里多待一会会,只怕他就要被皇上和丞相大人这恩爱的场面给压死了。 萧翊靠在祁阳的胸口,侧眼看着立在眼前的这两套红妆,心中那美滋滋的感觉就像是浸在蜜罐里似的。 祁阳看到萧翊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多想,转而,听到怀中的人说道:「这衣裳要不要试穿一下啊?这么重要,如果……」 「不会,都是按照我们的尺寸来定做的,内务府不会那么马虎的,放心就是了。」 萧翊琢磨着,自己好端端的为了这些事情而担忧做什么,真是没事做,立马就从祁阳的怀中移开,直接说道:「现在我们还是先走吧,就不要在这里待着了。」 祁阳见萧翊这样,没有说话,看着匆匆往外头而去的人,也只是笑了笑,然后跟着走了出去。 在外头候着的内务府总管看着出来的两人,立马迎着过去,直接说道:「皇上和丞相大人现在要走了?」 萧翊应着,「嗯,朕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 祁阳走出来,并没多言,径直的走了出去。 从内务府出来之后,萧翊原是要回御书房的,结果却没想到直接就被祁阳拉着到了这宁圣宫。 萧翊诧异,「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来这儿呢?」 祁阳认真的回应道:「既然要宣告,那么第一个正式告知的,不应该是太后吗?」 萧翊听着这话,似乎是这个道理,便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 径直的就走进了这宁圣宫。 荀太后看到这会子出现在这儿的两人,一开始有几分诧异,但是这些年她在后宫的势力岂是薄弱的,关于祁阳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明明白白的,估摸着,上次荀飈那事儿之后,就已经彻底确定下来了,刚刚他们从内务府出来,毋庸置疑,那必然就是去看了那些。 虽然内务府是悄悄地在私下里准备,可是她想要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 萧翊和荀飈两人上前见了礼。 荀太后看着他们两人,「坐吧!只是这会子怎么想到要来哀家这!」 萧翊不过是看着祁阳,转而祁阳淡然一声,对着荀太后说道:「太后对于宫中的事情了如指掌,想必刚刚我们从哪儿来,也在太后所知晓的范畴之中,那么后头所藏匿的那些事情就更不用多言,便是清清楚楚的吧!」 这话说到这份上,荀太后也是直言,「所以你们现在过来,是通知哀家?」 萧翊轻声的说道:「祁阳说,既然要选择彻底的宣告,那么第一个被告知的应该是母后。」 荀太后一开始因为自己的私心,想要将那些做捆绑,其实这些年下来,祁阳和萧翊的事情都是看在眼中的,现如今,或许已经没有比这样更好的结果了,「正如丞相所言,哀家该知道的都是清清楚楚,就不用细述了,倒是明日朝堂之上,对着百官的那一份言辞,应该说的更清晰一些才是,不然后续该有的麻烦依旧不会少。」 祁阳回应着,「这是自然,那日因荀飈的缘故,而将这些牵扯出来,本来是想等事情跟家稳固一点在进行的,不过这样一来也挺好的,误打误撞,反而别有一番精彩之处。」 荀太后对此并没有什么膈应,只是如常的说着,「这倒也是,借着那件事趁势将这些都宣告出来,其实朝堂百官对于丞相和皇上的关系,谁不是明白的呢,彻底的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反而更加明了。」 萧翊听了这话,如今也是明白的,毕竟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根本就不会再有丝毫的偏差,该有的那些都是放开了的,现如今的这些也不用再去计较,只需要将那一份心思都摆开,也就是了,太后到底是他的母亲,即算存有再多的心思,当一切都散去的时候,该有的还是那作为母亲才会有的考虑。 话到了这个份上,也就没有细说的必要,不过是略过就直接起身离开了这宁圣宫。 等到他们两人走后,周嬷嬷站在身侧,轻声的说道:「太后,皇上和丞相大人这样就直接宣告,真的妥当吗?会不会……」
第126页 「那都是他们的事情了,哀家已经没有那个心力去料理了,更何况,我们应该明白,祁阳这样做也有这样做的好处,和皇上明明白白的在一块,别人岂敢置喙,从此以后,就让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站在皇上身后的是祁阳,是整个祁家。」荀太后认真的说出这些话。 周嬷嬷听着,琢磨之下,好像也是这样的,但是还有几分的犹疑,「可是,太后,这事儿从这方面而来是好的,但是如果有人借着这些,大题小做,然后趁机钻空子,会不会有别的麻烦出来?」 「你觉得,在他们两人之间,有谁可以钻空子呢?」荀太后对着周嬷嬷摇了摇头。 这样的话说出来,好像也是不能太清楚的,周嬷嬷想了想,就皇上和丞相大人那如胶似漆的感情,简直就是丝丝入密,环环紧扣,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能插足进去,至于别的,这从皇上登基以来,该有的事情,该发生的,也不在少数,料理的都是非常精彩,怎么会有偏差呢。 终是没有再去多言。 …… 转眼,第二日。 朝堂之上。 如昨日所想的,萧翊和祁阳径直的将他们之间的那一份消息当众宣告。 百官听到这话的时候,虽然没有太多的诧异,可是说十日之后行大婚之礼,这是让他们不敢置信的。 自从上回荀飈那事儿过后,百官算是彻底的知道皇上和丞相大人的关系,也因为这件事之后,民间对于这一层的关系渲染的格外明朗,所有人都是认可的,但是这真正说道要举行大婚之礼,却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众人现在都只是将视线投向了那边的礼部尚书顾修。 这一下子轰出来的这一出,顾修哪里是能应对的,想想都是有些可怕,可是丞相大人那边,他怎么可能拒绝呢,只能是如常的应着。 「皇上和丞相大人放心,臣一定遵照礼数,将此事布置妥当。」 萧翊听着这话,应声一句,「如此,那就多谢顾爱卿了。」 顾修回应,「皇上,这些都是臣分内的事情,理应做好。」 百官在这之后,都是附和,表示对于此事恭贺。 萧翊此刻的目光只是落在祁阳身上,露出浅浅的笑容,满满的都是开心…… 第95章 -后续看来是愈发为难了 任何事情,一旦从朝堂之上宣告,那么就会像旋风一样,飞快就席捲所有…… 朝臣在皇上和丞相大人离开之后,却还没有要散的意思。 吏部尚书苏郁直接开口,「原兵部尚书陶洲被撤后,今日新任的兵部尚书赵涵要来到任,我们同为六部尚书,不如一块过去?」 户部尚书杨宸在旁边附和,「我倒是可以。」 工部尚书柳烁、刑部尚书洛清,他们相视看着对方一眼,仿若在荀飈和宁王萧樾之事过后,这杨宸和苏郁更是看的明白,或许当时从灕江之事结束之后,他们两人的态度就有了一些转移,现如今看来自然是没有丝毫的偏差。 两人一同回应,「既然是如此,那自是要一同前去的,只是顾大人呢?」 顾修面容之上显露的就像是被重压过后的沉重似的,对着他们说道:「现在我可没有空,十日之后皇上和丞相大人这事儿,你们觉得是简单的吗?任何礼数都是要周全到位,每一步都不能出现纰漏,现在我还得去内务府一趟,和内务府总管洽谈一下,至于新到任的兵部尚书,我只能等这事儿过后再去了。」 苏郁连忙说道:「这倒也不是急在一时,顾大人是为了皇上的事情,更何况六部尚书以后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的是机会。」 顾修点着头,「如此,那我先行一步了。」 …… 御书房内。 萧翊看着祁阳,认真的话,说出口,「现在这样就已经确定下来了。」 祁阳嘴角扬着喜悦的笑容,「当然,都已经确定下来了,而且,顾修应该已经在着手准备。」 「这样会不会非常仓促呢?」萧翊有些担忧,就十日的功夫,礼部和内务府就算全身心的都来管着这些,也未必能周全吧! 「不会。」祁阳是坚定的语气说着。 萧翊正要开口,忽然,外头小夏子的声音传来,「皇上,睿王和晋王求见。」 「二哥、三哥这会子怎么过来了?」萧翊思忖着,对着小夏子说道:「请他们进来。」 这时候,萧睿和萧烨两人走进这御书房内。 自然,该有的礼数还是一点不欠缺。 转而,萧烨沉稳的一声说道:「恭喜皇上和丞相大人呢,这消息听着是有几分震惊,不过现在看来,确实是非常好的一件事呢,刚刚我们在母妃宫中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还有些诧异,不过细想之下,这都是理所当然的。」 萧睿倒是没有萧烨这样的沉然之心,反而是非常调侃的语调说着,「这可不是极好,皇上和丞相大人才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配合,那是绝配。」 萧翊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二哥,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萧睿继续往下,「一点不夸张,就皇上这长相样貌,配给谁都是不合适,唯有和丞相大人站在一块,那就是完美。」 祁阳在旁边,悠然一句,「睿王何时才能有这样的一层呢?」 「丞相这会子说本王的事情做什么呢,有没有都无关紧要,如果要是皇上觉得臣身边缺个合适的人照顾的话,不如就将皇上身边的小夏子赐给臣吧!」萧睿玩味的语气说道。
第127页 萧翊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些惊讶,「小夏子?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扯到小夏子身上啊?二哥看上小夏子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萧烨立刻说道:「皇上,没有的事,就二哥这性子,皇上还不知道,不过就是没事拿出来调侃几句罢了!」 萧睿摇了摇头,「算了,没意思。」 小夏子站在旁边,这愣生生的被牵扯进来,可是这样的场合,他一个奴才哪里敢多言,只能是在旁边默默地闭嘴罢了! 萧翊看向祁阳,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随即,萧烨继而说道:「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传开之后,五弟可有过来恭贺皇上呢?」 萧睿并没有等待,直戳戳的将话说出口,「只怕因为四弟那事儿,现在还惊魂未定吧!」 祁阳对于萧睿会如此直白的将这话说出口,还是有些意料之外的,但是也没有多想,不过就是在旁边冷静的待着而已。 约摸过了一会儿,萧烨总觉得这样的氛围还是有些尴尬,便直接的对萧睿说道:「二哥,我们还需要出宫,就先走吧!」 萧睿也没有含煳,不过随着,就一块的往外头而去。 等到他们两人离开之后,萧翊有些疑惑,直接对着祁阳,问道:「刚刚二哥说五哥那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不过说起来,好像这段时间都没怎么见到五哥的人影啊,难道……」 「好了,你就不要为这些事情而烦心了,现在我们就应该开开心心的,等待着我们大婚之日的到来。」 『大婚之日』,想到这里的时候,萧翊心中的那一份雀跃涌上来,可还是会伴随着几分的羞涩。 祁阳抬手之间,不过轻轻抚摸着萧翊的额前,随着之间划过面颊,那遗留下的温度,就像是留下的痕迹,感触的都是清晰。 …… 顺太妃宫中。 萧旭看着跟前的人,浅声一句,「母妃,看来,儿臣也应该找个机会去给皇上和丞相大人道贺一声呢。」 顺太妃听到这话的时候,郁闷的嘆着一口气,「你去了,只怕祁阳还未必接受呢,只不过还真是想不通,太后怎么想的,竟然会认可这样的事情,朝堂之上也是完全没有反驳的声音,更可笑的是百姓,竟然对此也毫不否认,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萧旭对此倒是一点都不在意的,直接说道:「母妃,太后现在已经没有荀家的支撑,那么所倚仗的就完全是皇上,而皇上稳坐帝位,那就是依靠的祁家,这不就出来了吗?至于朝臣们,那不都是跟风所致,那些人最是见风使舵的能手,可不是风向哪边吹,他们就往哪边倒?」 「难道皇上就不怕断子绝孙?」顺太妃冷然,根本就不在意,「是,歷代帝王有男宠不奇怪,可是帝王竟然和臣子做了夫妻,还要行大婚之礼,这不是笑话吗?」 「母妃,这些话咱们说说就算了,传出去就不好了。」萧旭凝声说着,「其实母妃也清楚,在东玄国这不是奇怪的事情,或许因为皇上的身份有些敏感,可是却也因为这样的结合,会让后续的事情愈发的为难。」 顺太妃冥思,琢磨了一通,「你是说,皇上和丞相大人成婚之后,这祁家就是毫无保留的站在皇上身后,就凭这祁家的实力,那根本就不是轻易可以撼动了,而且祁阳将荀飈摆平之后,那十大将军所拥有的实力,现在基本等同于整个东玄国掌控在祁阳手中了是吗?」 萧旭点着头,「母妃所言甚是!」 「这件事出来,礼部那边就已经答应下来了?难道就没有任何的表示?」 「母妃,现在连百姓都赞许这门婚事,更何况是一个礼部呢,而且,据儿臣所知,祁阳早就已经在准备这件事了,内务府那边只怕早早地就已经备下了他们大婚所用之物,荀飈这件事,正好给出了一个契机。」 顺太妃心中有些憋闷,「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你哪里就比萧翊差了,明明先帝都已经对你议储,可是后来怎的就变卦了?」 萧旭缓缓说道:「现在这事儿只能是徐徐图之,并不能过分冒进,母妃,儿臣相信,属于儿臣的,儿臣一定不会放手。」 顺太妃欣慰的点点头,「礼部顾修那边,你多去看看,如果这件事可以藉此机会稍稍的掺杂一点东西的话,未为不可,既然往后的所有会愈发的为难,那就从这件事上面看看能否找到破绽!」 「儿臣明白,母妃在宫中也应该小心。」 话毕,萧旭并没有在此多留,径直的离开了此处。 不过在穿过御花园的时候,好巧不巧。 「大哥,还真是凑巧呢,大哥现在是要出宫呢,还是去御书房给皇上道贺?」 萧旭看着跟前的人,「六弟,确实凑巧,本王刚从母妃宫中出来,看六弟这样子,是……」 萧靖回答一句,「不过是去给母后请安,刚出来而已,是大哥还没有听到消息呢,还是不打算去?」 「怎会,更何况这样重大的消息,谁会没有听到呢。」萧旭凝声一句,「正好,想着一个人前去御书房难免有几分的尴尬,有六弟一块陪着,到底还是觉得不那么奇怪了。」 「奇怪?」萧靖笑着,「原来大哥是不喜欢这样的事情啊!」 萧旭悠然解释着,「怎么会不喜欢呢,只不过是单独前去御书房,想你我这样的身份难免尴尬,这跟事情没有关系,更何况,皇上和丞相大人是感情深厚,在一起,那是迟早的事情。」
第128页 「原来大哥是这样想的啊,倒是我误会大哥的心思了。」萧靖嘴角撇过一抹笑意,回应着萧旭的话。 萧旭对于萧靖这里头存在的心思,虽然没有深入去了解,可是至于怎样,也不用太多想都能猜到,便直接说道:「那走吧,去过之后,可还得出宫呢!」 萧靖应和一声,两人不过径直往御书房方向而去…… 第96章 -各怀鬼胎 御书房内,在萧睿和萧烨离开之后,一切不过如常,并没有什么其他。 不过沉静之余,外头小夏子进来通禀道:「皇上,旭王和瑛王求见!」 站在旁边的祁阳冷声一句,「这倒有意思,他们两个倒是一块过来了。」 萧翊也不懂祁阳的意思,不过问着,「怎么?这个时候大哥和六哥过来有什么不对劲吗?」 「能有什么不对劲呢,左不过就是那些事情而已,不用多心。」祁阳看了一眼小夏子。 随之,小夏子便走了出去,而迎着进来的便是萧旭和萧靖两人。 他们两人走进来,自然是先朝着萧翊行了礼。 祁阳站在旁边,对着他们两人点头示意。 萧旭在这些过后,先开口说道:「原来丞相大人还在御书房啊,正好,皇上和丞相大人的事情,现如今可是已经传开了呢,正好今儿个进宫给母妃请安,此刻过来,表恭贺之意呢。」 萧靖应和着,「正是,从小就知道皇上和丞相大人往来亲密,长大之后,皇上更是一直黏着丞相大人,后来登基为帝,丞相大人作为辅政大臣,也是相伴相随,如今这件事宣告开,昭告天下,那可不是在意料之中了。」 萧翊没有多想,也不知道要怎么来回应他们,最终不过是将目光投向了祁阳。 祁阳站在旁边,浅浅一笑,认真说着,「旭王和瑛王有心了,这样的事情就如瑛王所言,是在意料之中,那么也就不用去解释什么了。」 萧靖笑着,「可不是如此,本王私下里听着,百姓对于此事都是非常的赞许呢,不过想想也是,皇上若是不和丞相大人在一起,又应该和谁在一起呢?」 一时之间,殿中的气氛瞬间就拉下来了,稍稍有些冗沉。 萧旭即刻说道,「这样的事情是心知肚明的,又何必拿出来言说呢,六弟岂不闻,对已经既定的事拿出来言说就已经有些偏颇了?」 萧靖必然得自圆其说,即刻补充着,「话虽如此,可若是真心的,又怎么会介意呢,只有别有用心的人才会计较那么多吧,话说回来,大哥和礼部尚书顾大人颇有交情,此事必然交由礼部来进行,大哥若有空,不妨多去礼部看看?」 萧翊坐在那龙案前,完全就是听着他们在那里你一言我一句,各自言论不断,原本以为他们两人一同前来,好歹这一份心思还是没有偏差的,现在看来,还真是未必呢。 萧旭顺势说道,「丞相大人乃是六部之首,这礼部的事情自然轮不到我这儿来,更何况和顾大人交好那也不过是有几分相投的爱好罢了,正如六弟所言,这人啊,真心最重要,不要有太多的别有用心。」 祁阳冷眼瞧着,这一个两个,真心不过就是个幌子,都是些别有用心的人。 他冷眼看着跟前的人,开口笑道:「旭王和瑛王对于此事,跪在有心,别的就不用太去计较了,毕竟该确定的都已经把控好了,就不需要费神那么多了。」 终是在这话落定之后,萧旭和萧靖也没有多留,再三表示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便退出了御书房。 等到他们离开,萧翊看着祁阳,摇头,「他们还真是有趣,好端端的,拿着这些事情在那里言论计较,当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们不过是各怀鬼胎罢了,不用当回事。」祁阳温声一句。 萧翊沉思之间,对着祁阳问道:「说起来,关于六哥,我也有些不懂的,我一直觉得他就是个可怜人,为什么他也会这样执着在这里面呢?而且心思阴沉,总是想要针对点什么似的。」 祁阳看着萧翊这天真模样,笑了笑,「像他这样的人,从小母妃亡故,会有两种情况的造就,一,他会因此而沉沦,成为一个庸庸碌碌的人,但是显然,就瑛王所表现出来的,他是个心思深沉,心有谋算的人,所以这一条不可能,那么就造就了第二种可能,开始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的应对,既然没有人为他谋算,那他就自己筹谋。」 萧翊听着这话,「这些都是因为……」 祁阳摇了摇头,「不要多想,其实瑛王怎会不知呢,更何况他的母妃可是先帝的贤妃,那是身份尊贵的存在,如果贤妃还在的话,他会受到更多的重视,自然不会像现在这样,需要用如此阴暗的方式来存在下去。」 萧翊听在耳中,可还是会有几分的犹豫,缓缓之间,嘆了一口气,「难道,他也是有谋逆之心吗?即算如此,他也不可能掀起什么风浪啊,如果要是……」 「所以这才是他心思阴沉的原因,既然自身的条件不够,那么就藉助别人的条件,将局面进行哄抬,看双方争斗,而他好坐收渔翁之利,也许,在荀飈这件事情背后,他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可惜,我根本就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那大哥那边呢?」萧翊心中也清楚,当时四哥势强的时候,还有大哥也跟着横亘在中间,只是四哥那件事,牵涉到荀飈,一旦荀飈崩塌,那么那边也就跟着一块溃不成军。
第129页 祁阳见萧翊将这话点到此处,「看来,皇上现在对于这里面的事情也是有些想法了,知道什么应该看的更清楚?」 「嗯,这些还是要明白的,我又不傻。」 「是,我的皇上很聪明。」祁阳凝声说道。 萧翊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转而,祁阳继续往下说道:「对于萧旭这一层,倒是不用在意太多,当初萧樾仰仗不就是在朝局之上,户部和吏部会坚定的站在他那一边吗?还有后续跟着加入的荀家,可是这每一颗棋子,到最后都不是他棋盘之上的存在,想想还真是可悲呢,至于萧旭,他所仰仗的不过是他母妃所带来的荣耀。」 「顺太妃?」 祁阳点头,「皇上可知道顺太妃姓什么?」 萧翊对此还真是不解,只是摇着头。 「凤!」祁阳解释道,「那便是西陇皇室!」 萧翊一听,立马就想到了什么,「哦……我知道了,当时我听你们说,父皇当时议储的时候,对大哥是有很大的期望,但是最后并没有成,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件事?」 祁阳见萧翊这一点就通的样子,真是有意思,点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样的,先帝原本是有这样的考虑,但是想到顺太妃如此的强势,而且背后还是西陇皇室,如果旭王登基,后续所被掣肘的就太多了。」 「但是,现在大哥他们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早在四哥蠢蠢欲动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是不是?」萧翊顺着往下问道。 祁阳没有否认,坚定的说道:「不过不用对此担心什么,都是没有大碍的,该是如何就如何,就算是他还真能藉助西陇皇室来掀起什么风浪,那也是翻不了天去,更何况,据我所知,现如今西陇皇室未必安稳,未必有这个空闲来管他们的事情。」 萧翊诧异,「什么意思?」 其实因为这顺太妃到底是西陇皇室,在她来到东玄国的时候,相伴而行的就是有东玄国的探子眼线进入了西陇,若有往来,早就在掌控之中。 「咱们的眼线和情报往来,现如今西陇皇帝,幼帝登基,摄政王主政,虽然西陵的许多世家大族还是捆绑在一起,但是这摄政王主张新政,必然有强大的冲突,在咱们皇宫的这位顺太妃代表的可是西陇世家大族,必然会和他们的摄政王背道而驰,世家大族势力确实强悍,也是可怕的存在,但是只要他们的摄政王成功,辅佐幼帝主政成功,那就没那些世家大族什么事儿了,自然也就没有这位顺太妃什么事了。」 「意思就是说,等同于不攻自破,没有了倚靠的势力,直接就会让原本以为坚固的靠背,瞬间崩塌是吗?」萧翊琢磨着祁阳的话,问着。 祁阳点点头,「真聪明!」 萧翊沉思之间,还是说着,「可是万一他们主政不成功,那些世家大族并没有撼动呢,是不是就会变成对我们的一个麻烦啊?」 祁阳对于萧翊的这一番思忖是没有否认的,原本也不想让他想这么多的,不过既然开口了,那就和他言明也是没有关系的,「无碍,这些事情就算真的是这样又能如何呢,到时候我们会将这些都牵连起来,既然他们要行新政,那咱们就退他们一把,从此与这西陇达成合作。」 「合作?」 「对,是更深入的合作,从前两国的往来是联姻,就好比这顺太妃从西陇国嫁入这东玄国皇室,而我们要的是将协作更深入,并不是单纯的依靠这薄弱的姻亲关系。」祁阳凝声说道。 萧翊看着祁阳,轻声问道:「所以,你现在是在利用这件事,然后深入下一步吗?」 「是。」祁阳丝毫没有要隐瞒,径直说道:「不过现在并不着急,现在要在意的可是我们的大婚之事,那些所涉及的是朝局政事,现如今萧旭也在等待时机,他不会在这样的风口浪尖有所行动,所以不着急。」 「但是,等到这风口浪尖过去之后,他们想要再有所动,就完全沦为被我们掌控的局面了,是吗?」萧翊反问一句。 祁阳抬手轻轻刮过萧翊的鼻樑,满是宠溺的应着,「是!」 第97章 -谁应该小心这还未必呢 这边,萧旭和萧靖两人从御书房出来之后,便径直往宫外走去。 萧旭看着萧靖,凝声说道:「刚刚在御书房的时候,六弟可真是有意思呢!」 萧靖听到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迟疑,凝声就回应道:「大哥这话说的,适才在御书房的时候,咱们不过是彼此彼此,更何况这里头的事情说的这样细緻做什么?」 「是吗?只是六弟做事还是应该小心一点呢,这有心无心,那都要当事人是怎样看待的。」萧旭沉然说着。 「当事人?」萧靖冷笑道:「大哥是想说皇上和丞相大人吗?这整件事情所环绕的不过是他们两人的婚事而已,从朝堂到百姓那都是赞许的,我又何必那样谨慎小心呢,反倒是大哥,你和那礼部尚书顾大人的关系不是匪浅吗?此事可得要好好的把控啊,千万不要有任何的偏差出现,若是有了偏差,说得好听一点是礼部的差错,和大哥没有关系,若是有人故意拿着这件事来生事,那大哥你说谁的问题最多呢?」 萧旭听到萧靖这一番话的时候,眉头紧皱,不过一笑,「这礼部尚书顾大人自然是有分寸的,他到底是从父皇那时就一直在礼部的老臣,自然有自己的一份把控,更何况此事还需要和内务府协商,这样重要的一件事,谁会不小心谨慎呢?」
第130页 萧靖正欲开口说话的时候,那边一辆马车过来,站在萧旭身侧的沈肆开口说道:「王爷,马车过来了,咱们先回府吧!」 萧旭看向萧靖,「六弟的马车不在这里等着吗?那本王就先走一步了。」 萧靖站在原地,看着萧旭上了马车径直离开,直到那旭王府的马车消失在远处,他的马车在徐徐过来,但是对此也没有当回事,不过径直上了马车。 随在旁边的徐清轻声对着萧靖说道:「王爷,刚刚旭王那些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要多想。」萧靖丝毫不去理会,「这谁应该小心那还未必呢,他以为自己实力强悍,以为有顺太妃这个西陇国皇室,就真正觉得西陇国完全能成为他的靠山吗?」 徐清轻声说道:「王爷,这顺太妃是西陇皇室,其实当初先帝在世的时候,原本对旭王有动过议储的念头,但是最后也压下来了,不就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层吗?」 「所以,即算他萧旭再怎样能耐,就算是真的有西陇作为靠山又如何,如果皇上真的有什么偏差,需要有人取而代之,那也绝对不会是他,首先,那些老臣就不会答应,以为有一个礼部尚书作为倚仗就能支撑住吗?别忘了,现如今朝局之上是谁说了算!」 徐清缓缓说道:「王爷所言甚是,那的确是不能轻易去言说的存在,这丞相大人又怎么会容忍此事发生呢,更何况后宫之中的太后也绝对不会允许吧,即算太后现在没有荀家支撑,但是太后就是太后,那是先帝的嫡妻。」 萧靖嘴角撇过冷冷的一笑,并没有太当回事,好像这里面所环绕的都是变得非常诧异。 转而,徐清寻思着,「王爷,您说,若是皇上和丞相大人这事儿礼部真的出了一点猫腻的话,会变成怎样的局面?」 「先不要着急,现如今礼部和内务府那边才开始接洽,这件事是在十日后,虽然有些仓促,但是据本王所知,内务府早先就有准备,礼部参与进来这是一个过程,是必然的,且看看礼部都着手了一些什么再说。」 徐清点头,「是,属下明白,私下里会派人仔细盯着的。」 …… 此刻,旭王府。 刚刚在马车上,沈肆非常清楚,王爷一句话都没有说,必然是有心事。 进到书房之中,沈肆这才缓缓开口,「王爷,您还在想瑛王的那些话吗?难道王爷是担心瑛王会对礼部下手,然后整出一些事端来?」 「萧靖那个小人,阴沉至极,总喜欢在暗地里使手段,礼部现在必然全身心都是放在这些事情上面,如果萧靖要在背地里做点什么小动作的话,肯定是能轻而易举的就做到,到时候礼部出现问题,坏了这里头的事的话,你说第一个被怀疑的人是谁呢?」萧旭眉头紧皱,一时之间对此还是想不出一个恰当的解决办法。 想到这里的时候,沈肆心思沉了沉,温声说道:「那王爷就和丞相大人他们坦言?」 「坦言?你觉得可能吗?礼部和本王就是有瓜葛,这样坦言的话,无疑就是将所欲偶的关系全部暴露在阳光下,你觉得本王应该怎么解释,现在时机并不好,这如今还在风口浪尖之上,本王不可能轻举妄动,更何况皇上和丞相大人要大婚这件事更是在势头上,谁会冲出来做些不该做的事情呢?」 沈肆听着这里面的原委,不由得有些愧疚,「是属下没有考虑周全。」 「如果他萧靖真的要玩这一手的话,那本王就陪他玩,他想趁机挑拨是非,那好啊,本王就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告诉顾修,让他把礼部的所有人都警惕起来,还有,咱们藏匿在暗中的那些眼睛都擦亮些,绝对不能出现任何事情。」 听到这样的部署,沈肆岂有不知,应着所到:「王爷放心,属下会将这些都料理好,绝对不会让任何事情影响到王爷身上。」 萧旭冷笑着,「如果萧靖真的动手,正好,用祁阳的手,彻底斩断萧靖这一条线。」 「王爷对瑛王是有几分担心的?难道王爷的实力还不容……」 「你错了,像萧靖这样的阴沉小人,若是正面对抗完全不用放在心上,但是背地里,不知道能使出什么手段来,这些年,父皇还在世的时候,他是怎样的保存自己,那都不得而知,这样阴沉的存在,就像是一根钉子扎在一个木桩上,你看似是不怎样,可实际上呢,他却会一点点的渗透……」 沈肆点着头,「是,属下明白!」 萧旭自从荀飈那事儿之后,心中就多出几分的揣测,祁阳手中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而连带着在荀飈这事儿上面将萧樾拔除,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是超乎寻常的。 更何况,他最近收到消息,西陇国那边有些情况,并不是很好,若是不能完全稳定下来的话,对他和母妃都是非常不利的,所以这个时候他不能贸然所动,只能借力打力。 能趁此解决萧靖也算是有效果的,当然若是没有,那便相安无事,后续再做计较,现在他已经派人前往西陇调查那些事情,务必确保万无一失,西陇才是他最后的仰仗,后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料理,如果少却了这一层的话,那无疑是失去了一条臂膀。 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出现。 …… 誉王府。 凌白知道,自宁王那件事之后,自家王爷就一直闷在这王府之中,什么都不做,也不去管,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一个表示,不由得还是看不下去了。
第131页 「王爷,难道您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那件事已经过去了,皇上没有任何表示,可见对于王爷您来说,就是没有任何影响的,就算是稍有影响,只要王爷有所表示,也是可以略过的,现如今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王爷怎么还一味地只是待在府中呢?」 萧渝抬眼看着身侧的人,「祁阳那么精明的人,荀飈和四哥之间那些事情,全部是在事发之前,全部就制服了,当初从皇陵回来,本王虽然没有表现和四哥之间有过密的行为,但是按照祁阳这样能耐的本事,肯定早就瞭然于心,如果本王现在凑到跟前去,无异于自找麻烦。」 「王爷不去,才是真正的自找麻烦,那样不是等同于默认了吗?」凌白凝声说道:「现在他们都已经囚禁在天牢之中了,但是王爷还是自由身,可是王爷一直迴避这件事,这只会让人更加的猜疑,王爷到底是在惧怕呢,还是心中有鬼?」 萧渝原本是想藉助萧樾再爬上一层,认为萧樾实力不弱,后续更有这荀大将军作为加持,可现在看来,真正的赢家始终都是站在丞相大人这一层的。 凌白缓缓说道:「王爷,现如今,皇上和丞相大人即将大婚的消息已经宣告天下,王爷是和皇上由太后抚养的,若是此时王爷去表示自己的心思,不是非常恰当吗?也正好可以利用这件事,彻底将先前那些撇清,不是吗?」 萧渝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些不敢置信,但是现在看来,他这段时间待得都有些迷了眼了,「你说的没错,越是如此,只能越是让人猜疑,本王应该做出几分表示。」 不过,他现在看的更清楚了,有些事,是妄想就只是妄想,根本就不可能成为现实,他不过是太后养在膝下而已,更何况他也没有像丞相大人那样的靠山可以仰仗,唯一可以的就是依附原有的那一层。 而不去贪图那些痴心妄想的事情,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毕竟像萧樾那样的,结果不就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吗? 凌白看着自家王爷总算有几分表示,这才略缓了缓,若真的一直这样下去,只怕整个誉王府很快就要因为这一份沉默而彻底沉默下去吧! 他打小就跟着誉王,这样的事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第98章 -自有打算 萧渝视线落在凌白的身上,轻声一句,「只是现在这个情况,你觉得本王应该怎么做才是?」 凌白缓声说道:「王爷,您不也有些日子没有进宫去给太后请安了吗?」 「也是。」萧渝应着这一声,便让凌白去准备着了。 皇宫,宁圣宫。 萧渝入宫之后,自然是先来了这,看着正殿之上坐着的人,上前行着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荀太后看着跟前的人,有些诧异,这些日子,一堆的事情,好像倒是把这个人给忽略了一样,现在忽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有些奇怪了。 「哀家倒是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你了。」 萧渝立马就回应道:「是儿臣的不是,只是这段时间儿臣偶感风寒,身子略有不适,原本是想要进宫告知母后皇上,只是想着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儿臣也不好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叨扰,所以才没有言语,只是私下里请了大夫瞧了,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 荀太后看着跟前的人,淡然一声,「现在可已经大好了?」 「母后放心,儿臣没有什么大碍,不会影响到身子的。」 「到底还是需要好生保养才是,知道吗?」 「母后的教训儿臣铭记于心,说来,关于皇上和丞相大人这件事儿臣也听说了,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呢,想想,以前小时候,皇上和丞相大人的关系就格外的亲密,现如今能走到一块,那简直就是最好的结果。」萧渝认真的回应道。 荀太后看着他,「可是已经去过皇上那边了?」 萧渝摇了摇头,「儿臣对此也只是听闻,还没有来得及去和皇上道喜,左右进宫自然是要先来给母后请安的。」 听到这话的时候,荀太后并没有表示太多,不过就是淡然一句,「既然如此,那便去皇上那边吧,你们兄弟之间自然说话更加没有顾忌些,和哀家说话,难免有了隔阂。」 「母后此言差矣,儿臣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儿臣从小就养在母后身边,若非是有母后悉心教导,打小抚养着,儿臣怎么会有如今这些呢?」萧渝格外坚定的言说着这些。 荀太后笑了笑,「知道你有孝心,好了,这段时间没有入宫,也该去皇上那边告知一二,皇上对你这个哥哥还是很关心的。」 萧渝点着头,朝着跟前的人行了礼,随即才退了出去。 在萧渝走后,周嬷嬷浅浅一声对着身侧的荀太后说道:「太后,这誉王病了,怎么一点信儿都没有?还真是有意思!」 「你觉得应该要有什么信儿呢?」荀太后反问一句。 周嬷嬷思忖,「太后的意思是,誉王根本就没有病,不过就是在应对太后这边的时候,找的託词?莫非,太后您真的觉得誉王和宁王那件事脱不了干系,他现在这些都是一个託词而已?」 「在天牢里的萧樾是怎样的一个说法,除了祁阳知道,谁都不知道,但是这段时间,誉王府那边的动静是怎样,我们都心知肚明,当然,如果他现在看清了现实,彻底表明了立场,现在过去御书房,如果祁阳没有什么表示的话,哀家自然没必要多想。」
第132页 周嬷嬷听了这话,也是在理,到底不会去计较太多,毕竟这一路过来,事情太多,这里面的种种全部都是在丞相大人的掌控之下,而皇上如今和丞相大人的这件事出来后,更是将局面划分的非常清楚,她只需要和太后保持步调一致就行。 …… 这边,从宁圣宫出来后,萧渝看着身侧的凌白,「看样子母后并没有因此而疑心?」 凌白回应道:「就算太后娘娘有所疑心,也不会表露出来,王爷还是要仔细些,太后娘娘在久居后宫,这后宫的女人从来不简单,更何况是太后呢,若是她不想让王爷看出其中的端倪,自然能掩盖的非常清楚。」 萧渝想着也对,「所以,如果这件事真的有这一层藏匿的话,那太后的态度就是将一切都放在了皇上和丞相大人身上?四哥在天牢,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么知晓的也只有丞相大人一人。」 凌白应声,「王爷所言甚是,就是这个道理。」 对于这里头的存在,萧渝不禁沉思了一下,很快,他们就已经走到了这御书房殿前,心中还是会有几分的犹疑,可已经到了这里,脚下的步子是不能停滞的。 走过去,御书房伺候的小太监看到来人,上前见了礼,转而进去先通禀了小夏子。 小夏子一听是誉王求见,当然如实的告知。 萧翊端坐在龙案前,认真的批阅奏摺,听了这话,视线移向祁阳,「五哥怎么会这会子过来了?这是什么意思呢?」 祁阳冷哼一声,讽刺的语调说道:「不用在意他什么意思,让他进来就是,你且听听他会说什么便是。」 萧翊到没有着急让小夏子出去,反而是先问了祁阳,「所以,五哥在背地里真的有弄出些动作?莫非当初五哥和四哥一块去了皇陵之后,现如今在四哥这件事上面五哥也身涉其中?只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没有行动啊?」 「我只不过是觉得,像他这样的一个小角色无需放在太重要的位置上,而且,他到底还是太后养在膝下的儿子,荀家已经让太后格外为难了,这里如果能撇开的话,也就没必要深入太多,太后到底是皇上的母后。」 「所以是因为我的原因?」萧翊惊诧的看着祁阳,「是担心会影响不好?」 「皇上坐在帝王之位上,虽说现如今已经稳妥,没有那些偏差了,可还是有些东西需要做一番调整,别的皇子尚可,但是这誉王……」 「好吧,我知道了,你决定就好了,反正我知道,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有你的道理的。」萧翊格外信任的对着祁阳说道。 转而,小夏子也出去将萧渝引了进来。 萧渝对萧翊行了礼之后,在看着祁阳,不过颔首点头示意。 如常的说话啊,萧渝倒也不过就是将在太后宫中对太后的那一番话,重新在此言说了一遍。 萧翊知道,祁阳的意思是没必要再去萧渝身上深究那些,他当然也不会去计较,索性就不多言,只是聊表了几分关心而已。 萧渝见他们两人都没有往那些事儿上面去计较,缓缓指间,便对着跟前的人说道:「臣这几日都是在府中,外头发生的事情都不甚了解,不过今日入宫,最让人震惊的事情是关于皇上和丞相大人的事情,这当真是值得欢喜的事情呢!」 祁阳看着萧渝,笑了笑,「是吗?」 萧渝惊讶于祁阳会有这样的反问,不过依旧镇定的说道:「当然,从小皇上和丞相大人之间就格外的契合,现如今能有这样的结果,可不是非常恰当的吗?」 「誉王能有心来祝贺,那才是更好的事情呢。」祁阳缓声说着。 对于这样的氛围,萧渝非常清晰的感觉到那一份尴尬,但是对于这里面所萦绕的种种,他都只能选择保持而已,过多的那一份都是不能继续下去,他很明白,自己现在出现在这里应该要做的。 「怎么会不有心呢?说句实在的,能看到这样的一幕,那是从前对此一直所有的憧憬呢,想想,皇上和丞相大人那样亲厚的感情,莫不是如此,怎么能算是完美的结果呢!」 萧翊也不想将这些话继续说下去,左右敷衍了事过去,「五哥的心思朕都明白了,五哥如今病中才好,理应回去多休息才是,朕还有政务需要料理,就不多留五哥了。」 萧渝知道,这样的理由是非常的牵强,可好歹也没有过多的追究,心里面还是舒缓的,笑脸迎着,便直接的退了出去。 看着那走出御书房的人,萧翊对着祁阳说道:「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二哥不喜欢五哥这样的人了!」 祁阳听到萧翊这一句,刚刚的那些郁郁之色瞬间松开,「看明白了?」 「对啊,看的明白。」萧翊应着,终归只是在那里低头开始批阅手中的奏摺而已。 直到傍晚时分,这些奏摺才处理完毕。 祁阳如常先是陪着萧翊用过晚膳,在陪着萧翊从御书房回到御干宫。 此刻,御干宫外,江逸在这里等候。 萧翊不想了解那些宫外的各种秘闻,便直接的走进去,只是留下祁阳在这里处理而已。 祁阳看着江逸,开口询问,「何事?」 江逸一点不含煳,「大人,咱们的人查到,旭王已经派人前往西陇了,现如今西陇的局势有些微妙,大人觉得,咱们是不是应该也要派人前往,甚至于是直接出手干预西陇局势?」
第133页 「萧旭的人已经去西陇了?有意思,他是想要联合开始动手吗?」 「这倒还没有,旭王应该也是已经知道了关于西陇国的情况,所以想要先了解,然后在出面干涉吧,毕竟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西陇摄政王辅佐新帝变革成功,对于旭王来说,他所倚仗的那些就要成为空壳了,大人您说呢?」 「好了,我知道了,此事继续盯着便是,至于后续的安排,我自有打算!」 江逸应着一声「是!」便退下了。 第99章 -条件 萧翊见祁阳走进来,素来就算是有任何的事情,对于祁阳来说,在他脸上从来不会看到任何的痕迹,现如今的局面,虽然不可能会比起之前更差,可不免还是开口询问了一句,「怎么了吗?」 祁阳淡声说道:「无碍,不过就是有些人在为自己的将来打算而已。」 萧翊有三分诧异,「为将来打算?大哥还是六哥?亦或者是五哥?」 祁阳解释着,「西陇国新帝登基,摄政王辅佐幼帝主政,意图改革,只是西陇国一直以来,都是世家大族把控朝局,所以想要变革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世家大族?你说过,顺太妃是西陇皇室,她背后的势力所以就是西陇的世家大族,现如今他们的摄政王辅佐幼帝登基,自然是要为新帝考虑,变革就是为了将后续更好的走下去,但是这样势必会对那些世家大族有很大的冲击,现如今西陇皇室应该局面非常尴尬,所以大哥才会对此有想法?莫非,他现在已经派人去西陇国了?」 「嗯!但是他也没有直接与西陇那边最对勾,而是派人悄悄地去了西京城。」祁阳淡声说道。 听到这话的萧翊顺势说道:「所以,你现在也已经派人去了西京?」 祁阳摇头,「不过是探子在那里盯着而已,不过这件事自然是要做的,既然他们的摄政王想要变革,我就帮他一把,也藉此彻底断了萧旭的念想。」 萧翊当然想的明白,如果这样做的话,无疑等同于是将顺太妃现在所倚仗的全部切除,既然是要变革,肯定就是不能让现在被世家大族把控的西陇彻底改变过来,若是背后没有了这一层的支持,顺太妃充其量不过就是属于西陇皇室而已,而没了那些世家大族支撑的,连带着萧旭也会彻底坍塌下去。 「这样做那是不是就得去和西陇国的那位摄政王进行对接?想来既然是幼帝登基的话,那这做主的必然是摄政王了?」 「对,所以需要找一个恰当的人前往,而且还不能引人注目。」祁阳笑道。 「又要恰当,意思就是能让那西陇国摄政王认可的人,但是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个能引人注目的存在,那就很奇怪了啊,第一条也就不成立了啊?」 祁阳对于萧翊如今愈发的能深入思考这里面的问题,并做好分析的这些,是欣慰的,但是沖他露出浅浅的笑容,直接说道:「不用在意那么多,更不用担心,人选已经有了。」 「也对,你既然都能想到这里,自然会有何时的人选啊,只是这样的两国合作,那个西陇的摄政王会答应吗?」 「他现在若想变革成功,凭藉他在西陇的势力完全达不到那样的程度,只有藉助别的势力才可以做到极致,才能真正变革成功,当然他可以选择继续这样下去,很显然,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不用多想。」 萧翊思忖道:「他们现在因为变革受到了西陇世家大族的压力,他急需获取更大的势力来支撑他们继续往下,而这个时候,你将这些传递过去,也就刚刚好了,只要这个合作达成一致,最后成功的结束了,也就能彻底断了大哥的念想?」 说了这些,萧翊有些诧异,「为什么要这样费力呢?以我对你的了解,就算大哥真的有那样的本事,你不是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摆平吗?就好像针对那件事一样……」 「当然,但是这里头还涉及到邦交之事,其实这西陇摄政王变革的事情,现在虽然搁置了,但是此人非常能耐,一旦有了新的机会,他就会立马迅速的推进此事,更何况,我们提出来,可以占的一个先机,两国的协作,往后会更好。」 萧翊听着祁阳的这些考虑,竟是如此的深远,「你想的真多,我就没有办法想到那样的程度。」 「这样做都是为了西陇国和东玄国边境邦交的更进一步,这样对于百姓来说都是非常好的事情,就好比与南泱国那样,这一层处理好了,于皇上而言也是能更进一步的。」 「明白了,那你认为的那个合适的人选呢?是谁呀?」萧翊满满的都是好奇之心,只是一直都无法猜到究竟是怎样的人才可以做到这样的一步呢? 祁阳对着萧翊只是笑了笑,「很简单,那人只要你稍稍一想,就能想到。」 「又要说话有分量,但是又不能惹人注目,前者,此人最好是皇室,后者……你的意思是说二哥?」萧翊瞬间就对号入座,这皇室兄弟之中这要有身份重量的,又能遮盖过去,一时间能想到的就是萧睿了。 因为,在这洛城之中,谁都知道,这睿王最是个逍遥闲散的人,最是乐心在烟花柳巷,美酒美人之中,可是他的身份地位却都不差。 祁阳抬手,轻轻拂了佛萧翊鬓角一丝散落的青丝,说道:「嗯,觉得我挑选的这人可还合适?」
第134页 「合适是合适,但是你确定二哥那样的性子会答应你的要求吗?」萧翊迟疑的问道。 「明日让他进宫一趟不就知道了?」 萧翊总觉得祁阳像是在盘算什么似的,好像无论怎样二哥都会答应似的,终归,他只是点点头。 此时此刻,京城之中,夜色繁华,百花楼中更是奼紫嫣红,百花齐放,不论是美酒还是美人都令人沉醉。 萧睿坐在这雅间之中,美人斟酒在侧,旁边的乐姬拨弄琴弦,好不妙哉,勐地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他端在手中的酒盏都洒了好些,旁边的女子见状,不由得上前用帕子去擦拭,娇滴滴的声音问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萧睿有些诧异,但还是装作什么似的,只是让旁边的人继续添酒…… 直到夜半更深,那灯火热闹散尽,萧睿这才由他的侍从伺候着回到了府中,唿唿便睡去。 转眼第二日。 起来之后,难免有些犯晕,但是对他来说这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的大碍,用过早膳之后,祁阳的贴身暗卫江逸,竟然来到他府中。 江逸看着正在用膳的人,上前见了礼,「睿王!」 「这倒新鲜,这会子,你竟然来了本王这里,还这么悄悄摸摸的,说吧什么事儿?」 「回禀王爷,丞相大人说了,今日睿王进宫去给太后请安后,再去一趟御书房。」 萧睿疑惑,「今儿个好像不用入宫去给母后请安吧!」但是瞬间他就想到了,「我说总有些感觉,像背地里有人在盘算本王似的,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丞相大人啊,看来今天本王必须先去给母后请安,再去御书房拜见皇上了?」 江逸点了点头,「当然,丞相大人说了,如果王爷不愿意的话,那也可以不去。」 「结果呢?」 「丞相大人说,至于会有什么结果,那就需要王爷自己去想了。」 「真厉害,去,丞相大人如此费心,本王能不去吗?」萧睿鬼知道祁阳那傢伙手里攥了什么,更不知道祁阳会有什么手段忽然落到他的身上。 江逸应着,「那属下就先去告知丞相大人了!」 萧睿看着江逸走远的背影,也没有多想,只是迳自去换了一身衣裳,吩咐了人准备了马车,随即就入宫了。 照旧,如常的去给太后请安,更疑惑的是,今儿个并不是按例进宫给太后请安的日子,可是太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奇异之色,反而是顺其自然的样子,就好像,有些事情是理所当然似的。 等到请过安之后,他当然照理就去了御书房,其实,入宫给太后请安这是定例,给太后请安后,去御书房拜见皇上也是必然,萧睿怎么会不知道,祁阳这样做的心思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将那些都避开。 御书房。 小夏子看到过来的人,对于这位睿王的轻浮他是感受过,但是皇上说了,若是来了,就直接请进去,若不然,他真的想吩咐其他的小太监来做这件事。 萧睿目光落在小夏子身上,露出浅浅的笑容,「这么不情不愿的样子,怎么?本王就这么不受你待见?」 小夏子直接回应,「奴才是奉皇上的旨意在这里候着王爷过来,奴才是遵命行事,至于旁的,从来都没有想过,王爷这话说的,奴才有些听不懂了。」 萧睿见他这般,唇角不禁扬起一抹肆意的笑容,「不得不说,小夏子你真的很有意思呢。」话音落下,从小夏子身边走过去,抬手之间,轻轻勾过他的下巴,沖他一笑,便朝着御书房内而去。 小夏子看着这人,心中慌的很,可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参见皇上!」萧睿走进来,这话落定,然后看着祁阳,问道:「丞相大人这么有心,找本王来不知道是皇上有事儿呢,还是丞相大人的事?」 「睿王觉得,会是怎样的事情呢?」祁阳不急不缓的问道。 萧睿笑了一声,「这倒有意思,本王怎么会知道丞相大人的想法。」 萧翊看着,「确实是有一件事要请二哥帮忙。」 「皇上这么温柔的声音和臣说话,丞相大人不会吃醋吧!」 祁阳冷冷的瞪了一眼萧睿,立马,萧睿就改口,「言归正传,有事要我做呢,肯定也不是什么随便的事儿吧,做事可以,有一个条件,皇上答应吗!」 「二哥说便是。」 「这个条件皇上肯定可以轻而易举的就做到,只要皇上先应允,臣立马做事!」 「真的轻而易举?」 「就皇上一句话的事儿!」萧睿说这话的时候,视线迅速的从旁边的小夏子身上划过! 萧翊看了一眼祁阳,转而回应,「若真是这样的话,那朕答应你便是,可到时候若是不是,那可是不作数的!」 「放心,别的条件臣要了也没用,何必浪费心思呢!」萧睿看着他们,「那现在说事吧!」 第100章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祁阳看着萧睿,径直说道:「也不是很困难的一件事,不过就是希望睿王能去一趟西陇,送一封信。」 萧睿听到这话,琢磨之间,「只怕送信是次要,真正要紧的是这收信之人吧,不过为什么会是本王?丞相大人这样放心的下?就不怕半途出偏差?」 祁阳对此并没有太在意,「这不过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已,若是我会有这个担忧的话,那自然就不会做这样的考虑了。」
第135页 「其实有点不懂,为什么会是本王,丞相大人要想将一封信送给一个人,就算那人身在西陇国,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信,送到是简单,但是背后的事情,却需要一个恰当的人选来出面。」 萧睿瞬间就明白过来了,「所以,本王就是丞相大人认为的合适人选,本王亦是皇室中人,一面可以代表以这一层身份代表皇上,而且本王素来随性,在京城之中更是肆意自然,无人会将这些作为放在心上,就算离开皇城叶氏可以不用当回事的,是吗?」 「既然睿王看的这么透彻,那我就没有必要再解释了。」 萧翊在祁阳的话语之后,浅然之声说道:「二哥觉得可能够?」 萧睿自然的说着,「这样的事情,皇上和丞相大人都已经考虑妥当了,肯定是没有偏差的,既然如此的话,那必然是要继续往下的,左右不过是去送一封信而已,不知,这收信之人是怎样的重要人物呢?」 祁阳冷沉的说道:「西陇摄政王容泽!」 萧睿听到这话的时候,咳嗽了一声,虽然说他素来对于这各国往来朝政邦交不甚清楚,但是有些名头的人,他还是耳闻过,西陇国的摄政王容泽,那可是位风云人物,不亚于祁阳。 「听闻西陇国幼帝十岁登基,现如今是这位摄政王容泽掌控朝局,此人的能耐和名声并不亚于丞相大人你啊,不知丞相大人这封信送过去,他可会接呢?本王虽然是皇室中人,但是……」 祁阳打断了萧睿的那些,「这就不用睿王操心了,睿王只需要将信送到容泽手中,当他看到信中的内容,所有的睿王都允诺就是,当然,皇上会再赐你一道圣旨傍身。」 萧睿现在哪里还能不明白呢,这完全就是掌控好了所有,就等着他来了,「好啊,只不过,在这个时候就算是我离京也会有些突兀吧,毕竟皇上和丞相大人的好事将近,若是不经意间……」 「如果是晋王离京就另当别论了,但是睿王,不会,有些人现在忙着做别的事情,可不会将心思放在这儿。」祁阳对此已经是掌控全局,根本就不会允许有零星的偏差出现。 萧睿回应道:「所以,现在本王就要即刻出发是吗?不知皇上的圣旨还有丞相大人的信在何处呢?」 萧翊看向祁阳,「圣旨?」 祁阳顺势走过去,在那龙案之上,拿起那两封书信,一封是密封了,一封是没有密封的,丝毫不担忧的就递给萧睿,「这封你交给容泽,这一封打开的是给你的密旨。」 萧睿也懒得去打开,「既然皇上和丞相大人如此信任,岂能不将事情做好呢,只不过皇上可是要记得答应过臣的条件。」 「当然,只要二哥不是故意为难朕的条件,到时候二哥归来之日,条件必然是兑现之时。」萧翊看着萧睿已经要离开,便对着小夏子说道:「你送二哥出去吧!」 小夏子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上前…… 萧翊转而在旁边坐下来,看着跟前的人,轻声问道:「二哥这一路不会有危险吧!」 「让他单独前往只会更加安全,放心,我已经让江逸做了安排,沿途所有的暗线都会联络好,确保这一路从洛城到西京,是畅通无阻的。」祁阳温声说道。 「其实,我也有二哥的那一层考虑,毕竟你我的大事将近,二哥是……」 「不会,就算那些人会警觉到,也会晚了,因为等到那时候,萧睿已经将那些交给容泽了。」 萧翊眼珠一转,问道:「那个容泽会答应你的想法吗?我都不知道,原来你都已经备好了,就等着二哥来了。」 「你觉得我没有告诉你过程?」 「没有,这是你进展迅速而已,是我跟不上你的步伐罢了!」萧翊默默地低下头。 祁阳站在萧翊身侧,双手一把将他拉起,自己顺势占据萧翊的位置坐下,整个将萧翊锢在自己的大腿上坐好,「我往前快一点走,将这条路都铺设平整,那么你走起来就会稳当很多,就不会有那么多磕磕碰碰的绊脚石。」 这样的坐姿,萧翊浑身上下都能感受到这人炙热如火焰的气息笼罩,蒸腾上来的那些,仿佛将面色都灼红,整个人紧紧地被他搂住,完全是靠在他的胸口之上,什么话都没说。 祁阳怎么会不知道萧翊的心思,他抬手之间,轻轻地拂过那怀中可人儿的面颊,露出浅浅的笑容,「那些事情太费神,由我来做好,到时候,你来出面接受结果就足以。」 萧翊靠在他的怀中,点了点头,好久,好久。 「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容泽没有给出我们想要的答案,这件事……」 「这也不用担心,我这样做,是给出了合作的意向,能让他顺利度过这个变革的过程,如果他拒绝,想要凭藉自己的实力去硬碰硬的话,不过是两败俱伤,但是如果能与我们联手,那就另当别论了,容泽是个聪明人,他非常清楚,西陇那个小皇帝是经不起这些折腾的。」 萧翊脑子里不知道怎的,就冒出一个念头,「其实我不明白,那个容泽为什么会这样坚持呢,一个十岁的皇帝,他这么厉害的话,怎么会不自己坐上皇位,让西陇改朝换代?」 祁阳听到萧翊这另闢蹊径的一番话,唇角不禁扬起一抹浅笑,「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所坚持的东西,大权在握,并不一定所想要的就是篡权夺位,你说呢?」
第136页 「嗯!反正你就不是那样的人!」萧翊顺手圈住祁阳的脖子,紧紧地搂着。 …… 这边,小夏子送着萧睿走出了御书房,「王爷慢走。」 萧睿看着他,不禁生出几分戏弄,绕在小夏子的身边,调戏的说道:「本王就要出京了,难道你就没有几分表示?枉费本王对你还……」 「还什么?王爷是高高在上的亲王,奴才只是皇上身边的奴才。」 「身份这种东西最没意思了,本王从来没有因为你是奴才就看轻过你。」萧睿解释了一番。 小夏子一剎那的错愕,为什么这人要解释这样的话呢?就算皇上对他是极好的,可却也没有一个人会如睿王这般! 萧睿没有多言,终是转身。 小夏子看着那一道背影,凝涩一声,「王爷一路小心!」 萧睿听到耳后传来的身影,迴转身来,不过一笑,最终离开了。 等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远处,看不到任何痕迹的时候,小夏子这才回神,那样的笑容,就像是暖春的和煦阳光,沁人心脾,久久不能散去,不知道多久,慢慢回神,这才重新回御书房去了。 萧睿不过是回了一趟睿王府,将那两封信拿好,一如既往的随心随性,一贯的没有人在意,他便已经离开了这洛城…… 御书房。 小夏子拖拖拉拉的回来,正要去回皇上的话,却碰到了丞相大人。 祁阳见他像是失了魂的样子,萧睿那个傢伙,还真是一点不含煳啊! 江逸在侧,祁阳不过沉然一声,「你下去部署安排吧,一路暗中保护就行,不要露面,更不要惹人注目,明白?」 「属下明白,会安排妥当的。」 …… 宁圣宫,周嬷嬷在伺候着荀太后用着午膳,殿中的一众宫人都是退下了,格外安静。 荀太后看着她,「何故?」 周嬷嬷回应道,「太后,今日睿王进宫之事奴婢探到了一些影子。」 「此事,皇上和丞相自有安排,哀家不用跟着去凑热闹。」 「太后都知道了?」 「不是都知道,只是猜到了而已,至于其中的事情,你也不用去掺和,明白吗?」荀太后叮嘱的说道。 周嬷嬷有几分诧异,「奴婢别的也不知道,只是知道,睿王离开皇宫之后便离京了。」 离京?荀太后眉头微微一皱,「出京就出京了,不用在意太多,有些事情,就适合他那样的人去做!」 周嬷嬷也不能忖度其中的缘故,顺着太后的话说着,「是,奴婢明白,太后既然这样说,那奴婢就不去盯着了。」 「以后的事也不用盯着了,除非是涉及到我们自己的事情,不然,就不要再去花那些多余的心思,明白吗?咱们就安安心心的待在这宁圣宫。」荀太后算是彻底撂开了,朝政那些,皇上身边有祁阳,她又何必再像当初那样,一门心思想要去占据主控的地位? 荀家已经变成这样了,殊不知是这权利引出欲望,不断膨胀之下,才会奢望更多,到最后才发现,原来奢望的终究是奢望,不应该插手的,永远都不能干预,多了,只会让自己身陷囹圄,不能自拔! 周嬷嬷应这一声,只是专心伺候太后用膳。 第101章 -西京城 从东玄国洛城,到西陇国西京城,三日的马程已经足够。 更何况皇家饲养的御马。 萧睿从洛城出发,一路都是没有停留,转眼便到了这西京城。 他骑着马,不过缓缓往前,虽然说在洛城,以他王爷的身份,随行都是有跟随的侍从跟着,但是他当然也是有过独自一人出行的经歷,这些自是不在话下。 萧睿目光落在那西京城楼之上,满满的都是西域特色,并不像是在东玄国那样的中原大地上的那些,在这里都是变成非常不同的存在。 只不过,这些年,西陇国和东玄国边境邦交的往来,东玄国的百姓就算来到了西京城完全是寻常不过的事情。 萧睿见天色已经晚了,便直接的找到了一家客栈。 只见,一个小二迎面就走进来,也不觉得因为萧睿的装扮是东玄国的着装而觉得压抑,反而是非常平和的问道:「这位客官,可是要住店?」 萧睿也有许多年未曾离开洛城,忽然在这儿还是有些不习惯的,就算是在洛城的百花楼,他不过是常客,更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寻思一想不过应了他一声,「嗯,给我准备一间上好的房间!」 想了想,他还是先休息一日再说别的吧,这三日可是马不停蹄的往这赶着,自然是有些疲累的,点了一些吃的,便早早地回到房间休息了。 小二站在门口,轻声说道:「客官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就直接知会小的便是,小的瞧着客官不像是经常往来于东玄国和西陇国的商贾,倒像是个独自出来玩乐的公子哥,您若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只管告诉小的。」 出来玩乐的公子哥?萧睿轻声一笑,若是他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纯粹只是玩乐,那倒好了。 「听闻西陇国摄政王容泽,气宇非凡,堪比九天仙人,慕名而来,不知道我可有这样的机会,去摄政王府一睹究竟?」萧睿故作随意,打趣的说道。 店小二听到这话,瞬间就笑了,「早就听闻东玄国男风盛行,我瞧着公子也不似寻常的百姓,莫不是对此也别有一番……」
第137页 「怎么?在西京这样的事情不行?」 「倒也没有,不过不像在你们东玄国那样开放,其实我倒是觉得这样的事情也无可厚非,只不过公子如果是为了这些而来,只怕就不能够了,摄政王从来都不在这样的事情上用心。」 「我也不一定要达成目的啊,只是想看一看啊?」 「我听说,东玄国的丞相大人,那也是……」 萧睿瞬间就道:「正是,我可见过的,所以特意的跑来西京,想要看看你们这位摄政王是和等容貌。」他很清楚,现在还是要表现的随意点,越是如此,越是不易引人注目,反正为了那位容泽慕名而来的人不在少数,自然也不缺他这一个。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反正公子也可以去碰碰运气,摄政王府就在南街,说不定就能见到了,这几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来了西京都想去看一眼呢,就连往来许多次的商贾,难免还会有这个想法呢!」 萧睿笑了笑,「如此看来,能不能见到,还得讲究个缘分了?」 「公子一看就不是寻常之人,说不定公子一次就能见到呢?」 「那就借你吉言了。」萧睿转身便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将一个随行的包袱放下,刚把门关上,回头之间,就看到了在那边的床榻上,多出来一个信封。 搞什么名堂啊?走过去,将信封拆开,里面竟然是一块令牌,萧睿还真是佩服祁阳,这都能计划好,感情所有的算计都在祁阳的控制之中了。 他现在才不要想这些,还是先睡一觉再说。 沉眠一宿,再睁眼的时候,外头的日头已经升起来了,萧睿将他准备的一套西陇国百姓的衣裳拿出来,穿在身上。 店小二看到出来的人,迎过来,「公子还准备了咱们这儿的衣裳?」 「我朋友和我说,既然来游歷,那就得入乡随俗,才能感受到更多,我这样穿,你不会觉得很突兀吧!」 「当然不会,公子如此容貌,穿什么都好。」 萧睿在这店小二说完之后,便将手中的银钱给了这人,「这是昨儿的房钱……」 「公子稍等。」 「不用找了,多的给你就是了,希望我能如你昨日所言,一睹你们那位摄政王的风采。」萧睿露出一抹笑意,径直的走了出去。 店小二看着走远的人,定在原地,没有多言。 萧睿从这客栈之中走出来,他很清楚,想想祁阳的人都能渗透的如此厉害,这西京城中只会是更混乱,而且,祁阳的人都是一直在暗中,可见,不宜暴露的过分明显,才好将事情都解决干净。 想到这里的时候,萧睿非常确定,首要的是保证这件事能安然进行到底,但也不能暴露自己,惹上麻烦,细节什么的与他无关,他也不想知道的那么多。 萧睿穿着一身当地百姓的衣裳,混迹其中,一应都是不碍眼的。 从那客栈,很快便到了南街,摄政王府,那道令牌,他也识货,这可是专属于西陇摄政王府独有的,只是祁阳怎么会有这东西呢? 摄政王府。 守门的侍卫看到有人在门口,上前直接拦住,「来者何人,不知道这里是摄政王府吗?闲杂人等……」 那侍卫的话还没有说完,萧睿直接从袖口之中,将那一道令牌亮出,能在摄政王府的人,谁不是有些实力的人,这道令牌如果有假的话,他们必然可以分辨出来,显然,都不是。 萧睿在那侍卫的引导下,直接的进入了这王府之内。 「公子在此稍后。」 萧睿难得的在这个时候,十分的有耐性,就这样等着。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远远地看到有人过来。 萧睿对于这位西陇的摄政王原本是没有太多的了解,可是因为祁阳这件事,那日回府之后,便对此有了一些考量,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人,一眼就是认出来了。 容泽看到出现在这里的人,先是有几分震惊,但是脑子里很快就辨别出来,「本王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东玄国的睿王!」 萧睿素来是散漫,但该有的镇定与沉稳岂会没有呢?「看来,摄政王对于东玄国皇室的情况是了如指掌啊?也对,摄政王确实应该了解,毕竟本王的兄长的外祖家,可是你们西陇国的皇室!」 容泽轻笑一声,「还真是风趣,本王想,睿王的出现,不应该是来和本王说笑话的吧!你能拿着那一块令牌进入本王的府邸,看来,是祁阳让你来的,只不过他就这样放心,让你独自前来,难道不知道,现在随时都是有危险的吗?」 萧睿径直将当时祁阳给他的信拿出来,「有没有危险,不也已经站在这儿了吗?既然你清楚我的来意,那直接切入正题吧,看信吧!」 容泽接过那一封信之后,并没有看,不过是扔在一边,「你们那位丞相大人的心思,本王都明白,信就不用看了,合作也可以,他想与本王达成协议,也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看来,的确,可以找一个……」 「如果他随便派一个人来,我未必会这么爽快的答应,对于辨认人心思这一层,睿王和你们那位丞相大人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呢!」 萧睿摊了摊手,「这样的事情呢,我并不需要去深入的了解,有一个如此精明的丞相大人,就够了,好比,在西陇国,有一个像摄政王这样精明人也够了,不是吗?」
第138页 容泽看着跟前的人,「现如今西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是底下暗潮汹涌,睿王从我这摄政王府出去,可得要小心了,你们那位旭王派的人可还在西京城中呢,这样的装扮确实可以矇混的了一时,后续可未必。」 「我的事情做好了,不就够了吗?」 「你确定你做好了?协议不过是第一层,将这一份部署图带回去,才是真正的做好了。」容泽抬手之间,便有一个侍从将一份图纸递了过来。 「这是?」 「西陇国要变革,势必和那些世家大族为敌,皇上年幼,有的是人打了别的主意,睿王身在皇室,想必这样的事情就不用解释了吧!」 「既然我来已经表达了这个意向,你也能确定,为何不找个更加隐秘的人,去传递这个消息呢?」 「想必,祁阳很清楚,没有人比你这一条路更加隐秘吧!睿王在洛城的存在最是逍遥自在,所有人都认定,只有睿王不会牵涉在这朝局之中,只会醉心在美酒与美人之间……」 「你不是说,我若是从你这摄政王府出去的话,必然危险重重吗?」 「当然,不过,我会做好别的安排。」容泽凝声说道。 萧睿汗颜,这容泽简直就是和祁阳一样,都是狡猾狐狸系列的人。 「西陇和东玄国这些六丑年邦交甚好,如果为了避开后续的麻烦,为了冲散于我,于祁阳他们的那些阴霾,合作才是更好,不然,你们那位旭王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吧!」 「好了,这是你们的算计,与我无关,我想我现在应该如何离开?」 「来人,送睿王出府!」随即,站在容泽身后的一个男子,缓缓过来。 萧睿看着容泽,「不得不说,摄政王长得真好,可以和祁阳那个妖孽一较高下了。」 第102章 -杀了他 很快,萧睿就被容泽派遣的人,从一处十分隐秘的密道离开,这还真是能耐,竟然从摄政王府辟出这一条暗道,出来之后,径直到了这西京城中任谁都不会怀疑的宅院之中。 萧睿从这里走出来,穿过一条街巷,径直的回到了客栈之中,片刻都是不停留,直接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从洛城,再到西京城,然后再到现在这些,将所有的都料理好,萧睿不禁觉得挺有意思的,什么时候他做起这些事情来,也会有这样的顺畅了? 想了想,也没有耽搁,就现在的局面所看,其实祁阳早就已经和这容泽有了交织,而且早就已经算好了,而他的到来,不过是,将那些彻底确定下来,还有容泽给他的这份部署图…… 萧睿不明白,如果早就确定下来的话,那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 摄政王府。 「王爷,那位睿王已经离开西京城了!」一下属直接将那些话都告知了容泽。 容泽看着跟前的人,应着一声。 站在一侧的人,不免还是有些讶异,「王爷和东玄国那位丞相大人早就已经有过协议,为什么东玄国那边会再派遣这睿王前来?而不是皇上的亲信?」 容泽冷声一句,「祁阳就是在告诉本王,这件事他能让这位睿王前来,东玄国就完全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凭谁都不可能翻了天去。」 「所以,这是在向王爷您展露东玄国是可以倚仗的存在?是可以互相协作的?」 「东玄国和西陇国互为邻国,本来就十分频繁的往来了,因为这件事,其实对于东玄国来说,还是有些偏差的,听闻在此之前,他们的大将军意图叛变,不过祁阳已经解决好了,这样的事情可以在他那位丞相大人的掌控之中,但是如果西陇国的这些没有成功,是不是就会有所差异了呢?在东玄国那是他们本国之中的掌控,可是到了西陇国呢?」 「王爷,难道那位远嫁到东玄国现如今的那位顺太妃,在西陇国还能有那样的影响吗?」 「对于那些人而言,而是利益的影响,只要有利益的达成,那么什么都好说。」 一时之间,没有人再去多言,容泽现在也只能是希望萧睿能安然无恙的回到洛城吧,虽然说,祁阳会选择此人的原因,也是因为此人并不是那样的惹人注目,可现如今洛城和西京两地之间,无时无刻都有眼睛在盯着…… 洛城,皇宫,御书房。 江逸将最新收到的飞鸽传书送了进来。 祁阳看了一眼,转而看向江逸,「既然已经在回程的途中,那就要更加小心谨慎,若是一路无碍就算了,若是有什么偏差的话,务必让他们保证睿王的安全。」 江逸点着头,「大人放心,咱们的人都清楚,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含煳。」 萧翊看向祁阳,轻声一问,「这么快就在回程了?难道二哥见到那位西陇国的摄政王立马就可以解决好这件事了吗?」 祁阳笑着说道:「容泽是何许人也,只要萧睿出现在他的眼前,这件事就已经彻底的明白,毋庸置疑的,只不过这回程的途中,事情就未必能简单了!」 萧翊正想开口说,如果照这样的话,岂不是很快就回来了,但是细想之下,刚刚祁阳特意嘱咐江逸的话,很明显,这回程途中绝对不会安全,「所以还是会有危险?可是这几天京城之中都没有任何动静啊?」 祁阳回应着,「那是因为,以萧睿这样的存在,三五日不见人影是没有偏差的,但是别忘了,对于那些人而言,任何的蛛丝马迹,他们都不会放过,一旦他们知晓这些的话,就会立刻做出反应,即刻针对了。」
第139页 「那二哥不会有大碍吧!」 「不至于,萧睿到底也算是有些身手的人,虽说他总是醉心在那些不正经的事情上,可以我对他的了解,不至于连自保之力都没有,更何况我还安排了人。」 萧翊对此还是有些担忧,这朝政困扰的事情,为何要涉及如此之多,真是麻烦的很。 祁阳见萧翊头疼的样子,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萧翊的脑袋。 萧翊也明白,原本沉沉的面色,瞬间就扬起那阳光的笑容,只是对上祁阳的双眼。 祁阳目光落定,在那明媚的笑容之上,或许,为了这些,他能做的事情,可以无情无尽。 只要是为了萧翊…… 此刻,旭王府。 沈肆匆匆走了进来,朝着端坐在那儿的人,行了礼,「王爷,已经查清楚了,睿王已经离开京城好几日了,还有,刚刚西京那边送来的飞鸽传书。」 「真是有兴致啊,这个时候离开京城?」萧旭冷然一声,然后抬手将那传书拿过来,拆开看着。 当看到里面的内容的时候,直接一掌拍在那桌案之上。 沈肆看到坐在那儿的人,面色黑沉,俨然是生气的,正想开口问,却听到那人冰冷的语气反问道:「他离开京城了,你们就没有去追查吗?」 「王爷,睿王素来是个不要紧的存在,王爷对他也从来不上心,今儿个怎么……」 「本王让你们去查清楚,结果你给本王的就是一句轻飘飘的说他离京了,就没了下文,你可知道,他离京是去了哪里?」 沈肆有些忐忑,「王爷,属下……不知。」 「他去了西京城,咱们在西京城的人发现了,这飞鸽传书便是如此!」 「啊?」沈肆不敢置信,「这个时候睿王跑去西京城做什么?」 萧旭眉头紧皱,「你说还能是做什么呢!」 沈肆听到这样的话,心中寻思,「难道睿王是帮丞相大人去西京城的?」 「还真是能耐呢,居然知道利用素来我这二弟不被大家关注,还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也难怪,西京城那边,说摄政王府有异动呢,这好端端的,容泽不在宫中,竟然半途跑出宫,回了府!」 「可是,如果是丞相大人安排的话,那丞相大人怎么会和西陇国新上任的摄政王有联繫呢?」 「你们这是想当然,祁阳是什么人,如果他想要和谁有联繫,你们觉得难吗?」 沈肆听着,「那,王爷,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做?」 萧旭凝声一句,「好啊,既然他萧睿不是这么喜欢帮人吗?这么想离开京城,那本王就让他永远的离开京城,再也不回来了,去,告诉咱们的人,沿途找准机会,杀了他!」 沈肆应着,然后说道:「不过王爷,既然丞相大人……」 「如果是大张旗鼓的话,肯定早就人尽皆知,既然是暗中进行的事情,左不过是隐秘的暗卫在保护,杀几个人,还不容易吗?」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准备。」沈肆见了礼之后,便径直的退下了! 等到沈肆离开之后,那被摁在手掌之下的那张纸,直接被拧成一团,最后在掌心之中彻底的粉碎。 …… 瑛王府。 徐清站在这端坐在棋盘前面,一个人拿着黑白棋子,对着棋谱摆着棋局的人,轻声说道:「王爷,刚刚旭王府那边已经出动了,看来是要下手了?」 萧靖随手将手中的棋谱对着,看了一眼,然后再看着跟前的棋盘,淡声说道:「有动作就有动作吧,反正和我们也是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 徐清寻思着,「王爷,您说咱们要不要顺势火上浇油呢,在背后推一把呢?」 「这件事推一把又能有什么用,更何况,此事涉及到的是二哥,和咱们没那些联繫,咱们没得跟着去掺和。」 「可是王爷当时不是让咱们的人悄悄地将睿王离京的消息放风吹到旭王的耳中吗?为什么后续就不要……」 「既然后面有人出手了,你说本王还有必要弄脏自己的手吗?现在这是他们的较量,本王站在背后看着就是了,还真是有点惋惜呢,大哥素来出手狠辣,二哥和丞相大人合作,有意要坏了大哥的事情,就不知道,二哥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这京城啊?」 这时候,萧靖已经将棋谱放下,然后开始对着那期盼上的棋局还是琢磨起来了。 徐清在侧,寻思着说道:「可是,王爷,其实为什么不让旭王将这件事做成呢?如果旭王真的和西陇国联手,那样对于丞相大人来说,不是非常棘手吗?到时候他们两败俱伤,对王爷而言……」 「所以啊,现在祁阳才想方设法要和西陇国的摄政王联手,现如今西陇国新君登基,新帝年幼,摄政王当权,意欲在西陇国行新政,而这新政最大的阻碍就是西陇的世家贵族,一面是西陇的皇帝和摄政王,一面是西陇国的世家大族,谁成功谁失败那都得看结果,此事他们已经在筹划之中,本**择看戏是最好的心态。」 「虽说这西陇国的世家大族十分强势,结果未必就是他们能实行新政,可万一丞相大人和那位摄政王联手,解决好了呢?这将来岂不是更麻烦?着丞相大人将睿王派去西京城不就是……」 「那还得要看二哥能不能顺利的回到洛城呢,如果大哥不能解决好,那也只能是他自己的无能而已,至于本王这儿,且看着吧!如果二哥顺利回来了,无疑会将大哥的心思激发的更厉害,到时候事情可就会更有意思了,你说是不是。」
第140页 徐清听着是这个理,便不再多言。 第103章 -受伤、耽搁回京 萧睿从西京城出来之后,在容泽手中拿到了东西,便快马加鞭的离开,片刻都是不停留。 一日路程下来,看着在那官道旁边设有的一处茶馆,到底还是停下来,径直的进入。 官道之上设有许多的茶馆,都是方便往来的行人。 茶馆小二看着下马进来的人,立刻就迎了过来,萧睿看着他:「来壶茶!」 「好嘞!客观请坐!」说着就在旁边,将那桌椅倒腾了一下,引着萧睿坐下来。 萧睿环顾周围,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他从西京城出来之后,总还是多出来几分的警惕,如果在这西京城中真的是风云渐起,那么他一个人出入容泽的摄政王府,必然会引起注意,而这个时候那些人盯着的,却没有看到他从摄政王府出来,必然会生疑。 现在西陇国还没有完全在他们那位皇帝的掌控之下,自然也不会在容泽的可控范围之内,萧睿必须要更加警惕…… 此刻,店小二已经将一壶茶送过来,「客官,您的茶!」 萧睿看了一眼,袖口之下,瞬间一根银针出来,在没有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扫过那茶水,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这才喝着。 虽说,这茶馆之中,那些人都只是如往来的行人一般,却还是不得不小心应对,万一有什么差错的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此刻天色已经暗沉下来,赶路是非常不现实的情况,萧睿看着那店小二,可是留在这里更是非常的不妥,喝过茶之后,直接起身,「小二,给你茶钱!」 店小二过来,笑脸相迎的接过手,萧睿过去,正欲去牵马,那映在余晖之下,一道光影直接晃过他的眼睛,萧睿即刻就退开,可是那长剑挥下,直接划破那马的身体,渗透出鲜血,马啸之声不断传来。 萧睿原本还想着,那些人不至于会有太过的存在,现在看来,这危险已经应运而生了。 那几个人的装扮不过就是寻常百姓无疑,就算他们不遮面,你也无从在他们身上辨别出来,这些人是什么身份,只不过对于萧睿来说,如果一定要判定这些人的身份,无疑,是来自于萧旭手下。 现在他已经离开西京城也有一日的马程,虽然还在西陇国的范围之内,但是若想在这样的地方做出这样的部署,如果不是一个在这里有势力存在的人,又怎么能做这样的筹划呢? 他沉顿之间,刚刚持剑刺伤马的那人,冷沉一声,「将他杀了!」 萧睿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眉头一皱,看着那些人刀剑光影直冲他而来,但是萧睿还是巧妙的避开了,好在,他虽然这些年并不在朝政之上用心,但是在自身的事情上,讲究还是有的,避开这些还是能够的。 就在他转身挪到那马棚之后,不知何时,从他身后冒出三五个黑衣人,瞬间几支暗箭飞射而出,那两个在前头的人,当场被命中额心,一击毙命。 萧睿错愕,但是很快就想到了,也对,祁阳将他安排过来,放心是一回事,但是暗中所安排的又是另一回事,毕竟此事稍有暴露,就会是现在这样的状况。 那一帮人,看到被射杀的两人,随即不含煳,所有人一起而上。 萧睿跟前站着的三五个暗卫拦在前头,与那些人交手,那几个人回身之间,对着萧睿说道:「王爷先离开吧!」 只见站在旁边的一个人口哨一吹,一匹快马已经在那边官道上奔驰过来。 萧睿知道轻重,也没有多想,朝着那边,飞身上马…… 那些人见状,那为首的人,直接纵身一跃,朝着萧睿那边而去。 此人轻功极好,纵身之间,几乎能与萧睿这快马并立,突然,那人脚步定下,不知何时,一道暗镖射出,定定的扎在那快马和萧睿的腿上。 马受惊,将萧睿整个人掀下来,而萧睿的腿也被刺伤。 再加上,从这马背之上摔下,一时之间,整个人都是如同散架了一样。 那人走到萧睿的跟前,冷声一笑,「丞相大人如此能耐之人,竟然会让睿王来做这样的事情,好歹也会派出绝顶高手才是啊,不过也对,像睿王这样不打眼的存在,如果不是西京城送出来的消息,我们还不能知道呢,睿王你说是不是?」 萧睿冷眼看着跟前的人,并没有说话。 「把东西交出来,我还能让睿王死的痛快一点!」那人步步逼近! 萧睿倒是一派淡然,就好像面对这样的事情压根不在意似的。 这时候,那人手中的长剑一件抵在萧睿的胸口,「还真是倔强呢,但是又有什么用呢,不还是一样要死,真是可惜啊,就算你不交出来,又有何妨,杀了你,东西自然是我的。」 萧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剎那间,一道身影穿梭而至,一脚将那人手中的长剑踢开,反身之间,将那长剑握在手中,反手便将那长剑直接刺入那人的心口。 那人口中一口鲜血涌出来,而心口被长剑刺入的地方,鲜血已经开始散开,染红了衣裳。 萧睿坐在地上,看着那人,笑道:「难道你家主子没有教你,不要有那么多废话,因为多说一句话,你就有可能离死近了一步,而我,离脱险又多了一份成算!」 那个人来不及多言,整个人就已经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第141页 萧睿看着跟前的人,「江逸,你来的还真是及时啊!」 江逸立马就在跟前跪下,「还请睿王恕罪,丞相大人对此虽然也有考虑,但是当时想着……」 「不用解释。」萧睿随即从胸前将那一份东西拿出来递给江逸,「给你家丞相大人吧!」 江逸视线敏锐,看到萧睿的腿受伤了,便道,「王爷且忍一下。」说着便将那暗镖拔出来,即刻敷了药,在看到跟前之人身上的衣袖已经损坏,可见刚刚摔下马的时候,还是伴随有擦伤的。 这个时候,从茶馆方向跟过来的暗卫已经过来,虽然有受伤,但是也没有大碍,只是他们看到萧睿如此,不免…… 江逸开口说道:「不用解释,走吧!」 说着,几人一行便径直离开,很快就到了一处,江逸开口对着萧睿说道:「王爷且放心,这里是丞相府所设立的秘密联络点,这里的大夫会帮王爷调养。」 萧睿轻笑一声,「看来,这一趟,本王算是没有做好这件事啊!」 江逸笑道:「怎会,丞相大人说了,一切已经好了,睿王能顺利见到西陇摄政王,此事就已经成功,至于别的,睿王不需要多想,皇上也说了,允诺王爷的,王爷回京的时候,一应都是照旧,只是王爷现在也不宜动身了!」 萧睿不过轻笑,没有多说。 转而,江逸看着那几人:「你们在这里养好伤之后,再将睿王护送回京。」 「是!」 江逸并没有耽搁,「王爷,那江逸就先行退下!」 萧睿没有多言,等到江逸离开之后,不过躺在这里养着,虽然说这些年并没有落下太多,可到底还是学艺不精,碰上这些高手的时候,难免会落了下乘,虽然说常年居住在京城之地,以他的身份也不会有人敢乱来,可真正若是碰到什么事情的时候,不还是会有些不能够不是! …… 江逸恰到好处的将萧睿救下,将那东西拿到手,尽快的赶回京城,将东西送到皇上和丞相大人跟前。 虽说江逸不敢耽搁,回到京城,已是两日后了。 御书房。 萧翊看着出现的人,到没有先问别的,而是凝声问道:「你回来了?为何二哥没有和你一块呢?」 祁阳知晓萧翊心思,便没有多说,江逸见状也只能是如实的将情况告知! 萧翊听着,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现在可是都妥当了?」 「皇上放心,都是没有问题的,属下已经处理好了,睿王只要调养好了之后,必然会很快回来的。」江逸认真回着,转而又将手中的东西送上来,直接递给了祁阳。 祁阳倒是不着急,只是看着萧翊,「放心,江逸既然已经赶到,那些事情必然已经料理好了,不会出现偏差的,不要有愧疚之心!」 「可是,这件事原本二哥不用跟着掺和的,现在竟然还受伤了,我还是……」 「好了,没事的,若是你真的觉得心中有愧,等到睿王回京之后,虽说伤已经完全好了,但是后续的恢復还需要一段时间,那就让小夏子去照顾睿王一段时间可好?」 萧翊听着这话,想着这小夏子是他的贴身内侍,只伺候身为皇帝的他,这样倒也显得格外重视,「嗯,这样也好!」 小夏子站在旁边,刚刚还因为听到说睿王受了重伤,心中起伏不断,以至于皇上和丞相大人说的话都没有仔细的去听,不免有些错愕。 祁阳将目光落在小夏子身上,「小夏子,你想什么呢?竟然走神了?」 小夏子立马就回应道:「奴才没有,只是刚才听到那些话,想着那样危险,不免有些惊住了而已。」 「那刚刚朕所说的,等二哥回来之后,让你去照看几日,你以为如何?」 「啊?」 萧翊即刻又道,「放心,只是聊表朕的心意,并不是将你送给二哥!」 「奴才但听皇上吩咐便是。」 第104章 -大婚前夕 御书房内,此刻丝毫声音都已经觉察不到了,萧翊对着祁阳,说道:「二哥现在这个状况,是不是应该派人去告知三哥一声,不然,殷太妃那边还是会有些……」 「放心,我已经让人去做了,萧烨会明白的,这一点不用担忧。」祁阳凝声回应一句,「估计,这个时候,萧烨听到消息之后,又会入宫去与殷太妃说明情况的。」 萧翊听到祁阳这样说,心里面也就没有那一份忐忑了,好歹萧睿做这些事情,原因也是来自于他们这些,只是可惜,原本以为可以悄无声息的将所有都略过,不会有偏差,但到底还是没有,倒是连累了几分。 …… 这时候,一切如祁阳所预料的,萧烨已经入宫了。 殷太妃看着跟前的人,「怎么这会子又入宫来了?」 萧烨回应道,「母妃不是这几日都在惦记着二哥的事情吗?二哥当时离开也只是说离开京城几日让咱们不用担心,刚刚儿臣收到丞相大人的消息,才算是知道,原来二哥是出京为皇上办一件事去了!」 殷太妃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绷紧了,「为皇上办事?丞相大人会放心的下?究竟是怎样的事情会想到要交代他去办?」 萧烨当然不会将那些情况告知,那样只会让跟前的人平添担忧而已,不过是缓缓说道:「母妃,肯定是因为二哥去做才更合适,所以丞相大人才会做这样的安排不是吗?」对于那件事,萧烨也清楚,为什么祁阳会选择萧睿。
第142页 只是可惜,现在这样的时局之下,任何事情都可能会变得非常敏感,时刻都会折腾出来一些蹊跷,那些人绝对不会掉以轻心的! 想着这些的时候,殷太妃又发问了,「那既然要离开一段时间,到时候皇上和丞相大人的好日子,可是……」 「此事颇为重要,皇上和丞相大人早有安排,所以母妃不用为此而操心,虽然错过了,但是有心最重要,不是吗?而且在京城之中,儿臣和母妃都会在这儿啊!」 殷太妃一时间也想不太明白其中的缘故,终归只是应和一声,「你来和哀家说了,哀家自然就放心了,只不过,这段时间,若是有消息的话,你都送一份来哀家这儿,可好?」 「儿臣明白,母妃安心!」萧烨凝声、沉稳的说了这一番。「今天丞相大人派了人来将此事告知儿臣,可见二哥去办的这件事已经有了一定的成效,所以才会告知儿臣,二哥具体所做的事情,为何离开京城,母妃您说呢?」 殷太妃冥思,「很是,丞相大人做事素来很有把控,这事儿能让你二哥去做也好,这些年他也太随性了,虽然说哀家不希望你们兄弟两人捲入这不该的争斗之中,可该有的表示还是要有的,因为你们身在这皇室之中,身份无可避免,你们是先帝所封的亲王,帝王更替,要表示的忠诚一样不能少!」 萧烨何其清楚,自己母妃在父皇的后宫能稳步的走下来,岂会没有这些见识,这些年教他们兄弟两人如何自抑,如何控制,那都是绝对的。 现如今这些,分寸更是拿捏的非常妥当,一星半点都是没有偏差的! 「母妃,既然您都清楚了,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了!」此事已经将母妃想要知道的说明,他就放心了,想着,丞相大人既然说二哥虽然受伤,但是已经没有大碍,调养好就可以回京,那应该就是真的无碍了! 殷太妃点点头。 萧烨从殷太妃处出来,并未着急离宫,而是在御书房外求见! 萧翊听到这些,目光落在祁阳的身上,「你还真是事事都料准了呢,三哥果然如你所说的,入宫来了!」 祁阳看着小夏子,「去将晋王请进来。」 小夏子应着,走出去,引着萧烨走了进来。 萧烨目光落在萧翊身上,走上前,见了礼。 祁阳便先一步的说道,「看来,晋王已经和殷太妃娘娘说明了情况?」 「丞相大人,本王能这样说是对丞相大人的信任,想来,关于我二哥的事情,丞相大人不会对本王有所隐瞒吧!」 萧翊听得出来,在萧烨这语气之中有几分的兴师问罪。「三哥,当时祁阳让二哥去做这件事的时候是做了考量的,现在虽然还是有了几分的偏颇,但是祁阳绝对不会对事情做任何的隐瞒的。」 萧烨听到这一声出来,心中那些坚定,终是因为这个人而软化,祁阳随之说道:「晋王有晋王的考虑,本官也有本官的打算,所以不用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终是,谁都没有再去拿着这些而说事了。 萧烨看着祁阳,「母妃希望能尽可能的知道一些关于二哥的消息,所以,适当的……」 「放心,每日关于睿王的情况,本官都会让人送一份去晋王府,如何?至于在殷太妃娘娘面前如何把控,那就是晋王的打算了。」 萧烨应着,「那就多谢了!皇上,臣先告退了。」 萧翊看着这人匆匆而来,匆匆又离开了,便将视线移到祁阳的身上,「二哥的事情……」 「我知道,我不会介意什么,更何况萧睿当时答应做这件事的时候,我还是有几分疏忽的,原本以为在西京城那一方,不至于会有那样迅速,按照容泽的考虑,必然会让萧睿悄然离开西京城,没想到在西京和洛城之间,他们都有设下眼线和防备。」 萧翊转而说道,「只是现如今对于大哥来说,这些事情还是已经失去了先手,他们针对二哥就是明白,二哥去见了西陇国摄政王所做的事情是什么,大哥他……」 「无需理会,等到我们助力容泽把西陇那一摊子事情摆平,容泽掌控了西陇局面,而萧旭也就彻底的失去了西陇这做靠山,到时候,他什么都不是,若是他不安分的做他的旭王,那下场和萧樾没有两样!」 「可是现在这局才刚刚开始,是不是还都有些为时过早?」 「所以啊,现在先不着急,咱们应该要把控的是当下,你我两人的大事,你说呢!」祁阳暧昧的眼神环绕在萧翊身边。 萧翊看着祁阳这样的视线紧紧地盯着他,就好像是要把他身上扒的一干二净似的,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心跳的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似的。 祁阳见他的反应,还是一如既往的羞涩,那样的单纯,不由得一笑。 …… 转眼,已是入夜之后,祁阳忽然造访这内务府。 内务府总管看着跟前的人,整个人都是被吓到了,「丞相大人,您怎么过来了?」 祁阳冷冷的一声,对着他说道:「有件事,本官交给你,你亲自去做,你是宫中的老人了,内务府的事宜更是得心应手,想来你会做得很好。」 「请丞相大人吩咐,奴才一定不会有差错的。」 随之,祁阳压低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得清楚,那内务府总管听到这样的吩咐的时候,面色有些沉凝,但是很快就恢復过来了,他可是在宫中办事办老的,对于这些还是有一份拿捏把控的。
第143页 祁阳看着他,「可能做好?」 「是,奴才明白,一定不会让丞相大人失望的,此事只会奴才一个人知道,绝对不会假手第二人!」内务府总管认真的回答着。 「如此甚好,你应该明白,本官亲自交代的事情,做好了,你会有什么好处,但是没做好……」 这人岂会不知道,丞相大人素来赏罚分明,事情做好了,赏赐少不了,但是做偏差了,那结果也是非常明白的。 内务府总管依旧应和,祁阳便不再此耽搁,悄然的就离开了内务府,直接回到御干宫。 而,这内务府总管在祁阳离开之后,趁着这夜深人静,内务府中,除却几个守夜的宫人之外,并没有什么人,在这儿可是他的地盘,自然事事顺手,非常轻易的就做好了。 …… 天空的月色,泛着洁白的光,撒在这树梢之上,别有一番风味,只是这样的景色对于有些人来说,那就是没有心思去欣赏的存在。 旭王府。 沈肆看着萧旭,有些不敢开口的。 萧旭眉头紧皱,那攥在手中的棋子在那烛光之下愈发显得冷冽,「说!」 沈肆这才开口,声音略有几分颤抖,「当时咱们的人已经将睿王重伤,可就在要取他性命,拿到拿分东西的时候,江逸出现了!」 「所以你们并没有做到。」 「王爷,睿王被丞相大人的人带走,找不到下落。」沈肆满是忐忑的对着跟前的人说着。 萧旭的面色在这泛黄的烛光之下,冷的像冰一样,就像是那烛光都要被冻结了一样。「你们能做到什么!」 沈肆直接子啊旁边跪下,「还请王爷责罚!」 「责罚你有用吗?现在西陇国那边朝局有些混乱,容泽已经铁了心要以摄政王身份开始变革,如果咱们不能将容泽这些念头彻底掐灭的话,将来本王所想要的,就只会更加的为难……」 「那王爷您现在有什么新的打算?」沈肆也不敢再去提起那些,转而便将那些都引开。 萧旭目光之中的冷冽深邃不见底,渗透的满满的都是那一份邪色,「既然他已经下手了,那本王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安生的!」 第105章 -早有防备 不让他们安生?沈肆听到这耳中传入的话,就现在的局势而言,让那些人不安生的事情,好像除了将那大婚之事搅浑,那…… 「王爷是想要破坏皇上和丞相大人的大婚?」 萧旭冷沉的声音说道,「他们不是现在忙着准备大婚的事情,却还能操心别的事情吗?好啊,那本王就让他们这场大婚过的不畅快。」 沈肆当然清楚自家王爷的心思,可还是提醒的说道:「王爷,现在这丞相大人已经拿到了与西陇国摄政王之间的那些合作,在西京城那边,咱们是不是应该要将更多的势力渗透过去,确保西京那边万无一失,才行?」 萧旭冗沉的声音,「西京那边确实应该要多一分的把控,但是西陇的朝局依旧还在世家大族的手中,皇上虽然登基为帝,到底底年幼,容泽以为自己做了摄政王就真的可以掌控全局,其实他什么都不是。」 沈肆缓缓说道,「王爷所言甚是,如果不是先帝的支撑,他们怎么可能做到如此,到时候只要西陇的所有世家大族连成一线,就凭摄政王那些,又怎么可能稳住呢。」 萧旭继而说着,「不过祁阳让萧睿去了西京城,见了容泽,肯定是拿到了关于西陇那边的一些部署,祁阳想要切入这件事,肯定会对这一份部署然后开始着手,到时候,东玄国的势力会开始侵入西陇,与容泽里应外合。」 「所以,王爷您想要坏了皇上和丞相大人的大婚之事是想要将这些都引开,然后找到契合的点,将丞相大人意欲引向西陇国的势力,完整的拿捏下来,彻底的控制住,是吗?」 「祁阳如此深沉之人,肯定对于任何事情都会有自己的精准拿捏,这件事已经开始着手,肯定也不会出意外,但是如果能让这一场他一直期待的大婚出现偏差的话,你说,他还能有心思去准备其他吗?」萧旭冷冷的话语,充满了寒意。 沈肆听着是这个道理,但是还有一点,也需要确定下来的,「王爷,您所想的确实是如此,可是既然说丞相大人对于任何着手的事情会有精准的拿捏,那么这件事肯定也包括在其中的,尤其,从皇上登基以来,对于皇上和丞相大人的关系就有许多的说辞,自从荀飈那事儿过后,再也没有人置喙,反而得到了所有人贊同,这样的事情,丞相大人又怎么会容许出差错呢?」 萧旭耳中迴旋着沈肆说的这些话,便开口说道:「你所考虑的还真是一点都没错的,但是本王得知,祁阳为了这大婚,而命内务府准备了两套堪称完美的盛世红妆,你说,如果内务府出了一点问题呢?」 沈肆也想不明白,可是对于这些也只能是保持认可的样子,「王爷既然已经决定了,想必内务府那边也有人可以为王爷所用,是吗?」 「明日本王会先进宫去见母妃,至于后续的事情,自然会有人去处理,本王就是要让祁阳应顾不暇,他这么能耐,要顾着自己的大婚,却还要算计着别人……」 沈肆对此也只能保持沉默,左右这些都是在跟前之人的筹划之中了,他又能多言什么? ……
第144页 瑛王府。 「王爷,属下都已经查清楚了。」徐清温声在侧说道。 萧靖端起茶几之上的那一杯清茶,「哦?这就查明白了?」 徐清点头,「睿王并没有回京,可见是半途出了事情,只不过在晋王府那边并没有太多的折腾出现,晋王进宫去见过了殷太妃后又去拜见了皇上,都是和寻常没有两样,可见睿王虽然耽搁回京了,但是并不影响到大碍。」 他见眼前之人不过继续品茶听着他说话,索性就继续往下,「不管关于这件事无疑是涉及到现如今西陇国新帝登基之后,摄政王希望变革行新政,只是可惜,这直接就触及到了西陇国世家大族的利益,而旭王所倚仗的完全就是……」 「就是西陇国的世家大族,如果真的让这位摄政王变革成功,那么本王这位大哥,无异于失去了背后原本坚硬的靠山!」 「王爷所言甚是,现在他们都在为此而琢磨呢,想想,旭王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想想丞相大人已经和那边有了连线,就会着手下去,等到那时候丞相大人助力西陇国变革成功,那么与之的合作会更密切,更是一同将旭王这一根线切断。」 「到那时候,他萧旭就成为了一个无关轻重的存在,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摆平的一个闲散王爷,是吗?」 「很是!」徐清应声。 萧靖淡然说道,「所以呢,现在旭王府那边有什么动静?」 徐清回应道,「应该是有派人专门再去往西京城,应该是正式的着手那些,不在只是去探查情况,而是要真实的与西陇世族往来,可现如今这样的局面下,没想到旭王还会有心思入宫去拜见顺太妃。」 萧靖摇头一笑,「怎么会没有心思去拜见呢?别忘了,顺太妃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是属下疏忽了,如果旭王想要找到切入口,现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从皇上与丞相大人的大婚之事找突破口,让这件事出现状况,那么就找到了一个契机,延迟了丞相大人对于在西陇这件事上的部署,那么西陇国朝堂之上发生新的政变,由那些世家大族重新推举出来,与他们利益相切合的帝王,也完全不是不可能,乃至于他们就算抱一个皇室婴儿坐上帝王之位也未尝不可能!」 「你这比喻还真是有趣。」 「王爷,属下也只是想一想而已,但是听说现在这西陇的皇帝就还是个孩子,所以……」 萧靖没有去否认什么,转而只道,「接下来的事情,本王希望你亲自去盯着,外围的那些,能渗入多少就多少,如你所说的,在京城之中的这件事,才是最要紧的,便是关于皇上和丞相大人的大婚。」 「王爷希望属下盯着此事?」 「对,在暗中藏好,看看本王这位大哥到底要做什么,他点火,那咱们就火上浇油,总得要推波助澜一下才是!」萧靖认真说道,「此事交给别人难免会有含煳之处,交给你,本王放心!」 徐清沉然,「是,属下会将这些都做好,不会出现差错的!」 「话,永远不要说的这样绝对,你明白的,没有做成不要紧,但是出了纰漏,自己泥潭深陷,那就不值当。」 「王爷的教诲属下始终铭记在心,一定不会让王爷失望的。」这话说出来,徐清便朝前端坐的人见了礼,随即便退下了。 萧靖目光随着站在跟前的人退下,这才将手中端着的茶盏缓缓放下,一时之间,就连这空气都变得冷凝,宛若窒息的空间那般静谧。 …… 皇宫,顺太妃宫中。 萧旭踏进这宫殿之后,对着眼前的人就直接切入主题,「母妃肯定已经收到了西陇的消息了。」 顺太妃自然不会含煳,他们母子两人本就是同心同德,「哀家是知道了,这事儿有几分棘手,虽然说容泽在西陇国上位摄政王,一来是因为新帝年幼,但是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先帝的原因,而且容泽手中的实力并不弱,容家更是西京城中的世家大族。」 「正因为如此,儿臣在非常不明白,这容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弄得西陇国的世家大族蠢蠢欲动,心思不定,竟然也因此让祁阳与之接触。」 「他容家是世家大族,但是你别忘了,那只是他一家,他现在身为摄政王,若是想要更多的权利握在手中的话,那就只有让西陇国世家掌权的局面彻底粉碎,他没有世家大族的身份,凭藉摄政王的身份,他才会有更多。」 萧旭眉头紧皱,「当真是心思深沉,算计的精明。」 「你此刻来找哀家,是为了何事?」 「母妃已然清楚,现如今在容泽和祁阳之间,那一根线已经连接起来,可,儿臣绝对不会允许这件事最后会变成祁阳毁掉咱们背后靠山的所在。」 「当然,容泽想在西陇变革,那也要那些世家大族同意啊!」 「可是母妃,现在祁阳已经介入了,事情未必就不能成,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别的事情来钳制祁阳,而母妃再发力,让西陇国直接变天!」 顺太妃听到这话的时候,瞬间明白,「你希望西陇国这新帝重新再换人?」 「难道母妃不希望换成一个能为咱们所用的,能为西陇世族所用,可以让咱们依旧……」 「哀家明白了,你不用解释,你特意来找哀家,就是希望要用一件事来牵制祁阳,无疑,现如今的事情,能够做到的,那就是在他们的大婚之事上做文章是吗?礼部那边已经下手了?」
第145页 「还没有,儿臣希望母妃能找到适合的人选,切入内务府。」 顺太妃脑中盘旋,「内务府?你想毁了内务府为皇上他们准备的红妆?」 「这是其一,只要内务府出了岔子,自然会引出更多的乱子,而礼部那边将会是把此事彻底击溃的存在,儿臣就是要让祁阳这心心念念之事,彻底毁在此,看他还有什么精力去管西陇的事情。」 「都已经想好了?」 「想好了,只是需要母妃的帮忙而已!」 顺太妃沉沉的嘆了一口气,「你确定此举可行?」 「当然,只是……」 「好,哀家帮你,内务府这边会尽快的着手的,离他们大婚之日还有几日的时间,哀家会让内务府彻底乱掉,而后就交给你来把控了。」 萧旭站定在顺太妃跟前,「儿臣多谢母妃。」 顺太妃看着跟前的人,露出浅淡的笑容,「哀家帮你就是帮哀家自己,既然西陇这件事祁阳要插手了,哀家如若不为所动的话,岂不是自己将自己的后路彻底断掉不是?」 话到此,他们母子两人便只是对视看着彼此,心中对于某些掌控,都是一致的,接下来所要推进的,也只是后续。 …… 御书房外。 江逸对着祁阳,压低了声音说道:「大人,旭王和顺太妃那边估摸着是要有所动了,大人觉得现在咱们应该做些什么准备呢?」 「无需费神,他们想要做,就尽管让他们做,放手让他们去就是了,说不定藉助此事,还能将礼部顾修那只老狐狸给摆平呢!」 「大人是早就防备好了吗?」江逸略有疑惑,看着跟前之人淡定泰然模样,那些似乎在丞相大人心中是如明镜般的存在,根本就用不着去多费心神似的。 第106章 -蹊跷的火 祁阳看着跟前的人,「防备?这些不过是提防那些人的存在罢了,并没什么了不得,有些人想要找一个契机转移我的注意力,你觉得在这样的时候我会给他们机会吗?」 江逸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思量,立马就想明白,说道:「大人的意思是,关于西陇国那件事吗?」 「你觉得呢?」 江逸当然明白,现在除了这件事以外,也没有别的事情了,尤其是又牵扯到了旭王,如果有所动静的话,必然是牵涉到西陇国之事,「大人对此是早已经胸有成竹。」 「这些话也还言之过早,等到事情都出来的时候,届时彻底的解决了,才算是真正的成功,在事发之前,所有的自信都只能是空口白话,只有尘埃落定,而且结果还在你所预设之内,那样才算是真正的得到了一个好结果,明白吗?」 「是!」江逸当然不会为此而多言,终归只是点头应和这一声。 祁阳站在这御书房廊前,目光沉凝的落在那层层的宫墙之上,此事萧旭有些按耐不住了,想要找到新的突破口,让他没有办法将全部的精力放到西陇的事情上,一旦他和皇上这件大事出了纰漏,那么就必然要将部分的精力转移…… 更何况,此事之上,不仅仅只是在萧旭这边,还有萧靖,对于萧靖而言,根本就没有那样多的心思可以确定下来,所以,萧旭若有所动,萧靖必然在背后趁机火上添油。 也就只有让萧旭的动作被无限放大,才能让皇上和萧旭这两方大肆的争斗,越是闹大,就越是容易两败俱伤,可不就是萧靖想要的结果吗? 江逸站在旁边,迟迟没有听到跟前之人的言说之词,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轻声问道:「大人,此事您可还有什么吩咐,那咱们……」 「咱们就静观其变,他不是要着手吗?那我们就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大人心中自有丘壑,凭他们怎么翻腾,也不可能逾越大人这一层去,皇上有大人在身边,自然果然是不用考虑别的了。」 祁阳摇头一笑,只是对着江逸嘱咐道,「萧旭那边不用盯着了,让咱们的眼睛好好盯着顾修,还有安插在礼部的内线这一件事上也应该发挥作用了。」 「大人您总说这顾大人就是一只老狐狸,总能将事情看得非常明白,局势更是清楚的很,这件事移下来,大人您觉得,顾修难道就不会将自己择干净吗?」 「只怕这一次萧旭不会让他择干净,西陇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萧旭绝对不允许此事出现差错,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容泽成功摆平西陇的所有,让西陇世族彻底下台的。」 江逸瞬间就明白,「这容泽若想成事,那么就需要大人您这边的鼎力相助,而这一切就会成为旭王希望拖延大人的一道坎?」 「好了,不用左思右想了,照做就是了!」 「是,属下遵命。」江逸应着,便已经退下。 不知觉间,已是夜深人静,皇宫,御干宫内。 皇帝寝殿之内,龙榻之上。 一小人儿窝在那侧卧之人宽厚的臂弯之内,黏腻丝毫不肯放过。 祁阳紧紧盯着怀中的人,黏着他,是丝毫不肯放过的意思,「抱这么紧,生怕我丢了?」 萧翊慵懒的声音回应道,「谁知道呢,反正只有这样,你才不可能忽然间就不见了。」 「我又不会走。」祁阳附耳,低沉的声音温和的说着。 「是,你是不会走,但是你只要一有什么事情,可不就去外头了,反正你是有许多事的,所以我当然要抱紧一点啊,那样,你无论有什么事情都不能离开了。」
第146页 「片刻都不舍?」 「对,就是片刻都不舍,你是不是觉得我太不应该了?」 「不会,很好!」祁阳对此是十分喜欢的,面容之上的笑容是愈发灿烂,在这寝殿之内,烛火的映衬之下,更是让人沉醉其中。 萧翊看着祁阳,总觉得祁阳不笑的时候有不笑的魅力,但是祁阳笑的时候,那一份笑容就像是如阳光般灿烂,能够渗入人心之中,让你浑身上下都像是暖流经过。 祁阳见萧翊的目光有些发痴的样子,抬手之间,不禁捏了捏萧翊的鼻子,「隔这么近看,都看不够?」 「那你看我,会看够吗?」萧翊反问一句。 「自是不会,就算有一**不再像现在这般黏着我,更不会像现在这样觉得时时刻刻都不想离开我了,我也依旧初心不变,至死也不会更变!」 萧翊听着这话,愈发的往祁阳的怀中靠了靠。 祁阳低头一笑,不过将他搂的更紧。 …… 夜色渲染,皇宫大内之中,自然是各处有灯火,纵然深夜沉寂,但也不是那清冷之色。 可是此时此刻,这京城内大街之上,已然没有人迹,所有的痕迹,白日的车水马龙全部都一块消散,即算夜市一样热闹,可到了这个时辰,也都已经褪去。 只是这沉淀到极致,没有任何动静的深夜之中,忽然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这夜月之下,拉开一道暗影。 可最后这身影悄无声息的没入了旭王府。 黑色斗篷之下的人,在进入之后,悄然将那些都掀下来,看着这书房内,烛火之下坐着的人,上前见了礼,「王爷深夜传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萧旭抬眼之间,目光落定在眼前之人身上,冷冷的声音,缓缓说出口,「顾大人如此玲珑心思,怎会不知本王如此费周折的让顾大人来这儿,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顾修的手腕虽然说不上是神通广大,但是该有的还是都能明白,尤其,留心的东西更是比别人会多一层,现如今旭王的境地,到了什么状态,他也能估摸一二,可是既然局势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倾向,他当然不能乱来…… 萧旭见眼前之人不语,「看来,顾大人是不知道啊?」 顾修只能是装作不知的模样,回应道:「下官着实不知道,还请王爷明言!」 「既然如此,那顾大人只需要帮本王做事就好了。」 「那,王爷希望下官所做何事?」 「礼部现如今着手皇上和丞相这件事,这几日可谓是非常上心啊!那本王如果让顾大人用顾大人的本事,在礼部对这件事上面,坏了呢?」 顾修一听,整个人都是怔住,眼前旭王是不好惹,可若是坏了丞相大人的事情,那他就算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死了,「王爷,这事儿若是没有个捅破天的窟窿出来,礼部也不可能做差一星半点啊,王爷您确定?」 「看来,顾大人现在对祁阳是很是畏惧啊?怎么,就一个陶洲的事情,便已经让顾大人望而却步了吗?」萧旭冷言一声。 「王爷,这事儿涉及到皇室颜面,如果礼部做差了,那就是要整个礼部陪葬的事情,下官可以为王爷而冒险,但是下官却不敢拿整个礼部……」 「如果本王给你一个契机呢?」 顾修眉头微微一皱,立马将那些神色都掩盖过去,虽有推诿,却还是应承,「可此时,此事丞相大人可谓是将每一条每一项都应对的非常精准,怎么还会有差错出现,若是真的出现纰漏的话,只怕这……」 「内务府!」 当这三个字传入顾修的耳中的时候,顾修是震惊的,「王爷的意思是让内务府出现问题,然后再让下官来引出礼部的问题,这件事内务府出事在先,然后导致礼部的环扣出现偏差,最后导致整件事泡汤?」 「如此,顾大人还有什么想法吗?」萧旭凝声问道。 「可是,王爷,内务府的人都是宫中的内官,宫中之人最是讲究稳当,任何事情不许出差错,这又是从何处起呢?」 「你何必操心这么多呢,是觉得本王给你的路不够明白吗?」 顾修知道,到现在这一步,他既然与萧旭拴在一起,上了这艘船,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不像杨宸和苏郁,虽然和宁王相交,但是却没有到完全胶着的程度,更不曾在帝王面前,论及皇位的时候有过牵扯,可他就不一样了…… 「既然王爷说的明白,那下官只有遵从,此事,如果和您所言一模一样,那么礼部这边的操作,就交给下官来打理便是,下官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退下吧!」萧旭没有再去多言。 顾修捏了一把汗,悄悄地离开了旭王府。 沈肆在顾修走后,轻声在侧说道:「王爷,这顾修还真是老谋深算,话硬生生是说要等将内务府这边的事情出来之后,他再操作礼部这边。」 「明哲保身,他这是要有十足的胜算,绝对不允许自己陷入险地。」萧旭冷凝一声,「等天亮之后,你派人与宫中的线人联络,让母妃着手吧!」 「王爷不亲自入宫一趟?」 「这样的时候,本王进宫的次数频繁只会让人生疑,本王犯不着!」 …… 隔日,夜。 一道火光划破宫苑,将整个夜空都点亮了,只听到不断有声音传来,「走水了!走水了!」
第147页 结果,在皇宫之内,硬生生折腾了一宿,才将那火势灭下去。 而这起火之处竟是内务府几处专门誊放宫装服饰的院子,也因为如此,愣生生,那一场大火,一片烧下去,那几间屋子烧的一干二净,所有的宫装华服全都变成了灰烬。 不幸还烧死了三五个当差的宫人太监。 这火起的蹊跷,烧的也忒快,竟是连带着在那里头的人都没能抛出来,就这样活生生烧死。 消息传到皇上耳中,祁阳看了一眼,十分镇定的说道,「此事就给宫中的内官处理便是,现在臣替皇上去瞧一眼,至于其他,皇上该要处置的还是皇上的朝政!」 萧翊知道,这事儿出的煳里煳涂的,祁阳断然是不会让他去插手,指不定里头还有什么脏东西! 第107章 -把风放出去 待到祁阳走出这御书房之后,萧翊只是继续料理白日里那未曾处理完的奏摺,自打那新任的兵部尚书继位后,对于这兵部和军中的牵涉之事,重新做调整,这需要去处理的奏疏着实是不少的。 这段时间,总是忙碌到深夜也是寻常不过,只不过适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再怎样也不可能会有安定的心思来料理,尤其,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内务府,再加上,他和祁阳的大婚将至,可见其中所有并不一般。 小夏子伺候在一旁,这样的心思,一眼就看出来了,很是温和的声音说着,「皇上,丞相大人亲自前去查看料理,必然会处理好的,内务府那边可能是出了一点岔子,但也不至于会有太大的问题,这毕竟可是在宫中大内。」 萧翊摇了摇头,「正是因为内务府出现这样的事情才更加值得去细究。」 小夏子勐地一想,「皇上的意思是,现在内务府在全身心的着手,皇上与丞相大人的这件大事儿,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差错。」 「这宫中的事情从来都是盘根错节,这里面的居心已经可见。」萧翊冷然一声。 小夏子也想不太明白,终究只是细声说道,「皇上,即算是这样,但是奴才觉得丞相大人绝对不会简单的把那些就放开的,像内务府着手这事,肯定会早早地就已经预备下来了,即算现在出了大差错,丞相大人也必然有后招。」 萧翊沉然嘆了一口气,想到这里的时候,却也是没有太多的表述,毕竟放在那里的都是清清楚楚存在的,根本就没有可以去多想的,祁阳之心思,那都是如神一般的存在,他没必要担心那么多的。 心中略微将这些放下去之后,萧翊看着跟前的奏摺,原本不能集中地视线也慢慢的能聚拢,只是开始在那里批阅奏摺…… 祁阳从御书房出来之后,江逸在侧,立马就将情况说着。 只不过,祁阳倒也并非全然不能琢磨到,「既然是忽然的起火,那么这火源从何处而来,为何火势发展的那样迅速,现在江寒人在哪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禁军应该最快出现到事发之地。」 「是,江寒已经在那里等着大人您过去了,这事儿初步判定下来的话,应该是有人利用了黄磷之物,而且内务府被烧毁的那几处都是存放宫装布匹的地方,这些东西又是极容易燃烧起来,所以火势一下子就下不来了。」 「不对,如果只是如此的话,那显然不会有如此迅速的,禁军赶过来,控制住的话,还是不无可能的,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火上浇油』了。」 江逸沉思,「大人的意思是说,这动手的人还不止一个?」 祁阳没有说话,转而已经到了这内务府,走进去,从里面还渗透出来的烧焦的气味,整个弥散在这空气之中,有些难闻,走到那边,看着那被烧毁的有些严重的宫宇,祁阳不过是嘴角一撇,露出一抹冷邪之笑。 而此时,这内务府中的一众之人看到祁阳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随在那内务府总管之后,乌泱泱的跪倒了一地。 江寒见状,也走了过来,朝着跟前的人跪下,「大人,属下……」 「不用解释了,内务府的人可是都在这里了?」 「是,属下第一时间就将他们都控制住了,登记在册的一个不落,全部都在这儿了,包括那烧死的几个人。」 祁阳听着这话,目光所及,看到那地上已经烧成焦炭一样的尸体,这人就如此被活活烧死了,还真是有意思,难道这前后,人都没有挣扎的时候吗?「尸体可都是已经仔细检查过了?」 江寒应声,「是,检查过了,宫中的仵作过来了,根本就查不出来任何的痕迹,整个尸身都已经被烧坏了。」 「你觉得什么火这么大,能让几个活生生的人,都没有挣扎就活活烧死了?」 「大人的意思是,觉得他们是在起火之前就已经死了,而兇手将他们扔在大火之中,伪装成为被烧死的迹象?那,属下去细查。」 「不用查了。」祁阳冷凝一声,「那些人也不用再监管了。」 江寒有些不解,转而,祁阳将注意力全部放到那内务府总管身上,「你随我过来。」 这人便起身,跟着祁阳走入这内务府的正殿宫宇之中。 他站在丞相大人面前,毕恭毕敬的样子,「丞相大人放心,奴才早就已经做好了,虽然被烧毁了几间屋子,也烧毁了好些宫装华服,但是那两样,都是完好无损。」
第148页 祁阳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此事你做的很好,但是接下来,我需要你将这消息放出去,而且,要让内务府的人,全部将重心放在重新准备这件事上面,那样的红装华服,短短几日要重新整出来,是非常大的难度,不论成与不成,你都要这样做。」 这内务府总管听在耳中,这些年,他在宫中当差,岂能不知道主子的想法呢?丞相大人这样说,无异于是将计就计,让那些人以为事情成功,所有的动作就会愈发的肆无忌惮,可一旦这样的话,那就是正中下怀了。 「大人放心,奴才明白。」 祁阳看着跟前的人,「明日我会让工部着人来将内务府的这些重新修缮,至于那件事,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就不需要我来教你吧!」 「丞相大人安心,奴才明白。」内务府总管凝声说道,「明日,整个皇宫都会知道,丞相大人您生了大气,奴才更会将此事大肆宣扬,如果内务府坏事,必然整个内务府都要为此而陪葬。」 「既然知道,那就好好着手吧,如果耽搁了本官和皇上的大事,你应该知道下场!」这话的声音冷沉且大声,就像是故意似的。 话音落定,祁阳人已经走了出去,外面跪着的人依旧还伏在地上,谁都不敢起来。 祁阳离开内务府的时候,还特意吩咐江寒,让他务必守在这内务府,直到大婚之日,宫中的巡视,交给底下的人安排好,每日轮流巡视就是。 江逸随着祁阳出来之后,还有三分疑惑,「大人,您这样做真的妥当吗?」 「你觉得呢,妥当还是不妥当?」祁阳冷冷的视线扫了江逸一眼。 「大人做事,总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会做决定的,肯定不会有差错的。」江逸淡声回应着,「等到明日一到,出了这样的大事,内务府肯定是要全身心的将精力放在这件事上面,丞相大人也会仔细的盯着,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的偏差,这样一来的话,有些人就会觉得此事已成,殊不知,大人您……」 祁阳脚下步子顿住,冷冽的一道眸光映在这旁边提着的灯笼烛光之下,格外的寒意逼人,江逸立马就不语。 「如今是愈发的会多嘴了!」 「属下不敢,还请大人恕罪。」江逸满脸都是畏惧的样子,对着跟前的人说着。 祁阳并没有多理会江逸,转身不过继续往前头走着。 宫中的夜,註定因为这一场事故而激起千层风波,原本应该幽深沉静的夜色,也註定因此而不能平復。 就在这摇曳之中,待到了那第二日晨光升起。 虽然说,皇上和丞相大人要大婚的这件事,是关乎于朝政的,但是内务府出了偏差,那是发生在皇宫之中,再怎样也不应该到朝政之上来议论,可偌大的事情发生,想要全部遮盖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毕竟昨夜内务府那一场大火,是有些兇悍的。 即算当时在内务府的所有人可以堵住嘴,但是,在宫中各处当值当差的人呢,再怎样也是不可能掩盖住的,更何况,对于此事,祁阳已经授意了那内务府总管,有这样的效果,才是在情理之中。 萧翊端坐在那龙椅之上,对着这金銮殿之上的文武百官,虽说心中有几分忐忑,但是那些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及昨夜宫中发生的事情,他当然也不会多言,至于祁阳那一层,昨天晚上事发之后他去过了内务府,想必是给了一个处理方案。 内务府那边,更是在马不停蹄的着手,祁阳那边更是也派了更多的人去,可谓是能看到的,所有精力,几乎都已经放在那一处。 早朝过后,御书房内,萧翊有几分沉闷的样看着祁阳。 只不过,祁阳并没有在意,不过笑道,「放心,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半分的影响,我们的大婚依旧按时进行,至于这样的插曲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他们会觉得是一个契机,但是,当他们着手去做的时候,就会发现,很多都是从未被触及更改的。」 「你总是将所有都做好了,别人以为的算计,实际上都已经是被你算计在前的把戏。」 「他们痴心妄想,那我就要让他们彻底陷入这妄想的深渊之中,永世不得超生!」祁阳冷冷的声音说着,萧旭竟然还试图与西陇国联手,他以为先帝会对他议储,然后又将这些剔除,是没有原因的?他以为自己的母妃背靠着西陇国世家大族的势力,就能猖獗下去吗?那就是做梦! 内务府的事情,就如同狂风席捲一样,只怕连某些犄角旮旯里面,都已经传遍了吧! 宁圣宫内。 正在用早膳的荀太后听到这些的时候,心思略微顿了一下,但是不过照常用膳。 周嬷嬷伺候在侧,有些困惑,「太后,这件事,难道您老人家不觉得有些奇怪吗?难道太后不打算有几分表示?」 「你觉得哀家应该表示什么?这样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没有可以追究的余地,难不成哀家还有可以让时光倒流的本事,扭转现在的局面不成?」 「是奴婢唐突了,可内务府那些人办事也是办老了的,怎么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候出现偏差,太后您是不知道,竟然还烧死人了,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太后您在内宫多年,这一点是非常清楚的,要不要提醒一下丞相大人!」 「哀家既然退居后宫,那就不会再去逾越做不属于哀家本分之中的事情,祁阳是个聪明人,就算没有哀家的提醒也能想到,他们大婚的事情,虽说没有人反对,可那也是非常热闹的一处,这背后所能蕴藏的,可不止一点点而已。」
第149页 周嬷嬷听着这话,太后明显是有所指,只是太后也不会出面干预,全部只是任由丞相大人去把控,她把该说的都已经禀明太后,她自是与太后一样的心思,太后怎么说,她便怎么做。 第108章 -荀桓的用途 御书房内。 萧翊所思有些多,虽说在朝局之上并没有为难的事情出来,可是现如今这些局面,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你已经设下这一局,那后面会怎样?大哥那边对于这件事不会再让步,显然他会继续往前,可是当他发现,自己不过是被你算计了,那么存在于这两者之间的对峙,就是彻彻底底的,真的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拿下吗?」 祁阳已然是十拿九稳,并没有半分的含煳之处,「难道,皇上忘了,还有一人,恰到好处的可以用在此事之上,皇上心中介于那件事,让太后这个做母亲的有些尴尬,此事,却也正好可以重新给太后,给荀家,一条新的出路,当然,不是荀飈。」 萧翊听到这里的时候,心中已经明白,「你的意思是荀桓表哥?」 「当初将荀桓留下,而且继续让他留在军营之中,并非是没有作用的,咱们都必须承认,荀家的人,确实有些领兵的能耐,如果荀飈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他依旧还做着他的兵马大将军。」 「荀桓?那你打算怎么用他呢?」萧翊开口询问道。 祁阳温声一句,「现在不担心了?」 「怎么不担心啊?这件事就不是随意可以解决的,或许萧樾这件事,还只是涉及在跟前的,但是眼下这些就是涉及到两国之间,如果稍有不慎的话,只怕就是两国兵戎相见了。」 「皇上真真是百姓的明君,这仁心,无人能及!」 「我做不到那样杀伐决断,心狠手辣,或许,唯一可以给的,便只有这一层,在你认为,那是很重要的『仁心』。」 祁阳将话拧在一起,「当然是很重要的啊,如果一个帝王,仅仅剩下的只有那一份冷酷,那么最后会有暴政,会有百姓的不服,那是会走向一条死路的存在,可是一个帝王剩下了仁心,那这条路可以继续往下,因为在皇上之下会有朝臣,会有辅佐的能人。」 「你说的都是,反正我听着就好了,你做什么,我都信!」萧翊露出那如暖阳一般的笑容,转而将话撇开,「所以,现在已经派人去将表哥请进宫来了吗?」 祁阳看着萧翊这温暖如光的笑容,凭谁在他跟前,那冰冷如霜的存在,从未变过,唯有,在萧翊面前,一切就是那三春暖流。「放心,已经吩咐江逸去做了,荀桓会密诏入宫的。」 「现在是密诏入宫,那后面的事情呢,又应该怎样来处理啊,到时候,真的确定能够无碍吗?荀桓一旦离京,不还是一样会被他们发现?」 「如果是从前的荀桓,当然会,但是现在的荀桓,已经毫无价值,没有从前那样高高在上的荀家作为倚仗,他荀桓,就是一介最普通的兵士没有差别。」 「饶是如此,那他如何发挥作用?」 祁阳浅笑着回应道:「这一点不用担忧,别忘了,咱们在西境所屯下的兵马,此时在西陇国,容泽之所以敢提及这变革新政,要褪去西陇国世家大族掌权的局面,说明容泽有了把控,我们只需要给出一份助力,给他来个里应外合,而屯在西境的兵马,足够!」 萧翊也不太清楚,「那在西境之地,我们有多少兵马呢?」 「东玄国之所以能在这四国之下,南有南泱国,西有西陇国,北有北穹国,可是与这四国接壤,却能保证边境安宁,那是因为,咱们在边境的屯兵,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就好比,当时在灕江的时候,那南泱国自以为取得了先机,可是到最后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是吗?」萧翊瞬间就想到了当时在灕江的那些事情,好像还真是这样的。 「没错,就是如此!」祁阳认真的回应一句。 萧翊到底也没有再去多言,只是顺势将这些都应下去,等着荀桓入宫而来罢了。 …… 旭王府。 萧旭在确定收到那些消息之后,心中略有几分的晃神,一时之间,神思都是放在一处,无从转移。 沈肆站在旁边,看在眼中,不免温声说道:「王爷,这事儿已经出来了,内务府那边现在已经乱套了,整个都是在匆匆忙忙的重新准备,想想,丞相大人因此只怕要没有什么心思再来料理其他事儿了吧。」 「消息可是准确?」 「准确无误,那都烧成那样子了,怎么可能还有完整的东西存在呢?」沈肆十分认定的说着。 萧旭自然不敢含煳,现在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要认认真真的去应对,稍有偏差,那就是万劫不復之地。「不过,这消息之中,说内务府还烧死了几人,本王当时可是吩咐只去破坏那些,并没有让你杀人。」 「王爷,这杀人的可是属下派去的人,而是瑛王府的人!」 听到这话,萧旭眉头一皱,「这个阴险小人,在背后火上浇油,好啊,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本王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就他,以为可以坐山观虎斗吗?这事儿就不会有两败俱伤的可能,他不是会算计吗?本王倒要看看,他能不能算到,他得死期将近。」 「王爷说的很是,瑛王以为时时刻刻,小心谋划,就能将这些都处理的极妙,殊不知,在王爷的手中,早就已经部署好了,而他,等待事成之日,便是他沦为阶下囚,开始铺设了通往死亡的路!」
第150页 萧旭面色冷沉,看着跟前的人,将心中的那一份心思都确定的放在一块,「现在,内务府已经乱做一团,这一条路已经出了偏差,顾修那个老东西也应该过来了吧!」 「王爷说的很是,今日早朝之上并没有传出什么,可是昨夜那一场大火出来,整个宫中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但是这事儿涉及到皇上和丞相大人的大事,就这样因为一场火坏了,如果,内务府到时候不能按时,只怕都得要为此而陪葬呢!」 沈肆话没有断,不过继续说着,「就现在这些看来,就这短短的几日时间,他们再怎样都是不可能有机会的。」 萧旭不过轻笑一声,「内务府出现断层,那么连同着礼部都要彻底断裂才算是真的毁了这事!」 就在萧旭话音落下,外头一个小厮求见,说,外头顾大人求见! 沈肆笑着,「王爷,这顾大人来的还真是及时啊!」 「他没有退路可以选,本王这艘船,他已经上来了,他可没有机会像杨宸和苏郁那样,临到关键时刻,说下船的权利!」萧旭冷然一声,「让他过来吧!」 随之,沈肆便出去,将顾修引着走了进来。 顾修一路过来,直到萧旭跟前,才见了礼,「王爷!」 萧旭抬眼看向顾修,不急不缓的声音,就好像任何事情都没有什么一般,「顾大人觉得现在的局面如何了?内务府出现的岔子,是不是足以让顾大人在礼部的事情上做出表示了?」 「下官明白,今日内务府发生了这些,下官便已经明白其中的缘由,此时过来,便是与王爷言说一声。」 「顾大人真心可见,只要好好遵照本王的意思来办事,自然不会有问题,可若是顾大人没有按照本王的意思来,顾大人应该明白会有什么下场!即算这场纷争出现了偏差,那本王也绝对不会让背叛本王的人好好活着。」 「下官不敢,下官一定办好此事。」 「本王能让内务府的事情如此迅速就见成效,想必今日过后,礼部那边,本王也能看到波澜吧!」 「是,下官明白!」顾修连连应着,一刻也是不敢耽搁,就直接的离开了这旭王府。 萧旭侧眼看过旁边的沈肆,「沈肆,去送送顾大人吧!」 顾修连忙推辞,「王爷不用,下官自行离去便是。」 如此,沈肆不过在萧旭身侧站定,看着顾修远去的背影,「这顾大人对王爷您还是言听计从的,不会有问题的。」 「如果本王不给他压力,不让他明白,这事儿他只有紧紧地抱着本王这棵树,不然只会有死路一条,他这只老狐狸,狡猾的,只怕会将心思渗透出去,在本王这里一套,然后在祁阳跟前,又会演出来另一套吧!」 沈肆听得明白,「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在王爷您的掌控之中,不论是顾大人这边,还是瑛王府那边,都没有纰漏,那王爷觉得,什么时候才是时机,让西陇国那边事情发出来呢?毕竟,在这洛城之中,皇上和丞相大人那事儿彻底耽搁过去的话,索性他们就会将注意力直接全部集中过来,王爷是否要尽快行动?」 萧旭眉间一皱,「当然,此事刻不容缓,在西京城,容泽已经有所动,若是本王不赶在前头的话,后续就会失了先机,但也得等礼部这边做好了,让祁阳彻底无力,本王才好发力。」 沈肆应着一声,点点头。 …… 从京郊军营赶回宫中,还得避开所有在各个地方所设下的眼线,然后来到这御书房,荀桓见到皇上的时候,已经是日挂正空。 萧翊端坐在那龙案前,行礼的人,便道:「免礼!」 荀桓叩谢,便站起来,「不知皇上急召微臣进宫,所为何事?」 当他说完,却看到萧翊的视线投向了祁阳,便明白,这里面所设下的局是来自于丞相大人! 「也对,皇上的心思,往往都是来源丞相大人,或许微臣应该问丞相大人才是!」 祁阳沉然说着,「荀桓,当初本官将你继续留在京郊军营的目的,当时就说过了,现在让你费尽周折的进宫,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荀桓面色一顿,「事情来得还真是迅速,不知道丞相大人对于微臣有何安排?」 「让你奉命前往西境,本官会飞鸽传书,你拿着皇上的密旨,到时候,西境的军将都会听令于你,而且,若非你父亲的缘故,想必单单只是你少将军的身份,他们都会对你听命吧!」 「只是现在我并不是。」荀桓凝声回应。「那前往西境,调动西境的屯兵,目的是什么?重新将兵权交到我手中,难道……」 「如果有那一份猜疑,当初就不会给你留下活路,更不会有今日之事出来,做你该做的便是,顾虑那些,不是在你的考虑范畴。」祁阳继而说着:「到了西境,你来调动西境的兵马,届时你需要好好配合好西陇摄政王容泽的命令,到时候西陇发生政变的时候,和他来一场里应外合,让西陇皇帝,坐稳那江山,助他变革成功便可!」 荀桓到底也不傻,都是明明白白的,只不过,看来此事涉及西陇国,八成与旭王脱不了干系,但是这些事情有何必他来细究呢,一切照做就是了! 「好,皇上、丞相大人,微臣何时出发?」 「即刻!」萧翊顺手便将刚刚在荀桓来之前,祁阳让他提前准备的那一封密旨拿出来,伸手给了荀桓。
第151页 对此,荀桓也知道,此事涉及甚多,绝对不是含煳而为的存在,此事成了,他所想要的也就成了,一旦出现差错,那么后续无力,只怕他荀家,便从此籍籍无名,再无可能登顶辉煌。 荀桓走上前,双手托着,接过来皇上递过来的密旨,「微臣定不辱使命,竭力办好此事!」 他要的是因父亲的莽撞冒犯,而失去的所有,重新在他的手中全部夺回来,从前在荀家该有的,现在要在他之下,一丝不差。 终是,荀桓,悄然离开了这御书房。 萧翊只在祁阳眼中看到了此事做到这儿已经成了,至于旁的,根本就不用计较在心中。 第109章 -风云变幻,转瞬即逝 祁阳注意到萧翊视线里对于这些的打量,随之一句说道:「怎么?还对此有些担忧?」 萧翊摇摇头,「没有,你已经部署好的事情,我怎么会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只不过,临了到我们大婚之日,也不过是短短几日的时间了,这样真的足够吗?」 祁阳认真的和萧翊解释着,「不用担心,都是在掌控之中,更何况这朝局之上的事情,瞬息万变,殊不知,在一眨眼之间,都会生出许多的变数来,现如今,不论是从内务府,还是到礼部,所有人都是在紧张的准备这些事,那么在西陇那边,萧旭肯定会大力的推动。」 萧翊寻思着说道:「然后,到我们大婚之日的时候,他就会发现,原来这些都是假象,就算内务府被大火烧过,内务府的宫人忙忙碌碌毫不停歇,也只是在你计算之内了。」 「没错,现在飞鸽传书,已经送去西京城,容泽肯定会做好所有的配合,萧旭发力,让西京城做出反应,但是,在这些事情上面,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西陇政变,容泽藉助这一场政变发动攻势,而恰好,那时候,荀桓也到了西境,从外围包裹而去,这一场里应外合,算是彻彻底底的给解决好了。」 萧翊听到祁阳这里头的解释,似乎全部都已经明白过来,「那他们就完全成了你毡板上的肉?」 祁阳对于萧翊的形容是非常有意思的,抬手之间,不过轻轻地点了一下他的额前,「对啊,只不过有些人如果没有那样多的心思的话,他就不会成为我刀下待砍的肉,一切都会平平安安,可是他没有,那么这样的下场,是丝毫不差的。」 萧翊看着跟前的人,抬手之间,便紧紧握住祁阳那落在自己额前的手,从掌心交替渗透来的温度,萦绕在彼此之间,都是那样的清晰。 祁阳辗转一笑,「这样的形容是非常贴切的。」 「只是,说到底是有胜算,可还是会有几分的争斗,届时肯定也是刀光剑影的吧,荀桓那边,你可有考虑清楚了?我知道,你对他还是有重用的,如果荀桓不能顺利回来的话,岂不是功亏一篑?」 「不会,当初对于荀家网开一面,将荀桓留下,对他与荀飈的事情作出区分,就是为了将来有再为皇上所用的时候,荀家一门都是领兵的将才,即算是盛世太平,也有价值,不然,在先帝手中的时候,先帝对荀飈是如此的重视了。」 「好像天底下所有的事情都被你算的非常精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条路能走到怎样的程度,全部都是你所控制的范畴内,完全不会有偏移,你说,是不是因为你算计的这样,我也被你算计在内了?」 祁阳听到萧翊这落后的一句话,不由得笑了,「对啊,如果我不将你算准了,如果从小就不把你放在我的身边,又怎么会让你离不开我,又怎么会让你对于现在的这些无从松开手呢?」 萧翊顺势就将祁阳的手一把甩开,「哼!」 祁阳见他将自己的手甩开,瞬时之间,迅速将他的手缠住,直接一把紧紧抓住,整个人连带着拉入他的怀中,「但是,我所有倾注在你身上的心思,都是发自内心深处,没有任何变化的,我一颗真心,都只是为你而已。」 萧翊当然知道,如果祁阳对他不是真心的,他们又怎么能走到如今这一步呢?自然也就不会有现在所在的这些事情。 他就这样靠在祁阳的怀中,听着那跳动的心跳之声,感受着那唿吸之间,最炽热的存在,那一份波澜,之于这个紧抱着他的男人,再是不能放开的。 好久,这一份安静之色,被忽然的声音介入,而打断。 小夏子原本是在外头候着,进来通禀,却看到紧紧抱在一块的两人,不由得一怔,立马背过身去。 祁阳自然是早有觉察,但也没有多问,不过就是在那里冷沉一声,「何事?」 「丞相大人,礼部尚书求见!」 萧翊窝在祁阳的怀中,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立马就移开,仰着头看着祁阳,「他怎么来了?」 祁阳对予惜独嘉此压根一点都不意外,反而十分随意的说着,「很简单,他当然是要来做他该做的事情了。」 萧翊勐然想明白,「哦,是那件事?那他是遵照萧旭的意思吗?」 「旭王既然让内务府出了岔子,当然会让与之并肩而立的礼部也不可或缺的出现偏差,若是礼部不出点问题的话,他怎么好肆无忌惮的进行那些事情呢?」 「可是,内务府尚且在你的控制之内,都在眼皮子下,但是礼部呢?难道也要故作不知的样子吗?」
第152页 祁阳轻声说道:「对于我们大婚的所有事宜,礼部之所以会介入,那是因为礼部掌管所有司礼之事,要是他们不掺和进来的话,怎么能让礼部从此改了这里面轨迹呢!」 「那你的意思是,等下顾修进来,所有说的,不论说什么,你都会贊同,让他继续往下是吗?」 「没错,就是如此,顾修料定了,关于这件事,所需要周全的太多,出了岔子,也不可能细细的追究,他就可以矇混,我照常,让他尽可能的配合内务府进行下去。」 「然后,到了临了的时候,你再一起发作!」萧翊确定的说出这一句。 祁阳点点头,「真聪明。」 这时候,小夏子已经引着顾修走了进来,而萧翊端坐在那龙案前,而祁阳站在旁边,目光都只是移到了顾修的身上。 从走进这御书房的时候,顾修浑身上下就觉得有几分寒凉之意袭来,可是事情做与不做,都已经没有退路了,旭王那边,他是不可能摆开的。 到底,在行过礼之后,将那些落定了,便如常的述说着此刻礼部的事情。 祁阳在顾修说完之后,他并没有照常直接提萧翊解决好那些,而是等着萧翊开口,萧翊看到这样的情况,又想着刚刚祁阳的那些话,便道:「顾大人所言也是没有偏差的,毕竟内务府已经出现了这样的差错,与礼部是无从去配合,很多事情都有偏颇,那也只能是礼部多多配合,尽可能的将事情修缮好,若是十分不能,此事责任不在礼部。」 顾修应着,「皇上圣明,微臣一定竭尽所能的来处理,让这件事,得到最好的解决。」 萧翊回应道:「顾爱卿有心了。」 「这都是微臣的分内之事,出了这样的状况,若是这些都不能做好的话,岂不是枉费皇上的信任,只不过……」 「不用有担忧和顾虑,做你该做的就是,至于其他,等到那日,十分不能,朕再做其他的临时安排便是。」 顾修也不知如何回应,视线只是从萧翊的身上移到了在旁边站着的祁阳身上。 祁阳见状,冷着脸,「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是将内务府的人全部杀了也无济于事,只能是尽可能的来弥补,顾大人做礼部尚书,做事是做老的,肯定知道这样的局面应该怎么应付。」 「是,丞相大人放心,下官明白。」 「既然明白,那就先退下,去尽快忙碌自己的事情吧。」祁阳冷涩的声音,明显的是有不悦之色。 顾修看到这些,低头之间,嘴角扬起一抹诡笑,行了礼,终是退了出去…… 一时之间,这御书房内,照旧只是剩下了他们两人而已,彼此对视,那些都是瞭然的存在于一块了。 …… 瑛王府。 端坐在这书房内的人,不过是随手翻阅着手中的一本书,然后对着跟前的人说道:「这内务府的一场大火,顺带着,让礼部那边也已经着手发难了,看来,大哥还真是不打算让皇上和丞相大人的这一场大婚好好进行下去了呢!」 徐清轻声在侧说着,「可不是这样的,旭王想要做的事情,如果丞相大人能有充足的精力去盯着的话,那他岂不是要功亏一篑啊?只不过,这朝局之上,风云变化,可谓是瞬息莫测的,王爷,您说,万一有些偏颇的话,西陇国那边?」 「现在可不要言之过早,且看着吧,如你所说的,这些事情都是瞬息万变的存在,谁又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呢?如果稍有偏差的话,或许又会是另一番的境况呢!」萧靖一抹淡笑挂在嘴角,好似这些事情,完全与他不相干。 徐清看在眼中,当然也是明白其中的原因,到底也没有去多嘴说上一句,不过是提醒着说道:「王爷,您在内务府这件事上面,是插了一手,不过是要彻底的将这件事,进行到底,万一……」 「没有万一,他们必须要两相争斗,本王才会有机会可以进行下去,如果这件事不能够的话,不论是那一方安然无恙的替代了或者压制了哪一方,本王的下场都不会好,只有他们两败俱伤,在这件事上面争个你死我活,本王才有机会更上一层楼。」 「王爷精心准备了这么多,必然不会出现偏差的,这事所席捲涉及的乃是东玄国和西陇国,这样打的交织争斗,岂会没有一点硝烟出来呢!」 萧靖眉头微微一皱,「本王要的不只是硝烟而已,本王要的是让他们你死我活,这些事情如风云变化,转瞬即逝,要是本王不准确拿捏好的话,只怕将来很难再有机会去做什么,你明白吗!」 徐清打小就跟在萧靖的身边,怎会不知道呢?「王爷说的,属下都清楚,属下都明白!」 萧靖沉沉的嘆了一口气,「既然都明白,那就不要纠结那么多,只管将这些都放在心中,安安心心的陪在本王身边,做这壁上观,看他们你争我斗!」 徐清点点头,「是!」 终是,在这王府书房内,只剩下了那一派沉静之色。 第110章 -里应外合 一晃眼之间,眼看着这离他们大婚之日愈发的近了。 这日,御书房内。 萧烨难得的在这里,便直接对着跟前的人开口说道:「你们还真是清闲的很啊,一点都不担心吗?这件事真的不用放在心上?」 萧翊点头,「嗯,我相信他,既然这件事已经在部署之中了,就没有必要纠结。」
第153页 祁阳站在萧翊的身侧,同样坚定的语气对着萧烨说道:「此事既然已经在进行了,就没有后退的余地,更何况,有些人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礼部那边也有偏颇,他们觉着,我现在已经将所有的精力放在眼下这件事上面。」 萧烨寻思一想,「而事实上,丞相大人早就做了另外的安排?」 「萧旭不是觉得,他觉得西陇国背后的势力足以支撑他在这东玄国成就他所想要的东西吗?那我就彻底毁掉。」祁阳冷沉一声,「西陇国虽然幼帝登基,可是他们那位摄政王,可不是傻子。」 「当初父皇在世的时候,对大哥是议储过,但是到最后都变了,显而易见,因为西陇国这一层的原因也是有的吧,而且,顺太妃这人就是太自以为是了,认定了自己背后有西陇世族作为靠山,就可以如此强势,殊不知,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很多的事情都要彻底被改变。」 祁阳缓缓一笑,「既然晋王这么清楚,那又为何要对现在所有的这些抱有迟疑的态度呢?那不是多此一举了?」 萧烨摇头,「这两者可是有截然不同的可能性,至少,环绕在其中的那些就不是简单的所在,岂是可以随随便便断定的,现在局面也不一样,更何况这事儿,二哥还身涉其中呢。」 「三哥还在为二哥的事情担心吗?是不相信……」 萧烨立马就打断了这话,凝声说道:「没有,怎么会呢,这件事已经明白了,就没有担忧的必要,做那些无谓的挣扎都是不应该的。」 祁阳对于萧烨有这样的反应也没有太当回事,转而说道:「想来,西境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来,而西陇那边,西京城中,更是会有精彩纷呈的消息传出来,从这洛城传出去的消息,必然让西陇那些世家大族蠢蠢欲动,所有都是恰到好处的顺势而为,等到有些人知道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萧烨能看的出来,祁阳已经将这些全部处理的非常妥当,细节之处,也是没有半点含煳,凭谁都不可能扭转这一条路最后的走向,如果萧旭能安分守己,或许还能守得住他这个旭王的身份,可偏偏人心欲望太过于贪婪,到最后,也就只能沦落到不可能扭转的余地,而萧樾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鑑。 …… 西京城,皇宫,御书房。 坐在龙案前面的小皇帝,不过十岁左右,稚嫩的容貌,从喉中发出的声音更是稚嫩,「将朕扶上这皇位,王叔是不是觉得很为难?」 容泽看着眼前的小孩,笑着说道:「怎会,这些都是应该的,那些人自以为是,觉得可以撼动这朝纲局面,殊不知,这些都是在本王的掌控之中,皇上虽然年纪小,但是切不可生出这样的心思,明白吗?」 凤羽书眸光流转,视线只是落在龙案前面站定的人,开口说道:「王叔不觉得我这样的小孩子是个累赘吗?」 「怎会,如果一开始觉得是累赘的话,就不会有那样多的心思,更加不会将这些放在心上,也就不会答应先帝要做这西陇国的摄政王,更不会费尽心思的想要去变革西陇朝堂的格局,想要为皇上将来真正可以亲自临朝的时候的,有一个清明的朝堂。」 凤羽书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是十分开心的,「那王叔会不会觉得为了朕这个小皇帝的事情,耽误了王叔的正事而……」 「皇上的事情就是我这个摄政王应该考虑的事情,这才是正事,至于其他,都是次要。」 「王叔当真这样想?包括因为朕的原因,耽误了王叔议亲,所有应该在这个时候做的事情,全部都耽搁了,王叔不觉得有些不该吗?」 容泽听到这小傢伙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似乎是有些别的意思,转而说道:「放心,一日为皇上的摄政王,就终生都是为皇上尽心尽力的人,即算有朝一日,皇上亲自临朝,我这个摄政王也就没必要存在,那一份忠心依旧不变。」 「王叔说过这话,朕永远都会记在心中的,王叔可不能食言。」凤羽书心中已然是乐开了花。 对于这小傢伙的心思,容泽并没有想太多,只觉得甚是有意思,转而,便道:「从洛城飞鸽而来的传书,是东玄国那位丞相大人送来的,他派往东玄国西境的人已经安排妥当,而这两日,西陇国内,那些世族更是蠢蠢欲动,好像与洛城那位脱不了干系!」 凤羽书看着容泽,「王叔觉得怎样做妥当就怎样做便是,现在王叔才是摄政王,不是吗?」 「他们的意思是里应外合,在这件事发酵之下,东玄国在背后助力推我们一把,让我们彻底击垮这西陇国内世族当政的局面,能让皇上真正的掌控局面!」容泽凝声说道。 「王叔不用解释这么多的,真的!」 容泽摇了摇头,「皇上信任是一回事,但是皇上应该明白,这样有接触,将来等到皇上真正临朝的时候,皇上才不至于出现偏颇,皇上明白我的意思吗?」 「朕知道呀!王叔说的每一句都很清楚,现在洛城那边已经在想西京城中递了消息,所以西陇国的世家大族蠢蠢欲动,想要动摇这朝局,而东玄国那位丞相大人和王叔你有所往来,他已经派人前往东玄国西境,只要我们一个示意,他们就会有所动,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彻底的将局面扭转,而顺势之间,我们就可以打压西陇的世族,王叔,朕真的都清楚。」
第154页 容泽听到跟前的人将这一番话说出来,所有的思绪都是非常清楚,将里面的种种全部都摆在跟前的时候,到底也就没有再去多言什么。 凤羽书见跟前的人沉默了,立马又道:「王叔,朕对王叔是绝对的信任,王叔也应该相信朕不是吗?王叔不要总觉得朕还是个小孩子,该懂的,朕都明白。」 「是呢,是我小瞧皇上了!」 「可是朕喜欢王叔管着朕,若是没有王叔的话,也就不会有朕现在所拥有的这些啊,朕和王叔同心同德。」 「嗯,同心同德!」容泽笑了笑。 说罢,容泽便离开了这御书房,毕竟接下来的事宜都是不简单的,如果没有好生打点的话,也还是有可能出现偏差的,虽然说,里应外合,藉助东玄国的势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若是稍有纰漏,某一个环节出现问题,一旦没有将这事彻底打压下去,没有改变这西陇国世家当权的局面,以后只会更为难! 想到这些的时候,容泽还需要好好的部署一番才是。 随行在容泽身侧的贴身侍从白冰轻声对着容泽说道:「王爷,接下来这事儿咱们应该怎么料理呢?」 「其实做这件事,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其实那祁阳也是担心,万一在这西京城中,本王变革未能成功,彻底将权利丢失,那么在洛城的那位旭王就会有更强悍的势力来支撑,这两国交战,可不简单!」 「王爷所言甚是,上次那位睿王亲自到了王爷跟前,当时王爷将那一份部署图给了他,带回去洛城,半途果然还是出现了差错,不过,咱们的探子来报,说已经没有问题了,可见那位丞相大人算事还是很准确的,这件事肯定也无碍。」 「你去将消息送出去,既然要里应外合,当然是要严丝合缝,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偏颇。」 白冰点着头,「王爷放心,属下明白!」 容泽沉声一句,「好了,先出宫吧!」 随之,白冰不过是跟在容泽身后,一块出宫,只是忍不住的还是在旁边轻声说道:「王爷对皇上的关心程度真是不一般,好像恨不得,将所有可能的局面,全部都替皇上想的周全,让皇上将来亲政的时候可以一路平坦。」 容泽勐地听到这话,有些纳闷,「本王是皇上的摄政王,是皇上口口声声称唿的『王叔』难道不应该做到这些吗?」 「是,只不过王爷做到的程度,远远超出了这些身份该有的,更何况,『王叔』这个身份,只是因为王爷您是摄政王,皇上又年幼,所以才如此称唿。」白冰将这些直接点破了。 「你想多了,本王的所做都是没有超出本王应该的范畴。」容泽口中这样说,但是心中却因为白冰的那一番话,而有了一些别的心思,这傢伙以前也没有和他说过这些话,今儿个忽然说出这一通,忍不住还是会让人陷入一番沉思。 白冰知道多说叶氏不妥,只是选择沉默,至少,在这话过后,那没有往下说话的人,已然是有了更多的一份心思。 或许别人会看不出来,可是白冰整日都是跟在王爷的身边,想要看清楚这里面的缘故,非常的显然,压根就是不用多想就能的,尤其是自打皇上登基以来,这样的感觉可谓是更加清晰,从前还是平平淡淡不轻不重,现在可谓是整个人都扎进去,王爷恨不得整个人都可以倾注在皇上身上吧! 一路,出了皇宫,容泽上了马车径直回府,交代给白冰去办的事情他也不用多想,这事儿既然要来,那就势不可挡,不过这前后之间,也是不用有太多的担忧。 马车之内坐着的人,所思的也不是这件事,在脑中盘旋的,全部都是与白冰刚刚说的那些息息相关,好像,不经意间,脑海中沉浮的那些,全部都是和皇上有关似的! 第111章 -大婚,如常进行 这边,白冰在马车到达摄政王府之后,便遵照摄政王的意思,去将那些消息送出去,从洛城而来的消息,交织在这西京城中,不论是他们的探子,亦或者是是来自洛城的那些人,情报皆是可以交织在其中的。 尤其,现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绝对不会轻易就会有简单的事情出来,必然是要将所有存在的可能性,全部都包裹在里面,这样的时候,绝对不会允许有一点点的差错出来。 等到他将一应的消息送出去之后,这才回去和王爷回禀。 西京城,摄政王府,书房。 白冰走进来,便径直说道:「王爷,一应消息都已经送出去了,想来,很快就会有回覆的。」 容泽对此到没有什么太大的担忧,不过淡然说道:「这件事已经箭在弦上了,就算是想要后退也没有余地,而且此事只能往前,不然,对于皇上也好,对于本王也罢,都不可能有更好的出路。」 白冰听到这里的时候,婉转一声说道:「王爷,其实现在洛城那边,他们那位皇上和丞相大人,大婚在即,这倒是第一的新鲜事,不过现如今洛城的状况,所渗透出来的,未必就是一个简单的场面。」 「你觉得他们的大婚不能成功?」 「不是有消息传出来,他们皇宫内务府出现了纰漏,而且因此礼部那边也出现了偏差,不能衔接上,所以有可能要搁浅吗?」 容泽摇了摇头,「本王倒不是这样认为的,既然祁阳都还能私下里来进行这件事,无异于是将这些都掌控的十分精妙,外人看来,他们的大婚可能是要耽搁,殊不知,这或许就是一个陷阱,一个故意引猎物入坑的陷阱!」
第155页 白冰细细听着这一番的解释,眉头微微一皱,「王爷的意思是,那些都是将计就计的算计?」 「洛城那边传出来的消息,祁阳已经将绝对的精力放在他们大婚这件事上,可是为什么他还能派人前往这两国的边境,还能飞鸽传书到本王这儿,将事情顺利的推进下去?」 「所以,就是故意这样做,让在洛城的那位放出消息给西陇的世族,让他们开始行动。」白冰脑子里迴旋这些,有些难以置信,「这人真是厉害,竟然将这些全部都算死了。」 「他能做到那个位置,能掌控朝局,你觉得是浪得虚名的吗?本王在这西陇国身为摄政王,却没有办法做到像他那般的程度。」 白冰立马就开口,「王爷,他是东玄国的辅政大臣,您是这西陇国的摄政王,这两者之间本就是有出入的,而且两国皇上的年纪也不同,再加上,国政之间的那些,都是有差错的,所以并不能……」 「能力的强弱是很明显的,不用因为这些外在的就有许多的藉口。」容泽冷声一句,心中很是确定,即算自己没有可能做到祁阳那样的程度,但是在皇上的心思之上,他绝对不会允许这西陇国朝局在他的手中就毁于一旦,现在这一场筹谋布局,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绝对不会放任丝毫差错出来。 白冰目光落在端坐在那桌案前的人,眸中折射出来的光芒是让人无从去迴避的,他一直以来都跟在王爷的身边,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存在是怎样的一回事呢! 到底,也只是安静的在这里待着,别的都是没有多言…… 东玄国西境,与西陇国交界之地。 这西境驻军之处,荀桓来此已经将所有的都做好了调整部署,遵照皇上和丞相大人的意思,做好恰当的配合。 此刻,荀桓坐镇这驻军主帐之中。 忽然,一个精干的将士走了进来,在荀桓跟前行了礼。 「无需多礼,我此番前来,是奉皇上和丞相大人的命令前来,对西境的大军做好部署,以及配合在西陇国即将上演的一出大事,想来这些,我已经说过,你们都是清楚的,而且,事先丞相大人的情报肯定早就已经送过来了。」 那人回应一句,「少将军从前的名声我们就听说过,后续荀家出了那样的事情,但是皇上和丞相大人都是做了另外的考虑,将少将军您区分出来,可见在皇上和丞相大人的心中看来,少将军您根本就是没有与那些有牵扯,此事丞相大人嘱咐,让我们务必听您调遣!」 「我们是通力协作。」荀桓看着他,「对了,你现在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随之,那人便将一封密信送上,「少将军,这是从西京城传来的消息,少将军过目!」 荀桓拿过来,直接拆开,看到内容之后,荀桓直接开口询问跟前的人,「若是从这儿,直接发兵到西京城,需要多久的时间?」 「一日时间足矣。」那人继续说道:「西陇国背靠西域之邦,他们是存在于这大陆的腹地,与西域那些外邦中间有高山横亘,只有在靠近咱们东玄国这一带,商贸往来,还有那些农耕、畜牧才更方便些,因此西京城也是临近咱们这,少将军细想,这些情报往来,为何如此迅速呢,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荀桓一直以来都是在军中,这些事情素来是和他没有直接的关系,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现如今这样听来,看来还真是有些缘故的。 「好,那便部署下去,将所有岗位之上的军士都做好安排,按照我所调派的,有恰当的人坚守,其他人一併待命,一日时间,只要西京城发出确定的消息,立马举兵前往。」 「是,末将明白!」 荀桓看着那人走出了营帐,心想着,从他离开洛城,皇上和丞相大人的大婚之日就已经迫在眉睫了,也不知道能到怎样的程度,西京城这边,他一定竭尽全力处理干净,那洛城那边,也不能有任何的耽搁才是恰当。 这样双管齐下,才算是彻彻底底的将事情处理干净了,若非如此,后续只怕是还会有些风浪出来。 想着这些的时候,荀桓心中也不太确定应该要怎样才好,虽然,他能确定无碍,可还是隐隐之间生出了几分的担忧。 或许,经过上次,他父亲的那件事之后,在他心中,终究不能轻易的放下,亦或者说,如果失败那些可能不是他能再承担的起的,当然,若是是皇上和丞相大人给他机会,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些,并非不信任,只是一份无奈的担心罢了! …… 这日,洛城,皇宫、金銮殿上。 因为内务府出现了偏差,导致礼部也跟着一块出了纰漏,原定明日便是这皇上和丞相大人的婚期,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不可能了,自然没有人敢多言一句。 可是事情发生了,现在丞相大人也没有喊停,自然谁都不可能,可是顾修那边当然也不可能就此止步,「启奏皇上,臣有一事禀报,想请皇上示下!」 萧翊倒也是十分随意,看着顾修,开口询问道:「什么事?」 顾修回应着说道:「启禀皇上,关于明日皇上和丞相大人的……」 这话还没有说出口,站在最前头的祁阳,直接将他的话打断,压根就没有当回事,冷沉的说道:「这件事就不用顾大人去操心了,礼部所有耽搁的,本官都已经命丞相府的人,着手了,一日的时间足矣,至于内务府那边的偏差,只要明日吉时之前妥当,那就是无碍,这大婚照常进行!」
第156页 顾修听到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了,「丞相大人的意思是,下官和礼部从这件事被踢出局,这等大事,丞相大人是想让礼部什么都不管吗?」 祁阳眉头微微一皱,「管?难道本官没有给顾大人机会吗?可是礼部做的是什么勾当,别以为没人知道,既然顾大人这么不想做,本官当然要妥当行之,本官素来喜欢多备一套方案做应急处理,礼部心思压根没在此,如此耽误皇上的事情,好像不是礼部为臣者该有的样子,你顾修更没有作为礼部尚书该有的本分!」 顾修顿时语塞,瞬间说不上来话。 祁阳冷冽的声音继而说着,「顾大人不会觉得,你掌管礼部这么多年,整个礼部就完全掌控在你的手下,没有任何的缝隙?你打的什么算盘,从那天你来回禀皇上和本官的时候,就已经一目了然了,放心,有些事不着急,等明日这大事过去之后,再做了断!」 顾修瞬间就懵了,「皇上明察,微臣一直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含煳的时候,对皇上的心思天地可鑑啊!」 萧翊端坐在那龙椅之上,「天地可鑑吗?朕只相信丞相,你连丞相这一关都过不去,又怎么可能指望天地来鑑定呢!」 一时之间,朝局之上,没有的声音全部都湮灭下去,顾修全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目光有些空洞,看向那边的的祁阳,「丞相大人真是算计的精准,将这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掌控到了此等地步,根本不给任何人余地。」 「余地,那是留给还值得的人,一个不忠心,一个背叛六部,妄图对本官这个六部之首做出下作的事情来,想要毁了本官与皇上的好事,你觉得你配有余地吗?放心,暂时本官不会对你做什么,礼部你可以照常回去,你的府邸你也可以照常去,旭王府,你也可以随意前往,当然,你若是想要悄悄潜逃的话,保管你府中妻儿家眷,无一生还!自然也包括你的命!」 这话语之中,所有的点都是放在那『旭王』之上,整个朝堂之上,自然也就所有人都清清白白的了! 顾修一时瘫软,整个人跪倒在地上,而萧翊不过是看着身侧的小夏子。 小夏子高声: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第112章 -盛世大婚 等到萧翊离开,这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开始各自散去,独留下这六部诸位尚书,还有祁阳。 顾修瘫坐在地上,满眼之中蔓延的,都是那无尽的恐慌之色,好像自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完全知晓了后续会发生的事情。 缓缓指间,他撑着身子,慢慢的站起来,看着祁阳,「原来丞相大人早就已经断定了这些。」 祁阳冷沉的声音说着,「当然,你觉得本官会是个傻子,被你们那些伎俩所左右吗?」 「所以,内务府那一场大火,并没有……」 「火是实实在在的火,烧掉的也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假呢,只不过,你们最想毁掉的是内务府专门打造的红妆,可惜啊,有些人的小心思早就暴露无疑了。」 顾修不敢置信的看着跟前的人,「原来那些都是营造出来的假象?」 「当然,如果不是假象的话,他萧旭的飞鸽传书怎么会送往西京城呢!」祁阳冷冽的声音如寒冰扎入顾修的心中,将他周身流转的血脉都要冻结似的。 这时候,顾修梗塞着一口气在喉中,有些凝噎的声音,问道:「那,礼部那些……」 这话还没有等他说完,就已经被打断了,「当时内务府的事情出来,想必萧旭已经觉得势在必得了吧,所以让礼部也来横插一脚,这样就可以确保万无一失,你是个聪明人,原本以为你会兢兢业业的做下去,可惜啊,你没有。」 顾修意欲狡辩,祁阳一眼就看穿,「不用为此而解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你的选择造就了你现在的局面,这是不可能更改的,你说呢!」 「那西陇国那边呢?」 祁阳笑道:「当然是如他萧旭所想的,在这边鼓吹,让西陇发生政变,让那些世家大族发动攻势,逼迫他们那位幼帝。」 「丞相大人藉助这内务府到礼部的这件事,让旭王以为,您将所有的重心都转移了,而在此之前,丞相大人派人前往西京城,与西陇的摄政王达成协议,让旭王意识到其中的危及,所以才会让旭王迫不及待,而这样的时机,也是让旭王再一次泥足深陷?」 「本官让他泥足深陷?」祁阳冷斥,「简直就是笑话,这不是你们痴心妄想的结果吗?枉费你还是老臣,在先帝在世的时候,先帝会对议储的人有了其他的想法,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自以为有西陇世族作为加持,以为萧旭是个能干精明之人,鸿鹄可结果呢!」 「丞相大人精明盖世,远非下官可以比拟,这没什么好说的。」 「这并非是你们输在这一层,而是你们没有将心思摆正,将不该有的想法放在了那些不该放在的地方,生出了贪婪的欲望,那就註定是这样的结果。」 顾修冷笑,「是啊,先帝不会让一个身上还流淌着别国血液的皇子成为新帝,自然在丞相大人这里也不可能。」 「看的明白就好,将这些好消息去告诉你认为的主子吧!」祁阳冷笑,「即日起,顾修罢免礼部尚书所有职务,本官和皇上大婚在即,可不宜见血,你可得好好抓紧这两天难得的自由日子呢。」
第157页 顾修瞬间怔住了,在旁边的户部、吏部、工部、刑部、以及信任的兵部尚书,站在旁边,完全是不敢置信的模样,可是却没有任何人会多言一句,等到丞相大人走后,他们跟随在后面,对那顾修理都不理,便各自的离开…… 站在原地的顾修,看着那一个个的身影远去,这偌大的金銮殿,空空如也,除却那殿前侍卫,他,完全沦为了弃子。 旭王府。 京城之所以是京城,人口众多,错综复杂,任何消息只要放出,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能传遍所有的大街小巷。 而萧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端在手中的那一盏茶直接掉落在地上,茶盏碎落一地的声音,瞬间划破那安静的氛围。 沈肆从一向沉稳的旭王脸上,看到了那不安的样子,轻声说道:「王爷,顾大人今日在朝堂之上已经彻底的没了,只怕他也不能来见王爷了,就那传出来的意思,丞相大人是觉得明日便是那大好日子,不宜见血,所以……」 萧旭咬牙切齿,素日的沉稳之状,全部消失的一干二净,「祁阳,他竟然将这些隐瞒的如此之好,故意引本王入局,设下这一个陷阱,硬生生让本王掉进来。」 沈肆在侧,温声说道,「王爷,这都是次要,要紧的是,西京城那边,已经势如水火,箭在弦上,现在就算是想要撤回,也没有办法了!」 萧旭一下,整个人都倒在那靠椅之上,沈肆见状,上前,「王爷,这事儿已经没有迴旋的余地了,您说……」 「未必,他祁阳就将事情算死了吗?西京城那边,容泽和那个小皇帝真的能扭转干坤不成,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可,王爷,还有一事!」沈肆也是今天才收到的消息,没想到那人竟然已经离京了,那个人原本以为算是彻底成为废弃之人,不会再有价值,就算皇上和丞相有所表示,那不过是表面功夫,谁曾想,竟然会出来这一步! 「什么事?」 「今日咱们的情报收到,在东玄国西境,那一带驻扎的兵马已经完全被荀桓接替掌管了。」 萧旭如同晴空霹雳,「这……用兵?难道当时萧睿前往西京城从容泽手中拿回来的是一份部署图!」 沈肆在这一刻,算是从自家王爷身上看到了那一份彻彻底底的绝望之色。 这件事,到这一步,只能是看在西陇的发展了,全凭天意,只能是听天由命。 …… 瑛王府。 萧靖在听到徐清所言的这一层消息的时候,心中咯噔了一下,没想到祁阳竟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原本以为内务府那件事,在牵涉到礼部那一层,可是谁能想到,这些早就已经在祁阳的计划之内。 这就是一个天大的陷阱,等着猎物掉进去。 徐清轻声一句,「王爷,这一局,原本还想着可以藉助西陇国一国之力,好歹也会有些波澜,谁曾想,会到此等地步呢?」 「现在西陇国朝局上想必已是惊涛骇浪了,那就要看西陇那些世族,到底有多强势,如果要是不能的话,王爷也应该做好别的准备。」 「准备?本王需要准备什么?」 「既然丞相能将这些都看穿,那么王爷不时在背后推波助澜的手段,肯定都是被看穿了,至少,王爷应该在表面将自己都择干净,才是上策。」 萧靖也是无奈,只是点头应着而已。 徐清知道,对于自家王爷而言,这事是一个突破口,若是没有后续,显然所要进行下去的都是空谈,而现在,局面变成这个样子,基本上就已经差不多到了空谈的地步了。 …… 皇宫,宁圣宫。 周嬷嬷在太后的耳边将这些事情一一陈述,落定之后,笑道:「太后,您说这事儿可笑不可笑。」 「为了权利,想要做的事情自然是没什么可去避开的,事实就是如此,没什么可笑的。」 「不过丞相大人还真是厉害,如果不是丞相大人事事想在前头,只怕也不好料理。」 荀太后沉沉的嘆了一口气,「所以,这就是哀家为何选择彻底避开那些的原因,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就没有必要将心思继续放在那一起了,了解了解也就是了,至于旁的,不用在深入,这事儿,你也不用去继续探听了。」 「是,奴婢明白。」周嬷嬷不过就是对着宫中朝堂之上的琐碎事情有一层的知晓而已,至于其他,当然不会不懂规矩的再去伸那个手。 转而,周嬷嬷继而说道:「太后,明日便是皇上和丞相大人的好日子了,原本内务府和礼部相继出了那些事情之后,觉得此事要被耽搁,结果没曾想,全部都是没事的,奴婢适才从外头进来,那些人已经开始悉数在布置了,整个皇宫好不喜庆呢,那红纱遍布,当真是……」 「十里红妆都不及这儿吧!」荀太后接过周嬷嬷的话,「祁阳有心,对皇上更是用心,你觉得这件事,他会不上心吗?」 「太后所言甚是,确实应该如此,十里红妆都算不得什么。」周嬷嬷回应着。 …… 御书房。 适才,从朝堂之上一路回来,萧翊倒是被这宫中开始部署的那些,给吸引了,那大婚所用的大红之色,几乎覆盖了整个皇宫。 小夏子见,端坐在龙案前面痴痴发呆的人,他从小伺候皇上,当然知道皇上是在为什么而发呆,在侧,轻声的说道:「皇上,丞相大人当真是有心,想必明日,必是会令皇上终身难忘的一日。」
第158页 萧翊听到耳边传入的声音,那沉沉的思绪渐渐被拉回来,看着眼前的人,「他怎么还没有来?」 「想必丞相大人应该还在处理那些事情吧,皇上不用担心,丞相大人从来都是将皇上放在第一的位置,任何时候,只要处理完了事情,必然会先来皇这上的。」小夏子一脸什么都懂的样子,对跟前之人说道。 就在这话音落下的时候,外头一道身影走了进来,小夏子看到人的时候,便自觉的退了出去。 萧翊看着祁阳,对上祁阳的视线,认真说道:「刚刚我都看到了,虽然还没有完全部署好,已经足见了呢!」 「给你的,必定是这天底下最好的,是我认为的,盛世大婚,只属于你我的。」祁阳凝声说道。 萧翊被祁阳那灼热的目光盯着,这话穿过耳中,不由得脸颊泛红。 那些层叠萦绕的,无论怎样都是挥之不散的。 第113章 -洞房花烛夜 祁阳见萧翊这般模样,不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淡淡的笑容,「现在还要害羞吗?」 萧翊听着这话,有些不知所措,好久,这才开口说道:「害羞和这个有关系吗?这四国天下,皇上和臣子大婚的事情不还是头一遭的,我怎么就不能害羞了啊!」 祁阳对于萧翊这个样子,当真是叩击他心口的存在。 随之,也没有多想,直接走过去,将萧翊的手牵着,拉了起来,萧翊有些疑惑,问道:「现在要去做什么吗?」 祁阳点头,「去外面看看,难道你不好奇吗?」 「可是这样的话,到明天不就一点意外都没有了吗?」 「原来,在皇上的心中,这是一份惊喜啊!」 萧翊将视线撇开,「谁说的,朕才没有这样说呢!再说了,装扮之上的事情,也不过就是那些而已。」 「好,既然在皇上的心中想要留下悬念,将那些都放到明日,都听皇上的!」祁阳话音落下,便没有再继续花心思放在这处。 得了空闲,祁阳还是出来,毕竟这两日,对于西境那边的情况是非常敏锐的,随时都可能有变数出来,这消息更是时时刻刻都在更迭,必然要处理好才是妥当。 江逸如实的将那些禀报上来,看着祁阳,说道:「大人放心就是了,现如今在西京城可谓是风风火火,那些世家大族在此之前收到了从洛城旭王府送出去的消息之后就开始蠢蠢欲动,而荀少将军那边已经发兵,按照那西陇摄政王容泽给的部署,逐个在击破,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偏差。」 「这事,事先已经和容泽有了牵引,所以这里面的情况也是早早的就知晓了,所以不用有太多的关注放在里头,一应都是顺其自然就可以。」 江逸笑道:「在大人这里是可以顺其自然,但是在那位旭王那儿可就不能了,大人您说是不是!」 「他以为可以做点什么,殊不知,做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是要掉进他自己这贪婪的陷阱里面,根本就怨不得任何人。」 转而,江逸又道:「大人,当时内务府那场事故,属下私下里调查了,其实……」 「何必调查呢?有人放火,自然就会有人火上浇油,只不过,他以为可以来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但是他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和我玩这样的游戏。」 「就是,大人走一步算三步,他们那些路数都已经在大人的心中清清楚楚,根本不用理会。」 「明日过后,西京城也一定会有一个精彩的结果出来,自然,到时候就得好好的来理一理这一档子事情了。」 「大人在朝堂之上其实就应该发落了那礼部尚书的,为什么大人却没有那样做啊?」 「一个礼部而已,顾修那个老傢伙,我从来就没有将他放在心上过,原本以为他会是个聪明人,可惜啊,他和萧旭捆绑的太紧,临了的时候,就算是想要抽身退出,也是无力回天了。」 江逸还是有些关心,「那,大人您到时候对着顾修的处决,会怎样?」 「不着急,他事后可有去旭王府?」 「没有,他哪里还有这个单子,敢去旭王府啊!」江逸认真的回答。 祁阳不过一笑而过,并没有当回事。 现如今,于他而言,所想的,就只剩下了关于明日大婚的所有。 时间一点点的流转,仿若,越是临到这样的时候,会过的愈发的慢一点,也不知道是因为在那里盯着那一丝一毫流转的时间似的,总觉得有些偏差隐匿在其中。 仿若交叠缠绕在那里的都是不可能去松开的。 入夜之后的御书房,是愈发的沉静。 萧翊看到今日祁阳除却去见了江逸一回,然后一直坐在那里,整个人都是有些发呆的样子,不免询问道:「这是怎么了?感觉你很难熬的样子?」 祁阳听到声音,看到站在自己跟前的人,坐在那,伸手直接环住萧翊的腰,紧紧贴在自己跟前,仰着头,目光直视,「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个时候,若是整个人都闲下来了,就觉得这世间特别难熬。」 「啊?」萧翊有些诧异,但是看到祁阳那双眼睛,恨不得就像是此刻要吃了他似的,脑子里瞬间蹦出一个念头,如果现在祁阳这傢伙要做点什么,绝对不会停下来,顺势一把将他推开,走远了好些距离。「今天晚上你宿在这御书房。」
第159页 「为什么?我们成婚自然不比外头那些,更不需要在意那些俗礼。」 「就你现在这样子,恨不得吃了我似的,我才不要和你……」萧翊话没有说完,转身便要往外头走。 可是,转身的速度没有祁阳的手速快,一把将萧翊拉回来,整个人扣在自己的身前,而萧翊,厚实的就坐在祁阳的大腿上。 「有吗?我的眼神,你现在这么懂?」 「反正不准!」萧翊确定的将这话说出口,可是他坐在祁阳的大腿上,那隐约从某处渗透而来的感觉,是实打实的存在着。 祁阳满眼都是可怜的模样看着萧翊,「可是它很不争气,怎么办?」 萧翊羞的脸通红,只觉得脸上都在发烫似的,挣扎着,还是从祁阳的怀中跳下来了,「才不要明天白天无精打采的呢,它不争气反正也是你身上的肉,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祁阳抓着站在自己旁边的人的手,「难道它要一整夜都这样吗?」 「你不想不就没事了,要不然,我让小夏子给你准备凉水沐浴。」 「真的要这么狠心的待它,你知道吗?这样憋着会不好的。」祁阳故意一点点的引诱着跟前的人。 萧翊见他这般,视线落在那处,当真是碍眼,明明隔着下裳,却还是那样的突兀。 「那我那样,就一次,不准讨价还价!」 祁阳看着缓缓在自己身前蹲下的人,他的宝贝真是可爱到了极致,简直就是一只小白兔。 当一切被温热包裹,虽然萧翊的技巧很差,可却别有一番刺激。 不知多久,萧翊呛到,咳嗽了好些声,「你怎么可以……」用丝帕擦过嘴角,好像连说话都是有些费力似的,愤愤的就跑了出去。 祁阳看的出来,不过是笑了笑。 在外头候着的小夏子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是跟着一块跑着出去了。 而在一侧站着的江逸却没有见到自家大人出来,便进来,远远的唤了一声,「大人,皇上已经回御干宫去了,大人是……」 祁阳冷声一句,「不用跟过去了,我宿在这御书房便是,你去吩咐一声,让内务府一早准备好。」 江逸点着头,便退下了。 转眼,第二日,卯时刚到,宫中就开始上下忙碌了,尤其是内务府,可谓是忙的不可开交。 祁阳早早地就已经醒来,自是去了御干宫,因为昨夜那事,萧翊还耍性子,但他也没有理会,一把将人从被褥之中抱起来,朝着外头而去。 萧翊从床榻上,到了一个人的怀中,睡得迷迷煳煳,根本就没有理会那么多,直到整个人浸泡在水中,这才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眼前一同沐浴的人,勐然才想起来。 这个时候,内务府的人早就已经将那红妆取来,或许这浴德池的布置都是格外的喜庆之色。 那红妆上的龙凤缠绵,更是极好的寓意。 旁边的宫人伺候着,在这红妆的映衬下,人更是愈发显得有光彩了。 祁阳看着身侧的人,心中不知道有多满足,凝声一句,「总算是将心中最想的事情做了。」 萧翊听到他的话,问道:「这是在你心中最想的事情?难道就没有别的了吗?」 「别的都不过是附加,唯有你,才是从始至终的唯一不变!」祁阳认真的说着。 在旁边伺候的人,听到这样的话,不知道有多羡慕。 萧翊顺口就是一句,「这话真腻,没意思!」 随之,旁边的几个工人将一面很大的铜镜抬到了他们的面前。 萧翊看着镜中的两人,那红妆着身,所有,在他们为彼此穿上这一身衣裳之后,就是彼此确定的。 今日之事何等欢庆,百官及其正妻家眷,齐聚御花园,宴饮恭贺皇上丞相大婚! 叩拜太后,接受百官恭祝。 所有的步骤行程,一步不差,全部到位,直到最后,他们齐齐回到了御干宫。 这红妆虽好,可是穿着繁琐,一日下来不免疲累。 床榻之前,饮了那合卺酒,宫人们继续帮皇上和丞相宽衣。 今日连带着穿在里头的里衣都是那正红之色。 等到这寝殿之内所有的人都退下。 萧翊坐在旁边,看着这寝殿之内,燃烧不尽的红烛,看着那整个寝殿都是红亮的颜色,当真是精心布置到了极致。 「这就是我们的婚房?好像昨天还是……」 话还没有说完,在旁边的人,一把将他推到,俯身压下,「你昨天说的,想要惊喜,所以御干宫的布置,是今早我们在梳妆的时候,再布置的,你可喜欢?」 「只要有你,都喜欢!」 「那现在,叫声相公听听!」 「相——公?」 「不要停顿,连起来,难道你是想要在我们进行更关键的事情的时候,叫起来更好?」 萧翊撇开视线,「才没有!」 「不过,每次,宝贝的声音真是销魂呢!」 「相公!」他叫还不成吗?能不能就不要拿着这个事情一直说啊! 听到这清晰在耳边的声音,祁阳瞬间就笑了,然后捧着萧翊的脸,凝视着他的双眼,「看着我,好好叫,清清楚楚的,认认真真的。」 萧翊并没有含煳,而是如他所愿,「相公!」 声音落下,烛影之下,那瞬间散落的衣裳从床榻之上散落,交映在这红烛之下的两道身影,纠缠交织,缠绵悱恻……
第160页 第114章 -新婚 圣上新婚,百官休沐三日。 昨夜洞房花烛夜,一夜辗转,萧翊折腾的够呛,浑身酸疼,明明从前就已经发生过那样亲密的关系,可是昨夜的时候,祁阳愣生生说,洞房之夜,自是与寻常不一样,这是要另当别论的。 却也因为这样,导致萧翊累了一宿,好在,今日不用早朝,不知睡了多久,他才才有力气睁开眼睛。 如常,睁开眼的那一刻,映入眼中的就是那个人的身影,眼珠转动,那外头已经大亮,整个寝殿之内,那婚房的布置是一目了然的。 萧翊盯着身前紧紧抱着他的人,无论是怎样的情况下,这个男人总是如此的精妙绝伦,真真是让人无从触及的,只是经过昨日之后,他们就永远的成为彼此的人,再也不可能有任何的原因可以置喙他们的身份,乃至于分开他们! 忽然,一道声音压得很低,传入耳中,「每次都要这样盯着看?」 萧翊原本想着,虽然每次,那事儿之后,累的要死的都是他,反而祁阳这个费力的人,第二天却精神抖擞,想着昨夜的那些,好说也是疲乏的,总不至于还装睡吧,果然,每次都这样。 「为什么每次醒了,都要装没醒呢?」萧翊噘着嘴。 祁阳瞬间睁开眼睛,将环在自己怀中的人紧了紧,露出浅浅的笑容,看着那噘着嘴的人,低头之间,一吻便轻轻的落在萧翊的唇瓣之上,「这样安安静静的等着你醒来,很好啊!」 萧翊其实没有听祁阳解释过这些,所以现在是在和他说,不忍心将他吵醒的原因,因此才要保持这样的状态? 寻思之间,虽然今日不用去早朝,但是遵照礼数,理应前往宁圣宫给太后请安! 萧翊对着外头唤了一声:小夏子。 小夏子立马就走了进来,远远地在那里候着,说道:「皇上醒了?浴德池那边已经备好了,皇上和丞相大人现在要去沐浴吗?」 听到这样的称唿,萧翊趴在祁阳的胸口,睁着一双可爱的眼睛看着祁阳,「丞相大人?你现在和皇上成婚了,是不是就是朕的皇后了!」 祁阳听到这话,翻身之间,厚实的将萧翊压在身下,「是吗?皇上也好,皇后也罢,在我们之间不过是一个身份罢了,并没有什么可讲究的,我们在意的是我们在一起这件事,是不是!」 萧翊想着,现在可不能再有什么别的偏差,立马就应着,「是是是,你说的都是!」 「这么敷衍?我怎么记得,昨天晚上,某人可是『相公』叫着没停呢!」 「那还不是因为你戏弄我,故意那样让我难受,我……」萧翊羞的将头偏开,不去看祁阳了。 祁阳听着这话,直接覆在萧翊的耳边,温和的声音说道:「那这样说来,我是不是应该让我家宝贝好好重温一下,才会……」 萧翊立马就偏过头来,这样的距离,不偏不倚,两人的唇,正正的就叠在一块,他勐地往下缩了缩,可也只拉开那一丝丝的距离,萧翊现在很清楚自己的状况,腰酸背痛,尤其是,那里,昨夜折腾一宿,现在可以说都还是麻木的感觉,总觉得用力的时候都会觉得不自在,他才不要这个时候再火上浇油。 尤其,昨夜疯狂之后的那些痕迹,全部留在那里,现在怎么可以,等下还要去给母后请安,沐浴还需要花很久的时间呢。 「不行,我们还得去给母后请安,沐浴还需要……」 祁阳岂会不知道萧翊没有说完整的话是什么,翻身之间便将他放开,随即将自己的衣裳拾起来,看着那瘫软在龙榻之上的人,不过用一件宽厚的衣裳遮盖,一把将他横抱起。 即刻就到了这浴德池。 小夏子早早地就已经命人准备好了,祁阳命人都退下,缓缓撤去萧翊身上的那一件遮盖之物,将其放入那浴池之中,很是轻巧精心的在那里帮萧翊做清理的工作。 以前每次都是祁阳帮他,萧翊也没有觉得不妥,那一份羞耻的感觉自然不会像最初的那些感觉那般,现在都是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了。 只是,虽然在水中,但是从哪里滑出的东西,不知道有多少,可想而知,昨夜究竟是做到了何等的地步。 萧翊抬眼看着祁阳,「为什么你就不能稍稍克制一点?」 祁阳勐地听到萧翊这话,嘴角勾起一丝邪笑,「克制?难道你希望你家相公在和你做那件事的时候克制一点?」 「可是那也太多了吧,每次清理都要好久,这个过程好难受的。」萧翊软糯的声音,对着祁阳撒娇的说道。 祁阳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那双眼睛就像是被火焰点燃似的,原本这事儿就格外的挑战他的忍耐,这话出来,活脱脱就是勾引,「你信不信,我现在下来,和你共浴,用另外的方法帮你重新清理!」 「重新清理?」萧翊错愕,那只怕是重新填满吧!想到这里,身子忍不住的缩了缩。 祁阳耐着性子,将一应都处理好了之后,重新将萧翊从这浴池之中抱起来,擦拭干身子,将旁边备好的衣裳一一替他穿好。 萧翊现在勉强是能支撑着身子站稳的。 从浴德池出来之后,小夏子便说,那边早膳是备好了,便引着过去,用过早膳,这才算是完事儿了,然后便朝着那宁圣宫的方向而去。
第161页 到宁圣宫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但是去给太后请安,到底太后也没有多说什么,不过是如常的应着罢了,至于那些事情,就是摆在跟前的,完全就是对于他们这样的情况十分理解。 其实,从荀家那件事之后,荀太后就再也没有将那些事情放在心上,更不会去纠结其中的存在,祁阳对此是非常清楚的,或许萧翊还会有些诧异,但是与他而言,根本就是没有必要去多想的。 等到那些都料定之后,他们便从宁圣宫出来了,萧翊看着祁阳,缓缓间还是问了一句,「祁阳,你有没有觉得,母后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从前的母后不像现在这样的。」 祁阳伸手紧紧牵着萧翊的手,对他露着浅浅的笑容,「不用在意那么多,不要多想,这样子不是挺好吗?」 「嗯,是挺好!」萧翊沉沉的松了一口气,想着也是,既然没必要去纠结那些,又何必在意那么多呢。 宁圣宫内,周嬷嬷送着皇上和丞相大人出来宁圣宫后,折回来,看着依旧悠然坐在那里品茶的人,轻声的说道:「太后,这皇上和丞相大人新婚,奴婢看在眼中还真是好的很呢!」 「他们两人一直对彼此有心,这样的事情,这样的结果,确实是挺好的!」 周嬷嬷也没有在这上头多言,转而将话岔开了,「现在皇上和丞相大人的大婚已经定下了,算是对这件事有了一个了断,不知道在其他的事情上面会有怎样的存在。」 「其他事也不是哀家应该操心的,他们既然成了这一段婚事,自然身份之上,也就确定了彼此,往后的所有事情,必然是相互扶持,相互前进,不论遇到怎样的情况都是要并肩相对的。」 「奴婢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奴婢担心少将军而已,这些事儿,太后您明镜似的,什么都看的明白,奴婢只是想着,现在局势如此,也不知道在西陇国那边会有怎样的变数,这些不确定的,奴婢心里会难以安心!」 荀太后嘆了一口气,「这些东西都是应该自己去争取的,别人不可能去平白无故的将那些都送上,荀家在先帝手中所有的就是军功,荀桓做这件事,那也是为皇上效力,所有的种种,如若是不能达到效果,岂非是白做了,在一个,若想成就一些,那么所经歷的就是大事,只有大事所成,那么站在顶端的,才能是有成就的,否则的话,那又能算什么呢,这事儿只怕祁阳早就胸有成竹了,这大婚照旧,新婚喜悦,他怎会容许有半点偏差出来呢,担心就不要了,你也应该明白,荀桓他若想要顶起荀家这一片天,就应该要闯出来。」 「是,奴婢明白,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周嬷嬷轻声应着。 …… 此刻,顺太妃宫中。 萧旭看着端坐在在旁边的人,一时间很多的心思都是没有说出口的。 顺太妃当然知道儿子的心思,「这事儿,真是失算,没想到祁阳竟然反向摆了我们一道,给我们设了一个陷阱,让我们跳进去了,现在西京城那边的消息也是断开了的,具体的情况更是不得而知,可是现在他们倒是新婚燕尔,好不喜悦。」 萧旭听到这话的时候,那些压抑的,终归还是缓缓的吐露出来了,「母妃,这件事,是儿臣疏于防范,对祁阳应该多几分心思的,对于内务府那事儿,再到礼部那边,就应该多费点心神去部署好才行,不然也就不会到这样的情况了,如果西陇那边真的失去势力掌控,让容泽彻底的将小皇帝的根基站稳了,对咱们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顺太妃看着萧旭,「那个噩梦还是后面,现在具体情况不得而知,可是眼下在洛城之中,那顾修已经被处决,虽然没有罢官,情况也撂在那里了,谁都是看的清楚的。」 「母妃,顾修那个老东西,藏得太深,现在他不过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以为有退路,现在咱们不用理他,只要西陇那边一日没有确定的结果,那咱们就一日无碍,如果西陇那边容泽败了,咱们还有翻身之日。」 「若是是我们败了呢!」 萧旭心思沉然,「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115章 -事毕,西陇使臣来访 一晃眼的功夫,自萧翊和祁阳大婚,已经过去半月的时间。 这日。 早朝之后,御书房内,江逸收到来自西陇都城西京城的飞鸽传书,便已经在这里候着了。 他看到过来的人,上前便行了礼,「皇上,丞相大人!」 萧翊看着他这般匆忙的样子,像是有事,走进来之后,只见江逸上前便道:「皇上、丞相大人,西京城来的消息,还请皇上和丞相大人过目!」 说罢,便递过去,祁阳直接接过手,将那消息拆开,看到里面的内容的时候不过一笑。 萧翊只要看到祁阳这样轻松的笑容,就已经明白的知晓,看来事情是非常顺遂的。 「看样子,西陇那边的局面是非常明朗了,这半个月下来,基本已经解决了。」萧翊开口,淡然一声说着。 祁阳将那消息直接在掌中粉碎,然后笑道:「半个多月的时间,将这些都解决好了,看来还是不错的呢!」 萧翊转而问道:「如此,那么荀桓是很快就要回洛城了?」 「估计是。」祁阳将话重新引导到了江逸这边,开口问道:「这消息是才传回洛城吗?」
第162页 「是的,大人,不过,咱们知道了的话,按理来说,旭王那边也应该是会同步知晓的,只是对于咱们而言是好消息,可是对于那些人来说,简直就是糟糕透顶的存在。」江逸完全是嘲讽的语气说着。 祁阳并没有太在意,不过是顺势说着,「听说,萧睿已经好了,好像也是这两天回京的?」 「大人,是今天,现在应该是去了殷太妃娘娘那边请安,估摸着很快便会过来皇上这儿的!」 就在这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刻,外头就有小太监进来通传,说睿王和晋王求见。 很快,萧睿和萧烨两人便走了进来。 他们两人走进来之后,直接上前见了礼,两人一同看着旁边的祁阳示意了一眼。 随之,萧睿倒是十分直白的说道:「因为那事儿,倒是耽搁了皇上和丞相大人这极大的喜事儿,当真是有些愧疚呢,想想这事儿,简直就是顶天大的了,偏生出了这样的岔子,真是有些遗憾!」 祁阳缓声一句,「有心才是最要紧,不过看睿王这般模样,想来应该伤势是已经全好了。」 萧睿见状,就装腔起来,「哪里就能全好了呢,你好端端的,被人捅了一刀试试。」 萧翊听到这话,惊讶的看着萧睿,「二哥为了那事儿有心了,当初朕答应二哥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忘记的,不知道二哥有什么所求?」 萧睿认真问道:「皇上是不是觉得,只要不太过分,什么都可以答应?」 「嗯,是这样没错。」萧翊有些讶异。 随即,萧睿那双眼睛,就直勾勾的从这边转移到萧翊的身侧,盯着那小夏子了,轻声咳嗽了一下,散漫的说道:「要别的也觉得有些不好,左右皇上也是明白,我这受伤是因为皇上的事情,现如今虽然已经行动自便,可还是重伤没有痊癒,听闻皇上的贴身内侍,小夏子公公最是会伺候人,不如皇上让他来照顾我的起居,直到我完全痊癒为止,可好?」 萧翊听到这话的时候,瞬间就看向旁边的祁阳,总觉得这些像是早早的就被预料到的似的,旁边的小夏子倒是整个人都怔住。 其实,小夏子当时听到睿王重伤,连京城都回不来,心里面着实是捏了一把汗,现在看到人完好无损的出现在眼前,心里面也就放心了许多,但愣生生整出这一出的时候,却又有了几分的犹豫。 「小夏子,你觉得如何?」 萧睿一听,立马就道:「小夏子公公不会觉得……」 可是萧睿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萧烨便从旁说着,「二哥,小夏子是伺候皇上的人,你怎么可以如此随意,不如咱们换别的好了,再者,为皇上办事本来就是应该的,虽然受伤是不好,可……」 萧翊见状,总觉得越是往下说,反而越是不妥当了,立马就打断了,看向身侧小夏子,「只是照顾二哥而已,可妥当?」 小夏子没有拒绝,「皇上吩咐,奴才自当遵从,睿王受伤也是报效皇上所致,奴才伺候皇上自然事事要遵从皇上的意思,去照顾睿王,定然尽心尽力。」 祁阳在旁边,缓缓笑道:「如此甚好。」 萧睿在这些说定之后,沖小夏子露出那灿烂的笑容,瞎子都是看在眼中的,转而,萧睿将那些笑容收起来,对着祁阳说道:「不对啊,我听说,现在西陇那边的局势已经彻底分明了,难道丞相大人对于某人,还不要有一些打算吗?」 「瞧着睿王应该不是为我们这的打算,而是为自己的事情吧!」 「为不为,暂且扔一边,丞相大人现在这称唿难道不应该改一改,随皇上吗?皇上都称唿我一声『二哥』丞相莫不是忘记了已经和皇上大婚了,皇上叫的,难道丞相叫不得?」 萧烨总免不得还是要从旁打圆场,「二哥,你少混闹。」屿。汐。团。队。独。家。 祁阳并没有含煳,一本正经的称唿着,「二哥所言甚是,这称唿的确得改一改,不过二哥所说的那件事,暂且不着急,今日西京送来的消息,很快西陇便会派来使臣,届时,有些事情就可以好好的清算了。」 「原来如此。」萧睿笑了笑,「想来皇上还有政事要处理,那边先行告退了!」 说话之间,萧睿和萧烨已经退下,小夏子自然是随着萧睿一同出去的。 等到他们走出去之后,萧翊看着祁阳,「西陇要来使臣,所以,你的意思是,到时候他们会将那些勾结往来的证据一併带来?」 祁阳温和的声音对萧翊解释着,「萧旭毕竟是先帝亲封的亲王,而且还是先帝议论过储位的人,如果没有任何证据,单凭我们的说辞将那些都确定下来,是有些不妥当的,是,只要身在朝局之上,都能想明白,可是天下百姓不了解朝局,对于这些,百姓看到的是铁证如山。」 「所以,你已经早就谋算到了这一步,只要西陇那边能确定下来,到时候,他们来使,萧旭与西陇国世家大族勾结的证据也一併会到来,到那时就真的是铁证如山,他再怎样争辩,他的身份再怎样敏感,也是无法翻身的是吗?」萧翊看着祁阳问着。 「对,就是这样!」 萧翊听到这样自信的回答,「好像,在你的心中从来都没有失败这回事,任何事,都能被你精准的算到,根本就轮不到那些人多说一句,难道,你就没有担心过,如果容泽这一步没有成功,并没有将西陇朝局稳定下来,会不会就要变成另一番境况呢?」
第163页 「或许会有吧,但是没做一个选择,我都会多方评估,其实西陇的朝局一直以来都是被世家大族拿捏把控,这样的朝局就会显得笼统,太过于片面,别的力量往往会被压抑,而容泽却将除却世家大族以外的所有势力都合起来,推翻的是旧制,现在西陇行新政,再不是被世家大族掌控的局面,这是顺应,他能成功。」 萧翊也想不通里面的缘故,不过他很清楚,只要是祁阳做的选择,那铁定是不会错的。 祁阳伸手,轻轻拂过萧翊额角,温柔的笑容,宛若那和煦的阳光,温润人心。 …… 旭王府。 这段时间一来,萧旭整日都是活在压抑之中,完全不能掌控,沈肆看着自家王爷每天都是闷在王府之中,压抑到整个人都沉闷了不知道多少。 沈肆站在旁边,今日收到的消息,他还不知道要怎样开口和跟前的人言说。 忽然,一道阴冷的声音,浑浊的传入耳中,「这段时间,听到的坏消息还少吗?不差今天这一个,说就是。」 沈肆知道,可是今天这个消息,就是将所有都压垮的存在。「王爷,属下现在……」 萧旭抬起头,视线移向旁边的沈肆,「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将这些都明确下来了呢,西京已经彻底变天了吧,连着这些天的消息传来,今天应该是最后一道了吧!」 「王爷,现在西京那边,完全都在摄政王的掌控下了,借着这事儿的发酵,摄政王将西陇朝局彻底变更,从前那些世家大族,都被打压下去,完全没有立足的余地,这半个来月的时间,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而且,听闻,西陇要派遣使臣来京,王爷,当时咱们和西京那边往来频繁,如果这使臣来京,属下担心,对王爷胡非常不利,其实丞相大人他们一直对于王爷的身份有些敏感,不敢妄动,如果这一次找到了藉口的话,属下……」 「祁阳不就是要等这一天吗?这不是藉口,就是确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那些,想也不要想,西陇所来的使臣,多半也是因为这些。」萧旭冷冷的声音说着。 沈肆面色是僵住的,此刻不知道还能言说些什么仿若这里面所萦绕的,全部都是如寒冰笼罩,陷入那冰冷深渊似的。 「这事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你想离开,趁着现在,你还可以走。」 「王爷,属下要一直跟随在王爷身边!要走,王爷您和属下一块离开吧!」沈肆从那僵硬之中恢復过来,看着跟前的人说着。 萧旭摇了摇头,「你觉得我有机会离开吗?就算是从前,我说我彻底退出,不掺和其中,想必也是不能够怎样吧,祁阳的眼睛,从来都不可能从本王的身上撤走的,除非本王沦为阶下囚,亦或者,死了!」 沈肆听到这话,心中有些惊愕,可是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宽慰,现如今的局面早就,他们又怎么可能去多做其他,此时此刻,所能等待的,就只剩下那些无力的东西了,好像,等着,就能看到远处,他们最后的结局尽头似的。 第116章 -彻底了结 瑛王府。 徐清匆匆进来,将最新获取的消息都告知了萧靖。 听到这些的时候,萧靖眉头紧皱,沉沉嘆了一口气,「原本还想着,大哥这一齣戏能弄出来一些影响,现在看来,竟是变成这般,如清风拂过,连一点涟漪都没有泛起。」 徐清轻声说道:「王爷,其实在洛城那边还是汹涌澎湃的,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丞相大人竟然会将荀桓派去西境,然后将东玄国屯在西境的兵马直接引向西京城,与那西陇摄政王来了一出里应外合,而这摄政王趁势将西陇的局势彻底改变,朝堂可谓是天翻地覆了。」 「那些风浪是将整个西陇折腾的厉害,可是本王想要看到的是大哥那边能折腾出一些东西,还真是没想到呢,谁能料到,当时以为祁阳因为那内务府的一场大火,所有的事情耽搁,他的精力会随之转移,现在看来,根本就没有,反而还将计就计了。」 徐清点了点头,「王爷所言甚是,确实就是如此,这丞相大人谋划事情的本事,这全局的掌控就好像是在他掌中一般,任何人都不可能翻篇。」 「听你说,那西陇要派遣使臣来洛城?」萧靖随口问着。 「是的,这西陇的使臣一旦来了京城,那么在西陇那边,旭王和西陇世族勾结的那些就彻底保不住了,那么这等于是将一把了断的利刃递给了丞相大人,而旭王这一面,算是要被彻底的斩断了。」 萧靖接二连三的嘆着气,却又不知道要用怎样的状态来处理其中纠葛的那些。 徐清见眼前沉默的人,婉转之间,说道:「王爷,现如今事情变成这样的局面,显然对我们来说是不利的,而且王爷当时所做,属下对王爷您是有些担忧的。」 萧靖摇了摇头,「现在担忧是没有什么用的,所有要等待的就是看那西陇使臣到京城之后会折腾出来什么境况,就算祁阳要动手,那也是先从大哥那边开始,如果不能进一步,本王自然会选择后退一步,而不会在祁阳锋芒毕露的时候,凑上去,被这锋芒所伤。」 徐清对于自家王爷给出的答案很是认可,终是没有多言,不过是在旁边应和而已。 …… 誉王府。 凌白对着自家这许久都不曾出府去掺和外头事情的王爷,开口说道:「当初王爷您做出那样的选择,现在是极为正确的,不再去和皇上还有丞相大人正面冲突,索性撤开,现如今做个闲散王爷,好生自在呢。」
第164页 萧渝听到这话,看着他,「照你现在说的这些话来说,看样子应该是又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吧!」 「王爷应该还知道前段时间,关于睿王前往那西陇的西京城的事情吧,现如今西陇朝堂可谓是彻底的翻了天,已然全部都是掌控在他们的摄政王容泽手下了,而且,此番,这西陇派遣使臣来京了。」 「所以呢,你现在要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萧渝径直问道。 凌白认真说道:「王爷难道忘记了,旭王背后所倚仗的是什么,那可是西陇的世家大族,只怕这一次西陇出现这样大的局面,也是和旭王脱不了干系,可是谁能想到,咱们这位丞相大人早就已经和西陇那位摄政王联合好了,就等着那些人折腾,然后来一出里应外合,整个就让西陇的世族大权彻底旁落。」 萧渝对于这一份解释说出来,脑子里已经过的很清楚了,这等于是将他那位大哥的靠山彻底的剷平了,「西陇要有使臣来京?」 「是啊。」凌白回应道:「王爷,您想想,这西陇使臣来洛城,是不是会带着一些非常精彩的东西出现在咱们这东玄国的朝堂之上呢!」 「精彩的东西?」萧渝冲着眼前的人一笑,「你这话说的还真是讽刺,想必为了这些事情,本王那位大哥谋划了不知道多久,算计了不知道多少的事情,所要进行下去的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偏偏在最紧要的关头,出了这样的岔子。」 「王爷,话不能这样说,对于旭王来说,那是紧要的,那是早就谋划好的,甚至于从这宫中内务府,再到礼部,哪里不是算好的,可惜啊,这丞相大人总是走在前面一步,将那些原本旭王已经走好的路彻底踩死了。」 「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让你觉得开心?」萧渝不禁询问着凌白。 「没有啊,属下只是觉得,从这样的事情看来,无论当时王爷处于怎样的尴尬场面,但是在当时那宁王和荀大将军事后,彻底的撇清关系,从哪些局面中退出来,是非常明智正确的决定。」 对此,萧渝是没有否认的,到底也只是一笑而过,随之,端起放在跟前这桌案上的那一盏茶,细细品着,这西陇使臣来到洛城,看来,该了结的,便是要彻底了。 …… 顾府。 江逸看着跟前的人,不解的询问道:「大人,您当时不是已经将这礼部尚书的身份个罢免了吗?明日这西陇使臣就要进京了,大人为何现在还要来这地儿?」 「当然是找顾修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祁阳冷凝的一句话说出口。 对此,江逸还是不太懂,「大人,这个顾修不是已经成为一个无用之人了吗?为何现在属下瞧着,大人您似乎觉得他还有很大的作用似的啊?」 「怎么?难道你不这样觉得吗?」祁阳反问着这一句。 江逸摇了摇头,「当时大人也没有限制这顾修的行动,不过就是对顾府周围设下禁制,让他们进出都是多了一道坎,但也没有真正下决断要怎么处理,像是要留着他们似的。」 「还算是明白,所以啊,现在这不就过来了?」 「大人选择在这西陇使臣来京前夕,莫非是大人想要让这顾修,与那西陇送过来的那些一块,在朝堂之上,躺着文武百官的面……」 「既然清楚,那就前头引路吧!」祁阳扫了一眼江逸。 至此,江逸麻熘的往前引着路,什么都是没有多说的,而在这顾府的所有人,看到来人,都是顿时凝涩住了,什么都是不敢多言,只能是在那里候着。 此刻,正厅之上。 顾家上下,连同顾修本人都是已经在这里候着了,原本是个有体面的老臣,可偏生生折腾出来这些,可不是要连累自己妻儿,和一家人。 祁阳端坐在那正位上,看着在下头跪着的顾修,「觉得本官这个时候过来,可有什么想法?」 顾修岂是愚笨之人,虽然被困在府中了,但是这天底下总有透风的墙,「听闻,西陇使臣要来京,而且就在明天,看来丞相大人早就已经算好了。」 「当然,这该要计划好的事情,总该都是要处理妥当才行,你说,若是我不将这些都料理好的话,岂不是就要成为被你们算计鱼肉的人,你觉得本官是这样愚笨的存在吗?」 「丞相大人神机妙算,任何事情都是先人一步,处理妥当了,是我们失算了。」顾修转而说着,「丞相大人来了,必然是要让我明日在朝堂之上配合那西陇使臣呈上的情报,做个见证吧!」 「看来,并没有因为事发,在这强大的压力之下而变蠢,不错呢!」祁阳笑着,「此番西陇所来的使臣,便是他们的摄政王,这东玄国和西陇国对此都是非常看重,藉此机会是要修两国之好,做这么多,本官当然是不能放过萧旭的,想必对于萧旭怂恿西陇世族的那些,西陇国也希望看到一个结果吧。」 「若是……」 祁阳根本就没有让顾修将这话说出口,冷冽的声音从口中发出,「如果明日朝堂之上,本官听到你说一句假话,那么你的妻儿家人就要死掉一个人,不过就是几十口人而已,随随便便几句话就杀光了,很简单的!」 顾修心口一怔,「难道我说了真话,丞相大人就会放过我们?」 「你,肯定是不会,但是你的家人嘛,本官自然会考虑留他们一条活路的,不过,这都得是你来决断,你是个聪明人,只是可惜啊,有些时候,算计的太多,结果,在关键的时刻,想要抽身就难了,你是不是很羡慕杨宸和苏郁能那样做,而你却不能!」祁阳讽刺的说着。
第165页 顾修听着这话,心里面有许多的沉凝之色,终究也只能是保持沉默罢了,将那些硬生生的咽下去,然后回应道:「好,明日朝堂之上,丞相大人所想要的,我都会一一道出,西陇国那边所呈上来的,所有我知晓的,全部都会告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 祁阳听到这话,直接就起身朝着外头而去,顾修跪在地上,转过身去,看着那门口的人,叫住,「丞相大人,此事结束,恳请丞相大人放过我这……」 可是祁阳并没有理会,而是直接的就走了。 顾修感受到那一份冷漠,回头之间,看着整个顾家的人,心中是无限的悲凉,可即算祁阳没有给他一个应允的答案,他能做的,也只是顺着往下去处理了。 转眼,第二日,金銮殿,朝堂之上。 早朝之前,祁阳早先就已经命人去旭王府将萧旭请到这朝堂之上,朝堂百官有些不解,可是在看到那边站着的顾修,很多事情,不言而喻。 而更凑巧的是,今日这西陇使臣到京,朝堂之上要来面圣。 当这三方都齐聚在这朝堂之上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看的明明白白的,这丞相大人在做什么处理,谁都瞭然于心了。 毕竟,自西陇使臣要来洛城的消息传入,那么之于在西京城发生的那一场政变,西陇世族彻底被压制下去,他们那位摄政王主持新政,辅佐幼帝,那里面所有的关系都是明明白白的,谁人不清楚呢! 萧旭从那人传他入宫上朝,到此刻站在这儿,看到顾修,看到那已经进入这朝堂之上的西陇使臣,他就知道,这件事,已经到了临了,结束的时候了。 第117章 -从选择开始就註定是死路 萧旭并没有含煳,看着跟前的人,也没有将话对着萧翊,而是对着祁阳说道:「丞相大人都已经将这些人凑齐了,可不是应该要将接下来该做的事情进行下去?」 这样的话说出口,似乎已经将是将那些存在全部放在明面上了,凭谁都是能猜测出来其中的意思,更何况,现在这样的局面,就算是不多解释,谁还看不明白呢?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没有一人敢去多言,只是等待着丞相大人开口罢了! 祁阳在听到萧旭这样直接的话语之后不过轻笑一声,然后对着萧旭说道:「听着旭王这语气,看样子,对于这里面的是请是瞭然于心的,本官倒是没有什么好需要多说的,自然是要留给那些要开口说话的人了,旭王说,是不是?」 萧旭眉头紧皱,「本王今天既然会出现在这朝局之上,就没有带怕的,你祁阳棋高一着,本王认输,难道丞相大人还能怎样?」 「有些时候,可不是简单的认输就能简单的略过呢,咱们还是先听听别人的说辞的好。」祁阳随之,将视线看向旁边的西陇使臣,「真是难为了,这一次来使身为西陇的摄政王,却还亲自前来这洛城,当真是有心呢。」 容泽听到这话的时候,立马就开口说道:「最近西陇发生了许多的事情,而且这里头不乏东玄国的大力支持,才山与三夕能让西陇朝局稳当,这一份帮衬,自然是要永记于心,这里头有些别的事情,也应该要处理完才是,出使东玄国,一来是为了解决问题,二来,也是要彻底的结交两国之好。」 祁阳听着这话的时候,缓声一笑,「这结交两国之好,我是清楚的,西陇的国书送来的时候说的很明白,不过另一件事……」 萧旭站在旁边,看着他们这一唱一和的演戏,真是糟心的很,可奈何这些他已经无力去反抗什么,更何况这整件事下来,祁阳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天下人,从这朝堂文武百官开始,没有任何的异议。 这个时候,容泽直接拍了拍手,很快就有好些人抱着一摞摞的文书上来。 文武百官虽然有些明白,但是却又不清楚里面的细节,容泽开口之间,便道:「这些文书,是在西陇发生政变之后,从那些世家大族手中搜集起来的,原来旭王竟是和西陇的这些世家大族有这样的交情啊!」 萧旭看着容泽,「现在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的呢,你们现在不就是要将我的症况全部公注于众吗?如此煞费苦心作甚!」 容泽摇了摇头,「煞费苦心的人恐怕是旭王吧,利用西陇世族在西陇占据的强有力地位,竟然怂恿他们以下犯上,行谋逆之事,逼迫幼帝,旭王这手伸得还真长呢。」 祁阳随之看向萧旭,「现在看来,这些事情还真是明白的很呢,将这些都摆的清清楚楚了,如果西陇那边彻底被颠覆,那么在你萧旭的背后,是不是就有了整个西陇作为你的后背,以前只是知道,顺太妃所系乃是西陇大族出身,这里面的牵扯不少,现在看来,顺太妃给旭王的这些资源是更不少呢。」 容泽应和着祁阳的呀,「丞相大人所言甚是,这些文书,全部都是记录了旭王和西陇世族的往来,他竟然想要颠覆现在西陇的朝局,然后又要毁掉东玄国的根基,妄想自己上位,好在丞相大人事先洞察,才让这些有了转机,不然真是个**烦呢!」 朝堂之上,现在也只是祁阳和着容泽你来我往的对话,将那些明明白白的放在文武百官的跟前。 虽然事情撂开,已经呈现出来了,但是后续所需要的,还远远不够,祁阳就在这个时候,直接额将视线扫到了那顾修的身上。
第166页 顾修瞬间就注意到那冰冷的目光落在他周身,如同一块寒冰已经将他冷冻起来,昨日在他府中的时候,那样的局面是非常明白的,丞相大人最后没有给他确定答案,可是却也一目了然,若是他实话实说,或许还有转机,但凡有一句假话出现,或者掩盖了什么的话,那就是必死无疑。 这件事下来,原本做出选择的他就已经有些后悔的,其实,他曾经也妄想,所有的事情到结束,他还能有所转机,或者说,可以像杨宸和苏郁那样,不至于沦落至此。 沉沉的嘆了一口气,顾修缓缓的说道:「西陇使臣和丞相大人所有言说的都是非常确切的,并没有半分偏差,旭王就是要借用西陇国的势力,原本这件事以为可以水到渠成,从内务府出事,再到我将礼部的事情引出来,原本想着,丞相大人会将精力放在皇上和丞相大人的大婚这件事上,谁曾想到,原来丞相大人早就已经部署好了,就等着旭王行动上钩,在后面就是西陇国那些事情了。」 顾修的话似乎就是在验证什么似的,将那些全部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放在那里,让所有人都一清二楚的了。 萧旭看向顾修,什么都没有多言。 萧翊这个时候也注意到祁阳的目光,随之,将这些问题都引导到了那些朝臣们身上,如此严重的事情,到底还是需要御史台那帮御史来发言的。 「这事儿,朕听的倒是明白了,不知道诸位御史大人,可是也和朕一样听明白了呢?」 在萧翊话音落定的时候,御史台的人都一一应着,那御史大夫直接站出来细说着:「皇上,臣等都听的明白,旭王的作为乃是妄图祸乱朝纲,想要篡夺皇权,而且还干预别国国政,这样桩桩件件,是令人髮指的,就算身为亲王,如此罪行,应当处以极刑,将其罪状昭告天下!」 另一个御史也站出来,「想想当初皇上对于罪王萧樾、罪臣荀飈做出的事情原本就是保留了一定的余地,就是希望藉此机会让他们明白,最后的下场是怎样,这如今犯了事儿,绝对不能饶恕。」 萧翊知道刑法之事自然是与刑部尚书有关,便开口问道:「洛清,你身为刑部尚书,此事你以为如何处决?」 洛清直接回应道:「刚刚几位御史大人都是已经回应了,前头的罪王萧樾、罪臣荀飈,皇上是希望拿着他们作为前车之鑑,让所有人从此不要有那样的念想,让他们永远沦为阶下囚,那么这一次,旭王和礼部尚书明知故犯,结党勾结,还祸乱他国朝政,如御史们所言,处以极刑,当推出午门行刑,昭告天下百姓。」 就在洛清将这话说出来之后,那朝堂的群臣也开始应和起来,将这样的话如实的说出来了。 萧旭早就已经料到今天字这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肯定是不会再有退路的,什么话都是不再言说。 萧翊也没有含煳,「既然刑部已经给出对应的刑法,那就动手吧!带下去。」 没有人多言,很快,就有这殿前侍卫上来,将萧旭和顾修带下去。 消息很快就在这京城散开,而旭王府所剩下的也只有被查抄的份,至于那顾府的下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应亲近者全部发配边疆…… 处决论断一下,连给喘息的机会都是没有,直接就发落了,而宫中的那位顺太妃,没有了萧旭这个儿子的支撑,就算是一个太妃又能如何呢,所要顾全先帝的颜面,最终也只是将先帝的所有颜面扫尽罢了,旭王被处死,那么顺太妃也就没有再留在宫中的必要。 皇帝下令,直接将顺太妃送出工,削髮为尼,命她从此再佛祖面前,青灯古佛,忏悔! 御书房内。 萧翊端坐在龙案前面,看着祁阳,开口说道:「这事儿就这样处决,可是都结束了?」 祁阳在萧翊面前永远都是温柔无限的淡然笑容,「当然,这事儿就应该这样处决,前面有萧樾作为例子,他们还敢再犯,现在有萧旭这一层,彻彻底底的处决,那便是最狠厉的打击,如果还有人敢犯的话,让他只管来就是来了,这样的决断是最妥帖的。」 萧翊也不太明白,可是只要祁阳说好,那么这些就是极好的。 这时候,外头,一个小太监进来禀报说:西陇国摄政王容泽求见。 萧翊换了一个人进来通禀才想起,小夏子在萧睿身边,只是不是在朝局之上见了那容泽吗?怎么洗那在又求见了呢? 祁阳对此倒是没有多想,只是让那些人去引进来就是了。 很快,容泽走了进来,便朝着萧翊行了礼,「皇帝陛下!」 「无需多礼。」萧翊缓缓一声。 容泽站在那里,看着跟前的两人,顺势之间,便道:「从西京城就听说了关于东玄国皇帝陛下和丞相大人的事情,今日一见,果然是天生绝配。」 祁阳对此并没有含煳,问道:「那贵使现在过来所为何事?」 「倒是没有,不过就是既然来了洛城,当然是闻名不如见面,朝堂虽然见到,但是那终归只是朝局之上,私下里才是更有意思的存在。」容泽凝声说道:「这些事情处理下来还真是有趣儿呢。」 「这些事情没有什么要去计较的,对于这件事而言,他们从一开始选择做点什么的时候,就要註定承受这一份失败,就註定要走向死亡之路。」祁阳冷冷的声音,宛若寒冰般说出。
第167页 容泽对此没有否认,「说的还真是精妙呢,确实如此,当时丞相大人派来西京的那位睿王,让本王来了洛城,务必见识见识丞相大人,现在看来,一点都是不差的,果然传言不假。」 「传言不传言,事情能解决,那就是好的,若是这些不能顺利的处决的话,那就是不好的,至于旁的,现在都是不用多管的,所需要操心的,也不过是西陇和东玄之间的两国合作,朝堂之上已经允诺,现在就不用为此而费心,所有的协作都会进行到底。」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容泽不过一笑而过,并没有太在意,躬身之间,便离开了,殿中只剩下萧翊和祁阳相识看着对方。 第118章 -安分守己便可相安无事 等到容泽离开之后,萧翊看着祁阳开口说道:「对于这容泽,你有什么想法吗?」 祁阳笑着回应,「难道还应该要有一些什么想法吗?关于西陇国那件事,已经顺利解决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好需要纠结的,你觉得呢?」 萧翊左右也是不太清楚,在西陇国这件事里面,所深入的那些情况,所以也没有多想,只是应和罢了,「那现在已经确定下来了,所有要处理的都算是落定了,我们现在还需要做点什么吗?」 祁阳看着萧翊,浅声说着,「现在萧旭已经被废黜王爷的身份,整个已经被处决,从此在没有旭王这个人,不论是从朝堂之上的百官,还是到私底下的百姓,全然都是对这件事清清楚楚的,咱们什么都不需要在做,皇上依旧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便足够了。」 萧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好久才说道:「经歷了这么多的事情,到现在,算是彻底的结束了,原本从我坐在这皇位之上的还后,难免会有一些别的牵引出来,会有很多的声音,可是有你在,所以将这些都已经处理干净了,根本就轮不到我去多想,乃至于费神一丁点,现在走到这一步,在我那些兄弟之中,有实力、有势力的人,都已经干净的剔除了,似乎从今往后都不会再有难题了。」 祁阳缓缓一声,说下去,「当然不会有任何的问题,更何况,从一开始,我所做的选择就是要将这些都确定下来,对于这里面所有的,绝对都不可能出现偏颇,不论是当初的宁王还是到现在的旭王,不管他们身后藏匿的有多么深不可测,只要有我在,都是空谈。」 萧翊听得出来祁阳这话里面的确定,将那些都是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根本不会有半分的差错,想到这里的时候,也就不用去纠结那么多了。 「有你真好!」萧翊落定的话只是说出了这几个字而已。 祁阳抬手之间,轻轻拂过萧翊的脸颊,指尖的温热萦绕在面庞之上,吃吃不曾散去。 萧翊看着跟前跟前的人,仰起头,看着跟前的人,那一份面色之上氤氲的红晕之色是格外醒目的。 好久,祁阳这才开口,「有你真好!」同样的话,他用更坚定的语气对着萧翊说着。 将这样的一层心思都放在一块的时候,许许多多的,都是美妙的存在,完全不会有一丁点的多余。 萧翊被这样的氛围弄得有些神思晃动,立马就开口将话岔开,「虽然说,在这些方面都已经摆平了,可是其他的兄弟,我是不是应该要拿出来一个态度?」 「不着急,这些安排交给我来做就好了!」祁阳凝声对着跟前的人说着。 萧翊知道祁阳说交给他来安排,就肯定有他安排的道理,这里面的事情原本祁阳来做就比他更合适,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如果没有祁阳的话,或许,所拥有的这个身份,从记事开始,与祁阳相识,到依赖,到那一份感情不可分割,全部都是非常明朗的摆在跟前的。 祁阳看到那凝视自己的目光,露出浅然的笑容,「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难道你不允许……」 「怎么会呢,只是你这样看着我,会让人受不了的,那么接下来要去处理的事情,可又要怎样去着手呢?」祁阳认真的对着萧翊说道。 萧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不好意思,明明都已经和他成亲,已经成为一体的两人,再怎样都是可以的,可偏生,刚刚那话,弄得好像他故意在勾引祁阳似的,这样的感觉一出来,自然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 「我才没有呢,你要有事,那就去做你的事情吧,我……我要开始批阅奏摺了。」萧翊想到的就是尽可能的将这人给打发走。 祁阳没有多言,「嗯,确实有一件事要去处理,也应该要做好才是,这也算是对萧旭这事儿的扫尾,那皇上在这御书房好好批阅奏摺!」 「用得着这样叮嘱吗?搞得好像我对批阅奏摺有多抗拒似的。」萧翊这话自然是嘀咕着的,并没有多言什么,看着那边走出去的人,在这御书房内也只剩下他一个人而已,小夏子到底是没有在这里伺候的,而换成别的小太监,他也是有些不习惯,所以只是让他们在外头侯着,有什么就传召便是。 这边,祁阳从御书房走了出来,江逸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便开口询问道:「大人,现在您就要出宫吗?」 祁阳不含煳,直接说道:「那事儿我让你准备的,做到怎样了?」 江逸回应道:「现在这旭王和顾修那事儿都已经传开了,即算旭王是先帝亲封的亲王,是曾经议论过储君的人,现如今犯了这样的大错,有西陇国摄政王送来的那些来往信笺,还有顾修亲口承认的那些,再加上旭王自己沉默的那些表示,全然都已经是将这些表达的明明白白,这件事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差错出现,大人不用担心。」
第168页 「事情顺利的办好了,我自然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差错,也不用去考虑其中的问题,这件事算是落定了,那另一处呢,我让你去打点,现在怎样的情况?」 江逸回答着,「大人放心,您交代的事情,属下一定不会出差错的,只不过,大人确定不去先见见荀桓?」 「不着急,先去见了这人,再去见荀桓不迟,更何况,荀桓现在已经回京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多见,而且,太后想来也会对荀桓有更多的督促,那么往后荀桓进宫的机会也会多,他是个有用之人,自然好好把控着,但也不着急在这一时半刻。」 江逸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前头走着,宫门口,丞相府的马车已经在这里等候,祁阳上了马车,便径直的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马车缓缓穿梭在这京城闹市之中,往来车水马龙,交织的所有人,看到是丞相府的马车,多少都是退避开来,这层层叠叠的事情下来,谁人对丞相大人不是多出了更多的敬服之心! 当着马车在一处停下来,而那府邸大门的门匾上醒目的是瑛王府三个字,便一路瞭然了。 瑛王府门口的小厮看到出现的人,有些诧异,但是立马就有人进去通禀了。 祁阳径直的往前走这,而那些门口的小厮已经走过来,上前迎着了。 江逸见状,直接对着那些人说道:「进去通禀吧,就说丞相大人……」 而江逸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府门口就一个人走了出来,祁阳看到来人,心中已然清楚,想想,只要他从这马车走下来,肯定会有人立马去通禀萧靖。 祁阳看着眼前的人,到底不过寻常的礼数,唤了一声:「瑛王!」 萧靖立马就道:「丞相大人大驾光临,本王这小小王府还真是蓬荜生辉呢。」 「瑛王说这话就太客气了,瑛王乃是当朝亲王,这话说出来,岂不是寒酸,知道的说瑛王是谦虚,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做了什么了不得,让瑛王受了委屈呢!」 萧靖听得出来祁阳这话是话里有话,但也不好深入,直接开口对着祁阳收到:「丞相大人既然已经来了,那进去坐坐吧,总站在这外头倒是显得本王有些失礼了呢。」 祁阳没有拒绝,对着便一块朝着里头走了进去。 瑛王府,正厅之上。 两人坐下来之后,立马就有下人将茶水送上来。 萧靖缓缓一声,「丞相大人尝一尝本王这茶,想来比起丞相府的茶,是不能够了。」 「瑛王何必过分的自谦呢,其实很多时候,很多事情瑛王做到的程度,远远比现在说的要更加精彩呢,难道瑛王并不是这样觉得的吗?」祁阳冷淡的语气将这话说出口。 听着这话,萧靖怎么会想不明白呢,如今这朝堂上发生了那样大的是请,萧旭已经算是彻底结束了,这祁阳的本事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存在,萧旭做了那样大的功夫,可最后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结果就这样过去了,想想都是可笑至极,而在这件事之后,祁阳立马就来了他这儿,可见当时的那些事情全然都是明白的。 萧靖轻缓的声音回应着说道:「丞相大人这话说的有些意思,可是这一份该保有的还是不能疏散的,做好也是应当,若是有什么不能够的,丞相大人如此能耐之人,肯定能给本王指点出来一二。」 「不管瑛王是揣着明白装煳涂呢还是其他,只需要明白一点,有些伎俩还是嫩了点呢,如果没有什么更好的本事的话,就不要轻易的乱来,这一次在前头有人以更大的差错掩盖了瑛王这一层,但是下次就未必还有这样的机会了,想必瑛王也是明白,若是安分守己呢,大家还可以相安无事,该有的都会保持下去,可妄图做点什么的话,那可就要小心,最后一无所有,乃至于连性命都丢了。」 萧靖对于祁阳的话,可以理解为就是完全赤裸裸的要挟,这样的警告简直就是不可以忽略的存在,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心中紧了一下,转而开口说道:「丞相大人说的很是,这本王还是能看的明白的,对于这样的事情,怎么会随便乱来呢。」 祁阳看着他,「知道就好,可别到时候,嘴上说着是一回事,实际上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两者可是有极大的区别,本官好心来言明,如果瑛王还要往这上头冲过来,那么有些事情……」 萧靖将这话直接打算,「丞相大人的提醒是刻骨铭心的,再怎样都不可能忽略忘记的,这一点丞相大人不用质疑。」 「那就好,本官还有别的事情,这瑛王府的茶,本官不喝了,以后得了空,自然有更多的机会可以一块好好品茶!」 萧靖见祁阳起身朝着外头而去,没有多言,不过站起身来,正要想送,但是却被祁阳拦住。 终归,萧靖只是站在这正厅之上,看着祁阳的背影走远,最终消失在那远处,看不清。 立在萧靖身边的徐清是将这些都清清楚楚看在眼中的,岂能不明白其中的缘由,这整件事下来,丞相大人没有戳破,可是该点明的全部都是明朗的放在眼前,就算眼盲心瞎到此刻岂有不知呢! 他只是看着跟前的自家王爷而已。 作者有话说 除夕快乐,爱你们,么么哒^3^ 第119章 -这就是他厉害之处 萧靖看着跟前沉默的人,对于这里头所萦绕的种种,所保留的也只能是限于此,祁阳早就已经把事情处理的丝丝入扣,根本不会给别人有可乘之机。
第169页 徐清站在那里,对于这样的沉静之色,还是轻声的说道:「王爷,这丞相大人将这些处理的如此妙,根本就没有给人有反抗的余地,王爷对于在这件事上,可还有什么想法?」 萧靖听到这话的时候,不过摇了摇头,「现在这些还能有什么想法呢,终究不过是只能顺势往下走罢了,这就是祁阳的能耐之处,将这些全部算计的精妙,从萧樾和荀飈那事儿开始,他就已经谋划好了,根本没有给人有挣扎的余地。」 「从那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徐清有些讶异,这是不是也太可怕了吧! 萧靖继而说着,「或许,更早吧,从皇上登基开始,就已经在祁阳的计算之内,将所有可能的全部都算好了。」 徐清琢磨着里面的缘故,开口往下说着,「王爷您的意思是,丞相大人从辅佐皇上登基开始,就已经算准了,会有人对于皇上坐在这帝位上不满,乃至于在这权利之下,会生出许多的变化之色,因此,丞相大人……」 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萧靖笑着说道:「这件事不用多想了,已经没有迴旋的余地,更没有后退的余地,我们不用为此而纠结了,萧樾那件事就是一个警告,用一个亲王永远囚禁在天牢作为例子,后续而来的萧旭,便是直接的处决,这就是明知故犯的下场。」 徐清对于这话是明白的,「王爷是要就此收手了吗?」 萧靖轻笑一声,「本王不收手还能怎样呢,如果萧旭这一步走下去,能折腾起一些风浪,本王再顺势而或许还有转机,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什么都没有的。」 徐清缓缓之间,「那今日丞相大人特意前来言说的那些话,对王爷您是有疑心的,但是也没有要做什么,是不是代表丞相大人对此还……」 「祁阳到底是聪明人,也难怪,父皇会将他选做辅政大臣,会放心将皇上交付给他,而到后面,太后更是对这些都完全的选择信任了,根本不在顾及。」萧靖凝声说道:「祁阳这般,恩威并施,将所有的情况都考虑到,让百官无可计较,让天下百姓,对于皇上的处决更是信服,从朝堂,到民间,他可谓是将这些都拿捏的非常精妙,任何一方都不失去。」 徐清视线一刻都是没有从眼前的人身上离开过,很轻的声音对着萧靖问道:「那么,王爷,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本王还能有什么打算,这事儿算是彻底的死了,多走一步那就是万丈深渊,是陷入绝境之地,祁阳的警告本王听从就是。」 这样的话说出来,好像有很多的不能够,将其中的那些,全部都散去了,将里头萦绕的,都无从去挥散,一直以来都在背后细细筹谋,精心计划,原本可以找到一个契机一跃而上,现在看来,不能的,终究是没有办法了…… 萧靖看向徐清,对于他的沉默,也是明白的,便道:「好了,本王知道轻重,也明白要在怎样的情况下做怎样的事情,所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怎么轻易涉险,既然前路已经不通,当然只有后退才是正经!」 徐清知道,这件事不能往前,自家王爷心里面是有遗憾的,可惜,前面从宁王,到旭王,这谁不是背后根基强大,可最后落了个什么下场呢,现在还能有退路,当然是不能再往前了。 萧靖端坐在那儿,思绪沉淀下去,忽然想到,自萧樾那事儿之后,萧渝便彻底撇开,当时,他可是有嫌疑倾向萧樾那一边,现在看来,这所谓的退路,不过是对于皇上仁政的一层包裹,所需要将这些都清点好罢了! 想到这里,萧靖再也没有去多言,终归只是选择了沉默罢了! …… 京郊军营。 祁阳去见过萧靖之后,便直接来了此处。 荀桓回京之后,一直都是恪尽职守,对于有可能逾越的点都不去触及,他只是在这京郊军营候命罢了! 祁阳明白现在荀桓的心思,便也没有多言,西陇国那件事荀桓做的很是不错,他理应亲自前来一趟。 营帐之中,祁阳看着荀桓,「其实,你可以直接进宫去给太后和皇上请安,何必已经要……」 荀桓对着跟前的人认真说道:「丞相大人所言是有道理的,但是现在荀桓的身份敏感,该要遵从的点还是要一一遵从好,才是不会有所偏差,荀桓不希望对于皇上和丞相大人的信任再弄出什么差错,如此做,甚是妥当。」 祁阳看着他,「你有心了,西陇的事情做的很好,我知道,你是个有能耐的人,所以当初所有的保留都是证明没有看错的,既然已经回来了,事情也顺利解决了,那就进宫去给太后和皇上请安,明日早朝,一应之事还得论功行赏,此事你办的漂亮,只要再继续往下,你荀家所有的,也会在你手中,重新再恢復的。」 荀桓朝着跟前的人鞠了一躬,「荀桓多谢丞相大人!」 「这些都是你从始至终对自身的要求,让你免于陷入那些困顿之中,而现在所能做好这些,也是往**将事情打点料理的不错,才会有后续的安排,你值得如此。」祁阳如常平淡的将这番话说出口。 关于其中萦绕的那些事情,荀桓再也没有多言,只是顺势说着,「有劳丞相大人亲自来这京郊军营一趟,其实大人您大可以派个人前来就好了。」 「任何是请重在有心,你既然能将事办好了,那么这些还是你应该能达到的,你觉得呢!」祁阳凝声看着跟前的人,将这些话如实的开口说出来了。
第170页 荀桓应和着,「丞相大人放心,荀桓会将这些都处理好的。」 「现在已经回京了,一直让你潜心在这京郊军营中,如今算是有些起色了,慢慢来,后续会更好的,只要你保持现在该有的这些,就足够了!」 荀桓看着跟前的人,随即开口说道:「是,我一定不会辜负皇上和丞相大人的期待的。」 忽然,祁阳看到眼前的人好像是有些迟疑的样子,便开口对着跟前的人问道:「还有别的什么想法吗?」 荀桓心里面有些膈应,到底还是咽下去没有说那些:「没事,没什么想法。」 祁阳自然能看穿跟前的人的心思,便道:「等到一应都落定之后,去天牢看看你那位父亲吧!荀家的结果,让他看明白,当然,你也可以继续坚持你现在的想法,不再去触及这些。」 荀桓惊讶自己的心思就这样被看穿了。 祁阳便没有多言其他,「决定在你,选择我交给你了。」话音落定,祁阳随即起身,便径直离开了这京郊大营。 荀桓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那走远的背影,很多的心思都是无从去触及的,只是蓦然之间,犹如什么梗入心口似的。 江逸看着自家大人走了出来,轻声询问:「大人,怎么进去这么久?不是只见见荀少将军吗?倒像是大人花了很大的精力在言说一些别的似的?」 祁阳笑了笑,「你还真别说,荀桓他确实有些东西需要好好的周转下去,脑子里面对于那些就应该彻底的理清楚,所以他的决断还是有不少的,所要去摆平,看开的是有很多的,就顺势和他多说了几句。」 江逸寻思着,「大人是指在天牢的那人?」 「现在这思维倒是还能迅速的跟上了,不错,天牢那边,可是有一直盯着,情况如何?」 「一切如常,按照大人的意思,一直盯着,而且,他们被关在天牢里,也算是安分了,所以,并没有大碍。」 祁阳也没有多想,不过径直的就离开了。 …… 天牢,关押萧樾和荀飈毗邻的两间牢房。 外头的狱卒议论着关于这京城之中现如今发生的大事。 不免就传入了萧樾和荀飈的耳中。 萧樾冷沉一笑,「我这大哥还真是有意思呢,不过,祁阳真是能耐,竟然将这些都全部处决好了,不过,说到底,还是你荀飈的儿子能耐啊,竟然还能和祁阳如此有心的联手。」 荀飈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面稍稍的有三分哽咽之色,凝声说道:「我的事情是我的事情,与其他人没有关系!」 「确实是没有关系的,不过,祁阳真厉害,竟然还能毫无戒心的将这些事情交给荀桓,换做其他人,凭谁都不可能做这样冒险的事儿呢!」 「哼!」荀飈冷哼一声,「或许这就是为什么,祁阳能得到先帝如此的信任,皇上在他的扶持之下,能做到这样的地步,所有的点全部都是已经算好了的,没有人可以比得过祁阳,只有祁阳才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对于荀飈这般寡淡无力的话,萧樾岂有不知的缘故,「从我这儿开始,便立下一个节点,让所有人引以为戒,现在对萧旭这边又是严惩不贷,就是将这明知故犯的人拿出来做一个真的见证,彻彻底底的,让前后的事情贯通起来,他真是好算计。」 「如果萧旭引以为戒,没有后续的那些事情出来,又怎么会生出这些麻烦呢,也就不会有现在这被处以极刑的结果出来。」 「这皇权至高无上,但凡手中有势力,能够做点什么的人,都会蠢蠢欲动,按捺不住。」 「如果事成是好,可是碰上祁阳这样的对手,这件事就註定了要以失败而告终。」荀飈这段时间待在这天牢之中,将这些都看的非常清楚,或许近日听到那些狱卒的话,知道荀桓能挣扎出来另一条属于他自己的路,荀飈这心中萦绕的种种,总算是可以疏散几分,不会再有那些愧疚,好在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想到这些的时候,压抑的、沉重的,终是慢慢的散去了。 作者有话说 新年快乐,么么哒^3^ 第120章 -政通人和、朗朗之世 皇宫,御书房。 萧翊看着祁阳,开口问道:「刚刚荀桓递上来奏摺,想要进宫给母后请安。」 祁阳看向萧翊,开口询问道:「所以呢,你觉得不妥吗?」 萧翊摇了摇头,「怎么会觉得不妥呢,只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罢了,关于他这一层,又何必计较到这样的程度呢,大可以不用的。」 祁阳缓声一笑,回应着说道:「确实是没有这个必要,不过我已经去京郊军营见过他了,荀桓能这样做,倒也未尝不是一个不错的做法,毕竟,他是罪臣的儿子,即算当时这件事没有将他牵涉进去,也没有扯出来什么不该的,但是现在还是需要小心一点,才不至于有太大的偏差,他想要将这些做到尽善尽美,那就顺他之意好了。」 萧翊听到祁阳这一番话的时候,也没有多言了,不过转身吩咐那小太监去将这事儿给解决好了。 祁阳站在萧翊身侧,缓声一笑,继而说道:「其实现如今事情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其他都不用去太理会。」 萧翊看向祁阳,「真的不用去太理会吗?」 祁阳认真的回应着,「当然,现在都已经落定了,当初萧樾在洛城的影响很大,很多的事情都是环宇熙団对绕着他而来,荀飈那一出闹起来,最后全部都已经消散了,至于后续萧旭这一出,将西陇国那边解决好,也就没有什么了,现在在这洛城可以困扰皇上的,都没有了……」
第171页 萧翊当然清楚这里面是怎样的一个意思,将所有的种种全部都挥散的干干净净,再也不用去计较。 祁阳当然也看的出来萧翊的那一份深思是怎样的,便也不过笑笑就没有再去理会了。 萧翊对着跟前的人,多余的话也没有言说了。 如今整个东玄国都是非常和睦的存在,一路过来有祁阳帮衬打点,全部都是顺遂如意的。 …… 转眼,第二日,早朝。 荀桓接受召见,萧旭这件事,京城之中的百官都是非常清楚的,虽然睡荀桓是接受丞相大人的安排然后前往西境调动西境的兵马,然后与西陇的摄政王来了一出里应外合,将西陇原本世家大族掌控局面的形式彻底消除,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让旭王在洛城彻底失去支撑,以此而来,所有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的走下去了。 当初荀飈和萧樾勾结,行出那样的事情,但是最后这一项罪责并没有牵涉到荀桓身上,而如今丞相大人对于荀桓的安排也证明了,所有的决断都是正确的。 现在荀桓重新回到朝堂之上,当初荀飈那件事也算是彻底的划清界限了,现在的荀桓是皇上和丞相大人新倚重的军中之人。 将这些都理清楚之后,便所有的都不再有其他可以多说的,这事儿就算是朝堂之上的那些御史也没有什么异议。 此事落定,便没有太多可以牵涉了,更是不用多说,一时之间,朝堂退去。 百官退散,荀桓自然是随着祁阳过去,一路跟在那边皇上的身后,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萧翊在最前头走着,想着昨天荀桓送上来的奏摺,还没有到御书房就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荀桓。 荀桓有些纳闷,但也没有开口。 这个时候,萧翊直接开口说道:「昨**不是说要去给太后请安?那就先过去吧,不用再随着一块去取御书房说话了。」 听到这话的荀桓有些不解,可还是有些心思,总不能够……「是,那臣先去宁圣宫。」 荀桓朝着萧翊鞠了一躬,随即便直接的退开,往宁圣宫的方向而去。 萧翊看着那走远的人,然后看向祁阳。 祁阳不过笑了笑,两人一块走进御书房内。 宁圣宫。 周嬷嬷走进来立马就对太后娘娘开口说道:「太后,少将军来了。」 荀太后听到这话的时候,面色微微一怔,立马就道:「快,请他进来。」 周嬷嬷应着,立马转身就往外头而去,将荀桓请了进来。 荀桓走进来之后,便即刻上前行了礼,「给太后请安。」 「不用多礼,坐。」 随之,荀桓在旁边坐了下来,太后对于这些事情还是有几分的心思,多少还是自己的嫡亲侄儿,别的事情或许可以不计较,不去了解,但是这儿,还是会有心的去关注几分,现如今事情定下来,所有的都确定了,看着荀桓,当初那事也算是过去了,现在没有那么多烦恼了。 待到荀桓坐下来之后,荀太后对着荀桓开口问道:「皇上那边可是已经处理好了?」 荀桓回应着说道:「太后放心,一应之事都是已经处理好了,刚才原是要先去御书房的,可是皇上的意思,让我先来太后这边。」 荀太后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面也是将那些都理清了,如此一来,也就没有什么偏差存在,自然而然也就不用去计较多心了。 「你如今这些事下来,也算是将那些都摆平了,对皇上的朝堂之事也是多有助益。」荀太后认真说着:「你父亲那件事,到如今也算是过去了。」 荀桓缓声回应,「太后,到底那件事是荀家的不是,父亲他……」 荀太后将这些话打断了,径直说道:「好了,这件事不要再多说了,现如今丞相大人将这事儿交代给你,也算是全了你的心思,如今朝堂上,对你也重新认可了。」 荀桓回应着:「这是皇上和丞相大人给我的机会,我会一直铭记在心的。」 荀太后目光落在荀桓的身上,不过浅淡的笑容挂在面容之上,「好了,现在都已经确定下来,便不用再去纠结,我的意思,想来你也清楚,荀家现在是将所有的重担交到你身上了,你将这些都拿捏稳了,别的也就不用太担忧了,现在萧旭之事结束之可谓是政通人和,朗朗之世,东玄在这四国天下依旧占据着最有利的位置……」 荀桓应和一声,「嗯,太后所言甚是,现如今局面都已经稳定下来了,没有任何的差错,皇上有丞相大人,所有的事都是处理的极妙。」 荀太后当然知晓荀桓所言,毕竟就祁阳那些而言,是丝毫偏差都不曾有过的。 终究,荀太后和荀桓言说了好些,只不过对于需要嘱咐的那些都撂开了,毕竟荀桓现在所做的,都是非常有分寸拿捏的。 不知多久,荀桓才离开了。 等到荀桓走后,周嬷嬷看着荀太后,轻声说道:「太后现在算是可以完全放心了,上至皇上、丞相大人的那些,下至少将军这边,皆不用为此而多心担忧了。」 荀太后点点头,「话是没有说错的,到如今,一应都是不用再去多想了。」 ……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落定了,祁阳借着容泽在洛城,而萧旭那事也解决了,所要处理的,都是应该进行下去的,睿王萧睿,晋王萧烨,誉王萧渝,瑛王萧靖,冀王萧蠡,皇室的一众亲王都收到了丞相大人的邀请。
第172页 这日,宫中,御花园内。 早朝结束之后,萧翊看着祁阳,轻声问道:「现在就直接去御花园吗?其实又何必将这些都拿出来呢,难道经过这些事情之后,还有任何的异动出现吗?」 祁阳回应着说道:「没事,这样的事情不过如此而已,将他们都聚集起来,就是要让他们看到,现在不论是从东玄国的朝局之上,还是环绕在与外邦的关系都是非常友好的,如今这东玄国局面,是盛世天下,政通人和,任何妄想将这些破坏的人,最后的下场都不会好的。」 萧翊当然明白,萧樾那件事一直都是一个标志摆在那里,而萧旭那件事便是彻彻底底的拿捏,将所有的种种全部放平了。 祁阳看着萧翊,抬手直接将他的脸捧住,温声说道:「好了,不要为这些而操心了,只要有我在,一应都是足够的。」 萧翊看着祁阳,两人目光对视,将那些心思都处理好,便只是环绕住,什么都不去多说。 祁阳手移过去,直接牵着萧翊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 到了御花园,旁边的小太监上前便唤道:「皇上驾到!」 所有已经在这里等候的人,全部都站起来,恭迎着。 等到皇上坐定之后,发话让人各自坐下,这才算是一起坐下来。 萧翊看着这些人,而在那边的西陇国摄政王容泽发话说着:「东玄国在皇帝陛下和丞相大人的把控下,还真是处理的极妙呢,现如今洛城的事情可谓是十分清明,这东玄能有如此仁君,真是百姓之福呢。」 「这话说的,西陇使臣言重了,对于西陇国的事情,朕也是知晓的,可不都是明明白白的,西陇皇帝有摄政王这样的人把控局面,可不是更加的妥帖?」 相互的寒暄,言语的往里,除却他们之间,在旁边坐着的其他东玄皇室,谁都能清清楚楚,毕竟这些事情萦绕其中的,现在都看的明白。 如今朝局算是确定下来,任谁都不可能挣扎,毕竟只要有祁阳在,那些事情就不可能弄出差错,而且,谁都能明白一点,不论是之前萧樾和荀飈那事儿,还是如今萧旭意欲联合西陇势力,可哪一件,他们越过了丞相大人的把控,跟被就没有这种可能,反而还被死死的控制,下场更是凄凉。 现在丞相大人将这些都摆在明面上,无疑是将皇上全部肯定,文武百官到百姓,这都是毫无差错的,所有的种种根本就不能偏移。 自此以后,这东玄局势算是彻底落定,朝堂之内也好,朝堂之外也罢,东玄国之内也好,这四国天下也罢,全部都已经确定,局势完全落定,在没有可以挣扎的余地。 这朗朗之世,再无谁能撼动这份根基,萧翊稳坐这帝王之位,再无差错。 这一场盛宴结束,所有也随之落定。 第121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1) 自那西陇国摄政王容泽将萧旭在西陇的一众情况带入这洛城之中,让萧翊和祁阳能十分顺利的将那些事情都给解决,已然是算将这摆平了。 在加上容泽特意亲自前来这洛城,为的就是将西陇和东玄两国交好,自此,这两国邦交更进一步。 终是,这日,容泽在东玄国这些事情落定之后,便已经着手去将那些处理,应该要回西陇了。 御书房内。 萧翊和祁阳看着站在跟前的容泽。 「如今东玄这边的事情都已经确定了,东玄朝堂之上的所有全部都摆平了,后续都不会再有偏差了,西陇和东玄的事情也料理好了,我也应该回西陇了。」 萧翊看着容泽,凝声说道:「所以,是已经打算离开洛城了?」 容泽点头:「是。外头那边都已经打点好了,现在,我便是来与皇上辞行的。」 祁阳知道,容泽既然已经确定要离开了,那么这里面的事情也就不会有含煳的存在,便是要离开的,在加上容泽代表西陇国,亲自前来东玄,已经表示其用心。 萧翊看到了祁阳的眼神,便直接对着跟前的人一笑:「如今事儿都办好了,那……」 祁阳将话接过来:「由我来送容泽离开洛城便是。」 萧翊笑笑,便应和一声。 容泽上前鞠了一躬,这边,祁阳便径直的走过去,道了一声「请!」 随之,容泽前头走着,祁阳在旁边,然后径直的往宫外而去。 容泽看着旁边的人,「话说丞相大人和皇上已经成婚,不知,往后所有,可都是已经打算好了?」 听着这忽然而来的一番话,祁阳凝声问道:「不知道这话是以什么身份对我说的呢?」 容泽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我和成想打人一个是西陇的摄政王一个是东玄的辅政大臣当朝丞相,你我身份不差,在西陇那件事上面,在那之前,我们并没有见过,单纯就那事而言,我们也算是有默契的好友了吧,现在你那位小皇帝不在,这些话不用上升到国政上面,自然也就是以好友的身份。」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祁阳笑了笑,道:「如此看来,现在这番话算是私事了。」 「当然是私事。」 祁阳缓声说着:「不过萧翊现在已经不小了,他早就不再是最开始的那一个小皇帝了。」 容泽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问道:「所以你和他已经……听闻你们东玄国民风开放,男风之事更是……」
第173页 祁阳对于容泽将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心中已然明白,「所以呢,他和我已经成婚了,自然该有的早就都有了。」 转而,祁阳又道:「虽然,我对你西陇国的摄政王才相识不久,可是,关于你的事情却知道的不少,想来你容泽来洛城之前,也已经对我有了很多的了解,不是吗?」 容泽并没有否认,祁阳顺势又说下去,「关于西陇国那位小皇帝,才是真正的小吧,你这个王叔做的可是有趣啊……」 当这话说出来了,容泽瞬间就懵了,沉顿之间,立马回过神,「是,我是看着他长大,王叔这个称唿也不过是因为摄政王这个身份罢了。」 「所以呢,不知道如果有朝一日,等你的那位小皇帝长大了,通晓男女之事,他一朝皇帝,后宫自然要佳丽相伴,你说呢。」 容泽顺而说下去,「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和你那位小皇帝一起长大,也不过相差几岁而已,是吗?」 「这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左不过就是这些而已,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偏差,他从小就粘着我,而且东玄和西陇也有不同,不过你是不是已经对他……」 「你觉得你看透了我吗?将这些事情说的这么死吗?」容泽十分冷淡的声音说着。 祁阳看着容泽,「你确定就好,这些话,只当我没有说过。」 容泽看向祁阳,缓声说着:「丞相大人应该要考虑的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吧!」 「我们的事儿?」 「难不成丞相大人和皇上之间就打算这样一直下去吗?那后续的子嗣,还有……」 祁阳听到这话的时候,眉头紧紧皱了一下,「这事儿又何必多说?那些事,我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原来如此啊!只不过真的不用放在心上吗?」容泽看向祁阳。 「我们需要的是彼此,并没有……」 容泽抬手将他的话打断了:「不用如此,既然我们是盟友,又是彼此还算认可的默契好友,我倒是有听闻过一些消息。」 「你居然会想到这些,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祁阳倒是小瞧了这人,竟然这件事在容泽这里会有如此的考虑。「你不还说并没有在意吗?」 「的确没有在意,但是有些事,既然存在,那么知晓不也应该吗?」 「……」祁阳汗颜。 容泽继续说道:「这也只是一个古法,我也只是耳闻而已,这古法来自于北方的北穹国,对于北穹国的神秘,想必你也清楚吧!」 祁阳对此是没有否认的,的确,这北穹国的那些事情,素来是这四国之中最神秘莫测的存在,很多的事情都是没有偏差的,若说这北穹国有古法之术,深不可测,也未必不可信。 容泽看着跟前的人,面容稍有变化,便道:「又何必如此忌讳呢,事实就是如此,不是吗?」 祁阳的神思,被容泽这些话弄的有些错乱了,也不知道要怎样来处置,很快,这边已经到了皇宫之外。 容泽看着祁阳开口说道:「好了,丞相大人就到这里止步吧!」 此刻,祁阳的思绪才拉扯回来,容泽他们的马车早就已经在这里等候了,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已经料理妥当了。 远远的,他看着容泽的背影远去了,终归还是神思扯回来,江逸站在旁边,开口说道:「大人,咱们现在是回御书房还是出宫回府呢?」 祁阳沉沉一声,道:「回御书房吧!」 江逸没有多言,转身之间,已经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此刻,御书房内。 萧翊在祁阳出去之后,便只是待在那里而已,脑子里很多的心思都是没有办法撇清的,可是那一日,他偶然之间,碰到容泽之后,只有他们两人,容泽说的那些话,的的确确让他颇为震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对于这一层的牵引,会不自觉的深入心底。 祁阳走进来,看着躺在那安置在御书房内,用来稍作休息的卧榻上的人。好像这里面萦绕的种种都已经有所显露出来。 萧翊见到走进来的祁阳,随即坐起来,两个人眼神之间的对视,所有交接的都困在一块。 祁阳缓步走到了萧翊面前,萧翊先是顿了顿,很快,在跟前之人迟疑的那一刻,一把拽过跟前人的衣襟,顺势之间,便翻身将祁阳压在这卧榻之上,而萧翊跨坐在祁阳的大腿上。 远处站着的江逸见状,立马招唿那些小太监宫人都从这御书房退出去,随即那御书房的门掩上,那一道从外渗透来的光似乎也随之覆盖了。 祁阳看着坐在自己腿上,一点点挪到腰际的人,凝声问道:「怎么了?」 萧翊一点也不多想,直接压下去,埋在祁阳的颈间,「如果可以,朕要给你生孩子!」 声音略有几分低沉,可是语气是命令的语气。 祁阳瞬间就明白了,看来容泽是有故意透露消息给萧翊了。 「胡说什么?这些话也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祁阳定定的一句话说出来。 「没有胡说。」萧翊根本就不给祁阳反抗多想的余地,每次,只要他足够主动,祁阳都会沦陷其中,不能控制。 祁阳知道这小傢伙已经知道,虽然他们已经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但是子嗣,确实是一个坎,萧翊若是知道能够,怎么会不进行下去呢。 不知道何时起,萧翊脱衣服的动作变得愈发的流畅,卧榻之上,两具身体,一上一下,坦诚相见。
第174页 萧翊摸索着,自己坐着的地方,贴着身后高傲的扬起的某处,清晰可见,随之,那主动、细密的吻,伴随而来,可是,主动总是短暂的,很快就被身下的人占据了。 可是,萧翊还不忘记,伸手去抓住那一份灼热,探索着,一点点的将那些缠入。 缠绵悱恻的吻,让他忘情,可还是因为某处的进入,让萧翊倒吸了一口凉气,明明早就应该习惯,可每当这个时候还是会难受。 但是萧翊根本就没有在意,反而愈发主动起来,离开的吻,萧翊直直的坐在那里,纵横交错,喘息的声音萦绕在这御书房内。 祁阳看着萧翊…… 好久,萧翊拖着疲惫的身体,瘫软附在祁阳的心口,「我说的,可以吗?」 祁阳不知道自己还能言说什么,顺势之间坐起来,手环住萧翊的后背,紧紧的揽入自己的怀中。 「那不过是容泽所说的一种古法,那只是来自北穹国的一种传言,并不可信,具体是什么都未曾得知,所以……」 勐然之间,萧翊身后紧紧用力,祁阳被这样的感觉不由得有些生疼,只是,萧翊更是,「这样坚持?」 萧翊没说话,只是点着头,而祁阳看着这怀中的人,心思一下就紧了,那紧紧扣住的,缠入的,是愈发深入,祁阳弄了弄身子,意欲退出来,可是萧翊紧紧坐住,让那好不容易退出来一丝的距离,重新全部消失。 「等下还要披摺子,若是留在里面,需要……」 萧翊摇着头,无力的声音说出口:「没事,我就要你留在里面。」 这话一出,所有的就如同那翻滚汹涌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刺激着那最极致的存在。 萧翊紧紧靠在祁阳的怀中,被祁阳紧紧搂着,就好像是要将整个人都融为一体似的。 祁阳在这澎湃结束之后,余韵未消,所有的种种,迟迟不散。 萧翊清楚的感受到那根本没有消散的痕迹,反而因为留在里面的那些,让那份存在愈发激昂…… 第122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2) 萧翊疲倦的身体感受着缠绕在自己体内的所有,那都是满足的存在,宛若只要稍稍不留意,就会让紧抱着自己的人离开似的。 祁阳感受到萧翊完全不舍,现在这样的情况,又怎么可能轻易的脱手呢,毕竟现在的这种情况,他是万万不可能停下的,缠绕在身体里的第二波攻势继续往下。 萧翊轻哼的声音萦绕在周围,将那些都没有疏散开,只是凝聚在其中,缠绕着将那些包住。 他整个人都是被祁阳仅仅搂着,他的头伏在祁阳的肩膀上,那炽热的温度交织在两个亲密无间的人身上。 体内流窜的那些,都是莹润在其中。 不知多久过去,祁阳这才缓缓将自己从那湿润之地慢慢滑出,因为退出的动作,难免将存在于萧翊体内的那些带出来,顺着大腿一点点的滑下来。 萧翊虽然身体疲软,可是站定在那里,那滚烫的热流擦过皮肤,再怎样都是能清晰感受到。 不由得紧了紧。 祁阳低眸之间,看到那处的刚刚激战过的地方,看着萧翊不断张合的那些,好像在最后一刻用力的禁闭。 那里可谓是已经一团混乱,祁阳将地上的衣裳捡起来,将萧翊包住,然后一把横抱起,「我先带你去清理。」 萧翊环住祁阳的脖子,然后摇了摇头,「我不要,反正也没事!」 「胡闹,不能这样任性,小心拉肚子!」 「才没有,以前,你不也是一整夜留在那里,第二天也没事!」萧翊以前不懂,只是后来和祁阳发生关系后,他多有了解,宫中的嬷嬷也教导过他,事后一定要清理,祁阳对于这事儿也是非常细心的,只是每次他们事后,他都是精疲力尽,所以夜里肯定不能够,这样便等到了第二天,可是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导致他有什么身体不适啊! 祁阳听着这小傢伙的话,还用那一脸正经的模样看着他,话是这样说,但是……「咳咳,刚刚有点多,你这样会打湿里头的亵裤,你看,现在还流出来了,怎么?你打算今天一整天都不用披摺子了,就准备一直勾引你家相公!」 萧翊听到祁阳这样直白而戏嚯的话,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脸愈发的往里头埋了进去,紧紧的贴着祁阳的心口,「才没有呢,我只是,只是想……」 「想什么都不能够,你这个小傢伙,坏的很,永远都餵不饱,所以想出这样的法子,让我时时刻刻移不开眼睛。」 萧翊其实心里面知道,祁阳就是为了错开这些话题,将那些情况都撇开,为了不要让那些缠绕其中,所以才这样的,那件事,现在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点,所有的都是需要在进一步才可以,毕竟北穹国的古法,还是有些缥缈,他这样的,现在都只能是幻想而已。 祁阳看到了萧翊眼中的失落,其实那件事又何必想到那样的程度呢,容泽那个傢伙……这小东西就是太容易用心了!对于一件还没有完全确定的事情,现在就想到这样的地步。 萧翊没有开口,就只是窝在祁阳的怀中,就这样,一路便到了浴德池。 一如既往的是十分温顺的帮萧翊清理干净。 萧翊立在这浴池之中,看着祁阳,「我想……」 祁阳舀起一勺水,轻轻的淋在萧翊的身上,将所有的痕迹都清离干净,将萧翊要说下去的话打断了,「不要多想,有些事情如果能够,那就是能够的,如果不能的话,就没有办法了!」
第175页 萧翊面色之上的失落感是非常清晰可见的,可是当这些都放在一起的时候,又能有谁可以继续往下呢,终归不过是把那一切都放在一起而已…… 祁阳凝视缓声说道:「好了,不要想那么多!」 萧翊再怎样都是不能忍住的,便道:「不如,我们找个时间去一趟北穹国?」 祁阳眉头微微一皱,「一定要这样坚持下去吗?其实只要有你在我身边,便足够了,我不希望……」 萧翊一脸纯洁天真的模样看着祁阳,这样的表情,简直就是萧翊的杀手锏,对祁阳是屡试不爽,「可是我真的想要有一个我们的孩子,属于我们血脉的孩子,对于皇室一族而言,那是没有关系的,可是对于你祁家一脉来说,你们家可是一脉单传,要是……」 「那都是无关紧要的,只要你和我在一块,就足够了,知道吗?我不许你为了这样的心思,而要去做些不该的事情!」 「可是这就是我想要为你做的,单纯的想要为你做的,一点都不假,也不会有其他的不该出现,所有的,全部都是萦绕在其中的,容泽到来洛城,他的话,让我一直以来幻想的是请,产生了一些变化,虽然有一定的难度,但是我愿意去尝试,因为这是有可能的,不是吗?」 「我就知道,容泽那厮!」 萧翊摇了摇头,「和他没有关系,我对这些一直有过幻想,就算容泽没有提起,我相信我也会慢慢的找到一个契机,然后寻觅到其中的关系,然后牵引出来其中的纠葛,将这些都顺着心中所想,进行下去。」 祁阳听着他这一番话,心里面就像是有一块石头落在心中,膈应了一下,然后稍稍有几分的沉甸甸,左右这里面所环绕的,都被萧翊这些心思填满了。 慢慢的,祁阳将萧翊从那浴池之中抱起来,擦拭干身上的水,又精心的将旁边备好的衣裳整齐的穿戴好了。 萧翊衣衫整整的站在祁阳面前,这热水沐浴之后,身体是没有那些疲乏之感,反而多了几分的舒坦之色。 他径直的凑到了祁阳的跟前,直接将眼前的人的腰环住,「相公!」 那娇软、粘糯的声音就像是要将人都给柔化了似的,祁阳本还是对那些事情有许多的思忖之色,现在看来,都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他也只能是将萧翊紧紧搂在自己的怀中,温声说道:「好了,我没有怪你,这件事,我不许你随意乱来,知道吗?」 萧翊听的出来祁阳这样说就是已经松口了,然后回应着说道:「当然,就算是要去北穹国,我也会和你一块去啊,而且,我还是东玄国的皇帝,所以肯定不能随意乱来,不是吗?如果离开洛城,那就是要将这边的事情都打点好,相公,你说是不是!」 祁阳觉得,这小傢伙就是他的天魔星,只要他在自己面前稍稍撒娇,就算是有天大的问题,都会因此而化解,然后都顺应了他的意思。 「是是是,你说的都是,你所想的这些,只要你不乱来,循序渐进,我不会阻拦你的。」 萧翊听着愈发的高兴了,然后拉着祁阳便走了出去。 从浴德池出来,萧翊看向祁阳,直接说道:「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不好啊,搞得好像,我们就一直纵情深色,好像……」 「好像什么?」祁阳反问道。 萧翊摇了摇头,「没什么,反正他们也不会多管这些的,他们也不会多说的。」 祁阳凝声对着跟前的人:「那,这是谁故意挑起这些的呢?」 萧翊低下头去,想起那时候自己所有的种种,现在是愈发的不好意思起来了。 祁阳抬手之间,轻轻拂过他的发梢,将他鬓角的一抹碎发别好,嘴角只是仰着一抹浅浅的笑容,然后径直的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 宁圣宫内。 周嬷嬷走了进来,自打太后彻底退居后宫之后,在没有去管别的事情,空闲之余,倒是有了功夫,偶尔会下厨房,做一些小点心,送到皇上的御书房。 荀太后看着跟前的人,「怎么?将点心送到御书房,有什么吗?你这面色沉重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啊!」 周嬷嬷倒是没有开口,而是对着跟前的人说道:「太后,这倒不是,只是觉得有一件事,奴婢觉得,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荀太后继而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过是去送一个点心而已,又怎么会生出这些事情啊!」 周嬷嬷回应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奴婢过去送点心的时候,听御书房的宫人说,皇上和丞相大人没有在御书房,而是丞相大人抱着皇上去了浴德池,所以,可想而知,太后,这皇上和丞相虽然已经成亲了,可是,正经披摺子的时候,不也应该稍稍克制一点吗?」 「他们年轻气盛,很多时候,那里是说能克制就能克制的呢,哀家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只要祁阳在皇上身边,能让着东玄国的是请没有大碍的话,那哀家就是放心的。」荀太后凝声对着跟前的人说道。 周嬷嬷听着这话的时候,也就明白了,不过心里面还是稍有几分担忧的,「太后说的也是,是奴婢多想了,不过奴婢还是觉得,太后需要就这件事和皇上稍稍提点几分,不然很多时候,会出现一些偏差之色。」 荀太后对着跟前的人,淡声说道:「不用太担心,该来的,就是会来,他们能保持这样的感觉很好,不用多想。」
第176页 「还有一事……」 「你倒是一口气说完吧,哀家听你说话,如今倒是都有些费力了呢!」 「奴婢觉得有些不妥,是御书房的小太监,偶然听到,好像今日皇上在丞相大人到御书房之后,直接说,皇上,要为丞相大人生,生……」 荀太后对于周嬷嬷这半天说不出来的话,有些郁闷,可是那个字出来的时候,还是会联想到一些,「如果真的是你所说的那些,哀家也管不了,至于后续能到怎样的程度,更不是随便可以拿捏的。」 周嬷嬷知道太后心中有大局,想的明白,会对这些把控好,不会有问题的,便没有多言了。 第123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3) 宁圣宫内,一时格外的安静,荀太后看着周嬷嬷,还是开口对着她说道:「想来,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回御书房了,你去侯着,请皇上来一趟宁圣宫。」 周嬷嬷刚才就是一直在旁边安静的待着,忽然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有些讶异,「太后,现在就过去御书房吗?」 「当然!」 「可是刚刚太后您不是说,这件事既然丞相大人在皇上身边的话,断然是不会有偏差的,根本不需要咱们来操心吗?如果这事儿真的有些影子的话,那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你刚才不是还说,希望哀家对这件事有所思量吗?现在哀家想要介入了,你反倒是没有想法了?」荀太后凝声对着跟前的人的说道。 周嬷嬷立马就回应着,「太后,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现在就去办!」 荀太后看着周嬷嬷走了出去,那一道背影在远处消失,心中对于这事儿还是会有三分的思虑,其实关于这样的情况,毕竟不是简单的存在,稍有不慎出了岔子,那可是非常不妙的。 刚才周嬷嬷的话还是有些含煳,很多点都是不准确的,所以必须要将这些都把控好,这事儿不是朝政,涉及到的可能是有姓名之危的存在,她可是皇上的生身母亲,怎么能不替他周全好这里头的种种呢? 这边,御书房内。 萧翊看着那边桌案上的一个点心盒子,然后再看着在旁边一直侯着的小太监,说道:「这是母后让周嬷嬷送来的点心?」 小太监回应:「是,皇上说的很是,确实是如此没错。」 祁阳站在旁边,随口说着,「如今太后是愈发的有闲心了。」 山与  「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母后不要将心思放在朝政之上,而是要单纯的在后宫待着,颐养天年吗?怎么?现在母后有这样的闲心了,难道不是你想看到的吗?」萧翊顺着往下,问道。 「当然不是,这样是很好的一件事啊,只是想着,太后也没有必要一直如此的,毕竟太后的身份可……」祁阳稍稍还是觉得有三分不妥。 萧翊笑了笑,「不用在意这么多,这事儿没什么好计较的,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有点心吃,好不好嘛?母后亲手做的!」随之,萧翊便将那点心盒子打开。 祁阳扫了一眼旁边的小太监,刚刚他们没有在这御书房内,这点心盒子还不是直接交到他们手上的,那小太监还是遵守规矩,先用银针试过了。 萧翊对于祁阳的小心是没有多想的,毕竟,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所以对于这些事情,早就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 祁阳看着萧翊吃了一口,然后递到自己的面前,「好吃,你也尝尝!」 「为什么每次都是一块点心,你吃一半,我吃一半?」祁阳有些故意的将这话问出口。 萧翊一本正经,笑着说道:「没有啊,因为你素来对点心这种东西不太喜欢,不过我吃过了,好吃了,那么你也会喜欢的,所以就我先尝一尝,好了,然后在让你吃。」 「是吗?」祁阳轻声的问道。 萧翊点着头,认真回应,「当然是这样啊!」 祁阳看着跟前的人,忽然间,外头有小太监进来通禀,「皇上,周嬷嬷过来了。」 萧翊疑惑,「刚刚周嬷嬷不是来送点心吗?怎么又过来了?」 小太监回应着说道了:「刚刚是来过,现在又来了,像是有什么事儿一样。」 萧翊便吩咐,让她进来。 这时候,周嬷嬷随着走了进来,看着跟前的人,然后行了礼,「皇上,太后让奴婢过来,请皇上去一趟宁圣宫。」 「母后让朕过去,现在?只是朕一个人?」 周嬷嬷点着头,「是,太后是这样吩咐奴婢,不过,皇上这样紧张做什么?」 萧翊直接说道:「没有啊,因为朕现在和祁阳已经成婚了,就算是要见,母后不是应该让我们一块……」 周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所以到底也还是长辈,缓缓笑着,「皇上,这可是没那道理的,就算皇上娶了皇后,太后要见皇上,也并不是一定要皇后陪着的。」 这样的打趣,让萧翊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像是个小孩子似的,稍稍有几分的幼稚。 祁阳在旁边对着萧翊说道;「去吧。」 萧翊随之径直往前走着,而周嬷嬷也只是朝着祁阳福了福身,便随在萧翊的身后,径直的往御书房外去了。 等到这人离开之后,江逸走了进来,然后对着祁阳,问道:「大人,这太后好端端的怎么会想到要让皇上过去呢?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第177页 祁阳轻笑一声,「这事儿有什么好多想的,无论是什么事情,太后都不会对他有威胁,而且所有的出发点,太后全部都是为皇上考虑的。」 江逸听着这话的时候,心里面已然是清楚的,根本就没有想过太多,毕竟这里面所存在的,都已经摆在那里了,至于这一份存在,想来,丞相大人对于太后那边都是有拿捏的。 祁阳端坐在一旁,现在这样的事情想起来应该也不会有太多的牵引了,很多的事情都是包裹在一块的,刚才周嬷嬷来送点心的时候,他们是不在御书房,那么在浴德池的话,小太监肯定是告知了,周嬷嬷是宫中的老人,这年长者,自然是有些见识的,又或者是听到了一些什么不该的话,所以这些事情全部都环绕在其中了。 萧翊随着周嬷嬷一路到了宁圣宫。 他也不知道太后找他到底是所谓何事,如果是有什么的话,明明不是应该直接就说了?何以至于要又来一次,而且前后明显是有所差别。 走进宁圣宫内,周嬷嬷在旁边直接对着说道:「皇上怎么不进去?」 萧翊回应着说道:「没事,没有不进去,只是刚才母后让嬷嬷你来请朕过去,为的是什么?」 「皇上这事儿是太后和皇上的事情,皇上还是自己个进去和太后细说就是了!」周嬷嬷所想也是清楚,这样的事情是非常的明了的,根本就没有偏差,此事有些重要还是需要在外头侯着的。 萧翊看着周嬷嬷在这外头侯着,到底也没有多说,径直走了进去。 到了这内殿之中,萧翊看到端坐在正位之上的人,上前去行了礼。 荀太后看着眼前的人,淡声说道:「皇帝无需多礼,做吧。」 萧翊随之在旁边坐下,轻声问道:「母后这会子让朕过来,所谓何事?」 荀太后也不含煳,直接就切入主题,对着跟前的人说道:「皇帝没有想过,有一件事需要和哀家好好说说,皇帝不要忘记,哀家可是你的母亲,十月怀胎生下你,没有什么事情,想法是不能说的,你应该明白哀家的意思吧!」 萧翊自然是清楚的,只是当这些事情都放在一起的时候,有些事情就会不好开口,更何况,从小他都是多有和祁阳待在一块,根本就没有其他存在,现如今任何事情都要言说,一时之间还是有些为难的,想到这里的时候萧翊就顿住了。 当然,他不否认,在他这个母后这里,很多的事情都是确定的,对于这些也是没有拿捏的。 「母后您既然已经让我过来了,断然不是要说那些端着架子的话,所以有什么您就只管直言,不用含煳了。」 荀太后看着跟前的人,这许许多多的心思也是一目了然,便开口睡着:「今日周嬷嬷去御书房给皇帝送点心,当然,那样的事情并非是刻意为之,只不过是偶然之下就听到了那样的话,而且当时那个时辰,你们去了浴德池,可想而知其中的缘故,哀家是你的母亲,怎么会不知道呢,你现在和祁阳已经成婚了,但是那样的心思绝对不是简单想想就可以做到的,所以哀家找你来,你听了,自然明白哀家所说。」 萧翊知道这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就是明明白白的,根本就不用想都知道,太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至于旁的,多说就更不需要了。 「母后,这件事我和祁阳都知道,母后的担忧祁阳也说了,我会三思而行的,不会肆意妄为,更不会贸然做什么,毕竟这事儿也是还没有确定下来的,不过,这事既然有那个影子,如果能够确定下来,我还是希望……」 荀太后还不等萧翊讲将话说完整,就直接打断了:「确定是希望吗?皇帝可不要小看了这件事,自古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闯一闯,更何况男子,哀家当听到这些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 萧翊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有些别的想法,缓声之间,问道:「照母后这样的说法,那就是对北穹国的那等古法有所了解是吗?」 「哀家怎么可能会知道呢,只不过这件事……」 「母后,如果您并不知道这些的话,怎么能够单凭那几句话就可以断定我的想法呢,母后就不要遮掩了。」 荀太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还是说下去了。「是,哀家是知道北穹国有古法可以行此事,但是,这种法子有些不太现实,那都是存在于北穹国古籍之上,哀家也不确定,可是行此法太过于危险那是一点没错的,所以哀家希望皇帝能三思而后行,万万不可乱来。」 「母后说了,我便听了,自然放在心上,不会乱来的,母后放心就是。」萧翊认真的对着荀太后回应着刚刚言说的这些话,转而,「母后,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回御书房了。」 荀太后见萧翊要离开,还是提醒了一句:「你们现在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但是还应该稍稍注意,身子,可得自己保养,知道吗?」 萧翊一下子就有些怔住了,很快就应了一声走了出去,看到周嬷嬷更加不好意思,刚才得那些,不用想都知道,是周嬷嬷觉察,自然所有也是从周嬷嬷那里说出,碰着可不是更加的尴尬、不好意思了! 第124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4) 周嬷嬷有些困惑的看着皇上离开的背影,刚刚那些神色是怎样的一回事?但也没有多想,就直接的朝着那宁圣宫内走了进去。
第178页 殿内,周嬷嬷看着依旧端坐在那里的人,走上前去,将适才所有的那一份疑虑开口询问道:「太后,皇上离开的时候,奴婢瞧着,好像有些不对劲的样子,是不是和太后有什么别的偏差?皇上的神色是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不对劲?怎样的不对劲!」荀太后顺势问道。 周嬷嬷如常的回应道:「也不是什么,就好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像是害羞了的样子?」 荀太后对于周嬷嬷将这话说出来,不禁笑了,不过说着,「皇上到底年轻,对于那样的事情自然会有些不好意思,今日哀家忽然将他找来宁圣宫,自然是因为你先去御书房送点心的时候,然后发现了这件事,所以才生出这些缘故,刚才哀家又和他细说了一番,自然是更直白的切入了那个话题,出去的时候,碰到你,可不是一下就想到了那些,当然会有些不好意思。」 周嬷嬷是明白人,这话说来,不用去解释就已经明白过来,其中的缘故,点头就回应着说道:「太后所言甚是,咱们这位皇上,现在还是年轻的很,那样的事情,难免会有些羞涩,也是十分正常的,不过,太后,那事儿,皇上可是给了您一个准信儿?」 「咱们这位皇上年轻是年轻,祁阳这个辅政大臣主导的也是明明白白,但是却一点都不影响他心中对于自己所坚定的事情,自然也就有了那一份保留,这里头萦绕的种种,只要是他认准的,就不会轻易放弃。」 「太后,那您的意思是,皇上真的会想要去找那个法子?皇上和丞相大人已经成婚,莫非是丞相大人……」 「祁阳不是那样人,你不用将这些事情想的这样偏僻,而且,若是哀家猜想的不错的话,以祁阳对皇上关心的态度,只怕也是如咱们一般的心思,不愿意皇上去做这样的兇险之事。」 周嬷嬷一时之间也明白,其实,她亦是从小看着皇上长大的,皇上从小就黏着丞相大人,两人可谓是形影不离的,而且只要是丞相大人说的话,皇上都会选择相信,可是如果皇上较真起来,就算那时候先帝还在,都是拿他没有办法的。 现如今这件事,已经出来了,皇上也已经动了心思,只怕,是更加的拦不住的。「太后,既然是这样的话,您可是有想过其他的法子?」 荀太后看着周嬷嬷,不禁一笑,「想其他的法子?他们现在已经成婚,那便是一体,无论有怎样的决断和选择,都应该要自己去承受,去将这些坚定的进行下去,他们的选择,哀家不应该去介入。」 周嬷嬷明白的很,太后这是对祁阳绝对的信任,「太后所言甚是,只是,奴婢以为,皇上虽然对自己认定的事情有其坚定的选择,但是皇上并没有将这些统筹,没有完整的大局考虑,太后还需要和丞相大人做好商量,那才是正经。」 荀太后抬眼之间,看着周嬷嬷,这话是说的没错的,找个时间,她还是得和祁阳好好商量才行。 …… 这边,萧翊从宁圣宫出来之后,便一路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只是,在他回到御书房的时候,这殿内空落落的,祁阳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萧翊冷沉一声『来人』。 很快,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站在旁边,「皇上。」 「祁阳呢?」 「回禀皇上,丞相大人在皇上您回来的前一刻,就离开了御书房!」 「前一刻?」萧翊眉头微微一皱,「他这算什么?明知道朕要回来了,就走了吗?」 小太监也不懂其中的原因,直接说道:「当时丞相大人没有细说,只是有事要去处理,所以才离开的,至于是什么事情,奴才就不得而知了!」 萧翊在旁边坐下来,也没有多想,沉沉的嘆了一口气,最终也只是算了。 这处,祁阳在萧翊离开宁圣宫的时候,然后又来到了宁圣宫,可谓是完美的将这前后时间给错开了。 江逸有些不解,轻声问道:「大人,属下不解,为什么要这样将前后错开呢?太后找皇上来宁圣宫,大人不是很清楚是为了什么吗?那为何又要这样做。」 祁阳笑着说道:「太后找萧翊,是因为作为一个母亲本有的那些,现在我去找太后,那就是理智的言说情况,那件事本就有些缥缈,甚至于是完全不着边际的存在,谁能说的清楚,冒然为之,指不定就要陷入困境之中,而且北穹国本就是神秘莫测的所在,那地方,若没有必然的事儿,还是不要轻易的踏足。」 江逸就知道,他家大人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定是会将这些处理的极好,现如今看来,是一点都没有错的。 此刻,宁圣宫内。 宫人进来通禀,说丞相大人求见。 周嬷嬷站在旁边,看着端坐在那儿的荀太后,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缘故,这些事情,现在不用多说,都是明明白白的。「太后果然思虑的很是,您都还没有去找丞相大人,现在丞相大人就已经来找太后您了!」 「祁阳的心思澄澈,任何事情都是明白的,哀家能将这些看的清楚,他当然也可以想的明白,皇上心中有坚持,但那是从心底自然而然生出的,那些都是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可是祁阳并不是单纯凭自己的感情做事的人,他会思虑周全,所以这件事当然也会做好。」 周嬷嬷点头应着,「那奴婢现在去请丞相大人进来吧!」
第179页 荀太后没有多言,终究,周嬷嬷走了出去,然后引着祁阳,一路走了进来。 祁阳看着这周嬷嬷,在踏进这内殿的时候,不经意的说了一句,「周嬷嬷果然是宫中的老人,任何事情,稍有点蛛丝马迹,都是逃不过你的眼睛啊!」 周嬷嬷讶异,不知道因为皇上那事儿,丞相大人是怪罪她呢,还是没有怪罪,一时之间是有些不解的,「奴婢跟在太后身边这么多年,许多的事情都是要非常细緻的,丞相大人说的那些都是最基础的存在,只不过,相对于那些事情而言,丞相大人说的就有些过于绝对了,就好比,丞相大人现在人就站在奴婢的面前,可是奴婢这愚笨的脑子,就根本不明白丞相大人是想的一些什么啊!」 「嬷嬷何必如此自谦呢!」 「丞相大人既然求见太后,那就赶紧进去吧,太后在那里等着大人您呢!」 祁阳也就没有多说,只是径直的往前走了进去,到了这内殿之中。 荀太后和祁阳两人对视一眼。 祁阳也只是上前行了礼。 「不用多礼,论家礼,你与皇上已经成亲,皇上称唿哀家一声母后,你也应该如此才是啊!」荀太后打趣的说着。 祁阳没有含煳,也不在这上头纠结,只是将正事儿直接切入,「这些都是次要,想来,祁阳现在过来的意图,太后明白,关于那些事,我们都是明明白白的。」 「我们都明白这里面的程度是怎样的一个状况,但是皇上却没有将这些认知的非常清楚,不是吗?」荀太后语气之中,隐隐渗透的都是担忧,「先帝在世的时候,就不曾与北穹国有过往来,以你的能耐,丞相府对于这四国天下的情报,亦是清楚其中的缘故,忽然之间,为了这件事,若是贸贸然和北穹国牵扯不清的话,只怕是会有些事故出来的。」 「这正是祁阳来找太后的意图,皇上心思已定,但是太后您这儿并没有,而且,祁阳知道一点,太后当初……」 荀太后听祁阳意欲说下去的话,就直接打断了,「你想知道的,就如你所得知的情报一模一样,哀家不愿意多说,北穹国不比南泱国和西陇国,那是在极北之地的国度,那是充斥冰冷压抑的所在。」 祁阳沉沉的嘆了一口气,「不过想必太后也知道萧翊的性子,这件事,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谱,若想要改变的话只怕也为难,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够做到。」 「若是你都这样说的话,别人更加不可能。」 「萧翊是应允我,不会乱来。」祁阳很清楚,这小傢伙,应允是一码事,到时候会不会做什么,又是另一码事了。 荀太后清楚萧翊的话,这些话也只是藏在心中,将那些都收起来了,「你们现在是夫妻一体,你素来有宠他,惯着他,这件事,原也是你们两人之间的私事,因为这朝堂大臣,天下百姓,知道你们在一起之后,那么你们的后嗣肯定是不能够的,所以,暂且而言,此事就是你们的私事,哀家清楚,你现在过来,无疑就是想在哀家这里听到一个说法,哀家只不过是一个母亲,所想要的就是希望看到皇上能好好地,至于其他,那就是你们来决断了!」 祁阳见眼前之人将这话说的这样明白,当然也不会再去多说什么,只是将那些都收起来,顺着往下,只道:「太后所言,祁阳知道,不会让他乱来的,这件事,祁阳会掌控好度,来自于北穹国的那些,过分隐匿,若是十分不能,自然要适可而止,决不能身陷险境。」 他在荀太后没有说话的时候,便又说道,「祁阳从最初开始,对于子嗣这件事,就没有想过,因为在祁阳心中,萧翊大过任何事情,没有什么是可以和他相提并论的。」 荀太后从前到现在,早就已经把这些看在眼中,在祁阳的眼中,什么都比不过皇上,这是毋庸置疑的,做什么,都是可以为了皇上,而不去顾虑其他,只要是为了皇上,那就足够了。 「你是先帝看重的辅政大臣,你是值得託付的人,这件事,关乎的是性命,关乎的是往后的存在,皇上的性子哀家不多说,你也清楚,至于能够怎样,那不都是需要你去把控好的?」荀太后缓缓说着,终究没有多言了。 祁阳见眼前之人,将这话落定,不再去多说的时候,他又岂会再多嘴呢,毕竟此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谁都清楚,该往前的,必然要往前,只是这一份拿捏,需要做到何等程度,着实,也的确是他和萧翊之间的事情,再怎样也不可能真正的让这太后现在还拿出一个主意来。 第125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5) 祁阳沉顿之间,凝声回应着跟前的人,说道:「太后所言甚是,古法神秘,更是深不可测,谁都不知道可能引出怎样的偏差,所以此事过于微妙,若是稍有偏差,很可能会出现不可挽回的余地,我知道。」 荀太后自是知晓祁阳的心思,顺势往下说道:「你是最将皇上放在心上的,此等大事,肯定是要有不一样的把控,你肯定也会顾虑好所有,这些话就不用同哀家多说了。」 祁阳应声之间,便朝着跟前的人行了礼,然后从这宁圣宫内退出去了。 周嬷嬷在外头看着祁阳离开,便走了进来,站在太后的身侧,轻声问道:「太后,这丞相大人……」 「没什么,这些事哀家不用再去多心管着了,毕竟到了这样的时候,他们两人自然是一体同心,该有什么都应该一块去面对,而且祁阳素来稳重,任何事情都会考虑周全,这些就不用再去计较了。」
第180页 周嬷嬷知道太后的心思是明明白白的,心中对于这些有了这一层的拿捏,自然不会再去多问,只是安静的站在旁边而已。 荀太后当然也清楚跟前之人心思是怎样,不过是宛然一笑,「这样的事情到此也就算是料定了,至于后续会怎样,都是在他们了。」她也是确定,祁阳对萧翊的心思是何等的小心翼翼,但凡是有一星半点危险的存在,也绝对不可能让他去触碰的。 此刻,祁阳走了出来,江逸尾随在身后跟着,只是觉得眼前之人好像有几分的沉凝之色,莫非是在宁圣宫内有发生什么不能够的事情吗? 江逸想着,还是开口询问了一句,「大人,您去见太后娘娘,可是有什么大碍?」 祁阳听到耳后传来的声音,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顺口之间,回应着说道:「倒也没有什么不能够的事情,对于这些不用放在心上,我来找太后,不过是将一些该说清楚的,让太后彻底的放心罢了!」 江逸琢磨着,「大人的意思是,在之前,太后将皇上叫去宁圣宫是因为担心某些事,大人所以特意的去解释一番?」 「算是吧!」祁阳淡声回应了一句,再没有多言,径直的往前走着,很快便回到了御书房内。 当祁阳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人,视线只是一直盯着那殿门口而已。 在那进入的一剎那,两个人双眼,不过须臾之间就对上了。 祁阳缓缓走过去,站在萧翊的面前。 萧翊一脸郁闷之色,凝声对着跟前的人说道:「你去哪里了?」 「这么担心,看来,以后我得寸步不离的待在你的身边,才不会让你如此啊!」 「才不是呢,只是你明明知道我就要回来了,可偏生我后脚回来,你前脚就走了,这是什么意思!」萧翊一脸生气的样子。 祁阳抬手之间,轻轻捏了捏萧翊的脸颊,「真是可爱,你若是不先从太后宫中出来,我怎么去找太后呢!」 萧翊听到这个解释的时候,瞬间就懵了,「你去找母后了?这是为何?」 「没有什么啊,就是想去找啊,太后将你叫去宁圣宫,肯定是有些事吧,按照太后的心思,此时此刻能引得太后这样上心的,必然是那件事了,我去也正好将那些都解释说清。」祁阳认真的将这些说清楚了。 「说清楚?」萧翊讶异于,祁阳就连母后的那些心思都能一清二楚,可是对于他来说,许多都是有些偏差的,并不能掌控的那样明了,「是,母后的确是为了那件事叫我去的,不过,你再去解释,又是要说些什么呢?」 「当然是告诉太后,此事我会把控好,不会让任何的意外出现,更不会让不该的事情发生,所有需要拿捏的都会尽可能的把控好。」祁阳如常的说着。 萧翊寻思着这些话,「母后和我说,这件事是非常为难的存在,乃至于是希望我不要偏执其中,那你呢!」 祁阳伸手之间,将坐在自己跟前的人揽住,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腹前,温柔的声音说道:「傻瓜,就算没有又能怎样呢,孩子这样的事情本就不能强求,北穹国古法神秘莫测,这是要违逆一些东西的,必然是要付出许多的东西,即算不是等价交换,到时候,你所需要承受的肯定是旁人十倍百倍的痛苦,若是真的如此,我宁愿不要,这样的我们,已经很好了。」 萧翊贴下祁阳的腹部,那隔着衣裳也能渗透到自己面庞之上的体温,是那样的清晰可见,可是这件事,明明都还没有去尝试,谁又知道会是怎样的一回事呢,所以他才不要,没开始就止步了呢。 「不要,这都没有去了解,怎么就要却步了呢,我已经派人将国书送往北穹国,想来很快就会有回音,我要亲自前去北穹国拜会。」 祁阳低头看着在自己身前的人,那仰视的目光中,坚定的眸光,完全是不能转移的,「为什么一定想要一个孩子呢?我们彼此相爱,并不……」 「正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才要给你,若是不能,我自不会多想,也不会多说,可明明有,为何不愿尝试,你说,如果我们有属于我们彼此的孩子,那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祁阳心中一怔,没想到在萧翊的心中,这一份雀跃是如此的明了,只不过,刚才那一句『属于我们彼此的孩子』这样的话,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花儿,在心中绽放,瞬间生出不知道多少精彩的颜色,让人跃动不已。 萧翊能感受到那环保自己的人的双臂,用的力度紧了紧,将那仰视的目光收回来,然后只是紧紧地靠着身前的人,他知道,祁阳是担心他,可是如他所言,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那会是有多么精彩的存在啊! 御书房内,瞬间一派安静之色,将所有的痕迹都掩盖住,所剩下的,只有那无限的宁静,属于他们彼此的唿吸声,还有那浅浅的、跃动的心跳声。 祁阳竟是不知,原来萧翊已经将国书送往北穹国,东玄国在这四国之中,虽然实力强悍,但是北穹国素来隐秘,很多都是未曾露面的,这样的事情,也未必会有一个结果出来。 辗转之间,竟是半月时间过去,按照这信使的速度,来回于东玄和北穹之间也是差不多的。 御书房内。 祁阳看的明白,这段时间以来,萧翊一直都是在等着那件事儿的消息。
第181页 萧翊看向祁阳,「你说,这北穹国是素来不与外邦有太多的接触,我这东玄国皇上亲笔所书的国书,送往北穹国,是否能得到回信?」 祁阳对此倒是没有太多的把握的,因为就祁家在北穹国的眼线,也是非常稀薄的,对于北穹国皇室的了解更是知之甚少,那地方等同于就是一张白纸,他们即算是日后真的要去北穹国,也得格外的小心谨慎,不然真的有什么偏差的话,到了那地方,可真是…… 「兴许吧。」祁阳终究只是给了一个模稜两可的回答。 沉然静默之间,外头江逸直接进来,回应着说道:「皇上,您派去的信使回来了。」 祁阳先是讶异,等他回神的时候,萧翊已经先一步,走了出去,到了这外间。 萧翊看着那人,开口问道:「可是已经见到了北穹国的……」 信使摇了摇头,然后将手中的信封呈上,「皇上,臣没有见到,但是皇上的国书已经呈禀了,当时那北穹国的宦官将这回信交给臣的时候,说是已经给了回信。」 萧翊接过手,然后将那信封直接拆开,然后看着里面的内容。 转而,萧翊看向祁阳,直接说道:「这上头的国玺是北穹国皇帝亲自盖上的没错,看来是可行了。」 祁阳虽有几分疑惑,现如今已经这样了,自然是要前往的,便道:「虽说要去北穹国,好歹还需要将这洛城的一应之事做好部署,才能离开,你说呢?」 萧翊立马就对着江逸说道:「江逸,你现在去一趟晋王府,让三哥入宫一趟!」 祁阳听着这话,萧烨的确是稳妥的人,在江逸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又道:「一併让萧睿也进宫。」 江逸听着这才转身离开。 很快,萧睿和萧烨就出现在这御书房内。 他们两人上前齐齐行了礼,然后,萧翊直接就进入主题,将他想要的打算,都告知了他们两人。 祁阳知道萧翊让萧烨进宫,就已经是在盘算这件事了,所以对于这样的部署根本就是没有多想的,完全是在掌控之中,不过就是在那里附和而已。 萧烨惊讶,「皇上你们两人要去北穹国?让我们兄弟两人暂且帮衬料理朝堂之事?」 萧睿更是有些不敢置信,「北穹国那地方素来是不怎么相熟的,怎么好端端的想到要去那样的地方啊,还有,让我们两人料理朝政是不是有些不妥呢?」 萧翊摇头,「怎么会不妥呢,只是暂代处理,若有什么不懂之处,只管去问询母后的意思就是了,而且这宫中禁军还有江寒打理,朝堂之上的朝臣都是祁阳……」 萧睿缓声说着,「是,都是如皇上所言,可是这样还是有些僭越不妥吧!」 祁阳这时候到底还是长长的嘆了一口气,说道:「不会,朝堂六部都是各司其职,他们很是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只不过是我们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需要有一个身份尊贵的人来主理罢了!」 萧烨想了想,还是问着,「你们此去北穹国所为何事?」 「一点私事!」萧翊直接回应,「三哥,你就当是帮我了,可以吗?」 萧烨一直都是对自己这个弟弟的请求十分无力,什么都会答应。 萧睿素性心思不在这上头,忽然来了这样的事情,难免还是想要推脱,就在他正要开口的时候,萧翊径直的说道:「二哥,你和三哥一块,你们都是亲王之尊,由你们出面暂时料理是最恰当不过的事情,若是二哥你拒绝的话,我立马让小夏子回来,反正二哥你的伤早就好了不是吗?」 听到这话的时候,萧睿嘴角一抽,「皇上,这不带这么玩的啊!」 「怎么玩了,没有玩啊,就只是让二哥帮一点点小忙罢了!」 萧睿无奈,「好好好,皇上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一定让皇上满意,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偏差!」萧睿一本正经的说着。 萧翊瞬间就笑了,看来小夏子还真是好呢,竟然让他这个满是花花公子心思的二哥,彻底收了心呢! 第126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6) 萧烨站在一旁,听到萧睿这样的话,如今看来,当初那个小夏子的事情,他以为自己这二哥并不是上心的,现如今看来,倒是非常用心啊,竟是一点都不含煳了。 不过,话虽然如此,但是他还是需要谨慎一点才是,毕竟皇上不在京城,他们虽然是受命皇上的安排来暂时掌管朝务,可到底他们不过是亲王的身份,而且这些事情本就是非常敏感的存在,如若有什么偏差的话到时候可是再怎样都说不清楚的。 萧烨想到这里,不禁开口说道:「皇上,此事让我们兄弟二人来打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需要皇上的一道圣旨,还有六部各司,我们需要丞相大人亲口允诺,不然,我相信,单凭我们两人,很难说两句话就足以让他们信服。」 萧翊直接就回答着,「当然,这些我们都会做好安排的,祁阳说的,就算离京,也应该将各项事宜料理定了才可以离开,我没有忘记,我还是这东玄国的皇上!」 萧睿听着这话,玩笑的说着,「皇上还记得就好,真是的,得亏有丞相大人在旁边照管着,将所有的事情面面俱到,还指不定能闹腾到什么地步呢!」 萧翊听了这话,倒是一脸不悦的样子,「二哥,这话可不能这样说,现在这样还算是好的,我可是一点都不含煳,若是祁阳没有将这些掌控好,当初一开始,我就会拒绝做这个皇帝的。」
第182页 萧烨咳嗽了两声,立马就打住,「好了,这话可别多说了,现在咱们都是自己人在这里说说任性的话也就算了,若是当着外人的面也这样说的话,岂不是又要招惹是非了,现如今东玄国大局已定,任何事情都没有偏颇,又何必再折腾那些起伏出来呢!」 祁阳在旁边没有多言,不过是一贯的沉静之态,而萧翊见状,也就缓缓说着,「祁阳,我刚才不过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你不要太当回事了,我不说了就是。」 终究,祁阳沉沉的嘆了一口气,然后说着,「太后虽然不会再出手去掌管朝局,但是在这期间,你们若是有什么不能够的,都只管可以去问询太后的意见,至于六部那边的情况,我会吩咐好,他们都是明白人,知道其中轻重拿捏,必然将这些都掌控好。」 萧睿和萧烨应和着,随之,萧烨继续说道:「此番前去北穹国,你们的目的为何,对于此行所要做的事情,把握又有几分呢?」 萧翊和祁阳不过相视看着对方,视线之中隐隐渗透出来的,都是有些错落的,那件事就是个未知数,说也是不能说出一个所以然的,现在当然是没有办法轻易的去细说解释。 祁阳沉稳的声音,说道:「此事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且先去北穹国再说吧,现在也不着急,等到离京的时候,圣旨会交给你们,各方都会打点好,你们只需要顾着朝局就是了,最多也不过三个月,必然能从北穹国回来。」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勉强之下也是能应和的。 萧睿和萧烨应着,便退了出去。 萧翊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一时间,这御书房殿内只剩下他和祁阳两人,温声说道:「祁阳,刚刚我不是有意要当着二哥三哥的面说那样的话的,其实,现在也没有像当初那样了,已经都习惯了,都能应对了呢!」 祁阳听着他这样可怜兮兮的话,当然是不忍心怎样的,其实刚才他也没有因为这些而去在意什么,原本当初让萧翊坐在皇位上就是有些强迫他的意思,就算是有那样的想法也是正常。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你所表达的只是你内心深处的所有想法而已,对于这些,你有想要宣洩的想法,也是在正常不过的,我又怎么会去计较那么多呢!」祁阳温声回答着眼前的人话。 萧翊听着这般温柔的话缠绕在自己的耳畔,那细语之声,如和煦的阳光,完全没有任何的冷冽之色,好像无论是怎样的程度之下,祁阳从来都没有给过他冷脸,所有的,从一开始到此时此刻,所有的都是温柔无限。 「祁阳,你真是对我好到没边了,你这样真的会把我宠坏的。」萧翊自己都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了,便开口将这话说出来。 祁阳顺手就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揽入自己的怀中,嘴角微微扬起那浅淡的笑容,「怎么会呢,只要你在我的身边,那就应该被宠着,被爱着,别忘了,我们现在已经成婚,我们可不再是像当初那样的存在。」 萧翊依偎在祁阳的怀中,听着他这样的话,虽然会觉得这样宠着,是有些无法无天的,会宠坏了,可是为什么祁阳这样一说,又觉得理所当然了呢!真是太可怕了,他这一辈子到死,应该都是离不开祁阳了,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如若有一天,在自己的身边没有这个宠着他,让他依靠的男人,会怎样? 祁阳感受到怀中人的沉静安宁,环抱的动作,只是略微多用了几分力气,紧了紧,不过是让这样的温馨之色,在这寂静时空里,延长了好些…… 这头,萧睿和萧烨两人离开了御书房之后,正好入宫了,他们自然是要顺道去给太后和他们的母妃请安的。 宁圣宫不过匆匆过去,便径直往他们的母妃殷太妃宫中而去。 途中,萧烨还是忍不住的发问了一句,「二哥,今儿个那小夏子没有跟着一块入宫,你是刻意将他放在了你睿王府吗?」 「我将他带入宫,皇上见了,自然是要让他回宫的,还好今天没有将他带来,不然,皇上要前去北穹国,不还得将他带上?」 萧烨听着萧睿这话,八成是已经上心了,冷声说道:「二哥,你是认真的?小夏子那事儿不是玩一玩?」 「怎会。」 「二哥你可别忘了,小夏子可是从小跟着皇上的人,虽然他身份有些不同,但是那也是皇上跟前的人,如果只是玩玩的话,我劝二哥趁早收场,免得到时候要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而且,二哥的身份,与他也多有不妥!」 「是吗?如果我说,我从来都没有介意过,三弟还会阻拦吗?」萧睿冷声说着。 萧烨瞬间一脸错愕,说不清楚这里头的缘故,好像所有的种种,全部都已经变得不能自理似的。 好一会儿,萧烨才从刚刚的那些神思之中拉扯回来,然后看向萧睿,认真说道:「那小夏子的心思呢?二哥不会是将他囚禁在睿王府,一直没有将他放出来吧。」 「是怎样,就不需要三弟来操心了,他的事情,我会摆平的,我是恣意随性了一些,但是真的用了心思,那就不是虚情假意,更不是玩一玩就了事。」 萧烨并没有否认这些,对于他这个二哥而言,的确是这样的,没心没肺的时候,玩什么都是无所谓的,但是一旦用了心思的话,那就会将这些都认真坚持下去的。
第183页 「我也不过是白担心一句,二哥既然这样说,我自然不会多嘴。」 「我的事情确定下来了,我就会和母妃敞开的,所以在此之前……」 萧烨将这话直接给打断了,「放心,在母妃面前我不会多说一句的,这件事属于二哥你的私事,我没有权利多嘴多舌,也没有义务帮二哥你去母妃面前说明,这都是需要二哥自己去把控的,我怎会那样不识趣的说些与自己无关的事儿呢?」 萧睿听着萧烨这般坦然的话,便没有再多言,兄弟两人径直的走进去这宫殿之中。 殷太妃早早地就知道,刚才她这两个儿子被召进宫去了御书房,这没有任何徵兆,她这心里面还是有几分忐忑的,这会子听到外头的宫人进来禀报说,他们两人已经去太后宫中请过安,又来了自己这处,这才算是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了。 一直以来,她在这后宫都是小心翼翼的,自己的两个儿子,也是不希望他们在朝堂之上掺和的过多,现如今朝局都已经定下来了,也算是过去了,现如今若是再有什么事情的话,那就实在是令人不安的。 萧睿和萧烨两人走了进来,看着跟前的人,行了礼,殷太妃看着他们,道:「坐吧!」 转而,又寻思着问道:「今天是怎么回事?皇上怎么忽然召你们两人进宫来了?」 萧烨如实的将那些话都告诉了跟前之人,他非常的清楚,他们这母妃的心思,素来是非常谨慎的,但凡是有一丁点的偏差,也会寻思出来许多的忐忑,「母妃不用担心,没有什么问题的。」 萧睿在一旁,其实从前他对于萧烨总是说,母妃在宫中是如何的担忧他们,慢慢的,其实他也能感受到,或许,他以为的那样随意潇洒是可以不在意的,殊不知,在他母妃这里,是要为之不断担忧的存在。 「母妃放心,只是皇上和丞相大人要去一趟北穹国,所以才让我们入宫,交代我们一声,希望我们在此期间,可以顾着点朝局,其实说是顾着,所有的事情,他们都会打点好了之后,然后再离开京城的,其实算不得什么,并不用在意这么多的。」 殷太妃听到这话的时候,有几分诧异,「去北穹国?可是有告诉你们是去为了什么?」 「他们自有他们的打算,只是说是为了一点私事而已,母妃,咱们就不用操心这些了,儿臣知道母妃对我们的事情素来担心,所以特意的过来请安,就是希望母妃可以安心。」萧烨认真的说着。 对于萧烨的那些心思,殷太妃最是清楚,一直以来,他都是将这些照顾的非常全面,只不过现在皇上和丞相大人为了一点私事前往北穹国,那可真是有些意思的,既然是私事的话,那就没必要深入多言了,该是如何就是如何吧! 「你们有心了,哀家知道,自然不会多问那些的,现如今就连太后都不再去过问朝局只是,哀家不过是一个太妃的身份,又怎么会将这些忘记,而去摆弄那些不应该的存在呢!」殷太妃缓缓说着,「哀家只要看到你们兄弟两人都好好的就足够了,至于别的,他们自有人去料理,哀家现在就盼着,你们两人能尽快的安定下来。」 这话一出,萧烨和萧睿不过面面相觑,尤其是萧睿,心中因为那些情况,而生出些许的心思,无法轻易放下。 殷太妃见他们兄弟两人脸上神色有些诧异,也知道他们必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终究只道:「你们如今都是心思成熟之人,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哀家不会强迫你们做什么,也不会在意你们怎样,这些事情,你们到时候拿捏定了,有了合适的人选,告诉哀家一声,哀家出面替你们把控就是了。」 萧睿和萧烨知道,这话说出来,已然是将所有的主动权已经交到了他们的手中,很明显,是没有要介入其他的意思,自然,话到了这个份上,他们哪里还会多说呢,不过就是应承。 请安过后,萧烨和萧睿便离开了这殷太妃的寝宫! 第127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7) 萧烨走了出来之后,便看向萧睿,直接问道:「二哥,母妃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听到这话的时候,萧睿有些讶异,只是顺口说道:「这些我如何知道,我的事情现如今都是没有与母妃言说了,再者,这些事情于我而言,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是母妃知道了,这也是在理所当然之中,并没有什么不该的啊!」 萧烨想了想,好像也是这样的一回事,到底也没有再去纠结这其中的缘故了,只是沉然一声说道:「二哥自己的事情,二哥自行去把控就是了,我这里并不用去多言。」 萧睿看向萧烨,「这些就不让三弟操心了,我会找机会和母妃细说的,三弟还是先顾着自己的事情吧!」 萧烨不解萧睿的话,但是也没有继续往下询问,只是径直往前走着…… 御书房内。 祁阳对着萧翊,转而说道:「现在这边萧睿和萧烨都已经打点好了,我现在也应该将其他事情料理好才是。」 萧翊自然清楚,祁阳所说是什么事情,当然不会阻拦,只是应承一声,然后看着祁阳那渐渐从这御书房内走远的身影,最终也只是在这里待着,继续批阅那堆积在龙案之上的奏摺而已。 祁阳走了出来,江逸直接立马就跟了过来,只是祁阳不等他开口,就先行一句,将这些话给打断了,「去把江寒叫过来,我有事要吩咐他!」
第184页 江逸一句话都没有多说,转身就去遵照这话做着。 祁阳一路便到了这宫门口,而那边江逸也已经将江寒叫了过来。 江寒看着跟前的人,上前见了礼,「大人!」 祁阳并不含煳,直截了当的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我需要和皇上去一趟北穹国,这宫中的事情,你需要多多留心,切莫让任何意外发生,若有什么状况,即刻飞鸽传书告知我!」 江寒应着,「大人放心,江寒明白,不会让任何意外出现的。」 祁阳听了这话,就直接吩咐江寒退下,然后又往那六部议事厅前去,虽然事情都交代给了萧睿和萧烨两人,但是六部这边的一众之人还是需要提醒好他们,才不至于让这里头的情况出现偏颇,才不会有什么不该的意外出现。 这些部署,皆是面面俱到,不曾有任何的含煳之处,任何细节都是拿捏好了,就算是他们离开这洛城三五月也不至于会有什么不能运转的,毕竟这朝局之上有六部重臣各司其职,军中如今也有荀桓,再加上有萧睿和萧烨来坐镇,一应不能,还有太后,他们并非是离开就不回来了,所以也没有什么想法,不应该会有太多的问题。 诸事都已经办理妥当,祁阳和萧翊自然是轻装前往,除却带着江逸随往,也不过是素性暗中跟随保护的五六个暗卫而已,他们离开皇宫的消息,自然是除了他们所部署范围内的人知晓以外,在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而且,谁都清楚的很,泄露他们的行踪,这后路他们还是要与不要? 此刻,这离开洛城的马车之内。 萧翊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人,轻声问道:「这样子是不是在你所认为的范围内,是非常兇险的?存在有许多的不安全因素?」 祁阳对于萧翊忽然问起这话,不禁笑了,然后说道:「如果我回应说是,难道你就不会继续前往了吗?」 萧翊摇了摇头,「当然不会啊!」 「既然答案是这样的,那又何必多说呢,显然是没有这些必要不是吗?与其说多了,让你心中觉得忐忑,我又何必拿出来言语呢,左右有我在你身边,我相信,都能无碍,所以,既然已经出来,就不要多说这些了,可好?」 「嗯!是我说的不该了!」萧翊有些自责的样子,然后又道:「关于北穹国真的是那样深不可测吗?就算是以丞相府的所有实力,也未能渗透一二,可以知晓其中的那些情况吗?」 「既然这北穹国皇帝已经将国书回给我们了,那就不用再去纠结其中的那些问题,我们只需要前往,这北穹国的都城白城素来是这四国天下之中,最为神秘的所在,这也是这些年虽然四国并立于这大陆之上,但是一直以来,北穹国都好像置身事外一般。」 「不是一直以来,说北穹国占据这大陆的极北之地,那些地方,酷寒难耐,并非是富饶之地,所以才会不与……」 「话不能这样说,西陇国呢,那可是西方荒凉之地,他们所倚仗的,都是紧靠在东玄国这边的,但是西陇却不像北穹那般,你说呢。」祁阳浅浅一声,对着跟前的人言说着其中的区别。 萧翊自然是对于这里面的存在,有许许多多的不解,当然也不可能做到像祁阳那样的淡然,终究,只是低沉的声音问道:「为了那件事,费了这么多的心思,明明你也不是非要那样,可是却因为我的执着,你是不是会觉得我很不懂事啊?」 祁阳抬手,就将身侧的人的肩膀揽住,将他倒过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笑道:「傻瓜,怎么会呢,你的执着,只会让我更加坚定对你的喜欢,一件你本可以不做的事情,可你还是愿意为了我而坚y,x-d,j。持,我想,除了你之外,世间再难有那么一个人会愿意为我而如此了吧!」 萧翊沉顿之间,回应着说道:「我只是想尽我可能,做我想做的事情,我不希望我们的一生会留下遗憾!」 祁阳终归只是浅浅的一吻落在萧翊的头顶,那发梢之间渗透的清香,是属于萧翊独一无二的味道,是令他不能自已,永远不能撇开的存在。 越是往北方前进,越是靠近这北穹国,仿若,来自这极北之地的冷寒之气是愈发的清晰明朗,直到他们出了东玄国这北方的边境,进入北穹国之后,那些感觉是感受的清清楚楚。 萧翊看着身侧的人,「这洛城到北穹国白城的距离,竟然也有这么远?」 「当时,你派人送去国书,那是快马加鞭都需要那些时间,现如今我们是马车出行,自然是要将这些时间增加些。」祁阳开口对着跟前的人说道。 萧翊点点头,顺手将那马车的帘子掀开,没想到在外层竟然已经覆盖上了更厚的垂帘,「这是……」 「进入北穹国境内,这些是必不可少的。」祁阳淡声说着。 萧翊随之便从祁阳的怀中起开,走到前头,掀开帘子,看着外面,还真是有些令人难以置信的,这地上一层白白的冰霜之色,而那两旁的树,竟然都是那松针,层层雾凇覆盖,想着,这样的场景,在洛城,那也是得在冬日里才会有这样的场景,那还是冰雪覆盖之后才有,可是在这北穹国,竟然…… 「难道北穹国一年四季都是如此这般吗?」 祁阳笑着说道:「这倒也不是,到了盛夏的时候,这北穹国的地界,也能有如我们春日里那般的和煦了,只不过这地方,是不会有盛夏酷暑了。」
第185页 萧翊听着也是明白的,转而问道:「那我们进入那白城,岂不是就是一座冰城?」 「现在这个时节还好,到还不至于,只不过到了入冬的时候,那就是厚雪覆盖,如你所说,就是一座冰城,现在洛城开始要入夏,那么这北穹国,也算是有入春的景象了。」祁阳解释着说道。 萧翊琢磨着,又道:「所有,北穹国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才……」 「这是一个吧,北穹国的百姓不和其他三国百姓那样,这生活习性也是非常大的区别,并不能一概而论,所以不用去细究这些。」祁阳缓缓说着。 马车一路行进,在东玄国境内,还是能十分顺畅的前行,只是进入这北穹国境内就会有所偏差,将那些都萦绕其中,而不能那般顺畅,这前进的速度,都是缓慢了很多。 这日,他们足足花费了十日的时间,才到了这白城城外。 到底是这都城之地,自然又区别于这一路上,所看到的那些冰冷荒凉之色,即算是依旧有一层寒冰覆盖,可是至少,这皇城该有的一份不同于别处的繁华还是能一目了然的。 萧翊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这些衣裳,原本在洛城出来的时候,还是简单薄薄的一层,现在,可谓是将那厚重披风裹上,手捂亦是拿起来了。 祁阳对着在外头驾着马车的江逸直接说道:「去这白城的驿馆。」 江逸应着,马车缓缓行进,这白城的百姓也算是往来不少,但是还是比不了在洛城的那些繁华富庶,很快他就看到了那边一个清晰瞭然的驿馆二字。 马车一路过去,自然也招致了不少这北穹国百姓的目光,但是江逸自是不去理会,不过是十分警惕的观察着四方,有什么风吹动静,都是警醒着的。 在马车停下来之后,江逸在旁边候着,等着马车里的人下来。 萧翊看着周围的环境,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言说些什么。 祁阳看着这驿馆,原本以为在这北穹国境内,不会有驿馆,毕竟,按照北穹国和其他三国往来的程度,必然不会设有这样的地方,没想到竟然也是不差的,驿馆也是布置的非常妥当,他们的马车在这里停下来,那里面也有人已经走了出来。 一目了然,那为首的人便是这驿馆的驿丞。 祁阳看了一眼江逸,随之,江逸便从袖口之中掏出那封国书,递给了那人,「想来便是驿丞大人吧,这是贵国皇帝陛下的国书,还请驿丞过目!」 那驿丞接过手,拆开看到里面所书写的内容,尤其是那醒目的印章,直接说道:「贵客驾临,快请进!」 说着便前头引路,引着萧翊和祁阳一块走了进去。 这驿馆和东玄国的驿馆是没有什么两样的,只不过,既然设有驿馆,可是为何这北穹国与其他三国往来竟是那样的贫乏呢,乃至于是没有的状况,这不应该啊? 忽然,那前头走着的驿丞笑着说道:「北穹国处在极北之地,素来和其他三国往来甚少,其他三国,也不太乐意派遣使臣前来北穹国,所以这往来就愈发的稀少了,竟是没想到,今儿个能接待如此贵客。」 萧翊有些讶异,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便看向旁边的祁阳。 而,祁阳只是对着萧翊摇了摇头,随口就回应着那驿丞说道:「往来都是需要慢慢建立的,驿丞您说呢!」 「这是自然,所有的关系都是需要慢慢来建立的,再怎样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很快,这驿丞便引着他们到了这里头的一处房间,开口说着,「几位贵客,今日就请在这里稍作歇息,后续的一应安排,我都会会几位贵客做好调整的!」 第128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8) 等到那驿丞退出去之后,萧翊和祁阳两人不过在这房中待着,而江逸在外头候着。 萧翊看这祁阳,直接问道:「这北穹国都城的驿馆倒是十分讲究的,只是为什么一直以来,都要觉得这北穹国好像是与其他三国相隔开,根本就没有往来的样子呢?实在是太奇怪了。」 祁阳缓声回应道:「上次你派来的使臣,将国书送上,不是到最后都没有见到他们国君的面吗?最后只是这一道国书送还回来,所以对于这地方,有意思的地方远远不止一点点那样简单呢。」 萧翊听着祁阳说的这些话,心里面虽然还是有些影子,可是也不至于会觉得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偏差,毕竟所有的种种,已经来了,那就只能顺势往下走了,别的也不可能继续往下进行的。 祁阳从萧翊的眼中看到那略微的几分担忧,抬手之间,轻轻拂过萧翊的面颊,将那几缕碎发抚平,让这跟前的人安定,虽说在这北穹国并非是熟识的地方,可也不至于会有太大的偏差,再怎样,这北穹国的人还是有三分顾虑的。 如果他们真的是一点都不在意的话,那大可以将北穹国推出来,而不至于是其他三国不往来,有就只是一味的保持沉默,毕竟像西陇国那样,原本压抑的在那西境,可是该来往的还是要来往,所以这些痕迹完全就是没有偏颇的,不会有太大的偏差存在。 萧翊感受到祁阳那掌中渗透的温度,触及到自己面庞之上,抬眼之间,和祁阳的视线对上,缓缓开口便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的,我并没有觉得这些如何,毕竟有你在,任何事情都是可以无碍的,既然已经选择要来这北穹国,心中就已经有了确定的选择,现在咱们需要好好休息,想来明日便会有机会见到这北穹国皇帝了。」
第186页 「且看吧!」 很明显,萧翊能听出来,他们明天也未必会见到那北穹国皇帝。 「难道,他们不会接见我们吗?我们的国书已经送上去了,而且也得到了回信,现在我们亲自前来,这些还会有偏差不成?」 「偏差倒是不至于,只是有一件事,还需要小心提防,虽然我对这北穹国不甚清楚,但是有一点却还是知道的,那就是关于这北穹国的皇帝,在他身边有一人,神秘莫测,若说这北穹国古法神妙,倒不如说,对于这北穹国古法精通只有此人啊!」 「……」对此,萧翊倒是沉默了,因为祁阳说的这些,他压根就是连听都是没有听说过,更不要去细说其他了。 好久,萧翊这才缓过神,想要开口,祁阳便将他意欲说出口的话打断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当初容泽会开口将这些透漏给我们,断然是因为容泽肯定对于这些有所了解,所以这件事也并非是全然没有人知道,倒也不用太担心,慢慢来就是了。」 萧翊听到祁阳这般宽慰的话,心里面才稍稍的将自己那些心思给舒缓下来了,一点点的将那些都处理干净,没有太大的偏移出来…… 祁阳凝视着跟前的人,好像所有的种种全部都已经松开,只是这里头一重重的,还是需要进一步去揭开那些笼罩在外围的面纱,若是看不到内里的程度,只怕也很难进一步去突破。 这里一脸好些日子的车马劳顿,到底也是辛苦的,祁阳也不愿意将这些都一起笼统的放在一堆,给自己和萧翊压力,便直接说道:「好了,先不要想这些事情,缓一缓再说,先好好休息吧!」 萧翊点头应着,可是自己脑海里,一时之间还是不能轻易将这些放下,完全就是没有办法轻易的去松开,即算是躺下休息了,可是在脑子里的依旧无从去避开那些痕迹…… 祁阳将萧翊搂在自己的怀中,紧紧抱着,就好像这里面所有的那些都是已经不能触碰的,若是将那些都拿开的话,一时之间也不能够去理清的。 慢慢的,在他怀中沉睡的人,这才将唿吸平缓下来,渐渐地进入熟睡之中,这件事现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等到时候若有什么偏差的话,那也是往后才能去细说清楚的,现在自然是没有什么可以多言的。 休息了一番之后,萧翊的精神也慢慢的好起来了,到了这北穹国,虽然地域不同,但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出现,所有的痕迹都是非常清晰的。 萧翊依偎在祁阳的怀中,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祁阳,「你说我们明天能见到那北穹国皇帝吗?」 「且看吧!谁又能确定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呢!」祁阳宽缓的声音说着,他不想在这件事上,有任何的压力出现,其实,即算是没有任何的反响,到最后就是随之消散,什么都没有造就,他也觉得无所谓,毕竟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将这些当成是必然来进行的,因为他从来都不希望萧翊为了他而做到怎样,只要他们两人能安安心心的在一块,便足矣。 萧翊看着祁阳这般淡然模样,不用多想也知道祁阳的心思是怎样,自己也没有去多说,终是言说了,也稍显有些多余…… 忽然之间,外头传来江逸的声音,「两位主子,驿丞求见!」 祁阳翻身便起来,将旁边的衣裳拿过来,穿戴好,在这房间内都是有地龙,自然是不会冷,然后又帮萧翊穿好,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看着在门口候着的人,他不过点头示意了一下。 这个驿丞见状,也只是上前鞠了一躬,然后开口说说道:「两位贵客前来,适才已经入宫禀报吾皇,明日巳时入宫,届时,吾皇会在宫中御书房接见两位贵客!」 祁阳听着这话,「如此多谢!」 驿丞回应着,「贵客有礼了,这些都是应该做好的,适才休息可是还好,知道贵客远道而来,必然是舟车劳顿,需要好好休息,刚刚可有打搅到?」 祁阳摇头,「没有,无碍!」 「如此甚好,现在已经到了晚膳时分,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咱们白城特有的食物,就是不知道两位贵客可能习惯,当然,也配备了……权当是尝一尝咱们白城的食物了!」 「有劳了。」 这话落定,很快就有人准备这将那些膳食送了过来,在洛城,他们用膳讲究精巧为上,任何食物都是小小巧巧的玉碗或者瓷碟装着,细緻巧妙的呈上来,而这白城地处北方之地,所有更是豪迈很多,并不会像他们那般,这一上来,竟然就是一只整羊烤好,送了上来。 但是,这羊肉的香味却也是独特,并没有什么膻味…… 那驿丞考虑的十分周全,在这些白城特色之后,还是又专门的准备了其他,精巧的膳食,「在驿馆内也有来自洛城的厨子,只不过他们很少做这些了,就是不知道可还符合贵客的喜好?」 祁阳和萧翊两人在这里坐下来,看着这一桌子准备好的膳食,祁阳倒也是没有太多的担忧,对于北穹国的习俗,在来之前,他也是清楚的,对于用膳也是知晓几分,便将旁边的一柄刀拿起来,直接去切那烤全羊。 他也知道,这北穹国用膳的习惯,素性所有的器皿都是选用银器,对此倒也没有什么可顾虑的,尝过之后,便又切了一些,放到萧翊跟前的那盘中,「尝一尝,味道很好!」
第187页 萧翊点着头,转而那驿丞有拾起旁边的酒壶直接倒了一杯酒出来,但是这酒并不想一般的白酒那般,「这是咱们这儿特有的奶酒,贵客尝尝!」 祁阳端起来,品了一口,奶香四溢,酒香纠缠,确实是想的一场,比起寻常以谷物作为酿造的原材料,又有了就很大的不同之处。 「看来,北穹国的这些,还真是有趣儿呢,比起洛城那些真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驿丞顺应着说道:「贵客若是喜欢,那就是这些食物的妙用了。」 「有劳你费心准备了,不妨一块坐下来用膳?也好告知一二,我们明日入宫面见的时候,有什么规矩?」 驿丞听着这话,也没有含煳,如常的坐下来,倒也是非常谦虚的言说着,将所有的细节都说清楚了,其实这些礼数到底天下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偏颇问题,根本就不用太当回事的。 萧翊坐在一侧,也知道,祁阳是将这些都了解清楚,好明日去那皇宫之中的时候能更加的应对自如,他在旁边听着,都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这些礼数都是一应俱全的,只不过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见到了那个北穹国皇帝的时候,那个皇帝会给他们怎样的印象,他们又会给那人怎样的想法,这些都是主观的,礼数是死板的,一一照做就没有偏差,可是存在于人心中的那些,就是灵活的,具体会怎样,谁都不能一口气就断定下来。 等到这晚膳过后,那驿丞也离开了,只是走的时候,说让他们好好休息,谁都知道,这车马劳顿数日,即算是午后已经稍作休息,但是这浑身的疲倦也未必能全消,当然是要晚间好好的睡一觉,等到明日,才能让这浑身的酸软疲乏祛除。 夜色慢慢沉淀下来,在这白城之中,处在这北穹国之中,外间还是有那寒风唿啸而过,夜风寒冷之色彻骨,但是屋子内倒是格外的暖和。<·)))彡 深夜之下,烛火渐渐熄灭,别的痕迹根本就捕捉不到,存在的这些都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处理的存在,只是谁都不可能将这些理清楚,夜色渐渐深沉,远去,沉睡之下,等待的是明日到来,进入那北穹国皇宫之后,见到那北穹国皇帝,所面临的所有问题。 一份未知数,终究伴随在这沉睡之下,渐渐的远去,一应之事,所要到来的,也只是明日而已…… 作者有话说 情人节快乐,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129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9) 转眼,已是第二日。 在这白城之上,似乎还笼罩着一层冰雪之色,虽有消融之色,但是那一份在洛城只有冬日才会有的冰冷此刻还是非常明显的。 用过早膳之后,这驿馆的驿丞便已经在外头候着了,「两位贵客请稍作准备,我们现在应该要准备入宫了。」 其实,对于这样的安排,萧翊是有些不解的,按理来说,像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即算是没有大张旗鼓的前来,也应该要有一番别的表示,比如在接见他们的时候理应在朝堂之上,怎的一见面就已经安排放在御书房了? 只是现在这是在北穹国,他们也只能遵照这里的规矩来办事了。 驿馆外,马车已经在那里等候了,驿丞引着走了出来,直接说道:「这是宫里派来的马车,专门接两位贵客入宫。」 祁阳听出来这话的意思,这很明显,他们如果要入宫的话,这贴身的侍从是不可能带的,而且那些在暗中藏匿的暗卫更是不可能随着一块入宫。 他倒是没有想太多,径直的就上了马车,先扶着萧翊上了马车,然后自己跟着一块上去。 马车内,萧翊看着祁阳,轻声说道:「这样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呢?」 祁阳摇了摇头,一来是不知,二来,想着这样的情况之下,应该也不至于在宫中有什么不妥,毕竟他们前来北穹国之前,这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如若有什么不妥的话,再怎样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这些事情只管如常的进行就是了。」 萧翊听着祁阳这般宽缓的话,心里面虽有三分忐忑,但是也不至于慌张,便应和着。 马车缓缓,一路穿过这白城的街道,虽然这白城百姓并非像是在洛城那样,络绎不绝,川流不息,可是该有的还是有,而这马车乃是从皇宫出来,不免还是会招致不少的目光,萧翊略微从旁边的帘子后面看了一眼。 祁阳见萧翊这样子,不过一笑,随之说道:「白城和洛城是有很大的差别,是不是?」 萧翊点着头,「确实,总觉得他们这里的百姓人文,风俗习惯,都是有很大的差异,好在我们在这里也只是稍作停留,等到事情结束之后就离开了。」 祁阳看着萧翊,「你不喜欢这里?」 「也不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点压抑!」萧翊回应着。 不知多久,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外头传来马夫的声音,说是已经到了。 他们两人径直走下马车,在这白城之地,当然是有些寒冷,进入这北穹国境内,他们就已经穿的非常之保暖,倒也是不惧这些。 前头在那宫门口,已经有一个内侍宦官在那里候着了。 那人已经迎着过来,走过来,直接鞠了一躬行着礼,「两位贵客请吧!」 萧翊和祁阳两人随在这宦官的身后,一路往前走着,穿过这皇宫之中的长廊庭院,宫宇深巷,终是看到那一处一座肃穆的宫宇,而那正门口,『御书房』三个大字是格外的显眼,已经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
第188页 宦官在前头顿住脚步,直接说道:「两位贵客,已经到了,皇上已经在里头等着两位了。」 祁阳和萧翊上了台阶,在这御书房的宫殿门口,又有宦官上前迎着,然后转身进去通禀,等到一应的禀报都妥帖了之后,这才出来迎着他们两人走了进去。 对于这其中的繁文缛节,还真是有些说不清楚的。 走进这御书房内殿,里面的一应陈设布置,到底是非常气派的,虽然他们对于北穹国知晓的甚少,可是关于这里面的种种,还是非常明白的,并没有什么课含煳的地方。 萧翊想着这里头存在的种种,然后看着祁阳。 祁阳紧紧地挨在萧翊的身侧,对于这些事情也没有太多的担忧,不过就是将这些该留意的都留意好就行了,其他旁的事情,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径直走到了这内殿之中,殿内是格外的安静,就好像,隔着那宫墙厚瓦,还能因为这一份静谧之色,而听到存在背后的那些声音。 萧翊觉得在自己的御书房中,好像就比这里更加的有几分人气儿,总觉得这里过分的冰冷了。 走过去,视线一眼就拉到了那边龙案前面坐着的人身上。 祁阳、萧翊走过去,不过是聊表礼数,「见过北穹国皇帝陛下!」 萧翊看着这端坐在龙案前的人,想来这身在帝位之上有些年岁的,虽然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可是还是能感觉的出来,估摸是过了三十的。 祁阳目光落在这人的身上,面容之上,是有些阅歷,有几分沧桑之色,这北穹国素来与其他三国不怎么往来,外人看着这北穹国就像是一片平静的湖面似的,完全没有任何风浪,可单从这皇帝的身上看来,所经歷的东西,并不是那样的简单,所需要去处理的,那全都是让人不能轻易的去判定的。 萧翊侧眼看向祁阳,很显然,祁阳也是在打量这个北穹国皇帝的。 忽然,那端坐在龙案前面的直接起身,站起来的瞬间,给人一种威仪,这北方之地的男子,更有一份不同的气魄,萧翊瞧着,这人的身高和祁阳是相差无几的,可即算祁阳素性冷冰冰的,但是该有那一份温柔之色的时候还是非常和煦,但是在这人身上,总有几分压迫。 「坐吧。」声音沉沉,「朕对东玄国的皇上和丞相大人的事情倒是颇有耳闻呢,尤其是,那位丞相大人,可谓是这四国天下的风云人物呢,东玄国若没有他,还真不知道要如何来支撑后续的所有呢!」 祁阳听着这话,缓缓说道:「皇帝陛下言重了,这些都是为臣者应该要做的事情,如若这些事情都不能做好的话,那就没有必要身在这个位置上了,您说是不是?」 「朕对你们颇有了解,不过看来,你们对朕的了解程度并没有那样的明朗啊!」独孤夜凝视着跟前的人说道。 祁阳顺势说下去,「北穹国国主姓独孤,只是不知皇帝陛下……」 「看来,丞相大人还是有做一些功课的啊!」 「既然要来北穹国,即算是对于北穹国的资料了解的甚少,可还是应该要从别的地方,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然后顺藤摸瓜的往下去探索一些事情,皇帝陛下您说呢?」祁阳缓缓说着。 独孤夜听着这话的时候,转而又道:「这倒也是,不过当时朕收到关于东玄国皇帝的国书的时候,虽然没有细说其中的缘由,但是其目的已经明朗了,此番前来,更是要将那些目的进行到底,是吗?」 萧翊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顺势说下去,「想必在收到国书之后,你就已经派人去探听东玄国的情况,而我国书之中所求的事情,想必你也清楚是怎样了!」 「其实,还真是有点佩服你们呢,尤其是你,东玄皇帝,怎么会想要做这样的事情呢,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都能来北穹国,这事儿又怎么会不知道是困难的呢,可这人生一世,如果连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都不愿意去尝试的话,那岂不是太悲哀了?」 独孤夜看着他,「确实,确实应该要尝试,只是北穹国古法深不可测,你们所想的那件事,并非朕能力所能及。」转而,悠悠一声,「国师,你说呢?」 萧翊和祁阳面面相觑,莫非,在这北穹国皇帝背后的人就是这个国师? 沉顿之间,在那所设的屏风之后,一道清雅的声音传出来,「皇上所言甚是,想要做这件事,绝非易事,没错,我能以古法做改变,可若想行此法,还得一样东西。」 「何物?」萧翊和祁阳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来。 祁阳很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说出来的东西肯定是十分难寻找到的,原本做这件事就已经存在兇险了,如若还需要去取什么的话,他自然是要…… 忽然,从那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个人,那身形纤弱,比之那蒲柳更是窈窕,而那人却用一块面巾将面容遮住。 祁阳视线定在此人身上,那仅仅露出的一双眼睛,总觉得像是在哪里看到过一样,好像很熟悉,可是这双眼睛,温柔流转,多了许多的柔和之色,又多了几分陌生之色,他脑中勐地一怔,忽然想起,为何这人的眉眼与容泽那般相似。 继而,那人往下说着,「你们不用这样,若想取到此物,还得你们两人去前往。」他倒是不含煳,继续说道:「此物名唤『寒阴草』长在那寒川峡谷的冰缝之中,若想顺利採下,而且此药的药性能得以发挥的话,必须是你们二人的热血浇灌,让那『寒阴草』被滋养,再敲碎冰缝采出,不然,你就算拿出来,也会立马枯萎。」
第189页 萧翊询问,「此药的药性,这是何意?」 「『寒阴草』乃是阴寒之物,男子若想行生子之事,必须扭转体内纯阳之气,之所以用你们二人之血浇灌,那也是因为此物所用之时,颠倒体内纯阳之气,而这混乱的一方,便需要另一方来弥补,辅之以古法秘术,便可成就,过程是有些痛苦的,话说在前头,当时你们送来国书,并没有见你们的使臣,不过将国书送回,以为你们并非会前来,现在看来,你们还是有些想法的啊!」 萧翊坚定的说道:「好,那请国师告诉我们『寒阴草』在哪里?」 「白城北城门继续往北,一百里外,那冰山之下就能採到。」 祁阳看向这两人,凝声问道:「你们这般直接的将这些事情帮衬于我们二人,不知道可有所求,目的又是什么?」 独孤夜凝声说道:「既然北穹国素来与其他三国隔绝开了,那么你们两人的到来,便是划破这些的开始,如果此事事成,我需要你们东玄国率先一步,与北穹国结交。」 「还以为北穹国一直以来低调行事,是要彻底的隐秘于这四国之中,不与其他有任何的往来,现如今看来,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呢!」 「邦交往来都是正常之事,现在我们没有其他所求,你们所需要的事情,我们会帮衬你们到底,事后我们所要的,也是在合理的范围之内,难道对于你们来说,是不合算的?」 萧翊不等祁阳说,就应着,「好,就这么说定了!」 祁阳看着萧翊,对于那事儿还是会有三分的担忧,会害怕这件事,到最后是没有办法轻易的去触碰的…… 第130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10) 独孤夜在听到这话回应的时候,心中先是震惊,很快就反应过来,凝声说道:「明日,朕会派人指引你们前往,至于能不能找到那『寒阴草』就是你们的运气了。」 祁阳惊讶,「运气?所以,现在这件事还是有很大的未知程度?」 独孤夜回应着说道:「当然,这寒阴草又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东西,你要想想,那需要冲破冰层长出来,莫非还是遍地开花的那些花草吗?」 站在独孤夜身边的人,顺势说着,「这件事本身就存在风险,尝试的人并不多,当然,并非没有,若是如此的话,自然也就不会有这流传的古法了。」 萧翊沉声说着,「那就请北穹皇帝陛下,明日为我们引路吧!」 独孤夜看着萧翊那确定的语气,终究只是说道:「好,朕会让驿馆的驿丞明日送你们到北城门,届时在那里有人会等候你们,自然会引你们前往。」 萧翊不想多说,道谢一句,转身便离开了这御书房,毕竟这是北穹国的御书房,而不是在东玄国,再怎样也不应该久留。 祁阳见萧翊走了出去,即刻就跟着一块走了出去。 端坐在那龙案前面的独孤夜看着站在身旁的人,凝声说道:「容佐,你说,那东玄国皇帝还真是坚持呢,其实如我们所见到的,祁阳并没有很在意这些,他们两人之间,就算是没有孕育属于自己的孩子,也不会因为这些而存在隔阂,又何必为此而冒险呢。」 容佐看着独孤夜,轻声说道:「皇上真的觉得就是如此而已吗?或许是如皇上所说的这样,没有这个孩子也不会造就什么,但是这份期待所承载的并不是点滴那样而已,而是这里面所包含着更多的感情,难道皇上你看不出来,那东玄皇帝眼中的那一份渴望吗?」 独孤夜长长的嘆了一口气,「可是此事存在风险,若是少有差池……」 「祁阳有心,一旦有了,必然是精心照料,此事虽然是有风险,可是风险的因素就好比女子生子一样,那都是在鬼门关走一遭的事情,其实两者的差别并没有太多,若是我没有了解错的话,祁阳的医术甚是高明,虽然他不能改变这原本的构造,可是他能保全所有。」 独孤夜听着这些话的时候,终究是沉默了,什么都没有多言。 容佐视线落在那沉默的人身上,婉转之间,继续往下说说道:「听说,前段时间,西陇国朝局动盪,藉助东玄国的势力,将这些做了修缮,然后彻底的扭转过来了。」 独孤夜听到这一番话的时候,勐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北穹国有此秘术,并不为外人所知,尤其是这些年北穹国一直和其他三国保持一定的距离,若非是有些泄露了出去,他们怎么会前来?」 容佐轻笑一声,「是啊,若是没有人告知的话,他们又怎么会抱有这样的一份希望,又怎么会将这些都处理到此等地步,直接确定的来到了这白城?」 「容泽到底想干什么?」 容佐摇了摇头,「或许,他并不想干什么,只是想再帮我一把吧!」 独孤夜对上那温柔似水,婉转流淌的视线,「容佐,其实没必要不是吗?为何一定要纠结在这些上面呢?保持现在的状态不好吗?朕是皇帝,你是国师,这北穹国依旧国泰民安,你对于这东玄国皇帝的前来,所以计划藉助他们,让一直以来与其他三国保持距离的咱们彻底的冲出来。」 容佐笑了笑,「北穹国这样,只会与其他三国的距离越来越远,那样不是与他们划开界限,只是愈发的故步自封,到最后什么都不是,容泽这样做,无非是想要给我们缔造一个机会,西陇国能做到那样的程度,那么咱们也并非一定要选择保持在那远远地距离。」
第190页 话音落定,气氛有些沉凝,容佐的声音有些凝涩,但还是继续往下说着,「容泽也没有别的意思,我也不会奢求皇上一定要怎样,我帮他们不过是为了北穹国罢了,皇上不用有压力,如您所说,皇上是皇上,国师依旧是国师。」 独孤夜见眼前的人要离开,伸手便将他抓住,淡声说道:「你我并肩而立这么多年,你我之间难道还有什么隔阂,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没有,确实,我们彼此都是清楚彼此的。」容佐缓声说着,「好了,我去准备一下,既然要以此作为契机,当然是不能怠慢了,我会挑选合适的人选,送他们前往的。」 独孤夜那抓住的手,一点点松开,看着那走出去的背影,好像这一份沉静无限的被拉长,说不清楚其中的纠葛有多少。 …… 这边,萧翊和祁阳出了宫,马车上。 萧翊有些自责的样子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于武断了?答应的这么迅速,完全都没有和你商量好?」 祁阳摇了摇头,轻轻地拂过他的面颊,笑道:「怎么会呢?你是皇上,决定权在你。」 「可是刚刚那些事情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应该。」萧翊不太确定的语气缓缓说着。 祁阳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容,「既然已经来了,这些也已经在进行之中了,就不要觉得有什么不该,想来一切都会顺遂的。」 萧翊点点头,然后将这些话都岔开,问道:「刚才你有没有注意那个国师,好像他和那北穹国皇帝的关系有些……」 「暧昧?」祁阳直截了当的将这话挑明。 「嗯,是这样的。」 「那都是他们的事情,北穹国内部的事情,不需要我们去掺和,我们所需要在乎的就只是自己的事情而已,至于旁的,也没有那样多的精力去打点,你说呢?」祁阳温声说着。 萧翊认真的应着,其他都是没有多言的意思。 祁阳沖萧翊笑了笑,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国师和西陇国的容泽必然有些瓜葛,那双眼睛,实在是有非同一般的相似之处,这个国师是个神秘莫测的人,而西陇国的容泽,他能做到那等程度,又岂会是寻常之人,而且所行之事,决断的所有,都是快准狠,完全没有犹疑的时刻。 萧翊凝视着跟前的人,「想什么呢?想的这样入神?」 「没事。」 「明明就有,为什么要矢口否认呢,我们难道不能有什么说什么吗?」 祁阳直接说道:「只是想了也没有用,说了也是未知数,所以就这样回答了。」 萧翊已然猜测到祁阳这话的指向,「你是想说,明日前往那处,能不能寻到那『寒阴草』是吗?」 「如果,如果没有寻到的话,那便是缘分如此,我们不要再强求了好吗?」祁阳在萧翊提及这个话题的时候,他就已经做过了解,虽说这古法秘术之中有这样的做法,依照他的医术也可以让一切顺顺遂遂,但是若为了这些没有契机的事情,不断的沉迷其中,那也不是他们所应该要做的,所以这一次之后,如若不能,他希望再也不会为此而深陷。 萧翊明白祁阳话中的意思,点头应和,「放心,我知道分寸的,我不会因为这些就迷失了自己,也不会因为这些就觉得自己一定要沉沦其中,一定要在这件事上找到归途,如你所言,如若不能的话,那边是缘分,是天意註定,我不可能执拗到那般程度。」 祁阳顺势之间,将萧翊揽入自己的怀中,萧翊感受着祁阳怀中的那一份温热,好像这北穹国寒风依旧冷冽,但是在祁阳的怀中,这些是那样的温馨环绕,完全不会有丝毫的差异。 「我知道你心中的渴求,你能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萧翊知道祁阳无时无刻不是在关心他的状况,任何事的出发点,一定是从他这边而来的,现如今这些思虑也是为他。 从这北穹国皇宫,回到驿馆之后,他们不过是稍作整顿,自行休息,在这白城待了几日,也算是稍有适应了。 …… 转眼,第二日,这驿馆的驿丞早就已经收到了消息,便亲自送萧翊和祁阳两人到了这北城门。 他们在这里等候,不是说在城门外会有人等候他们一块前往吗?为何却看不到任何身影呢? 萧翊疑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食言了?」 祁阳自知不会是这样的一回事,可是具体的细节怎样,那还是有些未知的,「应该不至于。」 就在这话音落下的瞬间,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不好意思,来迟了,让二位久等了。」 祁阳从这声音来判断,就能断定,是昨日那位国师,只是当人走近的时候,一切都变了,昨日戴着面具,现在竟然…… 萧翊这些判断还是有的,「你的声音和昨天那位国……」 祁阳立马就打断了萧翊的话,「看来,北穹皇帝陛下和国师派来的人是十分稳妥的啊,真是有心了。」 「容佐!」沉沉的两个字说出来,容佐看着祁阳继而说道,「以你的眼力,一定会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吧,现在看来,又如何?」 「确实有七八分相似之处。」祁阳凝声说道。 萧翊看着跟前的人,想要开口,可还是没有开口往下说。 容佐看着他们,顺势说道:「没错,那西陇国的摄政王容泽便是我兄长,是不是很意外?」
第191页 「这倒没有,反倒觉得有些理所当然,这北穹国的古法秘术,我还诧异,容泽怎么会知道呢!」祁阳直接了当的说着,「原来是有原因的,只不过既然有这一层关系,为何这些年北穹国一直没有……」 「西陇的局势难道你祁丞相不知道?」容佐径直说道。 祁阳轻笑一声,「原来如此。」 萧翊在旁边听着他们的话,然后看着容佐,直接问道:「你现在要带我们前往吗?那有你亲自来,寻找到那『寒阴草』的可能性有多少呢?」 容佐笑道:「怎么?现在就这样迫不及待了吗?你对这件事真的就这样嚮往吗?只是单纯的嚮往,还是因为你心中心心念念的人?」 「如果我说都是呢!」萧翊十分镇定的回应这话。 「果然,看你们两人的感情就不像是一般的程度,果然,传闻都是没错的,现在亲眼看到,真是令人羡慕啊!」容佐说着,然后顺势又道,「至于有多少的可能性,我还是那句话,一切都是机缘。」 萧翊目光一点点转移,最终只是落在祁阳身上,祁阳对此并没有想太多,不过是将这些顺势往下而已,微微间,沖萧翊摇了摇头。 关于这些,萧翊也没有深入,只是平静下来了而已。 第131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11) 容佐看着他们两人,开口便道:「好了,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出发了?」 祁阳和萧翊没有多说,几人一块上了马车,径直的往那目的地而去。 其实,他们对于这容佐能亲自前来做这件事,还真是让他们有些意料不到的,毕竟这件事情所环绕的,并非是简单的所在,他毕竟是这北穹国的国师,如此直接就来帮衬他们,必然是有些不符合规矩的,只怕,现在那位北穹国皇帝已经知晓。 马车之内,萧翊寻思之间,看着容佐,问道:「你就这样随着我们一块前往,而且还在我们面前坦诚相待,难道就不怕你们那位皇帝陛下会计较吗?」 容佐摇了摇头,「就算是计较又能如何,这些事情该是怎样往前走,就是怎样继续往前走,更何况我做事的决定,从来都不需要他来替我做决定。」 萧翊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什么似的,终归只是看向祁阳。 祁阳随即便道:「这话说的倒是没有错的,想来有国师的出手,我们找到『寒阴草』的可能性会更大。」 「希望如此吧!」容佐也没有必要一直去强调那些话,索性只是应和了这一声。「按照现在的速度,明日午后应该可以到那,你们来的时机也是较好的,现在北穹国地界,并没有那样的寒冷,现在正是回暖的时候。」 这一路,可谓是丝毫不耽搁,用最快的速度赶往这目的地。 …… 很快,便看到了那映入眼中的广袤寒川,冰雪覆盖着山体,完全看不到任何颜色,除了那冰雪白色以外。 容佐看着他们,直接说道:「现在我们只能徒步进去了。」 萧翊见状,还是有些震惊的,「这样的寒川之中,想要寻找到一株『寒阴草』看来还真是有些难度呢。」 「一开始,我就没有必要隐瞒欺骗的意思,所说的都是事实而已,现在你们亲眼所见,这其中的状况,也就需要你们自行来判断了,我说过,『寒阴草』找到它需要的是机缘,有缘之人,自然能找到,若是无缘,终究都是没有任何意思的。」容佐径直说着。 祁阳开口,「既然国师亲自前来,肯定会有一个大致的方向,可供我们判断,是吗?」 容佐对于祁阳在这般时候还能如此镇定的样子,当真是有些说不清楚其中的那些,只是顺势说道:「当然,『寒阴草』虽然是生长在这寒川之中,但是它的生长也是需要阳光的,在这寒川之中,向阳的一面,才是更适合它生长的所在。」 萧翊和祁阳都只是应承着容佐的话,下了马车之后,便直接的进入,片刻都是不耽搁的。 只是在这一剎那,容佐便将他们的路给拦住,直接说道:「等等!」 萧翊疑惑,「还有什么吗?」 「寒川之中,可不比在这外围,纵然穿的再保暖,现在也已经回暖,但是在那里头,周围都是寒冰包裹,寒气袭人,并不会像现在这样。」 「所以,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吗?」萧翊不解的询问道。 随之,容佐从那手袖之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然后对着他们两人说道:「这药丸可以让身体发热,用以抵御这寒气。」 祁阳看着那药丸,自然有三分的迟疑,容佐当然是看出来了,直接拾起一颗,一口吞咽下去,祁阳并没有含煳,然后拿起那两颗,鼻尖微微一嗅,随即吞下,然后再将剩下的那一颗给了萧翊。 「没想到国师竟然会准备这样的药,莫非国师早先就来过这寒川之中?」 容佐直接打断了这其中的话,开口说道:「没有,这样的事情好像是没有那个必要的吧,这东西存在于北穹国之中,就算我来过,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我有这药只能代表我曾经给过其他人,就好比,今日会和你们一同前往,完全是因为你们身份特殊,并不是可以随意懈怠的。」 萧翊在旁边轻轻拉了一下祁阳。 祁阳当然知道,没有必要纠结这些事情,便一笑而过,没有再去多言,好像将这些都已经理清了一般。
第192页 「那,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容佐没有多说什么,便径直的往前头走去,萧翊和祁阳两人随在身后,进入这冰山之中,寒气袭人,冷风唿啸,若非是他们事服用了那抵御寒冷的药,让浑身发热,只怕单纯的依靠身上这些看似厚重的衣裳,也未必能承受得了。 萧翊和祁阳跟在容佐的身后,往前走着,明明在这寒川覆盖之处,周围的所有都是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差别,原本以为他们这样的寻觅是没有任何着落的,可偏生跟在容佐的身后,就像是已经对于那目的地非常的明确似的。 只是,在进入这儿之前,容佐却说,他根本就不知道,所需要的也只是要倚仗那所谓的缘分而已。 萧翊与祁阳并肩走着,他时不时的看着祁阳,也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想着这里面的种种情况,还是会有许许多多的差别出现。 忽然之间,祁阳在容佐身后,开口问道:「看着国师这般确信的往前走,看来,国师所说的缘分也并非……」 容佐依旧往前走着,但是却将祁阳的话给打断了,「所以呢,祁丞相觉得我隐瞒了什么吗?『寒阴草』会长在什么地方我自然有大概的方向感,只不过,这寒川之中想要找到一株『寒阴草』那也未必是简单的事情,孕育出来一株『寒阴草』那不是随随便便培植什么花草那样简单。」 至此,祁阳才没有再继续往下了。 越是往这里头走进去,那寒冷之气就越是凝重,虽然那药性在他们体内发挥作用,还不至于觉得冷,可是隐约之间能感受到这寒川之中冷风唿啸而过,扑打在面庞之上的那些刺痛感。 祁阳紧紧抓着萧翊的手,绝对是不允许有任何偏颇出现的。 萧翊凝视感受着那紧握着自己手的人,从掌心交叠的温度环绕,这一份清晰的感觉都是实打实的。 抬头仰望,天空虽有日头,可是那阳光虚弱,进入到这寒川之下的阳光,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只不过,他们也能清楚,容佐说过,这『寒阴草』虽然长在这寒川之下,但是生长还是需要向阳而生,所以这一路走着,他们倒是没有背离那阳光能照射到的地方。 对于这一点,他们倒也没有什么好怀疑容佐有什么不良的心思。 一路不知道走了多久,容佐的脚步直接停下来,顺势蹲下去,手掌没有任何隔阂,直接就覆盖在那冰层之上,像是在感受什么似的。 好一会儿,容佐开口说道:「若是没有太大的悬殊的话,估计能从这一片找一找。」顺手之间,容佐直接从袖口之中掏出来一块大红的丝帕,直接绑在那冰棱上面,「我走一边,你们走一边,一个时辰后,我们回到原地,当然如果你们找到了,照我交给你们的方法,直接採下来便是,若是没有,便回到原地就是了。」 祁阳应着一声,「好!」 容佐径直说道:「以你的能耐,应该对于这点方向的把控还是有的,应该不至于会迷失在这冰川之下吧!」 祁阳笑道,「不用担心。」 话音一落,随之便各自朝着各自的方向开始寻觅。 这光秃秃的冰层之上,若是有一株草长出来,自然是格外的显眼。 萧翊随在祁阳的身边,温声问道:「你说,我们能不能找到?」 祁阳点着头,没有说话,只是牵着萧翊继续往前。 两个人两双眼睛,可谓是从这边走过来,是任何一处地方都不能放过。 走过之处,只有这厚厚的冰层,完全看不到任何别的颜色,祁阳也清楚,一个时辰作为界限,也是避免在这冰川之下,并不像是在平地之上,而且,这周围都是寒冰覆盖,他们并不能像寻常一样,维持许久。 就在祁阳要开口说先退回去的时候,萧翊指着一个方向,道:「你看,那里好像有些不一样。」 祁阳那些到了喉咙口的话直接咽回去,顺着萧翊的那个方向看过去,两人一起走了过来。 在这山壁之上,冰层覆盖的山体,一道细微的冰层裂缝,竟然长出了一株绿草,这完全就是和容佐形容的一模一样,而且在这样恶劣的幻境之下,除了『寒阴草』之外,再也不可能有其他了。 萧翊轻声说道:「是不是就是了?」 祁阳点了点头,他看到萧翊那脸上洋溢的笑容,是多么的期待,明明这件事要费尽千辛万苦,后面还有更多的为难之处,可偏偏,在萧翊看来,那就是甜如蜜的存在。 萧翊直接说道:「那我们现在就找容佐说的办,将这『寒阴草』採下来。」 祁阳没有拒绝,只见萧翊从袖口掏出一把锋利的短刃,从那刀鞘中拔出来,放在掌心,一把划过,鲜红的血瞬间就顺着刀痕流淌出来。 而,祁阳也没有含煳,一样的动作,两人割破的手,十指紧扣,刀痕交叠之处,两人的鲜血顺着那掌心一点点流淌下来,滴在那『寒阴草』根茎之处。 这样寒冷之地,从身体里流淌出来的血液散发着热度,鲜血顺着那『寒阴草』的根茎一点点被吸收,乃至于你能用你的肉眼看到那鲜血进入『寒阴草』的所有。 炙热的鲜血,冷冽的寒冰,终是在那『寒阴草』周围一点点溶解。 祁阳看准时机,在那『寒阴草』周围的一圈冰层脱落的时候,直接将那『寒阴草』连根拔出来,用那准备的布囊直接装着。
第193页 两个人的手也直接松开,掌心之中已经是鲜血模煳,可是那刀痕之处,鲜血还在流淌。 祁阳顺势从袖口之中将那丝帕拿出来,将彼此的伤口都包扎好了。 他看着萧翊的脸色有些苍白,刚才那血是一直流淌,而萧翊哪里经受过这些,自然身体会有些承受不住,「可还好?」 萧翊点点头,「没事,我们先往回走吧!」 可是话音落下,他就已经有些头晕目眩,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祁阳转身过去,一把将他背起来,然后原路往回走着。 他脚下的步子更是一点都不耽搁,生怕萧翊会有什么不妥之处似的。 第132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12) 萧翊就这样趴在祁阳的后背,头靠在祁阳的肩膀上面,双手无力的环着祁阳的脖子。 祁阳就这样背着萧翊,快步往前走着,很快就已经到了原定的地方。 这个时候,容佐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看到出现的人,有些惊讶,直接开口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祁阳将萧翊放下来,只是将萧翊搂在自己的怀中。 容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在看到那手掌之上包扎的伤口,想着应该是已经找到了,便随口问着祁阳,「看样子你们是找到了那『寒阴草』?」 祁阳单手搂着萧翊,另一只手便将那布囊拿出来,将那刚刚採集的递到容佐的面前,开口问道:「可是这东西?」 容佐视线看了一眼,直接说道:「没错,如若这不是『寒阴草』的话,想必你们的血也不可能起到什么作用的。」 祁阳听了这话,立马就道:「那咱们还是赶紧先离开吧,想来刚刚因为这些,你给的药已经失去了药性!」 容佐当然知道,是因为放血的缘故,再加上这萧翊本就是九五之尊,龙体要紧,怎么可能会轻易就被损伤呢,现在这样的状况,当然是有些问题的,在看着祁阳那样要紧的模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于他们两人的这一份感情,不由得还是会生出几分的羡慕之色。 随即,他从袖口之中又掏出一颗药丸,直接递给了祁阳,「给他服下吧!」 祁阳还是理所当然的检查了一下,然后才餵给萧翊服下,「其实在离开洛城的时候原本也有要准备一些东西的,只是对于这北穹境地不甚了解,对于这些准备反而显得累赘,索性就放弃了。」 容佐没有计较这些,转身便往回走着,萧翊在服**之后,稍稍迴转了几分,想要自己走,可是祁阳根本就没有给他机会,直接就将他抱起来,随在容佐身后往回走着。 一路走着,也只有安静而已,「其实,你不做那些准备,无疑就是觉得,如果这些事情是十分为难,你会趁势就让他放弃是吗?」 祁阳目光落在自己怀中,那神色还有三分恍惚的人,轻声说道:「如果这些事情所需要承受的东西太多,为此要付出太多,或者有什么为难的话,我又何必要让他来承担呢,现在这样的状况都已经让我心疼,更多,那又是何必呢?」 容佐没想到祁阳会如此来做这样的解释,沉沉的嘆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不过你们很幸运,来这地方找『寒阴草』随即就找到了呢,不过,你对他的关心真的是非同寻常,真是让人羡慕。」 「羡慕吗?这不是真正相爱的两个人应该为彼此而考虑的事情?如果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并非是发自真心的又如何才能维繫下去,看来,国师需要找到一个真正为之付出真心的人,才会体会到其中感情的那一份微妙之感呢。」祁阳凝声说着。 「是吗?」容佐只是摇了摇头,沉然之间,继续往前走着,好像这里头的事情全部都已经困顿缠绕在其中,因为这跟前的两人,萦绕在心中的思绪,不知道有多少的迴旋之色…… 祁阳随在后面,还是认真的问道:「说实话,我想知道,关于这件事背后可能的兇险程度有多少,我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回事?」 「不是在此之前都已经说过了吗?只要你照顾的当,以你的医术完全不成问题。」容佐径直说着。 「如果有意外呢?」祁阳不得不对此做一些坏的打算,他觉得如有什么危险的话,趁早停止为好。 容佐反问一句,「你会让他有什么意外吗?」 「当然不会!」祁阳冷沉一声。 「那不就得了?」容佐径直一句:「快点走吧。」 萧翊依偎在祁阳的怀中,虽然有些迷迷煳煳,但是也不至于真的什么都听不到,不知多久,他们已经回到了马车之上。 祁阳依旧紧紧地将萧翊抱在自己的怀中,萧翊看着紧抱着自己的人,较真的说着,「这件事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祁阳你不准破坏。」 「为什么说我破坏?」 萧翊瘪了瘪嘴,「当然是你,刚刚你和容佐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不准你这样做,我好不容易才将『寒阴草』取回来了,而且我们能顺利的找到,说明上天都是要成全我这件事的,所以你不能坏了我的事情。」 祁阳抬手之间,轻轻捏了捏萧翊的鼻子,「傻瓜,怎么会呢。」 「你,我还不知道吗?现在这件事无论怎样,你都不准反悔。」萧翊确定的说着。 容佐在旁边,看着他们,冷沉一声,抢在祁阳之前,说道:「这件事一旦进行,就没有反悔的机会,等回到白城皇宫之后,开始此事的时候,你们就会知道这件事是怎样一回事了。」
第194页 萧翊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些纳闷,而祁阳也不知道是何缘故,这『寒阴草』的药效,以他的医术,也不甚明白。 容佐看着他们两人一样迷惑的样子,便只是说道:「这都是『寒阴草』的药效而已,到时候,你们就会清楚的。」 「难道现在就不能说吗?」萧翊好奇到了顶点。 「这样的事情只有意会,不可言传,你们反正是要经受这个过程的,在那过程之中,不用解释,也就清楚了!」容佐冷声一句。 祁阳对于这样的解释,已然是想到了一些什么,但是却又说不上来个中的滋味,着实是不好去细说其中的缘故,只是看着萧翊,「好了,先不想这些,等到了白城之后,暂且先将这损伤恢復好才是。」 萧翊对祁阳的话是非常听从的,认真的点着头。 容佐看着他们两人那般恩爱温馨的场面,那一份感情的淡然是多么的清晰明了,所有的痕迹都是清清楚楚的,好像,在他们面前,除却他们眼中的彼此,旁的任何都是无足轻重的。 马车缓缓,辗转两日,又重新回到了京城之中。 皇宫,御书房。 独孤夜听到贴身的宦官来报,说国师已经回来了。 他是片刻也没有耽搁,便径直的出宫到了这国师的府邸。 国师府中,祁阳看着容佐,「就这么让我们住在你的国师府,真的可行吗?」 「怎么?不住在国师府,又怎么进行接下来的事情呢,难道祁丞相想要在驿馆进行?」容佐反问一句。 祁阳没有回应,只是抱着萧翊走了进去,很快,这国师府中便有人来引着他们两人到了客房之中,府中的大夫也随即过来重新为他们两人的伤口做清离和包扎。 那大夫看着萧翊直接说道:「这位公子身体金贵,稍作休息也就没有太大的问题,三五日功夫定然能完全恢復过来。」然后看向祁阳,「这位公子倒是身强体壮,这点子问题,根本不足挂齿,只需要好好包扎也就是了。」 「多谢。」祁阳将这大夫送了出去,也只是在萧翊的身边守着而已。 江逸这个时候走了进来,轻声的说道:「皇上和大人一同前去那寒川之下,属下可真是捏了一把汗,好在皇上和大人很快就出来了。」 「你去了也是没有什么帮衬,留在外面,很多事情都还有个照应,你自然是知道拿捏分寸的,现在这是在北穹国,即算是我们有言在先,但是避免有什么意外,所有需要考虑的都需要周全好。」 「是,属下明白,刚才属下在外头听到国师府的人说,他们那位北穹皇帝过来了,大人,您说这国师和北穹皇帝是什么关系啊?」 「他们什么关系,自然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与咱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要去讨论别人的问题,只需要管好我们自己的事儿就是了。」 江逸点着头。祁阳将视线重新拉回落在萧翊身上,到底江逸说的那些话还是会在脑子里形成一些影响,就那容佐和他们的那位皇帝之间的关系而言,确实是有些不同寻常之处的,虽说彼此有些隔阂的样子,可越是这样的一份距离,越是显得他们两人之间有着一些不能轻易言明的暧昧。 不过,祁阳很清楚,这样的关系若是想要像他和萧翊这样彻底的扯开,还是有些难度的,自然是需要一定的魄力才可以,所有需要进一步的,都是需要他们两人共同去进展的,而他们来到这北穹国,这些事情全部都是如同过客所经歷的一些不经意的,根本就没有必要去触及,去言说。 …… 国师府,书房内。 独孤夜看着容佐,冷声问道:「为何不与朕说一声,就直接走了?」 「皇上觉得不妥?可是对我来说,这样的事情就是一件理所当然,应该帮衬他们的事情,这并没有什么不妥,好像也不用皇上来答应吧!」 「是吗?那现在他们人呢?」 「自然是将那『寒阴草』取回来了,他们现在就在这国师府上,后续的事情,我也会陆续的着手布置。」 独孤夜眉头微微一皱,「你的意思是……」 「皇上觉得,这件事应该半途而废吗?」 「可是,这些古法秘术对你来说,是有损伤的。」 容佐眼神充斥着一些无奈,「可是他们两人之间感情深厚,这件事是他们所期待的,而且你知道吗?他们两人一同去寻那『寒阴草』竟然不到半日的时间就已经找到了,我说过『寒阴草』这种东西就是很讲缘分的事情,他们既然能有这样机缘,就说明,一切都是应当的。」 「他们是应当的,那你呢,难道就没有将这些考虑进去吗?这件事你不应该要为自己考虑考虑吗?」 「考虑什么?好像没有这个必要吧,毕竟就算我是将这些考虑进去了,我所想的事情也不可能会有更多的进展,其实保持在这原有的状态之上,也是挺好的。」容佐冷冷的声音将这些话说出口。 独孤夜当然知道这话是何意,可是有些话,到了喉咙眼就是无法直截了当的说出口。 容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们两人的感情还真是令人羡慕呢,关于在东玄国对于他们两人的传闻更是十分的有意思,想想都令人觉得奇妙,那样的义无反顾,所经受的那些更是波澜状况,那些汹涌澎湃的,他们都一路走了过来,现在所需要的也仅仅只是这一个而已,他们的感情令我羡慕,他们既然有求于我,而北穹国也需要东玄国来进一步往前,这些都是相互的,我怎会不全心的去帮他们呢?」
第195页 独孤夜瞬间语塞,书房内的沉默被无限的拉长,蔓延开的,是有些令人窒息的感觉。 第133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13) 好久之后,对于这一份安静,容佐见独孤夜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终究只是冷哼一笑,「是呢,皇上怎么会真切的感受到这些呢?毕竟有些东西,在皇上的心中或许从来都没有掀起过任何波澜吧!」 独孤夜眉头紧皱,容佐继续说道:「皇上在国师府不宜久留,我也需要开始去布置,毕竟允诺的事情就应该做好,而皇上,依旧只需要好好地待在御书房就好了。」 听着这话,独孤夜胸中一口气堵住,一时得不到疏散的瞬间,直接冲到容佐的跟前,一把扣住他的下巴,俯身而下,厚重的吻缠住身下之人的唇…… 容佐想要将跟前的人推开,可是这加重的力气是愈发汹涌,好像是要将那口中所有的气息全部抽离,让一切都淹没在这深吻之中。 不知道多久,容佐被放开,大口的唿吸着,平復了下来之后,眉头紧蹙,「皇上这是做什么?因为我说的话觉得有些郁闷,所以用这样的方法来证明一些东西吗?」 独孤夜冷沉的声音说道:「你明知道朕的心思如何,这些年,朕后宫虚设,万千心思只在你一人身上,难道你还要和朕说这些有的没的吗?」 「那皇上是觉得这样累了吗?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求皇上一定要这样做吧,皇上累了更好啊,不让我做这北穹国的国师,不让我留在皇上的身边,乃至于让我离开北穹国,不是更加的一了百了?」 「你休想!」 容佐轻笑一声,「是啊,休想,所以我才说祁阳和萧翊的感情令人羡慕,纵使一开始一切都是艰难险阻重重,可是他们的感情还是义无反顾,因为他们心中只有彼此,任何人都可以忽略,任何人所施加的压力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因为他们一如既往的往前,虽然一个是皇帝一个是丞相,可是却将感情与朝政划分开,从此他们的感情在无人敢置喙,他们至少是坚持的,那我们呢……」 「北穹国和东玄国并不同,你是北穹国的国师,岂有不知其中的缘故?」 「是吗?只是因为那些人固执己见,这些年北穹国与其他三国彻底的背离开,思想都已经腐朽到何等地步了,只是,那些腐朽的,都只是笼罩在外围的,或许皇上的心中,是惧怕打破这些陈旧的存在吧!」 「若是朕惧怕这些的话,又怎么会希望与东玄国藉助此事而……」 「因为皇上很清楚,在这样下去,北穹国迟早会在这四国的政治舞台上彻底的沦落成为那掉队的一国,或许再过些年,世人只知三国,而不知曾经还有四国吧!这些是皇上为政局所考虑的,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你我的之间的感情。」 独孤夜有些凝滞的目光看着容佐,「这就是你心中一直以来的想法吗?」 「是又怎样,不是有怎样?我的想法和念头,皇上会考虑吗?」容佐冷冷的一声,看向旁边独孤夜的贴身内侍,直接说道:「好生伺候皇上回宫,这几日,我需要好好招待东玄的贵客,就不方便出入御书房和皇宫了,早朝也需要耽搁几日了。」 那站在旁边的宦官听到这样的话,心中整个都像是一把刀悬在上空,好像一个不相信,他这条小命就要在皇上和国师之间给无声无息的死去了,这个时候他当然是什么都不敢言说,只是等着皇上发话而已。 独孤夜终是什么话都没有言说,转身之间就离开了这国师府,明明担心他到这几日都没有好好用膳,到了晚间更是夜不能寐,刚刚匆匆过来,看到他无碍,放下心来,最后听到的却是这些话。 马车之内,独孤夜看着自己的内侍官,沉声一句,「你说,是朕错了吗?」 宦官听到这一个问题,这接下来的回答,可是要把头提在手中回答了,冥思了一下,立马就道:「皇上这件事其实没有谁对谁错,奴才对于皇上和国师的所有都是看在眼中的,皇上这样做,其实也是在保护国师,若是让北穹国的臣民都知道这些的话,国师将不再是国师。」 「可是你看看祁阳和萧翊,他们在东玄国是何等的身份,再看看萧翊,身为东玄国的皇帝,他又在做什么?容佐说羡慕他们,其实朕又何尝不羡慕呢?」 宦官顿了一下,没想到皇上会这样说,可是为什么刚刚在国师的面前却不开口解释一下呢?「皇上,其实国师他定然也不是会要逼迫皇上您的,如果皇上当即就和国师说了这番话,国师肯定会……」 「你不了解他,朕越是如此说,只会让他越是介意这其中的种种,他现在想做的是帮萧翊和祁阳,那就让他去做吧!」 「皇上,或许,等到以后北穹国再如当初那般,与其他三国并肩傲立的时候,现如今的这些腐朽也会因为重新交织于这四国之中而打破这些,皇上和国师之间不也可以向东玄国皇上和丞相那般了吗?」 独孤夜只是摇了摇头,沉声嘆了一口气,这些话就没有再继续往下言说了,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这里戛然而止了一般! 国师府中,容佐在独孤夜离开之后,沉思了好久,这才将自己的思绪从刚才的那些之中拉回来,不知道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的他,竟然会在刚才的那一刻,将全部都说了出来,明明知道皇上是因为关心他才会匆匆而来,可最后却变成这样的结果。
第196页 容佐轻笑一声,转身便朝着萧翊和祁阳的房间而去,现在他需要去将祁阳手中的『寒阴草』拿过来炼药。 到了这院子里,祁阳便走了出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神色之上虽然强装镇定,可是很显然,在此之前有过很大的起伏,而这样的起伏来源,从刚才江逸说的那些话来看,应该是和那位北穹皇帝有关,他们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有些微妙,说不上来是怎样的一回事。 「国师过来,不知所为何事?」 容佐径直说道:「你现在需要将『寒阴草』给我,我需要帮你们炼药,然后我还需要按照北穹古法秘术开始布阵。」 祁阳根本就没有考虑任何问题,直接就将那『寒阴草』给了容佐。 容佐对于这人在此之前明明任何事情都还是有三分的疑虑,多少会顾及三分,现在竟然这样的爽快,还真是令人诧异的,他自是不会去计较那些,只是顺口说道:「放心,有『寒阴草』在手,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偏差,只管放心,保证这件事能顺利的解决。」 祁阳在容佐转身离开的时候,还是开口说了一句,「有些事情需要慢慢来,这个过程是又长又短的,我想,国师既然都已经承受了这么多,相信应该不会介意再多等些时日吧!」 容佐听到耳后传来的声音,转身的脚步到底是停住,重新回过身来,看着祁阳,「这四国天下,对于东玄国的丞相的传言,看来是名不虚传的,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祁丞相在心中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吗?」 祁阳回应着说道:「是不是,那不过都是看在眼中而已,如果是,那就是,如果不是的话,那也就只能不是了,更何况对于臆测的事情,当事人如果不承认的话,那永远都只能不是了。」 容佐目光凝视在祁阳身上,「其实,我对你们两人的感情很是羡慕,在东玄皇帝递上国书要来北穹国之时,我就开始着手去调查了几分,从东玄国传出来的那些消息着实是很令人震惊的。」 祁阳困惑的说着,「我以为国师从西陇国摄政王容泽口中得知的会更多一点呢!」 「可是,再多,又怎么可能抵得过存在于洛城之中的那些言辞议论呢!」容佐径直回应道:「关于这些,倒也没有什么好需要含煳的,其实,说句实在的,你们的状态和现在……」 「当然不一样,国师之所以在北穹国是国师,那是因为北穹国的百姓对你的信任,可一旦有一天百姓将那些都抽离,那么你这个国师就不过是空壳一个,而我祁阳在东玄国,那是独一无二的,或许,国师在了解这些的时候,忘记了解百姓对于祁家背后势力的探讨吧!明明北穹国的古法秘术都能让男子生育,可偏生秘术只能是秘术,不是吗?」 「何意?那是因为『寒阴草』难得。」 「是吗?在我看来,未必吧!」祁阳冷冷的声音说着,「任何事情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传递,但是也少不了背后势力的依靠,你需要让你的臣民对你尊敬与畏惧同时存在!」 容佐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整个都是怔住了,就好像是一番话,彻底的将心中的那些都给打破了,确实,这男子生育的秘术一直都是歷代北穹国国师所掌控的,而且歷代此法成就的就不在少数,可是秘术却没能成为打破这北穹国那些顽固迂腐之人的心。 祁阳继续往下说道:「北穹国一直以来鲜少与其他三国往来,长此以往,想必,很快这四国天下的政治舞台,将不会再有北穹国吧,有时候事情就是很奇妙,在这样的时候,所有的出现都是那样凑巧,也许当时容泽是想帮我们,又或者是他想帮你吧!」 「帮我?」 「北穹国那帮老臣应该比谁都清楚,北穹国的先祖让北穹国成为这四国并立的大国,可因后续的无力,慢慢的有了弱化之状,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怎么会阻拦呢,而这一切,因此便可以生出许多的牵引,后续可能的所有,不用我细说,国师岂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呢。」 容佐看着祁阳,「你的意思是,你会帮我?」 「我们不是已经在合作了吗?这不过是一个互帮互助的过程罢了!」祁阳淡声将这些话说出口。「看国师刚才神色有异,应该是有些什么不该的事情在国师来我们这之前发生了吧!」 容佐摇了摇头,「也算不得,只不过是将一些压抑在心中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而已,如你所言,这是一个机会,是缘起的所有,放心,你们所求的事情,我会尽全力做好的。」 「既然是合作,当然是互相都要做好,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 「所以,你将这些都看破了,适才将『寒阴草』给我的时候,丝毫没有任何的怀疑,因为你确定了这一切,是吗?」 「国师想怎样理解就怎样理解吧,毕竟事情都已经摆在眼前了。」祁阳说完,两人各自不去多说,只是转身径直离开。 祁阳回到房中的时候,萧翊正好已经醒过来了,只是看到正巧从外头走了进来的人,便直接问道:「你刚刚出去了?」 「怎么就醒了?睡不踏实吗?」 萧翊点着头,「总觉得空落落的。」 祁阳轻轻一笑,顺势便在旁边歪下来,躺在这被褥之中,将萧翊揽入怀中,「我抱着你睡,就不觉得空落落了。」 萧翊感受到祁阳怀中那炽热的温度,好像完全没有因为是从外面进来而觉得有冷气似的。「不是,刚刚你出去是做什么了?」
第197页 「把『寒阴草』交给容佐。」 「这件事……」 「放心就好,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不会有问题的。」 萧翊挪了挪身子,紧紧地凑在祁阳的心口,然后对着祁阳说道:「话说回来,我瞧着这北穹皇帝和容佐的关系很是有意思,你说,他们两人是不是也像咱们一样啊?」 「这么确定?」 「不是确定,只是觉得,不过,他们两人有有很大的不一样,我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回事。」萧翊缓声说着。 祁阳紧了紧怀中的人,笑着说道:「不用为这些而多操心,也不用去计较其中的种种,只需要顾好自己就是了,现在你还有些虚弱,需要多多休息,至于旁的,有什么需要操心的,交给我来办就好了。」 「嗯,容佐不是说,这件事还有后续吗?我们并不是取到『寒阴草』就结束了,还有一些过程需要走不是吗?」 祁阳点点头,「不着急,既然选择相信容佐,当然是完全放心的去做就好了,你说呢!」 「嗯!」萧翊应着,声音之中环绕的那些好像都是非常激动一样,说不出的感觉。 当这些都彻底沉静下去,祁阳搂着怀中的人,轻轻地抚摸顺着萧翊的后背,在这平缓安逸自重,慢慢的沉睡过去。 祁阳低头看着窝在自己怀中,紧紧搂着自己腰的人,在这睡梦之中,所有的都是那般平缓安静,不禁露出浅浅的笑容。 第134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14) 自萧翊、祁阳他们将那『寒阴草』取回来之后,转眼已是三日的时间过去,那样的伤口对于祁阳来说,根本就是无足轻重,没有什么好担忧的,现在都已经痊癒的差不多了,而萧翊虽然因为失血的原因,亏损了几分,可这几日的调养下来,也恢復的差不多了。 不过,这几日,容佐倒是没有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而且这国师府的所有动静都是非常平淡,完全没有任何痕迹似的。 如常,国师府的下人准备了膳食,萧翊边用膳,边看向祁阳,问道:「你说,这都几日过去了,为什么在容佐那里没有什么动静呢?是不是有什么偏差出现了啊?」 祁阳对此倒是十分淡定的,既然他和容佐之间已经将那些话都敞开了说明了,当然就不会有其他的不该出现,那日容佐从他这里将『寒阴草』拿走就是为了去炼药,然后准备这些,想来应该还在进行之中,若是有了进展,想必肯定会派人前来告知他们。 「不用担心,不会有问题的。」 萧翊回应着说道:「我也不是担心什么,只是觉得这件事这几日都没有动静,所以才顺口问了一句而已,毕竟我们现在都已经恢復的差不多了。」 「嗯!」祁阳应了一声,然后看向这几日在他们这里伺候的人,直接问道:「你们国师大人这几日都在忙活什么?」 那人在外头候着,听到这话的时候,便直接的上前鞠了一躬,见了礼,然后说道:「两位贵客的伤都好了吗?」 「好了!」萧翊立马就说着。 那人间跟前的人气色甚好,语气也是中气十足,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的样子,便道:「国师吩咐了,说这几日两位贵客需要好生调养,所以一应外头的事情都不用与两位贵客细说,现如今两位贵客已经好了,若是想找国师的话,那就让属下带两位前往便是。」 祁阳心中猜想,这些事情按理来说,容佐必然是会安排好的,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顺势就对着跟前的人说道:「好,知道了。」 「那两位贵客且先用膳,等下再过去?」 「好!」 祁阳应和一声,然后看向萧翊,两个人对视之间,并没有想太多,毕竟那容佐应该是言而有信的人。 等到这些事情都处理好了之后,萧翊和祁阳便一块走了出去。 外头等候的那人,见状直接在前头引路,丝毫都是不耽搁的,就往另一处院子而去。 从萧翊和祁阳所住的住处走出来,顺着这石子路一路往前,绕过一道长廊,这才算是到了这后头的一片院落,那人径直说道:「这里是国师素来用作炼药之地,寻常人是不得进入的,两位贵客只能……」 祁阳回应着说道:「知道了,有劳了,现在我们独自进去便是。」 萧翊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番事情,好像这里头的种种全部都变得愈发神秘起来。 等到那人走后,他们走进去这里头,远远的就闻到了药香扑面而来,萧翊看向祁阳,问道:「这是怎样的一回事?」 「不着急,进去看了不就知道了?」祁阳知道萧翊心中略有忐忑,伸手就紧紧抓住他的手,然后笑了笑,「走吧!」 萧翊被祁阳紧紧牵着,那些上下飘忽的心,也就安定了不少,继续往前走着,那里头药香的味道是愈发的浓烈,乃至于还有些沖鼻…… 在这院前的廊道走着,突然,走到了一处大门打开的房前,里面坐在那炼药炉前面的人,直接映入眼帘。 他们两人站定在这门口,从里头传来一道声音,直接说道:「既然来了,那便进来吧!」 祁阳和萧翊并肩一块走了进去,这处正是这院中的炼药房,看着那药炉之下柴火还燃着…… 容佐看着他们两人,直接说道:「现在人都已经过来了,看样子,是已经恢復了。」
第198页 祁阳自信的说道:「虽说是失血,但是稍作调养还是能无碍的,两三日下来,也就没有太大的状况,再加上北穹国地界,天气并不是炎热之地,所以伤口也不会化脓,自然是好的更快。」 「我倒是忘了,这还有个医术高手呢。」容佐打趣的说道。 「不过是应对寻常的医术而已,若是说起这等秘术恐怕也就只有国师才能有一定的造诣吧!」祁阳同样的话应承着。 容佐看着这炼药炉,直接说道:「将『寒阴草』炼化,需要七日的时间,现在才过去将近一半的时间。」 「这样的事情当然是不能操之过急,正所谓是欲速则不达!」 萧翊附和祁阳的话,回应着说道:「正是,我们既然来了这,当然是不会吝惜这些时间的,更不会仓促的做什么。」 容佐听着他们两人一唱一和的场面,轻声一笑,「还真是有夫妻一心的样子呢,不过你们能有这样的淡然心思,自然是极好,这件事,想要一蹴而就,那趁早结束的好。」 祁阳寻思着,继而问道:「好像,除却这『寒阴草』炼就的药之外,还应该有些别的东西吧!」 容佐抽了几根薪柴直接放入那炉火之中,然后起身,「当然不是,你们既然过来了,一併过去瞧瞧就是了!」 祁阳与萧翊随在容佐的身后,从这炼药房走了出来,顺着廊道走到了这院子的尽头,容佐站在这门口,直接将那掩着的门给推开了。 这屋内俨然像是摆设的某种阵法一样,可是为何在那正中之处,平铺开了好大一块地方呢?萧翊满脸都是疑惑之色,「这就是准备那秘术的阵法?」吧吧。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容佐并没有直接说穿,可是视线从萧翊身上移到祁阳的身上,这前后两人的了解程度都是有些不一样的,很显然是有了偏差之色,更何况依照祁阳的了解程度,对于这样的事情,岂会没有任何的想法呢? 祁阳注意到容佐的目光,然后对着萧翊宽慰的说道:「放心就是了,既然此事已经交由国师来布置了,我们理应信任有加才是。」 萧翊点着头,「我没有不相信!」 容佐见萧翊在祁阳面前这般撒娇的样子,轻声一笑,顺势说道:「从今日起你们的膳食我都会亲自为你们搭配,然后命人准备好,这几日,你们就一同与我待在这边吧。」 「待在这里吗?」萧翊疑惑。 这时候,容佐已经将这门重新掩上,然后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这里有一间空房。」 祁阳直接就说着,「既然国师有此安排,我们遵照着做好就是,至于其他,也请国师来调停就好。」 「不着急,慢慢来,『寒阴草』还没有炼好呢。」容佐径直说着。 萧翊站在这屋内,直接问道:「那炼药这种事情需要我们帮你吗?」 「这就不用了,你们只需要在这里好好待着就是了。」容佐回应道。 转身,容佐便从这房间走了出去。 一时之间,这屋子里只剩下萧翊和祁阳两人,萧翊纯纯的眼神看着祁阳,问道:「现在就这样待着吗?」 「那边书架上有书可以,寻本书看看,打发时间就是了。」祁阳故意的将话挑向另一个方向,「还是说,在你的心中,现在已经不喜欢和我单独待在一个房间里了?觉得这样很无聊?」 萧翊摇头,「怎么会,以前在洛城,在皇宫的时候,不也是只有我们待在御书房吗?我从来都没有觉得厌烦过,反正只要和你待在一块,什么都是好的。」 这话说完,祁阳正欲开口,萧翊立马就反问道:「还说我,明明就是你自己,心里面想了一些不该的,所以才会这样问我是不是,你……」一时之间,萧翊满脸都是委屈巴巴的。 祁阳见状,嘴角微微扬起浅浅的笑容,直接将跟前的人揽入怀中:「怎么会呢,此生此世有你足矣,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是和你一块,便足够了。」 萧翊靠在祁阳的心口,听着那跃动的心跳声,环绕在耳畔刚才祁阳说的那些话,心中都是暖暖的气息流淌。 婉转之间,祁阳继而问道:「如果此事一成,到时候你可能会……」 萧翊听到这话说下去的方向,立马就将祁阳要说的话给打断了,仰视着跟前的人,确定的将那话打断,「才不会,无论怎样,我都会坚持的,这是我想要的,也是我选择的,我就是要给你生孩子。」 祁阳抬手之间,将萧翊的脸蛋捧着,低头之间,浅浅的吻落在他的额前,顺着,点在鼻尖,慢慢移下来,停在萧翊的唇瓣前,压得很低的声音,认真的对着萧翊说道:「你知道吗?我从来都不奢望,也没有想过这些,可是你却给了我很大的……」 萧翊不等他继续往下说,直接凑上前,唇瓣交叠印在祁阳的唇上,那温热的气息顺着唇舌在彼此之间交替往来,不断的深入。 或许,这样的举动,已经足够将所有的一切都证明,都已经清楚的表达了所有的心思是怎样,再也不用去言说这里面所环绕的存在,因为,这些都是放在心底明明明白白的。 不知多久,这一吻才缓缓松开,可是两人的距离依旧亲密而贴近,根本就没有要分开的意思,那微微喘息的气流交映在彼此的唇瓣、面颊之上。 祁阳看着跟前那近在咫尺的人,神色、眼眸之中,所有细微的痕迹都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一清二楚。
第199页 …… 北穹皇宫,御书房内。 独孤夜贴身内侍走了过来,上前行了礼,回应着说道:「皇上,国师这几日都是在炼药房中待着,后续的事情都是会着手准备的,并没有太多可以含煳的地方,皇上不用担心其他。」 「那两个人呢?」 「取回『寒阴草』有些损伤,现在都已经没有大碍了,按照国师的吩咐,应该是进行下一步了,皇上您也是清楚的,这件事的后一步是需要在等到那『寒阴草』炼就的药好了之后。」 独孤夜沉沉的嘆了一口气,然后看着眼前的内侍,「好了,朕知道了,只需要留意着就是了,别的也不用抬去计较,也不用过分的关心,只需要知晓大概的状况就是了,明白吗?」 「是,属下会吩咐他们注意分寸的,国师大人素来都是有拿捏的,皇上这不过是关心国师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独孤夜朝着跟前的人拂了拂手,示意让他退下,瞬间这御书房内只是一派安静而已。 内侍已然退了出去。 第135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15) 等待的时间虽然是有些漫长的过程,但是萧翊和祁阳现在自是有足够的耐心,毕竟这样的事情所需要经歷的绝非是简单的一星半点,操之过急反而会适得其反,不如顺势而为,才能保证一切没有差错。 虽说就这样干等着是有些难熬,好在他们两人彼此在一起,再怎样的等待都是能过去的。 不知觉间,七日的时间也算是过来了,萧翊看向祁阳,开口说道:「今天是不是第七天了?我们是否……」 祁阳还没有开口,不过根据他的估计,容佐此刻应该就要过来找他们了。 果不然,门口轻轻的叩门声传入耳中,祁阳也不着急回应萧翊的话,反而走过去,将门打开,看到站在面前的人,淡然一声,「看来,国师所说的时间是准确无疑的啊!」 容佐看着他们两人,凝声说道:「自然,这样的事情讲究的就是精准,如若我不能把控这其中的局势,不能将所有的动向以及可能性都拿捏准的话,那就太不应该了。」 萧翊这时候也走了过来,听着这淡然的话,便开口问道:「国师这话,现在是说,已经将那些都准备好了?」 容佐也没有走进来,只是看着跟前的两人,道:「现在药已经炼好,过来叫你们只是将你们请过去好进行下一步而已。」 萧翊一直都不知道容佐所说的进行下一步究竟是怎样的一回事,现在自然也是在疑惑之中根本就没有理清其中的状况,便道:「那我们现在赶紧过去吧!」 容佐不过轻声一笑,并没有在意太多,而祁阳在旁边一把抓住了萧翊的手,萧翊这才反应过来,到底是在祁阳身边站定,什么都没有言说。 这时候,容佐开口说道:「好了,现在先过去瞧瞧吧!」 萧翊和祁阳两人径直的往前走着,随在容佐的身后,一路到了这炼药房中。 到这会子,炼药路下的火已经熄灭,原本薪火带来的热度此刻也已经消退了。 萧翊看着容佐问道:「你说的那个『寒阴草』用来炼药,为什么要用这样大的药炉啊!」 「怎么?难道你觉得单单只是一味寒阴草而已吗?」容佐开口笑道:「那不过只是必不可少的一味药罢了。」 萧翊点点头,转而,容佐在旁边,像是触碰了什么机关似的,那药炉随之开出一道口子,而里头的一颗药丸从里面滚了出来,没想到炼了七日的药,最后只剩下来这么一丁点。 随之,容佐将那丸药取出来,你还能看到在那药丸上升腾起来的一丝热气,可是除却那浓郁的药味之外,并不能感受其他,所有的种种全部都是不敢相信的,最后所维繫的竟然是这一丸药。 祁阳看着,轻声问道:「现在当如何?」 容佐对祁阳说道:「把手伸过来。」 祁阳并没有多想,可是就在伸过来的瞬间,从容佐手袖之中一把匕首滑出,很快的割破了祁阳的指尖,鲜血顺着划破的痕迹直接溢出来,滴在那药丸之上。 原本那药丸扑面而来的是药香的味道,现在因为那鲜血的浸染,散发出来的竟是不一样的异香。 随之,容佐拿出一块手帕给了祁阳。 萧翊有些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容佐回应着说道:「并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正常的工序罢了,不要太在意。」 「只是这药丸的味道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明显?」萧翊依旧追问下去。 容佐没有多解释,转而说道:「现在随我过来。」 祁阳伸手牵着萧翊,跟在容佐的身后,径直的往前走着。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上次容佐带他们来的那个房间,里面的布置现在已经完全布置好了,祁阳看着这里头烛火都是点亮了。 「这又是什么?」萧翊看着那些,好像那些烛火燃烧的时候,会有不同寻常的存在,就像是在那些火焰上面有非同寻常的气息扑面而来,与那药丸的味道一模一样。 容佐看着他们:「现在这秘法古术所造的阵法已经妥当,现在所缺的就是你们两人而已。」 祁阳已然是有个底细,尤其是那些香烛焚烧的气息以及那药丸在浸染他血液的时候,所交织的那些,都是清清楚楚的。
第200页 容佐这时候走到了萧翊的面前,然后对着萧翊说道:「药丸是为你准备的,你现在可以服下了。」 萧翊也略有三分忐忑,看向站在旁边的祁阳,好像还没有等到他给自己确定的眼神就将那些都给掩埋了,只是保持着一份沉淀! 然后,萧翊从容佐手中把药丸拿过来,直接一口饮尽。 萧翊看着跟前的人,所有的心思都已经确定了,只是交叠环绕在周围的全部都已经因为这药丸服下的时候而天旋地转了。 祁阳看着萧翊那些反应,上前一把将跟前的人搂住。 萧翊觉得自己眼神迷离涣散,好像这些都已经变得说不清楚似的,只是药丸在进入自己体内后,那汹涌澎湃的,就好像是热流交织在体内,只是隐藏在最深处的,又像是寒冰交织,充斥着冰冷寒色。 他只知道紧紧交织环绕在自己周身的那些都是清楚的。 祁阳看着在自己怀中不断蹭着的萧翊,看向容佐:「这就是药效的作用?」 「怎么?难道你不相信?还是觉得,现在在你怀中意乱情迷的人无法让你有感觉?这不过是寒阴草的一点点药效而已,等到你们忘情缠绵的时候,那才是寒阴草发挥极致药性的时候,你不会天真的以为男子生育就不需要将这些都料理好吗?那种事情阴阳交合才会有新的生命孕育,这是毋庸置疑的,而寒阴草就是在关键的时候发挥这极致的药性。」 祁阳自身的医术对于这一层了解,是让他不会怀疑这些,尤其他看到在这儿的人面色泛红,可是身体之上除却那气息流转有不一样的感觉出现以外,那冰与火交叠,身体的热性和那寒阴草的寒**织,隔着衣裳都是能清楚的感觉出来。 容佐随之便走了出来,站在这门外,「这些香烛燃尽之后,便结束了,至于结果如何,那就要看你们的造诣,这古法秘术,我是一丝没有偏差都为你们布置好了。」 祁阳回头之间,只是看着退到这门外的人一眼,顺势之间,一把将萧翊横抱起,然后随手之间,将那门给掩上。 穿过这香烛所布置的阵法,径直的就走到了那正中央。 祁阳缓缓将人放下,可是萧翊将祁阳的脖子紧紧环着,根本就不放开,嘴里含煳的说着:「不要放下我。」 两个人纠缠交织的热流环绕在彼此之间,好像所有的痕迹都是清清楚楚根本没有任何疏散开的印记。 祁阳将怀中的人搂的更紧,贴在萧翊的耳畔,压低的声音问道:「宝贝,你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怎样吗?」 萧翊哪里顾得了这些,根本就不再去避讳,娇嗔的声音回应着说道:「不管,是你,就好。」 祁阳嗅着从萧翊身体上喷发,扑面而来的所有,都是那样的强烈,手上的动作,随之便将彼此之间的那一层衣裳隔阂,全部都剔除干净,萦绕在这香烛中心,环绕在这阵法之中的两人,坦陈相待。 萧翊在祁阳的身下,更是扭动摩挲,触碰到彼此肌肤的热度,因为这些动作愈发的热烈,就好像肌肤之上能擦出一层烈火似的。 这时候,萧翊紧紧环着祁阳的脖子,身体紧紧地贴在祁阳的身下,双腿不由得环上,紧紧地扣着祁阳那有力的腰杆,窝在祁阳的颈间,喷着诱惑气息的热流,缠在祁阳的耳畔,「给我,我知道,我就要是要给你生孩子,属于我们之间的结晶。」 祁阳所有的忍耐,终究在这一句话结束之后,那滚烫的存在,直接贯穿,缠绵悱恻的两幅身体在这阵法之中融会贯通,诱人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不断上升。 仿若在那香烛燃尽,所有力气都退却的时候,那两人交织之处,如海浪涌入一般,冲击着最深处的存在…… 萧翊被那强有力的力度击打,这一次的感觉与从前很是不同,就好像那体内药性的吸引,形成那如旋涡一般的存在,将那些力度无限的牵引进入,存留在那最深之处。 当着余韵散去,所有的痕迹都褪散,祁阳紧紧搂着身下的人,所有的动作都停止。 萧翊能感受到那一份充实感一点点的消退,慢慢变成那空洞感,直到所有的存在都退出之后,一切都感受不到了。 这周围的香烛都已经燃尽,屋内只有漆黑的颜色,萧翊也觉得体内的药性好像也挥散了,酸胀感慢慢袭来,可是却不觉得奇怪,而且那处若是如往常一样,总会忍不住有许多流出来,可这一次似乎…… 萧翊躺在祁阳的怀中,略有几分害羞,轻声的说道:「好像真的不一样,是不是那『寒阴草』的药性的原因?」 祁阳当然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就算寻常,那小傢伙总会无穷尽的吸住他,可是这一次,在这同时好像坠入那旋涡之中,让所有的都进入那深渊之中似的。 「累吗?」好久,祁阳也没有细想,只是问了萧翊这个问题而已。 萧翊能感受到腰酸的程度不止一点点,靠在祁阳的胸口点点头而已。 祁阳顺手将那散落在旁边的衣裳捡起,重新穿戴整齐。 萧翊就这样安静的躺在祁阳的怀中,双手依旧环着祁阳的脖颈,温声说道:「是不是这一次之后,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 祁阳并不能确定,当然也不会强行将这些希望打碎,只是如常的回应道:「且看吧,任何事情都会有变数的,我们只需要将这些都料理好,心中期待着,上天会给我们一个让我们满意的答案的。」
第201页 他很清楚,萧翊对于这一份期待有多少,即算他从来都没有求过什么,也不会想要在他们两人之间对于这件事有什么强求,可是萧翊的那一份执着,是让他无从去避开的。 萧翊看着跟前的人,他从祁阳的神色之中就能捕捉到那些诧异,缓缓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于强求了,我知道,有些事情就应该顺其自然,不能太过于偏执,那样反而会适得其反。」 祁阳轻轻的捧着萧翊的脸颊,温柔的声音说道:「你已经很好了,于我而言,只要是你就足够了,至于别的,那都是恩赐,但是那些,也都是你才会带来这样的不同存在。」 萧翊对上祁阳的双眼,两人交织的视线缠绵交叠,是那般的清澈澄明…… 第136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16) 当这交织的视线在这停顿之中收回来之后,萧翊回想着刚才发生的那些,心里面还是会升腾出来许多不一样的感觉,此刻,身上缠绕的气息都是那暧昧的味道始终挥之不散。 祁阳注意到那刚刚还紧紧盯着自己的目光,现在飞快的已经撤离,顿时不由得笑了,轻声在萧翊耳畔说道:「怎么了?」 萧翊对于祁阳这明知故问的话,抬手之间,直接锤了一下祁阳的胸口,压得很低的声音回应着,「你明知故问!」 祁阳此刻脸上洋溢的笑容是愈发的灿烂,好像这样的美妙也只是因为在自己怀中的这个人才会有如此的精彩之处,若是换成别人,定然是不能有任何的想法和心思的! 萧翊对上跟前的人的视线,然后顺势又道:「所以这就是容佐所说的古法秘术最后的一步?」 祁阳见萧翊询问,随之又道:「只有在『寒阴草』发挥药效的时候,这些才会真正的产生效果,只不过现在这些还是有些未知的可能性,谁也不能确定这里头所存在的可能性有多少。」 「那现在咱们是要去找容佐吗?」萧翊傻傻的问着。 「不着急,你现在需要再去好好休息!」说罢,祁阳便将萧翊一把横抱起,径直的从这布置好阵法的房中走了出来。 果不然,容佐的人影并没有在这里出现,祁阳抱着萧翊径直的到了他们的房中,轻轻地,他将萧翊安放在那床榻之上,扯过那被褥,盖在萧翊的身上。 萧翊看着只是坐在旁边的人,问道:「你不准离开了。」 祁阳回应道:「当然,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 随之,祁阳的手伸到这被褥之中,紧紧地抓着萧翊的手。 原本在经过那些事情之后,萧翊浑身就是酸软疲乏劳累,躺在这床榻之中,那些睏倦之意更是一下子就涌上来了,根本就是没有停歇的那种,眼皮不由得眨巴了两下,睡意瞬间就来了。 只是他与祁阳那紧扣的手,一点都是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祁阳坐在旁边,感受着在自己掌心之中的那一份感触,不由得嘴角勾起浅浅的一丝笑容。 只是,这俨然已经睡着的人,那手上的力度缓缓的一松,好像是要滑脱出来似的,但是还在松软的瞬间,那力度重新又上来,直接紧紧地扣住,根本就不给松开的余地。 祁阳能明显的看到,那睡着的人,在那睡梦中用力的时候,那眉头的那一寸紧皱是格外的清楚。 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拂过他的眉间,让那紧皱的眉头得以舒缓三分。 他担心萧翊又会有那样的感觉,索性将紧扣着萧翊手的力度直接抓牢,让他不能动弹,这样的紧密感,充斥交叠其中,丝毫都是没有偏移的存在,仿若将那些事情都已经略过了一般! 祁阳看着安睡沉眠的人,没有再如刚才的那些,面容之上的那一份灿烂之色,更是如阳光一般温暖和煦,所缠绵交织的心思都是非常精彩的。 这屋内安静的一切,映刻着这些,是愈发的和谐,祁阳的敏锐是非同寻常的,外头有任何细碎的声响都能清楚的感知出来,他反身之间,看向门口那边,透过那洁白窗纸映照进来的光影,看到站定在门口的那一道身影,按照这轮廓的情况来判断,无疑就是容佐。 安静的空气之中,那一道推开门的声音渗透在这耳中。 祁阳看着门口,果不然,走进来一人,正是容佐。 容佐走进来之后,重新将门给掩上了,缓步走了进来,看着那床榻之上熟睡的人,再看向在旁边坐着的人,不由得一笑,「看来,祁丞相还真是精神的很啊,不过现在这个情况看来,这『寒阴草』所炼就的药,是非常有效果的啊!」 祁阳对于容佐很自觉地将声音压低,他依旧也只是浅淡的声音回应着,「『寒阴草』炼就的药的效果也好,那些香烛所发挥出来的香气也罢,现在这些都结束了,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祁丞相这样的心思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啊,好像这些事情不应该这样来算吧,毕竟这些事情里头,若是真的能这样迅速就有一个结果的话,岂非是人人都能有这样的想法,再说了,就算是换做正常的男女,好歹也得过上一月的功夫,才能诊断出来其中的脉象吧,难道祁丞相的医术对这些还不够了解吗?」 祁阳听到这样的解释之后,心里面忽然顿了一下,自己还真是在萧翊身上的事情,都会变得有些不由自主,好像这里头环绕的,全部都是要变成另一番的存在,在这里面交叠的那些,都会有些操之过急似的。
第202页 「看来,祁丞相的关心真是细緻到了极点啊!」容佐顺势之间,只是说了这一句话而已。 「他和我已经成婚,我们之间一体同心,他的事情我岂会不关心,尤其这样的事情所关乎的更是后续许多的种种,稍有不慎就会出现偏颇的,我若不担心,那又应该谁来为他操心呢!」祁阳冷凝的声音回应着。 容佐轻笑一声,「我没有别的意思,不过就是略作表示罢了,不用这样计较,那咱们就在这里安心的等着,等祁丞相的心肝宝贝睡醒了,我们再来诊脉,看看情况?」 祁阳被容佐这样的打趣倒是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好像他们与之也不过是算有了一层合作的所谓合作伙伴罢了,这样的言辞打趣,好像也不应该是他们这样的身份能随意言说的。 容佐见祁阳有些诧异之色,随之又道:「怎么?难道在祁丞相的眼中,现在我们还不算是朋友?这样的言语都是有失分寸的?」 祁阳摇了摇头,「当然不会,这件事事关重大,对我们来说是重要的,当然对于后续的你们,也是一样重要的,国师,你说呢?」 容佐没有否认,「也许吧,或许你说的没错,任何事情都是需要那些来做铺垫的,只是我好像就没有你这般自信了,能确定彼此之间那一份感情的坚定程度,能确定在彼此心中的那一份重要性有多少。」 祁阳对于容佐这样的忐忑感没有多言什么,只是淡声一句,「既然心中已经坚定了,那就一直坚持下去,所有的感情和喜欢,都是值得期待的,更何况,你们之间又并非无情之人!」 容佐没有回应这些问题,只是默然就走了出去,站在这庭院之中,这不过是在国师府的一个小小角落,好像这偌大的府邸,若非是因为祁阳和萧翊的到来,也许他都已经麻痹了,要不是祁阳的那些话触及到他,那些和从前交织的那些,现在还会一如既往的往前吧! 那些要突破,要改变的,应该都…… 这边,屋内。 祁阳在容佐走出去之后,也没有多想,依旧只是安静的陪在萧翊的身侧,看着那熟睡的人,感受着那紧扣着的双手,掌心之中渗透到彼此肌肤之上的热度,或许只要看到萧翊这样安静的模样,任何东西都是能够被承受的。 不知道就这样坐着,就这样看着,祁阳在这里坐了多久,萧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这才慢慢的睁开那惺忪的睡眼。 萧翊身子微微一动,感觉到那紧扣的手依旧还紧握着,眼睛睁开的时候,对上的那一副面孔,依旧还是祁阳,他心中好像一瞬间被填满了,有时候他睡醒的时候看到身边没人,看到眼中出现的并不是祁阳,在那睡醒的边缘,他就像是忽然坠入那深渊之中,随之勐地惊醒。 可是此刻,那迷濛半醒半睡的双眼中,看到祁阳的时候,还有那紧紧扣着自己手的人,心中所有都是踏实的。 萧翊根本就没有在意,反而直接一转,整个人就直接挪到了祁阳的身前,上半身直接倒在祁阳的大腿上。 祁阳见状,另一只手直接将萧翊整个人都托住,紧紧搂着。 萧翊痴痴的一笑,「我以为睁开眼你又要不在呢,反正你每次都这样。」 「所以现在没走,又怎样呢?」 「那就奖励你一下!」萧翊嘴角扬起的笑容愈发灿烂,与祁阳紧扣的手也松开,原本靠在祁阳大腿上的人,也一点点挪上去,一把环住祁阳的脖子,笑的合不拢的嘴,直接凑上去,定定的一吻落在祁阳的唇瓣之上。 祁阳见他这般,那半张半合的嘴,顺势凑上去,强势侵入,将萧翊整个人都咬住。 好久,才将他松开,这时候萧翊的睡意也已经全部散去,伴随着那微弱的喘息声,祁阳笑道:「既然是要奖励,那就要奖励多一点才是。」 「哪有你这样的啊,明明就是我说要奖励你,结果却被你反过来戏弄了!」萧翊软软的身子黏在祁阳身上,好像是长在祁阳身上了似的。 祁阳见萧翊穿的单薄,将被褥扯过来,将怀中的人搂的更紧了。 萧翊满意的笑了笑,「所以,刚刚你就一直坐在这里吗?」 「当然啊,你不是一直紧紧抓着我吗?难道我走了没走,还不知道?」 「我睡着了,怎么会知道啊,再说了,后面不是你抓着我吗?」萧翊笑嘻嘻的说着,「你是不是也怕没抓紧我,我就跑了。」 「你都说你睡着了,我怎么会怕你跑了呢?」祁阳抬手轻轻点了点萧翊的鼻尖。 萧翊强行辩驳的说道,「可是睡着是一回事,没睡着也是同样的道理啊!」 「你都已经拴在我身上了,你还能怎么跑,就算是睡着,没睡着,你都不可能离开的。」祁阳认真的说着,「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这么凶吗?」萧翊一下就将身上的被褥直接拱开,这屋子里是有地龙,暖和的很,根本就不担心会受凉,整个人直接立起,一把就将祁阳摁倒在这床榻之上,翻身之间,萧翊直接坐在祁阳的腰际,整个人趴在祁阳的胸口,凑在他的下巴前,问道:「还凶吗?」 祁阳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只是将手绕道萧翊的背后,将他紧紧搂着。 萧翊感受到这坚实的怀抱,感受到这里头所萦绕的一切都是那般的清楚,好像这里头的种种都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心口的跃动,还有那从心口隔着衣裳渗透而来的炽热,好像都已经将那些给融化。
第203页 祁阳什么话都没有再去多说,只是把这一份情思包裹在这怀抱之中,只是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那些清晰存在。 萧翊在这沉静之中,缓声问道:「刚刚我好像睡得迷迷煳煳的时候,有听到你和谁说话的声音,是我听错了吗?」 祁阳知道他所说的,不过是刚睡着的那会子,容佐走了进来,便道:「没有,是容佐过来了。」 「他?」萧翊诧异,「是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有,不过就是那件事过后,他过来瞧瞧而已,既然已经着手了这件事,那就应该有始有终,你说是不是!」祁阳认真的说着。 萧翊轻声问道:「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过去找他呢?」 祁阳见萧翊这样说,整个抱着他,然后直接坐起来。 萧翊惊讶,自己整个人就这样压在他身上,还能这样直接坐起来,是自己太轻了吗? 祁阳并没有注意到萧翊这些小小的反应,如常将旁边的外衣拿过来,帮萧翊一一穿戴整齐。 萧翊睡了一觉之后,那些疲乏之感也已经消退了许多,当然不会有太为难的那些出现,便直接的站在祁阳的身边而已。 祁阳看着现在面色也算是恢復了许多,至少不像在那一刻刚结束歪在他怀中的人那样,恨不得立马就能睡着似的。 萧翊缓缓一笑,「干什么这样盯着我看?我们不走吗?」 祁阳浅笑,「当然要走,只不过在走之前当然得多看一眼,毕竟,看你永远都是看不够的啊!」 萧翊听着他这般煽情的话,略略撇开视线,将头挪开,「你少来了。」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祁阳伸手之间,紧紧抓着萧翊的手,然后拉着他,朝着外头走了出去,估摸着容佐应该是在旁边的药房之中待着无疑了。 萧翊被祁阳拉着,疑惑的问道,「这是去哪里?你知道现在容佐在哪里吗?」 祁阳认真说道:「当然知道,这就不用多操心了,随我来就是了!」 第137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17) 萧翊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反正在祁阳跟前,祁阳说什么他都是觉得可以相信的,完全就没有必要为此而担忧。 祁阳牵着萧翊,径直的从这房中走出来之后,顺着这院子的长廊,很快就到了容佐那专门的药房之中,走进来之后,只是看到那端坐在桌案前面的人,在他们两人走进来的时候,那原本只是盯着那摆满了药材的桌案发呆,现在倒是将视线移到了他们的身上。 屋内三个人沉顿了一番,很快,容佐倒是开口先说话,然后对着他们说道:「现在都已经妥当了吗?」 萧翊直接就回应着,「适才国师来过,只是我睡着了,不过现在已经歇息好了。」 容佐目光凝聚在萧翊的身上,其实,换成男子做这样的事情,难免会有些不适应,可是偏生在萧翊这里,看不出来任何的偏差,乃至于现在的萧翊气色还出奇的好。 「瞧着倒是精神抖擞,十分的舒坦啊!」容佐凝声说道。 萧翊对于这些倒是没有太多去纠结这里面的缘故,缓缓之间回应着说道:「睡了一觉起来,就没有觉得怎样了,所以现在是有什么状况吗?」 容佐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有怎样的话,相信站在你身边的这人早就已经紧张到一定程度,而不是干巴巴的站在这里等着吧!」 祁阳对自己的医术还算是有些把控,所以这一层的情况倒也没有太多的担忧,自然是无碍的,至于其他方面的存在,会有怎样的状况,那就需要后续去调理了。 「现在他的状况是没有大碍的,可是这样的事情后续所需要进一步了解的,也并非是我所能了解的状况,这一点还需要你来进行下去。」 容佐轻声一笑,「祁丞相对自己的定位把控还是很清楚的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或者不擅长的东西,这些是我从未涉猎过的,我自然不会妄加揣测。」祁阳十分淡定的说着。 这时候,容佐指着那桌案前面的座椅,示意了一下,便让他们两人在面前坐下来。 然后,容佐将一个诊脉专用的小软枕放在那,直接推到萧翊的跟前。 当这些摆在那里的时候,萧翊已然知晓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半分的含煳,就将手伸了过去,然后放在那。 容佐抬手之间,便直接给萧翊诊脉。 一应之事都是十分平和,脉象平稳,并无偏差,转而,他只是对着他们两人说道:「想来既然已经来了北穹国,那么就不着急了,这件事现在算是已经确定下来了,并没有偏颇之处,只不过,若是要确定下来,须得一个月的时间,想必这也不用我多言,祁丞相也断然是清楚的,若是一切顺利,我自然是建议你们等到足三个月之后再启程回洛城。」 萧翊还是会有三分担忧,轻声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成功的话,那这些又要应该来处置呢?」 祁阳在旁边,温柔而婉转的声音对着跟前的人说道:「不用在意这些,任何事情都是心诚则灵,你对此有你的期待,会顺利的。」 萧翊转眼,只是定定的看着祁阳,因为她也不能确定这些情况,觉得这里面所环绕的,全部都是无法去剔除的,不免还是会想到那后续的一切…… 容佐看着他们两人,直接说道:「其实在白城也有非常多有意思的东西,既然要留在白城,不如找个时间出去走走,你们来的时间倒也算是挺好的,这北方之地,拢共也就这接下来的几个月是暖和的。」
第204页 他们没有否认萧翊的提议,毕竟现在事情没有完全确定下来,一应的事宜都是只能在那里保持着,将这些都进行下去。 容佐起身之间,「你们是觉得住在这处院子僻静呢,还是要搬回到……」 祁阳直接打断,「这地方可是国师的专属之地,旁人不敢进来,如此静谧之地,自然是更适合修养,不如就不要来回的挪动了,国师以为如何?」 「你们喜欢就好。」容佐淡然一声,「那这段时间你们便住在这里就是,一应之事我都会吩咐好,还有你们那位下属,我也会让他跟过来的。」 「如此,那就多谢了。」 容佐缓然说道:「我们不是合作关系吗?一切都是基于我们之间的协作,若非如此,我们又怎么可能进行下去这些呢!」 祁阳凝视着跟前的人,顺势说下去,「这是自然,我们是合作关系,所有的事宜,都需要如常的进行下去,才算是真正的合适,放心,等到我们回到东玄之后,所有与北穹之间的往来会全部都打通,等到那时候,北穹国依旧可以在四国之中站定,不会逐渐退出,而等到那时候,国师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国师,但是却不会像现在这样,受制于别人。」 容佐听到这话,没有再去多言,直接就走了出去。 萧翊和祁阳依旧坐在这药房之中,然后看着跟前的人,凝声说道:「所以,这些都是无碍的吗?」 「都会没事的,放心安定的待着,这些就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祁阳自信的说着。「相信此番容佐出去之后,时隔一段时间没有再北穹国朝堂上出现的国师,再次出现的时候,就会给他们的朝臣带来非同一般的触及,北穹国的朝堂部署也就会开始,那些老臣担忧北穹国就此退出四国政治舞台,成为这大陆之上的小国,所以一旦有这样的机会,他们不会后退,而这个过程,作为拿捏的,便是国师。」 「所以,你这是在帮容佐?」 「每个人所需要的都是不同的,这些东西之所以会成为枢纽成为合作联繫的纽带,并非是没有道理的,所以不用太在意这些情况了。」祁阳淡声一句,「想来江逸很快就会过来了,等下飞鸽传书一封,回到洛城,让六部开始着手拟定这里面的细节,北穹国一直以来断绝与其他三国邦交往来,现在要重新联繫上,那么所需要的是面面俱到,环环相扣,我们岂能吃亏呢!」 萧翊看着祁阳,「你总是把任何事情都想的非常细密,我倒是成了那个坐享其成的人!」 祁阳温柔的声音回应着,「因为我答应过你啊,你可以君临天下,那你也仅仅只是做好身为帝王所做的事情就足够了,至于别的,我会帮你来全部摆平的。」 萧翊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微微顿了一下,瞬间这里面所缠绕的全部都已经交织在其中,根本就没有办法挥散开,祁阳总是这样,将他放在那最要紧的位置上! 心思沉静之间。 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听着便是江逸的声音。 萧翊从刚才的思绪之中拉回来,然后朝着外头看过去。 江逸走了进来,然后站定在他们两人面前,开口唤了一声『主子』! 继而,江逸往下说着,「这两日属下都只能是在外头候着,这国师府的人说一应都是无碍,但是这些事情属下一点都是不敢马虎,可……」 「在此之前,我已经叮嘱过你了,现在怎么还在纠结这些?」祁阳冷沉一声。 萧翊帮衬着说了一句,「江逸也只是对我们的事情格外上心些而已,你又何必这样严厉呢。」 祁阳看了一眼萧翊,拿他实在是没有一点办法的,终究只能是看向祁阳,沉声说道:「现在你先去办另一件是,飞鸽传书一份回洛城!」 说话之间,祁阳已经走到那桌案前面,然后抬手之间,直接将那笔墨摆好,写了一封密函,然后交给江逸。 「去办吧!」 江逸没有含煳,直接就开始去着手这件事,径直的退了出去。 萧翊看着走出去的江逸,然后看向祁阳,缓缓说道:「你怎么这样严厉啊?」 「为什么忽然这样说?难道一直以来,我不都是这样的吗?」祁阳开口对着萧翊说道。 萧翊冥思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的,只是祁阳在他面前每次都是那样好到极致的,根本就是捨不得他有一星半点的损伤,乃至于一句重话都不肯多说的那种,所以他才有了这样的感觉,想想祁阳作为东玄国的丞相,又是祁家的家主,再怎样也不可能是简单的所在,怎么可能面对所有事情都是这样温柔的呢? 「到底是我疏忽了!」萧翊浅浅一笑。 祁阳抬手之间,轻轻拂过萧翊的面颊,「好了,不要纠结这么多了,现如今也算是难得来北穹国一趟,兴许以后就没有这些机会了,如此这般,那不妨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在白城玩一玩,欣赏欣赏这北方之国的风光!」 萧翊点着头,没有拒绝祁阳的提议,只是点着头而已! 随即,祁阳站起身,想萧翊伸出手,两人俨然是非常愉悦的,便从这药房之中走了出来。 只是刚出来,这国师府就有人在那里候着,原来容佐早就已经安排妥当了,若是他们想要出去,这国师府中的人必然会为他们引导…… 这头,容佐和萧翊、祁阳分开之后,便直接出了国师府,然后一路到了这皇宫,自然这个时候也不会前往别处,无疑就是到了这御书房中。
第205页 容佐看着那端坐在龙案前面的人,虽然是在批阅奏摺,可是那模样,简直就是无心政事的模样。 站在龙案边研墨的宦官倒是先注意到了容佐走进来,轻声唤了一句,「国师!」 只是简短的两个字,便让那端坐在龙案前的人一下子精神起来了,目光定定的看着那站在眼前的人,神思一下子就开始晃荡起来了。 那宦官也是非常的识趣,见状便直接的走了出来,然后吩咐,将这御书房内一应伺候的宦官全部都叫了出来,随即将那门给掩上了。 一下子,御书房内格外的安静,乃至于连那翻阅奏摺的声音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独孤夜看着面前的人,冷沉一声,说道:「还以为你要一直和他们待在一块,连正经事都忘记了,连自己的身份都已经抛开了呢?」 「皇上现在是在责怪我?」容佐沉声回应着。 独孤夜听到他第一句与自己说的话竟然是这样,可是刚才自己言说的那些也是有些偏颇,他不应该这样的,「朕并没有这个意思。」 「那在皇上的心中是什么意思呢?」容佐沉沉的嘆了一口气,其实,他不知道自己和祁阳的那些合作到底是不是应该被坚持的,其实这里头所环绕的,到最后谁能知道结果怎样呢? 独孤夜看着他,「好了,何必为了这些而纠结,想来现在事情是已经结束了,那你可还好?」 「一切无碍,只是现在还没有结束,一切之事都得等最终确定再说,他们会继续留在国师府的!」容佐直接回应着独孤夜的话啊! 「你……」 「皇上不是希望与东玄国合作吗?虽然说现在看似所有的合作都是维繫在这件事的背后,可是真正的情况我们明白,祁阳更明白,两国之间的合作到最后也会继续下去,根本就不会有丝毫的偏差,这一点皇上毋庸置疑!」容佐淡淡的声音说着。 现在这样的情况,独孤夜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和他说些什么,终究,这御书房内,一时沉静下去了! 第138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18) 独孤夜听着他这般冷然的声音,终究是坐不住的,随即便从那龙案前站起来,径直走到了容佐的面前,抬手之间,直接握住容佐两侧的肩膀,瞬时之间,便直接将跟前的人直接揽入怀中,所有的氛围都是沉然而凝重的。 容佐目光落在跟前紧紧抱住他的人的胸膛,萦绕交织在两人周身的气息,都是那样的清晰明了,好像这些全部都是不能放开一样。 或许只是这样的怀抱太过于熟悉,又或者是因为这气息交叠,从前的种种全部都是浮现在脑海之中。 安静的氛围,让容佐有些不知所措,忽然,独孤夜低沉的声音传入耳畔。 「朕自登基一来,后宫虚设,顶着那帮老臣的压力,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有一天会因为这些而产生隔阂,我……」 容佐听出来这紧紧搂着他的人,声音多有梗塞,可是这样的声音又无从去计较,慢慢的,他便开口说道:「皇上言重了,我们没有隔阂。」 「那……」 「祁阳和萧翊的事情,没错,是我执意要帮他们,不过这样做,不也是为了皇上,为了这北穹国吗?」 独孤夜听得明白,心中之于这些事情亦是非常清楚,好久之后,只是凝声点了点头,「你确定就好!」 容佐不知道现在在独孤夜的心中是怎样,或许,这样的一番情况下来,至少是没有将那些芥蒂存放于心中。「皇上知道吗?其实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像祁阳和萧翊这样的感情,真的很羡慕他们可以为了彼此什么都不顾,可以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开,可以沖开重重阻碍。」 独孤夜岂有不知这祁阳的能耐,在东玄国明明只是丞相的身份,以辅政大臣的身份,压制到那朝堂之上没有任何的偏颇之色,甚至早有传闻,如果祁阳想做皇帝,凭谁都拦不住,可是偏偏人家就是不做,就是只想和那小皇帝在一块,最后,他们竟然还成亲了,只是更令人意外的是,这一路走过来,最后从东玄国的文武百官,再到百姓平民,全然都是对于这一门婚事极为贊同,那大婚之日,可谓是盛世! 容佐略微抬眼,仰视着这紧抱着他的人,从他的神色之中可以捕捉到,那一份沉思是有多么的明显,很显然,萧翊和祁阳的事情在他的脑海之中环绕,乃至于生出许许多多的想法出来。 「此事过后,你觉得事情能成吗?」独孤夜低头之间,正好对上容佐的眸光。 「那,在皇上的心中,认为这件事能成吗?」容佐目光坚定,反问着跟前的人,「皇上希望我们之间的这一份感情永远都只能埋藏在这阴暗之中吗?」 「当然不是,若是我们能像祁阳和萧翊那般,为何不能呢!」 容佐很清楚,这些都只是因为存在的事情有许多的压力,所交织在其中的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料定的,「祁阳那边我会处理好的,北穹国会藉此机会重新站出去,后续的事情也不会有问题。」 独孤夜将怀中的人紧了紧,「放心,我说过,今生今世绝不负你!」 容佐又何尝不知道独孤夜的压力,身为这帝王,总会有太多的事情无法轻易的摆平,若是没有将这些处理好的话,到时候真的只会越发的为难,他也知道这些年下来,独孤夜对他从未食言过,所有的思绪都只是交织其中,又何曾能疏散开呢?
第206页 御书房内,两人思绪交织,情感交融,或许在这一瞬间,这一段时间一来,隔阂在两人之间的,全部都已经疏散开了。 …… 这边,祁阳和萧翊从这国师府出来,有国师府的人专门来引着他们在这白城之中赏玩,当然是十分惬意地,虽然说这白城之地,民风不似在洛城那般开放,但是好歹也是京城之地,自然不会有太大的偏差,看到他们在此赏玩,虽有些异样的眼光传来,可并不影响什么! 萧翊看着祁阳,直接说道:「你长得还真是招摇,要是你不小心被这北穹的人看中了怎么办!早知道就不出来了!」 「话不能这样说,兴许你在这北穹国更受他们欢迎,是我该将你藏起来才是,本来觊觎你的人就多!」 「谁觊觎我了!」萧翊一脸无奈的样子看着祁阳,根本就没有的事情,他怎么能说的这样随便呢? 祁阳一本正经的说道:「这这样的事情,你素来不在意,自然不会注意,可是多的是人看你的眼光不一样,我怎会看不出来呢!」 萧翊瘪嘴,「可是我看着你不也是一样,你自己没有注意,但是别人不还是直勾勾的盯着你看?」 江逸随在身后,听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互相在吃着对方的醋,可明明就是两个人都长得太好了,竟然会因为这样的原因在这里互相『嫌弃』。 萧翊一时有些不开心了,「哼,不玩了,我们回去吧!反正也没什么意思!」 祁阳见他这般耍赖的样子,随之一把将他抓住,直接扣在自己的怀中,这下倒好,一下子就引来了无数双眼睛的注意,原本这样的事情在洛城,在整个东玄国都是没有什么的,但是现在的北穹国可还是会有些显得刺眼的。 「听说前面的酒楼是这白城挺不错的,不妨我们去尝尝!」 萧翊有些无奈,就被祁阳这样正大光明的搂着,直接往前头的酒楼走了进去,其实原本这些他也不在意的,只是现在说到底是在北穹国,这地方,总不能太过于刻意,那就显得有些不妥了,略微之间,显得有些担忧起来了。 一路走过去,不知道多少双的眼睛看着他们这一路亲密的模样,稍稍间,还有些议论的声音传入耳中,正是在议论他们两人似的。 「你说他们这也太……」 「你可少说,我前些日子见到了他们,可是从驿馆中走出来的,瞧着他们这一身打扮不像是我们北穹国人,倒像是东玄国,而且你瞧瞧人家腰间的玉佩,那岂是寻常人家能佩戴的东西,少说两句吧!」 「东玄国,我听说他们男风盛行,这种事情习以为常,而且东玄国现今强大,只是咱们这地儿,怎么会有这东玄国的贵人前来呢?」 予惜独嘉  「好像是国师的客人!你们瞧着,那跟在后头的随从,好像是国师府的人!」 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是没有再去多言,只是看着人一路走进了那酒馆之中。 祁阳和萧翊进入这酒馆之中,那店小二便上来迎接,只是正面就看到了这两个长得极其精緻的男子亲密搂着进来,瞬间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江逸见状,走过去,直接对着那店小二说道:「将你们这里上好的酒菜,特色食物全部都上来。」 店小二立马就回过神来,直接照做。 祁阳和萧翊两人径直上了那二楼的雅间。 在这雅间内坐着,祁阳看着那下头的一众之人,虽然是在二楼的房间,可是这坐在靠窗的位置,视线极好的可以将楼下所有的范围尽收实现之内,那些人议论纷纷虽然是有些压低了声音,只不过对于祁阳而言,若想听明白,那也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萧翊看着祁阳,现在也算是想的明白了,直接对着祁阳说道:「刚刚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你是故意的?」 祁阳见他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当然是故意的啊,我们本来就已经成亲,亲密些也是应该的,再者,这等事情,若是放在东玄国哪里会有这些出现,这样做也不过是试一试这北穹国的百姓接受能力有多少而已。」 「那你得到了什么结果?」萧翊看着祁阳。 「还不错!」祁阳从现有的这些来看,虽然会觉得有些惊讶,可是倒也没有到反感的地步。 萧翊寻思着,「所以,你现在是在想着,要与容佐如何进行下一步的协作,这样做不过是有一个铺垫?」 「这是其一,第二就是为了防止有哪个没长眼睛的看上你,让他们知道,你是有主的人!」祁阳说的十分随意,根本就是没有将这些放在眼中! 萧翊对于祁阳这般直接的说出这话,一时之间所有压在心中的那些,全部都释放了似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进行别的…… 「你是因为我的原因,所以才要为这些做足准备吗?如果我没有……」 祁阳将萧翊的话打断了说道:「何必为此而纠结呢,任何事情都是讲究天缘,我们强求不得,现在所做的也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一些而已,并不用为此而担忧!至于这些,如果真的没能够的话,我们也可以进行下去的,毕竟合作也不是坏事!」 萧翊沉沉的嘆了一口气,想着祁阳的话肯定是宽慰他的,忽然看到那上菜的小二进来了,看着那冒着香气的菜餚,他直接就将话题转移开,「嗯,好香啊!」
第207页 祁阳凝视着跟前的人,直接对着跟前的人说道:「只要你喜欢就好了!」 萧翊笑嘻嘻的看着跟前的人,将那些思绪都错开,并没有再继续刚才的那个话题。 一应的事情全部都只是如常的在这里进行下去。 …… 宫中,御书房内。 容佐不过是陪在独孤夜的身边,独孤夜因为有容佐在侧相伴,对于料理这些朝务的事情更是专心,一应都是没有大碍。 沉静之间,忽然外头一个宦官的声音传入。 很快,那宦官走了进来,上前见了礼。 「何事?」容佐开口询问道。 宦官回应着说道:「国师,是国师府的人来有事求见!」 容佐看着来人,那人一点不含煳,如实的将情况都告知了。 当这些话说出来之后,所有的来龙去脉全部都清楚之后,容佐是有些错愕的,端坐在龙案前的独孤夜更是对此有些不一样的想法。 容佐看着那人,直接说道:「好了,你先退下吧!时刻注意他们两人的情况,不要让这些有所偏差才是!」 等到那人离开之后,独孤夜看着容佐,开口问道:「他们这是预备做什么?这里是在北穹国,可不是在东玄国,万一有什么偏颇的话,岂不是太不该了?」 容佐凝视跟前的人回应着说道:「现在还好,不用太担心,刚才那些人来回禀说,并没有引起不该的事情,其实也不用太在意,若是真的有什么不该的话,皇上放心,我会摆平的。」 独孤夜看着容佐,「你又要如何来摆平,他们到底是东玄国来的贵客,是朕给了他们国书才来的,若是真的有什么的话,难道不应该是我们共同应对,一块来摆平这些事情吗?」 容佐听到这一番话的时候,心中那一番心思瞬间就得到了舒缓,回应着说道:「是,的确是应该两人一块来应对!」 独孤夜看着他,转而便从那龙案前起身,走到了容佐的面前,温声说着,「或许,祁阳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为了后续的事情而已。」 容佐听到这话的时候,脑中瞬间闯过一抹痕迹,似乎是与这些相干的,心慢慢也就定下来了。 第139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19) 独孤夜看着跟前的人,那些沉凝的颜色,继续往下说道:「不要过分的为这些而操心担忧,不论事情会发展到哪一步,会变成什么样子的一个状况,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可以继续维繫下去,可以将这些处理好的,虽说北穹国朝局之上,那些老臣的影响极大,可是你我两人,又怎么会没有半分把控呢。」 容佐听着跟前的人言说的这一层话,心中略略的放下了一些,其实,面对那些朝臣,也并非一定要怎样,只不过若想要这朝局稳定,当然还是应该将这些都处理妥当,才能保证后续可以平稳向前,日后若真的和东玄国往来,这些是不可避免的。 想到这里,容佐缓声说道:「皇上,现在我还是先回国师府吧!」 独孤夜目光凝聚在容佐身上,「你似乎对他们两人格外关注,难道不应该……」 「我的注意力从始至终都是在皇上的身上,从来没有将最初的那些减弱,也从未偏移过。」 「……」这话一出,独孤夜瞬间就沉顿了,终是没有多言这些话了。 等到容佐离开这御书房后,独孤夜不过是继续端坐在这龙案前面,批阅着这些奏摺,也不知道为何,从前从未觉得这样的事情是枯燥无味的,只是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在这样的时候,那个素来陪在自己身侧的人,总不在身边的时候,这件事竟然变得如此的难熬。 原来,所谓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不过是在这儿作伴的人不一样,或许只要是容佐在自己的身边,或许就算是换成更枯燥的事情,也会觉得是可以乐津津的做完吧! 流转的目光,直到容佐的背影彻底的消失在那御书房的殿门口转角之处,再也看不到任何的痕迹,这才将视线拉回来,低头开始批阅那堆积在这龙案之上的不知道多少奏疏…… 容佐出宫之后,径直的回到了国师府,虽说他知道祁阳和萧翊现在具体在何处,只不过,现在他出现在那里只会让原本已经被注意的事情愈发的引起更多人的关注,这并不是很好的一个开始,此事还得循序渐进,他们可以做,但是他不能贸然而动。 国师府内,容佐端坐在这正厅之上,嘱咐了门口的小厮,等他们回来之后,立马带他们过来。 不知道多久过去,这处,祁阳才待着萧翊一块的出来,转道往国师府的方向回去。 萧翊知道,就今儿个这一回事,就足以让他们两人成为这白城之中备受关注的存在,不免还是看向祁阳,询问道:「这样做我们可就太受关注了,这些百姓真的能够接受吗?不会中途出现偏差吧!」 「难道你不相信你家相公的把控和能力吗?」 「没有,只是觉得这里是白城,毕竟不是在洛城,万一有什么差错的话,可就不妙了。」萧翊略微有点担忧,可他也知道,祁阳若是要把控做好的事情,肯定是已经有分寸拿捏,知道要怎么做才可以将这些处理好,现在这不过是在他的计划之内罢了,可北穹国鲜少与外邦接触,这万一…… 祁阳牵着萧翊的手,紧了紧,眼神之中所流转的都是『放心』之意,就好像这些全部都在掌控之中了似的。
第208页 很快,他们便到了接近国师府的这一带,到底是国师的府邸所在之处,往来的闲人自然少了,祁阳看向萧翊,说道:「没事,适才在那酒楼之中,你不也是已经看到了吗?其实,他们并非是不能接受,这北穹国的百姓可没有你想像的那样落后。」 萧翊看着祁阳,回答着说道:「你说的是,我也知道,这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就刚才发生的那些,现在是在白城之中,想必消息早就已经传到了那容佐的耳中,等下他若是问起的话,你应该怎么来回应啊!」 「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好回应的啊,事实是怎样就是怎样啊,并没有什么需要去解释的不是吗?」祁阳说的十分随意,俨然就是觉得这并不是一件格外值得被关注的大事,只需要随意的略过,就可以了。 萧翊也只能算了,左右这些都是祁阳在把控,他就当是很正常的发生了一件事便是。 从这外头走进来这帝师府,随即在门口候着的小厮看到回来的人,立马上前,略微行了礼,然后说道:「两位贵客回来了,国师现在正在正厅之上等着,请两位贵客回来便过去。」 萧翊听到这话的时候,只是有些无奈的样子看着跟前的祁阳,祁阳一点不介意,不过应承一声,然后拉着萧翊就直接的朝着那国师府的正厅过去了…… 此刻,到了这正厅之上,看到在那正位之上坐着的人,他们两人倒也是没有含煳,上前。 容佐看着他们这般,终究是不知道自己需要怎样来言说这些。 祁阳见容佐沉默,半天没有将这话说出口,不免倒是先开口了,直接对着容佐就道:「国师将我们二人叫过来,这迟迟不开口说话,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啊?」 萧翊略微扯了一下祁阳,示意让他不要这样直接,只是祁阳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反而更直白的说道:「其实,在国师的心中不是已经对这件事有了绝对的把控和一份相信吗?怎么?现在对于这些没有什么自信了吗?不应该吧!」 容佐对上祁阳的视线,凝声说道:「所以,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后续的那件事,而不是单纯的……」 「什么是单纯的,国师觉得,做一件事之情,只是纯粹的做一件事吗?就好比国师的行为,帮我们,不也是为了帮你们自己?」祁阳径直的将话说出口。 「当然,你说的没错,事实就是如此,而且非常的明显,只不过,你说的为了后续,但是对于你们而言,这件事还没有一个结果,所以……」 「所以,在国师看来,这些还不应该将这些进行下去,是吗?」祁阳径直问道。 容佐并没有否认,只是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然的将这些都收起来了而已。 自然而然,这样的沉默已经足以表示一切。 萧翊略微思忖,他现在所想的当然还是自己的事情,「所以,国师有几成的把握,我的这件事能成功?」 「若是没有差错,定然是无碍,可若是有意外,我也没有办法。」容佐凝声回应道。 此刻,祁阳只是在那里看着,紧握着萧翊的手,略微顿了顿,但是那力气是明显的加重了几分,萧翊知道,祁阳这样做无非就是因为他格外在意这些,所以听到这不确定的消息的时候,会生出几分的差错,这样做只是为了让他更稳定几分。 萧翊缓缓之间,开口回应着说道:「如果真的是天意如此,我当然不会说什么,也不会对这些计较下去的。」 容佐知道这个话题有些不好,立马就错开,直接说道:「既然祁丞相已经在着手之中,那么今日所做的那些可是有所收穫?」 祁阳回应着说道:「国师觉得我会做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吗?这不过是在践行一些东西罢了,北穹国的百姓可没有国师你们想像中的那样排斥此事,只要后续北穹国与东玄国往来,慢慢的,北穹国重新回到四国交织的政坛之上,后续的所有事情都是非常正常的。」 「这么有把握,那我应该拭目以待了?」容佐缓声说着。 祁阳的注意力都是放在萧翊的身上,也不过应着那些话而已,别的并没有太在意的样子,这时候,容佐直接说道:「这样的事情,人应该在愉悦的状态之下,更有利于成就,这种东西天缘更多,过分执迷其中,沦丧在里面,反而会适得其反。」 萧翊听到这话的时候,抬眼看向容佐。 容佐顺势说道:「从前来此求我的人,对于此事都是满怀期待之心,他们抱有的态度是,成与否都是天意,没有他们依旧可以,有,那便是天意的恩赐,所以他们可以欢快的等待,所以从未出现差错,你若是因此就这般模样,那就有违初衷。」 祁阳看着萧翊点点头,温声说着,「不要多这些有过分的偏执,保持淡然之心足以,任何结果,我们都是可以接受的,可以继续往下的,不要为此而有太多的担忧,明白吗?」 萧翊凝视着祁阳,沉沉的嘆了一口气,然后嘴角扬起那浅浅的笑容,将这些都表露的非常明显,已然是将那些都想的非常清楚了,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偏颇。 「我知道了,我会保持的,不会乱来的。」 容佐视线交织,来回在他们两人身上,这样的两个人真真是令人嚮往的存在,无论是怎样的状态,都可以完美的结合……
第209页 「这头一个月的时间,虽然等待有些难熬,但是过程都是值得的,充满着期待,开心的去等待这一份结果,未尝不是一件不错的选择。」容佐缓缓说着他的那一份态度。「想必今日这白城你们也没有怎样游玩,这段时间尽可以游玩,只是要注意休息,拿捏分寸。」 祁阳和萧翊自是清楚,原本容佐将他们找来,也不过是为了今日白城之中所发生的那些而已,现在到了这样的一步,显然是没必要为此而纠结,也不用去计较的,其实,将来关于这一层的事情,谁都是有些忐忑的,但是这样的忐忑,却也有一份期待。 等到容佐起身离开之后,祁阳和萧翊,如常的回到了在这国师府中,那处为他们辟出来的院子里头。 屋内只有他们两人,祁阳岂有不知道萧翊的心思,这小傢伙,虽然明着是那样回应了你,说往后会怎样做怎样做,但是到了这背地里,心里面指不定是怎样想的,要想疏散,完全是不能够。 祁阳在这屋内座椅上坐下来,看着站在旁边的人,心思已然有些飘远,就如他所想的那样,瞬时之间,一把将他扯入怀中,直接坐在他腿上,双手直接将他整个人环住。 萧翊因为这些动作,倒是回过神来,然后看着跟前的人,问道:「干嘛?」 祁阳温和的话语声说下去,「没什么,这样靠近你一点,你就会因为我的气息笼罩在你周围,你便不会去胡思乱想那些不应该的事情了啊!」 萧翊听到这话说的时候,不禁笑了,「我没有想乱七八糟的事情,我难道说过的话就那样不作数的吗?」 「你觉得呢!」祁阳只是反问的语气说了这一句话。 萧翊略有些无奈,好像自己那点小心思在祁阳的面前完全就是不管用的。「好,我不想了,就这样凑在你跟前,要是有一丁点胡思乱想,你就罚我好吗?」 「罚你,怎么罚你?」祁阳凑近一点点,唇几乎都要碰到萧翊的唇上,那说话带出的热流喷洒在唇瓣之上,气息流转,缓缓之中,都是带着一层酥痒之感,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第140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20) 萧翊怎会不知道祁阳这些话的意思,低头之间,回应着说道:「你休要拿着这些来戏弄我。」 祁阳凝声说道:「哪里就是戏弄呢,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萧翊抬手直接拦在祁阳的跟前,「反正是不能够的。」 祁阳岂会不知道萧翊的那些心思,伸手将萧翊的手抓住,然后说道:「那是现在不准呢,还是以后也不准?」 「你……」萧翊一时面色绯红,直接将脸转开,不去看跟前的人。 祁阳见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双手直接将他的脸捧住,然后转过来,对着自己的视线,笑着说道:「好了,不闹了!」 「我才没有闹呢,明明就是你在闹,怎么又变成是我在闹了呢!」萧翊噘着嘴,有些不开心的样子看着祁阳说道。 对于这样的事情,祁阳当然是放在心上的,缓缓之间也只是在那里凝视着跟前的人,然后应和着说道:「好,知道了,我不闹了。」 然后,祁阳便将萧翊搂紧在怀中,什么话都没有再去多言了。 萧翊就这样紧紧贴在祁阳的心口,好像这里面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变得十分微妙,其实,谁都不知道这件事接下来要怎么走,会变成什么样子的结果,可是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所能的,也不过是坚持着,等待着,然后到那个时候再来看待这一份结果罢了。 至于到最后,天意给他们的那一份恩赐会成为什么样子的一番状况,那就是到时候所需要去言说考虑的情况了。 从这些心思都确定下来了之后,祁阳每日也是没有去刻意的提起什么,只是如寻常一样,每日里都也只是在带着萧翊在这白城之中赏玩,现在这个时节,是一年之中这白城天气最好的时候,有人带着他们,可谓是把这白城之中,好的、美的,在洛城是不能见到的东西,全部都看了个遍。 乃至于周围的那些,若有闲暇空余,一併都是去瞧过了,到如今,也算是没有白来这一趟。 此刻,祁阳和萧翊两人正坐在马车内,往白城赶,这将近一月的时间,他们都是在这里赏玩,倒是心情愉悦,可是这一月的时间节点还是记在心中,当然不会轻易的就放开的,明天,便是能够确定的时间。 其实,按理来说,若是正常女子有孕,一应的反应都是会尽快的显露出来,此法所做,毕竟是藉助古法秘术做了扭转,许多东西,都是不可能一应如常。 国师府中。 容佐看到回来的两人,还没有等他们开口,就已经先一步问道:「途中可有什么不适之状发生?」 萧翊摇了摇头,容佐继而说着,「这也是正常不过的,毕竟这些情况是否能成,须得一月的时间才能明白,不过,我瞧着,你的精神倒是十分不错的,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不过,一旦确定有了,后续所需要承受的,可就是有些难熬的,这十月怀胎可并不是说着玩的。」 随之,萧翊点着头,十分确定的回应着,「是啊,我知道啊,所以我并不会没有准备的,反而,我现在已经十分确定,一切我都能坚持,能扛住的,更何况,在我身边不还有祁阳吗?」 容佐听着萧翊这样自信的话语,缓缓指间,只是说道:「那现在我开始给你诊脉。」
第210页 祁阳缓声说道:「诊脉便可知吗?」 「寻常诊脉自然是不能,一个月确定是否有了,那是非常薄弱的,若非特殊的方式来诊脉,是不能发现的,一旦有了,那就得小心候着,第二个月的时候,你会慢慢就有孕吐的迹象,而且会比寻常更甚,到了第三个月,这些都会导致你的身体非常的虚弱,你需要格外小心的保护自己,任何有可能有危险因素的事情都是需要远离,乃至于只是存在有危险的可能性也不要靠近,一应的药物、香薰全部都是要去掉。」 萧翊认认真真的听着,然后一一将这些话都记在心中,然后对着容佐点了点头。 容佐看着祁阳,「想必途中,你有为他诊脉过吧!」 「嗯,只不过是担心他会有什么不适之状,所以才多有留意,不过,脉象显示都是十分正常的,这一点是不用质疑的。」祁阳认真的回应着。 容佐没有多想,不过引着萧翊到一处坐下来,然后从袖口之中掏出一小瓶东西,将那瓶塞拔出来,轻轻的倒出来一丁点东西,落在萧翊的手腕之处,那东西就像是凝露一样,等到容佐将那些揉开之后,在那脉息之处,留下一片痕迹。 萧翊能感觉到那东西一开始是温凉的,但是很快,就开始渗入皮肤之下,好像有了几分灼热的感觉,等到这些都消退之后,又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痕迹,这个过程很快就过去了。 容佐算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这才开始去为萧翊诊脉。 虽说这些都还算是稳妥的,可是到底到了这最后关键的时刻,难免会有几分的心思存在着,毕竟这件事已经缠绕了这么久,这一步,若是…… 萧翊见容佐迟迟没有所动,便道:「怎么?国师也会觉得这件事有些压力吗?」 容佐听到萧翊这样淡然的声音,「不是,只是你对此如此的期待,如果……」 「不用考虑如果,真的要成为那样的一个结果的话,那就是天意使然,我们不可能去更改的。」萧翊凝声说着。 祁阳冲着容佐点了点头。容佐瞧着他们两人这般状况,看来这一个月下来,这一份心思是调整的差不多了,已经将这里头的种种,全部都已经确定的非常清楚,没有其他不该之处。 抬手之间,容佐已经将手搭在萧翊的脉息之上,刚才藉助那药物的涂抹,此刻萧翊的脉息非常清楚瞭然,再三确定之后,容佐面上露出十分喜悦的笑,「恭喜!」 当这两个字出来的时候,萧翊和祁阳已然是高兴坏了,萧翊的那一份雀跃是不能掩盖的,他直接就投入在旁边站着的人的怀中。 祁阳笑了笑,「现在如愿以偿了,高兴了。」 萧翊点着头,只是在旁边的容佐倒是将这一份喜悦拉回来了,然后看着他们两人,「现在是值得高兴的,但是后续的事情,我已经说过了,你们应该要非常清楚的明白,这些事情不能随便乱来的。」 祁阳回应着说道:「这些事情,我还是能把控的,一应需要照管料理的,我都会打点好,不会让他有任何的状况的。」 「等到三个月过去之后,胎像稳定,你们便可以离开白城,回东玄国了,其实这整个过程都是非常辛苦的,等到足月之时,想必我们两国邦交已经更相和睦,届时,我会亲自出使东玄国,那临盆之时,我会帮衬一二的!」容佐凝声说着。 祁阳见容佐已经将这些思虑好了,自是没有差错的,到底也就没有去多言什么,只是在那里将这些都确定了下来而已,然后缓缓一笑,「那是自然!放心,等到我们回到洛城之后,一切的事宜都是可以如常的进展下去,不会有丝毫的耽搁。」 「祁丞相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容佐缓声一句,「这段时间开始,你们就好好地安心在这国师府中调养,若有什么不适,立马来找我就是了,这接下来的两个月,可是需要极大的耐心的。」 祁阳自信的说着,「这些就不用操心了。」 若说这一份耐心,在萧翊身上的所有心思,祁阳当之无愧的是第一,别人根本就算不得是什么。 「如此甚好,那你们好生休息,我还有事。」容佐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祁阳非常谨慎小心的扶着萧翊回到了房中,现在的萧翊更是一丝一毫都不允许他有所懈怠。 萧翊倒是觉得祁阳这样的小心是有些过了,到底还是有些不知道应该怎样来处理,便直接对着跟前的人说道:「这算什么?哪里就用得着这样子呢,搞得我好想就是纸煳的人似的,风一吹吹,就散了似的!」 「现在可是不一样,比之前更加要小心的呵护着才是。」 萧翊从以前的时候,就会担心,自己忽然有了这样的想法,祁阳会觉得不喜欢,可是现在看着他这样子,还有到这北穹国来之后的一应之事,全部都是非常确定的样子,心里面已然是将那些都放下了,根本就没有可以担忧的必要。 屋内。 萧翊和祁阳两人坐定,这时候一直在外头候着的江逸也跟着进来了。 江逸看着,轻声问道:「主子,这事儿?」 祁阳淡声一句,「一应已经妥当,你无须操心,还有飞鸽传书一封回到洛城,我们还需在此逗留两月,细节之事不用提及,只是告知他们再操劳两月即刻,这个中琐事,等我们回去再说。」
第211页 江逸点着头,连声恭喜说着,然后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萧翊看着江逸那般模样,不禁笑了,「他这个样子到底算什么呢?还能把事情做好吗?」 祁阳并没有太多的担忧,不过缓声一句,「不用操心他,你现在只需要顾着的是你自己。」 萧翊缓缓之间,便开口对着跟前的人言说道:「我不是有你顾着吗?」 祁阳却格外的较真,「我是会时时刻刻都关注,但是你切记,自己才能知晓的更多,若有什么……」 萧翊知道祁阳又要给他再三叮嘱了,立马就打断,「是,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翼翼的处理这件事,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含煳,真的!」 祁阳见她这样,缓缓指间,便有些不知道怎么来言说了,随之便只是紧握着萧翊的手,轻轻拍了拍,心中因为这件事而充斥着喜悦之色,可是后续所需要的那一份儿心思,又是需要格外去注意的。 两个人对视之间,这些事情都是变得十分微妙,那样的…… 此刻,皇宫,御书房。 容佐离开国师府,到了这处,见到了独孤夜之后,一点不含煳,自然是首要的就是将这些都告诉了独孤夜。 独孤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略微有些惊了一下,不过,这件事原本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只是一开始这样事情发生在萧翊这个东玄国皇帝身上,他会有些不能够轻易的去选择相信,在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也算是见识了祁阳和萧翊的那些,心里面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应承着容佐而已。 容佐缓声说道:「等到足三个月之后,他们离开白城,回到洛城,后续的事情便会开始进行下去,等到那个时候,这里面所有的种种,也就会随着一块进行下去去,解释,我们之间也不必再像现在这般了!」 独孤夜虽然也想像容佐说的这样,可是这里面存有的担忧,岂能没有一点点呢,「话虽如此,却也不能掉以轻心。」 容佐应着,「当然,我会把控好的,不会出现大碍的!」 独孤夜伸手便将站在跟前的人揽入怀中。 第141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21) 祁阳自萧翊已经确定有孕,自然是事事小心,处处谨慎,可谓是一丝一毫都不允许有偏差错漏之处,但凡对萧翊有可能造成威胁的,或者是有影响的,全部都是要被祁阳排除在外的。 萧翊见祁阳整日都是如此高度紧张的样子,心里面自然是暖暖的,可总是如此,难免还是会有些担忧,毕竟,一个人怎么能一直维持在这样的状态之下呢。 「祁阳,其实也没有必要如此的,我现在好得很,也没有什么偏差,更没有觉得哪里不适,你这样,反倒是让我担心你起来了。」 当祁阳听到这话的时候,看向萧翊,「担心我做什么,现在最要紧的可是你。」 「是,我是要小心,是要谨慎,但是你这样也有点太过了,实在是有些不妥的很!」萧翊认真的对着祁阳说道。 祁阳看着萧翊,这如今不过才有孕一月,一应之事都还没有真正的显露出来,可不得小心一点才是,虽说在这国师府中,全部都是容佐的人,对于平日所用饮食也是容佐按照合适的来搭配的,自然是不会有所偏差,可他这个心就是有些悬着,总不能放下! 萧翊知道,祁阳一旦决定的事情,是很难去改变的,到底还是选择沉默了。 祁阳直接走到萧翊的面前,然后轻声说道:「放心就好,我会有拿捏的,不会让自己有任何的事情,这些我虽然是高度紧张的关注着一切,可是我也并没有觉得很累啊,我只是绝对不允许,在你身上出现丝毫的差错罢了!再者说了,我所经歷的事情,要高度注意的也并非是少数,其实你觉得我身上如千斤巨石,其实这不过是我习以为常的存在。」 萧翊听着祁阳这样的解释,或许是他太过于在意了,祁阳的身份在东玄国是何等的存在,每日所要料理的,所需要去处理的更是不在少数,每一处都是要十分紧张的去拿捏,若是稍有偏差的话,很多都会有许多的变化。 只不过是现在祁阳将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所以才会觉得这些是有些让人感受到几分窒息的存在,实际上于祁阳而言,并没有什么大碍。 祁阳目光落在眼前的人身上,那些沉思一点点的在那里开始疏散,是从脸上可以看得出来的存在,完完全全是没有痕迹的所在,将这些都显露出来,他素来看萧翊还是十分精准的,自此倒也不用过于操心了。 萧翊婉转之间,看向祁阳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以后我不会过问了,你觉得怎样是可以的就是可以的吧!」 祁阳站在萧翊面前,伸手紧紧抓住萧翊的双手,「傻瓜,在这天底下,任何事情都不值得你重要,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那也只是为了你而已,只有你才是我心坎上最重要的存在,别的,都是可有可无,并不需要在意太多的。」 萧翊看向祁阳,低头之间,然后看着自己的腹部,原本当初在洛城皇宫的时候,听到容泽的那番话,心中激起许多的想法,来到这北穹国,现在真的如愿以偿,他真的有了祁阳的孩子,这是多么微妙的事情,想想都是令人觉得刺激的存在,想到这里的时候,那一份期待是愈发的浓烈。
第212页 祁阳见萧翊的视线,也知道她是在想些什么,缓缓之间,不过说道:「这才一个月,不着急,只不过后续而来的孕吐,还有辛劳,你可……」 萧翊还不等祁阳说完,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沉声回应着说道:「我当然是会坚持下去的,这个孩子可是我一直想要的,为了他,我当然要坚持。」 祁阳自是知晓萧翊的那一份坚毅,只要是他所认定的事情,那就是要坚持到底的存在,根本就不可能有丝毫的转圜余地,这件事,更是扎根在他心中的存在,再怎样都不可能有扭转的余地。 左右,现在他已经将消息送回洛城,在这里继续待上两个月,等到事情都结束之后,再回洛城,也是刚刚好的。 萧翊看着祁阳脸上寻思的模样,轻声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我没有想什么啊,都说有孕之人孕中格外敏感,所以,现在你是已经开始了吗?」祁阳打趣的对着萧翊说道,可是手上的动作却径直的将跟前的人一把揽入怀中,直接的扣在自己的胸口。 萧翊听着祁阳那跃动的心跳声,仰着头,看着祁阳,「我才不是敏感呢,只不过是你刚才眼神飘忽了一番,所以我才开口询问的,并没有别的意思!」 祁阳缓缓一句,「只不过想着,将消息送回洛城,让他们继续料理后续两月的事宜,不知道他们可能应对自如。」 「当初离京的时候,不也说过,此番北穹国之行会有些耽搁吗?也说了,可能要几月的时间,当时二哥和三哥也没有什么反对之处,想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吧!」萧翊疑惑的看着祁阳,这样的事情也值得去思虑的吗? 「话虽如此,可是如果我们能尽快的回去,那就是无碍,可是时间一旦耽搁,那么后续所有就会变成压力,别忘了,现在在东玄国的皇宫,坐镇的并不是他们的帝王,许多事情就要另当别论了,这一月还好,两月三月下来,就会给执行的人增加压力。」 「二哥和三哥应该没有问题吧,不是还有母后可以吗?」 「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没事的,其实,江逸的飞鸽传书送回去,六部就会开始着手对接与北穹国的往来事宜,这件事下去,其实也不用太过于担忧的,只要他们有事可忙,一应都无碍。」 「这些事情,不也不能够忙活这么久吧!」 「如果他们两个月的时间能全部理清呢,那还算是他们有本事的,毕竟北穹国已经多年从未与其他三国往来,此番与我们东玄国邦交往来,他们所需要思虑的就会更多,既然要面面俱到,那就得细緻入微,一旦事情讲究细緻,花费的时间就要比寻常成倍成倍的累积起来了。」 萧翊知道祁阳素来考虑事情深远,现在看来,只有远在这外邦的时候,祁阳还要将这些都思虑的如此周全,就足以看出来这里面的状况,一般人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就这样,萧翊依偎在祁阳的怀中,感受着这一份难得的安静之色,似乎所有的痕迹都是不用再去触及的那般,一应都是非常淡雅而恬静的。 祁阳将怀中的人紧紧搂着,鼻息之下,都是属于萧翊的那一份气息,静谧而甜蜜。 …… 东玄国,洛城,皇宫。 萧睿和萧烨看到最新收到的飞鸽传书,两人是有些没办法的。 「这还需要在北穹国待上两个月的时间,他们究竟是在做什么,这私事儿究竟得有多少啊?」 萧烨见状,直接说道:「这也不尽然是私事吧,虽然说,他们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就去了那北穹国,他们说是有私事,那必然是有些事情,只不过这飞鸽传书之中的内容可还有一份关于与北穹国结交的事情,这是需要交代给六部去着手的。」 萧睿凝声回应着,「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还需要两个月才能回来,这一个月下来,我们可是顶着一些压力了。」 「虽然如此,可是当初他们离开的时候,我们也是有所答应的,而且他们走的时候,也说了,这世间可能需要几个月,现如今才一月,二哥怎么能就这样了?」萧烨沉声说着,然后提醒说道:「再说了,当时你可是答应的好好地。」 萧睿看着此刻陪在自己身边的小夏子,笑着说道:「是是是,我是答应的好好地,所以呢,我当然是不会随便就撂开不管的,这天大的事情,怎么可能随便就扔开呢,那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萧烨见状,只是一笑,「二哥能有这样的想法,那就是十分正确的,再者,虽说有几分压力,但是现在这飞鸽传书不也说了吗?让六部着手这件事,他们定然就会遵从祁阳的指示开始去处理了,那么相对而言,我们的压力也就不会有那样大了。」 萧睿点着头,「很是,现在立马去找江寒过来,命他将这份消息去送到六部,让六部各尚书开始去着手咱们这位丞相大人交代的事情。」 萧睿的话说完之后,小夏子在旁边倒是直接的吩咐一个宫人去寻了江寒过来。 江寒走进来,朝着跟前的人行了礼。 萧睿只是一句『免了』,然后正经的将那送进宫的消息给了江寒,「拿着这消息去六部吧!」 江寒还不明白其中缘故,当然也只能是照做了。 等到江寒走后,萧烨直接问道:「二哥你只是将……」
第213页 「放心,这我还是懂得,只是将那后半部分交给了他们,祁阳给我们的消息,我这还是懂得要怎样来区分对待的。」 萧烨倒也不是担心六部尚书知道皇上和丞相要再过两月才回来,毕竟这六部尚书都是祁阳所信任的人,必然是没必要担心的,但是有些时候,这里头的分寸还是需要掌控一些,把握好其中的度,尽量能避免开的,就还是避免开就好了。 约摸前后过去一个时辰,江寒才回到这儿復命,「睿王、晋王,属下已经去办好了,六位尚书大人也已经开始着手了,虽有诸多问题,但是在看到那书信乃是丞相大人所书,一应的要求叶氏十分精准,倒也没有太多的计较。」 萧睿看着江寒,「你说没有太多的计较,你能前后去的了足足一个时辰?」 江寒汗颜,「睿王所言甚是,这六位尚书大人还是需要斟酌的,虽说是丞相大人的意思,也并不能完全就不理会,直接就略过去啊!」 萧烨缓声一句,「好了,这话又何必在这里多言呢,只需要一切如常就好了,只要在皇上他们回到洛城之后,这一应的事宜在我们的手上没有半分的懈怠,也没有丝毫的差错出来,那就足够了,至于别的,那就能少去理会一点,那就少去理会一点便是。」 江寒站在那儿,轻声询问道:「那,两位王爷,皇上和丞相大人还需要何时才能回京?」 「两个月之后!」萧睿并没有不要去隐瞒江寒,索性就将这些脱口而出了。 「这……」 萧烨在侧咳嗽了一声,萧睿并没有理会,「你是不是也觉得有点久,原本以为这去一趟北穹国罢了,没想到还这么磨人!」 江寒随即说道,「这也不用太担心,皇上的身边有丞相大人,这一路定然是可以顺心遂意,完全不会有偏差的。」 「我倒不是担心他们有偏差,而是担心我们在这皇宫之中待着,到时候顶不住压力。」 江寒缓声说着,「应该不至于,想想若是要与北穹国进行邦交往来,那么六部尚书可有的忙活了,想来这个时候,丞相大人将这两个消息一起送过来,也就是希望这两者权衡之下,能够让两位王爷能够稍稍轻松一点,不用整日都顶着许多的压力。」 萧睿顿然之间,到底什么都没有多言,萧烨在侧看着这江寒,不过是轻轻一笑,难怪江寒江逸都能得祁阳重视呢! 第142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22) 北穹国,白城,国师府。 萧翊原本这才开始的一两日还好,饮食有限,倒也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过了几日下来,这用膳的时候总是提不起精神,尤其是早膳的时候,虽然已经非常清淡不见油腻,可是那噁心犯呕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 而午膳、晚膳,更是不能好好吃,总是吃几口就噁心的厉害。 祁阳对此也是只能在旁边精心照料,恨不得自己能替了他这份难受才是,可偏生这样的事情又是无奈的,只能是如此往下罢了! 容佐知道这个过程是非常难受的,对此,当然也是非常谨慎的处理,这国师府的膳房为萧翊准备的膳食都是精挑细选的,可奈何叶氏无力改变这些现状。 这日,容佐正巧进来,就看到祁阳伏在萧翊旁边,而萧翊只是一个劲的犯噁心,而那桌子上的膳食一应都是撤走,显然是没有吃多少,原本萧翊就是消瘦,现如今那张脸是愈发的干瘦了。 容佐看着,只道:「你这比起寻常人倒是严重了好些呢。」说罢,便走过去,还是替萧翊把了脉,缓声说着,「胎象还是稳妥的,并无大碍,只是你这吃了就吐,这可不行。」 萧翊懒懒的声音回应道:「我知道,只是那刚刚送到嘴边的食物就直接令人噁心,根本不能下咽啊,就算是勉强吃了几口,刚咽下去,咽下去了,一下子就在肚子里翻江倒海似的,结果愣生生是给吐出来了。」 对于萧翊所说的这些情况,容佐当然是明白。 祁阳对此也不甚清楚,缓声说道:「那现在可有解决的办法,这样总是不能好好吃东西,那实在是有损身体的。」 「这就是一个过程,他的孕吐反应比寻常人严重些,所以只能如此,不能吃也勉强吃下去,这准备的膳食我都是仔细搭配过的,膳房也是完全按照我的要求做的,虽然吃进去又吐出来了,但是好歹是过了一下,能维持住,想来这是才开始,你不习惯,再加上这初期难免会难受,略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一点,有我来专门调理,不会出现问题的,顶多是难受一点,遭罪一段时间罢了。」 「那……」 容佐见祁阳要开口,立马就打断了,「你可不要说有什么办法,这个过程可是没有什么替代的办法,现在是孕吐,后面可是等到这肚子大起来之后,那可是连行动都有些不方便的,再到分娩的时候,那可是最至关重要的一步,也是最后最难受的时候,这个过程,也就只有到五个月的时候略微舒坦几分,初期有初期的为难,后期有后期的为难,这个过程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 萧翊知道祁阳关心他,直接就道:「我没事的,我既然已经选择了,当然会坚持下去。」 祁阳虽然也知道这个过程会有些艰难,但是没想到会这样的难受,他看着萧翊这样的状况,心中不知道有多疼呢!
第214页 容佐缓声说着,「好生将养着,等到过了头三个月,这一应都稳妥下来了,你们便可会洛城将养着,想来以洛城的情况,必然会比在我这个国师府更加的好,放心,这段时间,我一定会保证不会出现丝毫的差错的。」 祁阳听到这话的时候,才算是稍微的安心了一些。 等到容佐走后,萧翊依旧是在那里犯噁心。 这接下来的日子,日復一日的,都是在重复这些情况而已,祁阳只能是用心的陪在萧翊身边,时时刻刻照顾在侧,一点心思都不能分开,别的杂事完全不能入他的眼,这时候,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萧翊身上。 这两个月下来,祁阳是看着萧翊一天天瘦了,但是每隔三到五日,容佐便会过来看望一番,都是脉象寻常,并无大碍,只不过是因为每日的饮食有限,又加上呕吐这些,所以才让人消瘦了许多。 每日都是如此为难之中度过,可是萧翊却一个字都没有抱怨过,可算是把这两个月的时间熬过去。 祁阳知道萧翊的性子是什么,素来,只要萧翊有些什么,在他面前必然是显露无疑的,可是这两个月的时间下来,所有的痕迹都是那样的清晰可见,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偏颇之处,完完全全就是一路坚持过来。 这日。 容佐如约而来,「这几日是不是已经渐渐没有那么厉害了?」 萧翊点着头,「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用膳的时候,也不那么觉得噁心想吐了。」 随即,容佐上去直接为萧翊号脉,然后对着萧翊说道:「这有孕初期算是熬过来了,接下来会舒服一段时间,等到开始显怀,肚子大起来,后续还会有些辛苦。」 萧翊认真的说道:「没事,我都会扛着的,我能的!」 容佐缓声说着,「你在休息两日,将这两个月下来的辛劳亏损稍作调整,你们若是着急回洛城,倒也可以启程了。」 祁阳看向容佐,「此事有劳了,现在洛城那边已经开始在着手了,想必等我们回去之后,很快就会有国书送过来,两相接洽之下,必然会有一个结果的。」 「这是自然,到时候我必然亲自来访东玄国!」容佐凝声说道,「这些事情处理好之后,算着时间,十月怀胎,足月之时必然是差不多的,那临盆待产的时候,我必然再助你们一臂之力。」 「有你这话,自然就可以放心!」祁阳凝声说着。 容佐转而又道:「你们离开的时候,我会专门准备一份对他合适的一份食谱,到时候,回到洛城,你们按照我所给的食谱准备膳食,一应都不会有太多的偏差,就这样调养下去,到时候产子的时候,也会顺遂很多!」 祁阳直接问道:「你会答应帮那些来此求你此事的人,但是应该你没有去帮他们做这接生的事情吧!」 「当然,你们这是第一个!」容佐缓声回应道。 「相信在这件事结束之后,你心中所想的一切也会在你的掌控之内。」 「借你吉言!」 话音落定之后,容佐便离开了。 而过了两日,祁阳和萧翊也已经预备着离开白城了,毕竟他们从洛城出来到如今也已经三个来月,此时此刻也应该尽快回去才是妥当。 在他们离开白城的时候,容佐是亲自来相送,而如他所言的,准备好的一应食谱,注意细节,全部都是书写好了。 等到他们上了马车,站在这原地,看着那远远离去的车辙背影,不知道还能有多少的心思萦绕在其中。 马车之上。 祁阳温声关心的问道:「可还好?觉得这马车可是颠簸?」 萧翊笑着说道:「你也忒小心了,这马车走在官道上,平整没有任何的坎坷,哪里会颠簸呢。」 祁阳笑了,「只要你无碍就行,不过是多说一句话而已!」 可是这多说一句,结果就是多说了一路,只不过萧翊对于祁阳这时时刻刻都不忘关心他的心思,在心中是暖暖的一层热流一直在那里上涌着。 直到他们回到这洛城,回到这洛城皇宫。 洛城皇宫之内,听到他们回来了,这一个个的可都是坐不住的,尤其是荀太后。 不过,这荀太后前脚刚进入这御干宫,后脚,萧睿和萧烨就跟着过来了。 走进殿内,他们两人看着在那里的太后,上前自是行了礼。 萧翊然后看着他们两人,直接说道:「二哥、三哥,坐吧!」 萧睿坐下来之后,还是缓声说道:「这一去就是去了三个多月,皇上当时只是说是一件私事儿,这如今看来,并不是私事儿这么简单了。」 萧烨在旁边轻声咳嗽了一番,想要打断萧睿的话,却没有拦住,到底只是在旁边轻笑一声而已。 萧翊看着祁阳,想问他的意见,祁阳不过是点了点头。 「其实,我和祁阳去北穹国办的私事儿就是,我现在有了。」 萧睿一脸懵,「有了?有了什么!」 萧烨坐在那里,看着萧翊和祁阳的模样,忖度几分,轻声说道:「有了孩子?」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坐在旁边的萧睿直接是震惊的,虽然说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只不过这男人生孩子,在他的认知里还是头一遭的。 萧烨见萧睿那样子,生怕他稳不住,立马就将他摁住,然后说道:「那可真是一件大喜事呢,皇上和丞相已经成婚,有孩子也是在情理之中,此事能成,那可不是普天同庆的好消息。」
第215页 荀太后在旁边,看着萧翊,温声说道:「皇帝虽然已经有了身孕,但是不得不提防着一些,处处都得小心谨慎,任何事宜都是要拿捏稳妥,现在更不宜操劳。」 萧翊回应着说道:「母后放心,现在胎象稳妥,一应都是没有差错的,这头三月已经过去,虽然有些难熬,但是这都已经过去了,后面,我会坚持下去,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有丝毫的差错的。」 祁阳在旁边也回应着说道:「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这件事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的纰漏出现。」 萧睿看着他们两人,因为在此之前有萧烨说过的那番话,他当然也知道现在是怎样的一回事,便将自己那些震惊收起来,缓声说着,「还真是有些意外,这样的天大喜事,竟是如此而来,想想你们好端端的去了三个多月,再加上当时北穹国送来那两国需要邦交的国书,还有丞相大人的那一份飞鸽传书,以为你们是为此而去,没想到这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吧!」 萧翊轻声回应一句,「二哥,其实我们并非有意要隐瞒的,只是此事需要一定的过程,也未必能确定最后的结果,所以我们只能是先保持沉默,等到都确定了,然后在来细说其中的所有,那才是妥当的,别到时候只是空欢喜一场就不好了。」 萧烨笑着,「现在可算是得偿所愿,是时候应该高兴了!」 萧翊还是非常沉稳的,「不着急,等到孩子出生之后,有的是高兴的时候。」 祁阳在萧翊旁边,听着他这些话,不禁觉得,好像有了这个孩子之后,萧翊是多了几分沉稳,所考虑的事情也会更加的周全几分,很多的层面都是会留意好,注意好! 萧翊转而看向旁边的祁阳,反问一句,「祁阳,你说是不是!」 祁阳面容之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回应着说道:「这是自然,一应之事,都还是等到孩子出生之后再说。」 荀太后在这里略坐了一会儿之后,便让萧翊多多休息,然后就直接离开了这御干宫,她如今也不太去干预这些事情,所有的事情只要是没有妨碍,不会造就什么不该的,那就是没有差错的。 等到荀太后离开之后,萧睿和萧烨当然也不会在此久留耽搁他们休息的时间,更何况,这皇上已经回宫,他们没必要在此久留,他们车马劳顿,可不得好好休息,明日早朝之上,这还是应该露面的。 毕竟还有一些琐事,以及在两个月前,送回来交给六部的那件事,他们当然也是不能含煳去应对,现在也应该着手,好好地处理起来,毕竟于北穹国的那些协议,可不能不作数。 第143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23) 等到他们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萧翊看着在自己面前的祁阳,轻声问道:「我瞧着,他们虽然没有说,也觉得对于这件事是高兴的样子,可是我总觉得他们很担心一样。」 祁阳自然是无限温柔的在萧翊的身侧,宽声说道:「这件事到底是有些异于寻常的,他们担心是在情理之中的,但是你知道,他们会对此也是期待和高兴,那就是足够的,至于别的,都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我不会允许你有任何事情的。」 萧翊听着祁阳这和缓的声音,却有让这一份坚定多了许多的存在,完全都是没有丝毫的偏颇一般,其实,无论事情怎样变化,在他身边,只要有祁阳,这些都可以迎刃而解,这是他从始至终都坚信的一点。 祁阳见萧翊没有再去多想,左右,他都是需要陪在萧翊的身边,至于别的事情,以后都放在朝堂之上来议论就是了,更何况,六部的人,他都是可以放心交代的,并不需要因此而多想些什么。 转而,萧翊轻声问道:「都好几个月没有在洛城了,你不需要去六部处理事情吗?以往在洛城的时候,你每日都有忙不完的事情,现在隔了这么久才回来,不是更应该需要去料理吗?」 祁阳摇了摇头,「现在任何事情比起你的事情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根本就没有必要放在心上,完全不用当回事。」 萧翊听到这话的时候,有几分的错愕,祁阳继续往下说着,「以前在洛城,每日的事情都必须每日处理完,但是那都是基于你一应都能料理,可是现在不同了,你的事情都必须要谨慎对待,我若分心做别的事情,就不能专心的将心思放在你的身上了,这样一来的话,就会生出许多的可能性,我不希望出现丝毫的偏差。」 「祁阳,你是不是也很紧张啊?」萧翊落定的那一份心思,径直的问着祁阳。 「你现在正在特殊时期,我怕我做的不够好,会让你有些不自在。」 萧翊从来都没有见祁阳这样扭捏过,他不是不知道祁阳的心思在他的身上,可是现如今这样的时候,这样的一切,就像是存在着一番别样的变化,这里头所缠绕的,都是有许许多多不可违逆的东西似的。 「我没事,我很好啊!」萧翊正经的将这话说出来。 祁阳露出浅浅的笑容,点着头,应了一声而已,「嗯!」 萧翊抬手之间,直接将祁阳的手抓住,然后一点点的移过来,很轻的放在自己的腹部,「你看,我不都是好好的吗?」 祁阳也因为萧翊这般,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几分。 萧翊顺势靠在祁阳的腹前,鼻尖嗅着祁阳身上独有的清香味道,就好像这样浅淡的味道,微微间,都能让人在其中入睡一般。
第216页 祁阳低头看着那眸子有些垂下的人,轻声一句,「困了吗?」 萧翊点着头,「好像最近总觉得,很容易就想睡觉似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孕中嗜睡也是正常,再加上这里车马劳顿,想睡就睡吧!」 「可是我一个人睡觉,总睡不踏实!」 祁阳听到萧翊这压低的声音,也知道,萧翊是在想着,他这才回到洛城,若只是这般在这里耽搁着,肯定又有许多的事情积压不曾料理,可是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每每睡觉的时候,他总是睡不踏实。 随即,祁阳一把将跟前的人横抱起,萧翊略微怔了一下,问道:「干什么?」 「你不是想睡觉了?」 很快,祁阳就将萧翊抱着,平稳的放在这床榻之上,将那被褥扯过来,盖在身上,而他也顺势在旁边躺下,将萧翊紧紧地搂在自己怀中。 萧翊紧靠在这厚实的胸膛之中,炽热的气息包裹,熟悉的味道萦绕在自己周身,好像那睡意瞬间就席捲而来,眼睛眨了眨,很快就闭上,进入这熟睡之中,平稳的唿吸十分的匀称。 祁阳一动不动,只是将怀中的人搂着,视线从未离开这熟睡之人…… 他看得有些久了,眼睛也不由自主的闭上,只是闭目养神而已。 约摸差不过有一个时辰过去,祁阳能感觉到怀中的人醒了的样子,也只是这般,并没有去多动。 萧翊略微睁开眼睛,睡意还有几分惺忪之意,可抬眼之间就清晰的看到祁阳在自己的面前,自己整个都窝在祁阳的怀中,心中那份暖流席捲交织,当真是让他不知道有多开心。 他看着祁阳紧闭的双眼,心想着,是刚才抱着他睡觉的时候,原本没有睡意,躺着躺着也就睡着了? 他的祁阳哥哥长得真好看,从小,他就是这样认为的,现在这个紧抱着他的人,他的祁阳哥哥是他的相公,而他如今也已经有了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孩子。 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思交织,就好像,小时候的那些幻想,在这个时候,全部都变成了现实,全部都是非常清晰的笼罩在面前…… 萧翊微微挪了挪身子,凑到祁阳的面前,平稳的唿吸,匀称的心跳,熟悉的味道,这么近的距离,那都是触手可及的存在。 他目光落在祁阳那红润的薄唇之上,一点点凑近,好奇妙的感觉一样,看着那半张半合的唇,轻轻一口咬上去,含住那分开的下唇,好微妙的感觉…… 只是那触碰的瞬间,紧抱着他的人,双眼瞬间就睁开了。 萧翊立马就缩下去,祁阳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 慌乱之间,他只是问道:「你刚才都醒了,怎么还闭着眼睛啊?」 「那刚才,我的宝贝在做什么呢?」 「没……没做什么啊!」萧翊吞吞吐吐,那些话有些含煳不清,下一刻,唇瞬间就被吻住,探入口中,勾起那唇舌的所有,就像钻入体内的暖流一般。 这样交叠的所有,仿若在这瞬间都被得到了满足似的。 好久,祁阳才将他放开,「宝贝,现在你可不能随意撩拨你家相公。」 萧翊脸瞬间羞的绯红,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那下腹三寸之处,所昂扬抬起的存在,是十分醒目的,他怎会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不能,因为他有孕在身,那些事,自然不能进行。「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祁阳轻声一笑,「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 「也不是,我就是……就是,有点情不自禁而已。」萧翊将头低下去。 随之,祁阳附耳凑到萧翊的耳边,「以后不许乱来了,你看看,你家相公得多难受。」 萧翊岂会感受不到那坚硬的程度,犹疑之间,傻乎乎的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祁阳抬手,轻轻弹了一下萧翊的额头,「你别说话,也不要乱动,忍一忍就好了!」祁阳的自制力往往因萧翊而大打折扣,可现在的情况,他怎么会不知轻重的乱来呢。 萧翊当时看的那些书上所述,「不行,等下憋坏了怎么办?我帮你……」说这话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脸愈发滚烫,就好像是掉进那烧开的水中,一下就烫的厉害。 祁阳因为将太过的精力用来压制这份渴望,萧翊说的话,全然没有太当回事,迟疑之间,刚刚还趴在自己胸口的人,顺着就钻到被褥里,而下一刻,那原本埋在被褥之下,如熊熊燃烧的火焰,随时就要火山爆发的炙热,此刻更是进入了另一处温热之地,酥痒之感从身下席捲刺激自己整个神经。 萧翊将自己埋在这被褥之下,尽力的承受讨好,只是他总觉得自己整个嘴都酸了一样,可有些嚣张的东西完全没有任何迹象……虽然有些酸麻,那略有生涩的动作依旧在继续,不知多久,那跳动的存在好像到了顶端…… 果不然,但是那一切来的太突然,萧翊完全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囫囵的都咽下去。 祁阳等到这余韵消散,立马就伸手将被褥之下的人一把抱起,拉了出来,那半张着的嘴,似乎是因为刚才张太久的原因而合不拢,那从嘴角顺着溢出来的白色之物勾勒出如金丝银线一般的存在,他直接凑到萧翊跟前,将那些轻轻舔舐干净。 「以后不要乱来了。」 萧翊傻乎乎的看着祁阳,顺势就倒在他的怀中,「我只是不想让相公难受而已。」
第217页 祁阳很明显的能听出来萧翊的说话声与之前有细微的差别,「很累吧!」 「不累,就是嘴有点酸!」萧翊一本正经的回应着,「还有刚刚呛了一下,喉咙有点干!」 祁阳当然知道,这几个月自那日北穹国那日之后,接连三个月不曾有任何舒缓之时,刚才那些自然是有些汹涌的。 萧翊见祁阳没有说话,继而问道:「那相公现在可舒缓了?」 祁阳抬手,轻轻捏了捏萧翊的鼻子,就算他现在还有什么,也不可能再让他如何,刚才自己也应该克制的,可是那火焰燃烧到极致的时候,再加上那还有薪柴加进去,怎么可能就可以扑灭呢。 「你呀,真是磨人!」祁阳终究只是说了这一句话出来而已。 萧翊看着跟前的人,嘴角微微上扬,双手搂在祁阳的腰间,头凑在祁阳的颈窝之中,鼻息喷洒在那颈间肌肤之上。 祁阳紧了紧怀中的人,这样的存在竟然是如此的明了。 萧翊浅然问道:「那,祁阳,明日早朝之上,我需要将这件事昭告天下吗?」 「不着急,明日早朝之后,我会找个理由让你好好退居宫中休息,等到我们的孩子出生之日,再昭告天下也不迟!」 「你明日之后,是不准备让我再早朝了吗?」萧翊问道,「那你就不担心,到时候那些朝臣,又说你把控朝政?」 「他们现在可不敢这样说,因为我和皇上已经成婚了,不是吗?」祁阳勾唇一笑。「更何况,现如今的朝堂,自然不会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出来,更不会有什么人站出来言说不该之语。」 萧翊一听祁阳这样解释,想着好像还真是这样的一回事,的的确确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完全不用来因此而拿捏多说什么不该的。 「反正你说了算,你怎么说,我都听你的。」萧翊乖顺的在祁阳怀中,回应着祁阳这些话。 祁阳低头看着萧翊,「回来也还没有好好用膳,又睡了一觉,可是饿了,我去……」 「不饿,刚刚都……」萧翊到嘴边的话终是顿住,没有说出口了。 祁阳见他不好意思的样子,也知道他的心思,但也没有含煳,随即将旁边的外衣拿过来穿上,「让御膳房都备好就是了。」 萧翊点点头,然后朝祁阳伸着手,让祁阳过来给他穿衣服。 第144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24) 转眼,第二日,这皇上已经回来,早朝当然是如期而至的进行。 文武百官看着皇上和丞相大人都在,原本昨日的时候还只是听闻,并没有真正见到,所以都还不能确定,毕竟连六部尚书那边都是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可不就如此了,只是听闻今日早朝是要上朝,这才是确定了下来。 众臣行礼之后,六部尚书轮番对关于那与北穹国联盟往来的事情做了各自的阐述,各个方面的全部都是已经部署的,都基本已经有了一个轮廓。屿。汐。团。队。独。家。 祁阳径直说道:「这些都还是初步的,后续都确定之后,两国边境的关口都会彼此开放,从今往后,咱们和北穹国的邦交会更加的深入。」 虽然说,没有人确定,为什么皇上和丞相大人忽然间就前往北穹国,而且还亲自去将这些打通开,虽说北穹国之前是这四国之中实力不弱的存在,可是这些年下来,北穹国一直都是与其他三国并没有过多的往来,这倒是将这些都区分开了。 只是如今再继续邦交往来的话,难免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可,想想,丞相大人做事从来都是有分寸拿捏的,肯定已经将这些都算准了,才会如此的。 一应之事,都说完之后,便是这段时间以来,这里面所有的种种情况,全部都非常精准呈禀细述,直到最后,萧翊还是没有忘记,昨天祁阳说的,从今天之后,他就不再上朝的事情。 随即,萧翊直接对着百官,说道:「北穹国之行许多事情都是别有见识,朕更觉疲乏之感,所以即日起,朝堂之上所有事宜都交给祁阳来料理,等到恰当的时候,朕再着手处理事务。」 这话一出来的时候,百官难免会有几分议论,唯有这六部尚书,一句话都是没有言说,却也因为他们保持沉默,在这其他的官员之下,对此也就将这些都压制下去了,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是遵从认可的。 祁阳定然站在这朝堂之上,看着萧翊离开了。 他随即转过身来,看着站在这金殿之上的众人,「好了,诸位大人是还想在这金銮殿上多待一会儿吗?」 没有人言语,不过是各自的散去,最后剩下这六部的尚书站在祁阳跟前。 祁阳看着他们六人,「你们都是我所信任的人,六部在你们手中运转,各司其职,现如今是相得益彰,非常得宜,继续做好你们的本分就是了。」 他们六人齐声应着,至于别的都是没有去多言的。 祁阳继续说道:「现在这与北穹国的往来还只是一个初步的雏形轮廓,后续还会有更多的东西深入进去,你们也不用太着急,慢慢来就是了,想来等到完全契合的时候,北穹国也就会派遣使臣来往东玄国了。」 户部尚书杨宸还是轻声的问了一句,「丞相大人,下官有些不明白,这北穹国的发展,并没有想像中的好,也不似寻常那般,或许我们不应该这般全面的接入,应该找到合适的方向,择优选择?」
第218页 「北穹国有北穹国的好,既然是深入邦交,那就应该彻底一点,不用介意这么多,照做就是了。」祁阳正声一句。 话音落定,祁阳便已经从这金銮殿离开了。 等到祁阳离开之后,苏郁看着杨宸说道:「丞相大人都已经亲自去过北穹国了,那么这件事肯定有丞相大人的道理,其实两国邦交,也未必一定要以利益为先,北穹国到底还算是大国,咱们应该看的更长远一些。」 其他几人都是认可苏郁的话,他们不再细说,终是也一块离开了。 从金銮殿出来,祁阳便径直的到了御书房。 祁阳看着萧翊说道:「即日起,到临盆之日,都不要来御书房了,这边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你安心的待在御干宫便是。」 「真的要我什么都不做,每日无所事事吗?」 「怎会,这段时间,这些奏摺就都放开便是,我会挑选一些恰当的好书给你看的。」祁阳认真说道。 萧翊有些不知所云,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也只能是如此了,要操心那些,到底不是他所能够的。 祁阳目光落在萧翊身上,「现在都还好,等到时候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之后,你会行动有些不便,你也会越来越辛苦,所以现在能稍稍清闲一些时日,就清闲一些时日吧!」 萧翊知道,祁阳所有的考虑必然都是为他好,他怎么会有拒绝的道理呢,便只是应承了下来,看着跟前站定的人,露出浅浅的笑容。 转而,祁阳便只是牵着萧翊从这御书房出来,径直往御干宫的方向而去,就好像真的从这一刻起,到孩子出生之前,萧翊都不会再来这御书房似的。 宁圣宫。 周嬷嬷站在云太后的身边,轻声说道:「太后,早朝的时候,皇上已经宣布,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不会出现在早朝,所有的事宜都交给丞相大人来打理了,太后,您说,是不是皇上怀孕之事,有些不妥,现在这不是还才三个月吗?为何就不能早朝了呢?」 「祁阳是个有分寸的,这样的事情,既然是如此安排下去的,那肯定也是祁阳已经认可的,那他们可是已经将这个消息昭告群臣了?」 周嬷嬷回应着,「没有,奴婢原本也以为丞相大人会将这样的消息告知,可是却没有想到,并没有这样做。」 荀太后沉思一番,说道:「既然他们都已经想好了这些,布置妥当了所有,哀家就只需要安静的看着,得空去瞧瞧皇上也就是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哀家也不想管太多,这件事虽然有些超出哀家所预想的,不过当时他们前往北穹国哀家就寻思出来一些东西,现如今看来是没错的。」 「那,太后您觉得,皇上这个孩子,可是……」 「祁阳有多要紧皇上,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会有问题的话,他怎么可能冒险让皇上这样做呢,而如今东玄国与北穹国邦交往来,如果哀家没有猜错的话,那么此番之事,必然与之少不了有牵连,而这两者拴在一块,届时这邦交推进到一定程度,北穹国一定会派人前来,那么等到那个时候,也是时候差不多皇上到了产子的时候了。」 周嬷嬷琢磨着,「太后您的意思是,这件事到现在,皇上和丞相大人都已经计算好了,一丁点错漏都是没有的,是吗?」 「你觉得这件事还能有什么错漏之处呢?」荀太后冷声说着。 「是奴婢多心了。」 「你倒不是多心,不过就是关心罢了。」荀太后并没有在意周嬷嬷对于这些事情过分的考虑,只是一应如常的对待而已。 周嬷嬷立在旁边,此刻这殿内,瞬间就安静下去,一星半点的声音都听不到了似的。 宫外,睿王府。 萧烨得知从朝堂之上传递出来的消息之后,即刻就到了这萧睿府中。 萧睿虽说对于萧烨的出现并不讶异,但是看着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这儿的人,还是有些疑惑:「今日早朝之上的事情,二哥可都是已经听说了?」 「朝堂之事,与我有什么关系,你没事做,去了解这些做什么?」萧睿反倒是有些责备的意思了。 萧烨凝声说道:「我自是只做寻常的了解,并不是为了旁的利益,二哥倒不用觉得有什么,只是昨日在宫中的时候,皇上和丞相大人将那件私事并没有隐瞒我们,可是今日早朝的时候,皇上却没有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清楚这些,所以,可见皇上是要等孩子安全生下之后再来昭告天下,二哥你也要注意分寸。」 萧睿看着萧烨,「所以三弟就是来提醒我这些的?」 「二哥虽说最近收敛了很多,可是还得再三嘱咐才是。」 「知道了,什么叫最近收敛了许多,我一直都是如此,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难道我还没有这点常识吗?」 萧烨看着在萧睿旁边陪着的小夏子,提醒的说道:「小夏子,你如今跟在二哥身边,你得多提醒着些才是。」 「晋王放心,奴才明白。」 萧睿看向萧烨,「哪里有这么多废话啊,没看到我们还在用早膳吗?说完了就赶紧走吧,耽误用膳的功夫!」 萧烨能明显的看到,在萧睿的脸上,那是春光满面,可是小夏子倒是多有疲乏倦怠之意,刚刚回应他的话的时候,还是有些虚软的样子,随即,他直接说道:「用早膳,这都已经什么时辰了,谁知道你们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用早膳的功夫!」
第219页 小夏子听到这话的时候,立马就羞红了脸,只是低头认真的用着膳。 而旁边的萧睿反倒是愈发不在意了,对着萧烨就道:「我们做了什么耽搁了用早膳的功夫并不要紧,反正我们有事情可以耽搁,总好过三弟,想耽搁,都没有机会耽搁!」 萧烨看着小夏子那头都要埋到饭碗里去了,便凑趣的说着,「好好好,我没有事情可以耽搁,现在不在这里耽搁你们用这迟来的早膳!」 「快滚!」 等到萧烨走后,萧睿看着依旧埋头用膳的人,笑着说道:「他就是羡慕、嫉妒,没什么好在意的。」 小夏子听了这话,愈发的有些不好意思,「王爷要是再说下去,那奴才就去求皇上,让奴才回去伺候。」 「皇上现在身边有祁阳,就现在这些事情,祁阳肯定是贴身照顾的,你回去了也是白忙活,没你什么事儿。」 「……」小夏子一脸无语,「我……」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们好好用膳,这总可以了吧!」萧睿立马就将这些话都错开。 到底如此,小夏子这才什么都没有多言,可是用膳终是没有吃多了,他不知道为何,这些事情现如今会变成这个模样,一条路走下来,好像与他自己所设想的根本就有着天大的区别,他不过是皇上身边的宦官,可是现在坐在他旁边的是皇上兄长,是当朝的亲王,这些真的能够吗? 萧睿注意到小夏子迟疑的那些神思,凝声说道:「本王不许你多想,更不许你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你需要把这些都给我放进心里,确定下来。」 「那王爷您能确定吗?奴才的身份……」 「本王从来没计较过这些,若是本王真的因为这些而在意的话,那本王又何必花费那么大的功夫,求皇上将你给我呢!」 小夏子瞬间就顿住,似乎这些都已经就此确定下来了一般! 作者有话说 作者菌的新书《我的体育生老公》已经发布上线了,小可爱们去戳一戳吧,( ′` )比心 第145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25) 萧翊自没有上朝之后,每日都是在祁阳的精心照管之下,若祁阳有什么事情,必然是有专人在这里伺候,每一个方面都是十分周到,完全没有任何可以懈怠的地方。 虽然说,孕吐是没那么明显,可是这嗜睡乏力,还有这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倒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整日是怎样都觉得有些不妥。 萧翊看着自己这大肚子,疲乏的在这卧榻之上躺着。 祁阳走进来,目光落在萧翊的身上,缓缓在旁边坐下来,轻声问道:「很累吗?」 萧翊点着头,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祁阳,「我的肚子都这么大了,是不是快生了?」 祁阳伸手握住萧翊的手,「现在才七个多月,还没有足月,不过快了,现在知道生孩子不容易了吧!」 萧翊认真的说道:「正是因为不容易,所以才会倍感珍惜,来之不易的,才是会更重视的,我说累只是身体上的累,不是说心累。」 祁阳对于萧翊这一番解释,到底也是没有可以反驳他的地方,只是对于这样的事情到底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别的也就压根都不用去多想,只需要将这些都如常的进行下去,就好了。 萧翊看着这定神看着自己的人,直接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件事……」 祁阳注意到萧翊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便道:「怎么?难道在你相公我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萧翊摇了摇头,「不是。」然后抬手指着自己的胸口,压低的声音回应着说道:「就是这里,好像随着这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这里也愈发的涨起来。」 祁阳后续对于这方面的医书多有研究,虽然他清楚的知道,这种情况是很自然的,只是没想到萧翊也会有这样的感觉,所以即算是男子怀孕,对于怀孕这件事本身来说,不论男女都是相通的。 「这都是不可避免的,我陪你出去走走,转移一些注意力?」祁阳温声说道。 萧翊摇了摇头,「不要,你帮我揉揉。」随之,萧翊便将祁阳抓着他的手,拖到了自己的胸口。 「真的很胀,你帮我嘛!」萧翊软糯的声音在祁阳跟前撒娇的说着。 祁阳怎么受得了他这般,只能是如萧翊所想的,轻重有度的在萧翊的胸口来回摩挲。 萧翊闭着眼睛,就好像是得到了满足一样,长长的一口气松了下来,只淡淡的吐出几个字,「相公,别停,好舒服的。」 祁阳轻轻一笑,不过是平缓的将这些继续进行下去。 萧翊闭着眼睛,只是这样的力度来回,那胀痛感觉消散了,但是从胸口直接涌上来的窜动之意,更是无法压制,瞬间就睁开了眼睛,然后抓住了祁阳的手。 祁阳注意到萧翊的这些反应,有些不解,开口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就是太舒服了,舒服的他有点要要受不了了,只不过萧翊怎么可能真正的将这些说出口呢,立马就错开这个话题,直接说道:「你刚刚不是说要带我出去外头走走吗?好啊,躺了这么久,浑身都有些累了,那就去走走吧!」 祁阳也没有多想,转而就扶着他站起来,萧翊本就瘦小,那肚子如今是隆起来了,反倒是因为这些,愈发将萧翊的瘦小彰显的更加明显。
第220页 萧翊因为肚子大的原因,身子不由的是往后倾,祁阳在萧翊身旁,一手把着萧翊的手,另一只手便放到萧翊的腰际,拖着他的身子,让他不至于这样辛劳。 从这殿中走出来,外头到底是空气清爽了不少,虽然走起路来,还是会有些劳累,可终是比在殿内舒服了很多,再者,就刚才的那些,若是再继续下去的话,只怕他就要把持不住了,现在这种情况,把持不住然后又要强忍着,得多难受啊,出来透透气,到底是算缓过去了。 萧翊与祁阳走到这御花园的亭中,在那石凳上垫了软垫,坐下来,萧翊寻思着,自己这里已经七个多月了,这几个月下来,虽然他没有去接触朝政,可是想着当初在北穹国的那些,现如今肯定也是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便随口问了一句,「现在与北穹国那边已经如何了?」 祁阳听到跟前之人忽然而来的问题,其实他很明白,萧翊所问的并不是关于这里头所存在的状况,而是想知道到时候容佐会何时前来,毕竟这件事,到最后还需要容佐的帮衬! 「不着急,现在都已经开始在收尾工作之中了,而且在此之前,在东玄国和北穹国边境的关口,开始已经互通,许多的都是慢慢进入正轨之中,双边的工作也是没有问题,一应都是在按计划进行下去。」 萧翊听着这样的答案,当然不会去多想,只是默然的应承了一声,然后将这些都收起来,都不再去多言了。 在这里略坐了好一会儿之后,祁阳看着萧翊,细心的问道:「可还要走走,若是累了,我们就进去吧。」 萧翊点着头,两人这才往内殿而去…… 日子是一日復一日的过去,这临产之日,是愈发的靠近。 这日,祁阳依旧给萧宇熙団对翊把了脉,这脉象是十分的平和,并没有丝毫的差错出现。 萧翊倒在这靠椅中,忽然『哎哟』了一声。 祁阳紧张的在旁边,问道:「怎么了?」 萧翊开心的一笑,「没什么,就是他好像在踢我一样,胎动,很正常啦,你不用这样紧张的。」 祁阳抬手轻轻抚摸着萧翊那隆起的肚子,在旁边轻声的说道:「为了这个孩子,你真是太辛苦了。」 「可是这都是非常值得的事情,不是吗?」萧翊认真的看着祁阳说道。 祁阳并没有否认这些事情,只是点着头,依旧在旁边轻轻的抚摸着萧翊的肚子,能让那肚子里的小傢伙安分一点,也让萧翊好受一点。 转眼之间,这北穹国与东玄国之间的两国邦交已经进入到了完全交叠的地步,双方几乎都是彻底的,这时候,这北穹国的国书自然也就如约而至的送到了这里。 祁阳看着那北穹国来访的使臣名单,以及各项事宜,倒也没有多在意,这接待来使的事情,自然是交给礼部来处理就足够了,他便没有多想什么,只是如常的将这些都处理好也就足够了。 在这北穹国国书送到之日,五日之内,这北穹使臣就已经进入洛城,进入这驿馆之中,当然,有一人是悄悄地让祁阳请了进宫。 御干宫内。 萧翊躺在那里,看着随祁阳走进来的人,正要起身,却被直接拦住了。 「看样子,这胎是养的很好呢,瞧着东玄皇帝这气色,还有如今这精神状况,都是极佳的呢,待到这临产之日,应该都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一应都是可以顺利的。」这是容佐第一眼看到萧翊的时候,所得出来的结论。 祁阳随即还是开口说道:「还是先把脉吧!」 容佐没有含煳,走过去,在萧翊的身旁坐下来,然后开始替萧翊把脉,指尖在那脉息之上来回,点了点头,「嗯!不错,看来,有祁丞相这样医术高明的人在侧照应,丝毫差错都不会出现啊,想必回来之后祁丞相也不少在这方面的医书上面下功夫吧。」 「嗯,虽然不懂,但是医术都是相通的,若是有心想要去了解一二,自然是不会有偏差含煳的地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祁阳凝声说道。 容佐看着他们两人,笑着说道:「这样很好,现在依我之见,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到时候待产的时候,你可有十足十的把握?」祁阳忍不住,到底还是问了这一句。 「放心,有,再说了,有祁丞相这样的高手在我旁边给我做助手,岂能有失误出现呢,那岂不是坏了我的名声吗?」容佐转而又道:「不过,按理来说,如果我们外邦之人前来,若是这洛城有什么新闻,肯定会早就有人传入我们耳中,莫非你们回来之后并没有将此事告知?」 「当时我们颇有担心,许多事情都还是没有说的,只是找了个藉口,暂避开了。」 容佐看着祁阳,「那现如今临盆之日将近,可以昭告天下了,不然,等到孩子生下来,只怕颇有议论之词,我知道你们东玄国民风开放,许多的想法都是十分开明的,但是这孩子毕竟是男子所生,若是他们不能亲眼所见,就算民风再开放,难免还会有些议论,更何况,你们的身份,这个孩子从出生就註定不凡,是不是这个理儿?」 祁阳看着容佐,「你是说,选择在这个时候昭告天下?」 「难道不可以吗?」容佐反问一句,「更何况,这件事在这个时候是非常合理的,正好藉助接见北穹国使臣为由,出现在众臣的眼前,所有都是顺理成章,这实打实的有孕在身,还有你宫中的太医院,到时候也必须出席,即算是只在这外头候着,也是要全部在场,这就得名正言顺。」
第221页 祁阳听着容佐这般周到的说法,倒是他一直没有想到的。 萧翊直接说道:「祁阳,这话说的很是,确实应该这样做,文武百官,天下百姓,对我们成婚在一起,都是接受的,但是这个孩子,来的有些突然,如果不是实打实的,我怕到时候还是会有议论,我既然要生下他,为了这来之不易的一切,我定要给他名正言顺的所有。」 祁阳伸手握着萧翊,点着头应着。 容佐看着他们两人。「放心就是了,这些都在计划之内,并没有太大的偏差,到时候每一步都谨慎处之,那么生下这孩子,是不会有问题的,虽然说生产过程可能会有些难受,但这是在所难免的。」 他们没有再去多说,只是对于容佐说的话都应承着而已。 容佐对着祁阳,温声一句,「放心,该准备的,我都已经准备了,还有别的,那就只需要倒是如,你将一应待产之物都备好,还有稳婆在旁边候着,太医院的御医在那里守着,全部都不会有所偏差,自然都会在我们的计划之内,顺顺利利的让这个孩子出生。」 祁阳点头应着,然后吩咐江逸将容佐出宫,这段时间,一应之事都是交给江逸去照管他们在这洛城的所有。 等到容佐离开之后,祁阳依旧待在萧翊面前,浅声一句,「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任何事情的,所有的一切,都有我陪着你。」 萧翊心中是十分淡然的,因为他知道,只要有祁阳在,没有什么是不能的。 第146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26) 转眼,第二日。 早朝之上,因为这北穹国使臣前来,朝臣们都是在这里候着,而祁阳如常在这里总管朝务,虽然说,这外邦来使,必然是要面见圣上的,可是如今这朝堂之上丞相大人说了算,皇上若是没有出来,那谁都是不能多说一句嘴的。 很快,外头便传入那宦官传唤北穹国使臣觐见的声音,随之,那北穹国的几位使臣便一同走了进来。 容佐站在那里,然后看着站在那龙椅前面的祁阳,如常的点头示意见了礼,「祁丞相,今日怎么不见东玄皇帝陛下呢?」 朝臣们都等着丞相大人开口,可是这些都还没有开始的时候,便传来一道声音:皇上驾到! 祁阳听到这声音的时候,立马就走了下去,从旁边亲自去扶着,一路将萧翊搀扶着走了上来。 萧翊站在那儿,文武百官,以及这北穹国使臣,都是一同行礼。 直等到萧翊一句『免礼』,这所有人才都站了起来。 只是当文武百官都站起来的时候,却看到依靠在祁阳怀中的皇上,竟然大着肚子,这…… 萧翊也知道,这百官所见之时,所有的反应,便直接说道:「如众卿所见,朕有了身孕,其实,自朕说需要休养起,那是已经有孕三月,现如今,临盆在即了。」 百官有些不敢置信,但是谁都清楚,如果皇上真的怀孕的话,那这也太令人惊讶了吧! 容佐见状,浅然一笑,「恭喜东玄皇帝陛下!」 百官见这外邦使臣恭喜之语,他们东玄国民风开放,就连那久久封闭的北穹国都对此如此淡然,他们岂能落后呢,随之,这百官一一都跪了下来,「恭喜皇上,恭喜丞相大人!」 祁阳将这些都看在眼中,所有的部署,都是在容佐的计划之中,这东玄国的朝臣原本对于他和萧翊在一起就是十分乐见的,也没有任何的反驳之语,如今萧翊身怀有孕,虽然有些惊讶,有些令人难以置信,可是容佐这一句话下来,所有人的心思都会被敞开。 这时候,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苏郁站出来,轻声说道:「皇上有孕,乃是天大之喜,只是这男子有孕,闻所未闻,如今天赐麟儿,太医院那边……」 萧翊径直说道:「苏爱卿不用担心,太医院已经知晓,一应只是朕都会吩咐妥当,母后那边对此事也是全程知晓,必然不会有差错。」 这话一出,无人再去多言,只是表达恭贺之意…… 转而,祁阳看着苏郁,直接说道:「苏大人是六部之首,这与北穹国邦交的事情原本也是交给六部在着手处理,现如今北穹使臣前来,一应诸事,依旧由苏大人带领六部来对接处理,苏大人以为如何?」 苏郁立马就应承着,「丞相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将所有的事宜都处理稳妥,不负皇上和丞相大人的信任!」 随即,六部尚书都一起站出来,上前行了礼应承这话。 这朝堂文武百官,虽然各有偏移,但是如今这六部尚书都如此认可此事,自然一应之事都不会再有异议。 祁阳顾着萧翊不能操劳,很快便散了这早朝,扶着萧翊下去了。 御干宫内。 容佐是被宦官引着过来的,在这殿内,看着他们两人,「何事又叫我过来?」 祁阳缓声说道:「我想着,你住在驿馆也不方便,我已经叫人将你的东西都带进宫来了,到时候在宫中专门为你辟出一处住所,你住在那里便是,我知道,你此番带来的人都是你的亲信,所以这需要处理的事情交给他们来处理就是妥当的。」 「丞相大人还真是考虑周全,把所有的事情都想的这样周到,既然丞相大人都已经布置妥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一切遵照就是了。」容佐并不觉得这样的事情有什么需要去担心的,不过是十分随意的在那里将这些进行着而已,至于其他需要操心的,他也不用去太计较。
第222页 容佐在说完这些之后看着萧翊,「这月份是就要足了,我瞧着你的身子瘦小,想来,这生产一定不会到足月了,最近是不是总觉得有些不同之处?」 萧翊也不知道容佐所指是什么,只是凭着感觉的说道:「嗯,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就好像略微走动一下,就像是肚子都要坠下去一般,而且孩子的胎动也是更明显,有时候折腾一下,我一晚上都要睡不着了。」 祁阳这几日也是有这样的感觉,所以他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萧翊的身边,若有什么事情,必然是第一时间就去帮萧翊做,然后他睡不着,就陪着他在这殿中走一走,缓一缓…… 容佐从萧翊的回答,然后与祁阳的那些反应来看,都是已经十分明白的,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偏颇之色,便回应着说道:「看来是了。」 祁阳略有担忧,「这……」 容佐还不等祁阳往下说,立马就道:「这没什么大碍,就好像生孩子,未必一定是足足十月啊,这前后略有错开的时间也是非常正常,就好比,这十根手指绝对不会一样长的道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同之处,这都是因人而异的。」 这容佐在宫中住下来之后,便每日都过来瞧一趟,宫中的御医早就已经知晓,只是丞相大人的压力之下,谁都不敢多言一句,只是低头认真做事,好好负责,皇宫之内,谁都知道,但是这消息就是没有人敢往外传,直到今日这消息在朝堂之上公开,这宫中的消息也就随之舒缓,四散的传开了 …… 这日,容佐依旧前来给萧翊诊脉,看看情况,心想着,这差不多也是足月的时候了,就萧翊的身体,提早是正常的,只是依旧没有所动,到底是有些偏差,不免令人诧异。 只是,他刚诊了脉,一应妥当之后,正要回他在这宫中的住所的时候,忽然,萧翊惊声「啊!」了一下,而后是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萧翊倒在这榻上是一动不能动,指着自己的肚子,「肚子好痛!」 祁阳见状,在旁边待着,紧紧地抓着萧翊的手。 容佐对于这番情况是非常瞭然的,十分淡定,吩咐人去将他所准备的一应之物都取了过来。 此刻,早就已经在宫中候着的稳婆,还有太医院那帮太医,都已经匆匆赶过来了。 但是因为这事儿,也就只有容佐才能确保万无一失,所以那些都只是在这里做陪衬,一一听从容佐的指示,做一下杂事儿而已。 容佐见人将他带来的一个药箱拿了过来,这御干宫内殿,萧翊的声音一阵阵的传出来,根本就是没有断绝。 随之,容佐从那药箱的一个抽屉之中取出一个小锦盒,然后打开,里面是金丝软稠包着的一颗药丸,直接捏起来,然后递给祁阳,「为他服下!」 「这是……」 「等下可以让他不痛的药。」容佐直接回应祁阳。「难道祁丞相不知,男子生子,剖腹取子才是正途吗?」 祁阳的医术当然知道,对此也就没有多言,一应都是照着容佐的话做着。 萧翊服下那药丸之后,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神识一样,眼神无光,涣散无力,祁阳在容佐的指挥之下,一一照做着。 外头一下子没有听到这阵痛叫唤的声音,总觉得有些担心,可是却看到那进进出出的宫人,抱着热水来来回回的走着,不知道多久,过去,跪在这外头的太医都是凝神屏息,明明什么都没做,可是这浑身上下都已经汗湿了。 皇太后此刻也已经过来,只是在这外头坐着,手中转动的佛珠一刻都是没有停止,闭目之间,嘴里还是不停的念着。 突然,一阵啼哭声在这宫殿内传开,周嬷嬷在荀太后身边,凝声说道:「太后,生了……」 殿内,容佐抱着那孩子在手中,立马交给稳婆清洗干净,用襁褓裹着。 祁阳看着萧翊那下腹的一道伤口,随即,容佐便又取出一物,「这是最好的蚕丝,以我的缝针之术,必然会让这伤口没有一丝偏差,还好,他孕中所有都是你精心布置,一应都是有限,所以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到时候这倒伤痕,会在他出了月子之后,都随之一块消失的。」 对于这话,祁阳没有否认,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只是放在萧翊身上,坐在旁边,紧紧握着萧翊的手,容佐说什么,都是一一认真的听着而已。 皇太后走了进来,只是在这外殿,看着里头还没有结束,孩子已经抱了出来,他看到这白白净净的小傢伙,像极了萧翊小时候,但是那双眼睛就好像是按照祁阳的模子一模一样刻画出来似的。 「孩子生出来了,那皇帝如何?」 「启禀太后,皇上生了个小皇子,现在丞相大人还在里头……」 里头,容佐一针针将那伤口缝合,用早先处理过的棉球将那血痕都擦拭干净,温声说道:「妥了,约摸半日之后,药性散去,他会有阵痛的感觉,不过这个过程还是要熬着的,那就得你好好陪着了,别人可替代不了,放心,出了月子,一应都是如常,并无二样。」 萧翊迷迷煳煳的,睁开眼睛,身体的药效还没有完全散去,可还是想到了些什么,对着祁阳说道:「我们的孩子呢……」 容佐看着祁阳那样子,哪里还在乎孩子咯,估计现在都怨这孩子才折腾的萧翊这般吧,根本就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便在旁边说道:「孩子刚才我已经命人抱出去了,现在应该在皇太后那边。」
第223页 萧翊抬眼看着祁阳,「你去抱过来,让我看看!」 祁阳一脸不乐意,可还是走了出去,将孩子抱了进来,容佐出来之后,将一应过程,以及现在的状况全部说了清楚,所有人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而这个好消息也随之从这御干宫如放射的阳光一般,瞬间传开了。 内殿之中,祁阳抱着小傢伙,然后放到萧翊的身边。 萧翊看着那小人儿,笑了笑,「你看他,长得多好看啊,他的眼睛长得好想你啊,你怎么不高兴吗。」 「他让你受这么多苦,怎么能高兴?」 「你又来了,不是说过,为了我们的孩子,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吗?你好好看看他呀!」萧翊在旁边温柔的诱导着祁阳。 祁阳终究只是低头看着襁褓中的小人儿,承受了这么多,就只是为了他,原本心中那些,仿若都会因为这小傢伙,而无力再去计较。 萧翊怎会不知道祁阳的心中是怎样的一番心思呢! 第147章 番外:朕要给你生孩子(27) 好一会儿之后,乳母便进来将这小傢伙抱走了,祁阳一直都守在这儿。 因为刚才容佐说过了,约摸半日的时间过后,萧翊这体内的药性散去,那些疼痛感就会袭来。 萧翊看着这寸步不离,守在自己身侧的人,好像这所有的压力都是已经可以舒缓,就算承受了再大的痛苦,到底也是值得的。 内殿之中一派沉静,而这个时候,荀太后也走了进来,看着这里头都是遮的严严实实,外面的一丝风都透不进来,在看到躺在床榻之上的人,缓步走了过去,荀太后怎会不知道,从他们自北穹国回来之后,她可是将这些都完全看在眼中,这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所承受的辛苦,还有今日这生产所带来的那些痛,那都不是寻常所能承受的。 她想到当初的萧翊,有什么都是黏在祁阳的身边,什么事儿都不愿意自己去考虑,一星半点的那些都会让祁阳来处理,自己根本就不会去多想,现在竟然做到了这样的程度。 萧翊虽然周身还是酸麻,但是视线还是能正好瞟到那边走进来的人身上,浅然一声,「母后。」 祁阳看到走进来的人,这才上前行了礼。 荀太后抬手之间,直接略过,然后周嬷嬷搬了一张凳子在那床边放下来,她看着跟前的人,轻声的说道:「可还好?」 萧翊露出浅浅的笑容,「母后放心,没事的,都已经好了,虽然说等下身体的药性散去,可能会有些痛,但自然不会有大碍,等到这月子一出,也就如平时一模一样了。」 荀太后沉沉的嘆了一口气,「如此就好,那哀家也可以放心了!」 萧翊听着这样稍有几分凝重的声音,虽然知道是宽心了,可是那一份凝重还是摆在那里,根本就不可能轻易的疏散,便道:「母后刚刚已经看过您的孙儿了吧!」 荀太后听到萧翊转移开话题的这些,便笑着说道:「嗯,哀家已经看过了,长得很好看,和你小时候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双眼睛像极了祁阳,想来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俊美不凡。」 萧翊终究只是面容之上露出那满意的笑容,至于别的都是没有再去理会。 荀太后想着自己在这里待着也是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便只是看望了一番之后,便直接的离开了。 祁阳如旧,原是打算送了荀太后出去,却被荀太后拦住…… 出了这御干宫,荀太后看着天空依旧明朗的艷阳,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 周嬷嬷在旁边轻声的说道:「太后,这事儿当真是完美,皇上诞下麟儿,可谓是后嗣有人,将来这传承之上,也便不会有太多的问题了。」 荀太后摇了摇头,「且看吧,皇帝他自己并不喜欢这个皇位,至于将来,这帝王之位会传给谁,那是将来的事情,哀家也不用太多的去理会。」 周嬷嬷缓缓一句,「不过,如今皇上诞下皇长子的消息已经遍布皇宫,消息送至朝中文武百官家中,而京城之中,此等消息早就已经在坊间传开,帝王生子,那是何等要紧的呢。」 荀太后对此没有别的言辞,毕竟这些事情都是实打实摆在面前的,再怎样多想也是不可能的。 至于后面的事情,她还是不用去打理,只消交给他们自己就是了。 这边,御干宫内殿之中,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萧翊能明显的感觉到那药性散去,从下腹之处渗透而来的撕裂和疼痛感,慢慢的变得清晰,疼痛的感觉愈发明了。 祁阳目光落在萧翊的身上,他能非常清楚的看到萧翊那神色的变化,眉头紧皱,整个脸都像是凝聚到了一块似的,包裹交织其中的这些,完全就是不能放开的。 「很疼吗?」祁阳将手伸手被褥里,紧紧抓着萧翊的手。 萧翊感知着那掌心渗透而来的力量,眉间紧蹙的所有,终是慢慢的舒缓了几分,倒也没有十分的为难,脸上还是勉强露出了笑容,「没有,真的没有很痛。」 祁阳知道,萧翊在这件事上的倔强,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将这些化成守候,一直在萧翊的身边陪伴着。 明明只有两个人在一块,每日所见也只是彼此,祁阳精心的照顾萧翊,萧翊在这月子里,都是十分妥当,完全没有偏差,气色也是愈发的见好,而且那神色更是十分的明朗,如当时容佐所说的,等到这月子一出,自然而然一应都是妥当的。
第224页 虽然容佐早就已经离开了洛城,但是这皇宫之中自有女医对此十分了解,确定都恢復如常之后,便都是无碍了。 萧翊看着自己那腹部之处,原本是有一道缝合的痕迹,此刻也随之一块消散了,只是很浅很淡的一道疤痕,而容佐也留下一份去疤痕的药膏,说是出了月子之后,用这膏药涂抹,半个月下来,疤痕可以去除干净。 说到容佐,萧翊事后也听祁阳说起,容佐自回到白城之后,因北穹国与东玄国往来之后,许多的事情都已经彻底摊开,而他和那北穹皇帝独孤夜之间的事情更是一应敞开,直接在北穹国臣民面前,自那些也是顺利的进展着,并无其他差错出现。 而,祁阳抱着那小傢伙,在萧翊的身边,这段时间,萧翊都是在专心修养,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带他,现在出了月子,可是所有的注意力都已经放到了这小傢伙的身上。 萧翊对着祁阳,然后问道:「你给他赐名吧!」 「他是你费了千辛万苦,受了诸多辛劳折磨才生下来的,再者,他身上流淌的是皇室的血脉,终究,须得你来赐名才是。」祁阳并不想混淆这一份宗室的关系,他虽然和萧翊已经成婚,可到底,君为上…… 萧翊没有否认祁阳的说辞,便看着怀中襁褓中的婴孩,说道:「那就叫『萧雨』吧!风雨的雨!他的到来不容易,生他更不容易,就如同是经歷过风雨一般,而且这雨的背后寓意的更是雨过天晴,就好像,所有的过程是艰难的,但最后的所有,都是满足的。」 祁阳听着萧翊这些话,都是一一认可的。 这赐名有了,后续,礼部造册,入玉牒,逐项事宜都是在进行下去。 当然,这小皇子自然是要在朝堂之上见众臣。 萧翊出月子的第二日,早朝之上,便将这些都显露人前,百官早就知晓了这些,如今自然都是一一认可,没有任何的多言之意。 这帝王之子来的不容易,原本百官以为这帝王的后嗣须得从别处做文章,现如今倒是不用了,这朝臣们直接上奏提议,立萧雨为太子。 萧翊听了这话,便直接打断了,「众卿都是好意,但是他还小,现在什么都不懂,如此就立为太子的话太过于草率,等过几年,待他长大了再说此事吧!」 百官自此是没有议论的,毕竟连丞相大人都没有说什么,他们又怎么能多说呢,这终究不过是一个提议而已,到底最后要怎样,那都是往后来言说的一件事而已。 等到朝堂散去,萧翊抱着怀中的孩子,直接回到了御干宫中。 他看着祁阳,凝声问道:「刚才朝堂之上你没有说话,是不是你也觉得百官的提议是好的?你也想让他成为太子?」 祁阳缓声说道:「我不说话是因为你已经表达了所有的想法。」 萧翊看向祁阳,「祁阳,帝王之位真的太辛苦了,他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们就不要强加给他好吗?」 「好,我们会给他他想要,让他选择自己想选择的,现在他还小,什么都不能够,咱们就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了。」祁阳凝声说道。 萧翊听到祁阳的这一番话,心中才算是舒缓下来了,或许他只是因为自己当初坐上这帝王之位的时候有太多的不乐意,有太多的心思和想法缠绕其中,而这些也并非他所想要的,所以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重蹈覆辙,他的孩子,除非他真的有经世帝王之才,自己有心成就那帝王业,不然,他不会强行将他推上这皇位的。 祁阳目光落在萧翊的身上,那只是盯着怀中的婴孩的神色,所有的心思都是确定下来了,他对此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这个孩子的未来,他不能横加干预,或许当初萧翊的那些,他已经干预的过多了,对于他们的孩子,所想要的,那都是孩子自己来决断的,别人是不能去替他做主的,就算是作为他的父亲也不能够。 岁月流转,时光易逝。 从萧雨出生,到他满月,知道他周岁,眨眼之间,已经五年过去。 祁阳搂着萧翊在怀中,看着在这御花园中凉亭之下有专门的太傅教他识字明理,萧雨真真是像极了祁阳,好像在这方面,稍稍提点,都能有很大的造诣,明明现在只有五岁,却如此自律。 萧翊抬眼看着祁阳,温声说道:「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啊?」 「嗯,差不多吧!」祁阳如常的回应着怀中人的话,并没有去做细緻的回应。「不过,有才,有能力,并不代表他将来想要成为那至高无上的帝王,如果他对着帝王业不感兴趣,我不会强求他的。」 萧翊听到祁阳的回应,不禁想起当年的那些话,也对,祁阳从来都没有将答应过他的事情忘记过,其实萧雨现在的这些,都不过是他自己所表现出来的存在,别人是不可能强加的。 「也许,他会像你一样,满腹经纶,经世之才,这帝王业……」 祁阳不愿意萧翊多想,直接就打断了他的话,笑道:「那都是后话了,以后再说,不要再想这些了,现在他也不过是刚刚开蒙而已,虽然有些暂露头角,让太傅们连连夸赞,但是将来会如何,他的抉择会如何,我们现在都不能定论。」 他知道萧翊想要开口,便道:「好了,不要再多想了,今日太后在宫中设有家宴,大家都会在,我们现在应该回去更衣去宁圣宫了。」
第225页 萧翊终是没有说话,然后朝着那边凉亭走了过去,将萧雨带了过来,吩咐那太傅离开,他们一家三口径直的往太后的宁圣宫方向而去。 萧雨左右手各自牵着一人,三人齐齐到了这宁圣宫中。 众人看着这走进来的三人,当真是不知道有多和睦,只怕是神仙瞧了都要羡慕不已呢。 就坐在这席间,如往常一样热闹的家宴,如往常一样的闲说之语,如常一样,祁阳和萧翊依旧如胶似漆。 这皇室宗亲之中,只有那一派和睦、欢乐…… 作者有话说 这一部分到这里就结束了哦,接下来会是西陇篇(容泽x凤羽书)这对哦,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君的新书《我的体育生老公》已经上线,小可爱们可以去戳一下,( ′` )比心 第148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1) 西陇帝王凤擎,年四十五,自二十岁登基,在位二十五年,一生只钟情皇后一人,后宫虚设,是个爱国爱民的贤君。 五年前,皇后生下一子,不幸难产而亡,好在孩子最后保住,活下来了,自此凤擎对于这个儿子格外疼惜,赐名凤羽书。 西陇素来为世家大族所把控拿捏,朝局掌控,很多时候并非凤擎所能一力掌控,若非他力顶压力,只怕他的后宫也并非他所能执掌,这些年为了平衡朝局,他殚精竭虑,身体早就已经不似从前那般硬朗。 太医时常劝他多保养,可这该要到来的,始终都是不能避开,但是考虑到幼子,他必须为之筹谋。 在凤羽书六岁那年,凤擎带回来一年轻男子,自称外出之时得此人相救,结拜为兄弟。 皇宫,御书房内。 龙案前面坐着的人,勐然咳嗽了几声,拖着虚弱的声音对着站在跟前的人说道:「朕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熬不了多久了,当初凤家先祖和你容家先祖自有约定,朕知道,你那弟弟在北穹国皇帝身边,而你至今从未插手俗世之事,此番,朕希望你能兑现当年先祖之承诺,放心,朕到时候会立下遗诏,你乃朕之义弟,届时便以皇叔身份,作为摄政王辅佐新帝。」 凤擎目光落在跟前依旧保持沉默的人身上,沉声说道:「容泽,朕不奢求你完全遵从当年的承诺,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希望你以长辈之身份,约束他,辅佐他,可好?」 话音落下,又是一连串的咳嗽声,站在旁边的宦官递上帕子,那丝帕之上瞬间染上鲜红颜色,到底是跟在凤擎身边的老人,虽然有些心慌,可还是忍耐住了。 容泽当然是将这些都看在眼中,面容之上依旧平淡如常,缓声说道:「你对我从未有过了解,我随你来西京也是因为先祖的约定,只不过我乃闲云野鹤之辈,不插手俗事的乡野人,这朝堂政事,辅佐新帝,未必是我能力所及的存在。」 凤擎已然痰中带血,再怎样提起力气,都是虚弱无力的,「朕若是不知容家子孙的能耐,又怎会千里迢迢拖着这病躯亲自前往,以求成全此事?以我现在的状况,还能维繫一段时间,虽然如今的西陇世族掌握大权,可朕只要一日还是皇帝,便可推你一日,等到朕大限将至,新帝继位的时候,你也有足够的……」 「看来,你很信任容家?」 「当然,西陇的局势在朕的手中比之先祖的时候确实差了很多,朕自知在位这些年,有许多不妥之处,但好歹也是维繫下来了,如今朕的身体已经是风烛残年,所有的都只能交到朕的儿子手中了,但是他还小,他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能人异士在他身边。」 「能人异士,你太看得起我了。」 「你要如何才肯答应朕的请求?」凤擎虚弱无力的问着。 容泽面色除却那一份冷淡之外,再无其他,「既然都已经来了,当然是要答应的。」 凤擎听到这话的时候,所有的心思都是得到了舒缓,就好像是因为这一番话,而得以放松了一样。 容泽看着他,摇了摇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也别高兴的太早,这成为一代帝王,想必你很清楚,所需要做到什么,更何况他现在还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孩童,往后会走向一个方向,谁都不能确定,是,我是可以一路引导他,但是这里y,x-d,j。面真正需要的还是他本身的能力。」 「只要你费心,一定能的,而且他一定会合你心意的。」 容泽不过淡淡的吐出这三个字,「希望吧!」 凤擎看向旁边的宦官,直接说道:「去,把太子叫过来。」 宦官还想着刚才皇上吐血的情况,「皇上,现在您应该让太医过来瞧瞧。」 凤擎嘆了一口气,「不用,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你就不用操心了,去将太子叫过来。」 这孙公公只能遵从,径直走了出去。 容泽见这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倒也没有多说,径直走到了凤擎的跟前,看着那已经瘦到骨头可见的程度,那双手搭在那龙案上,完全是虚软无力的。 他直接将凤擎的手拿起来,搭在那脉息之上,那脉息已然微弱到了几乎都要感觉不到了似的,在看着这人面上,丝毫血色都是没有的。 「看来,你这宫中的御医都已经不敢对你用药性稍微勐烈的药了,都只是用温补的药吊着了。」容泽说话十分的直接,完全不去顾及那些。
第226页 凤擎看着他,「你说的很对,朕的身体就是用药吊着,你既然精通医术,那么对此也就没有什么需要解释了。」 「不过,你还真是替你儿子考虑呢,都已经这样的程度了,还在这里费心筹谋。」 「他如今还年幼,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兇险,如果这路上,没有一个确定的人陪在他的身边,朕就算是死了,也难以瞑目。」凤擎又咳嗽了两声。 容泽随手便从袖中掏出一颗药丸,「服下吧,能缓解你的咳嗽之状,也能让你精神些,只不过这已经是治标不治本了,想来你也清楚。」 凤擎没有含煳,一丝担忧都没有,就将那药丸服下了,确实,好像喉间的那些堵塞,有了几分舒缓之意,慢慢的就平復了似的。 「当然,以朕现在的状况,那都是迟早的事情。」 「你倒是看的开,这自古以来,没有那个帝王不是嚮往长生不老,对于死这件事,都是他们最不能接受的,你倒是让我大开眼界。」 「这不过是事实而已,有些人不愿意面对事实,可再怎样你都躲不掉,与其总是与之背离,不去正面迎接而备受折磨,何不直接一点呢,那样反而还能轻松很多。」凤擎径直说道。 容泽和这人一番言谈下来,对于他的了解,倒是又多了几分,或许这凤家之所以会和先祖有那样的承诺约定,也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顿然,他依稀听到外头传进来的脚步声,转而退开了两步,那走进来的人,一路过来。 容泽看着那站在面前的人,小小年纪,却长得精緻的有些过分。 「听说,西陇皇帝的皇后,乃是当年四国第一美人,看来,传言并不假啊!」容泽从这凤羽书身上完全可以看得出来,那美人的影子是多么的清晰。 明明不过一个六岁孩童,还是稚童,却有一种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的美,将来若是长大了,这男子,只怕要颠倒众生吧! 凤擎凝声说道:「他的确长得很像他母亲,只不过,那些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若说这美男,又怎及你容家子孙呢。」 「何必自谦。」 凤羽书上前行了礼,然后抬眼看着站在这旁边的年轻男子,然后在看着父皇对他并没有太多计较,反而有些尊崇的意思,不免有些疑惑,「儿臣听说,父皇外出之时得一人相救,带回宫中,对外称,已经与之结拜,可是这人?」 凤擎应了一声。 容泽站在那,目光定在这小傢伙身上,还真是有意思,小小年纪,对于这些心思就已经非常的瞭然,看来,这凤擎会觉得将帝位交到这凤羽书手中是可行的,也并非全无道理。 凤擎看着凤羽书一眼,然后再看着容泽,凝声说道:「记住,以后,他便是你『皇叔』。」 凤羽书也没有含煳,直接走到容泽跟前,鞠了一躬,「见过皇叔!」 「你是太子,就算我是长辈,也无需行此礼。」容泽淡然说道。 凤擎径直说道:「无碍,理应如此。」 凤羽书转而走到了凤擎的身边,「父皇,刚刚儿臣听孙公公说,您又咳嗽了。」 「没事,并无大碍。」凤擎看着凤羽书,顺势说道:「以后你的功课、学业、全部都由你皇叔来指导你,可好?」 凤羽书目光凝视在跟前的人身上,隐隐之中总能感觉到什么,可那些到嘴边的话还是忍耐住,收回去,只是点头应着,「父皇说的,都好。」 容泽站在旁边,看着立在凤擎身侧的那个小傢伙,当真是让人觉得意外,那些神色变化之中,显然很清楚他父皇现在的状况,只是刚才凤擎说了那些话之后,他却也只是选择应承,并没有开口说下去,仿若,在这凤羽书身上,容泽看到了一个不属于一个六岁孩子该有的心思。 俨然,容泽有些走神了,恍惚间,听到耳边传入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 凤擎看着容泽,直接说道:「容泽,他,你现在也见了,意下如何。」 容泽讶异,所以这凤擎还是在将这些做一个推断,是要给他考虑的机会吗? 「在此之前,我已经答应了,又何必在问呢。」 凤擎自知容泽是认可的,现在也就不再多想,转而说道:「不如现在你且去太子的住处瞧瞧?」 容泽没有拒绝,尾随在这凤羽书的身后,从这御书房走了出去。 他看着这小人儿的背影,素来淡如水的面色,竟然在这不知觉间,微微扬起了一丝丝浅笑。 …… 看着太子和这个容泽走后,孙公公轻声的在凤擎身边问道:「皇上,这容公子真的能行吗?奴才瞧着他年轻的很,真的能担当起皇上您交代的事情吗?」 「不要用年轻来衡量一个人的能力,容泽有容泽的能耐,许多的事情远远不是我们所想想像的,不要去琢磨这些了,没事的。」凤擎看着自小跟在自己的人,转而说道:「以后在太子面前,尽量少提起我的身体状况。」 「可是……」 「我总觉得这孩子他太过于压抑克制自己了,他还小,很多事情,不应该由他来背负,没错,他是需要成长,是需要坚定,可也并不是在这样的事情上面。」 孙公公应着,转而凤擎继续说道:「朕的时日不多了,等到朕离开之后,你好好在他身边,替我照顾好他!」
第227页 听到这话,孙公公立马就跪了下来,「皇上!」 凤擎想伸手去扶他,可是却已然没有力气了,「不用如此,你岂会不知道朕的心思,你伺候朕和皇后多年,难道这些还能不明白吗?」 孙公公终是压抑,声音略显哽塞,终究只能是点头应承,别的话,都是化作沉静,彻底淹没在这静谧之中了。 凤擎视线只是渐渐远去,一点点的涣散,想着,只要在凤羽书的身边有容泽,只要容泽能全心全意的在这西京待着,做好答应他的事情,那么往后的一切都是不用再去担忧,或许,就算此刻他闭上眼睛,也已经无碍。 作者有话说 啦啦啦,这是新的番,有小可爱想看他们两的,所以就写了,写完这部分这本书就完结了,应该就是在这个月了,作者君依旧厚脸皮的推荐隔壁新书《我的体育生老公》,( ′` )比心 第149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2) 从御书房走出来之后,前头有小宦官引着,容泽和凤羽书直接就到了这太子的宫殿——东宫! 容泽抬眼之间,看着这歷代储君所居住的地方,想想若是这帝王膝下皇子环伺,这东宫之位,岂能随随便便就在一个人手中拿着呢,更何况还是这小小的孩童手中,那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只不过,就现在西陇的局势而言,虽然在凤擎的手中,稍有压制,这西陇的世家大族对于皇族还是有几分忌惮,只不过,这世族的势力如今是有些庞大,只怕觊觎皇位并非不可能。 而这凤羽书现在也不过六岁,就刚才他给凤擎把脉的时候,最多不过还能熬一年的时间,虽说一年的时间足以做很多的事情,可终究这帝位之上坐着的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罢了! 看来,他既然答应了来这西陇国,既然会应允了这凤擎的要求,那么后续所要做的事情,只怕不再少数,所需要去面对的这西陇有些混杂的局势更不是简单。 走进这东宫之中,一应的陈设布置,像极了一个太子该有的样子,只是对于一个小孩子而言,这些真的能是他所能承受的吗? 容泽走进来之后,看着那几些小宦官,直接说道:「你们都退下吧,我有话要和太子殿下说,这里就不用你们伺候了!」 那些宦官是自小皇帝安排凤羽书身边伺候的人,自然是事事小心谨慎,只不过,他们也清楚,这容泽可是皇上请回来的人,无论是出于什么样子的心思,他们都应该选择信任,可…… 凤羽书稚嫩的音色对着那些人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这话一出,那些人才径直的退了出去,没有任何的疑虑。 容泽看了一眼凤羽书,笑道:「看样子,对于这东宫之中的人,还算是有些威信啊!」 凤羽书也不对此有什么计较,直截了当的说道:「因为他们都是父皇安排给我的亲信,自然是可信任的人,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容泽凝声说道:「世间之事未必都像你所说的这样简单,也未必就像你所认可的这样子,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所谓亲信,那也只不过是基于某些原因之上,他们才会可以被运用利用的对象,如果你真的过于将他们看重,又或者,在他们面前暴露你隐匿的那些心思,很可能那就会是对你造成致命伤害的存在。」 凤羽书听到他这样一说,直接问道:「难道在皇叔的心中,就没有绝对信任的人吗?」 「有啊,就好比现在我与你父皇,至少在事情完成之前,我们是绝对信任的,所有的信任都是相对的,你若想一成不变,那可得花费更多的精力和时间?」容泽回答着,「因为你要记住,你的敌人永远没有可能背叛你,只有你最亲近的人、信任的人,才有可能让你万劫不復。」 「所以,将来皇叔也会……」 「我和你父皇之间,那不过是一份承诺的兑现罢了,我们并没有绝对的利益牵扯,更何况我也不稀罕这皇权富贵,所以,将来我自然也不会捲入这其中来,纠葛什么!」容泽径直说道。 凤羽书思绪略微顿了顿,也没有在往下言说,不过转口问道:「适才皇叔说,想要和我单独说话,就是这个原因?」 「算是吧!」容泽继而说着,「我只不过是不喜欢在我说话的时候,旁边还围着一堆不确定的人,包括你刚才所说的那些所谓『信任』的人!」 随即,容泽继续往里头走着,走到这内殿之中,看到那两旁都是排排摆好的书架,容泽一路走过去,看到这书架之上,多是一些经世之学,政治要论,还有用人之术,以及许多的兵法、谋论,看来凤擎还是花费了不少功夫的,只是一个小小孩子,就算再有心,没有足够的积累,就将这些都拿来看,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呢。 当然,就凤擎的心思,这些并非没有根究的,毕竟凤擎很清楚自己的寿数还有多少,虽然这凤羽书还小,可不免还是需要花费一点功夫,在各个方面都深入一些,将这里头的种种全部可能灌输的都要灌输一点,毕竟这西陇国凤家皇室歷代经营的,如若在他手中断送,就算死了,像他那样的人定然也会在最后一刻觉得自己对不起这凤家的列祖列宗吧! 虽然想法是好,可是这里面的事情却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做到的,「这么多书,你平日里都有在涉猎?」
第228页 「嗯,从三岁开始认字,四岁便开始读书了,这些都是父皇命人准备的,也算是看了两年了。」 「看了两年,那有什么想法呢?觉得容易理解呢,还是深奥不明白?」 凤羽书被这样一问,他倒是一下子就难住了,好像看过的这些书,明明当时都印在脑子里,可那一连串的全部交织起来,就像是空白一样,因为这个问题,着实是将他难倒了,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分辨了。 容泽对于凤羽书会有这样的反应,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也不觉得是令人诧异的,只道:「不用刻意去计较,从今儿个起,这些书都收起来,我会重新给你拟一份新的书单出来。」 走到这最里间的时候,便是这东宫太子的寝殿了,虽不是十分奢华,但也勉强有个太子的样子,一应之物都是非常整齐的摆放,算是个有规律的人,「父皇说过,做了太子,就应该事事自己有拿捏,并不能处处黏在父母身边,应该学着独立。」 「不过是从小自己睡觉罢了,难道你还怕不成?」凤羽书勐然听到他这一番话的时候,脑子里回想的便是这一层,「人本来就是独立的个体,就算将来你成婚,有妻子相伴,你还是你,尤其身在这皇权之下,就算是你的妻子,乃至于将来你继位之后,你身边的皇后,那也不是你能想怎样就怎样的存在。」 凤羽书听着这些话的时候,瞬时想到什么一样,「你不是父皇外出时,救父皇的人,你是父皇特意去请回来的人?也对,父皇明明现在病中,为何还要坚持外出,必然是有原因的。」 「所以呢,你觉得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有些让你失望的?」 「皇叔言重了,怎会,父皇看重的人,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的,而且我觉得皇叔说的很对啊!」凤羽书如常的回答着。 容泽目光落在这人身上,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有些奇特的感觉,这小小孩子,就像是在这稚嫩的外表之下,藏匿在底下的,是一份异于常人的深沉。 凤羽书抬头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正在打量着自己,转而说道:「皇叔瞧着容貌,估摸着年纪应该比我父皇小了一辈吧!」 「不要用年纪来衡量一个人,那是个错误的判断方向,虽然这可以作为依据,但绝对不是决定因素。」容泽沉声说着。 「不过皇叔长得还真好看,我每次看到母后的画像的时候,都在惊嘆,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他们都说我长得很像母后,可是我总觉得男孩子不应该用好看来形容,而且我还这么小,脸都没有长开,我自己对比母后的画像然后看着也不太像,不过今天瞧见皇叔的容貌,或许男子也可以用好看来形容?」 「好看只是一副皮囊而已,别人爱怎么形容就怎么形容,他们觉得你这个人好,就说你好看,如果觉得你不好,就算是你长得再好,在他们的眼中,也只会认为你丑陋不堪,会用尽各种贬损你的话来丑化你,这些外在的都不用去理会。」 凤羽书点头之间,继续的往前走着,然后还时不时地回头看身后的人,问道:「那皇叔你见过我母后吗?」 「没有。」 凤羽书终是不再言说这些话,直接一个转折,将这些都错开,然后问道:「说了这么多的话,皇叔觉得我如何,父皇将我立为太子,作为将来的储君培养,皇叔认为我将来会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吗?」 「合不合格并非我说了算。」容泽到底只是冷冷的将这一句话说出口。 仿若在这话结束的时候,在这内殿之中,所剩下的便只有无限的沉静之色,两人都没有再去多言了。 不过这交错的视线,依旧在两人之间来回,容泽对于凤羽书,终究隐匿的有些多了,一个小孩,看来,这令人意外的东西还是不少的。 后续,看来还算是有些意思的,这西陇的政局纷扰,往后该折腾的,也就有的折腾了。 …… 御书房内。 孙公公将东宫那边的情况告知,「皇上,太子殿下和容公子正在东宫内单独说话,将所有人都赶出来了。」 「东宫那边的人,这话禀报的还真是及时,容泽是什么人,朕心里有数,就不用操心了,后续这些都不用再来回禀朕了。」凤擎心想着,原本当初都是自己挑选的合适人选到东宫那边去照顾伺候凤羽书,现在看来,这些人也未必都是可信之人! 只怕,容泽将那些人都赶出来,让他们在外头候着,就是有试探之意,原本在此之前,容泽往东宫去,也是他示意的,那些人如果没有别的想法的话,按理来说都是要保持沉默的,只消在外头等待候命就是,可偏偏却要跑过来到他面前来嚼舌根! 孙公公看到眼前忽然沉思的人,心中有些犹疑,缓缓说道:「皇上,您没事吧!」 「朕没事!」凤擎冷沉一声,转而又道:「过来帮朕研墨,朕现在要给容泽一道册封旨意。」 「皇上是要给容公子亲王的位分,明日早朝宣布吗?这……」 「你觉得不妥?」 「奴才不敢,只是会不会有些过于着急,到时候朝臣反对的话,皇上又要为难了。」 「这事儿必须要推进,为难是迟早的,不要想太多。」凤擎根本就不去理会这些,正欲写下这圣旨的时候,外头便又有一个小太监进来通禀。
第229页 「皇上,丞相大人在外求见!」 这话音落下,凤擎看向跟前的孙公公,冷笑道:「你觉得呢!」 孙公公现在是非常明白,无论这件事是怎样而来都存在压力,不如趁着现在还是新鲜的,直接就处理了,免得后面再更麻烦就不好了,「皇上思虑的很是,理应如此。」 凤擎看着他,「你去传丞相吧,朕自己来就是了!」 孙公公点了点头,躬身从旁边退开,径直的往外头而去。 第150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3) 凤擎看着跟前的这一道已然书写完成的圣旨,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将这些收起来,而此刻,从外头走进来的人,已经到了这殿内。 「丞相大人这个时候进宫,有什么事吗?」 赵权身为西陇国的丞相,在朝堂之上可谓是唿风唤雨,权倾朝野,尤其,他更是西陇世族之中的中坚砥柱,几乎所有的世族,都是以他马首是瞻。 「臣听说皇上外出回宫了,而且还带回来一人,说是途中救了皇上的贵人。」 「丞相大人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呢,这么快就知道了,还真是有意思的很!」凤擎缓声说道,「确实如丞相所言,朕得此人相救,与之相交觉得甚是妥当,此人也颇为有趣,到底他也是西陇的臣民,所以就将他带回京城,想着还要给他什么恩赏才好呢。」 「救了皇上性命的人,那边是天家的贵人,微臣以为,皇上必须好好封赏。」 凤擎笑道,「看来,朕和丞相的想法是一模一样呢,果然丞相是当朝的老臣,就是甚得朕心呢,既然如此,朕想让他留在京城,丞相意下如何。」 「皇上思虑周全,自然是可行,只是这人到底是平民,皇上若想……」 「这事儿朕已经考虑妥当了,并没有太大的问题,若非他出手相救,只怕朕现在很难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丞相的面前了,如此有功之人,自然不能亏待,将他留在京城也不用考虑太多,朕打算封他为信王,享亲王的尊贵,如何?」 「这只怕有所不妥吧!毕竟……」 「丞相所想也是,毕竟他并非与朕同系所出,但是朕已然和他结拜,所以以朕义弟的身份,册封信王,就是没有大碍了,丞相放心,只不过是册封信王而已,他并不在朝中担任职务,这也算是朕还他救命之恩,许他一世荣华富贵了。」 赵权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虽然还有别的想法,可奈何这到底是皇上的旨意,如果公然的去反抗的话,到底传出去不妥,再说了,只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罢了,再怎样也不可能有问题,即算那人是皇上外出请回来的帮手,那又能如何,只要皇上驾崩,这西陇政局,不还是一样的把控在他的手中。 「皇上对救命恩人如此有心,可见皇上仁君之心,微臣以为很是。」 凤擎浅声一笑,「既然丞相都觉得十分妥当,那朕明日早朝便要宣布此事,丞相觉得可好。」 「当然,皇上的决定,自该如此。」赵权附和着说道。 「那,丞相还有别的事情吗?」 赵权缓声回应,「微臣不过是替皇上担心,所以特进宫来看望,以求臣心安,现如今都明白了,微臣也就放心了!皇上外出这段时间,整个西陇朝堂上的群臣都是心中挂念着皇上,盼着皇上早日归来。」 「你们有心了,若是没有别的事的话,那就先退下吧!」 「是!」赵权应着,随即躬身退了出去。 孙公公站在凤擎身边,凝声说道:「他们什么心思皇上眼里看的明白,说是挂念,指不定还在打什么主意呢!」 凤擎看了一眼孙公公,「好了,不用多想了,现在容泽还和太子在一块?」 「是的,皇上担心?」 「没有,太子和容泽在一块,朕很放心,只不过这赵权忽然进宫来了,按理来说应该是知道容泽在宫中,必然是有确切的情报送过去的,朕是担心,赵权会做什么不该做的。」 「可是皇上您刚刚都当着丞相大人的面说要册封容公子为信王的事情了,难道丞相大人还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不成?」 「朕只是当着他的面说了,并没有昭告百官,告知百姓,那就还不作数。」 「这……」孙公公一时之间有些犹疑,这些心思全部都是笼罩交织在一块,压根就不知后续要怎样来继续,毕竟就赵权那样的人,在宫中也能干出些事的人,这容公子真的能顶得住吗? 凤擎沉沉的嘆了一口气,「也好,若真有什么,也好藉此试试容泽。」 「试?」 「若是赵权没有任何动静也就罢了,若是有,藉此机会,让容泽知道这来了便是兇险之路,看看他是否能真的扛得住这一份压力!」凤擎冗声一句。 孙公公目光落在跟前得人身上,明明现在已经病中有些厉害,可该思虑的事情,总是这样的周全,完全没有偏颇。 …… 这边,赵权走了出来,候在外头的人上前,凝声一句,「大人好像有些生气,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吗?」 赵权眉头紧皱,「皇上想册封那个带回来的人为信王,享亲王的尊贵,你觉得本官能高兴吗?」 「大人,现在那人在东宫,听说他此刻和太子殿下在单独说话,所以,皇上对外宣称这带回来的人是救了皇上的人,是有些猫腻的,实则是带回来指导辅佐太子殿下的?」
第230页 赵权脚步顿住,看着身旁的人,笑道:「你现在倒是脑子灵光,想的明白,不过你刚才说,他现在和太子在单独相处?」 「是,属下适才在外头候着的时候,咱们在宫中的眼线来说了,让属下告知大人,这下一步该怎么做!」 「既然皇上有心抬举他做信王,那本官就成全他,让他风光厚葬,享亲王的丧仪。」 那人听着这话,便应了一声,「是,属下明白……」说罢,便直接从赵权的身边退开。 赵权并没有多想,直接就朝着外头而去,出了宫,上了这丞相府的轿子,便离开了。 此刻,东宫,太子寝殿内。 容泽对眼前的这个小傢伙对视而立,颇有几分意味,这小孩子对他的吸引倒是颇有几分趣味了,看来,此番前来这西京,也全然不是没有意义的。 凤羽书注意到在这沉静之中,这人一直在盯着他看,仿若就是要将他里里外外都看透似的,按理来说,他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一般人并不会对他有过分的关注,就算他太子的身份架在这里,可奈何谁都清楚,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而已。 容泽凝眸之间,忽然间,耳朵为微微一动,总觉得在这寝殿之外,有些异动,就在那千钧一髮之际,纵深之间,一把将跟前的小傢伙横抱起,一跃便立在那房梁之上,将凤羽书搂在自己的怀中,双手抱紧。 凤羽书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视线往下,就能看到,那地上数支射进来的弩箭。 他被护在容泽的怀中,这么近的距离看着容泽,人长大了,真的能有这么好看吗? 容泽并没有含煳,等到那些弩箭消停下来之后,反身便从后头跃下,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傢伙,那双澄澈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对上他的视线,那清澈见底的眸光,还真是别有风味,到底还是小孩子,身上干净的像是从肌肤上渗透而来的一丝奶香味,当真是清澈、干净。 「看来,你这东宫太子殿下的寝殿,也不是什么安全的所在啊!竟然还能混进来这样的杀手。」 就在容泽话音落下的那一剎,那寝殿的门直接被破开,七八个黑衣人直接就出现在眼前了。 刚刚的弩箭不过是前戏,那些人看到容泽和凤羽书,手中长剑直接出鞘,不由分说,直接就冲着他们两人过来。 容泽将怀中的人放在身后。 凤羽书看着,那原本缠在腰间之物,竟然是一把精钢软剑。 剑影交织,还能清晰的听到那穿梭在空气之中的那些声音,嗖嗖的响着。 瞬间,那软剑直接缠住一个黑衣人的手腕,顺势一拉,那黑衣人的衣袖直接被割破,显露出来的却是鲜血淋漓。 几个黑衣人已然不敌,忽然,一人见状,将别在身后的那一把箭努直接拿出来,连发数箭,朝着那边的凤羽书飞射过去。 容泽见状,飞身过去,软剑勾勒,那几支箭直接返回,直接命中那几个黑衣人,而最后那一箭,在那千钧一髮之际,仿若定格在凤羽书的跟前。 凤羽书看到容泽直接用手抓住了那箭,顺势之间,从那掌心渗透而来的鲜血直接流淌下来。 不过,那血并非鲜红之色,而是泛着黑色。 「皇叔,你流血了。」凤羽书惊慌的声音直唿。 容泽自然知道,这箭头之上是带毒的,这七八人只剩下三人,手中握着的这一支箭,在那三人错愕之间,直接掷出,命中一人眉心,如前头的那些人一样,当场毙命。 那为首的黑衣人,冷沉一声,「你现在身中剧毒,你以为你还能有反抗的机会吗?」 容泽不急不缓,软剑索性在那掌心的伤口之处,长长的划开一道口子,那黑色的血顺着流淌下来,握着那软剑的手,掌心的内劲直接推出,那软剑就如同一条银蛇,在空中穿梭,那为首的黑衣人飞快的避开,可是站在他旁边的人直接一剑穿喉。 唯一剩下的黑衣人见状不妙,再加上这个时候,宫中的禁军肯定会闻风赶过来,纵深之间,直接破窗而出。 凤羽书目光定在这跟前的人身上,看着他对于那掌心不断流血,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更是有些让他不知作何才是。 容泽从袖口之中直接摸出来一颗药丸,顺势咽下去,看着那伤口之处流淌下来的鲜血从黑色变成红色。 凤羽书已然觉察,立马就从那寝殿之中找来那包扎之物,「皇叔,我帮你吧!」 容泽目光落在跟前这个小傢伙身上,或许这样的血腥场面,对于出身在皇家的孩子来说,这并不是什么会造成压力的存在,尤其,凤擎给凤羽书准备的那些书籍之中,多有讲述史料的,这史上多少血流成河的事情,又有多少的血腥故事,这样的刺杀,于凤羽书而言,接受是不会有困难的,当然,就刚才凤羽书的那一份淡然,他还是会有些震惊。 凤羽书引着容泽在旁边坐下,亲自将那纱布帮容泽包扎好,小小的手搭在容泽的掌心,目光看着容泽那掌心清透的伤痕,心中不免还是会有许多的紧张。 好久,稚嫩的声音说道:「皇叔,你说,如果刚才你不救我,就让我死了的话,是不是觉得,即将压在皇叔身上的这一份压力,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我既然来了,自然要做好我该做的事情。」
第231页 凤羽书略有错愕,可……「所以,皇叔是说,等到将来事情做好了之后,皇叔还是会选择离开这儿是吗?」 容泽略有犹疑,终是一笑,「那还早,不用为此而纠结过多,这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 第151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4) 凤羽书从他知道这些事儿开始,又或者说,从他被立为太子开始,他的父皇就一直对他有非常明白的一层灌输,坐在这太子之位上,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承受很大的压力,既然生在这皇室之中,这重担和责任就压在你身上了,你只有选择面对,逃避是不可能解决任何事情的。 同样,虽然身为东宫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将来的帝王不二人选,可随之而来的是许多双眼睛盯着你,乃至于是觊觎,危及和兇险是相伴而来的。 只不过,凤羽书到底还没有真正经歷过像今天所发生的这件事一样,毕竟他父皇在他身边安排了好多人,往常他也不会单独一人独处,就算是需要静心看书的时候,身旁也会有好多的人在这里候着。 今日只不过是因为容泽说要单独与他说话,所以才将那些人都支开了,但就刚才所发生的这些来看,他父皇说的一点都没错,在这宫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在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而刚刚发生的这些就是最好的验证。 刚才那千钧一髮的时刻,那利箭就悬在他眼前的那一剎那,那生死一线的时候,这一份兇险也就十分明朗了。 站在旁边的容泽看着这小孩子还这般沉思的模样,便笑道:「何必在意这样多呢,该来的事情总归是要来,这西陇皇宫之中的纠葛如果没有多少,这权谋算计之下没有什么纷乱的话,想来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凤羽书这个时候回过神来,抬眼看着跟前的人,轻声问道:「皇叔,刚才你救我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会因为救我而……」 「而死?」容泽冷凝的眸子看着跟前的人,缓然一笑,「任何事情都需要谋定而后动,就算是只给了你一剎那的思考时间,你也要因为对于你自身的自信程度而做出最快的反应,就好比刚才我救你,我能猜想到用手去抓那箭努会受伤,也会想到那箭头之上必然是淬了毒。」 「皇叔不怕剧毒入体?」 「也许,我的血会比那毒的毒性更强吧!」容泽打趣的对着跟前的人说笑着。 凤羽书只是看着跟前的人,仿若这一份崇拜之心自此已经在心中根深蒂固了。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出众之人呢? 殿内片刻的沉静,忽然间被外头冲过来的一众禁军给打破了这份宁静之色。 而那为首的人,看到这里头横尸数具,在看到在那里头的两人,匆匆沖了进来,怒斥一声,「大胆,你是何许人也?」 容泽看着那长剑剑指于他的戾气,并没有在意三分,这个时候,凤羽书直接说道:「白冰,退下,不得无礼。」 白冰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心中略微顿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太子殿下,这是……」 凤羽书继而说道:「这是父皇的义弟,本太子的皇叔!」 白冰也有听闻,皇上外出回宫,带回来一人,而这人莫非就是……瞬间,白冰直接将长剑收起来,然后鞠躬赔礼,「王爷恕罪,是属下鲁莽了。」 容泽看着他:「这倒没什么,看样子,你是皇上安排在太子身边的护卫啊,怎么刚才不见你人影?」他进来的时候倒是稍有留意,只不过随在凤羽书身边的人中,好像并没有这样一个人吧! 白冰回应着说道:「这是太子殿下的寝宫,属下自然不会在这儿,属下隶属宫中禁军,只不过皇上交代了,属下只负责东宫这一带,所以刚才有动静便匆匆赶过来,只不过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容泽也没太在意,「都已经摆平了,不过混进来几个刺客而已,现在都已经解决了,只不过还有一人已经逃走了,那人身法十分流畅,可见也是箇中高手,而逃离的时候更是十分的顺遂,足见在这宫中是来去自如,对于宫中的所有都了如指掌的。」 白冰直接跪在凤羽书面前,「还请太子殿下恕罪,是属下疏忽失职了。」 凤羽书凝声说道:「那些人就是看准了时机所以才下手的,这不能怪你,刚才多亏有皇叔在,所以才能化险为夷。」 白冰目光落在跟前之人身上,看到那手掌之上包扎的伤口,「王爷能救下皇上,可见个中能耐,只是王爷是刚才受伤了吗?需要传太医否?」 容泽冰冷的视线如同寒冰冰冻跟前的人似的,「没这个必要,已无大碍。」 白冰这才没有开口往下了,而那些进来的侍卫,已经将那些尸首都抬了出去,恰巧这个时候,凤擎也闻风赶了过来。 凤羽书看到匆匆而来的人,立马就过去,「父皇何必亲自来一趟?」 容泽站起来,在旁边朝着凤擎颔首微微点着头。 凤擎看着凤羽书安然无恙,在看到容泽受了伤,略微有些紧张,「你受伤了,可需要传太医?」 「您觉得,这皇宫的太医和我相比,能有怎样的出入差别?」 对此,凤擎才没有继续往下,只是缓声说着,「刚才幸亏有你在他旁边!」 容泽轻声一句,「或许正是因为我在他的身边,所以才会招致这些呢?若是换做寻常,应该还不至于到这样的程度吧。」
第232页 「你的意思是有人刻意为之,而是直接奔着你来的?」凤擎有些讶异,可是却也听出来其中的一番缘故,却又不知道用何等的言辞来形容这想要说出口的话。 容泽并不介意这些,只道:「既然来了这西京城,所有该做的,该面对的,该要处理的,自然都会如约而至,如果这份思量我都没有做好的话,想必也就不会随您一同来此了。」 凤擎长长的嘆了一口气,「看来,那些人都是算准了,他们的眼睛还真是一时一刻都在不停歇的盯着。」 容泽笑道,「可不就是,这不,随便一安排,就试探出来了!」 站在旁边的孙公公听到容泽这番话的时候,心中略微顿了一下,在此之前,还在御书房的时候,那些话传到皇上耳中的时候,皇上对此也是有这样的心思和想法,没想到在这容泽的心中,也是对此保持着这一份思虑。 凤擎看向容泽,「朕已经拟好了旨意,明日早朝便会册封你为信王!」 「此事您觉得如何安排是好,就如何吧!」容泽不经意之中,淡淡的将这些话说出口。 凤羽书站在凤擎的身边,轻声说道:「父皇,刚才您没有看到,皇叔他真的好厉害,若不是有皇叔在儿臣的身边,只怕儿臣都要见不到父皇了呢。」 容泽听着这一番话,虽然说是对他的夸赞,可到底还是有些刺激,便道:「那些人的目的很明显,是针对我而来,只不过刚才他们只不过是在我这里讨不到半点好处,所以矛头就做了调转,虽然有些兇险,但也无碍。」 凤擎对此才算是彻底将悬着的心放下来几分,看着容泽直接说道:「这段时间暂且你都住在东宫可行,等册封旨意下达,朕会命人尽快在京中选择一处地儿,为你准备专属你的府邸。」 「此事都是无关紧要的,并不用太计较,您做主便是!」 凤擎应和了一声,等到都确定下来之后这才离开了这东宫。 此刻,凤擎从东宫走了出来,然后到了这外头,正看到白冰在那里将那几具尸体带出来处理,直接叫住了白冰。 那些人便顿住了脚步,白冰直接上前行了礼,「皇上!」 凤擎看着他,冷声说道:「今日的事情你为何会觉察的这样迟?」 「是属下疏忽了,原本想着太子殿下带着进入东宫的人并不是会有差错的人,可谁知道这暗地里竟然还有一波人会出现在这宫殿之中,是属下的错失,还请皇上降罪!」 「算了,现在追究这些也是于事无补,不过可是能觉察这些人的来路?确定他们是……」 白冰摇了摇头,「皇上,他们的伤都是致命的,信王根本就没有给他们活命的机会,如果留下活口的话,重刑之下或许能问出些什么也未必。」 凤擎对此直接阻断了白冰的想法,「你这话想表示什么,对于容泽,朕可以给你最明白的指示,对他不要有任何的怀疑,难道这些年捉到的活口没有吗?但是到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就算是用刑致死,那些人也没有吐露一个字不是吗?其实这背后是谁在算计,大家都心知肚明,至于容泽的做法,朕觉得是正确的。」 白冰对于皇上和太子的效忠是非常清晰的,这也是凤擎为什么会将他放在东宫这边,转而,凤擎看着白冰,继而问道:「你说容泽对这些人下手都是致命的,你能看出些什么门道?」 「这个属下也说不清楚,不过属下瞧着信王所用的兵器乃是非常锋利的『精钢软剑』,对于此类兵器,因为锋利非常,却又柔软备至,如果手中的力度操控不得当的话,原本锋利的兵器就会成为自己致命的存在,而且信王下手快准狠,每一招都是能找到致命的弱点,然后直接给出那致命的一击。」 凤擎听完这话之后,心中好像是非常放心的,有这样的人在凤羽书身边,全然都是无碍了,至少,他看到容泽宁愿自己受伤也没有让凤羽书受伤,将来所有的事情也是可以放心交付的。 白冰看着跟前的人,在听完这些话之后,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有些不知道其中的情况,只是浅声一问,「皇上,这位信王着实是箇中高手,这些黑衣人都是个顶个的高手,而且在进来的时候,属下看到地上还有好多弩箭,但是信王还能做到这样,身手足见。」 凤擎沉声一句,「这不过是他冰山一角罢了,以后你会见识到更多的,朕对你是信任,才会将你安放在东宫这边,这宫中的禁军之中,朕也就只对你还有这些心思,所以,后续,朕需要即好好配合容泽,明白吗?」 白冰并没有拒绝,只是点头应着,「是,皇上,属下明白,属下会一如既往,绝对不会有二心的。」 凤擎应了一声,便只是让白冰继续处理自己的事情,他不过是继续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随在凤擎身后的孙公公,压得很低的声音说道:「皇上对于容公子的看待,是一点都没有走眼的,奴才瞧着,皇上您册封他为信王,也是实至名归,不会有丝毫差错的。」 凤擎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看着身旁的人一眼,终是一笑,随之,脚下的步子没有停止,只是继续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去而已…… 第152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5) 宫外,丞相府。 赵权端坐在这偌大的庭院凉亭之下,旁边是烹茶的婢女在烹煮着上等的好茶,那淡雅的茶香味,随着那还冒着热气的水蒸腾出来,仿若这偌大的庭院之中,都挥散着一层浅浅的清香。
第233页 忽然,一黑衣人出现在这,直接跪在这凉亭外,站在旁边的煮茶婢女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异样,反而对于这样的场景像是见怪不怪似的,照旧只是将烹好的茶递到丞相大人的手中。 赵权看着那黑衣人一眼,然后抬手之间,那递茶的婢女顺手就顿住,收了回来,将茶盏放在旁边的茶几上,人直接从旁边退开,然后下去了 那黑衣人直接走了过来,上前禀报说道:「大人,这皇上带回来的人,身手奇特,属下等人不是其对手。」 「所以,你们是任务失败了?」赵权冷冽的声音从喉中发出。 黑衣人直接跪在地上,「还请大人恕罪,这人不似寻常之人,原本属下等人用弩箭伤了他,已然是中毒了,只不过此人好像更是精通医理毒术似的,对于那剧毒完全不当回事,原本换做寻常人,一旦沾染那毒性,必然会全身麻木,很快就会毒发身亡,可他非但没事,而且还行动自如。」 「是吗?看来皇上是给太子找了一个绝顶的帮手啊。」 「是,属下也是这样认为的,这人的身手并非一般人,属下觉得皇上外出之时,所说的那些不过是一个幌子,而真正的目的就是将这人请回宫中,将他留在太子殿下的身边,皇上的身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完全就没有什么可多想的,可若是太子殿下的身边……」 赵权起身从这凉亭石凳前走了下去,而那黑衣人往下言说的话,也就在这里打断了,赵权看了一眼低头跪在地上的人,淡声说道:「你倒是很清楚这里面的缘故啊,只不过,你们七八个高手过去,竟然还没能将一个还需要护着一个孩子的人解决掉,他们都死了,你竟然还有脸回来,怎么,回来就是要让你将这一番说辞来告诉本官吗?难道本官还不知道皇上带回来的这人是怎样的一回事吗?」 黑衣人直接伏在地上,「大人恕罪,还请大人给属下一次机会,下一次……」 可是这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从赵权袖中瞬间一把匕首现出,利刃直接从那人的脖颈之间穿过,见血封喉那人直接倒在地上。 赵权从袖口掏出一块丝帕,将那匕首上的血渍擦干净,顺手将脏了的帕子扔在那人的身上,「事情没办好还想有活路,可能吗?」 瞬间,一直在周围暗中的几个黑衣隐卫随即就出现,将那一具尸体处理干净,赵权转身之间便直接离开了这凉亭之处,心中冰冷之色瞭然,看来这后头该有的事情一点都不会少啊! 西陇除却皇上之外,并无册封的亲王,如今弄回来一个『义弟』竟然直接册封为亲王,是想着将来驾崩之后让他以摄政王的身份,辅佐幼帝吗? …… 皇宫,东宫。 到了傍晚黄昏的时候,御膳房自是已经将这晚膳送了过来,凤羽书看着容泽用膳好像有些不方便的样子,便道:「皇叔的手可还好?」 容泽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人,缓声笑道:「这点伤并没有什么,不用在意这些,用膳吧!」 凤羽书这才点点头。 容泽拿起筷子的时候,虽然说掌心的伤口难免还是会有些牵扯,可到底也无大碍。 等到用过晚膳之后,宫人将这些都撤走,凤羽书目光依旧落在容泽那受伤的手上,转而走进内殿,将那药和纱布重新拿了出来。 「皇叔,我帮你换药吧。」 容泽略微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无需如此,只不过是一道小小的伤口,并没有什么要紧的。」 「若非皇叔,只怕我性命难保,难道我只是想帮皇叔换药而已,都不能够吗?」 「若非是我,只怕你也不用经歷这些吧!」 凤羽书摇了摇头,「皇叔说错了,或许今天不会,但保不齐明天就会来,亦或者是后天,这将来的某一天,总会来的。」 容泽见跟前这小傢伙那双眼睛天真的看着他,似乎许多的心思都是变得非常的澄澈,只是如此简单而已,又何必纠结这么多呢,到底也只是将手伸出来。 凤羽书见状,便也没有多言,顺势就将那包扎的纱布一层层的解开,当到里层的时候,那纱布还是染上了血色,最后全部撤走的时候,那掌心的伤口还在渗血。 「皇叔还说没事,一定很痛吧!」凤羽书想到,那强弩直接射出来的箭,硬生生的要用手抓住,那需要承受多少的疼痛啊! 容泽瞧着掌心的伤口,并没有太多的问题,想必是刚才拾起筷子的时候,不小心扯了一下,所以有一丝丝的渗血,「并没有什么,你瞧着,都已经结痂了。」 凤羽书那双白嫩的小手直接从两边捧住了容泽的手,「可是它还在流血呢,怎么会不痛呢,皇叔忍一忍,我帮皇叔吹一吹就好。」 容泽看着那小小的人凑到掌心很近的地方,那温温的气息,如和风一般,在掌心晕染开,很轻很轻,也很舒服。 随即,他只见凤羽书用一条干净的丝帕轻轻地在那里将渗出的血擦拭干净,可还不忘一边用很轻的力气吹着。 然后他又将那伤口用纱布一层层的包裹好,在旁边看着,认真的说道:「皇叔这只手不能用过多的力气了,不然伤口又要裂开了,又该流血了。」 容泽轻声一笑,或许只是他从未感受过如此这般的关心,又或者,只是因为一个小孩子的关心,是如此的透彻单纯而已,明明身在这皇宫之中,眼前的这个小傢伙心思并非只是像看到的这样而已,可在他面前露出的这一份关心,却又如此的简单明了,想想还真是有趣儿。
第234页 「太子这样关心我,难道就不担心,我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皇叔其实是个坏人?」 「如果皇叔是坏人的话,父皇不会如此看重皇叔,皇叔也不会在今天发生那样的事情的时候,完全不顾及后果的先救我了。」 不顾及后果?容泽被他这样一点,恍然间才明白过来,当时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想,直接就用手去将那弩箭抓住,换做常人的话,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吧,定然之间,容泽终究只是沖凤羽书一笑而已。 「看来太子殿下倒是很明白,看的很清楚啊!」 凤羽书点着头,「嗯,很清楚,因为是这样,所以我喜欢皇叔,父皇说过,对喜欢的人就应该关心他,如果他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应该真正的担心他呀!」 容泽勐然听到这话的时候,喉间一口气差点阻断,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喜欢的人?太子殿下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喜欢吗?这种话可不要轻易的对任何人说,尤其,是我这种才认识的人!」 「可是我第一眼看着皇叔就觉得皇叔很好看,有一种想让人亲近的感觉,虽然是才认识,但是父皇将皇叔请来,不就是希望皇叔能在我身边帮我吗?我所表达的只是我认为的,皇叔不喜欢我这样?」 容泽淡声一笑,「怎会,太子殿下是个聪明的孩子,当然是值得被人喜欢的!」 「是吗?这是皇叔认真说的?不是哄骗我的话?」 「当然不是!」容泽其实也不知道要如何来回应这些,只不过对于凤羽书这个小傢伙,好像却也在这里勾起了几分兴趣,原本他不过是遵循容家先祖和凤家先祖的约定,在这个时候答应凤擎的请求,来帮他,终究不过是辅佐一个年幼的储君将来登上帝位,帮他扫除周围的障碍,现在看来,这平淡无奇之中,终究还是会有一些精彩纷呈出现。 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朝着凤羽书和容泽见了礼,然后对着容泽说道:「信王,皇上吩咐,让奴才们在东宫暂且辟出一处寝殿给信王居住,现在已经妥当了,还请信王过目。」 容泽瞧着凤羽书一眼,「太子殿下早些歇息,我且过去瞧瞧。」 凤羽书看着容泽直接说道:「皇叔放心,我会的。」 容泽对于这孩子的心思,也不知要做如何的回应,便也没有多说,径直就走了出去。 出来之后,不免还是看着前头的小宦官问道:「太子一直都是自己住吗?」 小太监点了点头,「咱们太子殿下自三岁起就自己一个人睡觉了,以前还有乳母在身边,可是从三岁开始,太子殿下就好像自己很有自己的想法,皇上原本不放心,让乳母随着,可到最后都让太子殿下打发了,皇上见太子殿下执着,也就没有多说,只是遵从太子殿下的想法而已。」 「原来如此!」容泽倒没成想,这小太子,还算是有些心思的。 小太监继续又道:「咱们太子殿下很聪明的,皇上为太子挑选的几位太傅都是对太子夸奖有加,皇上让信王来教导太子殿下,您慢慢就会知道太子殿下的能耐了。」 「看你这样子,在这东宫伺候许久了啊!」容泽径直问道。 「嗯,奴才自进宫就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着。」 「是这样啊!」容泽顺势说道:「既然是东宫伺候久的,肯定更加清楚太子的脾性了,你说,既然皇上为太子挑选的几位太傅都是对太子夸赞有加,说明太子能力极好,如今换了我这个年纪轻轻的人来,一看就没什么说服力的样子,你说说,我能教好太子吗?」 小太监讶异于跟前的人说的话,便道:「信王是皇上亲选的人,必然不会有差错,奴才怎敢妄言,不过今天东宫对于信王的传言倒是有许多,想来……」 容泽不等他说下去,就打断了,「哦?关于我的传言,这有意思了,今儿个才来这西京城,才入这皇宫之地,怎么就有许多的传言了呢?」 「因为太子殿下被刺杀的事情!」小太监维诺的将这些话说出口。 「有意思!」转眼,他们便走到了这专门为容泽辟出来的住所,里面的一应之物都是周全,陈设也是非常有格调,简雅却又能看出其中的华贵,可见凤擎是用了心思的,「不错!」 小太监应声一句,「信王觉得好就好,皇上说了,请信王早些歇息,明日一早,信王须得上朝听封。」 「嗯,知道了!」容泽回应一声,「不过,你说,明日朝堂之上,会不会有很精彩的事儿发生?」 「这……奴才不知!」小太监引着这一路,心里就慌了一路。 第153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6) 容泽对此也不过就是出于对事情的周全考虑,所以才会将这些都放的明明白白,一个从凤羽书成为太子入主这东宫开始就在身边伺候的小太监,虽然是从宫外进来的新人,但难免还是会有些偏差。 出于这方面的思量,再加上,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容泽觉得这皇宫之地,还真是有些意思,许许多多的事情皆是刺激的存在,殊不知这东宫之中,有多少双眼睛正在暗处盯着。 但是,现在就眼前这个小太监的情况而言,不至于会有太大的偏差,明日朝堂之上,这册封之事,看来也需要谨慎待之了,这西陇皇帝之下并没有什么亲王册封,而现在他的到来却成了一个信王,虽说暂且没有什么实权,可是实际上等到将来一旦有了什么偏差的话,这亲王的身份可就能得到许多的推动。
第235页 于百姓而言,他不过是救了皇上,享受一世尊荣,殊不知这尊荣的背后,却是权利谋划的算计。 容泽走到这最里间,在这床榻之上坐下后,看着那小太监说道:「好了,这里无需你伺候了,你先退下吧!」 「是!」这小太监应了一声,立马就躬身退了出去,他可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着的,想想这信王问他的那些话,生怕要是一句话回不上来,到时候可要折腾到怎样的境地呢? 他在这东宫之中伺候,素来都是小心翼翼,因为从他进宫开始,就知道,皇宫之地,不是宫外所在,这里你一个不小心,就是要掉脑袋的。 容泽看着那走出去的小太监,觉得这小太监是过于紧张小心呢,还是另有想法?终究也没有思量太多,毕竟现在才刚刚开始而已,若是现在就将这些逼得太紧的话,岂不是后续要更加为难了? 转眼,第二日。 皇帝寝宫,龙泉宫。 凤擎虽然身体不适,可每日的早朝自然是不能免却的,孙公公为皇上整理好之后,便在旁边站着,而凤擎顺势说道:「容泽那边可都是已经准备好了?」 孙公公回应着说道:「皇上放心,一切都是稳妥的,昨天晚上容……信王在东宫宿下,所有的全部都是处理妥当的,想来现在应该已经在来见皇上的途中了。」 凤擎听着这话,心中也就算是放心了,毕竟容泽不是长住在这宫中之地的人,素来又是闲云野鹤之辈,不屑这俗世之中缠绕的人,现如今捲入这皇家事端之中,难免会有些不适应,所以才会有多方的考虑,他听着说是无碍,到底也就放心了几分。 这个时候,容泽已经在外头求见,凤擎倒是没有多言,直接说道:「既然已经过来了,就不用再让他进来了,咱们直接出去便是。」 孙公公知道,皇上看重容泽,想想,这天底下能有几个人可以得到皇上如此看待,想想,除却当年的皇后娘娘之外,现如今也不过就只有这容泽一人尔。 从龙泉宫走出来,此刻容泽正在这殿外候着,容泽倒也不含煳,朝着跟前的人鞠躬见了礼。 凤擎笑道:「你何必如此拘谨呢,一应还是照旧的好!」 容泽摇头一笑,「既然已经来了这皇宫,便要遵从这皇宫的规矩,如若只是在容泽所居住的乡野茅庐之地,那便是任由容泽随去自由,不用计较这么多,可如今是在这皇宫大内,那么所要遵从的规矩,一步都是不能少,关于西陇皇宫的规矩,已经在来之前了解的差不多了,所以无需在意这些。」 凤擎看着容泽,「果然,请你前来,所有需要思虑的事情,全部都是不用去多操心的!」 容泽缓然一句,「如果皇上请来一个人还需要另外再为这个人操心的话,岂非是失去了原本该有的价值和意义?」 凤擎对于容泽将所有的称唿都改变,规矩都是遵从,到底不过一夕之间,这还真是令人有些诧异的。 而站在皇上身边的孙公公,对于这人忽然而来的变化,这一个从未踏足过西陇皇宫的人,现如今竟然对于这皇宫的规矩如此的瞭然,还真是有些令人觉得匪夷所思呢! 凤擎沉顿之间,便道:「走吧,该去早朝了!」 容泽随在其后,转而说道:「今日从东宫出来的时候,似乎没有见到太子殿下要来参与早朝的意思,可是如今太子殿下还没有开始上朝?」 「他今年还只有六岁,朕觉得他有些小,虽说将一应的书还有各项的事宜,每日都有专人誊抄送到东宫,让他阅读,有专门的太傅教导他,可上朝参政的事情,想着还是……」 话说到这里的凤擎坐在这轿撵之上,侧身看着在旁边随行的容泽,那双眼睛里面所有的视线都是明明白的,现在的他还能等多久呢,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和那些寥寥无几的寿数,或许根本就不能等了,「你说的很对,既然已经决定了,已经走了这一步,他也应该开始临朝参政才是,毕竟他是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 容泽前后一句话都没有言说,只是在这前后之间,听着凤擎这一番转折的话语罢了,他怎会不知道,当他提起这些的时候,凤擎会很快的就意会到这其中的意思还有这一份重要性! 站在旁边的孙公公,虽然只是听着皇上说的那些话,却迟迟没有听到容泽说话,这里面的状况谁都不能确定下去,可很显然能明白的就是,太子很快就要临朝参政了! 很快,轿撵在这停下来,孙公公上前搀扶,一路进了这金銮殿,而容泽便又有专人在那里引着,从另一处去了那金銮殿的正殿门外候着,等着宣召。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林立,所有的人都是在那里候着,一应朝务之事都是如实呈禀,奏摺上书,每日都是一模一样,只不过是这内里的内容却每天各有每天的不同之所在。 等到这些都结束之后,凤擎略带虚弱的声音看着朝臣直接说道:「想来诸位爱卿都已经知道,朕此番离京之行,回来带回了一人,昨日丞相大人进宫之时,朕还与之说了一番,丞相大人您说是不是!」 赵权凝声回应道:「回禀皇上,的确是如此,臣是知道的。」 凤擎继而说道:「此人救了朕的性命,那是朕的恩人,昨日朕和丞相还说起,册封此人为信王,丞相对此也觉得甚是妥当,今日早朝便将此事确定下来,丞相以为呢?」
第236页 赵权没想到皇上会借力打力,昨日他进宫原本不过就是试探一二,然后找机会将容泽直接刺杀,可最后事情不但没成,现在他还要成为皇上藉助这些来拿捏的存在,想想都是令人生气,可是他却一点办法都是没有的! 「皇上所言极是,既然是救了皇上性命的人,自然要给他一世尊荣,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朕觉得当时十分兇险,若非此人出现及时,只怕朕也难以保全自身,所以当时就与他结义,如今他便是朕的义弟,这信王的身份,不过亲王之尊,他不涉朝政,这份尊崇,丞相你说,可还享得?」 「当然!」赵权心中憋屈,可却也只能选择承认。 突然,与赵权并肩而立的一人站出来,凝声说道:「皇上的救命恩人,那便是西陇朝廷的救命恩人,让此人承受亲王的身份,皇上考虑的十分周全,这传出去,百姓听了,那也是一段佳话啊!」 此人便是当朝的一品将军冯阳,此人对皇帝忠心耿耿,与赵权在朝堂之上分庭抗礼,虽说势力不如赵权,可手握兵权,到底也有几分实力,最难得的是他自始至终都站在凤擎这一边。 这时候,站在凤擎身侧的孙公公直接唤道:「传容泽觐见!」 一连好几道声音直接传出去,随之,容泽这才缓缓走了进来,这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都只是将视线放到了容泽的身上,想着这是怎样的一个人,竟然能救了皇上! 只不过,所有人看到容泽的时候,都是有些惊讶的,此人之容貌,可谓是俊美非常,这俗世尘埃,仿若都要沾染了这人身上的纯净之气,如此气质,宛若那九天仙人,周身祥云笼罩,一尘而不染! 容泽看到众人的视线,也不理会,直接上前朝着凤擎行了礼! 赵权看着跪在这殿中央的人,昨日入宫他是没有见到此人,但是回来禀报的人说起这人,是个高手,只是没想到练就一身本领的人,竟然是如此俊俏少年,这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竟然能得到皇上的看重,看来,此人并非只是身手了得而已,看来对于这少年人,他往后需要多花费一些功夫了。 这时候冯阳在旁边说道:「这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能救下皇上,可见少年人之本事!」 容泽等到一应礼数周全之后,这才站起身来,目光落到这第一个和他说话的臣子身上,依照他所收集的情报得知,此人乃是冯阳,按理来说这『冯』字与天家的『凤』字是犯了忌讳,遵照规矩是要改名的,可冯家却从未有过改名换姓之说,这都是源自于太祖皇帝创立西陇初始,这冯家便是和凤家相伴相知,征战疆场,自此依旧如此,这冯阳如今还是当朝的一品将军。 转而,目光看向身侧那并不是如冯阳这般只是浅显视线打量他一番就不在多想的那人,这赵权乃是西陇朝局之上最重要的一人,乃是当朝的丞相,可谓是权倾朝野,就算是冯阳按理来说应该要与这赵权平起平坐,可如今的赵权,手下势力庞大,冯阳可谓是岌岌可危,难免就落了下风。 凤擎看着容泽左右之间视线交织的那些,看来,他进入这朝堂之上,对于这些就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已然是将这些心思全部交缠进来其中,丝毫都是没有偏差的存在。 婉转之间,凤擎直接说道:「容泽上前听封!」 这个时候,站在旁边的孙公公便将那一道圣旨直接拿出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宣告,册封容泽为信王的旨意直接下达了…… 众臣都只是聆听这一道圣旨,而容泽也是不含煳,如常的将那一道旨意接下来,然后叩谢皇恩! 这个时候,在旁边的冯阳倒是第一个先开口,「恭喜信王。」 赵权随之附和一声,然后说道:「皇上,既然已经册封信王,这王府的府邸可得好好为信**择,只是在此之前这信王……」 「丞相无需担心,信王学识了得,朕想着,在这王府府邸未选好之前,就让信王以太子老师的身份暂居东宫便是!」 一时之间,众人惊愕,可却也没有人敢回驳,只能是选择遵从皇上的旨意,只不过,现如今看来,这信王的实力是不容小觑的,虽然没有额外的势力加持,可是自身的本领,那可谓是强悍的存在,至少皇上对此能将太子殿下交给信王指导,就吧吧足见,在这方面的能力,信王是让皇上十分确定的存在。 第154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7) 赵权见状便直接开口说道:「皇上想让信王来教太子殿下?是让信王来做太子的太傅?」 凤擎回应着说道:「难道丞相觉得朕的考虑有偏差,是觉得朕没有了解过容泽,所以丞相对此有别的思虑?」 赵权缓声回应道:「皇上言重了,臣只是对这些有几分考虑罢了,毕竟太子殿下的太傅,那可是不能有差错的,皇上的心思自然是可以确定的,只不过对于这些……」 这个时候容泽倒是开口了,「听闻丞相大人家族庞大,祖上三代为相,可谓是相门之后啊!」 「信王想表示什么?」 容泽看着这朝堂之上的人,都要觉得,这朝堂都要跟着他赵权姓了,便冷然说道:「并没有什么,只不过丞相大人这样介意皇上的决定,是担心我会教坏了太子殿下呢,还是丞相大人只是质疑皇上的决定?」
第237页 赵权忽然被容泽这一番话给架起来,左右之间都不是,若是往前,到底还是要得罪皇上,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会如此硬气,「怎会,这不都是为太子殿下考虑。」 「丞相大人的考虑真是周到,难道会比皇上还考虑周到吗?我如今承蒙皇上看重册封为信王,不过就是个潇洒闲王,没事可做,既然皇上信得过,自然是要将自身所学尽数传授给太子殿下才是。」 「瞧着信王年纪轻轻,说起这话来,到有几分老成,只怕……」 「丞相大人也要以貌取人,好像这不是丞相大人这等身居高位,身为当朝宰相应该说出来的话吧!」容泽凝声一句,直接将这话给堵塞回去。「不过丞相大人这话说起来,到底还是没错的,确实,太子殿下一味地只是在东宫待着,就算是再怎样学习终归有限,听闻,太子殿下暂时还没有临朝参政,皇上,臣以为便可让太子殿下开始临朝,虽然不太通,可好歹也能耳濡目染。」 赵权正欲开口,站在旁边的冯阳见状直接说道:「皇上,臣以为信王所言甚是,太子殿下也应该上朝参政了!」 「将军这话说岔了,太子殿下年幼,还需好好磨练才能更加稳重。」 「丞相的话才有些偏差了,这朝堂之上的磨砺,难道不比在私下里学习来的更加直接,明了吗?」 赵权自此是没有办法可以去反驳的,目光只是阴冷的落在这容泽的身上,就因为这个人的出现,将所有的都扭转过去,存在于其中的种种,现在已然与他所设想的有了几些偏离…… 凤擎听完这话,顺势就道:「如此甚好,即日起,便让太子也跟着一块上朝吧!」 孙公公听了这话之后,终是沉然一声,「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一时之间,这朝堂散去,众人不过各自的离开,随之,只剩下容泽、赵权、冯阳三人站在这殿中。 赵权看了一眼容泽,笑道:「信王还真是好能耐呢,看来这以后信王这发挥作用的时候会更多呢!」 「丞相大人过奖了,这不过就是作为一个老师对于学生应该有的,想来丞相大人的启蒙恩师也一定希望丞相大人将来十分出色吧,就同于现在这般,皇上信任我让我来教导太子殿下,为了能让太子殿下学的更多,自然是要将这些都考虑进去,丞相大人您说是不是?」容泽十分随意的回应着。 站在一侧的冯阳顺势说道:「这话信王说的很是没错,就应该如此。」 赵权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容泽入宫,显然就是皇上从外头找回来的一个帮手,那是为太子将来铺路的存在,现如今看来,这才来就已经有了一些影响,而这冯阳素来是与他作对,现如今容泽的出现,更是助涨了这冯阳,他们这自然就连成一线了。 容泽看着赵权没有多言,转身要走,顺势就道:「昨日才进宫就收到了一份非常精彩的礼物呢,丞相大人神通广大,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丞相大人的法眼,不知道昨日宫中那份精彩纷呈的状况,丞相大人可是知道?」 赵权回头看着容泽,「信王所言,本官并不知道是什么,再说了,宫中发生了精彩的大事,本官在宫外,又怎么会知道呢!」 「原来丞相大人不知道啊!那到底是我多想了呢!」容泽轻飘飘的说着。 只是赵权那眼神之中瞬间拂过的一抹痕迹,充斥着阴狠之色。 等到赵权离开之后,冯阳看着容泽直接说道:「信王今天算是彻底与这丞相划开了呢!」 「将军这话说错了,可不是今天,或许昨天就已经分明了呢!」容泽凝声一句,然后朝着跟前的人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径直就离开了。 而冯阳看着那走远的人,也没有细究太多,到底还是转身往宫外而去,只是他正欲出宫的时候,便被皇上身边的宦官叫住,直接往御书房方向而去。 此刻,御书房内。 冯阳看到容泽也在这里,还以为他会直接的去东宫那边呢,上前见了礼,然后冲着容泽笑道:「看来和信王还真是有缘呢。」 容泽对此并没太在意,所谓的有缘不过就是对于一件事有着共同的目的,所以才会聚集到一起,如果这些都可以统统归咎为有缘的话,那么这世间有缘的事情就太多了。 凤擎见容泽不语,直接就说道:「你们都是朕所倚重的人,将来太子殿下交给你们,朕是也放心的!今日朝堂之上,你给了一个藉口,若非如此,只怕赵权也很难松口吧!」 「就是,这个赵权实在是太嚣张了,以为整个朝堂就他说了算似的!」 容泽并没有在意太多,不过缓声说道:「现如今的朝局几乎是这位丞相大人拿捏住的,但是皇上还是皇上,并没有到大权完全旁落的地步,只要让这赵权无从僭越,那么事情就能成,他或许心中有什么想法,但是现在坐在帝王之位上的人是皇上,他是臣子,是臣子就应该遵从,至少现在他还得遵从,更何况太子殿下临朝参政这本是正途,没有人能阻碍,所以才能顺遂。」 冯阳在旁边寻思着,说道:「适才信王和丞相大人说,昨天宫中发生了一件精彩的事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和丞相说?」 凤擎看向容泽,「已经确定了吗?当时不是已经都死了吗?」 冯阳惊讶,死了?
第238页 容泽顺势说着,「当时东宫内殿之中只有我和太子殿下,所有人都是遣散了,很显然,东宫之中有内线,所以才会让外头的人很快就知晓了里面的状况,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时赵权正好进宫了,而做这样的决定,如果没有主子拍板的话,那些刺客不会贸然而动,显然是得了命令,再加上皇上的心思,如果想要今日朝堂之上能顺利册封臣信王的身份,昨日必然会将那些都告知丞相,到今日好顺水推舟,而册封信王,虽然现在一个亲王的身份并不足以畏惧,也没有什么实权,可是一旦有什么之后,皇上谕旨明诏,那么就不同了。」 冯阳在旁边听着容泽将这些情况分析的明明白白,这前后所有的状况都是十分瞭然的,看来这年纪轻轻的人,手中所有的那一份能耐是寻常人所不能比拟的存在,「不过话说回来,昨日宫中闯入刺客了吗?」 「这都已经过去了,就此打住便是!」凤擎没有再去多说,转而看向容泽,「以后太子那边,就需要你多多照顾了!」 容泽没有做过多的回应,不过就是如常的点头而已。 这个时候,外头传来,显然是凤羽书过来了。 当凤羽书走了进来的时候,走上前来,朝着凤擎行了礼,唤了一声『父皇』,然后站在旁边看着容泽,唤着『皇叔』。 冯阳知道太子最是有礼之人,可到底还是立马上前就朝着凤羽书见了礼。 凤羽书一应过后,只是走到容泽的跟前,直接抓着容泽那只包扎着伤口的手,两只小手抓住,轻声问道:「皇叔的伤好点了吗?」 冯阳听到小孩稚嫩的声音,然后目光移过去,原来容泽手上是受伤了啊,看来那件事还真是一点不含煳啊! 容泽看向凤羽书,只是冷淡的回应一句,「没事!」 这时候,凤擎便将今日朝堂之上的决定都和凤羽书说着。 凤羽书听着这话,说他明日便要开始上朝参政,虽然对于这件事他早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会要去做的,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到来了,「父皇决定了,那儿臣照做就是。」 凤擎轻声一句,「倒也不用太刻意,朝堂之上,局势有些纷乱,不比只是在东宫之中,所以你慢慢来就是了,这可是你皇叔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在朝堂之上为你争取而来的。」 「皇叔争取的?」凤羽书知道,现在朝堂之上局势错杂,他虽然是太子的身份,可终归那些朝臣会有各种的理由不让他临朝参政,父皇对此也是没有太多的办法,虽然说他现在确实也还小,可终究有些事情也需要循序渐进的。 容泽听到凤羽书的这一声反问,顺势说道:「不过就是趁势而为,毕竟身为太子,你往后所要承担的事情会更多,如果不尽快着手的话,将来只会麻烦不断,所以这都是应该放在计划之内的。」 计划?凤羽书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面有些小小的失落,原来,他都只是皇叔计划之中的一部分,皇叔到来,终究会因为这一份计划的结束而离去。 明明不过昨日才见到的人,可是为什么心里面就会这样的挂念而放不下呢? 凤擎注意到凤羽书的目光只是看着容泽,昨天发生的事情实在过于兇险,虽然凤羽书自出生开始,到能明白一些事情开始,到如今,几乎都是非常清楚,自己出身在这皇室之中,许多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可小孩子终究只是小孩子,容泽对于所有事情可以平淡待之,但是对于凤羽书而言,那就不是可以简单说说就能够的。 只怕,昨日发生的事情,容泽直接为了救他而受伤的那一幕幕全部都是留在了他的心中,再怎样都是不可能挥散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凤擎不过嘆了一口气,容泽觉察到这微妙的一些存在,也看到这周围气氛的奇特,可有些事儿就是如此,的的确确,这些都只是在遵照计划进行的事情而已。 第155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8) 沉然之间,容泽还是会觉得,这凤羽书到底还只是一个稚童罢了,有些小孩子心性是在正常不过了,尤其如现在的这般状况,这些浅淡而微妙的存在,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计较的余地。 只是,容泽想到自己的小时候,又何曾会给自己这样的机会呢,容家的子孙,都是在砥砺之中前行,长大了才有自己选择的机会,或许现如今的凤羽书还有凤擎这样的父亲时时刻刻关心他,想着他,即算是自己的身体状况,寿数已然可见底的时候,还是会考虑到后续的所有。 如果一个人过分的因为某件事而就此依赖上另一个人的话,那样很容易让往后的事情变成糟糕的存在,若是这些都不能正确的看待的话,将来所要成就的那些,想要站在最顶端的位置,又怎么可能真正的做到呢! 凤擎端坐在那龙案前面,终是因为这一份沉默,他便缓缓开口说道:「好了,以后太子这边就有劳容泽你多多费心了,朝局之上,冯阳,你也要多多操心,毕竟从明日开始他就要一同前往早朝了。」 冯阳立马就应道:「是,皇上放心,臣明白,臣从始至终都会选择坚定的站在皇上和太子这一边的。」 容泽站在旁边,倒也没有多言,不过就是颔首点头而已。 终究,凤擎便让凤羽书和容泽一同退下了。 此刻在这御书房殿内,只剩下他和冯阳两人。
第239页 冯阳心中略有迟疑,缓声问道:「皇上,这个容泽就是皇上您费心寻来的人,虽然今日朝堂之上已经暂露头角,可是到底是个年轻人,难免有些不周到的地方,臣有些担忧!」 「那你从他的身上可有看到半分的浮躁?」凤擎转而又道:「昨天在东宫发生了一场行刺,他的伤是为了救太子而受的,如果他真有顾忌,有所推诿,不愿意出现在这西陇皇宫,不愿意帮朕的话,只怕他就不会来这权利混杂之地了。」 「这……」冯阳虽然也是不能多说什么,只是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难免这心中所有的痕迹都已经清醒的摆在跟前,终究不能再去多说。 凤擎看着跟前的人,「好了,不要多想了,以后有你和容泽一起,朕也就放心了!」话音刚落,却又咳嗽了好几声,站在旁边的孙公公立马将丝帕递给了皇上。 到底,凤擎还是不愿将这些虚弱的一面显露出来,只是将那些都紧紧攥在手中,这冯阳到底不似容泽那般沉稳,这武将的气概,他担心会折腾出来什么事,「好了,你也先退下吧,若有什么事,朕会再同你商议的。」 冯阳朝着跟前的人鞠了一躬,随即便退出了这御书房。 孙公公等到这将军离开之后,便在旁,轻声问道:「皇上不想让将军知道皇上的身体状况吗?」 「朕的身体状况本来就敏感,若是告诉了冯阳,就他的性子,只怕对这些很难藏得住,不告诉他,免得他心中有压力,等到一切都出来的时候,他会明白朕的苦心的。」 孙公公当然知道皇上这话的意思用意在哪里,终究只是沉然看着跟前的人而已。 …… 这边,凤羽书和容泽已经回到了东宫,到了这殿内,容泽看到凤羽书那小小的背影,可是却很明显的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份不悦之感。 容泽在旁边的座椅前坐下来,然后指着那边的一堆罗列出来的书,道:「这些都是我新挑选出来的书,若是太子看过了、熟记了,就再看一遍,这一次就不只是通篇而看,而是要将所有都理解透彻,把我所罗列的这些都看完,通晓之后,那么基础算是奠定了,后续自然可以再着手更深层的。」 凤羽书转过身来,脸上沉沉的样子,抬眼只是看着坐在那边的人。 容泽因为坐着的缘故,视线基本是与这小傢伙平齐的,两人视线交织,仿若在这眼神之中,都生出来了许多的错落。 突然,站在那里的人,直接走过来,然后整个人就扑在他跟前,一双小手就搭在他的大腿上,「皇叔为什么说,我只是皇叔来西陇的计划之一,难道在皇叔的心中,活生生的人,也可以当成是计划的一部分吗?」 容泽突然听到他质问的话,原来这小傢伙还在想着刚才在御书房中的那些话啊,只是如此这般的较真,还真是让他觉得有些意思呢! 「我来西陇,是你父皇将我请来,那么我来就应该是带着目的的,既然所做的事情带着目的,同样,有目的的事情那就是有计划的,而你父皇的目的是希望我能好好辅佐你,将来你登基之时能顺利,这便是目的,自然而然,你就成了我计划之中的一部分了。」 凤羽书摇了摇头,「不对,所以皇叔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当成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已,皇叔达成了你的目的,就会将之前的计划一笔勾销,然后离开了,是吗?」 「这不过是我答应你父皇的事情而已,做完了,自然也就没有必要……」 容泽正要往下说下去,结果原本只是搭在他面前的人,结果直接正中的闯入他的怀中,一双小手,就环在他的腰间,「不行,我不让皇叔走。」 在这个时候,容泽才算是彻彻底底的在这凤羽书身上看到了小孩子的脾性,会对自己想要的,喜欢的,用小孩子惯用的撒娇方法来获取,「那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能力,可以做到吗?」 「……」凤羽书小脑袋贴在容泽的腹前,仰着头看着那低头与自己言说的人,瞬间就沉默下去了,也只是低头往下,小脑袋不断摇着。 容泽能感受到在自己怀中乱蹭的小傢伙,也不知道是因为两人靠近的缘故,那身体的热度蒸腾着,好像从怀中浮起一层浅浅的奶香味,清雅淡逸。 好久,凤羽书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抬着头看着容泽,直接说道:「你不是说,我以后会成为西陇的皇帝吗?那么到时候我就可以让皇叔留下了是吗?」 容泽觉得这小孩子,还真是想的倒挺美好的,但是他也没有否认,只是点着头。 凤羽书看着跟前的人点头的样子,就像是高兴坏了,直接紧紧地贴在容泽的怀中。 容泽对于这有些过于亲密的动作,还是有些震惊,抬手之间,直接挑起这跟前小傢伙的下巴,然后看着他,认真说道:「你我昨日才见,你就对我这般信任,别……」 凤羽书直接打断了容泽的话,「可是我喜欢皇叔啊,而且,皇叔都可以让自己受伤来救我,不是更证明这一点吗?」 「喜欢?是哪种喜欢?」 凤羽书还真就一本正经的在那里思考着,然后开口说道:「就是可以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能跟皇叔分享的那种喜欢!」 「是吗?如果到时候你发现自己喜欢的人是个坏人的话,那么现在所有累积的好感全部都会随之而消散,你对我并不了解。」
第240页 「皇叔是坏人吗?」凤羽书摇了摇头,「我才不相信呢,能帮父皇的人都是好人,因为父皇很爱很爱我,只不过那些朝堂之上的人,总是让父皇为难,除了冯叔叔之外。」 容泽听完这话,到底是舒缓了几层,其实,在这凤羽书的身上,所有的痕迹都是那样明了,或许他会因为身在这皇权富贵,权利争斗之下,而存在着其他的心思和想法,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是如大人那般的深沉,自然在不时之间还是会将小孩的那一份心性显露的无疑。 说着,容泽便站起身来,然后牵着跟前的人的手,直接朝着那边的桌案走了过去,示意凤羽书坐下来,「既然想要让我留下来,那就要好好看书,每日朝堂之上的事情都需要去料理好。」 「皇叔是答应了?」凤羽书惊喜的看着容泽。 容泽看着跟前之人,那张稚嫩的笑脸,至少在此刻是灿烂而阳光的,不知为何,从昨日见到凤羽书开始,似乎有些东西,在冥冥之中就往另一方面在引导,前进似的。 「这只是条件而已,答应与否那都是将来要决断的事情,你说呢!」容泽到底还是有拿捏的,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就将这些全部都表露出来呢,毕竟他还是有他的目的,容家和凤家之间,那一份先祖之间的承诺,他需要兑现,至于往后,那便是往后的事情了。 更何况,现在在这东宫之中,凤擎安排的人也不在少数,虽然凤擎对他绝对信任,但是那些安排的人难免还是会将这一应的消息都告知,看来,他还需要做点别的思虑才是。 此刻,御书房内。 好像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在容泽的意料之内,东宫之中自有下人,将一应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了凤擎。 凤擎听完这些话之后,便直接对着那人说道:「以后东宫那边的消息都不用再来回禀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告知的,全部都和容泽说明就是了!」 那人听到这话的时候先是震惊,然后才缓过神来应着,只不过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皇上对太子如此的要紧,现如今竟然可以完全的将太子交付给这个才来皇宫的人。 等到那人离开之后,孙公公站在旁边,缓声说道:「皇上,这太子殿下似乎很黏信王了,这样真的妥当吗?」 「容泽这人,心性冷淡的很,他能来,无非是碍于凤家先祖和他容家先祖的那一份承诺而已,而且他素来冰心冷性,若想让他全心全意的将太子辅佐好,照顾好,将来把这凤家的帝业继续往下,他必须要看清楚所有,太子喜欢黏着他,只要他不反感,一应都是无碍的!」 孙公公听着这话,也没有多想,只道:「太子殿下像极了当初的皇后娘娘,天生就有一种不似常人的气质。」 凤擎轻声的嘆了一口气,「现在说这些还有些为时过早,且看吧,你也听到了,今日容泽所说,显然他的计划是已经平铺好了,至于后续能到达何等的程度,那就需要后续来拿捏了!」 孙公公也清楚,这个容泽的能力,虽然还不过只是短短的接触,却已经能感受到在他身上有无限种的可能性,那绝非等闲之人可以去掌控的,正如皇上所言,现在此人也是没有完全确定下来,后续所要的,更是要多方把控,才能完全确定的! 第156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9) 第二日,凤羽书已然是以太子的身份去参加这早朝,这也是他成为太子以来,第一次以这个身份,出现在朝堂之上,虽然,在此之前,总有人说他还小,还在还不适合出现在朝堂之上。 可,他却很明白,朝堂之上那些人不过就是不希望他能真正的开始参政,不希望他能真正的替父皇分忧,并不是因为他小不小的问题。 容泽在这东宫内,俨然一副不用担心的样子,毕竟他很清楚,无论在朝堂之上发生什么,那都是凤羽书应该要经歷和承受的,如果实在是不能够的话,自然还有这皇上在,再不济,朝臣之中,以冯阳为首的这一部分人还是站在这一方的,再者说来,这朝堂众臣,一直都是以凤羽书还小为由,所以没有让他出现在朝堂之上。 毕竟不过是才参加朝政,所以难免这些人都不会太将他放在心上,只需要凤羽书不着急冒进,循序渐进的来,一概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 东宫内,这早膳已经是准备好了,容泽端坐在这膳桌前,只是迳自的用着早膳而已,旁边的一应之人都是原先凤擎安排在这东宫的使用之人,虽然不确定是不是有混杂的人,可多半还算是可信的。 因为,他从这些人的眼中能看到一份担忧之色,好像他现在完全不在意凤羽书第一天以太子身份参与朝政的这些,反而能十分淡然的在这里用着早膳,竟然还是如此的不当回事,想想都是令人震惊的。 只不过,如果这样的事情都要为之而操心的话,那么将来等到凤羽书成为皇帝,坐在那九五之尊的皇位上的时候,难道也要他来为他操心吗?这显然是不应该的。 终究,容泽看着在旁边的人,直接说道:「好了,你们都退下吧,用膳而已,不用在这里伺候了!」 那些人讶异,可也只能退了出去。 容泽不过就是迳自的端起那一碗清粥,然后搭配一些风腌小菜,不过吃了几口而已,这皇宫的御膳,到底也不过如此。
第241页 这个时候,外头进来一个小太监,然后开口说道:「奴才参见信王。」 容泽看着眼前的人,直接说道:「何事?」 「信王,皇上和太子殿下已经下朝了,现在去了御书房,皇上说,让信王现在去一趟御书房!」 等到这小太监说完这些话之后,容泽已然也将手中的那白玉碗放下,然后起身就朝着外头而去。 那小太监跟随在身后,原本按照惯例,如果是皇上的召见,这被召见的人,多半都会开口询问其中的缘故,可是现在这人竟然是一句话都没有多说,还真是有些令人震惊的。 容泽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猜到这前头的小太监是怎样的一番心思,只不过这些心思换成寻常人自然会是那般,可对于他而言,又何必将这些放在心上呢,完全是没有这个必要的! 等到了这御书房,那小太监便退了下去,而此刻,孙公公已经在那里等候,上前见了礼,随即就引着容泽走了进去。 御书房,殿内。 容泽走进去,上前见了礼,然后看向站在旁边的凤羽书,这才开口说道:「太子殿下第一天上朝,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凤擎凝声说道:「这倒没有,毕竟太子还小,那些朝臣也没有太将他放在心上,这件事还只是才开始罢了,所以并没有过多的针对,不过,朕让你过来就是希望你能尽快的……」 容泽顺势之间,就将这些话很自然的切断,说道:「既然朝臣们对此还没有什么在意的,不如就依旧维持这现状好了,太子现在还只适合多听、多看,至于那些关键性的提议,或者是与群臣们之间的那些对峙,现在都还不是时候,所以,尽快就还是算了,皇上很明白,一步登天的后果,很可能就是不能站稳脚跟,反而从那万丈高楼之地坠入这无尽深渊之中。」 凤擎听完容泽这番话的时候,好像心思一下子就顿然开朗了许多,一切都像容泽所说的那样,的确是欲速则不达,可是有些事情,时间是不够的,容泽已然是觉察到了凤擎的那些神色变化,顺口说道:「皇上的担忧虽然不无道理,但是,现在还不是能快的时候。」 容泽的这话说出来,凤擎惊愕,自己的心思竟然在这人面前如此的透彻。 站在旁边的凤羽书随之说道:「父皇,儿臣都听皇叔的,父皇既然让皇叔来教导儿臣,那么父皇是绝对相信皇叔的不是吗?现在皇叔这样说,那儿臣就这样做。」 凤擎当然没有要拒绝这些的意思,顺势就道:「既然太子觉得这件事合理,那就这样做吧!」 容泽凝声说道:「既然已经随了皇上来到这西京城,既然接受了皇上的册封成了这信王,那么所应允的那些当然是要做成的,皇上不用担心,容泽一定不会让那份承诺不能兑现的。」 凤擎听着容泽确定的话语,「朕并没有怀疑你,也没有觉得你所考虑的有所偏差,这样的事情,你定然有你的计划,朕自然都赞许的,只不过……」话到这里的时候,凤擎自己倒是将这些给沉顿停下去。 容泽自然之道,凤擎所指的是他的寿数,虽然循序渐进是最好的选择,可,一旦这在位的帝王没有办法将一切都铺垫好的话,后续所要继续下去的,就会变得十分的麻烦,等到那个时候,这些事情终究有些难办的。 「皇上应该相信太子殿下,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的。」 凤羽书听到这话,立马就说道:「父皇放心,儿臣会好好跟在皇叔身边的。」 凤擎点着头,然后看向他们,「每日这御书房中的奏摺和各类朝堂之事,容泽,朕希望你也可以开始着手教着太子来处理,可是能行?」 容泽也知道,作为太子,着手为皇帝处理朝堂政务也是名正言顺的,只不过显然在此之前,太子没有上朝参政,所以这些终归还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是现在已经开始了,那么这些也就没什么可否认的,他当然是都好,一切是凤擎提议什么,他能应承的,基本都能应允下来,他可以交给凤羽书的所有,定然也会倾囊相授,自然,能接受多少,那还得要看凤羽书自己的能力了。 等到这些都说妥当之后,容泽转而将这些话都给错开,直接对着跟前的人说道:「启禀皇上,臣还有一事相求。」 凤擎有些错愕,这容泽随他来西京的时候,什么提议都没有说,全然都是遵守那份承诺罢了,当时他也有给容泽机会,说让他说出自己的要求,他会尽力的来满足,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可现在却又说出这话,到底还是有些惊讶了。 容泽见跟前人的反应,当然也知道是怎样的一个状况,毕竟在来之前,他没有任何的要求,现在忽然又有了要求,这可不是有些前后不一了,「皇上不用担心,容泽只是要一个人而已!」 「人?」这下,凤擎更加不解了,「不知是何许人也?」 「臣依稀记得,那日有一个禁军的将领,叫白冰的人?」 「白冰?」凤擎当然清楚,此人是他专门安排,负责在东宫外围的人,这人是他可以绝对信任的存在,只是没想到容泽会忽然间提起此人,「哦?怎么忽然想到了此人?孙公公,去将白冰找来。」 孙公公点头,随即走了出去,而容泽顺势说道:「这人倒是不错的,皇上不介意,臣将此人要过来,放在臣身边,做个贴身侍从吧!」
第242页 「让他做你的侍从?」凤擎有些讶异,「这宫中禁军之中朕可以任你挑选,比白冰更好的朕也可以让他跟在你身边,白冰并非是其中最出色的,怎么好端端的就想着要将他要过来呢?」 站在旁边的凤羽书凝声说道:「就是,皇叔的身手不知道比白冰高多少,怎么可能需要一个贴身侍从啊!」 凤擎听到这话,不过一笑,「话不能这样说。」 凤羽书站在旁边,显然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容泽顺势说道:「这白冰,臣瞧着就挺好,虽然不是禁军之中身手最了得的一个,可也算是有几分本事,正如太子所言,以臣的身手,又何必需要一个侍从呢。」 「那皇叔还要向父皇要这么一个人放在自己身边?」凤羽书反问道。 「因为很多事情不能亲力亲为,那就需要找一个帮手了,瞧着白冰不错,皇上是觉得不合适自己的亲信为臣所用?」 凤擎对于容泽的直接有些无力,「你还真是直截了当!」 「如果皇上让容泽前来西京,容泽还要在皇上面前藏着掖着,是不是有违初衷呢,既然明明白白的,就应该将这些都摊开了来说,如果皇上介意的话,那就算了吧!」容泽顺势说着。 「如果朕觉得没必要的话,那就不会让孙公公去找他过来了,你既然看重他,那就让他跟着你便是。」 「多谢皇上!」容泽顺势回应道。 而恰巧,在这个时候,孙公公也引着白冰走了进来,白冰看着这御书房殿内的几人,上前朝着皇上行了礼,然后看向旁边的凤羽书,依旧躬身行着礼,只是凤羽书扫视了他一眼,立马就撇开头,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太子殿下了啊? 最后,站在容泽旁边,「信王!」 凤擎看着白冰,直接进入正题,「以后,你便跟在信王的身边,信王从今儿个起,便是你的新主子。」 白冰不解,「皇上的意思是,属下以后就跟着信王,不再去东宫的禁军?」 「不用,以后信王去哪,你便去哪,信王吩咐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容泽顺势说道:「瞧着你好像很喜欢东宫啊,索性本王现在也住在东宫,你依旧还是在东宫当差,权当是先适应适应了。」 「信王需要一个下属,何其有幸竟瞧上了属下?」 「你介意成为本王的下属?」 白冰立马否认,「怎会,信王身手高强,凭一己之力解决刺客,救下太子,那远非白冰能做到的,更何况皇上吩咐,白冰自然从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之处。」 容泽缓缓之间,那平淡的声音依旧往下说着,「既然如此,那就更相和睦了,不用再去计较别的了,至于为什么选你,你都说你只需要从命了,那就更加不需要这一番解释了吧。」 白冰对此是没有否认的,也只是应和一声,别的都没有多言了。 第157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10) 当这些话都落定的时候,好像所存在的全部都随之而消散下去,完全就没有可以计较的余地,至于这里面所萦绕的缘故,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轻易的去揣度容泽的心思,乃至于是凤擎,也未必可以将这些确定下来。 但是,凤擎很明白,他既然选择将容泽找来,让他成为在凤羽书身边的人,那么对于这件事,所有的可能性他都是已经想好了,自然不会有所怀疑,最多不过是多了几分猜测而已。 只是这样的猜测,并不会影响什么。 容泽当然也是明明白白的将这些都看在眼中,自是不用去计较那么多,凤擎是什么心思,他明白,而他要做的事情凤擎未必清楚。 当然,就算不明白又能怎样呢,终归只需要在将来看到一份满意的结果,那就足够了。 对于这样的事情,容泽会选择白冰,是因为这个人完全可以成为信任的对象,他需要找到的一个人,并非一定是绝顶高手,但是在忠诚之上,那绝对是要第一的。 所以,这白冰,也就成为了他的首选。 等到这些都确定下来之后,凤擎便没有再去多说,只是吩咐让容泽和凤羽书去开始着手,既然已经开始了,那就从现在便要开始,至于白冰,不过就是在这御书房外候着而已。 凤羽书在前往的时候,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径直走过去,也没有太理会容泽,左右就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容泽看着跟前的人,不禁有些想笑,这小孩子的心性到底是没有根除的,就算是存在着太多的牵引,也是不能全然消退的。 这边,凤擎瞧着他们在那里着手,毕竟有容泽在身边指点,他当然是不用担心的。 恰巧,这个时候,该是他用药的时候了,便从这御书房内殿走了出来,凤擎目光凝聚在那苦涩的汤药之上,许多的心思都是凝涩在此中的,「这些药,不喝也罢!」 站在旁边的孙公公也知道,自从皇上身体虚弱,开始服药起,这些苦涩的药不知道服用了多少,可这些终归也是治标不治本,皇上每每对着这些的时候,难免会伤怀。 可,孙公公还是清楚的,即算如此,却也不能不喝,「皇上,这药虽苦,到底还是能缓和皇上的症状,皇上再怎样也是应该要保全一些。」 凤擎沉沉的嘆了一口气,然后抬手之间,将那一碗药直接端起来,一口饮尽,孙公公立马递了一碗清水给凤擎漱口。
第243页 他是明白的,这些事情都是需要做一番拿捏的,如果这些都不能成为确定的话,后续许多的存在就会有其他的偏颇,整个这些事情也很难在维繫下去,为了凤羽书,他也应该扛着的。 孙公公知道皇上的为难,站在旁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言说些什么,想起适才的事情,便道:「皇上,奴才有些不明白,这信王为什么会想要让白冰成为自己的贴身侍从呢,白冰不是皇上安排在东宫那边的人,虽说不是禁军之中武功最高强的存在,但这是不是……」 凤擎浅然一笑,「或许容泽就是视线已经将这些给看的明明白白,完全就是在他的拿捏之中了。」 「皇上的意思是,这些事情其实信王早就已经知晓了,并且直接选择白冰,就是这个意图?」孙公公有些讶异,乃至于是不敢置信的样子。 对于这些,一开始凤擎又何曾会想到呢,但是想着容泽对于事态的把控,再加上这里面这些事情所牵引的种种,皆非简单的所在,如果容泽并没有拿捏好的话,又怎么会如此自信的将这白冰放到他的身边呢,想想都不可能。 那么对于这件事,唯一的解释就是,容泽确定了这一层的牵引,对于白冰也可以完全信任,容泽此番前来西京,不过就是他一人前来,毕竟将来所需要承受的事情还有许多,如果单纯的只是为了这些的话,并非可以抵挡的,多一个可信的人,那么分担开的事情,或多或少是有所助益的。 孙公公没有听到跟前之人继续往下言说的话,对此倒也没有多想,转而只是对着跟前的人,轻声说道:「皇上,说起这件事,如您所言,是好的,可是看着别处,奴才瞧着太子殿下似乎对于信王这样做,并不是很乐意的样子啊,会不会存在于这件事之上,有其他的偏差呢?」 凤擎知道,就凤羽书而言,即算因为成长的环境造就了许多的东西,可作为一个孩子,原本该有的,还是会显露无疑的,就好比现在这番状况之下,再怎样都是不能避免的,即算容泽与之相识不过短短几日,可有些时候,相处再长的时间又怎么能敌得过,在短时间内早就的深刻影响来的有深度呢? 「没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太子到底是小,不过他很快就会明白,有些事情完全不用去计较的。」凤擎沉然一声,「尤其,将来他若是坐在朕这个位置上,他就会更加的清楚,许许多多的东西,并非是单纯的从自己的心思出发就足够的,需要用更多的存在来做判定!」 孙公公应和着,「皇上说的很是,现在太子殿下身边有信王这样的能人,皇上现在也能稍稍放宽心些,皇上也能用更多的心思来保养自己的身体。」 「你又来了,难道朕的身体是怎样的一个状况,你还能不知道吗?」 顿然之间,孙公公整个人都是凝固了一般,凤擎长嘆一声,转而又笑道:「何须如此呢,这些都是註定的。」 孙公公依旧只是在旁边沉默的候着,没有多说一句其他了。 这时候,凤擎便起身,走了进去,看到那内殿之中,看着凤羽书在那里看着那些奏摺,而容泽在旁边相伴,对于所有的状况都是一一指点出来,这样的场面还真是和睦。 只是,他也能看到,虽然凤羽书很顺从的在那里认真看着奏摺,将那些都批阅着,学习着,可是那张小脸上的沉凝冷固之色,一直没有消除,到底还是孩子气些,或许如果他不是这皇族的孩子,不是他唯一的儿子,这样的童年时光,也许就不用承受这么多的为难了,任何一切都是可以随心所欲,想开心就开心,想生气就生气,至少不用因为内心某些牵引,而只能在那里压制。 容泽看到凤擎走了进来,他来的那日已经替凤擎把过脉,所以对于这些完全是明白的,而且后续他也特意的检查过凤擎每日所用的药,一应都是无碍,只不过,那些药都是温补的药材,就凤擎的身体而言,却也只能如此了。 「太子十分聪明,什么都是一点即通,往后这些奏疏,皇上大可以都交给太子来批阅,皇上再做检阅,这样一来的话皇上也就不会过于疲劳了。」容泽建议着说道。 当然,这样的建议凤擎岂会听不明白,便开口应和着说道:「如此甚好。」 容泽指着这边已经被凤羽书批註过的奏疏,让凤擎过来检阅一番。 凤擎走过去,看着这些,在这奏疏之上的批红,到底是非常精緻的,其实他都没有注意过太多,对于凤羽书,他更多的都是放在他人身上,而不是在这些旁的,没想到,如今这小小年纪,竟然已经习得一手好字了。 而上面批红的内容,也是有非常独到的见解,对于这些呈禀的奏摺,已然是完全可以放心交给他了,若有其他,容泽在旁边指点一二,自然也不用太过于担心的! 凤擎面容之上都是欣喜的颜色,全然是可以放心的。 容泽当然也能明白这个时候,这些心思所存在的情况是怎样的一回事,凤羽书不论是从哪方面都是非常有造诣的,许多的事情,有些人总说,人并不能从小就看出,但是对于一些有天赋的人而言,从小能看出来的远远不止那么一点点,将这些天赋都寻觅出来,再其上,做极致的发挥,让原有的天赋得到最大化的开拓,这样的人,与生俱来就有许多的优势。
第244页 而凤羽书,就是他所说的这类人,再加上这凤羽书一直都不曾让自己懈怠,从能习字认字开始,一切就已经在十分用功的路上走着了,相比较其他人,在同一起跑线上的人而言,他是走在最前面的。 所有的心思在这里得到了确定,别的也就不用再去多想,只消顺势往下,便足够了,如常,容泽不过继续在旁边指点着凤羽书。 凤擎在旁边,看着,听着,都说这容泽虽然闲云野鹤,远离俗世之外,可是就他的谈吐,见识,言论,那都不是一般人能比拟,就算是久居朝堂的政客,也未必有他一半! 全然,这些心思,至此,也就可以全部都放下,不用再有过多的担忧了。 …… 丞相府。 赵权端坐在这正厅之中,而之下便是朝堂之上附庸他的一众大臣。 而这众臣之中,又以,丞相之下的六部尚书为首,可谓是对赵权马首是瞻,只不过今日朝堂之上的那些出现后,到让这些人有了惶恐之感。 「丞相大人,这个容泽,如此这般,就被册封为了信王,皇上的用意已然是明白,丞相大人,咱们可得尽快拿出来应对之策,将这事儿解决好了。」 「很是如此,这个人必然会成为一颗绊脚石。」 赵权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这些空口白话,他难道还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能含煳吗?「好了,这些我自然知道,只不过这个容泽并非寻常之辈,如果不能一击必中,只怕后续也是无力。」 因为赵权很清楚,毕竟在东宫发生的那一场刺杀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这个容泽,原本以为不过是皇上寻回来的一个帮手,无足畏惧,现在看来,还得好好花费一番心思,彻底的解决一番才是正途。 这些人看着丞相大人脸上的为难之色,也知道容泽不简单。 这时候,一人轻声说道:「大人,这皇上的身体日渐虚弱,只怕皇上特意寻来此人,又找了一个合适的藉口,认此人为义弟,如今太子殿下年幼,只怕是皇上存了,将来要让此人已皇叔之尊,行摄政王之事,辅佐太子殿下登基呢!」 「这话言之尚早吧,这人手中并没什么势力,又怎么可以和丞相大人抗衡呢!」另一人反驳道。 「可,就怕皇上会趁着这段时间……」这些话说到这里却又停顿下来,毕竟当着丞相大人的面,不免有些多余。 第158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11) 这样的话并没有往下言说,一时之间,这丞相府正厅之上,所有的气氛都是凝涩住,任何人都是不能轻易的去多说什么,仿若交织在这里头的种种,都能想像到往后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是怎样。 赵权看着他们,冷沉一声说道:「这个容泽现在不过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罢了,皇上能让他成为自己的义弟,给他亲王的尊贵,也都是因为他救了皇上而已,这个理由,没有人能够拒绝,乃至于此事传扬开,百姓对于皇上更是赞许。」 这时候,又有一人说道:「只不过,大人此事如果任由放任下去的话,到时候真的很难收场了,只怕现在此人居住在东宫,也是皇上的意图,可想而知,这里面所发生的情况是怎样的。」 赵权并不否认,这个容泽的确是有些能耐的,就说在朝堂之上的那一番反应,趁势就让太子直接开始上朝参政,一直以来,他总是找到各方的理由,让太子临朝的时间在往后推移,可如今,却因为容泽出现,将所有的都改变了。 再加上在此之前的那些事情,完全就是不能有丝毫偏差的,将这些都交织在一块的时候,那个容泽也是觉察出来,东宫那次的行刺是他在背后的谋划,想要再去拉拢这人,已然不现实,但是若要再行行刺之事,也未必可以完好的着手下去。 想到这里的时候,赵权难免是会有些纠结,没想到,在朝堂之上唿风唤雨的他,现如今竟然会因为一个从未见识过的毛头小子给拿住,处处受到限制…… 「好了,你们都先各自退下吧,至于这件事应该怎么来着手,我自然有分寸,你们只需要守好你们自己的事情便是,不要在这样的时候让人揪住了辫子,尤其是冯阳的人,明白吗?」赵权冷沉一声说道。 那些人自然是都应承着,别的都是没有多说,径直就将这些都收起来,然后朝着跟前的人行了礼,径直的就离开了这丞相府而已。 一时之间,丞相府中陷入一派安静之中,端坐在这正厅之上的人,面容一点点沉凝,显露出来的那一份冷邪之色是愈发的深沉,仿若就像是那无尽的黑夜,交织出一层算计、阴谋似的…… 此刻,东宫。 从御书房出来之后,凤羽书和容泽两人便径直的回到了东宫,自然,现如今这白冰已然是遵从皇上的旨意,跟随在容泽的身后,既然要做这贴身的侍从,那就是寸步不离的跟随着。 到了这东宫内殿,凤羽书看着那还要跟进来的人,直接站住了脚步,然后反过身去,原本在御书房一直压抑的那些,此刻就全部都爆发出来,冷冽的声音问道:「怎么?你还要跟进来吗?」 白冰看到太子殿下这一番问话的时候,到底是有些迟疑,可是刚才那样子,他明显的能看的出来,太子殿下好像是生气的样子,「这个,太子殿下……」 容泽不等白冰说下去,就从旁缓和的说道:「好了,你去外头候着便是,若有什么事情,本王会吩咐你去做的。」
第245页 白冰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凤羽书看着走出去的人,气鼓鼓的在那旁边的座椅上坐下来,然后对着容泽说道:「皇叔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要是没有的话,那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皇叔就不要在这里待着了,也去歇息吧!」 容泽见他这般,不过一笑,「怎么?是有什么事情惹到太子殿下了?这一副生气的模样,到底是有些让人诧异啊!」 「皇叔你……」凤羽书双手环抱在胸前,小脸上气鼓鼓的,俨然就山与三夕是在置气的模样。 容泽看着跟前的小傢伙,自是觉得有意思,原来,对于这小傢伙的心思,他也会这样的在意,从在御书房的时候,就见凤羽书有些不自在,虽然是在认真批阅奏摺,学习如何更好的处理,可是那张脸一刻都是没有轻松过。 「既然太子觉得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那就好好安静的待一会儿吧,我先出去了,若是有什么是的话,吩咐人来叫我便是!」说着,容泽便转身朝着外头而去。 可是刚要转身走的时候,他的手就被一双小手直接抓住了,然后那小傢伙就像是整个人都挂在他的手掌之上似的。 容泽低头看着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人,浅声一笑,「太子殿下不是说要一个人待着?」 「皇叔,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白冰?我讨厌他!」 「我喜不喜欢他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吧,至于太子殿下说讨厌他,倒是让人不解了,为何要讨厌他?」 「皇叔要是不喜欢他的话,为什么要让他做你的贴身侍从,为什么要让他时时刻刻跟着你,还特意向父皇讨要他,明明皇叔和他也没有过什么交流,皇叔是不是从见他第一眼就看上了他,这是不是你们大人常说的『一见钟情』?」 「胡闹!」容泽听完这小傢伙的话,简直就是有些无奈。 「哪里就是胡闹了,明明就是这样的,要是不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还要这个人贴身跟着?」 容泽看向凤羽书,「那素日跟在太子殿下身边的人,难道也是这样的吗?」 「那不同,因为他们都是父皇安排的人,而且他们只是负责我的一些生活琐事,而且并非我所要求的,可现在皇叔却特意求了父皇,要求了这些,所以当然不一样啊!」 「这两者能有什么区别呢,更何况,喜欢这种东西,可不能随便乱用的,选他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可信之人,是能好好运用的人,至于太子所说的那些,一点关系都没有!」 「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凤羽书原本凝涩的脸,此刻倒是一点点的开始舒缓下来了。 「当然。」 「所以皇叔不喜欢他!」凤羽书笑着问道。 容泽汗颜,这小傢伙到底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他还在迟疑之间,原本手被凤羽书抓着,整个人就是弯下来了几分,这样的沉顿之间,忽然间,跟前的小傢伙直接一下跳起来,整个人换挂在他的腰间。 他见紧紧搂着自己腰的人,顺势一下,双手直接将他拖起来,原本只在腰间的人,直接立起来,凤羽书担心摔下去,双手紧紧地环住容泽的脖子,两个人就直直的四目相对了。 「我不喜欢他,能让你这么高兴?」 凤羽书看着容泽那双眼睛,为什么对于皇叔,好像从那一天,皇叔救了他起,一切就变得十分奇特了。 「当然!」 「那以后……」 凤羽书像是知道容泽要说什么似的,直接将这话打断了,然后直接说道:「不行,皇叔只能喜欢我。」 「小孩子知道什么是喜欢!」 这话一说出来,凤羽书自是不乐意的,见容泽要将他放下去,直接环着容泽的脖子,根本就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整个人就像是挂在容泽的肩膀上,「当然知道,反正皇叔不能喜欢别人,也不许别人喜欢皇叔。」 容泽侧眼看着就贴在自己脸侧的人,那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交织在这鼻息之间的所有,浅淡的痕迹,就好像是似曾相识的感觉,明明从未见过,可却因为这一次次的靠近,似乎是如同梦境之中的某种被忘却的痕迹,重新被勾起,在脑海之中一层层的浮现出来。 凤羽书见抱着自己的人,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整个人伏在容泽的肩膀上,也不知道是因为在御书房看那些摺子的时候,有些乏了,靠着,眼睛就不自觉的闭了起来,不出一会儿就直接睡着了。 容泽听到耳畔传来的很浅且匀称的唿吸声,不过一笑,径直就走到那寝殿之内,要将凤羽书放下来,可是这人环着他的脖子,明明睡着了,却还生怕人走掉似的。 到底,他也没有多想,不过走到旁边的靠椅上,顺势躺下来,就让凤羽书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整个人压在他身上,睡着。 在他的视线之中,看的清清楚楚,仿若不自觉的,睏倦之意也会传染似的,倒在这摇椅中,他也有些睡意袭来。 浅浅的睡梦之中,容泽感觉到自己耳畔传来的轻唤之声,可是很快就消失了了。 抱着怀中的人,一点点的睡去…… 不知道多久,凤羽书倒是睁开了眼睛,看着抱着自己睡着的人,原来皇叔没有将他放下啊,皇叔睡着的样子真的好好看,凑得很近的距离看着,就像是那画上的仙人一样。 容泽略微感觉到身上的人动了动,瞬间就睁开了眼睛,只是他一动倒是不好了,唇瓣直接触碰到了那软软的存在。
第246页 原来是凤羽书醒了,只是凑得过近,所以他一动,倒是亲了凤羽书的脸颊一下。 凤羽书盯着容泽,认认真真的打量,看着,然后认真的说道:「所以,刚才皇叔和我是在玩亲亲,他们说,只有互相喜欢的人才会玩亲亲,以前我见到其他小孩子,会和他们的娘亲,爹爹亲亲,可是我从小就没娘,父皇每天都有许多的事情,总是忙不完,我不能去打搅父皇,我说我喜欢皇叔,所以刚才皇叔亲我,是因为皇叔也喜欢我?」 容泽对于凤羽书的逻辑是有些不能去否认的,只是听他说起那些的时候,不免有些悲凉,但是容泽想到自己从小所经歷的那些,在看着跟前的人,这些不都是一样要经歷过来的吗?可是为何,凤羽书在他面前的时候,言说起这些的时候,心中难免会有些哽塞,会生出不一样的情感,不愿意去打破这些美妙。 终究,他还是开口对着凤羽书说道:「嗯,我当然喜欢。」 凤羽书激动的跃起,可是忘记自己还趴在容泽的身上,「是不是压到皇叔了。」 「怎会。」不过一个小孩子而已,再怎样也不过那点重量而已,再怎样都是不可能压到他的。 随之,容泽将他抱起来,然后平稳的放在地上,凤羽书看着跟前的人,认真的说道:「皇叔,你说过的,你喜欢我的,我会牢牢记着的,如果要是皇叔有一天喜欢别人了,我就……」 「就怎样?」容泽惊讶于自己的反应,按理来说,对于一个孩子,喜欢不过是随处的,与他而言,也只是配合他罢了,可为什么会想到要去反问凤羽书这些呢? 「那我就生气,就在也不理皇叔了!」凤羽书较真的说着。 容泽看着跟前之人的所有,这些都是彻底放开了,并没有再去计较那些,只是浅然一笑而已…… 第159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12) 容泽对于这凤羽书,终是没有多想那些,毕竟与他而言,这人如今始终还只是一个孩子罢了,再怎样计较,也不可能真的怎样。 凤羽书看着眼前之人看自己的眼神不似初见之时那样的冷淡,此刻增添了不少温和之感,倒也就舒缓了几分。 外头进来一个小太监,站在那里,躬身说道:「太子殿下、信王,午膳已经备好了。」 说到这里,他们两人便径直的走了出去,只是在这东宫前殿,所布下的膳桌前,开始用膳而已。 容泽注意到凤羽书时不时看向他的视线,也不知道这样究竟是好还是坏,可如今这样的事情已经推向这一步,现在就顺势往下走吧,等到这小傢伙再长大些,明白这其中的缘故,许许多多的心思,如现在这般的,也就不会再继续下去了。 …… 御书房内,孙公公吩咐人将皇上的御膳布置妥当,凤擎端坐在这膳桌前,看着这些菜餚,属实是没有半点胃口的,心中还是挂念着凤羽书,便问道:「东宫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孙公公缓声说道:「皇上不是说,让东宫那边的人都不要再来回消息了吗?」 凤擎听到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一些愣住,的确,好像是说过不要再让这些事情继续下去了,只是好像这些还是会成为习惯一般,忍不住的想要询问一二。 孙公公见状,也能忖度猜测到三分,「皇上是在担心,太子殿下现如今对信王一下子就有了依赖的心思,适才在御书房中的时候,就略有显露,所以……」 「他毕竟是个孩子,有所依赖也是正常,朕并非是特意想要问一问,只是这几年下来,所有的情况,朕都是自行了解,所以忽然间就没有的时候,从本能上就会有这样的反应了,你不用介意,对于容泽,朕既然做了选择,那就不会有所否认,自是要选择坚信的。」凤擎确定的说道。 这样的话说出来的时候,孙公公略微有些迟疑,缓缓之间,说下去,「皇上一直以来对太子殿下的关心都是无微不至的,只不过,您是帝王,太子殿下是东宫储君,从小就註定了不凡的存在,如果一定要像寻常百姓家那般的话,那就没有所谓的这皇室荣耀,就没有这所谓註定要背负的责任之说了。」 凤擎嘆了一口气,终是没有吃几口,就命人将这些都撤掉了,然后对着跟前的人凝声说道:「且看吧,左右有容泽在他的身边,朕也不用过分的去担忧什么。」 孙公公也知道,毕竟单从现下所能看到的而言,这容泽的的确确是个能人,继续深入,只会展露更多,必然不用为此而去担心。 「皇上选择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必然不会出现错漏的。」 凤擎对此也只是略作表示,毕竟这里头萦绕的这些,都只是在其中罢了,后续能看到的,也只是后续罢了! 不过,所有的路,自然都能看到眼前的方向,并不用为此而过分的担忧。 凤擎看的非常明白,这容泽和凤羽书之间,都是明明白白的,全然不用多操心一点,有容泽的细心指导,把这里面的事情逐一的加强,倒是比起之前,凤羽书笼统的将那些划分进来,要更加的有效。 朝堂之上,凤羽书渐渐适应了那些朝臣们的言论,虽然不过半载的时间,基本能让他应对自如。 凤擎对此,也是十分欣慰的。 这日,御书房内。 凤羽书随着凤擎下朝回来之后,凤擎照常是将那些奏疏交给凤羽书来料理,他倒是在一旁坐着,仿若,这些都已经慢慢全部移交给凤羽书了。
第247页 此刻,站在旁边的容泽对于凤羽书的这些进步是看在眼中的,虽然说离成为那真正的帝王还有一定的距离,可是如今这番风范,再加上他还年纪小,往后必然可成。 微弱之间,容泽听到了在旁边的凤擎的咳嗽声,或许,凤羽书已经等不到长大就需要将这些都扛下来了,就凤擎的身体而言,能这样扛着病躯,每日去临朝,原本就只是治标不治本的调理,如今只会让这些更加的被加重罢了。 想到这一处的时候,容泽不禁看向那边的凤羽书,小小孩子,终究是要扛起这千斤重担的。 凤擎在这咳嗽之中,视线还是凝固在身侧容泽的身上,淡然之间,轻声说道:「还真是惊嘆时间之快呢,你来西京已经半载有余了,如今太子在你的指点之下,从批阅奏摺,到寻常的言谈之轮,乃至于朝堂之上,对于朝政的分析,全然是有了一个新的雏形,当初到底还是有些……」 「如果皇上能事事俱全,面面俱到的话,想必调教太子一定比臣更加有效果,只不过因为臣来西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帮皇上将太子培养好,再加上太子本就聪颖,任何事情一点就透,半年的时间,臣不过就是将太子在之前那些有点混乱的,全部系统化,周密化,交叠其中的所有,全部都能明朗,便造成了皇上今日所见的这些。」 「你不用刻意的谦虚,也不用将这些都去避开,事实是怎样,朕还是能看的明白的。」凤擎凝声对着跟前的人说道,「只不过朕的身体是日渐虚弱,只怕到时候连上朝都是困难了,放心,如今在宫外专门为你敕造的信王府很快就要落成,到时候朕会让太子亲自临门拜访,让你一皇叔和太子师的两重身份,出现在百姓面前。」 「看来,皇上早就已经把这些都料理好了。」 凤擎侧身之间,看向容泽,缓声说道:「你似乎对于这些还是很平淡,完全就没有觉得这样的事情应该要有什么所谓的……」 容泽躬身之间,回应着说道:「皇上说笑了,任何事情如果都要用悲痛的情绪来面对的话,那就太糟糕了,皇上久居帝王之位,应该很清楚『喜怒勿形与色,心事勿让人知』这样的道理是怎么一回事吧!」 凤擎无可否认,「那你呢,不是对朕,而是对太子。」 容泽径直回答,「容家遵守与凤家的承诺,容泽前来替皇上操办这些事情,自然,在太子顺利执掌这西陇天下之前,容泽都会竭尽心力的做好一切,至于等到事成,那么容泽也应该功成身退,离开此地。」 凤擎缓缓之间,虚弱的声音继续往下,「你似乎对于这些非常有把握,难道就不担心,到时候这些未必会如你现在所料的一帆风顺?」 「西陇世族强大,臣说句难听的话,太子若是没有皇上您支撑这,只怕许多的事情都要为此而崩塌吧!只不过,这西陇天下说到底还是凤家的天下,贸然而动,那就是师出无名,只要再拉扯几年,必然会有足够的契机,当然,这并非只是倚仗西陇一国之力,这西陇世族当权的局面,也应该革新,皇上您说呢。」 「革新?这是你想到的解决办法?」凤擎有些担忧,「革新确实是可以根治,只是世族庞大,你确定能动得了他们?」 「所以,臣才说,这件事需要再等几年,任何一件事,都是需要循序渐进的。」容泽沉声说着。 「看来,朕是无缘得见了。」说罢,凤擎勐地咳嗽了两声,而孙公公连忙将丝帕递过去。 站在旁边的容泽,这个视角是极佳的能看清楚所有,已然咳嗽带血,说话无力,面色憔悴,气息不稳,就凤擎的状态,若是对于寻常的病人,他已然可以给他断定,这已是无力回天,乃至于是手术将近之照。 凤擎擦拭了嘴角一番,将丝帕递给了孙公公,看着孙公公那面露难色,在看着旁边容泽平淡如水的样子,还真是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呢。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皇上觉得,臣应该躁乱不堪?」 「不,这样很好。」凤擎对着跟前的人,径直将这些话说出口,「希望在朕闭上眼睛的那一天,面对朝堂群臣的时候,你依旧能如此。」 容泽虽然这半年的时间,并没有上朝,可是身在这皇宫之中,交织的那些,尤其是从凤羽书下朝之后所述的那些来看,都是非常明朗的,如果这帝王驾崩,新帝登基,自然是有一份好阵仗,如果他不能维稳的话,那就是非常之难的存在了。 「那皇上相信臣能做到吗?」 「既然选择了你,当然相信。」 话音刚落,那边凤羽书便走了过来,直接站在容泽的跟前,抬手之间,就扯着容泽过去,「皇叔,你来看看,是不是都可以了?」 凤擎俨然对于这一幕是没有任何否决的意思,拂手之间,便让容泽过去。 孙公公躬身扶着凤擎站起来,看着那边走过去的两人,轻声说道:「皇上,这信王和太子殿下之间,如今是愈发的亲密了。」 「外人看着是亲密,只是容泽的这些心思啊,未必是我们所能看的透彻的,又或者,他只不过是以此作为诱导罢了,毕竟太子现在还小。」凤擎长嘆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孙公公也不解,但也没有多问什么,径直走了过去,在那龙案前面,看着太子批阅好的奏摺。
第248页 凤擎从前还会拿起来检阅一番,可如今根本就没有必要为此而担心,经过容泽调教半年,就凤羽书那批阅奏摺,看待奏疏之上的事情,所给出的批红都是十分精准独到的,再加上有容泽会进行把关,俨然不用担心了。 容泽见凤擎最近这几日对于这些奏疏,不过只是凤羽书批完之后,他检阅了之后,凤擎便没有多看一眼,只是十分信任的就交给宫中的内官,逐一执行下去。 当然,就现在凤羽书这些而言,批阅的这些奏疏,完全没有问题,谁都不会有质疑的地方出现。 凤擎看着容泽,顺势说道:「朕已经吩咐了人,此刻在外头候着,等下你且出宫一趟,去看看你的新府邸吧!」 「新府邸?」凤羽书凝眸一问,「父皇,皇叔不住在东宫了吗?是儿臣的东宫不好吗?」 「你皇叔是堂堂亲王,怎么能一直住在你太子的东宫呢,这样不合规矩,朕已经替他在外头部署妥了他的信王府。」 「可是儿臣就想让皇叔住在儿臣那,儿臣不介意不就好了吗?」 容泽淡然一声,「只不过是以后不宿在宫中了而已,其他一应如常,并无区别。」 怎么没区别,反正这样对于凤羽书而言,并没有什么值得满意的,关于这个回答也不是他想听到的。 第160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13) 凤擎在旁边看着,浅然说道:「不如,信王就带着太子一起去看看这信王府吧。」 容泽对于凤擎的忽然提议,倒是有些诧异,按理来说,太子过分多的依赖于他,这不是凤擎希望看到的结果才是,毕竟凤羽书将来成为这帝王,若是在诸多事情之上,还是依赖于他的话,不就是要原本所抱有的那些心思,变得奇怪了吗? 「只不过是去看看府邸而已,皇上命人敕造的府邸,自然不会有差错,就算不去看也没有什么问题。」容泽还是想着要将这些尽量避开才是。 「这府邸将来是你所要居住的地方,自然是要事先去看过,若有不妥当的地方,都是要提出来,做出相应的调整和修改,你去瞧瞧也好,这些时日,太子也是一直用心,难得放松,权当是出去走走,疏散疏散心情了。」凤擎凝声说下去。 对于这样的说辞,容泽是不能拒绝的,倒也就没有多说了。 凤羽书抬眼看着容泽,不就是去看个府宅吗?为什么皇叔还这么推三阻四的?「既然皇叔说……」 容泽注意到凤羽书的反应,立马就道:「既然皇上嘱咐了,那就去看看也好,权当出去走走了。」 凤羽书朝着凤擎行了礼,转身就走了出去,根本不等容泽。 容泽随之,不过是跟了过去。 孙公公看着那前后离开的两道身影,轻声问道:「皇上刚才为什么忽然这样说?信王他似乎也是有意要拒绝的意思,可……」 凤擎看的明白,有时候,有些事情,你註定是不能再去更替的,「也许,当初以为只不过是计划之中的一部分,可慢慢的发现,所有的计划,都会因人而异,从而产生不一样的变化,造就不一样的结果。」 孙公公不明白皇上这话是何意,只是迟疑的问了一句,「皇上是说,信王和太子殿下之间,早就不像当初最开始的那种状态了?」 「也许吧!」 「那这样是否可行呢?皇上不是一直希望太子殿下能独立吗?如果太子过多的依赖信王的话,岂非辜负了皇上的初衷吗?」孙公公有些不懂。 凤擎摇了摇头,并没有细说,「好了,不用多说这些了,至于后续能折腾到怎样的地步,那都是后续应该去看的,至少如现在所见到的,朕不用为此而操心。」 孙公公当然不会一直拿着这些来询问皇上,毕竟现在皇上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任何可能劳累到皇上身体的事情,都应该避开,皇上觉得信王对于太子殿下无论怎样都好,那他自然也觉得都好。 他真的不敢想像,皇上的身体,到底还能维持多久,半年之前,皇上咳血的次数,也不过是偶尔,中间总有个间歇的时候,可最近以来,总是有许许多多的偏转出来,让人无从去扭转这其中的变故似的。 孙公公扶着皇上且去歇息,只是这些事情交叠在其中的时候,难免还是会有一应的难色…… 这边,白冰在外头已经候着,从宫外新造的新王府那边来的人也在这等候着,白冰上前说道,「太子殿下,王爷,这人说是宫外信王府的人,此刻是特意在这里等候,接王爷过去瞧瞧的。」 容泽应了一声,然后看向站在旁边的凤羽书,张开双手,示意要抱他上马车,可是站在那里的人迟迟没有动,不禁问道:「怎么?不想去了?」 「皇叔一开始不是就不让我去吗?再者明明刚才我是想和父皇说不想去的,可是皇叔却打断了我要说的话。」 「好吧,白冰,你送太子回东宫吧!」容泽十分随意的将这话说出。 转身之间,容泽正要上马车,可是身侧的衣角被拽住,回头看着旁边站在那里的人,瞬时之间,容泽一把将这小傢伙抱起来,随之又上了马车。 马车徐徐,从这皇宫径直的出来,在这西京城中,到底还是人声鼎沸,热闹的很,容泽来了西京也有半年多了,可是一直都是没有离开皇宫过,其实这宫外的人对他有许多的揣测和评断也是能知晓的。
第249页 此刻,依稀从外头听到这外头传来的声音,「这不是太子殿下的马车吗?所以,里头是太子殿下?」 凤羽书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话,然后一双眼睛无辜的看着容泽,「这东宫的马车有许多,百姓们知道,我也无奈,更何况,并非特意仪仗出宫,谁知道百姓们能分辨的出来啊!」 一时之间,马车外面沸议的声音越来越多。 「听说,今天是皇上命人敕造的信王府落成,这位信王来西京也有半年多,可是一直都只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你呀,还是知道的少,我一个在宫里当差的兄弟说起,这位信王可是个能人,首先想想当初能救下咱们皇上就足见,皇上与此人结拜,让此人成为享受亲王之尊的信王,更是可见,但是还有一点,你们肯定不知道。」 唿喇的声音一下子就窜出来,「你倒是快点说啊,这信王还有什么?」 「你们别急啊!」那人顺势说道:「那位信王啊,长得可是俊颜绝色,只怕这西京城中的第一美人都未必能比得上他三分呢,恐怕,也只有当年的皇后娘娘那等容姿可以一较高下了。」 「那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不会是神仙下凡吧!」 「要不说这信王不同一般呢,你们可不知吧,信王在宫中这半年多,皇上应允,信王住在太子殿下的东宫,以皇叔的身份,更是太子师的身份!」 这人的话越说越神,好像一下子就全部都涌出来了一样。 「这前面的传闻倒是都有耳闻,可是后面的这些,怎么都没有听说过呢,你是不是弄虚作假啊!」 「去你的作假,现在这马车,我瞧着正是去那信王府的,跟去看看又有何妨呢!」 马车之内,凤羽书看向容泽那张脸,顺势说道:「百姓们都要等着来看你了。」 容泽眉头微微一皱,「你们西京的百姓都是如此吗?」 凤羽书点头,「他们对于皇室一族是十分的尊敬崇拜,如果今日是仪仗出行的话,只怕这街道两边早就已经是百姓围满,父皇出行,百姓都是要来一睹圣容的。」 容泽对此没有什么多想的,只是看到凤羽书刚才还是有些凝涩表情,现在倒是舒缓开了,缓声问道:「怎么?现在不觉得心里难受了?」 「谁说我难受了,现在要难受的人是皇叔吧。」 「为何我需要难受呢?」 「皇叔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别人靠近皇叔吗?」凤羽书直接凑到容泽跟前,几乎就是贴到他的脸上,「等下皇叔就要被百姓围观了,是不是很刺激呀!」 容泽早就习惯了,这凤羽书会时不时的黏在他跟前,只不过,每每他整个人凑到他面前,那双澄澈的眼睛与他拉得很近的时候,这小傢伙身上浓郁的气息扑面而来的时候,仿若都是有些不能自制似的。 抬手之间,容泽一把将凤羽书抱起来,然后将他放在旁边坐稳了,「被围观又有何妨,在宫中不是都已经早就习惯了吗?」 「可是宫中和宫外不一样啊,想来等下皇叔下马车的时候,一定会成为这万众的焦点。」 「那些都是没什么意思的,全然不用放在心上,根本不用去理会就是了。」容泽看的十分淡。 很快,马车就已经缓缓停下来了,在下马车之前,容泽还是看了一眼凤羽书,既然这些百姓都已经凑过来了,等下这信王府外面肯定会有些混乱,当然,这进出信王府之间,都会有一个间隙,现在或许未可知,但是等下他们从这信王府出来的时候,可就不得而知了。 这围绕而来的百姓都在这外头候着,他们总不可能进去了,又不出来,只怕要是看不到他们出府,再回府宫的话,这些百姓应该是不能散的,这样的机会,未尝也不是一个机会,权当只是为后续做铺垫了,若是真有什么意外的状况发生,他也正好藉此机会利用这些。 突然,一道声音传入耳中,「皇叔,到了。」 容泽勐然回过神,应和着,而凤羽书站在这马车里面,直接问道:「皇叔不会是担心了吧!」 「怎会……」说着,容泽便径直的走出了马车,立身在这马车外头,回头之间,看到那两旁乌泱泱围绕的人,环视一周,暂且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色。 凤羽书跟着走了出来。 容泽先下了马车,然后一把抱起凤羽书,走了下来,顺手之间,只是牵住了凤羽书的小手,径直往这信王府内而去。 凤羽书错愕,可是却也因为这样的感觉而令人十分的满意。 远远的那些百姓看着这太子殿下和信王如此这般和睦的一幕,一大一小之间,这简直就是堪称完美至极。 「你们看到了没,那就是信王,还觉得我是骗人的吗?」 这个时候,那些人的眼睛都是看的有些呆滞了,就好像那仅剩下的一道背影,都足以让他们沉沦似的,旁边男女老少,各色之人不少,对此简直就是堪称惊嘆。 这头,容泽和凤羽书走了进来,一路从这前院穿过,长廊相绕,假山布置在这庭院之中,可谓是相得益彰,走过这正厅,俨然自有一份气派,可见都是命人专门部署妥当的,绕过这前厅,顺势到了这后院,后院之中,花园与一处内湖可谓是十分惬意,好像这样温婉简约的风格,都是按照从前他在乡野之时,所有的庭院来部署。
第250页 那个人俨然是负责这些的工匠,容泽直接说道:「你们有心了。」 这工匠回应着说道:「信王言重了,奴才们都是遵照皇上的旨意来打造,其实与皇上所希望的那些还是有出入的,这些都只是搬过来的,不比那天然形成,所以……」 「已经很不错了,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可见你们用心。」 「为皇上办事,奴才们不敢不用心。」工匠继而说道:「皇上吩咐说,对于信王的书房,要格外的打造,所以,我们想了一个办法,专门在这后院之中的一隅,先用竹木作为遮盖,顺势打出一条石子路,引导进入。」 走到这里的时候,容泽看着这竹林之中的小竹屋,不禁觉得有些意思,看来这凤擎还真是花费了心思的,只是他到底不会…… 还没有往下想的心思,就被身侧的人打断了,「皇叔,这里面真好看,虽然不像皇宫那样富丽堂皇,可是却别有一番风味。」 听到这话,容泽也就没多想了,「太子喜欢就好!」 第161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14) 凤羽书听到这话的时候,是有些震惊的,为什么皇叔要这样说啊?「这不是给皇叔准备的府邸吗?皇叔不应该说自己喜欢就好,何故要觉得我说喜欢才好呢?」 容泽淡声说道:「你是太子,将来这些都是属于你的,所以理所当然,你得喜欢,那才是真正的好了。」 凤羽书对于这番解释,有些错愕,可是又想不通到底要从哪里去追究这些缘故,旁边的匠人忽然开口说道:「太子殿下和信王进去看看吧,里面也是已经部署好了呢。」 随之,容泽和凤羽书一块走了进去,这竹屋里面,的确是淡雅得宜,有一种仿若在这繁华都中,还能有一片奇妙之地呢。 容泽能看的非常清楚,在这竹屋之中的部署,俨然都是按照他当时所住的地方来布置的,难为皇上竟然会将这些想的这样周到。 突然,站在旁边的凤羽书环顾周围的所有,凝声说道:「这样的竹屋和里面的部署,并不像是西京这一带该有的样子。」 身侧的匠人直接回应着说道:「这是当时皇上给奴才们的图纸,原也只是在这府邸之中选出一隅来打造,的确这样的建筑不像是西京城中该有的,如果奴才猜测的不错的话,想必是皇上希望能给信王一些归属感,所以特意命奴才们仿照信王从前居住的所在,打造了这一处竹屋。」 凤羽书听到这话的时候,径直问道:「皇叔,是这样的吗?」 他只是看到了容泽点着头,顺势就说下去,「原来皇叔以前居住的所在是这样奇妙的地方啊,好想有机会去皇叔住过的地方看一看呢。」 容泽没有多言,只是浅淡的声音应了一声而已。 匠人在旁边,不过就是在这里走了一圈之后,一应的是将这信王府到处都带着容泽和凤羽书仔细的去看了一遍,可谓是能到的,几乎是面面俱到了。 …… 丞相府、书房内。 赵权正提笔练字,原本从最初容泽出现在这西京开始,许多的事情都是有些在他原本计划的事情上开始偏离了,突然,一个黑衣隐卫直接从那窗户处穿进来,在这桌案前跪下来,「大人!」 「何事?」赵权冷沉的声音问着,手中提笔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半分。 这黑衣隐卫直接回应道:「此刻太子殿下和信王正在皇上为信王打造的信王府中,原本他们此行是悄悄从宫中出来,可是半路的时候,被百姓们认出来了,现如今在信王府外头还乌泱泱的一群百姓在那里候着,一睹信王的风采。」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赵权直接将那握笔的力度加深了三分,然后写到一半的字直接扔到一边。 黑衣隐卫见状,不免心中紧了一下,看着那在扔在地上的一团纸,立马就将这些错开,说道:「大人,现在信王和太子殿下在信王府,他们也没有带禁军出行,现在百姓纷杂,或许咱们可以……」 赵权何尝不清楚,这个容泽,虽然只是来了这西京不到半年的时间,但是太子在他的调教之下,可谓是进展神速,明明不过小小稚童,却硬生生折腾起来了许多令人震惊的存在,这个容泽虽然只有一个空壳的信王身份,但是太子师这个身份,还有外头对他的传言,可谓是牟足了劲,到了一定的程度,而他有一直没有离开皇宫,京城百姓都只是当一个传闻在说。 今日这容泽忽然去了信王府,可见是皇上有意为之,那么将来这皇上寿数将至的时候,这信王以亲王的身份,再加上太子师这一层,只怕皇上想要推这信王上摄政王的地步,也未尝不可能,朝堂之上,虽然他占据主导地位,可并非是绝对,还有一个以冯阳为首的武将。 看来,只有将容泽除去,才能拔除心头这根刺,但是想想当时这容泽初来的时候,出现在东宫的那一回,那件事失利之后,很多的事情就有了偏转,这半年下来,也一直没有找到一个恰当的时机,现如今这个机会,虽然出现了,却未必也有十足的把握。 「你觉得,现在我们应该下手?」 黑衣隐卫一下子就错落了,「可是,大人,如果信王和太子殿下回到了宫中,只怕这件事就更难进行下去了,毕竟宫城之内的禁军,还是会将这些都阻拦在外的。」
第251页 赵权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层呢,相比较而言,有禁军的护卫,和没有禁军的护卫,自然是现在这等情况更利于他们,可就怕这容泽有备无患,时隔半年,要是这件事不能顺利拿下的话,很可能,现如今皇上做出了这一步,接下来,这信王便有可能出现在朝堂之上。 不行,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让他介入朝局之上。 皇上所计划的那些,绝对不能成为后续的助力,他费心经营这西陇朝局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让一个忽然出来的毛头小子就横插一手了呢? 「好,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务必要把容泽给我解决了,他出了信王府就绝对不能再回宫。」 「那太子殿下这边,如果误伤……」 「既然他们是一起,那就让他们师生两人一块下地狱吧!」赵权担心第一回 那样的事情会再出现,便对着跟前的人说道:「此番,我要你用绝对的势力去掌控局面,绝对不能留下活口,如果要是没有把容泽给我杀了,你就不要再回来了。」 「是,属下明白。」躬身之间,这黑衣隐卫便走了出去。 赵权重新在那桌案之上,再铺好一张纸,拿起那笔,沾了墨,此刻心情浮躁,不免这书写的字已然变成那飞扬跋扈,恣意张狂,并没有那一份寂然的耐心了。 他想的很清楚,这一次必须要将容泽摆平,就算付出点代价也在所不惜,如果连同太子也一块解决了,倒也未尝不算是这件事之中的一点利息,当然,第一次那容泽护着太子,这一次肯定也是会护着,如果在那太子死之前,禁军赶到了的话…… 这边,信王府,容泽和凤羽书随着那匠人,一圈走下来,是已经将这信王府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全然是没有任何的偏差之色,容泽对着这匠人说道:「好了,如今这些都已经妥当了,并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不用再为此而操心了,本王回去会和皇上说明,足够了。」 「是,信王满意就好,奴才会命人将这些都装点打理好,想来不日,挑选好一个入住的黄道吉日,便可以住进这新府邸之中了。」 站在一侧的凤羽书听到这话的时候,自然是不乐意了,便道:「皇叔,现在是要回宫了吗?」 这匠人听到太子殿下一下子有些不耐烦的模样,着实惊了一下,容泽示意这匠人无需担忧,然后看向凤羽书,「那走吧!」 伸手之间,容泽想要去牵凤羽书,可是这小傢伙,迳自的就往前走着。 容泽略有无奈,便只是跟在后头,走着。 这匠人看着走远的两人,刚刚随在这信王的身边,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和神仙待在一块似的。 凤羽书跨过这高高的王府门槛,直接走了出来,原本对于这王府之内的所有都是挺满意和喜欢的,可是一听到那个匠人说,不日就可以搬到这里头来了,心中一下子就没有了任何的心情,半分的喜悦都是找不到了。 他站在这王府门前的两座大石狮子中间,回头看着才出来的人,开口问道:「皇叔这么喜欢这个府邸,是不是恨不得现在就搬过来啊?难道我的东宫就这么让皇叔嫌弃,皇叔不还住了半年之久吗?就一点感情都没有?」 容泽浅声回应道:「住在东宫,那是权宜之计,是皇上的安排,那无话可说,现如今这信王府落成,自然遵照规矩还得住到这信王府来,毕竟,规矩这种东西还是需要守的,其实,于我而言,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就没有一点区别?」凤羽书反问一句。 容泽想要开口,可还是略有迟疑,凤羽书见状,转身之间,便直接的往那马车方向而去,看着哪里围着乌泱泱的一群人,看着那些百姓,他也只是往马车走过去。 突然的瞬间,仿若在那空气之中,一道利箭划破这长空。 容泽看着眼前之人,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抱起来,而须臾之间,那数道利箭直接狠厉的扎在这跟前,容泽抱着凤羽书退开了好几步。 站在马车边的白冰也立马过来了,而那马夫吓的直接钻到那马车底下去了。 瞬间,从那人堆之后,纵身跃出数十个黑衣人。 一时之间,百姓流窜,四荒而逃。 容泽将凤羽书抱在怀中,看着周围已然是团团围住,现在让凤羽书躲开已然是不能了,只是紧紧将他抱着而已,白冰见状,直接说道:「看来,是刚才出宫的时候,咱们的行踪被百姓认出,这消息散开之后,这些杀手就已经伺机而动了,属下应该在这里等候的时候就去……」 「把信号弹扔出去。」容泽沉声说道。 白冰自然照做,那从袖口之中对着天空,一道信号弹直接散开,「不过,王爷,这信号弹出来,禁军赶到,也得一炷香的时间,这些刺客……」 容泽岂会不知,这些人摆明就是算准了,现在信王府才落成,他们前来也不过一看而已,信王府的防备并没有坚固,也没有特意安排人做守卫,所以他们是算准了时间,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应该还是可以扛住的,看向白冰,「你自行小心一些。」 白冰应着,凤羽书窝在容泽的怀中,抬眼之间,紧紧盯着这抱着他的人,那张脸冰冷到了极致,好像这里头所缠绕的那些都是无从让人释放开的,只是当这些都交织在其中的时候,似乎又充斥着担忧而已。
第252页 「皇叔……」他轻轻唤了一声。 容泽淡然说道:「放心,无碍!」 这个时候,那些拿着弩箭的人,意欲射杀,可是一轮下来之后,也并没有太大的效果,容泽虽然还需要护着凤羽书,可也是能轻松避开,只是在这箭雨之下,忽然一道白光穿梭而来,那长剑利刃,直指容泽眉心,顺势之间,他单手搂住凤羽书,另一手抬起,剑指直接夹住那长剑,强大的内劲倾注其中,瞬间,那长剑就被折断,夹在指间的断剑,藉助内劲飞射而出,刚才这黑衣人,便被这断剑封喉,当场毙命。 凤羽书只是环住容泽的脖子,两个人紧紧黏在一块。 白冰看到这一幕,这才是他随在信王身边之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看信王出手。 第162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15) 那些黑衣人见容泽手段如此凌厉,会想到,半年之前,那一场东宫之中的行刺,到最后是无一人生还,今日,他们足足用了当时两倍的人,来对付。 只是刚才那信号弹已经放出来,一炷香的时间,必然会让禁军赶过来,到时候自然是能失败,刚才这冲上去的人,不过须臾之间就被容泽一招致命,他们自然不能含煳,那些弩箭已经射完,一众之人,直接将那些都扔开,手中长剑出鞘,容泽只是巧妙的避开那些。 在旁边的白冰到底也只是勉强避开。 容泽因为顾念着怀中的人,难免有些力不从心,低沉之间,一句,「抱紧了。」 凤羽书自然是听从容泽的话,紧紧挨在容泽的怀中,一丝一毫的缝隙都不留。 只是他低头靠着,却能看到容泽那长剑划过的时候,容泽的手臂好像被那长剑划伤了似的。 突然,那由上而下刺入的剑直指容泽眉心,容泽指尖扣住那剑尖,旁边同时四五把长剑顺势而来,容泽整个人往后倾斜,将那指间扣住的长剑往回拉,顺势挡住那其他长剑的攻势,内里运转,顺势将这握剑之人的手震开,同时压制其上的剑也四散开来。 夹在容泽指间的长剑,顺势滑下,容泽直接抓住这剑柄,那几个被震退的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容泽手中的长剑,以如雷电一般的速度,穿梭而过,眼前的五六人,直接封喉毙命。 突然,凤羽书靠在容泽的怀中,能听到容泽后背,什么扎入的声音传来。 而且那似乎还在顺势深入,可是他却从容泽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变化。 白冰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王爷!」 容泽压根没有计较,反手之间,手中长剑直接刺穿,此刻用剑扎入他后背一剑的黑衣人的喉咙。 伸手直接去将扎进去后背的剑拔出,这个时候,禁军已经赶过来了,那些黑衣人见势无望,也没想到,这信王竟有如此身手能耐,他们只能撤退,可是禁军的箭阵已经布好,那些黑衣人一个不留,全部被射杀。 白冰立马就到了容泽的跟前,「王爷,您受伤了,赶紧回宫吧!」 容泽此刻脸色有些苍白,走了几步,勉强上了马车,可是刚坐下来,整个人就倒下去了,意识也略有些迷离。 这信王府跟前的刺杀,自然有禁军来处理,他们的马车便迅速的往回赶。 凤羽书被容泽紧紧搂在怀中,是因为现在已经虚弱到了极致,所有的力气都已经松散开,凤羽书从容泽的怀中移开身子,目光定在这虚弱无力的人身上,稚嫩的声音,眼眶之中的泪水,随之涌出来,「皇叔。」 容泽整个人靠在这马车的一角,凤羽书看着容泽手臂之上被割伤的那些痕迹,上前靠近的时候,那血腥的味道好像充斥整个鼻息,适才的时候,似乎想到了刚才那后背传来的那一份感觉。 凤羽书立马就贴过去,用尽全力,将跟前的人扶起来,伸手去探,那小手之上,站满了鲜血,他的心瞬间就紧张了起来,「白冰,你再快点!皇叔流了好多血。」 白冰怎么会不知道呢,刚才他可是亲眼到了那一剑是直接从王爷的后背刺入了。 容泽迷濛的眸子略微动了动,看着跟前的小傢伙,眼眶里面的泪水浸染了眸子,再看到他慌神的模样,嘴角不禁勾起那浅浅的笑容。 凤羽书从小就不喜欢哭,可是看到皇叔这样,那眼眶之中的泪,完全是不受他控制似的。 容泽虚弱而压低的声音,对着凤羽书说道:「袖口。」 凤羽书立马就去翻,找出来一个小瓷瓶,直接问道:「皇叔是要我用这东西?」只见容泽点着头。 他便从那瓷瓶之中倒出来一颗药丸,放到容泽的嘴边,容泽咽下去之后只是往那马车的一角缩了缩。 凤羽书刚才手凑到容泽唇瓣跟前的时候,好像感受到容泽在颤抖似的。 他依旧贴到容泽的怀中,用这小小的身子紧紧抱着容泽,手还是不由的试探性往后去探了一下,那温热的血液似乎都已经渗透了整个后背,若非今日容泽穿了一身深色衣裳,只怕这衣裳早就已经染红了吧。 可是现在也是无法做止血之事,他只能整个人贴在容泽的跟前,小手一直摁着那流血的伤口。 凤羽书看着刚才咽下那药丸的人,迷濛的眸子是不断的要闭上,他立马就贴在容泽的脸侧,温热的小脸,碰上这因为失血过多,而脸颊犯凉的脸,低声贴着容泽说道:「皇叔,我不准你有事,你别睡觉好不好。」
第253页 容泽听到这就在耳侧传来的声音,只是带着几丝气音,笑了笑。 凤羽书用自己的身子凑在容泽怀中,好像从身体袭来的那一份凉意是非常明显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得到缓解,可是现在还没回宫。 容泽那已然就要闭上的眼睛,就要昏睡过去似的,可是凤羽书是吓坏了,直接将手缩回来,双手捧住容泽的脸,「皇叔,我不准你睡着,要是皇叔这样,那我就永远都不理皇叔,也不喜欢皇叔,我要讨厌皇叔了,就当皇叔没有来过,一辈子都忘了皇叔,反正以后肯定还有喜欢的人出现。」 凤羽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情急之下就脱口说出这样的话来,明明每次他说自己喜欢皇叔的时候,皇叔就从来没有回应过他的…… 沉顿之间,听到耳边碎碎念的人,还有那脸颊上,温热的气息袭来,嘴角微微扬起,细碎的声音念叨着,「不准!「 容泽的身子略微一动,原本就已经贴的很近的两人,因为这唇瓣轻启,身子微移,那干涸的唇,竟然不小心触碰到凤羽书那水润的唇瓣之上。 凤羽书听得很清楚,虽然容泽的声音是很浅,可是『不准』两个字,是那样的清晰透彻…… 他紧紧贴在容泽的怀中,丝毫也是不想松开的,好怕,他只要稍微放开一点点,皇叔就要睡着了似的。 马车直接驶入皇宫内殿,到了这东宫之中,白冰直接将容泽抱着到了这寝殿之内,立刻吩咐人去请了太医过来。 消息此刻也已经传到了凤擎的耳中,这样震惊的消息自然是令人瞠目的。 凤擎很是担忧,心中有些不安,匆匆到了这东宫内殿。 此刻,太医院的王太医也已经过来了。 王太医正欲行礼,就直接被凤羽书抓了过来,「别计较这些了,快点给皇叔包扎伤口,诊治。」 这王太医也是不敢含煳,现在虽然情况不明,但是看到太子手掌沾满了鲜血,应该是伤口还在渗血,立马就将容泽后背的衣裳剪开,看到那刺破的伤口之处,那伤口竟然是没有癒合,再看同六丑样在容泽左右手臂之上划破的那些伤口,虽然很小,将衣裳全部褪下,那原本只不过是划伤的伤口,却也同样没有癒合,小伤口尚且如此,更何况这后背的一道刺穿伤口呢? 凤擎看着凤羽书那沾满鲜血的手,「王太医是军医,是冯阳留在宫中的亲信,你放心,现在去整理干净再过来吧。」 凤羽书摇了摇头,「不要,皇叔都还没有醒过来呢,父皇,那些人真的很可恶。」 凤擎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略微怔了一下,若非自己考虑的那些,只怕容泽也不能这样了,只是在这危机关头,容泽依旧是选择将太子保护好,看来,以后他真的都可以放心了,只是如今这伤,凤擎不免还是自责。 原本想让凤羽书退下,自己好问问太医的情况,现在看来是没有办法了,可下一刻,他看到凤羽书直接跑到了那王太医的跟前。 「太医,你为什么不给皇叔包扎啊?皇叔都流了好多血了,在这样下去……我不管,你一定要给我医好了,要是皇叔有什么问题,我要你……」 凤擎走过来,将凤羽书的话打断,「王太医,现如今情况如何?」 王太医回应着说道:「回禀皇上,臣已经看过了,这伤及信王的利刃都是淬过毒的,这伤口迟迟不能癒合,血流不止,也是这个原因,不过刚才臣替信王把脉的时候,信王的脉息似乎是被什么护住了一样,虽然血流不止,可是却也能保全性命,只是现在需要找到合适的止血只要,一般的创伤药是不能了,要是能让臣知道在此之前,信王服用了什么的话,或许能容易很多。」 凤羽书听到这话,直接将手中紧紧攥着的瓷瓶拿出来,迅速的倒了一颗药出来,「是这个。」 王太医从凤羽书手中拿过来,放在鼻子跟前嗅了嗅,「有了,太子殿下将这些都交给臣吧,以此药,作为解毒之物,再辅之以止血之药就能够压制住了,看来信王在昏厥之前,还特意让太子餵了他这药,这信王的医术造诣,看来不简单啊!」 说话之间,这王太医已经开始着手去替容泽上药包扎。 凤羽书直接说道,「那一次也是,皇叔直接用手帮我挡了一支弩箭,那弩箭也是淬过毒的,皇叔根本就没事人一样,这一次,皇叔也一定可以安然无恙的。」 凤擎听着凤羽书念叨的声音,还真是一点都不含煳,「现在可以放心了吗?」 凤羽书摇了摇头,等到那太医都处理好,包扎好了之后,他又问道:「皇叔多久可以醒过来?」 王太医也不能完全确定,「现在还不能确定下来,毕竟在此之前,信王失血过多,再加上这毒性在体内流窜,虽然事先压制住,可是信王强行运功,毒素侵入体内,只怕需要好些时日,以观后效,才能知晓。」 凤羽书听着这些含煳的话,「所以太医在和我说,皇叔要想醒过来,就得看天意,是吗?」 凤擎没想到在容泽的事情跟前,凤羽书能到如此,将这些事情都是挑开了来说的。 「王太医,当真如此?」 这时候,这王太医直接跪下来,「皇上,太子殿下,若非有信王所备用的药,这样的可能都是没有的,一个人失血过多,损失的就是一个人的精气,尤其信王还是被毒性侵染,要想醒过来,真的需要看天意了。」
第254页 凤羽书看着床榻之上躺着的人,心一下子就凉透了,整个人都不知道怎样才好,浑浑噩噩的走到了床榻边,在那里坐着,视线只是盯着那躺着的人。 凤擎目光看着凤羽书,这小小孩子,或许…… 第163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16) 此刻,这殿内一片沉静,凤擎朝着那王太医罢了罢手,示意他退下,等到这王太医走后,整个宫殿之内,就只剩下他们几人站在这里了。 孙公公难免还是会有些担忧,便道:「皇上,您的身子也多有不爽快之处,现在在这里待着,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 随之,凤擎抬手,将孙公公要往下说的话,直接给拦住了,然后顺势说道:「没事,暂且还能扛住。」说话之间,便走了过去,看着身上沾满了血渍的凤羽书,轻声的说道,「好了,现在先去将身上这些都处理一下,然后再过来可好?」 凤羽书有些不想的样子,「父皇,儿臣没事的,儿臣现在就想守在皇叔的身边,就想看着皇叔而已。」 凤擎眉头微微一皱,「好了,听话,现在父皇亲自在这里看着,你随孙公公去收拾一下再过来,行吗?」 凤羽书凝视着躺在床榻之上没有丝毫反应的人,心里面还是略有几分纠结之色,但是父皇说他会在这里看着,自然是可以放心的,便起身跟在孙公公身后,走了出去。 等到他们都走了之后,白冰站在一旁,就朝着凤擎跪下来,轻声说道:「皇上,是属下保护不当,没有将这些都周全好,让信王受伤如此严重。」 凤擎看了白冰一眼,「好了,这些事情呢,就不要去自我责怪了,考虑好眼前的事情才是最要紧的,安心在这里守着,不要让任何意外发生,那才是好的,容泽此人,并非泛泛之辈,朕不相信他,真的就会一直在这里沉睡着。」 白冰浅声说道:「皇上,适才属下瞧着太子殿下那样子,如今信王没有醒过来,只怕太子殿下也不会有心去上朝的,若是因此而耽搁了,岂非……」 「这些事情朕会做考虑的,不用过于操心就是了。」凤擎话音落下,目光依旧只是在那里看着容泽罢了,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来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不过说到底,这事儿的起因也是因为他没有考虑周全,若是容泽真的有一个意外的话,这后续的事情,只怕当初所部署的,都是要变成不可往前推动的存在了。 白冰在一侧安静的待着,许久都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到听见那外头传来的脚步声,视线移开,这才略有几分的反应了。 他看到那边走了进来的人,已经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裳,朝着见了礼,「太子殿下!」 凤擎听到身侧之人的话语声,回过神,然后看着已经重新整理好的凤羽书,「太医说了,一切之事都还只是暂时,并没有完全落定,你身为太子,不应该只是将心思都放在这一处,记住,明日的早朝……」 「父皇,儿臣可以……」 还未等他说完,凤擎就已经将这些话都给打断了,径直说道:「不可以。」 凤羽书一双眼睛只是看着凤擎,想要开口说出来的话,都是瞬间凝涩住了,凤擎继续说道:「容泽这边,朕会让王太医常住东宫,时刻关注这些情况,再加上白冰在这里守着,任何有可能出现的异动都不会发生,你身为太子,就应该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容泽也绝对不希望你因此就颓废下去,不然,他有何必费心尽力的护你周全,你是太子,如果明日早朝你不出现,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就会更加的高兴,因为他们所做的事情,已经得逞。」 「父皇……」 「他们就是要折断在你身边的翅膀,就是想要让你没有依傍,朕的身体日渐衰弱,朕知道,你还小,可身在这皇室之中,并不是因为年纪小,就可以避开许多的事情,尤其,你只有你一个人而已,朕担心……」凤擎的声音有些凄凉,也有些凝涩,「将容泽找来,就是为了能在你身边有帮你的人,你明白吗?容泽如今也算教导你半年多了,从小你就很明白自己应该要承担什么,要背负什么。」 凤羽书还是有些凝涩,好像这些话都是不知道要从何处去回应。 凤擎顺势说道,「如果你选择继续颓丧下去,那么在背后下手的那些人就会更高兴,只有真正的强者才可以站在最高峰,藐视一切,才可以将那些人狠狠地踩在脚下。」 孙公公听到皇上这样的一番言辞,略有几分激动,可是说的也十分在理,虽然太子还小,可这都是现实非常清楚的存在,根本就无从迴避的事情。 「到明日早朝之前,你还有这下午的时间和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思考,明日早朝的时候,朕会在东宫外等你。」凤擎说罢便起身朝着外头走了出去。 出了这东宫,凤擎坐在这轿撵之上,孙公公随在旁边走着,温声说道:「皇上,您刚才的话,对太子殿下来说,是不是有些严重了呢?」 「他迟早都要明白的,晚明白不如早明白的好。」凤擎心想着,如果容泽知道,他在藉助这件事情做了这样的权衡,应该也会认可他的做法吧,如果容泽真的什么都不在意的话,又怎会将凤羽书护着这么好,自己都可以遍体鳞伤,却不让他损伤毫髮。 孙公公至此倒也没有多说,只是默然在旁边随着,这里头的一切都是无从去计较的。
第255页 …… 宫外,丞相府。 忽然,三五道黑影穿梭进入这相府的后院。 瞬间,几人齐齐跪在赵权的跟前,「大人!」 赵权狠厉的眸光落在他们几人身上,「看来,损失惨重啊!」 为首的人直接说道:「大人,这信王的身手当真是绝无仅有的高手,寻常之人想要近他的身,都是不可能,属下等人与之缠斗之下,只是伤了他而已,不过,却也给他留下了致命的一击。」 「哦?」赵权心想着,这次派出去的人,比半年之前,那一次东宫初次的行刺,足足多了一倍的人,这些都是他精心培养的势力,都是一顶一的高手,若是什么都没有收穫的话…… 随即,那黑衣人,继续往下说道:「虽然没有当成让信王毙命,可是当时我们用剑刺入了信王的后背,那淬了毒的剑,传入皮肉,瞬间就能让毒素侵入身体,而且此毒让伤口无法轻易癒合,若非当时禁军就赶过来了,属下等人还能看到信王当场……」 「话虽如此,可是别忘了,当初那一次的时候,你们的弩箭也伤了他,可是淬了毒的东西,未必就可以要挟到容泽。」 「大人,当时信王血流不止,即算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宫,可只怕也不能够吧,失血过多,等同于是死。」 「没有确定容泽的死讯,那就不都不能够称之为死,而且今日之行动,京城的百姓都是看在眼中,要是容泽没有死,那无异于是让容泽在百姓心中有了更深的影响。」赵权思虑的非常清楚。 「这,大人在宫中太医院有眼线,不如……」 赵权沉沉的嘆了一口气,直接说道:「去,太医院找陈太医来丞相府一趟,就说本官的夫人身子不爽,请太医出宫瞧一瞧。」 「是,属下明白。」说罢,便转身之间消失在这丞相府后院之中。 而赵权也没有在这里坐着,起身,便復又回到了书房之中,刚才的这些事情,到底还是让他有些紧张的,现在这件事已经做到了一半,这里头所需要了解的情况也是半分不能含煳的。 坐在这书房之中,仿若所有的气息都是有些凝固,只是将这些都交叠在其中的时候,压抑的那些,就像是应运而生一样,毕竟在当初的那一次中,没能让容泽死去,这一次,如果还有什么意外的话,那就是后患无穷。 不知道多久,陈太医便被请到了这丞相府中。 陈太医压低的声音在赵权跟前,毕恭毕敬的,「丞相大人找下官,不知所为何事?」 赵权看着他,「今日宫中发生的事情,陈太医可有了解,情况如何?」 陈太医勐然一惊,「信王的事儿,是丞相大人您……」这话没有说完整,就直接错开,回应着说道:「当时王太医去了东宫,带走的药多是止血之药,只不过时候,王太医回到太医院的时候,面色沉重,多半是结果不太理想,据当时宫中有所见的人,说,太子殿下随着信王回来的时候,满身是沾满了鲜血,而信王当场是昏厥的状态,不过以下官对王太医的了解,虽然面色沉重,有些为难,可也并非绝路,应该是信王因为过度失血而陷入昏迷状态,至于能否甦醒,还需要看时机和天意。」 「你的意思是,现在容泽并没有死?」赵权冷沉的一声反问道。 陈太医当然是清楚,这丞相大人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让容泽一命呜唿,但是,这信王深受重伤,却还没能命丧黄泉,丞相大人当然生气的,「大人,虽然是如此,但是下官行医数十载,更是在太医院看过许多的病症和例子,依照信王这样的局势,多半也就只是用参汤吊着一口气,在那里慢慢养着,若是这一口气上来了还好,那还有復原的可能,但是丞相大人出手,必然是要一招毙命,只是这信王也并非全无防备,他在宫中这半年多,下官知晓,此人精通医道,对于炼药非常有门道。」 「那么,是不是就是说,他这一口气,还很有可能重新提上来?」 「虽然有这种可能,可失血过多,这人的性命,周身环绕,都是维繫在这周身之血,虽有可能,但是也是极小的。」陈太医认真说道。 「那本官要你,将这极小的可能性也掐灭。」 「大人是想让下官去东宫,送信王最后一程?」 「怎么?你做不到?」 「不是,只是如今东宫之中,所用之药都是王太医亲自经手,大人您知道的,这王太医是冯大将军的下属,是军中的军医,下官也难靠近,而且,太子殿下寸步不离的守在信王的身边,若是想要在东宫行事的话,只恐有些为难。」 「依你之见,如果容泽要甦醒,多久可能看到端倪?」 「按照这样的情况,昏睡个七天七夜,也是正常,如果半个月下来,还只是昏睡的话,那可能就是永远的昏睡了。」 「好,你且回宫等着,本官会给你创造机会,让你在七日之内有机会进入东宫下手,记住了,务必给我办妥了。」 「大人放心,信王这般虚弱的身体,只需要下官用一点带你的毒,就足以让他一命呜唿。」 「退下吧!」赵权冷沉一声,自让这陈太医离开。 第164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17) 夜深人静的东宫,寝殿之内,凤羽书小小的身影摇曳在这烛影之下,坐在这床榻边,只是看着躺在那床榻之上的人,好像很多的心思都是无从去平復的。
第256页 王太医遵循皇上的旨意,在这东宫留下,时刻观察容泽的情况,他很惊奇的发现,容泽的身体,抗药性非常的明显,完全就不是寻常人能有的状态,他过后也仔细的查过了当时容泽让太子殿下在自己昏迷之前服下的那枚药丸,如果换成寻常人服下,那就是带毒的药。 看来这容泽的身体,寻常毒药是不能侵染他的身体,也算得上是百毒不侵,可是此番那刺客剑刃之上淬了毒,而且那毒也并非是简单的毒药,当刺伤身体的时候,就会造成这样的情况,导致人血流不止。 容泽肯定事先就已经发现了,只是等到这些做出反应的时候,还是会略有耽搁,再加上这中途回到皇宫的时间,难免已经损伤过多了。 可,王太医却也很明白,若只是换成寻常人,只怕因此受一点点伤,都要因此而丧命了吧,也就是因为容泽这身体的原因,所以还是会有许多的保留在里面,现在才会有这样的转圜机会,可以有等待的时机。 白冰站在凤羽书的身边,轻声说道:「太子殿下,明日您还需要去早朝,依属下之见,殿下还是早些去歇息吧!」 凤羽书没有开口说话,白冰继续说着,「太子殿下您是知道的,王爷他对殿下寄予厚望,皇上更是不希望殿下您会因此而让自己瞬间颓丧,属下当时是看的清清楚楚的,王爷自己受伤也要护住殿下,如果殿下因此真的就将其他都撇开的话,岂非辜负了王爷的一番心思。」 「我……」凤羽书到嘴边的声音,立马就咽回去了,好像所有的声色都是变得那样的虚弱。 白冰继而往下,「殿下若是一日不去参加早朝,那朝堂之上的百官指不定会对殿下有些什么别的指责,而且此番之事,针对王爷而来,怕就是……」他的话也是没有往下说了。 凤羽书何其聪明,当然能想到,「你想说,派来刺杀皇叔的人,是朝堂之上的人?」 「这京城之地,百姓们对王爷的传闻颇多,今日那样的情况百姓多是仰慕王爷,慕名而来,可是这对于某些躲在暗处的人来说,王爷的存在就是一个威胁,尤其王爷还一直遵循皇上的旨意,教导太子殿下,您可是储君。」 王太医在旁边,听着这白冰的话,不禁觉得有些意思,不过一个侍卫,只不过是跟随在容泽身边半年之久,这说话之间,都是有了些许不一样的感觉呢,「太子殿下,白冰所言很是这个道理,殿下应该好好休息才是,朝堂之上,可不能耽搁一日。」这王太医是跟随冯阳征战过的军医,后来留在京城之中之后,便只是在这宫中的太医院任职,却也因为冯阳的原因,皇上对他是十分信任的。 凤羽书看着跟前两人言说的这些,终是点着头,「放心,明日我会去早朝的,我不会让父皇失望,更不会辜负皇叔的期待,我会的。」 转而,他看着依旧躺在床榻之上沉睡的容泽,只是问着那王太医,「太医,你说,皇叔多久能醒过来呢?」 白冰目光注意到凤羽书凝滞的视线,立马示意旁边的太医,说话的时候应该有所保留。 可是这王太医到底是行医之人,说话之间还是要有拿捏的,现在保留了,等到将来的时候,那岂不是更加的糟糕,所谓希望越多,失望越多,更何况是容泽现如今这样的状况。 缓缓之间,王太医轻声说道:「太子殿下,这件事现在也还不能完全的确定,只不过,遵照信王这样的情况,再加上臣的医术,一般,七日内,就会有所反应,如果信王七日的时间,醒过来了,那么一切无碍……」 「若是……若是七日内没有醒过来呢?」凤羽书低靡的声音,浅浅的问着。 王太医回应着说道:「如果七日之内没有甦醒,但是信王的情况没有加重,以半个月为期限……」 「会怎样?」凤羽书听到这话里面还有转圜的余地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精神起来了似的。 「这,若是过了七日之期,没醒,情况也没有加重,半个月内不復发,那么信王会一直这样昏睡,可是人的气息未绝,不过,太子殿下也不用太担心,这所谓心诚则灵,太子殿下如此心系信王,而且臣也检查过了,信王的身体更异于常人,虽然此时发生了,但是臣相信,信王能扛过去的。」 凤羽书只是有些无奈,人凑过去,俯身而下,小脑袋就贴在容泽的脸侧,略有几分冰凉之色,温热交织之间,是那样的清晰,压得很低的声音凑在容泽的耳畔,「皇叔,你说过『不准』的,如果你不醒来的话,就算是『不准』也没用的,到时候我真的会那样做的。」 站在旁边的王太医和白冰两人,这殿内格外的安静,虽然凤羽书的声音很轻很轻,可却也听得明明白白,他们不知道这些话的意思是什么,但是总像是太子殿下和信王之间的某个约定一样。 王太医直接拉着白冰走了出去,在这外间候着。 白冰浅声的问道:「太子殿下还在里面呢,若是整夜不歇息的话,是不是……」 「不会,太子殿下从他能明白事情开始,就已经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虽然和宫外那些六岁或者更大的孩子相比,太子殿下没有那么美妙的童年,可是这样的太子殿下,才能更好的成为将来的帝王。」 白冰瞬间沉凝了,「只不过,刚才太子殿下和信王之间的那些,我瞧着……」
第257页 「你瞧着怎样,如果太子殿下和信王之间真有什么约定的话,这样也许真的有作用,能唤醒也未必不可能,那些古书之上,对此也是有研究说明的,对于这些情况也未尝不可以拿捏。」 「您是太医院有资歷的太医,又是冯大将军推荐的军医,我什么都不懂,这事儿,您说了算!」白冰立马就认下,什么都不否认了。 夜色匆匆,转眼第二日,那晨光熹微之时,浅浅的晨阳洒进来,白冰和这王太医在外头守了一夜,毕竟这信王的状况还是头一天的情况,谁都不能放心,两个人醒来之后,便直接的走了进去。 他们两人就看到,凤羽书用昨天在他们离开的时候的那个姿势,伏在容泽的脸颊旁,睡着了,当时他们两人出来了之后,便坐在这外间,本就夜深,难免有些瞌睡,竟然一觉睡到天亮了。 等他们走过来的时候,凤羽书直接就坐起身来,他们两人是惊呆了。 而恰巧,此刻,孙公公已经走了进来,「太子殿下!」 凤羽书不过整理了一番,就随着孙公公走了出去。 白冰看着凤羽书的背影,还有刚才那擦身而过的视线,这样的小孩子,真的…… 王太医倒也没有含煳,只是上前去给容泽把脉,脉象倒是平稳下来了,虽说失血过多,可是这身体的体徵没有太多的异样,就是一直在昏睡之中,没有甦醒的迹象…… 这边,凤羽书走了出来,看着那边轿撵已经备好,凤擎看着出来的人,原本心中还有几分忐忑,可是却也因为这些,而舒缓了几分,虽然没有听到容泽那边的消息,不过能看到凤羽书如此,也就放心了。 只是在这错落交织的视线之中,他能很明显的从凤羽书的双眼之中看到那一份不一样的深沉之色,婉转之间,只道:「有些事情,只能按耐住,没到恰当的时机,不能贸然而动。」 凤羽书听到耳畔传进来的声音,立马就回过神来,直接回应着说道:「父皇,儿臣明白的,儿臣是太子,所有的神情都应该要有所保留,和学会自我管理,不能轻易在那些人面前显露出真正自己内心的想法,即算是再恨也不能够,因为现在的儿臣还没有那个实力。」 「实力是慢慢累积的,经验是慢慢获得的,只要不妄想着一蹴而就,一步登天,脚踏实地的往前,该属于你的,都会紧紧握在你手中,而你所想要的结果,想要做到的事情,也会做到的。」凤擎凝声说着,因为就凤羽书这样的情况来看,俨然是已经想到,那些刺客,是这朝堂之上的某人的作为了,其实,就他这么聪明,又怎么可能会想不到后面的情况呢。 在踏进这朝堂之上的那一瞬间,原本与平常偏差的所有神色,在这个时候,都收起来了,完全没有多余的一点偏颇,这一份转化,是让凤擎讶异的,或许,刚才看到的那些,还是会让他觉得,不至于能这样,可是现在看到,就已经彻底打消了自己的那一份顾虑。 此刻,朝堂之上,关于昨日宫外信王府发生的事情,已经是满京城都知道了,更何况是这朝堂之上呢。 冯阳看到凤羽书已经过来了,也没有任何的偏差,想必是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如常的站在一侧而已。 突然之间,赵权站出来,温声说道:「皇上,臣听闻,昨日京城发生了一件事情,而且还惊动了整个京城的禁军,当时的情况混乱,太子殿下和信王也都在场,应该没什么大吧,想来……」 凤羽书不等赵权说完话,便冷然说道:「丞相大人看来是有些年纪了,如今这眼力劲是大不如前了,难道本宫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丞相大人觉得哪里有问题?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莫非,丞相大人是已经有了想要退居的意图,另挑选合适的青年才俊,成为这新任的丞相大人!」 赵权瞬间语塞,整个人都是顿住了,「太子殿下言重了,臣只是……」 「只是为何?丞相大人若是没有看走眼,难道在丞相大人的心中,就希望本宫深受重伤,为那些刺客所杀,今日不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朝堂之上,看来,丞相大人的居心有些不良啊!」凤羽书以十分平淡沉稳的语气说着这些话,可是现在谁都能听出里面这咄咄逼人的气势,竟是没想到这小小孩童,竟然也有如此气魄? 更难得的是,这丞相大人,竟然一语之间不慎,却要被这还未足七岁的太子给拿住了短柄。 凤胤看着这些,在看着凤羽书,那般淡然沉静,看来,容泽对他的教导还是有些用处的,如今倒也能应对一二了呢。 冯阳看着,便笑,「丞相大人素日稳重,今日这说话,看来是没过脑子啊!」 「你……」赵权想要开口言说,却也无力多说,一双眼睛满是狡黠的看着凤羽书而已。 第165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18) 朝堂之上,一下陷入这寂然之中,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情况,这太子殿下所表露出来的那些,更是令人惊愕的存在,好像缠绕在其中的种种,全部都是让人意外的,乃至于交织其中的,都变得有些怪诧。 明明这小太子一直以来在朝堂之上,也只是在旁边听着,何曾会有这样的一面出现呢,现如今看来,这样的事情并非是单从表面来看就可以略过的,都说这信王当初来到这西京城,住在东宫开始,就悉心的调教太子殿下,对此皇上更是十分的信赖,如今看来,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含煳的。
第258页 只是今日朝堂这些,或许,昨日那京城之中的那一场行刺,让这位太子殿下有了些许的心思和想法也是未必。 可谁都知道,丞相大人在这朝堂之上的势力是怎样的,就算是皇上也未必肯轻易的反驳,没想到,这一剎那,就被这小小太子抓住短柄,虽然说丞相大人权倾朝野,可是皇上和太子到底是君上,在丞相而言,他是臣,既然君臣有别,再怎样这些也就会形成一份错落出来。 凤擎目光浅浅的落在凤羽书的身上,其实,一直以来,在这朝局之上,他暂且希望的是他还不要锋芒太露,不过今日来看,倒也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知道抓住这些人的错处,然后再乘胜追击,这样的做法才是明智的,也能看得出来,容泽现在还在这危及状况之中,他还很清醒。 赵权对于这一份拿捏有些错漏了,适才自己也不过是想找个机会来试探,却没想到,让凤羽书抓住了这话的漏洞,让他根本不能辩驳,只能是立刻跪下,「皇上,臣绝对没有那些心思,只是刚才的话……」 凤擎当然不会给他过多的解释,只是抬手之间打断了,笑道:「丞相大人何须如此,太子到底还年幼,说话之间自然是就他的直观来做判断的,丞相大人身为老臣,当然是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拿捏,那样的心思,怎么可能会有呢。」 对于这一番话说出来,凤擎是很清楚的,这里头的情况还未明了,需要周全其中的这些才可以不至于贸然之下出现问题,毕竟赵权如今强势,西陇所倚仗的也是世族,而如今这些世族多是依附在赵权之之下,他需要考虑周全。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再没有多言的余地,左右之间,不过是朝堂散去。 金殿之外。 冯阳在后,看着前面走着的赵权,冷然一笑,「丞相大人今日朝堂之上可真是有趣儿呢,这素日言语有度,整个人都是严丝合缝,不给人一点错处的丞相大人,竟然就这么被太子殿下拿住了错处,想想都觉得可怕啊,当时丞相大人说的那些话,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呢,若非是太子殿下指出来,这像本将军这样的军旅之人,没有这份细心,还真是要看不出来,丞相大人竟然会有这样的心思啊!」 赵权眉头紧皱,见走到自己身侧的人,「是吗?那些都不过只是情急之下的言语,是担心而造就的错处,皇上都不曾怪罪,难道冯将军还想在这朝堂之外做一番计较不成?」 「怎会呢,本将军可没有那样的闲情逸緻做这样的功夫,毕竟本将军可没有丞相大人这样的玲珑剔透心,这朝局风云可以把控的这样细腻,就这些事情,还真不是本将军能力所能及的。」冯阳讽刺的说着。 赵权听了这话,在看着径直走出去的人,心中是堆积了一堆怒火。 此刻随在赵权身后的其他官员,一人轻声说道:「丞相大人,勿要因此而生气,这冯将军也不过就是逞一时之口舌,算不得什么。」 赵权冷斥一声,「算不得什么,今日朝堂之上,本官竟然被一个七岁小孩如此拿捏,这太子要是长大了,那还得了。」 另一人直接说道:「丞相大人也不用太过于担忧,这太子现在所有的造诣都是因为有信王在侧,可是如今信王生死未卜,只怕后续也难……」 「你也知道是生死未卜,没有死,那就还有生的可能!」赵权冷沉的声音将这样的一番话说出口。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哑口无言,只能是沉默的跟随在后面,赵权心中很清楚,现在这容泽还没有彻底死绝,正所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容泽此人,能值得皇上亲自前往将他请来,可见绝非寻常之辈,更何况,那等淬了毒的剑,直接刺入身体,竟然没有当场毒发身亡,这已经证明这一层,他若要高枕无忧,那就得确保这容泽再无生还的可能。 …… 这边,下朝之后,凤羽书着急的去东宫看容泽,只是还未走远就被凤擎叫住了,「等等。」 凤羽书只能站住,「父皇,儿臣想去看皇叔。」 「是应该去看,但是是不是应该把正事先做完再说?」凤擎对着凤羽书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凤羽书终究是乖乖的跟着凤擎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凤擎看着他略有失落的脸色,浅声说道:「今日朝堂之上的拿捏已经很合理了,若是再继续往下的话,也应该是不会有太差出现。」 「父皇不会觉得儿臣有些激进?」 「虽然说有些突兀,但是却也没有过分的表露,一应之事都是稳妥的,倒也挑不出错漏来,若是你说错一丁点,那些朝臣只怕就多半要倾向赵权了。」 凤羽书回答着说道:「那都是皇叔教的好,父皇,你知道吗?皇叔花木犯真的好厉害,好像任何事情在皇叔面前都是很简单就能处理好的,皇叔说过,朝堂之上每一句话说出来,都是要无懈可击,如果说出来错漏百出,那就不要说,但是抓住了别人的错处,找到了别人的漏洞,开了口,就要趁胜追击,锋芒不露就要收好,一旦显露,那就要刺穿所有。」 凤擎看着身侧的小孩子,也许他当初所教导的,终是不过容泽这半年之多的教导吧。 好久,凤羽书没有听到旁边的人回应的话,直接问道:「父皇,您说,皇叔这么厉害,可是他还是为了救我受伤了,而且还昏迷不醒,皇叔会没事的,是不是?」
第259页 凤擎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回应他的问题,脑子里只是想起昨日的那些,后续王太医和白冰也来说过,转而之间,只道:「你是不是和你皇叔有了什么约定,他是不是答应了你什么,容泽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所以他一定不会有事,会好起来,然后兑现与你之间的承诺。」 凤羽书不知道那算不算承诺,好久才回应着说道:「父皇,我怕,王太医说,七日为期……」 凤擎将他这些要继续深入的思绪打断,「好了,不要想了,七日的时间这不才过去一日而已,不要多想,做好该做的事情。」 凤羽书这才错开自己的这份思绪,在这御书房内,如寻常一样,将事情都料理好,因为越快料理好这些,他越快就能看到皇叔了。 等到凤羽书匆匆从这御书房离开的时候,凤擎看着这些批註好的奏摺,他必须承认,有些天赋,在凤羽书这里是比他这个做了这么多年皇帝的人更有能耐,经过容泽一番调教,现如今是更上一层楼了,容泽此人有这样的通彻本领,若真因此就…… 孙公公站在旁边看到凤擎沉凝的神色,这么多年此后在侧,到底还是能捕捉到几分痕迹,轻声说道:「皇上,信王一定会没事的,皇上应该相信,信王几人允诺皇上一定会辅佐太子殿下登基为帝,稳固这西陇皇权,就一定会做到的。」 「他们容家的确是信守承诺之辈,若非如此,从祖辈到如今,又已经过去多少,他到底不过是这容家后辈之中的年轻之人,若是不对这些承诺放在心上,再怎样也是不会随朕来这西京城的。」话音刚刚落定,凤擎咳嗽了两声,好像用丝帕掩盖这咳嗽过去,已然不用去看,都能知道,那丝帕上是染就了鲜血,似乎,对此对于咳血,凤擎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是站在旁边的孙公公眉头紧皱,心中的那份担忧是无从安放的,或许他很清楚,皇上现在一样在思虑,如果容泽真的有个什么万一的话,后续太子殿下身边,又应该从何处去找来一个…… 东宫。 凤羽书匆匆而来,径直就到了容泽的跟前,看着依旧沉睡的人,看向旁边的王太医,询问道:「太医,皇叔他现在的情况怎样了?」 王太医回答着说道:「太子殿下放心,现在信王他并没有什么大碍,脉息已经平常,只是失血过多,如果要恢復如初,甦醒过来,还需要等待。」 凤羽书压制着心中的所有,他知道,皇叔一定不希望看到他因此而乱发脾气,皇叔说过,轻易暴露自己的心思,永远不是个好习惯。 「你们都退下吧。」 白冰和王太医两人照旧只是退出了这内殿,在这外间候着而已,关于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左右,只能是太子殿下怎么吩咐,他们就怎么做。 毕竟就太子殿下和信王之间的那份关系,从前或许没什么,只是自从这信王来到西京,封为信王,入住这东宫之中,太子的一应之事,所有教导,都是从信王而来,而太子殿下和信王之间的关系是日渐亲密,许多都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的。 凤羽书等到他们走了出去,在那里坐下来,手深入那被褥之中,一双小手,就握住容泽一侧的手,小小的人,就伏在旁边,细声的嘀咕着:皇叔,父皇说你是信守承诺之人,那你说,我们之间所说的那些,算是承诺吗?你说过的那些话,是不是意味着,就不会有任何更改的余地,你都会坚守着,你不会任由这些就彻底偏离原本的轨迹,是不是? 他抬着头,看着那闭着眼,丝毫没有反应的人,心里面瞬间就是冰冷冰冷的,松开容泽的手,身子往前挪了挪,整个人就凑在容泽的颈间,微微间能感受到一丝凉意,只是那鼻息之间的唿吸还是平稳的,抬头只见,就是直接贴在容泽的耳侧,那喃喃细语,便是萦绕在容泽的耳蜗之中。 低沉的唿唤之声,好像都是没有断开过,「皇叔……」 好像就这样靠在一块,慢慢的,凤羽书许是有些倦了,也就跟着在旁边自然而然的睡着了。 第166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19) 凤羽书伏在这里,睡着了,只是勐然之间,身体整个就是一惊,直接从那床沿滚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白冰和王太医到底还是不放心,恰巧走了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随之,白冰立马走过去将凤羽书扶着站起来,轻声问道:「太子殿下怎么在地上坐着?」 王太医到底是行医之人,自然是能从人的一些变化捕捉到几些痕迹,直接问道:「刚才太子殿下是睡着了,做噩梦了吗?」 凤羽书没有否认,只是点点头,也不多说,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睡梦之中,是那样的令他惶恐,好像一转眼就七日之期已经到了,可是皇叔却还没有醒过来…… 王太医见跟前的人不说话,立马就开口说道:「太子殿下也不用太过于担心,这睡梦从来都是反的,噩梦也并不一定就是坏的。」 「真的吗?」凤羽书直接看着跟前的人,然后将这一句话问了出来。 「嗯!」王太医点点头,直接将这话说出口。 好像交织在这其中的种种全部都是让人无从去交织的,缠绵其中的。 可是,凤羽书看着那躺在床榻之上的人,迟迟没有任何的反应,也没有要甦醒的意思,就觉得这里头的事情,所环绕的,都并非是令人可以看得清楚透彻的,或许噩梦是可以反过来的,可是现实呢。
第260页 王太医看着跟前的人这番模样,总觉得有些说不清楚其中的滋味,梦终归是梦,但是现实摆在眼前,就算有再多的否认,那还是不能避开。 「太子殿下,信王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有大碍的,而且信王的体质异于常人,一定会安然无恙的,现如今臣只是用温补调养的这些汤药维持着,只要挨过这些时日,必然会甦醒的。」 凤羽书虽小,但是却也知道,现如今这样的话,多半都只是宽慰的话而已,皇叔一日没有醒过来,这些话一日就不能作数。 接下来的,第二日、第三日……直到这第五日,凤羽书每天不过是随着他父皇去上朝,然后下朝去御书房,再然后来这里,守在皇叔的身边。 有些时候,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那样就可以给皇叔更多的时间,可是时间又怎么会任你随心所欲的想怎样就怎样呢,这些都不过是空想罢了,越是如此,这时间就过得越快,其实凤羽书好怕这一日到来,好怕过了今天,明天转瞬即逝,就是第七日,好怕皇叔不能恢復。 虽然这王太医一直说,皇叔的脉象平和,已然与常人无异,可是就是没有甦醒的迹象…… 这日已经是容泽沉睡的第五日,虽然凤擎每日都有传王太医前往问话,可是今日还是特意的前来了这儿,毕竟明日一过,若是容泽没有醒过来的话…… 王太医和白冰看到凤擎出现在这里,上前鞠了一躬,「皇上!」 凤擎看着他们两人,直接问道:「太子还是和往常一样?」 王太医点点头,「太子殿下每天都会问微臣一遍,只不过今日询问的时候,还是难免沉重了一番。」 「王太医,朕且问你,明日一过,容泽甦醒的可能性有多少?」 「皇上,不知道为何,信王的脉象明明和常人无异,气色也恢復了些许,虽然当时失血过多,再加上毒性侵染,可是当时信王服下的药,抑制了毒性,后续又重新解毒,止血,每日都是以温补养血的调养之药滋养,按理来说,是没有问题的,可就是这沉睡之状并没有消除,微臣也不解。」 「你不是说过,容泽的体质异于常人,是不是因为这个的原因?」 王太医回应着说道:「皇上所言极是,信王的体质抗药性很强,原本一开始那一剑刺入后背,剑伤带着毒性,与信王体内的那些抗药**织,就已经产生了一些不妥,但是信王在最后的关头服下的那一颗药丸,是保命的存在,后续微臣也是用那些药,在辅佐以止血的药,算是将这些都稳妥了,现如今信王的体徵是基本恢復的差不多了。」 「这人陷入沉睡,有没有可能性,用某种刺激来……」 「皇上所言也未尝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的方法是存在一定的危险性的,毕竟刺激的不恰当的话,原本已经平復的存在,就会再一次掀起轩然大波,到时候整个身体本就虚弱,无力承受,会加快……」王太医还是没有将那些话完整的说出口,只是看着跟前的人。 对于这样的心思,凤擎怎么会不知道,终究只是沉默了,到底还是走了进去,看着依旧守在容泽身侧的凤羽书,对于这些情况,他想要开口,可站在那里,终归只是站在那里而已。 王太医在侧,轻声的说道:「皇上,太子殿下每次来了之后,就只是盯着信王而已,总有些走神,若没有特别之处,微臣也不会去叫太子殿下,皇上现在可要……」 凤擎抬手将王太医想要的动作给拦住,站在这里看了好一会热之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白冰和王太医跟着出来,终是不解其中的状况,想了想,也没有多问,或许这个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存在吧! 孙公公随在凤擎身后,温声说道:「皇上,奴才相信,信王会没事的,皇上应该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凤擎沉沉的嘆了一口气,这些事情还真是让他无从去言说其中的好坏,终究只是这般罢了! …… 夜色渐渐沉静,不知何时,那天空的月色照常升起,银华皎洁,只是如今这夜色,难免没有那份美妙,只有无限的冰冷。 白冰看着王太医,轻声问道:「现在太医还要过去给信王把脉吗?」 「不用了,太子殿下既然守在那里,我们又何必再去打搅呢,就在这外头候着吧,一切就只是看明天过后的结果了。」 「难道真的是以七日为期吗?不是说半个月之间,也是有可能的吗?」 「你呀,想的太简单了,信王现在的状况,身子是和常人没有太大的差别,可是这沉睡之状并没有消除,医书之上记载,有人气息尚存,脉息与常人无异,可永生都在沉睡之中度过。」 「这?难道真的只能求天意了?」 「希望会有奇蹟吧,太子殿下这般虔诚,如此小小孩子,怎能有这样的意志呢!」 白冰凝声说道:「信王才来西京的时候,第一次在东宫之中就遇刺了,当时就是信王救了太子殿下,而这一次又是信王,一身之躯,将所有的全部都扛下来了,太子殿下从小长在这宫中,怎么会不知道这里头的种种,如此用心之深,对他如此关怀备自,这般在意的人,怎么会……」 话没有往下再说,王太医在旁边也只是嘆了一口气,两人站在这殿门口,远远看着那边躺着的人身旁小小的身影一直候在那里,纹丝不动。
第261页 夜是愈发的沉静,仿若连一丝微弱的声音都是能觉察到似的,他们两人也只是在这外间坐着。 凤羽书坐在这床沿,微弱之间,似乎一缕夜风从那窗户处渗进来。 他正欲起身而动的时候,突然,在他回神之间,一道身影直接立在他的跟前,凤羽书正欲开口叫唤,就被跟前的人直接点住了哑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 男子站在凤羽书的面前,精緻面容之上露出那淡淡的笑容,压得很低的声音看着跟前的小孩子,「果然很可爱,难怪能让人舍了性命也要保护好呢。」 凤羽书想要开口,可是完全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男子笑道:「我说话,你点头,或摇头,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谁?」 凤羽书点头,男子指着那床榻之上躺着的人,「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是来救他的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凤羽书有些不敢置信,可是目光凝视在眼前之人的这张脸上,为什么会和皇叔的容貌有八九分相似之处,若是不做细微的辨别,还真的要弄错了。 男子见凤羽书盯着自己的脸看,笑着说道:「是不是觉得我和你皇叔长得很像啊?」凤羽书依旧点头。 「这都不是重点,现在你只需要答应我我松开你,你保持安静,然后答应我,今天晚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当成是没有过,包括你父皇也不能说,知道吗?」 凤羽书依旧点着头,男子这才将他松开,解了他的穴。 随之,凤羽书就站开了好几步,男子并没有多说,径直走过去,直接将容泽的手抓起来,直接号脉,淡声说道:「看来给你皇叔看病的太医还算是有点能耐,知道他体质特殊,许多东西都不能随意乱来,只是求稳,不过他随身携带的药还算是在关键时刻保住了性命呢。」 凤羽书听着他一语之间就将所有情况都说的明明白白的,似乎还真是可信的样子,「那你真的能救皇叔?」 「我千里迢迢赶过来,若是没有的话,岂非是枉费了你苦苦守在他身边这些天,是不是心中很担心,万一过了明天他要是还不能醒过来,感觉自己好像要失去所有了一样?」 凤羽书听着这话,心里面错落了一下,正欲开口的时候,只见站在那里的男子,直接将自己的掌心隔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流淌出来,瞬时之间,就立在容泽上方,抬手之间捏住容泽的下颌,掌心覆在其上,那鲜血顺势进入容泽的口中。 「你这是做什么?」 「他的体质特殊,你觉得寻常的汤药能对他管用吗?只有我的血才能让他恢復如初。」在差不多的时候,男子将手收回来,拿出一块丝帕,将那伤口缠住,将容泽扶起来,藉助内力,将那刚刚餵容泽喝下的血,在他周身运转。 凤羽书有些不敢置信,这天底下真的有这样奇妙的事情,略微等了半个时辰,他能清晰的看到,无论是那个人,还是皇叔,额前都是蒸腾出来一层热气,但是当那些结束之后,也就随之消散。 男子重新将容泽放平躺下,将被褥盖好,「明日过后,他必然会甦醒的,这瓶药你拿着,到时候给他就好了。」 「当真吗?」凤羽书询问着。 「你不信我?」 「我不知道,你和皇叔长了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我真的……」 「如果刚刚我要杀了你们,是不是就不用费这么多功夫了?」 凤羽书顿然之间就明白了,此人穿梭皇宫如履平地,就算这东宫外守着人,可是也没有发觉,刚才要杀他也是易如反掌,却没有…… 「好了,事办好了,我该走了,记住你答应过我的话。」 在凤羽书正要回应的时候,那原本站在原地的人,瞬间就穿过窗户俨然消散在这茫茫黑夜,瞬间看不清所有的痕迹。 他再回头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的,只是……「王太医!」虽然他什么都不胡说,可还是需要验证,直接大声传唤着。 在这外间睡得迷迷煳煳的王太医听到这声,整个人就弹了起来,白冰也勐然惊醒,两人匆匆往里头赶了过去,生怕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第167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20) 等到他们两人匆匆走进来之后,只是站在太子殿下的面前,然后,王太医开口询问道:「太子殿下,是怎么了吗?」 凤羽书回想着刚才那个人的出现,再加上这悄无声息的离开,他可以很清楚的判断,眼前这两人是完全没有觉察到有人进来的痕迹,到底还是犹豫了一番,然后开口对着王太医开口说道:「王太医,我刚刚感觉皇叔好像动了一下,您过去瞧瞧?」 这王太医心想着,按照信王的情况,如果真的有什么动静也是未尝不可能的,只是在入夜之前,他把过脉,也没有太大的可能性,不过太子殿下既然坚持,他当然不会含煳,便直接的上前去在旁边替信王开始号脉。 当他抬手之间,仔细的把脉,一应都还是十分平和的,没有任何的异样,刚才可能是太子殿下在睡梦之中,有了一些忽然出现的幻觉而已,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太子殿下,现在信王还是和白日里的状况异样,没有太大的差别。」 凤羽书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面还是在寻思这刚才那个人的出现,所带来的的期待,不过那人的作为倒是没有出现什么偏差,倒也算是将这些都可以略过,稍稍放心一丝丝,左右都等到明天再来看结果就好了,心中无限的期待,期待那个暗夜之中出现的人,不会让他失望就好了。
第262页 「好了,王太医,兴许是因为我有了一些幻觉,以为皇叔醒来了,让你费心了。」 王太医听到这太子殿下的话,立马就说道:「这些都是臣的本分,应该做好的事情,若是这些都不能做好的话,那就愧对皇上的信任了,太子殿下若是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就是了。」 「没事了,你们都先退下吧,再去好好休息便是。」凤羽书让他们两人都退了出去。 这深更半夜的,凤羽书的睏倦之意已然因为那些而消失的无影无踪,终归只是坐在这床榻边沿,然后看着这陷入沉睡之中的人,已经四五日过来了,皇叔,你真的要一直这样睡下去吗? 夜的深沉,总会因为第二日晨光的升起而将昨日的所有全部都消散,凤羽书视线看向那窗外远处,那天边划过的一抹白痕,很快,晨阳升起,将所有的夜色都驱散,这个时候,他应该如常的前去随父皇上朝,只是越临近这个时候,所存在的这些,就愈发的不能散开了…… 凤羽书走的时候,特意嘱咐了王太医和白冰要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任何的动静都不能错过了。 他们两人这几日是时时刻刻在这里待命等着的,自然是对太子殿下的话一丝一刻都没有偏转的。 出了这东宫,凤擎看到走过来的人,心中也知道,今日过后,若是再无转机,只怕…… 凤擎看到凤羽书走来,沉声嘆了一口气,孙公公看的出来,便缓声说道:「皇上,一定会有好转的。」 「希望吧!」话音落定,凤羽书便站在旁边,上前躬身行了礼,然后上了旁边的轿撵,一路便到了这金殿朝堂之上。 …… 东宫之外,几道身影穿梭其中,而那为首的人,引出一个小太监,直接进了东宫,不出一炷香的时间,那王太医就径直的从东宫走了出来。 而后,这人示意身后的几个黑衣人直接上前,瞬间就潜入这东宫之内,虽然说着东宫之中的人都是皇上安排的人,但是也并非全然都是对皇上忠心耿耿的人。 一应的安排操作都是可以掌控有度的。 等到恰当的时候,这人便走了进去。 守在宫门口的小太监看着走过来的人,到底也还是认识的,「陈太医,您怎么来了?这东宫之中所有的事宜一应不都是王太医来处理吗?」 这陈太医顺势就说道:「刚才王太医不是有事去了吗?他说了,里头正在熬药,让我过来瞧瞧,怎么?难道你不信!」 这小太监到底什么都不是,而这太医可是宫中行走,有什么症候都是需要去求教的人,他们哪里敢拦着,便直接让人走了进去。 这陈太医径直的就走了进去,此刻在这内殿之中,那白冰已经离开,宫中到处都是丞相大人的眼线,已然在他进来的时候全部处理好了,只要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些都处理好就是。 径直到了这内殿之中,看着那床榻之上躺着的人,陈太医径直走过去,只看到那人的气色,并不是如这正常人一样的血色,不过现如今这状况气息都还算是恢復平稳的,可见那王太医并没有少花费功夫在上头,不过,现在他这一管药下去,所有的功夫都是白费。 随即,这陈太医从袖口之中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瓷瓶,将那瓶塞去掉,径直道那床榻之人的跟前,抬手之间,轻轻扒开容泽的嘴…… 可就在那瓶口靠近的时候,躺着的人双眼瞬间睁开,抬手之间,虽然力度没有很强,可是摆脱这人绰绰有余,将那药瓶直接打落,从那小瓶口撒出来一些很轻的药粉。 而容泽运用巧劲,捏住这人的手腕,直接手腕骨骨折,而他整个人也直接瘫倒在地上。 听到里面有动静出来,刚才陈太医吩咐在外头等候的小太监立马就沖了进来,看到那坐在床榻之上醒来的信王,立马就吩咐这底下的人去金殿候着,禀告皇上和太子,而几人匆匆走了进来。 小太监看着地上的那位陈太医,「陈太医,你这是怎么了?」 而这个时候,白冰和王太医也同时赶了回来,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不禁惊讶到了极致,「信王,醒了?」 王太医丝毫不含煳,走过去要与容泽把脉,容泽却将手移开,冷淡的声音说道:「把脉就不用了,且看他吧!」 这时,王太医看着这陈太医,立马就道:「原来你是故意为之,让你的贴身药童将我引回去太医院,然后好在这里做手脚,但是你想过没有,这么多人都看到过你,你觉得信王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你还有活路吗?你的家眷还有活路吗?」 白冰眉头紧皱,「所以,刚才引我出去的那些黑衣人,也是你在背后安排的?」 王太医轻笑一声,「肯定是他幕后之人所安排的,估计就是与那日行刺的人是一伙的。」 容泽不过一笑,「看来他赵权还真是煞费苦心呢,竟然在太医院还有一颗这么重要的棋子,依照本王的身子,七日之内若是不甦醒的话,那便是永远的沉睡,可是沉睡就免不得还有醒来的可能性,若是让我永远死去的话,那可就是一劳永逸了,陈太医你说是不是。」 陈太医瘫坐在地上,正欲开口,那坐在床榻之上的人,瞬间掀开被子,须臾之间,就蹲在这陈太医的跟前,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后看向旁边的那个小瓷瓶,示意白冰捡了过来。
第263页 容泽拿过来,看了一眼,「还真是不错啊,在陈太医的手中竟然还有这么一瓶『夺魂散』,无色无味,毒入骨髓,就算是大罗金仙在世,你魂消魄散,再怎样也无力回天。」 站在旁边的王太医听到这话的时候,是有些震惊的,「陈太医,你怎么能持有这样的禁药?」 陈太医一言不发,只是如同人麻木了一样。 容泽将拿一瓶药拿过来,然后直接将这陈太医的嘴捏住,张大,「这么好的毒药,你餵给本王吃,岂不是太可惜了,既然拿都拿来了,总要有一个人将这一瓶药吃完,那就你自己好了。」 陈太医不敢置信,原本还以为他们会想要从他口中得知后续的情况,可是这容泽根本就不安套路出牌,挣扎了,呜咽的声音说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 「本王不用想,就你和赵权的往来,你觉得本王会不知道吗?那这半年多在皇宫之中待着岂不是白待了吗?如果今天在这里下毒的人换成是别人的话,本王或许还想留着他的活口好好盘问一番,但是是你的话,那就没必要了。」 容泽话音落定,那一小瓶的药全部灌入这陈太医的口中,这『夺魂散』只要沾上唾液就会瞬间融化,顺着舌尖,以极快的速度扩散全身。 随之,容泽将那药瓶扔在一边,直接将那陈太医推在旁边。 站在这寝殿内的人,看着信王的这一份手腕,处理这人时所作的这些,一丝一毫都是没有半分含煳。 很快,那倒在地上的陈太医已经开始口吐白沫,白沫最终化成那血水,从他的七窍开始渗出来。 白冰立马说道:「王爷,属下还是赶紧处理了吧,免得脏了王爷的眼。」 容泽直接说道:「把他的尸体扔进丞相府的院子吧,以你的身手做这件事应该绰绰有余吧!」 「直接扔过去?」 「不然,你觉得还应该给他一副棺材,然后抬到丞相府的大门口?」 「这……」白冰有些不解,其实信王应该是可以将这些…… 王太医倒是见识的多些,对此也有几分的了解,看着白冰,轻声说道:「这人留着是无用的,丞相大人那可是权倾朝野的大臣,就算是铁证如山又能怎样,丞相大人否认一切,那都是白搭。」 白冰听着,也没有再去多言,直接吩咐人用一个麻袋将这陈太医的尸体装起来,然后遵照信王的指示去照做了。 这个时候,凤擎和凤羽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立马就赶了过来,凤羽书在下了轿撵之后,整个人的心都是被捏住了似的,完全就恨不得直接飞过去似的,凤擎只道,「快去看看吧!」 凤羽书整个人就朝着内殿奔跑进去。 而凤擎到底也就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孙公公在旁边看着,「皇上,现在可算是放心了。」 「嗯,放心了!」声音略显虚弱,整个朝堂之上都是强忍着咳嗽,此刻舒缓了几分,勐地倒是一直咳嗽,丝帕之上的血更是显眼的很。 孙公公略微惊讶,可是这些又能怎样呢,终归只能是选择保持沉默而已。 这边,凤羽书沖了进来,看着坐在床榻边缘的人,心想着,昨天夜里的那人做的事情见效了吗?皇叔醒来了?直接冲过去,整个人就扑在容泽的怀中。 容泽到底已经好几日粒米未进,在面对那陈太医的时候是牟足了劲,现在倒是整个人虚软着,直接就被这小傢伙一把扑倒在这床榻之上。 凤羽书意识到这些,可也没有在意,「皇叔,你可算是醒来了。」 容泽目光凝滞在扑在自己胸口上的小人身上,原来,被一个人一直牵念着的感觉是如此的微妙。 第168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21) 凤羽书不知道现在有多高兴,完全顾不得旁边的所有。 而,凤擎也已经走了进来,看到那一幕,到底也没有说什么,旁边的人都见了礼,凤擎缓声说道:「已然没事就好了。」 容泽轻轻推了推凤羽书,凤羽书这才回过神,可还是黏在容泽的跟前,根本就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凤擎看得出来,便直接抬手拦住,「你现在还是坐着吧,现在身体虚弱,就不要拘着礼了。」 王太医顺势就道:「信王已经五六日粒米未进了,难免会有飢饿感的,适才臣已经吩咐了人去御膳房准备好膳食。」 这话说完,王太医便又将刚才所发生的那些事情一一呈禀告诉了皇上,但是后续的那些,容泽迳自说道:「决定是臣做的,皇上不会觉得臣这样做有失妥当吧!」 凤擎摇头,「怎么会,你做事从来都是有分寸的,知道拿捏好这些,这几日,倒是他们一直在这里候着。」 王太医径直说道:「都是太子殿下的心虔诚,日日寸步不离的守着,时时刻刻都是挂念着信王的安危。」 「此番也需要多些王太医才是。」容泽这人,还是能将许多的事情分的明白的。 这个时候凤羽书坐在容泽的怀中,直接说道:「是昨天夜里……」 顿然之间,所有人都只是看向凤羽书,而容泽当然知晓其中的缘故,倒也是没有说话,只是沉默,而这时候,凤羽书转口说道:「昨天夜里的时候,我就感觉到皇叔要醒来的样子,半夜的时候还特意让王太医来瞧了,今天皇叔果然就醒来了。」
第264页 王太医听着这话的时候,应声说道:「这些都是臣应该做的事情,到底是太子殿下心系信王,时时刻刻都记挂着,有任何的情况都是知晓的。」 凤擎缓然一笑,「如此,就可以放心了,也不用刻意自谦,一应如常就是了。」 容泽端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凤擎,很明显的能从这说话的声音之中辨别出来,这五六日下来,凤擎的身体状况有跌下去一个程度,虚弱损伤的所有是不能轻易的去言说的。 凤羽书看着容泽一个劲的盯着凤擎看,便问道:「皇叔为什么要一直盯着父皇看啊?」 容泽回过神来,这才看向凤羽书,「没什么。」 凤擎听到这话,到底还是下意识的注意了一下,或许,在容泽的面前,所有都是没有必要掩盖和隐瞒的,倒也是十分坦然的样子。 这个时候,御膳房已经将一应的膳食都准备好送了过来,适才在这殿内,那个陈太医死之前沾染在地上的那些脏东西早就已经祛除。 凤羽书跟在容泽的身侧,走到这膳桌前面坐下来,看着这御膳房精心准备的膳食,但是一心都是在容泽的身上,「皇叔,你多吃一点。」 容泽终究不过笑了笑,而此刻,在旁边伺候的人,都是退到了一边,凤擎在确定容泽无碍之后,直接离开了这东宫径直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凤羽书知道容泽醒过来,什么都不去理会,也不多说,只是安静的在旁边待着而已。 容泽看着凤羽书,缓缓说道:「昨天晚上,你见了他?」 当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凤羽书还是有些错愕的,终归此刻殿内只有他们两人,凤羽书便点了点头。 容泽凝声说道:「他是我亲弟弟。」 「难怪他和皇叔长得很像。」凤羽书低声说着,「只是皇叔为什么要和我说呢?昨天晚上的时候,那人……」 「因为你很好,他都见了你,我自然应该告知你。」 「因为我很好?」凤羽书整个人都是惊了,但是这样的事情一下子就像是交叠在其中,一时不知道要用怎样的心思来料理。 ……yu。xi。 用过膳之后,虽然深受重伤,但是经过这些调理之后,半个月后,也就全然没有大碍,一时之间容泽恢復如初的消息在这皇宫、京城之地四散开来,到底对此都是一段传奇一般,在这京城百姓之中散开。 当日,容泽吩咐白冰将那陈太医的尸首扔到丞相府的院中,白冰自然也是留意了一番,当时赵权见到这些的时候,是气了个半死。 这日,早朝。 容泽也是一同出现在这朝堂之上。 端坐在龙椅之上的凤擎径直说道:「信王的事情众卿都已经知道了,朕一直以来都是让信王以皇叔的身份,身兼太子太傅,在东宫教导太子,虽然发生了一些事情,但信王对太子的用心程度可见,如今太子到底还小,身居朝堂之上,难免对于朝局的把控有些不够透彻,朕决定,以后让信王日日随太子一同上朝,也好这太子太傅的身份更方便指导太子。」 冯阳听到这话,立马就认可的,当时听说发生了那件事,可是这容泽竟然一人单挑数名高手,坚持到了禁军赶来,而且宁愿自己深受重伤,却也将太子殿下护住周全,此人实在是令人敬佩,自然是十分贊同的,「皇上,臣觉得甚是妥当,臣附议!」这个时候,与冯阳一同的一众武官都是附议。 这边的文官到底还是要看丞相大人的眼色行事,赵权看向容泽,心中已然是咬牙切齿,可还是强装淡定的说道:「信王这般年轻,却能有如此的造诣,想想都是令人佩服呢,从前教导太子的太傅,那都是学富五车的老前辈,可是自信王来了,那些人都自惭形秽,可见……」 「丞相大人这话言重了,也许年轻有为这四个字,并非只是传言而已,更何况学识这种东西,或许年长者见多识广,但是未必年轻者就不能比之了?丞相大人应该知道,这所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太子殿下比之本王又年轻,本王比之从前的那些老太傅又年轻,这一代自然更比一代强,若是一代更比一代弱的话,那岂非是逆转了这正常的轨迹?难道丞相大人身为这当朝宰相,岂会不知其中道理?」 赵权瞬时哑口,沉顿之间这才说道:「信王所言有理,怎么会觉得不妥呢。」 容泽对上这赵权,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只是这样的笑容阴冷至极,赵权此人老谋深算,就是一只老狐狸,可是在容泽跟前,似乎都有些逊色。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次死里逃生,能够在最后关键的时刻甦醒,还真是有惊无险呢,想想那些人下手之狠厉,如果当日那些伤落在太子殿下的身上,只怕许多的情况就要另当别论了,当日出行的事情,怎么这么巧就让那些心怀叵测的人知道了,看来,这皇宫大内,有的是眼线啊,丞相大人对于这样的事情,有什么看法呢?」 赵权对于容泽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话,听得明白,当然也不会掉入其中的圈套,现在在这朝堂之上,不免还是要有所保留的,只是还真是没想到,一着不慎,一直没有将这人解决掉,现在竟然成了一个**烦了。 「那些刺客还真是胆大妄为,的确应该好好整治整治。」 「丞相大人说的很是,的确应该好好整治,所以臣已经向皇上提出建议,整肃宫闱。」
第265页 朝堂之上所有人都是哑口,没有多言,这样的事情一旦着手开始做,无疑就算是朝堂之上百官没有完全同意,也已经代表,皇上完全认同了信王插手干预这宫城朝堂之事了。 话音刚落,凤擎继而说道:「此事的确如此,丞相大人觉得朕的安排可好?」 「皇上的安排自然是极其妥当的。」 凤擎顺势就道:「如此甚好,那即日起,容泽,你便随太子每日上朝参政吧!太子的所有事情,朕还需你多多来关照呢。」 容泽点头,「臣遵旨,臣一定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凤羽书站在旁边听着这些话的时候,心里面是高兴的很。 一时之间,这些事都落定,不过便是朝堂散去而已…… 早朝退散,冯阳根本就没有理会那赵权,不过在要出宫之时,又被皇上给叫了去了御书房。 这个时候,一众文臣跟在赵权的身后,知道丞相大人现在正在气头之上,自然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赵权眉头紧皱,心想着,这容泽一点实力背景都没有,结果就这样一步步的坐稳了这信王的位置,藉助太子太傅的身份,更是让京城之中百姓为之称嘆,再加上冯阳那边一直死死紧靠在皇上身边,皇上竟然让冯阳和容泽多多往来,这无异于就是要将冯阳这手中的世族势力倾向容泽,乃至于交付到容泽手中名。 想到这里就是气愤到了极致,此人不除,真是后患无穷呢。 赵权看着追随自己的这些人,心中更是有些不安,后面的事情谁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好在现如今太子殿下还小,只不过这个容泽在,那么将来皇上驾崩的话,这个容泽很有可能以摄政王的身份临朝,届时更是麻烦不断。 想起这些,当时那陈太医的尸体竟然就直接扔到了他丞相府的院中,想想都是猖狂,这容泽看来是已经知晓了这里头的情况,将所有的心思都全部倾注在他这里,以后要想再有动作,只怕也难了,看来只能再等机会了…… 这些文臣看着丞相大人从金殿到宫门口一句话都没说,心里面略有忐忑,但是谁都不敢轻易的去言说什么,只是默然的在旁边待着而已,直到丞相大人上了马车,离开了,他们才舒缓了几分。 其中一人凝声说道:「你们说,今天朝堂之上,因为这信王的事情,丞相大人可是吃了好大的亏,可是刚才丞相大人什么都没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还能有什么可多说的余地呢?」另一人附和着说道。 一时之间各人的声音都一起而来,「就是,此事还真是有点让人说不清楚其中的感觉,好像交织在里头的种种,全部都是没有办法的,这个信王还真是能耐,当时听闻都要死了,竟然还能在濒死的边缘有活过来了,百姓嘴里对于他的传闻可是神奇了。」 他们这些人都是看准了风向然后再做决断的人,时时刻刻都是看的很明白,「不过,这信王虽然有了这些身份,也得到皇上的信任,可是在这西陇之中的权势,当属丞相大人才是数一数二的,咱们就不要瞎说瞎猜了,都散了吧!」 众人心思不一,自然也只是各自上了各家的马车,径直离开了这宫城之地。 现如今的这些状况之下,皇上的身体状况也是摆在那里,只怕…… 第169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22) 此刻,御书房内。 凤擎看着跟前的几人,拖着这已然是几分虚弱的声音,至极说道:「容泽,今日朝堂之上,这些事情都已经处理妥当了,一应该要打理的也是在顺序往下,将这些都交给你来处理,朕很是放心。」 冯阳目光凝聚在那坐在龙案前面的人,浅声说道:「皇上您的身体怎么如今这般虚弱了?」 凤擎知道现在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便道:「朕的身体是怎样的一个状况,当初显露出来的时候,你不是就已经看在眼中了吗?现在不过是逐渐虚弱之下,所显露出来的病态罢了,这都是迟早的事情,又有什么好多想的呢?」 冯阳有些不敢置信,「难道皇上这段时间,没有让王太医仔细的诊治,这病症没好,反而还严重了吗?」 「王太医已经很好了,朕不过是想着你素来是直性子,很多事情都是直来直去的,朕明白你是忠心耿耿,但是这样也很容易让你陷入困顿之中,既然这件事本就无力回天,那么朕索性让你在这样的时候再知道也是一样的。」 冯阳听到这样的话,心中如同被刺了一下似的,皇上竟然将这些都考虑的如此周全,想来,如果他当初在还没有这般严重的情况下,必然会要折腾出来许多的情况,可是皇上明白,这件事已经无力回天,没有必要再去闹腾,倒不如顺势掩饰下来,只是将这些都收起来就好了。 凤擎看着容泽,然后再看向冯阳,「好了,这些就不用再去多想了,朕今天让你们过来,就是希望你们两人能好好的通力协作,能安心的辅佐太子。」 冯阳立马就点头应着,「太子殿下的事情,臣一定会尽全力做好一切的,只是皇上……」 凤擎将这话打断了,「你应该和容泽好好学学,现如今到底是在朝局之上,而不是在战场之上,朝堂之上的人九曲心思,弯弯绕绕,你应该将你的心都收敛一点,不能轻易就让人琢磨透你的想法。」
第266页 冯阳站在旁边,看着从刚才进入这御书房内,到现在为止,这容泽只是一派淡然之色,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偏差出现,无论是站在朝堂之上的容泽,还是现如今的容泽,那都是令人看不透的存在。 凤擎继续说下去,「容泽……」 话音还没有落定,一切就已经略过了,「皇上放心,容泽既然来了,自然会遵守承诺,做好这该做的事情。」 凤擎想着也是,在容泽这里,这样的话显然说出来都是多余的,又何必在这儿言说一切不必要的存在呢。 以容泽的医术,一眼就能看穿现如今凤擎的状态,只怕这段时间一来,是一直咳血不断,稍稍忍耐一些时间,过后疏散的时候,那咳出来的血就会更多。 冯阳在旁边看着容泽,「信王,本将军以后会好好和你……」 容泽只是朝着这冯阳躬身行了礼,「将军言重了,容泽还是希望一切之事都能说清楚,容泽是后辈,将军是长者,以后的事情只会有更多的麻烦,容泽希望,在正事之上,一切都能让容泽来主导,至于寻常时候,自然依旧。」 「你是皇上的义弟,是信王,在身份之上,本就有区别,又何必言说这些呢,更何况本将军看人又怎么会出差错,或许如皇上所言,我可能没有像你那样的有谋略,但是在看人之上,如你所说,我是长辈,自然见的也不少,或许不会像你那样分析,难道我还看不明白吗?」 「将军如此说,容泽就放心了。」容泽看着冯阳,继而说道:「容泽知道将军手中掌控兵权,只是因为如今西陇局势多因世家大族掌控所以将军手中的兵权也是有些捉襟见肘,毕竟这军饷的来源,不能以增加百姓负担为由去徵收,西陇的军队多是世族来支撑的。」 「你果然很厉害,将这些都看的明明白白。」 随即,容泽直接从袖口之中掏出一封用黄纸固封的密信,「我这儿有一份礼物送给将军,里面有行事之法,部署之道,以及有关将军最需要的东西。」 「一封信,我现在最需要的是百万军饷,若是有了这些,朝堂之上我自有底气和那赵权抗衡,不至于因为他……」 「或许,真的有呢?」容泽浅然一声说着,然后将那系在腰间的一枚玉佩直接取下来,「拿着这东西,将军想要的,按照这信中所示,都能取到。」 「这……」 凤擎看着冯阳,「去照做吧!」 冯阳躬身便退了出去,等到冯阳离开,凤擎看着容泽,直接说道:「所以,你这算是已经开始在部署后路了吗?」 「皇上会觉得臣这样做十分的现实,明明皇上现如今还好好的坐在这儿,可是臣却做了这样的决定。」 「没有,你做的很对,如果现在还不决断的话,有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只是你拿出容家的…… 「金银财帛不过是身外之物,皇上当时去容泽的那茅庐之地,又觉得容泽会在意这些吗?容家和凤家有的承诺,是尽全力做好这些,银钱不过区区身外之物,又何必计较,贸然动用国库的银钱来组建这些,本就招人耳目,不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让赵权觉得没什么,可是实际上,一切都已经做好了。」 「你的决断总是极好的。」凤擎说着这一声,咳嗽之声接连不断的传来…… 容泽看了一眼,倒是顿住了,凤擎玩笑的说道:「你说,朕这样的情况还能维持多久,当初,说不过是一年,现如今看来是不能够了吧!」 那时候说一年是,要完全静下心来修养,好好调养着,当然还可以,可是皇上坐在这帝位之上,所要思虑的操心的就会更多,那么自然而然,便不会有那些出现了。如今已经过去半年多,这样的情形已经到了那濒危至极。 …… 果然,自那日后,不过半月下来,凤擎就已经不能下地走动了,只能躺在床榻之上,朝堂之上的事情,一应吩咐太子主理,信王辅佐。 下朝之后,凤羽书和容泽两人一块到了这皇帝的寝宫龙泉宫,凤羽书看着容泽,轻声的问道:「皇叔,父皇这样子,还……」到底,话是没有说完整的。 容泽素来是现实惯了,任何事情都是需要去直面现实的,怎么可能因为凤羽书这样就将那些歪曲呢,不能改变的事实就是需要去面对,「现在皇上的状况很不好,随时都有可能。」 凤羽书眼眶之中的泪水终是不能抑制,「皇叔,你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为什么我从小就没了母后,如今父皇也要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我。」 容泽终是蹲下来,立在凤羽书的面前,「好了,你是太子,将来你是皇上,眼泪水这种东西不属于你,明白吗?」 凤羽书努力的将那泪水擦干,「皇叔,你说过的,不会离开的,是吗?你还答应过我,不准我去找其他任何人,只能在你身边,是不是?」 容泽听他说起这话的时候,想到的,还是当时他昏睡之前,凤羽书言说的那些话,当然,他不会否认。「是,不会,皇叔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的。」 辗转之间,凤擎在这病榻之上昏睡了将近半个月,这日,突然的宣召,让百官在龙泉宫外等候,只是让凤羽书和容泽两人近身。 夜色之下,那孤月悬挂在天空之上,渗透的荒凉苍冷之色席捲而来。 龙泉宫内殿之中,躺在床榻之上的凤擎拖着那不知道有多虚弱的声音,对着容泽说道:「容泽,朕知道这样要求你有些为难,可朕还是希望你,就算将来太子能顺利的稳坐在帝王之位上,可以独当一面,可以……可以自己摆平所有,朕还是希望你能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
第267页 容泽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凤擎终究知道是强求了,转而看向旁边的孙公公,「等朕闭眼,你便去那金殿之上,龙椅之下,将朕的遗诏取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 孙公公应和着。 凤羽书伏在凤擎的身侧,凤擎抬起那虚弱的手,去将凤羽书的手抓住,可是终归有些无力,「终是父皇不能再继续照顾……」 突然,容泽淡然一声,说道:「臣会留在太子殿下身边,照顾他的!」 凤擎听到这一句的时候,眼睛闭了闭,头略微点了点,那虚空半悬在那里的手,直接掉落下去,虚软的瘫在那龙床之上。 旁边的王太医直接跪下,见状,所有人都是直接跪下,而旁边的孙公公当即高声:皇上,驾崩了…… 这声音传递到宫殿之外,瞬间,那宫墙之上的大丧之音也起。 宫中内务府早就将一应之物备下…… 容泽看着凤羽书,直接将他一把抱起来,低沉的声音说道:「记住,你是太子,你是要成为这帝王之位的人,你是要继承你父皇遗志的人,眼泪,不能流。」 凤羽书整个人就伏在容泽的肩膀上,耳侧传来一道声音,「把泪水擦干净,现在要出去见众臣了。」 他到底只是伏在容泽的肩膀上,脑袋在容泽的衣裳上蹭了蹭,把那些都给擦干净了。 一路,抱着凤羽书走到了这龙泉宫的殿门口,随之将他放下,只是牵着,走了出去,皇上这边的后事由内务府和太医院那边进行处理,他亲自前去那金殿龙椅之下,将先皇的遗诏取了过来。 百官跪在这外头,赵权看到出来的人,直接站起来,正欲开口的时候,孙公公便取了皇上的遗诏前来:「先皇遗诏,众臣跪听。」 赵权也只能随之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传位太子,但念及太子年幼,需人辅佐,特册封信王为摄政王,辅佐太子登基,直至太子成年,钦此。」 一时之间百官都是有些犹疑,不过那些追随冯阳的人自然是认可,便遵旨,只是随在赵权身后的人,到底还是等着赵权发话,这个时候赵权直接站起来,「孙公公,这摄政王之事非同小可,怎么能随意就……」 话音未落,孙公公也正欲解释的时候,突然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丞相大人是觉得先皇遗诏不足以说明一切,丞相大人是想抗旨呢,还是想造反逼宫啊!」 说罢之间,众人看到是冯阳,而此刻,冯阳已经跪下,「臣遵旨。」 赵权看到冯阳手中所持正是先皇所赐的尚方宝剑,到底也只能是暂且先答应了,毕竟这个时候,若真有什么偏差,后续都将成为空谈。 第170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23) 一应之事办妥之后,也因为凤擎生前都是崇尚节俭,内务府在料理这事后的丧仪也是没有多几分的奢侈之色,不过就是停灵七日,便直接的将先皇灵柩送往皇陵,虽然此时过去,但是西陇臣民为此守丧一年,而皇室族亲,守丧三年…… 等到这些都确定好了之后,内务府将新帝的龙袍准备好,而钦天监更是挑选了这合适的登基之日,登基大典倒也只是遵照礼制,并没有半分的逾越之处。 金殿之上,凤羽书坐上这帝王之位,看着这金殿之上的文武百官。 众臣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凤羽书虽然年幼,但是这些都是知晓,并没有疏忽之处。 再加上,还有孙公公在旁边指点一二,所有的礼数都是不会有半分的差错,至于朝政之上的事情便有容泽在那里指导一二。 这时候,赵权上前,躬身见了礼,然后开口说道:「启禀皇上,先皇驾崩,新帝继位,这天下之事还需各方统率,再做处理,还有东玄国那边,咱们西陇的贵女,如今东玄的顺妃,他们东玄国的皇长子的生母,这两方之事……」 容泽还不等他说完,便道:「既然是已经嫁入东玄国,若是东玄国国主亲自对此表示,那么还尚可,若是只是这已经嫁入东玄国为妃的人,冒然提出这份心思的话,那还是免了吧!两国邦交需要十分的谨慎若是稍有偏差的话,只怕原本建立起来的,都要功亏一篑了。」 赵权凝声说道:「这话摄政王说的就有点偏颇了吧,毕竟这些事情对于咱们来说,又没有什么问题,只需要将这些都做好处理,也就是了,更何况邦交之间,不也是因此而维繫吗?」 容泽冷然一声,「是维繫的两国邦交还是,维繫这西陇世族和他东玄皇族的关系,丞相大人应该明白的很!」 赵权顿时语塞,「你,摄政王果然是做的极好呢,想想,换成别人也不可能像摄政王这般吧,皇上坐在这上头呢,难道摄政王不应该让皇上来决断这其中的往来吗?」 凤羽书直接说道:「皇叔说的很是,两国邦交维持的是稳定,如果冒然往来,只会坏了事儿。」 冯阳见状,自然也是附和,朝堂之上,对于这些,一时之间都是没有办法可以维繫的,赵权也只能忍气吞下。 一时之间朝堂散去,赵权看着这冯阳留了下来,足见是容泽的意思,可是他只能甩袖离开。 跟随在赵权身后的人,凝声说道:「大人,这摄政王不过才坐上这个位置,一切都是没有稳固,而且就大人您在这西陇的根基,怎么可能是他一个新来的人就能比拟的呢!」
第268页 「不能比?他现在都已经成为了摄政王!」赵权眉头紧皱,「他是什么人,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还有,那冯阳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百万军饷,现如今他手中的将士,并不太需要西陇世族的支撑,如果长此以往的话,只怕本官在这朝堂之上就要再无立足之地了。」 所有人都是不知道要言说什么,好像整个都是在这里安静下去了,等到这些都交织在一块的时候,那些事情的的确确就像是在变化一样。 随在赵权身后的一人,继而说道:「大人,这个摄政王,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忽然间就能让冯将军得到那百万军饷呢,究竟在他的背后还有什么势力?」 「现在倒好,你们都来询问本官了。」赵权冷声说着,「当初对于这个容泽,你们不也是小看了他吗?觉得不能成就什么气候,不过就是先帝带回来的一个不起眼的人,可现在呢,他联合冯阳,在暗中配置党羽,稳固势力,就如今这个状态,想要动摇这根基,完全就是没有那个可能的,而且他这个摄政王的位置是坐稳了。」 「那,大人,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所有人都是焦虑的,毕竟他们都是跟随在赵权身后,若是真的这西陇的朝局变了天,那么等同于是要将他们全部都踢出局。 赵权眉头紧皱,「你以为本官真的会坐以待毙吗?既然他们明着不让咱们与东玄国那边往来,以为本官就不可以暗中往来吗?现如今是他容泽强势,等到将来,本官还不信没有办法可以整治他,他妄想削弱这西陇世族的权利,简直做梦。」 所有人都是应和着赵权的话,他们所代表的都是世族的权利,如果他们世族的权利被削弱,那么他们在这西陇国还能算得了什么呢。 …… 御书房内。 冯阳看着容泽,直接说道:「摄政王想要逐步削弱这西陇世族的权利,从而压制丞相那一方的局势,只怕要有些为难了,如果不能恰到好处的解决的话,只怕将来还是会有很多的麻烦出现。」 这一点,容泽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现在这些事情已经在进行之中了,那就不能停止,西陇的权利一直都是被世族所把控,许多的存在还是有很多不能自主控制的,皇上坐在这帝位之上,要的是绝对的权利,而不是受制于朝臣的那些,所以这西陇这么多年一直被世族把持局面的状况更需要改一改。」 「摄政王所言甚是,只是这世族的权利过于庞大,想要彻底的解决的话,那还应该要将这些都确定好,不然的话,很容易适得其反的,而且今天朝堂之上,我听着赵权那话的意思,应该是想着要和东玄国那边联合……」 容泽轻声一笑,「如果赵权真的要这样做的话,那还未必不是一个方法,他暗中往来,那本王也暗中往来。」 冯阳不敢置信,「摄政王在东玄国有认识的人?」 「认不认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些事情,顺势往下,总会有这一层的推动,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是搭上这一根线足以,想来用不了两三年,也就差不多了。」 「两三年?」 「两三年莫非将军觉得很久?」 「不会,怎么会久呢,那时候皇上也才不过十岁而已!」冯阳看着跟前批阅奏摺的人,笑道。 这时候,凤羽书顿住了手上的动作,然后说道:「皇叔,那东玄国那边,皇叔是要和谁往来啊?」 「现在还不太确定,不过,据我所知,现如今的东玄皇帝年长,已经是到了垂暮之年了,而东玄国,祁家更是家大业大,乃是当朝丞相的不二人选,尤其是他们祁家的新任家主祁阳,更是各种翘楚,这位老皇帝,对自己晚年的儿子,最小的儿子,也是他们东玄国当朝皇后的嫡子十分疼爱,而这祁阳与之关系非常密切,想来在这之后,嫡子继位,自然是这祁阳以辅政大臣的身份来辅佐新帝。」 冯阳有些不敢置信,明明这容泽也是和他一样待在这西京城中,为什么他知道的事情会这么多,更不是一般人所能知晓的那等程度呢? 凤羽书也是对此有些惊讶的,就好像这里面的事情全部都是在皇叔的掌控之中,没有丝毫的偏差之色似的。 容泽继而说道:「而且在这件事之中,许许多多的都不是随意可以掌控的,在东玄国的局面与咱们又是不一样的,他们这位皇帝,可不止一个儿子,而且这些儿子的母妃都是个顶个的有家族势力,就算是遵照嫡庶,让这皇后嫡子继位,只怕后面也会有许多的麻烦,当然,这位皇后的母家乃是他们东玄国当朝大将军的亲妹妹,这一层势力,若是再加上祁家来加持的话,自然是无碍,可是登基之后呢,难免还是会有麻烦接踵而至,当然,毋庸置疑,那些都是来自于他们的皇子。」 冯阳似乎听出来了一些什么似的,「今日朝堂之上,赵权所说的那件事,从东玄国现有的局面而言,那位顺妃的儿子,乃是长子,按理来说,就是最有利的竞争者,丞相之所以想让这顺妃与西陇的世族往来牵扯,就是在这一方面有所保留是吗?」 「赵权想的就是简单,越是这样,只怕那老皇帝就越是将这皇长子排除在外了。」 凤羽书讶异,「皇叔为什么这样说呢,不是说背后的势力为强势的话,那么位置就会越牢固吗?」 「当然,但是那是在自己可信任的范围之内的势力,那才是越强势越牢固,可是他们这些,并非,因为这所涉及的还是与另一个国家的邦交,这件事可就不简单了。」
第269页 冯阳瞬间明白,「摄政王的意思是,这东玄国的老皇帝原本觉得这些还无甚大碍,可是当西陇国有人介入的时候,反而会忌惮起来,到时候,就算咱们不多去管,也能让这些朝着另外的方向而去了?摄政王还真是思虑周全,只怕赵权现在就是没有想那么多了,他想要的,无非是如何让自己的权势更加的稳固罢了!」 容泽顺势往下推理着,「这不过是一层而已,虽然说,将来这东玄国帝位的继承之上,已经有了曲折,可是这一份曲折还是不可能造就什么,因为新帝登基,完全可以重新废黜再立,不是吗?」 「所以到时候,这位皇长子会主动与赵权往来,希望藉助西陇的世族力量来支撑自己在东玄国的作为?那这样的话……」 「皇叔是想说,那个叫祁阳的人,肯定会留一手,只怕皇叔了解东玄国局面的时候,按照这样聪明人的打算,肯定也会对西陇的局势做出考虑,在这恰当的时候,合适的时机,自然就能如皇叔所愿,达成一致的协议,然后双方双管齐下,自然就能解决问题了。」 「很是!」容泽看着凤羽书,露出淡淡的笑容。 凤羽书凝视着眼前得人,好像,总是很少看到皇叔会笑,就算是有,也不够偶尔如这般的浅然淡笑。 冯阳略微还是有些担忧,「这样真的可行吗?虽然西陇的世族要打压下去,可是若有差错的话,很可能会造成不一样的局面,这样一来的话,东玄国那边……」 「不着急,现在一切都还未定,这些都只是本王的推理而已,这都是在按照现状之下所演算出来的过程罢了,当然也可能会出现偏差,但是按照赵权的这些做法,以及对于东玄国那方的拿捏,按理来说,演算是不会出错的。」容泽凝声说着。 此刻,这御书房内,在这话音落定的那一刻,便陷入沉静之中了。 仿若,所有的声音都因此而彻底的确定下来了似的。 第171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24) 当所有的事情都摆在眼前之后,所需要掌控的,便只是遵照这些稳步往下推进就是了。 凤羽书自登基以来,虽然他年幼,尚且许多的事情都不能完全周到,可是从旁有容泽辅佐,大到社稷民生,小到自身的进步,都是全面在进行下去,并没有太大的错漏出现。 容泽对于凤羽书这逐渐能得心应手的料理朝政之事,看在眼中也算是欣慰的,虽然凤羽书还小,但这都不能成为藉口,好在凤羽书也算是长进的,并没有拿着这些就当成自己的挡箭牌,该有的全部都是拿捏的非常稳妥。 朝堂之上,赵权虽然还想做主要的拿捏,可后续因为冯阳得到容泽的帮衬,这军中的强势之处,也鲜少要那一堆的世家大族来支撑,所以逐渐划分出来,根本就不用在赵权跟前顾及那些,虽然说,这世家大族的庞大依旧还在那里,可是首先从冯阳这一层就是几乎摆脱了这世族的辖制,当然是更加的得心应手。 虽然这两方的势力,并非是绝对的平衡了,可到底还是不再像当初那赵权几乎可以一个人说了算的场面了。 赵权自先帝驾崩之后,新皇登基,这一应之事也算是收敛了许多,可是,对于容泽他们来说,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看在眼中呢,当然是清清楚楚,一丝一毫都没有偏差的,那都是稳稳噹噹的拿捏住。 对于容泽来说,当时说起,那件事,不过两三年的功夫,想着,等到三年过后,凤羽书年满十岁,虽说这坐在帝王之位上的皇帝,鲜少有他这样年纪轻轻的,可是凤羽书从小所受教的,再加上后续所经歷的这些,一丁点都没有错漏,就算是如此,也没有太多的问题。 这日,御书房内。 容泽不过是如常一样,在这御书房内,然后陪着凤羽书在这里批阅奏摺,冯阳自然都是专心的在军中之事,当然也会在不时之中来这御书房中。 冯阳看着眼前的两人,浅声说道:「现如今这西陇的局势是非常的顺畅的,对咱们来说也不算是有太多的偏颇,或许皇上略微还会有些受制于这些世家大族,但是到底比起在先皇在世的时候,那样的状况已经好转了很多。」 容泽凝声说道:「这些不过只是在起步而已,还没有到那最后关键的时刻,所以这还没到头,好转也都只是暂时的,咱们需要等待的是一个时机而已,我们花费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让军权这一方面,不那么依赖于世族,可是若不能将西陇的格局彻底改变的话,将来还是很容易又返回去了。」 冯阳点着头,「不过,现在这丞相大人一方,似乎是很少有动静了似的,是不是……」 「这风平浪静不过是惊涛骇浪的前兆,万不可掉以轻心!」容泽直接说道。 「嗯!」冯阳应着这一声。 转而,容泽顺势说道,「关于与东玄国那一方的情况,我也已经做了处理,祁阳那一方,我们已经暗中有了联繫,至于将来的情况之下,那就需要等待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造就的局面会如何,当然,如果在东玄国那边不存在什么事儿的话,在西陇这边也不会有太大的偏差,那么这赵权是不可能因此而掀起什么风浪,我们所要做的,最多就是花费更多一点的时间去打理。」 冯阳还是开口询问了一句,「那,在王爷看来,这件事的可能性有多少?单纯只是从我们这里来处理,又有多少的可能性?」
第270页 「如果东玄国的势力介入其中,那么到时候趁势打压,那可能是秉雷霆之势而下,那会更加的彻底,当然,如果不能的话,那就只能按部就班的往下走。」 凤羽书坐在龙案前面,原本批阅奏摺,这时候,也缓声说着,「皇叔,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难道赵权他们就不会有应对之策吗?到时候,会不会出事呢?在父皇还在世的时候,赵权可是做了多少的噁心事情,难道现在他就不会生出那些来了?」 「当然,有些人该做的事情还是会继续往下做,这是不可能避开的,但是也不尽然,毕竟,皇上乃是幼帝,他赵家还是几代为相,这忠良之名还是在的,如果这个时候,不能起到稳固朝堂的作用,反而要变相的来威胁皇上,那么他赵家的名声可都是不好的,他想要做的事情师出无名,那么导致的结果,就算是他能得到更多,那也是为百姓所唾弃的,这少许的人或许无所谓,可是整个西陇百姓都看在眼中的话,他就不能随意妄为了。」容泽确定的说着。 冯阳站在旁边,惊讶的说道:「果然,还是摄政王思虑周全,任何事情都已经考虑周到,没有半分的差错出来了。」 凤羽书点着头,「皇叔做事从来都是稳当的,要不然,当初父皇也不会如此了。」 容泽目光只是落在凤羽书的身上,「皇上如今着手切入的也是非常不错,想来用不了多久,皇上便可以独当一面,便不再需要摄政王了。」 凤羽书一听,立马就拒绝,「不行,谁说朕不需要了,皇叔,你答应过父皇的,说会一直照顾好我的。」 站在旁边的冯阳是有些怔住,听到这些话风已经转开,立马就上前躬身行了礼,然后就退了出去,毕竟事情有摄政王来操盘,当然是稳妥的,他需要做的就是贯彻好就行了。 等到冯阳走后,凤羽书继续说道:「皇叔难道想要食言?」 容泽回应着说道:「当然不会食言,该做好的事情,都会料理好,答应过要照顾你,自然也会照顾你,直到你不需要的那一天为止。」这话,容泽是发自内心的说着。 凤羽书直接就从那龙案前面起身,走到了容泽的跟前,整个人一把扑入容泽的怀中,「我永远都需要。」 「等你长大了,你或许就会嫌我烦了,也许就不想要了呢?想要自己一个人……」 凤羽书摇了摇头,「才没有,只要是皇叔,那么永远都不会嫌烦,我才不想要自己一个人,反正我说过的,要是哪一天皇叔真的不管我了,不理我,也不要我了,那我就随便去找个人,反正朕是皇帝,有的是人在我面前奉承。」 「小小年纪,从哪里学来了这些胡乱的心思,竟然还拿出来说的头头是道?」 「我说的是实话,皇叔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敢这样做。」 容泽任由这人在自己的怀中乱蹭,只是用力抱着他,然后说道:「放心,不会。」 凤羽书听着容泽的这一番话,心里面是十分的喜悦的,自然也不会再去多说一句,只是默然的感受着,好像靠在皇叔的怀中,所有的气息都是那样的平稳,那样的美妙。 …… 丞相府。 赵权端坐在这院中,当初的他,原本以为凤擎身体已然不行,很快,以他的身份,自然就要成为这西陇的辅政大臣,可是谁想到,竟然出来了一个容泽,现如今的这些事情在容泽的手中更是掌控的十分精妙,完全就是没有多一分的余地出现,交织在其中的种种,全部都已经包裹在里头,再加上冯阳那一层,当初,那军权或多或少还是会受制于这西陇的世族,可现在,因为容泽的介入,那些逐渐的剥离出来了,冯阳在朝堂之上,与他之间的对峙是更加的明显了。 这朝局之上,他的拿捏都是非常的困难,当初所有的局面,皆是因为容泽的出现而改变了这原有的轨迹。 可是,当初那样的程度都没能让容泽死,现在,又怎么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去造就那样的结果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赵权心中左右为难,原本维繫在东玄国那一方的那一份心思,现在也是未知之数,若是这西陇的局势再顺势往下的话,只怕,到时候,根本连他的立锥之地都是没有的。 这一份心思交叠环绕其中,赵权脑中就像是不能自已。 可是这样的事情,谁又能细说其中的情况,难道,他在这朝局之上谋划这么多年,本来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已然是要尽数掌控在他的手中,可是竟然却变成了现在这样全部倾斜到容泽这个才踏入西陇朝局的新人之中? 不,他现在还有一步棋,东玄国那一方,还能成为他最后的一条路,他绝对不允许自己这么多年所计划的都变成空谈,容泽算什么,一个后来者,怎么能比得上他这么多年的心血交织呢? 可如今不过一年之久的时间下来,就已经扭转成这样了,若是再往下的话,又会造就怎样的状况,就算东玄国那一方势力强悍,若是他这一层不能挨到那个时候的话,岂不是都枉费了心机? 当初没能解决容泽,赵权就能深刻的感受到,这个人,存在的威胁,远远比其他任何加起来都要打。 …… 岁月流转,时光辗转,凤羽书登基不禁三年过去,守丧三年也已经过去,三年的时间,在这朝堂之上所经歷的众多,让凤羽书也慢慢的成长,比起之前,更胜,若是将这与他一般不过十岁的孩子放在一起做比较的话,想都不用想,凤羽书自然是不知道超出多少,或许,就算是成年男子,也未必有凤羽书这样的能耐。
第271页 容泽看着眼前之人,好像这几年下来,凤羽书又长高了不少,比起以前,心性也是更加稳沉了不知道多少。 好像原本从前站在他跟前,不过一个幼童,现如今,倒是更长成了不少,只是,这几年下来,他们都是每日在一块,任何细节的变化都是能真切的感受得到。 这日御书房内。 容泽看着凤羽书径直说道:「东玄国新帝登基,是他们最年幼的皇子萧翊登基为帝了。」 站在旁边的冯阳惊讶,「当初摄政王不也是如此言说,现在看来,这都是实打实的。」 容泽浅然一笑,「虽然都是没有太多的偏转,可是后续那些,又怎么能来断定呢,还是不要想得太过于轻易。」 这时候,凤羽书凝声说道:「那,皇叔以为,后续应当如何才是呢?」 「不着急,现如今这西陇的朝局是稳妥的,虽然说,世族占据主导地位的局面是没有更改,但也没有当初那样的嚣张了,赵权这两年下来也是收敛下去不少,估计,他也在等待一个时机吧!」 「皇叔的意思是,他和我们一样的想法,将注意力倾注在东玄国那一方?那这样一来的话,咱们是不是……」 「不用为此而担忧,所等待的相同,但是不代表到时候会有同样的结果。」 第172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25) 冯阳虽然对此还有几分担忧之色,可到底这样的事情也并非决然,在加上这摄政王素来思虑周全,肯定是将所有的可能性全部都已经处理好了,绝对不会有一分的偏差出来。 「摄政王对此都是想的极其周到的,后续的事情,咱们虽说不能完全确定,可就如今这番局势下来,一应都是在摄政王的掌控之内,并没有太多的问题,想来,在那东玄国之中,就算有几分迟疑,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冯阳凝声对着跟前的人说道。 容泽听到冯阳这些话,不过笑着说道:「这话是说的没错的,对于这里头的情况一应之事的确是如此,若是本王没有猜错的话,这东玄国的大皇子萧旭,他定然以为自己的母妃背后所依靠的势力是西陇国的世族,所以很多都是可以任由他拿捏的,殊不知,东玄国怎么可能会让这些交叠在一块呢,这萧旭是有些能耐的人,也是让他们那位先帝十分器重的人,可那又能如何,身上流淌着外邦人的血,那就已经将他剔除在外了。」 继而,容泽往下继续说着,「至于那位嫁入东玄国的顺妃,如今的顺太妃,她觉得和西陇丞相有着密切的交织,能够让这西陇的世族完全为她所用,助她和她儿子一臂之力,想想都觉得搞笑,赵权此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将这些个答应下来呢,这些都是权谋之下互相利用的存在。」 凤羽书有些不解,「皇叔,那这里头的情况如此错综复杂,到时候是不是操作起来,会非常的为难呢?」 「虽然说,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但是像祁阳那样的人来掌控全局,来与我们达成协议,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虽然我并没有见过这祁阳,可是关于他的传言,自然是在这四国之中都是非常清晰的,完全不用因此而多想其他。」容泽凝声说着。 冯阳顺势之间,直接说道:「那遵照摄政王的意思来说,到时候在东玄国内,会发生一些错乱的事情出来吗?会因为这件事而折腾出……」 「东玄国本就是错乱的存在,他们最年幼的皇子登基为帝,不过就是将这些都交织在一块了,换成是其他的皇子,那也是一样,谁都不会服谁,只不过如今这幼子登基为帝,身后有太后母家的军权掌控大局,再加上在身边有祁阳这样可以扭转干坤的能人,就算这皇帝什么都不会,那也是足以,可该解决和摆平的,那还是一丝一毫都不能少。」 凤羽书凝声说着,「皇叔的意思是,到时候,这东玄国内,会发生皇室同室操戈的场面?」 「听闻他们这位小皇帝十分的心善,而且素来不在权谋之事上面费功夫,一切都是交给那位祁阳来做的,想来就算到时候这兄弟之间真的有嫌隙,也应该不至于到沦为那死亡之人,左右会顾及一点兄弟之情,难免会有三分保留,最多不过是成为那阶下之囚罢了!」 辗转之间,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缠绕其中,交织的所有时间和发展轨迹都是在顺势推动下去的。 东玄国内所发生的种种,顺势而来,只不过,凤羽书在收到这些消息的时候,都是和容泽所言的那般,顺利的就揭过了,如今那东玄国祁阳的名声更是在这四国之内传开…… 而所有的事情,似乎也在那恰当的时候,随之而来,那个东玄国的皇长子,他们的旭王,身上还留着一半西陇国世族血脉的皇子,果然应运而动。 这日,御书房内。 冯阳将收到的情报如实的呈禀,而冯阳在言说这些的时候,当然最应该去注意的是这摄政王的心思,看着跟前的人,便道:「摄政王对于这些事情,看来都已经知晓了?」 「知晓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现在要的是解决方案,冯将军匆匆而来,不知道可有应对之策?」 「显然,那东玄国的旭王是要和赵权他们联手,到时候一旦东玄国那方被占据了主控的地位,在将东玄国强大的势力压向咱们这边的话,可能就有些为难了!」冯阳如实的将自己的这些心思一一说了出来。
第272页 容泽对此当然不会否认,「那冯将军可有收到情报,东玄国已经派了人前来这西陇,想来此时已经出了东玄国境,进入这西陇国境,正往这西京城而来。」 冯阳有些讶异,「摄政王这话的意思是,他们已经悄悄派人来了?」 容泽浅笑一声,「还请冯将军尽快准备一份西陇国的格局部署,以及边境兵力部署,还有这皇城的禁军,以及这些世族大致的势力范围都圈出来,藉助这件事,本王要彻底将这西陇世族这一页彻底翻篇。」 冯阳看着眼前得人,「摄政王要将这些部署全部都整理起来,是要作何用?」 「既然祁阳已经将这些先行一步了,那按理来说,本王也应该给出回应,这双方,双管齐下,才能彻底的将这些都给摆平了,冯将军您说是不是?」容泽对于这冯阳到底还是尊敬的,毕竟是比他年长的长辈。 这个时候,凤羽书在旁边附和着说道:「就照皇叔说的去做吧,朕相信皇叔的安排一定是最恰当合理的。」 冯阳没有多言,只是点头应着,然后将这些事情都做好处理而已。 等到冯阳走后,凤羽书站在容泽的跟前,轻声问道:「皇叔可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将这些都料理好?赵权那边肯定对此也是格外的看重,再加上那东玄的旭王一直以来就是没有和他们断开过联繫的,只怕这西京城中还是有他们的眼线,东玄国派来的那个人真的能起到作用吗?就怕到时候还没有……」 容泽将凤羽书的话打断了,「放心,一切都是在可操控的范围之内,不会有太多的偏差出现鸿鹄,这一点是不用为此去担心的,至于东玄派来的人会不会被发现,想来,只要有人从东玄的都城洛城出来,就会被发现,只不过是不是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已,若是此番从那洛城离开的人并非是引人注目的存在,自然也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 「可是,皇叔,其实我也不知道,就刚才,为什么皇叔要让冯将军把那些都准备妥当呢?」 「因为这些都是祁阳所需要的,等到祁阳派到这西京城的人出现在我们跟前的时候,根据此人做出判断,是否合适将这一份部署交给他们。」 「这……」 「这边不过是互相利用,合作罢了,祁阳想要的是在东玄国彻底斩断萧旭背后的西陇世族,可是对于我们而言,这西陇世族这些年掌控西陇的局面,早就应该彻底翻篇了,那么,双方虽然各自为了各自的目的有所不同,但是这其中所要达成的效果是没有偏差的,所以这都是不用去否认的。」容泽对着凤羽书解释了一番。屿。汐。团。队。独。家。 凤羽书走到容泽的跟前,整个人就凑到容泽的身前,直接说道:「皇叔,好像,这些事情就要结束了,好像我都能感觉到皇叔就要因为这西陇的局势都解决摆平之后,就要离开这西京城了似的。」 「皇上闲杂不小了,比从前也更稳重了,朝堂之上也可以对那些朝臣应对自如,这会子怎么又在这里……」 「皇叔觉得我这样不好?果然,还是皇叔先嫌弃……」 容泽直接将他的话打断,整个将他揽入自己的怀中,「小傻瓜,想什么呢,皇叔说过,会一直待在你身边,会一直照顾你,不会让你有任何事情的。」 「真的会一直?」凤羽书仰着头看着容泽,对上容泽的那双眸子,认真的问道。 「当然,既然答应过皇上,再怎样都不可能将这些否认的啊!」 「皇叔是不是觉得,我说过,如果皇叔哪天走了,不管我,不要我了,我就随便去找别人,皇叔是不是只想让我待在皇叔的身边,皇叔是不是讨厌我和别人亲近?」 容泽勐然听到凤羽书说出这一番话,明明不过还是个十岁的孩子,顿然之间有几分迟疑,凤羽书顺势说道:「其实我也是这样的,不希望看到皇叔和别人靠的太近,更不希望皇叔和谁有亲密的关系,我只喜欢皇叔和我在一起。」 到底,容泽紧了紧怀中的人,笑着说道:「傻瓜,皇叔也只喜欢你的。」 凤羽书听了,整个人都是有些激动,便问道:「那,皇叔你再等我几年,等我长大,皇叔你说好不好,皇叔会不会觉得等到那个时候,就……」 「不会,我答应过先帝,都说要照顾你一辈子的。」 「可是父皇都已经去世,我不要你用答应父皇的话来搪塞我,我要你用答应我的话,来回应我。」凤羽书较真的说着。 容泽没有否认,「我答应你,等多久都等,答应你会在你身边一辈子,会一直照顾你,更不会轻易离开,不准你和除我以外的人亲近。」 凤羽书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 辗转,第二日,宫外摄政王府传来的消息,说有一位自称是从东玄而来的人,求见他,从东玄而来,自然是不用想都能猜测到是怎样的一番情况。 容泽并不含煳,只是将这些事情都一应处理好,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竟然是这董璇的睿王亲自来了这西京城,不过对于这位睿王的了解到底还是有几分的,想着祁阳能派遣此人前来自然不是寻常之辈,平日里表面所看到的那些,都只是表面所存在的情况而已。 他想着祁阳能让一个亲王身份的人前来,足见诚意,当然是在这神交之下,将所有都放心交付,所谓是合作,当然彼此都是要有合作的诚意。
第273页 这萧睿来了西京城,容泽当然知道这西京城中只怕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悄然之间,只是命人将萧睿从他这摄政王府的密道,悄悄地离开了西京城。 按理来说,这祁阳肯定不会只做这一手准备,这一路上不知道多少的眼线盯着,当然是适当之间的,至于后续能到怎样的程度,那就要等后续来看待了。 不过,只要这萧睿将这一份部署带回洛城,交给了祁阳,那么这件事就足够了,别的也不用为此而过多的去担忧。 事后,有消息传来,容泽虽然有几分担忧,但是这萧睿倒也算是没有辜负,祁阳派来的人恰好接应上,这里头的事情全部都是环环相扣上,也就恰当了。 容泽此刻,才算是将这一份心思放了下来,后续需要做的,不过是等待那事情爆发之时,一併揭开这一切,破除这一切。 第173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26) 辗转,已是一月之后。 容泽和祁阳在两方共同操控之下,东玄和西陇里应外合,容泽藉此机会,彻底的将这西陇国世族的权利彻底剥除,让西陇国的局势焕然一新,格局彻底改变,而祁阳也在这件事上,帮助容泽达成这些目的,同样,也让萧旭在东玄在没有西陇这层势力的倚仗。 这日,丞相府,赵权府上。 容泽端坐在这正厅的正位之上,看着站在眼前的赵权,轻声一笑,说道:「丞相大人觉得现在这些事情如何?」 赵权目光落在容泽的身上,「摄政王果然是神通广大,三年多的时间,就已经让这西陇国朝堂的政局彻底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呢。」 「这对于你赵权来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可是对于西陇的朝局而言,本就应该是现如今的这般状况,西陇世族掌控大局的局面是四国之中最强势的存在,帝王坐在这帝位之上,受制于这世族更是严重,如今这些局面,才是朝堂应该有的。」 「所以,我才说摄政王神通广大啊!」赵权冷笑着说道。 容泽看着赵权笑道:「是吗?只不过,本王瞧着,你似乎很是不服气啊,是不是觉得,对于我的出现,让你非常的为难啊,想想当初才来这西京城的时候,那一次东宫之中遇刺,是丞相大人的手笔吧,只是这头一回没有想到,我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人,只不过是随手被先帝带回来的年轻人,竟然没能得手,这才有了后面那一次在信王府门口的大型刺杀,当时本王命悬一线,差点就要一命呜唿了,当时你是不是都要高兴坏了啊?到底还是丞相大人老谋深算,知道很多事情都是需要做好防备,要以绝后患,那个陈太医不就是吗?只不过,可惜啊,最紧要的关头,并没有成功,当时我还送了一份礼物给你呢,不知道,在你这丞相府的后院,有没有收到啊?」 赵权听着眼前之人的这些话,不禁想到当时的那些,再回想着丢到他院中的陈太医的尸体,在看着跟前的人,当真是狠厉至极,「你当时为什么不留下那陈太医的活口,然后……」 「然后再来和你对峙吗?」容泽讽刺的说道:「本王从来都不屑于这些,毕竟后面该来的都会来,就好比现在。」 「你什么意思?」 「难道还想让本王开口说的明白吗?你竟然妄图联合东玄国人,来发动政变,妄图让以你为首的世族大家来发动这一场政变,然后与东玄那一方达成协议,只是可惜啊。」 「你当时就已经觉察,所以早就已经和东玄国的祁阳里应外合,那时候到你摄政王府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祁阳派来的人?」 「你现在知道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容泽当然不会亲手杀了这人,也不会以他的罪名直接定罪,拿出去问斩,毕竟这赵家歷经几朝,虽然赵权这儿已经没有什么颜面了,可是对于赵家先祖,还是需要有几分保留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 「来人!」容泽这一声落定之后,然后白冰便捧着一个托盘过来,「毒药、匕首、白绫,你自己选吧!」 说罢,容泽便直接起身朝着外头而去。 赵权看着那走出去的背影,大声说道:「容泽,你到底还是不能将我拿出去问斩……终是我棋输一着,败在你这小子手中。」仰天一啸,赵权直接将拿一瓶毒药拿起来,一饮而尽。 容泽并没有回头,可想而知,那穿肠毒药最后的效果是怎样,从这丞相府走了出来,上了马车。 白冰在旁边坐着,有些不解,「王爷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其实按照这赵权的罪行,大可以直接拿出去问斩,这……」 「皇上治理天下,应该要顾全所有,有些事情不能拿出来的,就不能拿出来,赵权自裁,才是最后的结果。」 白冰当然也没有多问了,转声只道:「皇上还在宫中等着王爷过去。」 容泽没有多言,只是应了一声。 马车徐徐之间,便已经到了这皇宫,御书房内。 容泽看着端坐在那龙案前面的人,从他来时,那还是个小孩子,如今是愈发的长高了,看在眼中,落在心中,那些感受都是非常澄澈的存在。 凤羽书看到走进来的人,起身过去,「皇叔都已经处理好了?」 容泽点点头,「不过,最近得去一趟东玄国,此事了结,也应该出使东玄。」 「派遣使臣前往不就好了吗?为何一定要皇叔亲自前去呢?」
第274页 「若是不亲自前往的话,又怎么能显得其中重视的程度呢,不过是出使一趟东玄而已,并没有什么好耽搁的,一应之事处理好之后,自然赶回,如今朝堂之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稳当的,自赵权自裁之后,从此这朝局之上再不设丞相一位,底下分设六部,六部尚书平起平坐,权力分割,他们统统接受皇上的约束,再加上有冯阳在那里帮衬,皇上也应该尝试着自行料理,用不了多久,我这个摄政王的身份也应该卸下,还政于皇上才是。」 「为什么啊,难道皇叔就不能永远都做摄政王吗?」 「那怎么能?」容泽直接将这些拒绝…… 这段时间以来,朝堂之上凤羽书是愈发的得心应手,而容泽出使东玄,与东玄国的诸方事宜都打点妥当,便是刻不容缓的回到了这西陇国。 后续的事情,也都是在计划之内。 在凤羽书十二岁那年,容泽几乎已经确定,凤羽书完全可以独挡这朝堂一面,便将这摄政王的身份卸下,再也不在踏足这朝堂之上。 一时之间,这朝堂之上对于这摄政王的做法虽然有些不解,可是但是朝臣们更是对此赞许有加,想想歷代,这若是谁成了摄政王不是更多野心磅礴,想要获取的更多,但是在这容泽这里,俨然是没有的。 仿若不在这朝局之中,只是做一个闲散的王爷,时间流转是飞速的。 也不知道为何,或许从当初他答应凤擎前来的时候,凤羽书才不过六岁,当时的他想着等到这西陇的事情都结束之后,他绝对不会多停留,可是当凤擎驾崩之后,答应了那些,慢慢的,好像已经将那些根深蒂固,如今在这西京城已经六年之多,似乎愈发的是将那些都放在心中了。 虽然不再是摄政王,可皇宫之地,他也是如常而来,而凤羽书一如既往的都是喜欢黏在他的身边。 时间流窜,恍若隔世。 辗转又是三年过去,今日便是凤羽书年满十五之日。 容泽看着跟前的人,从凤羽书六岁,到如今的十五岁,九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切都已经变得非常的奇特。 白日里,这帝王寿诞,自然是百官齐贺,觥筹交错,只是这宴席之上,突然一臣子直接说道:「皇上如今已年满十五,理应考虑大婚之事,礼部应当着手物色合适的人选,成就这帝后琴瑟和谐之状,信王乃是皇上皇叔,此事理应以长辈的身份……」 凤羽书端坐在这正殿的龙椅之上,听到这话眉头紧皱。 坐在那臣子旁边的人直接将他的话拦住,让他不再多言,此刻殿中,所有人都是看到了皇上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自然是不敢多说一句,这几年下来,谁都知道,如今的皇上,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存在。 谁都知道这里面的情况是不能随便言说的,尤其是皇上和信王之间那些微妙的存在…… 宴席终是在那日落之时结束,百官散去,当然,那时候宴席之上无意提起的那些话,终归只是不了了之。 容泽自还政于皇帝之后,虽每日都来这宫中,只是却也鲜少留宿在宫中,每每都会出宫回信王府。 突然,「信王,皇上有请。」 「孙公公?」容泽看着这人。 「信王这些年对皇上的心思,谁都看得明白,那皇上对信王的心思,信王看得明白吗?」 瞬间,容泽就错落了,沉顿之中,还是随着孙公公一路走着,径直到了这帝王的寝宫之内。 此刻黄昏暮色,只有这殿中偶然点着的几根烛火还在摇曳。 孙公公到底将容泽引过来之后,便直接退了出去。 容泽踏进这殿内,还未等他回神,直接一个人就已经黏在他身前,低沉的声音靠在他颈间,唤了一声,「皇叔!」 缠绕在这彼此气息之间的酒味,仿若在魅惑引诱着某些存在似的。 借着这寝殿内的烛光,容泽看的很清楚跟前之人的所有,当初还是小小孩童,如今已然长成大人模样了。 凤羽书贴在容泽的颈间,「皇叔说过的,喜欢我,也会等着我,是不是……」 容泽只是点头应着,转而,凤羽书仰着头,一点点贴近,那薄唇靠近,在那一瞬间,便碰撞在一块。 好像这交织之中的味道,还有那唇舌之上散发的酒的气息,无尽交织在其中。 那探入其中的,交织缠绕的,容泽紧紧将跟前的人搂住,手扣在凤羽书的腰肢,将这萦绕的吻加深,将凤羽书的所有主动全部吞尽。 不知多久,他才感受到这深吻之下略有些喘息的人,贴着凤羽书的唇,容泽将他放开,低沉的声音问道:「皇上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凤羽书根本不忌讳那些,直接说道:「皇叔说过的,喜欢我,等我,九年了,皇叔可曾有变过心中的想法?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变过,从见到皇叔的第一眼,从那日皇叔将我护在怀中开始,就认定了一切。」 容泽目光凝滞,低沉的问道:「那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知道!」凤羽书认真的说道:「我要皇叔,我想和皇叔一起。」 容泽怎么会忘却自己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看着这一点点长大的人,那时候黏在自己怀中的小傢伙,那独特的气息,如今小傢伙终于长大…… 他顺势之间,一把将人横抱起,长袖一挥,床帘落下,而两人身上的衣裳随之褪落在那床榻边缘。
第275页 容泽看着身下之人,肌肤胜雪,完全没有一丝瑕疵,俯身而下的吻,轻轻略过那肌肤,都能留下那奼紫嫣红的颜色。 凤羽书手环在容泽的后背,被这些勾起不知多少的火热缠绵,瞬间触碰到容泽后背的那一道疤痕,眉头微微紧皱,伏在容泽的耳畔,「不要这样了,皇叔,给我……」 容泽听到这话,那嚣张的火热,不知道忍了多久,缠入其中,在这夜色之下,缠绵而悱恻,迷乱而疯狂…… 凤羽书整个人都已经虚脱,压得很低的声音说道:「皇叔,我们这样是不是就再也不能把彼此推开,皇叔更不能离开我了?」 容泽沉声应着,「不会离开,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从来没有。」他不断重复着这些话,在那最后的关头,将所有的都倾注其中,凤羽书在容泽的身下,随之颤抖了几分。 那份承诺,那份心,在他们之间,永远都烙印上彼此的痕迹,永远……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