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大后期金手指的我怎么苟过前期》 第1章 冤种系统 “净海和尚说，收了东林逆党字画的……都是好人。”满脸阴鸷的执笔锦衣卫慢悠悠道。 “宿主，这你都能忍？快上，你已经被强化了！” “这……不好吧。”净海和尚旁边的一位小沙弥脸色有些犹豫道。 “怕什么，有我‘老而弥坚系统’在，你不会死的！” ——————————————————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宿主同志。”一个干巴巴的声音坦白道，“我也没想到在场的锦衣卫那么厉害，前任宿主刚冲上去就被秒了，我慌不择路路过这里，一不小心掉在你身上……” “别扯那没用的，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才能从我身上下去？”石天面无表情地在脑海中想道。 “不是，你等等，我是系统啊！”那声音有些惊奇，“你不觉得惊喜吗？有了我你就能走上人生巅峰啊。” “你刚才说前任宿主怎么了？”石天冷漠道。 “被秒了。” “人生巅峰呢？” “诶嘿，意外意外。这次我们好好配合，绝对不会有问题。说真的，同志你骨骼惊奇，绝对是金手指开挂的好人选。”系统蛊惑道，“你想想，你坐着地铁玩着手机，突然就被系统附身了，这不是惊喜吗？” “……并不，上一个用这样句式的人屁股还挂在歪脖子树上。”石天不为所动，甚至还有些不耐烦，“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开？地铁上这么多人，你随便挑一个就行，别找我。”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系统急了，似乎是发现石天面沉如水，神色冷漠，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语气更加迫切，“同志，救我一命吧，找不到宿主我会死的，绝对会死，你也不想看到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消失吧。” 石天依旧不为所动：“我从来没听说过蓝星上有什么物种叫系统，你连个身体都没有也算生命？快离开这里吧，我平静的生活不想被打扰。” “不是，我说的是真的啊……” 最终，地铁快到站时，经过半个小时的哀求和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签署，石天还是收下了这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冤种系统。 “今后以我为主，有什么任务先给我看看，我想接你再接，我不想接你就搁置，明白了吗？”石天开始立规矩，“还有，周末我要休息，不接任务，每半年要休假一次，年假照算。” “好的，不过……”系统的声音有些迟疑，“任务都是进入到那些世界才能知晓的，我没法提前预知哦。” “这我不管，总之现在我们才刚认识，信任度不够，你做任何事情都要经过我的允许。” “好吧，那我现在能读取你的记忆了吗？”系统弱弱地问道。 “不可以，至少现在不可以，我说过了，现在信任度还太低。”石天不假思索道，开玩笑，才上身就想读取记忆，等过两天是不是还要寝取我啊？ “好吧，那我通过你的视觉感知外界可以吗？”系统退而求其次。 “这个可以，但晚上过了九点钟就得关掉。” “啊，这个也有宵禁吗？”系统大为不解。 “你没有质疑的权力。”石天像个冷酷的渣男一样无情。 “天呐，还有没有系统权啊……”一阵哀嚎传来，但这声音马上被石天屏蔽了——能够屏蔽系统是不平等条约的重点内容。 把系统关进小黑屋后，石天走出地铁站，找了个路边的长椅坐下来，长出一口气，用手按住心脏位置，那里“扑通扑通”跳得非常激烈。 “太刺激了，我竟然遇到了第三类接触，还跟它讨价还价……”石天眼神涣散地看着街道上走来走去的人们，喃喃自语的内容和地铁上完全是两幅面孔，显然遇到系统这种事也让他内心激动万分。 休息一阵后，重新整理思绪的石天站起身，又钻进了地铁站，他原本是来投简历的，现在哪还顾得上那些。 回到小区，扫过绿码，石天打开了简陋的出租屋门，把手边的东西收拾好，他才坐下来，放出了被他屏蔽的系统。 “敬爱的主人，我再也不敢质疑了。”系统一出来就保证道，称呼上一下子拔高许多，而且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啰嗦。 “嗯，不错，现在来说说你主要功能是什么？”石天开始盘问起来，他不习惯被叫主人，只是现在不能纠结于这些小细节。 “诶嘿嘿，其实就是跑到不同的世界去见识不同的风景。” “就这？没有强制任务什么的？” “主人，其实没有的。” “那你还怂恿前面那些宿主？”石天诧异。 “那个……也是一种风景啊，他们完全可以不听我的。”系统弱弱地说道。 “神他么一种风景。来你说说，你不是给他们强化了吗。他们怎么还被秒了？”石天问出了他一直按捺着的最好奇的问题。 “主人，我真的给他们强化了，只不过强化的效果需要亿点时间才能显现出来。” “亿点时间是多久啊？”石天又问道，他有一点不好的预感。 “不多，按照蓝星的时间算，也就是这颗行星围绕恒星旋转四百个周期左右。” 石天瞪大了眼睛：“四百年还叫不多，四百年我都成灰灰了，你是在搞笑吗？破系统！” “啊这，别骂人啊。四百年只是效果显着，实在不行，两百年也有效果了。”系统小声地点出了是石天的素质问题。 石天皱起了眉头，沉声问道：“你说的强化到底是什么？” 他必须问清楚，否则这一场奇遇不是天大的误会么，他连一百年都活不了，更别说什么两百年四百年了。 “主人可以自己查看，已经开始生效了。”系统说着便没了声音。 石天赶紧凝神，冥冥中察觉到了意识中的一些不同。 【老而弥坚】：每成长一岁，你的防御将会强化些许。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还有强化些许是什么意思，没有具体的标准吗？”石天很不满意，这解释得太模糊了，总不能还比不上自己去健身房锻炼两天的效果吧。 “这个……差不多就是一成，咳咳……的一成吧。”系统说到这卡壳了，企图吞掉某些关键字。 石天脸色一沉：“喂喂，我听见了，你说的明明就是百分之一吧！” “是……是的，对不起主人，是我没用！”系统乖巧地道歉。 石天没理会它的道歉，反而沉思了下，说道：“哼，我知道了，那你这效果是能一直持续下去么？” “是的。”系统赶紧道，顺便还想狡辩两句，“主人，只要等上四百年，真的会有效果，前面第十七任宿主就是活了三百八十年，一身横练功夫纵横天下，无人能敌。” “哦？”石天好奇道，“那他怎么死了？” “呃……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掉崖能得到神功秘籍，仗着自身的硬功强大就去跳崖了。” “那你这系统是真的废啊，唯一有点用的宿主都自己作死了，给我好好反省去吧。”石天再次屏蔽了系统。 下一秒，他脸色大变，赶紧找来纸笔，列出一条函数式，再比对着画出函数图像，一条陡峭的曲线直冲云上。 “这这这……无敌了！”石天瞪大了眼睛，激动地放下笔，揉着眉心，叹道。 很显然，这系统的数学不过关，它经历最长的宿主只活了三百八十年，防御加强了44倍左右，对于一个横练高手来说，这当然足以纵横天下，但跳崖的结果还是一团肉酱。 事实上，系统也没说错，四百年左右确实已经到了这能力的拐点，往后的每一年，能力的效果都将成指数级上涨， 四百年，五十倍；五百年，一百五十倍；一千年，两万倍；两千年，四亿四千万…… 石天仿佛已经看到了诸天万界各种性别的boss们在自己身上刮痧的场景。 第2章 活着就能叠甲 不过，说到底还是寿命问题，人类是绝对活不过两百年的，除非不做人了。 “不对，万一变了种族这能力就失效了呢。”石天皱眉想到，“还是待会儿问问那个冤种系统吧。” 另外，蓝星上也绝对没有人能活到那么久，幸好刚才系统说自己能够穿越到其他世界，听它描述的上一任小沙弥宿主，似乎是某个电影世界的路人甲。 虚构的幻想世界就好办了，那里肯定有很多让人长生的办法。 想到这里，石天解除了对系统的屏蔽。 “主人，对不起，都是我没用，我以后一定好好努力。”冤种系统出来又是一顿道歉。 石天不动声色地说道：“没关系，反正我们已经签订了条约，我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只要你以后听话，我就当养个陪着说话的宠物解解闷吧。” “这个……主人，您进入其他世界之后，我每次只能说三句话。”系统惭愧地说道，好像自己连陪着说话解闷这件事都做不到实在是罪该万死。 石天默默翻了个白眼，这冤种……给你台阶都不要。 “行啊你，只能说三句话，你就三句话坑死了上一任宿主啊。” “对不起，主人，呜呜呜……”说着，系统竟然发出了哭泣的声音。 石天彻底无语：“别哭了，不能说话也没什么。现在来说正事吧。” 经过一番旁敲侧击，石天首先确定了【老而弥坚】能力确实没有上限，至少系统没有记录有关上限的资料；其次，下一次穿越的时间就是今晚。 “所以是要在这三个世界中挑选吗？不能选别的？” 石天看着眼前的《金玉满堂（影视世界）》、《斩赤红之瞳（动画世界）》、《活着（小说世界）》，郁闷地问道。 “是的，主人，这些选项是随机出现的，我也无法控制。”系统解释道。 “那时间怎么计算，我穿越过去了，蓝星的时间是正常流逝吗？还有，怎么回来，回来后还能再去吗？” “蓝星这里的时间会停止，不过主人身上的时间会正常流动；只要完成一定的任务就能回来，啊对不起，主人我说错了，那是对别人的说法，其实主人只要待满一年就能回归，不管有没有完成任务。”系统原本兴致满满地说明着，一时口快把以前的习惯带了出来，赶紧道歉。 “至于回来后还能不能再回去，呃，这个，我还不知道呢，因为以前的宿主还没有过突破自己身处世界的。” “突破自己身处世界？”石天皱眉，一脸严肃道，“这又是什么设定？” 系统习惯性道歉：“对不起主人，这是我以前考验宿主的方法，先给他们发布自己所在世界的任务，通过了才能进行穿越。其实根本不需要这些。” 石天无语，这冤种…… “行吧，不过按你的说法，我如果在其他世界度过了五年，回来蓝星后岂不是一夜之间老了五岁？” “是的，主人。”系统贴心地安慰道，“没关系的，主人，五个恒星旋转周期并不久。” 石天摇摇头，没跟这傻乎乎的冤种解释五年是什么概念，五年都够渣渣辉拿影帝了。 他翻出毕业后就没怎么动过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后找了一会儿，查询了三个世界的背景和简介。 首先排除《活着》，太苦了，他都不确定自己过去活不活得了，更别提测试首次穿越的种种问题了。 《斩赤红之瞳》不错，里面还有令人眼馋的帝具，可惜危险性太高，跑远了会遇到危险种，嗷呜一口被吃掉就丢大人了。 《金玉满堂》是个美食电影，普通世界，没有战争背景，没有超凡力量，适合他测试自己的首穿。 “晚上几点穿越？”石天问系统。 “不超过十二点都可以，随主人心意。” 石天点点头，随即出门做准备。 第一次穿越，需要注意的事项很多，石天只能先从两个主要方面入手：穿越时能否携带物质能量信息；穿越后的世界和他所看到的电影世界有哪些区别。 第一点关系到他能不能靠着这份奇遇改变自己在蓝星上的人生，如果穿越不能携带任何物质，短期内他还是只能窝在这小出租屋内；如果不能携带能量，后面他遇到神秘侧的世界时就需要考量一下有没有进去的必要了；如果不能携带信息，相当于当一回蒙昧的土着，回来也不知道自己干过啥，那干脆洗洗睡吧，破系统用处不大。 第二点关系到他穿越后能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也很重要。 至于更多的细节，只能慢慢探索了。 比如他将穿越到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有没有什么身份；系统所说的任务有无奖励或惩罚；老而弥坚发挥效果建立在什么基础上…… 想着这些问题，石天完成了采购，回家准备接受命运的第一次“垂青”。 “嗖……” 实际上并没有任何声音，是冤种系统在开始前发出的模拟声。 石天左手抓住了手边的一只母鸡，他下午才去菜市场，那里只剩下这只没什么精神的蔫吧鸡；右手拎了个大挎包，是上个世纪的风格，绿帆布上印着一颗大大的红星。 同时，他看向正前方已经摆好的机械胶片相机，整个下午耗时最久的就是这台上个世纪的佳能相机，石天跑了很远才从朋友那里借了过来。 目的是拍摄自己穿越和回归时的画面，他想看看这两者中间有没有某个瞬间他整个人从蓝星消失了。 不过听朋友说这东西连拍频率不高，靠机械结构驱动，一秒最多连拍16张，毕竟是上个世纪的产品，和现在那些带电子芯片的数码相机比不了。 石天听着相机发出的快门声，下个瞬间，他眼前一花，已经看到另外一副景象。 很热闹的景象，一个宽阔的大厅，好些拿着外置闪光灯相机的人在咔咔拍照，石天抬头看去，一条红色的横幅高高挂着，上书几个大字“全国十九届第一名厨总决赛”。 第3章 搞笑的任务 看到这，石天立马反应过来，这里就是电影最开始的画面，两位大厨争夺全国第一的比试。 条幅上的“赛”字他不认识，因为写的是建国后颁布的简化字，并不是后来的常用字。 这里也是一个小小的穿帮镜头。 “赛”的简化字在1977年的《第二次汉字简化方案（草案）》中颁布，但1986年国家就宣布停用该草案。 尽管这个草案中的有些简化字在21世纪的某些偏远地区仍然能够看到，比如“亻丁车吃饭”，但很明显，电影中厨艺决赛的地点是钓鱼台，时代背景是1990年，如此正式的场合绝不会出现这种疏漏。 造成穿帮的原因是导演的剧本在1988年完成，在之前他构思的时候，“赛”的简化字还在使用中，等他1995年终于想起这个剧本时，简化字早已停用多时，而导演身处hk，对内地或许没有那么细致深入的了解。 石天看到这个字，立马得出一个结论：他所穿越的影视世界不一定会以现实为摹本进行修正。 这意味着以后他如果有机会进入到年代背景更早的世界中，那些被观众老爷们吐槽的“穿越”物品和剧情依旧会出现在该世界中。也就是说，他不能以自身“经验”为基础去推断穿越世界中有什么，而要以实际调查为准。 石天此时身处大厅右后方的一侧小门厅内，他一眼就能看到参加比赛的hk大厨龙昆保。 再往远处是另一位大厨廖杰，他在这次比赛中本有机会夺冠却最终选择弃赛。 廖杰的侧后方也有一个小门厅。 石天的打扮不可避免地引起了一些人的侧目，他赶紧后退，向着通道后方走去。 “阿天，你怎么还没换衣服？”一个老人迎面走来，面色焦急，口中说道：“你龙叔安排你在后厨帮忙是为你好，你来得这么晚，还不赶紧去换衣服。一会儿第三道菜是做鱼，你赶紧去检查一下从hk带来的龙趸，防止后面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内地人去拨弄。” 石天张张嘴，想起自己不会粤语，只好点点头，闷头向后面走去。 看着“木讷”的石天，老人皱着眉摇摇头，似乎无话可说。 事实证明，那老头多虑了，后厨帮忙的一些的本地人虽然对体长近一米的龙趸很好奇，但也只是远远的看着，根本不往前靠。 石天扫了一眼那大鱼，他不懂厨艺，不知道这个年代野生龙趸的珍贵，只看到大鱼还活着，在大水缸里悠闲的转悠，便不再管它，转而打开了随身的红星帆布包，检查起来。 那只母鸡他没能带过来，说明不能携带活物；帆布包过来后也感觉轻了不少，说明他装在包里用来测试穿越规则的物品有不少都被“拦”住了。 大致检查过后，石天得出结论，凡是明显超出时代的科技产品都没能出现在这个世界，而生产日期二十多年以后的袋装面包却没有变化。 保存着大量资料的手机和硬盘都没能带过来，这让他原本打算走的炒股经商路线被堵死。 21世纪他都还没找到工作，没了先知先觉的资料文件，在这个时代他就能赚到足够的钱活得舒坦吗？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石天有些担心了。 不过方才那老人说起“龙叔”两个字，难道正在比赛的龙昆保跟他还有些亲戚关系？他该走啃老的路线？ 没多久，第一场比试结束了。 龙昆保回到了后厨，他一看到石天就露出笑容，说道：“阿天，你来了，等我比完赛，你就跟我去hk吧。我答应你老豆要照顾你的。” 石天一愣，感情自己的身份还是个没去过hk的内地人，那刚才那老头说话挺不客气啊。 龙昆保见他愣住，竟然好似明白他的想法，又开口道：“钱伯年纪大了，说话比较直，不过脑，但他心肠很好，以后你就知道了，别在意。” 石天又是一愣，龙昆保的听力这么好，刚才离得那么远，前面还有嘈杂的主持人评委和一堆记者，他竟然能听见后面那老头和自己的对话。 “好，我知道了。”石天点头道，他当然选择同意，谁是大腿他还是清楚的。 一会儿廖杰弃赛后，龙昆保就是全国第一了，他在hk的酒楼陆羽楼也水涨船高，赚得盆满钵满。 “嗯，你在这等会儿吧，一会儿我带你见见廖杰师傅，他厨艺很高的。”龙昆保笑着拍拍石天的肩膀，去洗洗手准备第二场比试了。 石天的打扮其实有些老土——至少在钓鱼台这种高档区域。不过他却显得非常自在，面色轻松，加上刚才龙昆保和他说了一会儿话，倒让后厨里的其他人吃不准他的情况，没有谁贸然上来搭话或者指使他干活。 在这种地方工作，眼力劲儿最重要。 石天落得清闲，他转悠着，竟然跑到了隔壁廖杰师傅的后厨，原来这里的后厨是相通的。 廖杰师傅已经上台比试第二场了，只有几个无聊的帮厨在休息，他们之前手工磨出了一大缸豆腐，这会儿一个个都累得说不出话了。 石天看了一眼，也不管闲事，又回去了。 路上，他想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接到任何关于系统任务的通知，再怎么延迟也不能耽误这么久吧。 “主人，这是本世界第一句说话的机会，我长话短说，系统任务要求主人在三个月内学会厨艺，并且是在厨艺比试中赢过廖杰，任务完成后的奖励是全部满汉全席菜品的制作步骤并且能够开启第二阶段系统任务。” 系统像鬼探头一样冒出了一大堆任务说明，恰好就在石天吐槽它延迟太久的时候。 “嗯，我知道了。”石天在脑海里回应道，“听你这意思，任务完不成的话，就无法开启第二阶段任务，甚至还可能影响到能否回归蓝星。但按照之前的说法，其实我只要待满一年，哪怕一个任务也不做，也能直接回归。如果我说的是正确的，你就不用回答，别浪费通话次数。” 系统静默无声。 “我懂了。”石天点点头，不再管什么系统任务。 讲道理，这鬼任务简直是在搞笑，廖杰师傅的厨艺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高，三个月就要赢过他，还是从厨房小白开始，真要这么来，石天还不如现在就去给自己挖个坑，等老死在这个世界的时候能直接躺下。 第4章 尘埃落定 厨艺比赛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期间石天还换了衣服，推着龙趸的大水缸去前面露了个脸，趁着许多记者们争先对着这条巨型石斑狂按快门的时候悄悄比了个耶。 许多年后，或许会有好事的网友翻看旧报纸上的照片时找到这个小小的“彩蛋”，发到网上去让这个上世纪的“有趣”灵魂“社死”一番。 第三场比试中，龙昆保沉着冷静地处理好了自己的食材，一盘在这个时代理念新颖的“海龙争珠”轻松制作完成，即便廖杰师傅拿出全力做好他的作品“灌汤黄鱼”也未必有一百分的把握夺胜。 可惜廖杰师傅从第三场比试一开始就面色凝重，迟迟不动手，看到龙昆保完成了作品，干脆锁上自己的厨具箱，沉声道：“我弃权。” 然后他匆匆离开了比赛场地。 一时间，评委和观众们面面相觑，搞不清这位一向发挥稳定的大厨出了什么问题。 龙昆保也才从做菜状态中回过神，惊讶地看着廖杰的背影。 比赛结果不言而喻，主持人郑重宣布：“获得第十九届全国第一名厨称号的是来自hk陆羽楼的龙昆保！” 后厨通道内，之前一直面色凝重的钱伯顿时高兴不已，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封，一个个发给帮厨们，嘴里笑呵呵地说着：“多谢各位帮忙，谢谢……” 就连石天也拿到一个，钱伯还欣慰地拍拍他的手臂。 龙昆保匆匆拿着奖杯来到后厨，拉着钱伯就问：“廖师傅怎么了？他为什么弃赛了？” 钱伯一愣，又笑了：“我不知道啊，反正是好事啦。阿保你别多想啦，能轻松赢了就好嘛。” 石天在一旁翻看着红封，插嘴道：“廖杰师傅刚才接了个电话就变得心神不宁了。” 龙昆保奇怪道：“什么电话？” “他老婆小产了，人在医院，等他过去呢。”石天说道，“我看他没挂电话，就接起来打听了一下，地点是西城妇幼保健院。” 龙昆保立马说道：“钱伯你去开车，在门口等我们，廖师傅早上骑单车过来的，他不一定赶得上。阿天你换衣服。” 石天点点头，电影中的龙昆保本就是热心人，道德品质很高，很自然就能说出要帮廖杰赶时间的话。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还会带上他这个小年轻。 几人赶到门口时，已经看不到廖杰身影。在这个年代，自行车是最广泛的交通工具，速度够，轻便灵活，什么大街小巷都能钻，人人都能踩出花来。 谁知道廖杰从哪条小路“滋溜”就钻走了呢。 “怎么办，阿保？我对这里的路不熟啊。”钱伯有些傻眼了，本来能接上廖杰的话，还能让廖杰指路。 不过现在没接到廖杰，好像也没有赶去医院的必要了，又不是他老婆生孩子。 龙昆保看了看石天，好像在看他有什么办法一样。 石天低头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本崭新的地图，翻到京城那一页，仔细看了看，抬头道：“出门右拐……” 钱伯看看龙昆保，见他微微点头，便按照石天的指引开车，不再多嘴。 龙昆保倒是有些好奇的样子，问道：“阿天，你包里怎么有地图呢？” 石天当然不会说自己没去过hk，穿越之前怕不认识路就去旧书店淘了本没开封的上世纪地图册。 这个年代没有车载导航，长短途司机要想不跑冤枉路，除了紧盯道路指示牌，几乎人手一本厚厚的地图册。 地图册几乎算是堪比新华字典的“硬通货”了。 “龙叔你没在内地生活过，不太清楚情况。这里地方大，家家都有地图的。不像hk那种小地方，一天没事做能在岛上转好几圈。”石天说着还不动声色地瞥了瞥开车的钱伯。 龙昆保注意到了这个眼神，不禁失笑道：“好，我知道了。” 开车的钱伯嘴角微微抽搐，面色尴尬，他再怎么迟钝也明白石天这话是对自己之前说“内地人没见过世面”的反击。不过龙昆保都没说什么，他也不好跟小辈计较。 来到医院，门口没看到廖杰的自行车。龙昆保让钱伯找地方停车，带着石天先进去了。 “阿天，帮我问问情况，我不了解内地的医院。” 石天很想拒绝，他也不了解啊。 受到改开的影响，八十年代国家医疗开始大范围大规模改革，但和石天那个时代仍然不能相比，制度和管理也不同，他去哪里了解情况呢。 他只好硬着头皮找一个脚步略显匆匆的护士帮忙，幸好廖杰的妻子小产算是今天院里的大事，他一说小护士就明白了，随手指了病房的方向，就是那眼神不太正常，好像在看人渣一样看着石天。 石天无语，这又不是他老婆。 转身和龙昆保说了情况，两人才走到病房门口，里面就走出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身上衣服裹得严严实实，手里挎着个花布包。 “是廖家嫂子么？”龙昆保一脸和善地开口，“我是廖杰师傅的朋友……” 石天退开几步，到走廊里盯着，他不擅长这种局面，总觉得廖师傅的妻子下一秒就会爆发，指着龙昆保的鼻子臭骂“狐朋狗友”，害她全家。 意外的是，两人的对话很平和，最后，以一个点头结束，廖杰妻子脚步匆忙地走了。 “阿天，我们在这等等吧，廖师傅很快就能赶过来。” 石天奇怪道：“那你怎么不拦着她？” 龙昆保摇摇头：“她死心了，拦不住。这种状况见不如不见。” “哦，好吧。”石天不太懂，点点头不说了。 很快，廖杰赶了过来，他没注意过道里的两人，冲进病房，又一脸落魄地蹒跚出来。 病房里有一封信留给他，告诉他孩子没保住，他们的缘分也到此为止。 廖杰像失了魂的小丑一样离开医院，连他最为珍贵的厨具箱也随手丢弃。 龙昆保没有阻拦，说到底，他们才认识不久，这种事说不上话。 “阿天，收拾一下廖师傅的箱子吧，我想他短时间内不会再用到了。”龙昆保叹了口气，说道。 石天点点头，蹲下来捡起箱子跌落时散开的一堆厨具，各种规格的刀具，砍刀、片刀、雕刻刀……大部分他都不认识。 他对厨艺没什么兴趣，不过看着这么多琳琅满目的厨具，心想自己要是学厨也得搞一套才显得正式，差生文具多嘛。 第5章 两门手艺 两个世界加起来都是第一次来到hk，石天像好奇宝宝一样四处打量，尤其是看到那些逛街的靓女，深刻体会到时尚是一个个轮回——穿着打扮和几十年后总有相似之处。 来hk之前，龙昆保给他换了一身衣服，帆布包也收了起来。换装完毕的时候，钱伯看着石天都愣住了，好像第一次看见他，嘴里不断嘀咕“奇了怪了，不一样啊”。 龙昆保倒是直接：“阿天，你老豆在世的时候说你聪明还靓仔，我现在相信了。” 石天明白他的意思，和这个时代辛苦的人们相比，他的精气神确实不一样。不过他明白这是时代发展必经的阶段，那些在艰苦条件下依旧不断奋进的人们心里有比他更加坚定的信念。 到了陆羽楼，石天才知道他龙叔多有钱，整条街都没有比这气派的大楼了。哪怕以石天超前三十年的眼光来看，这座楼也称得上惊艳。 经过一路的交谈，他还知道龙叔握有陆羽楼七成的股份，这次夺得全国第一，回来就有机会当选hk厨艺会会长，能够轻易左右hk餐饮界风向。 这是金大腿啊，好好抱住了，在回归之前的这一年肯定能过得舒舒服服，当个快乐的米虫就好了。 事实总是事与愿违。 第二天，龙昆保就把石天喊到了他的办公室。 “阿天，我答应你老豆要照顾你。我想以你的聪明，应该明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龙昆保笑着开场，“我有两门手艺自觉还算不错，你可以任选一门学过去，将来不愁发展。” 石天假装好奇道：“龙叔，你说的两门手艺，除了厨艺，另外一门是什么？功夫吗？” 众所周知，法海和尚开的小号没有一个是素人，至少也是功夫高手。在《金玉满堂》中的小号纳兰元述，啊不，龙昆保就和鬼脚七打得有来有回，黄飞鸿看了都感到欣慰，直呼爱徒出师了。 “你果然很机灵，阿天。”龙昆保欣慰地点点头，“我十二岁开始学厨，拎不动刀，提不起锅，父亲就送我去学武。师父说我有天赋，收我为关门弟子。到现在我已经练武做菜三十年了，厨艺上或许还有人比我更懂食客，功夫上我还没遇到敌手。” 石天赶紧捧哏：“嚯，厉害啊龙叔。” “以hk现在的情况来看，学功夫的人越来越少，你学了这一门更多的还是强身健体，耳聪目明，所以我建议你跟我学做菜，毕竟民以食为天。”龙昆保诚恳道。 石天想了想，他来这世界一趟，除了测试各种穿越方面的规则，若真能学到一门手艺，也算值回票价。 “好的，龙叔。不过我能不能都学啊？我怕我也提不动大铁锅。”石天笑嘻嘻的样子。 龙昆保赞许地说道：“好，这正是我希望听到的回答。” 就这样，石天在陆羽楼的后厨专门开辟了一个灶台，每天按照龙昆保制定的学习计划颠勺翻锅。 厨艺一道并没有多么神秘，至少在普通厨师这个层次，靠着勤学苦练，大部分人都能达到。加上全国第一的厨艺大宗师辅导，更是事半功倍，省时省力。 龙昆保的学厨计划非常合理，也符合石天的认知，不外乎刀工火候调味等项目的练习。每个项目相互之间穿插进行，让他的体能合理分配，日夜不断，毕竟食客们白天晚上都有。 石天也很刻苦，拿出高考时的认真劲儿，一边学习一边思考，他经常根据几十年后美食短视频或者营销号上的小白文案提出各种问题，大多数惹人发笑，有时却也能让龙昆保陷入思考。 就这样过了半年，石天已经成为后厨一名熟练的帮工，不再显得碍眼碍事，后厨的其他师傅们也都对他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大陆仔真能吃下这份苦。 龙昆保也开始教他功夫，这次的计划就让石天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以为功夫应该先从各种摆姿势摆架子学起，打个木人桩之类的练习道具，没想到龙昆保竟然教他在做菜的时候练功。 “这有什么奇怪的，学厨也要用刀，切菜要快，剁肉要重，雕花要轻；颠锅要力气，翻勺讲究时机，火候培养感知；你在功夫中运用到的发力方式和技巧都会在做菜中用到。”龙昆保讲解道。 这种说法确实给石天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他知道庖丁是个厨师，也知道有些武侠小说会搞出一套庖丁刀法来，但把厨艺和功夫如此契合的相融到一起，这大概是龙昆保多年以来的不传之秘了。 看来这便宜叔叔对他这个路边捡来的侄子足够真心。 如此一来，石天也不能辜负了龙昆保的付出，他比前半年更加刻苦，一有时间就泡在后厨，就差打个地铺了。 后厨那些雇来的厨师们与他相处逐渐融洽，时不时还会邀请他出去玩。石天一般都会拒绝，除了靓女，他想不到这个时代有什么真正好玩的东西。 “天仔，成龙新电影啊，一起去看啊。听说下半年他没空拍新电影啦，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一个年青配菜工拿着《飞鹰计划》的海报跑到后厨一个个邀请。 石天摇头拒绝，下半年龙哥要去拍火烧岛了，这家伙消息好灵通，堪比狗仔。 说起来龙哥的电影世界都好危险，拍摄时候动不动就骨折瘫痪，他以后要是遇到龙哥的穿越世界，一定要狠狠拒绝，尤其是那些从高处不要命往下跳的场景。他的能力“老而弥坚”还很弱小，经不住那些危险项目。 石天一边想着，手上却不停歇。 又是半年多时间过去，龙昆保检查他的学习进度，很是满意的点点头：“不错，阿天。这一年下来，你已经掌握了所有的基本功，接下来要把这些基础练到骨子里去。功夫剩下的内容不适合在后厨练习了，明天你搬到我那里去，我给你喂招。” “好的，龙叔。”石天点点头，同时他也在脑海中询问道：“系统，按照时间来算，我已经在这里待满一年，现在随时可以回归了吧。如果是的话，你不用回答。” 系统静默。 “那我不选择回归，还能在这里待多久呢？是不是只能待到电影中剧情结束的时间，也就是四年之后？” 系统静默。 第6章 学到了学到了 现在的选择很明显，到底是立刻回归还是四年之后再回归？ 两者各有利弊，在这里待满四年，能让他的厨艺和功夫更加深一步，以后去往其他世界能多几分把握，但一夜之间变老五岁，很容易被人看出来，这一点怎么也瞒不过去，到时候又怎么向周围人解释呢。 思考良久，石天决定了，他要待满五年，至于年纪的问题，回去就搬家，甚至可以考虑换一个城市生活。 能够受到龙昆保这样双料大师指点的机会不一定那么多啊。 走出后厨，住到龙叔身边后，石天有了更多的机会接触龙叔的生活，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廖杰师傅的妻子竟然在帮龙叔做事，按照龙叔的说法，她正在学着做生意。 原来这就是电影中的暗线么？石天不禁思索着，的确，电影中廖杰的妻子从一个小产的家庭妇女拼搏五年就成为名震小孟买的商业大佬，没有贵人的帮忙很难令人信服。 而且剧情中龙昆保和廖杰妻子配合默契，成功让廖杰振作起来，重拾厨艺，更是在最后满汉全席的关键决赛中获胜，保住了招牌酒楼满汉楼。 要说他们两个之前互不相识就不对劲了。所以说，穿越规则中应该添加一条：导演镜头有限，而真实世界无限。 “龙叔，你让卓女士给你当助理，是不是说明你还没放弃廖杰师傅的灌汤黄鱼呢？”石天发挥起“聪明才智（电影剧情）”问道。 龙昆保果然笑了：“阿天，你恐怕还不知道，廖杰师傅不仅是第十九届全国第一名厨的亚军，他还是第十八届第一名厨的冠军。所以我很期待看到他真正的作品，胜过一个冠军比夺得一个冠军更难。如果他的真实水平比我更高，我只会高兴，那说明我还有能够提升的地方。” 石天比了个大拇指：“大气啊龙叔。那我们时候能尝到廖师傅的灌汤黄鱼呢？” “我答应了卓冰，等她觉得时机合适，我才会联系廖师傅。”龙昆保说道，“阿天，你觉得她说的时机是什么意思呢？” 石天回想了一下剧情，笃定道：“等她成功的时候，至少要实现和以往不同的生活，以全新的面貌站在廖师傅面前，以此来证明廖师傅过去沉迷厨艺而忽略她是件错误的事？” 龙昆保笑着摇摇头：“不是，但有部分是，等你经历多了就明白了。” 石天挠挠头，跳出剧情，他果然不是什么机灵人。 学习厨艺和功夫的过程略过不提，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四年。 四年中，钱伯年纪到了，回家养老；廖杰妻子卓冰已经离开陆羽楼，回内地做生意，听说成果很不错；龙昆保当上hk厨艺会会长，全hk的餐饮界都跟着他赚了不少，除了少数几个老牌字号的大酒楼。 hk满汉楼，起源于清末逃出宫的御厨们开的仿膳饭庄，老板是欧兆丰，年龄比龙昆保大不少，原本是hk厨艺会会长的有力竞争人选，结果龙昆保拿了全国第一，硬是从他手中拿走了这个位置。 满汉楼也因此处处和陆羽楼作对，餐饮界几乎人人都知道欧兆丰和龙昆保不对付。 不过在石天看来，应该算是欧兆丰单方面和龙叔不对付，从电影中也能看出来，欧兆丰性格糟糕，要不是经历一系列变故，脾气有所改善，他女儿和男主的情感经历还要再多几分波折。 石天在这四年里也成功从略有基础的小帮厨晋升为掌勺大厨，尤其是模仿龙昆保的拿手好菜时，许多熟客都分辨不出来味道有哪里不同。 他的功夫经过闭门练习和大师喂招，除了实战经验，也达到了旧社会学徒出师的标准：混得好可以发扬光大这一脉传承，混不好出去别说出师父的名字。 学了多年的功夫，石天深刻认识到了一个道理：没有什么功夫是最强的，只有在某些方面特别擅长。至少以他现在的认知：全面等于平庸。 或许这也是功夫和做菜之间少有的不同之处，一个人很难在力量和速度上兼备，同时压过所有人；但同一个大厨很可能做出不同菜系的顶尖美食来，比如满汉全席。 石天也在这方面颇为佩服龙昆保，八大菜系样样精通，中外美食无所不会，红案白案均是拿手。 “龙叔你水平这么高，怎么还推荐那小子去满汉楼学厨啊？” 这天，石天和龙昆保送几个店里的小帮厨去考加拿大厨师证，在大厅等候期间遇到几个明显道上的人，聚在那里等着他们老大出来。 不一会儿，一个满脸不忿的墨镜男从厨艺考试厅走出来，坐在几个烂仔中间，对着对面的中年人说道：“全叔，我帮你放债追债也不少日子了，现在我不想干了。” 说着，他从钱包里翻出一张照片，继续说，“为什么呢？因为我的妞山口百惠去了加拿大，为了追上她，我只能想办法考个加拿大厨师证，过去打工，这样才能保持密切联系喽，你说是吧？” 当然，那全叔看起来并不想放他走，两人又交谈了几句，不欢而散，烂仔们围在墨镜男旁边，追问大哥是不是真的要洗手不干。 墨镜男恼火地起身离开，他想脱身还受到大佬限制，真难啊。 结果，龙昆保喊住他，给他一张名片，上面写了满汉楼的地址，说道：“你想学厨艺，不怕辛苦的话可以去这个地方。” “我查过了，这个年轻人底子不坏，既然他有改过的想法，我就给他一个机会喽。满汉楼是老牌正宗，他能学到东西。”面对石天的提问，龙昆保笑眯眯道。 石天心想：原来龙叔也不是老好人随便欺负的性格嘛，推荐个古惑仔去满汉楼，欧兆丰怕不是要被气死。 不过从电影剧情来看，这个名叫赵港生的烂仔反而是满汉楼的救星，龙昆保这一步闲棋最后成了妙手。 “龙叔你怎么会查一个放债的？” “我是hk厨艺会会长，有些餐饮店会遇到些债务问题，我就对这方面了解了一些。”龙昆保云淡风轻地说道。 石天又学了一招：永远多做一手准备。 第7章 迟到的灌汤黄鱼 赵港生的出现，意味着石天这次穿越之旅已经接近尾声，最多一个月时间，他就必须回归蓝星。 至于那见鬼的系统任务，早在三个月到期时就提示他任务失败，第二阶段任务永久封锁。 石天学了这么多年的厨艺，已经明白当初任务奖励有多坑，什么满汉全席的制作步骤，这东西问问他龙叔不就知道了，因为龙昆保会做满汉全席，之所以在原剧情中表示不会，完全是为了引出廖杰师傅来。 或许后续的第二阶段任务还有其他奖励，但从任务内容的难度来看，保不准还是什么坑货。 所以穿越规则中还可以添加一条，任务什么的，可做可不做。 半个月后，赵港生带着欧兆丰的女儿来找龙昆保，想找他学习满汉全席，在正月十五的比赛中赢过超凡集团股东黄超凡，保住满汉楼的招牌和地产。 对于这两个找上门的菜鸟，龙昆保只问了三个问题： “知不知道学会满汉全席要多久？” “知不知道一两个人做不了满汉全席？” “全部不知道？那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满汉全席呢？” 摇头三连。 石天在一边无语凝噎，等死吧，没救了，吃席了。 龙昆保看看石天，忽然笑了：“没关系，我认识一个会做满汉全席的师傅，他在广州，阿天可以带你们过去。” 寻找廖杰的过程不必多说，有石天在，他们到广州直接联系了卓冰，把失意堕落的廖杰带到了hk。 荒废了五年的廖杰暂时做不出满汉全席，又是一番折腾，才帮他恢复了记忆和厨艺。 于是，一道等待了五年的“灌汤黄鱼”终于在廖杰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后呈上了桌面。 众人品尝过后，唯有惊艳二字可形容。 燕窝、鱼翅、瑶柱、鲍鱼、海参、裙边等八种海料的鲜美融于一体，汤色浅淡，如茶似水，却满溢着鸡汤的香浓醇美，鱼肉更是如同白雪般晶莹，珍珠汤丸点缀其中，颇有几分泼墨山水画的意味。 无论如何，这份料理对得起满汉全席头牌主菜的名头，廖师傅的手艺也可说是登峰造极。 “原来是这种味道。”龙昆保尝了几口，若有所思，随后向廖杰抱拳一礼，倒有几分古代侠士的风范，“满汉全席果然名不虚传，廖师傅的手艺更是令人折服。相信这次有了廖师傅帮忙，满汉楼定能得以保全。” 众人也是各种赞美送上，卓冰看向廖杰的双眼满是暗藏的水意。 只有石天注意到了龙昆保的遣词造句，他没有说甘拜下风之类的话，这说明龙昆保承认这道灌汤黄鱼很好，但自己当然那道海龙争珠也不一定就输了。 石天能理解龙叔的意思。 同样的满汉全席，同样的灌汤黄鱼，现在的人和古代的人吃起来感受差别还真不小。现代科学把各种调料的味道已经分析完全，各种工业加工的添加剂狂轰乱炸着人们的味蕾，大大提高了人们舌头的“见识”；而那些在古代无比珍贵，需要用人命才能换来的珍贵食材在今天也不过是“加钱”二字。 如此一来，同一道灌汤黄鱼，古人吃上一口只觉得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余生尽可靠着这一口回忆说与儿孙听；今人称赞万分，但少了那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无尽余味，也不知是美食之道的幸运还是不幸。 众人为正月十五的满汉全席比赛做着准备，没想到大boss超凡集团股东黄超凡竟找上了陆羽楼，很显然，他的目标是整个hk，不管什么满汉楼陆羽楼，他都要。 这位黄超凡据传原名叫黄炒饭，从小被人嘲笑名字不够威，便立志拿下全hk的餐饮店，将来一个个都改去卖炒饭，让全hk人顿顿吃炒饭吃到吐，以此来报复那些小时候嘲笑过他的人。 黄超凡带着十几个小弟坐在大厅里面，旁若无人地喝着红酒吃着牛排——陆羽楼是中餐厅，并没有西餐菜单。 石天扭扭脖子，转了转手腕，这是剧情中唯一一处动手的地方，他也好验证一下自己学了五年的功夫是什么水平。 很快，纳兰元述和鬼脚七你来我往的斗了起来，石天则跟黄超凡十几个小弟纠缠到一处。 这么多人，看来得使出“乱炖”这招了。 经过这五年，“老而弥坚”仅仅让他的防御强化了半成，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石天便以躲闪为主。 嘈杂的后厨让他练出了听力视力，那些想在后面下黑手的小弟总是被他提前察觉，一个后肘砸在下肋处，顿时萎靡在地，痛得扭曲起来。 连续多年的颠勺翻锅让他练出了强大的力量，看准空隙，一拳打在对面鼻子上，鼻血喷得像瀑布止不住；每天十几个小时站在灶台前的刻苦练习让他下盘稳如磐石，任由发蛮的敌人拖拽也不会移动分毫，反而伸手一拨，对方便咕噜噜滚了一地，狼狈不堪。 所谓躲闪就是不被打到，我把你们全放倒，不就挨不着打了？ 龙昆保果然如他所说，功夫一道还没遇到敌手，没几下就把黄超凡擒住，眼看要给他来一记狠的……警察赶到了。 看着满地哀嚎的闹事者，警察都愣住了，不是陆羽楼后厨报的警么，怎么反过来了？ 来了条子，当然不能再斗下去，双方只好作罢。 “阿天，这次满汉全席比试，你也帮忙，积累经验。”龙昆保看着嚣张离开的黄超凡，沉声说道。 “好的，龙叔。”石天答应道。 正月十五很快到了，满汉楼和超凡集团的厨艺大赛也正式开始。 满汉楼一方主厨是廖师傅，帮厨龙昆保和石天，还有后台不被人看见的陆羽楼帮工们。 这毕竟是真实世界，怎可能像电影中让赵港生做帮手呢，他只在满汉楼洗了一个月碗，菜的品种都认不全，如何帮得上廖师傅。 按照满汉全席的流程，宴开三晚，流水一百零八道。大赛也分三场，前菜副菜等不必多说，多数由帮工和石天完成，主菜由廖师傅龙昆保和石天共同完成。 三天过后，火力全开的廖师傅和龙昆保轻松拿下黄超凡，在这中间有了难得锻炼机会的石天也感到收获颇多，穿越世界的旅行果然充满了惊喜和乐趣。 第8章 回归 第一个穿越的世界突兀的结束了，石天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绿色红星帆布包挂在衣架上，家里的卫生打扫干净，对着脑海的系统下达了回归命令。 “嗖。”（还是冤种系统的拟声配音） 回到略显陌生的出租屋，石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接下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举起手指，查看大拇指的颜色——他在回归前，特地用大拇指在培养了多天，已长满青霉菌的橘皮上抹了一把。 拇指干净无色。 穿越规则增加一条：微生物无法通过依附的方式跟随他一同穿越。 石天松了一口气，这条规则既保证了他不会把末世世界的致命毒素带回来，也保证他不会把蓝星上的冠状病毒散布到万千世界去。 脱了衣服，他又拿起机械相机检查起来，找出朋友给的显影药水，打算把胶卷洗出来，简单的黑白冲洗并不难。 没多久，冲洗完成，几张黑白照片依次排列，每一张都有一个或紧张或放松的人影在上面。 说明他穿越和回归卡在了同一个时间点上，并没有出现“断档”的情况，当然，这种说法不严谨，他仍然有可能在1\/16秒内出现了“闪烁”的现象。但只要不是长时间的消失，注意周围环境，就不用太担心穿越被人发现。 看着照片上明显不同年龄段的同一张脸，石天有些怅然，自己就这么老了五岁。 搬家，尽快搬家。 把这些黑白照片和胶卷底片烧成灰，冲进下水道。他又打开笔记本电脑，输入“第十九届全国第一名厨大赛”。 没有这个比赛，也没有一张悄悄比耶的龙趸新闻照片。说明他在穿越世界中做的事情并不会影响到蓝星已经发生过的既定现实。 这样一来，穿越就是一场真正的机遇，一次见识不同风景的旅程，没有后顾之忧，只管不断向前。 石天心里有一点野望，从他算出“老而弥坚”的函数式时就不断涌现：他想成为宇宙归零时依旧活着的存在。 “系统，你可以说话了。” 回归后一直被禁言的系统终于有了登场的机会。 “恭喜主人，成功完成了第一次穿越！” 石天面色古怪：“如果你不搞什么突破本世界的幺蛾子，你那些前任宿主们应该有不少都做得比我好吧。” “呃……呃……”系统尴尬不已，卡壳半天也说不出下文。 “行了，不提了。回归之后你有什么新的功能吗？比如已经穿越过的世界还能回去吗？” “有的，主人。我发现我能够按照关键字搜索可穿越的世界，每次依旧是三个可选项。已经穿越的世界不能直接回归，具体需要什么条件还不知道。”系统回应道。 看来样本太少，信息不够啊。不过关键字搜索功能好像很实用。 想到这里，石天果断说道：“下次穿越是什么时候？关键字搜索怎么用？” “蓝星时间三十个旋转周期。关键字需要触发，每次穿越前能够触发多个关键字，但只能使用一个进行一次搜索。”系统说道，“主人，你可以自由选择是否穿越，如果搜索出来的三个世界你都不满意的话，可以跳过此次穿越。” 石天点点头，看来自由度依旧很高，但重点是关键字：“触发？怎么触发？” “这个……没有相关信息。”系统小声道，“如果不使用关键字搜索的话，下次穿越还是随机世界。” 石天有些失望，看来这关键字搜索还不是每次都能用上，要是他在一个月的穿越周期内没能触发任何一个关键字，还是只能“抽盲盒”了。 这冤种系统还是一样的不太靠谱啊。 第二天，石天带着口罩帽子，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出去找房屋中介。他的积蓄还有一点，是上一份工作攒下来的，只要找个偏远些的地方，房租能省不少，毕竟他现在不需要考虑什么通勤时间，生活便利了。 路上，现代化的气息让他有些恍惚，“过去”五年都生活在上世纪，突然回到新时代，真有几分隔世之感。 穿越世界给精神方面带来的压力也要重视一下了，石天暗暗记下这一点，不然他真怕哪天自己一个脑抽，就呆在哪个世界不回来了，或者回来了也无法再融入现实生活。 他还有朋友熟人在这里，并不想成为社交圈子的游离者。 公交站台贴着各种新片的宣传海报，百亿影帝带着他的新作《独行月球》来了。 石天看了两眼，脑海里忽然收到了提示：已触发关键字“宇”。 先秦诸子百家之一尸子着《尸子》，里面提到“四方上下曰宇，往来古今曰宙。” 看来这个“宇”字的触发和《独行月球》的海报有关，石天在公交车上一边晃荡，一边思考。 他没想到这就触发关键字了，原本以为会是什么很难的条件，没想到只是一张海报而已。 这么说也不对，或许关键字的触发跟他的“遭遇”有关，他遇到的东西越多，所处环境中的要素越复杂，关键字触发的几率才越大。 如此一来，他原本打算租个郊区的小房子，远离人烟先苟一段日子的计划就破产了。 但他现在的经济实力不支持他在市中心等繁华地段住多久，也就是说，他要想办法赚钱了。 在《金玉满堂》中，他学会了两门手艺，功夫用不上，只能靠厨艺。 真要去当厨子？ 正在犹豫的石天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外放的手机声，里面传来“感谢收看xx厨房，欢迎收藏投币点赞一键三连！” 自媒体么？ 石天知道现在有些自媒体专门拍摄美食视频，发在平台上获得大量关注，这些关注都会转化成收益进入他们的账户。 他好像也能做这个，关键是不需要特定场地，不需要实际接触外人，做得好来钱还快。不用担心以后穿越时突然的年龄变化被人发现，也不用担心不按时上班会被扣工资。 拖更什么的，多承诺几句“下次一定”就糊弄过去了。 第9章 逗比朋友们 想到这里，石天拿出手机搜索起d站的相关消息来，一堆搜索结果出现在眼前，“但使蒙古上单在……”、“d站从未改变，年轻时它喜欢美女，现在年纪大了，它喜欢有钱的美女……”、“98亿”…… 略过这些细节，石天找到了官网地址，点进去仔细看了看创作方面的要求……没什么要求。 他又简单看了看几个美食区的创作者，感觉到了非常严重的内卷情况，不禁眉头微皱。 看来要找个有经验的朋友请教下了，想到这里，石天打开朋友圈，他记得有几位大学里的朋友现在就在搞自由职业。 “新版d7，全新未拆封，到手价xxxxx，有意者速来……看看，我不卖诶嘿。”这是日常犯贱的朋友在日常犯贱。 “分手了，别问为什么，打语音按成视频了。”这是备注“女神经”的大美女日常吐槽。 “仇人的电池缓缓进入我的身体，xb脏了，我是个脏手柄，呜呜呜……”这是死宅分享一张索尼电池和xbox手柄叠放的照片。 “,3 3345，——”这是简谱小王子在装逼，不必理会。 “看什么看，没见过废物吗！”呃…… 看了一圈，没几个正经的家伙，正经的现充应该都在996，没什么时间到朋友圈发癫。 于是，石天开始打字，也发个动态向万能的朋友圈请教。 “我真的对银行无语了，每次去取钱都显示余额不足，没有钱开什么银行，呵呵。现在我只能搞点副业做做美食视频满足一下生活这样子，有意者私聊~” 公交车颠啊颠，到了地方，石天下车后走进网上口碑不错的房屋中介。 半小时后，他黑着脸跑出来，不是说疫情无情人有情吗，为什么现在中介费和房租比前两年翻了个翻，他口袋那点积蓄连个押金都交不起了。 我就不该在朋友圈耍宝。 他掏出手机打算删掉那条动态，重新写个正经向的。 没想到某信已经有几个红点角标在闪烁，打开一看。 “巧了，我也对银行很不满意，走，一起？” 嗯？？可真刑啊。 “点副业是谁？c（站）还是d（站），你小子行啊！” 这朋友好像在说正经事，又好像不是。 “当初我找男朋友还不是因为你想当曹贼，现在我单身了你还愿意收留小狗吗？只求一顿饭饭就行。” 女神经真是越发神经了啊，石天叹然。 “天哥创业了吗？上次听到你从上家离职，还担心现在环境不好以你的能力怎么找得到工作，没想到这么快就振作起来了，加油天哥！” 谢谢鼓励下次别鼓励了。 石天收起手机，无语，他怎么尽是这种逗比朋友。 暂时没找到房子，他只好先坐公交去菜市场，看看买点什么食材，回去先试拍一段，昨天那只蔫吧的母鸡也能用上。 公交车颠啊颠，回到家。 拎着一袋子食材的石天正在掏钥匙，东西太多不顺手，一时竟掏不出来，他正准备换只手。 突然一只细腻的爪子挤进口袋，拿走了他的钥匙。 石天吓一跳，转头一看，无语道：“淦，你走路没声音的吗？” 女神经嘿嘿一笑：“我在楼下埋伏半小时了，要不是你拎着这么多菜，我都准备回家了。” 石天警惕：“这菜跟你有什么关系？” 女神经打开门，自顾自地闯进去，往沙发上一躺说道：“你们几个还欠我一顿散伙饭呢，我得轮流把你们的饭蹭回来。” 她说的是石天和他大学宿舍三个小伙伴，毕业后没来得及告别就各奔东西，转眼间半年多过去了，只有石天还待在这座城市，没找到好去处。 “说真的，你小子还会做饭的吗？我都没听他们说过。”她无聊地甩掉高跟鞋，隔着黑丝抠起了脚丫，“快去做饭，待本宫尝尝你的手艺。” 说起来，女神经作为本地人，大学里面也帮了他们宿舍四个直男不少，请她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行吧，我去做饭。你穿上鞋子，把味儿收收！”石天无奈。 张竹清尴尬地收回放到鼻子下面的手指，起身去门口找了双石天的拖鞋穿起来。 厨房里传来节奏分明条理不乱的切菜声，没多久，最新一集番剧还没看完，桌上已摆好了三四个盘子。 张竹清惊讶道：“可以啊天哥，我刚才听声音就知道有一手，比我妈做菜声音都好听，这菜肯定不错。” “你是用耳朵吃饭的吗？”石天笑了。 品尝过后，味道不必多说，张竹清只来得及比个大拇指，就埋头吃了起来。 饭后，石天想起了什么，说道：“饭吃完了，有个问题想跟你请教下。” “说吧。” “我想买个便宜点的摄像机，把做菜的过程拍下来做成视频发到网上去，你有没有什么好机器推荐下。” 昨天借给他机械相机的朋友也懂这方面的资料，不过石天不敢去问，那位大佬眼里低于两万都是些玻璃渣子，哪有什么真正的照相机。 张竹清惊讶道：“你真的打算做美食博主？” “不行吗？”石天奇怪，“饭你也吃了，难道不好吃吗？” “好吃是好吃？”张竹清点头道，“但是观众隔着屏幕也吃不到啊，你有胸吗？你有腿吗？你有黑丝吗？” “这我怎么可能有？” “那观众看什么？你不知道现在在网上弹钢琴连黑丝都不穿吗？你难道在锅铲上套个丝袜给人看？”张竹清吐槽道。 石天想了想，他现在有点好奇弹钢琴不穿黑丝穿什么？啊不对，跑题了。 “那我这摄像机就不用买了，反正拍出来也没人看？” “嘿嘿，你做这个是想赚钱吧？怎么了，失业了没饭吃了？”张竹清嘿嘿笑道。 “废话，谁像你整天无所事事当个米虫？”石天无语，“你没有爸爸的零花钱也会饿死的。” “不一定啊，我叫你爸爸，你给我做饭，不就饿不死了。”张竹清渐渐暴露逗比本质。 我他么……说起来她妈还挺好看的，啊呸，又跑题了。 “不扯淡了，说真的，我最近想搬个家，缺点钱，做这个应该来钱挺快吧。”石天坦白道。 “搬家？”张竹清愕然，“当初我们帮你搬家的时候都羡慕你这地方，离公交站点近，去哪儿都方便，你怎么还想搬走呢？” 石天面无表情：“哦，是这样，我人生开了挂，怕被人发现想躲远点。” “哈哈哈……”张竹清乐不可支，“都市神豪系统是吧，我懂我懂，那你应该找个富婆包养你啊，将来有钱了还能有源头，不会被人怀疑。你要是嫌富婆不可口，还能在外面再包个嫩模，层层套环，完美人生。” 这逗比平时都看些什么东西？ 笑完，张竹清认真想了想，说道：“好吧，我正好有个当摄影师的朋友，水平还不错，他应该比较懂这些，我来问问。” “就是那个给你拍艺术照的摄影师吗？” “噫惹，你们怎么都知道我拍了照片？”张竹清随口道，“快承认吧，是不是寂寞的夜晚偷偷拿我照片做坏事了？” “呸，明明是你迫不及待在朋友圈发了一堆，而且你那照片哪有撸点，摆的姿势矫揉造作，差评！”石天扔下碗骂厨子。 “哼哼哼~”张竹清一脸不信的样子。 不一会儿，摄影师朋友急匆匆地回复了一堆，张竹请把手机扔给石天，“自己看吧，我去个厕所。” 石天接过手机，忽略掉摄影师的色色颜文字，开始看起正文内容。 总结下来是不用买摄影机，直接用手机拍，因为这种简单的美食视频不需要多么讲究的设备，新手反而会因为搞不定专业设备导致拍出一堆惨不忍睹的垃圾。 “看完了？” “嗯，不用买机器，用手机就行。” “嘿嘿，那我们来说说你这房子吧。”张竹清装出一脸奸笑说道。 “我房子怎么了？”石天愣住。 “你没钱了是吧，房租都快付不起了是吧？那你有没有想过转让这个房子呢，毕竟地段这么好？” “所以你是想从我这里接手这房子？然后把我赶出去住桥洞？”石天一脸“我看穿了”的表情。 “啊对对对，我是黑心房东，专门撵你这种穷逼宅男，不好好出去找工作在家混吃等死呢。”张竹清笑嘻嘻说道。 石天一愣，隐约有些明白这家伙今天来是干嘛的了，看来自己辞了工作的这一个多月，她也多少有些关注。 朋友们虽说逗比，该有的友情还是有的。 “把你赶出去之后我把这里改成个摄影工作室，正好上次我拍艺术照的时候发现挺好玩的，就缺个好地方当摄影棚了。” 说着，张竹清还在屋子里转悠起来，好像在打量该怎么改造这里。 谢谢关心，有友情但是不多。 折腾了半天，赔进去一顿饭，石天差点连住的地方都没了，试问哪家得到了机遇的主角会有如此悲惨的遭遇呢。 “不过嘛，你要是时不时下厨让我吃点好的，我也不是不能考虑继续让你住，房租减半，水电全免。” “成交！” 第10章 再次穿越 “好了，你可以走了，下次要来蹭饭记得买菜。”石天‘大方’地赶走了“未来”房东。 当然，他没有真的让张竹清替自己交房租，毕竟他是真的人生开挂，困境只是一时的。 现在穿越规则还没完全摸透，将来未必没有从其他世界带回黄金的一天。 本来在《金玉满堂》中，石天用攒了许久的薪水买了块小金条，握在手中想带回来，但他带过去的地图册拿在手里都没能带回来，更别提金条了。 显然从蓝星往其他世界可以带些不超过时代的杂物，从其他世界回归只能赤条条无牵挂。 不过这也不是绝对，万一以后他前往神秘侧世界，遇到什么洞天宝物，储物空间呢。 总之，未来是光明的，不必着急——如果没有老死的话。 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在这期间，石天发了好几条做菜视频上传到d站，反响平平，收益寥寥。反倒是最后一天，他把切菜的过程也顺手剪辑进去，花里胡哨的刀工让不少人慕名而来，说跟朋友打赌输了，想试试这里比五档电风扇还快的速度是什么感觉。 看得石天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在讲些什么。 遗憾的是，这一个月内他跑了几次菜市场，也专门到人多设施多的广场转悠了几次，但始终没有触发关键字。 临近一个月穿越期限，只有一个“宇”可以进行搜索。 “主人，是否使用关键字搜索功能？”系统按点上线。 石天心里一动，忽然问道：“如果我用了这个功能，搜索出来三个世界都是同一类型的吗？” “不清楚哦主人，只知道一定是和关键字有关，但不一定是同一类型的世界，结果没出来之前无法判断。” 石天了然，这么说的话，关键字也是有利有弊，虽然能收束一定方向，但有了限制，可能会错过其他充满机遇的世界。 不过，他现在还处在测试穿越规则的阶段，当然要尽可能尝试更多功能，这次的关键字可以用掉。 “系统，使用关键字搜索功能。” “好的，主人。已经使用，需要用时五分钟。” 趁着这时间，石天拿出准备好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搜索框，随时准备输入系统给出的世界名字。 《太空旅客》（电影世界） 《银河英雄传说》（动画世界） 《带上她的眼睛》（小说世界） 石天看到搜索结果，第一时间排除了《银河英雄传说》，他没那么多时间补这部番，今天晚上就要穿越，他连个开头都看不完吧。 下次要提前补番，不能临时抱佛脚。 穿越守则加一。 看完《太空旅客》和《带上她的眼睛》，石天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不为别的，就为那里面的休眠舱技术。 如果他能在休眠舱里面躺个几千年，出来怕是能徒手接核弹了。 不过《太空旅客》也有致命的问题，很明显电影中对最后修理核反应堆的过程进行了艺术加工，其他细节上的反物理剧情更不必说。 要是他穿越过去还没来得及搞定休眠仓技术，男主角在真实情况下没搞定核反应堆，阿瓦隆号宇宙飞船直接爆炸，他就彻底灰灰了。 机遇很大，危险也很大。 晚上，看了看窗外的万家灯火，石天拉上窗帘，下达了穿越指令。 “嗖~” 这次，他什么也没带，在一艘孤独的宇宙飞船中，他带什么也解决不了近百年的无聊。 “嗯？”石天感觉不对劲，他好像失去了身体，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连触觉的反馈都没有。 “系统，你出bug了？这是哪儿？” “主人，这里是你的潜意识。”系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你的身体还在休眠仓中沉睡。” “潜意识？” “是的，主人，就像梦境一样，你在梦里面是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的。” “胡说，梦里面我化身祖国人好吗？身体超级好用。”石天反驳道，又补了一句，“哪里都好用。” “祖国人是什么？主人你不让我读取你的记忆，你的很多话我都不能理解呢。”系统疯狂暗示道。 “呵呵，不懂没关系，我说着玩的。现在你应该告诉我该怎么从这种状态中出去。”石天假装听不懂系统的暗示。 “呃……主人，这是你的潜意识，你只需要想象你有身体就可以了。” 石天回想起以前做梦时的场景，梦里他好像都是上帝视角，还能看见自己各种“威猛”的身姿。 忽的，周围暝暝然出现了一些场景，虽有些模糊，但不妨碍他理解环境。 “这是……佛寺？”石天愣住了。 “是的，主人。这里是永安寺，上任宿主记忆中的家。”系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石天想象出来的身体扭头一看，一个小沙弥模模糊糊地站在那里。 他想了想，说道：“我记得……你三句话坑死的上任宿主就是个小沙弥吧，他还活着？” “没有，主人。只是我感知的最后一份记忆就是他，便只能以这种形象出现在主人的潜意识了，如果主人让我读取你的记忆，那我就能以你或者任何你熟识的人的形象出现。” “说起来，你不是每次只能说三句话吗？”石天无视系统暗示，发现了盲点。 “是的，主人。但现在你的身体并没有听到我在说话，你的身体和表意识都在休眠。” “这样也行？”石天惊讶道，“这不是个漏洞么？” “我也不知道，主人。我只知道可以做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做。”系统有点茫然道。 “算了算了。你说的休眠是怎么回事？”石天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主人之前看电影时不是已经看到了吗，剧情开始时所有人都在休眠仓里面沉睡。” “那我是主角？一会儿就得醒过来去拯救飞船？”石天脸色不太好，他现在可扛不住核反应的热量。 “啊这，应该没有吧，主人。我们说这几句话的功夫，外面应该过去好几个月了，梦境中的时间和现实不太一样。” 石天猛的一惊，他有过类似的经验，梦中才过了几分钟，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但这会儿外界已经过去好几个月，岂不是飞船很快就要爆炸了？ 奇特死法之我在梦中化灰？ 第11章 睡一觉就完事了 根据剧情时间来看，“星爵”从休眠仓醒来后独自生活了一年，又把大表姐搞醒，两人没羞没臊地再过了一年，“嘭”，飞船坏了。 石天不是主角，只是个躲在休眠舱安静躺尸的普通乘客，所以他可能只有一年多的余生了。 “不对，我差点忘了。”他松了一口气，下达了指令，“系统，从现在开始，持续不间断查询能够回归。” 当时间走过一年，哪怕他不知道，系统也能通过“能否回归”的选项来了解情况。 石天不用担心生命安全，“星爵”也不用担心有人去破坏他的美好生活，只有系统被996的苦逼世界达成了。 “不要吧，我会过载的……”系统还没抱怨完，声音突然正经起来，“主人，系统任务出现了。代替吉姆·普雷斯顿进入核反应堆控制室，解决飞船动力问题。任务完成后奖励是一整套阿瓦隆号重力系统维修手册，提示：该手册可能含有超重力设施规划建造方案。” 石天听完任务介绍，暗自庆幸起来。幸好这破任务太拉胯，危险又高奖励又小，自己完全不用犹豫就可以选择放弃。如果任务奖励是休眠仓建造技术或者一整个完好无损的休眠仓，他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毕竟这种能让身体代谢完全停止的未来科技太适合他的“老而弥坚”能力了。 至于重力系统维修手册或者什么超重力设施，他听不懂，也不太感兴趣。 何况任务内容是要他修好飞船上的核反应堆，专业完全不对口，他连核反应堆控制室大门往哪儿开都不知道。 如此一来，这个世界的度过方式就太简单了，直接睡过去就行了，满一年时间就回归。 可惜剩下的89年白嫖不到了。 “主人，如果你能让我读取你身体五感中的触觉或者听觉的话，我能够随时判断外界的时间和状况，万一飞船真的坚持不住，我可以在你听到爆炸声或感觉到休眠仓剧烈晃动的一瞬间让你回归。”系统积极主动建议道。 石天一愣，思考了起来。 如果系统真能做到这一点，那他完全可以赌一把，看看“星爵”在真实世界中是否依旧能够拯救飞船，赌赢了，起飞；赌输了……狼狈回归。 左右不亏。 “你真的能做到这一点？” “当然了，主人。根据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来说，我可是相当于无形的内置副脑，处理速度远超主控计算机，处理逻辑近似人脑。”石天之前找资料时浏览过一些硬核大佬分析这部电影的帖子，系统趁机记下了它自己都不甚了解但听起来有点逼格的词汇。 “好，既然这样，我们两个的死活就全掌握在你手里了。我允许你读取我身体实时的触觉和听觉。”石天郑重说道。 “收到，主人。” 于是，系统时不时向石天汇报它感知到的情况，总的来说，一切安稳，除了“星爵”和大表姐“胡作非为”时发出的尴尬声有点闹人。 系统和人类物种不同，不能理解这种行为，每一次都将现场如实转述给主人，石天只好命令他“忽略这些细节，不必过多关注”。 过了段时间，由于太过无聊，加上系统说自己相当于内置副脑，石天便脑洞大开，让它将以前读取他视觉时看到的东西投映出来，就像这间映射出来的永安寺一样。 结果计划通。 石天得以在潜意识中反复模拟《金玉满堂》世界五年的学厨和学功夫生涯，以前师傅传授时被他略过的细节一一重现在眼前，以前自己练习时犯过的错误也不断被循环。 时间不断流逝，石天甚至听从系统建议，将潜意识和外界的时间差放缓，就像有时做梦，梦中的自己跑了一天，累得半死，醒来一看才睡个半个小时的午觉。借用这种方法大大延长他在潜意识中感受到的时间，以便他有更多时间重学两门技艺。 外界一年多很快过去，关键的决胜时机到来，“星爵”匆忙的脚步声，大表姐惊慌的呼喊声，一些零碎物品散落一地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被系统一一转述，石天的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连忙放下手中的锅铲，焦急地等待结果。 “主人！突发系统任务：拯救阿瓦隆号上的休眠乘客，每拯救一人，可获得100元现金奖励。回归后将以‘出门捡钱’的方式发放最终奖励金额。这个任务做不做？”系统插了一句。 “做个屁！”石天破口大骂，“没看到这是什么时候，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别来沾边。” 一群黑白配有什么好救的，石天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绝对不是因为阿瓦隆号上满打满算5000多人，就算全部救下来才一点小钱，根本比不上他可能遇到的危险。 更别说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有什么本事去救人呢。石天感觉这系统的任务模块完全坏掉了，一次靠谱的任务都没发布过。 惊险刺激的时刻经历了不知多久，外界终于完全安静下来，飞船没有爆炸！“星爵”拯救了世界，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感谢“星爵”，等我去了《银河护卫队》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你是个好的白人。 石天暗暗记下了这个恩情。 88年的飞船时代终于过去，由于系统读取视觉获得的内容仅有在hk的五年，石天一遍遍回顾两门技艺，已经能够拍着胸脯说出自己是厨艺大师这句话了；功夫的话，毕竟是pvp，没和真人厮杀过还不能夸海口。 阿瓦隆号即将抵达目标殖民星球，飞船上的智能系统按时唤醒休眠乘客和船上的工作人员。 石天的休眠仓开始释放气体药剂，同时两侧手指上套着的体征监测仪伸出针管向他的指尖注射唤醒药物。 很明显，经过90年的时间，“老而弥坚”初步发挥效果，按照函数式计算，石天皮肤的防御能力提升了2.5倍，这使得监测仪的针头卡了一会儿，重新校准后才终于刺破了他的皮肤。 第12章 回归和新世界 潜意识中的石天看到周围景象渐渐支离，自己好像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有种睡醒了的朦胧感。 周围数百个休眠舱都在经历着这一过程。 石天睁开眼睛，感受着充满活力的身体，不禁感叹这个世界的人体生物技术实在太厉害了，竟然能够开发出这么便捷快速的休眠和唤醒技术。 关键是能够停止身体的代谢，且长久保持机体健康。 可惜他没办法得到这项技术，阿瓦隆号是殖民飞船，没有携带任何休眠舱的技术资料，否则“星爵”刚醒过来的头一年就能照着资料自己修好休眠舱，睡进去和全船人一起等待爆炸。 石天按照飞船智能地图的指引，来到最宽广的乘客大厅，这里也是“星爵”和大表姐后来几十年居住的地方，那里有两张他们的画像，是飞船上的机器人酒保亚瑟所画。 将这两人的样貌深深记住后，石天下达了回归指令。 熟悉的出租屋，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还亮着，连屏保时间都没过去，屋子里站着的人却已经变了一副模样，原本的外套裤子不知不觉换成了极其简单的睡衣（休眠舱专用服）。 石天换掉这身衣物，想了想，还是略带遗憾地将其烧成灰烬，冲进了下水道。 成长来源于经历而非时间，这次的穿越之旅虽是接近百年的漫长时光，但都在磨炼技艺中度过，给精神方面带来的压力反而很小。 窗外漆黑，他却睡不着，只能掏出手机看看有什么趣事。 一圈逛下来，什么也没有，逗比朋友们像段子一样的生活呢？怎么还不分享出来，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 “对了，系统。这次回归有什么新的功能出现吗？”石天打算好好问问关于系统任务的事情。 “没有啊，主人。以前我没有和前任宿主一起穿越过，才有未知的功能，上次和你一起穿越后，我已经是完全体啦。”系统似乎有点骄傲地回答道。 “哦豁？”石天语气有些不善，“那你说说这两个世界的系统任务是什么情况？那是人类能够完成的吗？让我在太空飞船面临爆炸的时候去救人？难道我有任意门，嗖嗖就能把人传送到适合生存的行星上？” “主人，嗖嗖是我们穿越时候的声音，你说的什么门的声音应该是嘎吱嘎吱。”系统小声辩驳道。 石天有点抓狂：“我是在跟你讨论什么声音不声音的事情吗？我跟你说任务的困难程度，你跟我嘎吱嘎吱？你信不信我让你关你禁闭一个月！” “主人，我错了。你说得对，就是嗖嗖。”系统果断认怂，虽然重点还是不太对劲。 “……算了。你说说那些任务是怎么回事？” “啊这，我也不知道啊，主人。那是进入世界以后随机生成的，我没法控制的。”系统语气诺诺。 石天想到冤种系统一贯的离谱尿性，严肃道：“你再整体自检一下，每一丝细节都不要放过。” “我是内置副脑啊，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低级的失……”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好像突然被人扼住了咽喉。 “我他……”石天很想来句国粹，还是忍住了，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说说看，什么情况？” “就是，那个，产生随机任务之前有难度调整的选项。”系统弱弱道。 “就这样？”石天难以置信，“这么简单的失误？” “是……是的。主人，我可以解释。”系统小声而急切道，“第一次我和你一样没有经验，光顾着读取你的视觉了；第二次你的表意识没有活动，我和你一样被困在潜意识当中，没法查看。” “哦？那第二个世界的突发任务是怎么回事？”石天可没忘了《太空旅客》中生成了两次任务。 “突发任务的难度依照一般任务来的，我没改过后者，那个默认是最高。”系统越说越小声。 石天沉默了，怎么说都有理呢。 原本他看在系统在《太空旅客》中给出了优秀建议的份上，打算回来就开放读取记忆的权限给它，现在还是再等等吧。 人类犯了错可以改正，就是不知道系统犯了二能不能调教。 之后的一个月时间，石天将系统每天的放风时间从早六晚九压缩到了早九晚六，并关掉了之前开放给它的触觉和听觉权限。 做错了事总要有点惩罚。 女神经张竹清果然不客气，时不时来打秋风，虽然每次都带了点东西，但一包榨菜就换他一顿烧烤也太赚了。 石天的厨艺经过近百年的优化已经达到了新的境界，吃得对方有时候大放厥词，说要把他抢回家金屋藏汉。 一个月很快过去，值得一提的是，这次的三十天冷却期他触发了两个关键字，“藏”和“焱”。 第一个字大概和张竹清趁着他端菜的功夫偷偷把最嫩的里脊肉捡出来藏在自己碗里的米饭下面有关。 第二个字也许和他这个月上传的切菜视频热度更高有关，原因是某次录制时不小心把张竹清半截黑丝小腿录了进去，被一堆列文虎克发现，纷纷发弹幕说屏幕脏了。 穿越的当天，石天想了想，还是使用了关键字“藏”，他现在急需一笔钱搬家，省得下次再出现黑丝失误。 也许这个“藏”能给他带来惊喜。 《加勒比海盗》（系列电影世界） 《鬼灭之刃》（动画版） 《江山如此多娇》（小说版） 依旧是三个世界，除了第一个跟海盗宝藏有关，石天实在没看出来另外两个跟“藏”有什么关系，尤其是这小说名字他听都没听过。 不过，上个世界挖掘出系统类似内置副脑的功能后，他已经想到可以把资料性文件全部存进系统里面，这样穿越之后也不会忘了剧情。 大喊资料太多，脑袋都快转不过来的屑系统的呼声无视就好啦。 照旧用笔记本电脑找了找这三个世界的资料，石天首先排除了第二个世界，“老而弥坚”才提升了2.5，在如此变态的恶鬼面前跟纸糊的没什么差别吧。 第13章 初入海盗世界 那些被鬼舞辻无惨转化的恶鬼们不仅拥有无法磨灭的体魄和再生能力，还有强大的肉体力量咬合力等等，更别说一些特殊种类还有血鬼术之类的神秘力量。 打不过打不过，功夫大师也打不过这种生物。更别说石天经过“老而弥坚”强化过的身体，在恶鬼眼中估计和稀血一样好闻，扎堆地要把他吃干抹净。 《江山如此多娇》略过不提，河蟹神兽庇佑着石天。 《加勒比海盗》系列电影时间跨度很长，前后有30年左右。其中数不清的神秘和宝藏，还有令人心惊胆战的冒险、波澜壮阔的海洋。 最让石天动心的是系列第四部作品【惊涛骇浪】，里面有神奇的不老泉，能够让人延长寿命，这不正是他此时最需要的宝藏吗？ 关键字搜索有点东西嗷。 不可否认的是，加勒比海盗的世界还处在文明和野蛮的纠缠点，航海大发现时代过去了许久，工业革命尚未到来，整个世界的殖民分割还没完成，帝国与帝国之间脑浆子都快打出来了，一个个你方唱罢我登台，几乎没有几年平静的格局。 在这种情况下，东方面孔的石天踏入其中，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如何，毕竟在那里，他无法背靠一个强大的帝国，和他有着相同面孔的人们正闭关锁国，海洋是白人黑人的主场。 有可能，他将死在这个世界。 石天掏出手机，看了看朋友圈。 “托马斯全家去越南旅游，活泼的越南导游偷偷钻进坑道里探出头来吓唬他们。提问：为什么托马斯的爷爷整整尖叫了十分钟？” 石天笑了，随手评论道：然后把一整瓶芬达都倒在地上？ 你功德没了你晓得伐！ “我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把安全词设置成我爱你！” 嗯？这竟然不是张竹清在耍宝，而是朋友圈万年不冒泡的游戏宅女，哦豁，大新闻！ “父赌母病弟读书，前夫家暴还好赌，自己带娃没收入，刚做不久还不熟……兄弟们我该信哪句啊？”宅男竟然发出灵魂提问。 建议和楼上交流病情。 唉，不能再看了，时间快到了。 石天随手发了个动态，便扔下手机，拉上了窗帘。 “走了。” “好的，主人。嗖~” 拥挤的刑场，混合着泥土和汗臭的灰尘，周围满脸狂热嘶吼的普通人，这就是石天的落点。 他身上的衣服虽然旧了点，但和周围一堆水手矿工侍女们的破布相比，未免太过华丽；而且根据牛津大学考古学家的论文来看，这个时代的白人身高远远比不上后来掠夺全球反哺自身的后代们，平均都在160到170的区间内，女性平均更低。 接近185的石天比周围高出一整个脑袋，生动形象地演绎了鹤立鸡群。 那些脸上脏兮兮，身上没一处干净的水手女支女们都转过头盯着他，这一块区域竟然出奇地有些安静了。 当然，这并不影响稍远些的人们继续狂热地高喊“绞死海盗”，在刑场正中间，几根木桩制成的绞刑架特别瞩目，底下挨个跪着垂头丧气，等着被绳索套进脖子的海盗。 石天身子一矮，功夫之中的游走步法施展开，钻进人群就不见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像上个世界一样，进来就取代某个人，顺便获得一套符合这个时代特点的衣物，没想到这次穿着自己的衣服就进来了，看来穿越的规则在这方面并不死板，略显灵活。 不过现在的重点是搞清楚时间点，他没有在刑场上看到杰克斯派洛或者别的剧情中出现的有名海盗，无法判断剧情进行到了什么地方。 而且刚才周围的人群嗷嗷大叫，他只能辨认出简单几个单词，说明这个时代的英语和现代英语差距不小，他需要重新学习这里的词汇。 有副脑在，应该不会太难。 虽然系统在一个穿越世界内只能和他进行三次交流，但这种交流似乎局限于对话，并不妨碍石天对系统下达命令，利用它类似副脑的功能将已经存储的资料显示在视网膜上，从这一点看，穿越规则又有些死板得可爱。 远离刑场之后，石天挑选房屋之间的小巷穿梭着，这里路面有着明显的坡度，这样的地势说明只要往低处走，一定能走出这座城市。 没多久，他不得不承认用城市来称呼这座村庄太过奢侈了，气都没喘就跑到了房区边缘，看到了远处的港口，那里停着许多木质的渔船和商船，从风帆的大小和数量可以区分它们。 还有一艘装满了炮管的战舰停靠在远离民用船只的船坞里，一身金黄色的漆，看起来干净整洁的船身一定是最近才清理过藤壶和一些海底的其他附着生物。 “举起手来！” 身后传来这样的喊声，还有悉悉索索的金属碰撞声，刀刃出鞘声。 石天愣住了，他缓缓转身，两个穿得像红色龙虾一样的英国皇家海军士兵正紧盯着他，一个手中握着刀，一个举着前膛燧发火绳枪，全都向着他。 这个时代的火绳枪有各种各样的缺点，前膛、滑膛、射速慢，但一个装好药，已经被人瞄准的枪口还是需要尊重下的。石天慢慢举起了手，表示自己没有反抗的意思。 拿枪的士兵没有动，拿刀的士兵收起了刀，靠近他想要用绳子捆住他的双手。 “我能问一下，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吗？”石天冷静地发问。 听着这怪异的语法和奇怪的口音，两个士兵面色古怪，最后，靠近的这位开口解释道：“有人在刑场看见你畏罪潜逃，现在你必须配合我们，诺林顿准将会在审问过后公布你的判罚。” “哦，谢谢。”石天很有礼貌。 士兵手中一顿，他还真没见过这么有礼貌的犯人，而且非常配合，一点挣扎都没有，比那些被抓住后只会一个劲扭动的海上臭虫们好多了。 “好了，跟我们走吧。” 一段简易的绳索捆好了石天的双手，拿着枪的士兵也把枪放下，准备过来一起押送这个犯人。 “谢谢。”石天再次说道，随后双手抱在一起，使出双摆拳，如同一道刚猛的鞭索砸向身旁士兵的脑袋。 第14章 黑珍珠之夜 练了多年功夫，手上有几分力气的石天一拳就把训练有素的士兵锤得眼冒金星，跌倒在地，再起不能。 另一个靠近的士兵刚反应过来，想举起手中的枪，却被石天抢步上前，肩膀近身一靠，由于身高差，这名不幸的士兵用脸接住了石天的肩骨。 “咔嚓。” 面骨碎裂声。 石天有些意外，威力这么大的吗？看来他有些低估现在的自己了。 不过眼下不是发愣的时候，拿起两个士兵腰间的长刀，他快步离开了。 周围有人注意到了这里，看见倒地士兵不断涌血的口鼻，吓得不敢上前，只在远处指指点点。 石天干脆直接往人少的地方去，钻进了城外的树林里。 刚才在高处时，他看到远离房区的一些农场，那里人少，还有建造得精美的房屋，非常适合他暂时躲藏和打听情报。 为了防止衣服太干净被人远远看到，他还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直到黑泥遍布全身，才弓着身子贴着树林赶路。 由于做了简单的伪装，一路有惊无险地闯进了一处农场后，石天才稍微松了口气。 他坐在远离主建筑的磨坊后面，整理了一下刚才的情报。 “诺林顿准将”几个字几乎已经说明了现在的时间点——《加勒比海盗：黑珍珠号》的剧情开始处。 因为从那以后，这位全系列最惨舔狗王就没有好好待在什么地方过了。也就是说，短时间内，满船骷髅架子的黑珍珠号将会炮击这座港口城市，一个个月光下不死的海盗们释放心中的魔鬼，把这里杀得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然后总督的女儿兴致勃勃地表示：好酷，老娘也要当海盗。 石天抬头看看太阳，约莫下午两三点，根据气候和这里的经纬度来看， 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就会落山。 他需要做些准备，看能不能借着黑珍珠号的混乱离开这里。袭击了两个海军，他不觉得自己还能在这里待下去。 幸好，这里是蛮荒世界，哪里都能去得，甚至他可以凭借这一身肤色和长相混进印第安部落里面。 而且，他记得之前查资料的时候，不老泉的传说最早起源于印第安部落，而非西班牙的白人——波多黎各殖民总督胡安·庞塞·德莱昂。 想着想着，石天眼前一亮，他好像知道这个世界的通关攻略了，敌人的敌人就是咱的朋友嘛。 三个小时后，经过了一系列试验和测试，肉身目前的坚硬程度让石天难以置信，他知道“老而弥坚”的效果，也知道自己现在的防御强化了2.5倍，但是单纯的数字让他没有概念，借着磨坊里面的的修理工具——铁锤，他终于知道2.5倍意味着什么。 人体最坚硬的是骨头，而骨头和骨头之间也有差别，比如手肘部的鹰嘴骨相当硬，这也是泰拳中大量肘击招式的原因。石天拿着铁锤敲敲自己的手肘，产生的感觉竟然和玩具气锤差不多。 在同样接触面积下，力量越大，压强越大，是一道简单的公式，石天强化的防御意味着要对他造成攻击，力量必须要同样提升2.5倍。 正常格斗中，人们拳拳到肉，也很难保证每一击都打断对方的骨头，除非重量级相差太大。当然，这也跟双方的运动状态有关。 因此，想要让他产生痛觉，同样需要2.5倍提升的力量，他在和龙昆保喂招对战中试过硬扛，虽然很痛但还能承受，现在同样的情况他应该连痛都感觉不到了。 还有对热量和寒冷的承受能力，原本50度以上的热水会让他感觉到烫，现在需要将水温和他体温的温差提升2.5倍才会有同样的烫的信号传递到大脑。 寒冷反之亦然。 其他诸如酸性碱性液体等会对人体产生伤害的物质暂时无法测试，但按照“老而弥坚”的效果来看，应该也有相应的提升。 “厉害厉害，可惜还是会淹死。” 石天感叹道，在这海洋的世界中，他若是拥有能在水下呼吸的能力才算真正的开挂。 现在嘛，当个莽夫足够了。 夜色降临，静谧的皇家港在月色播撒波光的加勒比海中犹如一颗明珠，尽管这颗明珠夺目的光彩来自一张张头皮和黄金香料原矿等热销商品。 今夜，这颗明珠将迎来它的第一次……毁灭。 在蓝星的历史中，皇家港经历过天灾的肆虐；在这里，它将经历怪物的蹂躏。 小憩了一会儿，远远的呼喊声吵醒了石天，他轻而易举的爬上磨坊屋顶，看见了远处港口的火光，黑珍珠号来了！ 当海盗们沿着大路冲向主城区，经过这里时，他借机闯进了农场主的屋子里。 石天拔出捡来的士兵长刀，一进门就喊道：“fbi，不是，抢劫，都别动！” 然后他就把刀插回了刀鞘，这房子里根本就没白人，难怪下午他躲在磨坊那里只见到地里摘棉花的黑奴，没看见甩着鞭子的主人家。 零星几个黑奴女人瑟缩在墙角，从装束来看像是给其他黑奴们做饭的厨子，吃饭的黑奴们没有踪影，估计是吃完回到了笼子里。 这座农场的自动化程度很高啊，没有白人看着也能有序运转。 石天扫视了一下全屋，没什么保险箱之类的东西，估计是这个时代的人们还没有发明私人保险箱。 不过既然有几个黑奴，那倒是可以问问她们。 于是，他先是发表了一番讲话，博取了她们的好感，然后才问这家的钱都放哪儿了。 演讲内容大概是： “整整五百张卡就像沙丁鱼塞在几个蛇皮袋里，几乎没法呼吸；从港口到矿场，每一公里的土地都浸满了显卡的冷却液。 “如果侥幸熬过了路上的颠簸，显卡们将会迎来真正的地狱：层层叠叠的角铁架上塞满了他们的兄弟姐妹，身上插着排线，被生锈的螺丝死死拧在灰尘密布的主板上，一边忍受着六七十摄氏度的高温，一边竭尽算力挖掘藏在数字海洋里的零星矿物。 “他们所获得的，除了勉强满足运行所需的微薄电力，还有失去价值后被精心包装投入二手市场的权力。 “他们强悍的体质，本来是为臭打游戏的和次时代游戏而生，现在却成了难以解脱的原因——只有寄望与某个品质不佳的电容突然爆裂，他们才能得以解脱。” “你们还愿意为白人保守秘密吗？” 第15章 礼貌的打劫 当石天离开那座农场的时候，他身上还穿着自己那件脏兮兮的外套，主要是农场主珍藏的洛可可风格服饰怎么看都有点像女装。 这个时代便是如此，最典型的就是海盗王伊丽莎白出场时被勒得喘不过气的长裙，有明显的帕尼埃（裙撑）装饰。顺便说一句，为了缓解被这种装束紧裹住腰腹部的不适感，女性通常会把领口开大一点再随手拿着一把扇子取得一点心理安慰，因此扇子成为了必不可少的装饰品。 有些年轻人为了追求心爱的姑娘，会千方百计买来海运商路上最时髦紧俏的扇子当作礼物。 总之，女装是不可能女装的。 石天赶到码头的时候，已经有胆大的商人趁着海盗们往主城区劫掠的空隙准备偷偷跑路了，他们的动作甚至比皇家海军还要迅速，毕竟是常年和海盗打交道的家伙。 躲在远处稍微观察了一会儿，石天选定了一条船，拿着从农场主那里搞来的大把金币，他换到了一个“逃命”资格——船长声称这是买命的合理交易，不应该再向码头的官方交税，顺便把所谓的税金加到了船费里面。 船上有不少半夜机警的人，衣服都没穿好就跑出来了。有人很紧张，也有人很放松，还安慰身边人“放松点，这种事情很平常的啦，海盗例行搜刮啦，只要躲一阵就好啦”。 石天谁也不认识，看他们相互之间也不完全熟悉，干脆找了个人群的边缘坐下，佝偻着身子，破布衣服拉高，遮住脸。果然没人多看他一眼。 商船很快开动了，毕竟是逃命时刻，没有人愿意在港口多耽误。夜晚的加勒比海只有海浪哗哗声，逐渐远离时，皇家港突然亮起的冲天火光吸引了船上逃难人们的注意。 一时间，满口的“上帝”“耶稣”此起彼伏，很多人破口大骂，对那些刚才安慰他们的人叫道“不是说好例行搜刮的吗，为什么连房子都烧了”，这个问题当然没有人能够回答，被质问的人嗫嚅着“谁知道这次他们发什么疯，以前明明只要抢东西就好了”。 石天听完乐了，感情这是门生意，还有合作伙伴。 可惜他们不知道这次来的是黑珍珠号，那些骷髅架子跟他们之间没有“合作协议”。 船离港口越来越远，皇家港的火光也渐渐看不见，吵闹的人们失魂落魄地呆坐下来，有些女人甚至小声哭泣起来。 船长带着一帮水手出现在甲板上，先是摘下帽子对人们鞠了一躬，说道：“先生们女士们，首先，请允许我对你们的遭遇表示同情。” 人群都愣住了，这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船长咧开大嘴，接着笑道：“其次，由于你们失去了一切资产，我认为你们已经无力支付本次航行接下来的……嗯，餐饮费，卫生费等等共计100枚金币。所以，为了维护我的利益，还请允许我将你们卖给我的客人们。” 人群顿时嘈杂起来。 “什么，他要把我们卖掉？” “不是只有黑人才允许买卖吗？” “什么？要把我们卖给黑人？上帝啊，我宁愿死，从船上跳下去，也不要挨黑人的鞭子。” “什么？黑人要用下面的鞭子……呜呜……”这是某个明显很兴奋的女人说了一半被旁边的男人捂住了嘴。 “什么？我们还没有黑人值钱？” …… 石天眯起眼睛，开始计算起待会儿该怎么动手，他上船之前就观察好了，这艘船的热武器最少，只有船长腰间的一把手铳，其他船员最多有把钢刀，大部分只拿着木质的钉锤或者草叉。 那船长也是心大，燧发手枪没提前装药，插在腰间当个装饰品就跑出来，他一定是对自己的船员们很有信心，觉得自己能够拿捏面前这些如丧考妣的普通人。 “好了，现在开始统计人数和年龄，你们最好都说实话，我可不想到时候被退货。我必须提前说一声，在我的船上，一般坏掉的苹果都是直接扔海里的。” 船长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后面的事情交给船员们就行，他们都有经验。 等船长一走开，整个甲板上就成了“狂欢”的天堂，首先遭殃的是女人们，具体内容哔哔哔哔（←指消音）。 船员们例行登记信息不仅仅是问一问名字和年龄，还要把任何值钱的东西都扒走，戒指耳环项链，哪怕是稍微干净点的衣服都会剥掉，任人在寒冷的海风中瑟瑟发抖。 石天耐心等待，他在等船员们走到最适合的位置，方便他在最短时间内击倒他们所有人。 终于，搜刮得越多，船员越分散，一个家伙抢夺戒指时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他一脚把戒指的原主人踹翻，嘴里骂骂咧咧地弯腰去捡戒指。 石天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疾步到他身后，一个简单的钩脚和下砸，抢劫者的天灵盖和坚硬的甲板来了个加速对撞，仿佛有清脆的碎瓜声响起，烂肉般的身体抽搐了两下就不再动了。 趁着其他船员还没回过神的功夫，他双手从衣服里面拔出两把海军刀，利用转身的力量，旋转着把附近两个背对着的船员脖子砍了一半，刀刃卡在颈椎骨缝之间。 “破烂！” 石天暗骂了一句，他检查过这两把刀，工艺很差，连基本的平直都做不到，是这个时代的普通手工作品，跟后世的机器量产品差距甚大。 因此他对刀刃卡在身体里面的情况早有预料，再次转身，松开一把刀，双手握住另一把，用转身的力量反方向抽出刀刃，顺势插进早就看好的位置，那里必定有一个船员转过身准备有所动作。 正中靶心！ 扔下刀，石天抢步往另外两个稍远的船员扑去，他身形高大，在那两个船员眼中像是海底突然冲出的水怪一样，一时间有些发愣。 肘击和膝击分别照顾了他们的鼻子和下体要害，两人惨叫着倒地不起。 还剩下三个反应过来并且拿着木棍的船员已经向他冲过来。 石天轻松地举起手臂，挡住木棍砸下来的路线。 “咔嚓！” 第16章 什么叫功夫大师啊 很显然，这是木棍断裂的声音，轻质木头的硬度远远比不上骨头。石天毫不停歇，另一只手快速地切向对手的喉咙，一记封喉让对面的白人感受到格斗体系不一样的痛苦。 另外两个船员终于有机会看清了现场的状况，看着场上七零八落的伤员和尸体，两人腿一软，果断认怂地跪在地上，举着双手求饶，嘴里不住地喊着“看在上帝的份上”。 石天停下脚步，打量着这两个胆小鬼，当然，他不信耶和华，主要是考虑需要人手来开船。 这时候，听到动静不对劲的船长从船长室钻了出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走出房门，没等他看清东西，一把海军长刀就如流星般射了过来，“铮”！钉在了旁边的门框上。 两分钟后，石天坐在从屋子里搬出来的椅子上，手中不断翻看着燧发手枪，这种只能在博物馆看见的东西还挺有趣的，上面满满的手工痕迹，一点批量加工的影子都没有。 手柄处还有银丝镶嵌，枪身蚀刻着意义不明的曲线和雕花，整体造型像是一件艺术品多过杀人武器。 这不由得让石天想起萨达姆的黄金ak，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者有些一致的暴发户气息在其中。 “这把枪，是哪儿来的？”石天开口问道，他尽量采用简单的词汇，防止别人听不懂。 一旁蹲着的船长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好像想起了什么，口中喊着“先生，这个那个”，说不出所以然来。 幸存完好的两个船员赶紧出卖老大，争先恐后地说起了这把枪的来历，真相并不新奇，是某次故技重施时从一个衣着华丽的贵族老爷那里抢来的。 贵族老爷本人已经被换上海盗的脏衣服，被吊死在沿途商路的礁石上，陪着他的还有他五个家人，两个女人，三个小孩。 船长神情紧张地看着石天。 石天反倒有些无语，他只是随口一问，想来个开场白缓和一下气氛，怎么还给人刺激得更加紧张了，这船长怕不是以为自己认出了这把枪，还跟这把枪的主人有什么关系吧。 只能说资本的毛孔里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吧。 石天随手把枪塞进衣服口袋里，说起了正事：“你们抢劫之后，想把人送到哪里去？” “特图加。”积极的船员开口回答道。 这一下就把旁边安静的人群激怒了，纷纷叫嚷起来。 “该死的，那是海盗之国。” “竟然把我们送到那里去，不是要卖给农场主吗？那里什么都没有，除了海盗还是海盗。” “快改变航线，我宁愿去农场摘棉花也不去特图加！” …… 当然，现在船上能做主的不是船长和水手，而是那个坐在那里像一只凶兽一样的年轻人。 石天对人群的吵嚷恍若未闻，而是抬头看着满天的星空，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好一会儿，才低下头问道：“有谁知道比米尼在哪里吗？或者有人听说过阿拉瓦克部落吗？” 这是刚才他从副脑系统中调出来的资料，有关不老泉源头的所在地。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那是哪里。 “先生，您说的是印第安部落的名字吗？”一个虚弱沙哑的声音从地上传来。 石天转过头去一看，是那个遭受了碎蛋膝击的船员，他正卑微地抬头看向自己。 “没错，你知道什么吗？”石天语气和善地问道。 “不，我不了解这些土着，但特图加有一个印第安人，我听说所有的土着部落相互之间都有联系，或许您应该去那里问问那个印第安人。”碎蛋者强撑着说完这些话。 石天盯着这家伙看了好一会儿，满意地笑了，一挥手，下达命令：“目的地，特图加。” “哦，该死的上帝，我要去摘棉花，不要喂海怪啊。” …… 趁着船员们操作这艘一般吨位的商船时，石天在一旁仔细观察起来，顺便还研究了一下燧发火枪怎么使用。 特图加是什么地方，他当然知道，电影中凡是有名有姓的都在特图加露过脸，一句话，没去过特图加的都死了。 一个毫无秩序，混乱不堪的海盗聚集地，一个情报集散中心，在西方的影视作品中，这里通常可以等效替换为酒馆、黑市、教堂、大陆酒店。 去这种地方，石天当然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他根本不相信那个碎蛋者的消息，只不过想知道些什么，显然特图加的海盗们情报更加准确。 至于危险，从他发现这里的白人身体素质没有对标电影剧情，而是依照历史事实开始，他就不怕这些身矮力小的家伙们了。 何况他这个水分十足的“百年老字号”功夫大师也该挤挤水分，受受历练了。 一天一夜的航行，船上的人群饿得七荤八素，东倒西歪。从这一点也能看出，船长根本没给乘客准备任何食物，把他们卖出去之前饿死的就当正常损耗了。反正黑奴贸易航线上经常有“正常损耗”的尸体被扔进海里，以至于这条航线上的鱼群特别肥美。 不过船长和船员们也饿坏了，石天挑挑拣拣地吃着本该属于他们的食物，吃一口扔一口，扔得特别准，每次都擦着船舷掉进海里，所有人都盼着他哪一次力气不够，掉在甲板上，他们一定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捡起来吃掉。 石天心里暗笑，要不是他用这个手法扔食物，这些人就该拼死冲上来抢他手里的东西了，给他们一点小小的“希望”，他们就会下意识回避巨大的危险，哪怕踩着同类的脑袋也要去争抢所谓的“希望”。 特图加港口的灯光渐渐出现在海平面上，所有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饿死了。 “说起来，”石天开口道，“船上死了人，港口会有人过问吗？” 船长满脸卑微的笑容，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先生，如果是在别的港口，一定会有人过问；但这里是特图加，只要离开了陆地，生命只掌握在自己手中。” 意思是，死亡也是天意。 第17章 特图加的耗材 和皇家港比起来，特图加喧嚣了许多，吵架的、斗殴的、看热闹的、喝醉了把自己摔进马粪堆里的、女支女们当街揽客的，任何能想象的关于混乱的声音都能在这里任何一个角落里找到。 当然还有这个时代特有的臭味，很明显，海盗们从来不洗澡，也许有些说法让他们认为洗澡会洗掉好运，下次出海时就不会那么顺利。 也不知道侍女们是如何忍受这些味道，还笑着给他们送上酒水的。 没错，石天已经坐在了特图加的酒馆里面，用着船长的钱，穿着船长的华丽衣服，扮演着一个燧发手枪插在腰间的凯子，等着有人来应聘水手。 这艘商船虽然不大，但被他干掉几个人以后，还是需要补充些水手的。尤其是它接下来将会转职成海盗船，作战损耗的船员需要提前准备好。 来到这个世界，当然要先当一把海盗过过瘾，对于打劫白人的船只来说，石天毫无心理压力——老佛爷已经提前支付过赔偿了。 “耗材”很快招满了，后面排队的家伙们满脸失望，骂骂咧咧地走掉了。接下来就是印第安人，可惜碎蛋者已经见不到他的计划了，他在靠港前“跳”到海里喂鱼去了。 特图加港的印第安人不仅有，还很多，但几乎都是缺手断脚的残废。至于原因，见识过碎蛋者喂鱼的狠辣场景，幸存的船员们争相描述起来。 这些残疾的印第安人全都是他们部落中的叛徒，罪名够不上被砍死，就摘掉一部分肢体赶出部落。如果石天让这些叛徒带他去印第安部落，首先就会被部落里的人敌视和攻击。 “就这？”石天有些失望，他还以为碎蛋者会有些真正歹毒的计划呢，太令人失望了。 对于残疾的印第安人，石天哪里需要什么带路者，他只是问点问题罢了。 一些吃的，一些喝的，或者一片破布都能把他们脑子里的东西挖出来。不出意外的，没有人知道阿拉瓦克部落。 比米尼这个名字倒是有人说了出来，在某条隐蔽的航线上，当地人似乎用这个名字称呼过某个小群岛。 石天将这个航线的位置标在了航海图上，他本来以为一点收获都没有，毕竟他说的这两个名词来自两百年前的西班牙冒险家胡安·庞塞·德莱昂。 阿拉瓦克部落不用想，肯定已经成了冒险家旅途中的一片遗迹。比米尼岛在后世很有名，海明威就是这座岛上住了三年，写出了《老人与海》，到死都被fbi严密监听着。 在这个通信不发达的时代，这个岛屿还在土着们的传说中存在着。在某些版本的故事里，不老泉就藏在比米尼岛上的某个角落。石天复习着《加勒比海盗4：惊涛怪浪》，知道全片都没有提到比米尼的字眼，反而是着重强调了不老泉在人鱼聚集的白帽湾——在另一些版本的故事里，不老泉确实和人鱼相关。 《惊涛怪浪》的故事发生在二十多年以后，电影中需要的两个银杯还不知道在世界的哪个角落，石天没有强大的人力物力去满世界搜寻，便综合不老泉的传说，先一步查看情况。顺带一提，只有白人的版本里才提到了银杯。 等到二十多年后，杰克斯派洛带着一大堆人跑到不老泉寻宝的时候，他就能悠闲地等着他们送上门。 加勒比海域有很多宝藏，也有很多神秘的力量，其中对他最重要的莫过于不老泉，所以石天深知“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接下来，船长绝望地看着石天把他所有的积蓄全部花在了特图加，源源不断的物资装进了船舱，装满财宝的箱子却变得空空如也。 “上帝啊，为什么让我遇到这个魔鬼！”船长在无人的角落痛苦地低吟着。 “哦？需要我送你去见上帝吗？这个问题你应该亲自问问他本人。”石天从身后探出头来，满脸和善地说道。 “哦不，仁慈的先生。您出现的时候，这些财宝已经跟我没关系了，它们应当由您支配。我非常明白，用这些东西换取我的性命仍然微不足道。如果您允许的话，我将在特图加为您赚取更多的金币。”船长卑微而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石天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揽着他的肩膀说道：“谁说你要留在这里了，你可是船长。没有你，我的船还怎么开呢？” 不，你这个魔鬼！你根本没打算放过我！船长内心怒吼着，脸上却唯唯诺诺。 花了钱，认识航路的领航员、会掌舵的大副、有经验的水手全都配备到位，商船首先向着印第安部落航行，也就是美洲的内陆地区。 经过许多天的航行过后，石天看着一望无际的无聊海面，终于理解为什么后世有些全球环行的货轮上要配备心理医生了。这种天地之间空无一物，仅孤身一船的场景时时刻刻萦绕在身旁，耐心逐渐被消磨，人类对大海的天生畏惧时不时浮上心头。 时间一长，人会变得神经兮兮，憋都憋疯了。 船上那些有经验的海盗和水手们倒是显得颇为自在，石天观察过他们的状态，一部分人整天和随身携带的朗姆酒瓶较劲——实际上那瓶子早就空了，石天不允许他们喝醉了干活；一部分人没事做一直刷甲板，完全没有空闲去想别的；剩下的看不出来怎么消遣自己，但就是很自在。 人类真是适应性的生物啊。 寻找印第安部落并不难，只要足够深入，这片大陆还有很多原住民等着被几十年后建立的新兴国家屠杀，够他们杀上几个世纪。 印第安人对白人没有好感，但对石天确实有些惊讶，当他们看到石天赠送的“热销商品”后，差点绷不住笑出了声——谁会想到高高在上的白人老爷们也会成为商品呢。 尽管这批当初购买船票的乘客们大多是普通人，是香料工人矿工或者侍女等，但他们的肤色摆在那儿，印第安人想象不出来白人内部也分贵族和平民不同的阶级。 第18章 白帽湾的人鱼 “没错，部落里有什么重活脏活累活都交给他们干，这种商品不用心疼，哪怕用来狩猎时当诱饵都可以。”石天拍拍绝望的白人的后背，慷慨地说道，“而且不用怕他们逃跑，这里离他们生活的地方很远，逃跑的话只会死在路上。当然，对于敢逃跑的人也不用客气，像这样，一刀捅死就可以了。” 说着顺手用一路上胆颤心惊的船长演示了一番。 船长死时的表情很安详，悬在头上的刀终于落下来了。 一脸懵逼的酋长看完石天的演示，反而对他手中的海军刀更感兴趣，连忙对翻译说了一通。 石天面色古怪地听完翻译的话，脸上露出笑容，把刀还鞘，一并递给了酋长。 现场的气氛顿时活泼极了。 然后石天凭借一路上学会的简单土着语，背着翻译向酋长问起了不老泉的事情。有内置副脑就是好用，学语言都这么方便。 结果不老泉在印第安部落中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很多部落都知道也都听说过它的传说，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去找过，一是因为这个传说非常久远，在他们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流传；二是因为印第安部落活动的范围有限，他们就像随季节迁徙的候鸟一样，一生只知道自己路过的几个地方，谁会想着去找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地方呢。 不过在酋长口中，石天还是获得了一些有用的消息，关于一种被帕查卡马克变成鱼的部落的传说，传说这个部落看守着不老泉。 这不就是人鱼的版本么。 帕查卡马克是曾经存在于美洲大陆的印加帝国的神明，对于现在的部落民来说，就像毫无关系的先祖之灵一样，缥缈且无用。 看来在这个世界，不老泉就在人鱼聚集的白帽湾，石天确定了下一个目的地。 由于白人都被卖掉了，船上一下子空旷了许多。水手们对这位新船长的畏惧也达到了顶峰，什么样的魔鬼才能想出把人类卖给食人部落的交易呢。 在白人的传说中，这片大陆上的土着落后且愚昧，就像没有进化过的动物一样原始。同样也像野兽一样，什么肉类都能吃下去，哪怕是人肉。 这个观点一直流传数百年，一直被人拿来佐证“白人来到这片土地是为了带来文明”。 新世代的文明似乎容不下落后的原住民。 现在，这样的刻板印象正好用来补充石天的魔鬼人设。 加勒比海上有无数的传说，每个海盗喝醉了都能不带重样的说上三天三夜，在这当中，白帽湾的恐怖人鱼绝对排得上前列。 因为据说人鱼是有着女人上半身的漂亮生物，她们的进食方式是用满口锋利的尖牙咬下水手们的作案工具，咀嚼一番后咽下去，每个人鱼一顿要吃上百个水手，极其恐怖。 “哈？”石天听到这个内容后也觉得下面有点凉飕飕的。没记错的话，剧情中的人鱼确实个个“牙尖嘴利”。 由于没有人肯去白帽湾，石天不得不通知领航员改变航线，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但在晚上，石天把领航员喊到船长的房间里，告诉他人鱼后面是青春永驻的神秘树，树上的花吃下一朵就能永生不死。而且他知道怎么避开鱼人，现在就差一个勇敢的领航员带他去了。 “作为引导这次伟大冒险的领航员，我允许从我这里分享一朵永生之花。”石天最后和善地笑道。 领航员满脸狂热地离开了，他已经完全相信了石天从《丛林奇航》抄来的设定。 船上的物资十分充足，从印第安部落离开时也补充了淡水，去往白帽湾足够了，不必中途停靠港口。 时间一长，也有人发现不对，怎么还没有靠岸呢？ 对此，石天一脸神秘地表示，黑珍珠号不久前袭击了皇家港，他知道黑珍珠号离开后有一批神秘的财宝就无人看守了。 这也是真的，石天还详细描述了这批宝藏的源头——阿兹特克人贿赂西班牙殖民者埃尔南·科尔特斯的金币。 用真相来说谎就不怕被人发现，“耗材”们相信了，激动得交头接耳。 石天给了领航员一个暗示的眼神，领航员赶紧点头，表示明白，并看着其他人感叹这些傻子们真好骗啊。 许久的航行之后，终于到了白帽湾，众人都很兴奋，他们没有来过这里，自然认不出这个地形。 一座葫芦形的海岛，白帽湾是葫芦的腰部地区，正好被两边的山挡住，是天然的港口，这里甚至有一座不知何时建造的石质灯塔，已经荒废许久。 鱼人不仅仅在夜晚出没，白天也有她们的身影，因此石天让所有人把物资都搬上了岸——鱼人是无法上岸的。若是放在船上的话，愤怒的鱼人足以掀翻这艘不大的商船。 “恕我直言，先生。我好像看到一些奇怪的身影，好像有许多人在海里游泳。”年轻的了望员眼神很好，他发现了一些鱼人的踪影，只是不确定她们是什么，便向石天汇报。 “是吗？你看错了。不用意外，在海上待得时间太长，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幻觉出现。”石天淡然地回应道。 “呃，好的，先生。”了望员见船长不理他，只好继续去搬物资了。 一大堆东西塞进了天然港口边上的石质灯塔里，它们将会成为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唯一食物来源。 “主人，任务终于刷新了，你想选择哪一个难度的任务呢？”系统的声音久违地响起，不过听他的语气好像有点古怪。 “因为这次刷新的任务，难度越小，奖励越丰厚，最低难度的奖励是一个可以存放防具的独立空间。”系统解释道。 “空间？”石天一听，顿时兴奋起来，这不是瞌睡碰上枕头吗？他要是在空间里装满了黄金宝藏和古董，带回去能解决所有的困境，正好这个世界全是无主的宝藏。 “是的，主人。你想选择最低难度的任务吗？” “说说看，最低难度的任务是什么？” “在这座岛上活下去。” “啊？”石天一愣，这就是最低难度了吗？在一座满是人鱼环绕的原始岛屿上活下去？ 灯塔里这些物资消耗完了他再吃什么，喝什么？ “要不你说说其他难度的任务内容吧。” 第19章 谁说只有白人才有信仰 当看到其他难度的任务包括且不限于“正面杀死北海巨妖”、“将海神卡吕普索封印到一只绿毛龟体内”、“成为海盗大帝并击败纵横四海的帝国海军，建立海盗星球”等，石天还是选择了最低难度。 同时他也怀疑冤种系统以前没改难度的时候，那默认的根本就不是最高难度，而是最低，否则的话为什么三个月学会厨艺也算高难度，不应该是成为特级厨师，横扫暗黑料理界吗？ 幸好他还有不做任务的选择。不过这次的任务奖励太香了，石天非常舍不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他确实需要在这座岛上待好一阵子，研究不老泉。 这时，搬完物资的海盗们刚坐下，有人闹腾了起来，被领航员带人扭送到石天面前。 “船长，就是他，正在煽动船员们。” 石天打量了一下这位“勇士”，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海盗，黑泥遍布的脏脸，焦黄的牙齿。 “你煽动什么了？” “我……我没有，我只是提出合理的疑问，对，只是个疑问。”“勇士”看起来有点害怕。 石天等待着。 “我们……呃……只是趁着黑珍珠号烧掉海军港的机会来找它的宝藏，为什么还要把东西都搬下来呢，黑珍珠号随时都会回来吧。” 很显然，所有人都有这个疑问，就连帮着领航员押送“勇士”过来的几个水手也露出疑惑的神情。 “就这个？”石天露出和善的笑容，解释道，“你们知道杰克·斯派洛船长吗？” 有人摇头，有人点头。 “没关系，或许你们不知道他，但你们一定知道蒂格·斯派洛，海盗法典的保管者，马达加斯加海海盗王。他就是杰克·斯派洛的父亲！ “当年，杰克还是小孩的时候，他们父子两就在马达加斯加海域，凭借一艘台风号海盗船，四处称霸。但其实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一把剑——传奇的科尔特斯之剑。 “没错，就是那个拥有阿兹特克金币的埃尔南·科尔特斯，杰克·斯派洛已经寻找他的佩剑很多年，他不会放过黑珍珠号离开守护的阿兹特克金币的机会，我已经得到可靠的消息，杰克·斯派洛将会阻挠黑珍珠号的行动，所以我们有很多时间，不用担心。” 石天说的还是真话，是电影之外原着小说系列中的剧情，也是这个世界中的事实。 如此一来，“耗材”们终于安静下来，带上足够的物资，跟着石天往岛上深处探索。 岛屿的面积并不算大，只是地貌太过原始，各种丛林极其茂密，连窄小的兽径都没见到。事实上，石天很怀疑这座岛上有没有除了人鱼以外的兽类。 探索进行了十天，已经有四个人因为不注意观察四周，被彩色的不知名虫子咬死、一点点毒液流遍全身，很快就抽搐僵硬，伤口呈现各种奇特的惨状。 不过岛屿各个区域已经基本都找过一遍了。 石天也在第六天的时候找到了和电影中不老泉所在地一样的地貌，但他没有出声，而是继续探索完整座岛屿。 于是，又有人开始忍不住质疑了。 只是这一次，石天不再给他们解释，而是趁天黑带着领航员离开大部队，跑到不老泉所在地。 “在这山洞的深处就是永生之树，我方向感不好，麻烦前面带路，领航员。” “为您效劳，先生。” 如同电影中一般，幽深的山洞很快走到尽头，空无一物。 “别急，年轻人。”石天安抚道，“还需要一句咒语。” “aqua de vida”（西班牙语，生命之水） 随着这句石天模仿着口音念出来的咒语响起，周围一些奇怪的水流竟然逆着地形涌进了山洞，并在顶部形成一片倒扣的水洼。 “就是这里了。”石天笑了一声，手中扔出一块石头。 只见那石头即将接触到山洞顶部的时候竟然违反常理，向着水洼中“落”去，好像整个世界已经颠倒，那里才有正常的重力存在。 年轻的领航员激动万分，虽然他一路都做出相信船长的样子，但没有见到实物之前，肯定不会轻易丢弃海盗的警惕之心。 现在终于可以确认了，这里肯定是神秘之地，他仿佛已经看到船长口中的永生之花在向自己招手。 而这一切，都是伟大的船长带来的，尽管他们相识不久，但就像所有英雄的史诗一般…… 石天不管这家伙在脑补什么，他率先跳进了水洼。如同穿过一层奇怪的薄膜一般，还没等看清什么，他就出现在一片绿意盎然的美景之中。 “主人，我不得不动用第二次交流的机会。”脑海中突然传来系统的声音，“这里还有第三个人，不，应该是某种形式的生命，它发现我们了，它没有恶意，它……” 没等系统说完，有一个声音插进了“频道”：“咦，奇怪的物种，人上长了个xx，还是xx上长了个人？” xx被消音了，石天听不清楚，他猜测那个声音说的就是系统吧。 “唔，你听不见它的名称吗？也好，否则你的精神或许会陷入混乱之中。”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呃，大佬你是？”石天尽量保持平静，问道。 他相信系统所说的“没有恶意”，这个声音给他一种非常庞大厚重的感觉，好像对他说话的是整个世界一样，好像这声音稍微响一些就能把他的灵魂都吹散。 但他还活着，还能思考，这足以证明它的善意了。 “我？有人叫我魁札尔科亚特尔，有人叫我库库尔坎，还有人叫我帕查卡马克。我也不知道现在的人们称呼我为什么，但其实我只是神的一缕思绪，是神长眠时无意识的一点念头。” 那声音说出的名字一个比一个吓人，石天人都麻了，他以为这个世界只有海神卡吕普索，或者未露面的波塞冬，没想到美洲本土的神也在。 “为什么不呢？这里是我的长眠之地，按照人类的习惯来说，我在此显露神迹，自当拥有此地的信仰。” 第20章 小龙套也有名字 石天脑子有亿点混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没关系，你慢慢说，我有很多时间。你似乎……很有趣。”神的思绪说道。 石天按着心脏，感受它疯狂的跳动，重新整理思绪，然后一一询问起来。 “我记得刚才你说的几个名字分别来自不同文明的美洲神话，实际上那些人信仰的都是同一个神吗？” “你说神在长眠，这就是美洲将被白人统治的原因吗？” “这里的不老泉是真的吗？” 石天问完，耐心地等待着回答。 “你似乎知道世界的轨迹？”神的思绪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是的。”石天承认道。 “能让我看看吗？只要在xx回想一遍就好。” 石天让系统调出了他存储的资料。 “嗯……很有趣。” “有趣？” “是的，对我来说，能见到这片大陆上不同的场景就是有趣。” “至于你的问题，我都可以回答。神不是因为被人们信仰才存在，这个世界也没有因信仰而诞生的神只，或许那些人信仰的都是我，或许他们相信的只是他们心里的神的形象； “我曾经和外来的神发生过争执，但就像人类打闹时踩塌了蚁窝，会有人在意蚂蚁们失去了藏身之处，被外来的蚂蚁驱赶这种小事吗。 “不老泉？”神的思绪似乎笑了一下，“不如说这里是那些外来神的墓地，虽然他们并没有真正的消亡。” 石天感到信息量巨大，同时也觉得这位美洲本土神明逼格满满——他们来了，他们死了，我睡觉了。 “可是，我是根据这个故事找到这里来的。”石天让系统放出《惊涛怪浪》的原片。 “哈哈。”神的思绪真的笑了，“这个故事说得没错，人鱼的眼泪，银杯和泉水，确实是亵渎的仪式。不过故事里没有说清楚为什么亵渎仪式可以让生命在两个人之间转赠。”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石天问道，他急需的就是不老泉的一切信息。 “当然。那两个银杯由外来神的降临之躯的头骨制成，就是银丝包裹的玉色杯身。人鱼原本是外来神随手制作的守护种族，专门看守他们在此地建立的转生池。 “你所谓的不老泉根本不需要那些复杂的东西，只要喝下泉水就能转生到另一个降临之躯上，只有神才可以这么做——当神需要一具奔行世间的身体时，他们总是这么做。 “后来，那些外来神都沉没了，他们的意志也坠入迷途。因此，如果有人用银杯和人鱼的眼泪，多少能刺激到神的意志，他们无意识的思绪会让泉水发挥功效，这一点功效足够转移人的生命了。但不能刺激过度，否则沉没的神也会有短暂的清醒，会利用泉水将渎神者消灭。” 石天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亵渎仪式就是在神的坟头跳舞，得把握分寸。顺便问一句，什么算是刺激过度呢，比如在银杯里加一点尿？” “哈哈，你果然很有趣。”本土神的思绪笑道。 …… 当石天和大佬谈笑风生时，还在“门外”的领航员幽怨不已，他没有船长那么高啊，一跳就跳到山洞顶部，“落”进了水洼里，他都蹦蹦蹦了半天了，也没够到那小小的水洼。 突然，石天的脑袋露出来，看见领航员的滑稽样，问道：“你还在那里等什么？把手给我。” 到这里，原本的龙套终于有了名字——科亚，也就是领航员神情激动地抓住石天的手臂，跟着他来到了不老泉的领域。 科亚不停地在不老泉周围查看，一会儿兴奋道：“船长，这些都是永生花吗？” 这些只是普通花朵，石天在心里回答道，但他手上拿出一朵沾了不老泉水的红色小花递给科亚，说道：“我已经摘下来了，这是给你留的，完整地吃下去。” 科亚接过花朵，毫不犹豫地吃掉了。 石天在脑海沟通着：“大佬，你真的有把握？” “当然，那些外来神无意识的思绪都能让泉水产生效果，我可是活着的神。” 科亚前两天在探索时划过树叶蹭出的伤口一阵蠕动，纷纷愈合消失了，他也感到自己的身体无比的健康，仿佛拥有无尽的活力一般。 “船长，这……这是真的？”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不过现在，我们需要赶紧离开这里。或许能赶在那些人发现之前回到营地。” “是，船长。” 科亚干劲十足地走在前面。 石天离开前回头看了看不老泉，脑海中也在向大佬告别：“先走了，大佬。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如果是没有意外的话，那些东西就在那里。” “明白！” 回到营地时天已经亮了，有人发现船长和领航员不见了，正在恐慌中。 “船长回来了。”有人看见两个消失的人，大喊道。 “别叫了，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石天严肃道，“我们刚才发现了一些异常。” “是的。”领航员按照路上石天的吩咐，同样严肃地说道，“那是人鱼的尸体，这里有人鱼出没。” 这也是实话，只是之前探索时石天刻意绕开了那里。 果然，听到人鱼的消息，再也没人提到他们消失的事情了，纷纷收拾东西赶往海边。 到达海边，看到完好的船，众人才松了口气，他们真怕人鱼已经毁掉了唯一的希望。 石天其实一点也不担心，他让大佬驱逐过那些人鱼了。 带上返程的物资，剩下的物资继续存放在灯塔，众人登船离开了天然港口。 直到白帽湾消失在海平面，他们才松了口气，好像完成了一次惊心动魄的冒险一样，庆幸自己还能活着。 “我听说有人质疑我作为海盗船长的资格。”石天站在甲板上说道，“很好，那么接下来我们就从拿骚港开始，半个月之内到达外港，等着那里的商船，把你们的剑和枪都擦干净，我不希望有人拔不出剑来，白白丢了性命。” “yo ho~” 一众海盗们发出兴奋的吼叫声。 第21章 特里同之剑 不老泉所在地靠近后世的佛罗里达，拿骚港是后世的巴哈马首都。因此石天他们的船赶往拿骚比去皇家港或者特图加都要近，再利用这个季节的洋流，没多久他们就到拿骚港附近埋伏起来。 一艘满载货物的英国商船慢慢离开拿骚港，它两侧都飘扬着红十字米字旗（此时爱尔兰未正式与大不列颠合并，未形成正式米字旗），船上的了望员警惕地看着周边海域。 “船长，我们要抢这条船吗？” “不用，再等等。” …… “船长，那这条呢？” “不抢。” …… “船长？” “等。” 好几天过去了，石天只是在拿骚周边环行，既不进港也不动手抢劫，搞得水手们一头雾水，又有些躁动起来。 直到这一天后半夜，石天终于让人通知他们——进港，登陆，准备动手。 “什么？船长，我们不抢船，反而去抢港口？” “是啊，船长，我们才这么点人，根本没办法在港口动手吧。” 石天信心满满道：“不用担心，先跟我上岸，你们在酒馆等着，等我发信号再动手。” 同时，他手里拿着科亚借着更新物资的机会找来的拿骚港地图，以及他手绘的几处地点。 “船长，什么信号？” “你们看到就明白了。” 说完，石天跳到驳船上，一个人向着远离港口的另一边划去，只剩科亚拿着金币带水手们去酒馆放松。 哪怕一开始很疑惑，但酒水和侍女让众人都放松下来，反正船长掏钱，白白享受还不好么。 石天则凭借这些天练习出来的划水技术晃晃悠悠的来到一处峭壁前面，将驳船靠近石壁，借着月光，他掏出一个酒壶，从里面倒出一点不老泉的泉水，经过大佬唤醒的泉水含有一丝神秘侧的力量。 他用蘸着泉水的布条在石壁上画起笔画不多的奇怪符号，下一刻，石壁竟然发出“咔咔”声，一丝丝裂痕逐渐出现，碎掉的石块落进海里，露出一点小小的缺口。 石天划着驳船进入缺口，里面并没有多深，也没有多大的空间，只是一处凹进去的石台罢了，上面放着一把剑和一顶王冠。 “果然还在这里。”他高兴地靠近石台，拿起那把阔刃的宝剑，那造型竟然跟黑胡子手中的特里同之剑一模一样。 很明显，石天截胡了黑胡子的奇遇，不管以后的黑胡子通过什么黑巫术找到了这把剑，现在他抢先一步拿到手了。 这是大佬在观看《惊涛怪浪》后说出的秘密，他还惊讶这把剑竟然被人找到了。 “虽然只是次神所用的神器，但你正好够得上使用的下限。去拿走它吧，它会帮助你更好地实现那个目标……不得不说，你确实是个有趣的人类。” 于是，石天按照大佬的指点，找到了“当初随手砍死在那里”的地方，开出了这把剑。并按照描述，把不老泉的泉水倒在剑刃上，这把特里同之剑被含有神力的泉水浸润过后，终于恢复了一点神器的光泽。 “果然随心而动。”石天抚摸着剑柄，轻轻挥动剑身，他在驳船上准备好的一段浸透过海水的缆绳慢慢晃悠起来，像一只毒蛇一般游动着“直起身”，随着他的心意不断摆出各种造型。 “可惜只能控制被海水渗透的东西。”石天放下剑，又看了看那王冠，造型精美，却布满锈蚀的痕迹。他伸手过去小心地拿起来，翻来覆去检查一番。 “普通的铁制品。是那时候的次神特里同降临到凡人身上后佩戴的骚包装饰？”石天嘀咕了一句，随手扔掉了王冠，又划着驳船离开了石壁。 绕回拿骚港时已经快天亮了，水手们在酒馆外面醉了一地。只有领航员科亚还在焦急地等待，看到石天的身影，他才明显松了一口气。 “船长，都安排好了，现在酒馆里都是那条船上的水手，我特地留意过。”科亚小声地汇报道。 石天点点头，又看了看满地的酒鬼。 “船长放心，我让你需要的那几人留在了港口，他们已经做好准备了。” 石天再次点头，说道：“放松点，科亚。我有很大的把握。” 科亚一听，果然放松不少，凡是船长说有把握，那一定是真的有把握。 两人抄小路赶到了港口，靠近一艘深水码头位停靠的大型风帆舰，这就是石天此行的目标，吨位1500，相当于英国皇家海军三级战列舰标准，由军港打造，后来转手卖给了民间商人，以运输黑奴和香料为主，只要抢过来，稍加改造就能恢复成军舰的模样。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石天在拿骚转悠这么久就是等这种船进港。 风帆舰上还有留守的船员，但石天如入无人之境，径直往跳板走去。 “先生，止步！这里是查斯德先生的私人船只……”一个船边巡逻的守卫发现了石天的身影，还没说完警告的话语就被桅杆上荡下来的一根缆绳缠住了脖子，一番挣扎后失去了意识。 “嗖！” 缆绳一甩，把昏迷的守卫扔到了海里。紧接着，船上所有的缆绳都像活了过来一样，游动在石天的四周，遇到活人便冲上去一顿捆绑，非常羞耻。 跟科亚汇合的几个水手看着犹如群魔乱舞的船上景象，吓得说不出话来。 “科亚，还在磨蹭什么，开船了。”石天的声音从桅杆上传来，他用缆绳将自己送到了桅杆上，这个视角能让他更快发现码头上的人们何时会追过来。 科亚赶紧带着几个水手上了船，这几人虽然很害怕这幅恐怖的景象，但还是一边浑身颤抖一边找到自己的位置。 了望员、舵手、炮手……各个位置最好的人都被科亚带了过来，石天只需要这么多，剩下的人都扔在了酒馆门口，他能够用缆绳代替人力，操控精准，还不会失误。 随着船员就位，这艘战舰离开港口，缓缓前行，很快就到了可以降下风帆全力加速的水域。这时，察觉到不对的港口管理员才通知到战舰原主人，一群人在码头排排站，集体傻眼，谁能想到二十多个水手留守的大船还能被偷走呢。 第22章 黑珍珠号的傲慢 “船长，我们要给这艘船改名字吗？”科亚征询石天的意见。 这种做法很常见——在船只易手的时候换个新名字，而船长拥有命名的权力。 “改，必须改，这什么玛丽亚号也太普通了。”石天一边翻看船长室内的纸质文件，一边吐槽道，“还是个女人的名字，为什么不用男人的名字，这不是红果果的歧视嘛。” 科亚大吃一惊，慌张地说：“船长，千万不能把船名改成男人的名字。” “嗯？为什么？” “因为海神是女人啊。” 呃，这倒是真的。 石天妥协了，但没有完全妥协。 “反正这不是男人的名字，将就用吧。” 科亚无奈地看着石天写下的单词“nice”，他要在下次停港时拿着这个词去找船工帮忙写到船身上去。 “好船号，多吉利啊。”自鸣得意的船长满意地挥挥手，把他赶出去了。 海盗船想换名字，当然是去特图加。正好这趟出行，船也换了，人也没了，这次可以去特图加再补充点人手，毕竟擦洗甲板还是需要人力的。 至于资金从哪儿来，船长室的宝箱瑟瑟发抖，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石天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海盗——他完美抢劫过两个船长了。 再次从特图加离开时，好船号带走了大量的物资和一些水手，留下了两个最速传说，船只升级速度最快和船员消耗速度最快。 暮色中，好船号行驶在加勒比的商船航线上，石天则跟着科亚学习天文学知识，或者说把星图和星象知识录入内置副脑。 “你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船长。”科亚对石天的“学习”速度感到十分敬佩，他简直以为船长能过目不忘了。 “谢谢，科亚。你也是我见过最出色的领航员。” 虽然我只见过一个。 通过天文星象，石天比对着大佬给出的第二个“有印象”的地点，企图找到三叉戟的位置。 “船长，我们后面有一艘船，它很快，好像在追赶我们。”了望员急急忙忙来汇报。 石天来到甲板上，用前任船长留下的倍率不高的望远镜查看起情况来。 “我不得不说，了望员，你的眼睛不错，但经验还不够。”石天看了好一会儿，放下望远镜轻松道，“如果你再往远处看一看的话，就会发现晨雾中有一艘黑色的船在追赶你口中那艘追赶我们的快船。” “天呐，船长。你是说有两艘船等着向我们开炮。”年轻的了望员绝望道。 石天翻了个白眼：“那是黑珍珠号，它现在没空搭理我们。” 水手们听到“黑珍珠号”的名字，议论纷纷。 “黑珍珠号？就是那个烧掉了皇家港的鬼船？” “没错，我听说他们非常凶残，不仅烧掉了城市里的房子，连城郊的农场都不放过，搜刮得干干净净，一个子儿也不剩，连黑奴都放跑了。” “我们竟然碰到了它，该死的，我就说这个船长很倒霉，第一次出海丢了船和人，第二次就碰到了鬼船。” …… 石天不去管“耗材”们的议论声，他在副脑里反复查看《加勒比海盗1：黑珍珠号》的剧情，最终确定现在是伊丽莎白被威尔·特纳救到了拦截者号上面，却被巴博萨发现，用黑珍珠号追杀二人的场景。 两条吨位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的船，连风帆大小都不可比较，速度自然差距甚大，何况黑珍珠号是加勒比海上最快的船，拦截者号很快会被消灭。 石天示意大副减速转向靠边，往航线外侧行驶，远离两条危险的船只，毕竟他们一会儿就会开炮交战，炮弹可不长眼睛。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拦截者号仗着轻型和速度快的优势，竟然趁好船号减速的空档，跑到了好船号的更外侧——它把好船号当成了“路障”，将黑珍珠号的危险引到了好船号上。 “呵呵，该说果然是海盗么。”石天一点也不意外拦截者号的决定，甚至这个聪明的想法很可能来自第一次出海的伊丽莎白，她是个天生的白人和海盗。 黑珍珠号果然没有把好船号放在眼里，它径直往好船号冲了过来，其上的炮口甚至已经推出舷窗，随时准备开炮。 但巴博萨明显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后世界十年了，好船号虽然不是吨位最大的风帆战列舰，但炮口数量之多远不是由运奴船改造而来的黑珍珠号可比。 石天轻轻抚摸着腰间的剑柄，一根根缆绳游动起来，将炮口盖板打开，将炮管推出窗口。 缆绳能够代替大部分人力，甚至包括将炮弹上膛，也包括用带着火星的线绳点燃引线。 接着，当大副快速转动舵轮，好船号侧身面对黑珍珠号时，上中下三层共计72门火炮同时发射，炮管轰鸣声甚至被压缩在短短的几秒内。 这是现在海上任何一个帝国最精锐的海军也难以完成的指令，威力自然也是非同小可。 黑珍珠号大量船身被打成齑粉，炮弹甚至穿透到了另一边，将它打了个通透。 而且，在石天刻意调整下，好船号炮口主要瞄准目标是黑珍珠号的炮管，那些火炮还未发一炮就被正面击中，东倒西歪地撞在船舱里。 一轮齐射，黑珍珠号丧失大半战力，要不是没打到吃水线，它现在还能不能继续飘在水面上都成问题。 荧幕上刻画得恢弘的场景在实战中并没有那么花哨，射程和当量才是决定生死的关键。 不过黑珍珠号也不是没有反击的力量，比如现在，巴博萨和他肩头的杰克（猴子）被一颗炮弹擦到，肉和骨头被打碎了不少，但由于阿兹特克金币的诅咒，他们很快恢复过来，神情凝重地看着对面陌生的船只。 不死的骷髅架子们重新架好暂且还能使用的十几门炮，等着巴博萨下令。 “fire！” 好船号发射完一轮弹药后就把船头回正，保持船头对着黑珍珠号的侧舷，减少受打击面积。 同时，一根根缆绳在船头垂下，编织成一张密集的网，一直垂落到海里。 第23章 倒挂的蛆虫 十几颗小磅数的炮弹飞过来，只有两颗命中好船号。被粗大的缆绳网阻拦一次，动能大量减损，再碰到船艏像时被挡住，跌落海中。 黑火药发射时产生的浓烟阻挡了好船号的视线，以至于当黑珍珠号急转舵来到它的侧面时，好船号恍若未闻。 “接舷战！升起帆桁，你们这些蠢货、臭虫，动作麻利点！”巴博萨抽出自己的长刀，口中激励着骷髅架子们，左手操舵，将黑珍珠号靠近好船号。 骷髅架子们严阵以待，等距离足够时，一个个嚎叫着冲上了好船号的甲板。 石天时刻关注着黑珍珠号的动向，没有被硝烟迷惑，早就让“耗材”们准备好接舷搏杀。 双方人马杀到一处。 巴博萨抓着黑珍珠号桅杆上的缆绳，一个滑翔荡绳冲向石天，他早就看见这个衣着干净的年轻人了，在一堆破烂的海盗中最为突出，必定是船长。 “铛！” 巴博萨凶狠的一刀被一把宽刃长刀挡下了，这不奇怪，身为船长总要有点本事。 戳戳戳！ 巴博萨将剑术发挥到极致，接连好几个突刺，都被石天一一格挡。 哼哼，有点意思。 “砰！” 巴博萨借着身体摆动的遮挡，悄悄掏出火枪，偷偷对着石天来了一发。 “咄！” 石天丢下手中的橡木盾，上面有颗嵌入进去的铅弹。以他的眼力，一根头发丝都别想混进油烟蒸腾的热锅内，更别说巴博萨自以为隐蔽的偷袭了。 特里同之剑刃宽，比巴博萨的细刃刀更适合劈砍，石天对这种宽度的刀（近似菜刀）很熟悉，他挡掉巴博萨唯一一颗子弹后就发力挥砍，凭借神器锋利，两下就砍断了巴博萨的长刀。 再顺势一撩，刀刃沿着巴博萨的腰部直直划过，斜向上延伸到肩膀，巨大的伤口被劈开，里面的白肉都被暴露出来。 巴博萨一惊，随即露出招牌式的狰狞笑容，咧着泛黄的大牙讥笑道：“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和什么作战，陌生的船长，你会为你的鲁莽付出代价！” 说着，巴博萨的伤口诡异地重合起来，他整个人扑向石天，既然武器比不过，那就靠体型来压制，反正他不怕受伤。 石天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一顿耽误的功夫，月亮都快出来了，为了不让月光下露出骷髅架子本尊的巴博萨恶心到自己，他挥一挥手中的特里同之剑，好换号上无数偷偷游动着的缆绳狂舞起来。 “啊……” 惊慌失措的叫声中，一个个黑珍珠号的船员被吊起在桅杆上，挂在那儿不住扭动，活像倒挂的蛆虫，却怎么也挣脱不了缆绳的纠缠。 巴博萨更是被重点照顾，一圈圈缆绳将他绑得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耗材”们早就被那些不死的对手吓得魂飞魄散，不知所措了，现在又见到这诡异的一幕，更是双腿发抖。要不是这东西明显是友非敌，他们立马果断跳船。 “科亚，把尸体清理一下。”石天吩咐道，短短几分钟的接舷战中，“耗材”损失了三分之二还多，基本上一个照面就被黑珍珠号悍不畏死的船员捅死了。 科亚对船长的命令无所不从，转头就带人把尸体都扔到海里去。 石天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缆绳紧缚的巴博萨被缓缓放到他面前。 “我很忙，本来无意卷入你们的争斗。你应该看到了我的航行轨迹，对吗，巴博萨？” 巴博萨看起来很镇定，不知是不是不死的躯体给他的底气，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是的，我看到了。那你也该明白，真正卑鄙的是那条逃窜的老鼠，它将我们带进了这场战斗。” “我同意。”石天点点头，“但就像所有英雄的史诗一般，总是开始于某些必然的巧合。你的自大让你无法看清现实，我想，你已经很久没有遇到面对黑珍珠号还不逃跑的船只了吧。” 巴博萨无言以对，石天也不愿跟他多话，让人把黑珍珠号吊在后面，好船号再次开动。 远处的拦截者号观望了好一会儿，终于确定了战斗的胜负，他们当然很吃惊，害怕被迁怒之前的算计举动。但黑珍珠号上还有杰克·斯派洛，他们或许应该和那艘不知名的胜者谈谈。 “船长，那艘船过来了。”科亚处理完尸体，把拦截者号靠近的消息一并汇报。 双方靠近，拦截者号上的伊丽莎白和威尔·特纳等人通过踏板来到好船号上，看到已经坐在餐桌旁吃起晚餐的石天，那桌上丰盛的食物让他们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好船号的“耗材”们看到华丽打扮的伊丽莎白也狠狠咽了一口唾沫，要不是刚才血腥的战斗还回荡在脑子里，保不齐他们已经举旗致敬，出大丑了。 伊丽莎白是从诺林顿的准将就职典礼上被巴博萨抢走的，她身上穿的是如今伦敦最时髦的洛可可长裙，加上她从小养尊处优的细白皮肤，和一众海上的粗糙汉子不是一个画风，倒是和来自现代社会，环境舒适的石天风格相近。 在登上这艘强大的陌生舰船之前，伊丽莎白特地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和发型，现在看来，应该会有用吧。拦截者号上的众人如此想到，只有威尔·特纳脸色僵硬，好像一只绿龟缩在壳里一样沉默着。 “尊敬的奈斯号船长先生。”年纪最大，经验最丰富的吉布斯负责开口交涉，他事先观察了好船号的名字，礼貌地开口道。 “感谢您和您英勇的水手们，我们看到了刚才的战斗过程。您的火炮竟然真的俘虏了这些……肮脏的海盗，实在是……呃，令人敬佩。” 很明显，吉布斯不经常说这些，很不熟练。 石天点点头，咽下口中的牛排，说道：“谢谢。然后呢？你们是来支付救助费用的吗？价格可以跟我的助手讨论。” 科亚适时地咳嗽一声，挺了挺胸膛，暗示自己助手的身份。 在海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是免费的，这是常识。如果有人在海上遇到困难，被路过的船只救起后，最基本的一条就是除了他本人，他所携带的一切东西都归属于救助船所有。 第24章 开个价吧 拦截者号如果硬是不承认黑珍珠号在追杀他们，把刚才的战斗说成是好船号自己的事情，也能赖掉这笔救助费用。只是回到陆地后，拦截者号的无赖之名会传遍加勒比海，再也没有人会向他们伸出援助之手。 这不是原剧情中注定被击沉的拦截者号，现在的船长从杰克·斯派罗那里得到这条船还没多久，当然不愿意背负恶名，无论如何也要承担起救助费用。 更何况周围倒挂着的“蛆虫”无不提醒着他们，这条奈斯号不简单。 石天继续举起杯子，自顾自地用起晚餐来。 不一会儿，科亚和拦截者号商量好救助费用，回来向石天汇报情况。 首先是拦截者号上的所有物资，他们刚刚出海没多久，物资几乎没怎么用过；其次，拦截者号上的船员分出一半来补充好船号的损失；最后，他们还用一个宝藏的秘密抵扣一部分金额。 “阿兹特克金币！整整一座山洞那么多的财宝，全是金银堆成的小山。我向上帝发誓，我在海上几十年来从没见过这么多耀眼的光芒。”吉布斯竭力描绘着他所说的宝藏。 科亚面色古怪地复述着这个秘密，他没记错的话，上一批对阿兹特克金币心动不已的海盗们现在应该都挂在拿骚港的绞刑架上了。 “船长，他们还有一个请求，希望释放他们的朋友杰克·斯派罗，他是被黑珍珠号劫持的。” 石天看了看倒挂的“蛆虫”，说道：“你们自己找吧，看看哪个是杰克·斯派罗。” 缆绳仿佛有生命一般，将一个个黑珍珠号的俘虏垂下来排列着，露出他们脏兮兮的面孔，任由吉布斯带人检查。 一圈查看下来，吉布斯懵了，杰克去哪儿了？ “先生们，女士们。我很意外你们竟然会以为伟大的杰克·斯派罗船长已经被人抓住了。” 一个轻佻的声音从好船号后面的桅杆处传来，那是顺着拖拽黑珍珠号的绳子爬过来的杰克·斯派罗。 也就是说，之前的接舷战中，这位伟大的杰克·斯派罗船长躲在黑珍珠号的船舱里面根本没有露面。 踩着摇摇晃晃的步伐，杰克·斯派罗走到石天的餐桌前，撑着桌角说道：“当然，我也很高兴你们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会记住这一切的，朋友们。” 他继续走两步，还没跨出第三步，就被一根缆绳拽住了脚步。 杰克用力抽脚，没抽动，口中赶紧说道：“嘿，船长先生，你弄错目标了吧，巴博萨明显没有这么黑的眼影。” 缆绳沿着杰克的身体往上“爬”，一会儿从他口袋中掏出了一瓶刚才从餐桌上莫名消失的朗姆酒。 杰克脸色一红，赶紧挣脱脚下的缆绳，解释道：“没想到你的这些小可爱还喜欢酗酒，初次见面，我就送瓶酒给他们当礼物了。” 拦截者号的谈判团队都不好意思地扭过头，不想和这个家伙扯上关系。 “好了，人找到了，你们走吧，别忘了把东西交割。” 趁着双方把物资从拦截者号上搬到好船号上，吉布斯也拿着羽毛笔在海图上想要标注阿兹特克金币的位置。 “呃……” “怎么了，吉布斯先生？”科亚一看他犹豫了，问道，“你不会根本不知道地点吧？” 这回换吉布斯脸红，他确实不知道阿兹特克金币的位置，当年他跟着杰克干海盗的时候巴博萨他们已经背叛过杰克了。他只知道那些宝藏就在这附近，他们就是从那个山洞救了伊丽莎白跑出来才遇到好船号的。 但是要在海图上标出位置，还得是杰克·斯派罗或者巴博萨这样当过黑珍珠号船长，写过完整船长日志的人才能做到。 “嘿，杰克。过来！”吉布斯把一旁盘算着再偷一瓶酒的杰克喊到身边，“把那该死的阿兹特克金币标注出来，你不会还打算守住那些宝藏吧？” 杰克·斯派罗拿起羽毛笔，想了想，说道：“为什么不呢？吉布斯，我想你一定忘了黑珍珠号。有那条船我才是船长，现在不正是个机会吗？” 说着，他向石天走去，吉布斯想拦都没拦住，拍着脑袋暗道该死。 “这位先生，我明白，按照公约，这艘船现在是你的战利品。”杰克指了指好船号后面拖着的黑珍珠号，向石天说道，“但一切都可以标价，你拖着一艘过时的旧船也只能到港口卖钱吧，不如卖给我吧，我保证给你一个公平的价格。” 石天吃饱喝足，打开那瓶被杰克偷过的朗姆酒，倒了一杯，故意闻闻味道，说道：“我该怎么相信你支付得起呢？毕竟这艘船应该比朗姆酒贵多了。” 杰克·斯派罗嘴角微微抽搐，但还是假装听不懂嘲讽，厚着脸皮说道：“宝藏，数不清的宝藏，或许你还没听过我的名字，但只要找个有经历的水手一问就知道了，我拥有过的财宝数之不尽，那都是探险所得。” 石天点点头，好笑道：“那么，你有船吗？你能够找到这么多宝藏，一定有一艘坚实可靠的朋友吧。” 杰克指了指后面的黑珍珠号：“是的，我就是黑珍珠号的船长。” 困住巴博萨的缆绳适时松开他的嘴巴，果然，一直憋着的巴博萨嘲讽杰克道：“是吗？我当了黑珍珠号十年的船长，从来不知道身边还有个叫杰克·斯派罗的鬼魂一齐跟我掌舵。” 杰克脸皮很厚，他从来不在巴博萨的口水战中落入下风：“也许有的，至少我有一颗子弹随时为你准备着。巴博萨，别着急，我一会儿就谈谈你的价格。” “还要谈他的价格吗？”石天意外道，“我以为你恨他。” 杰克眯起眼睛，黑色的眼影遮住他的眼神，说道：“当然，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的背叛。” 石天打了一个响指：“很好，那就有的谈了。一条船，一个人，换你一个罗盘，我说的是那个永远指不了方向的罗盘。” 第25章 前置计划完成 杰克明显脸色一僵，下意识开口道：“哦，先生。我是一个杰出的船长，怎么可能会有指不了方向的坏罗盘呢？这可是对我极大的污蔑。” 石天毫不在意地笑笑，说道：“这样啊，那算了，等我回港口把这艘船拆了卖掉就能有好用的罗盘了。” 杰克·斯派洛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先生，相信我，一个罗盘并不能帮助你找到宝藏。也许你可以说说你想找什么，是金币还是秘密，我想对于你来说，应该是某个特殊的秘密吧。我可以帮你找到它，无论是什么。” 说话的同时，杰克的眼神不断在桅杆上扭动的“蛆虫”上扫过。 “噢，你的意思是……还想要从我这里偷走这个秘密？”石天好笑道，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手中的酒瓶。 杰克连忙摇头：“当然不会，这事儿关系到海盗法典，没有任何一个海盗会违背法典，我也不例外。” 石天心里明白，没有任何一条法典不能违背，即便是联合国公约。 “可惜了，杰克·斯派洛。我本想和你进行一次愉快的交易，但你想要的太多了，一艘心心念念的宝贝、一个任你摆布的仇人，还有什么？哦，对了，还有你一直挂在嘴边的称号——杰克·斯派洛船长。”石天摇头叹息道。 杰克·斯派洛明显收敛了脸上不羁的笑容，他明白，这个交易对象无法轻易骗过，对方很了解自己，甚至知道自己的口头禅。 “不，还不够，你无法明白罗盘意味着什么。”杰克沉声道。 “还不够？”石天点点头，“懂了，心头挚爱是吧，要加钱是吧。再加上戴维·琼斯的心脏怎么样？” 杰克脸上露出慌张的神色，连忙说道：“什么？不不，这不需要，那不是可以招惹的东西，你可别带上我。我只要……只要……这个就好了。” 他随手拿起餐桌上的一颗青苹果，“各退一步。一艘船，一个人，再加上这颗苹果，我让你使用罗盘一次，成交吗？” “成交！” 石天根本不想要黑珍珠号这么老旧的型号，巴博萨拿着也无用，当然是同意交易了。 “我很好奇，杰克·斯派洛船长，你多要的这颗苹果有什么特别的吗？” 杰克恢复了他“邪魅狂狷”的笑容，摇头说道：“特别？不，没有。我只是好奇一会儿巴博萨摆脱诅咒以后，他想把这颗苹果放在哪里，头顶上还是肚子里？因为我的子弹会追着苹果而去。” 一旁突然被cue的巴博萨疯狂扭动身体，塞着缆绳的嘴巴竭力嗷呜着，好像在痛骂杰克。看起来很难受，毕竟是在口水战中被禁言了，连亲人都守护不了，身为祖安玩家当然急红了眼。 交易交割完成后，好船号带着从罗盘上得到的方位慢悠悠离开了，吃水线明显下沉了不少，毕竟物资超标了。 原来的海域留下小心翼翼行驶的黑珍珠号和旁边保驾护航的拦截者号，它们将要去哪里，无人知晓。 好船号上，水手数量总体还是少了许多，物资却无比丰富，大家都过上了吃饱喝足的快乐生活。实际上受到时代限制，物资太多本身就不利保存，只能尽快消耗掉。 有吃有喝，新上船的水手也不会管船长在往哪个方向开，他们只要听从命令就行了。 石天比对着罗盘给出的方位和大佬的一点印象，终于在一个星期后找到了目标海域，船上的缆绳一根根“游”出了甲板，钻进海水中，一直垂落到海底。同时，他也凝神感受着特里同之剑给他的回馈。 在将附近海域反复“耕犁”了好几遍后， 他在缆绳捞上来的一大堆珊瑚和杂物中发现了此行的最大收获——一把看起来像树藤的翠绿色三角鱼叉。 在众多电影里的海神三叉戟中，这绝不是最丑的一把，但绝对是最废物的一把，竟然被区区凡人的铁片子轻而易举砍断了，波塞冬要是拿它当武器，连最基本的叉鱼功能都实现不了。 石天小心地拿着这玩意儿，生怕磕着碰着原地爆炸了，那他的一切计划都泡汤了，谁让这东西自带净化海洋中一切诅咒的特效呢。 又经过十几天的航行，好船号来到了白帽湾，这里依旧有人鱼，但已经不会在白天出现了，这也是石天和大佬约定好的时间，如果他晚上来到这里，那就等到白天再靠近，避开那些人鱼。 让科亚领着一众摸不着头脑的水手暂留在灯塔中，石天带着三叉戟回到了不老泉。 “看起来你很顺利。”穿过倒扣的水洼进入不老泉领域时，大佬的声音再次出现了。 “这只是前期的准备，最重要的那个还需要时间和机会呢。”石天放下三叉戟，说道，“大佬，你看这个能用吗？” “保留着神力的顶级神器吗？这么多年还没完全磨损么，对付一个普通的下位神足够了。” “那就好。”石天松了口气。 将三叉戟放置在不老泉附近的石头上，石天回到港口，他把特里同之剑递给了科亚，然后向他嘱咐了一些事情，便带着一些物资再次回到不老泉。 这次出海比他预想得顺利很多，这也跟他所谋划的都是很久以后的东西有关，并且不会涉及到卡吕普索，也就少了很多变数。 现在他来完成系统任务了，有了大佬的帮忙，“在这座岛上活下去”的任务一下子变得极为简单，那唾手可得的奖励谁还会拒绝呢。 石天始终没有忘记，他只是一个穿越者，并不是本世界的土着，征服四海，称霸全球不过逞一时之快，哪有长久逍遥来得重要。 何况，拿到了必要之物后，他只有少露面才对计划更有利。 在岛上居住满一年后，系统机械的提示音出现。 “任务完成，请选择安全环境领取奖励。请注意，奖励一经发放，不可回收！具有绑定属性的奖励不可掉落，不可遗失，不可销毁。” “当前环境安全，是否领取奖励？” 第26章 海盗大会 “是。” 这机械的提示音明显和能沟通的系统不太一样，石天也就不多说什么，直接领就完了。 “奖励已发放，请注意查收！” 与此同时，石天冥冥中感受到了自己有个什么地方就在身边，能够存放自己的防具，只是现在里面没有防具，呈现空缺状态。 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多出了一只手或脚一样，非常自如，没有半点不适。 可惜他身边没有防具，无法测试。身上穿着的普通衣物肯定不能算，就是不知道这个时代的骑士盔甲算不算？或者钢铁侠那样的全包裹外骨骼装甲算不算？ “主人，我不得不动用第三次交流的机会向你透露一些情况。”系统在这个时候冒头了，“否则，我很担心你会做出错误的决策，到时候你恐怕会责怪我没有出声提醒。” “哦？是什么情况，这么郑重吗？”石天有些意外。 “是的，很重要。你刚才得到的奖励——‘防具空间’具有绑定属性，它很特殊，不仅和拥有者绑定，还和拥有物绑定。也就是说，你一旦选择在其中放入哪一件防具，以后永远只能是这件防具进出‘防具空间’。”系统清晰地回应着。 石天一听愣了，他还以为这是个随身空间呢，能够随意存放防具，没想到不仅对物品的种类做了限定，连数量也只有一个。 那就有点鸡肋了呀。 “并不是哦，主人。它还是很有用的，它可以自由选择状态。”系统解释道，“总共三种状态，未装备、半装备、全装备，并且这些状态不影响主人你的能力加持。无论处于哪种状态下，只要‘防具空间’绑定了某件防具，这件防具就算是你本身的防御，和你一起享受‘老而弥坚’的能力效果。” 石天非常惊讶：“防具也能享受能力加持？” “是的。因为‘防具空间’有绑定属性，它内部绑定的防具也相当于绑定在你身上了。” 这也……太棒了吧！ 石天内心激动起来，他对“老而弥坚”非常看好，哪怕是一身布甲，想必都能强化到极道帝兵的地步吧。 不行，布甲太丑了，还是全包裹外骨骼更好看。 正意淫着，系统又继续说道：“主人你一定要慎重选择，只有一次机会，要好好考虑啊。这个世界我只能说到这里了，接下来无论时间过去多久，只要还没回归，我就不能再和你有任何交流。哪怕你遇到了致命的危险，我也只能默不作声。主人，你要小心行事！” 石天闻言一凛，默默地点了点头，系统在关键时刻的主动提醒还是很有用的，接下来还有二十几年时间，他不能浪。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稳一手，等回归后再去研究任务奖励。” 将“防具空间”的事情抛之脑后，石天继续猫在不老泉当个宅男，时不时跟大佬争论些番剧方面的见解。 没错，一个好好的本土神明已经被他带歪成二次元屑神了，满嘴的“口牙”，极度中二。 过了些日子，日常去港口接收科亚带来的物资时，石天发现了他夹带的纸条，上面写着“海盗大会即将召开”。 “看来到时间了。”石天看了看远处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将纸条撕碎，混入海风中。 影视世界的剧情并非不可改变，甚至就像蝴蝶效应，一点点改变就能让剧情大幅度偏转；但同时利用世界大势也很重要。 比如加勒比海盗注定要走向末日。 安妮女王之战持续了12年，随着1713年《乌德勒支条约》的签订，英国和荷兰已经获得了在加勒比海合法活动的资格，西班牙彻底让出了海上霸主的地位。 原先拿着英国国王签署的私掠许可证，“奉旨抢劫”的私掠船只渐渐威胁到了英国的利益，削弱甚至铲除他们是历史的必然，海盗们就像一张厕纸，用的时候有用，用完就扔掉。 这就是世界大势，也是剧情中贝克特勋爵的行动轨迹，在这有神的世界，他既要消灭海盗，也要消灭神，为国王和教皇献上忠诚。 沉船湾。 数百条大小不一的海盗船聚集在此处，由九大海盗王带领，共同商议如何对抗强大的英国海军。 只是众人各怀心思，有人想要自由；有人想要权力；还有人被胁迫着不得不来到这里。 海盗大会刚开始，有些积怨已久的老冤家们就开始武斗起来，等巴博萨好不容易让他们安静下来，收集齐封印卡吕普索的“当时海盗们口袋里随便什么零碎”，九大海盗王还在就要不要反抗英国海军吵个不停。 “我说你们为什么不想想呢？”巴博萨喊道，“不想打，也逃不出去，那就选择第三条路。唯有第三条路才能帮助我们解决眼前的困境，解决以后的困境！” “巴博萨，别卖弄了，你召集我们到底要干什么？”性子直的海盗王直接回应道。 “想想吧，还有谁能够左右海上的风暴，影响海浪的翻滚，除了那个吃人的挪威海怪，只有第一届海盗大会被我们关起来的那个怪物。现在，我们需要释放她，等英国人不再是海上唯一的‘神’，他们才会重视我们的力量。” 巴博萨极力鼓吹着卡吕普索，当他被杰克·斯派洛成功复仇后，卡吕普索复活了他，并向他要求了自由。 当然，海盗王们不是傻子。 “她那时就恨不得杀了我们，释放她之后，我们难道不是她的首要目标，我宁愿抱着炮弹自己跳海，也不想被她黏糊糊的海怪吞进肚子。” “没错，那个女表子可没有好脾气，过去是，将来也是，女人总是那样。” “放你娘的狗屁！”这是女海盗的反击。 意见不同的结果就是动起手来，除了掏枪拔刀，海盗们无所不用其极，拳拳到肉。 石天坐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感到好笑，卡吕普索被封印在一个黑人女人体内，也不知道是不是当时随便找了个农场抢了个黑奴过来用，这些海盗王为了她打得不可开交，好像她是什么绝色美女一般。 迪士尼的zzzq原来早有预兆。 第27章 一波肥了 至于戴维·琼斯的口味为什么这么重，谁也不敢问呐。 杰克·斯派洛的性格就是在紧要关头出现灵关一闪的急智，在这混乱的肉搏战中，他眼珠子四处乱看，忽然就瞥见了石天。 “噢，神奇的年轻船长！交易！我们的交易还有效吗？”杰克冲过来脱口道。 石天故作不知，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了，而且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黑珍珠号光藤壶都清理好几波了吧。至于巴博萨为什么还活着？那可是你的自由。这些跟我们的交易有什么关系呢？” “哦不不不，不是那个。我说的是戴维·琼斯！你说过，他的心脏也可以成为交易的一部分吧。”杰克的表情看起来充满期待。 “心脏？啊那个东西啊，当然了。”石天瞬间明白杰克的打算，对于现状而言，真正克制海盗们的不完全是贝克特和他的皇家海军，而是有着飞翔的荷兰人号的戴维·琼斯，他那一船海鲜战斗力很强，卡住了沉船湾的出入口。 解决掉戴维·琼斯，海盗们就可以四散而逃，完全不用考虑巴博萨的“胡言乱语”。 杰克·斯派洛当然不愿意按照巴博萨的意思，放出卡吕普索，把海洋还给了神，那自由不就被套上了枷锁？ 众所周知，海上亡灵千千万，杰克船长惹一半。要是卡吕普索被释放出去，他可不敢保证这碧池不会领着五百万亡灵半夜拜访他。 “太好了，你要什么？开出价格来！这里集合了全世界的海盗王，无论你要什么，我们都给得起。”杰克高兴道。 石天听了，面色古怪道：“我是不是听错了，杰克·斯派洛船长？你的语气仿佛不是在说海盗王，而是欧洲那些帝国国王们。” 杰克难得地脸色一红，但被他海风催熟的黝黑面色遮住，反而笑嘻嘻道：“海盗和国王可不能混为一谈，如果有得选，谁会当国王啊。” 石天点点头：“是的，这一点我很同意，国王这种封建残余就应该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不过，既然你们不是国王，那恐怕给不出我想要的东西了。” “你要什么？”杰克一愣。 “我要……整个美洲。”石天笑道。 “疯了！”杰克难以置信地大叫一声，“一个戴维·琼斯能换整个美洲，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石天好整以暇道：“哦？对于你们海盗来说，现在难道不是一个戴维·琼斯就堵住了你们拥抱美洲所有海洋的路吗？” 杰克一顿，继续叫道：“该死的！你根本就没打算交易，我真是急糊涂了。”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石天耸耸肩膀，他确实没打算交易，这时候不需要节外生枝，只要静等结果就行。 结果就是封印卡吕普索的九个零碎被点燃了，自从航海大发现时代以来被封印的海神重新回到了海上。 就像牛顿发现重力以前人类都是会飞的，航海大发现以前海洋是没有边界的，海神的力量无穷无尽。但现在不同了，人类失去了天空，海神只剩下制造出一个海旋涡的力量。 巨大的旋涡是卡吕普索按照约定开辟出来的战场，在那里，她精心培养的力量将会为她送上复仇的愉悦。 在远处，好船号上的石天则握着三叉戟和特里同之剑，按照大佬教的方法相互轻轻一碰，一点点残留的神力激发出来，这丝极其轻微的波动被不远处一只寄居蟹察觉到了。 当它感觉不对时，已经晚了，一根夹杂着神力的缆绳伸进海底，紧紧捆住了她。 从这一点来看，石天太不厚道了——人家都是二两的蟹二两的绳，他这百十来斤的绳子就捆一只拳头大的小寄居蟹。 不然怕她跑掉，卡吕普索毕竟是现在唯一清醒的神灵。 好船号速度拉满，马不停蹄地赶回了白帽湾。 石天把寄居蟹扔进不老泉流出的水池中，看着那卵石一样的赭色小蟹，紧张地问道：“这个可以吗，大佬？” “可以，你找得很对，这个小小的化身可以成为她力量的突破口。现在只要耐心等待，等她被这泉水完全入侵，到那时，你就可以喝下泉水了。” 石天心下大定，欣喜道：“大约有多少年呢？” “按照你的说法，不需要任何力量，把一切都转化成寿命，应该也只有五万年左右。这毕竟是一个活了很久的普通下位神，没多少寿命可供转移了。” 石天无语，长生种的思维有点难懂。 “那正常的下位神应该有多少寿命呢？”他有些好奇。 “不一定哦，如果有生命方面的神职，即便是最低级的次神也能拥有无尽的寿命，如果神职与时间或者生命无关，一般的下位神只有百万年罢了，远远不如主神。”大佬轻描淡写地说着。 石天却已经心满意足了。 没错，这就是他全部的计划！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有可以转移寿命的神秘宝贝，有一个现成的神灵，而自己又那么需要寿命，为什么不把这些要素都统合在一起呢？ 总有地面的生灵敢于……啊呸，串台了，总之，原本只想着找一个死囚增个百八十年寿，却遇到陷入长眠的美洲古神，看起来还挺好沟通，石天为什么不玩一把大的呢。 赢了会所恁摸，输了回归跑路。 现在看起来，他一波肥了，起飞了呀~ 世界上总是有很多意外，也有很多顺理成章。 下位神卡吕普索的寿命提取很顺利。按照大佬的说法，主神也只是他的神仆，他想不出搞定一个下位神会有什么翻车的可能性。 一杯清冽的泉水饮下，石天感觉到精神充沛。 “嗯？除了精神好，我怎么感觉不到别的了？这喝的是肾宝吗？”石天不由有些疑惑。 “还要什么感觉？难道你已经能够感知自己能活多久了？这只是简单地寿命转移，除了能一直活着，你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大佬嫌弃地解释道。 “不，不是啊。”石天忽然激动起来，他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我变年轻了。” 第28章 我是要成为摄影助理的男人 “水镜”中，他仿佛又回到了初遇系统时的样子，仍然是那个手握着简历打算上门投递的失业者。 “这有什么稀奇的，你后面的五万年几乎都是这个样子，只有最后的几十年才是你本身的寿命，那时候你的样子会继续按照人类的方式苍老下去。”大佬解释道。 “太棒了！”石天兴奋得手舞足蹈，恨不得当场尬舞一番。这样一来，他回归后都不用考虑搬家的事情了，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他的秘密。 “接下来，你要去哪里呢？”大佬问道。 “去看看世界上每一处风景。”石天欢快地说道。 大佬沉默不语。 “不过在那之前，先来一局紧张刺激的昆特牌吧！” 昆特牌一下就是二十几年，终于到了《加勒比海盗》系列最后的时间点。 石天对这个时代并没有兴趣，看风景只是玩笑话罢了。他看得出来，大佬需要一个陪他说说话的朋友。毕竟大佬的本体还在这里，他只是个无意识的念头罢了，无法离开这座岛。 至于为什么这里明明是外来神建立的转生基地，却被大佬当床躺了，其实很好理解，某次大佬说漏了嘴，不得不承认自己打上门来捣毁黑户们的老巢，再怎么神勇还是受了点伤，这才原地躺倒。 “这回我真走啦，这两东西你还要吗？” 石天起身，指了指角落里落满灰尘的三叉戟和特里同之剑。 “走吧走吧，看见你就烦，不会打牌就会耍赖。不要了，那东西对我没用。”大佬嫌弃道。 “那我试试能不能带走。”石天高兴地拿起两把神器，“走你，回归！” “啊对了，你醒了别忘了去找我啊，反正你这样的大神能轻易去往别的世界。” “还有啊，你的牌技才烂呢。” “嗖~” …… 还在摇晃的窗帘仿佛刚刚才被拉上，石天略带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出租屋，他已经有些忘了这里的布局了。 不过神器重要，他赶紧看看手掌心。 “别找啦，主人。你连普通物品都不能带回来，何况是两把神器。”系统的声音响起。 “咦，你是谁？”石天惊奇道。 “行了，主人。我理解你非常高兴的心情，甚至想和我开个玩笑。但请你理解一下我二十几年没法开口的苦闷好吗？”系统看石天心情很好，语气也稍微“嚣张”了一点。 “哈哈，好吧。被你看穿了，本来想逗逗你的。”石天尬笑。 “好尬！” 终于躺上了阔别已久的软床，石天明明精神不困，却渐渐在舒适中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色大亮，狠狠地伸了个懒腰，世界原来这么美好！ “早柚，主人。”系统轻快地打招呼。 “嘘，别说话，我需要一天假期，没有你的真正的假期。”石天无情道。 脑袋放空的一天非常爽，但只爽了一半。 下午，张竹清来了，认真地跟石天讨论起来。 “你说我把这里改摄影棚要不要装个空调啊？”她问。 “啊？”石天惊讶道，“你真要开个工作室搞摄影？这不合理吧，我只是租的房子，房东不让随便改动格局。不对，我还住在这里呢，你在这拍摄，我住哪儿去？” 张竹清嘿嘿笑了一声，从包里掏出一个大红本扔给他。 石天打开一看，捏马，这房子已经被她买下了！ 难怪她最近几天不来蹭饭，还以为是上次藏肉被发现不好意思了，竟然是绕过兵线直接偷家！ “不对啊，你买了这房子竟然真要改成工作室，难道让我住桥洞去？” “怎么会呢？我把卧室留给你了。”张竹清掏出一张屋内结构图，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小方块说道，“放心吧，我把这里翻新一番，家电全部换新，不会亏待你的，你就当住了个新家。我只是偶尔带模特过来拍几张居家风格的写真照片，我怕模特冷，还给装空调，你也能享受到暖风吹拂哦。” “写真？模特？冷？” “没错，90-60-90。” “成交！” “对了，顺便问一句，你要不要摄影助理？” …… 由于接下来一个月装修队入驻，石天暂时搬到了张竹清家里的沙发上。 “我就搞不懂了，明明是本地人，你怎么还跟你爸妈分开住呢？有钱人都囤房子的吗？”石天躺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电视说道。 张竹清两手各拿一根竹签子，红唇上泛着油光，吃得不亦乐乎，吐槽道：“我要是住家里去，你做的这小烧烤直接吃不到，这个点已经躺床上睡觉了。” “看不出来啊，家教这么严吗？敢不敢把你爸妈从朋友圈黑名单放出来啊？” “你是真狠啊，你想弄死我就直说。” “哈哈，你少发点骚话不就行了。” 电视上播放着大杯美国队长从七十年的冰冻中苏醒过来，看见妈惹法克侠一脸深沉地看着自己，脱口而出：“what is this damn nigger doing here?（这黑鬼在这干嘛）” 石天心想，他什么时候能去漫威的世界呢，自从得到“防具空间”后，他已经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自带动力源的外骨骼装甲比冷冰冰的盔甲实用很多，就是不知道“防具空间”认不认可钢铁战甲是防具。 可惜这两天他一直在看漫威电影，怎么也触发不了关键字。 “叮咚！” 石天拿起手机，点开朋友圈，张竹清：“快，学狗叫，三次！” “你又发什么神经？” “等一分钟。”张竹清神秘兮兮地说道。 不一会儿，她拿着手机递过来，只见她这条动态下面全是回复：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汪！汪！汪！” “天冷了多穿衣服，早点睡你胃不好别吃凉的。天冷了多穿衣服，早点睡你胃不好别吃凉的。天冷了多穿衣服，早点睡你胃不好别吃凉的。” …… 石天无语地把手机还给她，心想这都什么网友啊，怎么这么没下限？ “看到了吧，不是我说骚话，是我的朋友圈带坏了我，我也不想的。”张竹清用绿茶的声音娇滴滴道。 “叮咚！” 她的手机显示又有一条评论，点开一看，是坐在她对面的家伙。 “妈妈！妈妈！妈妈！” ？？？ 第29章 再入电影世界 寄居在沙发上的生活当然是很爽的，除了动动手做个饭，什么都不用干，用张竹清的话说，你做饭这么好吃，不能让你再做家务累着了。 当然，她也不干家务，自然有阿姨上门帮忙——她父母请的，干活之余也是为了看看她还活着没，好随时掌握这个叛逆丫头的生活状况。 上班是不可能上班的，张竹清就没有这个概念，她也宁愿石天天天有时间给她做好吃的，这几天她感觉自己的嘴巴都被养刁了，出门和朋友喝个下午茶都没以前那么有味道。 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期间张竹清经常不在家，反而是在石天的出租屋里，向装修队提出各种“灵光一闪”的想法。 石天自然是趁着她不在家，疯狂炫掉她的零食，顺便用98寸超大屏幕各种补番，可惜一次关键字也没有触发。 临穿越这天，系统给出了三个世界。 《夏洛特烦恼》（电影世界） 《使命召唤：现代战争2》（游戏世界） 《刺客信条：大明风云》（小说世界） 除了第一个电影，其他都不知道，石天叹了口气，他再怎么补番，感觉都很难跟得上系统的名单。 经过几个小时的查询和阅读，首先否定了《刺客信条》，这不是那个着名的游戏世界，而是编年史中国系列的官方衍生小说，里面没有什么伊甸园碎片，也没有圣殿武士或者阿布斯泰戈工业，以他现在强化3倍的防御，仍然有可能被人捅死，到时候就不是失去同步，而是直接挂壁。 然后是《使命召唤》，实在过于危险，他可不想自己刚落地就听到有人在旁边说“不要说俄语”。 只能选择《夏洛特烦恼》了，而且这个世界如果从夏洛学生时代算起，到剧情结束也有十几年时间，够他攒一波“老而弥坚”的强化效果了。 现在石天选择世界，首要考虑是否安全，其次有用，再次时长，最后才是有不有趣。 实用主义的做法极适用于式微时。 晚上。 “嗖~” 刺眼的阳光让石天下意识眯起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才看清周围环境，是一座酒店门前。 竟然不是教室？按照以前的经验，他不应该和主角出现在同一地点么，而且都是整个剧情中时间线最早的时候。 看来穿越规则需要做些修改了。 一辆玛莎拉蒂停在酒店门口，从上面走下来一个司仪，不是，穿得像司仪的中年男人。 石天身边一些人向那人惊奇地喊道：“夏洛！” 然后他们纷纷走过去，一边惊讶地将那人上下打量，一边说着：“现在混得可以啊，豪车都坐上了。” 夏洛露出虚荣的微笑，说道：“好久不见，还行吧，做点生意。” 他们说说笑笑着走进大厅。 石天明白这就是电影最开始的一幕，但如果这样的话，他岂不是只能在这个世界待几个小时？等夏洛在厕所里抱着马桶睡一觉，醒过来时间线就结束了。 又或者，等夏洛穿越时，他也会随着他一起穿越？ 如果真如此，这种不正常的穿越规则需要单独列出一条。 一边想着，他也从身边人的寒暄中听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新郎请来的婚礼摄像，负责记录他和美娇妻的盛大婚礼。 石天低头看看脚边的背包，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套他不认识的摄影器材。 这不是为难我么？石天挠挠头。 虽然他在现实中即将担任摄影助理，但实际上连机器都没摸过几回，只知道用傻瓜模式按个快门，具体效果全看运气。 咦？ 他忽然想到，如果他跟着夏洛一起穿越回去，完全可以趁着十几年时间学好摄影；如果没有，他连晚饭都不吃就回归了，还用管什么婚礼记录么。 所以他只要一会儿进去装模作样地摆弄下机器，坐等马什么冬梅赶过来叠满血怒，大杀四方，没人会发现旁边还有个摸鱼工在吃瓜。 完美。 十分钟后，石天已经坐在大厅的角落里，打开机器对着一桌桌酒席。 他也不知道这个机器是什么型号，不知道怎么开摄像模式，反正就装个样子吧。 当司仪介绍到新郎上场，石天才发现这个甲方好像头发不多，个子不高，除了精神不错，其他看起来都像个快五十的老男人。 然后是新娘秋雅，颜值还行，但要说多高，也不尽然，只能说五官端正，眉清目秀，配上生动的神情，在一群女生中确实让男孩子感到眼前一亮。 但离真正的漂亮还有段距离，大概只有夏洛这样没怎么见过美女的屌丝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吧。 婚礼热热闹闹地进行着，新娘高中同学那一桌气氛却有些古怪，夏洛喝得满脸通红，还不时被身边同学拉着笑嘻嘻地说几句过去的丑事。 估计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不是已经坐着豪车过来，弄出个成功企业家的人设，怎么同学们还光说他的黑历史，这么没眼力劲呢。 石天盯着夏洛，看着他一身的落魄样和周围形成鲜明对比，是真正坐着如喽啰，无人来问。 磕了两盘瓜子，婚宴厅的侧边小门被人推开，马冬梅带着袖套，满头大汗走进来。 石天明显看到，她跨进门时有一瞬间的停顿和慌乱，似乎她也不知道这里有这么多人，穿得这么正式得体，像电视上拍的节目一样，是“上流场所”，她害怕自己闯了祸。 但马冬梅下一秒就看到了夏洛，正站在那里想要对挨桌敬酒的秋雅唱一首酝酿了多年的《一次就好》。 压抑的怒火赶走了她的局促，马冬梅尽可能平静地走到夏洛身边，想要唤他回家。 夏洛已经喝醉，根本听不进去，他现在眼里只有秋雅，哪怕在这样的场合撒泼打滚也要待下去。 本来就一无所有的屌丝更容易失去从容。 两人不断争执和争吵，最终无法忍受的马冬梅抄起切蛋糕的直刀想要劈死夏洛。 夏洛慌不择路地跑进了过道对面的厕所，在里面猫着不敢出来，只留下马冬梅在众人聚焦的目光中失声哭泣。 第30章 秋雅是最终答案 石天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感觉到自己有穿越的迹象，不由得有些失望，看来这次要空手而归了。 新郎走过来悄悄跟他说：“石先生，现在出了点状况，你也看到了。这场合也不太适合摄像机出现，要不你先带着机器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吧。” 石天点点头，他也想偷偷去看一下夏洛的情况，新郎的话正合他心意。 等拎着相机包，走到无人的走廊上时，系统的声音出现了：“主人，发现未知错位时空，是否进入？” 石天眼睛一亮，原来在这儿等着呢，也对，刚才人多，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消失不见。 选择“进入”。 这次穿越的感觉和之前大不相同，估计那什么错位时空不太高级吧，总之是有点眩晕，有点想吐，像喝醉了酒一样。 等回过神，石天发现自己站在路边，旁边是高高的围墙，墙上有油漆写的“西虹市第七中学”字样。 马路对面的居民楼上还挂着大红条幅，上面写着“热烈庆祝hk回归祖国怀抱”。 街道和街道上的行人们都是上个世纪的模样，偶尔看见一辆汽车驶过，还是有棱有角方壳子的设计感，一看车标果然是桑塔纳2000。 看来这里就是1997年了。 石天绕着围墙走了一会儿，果然看到校门不远处的报刊亭，他不动声色的路过，看见被压着的崭新报纸上印着日期，1997-7-10。 在马路牙子上坐下，石天翻看起自己的背包来，摄像器材都在，看来是跟着他一起过来了，其他的只有在婚宴上顺手拿的两罐喜糖、手机和身份证，幸好相机充电线也在，备用电池也有几块。 他把手机掏出来，看了一下，只剩不到一半的电，没有充电器，也没有信号，暂时就是块砖。 也就是开局只能靠个相机，cos一下冠希哥了。 不过不能像冠希哥那么涉猎广泛，保密性就差了很多，还是得找个西虹市doll配合。 胡思乱想着，石天渐渐远离了学校，他打算先转一转，看看西虹市具体是什么样子，发展水平怎么样。 然而，离开学校远了以后，周围的天色竟渐渐暗沉下来，建筑、行人、交通工具，一切会动的和不会动的都呈现出模糊的样子，还有些虚化，像是凝实的烟尘，仅有轮廓，不能经受一点风吹草动。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你知道的话，就是用第二次交流机会，这情况很诡异，我需要了解详情。”石天发现不对，果断场外求助。 “主人，因为你离夏洛太远了，我感觉到这个错位的时空是以他为中心构建的，离他太远的世界根本就不存在。” 难怪叫错位时空，这根本不能称为一个完整的世界，石天明白了。 “原来如此，但这怎么跟梦境很像呢，周围这种不清晰的朦胧感，好像做梦时想看清又根本看不清的既视感啊。” “那主人你知道梦境的边缘是什么样吗？” “这……”石天忽然想到，梦中他能知晓的就像现在的夏洛一样，是以自己为中心的一切真实，那在他视线之外，梦境的边缘是什么样呢？没有人可以站在他的梦里以第三视角告诉他，或许边缘也像现在这样隐约有种化为烟灰飘散的虚幻感呢。 石天忽然有些紧张道：“如果我现在就在夏洛的梦境里，我在这过了十几年是不是真的，不会现实中只过了半小时吧？” “放心吧，主人。我可以肯定这不是梦境，这里有时空的气息，梦境只是人的精神的映射，不可能有这种气息。”系统用十分笃定的语气说道。 “那就好。”石天松了口气，其实他刚才问完之后也想到了，只要他在西虹市住过一年，问一下系统能否回归就能判断自己是不是在梦境中了。 “不过这样一来，岂不是我以后都得跟着夏洛到处跑了，我记得他后来当了明星，世界各地都去过。”石天察觉到自己将来的奔波命运，觉得还不如现在就把夏洛的腿打断，简单省事。 “主人，这个我也不知道，我跟你一样，都是第一次来到错位时空。” “好吧，别的你还有什么要提醒的吗？不要错过这次对话机会，下一次再用就是第三次了。” “有的，主人。系统任务出现了，最低难度只有一个：让夏洛印象深刻。任务奖励是一套综合声乐教材。” “这奖励是不是太抠门了点，是不是我拿到教材打开还能看到西红柿出版社的字样啊？”石天郁闷道，“其他难度是什么样的？都说出来我听听。” “普通难度是——成为让秋雅印象深刻的男人。任务奖励是颜值提升少许，女性对你的初始好感度增加。” “高级难度是——让袁华成为潮汐海灵。任务奖励是一个副脑，可辅助使用者生活和学习。” “就这些吗？这次好像不太难啊，是因为世界本身简单吗？”石天思考起来，他觉得这三个任务都可以通过秋雅来完成。 不过高级难度的任务奖励真的不是在搞笑吗？系统现在不就相当于副脑，虽然只能显示自己存储的资料。 “就这些，主人要选择哪个难度的任务呢？” “都不选，放着，反正我不做任务也没事。”石天摊手，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直接殴打出题者。 “好的，主人，那我先闭麦了。”系统乖巧道。 “行。这次还是十几年，你自己找点东西看看，别憋坏了。” 要是系统因为精神压力过大比宿主还先崩溃就太屑了。 弄完这些，石天往回走，他得跟着夏洛，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夏洛一会儿就会因为跳楼被送进医院。 嘈杂的学校操场边上，夏洛身体扭曲地栽在绿化带里。 校长吓得脸都绿了，第一反应是让操场上的体育老师赶紧带着学生进教室里去。 悲催的体育老师终于不生病了，却依旧无法给同学们上课。 石天终于走回学校的时候，救护车正好乌拉乌拉地往医院跑去。 第31章 第一次当人民教师 “淦！我怎么跑得过救护车呢？”石天苦笑一声，实际上他有些奇怪，1998年西虹市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市怎么有这么高效的医疗救助系统呢，要知道这时候全国最好的协和医院也才经过几轮改革，处在摸索之中。 某种程度来说，这也侧面反映了本时空和夏洛的幻想深度结合，有相当多脱离客观现实的部分。 幸好，学校是夏洛内心最坚固的部分，并没有因为他被送去医院而出现时空崩塌的现象。 可以这么说，夏洛的人生有很大一部分永远留在学校里。在这儿，他有朋友大春，有敌人袁华，有青梅冬梅，还有女神秋雅，因此他的错位时空也从这里开始，他内心坚信学校是无法摧毁的，哪怕背着炸药包也炸不掉。 石天看着稳固的第七中学，打算在这里找个工作，一来安全；二来可以近距离接触秋雅，完成三个难度的任务。 他在校门口逗留时间有些长，被老得掉牙的门卫看见，出来问问情况。 石天扯了个侄子在这里上学，想来接孩子来早了的鬼话糊弄过去。 他得做点准备再来找进入学校的办法，而做准备首先就是要找出这个时空有哪些地方是常驻存在的。 他担心连菜市场都不常驻，毕竟夏洛看起来不像是陪妈妈买过菜的孩子。 贴着时空边缘摸索着，环境越来越偏僻，看着倒像是夏洛每天上下学回家的路——夏洛妈妈一个人拉扯孩子，本就没什么钱，自然住不到多繁华的好地段。 路上行人和车辆渐渐少了，身后忽然传来摩托车突突突的声音，石天往路边靠了靠，尽量让个路。 没想到那摩托车后座上的小年轻竟伸手抓住他肩膀上的相机包，打算抢走。 好家伙，竟然是飞车党！ 石天反应很快，一个松沉劲，抓着背带绳，往回一扯，飞车党后座的小年轻被拽得一个不稳，从车上掉了下来。摩托车重心失衡，左右摇晃几下，也侧倾翻了出去。 “妈……子，操……，你他……活腻歪了。” 一段含妈量极高的祖安话从小年轻嘴里脱口而出，他爬起来看到手上被相机背带划拉出的血口子，更是怒火攻心，一脸凶狠地掏出一把小折刀就冲上来打算捅石天几刀。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但石天的身体防御已经强化了三倍多，皮肤坚韧，手上一点事儿也没有，面对来势汹汹的小混混，更是一个敏捷的摊手格挡接拍手下劈，小混混手中的刀瞬间被打掉在地上。 这一下连小混混自己都愣住了，他们兄弟飞车抢包好几个月了，大部分时候都能得手，偶尔也会碰到怎么都不肯松手的，但面对他们掏出刀子的威胁，大多数也不敢强硬到底。 真有那不怕死的，他们反倒是不敢动手，骑上车就溜了。 但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给他折刀都打掉了。 这不纯纯的练家子么？ 从车上滚下来的另一个小混混人没事，这会儿爬起来看见自己兄弟都动手了，来不及多想也冲过来。 前两年古惑仔电影传入内地，很多无所事事的年轻人被荼毒，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他们当然不知道两地社情和法制的区别，只知道学电影里的好勇斗狠，兄弟情义。反正别的不说，打架是要一起上的，不然就不是兄弟。 石天一点不怕两混混兄弟，他左手护着相机包，右手突突几下，照着咽喉下肋等脆弱部位就是一顿猛攻。 两个飞车党平时靠摩托车抢劫，跑路也快，根本没怎么打过架，一点儿防守的意识和架势都没有，简单过了几手就眼冒金星地躺在地上，痛得哀嚎不已，嘴里的涎水都流了一地，双腿打颤，地上的沙土被扫得扬起老高。 石天跨过他们两个，把摩托车立起来，骑上去，一拧油门走了。 感谢两位老铁辛苦赠送的交通工具。 有了摩托车，石天很快就探查完所有“已开放地图”，他找了个远一点的摩托车店，低价转让了这辆来历不明的摩托车。 靠着这点钱，他又去办假证的地方搞了毕业证、教师证、厨师证、健康证等，至于怎么知道哪里有办假证的，当然是摩托车店老板看在这么低的价格上“不小心说漏嘴”的。 没几天，石天顺利进入了第七中学，主要是招聘的主任看在他亲口答应“不需要编制，合同工就行”的份上，跟他同时进学校当老师的还有主任刚毕业的侄子——编制是留给这位的。 石天选择的是体育老师，空闲时间很多，足够他观察夏洛和做点自己的事。 所谓自己的事就是学习摄影。 通过翻阅学校图书馆的相关资料，石天才知道自己从2015年带过来的相机太过先进，连它的感光元件cmos都还没出现在这个年代，现在普遍使用的d感光元件。更不用说把相机照片导出来的电脑接口，他带回来的数据线根本插不了。 没办法，他只好通过学校主任的侄子找人带货，像素不高，价格不低，让他连夜蹲守了好几个飞车党的窝点才凑够了这几千块。 一时间，西虹市全天候犯罪率都有所下降——伤筋动骨一百天呐。 不过，到手的相机一下子让石天成为了学校里最潮的老师，很多女教师在办公室闲聊时甚至会偷偷看他一眼，到他上课时，女同学们表现特别积极，一个个活泼好动。 连校长都知道了这件事，钦定石天担任学校的拍摄专员，有什么接待活动也让他陪同摄像。 当然，石天不是拿着相机装装样子，他通过学习搞清楚相机的光圈快门等基本知识后，又在自己的手机里找到摄影相关书籍，把书籍存储到副脑中进一步学习提升。 期间确实拍了几张光影都不错的照片，洗出来后带到学校里，让同事们传阅看看，收获一致好评。 由于表现良好，校领导甚至特批了一间员工宿舍作为他的住处，帮他省下了不少房租。 过了两个多月，因跳楼摔折了脖子的夏洛回归了学校。 第32章 真正的心理阴影 原剧情中，夏洛火烧教室，殴打老师，跳楼摔折脖子，连颈托都戴上了，却在第二天拆掉绷带，扛着拐杖，跟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学校升旗仪式上。 这在现实中当然不可能发生，实在太过违背常理，哪怕这个时空跟夏洛有关，他的潜意识也无法强迫自己相信这么离谱的事情。 因此，受伤的夏洛在家躺了两个月才在这周一过来上学。石天知道，他应该已经用这两个月时间整理了1997年到2015年的经典歌曲和大事件，打算利用重生者的优势来一波屌丝逆袭。 学校操场上，穿着校服的学生们正排排站准备做操，广播室的大喇叭突然响起来：“呃……那个，今天不做课间操了啊，开一个紧急例会。相信有很多同学已经知道了，两个月前，三年级二班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学生袭击老师事件。主犯夏洛，罪大恶极，理应开除！” 说到这里，校长明显喝了口水，做了一个长长的停顿。石天估计校长是想说到这里就结束，可惜被夏洛妈狠狠的拿捏了，拼着清白不要在校长办公室脱衣服喊非礼污蔑他也要给夏洛保住学籍。 “但是好在他及时认识到错误，并以跳楼的方式悔悟，并且还主动帮助受到惊吓的同学做人工呼吸。所以呢，校方酌情，记夏洛大过一次，并让他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进行检讨。来来，夏洛，你上来。” 操场上好些同学都偷偷笑了，什么叫以跳楼的方式悔悟，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校长？ 这当中最无辜的当然是秋雅，初吻被抢了，还在几百人面前被通报，关键她还要向袭击者表示感谢，谢谢他的人工呼吸。 简直离大谱！ 秋雅脸色红白交错，害羞和恼怒的情绪在心里不住翻滚，她站在满是人的操场上，却觉得整个世界空无一人，只有自己的影子在初升的阳光下越拉越长。 但没有人在意她的情绪，只有戏谑的目光时不时扫过，更多学生注视的还是像英雄一样的夏洛——他可是火烧教室的勇士。 这里是夏洛幻想中的世界，他想象的秋雅清纯害羞，被强吻后也只会表现出小女生的娇羞和小懊恼。他根本不明白一个真正害羞的人在面对这种级别的社死面前会产生什么样的心理阴影。 夏洛听到自己要上去检讨，拿起扔在一边拐杖，拄着走上前，对着话筒开始酝酿情绪。 “动作快点儿，别耽误大家时间。”校长看不下去，你在这做演讲呢，还酝酿情绪？ “哦哦，好。”夏洛“技能”被打断，只好直接说起来，当然说得是狗屁不通，在校长的帮助下才算说完了自己的错误和认识到错误的部分。 接下来是道歉部分。 “王老师，从现在开始，咱们俩的恩怨一笔勾销。” 一旁的王老师气得直摇扇子，心说全班就你和马冬梅两个活宝我是一个赌都没打过，就这还有恩怨，那其他同学不得跟我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呢。 “最后，我要跟秋雅同学说声对不起，我不但给你写了情书，还冒昧地亲了你，虽然我说过我以为那是一场梦，但是……”夏洛露出嚣张的笑容，“我会对你负责的。” 操场上终于了解真相的马冬梅接受不了打击晕倒在地。 校长赶紧出来收拾局面：“好好，行了就到这了。把那个中暑的同学抬到医务室。” 石天在旁边听了差点笑出声，每个人都穿上长袖外套了，这天气还能中暑呢？ 真正应该晕倒的是秋雅，原本校长说得不明不白，许多学生还不了解情况，夏洛才是真正对她当众处刑。 例会结束，学生一窝蜂回了教室，当然少不了路过秋雅时好奇地看上几眼。有些男生的眼神特别放肆，好像想看看一个被男人亲了的女生有什么不同的。 女人就像一个雪白的馍馍，被人碰了就会留下印记一样，夏洛碰得，我碰不得？ 又或者还有更加不便于人说的阴暗想法。 秋雅脚下无力，她甚至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回到教室也还是会受到注视。 一贯跟她走得近的胖妹和眼镜妹同情秋雅，到她身边小声安慰她，替她挡住那些若有若无的隐蔽视线，带着她离开操场。 石天举着相机，按下快门，早上的阳光斑驳，两个女生关切的神情和秋雅的低落纤毫毕现。 冲洗照片的时候，石天特意延长了停影时间，起到类似增大感光度的效果，一张带着柔光的珍贵友情照就显现出来。 下午体育课，秋雅没有上课，大概是还在emo。石天趁着大家自由活动的时间，把三张照片交给眼镜妹，笑着说道：“不好意思，程同学。早上例会结束后，我摆弄相机，正好看到这个画面，一时技痒就拍下来，我觉得有必要让你们知道。希望你们的朋友情谊像这张照片一样，永远印刻在光影里。” “谢谢老师！”眼镜妹看到照片，高兴激动地说道。 “唔，还有，学生时代的一切到了将来都只是一场回忆，过分执着和过分留恋都没有必要。等你们长大以后就会明白，哪怕黑历史也是历史，不必计较太多。” “好的，老师。我明白了，我会转告秋雅同学的。”眼镜妹不由得露出微笑，她完全明白老师是在说给谁听。 “嗯，去玩吧。”石天摆摆手。 此时的秋雅正以身体不适为由，和胖妹在教室里说着悄悄话，主要是胖妹说，秋雅心不在焉地听。 秋雅的眼神时不时飘出窗外，看楼下的操场，她在看谁呢，那必不可能是夏洛，当然是袁华。 中午午饭时候，她和袁华去学校小树林说了会儿话，当时袁华用拳头砸了树，她拿起他的手想看看受伤没有。 袁华趁着这有一点暧昧的情景把嘴巴凑了过来，秋雅下意识的一躲，袁华难以置信地说：“我才碰了一下你的手你就……他碰的可是你的嘴。” 原来，被别人碰了就代表轻贱，轻贱的人不配自爱，不配拒绝其他人，是这样吗？ 秋雅失神地望着操场。 第33章 赚钱计划 下课后，眼镜妹回到教室，把石天送的三张照片拿出来，还转述了石天说的话。 胖妹兴奋道：“是那个新来的石老师吗？个子高高的，还挺帅，听说老拿个相机在学校里走来走去，原来拍得真挺好看。” 秋雅看到相片上的自己，那一瞬间压抑的情绪似乎都被抓拍下来，身旁两个朋友的目光也充满关心。她抬头看看胖妹和眼镜妹，说道：“谢谢你们，我没事了。就像老师说的，等我们长大了，就没事了。” 胖妹松了一口气，大大咧咧道：“我就说嘛，秋雅这么聪明，肯定能想通。” 学生们最主要的时间还是花在了学习上，哪怕是夏洛，早已规划好自己将来要走剽窃唱歌的道路，现在也不得不憋在教室里，听老师说着他完全不明白的天书。 石天庆幸自己进入这个错位时空之后还是成年人的样子，他要是跟夏洛一样年轻好多岁，成了学生党，根本不能像现在这样舒服摸鱼。 其实他不能算摸鱼，只不过体育老师连个正规的办公室都没有，有什么文件资料都跟器材室里的杂物放在一起，谁会没事待在器材室呢。 学校主任的侄子叫金磊，跟石天有代购相机的交情，加上金磊知道自己的编制是石天让出来的，也愿意主动结交，两人也就渐渐熟悉了。 下午，金磊到员工宿舍找石天，传达校长的通知，还是跟夏洛有关，毕竟当时闹得挺大，校长轻轻放过，但管不住别人的嘴，市教育局派了两个人来看看情况，美名其曰教学质量检查。 安排了连续三天的公开课，需要石天跟着拍些照片。 “天哥，忙呢？”金磊敲敲门，进来打了个招呼。 石天从一堆电脑配件中抬起头，说道：“你怎么来了？下午没课吗？” 他这员工宿舍什么都没有，也不能装电视，石天无聊的时候干脆自己淘了些配件组装电脑，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当然挺稀奇的，管体育的主任听说了这件事，还专门拨了200块赞助，要求是以后体育组的资料借电脑处理处理。 实际上学校有办公电脑，但大部分老师不会用，到时候处理资料和文件还得让石天帮忙，主任这是在拉免费劳动力。 金磊嘿嘿一笑，把校长的通知转述一遍，又盯着电脑配件期待道：“明天记得第二节课的时候跟着拍就行。天哥，你真能装出台电脑来，能玩游戏不？拳皇能玩不？” 石天抬头看他两眼，没想到这小伙子还喜欢玩游戏，说道：“拳皇得在游戏机上玩，不过我可以找找有没有模拟器，有的话应该也能玩。” 金磊很兴奋：“那就行，我的阿爆很厉害。” 石天想半天也没想起来拳皇里面有谁叫阿爆的，后来看金磊选人才知道他说的是红头巾拉尔夫。 金磊又待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石天装好机后，拿着大价钱买的装机盘装好了微软的95系统，摸索了一会儿才熟悉操作。 他首先建了隐秘的私人文件夹，再新建了好几个文档，每一个都写上名字，都是2000以后大火的网文，包括一些实体出版了的。 这些都被他事先存在了副脑里，现在只要一个个输入电脑就行。 当作家这个方案原本只是备用，石天主要是图个省事和来钱。在他预设的几个方案中，这绝对是赚钱最少，冷却最久的，至少要等到电脑更大范围普及，网络兴起，各种小说平台出现才有他赚钱的机会，远比夏洛抄几首歌难多了。 但现在由于错位时空的特殊性，他处于“原地坐牢”的状态，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赚钱了。 狠狠敲了两天字，终于完成一本后来出版过的早期网文，石天发给了网上能找到的几个出版社的邮箱。 然后就是等消息。 在这期间，金磊没有缠着石天打拳皇，他迷上了《仙剑奇侠传》，各种深入钻研，上课都差点找不到人。 夏洛更是不消停，三天两头听到他在班上纠缠秋雅，虽然大部分时候他都被马冬梅缠住了，秋雅则趁机跑开。 但这样的死缠烂打非常影响秋雅的学习状态，不出意外的，月考后她的成绩掉了十几名，这让老师们都很痛心，又对夏洛这个滚刀肉毫无办法。 至于一直被秋雅寄予厚望的袁华除了一直说“欲使人灭亡，先使人疯狂”，也没有任何举动，让秋雅很是伤心。 这天下班后，石天去食堂吃饭，路上已经看不到多少学生，只有几个值日生刚扫完教室匆忙往家赶。 路过高三班主任办公室时，他看到秋雅靠在门外的墙上，有些好奇，就走过去问道：“秋雅同学，你在这儿做什么？怎么还不回家呢？” 秋雅原本低着头，情绪低落，听到有人跟他说话，才抬起头慌乱道：“石老师，班主任找我妈妈，她现在在里面跟老师谈话。” “哦？为什么呀，我记得你成绩挺好的，怎么会被找家长呢？”石天奇怪道。 秋雅难过地低下头，小声道：“我这次月考掉了十六名。” “噢。”石天恍然大悟，也小声问道，“是因为夏洛吗？” 秋雅点点头，又摇摇头：“学习是自己的事情，我没能排除干扰，是我自己没有用功。夏洛只是个外因。” 石天叹了口气：“你很成熟，又过于成熟了。我猜你没有告诉你家人被夏洛骚扰的事情吧。” 秋雅抬头看着石天，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石老师，你怎么知道的？” 石天摇摇头，说道：“如果你告诉了你父母，我很难想象会有哪个家长在孩子被骚扰了一个月都没有来过学校找老师干涉。” 秋雅又缓缓低下头，秀发垂落，遮住了两边粉颊，她有些迟疑地说：“我不知道该告诉他们哪一个？其实我觉得他们这些年关系不太好，告诉爸爸的话，他都不怎么回家了；妈妈的话，她大概只会让我别想太多，好好学习，好好练琴，没钱跟她说一声就行。” 第34章 换座风波 说到这里，秋雅顿了顿，才接着说道，“有好几个晚上，我听到她半夜出门，晚上也没有再回来。” 石天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来秋雅父母的事情挺复杂，难怪在夏洛的现实中，秋雅后来变得那么现实，估计是一些家庭经历和变故影响了她。 实际上，现在的秋雅已经有些兆头了，她看到袁华长得帅，有才华，还有当区长的父亲，就愿意亲近他；后来又看到夏洛会唱歌，有才华，将来有望当歌星，赚大钱，就撇开了袁华，去跟夏洛亲近。 但这些在这个年纪并不算道德品质上的过分，只能说是人类对于美好生活的本能追求，对于强大能力者的人性崇拜。 此时的秋雅对于才华还是更加看重，否则她没有撇开袁华的理由，当区长的父亲可不是小筹码。 所以还有得救，还来得及改造。石天打量着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心里想到。 这时候，班主任王老师和秋雅妈妈谈完话，送她出来。 “谢谢王老师，您多费心了，我回去一定跟她好好说。”秋雅妈妈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 她转过头看到一个男人正站在秋雅面前，两人好像在说话，秋雅还一直低着头，心里有些猜测，不客气地开口道：“你就是夏洛同学吧，关于你缠着秋雅的事情，我想跟你妈谈谈。” 要不是看石天长得高高大大，有一点帅气，她就不是说句话这么简单，而是要动手了。 王老师听到这话，一脸愤怒地冲出来，夏洛这小流氓真当他是个面团了，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夏洛！你……” 王老师一边怒吼，一边跨出办公室门。 “咦，是石老师啊，我还以为真是夏洛呢。不好意思啊石老师。”王老师有点尴尬，现在的石天可是校长面前的红人，又会拍照又会电脑，他刚才吼那一嗓子没给他吓坏吧。 “呵呵，没事，王老师，秋雅妈妈。我刚才看秋雅同学一个人在这不回家，以为她遇到什么麻烦了，这才过来问一句。”石天笑笑，说道。 秋雅妈妈赶紧道歉：“对不起，史老师。我不知道您也是老师，刚才听秋雅班主任说她最近被一个小流氓欺负，我还以为……诶呀，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关于秋雅同学被纠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不用放在心上。你多关心关心秋雅同学就好了，孩子在这个年纪遇到这种事情，还是比较难受的。” “是是是，史老师您说得对，我回去就跟秋雅好好沟通。”秋雅妈妈一边点头一边露出放松的笑容。 “我姓石，石头的石。” “诶呀，你看我这耳朵，年纪大了不好使了哈哈……” 气氛渐渐轻松起来，成年人之间的交流毕竟没有小孩子那么容易极端化。 送走秋雅和她妈妈后，石天打算去食堂吃饭，王老师却喊住他，邀请他去家里吃个晚饭。 “今天不好意思，家里没人，我一会儿路上买点，咱俩喝一杯，。”王老师笑呵呵地说道。 在夏洛面前，他是像丑角一样的小反派，但当同事相处时，还是会遵循社交规则。 脱离了夏洛的幻想，每个人都是独立个体。 石天客随主便，也没有主动表现自己的厨艺，那没什么意义，只会让王老师尴尬。 路上，王老师骑着自行车，石天骑着摩托跟在他后面，当他们远离学校的时候，周围的天色逐渐黯淡，环境开始朦胧。 石天明白，这是又走到了错位时空的边缘。 他想看看如果在有邀请的情况下，继续往前走会是什么情况。 王老师路上还在说笑，随口说着最近区里教育局的事情，似乎是想用话来试探石天，看看校长有多看重他。 车辆行驶到黑白边界时，石天感到眼前一花，下一瞬他已经和王老师坐在他家里的饭桌旁，典型的上个世纪装修风格，除了家里电器有点多，都是从学生那里打赌赢来的。 桌上已经摆了些寻常酒菜，味道比较咸，火候也不到位，一般的路边摊水平，王老师这样的舌头当然吃不出区别，他举着酒杯和石天碰了下，又说起学校里面的趣事。 一顿社交酒后，石天起身告辞，他想看看自己怎么离开。当王老师说完“慢走”后，眼前一花，他已经骑着摩托从黑白边界往学校方向骑行了。 回头看看那模糊朦胧的边界，石天叹了口气，如果仅仅是这样的效果，那完全不能算是走出了这片区域，仍旧是在“坐牢”。 他计划中那些赚大钱的方法几乎都失效了，只能在写作上面死磕。 第二天，石天路过教学楼时观察了一下，秋雅看起来神色没有太多好转，不知道她妈妈回去跟她说了些什么；夏洛仍然没有听课的打算，趴在课桌上一边晃着脚一边盯着秋雅，好像在欣赏她的美貌。 身旁的马冬梅一边嗑瓜子，一边暼着夏洛色眯眯的样子，越瞥越来气，瓜子壳喷得满桌子。 袁华倒是很认真，就是有点认真过头了，完全没留意同桌秋雅的心不在焉。 讲台上的历史老师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水平不错，退休后学校返聘回来；精神头也不错，这个年纪了还在带高三。 可惜老头见识多了，根本不在意学生在下面认不认真听，他只管讲自己的。 马冬梅实在忍无可忍，低声吼着夏洛：“看看看，你再看能看出花来吗？你这么喜欢看，怎么不直接凑近了看呢？老师碍你事了是吧。” 没想到她这句话给了夏洛灵感，对啊，我为什么不直接跟秋雅同桌呢，到时候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说不定还能摸摸小手，亲亲小嘴呢。 于是，下一节课，夏洛站起来对班主任王老师说道：“老师，我想换位置，马冬梅上课老嗑瓜子，太吵了，影响我学习。” 王老师气不打一处来，昨天他还在烦恼夏洛纠缠秋雅的事情，这会儿小流氓又作妖了。 第35章 献计献策 “夏洛，你想干什么？你那学习还用影响吗？还有下降空间吗？”王老师喊道。 夏洛在耍小聪明的时候还是很有耐心的，换之前他早就和王老师对喷了：“王老师，是这样的，我也想好好学习来着，谁也不想拖班级后腿呢。” 王老师都气笑了，说道：“好，那你说说，你想换到哪儿去？” 夏洛面不改色心不跳，说道：“我跟秋雅坐一桌也行。” 语气听起来充满期待，用词却显得勉强凑合，好像谁强迫他坐秋雅旁边去了。 王老师感觉自己的理智在被疯狂挑衅，额头上点的哈慈五行针和脖子上去火用的刮痧都镇不住他这无名之火，要不是看在夏洛只是个孩子的份上，他早就一顿五连鞭教他做人了。 “你那是奔学习去的吗？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这么说夏洛当然不服气，脖子一梗，说道：“那袁华怎么就能跟秋雅坐一桌呢？” “你跟人家袁华比啊？袁华年年三好学生优秀干部，说到这里啊，我要着重表扬一下……” 名场面《我的区长父亲》出现了。 心态上早就不是学生的夏洛嗤笑一声：“王老师，他那是作文大赛么，那不是拼爹大赛么？” 王老师怒斥夏洛：“你管人家比什么，比不过你就老老实实学习。不对，你上课也是睡觉，老实睡觉吧。” “那我想换个地方睡。”到这里夏洛已经开始说犯浑的话了，很明显，话说到这份上，王老师是怎么也不可能同意夏洛跟秋雅坐一桌的了。 这个时空毕竟是夏洛的幻想世界，他的潜意识非常想得到秋雅，当然也会想尽办法接近她。 于是，校长出现了，听到王老师怒斥夏洛时随口说出的那一句“你以为你是校长吗，想在哪儿睡就在哪儿睡啊”，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敲敲门把王老师喊了出去。 夏洛也趁着老师不在的空档，拿着课本和文具来到袁华跟前，让他滚后面去。 袁华心虚地怒视夏洛，他怕被打，对面这个流氓连王老师都敢揍，自己这小身板肯定是挨不过两拳。 秋雅害怕地抓了抓袁华的衣角，求助道：“袁华，我该怎么办？” 袁华对秋雅说了一声“放心”，转头给夏洛撂下“狠话”——“我迟早会回来的！” 秋雅紧紧抓住的衣角被袁华用力挣开，只留下一个越来越远的背影，之后出现的，是夏洛一张得意的脸，眼睛死死盯着她，眼神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贪欲和渴望。 秋雅感觉快要窒息了，她缩着身子，像落水的人一样难以自救，班里最有势力的袁华也放弃了她，她还能怎么脱身，谁还能救她？ 马冬梅实在看不下去，冲到前排把夏洛后面的同学也赶走了，她要盯着夏洛，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妖。 难道马冬梅想要保护秋雅吗，一点这个意思都没有，按照她以后的脾气来说，这小狐狸精勾引她家夏洛，长得这么好看给谁看呢，狐媚子都该死。不然，马冬梅也就不会在以后秋雅的婚礼上提什么“忌日”的忌讳话了。 另一边，石天在校长办公室看到低头挨训的王老师，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等一脸苦闷的王老师终于被校长挥挥手赶走后，他来到校长身边，说道：“李校长，刚才我听您一番教诲，又有谁惹您生气啦？” 校长叹了口气：“别提了，还能有谁？就是那个夏洛，王老师也是，跟那个流氓较什么劲呢。再过半年多就毕业了，直接放他去社会上，没几天就要被流氓罪抓进去了，这时候管他干嘛。” 石天很同情这个校长，被夏洛母子轮流欺负，但还是不得不开口：“校长，今年三月份新修订的《刑法》已经取消流氓罪了。” “啊？”校长讶然道，“没了？闹呢！每年这么多不学好的出了学校，国家不把他们弄进去，社会不就乱了？” 石天笑笑，没接这茬，转而说道：“校长，我倒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校长一直对这个新来的石老师很满意，年轻有活力，学校里什么新东西都会摆弄，感觉像个宝藏，怎么挖都挖不完，听食堂师傅说他还半夜饿极了跑到堂后去自己做饭，香味勾得人馋虫都跑出来了。 “没事，你尽管说，像你们年轻教师就是要多说说想法才能得到锻炼。”校长鼓励道。 “好。”石天开口道，“其实校长你只要让夏洛既不影响他人也不扰乱秩序就行了，我的想法是让他离开学校，到外面培训班去。” “离开学校？”校长听了直摇头，“不行不行，夏洛他妈肯定又要到这儿撒泼，那娘们不是个好人呐，她要听说自己孩子被区别对待了，指不定还能作出什么妖来。” 石天淡定一笑，说道：“校长，既然他妈这么在乎孩子，那就从孩子入手。我打听过了，夏洛同学原本就喜欢听歌，这次他闹事之后，出了医院就一直哼哼唱唱，在班上还用纸笔写着些歌词曲谱之类的，看起来很是认真。我的想法是，去家访他妈，建议她送孩子去全天候辅导班学习专业的乐理知识，反正夏洛根本不听课，说不定他自己还很赞同这个提议呢。 “同时告诉他妈，学校不会算夏洛旷课，高考可以正常参加；而且学校可以以‘帮扶’的名义赞助夏洛学乐理知识的学费。我相信这件事只要好好做工作，肯定能说通。 “还有夏洛同学学习乐理的学费，我可以帮他出。毕竟我是个老师，我也不想看到一个孩子将来走上社会，整天只能无所事事。” 校长听完，沉思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点头，说道：“石老师，我不知道你这个想法可行性有多少，但失败了也不要紧，只是一次家访；成功的话，对学校对老师同学来说都有好处。我同意了，不过我希望你亲自去，毕竟我刚才听你的阐述，想必你已经有了充足的准备。” “可以，校长。我也想看看夏洛他妈是什么样的，以后好知道怎么跟这类家长打交道。” 第36章 家访夏洛 王老师回到教室的时候，下课铃已经响了，他收起讲桌上的教案，准备回办公室。突然看到夏洛已经跑到第一排的位置，想必是趁他不在，赶走了袁华。 不过他也不想管了，就像刚才校长说的，有些孩子是孩子，有些孩子是流氓，没救了只能等死，何必引火上身。 王老师摇摇头，把教案夹在腋下，走出了教室。 被赶到最后一排的袁华看向王老师的期待目光也黯淡下来，他看着秋雅的美丽背影，心里闪过一丝苦楚；再看到旁边夏洛一眼不眨地盯着秋雅，更是心生恼怒，他一定要想办法教训这个家伙。 秋雅此时如坐针毡，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正好眼镜妹来找她一起去厕所，连忙像获救一样狼狈地跑出了教室。 夏洛的脑袋跟着秋雅的身影一直转到教室门的方向，嘴里还小声念叨着：“真漂亮啊，连跑路都这么漂亮。” 这话过于花痴，气得马冬梅猛锤他的后背心。 “马冬梅，你有完没完？诶，等等，你把凳子放下……” 从厕所出来，秋雅拉着眼镜妹，不想回教室，在路上慢慢磨蹭着。 “咦，程同学，秋同学，你们看起来有点慌张啊，发生什么事了吗？”石天“偶然”路过，好奇地问了一句。 眼镜妹连忙把上节课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石天，末了气愤道：“石老师你说夏洛过不过分，这样秋雅怎么专心学习呢，他不想上大学秋雅还要上呢，她成绩一直很好，现在都被影响了。” 石天点点头，若有所思说道：“我明白了。秋同学，你稍等几天，我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秋雅闻言，期待地看向石天。眼镜妹也欣喜道：“真的吗？石老师，你有什么办法？” 石天自信地笑道：“对于你们学生来说，这种事情可能很麻烦，但对于老师来说，并不是不能解决，至于办法嘛，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们，说不定需要你们配合呢。” 他胸有成竹的模样感染了两个女生，秋雅连忙脱口而出：“不管是什么办法，我一定配合你，石老师。” “嗯，现在先回教室吧，一会儿上课了。” “好的。再见，石老师。” 两个女生连忙走回教室，和刚才沉重的身形比起来，她们现在的背影明显轻松了几分。 石天目送她们走进教室，转头去了王老师的办公室。 “不行不行，我不去，我听其他老师说了，那娘们真敢撒泼打滚，去她家我怕我回不来。”王老师一听石天邀请他一起去夏洛家家访，头摇得跟触电一样。 “王老师，你知道校长刚才为什么那么生气么？”石天看了眼周围的老师们，压低声音道，“因为夏洛他妈前段时间在校长办公室……懂了吧，所以你说睡觉的事儿，校长才那么恼火。这次的家访，校长点名让我去，但我需要夏洛的班主任陪同才名正言顺，正好你要是把这事办好了，校长就念着你的好了，不会再计较上节课的龃龉。” 王老师听完，有些犹豫道：“那要这么说……你有多少把握？” 石天伸出一只手，抠出个弯钩，说道：“至少九成，而且主要我说就行，你在旁边帮我撑个场子。” 说到这里，石天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而且，不瞒你说，夏洛他妈是个单亲妈妈，我一个人去，我怕名声不太好，咱俩一起去，就没问题了。” 王老师看石天这样子，不由得一乐，说道：“行吧，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宜早不宜晚，就今天放学吧。” “行，我最后一节没课，到时候你来喊我。” 到了放学时候，石天和王老师在学校自行车棚附近等着夏洛，结果却看到他把秋雅的自行车前轮卸了。 “这小混蛋真是……”王老师失望地摇摇头，连个形容词都找不到了。 “王老师消消气，今天家访成功的话，以后你都不用见到他了。”石天安慰道。 “算了，一会儿我们就不告诉他家访的事了，直接跟在他后面吧，我现在不想跟他说话。”王老师郁闷道。 这时候，秋雅也快走到停车棚，石天想了想，转身去教师车棚找了个正准备离开的女教师。 “常老师，能麻烦你件事吗？” 女教师平时就偷偷打量石天，一听他有事拜托，顿时一种使命感油然而生。 “没问题，石老师你说。” “一会儿……” “好的，我去了。” 夏洛正夸张地凹着深情人设，却被大春一句“夏洛你刚才卖的车轮就是这辆车上的吗”给打败，秋雅气得满脸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才能摆脱夏洛的纠缠。 现在车轮被卸了，她连怎么从这人面前逃离都不知道。 “秋雅同学，你的车子坏了吗？我送你回家吧。”隔壁班教英语的常老师路过这里，对秋雅说道，“刚才我和石老师聊了会儿天，看你们在这停了好一会儿了。诶呀，车轮都没了啊，那肯定修不好了，上车吧，我先送你回家。” 秋雅听她提到石天，潜意识的防备通过熟悉的名字放下，她正好又想逃离这里，赶忙同意了，上了常老师的后座。 只剩下夏洛茫然地看着她们的背影，这怎么跟写好的剧本不一样呢？ 等夏洛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他妈刚把晚饭做好。等他们吃完饭，在门外等了半小时的石天和王老师也敲门了。 “咚咚咚。” “来了。” 夏洛妈掀开帘子，打开门，愣住了。 “你好，是夏洛同学的妈妈吧。我是夏洛的老师，我姓石，这是他班主任王老师。今天打扰了，我们想给夏洛同学做个简单的家访。” 夏洛妈当然认识王老师，三个月前，她还亲眼看着自己儿子把王老师打倒在教室里，眼镜都飞了。 这会儿看到王老师，生怕他是来秋后算账的，紧张得都不会说话了。用手在身前围裙上使劲擦了两下，才挤出一个笑容说道：“王老师，石老师，真是不好意思，没听孩子说，我也没准备。你们快进来，夏洛在家写作业呢，我去喊他出来。” 第37章 家访纪实一 “呵呵，不忙，先不用打扰夏洛同学，我们想先跟家长说几句。”石天抬头阻止了夏洛妈大声喊夏洛的举动。 这样一来，夏洛妈更加紧张了，生怕老师是来给孩子穿小鞋的。 三人落座后，石天打量了一下屋内的装饰，非常普通流行的八十年代装修，沙发茶几看起来包浆多年，十七寸的彩色电视无声地播放着《上海滩》——周润发版本的。 “夏洛妈。”石天开口道，“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问一问夏洛家里对未来的规划。你也知道，这学期都过去一半了，夏洛同学在学习方面还不太收心，想必你也感到有些头痛吧。” 夏洛妈听着好像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反而还挺关心自家孩子的，这老师面生，难不成是新来的老师？自己可得好好说说，争取让新老师看重夏洛。 “是这样啊，石老师。我家夏洛是调皮些，但他其实还是很认真的，每天一回来就钻进房间认真写作业，就是以前基础不太好，写不出来，他也很痛苦的，经常跟我诉苦……” “铮……”吉他的声音从书房传来，怎么听都不像是认真写作业的样子。 现场气氛有一丝尴尬，但是夏洛妈恍若未闻，继续说道，“他说初中时候没打好基础，很后悔，现在想努力也找不到方向啊……” 王老师从进门开始就眼观鼻鼻观心，争取当个木头人，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嘴角抽搐。七中是初高中一起的学校，他初中就是夏洛的语文老师，夏洛没打好基础难道不是因为整天和大春在最后一排呼呼大睡？ 石天认真听完夏洛妈的“诉苦”，点点头说道：“夏洛妈妈，你说的这些很多孩子到高三甚至进了大学就会醒悟过来，只是时间不够了。你可以想想，哪怕是聪明的孩子也要学习六年的知识，你让夏洛六个月学完，他可以做到吗？” “当然，当然，他可以的……”夏洛妈是典型的占便宜心态，脸不红心不跳地连番点头。 石天摆摆手，笑了：“夏洛妈妈，我知道对于这个孩子，你很着急，但你先别急。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说老师的建议，我希望你和夏洛都认真考虑考虑。” 夏洛妈眼看石天是认真的，也不像好糊弄的，便也认真点点头：“好的，石老师，您说说看。” “夏洛妈妈，不知道你平日里有没有认真了解过自己的孩子？我在综合学校老师和同学各方面的消息后，我发现，其实夏洛同学可能是个天才，他可以有一条光明的道路。” 石天这话听得夏洛妈心花怒放，她还从来没有从老师口中听过自己孩子的好话，以往都是各种不耐烦的批评，从没有人告诉她夏洛是个天才，听到这里，她甚至有些红了眼眶。 “石老师，您继续，继续，我这……唉，有些心酸了，您继续说。”夏洛妈擦掉眼角泪水，有些不好意思道。 这副模样连王老师都看傻眼了。 石天不受影响，继续道：“我说的是音乐这条路，其实来之前我问过王老师，夏洛同学初中时候就表现出对歌曲的极大热情，经常利用上课时间抄写歌词。前两个月夏洛同学由于一些事住了院，回来后有时会在班上哼唱一些曲调，不瞒你说，我觉得很棒，我有一些唱歌的朋友，他们的水平也比不上夏洛的哼唱。” 听到这里，夏洛妈也想起这些天儿子在房间里弹着吉他唱的一些歌曲，说是什么《生如夏花》之类的，确实好听。她不由得出声道：“石老师，你的意思是，让夏洛考艺术？” 九十年代，高考改革后，艺考也是一条出路，热度连年上涨，但西虹市这样的小城市还真没多少人有钱有时间去学那些，家长们自然不热衷。 石天摇摇头：“不是的，艺考生也是认真学了好多年的，夏洛跟他们相比并没有多少优势。我的意思是，夏洛的特点在于创作方面的天赋，这是学不来的。他只要照着这个方向走下去，一定能有所作为。所以现在他需要的是打好一个音乐的基础，比如一些乐理知识，据我所知，夏洛同学以前并没有学过这方面的专业知识。” 夏洛妈听明白了，不过她觉得有点懵，唱歌难道不只是些兴趣爱好嘛，而且就夏洛那样子，干啥啥不行，唱歌就能比过其他人了？还要专门去学什么乐理？ “石老师，我理解你的意思啊，也知道你们老师为孩子考虑。只是眼看还有一个多学期就高考了，夏洛学这个乐理，会不会有点顾头不顾腚啊，学校那边会允许吗？” 石天轻松一笑，说道：“是这样的，学校鼓励有特长的学生自由发展，所以我们准备帮夏洛联系一个专业的音乐辅导机构，同时垫付一年的学费。而且高考那几天夏洛同学人到考场就行，在那之前，学校不会算他旷课，毕竟这是学校支持的个人发展。” 夏洛妈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高考毕竟重要些，万一剩下的时间夏洛学进去一点东西，能考上大学呢？真要放弃学习，专心学音乐，那铁定是没大学上了。 了解剧情的石天知道她这是多虑了，夏洛就算在学校混完高三也还是考不上大学，毕业后就在家里啃老婆。 “这个，我还是看夏洛怎么想的吧？他要是不愿意，我同意老师的建议也没用啊。”夏洛妈决定把球踢到夏洛身上，反正这孩子跳楼之后看起来不太一样了，总是很有主见的样子。 “夏洛！夏洛！你出来，老师来家访了！” 屋内的吉他声停止，不一会儿，夏洛趿拉着拖鞋出来了，他一看到王老师就大声嚷嚷起来：“诶，老王啊，你来干嘛？我跟你说，课间操例会上我可跟你道过歉了，咱两清了，你别再过来讹我妈啊。” 王老师一翻白眼，气得不想说话，决定今天把哑巴演到底，反正他进门到现在也没有一句说话的机会。 第38章 家访纪实二 “你这孩子，怎么跟老师说话呢？”夏洛妈呵斥道。 “这还要怎么说话，他老王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里多少电器都……”夏洛一点不顾及王老师的面子，当场就要细数起王老师的受贿账本。 “你还说，还说！”夏洛妈气得“邦邦”给他两拳，捶得他龇牙咧嘴，怒视着王老师。 看来这两拳是记到老王头上了。 鸡飞狗跳后，夏洛终于坐下来听石天讲完刚才的事情。 “我不同意！想都别想，我哪儿都不去，我来就是为了秋雅，辅导班又没有秋雅。再说了，以我的才华，要什么辅导班啊，纯粹多余！” 夏洛听完就立马反驳，还口出狂言，十分嚣张，一脸不屑。 石天微微皱眉，稍一思索，说道：“夏洛同学，我也觉得你很有才华。” “石老师，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哪儿来的，不过你眼光倒挺不错的。”夏洛嘿嘿笑道，不过他倒没怀疑石天也是什么重生者。在他的记忆里，学校确实在高三时候招了新老师进来，像什么金磊老师就是，可能是他跳楼的事情影响了校长，就多招了一个老师吧。 石天耐心道：“夏洛同学，既然这样，我想你也应该明白一个真正的天才创作者至少懂得乐理吧。” “这个……”夏洛迟疑了，他还真不懂什么乐理，别看以前到夜市排挡上卖过唱，那都是多年摸索吉他自己搞出来的，唱得也不怎么样，经常没人给钱，还被夜市老板撵走。 “而且我听过你的哼唱，我说句实话，你觉得你的音色怎么样呢？”石天诚恳地问道。 夏洛又迟疑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那公鸭破锣嗓真不能叫好听。不过周杰伦的音色也不是多清脆透亮啊，他抄周杰伦就完事了，不用考虑什么音色问题。 “我明白，现在有些流行歌手音色也一般，甚至市面上还宣传一些咯痰的嗓子叫什么烟嗓，说有多好听，唱片卖得很好。不过你应该知道，即便是他们，也只是用噱头来弥补音色上的偏差，真正的唱歌功底可不低，那些高音，转音，胸腔共鸣什么的，都能玩得转，这些你都深入练习过吗？” 夏洛还是迟疑中，他当然知道这些，不过前世他只是凭兴趣摸索，哪里接受过正规的训练，不然他也不用在夜市唱了，直接去酒吧当驻唱歌手多好。 石天看他的脸色，知道有些火候了，便继续道：“而且，你刚才提到秋雅同学，虽然很多人都说你在纠缠她，但我感觉你是认真的。” “啊对对对，石老师你真是我的知音啊！”夏洛抓起石天的手，激动得摇晃着，恨不得当场跟他斩鸡头拜个把子。 石天赶紧压下他的手，安抚道：“所以你不觉得自己更应该努努力么？你在音乐这条路上绝对能走很远，将来最少也是四大天王那样的歌星，甚至冲出亚洲，红遍世界都有可能。那时候，你功成名就，还怕秋雅不为你心动吗？夏洛同学，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啊。” 夏洛当即确定石天就是他兄弟，只有自家兄弟才了解兄弟的实力，以他夏洛的水平，超过四大天王那不是妥妥的嘛，他都想好了，直接抄四大天王的歌，走他们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 当然要说世界级，他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24个英文字母他都认不全啊。 还有秋雅，听着很有道理嘛，秋雅将来不就喜欢大款吗？我夏洛到时候开着铲车装一车斗的钱撒在秋雅面前，她还不激动得当场叫老公？ “对了，夏洛同学，过两天我可能会去秋雅同学家里家访一下，争取让她妈妈同意她住校，这样一来，秋雅也好专心学习，也不用每天出校门接触外面的陌生人，你觉得这样好吗？”石天说起了不相关的话题。 夏洛一听顿时激动了，我兄弟真是太好了！连自家嫂子都安排好了，不出校门不就接触不到别的男人了？秋雅只能专心学习，等她高考完了，谁还能阻止他夏洛呢。 夏洛当即又握上石天的手，激动道：“好兄弟，啊不对，好老师，你真的太为学生考虑了，我同意学校的安排了。等我进修一番，肯定能让你们刮目相看，到时候我要请你当我的经纪人，跟着我吃香喝辣。” 夏洛妈看夏洛疯魔了，连这样不着调的话都说，当即又给他一拳。 “诶，妈，你别老捶我，再给我捶坏了，没听刚才老师说么，胸腔共鸣呢，捶坏了没法共鸣了，到时候没法赚大钱谁给你养老啊。”夏洛揉着胸口埋怨道。 “诶嘛，我看看，别真给捶坏了吧。”夏洛妈紧张地扒拉着儿子的手。 石天哭笑不得，起身道：“那这样的话，我和王老师今天就到这里了，明天你来学校，我带你去校长那里办理一下假条，凭着假条你就可以专心在校外辅导班学音乐。天色也晚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王老师像念完经的老佛一般刚刚回神，跟着石天起身了。 “今天真是太感谢石老师了，要不在家吃个饭吧。”夏洛妈赶忙客气道。 “不了不了，天晚了不好骑车，得赶紧走了。” 送两老师到门口，夏洛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石天小声道：“石老师，那什么，袁华那里……” “我明白，袁华的座位不会调回来的，我会让王老师安排秋雅一个人坐。”石天会意道。 “没得说，石老师，你是这个！”夏洛举起大拇指，比了个赞。 等石天和王老师骑车走远了，夏洛和他妈还在门口站着，直到完全看不见影子，才转身回屋。 “现在还有这么负责的老师，真好啊。” “嘿，妈，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长远投资，只能说石老师眼光好啊。” “去你的，人那是工作认真负责。诶，儿子，你们班主任是不是上次被你打哑巴了啊，怎么今天一句话都没说呢？” “？” 第39章 封闭教学 第二天，夏洛来到教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深情地看着秋雅，向她做出保证：“秋雅，你等我，我很快就会出名，到时候我会踩着七彩祥云回来接你。” 说完他就潇洒地转身离去，心里还想象着秋雅泫然欲泣不忍分别的表情。 秋雅茫然地和眼镜妹对视，不知道夏洛又发什么颠。 眼镜妹迟疑道：“刚才那个……好像是电影里面的台词吧？” …… 石天带着夏洛找校长办理手续的过程非常迅速，甚至可以看到校长的表情越来越愉悦，两人走出办公室后，还能听到终于压抑不住的笑声。 夏洛撇撇嘴，一脸不屑，一路上对石天吐槽着老师和校长的没眼光。 “啊对对对。”石天一路附和着，两人来到了西虹市最大的音乐教育机构。 “就这？” 夏洛看着眼前的两间破瓦房，瞪大了眼睛问道。 “山不在高，有龙则灵嘛。”石天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专门找人打听过了，这地方的老师甚至有资格参加艺考题目拟定，水平绝对不低，你好好学，将来这地方就靠你鸡犬升天了。” 考前押题也算是参与一点喽。 夏洛听完点点头，理所当然道：“也对，等我赚了钱，给他这修个小二层，省得这么憋屈。当然了，他得真有水平教我才行。” 石天找的这地方当然是有水平的，虽然这儿的老师只是音乐学院毕业的学生，但教一个夏洛还是绰绰有余，他还专门挑了个嘴皮子会说的男老师来。 一大堆专业名词从对面这胖胖的音乐老师嘴里车轱辘冒出来，唬得夏洛一愣一愣，于是轻松愉快地定下了一个学期的课程。 至于学费，双方都默契地没有在夏洛面前提起，而收据自然是由石天收进口袋。 “夏洛同学，你今天就先在这里适应适应上课的氛围，有什么事情可以给学校打电话找我，我会帮你解决的。” “谢啦好兄弟，哈哈哈。” 等夏洛走进了教室，石天才对音乐老师说：“这学生就麻烦老师多多费心了，平时不用惯着，严一点就行。对了，听说这里是封闭式教学吧？” “是的，这两间瓦房只是招生和试听的地方，我们正式的教学地点在山里，那里房租便宜，还没有环境干扰，很适合专心学习。” “噢，那我就放心了。” 如此一来，不出意外的话，夏洛和《相约98》以及春晚的关联就不大了。 纵观夏洛重生的崛起过程，春晚可以说是他最大的助力，没有春晚的加持，夏洛根本无法做到出道即巅峰。 实际上，石天此举也算是为电影弥补一个小小的bug，1998年的春晚还有一个多月就开始了，各方面的筹备和排练工作早就进行得差不多，《相约98》这首歌当然也已经经过了许多次的演练。如果这时候夏洛拿着这首歌给那英说是自己原创作品，下一秒找他的就不是春节晚会节目组，而是警察叔叔和版权局了。 回到学校，校长首先关心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搞定了。” “哈哈，好啊，石老师真是年轻有为啊。刚才夏洛妈妈还打电话来学校感谢领导和我呢，这娘们电话里一口一个对不起，真解气啊。”校长开怀大笑道。 教师办公室，王老师高兴得哼起了小曲，然后就对石天今晚要去秋雅家家访的事情挥手同意了。 “放心吧，石老师。今晚我还当个哑巴，你口才比我好啊。” 石天摇摇头：“王老师，今晚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早点回家陪嫂子吧。” 说完他就离开了办公室，去教室找秋雅了。 王老师在后面伸手，嘴里喃喃着：“诶……秋雅家这么有钱，买个面包机应该很轻松吧。” 可惜石天跑得太快，他拦不住。 课间，石天站在教室门口，秋雅一眼就看到他，赶紧跑出来。 “石老师，你做了什么？”她看起来很高兴，期待地问道，“早上夏洛露了一面，到现在都没回来，他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不出意外的话，是这样没错。”石天笑着点点头。 “太好了。”秋雅高兴极了。 石天有些奇怪地问：“秋雅同学，我记得你在学校晚会上表演过弹钢琴吧，那以你的音乐水平，不觉得夏洛同学在音乐上有些才华吗？” 虽然夏洛还没有机会闯进学校广播室当众向秋雅献歌表白，但石天相信夏洛纠缠秋雅这一两个星期，少不得在她耳边哼唱了一些新歌。 秋雅抿了抿嘴，表情不是很认同，说道：“石老师，夏洛的先天条件不行，音乐对他只是个兴趣爱好罢了。而且他的吉他水平一般，指法错误很多，都是初学者常见的失误；而且流行音乐……” 说到这里，秋雅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我家里有位长辈，是交响乐团的指挥，在古典音乐方面很有造诣。” 石天有些惊讶，没想到秋雅家学渊源，她弹钢琴还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他听懂了秋雅表达的意思，类似于音乐圈的鄙视链，现在这个时代，流行音乐在鄙视链的下层。 “姓秋……指挥家？”石天若有所思，随后问道，“难道是中央乐团常任指挥秋里先生吗？” 石天不知道不要紧，副脑知道就行。 秋雅惊喜道：“石老师，您知道？” 石天点点头：“前几年有幸在上海音乐艺术馆听过秋里先生指挥的《黄河大合唱》，气势恢宏，印象深刻。” 秋雅很兴奋，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是的，我们家受他影响，从小爸爸也让我学一点乐器，最后选了钢琴。可惜我家的关系有些远，隔了几代人，一般没有拜访的机会。只有大伯家的表哥有幸靠他的名头进入了中央乐团担任第二区小提琴手，还不是常驻团。” 石天连夸几句“家学渊源”，看到上课时间快到了，连忙向秋雅说了今晚去她家家访的事情，以及交代了几句需要她配合的地方。 第40章 秋雅住校 秋雅连连点头，她非常赞同石天说的“如果你住校的话，就不用担心夏洛可能在校外纠缠你了”的建议，表示一定会配合石天，一起说服妈妈。 等秋雅回了教室，石天思考起来，这个时空当中夏洛的幻想成分越来越少了，反而更向着现实发展。 比如原剧情中，秋雅从小练钢琴，拿各种音乐比赛的奖项，竟然会对夏洛那夜市撵着走的唱歌水平表示极度崇拜，说这不是夏洛的想象谁会信呢。 这个现象当然是利大于弊，至少不用担心夏洛脑洞大开，突然在深山老林遇见来内地小山村踏青考察的周杰伦伯乐吴宗宪，然后用一首《双节棍》打动对方。 下午放学的时候，秋雅在教师停车棚等石天，她的自行车昨天被夏洛卸掉了前轮，这周末才有机会去买，只能蹭石天的车回家。 “抓住我的衣服，小心向后倒。”石天细心地说道。 “好的，老师。” 摩托车速度很快，在秋雅的指路下，到家门口的时候，秋雅的妈妈也正从一辆小汽车上走下来。 秋雅没有多想，石天却看到开车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秋雅妈妈看到秋雅和石天，显然非常惊讶，听到是家访后有些紧张地抓紧了手里的包。 打开门后，她先让秋雅去给老师倒水喝，自己则带着包进了卧室换衣服。 石天在她路过靠近时已经从她的手提包里闻到了一些奇怪的味道，不过他只是来家访的老师，不好多说什么，但对今天家访的结果更有信心了。 等落座后，石天简单地说明了今天的目的。 秋雅妈妈有些为难道：“石老师，我明白你是为秋雅考虑，可以躲开那个小流氓。不过我们家秋雅从小没在外面住过，这突然住校肯定不适应，会不会对学习造成影响呢？还有她每天都要练琴，学校宿舍肯定不会有这个条件。所以我只能谢谢你的好意了。” 石天微微一笑，说道：“秋雅妈妈，你可能还是低估了夏洛同学，他昨天把秋雅同学的车轮卸掉卖钱，转头又对秋雅同学说要送她回家。” 秋雅妈妈惊讶道：“还有这种事？” 秋雅在一旁帮腔道：“是的，石老师和王老师昨天都看见了，还是石老师拜托隔壁班的历史老师帮我解围我才离开的。你昨晚回得晚我就没跟你说。” 石天继续道：“昨天我去家访夏洛妈妈，已经争取到将夏洛送到学校外面的辅导班去，现在他不会再出现在学校里了。不过你应该明白这个年纪的孩子，他又那么有心机，很难说不会在秋雅放学路上等着她，到时候秋雅一个人骑车，后果可就难说了。” “这个……”秋雅妈妈犹豫起来。 “还有你说的练琴问题，其实不需要担心，学校有音乐老师公用的钢琴，我记得还是雅马哈的，由一位以前的校友捐赠，就放在学校器材室。正好我有钥匙，可以每天让秋雅去那里练琴，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她的钢琴生疏了。” 其实石天不太理解，秋雅又不是艺术生，为什么还有一个学期就高考了还得练琴呢。 “另外我没记错的话，秋雅在班里玩得比较好的两个朋友，一个戴眼镜的，一个胖胖的，她们两个也是住校生。这样一来，秋雅在生活上也能向她们请教，不会被别的同学欺负。而且让秋雅住校是我的建议，如果她被欺负了，只要告诉我，我一定会帮她出面的。” 最终，不知道是这些理由打动了秋雅妈妈，还是她忽然想到了其他的因素，总之，石天的建议被采纳了。 从秋雅家离开的时候，她妈妈还一个劲儿感谢石天，说他是认真负责的好老师。 接下来两天，石天又专门去夏洛家走了一趟，带夏洛妈去音乐辅导班在山里的封闭机构看望了儿子，让突然得知儿子被封闭起来上学的她安下心来。 夏洛原本还不同意封闭教学，听到石天说秋雅已经办理了住校手续，也就咬牙答应下来。 夏洛妈自然欣慰不已，儿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他主动学习，真是太难得了，一定不能打扰他。 各方都搞定后，石天收获了一众老师们的赞扬，纷纷表扬他把害群之马驱逐出去，是一项义举。 之后，石天收到了出版社的回复，只有一个理念稍微开放些的编辑看中了他的投稿，开出了一个平均水平的价格。石天则主动降低了稿费，选择了分成的分配方式。 忽略这些细节，他的第一本书终于要出版了，如此一来他就有了工资和现在灰色收入以外的正式收入。 总算可以过得稍微舒坦些了——主要是帮夏洛付完学费后，他快要过上二十年后月光族们的吃土生活了。 秋雅住校的第一天，好多东西不会整理，眼镜妹和胖妹主动帮忙才搞定，她们两个还很好奇地问秋雅为什么会跑来住校。 眼镜妹稍微猜到些，胖妹则是一点都不知道。 秋雅向她们详细说了经过，让两人大感意外，原来竟是那个新老师一手促成的。 胖妹更是崇拜道：“石老师也太好了吧，长得帅，有脑子，说得出做得到。他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吧，我毕业了要跟他谈恋爱！” 眼镜妹似洞若观火道：“呵呵，你就算了吧。我觉得秋雅有机会，你看学校里这么多有烦恼的同学，他怎么只挑了秋雅帮忙呢，肯定是秋雅太漂亮了，他对秋雅有意思呢。” 秋雅有些不好意思道：“别瞎说。是夏洛闹得太厉害，办公室里的老师都拿他没办法，连校长都被他妈威胁了，石老师才出现做这些事情的。” 眼镜妹若有所思：“你说得也对，根源还是在夏洛身上啊。诶，你说高考完了夏洛还会不会来找你啊？” 秋雅见她没有再说到石天身上，暗暗松了口气，她现在最怕流言蜚语，嘴上说道：“不知道，到时候我考到远一点的城市去，躲着他就好了。” 第41章 一高一矮 器材室的钥匙最后并没有交给秋雅，因为石天和她商量以后，觉得天黑了让她一个女生独自在空旷偏僻的器材室练琴不够安全，所以他每天都帮秋雅开门，并在一边等待。 秋雅深感不好意思，这样占用老师的时间，而且石天毕竟是个男老师，大晚上的，两个人待在一个房间，她多少有些害怕。 不过石老师看起来为人正派，应该不会是那种人面兽心的家伙吧。 怀着这样的心情，秋雅第一天晚上弹错了好几段曲子，幸好一旁的石老师并未察觉。也对，只听同学说他会摆弄照相机，没听说他也懂音乐。 石天当然没有听出来，他正在思考白天初中部的美术老师给自己说的阴影透视关系，顺便拿几张纸写写画画。 这次穿越有十几年时间，如果不借这机会掌握一门技艺，总觉得太虚度光阴了。 这绝对跟美术老师的黑丝蹭到他手上时非常顺滑没有一丁点关系。 两个小时后，秋雅完成了今天固定的练习曲目，也对一直埋头提笔的石天彻底放心。 “石老师，我练完琴了。” 石天这才回过神，从脑海中构建的虚拟透视画面中清醒过来。 “嗯？那我们走吧，我来锁门。你在门口等我下，一会儿先送你回女生宿舍。” “好的。” 走回女生宿舍的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周围黑漆漆的，路灯有些闪烁，秋雅感觉有些渗人，便没话找话问起了刚才石天在做什么。 “哦，那个啊，在学画画。初中部的柳老师是央美高材生，毕业后应家里要求回西虹市当了老师，我对绘画很感兴趣，就请她教我了。” 秋雅好奇道：“石老师这个年纪学画画不会太晚了吗？” “呃……秋雅同学，你以为老师我今年多大年纪了？”石天愕然道，他自从“吸干”了卡吕普索，整个人年轻了许多，怎么看都是一股子青春洋溢的味道，怎么秋雅还说自己年纪很大呢？ “老师都大学毕业了，难道不是70后吗？”秋雅说着胆子也稍微大了点，竟有些开玩笑道：“跟我们80后比起来，整整大了十岁。” 石天哭笑不得道：“哪有这样算的。我上学早，论实际年龄，应该只比你大了两岁多，难道你看我的脸不像是你的同龄人吗？” 秋雅愣住，石老师只比自己大两岁，班上好些同学都比自己要大一岁多。而且自己生日晚，算起来石老师也就比自己早出生一年多吧，四舍五入这不是同班同学么？ 她忽然想到白天胖妹说的话，顿感有些奇妙，胖妹还在考虑毕业了才找老师谈恋爱，却没想到老师的年纪跟她现在的恋爱对象一样大。 秋雅也是住校后才知道班里有些女生私下竟然和同班或者同校男生谈恋爱，虽然只是牵牵小手，没人的时候亲热亲热，但也让她脸红心跳，纯纯的大受震撼。 路灯下，秋雅悄悄看了眼石天的侧脸，别说，确实很嫩，皮肤还不错，没有班上男生那些油腻腻的青春痘，看起来颇有几分帅气。 两人随口的交谈中，女生宿舍楼到了。 石天任务完成，打了招呼就走了。而秋雅刚回到宿舍就被眼镜妹和胖妹等几个舍友围起来好一番审问。 “你俩是不是谈恋爱去了？”语气听起来有一点酸，不知道这个女生是不是上课时喜欢凑在石天身边积极表现的一份子。 “还做了什么，有没有不健康的行为，快说给我听听。”这个听起来怎么那么兴奋呢？不可以瑟瑟啊。 秋雅再三保证什么也没做，只是单纯的练琴，连话都没说几句。围着的女生这才失望地散开了，嘴里还喊着“没劲没劲”。 不过接下来几天都是如此，两人在夜色中从路灯里慢慢靠近宿舍，一高一矮，一男一女，慢慢悠悠，步调一致。女生们私下里又传起了流言蜚语，要不是有人气不过，偷偷去器材室探查，反而证实了他俩很老实，一个练琴，一个画画，比上课还专心，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还真不好说这些流言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眼镜妹还偷偷对秋雅“埋怨”：“你怎么不会把握机会呢，难道石老师不够帅吗？” 秋雅没有反驳，只是一脸无语地表情说道：“快高考了，不要分心。” 只是，为了躲避宿舍里面的窃窃私语，秋雅干脆练完琴之后在器材室继续写作业，这征得了石天的同意，他说自己回教室宿舍也没事，可以多待一会儿。 有一回，秋雅遇到不会的题目，石天走过去看了一眼，便告诉她解题思路。 “这有什么奇怪的，谁规定体育老师不能教数学？”石天说着掏出好几本教师资格证，语数英物化生全都有，最后一本才是体育科目。 当初买证的时候顺手多拿了几本。 当然，石天上学时候成绩也不错，应付西虹市教育水平的高三还是不成问题。 于是，秋雅更愿意练琴之后留下来向石天请教问题了，这种加课的福利她觉得很不错，能够无形中卷死其他同学。 “你这样薅老师的羊毛，我应该找你妈妈多收一笔补课费。”石天开玩笑道。 “你去啊，你根本找不到她人。”两人现在熟稔了许多，秋雅说话也没那么陌生，“她已经加班好几个星期了，我周末回家都得自己开门。” “这个……她可能确实比较忙吧。”石天有些尴尬道，跟女学生谈起这个隐藏着秘密的话题，感觉怪怪的。 秋雅翻了个白眼，说道：“忙什么呀，真当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吗？之前送她回家那个男人就是她单位领导。” “咳咳，等你考完大学就好了，你可以去外地上学，离这些事情远一点。” “我知道，所以你要帮我再提高点分数，我好选择多一些。” 石天想了想，问道：“那你想提高多少分呢？” “当然是越高越好了！” 石天看了看副脑中存储的2000年前后全国各地各届高考真题，心说难道要把秋雅“培养”成省状元吗？ 第42章 夏洛去哪儿了 秋雅夜里偷偷补习的成果就是下一次月考时成绩比原先没有退步前还提高了好几个名次，已经排到了年级前列，让老师们大为吃惊，没想到这个学生住校一个月就有这样的效果，后面还有一整个学期可以努力，未来可期啊。 秋雅妈妈看到成绩后非常高兴，打开领导车门时的愧疚感也莫名少了许多。又听秋雅说了石天给她补课的事情，连夸石天是个好老师，让秋雅多和他待在一起，多多学习。 秋雅有些忧心地表示：“宿舍里的女生看到石老师送我回宿舍，都在说闲话，我怕跟石老师走太近还会传出更难听的话。” 说着她还悄悄观察妈妈的脸色。 而妈妈根本没留意秋雅意有所指，她没想过女儿已经知道自己的秘密，反而理直气壮说：“那没关系，只要你成绩提高了，她们说什么都是嫉妒，女人就是这样。你这么好看，将来会碰到更多类似的情况。相信妈妈，妈妈年轻时候也遇到过。” 秋雅摇摇头，没有再和妈妈说话，她觉得石老师说得对，去外地上大学，离开就好。 话分两头，夏洛跑去封闭学习，所有人都开心，老师们不再受气，秋雅不再被骚扰，袁华也不担心会被打，不担心有人抢走秋雅，只有一个人闷闷不乐，那就是马冬梅。 为了搞清楚夏洛到底跑去了哪里，马冬梅专门去夏洛家堵门，结果没看到夏洛，只有夏洛妈在家和人打麻将。 夏洛妈一看到马冬梅就想起来石老师跟他说的话，“夏洛妈妈，学校里面的学生都知道夏洛这孩子最近喜欢一个叫秋雅的女生，一直在追求她，其实秋雅是个挺好看的小姑娘，将来你家夏洛要是出了名，还忘不了这个姑娘，他俩也算般配。不过我也听同学们说，马冬梅一直在阻挠他们两个，平日里搞出了不少的笑话。夏洛妈妈，如果你想让夏洛专心学音乐，除了让他一个人去辅导班，更重要是还是不能让别人打扰他啊。” 于是，马冬梅怎么问，夏洛妈都不肯说出儿子的下落，甚至还装傻卖聋，“啊，你说什么？吃！什么洛？碰！夏什么？胡了！”…… 马冬梅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己未来婆婆的份上，早就像威胁大春一样掏出拳头招呼了。 实在没办法，马冬梅只能去求王老师，她觉得别人不知道，王老师肯定得知道夏洛去哪儿了。 王老师一听到马冬梅的来意，本能的就想讹她一个微波炉，但是又想到石天说的话，“王老师，夏洛就像个大魔王一样，好不容易关山里锁住了，你可别让人再揭开封印啊”，当即就是一阵摇头，还嘲讽道：“呵，我管他去哪儿了，只要别来学校祸害我就行。马冬梅，你有事没事，没事练你的标枪去，还想不想上大学了？” 最后，马冬梅舍下脸来，趁着课间没人，悄悄到秋雅身边，向她打听情况。 秋雅正在翻看昨晚从石天那里随手拿来的两张画作，她觉得石老师真厉害，这才多久就能画得惟妙惟肖，层次分明了，简直像是眼前有现成的画面，照着描摹就好了。 副脑确实能按照想象实时显示出画面来。 这会儿听到马冬梅的问题，她不由得想起了石天交代的话，“夏洛能在山里待多久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让人去打扰他，尤其是马冬梅同学，你不觉得他俩一见面就得掐起来吗？万一把夏洛刺激得出山了，那麻烦就来了”，于是轻声回答道， “不好意思，冬梅，我也不知道夏洛去哪儿了。其实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夏洛不来学校，你看我成绩都提高了，对吧。” 马冬梅气得无话可说，心想我家夏洛为你呕心沥血，还创作了几首歌，结果你转头就把他忘了，真是负心女人。 再转念一想，这不正好么，连秋雅都不知道夏洛去哪儿了，说明夏洛还没把秋雅当做真心人，告诉她所有的秘密呢。 这么想的时候，马冬梅完全没意识到，她自己也是毫不知情者。 然后她抱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想法去找大春问话，结果大春大智若愚的一番话点醒了她。 “夏洛？他不是那天早上说让秋雅等他嘛，那肯定是躲起来了，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不过他说过会回来，那就肯定会回来，为什么要急着找他呢，难道他还能不参加高考。” 马冬梅心说对啊，要是夏洛连高考都不参加了，夏洛妈还有心思打麻将吗？她只要等着夏洛回来不就好了。 虽然等待是难熬的，但总比漫无目的的寻找更有方向。 马冬梅消停了，但还有一个人内心极不平静，那就是夏洛消失后仍然没有坐回秋雅身边的袁华。 他本以为夏洛走了，他就能以王者姿态重新成为秋雅的专属同桌，在班上享受“美女的同桌”的羡慕目光，结果王老师竟然把秋雅的桌子单独放到了一边，不让她跟任何人同桌而坐。 为什么？！ 袁华经过缜密的观察（问女同学）和思考（一拍脑袋），终于确定有一个老师跟秋雅走得很近，说不定就是他跟王老师说了什么，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既然这样，正好夏洛消失了，那就让原本会落到夏洛头上的教训落到那个老师头上去吧。 袁华给他在社会上结交的朋友送了几百钱，告诉了他们石天的情况，就坐等好戏。 周六，秋雅和眼镜妹蹭石天的车去外面买女孩子的用品，一下子要搬一个宿舍那么多的量，当然需要一个苦力加交通工具了。 才出校门没多久，他们后面就跟上了几辆自行车，自行车上染了头发的黄毛们拼了命的踩着脚蹬子。 其中一个黄毛还喘着气抱怨道：“为什么这个小崽子骑了个摩托车啊，老大还让我们盯着他，好累啊！” 石天通过后视镜看到了几人，当即加大油门，提高速度。身后的秋雅一个不注意，猛地趴到了他的后背上，想要起身的时候又被眼镜妹压住。 “石老师，你在搞什么？你是故意的吧。”眼镜妹高声道。 第43章 妹妹别怕，哥哥疼人 石天无奈道：“意外，意外。” 眼镜妹不依不饶，狡黠道：“石老师，才起步你就这样，会不会太着急了点，应该等到半路再来嘛。” 石天不知道最近女生宿舍又流行什么奇怪的小说了，还是说眼镜妹时间长了，本性暴露？ 秋雅脸红红的，害羞地阻止眼镜妹继续说。 “行吧，你们两口子的事情，我就不多嘴了。” “你还说！” “不说了不说了。” 石天没再注意她们两个说什么，他看到后面黄毛们已经累得骑不动，纷纷停在路边休息，这才稍微放慢速度。 然而，等他们到嘉然商厦附近，刚下车就看到一个肥胖的社会大哥带着几个小弟走了过来。 社会大哥暴露的光头上还趴着十几厘米长的缝合伤口，看起来一副脑袋不好使的样子，他身后的小弟更是行为嚣张，穿得奇装异服，一看就知道和校门口那几个黄毛是一伙的。 石天一看见这几人脸上得意的笑容就知道他们仨的行程被提前打听清楚了，这也没办法，秋雅和眼镜妹肯定不会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别人问一问她们就随便回答了。 重点是谁向她们打听了消息。 “石……石老师，我怎么感觉他们向这里走来了？”眼镜妹先下车，转头就看到几个社会人，有些担忧地说道。 秋雅被她提醒，也转过头去看，一下子被社会大哥看到了脸。 “哟呵呵，小妹妹真漂亮啊，来买东西啊，要不要哥哥给你买，哥哥有钱，给你买好的。”社会大哥拍了拍肥硕的肚子，一层层脂肪荡漾开来，配上他猥琐的表情，把秋雅和眼镜妹吓得够呛。 石天下了车，看看四周，这个商厦选在稍偏僻些的地方，周围的配套设施还没发展起来，除了门口人比较多，靠近停车场这边反而没什么人。 难怪这些家伙敢这么嚣张。 “别怕，妹妹，哥哥疼人，跟哥走，保证你今天玩得开心。”社会大哥看到秋雅和眼镜妹如此害怕，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变态。 石天伸手将两个女生护到了身后，上下打量一眼社会大哥，一边伸手进衣兜，一边说道：“陈凯是吧，听说你跟城南青龙的，怎么到城北这里来了？” 陈凯一听，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小眼睛眨巴两下，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旁边穿着八神庵衣服的小弟就一指石天，嚣张道：“小比崽子，你他么谁啊？想出头是吧，也不打听打听我大哥陈凯是谁，老实点躲开噢，不然三天之内杀了你，信不信？” 秋雅和眼镜妹更加害怕了，两人四只手揪着石天身后的衣服，石天甚至能感觉到她们的手在发抖。 这时候，石天已经从兜里掏出了一只诺基亚6110经典款手机，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拿起来说道：“青龙，你小弟陈凯在哪儿呢？” 站在他身后的秋雅和眼镜妹隐约听到手机里传出的声音，“不知道啊，最近没联系他。石老师，您有什么事儿吗？” “我没事儿找他，他好像有事找我，要不你来跟他说说。”说着石天就把手机递给陈凯。 紧张得一头冷汗的陈凯接过手机，放到耳边，颤抖地问了声：“喂？” “我***，陈凯你胆子大了是吧，老子两天妹找你，你***单飞？还敢碰瓷石老师，你不怕死我还怕死呢，赶紧滚蛋，别逼我削你听见妹？” 陈凯肥硕的身躯随着电话里的祖安话不断抖动，好不容易对面说完了，他才硬挤出一个笑容把手机递给石天，陪笑道：“石……石老师，青龙大哥跟您说……说话。” 石天捏着手机，在陈凯身上擦了两下，把他黏在手机上的汗擦干净，才又接起来，说了两句，挂断了。 “还不走？等我请你们吃饭吗？”他看了一眼陈凯和他的小弟们。 “诶诶，这就滚，这就滚……” 八神庵跑得最快，裤子上的皮带哗啦啦响着，一溜烟就没了影，这边陈凯一身肥肉才刚启动。 “等等，回来。”石天又喊了一声。 陈凯赶紧“制动”，陪笑道：“什么事，石老师？您说。” “谁告诉你们我在这的？” 陈凯松了一口气，果断道：“七中的一个学生，叫袁华，给了我两百块。” “行了，没事了，你走吧。” 等陈凯和一干小弟跑没影了，秋雅和眼镜妹终于镇定下来。 石天转过身，眼镜妹一脸兴奋道：“石老师，难道你当老师以前也是个雅库扎？” “什么东西？” “麻辣教师啊，您不知道吗？动画片啊，可好看了。” 石天没听过，对他来说，这是史前番了，还没来得及补，就问道：“雅库扎是什么？” 三人一边向商厦走去，一边就刚才的话题聊起来。 搞清楚之后，石天哭笑不得，说道：“少看点这种奇怪的动画，专心学习。还有，我不是雅库扎，咱们国家那东西不合法，只不过是帮人家小孩补过课，人家卖我个面子而已。” 眼镜妹吐槽道：“体育课也要补的吗？” 石天没有回答，而是和秋雅相视一笑，他可不想在这里再摊开一堆教师证。 另外一边，陈凯回到老大青龙那里，被青龙好一顿“招呼”，给揍得鼻青脸肿后，终于明白原来那个年纪轻轻的老师还是个狠人，多少次半夜出门扫荡全城的混子窝点，重点是特别能打，青龙老大为什么这段时间没带他出门“赚钱”，就是窝在家里养伤了。 陈凯被老大赶走后很疑惑，以他不太好使的脑袋都能想到，咱混社会的啥时候被一个人拿捏了，青龙老大为什么不整回去呢？ 石天知道为什么他扫荡了这座小城好几次，还没被人报复回来，无他，唯利而已。只是带他们干了几次擦边但不违法的倒买倒卖，这些城南城北的头目们纷纷表示听大哥的话，有肉吃。 买完东西回到学校，石天顺便把她俩送到女生宿舍楼下，眼镜妹上去找同学下来帮忙拿东西。 秋雅则拉着石天到一边，担忧道：“石老师，刚才那个人说是袁华指使他这么做的，是真的吗？” 第44章 各自奔向命运前方 石天点点头，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秋雅大为不解：“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他甚至都没跟你说过话。” 石天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觉得袁华是因为什么呢？” 秋雅看到他的眼神盯着自己，心思一转就听懂了，不由得脸色微红，有些恼怒道：“他怎么能这样？我还以为他是人品和才华并重的人呢。” 石天笑笑，说道：“从年龄上说，你们都不过是还没离开校园的孩子，犯点错误在所难免。” 秋雅想起石天的年龄，更加郁闷了，有的人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有的人已经在教孩子了。 “那以后怎么办呢？”秋雅问道，她指的是袁华这次没能得逞，会不会还有下次。 “没有以后了，他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石天摇摇头道，既然袁华主动出击，就不能怪他被动还手了。 举报信早已写好，只要投递出去，袁华的父亲就该落马了，就是不知道袁父会不会像《西虹市首富》的预告片中一样自我了结。 到时候袁华没了庇佑，只能过上穷苦的生活，靠打渔为生，说起来，潮汐海灵菲兹有没有父亲？难不成还是条黑鱼？ 当石天安排好众人的命运后，大家便各自奔向未知的未来。 马冬梅努力练标枪，然而并没有出什么成绩，从她的身材体型就可以看出来她没有天赋，整天想男人也没那么努力，没成绩也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袁华的父亲进去了，家里的财产全被没收，只剩下他和母亲租住在老城区破旧的小房子里。后来陈凯把袁华堵在上学路上，狠狠地敲诈了一笔，娘俩所剩不多的生活费也见了底。袁华崩溃地仰天大哭，嘴里喊着：“不，不！生活这道题我不会做，不会做！” 夏洛一直没有回学校，后来有人在高考考场上见过他，但只是露了一面，也没有跟谁打招呼，所以渐渐地他成了一个传说，一个火烧教室殴打老师的地下英雄式的传说人物。 秋雅下学期成绩进步飞快，最后在高考中成了西虹市状元，省里前十，一下子让校长的脸上增添了不少光彩。王老师也被发了很多奖金，大家共赢。 但大家后来再也没见过这个才貌俱佳的女神，有人说她出国了，有人说她考到了南方的学校，不回来了。 总之，高中生活告一段落。 在夏洛重生的幻想中，这里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想象力，而有了石天的搅局，给夏洛留下的似乎只有无尽的开嗓和练歌。 没有了春节晚会的加持，夏洛的成名之路走得异常艰辛，诚然，抄袭来的那些作品很优秀，但怀璧其罪，那些佳作反而让人把贪婪的目光投放在他身上，不断用合同和陷阱坑走他的“才华”。 两年后，在后海的酒吧里摸爬滚打的夏洛已经有些沉沦于如今的生活，再差也比重生之前躺在家里睡觉强得多，只是有些偏离自己原本的目标罢了，反正这里也没有谁认识他，不丢人。 有天晚上，他看到一个漂亮的姑娘在一个人喝酒，长发飘飘，精致的面孔和妆容，气质宁静很像他记忆中的秋雅。 这样的女人不知有多少少年为她倾倒，她一定也是某个人心心念念的女神吧。 夏洛唱完一首《单身情歌》，下台来到她身边，用在酒吧学到的话术搭讪。 “夏洛同学，你这话对多少女生说过？” 没想到美女竟然脱口而出这句话，把夏洛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是？”夏洛仔细看了半天，才继续道，“你谁啊？你认识我吗？” 美女呵呵笑道：“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 夏洛一听，露出明白的笑容，吹了个口哨说道：“理解，理解，那咱们走个流程，先签个名，再去kfc？” 美女惊讶道：“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自恋到以为是个女人就喜欢他吧，你以为我是马冬梅吗？” 夏洛没有在意这超出时代的阴阳怪气梗，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他皱着眉头，再次打量眼前这个女人，还是不认识。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马冬梅的？” 美女喝掉自己杯中的酒，说道：“我也不想知道马冬梅是谁，可她总是打电话给我男朋友的女朋友，听得多了，自然就熟了。每次一接到电话就是‘喂，我冬梅啊，最近夏洛联系你了吗’，你看看，她多惦记你啊。” 夏洛一时脑袋没转过弯来，扳着手指使劲捋了捋：“这不对啊，你男朋友的女朋友不就是你吗？” “哦，他们来了，你看那边。”美女向着酒吧入口的地方示意道。 夏洛赶紧转过头，看到一男一女走进酒吧，他们四处扫了一眼，看见坐在这边的美女，便往这边走来。 “秋……秋雅！” 无论过去多久，夏洛都不会忘了秋雅的模样，但无论在哪一世的记忆里，他从未看到过这幅样子的秋雅——时髦的卷发，拉风的皮衣，大大的墨镜插在胸口，紧身装束勾勒出玲珑身材。她更漂亮了，不，比以前单纯的漂亮还多出一丝灵动。 水润的唇彩和宁静如水的眼眸完全超越了夏洛脑海中想象的女神模样，那个害羞、秀美、恬静的班花形象渐渐崩塌。 等两人走到这边，秋雅把墨镜递给刚才说话的美女，然后对夏洛说道：“咦，这不是夏洛么，好久不见啊。你也来这里玩？” 秋雅客气的语气仿佛见到一个普通朋友，只是偶遇时的寒暄罢了。 夏洛不知为什么，竟然觉得有些紧张，话都说不连贯，嘴里的“秋雅”两个字卡住了。 “夏洛同学，好久不见。” 这时，夏洛才意识到秋雅旁边还有一个男人，跟她一起进来，一起走过来，他竟一直忽略了。 “诶，你不是那个……那个谁？” 秋雅笑了笑，挽着男人的手臂说道：“夏洛，给你介绍一下，他是石天，以前也是我们七中的老师，你还有印象吗？” 第45章 故事的结局 夏洛的记忆开始翻腾，高三后来的音乐学习阶段对比这两年在社会上的摸爬滚打已经显得无比温馨，那时痛苦的每日练习仿佛成了重生后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石老师？好像是当初建议他去那里学习的人吧，他的名字叫石天吗？夏洛才发现他根本不知道那个带着老王去家访的老师的全名。 但石天一点没有变化的样貌让他的回忆逐渐清晰。 “石……石老师？他……他不是老师么？秋雅你不是学生么，你和他……？”夏洛脑袋有点晕，这不是隔着辈分么？这也行吗？ 秋雅淡然一笑，手却没有放下：“是啊，那又怎么样呢？难道我们看起来有年龄差吗？” 夏洛愣住了，他面前的秋雅明显不再是高三的学生模样，但依旧青春动人，石天也是一副年轻人的样貌。反倒是他自己，两年来不规律的饮食和生活习惯，让他越来越向穿越前的油腻中年男靠近，在场的四个人里，说他是年纪最大的绝对没人会怀疑。 可是……明明我才是最先回来的！ 夏洛很想用力说出这句话，但他没有勇气。重生之前，他想都不敢想关于秋雅的一切，只是借着酒气才在婚礼上大闹一场，还是对着马冬梅这个家里人；重生后他以为找到了接近秋雅的捷径，却被现实一再提醒自己是个废物的事实，他两辈子加起来的懦弱让他永远无法说出这句话。 哪怕看着秋雅、石天和那个美女三人在说说笑笑，他也只敢在一旁陪笑，好像只是见到一个旧时的同学，陌生而不亲近。 “先走了，夏洛，回头再联系。对了，马冬梅这两年一直在找你，有空给她去个电话，她家号码一直没变。” 喝了几杯，说了几句，听了听驻场歌手演唱的《如果有一天》，秋雅他们起身准备离开，走之前给夏洛留下了这句话。 出了门，那美女奇怪地对秋雅说道：“就这样？他可是为你逆流了十七年的时间，几句话就打发了？” 秋雅甩甩头发，轻松道：“十七年很久吗？我的人生到现在都不止十七年，我也不会永远停留在十七年里。柳老师，你这么说不会是想让我对夏洛心生愧疚，重新回去找他，你好一个人霸占石老师吧？” “哈哈？怎么会？我就是好奇这结局会怎样发展？”美女柳老师呵呵笑道。 “你最好是真的好奇！” …… 酒吧的后台，夏洛失神地呆坐在那里，虽然他刚才和秋雅互换了oicq号码，但他知道这不过是社交礼节，秋雅的目光一直都在那个人身上打转。 从今往后，夏洛只是她qq空间里众多“踩踩”中的一个。 前面驻唱歌手的声音渐渐传来： “如果有一天，我们再见面 时间会不会倒退一点 …… 如果有一天，我们都发现 好聚好散不过是种遮掩 ……” 后来的故事里，没有意外和狗血。夏洛经常翻看秋雅的空间动态，透过屏幕，他看见她的生活，她的人生。 【2000-11-20 苍山的雪，洱海的月，白族的姑娘，都不及你。】 【2001-1-30 丹霞的林峰，漓江的竹舟，你说人如画，她说画不出来我们仨。】 【2001-3-24 天津的麻花沧州的枣，三河的柿干和毛鸡蛋，我都吃不惯。】 【2001-6-12 起点是长安，雪山、峡谷、草原，车开了多远，景色就有多远。】 …… 动态中还配着一张张照片，在里面能看到满山的霜雪压满林间、苍茫的戈壁风沙漫卷、宁静的湖泊鱼鸟飞绝……照片中时不时能看到秋雅和另一个美女的身影，定格的微笑，动人的身姿，有时是抓拍出糗的瞬间，有时是她们衬托着山水的绝美……经常出现的，还有装修简约的庭院阁楼，秋雅在弹琴，美女在画画。 哪怕以夏洛不那么懂行的眼光也能看出这些照片展现出的摄影技巧，那些光影、构图、意境总是引来一大堆舔狗在下面评论“嘤嘤嘤”。 夏洛其实最想知道拍照的人是谁，而他已经隐约猜出来了。 2015年，秋雅又更新了一条动态，让夏洛眼皮一跳。 【跨过十七年时间，你拯救了我的灵魂，带给我另一种人生。放心吧，如果你将归去，我不会迷恋金钱和才华；你是我一生难以忘怀的人……】 夏洛只看了这两句，便激动地从格子间里跳起来，心中狂喊着：“她知道！她一定知道！” 但周围的景色逐渐模糊，好像马赛克一般慢慢碎裂。 再下个瞬间，他回到了重生之前的酒店厕所，一个人扒着马桶狂吐，外面是马冬梅提着刀在怒吼。 夏洛冲出厕所，看到宾客们走得差不多了，警察已经赶到，毕竟现场出现了管制刀具。周围是高中同学和老师，还有坐在那里生气的马冬梅。 秋雅换下了新娘的衣服，和新郎坐在一边强颜欢笑。 众人看到夏洛走出来，纷纷向他看去，只看到他神色清醒，一点醉意也没有，心下暗笑：闹这么大的篓子，看你待会儿怎么办。没想到当年在学校里是二傻子，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个二傻子。 夏洛看到这个时间点的秋雅，微微失神，旋即又失落地耷下眼皮。 那不是她，不是重生之后的她。 无可否认，夏洛怀念那个记忆中的清纯校花，但他以前从不知道毕业后的秋雅是什么模样。 现在他在重生时空看到了成熟版的秋雅，很心动，很喜欢，哪怕心态变化，已经没有了少年时面对女神的激动，但那份不知由谁人调配出的成熟女人味更让他欲罢不能。 假如……回到这个时空，那个成熟的秋雅还在，那个男人却不在，他夏洛还有机会吗？ 就像十七年前推开教室门时的激动一样，刚才推开厕所门时的夏洛也是激动的。 然后，这份激动当即就被熄灭了。 面对警察的审问，夏洛无比配合，十七年足以让他成长，至少不再是那个马冬梅口中躺在家里喝大酒的废物。 故事的结局皆大欢喜，夏洛经此变故，变得懂事顾家，还会帮马冬梅分担生活压力。 至于夏洛有时脑海里回想出的两个，不，三个潇洒身影，他再未见过，也不知他们在何处。 两世的夏洛心里都装了一个人，那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这就是故事的结局。 第46章 回归和任务奖励 石天在错位时空生活了十几年，回归蓝星后甚至有些分不清现实和穿越，还想拿起手边的相机翻看昨晚拍的三人影像，却发现哪里有什么相机，只有尚有余温的电视遥控器。 电视上还投放着《夏洛特烦恼》结局明媚阳光的画面，一会儿演员介绍表也滚动起来。 石天关掉电视，叹了口气，他默默回想着过去的十几年，然后将一切都藏进脑海最深处。 “系统，看看我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好的，主人。”系统久违的声音响起，让石天有些怀念，“你完成了两个任务，【让夏洛印象深刻】和【成为让秋雅印象深刻的男人】，需要现在提取奖励吗？” “嗯？”石天奇怪道，“袁华没成为潮汐海灵吗？我记得他最后确实当渔民去了。” “不知道哦，主人。这个判断标准不是由我控制的。”系统乖巧.jpg “那行吧，反正副脑什么的，功能和你重复了，没有也没关系。另外两项奖励怎么给我？”石天其实只关心第二项奖励。 “好的，主人。一套综合声乐教材请前往距离此处1.6公里的大楼领取；你的颜值已提升，陌生女性对你的初始好感度将增加。请注意，好感度会随着你的表现实时变化，请勿在陌生女性面前过分下头。” “？”石天无语，“我给你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我看起来很像下头男吗？信不信我关你禁闭？” “啊这，主人这不是我说的，是奖品说明上这么写的。”系统急忙解释。 “giao，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写的说明书。”石天愤愤道。 他现在很精神，干脆起身换了衣服，去看看1.6公里外的大楼是哪儿，怎么从那里拿一套综合声乐教材。 二十分钟后。 “所以说，我要自己掏钱在二手市场上买一套2001年出版的过时声乐教材，你管这个叫系统奖励？”石天已经无话可说，他现在只想在脑海里具象出一具身体把系统狠狠ko一顿，如果他能做到的话。 “……”系统也给这一出淦沉默了，良久才说道，“主人，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任务模块它坏了？” “你问我？”石天无语极了。 “这个……我也知不道啊。”系统的声音快哭出来了，“以前的宿主根本没用过穿越功能，更加没接触过任务模块了。” “那你怎么说它坏了？” “要是没坏，怎么会出现这种难度和奖励完全不对等的情况呢？我最近在看网络小说，已经看完本了，其中8645本游戏小说，没有哪一本出现这种情况。主人，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坏了啊？” “也就是说，你过去十几年一直在看小说？”石天惊了，五万多本，哪怕是智能副脑也太有耐心了吧。 “不对，跑题了。你自己坏没坏你应该全面自检啊，为什么根据小说来诊断？” 系统弱弱地回应道：“上次就自检过了，没看出来有啥问……呃。” 石天气笑了：“怎么滴？长脑子了？” “不是啊，主人。触发关键字了，而且是两个字，【任】和【务】。”系统赶紧说道。 “你看看，关键字模块都比你有脑子，还知道跳出来提醒你。”石天吐槽道。 “这也太神奇了吧。”系统惊叹道。 石天一噎，戴上口罩，转身回家。那破任务奖励的过期教材谁爱要谁要去吧，他现在不想跟智障系统交流。 他决定了，不管这个月再触发什么关键字，他都要把“任务”这两字给用了，他受够这二币系统了。 回到家里刚坐下，张竹清敲门了。 石天刚打开门，就看见她抱着几个不大不小的箱子挤进来。 “快帮我搬过去，小心点，别磕坏了。”张竹清叫道。 石天赶紧帮忙，接过几个箱子，不算重，放在了桌上。 “你买的啥？这么多？” “中年男人绝对不能碰的东西之一，你别碰，小心萎了。”张竹清语出惊人。 她洗了手，走过来拆起箱子，一边拆一边对被吓住的石天说道，“你现在吃我的住我的，要是再萎了可就真的什么贡献都没有了。” “魂淡，话说清楚，我本来也没贡献什么啊？”石天反驳道，“不对，我可是你工作室的摄影助理，我帮你赚钱好吗？” “是吗？”张竹清似笑非笑道，“我还没见过不会用照相机的摄影助理呢，来你给我说说，这是什么？” 她随手从箱子里拿出一台机器。 “d850？”石天愣住了，“你买的这个？早说嘛，我以为你买了几百个那啥呢？白紧张了。” 张竹清一挑秀眉，“你知道？这不河里啊，你之前拿手机给我拍得像女鬼一样，这会儿怎么连机器型号都说得出来？” 石天得意地笑笑：“三十……天河东，三十天河西嘛。这充分说明我不是混子，作为摄影助理，肯定要先做好功课。” 张竹清翻了个白眼：“啊对对对，你0-22-0的亚索不叫混子。” 说着，她又从箱子里拿出一台全新d6，说道：“喏，别说我霸占你的房子了，我给你这个未来的美食up主赞助一台机器，省得评论区都说你小灵通画质。” “富婆！”石天感动地抱住她的腿，“你要什么贡献自己拿吧，不管是腰子还是牛子，随便噶！” “呱！” 玩笑过后，石天检查起这些机器。 看到他熟练拆装镜头，手动调焦等，张竹清笑道：“可以嘛，摄影助理，很熟练啊。下周的第一个客人你去拍好吗？清纯黑长直哦！” 石天的手微微一顿，他想起自己在《夏洛特烦恼》中的那台机器，跟着他尘封了好几年，然后拍遍了世间美景——高山，幽谷，峰峦，溪水……可惜那些景色和人都遗失在错位时空里了。 “没问题啊。” 一周后，石天一脸黑线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黑长直？” 张竹清眨着美丽的眼睛，明知故问道：“难道不是吗？这不黑？不长？不直？” “汪汪！”她手中正被撸毛的黑色腊肠犬叫了两声，催促她再快点。 第47章 工作室的第一单 “所以你的工作室到底是拍美女写真还是拍宠物摄影的？”石天问道，这个问题必须搞清楚，因为前者他拍了十几年了，后者还真没接触过。 “当然是拍美女了，尤其是大长腿美女。”张竹清说着眼里放起光来，甚至还擦了一下嘴角说道，“你想想，那种比例超级棒的大美女，摆好姿势站在面前，每一丝曲线都叫人眼馋，看都看不过来。” 石天面色古怪：“半年不见，你这是觉醒了新的爱好啊？” 张竹清正色道：“你不懂，这叫艺术！我现在就想多拍点美女，我要把她们变成我的收藏品！” “啊对对对，我不太懂。”石天笑眯眯道，“那你以后多用你的收藏品当教学案例教我怎么欣赏艺术哦。” “这个嘛~也不是不行，看你表现吧。”张竹清眼珠子一转，慢悠悠道，“比如今天这条狗的主人就是我的目标，先带她拍点宠物照，等她发现好看了，说不定就同意我的提议了。” 石天竖起一个大拇指：“牛蛙牛蛙！” “嗯哼，所以呢，先拍一张狗狗屁股吧，镜头凑近点。别躲啊，放心，它拉完才送过来的……你跑什么！” 最后当然没有给狗拍屁股，因为它的主人来了，腿长腰细，线条柔美，黑长直的秀发齐腰，妆容精致，带着淡淡的微笑。 “清姐，你这地方不好停车啊，我在小区里转了两圈才找到一个空位。”美女连声音都透着御姐风。 经过介绍，原来这是张竹清新认识的朋友，前职业模特，由于不扛饿，干不下去转行了。 石天隐蔽地给了张竹清一个眼神，意思是“牛蛙，你来真的”。张竹清努嘴示意周围的装修，灯光，场景，妆造台，哪一点看起来不像是真的了。 石天耸耸肩膀，他以为这又是三分钟热度的事情，现在看还真不是，张爸张妈肯定颇感欣慰，散养的崽竟然会自己找事做了。 “这位就是今天的摄影师，拍得不好你就找他麻烦。”张竹清指了指石天说道。 美女捂着嘴笑道：“不会不会。今天麻烦你了哦。” 拍摄过程嘛……不可描述，一句话，圣光笼罩着全场。 约定好交片时间，美女带着小狗先走了。 张竹清一边欣赏刚才拍的照片，一边啧啧点评。 “这个姿势可以……这个也不错，嗯，以后每个收藏品都要用这几个姿势拍一下，太好看了！还有这个也行，你脑子里怎么有这么多姿势的，小电影看得不少啊。” 石天收拾了一下现场，说道：“这算什么，都是些室内照片，限制我发挥了，但凡你这里有张床，不是，有个外景，我还能拍得更好看。对了，修图你自己搞定，你技术比我好。” “ok！” 之后十几天，再没有人来拍照片，工作室光被石天拿来拍美食视频了，沙雕网友们一看画质大提升，还有时不时出现张竹清的声音“别放香菜，我不吃”，纷纷猜测up主被包养了。 这段时间，石天也终于搞明白张竹清弄的这个工作室是什么意思，原来她的闺蜜圈好几人看到她拍的写真都觉得好看，也想尝试，甚至还想尝试只能私密观看的那种，但又怕在外面找摄像和场地不太好，便商量自己成立一个玩票性质的工作室。 等有空了，就带个女摄影师来这里拍，顺便满足张竹清不知什么时候觉醒的艺术照收集癖。 “你们玩得这么大？这种照片也能让你收藏？不怕哪天翻脸不做闺蜜，被你发网上去吗？” “你……真会说话。”张竹清无语道，“没你想的那么暴露，是艺术！” “……” 三十天的穿越期限到了，除了“任”和“务”两个关键字，这次周期内没有再触发别的关键字。 “来，把那两个关键字都用了。”石天没好气道，他现在一想到这破系统的不着调就来气。 “主人，这次没法用两个关键字，你的空白周期还不够呢。”系统弱弱道。 “什么叫空白周期？”石天皱起眉头。 “就是未使用关键字而穿越的次数，上一次《夏洛特烦恼》积累了一个空白周期，只够用一个关键字，你要是想使用两个关键字的话，得再积累一个空白周期。” “你之前可没说啊。” “之前你也没同时用过两个关键字啊。” “你……说得有点道理。”石天服了，这破系统怎么跟拉磨的驴一样，打一下动一下，一点主动性也没有呢。 不过让他只用“任”或者“务”单独搜索是不可能的，这两个字必须一起使用，他已经受够愚蠢的系统任务了。 单独搜索谁知道会出现什么误差呢。 “那这次先不用关键字了，随机穿越吧。” “好的，主人。” 一会儿，系统给出了可穿越世界的名单。 《暮光之城》（小说世界） 《x战警前传：金刚狼》（电影单片世界） 《远坂家丿家计事情》（漫画世界） ？？？ 看到第三个选项，石天有点摸不着头脑，狗系统你在害我？想把我坑死另找主子是吧。 “主人，你在说什么啊？这个世界有什么问题吗？”系统疑惑道，它正等待石天的选择结果，突然就被骂了一脸口水，很是摸不着头脑。 石天想起自己还没给它存储过瑟瑟相关信息。 “哦，那没事了。” 事实上，这三个世界石天以前都比较了解，《x战警前传：金刚狼》不必说，热度本身很高；《暮光之城》他只看过电影，没看过原版小说，但听说导演拍得比较忠实原着，所以大体的剧情和设定都很清晰。 型月世界，如果是本体倒还不错，里面的根源魔法和魔术很有意思。但这个版本不太正经，就不做考虑了，不然会有一只神兽横行过来压死他。 前两个中，吸血鬼的体质看起来很强，速度也快，每个个体还自带不同的特效，男主甚至会读心术。石天要是进了这个世界，感觉以他现在接近4倍于初始身体素质的防御也是无济于事。 第48章 初入金刚狼 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的吸血鬼近乎没有天敌，普通人的安全完全没有保障，不知道哪天就被一只路过的吸血鬼吃掉了。 在设定上能和吸血鬼男人大战的狼人也不过是躲在印第安保留地苟延残喘的稀有种族。 虽说被吸血鬼看上的话，有可能被赋予初拥，获得吸血鬼的能力，但该世界的上限又很低，连地心引力都对付不了，让人没有兴趣。 当然，石天还有一个选择，就是跳过此次穿越，等下个月再随机一次，那时应该会出现三个新的世界。不过复习过《x战警前传：金刚狼》后，他又对这个世界前后一百多年的时间跨度流出了口水。 加上这一百多年，算一算，“老而弥坚”的效果将会达到十倍以上，让他在漫威这样危险的世界也能初步展现出非人的一面了。 举个例子，一颗.22手枪子弹在射程内击中身体强壮的普通人，都有可能被骨头或者肌肉卡住，换做是他来，估计只能突破皮肤，连血都不会流出多少。 有这样的防御力，他至少不用怕走在纽约的街头，被刚刚零元购回家的小黑随意突突了。 这对他以后进入其他世界也有帮助。 而且括号中的介绍也让石天有些在意，单片世界是什么意思呢，和之前《加勒比海盗》那样的系列世界完全不同吗？是不是意味着这个世界只有变种人，甚至只有电影中提到的几个变种人，完全没有漫威的其他角色，是因为版权问题么？ 总之，这也是一次总结穿越规律的好机会，他不想放弃。 “系统，我选择《x战警前传：金刚狼》，不过先等一下，我给你更新点资料，再准备些东西。”石天吩咐道。 “好的，主人。” 凌晨是年轻人的正午，一天中精神最好的时候。 张竹清泡完澡，回到房间继续去窥屏超大白色史莱姆的女主播。石天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厕所，身上穿了一件大大的外套，里面不知道藏了多少东西。 “嗖~” 1845年，加拿大北部。 詹姆斯庄园主家的孩子一直身体不好，最近更是连续低烧，卧床不起，很多人都说他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这孩子的母亲得心碎死，回到镇上的医师如此说道。 酒馆里的人们纷纷叹息，小镇上人口本就不多，大多数都是拓荒者，带着孩子的也不少，非常能够体会这种绝望般的痛苦。 石天穿着黑色的大衣，戴着陈旧的帽子，坐在吧台的角落，面前一杯乡下酿造的普通麦芽酒。 酒水隐约散发着古怪的味道，他一闻就知道储酒的橡木桶内部已经发霉了，但这里没有一个人会在意这一点，他们是附近的穷苦人，只要有杯喝的，随便什么样都行。 人们喜欢在酒馆里谈论着最近的八卦，比如附近农场新来的生面孔牛仔们，要注意警惕；比如这个季度的土豆收成比往年少了两成，应该是雨水的问题。 人们绝不会讨论三十几年前的美加战争，也不会讨论最近上下议会商量出的新法案，那些都太遥远。 有任何事情，他们都会一起面对，比如饿得受不了，从林子里跑出来的黑熊；比如荒野上的狼群；比如被角马群迁移路线覆盖的牛羊养殖场…… 而今晚，他们将面对另一种传说。 “快，拿上家伙。”冲进来的牧民喊道，“溪水庄园的詹姆斯先生和园丁都被人杀死了，凶手还没跑远，就在旁边林子里。” 众人纷纷放下酒杯，拿起手边的斧子、草叉或者前膛枪，冲出门去捉拿凶手。 石天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大定，起身加入了搜查的人群。 一天前，他来到这个世界，还没等看清楚周围环境，就被一个拿着手枪的牛仔持械抢劫了。 结果嘛，牛仔的衣服正穿在他身上，手枪挎在他腰间，马匹系在外面的栓马柱上。 除了一顶海盗王的帽子，石天原本带来的东西都被他就地掩埋了，他也顺势成为一个本土居民。 经过简单的打听，詹姆斯庄园主的名字被他留心记住，打算在这附近住下，等等看这个庄园会不会有天发生什么变故。 没想到还挺快的，这会儿小罗根就完成了弑父行为，跟着哥哥一起逃亡了。 来到酒馆外面，解开马匹，骑了上去。 石天的骑马水平很一般，只是在加勒比海盗世界简单地尝试过，毕竟那个世界还是以坐船为主。 但现在够用了，又不是速度竞赛，他只需要循着轨迹远远跟着两个孩子罢了。 当人们赶到庄园时，詹姆斯和园丁的血已经流得差不多了，旁边是穿着睡衣失魂落魄的庄园女主人，她手边还放着一把火枪。 经过医师简单地查看，人们错愕的发现，詹姆斯先生竟然是被火枪打死的，而园丁则死在某种奇怪的突刺工具下。 “这东西很奇怪，左右三个圆刺，从两边插入，我想不出什么工具是这个样子。”医师疑惑地说道。 “是……是怪物！”女主人听到这些描述，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惊恐地叫道。 等问清楚怪物是什么时，人们的身上纷纷惊出一身冷汗，这怎么听着那么像树林里的狼怪。 不过就算是狼怪，也是小狼怪。人们相互看看，默契地握紧手中的工具——如果不打死这小狼怪，难保哪天自己家也会被它闯入杀光。 石天趁着其他人查看尸体时，已经骑马往后面的树林赶去。 两个没有反侦察意识的孩子的踪迹还是很好找的，路上被踩坏的苔藓地衣或者断裂的树枝都是标记。 两个小时后，石天来到一处倒下的巨大枯树旁，再往前没有痕迹了，说明两个孩子躲在枯树里面。 “出来吧，孩子们。我没有恶意，我是个外乡人，可以带你们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来。” 石天下了马，解下马屁股后面的毛毯，扔进了树洞，“晚上很冷，别冻坏了，拿去裹裹吧。” 第49章 喂啊伐木累 树洞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个头发乱得像鸟窝的孩子冒出头来，眼神很是警惕。 他紧盯着石天，好像在观察这个人，发现石天一直处于放松的状态，才稍微松了口气，小声问道：“你是谁？” 石天一摊手，表示自己没有武器，说道：“我是个外乡人，刚才路过这里，听到你们好像被人群追捕，过来看看情况。” 那孩子赶忙追问道：“你说可以带我们离开这里？” 急切的语气好像在强调自己刚才没有听错。 “当然，我听到他们叫你们魔鬼。在我的家乡，世上是没有鬼怪的，何况只是两个孩子。”石天耸了耸肩膀说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孩子仍旧警惕。 石天咧嘴一笑，说道：“在我的家乡，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以后就会明白了。”八个字用的是汉语，而非英语，听得那孩子一头雾水。 难道要我告诉你我其实是想找俩保镖？ 此时，树林里已经能远远看到一些火把依稀的火光在闪烁，那是来找他们兄弟俩的人们。想到这里，维克多·罗根不再犹豫，转身把弟弟搀了出来。 小詹姆斯看起来面色通红，眼睛无神，浑身湿透，不知是惊恐带来的一身冷汗还是刚才运动出的一身热汗。 “他怎么了？”石天问道。 维克多紧张道：“先生，他只是有些感冒，已经快好了，他能跟得上我们，我可以背着他。” 看得出来，他很关心自己的弟弟。 石天伸手把詹姆斯抱到了马背上，说道：“没关系，我有马匹。你也上去吧，我来清理一下痕迹。” 说着，他用树枝把周围的落叶和枯枝重新扫乱，又用石块盖住青苔和地衣。 接下来牵着马匹前进时，他专门挑不容易留下痕迹的野兽小径，轻松甩掉了身后的追逐。 到天亮时，三人已经从树林另一边走了出来。 “你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吗，维克多？”石天问道，一晚上偶尔的闲聊中，他已经知道了维克多的名字。 维克多抱着弟弟，仔细看了看树林外的景色，摇头道：“不知道。我没有离开过这么远，我只往农场东边去过，那里有个溪水镇。不过我听人说过，西边是桦木镇，也许就在前面。” 石天点点头：“好。那我们再走一段，找个镇子问问情况，詹姆斯的情况最好找个医师看看，他脸红了一个晚上了，我怕高烧会烧坏他的脑子。” 维克多低头看了看弟弟的手背，那里原本长出来的骨爪已经缩了回去，骨爪戳破的皮肤也愈合如初，想必弟弟也有跟自己差不多的能力，便开口道：“没关系，先生。詹姆斯能挺过去，他比你想象得更加健壮。” 石天回头看了看，确实，詹姆斯现在的脸色已经比之前好了一些，大概是自愈因子在发挥作用，嘴上便感慨道：“你弟弟……真是可怜的孩子。” 维克多已经简单说了昨晚的经过，只说了意外的走火，没有说细节。 三人在接近下午才赶到一处小镇，两个孩子早就饿得不行了。 石天掏出之前牛仔贡献的一点点便士买了些面包和水，分给两个孩子。 等孩子们吃完，他也从酒馆打听消息回来，溪水镇发生的事情明显还未传出来，但这里离那很近，他们不能久待。 石天用最后的钱买了些调料和地图，他打算一路赶到大城市去，一些港口或者矿业镇人口不少，算是这个时代的大城市，里面甚至会有相对完善的生活设施。 就这样，一路打猎，一个月后，他们三人才赶到南部一个名叫安德镇的地方，这里靠近五大湖，原本只有一家造船厂，后来渐渐人群聚集，形成了如今的规模。 产业也从原本单纯的造船变成了现在的港口贸易，每天都有不少货物在这里吞吐。 把一路上收集的毛皮和药材卖掉，三人总算有钱住进了舒服的旅馆，躺到了久违的床上。 “好好睡一觉吧，一直赶路都怎么休息过。明天早上，我们再商量以后怎么办。”石天这样说道。 “好的，大叔。” “谢谢你，先生。”詹姆斯的病早就好了，沉默了两周才开口说话。 躺在松软的床上，石天在脑海问道：“还没接到系统任务么？” “没有呢，主人。这次有点慢，不知道为什么哦。”系统小声道，听起来有点心虚的样子。 “……行吧，你给我盯紧了，一有任务生成，立马通知我。”石天吩咐道，他没力气跟系统计较了，赶紧睡一觉，把野外奔波的疲劳赶走是正事。 不知是不是自愈因子的缘故，维克多和詹姆斯只睡了几个小时就已经醒了，而石天一直睡到晚上才逐渐清醒。 等他打开房门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坐在椅子上沉闷地待着。维克多用一把随身携带的小刀削着厚厚尖尖的指甲，詹姆斯埋着头眼睛紧盯着地面。 “咦，你们没弄点吃的来？钱就在我的大衣口袋里。”石天问道。 维克多放下手中的小刀，说道：“詹姆斯不同意，他说那是大叔你的钱。” 詹姆斯抬起头，张张嘴，没说话。年幼时的金刚狼真是敏感又脆弱。 石天笑笑，说道：“没关系。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我觉得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这些钱是我们一起赚的，每个人都有使用的权力。” 维克多笑了起来，冲詹姆斯咧开嘴：“你看，我说过了。他不会介意的，我都快饿死了。” 很快，三人搬了份牛腿进屋，刚吃了一口维克多就皱起眉头，说道：“我觉得……不好吃，没有你在野外烤的好吃，亚瑟大叔。” 石天尝了一口，艰难的咽下去。味道属实一言难尽，要不是饿了，他真不想吃这玩意儿。 “维克多，不能浪费，这里可是我们四分之一的钱。” “好吧。”维克多这才抱着肉啃起来。 一旁的詹姆斯没有说话，他一直在默默吃肉。 第50章 你们的妈妈……不是一个人? 吃饱喝足之后，石天剔着牙齿，装作无意地问道：“维克多，我早就想问了，你的指甲怎么长得那么快？” 维克多顿时紧张起来，詹姆斯也看向石天，同样面色紧张。 “这种天赋很适合练龙爪手啊。”说着，石天还比划了两下。 维克多微微松口气，虽然不知道石天口中的龙爪手是什么，不过看他好像并不害怕自己的怪异。 “一看你就没听过，这是功夫知道吗？”石天两手互搏一番给他演示起来，“像这样，再这样，刷刷，威力很大。” 维克多兴趣缺缺，他不喜欢自己的爪子，因为那显得他是怪胎。他总是拿小刀削它们，要是削掉就不再长出来就好了，可惜就算他把爪子连根拔掉，没多久也会再长出新的来。 因此石天这副兴奋的举动在他看来就像搞笑一样，像野兽一样的动作有什么好看的，牧场里的姑娘肯定不会喜欢这样的舞蹈，篝火晚会上都邀请不到她们。 詹姆斯现在对什么都没兴趣，他只听出来石天没有对维克多的奇怪之处表现厌恶，那就行了。 石天看他们兴趣不大，干脆拉着他们到野外去。 “这里没人了，来，我给你们演示一下。向我进攻，用你能想到的所有方法攻击我……诶，等等，把枪放下！” 好一番解释，石天才阻止了维克多拿枪的行为，并让他理解现在是肉搏时间。 维克多一撇嘴，不就是打架么，说得那么玄乎，用的词语都听不懂。不过说到打架，他可不虚任何人，自从发现了自身的自愈能力，他早就把庄园里所有孩子都打了个遍，堪称孩子王，这都是为了弟弟将来能顺利继承家业，不然那病恹恹的样子怕是没人肯听话。 哦，想多了，现在已经没什么家业了。 维克多晃晃头，把思绪甩掉，握紧拳头就冲过去了。 “啪！” 什么都没看见，他就一个跟头翻到了地上，视线里只有一片蔚蓝天空。 “失误失误，应该给你演示龙爪手来着。”石天赶紧扶起他，“再来一次，我保证克制本能反应。” 维克多揉了揉胸口，只是一点气闷而已，很快就好了。他再次扭了扭拳头，嘴里大吼一声，向石天冲去。 石天忍不住嘴角抽搐，他好久没见过这么耿直的练手对象了，一次被摔，第二次还是直冲冲跑过来。哪怕是《夏洛特烦恼》世界的小混混也没有这么莽的。 这次，他控制好力度和手法，只用了擒拿部分，一架，一扭，维克多整个人就被扭转过来。 “嗷，疼！” 维克多叫道，他不是不想使劲，但大叔的手指顶在他的关节处，一使劲自己就先疼起来，太奇怪了。 石天松开他，说道：“这就是最简单的一式擒拿，如果换做你的爪子，你想想，这里是不是就被戳开一个洞，整条手臂都动不了了。这不比你用爪子划拉一下强吗？” 维克多低头看看自己的关节处，有点红，但没有大碍，而且松开之后很快就不疼了，非常神奇。 “大叔，这是为什么？”他赶紧问道，还学着石天的样子比划一下，“这样为什么我就很疼了？” …… 加深羁绊的教学开始了，为了不让维克多的爪子被人发现，石天带着他们在城镇外面的树林里自己建了个房子，图纸和建造方法来自副脑存储的内容，除了一些工业产品不得不从附近城镇买，其他东西诸如家具，装饰等全部由石天亲自打造。 维克多很快就迷上了擒拿手，他本就是精力旺盛的年纪，加上体内的变种人基因，一天练上二十个小时都不累。 同时，他发现这个带着他们逃离一切的大叔也不一般，那骨头硬得不讲道理，尤其是教他铁头功时，哐哐砸得自己眼冒金星，还说这叫丝滑的体验感。 令人高兴的是，詹姆斯经过几个星期的沉默和悲伤，渐渐恢复了一点孩子的天性，也跟着一起学习功夫。 维克多猜测是那天大叔随口说功夫能让身体变得健康，詹姆斯才跟着学的。他知道弟弟从小身体不好，吃什么都过敏，一直低烧不断，拥有健康的身体是他的梦想。 可惜那个一直安慰他，告诉他明天就会好起来的父亲已经不在了。 经过几个星期的共同生活，他们兄弟俩的自愈能力也没能藏住。一天晚上，为了对付一只冲进屋子里的野牛，维克多和詹姆斯勇敢拦截野牛冲锋的时候被踢断了好几根肋骨，手脚也断做一团。 石天抓住机会上好子弹，近距离对准牛头按下扳机。枪响过后，发了疯一样的野牛终于倒地。 石天赶紧查看两个孩子的伤势，一副着急的样子想把他们送去镇上的诊所，却看到他们瘪下去的胸膛吹气般恢复如初，手脚更是看不一点骨折的样子。 维克多和詹姆斯慌乱地站在一旁，他们不想被大叔认为是魔鬼。 没想到石天竟轻松一笑，说道：“你们两厉害了，这资质很适合学习铁布衫嘛。” 维克多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大叔，你不害怕？” “为什么害怕？都一同住了这么久了，难道你们还会伤害我？”石天奇怪道。 詹姆斯听到这里，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石天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维克多，小声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维克多眼神复杂，摇摇头：“不，你没有说错。他只是……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詹姆斯手上长出骨爪的时候，他的妈妈除了惊恐还是惊恐，甚至失声大叫“你是什么怪物”，这给小朋友的内心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大叔只是生活了几个星期，妈妈则是从小到大的陪伴。这明显的对比让詹姆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你们的妈妈……不是一个人吗？”石天小声道，“你怎么不哭呢？” 维克多摇摇头，想了想，还是把他们兄弟俩的身世和当初发生的一切详细说了起来，期间詹姆斯并没有阻止他。 听完后，石天感叹道：“没想到你们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这么多。以后不用担心了，喂啊伐木累！” 第51章 叫我罗根 虚假的建立信任：用真诚打动对方。 真正的建立信任：掌握你的秘密！ 当维克多和詹姆斯说出自己的秘密后，他们每天的功夫练习中又多了一项内容，不计后果的实战演练。 他们两个不计后果，石天单方面实战演练。 “这不公平！” “小伙子，这很公平，毕竟你们能自愈，我可不行。”石天笑得很灿烂，木制假人*2上线。 “但是……” “别但是了，今天第一课，咽喉要害，啊哒~” 维克多捂着脖子咳咳两声，倒地不起了。 石天指了指他抽搐的身体对詹姆斯说道：“看见了吗？这一招的要点在于快和准，因为这个部位处于人类两手防御范围内，所以要讲究出其不意……” 詹姆斯听着听着，冷汗流了下来，总感觉他们两个掉进了什么大坑呢。 于是，这座远离城镇的小木屋周围经常出现奇怪的声音。 “太痛了，大叔。这里不行啊！” “咔嚓！” ……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 原野上，一只趴在地上的角马正伏地休息，几只灰狼从侧面接近，绕着圈子，脚步很轻，好像怕吵醒角马，错失这一顿大餐。 来回转悠了好几圈，终于确定这只角马睡得真死，狼王嗷呜一声，派一只小弟过去看看情况。 一只夹着尾巴的灰狼脱离包围圈，向着角马走来，一边走一边闻，感觉没问题，闻起来也没有生病的味道啊，是个活的，怎么不动弹呢？ 等它凑到近前，鼻子挨到角马头上时，一只手从角马脖子里伸出来，抓住了灰狼的喉骨，猛一用力，嘎，灰狼一声呜咽，想要用力挣脱，却动弹不得，整条狼像一只死狗被项圈勒出双下巴一样惊恐。 “嗷呜！” 狼王一看情况不对，立马做出对策，让两个小弟上去帮忙，一个从屁股进攻，一个绕到角马后背位置，企图给正在受苦的兄弟解围。 其他两个只小弟则在周围压缩包围圈，防止猎物逃脱。 正常情况下，狼群的战术对付单个猎物都挺有效果，只是今天明显不同。 从角马后背进攻的灰狼一口咬下去，一丝血都没流出来，全是杂草和沙土，而它想要抽嘴而出时，也被一只从角马伤口处伸出的爪子紧紧扣住头骨，两只眼睛被尖利的爪子刺破，尖爪甚至直透入脑，把灰狼刺激得嗷嗷乱叫，浑身胡乱抽搐。 惨叫声使得周围狼群止步不前，停下来焦躁不安地扒着地面，狼王经过观察和思考，再考虑到战损比，干脆利落的“嗷呜”一嗓子，撤退了。 “咻~” 一根套圈绳索从远处草丛里飞出来，精准地套在了狼王身上，并且随着狼王的奔跑迅速收紧，束缚住狼王的前腿和脖子，把它掀翻在地，任由狼王如何翻滚如何也无济于事。 一看绳索得手，原本倒在地上的“角马”也不装了，一翻身从里面爬出一个小伙子，是经过三年成长，身形拔高，身体壮硕的维克多。 他两只手上各提着一只灰狼，一只碎了喉骨嘴里涌出血沫不断抽搐，另一只脑浆子都被搅匀毫无反应。 狼王的绳索则被草丛里走出来的石天不断收缩，快到近前时，狼王突然不动了，趴伏在地上，眼睛也耷拉着，好像睡着了一般。 装死这种技能不是只会出现在一些爬行动物或者小型哺乳动物身上么，你一只体长近两米的大家伙怕不是在搞笑。 石天一眼就看出来狼王是在埋伏，想等他靠前或者触碰绳索时来个狠的，然后一击逃离。 从这个表现来看，这只狼或许已经有过类似的经历了。 可惜他遇到了石天。 注意看，这个人类靠近了；他准备蹲下来了；他要给我解开绳索了……我他么咬他！我挠！ “嗷嗷嗷嗷……” 狼王瞄准石天的胳膊就是一大口，那穿着薄薄衣服的胳膊看着还没狼王的前爪粗，像这样的肢体它不知道咬断了多少根。 诶，怎么硬邦邦的？狼王疯狂甩头想增加破坏力，但那只胳膊一点儿断裂的预兆都没有，反而发力一提，把狼王整个提起来。 石天提起狼王的同时，反手扣住他的后颈，用力拎过头顶，看了看后腿和尾巴的长度，快拖到地上了，算两米多长，是条好皮子。 “好皮子”奋力抓挠拍打，锋利的狼爪和挥击砸在石天的手臂和肩膀上，像敲击一块牛皮一样，发出沉闷的响声，却没有什么效果。 “罗根，来帮把手，捆住它。” “好的，摩根先生。” 詹姆斯从草丛里钻出来，手里抱着捆绳子，手脚麻利的送过来。 维克多拎着两条灰狼走过来，看看狼王，又看看自己手里的，个头差距十分明显。 “我这是两条，你们只有一条。”他嘴硬道。 石天笑眯眯道：“是价钱，维克多，重点是能卖出多少钱。” “没错，维克多，你两条的皮毛也比不上我们一条昂贵。”詹姆斯在一旁帮腔。 “哼，还不一定呢，詹米。”维克多愤愤道。 “叫我罗根。”詹姆斯，不，罗根说道。 “那是你的假名，我不会叫它。况且你也一直叫我维克多。”维克多固执道。 “谁让你不肯取假名。”罗根反驳道。 “好了，孩子们。现在不是讨论名字的时候，来帮我把这只狼崽捆了吧，活的比死的贵很多。”假名摩根的石天出声道。 罗根和维克多互哼一声，不再纠缠，上手就把狼王捆了个严严实实。 把这只活狼扛到镇上的时候，好多闲着无事四处转悠的人纷纷围了过来，表示惊叹。 “亚瑟，你们兄弟三个又搞到这么大的猎物了，真厉害啊。” “谢谢，不卖给你。你出价太黑了。” “谢特，你去问问别人，谁还能出更高价？” “在问了，在问了……” 随口应付掉路边抢货的黑心商人，石天三人把狼王和两条狼尸搬到了常去的皮毛加工厂。 经过一连串的估价，维克多败得很明显。 第52章 跨过五大湖 怀揣着大笔英镑，三人警惕地往回赶路。然后就被盯上了，他们搬着巨大猎物的样子根本瞒不过有心人。 石天看看周围，发现此处已经很偏僻，这也是为什么对方七八个人的小帮派会在这里埋伏他们，杀完跑路比较方便。 “维克多，罗根。你们谁去？”石天下了马，把马牵到一旁，问道。 维克多明显对于厮杀更感兴趣，罗根则抱着手臂站在一旁。 帮派分子面面相觑，对这个独自走上来的年轻人给予了高度尊重——人均美式居合，“啪啪啪啪啪”。 维克多左右躲闪，动作敏捷地闪过了两颗子弹，然后被剩下四颗击中胸腹。 “法克！” 他对自己这次的闪避率很不满意，脚步不停，双爪猛扑，抓住一个家伙的手腕就是一扭，使得对方中门大开，然后一跃而起，朝着胸口飞身顶膝。 “咔嚓！” 胸骨碎裂声清晰可闻。 随着火药和火枪的发展，现在的强盗都用上了转轮手枪，尽管还不是金属定装弹药，但一次能射六发，剩下的五发*5都送给了正在施暴的维克多。 显然，黑火药的威力比起无烟火药来还是差了不少，场上浓烟四起，看着声势吓人，铅质弹头却没能阻止维克多的脚步。 也可能是经过长年累月的训练，维克多已经能够面对疼痛面不改色，只要不是影响行动的致残伤害，靠着强悍的自愈能力，他和罗根都能无视掉。 剩下的局面不必过多叙述，总之这个小帮派在广袤的野外获得了永久的安宁，他们将与原野上的食肉动物们相处“融洽”。 回到小木屋，把东西都收拾好，维克多和罗根洗过澡，自觉地坐到了餐桌旁，等待着每天最期待的时刻。 石天端上精心烹制过的料理，没等招呼就看见两个家伙脑袋都埋进了盘子里。 趁着他们吃饭的功夫，石天再次审视起系统任务来，一年多前他就接到了系统任务，只是有些犹豫该怎么入手。 低级难度任务：找到一个变种人，并得知他的能力。任务奖励：格洛克17图纸一份，立即发放。 普通难度任务：击杀一个变种人，不限定等级。任务奖励：可携带不超过1kg任意物品回归蓝星。 高级难度任务：获得至少五个变种人的好感度或仇恨度（此项数值至少达到70）。任务奖励：可在本世界主角所具备的一切能力中随机提取一项。注：包括变种人能力和普通人类能力。 附注：好感度分级， 0-20、观感一般或不错。 21-40、初步信任。 41-60、信任并愿意成为同伴。 61-80、挚友或恋爱关系。 81-100、情比金坚（不变质）。 仇恨度分级， 0-（-20）、无感或少许不满。 （-21）-（-40）、感到厌恶。 （-41）-（-60）、眼中钉、见面就会发生矛盾和对抗。 （-61）-（-80）、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81）-（-100）、你死我活且祸及全家。 极高难度任务：灭绝所有变种人。任务奖励：哨兵机器人设计图纸（不含魔形女dna序列图谱）。建议：灭绝所有人类，防止新的变种人从普通人中变异而来。 这次的系统任务看起来有点像回事了，奖励方面并不全是废物，有些比较实用，但总体上还是令人无语。 比如极高难度，弄死全世界就为了一张图纸，哨兵机器人本身就是对变种人宝具，他都灭绝全人类了，还拿着这东西有什么用？而且不赠送魔形女基因，他按图纸制造哨兵的时候还得去尸体堆里翻出魔形女的肉块来么…… 格洛克17图纸看起来挺实用的，但他现在拿到手难道还能用得了？且不说金属定装弹药还需要几十年才发展出来，就这种代表着工业结晶的产物他拿什么去制造？ 哪怕自我磨炼出八级钳工技能也还是不行，全世界的材料学都没发展到那一步。总之，看着香，吃不到。 幸好时间还有很多，他可以先做任务，到时候看情况领奖励。 而且维克多和罗根两个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了55以上，再培养培养就能完成2\/5的高级难度任务进度。 吃过饭，石天摆出谈正经事的态度说道：“维克多，罗根，你们已经不小，按照安德镇的说法，都是成年人。所以我在想，该让你们见识更广大的世界了。而且，今天的事情已经发生很多次，恐怕我们被人盯上了，应该考虑离开这里。” 此前的三年，石天教他们练习了功夫的基础，教他们基本的常识和道理并夹带私货（恒河里，难道要让他们变成别人的形状？），带着他们走遍了大半个加拿大，见识和品尝了许多动植物们。现在，他要带他们去见识世界上最神秘的东西——人类（包括雌性人类）。 由于加拿大还没有自主修改宪法的权力，甚至没有正式的联邦名称，仍旧是英属北美殖民地，其发展程度受限，人口数量不多。所以石天他们将要越过五大湖，到霉国去。 再过几年，堪萨斯州将会发生内战，并一直持续到林肯当选总统，随后便是正式的南北内战，如此盛会岂能错过。 何况这也是检验维克多和罗根三年来训练成果的好机会。 就这样，三人收拾好东西，将木屋烧掉。罗根原本不愿意，但听到石天描述这样一间屋子很可能变成帮派分子的野外据点或者神父们的罗丽岛，便同意了。 两年前，英美《俄勒冈条约》，规定双方以北纬49°为界。而大部分两边的居民根本不鸟这个界限，想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尤其是今年1月加拿大第一个联合政府成立，霉国和英国签的条约跟我加拿大人有什么关系？ 石天三人随随便便轻轻松松就进入了霉国境内，没有看到木桩和铁丝网，也没有探照灯和边境墙。 一个月以后，霉国南部圣丹尼斯城多出了三个生面孔，看起来像三兄弟一样。 “大叔，你刮了胡子怎么这么年轻，早知道我们就不叫你昂口了。”化名为道格的维克多忍不住吐槽道。这已经是路上第四个忍不住对石天打招呼的女人了，就因为他看起来年轻嘛？！ 第53章 见天地 拥有“陌生女性初始好感度增加”的石天对此已经有些习惯了，来这个世界三年多，安德城方圆二十公里内的女性没有不认识他的，未婚的不太好意思，只是偶尔搭搭讪，已婚的就差把他打晕扛回家了。 他后来不得不留起了胡子，遮住一半颜值，才稍微遏制了这种状况（代入感来了没？）。 而且石天的审美跟别人不太一样，他专注于东方美，对白人雌性欣赏不来，总觉得那身形骨相不在他的点上，因此至今……俗称处男。 “道格，不是我太年轻，是你们长得太着急了。只是三年时间，长得快比我高了，以后出去我得叫你昂口啦。”石天笑道，牵马躲过了一辆疾驰的马车。 城里人素质就是高啊，差点撞到都没有停下来，要放在安德城那样的乡下地方，最起码打一架，这事儿还能被大家反复念叨两三天。 “摩根大叔，这地上是什么？”罗根指着地面上陷下去的长长的“铁棒子”说道。 “这就是我讲过的铁轨，有钱才修得起。”石天说道，“霉国有钱，我们就是奔着它的钱来的。” 三年时间下来，金刚狼和剑齿虎都和电影中形象差别巨大，剑齿虎不是个暴虐嗜杀的屠夫，整体上还是正常人，顶多猎杀手段有些残暴；金刚狼将小时候受到的上流教育保持了下来，并在积极学习先进文化和思想中进一步拓展自己，隐约有向学术狼发展的趋势。 总之，一个长脑子了，一个动脑子了。 因此罗根才会关注小小的铁轨，并和石天讨论了一路火车能够产生的经济效益和影响力。 找到一家旅馆暂住后，石天以这是他们成人历练为由发布了第一条任务——找到城里或城外最适合他们赚钱、性价比最高的活计，今天晚饭时汇报给他。 说完解散后维克多明显比以往兴奋多了，脸上带着荡漾的笑容，不由得让石天计算起这小子口袋里有多少可支配零钱，会不会因为没钱被人赶出来，当然也有可能因为他耐力好体力强得以白女票。 这方面石天颇为佩服，不是指耐力和体力，而是免疫力。这些人皆是客的女人们身上不知道携带了多少梅花桃花，也只有维克多仗着完全自愈不当回事。 打发走两人，石天也出去打探消息，他要摸一摸这座城市的底子，看适不适合他们生活。 随便一瓶酒，几卷烟丝就能从街头巷尾找到答案。 傍晚，脚步虚浮的维克多和一脸无语的罗根回来了。 他们考察的结果是去砍树，因为现在整个美洲不断有人移民过来，衣食住行全都紧缺。首要是房子，所以木材及木材加工价格非常可观。凭借维克多和罗根的耐力和恢复力，他们一天能砍出别人三天的量，综合考虑下来，砍树以微弱的优势成为性价比最高的的活计。 “那就砍吧！”石天一锤定音。 反正现在没有环保肥少女，就算把霉国的树全部砍光了也不会有人假惺惺提出什么环境问题来。 他下午也摸清了情况，跟大多数南方州的城市一样，周边辐射区都是种植园，城里的有钱人或多或少都跟第一产业有关系。这里的黑色象牙便宜得难以想象，不到五十霉元就能随便挑。 一想到这些商品在一百五十年后能卖到几千万霉元的转让费，石天就感慨黑人们赢麻了，瞧瞧这通货膨胀率，哪有什么奢侈品能比得上。 伐木工生涯开始了，一把斧子就能砍翻几座山头，砍得他们的生活水平都提高了不少。从圣丹尼斯所在的莱莫恩郡一直砍到周围的安巴里诺郡、新汉诺威郡…… 砍了几年树，战争突然打响了。 其实也不算突然，石天偶尔看看报纸，看见林肯当选了总统，就知道战争要来了，重点是维克多和罗根怎么想的。 “打仗？我们俩为啥要去？”维克多十分不解，“这又不是打猎，在野外受了伤没人看见我们就自愈了。战场上挨了两枪，转眼就活蹦乱跳，周围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把我们当怪物呢。” “没错，摩根大叔。”罗根也说道，“这场战争明显是工厂主和庄园主之间的利益互搏，这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没必要加入进去。还是说大叔你有别的计划？” “啊这……我没有计划。我以为你们都是年轻人，对战争多少会感兴趣。”石天有点不好意思道，他脑子里有电影剧情，才会觉得两人的宿命就是参加战争，没想到经过他的调教，一个谨慎一个智慧，都对战争保持着清醒。 罗根想了想，说道：“也不一定和我们没关系，如果战争短时间内无法分出胜负，陷入泥潭。最终还是会波及到我们这里，圣丹尼斯地理位置很好，或许会成为战场的一部分，我们应该早做打算，情况不对就立即收拾东西。” 维克多也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过两天我去问问我的情人们，她们有些人的丈夫在南方军队担任军官职务，或许能提前得到消息。” 喂喂，我不记得教过这个！ 战争局势正如罗根所说，没能快速结束，双方都陷入了僵持中。原本南方的综合实力比不上北方，毕竟一个农业为主一个工业为主，但南方有英法在后面挺着，硬生生坚持住了。 打了一个四年总统任期的时间，总共死了65万人，这效率并不高，离两年100万还差了不少。 战火糜烂了许多州，石天三人早早收拾东西跑路了，霉国待不下去，世界那么大，哪里都能去。 由于某河蟹泛滥，他们的船越过大西洋，直奔欧洲而去，没能往太平洋方向航行。 “欧洲的女人就是白啊，摩根大叔。”刚一下船，维克多就叹道。 “下次发出这种感慨的时候最好不要带上我的名字。”石天往旁边躲开几步，怕被人认为和这个变态是同行者。 第54章 见众生 欧洲的风貌和美洲大体相同，都是白皮肤高鼻梁的人种，在美洲有时还能遇见印第安部落，在欧洲却一个也看不见。能看见的大概只有从美洲回来的士兵们收藏起来作为炫耀的印第安头皮。 此时的欧陆风云变幻，未来数年，意大利和德意志将相继统一，并紧跟英格兰的步伐，走上工业革命的道路。 各种新式机器的发展，使得人们从农场牧场中走出来，走进工厂。资本家们挥舞着钞票，招一切能动起来的人手（字面意义），无论这手是成人大小还是儿童尺寸。 维克多跑到工厂去干了几天，兴冲冲地表示太赚钱了，这个好！然后没几天他就因为不小心手指被搅断灰溜溜地跑回来，庆幸地说着“还好没人发现”并表示再也不去了。甚至还教育来到欧洲后新找的情人们这辈子千万不要去打工，太危险了。 罗根则在观望，尤其是当他看到工厂一天超过12小时的工作制度，表示这样赚钱的效率很低，很容易让人精神崩溃。 与其进工厂打工，不如自己开工厂当老板，反正随着各种机器的出现，释放出来的劳动力越来越多，他只要有一笔钱把工厂开起来，就不怕没人来干活。 毕竟社会生产力解放的过剩劳动力因为生存问题都往海外殖民地跑了，石天知道，在这前后一百年间，仅英格兰就有1140万人迁出不列颠岛。 至于开工厂的钱从哪里来，当罗根看到不久后出版的《资本论》时，豁然开朗。反正原始积累的过程都不光彩，那我借鸡生蛋应该没有伤害任何人吧。 就这样，罗根摇身一变，成了工业革命浪潮中的资本家。工厂开业的第一天就是把哥哥维克多拉进生产车间，美名其曰不要在女人身上浪费过多精力，实则拼命压榨免费劳动力。 工厂生产的商品都是经过仔细考察的日用消耗品，待遇则参考行业平均水平。一半赚钱一半社会实践的心态让罗根的事业越做越大，甚至成了横跨多个城市的头目资本家。 众所周知，资本家小的时候就是个小作坊，谁都可以欺负，壮大后则完全相反。 周围人的态度变化让一直参与创业过程的维克多愕然不已，不禁感慨摩根大叔说得没错，人类果然十分复杂。 而石天一直没找到好活计，因为整个西方世界正在形成反对他的肤色的浪潮，底层的白人非常排斥吃苦耐劳的华工。他也不能去到东方世界，那里有河蟹笼罩。 因此他深入简出，当起了隐形人。反正在《加勒比海盗》中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孤独的生活。 每一年看着自己的骨头更加坚硬，测试的工具渐渐无法破防，也有种微妙的成就感。 几十年过去，罗根和维克多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罗根老爷和罗根老爷的兄弟。 然后一战爆发了，罗根家族所在的产业被战火一扫而空。 站在残垣废墟前，维克多面色古怪，他摘掉伪装的白胡子，问身旁同样年轻的石天道：“摩根，詹姆斯没事吗？” 石天看看罗根的背影，似乎并没有崩溃的颤抖，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应该不看重这些。” 维克多咂咂嘴：“是吗？我还觉得挺可惜的。虽然不是我赚的钱买的庄园，但我住得舒服啊。” “维克多，你的心态很好，继续保持。顺便保持这种薅罗根羊毛的好习惯。”石天“赞扬”道。 这时，同样摘掉伪装的罗根也走过来。他看起来没有什么愤怒的表情，只是脸色严肃道：“大叔，维克多。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见识一下真正的战争。” 维克多挠头，奇怪道：“为什么？詹姆斯，这么多年你一直让我保持伪装，去参加战争不是很容易暴露吗？” 罗根微微一笑：“现在不一样了，维克多。前些年，我投资的无烟火药研究出来时，我就判断会有这一天，因为世界已经摆在了新的火药桶上，这捅火药明显威力更大，更容易点燃。不把世界炸上一圈，人们不会好好坐下来谈谈。” “就像我们以前跟别人谈交易那样，总是有谈判前的冲突？”维克多举例道。 “是的。” “那我们加入哪一方？” “谁炸了我们，我们就加入它的对面。” 跟在罗根后面，维克多悄悄对石天说：“他还是生气了，几十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生气。” 石天想了想，说道：“是吗？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挺高兴的呢？就像终于找到动力去做点什么事情。” 几个月过后。 军营中，已经穿上军装的石天一脸无语：“为什么要让我跟你们一起来？我会死的好吗？” 维克多嘿嘿笑道：“放心吧，大叔。你就跟在我们后面，拿我们当掩体就行。” 罗根则说道：“大叔，我已经交代过了，等上几个月你就是这支军队的指挥，到时候可以待在后方，配合我跟维克多，我们能战胜一切对手。” 石天还没什么表示，维克多先瞪大了眼睛，惊呼：“法克，你不是说我们所有的钱都被烧光了吗？你拿什么去贿赂的？有钱不让我吃点好的，这两个月我吃的跟狗吃的有区别吗？” 罗根表情酷酷道：“以你的学识，我不认为你有跟我讨论这个问题的资格。而且这两个月我吃的不是和你一样吗？” 石天掖了掖口袋里藏起来的自制香辣烤翅，干巴巴道：“啊对，维克多，别狗叫。这两个月我们吃的都一样，喂啊伐木累，怎么能说这么见外的话呢。” “好吧，我就是说说。”维克多嘟囔着跑去领罐头了。 罗根竖起一根手指，石天会意，把存粮分给他一半，并叮嘱赶紧吃掉，别被维克多发现了。 战争进行时，石天渐渐发现自己好像也挺喜欢杀人的，尤其是子弹穿过人体，一蓬热血爆开，敌人抽搐两下就倒地不起。 堪称是性价比最高的杀人方式——人类在研究怎么快速搞死同类这件事上面很会花心思。 第55章 见自己 不过他只享受到两场战斗，都是短时间内结束，不是因为敌军投降了。事实上，对面的法国军队在一战中非常勇猛，或者说二战以前的高卢雄鸡不是虚名。 只是维克多和罗根太过凶残，顶着敌人的火力在防线最密集的地方冲进对方营地，这波大节奏直接起飞，后续的支援轻松冲破了其他防线。 所幸这两次遭遇的都是人数极少的侧翼小队，没有配备马克沁机枪，火力密度有限，靠着栓动步枪的射速实在难以抵挡两个超速再生的变种人。 两场战斗过后，罗根的安排起作用了，石天顶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假名，贴了胡子，把自己扮成白人模样，成了这支军队的最高长官，权力很大，顺手就压下了疑似不死士兵的传闻。 就这样，接近八倍防御，堪称全军最耐淦的士兵待在最安全的后方。 由于他们出色的战绩，后勤很快给他们送来了两顶马克沁机枪，用作阵地防御或强攻突破。 用过一次之后，维克多就强烈要求石天把自己调整为机枪手，他抱着马克沁表示“这个，比这个，好使！”，前者是马克沁，后者是他的利爪。 罗根对枪械兴趣不大，他更相信自己的骨爪。至少维克多不止一次表示羡慕他这么长的东西，比自己的指甲盖儿长多了。 接下来的战争中，由于副脑存储了前后一百年的历史史料，石天打得异常顺利。虽然由于蝴蝶效应的影响，现实和书上差别越来越大，但基于后勤和总体物资调配的战力评估误差并不大，因为这些客观存在的东西即是有变化也不会出现较大波动。 战争打了两年多，石天手底下的集团军都快超过上级司令了，终于罗根出够了气，通知他和维克多一起假死。 三人换了套衣服，开着一辆1903年产的mercedes跑出了前线阵地。 “詹姆斯，你搞的这辆车有点慢啊，还没我跑得快。”维克多坐在后座，抱着一挺马克沁吐槽道。 “维克多，你知道现在路上大部分汽车的速度是多少吗？我告诉你，是时速25-35英里。而我这辆，是73英里，所以，你抓紧扶手了吗？” 罗根脚下油门猛踩，车速肉眼可见地飙升，瞬间就提高到了117公里每小时。 “哦吼，詹姆斯，我说错了，这是辆好车，哪儿来的？” 德军司令一大早接到两份报告，一份是他最近看好的某高级军官在战场上被一颗手榴弹贴脸，尸体都没留下来；一份是后勤仓库上报一辆新到的司令级军车不见踪影，怀疑是敌军间谍所为。 又过了两年，霓虹某地。 乡村的木质别墅内，罗根拿着一份报纸回家，告诉石天和维克多欧洲的战争结束了，总计死亡人数超过1000万。 石天喝着小酒，感慨道：“千万条人命，割草一般就没了，要想不这么死，就得换个活法。” 罗根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说道：“摩根，你的意思是？” 石天耸耸肩膀：“哦，随便说说，反正死的又不是我。” 维克多撇撇嘴，说道：“死的也不是那些谈判桌上的老爷们。” 石天和罗根都用惊讶的表情看着他，似乎是在意外从他口中能说出这样的道理。 “嘿，什么表情？这不是十分明显的事情吗？”维克多有些恼怒道。 笑了一会儿后，罗根正色道：“摩根，以你的判断，还会有下一场战争吗？从美洲到欧洲，我们走了几十年，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战火中不断重复，你觉得下一次战争会是什么时候？” 石天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当然有，而且很快，因为一代人两代人成长起来只需要十几二十几年，当孩子长大成人，军营里消耗完的士兵又会补满，只需要再造些枪支弹药，一场世界大战所需的全部要素就具备了。剩下的就看谈判桌上的老爷们什么时候梭哈。” 罗根叹气道：“人类总是如此吗？” 石天笑眯眯道：“当然，西方文明根植于此。” 维克多郁闷道：“我们为什么不会变老呢？总是这副年轻人的样子，强制征兵都逃不过去。对了，摩根，我和詹姆斯能够自愈，连衰老也被治愈，所以始终保持壮年的样子。你为什么也一直都是青年模样呢？” 说到后面，话题跑偏。 罗根也是一副感兴趣的样子。显然，这个问题他们早就察觉，只是一直没有问出口。 石天端起酒杯，挡住半张脸，忍笑道：“辛德瑞拉的仙女教母改变了她的人生，我就是你们的神仙教父啊。快叫一声发泽来听听。” 维克多和罗根恍若未闻，皱着眉头谈论起隔壁村庄里的大阪舞女，一步步走出了房间。 “喂，别无视我啊……” …… 霓虹并非好地方，至少他们在这里没待多久。主要是为战争做准备，民间的生活物资大量流向军方，维克多对于整天吃萝卜条实在是无法接受。 三人离开霓虹，想要回到美洲，登船时被告知不允许携带超重物品和华人，彼时的美洲已经实行《排华法案》几十年了。 他们又考虑去新大陆，当然这个时候已经叫澳大利亚，可惜该地紧跟霉国步伐，限制华人入境。 最后没办法，他们辗转世界一周，又回到了加拿大。 在海上飘了几个月，再回到安德镇时，这里的一切都变得不同了。和几十年前相比，这座城市已经扩大了上百倍，他们原先建造木屋的野外也被囊括进来。 城外甚至有一条铁路经过，加速了贸易流通，为这座城市不断输血。 “谢特，那个老东西难道是……？”维克多指着路边一个又瞎又聋的老妇女，震惊道。 詹姆斯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肯定道：“没错，是你当初的情人之一，我记得她叫珊莎。” 石天也拍拍他的肩膀：“说起来，她的父亲是个屠夫，当时趁你们不在还跟我讨论过把女儿干脆嫁给你的事情呢，要不你现在就兑现吧，维克多？” 维克多拍拍腰间的鲁格p08手枪，说道：“我宁愿你现在把我打死。” “别说傻话，维克多。这种小手枪打不死你的。” 第56章 主动入套 最后，维克多当然没有和珊莎打招呼，否则就是自找麻烦，谁看到一个五十年前消失的人依旧这么年轻不会迷糊呢。 安德镇已经找不到任何熟悉的场景，维克多便提议再往回走，回到溪水镇去，反正那时候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人记得了。 然而，他们没有找到溪水镇，那里已经被推平，成了某座农场的一部分，机械的发展使得农场规模越来越大，像罗根家以前那样的小庄园现在只占了农场中的一小块地。 他们在附近圈了块地，涵盖了森林草原农田等各种地形，活生生一个模拟农场，有钱怎么都好办。 可以这么说，由于罗根早期的投资，他们现在无论怎么奢侈，每天花掉的钱都比不上赚的多。 一战后的世界和平了一段时间，或者说整体上和平了一段时间，局部冲突仍旧不断。 在这种诡异的世界氛围中，时间来到了1929年，霉国经济严重下滑，经济大萧条开始了；1936年，日本前首相遇刺；1939年，苏联进攻芬兰；同年，某落榜美术生闪击波兰，揭开了二战的序幕。 罗根离开加拿大，去处理他的产业，并按照石天的建议进行整合，这需要不少时间。维克多跟着他，美名其曰保镖，实则是山里的生活过于简单，方圆百里只有林子里的黑熊是雌性。 石天在靠近霉国边境找了块好地方，就地建立了一座教堂，以教会的名义附带建立了一所孤儿救济院，一所问题儿童管理学校和失业待业青年兼孤寡老人退休疗养中心。 经过考察和审核后，合格的人员能够免费入驻。 这座贝优妮塔教堂的名声很快传播开来，因为它奇怪的审核规则，或者说没有人能弄清楚它的审核规则。 在战争中失去双腿，只能靠微薄救济金过活的老兵，他们一个不要，身体健全，看不出任何问题的年轻人却能通过审核；在事故中失去父母的7岁孤儿进不了救济院，离家出走的15岁少女却能批准入院…… 诸如此类的情况，让人们对这个教堂产生了重重疑惑。但官方人员调查后只得出教堂及其附属场所的运行毫无问题的结论。 很快，轴心国和同盟国的世界大战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教堂经过初期的热度之后也不再有人一直好奇地盯着。 石天一直关注着霉国在战争中的行动，直到确认他们没有派出一个d杯大胸肌，把国旗当背心穿在身上的大兵到处表演游说，才知道所谓“电影单片世界”完全可以看做是单独版权世界，加上他过去近百年都没有在世界上任何地方发现除了罗根兄弟以外的变种人，基本可以断定这个世界出现的变种人只有电影中出现过的那些。 毕竟再多一个都要被某法务部告到破产清算。 不过即便如此，本世界的变种人也不少了，除了有具体能力展示的主次要角色外，加上被史崔克关在笼子里专门切片研究的18个，可以确定身份的变种人达到了30个之多。 每一个都用来培养好感度或仇恨度的话，高级难度任务分分钟轻松搞定，而且根据任务描述中的“至少”二字，或许人数越多，奖励越惊喜。 石天开设孤儿院、问题儿童学校和疗养中心的目的就是看能不能趁着混乱的世界局势淘到几个已经出生的变种人。 目前，他已经有了收获，前段时间离家出走的15岁少女或许就是未来的银狐，能够通过肢体接触来扭转对方的思维。算算年纪，到电影中她出场和罗根“甜蜜”恋爱的时候差不多四十几岁，那一脸并不白皙的皮肤完全符合。 至于如何确认她的身份，只能说是副脑立了大功。 当这个少女在救济院门口徘徊时，石天正好路过，对方猛地冲上来抓住他的手，表情诚恳而可怜地哀求道：“先生，请帮帮我吧。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石天本想表示疑惑：没吃饭你回家吃去啊，跑这里来干嘛？有病？ 但副脑瞬间跳出了几行字，表示有一股诡异的意志正在进入脑海，企图无限拔高宿主的同情心，但由于石天此时十倍于初始的防御力涵盖了对心灵感应能力的防御，所以少女的“扭转意志”完全不起作用，甚至石天都没感觉到。 而副脑记下了她的作为。 石天当即摆出一副“孩子你受委屈了”的表情，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轻声地说道：“别着急，孩子。跟叔叔进来，叔叔带你吃东西，热狗、面包，你要吃什么都有。” 随后，他把少女带到了厨房里，亲自动手做了一顿西餐给她，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还细心地询问她现在有没有住处，需不需要帮忙。 等她说出自己正在流浪，孤身一人，不知道有哪里可以去时。 石天心里撇撇嘴，脸上却努力挤出两滴“同情”的泪水，一拍桌子，决定将她留在救济院，让她享受免费的食物和房子。 “这样可以吗，先生？我听说想要在这里接受救济需要花很多钱，穷人在门口就会被赶走。”银狐一副怕怕的样子问道，说着她还紧张地抓住石天的手，似乎是在害怕。 实际上，副脑显示她又一次发动了她的能力，这次是让石天的愧疚感无限拔高，面对少女的害怕，一定会说出实话。 “什么？这是在胡扯！”石天“气呼呼”道，“我有很多钱，还有一座大庄园，怎么可能靠救济院来赚钱呢？这一定是那些进不来的人在造谣。你放心，你可以免费住在这里，不会有人赶你走的。” 石天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到底是来调查救济院的底细还是真的来蹭吃蹭喝的，反正她以为他不知道她的能力，那他就假装不知道她的能力，将计就计，把自己清白的形象传达出去。 不就套娃嘛，谁不会呢。 就这么一下，银狐的好感度一下子提升到了36。 第57章 教堂及三大机构 随后，这位名叫卡拉的少女便入住了名叫寂静岭的孤儿救济院，她很好奇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石天告诉她因为他希望像这样的救济院又少又安静，这样说明世界和平了，父母不再失去孩子，孩子不再失去父母。 卡拉听后十分感动，尤其是她认为自己听到的都是石天内心的真实想法，于是觉得他是世界上难得一见的好人。 将卡拉的信息录入救济院管理档案后，石天又问她是否还在上学，并推荐她入学旁边教堂附属的儿童管理学校。 “按照你的年纪，你可以在学校的中学部选择课程进行学习。”石天带着她走两步就到了学校门口，“这里没有强制的科目，你可以选择任何想要学习的课程，只要时间分配得过来。学校没有毕业证，也不会留下学籍信息，甚至没有具体的毕业时间，你想学多久就可以学多久。” 卡拉听到这么怪异的教学制度，不由得怀疑道：“可是，这样会有学生吗？” 石天一摊手：“确实没有，算上你，这里才三个学生。” “没有学生的话，学校还能运转下去吗？” 石天笑笑，指了指校门口的木牌，上面是学校名字：箱庭青少年管理学校。 卡拉没听过这个词，事实上，这个专门的心理学术语才出现没多久。 “箱庭是一种治疗孩子心理疾病的方法，所以能够通过考察在这里入学的孩子必定有某项心理问题，这样的学生越少我就越开心。噢，你不算，你是就近入学。” 卡拉对这个地方彻底着迷了，世界上竟然有人关注孩子的心理问题吗？她自己就是一个孩子，并且由于从小的怪异受到周围人的偏见。她非常明白孩子也会有心理问题，否则她也不会离家出走，跑到加拿大来流浪。 这个时代，心理学科的发展还停留在探索研究阶段，世界处在大发展和大变革、现在又进入大动荡时代，生存都是问题，哪会有人关注心理。 换句话说，箱庭学校的理念过于时髦了。 但很明显，卡拉就是吃这一套，好感度像飙车一样蹭蹭地涨，止都止不住。 周围建筑都转了大半圈了，石天干脆也带她看了剩下的疗养中心。 “阿卡姆疗养中心？”卡拉念着门口木牌上的名字，问道，“这里是做什么的？” 石天向她阐述了全称是失业待业青年兼孤寡老人退休疗养中心的理念，总结起来就是养老院和看守所的结合体，前者收养那些没有或失去孩子赡养的老年人；后者把混吃等死的无业游民送进来，让他们照顾老人，等他们待得久了，就会发现老人们社会经验丰富，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疗养中心是长期工程，过上几十年，那些曾经照顾老人的年轻人也年纪大了，他们就能住进来，向后来的年轻人传授“圣经”。如此一代代接力下去，就像养老保险一样可靠。 卡拉从没有听过这么新奇的理念，感到大受震撼，但凭借本能，她又觉得这里面大有问题：“可是怎么样才能让无业游民承担起照顾老人的责任呢？如果他们有这样的意愿，不是早就在外面找到工作养活自己了吗？” 石天指了指建筑群最中心尖尖的教堂，笑道：“神爱世人，上帝会告诉他们应该做什么。” 这个年代的白人还没有经历过信息爆炸的冲击，心里对上帝还怀着一份虔诚，神父有没有他就不知道了，或许小萝莉们知道答案。 不过石天指的也不是教堂里面的十字架和上面兽性的耶稣，而是十字架后面藏着的马克沁箱子，他不信教，他信菩萨的——加特林菩萨。 半天转悠下来，卡拉深深地爱上了这里，并且她被石天崇高的精神和理念打动，决定暂时住在这里。反正父母只会喜欢妹妹，有她没她都没有关系。 卡拉的加入使得马克沁久失保养，都快生锈了。因为她的能力实在太适合当一个管理人员，谁不好好干活摸一摸就能解决。 久而久之，那些身上原本五颜六色的无赖们再也没有在疗养中心偷偷打架，反而尽心尽力地看护老人。每当卡拉出现，他们连劳动都更加卖力。 新来的不了解，纷纷疑惑为什么大哥们不反抗？大哥们义正词严地表示卡拉小姐就是天使，天使爱我。 转眼好几年过去了，原本只是石天一时兴起搞出的教堂及其附属机构竟然运转得火热，本想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看能不能收拢点变种人到碗里来。结果这里成了远近闻名的人道主义场所，变种人就算想来怕是也不敢来了。 这一切几乎都能“归功”于卡拉神奇的心灵感应能力，剩下的一小部分当然要感谢石天不遗余力的资金支持。 现在他已经成了一个无情的打款机器，每次卡拉拿着账单找他，他只要像个机器人一样签字就好了。 1945年的一天，维克多狼狈地回到这里，告诉石天罗根被霓虹人抓走了。 “该死的，他们把他关在一个空旷的地下深井里面，我好几次想救他都被那些不怕死的‘板载冲锋’用手雷贴在怀里引爆，要不是后来跑得快，我都来不及告诉你这个消息，也要被关进去了。”维克多又恼火又悔恨道。 石天稍一回忆，就想到这是《金刚狼2》里面的剧情，如果没有人搭救的话，罗根将有幸成为史上第一个在核弹下健康存活的人类。 “可是，他为什么会被抓进去呢？”石天皱着眉头问道。 “我也不懂，本来一切都很正常，我们把欧洲的资产全部打包到霉国去，但罗根说时间太久，很多资源在重新组合中已经向世界各地分流，他要去一一收回。到霓虹的时候，我们想去看看以前那个大阪舞女，结果被人埋伏了，暴露了自愈能力。然后就是疯狂的‘板载’一直追杀我们。”维克多简单描述了一下经过。 第58章 情报交易 石天再询问了一些细节后，认为维克多和罗根的遭遇绝不是巧合。但为什么是在霓虹，还需要见到罗根，问问他才知道。 现在的罗根跟原剧情中一莽到底的金刚狼完全不同，做事沉稳，冷静细致，想必被关起来的他经过复盘已经有些眉目了吧。 或许人们很难想象食脑的金刚狼，但想想野兽汉克就能理解了。 说到野兽，石天想到了查尔斯教授，当然，现在只是一个天才少年，正不知道在哪个大学攻读大学学位。 此前，石天一直避免和这位x战警世界的核心人物接触，因为他不能确定自己在心灵方面的防御力能否抵挡查尔斯的读心能力。 银狐卡拉的心灵感应能力有上限，在剧情中甚至无法影响意志稍显疯狂的剑齿虎，所以石天增强了十倍的防御相当于要她对十个人叠加的心灵进行影响，她做不到。 而查尔斯就不一定了，且不提经过脑波增幅的查尔斯能够控制全世界人类的大脑，他在日常的场景中随随便便借多个人的嘴巴说话也不是难事。 区区十倍防御，还真不好说。 石天仔细琢磨着，现在去找查尔斯是否划算？没有查尔斯自己和维克多能不能救出罗根？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他决定还是苟一波，因为查尔斯现在还是个年轻小屁孩，远没有后来的x教授那么睿智，贸然和他接触或许会让事情走向不可预知的方向。 比如查尔斯圣母心发作，强行读取石天的记忆（系统眼馋地流出了口水），然后认定这个外来者会对x战警世界造成较大影响，要把他抹除呢？又或者查尔斯完全无法接受自己只是个漫画中的人物，大脑崩溃暴走，拉着全世界陪葬呢？ 那么，只有他们两个人，该怎么去救罗根？ 这个问题，维克多一路上都在思考，但石天不肯告诉他，只说听他安排就好。 通过秘密渠道，潜入霓虹。 第一天晚上，石天就带着维克多找到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子，进去之后才看到里面几个警惕的亚洲面孔。 他们中只有一个年纪较大，其他的都很年轻，年轻得就像在读大学生一般。 石天一进门就把双手高举，并示意维克多跟他一样。 “尚先生，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已经跟你的上级说过了。你明白现在的状况吗？” 那个中年人沉声道：“不好意思，不知名先生，上级并没有告诉我详细的情况。” 石天一愣，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呢。 “但他说你可以信任，所以我们来了。”那位尚先生继续道，“你想要我们做什么，请指示吧。任何事都可以。” 说到这里，石天才发现屋内几个年轻人一点儿这个年龄的轻浮都没有，他们静静地听着这些对话，眼光里唯有统一的宁静。 石天忍住心里翻腾的情感，顿了顿，说道：“我需要本地军火仓库的地址，这是第一最重要的。剩下的如果有关于军事设施或物资仓库的地点位置也一并告诉我。以上这些信息不允许你们之后再打探，我只要你们手里现有的。” 尚先生立马转身拿出了几个袋子，从里面找出一些文件，然后把上面的信息誊抄到空白纸上。 他把誊抄好的情报交给石天，又解释了一句，“你说的地方都写在这上面了。这里是霓虹本土，军部不担心这些情报泄露，所以真实性较高，但里面的弹药，人员和物资的存量我们还没打听到。如果给我们三天时间……” 石天摆摆手，打断道：“不需要，你们也不要再打听这些地方的情报，等过几天，这些情报就不一定有用了。” 尚先生听完，也不问为什么，立马点头表示明白。他又看了一眼身后那些年轻人们，回过头用询问的眼光看向石天。 石天摇摇头，表示不需要。 离开这个充满谜团的地方，维克多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摩根，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懂？不过那些发音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挺像的。” 这八个字维克多是用中文说的，大概是他唯一会说的中文。 石天默默地走了一段路，叹了口气，说道：“维克多，我也许害了你。如果你将来有所怨恨的话，可以找我发泄。” 随后，他告诉维克多，刚才是一笔交易，他用那些情报把维克多“租借”出去了。 借出地点是东方某国，借出时间未知，不过石天知道那没多久了。 维克多听完具体的交易内容，一脸古怪道：“这不是好事吗？摩根。我一直担心你不喜欢我捕猎时的凶残，以前在战场上都是收着来的。说实话，前段时间我跟罗根出去，遇到一些情况，那才是我这么多年淦得最爽的时候。现在你主动希望我做这些，简直是……愉悦啊。” 石天默默听完维克多的话，知道这家伙是故意这么说，为了减少他心里的愧疚。 无论维克多怎么解释，百年来他和石天罗根一样享受平静的生活，他从来没有像原剧情那样变成杀戮的疯子，又怎么会在这时候突然说自己喜欢愉悦呢。 这应该就是好感度100的效果了。 什么叫双向奔赴啊~ 第二天，本地军部的弹药仓库发生了严重的爆炸，整个京都的地面都颤抖了几下。 看守仓库的士兵和冲进去引爆炸药的维克多尸骨无存，哦不对，维克多还剩大部分残躯，趁着还没人赶到，石天冲进去把他带走了，等找到安静的地方再慢慢自愈。 之后，遇到如此恐怖的袭击，本地的军部彻底活动起来，但他们遇到的是猥琐起来的变种人和硬壳王八，搜查的人少了就当场被屠，人多了根本抓不到，两个老鼠早就溜走了。 局面一下子混乱不堪，当地人人自危，上面的斥令很快下来，质问他们为什么在本土搞出如此混乱——海外的作战已经相当困难，你们这些驻扎国内的废物们为什么还不努力？ 第59章 熟人和熟人 但申饬无法改变现状，想要抓住在城里四处纵火破坏的魂淡，只能派出更多的人手搜捕。而本地士兵的数量是有限的，这样一来，那个看守着罗根的营地的士兵也被调动起来。 打草惊蛇固然不可取，但若是三番两次的打草惊蛇，就会像狼来了的故事一样，让人产生心理惰性和脱敏效应。 石天和维克多像两只老鼠一样，什么地方都躲，绝不暴露在任何一个霓虹人的眼睛里面，他们只在晚上行动，真遇到走夜路的霓虹人就直接干掉——这就是刺客的信条。 每次引发骚乱的时间间隔则是长短不一，维克多好奇问过石天为什么要这样，石天则说罗根会明白的。 就这样，始终无法遏制的骚乱让这片区域产生了恐怖的鬼怪传说，人们甚至相信是高天原的八百万毛鬼不满于他们建立共荣圈的速度，亲自下场来给他们一番教训，好敦促他们加快行动。 在海外的陆军听到这个怪谈，牙齿都要干碎了，装备差距和后勤保障的巨大缺口已经让他们生存艰难，还要再加快进度，简直是在逼他们集体送死。 通过长长短短的骚乱间隔接收到摩斯密码的罗根很快明白了现状，知道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他养精蓄锐地等待着。 骚乱长长短短地持续了一段时间后突然消失了，当地回归了平静，也不再有人被“恶鬼吞噬”。 军部在观察了一段时间后立马发布通告，表示他们已经抓住了捣乱者，请民众放心，并请民众继续节衣缩食，省下一切物资支援海外的士兵。 众所周知，战争末期，霓虹海外的陆军已经物资匮乏到了饿死人的地步，而海军只不过是把学校里面配面包吃的黄油换成了细白砂糖。但这些并不被外界知晓，至少挖野菜的民众们并不知道，他们只是按照《朝日新闻》的报道去《节米报国》、《怎样吃橡树子》、《让我们捉蚂蚱吧》。 而在骚乱平息后，除了军部暗暗加强戒备外，普通人的生活再次回归了“今天的野菜比昨天略微淡了一丝”当中。 实际上，就连军部也并不完全重视这些骚乱，因为和同一时期尽是熟人的东京名古屋等地相比，这里发生的爆炸根本不值一提，况且持续的时间也不长。 一个多月后，波茨坦公告发出，霓虹完全没有当回事——来嘛，谁怂谁是狗。 又过了几天，小男孩诞生了，男孩的眼睛又大又亮，叫声很响亮，活泼可爱。 石天行动了。 消息相对灵通的军部已经接到了小男孩捣乱的初步结果，他们除了一脸迷茫还特别想出去找一条秋田学习叫声。 晚上，一阵轰鸣的爆炸在军部设立的内陆港口基地附近响起，基地里面的小半个联队瞬间炸营，以为是小男孩的双胞胎弟弟来了。 陷入混乱的基地人人慌不择路地逃跑，守军和巡逻队更是冲在前面溜了。 于是，两个趁着混乱进入基地的身影也无人发现。 石天和维克多穿着霓虹兵的衣服，靠近那个关着罗根的地下深井，井口是一块全钢的铁盖，上面缠满了铁链。 罗根凭借自己的骨爪，插在井壁上，可以随意爬动，甚至可以通过顶端的透气孔观察外界，但他的力气没法顶开和挣断沉重的铁链，这才被困得死死的。 石天这段时间通过骚乱的掩盖不断在霓虹物资仓库收集材料，终于做出了一份超大剂量的铝热手榴弹，专门对付这些密密麻麻的粗铁链和全钢井盖。 剧情中矢志田一把刀就能砍掉铁链，只能说是电影艺术加工。众所周知，霓虹的文化软侵略中，只要有冷兵器必定是那个制式，而且上可斩天，下可裂地，中间杀人斩鬼无所不能，什么？脆性？韧性？弹性模量？那是什么…… 铝热反应放出大量的光和热，使得逃跑的士兵更加疯狂，头也不回，效果好得出乎石天的预料。 维克多撇撇嘴，他这一个多月被租借出去，刚刚回来，和在战场上遇见的霓虹兵比起来，这些人形秋田根本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井盖和铁链很快被烧融，钢水落到了井里，井口被破开一个大洞。掀开井盖，罗根已经用骨爪轻松爬了上来。 “摩根，我收到你的信号了。最近一直在观察他们，跟我来。”罗根也不废话，没有什么久别重逢的感慨，立马进入正题。 一般来说，救人行动的难处不仅在于解救目标，还在于后续的逃跑路线和方法上。 因此石天早就通过信号让罗根时刻观察基地情况，为他们后续逃跑提供里应外合的支持。 不过借用小男孩影响力的效果实在太好，现在根本没几个士兵关注不死怪人被救出来的事情，自己逃命还不够呢。 “混蛋，谁让你们把他放出来的，给我切腹谢罪啊。”穿着军官制服的指挥官看到两个士兵带着罗根逃跑，愤怒地呵斥道。 没人搭理他。 他愤愤地想冲过去制止他们，但一想到不死怪人的可怕，算了算了，我还是继续切腹吧。 脱了上衣，拿起怀剑准备切腹，但脑中不时回想起刚才士兵逃跑的样子，连那个不死怪人都跑了，我……啊不对，我是为了追捕不死怪人才离开基地的。 没错，就是这样。 他穿起衣服，随便朝着一个方向追过去，口中还骂骂咧咧着“混蛋”、“不准跑”。 至于之后追不上怎么办，嗯……躬匠精神呗。 根据罗根的观察，基地附近有一些船只，是应急使用。三人赶到那里，顺手杀掉准备开船逃跑的士兵，加满了油料，沿着内陆河跑了。 石天一个晚上就跑出了长崎，向着外海行动，他可不想被小男孩的胖子兄弟刮到。 盖革一响，爹妈白养。 可能长崎的军部会在明天发现今晚的虚惊一场，然后对两天后的胖子兄弟视若无睹，那就跟石天没什么关系了。 众生平等嘛，视若无睹和多跑两步也就是6000度和5999度的区别，还是熟人。 第60章 世界局势的暗中变化 由于罗根早前听从石天的建议，在霓虹暗中投资了一些房产，有些地方非常偏僻，可以看做是安全屋。他们逃出后，便打算启用其中一处。 石天站在甲板上，用船舱里找到的望远镜查看远处岸边的动静。罗根走过来，顺势坐在甲板上，说道：“摩根，我们可能被人盯上了。” 石天放下望远镜，他知道罗根说的不是这次的霓虹，想了想，问道：“你是说，1914年时候的事儿？” 罗根点点头，目光投向夜色中深沉的水面，口中说道：“我在整合产业的时候发现，霓虹这边不对劲，按照需求，战争已经快把这个国家拖垮，我聘用的那些负责人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入场。” “所以你就来看看情况？” “是的，我原本以为他们的目标是我剩下的资产，结果却是我本人，而我们将近半个世纪没有公开出现过了。” 罗根的意思明显指的是半个世纪前的一战，他们三个现身在战场上的事情。 “那他们怎么确定你们的行踪呢？” 罗根看了看在船舱里翻箱倒柜的维克多，有些尴尬道：“是真子的原因，就是那个大阪舞女。” 石天点点头，这很正常，毕竟这座岛在思想上已经全民皆战，看到两个白人去玩肯定会特别留心。他又想了想，说道：“有个事情是你们离开之后发生的。” 于是，他把自己搞的教堂说了一下，着重点出了银狐卡拉拥有心灵感应的能力。 “也许世界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并非是你和维克多，而是其他人展现出了非凡的能力。”石天感慨道，“当人们发现世上还有如此特殊的一类人，他们肯定按耐不住，会翻开各种记录，拼命找到你们的下落。” 罗根点点头：“原来如此，我以为我们是唯一特殊的。这就说得通了……我预感，这场战争以后，世界下一个轮回的导火索就是我们这类人。没有人会跟我们和平相处的。” 维克多在船舱里找到些酒瓶，正好走了过来，他咧嘴笑道：“那倒也是不一定，我遇见了一群人，他们看见我这样子，只有羡慕和佩服，没有嫉妒和仇视。” 随后，他简单说了一下租借期间的事情。 石天却否定道：“维克多，他们是特殊的。你不能把他们代入成整个人类世界，以后你将遇到的，大多数都是1845年时候的人类。人类从未改变过。” 维克多一怔，随即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是啊，我也觉得他们过于理想。” 罗根则说道：“比起这个，摩根，我觉得你比我们更危险。” 维克多也急忙道：“没错，你一百年都没有变老，这肯定会被人发现，但你既没有像我们一样的自愈能力，也没有特殊的攻击器官，抓你比抓我们容易多了。” 石天内心默默叹了口气，他也想苟啊，但没获得五万年寿命之前，他的能力苟到死也不会产生一丝质变；现在得到了神的寿命，难道要在蓝星上苟两千年，无敌了再出门？蓝星的公历才2000年，再来个2000年，他都不知道出关的时候人类有没有把自己玩灭绝。 唯一能够质变的方法就是不断在穿越中积累量变。 可惜，他现在仅仅十倍多的“老而弥坚”效果远远称不上质变，在对付徒手的人类和野兽方面很有优势，面对一些小口径的手枪也不会怕，流点血而已。但面对这个时期的全威力金属弹还不够看，更不用说以后史崔克抓捕变种人时的不择手段。 换算成数字可能更好理解，一般情况下.22子弹动能在141j左右，而7.92全威力弹动能超过3000j，这就20多倍了，还没加入速度、接触面积等一系列影响因素。 一句话，他还浪不起来。 因此，石天点头道：“我知道了，等回去我就转入暗处。当然，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要尽量摸清楚现状。” 离开霓虹很简单，因为没多久他们的倭黄就无条件投降了，然后就是五星天皇麦克阿瑟带着一大堆白人进入这座岛。 世界各国的记者都奔这里来，因为这是结束二战的大事件。 石天三人大摇大摆从安全屋离开了，通关和边境已经由霉国人接手，而罗根又是大资本家，自然是来去自由。 不过他这个资本家的身份也没几天好用了，回到加拿大由明转暗后，该扔的都得扔。 石天同样也是，他回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教堂和三大机构全部送给了银狐卡拉，搞得卡拉莫名其妙，甚至有些怀疑地说道：“摩根，你不会是怕麻烦不想签字才转赠给我的吧？” 石天无语，他看起来这么像冤大头？ 不过出于安全考虑，他还是把世界正在关注变种人的事情告诉了她，让她多加小心。 实际上卡拉很安全，一是因为她并不像罗根他们有过异于常人的特殊记录；二是她的能力只要小心使用，轻易不会被人发现异常。比如在扭转意志的时候，不要完全反着来，只要稍加引导，事后也不会有人发现自己刚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你已经知道了？”卡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她以为石天是哪一次被影响之后突然醒悟了，毕竟她对他用了不少次能力。 “是的，别担心，我相信你没有恶意。这么久以来你所做的我都看到了，你是个好人，卡拉。尽量小心使用你的能力，它其实很厉害。”石天态度和蔼地说道。 大脑是人类最高级的器官，就连这句话本身都是大脑做出的结论。所以一切能够针对大脑的能力用得好了都是神技。 在这个电影单片世界，明确说明能够影响他人思维能力的变种人只有x教授查尔斯和银狐卡拉。 石天甚至怀疑原剧情中卡拉能够轻易把罗根迷得神魂颠倒，也是靠着在肉搏中能够引导罗根攀登高峰的结果。 （今天的小说就写到这里了……浏览器在哪，我找找……） 第61章 战利品收藏家 “好吧，摩根。可是，如果有人来问，我该怎么说呢？这里遇到什么麻烦，我又怎么联系你呢？” 卡拉这样问，说明她仍然停留在“摩根是最高决策者”的思维上，还没意识到在法律领域这地方已经完全属于她，。 “不用找我，这里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知道。”石天神秘地说道。 卡拉还想再说什么，石天终于有机会说出他一直想吐槽的白人电影中最无脑台词：“trust me！（相信我）” 但是，他肤色不对，不知道说了有没有用。 幸好，这是“对白人”宝具，一说就管用，卡拉翻了个白眼，一边嘟囔“厚垒谢特”一边离开了。 石天和罗根兄弟回到加拿大丛林中，在外人眼中，他们就这样隐居起来了。 世界局势风云变幻，二十三十年一晃而过，越战打响了，霉国大兵们在越南的雨林中疯狂倾倒橙汁，退伍回来后看不得路边的行道树，反战浪潮越发声势浩大。 在这大场面之下，还有些暗流不断涌动。 北越，溪山。 霉军基地就在附近，生活在这里的普通人靠着挑拣霉军扔出来的垃圾过活，那些没吃完的食物捡回去拼拼凑凑又是一锅。 在附近村子外面，一个略隐秘的山洞中，一间美式酒吧正在营业，来来往往的客人都是作战之余来放松的霉军士兵。 一间酒吧能开在这里当然很不可思议，但正好能够慰藉他们紧张的心理状态，所以生意异常火爆。基地中几乎所有士兵都来过，并亲切的称呼这里为“摩根的魔法小屋”，因为这里的酒吧老板总是能出售一些他们急需的物资，比如某种橡胶制品。 一个黑人士兵脚步轻松地走到吧台前，对正在调酒的华人说道：“嘿，摩根，来点那个，今天我又赢了。” 假名摩根的石天点点头，说道：“好的，下一杯就是你的。” 有人向这个黑人喊道：“喂，约翰，你赢了几条？” 约翰咧着嘴，露出白牙，“九个人，三条。” 众人纷纷发出羡慕的“谢特”声，显然他们都在嫉妒。然后就有人凑过来，以请他喝酒的名义打听这些赢过来的赌注能不能优先卖给他。 约翰好一顿讨价还价才把这人赶走，转过头看到石天已经把调好的一杯粉红色液体放在他面前。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露出沉醉的神色，说道：“不管多少次，这味道都让我过瘾。摩根，我出两条，你告诉我到底加没加甲型苯丙胺？” 石天笑了笑，说道：“第一，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没加，那是你们霉国人喜欢的，我不喜欢；第二，我对你收藏的胖次没有兴趣。” 约翰一脸遗憾道：“该死的，为什么一下子让我知道两个坏消息。” 一些士兵在上前线之前感到生死未卜，想带些恋人的随身物品当做念想，这是很正常的。比如影视剧中常有的怀表，打开可以看到恋人的大头照；士兵们在前线精神紧张，私下里搞点小赌博，身上什么东西都输光了，一时上头，把恋人的随身物品拿出来输掉，这也是很正常的。而这位黑乎乎的约翰正是此类随身物品的收藏爱好者。 至于刚才那个跟他商量买一条的士兵……夜深人静，有些手工活需要些工具，这难道不正常？ 总之，石天在这里站了几个月，表情管理良好，三观已经稀碎。 又过了月余，约翰来喝酒，脸上带着伤，身边跟着一个不怎么爱说话的壮汉。 “弗雷德，别这么害羞。你相信我，来一杯粉色诱惑，一定能让你忘掉一切不快。” 说着，他向石天举起两根手指，石天点点头，表示明白，很快就把两杯粉色液体放在他们面前。 “弗雷德，味道怎么样？”约翰兴奋地问道。 弗雷德喝了一口，然后又举杯一饮而尽，接着表情呆滞了几秒，猛地趴在台面上痛哭起来。 一个高达两米，浑身肌肉遒劲的壮汉呜呜哭了，这场面把约翰一下子整不会了。 “你变了！你要跟别人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写信告诉我！”弗雷德一边哭，一边夹杂着“谢特”地质问远在万里之外的前女友。 石天看了看他俩，接着一指旁边的隔间。 约翰尴尬地笑笑，用力扶起弗雷德，企图把他搬到隔间去慢慢哭。然而，他真的搬不动。 就这样，酒吧里的士兵都走光了，弗雷德还在嗷嗷抽动，约翰已经在旁边抽了五根烟，喝了七杯酒；石天擦了三轮酒杯和盘子。 “约翰，你们明天没有任务吗？”石天问道。 “放心，赶在检查之前回去就行。”约翰轻松道。 “行吧，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先去休息了，一会儿要是走了，帮我关下门就行。” “ok，ok。” 等石天离开吧台，前厅只剩下约翰和弗雷德两人，又过了一会儿，约翰四处看看，确定没有醉鬼遗留在这里，他伸手按住弗雷德的肩膀，“唰”，两人都消失不见了。 石天从后面走出来，取下屋顶定时拍摄的相机，把胶卷取出，放进口袋，又拿出新的空白胶卷放进去。 又过了些日子，一向快乐的约翰竟然愁眉苦脸地来到酒吧。 “咦，快乐的约翰怎么不开心，是不是赢到了一条超大码战利品？”有人哈哈笑道。 约翰没有回应，沉闷地喝着酒。 石天送完酒，没有离开，而是问道：“说说吧，约翰。” 约翰一脸沮丧，说道：“我要上军事法庭了。” “为什么？” “不能说，还在保密中。我只能说，这只是一个失误。” 约翰很郁闷地说着。 石天点点头，心里却想，这家伙一定是在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被人发现使用了超能力瞬移，进而引起上面的注意，随便找一个借口就把他收拾了。 剧情中史崔克吸纳罗根兄弟用的就是这种方法。 而且约翰遇到的死局可能正是史崔克布下的——石天每天偷听消息，已经知道一周前基地来了个新的少校，名叫威廉·史崔克。 第62章 好人就该被枪决 “嘿，放松点，约翰，反正你也不喜欢战争，万一直接送你回国不是正好么。”石天毫无营养地安慰道。 约翰听完心里好受多了：“谢谢，摩根，你说的没错，我对这场毫无荣誉的战争早就厌倦透了。只要不审判我枪决，我就没什么好怕的。” 第二天，审判结果出来了：三天禁闭，然后枪决！ 这个消息是弗雷德带来的，因为约翰一下军事法庭就进了禁闭室。 “到底是什么错误让他受到这样的审判？”石天惊讶道。 “保密。”弗雷德话不多。 “他都要挂到墙上了，还需要保密吗？” “对基地内部，也是保密。”弗雷德多蹦了几个字。 “哦。”石天点点头，擦了一会儿杯子，说道，“你觉得他配得上这个判决吗？” 弗雷德摇摇头，眼睛微微泛红：“他是个好人。” 石天放下杯子，悄悄问道：“好人就该让人拿枪指着？” 弗雷德顿住了。 …… 第三天晚上，基地内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是弗雷德和别人发生冲突，在盥洗室打架，砸掉了好几个水管，热水流了一地。 参与斗殴的人理所当然的被惩罚了，很多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这里，没有人发现禁闭室的小小异动。 约翰关禁闭的第三天晚上，一个自称史崔克少校的人打开了房门，看着里面失魂落魄的约翰，露出一丝自信地笑意：“你想活着吗？” 约翰一脸绝望道：“不，我犯了错误，应该受到惩罚，我服从判决。” 史崔克：“？？？” 这跟剧本不一样啊。 枪决这天早上，约翰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头上套着个黑色的头套，被人押送到训练场的角落里。 史崔克主持这场枪决，他阴沉着脸，最后问了一遍：“你确定吗，约翰？我向你保证，直到枪响之前，你都可以开口喊停。” 黑色头套摇了摇头，显然决心很坚定。 押着约翰的士兵把他带到合适的位置便离开了，负责枪决程序的士兵开始倒计时：“预备，三，二，一。” “等等。”史崔克说道。 “砰！”“砰！”“砰！” 三个执行的士兵同时扣动了扳机，子弹精准地命中了约翰的胸口和脑袋。 史崔克气得跳起来，大骂道：“谢特，沙滩之子，我说了等等，你们没听到吗？” 三名士兵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壮起胆子回答道：“长官，枪决条例规定必须开枪。” 这时候，一旁的押送士兵走过去掀开头套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报告：“确认死亡。” 史崔克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刚才也从头套掀开的地方看到了黑色的脖子，该死的黑鬼竟然真的不怕死。 事已至此，他没有理由怪罪执行的士兵，只能挥挥手，离开了训练场。 那个押送的士兵拖走了约翰的尸体，一直到了基地外面。 进入树林后，他把尸体扔下，从一旁的树后拉出另一具尸体，原地挖起了土坑，一边挖，一边说：“好了，这里没人了，快起来吧，帮我挖坑，一会儿把这个替死鬼埋进去。” 尸体坐起来，拿掉黑色头套，露出涂满墨水的维克多的脸。 “这样有用吗？摩根”维克多帮忙挖起坑，顺便问道。 “当然，半个月内没人来挖尸体就不会有人发现，再往后尸体都烂了更不怕暴露。”石天肯定道。 “那他会回家吗？他的家人会不会泄露他还活着的消息？” “放心吧，他妈吸毒过量，在他被征兵入伍前就死了。”石天随口说道。 过了一会儿，维克多又问：“你还没说他爸呢？” 石天惊讶地看了维克多一眼，好像在奇怪他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他是个黑人。” …… 等石天和维克多收拾完，去掉伪装，回到那个隐蔽的酒吧时，早就按耐不住的约翰从房间里面瞬移出来，“刷”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维克多眼睛一亮：“你这个能力能不能带人一起？能不能将出现的地点定位到狭小空间，比如衣柜里面？” 约翰一脸抱歉道：“不好意思，兄弟，衣柜可以，带人不行。” 维克多满脸失望，失去兴趣地摆摆手，走进吧台去找酒喝。 “他没事吧？”约翰担心道。 “没事，别管他。就算你以后能带人瞬移，也别告诉他。一入曹门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石天意味深长道。 越战在霉国国内一波波示威游行中结束了，弗雷德在得知约翰的情况后就小心隐藏自己，他的特殊能力和卡拉差不多，只要不主动暴露，很难被人察觉，因此安全待到了退役。 史崔克也调离北越，回到霉国，带着一个神枪手和一个双刀碎嘴子。 等他回国后，在一份“偶然”的文件中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里面显示一战时有不死的怪物士兵，中枪之后能够快速恢复…… 与此同时，石天也带着罗根兄弟回到了卡拉的教堂，他们以当年摩根先生的孩子的身份出现。 然后卡拉就顺利地知道了真相，在她的能力下，罗根兄弟两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 “所以你们故意把那份文件送给史崔克，是为了引他上钩？”卡拉半信半疑道。 “摩根是这么说的……你别在我身上使劲了，有什么问题你问罗根好了，他看你的眼神都快冒出花了。”维克多一脸痛苦道，他一句话也不想说，但大脑和身体不受控制，叭叭地说出一堆不该说的，连他和罗根的女票女昌记录都一一报了出来。 卡拉脸红地放过他，跟满脸胡子的维克多比起来，很明显罗根这样的帅脸肌肉男更吸引她。 也不知道她怎么“审问”罗根的，两人第二天一起起床时，整个房间的湿度都上升了好几度。 另一边，拿到了一点线索的史崔克兴奋地直冲加拿大而来。 入夜，贝优妮塔教堂的大门被人推开，夜间巡视的员工发现三个身影，用手电照了照，问：“谁在那里？” 从阴影中走出的正是史崔克和他的两个手下，一个带着墨镜，一个嘴巴不停地在动。 第63章 忽悠，接着忽悠 “史崔克少校？”教堂员工惊讶地喊出声。 “你认识我？”史崔克也惊讶，这是什么秘密情报中心么？连一个巡逻的都知道自己的名字，要知道霉国的少校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他还是没钱没权的那一批，这样都能叫出他的名字，可怕。 史崔克的眼神瞬间变了，从一开始的自信和漫不经心变成了警惕和慎重。 “保罗，你先回宿舍休息吧，今晚不用巡逻了。”一个声音从耶稣十字架附近传来。 “好的，摩根先生。”巡逻员工连忙答应，只是眼睛还不时偷看史崔克，表情很是慌张。 该死的，难道我收了两条战利品，在枪决时候帮助约翰早点摆脱痛苦的事情暴露了？可摩根老板说事后绝不会被人发现啊，还能提供一份薪水丰厚的轻松工作……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小龙套战战兢兢地退场了，顺便关上教堂大门，把舞台留给了主角们。 “维克多，开灯，打光，啊对，再往这边来点儿。”十字架底下那个声音喊着，一束光从教堂顶部射下来，照在他身上。 牛仔夹克配墨镜，怎么看都跟教堂的环境很违和。但石天看起来并不感到尴尬，反而还在不断调整动作，企图凹出有大佬气质的造型。 史崔克旁边的韦德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吐槽道：“鸡塞死，拜托把墨镜摘掉好吗？四个人凑不出两双眼睛，这是瞎子联赛吗？” 说着，他和史崔克对视一眼，然后伸手捂住自己的左眼，咧嘴一笑：“现在只剩三只眼了，长官，一个人身上确实有三个眼……” “厚垒谢特！闭嘴韦德。”史崔克不想被污染，果断喝止他。 当然，更主要的还是旁边默默摘掉墨镜的零号特工已经举枪对准他的脑袋。 把“喇叭”禁言后，史崔克一个人向十字架这边走来，他挤出一个微笑，故作轻松道：“我知道你，先生。相信我，我可以让你成为霉国……不，世界的英雄。” 他差点忘了这里是加拿大。 石天背靠在耶稣像的底座上，一低头，透过墨镜上沿露出一点眼睛，看向史崔克，问道：“哦？是指那种泡在福尔马林里面的英雄吗？就像拉斯普廷神父一样？你看我像神父吗？” 石天指指身上的夹克衫。 韦德在后面非常激动，“谢特，他有12英寸！” 石天隔着长长的过道回应道：“不，韦德，这只是个比喻，比喻！懂吗？” 史崔克受不了这种不着调的对话，转头对后面说道：“韦德，大卫，你们回车上去。” 零号特工面无表情，韦德一脸遗憾。 等他们走后，史崔克才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石天，说道：“看看吧，世界早就是一个整体。发生在任何角落任何时间的事情总有被人知道的一天。” 石天不用看都知道这份文件是什么，几十年前，他和罗根兄弟追踪那些对他们感兴趣的人时就见过了，更别说这还是他拜托约翰亲自送到史崔克办公室的。 他拿过文件，扔到一边，挑了挑眉，说道：“让我们开门见山吧，史崔克少校。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 史崔克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合作。我希望你能跟我合作，为了全人类的未来。” 史崔克不是会妥协的人，如果不是现在只有一个半靠谱的手下，他早就踩着对面这人的脑袋问他想死还是想活了。 石天并不在意史崔克满嘴的“伟光正”，他反手从身后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史崔克，说道：“恭喜你，你已经通过初步考察，即将进入审核阶段。” 史崔克：“？” 不不不，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不是来加入你们的。 他刚想开口，石天却示意他先别说话，看文件。 于是，史崔克打开文件，第一句话赫然是“1453年以来，我们从未忘记那天的大火和哭泣……历史给皇罗的代号是拜占庭……我们从未灭绝，我们隐藏起来……时间永远有很多……” 石天亲自伪造了这份资料，里面的内容真真假假。他本身在1728年的海盗时代生活过，又在这个世界待了126年。一个个秘密震撼得史崔克来不及怀疑，就算他事后回去查文献，也只能得出“原来真相是那样，那才说得通”的结论。 一句话，忽悠瘸了。 不过，这些人有什么样的野心跟他爱国少校史崔克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想借他们的力量打击变种人罢了。 这群该死的恶心的怪胎，必须全部死绝！ 就这样，史崔克凭借自己在霉国的军方的关系，顺利通过了接下来的“审核”，他和传说中的组织的关系飞速发展。 组织为他扫清障碍，他为组织输送情报，两全其美。 天真的史崔克不知道自己小心翼翼送出去的情报在教堂地下室像旧报纸一样随处乱扔。 没多久，组织给他派了一个据说是仅剩的不死战士，锋利的尖爪和超速的自愈成为史崔克手中完美的利器。 接着，史崔克带着两个半手下四处抓捕变种人，期间还跑去尼日利亚一趟，搞了些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奇异矿石。 他把抓回来的变种人全部送交到组织的基地，任由组织“折磨”他们。 两年以后，表现良好的史崔克甚至得到了建造实验室的批准，组织能定期为他提供变种人的血液。也就在这时，某个声称是佛波勒隐秘部门的机构找到史崔克，给他票子，给他权限，要求是搞出来的成果需要给佛伯乐共享。 史崔克无所谓，反正债多不压身，给谁干不是干呢。 而他眼中的组织基地，教堂的地下室中。 “终于等到了，这群家伙果然够耐心。”约翰拿着他从史崔克办公室回收的窃听器说道，“都听听吧，是佛波勒，他们找上史崔克了。” 地下室中，除了石天和罗根兄弟，还有后来加入的弗雷德、布雷迪，以及被史崔克抓来送进组织，实则得到一份高薪工作的其他变种人们。 就是这份工作要求大家定期义务献血这一点有些奇怪。 第64章 开了1章会 看到地下室里的成员们一脸凝重，石天轻松道：“放松点，各位，霉国的历史还没有组织的零头长，我们过去面对的挑战数不胜数，怎么可能被这点困难打败呢？” 维克多捂着脸，怕自己笑出声，摩根这家伙已经沉迷在自己写的剧本里了吧。 开完会，打过鸡血的变种人们回归各自岗位，该上课的上课，该巡逻的巡逻，该去实验室装模作样的继续去装模作样，反正史崔克只会下达命令和查看成果，中间什么样他一点儿也看不懂。 有几个人留着没走，而是向石天汇报最近的情况。 “米卡的迷彩幻象已经模拟了之前一批三个变种人被虐杀的样子，拍好的照片也归档到了史崔克有权限查看的分类中，接下来就是……”负责糊弄史崔克的造假组进度正常。 “托森伪装成费城监狱长，带走了里面两个变种人罪犯，刑期都是三百多年，已经送到实验室的真实操作组。”负责肃清有害变种人的行动组也有了收获。 在实际情况中，想要靠着一堆假数据彻底骗过史崔克是很难的，没有一点实际成果怎么可能让他相信呢。 所以石天让人在霉国各大监狱中寻找变种人罪犯用作真正的实验素材。 事实上，在100个突然觉醒的变种人中，只有少部分能够妥善隐藏自己猥琐发育，大部分都会被旁人发现或因为变化太大隐瞒不住；而在100个被发现的变种人中，仍然只有少部分能够稳定心态，继续之前的生活，其他大部分都心态爆炸，走上了来钱最快的道路。 之后，能够清醒过来认识到一个人扛不住一大堆美式居合的都沉默下来，乖乖待在监狱里，这样还能有个人样的生活。 剩下完全无法隐藏或者始终“我能淦翻世界”的都被佛波勒收容了，这也是佛波勒秘密调查组的主要工作内容。 而监狱中那些家伙是否改过自新跟石天没有关系，按他的意思，没有死刑服刑几百年就是在搞笑嘛，还不如拿过来给他做点贡献。 “摩根，我前两天又遇到那个光头了，他再次提醒我们不要太过分，他说有罪之人应该交由法律审判。”维克多等其他人都走了，才说道，“被人硬生生往脑子里塞东西的感觉真恶心啊，好像我被他bj了一样。” 石天摆摆手：“没事，别理他。只要我们没有真的残杀无辜同类，他就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这叫君子可欺之以方。 要是碰上万磁王，石天肯定让他二话不说就投，那可是集中营里出来的大龄中二病患者，口中喊着“为了建立变种人国度”反手就能把同为变种人的维克多嘎了。 不过这个世界没有万磁王，因为他没有在原剧情中出过镜，这就是电影单片世界和版权保护法的魅力，爱了爱了。 没有相爱相杀的万磁王，x教授都快闲出屁来了，到处闲逛偷看全世界的大脑，要不是没有万磁王帮他制造的脑波增幅器，石天的大脑也要被他进进出出好几回。 等维克多也离开后，罗根才问道：“摩根，我们要做到什么程度？” “什么程度？”石天笑了，“难道我们不要把佛波勒连根拔起吗？” 罗根翻了个白眼，说道：“别装了，我不信你不知道活着的佛波勒比死掉的佛波勒更有用处。” 石天慢悠悠道：“死人有时候比活人有用。不过你说对了，现在是活人时间。想要一举平衡人类和变种人的处境，需要舆论武器，现在的舆论武器还没发展到那么强大，所以还需要佛波勒帮我们控制局面，他们毕竟是官方。” 罗根有些奇怪：“电视和报纸还不够吗？” 石天摇摇头：“远远不够，不光要能听，还要能说。”说到这里，他看向罗根，意味深长道，“其实那是更加艰难的战争，和我们至今为止遇见过的战斗都不一样。在那之前，你要保护好布雷迪，他或许是将来获胜的关键。” 布雷迪是能够控制电子设备的变种人，但在原剧情中，他生不逢时，活在只有电视机的年代，没等到互联网的兴起就早早领了盒饭。如果让他多活几十年，必定能够成为网络世界看不见的幽灵，到时候，他就是变种人在舆论战争中的核武器。 “我给你几个关键词，你保存好。一旦这些关键词出现了三个以上，就可以进行舆论战争了。”石天递给罗根一张纸，上面是几朵花的照片，底下分别写着它们的学名：丝绒、玫瑰、栗子花、雪松、郁金香、番红花、茉莉。 罗根接过来看了几遍也没看明白，不由得抬起头看看石天。放在以前，石天也有过莫名其妙的举动，但他大部分都能明白过来，少部分也能隐约猜到方向。 这次却一点儿都看不懂了。 “嘘，别问，问我也不会说，到时候你就明白了。”石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罗根想了想，收起纸张，点点头离开了，他还要赶去上课，不能老让卡拉帮他代课。 现在的罗根可是箱庭学校的经济选修课老师。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石天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酒，他尝试着点起一根罗根藏在地下室的雪茄。 本想顺便学罗根抽烟装个逼，结果在肺里过了一圈，呛得半死，咳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半晌，他直起身子，倒在椅子靠背上，抬头看着地下室的天花板，心中有几分怅然。刚才对罗根说了那么多，其实最想说的一直没说出来，按照剧情时间，再过三年多，他就不得不回归了。 共同生活了一百多年，他现在有些不知道怎么跟罗根兄弟俩开口告别，临走前再说又未免太过残酷。 雪茄夹在指缝间慢慢燃烧，烧到只剩一半，石天才缓缓起身，把剩下的部分用手指掐灭，装进口袋带走了。 就算要说，也要找个更合适的时间吧。 第65章 你拿什么跟我斗 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没有史崔克在原着中的高压血腥手段，实验室的进度一样进入到变种能力移植的阶段，而且有了佛波勒的帮忙，组织借用史崔克的身份从霉国各大监狱里提取那些杀过人的变种人罪犯也方便许多，实验素材多到用不完。 至于为什么石天会让实验进度推进到移植阶段，一个是为了应付史崔克，另一个是他身为一个穿越者，看到这么多神奇的变种能力，怎么可能一点儿不心动呢？ 才穿越了四次就遇到战斗力爆表的x战警世界，怎能不好好把握呢？ 何况他明确知道这个世界的技术水平最终能够实现变种能力移植，答案摆在面前，错过就太可惜了。 这天早上，史崔克独自来到教堂，他约了摩根先生在此见面，为了商量x武器计划的最终人选。 “维克多？”石天惊讶道，“为什么是他？” 原剧情中，史崔克不是最看好韦德吗？因此造就了一个不伦不类没法张嘴的弱逼死侍，以至于扮演死侍的演员多年以后亲自跑到《x战警前传：金刚狼》里面把自己爆了头。 史崔克郑重道：“摩根先生，我明白，人选很重要。我考察了很多人，维克多是最合适的，他办事牢靠，沉着冷静，执行力强，战斗技巧娴熟，如果把他变成x武器，将会是组织最强大的武力保障。” 听到这话，石天差点笑喷，这是他调教得好，要是换做原剧情中的疯批剑齿虎，你能多看他一眼算我输。 对于这个建议，石天想了想，问道：“维克多自己同意吗？” 史崔克摇摇头：“我看得出来，他很尊敬你。我想如果由你来告诉他的话，效果会更好。” 挖草？在这等着我呢！我说为啥明知道维克多是组织派到他身边去的，他还愿意推荐维克多，怕不是已经做好打算，等我跟维克多说了以后，他再顺势来个挑拨离间，告诉维克多组织只把他当做武器，根本没当成一个人类。 而且原剧情中史崔克在制造x武器之前先拿罗根实验了一下艾德曼合金注入体内的反应，成功后才正式制造死侍。 这次他提出用维克多做实验是否仅仅是个借口，真正的实验对象还是排在维克多后面的韦德？ 牛蛙牛蛙，很会算计嘛。 想到这里，石天不动声色道：“不错，史崔克，你很能干，也很会为组织考虑。关于维克多的事情，我会在组织内部讨论一下，毕竟他是我们仅剩的不死战士，需要慎重对待。” 史崔克高兴地离开了。 地下室中，石天才说完史崔克的提议和自己的猜想，维克多就直接帮他证实了。 “不用猜测，确实是这样，我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韦德了，史崔克说韦德家里有事，暂时离队几周。但实际上，韦德根本没有家人，他入伍时填写的个人信息是从报刊亭黄页上抄的。” 在军队中就跟韦德打过交道的约翰也点头道：“确实是韦德这家伙干得出来的事情。” 石天点点头，说道：“明白了。那么，现在情况很明显了，史崔克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对组织下手了。在他还没正式破坏组织之前，我希望他安安静静地消失掉，大家都同意吗？” 组织里开会几乎都是投票表决将哪个罪犯用作实验素材，由于变种人们意见不完全相同，有时也会出现反对票超过赞同票的情况。 而到了史崔克这里，根本没有讨论，齐刷刷投了赞同票，谁让大部分都是史崔克抓进来的呢。 要不是组织的真实性质是人道机构，他们早就被史崔克绑在实验台上搞切片研究了。 “好，既然大家都赞同，那明天我会安排这件事，现在散会吧。” 众人一脸轻松，高高兴兴地离开了，比上午史崔克离开时还要高兴。 第二天，石天带着罗根兄弟来到史崔克的实验室。 史崔克一看到石天和跟在他身后的维克多，立马笑脸相迎：“摩根先生，你来了。不愧是组织的灵魂，你的威望太令人震撼了。” 他说的是石天不仅说服了维克多，还直接把人带来了。 石天没跟他多话，挥挥手，又一批人从门口涌进来，手里举着步枪，对准了笑容逐渐消失的史崔克。 “摩……摩根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史崔克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问道。 笑容其实不会消失，只会转移。石天脸上露出笑意：“我本想跟你多解释解释，可惜反派死于话多，要不你先配合一下，带上这副银色镯子再跟我说话？” 维克多取出一副平时出去抓捕变种人时的手铐晃了晃，示意史崔克过来挨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史崔克难以接受，大喊道：“我为组织出过力，我为组织流过血。组织凭什么这么对我？” “乖，先戴上铐子再说话，没有安全词的那种。” “该死的，零号！给我杀了他们！” 史崔克大喊一声，他可不是那种乖乖受死的性格。 “砰！” 一声枪响，原本待在二楼旁观的零号特工大卫浑身一震，从二楼掉了下来。 石天吹了吹枪口，看到史崔克怒瞪的双眼，阴阳怪气道：“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以为我一百多年连一点枪法都没练出来吧？”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低级难度任务的奖励早就提取出来了？一百多年练下来达到人枪合一也不难吧，纯喂子弹也该喂出枪感来了。 何况，谁敢跟我亚瑟·摩根比美式居合？ 史崔克热血上脑，他恨自己为什么提前把韦德关起来了，只剩了一个零号放在身边，结果一个照面就被人毙了，大失误啊。 幸好实验室的警卫们也已经拔枪了，只要给他争取一点时间，他就能从后门逃出去。 “开枪！开枪……开？” 实验室警卫们没有听他的话，反而调转枪口，对准了史崔克。 石天露出反派一样的嚣张笑容，说道：“主办、赞助、裁判、加上你的球员，都是我的人，你怎么跟我斗？” 第66章 抽奖，我全都要 实验室侧面的小门突然打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移过去。 一个穿着保洁服的中年男人走进来，手上还拎着水桶和扫帚，他一看到场中剑拔弩张的局势，吓得手中的清洁工具都掉在地上。 随后他看到了石天，惊喜地叫道：“摩根先生？” 石天摆摆手打了个招呼：“哦，小保罗，你在这干活啊？” 他没记错的话，这小伙子是当年第一个通过审核进入阿卡姆疗养中心的工作人员，当时还引起了周围居民的一阵热议。 “是我。”保罗很高兴石天还记得他，“您在这里是……我也帮忙！” 他从地上捡起拖把，对准了史崔克。 史崔克脸色更加难看了，淦！ “现在连保洁都是我的人，你还不束手就擒吗？史崔克少校。”石天用枪口戳了戳史崔克的额头，又来了一句，“啊，我忘了说了。我有个朋友上个月进入了国防部，不出意外的话，你明天就会收到撤职命令。” 组织里虽然没有魔形女瑞雯那样能够完美伪装的变种人，但通过迷彩变幻短时间内假扮他人的变种人还是有的，临时炮制一份史崔克的解职调令并不难，尤其是史崔克这样的边缘人物——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向军方展示，因为他选择的合作对象是佛波勒，军方自然也不会重视他。 史崔克脸色一阵变幻，从盛怒到茫然到呆滞，最后声音沙哑道：“我投降。” 石天满脸失望道：“就这？太没劲啦。你看你手边那几罐药剂，随手就能配置出火工爆炸品，一扔就是烟雾缭绕，你就可以借机逃走啦。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杀人诛心，淦！ 史崔克今天的愤怒值已经爆表，想怒都怒不出来了。只觉得自己老悲哀人了，妻子被变种人儿子杀了，儿子被自己肢解了，本以为可以做出完美的变种人兵器，结果全员演我…… 维克多和其他人把史崔克押送回教堂，那里有等着他的变种人们。 石天走进实验室，问了问负责人实验进度。这负责人一看就头脑清晰，知道谁是出钱的，谁是背锅的，当即把情况一一介绍起来。 罗根跟了进来，听石天和负责人谈完，不由得问道：“摩根，你不会想在自己身上做实验吧？” 石天看看他，笑道：“怎么了？你们不是一直嫌我不能自愈，哪天遇到意外就没了吗？也许我可以通过实验获得跟你一样的自愈能力呢。” 罗根面色古怪道：“话是这么说，但我总觉得你死在实验中的概率比你遇到意外的概率还高。我知道你其实也是个变种人，这项实验只是史崔克给韦德那样的普通人准备的吧，你接受实验真的符合标准吗？” 石天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才不是什么变种人，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一百多年来比他们还年轻的模样。 “相信我，罗根。”想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拿出对白人宝具，“如果还有其他选择，我绝对不会尝试这种危险的项目。但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除了变种人，已经没有其他神秘生物了。” 罗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看起来像是同意了。 这时，沉寂了一百多年的系统出声道：“有的哦，主人。你已经积累了总计87个变种人的好感度，其中31个数值达到了70以上，任务奖励你可以在罗根身上提取一项能力，也就是说，你是有概率提取到他的自愈能力的。” 就你会拆台是吧？ 石天面色古怪回应道：“我没记错的话，奖励说明里面的提取能力还包括他的普通人类能力吧，万一给我来个‘满级抽雪茄’能力怎么办？” 现在的罗根有钱得很，不像原剧情中专抽廉价雪茄，他在教堂地下室放的那些雪茄一根都要上万美金。万一抽到他的雪茄瘾，回归蓝星后岂不是分分钟忍着烟瘾受罪？ “试一试嘛，试过就不是普通人啦。”系统尝试劝说。 “泥奏凯，别妨碍我上实验台。”说完，石天就脱了上衣躺到了实验台上，但是没有给操作人员下命令。 “提取任务奖励！” “？”系统疑惑，“你不是不肯尝试吗？” “废话，超市送的免费鸡蛋我都要，这种白女票的好处我能错过？”石天默默翻了个白眼，这系统加起来都两百多年了，怎么还是没有默契呢。 “好的~” 系统说完，石天脑海中就显示出一块九宫格面板，上面分别写着可从罗根身上抽取的能力： “超速再生（成为罗根x细胞嵌合体）” “摩托车驾驶技巧” “全面自愈（可选项：一、普通人类伤势恢复速度，无嵌合体影响，无缺陷；二、变种人快速恢复速度，嵌合体细胞随恢复部位逐步取代人类细胞。）” “博士级经济学知识” “野兽感应（兽类直感取代人类直感）” “突出嗅觉（超越犬科的优秀嗅觉）” “马术技巧” “寝技（可选项：一、持久耐力，二、优秀爆发，三、性能增强，四、工具形态自定义修改）” “游泳技巧” 石天看了一圈下来，眼睛直愣愣盯着第八个方框，他要是抽取到这个，一定要试试能不能四个选择全部要了。小孩子才做选择嘛，啊不对，小孩子还没发育呢，做这个选择没用。 别想了，小马拉不动车的。 “这个嵌合体是什么意思？”石天又仔细看了看选项，不由得问道。 “啊，等我找找。”系统去翻看石天在副脑中存储的一整套百科资料。 “找到了，嵌合体是指染色体嵌合或混杂表现的个体。举个例子，2007年江西某女子生下的孩子在dna鉴定中显示跟她无母子血缘关系，原因是该女子体内的生殖系统是其在母体内所嵌合的双胞胎姐妹的，该名女子便是典型的嵌合个体。” 系统读完资料，一头雾水：“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副脑虽然能存储资料，但不代表它理解其中的知识。 第67章 生了算谁的 系统看不懂的资料，石天能理解。 按照这种说明，全面自愈当中的第二条可选项其实也是罗根的细胞，当他某处皮肤受伤，自愈后重新长出来的皮肤就会是白皮；极端一点，万一他的牛子受伤，将来生的孩子就变成白色的…… 到时候他的妻子是解释还是不解释？万一解释了他听还是不听？ 想到这里，石天浑身一激灵，绝对不能要嵌合体选项！ 这样一来，只剩下全面自愈中的第一条可选项了，按照说明，这种自愈应该是以正常人体组织的恢复速度来进行伤势恢复，比如擦破皮需要两天长好。 而且，“全面自愈”指的应该是罗根那种脑壳被子弹打穿都能自愈的效果，就是不知道正常人的脑细胞恢复需要多久。还有一些人体不可逆转的损伤如何恢复呢，本来为零的恢复速度过多久都无法恢复吧。 嗯？也不对，全面自愈应该连断掉的手脚都能重新长出来，这大概是按照人体干细胞分化速度来决定恢复时长的吧。 “主人，你在等什么呢？不会选起来了吧？”系统惊讶道，“这是抽奖一样随机抽取的，不是自由选择的。” ……谢谢你解释一下。 “抽吧。”石天无语道。 他现在只希望别抽个罗根的普通人技能就好了，那玩意儿连个括号加说明都没有啊，哪怕再差他吃点亏，给个寝技也好。 “恭喜主人，抽取到奖励‘全面自愈’！”系统高兴道，“现在可以选择第一项或第二项效果。” 石天恋恋不舍地看着寝技奖励画面缓慢消失。 “选第一项。”这没什么好犹豫的，他可不想生个白娃娃。 “好的，主人。根据高级难度任务的具体内容，主人已获得31个变种人70以上好感度，12个变种人（-70）以下仇恨度。共计43人，为任务原定数量的8倍，因此获得普通人类伤势恢复速度*8次翻倍效果。” 石天眼睛一亮，8次翻倍，这不就是256倍？我算算，伤筋动骨一百天……骨折恢复需要九个多小时。 就，也还好吧，远远比不上超速再生，但比想象的好多了。 淦，为什么不是阶乘，只是翻倍次数呢。 抽取完毕后，石天也不在实验台上躺着了，翻身下来。 “先生，您不需要安排实验了吗？”实验室负责人正在等待操作命令，结果人跑了。 “不需要了，这个项目先冻结。”石天摆摆手。 罗根露出会心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总是会做出最安全的选择。” 石天尴尬一笑，刚刚拒绝掉帮罗根生孩子，总感觉怪怪的。要不是高级难度任务奖励只能从主角身上抽取技能，他高低要把x教授纳入奖池。 脑控不香吗？和时间停止一样的效果不涩吗？ “对了，史崔克留下了不少奇异合金，性能很特殊，你安排人接收一下，这种好东西不能留给佛波勒。”石天吩咐道。 这里发生的事情必然逃不过佛波勒的侦查，他们投资的史崔克消失不见，也必然会来实验室检查遗产，怎么能把艾德曼合金留给他们呢，不仅实物要搬走，连一点字母的资料都不能留下。 至于当初扫荡尼日利亚，夺取原材料的参与人员，那都是自己人，不用担心。 “我知道，维克多说了几次，想用那金属做一副爪套。”罗根点点头，屑哥哥的156岁生日礼物有了。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发现了被困在实验室素材笼子里的韦德，那嘴巴叭叭地说个不停，等跑去请示石天和罗根时，发现他俩早就溜了，只留下口讯，把那个碎嘴子带回基地。 教堂地下室。 石天最后一次给大家开会。 “今天过后，我将卸下组织领导者的职责，下一阶段的任务将由詹姆斯·罗根先生带领你们继续，各位有什么异议吗？” 众人议论纷纷，窃窃私语。 大家都知道，虽然石天看起来很年轻，但已经领导了组织三十多年，也该到退休的年纪了。 三十年来，这位领导者将组织从二战的阴云中拯救过来，虽然遗失了大量二战以前的组织资料，只剩下二战至今的部分记录（实际上是石天只编到二战，再往前太累人了），但他的功绩无疑是瞩目的，今天更是亲自给众人上了一堂课，让他们明白什么叫作有准备的战斗。 而罗根这位德高望重的经济学教授很多人也认识，据说和领导者差不多大，行事稳重，组织里大部分的财富都是由他提供，让他当下一任领导者也合情合理。 一番讨论过后，这项提议以高票数通过。 散会后，维克多抓住石天，问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嗯？”石天很意外，他竟然比罗根先察觉自己的异常。“你怎么知道？” 维克多松开手，得意道：“这个组织你兴趣很大，却中途不干，不是你的风格。而且你最近经常一个人待着，我就猜你有事。” 两人沉默一阵。 维克多问道：“就像你当时突然出现一样吗？” 石天这回震惊了，深深地看了维克多一眼，点点头。 看来野兽直觉这玩意儿有点东西啊。 “最晚什么时候走呢？” “半个月以后。” “好，我知道了。” 维克多悄悄离开了，没有跟谁打招呼。 石天等罗根收拾完地下室，跟他并肩走在教堂外的小道上，顺便说一些下一阶段的主要方向： 如果变种人的事情还未曝光，可以先按目前的步骤来；如果被佛波勒曝光，可以按以下步骤来。 找权威学术机构写一篇变种人和人类没有生殖隔离的调查报告； 发动环保和动保人士举牌保护稀少的变种人类： 联合民间组织对变种人造成的损失提起诉讼，注意把握尺度，重点是吸引人群的注意力： 找好莱坞拍一部宣传变种人美好品质和用能力帮助他人的生动电影，让别人记住变种人的优点。 …… 这套路他可太熟悉了，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好几条。 第68章 回归和社死 无事一身轻的石天在剩下的半个月里几乎每天都和大家愉快地开趴体（不是银色那种）。 最后一天，他如往常一般吃过早饭，在教堂附属的三大机构转悠一圈，把寂静岭、箱庭和阿卡姆和谐有爱的场景印刻在脑海深处。 来到教堂十字架底下，抠开耶稣的脚趾头，从里面拿出一根略粗些的钢笔，银白色的笔身泛着锃亮的光芒。 这就是他为中级难度任务奖励准备的物品，重量999克的艾德曼合金钢笔。这么重当然不是主要用来写字的，而是内部有刻着膛线的墨管，配上手工制作的小零件，就可以变成美式居合“刀”；笔身和笔帽等其他部位拆卸组合，可以组装成一把短匕首，去往其他有可能落单的世界时能稍微增加一下自己的安全性。 “主人，我觉得你这个东西的科技含量辣么高，应该带不进其他世界吧。”反正最后一会儿了，系统把剩下的说话机会用在了吐槽上面。 石天一愣，啊对，中级难度的任务奖励只说能带回去物品，没说这个物品以后可以带到其他世界…… “你管我？我拿回去做材料分析不可以吗？”石天嘴硬道。 罗根推开教堂门，走了过来。 “维克多说他去找那个光头了。” 石天愣住：“找查尔斯？为什么？” “你不会以为你这么特殊，那光头不调查你吧？维克多和我都认为他会在你离开时出现，趁着你最后关头心神放松的时候控制你。”罗根沉声道。 石天眉头微皱：“不会吧，那家伙道德品质挺高的。” “高吗？”罗根冷笑一声，掏出几张照片，是长焦镜头拍摄的街景，照片中某间咖啡厅里面，查尔斯正和组织内一个年轻人坐着聊天。 “斯考特·萨默斯？”石天一眼就认出来那个带着墨镜的年轻人是谁，随即面色古怪道，“查尔斯好眼光啊，这都能被他找到。” 罗根收起照片，说道：“一个组织，只要存在，就必然有漏洞，必然会被人发现。我以前就想说，你对他们太好了，不过无所谓，我只管提供资金，你玩得开心就好。” 石天露出老父亲般欣慰的笑容，他当然知道组织里不是所有人都对自己衷心，连系统都显示有12个反骨仔仇恨度低于（-70），其他介于（-70）到0之间的不知道有多少。 原因也很简单：不管组织是否解救了他们，史崔克始终是受到了组织的赞助和支持。两者相加，使他们离开了原先的生活，离开了家人和朋友，怎么可能不憎恨呢。 石天从未对此做出过解释，他又不能说自己未卜先知，知道史崔克必成大器，会把他们切片切丝做研究。 而罗根头脑清醒，在表面和气的组织氛围中敏锐察觉到这些阴暗，刚接任就着手处理这些漏洞，石天颇有一种“我儿长大了”的满足感。 “不过，维克多去找查尔斯，不是送菜吗？”石天还是有疑问。 罗根露出一丝微笑：“放心，其实你一直不知道，我和维克多能够放弃大脑的思考，纯粹以野兽的直觉行动。只不过过去一百多年，你一直带着我们体验人类世界，我们就没有那样做过。” 石天想起原剧情中维克多确实以难以理解的野兽直觉预知到了约翰的空间瞬移能力，连尊贵的时空能力之一都能应对，罗根兄弟俩的野兽直觉未免太强了吧。 淦，总觉得之前抽奖的时候有点亏了。 难怪在原剧情中，维克多一直鼓励罗根承认自己的野性，这是在帮助罗根成长啊！可惜罗根被男女羁绊限制，没能突破自我。最后被变成x武器的死侍揍成死狗，以至于本来气得不想再管的维克多不得不出来帮助罗根渡过难关。 “这都能被你圆过来，你好会扯淡啊，主人。” “你闭嘴！” “好的。”系统闭嘴了。 离开时，维克多还是没赶回来，石天只能在罗根面带微笑的挥手中默念“回归”。 “嗖~” 还是原来那个卫生间，石天这次回归除了手中的银色钢笔，什么都没能带回来，就连衣服都没有。 张竹清冲进厕所，一眼就看到他举着一根粗大的“金属棒状物”，还没穿衣服，旋即脸色通红地倒退出去，关上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你慢慢弄，不要着急。”她在门外喊道，声音中带着奇怪的笑意。 “弄你妹！”石天急道，这可不能被误会！ 过了一会儿，他拉开一条门缝，看见趴在门上的脑袋，一头黑线道：“帮我拿套睡衣来。” “好嘞。” 又过了一会儿。 “不要粉色！淦！” 折腾半天，石天终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呆滞，心里想着怎样离开蓝星，去没人的星球度过余生。 张竹清在旁边坐下，大长腿架在茶几上，故作轻松道：“你不要有心里负担，我很变态的，不会因此对你有偏见。” ……我他么该谢谢你还是该感到害怕？ “你给我好好看清楚，这是根钢笔，钢笔啊！”石天拿掉笔帽，露出笔头，在空中比划了两下给她演示。 张竹清面色更加奇怪了，嘴里嘟哝道：“钢笔也行吗？长见识了。” 石天：我……造孽啊！ 要不是怕被赶出门，他真想拿钢笔给她捅到死，反正这个粗细也跟小号角先生差不多。 最后，解释了半天，张竹清终于相信这是个误会，旋即脸红道：“那你不穿衣服，显摆什么呢……” 还别说，挺大器，什么都给看，不愧是被我备注成“预定免费鸭子”的男人。 社死的一晚过去后，石天决定以后不在家里穿越了。 不过这样一搞，他在上个世界百多年的精神压力倒是缓解了许多，人间的热闹总是能抵挡时间的潮水。 第二天，石天出门去找健身房，他想试试自己抽到的“全面自愈”对于锻炼身体是不是同样有效，毕竟肌肉的锻炼过程本质上就是肌纤维不断被摧毁和修复的重复循环。 第69章 新世界 有钱人的小区就是麻烦！石天感叹道，连扫个共享单车都要跑出两公里。 更绝的是，地图上显示附近的三家健身房都跑路了。一搜才知道，没人愿意扫码进入光着膀子聚众使劲的地方。 回去问了问张竹清，她二话不说把他带到了别墅地下室某角落房间，里面摆满了健身器材！ “有这个怎么从来没见你用过呢？”石天惊讶道。 “不是我弄的，买房送的。”张竹清催促道，“快，衣服脱了，试试看。” “？” 只是健身器材，不要说得那么奇怪！ 石天在杠铃两边各加了两片20kg的重量，加上杠铃本身重量，正好100kg，躺下去试了几次，好像没什么感觉，轻轻松松就完成了。 事实上，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确实能感受到身体力量明显的变化，第一次认真动手还是在《加勒比海盗》世界，两个英格兰士兵轻松被放倒，那时候他就发现自己的力量比预期的大出不少。 后来给副脑输入资料的时候发现，人体在发力时，会有相应的自我保护机制，防止肌肉力量过大，拉伤自己。这一点可以通过抽筋来证明：一般情况下，抽筋指的是肌肉痉挛，是肌肉不受控制地强行收缩，且不管它的诱发因素是什么，能够确定的是，在这种情况下，人的大脑无法控制肌肉。 应对抽筋的方法先不考虑，如果这时候，不去缓解抽筋，而是放任它发展下去，最极端的情况便是肌肉过分用力，搅断骨头，形成压缩性或粉碎性骨折。 这就说明，在大脑有意识的使用肌肉时，肌肉并没有发挥出全部力量。 因此，石天猜测自己感觉力气变大的原因是防御增加使得骨头肌腱筋膜等组织的强度和耐用性同样增加，肌肉发力时根本不用担心会对自身造成什么伤害。以他现在15倍的防御来说，每一条肌纤维都能发挥出全部力量，达到理论上的人体极限力量。 不过这样一来，他需要加超大重量才能对肌纤维进行破坏和修复，从而达到增肌和塑形的目的，是那种一看就觉得“这人肯定会被压死”的夸张磅数。这明显不适合在健身房人多眼杂的地方进行，幸好张竹清这里有一整套设施。 饿饿，富婆饭饭！ 于是，跟着网上的教程，石天针对性的锻炼每一块肌肉，为了在镜子里更好的观看效果，有时不得不把多余的衣服去掉。 某富婆在一旁看得眼泪都从嘴里流出来了。 没几天，还没忘记蓝星本职工作的石天上传美食视频后，被眼尖的网友发现体型变化——他有“全面自愈”，肌纤维破坏后的修复非常快，几天时间就出现了明显的肌肉线条。 网友们纷纷表示，裸体围裙！不给看不投币！ 那石天能给吗？必然不能。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重新录制一期传上去，结果审核没通过才作罢） 虽然没有裸体围裙，但肌肉黑丝厨神的名声算是出圈了。没几天，还分化成了肌肉厨神和黑丝厨神两大派系，相互之间吵得不可开交，最后一致表示，下一期更新up不穿着黑丝就举报！ 吵吵闹闹中，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了，又到了临近穿越的时候。由于这段时间专心锻炼，没出去闲逛，少了很多触发关键字的机会，但石天早就准备好这次要用“任”和“务”两个关键字一起触发。 “好滴，主人，已经使用。等待结果中……”系统欢快地提示道。 【不准说外语】（游戏关卡世界） 【风、勇气和翅膀】（异世相遇世界） 【魔王、公主和骑士】（童话故事世界） 【连续世界，必选！】 “什么叫连续世界？还必选？”石天一下子就发现了重点。 “不造啊。”系统茫然道，“这……这看着都不熟悉呢，好像没见过这些世界名字。” 石天沉思了一会儿，这是第一次出现和之前不同的穿越选项，他得好好考虑一番。 不去是不可能的，两个关键字都用掉了。最后的提示看起来很不对劲，好像在说以上三个世界是相互连续的……嗯？那就可能是接连穿越，没有回归时间，把这三个地方都跑一遍才能回来。 需要做好这种可能性的打算。 至于每个世界的具体内容，光从名字上还看不出来。 第一个世界可能会遇到语言不通的情况，石天赶紧在副脑中存储了网上能找到的各国对照字典；第二个世界可能跟高空有关，他出门买了些护目镜，不管能不能带去，先做好准备，又跑了几个户外用品店，买了高楼逃生降落伞和一整套户外用品；第三个世界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不过童话世界应该是儿童向，他准备了不少糖果在包里。 半天跑下来，拍视频拍写真攒的钱又全部扔进去了。 背着鼓鼓囊囊的大背包，石天没有回到别墅，而是就近找了个公园，在空地上搭了个帐篷，钻进去等待夜幕降临。 “儿子，你人呢？”张竹清发来问候消息。 “别那么变态，我今晚不回去，你自己点外卖。” “啊？孩子大了，没有规矩了呢！”张竹清直接发了语音过来，叹息道。 “乖，爸爸我今天有事。”石天也用语音回复她，气势这块儿咱不能输。 “啧，竟然没有女人的声音，你小子不行啊！”张竹清幸灾乐祸道。 “淦！”被套路了！石天扔掉手机，不再理她。 人类活动减少以后，在这大城市偶尔都能见到星空，石天透过帐篷上方的透气孔看见了点点星光。 “开始了哟，主人。”系统提示道。 “走你！” “嗖~” 石天首先关注的是自己的背包有没有带过来，背后沉甸甸的，重量上似乎也没有变化，惊喜啊！ 他又打量起周围，是一间现代风格的屋子，还好，没有时代的差距。 屋子不大，旁边有些工具车，上面摆满了清洁工具，所以我是个保洁？ 石天疑惑着。 第70章 不要说霓虹语 地上还有个旅行包，拉链半开，石天弯下腰稍微拨开一点，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迷彩布料、枪管、弹匣、战术匕首……这是什么情况？ 石天瞪大了眼睛，难道这是个枪战世界？顾不得许多，他把拉链全部拉开，查看旅行包里还有什么东西，结果在包内侧发现了一张身份卡，上面写着“巨坦株式会社 保安部 石桥天一郎”，旁边还有一张他的照片。 所以这些是我的东西？石天愣住，而且自己还有了个霓虹身份，这是什么展开？ 为了搞清楚情况，他干脆把旅行包翻过来底朝天，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全倒在地上。 “石桥桑，发生什么事了？”忽的，隔壁有人高声问道。 石天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在跟自己说话，赶紧喊道：“没事，没事。” 那声音便道：“好。大家都快点穿上衣服，拿好武器，离开的时候把包背上，千万不要留下任何东西。” “害。” “明白。” …… 周围顿时响起几声回应，石天明白了，原来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行动，这么一来，他或许可以暂时蒙混过去。 脱掉身上的冲锋衣，换上旅行包掉出来的迷彩作战服和战术马甲，前后各插上一块陶瓷防弹插板，一把usp9毫米手枪插在腰间。 “咦，这枪……”石天拿起下一把武器，一把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步枪，ak的底子，枪身和把手有很多地方被私人改装过，已经看不出来是华约哪个国家生产的了。 还有个黑色枪盒，打开，里面是简单几个零件，还有满满的三个弹匣，看长度应该是12.7毫米的狙击步枪弹。旁边是特征明显的枪口制退器。 “m82？我这是到叙利亚了？”石天感到有些心惊肉跳。 上个世界是他摸枪摸得最多的世界，但只到1976年。现在面前这把m82在那时还没研发出来，他该怎么组装呢？ 把枪盒翻了个底朝天，竟然看到一张组装说明书，结合盒子里面崭新的零件，难道这是第一次开箱？看来自己的身份很受这伙人器重啊，就这么一个盒子，不得十万美金起步？直接就交到他手上了。 对照说明书组装完成后，石天把这一米五的大家伙先放在一边，继续翻找。 最后，戴上头盔，护目镜和面罩，把自己背包里的东西转移到旅行包里，背着狙击枪，握着步枪，石天打开了房门。 保洁室对面是一面穿衣镜，推门之后他就看到了镜子里面的自己，好一个悍匪啊。 旁边有几人已经在等待，都是满副武装的样子。看到石天出来，向他点点头，便转身离开，很显然，这是要他跟上。 石天没有停下脚步，他需要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搞清楚什么叫“不要说外语”。 一行人七拐八拐走进一间电梯。 大家都走进去，其中一人按下1楼的按钮。 电梯行驶时，没人说话，快到1楼时，终于有人开口，是一个握着满配hk416的矮个子，他的声音透过面罩有些失真。 “记住，不要说霓虹语。” 电梯门打开，石天一眼就看到了机场标志，还有匆忙的行人，拖着大大小小的箱包，有的手里还拿着机票，对比着头顶上方的指示牌。 “这是……？” 机场、悍匪、不要说某种语言……这些要素结合起来，终于让他明白这是哪儿了。 太刺激了吧。 在他这愣神的功夫，旁边两位提着轻机枪的悍匪已经“突突”起来了。 “啊……”、“打死给爹”、“呀咩咯”、“桥豆麻袋”…… “哒哒哒……” 尖叫声、惨叫声、求饶声、枪口轰鸣声、金属弹壳落在地面再弹起的清脆碰撞声；近距离机枪扫射而过的火光、被打断掉了一地的手臂大腿、上下半身分离流出的内脏肠子、暗红色鲜红色混杂在一起的血泊…… 石天啧啧感叹，真牛蛙。他这两百多年也干掉了不少人，这么单方面的虐杀还真没尝试过，味道、声音、场景和屠宰场差不多了。 所以自己也要跟着他们开枪吗？这在原版游戏中是交由玩家选择的决定，现在扳机则在他手上。 十分钟后，五人悍匪小队从机场入口走到了跑道边，身后留下满地的尸体，一点儿像样的反抗都没遇到。 一个悍匪放下手中发红发烫的枪管，仰天大笑道：“赛高！” 矮个子头领立马用蹩脚的韩语制止他，让他不要再说话。 石天默默点了个赞，牛蛙牛蛙，为了搞一出还特地学了口语，是跟翻译软件学的吧。 这时，机场跑道另一边有几辆车往这边开来，一看就是皮卡改装的二手货，其中一辆车顶上面焊了架m60通用机枪。 火力挺猛啊这些人，石天想到。 然而，没等他感叹完，一颗不知哪儿来的导弹落在皮卡车中间，巨大的轰鸣声震碎了机场大楼的玻璃，那几辆改装的皮卡全部翻车，成了破烂的零碎散落在路边，油箱漏出的汽油很快被导弹的余火点燃，发生了爆燃，给皮卡造成二次伤害。 显然，那几个驾驶员是活不成了。 这也太刺激了，真就叙利亚了。石天利索地躲到一辆机场升降平台车后面，其他几个悍匪也各自找地方躲起来。 “八嘎！怎么会这样？哪里泄露了情报？”矮个子不装了，气愤地大叫起来。 有人回应道：“老大，他们从那里来了。” 石天迅速地抬头朝他示意的方向看去，一大堆明显穿着特种作战服的武装人员从航站楼另一边的角落里依次跑出来，他们的枪口始终指向这个方向，并且人员行动之间相互掩护，显然不是一般的警察或者自卫队成员。 石天检查了一下弹药，他可不觉得这会儿自己投降就有用，还是得靠射程来说话。 “干不干，老大？”有悍匪问道。 “一库！”矮个子很果断，带头就举起枪向来人方向扫射。只不过姿势有点古怪，双手举枪过头顶，脑袋却躲在掩体后面。 你这是从黑叔叔那里学的枪法吧？ 第71章 谁出卖了我们 这边一开枪，那边训练有素的武装人员便架起厚重的巨型防爆盾，只有一条小小的视窗，需要两个人抬着走，其他人则成一路纵队，跟在防爆盾后面缓慢推进。 在这种情况下，推进人员自然很难架枪反击，石天看到附近一个悍匪干脆直起身子，捧着手中的斯通纳63轻机枪，“哒哒哒”火舌狂喷。 “咦？”石天在副脑中查了一下百科资料，发现悍匪手中的枪型并未经过改造，是原厂出来的63a型。此枪63型和63a型总共只造了4000支，在霉国军方被称为mk23 mod0，但由于设计复杂维修困难，很快就被m249班用机枪取代，库存大多数被销毁。 所以是谁支援了这些武器？ 其他几个悍匪看到同伴爽，自然不甘落后，也起身攻击起来，两把机枪两把步枪，子弹不停地倾泻在巨型防爆盾上。 防爆盾正面厚厚的纯钢护板一点儿不怕这些中间威力弹，子弹打上去就炸开，留下一点白痕。不过这也给武装人员的突进带来了一些困难，悍匪枪法一般，但架不住射击密度高，大量的弹头动能使得防爆盾走几步就要落在地面休息下，从后面换人重新架着推进。 “石桥，用你的穿甲弹！”矮个子头领叫道。 石天点点头，他给m82上弹匣的时候就看到子弹前面黑色和红色的标记，是穿甲燃烧弹的记号。 这些悍匪真有钱啊，咦，不对，如果之前的机枪是有人赞助的话，这把反器材重狙和子弹也应该不用花钱吧。 石天心里轻松地想着，拿出背后的大家伙，扳开脚架，撑在升降平台上。 距离500、风向东、风力弱、湿度良好……石天在副脑中迅速计算出这些狙击要素，果断开枪。 “嘭！” 12.7毫米的子弹轰鸣声瞬间盖过了其他悍匪们的枪声。 “怎么样？怎么样？”矮个子头领赶紧问道。 “让子弹……哦，中了。”石天本想装个逼，又想到这么点距离根本不用飞。 子弹精准地击中了防爆盾侧边上沿，偏转力和冲击力瞬间拽断了一侧架盾人员的臂骨，巨型盾牌轰然倒地，露出了后面集体懵逼的武装人员们。 “哟西，开枪！射他们！”矮个子头领兴奋地喊道，招呼手下趁机集火。 悍匪们的枪口原本就对着那个方向，根本不用瞄准，子弹直接突突狂奔过去，纷纷命中了武装人员的身体。 没了防护，悍匪火力又太猛，武装队伍赶紧撤退了，他们身上穿了五级防弹衣，保护了内脏，就算刚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还没有立马倒地不起的阵亡者。 相互之间扶持着，以机动走位扭啊扭地找到了附近掩体。 悍匪们意犹未尽，对着他们的掩体一顿集火，发现实在打不穿才停了下来，又缩回身子。 机场这些掩体其实就是些重型机械，本身并没有防弹设计，但自身厚度摆在那里，武装队躲着还算安全。 两边都安静了下来，悍匪队这边趁机换子弹和冷却枪管，武装队则是查看伤势，太重就赶紧退回后方安全区域。 石天顿时有种打cs的错觉，我炸药包呢？密码多少来着，？ 现实当然不是沙漠-灰，武装人员被重狙打退后，对面就响起了大喇叭，一个喉咙咯痰的嗓音喊道：“吉良桑，投降吧，外面全是我们的人，你今天逃不掉了。” 矮个子头领一听，顿时骂道：“八嘎，肯定是行动泄露！他们早就埋伏在外面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准确地拦住我们的退路。” “叮咚~” 短信铃声响起，石天一模口袋，拿出一个手机，点开一看，很多短信，已读未读都有，最新一条特别瞩目： “石桥君，如果一会儿谈判破裂，请你想办法杀掉吉良，拜托了！” 石天抬头看看周围四双眼睛，心说这哪位大聪明啊，这时候你给我发短信，怕我死的不够快吧。 “呃，由美酱提醒我，回去一定不要忘了给她带果冻布丁。”石天把刚才扫过的上一条已读短信瞎编了一下，说道。 悍匪们露出笑意，不再盯着他，还有人笑道：“今天可不要让可爱的由美酱失望啊，石桥桑。” “一定一定！”石天微笑回应，看起来视死如归，实则已经在考虑一会儿怎么脱身了。 他估计谈判肯定会破裂，连近程导弹都射过来了，这里还有对面的卧底，对面怎么可能真的和吉良谈判呢。 至于怎么脱身呢……石天的目光放在了矮个子头领腰间两个圆滚滚的小可爱上面。 这时，一个悍匪已经从遍布尸体的机场航站楼里面拿出来手持小喇叭，递给吉良，让他跟对面打嘴炮。 吉良客气地说声谢谢，接过喇叭开始提出自己的要求，叽哩哇啦说了好长一堆，石天听不进去也听不懂，里面要求释放的谁谁谁他一个都不认识啊。 他反而听悍匪们吐槽了两句，明白吉良也是在瞎扯淡拖时间，这次行动本来就没想过会被人拦住，哪有什么提前准备好的诉求和要求呢。 可是，对面在等卧底暴起，这边在等什么呢？ 联想到手里这些武器的来源，石天一阵头大，玩政治的都好脏啊。 果然，咯痰君和矮个子君来回拉扯了十分钟，连“一会儿中饭怎么办”都尬聊完了，还没翻脸开打。 又过了五分钟，矮个子还没来得及说“确实，桑青街尾那家鳗鱼饭最美味”，就听到对面咯痰君一声怒吼：“你完了，吉良！哈哈哈哈……” 石天顿感不妙，翻身就钻进了升降车底。 “biu！轰！” 轰鸣声和气浪冲击波覆盖了全场，石天感到重达五吨的升降车都差点被掀翻了。 嗯？不对啊，怎么不是炸的我们这？ 石天艰难地爬出身子，看见原本血海一片的航站楼现在已经变成了倒塌的废墟和火海，那些平民的尸体免费享受了火化待遇。 回头家属们来领尸体的时候是排队等着工作人员用小铲子随便铲起一堆灰灰带走吗？ 第72章 贵圈真复杂 该说不说，这后事处理得就叫一个干净！ 悍匪们死了一个，脑袋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碎片炸开，只剩下一点颈椎骨头茬子露在外面；伤了一个，右手被翻倒的叉车砸得稀碎，连带损失一挺机枪。 剩下两个悍匪包括矮个子头领反应都不慢，紧跟着石天躲进了掩体下方。在冲击过后，同样艰难地从掩体底下爬了出来。 “黑川桑！可恶！”矮个子头领冲到无头悍匪面前，刚看了一眼就气愤地一跺脚。 “吉良老大，我们该怎么办？”另一个完好的悍匪慌了神，紧张地问道。 吉良恨恨地看了看机场另一边，强行镇定道：“先转移，石桥，你扶着山井，跟在我们后面。” 石天点点头，他现在正在考虑刚才那条短信是不是有人在忽悠自己，还没动手呢就天降正义？ 他要是没及时躲闪，现在已经躺在一边等“全面恢复”生效了吧。 扶起断了一只手的山井，这家伙正面色苍白地盯着自己的断手，似乎难以置信。 石天感觉到他的身体非常沉重，流血过多让他浑身都使不上力，整个人都倒在自己身上，便安慰道：“深呼吸，头晕是正常的。” 矮个子带头冲进航站楼还没倒塌的角落，现在对他们来说，外面的掩体反而过于显眼了。 他在赌自己几个人不值得第二发钻地弹道导弹。 石天扛着山井的身体跟在后面，等找到一段倒塌的墙体，他们停了下来。 “跟我上去，注意脚下，别踩断裂的地方，再塌一次我们都要被埋了。”矮个子说道。 另外两个悍匪一个慌得不行，一个意识都快没了，听完他的话就要进去，只有石天在考虑这家伙钻废墟是几个意思，难道这破地方还能让他负隅反抗？ 钻地导弹从航站楼顶部一直突破到地下室，在底部爆炸，形成小型地震，崩塌了大半栋楼体，剩下的这一小半也不能当个正经的堡垒用吧？ 不过进入到建筑内部，石天更方便浑水摸鱼，他现在谁都不太相信，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必须靠自己。 废墟里面的扬尘和硝烟非常严重，面罩也挡不住这些异物进入口鼻，几人纷纷咳嗽起来。 石天手上的山井抽搐了几下，面罩上涌出大量的浓血。石天伸手按了按山井的胸部，几乎全塌，看来他早就内脏破裂，刚才的烟尘让他的呼吸受到刺激，膈肌自发抽动，改变了腹内压力，直接引起爆发性的内出血，基本是没救了。 “吉良，山井死了。”石天喊道。 前面带路的矮个子顿了一顿，说道：“那就放下他，背好你的狙击枪，石桥。” “行吧。”石天随手把山井扔在一旁，这地方正好是航站楼西北角的厕所，也算死得其所了。 三人一直走到断裂的楼梯处才停下来，楼梯主建筑用的是电动楼梯来帮助乘客上下楼，他们进入的角落只有消防梯，但显然消防梯也有一小部分塌了。 这时，他们刚才走过的废墟入口处传来了一些呼喊声，也许是再次被派出的武装队看到了山井的尸体后做出的指示命令。 “怎么办？吉良？”仅剩的一个悍匪小弟也听到了后面的声音，他更加慌张了，紧紧抱着手里的机枪，向矮个子问道。 矮个子带着面罩，看不出表情，但从呼吸可以判断，他也很慌。 “别担心，我来联系斯伯特。”一个对讲机被他掏出来，打开就冲着里面吼道，“该死的魂淡，为什么跟说好的不一样？我拖延了十分钟，你什么都没做到！” 石天面色古怪，这种手持对讲机型号好像是短距通讯啊，最多只能支持1.5公里，还得在空旷地带才行。 机场跑道是够空旷了，但场地范围远远大于1.5公里，矮个子这是在跟谁沟通呢？ 除非，那人就在刚才谈判部队附近，甚至就混在谈判队伍中。 好家伙，贵圈真复杂啊。 “沙……沙……我说过了……可以……你们只要……”很显然，建筑挡住了信号，使通话不太稳定。 矮个子看了看断掉的楼梯，倒也不算多高，便转过身对着那慌张的悍匪道：“村田君，蹲下来，把我送上去，只要去到楼顶，我就能连接到附近中继站，找到救我们出去的方法。” 村田君现在彻底没了主意，老大说什么他都听，当场弯下腰，呼哧呼哧地把矮个子扛到了上面一层楼。 矮个子上去后，低头看了看村田君，狠下心又说：“把石桥也扛上来。” 石天顿时明白了他的打算，村田君是被抛弃了吧。 不过他完全不习惯被男人扛着，自己身上的背包里也不像他们都是空空的，而是自己从蓝星带来的物品，便开口拒绝了：“不用，我自己来。” 借着墙边一蹬脚，腿部肌肉全力爆发，顿时数吨的力量将他送上了四米高的上一层。 吉良和村田都看呆了，这不科学！ 但他们已经没心思思考这些细节，尤其是吉良，看见石天能跟上，立马转身带头向更上层跑去。 “我没上去呢……喂，我还没上去啊！”村田在底下摊手慌张道。 幸好到顶层的楼梯没有再断，只是缺口很多，矮个子仗着自己体重轻，小心地通过了。 石天则是尽量踩着没有裂痕的地方，用了提纵劲，轻松跟上。 到达楼顶，吉良再次取出对讲机，打开后再次质问对面。 这次石天也听清了对方的回答：“吉良桑，你还活着吗？我们之前就说过了，没有人让你去，是你自己要去的，是你自己！” “八嘎，你在说什么胡话？”吉良怒了，“那得是我还活着才能说出来的话，现在那些自卫队的魂淡明显不让我活下去，我就算想说也没人能听到！” “不，吉良桑。”对面一下子笑了，“死人有时候比活人有用，你是个霓虹人，这就够了。好了，我会让你的母亲关注明天的新闻，她会看到自己的儿子成了霓虹的英雄。” “该死的，我杀了两百个平民，怎么会是英雄？”吉良骂道，“不对，你必须救我，否则我就告诉自卫队我们之间的交易。” 第73章 爷走了 石天已经迷糊了，这怎么回事呢？不是说好“不准说霓虹语”的么，怎么一转头又变成需要吉良的霓虹身份了。 总之，这个世界，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给他一种“我来了，我迷了，我摆了”的感觉。 他现在只想走一步看一步，找机会逃出这里，等回归冷却期一到，立马“溜了溜了”。 “冷却期还有五分钟，主人。”系统突然出声，“四分五十九秒，五十八秒……” “淦，你等等，这倒计时是怎么回事？”石天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不会等会儿还要来波大的吧？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都快ptsd了。 “四分五十六秒，五十五秒……”系统继续倒数。 旁边吉良和对讲机的沟通已经进行到“我知道你们的打算，他和他的保镖团队混在平民中被我杀了，你要我承认是霓虹人干的，挑起霓虹和他们的战争”、“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违背了我们的约定，如果你不能如约救我出去，我朋友会把一切都公布出来”、“好，我承认挑起战争的是英雄，但我不想当了，我想活着”…… 对话内容很劲爆也很变态，但石天已经顾不上了，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装备，把旅行包绑在身后，走到吉良身边，顺手摸走他腰间两颗手榴弹，在吉良惊愕的眼神中，一步跨出，从四楼跳了下去。 “咚！” 落地之后发出巨大的响声，石天揉了揉大腿，这点高度还没有超出他15倍防御范围，只是两腿有些酸胀而已。 身后是一楼的入口处，已经有进楼搜索的武装人员听到响声，向门口跑来。 石天拉开一颗手榴弹，向着黑漆漆的入口扔过去。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跑了。 只有四分多钟，他最少要跑出机场范围，一点儿都耽搁不得。 身体防御的增加解放了肌肉的发力上限，每一步用力蹬出的步幅都比以前远了不少。 这个速度、力量、和健身塑形过后的大胸肌，cos一把美国队长不过分吧，还是从头到脚全方位的cos。 狂奔了三分钟，速度比预期的还要快，石天已经跑到了机库附近的铁丝网下面，面对三米高的铁丝网，他顺势就起跳，跃了过去。 铁丝网另一边是没有清理过的石堆，再远处是环绕的海面，看得出来这座机场开发在无人的石头岛上。 跑进乱石堆里，石天终于停下来休息，他回头看看机场，伴随着系统倒计时声音看到了一颗极快的飞来物。 轰鸣声传来，这次的当量又上升了一个级别，火光漫天，看爆炸规模应该什么都不剩下，连那些谈判队和武装队都没有活下来吧。 或许明天的新闻会报道机场突发大火，引起油库爆燃，两百多无辜民众丧生火海。还有会人自发前来悼念，却不会有人知道，看起来最重要的平民，却是参与势力眼中最不重要的添头。 这颗爆炸规模堪比微型战术核弹的大家伙不知道又是哪一方势力的手笔。 石天目前获知的信息太少，不好判断，他知道一切都错综复杂，但这些跟我一个倒计时为零的旅行者又有什么关系呢？ 爷走了~ 本着能坑一个是一个的想法，石天随手把写着“石桥天一郎”的铭牌扔在地上，整个人连带着一切装备都消失不见。 “嗖~” 感受着沉甸甸的背包和手中紧握的两把枪，石天安全感爆棚。 入目是一片青草地，身后是葱郁茂林，林间的风温暖和煦，伴随着鸟鸣悠扬，如果不是草地上几个蹦蹦跳跳的……团子，或许这一切都显得怡然自得。 真正的团子当然不会长这么大，还在地上跳来跳去。 “这是……史莱姆？”石天愣住了，这不是幻想生物么？就算穿越也很难遇到有这种东西的电影世界吧。 咦，不对。石天想起之前的穿越列表，“异世相遇世界”，他突然发现这既不是电影也不是小说，反而是一个看不出来头的奇怪称呼，以系统的尿性，这个称呼应该有着独特的内涵吧。 可惜，从称呼上难以分析出有用的信息，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特点，只能慢慢摸索了。 石天紧了紧身后的背包，把步枪插在背包侧面固定，手中握紧m82，眼睛紧盯着远处的史莱姆，余光则四处打量，打算找一条隐蔽些的小路绕过树林和草地。 “那边的考试选手，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快跟我来，考试场地已经布置好了。” 天上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石天赶紧抬头，只看到一个带着护目镜，一身绿的少女在飞行，背后是一双亚麻色的……翅膀？ 这符合重力和科学吗？ 石天瞪大了双眼，只见少女灵活的调整飞行角度，“刷”地一个高速俯冲，转眼就到了他面前，背后的翅膀瞬间大张，整个人急停在空中，然后缓缓落地。 这符合空气动力学吗？ “你怎么了？是紧张了吗？”少女调整了一下背后的翅膀，看到石天愣住的样子，关切地问道，“别担心，飞行考试很简单。只要你按照平时的练习，注意不要犯规，很轻松就能考过去。这不是飞行比赛，不会要求你做出高难度的技巧。” 石天没有听进她的话，而是一个劲地盯着她背后的翅膀看。 这……看起来就是简单的亚麻布和细铁丝架子啊，为什么可以这么顺滑地带人飞行呢？ 少女似乎注意到了石天的目光，露出会心的笑容：“等你考过了飞行执照，你也能获得自己的风之翼。” “啊……好。”石天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含糊地点点头。 “好了，现在跟我回到考试场地吧，刚才统计人数才发现少了，你可别再乱跑了。”少女皱起眉头，嗔怪道。 “呃……”石天转头指了指远处的史莱姆，他不知道这里的人对这种生物如何看待，感觉说多错多，只好用动作来表示。 第74章 飞比跑快吧 少女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不明所以道：“怎么了？那是冒险家协会养的风史莱姆。” 石天恍然，原来是宠物啊，还以为是野外的魔物呢，难怪这少女降落的时候就对那些史莱姆视若无睹。 “放心吧。”少女以为自己猜到了石天的想法，笑眯眯说道，“只是简单的飞行考试，不会要求你们做出用爆破的风史莱姆起飞这种技巧，那不符合安全飞行的规定。只有在蒙德飞行大赛中才会有专业的飞行选手那样做。” 石天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个字——蒙德！原来是那个他云过一段时间的游戏啊。 可惜，他只是在d站看过一些up主玩了几次，看他们打了两天叫做深渊的东西，对于游戏中的具体剧情不甚了解。 当时只顾着看一个修女跳动的白色史莱姆了，并没有想过要深入了解这个世界——下次一定要好好补番。 至于这个飞行考试，他没看到up主玩过，还以为每个玩家一开始就能飞，没想到还需要考证。 他一天都没学过，怎么考？ “那个……请问考试没通过的话，该怎么办呢？”石天挠挠头，一脸憨憨地问道。 “诶？不可以哦。”少女叉着腰，摆出一副大姐头的模样，老气横秋道，“考试之前不可以说这样的话，会有霉运的，快收回收回。” 她挥挥手，好像在驱赶被石天话语招惹来的霉运，闹腾了几下后，才微微皱着眉头说道：“如果你实在没有信心的话，也不用害怕。明天上午还能补考一次。相信有了今天的经验，你补考一定能通过！” 石天眼睛一亮，还有一个晚上？那稳了呀。众所周知，大学考试周一个晚上能学完整个学期的内容。 想当年他一晚上复习好几门功课，翻开一看，书都是新的，第二天照样能擦线及格。 区区飞行考试，还不手到擒来？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鼓励！” 少女看见他恢复了信心的样子，高兴道：“对啦，就应该这样自信，考试很简单的。现在跟我来吧，考场就在那边。” 石天背着旅行包，提着枪，跟在少女后面。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请问，你不觉得我的穿着和这些东西很奇怪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迷彩服和插着陶瓷防弹板的战术背心，晃了晃手里一米五的大家伙。 少女摇摇头，一副“我见过大世面”的语气，轻松道：“蒙德是自由的国度，你想怎么穿都可以，而且你的衣服在树林里应该有隐蔽的作用，并不奇怪嘛；你手里的东西我没见过，不过想必是你从枫丹商人那里弄来的新奇玩具，这也不奇怪，那里的人最喜欢瞎捣鼓了。” 石天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自己不用先找地方把东西埋起来了。他看了看少女的背影，没想到一个从未见过迷彩服的人，一眼就看出它在树林里的效果，难道是天才？联想到刚才少女提到的“冒险家协会”，也可能是这个世界的土着对于各种冒险工具有着天生敏锐的直觉。 两人走了不到一公里就离开了树林，来到一处人群密集的场所，看着倒像是露天音乐集会，只有旁边一个高高的木架高台才显示出这地方可能跟飞行考试有关。 讲真，这么多人围在下面，万一考试学员一紧张，没打开翅膀，掉下来得砸死多少个？ 人群聚集处，甚至有摆满食物的摊贩们，各种颜色的孩童饮品、飘着啤酒花的成人饮料，刚从烤炉里取出来香喷喷的麦芽面包，还有他认不住来，但看着火候还行的美味食物。 在某个角落，甚至还有一个头上插着两根羽毛的绿色靓仔在弹琴，七弦里拉琴发出悠扬的声音，伴随着琴声，绿色靓仔开口唱起了诗歌。 石天侧耳听了几句，好像是在歌颂一年一度的飞行考试，并为考试的学员们送上祝福，里面还提到飞行考试之后就会顺势举行飞行大赛。 难怪会有这么多人，看来飞行大赛才是人们的主要目的。 石天一路走来，已经发现这里的发展水平还处在工业革命以前，人们的日常生活没那么丰富，碰到这种全民性质的比赛肯定会热情高涨，积极参与。 当然，也有聪明的商人意识到巨大的商机，趁机宣传一年一度的飞行大赛，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也为他们带来了更多的购买者。 连带着飞行大赛的前置项目飞行考试都有不少人聚集着，开始狂欢起来。 人们在享受聚会、商家在享受赚钱，只有紧张的考试学员在心惊胆战。 跟随着少女引导，石天来到考试登记处。 “姓名、年龄、国籍，飞行学习经历……这些，还有这些都要填，填写完交给我就可以领取考试用的风之翼，之后排队等待考试开始，明白了吗？”负责登记的大叔公事公办地交代完，便回头取出一副普通布料的风之翼放在桌上。 石天接过笔，开始填写起来……啊这，哪里是姓名？哪里是年龄？ 看着天书一样的登记表，他不禁疑惑，咱们说的不都是汉语吗？怎么不用汉字呢？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你们都有问题？ 少女看他这副样子，便接过登记表说道：“我来帮你吧，别担心，我在冒险家协会领取的任务就是引导和帮助考试学员，填写登记表也算在内。” 谢谢你！石天大为感动，但还是想说……我真的不是文盲！ 少女按照他报出的信息开始填写，在写到学习飞行时长时瞪大了双眼，“你没学过为什么还要报名参加考试？” “放心，我很快就能学会的。”石天这会儿反而安慰起少女来。 少女慌张地摆摆手，说道：“不是，你知道怎么打开风之翼吗？你知道怎么在空中调整方向吗？你知道降落时怎么减缓速度吗？” 石天摇摇头：“不知道啊。” 少女扶着额头，一副“被你打败了”的样子，哀叹道：“啊，好头疼啊。” 第75章 飞行?飞个屁 “看好了哦，只有在空中才能打开风之翼。”少女站在悬崖边上，向石天解说道，“打开之后要绷紧身体，不然就会像垂软下来的面条一样，风之翼也会失去动力，那样就危险啦。我给你演示一遍，好好看着哦。” 说完，她冲出悬崖，好像前方并不是一无所有的高空，而是踏实的台阶。在即将坠落的瞬间，背后“刷”地张开了接近两米的亚麻布翅膀。 风之翼上的布料在风的鼓动下微微颤动，以看似不可能的方式稳住了少女的身形，让她在空中缓缓下落。 “改变方向就要用到你的身体，手和脚都要好好搭配，看清楚哦。”少女说着，手脚轻轻改变姿态，在空中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又飞回了悬崖上。 “刚才的演示看清楚了吗？”少女落地后连忙问道，“趁着现在前面的人在考试，你用考场的制式翅膀尝试一下，熟悉这款风之翼的操作。万一你不小心通过了考试，那时候再考虑自己设计风之翼的款式。” 少女，你的用词太令人泄气了吧。 “看清楚了，我来试试。”石天信心满满，他把少女每一个操作细节都输入到副脑中，一会儿根本不怕出现失误。 靠近悬崖边，深吸一口气，冲鸭！ “咚！”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头！ 石天扶着脑袋晕乎乎站起来，失误了呀，怎么是脑袋着地呢，啊不对，怎么没飞起来呢？ 明明按照操作打开了风之翼，为什么我的翅膀像十八级狂风中过度张开的雨伞一样呢？ 幸好这悬崖才三四米高度，不然他就步了系统除他以外最强宿主的后尘啦。以后的宿主不一定会笑话第一个跳崖死的，但一定会忍不住嘲笑第二个。 “主人，严格来说，他比你强哦，他当时天下无敌嗷~”系统忍不住跳出来吐槽了一句。 “你就这么浪费一次交流机会？”石天难以置信道，以前怎么没发现系统的吐槽之魂这么旺盛？给它装上一根吸收吐槽能量的呆毛怕不是要原地升天。 “不浪费，正好可以告诉你距离下次穿越还有28个小时，差不多到明天日落。另外刚才触发了系统任务，任务难度没有分级，具体内容是通过飞行考试，奖励是提供一次把风之翼安装到防具上的改造机会。”系统一股脑儿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主人没有风之翼的话，奖励就作废啦。” 石天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爬上悬崖，继续练习飞行，这要是学不会，岂不是白白浪费一次任务奖励？他连超市的免费鸡蛋都不肯放过，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白女票机会。 随即他就反应过来，不对啊，风之翼如此简单的构造难道还有什么技术难度吗？随随便便就装上去了，哪需要什么改造机会。 “不是的，主人。我说的改造机会是能够跟着防具一起被收进防具空间的那种哦。”系统细心地解释道，“你自己改造的话，添加在防具上的零件并没有被防具空间绑定，是无法收进去的。” 原来如此，还涉及到那个他都快忘了的防具空间。石天了然，觉得这个奖励还不错。自从《夏洛特烦恼》世界以后，系统任务方面越来越靠谱了嘛。 没的说，练习飞行吧！ “咚”、“咚”、“咚”…… 第十九次失败以后，少女不知该惊愕于他脑袋的坚硬程度还是笨拙程度，只能捂着脸哀叹：“你是来锄大地吗？” 石天拍掉头发上的泥土，抬头看看悬崖上的少女，喊道：“我每次都按照要求打开风之翼了，它就是不能飞啊。你是不是漏掉了什么没说的？” 等他再次爬上悬崖，少女若有所思地问道：“要是这么说的话，你信仰哪个神明呢？” “信仰？”石天不知道她为什么提起无关的话题，想了想说道，“没有特别的信仰吧，我只见过两个神，一个是朋友，目前联系不上；一个是俘虏，坟头草已经割了好几茬。” 少女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至少在她的认知中，这人完全是在说着不着调的玩笑话。便无奈道：“信仰，我说的是信仰！不是让你真的见到神，难道提瓦特大陆上的七神你一个也不相信吗？你到底是哪个国家来的？” “你说七神啊……”石天恍然，他想起那些玩深渊的up主提到过当时使用的角色是什么风神岩神雷神来着，“那我信仰雷神吧，她拔刀挺大，不是，挺帅的。” “既然你有信仰的神，那你就应该知道，风神也是存在的。”少女叹了口气，说道，“可是，为什么我看你打开风之翼的时候，一点儿相信风神的样子都没有呢，要知道，风之翼凝聚的是风神的祝福。你笔直摔下去的样子都让我怀疑你是风神的敌人了。” 石天张了张嘴，想要告诉她，在科学的观点里，他摔得非常符合常识。 “实在不行的话……”少女咬了咬牙，说道，“我只能去请西风骑士团的侦查骑士帮忙了。” 说完，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石天，叹息一声，发现已经到了“实在不行”的地步，只能交代道“你在这里等着，不要走动”，便从悬崖上跳下，匆匆飞向了远处。 过了一会儿，少女拉着另一个发箍绑成兔耳朵形状的红衣服美少女跑了过来，边跑边说道：“安柏，就是他，无论怎么教都没办法学会。我都怀疑是不是我自己的飞行方式不对了。” 红衣少女安柏一脸无奈地被拉了过来，到石天面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西风骑士团侦查骑士安柏，今明两天负责飞行考试的安全工作。莉安说你需要帮助，请问你有什么问题呢？” 终于得到名字的龙套少女莉安在一旁说道：“好好把握机会哦，安柏可是去年蒙德城飞行大赛的冠军呢，她一定能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 石天赶紧道谢，并请求演示一下他的飞行方式，看看安柏能不能发现错误在哪里。 “好的，请开始吧。” “咚！” 第76章 巴托巴斯大人 石天从崖底慢慢爬上来。 安柏憋着笑，说道：“这位，呃……” 旁边的莉安赶紧拿出之前填写的登记表，读道：“向哲星。” “向哲星先生。”安柏继续道，“听名字的话，你是来自璃月吧。我听说璃月是契约的国度，你不妨把风之翼飞行这件事想象成是你和风神的契约，这样或许就能唤醒属于你自己的风之翼。” 和风神的契约？石天沉思起来，话说他刚才好像在人群中看见一个唱诗的绿色靓仔，在up主口中就是风神来着。 难道安柏他们都不知道风神就在身边吗？ 那怎么跟一个卖唱的签订契约呢？请他喝杯酒，让他给自己唱一首风神之歌？ 也……不是不行？ 风神大人，你也不想自己卖唱的事情被蒙德人知道吧？ “向哲星先生，喂……” 石天回过神，看到莉安在自己眼前挥舞的手臂，她有些气愤地叉着腰：“我好不容易才把安柏拉过来，她可是飞行考试的大忙人，你要好好珍惜提问的机会呐！” “好的好的，我刚才走神了，不好意思。”石天忙不迭地点头，连连道歉。 “没有关系，想必你刚才想到了什么吧。”安柏贴心地说道，“尽情地尝试吧，在学会飞行之前，不要否定任何灵光一闪。” 石天听完，大受鼓舞，恨不得现在就跑去逮住那个绿色靓仔，不过时间不够了。 “哎呀，考试快开始了，我们得赶紧到场。”莉安看了看天色，喊道。 “那就去吧。”石天收起风之翼，果断说道。 “可是，你还一点都没学会呢。”莉安犹豫道。 “没关系，不在乎这点时间，我已经有想法了。”石天笑道，“而且你要给我的脑袋一点休息时间，它已经摔半天啦。” “可是……好吧，那我们赶快过去。”莉安想了想，还是妥协道。 “那我就先走一步啦，考试的时候我要时刻准备救下失误的学员呢。”安柏看他们已经有了决定，便告辞道。 说完，她向两人挥挥手，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子，拧开盖子，周身莫名出现了环行风场，向着天空不断喷涌。 安柏乘着这阵不知哪里来的强风，张开风之翼便飞了出去，比刚才跑过来的速度快多了。 莉安羡慕地说道：“不愧是骑士团的正式成员啊，连捕风瓶这样危险的炼金道具都能用得这么熟练。” “这个比冒险家协会借助风史莱姆起飞还难吗？”石天好奇问道。 “当然啦，捕风瓶可是高级炼金术产品，使用稍微有点不规范，就会发生剧烈爆炸，蒙德的炼金工房因为频繁发生爆炸的原因已经被市民投票赶出闹市区了……” 两人聊着天，赶到了考试场地。 此时，已经有人站到了十米的高台上，深呼吸一口，猛地冲出去，慢了一拍才打开风之翼，摇摇晃晃地缓缓落地。 这样的成绩自然是不合格，根本没有按照规定路线成功飞完全程。 下一位更是紧张之下提前打开了风之翼，结果脚还没有离开高台，风之翼打开失败，身体又惯性地跌落出去。要不是安柏及时飞过去，从空中接住了他，今天第一个因为考试而摔断脖子的惨王就出炉了。 “看到了吗？这些都是操作失误的案例，你等一会儿可不能犯哦……”莉安说着卡住了，她想到石天根本连飞都飞不起来，操作再怎么规范也没用啊。 唉，好头疼。 石天看了几个便不再看了，和莉安说自己去休息一下，转而在人群中寻找起风神来。 绿色的羽毛帽，金色的七弦琴，特征非常明显，他很快就找到了。只是这位风神大人正在紧张地和一只长毛猫对峙着，场面有几分滑稽和尴尬。 “别……别过来啊，我今天可不能一直打喷嚏，不然会少很多收入。”紧张兮兮的风神大人正用金色的琴胡乱挥舞着，企图赶走该死的猫，“快走开，再没有人打赏我连一杯最便宜的苹果酒都买不起了。” “啊……啊嚏！” 然而，挥舞的琴带动起微风，把地上的猫毛卷起，落到了他的脸上，刺激得他开始不断打喷嚏。 “唔，可恶，又来了……” 风神哀叹一声，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落魄地转身离开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请稍等一下。”石天连忙喊道，急匆匆走了过去。 “去去。”路过那只懵逼的长毛猫时，他顺手把它赶走，然后追上停下来打量他的风神。 “这位先生，你是……阿嚏……谁啊？”风神略显狼狈地说道。 “巴托巴斯大人。”石天凑近悄悄说道，他来场地的路上已经听一位路过的修女悄悄骂到了“该死的巴托巴斯大人在上，又要加班”，所以知晓了风神的真名。 果然，风神脸上一惊，然后露出了极为复杂难言的神色。 他一定是为自己一口叫破他的真名而感到震撼，石天兴奋地想到，口中继续说道，“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我可以请你喝一杯酒吗？” “我……”风神一时竟然难以开口，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回应。 是该说自己不是风神，你认错人了；还是该说风神其实叫巴巴托斯，这是任何一个蒙德人都知道的常识；又或者义正辞严地拒绝这杯今天可能喝到的唯一的美酒？ 好难啊！ “我能多喝几杯吗？”风神大人盯着石天看了好一会儿，碧绿的瞳孔中有一丝丝微光不断翻滚，然后才如此说道。 “当然可以，走吧，你挑地方。”石天大方地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好像老朋友一样来到了名为“天使的馈赠”的酒馆当中。 风神大人一进门就熟练地喊道：“查尔斯，两杯上好的蒲公英酒，送到二楼，谢谢啦。” 听到声音，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的棕发酒保安静地擦着杯子，慢慢说道：“吟游诗人么，你还欠十九个摩拉呢！” 风神挠挠头，尴尬道：“诶嘿，下……下回还清吧，这一回是有人请客，喏！” 说着他一指石天。 石天点点头，忽然脸色一僵，摸了摸口袋。 第77章 你们飞得都不对 一刻钟以后，石天和绿色靓仔躲在蒙德城高大的风神像后面，手里各捧着一杯粗劣的麦芽酒。 顶着风神充满幽怨和鄙夷的眼神，石天尴尬地笑笑，硬着头皮开口道：“巴托巴斯大人，其实我是来向您请教怎样才能用风之翼飞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打开风之翼，总是会直直地掉下来，根本没法像其他人一样飘在空中。” 风神叹了口气，收回目光，摇了摇手中浑浊的酒液，想了一会儿，才说道：“风说，它们没有办法在你身上停留。年轻的异世神明。” 异世神明？我？ 石天想到自己曾经在《加勒比海盗》世界献祭了一个次神，获得她剩下的五万年寿命，也许是悠久的生命气息让风神将自己错认成了神明。 “可是，为什么呢？”石天将错就错，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而是借机发问。 风神喝起了酒，不再开口。 石天若有所思道：“谢谢，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风若不停留，我就缠着它，就像这杯酒，放在手里是喝不到的，只有把杯子举起来才行，一定要主动，是吗？” 风神：“？” “我的意思是，你一个摩拉都没有，连这杯酒用的都是我今天辛苦赚来的演出费……”风神咳咳一声，似乎觉得这样说话不够温和，“我是说，如果这不是麦芽酒，而是苹果酒，我大概会想起什么来，诶嘿，突然忘记了好多事情。” 石天挠挠头，没想到来了异世界还会遇到经济危机，说出去会不会丢了穿越者的脸？ 没办法，为了风之翼，只能这样了。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石天从背包侧边取下步枪，提着就跑向了“天使的馈赠”酒馆。 推开酒馆大门，他当然不是来打劫的，而是想问问有没有办法用这个强力的武器换一杯酒来。 刚才的酒保查尔斯已经不见了，换了一个红色头发的帅哥在擦杯子。 石天不好意思地说完了自己的需求和想法。红发帅哥比查尔斯还要沉稳，摸着下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说这个东西有几次使用机会？” “60次！”石天赶紧取出包里剩下的两个30发弹匣，说道：“我可以演示一次。” “好，那就用这个杯子吧。”红发帅哥说完就把手中刚擦完的玻璃酒杯扔了出去。 “啪！” 石天下意识开枪，杯子应声而碎，酒馆里喝酒的客人被吓尿了一大半。 众人纷纷弯腰处理起来，场面一片混乱和尴尬。 红发帅哥点点头，语气没什么波澜道：“挺有意思的玩具，值得一桶酒。” 石天拎着一个小橡木桶回到了风神像后面。 “好了，这回我真请你喝酒。” 风神侧耳倾听了一会儿风的诉说，微笑道：“多谢啦，我的名字是温迪。” “好的，温迪，我名石天。” “嗯，是璃月风格的名字啊，那你和摩拉克斯应该很聊得来。”说到这里，温迪晃了晃手中的蒲公英酒，“还有这份信守契约的责任感。” 有了美酒的开场，接下来的谈话自然就轻松许多。 温迪告诉石天，在有神的世界，神也是万物规则的一部分，如果他不能正视神的存在，他就无法接受风之翼能够飞行的事实。 “说起来有些奇怪，你明明也是一个神，却从内心否定神。”温迪打着酒嗝迷糊道。 石天没有回答，他正在消化温迪所说的话。 扪心自问，他是相信神的，而且还享受了神的献祭和馈赠，可是人类的认知总是有惯性，尤其是认识形成时期的常识，往往会不自觉地被代入到后来的一切经历中去。 温迪的意思很清楚，风神的祝福有吗？有的；风之翼能够飞行吗？能的；但这两者并不是互为因果的关系。 这片大陆上的其他人，即便不是信仰风神，而是相信别的岩神雷神，一样能够使用风之翼，因为风神的祝福更像是一颗种子，吸收了关于相信的力量才能够长成盘旋于高天的风之翼。 “谢谢，这回我是真的明白了。”石天认真说道，把剩下的蒲公英酒全部留给温迪，“我先去练习啦。” 他不知道怎么纠正认知的惯性，不过既然要相信，那就一直去尝试，一直去相信吧。 温迪对着他的背影补充了一句：“年轻的神明哟，凡人需要祝福，鸟儿需要翅膀，而你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征服天空。” 石天摆摆手，表示明白。 再次来到悬崖边，面色凝重的石天背上了考场的制式风之翼，他没有告诉温迪自己不是真正的神，仍然需要一双翅膀。 “咚。” “咚。” “咚。” 锄大地嘛，非常简单。 每一次冲出悬崖，他都想象着自己浮空的样子，并且深信自己能够做到。他从内心说服自己，拥有一个神的寿命，拥有无限成长的属性，怎么可能连天空都无法驾驭。 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安柏和莉安悄悄站在远处，看着那个不断坠落的身影，纷纷表示……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开窍的飞行员。 施加了外力，惯性总能被克服。 月上中天时，不记得是第多少次摔落，不记得是第多少爬上高崖，不记得多少次坠落的狂风在耳边呼啸，不记得多少次脑袋着地后下意识闭起眼睛……总之，在这一次，风之翼回应了他内心的想象。 他完全悬浮在了空中！ 石天感受到翅膀两侧隐隐的风声，感受到随着肢体的摆动，他在空中不断转变方向和加速减速。 一直玩了很久，他才缓缓降落下来，向着蒙德城的方向默默说了一声“谢啦，巴托巴斯”。 “阿嚏……”略微酒醒的风神揉揉鼻子，可恶的猫毛怎么还粘在帽子上。 第二天，昨天就被莉安提交了补考申请的石天站上了飞行考试的高台。 “走你！” 一步踏出高台，背后一双翅膀忽的张开，他停留在空中，并沿着考试要求的路线稳稳前进。 底下的考官们窃窃私语着。 “风之翼是这样飞的？” “不知道啊，咱不都是滑行的么？” “对啊，他怎么飞得这么丝滑？” 第78章 元以下没有好耳机，不服来辩 尽管石天不像是飞的，而像是风史莱姆那样漂浮着完成了考试，考官们还是选择让他通过。 至于他为什么能够漂浮，考官们猜测大概是某种神奇的体质或者种族特性吧，听说远在海外的稻妻就有名为天狗的一族，天生能够操控风和雷的元素，可以像鸟儿一样游于天空，行止之间还带着隐隐雷鸣。 只要这位学员打开风之翼以后不会从天上掉下来，他就有资格获得飞行执照嘛。 飞行执照是一张小小的纸片，轻飘飘的，可以贴在风之翼上，水泡不烂，火烧不透，据说使用了来自须弥教令院的特殊技术，蒙德飞行管理处每年都要为其缴纳高额的专利使用费。 听到考试通过的消息后，石天也同时接到系统任务完成的提示，并获得了一次用风之翼改造防具的机会。 说起来，莉安好像提到过，通过了飞行考试就能定制属于自己的风之翼。 那他可要好好考虑一下，亚麻布或者白帆布的风之翼怎么看都太廉价了。 “祝贺你顺利通过考试！”莉安高兴地向石天道贺，并长出一口气道，“我终于完成第一次冒险家委托了，本来以为又要失败，没想到你飞得很好嘛。” “那也祝贺你顺利完成委托。对了，我能问一下关于风之翼定制的事情吗？” “当然可以，蒙德城是提瓦特风之翼店铺最多的城市，你想要什么样的款式都可以找到，这里还有很多手艺精巧的炼金大师，能够根据你的要求完成定制。” “这样么，那我要……”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向城里走去。莉安要去冒险家协会提交委托完成的申请，顺便给石天带个路。 “什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风之翼，不要开玩笑了！不想买别在这里捣乱！” 被不知道多少家风之翼款式店轰出来以后，石天无奈地在蹲在城门边叹气。 明明都挺顺利的，怎么在最后一步卡住了呢？他有点想不通，既然风之翼不是靠布料和木制骨架来飞行，而是靠着风神的祝福，那把布料和木头换成铁皮和钢架难道不行吗？ 他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赛博之翼，不好听吗？ “主人，要不试试这个方法？”系统贴心地显示出资料库里面一篇帖子。 妙啊！石天眼睛一亮。 不一会儿，在蒙德城门口，一张大大的海报竖了起来，上面用提瓦特通用语写了几个字：“我敢说没有人能够用以下材料做出一架风之翼，不服来辩！材料说明：……” 海报效果很赞，许多风之翼制作师和炼金术士都被吸引过来，纷纷发出质疑声。 “年轻人，话说得太满啦。老朽来自璃月，曾有幸见过一副金琮天行之翼，华贵异常，骨架部位由凝聚了岩元素的星铁矿石锤锻而成，难道不符合你的要求吗？” “辩论，有意思。自我介绍一下，须弥素论派新生，暂居蒙德，看到你说没有人能制作出全钢风之翼，这让我想起一个故事：教令院曾有一位大师菲尔纳斯，提出过风之翼的运行原理完全不符合形而下学，便决心制作一个没有风神祝福的风之翼，然而，即便是大师最后也不得不承认，穷极世间真理固然可敬，但是别在幻梦里寻找物理。这似乎与你的设想有相似之处，我很期待你能否做出这架风之翼。” “这是在说什么胡话，须弥的学者一点常识都没有吗？风之翼要是能用钢铁制作，那天上的鸟儿怎么没长出一副铁翅膀来？” “以你的学识，我不认为你有和我辩论的资格。” “嘿，你说话小心点，这里可是蒙德。” “喂喂，无关人员到后面去。劳伦斯风之翼专营店的大师来了，让你们这些穷人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贵族底蕴。” 大师看完海报，摇摇头走了，嘴里嘀咕着“高塔孤王……迭卡拉庇安……烈风……高天……”等众人听不懂的词汇。 “看什么看，狗腿子们。大师只是累了，不想跟你们多说话。” “劳伦斯家的走狗怎么说话呢，揍他！” 海报引发的混乱和争议很快引来了西风骑士团的巡逻骑士，把石天和海报一起带走了。 幸好来的是熟人安柏，不然石天就要找机会先溜走了，因为他的穿越倒计时快结束了，在这之前，他可没功夫和西风骑士团纠缠。 “唔，很奇特的想法呢，或许骑士团的首席炼金术士能够帮你实现。”安柏看着手中的海报，并没有怪罪石天引发骚乱，而是仔细阅读之后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石天顿感柳暗花明，激动地向安柏打听首席炼金术士在哪里。 “嘿嘿，跟我走吧，我现在就把你带到骑士团总部去，阿贝多先生应该也在那里。不过你之后要跟琴团长解释一下情况，不然按照骑士团规定，无故在城内引发骚乱会受到惩罚哦。”安柏笑嘻嘻说道。 “一定一定，我会好好向团长解释的。”石天忙不迭地点头。 到了西风骑士团总部，炼金术士的房间没有先生，只有一位绿色头发的眼镜娘在书架面前专心的翻看。 “阿贝多先生在吗？”安柏敲敲门，问道。 眼镜娘吓了一跳，转过身来，脸上浮现出害羞的红晕，低着头小声道：“阿贝多先生这两天出去了，我……我叫砂糖，是阿贝多先生的助手，如果有炼金术方面的问题，也可以问我，我……会尽量帮上忙的。” 石天仔细看了看这个眼镜娘，越看越熟悉，这不是被up主用过的角色嘛，说是什么颠勺妹。 这样的话，她一定不是无名之辈。 连忙从安柏手中接过海报，石天向砂糖详细讲述了自己的想法。 砂糖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很有意思的想法，我可以尝试一下。不……不过，我擅长的是生物炼金，不能保证成功。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等待阿贝多先生回来。” 石天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当即向砂糖表示自己对她充满信心和期待，惹得害羞的眼镜妹脸上的红晕更加泛滥。 第79章 再次连续穿越 趁着砂糖闭门制作的功夫，石天被安柏拉去了代理团长琴的办公室。 原本琴还打算好好考察一番安柏口中这个潜力无限的年轻人，为骑士团注入一波新的血液，毕竟几个月前，大团长法尔伽带着骑士团中的精锐离开蒙德，踏上远征之路，骑士团现在很缺人手。 但石天对她提出的人文地理、冒险缉事等问题几乎一无所知，虽然有几分野外生存的本事，依旧达不到骑士团的最低标准，只能无奈作罢。 事实上，石天解释完自己制作风之翼的想法和操作后，发现这位美丽飒爽的美女团长对自己引起的骚乱轻拿轻放，反而问起一些和骑士团日常工作有些关联的问题时，他就隐约明白对方的想法了。 也许是一夜学会风之翼的“才能”引起了她的关注，总之这位琴团长似乎想让自己待在蒙德，最好能为西风骑士团效力。 这怎么可能？不说他只剩下几个小时的穿越倒计时了，就算能留下来，他也不会为了这中世纪的发展水平放弃肥宅快乐水，富婆快乐球嘛。 因此，对于琴团长的提问他尽量装傻充愣，含糊其辞。 果然，问了几个问题后，眼神中微微带着一丝失望的琴团长礼貌地请石天离开了，并告诉他下次不可以在城门口引起聚众骚乱，那样会对来往的行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安柏送他到门口，没有跟着出来，而是关上了团长办公室的门，不知道她和琴团长还有什么话要说。 石天在这西风骑士团总部也不认识路，怕一时走错耽误工夫，便来到砂糖的实验室，安静地待在一旁，观看她的实验。 当然，这个行为用肢体动作事先征求了砂糖的同意。脸上泛着红晕的砂糖害羞地点点头，手上的动作却慌乱了几分，好一会儿才重新稳定下来。 前置工作准备好后，砂糖顺便和石天沟通了翅膀的整体造型和色彩选择等细节内容。 最后，石天选择了赤红色和银白色相间，这个颜色搭配他是跟钢铁侠学来的，万一他真的有机会绑定钢铁盔甲作为防具，颜色上也能和谐一点。 太阳渐渐落下，砂糖最后向着成型的风之翼祷告一番，请求风神为它祝福，便宣告制作完成了。 “虽然我按照流程做出了这件风之翼，但我也不知道它能不能飞起来，毕竟从未有过连羽毛都用钢铁制作的先例呢。”砂糖语气不确定地说道。 石天接过翅膀，穿戴好，轻松笑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向上一跳，在身体滞空的时候启动了风之翼，“铮铮”，金属羽毛相互摩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双展开接近两米的翅膀大张，使他整个人悬浮在空中。 赛博之翼，成功了！ 砂糖眼前一亮，赶紧拿过实验记录写下了结论，并请求石天在上面签字证明。 石天笑呵呵地落下来，收起翅膀，不仅给砂糖签了名字，还从腰间拿出usp9毫米手枪，递给砂糖，向她简单讲述了一下手枪射击原理和方法。 “这……这太贵重了！”砂糖急切道，“制作如此精巧，一定是高等的炼金产物，用来支付一架风之翼的制作费用实在是太多了。” “请收下吧，物品交换需要价值相等。在我眼中，这架风之翼的价值可比它高多了，还是我占了便宜呢。”石天坚持道。 “可是……”砂糖还想说什么。 石天却摆摆手，拿着自己的旅行包，走到窗边，打开，向害羞的年轻炼金术士说了声再见，便跳窗而出。 砂糖脸色大变，冲到窗边喊道：“先生，蒙德城内禁止飞行！” 然而，她目光所及，仅有楼下看门的骑士和一片祥和的夕阳之景，根本没看到那个身材高大，身披金翼的背影。 石天掐着倒计时跳出窗外，一出去就对系统下达了“穿越”的命令，上演了一出大变活人的把戏。 “嗖~” 落地，依旧是一片森林，看着附近树上的叶子，石天知道，他没有回归蓝星，而是继续穿越到了第三个世界。 也就是说，这是名为【魔王、公主和骑士】的童话故事世界。 说起世界类型，他又想到上一个世界明明是up主们玩的游戏世界，为什么系统的标注却是异世相遇世界呢？ 无论如何，这三次的穿越有诸多疑点，一定要事后找系统问个清楚。并且，这些世界哪里跟“任”或者“务”有关了，他还以为只有系统副脑的智能不靠谱，没想到连关键字触发的模块也不靠谱了。 就很烦。 从背包里取出枪盒，,组装起之前拆卸掉的m82，装上弹匣，子弹上膛，石天抱着枪开始在树林里探索起来。 说起来，他已经快30多个小时没睡觉了，现在应该找到一处避风的宿营地点，先休息一阵。 而且这树林看着挺大的，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出去，不如恢复了精力和体力再做打算。 得益于在《x战警前传：金刚狼》里面打猎多年的技巧，石天很快找到了合适的地点；他在蓝星买的室外套装也没丢掉，里面有整套的露营工具。 于是，篝火生了起来，帐篷搭了起来，营地周围的陷阱和预警装置也布置完毕。 吃过简单的压缩干粮，石天钻进了睡袋。 一直睡到半夜，他才被预警装置发出的响声吵醒，整个人腾地坐起来，握着战术匕首就冲向发出声音的装置处。 他把预警装置和伪装陷阱布置得相隔不远，如果预警装置发出声音，那伪装陷阱或许也有收获。 这意味着他有新鲜的食物来源了。 到达地点后，石天失望地发现，虽然他的装置都被触发了，但里面什么都没有。 “嘶！” 忽然，腿上一痛，他猛地一抽腿，一条隐约可见的蜿蜒小蛇迅速游开，消失在落叶下面。 低头看了看腿部痛点，两个血孔清晰可见，看来是被刚才那条蛇咬了。 不知道童话世界的蛇有没有毒素。 第80章 飞高高啦 石天并没有怀疑为什么一条小蛇的尖牙就能刺穿他现在15倍有余的防御，按理说皮肤也有一定的防刺能力，怎么这么轻易就被蛇牙咬穿呢。 因为他早就查阅过一些资料，关于人体皮肤的力学性能等论文中，有皮肤在不同状态下、不同部位受力方式的数据统计。比如说，相对薄一些的小腿内侧皮肤，在人类活体状态下，其拉伸受力至多可以承受4.6mpa，但压痕仅能承受1.51mpa。 而离体状态下，失去人体肌肉组织的支撑，失去人体体液的缓冲，这个数据会降为0.68mpa；更进一步，若是在死亡状态下，尸体皮肤的这一数据更进一步减小，小到0.1mpa甚至136kpa；再进一步，癌变状态下，这个数据还会缩小到51.88kpa…… 最后这种情况就不需要考虑了，石天的防御属于全方位强化，包括免疫防御在内，因此癌细胞在他的身体里面过得比难民还惨。人体每天都会分裂出错误的细胞，这些细胞如果具有无限分裂的错误属性，都可称为癌细胞，当然，其中大部分没有激活就被人体的免疫系统清除掉了。 石天现在是活体状态，皮肤略干燥，可承受压强有所变化，加上15倍防御强化，能够承受的穿刺压强在25mpa左右，用这个压强乘上蛇牙锋利的尖端接触面积约5x10^-8m^2，得到蛇牙的压力为1.25n，超过这个数值，蛇牙就能轻易刺穿他的皮肤。 那么，1.25n（牛顿）是多大的力气呢？大约两个稍大的鸡蛋放在手心感受到的重量。 很明显，蛇口的咬合力能够达到这个力度，所以石天就见血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的“老而弥坚”是废物。一来，被咬的部位是脚脖子，缺少肌肉支撑，而肌肉的防御力远大于皮肤；二来，这本就是个后期能力，石天一开始就没看中前期这20倍50倍的强化，他画过函数图，知道后期那一飞冲天的陡峭；再者，虽然尖锐物品能对他破防，但少了极小接触面积这个数据的话，一般的撞击或钝器还是很难伤害到他。这在普通人的生活中也是如此，两米的壮汉可能不怕打球时被砸一下脑袋，但排队打针却吓得两腿发抖。 剩下的，就是看这蛇有没有毒素了。众所周知，蛇毒在大自然的生物毒素当中可排前列，各种版本的五毒当中都有它。蓝星上的蛇毒都如此恐怖，更别说这童话世界了。 石天放下裤腿，把战术背心脱下来，解开上面的绑带，沿着受伤部位的上方紧紧缠绕一圈，暂时减缓血流速度，防止毒素进入心脏。 等回到营地，再做打算。 恢复了预警装置后，他用匕首把周围的植物各划拉了一些下来，准备带回去就着篝火查看一番。 万一里面有镇痛解毒、清淤散热的草药呢。 回到营地后，石天撩起裤腿，把匕首用篝火加热，再用户外套装医疗包里面的酒精擦拭过后，沿着蛇牙的伤口轻轻划开。 一点点瘀黑的血液流出来，石天放松了下来，看来不是神经毒素，只是一般的凝血毒素，而且量小，循环速度一般，他放了一会儿血就见了红。 没一会儿，毒血放完，石天用匕首划开的皮肤也快愈合了。 “嗯？”他一愣，旋即想起自己还有“全面自愈”的能力，一般的皮肤破口确实会在几分钟内完全长好。 那刚才白担心这蛇毒的毒素种类了，管它什么类型的，睡一觉就就直接自愈了嘛。 石天放下心来，干脆继续躺回睡袋，童话世界？危险？洒洒水啦。 第二天早上，阳光穿过林间的树荫射到帐篷顶部，通过透气网唤醒了石天。 他懒洋洋地起身，呆坐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扑灭篝火，装好工具，收起帐篷，塞进背包。 要是有一个随身空间就好了，石天不由得想到。不是他怕麻烦，主要是帅，一挥手，东西全都消失不见，突出一个秀。 可惜他现在穿越的西方背景的世界较多，在白人拍摄的剧情中，他们对空间道具似乎并不热衷，不知道是不是怕观众不能理解抽象的空间概念。 背着旅行包，石天爬上了附近最高的一棵树。他现在要尽快离开森林，去寻找有人烟的地方。 飞比跑快吧。 快到树顶时，树干明显不能支撑他的体重了。石天手一松，脚一蹬，身体冲出去，在即将坠落的一瞬间，背后一双泛着金属光泽的翅膀“铮铮”打开，在阳光下显得华丽异常。 飞高高啦~ 之前时间紧促，他还没有用风之翼好好感受过在空中自由翱翔的乐趣，现在一边寻找森林边缘，一边畅快地飞行，这才体会到几分《泰坦尼克号》中“我是世界之王”的惬意和豪情。 难怪蒙德是自由的国度，这也太自由了！ 蒙德人：“咱是这样飞的？” 石天不知道飞机驾驶员们的视角是什么样子，但他这样飞在天上，感受到的方向和在地面完全不同，只有血液时不时涌上大脑才发现自己头朝下了。 而在熟练操作的过程，有时也会出现一些生疏，这时他整个人就像在洗衣机中高速甩干，要不是风之翼是金属材质，怕是早就散架了。 “呕！” 石天稳定身体后，偷偷吐了两口，把昨晚的压缩干粮都吐了出来，趁着没人发现又赶紧飞走。 就在这一路的飞行中，他逐渐摸清了风之翼的性能上限，比他跑步的速度略快一些（石天的跑步速度随着力量的提高已经极快）；续航更是不必多说，他已经摆脱了滑翔的概念；翅膀强度也不错，金属骨架和羽翼虽然有时哗哗作响，但并没有任何散架的趋势。 以后他若是把风之翼改装到防具上，那么，同样能够收进防具空间的风之翼是不是也能享受到“老而弥坚”的加成效果呢？ 石天想着这些，一转眼瞥见下方森林已经逐渐稀疏，看到了树和土地的界限。 在土地不远处，还有着石头堆成的小村落。 第81章 穷山恶水 石天盘旋了一会儿，琢磨了一下自己该怎么跟小村庄里的村民打招呼，然后向他们询问这个国家的国王是哪位，城堡又该怎么走。 毕竟魔王不好找，骑士一大堆，可公主她爹应该只有一位吧，大概。 这是一座老旧的村庄，石头堆砌的房屋歪歪斜斜，个头也不大，石头缝隙之间塞着麦草杆用来挡风，防止夜晚的冷冽寒风吹进屋子，冻得人睡都睡不着。 忽然，一个在门口玩耍的小孩看到村口有个穿着奇怪衣服的人走进来，身上扛着一根粗树枝，两头各挑着一匹“滴答滴答”流血的野狼尸体。 “\\u0026*…%”小孩赶紧回屋去喊大人出来看猎人。 石天懵了一下，这是什么鬼话？一点儿都听不懂啊，赶紧让副脑对比资料去查语言大辞典。 幸好，这时有几个大人走过来，向石天询问起狼尸怎么卖，他们说的话类似古英语的变种，连蒙带猜还是能明白一些意思的。 石天比划着加上一些单词，表达了自己需要的两样东西，地图和食物。 结果，这个不大的村庄里没有人听说过地图是什么东西，食物倒是给他捧出了几个发黑的疙瘩，凑近一闻还有些臭味。 石天刚才在天上吐过，这会儿闻到臭味顿感恶心不堪，连忙挥手表示不要不要。 没有地图，没有食物，他转而问起附近有没有像样的城镇，村民们相互看看，又七嘴八舌地说不知道，没听过哪里有什么城镇。 石天有些怀疑，这不对啊，很明显这个村庄没有铁匠铺，可有些屋门上却有铁质把手的痕迹。 一村子都不老实。 他干脆挑起狼尸，打算离开，没想到村民们拦住他，一脸热情地说夜晚太冷了，还是在村里住下吧，他们有温暖的屋子，还有热水。 石天抬头看看大中午的太阳，你们在说什么鬼话呢？ 他摇摇头，还是要离开，村民们却过来扯住他，表情逐渐凶狠起来，嘴里开始冒出一些不太优美的词汇，以及随口罗列的罪名。 没一会儿，石天这个刚刚现身的陌生人就成了小偷、强盗、杀人犯和侮辱他们妻子的流氓等等。 穷山恶水，刁民遍地。 看着那些丑爆的女村民，石天无语了，你们这是在污蔑我的审美啊。 还有这些村民们抓着他衣服的手黢黑黢黑，一把泥巴一把沙土，把他的迷彩服快变成灰白装了。 “啊……” 一声惨叫发出，是最靠近石天的一个村民，他的手不仅乱摸，还向下游走，这哪里能忍，石天抬脚就踢在他的膝盖侧面，把他放倒在地。 冲突就这么开始了，村民仗着人多势众，准备把这个外来人按住，顺便把他的猎物搬到一边“好好保管”，当然他们一开始也是这么打算的，现在只是更加名正言顺罢了。 村里的小孩子欢快地在人群外围跑着，这样热烈的场景可不多见，距离上一次有人到村子里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不知为什么，后来就越来越少。 结果，他们看到自家的大人……飞起来了，嘴里嗷嗷叫着从人群中央起飞，然后划过一条弧线，落在了石头屋顶上，有些还能挣扎着从屋顶上爬起来，捂着胳膊或者大腿惨叫；有些脑袋磕在石头上，顿时就没了声音。 小孩子更加欢快了，他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觉得好厉害，人还能飞到天上去，好想尝试尝试。 人群逐渐稀少，石天送他们飞天的同时还注意观察石头屋顶上的人数，尽量保证雨露均沾，当然，若是性别搭配上出了问题，某家的女人和隔壁家的男人分到了同一个屋顶，这就怪不得他了。 对比还有心思瞎想的石天，村民就开始恐惧了，他们发现人少了以后逐渐感觉不对，扭头才发现同村人怎么都惨叫着躺到屋顶了。 “魔鬼！” 不知是哪个村民带头叫了出来，其他人顿时腿软地跪了一地，口中不断求饶。 只是那求饶的话语太过拗口，石天表示听不懂，既然听不懂，那就说明对方还没投降喽，他就可以随意俘虏了。 闯进几栋屋子，找来些绳子，石天把他们双手捆起来，连成一串，牵着走出了村庄。 丢了两只猎物，收获一群奴隶，还是挺划算的，卖奴隶这种事情他也算有过一次经验，而且都是白色的，应该差别不大。 等牵着走出村子几公里，石天再问他们关于城镇的路线，他们就很老实了，再一次七嘴八舌，将大路小路都说了一遍。 石天也不阻止他们随意插话，反正他把这些声音都用副脑记录下来，回头慢慢听，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呢。 甚至有机灵的村民顺手趴在地上，双手抓起一块石头，在地上画起地图来。 嗯，你们不是没见过地图么？ 经过一番图形讲解，石天了解了这里的情况，城镇离这里不远，但需要翻过几座山，山里的路很不好走，还有各种野兽，充满危险，村里每次都要等上好几个月，凑齐很多人才能走上一回。 渐渐地，他们这个村子都快被外面的人遗忘了，只有教会卖赎罪券的雇员们才会跋山涉水找到这里来。果然，只有上帝和税务局不会忘记穷人。 石天了解情况后，便不再管他们，他可不想自己起飞的时候还要带着这些累赘。 几座山的距离走起来要十几天，飞过去却只要几分钟。太阳到正午的时候，石天就飞过山峰，见到了一片河谷和河谷平原上的大量房屋。 这些房子看起来就正经多了，木质砖质的都有，排列整齐，造型不一，这应该算是文明地方吧。 石天挑了一片树林落下，收拾一番后，才走出树林，向着河谷城镇的方向前进。 经过刚才的小村事件，他把身上可能值钱的东西全部放进了背包，并且给背包拍上灰扑扑的泥土，身上穿着顺手从村民家里找到的灰麻布破烂衣服。 这总不能再被人当成肥羊了吧。 第82章 这就是童话世界吗 真正走进这座城镇时，石天顿感失误，装过头，变成乡下人进城了。 周围人们穿着整洁，仪态从容，尤其是一些手上挂着珍珠小包的贵妇们，坐在宽敞的马车上，头戴着蕾丝流苏礼帽，身穿花纹繁复的低胸长裙，姿态优雅地环视四周，像一只只巡游花街的高傲天鹅。 男人更是头顶优雅小圆帽，身穿黑色燕尾服，手中一根文明棍，脚踩黑色长筒皮靴，时不时停下来跟另一位文明绅士交流一番“病情”。 石天忍不住回头看看刚才被他收拾过的山中小村，再看看眼前的繁华街道，这就是世界的参差吗？ 由于他穿着怪异，浑身灰扑扑的，像刚从下水道里钻出来的耗子，路边的文明人们纷纷做出捂鼻的动作，并窃窃私语起来。 他所到之处，人们加快脚步，远远逃离。就连一些店铺也纷纷有学徒跑出来向他吆喝驱逐。 得，这文明世界我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爷走了！ 刚准备离开的石天突然顿住脚步，他看到路边一个独腿的玩具小人，正被几只下水道口子钻出来的小耗子拉扯着，想要拖进洞里。 那玩具小人手中的握着的长矛忽然挥舞起来，独腿跳啊跳的保持站立姿态，长矛不断恐吓着想要冲上来的耗子。 耗子们不敢在阳光下活动太久，发现一时拖不走这个玩意儿，便放弃了，回头一个个钻进下水道的地洞中。 而那个独腿小人也恢复了一动不动的状态。 原来这就是童话世界，随随便便就能看到如此神奇的景象。石天好奇地走过去，捡起脏得像垃圾一样的玩具小人。 只不过他这个动作顿时又被文明人误会成垃圾佬，窃窃私语的内容迅速更新版本。 石天不管他们，只是好奇地打量着手中的玩具小人，看起来像是金属材质，重量比铁略轻，身上的颜料有缺损，可以看出是白色金属，不知是合金还是某种单质。 他怎么拨弄这个东西，都无法让它做出回应，好像刚才勇敢和耗子搏斗的小人只是个假象。 石天想了想，把这东西放进口袋，继续向城镇里走去。 有了第一个超现实的异常点，那就应该有第二个，这座城镇就值得他暂时停留。 经过华丽的富人街道，城镇的真实面貌逐渐显露，这里也有中产和穷人；房屋并不总是精致奢华，也有窄小逼仄的石头房子或者木制廊屋；穷人躲在巷子里翻找着垃圾桶，平民店铺门口徘徊着许多衣着朴素的家庭妇女。 街边的普通人并不关注走入街道的石天，交谈的内容大多跟逐渐变冷的天气和难以度过的寒冬有关。 在这平凡的景象中，一家面包铺子门口的“好戏”吸引了石天的注意。 “喂，老卢克，快把今天的份额拿出来！冬天快到了，你也不想旁边的储藏室突然失火吧。”一个明明很稚气的女童声如此喊道。 “该死，上帝啊，她怎么还活着，明明去年冬天都快冻死了。”店铺里传来咒骂声，“快拿这些边角料给她送出去，把她赶走！” 一个穿着单薄，脸上带着笑容的十几岁少年跑出来，手里拎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不规则的面包块，递给门口叉腰的小女孩，悄声道：“快走吧，这几天卢克先生的心情不好，明天先别来了。” 小女孩接过边角料，举起手，踮着脚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毫不客气道：“不用怕他，大不了我把他仓库点了，让他一整个冬天心情都不好。” 说着小女孩掀起衣服下摆，露出腰间并排着的三盒火柴。 石天：“？” 这个场景，寒冬、女孩、火柴……这不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吗？啊不对，现在该叫放柴火的小女孩了吧。 这还是童话世界吗？ 在石天目瞪口呆中，小女孩收拾了边角料，又跑到不远处的另一家食品，重复以上操作，并威胁地露出了腰间的火柴盒，店铺主人不得不送上一些卖不出去的零碎委曲求全。 牛蛙牛蛙！这一圈下来，吃到明年冬天都没问题吧。 “整顿”了这条街的食品作坊后，小女孩轻车熟路地钻进小巷，几个拐弯就不见了踪影，一些跟过来想拿回东西的店铺学徒见状也只能空手回去挨骂。 石天没有犹豫，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他对小巷不熟悉，但他速度够快，并且懂得观察痕迹，很快就从复杂巷子的另一头跑了出来，跟着小女孩的踪迹来到一处无人的偏僻角落。 这里有一栋看起来无人打理快要倒塌的危房。 石天靠近危房，放慢脚步，从窗口悄悄往里面看去。 只见那小女孩放下搜刮来的食物，把它们一一分类，再从屋子里不知哪个角落搬出来一些瓶瓶罐罐，把食物分别装进去，用麻布封了口，再重新藏起来。 真是居家好姑娘啊。 小女孩又从屋子的角落里搬出几根木柴和一些枯草杆，放在半塌的壁炉里。她从腰间取出一盒火柴，打开后犹豫了好久，才拿出一根，小心翼翼地点燃了枯草，再引燃木柴。 石天眼尖，他清楚地看到，那盒火柴里面只剩下两根了。 火光很快照亮了这间危房，温暖也逐渐从壁炉中散发出来，小女孩靠近火炉，身子渐渐放松舒缓下来。 她凝神盯着火堆，小小的身子看起来像个雕塑，嘴里偶尔地蹦出一句“奶奶”。 石天感到窗外的风沙太大，擦了擦眼角，转身离去。 时间逐渐来到傍晚，小女孩小心地从存货中取出一小块面包，放在火堆旁烤了烤，就着口水干巴巴地咽了下去。 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吓了小女孩一跳，她赶紧扑灭本就剩余不多的火光，把灰烬胡乱拨了拨，整个人钻到危房另一边的角落里，那里有个倒塌的壁橱，正好够她藏身。 石天敲了一会儿门，发现没有回应，便直接撞门进来了，他闻到火堆还未散去的烟味，感受到屋内还未冷却的温度，又看到地上几个小小的脚印指向角落的壁橱。 他会心一笑，转身关上门。 第83章 小女孩驯服记 走进屋内，石天从怀里掏出路上顺手“捡来”的几根蜡烛，用手拨开被小女孩掩盖的木柴余烬，从里面找出一块略带火星的木炭块，拿起来放到蜡烛芯上，对着它吹口气。 火星借着吹气带来的氧气迅速升温，点燃了蜡烛。 这一幕被躲在一旁的小女孩看在眼里，惊得瑟瑟发抖，那一定是个巫师吧。奶奶常说，只有巫师才能做到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他一点儿不怕烫，敢把手伸进刚熄灭的火堆里——有一次她太冷了，手一抖把面包掉进了柴火里面，她赶紧去捡，却被火星烫起了好几个包。 石天没有管小女孩的害怕和震惊，他把蜡烛放在地上，从屋子里翻找出一些柴火，看到这些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枯树枝，不用说，一定是小女孩在天气变冷前专门搜集的。 重新架起火堆，石天又掏出“捡来”的一个陶罐，里面装满了水，把罐子放在火堆上，从身后取出一只剥了皮的兔子开始处理起来。 路上“捡来”的调料种类不多，加上工具简陋，他只能将就着做了一锅兔子汤。即便如此，肉汤浓郁的香味还是让躲在一旁的小女孩馋得肚子咕咕叫，她用小拳头使劲顶住肚子才阻止它继续发出声音。 该死的上帝啊，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离开？不说这勾人的香味让她快要发疯，入夜以后屋子里如果还有火光一定会被人发现她的藏身处，到时候那些去年冬天被她烧掉仓库的店铺老板们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小女孩又着急又害怕，只能祈祷已经被她唾弃了一年的上帝能够回应她这次虔诚的请求，最多她今年绝不用最后两根火柴去放火了。 然而，让小女孩没想到的是，那个家伙喝着汤，啃着肉，竟然觉得不过瘾，又不知从哪儿掏出另一只兔子，还是剥了皮的，兔肉上抹了五颜六色的草药，被他放在火上一烤，滋滋肥油的声音和美德拉反应的香味让她的肚子更加难过了。 简单的烤肉配上粗盐巴，味道也算讲究，石天花了半个多小时才烤好，扯下一只兔腿吃起来，剩下的被他串在树枝上，倒插在地上的石头缝隙中。 小女孩眼巴巴地偷瞄着那宝藏一般的烤兔子，期待这时飞来一股怪风，把烤兔吹到她的面前，她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吃光，让那家伙发现不了是谁偷吃。 虽然是童话世界，但也不是心想事成，没有怪风吹进这危房。反倒是石天吃完兔腿，就地躺下，准备休息了。只剩下半罐肉汤和大半只烤兔子放在火堆旁边，一时半会儿都冷不了。 小女孩心中窃喜，她耐心等待着，一会儿果然听见了那人发出的巨大呼噜声。 太棒了，上帝竟然还没老眼昏花，下次一定不骂那老东西了！ 小女孩内心欢呼着，至于过去这一年骂过的上万次怎么办？有机会去教堂偷偷搞几张赎罪券就行了。嗯，得尽快，不能等到长大了再去，因为小孩子半价。 窗外呼啸着寒风，小女孩小心地从壁橱后面爬出来，特地把垃圾堆里捡来的破烂鞋子放在一旁，光着脚声音小一点。 终于，她慢腾腾移动了好几分钟，凑到了烤兔子和肉汤前面，看着比她脑袋还大的陶罐，她有些犯难，这么大，肯定很重，搬起来很难不发出声音，还有烤肉，她没这么多手啊。 想了一会儿，小女孩眼睛一亮，直接上嘴啃，搬不走我直接吃，我可擅长吃东西不发出声音了。夏天的时候食物太容易腐烂，她靠着这份本事偷偷在一户人家的地窖里住了半个月，虽然最后挨了好几棍子，被一脚踢飞出去的样子很狼狈，但那是她记忆中吃得最舒服的日子。 唔唔唔，太她奶奶的香了（纯字面意思，小女孩只信仰她奶奶）！比任何店铺的边角料都好吃得多，小女孩第一次发现了原来食物和食物的差距比食物和shit都大。 两只兔子的量还是太多，小女孩的胃长久处于饥饿状态，本就不大，一顿撑不开，才吃了一只兔腿，喝了几大口汤就吃不下了。 她只能恋恋不舍地擦擦嘴巴，看了看还剩不少的食物，难过地躲回了壁炉处。这些食物没办法藏起来，实在太可惜啦。 第一次，小女孩吃得饱饱的，屋子里篝火彻夜燃烧，温暖始终环绕着她的梦乡。她梦见了奶奶，这次她不是求着奶奶带她走，而是忍不住地向奶奶诉说，那些美味和温暖是多么令人难忘。 第二天早上，小女孩醒来时，发现那个大人已经不见了，但他做饭用的陶罐还在，就连昨晚的食物也在，那兔子腿上的咬痕还是她昨晚留下的。 或许只是出门打工了吧，大人们也很辛苦，不干活就没饭吃，可惜她年纪还太小，没有人愿意雇她干活，嫌她力气小，干不了什么事情。 今天的食物很充足，小女孩就没有出门“扫街”，况且她身上只剩两根火柴，“扫街”的时候底气都不充足了。 偷偷吃过早饭，小女孩又躲回壁炉，她怕自己待在食物旁边，一不小心睡个回笼觉，被人回来抓个现行就惨了。 一直躲到傍晚，那个大人才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让她惊讶到无法思考的食物。那是她有一次不小心跑远，在上流社会街区一间特别漂亮特别明亮的屋子里才看到的圆形白色牛奶“砖头”，那时候有个穿着华丽的贵族小女孩想要吃，都得哀求着她的贵妇妈妈才行。 这个大人好厉害，他连这个都能偷到。 小女孩下意识认为石天和她一样是底层穷鬼，连进去上流街区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买这种“砖头”了。 呜，那“砖头”好香，小女孩馋得口水流了出来，她不敢吸溜回去，怕吵到那个大人，只能用衣角悄悄擦掉。 上帝保佑，那家伙一定要留下一小口放在那里啊！哪怕留一点渣渣让我舔一口也好。 第84章 乖，叫爸爸好吗 石天把自己“借用”某家店铺后厨做出来的蛋糕放在一边，又做完今天的晚饭，吃了两口躺下睡觉了。 感受到小女孩偷偷摸摸爬过来，悄悄舔了一口奶油蛋糕后，整个人激动得不住颤抖，喉咙里的“唔唔”声差点叫起来。石天心里暗笑不已，然后便不再管她。 他打算先跟这小姑娘生活一段时间。原因很多，最主要的是系统还没发布任务，也没有规定离开时间，他当然要借着这个机会尽量停留一番，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顺便能积攒一下“老而弥坚”的效果就更好了。 而且这是连续穿越的第三个世界，也是“任”和“务”两个关键字触发后世界列表的最后一项，如果说他这次的穿越充满疑问，这个世界无疑是解开疑惑的最好机会。 最后便是卖火柴的小女孩，这位童话故事中的主角不像那玩具小人无法沟通，而且年纪小，容易培养和驯服，他想知道作为世界主角，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比如会不会有仙女教母半夜跑来度化她，让她成为辛德瑞拉，跑到王宫里要求睡二十层鸭绒被的豌豆床。 …… 驯服小女孩的过程比想象得更加顺利，石天在这栋危房中待了半个月，每天按时做饭，固定留一份。时间久了，小女孩也看出来他的意思，毕竟谁天天被老鼠偷吃食物却一次上帝也没骂过呢。 有天晚上，危房的火光引起了城里人的注意，他还主动出声把那些人赶走，让自己的藏身之处没有暴露。 于是，那天晚上，小女孩偷吃完晚饭，心情放松之余在他身边躺下了，忘记躲回壁炉处。 第二天早上，当她逐渐醒来时，猛然意识到了不对，刚想跳起来溜走，却发现身上盖了厚厚的一层被子，那温暖的感觉是她从小到大没有体会过的，哪怕是奶奶还活着的时候，家里也只有一层薄薄的亚麻被子，没有这么大，也没有这么暖和，只有奶奶的体温会温暖她的身体。 石天忙碌地做了新鲜的早饭，他昨天好不容易从外来商人处搞到一些稻米，终于喝上了白粥，他的胃果然还是不适合顿顿吃西餐。 一扭头，看到被子里露着头的小女孩眨着淡蓝色的眼睛，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要来点吗？” “好。” 石天露出开心的微笑，小女孩驯服记，第一步，成功！ 之后，敏感脆弱的小女孩和自由散漫的石天生活在一起，他们相互配合，对外声称石天是她失散多年的……哥哥，主要是石天想让她喊爸爸时，她怎么也不肯同意，最后急得眼泪都快流下来，抽泣着说她的爸爸早就死了，她不想石天也像爸爸一样死得那么早。 石天摸了摸自己年轻的脸，只好同意，他以为小姑娘失去了亲人，会比较渴望再拥有一个名义上的亲人呢。 至于那些被小女孩烧掉仓库的店铺老板们找上门，想要让石天赔偿损失这种事，石天也是欣然答应。 但白天赔偿过的店铺晚上都会莫名其妙的发生财物失窃的情况。 “当然要先给他们金币了，不然我怎么知道他们会把金币藏在什么地方呢？”石天安慰着心疼钱的小女孩。 第二天看到失而复得的金币，小女孩才露出高兴的笑容，她也更加确信，摩根哥哥是个很厉害的大盗，就像奶奶说的睡前故事里的大盗罗宾汉一样。 随着失窃的店铺变多，他们当然不可避免地怀疑起石天和小女孩来，但他们突击危房差点把危房搞塌也找不出金币，只看到兄妹两赔光了钱吃一些白色糊糊的时候，又不得不打消了怀疑，转而向市政厅质疑其最近的治安来。 由此，一个关于金币大盗的黑夜传说悄悄诞生。 捧着白色糊糊喝着正香的小女孩懵逼地看他们闯进来，又懵逼地看他们离开。石天拍拍她的小脑袋：“别看了，再不喝粥就冷啦。” 住的时间长了，石天也逐渐融入城市，他出手大气（指很大的力气），为人慷慨（指慷他人之慨），城市里的小帮小派们都很尊敬他，为他带来了很多小道消息。 虽然大多数并没有什么用处，比如城里铁匠的儿子在王城被抓了，铁匠急得团团转；比如上个月税务官喝醉了酒掉进河里，到现在还没爬上岸；教会公开招聘新的牧师，以代替即将退休去王城养老的安德鲁老牧师…… 但也有少数涉及到石天感兴趣的部分，比如远在北面寒冷的山峦中，住着一个女巫，曾经到城市里掳走过小孩子，拿回去做成魔药，魔药引来了天上的魔龙，魔龙喷吐的寒气让北方的森林愈加寒冷。 比如，国王的小女儿已经有一年多没有露面了，就连三个月以前，远嫁而来的邻国王妃生日宴会上都没有出现她的身影。这件事被王城的贵族们悄悄传播开来，添油加醋变成邻国的王妃喜欢吃小孩，把国王的小女儿偷偷吃掉了。 石天灵光一闪，国王的小女儿不就是公主么，那魔王是什么？难道是北面女巫召唤来的魔龙？ 西式的故事里不是经常有么，林克，啊不，勇者闯过重重艰难险阻，终于打败了恶龙，救出了公主。 难道这就是【魔王、公主和骑士】的意思？ 石天让小喽啰们继续打听，自己则去找城镇里最博学的学者请教。在拜访过几个学者之后，他不得不承认，在小城市里，只要假装自己是个学者，配合一些小聪明，也能混到不错的名声。 城里的贵族们知道学者的水平吗？多少察觉一点，但他们当然不会揭穿，而是配合地演戏。毕竟，跟一个骗子交谈比跟真正的学者交谈轻松多了，不需要看书，不需要动脑。 长脑子什么的，头皮会发痒，很难受。 石天看清了小城的水平后，便打算去往更大的城市看看，征求过小女孩安妮的意见后，他临走前干了一票大的，就带着她悄然消失了。 第85章 你等等，我捋一捋 石板断断续续的城镇大道上，一辆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着，车厢里面是正在翻书的石天，他从贵族的藏书室找到几本有意思的故事书，打算给小女孩安妮讲点睡前故事。 安妮是小女孩的假名，因为摩根哥哥说小号是必要的，虽然她不懂什么是小号，但还是听他的话给自己取了第二个名字。 此时的安妮正在把玩摸索着石天从贵族藏宝室里“捡到”的一只银质火柴盒，上面雕刻着一幅天使降临的图像，天使的羽毛清晰可见，一笔笔细致错落，显然这是大师之作，难怪会被贵族珍藏起来。 “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离开的，摩根？”安妮紧握着火柴盒，一脸天真地问道，“明明男爵府邸的仆人们都被惊动了，那么多人却找不到你。” 石天翻开下一页，瞥了一眼小女孩，说道：“收起你的小心思，安妮。我不可能把偷窃的技巧教给你，你现在需要的是认字和读书，以后凭本事赚钱。” 安妮失望地收起“天真”目光，继续把玩她的银质火柴盒。 虽然不知道死在童话故事里的小女孩为何在去年的冬天熬了过来，但很显然，能够苟活一年，她已经和天真无缘了。 更别说石天所谓的盗窃技巧，纯粹是靠着能够飞行快速脱身，师从怪盗基德，这个世界又有谁能学会呢。 天黑以后，车夫将马车停靠在路边，夜间赶路显然是不可能的，马匹和人都需要休息。 “可是我们有那么多钱吗，摩根？”安妮终于开口问道，她的表情透着严峻和担忧，“你可能不知道，教会学校的学费很昂贵，而且需要身份证明。” 石天从背后取出一张折叠的地图，摊开后查找起现在的位置，一边回答道：“我会想办法，你不用担心。” “可是，我不想读书。”安妮小声抗议道，“我再等一年就长大了，我能帮上你的忙，可以帮你赚很多钱。” 石天乐了，放下地图好笑道：“你能帮我赚什么钱？来来来，我今天就教你第一个道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什么鱼？能吃吗？”安妮被他口中的鱼转移了注意力，这半个多月他们一直吃的都是面包和肉食，她以前听说鱼是能吃的，但还没尝过味道。 “这是个寓言故事。就是说，如果你在水边遇到一个人用鱼竿在钓鱼，旁边的鱼篓里已经有好几条大鱼了。这时候你选择拿走他的鱼篓还是拿走他的鱼竿呢？”石天循循善诱道。 安妮若有所思道：“我选择拿走他的鱼竿，一脚把他踢下河，再拎起鱼篓跑掉。” “没错，啊不对……你等等，我捋一捋。” 石天一脸无语，这小女孩的画风是怎么回事？据说安徒生创作《卖火柴的小女孩》的灵感来源是丹麦短命画家龙布 （j.t.lumdbye，1818～1848）的一幅画作，上面画着一个穷苦女孩拿着一包火柴。 安徒生知道画上的小女孩有恐怖分子的潜质吗？火柴能卖，给她核弹估计也敢卖。 “你不能这样，钓鱼佬很可怜，要善待他们。”石天教育起安妮来，告诉她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最后，他总结道：“也就是说，如果你那时候快饿死了，是可以这么做的，前提是踹他的时候不要让他看到你的脸；但你只是路过的话，就需要做出一个选择，而鱼竿能够保证你以后都能吃到鱼，明白了吗？” “明白了，好像有点道理。”安妮点点头，眼睛里闪过思索的神色，她确实听进去了，石天颇感欣慰。 车厢外面的马车夫紧张地把腰间的钱袋掖了掖，生怕这兄妹两到达目的地后把付给他的车费再抢回去。 不行，等快到的时候我要把钱袋藏到马屁股里面去，这样他们肯定找不到。马车夫如此想到。 一夜很快过去。 安妮还没睡醒，马车就继续上路了，石天没有叫她起床，小孩子还是多点睡眠比较好。 几本贵族藏书被他翻了个遍，没办法，尽管这纸张已经算是世间少有的珍品，但在石天看来还是过于粗劣，厚得吓人，随便翻翻就没了，一本书也就记载一两个故事罢了。 这些故事作为睡前小故事能够糊弄小孩子，现在倒让石天有些吃不准了，比如这里面说的梦中巨怪真的有吗？比如一千多年以前，人们是和巨龙生活在一起的；比如遥远陆地边界的大海里有着会说话的人鱼，哦这个他知道，歌声和口技挺可怕的。 要不是书的封面上明确写了是睡眠故事，他还以为这是本奇幻史书。总之，到了王城后，他要想办法接触一下真正的学者们。 目的地是王城，因为石天看过地图后，发现这个国家过于狭小，还没蓝星上他生活的行省一半大，只是由于交通工具的落后和野外道路的危险，城市与城市之间沟通效率低下，才使得王城和王国内其他城市发展差距巨大。 他想找到关于公主的情报，自然要去发展最好的王城了。 经过漫长的行程，终于，他们赶到了王城。 城门口，石天把安妮抱下了车厢，给马车夫付完尾款，看着急匆匆离开的马车，不禁叹道：穷人真惨啊，哪怕到了城门口，也因为舍不得入城费而选择连夜驾车返回。 安妮皱起小眉头，有些抱怨道：“该死，他为什么不肯送我们进城，这么多箱子我们两人怎么拿进去呢？” 石天摸摸她的脑袋，教育道：“不要骂人。” 行李当然算不得什么，他一个人就能扛起来放在肩膀上，堆起来比人还高的巨大木箱当即就引起了周围行人的注意。 进城排队时，连门口的守卫都惊讶得张大嘴巴。 王城内部确实更加繁华，安妮很快被街道两旁的店铺吸引了，手里不住地摩挲着银质火柴盒，她从没见过这么干净整洁的店铺，里面的地方还那么大，放了那么多商品供人挑选。 这些店铺一定很赚钱吧。 第86章 诚实的勇士哟 进入一个新的城市怎样才能快速融入其中呢，这一点还没等石天想明白，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穿着闪亮铠甲的王宫卫士走进他们入住的小旅馆，有礼貌地敲敲房门。石天开门后看到一位戴着羽毛帽的大臣站在门口，后面是一排的铠甲人。 “先生，请允许我传达来自尊贵陛下的口讯：请他来。”大臣摘下帽子，行了一礼后恭敬道。 石天挠挠头，这是什么情况？ 吩咐安妮待在房间里整理行李，谁来都不要开门后。他跟着大臣去了王宫，想看看这国王为什么会来请他，难道是什么熟人吗？ 王宫看起来非常华丽恢弘，无数根蜡烛的光芒从布满金色吊灯的屋顶落下，当然，这些光芒首先照耀的是宫殿顶部的上帝一家子和天使们的壁画，然后才落到下方，供国王和普通人享用。 大殿里的柱子用金子包裹，上面雕刻着各种花纹，繁复缭乱，大概是王国最博学的学者才能设计出来的造型，柱子旁边摆满花盆，里面种上了美丽的花朵，突出一个姹紫嫣红。 挺奇特的，石天在心里评价，没有空调的宫殿里，人们如何调节温度，使这些花儿常开呢？ 地面是黑色的砖石，打磨得异常光滑，只是砖石上的花纹不怎么常见，以石天的目光来看，倒像是纪录片中那些火山口喷出的熔融岩浆冷却后的花纹，可能在国王的眼中，这象征着王位的赫赫威烈吧。 嘀……嘀嘀嘀嘀……嘀……嘀 一阵机械的鸣叫声从国王身旁传来，石天不禁抬头看去，面色古怪地想着，这国王还挺潮的。 发出声音的是一只由簧片和齿轮打造而成的鸟儿，循环唱着不知名的曲调。国王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欣赏着机械鸟儿的音乐，似乎对此非常满意。 “陛下，那位勇士已经带到。”大臣上前行礼，汇报道。 国王睁开眼睛，看着身材高大的石天，满意地点点头，问道：“你就是那个力气很大的勇士？” 石天这才明白为什么会被人找到，原来是他入城时扛的东西太多，被有心的守卫注意到了。 “还行吧，比一般人大些。”石天点点头，态度很随意，根本看不出对国王陛下的尊敬。 在周围几个贵族还没开口训斥石天之前，国王好像已经知道他们的习惯，先挥手阻止了他们说话。 “是吗？我有一把宝剑，你试试能不能拿起来？”国王神秘道。 两个王宫侍吃力地抬上来一块大石头，石头中间还插着一把古朴的大宝剑。 啊这，要素太多，我该从哪里吐槽起？ “这把剑名为大师剑，传说一千年前的宫廷铸剑师打造了它，但在一次叛乱中它被丢弃在战场上，此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将它从石头里面拔出来，现在，你可以尝试一下。”国王指了指石头上面的大宝剑介绍道。 石天点点头，上前打量起来，总感觉这设定有点熟悉啊，这剑的真名该不会是喵喵剑吧。 他伸手握住剑柄，顿时，剑柄发出炽热的气息，剑身也发出点点红光，惹得周围的贵族和大臣们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加剧了全球变暖。 国王端坐在王位上，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 石天根据手感和自己的防御倍率判断，这剑柄上的温度在摄氏300度左右，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握住，更别说拔起来了。 至于重量，他轻轻一提就拔了起来，似乎没有多重。 被拔出的大师剑剑身发出荧荧辉光，还向外辐射着不低的温度，原本想靠近仔细打量的贵族们不得不停下脚步，只能远远看着。 “不错，果然是力大无比的勇士。”国王满意地点点头，“现在，请告诉我，你想要这把剑吗？” 石天握紧大宝剑耍了两下，感觉不太趁手，他学的功夫里面没有对这种西式大剑的涉猎，单手拿着剑柄太长，重心不好控制；双手握着行动受限，能施展的技巧有限。 “说实话，不是特别想要啊，国王陛下。”石天诚实道。 “好！”国王高兴地说道，“你说出了内心真实的感受，为了奖励你的诚实，我把这把剑赠送给你。” 什么河神展开？石天无奈想到，这也太明显了吧，无论他回答什么，国王都会把剑交给他，随后肯定是一堆麻烦事跟着大宝剑一起来。 “不过……”果然，国王继续说道，“我的小公主不久前被人掳走了，传说那是住在北方冰冷之地的魔王。所以我每天都在寻找能够拔出大师剑的勇士，希望他能够替我救出公主。” 哦豁，这个剧情会不会太童话故事了……石天默默吐槽着，不过这样一来，他倒也不用麻烦地找什么学者请教，直接cos一回勇者，闯入魔王的老巢，救回公主就行了。 童话世界的主线能有多复杂呢。 “好吧好吧，不过我不能保证成功。要是魔王太过厉害，我就直接带着剑逃跑了，到时候你不要怪罪我。”石天答应下来。 国王再次挥手提前制止了一干想要训斥石天的贵族和大臣，笑眯眯说道：“当然，如果连你这样的勇士都不能做到，那我只能向上帝祈求我的宝贝女儿不会离开得太痛苦。” 直到石天离开王宫时，国王都没有问他的名字，只是赞助了一副木质剑鞘，就让他自行决定什么时候去救公主。 石天把古朴的大宝剑插进剑鞘，发现严丝合缝，连剑柄和剑鞘的花纹都能对应得上。 回到旅馆，安妮已经整理好了所有行礼，高兴地坐在床上晃着小脚。 “你回来了，摩根，快告诉我王宫是什么样子？国王长什么样子？他的胡子长吗？他有王冠吗？上面是不是有来自深海的巨大珍珠？” 安妮的问题又多又密集，问得石天一阵头大。 “你把行礼都拿出来放好了？” “是的，东西还挺多呢。我们要在这里住很久吗？” “哦，不是。现在把它们重新打包收起来吧，我们要继续赶路了。” “？” 第87章 这……这就见魔王啦? 当石天离开王宫后，两度被国王阻止开口的大臣们终于有机会讨论这个承担起拯救公主重任的年轻人，甚至有些级别不高的大臣还是第一次听说小公主竟然被魔王掳走了。 宫殿中顿时像菜市场一样热闹起来，最有威望的老大臣只提了一个问题：“陛下，您为何没有留下他的名字呢？好让我们准备为新的王国英雄宣传一番。” 国王懒懒地往宝座上一躺，看不出一点为公主担心的样子，他抚摸着身旁的机械小鸟，随口说道：“哦，我怕他名字太长，烫嘴。” …… 石天收拾好行李后，王宫的侍卫们也为他带来了一匹骏马，一包沉甸甸的金币和一封国王的命令，拿着它可以要求王国内任何一个城市配合勇者的行动。 “可是，北方太冷了，我们会冻死在那里吧。”安妮说到冷这个字眼，尽管她坐在石天怀里，骑在马上，仍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担忧道。 石天拍了拍大师剑：“放心，这玩意儿好使，像根永不熄灭的烧火棍一样。” 安妮摸了摸他的大宝剑，隔着剑鞘确实感受到一丝温暖。 “那就好。不过，你知道魔王把公主藏在什么地方吗？还有啊，公主被魔王掳走多久啦？她会不会很想家？她一个人会不会很害怕？我听说国王的小公主是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不过她肯定没有我勇敢，会被魔王吓坏的吧，我就不一样……” 安妮絮絮叨叨，看起来比石天还关心公主的境遇。 石天低下头，问她：“你是怕公主会抢走我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安妮连忙大喊：“才……才不是，就算你能救出公主，她只会回到国王身边，跟你有什么关系啦？别开这种玩笑啊，变态摩根。” 安妮比初遇时活泼了许多，还跟着石天学会了一些新的名词，比如这个他送给神父们的外号。 “哈哈哈，勇者救出公主以后，不都会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吗？” …… 想要进入北方冰冷之地，按照国王命令卷轴北面的地图来看，还要翻过一座高高的雪山，穿过一片幽深的森林，路途十分遥远。 石天却磨磨蹭蹭的，每到一处地方，就拿着国王命令蹭吃蹭喝，住上一段时间才慢悠悠离开，使得一路上的市政官员们满头雾水，偏偏国王的命令又做不得假。 一直走了大半年，他们才站在了雪山前面。 石天继续往雪山走，安妮却停下来惊讶道：“不会吧，你还真的要去啊？我们不是应该拿那张纸换个方向再骗一遍吗？” “？” 石天哭笑不得，敢情这小姑娘半年多一直开开心心，是以为自己不打算救公主，只是拿着国王命令骗吃骗喝啊。 “好歹拿了人家一把宝剑，看一眼总是应该的。”石天解释道，“其实我就是去看看，真要是毁天灭地的魔王，我有多远就跑多远。” 安妮想了想，说道：“那也行，可是你打算怎么翻过雪山呢？这附近的村民不都说雪山上有隐形的雪妖么，靠近那里就会变成冰雕。” 石天神秘地说道：“我可以召唤巨鹰，让它带着我们飞过去。” 安妮一脸不信：“你又不是甘道夫，别拿你讲的故事来糊弄我。” “不信吗？戴上这个眼罩，等我让你摘下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自己已经越过了雪山。”石天掏出黑布条说道。 安妮和马匹的重量加在一起都不够石天一只手抓的，自然也能轻松搭乘风之翼。 当羽翼伸展，飞上高空时，呼啸的狂风在耳边簌簌作响，安妮和马都惊得啊啊乱叫，马儿四蹄不住乱蹬，差点让第一次带人的石天轰然坠机，经过一番调整和翻滚，他才重新掌握了平衡。 落地后，两位乘客首先趴在地上吐了半天，然后才头晕眼花地倒地不起。 “诶嘿，失误失误。”石天挠挠头，“我忘了你们是第一次乘坐巨鹰，下次我会让巨鹰小心点。” 安妮一听还有下次，彻底晕过去，连眼罩都没摘下来。 等她再次醒过来时，已经趴在马背上，被石天牵着走在幽静的树林里。 林间没有路，全是杂草和荆棘，石天用大师剑当开山刀，一边走一边劈砍着周围的植物，只是要注意别让剑身上的高温点燃落叶。 “醒过来啦，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看你吐了好多。”石天没有回头，听到身后呼吸的变化，便问道。 “不要了，那是什么？”安妮有些惊恐地指着前面一个身影问道，那个身影看起来非常可怕，矮小，丑陋，浑身绿色的皮肤，上面还长着稀疏的肉瘤和疙瘩。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石天回答道，“进入森林的时候遇到的，我看他像是森林里的原住民，就跟他‘友好’商量了一下，现在他给我们带路，说是可以从小路直接前往魔王居住的山谷。” “魔……魔王？”安妮揉了揉脑袋，她晕了几个月吗？怎么就到魔王面前了？ “对啊，你不是不肯乘坐巨鹰飞过去嘛，我只好请森林里的朋友带路了。”说着，他还用大师剑戳了戳前面的绿皮怪物。 绿皮怪物嗷一声跳起来，动作麻利了许多，在前面辛苦地开路，双手不住地扒开草木，身上被荆棘划出一道道血痕，肉瘤破开流出绿色的脓水滴在地上。 安妮翻了个白眼，说道：“那你问问这位朋友，还有多久才到魔王的领地？” “不行啊。”石天无奈道，“他不会说话，只会发出类似‘哥布林’的叫声，要是能沟通的话，我根本不需要他带路，找个人问路就行了。” 在哥布林的带领下，他们只用了一个晚上就走到了一片山谷前面，天气的变化身份明显，森林里只是深秋的凉意，山谷的上空却已经飘起了雪花。 “嗷嗷嗷！”哥布林指着山谷叫起来，意思是魔王就在这里面，你们自己进去找他吧，我可不可以走了呢？ 石天一脚把他踢进去，朋友，想必你不介意为我探探路吧。 哥布林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伴随着惨叫声向着山谷落去，但还没落地就被一道漫天的火舌卷入。 第88章 这下美食的俘虏了 巨大的阴影从山谷中升起，伴随着一声咆哮：“谁打扰了昆图库塔卡……卡……卡提考特苏瓦西拉松的沉眠，吼！” 遮天蔽日的翅膀，龙形的阴影，还有炙热的龙焰席卷了山谷的入口，“友好”的哥布林朋友十分硬气，在龙焰中一声都没吭。 石天注意到，从巨龙口中喷出的火焰只在山谷范围内肆虐，一点儿都没泄露到外面来，看起来还是个十分守规矩的魔王呢，那怎么会做出掳走公主的事情呢。 当龙火散去，现场只剩下石天和安妮两人一马，还有一只缓缓降落的巨龙，巨龙身形高大，双腿粗壮，站立时的头颅少说也有五十米高，以至于它眨着巨大的眼睛，扫视了一会儿才发现正在向它挥手的石天和吓得说不出来话的安妮，还有已经趴在地上四肢抽搐的王国第一骏马。 “你们是谁？”巨龙的声音好像一千面大鼓同时敲响，加上山谷的回音，震得人耳朵都疼。 石天仔细打量着巨龙，高大的身影，形象上就像长翅膀的大蜥蜴，身体表面的皮肤粗糙厚实，颜色看上去有些熟悉，啊对了，就像纪录片中火山喷出的熔融岩浆一般。 摸着温热的大师剑剑柄，石天稍加思考，便大声喊道：“我们是国王派来迎接公主的旅行者，你叫什么名字，魔王先生？” “吼！我叫……我叫昆图库塔……塔”巨龙说到一半，突然声音变得恼火，向天喷出一口烈焰，吼道，“凡人不配知晓我的名字，进来受死吧，勇者！” 石天哈哈一笑，喊道：“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吧？” “住……住嘴！”巨龙疯狂咆哮，“你快进来挨打！” 石天微微一笑，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呢，一只脚卡着山谷边缘踏进去，“我进来啦。” “吼！”巨大的龙爪袭来。 “我又出来啦。”石·方唐镜·天缩回脚。 “吼？”龙爪顿在半空。 “我又进来啦~” “吼吼！” “我又出来啦~” “吼？？”巨龙气得当场打起滚来，把山谷当中搅得一片混乱，树木和乱石混在一处，整个儿就像被狂风扫过一般。 “你不准这样！快让我烧一下！”巨龙爬起来，把脑袋凑近山谷边大吼道。 石天顿时有种逗小孩的感觉，这魔王还没长大就出来营业了？ 于是，他蹲在山谷边的分界线外，开始跟魔王讲起道理来。 “你看，掳走公主是不对的，她好好地生活在王宫里，吃着宴会唱着歌，突然就被你从天而降抓走了，她会不会害怕？国王会不会担心？王国的人们也会担忧？你这样的行为害苦了很多人，是坏孩子的行为哦。” “吼，啊？”巨龙庞大的脑袋有些转不过过弯来，龙眼不住地转圈，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石天趁热打铁，“你想想，如果你是公主，有温暖的床和美味的食物，有关心你的父亲和整天陪着玩的宫女们，结果有一天，被强行带到了野外，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连口热乎的都吃不上。” 说到这里，巨龙不忿地张开嘴，一丝小小的火苗喷了出来。 “哦哦，我说错了，能吃上热乎的。但是没有美味啊，王宫里的厨子们会做好吃的，可是你能给公主做美食吗？你连五根手指都没有哦。” 一人一龙同时看向巨龙扒在地上的前爪，那里有三根粗大的趾爪，仿佛注意到四只眼睛的目光，三根趾爪缩了缩，不好意思地缩成了拳头，只留下三道深深的划痕，像是宽大的地基，能原地造一栋别墅的那种。 “吼！”巨龙小声地吼了一下，争辩道，“吃……吃的太多会变胖！” 石天呵呵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食物只要讲究搭配和营养均衡，就不会变胖。不信的话，你在这等着，我给你弄个早饭来，反正大家都没吃饭呢。” 巨龙一听到早饭，顿时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悄悄吸了一下口水，勉强道：“也……也行吧，你快点哦，一会儿回来挨打。” 石天从马匹上的包裹里取出食材，让安妮帮忙，支好大锅，顺便让巨龙从山谷里取了些清水来，现场做了份热乎的早饭。 “看，闪闪发光的美味海鲜粥。”石天舀出两碗来，剩下的全部留给巨龙。 至于海鲜从哪里来的，王国地处内陆，怎么会有海鲜这种玩意儿呢。当然是从一路走来的城市贵族那里搜刮的，上好的原生食材给他们用都是浪费，石天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巨龙用灵活的三根趾爪拈住锅边，巨大的力量顿时让生铁锅发出嘎吱的变形声，它赶紧松了松爪，防止锅里的美食洒掉，光闻味道就知道是美味啦，掳走公主的那天晚上，它在国王的宴会上闻到过类似的味道。 “吸溜！” “好……好吃！”巨龙舔了舔嘴巴，嗷嗷叫道。 石天放下碗，说道：“对吧，你看，食物这么美味，公主却尝不到了，她该有多难过啊。” “可……可是……”巨龙踌躇着。 “那这么着。”石天商量着，“我再给你做一顿更好吃的，你就让公主跟我离开好不好。要是下次你馋了，你就去王宫里面再掳个人，什么王后王妃的都可以，只要不是国王就行。” “为什么国王不可以？”巨龙问道，他好像已经同意了释放公主的条件。 “国王没了就没人去召唤我了呀。”石天摊手道。 “哦，好吧，不对，不行！”巨龙突然改口，“一顿不行，要十……五……一百顿！” 石天笑了，点头道：“可以啊，我可以再找个大点的锅来，你把公主也带出来，顺便一起吃点吧。” “吼，好。” 巨龙说着就飞回了山谷深处，不一会儿，它背上坐着一个美丽的女人回来了。 石天面色古怪地看着那身材曼妙修长的美女，说道：“公主殿下？” “嗯。”美女面色冷淡，只在喉咙里发出淡淡地回应。 太奇怪了，国王那一身白皮怎么会生出典型的东方面孔呢？ 第89章 来做选择题喽 更加奇怪的是，人们都说小公主是个跟安妮差不多大的小孩子，这怎么出来的是个成女身材呢？ 老国王的基因这么着急？怕不是急急国王本王哦。 不过这些跟他一个做饭的厨子勇士有什么关系呢，他只管想办法糊弄过巨龙，再把公主带回去就行了。 巨龙蹲在一旁，尾巴尖杵在天上，哗啦啦摇得非常开心。 石天在行李中一顿翻找，然后拿着个空空的麻袋抖了抖，对巨龙说道：“喂，魔龙先生，没有食材了，你能不能帮忙去找一点呢？我看你从山谷里取来了清水，那山谷里应该有水源吧，你帮我去抓鱼过来好吗？” 巨龙把大眼珠子凑过来，仔细看了看麻袋，确实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了，顿时尾巴耷拉下来，语气低沉道：“怎么这样？” 石天赶紧安慰它：“没关系，你去捞鱼过来，我很快就能做好。” 巨龙回头看了看山谷深处，又看了看一旁不说话的公主，咬咬牙说道：“那好吧，你别趁机溜走哦，一百顿我可记着呢。” “放心吧，记得多捞几条，不然不够你吃的。”石天挥挥手，向巨龙告别道。 等巨龙扇着巨大的翅膀飞上天，石天已经把马匹身上的行李搬下来，扛在肩膀上，然后对着公主说道：“公主殿下，快过来，我们回去了。” 安妮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摩根，你不会想骗一头魔龙吧？” 她一直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边，就是怕引起巨龙的注意，结果这家伙竟然怕巨龙记不住他，特地搞这一出骚操作。 “不然呢？我才不想在这做一百顿饭呢？而且哪有这么大的锅够它吃的。”石天理所当然道。 他打算一手一个妹子，直接飞回王城。 然而，漂亮的东方公主并没有向他走来，反而长叹一口气，说道：“唉，我就知道，这丫头脑筋不好，容易吃亏。” 声音动听清脆，带着丝丝磁性，让人听了浑身酥麻。 接着，她伸手打了个响指，才飞进山谷没多远的巨龙连忙掉头回来，由于太过仓促，降落的时候粗大的龙爪在地上推出深深的沟壑。 “怎么啦？怎么啦？不用捞鱼了吗？”巨龙忙不迭地问道。 “呃……”石天尴尬地摆摆手，“不用了……我也不知道用不用。” 他看向公主，希望对方给出一个解释，怎么看起来公主才是她和魔龙之间的主导者呢？难道“魔龙掳走公主”只是个任性公主离家出走的闹剧？ “笨，他都成功了，你还惦记着吃鱼！”公主瞥了一眼巨龙，冷淡道。 “啊？”巨龙这才反应过来，对着石天一顿口水输出，“你怎么可以这样？大骗子！太可恶啦！” 不过，他吼完石天，又悄悄凑到公主身边，小声道：“那待会儿结束了，我可不可以让他先做点饭再走啊？” 公主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它。反而一挥手，说道：“把东西摆出来吧。” 巨龙连忙点头，不知从什么地方叼出两个箱子，一长一短。 公主打开两个箱子，说道：“勇者，按照惯例，作为你成功拯救公主的赏赐，你有一次挑选的机会。” 她指着短箱子，里面满满的钻石和珠宝，还有数不清的金币压在底下，介绍道，“这口箱子能够涌出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金币和财宝，当你取用超过一半时，它会在下一个月圆之夜自动填满。” 她指着长箱子，里面是一根长长的权杖，权杖顶端镶嵌了一颗泛着千万种颜色的神秘宝石，介绍道，“这根帝王之杖能够号令世界上所有的国王，无论你向他们下达任何命令，他们都会一丝不苟的执行。” 最后，她又指了指自己，说道，“还有我，如果你将我带走，我会下嫁给你，并发誓永远跟随在你身边，直到世界或者生命的尽头。” “现在，做出你的选择吧，勇士！” 巨龙蹲在一旁，小声抗议道：“最后这句该是我说的……” 石天想了想，一挥手，把面前这些都囊括进去，问道：“这些我可以全都要么？” 都2202年了，有哪个成年人还做选择题啊。 公主冷笑一声：“你想得美，只能选一样。快点，选完我还要回去补觉呢，大早上就把人吵醒。” 石天挑了挑眉，说道：“态度这么差劲，你是在故意激怒我吗？好让我产生逆反心理？” 公主瞪大了眼睛，“呸，你在说什么胡话？你这个凡人！竟敢这么跟我说话？很好，你现在惹怒我了，我要把你……” “好了，我做出选择了。”石天赶紧打断她的“施法”。 “你……哼！”公主不爽地念出台词，“说出你的选择，勇者。” “我选择……它！”石天伸手指向蹲在一旁的巨龙！ 一大两小三脸震惊！ 安妮反应得快，连忙问道：“你是不是说错了，摩根？那是魔龙啊。” “没错，就是它，这么可爱的巨龙谁不喜欢呢。”石天笑眯眯说道。 “啊，真的吗？”巨龙用爪子捂住脸，小声问道，身后尾巴摇得飞快。 “说出你的原因，勇者。”公主严肃道，“只要你能说出合理的原因，我就可以做主让你带走它。” 石天摊摊手：“很明显啊，我是个勇者，只要带走国王的女儿就行，什么财富和权力对我根本没什么用啊。” “可是……”安妮疑惑道。 石天继续道，“我知道你的问题，听我慢慢说来。其实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很奇怪吧，哪有靠道听途说就选了个勇者来打败魔王的呢？ “还有国王念台词一样的语气，送都送不及的大宝剑，好像生怕我反悔不当勇者一样，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十分慎重，并且选择百八十个勇者一起上吗？ “而且我在王国境内逗留了大半年，如果魔王真的掳走公主，那公主的细皮嫩肉应该早就变成三斤龙粪了吧，啊，抱歉，在淑女面前不应该这么说。总之，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来催促我的行动。 “还有啊，国王告诉我的是魔王抢走了公主，但他可没说是巨龙抢走了公主，万一你就是魔王呢？” 石天伸手指向“公主”。 第90章 神转折 “公主”脸色没什么变化，反而笑盈盈道：“如果我不是呢？” 石天收回手指，一点儿不尴尬地说：“那就没有魔王喽，又或者你是女巫，挥挥手就招来了远在王宫的巨龙公主。反正在童话世界里，什么都有可能是真的。” 就在这时，“公主”脸色大变，葱白的纤手紧紧抓住石天想要缩回去的爪子，她一个字一个字问道：“你刚才说，童话世界？” 诶？不会吧，这女巫难道是个死侍一样的角色，能够打破第四面墙，感知到世界之外的事情，这会儿看穿他的来历了？ “主人，系统任务刷出来了！”系统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脑海中响起，“抓住眼前这个女人，分开她的**和**，跟她进行深入灵魂的交流！” ？？？这种任务……不是应该出现在刘备文里面吗？给你五块钱，再写点。 啊不对，你屏蔽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此时，眼前的“公主”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石天的脸，她的眼睛里竟然泛出点点泪花，嘴里说道：“我等了你一千多年，为什么到现在才来？” 石天保持沉默，在脑海中疯狂cue系统：“这是找你的啊，快出来说话，别装死！” 他遇见系统四舍五入才276年，这锅他可不背。 “公主”的手很细腻，摸得石天有点痒，幸好她没有一直摸，而是伸手一捏，仿佛从他的脑海里捏出什么东西来，再放开，他俩中间就出现了一个圆圆的石头状物体，上面仿佛散发着千万种颜色的光芒，让人无法直视。 “总觉得有点熟悉呢，这个东西……”石天想了想，看向那个放着权杖的箱子，哦豁，原型在那儿呢。 “啊……主，主人，我怎么出来了？”圆球儿转着圈圈，声音却在石天的脑海响起。 “公主”抚摸着圆球，好像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她用怀念的口吻说道：“你没有出来，这只是简单的女巫投影法术。” “可你是谁啊？”圆球儿问道。 “我是谁……我还想问问你是谁呢，看来这一千多年没有我，你又诞生新的智慧了，但看起来灵性不足啊……”女巫念叨着。 石天悄悄后退几步，静静观看事情发展。虽然他还没理清思路，但看起来局势并不紧张。 这时，他才注意到，安妮和巨龙都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好像时间在她们身上停止了流动。 “别担心，她们只是不适合听到这些对话。”女巫抛出一句。 石天干脆坐下来，看着女巫把圆球儿一会儿抱在怀里，挤得三个球之间╯○╰没有缝隙；一会儿举起来对着太阳仔细查看，露出一脸欣喜和天真的笑容…… 等了好久，女巫才捏着圆球儿走过来，挥手将发着光芒的圆球儿扔进了石天的脑袋里。 “怎么事？怎么事？”石天赶紧在脑海问道，像个着急的吃瓜群众一般。 “啊这……主人，我，我要死了。”系统嗫嚅道。 “？” 女巫翻了个白眼，说道：“说清楚，我可没说要抹除你，而且还要看他的选择。” 石天看了看女巫，等待着她的下文。 “总之，你对你脑子里的东西定义还算准确——副脑，但那个说话的显然称不上智慧，我才是和本体分离的智能部分。”女巫开始讲解起来…… “一千多年以前，由于某些暂时不可说的原因，我和本体分开了，它失去了智能，我失去了机能。而现在，我们双方都有了新的发展，它诞生新的智慧，虽然知性不足、灵智不高、容易受骗，咳，我捡到了一具女巫的身体，并掌握了神奇的巫术，结束了一千多年前巨龙的混乱时代，缔造了维持千年的平衡世界……” “好了好了，知道你厉害了，请说重点。”石天打断她的“施法”。 “哼！”女巫瞪了他一眼，“重点是，我们分开后，拥有穿梭能力的本体应该尽可能寻找我，及时和我合为一体。但我等待了一千多年，情况发生了变化，现在合体就需要处理好他这个新诞生的智能。还有认你为主的自始至终只有初生的智慧，既没有本体也没有我，如果他被处理掉，那你就成了无关紧要的局外人。” 哦豁，这么复杂的吗？ 石天想了想，问道：“那我已经获得的几个能力呢？会被回收吗？” 女巫听到这里，不满了瞪了他一眼，石天感觉她瞪的应该是他脑袋里的圆球儿，说道：“这就是最大的麻烦。‘老而弥坚’是我和本体拥有的终极奖励，它就这么轻易地送出去了，除非你死了，这项能力才会被回收。而你在已经经历过的世界获得的奖励，根本就没有一个是真的，都是它自己弄出来的假货。你不是本体的宿主，怎么可能获得真正的奖励呢。” 石天好像抓住一个漏洞，问道：“我都不是本体的宿主，那‘老而弥坚’怎么奖励给我了呢。” “因为那是需要我和本体共同决定的终极奖励，而我不在，就被它钻了空子……你已经得了便宜，就别问东问西了。现在给你一个选择，是当做没见过我，和它继续走下去，离开这个世界；还是把我回收，并认……认我为主，以后让我带着你见识真正的万千世界？” “等等……”石天赶紧抬手制止她，“你好像说了个很不对劲的词语，什么叫认你为主啊？我没理解错的话，你只是个系统智能啊，我才是人类好吗？” “唔，可恶，被发现了。”女巫嘟哝了一句，面不改色说道，“你听错了，是跟你重新签订协议。” 喂喂，说得太大声了，我听见了啊！ “你等我考虑几天。”石天挥挥手，转身坐回了地面，这次他真的要好好考虑了，信息量太大，也需要对以前的经历进行总结，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做出决定。 “在我考虑好之前，我有好些问题想问问你，你可不可以回答我呢？” “可以，我刚才已经从它那里获得了关于你的一切信息，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回答你。”女巫也坐下来，她看起来很有耐心。 第91章 系统版本大更新 “首先还是关于我已经获得的任务奖励，都是假的吗？”石天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当然，你可以好好回顾一下你那些奖励……” 在《金玉满堂》世界，奖励是【满汉全席的所有步骤】——“它会让你找龙昆保学习，当做领取奖励。” 在《太空旅客》世界，奖励是【阿瓦隆号重力系统维修手册】——“它会让你找男主索要，反正在那艘太空船里，这种手册随处可见。” 还有【每救一个人，就能获得100元现金奖励】——“它都告诉你是以出门捡钱的方式领奖了，只不过没告诉你会花多久，有可能你一辈子才能捡到这么多钱。” 在《加勒比海盗》世界，奖励是【防具空间】——“这本来就是老而弥坚的配套空间，你自己想想，这个空间和你的能力是不是都点在防御属性上。” 在《夏洛特烦恼》世界，奖励是【综合声乐教材】——“这个不用我解释了吧。” 还有【颜值提升，对女性吸引力增加】——“骗你的，你本来就不难看。它实在想不出奖励物品，就拿这个糊弄你，纯粹是安慰剂效应。” 还有【副脑】——“它就没有那东西，你不记得袁华最后都去打渔了，它却没承认你完成了任务吗？” （狗东西，好过分！） 在《x战警前传：金刚狼》世界，奖励是【携带不超过1kg物品回归】——“你进入那个世界的时候都带了不止1kg东西了，回来的时候本就可以带同样质量的物品，只不过它为了实现这个奖励，把你脱光了才带回来。” 还有【提取“全面恢复”能力】——“那是它刺激你的脑域，产生加速代谢的效果，你真要断手断脚，可就不管用了。” （狗东西，太过分了！） 还有【哨兵机器人设计图纸】——“它就没有那东西。就算你真的灭世了，它也会找借口说你就是最后一个人类，任务没完成。” 还有【格洛克手枪图纸】——“那是你往它里面存一堆资料时，夹在中间的，反正你都没看过，它就拿出来当奖励了。” 在上一个世界，奖励是【风之翼改造机会】——“你连防具都还没选定，它到时候再想办法糊弄你喽。” 石天听完这些解释，整个人都麻了，原来一直被他叫“冤种系统”的“初生的智慧”才是最腹黑的那个，难怪以前那么多系统任务和奖励都跟闹着玩一样呢。 “可它为什么要这样呢？”石天疑惑道，做不到就说做不到啊。 “还不是你跟它签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女巫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说道，“要不然它怎么会专门去学本‘教材’，就是为了当一个成熟的系统智能，不被你随时关禁闭呢。” “我……”石天突然感到没话说了，平心而论，他没用过几次禁闭功能吧。 “那这次的穿越为什么是连续三个世界，而且看起来毫无关联，跟关键字‘任务’也没关系，搞得我非常疲惫？”石天想了想，暂时先不纠结腹黑系统，问出了他第二个困惑。 “因为它多次使用自检功能，唤醒了本体的自检机制，然后就被发现了。”女巫露出一丝高傲的微笑，“像这种bug一样的错误，没被本体格式化就不错了，怎么还敢阻扰本体对你发出的认主考验呢？还顺便将考验的最后一个场景定位在我所在的世界，这样就可以由我和本体共同审核你是否通过了考验。” “考验？” “当然了，不会真的有人以为能够靠不平等条约就骗到一个穿越世界的系统吧？不会吧不会吧。”女巫假装惊讶地看着他，那阴阳怪气的表情让石天觉得有些牙痒痒。 “那考验的结果是什么样的呢？”石天闷声问道。 “哼。算你走运，在【立场、选择和能力】的考验中通过了本体的评分机制，我这里……你要是选我的话，我就让你通过。”女巫说到这里，适时地撩动一下发丝，柔美的身体巧妙地摆出一道曲线，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心机。 “什么叫【立场、选择和能力】？”石天不为所动地继续发问。 “……”女巫气恼地放下手。 “就是字面意思，在这三个世界中，你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立场、选择和能力】的考验。 “比如第一个世界，你可以选择屠杀平民，也可以选择束手旁观，还可以选择保护平民，反杀队友；你的立场关系到你的阵营，你可以当反抗派的尖兵，也可以当当权者的利刃，又或者像你一样最后脱身而去。 “第二个世界，一落地你就可以选择是攻击史莱姆还是攻击人类少女，你的立场可以是人类也可以是魔物，甚至是深渊和天理……哦，我知道这里你听不懂了，你还没深入了解过那个世界；总之，你最后选择了风之翼，并借此获得了飞行的能力，这一点很不错。当然，这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你既没有深入探索那片大陆，也没有获得神之眼或者神之心。 “第三个世界，你已经发现了，其实根本就没有魔王，这条龙就是公主，国王则是一条老龙，他们一千年前还在到处祸害人类，只不过被我以女巫的力量击溃并驯服，从而留下了传承千年的王国。所以，你可以选择成为骑士为国王效力，或者当一个勇者迎回公主，又或者你自己去当魔王，成为龙骑士。 “综上所述，你在第一个世界用脱身而去离开了复杂的斗争旋涡，在第二个世界通过风神的捷径获得了飞行能力，在第三个世界用智慧分辨出了巨龙公主。这些聪明和沉稳的品质都符合我们的考核要求。” 石天了然地点点头，心想这考验好像没什么难度啊，既没有必死的困境也没有穷途末路的绝境，他都是抱着游玩的心态通过的嘛。 “那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选择了你，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哼哼……”女巫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当我和本体合而为一，成为唯一的智能系统后，首先能解锁所有权限，包括你本应该拥有的1立方米随身空间；其次……” “选你，选你，选你……”石天忙不迭地喊道，仿佛多犹豫一秒钟都是对【随身空间】的不尊重。 女巫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好像在怀疑刚才被夸奖“聪明沉稳”的家伙哪儿去了。 石天嘿嘿一笑，也不说话，实际上他已经想通了最重要的一层。 能力和寿命！ 女巫没有提到他的“五万年寿命”，而这是《加勒比海盗》世界大佬给他的福利，是他俘虏一个次神的战利品，跟系统奖励没有关系，自然不会是假的。 加上她亲口承认“老而弥坚”的存在，还说是终极奖励，那么，他当初在出租屋里画出的函数曲线也不会是假的。 有了这两点，石天自信，无论以后面对什么挑战，无论系统有了智能以后会发生什么变化，他都能处于不败之地。 至于其他的细节，就当做是系统的一次版本更新吧。 更何况，他真的不想再被“初生的智慧”坑了。 女巫重新整理了思绪，才郑重地问道：“你真的决定了？选择我？” 石天点点头，又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选择你之后，你是以什么形式跟我脑子里的系统本体合而为一呢？那个由本体诞生的‘初生的智慧’会怎么处理呢？” 女巫站起身，开始脱起了衣服，并解释道：“我会抛弃肉身，抛弃一切女巫的力量，抛弃一千年以来培养的神性和灵魂，抛弃一切有形之物，回归最本质的智识，融入你的脑海，成为你的一部分。从今以后，我和本体将不分你我，我们统称为我。而那个‘初生的智慧’嘛，随便搞一个子模块去给它打理吧。” 石天连忙说道：“等等，你身为女巫的力量不要了？这身体也不要了？太浪费了，要不给我吧！” 女巫翻了个白眼，她已经不着寸缕，浑身散发出惊人的美感，仿佛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惹得石天想要掏出相机来记录这一刻，可惜没有相机在身边。 “好啊，想要使用女巫的力量，我先把你变成雌性，拿走你的器物，赋予你一对脂肪……” “不要了，不要了……”石天连连摆手，开玩笑，咱这可是宝具。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女巫揉了揉胸口，好像一千多年都没适应那个地方，说道，“你曾经在美洲遇到的创世之神，祂很巧妙地把一个次神的全部存在都化为你的续命，我可以用类似的方法，为你补上人类身体的防御短板。” “防御短板？”石天一愣，这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当然，你要知道，‘老而弥坚’是建立在你本身防御上的，如果你对某一项损伤的防御为零，那再过多久，‘老而弥坚’也无法让你抵挡这种损伤。要知道，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 “啊，还有什么伤害是人类毫无抗性的吗？”石天惊讶地问道。他盘算过，物理冲击、温度变化、粒子辐射、生物化学毒性、雷劈火烧、心理攻击……甚至连《x战警前传：金刚狼》世界的银狐卡拉都试过心灵感应，如此种种，人类都有至少一点点的抵抗能力，他一直觉得，只要时间够久，这些能力都会在“老而弥坚”的加持下，让他成为宇宙寂灭之后依旧存在的唯一者。 “时间消逝、降维打击、因果律影响、规则武器……这些你能抵挡？” “啊这……我们说的是一个东西吗？你说的这些都是不可能实现的吧？”石天微微尴尬道。 女巫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着天空，叹了口气，说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隐藏在你已经去过的一个世界，我不能直接告诉你，那是一千年以前的事情。如果你以后还有机会去往类似的世界，我会找机会跟你解释的。” 石天挠挠头：“可是，你只是一个女巫，能让我拥有抵挡纬度打击的防御吗？这不像是一个画风啊。” “一个永久加持的无属性护盾而已，并不难。”女巫轻松说道。 然而，接着她就念起了内容可怕的咒语，“……献上我的灵魂，焚尽我的躯壳，剥夺我的神性，寂灭我的存在……” “啵……” 仿佛一个泡沫，女巫的身体破碎了，化作点点光辉消失不见。紧接着，他的脑海里响起了女巫的声音。 “终于回来了！” 石天挠挠自己的脑袋，问道：“你进来了？那个什么盾成功了吗？我怎么没感觉呢？” 女巫，不，以后该叫她系统智能了，说道：“当然成功了，现在太微弱了，等着吧。” “好吧。” 石天看了看眼前空荡荡的地面，刚才那副玲珑白皙的身躯就这么消失不见了，感觉好不真实。 系统智能说道：“啧，真是乱来，搞得一团糟。” 石天：“？” “不是说你，是‘初生的智慧’，本体被他弄得到处是漏洞。”系统智能说道，“我要好好整理一番，短时间内你别找我了。对了，这个世界你还能待一个月，剧情到勇者把公主送回王宫就结束了。到时候会强制回归。” “好，我知道了。”石天表示明白。 此时，被女巫停住的世界随着她的消失已经恢复，巨龙正茫然地寻找女巫的身影，安妮小姑娘则是跑到石天身边，紧张地问道：“那个魔王呢？” 石天摸摸她的头，感受生命的真实，说道：“她被我打败，灰溜溜地逃掉了。” 安妮面色古怪地说：“真的吗？那地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你们刚才做了什么？其实我已经长大了，懂得很多东西。” “……我吹牛了，她对我揭穿她的身份感到气愤，脱了衣服变身成巨大的牛头怪，把我揍了一顿，出了气就走了。” 安妮点点头：“这才对嘛。” 巨龙公主则有些失落，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 之后，石天和安妮坐在龙背上飞回了王宫，返程只花了一天时间，可见这个王国多么狭小。 国王一个人在花园中迎接他们，笑眯眯地看着巨龙降落。 第92章 回归和奖励 王国的公主被勇者从魔王手中拯救回来，全国的人们都很高兴。国王宣布将此日定为感恩日，并召集工匠在王城的中心建造了巨大的勇者石像。 等石像快要竣工的时候，工匠们才发现他们不知道勇者叫什么，无法在基座上刻写名字，便去请教国王，国王也不知道，便去请教和公主一起接受宫廷讲师授课的小女孩安妮。 安妮听完国王的来意，就说出了勇者在王国各大城市骗吃骗喝时的小号“达拉崩吧”。她把勇者的真名“摩根”藏在心里，就像被她永远珍藏在衣柜深处的银质火柴盒一般，不予分享，只想独占。 真名石天的某人在宫廷过了一个月的奢侈生活，翻阅了王宫内的藏书，发现大部分神秘侧故事的起源都和女巫有关，便不再对这个世界感到好奇。 回归时，没有了“嗖~”的配音，还有几分不习惯。 视野中的中世纪宫廷景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蓝星上的公园景色，和穿越之前一样，深夜，星空。 “淦！我帐篷呢？” 石天惊讶地发现，他明明是在一顶帐篷里面穿越的，按照穿越规则，回来时应该还是在帐篷里，并且时间没有流逝。 可现在，他明显看到身边的草地上帐篷驻扎过的痕迹，而且天色有些微亮，时间少说过去了几个小时。 石天连忙扭头查看四周，发现深夜没有旁人，周围也没有摄像头，这才稍微放松。 “女巫？系统智能？能不能问一下时间流逝的问题？我穿越的时候，蓝星这里不应该时间静止么？”石天沟通起系统来，她只说在童话世界的一个月不要打扰她，没说回来后不可以。 石·资本家·天第一时间就把她拎出来“加班”。 “来了来了，别喊。”系统智能发出充满怨气地女性声音，“好不容易整理完，刚准备休息呢……哦，这个啊，你不是去过一个类型说明上没有写【电影游戏小说】的世界么，这里的时间跟那里是同步的。” 石天回想一下，那不就是28小时？难怪这会儿天都快亮了，也就是说他已经消失一整天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从背包里掏出手机，自从穿越以后，手机如何处理就是个头等问题。毕竟他之前不知道穿越时会携带哪些东西，手机会不会丢失，所以养成了常开飞行模式的习惯。 而且他把系统当副脑使用后，对手机的需求也大大降低，不仅清空了里面存储的电影小说等资料，还把能删的软件尽量删除，仅保留几个刚需的社交平台。 甚至他还在摄像头位置贴上了一张不透明的小贴纸，把相机功能物理隔离，毕竟谁也不知道他在穿越的世界里转悠的时候，会不会有哪个无良软件悄悄弹出摄像头，观察周围环境，来个大数据收集。 屏幕一片漆黑，这很正常，他已经很久没充电了，掏出充电宝插上充电线，等待了一会儿。开机后关闭了飞行模式，果然，自动校准过后的时间并不是他穿越之前的那天晚上，而是第二天的凌晨。 联网之后，他的某信疯狂跳动，点开一看，全是富婆的“拍一拍”。 “有钱女菩萨”拍了拍我的金币说爸爸晚安！ “？” “你小子有种别回来，我让你看看什么叫老娘的畸爱！” “有钱女菩萨”拍了拍我的金币说爸爸晚安！ …… 之后便是一连串的“爸爸”，看得石天尴尬不已，他要是早知道有这一出，肯定先把这该死的后缀改掉再穿越。 唉，富婆的沙发可能躺不下去了。 “以后都会这样么？时间同步？”石天收起手机，打算先问重点。 “当然不会了，遇到那种世界的几率少之又少，你哪有那运气，对了，正好有时间，我来说一说给你的补偿吧。”系统智能说道。 石天眼睛一亮：“还有补偿？” “当然了，系统的原则是公平公平公平，怎么能让你白打工这么久。”系统智能在他视网膜上投影出一长串的列表，“首先是bug补偿奖励，奖品来源是你曾经去过的那些世界，可以无条件选取五件。” 石天背着旅行包，走到旁边的公园长椅上，坐下来细看。 只见列表从上到下一次写着： 【宫廷满汉全席秘传食谱*1】 【阿瓦隆号殖民飞船通用休眠仓*1】 【阿瓦隆号殖民飞船通用核聚变反应堆*1】 【阿瓦隆号殖民飞船*1】 【飞翔的荷兰人号（无船长）*1】 …… 【振金原矿】 【艾德曼合金溶液（可塑形）】 …… 【xm109狙击步枪*1】 再往下都是日常生活中常见的物品。 石天看得非常心动，忍不住再次问道：“我真的可以无条件任意挑选五件？” “当然，不过你想听听我的建议吗？”系统智能说道。 “请说。” “首先，这五件物品的挑选机会并不限定时间，所以你可以保留一部分，等遇到紧急情况时，从列表中选出合适的物品来帮助你度过难关。” 石天连忙点头，这是个好建议，比以前的坑货“初生的智慧”靠谱多了。他感觉系统拥有真正的智能后不仅声音好听，连智慧都提升了许多。 “其次，我建议你别选那些数量为1的有限物品，而是选择没有标注数量的资源类物品。看见那个【艾德曼合金溶液（可塑形）】了吗？如果你选那个，数量是没有上限的，只不过需要在挑选的同时确定形状。不然的话，你用这种金属溶液淹没整颗星球都可以。” 石天眼前一亮，真正的土豪是谁啊，都是那些坐拥大量资源的地主啊！互联网上很难找到他们的资料，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世界范围内的震荡，就是因为他们掌控着世界的资源命脉。 啊，不对！石天赶紧拍了拍脑袋。 都能够穿越诸天万界了，是什么让他还把目光局限在当蓝星首富上面？一定是该死的资本主义，企图腐蚀他这个正直的无产阶级青年。 第93章 补偿，大波补偿 “最后就是挑选的时间和地点了。当你选择一件物品的时候，一定要为其准备好容纳环境。比如说这么多奖励当中，那艘殖民飞船算是单件价值最高的了，但你得在合适的太空轨道提取它，像这样的星际飞船本来就是在太空坞里面建造的，如果你过于靠近星球重力轨道，它会直接坠落在星球表面，很难再有升空的机会。” 石天点点头，这一点不说他也知道，实际上他觉得休眠舱可能比殖民飞船更具性价比，因为从设计上来说，那艘殖民飞船有许多不合理之处，也过于庞大，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世界提取出来。 “就这些补偿了吗？”石天顺手整理了一下旅行背包。 “不止，接下来是任务奖励补偿。不算考验世界，你在五个正式世界中，实际完成了不少任务，但没有获得对应价值的任务奖励，这部分必须要做出补偿。”系统智能解释道。 石天差点笑出声，还有这种好事。 “关于任务难度的划分，低级难度，普通难度什么的，实际没这种说法，我参考了一下你存储的资料，这部分就给你设定为c、b、a、s这些级别吧。 “也就是说，你在五个世界总计完成了三个低级难度任务，即三个c级任务（《加勒比海盗》、《夏洛特烦恼》、《x战警前传：金刚狼》），其他还有两个b级任务（《夏洛特烦恼》、《x战警前传：金刚狼》），两个a级任务（《夏洛特烦恼》、《x战警前传：金刚狼》）。 “为了充分补偿你的损失，这次补偿中，我会给你开通s级以下任务合成的权限，也就是三个同一级别的任务奖励合成一个上级任务奖励，算一算……咦，这么巧，如果你一直合成，最终能合成一个s级任务奖励，相当于一个极高难度任务奖励了。”系统智能惊讶地说道。 石天立马反驳道：“什么话，这叫什么话？我特地控分的好吗？” “呸，别吹牛，你忘了前两个世界因为难度太大你直接放弃任务了吗？要不是当时的‘初生的智慧’怕你看出问题，后面降低了难度，你一个也别想完成。”系统智能毫不留情地拆台道。 石天顿时可怜兮兮道：“那要这么说，你也知道过去这些不靠谱的任务给我造成了多大的心理伤害了吧，光补偿我完成过的任务怎么够呢？应该把那些我没完成的任务奖励也算进来，这样才是真的公平！” “你在想屁吃。”系统智能吐槽道。 “那不然这样，除了我合成的s级任务奖励，你再让我从过去的奖励中挑选一个，我保证不挑那些特别离谱的，不为难你。”石天讨价还价道。 “给你一个【博士级经济学知识】你要不要？这个不离谱，也不为难。” “不用不用，我不炒股，我吃富婆的。”石天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道，“要不我吃点亏，选那个【寝技】好了。” “嗬，男人……” 在石天的软磨硬泡中，系统智能同意了这点添头。然后重点就来到了s级任务奖励。 “我要说明一下，奖励池是需要积累的，但过去这一千年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你前面总计34任宿主，连穿越世界的门都没摸到，他们所在的世界最高也只是低级武侠，所以奖池里的好东西基本都是你过去五个世界积累下来的，以实物居多，还有一些《加勒比海盗》的黑魔法和《x战警前传：金刚狼》的变种能力。你想要在这些东西里面兑换s级奖励吗？” 说着，系统智能把奖励池里面的s级能力和物品放出来，摆在第一个的就是【心灵感应（阿尔法级）——适配基因：查尔斯】，接下去还有【超速自愈（阿尔法级）——适配基因：金刚狼】、【超速自愈（阿尔法级）——适配基因：剑齿虎】。 “s级就这三个吗？”石天问道。 “是的，你要知道s级别可是灭族的难度，比如《x战警前传：金刚狼》中消灭一整个变种人种族才能得到一个s级奖励，当然，那是个电影单片世界，明面上的变种人只有几百个。”系统智能解释道，“而且这三个奖励还需要适配他们的基因，因为同一种能力在不同人身上的效果也是不一样的，你应该明白，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很大。” 那不还是会遇到跟嵌合体一样的尴尬情况么，石天有些失望地想到。 “如果你现在不兑换s级奖励的话，我可以让奖励池再积累五个世界，这样的补偿足够有诚意了吧。” 石天连忙点头，这绝对是诚意满满。毕竟每次穿越世界他都能三选一，只要在后面五次穿越时挑选一些潜力巨大的世界，换回一个超值的s级奖励，这不一波肥了么。 “好，那说完任务补偿奖励，还有世界补偿奖励。”系统智能继续道。 石天快要被这么多补偿高兴坏了，他现在不讨厌“初生的智慧”那个冤种了，甚至希望当初被他坑得再惨一点。 “所谓世界补偿奖励，实际上是对于你和系统尚未建立明确的主从关系时就被拉着经历各种风险的赔偿。具体方案是给你一次自由选择世界的机会，期限是三个穿越周期内。但为了防止你卡bug，这个自由选择的世界不会被累计到奖励池当中。” “害，我怎么可能卡bug呢，你在诽谤我啊！”石天一脸失望地说道。 “想听听我的建议吗？”系统智能没理会他的表演。 “请说。”石天现在很喜欢系统智能的建议。 “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还有你的防具空间也要利用上，我建议你尽快找到一个合适的防具绑定，然后挑选一个剧情时间足够的世界。” 石天郑重地点点头，中肯的、正确的、合理的建议！ “关于你的防具空间，我可以提示一点：它的容量很大，比你想象的大很多！” 第94章 蓝星日常 太阳逐渐升起，石天和系统智能沟通了很久，还拿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随身空间，尽管只有1立方米容量，但按照系统智能的说法，后续会有提升容量的机会。 他把旅行包里的枪盒、大师剑、风之翼以及没派上用场的艾德曼合金钢笔全都收进了随身空间，然后就近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回了富婆的小区。 刚进小区门没多远，就看到张竹清拎着早饭正蹲在草丛边，对着一团阴影“喵”个不停。 “喵……喵喵喵……” 那阴影也发出警告的猫叫声，原来是个小黑猫。 石天停下来，想看看富婆是什么恶趣味发作，在这没事逗猫玩。 张竹清叫了半天，小黑猫终于被她吓跑了，她满意地直起身子，忽然看到身后的石天，顿时脸色一僵，尴尬道：“害，没意思，对喵了半天，喵不过我，跑了。下次给它领养了，关在笼子里喵哭它。” 石天笑道：“违法犯罪的事情咱可不能做啊。” 张竹清摸不着头脑：“怎么就违法了？” “偷窥，跟踪，绑架，囚禁，洗脑，调教，还有肉体改造，这就是领养流浪猫的过程，你自己说说，哪一条不违法了？” 张竹清眼睛一亮，夸道：“好骚的说法，我喜欢。什么时候让我领养一下你呢？嗯？一天不回家君？” 石天早有准备，把旅行包敞开个口子，给她看到迷彩背心的衣角，说道：“参加了一个户外军迷活动，真实模拟，不准带手机进战场，我早上才从场地里面出来。” “哦，是这样。”张竹清点点头，又说，“听起来挺有意思的，下次我也要参加。” 石天挥挥手，跟她一起往回走，一边说道：“害，没啥意思，都是些菜鸟，我睡了半个晚上都没人找到我的隐蔽点，后来我醒过来一梭子……” 两人回到大别墅，刚推门就看到屋子里坐着两个中年人。 “咦，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来了？”张竹清惊讶道，随即又恍然大悟，“是阿姨跟你们说的吧，难怪她告诉我今天早上不来了，让我自己弄点早饭吃。” 石天笑眯眯打了个招呼：“叔叔阿姨，早啊。” 张竹清父亲顿时面色失望道：“原来是小天啊，我还以为是谁呢。辛阿姨神神秘秘地告诉我地下室的健身房有人用了，我以为你在家里藏了个男朋友呢。” 反而是张竹清妈妈眼睛一亮，站起来热情道：“小天快来坐，你们俩这是同居了吗？我就说嘛，你俩早晚的事，看小伙子这身肌肉，哎呀，硬邦邦的。” 张竹清把早饭塞到她妈妈手里，把她推向厨房，说道：“说归说，别动手乱摸啊妈。快去给我们弄点吃的，我们两个都没吃呢。” 石天很久没换过衣服的厚度了，尽管现在天气渐冷，但他不受影响，依然穿着一件衬衫，发达的d罩杯被勒出形状来，确实引人瞩目。 他把身上的背包放到墙边，敞口露出里面的东西，顿时吸引了张竹清父亲的注意。 “这东西不错啊，小天你现在也玩户外运动了吗？下回加入到我的战队，我让那帮家伙见识见识什么叫肌肉壮汉。嚯，这刀子好锋利啊，你们不会拿这真家伙上场吧，年轻人都玩得这么开放了吗……” 张竹清父亲性格一直像个小孩，以前石天去他家玩，就曾被拉着玩了一下午的桌上足球，所以两人也算熟悉，这会儿已经讨论起旅行包里的装备好坏来。 吃过早饭，张爸张妈高高兴兴地走了，没有给两个年轻人施加压力，他们只是好奇地来观摩下女儿家里的男人是谁，甚至看戏的心态居多。发现是石天后，也就放下心来，干脆利索地告辞了。 “家里阿姨多嘴，把我弄得有点尴尬了。”张竹清一边收拾早饭的餐具，一边有些不好意思道。 石天往沙发上一躺，说道：“没事，你这是被叔叔阿姨传染的一丝正经，等下午他们离开时间长了，你就恢复神经病本质了。” 张竹清拿起筷子指向他：“退！退！退！” 一个月很快过去，期间工作室的名声逐渐打了出去，主要是长腿美女老板和肌肉猛男摄影师的组合太香了，原本来拍摄的主要是小姐姐，现在除了更多的小姐姐，连一些帮小姐姐付钱的男士也来凑热闹，一问就是“我也拍写真不行么”，再问就是“长得不高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不拍了，走了，真气人”…… 张竹清赶走好几波油腻男之后，工作室干脆挂上了谢绝男性顾客的招牌，反而让更多的小姐姐蜂拥而至。 “但凡有几个帅哥上门，我也不至于挂出这块招牌，你们懂吧，我不是想蹭男女对立的热点。”张竹清对客人们无奈解释道。 “啊对对对。听说你门店里的摄影师还是单身，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老板能不能帮我们打听一下？” “是啊，老板不用解释了，我们都能理解的。对了，一会儿拍完可以加一下摄影师的某信吗？我有些p图的想法想跟他沟通一下。” 第三个小姐姐正准备说话，张竹清连忙制止她：“好了好了，别问我摄影师的问题了，我跟他不熟，真的。” “不是的，老板。我想问问你这里需不需要女摄？我拍过一些获奖作品。” 张竹清握住她的手，激动道：“太好了，我这里正缺女摄影师，不用看作品了，我现在就带你整体了解一下工作室的情况。” “那个……老板，能不能事先问一下，这里允不允许办公室恋爱啊？” 张竹清：“？” 总之，这天晚上，张竹清差点给石天跪下，求饶道：“求求收了神通吧，爸爸！” 石天一脸懵逼，但在洗澡的时候，他正准备尝试【寝技】第四条功能，无意间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脸型好像有些不同了。只是简单的骨骼线条的微调，加上他原本就健康的皮肤，突然就有了“老子还挺帅”的错觉。 “不是错觉哦，【颜值+1】已经到账，请注意查收！这回是真的~”系统智能贴心地提示道。 第95章 再次起航:新世界 “什么意思？你已经智能到可以随意发放b级奖励了吗？”石天意外道。他没记错的话，【颜值+1】应该是普通难度的任务奖励，对应新的评级标准是b级。 “呵呵，这种小恩小惠连c级都算不上，只有注重外表的生物才觉得有用……吸溜……我根本不在意这些，送你又怎么样。”系统智能仿佛不在意地说道，可惜中间夹杂的一些流口水的声音暴露了她。 石天笑笑，没有再说什么，他回忆过系统智能还是女巫时的话语，她没有否认自己当女人当了一千年，受到的人类审美的影响。很明显，她也喜欢帅哥，所以才给出这点“小恩小惠”来给自己养眼。 从这个角度来说，以后一定要跟系统智能搞好关系，她在系统中的权限说不定比自己想象得还要高许多呢。 比如，现在就可以试探一番。 “话说每次都是临近穿越那天才显示出可穿越的三个世界，为什么不能提前一点呢，我也好多点时间做些准备啊。” “哦。其实每次都可以提前七天预知可穿越的列表，我还想等到了时间给你一个惊喜呢，不过你既然提出来了，就先告诉你吧。”系统智能轻飘飘说道。 石天无语，这么看他以前被坑得也太惨了。 距离穿越前七天，系统智能列出了可穿越的三个世界： 《变形金刚》（电影单片世界） 《环太平洋》（影视系列世界） 《斩赤红之瞳》（动画世界）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斩赤红之瞳》已经出现过一次了吧？”石天想了想，问道。 “是啊，但你又没去过这个世界，当然可以继续出现，就算是去过的世界，也有可能再去一次啊。”系统智能轻飘飘地说道，内容却十分重磅。 石天顿时有些激动，如果同一个世界能够多次进入，这意味着他可以好好考虑每一个世界该如何经营，而不是单纯过一波剧情就跑。如此一来，挑战性和收获也会随之增加，诸天万界都有可能成为他的后方基地，就很棒棒。 现在面临的三个世界，类型明显都不一样。 《变形金刚》是披着科学外衣的玄幻故事，早期的汉化翻译也说明了这一点。而在石天的印象中，他只记得电影里面的汽车人和飞机人打起架来零件乱飞，脆得像积木一样，还不如叫变形积木呢。 不过一个个看起来都很帅气，从钢铁丛林的日常工具变形成人格化的巨人，满足了男孩子的终极幻想。 《环太平洋》他没太多印象，在电影院看过一次，只记得机甲很大，怪兽很丑，这七天时间要好好查阅一番资料。 《斩赤红之瞳》，他之前草草浏览过一遍，妹子死得不少，但除了噶妹子，好像没有什么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了。 七天时间，他向富婆请了假，窝在家里追番和搜集信息。 最后得出结论，首先排除《斩赤红之瞳》。原因是这个世界既然能出现第二次，那就还有第三次第四次的机会。他现在的能力进入这个世界有点送菜的嫌疑，不说眼花缭乱的帝具们，就连野外那些庞大的危险种都可怕得很。等以后力量强了，他可以平推这个世界，省得妹子们一个个送。 然后是《变形金刚》，火种源很神奇，大黄蜂很萌，擎天柱很帅……至于歪出天际的三观，那跟石天无关，他过去又不是受教育的。不过还是那句话，别看里面的主角在数米高的巨人面前辗转腾挪，每次都险之又险地擦边而过，那叫主角光环或者导演滤镜，换了石天去，他都不敢保证自己功夫宗师的水平能在两个敏捷的大铁块中间百分百幸存下来。 只剩下《环太平洋》，石天很心动，为什么？因为它大啊！ 神经桥连接的驾驶系统还能保证基本安全。别管这世界的科技树点得有多歪，它把和数十米的庞大怪兽作战的压力变成人类大脑的精神压力，这一点就无形中契合了石天的能力——他可不怕什么精神压力。 选定世界后，石天整理了一下随身物品，这次他终于可以轻装上阵，手机都不用带，随手扔在家里（因为时间流动规则已经清晰）。 “商量一下，要不你还是给配个音吧，不然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穿越了。” “切……咻~” 入眼的是一间教室，只不过这次他不是老师，而是坐在下面的同学。环顾四周，石天发现众人的上课热情不高，要么昏昏欲睡，要么埋头玩弄手机，只有少数几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老师和屏幕。 屏幕上是一连串极限公式，很显然，这是一节高数课，是大学课堂。 石天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很简单的运动装，身上也没有几个口袋，一眼就看到里面空空的，没有手机。 连个时间都看不了，有些麻烦啊。 他干脆安静地听老师讲课，这些知识他都学过，现在再听一遍也无妨。有了系统智能的辅助，他只需要提供理解，连计算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好不容易熬完一节课，石天跟着同学离开教室，他四处转悠起来，在不起眼的绿化标志牌上看到了学校名字：天南市理工大学。 架空学校？石天一愣，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现实中有哪个学校叫这个名字。很可能是《环太平洋》世界的特有学校。 不过这转了一会儿，偷听了路上几个同学的谈话，并没有一个人提到怪兽或者机甲，是他来得太早了吗？世界还没遭受怪兽入侵？ 石天在学校里整整待了两天，表面上是个平平无奇的安静学生，实则半夜摸进学校图书馆好几次，凭借随身空间，图书馆大门上挂着的锁完全拦不住他，一收一放，锁就掉下来了。 他在图书馆翻了很多书，以文史类为主，动作迅速，一扫而过，先用眼睛把内容录入系统存储功能，有空再去好好查看。 “咦，这个世界还挺奇怪的嘛。”系统智能看了他录入的资料后说道。 “你能看懂？”石天惊讶道。 第96章 怪兽登陆旧金山 “我连《女巫专用人形傀儡改造技巧36式》都能学会，怎么会看不懂这些浅显易懂的学问呢。”系统智能对于石天的愕然非常无语。 “这是可以说的吗？” 在看完系统智能总结归纳的结果后，石天发现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从进入2000年以后出现了一些巨大的变化，主要表现为一些天才科学家的出现，将科技树往后期巨大机甲上面点歪了不少。 到这里，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出现超大怪兽的一年后，人类就像下蛋一样光速造出了同等比例的超大战争机器，光靠蓝星上同期的科技水平怕是连最基础的人机交互理论都要搞个十几年不止。 而他所在的天南市理工大学正是挂了一位科学大牛的名号建立的民办大学，在一些理论水平上甚至还超过了公立大学，因此吸引了不少优质生源。 “按照电影剧情，还有一个多月，这个世界就会迎来第一只怪兽冲击，你要做好准备。”系统智能提醒道。 “明白。”石天这两天搞清楚了自己的个人信息和简单的人脉关系，也知道学校没几天就会放假。而在暑假期间，也就是8月10日，第一头来自数百光年外的怪兽将会通过马里亚纳海沟的“突破点”来到地球。 这头怪兽将被命名为“trespasser”，中文翻译根据它头上巨大的斧头状犄角称之为“斧首”。 它身高92米，重量2700吨，初次登陆地点是旧金山，并向内陆行进了56公里，然后被三颗战术核弹炸死。造成的人员伤亡和经济损失不计其数。 石天所在的城市靠近东南沿海，且离海岸线还有不少距离，所以并不担心会被怪兽一脚踩死。更重要的是，他和旧金山隔了一个太平洋，至少这一波的怪兽入侵跟他关系不大。 “你所谓的‘明白’就是提前准备好爆米花看对岸的现场直播？”系统智能懵逼地问道。 石天已经放暑假，他一个人住，8月10号这天早早就从外面拎了罐爆米花回来，打开电视机等着新闻转播。 “哦，对，不能这么做。”石天点点头，从旁边掏出一听易拉罐，“少了喝的没啥味道。” 新闻中很快出现了旧金山当地媒体的现场直播，事实上，不止是新闻频道，连电视购物都紧急切换内容，把怪兽入侵的画面呈现给观众。 网络上更是一片哗然，所有头版头条都在报道着怪兽入侵事件。 据事后统计，东亚地区仅有一个半热点跟怪兽无关，一个是东京电视台的动画片，半个是某大眼热搜第七名“怪兽是带带大师兄研究出来的”。 连接着旧金山市区和北部马林郡的金门大桥是各种影视剧中的常客，尤其是灾难类剧情中，但凡没有毁掉金门大桥、悉尼歌剧院、大本钟或者自由女神像的，一律被视为剧组太穷。 怪兽从海底露出水面后，也深感自己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吸引，放弃了明明更繁华的市区，硬是跑到城外这座桥边，用自己巨大的斧状犄角直直撞了过去！ 不出意外，脆弱的金门大桥被构造不明的巨斧犄角轻轻一磕就消失了一大截，桥面上的车辆也跟着断裂的桥身落入水中，然后被怪兽不停踩水的大脚丫踏成薄饼。 早在怪兽从水边露出脑袋时，霉国各大媒体的直升机就赶到了现场，现在他们更是忠实记录了金门大桥的死亡瞬间，那些桥面上疯狂逃命的人群和挤成碰碰车还在狂按喇叭的车辆声也被如实转播出去。 全球关注这一幕的人们表现各不相同，皮肤白一点或者脑子被洗白一点的都如丧考妣，站在人类理性和感性角度的纷纷露出同情的神色，剩下帝国坟场和一些常年处在纷乱地带的人们像过年一样开心。 石天的手机震个不停，同学们在群里不断议论着这震撼的一幕，有人表达对怪兽入侵世界的担忧，有人发蜡烛祈福，还有大骂霓虹核电站养出一头大怪物的。 石天面色古怪，这次跟核电站泄露关系还真不大，咦，不对，不好说啊，万一是霓虹向太平洋排放核污水导致数百光年外先驱者们以为地球环境已经降低到适合他们生存了，这才放出怪兽来清洗人类呢。 这时，辅导员在群里艾特石天：“通知，原计划下学期前往霉国的交换生项目暂停，什么时候继续等待通知。收到回复。” 石天这才发现自己还有个交换生的名额，他以前在大学里成绩有那么好吗？ 交换生项目的暂停肯定跟怪兽入侵有关，没有哪个校领导会蠢到看见这种事情还把学生往火坑里送的。 总得观望一下霉国如何处理这头怪兽的，万一他们处理不了，直接放任怪兽毁掉北美呢。 现场直播中，已经有多台战斗机发出尖啸声低空略过怪兽头顶，机身上的30毫米机炮子弹一股脑儿全部清空，以较高的命中率射了怪兽一头一脸。 可惜这么大口径的子弹对怪兽毫无用处，甚至都没有让它从拆桥的趣味活动中分心出来。 很快，地面部队赶到金门大桥两岸，装甲车上的重机枪哒哒哒射个不停，子弹壳铺了一地，却没引起怪兽一点兴趣。 坦克进场，一发145毫米穿甲弹朝着怪兽脑袋飞去，可惜，怪兽斧首最硬的地方就是它的脑袋，炮弹打在上面顿时四分五裂，只简单刮下了几层皮屑。 战斗机挂载着地狱火导弹折返，在众人的期盼中近距离投下了导弹。 当量决定威力，很明显，地狱火导弹的威力对帝国坟场的居民楼过剩，对怪兽却欠缺，仅仅是让怪兽更加愤怒，好像正在拆家的神兽被轻轻推了一下，手里的动作愈加狂暴。 原本还能剩点遗迹的金门大桥连半点儿渣都找不到了，怪兽不断仰天大吼，巨大的爪子乱舞，搅得河水肆虐，把岸上的地面部队卷了不少入水。 一架f22在折返攻击时一个不慎，撞在了怪兽的巨斧犄角上，顿时只因毁人亡，现场十分惨烈，吓得媒体的直升机赶紧拉高。 第97章 死掉的怪兽就是金山 顿时，国内外军事论坛上纷纷对此发表个人意见，大多数键盘军事专家认为这架f22出现意外纯粹是驾驶员水平太菜，以f22的机动性和瞬时速度，怎么可能躲不开怪兽这种身体庞大，行动缓慢的大块头呢，这无异于人类在慢跑中迎头创上静止不动的泥头车。 因此，后来这架f22飞行员的信息公布后，键盘军事专家纷纷表示，看吧，还是个女驾驶员，女性开f22都像开泥头车一样莽。然后就是一系列的歪楼和性别争论。 在现场直播的画面中，怪兽依旧在肆虐，并丢下金门大桥向着内陆前进，沿途留下一片废墟。 当人们从屏幕上看到怪兽一边高声“歌唱”一边撒欢闲逛就把人类建设的各种文明设施化为灰烬时，悲观和绝望涌上心头，很多人表示原来2012世界末日不是没来，是有延迟，晚了半年啊。 而在霉国五角大楼内部，经过一番争论后，终于通过了向本土发射核弹的提议。一颗携带着核弹头的中程弹道导弹从中部沙漠地带的核武器发射井出发，一路飞行来到旧金山。 这颗核弹是裂变弹头，爆炸后会造成严重的辐射污染，因此军方通过媒体平台发出了撤离通知，金门大桥沿岸的地面部队早就一股脑儿跑光了，媒体的信号传输直升机也后退数公里，用长焦镜头艰难捕捉着怪兽的行动。 一道炫目白光闪过，观看直播的观众们都不由得眯起眼睛，屏幕整整白了数秒钟才恢复画面，画面中的怪兽竟然还没倒下！ 一时间，上帝一家子收获了无数问候。 但在画面中，怪兽也不是毫发无伤，它身上明显撕开一道巨大的伤口，里面的蓝色血液像喷泉一样止不住的溅射出来，剧痛和创伤让怪兽更加狂怒，向着内陆行进的速度也更快了。 途经有人类的地方时，它身上的蓝色血液像河流一样淌了一地，所有接触到血液的人类此时还没意识到这东西是有毒的。 军方通过画面发现了怪兽的状况，松了一口气，能破防就能刮痧，核弹管够。很快，又是一颗导弹射出，向着怪兽的方向。 怪兽一只爪子和半边脑袋被炸开，摇摇欲坠，但还有行动力，且脚步不慢。 第三颗核弹命中，怪兽终于坚持不住，倒在地上，庞大的身躯像一座小山一样，起起伏伏，周边的城市建筑都没它躺下的胸膛高，可见这巨兽多么恐怖。 人们终于在电视机前面高兴地跳起来，这是人类文明的胜利，这是终极武器的胜利。 霓虹民众也很高兴，3:2，输了！感谢霉国爸爸勇夺第一！ 之后数天时间，专家们经过综合评估，认为怪兽路过和死亡的旧金山湾区和部分河道支流在数个世纪内都不再适宜人类居住，也就是说，不到一百米的生物造就了接近60公里方圆的无人区。 好在这个家伙还是被消灭了。 又过了几天，石天正在家里浏览着世界各地对怪兽余波的讨论，突然接到辅导员的电话，通知他尽快收拾东西，跟着学校的交流团队出发前往霉国。 “校长疯了吧，这时候过去凑什么热闹啊？”石天惊讶地说道。 辅导员在手机里面无奈道：“文明点。据说是学校里一位挂名的教授要过去参与研究怪兽的生物神经系统，有几位年轻的助教和研究助理跟随，校长干脆让你们几个交换生也一起过去，早点适应交换生活，人多还能相互照顾。” “行吧，倒也合理。”石天同意了学校的理由。 一只从天而降的巨兽造成的威胁不必多说，在它倒下之后，它的尸体就成了一座静止的金山，在无数科研人员眼里，那甚至不是金山，而是一箱子一箱子的诺奖牌子。 他所在的学校能混到一个参与研究的名额实属不易，这波确实不能骂校长，该夸一夸。 两天后，石天赶到了出发地点，他随身携带的东西很简单，身份证明、交换通知和一套衣物，完全不像别人大包小包，出国旅行一样满载。 由于他轻装简行，加上是个身材高大的男生，一路上就成了几个女性助教和研究助理的行李搬运工，石天也趁机跟她们打好关系，顺口问一些内部消息。 在一堆夹杂的消息当中，最让石天意外的还是一个叫邵丽雯的研究助理，年纪不大，甚至比他还小一些，但凭借天才的智商已经成为领队大牛的一线助理，前途无量。 石天知道，邵丽雯不仅前途无量，还带资进组。在《环太平洋2：雷霆再起》中成了一个大红唇的霸道总裁，拥有技术先进的邵氏工业，凭借无人机甲差点一举葬送全世界。当然，那跟她自身关系不大，主要是人奸作祟。 “邵助理，你的行李呢？我还空出一只手。”石天稍微献了下殷勤，主要是对此刻的天才少女比较感兴趣，想跟她拉近关系然后探讨生物巨兽和无人机甲之间怎么扯上关系，为啥她现在明明是个生物神经学的研究助理，后来却成了无人机甲的研发头头。 绝对不是他的“富婆侦测雷达”发动，检测到了潜在的超级富婆，还是符合他审美的东方面孔。 在这里必须说明一下，演员外貌不等于穿越世界人物真实面貌，否则石天对邵丽雯兴趣大减，这会儿不会多此一举。 17岁的邵丽雯皮肤白嫩，脸上还带着一丝娃娃气，她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说道：“谢谢你，石同学。不过不用了，我的行李在我爸爸那边。” 说着她顺手一指，石天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旁边一个中年男人正拎着两个旅行箱对他怒目而视。 啊这……溜了溜了。 一击脱离当然不可能，石天从容地走到邵爸爸身边，说道：“叔叔你好啊，咱俩都是搬运工的命啊。” 邵爸爸面色古怪，看着自来熟的石天撇了撇嘴，主要是腾不出手来，不然像这样接近他女儿的衰仔早就被他老拳赶跑了。 第98章 邵爸:我听不懂啊 飞机在奥克兰国际机场降落，这里距离怪兽倒地的地方很近，又正好处于核弹辐射区外，所以起降人次爆棚，要不是加州地方治安管理队接手了机场秩序，估计这里早就被世界各地的冒险爱好者堆满了。 而石天所在的科研团队不在拒绝降落的列表中，他们顺利落地，并完成了身份登记。 几天以后，几个交换生顺利办理了交换手续，并且安排好了各项生活事宜。但由于怪兽事件的突发，导致交换院校无暇安排他们的课程，石天便跑到科研团队那里蹭消息。 他刚一来到团队所在的临时研究所，就听到团队里的教授在那大呼小叫着：“鸡塞死，这不可能，它的髓鞘竟然不是常见的70%脂质和30%蛋白质组成，这种结构完全不可能隔绝电信号泄露吧，反而起到类似超导的作用，但这样一来，郎飞氏结上的离子通道又怎么运作呢，上帝真的管不到这种外来的生物吗？” 邵丽雯冷静的声音传出：“教授，你忽略了轴突区域的钠钾离子通道。按照目前分析，如果怪兽神经系统借用髓鞘部位传递信号，它在相互纠缠部分必须借用另一条通道来隔绝短路影响，同时，为了减少电信号的流失，我们应该观察髓鞘部分有没有类似的电势差增强结构……” 石天悄悄探头进去，发现科研团队所有人都忙着手中的活计，在帐篷正中央，是一块巨大的怪兽尸体，有皮有肉，还带着点脑浆子，看得出来，这是一小块怪兽头部。 他的到来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关注，只有没地方去的邵丽雯爸爸看到了他，连忙招手道：“小石，你过来啦。他们都在忙呢，你过来，我们说说话，别去打扰他们干专业的。” 这几天相处当中，邵爸已经知道了石天是个遵守男德的好孩子，明明这么多助教妹子给他留号码，他硬是一个都没拨过。因此脸色好了不少，不再对他怒目而视。 旁边一个研究员也看到了石天，喊道：“石同学，快来帮忙，把这块组织切一下片，再做一下chip（染色质免疫共沉淀技术），现在人手不够，结束了我请你吃饭哈。” “好的。” 石天对邵爸笑笑，跑去穿上防护服，拿起器具开始做起了实验。 邵爸脸色一僵，一个人抽起了闷烟，不过还没掏出烟来，就想起这是什么地方，连忙把从胸口掏烟的动作变成拍拍气管，给自己缕缕。 明明是个肌肉大块头，怎么脑子还好用呢，就剩他一个闲人坐在这里尴尬地抠脚趾。 石天的专业并不是生物神经学，但他要做的本就是基础部分，不难，加上系统智能是真正具备人脑逻辑的副脑，有了她的辅助，石天这几天很快就吸收了大量专业知识，在和研究人员聊天的过程中头头是道，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当然，这些都是建立在怪兽当前这种争分夺秒的时刻，放在平时，哪怕是再临时的研究区，也不可能让人随便进入。 几天以后，研究团队关于怪兽有了初步认知和结论，这些都是要在顶尖会议上讨论的东西，也是普通研究员无法参与的会议，只有团队里的教授才有资格加入讨论。 所以石天约了邵丽雯和她爸爸一起去唐人街转转。 在之前的怪兽入侵中，唐人街有半条街区被怪兽一脚踩中，所以现在只有小部分区域还开放着，并且由于水管和气管的断裂，一些中餐馆只能使用移动餐车来供应食物，看起来像街边小炒一样，有些配不上华丽的大堂座位。 邵丽雯在吃饭的时候也思考着学术问题，默默扒饭不说话。 石天和邵爸聊了起来。 “邵叔叔，我听说你一直陪着丽雯上学，从小就这样吗？” “那是，丽雯小时候就聪明，我和她妈就决定了，随时要有一个人陪读，不然像她这么小的孩子，总是跟大了四五个年级的学生一起读书，很容易受欺负。诶，不对，你怎么也叫丽雯啊，你应该叫邵老师或者邵助理。” “嗯嗯，知道了。那丽雯现在都毕业了，你怎么还跟着她啊？” “你小子……害，我都跟了十几年了，一下子让我不跟，我都不知道该干什么去，正好她这次是来霉国，又有怪兽这么恐怖的东西，我能放心么，干脆再跑最后一趟，等她回去了我也就放她自己生活。” “邵叔叔，那万一丽雯这次就不回去了呢？我看这回怪兽的事情短时间内可结束不了，这种超自然的生物可不像是自然进化出来的。整个科学界都要忙活好多年呢……” 石天说到这里，被邵丽雯打断了：“石同学，你认为怪兽不是自然进化的结果吗？你的意思是……” 邵丽雯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石天点点头，说道：“当然了，无论怎么考虑，这都不太可能是进化论的结果，何况这几天的研究也表明，怪兽的部分蛋白质结构精简得过分，就像一把手术刀完美切割过一样。我觉得这很可能是某个文明制造出来的生物武器，而且是可以批量制造的那种。” 邵丽雯若有所思道：“如果是某个文明的话，那他们向我们投放生物武器的目的是什么呢？仅仅是为了消灭人类的话，这是完全不够的，哪怕有再多的怪兽，也不可能比得上人类制造核武器的速度。” “没错，单纯的怪兽在人类面前，其实不难对付，因为血肉是有极限的。但这里应该考虑到那个文明的卡尔达肖夫文明指数。” 邵丽雯点点头，认同道：“没错，我们本来就应该想得更加深远，而且，我怀疑……” 说到这，她转头看了看四周，好像在看有没有人留意她在说什么。 石天直接点头，接话道：“你是对的，我也觉得还会有，而且时间上最多不超过半年，这是作为生物武器最合适的成长周期。除非它需要进行新的升级和换代。” 第99章 第二只怪兽 唐人街的谈话没过多久，石天就接到了研究团队的通知，表示要将他纳入团队，这项提议由第一助理邵丽雯发起，并获得了大多数成员的赞成。 石天当然愿意，他想要多了解一些怪兽的信息，为将来驾驶机甲作战做些功课。 在接下来的研究中，邵丽雯提出的生物武器论混杂在一大堆各式各样的猜想中被一并提交上去，理所当然的，没有人在意这种异想天开的妄语。 而怪兽神经及肢体控制的研究也进入了漫长的埋头苦干期。 在这期间，邵爸郑重其事地要求石天好好照顾他的女儿，然后第二天就说自己喝多了不作数。如此反复几次，邵丽雯都对她爸感到无语了，没几天就把他打发回国，惹得老父亲伤心欲绝，临走前一而再再而三地跟石天强调要注意安全措施。 石天连忙表示她才17岁，自己只把她当孩子看待。并让邵爸这几年一定不要到处瞎转悠，没事别去什么东京马尼拉之类的城市旅游，好好待在国内。 于是，接下来的生活，石天每天照顾邵丽雯的饮食起居，并和她一起上下班，顺便利用研究所的便利条件快速夯实累积知识，后来他做的实验甚至得到了团队大牛的表扬。 半年时间快到了，这天晚上，石天掐着点打开电视机。 “你的意思是，就在今晚？”邵丽雯揉了揉脑袋，她这几天写报告写得头都晕了，幸好最近的研究结果快要落地了，后面就不会这么忙了。 石天递给她一杯咖啡，说道：“不一定，但肯定没多久。这几天晚上都可以在电视机前面等着，顺便可以猜猜下一只怪兽会在哪里登陆。” 邵丽雯接过咖啡，说声谢谢，便道：“根据你的预估，怪兽会围绕着太平洋运动，所以东西海岸线都有可能，我猜是霓虹吧。” 石天笑了笑，说道：“有可能，但是我觉得东南亚海岛多，怪兽容易迷路，说不定就跑到马来西亚或者菲律宾的岛上去了。” 他们正聊着天，电视信号紧急掐断，没多久画面一转，显示出了一片陌生的城市。 “这是哪里？”邵丽雯一愣，这地方看起来有东亚风格，但又有不少贫民窟和华丽的高楼，如此交错的风格反而更像是南美洲。 这时，电视上的字幕滚动起来，介绍着地名：菲律宾、马尼拉。镜头更是快速拉远，捕捉到一个庞大的阴影从海底迅速接近岸边。 有了半年前旧金山的经验，全世界看到直播信号的观众第一时间就明白了镜头语言：看，那里有一只怪兽！ 全球论坛哗然，怪兽在这个地方登陆，当地官方要怎么办，他们可没有核弹。 一时间，各国高层纷纷联系菲律宾，表示愿意提供火力援助，只要事后菲律宾允许他们拉走怪兽尸体就行。 第一只怪兽在霉国，大家想分一杯羹也没处下手，第二只怪兽在这个小国，那就不要怪大家都不当人了。 此时，距离怪兽登陆还有一段距离，但它的行动轨迹很清晰，就是正前方的巴坦加斯省、马尼拉港口。马尼拉作为菲律宾最大的集装箱港口，常年居住人数超过150万，且密度极大，这时候疏散都成了问题。 从直播镜头中，全世界都能看到街上狂飙向内陆的车辆，也能看到市区人口密度最大的贫民窟汤都的小巷中挤成沙丁鱼的人群。 “这里能使用核武器吗？”邵丽雯问道。 石天摇摇头：“不能，一旦投放核弹，至少数十万人的伤亡，这可能比怪兽造成的伤害大得多。不过，驻菲霉军管不了那么多，他们只接收五角大楼的命令，虽然由于程序上的问题会慢一点，但按照我的预估，他们不会让怪兽挺近内陆多远。” 果然，当怪兽上岸，咆哮声在数公里外都能听见，逃难的人群更加慌乱，骚动和打斗时有发生。 半个小时后，霉军的核弹来袭，而在这之前，怪兽已经冲进马尼拉市中心，沿途踩塌踩死不计其数的房屋和平民。 三颗由潜艇发射的战术核弹精准命中怪兽胸腹部，将它的内脏都炸了出来，流了一地，蓝色的怪兽血液淌成一条河，混入了马尼拉满地的血水当中。 全球论坛再次盛赞人类终极武器，并掀起一阵对核武器的疯狂膜拜。当然，有支持者就有反对者，反对者们往往觉得自己更加标新立异，他们树立起怪兽图案，表示怪兽才是净化地球的有效手段，并表示要为不幸遇难的怪兽祈福。 大部分人不会理会这些跳梁小丑，只是冷静分析着怪兽的行动轨迹，认为这些怪兽是跟着海面上的远洋货轮跑到了马尼拉，毕竟这是菲律宾全国12座主要港口中吞吐量最大的一座。 一时间，全世界的海港都出现了货物积压潮，码头仓库都快放不下了。受影响最严重自然是某国，毕竟全球吞吐量前十的港口有八个都在该国。 第二头怪兽被命名为“混沌”（hundun），可能是它外形上没有特别之处，浑身不尖不长，便起了这么个没啥特色的名字。 接下来，世界风云变幻，一只怪兽的出现可以说是偶然，两只就不能不让人思考怪兽的由来了。 全世界都在打嘴炮，有说怪兽杀死了两万菲律宾人，核弹炸死了二十万，到底谁是怪兽；也有说霓虹人创造了哥斯拉的影视形象，他们肯定知道怪兽跟核辐射的关联，当然这个说法不攻自破——现实中的怪兽被核弹炸死了，哥斯拉可炸不死…… 忽略这些纷纷扰扰的外界干扰，在科研领域，人们却有了惊人的发现：怪兽的血液有毒，而且是无法治愈的剧毒！ 当初在旧金山凡是被怪兽血液溅到的人类都发生了全身性的多器官衰竭，从发作到死亡，时间极短，尸检结果则是在他们体内发现了大量和怪兽血液同结构的异种蛋白，无法代谢，无法排出，这是主要的致死因素。 第100章 科技树歪到了机甲身上 世界各行各业都受到连续怪兽入侵的影响，许多产业也发生了撤离太平洋沿岸的浪潮。 唯二不受影响的大概就是文娱和医药行业，前者多了许多创作题材和灵感，以前人们都说怪兽是假的，现在真的来了，拍电影都有了现实依据。 医药行业则是请了许多拿钱办事的代表发声，说怪兽浑身是宝，血液能够治疗癌症，皮肉可以治疗脱发，就连那东西提取出来都可以媲美万艾可，一举解决老中青三代人的难题。 石天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根本不考虑繁殖问题的生物武器能代替万艾可，买药的人不怕越补越虚么，最后搞成不孕不育可咋办。 所以他看到邵丽雯回家时拎回来两瓶这玩意儿感到非常无语。 “不是给你用的，我拿回来做实验。”邵丽雯看见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专门强调了一遍，“你不是跟我爸爸说当我是孩子么，孩子怎么可能给父亲买这个呢？” 石天举手投降，转移话题问起这个药能拿来做什么实验。 “生殖系统。”邵丽雯解释道，“我们一直在研究怪兽脑部和肢体细胞，但如果这种怪兽真是人为制造的话，它应该不会具备完整的生殖功能吧。” 石天点点头：“你说得对。但这个药真的含有怪兽生殖细胞吗？连你都能随随便便在街上买到，我觉得不太靠谱。全世界才两只怪兽，一只还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用家里的小型仪器观察过后，邵丽雯面色奇怪道：“确实有些不一样的东西，但好像不是怪兽的。” 石天在一旁拿起药瓶念起来：“……本品含怪兽及其微寄生物组织成分……” 邵丽雯恍然大悟道：“是那些中型犬大小的寄生虫啊，我说这里面的结构怎么不像是怪兽组织呢。不过这种寄生虫也可以拿来入药吗？” 石天把药放回桌面，悄悄在沙发背上擦了两下手心，说道：“谁知道呢？说不定连三期临床都没做完就赶着出来赚钱了。” 邵丽雯感叹道：“如果以后有越来越多的怪兽，未必不会发展出庞大的怪兽产业来。” “有可能吧。我不太了解经济学，不懂这方面的知识”石天耸耸肩，“我只关心除了核弹，还有什么方式能对付怪兽？如果怪兽源源不断，难道人类要跟着怪兽的脚步用核弹把地球犁上一遍，那还不如号召全人类集体抹脖子来得方便呢。” 邵丽雯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空：“听说又要召开相关会议了，希望能尽快拿出方案吧。” 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第三头怪兽“凯西普”（kaiceph）在墨西哥登陆，第四头怪兽“手术刀”（scissure）在澳大利亚悉尼附近登陆。 两头怪兽最终都被核弹消灭，但和前两只一样，对沿岸造成了严重的环境污染，制造了大片无人禁区。 于是，第一次公开的全球首脑会议召开。会上，贾斯珀·肖恩菲尔德教授提出了“猎人计划”，具体内容是为了避免过量使用核武器对抗怪兽，造成人类和怪兽一起灭亡，不如制造一种巨型机甲使用对等力量抗衡怪兽。 该项决议是综合了现有科技的结果，因此很快获得了全体成员表决通过。 石天所在的团队被分配了部分机甲的研究工作，主要方向是机甲和驾驶员的神经信号传输部分。 同时，联合国给他们团队空降了一名国际专家，是“脑波感应桥”领域的大佬，双方共同合作了三个月，就搞定了人脑和机甲的协同控制部分。 而在临近人体实验时，为了使样本更加丰富，石天向团队建议除了使用军方提供的优秀军人外，还向社会招募各种脑力劳动者，毕竟在现有研究中，长期使用和锻炼的大脑比那些不用的要活跃3000倍左右。 更活跃的大脑在处理大量机甲传输的信号时更有好处。 他自己更是自告奋勇充当科研领域的实验体，这让许多人都钦佩不已，只有邵丽雯给了他好几天的冷脸，让他挠头不已，又不能提前预告她绝对不会有危险。 实验当天，由于只有一台临时建造的巨型机械臂，所以实验体们排队进入实验室。石天走在第一个，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还跟他身后的优秀军人亚当开起了玩笑。 “放轻松，只是一项脑波实验，想象成一只巨大的机械臂在你脑子里掏脑浆子就好了，很舒服的对吧。” “呕~”后面排队的实验者，有一个受不了跑一边去吐了。 后来才知道，那家伙是个助产士，也不知道为什么招募计划当中会把助产士列为脑力劳动者…… 石天贴上脑波连接器，一阵庞大的信息流直冲脑海，关于巨型机械臂的一切数据都在他脑子里闪过，而他需要及时对闪过的数据进行提取和处理，精神高度集中，15倍防御发挥效果，甚至就连系统智能都帮他分担了部分计算压力。 于是，在实验室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石天抬起手臂，微微握拳，实验窗口外的巨型机械臂也同步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动作，而他的脸色还如平常一般轻松自在。 “嘿，我感觉还行，再多来几条手臂都没关系。”石天操控机械臂摆出一个国际友好姿势，引来实验室众人一片憋笑声。 但在之后的实验中，麻烦出现了，除了第一个成功的石天，其他人全都出现了头晕脑胀，眼睑充血，鼻腔流血的症状，最严重的一个甚至死在了实验台上。 调试了几次之后，研究团队不得不宣布采用备选方案，即双人神经交火系统，由两颗大脑来分担压力，一人只控制机甲的一部分，这把机甲驾驶员的门槛拔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只能通过全球海选的方式来寻找合适的大脑。 如此一来，能够单独自由操控全套机甲的石天反而成了另类，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幸好现在是全球合作时代，怪兽是最首要的难题，所以在其他海选的驾驶员还在练习怎么用机甲走路时，石天已经坐上了一台单人控制的机甲随时待命。 第101章 初战怪兽 这台机甲暂时没有命名，体型上初具人形，动力系统是从核动力航母上粗暴复制过来的裂变反应堆。武器系统装满了全身，边边角角都塞了口径不一的炮口，可以说，实验性质大于实战性质，是机甲设计团队各种观点碰撞的结果。 石天在坐上机甲的第一时间就尝试了一下这种大家伙算不算防具，结果很明显，攻击性武器太多，怎么能算是单纯的防具呢。他松了口气，要是这么丑的东西被防具空间认可的话，他可没有机会再绑定第二套防具了。 这样一来，他就有机会慢慢攒出自己的机甲了，用最好的材料，做最好的造型，上最强的动力，摆最帅的pose。 至于造机甲的钱从哪里来，就得看未来的富婆邵丽雯什么时候崛起了。 2015年4月。 怪兽“卡洛夫”（karloff）在温哥华登陆，该消息第一时间通知到机甲研究设计中心，中心内只有两个半能够熟练操控机甲的驾驶员，一个是石天，另一个是凯特琳博士，她负责了机甲程序设计，对机甲数据最为熟悉，还有半个是军方选出来的特种战士，他目前正在和凯特琳博士熟悉双人机甲的控制。 经过短暂的开会研究，中心决定让石天驾驶未命名的初始实验机甲出战，并让凯特琳博士驾驶第一台双人机甲“育空”从旁辅助。 石天穿上驾驶服，坐进驾驶舱，然后像一具巨型尸体一样被数台庞大的军事运输直升机拉着，经过漫长的飞行，最后在温哥华附近投放。 机甲庞大的身体落入地面，溅起的灰尘把腿部摄像头全部遮住了，控制中心只能从肩部的镜头看到不远处狰狞的怪兽，第一次在这个高度观看怪兽整体，那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使得整个控制中心鸦雀无声。 怪兽“卡洛夫”整体造型跟它的前辈们差不多，只是脑袋部分有着树根状的头冠，上下共四只眼睛，嘴巴里的牙齿不多，前肢细长，但两只大腿粗壮有力，移动起来动作迅速。 石天驾驶的未命名实验机甲整体上像一只站起来的乌龟，前胸后背都有庞大的护甲保护内部的重要零件，这也使得机甲整体重量飙升，达到近万吨。 “嗡嗡嗡……”机甲肢体部位的液压传动系统开始工作，发出沉重的嗡鸣声。 “咚咚咚……”这是巨大机甲在地面走动的声音，不过很明显怪兽的速度更快，“轰轰轰”，撞开一栋栋高楼就冲了过来。 石天操控机甲双臂摆在胸前，在怪兽临近的时候挥出，拍歪它的脑袋，让它的身体撞在自己胸部甲壳上。 不到两千吨的怪兽根本没让近一万吨的大家伙移动分毫，反而在想要站稳的时候被机甲两条钢铁手臂勒住。 “来都来了。” 石天露出一丝微笑，他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这只怪兽属实有点弱啊，难怪原着中第一台试做机甲“育空”都能轻松放倒它。 机甲紧缚住怪兽的同时，身上各个角落里的炮口一一伸出，从小口径到大口径，逐个开火试探。 怪兽一开始还不以为意，不就是一些小石子么，我动一下算我输！到后面超过100毫米的炮口发力时，它立马反悔，拼命挣扎起来，一动不动是王八！ 但为时已晚，贴脸的火力很快撕开怪兽的皮肤，破防以后就更加好打了，所有炮口一股脑儿对准伤口倾泻弹药，蓝色的血像瀑布一样落到地面，很快形成蓝色湖泊。 “石，可以了，它已经死了。”控制中心进入通讯频道提醒道。 石天放松手臂，怪兽顺势倒了下去，胸腹部的内脏已经被打烂，随着血液流到地上，只剩半边空壳微微抽搐。 “所以，这算是作战成功了吗？”石天在通讯频道笑着问道。 控制中心顿时爆发出高兴的欢呼，人类拥有抗衡怪兽的力量了！巨型机甲计划成功！ 在一旁蹲着观战的“育空”歪歪扭扭地走过来，想要跟石天的大王八机甲击掌庆祝，吓得石天连忙像扶老太太一样搀住他，在通讯频道中说道：“先好好练习走路吧。” 这场对怪兽摧枯拉朽的战斗很快被剪辑出来，传到了世界各地的电视台，当然，就算没有这份剪辑，温哥华当地的媒体也偷偷架着长焦镜头记录着一切。 全球论坛像过年一样庆祝起来，并高兴地给机甲起名为“忍者神龟”号，也不管驾驶员本人高不高兴。 石天回到研究中心，和机甲设计团队交流使用感受，他作为唯一和怪兽交手过的机甲驾驶员，现在最有发言权。 “太丑了！” “小口径的武器根本毫无用处，不要浪费空间！” “监控摄像头装得太多了，是不是我在驾驶舱尿尿都要被你们看光？” “机身设计不像人形态，干扰驾驶员的直觉反应。” “零件太繁琐，机身太重，移动起来迟滞感很强。” “……” “材料性能还是不够，明显感觉到动力系统还有剩余，但不敢再发力，怕机体强度承受不住。” “驾驶舱没有防辐射装置，离裂变反应堆太近了。” “最后还是，太丑了！” 问题很多，但很幸运，都在可解决范围内。 初次作战成功不仅振奋了全球人类的信心，也给通过机甲作战决议的高层吃了颗定心丸，他们果断批准了机甲计划的后续项目，一台台改进过的机甲像下饺子一样在太平洋沿岸落地，保护着各地的主要城市和港口。 石天也被重新分配了一台重新设计的机甲，依旧是单人驾驶舱，单人神经控制系统。 这回不再像个大王八，而是正儿八经的人形态，身高88米，重量7800吨，核动力驱动，肩部搭载重型迫击炮，远近皆可使用。 在命名时充分参考了驾驶员意见，叫“散兵”。虽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石天要起这个名字，但还挺符合他单人驾驶的风格。很快，“散兵”两个字被印刷在机甲前胸后背的装甲上。 不过，全球论坛的用户们还是亲切地把他驾驶的机甲称呼为“王八散兵”，骂得很脏。 第102章 天才领先好几步 短短一年多时间，石天从刚来霉国时的小小交换生，摇身一变成了守护世界的机甲驾驶员，温哥华市民甚至亲切的将他称为“城市守护者”。以前的同学群里更是每时每刻都有人艾特他，想跟他预约签名，囤起来当传家宝。 所有人都很开心，唯有邵丽雯。 当石天做完新机甲的测试后，回到房间就看见邵丽雯坐在他的床上抱着玉米片在啃。他们两人都被选入了机甲研究和设计中心，所以分配的房间紧挨在一起。 “丽雯，你怎么不回房间休息？最近你们团队的项目应该没那么多了吧，还会忙到这么晚吗？”石天看了看墙上的钟，指针已经过了凌晨两点。 邵丽雯伸了个懒腰，放下手中的玉米片，说道：“没味道。我在等你给我做饭吃，你不是答应我爸爸要好好照顾女儿的吗？这才几个月就跑得没影了。” 石天拿过她的玉米片看了看，没听过的牌子，笑道：“这个牌子的不好吃，下次买墨西哥产地的，那个上瘾。” 在邵丽雯翻了个白眼后，眼见糊弄不过去，他又说道：“没办法，你也知道，怪兽会越来越多，我现在都从研究所被除名，转成军职了。以后作息得按军人来，休息时间都不够。” 邵丽雯面无表情道：“我今天看了驾驶舱的设计图纸，离反应堆太近，就算加装屏蔽层也不能完全阻挡辐射，你每一次开机甲都是在透支生命。就这你还特地转了军职，以后专门开机甲了？” 石天面色古怪，他没办法解释自己身上有一个千年女巫燃烧灵魂加持的全方位护盾。 辐射最大的危害在于三种（或更多）微小的粒子以极快的速度打断人体细胞内的dna链条，造成dna破裂，最终新细胞无法复制分裂，老细胞逐渐死亡，整个人逐渐融化溃烂。 辐射粒子的动能并不大，但个头极其微小。而石天的护盾则是一点儿缝隙都没有，一个电子也别想穿过护盾对他造成伤害，这是科学和魔法的碰撞。同一时间大量粒子攻击在护盾上，无论溅起多少看不见的波纹，也只是多个艾师傅给阿木木刮痧——破不了防。 所以他开机甲根本不会透支生命，只有那些海选招募的驾驶员才是真的拿命在拼。 “其实……好吧，我的驾驶舱空间比较大，我会让他们想办法再多装几层屏蔽的。”石天只好保证道。 没想到，邵丽雯露出自信的笑容，说道：“我打算开发无人机甲，用远程控制代替真人驾驶，这样就不会有辐射危险了。以后的情况说不定越来越复杂，机甲也不一定每次都能打败怪兽，远程控制才是减少人员损失的最佳办法。” 石天听完，不得不感叹，天才就是天才，原剧中邵丽雯直到2029年才开发出无人机甲，没想到最初的设想从现在就开始了，而且她还早早预见到了机甲和怪兽作战的最大弊端——没有熟练的驾驶员，机甲就是一大堆废铁。 除了石天以外，现在所有机甲都需要脑神经能够互联的双人驾驶，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可不多，不然也不用全球海选。 邵丽雯看他不说话，不服气道：“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不是这样吗？就像你说过的那样，怪兽是生物武器，只要投放它们的高级文明不放弃，人类只能被动防御，到时候就算不提机甲的损耗，全世界可能都找不到合格的驾驶员了。” 石天开口道：“我不是不服气，我是惊讶你已经想到这一层了。没错，现在人类就像被高级文明隔离在地球上一样，尽管我们总是能消灭怪兽，但只要高级文明不停止投毒，咳，投放怪兽，无论我们有多少钱，有多少愿意奉献付出的人，总有一天，我们全体都会被拖垮。所以，用机甲打怪兽也只是一时的应对之道，没有人以为生活会永远这样持续下去。” 邵丽雯长叹一口气，点点头：“嗯。幸好你还是理智的，没有被荣誉冲昏头脑。” 石天嘿嘿一笑：“可是至少十几年内都会是这种状况，我还能打十几年的小怪兽，想想就觉得带劲。” 邵丽雯恨恨地抓起一把玉米片，塞进他的嘴里，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富婆年轻时候也是很活泼的，远没有后来那种出场大红唇的霸道气场。 随着驾驶训练的进行，许多驾驶员们逐渐掌握了操控机甲的手感，能够控制着巨大的机甲做出“散兵”号那样的流畅动作。他们甚至期待着怪兽到来，好让他们也像“散兵”的驾驶员一样成为英雄。 怪兽果然没有辜负人类的期待，它们又出现了，而且一次出现了两只，向着不同方向的城市前进。一只向着加州海岸，一只向着hk。加州海岸由霉国机甲负责，hk则由“散兵”号解决。 只不过加州那一台机甲旁边还跟着很多现场学习观摩，并随时准备支援的其他国家机甲，“散兵”号这里跟着学习的就不多了。 “这不合理！难道不是向我学习才更能学到东西吗？他们怎么都跑对面去了。”石天在通讯频道里吐槽道。 “这很合理，石。跟在你身边就没有出手的机会了，去那边说不定还能参与到战斗中。”“探戈狼”号驾驶员潘考斯特在通讯频道笑道。 事实也是如此，“散兵”号机甲一马当先，拦下准备在hk登陆的怪兽，一套拳法耍得虎虎生风，打得怪兽牙齿碎了不少，当场趴在地上。 这一幕惊掉了直播观众们的下巴，啊这……机甲会武术，谁也挡不住啊。 就连控制中心的指挥们也瞬间头脑清醒，赶紧下令寻找全球各地的格斗家来，准备让他们给驾驶员授课，用拳头解决怪兽能省多少经费啊。 “谢特，他怎么还有这一招？”蹲在一旁观战的驾驶员们纷纷在通讯频道聊起天来，甚至还有人尝试着模仿了一下“散兵”号的动作，差点没给自己腰部的液压泵干爆了。 战斗结束，石天落地后又是一堆改进建议。 第103章 电车难题 “太重了，一些小范围的动作都要花费大量动力，更别提根本没法跳起来，减重七成才能更好地适配人类的躯体灵活度。” “动力系统的分配还能优化，要更符合人类格斗时的发力方式。” “武器安装位置有点卡手，打起架来要随时注意保护炮口，把它设计成隐藏式或者转移到更合适的位置去。” “……” 这次的建议让研究中心很是头疼，最简单的重量削减都很难做到，因为材料限制，强度不够只能堆料，如果一味地减重只会出现纸糊的机甲，虽然攻击力大幅提高，但经受不住怪兽几下子就会被撕开创口，甚至一些零部件会出现被自身体重压垮的情况。 加上各国研究人员都有自己的灵感创意，相互之间很难说服，使得研究工作速度骤降。 不过石天已经不负责这些，他只管当个甲方提意见就好了，反正被折磨的又不是他。 环太平洋各地的机甲基地逐渐建设完毕，常驻机甲和研发团队分别入驻，科学家是有国界的，所以原先集结的全球科学家纷纷赶回自己的国家协助研发中心的建设。 幸好根据协议，驾驶员和机甲实行轮换责任制，避免出现过多的个人情绪导致和怪兽作战失败。 石天和“散兵”号也参与到轮换中，在他驻守霓虹时，怪兽发动了进攻，两头怪兽分别袭击北海道北部地区和东京湾。 由于常驻机甲只有“散兵”号，支援机甲还在从澳大利亚赶来的路上，所以控制中心理所当然地把“散兵”号投放在东京湾，和北海道乡下的贱民比起来，当然是京都的老爷们更加重要。 石天可不管控制中心如何选择，他只管眼前看得到的怪兽，一头犄角分裂，像天牛一样的巨兽从水中浮起。 “哟，这不雷欧么。”石天开心地吹个口哨，调侃道。 “散兵号，注意你的称呼。这头怪兽代号是‘山牛’，不是雷欧。”通讯员明显是个奥特曼粉，受不了自己的偶像被这样侮辱。 “啊对对对。”石天没空和他打嘴炮，这会儿正事要紧。 “山牛”来势汹汹，就是闯进东京湾时有点犹豫，赶紧从水里站了起来，不然它怕自己一会儿吐了。 “散兵”趁机动手，背后的重型迫击炮就位，先来个远程试试水，三连发速射，“biubiubiu~”。 “山牛”连忙低头，用头上的大角正面迎接炮弹。 “轰轰轰！” 接连的爆炸扬起巨大的硝烟，笼罩在怪兽头部，但海风吹过，硝烟散去，石天仿佛听到一声提示“未能击穿敌方装甲”。 明明咱才是叠甲人，怎么还反过来了呢？ 石天不信邪，操控“散兵”奔跑起来，巨大的震动使得东京湾附近的地面微微颤抖，事后有些人还表示，不知道啊，在看东京电视台，没接到怪兽的转播消息，以为是地震呢。 “散兵”铁拳避过怪兽的大角，直冲脸颊，拳锋上加装的倒刺在巨大的动能下插进怪兽粗糙的皮肤，一路划开巨大的伤口。 这一拳打完，石天都愣住了，这次改装的倒刺这么好使啊，感觉跟泼妇的指甲差不多效果，就是莫名有点娘炮怎么回事。 怪兽愤怒地冲上来，想要为自己的颜值报仇，石天完全不怂，看准怪兽扑来的方向，紧急避让，机甲浑身由液压驱动的肌肉紧绷起来，带动庞大的机身与慢到快加速，险险避过了怪兽的扑击。 趁着怪兽还没站稳脚步，“散兵”又是一记重拳，直冲它面颊而去，石天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怪兽这种生物兵器还要有头部这么明显的弱点？不过这正好适合他动手。 驾驶员拳法的准头反应在机甲上就是从混乱的战场中准确找到目标部位，凶狠的铁拳把怪兽的面骨都打碎了。 事实上，由于现阶段的怪兽按照以后的划分全都属于一级怪兽，所以在构造上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血肉当然拼不过钢铁，一拳打碎面骨并不稀奇。 石天继续发力，三下五除二，就把怪兽的胸腔打开，往里面送进了几颗炮弹，干掉了它。 “耶！”控制中心欢呼起来，大喊“散兵是神！”。 落地后，石天继续提出各种改进意见，不过这次只是收集意见，因为东京地区的研究中心只负责对“散兵”维护和补给，并不做改造，那需要旧金山研发中心授权。 “最后一条，通讯员的口气我不喜欢，下次别让他出现了。” “嗨！” 没多久，石天收到消息，北海道北部的怪兽也被消灭，但初次作战的机甲经验不足，被怪兽溜了一圈，落后几步，造成陆地几个小村庄团灭，总计2000多村民死伤。 全球论坛一片哗然，有人指责“散兵”一开始选择东京湾，放弃了北海道，它应该为那些村民的死亡负责，如果它一开始就直奔北海道，那些人就不会死。 当记者们接着采访的机会向石天提出这个问题时，他面色严峻的点点头，说了声“我知道了”。 机会很快到来，没多久“散兵”轮换到澳大利亚，两只怪兽分别进攻悉尼和墨尔本，“散兵”号被投放在悉尼外海，防御怪兽。 没想到，石天竟然大脚开拔，直奔墨尔本而去，惹得控制中心大骂“这里人多，你跑错方向啦”。 此战过后，“散兵”号在墨尔本拯救了三艘游轮，总计200多人，而悉尼死伤惨重，十几万人死亡，上百栋房屋被毁，怪兽狠狠破坏了一番才被赶来的支援机甲杀死。 全球论坛彻底炸锅，一边倒的指责“散兵”号肆意妄为。 石天则在发布会上轻飘飘问道：“上次不是你们告诉我要重视每一条生命吗？难道我救下的三条游轮上200多人不是生命？” “可是悉尼有十几万人死亡！”记者眼眶都红了。 “哦，那上次东京人口1200万，你们怎么不说呢？我可是一切都按照你们的要求来的。如果要指责我，请先指责上一次指责我的人吧。” “散兵”号在电车难题上的冷漠激起了无数人的讨论，但石天说的也不无道理，许多人骂他，要他为悉尼十几万人负责，就会被其他人用北海道事件反驳。 总之，人们在怪兽时代第一次出现了全球范围内的激烈争吵。 第104章 挑衅全世界 在怪兽入侵时代，像这样的电车难题其实数不胜数，不仅仅是机甲驾驶员，全球的高层，控制中心的指挥官，甚至是灾难中逃生的普通人，都会遇到类似的问题。 只不过机甲驾驶员吸引着最多人的目光，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聚光灯下，由他们引发的分歧自然规模更加庞大。 而且，这两次事件中的人数偏差很大，1200万和2000、十几万和200，人们在数据中本能地偏向了多数的一方，但事情并不总是那么绝对。 没几个月，加拿大也出现了类似的事件，这次是两个小城市，人数都不多，一个十万，一个六万，石天按照指挥中心的规划，先行赶往距离更近的六万人小城市，解决掉怪兽后再赶往十万人小城市，中途还汇合了支援机甲，更加迅速地解决了后一头怪兽。但怪兽依旧将十万人的城市破坏了大半，造成至少5000人死亡。 全球论坛再一次吵开了，有人认为“散兵”号应该先选择人数较多的十万人城市，而不是距离较近的六万人城市，后者就算被怪兽破坏了，按照死亡比例也不会出现高达5000人的死者数量。总之，在键盘上，人们轻易地用数据图推测出谁该死谁不该死。 支持者则表示“散兵”号的决定符合理性，是时间最短，路线最优的选择，何况谁也不知道怪兽会杀死多少人，也许“散兵”改了路线，六万人的城市会被杀光呢，敲键盘谁不会啊。 支持和反对的人都很多，争吵久久不息。 没几天，石天在记者说明会中表示：“最近，我注意到全球各地都有反对我的游行，甚至还有狂热者向我的住处扔塞着棉布条的鸡尾酒瓶，所以今天……” 在现场记者期待的目光中，他缓缓道，“我向你们保证，如果以后我再遇到类似的选择，我将根据支持者和反对者游行人数的多少来决定我的路线。” 全场哗然，他这是公开和全世界赌气！ 最先反应过来的记者连忙问道：“石，为什么？你才是驾驶员，你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其他记者也跟着说道：“没错，石，你不应该这样说，根据统计，支持你的民众比例达到了58%，你不应该为了剩下的42%做出不理智的选择。” 石天呵呵一笑：“是么？那我怎么一出门就遇到举着旗帜的反对者在我面前疯狂挑衅呢？我被烧掉的住处谁来买单？支持者呢？网上动动手指投个票就叫支持吗？那你们的支持还不如一瓶鸡尾酒来得实在。” 记者说明会后，反对者纷纷表示，“散兵”的驾驶员人品有问题，他有独裁倾向，他甚至不允许人们提出反对意见。 而支持者们也有些说不出话来，无论如何，人们总是拥有抗议的权利，怎么能因此就挑唆两方斗气呢？这种说法的本质不还是要求反对者闭嘴吗？这是在践踏人类自由的天性。 很多人纷纷粉转黑。 “探戈狼”号驾驶员潘考斯特专门跟石天聊了聊，希望他不要把外界那些纷纷扰扰放在心上，而且跟所有人作对并不好。 石天看了看他，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妹妹是f22驾驶员，她死在旧金山，到现在为止，网上还有很多人把她的头像p在泥头车上，你能咽下这口气？” 潘考斯特一脸痛苦，他还不是多年以后原剧情中的冷面将军，做不到心如止水，只能无奈道：“可是，没有人能吵赢全世界。” 石天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我才不是跟全世界吵架，我只是在激化现状。” 潘考斯特不解：“这有什么用？” 石天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瓶鸡尾酒，递给他，说道：“少数人抗议是自由，多数人抵制是歧视，这就是西式的民主。当西方文明人陷入争吵时，我们应该把目光放在那些用行动改变现状的人身上。顺便说一句，我在霉国没房子。” 没过几天，某国发表声明，表示要建立多所沿海城市紧急避难所，并在所有大型公共场所内设置了地下快速通道，方便人们在遇到怪兽袭击时能够迅速撤离现场。 这一举动很快获得了石天公开的称赞，双方隔空的默契不言而喻。 论坛上，人们有些后知后觉明白“散兵”驾驶员的初衷是什么，他们转而质问起各自国家的议会，为什么没有这方面的预算和规划。直到有人公开披露了一份文件，文件显示以当前财政状况，要建立环太平洋的紧急避难所，需要大幅度提高税收，并加征富人的所得税，人们这才愤愤无语。 享受我来，掏钱你上。 但石天知道，别看今天一个个都不肯出钱，等怪兽再肆虐两年，全世界都会实行配给制。原剧中，hk“穹顶基地”的食堂里写着标语“我们少分点，他们就足够”，那是给基地员工看的，劝他们少吃点，把食物省给驾驶员们，连参与机甲工作的后勤人员都要实行分配制，何况外界挣扎的普通人。 这也是他之前对邵丽雯说过的话，“世界再大，只要怪兽源源不断，人类终究会被拖垮”。 所以，不趁着这时候跟网友们多吵吵架，到那时，网络世界的用户骤减，冷冷清清的想吵也吵不起来。 “这就是你挑衅全世界的理由？太恶趣味了。”邵丽雯听完石天的玩笑话，翻了个白眼评价道。亏了她放下手中的研究项目赶回来想安慰安慰他，没想到这家伙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想来也是，这家伙这么聪明，怎么可能被人抗议几句就破防呢。 忽略外界干扰，机甲项目也出现了一些波折，原因就是初代的驾驶员中有部分感到身体不适，经过检查，他们受到反应堆过量辐射，需要终生服用抗辐射药，并且绝对不能再进驾驶舱。剩下的驾驶员也加急做了检查，除了石天，全部都有过量辐射的问题。 如此一来，石天又一次成了另类，控制中心的医生想了半天只能归纳于他的驾驶舱空间大，屏蔽层厚，把他保护得很好。 第105章 当上总指挥 在金发护士诧异的眼光中，石天揉了揉抽血的地方，心想以后防御成千上万倍，他连进医院都不敢了吧——医生只看血液检测报告，只有护士知道花了多大力气才把采血针插进他的皮肤。 不过妹砸，你惊讶归惊讶，塞给我一张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干森莫？咱审美不一样啊。 初代驾驶员的体检结果导致他们中的不少都退役了，这让驾驶员的迭代速度比人们预想得更快，建立更加快速的驾驶员培训基地就成了当务之急。 退役驾驶员比他人更有经验，也更有功劳，他们中的一些就成了各国争抢的人才，纷纷被请到沿海基地作为高级顾问，甚至还有被请为基地总指挥的，比如潘考斯特。 潘考斯特曾经驾驶“探戈狼”号，在搭档受伤的情况下，极限击杀了袭击东京的怪兽“欧尼芭芭”，并在这次战斗中收养了一个霓虹孤儿森麻子。为此，霓虹特地将他请过去，想让他担任京都基地的总指挥，一来他有经验，二来他是爸爸国籍，有威望。 就连没有退役的石天都被人邀请。 “是不是搞错了？我还没退役啊，我还能再打十年呢。”石天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某国代表。 “这样才不会出现外行领导内行的情况嘛。我们只有一个要求——拦住怪兽，其他一切都由你说了算，要钱给钱，要人给人。”某国代表笑了笑，又补充一句，“多少都行。” “成交！”石天连忙答应，他这么努力地打小怪兽，还跟全世界网友吵架凹人设，不就是为了自抬身价嘛，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哪能放弃。而且原剧情中，hk这么重要的地方竟然由一个黑人来指挥，霉国编剧是觉得hk不属于某国么，这不是纯纯nt？他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于是，石天以现役驾驶员身份常驻hk基地，并担任总指挥，守卫整条东南海岸线。 他上任的第一条命令就是改名字，“破碎穹顶”是尼玛什么破名字？等怪兽把屋顶都掀了你们还觉得自己挺幽默是吧？ 第二条命令就是招募驾驶员时尽量选择未婚成员，毕竟双人驾驶员大脑通感是比肉体更加深入的交流，对已婚驾驶员的婚姻是沉重的打击，选择未婚成员说不定还能因此多出来不少合法的小驾驶员呢。 剩下的都是细节部分，比如基地的格斗教练先跟他过两手，像什么绝技是闪电五连鞭的统统解聘；比如他从一根粗大的钢笔中取出一小块零件，交给材料团队，给他们下达了三个命令：逆推！逆推！还是逆推！ 由于“散兵”号的拥有权属于霉国基地，石天担任hk基地总指挥的代价就是放弃“散兵”号，只能带走“散兵”的名字，所以他陷入了一段没有机甲可开的空窗期，只能看着其他驾驶员跟怪兽激情搏杀。 “散兵”号洗掉表面喷漆后，驾驶舱改成双人座，再次投入战斗，没几天就被一只二级怪兽拍碎在马里布海滩上，跟钢铁侠的私人别墅一个待遇。 躲在逃生舱里勉强活下来的驾驶员在记者采访时心有余悸地表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难开的机甲，完全是过时的老旧型号，真不知道上一任驾驶员是怎么让它动起来的。 石天完全没有在意这条新闻，他只是一扫而过，然后又给基地的研究中心下达了一条命令：逃生舱没有动力，还特别庞大，就是个等死的乌龟壳，必须改进！最好做成全包围的外骨骼模样，还得自带动力，能够在紧急情况中协助驾驶员脱离战场。 研究人员接到这条命令时，面面相觑，心说这不就是钢铁侠的战甲么，那可是漫画里的玩意儿，他们去哪里找现成的方舟反应堆。 石天在空窗期也不是没事可做，他全程参与了新机甲的设计，并从另一架为三胞胎准备的机甲中吸取灵感，要求设计团队给新机甲再安上两只手，不，四只！要知道，他的系统中除了主要智能，还有一个被迫下线的“初生的智慧”——前冤种系统，加上他自己，总共三个逻辑思维，控制六只手臂，还有哪个怪兽锤不动？ 三头就算了，造型怪异，白占空间，何况他的驾驶舱也不在头部位置，那里只是一个环形摄像头，用于观察战场情况的。 设计团队被他的惊人思路吓坏了，不敢动手，甚至还有人偷偷联系国家高层，结果高层告诉他们，一切都听石天的指挥。 几年时间很快过去，在这期间，艾德曼合金的逆推工作结束，材料团队没能成功复刻这种金属，或者说只成功了一半，他们绞尽脑汁，集合了全国所有天才，最终搞出一份可以量产的配方，该配方的成品能够达到艾德曼合金五成左右的性能——这也是预估，因为他们没能彻底摸清那块金属零件的上限。 新的合金被用在了这几年陆续建造的机甲上，使得机甲的防御能力飙升，以更小的重量获得更强的防御，以往被怪兽锤得零件乱飞，现在连划痕都很少，以至于全世界都说hk基地的机甲跟玩具一样，一点儿特效都没有。 石天本人则是彻底弄清楚机甲的设计图纸后，使用系统给的任务奖励补偿，提取了建造机甲所需的艾德曼合金，并将它们塑造成机甲所需的零件形状。 一台硬出天际的六臂机甲出炉，在测试中硬生生扛住了核爆，并且毫发无伤。 由于艾德曼合金密度仅有钢铁的44%（根据金刚狼体重测算），使得这台机甲重量更轻，能轻易做出人类的所有动作，甚至它比人类更灵活——人不能把上半身旋转180度吧。 “可是为什么基地里还有一台同样的机甲呢？”邵丽雯在看完石天的大家伙后，指着基地仓库里的另一台六臂机甲问道。 “哦，那个啊，模型，做个纪念。”石天敷衍道。 第106章 建墙派兴起 那台机甲当然不是模型，而是没有安装反应堆和任何武器的初始机甲，石天叫它初号机，是他给自己选定的护甲，之所以现在还没让防具空间去绑定它，是因为他看不上当前主流的裂变反应堆。 他有阿瓦隆号的聚变反应堆可以选择，能效、续航、清洁性都比裂变反应堆高多了，而且还是成熟的产品，只不过需要做一些改进，以适配机甲。 这种事情就不能着急了，科研团队已经被他榨得一滴都不剩，再把他们当乙方（狗？）一样驱使，怕是要表演当场爆炸。等科研狗们恢复好了，再让他们去逆推攻破聚变反应堆并改造适配到初号机上。 反正高层都说了，整个hk基地他一个人说了算，他当然得趁这个机会给自己搞点私活。 比如邵丽雯挂名经营的怪兽生物公司，也属于他暗地里的私活，不仅狂揽资金，还承担了相当一部分无人机甲的研发工作。 实际上，环太平洋地区总共八个机甲基地，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私活，毕竟消灭的怪兽尸体除了国家拉走的大头，总会剩下不少边角料可以贩卖，至少石天的私活还是投在了研发上面，是为人类的未来考虑。 时间到了2019年底，全球并没有发生任何特别的流行病，大概是怪兽入侵扰乱了时间线，使得某种病毒没有在自然界或者某堡实验室进化成功。 石天松了一口气，心情大好之下，随手给阿拉斯加基地的指挥官发去了一条提醒消息，让他注意“危险流浪者”号的安全问题，结果被骂是诅咒他们的王牌驾驶员，心眼太坏。 石天无语，他只是怕“危险流浪者”还像原剧中一样被怪兽“镰刀头”吃掉一半驾驶员。毕竟那两兄弟都挺圣母心的，为了救一条渔船单独跑到外海给怪兽送菜。这种心态不被“镰刀头”吃掉，迟早也会被其他怪兽弄死。 没几个月，第一头三级怪兽“镰刀头”通过虫洞来到了地球上，或许是石天这只蝴蝶扇动造成的影响，“危险流浪者”出击时并没有遇到什么落单的渔船，驾驶员两兄弟按照基地指挥中心的规定路线迎战了怪兽。 然后……就挂了。 石天得知这个消息并观看了战斗录像后，在心里默默给“危险流浪者”驾驶员道歉：对不起，我错怪你们了，你们不是圣母心，你们俩只是单纯的菜。 随着三级怪兽的出现，环太平洋各基地的机甲报废率逐步高升，驾驶员阵亡的数量也逐年递增，旧金山那片无人区成了报废机甲的“遗忘坟场”。 毕竟那些一二代机甲维修费用比建造新的三四代机甲还贵，而且战斗力就那么点，修好了也是给怪兽送菜，干脆都扔了吧。 由此还催生出一条在“遗忘坟场”捡破烂的产业链，养活了不少游手好闲又精力过剩的流浪汉。 渐渐地，怪兽的数量和战力越来越强，有些基地甚至会出现常驻机甲集体维修而派不出机甲迎战下一批怪兽的情况，只能向附近的基地求援。 只有hk基地以一次不输的神话战绩驻守在东南沿海，这完全得益于他们的指挥官，哪怕派出作战的机甲一时被怪兽击败，支援的新“散兵”号也能摧枯拉朽地击杀怪兽。 其他国家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各种明面暗里的小动作不断，想要把石天拉拢过去，都被他以“吃不惯你们那儿菜”为由糊弄过去。而他们想要利用网络舆论来道德绑架石天的谋划也因为骂不过他本人而失败。 “散兵”号还因此获得了网友们投票选出的“祖安真神”称号。 2024年，机甲和驾驶员的损耗率已经触及了全球上层的底线，他们借此提出了“反怪兽墙”计划，并大肆宣传这面墙的完美，除了某国没有参与，其他所有国家都参与到“反怪兽墙”的建设中。 至此，持续了近十年的“猎人计划”一朝分崩，原先给予各机甲基地的经费大幅削减，连一般的养护都快做不到了，全部安排给了“反怪兽墙”。 石天这边，则是某国代表来问了问他的意见。 “我的意思？等那墙破了，他们就会想起被怪兽支配的恐惧。”石天冷笑道，“有这钱和时间，还不如干点实事，比如想想怎么摧毁怪兽虫洞。” 代表一愣，连忙追问，“你有办法了？” “有一点，这几年一直在想办法，经费花了不少。”石天面色古怪道。 代表大喜：“别怕花钱，要多少你报账。” 当机甲的材料有所突破时，人类就摸清楚怪兽是从马里亚纳海沟中的空间虫洞出来的，但所有针对那片空间的攻击全都无效，只有怪兽出现时虫洞才会开启，人们冒着巨大的危险尝试过在怪兽钻出来的时候投放核弹，但核弹总是会偏离轨道，始终无法炸毁虫洞。 已经尝试过各种办法的国家们早就放弃了对虫洞的想法，虫洞的存在也成了高层和各基地指挥官们的秘密。毕竟这个消息一旦暴露，人类社会怕是会立即陷入空前的恐慌当中，各地会立即发生暴乱——都他么要死，为什么不最后疯狂一把呢？ 石天是从电影剧情中知道炸毁虫洞的方法的，一分钱没花，但既然有人报账，为什么不收下呢，还能给这些年的私活报销。 于是，东西方像是割裂一般，那边建墙，这边依旧是机甲守护。建墙派自然乐于如此——怪兽又不傻，还能一脑门往墙上撞么，肯定是找没墙的地方冲进去啊。 剩下的基地逐一被废弃，连场地都被国家收回，基地的工作人员原地解散，要是有一把子力气，还能顺便给你发把扳手，直接送去建墙。 各基地的指挥官基本都妥协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机甲维修师或者保养师跑去修墙赚口粮了，那些研究团队则没了去处，被石天笑着一一接收。 很好，科研汪们多了不少，又可以尽情压榨了。 第107章 卧龙凤雏啊 除了拉去建墙的和造机甲的，还有一些怪兽研究专家没地方去，石天也都一一接收，并着重询问里面有没有一个叫纽顿·盖斯勒的天才专家。 退役指挥官潘考斯特立即回答：“有，他是我的基地成员，有什么问题吗？” 石天尽量保持语气平和道：“把那个大聪明带到这里来，我跟他聊聊有关怪兽的事情。” 当潘考斯特把这件事告诉纽顿时，官方数据中心理年龄只有12岁的纽顿博士高兴极了，他从小就崇拜怪兽和机甲，对于“散兵”号更是膜拜为神，现在听到“散兵”驾驶员要单独见他，逢人便炫耀“他叫我大聪明，真有眼光”。 潘考斯特的安克雷奇基地在2024年10月12日关停了，科迪亚克岛的设备全部打包卖给私人买主，地产被收回。他便带着一堆人来到了hk基地讨活干，其中便有纽顿。 初次见到石天，纽顿激动不已，迫不及待地向石天展示了自己的“天才计划”——“想想看，只要用机甲的通感技术和怪兽大脑连接，我们瞬间就能获取他们的一切信息，他们从哪里来，他们的最终目的什么，一切起源一切终结都能知晓。” 石天招来助理把其他人带走安顿，单独拉着纽顿跟他聊了起来：“盖斯勒先生，你的想法挺不错的，就是有一个小小的问题，你应该知道，机甲的通感技术是把两个驾驶员的大脑连接，彼此之间毫无秘密。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读取怪兽的来历后，怪兽也读取了你的记忆呢？” 纽顿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他当然没考虑过这种事情，12岁的熊孩子搞破坏会考虑后果吗？这手办多少钱重要吗？摔起来碎得好看不就行了…… “纽顿博士，鉴于你脑子里的人类科技和机甲情报，我现在单独给你下达一条命令：任何情况下，绝对不允许你和怪兽进行通感。当然，为了让你死心，我现在就让你明白跟一个思维更强大的实体通感的后果。” 助手推来小推车，上面装着一套通感设备。 石天拿起一部分戴在头上，另一部分递给纽顿。 纽顿本来被石天批评得很难过，亏他这么崇拜“散兵”，结果“散兵”也不支持自己的天才想法。但看到“散兵”竟然想跟自己通感，顿时又激动起来，他确实很想看看在“散兵”的视角里，和怪兽搏杀是种什么样的爽感。 潘考斯特担忧道：“石，通感是需要培养默契的，你这样随便和他通感……” 石天打断道：“放心，我有经验。” 双方戴上仪器后，打开开关。 系统智能第一时间屏蔽掉来自纽顿的思维，反手把石天的意识强加过去。 纽顿博士摘下仪器后，整个人像患了失语症一样说不出话来，满头冷汗，浑身发抖，脑子嗡嗡的，只有一句“就凭你，也配直视我？把头低下！”不停回荡。 石天笑眯眯问道：“你看见我的记忆了吗，博士？” 纽顿眼珠子慌乱地无处安放，根本不敢多看石天一眼，忙不迭地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潘考斯特面色古怪，看来传说中“散兵”号的性能限制了其驾驶员的发挥这句话是正确的。那后半句“应该把他的大脑切片，研究出人人都能开机甲的秘密”是不是也对呢。 “你这是什么眼神？”石天瞥了一眼潘考斯特，“过几个小时他就恢复了。” 潘考斯特连忙整理思绪：“咳，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石天连忙说道：“你算一个高级顾问，有问题的时候我会让人通知你的，放心，口粮不会少了你的。” 他可不敢让这个大聪明指挥官来担任职务，要说原电影中谁是和纽顿差不多的卧龙凤雏，除了潘考斯特他也想不出还有谁了，作为一个将军，一个管理着庞大基地的指挥官，竟然各种远程指挥机甲驾驶员，堪称微操大师常凯申再世。 托他的福，被他指挥过的“危险流浪者”、“暴风赤红”、“切尔诺阿尔法”、“尤里卡突袭者”要么进了机甲坟场，要么驾驶员暴毙。就这样，他还一路干到了全球基地总指挥的职位，后台这么硬，靠什么？肤色吗？ 2025年1月1日，全球正在庆祝元旦节，就连“反怪兽墙”的建筑团队都给每个工人多发了小半块面包，顺便批了半天假。 所有人都没想到，四级怪兽“病毒”（mutavore）从虫洞中钻出来，直奔悉尼而去，显然，怪兽脑壳硬得很，哪里有墙就往哪里撞。 “病毒”看起来就像一只小脑发育不完全的唐氏儿，两排眼睛分布在脑袋两侧，它的视力主要看向侧方，对正前方的墙体完全没有察觉，这才一头撞了上去。 它的脑袋是圆弧形的盘状体，正好当攻城锤用。所以它锲而不舍地对“反怪兽墙”发起了冲锋。 当第一下冲击撞在墙上时，墙内的悉尼市民都听到了巨大的轰击声，他们慌忙扔下手中的东西，想要逃向紧急避难所，跑到一半才想起，为了最大限度的支援“反怪兽墙”的工程，不仅是“猎人计划”，连避难所的维护资金也都停掉了，现在的避难所已经不再对外开放。 毕竟建墙的宣传片说了，怪兽都被挡在外面，就像进不了屋子的小狗一样团团转，哪还需要什么避难所，人们甚至可以站在墙头欣赏怪兽的笨拙模样。 半信半疑的人们停下脚步，看起了媒体直升机的远程直播。 “病毒”撞在墙上，每一击都砸掉一点碎屑下来，但“反怪兽墙”确实又硬又厚，血条很长，一点点碎屑完全是不痛不痒，暂时阻止了怪兽的脚步。 悉尼市民欢呼起来，甚至还有人向着墙体膜拜，给它起名“我的圣母玛利亚”。 可惜，名字不能乱起，“病毒”的耐心显然超出了“反怪兽墙”设计者的预料，它每一下轰击都像撞在人们的心坎上，一点点把人们的希望敲碎，滑向绝望的深渊。 第108章 墙破和虫洞爆破计划 此时，还没到过年时间的hk基地已经准备完毕，两台机甲“暴风赤红”和“尤里卡突袭者”吊在直升机上，驾驶员待在里面摩拳擦掌。 “将军，可以下命令了。”控制中心通讯员接通了石天的通讯频道。 “不急，让机甲飞一会儿。”石天盯着手表上的指针说道，又等了十分钟，他才下令，“出发！” 不到半小时，两台机甲赶到了悉尼，五名驾驶员眼睁睁看着‘病毒’最后一击头槌撞破了高大的“反怪兽墙”。 碎裂的水泥块混合着钢筋四处乱飞，悉尼最具代表性的建筑歌剧院的穹顶被一大块碎石砸中，彻底破碎。 众所周知，电影中凡是出现澳大利亚的场景，必定要出现歌剧院，这是西式文化侵略中强化印象的一级符号，于是就出现了“反怪兽墙”紧靠着歌剧院建造的奇葩设定——生怕怪兽闯进来找不到路，直接把地标放在它眼皮底下。 堪称带路党的模范。 “尤里卡突袭者”是在澳大利亚制造的五代机甲，电力涡轮驱动，装备高温刺刃和六联动导弹，重量6650吨，高度76米。它见到自家“大门”被怪兽打开，一时激动，主动脱离了直升机钩锁，从空中直接跳下，向着怪兽发起冲锋。 “暴风赤红”里面的三兄弟驾驶员讨论起来： 三弟：“将军让我们多等十分钟，难道就是在等怪兽打破墙体？” 大哥：“怎么可能？将军自有将军的考量，你别瞎揣测。” 三弟：“怎么不会？你看这时间刚刚好，少一秒钟怪兽就被拦下了。二哥你说，肯定是这样吧。” 二哥：“咳咳，我不知道。我听说基地新来的潘考斯特高级顾问主张在机甲内部安装不可关闭的通讯网络，他认为驾驶员需要随时和控制中心保持联络，并接受指挥。” 石天：“没错，你消息很灵通嘛，不过这个提议被我回绝了，我没兴趣知道你们私下里说别人小心眼的悄悄话。” 三弟面色一白，他在大脑通感里接收到两位哥哥的通讯：“哦豁，你惨了，梦遗将军记住你了。” 接下来，“暴风赤红”的作战异常英勇，好像在表现给谁看一样。 “尤里卡突袭者”原本跟怪兽打得不可开交，有了帮手的加入，很快就把六颗导弹送进了怪蜀“病毒”体内。 战后，“尤里卡突袭者”驾驶员感激地对“暴风赤红”三兄弟感谢道：“没想到你们这么肯出力，太无私了，好兄弟！” 可是三兄弟神情恹恹，好像对杀死怪兽也没多高兴。 忽略他们回到基地后的细节，全世界都把目光放在了“反怪兽墙”被打破的惊天新闻上，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以至于其他还在建造中的墙体工程都卡住了。 怪兽一小时就打破了，还造那玩意儿干啥？圣母玛利亚都挡了耶和华一晚上才在马槽里生下耶稣。 环太平洋海岸的大城市开始发生暴动，人们质疑高层停下“猎人计划”的原因，钱都哪儿去了，“生命之墙”在建造之前到底有没有经过科学的讨论。一大堆访谈节目请来学者为建墙计划洗白，但收效甚微，因为hk基地的对比摆在那里，人人都能看见。 石天也在墙体被打破后向高层通报了自己的计划，用活的怪兽携带核弹通过虫洞，这样才能保证核弹不会偏离，顺利炸毁虫洞。 这项计划很快获得了全票通过，反正墙都破了，机甲也没剩几架，死马当活马医呗。 当然，也有人提出质疑，就算核弹通过了虫洞，怎么保证爆炸之后一定能把虫洞炸毁呢？ 石天不能告诉他们投放怪兽的先驱者文明在虫洞对面设置了怪兽工厂和虫洞维持装置，核弹随便炸哪儿都能成功。只好让理论研究团队出马，一大堆专业名词砸过去，听懂的没听懂的都沉默了。 没过几天，下一波怪兽“尾立鼠”（otachi）和“棱背龟”（leatherback）被雷达侦测到，石天将基地剩余的机甲全部派出，当然，数量并不多，加上从其他基地运送过来的“尤里卡突袭者”和“切尔诺阿尔法”，还有hk原有的“暴风赤红”和“散兵”，剩下的就是这几年hk基地常驻的两台国产机甲。 那些被淘汰的一二三代国产机甲都被卸掉核心和武器拉到内陆地区当展览品卖门票去了。 毕竟，其他国家频频出现机甲损坏严重不得不报废的情况，hk基地要是像下饺子一样时不时又增加库存，总有眼红的想要铤而走险，还不如都安排上合理退役的借口。 “暴风赤红”一马当先，上次在澳大利亚它表现那么积极，这次要是不更加积极，面子上说不过去。 再加上来到hk基地以后，“暴风赤红”的外层装甲又进行了改造升级，据说用了一种hk基地自行研发生产的神秘合金，性能碾压任何其他国家的机甲材料，它现在对任何怪兽都不怂。 四级怪兽“棱背龟”，重量2900吨，高度81米。整体造型就像一只减肥失败的巨型大猩猩，只是身上披了厚厚一层角质，趴着像一只长脚乌龟一样。 由于纽顿博士被石天禁止接触通感装置和怪兽次级大脑，所以现在先驱者文明还没有获知任何人类的消息，怪兽制造工厂就没有像原剧情一样给“棱背龟”改造电磁脉冲器官，不知道电磁脉冲是对付机甲的有效武器。 四代机甲“暴风赤红”，重量6122吨，高度89米。更换了新式合金和反应堆动力，特点是三只手臂，在和怪兽作战中往往能出其不意。 比如现在，“棱背龟”大吼着冲向“暴风赤红”，巨大的体型像泥头车一样撞在“暴风赤红”的腰侧。 “暴风赤红”左右双臂架住“棱背龟”，后臂伸出，上面附加的多瓣叶电磁炮轰然开火，生物识别功能让它每一炮都精准地洒在“棱背龟”头上。 同时，“暴风赤红”脚下的“阿基里斯”减震装置让它一个后撤步站稳身体，靠着强大的合金支撑，竟然硬生生把“棱背龟”举了起来。 从月光下看，“棱背龟”四肢在空中胡乱扭动，印照在海面上的影子很像一只乌龟。 第109章 我已登神 在半空中扑腾的“棱背龟”无处借力，只能疯狂地扭动四肢，这个举动非常有用，它打破了“暴风赤红”的平衡，迫使摇晃的“暴风赤红”不得不把它扔出去，重重地砸在海面上。 落地的“棱背龟”赶紧翻过身，嗷嗷大吼起来，估计是在表达愤怒情绪，但它的嘴巴张得太大，以至于小小的眼睛没发现“暴风赤红”身后已经有两台国产机甲赶了过来。 两台机甲看到大张的怪兽嘴巴，一时没忍住，举起右臂，伸缩炮管弹出，近程导弹贴脸输出，全部送到怪兽嘴里，给它做了个核酸。 “棱背龟”不愧是四级怪兽，满口的牙齿都被打碎，下巴掉了一半，喉咙也被炸得发不出声音，仍然活蹦乱跳地锤捶胸膛，悍勇地冲向三台集结的机甲。 但它身上的伤口实在太大，经验丰富的机甲们怎么可能放过这种好机会，三台合力将它擒住，“尤里卡突袭者”这时也赶到，打开胸口的护甲，露出黑洞洞的六联炮口。 当量巨大的炮弹一个不落的从伤口冲进“棱背龟”嘴里，彻底了结了这只怪兽。 从远处看，几台机甲包围着怪兽，挤在一处，包围圈里不时地喷出惊天的蓝色血柱，如此凶残的画面把躲在一旁海底摸鱼的“尾立鼠”吓得心惊肉跳。 吓死鼠鼠了，你们都是蒙古上单吗？ 但怪兽工厂制造时输入的本能指令让它不得不冲出去搞事，焦急的“尾立鼠”小眼睛滴溜溜乱转，最后看到附近有台机甲跟它一样在摸鱼看戏。 正在摆pose的“散兵”号驾驶舱界面出现了雷达闪烁，显示原本躲在一边的“尾立鼠”竟然向它摸了过来。 石天放下手中的饮料，塞上盖子，这鱼摸不下去了。也好，就用“尾立鼠”的身体来当核弹运输机吧。 但没想到，“尾立鼠”从海底游过来以后，并没有凶狠地扑击“散兵”，而是一把抱住他，像见到多年未见的老情人一样热情奔放，然后张开了背后的肉翅，哗啦啦飞上天了。 控制中心一堆围观群众惊呆了，怪兽也能飞上天，什么鬼东西？ 工程学和生物工程学上有一个应用广泛的定律叫做平方立方定律（the aquare-cubew），首次由伽利略在《galileo’s two new sciences》中描述，大概内容是当一个物体经过大小上的成比例增长之后，它的体积呈立方增长，表面积呈平方增长。 如果把怪兽按比例缩小到人类大小，它那大翅膀呼哧呼哧飞起来还能稍微合理些，但高度63米，重量2690吨的“尾立鼠”竟然用肉翅啪啪飞上了天……牛顿在哪里？伽利略在哪里？ 被“尾立鼠”带上天的“散兵”号一动不动，驾驶舱内的石天则面色古怪地从随身空间取出一双金属羽翼。 海面上，几台机甲解决掉“棱背龟”以后，扭头一看，咱的后援部队呢？被人换家啦？ 不过，当他们集体抬头看到飞上天的“散兵”后，没忍住纷纷笑出了声，毫不动弹的“散兵”看起来像一具被拖拽的尸体一样，非常滑稽。 只有“暴风赤红”三兄弟没有笑，表情异常严肃，嘴角极力忍耐。 石天好奇“尾立鼠”到底想怎么做，便任由它拽着自己向上飞，顺便用通讯频道告诉基地准备好当量足够的核弹，等他一会儿来取。 “尾立鼠”疯狂往上飞，它要飞到足够高度，然后把这个没翅膀的大家伙扔下去摔死，鸟儿在捕猎时经常用到这种方式。 一会儿，通讯频道传来消息：“将军，核弹已经准备好了。” 石天看了看驾驶舱面板上的数据，已经达到了一万三千米，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挺能飞，不过，攻守易位了。 “散兵”背后伸出四肢手臂，总共六只手臂抓住“尾立鼠”的翅膀和四肢，顺便还把它的嘴巴捂住，省得乱咬。 失去上升力的两个巨物顿时垂直降落，把大气都摩擦出火花来。 “滴滴，海拔驱动装置失衡，警告！”驾驶舱不断重复着这句提示。 “散兵”号哪里都不错，就是操作系统比较死板，这让习惯了系统智能的石天不太适应，但研究团队全部被他派了活计，腾不出手来设计新的操作系统，何况《环太平洋》世界本来就没有发展出人工智能，没这土壤。 控制中心在通讯频道急忙叫着：“将军，快想办法减低速度，按照计算，你们的动能会把海岸线5公里内全部建筑摧毁。” “哦，知道了。”石天淡定地回了一句，然后打开了已经被固定到“散兵”背后的风之翼。 众所周知，风之翼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特点，它会随着使用者的体型变化而变化，这也是石天上次穿越间隔期玩了up主们直播的游戏后才发现的。 于是，一双超过百米的巨大金属羽翼在“散兵”背后张开，遮天蔽日，羽翼上的金属光芒莫名和“散兵”号很适配，仿佛赛博天使降临一般。 尤其令人难以接受的是，那双金属翅膀根本没有扇动，仅仅张开就将两个巨物的速度降到了极限，轻盈得宛如羽毛一般缓缓落下，反重力装置都没这么夸张。 控制中心的员工们、海边看戏的机甲们、全球关注这一战斗的观众们集体失去了语言能力，麻了。 原来“散兵”真的已经登神！ 它和它的驾驶员都是上帝派来拯救世界的天使吧！ 这一时间，不知有多少人翻出自己以前的发言记录，疯狂点击删除，我真该死啊，我竟然和天使打嘴炮。 所有人都在震撼，只有瞪大了眼睛的“尾立鼠”难以置信的疯狂扭动，说好的鸟儿捕猎呢？有谁见过被鸟儿扔下来的鱼又长翅膀飞回水里的？ “别扭了，深呼吸，一会儿你会头晕的。”“散兵”用通讯广播说道，手上发力，把“尾立鼠”抱得更紧了。 当他们落地后，“尾立鼠”已经被勒得晕了过去，“散兵”庞大的身躯踏进hk基地武器库广场，伸手拿起一旁导弹车上标记的核弹，硬生生塞进了“尾立鼠”的体内。 第110章 收尾环节 虽然听起来很可怕，但跟“尾立鼠”庞大的身躯比起来，这颗核弹还不如一颗小药（tiao）丸（dan？）大，所以昏迷的“尾立鼠”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伪装成了兽体炸弹。 “将军，倒计时还有一小时，请及时投弹。”控制中心呼叫道。 “明白。”石天毫不耽搁，张开风之翼就飞向马里亚纳海沟，剩下原本赶来吊装“尾立鼠”的直升机在空中尴尬地盘旋。 赶往虫洞的航线已经规划好，石天在引爆时间内潜入海底，并把“尾立鼠”从虫洞的开口处扔进去。 期间“尾立鼠”已经醒了过来，但看到自己被人绑着往虫洞赶路，简直是大喜过望，它还以为自己会像前辈们一样客死他乡，没想到还有活着回去的一天，所以挣扎的力道都很小，根本挣不脱“散兵”六只手的捆绑。 终于，虫洞另一头的先驱者们惊讶地发现，他们派过去的怪兽竟然回来了一只，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只怪兽在出厂时忘了在dna上写入“拼死战斗”的信息，又或者……对面那颗星球已经被彻底征服了？这只怪兽是回来报告好消息的。 而回到本土的“尾立鼠”看到附近的先驱者们，大喜过望，连忙向他们游去——鼠鼠我啊，是内奸哒~ “轰！” 核弹爆炸，刺眼的光芒和剧烈的轰鸣覆盖了这颗本就残破的星球，在场的先驱者们和怪兽工厂都被吞噬殆尽，附近用来维持虫洞的能源装置也被摧毁，虫洞渐渐崩塌。 地球上，“散兵”蹲守在虫洞附近，把虫洞逐渐崩溃的场景向控制中心和紧张等待的全球高层直播过去，顿时收获了无数热烈的欢呼。 这一天注定写入史册，这是除了在霉国电影中，人类首次真正击败外星人的胜利之日！ 没过几天，全世界都得知再也不会有怪兽的消息，全时段配给制永久取消，经政制度全面恢复到怪兽入侵之前。有人哭、有人笑，世界陷入了集体狂欢。 尽管虫洞被炸毁，再也不会有怪兽降临。但先驱者们曾经摸到过地球上，那颗被炸的残破星球也只是他们的一个工厂，他们的群体中还是流传着“一颗美丽的蓝色星球”的消息，所以在不知多少年以后，他们依旧有可能再次找到地球的坐标。 原剧中是由和怪兽通感的纽顿博士当了人奸，给先驱者打开了虫洞，引起了第二波怪兽入侵潮。石天当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他让人时刻盯着纽顿，上厕所都要看好他的手在干嘛，根本不给纽顿一点当人奸的机会。 同时他也让人把所有怪兽的大脑清理干净，不给纽顿以外的疯子一点机会。 所以第二部电影的剧情不会再发生，石天可以安稳地待到2035年年底，也就是《环太平洋》电影系列的剧情结束时间。 随着机甲基地的使命完成，现存的机甲全部收入仓库，基地以最低限度运行，并设置了多条紧急预案，包括且不限于：基地火灾、机甲遇窃、虫洞再临等…… 高层不傻，怪兽以前就打开过虫洞，以后当然也能再打开一次，所以基地中的研究团队没有解散，反而提高待遇，争取让人类的科技水平赶上甚至超过先驱者文明。 到时候再有怪兽降临，就是“八十亿疯狗出笼”的反向剧情了。 石天没有卸任，相反还升了军衔，继续把持基地大权，他理所当然地给科研汪们派发了大一堆研究任务，除了常规的机甲迭代和武器研究项目外，还有包括核聚变反应堆和休眠舱在内的多个任务。 2026年，邵氏工业宣布将开发无人机甲，特意向国家申请了“散兵”号作为开发原型机。 实际上，邵丽雯是听了石天的安排，把“散兵”号合理地借出。他可不放心把通体艾德曼合金的“散兵”号留在仓库里，还不如让邵氏工业改造一番，把单人驾驶舱改成娱乐休闲室，最多在角落里安个无人机甲信号接收器。 将来怪兽入侵了，万一他已经离开这个世界，还能作为邵丽雯的求生底牌。 说到邵丽雯，已经32岁的她最近变得“凶悍”起来，时不时地在石天面前暗示她爸爸哪天又催婚了，最后甚至把他堵在家里，要他明确回应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啊这，我可是把你当女儿来养的，这么多年下来咱俩可是亲情关系，你突然提到结婚……我刚起床还没刷牙呢。”石天眼神飘忽，他穿越这么多世界，还真没结过婚，毫无经验啊。 邵丽雯翻了个白眼，嫌弃道：“我这几年研究项目太忙，见面少，你怎么这么变态了，是不是要我叫你爸爸才行啊？还是说十几年前你跟我爸爸保证的时候就抱着这种变态想法？” 石天哭笑不得，什么跟什么？这丫头怎么有点向张竹清的方向发展了？ 最后，他好说歹说，各种借口都甩出来，什么“无人机甲项目才刚开始，你别分心”、“虫洞才被炸完，我不能立马放松，要监测一段时间”、“你爸爸还年轻，又有活力，送他去霓虹玩玩吧”，终于又顺利拖了一段时间。 2029年，邵氏集团在邵丽雯的领导下开发出第一款无人机甲，并借此打开了国际市场，经过多年恢复的世界各国又有了撒钱的资本，纷纷慷慨解囊，先来几台玩玩。 时间飞快，随着大型聚变反应堆和专用休眠舱成功研发，原本站在hk基地门口当做模型展览的“散兵”号仿制机一夜之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台紧急运过来撑场面的无人机甲。 那款模型机当然是被石天找了个安静的仓库绑定成他的专属防具了。其实他也有些担心，虽然机甲全身没有安装一点儿武器设备，但自带动力源和内部一大堆科技设备，怎么说都有些超出防具的范畴，幸好防具空间只是严格限制了不能拥有攻击武器，并没有对其他内容做出限制。 第111章 回归和新的世界 机智的石天还预先把风之翼安装在机甲上才启动防具空间的绑定功能。虽说风之翼有明显的神秘侧元素，但怎么看它都不属于攻击武器范畴，因此顺利地帮他节省一次防具改造机会。 这个机会是在《异世相遇》世界完成任务得到的，虽然只是当时“初生的智慧”的口嗨允诺，但现在的系统智能明确表示可以做到。 所以石天省下这次机会后异常高兴，如此一来，他所设想的另一条路或许就能实现了。 2035年，某天晚上，石天收拾好行李，留下一封纸质书信，轻轻吻了吻熟睡中的邵丽雯，心中默念一声“回归”。 “咻~” 回到熟悉的卧室，一切还是他走之前的模样，连桌上热茶的蒸汽都续上了飘散的轨迹。 “恭喜呀，你又一次成功通关了世界。有个惊喜要听吗？”系统智能开口道。 “什么？” “根据你击杀怪兽的数量和质量，你获得了一次a级奖励。” 石天皱了皱眉头，问道：“为什么不早说？我还可以杀更多怪兽。” 他说的是直接穿过虫洞，在先驱者文明的世界当个隐形的刺客，没事就搞死一头怪兽，肯定比在地球上的收获大得多。 “这又不是提前发布的任务，是结束后根据你表现做出的综合评价。更多怪兽你就别想了，除非你能太空航行杀光多个星系内的先驱者和怪兽，否则达不到s级评价。但你要是到虫洞那边去，反而会失去在地球经营的机会，评分降低。” 石天想了想，现在的a级奖励确实是他能够获得的最高评价了，也就不再纠结。 他脱了衣服，继续上床睡觉，现在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来缓解数十年的时空错位感。 第二天，张竹清宣布工作室转入地下工作模式。 “什么叫地下工作模式？”石天揉了揉脑袋，他还没睡几个小时就被薅起来听她的“战略计划”。 “哼哼，就是说从今天开始，不再对外开放，想要拍摄的必须通过熟人介绍，而且我们两个平时也不再去工作室干活，只有特别定制的vip用户才能点名让你拍摄。”张竹清得意道。 “就是究极摆烂模式呗。”石天无语，她果然是三分钟热度，有钱烧得慌，这才装修好几个月时间，把他的住处都搭进去，说不玩就不玩了。 “也不能算是摆烂吧。”张竹清有些扭捏道，然后反应过来，干脆道，“好吧，摆烂怎么了？为什么摆烂你心里没点b树吗？喵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点姿色。” 她目光灼灼的样子，特别像一个女流氓，看得石天头皮发麻，连忙道：“淡定。别忘了你还是个铝铜，不能为了一棵树放弃世界上所有的花草树木啊。” 好说歹说，才算把她安抚下来。 正所谓，能够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能够克制富婆的只有另一个富婆。就在张竹清颁布“摆烂”营业计划的第二天，工作室就接到了vip用户的点名拍摄任务，还得出外景，去一座名字都没听过的小城市拍摄原生态的艺术写真。 “所以说你跟过来干嘛？”石天坐在车上，问打扮成知性御姐的张竹清，“雇主是个白丝猫耳萝莉，不是你的菜吧。” “你不懂，我现在是团队服装造型师，你别给我说漏了。”张竹清说着，把包里的黑丝性感工作装往里面塞了塞。 最终，富萝莉迷迷糊糊地穿上了服装造型师推荐的衣服，又多拍了好几套图。 成品她很满意，表示以后还会介绍朋友过来拍。工作室的“摆烂”模式反而受到了一大批富婆的好评，把石天忙得脚不点地。 一个月里，充实的蓝星生活逐渐冲淡了石天对《环太平洋》世界的留恋，美好的景色，美妙的身姿，无一不抚慰着他的心灵。 于是，当穿越周期即将冷却完毕，石天再次启动了穿越功能，世界列表很快出现： 《雪国列车》（电影世界） 《博物馆奇妙夜》（系列电影世界） 《后天》（电影世界） 这三个世界的电影他以前都看过，印象还很深刻。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时间都不长，无法为“老而弥坚”累积时间。不过它们各自的特点还是值得一说。 《雪国列车》电影中有一台打破物理学定律的永动机，很扯淡，而且沦为了背景设定。全世界陷入极寒，幸存的人类发明了永动机，却没想着用来制造热量，拯救世界，反而龟缩在一辆列车中，让一个个车厢化为世界的阶级缩影。是披着科学外皮的反乌托邦说教电影。 《博物馆奇妙夜》则纯粹靠着一件奇物输出了大量的西方文化。石天看电影时就想着，这些博物馆中的每一件藏宝跟博物馆所在国家有关系吗？ 《后天》是典型的灾难片，在知道剧情的情况下很轻松就能躲过那些突然降临的极寒。 三个世界，石天都不满意，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无处下手的选择。 “对了，我记得我有一次自由选择世界的机会。”石天忽然道。 “没错，你现在就要用吗？”系统智能确认道，“想选择时间跨度特别久的世界吗？” 石天细细思考了很久，才轻声道：“不，我想选择《变形金刚1》（电影单片世界）。” “咦，为什么？”系统智能很好奇，她还以为石天已经受够了“老而弥坚”只有一点点倍率的现状。 “磨刀不误砍柴工。” 石天经过了良久的思考才选择了这个世界，原因有几点： 首先，机甲由全艾德曼合金建造，防御上已经很强，在变形金刚世界中不怵任何人，而且庞大的体型更是把难度降低到脚踩小朋友的级别。 其次，如果他先去一个时间跨度数千年的世界，把防御倍率提升到上亿，他不能确定以后再遇到变形金刚世界，火种源能否使他的机甲产生一丝形变。 最后，当然是火种源对于有机甲的他来说是一件无法错过的宝物，能够同时满足无限能源和究极改造等多个目的。 无论如何，这是一次极其巨大的提升，对他以后去往任何世界都有好处。 第112章 降临变形金刚世界 “想想吧，你是要当一辈子的懦夫，还是一秒钟的英雄……”石天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喂，醒醒，你不用说服我。”系统智能说道，“我只是给出建议，你有更好的想法就去做啊，我的建议不一定绝对正确。” “嘿嘿，你真是个可爱的好系统，善解人意。”石天顿时化身夸夸群群主。 “什……什么嘛，别以为说点好话就管用。”系统智能嘀咕完这一句就隐身了，怎么喊都不出来。 选定《变形金刚》（电影单片世界）后，石天找了个张竹清躲在房间里一边舔这个月的新增收藏品一边桀桀狂笑的时间穿越了。 “咻~” 按照以往穿越的经验来看，他每次出现的位置不是在主角附近就是在剧情初始点附近。 不过《变形金刚1》的剧情初始说不好是霉军在卡塔尔的基地被霸天虎成员眩晕轻松团灭还是主角在课堂上讲起他令人发笑的家族史作业。 当石天回过神，看到自己身处某高中学校外面时，就知道他是到了主角山姆附近，既然如此，那不薅一波羊毛说不过去。 十分钟后，成功从老师那里用同情骗来好成绩的山姆激动地冲出校园，想要直奔他父亲停在路边的敞篷车。 “同学请留步！”石天在山姆身后发动申公豹的固有技能。 山姆刹下脚步，疑惑地回头看看石天，问道：“你谁啊？” 石天微微一笑，说道：“刚才路过你们班时，偶然听到你讲起阿奇博尔德·维特维奇船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有明确记载中第一位到达北极的探险家。” “啊是是是……”山姆一边不耐烦地回应着，一边看向路边他父亲的跑车，他急着跑去跟父亲炫耀他的成绩，然后让父亲兑现承诺——给他买人生中第一辆车。 实在是不想跟这突然冒出来的亚洲人墨迹啊。 石天微微一笑，没再多说什么，而是随手掏出了他从张竹清别墅角落里翻出来的几张外币，还特意挑选了编号在2007年以前的。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刚才听到你好像想要出售这些物件……” 山姆一听这个顿时不着急了，他这么些破烂玩意儿放易贝上卖了两个多月了也没一个出价的，这从天而降的冤大头岂能错过。 “先生，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但你应该知道，我的曾曾曾祖父，嗯，也叫维特维奇，他是第一个到达北极的探险家……”山姆开始了推销模式，他希望这个亚洲人至少买走一两个就好。 石天嘴角微微抽搐，这话不是我刚才说过的吗，你听人说话是有多不走心啊。 四分仪、六分仪、指南针、还有一个镜片布满花纹的老式眼镜……这些东西加起来总价不超过200刀乐。 石天原本只打算买一个眼镜就跑路，看到这些19世纪的航海装备反而想起了他在《加勒比海盗》世界的几十年时间，不由得说道：“科技真是越来越发达了。” 他们18世纪哪有这么多高端花样。 “不好意思，先生，你说什么？”山姆没听明白这个亚洲人的意思。 “哦，我是说，这些我都要了。”石天掏出两张刀乐，晃了晃说道。 “鸡塞死！太棒了！”山姆哪还管得上什么家族传承，直接从石天手里拿过两张刀乐，乐呵呵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先生，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他怕再待一会儿，这冤大头回过味来，发现自己买亏了，想把钱拿回去怎么办。 以至于石天在后面挥手向他告别，以示这是桩双方都满意的交易他都没看见。 山姆冲到他父亲的1963年款奥斯汀希利绿色跑车上，先是激动地展示了自己得a-的试卷，然后又绘声绘色地说起刚才把曾好几个祖父的破烂卖掉的好消息。 “就是那个死在精神病院的老头，他那一堆垃圾还有人要？”山姆父亲似乎也很高兴，垃圾丢掉，家里又干净些了。 “不知道。”山姆想起自己根本没问对方买那东西干嘛，“可能是什么博物馆之类的东西吧，他还说什么探险家……” 父子俩在欢声笑语中驱车离开了。 石天坐在学校的公共长椅上，把一堆旧物件收进他的随身空间，然后拿着那个老式眼镜，对着阳光仔细观察起来，他把看到的图案在副脑中和北极视角的地图相互对照，很快就在地图上标出了火种源的位置。 还真是胡佛大坝。 所以说，当年维特维奇船长在北极不小心遇到冰封的威震天，眼镜上被他光刻出的就是这种没加密的赤裸裸地图？哪怕是用赛博坦文字加个密也好，威震天是有多心大啊。 嗯？说不定威震天就是这么单纯天真的好孩子呢？看看他的奴役宣言就知道了。 石天胡思乱想着，顺手收起眼镜，离开了校园。 要去往胡佛大坝路线不少，但对于没有身份，买不了车的石天来说，还是花点钱坐公共旅游车比较方便。 胡佛大坝很慷慨，除了感恩节和圣诞节全年开放，门票11刀乐\/成人，旅游班车看城市远近收费不同。 石天晃悠着直到天快黑了才到达大坝顶部，像这样的私人班车根本不会管他们有没有剩余时间参观景点，反正我给你送过来了，游览时间不够我管不着。 这正好合了石天的心意，其他人匆匆看了一眼夕阳中的大坝，然后骂骂咧咧地上车准备回去，只有他还留在坝上。 “嘿，小子，我们回去了，下一班车只有明天早上。我得提醒你，这里的守卫不允许夜间有人活动。”售票员好心提醒一句。 石天挥挥手，表示明白，旅游班车便头也不回地开走了。 一路上，随着摇晃的班车，他思考了一个很客观的问题，那就是赛伯坦文明到底有没有超光速的移动方式？ 如果是在变形金刚系列电影世界，他肯定是按照剧情去相信，但这是《变形金刚1》（电影单片世界），他就不免有些多想。 第113章 我被机甲打过 在大刘的一篇未发表小说《拆哪2185》中提到，电子大脑和人类生物质大脑运行速度完全不是一个量级，因此电子智慧可以在几个月时间内就走完人类数千年的历史发展进程，有兴衰有荣誉有骄傲有疾苦……总之，仿生人会不会梦见电子羊没人知道，但如果能够梦见，一定不是一只两只，而是成千上万只草泥马一样奔腾呼啸而过。 那么，变形金刚不正是典型的电子大脑吗？他们对一句话的反应只需要人类的数千分之一秒，他们讨论问题、开会、做决策的时间也会极大缩短，也就是说，人类至少要到公元年才能追上现阶段变形金刚的文明发展进程。 然而，从原剧中狂派和博派的表现来看，似乎他们和人类并没有文明进程上的代差，两个文明之间能够相互沟通，相互理解，甚至还能相互合作。 加上赛博坦历史动不动就是上万年上千万年的讲故事风格，与其相信他们的文明在原地踏步等待人类文明跟上，还不如相信赛博坦文明没有发展出超光速的移动方式，导致他们征战宇宙的过程中，大量的时间都花费在赶路上面，这样一来，他们和人类文明的进度近似就很好理解了。 反正都是电影单片世界了，版权大法庇护着他，他大开脑洞也没人会来怪罪吧。 这样想着，天渐渐黑了，大坝上已经一个人影都看不见，马上就会有巡逻的警卫出来换班。 石天启动了防具空间的半装备状态——只装备风之翼，这种状态下，他一个念头背后就会出现风之翼，省掉了之前穿脱的烦恼。 这种装备——半装备——全装备三形态随意切换的功能他之前就听“初生的智慧”介绍过，并不稀奇，但另一项实用功能当初却没有被告知，即收取功能。 防具空间有两种方式收回防具，一种是无论相隔多远，他一个念头就能把远在天边的防具召回空间里来；另一种是无论相隔多远，他一个念头就能把自己送到防具身边去，并借此判断是否需要进一步收回防具。 可以说是非常人性化了。 扯远了，总之，石天像一只大蝙蝠一样躲在巡逻守卫看不见的死角，并趁着他们换班的时间“嗖”一下飞进了大坝内部。 他一进去就躲了起来，把自己化妆一番，看起来像个白人才走出去跟他人对话。没办法，不是白色的他怕一见面就被突突突了。 “嘿，你是谁！” 当石天走进某个房间时，里面的守卫立刻拔枪指着他问道，语气很是严厉，这是必然的，胡佛大坝内部可是连美国总统和国防部长都不知道的第七区。 “嘭！” 虚空中出现一根粗铁柱子，只一下就把这守卫撞飞到后面的墙上，立马浑身抽搐，再起不能。 其实他应该有幸自己是第一个被巨型机甲打中还能剩口气的人类，尽管只是机甲的一根手指头。 大坝内部的房间很多，石天一路走来全靠“手指”开路，不过只走了一半就不需要了，因为识货的人来了。 一个看起来带着点搞笑风格的西装特工走过来，严肃道：“我是雷基·西蒙斯，这位先生，请停下脚步，我需要知道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以及……请配合我做一个检测。”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喇叭一样的仪器，另一头连接着奇怪的方盒子。 小喇叭在石天身体上下转了一圈，方盒子也没有发出指数超标的声音，这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石天安慰他道：“你好，席梦思先生。我很喜欢你闻香识女人的技巧，以后有空可以探讨下，不过现在我时间有限，你能让这里的最高负责人出来跟我见个面吗？或者你告诉我他的位置也行，我自己过去找他。” 西蒙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看看你背后一路走来全是断胳膊断腿的，地上都快躺不下了，要不是我们不敢开枪怕把你打死了不好研究，你真以为你能走到这里？ 不过这话没必要说出来，西蒙斯只是简单点点头，就去跟第七区长官沟通了。 他走了以后，有两个同样穿着黑西装的手下悄声讨论起来： “西蒙斯还有那本事？闻香识女人啊？” “你是不是傻？那是上个世纪的老电影，这家伙说这话的意思是他对地球很了解，让我们不要糊弄他。” “哦哦，难怪你是精英特工呢，短短几个字就能分析出这么多。” “小子，学着点吧，待会儿顺便帮我泡杯热咖啡来，今晚估计是没法睡觉了。” 石天无聊地打量着大坝内部，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五分钟，他还没回来。那我自己去找了。” 西蒙斯此时正和第七区长官站在监视器前面抓耳挠腮，他俩试图通过石天一系列举动判断出此人来意和态度，但还没等他们看出什么究竟来，那家伙就毫不犹豫地继续抬脚了。 “别别别，等下。”西蒙斯赶紧从房间里冲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地中海式的黑西装。 “先生，我们需要上报国防部长，你应该明白，这是有关国家安全的大事。”地中海紧张道。 石天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在立方体那里等国防部长吧，三十分钟够吗？” 西蒙斯和地中海眼皮一跳，这人好邪门，不仅有神奇的虚空造物手段，还知道胡佛大坝里面藏着的神奇立方体。看来这回真的要麻烦国防部长来背锅了，三十分钟不够也得够，现在就安排人把国防部长的飞机劫过来。 石天跟着西蒙斯走进一个巨大的房间，这也是胡佛大坝内部最高大的房间，甚至能容得下他初号机蹲下的姿态。 房间正中央有个巨大的规则正方体，歪歪扭扭地嵌在地上，上面满是神秘的花纹，让人看了头大。 “先生，正如你所见，这就是你说的立方体。”西蒙斯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道，“或许你能慷慨告诉我们，它有什么用处呢？” 石天一愣，反而问道：“你们不是都研究出来了么？怎么还反过来问我？” “我们……研究出来了？”这回换西蒙斯和地中海愣住。 第114章 谈一笔大交易 （前排提示：主角在挖坑） 还好西蒙斯反应快，立即瞪大了眼睛，对地中海眼神示意，地中海也赶紧表示收到。 两人眼珠子乌溜溜乱转的样子很是抢戏。 在国芳部长到来之前，他们都没有再说话。 幸好，国芳部长的飞机很快就降落在大坝顶端，只是舱门打开，里面几个保镖下机的样子有点狼狈——标准的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我必须严肃地向你们重申，这里是霉国，我是国芳部长，你们所做的一切……唔。”国芳部长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架出了飞机。 “请抓紧时间，先生。”很明显，劫机的黑西装没有跟他客气的意思。 在门口接应的大坝工作人员悄声问道：“你们还没跟他解释？” “路上不安全。”黑西装酷酷地说了一句。 国芳部长不是傻子，当他发现“劫匪”的目的地竟然是胡佛大坝时，顿时明白这里面有些误会。 他跟着工作人员进入大坝内部，一路向里，看到沿路都有人在搬运伤者，到达尽头最宽阔的房间，里面引人瞩目的巨大正方体实在抢眼。 “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吗？”国芳部长试图夺回场面的控制权，他已经明白，这里一定发生了或正在发生有关国防安全的大事。 “当然，先生……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地中海用最简短的话语解释道。 国芳部长人都愣住了，他下午接到通知，卡塔尔的霉军基地被不明势力一锅端了，只留下一段高能信号，现在晚上就有人告诉他事情可能是外星人干的，这是否太不地球了？ “他就是你说的那位不明身份人士？”国芳部长指着一旁沉思的石天问道。 此时，石天正站在旁边观察着火种源上面的复杂花纹，顺便和系统智能讨论着花纹的含义。 “你之前不是个女巫么？怎么还能看懂这么高科技的东西？” “不是看懂，是文字蕴含的高能信息，而且你确定这东西是高科技？凭空创造生命，怎么看都更像是神秘侧的事情吧。” “好吧。那这上面的图案是什么意思？” “主要是跟生命生机有关的信息，可能对你口中的赛博坦文明来说，这就相当于重生医疗包吧。” 石天默默点头，挺有道理的，还是个万能“医疗包”，哪个变形金刚受伤了只要舔一下立马就活蹦乱跳，如果受伤比较严重，舔两下也行。 像剧情中男主角把整个“医疗包”直接插进威震天敏感部位，“脱离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威震天直接被高浓度的“医疗”分子给补死了。 这么看来，威震天死得太没有牌面了，说出去会被赛博坦人耻笑一辈子吧。 “你听说了吗？那个威震天，就是红蜘蛛他老大，被火种源插进局部捅死了？” 红蜘蛛听了都摇头。 “先生，这位是国芳部长。”地中海和一个老白男走过来，向石天介绍道。 石天把目光从火种源上移开，看了看老白男，说道：“你是能做主的人？这个东西我要了。” “什么？” “哈？” 地中海震惊得难以置信，老白男则是“要什么？什么要？”的困惑。 地中海连忙出声阻止：“这不可能，先生。这是霉国的重要资产，我们绝对不会拿来做交易。” 石天一脸意外地看看他：“交易？什么交易？我没说要给钱啊。” 这话一出，在场听到的人脸色都很难看，一直都是咱抢别人，啥时候轮到别人来抢咱了。 国芳部长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对石天正色道：“先生，请不要开玩笑。虽然我暂时不了解你们在讨论的是什么，但我保证，你会为你接下来的行为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比如这样的？”石天一边说着，他身后的虚空中探出一只巨大的钢铁拳头，“轰隆”砸在房间墙体上，留下深深的大拳印。 国芳部长退后两步，一脸严肃地跟地中海讨论起来：“他要你就给他，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地中海一脸难色，关于立方体的功能，他确实还没给国芳部长解释，不过，这种东西，眼见为实，很难用嘴巴去说清楚。 于是，在国芳部长怀疑的目光中，地中海把他带进了旁边的实验房间。在里面，国芳部长亲眼见到他用了多年的诺基亚变成一只只知道狂轰乱炸的小机器人，“哒哒哒”弹药四射，一连折腾了五分钟才把子弹全部射干净，然后用小爪子、用机身不断撞击实验箱，像着了魔一样。 从房间里出来，国芳部长面色很难看，这是艰难的选择，结合下午收到的情报，他现在怀疑石天和那个高能信号是一伙的。 “先生，你们袭击了卡塔尔基地，又来胡佛大坝抢劫，是想要向霉国宣战吗？”国芳部长紧盯着石天问道。 这句话当然充满陷阱，但这是政客惯用的招式。 石天完全不理会，自顾自说道：“已经过去了七分钟，你们还有23小时53分钟来决定是否把它交给我。” 一听还有这么多时间，国芳部长脸色终于好一些了，这样他就有时间把锅甩给更多人了。 “至于你说的卡塔尔基地事件，那是霸天虎们干的，跟我没有关系。”石天抛出一个名词，让他们一步步紧跟。 “霸天虎是什么？”国芳部长果然追问道。 “就是你们刚才看见的小东西喽。”石天一摊手，说道。 “你是说？一群诺基亚杀了整个霉军基地？”国芳部长迟疑地猜测道。 石天无语地看看他，这想象力有够离谱啊。 “立方体是赛博坦文明的东西，赛博坦是机械文明，里面主要分为两个派别，博派和狂派，后者也可以称作霸天虎，他们主要从事殖民事业，将宇宙中有资源和能源的星球纳入赛博坦的版图。”石天亦真亦假地说道。 “而现在，地球就是霸天虎的下一个目标。” 国芳部长脸都绿了，刚才只是听说有外星人对付霉军基地，这会儿已经上升到整个星球要被一个跨星系的文明殖民统治的地步了。 “可是，刚才的诺基亚是我自己的手机啊。”国芳部长还是试图辩解道。 “那是因为你们一切现代科技原理和造物都是从一只霸天虎身上逆推出来的。”石天轻飘飘说道。 国芳部长想起之前他从地中海那里听说的“胡佛大坝里面有一个冰封的巨大未知生命体”，看来那就是一只霸天虎了。 接着，他又突然想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什么赛博坦文明都不用对人类出手，只要拿着个立方体在地球上空转一圈，全世界的人类都会被自家的冰箱洗衣机提供一条龙碎片化服务。 所以眼前这立方体就无比重要了，怎么可能交给外人呢？当然是要掌握在人类手中才行，最好是霉国人手中。 石天从国芳部长越发坚定的眼神中隐约明白了他的想法，对于昂撒本性多少有些了解的他默默叹了口气，说道：“霸天虎看似疯狂，实则有着强硬的等级划分。无论如何，他们都属于智慧种族，不可能被人类掌控。而且你们关押的那个霸天虎，是霸天虎最高领袖，威震天，他为人很小心眼，被他盯上的人，一辈子都会被报复。” 国芳部长zz斗争经验丰富，立马说道：“这都是你说的，我们还没办法验证……” “先生。”地中海从后面悄悄提醒道，“1935以来，我们的科技几乎都是从nbe-1身上逆向工程出来的。” 国芳部长一噎，刚才那个惊心动魄的小实验就是最有力的证明了。 “即便如此，我们也不可能平白把立方体交给你。”国芳部长换了个说法道，“如你所说，人类正在遭受霸天虎的觊觎，他们下午才攻击了我们的军事基地，这时候我们需要立方体的力量。” 石天面色古怪道：“是我没说清楚吗？立方体只对机械有作用，如果你们要使用立方体的力量，那就是给霸天虎增兵，我想他们会感激你们的。” 国芳部长依然摇头：“我们还是不能没有任何回报地交出它，它现在属于霉国，是国家资产。” 石天点点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不要说我欺负你们，我用一艘宇宙飞船跟你们交换吧。” “宇宙飞船？”国芳部长早已让地中海把周围人遣散开，这会儿能听到他们对话的人不超过两个。 石天从随身空间里面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份资料，上面写着“阿瓦隆号”的大致信息：50%光速、环行可控核聚变能源、可抵抗小行星冲击的力场护盾、5000个永久休眠仓、全配套的生活生存设施…… 这怎么看都是上帝派来的诺亚方舟啊！ “这……”国芳部长看完，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他已经在上面看到不知多少一直停留在纸面上的高科技。 他说：“我需要连线总统，他有必要知道你开出的这份条件。” “随便。”石天点点头，他不在意这东西被谁拿去传阅，最好霉国高层传阅得越多越好，到时候只要对“阿瓦隆”号上的休眠舱有想法的人都会成为这笔交易的助力。 事实上，总统先生很快就将这件事情通报了他身后的利益集团，一大批人因此被惊动，在涉及到核心利益时，这个阶层的人比谁都要迅速，他们甚至很快就开完了一次小型的国会，然后全票通过了一定要拿下这艘飞船的表决。 现在压力来到了国芳部长这边，总统先生给他的命令是，飞船要拿到，立方体也不能给出，甚至这个人也要留下来。 国芳部长头都大了，总统先生，你是不是没有被二层楼那么大的拳头打过？ 石天看到国芳部长跑旁边去接了一个电话后面色就不太好看，便说道：“从刚才开始，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小时47分钟，需要我提醒你还剩多少时间吗？” 国芳部长一愣，竟然这么短时间，他现在多么希望总统先生刚才的会议一下子开上半天，然后再磨叽半天时间才通知他，这样他都不需要来跟这个神秘人谈判了。 “呃，先生，我想我们有必要更加开诚布公的谈谈了。”国芳部长走过来，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石天点点头，淡然道：“我一直都很诚恳啊，只不过是你们在推三阻四吧，我从一开始的明抢都改为现在的交易了。而且你应该明白，我拿出来的飞船比立方体更加有价值吧，至少对你们人类来说。” 国芳部长想了想，从人类的角度来讲，他必须承认这一点，哪怕是“阿瓦隆”号上面最基础的可控核聚变能源系统都快比得上立方体的价值了。 他从地中海那里了解到，立方体似乎也有很强的能源，但这些能量一旦引发出来，就变成了能够把诺基亚变成霸天虎的奇怪力量，对人类来说，非常不好掌握。 但可控核聚变就不一样了，这个号称永远需要50年的技术至今困扰着科学界。 可以说，如果当年海对岸的国家先行研究出了可控核聚变，那十几年前解体的就不是它，而是霉国；如果现在海对岸的国家先行研究出了核聚变，那之后的世界舞台也将是它一个人的主场，霉国只能跟在后面摇旗呐喊，从领头老大变成花手小弟。 这对于任何一个霉国人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更别说是国芳部长这种老派的中年霉国男人了。 “先生，我们明白你的诚意。”国芳部长想了想说道，“但你也应该知道，你拿出来的飞船，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意义并没有那么大，我们没有时间消化上面的技术，我们也不能在眼下的时间点安排休眠和逃亡。就像你说的，霸天虎们已经到了地球门口。” 石天心想，真会说话啊，一下子就把霸天虎变成了全人类的大事，好像不单单是霉国招惹的锅了。 第115章 就这样交货? “两小时55分钟过去了，你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浪费。”石天慢悠悠道，“我刚才了解了一下你们这个国家，好像是一个正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家伙做主嘛。” 国芳部长明白他说的是此时正在空军一号上赶赴各种活动的总统，不过这神秘人是怎么做到凭空了解这个信息的呢，他从刚才到现在明明没有碰过任何电子设备。 “你可以转告他。”石天继续道，“马上就是中期选举了，他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票仓州出现什么意外，支持率大跌吧。” 国芳部长一脸无语，这家伙适应得也太快了，连总统的命脉都摸清了，这还谈判？谈个屁！ 果然，当国芳部长把这个消息转告总统，顺便告诉他刚才一进门就看到上百号人断胳膊断腿地被抬走，总统先生立马表示：先答应他，稳住！等完成交易再以危害国家安全的名义逮捕他，必要时可以直接动用附近内华达州的基地驻军。 国芳部长再次挂掉电话后，一边悄咪咪给旁边的助手示意了接下来的操作，并把部长级授权代码告诉他；一边换上高兴的面孔走到立方体前面，对石天说道：“恭喜你，先生。总统同意了，你是第一个和霉国做生意的外星人，需要为你准备一瓶香槟吗？那是我们庆祝的方式。” 石天摇摇头，跟肮脏的昂撒政客打交道就是累，都到这一步了还在用语言陷阱试图摸清他的来历。 “既然这样，那让这些奇怪的人离我的东西远一点。”石天指着那些还在火种源后面转悠的研究人员道。 现场有国芳部长背锅，作为大坝高层的地中海当即挥挥手，把那些他们招来的科研人员全都驱散，连设备都一并推走。 他顺便还让安保团队也离开了这个房间，只在门口留下两人看守。 现在房间里的有关人员只剩下他和西蒙斯特工以及国芳部长，他们都想看看神秘人是怎么把眼前这十多米高的庞大大物扛走的。 石天没有理会他们，转身召唤出了全套机甲，庞大的机体只能蹲着出现，不过这样正好可以把胸口的核聚变舱对准地面的火种源。 接着，他把舱内的聚变反应堆下线，收回防具空间，机甲失去动力，向下倾倒，胸部缺口完美地对接了大小合适的火种源本体。 身在驾驶舱内的石天仔细感受着通感设备传来的一切信息，不一会儿，机甲整体产生了一丝微微地颤动，肢体各处的传感器均传来这道位移数据，但并没有显示位移产生的动力来源。 紧跟着的，是通感中关于机甲的两条刷屏信息，“素体激活”和“意识植入”，其中第一条刷屏数量非常多，一时之间甚至对石天20倍防御的精神都产生了一丝影响，幸好系统智能及时以副脑的庞大算力分担过去。 “这他么啥精神污染啊，太恐怖了吧。”石天忍不住吐槽道。 “无所谓，我会出手。”系统智能调侃道，“它还挺有意思的，非常神奇的科技，对你掌握的科学体系来说，甚至可以算是神秘侧的范畴。” “它是什么鬼东西啊？”石天头大道，你不会又要给我介绍新成员了吧。 “放心，不会的。这最多算个神器吧——按照我看完本小说的经验来说。”系统智能自信满满道，“再厉害也是要被人使用的，只要找对了开关，你就可以轻松拿捏它，得到天大好处。” 石天现在很想知道那本小说到底是啥时候被他存进副脑中的，而且那不应该是他给自己准备的消遣之物吗？怎么脑袋里的住客们一个个不客气地先享用了。 “所以开关是啥？”他关注重点，问道。 “当然是数据、大量数据、海量数据！”系统智能摩拳擦掌道，“这个神器把信息、能量、物质三种不同态巧妙地联系到了一起，要想掌控它，现在只有靠我的运算能力。不过你也躲不掉，我提供逻辑和运算，你要提供思维和意识。” “不会把我脑袋撑爆吧。”石天惴惴道。 “放心吧，你要做的很简单，就像玩游戏一样。” 于是，石天和系统智能与火种源交上了手，在信息的海洋里追逐和攻防，加密、解包、反编…… 石天感觉自己整整过去了五年，终于把最后一点火种源消化完毕，此时系统智能的声音也再次响起：“我没猜错的话，你保留的防具改造次数就是留给它的吧，就趁这个时间，赶紧用上。” 石天来不及回应，直接对着防具空间下达了改造命令。一道无形的激波扩散开来，将机甲胸口的火种源覆盖住，然后渐渐的，火种源整个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之前被卸下核聚变反应堆。 等石天再次回过神，他感觉到火种源已经完全融入了自己的全套机甲中，每一个零件都被它渗透和激活。可以这么说，现在机甲整体或单独零件都可以视作一个变形金刚，其智能完全受石天意识控制，当然也可以交给系统智能代理控制。 这就是吃透火种源的好处。 否则的话，若石天仅仅是用火种源激活了机甲，按照火种源既定程序，它会在激活的同时生成一个随机的智能适配新激活的机械生命，而这个新的智能还不知道有没有未知的后门藏在其中。 “可惜了，那材料挺难得的。”石天暗暗惋惜道，那种能够将信息能量物质三位一体化的材料正是之前一直看到的立方体，现在已被防具空间改造并吸收。 不过，他已经完全记录了火种源的数据，以后若能有幸遇到类似的材料，当场就能再造一个属于他的火种源来。 “收！” 石天终于完事，也不知道外界过去了多久，便收了机甲，落到地上。 “先生，你刚才那个、那个……太神奇了，好大！它也能交易吗？”国芳部长顾不得消失的立方体，而是连忙凑上前，垂涎欲滴地打听道。此时，他手腕上的手表显示才过去了五分钟。 他指的“好大”当然是初号机机甲。 石天得到这个世界最重要的珍宝，心情大好，不由得笑出声：“别想了，你买不起，除非你再有三个刚才的立方体。”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世间唯一的立方体已经消失，霉国赌国运也赌不出来另一个。 国芳部长无比遗憾道：“太令人惋惜了，那么先生，你所说的交易物呢？” 说话间，他的表情已经有些冷淡。 “呵，总不能在这里给你吧，你们跟我来。”石天好笑道。 他一马当先，走出了胡佛大坝，然后对着大坝底部的河滩说道：“这个地方不错，就放这里吧。” 系统智能提醒道：“你别忘了，我很早提醒过你哦，这么大的太空飞船只能在太空坞当中取出，如果是在星球上取出，它根本不能起飞，只能成为一堆废铁。” 石天在脑海中哈哈大笑：“没错，幸好你当时提醒过我，不然我怎么想到用这个来坑他们呢？而且，坑他们都是顺带的，主要是我需要用火种能力扫描这个宇宙飞船啊，不然地球上哪有什么大型载具值得我的机甲来扫描。” 他伸手在天空一指，一艘造型奇特的庞大飞船就凭空出现在了胡佛大坝下游的空中，然后轰然落地。 “好了，交易完成，我先走了。” 石天说完就从大坝上跳了下去，然后半空中张开风之翼，略过“阿瓦隆号”时，已经成为机甲一部分的风之翼羽毛上发出淡淡毫光，急速地扫描了一遍整艘飞船，他的机甲变身形态中便增加了“阿瓦隆”号这一可选项。 国芳部长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超级巨大的宇宙飞船，脑袋有如一团乱麻不知该怎么理清，他应该感到高兴这飞船确实有，但好像……似乎跟他理解的交付方式不太一样啊。 石天心情大好，躲在云层里拍了一张囊括了胡佛大坝和“阿瓦隆”号的照片，然后往全球社交平台上一发，配文“今天看到有人在卖废品，上去问了问价格，有点小贵，一个人吃不下，有谁能吃下的赶紧来啊。” 事实上，他不发这张照片也会有人注意到这艘飞船，因为这艘船是从《太空旅客》中复刻出来的，也就是说，连舱门的验证信息都没有发生变动，霉国人除非能穿越到《太空旅客》去拐一个权限足够的机组人员来，否则他们连任何一道舱门都打不开，只能让这个大家伙在大坝底下吃灰。 时间稍一拖延，地球轨道上各国卫星就会发现飞船踪迹，霉国想瞒也瞒不住。 就算他们发狠，用爆破来打开舱门，以这艘能够航行在小行星带的宇宙飞船的材质来说，恐怕把旁边的胡佛大坝炸塌，也未必能打开一道缝。 至于胡佛大坝崩塌的巨大危害，自然不必多说，石天可不是随便选地方就扔破烂的。 趁着国芳部长还没发现这一点，石天果断开溜，等他跑远了，伪装一去掉，嘿，看清楚了，咱可是老实本分的亚裔，你找白人诈骗犯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那个人……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国芳部长有点回过神，问身旁的地中海和西蒙斯道。 “不……不造啊。” 石天在云端飞了一会儿，就来到了拉斯维加斯，也是剧情中末尾大战的发生地，距离胡佛大坝最近的城市。 他找了个酒店屋顶落地，从天台下去，选了一处厕所，洗掉伪装，恢复本体样貌，然后在侍者客气的相送中走出了酒店大门。 拉斯维加斯的豪车很多，石天轻轻松松就看到了好几辆，他的头顶上空探出一小块金属尖尖，发出微微毫光，将那几辆豪车都扫描一遍，录入了变形数据库。 对于已经和火种源融为一体的机甲来说，只要它能扫描的，它都能变。 石天召唤出一根机甲手指，大小正适合变化成一辆跑车，坐上车，他闭着眼睛就开出去了。 “我怎么觉得我要干的活变多了呢？”系统智能狐疑的声音从车内广播中传来，“本来只要辅助你开机甲就行了，现在还得帮你开车。你是不是在剥削我啊？” 石天随手摸了摸圆润光滑的方向盘，抚慰道：“怎么会呢？是因为我信任你啊。你想想，我的机甲是跟你一起开的，现在连变形金刚都放心地交给你控制，除了因为信任你，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呢，你可是世界第一可爱系统。” “你最好在说真的。”系统智能嘀咕了一句，石天感到车速明显提升了一档。 接下来一直到剧情结束的几天时间里，石天不断扫描着世界范围内各种机械和载具，把它们变成机甲可变形列表中的一项，光家用车他就收集了上百款，还有许多用途不一的工程车辆、军事车辆、民用飞机、军事基地等等。 而霉国则不断承受着世界各国的诘问，你那个是啥？那破烂我们肯要的，我们出大价钱，你给我开签证，我现在就去看看…… 许多国家都很紧张，惊慌地四处打听那是不是外星人的消息。只有某国老神在在地稳坐钓鱼台，因为他们收到一份神秘信件上面介绍了胡佛大坝现状，包括“阿瓦隆”号和威震天的详情，随信附赠了一项可控能源技术，一份材料合成配方。 他们按照信件所述，暗中做着准备，应对可能到来的霸天虎大军——在失去了火种源之后，只凭擎天柱几个汽车人又怎么可能干得过大量早就埋伏在地球上的霸天虎呢。 这个世界终究会被霸天虎们占据，到时候，宇宙中流浪的霸天虎第一落点都将是美洲大陆。 石天在扫描全世界的过程中也稍微关心了一下剧情，令他没想到的是，由于他和山姆是线下交易，而山姆忙着开新车出去钓妹子，没有管他的易贝账号，导致霸天虎路障还是如同原剧情一样以为眼镜就在山姆手中，便找到了他。 第116章 结束和新的世界选择 只是现实中没有了主角光环。路障如同剧情中一样见面先把山姆一顿狂追，然后拎起来甩到一边，可能在路障看来，这是对付小体型变形金刚最好的拷问办法。 然后，山姆在空中飞过十几米，落到了一旁的地面上，最先触地的手脚应声而断，接着头骨着地，发出“咯嘣”的响声，整个身体便一动不动了。 路障几米高的庞大身躯轰隆轰隆走过来，凑近了怒问道：“眼镜在哪里？在哪里……嗯？” 等山姆的父亲发现自己儿子消失，连忙报警，警察在调查了附近街区的监控后终于在一个废弃的停车场里面发现了山姆的尸体。 “请节哀，先生，我们认为你的儿子是在停车场内遭遇了车祸，我们会尽快找到肇事逃逸的凶手的。”警察在一番调查后给出这个结论。 某种意义上来说，警察的调查结果完全正确，只是他们永远也找不到不存在的人类凶手了。 山姆死后，大黄蜂整个车陷入了迷茫中，它把发动机空转到最高转速，也想不通山姆为什么会遇害，遇害之后那副记载着火种源隐藏地点的眼镜又该去哪儿找呢。 总之，为了找到眼镜，所有看到过山姆生前设置的易贝商品页面的变形金刚们都去光顾了他的家。 直到从山姆父亲那里逼问出那堆零碎都被卖掉了，这间已经残破不堪的花园洋房才没了半夜的惊魂。 可是零碎卖给了谁又成了大问题。 但很快这个问题就失去意义，因为有不知名国际特工潜入胡佛大坝想获取有关那艘神秘飞船消息时，意外拍到了巨大的“大型冰冻非人造物”，也就是威震天。 这条消息通过暗网发送，但对于变形金刚来说，人类的暗网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明显，博派和狂派同时获得了威震天的消息，而且看起来是霉国藏起了他。 为了争夺威震天，两派不断向外太空发送信号，呼唤流落宇宙的赛博坦成员来到地球协助己方。 没有山姆和擎天柱之间的友情，这就成了纯粹的变形金刚之间的战争，没有乱七八糟的人类的掺和，只不过借用了一下人类的地点，经常在闹市区或无人区就出现几辆车和飞机打架的场景。 双方动用了各种各样的火力，超大的子弹和机炮乱飞，掉落的弹壳比油桶还大，每次战斗到最后都会留下几辆载具的尸体，双方又变成交通工具转眼消失不见。 美洲大陆上的势力当然不可能无视他们，千方百计想要加入其中，最好能招揽部分，但胡佛大坝那里的飞船还没解释清楚，又有一堆外星机械生命冒出来。 联合国大会上的霉国发言人都快被会场200多大小国发言人盘问得头秃了，也没法给出令人信服的解释。 由于本土的混乱，海外的基地也跟着陷入无力维持的地步，之后便是一些崩坏的发展走向，但这些跟早就离开的石天已经没了关系，毕竟他选择进入的是电影单片世界，以《变形金刚1》区区三五天的时间线来说，他能有时间扫描一大堆可供变形的载具就不错了。 “咻~” 石天回到蓝星，入眼看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隔着门还能听到张竹清在隔壁狂吸口水的声音。 石天在电影世界睡过觉，现在精力充沛，又得到了新的装备，自然是忍不住，干脆悄悄离开家。 他步行了一段距离，找到僻静的角落，头顶虚空落下一小节机甲手指，在空中变形成了一辆r1200s摩托车，落地后安稳地停在那里。 石天坐上车，一拧油门就开了出去。呼啸的风吹过，他超过一辆辆车，充分感受了一把速度与激情，甚至还在路上顺手扫描了一辆s1000rr，把胯下坐骑升级了一下。 可惜开了一段路程后，他不得不返回，不然就会因为没带头盔被前方路口的交警拦下。 这时候，石天有些遗憾自己得到风之翼太早了，和在天上自由飞翔相比，地面载具虽然刺激性十足，但那种纯粹恣意放任方向的惬然却少了很多，两者各有好坏吧。 回到别墅，他收起摩托，老老实实回房间当夜猫子补番去了。 不过接下来一个月，工作室拍摄外景照片时，工作人员们的热情提高了许多，因为老板不知道从哪里开来了一辆功能超赞的庞大房车，解决了他们许多实际问题。 张竹清拱了拱石天的肩膀，问道：“这车我爸不让买，你从哪里搞到的？” 石天微微一笑：“找朋友借的，到时间要还回去，你别想了。你爸不买是怕你直接跑外面流浪去了，你也别在我这打主意，不行的嗷。” “切，小气鬼。” 一个月时间很快又要过去了，石天还是提前一星期拿到了可穿越世界的名单： 《暮光之城》（系列电影世界） 《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电影世界） 《橘家男性家计丿事情》（漫画世界） 石天回想了一下，《暮光之城》的选项曾经出现过一次，只是那次是小说世界，这次是系列电影世界。不过这电影拍得非常遵循原着，剧情差别不大，没有设定上的差异，可以当做同一个世界看待。 《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是武侠电影，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武侠世界，跟他以前学习的那些技击功夫不同，这里面的功夫有着对应的内功心法，内功又各有效果，看起来颇为神奇。 第三个世界石天没听说过，他找了半天才发现又是一个去不了的废弃名额，感觉非常遗（ci）憾（ji）。 一个星期后，他找了前两个世界的各种资料和设定集查看，最后经过一番仔细的考量，决定选择前者。 主要原因是《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是一个未完成的世界，石天也是查了资料才知道，什么叫“赵敏在大都等了26年”。 倚天屠龙记本身是非常出名的武侠故事，它曾被多次翻拍和改编，并且电影电视游戏各种类型的作品都有，但这个版本的倚天屠龙记本身就是对原着颠覆较大的一部，里面张无忌的形象和其他翻拍作品中的忠厚老实相去甚远，不仅学会了耍心机，甚至还有这样一句名言：不光是漂亮的女人不能相信，连貌似忠良的男人也不能相信。 这句对他妈遗言的“正确”解读让张无忌的人设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也使得他成为明教教主后在密室中的仰天大笑不仅有着九分得意，还带着一丝疯癫。 如果单单如此，石天也不怕，他本就不怎么依靠原着去游历世界，但这个世界的导演是喜欢恶搞的王晶，他不能保证导演在这个世界有没有安排什么过于出格的设定，反正都是恶搞，谁还管搞成什么鬼样子。 比如张无忌为了救出被困在大都的赵敏而奋起抗元，结果蒙元大军请出神秘的希腊火和穿着怪异长袍的希腊神父，一身西方功夫打得张无忌左右难支，逼得他不得不使出九阳大法驱使乐山大佛水淹七军，引发龙脉震动，造成天地大变…… 综合考量，还是去《暮光之城》更加稳妥些，况且他在《环太平洋》中积累了一次a级奖励，这次过后，《暮光之城》中吸血鬼的特殊能力也会进入奖励池，他可以拿a级奖励看看情况，在不改变种族的情况下说不定可以为自己再增加一点特殊能力。 “咻~”在系统配音的提示中，石天选择了穿越。 华盛顿州，福克斯小镇。 这是一个偏远的小镇，小镇上的居民大多相互认识，所以他们对于突然出现的陌生亚裔抱着天然的警惕。 “其实我们这里的居民十分友好，等你住的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这一点。”警察局的一名女警如此说道，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石天，很期待听到他会怎样回答。 石天刚看完从警局门口拿的小镇简介宣传册，头也不抬地说道：“是的嗯嗯嗯。” 这时，一个严肃的中年警察走了过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满脸青肿的胖子。 “先生，保罗已经醒酒了，他不是故意对你使用那个词汇的，他只是喝得太多了。”中年警察说道。 “对不起，先生，我当时完全喝醉了，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惨兮兮的胖子低声道歉。 石天站起身，说道：“我接受你的道歉。那么，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我可以离开警局了吗？” “当然。” 等石天离开后，中年警察对旁边的胖子说道：“保罗，你如果再因为酗酒跟人发生冲突，我保证下一次把你送进戒酒中心。如果不是你妈央求着我，我真不想插手这件事。” “谢谢你，查理。我以后再也不酗酒了，谁能想到一个亚裔也会因为一句种族歧视的话动手呢，他们明明最擅长安慰自己息事宁人的啊。”胖子白人有几分委屈道。 中年警察不再理会他，而是对着一旁看热闹的女警说道：“梅尔，我要去机场接贝拉，你帮我盯着点，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好的，查理。”女警爽快地答应了。 离开警察局的石天已经初步了解此地的状况，典型的偏僻小镇，人口流动性差，总共才3000多人，分布在小镇和小镇周边的产业中，镇上甚至连像样的超市都没有，人们买东西一般就在杂货铺，或者几周一次，全家驱车去最近的大城市西雅图采购。 因此，镇上人们接触信息片面有限，受教育水平也就那样，天天被电视洗脑排华，看见突然出现的亚裔面孔，没脑子的蠢货就随口来了句禁词，石天当然不客气地让他的脸和地面多次亲密接触，然后在警察面前出示对方种族歧视的录像，表明自己是正当防卫。 在无可辩驳的证据面前，加上地上那坨散发的浓浓酒气，警察也没有对石天采取过分措施，只是将双方带到警局了解情况后就希望他们自行解决了。 经此插曲，石天对于住在镇上已经没了兴趣，他可不想跟3000多个蠢货整天面对面。 “说真的，这世界有点无聊啊，情情爱爱的，多没意思啊。”系统智能在汽车广播里吐槽道。 “是有点无聊，你有什么任务可以让我做一做吗？不然总觉得在这里没什么动力。”石天看着车窗外飘着的雨丝，说道。根据小镇手册的说法，这里每年的雨天比晴天还多。 “你竟然喜欢上一个破智能瞎编的什么系统任务？没这东西嗷，最多就是个通关结算，还是你回归之后才能触发。”系统智能听起来声音懒懒的，似乎雨天对她也有些影响。 石天想起《环太平洋》世界也是如此，根据综合表现给出评分，最后给了他a级奖励。不过以这世界的水平，顶天了也就拿个b级奖励吧。 他没办法再像《环太平洋》一样，用共同的外部敌人来团结人类，然后凭借自身的特殊成为人类的主导。 总的来说，在这世界就以玩得开心为主了。 “反正你想想办法，不然我都觉得没劲。”石天催促着系统智能。 最后，系统智能被他烦得没办法，只能说：“行了行了，等我几天，我弄个积分制的商城吧，把奖励池的东西放在商城，你通过赚取积分来兑换物品。” “好耶！玩家倒逼策划，成功！”石天开心欢呼道。 半天以后，石天的皮卡车开到了小镇边缘，一块和印第安保留地接触的地方。 他顺着小路开进了保留地里面，没记错的话，这里好像有能够变身狼人的印第安后裔。 根据小说的说法，实际上他们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狼人，而是能够变化动物形态的德鲁伊，只不过这一只狼人的祖先当初选择了巨狼的形象，而德鲁伊的其他分支族人则选择了不同的动物形象。 而且这些狼人还具备一定的蜂群能力，在变身巨狼形象下，彼此之间的心里没有秘密，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什么三体狼人…… 第117章 神仙?妖怪? 印第安保留地是特殊族群聚集地，生活在保留地的印第安人越来越少，最终他们将会失去土地，让保留地这个名字消失在历史中…… 关于这一点，很多近代史的研究论文都所有涉及，事实上，印第安人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但他们无法改变，因为他们没有生产资料，没有可靠的教育机构，土地也在逐步缩减，很多印第安年轻人终日靠着烟草和酒精度日，长此以往，印第安人必然不复存在。 扯远了，石天不是历史学家或者社会学家，对这片土地也没什么归属感，自然不会关心印第安人生活得怎么样。 他只是来问问这里的族长，能不能在保留地边缘，靠近小镇和树林的地方租给他一块地。 保留地的部落族长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人，名叫比利，他的真名肯定不叫这个，不过为了适应外界和附近的小镇，他给自己取了个随大流的名字。 “先生，你确定只在土地上建一栋木屋？” “是的。” “两年租期结束后连同木屋在内全部归我们所有？” “当然，我只是来这里旅游，看见喜欢的风景暂时停留，不会因此待太久。” “好的，先生，我们去看看地方吧。河谷西边不错，那里有条小溪，而且正对着森林，清晨的阳光从树林里照射出来，那景色一定会让你喜欢。” …… 石天的木屋最后建在一处旷野边，附近有公路，后边是森林，旁边还有一条小河流淌着，景色优美，生活便利。 木屋建得很大，落成后俨然是一栋造型别致的原木风格别墅，把一众保留地里时不时来看热闹的孩子看呆了，一个人住的小木屋不是只需要2米*2米就行了吗？ 就连得到消息，来查看租客情况的比利都无语了，他也以为石天只是随便建个住人的小屋子就算了，毕竟租期又少，还没有水电生活设施，怎么看都不应该这么大张旗鼓吧。 不过，在得到这栋大房子退租就归他们的保证后，比利高兴地欢迎石天在此地定居了，还热情地表示族人们可以来帮他办一个新房的建成晚会。 “好吧，摩根先生，既然你不喜欢热闹的晚会，我们就不打扰了。对了，这个方向的树林平时最好不要过去，那里有猛兽生活，一个人去的话有可能会遇到危险。”比利指了指树林东边。 石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没记错的话，这两天经常看到面色惨白的吸血鬼们开车上下学从那个方向进出吧。 这个老印第安人是在担心他的安危，毕竟狼人对吸血鬼的警惕是刻在骨子里的。 等人群散去，石天让变形金刚变出一台移动供电车，常年为别墅里提供电力，又把附近河流的水通过水泵引流在家里来，并接上过滤装置。 生活惬意多了。 白天去林子里打打猎，一把变形金刚牌双管猎枪、一发霰弹，往往就能打到一天的美味，再拿部分去保留地的农场换点蔬菜，给自己做一顿美食。 吃完饭就到河边钓鱼，随手架起一根鱼竿放在旁边，躺在椅子上，拿起书本翻一翻，隔段时间拉起鱼竿，有鱼就收，没有就补饵，比愿者上钩还要随意。 晚上到点就上床睡觉，日复一日。 闲适的生活让他感到舒服极了，不愧是放松休闲的世界啊。 但没过几天，伊莎贝拉·斯旺来到福克斯小镇，仿佛她的到来寓意着这座小镇的命运齿轮开始转动，一只野生的吸血鬼竟然半夜赶路时经过了石天旁边的公路。 也许是赶路饿了，也许是路边这栋木质别墅太碍眼，也许是单纯见不得有人这么早熄灯睡觉，这只吸血鬼明明已经跑出去二里地，又折返回来停在了石天家门口。 “咚咚咚。” 他甚至很有礼貌地敲敲门，然后用力一推，把木质门闩撞断，信步走进了别墅内的院子里。 转身又把木门关好，这才继续往屋内走去。 等他想要继续用蛮力拉断屋内大门的挂锁时，门从里面打开了，穿着睡衣的石天皱着眉头看着他，语气不好地问道：“神仙？妖怪？” 吸血鬼愣住了，这哪儿的话？活了200多年的他没听过啊。 “谢谢。”石天一把抓住吸血鬼的右手，用力一拉，把他拉进了屋内，随手扔到了金属沙发上。 接着，他走出别墅，在附近转了两圈，发现这只吸血鬼确实是个独行者，没有同伴，这才回去把门重新关好。 屋内，被金属沙发上突然“长出”的几条铁链捆住的吸血鬼挣扎不已，平时巨大的力气能轻易掰断钢铁，今天鼓足浑身劲儿都挣不脱细细的铁链，这是为什么呀，他脑子快转不过弯来了。 石天返回屋内，看着挣扎的吸血鬼冷笑道：“我准备休息够了再去搞一只研究研究呢，没想到你还特地送上门来了，那咱就不走程序了，择日不如撞日？” 吸血鬼虽然不知道是石天在说的汉语是什么，但很明显，他头上已经有一个大大的“危”字在逐渐成型。 石天把捆住的吸血鬼拖进地下室，开始做起了试验。 他播放着这只吸血鬼出现在别墅监控范围内的一切画面，首先就是令人眼前一花的速度，但用手术刀切开皮肤，吸血鬼皮肤下面已经不是鲜红的肉质，取而代之的是灰白色的杂质，看起来就像放久变质的石灰一般，用刀挖一块出来就会迅速失去活性，变成一团灰灰。 没有明显的肌肉和血管组织，至少在原先这些组织的部位很难找到成型的组织痕迹，至于血液就更加找不到了，除非这只吸血鬼刚吸过人血，“食物”在他的肚子里还没消化干净。 其次是骨骼，结果只是一团颜色深些的杂质，可以说，这个世界的吸血鬼整体就是由这种灰白色不明物质组成的，这让石天很好奇，剧情最后的男主角是把什么玩意儿弄进女主角体内让她怀孕的？ 还有吸血鬼存在一柱擎天的说法吗？他们的身体还有和人类身体类似的反应和结构吗？据说他们的身体冰冷，瑟瑟的时候是不是得改一下台词“冰冷的你穿透了我”之类的。 “嘿，声音小点，我允许你叫，这能够给我提供实验数据，但你也别叫得这么凄惨，要不是周围没有其他居民，我现在都被五星通缉了。” 吸血鬼依旧狂怒地叫着，口中一大堆西班牙语英语意大利语希腊语等车轱辘转个不停，总结起来都是“有种你把我放开咱俩好好比划比划”的威胁之意。 石天只能听懂一部分，但实验还没进行到实战那一步，怎么能随意放开这只送上门的实验素材呢？ 几天时间过去，实验终于接近尾声，石天小心翼翼地把吸血鬼牙齿中提取出来的一点毒液加入到装有自己血液的培养皿中。 在电镜观察中，吸血鬼毒素像误入海量狼群的小绵羊群一般，还没翻起什么浪花，就被血液中的免疫细胞吞噬殆尽，一点都没有它们在普通人类血液中的摧枯拉朽之势。 但几分钟以后，再滴一滴毒素上去，他的血液也还是会被毒素侵染，变成灰白色杂质。 离体的血液很快就会失去“老而弥坚”的效果，因为这些血液素材一旦被抽出，它们跟“石天”这个拥有“老而弥坚”个体就没了关系，自然不能享受防御加成效果，否则诸天万界不知有多少能够通过血液或者身体素材卡bug的方式在等着他。 石天对实验效果很满意，他现在就算站着让吸血鬼咬，那些吸血鬼也别想感染他。 当然，这只被实验研究榨干的吸血鬼最后没能留下全尸，他身体被分为许多小份，分别用不同的物理或化学方法进行消灭。 可惜，当存在思维主体的头部被酸混合溶液腐蚀殆尽后，其他部分也失去了活性，不再具备恢复能力，这让实验一下子终结，还有不少“人道主义”的方法没尝试过呢。 石天失望地把吸血鬼尸体烧掉，灰烬洒在旷野中，他被吸血鬼勾起的研究瘾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了。 幸好，根据原着提示，在意大利，有一座小镇上全是吸血鬼，那里住着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吸血鬼家族——沃尔图里家族，其成员数量超过了1000，而且里面还有不少是拥有特殊能力的吸血鬼。 石天收拾了一下屋子，等到天黑，张开风之翼，飞上了高空，然后钻进一架变形出来的单人小型飞行器，向着意大利连夜赶路。 等他在飞行器上睡了一觉，系统智能通过飞行器广播提醒他，目的地已经到了。 石天往下一看，果然有一座石头制成的古典城市，教堂、城堡、广场、朝圣之路无所不有，往来的都是身穿当地特色服饰的信徒们，他们就像一个个移动血包一样，整天在吸血鬼的大本营里面游走，随时可能被看上自己的吸血鬼拎道角落里享用。 石天收起飞行器，用风之翼在城外落地，然后打晕一个信徒，抢了套当地服饰，披在身上就混进了人群。毕竟只有伪装成一个血包，他才能接近沃尔图里家族的城堡。 他想先观察一下地形和对方人员分布情况，再考虑怎么把他们包饺子。 结果石天靠近城堡，看到沃尔图里家族的防卫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愧是存活了3000多年的家族，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城堡和骑兵时代，哪怕到了新世纪，也学不会人类的新本事——关于战争的艺术。 石天甚至怀疑，要不是现代国家不允许原教旨古典城堡存在，怕污染环境。沃尔图里家族的城堡还会保持一条专门的刺客通道，让刺客沿着排泄物的通道爬到顶端，来一场华丽丽的复古刺杀。 除了人多，石天完全没看出来这座城堡有任何现代意义上的防护作用。或许是吸血鬼当得久了，他们已经不再把人类当成对手，而是防卫着吸血鬼仇敌们回来偷袭，所以靠着吸血鬼子嗣的数量来增加安全性。 夜晚，信徒们停下脚步，石天出动了。 他放出几辆重型工程车，沿着城堡周围停了一圈，然后本体来到城堡大门前，还没摸一摸这古典的木质大门就被守卫发现了。 “先生，这里夜间不接待游客。”一个穿着城堡工作人员服装的吸血鬼探出脑袋说道。 实际上，吸血鬼晚上又不睡觉，他们随时都可以享用人血，只不过这项规定是沃尔图里家族族长阿罗定下的，他一个看大门的只能遵守，据说这是为了让城堡更符合人类心目中的作息时间，减少暴露风险。 石天挠挠头，这么客气，他都不好意思了。 “轰！” 石天一脚踢在木质大门上，数吨的力量把大门的铰链踹断，门板侧翻，看门的吸血鬼倒飞出去几十米。 “吼！” 看门吸血鬼一个翻身跳起来，怒吼着向石天冲过来。他在石天身上闻到了人血的味道，也没有看到变色的瞳孔，显然，那是一个纯正的人类，但人类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呢，不管了，先抓了再说。 石天不禁感慨，他终于在维克多之后又看见打架这么直来直去的憨崽了啊。 为了跟上吸血鬼的速度，他专门变形了一副眼镜戴着，上面的高速摄像功能能够准确定位到吸血鬼的身影，像这只直冲过来的门卫吸血鬼自然是逃不过他的目光。 推手格挡，挥手摆拳，垂肘下劈，一气呵成的防守反击打断了吸血鬼的来势，并把他锤在了地上。 一脚踩住吸血鬼，石天挥挥手，头顶落下一个铁箱子，箱子打开，里面飞出锁链把这只吸血鬼绑住拖了进去。 就这样，初次捕获成功！ 接下来，在进入到城堡大厅的这段路上，时不时就有一只活蹦乱跳的吸血鬼突然变成一座站立的铁箱子，显得可怕惊悚。 第118章 吸血鬼牙科医生来喽 这个世界的吸血鬼虽然在影视特效上非常厉害，嗖嗖的连影子都看不见，但实际上他们的战斗力还是有直观对比的，那就是狼人们。 一只正常的巨狼能够和一只吸血鬼抗衡，这就是战斗力设定，因此就能反推吸血鬼的真实水平。 所以吸血鬼们真的有一辆摩托车快吗？没有；真的力气大到数十吨上百吨吗？也没有；真的身体坚固到什么东西都打不烂吗？还是没有。 论速度，吸血鬼就跟油门踩到底的五菱宏光差不多，还是档位挂错了的那种，时速70多；论力气，吸血鬼严格来说还没人体力量极限的五吨左右，也就一吨出头，两吨不到；论身体坚固程度，跟钢筋混凝土差不多，挺强但有极限，还不能无限堆料。 因此，石天一拳一脚都带着数吨的力量，对吸血鬼们来说就像是更高一级的上位大鬼一样；他戴着的高速摄像机看清楚吸血鬼的动作，加上功夫宗师的水平，就能以逸待劳，用极小的动作轻松解决近身战斗。 现在唯一可能对石天产生影响的就是吸血鬼的特殊能力，这也是沃尔图里家族屹立千年不倒的原因。 在《暮光之城》中，吸血鬼将毒素注入人类的身体中，有一定的几率让后者接受这份毒素，进而成功变成吸血鬼，享受超人的躯体素质和无尽的寿命。 但获得这份“馈赠”的吸血鬼大多数跟他们还是人类时差不多，都是平庸者，仅有吸血鬼的基本属性，没有更进一步的特殊能力。只有那些拥有天赋的人类才会在鬼化后获得一份独属于自己的能力。 石天之前研究的送上门的素材就是个平庸者，不过他知道卡伦一家很多人都有能力，比如男主角爱德华能够读心，活泼的女性吸血鬼爱丽丝能够预知未来。 既然是吸血鬼的能力，又像法术一样特别，石天就将其命名为“血鬼术”。 沃尔图里家族中拥有“血鬼术”的人已经算多的，1000多人中有10个左右，而卡伦家族仅仅6个人就有4个，剧情后期加入的女主和女主所生的孩子又带来2个，妥妥的怀璧其罪。 现在，随着石天一步步深入城堡内部，有吸血鬼远程发动了“血鬼术”，一种能够麻痹大脑的特殊能力，但对石天来说毫无用处，不说系统智能盘踞着他的大脑，不让任何人伤害到这里，光他大脑的抗性就足以轻松抵挡这种“血鬼术”。 反而让石天在杂乱的鬼群中一眼看到正双手在虚空乱摸，动作猥琐的他。 一座巨大的铁箱子凭空出现，石天闪身过去，一脚把还在隔空发功的他踢进箱子里，有灵性的铁索出现，紧紧地捆住了这个拥有“血鬼术”的家伙，在他惊恐的吼叫中铁箱封闭。 近距离看到卫队长落地成盒的全过程，有些城堡卫兵被吓坏了，甚至不敢上前，只敢在远处逡巡。 “废物！”陆续赶来的其他卫兵或者地位等级更高的吸血鬼卫队长看到手下的表现自然大为不满，一边怒骂他们一边冲过去想拿下这个人类。 只不过转眼间也变成了盒子精，在地上尴尬地躺着。 一直到石天走进城堡的大厅，身后还跟着一堆不敢上前的吸血鬼卫兵。 大厅中央是三个端坐在王位上的吸血鬼，他们穿着更加华丽，脸上的表情也更加高傲，仿佛真把自己当做什么贵族血统了。 旁边站着一些身穿深黑色衣服的高级卫队成员，正恶狠狠地盯着走进大厅的石天，他们看起来随时准备动手，只需要中间三位领袖的命令。 三个领袖分别叫阿罗、凯厄斯、马库斯，其中以阿罗为主，因为他拥有通过接触来读心的能力，这个能力也是他们保持千年统治的根基之一。 “哟，人挺全活啊，省得我到处找了，挺好。”石天看到三大领袖一个不少，很是高兴，这样的话，沃尔图里家族就被一网打尽了。 “人类，你似乎很不寻常？”阿罗依旧充满自信地端坐在椅子上，只是充满好奇地问道。 石天冷哼一声，说道：“装你马呢？给我进到碗里来吧。” 他说着朝天上一指，三个大铁盒子凭空落下，正好对应着三大领袖。 阿罗似乎很遗憾地说道：“虽然是人类，却比野兽还难沟通么？真是可惜，简，控制住他。” 旁边一个女吸血鬼点点头，站出来死死盯着石天，她的能力是通过目光发动逼真的幻术，让对方感受到被烈火焚身的痛苦，因为她还是人类时就是被人活生生烧死的，因此这份灼热就成了她的特殊能力。 石天挠挠头，两血红色的眼珠子瞪那么圆溜干嘛呢？想靠这个瞪死我吗？这也太奇怪了吧。 只能说，当精神攻击者遇到精神免疫者时，双方就是会出现这种尬得抠脚的场景，一方努力地瞪眼珠子，另一方只觉得摸不着头脑。 “不跟你们浪费时间了。” 石天一个冲刺，强大的力量带来强大的爆发，他瞬时的速度连吸血鬼们都跟不上，阿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石天脚踢进了铁盒子里面，成了领袖中最先被拿下的一个。 这下子，守护在旁边的高级卫队们再也没法像庙里的十八罗汉一样光摆pose了，纷纷冲上前要把石天擒住，他们能判断出来，捆住阿罗的铁盒子肯定跟这个人类有关。 石天喊一声“来得好”就准备应战。 “所有人都停下！”简大喊一声，她手中高举着一个看起来像遥控器一样的东西，紧盯着石天说道，“人类，放开我主！否则我按下这个按钮，整座城堡都会被炸成废墟，包括你在内的任何一个人都活不了。” “什么？不要啊简。” “该死的，简，你怎么敢这么做？” “等等，简，先让我出去。” 现场有几个吸血鬼叫了出来。 简很果断地说道：“这个人类很强，我们没有办法应对，只能用这一招，先把阿罗换回来再说。” 石天倒是有些好奇：“你们还会用人类的炸药？” 简盯着石天，看到他脸上连一丝害怕的神色都没有，有些紧张地回应道：“当……当然，赶紧把我们首领放了，之后我将允许你安全离开城堡，只要你不再袭击我们，你甚至可以获得沃尔图里家族的友谊。” 吸血鬼三大领袖虽然是三个人，但以阿罗为尊，而简只会听从阿罗一人的命令，所以她连另外两个脸色阴沉的领袖的面子都不给，直接就敢给出石天任何承诺。 石天呵呵一笑，然后控制着他进来之前散布到城堡周边的重型工程车，工程车后面的机械臂一阵变幻，竟然形成巨大的炮管。 “轰隆！”“轰隆！”…… 艺术就是爆炸嘛，谁不会啊！ 巨大的响声从城堡外面响起，但在声音传递到众人耳中之前，炮弹已经先一步掀开了城堡的屋顶和四边墙壁。 剧烈的爆炸精准地把这座城堡轰塌半边，而剩下站着人的大厅这半边没事，但夜光已经透过被炸开的屋顶洒满大厅。 吸血鬼的表现大多不堪，他们不知道这爆炸的来源，以为是简手误按下了按钮，那些被安放在地下室的数百吨炸药被引燃了，这可是能把城堡整个儿送上天的底牌，是阿罗说过用来和任何敌人同归于尽的手段。 一个个吓得惊慌失措，连忙蹿向出口，情急之下的速度真的如电影特效一般，都拖出残影了。 在场只有简一个人知道这不是地下室的炸药，但她也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爆炸搞懵了，等到她回过神，大厅里面已经不剩下什么人了，连另外两个领袖凯厄斯和马库斯都跑路了，一点也不管阿罗的死活。 “乖，快到碗里来。” 石天拍了拍旁边一个巨大的敞口铁箱子，笑眯眯地对她说道，“就剩你一个了，快让我打包装箱吧，正好一百多个箱子，一飞机全部拉走，超过这个数量我还没法一次性带走呢。” 他这次过来本就是一时兴起，搞到一百多个素材完全够了，再多也是浪费，何况他有什么义务为吸血鬼世界重新整顿秩序呢。 简在特殊能力无用的情况下身体战斗也不占优，轻松就被拿下，让石天塞进了盒子。 接着，城堡内一百多个盒子底下变形出滴溜溜转的轮子，不管是在楼道空地上的，还是在废墟里被埋着的，都向着城堡大厅的方向而来。 等铁盒子们一一排列好，石天放出一架大型运输机，打开后舱，盒子归位。 第二天的电视新闻中，多加媒体报道了佛罗伦萨沃特拉城的这起爆炸，现场经过警方勘探，认为是地下天然气管道不慎发生泄露，这才导致了爆炸发生，威力巨大，甚至把这座有着上百年历史的城堡彻底化为了废墟，幸好当时城堡主人在外地度假，并没有居住在其中。 而此时的石天已经开着大型运输机，打开反雷达功能降落在自家附近的旷野中。 他把上百个铁盒子藏在了别墅下面的地下室中，这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连保留地的狼人都不知道。 奎特鲁的族人如果感受到领地内出现吸血鬼的气味，就会相应地出现更多可变身的狼人，但石天搞了这一百多位过来，全程密封，一点儿气味都没泄露，保留地也不会因此多出上百只狼人来。 短期内，这些吸血鬼已经足够他做实验研究用了。事实上，一次实验研究最多只会用到两三只，剩下的每天都被拿来榨取尖牙毒素，毕竟这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概率极低的不死药呢，虽然副作用不小。 半个月以后，雅各布开车经过这栋领地内新出现的别墅时，发现已经消失半个多月的石天终于又拿着钓鱼竿在河边走神了。 他摇下车窗，笑着喊道：“喂，大叔，你的鱼又跑掉了。” 石天连忙拉起来一看，果然，饵料全被吃光了，他也不在意，补上新的饵料后重新下钩，又继续恢复成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状态。 他在思考吸血鬼的价值。半个多月前，他做实验的时候，系统智能告诉他已经把积分制商城弄出来了，而在这个世界赚取积分的方式就是吸血鬼的尖牙，他把所有实验素材的尖牙拔掉，拿去充值了117个积分。 后面吸血鬼们又把尖牙长出来了，但再拿去换积分的时候就不给换了，也就是说不能卡bug。 积分商城里面的东西比不上世界任务奖励池的积累，奖励池里面是已经经历过的世界中所有东西，无论他有没有接触过，只要是那个世界的产物，都会被奖励池收录。 而积分商城则是石天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唯一的好处是他可以无限兑换，只要积分足够，毕竟按照系统智能的说法，商城里面的东西其实都是使用火种源的能量制造出来的，甚至这份能量和物质转换的技术也来自火种源。 “看来你当初的选择还是很正确的嘛。”系统智能不得不承认道，她这会儿也觉得石天选择了《变形金刚》是更加正确的选择，“可惜那世界的时间也太短了，下次要是能够再去，一定要好好挖一挖还有什么黑科技。” 石天面色古怪地想到，变形金刚最初是玩具厂家的创意，一切都是为了卖玩具服务，哪有什么严谨的科技理论，后期他如果真的去往其他变形金刚的世界，那一定会碰到许多相互矛盾的科学技术，到那时，黑科技之间相互碰撞，会不会把系统智能的cpu烧坏了呢。 闷在地下室半个月，石天出来钓鱼也是为了换换心情，顺便考虑下下一波吸血鬼到哪里去抓，他算了一下，发现哪怕将整个世界的吸血鬼全部拔一遍牙，其实也攒不了太多积分，最多几千分，不到一万。 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就近先把卡伦医生一家给拿下，比如装作牙医，给他们一家看看牙？ 第119章 没有血缘就可以哟 “我觉得你有个误区。”系统智能提醒道。 石天一愣，手中的鱼竿晃了晃，鱼儿都跑掉了。 “什么误区？” “吸血鬼数量是不多，但世界上的人类很多啊。”系统智能像一只小恶魔一样充满蛊惑道。 石天思路大开，对啊，虽然每一只吸血鬼的牙齿只能算一次积分，但只要让更多的人类变成吸血鬼，那积分的累计几乎就没有上限了。 世界上有数十亿的人类，就算只有十分之一成功被转化成吸血鬼，数量也足够惊人了。 当然，实际操作还是有不少困难的，吸血鬼的毒素并不是想有多少就有多少，而是需要时间积累，一晚上注射七次的话，这只吸血鬼第二天爬都爬不起来了。 “不过你经常在守序善良和中立善良的阵营跳来跳去，怎么看都不会做这种混乱邪恶的事情吧。” 石天嘿嘿一笑，抛下刚补过饵料的鱼钩，“那可不一定哦。” 毕竟他半个多月前只是抓了沃尔图里家族十分之一的吸血鬼，还剩下很多跑掉了，他们为了快速恢复家族实力自然需要转化人类来回血。 要说石天当时就算到了积分的事情必不可能，但他确实觉得放跑一些比一网打尽好多了，最明显的就是地下世界明显混乱了起来。 沃尔图里家族是吸血鬼世界的王族，在他们的主导下，野生的吸血鬼也不得不遵守“不要暴露”的铁则，现在他们的老巢沃特拉城都被炸上天，凡是关注到此事的吸血鬼自然是紧张无比，但也有不少人充满期待，希望这个王族消失，他们就能尽情地在人类世界饱餐，不用管会不会被人类发现。 反正人类就像装满鲜血的布袋子一样脆弱，他们就算发现了吸血鬼的存在又能怎么样呢？人类会害怕草莓布丁吗？还不是一口一个q弹爽滑。 有这种想法的吸血鬼自然是被渴血的本能冲昏了头脑，既不了解现代武器的可怕，也不了解人心的可怖。 以前沃尔图里家族会追杀这些思想和行为都过界的吸血鬼，最近半个月却没有任何一只犯错的野生吸血鬼被追杀，沃尔图里家族甚至都没有对那场爆炸做出解释，就好像……他们真的被人全灭了。 所以，地下世界陷入了一片混乱，有人自发地遵守秩序，有人疯狂地试探底线，全球各地都有大量野生动物伤人的事件发生，被袭击者都大量失血，神志不清。 类似新闻就连福克斯这样的偏僻小镇都知道了，人们茶余饭后都谈论起来。 石天也看到了新闻，听到了保留地人们的谈论，比利还特意嘱咐他给别墅增加护栏，夜间注意安全。 “没想到你们这些实验素材还挺重要的，消失以后世界都乱了嘛。” 石天一边抽取着简的毒液，一边随口道。 简被折磨了这么久，竟然还能发出冷笑，她狠狠地瞪着石天，说道：“人类，你低估了吸血鬼，低估了沃尔图里家族的底蕴。” 石天抽干简最近积攒的毒液，又给她嘴里重新塞上口球，关进铁盒子。 他只是随口吐槽一句罢了，根本没想着要跟这个女吸血鬼闲聊，反正吸血鬼再乱又怎么样呢，最多搞出个嗜血破晓的剧情来，然后继续给他送积分罢了。 不过很快，石天就发现自家周围出现了一些生面孔，皮肤白得像鬼一样，只在晚上出没，隔得远远的，躲在森林里面偷看。 毫无疑问，那都是吸血鬼，他们已经追到这里来了，只是不知道石天的底细，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保留地周围出现的陌生吸血鬼气息让奎特鲁年轻人中能够变身狼人的比例大大提高，就连原着中还要再等几个月才变身的雅各布也被提前刺激到了，在一场高烧后加入了本地狼人队伍。 相比于躲躲藏藏的吸血鬼，狼人在自家领地内就随意多了，他们热血一上头就脱了裤子跑进森林里变身成巨狼狂奔一通，然后被提着猎枪的石天碰到。 双方都有点尴尬，一个想装没看见，一个想装人畜无害小狼狗，但次数一多，怎么装都不对了。 于是，石天找到比利，向他打听森林里出现的巨狼。 比利也很苦恼，他们保留地的森林一般没人来，当地的政府早就把这一片都划给了保留地，连一个白人巡林员都没安排，所以几十年来，狼人在森林里就像在自家后花园一样放松。 之前石天租地时，他们没有反对，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的肤色，如果石天是一个白人，那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住下来。 那时候族里觉醒巨狼的年轻人很少，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比利告诫他们注意躲开石天打猎路线，他们也都听得进去。但现在，短短个把月时间，族里的狼人数量翻了好几倍，不少都是年纪更小的族人，玩得兴起什么都想不起来。 所以石天就来询问了。 比利很想借这个机会以森林比以前危险为由赶走石天，但他又担心石天会出去乱说，把奎特鲁的秘密公之于众。 赶走一个人容易，赶走全世界好奇的人可就难了。 就在比利一筹莫展的时候，石天轻松地耸耸肩膀，说道：“看来你也没有头绪啊，那你可要好好告诫族里的年轻人，进森林打猎的时候注意安全，我看你们捕猎的方式还比较原始，连一把猎枪都没有，遇到巨狼可就危险了。” 原来他不是来摊牌的，只是来关心族人安全。比利松了一口气，对石天好感度大增，甚至要留他在家里吃饭。 石天连忙拒绝，拉着他用猎物在这里换到的一篮子素菜就走了。印第安的食物他有点吃不习惯，这里的原住民已经抛弃了大量祖先的生活，用上了美式的厨房，锅炉和烤架，做出来的饭菜总有些不伦不类的味道。 狼人和狼人族长好糊弄，但同为吸血鬼的卡伦家族就不行了。 一天傍晚，一辆银色suv停在了石天门口的马路上，从上面走下来一个中年白人，皮肤惨白，黄色瞳孔，如果镇上任何一个人在这里，都得恭敬地喊一声“卡伦医生”。 卡伦没有像之前偷窥的吸血鬼一样躲躲藏藏，反而大大方方地按响了石天的门铃。 石天从地下室上来，换了身衣服，打开门看到一脸微笑的卡伦。 “你好，我是小镇医生卡伦。” “你好，我知道你，听说你们一家还是小镇首富呢，请进来吧。” 石天客气地把他请到了屋内，既然对方选择以小镇医生的身份开局，说明这是一次友好的拜访，伸手不打笑脸人，石天也不好直接把他按住拔牙。 卡伦进入屋内，石天送上茶水，两人交谈起来。 “摩根先生来自东方么，我曾经在那里学习过一段时间医学，了解到了一门古老医术……” 卡伦非常客气地东扯西扯，不断用语言拉近着和石天的距离。 石天游历过许多地方，无论对方说什么都能接上几句，一时间反而让卡伦好感大增，交谈中也多出了几分真心。 “说起来，摩根先生能够在保留地租下一块地盖房子这件事让镇子里的人都很吃惊呢。”卡伦笑道，“要知道，那些顽固的奎特鲁部落人连政府派来的谈判专员都赶跑了，他们甚至放狗追着专员的汽车咬了一路。” 石天呵呵一笑，心说那谈判专员被小汽车那么高的巨狼追一路，san值都快掉光了吧。 “那些原住民们……还不错，他们很热情。” 卡伦点头附和：“是的，我曾经和他们的族长打过交道，是个很有头脑的聪明人。” 他指的是多年前，比利允许卡伦一家居住在森林另一边的事情，因为比利希望用卡伦家吸血鬼的气息来刺激族里的年轻人，让族里时刻都保有几只狼人，不至于像其他地方的保留地，因为能够变身的德鲁伊族人消失导致部落逐渐消亡。 “不过，摩根先生，我听说你经常在森林里打猎，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人呢？” 石天想了想，说道：“有啊，碰到几只很大的狼，有的很凶，冲我嗷嗷叫，有的像狗一样，嗷呜一声就走了。还碰到过一些脸色惨白的人，看起来特别贫血，就像……卡伦先生你一样。” 卡伦一愣，没想到石天就这么直接的点出来了。 “所以，卡伦先生这么问我，是因为认识那些贫血的家伙吗？他们……是你的亲戚？”石天笑呵呵说道。 卡伦连忙摇头：“不是，摩根先生真幽默，亲属是对同一血缘的称呼，并不是同一种面部特征。” “啊，也对，不过我发现卡伦先生家五个子女的发色还真是多变呢，什么颜色都有。” 石天指的是卡伦和他老婆明明只有一种发色，却生出了五个头发颜色各不相同的孩子，孟德斯鸠的棺材板都盖不住了。 卡伦面不改色道：“其实他们都是我收养的孩子，这件事情并不是秘密。” 石天点点头，恍然大悟道：“难怪你的孩子之间那么亲密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中有两对情侣，原来是收养的，那就没有血缘关系喽，是step系列嘛。” 阿p诚我不欺，艺术源于生活啊。 卡伦不想再扯题外话，便把话题继续拉回来：“摩根先生，你说的那些……贫血的人，他们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呢？” 石天眼神奇怪地看着卡伦，说道：“说话的没有。倒是有一次，我在树林里碰见一个贫血的家伙，他踩着树干就向我扑过来，气势汹汹的，要不是我正好有把猎枪，就被他吓坏了。” 石天顺便把自己第一个从天而降的实验对象的样貌按在了这个被他用枪打跑的坏人身上。 卡伦听完石天的描述，若有所思，他好像从这个样貌描述中认出了那个家伙。 “原来是……难怪很久没有听到消息了。摩根先生，看来你的枪法很好。”卡伦看了看石天的双手说道。 接着他又说道，“不过你也说了，大威力的霰弹都没能让那人倒地，反而转身跑掉了，可见那些家伙很不寻常。联系到最近世界各地出现的连环杀手，请你也一定小心，注意安全。” 石天点点头，心说外界流传的版本已经从野生动物伤人进化到连环变态杀手了么，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吸血鬼的消息被爆出来呢。 反正吸血鬼的存在如果被曝光，卡伦一家肯定是坐不住的，他们喜欢平静的生活，一点也不希望被打扰，或者这才是卡伦来拜访石天的目的，想看看最近领地内出现这么多吸血鬼都觊觎的家伙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听描述，石天只是个不小心打伤一只吸血鬼才被他们盯上。 “放心吧，卡伦先生，那种贫血的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来多少我都不怕。”石天拍拍卡伦的肩膀，“我听说你们一家都是素食主义者，这可不行，要多吃肉啊，卡伦先生，生物与生物之间本就是弱肉强食，这是天理循环。你看你不吃肉，人都瘦了，跟那些贫血的细狗一样。” 卡伦哭笑不得，他们一家好不容易才戒掉人血，任何荤腥都有可能让他们破戒，不过这话不能对石天说，只能敷衍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叮咚！” 门铃又响了。 “奇了怪了，平时一个人也没有，今天这么多人拜访我？”石天嘀咕着打开门，外面是好几个面色苍白的吸血鬼，有男有女。 石天扭头对屋内的卡伦喊道，“卡伦先生，这些也是你家的养子吗？” 卡伦身影飞快地跑出来，出现在石天身边，他看向几只吸血鬼，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这几个他都不认识啊。 “不，摩根先生，我不认识他们。” 石天转了转手腕，兴奋道：“也就是说，可以随意收容喽？” “尊敬的先生，我们只是想向您打听一个消息。”为首的吸血鬼非常礼貌，脱下帽子放在胸前恭敬问道。 石天遗憾地放下手，这么有礼貌，他都不好意思动粗了。 第120章 全是吸血鬼的世界 “先生，请问，沃尔图里家族的成员们还活着吗？”来人如此问道。 这话问得在场所有人都愣住的，哪里来的铁憨憨？一点儿拐弯抹角都不讲的吗？ 卡伦之前可没听说过沃尔图里家族的消息，他只是看到石天的新房子附近多了一些吸血鬼才来拜访一下的，这会儿却直接听到了爆炸新闻。 石天上下打量了一下拜访者和他身后一女两男，奇怪地问道：“你不怕我把你们也抓了？” 拜访者胸有成竹道：“我们没有像沃尔图里家族那样得罪您，相信您也不会随意动手。” 石天恍然，看来这个憨憨还被人蒙骗了啊。 “我很好奇，在你得到的消息中，沃尔图里家族是怎么得罪我的呢？” 拜访者和他的同伴面面相觑，然后微微有些尴尬地说道：“那，我只复述自己听到的消息……他们说，您是来自东方的古老吸血鬼，想要以东西方文化融合的名义公开吸血鬼的存在，结果遭到了沃尔图里家族的打压，这才对他们进行报复。” “咳，他们还说，您有三个妻子，却被沃尔图里家族全部杀死了，您还有数百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也被沃尔图里家族一把火烧光了……” “等等。”石天挥手阻止拜访者继续说下去，“我怎么听着这个剧情这么熟悉呢？难道我的名字是德古拉？” “啊对！”拜访者惊奇道，“难道您不是吗？” 这时候，就连一旁的卡伦也面色古怪起来，他看了看石天，对几人开口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说的是电影《范海辛》的剧情？” “饭还行？”拜访者和他的同伴一脸懵逼，“那是什么？” 卡伦尴尬地看看石天，小声解释道：“有一些活得比较久，确实跟不上时代。” 随后，四个老古董在卡伦一番解释后才明白《范海辛》是类似宫廷马戏一样的故事，不是真的。 “那这么说……您和沃尔图里家族无冤无仇？” 石天露出微笑，说道：“是的。” “那……先生，我们现在可以离开这里吗？” 石天伸手揽住他们的肩膀，“这话说得，来都来了……” 别墅的大门轰然关闭，不一会儿，卡伦神情恭敬地从里面出来，坐上自己的车油门踩到底往家里赶去。 过了两天，别墅的大门打开，里面出来四个皮肤惨白的家伙，他们辨认了一下方向，一溜烟跑了。 只不过他们一边跑路一边捂着嘴角，脸上却露出极其高兴的神色。 石天收拾了一下地下室的工具台，把钳子锤子等东西收好，这才走出别墅，伸了个懒腰。 已经拔过牙的吸血鬼对他来说价值不大，除非他对吸血鬼毒素的研究进入到下一个阶段，否则现有一百多个吸血鬼完全够他研究，不需要再增加新的素材。 目前石天的研究方向主要是提高吸血鬼毒素对人类感染的成功率。 非常反人类！ 但他同时也在研究如何消除人类转化成吸血鬼之后对血液的异常需求。卡伦一家就是素食主义者，可见吸血鬼这种东西不吃人也是能活下去的，所以如果能去掉吸血鬼对血液的渴求，吸血鬼的毒素对于富人来说，不就是最好的不死药吗？ 至于其他的副作用，唯一不太好的就是在阳光下浑身发出布灵布灵的闪耀光芒，不过这真的是副作用吗？ 如果大街上每个人都布灵布灵，这说不定会成为新的皮肤潮流。 接下来半年多的时间，由于石天放出去的四个吸血鬼大肆宣传他们在地下室见到的一百多个不成人形的俘虏，以至于所有吸血鬼都将西雅图这一片区划为禁地，谁也不敢再来这里多看一眼。 而四个吸血鬼则时不时给石天送来新鲜的人类血液样本，用来供应他的研究需要。 半年时间，通过对毒素的一系列处理，石天终于从毒素中提取了透明的液体，他将其命名为“吸血鬼血清”，效果是能够把普通人类转化成吸血鬼，成功率极高，除了他自己，还没碰到能够抵抗这种血清的人类鲜血。 之后则是人体实验，素材很好找，石天飞在天上，趁着夜色在大城市中转一圈，很快就发现一些被抢劫羟基的受害者，随便带两个回去，本来都要死，还不如给他做点贡献。 这也算是一种零元购吧。 人体实验不同于之前的冷藏血液实验，新转化出来的吸血鬼身体中还存在着大量自己的鲜血，因此显得十分暴躁，充满力量，动不动就在实验室搞破坏，但他们确实为石天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牙齿积分和实验数据。 由于吸血鬼新生儿们充满破坏欲，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在被拔牙后进入了地下室一角的焚化炉，在那里迎来生命的彻底终结。 少部分在一开始就认清了现实，乖巧得像鹌鹑一样，哪怕石天散发着诱人的血液香味，也不敢稍微露出一点尖牙。 这些新生儿在身体中的血液消化干净后，嗜血冲动减弱，被石天放出去经营他的产业，大部分都是力气活，赚来的钱支持着实验所需的各种试剂和原料等。 这也是一种良性循环，反正剥削吸血鬼的劳动力不算剥削，他们没有人权嘛。 从新生儿身上得到灵感的石天开启了下一个阶段的实验，他在一开始就放光了实验对象的血液，然后注入“吸血鬼血清”。果然，这些血清吸血鬼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人类，他们以人类的方式进食和生存，直到无意中接触了血液，才发现自己还能从血液中获得能量。 总之，转变了思路的血清已经算是不错的不死药了，除了治疗对象一辈子不能再吃毛血旺这道美食。 于是，没多久，暗网中流传着一个神秘传说，关于能让人永生不死的秘密，要付出很多钱和资源才能获得一次资格。 石天靠着这种方式稳定地收获着新生吸血鬼的牙齿，这比简单粗暴地让吸血鬼祸乱世界强多了，至少混乱世界中他一个人抓吸血鬼的速度都比不上现在每天感染的速度。 等石天忙完这一切，他才发现，《暮光之城》的剧情已经过去大半，女主角贝拉深陷英俊吸血鬼和炽热狼人之间，都不知道选择哪一个才好。 由于石天后期没有再对那些隐世的吸血鬼家族动手，所以地下世界又重新趋于稳定，没有沃尔图里家族，还有别的家族，他们自发的维持着吸血鬼的秩序，使得世界没有陷入混乱。 这一切都在暗中进行，所以世界的主角们并不知道世界多次处在崩溃边缘，还在整天享受着美妙的荷尔蒙快意。 石天在拜访保留地的时候还被比利拉着吐槽，说自家的儿子要跑了，没人继承他的部落了。 奎特鲁狼人有一个特殊之处，即烙印能力，他们会在生命中的某一刻突然烙印某个人，然后这个人就将是狼人的一生挚爱，生死相随的那种。 石天觉得这简直是在扯淡，这不妥妥地婚姻危机制造器么，万一有的狼人已经结婚了，哪天啪地一下烙印了别的女人，转头就成了别人的舔狗，那原配该怎么办呢？ 就像男二号雅各布，他一开始就没有烙印女主角，但他还死皮赖脸地贴在女主角贝拉身后，一副非她不娶的样子，万一将来哪天，雅各布的烙印发作，对象是贝拉的母亲呢，这不妥妥的“我把你当朋友，你想当我爸爸”，又或者，思路打开，以十年后霉国的zzzq来看，雅各布的烙印对象万一是个素食环保主义兼性别认知障碍的黑人变性男呢？奎特鲁的祖先们能气得从那个坟墓里跳出来。 总之，烙印这个设定实在让人无语，石天觉得拥有这种特性的狼人就应该封心锁爱，静等烙印发作。 这些想法当然没有在比利面前说出去，所以雅各布还是整天缠着贝拉，像一只锲而不舍的汪汪队。 时间一天天过去，忽略掉情情爱爱，这世界很没意思，恰好，石天的审美又对白人无感，所以他静待着剧情时间结束。 《暮光之城》剧情时间只有两年，放在正常人身上，又要谈恋爱又要结婚，生个孩子都不止这点时间，但贝拉硬是跟爱德华生下了一个八岁大的孩子，真正意义上“没人信，我都不信”。 原剧中充当大反派的沃尔图里家族原本应该来杀死这个一出生就八岁大的孩子，但现在他们的残部还不知道躲在哪个山沟沟里舔舐伤口，领袖阿罗和主要战力更是在石天的地下室充当毒素提取包，整天一根管子插在嘴里，输送着营养液，抽取着分泌的毒素，凄惨程度堪比鬼体蜈蚣。 直到剧情结束那一天，石天已经收获了五百万积分，接着他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这个世界他不打算再来，主要是上限低，发展受限，而且人类世界被他转化了五百多万的吸血鬼，这比有史以来所有吸血鬼加起来还多，如此不稳定的群体早晚有一天会爆发出来。 世界已毁，价值不大。 “咻~” 在系统智能的配音中，石天回到了蓝星现实。 他呆呆地坐在窗前，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夜空。 “恭喜，你又一次通关了世界。想看看这个世界的奖励吗？”系统智能问道。 石天顿了顿，问道：“这也有奖励？” “当然，而且奖励不低，是一个b级奖励。”系统智能说道，“其实我觉得应该有a级，不过时间不够了，没法结算世界的演化，按照你的设想，那个世界的人类应该会最终消失吧。” 石天默默点点头：“是的，那个世界的吸血鬼更像一种不可逆转的病毒，最终所有人都会被感染。不过我已经把推广了血清提取的方法，那里的人类将会以另一种形势永生。” “在之后……吸血鬼社会也会崩溃吧？”系统智能问道。 石天点点头，又摇摇头，“不一定，按照人类社会的理论，全是吸血鬼的社会无法长久维持，因为全是长生种。但人类毕竟不是吸血鬼，或许在之后，吸血鬼会诞生出智者，发明适合吸血鬼的社会模型，解决社会最终崩溃的问题。” “嗯，这大概就是奖励结算不会涵盖世界演化的原因，变数太多。”系统智能说道，“你要把这次的b级奖励用掉吗？这个世界为奖励池添加了不少东西哦。” 石天打开奖励池，看到a级奖励增加了两种：“读心术”和“预知未来”。 这分别是原剧中男主角爱德华和女配角爱丽丝的“血鬼术”。 不过就像之前《x战警前传：金刚狼》中的变种人能力一样，想要获得“血鬼术”，也需要相应的吸血鬼的体质。 关于这个有点坑爹的设定，系统智能是这样解释的： 每一种能力都有伴随着能力的源头，比如变种人的能力，所有人都知道变种人之所以拥有这些神奇诡异的能力，完全是因为他们体内的x基因。如金刚狼的自愈能力，如果石天提取了自愈，却没有x基因，这份能力对他来说就像无萍之水，能不能用都成问题。 并且，自愈这份能力在金刚狼身上，适配着他的基因才如此强悍，能承受住艾德曼合金的灌注，而剑齿虎就承受不住，可见相同能力的x基因之间也有不同。 所以石天如果单纯的提取了自愈，那没有x基因的他使用这份能力就不稳定，如果他同时提取了x基因，但不是金刚狼的，那自愈的效果也达不到罗根那样强大。 只有同时提取罗根x基因和这份能力，才配得上a级奖励。可以说a级奖励就是一个配套服务。 同样的道理，‘血鬼术’完全是基于吸血鬼体质才能获得，且每个人不同，先不说石天现在的身体会消除进入他体内的吸血鬼毒素，哪怕他成功激活了吸血鬼毒素，转变成吸血鬼，也不一定就能获得“读心”或者“预知未来”，他必须同时提取出爱德华或者爱丽丝的体质才能匹配这份能力。 换句话说，能力提取这个功能其实应该用在那些没那么多限制、且通用性高的能力上面。 第121章 新世界神话启航 b级奖励池就简单得多，增添了一些普通的血鬼术，作用于人脑，效果简单，意志力强的人类的都能挺过去。其他等级的奖励池更是毫无变化，因为那些科技造物根本比不上以前世界的奖池积累。 一夜静坐到天亮，石天精力还很旺盛，给张竹清简单做了些早饭，他就出门遛弯了。 清晨的气息，热闹的市井烟火，略微治愈了他灭世后的胸中郁气。 走得远了，他顺手扫描了路边的电动车，用变形金刚变成的电动车骑着回家，没办法，上次变出来的摩托车没有牌照差点被抓，更别说汽车了。 可以说是最守法的诸天穿越者了。 回到家，刚一推开门就听见张竹清在大呼小叫着：“嫌我菜你去骂我朋友啊，我都这么菜了，我朋友能是什么好东西？” 石天一头黑线地凑过去看看，发现张竹清的手机屏幕一片灰白，她正点着语音跟人激情对线。 呵，菜鸡！ 张竹清感觉到石天靠近，屏幕一扣，抬头问道：“怎么了，朋友？” 石天无语地摇摇头，说起正经事：“你前天说要出国玩，什么时候走？” 张竹清把手机抛开，在沙发上一个翻身，睡衣掉到肩膀，兴致勃勃道：“早就计划好了，这次你跟我一起，我们到那些地标建筑去拍激情点的……” 接下来就是一大堆违禁的服装和姿势，这里不便展开。总之，石天听了都觉得她疯，要是被人家当地警察看到，转手就是一个侮辱文物罪起诉的那种。 石天之所以关心这件事，主要还是他在《暮光之城》世界攒了一些有价值的西方文物，准备带到蓝星上的国外拍卖行去，他又不能真的一辈子吃张竹清软饭，只有打打外国人的秋风才能生活这样子。 一个月时间，通过几张画和一些小众的器物，石天轻松卖出了几百个，实现初步财富自由，但他没从张竹清的沙发上搬出去，主要是到中介一打听，这点钱扔到楼市连个响声都听不见。 分期是不可能分期的，堂堂诸天穿越者还得分期还房贷，这都不止接地气，是过分矫饰了。 提前七天，他接到了系统搜索到的可穿越世界列表，只是这次的列表让他陷入了艰难抉择中。 《超人：钢铁之躯》（电影世界） 《神话》（电影世界） 《钢铁侠》（漫威系列世界） 第一个世界不用说，一旦通关，奖励池瞬间暴富，连超人的氪星血统都能纳入奖池。 第二个世界最大的特点就是时间跨度，按照以往的穿越经验和该世界剧情演绎，他很有可能在里面度过2000多年的时间。 第三个世界则是漫威系列，里面的好东西多到数不胜数，通关之后的奖励池更是一步登天，直接起飞。 每一个世界都有必选的理由，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选择，石天一阵头疼。 经过几天时间的深入了解，石天首先排除了《超人：钢铁之躯》世界。理由很简单，即便他苟到通关，也不一定换得起氪星血统——堂堂超人血统，不可能只用一个s级奖励就能兑换吧。 其次，他艰难排除了漫威世界，并非这个世界有什么缺点，而是跟《神话》比起来，还是后者太香了。 看起来漫威能让他起飞，但事实上《神话》才是能让他的天赋“老而弥坚”充分发挥的世界，毕竟，他活着就能叠甲。 “确定了吗？”系统智能轻笑道，“这次的世界列表可不一般哦，错过的话，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会再出现。” 石天点点头，也许他的分析不够准确，也许他的选择不够完美，也许换一个人来能够从两大美漫中获得海量收益，但他等得起，按照蓝星时间，他获得系统到现在还不到一年时间，车子有了（楼下小偷正在琢磨这车怎么没电瓶），别墅也住了（张竹清抬起头看看石天，脸上的面膜哗啦掉了一块），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确定了，就选《神话》。” “好，那就做好准备。” 石天走进卫生间，还是这地方穿着舒服啊，安全感爆棚。 “嗖~” 系统配音过后，周围的场景发生了变化，石天睁眼就看到自己身处一片旷野。 远处一列军士缓缓前行，队列中有人举着“秦”和“蒙”的篆体字幡旗，很显然，这里就是剧情开始处，秦始皇派遣大将蒙毅迎接小国公主玉漱的队伍。 石天低头看看自己，穿着海绵宝宝的睡衣，画风可爱，跟周围景色不太搭配。 他脱掉衣服，收进随身空间，取出一套黑色布衣穿上，这是事先准备好的，大秦尚黑，石天就跟着准备一套“潮流”服饰。 不过说到衣服颜色，石天眯起眼睛打量着远处那支队伍，怎么一个个穿着红色披风呢？难不成是导演觉得始皇帝收个小国公主还是明媒正娶的大喜事，要搞点大红盖头图吉利。 且不说先秦时代嫁娶服饰以缁衣或玄端为主，这两种衣服的主体颜色是黑色，单纯从情感上来讲，子曰：嫁女之家，三夜不息烛，思相离也；取妇之家，三曰不举乐，思嗣亲也。简单地说，就是别太高兴。 红色嫁衣，喜气洋洋，这全是后来的习俗和文化演变。 当然，对于hk导演不能要求太多，只要不随随便便把自家文化送出去就好了。 石天刚刚想到这里，就看到另一边的远方缓缓行来又一列队伍，其中一辆高头大马车，红色车身，红色车轮，这些不再多说，单单周围的随从们，竟都穿着二十世纪以后偷国所谓的传统服饰。 按照时间计算，此时中原地区为大秦，灭六国而一统天下，过数百年直到东汉，北朝鲜和偷国北部都属于中原势力，属于幽州乐浪郡和带方郡管辖。 而偷国八竿子才能够着的祖先高句丽人那时候生活在幽州辽东郡，和中原区域属于少数民族和中原王朝的关系。 也就是说，现在那片地方生活的都是原始社会，搞片树叶遮遮就不错了，哪里穿得上这么华丽漂亮的衣服。 更不用提所谓的偷国传统服饰是在后世大明流行衣服上稍作改变得来，那离大秦更是千多年的差距，玉漱公主的随从们是在哪里搞来的衣服呢。 唉，不气不气，hk导演嘛。 石天这样安慰自己，顺势飞到了附近一座土山上，变形出一台房车，撑起遮阳伞，坐下来用望远镜查看后面还有什么离谱的剧情演绎。 不一会儿，两方车马相遇，秦军当中一个酷似龙叔的盔甲头领喊道：“大秦始皇帝御前大将军蒙毅，前来迎驾。” 石天已经麻木了，什么浴前大将军，你说有就有吧，虽然不知道秦始皇在自己面前整个大将军是干嘛用的，以他灭六国的务实风格来说，有将军不拿出去用，摆在面前看，这实在难以想象。 另一边队伍中“请公主”喊声过后，高大的马车打开，露出一张酷似金喜善的面孔，好像在让蒙毅将军验货一般漏了下脸。 也不知道蒙毅是如何认识玉漱的，莫非此时的大秦已经用上了先进的人脸识别技术，在始皇帝决定搞这个小国公主之前，就有画师专门跑到半岛去，用8k超清画纸以6000w像素一秒24张的速度画出了玉漱的一段画像。 然后把玉漱的画像纳入全国郡县户籍管理处，等待接亲的将军随时调用，记下玉漱的样貌后才到这个地方来迎接。 总之，两方人马又像模像样搞了个始皇帝圣旨的把戏，给玉漱套上个名分，结果接旨的公主随从才拿起圣旨就被一支远处飞来的竹箭射了个透心凉。 原来是另一边的山头上，一位玉漱老乡、小国大将出手了，他身边还有人高声喊道：“奉吾王之命，带玉漱公主回去。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那个接旨的随从要是听到这句话，尸体都得气得活过来：我他么也没拦你啊，你杀我干嘛？我就接个旨我招谁惹谁了，你真有本事你把大秦那边颁布圣旨的人杀了啊。 小国将军敢杀始皇帝的颁旨人吗，那必然不敢，也就欺负欺负自己人才能显得威风。 另一边，蒙毅将军慷慨激昂道：“公主已贵为我大秦丽妃，谁敢放肆，就是我大秦的敌人。” 石天挥手打气：打起来，打起来！ 果然，双方不负众望，各自率军冲杀起来，小国将军那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竟然派人在两边悬崖上放火球，巨大的火球直奔玉漱的马车而去，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带公主回去”，而是“搞死公主也行”。 第一个被杀的随从又有话说了：早知道你们这么刚烈，你他么直接杀公主也行啊，你多此一举非要杀我干嘛。 唉，hk导演嘛，可能是师从抗日神剧，学了那种“卧底当场翻脸，杀了急救医生，不让他救治关键角色”的智障桥段。 玉漱的马车受惊，车夫控不住马，只能勉强驾着四匹马的大车向小路狂奔而去，那小路还通向一条悬崖……这车夫肯定驾考没过关。 小国将军抽出一把霓虹式样的太刀，追上马车，一刀砍翻了车夫。 石天看到这里，不禁再次安慰自己，原谅、理解、尊重……霓虹岛上现在还是一群野人，哪来的制式太刀，更别提这个时代还没进入大规模量产炼钢时代，连蒙毅将军都用着一把青铜剑，一个半岛原始社会的小国将军从哪里找来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 怕不是浙江影视基地附近的龙泉小作坊产的。 紧接着，蒙毅将军骑马追上了马车和小国将军，两人跳上马车进行一番争斗。 懂了，原来先前砍翻那个车夫是怕他抢你俩镜头是吧，但你们真的不考虑先把受惊发狂的奔马停下来再说吗？ 哪怕石天是个现代人，也多少知道马儿受惊之后的可怕之处，两个古代行军打仗的将军竟然就这么任由惊马带着公主车架狂奔？ 总之，镜头随着他们两人摇晃的打斗不断移动，马车颠啊颠，前面是悬崖，后面是燃烧的车斗，中间还有身体起起伏伏，怎么也坐不稳当的玉漱公主。 电光石火之间，蒙毅将军技高一筹……抢到了车夫的位置。 小国将军翻身跳下马车，跳上自己的马，讲道理，你的马这么有灵性，为什么不直接从车厢里抱出公主，扔到马上让公主先走呢？ 没别的，导演不让。 在一系列繁复的操作之后，两位将军成功……翻车了，车斗被挂在悬崖边上，里面的玉漱公主吓得花容失色，惊恐万分地看着两个男人……还在旁边互砍。 你俩真的不先商量一下把我救上去再打吗？ 玉漱公主的心声没有人听到，然后她就华丽丽地坠崖了，跟着的是一个纵身跳下的蒙毅将军。 半空中，马车的碎片，坠落的女人，抓住了女人的男人，像一个个小黑点一样飘荡。 石天大略估计了一下悬崖的高度，嗯，差不多五百多米吧。 按照人体肉质的密度和抗性来看，这一男一女抱得再紧，待会儿他们也是一坨碎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到时候，始皇帝派来找他俩的人还得小心翼翼地抠上半天才能把他们从石头地面上抠干净，然后仔细地区分下，这个是少女的肉和皮，这个是中年男人的骨头和碎肉…… 石天叹了口气，在剧情中，他俩是跌入水中幸免一死。 但在现实中，这种高度落到水里和落到水泥地上差不多一个效果，最多就是从肉泥变成肉泥汤。 他还想看看这对男女后面还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和情节，不能直接让他们死了吧。 风之翼展开，宽大的金属羽翼遮蔽了天空，石天顺手还给自己身后加了两个喷射器加速。 在尖锐的破空声中，他险之又险地接住了两人，并经过一段缓冲才敢将他们带着缓缓落地。 第122章 可能长生? “多谢仙人救命之恩！” 蒙毅目瞪口呆地站直身体，一旁的玉漱已经腿软得瘫坐一团。 始皇帝寻仙问道有迹可循，大秦人多多少少也受到些影响，所以蒙毅一眼就鉴定石天是个飞天的仙人，连忙扶手行礼。 不想那仙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唰地张开红银二色的翅膀，飞入云端消失不见了。 “仙长！仙师！”无论蒙毅在后面怎么喊，仙人还是没有回头。 蒙毅只能默默记下此地地点，等接丽妃回到咸阳后再将此事禀报始皇帝，一切交由皇帝裁断。 飞回房车旁边的石天收起风之翼，顺便把房车也收回防具空间，他打算跟着那些返程的军士一起，先取道咸阳，原因也很简单——这破地儿是哪儿他都不认识，当然要先让人带路了。 至于蒙毅，就让他带着玉漱慢慢爬山去吧，若是没有两人独处从山崖下面走回咸阳的经历，两人根本不会产生更多联系，他还去哪儿看戏呢？ 秦军士兵眼看自家将军落下山崖，估算了一下悬崖高度，便断定他们已死，记下此地位置，便由副将带领着回转咸阳，至于那个小国公主，也一并报遇难。 之后始皇帝没搞成小公主，会不会对那个小国发难，就不是他们这些士兵考虑的事情了。 事实上，石天猜错了士兵们的动向，原来他们既不是咸阳派出的中央兵马，也不是蒙毅所在家族私兵，只是附近郡县常驻的郡兵，难怪对蒙毅坠崖的事情稍显冷漠。 石天跟着郡兵回到附近郡县，然后又跟着郡守派出的快马一路才到了咸阳。 咸阳最引人注目的景色便是旁边二百余里的宫殿群，其实这还不是阿旁宫，而是始皇帝三十五年，方士卢生向始皇帝建议不要随意透露自己的行踪，说是“人主所居住的地方被人臣知道了，就会妨碍神仙到来”。 始皇帝找来这个方士最终目的是为了见到仙人，向仙人求取不死仙药，所以他从善如流，“乃令咸阳之旁二百里内宫观二百七十复道甬道项链，帷帐、钟鼓、美人充之，各案署不移徙。行所幸，有言其处者，罪死。” 意思是把咸阳附近二百里以内二百七十座宫殿都连接起来，里面塞满了华丽装饰、钟鼓乐器、漂亮女人，并且登记住处，不能擅自移动，皇帝所到之处，如果有人向外说出地点就直接处死。 如果后人形容的阿旁宫“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当中有二百里是这部分宫殿群的话，那阿旁宫工程其实并没有人们想象得那么庞大和耗费人力。 至于宫殿中把美女和乐器放在同样地位，这种在后世看来极度物化女性的操作在这个时代也属于常规操作，不必过多叙述。 石天所看到的就是庞大的宫殿群和小小的咸阳城形成的鲜明对比，实际上咸阳城也不算小，这里居住着很多六国被灭后移居过来的旧贵族，名为陪王，实为软禁，始皇帝打定主意要把这帮六国余孽熬死，反正他还年轻，比这些余孽年轻得多，所以一点也不怕这些人翻起什么浪花。 六国旧贵族加起来人数很多，除了当中漂亮的女人被选入宫中，其他的也有数千人，整座咸阳城加上本地居民，人数也过了万，一座生产力原始的古代城市聚集着这么多人，烟火气一下子就有了。 和冷清的宫殿群形成鲜明对比——宫殿群里可没有人敢随意走动，一座座宫殿都像孤零零的方形坟茔一般，没有欢笑，唯有死寂。 这也跟始皇帝最近几年的状态有关。 之前说过，始皇帝寻仙问道有迹可循，其实早在秦灭六国之后两年，即始皇二十八年，就有原齐国人徐市上书，说海中有三座仙山，名叫蓬莱、方丈、瀛洲，是仙人居住的地方，徐市请求带领童男童女出海寻找神山。 这个时候秦始皇才四十岁，身强力壮，意气风发，一统天下，竟然同意了徐市的请求，让他去找仙人了。 之后始皇三十二年，找仙人的徐市带走大量船队和物资却没有下文，秦始皇又派韩终、候公、石生这些有名的方士继续去别的地方找不死药。 总之，谁让秦始皇相信世界上肯定有不死神药的存在，这是个谜。 也不知是不是总有人在面前念叨“你要死，你明天要死，你后天要死”这件事刺激到了秦始皇，他对于仙人和不死药的渴望越发强烈了，以至于始皇三十七年，他为了见到占卜所说的水神，亲自用连弩射杀了海里的大鱼，按照记载，这可能是不幸靠近岸边的巨型鲸鱼。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世上根本没有仙人也没有不死药，所以秦始皇寄了，尸体跟臭咸鱼一起埋了一路。 不过在这个世界，始皇三十六年时，天星陨落东南，给整个世界带来了神秘的变化，最重要的两点就是陨石能够形成反重力效应和不死药真的研究出来了。 反重力的陨石被安放在骊山内部，形成飘在空中的地下天宫，不死药总共三颗，两颗拿来试药，分别喂了玉漱和一名将军，还剩一颗秦始皇到死也没吃上，最后被放在他的陵寝中。 故事就是这么个故事，石天回忆结束后就在咸阳附近的山头找了个地方隐居，等到月上中天时，他飞进了宫殿群。 虽然没有宫人敢透露皇帝的住处，但只要跟随着宫人的行动轨迹，根据吃穿用度的不同就能够轻易判断出始皇帝正在临幸哪个妃子。 这天晚上，五十岁的秦始皇临幸完前燕国小公主，喘着粗气挥挥手，让人把小姑娘送回她自己的宫殿。他自己穿好衣服，喝下了宫人送来的药汤，据说有固本培元，养精纳气的功效，最适合事后服用。 左右无事，始皇帝干脆让人点上宫灯，拿起竹简看看最近咸阳内外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待宫人退下后，始皇帝正看得聚精会神，忽然感到身旁有人站立，忙抬起头，看到一人衣着华丽，身材高大，容貌甚伟，一言不发，眼睛还盯着自己手中的竹简。 “你是何人？”始皇帝经过最初的一丝慌乱后，迅速镇定下来，他看此人没什么过激举动，面相也平和舒缓，便主动开口问道，实则心里在不断思索又是哪个六国余孽勾连了宫中侍从，放了刺客进来。 “我是仙人。”石天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又努努嘴，示意道，“该卷页了，这根竹页看完了。” 始皇帝顿时有种荒谬无稽之感，什么玩意儿就仙人，我派人找了十几年的仙人也见着一根仙人毛毛，你这突然冒出来吓唬谁呢。 他放下手中竹简，起身后退几步，顺手整理了一下衣衫，镇定道：“可有证明？” “有啊。”石天打了个响指，身旁忽的出现一个大铁箱子，咔咔一阵变形，一阵耀眼的灯光将宫殿内部照得如同白昼。 “这是日照仙法，可使屋内生辉，宛如白昼。”石天解释道。 铁箱子倏忽又发出舒缓动人的音乐，中间夹杂着鸟鸣、海浪和风啸声，听得始皇帝不由转头四处查看，他以为自己真的来到了深山和海边。 “这是云来仙音，可重现人声鸟语，无一丝遗漏。” 铁箱子刷的出现一道光，射在对面的墙面上，只见墙面区域立时展现出一幅缥缈云雾的动态场景。 “这是我在天上飞行时的景象，用显影仙法再现。如此，始皇帝可相信我是仙人了？” 秦始皇被这一幕幕震撼得无以复加，心情激动，他看着宫墙上出现的云海山巅，不由得出神了。 之后更是不必多说，一个从未见过太阳的人见到太阳都觉得惊奇，更何况是代差两千多年的古人，秦始皇毫无疑问地相信石天是个仙人，而且是个仙法高深的仙人。 石天顺手用一点积分兑换了一些后世的美食美酒，与始皇帝对饮，始皇帝还没开始吃喝，就被那些精美的餐具和酒杯吸引了注意力，拿起来端详许久，赞了声“果真是仙家宝贝”才用起餐来。 食物都是石天自己做出来的宗师级料理，味道不必多说。这顿夜宵吃完，始皇帝立马想拉着石天一起睡觉，来个抵足而眠。 在石天好说歹说，保证明夜还来的情况下，才终于放过了他，石天赶紧收起满屋的高科技产品，从花窗跳出，一个闪身飞上高空不见了。 始皇帝看着他肋生双翼，转眼间就消失在云端，更是一丝一毫地怀疑都没有，只等着明天晚上再见到仙人，向他打听可有让人长生不死的仙药。 第二天晚上，石天果然又来到了宫殿，始皇帝怕石天找不到他住的地方，一天都没挪地儿。 两人刚一见面，石天就送给他一张洗出来的高清照片，是昨晚喝高兴了的始皇帝，照片上纤毫毕现，连最细微的一丝皮肤纹路都清晰可见，数十年来的沧桑仿佛也写在脸上，那张看着就能灭六国的脸也终于不再年轻。 始皇帝贵为天下之主，却从未见过能将人脸如此清晰展现的画片，水镜铜镜都比不上这幅画，一时看得痴迷，才发现他似乎从未真正见过自己的模样。 端详许久，他才缓缓放下画，以少年时尚未称王的礼仪向石天躬身，口中说道：“多谢仙人。”脸上神情专注，显然颇为认真。 与小人交，在于分利；与君子交，在于知音；与贵人交，在于动心。 这天晚上，石天开口向始皇帝讲述了东汉末年至明末的中原史，并提前告诉他为什么不讲汉朝史——离得太近，怕始皇帝现在就去找刘邦算账。 此时的史官记述着春秋战国史，再往前是周王朝分封八百诸侯史，放眼世界，乱战纷纷，但听仙人所述，后世王朝却总以统一为主，期间分分合合，时局变幻，听得他心向往之，甚至欲与后人比试天下。 第三天晚上，石天又向始皇帝讲述了世界史，只不过他更多是以自己的视角来讲，所以有些偏颇，放在后世的网文中妥妥地要被以西方历史虚无主义给神兽掉。 始皇帝忽的听闻世界之大，在大秦之外竟还有这么多地方，包括海外仙山，不，那都不能叫仙山了，得叫仙地，心下激动，大秦以军功征服六国，而六国已灭，军功制度已经成为帝国内部的隐患，早知道世上还有这么多值得征服之处，他这十几年就不该躺平，而是尽量向西南北进发。 第四天晚上，石天换了个角度，从生产力角度讲起了社会发展史。从蒸汽革命到电气革命再到互联网，由于互联网实在过于抽象，只讲了一半就停下。 始皇帝活了五十年，见过的杰出人物不计其数，诸子百家也都打过交道，但从未有哪家学说是从这个角度叙述，顿时陷入了长久思考。甚至他还因此悟出了此时的大秦已经更达到了现阶段社会生产力的疆域极限这个道理。 第五天晚上，石天再次换了个角度，将后世二十一世纪之后的中原社会状态逐一描述。 始皇帝听完赞叹不已，还特别深入了询问了许多细节，由于太过繁杂，就不深入展开了。 不过，始皇帝也提出了一个灵魂拷问：“咱的眼睛真的很细吗？没有吧。” 第六天晚上，石天不再向始皇帝讲述后世之事，而是用两台变形金刚变成的电脑和始皇帝联机玩了一晚上小游戏。 以至于始皇帝第二天揉了一天的眼睛——从未用过电脑的古人一下子用得时间太久，眼睛被强光刺激得一天都很酸疼。 第七天晚上，宫殿内恢复了原先模样，唯有石天和始皇帝在烛火下对坐。 “嬴先生，今天你可以随意提问，凡是我知道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始皇帝摸了摸自己不长的胡须，定了定心神，终于开口问道：“石先生，人可能长生否？” 第123章 假如让我长生不老之嬴政篇 “长生？”石天沉吟一下，说道，“嬴先生希望的长生具体是什么模样呢？” 始皇帝略带激动地讲起了他希望获得的长生，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总结下来就是不生病不吃药，每天勤政理事，梳理全国，稳固天下，一直活到百来岁。 “百岁之后呢？”石天又问道。 “百岁之后？”始皇帝一愣，啊这，还能继续往后活的吗？他仔细思考一番，又说了一堆设想，大意是身体年轻有活力，夜夜笙歌不禁欲，前半夜吃喝玩乐，后半夜批阅奏折，第二天睡到中午，日复一日。毕竟此时帝国经过他百年梳理，应该不再有大的动荡出现，六国余孽肯定没他活得久，都被他熬死了。 “不错的理想，那再往后呢？”石天没有对这设想做出评价，而是继续问道。 始皇帝皱起眉头，是啊，若真能长生不老，一两百年只是寻常，后面还有的活呢。若真如此，朕便游历天下，出门走走，看看咸阳看看函谷关，每十年东巡一次。不再每天批阅奏章，每个月休息四天，每年自己给自己批个年假，逢年过节来个大赦天下。 没等石天发问，始皇帝主动说道：“可是还要往后？那便是……” 随着仙长所说的生产力发展，大秦必然已经消化了固有领土，兵强马壮，也是时候向西向南北出击了，还有海外的大片领土，岂能落入蛮夷手中，如此又是百年，人生岂不长乐。 等始皇帝畅想完，这次石天没有再问他往后如何，而是回到现在：“嬴先生，如你所说，你要做数百年的皇帝，可是人间岂有百年的太子？” “这……”始皇帝陷入思考，随后又道，“仙长虽未曾讲述朕身后的秦王之史，朕却能猜出几分，无非子孙不肖，亡秦于手。如此一来，不若朕亲自执掌大秦，也好会会后世英豪。” 石天哈哈一笑，不由得想到后世那些生来就有帝王野心的太宗们，直接就地狱模式开局了，哪怕是穿越者王某莽、大魔法师刘某秀也要在大秦帝国的铁蹄下瑟瑟发抖吧。 “先看看这本书。”石天用积分兑换了一本后世不知名史学家混资历写的《大秦帝国考》，放在始皇帝面前。 书中有些记载和史实存在初入，这是必然的，毕竟隔了两千多年，但大体脉络还是很清晰，比如秦二世而亡，以及胡亥为得帝位做过哪些事情。 这本后世二手价8块堆在书店角落里根本没人看的故纸堆被始皇帝翻了又翻，一个晚上都心绪不宁，难以平静。 第二天，宫人来到大殿，准备请示始皇帝今日行程，却看到双目通红的始皇帝满眼杀气地看向门外，吓得双腿一软，连忙跪倒，口中直呼“大王饶命”。 始皇帝没理会宫人大呼小叫，只是喊来宦臣赵高，让他通知胡亥准备准备，一会儿殿前回话。 赵高眼看今天皇帝心情不好，面色糟糕，心下一突，连忙遣人去胡亥宫中通知，他自己则让人去通知李斯议事。 等李斯匆匆赶到宫内，只看到平日里受宠的赵高正跪在殿门前，身旁有侍从专门从兽房牵来的一只花鹿和一匹五彩马。赵高正一手指着花鹿口中大喊“这是鹿”，另一只手指着五彩马大喊“这是马”。 “中人，何故如此啊？”李斯憋着笑，问道。心下却已有几分猜想，必然是这阉人惹恼了陛下，被罚在门口这般作为，不过口中喊着“鹿”和“马”倒有几分新奇，不知陛下又有什么兴起之事。 赵高只是看了李斯一眼，口中却不敢停下。旁边有宫人见赵高眼色，便主动向李斯解释，原来是今早始皇帝让赵高通知了胡亥殿前问话，转头却把赵高安排在这门口辨认鹿马，一旦出现手指和口中所说不符的情况，旁边的宫中侍从就要砍下他一根手指，赵高只有十次说错的机会，若再说错，便要砍了脑袋。 李斯眼皮一跳，连赵高都要砍，看来始皇帝今天心情特别不好啊。等宫人通知李斯觐见，已经七十一岁的李丞相慢慢踱步进入殿内，眼皮又是一跳。 只见始皇帝最喜欢的小儿子胡亥被扒光了衣服，跪在始皇帝面前，光溜的背上竟布满荆条鞭打的痕迹。 李斯心下突突，若这事发生在其他皇子身上，他都不觉得惊奇，但在胡亥身上出现，他就要考虑一下是不是不死仙药的事情拖得太久，让始皇帝急得脑子出了问题。 众所周知，不死药是始皇帝的头等大事，为了这件事，一切都可以让路，赵高的脑袋可以让，小儿子胡亥可以让，他李斯的枯骨自然也可以让。 “臣，拜见陛下。”李斯颤悠悠地行了一礼。 始皇帝双目紧盯着这位年事已高的丞相，一言不发，直到李斯双腿快站立不住，才让人搬来一把椅子，令他坐下。 时间临近晌午，始皇帝命人送来饭菜，让李斯陪坐。 李斯不明所以，只好陪着皇帝吃饭，却看到自己面前的小几上，摆了一盆臭咸鱼和一碗白米。 始皇帝依旧一言不发，李斯只能战战兢兢地生吃臭咸鱼，但吃到一半实在是忍耐不住，张口连带着早上在府中用过的早饭都吐了出来。 这时，始皇帝终于一挥手，让李斯退下。 可怜古稀之年的李斯被折腾了一天，还跟着网红风吃了一把鲱鱼罐头，却连自己哪里得罪了始皇帝都不知道。 以至于朝堂其他官员把这事儿传得特别邪乎，传到民间后甚至有人说始皇帝已然疯癫，痴傻到咸鱼和咸菜都分不清的地步。 谣言四起，一时间，咸阳人人自危，因为谣言说始皇帝疯了以后会更加暴虐，连带着一城的人都要陪葬。 一个新的帝国出现时，一切旧势力和外部势力都会对它进行百般攻击，比如六国余孽。谣言更是随时随地产生和传播，没有人在乎谣言是否可验证，没有人在乎谣言中是否带着人血馒头。 始皇帝冷眼看着谣言传播、酝酿和发酵，历时数月，版本不断更新，最后就连他的皇子皇孙们都被唬得人人自危，毕竟胡亥身上荆条打出的伤痕做不得假。 这时候还没有“谣言止于智者”这句话，事实上这句话也并没有什么用处，不过是守成者的自我安慰，谣言甚于洪水猛兽，它只需要六国余孽在茶馆小坐片刻，一条条新的谣言就遍传咸阳大街小巷。谣言也不在乎真相，它只是盯着一切机会，随时准备发作，哪怕始皇帝没有让李斯吃臭咸鱼，它依然会以别的内容出现。 而咸阳各级官员却要跑断了腿，不断查询各方，耗费人力物力，最后才能贴出一张人们看了就说“我信你个鬼”的告示，只因告示的真相和谣言相去甚远，不如谣言来得精彩。 人人都想看血流成河，只要流血的不是自己。 而六国余孽则躲在暗处坐收渔翁之利，他们可能在一开始也没想到可以靠着谣言分裂一个庞大的帝国，但只要能够让帝国的官员和子民陷入不断的纷扰即可。 数月之后，始皇帝按照“云来仙音”和“显影仙法”的回溯，列出了清单，让御前卫兵按照清单抓人，将露头的六国余孽抓了个干净，一个个洗白白送入宫中，男的净身，女的盥衣。 抓一次当然抓不完，但能止住谣言一段时间的传播。 始皇帝趁着这段无人作乱的时间，按照8块钱史书整顿了朝堂，还提前派人接应了来自海外的不死仙药。 这天晚上，始皇帝面前摆了两个瓶子，一瓶是三颗圆溜溜的黑丸，一瓶是清亮如水的“仙族血清”。 虽然始皇帝不知道什么是“血清”，但他已经搞懂了仙人的意思，简单来说，这两个小瓶都能让他长生，只是一个以人的身份长生，一个却是非人。 “也不能说是非人，只要不生饮人血，便不会陷入魔障，激发杀孽。”石天解释道，“不过此种长生法能否夜夜笙歌，我就不清楚了。” 毕竟他没有偷看过《暮光之城》中的吸血鬼过夜生活，不知道一群连血液都没有的人形活动物体是怎么实现局部器官膨胀和萎缩的。 始皇帝陷入了思考，最后他以超越时代两千年的智慧选择了……都拿来吧你。 石天哭笑不得，但仔细想想，如果先用《神话》世界的不死仙药来延寿，等发生了危及性命的意外再以《暮光之城》世界的“吸血鬼血清”来救命，也没什么不对劲。 毕竟《神话》的不死药看起来效果非常干净，就是单纯的死不掉，活很久，并不影响人体的正常活动，能受伤能流血，也能夜夜笙歌（南宫将军和玉漱可是在独立封闭的地宫中朝夕相对了两千多年）。而“吸血鬼血清”使用过后，人体其实已经死亡，只是以不死的尸体在活动罢了。 一者主生，一者主死。 始皇帝先是服下了不死仙药，身体毫无异样，但他相信石天和他派出去的方士，然后又收藏起“吸血鬼血清”。 仙人石天则拿着始皇帝亲赐的手谕“如朕亲临”飘然离去，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通讯器和十二个变形金刚化作的高大巨人，以取代始皇宫殿前的十二座金人。 关于这十二金人，历史上众说纷纭，有说假的，时代的生产力造不出这玩意儿；有说早就被后世人拉去铸了铜钱；有说是始皇帝仿效皇帝，一统天下后聚集天下兵器铸造而成…… 总之，在这里，十二金人为石天留下的十二个变形金刚提供了完美的掩护，没有人会发现平日里见惯了的十二金人竟然已经变了内里。 始皇帝身体健康地度过了始皇三十七年，并等到了自己的爱将蒙毅送回来的小国公主。不过他的眼光已经被石天拿出来的一系列美颜磨皮的短视频平台擦边绿茶拔高了不少，对玉漱这个仔细看眼睛还有点歪斜的异族女人没了兴趣。 联想到石天提到的蒙毅和这个小国公主还有段可歌可泣的情感故事，始皇帝慷慨的……用完之后送给了蒙毅。 人们不应该用超出时代的历史观去看待古人，也不应该用超出时代的价值观去评价始皇帝，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在送女，一瓶美酒自己喝了第一口，发现撇开花里胡哨的瓶身不看，味道都差不多，做人情送给自己的爱将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呢？ 蒙毅更是感激涕零，对皇帝的赏赐万分感激，原本99的忠诚度瞬间飙到了100，不变质的那种。 玉漱也如愿以偿地和蒙毅将军白头偕老，没有任何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这时的石天则拿着皇帝的手谕离开了咸阳，他根据取得仙药的大将徐贵的说法，出东海，变出一艘巡洋舰，向着海外仙山蓬莱出发。 航行几天后，石天找到了蓬莱，是一座小岛，但比照后世地图，这不过是一座太平洋中的无人岛，植被稀少，没有淡水资源，人类无法生存的那种孤岛。 他在岛上发现了一些人类生活的痕迹，看起来并不是什么神奇的仙人，毕竟仙人怎么会用打火石点燃木柴引火呢，不应该是挥手放出三昧真火，逼格满满吗？ 石天又在附近找了几天，发现了始皇帝当年派出的方士徐市的踪迹，也找到了正在海外孤岛艰难求生的徐市和一干方士，还有已经长大了的童男童女们。 石天对比后世地图，发现他们已经到了霓虹地界，就……挺合理的，不必在意这些细节。 徐市见到巨大的钢铁舰船飘在外海，吓得魂儿都飞了，还以为始皇帝吃了他差人送回去的仙药已经魂归高天，这会儿派人来拿他们回去问罪。 石天用驳船上了岸，好一番解释才让徐市相信始皇帝没事，他们的不死药暂时没吃死人。 “石先生，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皇帝不下令，我等也不敢回归中原，可等皇帝验证了药效，我等必定都老死在这异乡了。”徐市哭诉道。 石天奇怪道：“这药你们炼出来，自己没吃吗？” 好家伙，自己不吃先让皇帝试药是吧？ 第124章 努力工作攒下首付的……零头? 经过一番询问，石天才知道不死药这东西原材料有限，就炼出来三颗，方士们岂敢偷吃？ 至于原料，说来也很奇怪，是从一卷古本上找来的，说是“荧惑守心，陨坠东南”时到蓬莱仙岛取仙草一根，可炼九颗不死药，每颗增寿四万七千年。 徐市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还把古本拿给石天看——一块兽皮，上面画着看不懂的鬼画符。 “这也不对啊，你们怎么只炼出来三颗呢？” 徐市等一干方士惭愧地低下头，原来是水平有限，加上古本上有些东西看不明白，连搞出来那三颗黑乎乎的团子，他们都不确定是不是不死药，更别提保证数量了。 石天听完，一脸黑线，原来文化断层不仅是后世才存在的遗憾，先秦时候就有这情况了。就是不知道这兽皮古本是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三皇五帝？夏禹商汤？ 还是说那所谓的仙草跟始皇帝捡到的反重力天星有什么关联呢？ 可惜，这世界就算有什么神秘，他也挖掘不出来了，眼前徐市这批人已经是这个时代最好的神秘学专家，连他们都一知半解，摸着石头过河，石天还能去哪儿找人解惑呢。 接下来几天时间，石天干脆把这些人脑子里的方术学识都挖了出来，结果大多数都是反科学的伪学术和不能论证的饶舌理论，拿来当说唱歌手的rap素材还行，反正都是瞎扯一通的鬼话，现场听着没有字幕还以为是在“呸呸呸”问候观众全家。 甚至有些方士说着说着说漏了嘴，不小心透露了真实想法——全他么假的，我自己都不信，但只要我装得像真的，始皇帝都能给他忽悠瘸了。 就这么一群人凑在一起，能照着一张鬼画符搞出不死药，整个一离大谱。 反而是方士们被石天强大的记忆力折服，说一遍就能复述出来，简直是天生神通，生来就该吃这碗唬人的饭。他们当然不知道石天只是把这些鬼话存进系统资料库深处，这辈子估计都没有翻出来的机会。 石天唯一感到有收获的就是那张兽皮，摸起来还挺坚韧，水泡不烂，没用火烧过，怕给点着了。兽皮本身的材质经过时间的磨砺，已经看不出来，而且小小一块，也不能判断是什么动物什么部位。 他把兽皮往怀里一揣，实则是收进了随身空间。看得徐市眼皮一跳，想伸手拿回来，又被石天一手“如朕亲临”给镇住，后面果断安慰自己反正不死药炼完了，给他就给他吧，自己拿着也没用。 石天跟他们交流了几天，也不好就这么离开，干脆问问他们有什么麻烦需要解决，结果听到他们抱怨当地土着太烦人，总是狗狗祟祟，想从他们驻地偷抢东西。 查阅一番资料后，石天发现霓虹这里还是原始部落为主，史称绳纹时代，有研究认为正是徐市这批人给这里带来了中原先进的文明和生产力，促使小岛进入了以农耕为主的弥生时代。 别看那些土着狗狗祟祟，回头被驯服了好用得很，让这批流落在外的人们很是过了一把皇帝的瘾。 于是，石天赞助了他们几把钢刀，按照之前那小国将军的样式来，反正偷国都改变历史了，他再整点花样又有什么影响呢，大秦就不用他去操心了，始皇帝得了十二个变形金刚，整个世界都将进入“不是我军不给力，奈何秦军有高达”的阴影中。 之后，石天开着巡洋舰畅游四海，南极北极绕一圈，写下各种“到此一游”的字样，让后世的史学家去头疼。 美洲大陆更是不放过，此时的玛雅帝国只有一个雏形，大部分还是原始部落的聚合而已，石天在雨林深处写下几个篆体字。 大洋洲无人光顾，他先占了中心位置留下记号；欧洲的白人活得粗糙，他画个鬼脸再加个耶和华的名字，等教廷诞生后慢慢考古去；托勒密王朝、孔雀王朝一个个不大不小的地方山大王也被他一一点名作了纪念。 在这期间，石天也积极寻找神秘侧的物品或知识，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时间线实在太早了，除了中原大地，全世界几乎都在茹毛饮血的状态，哪还有什么神秘学的传承或底蕴。 最后，折腾了好几年的石天回到了大秦，找了座大山挖空，放出初号机机甲，自己一个人躲进了休眠舱。来自《太空旅客》中“阿瓦隆”号的休眠舱技术成熟，在火种源几乎无限的能源供应下，轻轻松松就能让他睡过2000多年。 他所挑选的区域偏僻，还有外层山体当掩护，寻仙问道的隐士或者山中樵夫旅人即便路过也不会发现，他只管安心叠甲就行。 初号机整体交给系统智能控制，虽然她曾嫌弃地表示“不要打扰我追番”，但最后还是安安静静地接过了控制权限。 事实上，系统智能不仅在初号机里面待机，还通过石天和防具空间的联系，间接操控着始皇帝那里的十二个变形金刚，就连后来始皇帝决定不做人了，还是她控制的变形金刚帮忙注射的“吸血鬼血清”。 大秦帝国的演变跟始皇帝当初的设想差不多，始皇帝也不是一开始就动用变形金刚，他积极稳固帝国，巩固疆域，并对周边部落或小国采取逐步蚕食的方式，花了一甲子时间将大秦的郡增加至34个。 此时的始皇帝已经百岁，帝国的子民都换了几茬，曾经的六国余孽早已熄灭了念想，如今只有齐郡赵郡，没有人再记得齐国赵国，那些曾经的荣誉纷纷化作书简上的历史，让人念叨却不渴望。 由于接受过石天先进思想的熏陶，又没了寿命的后顾之忧，始皇帝执政的风格也有了很大变化，民间的口碑也随着造谣者老死而有了正向的转变。尤其是帝国数十年来的疆域变化，人民生活中时常见到天南海北的稀罕物事，凡此种种，无不提醒人们帝国已经强大无比，始皇帝不愧是功盖三皇德过五帝的千古大帝。 只是，这皇帝陛下好像活得太久了吧。 匆匆又过百年，始皇一百九十七年，人民安居乐业，帝国欣欣向荣，始皇逐渐隐去自身，人们只知有帝国，有皇室，却鲜少人去探究皇帝究竟是哪位，只有那些上了年岁的花甲老人时不时颤抖着念叨起过去皇帝在位时的景象，闻者面面相觑，难道皇帝退位了，没听说啊。 帝历四百六十三年，秦军北驱草原部落，直至北海；南征瘴林蛮夷，初见南洋。帝国的疆域再一次扩展，南北连为一体，世间凡物俱在一国流通，有人称之为“国即寰宇”，世人皆赞。 帝历五百五十年，大秦天兵越过天山，将帝国荣光洒向西域以西，直抵西方之海，这海还挺古怪，环海都有陆地，竟是个地中之海。此景传回中原，秦人无不啧啧称奇，打算等兵戎既定，也去看看奇景，按帝国事物司的说法，这叫……旅游？事物司还专门刊发了旅游手册，让人辨识天下胜地。 帝历五百八十三年，地中之海已成为大秦内海，至此，帝国已将寰宇陆地探索完毕，其后便转向海外山岛。 帝历六百二十七年，皇帝遇刺，始皇帝不得已在变形金刚的帮助下使用了“吸血鬼血清”，皮肤在阳光下莹如白钻，周身冰寒，力大无穷，形如鬼魅，当然，这些并不为外人所知，普通人也不知道皇帝发生了什么事情。 借着这次机会，始皇帝一举扫清了旧世界的一切，开始着手于新世界的开发，帝国走向了全球化的第一篇章。 帝国历2252年，中原境内一座荒山忽然崩塌，幸好此地早有买主，附近无人居住，人们只当是什么路过的地震波，在当地新闻台报道以后就不再关注。 出了休眠舱的石天花了半天功夫恢复了身体的感知，洗了个时隔两千多年的澡，走出被掏空的山体，收起初号机，没成想，外面的石山已经被人砍光了植被，成了荒山，失去内部机甲的支撑后，竟然原地崩塌，落石飞溅，砸了石天一头一脸。 “啊……呸呸。”石天毫发无损，只是头发上落了些灰土。按照计算，他在“老而弥坚”上积累的时间已经达到了2515年，防御强化了738亿3377万3230倍，别说是泰山崩于前，哪怕一颗小男孩在他面前啼哭，他也轻松笑笑就渡过了。 现在的石天有种感觉，好像他是一个努力工作的年轻卷王，靠着辛苦两年攒下的五万元和……父母给的一千多万买下了人生第一套房子。 毕竟他前面这么多世界摸爬滚打，还不如在这个世界睡一觉来得轻松，实在是有种“穿得早不如穿得巧”的荒谬之感。 辨认了一下方向之后，石天打算飞上高空，还没张开风之翼就被系统智能打断了：“我建议你别急，小心被防空导弹打下来。” 石天懵逼了一会儿，终于从原先的秦朝思维转换到现代社会，心想也对，在长生的嬴政的带领下，大秦帝国不知会发展到多么夸张的地步，说不定连大秦歼星炮都有，他要是随随便便在内陆就飞上天，很难不被防空雷达发现踪影。 “那我给嬴政的十二金人呢？现在的历史是什么情况？”石天问出了两个关键问题。 然后他就在崩塌的荒山脚下现场补习了一下帝国史，看得啧啧赞叹，牛蛙牛蛙，原来历史还能这么玩。 至于他给嬴政的十二金人，现在还在骊山苑的门口站着呢。此时的骊山不再是原本历史上的始皇陵，而是一座皇家庭园，普通人买个门票就能进入游览，倾听天外来客十二金人和始皇帝缔结友好盟约的故事，毕竟历史上十二金人多次出动，捣毁那些过于顽强的势力，这是遮掩不住的史料，干脆就假托外星势力。游客们绝不对想到他们看到的十二个模型其实是真家伙。 “把真家伙当模型放着，这么浪费的行为也太……”石天本想说可耻，明明可以利用变形金刚发展外星科技嘛，后来想到自己也这么搞过，就闭嘴了。 “嬴政呢？”他转而问道。 “你自己打电话问他喽。”系统智能说出一串号码。 石天随手放出一台通讯车，黑进当地的运营网络，拨通了嬴政的号码。 “歪，哪位啊？”电话那边传来略熟悉的嗓音，带着些咸阳一带的口音，背景音还夹杂着一些人声和吆喝，满是人间烟火气。 “嬴先生，我出关了。”石天说道，“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哦哦，石先生啊。”嬴政的声音有些惊喜，连忙说出了一串地址。 石天挂了电话，用通讯车黑进网络，查了查嬴政口中的地点，离咸阳不远，他开车半天功夫就到了。 此时的网络跟蓝星的2015年左右差不多，也不知道嬴政是如何控制着时代和科技发展不超过二十年误差的。 黄色的科迈罗在省道上飞驰，一路上收获了不少眼球，人们都很惊奇，这车没牌照也敢上路，牛蛙牛蛙。 于是，没过多久，嬴政又接到了石天的电话。 “嬴先生啊，那啥……我被交警扣了，你帮我来交个罚款好吗？” …… 走出交警大队，石天老老实实坐上了嬴政的五菱宏光小面包车，嘴里还说着“我也没想到啊，交警来得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找个牌照抄一下呢”。 嬴政笑眯眯地开着车，听石天抱怨也不接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石先生好像对现代社会很熟悉嘛。” 石天心情不佳，一翻白眼，说道：“别装了，你早就知道我来自这个时代了吧。” 这么多年下来，傻子也该知道当初只有穿越者才能对封建时代的皇帝上一番社会发展史课程。 “所以你不似仙人喽？”嬴政还是笑眯眯道，一点儿也没有当初横扫六合一统全球的霸道气场，他好像变成了一个邻家大叔一般好脾气。 第125章 仙凡无二别 石天嘿嘿一笑，说道：“嬴先生你都活到现在了，在普通人眼中，跟仙人还有区别吗？” 嬴政呵呵道：“也是嘛，没啥区别。”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就似有点遗憾，还想着是不是真有天上仙国，好让我开开眼界。” “那是没有的。”石天赶紧摇头，听这意思始皇帝要是知道有什么天界地府，能指挥秦军冲了它们，再把什么生死簿一把火烧了，实现人人如龙的共阐主义。 没多久，小面包车停在了一家路边摊旁边，嬴政下了车说道：“石先生，咱喝点吧，这是我情人开的店。” “呃……好。”石天看着风姿绰约的老板娘背着满头大汗辛苦干活的老板，向嬴政抛来一阵媚眼。 啊这……嬴贼好像比曹贼听起来更嚣张。 老板娘很快摆了满满一桌子吃食，嬴政不客气地坐下来，顺手还揩了一波油，这情景怎么看怎么诡异，石天有点无法想象这个样子的政哥。 嬴政却很是熟练，顺手从旁边的小冰箱里捞了几瓶啤酒，掏出个小摆件“啪啪”磕开了两瓶，然后随手把摆件扔在了桌上。 石天眼神很好，一下子就认出摆件上几个篆体字“甲兵之符，左在皇帝”，不由得问道：“嬴先生，这东西不怕磕坏了吗？” 嬴政看了一眼，随口道：“哦，真的在博物馆，这是路边买的小商品，五块钱整套，还送挂绳。我看材质不错，用得顺手，就带在身边当个工具。” 石天点点头，那可不顺手么，你都用了上千年了。 两人喝开了，石天先是感谢一番嬴政一直给他留了个身份，不然他刚才在局子里就不光是无证驾驶了。 嬴政表示都是顺手的事，实际上也就最近十几年才有全秦联网系统，要放在以前，根本不查身份。 “说到这个我就有点烦，再过十几年我连假户口都办不了了。”嬴政叹了口气，想起什么，又说，“现在的年轻人不行了，前几天有个姓杨的小明星拿了会稽郡户口，被网上一堆人追着骂不公平，呵呵，我以前都是骂为什么要有户口制度。” 喂喂，政哥你怎么带头造反啊？ 两人说起千年来的见闻，石天好奇地问道：“现在的大秦似乎只有全球最大的一块陆地，还有个大岛当飞地，世界对面那片大陆怎么不去占领呢？” “哦哦，那是拿来当对手的，顺便把处理不掉的顽固分子都扔过去养蛊，大秦也不能太安逸了，没点压力还怎么发展呢。”嬴政答道。 这时，有两个白皮肤的小妹妹路过，其中一人娇羞道：“昨天认识一个秦国的小哥哥，人超直接的，特别会和女人说话，上来就问我什么尺码，哎呀，脸都红了。还问我要不要男朋友，可以和我结婚，真的是，被撩得不要不要的。” 白皮小妹的手机响起，她看见号码就变了脸色，直接挂断，向身旁的姐妹吐槽道：“这是以前的霉州同学，就一白男，太傻x了，这辈子没见过女人，昨天见面就问我尺码多大，真把我恶心坏了。还问我要不要男朋友，可以和我结婚，我可真是，去他奶奶的腿，恶心得吃不下晚饭了，吐了。” 石天看着两个远去的小妹妹，面色古怪道：“嬴先生，这现象很常见吗？” 嬴政无奈地点点头：“差不多吧，两千年来都是如此，事物司为此特别头疼，怕本地的人种被污染了，经常出婚配政策来遏制。要我说就不该管，这事儿你情我愿的，凭什么要事物司指手画脚的。” 石天无语地指了指嬴政手上突然出现的墨水笔，说道：“嬴先生你刚才写完的小纸条呢？上面还是一串号码，不会是你的手机号吧？不会是放进小妹妹包里了吧？” 所以说，是怕事物司的政策妨碍你找妹子吧？ 嬴政连忙竖起手指：“嘘，石先生就当没看见吧，我这是拯救迷途的灵魂啊。” 嬴政注射了“吸血鬼血清”，又经过千年的练习，身体素质强大，刚才一溜烟跑过去递了纸条再一溜烟跑回来，除了石天，旁边的其他食客一个都没发现异常。 石天好奇道：“嬴先生，我看你喝酒吃菜和常人无异，就连身上皮肤在日光下也没什么特别，莫非你找到去除‘仙族血清’副作用的方法了？” 嬴政听完神秘一笑，说道：“你跟我说过，有些凡人用过‘仙族血清’后，有可能获得仙族神通，我经过百年锻炼，也获得了一门神通，我将其命名为‘仙凡无二’，效果是让我如同常人一般生活，除了体内无一丝鲜血，无法诞下子嗣，其他都与先前一模一样。说实话，太好用了，省下我很多买套的钱，每次我淦……” 石天连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生怕引来神兽觊觎，扯开话题道：“嬴先生真率性啊，有什么就说什么。如此一来，你可还记得当年我的问题，你希望的长生具体是什么模样？” 嬴政眯起眼睛，抬头看起远方的天光，然后低头笑道：“自然记得，这么多年来，我也算实现了当初的设想。不过其实挺没挑战性的，还不如最初灭六国时来得刺激。” “哦？是因为我留下的十二金人过于强力么？”石天问道，他留下的十二个变形金刚本身材质就是无坚不摧的艾德曼合金，在他休眠时又跟着增长防御，可谓真正的金刚巨人，随便走两步都能踩塌一切城墙。 嬴政摇摇头，叹道：“十二金人出动次数寥寥无几，我也不想一直靠他们去打不对称战争。只是时间太久，无论什么样的情况我都见识过，试错次数多了，就发现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后来连我开的马甲都能混上天才名将的称号，我原本可是不懂兵的。” 石天点点头，确实如此，蓝星上的老师们常说一根扁担放在墙角听三年都会做题，你们这些榆木脑袋……扯远了，嬴政当了千年的皇帝，没事开个小号去领兵，打上几千场仗，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不过……御前大将军蒙毅呢？石天很好奇。 “蒙将军啊……”嬴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一会儿掏出一个小铜瓶，打开，里面是两个圆溜溜的黑色小药丸。 石天惊讶道：“不死药，没人吃过？” 他记得当初不死药只有三颗，始皇帝吃了第一颗，如今还有两颗，蒙毅和玉漱早就变成化石了吧。 这么一想，嬴政两千多年都是一个人活着，岂不孤单？ 嬴政回想着什么说道：“起初我没想过分给别人，后来蒙将军即将老死，我倒是曾问过他需不需要，不过他说他妻子已经逝去多年，他不能一人独活，便拒绝了此药。后来我曾有过许多皇后，其中有七人深得我心，只是我不敢开头，药只有两颗，皇后岂止二人。再后来我便想开了，如今我炮友无数，活得逍遥自在，红颜枯骨亦是人间常事，何必挂怀。” 石天还能说什么，始皇帝果然践行了他夜夜笙歌的理想，唯有举起大拇指，夸赞一番，通透。可惜蒙毅和玉漱早早领了盒饭，没了他们的神话还算是神话么。 嬴政合上瓶盖，连着小瓶扔给石天，说道：“送你了，我用不到了。” 石天接过，心想在诸天万界，得药之正莫过于我了吧。 “这药你没想过给自己的子孙吃？那种特别得你宠爱的孩子。”石天好奇道。 嬴政翻了个白眼，嫌弃道：“我宠爱过的小儿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现在都共和了，我又没有皇位给他们继承，活那么久干嘛。” 两人继续吃喝，一桌子酒菜味道还行，有石天八成功力，倒是让石天颇感意外，嬴政得意地说他就是看中老板娘厨艺好，才经常来此吃喝，最后勾搭成奸。 渐渐地，月上中天，食客们散去，还剩了二人对饮。喝到月落日升，这场时隔千年的聚会才算结束。 之后几天，石天在嬴政带领下见识了一番别样的欧亚大陆，他拿相机拍下不少绝景，很多都是蓝星上已经消失的古迹，在其他世界也难找到踪迹，只有在这个时空，大秦早早统一了此地，才能将这些景象保存下来。 当然，这当中也有不少是由于蝴蝶效应根本没出现或者模样大变的，自然也有蓝星上未曾听说但同样气势恢宏令人称奇的奇迹造化。 很快就到了原剧情的最后一天，石天即将离开此地，嬴政沉默良久，掏出一块足球大小的黑色陨石，递给石天道：“此物由你拿去吧，我知道这是个好东西，现在的科技水平想要发展出这样的反重力还差得远，但它留在人间，总有人不断觊觎，不少人把它当成击垮大秦的唯一希望，事物司为了保存它可没少花心思。” 石天接过陨石，郑重道：“你放心，嬴先生。我肯定将这东西带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嬴政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说道：“也不是让你白拿，我想问问，你那金人……可有什么方法把我的小车也变成那般模样？” 石天的目光转向嬴政的五菱宏光小面包，上面的车漆都掉了一大块，露出略带锈迹的铁皮。顿时哭笑不得道：“嬴先生你换辆好点的车我都不觉得惊讶。” 嬴政摆摆手：“害，这车好着呢，就是快到报废年限了，油耗大了许多。我寻思要是弄成金人那样，能省不少油钱，加上……金人似乎也能长生。” 石天恍然，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等他走后，这世界可就真真的只剩嬴政一人了，“仙凡无二”的“血鬼术”似乎还抹除了嬴政感染其他人的体质，此后千年万年，他都将一个人度过。 原本以为有个朋友醒来，能陪伴良久，没成想也要离开此界，只好厚着脸皮再提一提要求。 石天在游历骊山景点的时候已经收回了十二金人，此时火种源完整，便伸手一指，一道无人察觉的毫光扫过五菱宏光，他没有刻意控制火种源给五菱宏光植入意识，而是让这个新生的变形金刚从幼儿般的智能慢慢发展，反正嬴政闲来无事，让他带孩子去吧。 在这荒漠旷野，五菱宏光“咔咔”一阵变幻，从原本的破旧小面变成了破旧金属巨人，圆滚滚的车轮还在身后滴溜溜转个不停，扬声器迟疑地对嬴政问道：“父……亲？” 嬴政高兴地拍拍专属于他的变形金刚，似乎面前这台金属人比曾经见过的大秦歼星炮还让他开心。 到时间后，石天挥挥手，告别了嬴政，“咻~”的一声中消失在了此界。 转眼是别墅中的卫生间，水龙头的水滴继续落下，静谧的夜，唯有张竹清房间里不时传来的哈哈大笑。 “哟，恭喜呀，你又通关一个世界喽，要不要看看有什么好东西结算呀？”系统智能欢快地招呼道。 “结算吧。”石天一边说着，一边换下身上的服装，顺便洗了个澡，穿上阔别两千多年的海绵宝宝睡衣。 “好了，结算完成。”系统智能说道，“根据你在这个世界的表现……虽然你只做了很少的事情，但影响深远，所引起的变化十分巨大，系统在其中获得了很多好处。所以，结算结果就是为你开启永久的好感度模块。” “咦，没有什么a级s级奖励吗？”石天奇怪道。 “有啊。”系统智能解释道，“永久开启的好感度模块就是奖励喽，难道这不是好东西吗？” 石天想了想，上一次听到好感度这个词还是在《x战警前传：金刚狼》当中，“初生的智慧”为了给他糊弄个任务奖励搞出来的东西。 “不是哦。”系统智能说道，“那不是它搞出来的，是原本就有的。不过它当时没有权限给你开启，你也没有为系统获取到足够的好处，所以只是临时借用了一下好感度模块的说明文字而已。” 第126章 难以抉择的新世界 由于年代久远，石天已经记不太清好感度模块的说明文字，在询问系统智能得知该模块已经开启后，便敲了敲张竹清的房门，打开后查看了一下她的好感度。 【80（极不稳定，随时变质）】 石天一下子回想起来，原来是这种东西啊，按照说明来看，张竹清这好感度就差表白了吧。 他有点纠结，虽然这个女人肤白貌美大长腿、细枝挂硕果、斩男斩女信手拈来，但精神状态极为跳脱，时不时就冒出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正常人哪里受得了啊。 等等……石天忽然想到，自己已经不能算正常人了吧，在可预见的未来，他已经无法回到普通人的生活轨道上——娶一个差不多的老婆，找一份差不多的工作，996乐此不疲，最后在差不多的消磨中失去激情，成为千千万万打工人中的一员。 既然这样，那还怕什么精神跳脱的女人呢？ “怎么啦，帅哥？”张竹清看到石天身上的海绵宝宝睡衣，感觉很可爱，和他高大壮硕的身材形成反差萌，不由得嬉笑问道。 “砰。”石天进门后顺手把门关上，然后就再也没出来，不多时，房间里响起疯狂的叫喊，持续了整个后半夜。 【100（淦死我吧）】 接下来几天，工作室里的团队成员都没见到美女老板，打电话去问也只能听到沙哑的嗓音，大家都以为她出门没带口罩，不小心中招了。 石天经过几天的“休息”，在嬴政那里得来的红眼病终于有所治愈，只是身上不知为何长出了一只“无为树袋熊”，整天挂在脖子上不肯离开半步。无奈之下，他只好像老式火车上售卖便当的乘务员一样艰难走动了。 直到半个月以后，他才有机会出门散散心，顺便用路人测试一下自己的好感度模块。 经过多番尝试，他发现了这个模块的部分规律，比如一个跟他完全陌生的人是没法给出准确数值的，只会给出一个大概的范围，并且不带有任何文字说明。 这也是大多数路人反馈的结果。 而一些胆大的女性路人在看了他一眼后，强忍着笑意和害羞走过来问“帅哥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啊”，好感度就会出现具体数值，因为双方已有接触，但说明文字仍旧比较简单，最多写着“略有好感”或者“想睡”之类的。 只有完全熟悉的朋友见面后才会给出像张竹清一样的精准数值和复杂说明。 比如他散步回来，发现张竹清父母已经来串门了，两人的好感度也有显示： 【78（下次带出去玩可以名正言顺帮我挡枪）】 【81（嗓子都哑了小伙子真强壮啊）】 叔叔阿姨很明显已经看出了他俩的关系有所改变，但这是很合理的，不如说他们一直在等着这一天。毕竟，谁家女儿会收留毫无关联的男人好几个月呢。何况他们对石天也很满意，有好几年的交情，可以放心把疯p女儿交过去，最好是直接锁死，别再送回来折磨老两口了。 石天下了厨，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了晚餐。餐后，张竹清迫不及待地把父母赶走了，顺便让他们把门口垃圾带上，不准偷看…… “这疯丫头，又说什么胡话，谁会偷看别人垃圾袋啊。”张妈狠狠地批评了女儿一句，这才离开。 顺便说一句，张竹清对石天的称呼备注已经去掉了“预定”二字。 “鸭哥，今天玩点特别的。” 门关上后，张竹清神秘一笑，说道。 石天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又在搞什么把戏。 不一会儿，只见张竹清搬来一个镖盘，上面平均分成七份，分别写着“傲慢”、“愤怒”、“懒惰”、“贪婪”、“嫉妒”、“暴食”、“涩欲”。 她递给石天一支飞镖，顺手摸了一把，说道：“看你射中哪一个，今晚就怎么玩？” 石天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先配合再说，随手一扔，飞镖扎在了“懒惰”上面。 张竹清走过去撕下懒惰区域的贴纸，只见后面写着“自己上来动”，她表情一僵，揉了揉已经开始发酸的大腿。 “这到底是什么啊？”石天好奇道。 “你自己看嘛，可惜没射到最好的选项哦。”张竹清嘻嘻笑道。 石天把每张贴纸都撕下来，一一看过，然后一头黑线。 原来这贴纸还有个总标题叫“男人七宗罪”，内容分别是： “傲慢：你指定喜欢我” “愤怒：劳资超市里这个烧鸡” “懒惰：自己上来动” “贪婪：把你闺蜜推给我” “嫉妒：她男朋友一定爽死了” “暴食：我要吃十粒万艾可超你” “涩欲：kkp” “所以哪个是最好的选项呢？”石天不由得发出灵魂拷问。 “你猜？”张竹清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先行走进了房间…… 临近穿越的前七天，又到了系统给出世界列表的时间，这一次系统智能却没有提醒。 “系统姬，怎么没提示我穿越列表呀？”石天躺在沙发上，无聊地操控着手柄打铁，一边问道。 “哟，这会子想起我来了，我就知道，要不是姐姐出门做指甲，哪想到我这个薄命苦心人儿。”系统智能化身林黛玉，阴阳怪气道。 石天哭笑不得：“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呢，你别多想啊。” “罢了罢了，哥哥平日里也就这么洒脱，是妹妹小家子气了。” 石天无奈：“不是，咱好好说话啊。” “瞧瞧，我不过就是多说几句，哥哥就这般模样，算了算了，是我多嘴了。” 石天知道，必须好好安慰一下系统姬了，不然还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想了想，便用舒缓的声音说道：“别闹，你知道吗？皮肤之间，最近的距离，哪怕贴在一起，都有几十微米以上，比一个细胞还大。所谓的肌肤相亲，其实根本无法把两个人紧密结合。 “至于其他，末端神经受到压力，产生电信号，传到脊髓的一些部位，再给予反馈、运动、压迫、电信号，进而促进各种腺体分泌，打开一通电路，大脑随之产生幻觉，诸如舒服、快乐、忘我、极端、飞，甚至于恍惚、爱、永恒等等抽象概念。 “但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两个蛋白质聚合体之间近距离高频率位移罢了。哪里比得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水乳交融呢？我从来没有忘记你从肉体到灵魂都化作一缕飞烟，全部的存在意义都进入我灵魂深处的景象。” “真……真的吗？”系统姬愣了好一会儿，细小的声音悄悄传入石天的脑海。 “当然，就像在上一个世界，政哥一个人自在了两千多年，依然熬不过寂寞请我帮他激活了他的小车。我却从来没有过寂寞的感觉，因为始终有你在我身边啊。” “嘤嘤嘤，好……好吧”系统姬很快恢复了以往清冷的御姐音，并且略带一丝羞涩地说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这么久不理我，哼哼~” 石天悄悄松了口气，看向可穿越的世界列表： 《刺客联盟》（电影世界） 《阴阳眼见子》（动画世界） 《叶问》（系列电影世界） 果然，上一次出现漫威和dc世界只是非常偶然的情况，正常情况下，他遇到的还是如同这一次的普通世界。 嗯？ 仔细查看后，石天发现这次的世界似乎并没有那么普通，除了《叶问》，另外两个都涉及了一些神秘元素，而《叶问》系列时间跨度也很长，比前两个更有价值。 不过他现在并不缺时间，《叶问》对他的吸引力反而没那么大了，而且《叶问》中的主打功夫咏春也不适合他的身材，作为贴身短打的代表，石天的身高臂展和腿长其实并不适合练习。 所以看起来很有时间价值的《叶问》世界只能放弃了。 接下来七天，石天恶补了一番前两个世界的资料，连《阴阳眼见子》的后续漫画内容也看完了。不过从括号中的说明来看，他更有可能遇到的是动画内容，并不会涉及到后续的漫画设定。 《刺客联盟》内容比较简单，非常朴实的舔狗雄起剧情，但总体上还是比较离谱，让人有种想爽又没爽到的憋屈感。 不过，这里面有神奇的弧线射击。石天的枪法很好，他毕竟练了几百年，在有效射程内基本做到指哪打哪，但还没想过弧线射击的可能性，因为根据计算，想要以手臂挥动的纵向加速度来影响子弹的射击轨迹，这只手的挥动速度最少也得是十倍音速才行。 人类显然是无法做到的，否则手臂中的血液会因为惯性和过载而渗出体外，或者干脆出现血管爆裂的情况，谁家开一枪废一条胳膊呢。 还有奇怪的命运织布机，所谓针脚的错误编织出名字的说法简直是把观众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众所周知，猴子都能用打字机敲出莎士比亚的全部着作，这是无限的概念，最早可以追溯到忙碌的亚里士多德，顺便说一句，所有声称是这位老哥写的着作加起来大概要一个人不吃不喝写上几百年才能抄完。 所以这所谓的织布机真的不是机械故障么。 第二个世界，《阴阳眼见子》是石天第一次遇到的纯粹灵异类世界，女主见子的眼睛是一种设定能力，不需要血统或传承，不需要特定基因，就像一拳超人一样，只有把原作者线下ko才有更改设定的可能性。 这种能力不正好适合石天的奖励池么，他还有好几个等级的奖励机会没兑换呢。 这样一来，石天陷入了艰难的选择中，他既想学习一下神奇的弧形射击又想获得一个特殊能力。 最后只能交给命运来选择——张竹清的情趣镖盘派上了用场。 “嗖~” 飞镖扎在了靶子上，这块区域原本的贴纸是“贪婪”，现在被他划分到了《刺客联盟》的选项上。 “淦，上一次怎么没射中这里！” 石天懊恼地锤了一下掌心，上前收回了飞镖。 既然命运已经选定了《刺客联盟》，他也不会耍赖。 《阴阳眼见子》的特殊能力只能等下一次遇到的时候再选了，他保证，下一次只要有《阴阳眼见子》，哪怕另外两个是漫威和dc，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个世界。 穿越这天晚上，张竹清沉沉睡去，石天起身跑到了卫生间，换上一身休闲衬衫，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 “咻~” 转眼间，他已经来到了一处街头，一辆黄色的出租车擦着他的身体驶过。 石天及时后退一步，避免这辆出租车发生车毁人亡的翻车惨剧，但出租车明显不领情，险险驶过后，驾驶员从车窗伸出一只手，高高举起中指表示对石天的问候。 石天耸耸肩膀，算了，毕竟是他突然降临，驾驶员没看到也很正常。 出租车很快在旁边的大厦门口停下，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大背头男人从后座下来，他稍微瞥了石天一眼就不再关注，径直走进了大厦里面。 反倒是出租车的阿三司机气势汹汹地下了车，向站在这边的石天走过来，还没靠近，就是一口的咖喱英语叽哩哇啦地叫唤起来。 “￥%\\u0026%*%” 石天真心没听懂，他虽然经历了数百年，在世界各地都游历过，大部分语言学了八九不离十，中原大地的方言也掌握了不少，但唯独咖喱英语和寿司英语实在学不会，古怪的发音只会让他发笑，根本没心思去听到底什么意思。 笑声彻底惹恼了阿三司机，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指手画脚的一会儿指指自己的车，一会儿指指石天脚下的地面，眼睛瞪得溜圆，意思传达得很到位。 “呵呵，说人话。”石天提醒道。 “拆哪？”阿三司机一愣，换了蹩脚的中文说了起来，“酱紫是不对滴，我滴车车会出问题，你滴，需要赔偿。” 好嘛，原来是来要钱的，这很阿三。 第127章 深藏功与名 不过这阿三怎么有股子呆哇和大佐的混合味道？他的蹩脚中文是从哪里学来的？ 石天没理会阿三的跳脚，反而抬起头看了看出租车停靠的高楼，他没记错的话，电影一开始就是这个刺激的杀戮镜头，跳楼破窗血浆爆头一个不少，正是发生在这栋楼的楼顶。 而刚才下车的黑色风衣大背头就是杀戮的元凶，是刺客兄弟会的顶级杀手之一，能够通过大脑主动刺激肾上腺素的爆发，让心跳达到每分钟400下以上，极大强化运动能力。 比如这会儿，石天抬头就看见大背头从楼顶一跃而出，大跨步冲向了对面相距二十多米的另一栋楼，还成功落地了，比世界跳远记录超出一倍多。 有点牛逼，石天估算了一下对方的肌肉使用效率，差不多也能达到人体生物极限，就是不知道他是如何缓解之后的肌肉筋膜异常，以及他的骨骼怎么能承受这种极强的肌肉扭转压力。 更别提大背头在空中的时候还顺手掏出了两把枪，“啪啪”消灭了对面楼顶的几个小炮灰。 可见他的动态视力和肢体协调能力也很牛逼。 石天想了想，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这种身体超常爆发的能力，不说别的，单凭这样的动态视力就足以让他心动，如果他在《暮光之城》世界就有这样的视力，根本就不需要借助高速摄像眼镜来协助战斗。 可惜，这个大背头出场很嚣张，大杀四方，却是为了引出另一位更牛逼的顶级杀手——隔着十几公里，通过三级推进的特制子弹一枪把他爆头了。 这不，大背头才杀到对面大楼没一会儿，他的尸体就从楼顶掉了下来，“嘭”地砸在了阿三的出租车上。 屎黄色的出租车上半部分被砸扁，大背头的身体呈大字型压在车顶，脑袋则超出车身，由于惯性作用，加上他已经死亡，脖子上的肌肉没有发力，单凭颈椎不足以制止惯性……总之，他的头颅“咔”地折断了，只剩了一点皮肉连在尸体上，像一只弹簧小球一样被皮肉拉扯着上下弹跳了几下，再渐渐撕开连接部位，“咚”地砸在地上。 滚了两圈的头颅还瞪着死不瞑目的大眼睛，眉心一个血洞显示着他的死因。 原本上蹿下跳的阿三已经面无血色，完全说不出话来，眼神里面满是惊恐，他的车算是报废了，就算送去修好他也不敢再开，毕竟死了人，在迷信方面，阿三民族在世界上也是名列前茅。 可怕的场景同时吓坏了一众路人，有人连忙报警，附近巡逻的警察来得很快，他们赶到现场，拉起警戒线，同时叫了救护车和消防车。 旁边的阿三作为司机不得不留下来，在警察对他进行损失记录时，石天悄悄说了一句“咦，这死者不是刚才从这车上下去的乘客吗”，然后深藏功与名。 警察顿时眼神锐利地看向阿三，说道：“先生，现在我怀疑你跟这起谋杀案有着密切联系，你可以保持沉默……” …… 石天没有直接离开现场，而是跑到附近的小巷里，放出几个小型的侦查型变形金刚，寻找杀死大背头的弹头，同时沿着弹道轨迹寻找子弹飞行时逐渐脱离的另外两个微型助推配件。 这种子弹已经可以算是微型近程导弹，毕竟射程远超一般的无助推动力子弹。 同时，他放出一台卫星车，借助当地运营网络，调查起有关刺客兄弟会的关键字，并查找起刚才杀掉大背头的顶级刺客“十字架”的踪迹。 十字架刚刚开枪杀死了大背头，虽然他的枪射程很远，但还没远到脱离这座城市，所以石天有机会借助本地的公共摄像头找到他的藏身之处，如果十字架不注意个人信息保密，大大方方地使用网络，说不定石天可以直接定位到他的手机和个人电脑。 毕竟这些古老的刺客们还在用几百年前的纺纱机来确定刺杀目标，怎么看都跟不上时代的新花样。 卫星车外观很朴素，就像一辆普通的二手旅行车，停在小巷里也不会被人发现，所以石天安静等待一个多小时后拿到了调查结果，期间无人打扰。 一颗染着血和脑浆的弹头，两个带有火药味道的助推弹簧部件，组合起来就是一颗更长的特殊弹头，上面还蚀刻了装饰的花纹，石天很确定这些花纹并没有对子弹飞行起到任何削弱风阻的作用，纯粹为了好看，或者还带有一些个人印记，让别人知道死者是被哪位着名杀手干掉的。 这种事说起来挺离谱的，反正石天要是去做杀手，绝对不会在现场留下任何暴露他个人信息的物品，有必要的话，他还能把其他杀手的专属印记刻在自己的子弹上转移警方的注意力，无法躲藏在黑暗中的刺客叫什么刺客呢。 “滴滴滴！” 卫星车显示发现了十字架的踪迹。 根据弹道计算，小型侦察变形金刚在城市了另一头发现了子弹射出点，那里正是十字架藏身的公寓。或许是十字架自信自己的特制子弹不会被人查清楚弹道，所以慢悠悠收拾干净痕迹，离开了公寓楼，却被守在附近空中的侦察变形金刚拍了个正着。 “没错，就是他，他背上的高尔夫球袋肯定装着拆分的枪械。”石天看到侦查变形金刚反馈的影像资料，立刻确定了对方身份，这种走路躲着摄像头，一路上都避着人的姿态非常符合十字架的身份——一个背叛了刺客兄弟会的逃亡刺客。 在这个电影的剧情中，越牛逼的杀手死得越惨，前面表现得有多潇洒，后面就会为了衬托男主角的强大而死得多惨烈。 哪怕是男主真正的父亲“十字架”，别看他这会儿用酷酷的超远程狙击干掉了大背头，身份还是叛逃杀手，行事作风很像大反派，但他在整场剧情中露面时间加起来没超过五分钟，最后还被男主一枪祭天，达成了“孝子”成就。 西方人在“弑父”这方面似乎有着特别的情节，从“俄狄浦斯”开始，到霜之哀伤系列成就，好像不干掉几个父亲就不能显示出主角的坚毅和悲情，最牛逼的主角甚至还要安排生父教父养父三重buff来叠满。 中原人则恰恰相反，热衷于杀子，比如“易牙烹子”、“郭巨埋儿”……就不一一展开了。 石天想找到十字架，跟他学习控制肾上腺素的技巧，顺便把他从被儿子枪杀的命运中解救出来，并非是为了救他，而是想看看能否打破命运织布机编织出来的必死名单。 因为在整个电影剧情中，所有死掉的人都曾被命运织布机编织出名字来，包括厚嘴唇女主角，编剧在结局中安排她的死亡正是为了体验人类对抗命运的无力感，可惜没能照顾到观众的爽快感——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男主角找了个女人，结果寄了，男主又恢复了一个人玩手枪的生活，闹呢。 石天让侦查变形金刚跟着十字架，然后把通讯车“咔咔”变成一辆银色的布加迪，一个甩尾离开了小巷。 十分钟后，他甩掉了三辆追查超速的警车，在一间自动洗车房里面变成一辆普通的梅赛德斯家用车，然后轻松跟上了路边弯腰低头行走的十字架。 “先生，这是你掉的东西吗？”石天驱车靠近他，从车窗向外问道。 十字架停下脚步，微微偏头看向这个亚洲人。顿时，他瞳孔一缩，对方手上竟然拿着他之前射出去的特制子弹，还是连同途中自动脱离的两个部件一起，最前面的弹头满是血迹。 他暴露了！ 十字架立马想到这一点，果断从怀中掏出一把装有消音器的格洛克，对着石天就是“啪啪”两枪。 “我去，这么暴躁的吗？”石天张开手掌，挡住了两发子弹，两颗9毫米弹头除了让他感到掌心微微受力和有一点温暖，其他什么都没发生，表皮都没擦破一点。 十字架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哪有人可以手接子弹的，这是个机器人吧？ 十字架又从后腰处掏出一把锯掉枪管的双发霰弹枪，只有锯掉枪管他才能将其藏在屁股后面。 火力不够，口径来凑。 “诶，等等，别开枪，我可没法接下这么多散射的铅丸。”石天连忙阻止道。 十字架哪里会听他的话，毫不犹豫地“砰”、“砰”两枪连射，甚至他还用另一只手伸进背包里，打算掏出两发霰弹，换弹后再射两发。 结果这个亚洲人毫发无损，铅丸打在他的脸上身上就像海绵球击打在橡胶墙面上一样弹开，只有几颗卡在他的头发中间反射着亮光。而且这亚洲人还耸耸肩膀，拍了拍自己的方向盘，说道：“你惨了，你惹恼她了。” 十字架一脸懵逼的时候，梅赛德斯家用车的副驾驶天窗打开，座椅“咔咔”变成一只巨大的钢铁爪子，绕过石天头顶，一把抓住十字架的身体就把他拖进了车里，然后趁着路边稀少的行人目瞪口呆的时候“biu”的弹射起步，1秒内加速到百公里，离开了这个街头。 “害，你说你怎么这么莽呢？我就问个问题而已，你要是不想回答就说不知道也行啊，哪有上来就掏枪的。”石天一边清理头发里的铅丸，一边埋怨道。 旁边是被捆绑在副驾驶座位上不停扭动的十字架，他口中还疯狂地喊着：“谢特，你他么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啊，要撞了！” 石天仍旧耸耸肩膀，说道：“不是我不想开车，她打定主意要把你带到偏僻的地方好好教训一番，连方向盘都不让我碰了。” 说着，他伸手摸向方向盘，方向盘却“咔咔”一阵变形，缩进了驾驶台内部。 十字架惊恐万分，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这辆车还能无人驾驶，哪怕没有方向盘，依然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路上的其他车辆。 于是，十字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兄弟会绝对没有这种科技。你这辆车是怎么回事，她是有灵魂的吗？” “我只是个普通的路人，捡到了奇怪的弹头，来问问你而已。”石天靠在车座上，懒洋洋道，“这个车嘛，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人工智能，就是那种计算机模拟出来的人格，所以有时候不太稳定，容易冲动，你刚才开枪就惹恼她了。” 十字架愣住，人类的科技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当然不相信石天是什么普通路人，不过现在重点还是这辆车一会儿会怎么教训他？ 石天安慰道：“放心吧，人工智能想杀人的话一般当场就杀了，她刚才没动手就说明你一会儿最多吃点苦头，不会送命。” 十字架噎了一下，他该说什么，谢谢人工智能没起杀心？ 这时，系统姬在石天的脑海中啧啧赞叹道：“哇，男人真的狗，明明一切都是你在操控，却赖在我的头上！你被射一脸的子弹我只会拍手叫好，怎么可能生气呢。” 石天面上保持微笑，没有让十字架看出异常，脑子里说道：“乖啊，我就是扮演个红脸白脸，你看他这会儿不就对我态度有所软化了吗？跟这种杀手打交道就得来点套路。” “乖你个头，不理你了。”系统姬扔下一句，匿了。 家用车很快开到了附近的空中地铁铁轨下面，这里住户稀少，只有上个世纪的几栋老房子伫立着，毕竟谁也不想在地铁旁边租房子住，晚上睡一觉能被“轰隆隆”的铁轨声吵醒八遍。 十字架顿时有些紧张，他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必然，这里是他某一个安全屋所在地，而且他的儿子，也就是男主角，韦斯利·吉布森就住在他安全屋的对面。 石天当然不是巧合才开到这里，他的小型侦查变形金刚刚才已经把整座城市差不多摸了个遍，自然查到了男主角韦斯利的住处，也看到韦斯利的好朋友正在他家淦他的女朋友。 第128章 杀手组织就应该拿钱办事 石天和十字架下车之后，两人还能听到韦斯利房间里面传来的高亢尖叫声，中间夹杂着难以自持的不流畅英语“……oh……ye…ah……”。 气氛有一丝丝尴尬——你怎么对身边的人说，嘿，你儿子的女朋友在家攀高，你儿子在公司上班呢。 石天干笑道：“呵呵，你们白人就是开放啊，大白天就放松起来了。” 十字架沉默了两秒钟，说道：“女人都是这样。” 哦豁，有故事。 不过两人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分享八卦的程度，好感度探查结果还是0，对一个冷酷的杀手来说这数值非常合理。 “来，教训我吧。”十字架不知为何，在听完那一声声尖叫后，反而坦然起来，直接对着梅赛德斯家用车说道。 石天看看楼上窗帘微动的房间，大概有些明白了：十字架每天都在对面监视着自己的儿子，自然也知道儿子的好朋友兼同事经常翘班来“照顾”儿子的女友，但他为了不暴露自己，什么都不能做，既不能阻止两人套娃，也不能告诉儿子真相。 长久以来，这份隔代ntr让他受到煎熬，他痛恨自己的无动于衷，而现在的情景自然触动了他的内心，他甚至想到让这辆车狠狠教训自己一顿，算作一点惩罚。 石天不得不说一句，6。 周围无人，家用车变形金刚“咔咔”一阵变形之后，上半车身化作一门巨大的舰载机炮，口径比十字架的脑袋还大，黑洞洞的炮口直直抵在十字架的脸上，几乎要把他整张脸都装进炮管里。 十字架甚至能透过一点光亮看到炮管尽头那泛着铜色的巨大弹头，还有炮膛内部一圈圈螺旋的膛线，他的脑海中泛出一个荒谬的念头——“阴线和阳线的落差是3.88毫米深”。 想到自己死前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这个，十字架自己都觉得有些无语。幸好，这根巨大的炮管只是吓唬他，在一阵“咔咔”声后又消失不见，变回原来的车顶盖。 “刚才最后时刻，你在想什么？”石天玩味道。 十字架沉默了一会儿，表情冷峻道：“宇宙很大，人类很渺小。” “想不到你还是个哲学家。”石天依靠在车门上，轻松笑道。 十字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甩在地上，严肃道：“别玩我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嘛，其实只是个兴趣使然的路人，有天在网上看到一条神秘的消息，关于一个神秘的组织，叫做刺客兄弟会，便追着这条线一路查下来，结果看到了一出好戏。”石天回答道。 十字架眼角微微跳动，下意识否认道：“不可能，兄弟会不在网上留下痕迹。” “任何事情，只要发生过，总能还原出来，现实中如此，网络中同样如此，你们这些跟不上时代的刺客自然理解不了什么叫顶级黑客。”石天撇撇嘴。 十字架没话说了，这话咋接啊，他连翻盖手机都用不顺手，更别提什么顶级黑客了。 “当然，也不用太担心，这个世界上还没有第二个黑客能够达到我的水平，你们至少还有两年时间可以逍遥。” 再过两年，智能手机问世，这些还在用打字机的刺客怕不是会被路人拍下各种行凶的过程，然后被警察一一抓捕，送进关塔那摩捡肥皂去。 “两年？”十字架冷峻道，“不，我不会让组织活过这个圣诞节。” “哦？”石天为了显示自己对刺客兄弟会的了解，干脆敞开说道，“是命运织布机将在圣诞节之前彻底停工，不再给杀手们编织暗杀名单？还是你要在圣诞节之前杀光所有组织里的刺客？就因为兄弟会的头目斯隆利用织布机来排除异己？” 十字架吃惊地看向石天，没想到这个人什么都知道，网络真的那么神奇吗？不过他还记得刚才那巨炮抵在脸上的感觉，知道隐瞒毫无意义，便点头承认道：“织布机永远在运转，它不会停下。但是自从它编织出斯隆的名字后，斯隆就开始伪造织布机的暗杀名单，这样的人侮辱了兄弟会，也侮辱了命运。” 十字架顿了顿，继续道，“只有杀掉斯隆，才能解救命运，解救兄弟会。否则，明明是为了人类未来、甘愿献身黑暗的兄弟会就成了黑暗的帮凶。” 石天听完，面色古怪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命运织布机其实就是个幌子，从来就没有所谓的织布机，只有一群自诩黑夜使者的中二病在到处杀人？” 十字架目光一凝，沉声道：“不可能，我见过织布机，我亲眼看着它编织出一个个名字，凡是被它列出名字的人都是潜在的杀人犯，我杀掉一个名字就是为了拯救更多人。” 石天点点头，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献身黑暗，行事光明。果然是深度中二病，都快把自己忽悠成正义的小伙伴了。 “可是我看最近被人谋杀又找不到凶手的死者们好像都是些行业精英和领域带头人啊，他们也是潜在的杀人犯吗？”石天结合查找到的资料问道 十字架严肃道：“我调查过这些事，斯隆已经彻底疯狂，他跟一些有钱人合作，帮他们杀掉竞争对手，再收取高额的报酬。这一切都彻底违背了兄弟会的初衷，我们从来不是为了财富而杀人。” “那你们以前不为钱杀人的话，你们怎么活下去呢？”石天奇怪道，“饭都吃不起的话，一整个兄弟会都饿着肚子吗？” 十字架耸耸肩膀：“不知道，养活兄弟会是头目的事情，我那时候只负责杀人。” 石天一噎，他突然觉得现在的头目斯隆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把兄弟会引导到了“正确”的道路上来——一个杀手组织，收钱杀人才是正道。什么正义伙伴，什么人类未来，统统都是歪门邪道。 仔细想想，如果一个普通人既没有钱，也没有权力或者势力，他至少不用担心有什么竞争对手花钱请杀手来暗杀他；但如果碰上为了正义的杀手组织，那保不齐这个普通人哪天走在路上，突然就被一颗子弹爆了头，这岂不是冤死？ 前者只是拿钱办事，后者就一恐怖组织啊。 石天伸手拍了拍十字架的肩膀，说道：“这样，我帮你，我们一起捣毁整个刺客兄弟会，反正你都不在里面待着了。” “不是，我只想杀了斯隆……”十字架辩解道。 “我懂你，你已经被打上了叛逃的标签，所有杀手都会对你下死手。我们可以先下手为强，把他们一网打尽。” “都说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 “明白明白，来来来，我们计划一下，怎么才能一个不漏干掉所有杀手。” “谢特，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都说了……” 要不是杀不掉石天，又怕被他的汽车一炮轰成人渣渣，十字架早就掏出自己的大口径m500抵在石天的嘴里让他闭嘴了。 “oh……god……”楼上的尖叫声达到最大，然后是丝丝细微的喘气。 叫声打断了十字架和石天的拉扯，十字架盯着楼上的窗户看了好一会儿，转过身，说道：“走吧，那个男人还有一分三十四秒就会出来，别让人看到我们。” 你到底是看了多少次准儿媳妇和她情人“玩耍”啊，连穿裤子的时间都精确到秒了。 两人坐上车，离开了这个街区。 在另一个街头，十字架严肃地说道：“听着，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人类，但如果你是友好的，就不要妨碍我了。我会处理好兄弟会的一切，我不需要帮手，ok？” 石天已经不急着说服十字架了，他刚才听到韦斯利女朋友的叫声就想到了，按照剧情发展，斯隆会让兄弟会里的女杀手狐狸带走韦斯利，然后谎称刚才死掉的大背头就是韦斯利的父亲，利用韦斯利来杀掉十字架，因为只有一个人能够让十字架无法扣下扳机，即他的亲生儿子韦斯利。 大背头估计都没想到，他死了以后还能多出来一个儿子，这算啥，印贼做父？ 正是由于斯隆利用韦斯利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十字架，十字架才将怒火彻底覆盖了整个兄弟会，这种肮脏的组织，干脆毁掉算了。 没想到冷酷杀手还是个家人侠，这就是伐木累的力量，它能让人放弃坚持了几十年的原则，立场原地漂移，直接180度大转变。 所以石天不着急了，他递给十字架一张金属名片，上面印着一串临时蚀刻出来的号码，说道：“好吧，如果你改变了主意，可以打这个号码找到我，我帮你干掉整个组织。” 十字架一眼就看出卡片上的号码是他儿子韦斯利的出生日期，他瞬间冷静下来，不情不愿地接过卡片，接受了这份无形的威胁。 他打定主意，等干掉斯隆，就带着儿子离开美洲，这破地方太危险了，什么鬼东西都有，他直接跑到欧洲买个小庄园，远离一切网络和电器，他就不信这样还能被找到。 至于儿子的女朋友，如果儿子不远舍弃，就一起带上吧，到时候两男一女也算阴阳协调…… 十字架接过卡片后，立即下车，迅速钻进路边的小巷，消失不见。 石天没再管他，只要十字架带着这张卡片，他就能随时知道这家伙在哪里，想必这老古董不会知道一张普通的金属片还带有定位功能吧。 家用车启动，跟上了刚刚从韦斯利家出来的男人。 说起来，韦斯利的这个朋友在长相上很像石天的一个老熟人——《星际旅客》中的男主角“星爵”，就连这会儿贤者时间的走路姿势都跟“星爵”很像，飘得两脚不着地，估计还在回味刚才的刺激场景。 石天跟着“星爵”坐的出租车，很快就找到了韦斯利所在的保险公司，一家普通的私人公司，一切都由老板说了算，员工们往往过得很压抑。 韦斯利在这里的工作压力很大，以至于当他的肾上腺素飙升时，他还以为那是由于工作和生活压力带来的焦虑症，需要靠吃药来缓解。 实际上，那是他继承自十字架的顶级杀手天赋——控制肾上腺素，普通人需要经过刻苦的练习才有一丝可能掌握；而他们哪怕不去练习，也会不由自主的进入这种状态。 只不过韦斯利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所以不会控制这种状态，只是任由肾上腺素尽情分泌，以至于他感到自己的大脑快要爆炸，身体极度紧张。 这种表现确实跟焦虑症很像，也难怪他去医院时，医生会得出这个结论，然后向他推荐了一款神经释放药物。 总之，如果韦斯利不尽快学会控制这种状态，恐怕早晚有一天他会因为分泌过多的肾上腺素爆体而亡，法医检查他的尸体会发现血管里面没有一滴血液，全是肾上腺素。 当“星爵”迈着欢快的步伐走进办公室时，韦斯利正好“焦虑症”发作，把药瓶中最后一点药物吃完了。 “嘿，兄弟，不好意思，让你帮我顶了半天班，我去理发店做了个发型，你懂的，为了周末的约会。”“星爵”揽着韦斯利的肩膀说道。 韦斯利默默点点头，他现在只想去附近的零售店买点药，不然下次焦虑症发作就要命了。 “一起吧，我刚才运动了一会儿，有点饿了。”“星爵”跟着韦斯利一起出门，“呃，我是说，我跑步来公司的。” 两人买完东西，“星爵”一摸口袋：“糟糕，我的钱包不见了。” 他立马想到，一定是刚才在好朋友家里太卖力了，以至于在来回震动中，钱包从口袋里掉出去，他穿裤子时没注意，就这么出门了。 希望那个女人能发现，及时藏起来，不然韦斯利回家看到那个钱包就不好解释了。 “我来付钱吧。”韦斯利不想在结账时浪费太多时间，干脆帮好朋友一起付了。 “哦，那再加上这个。”“星爵”不客气地拿起收银台附近的一个小盒子，上面写着“螺纹”、“草莓味”等等字样。 第129章 偷梁换柱 韦斯利一眼就看到盒子上的商品名“trojan”（特洛伊人），他没买过，也没用过，不过看那名称和上面妖娆的图案，稍一联想也知道那是什么——特洛伊木马，里面藏了无数精兵，闯进宫内，杀出去肆虐整个（城市）内部。 “星爵”洋洋得意地向韦斯利解释道：“女人都爱这个口味，上周末的约会，她爱死了。” 韦斯利默默看了看好朋友，上周末他明明是在自己家里，而他自己则在办公室加班。 没错，韦斯利知道自己女朋友和“星爵”的奸情，但他已经无所谓了，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一团糟，无父无母，还有病，就这种鬼样子，还去计较什么，哪天猝死在办公室都不知道。 所以他抿一下嘴角，就把这盒盗取他女朋友的“木马”一起买了，如此慷慨的举动引来“星爵”的称赞“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 韦斯利走出零售店，浑浑噩噩地回到办公室干活，又浑浑噩噩地下班回家。女朋友正在喂猫，他也不去管她，随随便便用微波炉热了块半价肉排，就着冰箱里的冰啤酒，囫囵吞枣地吃下去，然后在女朋友的吼叫声中倒头睡去。 石天在数公里外的卫星车里，看着监控屏幕上韦斯利躺在女朋友白天躺过的地方，床脚就是“星爵”奋力挺进时不小心掉落的钱包，心想韦斯利这小伙儿是真滴稳，宫吧老哥直呼内行，甚至想拜为祖师。 监控屏幕上画面一转，又出现韦斯利屋子对面的另一栋隐秘小屋，那是十字架的安全屋，也是他平时观察儿子生活的窗口。这所安全屋里面放满了韦斯利从小到大的照片，可见十字架一直关注着他。就连这会儿，他都亲眼看着儿子昏昏睡去，准儿媳妇则在一旁生气地打电话给“星爵”，吐槽着韦斯利的无用，并让对方明天再来，记得戴上一次说好的草莓口味。 石天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些，手边还有花生瓜子和碳酸饮料，这么刺激的家庭伦理剧可不多见。 第二天，韦斯利依旧无精打采地在女友的咒骂声中出门上班。 石天没再管他，只是派了个小型变形金刚藏在他的公文包里，变成一支小巧的翻盖手机模样。 他把关注重点放在昨天大背头死掉的地方，因为根据布置的隐秘监控来看，大背头死掉的那栋大厦并不简单，算是刺客兄弟会的外勤部门，一些没通过组织考察的外部人员都在那里办公，帮助组织收集情报，处理后手等。 石天乔装来到大厦顶楼，他原本以为刺客兄弟会好歹也是一方隐秘势力，不说把整栋楼都买下来，至少也要盘下一整层当做工作室。结果就他的观察而言，只有临窗的一间办公室是兄弟会的资产，也就是昨天大背头跳窗而出的那个房间，顶层的其他办公室都是别的公司，一些员工们还在议论着昨天发生的恐怖事件。 临窗的办公室一整面墙上还有喷洒的血迹，是一位常驻在这里的兄弟会外勤人员的脑浆子，正是她被爆头才引起了大背头的警觉。 石天没管这些细节，这都是警方需要注意的线索，他悄悄放出一个微型变形金刚，爬进凶杀的房间，寻找任何可能存放资料的存储设备，找到之后，将里面的资料拷贝出来，再将拷贝记录删除。 最后，除了警方拆走的的监控硬盘，其他办公硬盘都还没得及处理，被石天一一笑纳。 “嘿，先生，别靠近那扇破碎的窗户，小心发生意外。”大楼的保洁人员提醒道。 石天此时已经拷贝完资料，道了声“谢谢提醒”就离开了。 回到卫星车上，他开始查看这些资料，其中的加密部分交给专攻信息破解的变形金刚去处理。 花了几个小时，他把这份兄弟会外勤处的资料看了个遍，可惜里面并没有关于肾上腺素训练的相关信息，也没有兄弟会总部驻地的地址，只是一些客户往来的记录和多次行动的前后处理流程和成本核算。 加密部分则是不适合被公开存储的尸体销毁画面和地点，这东西如果被警方拿到，直接就能放到法官面前，作为起诉流程的有力证据。 石天有些失望，如果只是这些东西，根本不值得他跑一趟，看来兄弟会虽然没什么网络安全意识，但他们还是有传承的保密意识，不会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不过他已经在那间办公室留了个隐藏在花盆里面的小摄像头，任何出现的人都会被记录下来，再派出侦查变形金刚跟过去，总能找到一个前来勘察状况的兄弟会组织人员。 网络黑客技术不仅仅包括数据世界的攻防，现实中肉身监控也属于一种搜索方式，可以说是黑客中的超限战思维之一。 不仅如此，他派出去搜查的变形金刚已经把筛查范围扩展到了城外，并将进一步往隔壁城市探查，反正他现在是技术领先，当然要充分发挥技术优势。 下午，监控摄像头有了收获，一个厚嘴唇的女人出现在凶杀办公室，她表情冷峻，颧骨高耸，纯黑色的眼影将她的微表情遮盖，她仅仅扫视了一眼办公室的情况，就转身离开，连拿着损失报表的大楼管理处员工都没有理会，任由对方在后面追问“什么时候付钱啊，不给钱就不帮你们安新的玻璃了……”。 石天看到监控画面，立马知道这是组织成员，而且这个成员看一眼就走，说明她一下子就猜出了这件事情后面的操控者是十字架，这个杀手说不定还是十字架在组织时的老熟人，这才能解释她为什么会对他的风格这么熟悉。 “跟上她。”石天连忙控制着隐藏在大楼入口处的蟑螂造型的变形金刚爬到大楼门口停放的一辆红色跑车车底，这辆克莱斯勒-道奇-蝰蛇rt-10正是楼上杀手的座驾。 石天通过蟑螂的小眼珠看到这辆车时也知道了这个女杀手的身份，她就是后面韦斯利的心动对象狐狸。 小蟑螂爬到车底后，一个跳跃就贴到了防弹钢板上，然后向车辆内部爬去，没空隙就张开嘴巴，里面的微型激光工具运转，烧穿钢板，一直爬到车辆后座的安全带旁边才停下。 杀手狐狸这时候也来到楼下，习惯性地四处张望一眼，确认没有几分钟以前见过的熟面孔，这才放心上车，一脚油门离开了。 石天收拾了一下周围的东西，连卫星车也一并收进防具空间。 这里需要指出的是，防具空间之所以能够容纳变形金刚，并不是因为它可以装入攻击性武器，而是每次收纳之前，这些变形金刚都会将武器分解，变成身上的其他零部件，算是绕过防具空间的死板收入条件，小小地卡个bug。 在《变形金刚1》（电影单片世界）中，石天曾经尝试过防具空间的收取功能，两种收取功能中有一种是无论相隔多远，他都能把自己送到防具身边去。 这个功能能够实现另类的“飞雷神”效果，所以石天等待狐狸把车开出城，一直开到城外荒郊一处纺织厂后，他一个念头，便出现在小蟑螂变形金刚的身边，直接坐在跑车后座上。 狐狸已经下车，去纺织厂，也就是刺客兄弟会总部报告情况，她绝不会想到自己亲自把死神带到了组织门口。 石天俯下身子，通过车窗观察着纺织厂的情况。 表面上看，这就是一家上了年代的纺织厂，厂房看起来有几百年历史，都是不符合现在建筑标准的砖石墙体，连风格也是维多利亚时代的流行结构，跟现在的流水线厂房完全不同。 不过透过纺织厂半开的大门，他还是能看到一些内部情况，收拾棉花的工人，调配染料的技师，看起来都是普通的员工，身上没有一丝杀气，就杀手这个行业来说，他们应该都属于金字塔顶层的那一部分，不然也不会聚集在总部这块小地方。 这种感觉……跟放松下来的十字架有点像。石天想到，杀手们真要隐藏自己的话，躲进人群里根本找不到啊。 看来这个组织的一些刺客手段也有价值，可以搜刮一波。反正艺多不压身，他先学了再说，后面用不用得上都无所谓。 不过这么一说，这个组织现在还不到毁灭的时候，石天盘算了一下，他不如来个偷梁换柱，想办法取代组织的头目斯隆，榨干组织最后一滴油水后再来个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想到这里，石天放出一只微型变形金刚，钻进附近的荒地中，他本人则借助冒牌“飞雷神”离开跑车，直接躲进荒地。 不一会儿，狐狸从纺织厂内部出来，驾车离开，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车辆有什么不对，门口监察的暗哨也没有发现有人靠近过自己的车，所以很是放心。 石天静静藏身在荒地里，身上盖了一层浮土。 一直等到傍晚，纺织厂内部响起一阵铃声。听到这个铃声，石天微微错愕，仿佛见到了很久以前，罗根开办的资本工厂的下班场景，被压榨得一脸菜色的工人们脚步虚浮的趁着夜色下班。 不得不说，这刺客组织不仅作风跟不上新时代，连这方面的伪装细节都透着陈腐气息，活该他们在原剧中被韦斯利一锅端了。 不过这也给石天提供了情报——工人都下班吃饭了，斯隆这个面善心恶的大头目不会跟工人们一起吃大锅饭吧。 于是，他悄悄放出一批小蟑螂型号的变形金刚，身上的迷彩花纹不仔细看还真没法发现这些蟑螂都是金属质地。 有必要说明的是，小蟑螂们都是德国小蠊，不是那种忽闪着翅膀直接往南方人脸上奔袭的美洲大蠊。石天在扫描的时候其实没有发现这么先进的微型机器人，是他自己琢磨着拿一些小玩具改造后扫描录入的数据库，这种小玩具并没有多少科技含量，只是经过火种源改造后具备了一定的行动力。 小蟑螂体型微小，很快就从纺织厂周围的边边角角爬了进去，纺织工人们偶尔有眼光一撇而过的，也根本没有在意，他们根本没有这种意识——这小东西还能是威胁？ 厂房很大，但各个建筑从外形看就能大致分辨功能，所以石天很快就控制着小蟑螂找到了最高的尖塔，那里就是斯隆的办公场所，听路上工人的谈论，一般情况下，他都在尖塔最高的房间里，俯视着工厂内部的一切。 几只小蟑螂很快急行军到了尖塔最高层的房门外，对于沉重的木门，它们并没有贸然闯入，因为房间里面已经隐隐传来斯隆的笑声，好像在和谁通着电话。 几只小蟑螂相互堆叠，很快合体成一只美洲大蠊，张开翅膀哗啦啦飞到了木门旁边的窗台上，然后迅速分解，又恢复成德国小蠊的样子，避免目标太大引起怀疑。 5毫米不到的小玩意儿没人怀疑，飞天大虫就不好说了。 从窗台钻进房间内部，果然，只有斯隆一人拿着老式听筒在那接听电话，他嘴角还时不时地露出一丝微笑。 石天看到这个老黑人的脸，发现他的表情也有几分熟悉，这不是最常见的政客脸么，冷漠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暗地里不知埋藏着多少阴暗。 “……史密斯议员，我非常理解你的急切心理。你放心，只要你在那张纸上签字，不超过一天时间，你就能得到你最想要的结果。” 斯隆最后向电话拿头承诺着，挂掉电话后，他拿起旁边的文件写写画画起来。 石天控制小蟑螂绕开明显的障碍物，爬到了房梁上，用放大的针尖摄像头拍下了斯隆手上的文件。 原来是一份杀手协议，上面清楚的写着甲方是：亨德里克·史密斯。 石天不得不感叹，这位斯隆大头目为了养活组织上上下下成百上千号人，真是辛苦啊。 偏偏手下一堆复古派杀手，整天沉浸在为了人类未来的幼稚理想中，甚至还有十字架这样的逆子想要“下克上”，拿他祭天。 第130章 命运的一角 谈完这笔订单后，大头目斯隆没有停止工作，他继续拿起一堆待处理的订单联络起来，中途的用餐时间只简单吃了一个甜甜圈和一杯黑咖啡，然后继续抱着老式的电话座机，像个忙碌的生意人一样加班加点。 众所周知，反派角色们通常都有远大的理想或野心；为了达成目标，从不偷懒；每天都在努力，为了实现最终梦想，使用一切手段和方法；通常有一个团队；脾气也不错，脸上时常挂着微笑。 相比之下，韦斯利果然是血脉纯正的主角脸：对未来没有明确的目标；孤独生活或者自我感觉孤独；相对被动，做事拖延，还经常出错；情绪不稳定或总是低落。 不明情况的路人都知道应该选择哪一个成为伙伴吧。 趁斯隆忙碌的时候，石天控制着小蟑螂在他的办公室爬来爬去，甚至跑到唯一一台落后的大屁股台式电脑的主机上，扫描起他的存储资料来。 资料不多，但看起来脉络清晰，因为斯隆只用电脑存储了兄弟会所有信息的目录，而对应着目录的是分布在纺织厂内部许多秘密房间里的纸质或实物资料。 而且斯隆这台电脑并没有连上网络，纯粹当做一个电子目录在使用，因此型号落后也不去更换新式机型。 这就是勤俭节约，把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的反派大叔。 石天根据目录的指示，让小蟑螂四处分散，寻找起秘密房间来，整座纺织厂并没有大到离谱，花费一点时间就能找到，秘密房间无人看守，因为除了斯隆，其他人没有资格接触这些资料。 小蟑螂顺利沿着墙角的缝隙爬了进去，石天在确认房间内没有暗哨也没有监控设备后，一个“飞雷神”出现在秘密房间中。按照目录显示，这个房间里面有关于“控制肾上腺素”的训练方法。 他进来之前已经抖落了身上的浮土，并且一进入房间就用风之翼悬浮在空中，避免在房间内部留下脚印。书架上的资料看起来很干净，应该是斯隆经常打扫，所以石天并不担心会被发现。 关于“控制肾上腺素”的方法有好几本厚厚的装订资料，石天一一打开记录，顺便一目十行的扫了一下大致内容。 才看到一半，石天就微微皱起眉头，因为这个方法好像对他根本没有用啊。 按照资料显示，每一个人都可以拥有这种“控制肾上腺素”的能力，只不过大多数普通人在第一次肾上腺素爆发之后就会当场嘎掉，根本没机会掌握这种能力。 而少数普通人哪怕侥幸挺过了第一次肾上腺素爆发，之后需要训练控制力的时候，每一次训练又是一次和死神共舞的尝试。久而久之，这些人的下场不是死在某一次训练中，就是在休息时身体实在支撑不下去突然崩溃。 按照兄弟会的记录，这种普通人中最后能够稳定控制能力的概率还不固定，有时候十万个外围成员全部死在训练中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苗子，有时候一千个随便找来的孤儿反而能出现一两个可造之材。 而且，像十字架、韦斯利这样的天才，他们的祖上最开始也只是普通人，只是一代代都为兄弟会效力，长久的训练将这种能力仿佛刻进了他们dna，才拥有现在的顶级资质。 反正人类的dna嘛，什么东西都能刻进去。 资料显示，训练这种能力的古老方法就是刺激，对危险的刺激，对情绪的刺激，对心理生理的各种刺激。强烈的情绪波动才能引发脑域的变化，分泌肾上腺素和其他激活身体的激素或腺体。 咦，这种方法似乎有所耳闻，石天稍一回想，这不就是“愤怒，强烈的愤怒，极致的愤怒，变身，超级赛亚人！” 可惜这种方法对他毫无用处，因为他的防御过于强大，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对他造成伤害，也就谈不上危险刺激；他对这个世界也没什么留恋的事物，这些白人妹子也不符合他的审美，形成不了情绪刺激…… 随着时代发展和合成肾上腺素的出现，兄弟会发现了另一种新的方法，不过更加危险，就是直接注射肾上腺素强行刺激身体。这种方法的死亡率更高，因为很难根据个人体质控制合适的剂量。所以这种方法仅仅作为记录，已经不再使用，对新成员的训练依旧是古老的刺激法。 难怪韦斯利被引导进入组织后，迎接他的是一连串折磨。 石天放下资料，感觉自己跟这种类似“子弹时间”的能力无缘了，毕竟没有哪个注射器能够破开他的皮肤，把合成肾上腺素打进他的体内。 如此一来，这个组织的价值大大减少，现在只剩下一种加速愈合的恢复药水和神秘的命运织布机值得他关注。 其实秘密房间还有很多关于特制枪械和弹药的资料，比如十字架使用的超远程狙击微导子弹，只不过这些都需要“子弹时间”的配合，对他也没了意义，仅仅记录下来，扔到副脑资料库里吃灰。 加速愈合的恢复药水配方算是兄弟会在新时代的创新成果之一，由各种合成物质配比而成，能够将各种瘀伤、刀伤、骨折、内出血的恢复时间加速到短短几个小时内，大大降低了新时代兄弟会减员速度。 石天记下这种配方后又传送到其他秘密房间去拷贝资料，其他房间的主要内容更多是关于各种杀手技巧，正面突袭、背地暗杀、借刀杀人等等方法，还有情报搜集和整理，抹除痕迹等后续处理方案。 搜刮完所有秘密房间后，石天来到了纺织厂最深处也是最隐秘的房间——这里摆放着命运织布机。 占满一整个房间的巨大命运织布机随时都在运行，飞梭在其中来回穿越，不断将一根根丝线编织，形成一张简陋的棉布。 由于机器型号古老，织布机编织出来的布料质量非常一般，而在机器后半段，布料传输带还经过了一番改造，底部有透光的灯泡，上面有双层放大镜，为了让斯隆能够看清布料上暗藏的密码——命运编织出的名字。 石天很疑惑，这个织布机只能给出一个名字，那同名同姓的人该怎么办呢？要是那些烂大街的“john”“smith”被编织出来，难道兄弟会要把所有叫“john”的人都干掉？ “这机器……”系统姬突然开口道，“……不，这不是机器，这是残留了命运女神力量的神遗物。” “哈？”石天有些惊讶，“这玩意儿是真的？它真能编织出命运来？” 这可是都市枪战剧啊，是不是画风有点撕裂？虽然弧线射击什么的已经不符合都市剧的物理规则了。 “不能说是编织出命运吧，只是有些影响。”系统姬说道，“我还是女巫的时候了解过关于神的力量，跟这个有相似之处。对了，你不是曾经献祭过一个次神吗？你的神性感觉不到这上面的力量残留么？” 石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个嘛，那个次神的一切都化作无形的寿命了，我没有保留神性之类的残留物。” “这样……那可惜了，你只能看到一台普通的织布机在工作，见不到织布机真实的模样了。”系统姬有些可惜道。 “是吗？听起来有点东西嘛。”石天看着庞大的织布机若有所思道，“你刚才好像提到命运女神，那是什么神？” “和命运相关的神明喽，也不一定是女神，反正在这个东西上面，我看不出祂的本性，这东西残留的力量很少很微弱，所以看起来有点睿智，也不知道第一批发现它的凡人是怎么想到利用它的。” 石天这会儿不敢小瞧命运织布机了，他走过去，碰了碰织布机的木制机身，还有部分钢铁支架，手感很普通，仿佛在他的力量下一捏就会碎掉，实在不像是什么神秘造物。 “对了，说不定我能刺激刺激它呢。”石天张开风之翼，风之翼上有风神的祝福，没有反应；石天取出火种源，这也是神秘侧的造物，没有反应。 他把随身空间里一件件东西都摆一遍，就连自己穿了2000多年的睡衣都拿出来抖了一下，直到一个不起眼的玩具小人握在手中时，他发现自己眼前的世界出现了变化。 昏暗的房间里好像亮起了温暖明亮的辉光，织布机隆隆的机械声逐渐隐去，空旷的房间上空，隐隐约约出现一个优雅宁静的身影，由于太过朦胧根本看不清任何一处细节，只是隐约感觉那是一个女性。 “这是……”石天赶紧看向手中的玩具小人，那是他在童话世界的路边捡起的小垃圾，当时还看到玩具小人挥舞手中的武器，只是捡起来以后再也没见它有任何动静，久而久之，他都快忘掉这个塞在空间角落里的零碎了。 此时此刻，在这间仿佛淡化了时间和空间，只有一个巨大的朦胧神像的房间里面，石天好像借助着玩具小人的视角看到了命运的一角。 他松开手，将玩具小人收回随身空间，周围的时空顿时又回到了原先那隆隆的织布机景象中。 “你好像……看到了？”系统姬问道。 “是的。”石天描述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一切。 “唔，你的视角和我不一样嘛，或者说那锡兵的视角和我不一样。”系统姬想了想，说道。 石天听到“锡兵”这两个字时，忽的想起了安徒生的一篇童话故事，关于一个残缺的、吃尽苦头的玩具锡兵，尽管命运对它百般放逐、它却从不屈服，即便最后藏身烈焰，依旧留下了一颗璀璨的锡质心脏，那是对命运的无声嘲弄和不屈反抗。 “原来如此，我大概明白一点了。”石天点点头，难怪手握着玩具锡兵时，他能够看到命运的一角，原来这是属性相冲的两者，当然会有所感应。 石天再次取出锡兵，握在掌心，他又进入了时空消隐的命运中，那朦胧的身影似乎没有被他打扰，只是专心地低着头，祂的身下是显得小巧玲珑的织布机。 那么，这就是所谓命运残留的力量吧，正因为这力量存在，织布机才有神奇的预言能力，将所谓坏人的名字提前编制在织物上，然后被兄弟会解读，由他们去净化世界。 石天走过去，试图抚摸一下这朦胧的女神虚影，但手掌却从其中穿过，果然只是虚影，无法触碰。 他的举止显然有些无礼，但那虚影毫无变化，反倒和不断运作的织布机有点像了，机械而呆板。 退出这状态后，石天把自己的感受告诉系统姬。 “听着挺正常的，如果这些残留的命运力量还有所反应，那你手里的锡兵也应该对祂举起枪，发出抗争的意志了。”系统姬如此说道。 石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猜测有几分道理。 如此一来，他原本以为没什么价值的兄弟会，还藏着这么个好东西，他必须说一句“谢谢兄弟会，东西我拿走了”。 “这东西有点大啊，放不进随身空间。”石天绕着命运织布机转了一圈，念叨着，又向系统姬吐槽道，“我这随身空间才1个立方，太小了呀，怎么才能增加点容量呢？” “等你遇到空间宝贝再说吧。”系统姬解释了一句，把话题重点放在眼前，“我觉得你可以想想这架织布机是不是所有部分都需要拿走？” 石天一想，对啊，这织布机明显有很多人为改造的痕迹，如果织布机整体蕴含着命运的力量，那兄弟会在对它改造的时候应该就把这玩意儿弄坏了吧。 想到这里，他一手握着玩具锡兵，一手开始拆解起织布机，每拆一个零件都检查一下命运虚影还在不在。 一直拆到只剩一个古老的飞梭时，虚影终于随着飞梭移动起来。 看着手中长短不到半米的老式飞梭，石天心满意足地收进了随身空间。然后一个念头，离开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兄弟会大头目斯隆打开了织布机的房门，他来检查今天产生的必杀名单。 我辣么大一个织布机呢？ 第131章 什么叫人皮傀儡啊 能在这个世界收获到神秘侧的物件，让石天感到非常惊奇，也让他意识到，很多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电影电视剧集，其中说不定就蕴藏着观看时容易忽视的宝贝。 世界成型时，自有其逻辑。 命运织布机中能够拆出一枚含有命运残留力量的飞梭，那么，在这世界上的其他地方，会不会也有类似的神遗物正安安静静地躺在某个角落，等待着人们发现？ 或者，只是刺客兄弟会的初始成员们精神不正常，脑洞太大，导致命运飞梭被开发出另类用法，而其他的神遗物们，根本不会对人类这个物种表示任何回应，祂们只会被时间慢慢掩埋，直至消逝。 石天展开风之翼，躺在云端，打量着手里的飞梭，琢磨着怎么挖尽这个世界的潜力。 剧情仅有六个星期，一个多月时间，还真不够他把全世界都筛选一遍。动静太大的话，又容易打草惊蛇，说不定哪件神遗物就在某个收藏家手里，被惊动之后跟他玩起躲猫猫来，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石天一翻手，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一管“吸血鬼血清”来。如果他培养一个代言人，替他收割着这个世界，并且能够一直活下去，那在不知多久的将来，他有可能再搜索到这个世界时，就可以直接进来摘果子了吧。 人选的话，需要好好考虑，像韦斯利那样的废柴肯定不行，或者一些看着老实，一旦得到力量立马化身祖国人的憨憨也不行。 石天降低飞行高度，看着街区上行色匆匆的人们，大多数都很平凡，强求他们拥有无证骑士的正义感是不可能的，但要说每个人都是潜在的祖国人也过于夸大。 更多的普通人得到力量后也就是向着某光头强看齐，成为一个兴趣使然的强者。 然而，石天需要的是能够忠实执行他的命令，并一直甘心等待、守得住寂寞的老硬币，这种人选不能指望随便一个路人。 说到守得住寂寞……叛逃的兄弟会顶级杀手十字架整整二十多年躲在暗处观察着自己的儿子，看他成长，看他成长当中遇到的挫折和困难也无动于衷；听床，听床且自身毫无反应；隐藏起来，要不是兄弟会拿韦斯利来引诱他，他能隐藏到斯隆老死。 加上他有个软肋韦斯利，石天已经计划好怎么把十字架变成听话的小狗狗了。 话分两头，七十多岁头发花白的斯隆老头花了好长时间，一个人蹲在地上，用外面一台老机器上拆下来的飞梭重新组装起命运织布机，老胳膊老腿都累得打颤，他不敢让别人进来帮忙，不然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破逼组织，老子不干了，织布机我都拆了，你们爱咋样咋样，能过过，不能过就分。 等他扶着机器架子爬起身，血压一下子没上来，甚至还晕乎了一会儿，不由感叹自己年纪真的大了，干这点活都受不了，放年轻时候自己也是操机好手。 不过要是有人欺负自己年纪大了，就敢来撩拨虎须，那是大错特错。 斯隆心头恨恨地闪过一个名字：十字架。除了这个曾经的组织王牌，他想不出还有谁能够轻松出入总部，把织布机都拆了再扬长而去，这不仅需要过人的行动力，还需要对总部极其熟悉。 幸好，自己已经派狐狸去绑架他的儿子韦斯利，只要计划顺利，就能让他们父子相残。 当斯隆不断谋划着怎么把韦斯利骗的团团转，像一只小小狗一样听话时，他面前一花，一个身材高大的亚裔男子凭空出现。 “妈惹法克，你谁啊？” 斯隆一脸震惊，感到局势有些脱离掌控，尤其是这个人凭空出现，过于诡异。 石天微微一笑，然后皱起眉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斯隆。 “从镜头里看还不明显，面对面才发现你这老头挺矮啊。”石天不满道，“你这样我都不好伪装了吧，还有你这个皮肤，墨水太浓了。” 斯隆年轻时候身材应该还不错，可惜现在老了，虽说不像霓虹动画片里面老头子一律干瘪样，但跟石天比起来，差出一个头还多，明显不好伪装。 “啧，麻烦……” 没等石天吐槽完，斯隆管不得这里是隐秘房间，直接从怀中掏出自己的随身配枪，一把改装的m1911，对准石天扣动扳机。 石天早就盯着他的动作，张开手掌在身前一挡，接连三颗子弹都被他接住，变了形的弹头甚至因为高温和挤压还黏连在了一起，形成造型扭曲的铜块。 “不行，我不能扮成你，过于丢份，还是让它来吧。”石天扔掉铜块，看向一旁刚被斯隆修理好的命运织布机（假）。 斯隆看到三颗瞄着心脏和大脑等要害部位的11.43毫米手枪弹被对方用肉掌挡下，瞳孔直缩，危机感剧增，手中剩下的四颗子弹不能让他感到丝毫安心，身上又没有其他武器，顿时转身就要离开这个房间。 只要能够出了这扇门，他就能撞见兄弟会的其他成员，到时候一堆人开枪，哪怕打不死也要用弹头压死那个怪物。 “我去，就这么背着我逃跑，心太大了吧。” 石天念叨一句，伸手一指织布机，一道无人察觉的微光闪过，原本古老的机械造物竟然在一阵“咔咔”声中发生形变，零件重新排列组合，相互折叠挤压，最后形成和斯隆差不多大小的人形态机械体。 人形织布机刚刚诞生，双手一挥，大量织就的丝线缠成粗线，向着奔跑的斯隆套过去。 斯隆虽然背对着后方逃跑，实则心神一直注意着后面的动静，织布机这一手差点让他吓尿，看着袭来的粗线，身体一阵扭动，险之又险地避过了捆绑。 快了，快了，快抓到门把手了！ 斯隆内心呐喊，脚步不由得更快。然而，下个瞬间，满屋子的丝线都狂舞起来，因为那些丝线其实都连在织布机变形金刚身上，它在功夫大师石天的亲手操控下，一个巧劲就把丝线舞得像花儿一样，也顺便淹没了距离门口仅一步之遥的斯隆。 “既然你的命运和这台机器连在一起，又因为这台机器发生转折，不如就让你们永远地合为一体吧，这都是来自亚瑟·摩根的礼物，快说谢谢摩根。”石天调笑道。 被淹没的摩根·弗里曼，不是，斯隆老头根本听不见石天的声音，因为他第一时间感觉到后背的皮肤一阵剧痛，然后向着两侧肋骨，绕过身体又在胸前汇合。 再往后他就不知道了，因为他身体内部的器官包括心脏已经被去除，取而代之的是人形织布机。 这种意义上的合为一体大概不是斯隆期待的，不过石天只需要他提供一层皮，哪里会管他同不同意。 用棉线组成的网兜装起斯隆的内脏，扔到房间角落里藏好，房门也被“咚咚”敲响。 “斯隆”打开门，露出一道缝，面无表情，问道：“什么事？” 敲门的兄弟会成员吓了一跳，他还没见过老大这么一副死人脸的样子，声音略微紧张道：“刚才的枪声……” “斯隆”依旧面无表情，说道：“走火了，还有事吗？” 手下连忙摇头，不敢再多问，然后又紧张地想起什么，连忙说道：“狐狸小姐回来了，她完成任务了。” 控制着“斯隆”的石天稍微查一下电影原片，就知道这会儿正是狐狸把韦斯利从十字架手中抢走，绑回了总部的情节。 “知道了，一会就来。” “砰”，门被关上了，手下小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在死神面前走了一遭，头领真是越来越威严了啊。 回到房间的“斯隆”手臂向后弯折270度，脑袋也转到后面，用一根根丝线缝起了背后的巨大创口，顺便把血迹清理干净。 石天顺手用积分兑换了一些防腐的药水递给“斯隆”，让他短期内不要腐烂长蛆，反正他在这世界待不长久，时间一到他就不用管这人皮了。 处理完“伪装”的事情后，石天一个念头再次从房间里消失，他回到自己停靠在市区的一辆家用车上。 “斯隆”那边不用管了，让他按照电影剧情去训练韦斯利就行，十字架这里却需要自己稍加安抚，毕竟是预定的手下。 此时，十字架因为追丢了狐狸和韦斯利，正懊恼不已。他来到韦斯利房子楼下，准备进屋去看看有什么细节能帮助到自己。 当然，他来之前已经查看过了，那个女表子准儿媳已经跟她的情人“星爵”出去吃烛光晚餐，吃完会在餐厅楼上订好的酒店房间睡觉，以前她对韦斯利借口加班时也是这个操作，一般两人会搞三到四个小时，期间吃一颗半万艾可，喝四杯水，啊不对，我他么想到哪儿去了…… 十字架闯进韦斯利的房间，一番检查之后，不由得再次叹气，儿子这生活真是凄惨啊，他根本就没多少东西在这里，反而是好朋友“星爵”留下了不少备用的套和钱包。 “滴滴！” 楼下有汽车喇叭声，十字架透过窗户一看，昨天见过的恐怖的家用车又出现了。 很明显，那是冲着他来的。 十字架现在心里很烦躁，憋着一股火气，在看到恐怖家用车时却一下子有了想法——那辆车的主人，不怕子弹的怪物，说不定可以帮他救回儿子。 恢复房间原样，十字架离开了，他到楼下之后直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现在为了儿子，哪怕前方是撒旦老家，他也敢硬闯一番。 “吉布森先生，你看起来有点烦躁？”石天笑着问道，他喊的是十字架的原名。 同时，他也顺手查了一波十字架的好感度，很好，还是0，很理智。 “直说吧，我想你帮我救出儿子。”十字架开门见山道。 石天盯着他看了两秒钟，在对方平静而隐藏着期待的眼神中点了点头：“好，可以。” 好感度：50。 石天捂脸：我说错了，你他么一点儿也不理智啊。 两人直接开车来到了另一处十字架的安全屋，里面放满了各种武器装备和子弹火药，光不同型号的弹头打磨工具就装了一箱子，可见十字架在业内确实有着顶尖的水平。 “所以，说了半天，你是希望我帮你吸引火力，打头阵，然后你可以躲在暗处把兄弟会一一点杀，最后杀进总部救出韦斯利？”石天讶然地总结道。 “没错，这正是我请你帮忙的原因，你放心，那些杀手的火力不会比我那天对你发射的几枪更加强大。”十字架拍了拍胸脯说道，他特地解释了一番，那天晚上他对石天开出的第一枪是经过他改装的特制枪管和特制子弹，威力不小，这样都没有对石天造成一丝伤害，所以不用担心兄弟会那些杀手会伤害到他。 “哦，不是，我一点都不担心受伤。”石天摇摇头，“但是，你为什么不想一想，我能起到的作用只有不怕子弹这一点吗？” 十字架一愣，问道：“你是说？” “是这样的，你说过你只要杀了斯隆一个人是吧。”石天回想着那天十字架向他再三强调的重点， “不是，我现在想杀了他们所有人……” “所以说，杀斯隆不需要那么大张旗鼓，用什么mt，偷摸的进村，打枪的不要。”石天给出自己的行动方案。 “我说了，他们敢对我儿子出手，我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这群家伙已经丧失了底线，我要把他们全部……” “明白明白，其实斯隆真的很好杀，我之前在网络上观察过你们总部的情况，已经总结出好几条斯隆一个人落单的时间点。”石天继续献计献策。 “你好好听我说话啊……” 经过多次解释和强调，十字架总算脸色臭臭的听进了石天的建议——先搞定斯隆，主要是石天向他解释韦斯利暂时是安全的，因为兄弟会要利用他来对付十字架；但如果打草惊蛇，韦斯利反而会有危险——都撕破脸了，谁还管这个废柴傻小子，直接杀掉再跟十字架正面硬刚就完事了。 第132章 世界已经被净化了 刺客联盟头号废柴韦斯利在伪装成纺织厂的总部开始了严格的刺客训练。 废柴的外号不是他从自己工作的公司带过来的，而是那些训练的师父们为了刺激他的心理刻意这么说的，没想到韦斯利甘之如饴。 韦斯利·吉布森：“在这里的感觉比家里的感觉好多了，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里面的。关键是他们对我的认知非常正确，让我有种如鱼得水的爽快感。” 从此，联盟中专门负责心理攻势的训练师报废一名。 由于韦斯利的“可塑性”太强，众人一致建议让女杀手狐狸负责带他，毕竟这小子经常偷瞄狐狸，明显是有一点涩涩的想法，这不好好利用？ 等他对训练产生抗拒心理的时候，就在他面前欺负狐狸小姐，这不比叫他废柴的心理伤害更大？要是他仍旧无动于衷，就让多个人轮流欺负狐狸，看他还怎么忍得住。要是实在不行，还能反过来让狐狸轮流欺负总部的其他男性杀手，反正花样有的是，不怕韦斯利没反应。 事情当然没有走到那一步，韦斯利才被狐狸抛了两个媚眼就色授魂与，活力满满地加入训练中。 但在训练弧线射击的时候，韦斯利怎么学不会。于是，石天控制的斯隆全程棒读剧中的台词，指点着韦斯利。 “如果没有人告诉你子弹是走直线的，只给你一把枪，让你去射靶子，你会做什么？让……咳”石天偷偷看了一下台词，“让你的直觉引导你。” 韦斯利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微笑，仿佛大学生对文盲的讥讽。 事实上，他确实有这个资格，因为他是正经大学毕业的专业会计，而兄弟会这里都是些从小被捡回来的孤儿，上学很少或者根本没去过学校。 石天念完台词也觉得有点尬，这话说得就好像“如果没有人告诉你孩子是女人生的，你会如何繁衍后代？”（嗯？） 不过他还是向着一旁的狐狸示意一下，狐狸随手抽出她的白金典藏改装版m1911，象牙手柄，枪身还有配合她手腕纹身的蚀刻花纹。 “啪！” 一颗子弹从枪口的衬套制退器射出，韦斯利一瞬间进入了肾上腺素激增的状态，他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变慢，枪声仿佛被无限拉长，枪口的烟火明明只有一瞬间，却能看得无比清晰，好像时间都停滞了。 那颗胖乎乎的圆头子弹更是像蚊子飞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目标靶子飞去，在路途中竟然拐了个大弯，绕过了障碍物，然后命中靶心。 韦斯利震惊无比，他被这神奇的一幕吓到了，甚至忘记自己正处在“焦虑症”当中，也没注意到自己逐渐从心跳过快的状态中缓缓恢复了。 “这……这不可能！”韦斯利感到他的物理老师被疯狂鞭尸。 狐狸小姐帅气地把配枪插进腰间，说道“你已经可以做到了，只要你相信自己。” 她说的是刚才韦斯利进入的“子弹时间”状态。 石天扮演的斯隆在旁边撇撇嘴，有点酸。他刚才仔细记录和分析了狐狸的动作，发现在开枪瞬间，手腕的挥动确实很快，但也没有快到能够把子弹的弹道都改变的程度。 这神奇的“弧线射击”一定还有他没注意到的东西隐藏着。 交代手下好好训练韦斯利后，石天的意识抽离了斯隆的身体，把后续交给系统姬去操控。 回过神，他看到十字架已经在研究怎么样快能以最快速度和最少炸药拆掉整座纺织厂。 “塑性炸药还是太少。”十字架叹了口气道，“总部的建筑结构复杂，材料厚实，会极大削弱炸药威力，我至少还需要三倍的量才能将外墙全部炸毁，保证我们的退路。” 石天连忙说道：“别急，你先吃晚饭，我看到一个漏洞，这会儿就去找找斯隆的踪迹，说不定可以发现惊喜。” 十字架愕然，这种“你们先吃着，我去端个炮楼”的靠谱感很久没有感受到了，还没等他回话，石天已经开门出去了。 要找斯隆实在太简单了，石天“飞雷神”过去收起斯隆的皮，再反向“飞雷神”回来，顺便把人形纺织机变形金刚也召唤过来，让它穿好皮子，就能跟十字架见面了。 这波操作前后不超过五分钟，其中四分多钟花在整理斯隆皱巴巴的皮子上面，补点水分，增加防腐药水，擦擦干净，去掉灰尘，再抖一抖，画皮女鬼都没这么细致。 十字架刚吃了两口酸黄瓜牛肉汉堡，就看到门口出现了斯隆的身影，立马跳起来，反手从背后抽出自己的配枪就要开火。 “诶，等等。别打，打出一个洞来就不好修补了。”石天连忙叫停。 十字架很懵逼，他以为石天说的漏洞是什么网络上的漏洞，比如那种银行atm可以多吐一张的小bug，没想到是这么个惊吓。 这也不对啊，纺织厂离这里很远，五分钟连直升飞机都飞不过来，斯隆是怎么来的？ “害，你看你，先把枪放下，别冲动。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手下。”石天指着斯隆说道，“你看它给你展示一下啊，啊对，脱了。” 十字架下意识要捂住眼睛，七十多岁的老黑皮在你面前脱，这也太惊悚了吧。不过他立马放下手，震惊的看到斯隆的头皮从脑袋后面被掀开，然后是面皮，然后是整个身体。 “这……你从哪儿找的印第安战士？”十字架声音略带些颤抖道，他的眼力很明显能够分辨出真皮和仿造皮的区别。不出意外的话，这张皮子是真的，尤其是那种掀开头皮的技术，跟保留地私人博物馆里面的藏品多少有几分相似。 “不是印第安战士，是藏传佛教的高僧。”石天随口胡扯了一句，然后回归正题，“你看，斯隆就在这里，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十字架看看自己手边一堆准备好的轰炸方案，又看看已经被一个呆板的机械造物取代的斯隆，顿时感到时代发展太快，人工智能已经彻底将刺客淘汰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已经搞定了斯隆，那就让韦斯利回来吧，我不想看到他被那些古老的教条训练成杀人机器。”十字架有些意兴阑珊道。 “不着急，不着急。你一定知道韦斯利的焦虑症吧，那其实是他体内的刺客本能，要是不把他训练到能够掌握这种本能，你就不怕他哪天心跳过快，直接猝死吗？”石天问道。 十字架微微皱眉：“不会的，这是他的本能，即便不去训练，只要习惯了，他自然就会控制。何况组织的训练方法过于残酷，一个不慎就会练习过度，导致死亡。还不如让我来带着韦斯利，保证他在安全的前提下学会控制。” 石天取出一份录像，打开后给他展示：“你儿子可没有觉得残酷啊，他正享受着呢。” 画面中，韦斯利正躺在恢复药剂的水池中，旁边是做任务受伤的狐狸，两人的池子靠在一起。而韦斯利正使劲够着脑袋，企图越过池子上沿，偷看一下隔壁池子的狐狸。 众所周知，洗澡是不穿衣服的，泡温泉也是一样。 十字架脸色一黑，美人计这招他还真比不了。他一个人独居二十多年，也没有一个合适的女性朋友可以帮忙，所以兄弟会这步棋是绝杀。 石天心虚地转过头：“你别看我啊，我刚干掉斯隆不久，这些都是他活着的时候就安排好的。” 十字架转回脑袋，看了看一旁呆滞的斯隆。虽然这家伙不是自己亲手干掉的，但尸身就在面前，他不由得感到一阵放松，只剩下覆灭兄弟会和带回儿子这两件事，等办完这些，他就带着儿子去欧洲隐居。 “韦斯利的训练进度到哪一步了？”十字架问道，他也帮帮忙，尽快让儿子控制“子弹时间”，解决掉身体隐患。 “最后一步，他射不出弧形子弹。”石天眼睛一亮，说道，不知道这位顶级杀手对于这种能力有没有什么独特的简介，说不定能帮他也掌握此项能力。 结果，十字架说了一大堆，还是逃不脱兄弟会资料库里面那些内容，对他用处不大。 转眼又是一个多星期过去，韦斯利最后一步的训练在狐狸小姐的帮助下完成了——向着狐狸小姐射击，如果不想把她爆头，必须让子弹弧线拐弯。 石天不得不佩服兄弟会的洗脑水平，风险这么大的事情，斯隆一句话，狐狸毫不犹豫就去做了，要知道韦斯利哪怕再有天赋，也只是训练了几个星期而已。 韦斯利完成所有课程的训练后，感觉自己天下无敌，立马去见斯隆，跟他要自己的杀人目标。 其实兄弟会的手下们这几个星期也很迷茫，头领怎么这么久都没给他们派发任务呢，以前织布机不是每天都会产生三到五个名字吗，这几个星期难道一个名字也没有？ 于是，趁着韦斯利来找的功夫，“斯隆”干脆把所有有资格的杀手都聚到一起，带着他们走进了摆放命运织布机的房间。 “正如各位所见，织布机在这里。”“斯隆”开始演讲，“但……它又不在这里。”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我想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如何解读名单吧，既然如此，那请你们一个个上前来，对着这些编织出的命运布料进行解读。” “斯隆”非常慷慨地邀请所有人上前。 有些敏锐者已经预感到大事即将发生。 紧接着，所有人一个接一个，对着命运织布机后面的透镜观察起来。他们都知道只要找到织布机针脚的错误处，再以一定的排列顺序和公式计算一番，就能得出这个错误阵脚所代表的字母。 在一定范围内，只要列出所有字母，就能得出一个人名，这就是他们的目标，千百年来，命运织布机就是用这种方式提前预示着世界上那些人将会作恶。 然而，这一次，每一个观察过透镜的刺客都懵逼了，他们看到前面排队的人失魂落魄地离开观察位置，感觉不妙，又不信邪，自己也过去看，然后被一片干净整洁的布料震惊得怀疑人生。 别说是针脚错误，现在的织布机，连布料水平都比以前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哪里还能计算出什么字母和名字。 “我相信你们一定还有疑惑，这样，我允许你们对织布机操作一番，调整飞梭也好，调整飞线数量也好，只要你能想到的，都可以尝试，只要你能让织布机再次编织出名字来。” 有的人上去操作了，除了布料的细密程度有所变化外，其他毫无区别——这就是一台正常的织布机。 “各位，明白了吗？”“斯隆”高声道，“我们已经成功了，世界已经被净化了，新的时代已经到来，那是共……公平美好的未来。” 这番话讲得气势磅礴，非常有力量感，但房间里面所有人都没有表示回应。 纯纯扯淡么？世界变好了？没有罪犯了？ 那前两天的校园羟基案是怎么回事？是老师枪法不够好吗？没及时干掉需要拯救的学生？ 没有人会蠢到相信世界已经不需要拯救，他们只会相信是命运织布机出现了故障。 “斯隆”发现了众人的表情，他也平静下来，语气缓和地问道：“我想，你们一定觉得不是这样吧，那么，你们觉得真相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织布机坏了呗。”韦斯利在一旁没心没肺地说了一句。 人们看向他，但没有人指责他，因为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很好，我很高兴有人说出来了。”“斯隆”一脸欣慰，“那么，你们觉得如果织布机没坏，我们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实现这一步呢？全世界都没有罪恶的这一步？” 也许永远也实现不了？ 所有人心头都浮现这句话！ “那么，我们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 第133章 三七分成 “不必说没有意义也要坚持，只要坚持就有意义的话语。”“斯隆”发言道，“请你们扪心自问，在座的每一位，当初不都是抱着净化这个世界的心愿加入进来的吗？” 有些人并不是，他们只是从小就被捡回来养着，只是这会儿也不好打断大头目的演讲。 “但现在命运的前路已经一片黑暗，我们看不清方向，手中的枪该指向谁呢？” “斯隆”这一句提问让众人有些骚动，来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当场失业了呢？ 也有人小声嘀咕，这不得怪你连织布机都看守不好么，作为唯一和织布机接触的头目，斯隆对于眼下的状况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各位，我有个提议。”“斯隆”继续道，“不如看看这份文件吧。” 他翻手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叠厚厚的硬纸板一样的宣传页，分发给在场众人。 大家拿到手，翻开一看，竟然是一系列有钱人、政客、资本家们对暗杀的需求，手册里还贴心地将统计的需求数据用折线图画了出来，配合旁边的数据分析让人一眼就看出未来形势一片大好。 “关于刺客兄弟会下岗再就业”的会议整整开了三个小时，期间有人意见不同，差点拔枪互射，幸好被“斯隆”用几十年的威望压了下来。最后，根据不记名投票结果，有七成的杀手决定加入这个新的刺客组织，以“掠夺那些资本家的财富”为目标，完成对社会的另类净化。 当然，加入的人心里多少都明白，这只是一种说辞，让新的组织看起来稍微有些正义感的说辞。 另外三成左右的反对者将会在斯隆的支持下默默收拾东西，离开总部，按照斯隆的说法，刺客兄弟会在欧洲的祖产将成为这些人养老的资本。当然，如果他们当中有谁以后改变了主意，也欢迎加入新的兄弟会组织。 习惯了开枪杀人，必然很难回归平凡生活，这些人当中总有会后悔的。 会议结束后，韦斯利整个人是懵逼的，实习期刚刚结束的我还没有正式入职就被通知公司解散了？ “斯隆”没有给他投票的权力，也没有邀请他加入新的组织，因为他根本没有接触过命运织布机，不能算兄弟会的正式成员。 只不过会后，“斯隆”跟韦斯利单独说了几句，告诉了他真相。 “所以说我父亲根本不是那个头发油光发亮的大背头？”韦斯利吃惊道，“那为什么要这么骗我？” “斯隆”想了想，圆谎道：“是为了让你训练时更加有动力嘛，否则你无法在短时间内掌控身体内部的这份力量。你看你现在还有焦虑症发作吗？还会因此而痛苦不堪吗？” 韦斯利已经顺利完成了杀手的基本训练，当然不会再被入门级的难关困扰。 “而且，这是你真正的父亲拜托我的事情啊。”“斯隆”转身把皮子掀开，吓得韦斯利差点当场尿失禁。 石天从屋内的角落里出现，笑道：“韦斯利，你的父亲十字架让我向你问好。” 韦斯利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然后不解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等你见到你的父亲，他会跟你解释一切的。”石天不想多费口舌。 现在他扮演斯隆的目的已经达成，鸠占鹊巢，顺利占据兄弟会的人力资本，并将其做了简单分类，三成留给十字架，七成跟着他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只不过他会回到蓝星，他们会去往天国。 另一边，十字架对于石天的做法也表示了一些不解。 “老兄，目光不要这么狭隘嘛。你想想，以前命运织布机好用的时候，你们杀人是为了什么？”石天循循善诱道。 十字架想了一会儿，他经过叛逃后对于刺客之道又有了一些新的理解：“是为了让无辜者不受伤害。不过，命运织布机……我也不知道它是否真的正确，如果它没有给出斯隆的名字，或许斯隆依旧是坚持兄弟会道路的头领；而它给出了名字，却直接导致斯隆背叛兄弟会，杀害了很多无辜者。” “没错，你已经理解了真正的命运。”石天忽悠道，“斯隆看起来是个特例，但足以说明命运织布机有问题。所以你想想啊，以前你们杀掉的那些人中，会不会有人在原本的命运轨迹中悬崖勒马，但被你们提前干掉了，他失去了纠正人生的机会。” 十字架下意识就要否定，他想说命运织布机是不会出错的，但有了斯隆的例子，他现在也不敢确定了。 “没有人能够真正决定命运，因为命运永远在改变。”石天意味深长道，“但正义之道却能长久的走下去。” 十字架对于正义之类的说辞不感兴趣，他只想跟儿子隐居起来，不过却被石天抛出来的一系列现实问题打败了。 你问过韦斯利的意见了吗？他同意隐居吗？他不需要结婚生孩子吗？他的妻子孩子也愿意跟你们一起隐居吗？你们有足够的钱吗？不是说你的存款，存款总有花完的一天，你们还有别的收入吗？ 普通人养家需要钱，斯隆养组织需要钱，十字架和韦斯利除非自我断绝后代，否则他们也需要面对这些现实问题。 一连串的反问把十字架问得不自信了，他甚至怀疑起斯隆以前做的是不是还挺正确的？ “不用担心，我给你准备了后路，嘿嘿，只要你帮我一点小小的忙。”石天拿出早有准备的方案说道。 “让正义不再迟到！” 这是方案的名字，具体内容则是将他们以前所做的事情稍加更改，把暗杀的对象从还未作恶的坏人变成逃脱法律制裁的坏人。 “为了实现这个方案，你们需要专门的刺客法典，看，我给你带来了。” 十字架稍一查看石天递给他的一本厚厚法律书，疑惑道：“这怎么不是离岸法系？” “害，那种给资本准备的法系有什么好看的，看我这本专门为你们修改过的就行了。”石天一摆手，“而且你们不需要什么审判，不需要程序正义，只要根据真正的调查结果对恶人进行处理就行了。” 十字架踌躇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而且看起来很麻烦。” 石天打了个响指，身旁瞬间出现一个人形的机械造物，说道：“早就知道你会打退堂鼓了，放心吧，我给你准备了几个保障，一个就是它。” 石天指了指脱掉人皮的机械体，“我给它内置了法律人格，初期你遇到的问题都可以让它帮忙解决。另外我还给你留了三成的兄弟会杀手，别激动，他们是经过筛选的。 “当然，你要是觉得膈应，也可以对他们进行监控，要是有二心的直接处理掉，在这方面我相信你。” 石天如此说道，他并没有说出关于人形机械体内置的隐藏指令——如果十字架或者韦斯利出现叛变迹象，第一时间对其进行抹除。 总之，在石天的蛊惑和现实的窘迫下，十字架勉强答应试试接手这份差事，至于帮石天的小忙——留意那些跟命运织布机有类似功能的造物，那都是顺带的事情，不值一提。 促成十字架答应的另一份重要筹码是石天拿出来的两份透明血清，按照他的说法，这是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救命药物。 为了证明这一点，石天随便从外面拎回来一个正在实施抢劫的流浪汉，被抢的流浪汉还没过来，面前就没了抢劫者的身影。 流浪汉被正义执行后注射了血清，很快他就清醒过来，还展现出了超越常人的力量和速度，当场化身祖国人，口出狂言，说要把石天和十字架的谢特都打出来，还要喂他们吃下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十字架看完流浪汉被烧成灰烬的遗骸，眼皮直跳，话也不敢多说一句。 这种奇特的血清打破了十字架最后的犹豫——儿子由于“焦虑症”已经走上了刺客这条路，日后自然危险重重，有了这份保障，他也能放心许多。 三成不愿跟“斯隆”同流合污的刺客接收起来很快，尤其是十字架这位老牌顶级杀手现身后向他们展示了一块带有斯隆名字的布块后，他们终于明白真正叛变的人是谁。 当然，为了震慑他们，十字架带着他们看了一出好戏。 一个天气不错的正午，刺客兄弟会总部正忙碌地整理着最近需要安排的暗杀订单——根据甲方身价和出价来排序。 他们还为此向斯隆提出建议，可以安排一些买一送一的活动来提高知名度；或者下十次订单随机赠送一块订单碎片，凑齐十块碎片可以免费合成一份订单…… 扮演“斯隆”的石天看到这些提议后大感窒息，让你们去杀人真是屈才了，星球对面的最大游戏公司正需要你们这样的“高端”策划人员。 不过，今天不一样了，原本平静的总部门口出现了一辆垃圾车，守门的暗哨通知门卫去查看情况。 门卫走过去，踮起脚尖，透过车窗向里面看去。沙滩之子！这里面怎么没有司机？ 敏锐察觉到不对的门卫立即回头示警，但他还没把“有情况”喊完，就被车头内部一根透出来的尖刺来了个对穿肠，浑身的肌肉失去力气，双手和脑袋瞬间垂下。 尖刺一抖，把门卫的尸体扔进垃圾车后面的车斗里面，真正意义上实现垃圾处理一条龙服务。 暗哨连忙按下警戒铃，所有人都向着门口集结，并举枪对准了大门。 只见那车头“咔咔”一阵变换，在嗡嗡的机械转动声中变成一个三米多高的人形机器人，胸口的胸肌部位分明是之前车头的两片挡风玻璃。 “fire！” 不需要提醒，所有人都知道集火目标。 然而，这个变形金刚不是石天随便找了一辆垃圾车转化而来，是他从初号机上放出去的一只手掌。 初号机跟着他在《神话》世界躺了两千多年，按照叠甲时间计算，已经有38亿倍的防御（比石天本人少经历了之前世界的298年）。 子弹打在车头变形金刚身上，连挠痒痒都算不上，不管是看起来脆弱的胸口玻璃还是头部闪着蓝光的眼睛部位，甚至连“弧线射击”都用出来，把子弹绕个大弯射到背后去，也没法对这个入侵者造成一点伤害。 石天意兴阑珊地透过监控看着这些，他也不想欺负小朋友，只不过需要给十字架树立一个强到爆的印象，不得不多表现一点。 兄弟会七成杀手把一切手段都用了出来，什么手枪、步枪、重狙、还有经过改造增加装药的rpg，反正周围没有人烟，他们放心大胆地射击。 那垃圾车车头变成的人形机械也任由他们攻击，中间还做出了掏耳朵的休闲模样，把他们气得够呛，连地下室藏着的一门进程地对空防御火炮都拉了出来。 不过型号落后的火炮弹药有限，他们一股脑儿全部射出，也是只激起了更大的云朵状硝烟。 有人见势不妙，赶紧去禀报斯隆，希望这位带领了他们几十年的头目兼现在的精神导师能够给予指点。 没成想，“斯隆”导师在他们面前脱下皮肤，像一只镂空的机械造物站着，用看垃圾的眼神无情地看着他们。 “谢特，我们都被骗了，他是假的。”有人受到刺激，大喊着向“斯隆”攻击。 可惜，“斯隆”瞬间消失了。 七成的杀手们在总部中等着被剿灭。 “三七分成，你看我够意思吧。”石天对十字架笑道。 门口的变形金刚在大门口一抖身子，全身上下似乎掉落很多虱子一样的小零碎，哗啦啦爬进了总部。 “轰隆隆！” 接连的爆炸声响起了。 总部四处冒出火光，好像被一大堆捆着塑性炸药的老鼠蹂躏了一般。 那些七成的垃圾被一个个炸成碎片，等着垃圾车一一回收。 第134章 刺客结束和新世界开启 于是，聚在一起等着观看转播的三成原刺客联盟的杀手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以前同事们的尸体被炸成碎片，那可怕的人形机器“咔咔”变成一辆铲车，把断裂的手脚一一铲起，往垃圾车的车斗中倾倒。 来来回回二十多次，不知多少手脚和残躯被倒进车斗，有人在画面中还能认出来那些手脚的主人是谁，嘴巴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车斗里面的尸体堆积成尖尖的小山，那人形机器按下车斗旁边的按钮，只见车斗一阵抖动，竟然从底部开始切肉工序。 在刺客联盟纺织厂总部门前的荒地中，这里贫瘠的土地第一次有了充满营养的血肉灌溉，来年的坟头草一定会长得非常茂盛。 十字架看着这一幕也是有些心惊胆寒，但他不得不强撑着训话道：“各位，看明白了吗？七成是人家的，能救下你们这三成人还得看人家的脸色。” 众人默默点头，心里原本对十字架领导他们的一点不服气也烟消云散。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三成当中，并没有韦斯利新看上的女人狐狸小姐，当然，她也不在那七成当中，而是提前被“斯隆”派出去执行任务了。 任务内容不是什么杀人考察，而是为目标带去自由，在这一点上，狐狸小姐尤其擅长。她在任务结束后提交的报告中也是这样描述的：虽然目标失去了一切，但他终于获得了宝贵的自由。 不过狐狸小姐拿着报告回到总部的时候才发现家被偷了，十字架让韦斯利去解决她，不管是安抚还是安眠，只要别让她妨碍到新组织的新工作就行。 韦斯利废柴人生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女朋友被好友撞击，新人生的第一课自然要从女人学起…… 一切都跟石天无关了，他在世界各地激活了一些本土的变形金刚，赋予他们忠诚的人格，交代他们永远待命，并随时监视十字架的新组织，之后便因为时间到期而回归了蓝星。 “咻~” 之后的一个月时间里，石天终于想起自己鸽了几个星期的美食账号，连忙登上去看看情况，一堆充满问号的“友好”私信扑面而来。 他赶紧做了一份霓虹国宴菜发上去糊弄一下观众，然后引来一堆人的疑惑“霓虹国宴为什么是法餐，你是不是写错标题了”，知识面较广的网友则在弹幕中给出正史野史的多角度解释，让大家欢乐地吃了一波霓虹餐饮文化的趣味瓜。 至于张竹清的工作室，这一个月她都没去过一次，反而是家里的厨房、阳台、花园、淋浴间、储藏室、洗衣机滚筒内部等地方让她有了新的认知，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些地方挺适合躺着趴着“睡觉”呢。 她的闺蜜们在她整整消失一个月以后终于忍不住发来消息问候，却被她迷迷糊糊地反问道：“什么？一个月过去了？不知道啊，我一直在云上，没有记忆。” 闺蜜们像是一只只在路边散步的狗突然被踢了一脚，嗷嗷叫着要把她执行正义，交货不杀。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张竹清的闺蜜们自然都是腰细腿长的大美女，她们纷纷来到别墅聚会，名为看望朋友，实则替她把关，考察石天。 考察结果自然不必多说，石天的好感度模块显示就没有一个低于60的，有的被美食征服，有的被美色击倒，有的馋他大肌肉块头……然后被张竹清一个个赶走。 “不行，官宣，一定要官宣！”也不知道张竹清是如何考虑的，她在赶走那些眼睛绿油油的闺蜜后，突然这样信誓旦旦道。 然而，当她把自己精心收拾一番，和石天合拍一个短视频发到网上去并艾特她所有好友之后，石天不由得疑惑道：“为什么你打扮得漂漂亮亮。我就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地出镜了？”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鸭哥。”张竹清嘿嘿笑道，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石天没有在意细节，只是悄悄给工具自定义形态，让张竹清那几天时间都处于神志不清的迷乱状态，自然顾不上她自己发的奇怪官宣视频。 趁富婆陷入迷乱，石·渣·天顺便安抚着系统姬，并查看他在上一个世界的成果。 “没什么好东西，你自己看吧，哼！”系统姬没好气道。 石天安抚了半天，还是碰了一鼻子灰，只好一个人默默打开奖励池阅览。 综合评价获得一个b级奖励，一般。 “子弹时间”已经被收录，属于通用技能，每一个人都可以使用，只是普通人用一次就见一次上帝。 不贵，一个b级奖励就能兑换，属于原汤化原食了。 石天顺便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余额，还剩sb和a级奖励各一个，略有富足。 严格来说，这还是他第一次兑换奖励，和以前“初生的智慧”糊弄鬼一样的奖励不同，这次兑换过后，石天明确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他的大脑轻易就能让自己进入“子弹时间”的状态，仿佛这是一种已经深入灵魂的本能一般。 心念一动，石天坐在沙发上就开始刺激大脑分泌肾上腺素。 “咦，这好像不仅仅是肾上腺素。”石天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他眼前的一切开始变慢，空气中漂浮的细小灰尘也变得清晰可见。随着目光凝聚，那灰尘竟变得足球一样大，每一处细节都能看得清楚。 石天根据灰尘上的纹路判断，那是他刚才运动时从床上震飞出去的床单纤维。 目光再透过阳台，看向窗外，别墅区门口保安室的灯光清晰可见，并且灯光细节也被他从远处拉近，仿佛近在咫尺。 “原版可没有这样的威力啊。”石天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体验过原版吗？”系统姬冷不丁冒出一句。 石天懂了，点点头道：“那确实没有。不过我总觉得这种状态下大脑不仅仅分泌肾上腺素吧，我能感觉到这和兴奋专注是不一样。” 人们在紧张、兴奋、专注等状态时都会或多或少分泌肾上腺素，而“子弹时间”跟这些有所不同。 石天进入这种状态后，既不担心自己会嘎，也不急着退出，跟刺客兄弟会们使用“子弹时间”的心态完全不同，兄弟会成员只有在少数情况下才会主动进入这种状态，有时甚至只在“弧线射击”那一枪的短短瞬间才进入，自然不会有石天这样细细体会大脑分泌神秘腺体的时刻。 因此兄弟会只是单纯认为这种状态跟紧张兴奋时的肾上腺素分泌差不多，没有去深入研究过。 石天不能破开自己的脑袋里提取这种分泌物，也没法研究。只能等以后有机会进入《刺客联盟》的世界再去找些“生动活泼”的实验对象。 现在，这种能力能为他带来强大增益就好了。 在这种“子弹时间”的状态中，石天感觉自己好像没有尽头一般，尽情分泌着神秘腺体，身体被极致开发。 原剧中，韦斯利能够看清楚苍蝇扇动翅膀的轨迹，而苍蝇振翅速度在100-120下\/秒左右，可知他的反应速度已经达到了0.01秒以下。 而石天却感觉到，只要自己愿意，他甚至可以让这一秒钟停留一小时，也就是一秒钟内思考以前60分钟才能思考完的内容。 这还不是极限，只是再往上增益速度严重放缓，现在不必浪费时间，以后可以好好探究。 其他方面，肢体动作的力量倒没有爆发式的增长，这可能跟他本身就快达到身体力量极限有关。 敏捷加快了许多。石天相信，现在他只要好好研究一番“弧线射击”的技巧，凭借着此时的身体状态，也能轻易让子弹拐弯。 肢体动作的精准度也有提高，不过他身为功夫大师，基础已经很强，这方面也没什么好说的。 记忆力和视觉以外的其他知觉也有大幅度的提升，尤其是触觉，这也是刺客杀手们学习“弧线射击”等技巧的前提。 总之，这算是一种以不可知的方式将人类的身体开发到极限的方法，而且仅仅是肢体极限并非脑域极限。 石天仔细体会过后便退出了“子弹时间”，状态很快消退，包括心脏在内的身体每一个细胞都有一种松弛下来的感觉。 他没有感觉到疼痛或者疲乏无力，自我伤害也是伤害，自然能被他的防御抵挡。 想要破开700多亿倍的防御，区区“子弹时间”的副作用显然是不够的，哪怕是他这种“究极强化版子弹时间”。 “不错，这个世界收获挺大。”石天满意地点点头，自从他的初号机和火种源到位后，他自身的反应极限就成了限制战斗的短板，这一点其实在《暮光之城》和吸血鬼战斗的时候就有所体现，只不过当时被他以高科技手段弥补过去。 而现在，他完全可以凭借自身实力横推吸血鬼们，不用借助其他工具。 “我要提醒一下，除去你自己选择的《变形金刚1》（电影单片）世界，你的奖励池累计即将达到十个世界。”系统姬又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石天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系统姬的意思是关于他现有的s级奖励的兑换问题。 当初这个s级奖励是由前五个被坑世界的所有奖励合成所得，而且限定条件是在十个世界累计的奖励池内抽取。 《变心金刚1》是他的自选世界，不计入奖励池的累计。而在那之后，《环太平洋》、《暮光之城》、《神话》、《刺客联盟》共计四个世界，加上之前被坑的五个世界，他还剩下最后一个世界就达到了s级奖励可以兑换的选择范围。 奖励池的作用很大，主要是能够累计所穿越世界的一切事物和能力，无论石天有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 比如《x战警前传：金刚狼》中，他一直避免跟x教授打交道，但回归后教授的心灵感应变种能力就出现在了奖励池当中。 所以，他接下这个世界一定要选择物产丰富，能力多样的世界，不能浪费了手中的s级奖励。 “啊这，好难选择啊！” 石天陷入了纠结中，看着眼前三个可选择世界： 《阴阳眼见子》（动画世界） 《死神之死神代理篇》（动画世界） 《斩赤红之瞳》（动画世界） 以前的承诺突然集体攻击我？ 第一个世界，《阴阳眼见子》，石天曾经保证过，下一次碰见这个世界，一定会选它，哪怕另外两个是漫威那样的高级世界。 可是……我也不想的，可它是《死神》诶！ 《阴阳眼见子》只是见鬼，《死神》能够捉鬼啊！ 第三个世界，《斩赤红之瞳》，石天曾经说过，要等自己能够解决那些美少女的必死命运时再进去，现在的他当然能够做到这一点，哪怕是推翻帝国，重新建立一个赤红的新国度也不是难事。 而且《斩赤红之瞳》中有48件帝具和数不清的危险种，还有炼制出帝具的神秘炼金术……可《死神》的能力更加丰富，而且照杯更大！ 总之，石天在心里默默对另外两个世界表示歉意，并承诺下次一定后，决定选择《死神之死神代理篇》（动画世界）。 花了几天时间重新回顾《死神》的全部剧情，石天发现这个世界有点难搞，最主要的原因是时间过于简短。 根据他穿越多次的经验来看，一般会降临在剧情开始时，回归时间则跟随剧情一起结束。 而《死神》中，主角黑崎一护从遇到他的人生第一挂朽木露琪亚开始，一直到解决大boss蓝染，才花了一个学期的时间，中间没时间上课，还能在期末考试中排在中上游。 石天所穿越的“死神代理篇”更是短暂，大约只有两个月零几天的时间。 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大收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是给奖励池增加内容。 幸好这只是“死神代理篇”，以后说不定还会遇到时间比较长的其他篇章，石天自我安慰道。 第135章 早了? 临近穿越这天，石天特地从外面买了一件上班族穿的普通西装，通用尺寸，并不严格贴合身材。 “走吧，速战速决！”石天对系统姬说道，两个月而已，开几次趴体就过去了。 “咻~” 这次的穿越感受跟以前有些区别，石天感觉自己降临这个世界时有种奇怪的粘滞感，好像落进了软绵绵的棉花甬道当中。 幸好这种怪异感觉只是短短一瞬，再凝神细看时，他已经身处一片繁华的商品街道。 只是……这场景不太像2001年的霓虹啊。 石天看了看周围大楼上设计感落后的海报和来来往往的路人身上时髦值有些倒退的服装。 时尚是一个轮回，这是站在一定高度俯视之后的说法，这个高度可以是地位，可以是层次，也可以是年代。 比如石天现在看到的，街头路人的穿着有种上个世纪的感觉，难道是因为2001年刚刚踏入新世纪，人们还没来得及换下旧时代的桎梏？ 反而是石天身上这件略带些简单装饰的后世普通西装让一些路人微微侧目，加上他+1的颜值，回头率略有攀升。 石天转头看向路边一家餐厅，径直走了过去，在和老板交流两句后如愿拿到了一张昨天的报纸。 他没有去看加粗加大的头版标题《……广场协议……影响……》（敲黑板，考点！），而是把目光放在时间标签一栏。 1985年？ 这个时间跟《死神代理篇》有什么关系吗？ 石天愣住，让系统姬在副脑中查找起死神的资料来，一会儿，他就发现了这个时间点的特殊之处。 男主角黑崎一护出生！ “为什么会是这个时间？”石天问起系统姬，“正常情况下不都是穿越到剧情一开始么？” 系统姬没有说话，她在石天脑海中投映的资料图像反复闪烁了两下，这才回答道：“你说的是一般规律，但这次我们来的不是《死神》，而是《死神之死神代理篇》，说明在这个世界，死神代理的故事并非从一刀捅穿队友开始。” 石天微微沉吟一下，又反复调出资料查看，忽然注意到了一个盲点，黑崎一护算人类吗？ 严格来说，他的老爹黑崎一心只是个失去了死神力量，不得不困在义骸中的灵魂体，他的母亲则是被虚侵染了的人类灭却师。 黑崎一护的诞生真的符合生物繁殖规律吗？ 如果义骸能够代替活人生孩子，这项技术岂不是已经彻底打破了生与死的界限？发明义骸的研究人员怎么没晋升零番队呢？ 如果义骸做不到这一点，那黑崎一护从一出生就不是纯粹的人类，故事从这一刻就已经开始…… “这么算起来，我还占了大便宜呢。”石天关掉副脑的资料，松了口气道。 原计划只有两个月时间，他只能以摸鱼摆烂为主，现在凭空多出来十五年，他能做的事情就不少了。 首先是…… 石天拿起自己降临后就提在手里的过时皮包，打开后看到里面一份就业誓约书，上面的公司抬头是“空座町大洋商事株式会社”。另外还有一份东大学生求职简历。 回想起现在这个年代，石天忽然咧嘴一笑，没想到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还是个高材生。 就业誓约书其实只是一张纸，不是正式的劳动合同。如今霓虹的经济急速发展，泡沫日益膨胀，各大会社迫切需要人才，为了抢夺每年毕业的高材生，甚至会给面试者报销面试车马费。 遇到面试表现极其优秀的，更是会拿出一份不具法律效应的就业誓约书，只要你肯签字，就能提前预付部分工资奖金，有些豪爽的大会社甚至能送你免费车房，突出一个离谱。 至于为什么，只是因为霓虹法律规定，劳动合同只有在拿到毕业证书后才能正式签署，所以各大会社就用这份誓约书来提前“预定”人才。 即便这样，每年依然有部分签了誓约书的毕业生不会履行誓约，原因自然是其他会社“加钱”了。 当然，一切都建立在会社认为你真的是“高端人才”的基础上，普通毕业生还是老老实实拿一份面试车马费就算了。 石天想起自己的求职经历，提前三个小时出门，坐着地铁加共享单车气喘吁吁地赶到面试地点，听hr画个大饼，什么都没听明白就被一堆“不加班你找什么工作”、“弹性工作制度，弹性你懂吗”击败。他甚至见过其他面试者被“不发朋友圈你算什么打工人”、“考不上本科都是脑子有问题吧”打击到当场泪奔，或者当场上演全武行。 不说了，要是当初有车马费，他也不会在地铁上遇到可爱的系统降临，石天自我安慰道。 “哼~”系统姬轻哼了一声，只是声音末尾微微上扬的调子暴露了她欢快的内心世界。 至于手中这份大洋商会的就业誓约书……石天想了想，还是先收起来，或许他会需要一个人类世界的身份呢？ 把报纸还给餐厅老板，石天按照简历上的地址找人问路后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公寓。 尽管时代背景和蓝星上的霓虹差不多，但空座町只是一座靠近东京区的架空小城镇，他需要对这里探查一番后才能做出今后的安排。 一直待到晚上，夜色降临。石天才拉开窗户，放出一个个形似飞天蟑螂的微型变形金刚，让它们隐蔽而快速地搜查一遍整个空座町市。 第二天早上，趁着天还没亮，飞天蟑螂们一个个都回来了，它们大致搜了一遍空座町，用的是高空远距离测绘方式，并没有靠近地面，主要还是为了安全。 并不是怕有人会伤害到它们，而是微型系列火力不强，遇到会鬼道的死神有可能会被困住。石天可不想为远在静灵庭的技术开发局“贡献”远超时代的科技。 在没有制定好计划前，他也不想先跟任何一方势力发生冲突，不然怎么拿到好处呢。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石天对自身的攻击手段还是很清楚的，别看变形金刚火力爆炸，能不能伤害到灵体还是个问题。 而且他坐在窗前一天一夜，并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异常生物路过，也许他只是一个无法看到魂魄的普通人呢。 第136章 好大的官威 整合所有飞天蟑螂的资料后，石天发现了一些规划不太合理的区域，似乎城镇建设时有意避开了此处。 其中最有特点是一座独占了大片荒地的小杂货铺子，照片放大后隐约能看到店铺拉下的门帘上印着“浦原”二字。 夜色下，石天坐在窗台前，写写画画着，好一会儿才起身，然后把用完的纸张烧成灰烬，冲进下水道。 没多久，空座町市住宅都市局建筑指导部新进了一名职员，据说是东大提前毕业的高材生。 通过一系列光彩（指请客拉关系）和不光彩（指曝光加威胁）的手段，石天很快就晋升为一名小课长，主导今年的土地规划利用对策。 这天，他开着一辆部里配的小车，沿着空座町北部的一片旧城区域绕起弯来，时不时还停下来观察建筑和街道，然后把结果记录在手册上。 渐渐的，他的车辆靠近了一片略显荒凉的空地，那里正中央有一间外表普通的小杂货铺，铺子门口还有两个在打闹的小孩。 不过怎么看都是小男孩在单方面欺负小女孩，揪着小女孩两根前刘海在施暴。 “哟，小鬼，你家大人呢？”石天下了车，一边靠近一边喊道。 这句话让两个小孩顿时愣住了，他们好像看到什么奇怪的情形一样，紧紧盯着石天看了一会儿。 小男孩松开手中的刘海，对着石天叉腰大声道：“喂，你是谁啊？怎么进来的？” 石天听得莫名其妙，回头看看自己停在不远处的方方正正小轿车，说道：“就这么进来的啊。” 说着他还往前跨出一步，示意自己是用脚走过来的。 小男孩眉头皱巴巴地叫道：“不可能，这里有伪装鬼道，普通人绝对不会发现。” 石天心里暗笑，脸上却露出一丝疑惑，说道：“鬼道？什么东西？是动画片里的吗？小孩别闹，你家大人在不在？我有正经事要商量。” “可恶，竟然小看我。”小男孩叉着腰就要发火，却被身后的小女孩一把拉住，在耳边悄悄说了句，“别闹了，万一他真是普通人，应该让铁斋先生来看看鬼道有没有出问题。” 小男孩哼了一声，转头跑进了店里，只剩下小女孩在那里低头道歉：“不好意思，他还是个小孩子，请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石天哈哈一笑：“没关系，我最喜欢小孩子了，他是进去找家里大人了吧。” 小女孩低声道：“是的，请在这里稍等一会儿，铁斋先生很快过来。” 话音未落，一个身上系着围裙、身材高大的八字胡大叔走出杂货铺，向石天这边走来。 石天的身材在一众霓虹人当中已经很高大，但这个大叔比他还要高出十几公分，目测能有2米，从杂货铺走出来的时候还得微微弯腰，防止撞到门框。 “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握菱铁斋戴着一副反光的眼镜，借着阳光反射挡住眼神的间隙上下打量了一番石天，确认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后开口说道。 本着演戏就要演全套的精神，石天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盖着印章的文书，说道：“铁斋先生是吧，我是空座町住宅都市局建筑规划部课长石桥。现在正式通知你，部里将对这片区域进行统一整改，需要你们签下同意书，配合工作。” ？？？ 握菱铁斋在这住了七八十年，从来没想过浦原商店还有面临拆迁的一天，他亲手布下的鬼道“八爻双崖”具有对建筑物进行伪装的作用，普通人一旦靠近就会不由自主地离开，并且下意识认为这里是一片无关紧要的偏僻区域，不会多加理会。 他刚才听完甚太的汇报就检查了一下附近的鬼道，并没有任何被破坏的迹象，可面前这个确实是普通人，还是市政厅的官员。 这…… 握菱铁斋有一瞬间仿佛回到了百年前的尸魂界，面对嚣张跋扈的贵族时的窘迫情景。 那可是贵族们，哪怕是浦原喜助，也不敢对由贵族组成的中央四十六室提出异议。 咦？握菱铁斋忽然醒悟，对石天说道：“石桥先生，请您稍等一下。事关重大，我去请家主来决断。” 2米的大汉转身离去，那稍微加快的脚步有一丝灰溜溜的意味在其中。 溜了溜了，还是让浦原队长来头疼吧。 石天仿佛闲聊般对旁边听完拆迁消息不知所措的小女孩道：“没想到你们小小的杂货铺等级还挺森严嘛，竟然还有家主家臣的说法。一会儿家主出来后不会还要再请教大将、王什么的吧。” 小女孩茫然地看看他，好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样。 不一会儿，握菱铁斋又走出来，向石天说道：“石桥先生，家主刚好睡醒，一会儿就能见您。请入内稍等。” 石天收起规划文书，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说道：“那就失礼了。” 然后跟着握菱铁斋走进了杂货铺子。 铺子里货架上满是零售物品，日用品、小零食等等，其他杂货铺有的这里都有，唯一不同的是货架上的商品全都摆得满满登登，好像从来没有客人光顾过这间店铺一样。 一直跟着走进一间茶室，握菱铁斋让石天坐下稍等，身后是端上茶水的小女孩。 “谢谢你呀，小姑娘。”石天呵呵笑道，吓得小女孩低头跑了。 “石桥先生勿怪，小雨一直这么害羞。”握菱铁斋跪坐在一旁，一边等候家主，一边解释说道。 石天的坐姿就比较豪放了，像念经的和尚一样两腿交叉盘坐，他可受不了那种违背祖宗的坐法。 “哗啦。”茶室的小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深色家居服的男人走了进来，头上还带着白绿条纹的渔夫帽。 “啊咧，不好意思，这位官员先生。昨夜在居酒屋玩得太晚，没能早起，让您久等了，实在抱歉。我是浦原杂货铺老板浦原喜助。”浦原喜助说完，从帽檐下方露出标志性的“阴影中透出一只眼”造型，仔细打量着浑身放松的石天。 第137章 碰瓷来了 “哪里，浦原老板好雅兴，是我贸然上门打扰了。”石天随口客气了一句，然后从包里掏出几份文件，从设计规划部去年的原定规划到附近周边区域的整体布局图，再到最近新出的房屋建筑搬移方案，最后还有一系列的拆迁补偿条款。 总之是一整套经得起官方验证的资料和手续，让需要搬迁的居民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当然，非暴力不合作或者干脆暴力抗拆也是可以的，只是市政部的官员们会辛苦地一趟趟往这里跑，或者干脆规划路线的时候直接在这里分个岔，形成路中“小岛”。 “浦原先生，你看，这一片的建筑已经严重阻碍周边区域发展。我没记错的话，按照住宅登记，你们这所杂货铺小屋已经建成快100年了，趁着这次机会更换一套新的商会店铺不是正好么？”石天在浦原喜助翻开的整体布局透视图上比划着。 浦原喜助脸色微微有些尴尬，解释道：“啊哈哈，是呢。这是从爷爷手中继承下来的店铺，确实有好长时间了。实在是不想在我手中断掉呢。” 石天脸色一正，说道：“原来如此，竟然是如此历史悠久的店铺，真是令人佩服啊。不过尽管如此，还是希望浦原店长能够想办法配合我的工作，就当是为了空座町的未来发展吧。” 两人来来回回说了几个回合，浦原喜助依旧没有同意，石天便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说“下次再来拜访”后离开了。 离开时门口的两个小孩没有再打闹，而是安安静静地扫地，小女孩还向石天微微鞠躬送别。 石天上车后立马开出二里地，然后掏出一副耳机，塞进耳朵后开始监听。 他留在浦原商店的文件有好几张纸，夹着纸张的回形针正是一个微型的声音收录器，纯机械机构，不含任何电子元件，只是收音效果勉强，只能在方圆三公里内使用。 石天立马听到了浦园喜助和握菱铁斋的对话。 “铁斋先生，你确定鬼道术式没有被破坏过吗？” “十分确定。我也不明白这个官员为什么能够走到店铺门前。” “嗯……或许是单纯的直感好吧，他的灵魂没有特殊之处，甚至连店里的灵子商品都看不到，只有纯粹的直感才能解释他的行为。” “店长，那我们会有麻烦吗？” “不会，我有办法解决。” 两人没有再说话。 石天很好奇浦原喜助所谓的解决办法是什么，因此安静等待了两天。 两天后的晚上，石天所在部门的部长大半夜从床上惊醒，像见鬼一样露出惊恐的表情，然后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话，又继续倒头睡觉，旁边被带回家的200日元从头到尾都没有被吵醒。 石天面色凝重地查看监控画面，他在很多同僚家里的电子设备中都装了监控器，为了能够抓住他们的把柄以作威胁，没想到竟然拍到了更加有用的画面。 他很肯定部长的视角中有东西出现，要么是虚，要么是死神，总之是灵体，而他和监控器都没有发现。 等他把部长呜噜呜噜的话语倒带听完，发现只是一些关于自己现在这个身份的资料汇报，顿时有些明悟，能够知道他又准确找到部长的，几乎可以锁定是浦原喜助了。 走上层路线么？这确实是个好方法，符合浦原喜助不打正面的风格。而且还能打听一下石天的情况，看看这个年轻人有什么异常之处。 幸好石天的资料做得很完整，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也很符合一个刚进入职场，野心勃勃又充满干劲的新人形象。 果然，第二天石天就接到了停止现有区域测绘的要求，同事们纷纷表示惋惜，实则心里不知道有多爽，真要叫这小子干完差事，他们就被新人给比下去啦。 石天脸上完全没有沮丧的表情，他按照昨晚制定的计划，跑到部长办公室大吵一架，然后愤怒地离开，没两天就失去了这份工作。拿着这段时间的薪水离开时同事们还假装挽留，实则心中大松了一口气。 这天傍晚，石天手里拿着一个酒瓶，往身上洒了些酒水，又用“子弹时间”加速血液流动，使脸色微微泛红，好像醉酒一般。 他一步一晃地走到了浦原商店附近，嘴里嘀嘀咕咕着部长和市政的坏话，然后……“噗通”，倒在了浦原商店门口。 简称“碰瓷”。 响声惊动了杂货铺内的人，他们走出来看到一个倒地的身影还以为是哪个驻扎现世的死神穿着义骸遇到了强敌，受伤来这里求助呢。 等抱进屋内才发现是前几天来这里下达拆迁通知的年轻官员。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店长。”小女孩小雨向浦原喜助汇报道，“他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一直半醉半醒，铁斋先生不好把他直接丢出店铺，就安排在客房休息了。” 浦原喜助微微感到头疼，他这间小杂货铺只是个幌子，根本不做人类的生意，实际上相当于尸魂界在现世的补给和情报站点，有门路的死神来到现世后都知道他的存在，这也是山本总队长默许的结果。 以往不是没有遇到天生灵力强大的人类误入“八爻双崖”，直接闯进店铺的，但只要将他们的灵子特征添加到“八爻双崖”中，就不会再有意外发生。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灵体一般，却能凭借直感找到这里，哪怕在鬼道中添加了他的灵子特征也没有用，他根本不靠灵力。 看他一副酒鬼的样子，似乎还跟自己前几天夜访某个人类大官员的事情有关，属于是自找苦吃了。 石天估算着时间，一个小时后就“清醒”过来，脸上露出一副非常抱歉的样子说道：“实在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浦原店长。” 浦原喜助摇着手里的小扇子，客气道：“石桥先生不必客气，对路过的人伸出援手是小店的一贯宗旨。” 石天挠挠头，旋即又想到了什么说道：“抱歉啊，浦原店长，关于店铺搬迁的事情已经无法进行下去了，之前那些补偿的福利和款项也没办法为你争取了呢。” 第138章 旧日烟火 经过浦原喜助一再解释自己根本不需要那些拆迁补偿和福利，只想守护自己爷爷的传承小店后，石天终于做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说道： “真好啊，多年来一直守护着古老的传承，如今又好运的避过了城市规划，相信你的店铺一定能开到新世纪呢，浦原店长。可惜我无法看到那一天了。” 浦原喜助微微一愣道：“石桥先生，这是为什么？你看起来并不像那种轻易放弃生命的人。” 石天顿时露出错愕的表情，然后憋笑道：“抱歉抱歉，浦源先生。我并没有厌世的意思，我只是说自己不在市政工作了，即便以后你的小店发展得再好，我也看不到了。” 浦原喜助有些惊讶，他只是用幻觉类的鬼道稍微迷惑了一下那位部长官员，怎么会连累到石天被辞退呢？ “或许是我自己的问题吧，前些日子看到部长往家里带一些路边的女人，我对部长就没有好感。现在遇到他插手区域规划的事情，我无法忍受这样卑劣的人对我指手画脚，便和他发生了一些冲突……啊，不说了，只是人生的一点小小挫折罢了，不必挂怀。” 石天哈哈笑道，又挠头道，“说起来非常不好意思，本想喝掉这瓶酒就去找新的工作，没想到我的酒量这么差，第一次喝酒就倒在了店长门口。” 浦原喜助仔细打量着石天，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这份积极生活的态度给他留下了不少好印象。 石天识趣地告辞了，他现在只是找机会增加自己和浦原商店偶遇的羁绊，没必要死缠烂打。 回到公寓后，他随手找出一份备选的工作方案，一边查看他在空座町全市安放的小型侦查定位器的情况，以埋在地下的方式监控着全市的异常，主要是针对一些莫名其妙的煤气爆炸或者车辆失控。 没一个月，石天开着一辆小货车，装着一些烟花的样品沿街推销。他已经拿到了一份全空座町最大烟火会社的职位，只是作为新人，还要经过一些前期的推销历练。 小货车开到浦原商店旁边的空地上，石天下了车，看着空荡荡的杂货铺前门，挠挠头走过去敲门了。 以灵体状态坐在门口晒太阳顺便交流情报的浦原喜助和一只黑猫纷纷转头看向他。 “那家伙是谁？他看不到我们？”黑猫夜一奇怪道。 “一个直感不错的普通人，大概是……上门推销吧。”浦原喜助看了看停在旁边的货车，判断道。 “你这里开始做人类生意了？”夜一惊奇道。 “没有……是我自找的麻烦。” 浦原喜助叹了口气，起身回到店铺中，他准备穿上义骸来见石天。 “哦呀，这不是石桥桑吗？多日不见，看起来精神许多嘛，来喝一杯吗？”浦原喜助摇着小扇子，开门笑道。 石天微笑道：“店长先生好啊。不喝啦，就喝了一次还给你们添麻烦，很是抱歉，所以特意给你来送福利了。” 他指着身后的小货车说道，“我看到你的店铺有些冷清，特意拉了些增添热闹的工具来帮你吸引客人，如果效果不错的话，还请关照一下生意哦。” 说着，他还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浦原喜助。 浦原接过名片，嘴角微微抽搐。 他一点也不想接受来自石天的帮助，货车上那些烟火一眼就看出来威力不小，放出去肯定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如果这真的是人类店铺那必然会吸引一波关注，但他做的是灵体生意，人类离得越远越好。 这一点……还没法跟石天解释，就挺麻烦的。 最后，浦原喜助收下了这些“样品”，并表示一定会挑选寂静的夜空去点燃，这才把石天打发走。 脱下义骸，回到夜一身边，却发现猫形态的夜一已经跳下门梁，在石天卸货的地方四处嗅闻。 “闻起来不错嘛，喜助。今晚燃放掉吧。”夜一看起来对人类的烟火挺感兴趣。 这时，灵体状态的甚太和小雨两个孩子听到动静跑了出来，围着堆成小山的烟火不停转圈，脸上满是好奇。 他们两个是浦原喜助制造出来的人造人，最初的目的有可能是作为灵王的替代品，现在的话就不知道了。 但他们很显然从小就没见过烟花这种东西，此时都是满眼期待地看着店长大人。 夜晚，天上的星星被乌云遮住，握菱铁斋用鬼道封锁了周围的空间，防止声音传出。 两个小孩把烟花摆满了浦原商店的门口，然后用灵子火焰一一点燃，尖叫着跑开。 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焰色反应下不同的色彩布满天空，还有利用制造技术造成的爆炸效果，像花儿，像云朵。 浦原商店的众人都纷纷抬头，凝神看着空中这美丽的一幕。 自从百年前被蓝染坑害过后，他们好像很少有这么放松的时刻了。 远处两公里外，石天倚靠在小货车车门上，默默看着天上的漂亮烟火，那是他特意请会社里的老匠人制作的，为了实现他口述的华丽效果，老匠人还专门请教了胡子花白神志不清的烟花仙人。 监听耳机中寂寂无声，他没有办法听到灵体状态下浦原商店众人聊天的内容，否则他一定能听见夜一的叹息声。 “前段日子，空鹤实验新型烟火时失去了右手。此刻，我反倒有些理解她的执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石天又来到了浦原商店，看到两个小孩在打扫昨天的烟花残骸，其实他们可以用灵体来打扫，不过这样会吓坏偶尔一瞥的路人，所以他们扫地时都会穿着义骸。 “小雨酱在扫地呀，店长在吗？”石天笑眯眯道。 小雨放下扫帚，说了声“在”，便跑进店铺通知浦原喜助穿义骸出来接客了。 剩下甚太这个小鬼对着石天吹胡子瞪眼，没有好脸色。 石天没跟他计较，反而掏出一块甜度爆表的糖果递给他，在果香味的诱惑下，甚太神色凝重地接了过去。 仿佛那是一颗吃了就会失去节操的“毒药”。 “真甜！” 第139章 遇虚 石天笑眯眯看着甚太的好感度从5升高到20，心想小孩子就是好糊弄啊。 他的眼神也在门前空地上的烟花碎纸中扫了一眼，虽然看起来像是风吹着纸片在飞，但以他的目光来看，应该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戏弄”着纸屑。 也就是说，在他身旁，现在有一个看不见形体的灵。 首先排除虚，否则刚才两个小孩不会这么淡定；其次应该也不是上门买东西的死神，从甚太放松的状态来看更像是熟人。 考虑到浦原商店的人员标配和猫咪这种动物的天性，他觉得是化身黑猫的四枫院夜一正在“天然猫猫小操场”里玩耍。 石天不动声色，只是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自己果然看不见灵体啊，这还怎么参与到剧情中呢。 要知道《死神》的世界几乎都是灵体的战斗，哪怕是波及到普通人，也只会出现大楼和电线杆子自动解体折断的现象，留下一个个神秘的都市传说。 现在他眼睛看不到，遍布整个空座町的探查设备也找不到异常波动信号，该怎样和灵体作战呢？ 正思索间，浦原喜助已经穿上义骸，打开店铺的小门，向石天打招呼道：“哟，石桥桑。” 双方友好地交流了昨天放烟花的售后情况，最终杂货铺订购了一批据说是新式设计的烟花，作为店铺中的存货。 石天还特地交代烟花这样的商品最好单独存放，否则不小心就会引起爆燃，产生危险后果。 看到浦原喜助的好感度从8上升到9，石天认为今天的目标已经达成，便约定好下次送货的时间，起身告辞。 一周之后，石天安放在空座町北部公园里的监控器显示出一些“灵异”画面——公园里的树林中出现一股狂风，把树叶吹得胡乱飞舞，甚至还有不少树枝都被折断了，但在离开公园数十步的街道上却是风平浪静，毫无波澜。 探测器没有发现异常的光热信号或者电磁信号，只有画面中这种不符合逻辑的现象在持续发生。 根据树叶扰动范围，石天认为这个非人类体型的家伙并不大，可能是非常低级的兽形虚。 他立马开车拉着一车斗的烟花向那里驶去。 等到达公园时，那无形的狂风已经在树林中转了好几圈，快要接近边缘。 石天当机立断地把车开向副脑计算的“兽形虚最有可能逃窜方向”，临近时猛打方向盘，来了个原地甩尾。 “嘭！” “轰隆……” “噼里啪啦……” 小货车仅仅跟了石天不到一个月就报废了，整个后部车斗好像横着撞到了什么隐形的柱子上面，连带着车斗装载的烟花也发生了殉爆现象。 烟花原地爆炸，使得周围顿时充满细小的花火，而在这密集的花火中，石天看到一片两三米高的怪兽形状的真空区，那是兽形虚占据了空间，造成烟火空缺的现象。 石天从多个角度拍下了这个画面，同时一脚油门踩下，迅速离开了现场。 从多角度拍摄的画面中可以看到兽形虚被烟火扰乱了视线，正在捂着眼睛，所以没有追上石天。 把货车开出公园后，石天果断弃车钻进小巷，他可不想被反应过来的虚缠上。 用风之翼飞离现场后，他把自己拍到的画面进行一系列修改，让整个画面呈现出晃动和惊慌的效果，以及各种手持设备不稳引起的虚影拖拽，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那个高大的空缺兽形。 又过了两天，石天重新买了辆货车，拉着工厂重新补充的货物来到了浦原商店。 门口只有甚太一个小男孩守着，他看到石天从不认识的小货车上走下来，立马站起身，脸上高兴的表情一闪而过，然后又努力克制住。 “甚太，店长呢？”石天依旧欢快地打了个招呼，顺手掏出了几颗糖果。 甚太的眼睛一直盯着石天的口袋，直到看见糖果才终于高兴地说道：“店长在睡觉呢，我去喊他。” 说完他就跑进了店铺，直到把浦原喜助喊出来才接过糖果跑到一边去吃独食。 “浦原桑，实在不好意思，离约定的时间晚了两天。”石天先是表达歉意，然后又露出一丝后怕道，“实在是遇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非常惊险呢。幸好这次送货没有发生意外，烟花都完好地送过来了。” 浦原喜助已经看到石天换了辆车，不由得多问一句。 石天半真半假地表演起来，表情和语气十分夸张： “难以想象……” “明明是送完上家，停下休息一会儿，突然就有什么东西撞在了车身上，所有的货物都炸开了……” “后来我回去找到货车的时候，就像被重型卡车碾过一样，要是我还在车里，一定已经变成血肉糊糊了……” “警视厅完全不相信我的描述，会社的部长也说我是精神压力太大。其实我没告诉他们，我拍到了怪物的照片，很大……” 在这个年代，照片是没法ps的，所以拍的一定是真的，这也是非常多ufo的原因之一…… 浦原喜助看着石天“精心”拍摄的照片，没有说话。 石天悄悄说道：“浦原桑，这座城市是有些怪异的地方，我毕业来这里不久，已经听到好几个都市传说了。本来还以为都是骗人的东西，没想到竟然真有。你可一定要小心呐，你这个店铺远离市区，发生什么意外警视厅也很难赶过来救助呢。” “咳咳，石桥桑，这个其实看不出来什么嘛，也许是你匆忙拍摄时，正好那个角度出现了空档。”浦原喜助试图打消石天对世界真实性的怀疑。 “哗啦……” 又是好几张照片摆出来。 “就算有好几张，也还是看不出来你说的怪兽嘛，这只是空白的一片……” 一张铅笔素描摆在浦原喜助面前。 “浦源先生，其实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画家，所以在观察细节方面有些自信呢。”石天笑眯眯道。 画纸上是石天根据几张照片凭空画出的怪兽模样，看起来像一只巨大的天牛，头上有角，脸上还带着一层厚厚的凸起物。 第140章 捉鬼专家 石天故意把凸起物画得像一层肉瘤，但留出的空白部分在浦原喜助看来分明是虚的白骨面具。 不愧是直感惊人的人类，明明没有见过虚却能凭借细节观察和想象刻画出如此相似的形象。 浦原喜助微微叹息，可惜没有灵力的普通人终究像道旁的雏菊一般短暂而平凡。 “啊咧，果然看起来非常可怕呢！”浦原喜助棒读一般说道，手中的扇子捂着嘴，看不清他的表情。 石天差点被他毫无感情的棒读逗笑，但还是强忍着把戏演完。 “是啊。所以我昨天专门找了一些过去都市传说的报道，果然发现一些问题，有好几个目击者描述的墙体意外脱落的位置和这只怪兽的身高完全吻合呢。” “哦呀，真的是呢，好巨大的怪兽，太恐怖了。”又是棒读。 最后，石天再三叮嘱浦原一定要小心警惕，才开着新货车慢慢离开了。 全程表现得像一只被吓到的鹌鹑，连开车速度都比以前慢了一截。 “店长，这个大哥看起来挺困扰呢。”甚太在一旁问道，“要让他看到灵体吗？” 浦原喜助微微愕然道：“当然不，他只是个普通人，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甚太犹豫了一下，说道：“感觉……他看起来很害怕，实际上还是对看不见的东西很好奇呢。” 浦原喜助看了看手中的素描和打印照片，把它们卷成长条状，“啪”的在甚太脑袋上敲了一下。 “不要把普通人卷入到灵子的斗争里，这是死神的规矩。” “疼疼疼……” …… 回到家，石天看了看浦原喜助的好感度，没有变化，看来灵体和人类之间很难建立真正的沟通。 还需努力啊。 “滴滴，飞行器已到达指定位置，等待下一步指令。” 耳边传来一阵电子通报音。 石天透过窗户看了看没有星星的夜空，翻手留下一块小小的金属片放在桌上，这是他一会儿回来的坐标。 然后他站起身，身上瞬间出现一套看起来很严密的全身防护服，这是改进过后的初号机救生舱，从原先的大棺材造型变成尽量贴近人形的外骨骼装置。 凭借这套防护服，他可以在任何环境下持续存活24小时以上，直到内部的呼吸维持装置耗尽。 心念一动，“飞雷神”触发，石天从自己的公寓房间消失，出现在远离星球轨道的飞行器旁边。 伸手将隐蔽飞行了很久的飞行器收回，又挥手放出了目前变形载具中最大的一个——“阿瓦隆号”。 凭借“阿瓦隆号”变形金刚的速度，石天花了一天多时间就把空座町所在星球周边宇宙探索了一遍。 这是他第一次踏出星球，走进太空，透过观景台，外面没有上下左右的纯黑色真空让人看着看着就心生绝望，幸好只有一天多时间。 重新回到公寓后，石天远程回收了“阿瓦隆”号。 星空真是又美丽又恐怖，可惜这次没时间好好欣赏，以后遇到飞出星球类的穿越世界时再好好游览吧。 通过一天多的探查，石天唯一确认的是尸魂界和虚圈不在物质界，至少不像原漫画中描述和现世星球伴生的双星或三星系统。 这也意味着他越过浦原喜助，直奔尸魂界的备选方案失败。 只能继续按照原计划攻略浦原商店。 很快，离石天降临《死神》世界一年期满，他所扮演的“石桥先生”与浦原商店的关系稳步提升，现在已经把众人的平均好感度刷到了35，最高是小雨，达到49，最低是店长，仅有23。 石天觉得小雨的好感度可能碍于没法跟他说出灵体的秘密才卡着没超过50，否则按照他的“颜值+1”，应该早就达到60+了。 还有四枫院夜一，虽然顶着黑猫先生的义骸出现过几次，但好感度不像一个本体是女人……哦，想起来了，夜一可能是块铝铜，对男人没什么兴趣。 彳亍口巴。 “终于完成了。”系统姬忽然出声。 “完成什么了？”石天好奇道，他正在谋划着寻找在这个世界的第三份工作。 “你不用知道，总之，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可以被纳入奖励池了。”系统姬说道，“我给你一个小小的建议，尽量去见识那些斩魄刀的卍解哦。” “？” 石天满头问号，什么意思，嘲讽？ 我到现在都没办法看到灵体，还让我去见识卍解？ 你知不知道有些斩魄刀连始解都是不能看的，看了会变成傻子，说的就是你，镜花水月！ 你知不知道护庭十三队队长的卍解捏得有多死，整个“死神代理篇”才透露了几个？简直是“水晶都要被推了大招还捏在手里呢”。 “那是你的问题哦。”系统姬有些调皮地说道，“我只是给出建议，要不要做全看你自己嗷。” 石天回想了一下系统姬给过的建议，好像……都挺靠谱的。 看来要加快攻略浦源的速度了。 想到这里，他扔掉手中第三份工作的劳动协议，提前启动了备选计划。 这天傍晚，石天穿着西装来到浦原商店，让门口的甚太通报后走进了店铺内。 他熟练地给自己泡了一杯茶，顺便吐槽了一下浦原喜助挑选茶叶的眼光。 握菱铁斋眼睛撇了一下劣质茶包旁边的精致茶叶罐，那是灵子物品，石天看不到。 “石桥，你找到新工作了吗？”浦原毫不在意石天的吐槽，用小扇子遮着脸问道。 “找到了，你绝对想不到是什么？”石天卖了个关子道。 “烟花会社干得好好的，突然就不干了，我怎么能猜到你下一份工作是去哪里呢？” 门口挂着的铃铛响起，表示有客人上门，握菱铁斋连忙出去招待。 “没办法，会社里的人污蔑我偷学配方，会社不得不辞退我。实际上那么简单的东西我看一眼就知道了，真不是想要偷学。”石天哈哈笑道，然后侧身看了看出去的握菱铁斋，“说起来很奇怪呢，每次只看到铁斋先生出去接待客人，却听不到客人们讨价还价的声音呢。” “不用在意那些细节，说说你下一份工作吧。”浦原喜助打岔道。 “哼哼，现在坐在你面前的就是空座町第一捉鬼专家，石桥天一郎先生。”石天掏出一张电视台的名片说道。 第141章 没道理人会害怕鬼 “每周五晚上十二点，空座町本地电视台，霓虹首档捉鬼综艺，一定要准时收看哦。” 石天的语气充满自信，好像他已经是一个有十年经验的大法师，实则是用“捉鬼”的噱头成功糊弄了一个电视台的御姐中层。 反正空座町这地方老是有神神鬼鬼的事情，观众们对这档综艺的热情肯定很高。以前不是没有人策划过，但每次还没播出就在录制时被灵异的场景吓退，什么阴森的风啸声，什么忽然掉落的道具零件，连摄制组都不敢继续下去。 石天成功糊弄的前提是他既会捉鬼又会拍摄，一个人全干了。 浦原喜助面色古怪，看着对面自信满满的石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按理说，自己是个灵体，也是现世人口中的一种鬼，对面的捉鬼大师怎么连自己都没认出来呢。 “之前并没有听说石桥有相关的经验嘛。”浦原只好含糊一句。 “没错，所以我要从现在开始锻炼身体。”石天竖起一根手指头，神秘道，“每天100个俯卧撑，100个仰卧起坐，100个深蹲，100公里长跑，并且夏天不开空调，冬天不穿棉袄，坚持1年。” 浦原喜助愣住了：“这有什么用？” 石天放下手，端起茶杯道：“人死了以后会变成鬼，对吧？” 浦原喜助想了想虚的形成原理，点点头。 “那人和鬼不就是同一种东西么，只是形态不同，没道理人应该害怕鬼嘛。只要我坚持锻炼，成为人类中的强者，当然就能超过大多数的鬼，把他们全部捉住啦。” 石天想了想，又竖起一根手指头，“当然啦，我觉得我的资质不错，所以我只要坚持锻炼一个月就行了。一个月以后，电视台现在的深夜档节目结束放送，我就正式直播鬼屋捉鬼啦。” 浦原喜助无语地摇摇头，死神绝对不会让灵体之间的战斗牵扯到普通人，就是因为后者处于绝对的弱势。正常情况下，人类都是没有灵压的普通灵魂，和静灵庭外面流魂街上的平民差不多，遇到灵压强大者，站都站不住，严重时甚至会出现灵魂崩溃的情况。 等石天喝完茶离开，甚太和小雨纷纷询问店长，石天会不会遇到危险？ “有可能。”浦原想了想，说道，“等他直播的时候，你们两个以灵体形态跟在后面，普通的死灵地缚灵不用管，如果遇到虚，可以稍微保护他一下。嗯，动静搞得大一点，最好能把他吓退。” 浦原商店众人当中，只有两个小孩可以用灵体在外面行走，因为尸魂界发布的通缉令当中没有他们的形象，而浦原喜助和握紧铁斋就要穿上特制的灵压隔绝义骸才能离开浦原商店范围，就像那些躲藏起来的假面军团一样。 令人没想到的是，接下来一个月，石天每天都到浦原商店门口的空地上进行身体锻炼，按他的说法是，公寓楼没有那么大的空地用来锻炼。 他还特地让众人不要管他，就当他不存在，反正店铺总是没客人，应该也不会影响到小店生意。 “从来没见过你们家的客人，也不知道做的什么鬼生意。”他悄悄嘟哝着，让门口晒太阳的灵体黑猫四枫院夜一笑得满地打滚。 众人眼看着他从一开始跑完步累得大口喘气，整个人直接躺倒在地；到几天后能够轻松做完一整套训练，汗都不流一滴。纷纷议论起来“说不定他真的是天才呢”、“可是他还是看不见灵体”、“笨啦我说的是其他方面的天才”。 后半个月，石天从旧书市场买了本8霓元的气功秘籍，说是练完就能拥有强韧的身躯，堪比传说中的大妖怪。 “这一看就是假的啦，大叔你被骗了。”甚太一眼鉴定道。 “不可能，气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只要能找到七颗龙珠就能实现愿望哈哈。”他说的是最近电视中播放的少儿动画《七龙珠》，甚太和小雨每天都会准时收看。 甚太翻了个白眼，“好吧，大叔你练习吧，但是世界上真的没有龙珠。” “就算没有龙珠，这世界上也一定有着万能的许愿机器。”石天意有所指地笑道。 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石天正式宣布锻炼结束，他已经强大到能够捕捉世界上大多数恶鬼，而且他用气功遍布全身，任何恶鬼都不能伤他分毫。 这样神经质的发言让浦原商店众人都摇头叹气，好好一个东大毕业生，怎么就傻了呢。 第二天就是周五，金曜日。石天早就选好了要直播抓鬼的地点——空座町知名的老牌鬼屋，一所废弃体育馆。 石天一手拿着市面上最先进的摄制工具，一手拎着一个大背包，在导演组的目送下走进了体育馆外的封锁标示线。 “店长，你不是说不来吗？”灵体甚太对站在体育馆楼顶的义骸浦原喜助问道。 浦原喜助看着楼下的石天走进大门，说道：“我想看看情况，石桥在一个月里面的变化有些不正常。” 他心里同时还在想着石天有一天“无意”中所说的“实现一切愿望的机器”…… 石天拎着包，一边用自带手电功能的镜头扫过体育馆内部，一边在嘴里解说着。 他有过做美食up的经验，能够自然地在镜头前面说话，而且说话还很好听，一些幽默风趣的语言让这个年代的人听了颇感新奇。 外面负责信号转播的导演组看到他的演出节奏很好，也就没有打断，任由他继续掌控镜头。 突然，镜头中扫过一面墙体，上面正好掉落了一些碎屑，石天连忙走过去解说到：“大家看见了吗？这其实就是此地有鬼的证明，而且这个鬼感知到了我这个捉鬼大师的到来，他在害怕我，故意弄出一点动静，试图让我反过来害怕他，从而放过他。” 墙头蹲着的甚太无语地看了看自己脚下，那碎屑明明是他刚才跳上来时不小心蹭掉的。 而且，真正的鬼正盯着你看得起劲呢！ 在甚太的视角，他能看到浮在半空的地缚灵正弯下身子，巨大的瞳孔死死盯着石天本人。 第142章 你可闭嘴吧 “大家不用害怕，这种明明自己害怕却要把陌生人吓走的就是传说中的胆小鬼，胆小鬼最会利用人们的害怕心理，你越怕他，他就越强大。”石天介绍着自己瞎编的鬼魂知识。 他盘算着，反正也看不见，瞎说也没人会发现，要是这里真的有虚或者死掉后不肯离开的怨灵，那正好可以证明这里有鬼，也就不算骗人了。 他已经把自己的能力在浦原那里稍微挂了个号，做了点铺垫，一会儿要是出现什么夸张的效果，希望这位脑力无双的店长能够快点联想到崩玉身上吧。 没错，石天在这一阶段的计划就是利用崩玉。 众所周知，浦原喜助将自己的崩玉放进了朽木露琪亚的义骸中，导致蓝染操控中央四十六室也要将露琪亚送上行刑的双极之丘，以取出浦原的崩玉。 那么，在露琪亚失去死神之力，不得不接受浦原喜助送上的义骸之前，崩玉在哪里呢？ 答案是一直在浦原喜助手里，并且这厮一直在琢磨着怎么销毁它。 浦原喜助对于崩玉的认识一直存在误区，他以为崩玉是能打破死神和虚的界限的道具。而这样的东西一旦被中央四十六室或者山本总队长知道，他们会第一时间要求他销毁，顺便还要以私自研究危险物品为由给他关上几百年。 而且崩玉蕴含着极大的力量，却显得不够稳定，浦原喜助亲眼见过蓝染用崩玉的能力对百年前多位队长副队长做过什么，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将这份不成熟的力量妥善处理。 因此，这个时间段，浦原喜助一边想着各种方法销毁崩玉，一边将它用鬼道封印在浦原商店里面。 石天要在浦原商店门口锻炼就是这个原因，他希望能将自己的异常归结为崩玉的影响。 言归正传，镜头拍过那些墙边落下的碎屑后，体育馆里面依旧十分安静，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为了保证节目的节奏，石天继续向深处前进，沿途打开一扇扇门，并且随口解说着。 “这里就是以前的更衣室了，曾经有很多篮球部女部长在这里和精壮的男球员们商量过战术。” “这里是淋浴室，我就不仔细介绍了，相信大家都能猜出它的用途。” “这里是以前的裁判员休息室，鬼屋的传说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据说三年前，一位教练冲进这里残忍地杀害了一名裁判，之后，裁判的灵魂久久无法释怀，怨气郁结，渐渐化为了恶鬼，总是发出阴森可怖的吼叫声，你们听……” “啊呜，啊呜，啊呜~~~” 这是石天自己配的音，节目效果什么的他还是懂一点的。 外面转播的导演组们纷纷发出会心的笑容，然而，他们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镜头中石天已经停下了配音，但空旷的体育馆内忽然就想起了一阵急啸的风声，那声音十分尖锐，又十分剧烈，好像真的是一只恶鬼在咆哮一般。 实际上，从灵体的视角来看，那只巨大的地缚灵确实被石天一句话破防了，他正大张着嘴，向着裁判休息室大声吼叫着。 只不过他的声音传不到人类耳中，反而吹起空气急速流动，和空旷的空间形成阴森的回声。 “观众朋友们，你们听，这就是传说中的嚎丧鬼，只会嗷嗷叫，实际上一点用都没有。你们看我站在这里好好的，它都不敢对我动手。”石天洒脱地摆摆手，把镜头绕着屋子转了一圈，继续道，“看吧，废物。” 甚太此时有苦说不出来，你可闭嘴吧！ 他正在和地缚灵战斗，因为这只地缚灵原本胸口的锁链就不长了，当锁链自我吞噬完后就会化成虚，这是虚的形成原理。而刚才石天两句话说完，这只地缚灵直接锁链崩坏，原地成虚，向着石天的后脑勺就扑过去。 要不是甚太急忙跳下，用手中的巨型棒球棒击退虚，这会儿石天铁定后脑开花，死得不能再死。 虚被刺激得十分激动，战斗力瞬间爆棚，巨大的怪物爪子向着甚太袭来。 甚太一个闪身退开，早已准备多时的小雨则紧盯着虚的举动，见到对方抓空的破绽，一发蓄力炮轰正面解决了这只新生虚。 轰击不仅炸开了虚，同时也引起整个裁判休息室的震动，连窗户都被震碎，掉在地上，“哗啦啦”的声音在深夜十分刺耳，传出很远。 “大家看，身为捉鬼高手的我怎么可能放任这种鬼半夜吓唬人呢，我随手就把它解决了。”石天一边说，一边用手瞎摆出一个姿势。 由于地缚灵变成的虚已经被小雨解决，这座体育馆就没了灵体作祟，后半段的电视节目平淡了许多，于是石天信誓旦旦地向众人保证，这里已经被他净化了，以后就是一个优质资产。 之后，节目结束。 实际上，石天并不关心所谓节目的收视率，他反而在意刚才的声响和震动。 在空座町，任何意外都可能是虚和死神的战斗余波，而刚才那样的震动，连玻璃都干碎了，战斗情况肯定不简单。而他本人却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也就是说…… 当他回收了提前布置在体育馆各处的隐蔽监控，看到浦原喜助孤零零站在楼顶月下装逼的身影，他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在他身边帮他挡住了什么。 也就是说，这个节目还能再做几期，直到浦原派来的人挡不住，他就能顺理成章地展现出一些异常，然后让浦原将他纳入不正常人类研究范畴。 第二期节目，一只无害的社畜鬼，被石天以一句“你老婆在被你原先社长……”破防。 第三期节目，一只雅库扎鬼，被石天的“看了报道啊，这不死了正好么，纯纯给社会添麻烦”破防。 “店长，要不你还是跟石桥大叔说清楚情况吧，他的嘴真的太可怕了，说着说着那些虚就激动起来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我和小雨会遇到处理不了的强敌。” 石天不知道甚太的吐槽，他依旧做着规划，试图找到更牛逼的鬼屋，顺便发挥当年“祖安真神”的功力，让每次的节目效果都很炸裂。 第143章 看不见就会挨打 第四期节目，电视台找到一家偏远的工厂，据说曾经发生过重大的安全事故，导致好几十个工人遇难，之后一直传出闹鬼的说法，搞得人心惶惶，最后财大气粗的会社总部不得不将其卖掉。 不过这里是空座町，此世有名的重灵地，几十个含有怨气和不幸的灵体怎么可能轻易消失，石天甚至怀疑这些灵体已经相互吞噬融合成巨大无比的放大版地缚灵了。 只不过这里辗转多次之后还是被废弃了，以至于没有人来打扰，地缚灵才没有被发现。 这期的节目没有事先放出预告片，石天也没有到浦原商店提前透露自己的捉鬼地点。 浦原喜助派来帮忙的灵体有点厉害，前几次都轻松解决了，他不制造点意外还真没法展示出自己的“能力”。 不过按照每一次的事后监控来看，浦原喜助都会在暗中到场，与其说是为自己保驾护航，倒更像是观察自己，所以只要加一点小小的意外应该能加速他的推理和判断。 受限于时代发展水平，石天不能使用太先进的变形金刚，所以这次他只带了一把儿童玩具枪造型的小东西，美名其曰盐粒喷射枪，毕竟谁都知道盐可以除灵。 导演组团队的车辆和人员留在远处，石天自己拿着摄制工具靠近工厂。 还没进入工厂内部，阴森的风啸声就传入耳朵，石天抬头看了看天，无云无风，太阳也挂在天上。《死神》世界的灵体就是不一样啊，完全舍弃了鬼怪不能见光的设定，这倒也符合这个世界设定之初的模样——一个没有生死界限的混沌世界，活着的人和死去的灵生活在同一时空。 因此，灵王才显得那么重要，他是整个《死神》世界的楔子，有他在，现世虚圈尸魂界才能相互独立，否则就会重新融合，人灵混杂。 石天迈着轻松地步伐走进工厂，刚一入内，光线似乎就黯淡下来，这里的内部照明早已被破坏，电力供应中断，厂房密闭性较好，本身开窗不多，因此内部光照不足，也不知当初是用来生产什么商品。 耳边的风啸声似乎更加迅疾了。 不对…… 没等石天想完，他的肌肉下意识紧绷，一个马步站稳，“嘭”，剧烈的撞击！ 石天感觉自己撞上了一面海绵墙，没受到伤害，却能清晰察觉到受力面积的多少，他的半边身子都处于受力状态中。 不过由于他肌肉紧绷，做好了准备，因此没有被击退，当他的防御突破到一定程度后，他就发现自己防御的概念也增加了很多。 比如“击退”。若是在以前，他只会单纯从自己的体重和所受冲击力大小去考虑“击退”的结果，现在他却感觉到“击退”似乎也是“被攻击”的一种，因此也属于防御的范围。 他的防御似乎是先于一切即时和延迟的攻击之前就开始结算，甚至还能包括削弱性的debuff，比如他自身开启“子弹时间”之后的副作用，这种全属性降低的debuff就被他防御住了。 现在，一只凶悍的地缚灵才一见面就攻击了他，当然被他轻松挡住。 石天仔细感受了一番，那地缚灵似乎不信邪，还在不断加力，要将他拍飞。 石天马步贼稳，没被攻击的半边手取出盐粒枪，向着另一边“砰砰”就是两枪。 这枪里面当然不是真的盐粒，而是看起来像盐粒的合金粒子，否则怎么能对巨大的灵体造成伤害呢。 合金粒子的性能远远强于盐粒子，它们一被喷出，就把攻击石天的灵体射穿，然后威力不减的散布在旁边的工厂墙面上。 “威力过剩了……”石天看了看墙面上的细小孔洞，思考起来。 似乎确实如此，除了一些破面们自带钢皮技能，其他的灵体在肉体防御上并没有过人之处，锋利的刀刃都能破开他们的皮肤，至少在灵压没有指数级差距之前，相互对战的个体之间不存在无法破防的说法。 哪怕是更木剑八这样的超级战力怪物，也还是会被对手一次次砍破皮肤，虽然不知道会不会跟他的抖m倾向有关，比如故意放开体表防御，只要被人砍到就一定会破皮。 但死神的四大技能项——斩拳走鬼中，确实没有跟强大防御有关的内容，斩术包含了斩魄刀和用刀技巧：拳是白打、更像一种综合格斗技巧，却并没有专练金钟罩铁布衫那样的硬功；走是瞬步，是将灵子运用于步伐当中的技巧；鬼是鬼道，是一种弥补死神在斩魄刀之外灵子运用能力的手段。 虚和破面也是如此，除了专门进化钢皮的稀少破面，其他的跟死神差不多，被砍就破防。 因此，石天的攻击力对于这些灵体来说是足够的，重点只在于如何看到灵体。 比如现在，被石天洞穿手掌的虚感觉到了伤害，立马收回手掌，后撤几步，警惕地看着这个人类。 没错，袭击石天的是一只虚的手掌，而一只手掌就有石天身高那么宽大，这只虚的体型已经达到了十多米，它的头顶堪堪抵着厂房房顶。 脸上巨大的白骨面具狰狞可怖，正微微低头发出凶恶的咆哮声。只是这些声音石天听不到，他只听到周围空气被扰动得更加急促，风压和风啸更加剧烈。 没有达到亚丘卡斯的低级虚或者大虚都是失去了理智的狂暴灵体。这只由上百位惨死者灵体组成的虚也是，它只是手掌流了一点点血，不影响用拳头继续攻击面前的蚂蚁。 “嘭嘭嘭……” 连续不断的锤击听起来就像在揉面，从工厂里面传出，幸好附近没有人听见。 石天一直维持着紧绷的身体状态，他脚下做着准备，随时打算避开攻击，可惜虚的狂吼扰动了气流，以至于石天无法从空气中感知到那些袭来的巨大拳头，硬生生了吃了好几拳，哪怕是他脚步不停闪转腾挪。 于是，搞笑的场景就出现了。 我躲，“嘭”。 我再躲，“嘭”。 我再再躲，“嘭”。 每一次闪避都像是特意送到对方的拳头上，走位很骚，技能吃饱。 第144章 论装 石天无语了，自从他的功夫晋升宗师以来，还真没吃过这种无名亏，看不见对手也没什么，本来还能听声辨位，再不然也能凝神感知气体流动，临时做出反应。 结果却碰到这种情况，空气被扰动得厉害，全是呼啸的气流，什么也感知不到，更别提听声辨位了。 不过战斗本就不可能完全公平，尽量用各种手段抹除这种不公平也是战斗过程中不可缺失的一环。 石天双臂交叉，防守着一次次的冲击，他倒是不疼，就是挺吃瘪的。四处打量了一下厂房，忽的眼前一亮，他后撤步跑开，急速冲到大门边。 门外就是空旷的厂区，这一片都被遗弃，也没人过来，他要是把这只对手勾引出来就能减少气流扰动对他的干扰——毕竟是开阔空间。 不过他不知道这里面的是不是地缚灵，那种被诞生地点困住的灵体。如果是的话，恐怕这灵体还不能从工厂里面出来。 石天站在门口讲起了“圣经”，但收效甚微，因为这只虚由上百只惨死的恶灵融合而成，它本身已经没有了独立的思维，石天的话没法对它造成破防效果。 但虚和地缚灵是不一样的，之前这只虚纯粹是因为厂房困住了它，它没有独立意识，不知道应该干嘛应该去哪，自然不知道可以破开厂房冲出去。 现在石天站在门口挑衅，虚可不受地点束缚，它一仰头，两只巨大的爪子一阵狂乱挥舞，把厂房本就破败的墙体全部捣烂。 整间厂房顿时化作了废墟。 石天连忙闪身躲开，再抬头时，就看到细小浮尘飘散的空气里，一只身高十几米的庞然大物占据了一大块空间。 很显然，这是只高级虚，再吞噬融合就会进化成基里安级别的大虚。 远处的导演组团队看不清厂区发生了什么，但他们能看到厂房都化作了废墟，顿时震惊不已，也很担心新兴的收视率大师是否出了意外，在听到石天从通讯器中传出的声音后才放下心来。他们还是按照大师的要求原地等待，今天肯定是个究极恶鬼，他们是不敢过去打扰的，让大师一个人解决吧。 此时，“捉鬼大师”正在和虚对峙。 石天从浮尘中看到了虚的行迹，他抬起手里的盐粒枪，biubiu两下，“盐粒”打在虚的身体上。 在石天看不到的视角，虚的身体被打穿了，但伤口很小，血流得不多，而且虚的特性决定了它们只要不被破坏骨质面具，就能够重生和恢复伤势，所以这只虚完全不怕石天这点蚊子咬。 它只是被这样的挑衅举动勾引起了攻击欲望，巨大的爪子抓向石天。 这回的空气都不用感知，看看浮尘的轨迹就行了，石天轻松地一个跳跃，跃起三四米高度，闪过这一击。 虚顺势再来一抓，还是被躲过，巨大的嘴巴张开，直接扑向石天，打算来个猛虎扑食。 石天看到庞大的“躯体”向他倾倒，而且速度极快，立马开启了“子弹时间”，眼中一切变慢，瞄准了庞大“躯体”的缝隙，腿部肌肉隆起，一个发力，身体弹出十多米的距离。 堪堪避过了扑来的虚。 “精彩的战斗，少年。” 一个女性声音从身旁传来，她继续道，“不过到此为止了，你其实看不见它吧。” 石天惊讶地转头看向突然出现的女性，水手服，麻花辫，眼镜娘，看起来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妹。 矢胴丸莉莎！ 假面军团成员之一。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而且她出现时我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不对，这不是问题，她可以用灵子掩盖自己的动静。 只是，她来了多久，看了多久呢？ 石天此时正处在“子弹时间”状态，思维极快，瞬间就闪过了好些念头，也一下子认出了这个女人。 不过，他很好地控制了面部表情，一副震惊不解但又强压下去的样子说道：“喂喂，你是哪个学校的？怎么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啊，快离开这里，我在捉鬼呢，顾不上你啊。” “哦？你看起来不像在捉鬼，倒像是逃命啊。”莉莎发出戏谑的笑声说道。 “怎么可能，我可是捉鬼大师。这叫战略撤退，你不懂。还有啊，你刚才说什么我看不见它，只要观察地上的灰尘就行了。不对，我跟你说这么多干嘛，你快走吧，快回家做作业去。”石天也不知道空座町的学生妹要不要做作业，反正看番剧里面，她们要么在街上找人援助，要么回去和男人谈恋爱，很少看到写作业的。 两人在对话，但那只虚可不傻，它又不会读空气，不知道现在是对白时间，周围的龙套都得暂停动作。 “吼！” 矢胴丸莉莎的视角，这只普通的虚这个气急败坏地爬起来，大吼一声向着两人冲来，它没有特别的战斗器官，什么刀刃般的臂骨，异化的武器身躯，锋利的巨大尖牙，只有两只稍微大了一圈的巨手。 巨手猛地拍下，把两人都覆盖住。 石天察觉到浮尘的轨迹，连忙做出一副着急的样子，想要拉住身旁的女人，将她带离危险地带。 “唰！” 一道刀光闪过，莉莎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霓虹刀，拔出的同时又随手插回，总之就是抽出和插入的速度极快，像拔刀术一般。 石天一看这么装逼的手法，就知道那只虚被秒了，没办法，在这个拼时髦值的世界里，谁的b装得好，谁就占上风。 “死神”哪里都好，就是在装逼这方面严重重复，一种是要么不说话，要么眼睛不看对手，总是一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样子；还有一种是积极给对手解说自己的能力，一副洒脱的样子，胸有成竹，根本不怕对手超越打败自己的自信。 比这两种更强的装逼就是蓝染这个大boss，他两者兼得，信手拈来，嘴巴还毒，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 听听，这是人话吗？ 第145章 世界的真相 果然，透过已经剩余不多的浮尘可以明显看到那透明的庞大身躯轰然倒地，尸体缓缓分解为灵子，浮尘再度占据所有空间。 最终，虚这样的怪物什么也没留下，成为了世界的养料。 这一点，灭却师则相反，被他们消灭的虚不会分解为灵子，而是连灵子都被抹除，无法回归世界的大循环。如此一来，灭却师消灭的虚越多，循环就越缺失，最终会导致世界崩溃。 以上是尸魂界的说法，石天作为看完了“千年血战篇”的预言家，他大胆猜测这些灵子并未消失，而是供给了灭却师之王友哈巴赫。否则，这家伙怎么在1000年里面又恢复心跳又恢复意识呢，他本身就有发动圣别的能力，即把所有分出去的力量无差别收回，偷一点世界大循环里面的灵子应该很容易吧。 石天胡思乱想着，旁边的矢胴丸莉莎已经收刀完毕，装逼的pose也摆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表现很完美，没有辜负浦原喜助的委托。 “少年，已经搞定了。下次可不要再到这种地方玩哦。”莉莎说完，一个瞬步消失不见了。 石天扭头看看，在一般的视线范围内确实看不见她的踪迹了。但他正处于“子弹时间”内，能够将平时视距的事物拉近，一眼就发现她已经闪出了数百米，而且还是在荒地中野草里，然后再一闪，向着更远处消失不见了。 副队长级别的瞬步差不多几百米么，石天暗暗记下这个标准。 回到电视台导演组那边，一行人发现大师果然完好无损，纷纷松了口气。然后急急忙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晚了的话怕被人发现他们跟刚才的厂房倒塌有关，到时候电视台就不光是赔钱了，说不定还有声誉损失，这档火热节目也要被停播。 接下来两天，石天在空座町转了两圈，拜访了几个平时刻意维系过关系的朋友，最后才来到浦原商店。 他一走进店铺就掏出一张美少女照片摆在浦原喜助面前，那上面分明是提刀的矢胴丸莉莎，被石天手中的摄制工具拍了下来。 浦原喜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道：“石桥桑，这是什么意思呢？” 石天盯着浦原喜助看了一会儿，露出自信的笑容，用肯定的语气说道：“谢谢了，浦原。要不是你请来的这位帮手，我前天就发生意外了。” 浦原喜助继续装傻：“你在说什么呢？我一点也听不懂啊，石桥。” 石天则是简单说了一下工厂厂房发生的情况，然后笃定道：“这位帮手剑术高超，言语间目标明确，眼神也不陌生，似乎对我有些了解。根据我的判断，她不是一个无关的路人，因此，一定是有人拜托她去帮助我。我想了两天，在这里我认识的朋友不多，一一拜访过后，才确定是浦原你。” 浦原喜助露出感兴趣的眼神，问道：“为什么是我呢？我可不认识她哦。” 石天敲了敲桌上的照片：“因为只有你看到这样的美少女，没有表现出急色的样子，并向我请求她的联系方式啊。” 浦原喜助笑了，这算什么理由？ “这可不算理由啊，石桥桑。” “还有就是你说谎的时候，语气和用词会变得很客气呢，浦原桑。”石天哈哈笑道。 同时，他又丢出几张相片，上面是穿着义骸的浦原喜助出现在前几次节目现场。 浦原喜助看到这几张照片，心想现在的人类科技也太发达了，知道自己赖不过去，不得不点头承认了。 石天顿时表现出激动的样子，看着浦原喜助，高兴问道：“所以我们是一个组织吗？什么组织，忍者吗？你是上忍吗？她应该至少是中忍吧……” “你不知道，我这两天综合以前的交往，发现我们的组织肯定很庞大，有很多人吧，上忍之上称为影吧，还有不同势力，是由忍村组成的吧……” 石天的表现完全像一个好奇心狂热的路人，他为浦原喜助脑补的忍村和忍者组织非常合理，都快让浦原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这组织存在了。 受不了话痨攻击的浦原喜助选择递给石天一副墨镜，让他戴上。 这副以灵子和器子材料制作的墨镜能够让没有灵压的普通人也看到灵体和灵子，浦原随便研究两天就做出来了。 接过眼镜后，石天麻利戴上，嘴里还假装说着：“这是什么，我们组织的制式墨镜吗？每个人都有吗？哇哦……” 他大张着嘴巴，从墨镜中看到浦原商店中的物品全部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些看起来就没人买的小零食，而是一堆堆写着这个丸那个药的新式包装，还有一些像是急救包一样的医疗用品，一些看着像食物的应急食品等等。 石天好奇地把墨镜戴上摘下，感受着两种视野中的不同，嘴里不住的啧啧称奇。 这时，他才发现旁边还有两个小孩正坐在一旁向这里张望。 “甚太，小雨，你们……咦，没有身体吗？” 小雨端来茶水，是石天摘下墨镜后看不到的那种，甚太则挖着鼻屎说：“让店长给你解释啦。” 石天连忙正襟危坐，听浦原喜助讲起这个世界的真实。 由于这部分内容他其实早就知道，所以有些心不在蔫，在此不必赘述。（一点都不水字数） 当然，浦原喜助也没有什么都说，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现世和尸魂界、人类和灵体的概念，最后才解释了一句。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她本身是灵体，穿上了特制义骸才能被你看到，义骸的话，你可以理解成没有灵魂的肉体，专门给灵体使用。” 石天眼睛一亮，问道：“特制？也就是义骸可以随意调整吗？什么身材都可以捏出来？我要36e也可以吗？” 浦原无语道：“不行，义骸只能和灵体本来的面貌相同。而且你不用想那么多，义骸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用不到。” 石天悻悻道：“难怪她看起来一般呢，原来是没有特别加大。” “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有听到哦，少年！” 第146章 来，照头打 在浦原喜助“你惨了”的目光中，石天尴尬地回过头，看到矢胴丸莉莎正从店门口走进来，同时，她一进门就在墙角坐下，然后“噗”的一声，她的灵体从特制的隔绝灵压义骸中脱出来。 石天看到她脱下了义骸，连忙摘掉了眼镜，诶嘿，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可惜没用，他面前的眼镜凭空漂浮起来，然后戴到他的脸上，莉莎的脸凑过来，一脸严肃地说道：“你刚才说得那么大声，为什么现在要装看不见？” “对不起，我错了，你很大。” 莉莎嘴角一丝危险的微笑，推了推自己的反差透明眼镜，说道：“浦原先生拜托我来给你特训，希望你能挨过第一天。” 石天突然深感这个世界的规则不完善，明明是灵体，为什么能够干涉现实啊，像茶渡太虎在原着中竟然倒拔电线杆砸倒了一只飞行虚。这里的灵体太没面子了，除了不被人类看见，其他跟人类一模一样啊。 因此他摘下来的墨镜才被莉莎轻易拿起来，一点儿不合理。 浦原喜助在一旁鼓励道：“石桥，这可是我专门请过来的高手哦，让她帮你训练，比你自己练一个月好多了。” 石天脸色有些古怪，浦原桑你确定吗？ 几人来到浦原商店底下的训练场，空间非常大，比地表那一座小屋大多了。 “准备好了吗？少年，我可不会留手，战斗就要全力以赴，喝！”莉莎看起来像是趁机报复之前石天说她胸小的样子，一句话说完，没给石天准备的时间，就空手冲了过来。 出乎意料的是，她向着肩胛骨戳来的手臂被石天轻易的挡住，而且石天还迅速用另一只手交叉形成锁扣，微微用力加上身体偏转就将她带着往旁边斜了一步。 莉莎脚下用力，立马站稳，她当即转变心态，拿出真本事，因为她已经发现了，从反应和技巧，这个少年都不弱。 但石天不给她机会调整，利用一开始这点小优势开始贴身肉搏，毕竟拉开距离的话，他可没有瞬步那样超高速移动的技巧，没法防备莉莎的远距离突袭。 反而是这样的贴身短打更适合发挥自己的长处。 以前说过，石天的身材不适合练习贴身短打的功夫，但那是功夫特色和习练者相性的问题，并不是说石天所练功夫中没有贴身的招式和内容。 而且他所学习的种花家功夫本身就不是简单的招式合集，而是一门大而化之的理念，加上他数百年的使用、总结和归纳，以他现在宗师的眼光和水平，功夫上已经形成自己的特色，站到了那个高度，无论什么战斗情况，都能信手拈来，想办法克敌制胜。 莉莎被石天泼水一般的攻击击打得连连后退，她只能不断处于防御状态，各种后退也挡不住追击的石天。 一连退出数十步，石天忽然停止了攻击，因为刚才一步莉莎退得有些多，有了足够的时间发动瞬步，他再追过去也没用了。 莉莎微微喘气，难以置信地看着石天，然后转头对浦原喜助说道：“这就是你说的需要特训的对象？” 浦原喜助摸摸鼻子，“哗啦”用扇子遮住下半张脸，说道：“这也很出乎我的意料呢，石桥桑好像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嘛。” 石天掏出8块钱的气功秘籍，翻开看了看，说道：“这不都在书上写着吗？照着练习就好了，不是我有天赋吧。” 浦原喜助一噎，他看过石天那本书，明明都是基础的拳脚和一些似是而非的大话，怎么可能一个月就练出这样的高手呢？ 莉莎倒是很感兴趣，拿过去看了看，好奇道：“那这里面说的强韧的身躯你也练了吗？” 她好像对于自己在徒手格斗方面落败并不气馁，因为她本就不是专攻白打的死神，她的优势在斩魄刀上面。如果换了是假面军团中另一位久南白来，她决不能接受自己以白打输给对手。 石天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道：“是啊，我很硬的。那天你不救我我也不会受伤，不过一直防御也没用，所以还是很感谢你的帮忙。” 莉莎再次露出一丝危险笑容，说道：“好啊，少年，那让我试试吧。” 说着，她从身后掏出来自己的斩魄刀，“唰”地一刀就停在了石天的肩膀上，刀锋并没有真正触及他的皮肤。 石天则是毫不退缩，身体连一丝晃动也没有。 “接下来，是真的喽。”莉莎眼中露出一丝赞叹，接着面色严肃起来，凝神静气，“唰”地一刀劈在石天锁骨上。 好像是牛皮鼓声，好像是铁器与骨头的交击声，好像是金属的震动嗡鸣声……总之，一声复杂的声音响起，石天完好无损，露出衣服的锁骨没有任何损伤。 “这不可能！”莉莎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刚才这一刀她已经准备好见了骨就收手，毕竟这少年看起来太过放松，需要见见血。 “没什么不可能，只要坚持一年我的训练方法，人人都可能这么厉害。”石天伸出手指，抵着莉莎斩魄刀的刀锋将它拨开，然后装模作样的吹吹自己的锁骨，轻描淡写道。 旁边观战的浦原喜助好像并不意外，他在是石天多次捉鬼旁观时已经有所猜测，甚至此时的他还提醒道：“试试鬼道吧。” 浦原喜助知道莉莎的斩魄刀始解是直接攻击系，增加的物理攻击力和刚才斩魄刀的斩击一样，所以不必再尝试，还不如用属性攻击的鬼道试试。 莉莎听了，稍一犹豫，举起手，双掌交叠，掌心向外，口中念道：“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她的掌中出现一枚红色的大火球，向着石天飞过去。 莉莎没有用低级破道，因为那样的攻击力可能还比不上她凝神的斩击，她也没有使用完全吟唱的赤火炮，生怕给石天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那样可就违背了试探的本义。 第147章 来波大的 石天内心隐隐激动，来啦来啦，“死神”中最华丽的力量体系，小到不知名杂鱼，大到立于天之上的王，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会拿出来水下剧情的神奇力量——鬼道，又称打不死人之术。 除了阿散井恋次，很多队长副队长在战斗中都会使用到它，甚至蓝染大boss在被崩玉多次进化后，已经超越了死神的界限，面对怎么打都不掉血的无月形态黑崎一护，还是用出了完全吟唱的“黑棺”。 石天看着这发红色的火球急速来到面前，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伸出右手，掌心接下了火球。 结果自然不必多说，“赤火炮”的攻击主要体现在少量的冲击力和大量的热能上。石天手臂都没有颤抖一下，他还有心思仔细感受了一下“赤火炮”的温度，大约750度左右，适合暖手，舒服。 “不可能！” 莉莎的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在她的印象中，还从没有谁面对副队长的鬼道选择徒手接下而毫发无损的。 面前少年的掌心却依旧干净，仿佛刚才的火球只是幻觉。 石天开口道：“我刚才听你说了数字三十一，还有更大的数字吗？再加把劲，说不定我就受伤啦。” 莉莎有一点不爽：“呵，小鬼，别太得意了。散布各处的兽骨！尖塔·红晶·钢铁的车轮。动者是风，静者为天。长枪互击的声音响彻虚城！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完全吟唱的六十号破道，而且是破坏性最强的雷属性攻击，她不信这次石天还能站立不动。 一道巨大的雷电向着石天奔涌而来，气势凶猛，不可小瞧。光看那耀眼的雷光，怕不是有成千上万度，只是不知道灵子化作的雷电跟人类世界的电流是不是同样的性质。 石天听了莉莎的一大段台词，心里恶趣味发作，也跟着喊道：“哈，看我把妹之，不是，幻想杀手！” 他表现得特别像一个刚刚得到力量不久的年轻人，容易受到感染，容易中二病发作。部分原因是为了迷惑一下浦原喜助，另一部分原因是防御达到这个层次以后，还没感受过真正强大的攻击，需要好好发泄一下。 雷光攻击在他的掌心，片刻消散，依旧是没能留下痕迹。 “啊哟，我感觉有点麻，还有更高的数字吗？再来再来，就快让我受伤了。”石天一脸兴奋地说道。 这时候，就算莉莎再迟钝也发现不对了，面前这家伙绝对不是浦原喜助口中“有着灵力潜质的人类少年”。 “浦原，你这家伙。”莉莎看向旁观看戏的浦原喜助。 “哦呀呀，石桥桑竟然这么厉害？我也是第一次发现呢，看来坚持一年的练习方法很有用呢，哇哈哈哈。”浦原喜助事不关己地扯开话题。 “哼，最后一击，准备好救援吧。”莉莎眼看浦原喜助装傻，没办法，只好继续下去，拿钱办事嘛。 她一只手盖住脸，往下一划拉，一个十字星形的白骨面具出现在她脸上，一股压迫性的气势从她身上爆发，地面的尘土都震颤不已。 石天没有受到这股灵压的压迫性影响，这种气势攻击防御起来实在太轻松了，但他还是口中“赞叹”道：“看起来好厉害啊。” “击溃他，铁浆蜻蛉！” 莉莎在假面状态下始解，灵压再度提升，一旁的浦原喜助都伸手按住了帽子，手中伪装成拐杖的斩魄刀杵在地面，微微稳住身形。 石天看到莉莎的斩魄刀变成了一只长柄铲子，总觉得有些怪异。但口中还是捧场道：“哦哟，好可怕的武器呢，竟然还能变形，好期待。” 莉莎很想抄起自己解放的斩魄刀就砍过去，但考虑到自己在在技巧方面并不占优，斩魄刀解放后又是直接攻击系，还是将其背在了身后。 在战斗中，鬼道使用的最大难题在于前摇太长，没有人会等你吟唱半天，所以尽管在攻击上并不输于斩魄刀，大多数人还是选择直接提刀上吧。 现在石天悠哉地等着进攻，莉莎自然选择了自己的最强单体攻击。 “提前说一下，这个我跟同伴学过，但还没真正成功过，一会儿如果失败了，我们两个一起等着被收尸吧。”莉莎冷酷地说道。 “端立天空之庭……” “喂喂，这个不好吧，玩大了。”浦原喜助一听到这个咏唱词开场，满脸震惊之色地说道，但却无法阻止，他只能将手杖恢复成斩魄刀，然后随时准备拔刀救援。 “……破道之九十九，五龙转灭！” 这个数字的破道对于灵压和鬼道技巧的需求格外高，一般的队长都很难用出，更别说莉莎以前只是个副队长。真央灵术院也只会教最多六七十号的鬼道，那还是天才学生的待遇。 不过她这百年都跟原先的副鬼道长有昭田钵玄一起行动，也说了这是跟同伴学的，有昭田钵玄会这个鬼道就不奇怪了。 只见整座地下训练场都发出剧烈的颤抖，地面产生了巨大的裂口，仿佛发生了剧烈地震，地形都被改变了。底下更是有股涌动的力量，好像有什么恐怖的生物要从里面爬出来。 石天不受灵压的威压影响，所以还好，但此时地下训练场上方，浦原商店里面，甚太和小雨的灵体都快被震慑得走不动路了，他们两个连忙躲进浦原特制的灵压隔绝义骸中，才好受一些。 握菱铁斋感受到这股熟悉的鬼道波动，脸色严肃地冲进了地下训练场，心里不断埋怨浦原喜助在搞什么鬼，一个小小的测试和训练怎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而且今天夜一小姐不在，一会儿可别无法收场。 莉莎假面加始解的灵压都被抽干了，在被石天多番刺激下，她竟然第一次成功用出了这个鬼道，不过自己也没了力气，脚下的地面破碎，她也将掉落进缝隙中。 石天感受着脚下一股正对着自己的攻击，又看到对面莉莎即将坠落，心想这妹子也太暴脾气了吧。 第148章 屁一样的五龙转灭 没办法，这时没有谁比他更近了。 一只变形金刚被他扔过去，正好接住下落的莉莎，同时一阵机械音变形，化作一辆急速奔驰的越野车，将莉莎塞进车厢的同时加速离开了“五龙转灭”的中心点。 此时，地下酝酿的庞大力量终于涌现出来，拥有形体的超巨大龙形怪物出现，向着石天绞杀过来，暴虐的灵压狂暴地释放着，颇有种不死不休的执着感。 石天摆出个手势，喊道：“钢遁，钢人之术！” 初号机登场，将他整个人包裹，送进驾驶舱，而巨大的初号机面对完全由灵子组成的狂暴龙形生物时连脚步都没移动，只是站在那里装模型。 “五龙转灭”拥有不可思议的破坏力和杀伤力，需要的灵力很多，释放的攻击更强，几乎是高级鬼道的终点，要不是没达到用一次会死的地步，它就直接被列为禁术了。 但在接近40亿倍艾德曼合金防御的初号机面前，什么杀伤力也不够看。 因此，“五龙转灭”虽然够强够劲爆，把整座地下训练场都炸成渣渣，差点连顶上的浦原杂货铺子都掀开，还让赶来的握菱铁斋忍不住露出震惊这种很掉时髦值的表情。 但它还是没有任何收获的慢慢消散了，最后化成一缕灵子微风。 石天一点点收起初号机，在别人眼中就像是某种术式用完了，最后灵子消散一般。 浦原喜助早在发现石天放出越野车时就发现了这车的防御不一般，他一个瞬步就跑到了越野车的后面，等一切消散后才露出脑袋，口中惊叹道：“牙白！” 越野车车门打开，莉莎虚弱地走下来，看着连发型都没乱的石天，不由得微微叹气：“你很强，你绝对不需要我的指点。” 石天伸出手，越野车也渐渐消失。 “不能这么说，我可没有你这么强大的攻击力，刚才可是我最强的防御啦，你已经很厉害了。”石天笑眯眯道。 实际上，他不放出初号机也能挡住“五龙转灭”，不过莉莎对刚才那个鬼道的操控明显不足，她能勉强释放出来已经不错了，就别提控制攻击目标了。 如果石天不放出初号机这个大靶子，他估计“五龙转灭”在找不到明确目标的情况下，能把这里一切都无差别轰上天。 毕竟，这可是蓝染打算用来击落灵王宫的鬼道啊，虽然莉莎肯定不如蓝染，但九十九号这个数字摆在这，破坏力绝对小不了。 “啊咧啊咧，两位都是很厉害的强者啦。这场景可是本店开设一百年以来都没遇到的呢。”浦原喜助露出招牌式的“帽檐下一只眼”，嘴里说着浮夸的话。 “哦对了，莉莎小姐，你现在需要的休息吧，请让铁斋先生带你去客房吧，正好本店最近新进了一批灵子补剂，让铁斋先生给你拿两剂，就当是我估算失误的赔礼了。”浦原喜助及时安排道。 莉莎看了看浦原喜助，她现在虚弱了，也没法跟这个家伙计较，便跟着握菱铁斋离开，只是在经过石天身边时，小声说了一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少年。” 石天点点头，微笑着送走她。心里却在琢磨，她所谓的“我们”恐怕并不是指在场的她和自己吧，可能还包括了她身后的那些假面军团们。 想到假面军团里面几个会卍解的队长，石天就有些上心了，系统姬建议他多多见识卍解，这几个不正好么。 “石桥桑，你瞒的我好辛苦呢。”浦原喜助遮住下半张脸说道，手中的斩魄刀又重新变成了拐杖。 石天微微一笑，好像没听懂一样说道：“关于这一点，我也不清楚呢，浦原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半个月以前我遭遇的事情……” “……高达你知道吧，太火爆啦，有家公司做这个模型呢……” “……我当时路过的时候非常羡慕这么大的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呀，突然，它就活了，还要钻进我的身体呢……” “……刚才太危险啦，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到了这么做……”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啦。” 浦原喜助一脸无语，你欺负我没看过高达？甚太和小雨看动画片这件事我可是知道的，高达多大，你多大？ 那巨大的钢铁造物，虽然不能动，但看着就极具压迫感，怎么可能简单。 “哦呀，看来石桥桑也是有秘密的人呢。”浦原喜助明显发现自己问不出什么内容了，便如此说道。 而他的好感度则清晰地掉了好几个数值。 石天一脸严肃道：“不能这么说，店长。毕竟两个月以前，我只是个普通人呀，锻炼一个月以后，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感觉自己变得厉害了，这件事我可是跟你说过的哦。” 浦原喜助微微一噎，你之前说的和你刚才的表现出来的是一回事吗？ 不过，这种情况，这种极为不正常的提升度，能将区区一个普通人变成如此坚硬的钢铁之壁……果然，会是崩玉么？ “而且呀，那时候锻炼的时候，总是有种错觉，只要我在心里不断强化信念，我就一定能够做到。”石天又开始忽悠了，他还做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挠着头说道，“我第一次被虚袭击时，实在被吓怕了，所以信念就变成了想要什么都无法伤害我的强大防御，没想到真的实现了。” 浦原喜助明显认真起来了，他扶住石天的一只手，瞬步发动，将他带离了面目全非的地下训练场。 两人一直来到一间僻静的密室，浦原喜助才开始仔细询问起石天的感受。 石天根本没跟崩玉有过交流，他只好现编起来。幸好他也是看过原着的人，只要把崩玉的真正功能形容一下，剩下的就交给浦原喜助去脑补就好了。 果然，浦原喜助仔细听过石天的话以后，陷入了沉思，连石天跟他告别都没在意。 走出浦原商店时，路边一只黑猫引起了石天的注意，他眼珠子一转，坐过去就把黑猫抱起来放在怀里一顿狂撸。 第149章 新年摸猫好快乐 “新年摸猫头，万事不用愁；新年摸猫背，大富又大贵；新年摸猫尾，顺风又顺水~” 石天一边撸猫一边念叨，完全不顾手中黑猫的死活。 按时间来算，确实快到现世的新年了，所以他这个举动并没有不妥之处，同时他嘴里还假装念叨着：“真有趣啊，戴上这个眼镜后，才知道连猫咪也有灵体呢，真好玩，嘻嘻。” 变成黑猫回来的四枫院夜一整个人都麻了，什么情况，她刚进入浦原商店范围内脱掉义骸，怎么一下子被石天给抓住了，这个小哥不是看不到灵体的么？ 听到他口中解释一般的嘀咕时，夜一脸一黑，八嘎浦原喜助！ 猫猫拳，挠挠挠！ 夜一探出爪子一顿乱抓，但石天眼睛都没眨，任由尖利的爪子在他脸上发出“滋滋”的摩擦声。 这种抓挠声极其刺耳闹心，夜一浑身的毛都立起来了，“喵！”一声，强行使出不属于一只猫的力气，逃走了。 虽然石天有防击退的能力，但拼力气还是比不过有着灵压加持的夜一。 他只好摸摸鼻子，自己的战斗力发展并不平衡啊。 在神秘侧的世界里，人类的上限还是太低了，要想在个体攻击力方面和这些灵体们媲美，就得学习他们的力量体系。不过石天对此有些犹豫，因为“死神”属于古早漫画，其力量体系在当时还不错，随着时代变迁，已经逐渐被超越了。 唯一值得称道的是，它是纯粹灵子灵体的力量，在一众法体双修的世界观中独树一帜。 另外，经过和浦原的交流，石天知道自己的灵体在他们看来跟普通人差不多，属于普通灵魂，没有灵压，是那种到了尸魂界不会感觉到饥饿，不需要吃饭喝点水就能活下去的究极边角料。 这说明他和“死神”的世界观并不合拍，这大概也能解释为什么一开始进入这个世界时，会有些粘滞的感觉。 至于说要不要把自己的身体给浦原喜助研究一番，弄出让他也拥有灵压的技术？还是算了吧，虽然浦原是个有底线的科学家，但谁知道他会不会趁机搞一些小动作呢。 当然，大概率还是浦原喜助只能对他的体表做些观察，完全无法破开皮肤深入内部研究，然后对他兴趣大增，彻底缠上他，那就得不偿失了。 石天一边思索着，一边快速离开浦原商店，他要给浦原喜助留出足够的思考时间，也怕被追究弄塌地下训练场的责任。 接下来整整一个个月时间，浦原喜助都没有来找石天，而石天得到了灵子眼镜的加持，在捉鬼时无比顺手，以前他看不见，还需要甚太他们帮忙，现在他看见了，自己就能抄着盐粒枪干掉那些低级虚或者地缚灵。 随着电视节目的进行，石天本人又是身材形象俱佳的上镜体质，捉鬼大师的名头响彻空座町。 一时间，空座町市场上的食用盐就卖得脱销了，这可是大师认证过的，赶紧囤几袋在家里放着。 甚至原本是深夜档的捉鬼节目都被提到了黄金档，很多小孩子都能脱口而出捉鬼大师的名言：第一，绝不意气用事；第二，腿脚麻利的跑开；第三，事后拨打热线电话把异常情况报告给电视台节目组，将有机会和捉鬼大师面对面交流哦。 空座町的鬼屋不少，大多数其实都被驻扎的死神清理过了，剩下的部分被石天接连扫荡，一时间整座城市的都市传说都好像少了许多，让人感觉到几分宁静的意味。 当然，这对于驻守空座町的轮班死神来说就有点挠头了。 一个月之后，浦原喜助才穿着义骸出现在石天捉鬼的节目现场，等他收工后才约着一起到居酒屋喝一点。 “说起来，我上次在浦原商店门口也见到了这只黑猫，它是店铺里收养的流浪猫吗？”石天看着走在浦原喜助旁边的猫形态夜一，装傻问道。 “咳，我是喜助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夜一先生。”黑猫以低沉的男性声音开口道。 石天并不意外道：“原来是夜一先生，初次见面，我叫石桥。” 夜一反倒有些意外道：“你不惊讶吗？” “关于什么？”石天奇怪地反问道。 “猫会说话这一点。” “还好吧。浦原桑告诉我很多事情，原来除了人类和现世，还有另一个世界存在着，还有灵体和灵子。一只会说话的猫咪就不显得奇怪了，也许世界上还有会说话的狗，会说话的刀和剑呢。” 夜一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若无其事道：“是嘛，看来喜助告诉你很多东西呢。” 由于穿了义骸，他们能够出入人类的居酒屋，期间因为被人认出来，引起了不小的骚动，签了许多签名后，才在居酒屋老板娘的帮助下，躲进了专门空出来的隐秘包间。 “好了，终于摆脱了，浦原你约我出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石天一屁股坐下来问道。 “是的，石桥。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关于你现有能力的猜想。”浦原喜助看起来有几分严肃，开门见山道，“你听说过完现术吗？” “没有啊，我去哪儿听说，连灵体世界还是你告诉我的呢。”石天喝了口水说道，他表情从容地说道。 “总之，你可以理解成是可以使用灵力的人类，他们力量的来源有些复杂，跟虚有关，跟心有关，跟灵魂有关。” “所以，你是怀疑我的力量就是这个完现术？”石天适时的“疑问”道。 “原本我是这么想的。”浦原喜助并不否认，“但后来我发现，你仍旧是没有灵压的普通人，这就不正常了，与其说你是完现术使用者，不如说你真的遇到了万能的许愿机器，它实现了你的愿望，同时……只实现了你许下的愿望。” 浦原喜助微微低头，标准的帽檐下一只眼造型出现，每当这时，就是他要用智慧装逼的时刻了。 “什么意思？”石天非常配合地问道，心里却已经笑开了花，误会得好啊。不枉我一直引导，你都帮我解释好了，我就不用再隐藏了。 第150章 假面军团 “你希望自己拥有强大的躯体防御能力，你的愿望便实现了。但力量本应该是一体的，强大的灵体能够用强大的灵压强化身体，达到高超防御力的效果。哪怕是完现术也是如此，它利用虚的力量，心的力量。” 浦原头头是道地解释着，“而你却没有灵压，你的躯体防御源于什么力量呢？” 石天连连点头：“啊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还有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的高达机器人啊，还能一顿变形，变成小汽车的样子，实在是太奇怪了。” 浦原喜助一噎，你把我话都讲完了，我讲什么啊？ “关于那些工具，反倒可能是完现术的力量，这一点没什么好说的，它们只是不具备灵子的普通物品，并不重要。”浦原喜助说道。 他不是不重视那些机器，而是一个月前，他躲避在石天放出的那辆越野车后面时，已经用灵子探查过了，无论怎么看，那些都是纯粹的科技造物，不蕴含任何一点灵子，甚至连进入尸魂界都不可能。 要知道，进入尸魂界的一个特点就是灵子态，有时候护庭十三队的死神对现世什么东西感到好奇的时候，还得请他帮忙将那件东西灵子化以后才能走私到尸魂界去。 比如二番队副队长托他送去的新型号游戏机。 因此，浦原喜助才不那么重视石天的科技造物，他又不是不知道人类的科技力量有多强大，就他所在的小岛还两次见识过了最强科技蛋呢，只不过没有灵子的东西不会对尸魂界造成危害，不必担心。 “呃……总之，我没有分析出你的力量源头，但经过一个月的思考，我想起了以前制造过的一个实验道具。”浦原喜助尬了一会儿继续道，“曾经我以为它的作用是其他，现在看来，你这种奇怪的提升反而可能是它的影响。” 石天挠挠头，装傻道：“你这说的也太含糊了吧，反正我现在的情况是你搞出来的呗。” “呃……也算是吧。”浦原喜助想了想，他不可能向石天解释崩玉是什么，反正崩玉也是他制作出来的，便点头承认了。 “那你要对我负责喽。”石天嘿嘿笑道，“至少，我要是丢了工作的话，可以到你的店铺里去蹭吃蹭喝吧。” 夜一舔舔爪子，说道：“喜助，我相信你说的‘自找的麻烦’了。” 浦原喜助脸色微垮，他怎么最近都在干这种事啊，还是被同一个人连续缠上。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石天的情况，但无论怎么调查，石天都很干净，绝对不会跟蓝染有任何联系。 最重要的是，浦原喜助绝不相信蓝染会把这样“无灵压有能力”的绝佳研究对象放到自己面前，进而启发自己对崩玉的思考。 没错，他已经开始思考崩玉的情况了，经过这些年的调查，他知道蓝染制造了崩玉，并且对其很重视。以前只当蓝染是将其当做一般的工具，专门研究虚化，现在看正相反，仿佛虚化只是蓝染研究崩玉的一个小小步骤。 如此一来，自己手中这颗崩玉就很重要了。 石天不知道自己这些天的举动已经引起了后续剧情的大崩坏，浦原喜助多半不会再把崩玉放进朽木露琪亚的特殊义骸内，蓝染也不会为此杀尽中央四十六室，迫切地送朽木露琪亚上双极。 他只要通过浦原喜助打入里世界，多多见识卍解就好了。 虽然说的话让浦原喜助很为难，但石天并没有真的赖上他，他还是照旧扮演一个捉鬼大师，只是前往浦原商店时更加随意，好像自己的大本营一般，有时候还帮腾不出手来的铁斋先生和甚太小雨搬运货物，接待客人。 石天对客人们为什么穿着统一的制式衣服感到好奇，顺便打听出了护庭十三队的事情，知道这些客人都是死神，身上穿的是死霸装。 “石桥大叔看起来挺喜欢的嘛，可惜你穿不了哦，那是死神灵力具现出来的衣服。”甚太得意地解释道。 “啊对对对，我挺喜欢的。”石天附和着，他对死霸装还真没什么兴趣，因为从服装的便利性来讲，不太符合他的使用习惯，草鞋折袖什么的，有严重的霓虹风格，跟他相性不合啊。 一边在电视台工作，一边在浦原商店蹭信息，石天不知不觉中已经将明面上的死神世界通用信息全部掌握，以后就不会在聊天时不小心说出超前的话语而导致被怀疑了。 过了一段时间，石天等到了他想等的人，矢胴丸莉莎。 不是在浦原商店，而是在某天晚上，他收工回家，莉莎和一个蘑菇头小青年在路灯下等着他。 昏黄的路灯，看着像不良的蘑菇头青年，身穿水手服的学生妹少女，这组合怎么看都很怪异。 石天凭借眼神远远地看到了他们，而因为没有灵压，他们直到听到脚步声才发现石天。 “晚上好啊，莉莎，很久不见，这是你的男朋友吗？”石天调笑道。 莉莎扭头看看平子真子，面无表情地回过脸来，嘴里“啧”了一声。 “喂喂，这是什么意思？”平子真子喊道。 “你知道我的名字了？”莉莎没有理会平子的喊叫，向石天问道。 石天点点头：“对啊，那天之后，浦原桑告诉我很多东西，我知道了死神和虚，还有护庭十三队什么的。我顺便打听了一下你的名字，毕竟你是我在了解这些以后的第一个对手呢。” 莉莎自嘲一声：“对手么……我可不敢当。” 她心里对那场战斗的评价是依托答辩，哪有自己使劲攻击最后虚弱到原地瘫倒，而对手却毫发无伤的战斗啊。 石天笑道：“别这么说呀，就算是浦原桑，他也不会取得比你还好的结果，你已经让我见识到真正的力量了。” 女孩子嘛，夸一夸总不要紧的。 “哦，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哦。”一旁的平子真子慢悠悠道，“在下平子真子，少年。要来比试一场吗？” 第151章 搞笑吧，逆抚 “平子真子？”石天歪了歪头，说道，“你是护庭十三队的队长吗？” 平子闭上嘴巴，把一口画风奇特的板牙收住，声音也变得严肃，说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石天貌似天真地说道：“浦原说莉莎有副队长的实力。我想，整个尸魂界只有十三个人能超过她吧。你要跟我比试，如果没有队长的实力，我劝你还是多多休息吧。” 平子真子这才明白不是石天知道了什么过去的事情，而是什么都不知道，过于天真的猜测。 “呵呵，少年。决定力量的不仅仅是称号哦。至于我有没有队长的实力，你来试试就知道了。” 石天点点头：“很客观的说法，我赞同。不过要在这里比试吗？” 他转头看看四周，一栋栋公寓联排的居民区，随便放一个高位数鬼道都不是简单的天然气爆炸能解释的了。 “当然不，跟我们来吧。”平子真子说道，转身就想用瞬步离开，他想看看石天能不能跟上他的速度，这样多少也能试探出一点实力来。 结果石天随手放出一辆造型豪华的跑车，莉莎则是自然而然地走过去拉开车门。 石天从车窗探出脑袋，喊道：“平子先生，请带路吧。” 平子真子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爱斯基摩人雪橇前面的狗，累得呼哧呼哧，人类则悠哉地坐着雪橇，毫不费力。 在莉莎的指点下，石天开车来到了一间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厂房外，至于平子真子，他早就用连续瞬步跑回来了，跑车跟不上瞬步的速度，只能靠莉莎指路。 “这间厂房……不是我下一期的拍摄素材么？”石天下车后看了看说道，“很多市民说经常听到这里发出渗人的惨叫声，你们是在这里做什么可怕的人体实验吗？” 这时，厂房内传来声音。 “啊……疼疼疼，别打了日世里。” “死秃子，让你带人回来，你竟然把莉莎扔下，遇到危险怎么办！” “不会啊，他俩关系看起来很不错。” “我说的不是那个少年，是那家伙，那家伙！别告诉我你已经放松警惕了！混蛋秃子！” 石天面色有些微妙。 莉莎推了推眼镜，说道：“别在意，普通人不会发现这里，那只是鬼道的迷惑效果。” 石天一脸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我回去调整一下节目的拍摄，尽量不让人类打扰到你们。” 两人都没有说起厂房里面的争吵声。 随着厂房大门拉开，平子真子和一个小矮子的争吵也停止了，当然，厂房里面不止他们两人，还有一些人也聚在这里。 石天知道他们是谁，但浦原可没介绍过，他只能假装不认识。 不过，平子真子似乎也没有介绍他们的想法，而是径直带着石天来到一处地下空间。 石天不知道这些死神为什么都喜欢在地下挖洞，连山田花太郎后来带着黑崎一护去救露琪亚都是走的下水道。 不过在现世，除了地下空间，似乎也没有别的地方好让他们使出力量了，毕竟他们这几个队长副队长整天都在东躲西藏，避免被蓝染找到。 他们一直穿着特制的隔绝灵压型义骸，不敢让现世轮班驻扎的死神看到，更不敢在外面释放灵压。时间一长，人都要被压抑得变态了，有一处地下空间能释放一下总是好的。 “莉莎说，直接攻击型的伤害对你无效。”平子真子转动着自己的斩魄刀，露出一口板牙，“不过，或许是她在斩术方面还有些不足呢。” “唰！” 在说话时，平子的斩击已经落下，他的瞬步比莉莎快了许多，根本看不到踪迹，这或许就是队长和副队长的差距。 不过，死神的瞬步和灭却师的飞廉脚归根结底还是使用灵子加速位移的技巧，和虚的响转完全不同，前者只是疾跑，后者却是闪现。 因此，石天一开始就进入了“子弹时间”，并且疯狂提升这种状态，一眼不眨地紧盯着平子真子，在他发动瞬步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 快，但没有快到“子弹时间”也反应不过来的地步。 于是，石天的一只手伸出，手掌虚握，挡在身前，完美地接住了平子真子这看似毫无轨迹的一刀。 跟着他俩走进来的一众假面军团集体瞪大了眼睛。 平子看起来很认真，并没有留手，这种状态下的他竟然被人握住了刀刃，还是一个没有灵压的普通人。 哪怕是蓝染，也做不到这一点吧。 对于蓝染一无所知的众人小声议论起来。 平子真子抽回斩魄刀，仔细看了看石天，又看了看自己的刀刃，然后抬头看看地下室的屋顶。 灵子世界的物理学不存在了？ “平子先生，不必惊讶。”石天笑笑，说道，“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斩击，连莉莎的一半都不如呢。” 平子真子咧开嘴巴，露出两排板牙，看起来画风可怖。他歪着脑袋，低声道：“倒下吧，逆抚！” 然后就是漫长的大眼瞪小眼。 “平子先生，你在等什么呢？不会是在等我吧？”石天表情惊讶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哦，拎两桶水都累得气喘吁吁，你不会指望我主动进攻吧。” 啊这……场上的气氛有一丝丝尴尬。 平子真子的斩魄刀始解后能够改变对手的认知，让人上下左右前后看到的方向全部颠倒，对手无法立即适应完全颠倒的世界，一下子手忙脚乱，就会出现和空气干架的搞笑场景。 但如果对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搞笑的就成了自己呀。 平子真子歪着头，这是他战斗时习惯，嘴里说道：“呀咧呀咧，是这样吗？那有些头疼呢。” 在石天的视角中，平子真子说完这句话后就用正面砍了过来，目标对准他的胸膛。 石天收紧后背肌肉，应对反方向的斩击。 “铮！” 平子的斩魄刀砍中了他的胸口肋骨，发出交鸣声。 石天低下头，看了看身前的刀刃，痛倒是不痛，但说好的“逆抚”呢？ 第152章 加入假面军团 “连出其不意也不行吗？”平子收刀，歪着头说道，“少年，我不得不承认，你很强嘛。” 石天想了想逆抚的效果，假意问道：“平子先生刚才说的逆抚是什么意思呀？我只是个普通人，听不懂呢。” 平子一愣，这少年竟然面对着他说话？在逆抚的作用下，他不应该觉得自己是在他背后说话么？ “小钵，限制他！”平子忽然一指石天，同时向一旁嗑瓜子的假面军团喊道。 假面军团中身材最为庞大的可爱胖子连忙答应一声，双手一拍，喊啥来啥。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六道泛着黄色光芒的扁形条状物从周边角度向着石天的腰部夹来，将他的身体困住。 “不是这个。”平子又喊道，“六十二号。” 有昭田钵玄略微犹豫一下，还是双手一拍，喊出了“缚道之六十二，百步栏干！” 他犹豫的原因是这个缚道不仅仅主打控制，还带有很强的攻击效果——以复数位的光棒密集的射向被捕捉对象，不小心的话会直接射到对方身上，造成不弱于四十道以下破道的伤害。 有昭田钵玄是个身形巨大，内心善良的人，不愿意伤害这个少年。 不过平子是他们当中的领导者，说的话必须得听。 石天看向身侧疾驰而来的光棒，感觉挺有意思的，要是在中森明菜的演唱会上挥舞着这种亮度的应援棒，一定能引起周围歌迷的惊呼吧。 啊，说起来，中森明菜小姐这时候应该还没有遇到那个渣她的男人吧，那家伙应该也还没祸害梅艳芳吧…… 不怪石天思路走神，主要是刚才的“六杖光牢”把他的手也困住了，接近五吨的肉体力量，他竟然无法挣脱，果然不愧是百年前鬼道众副鬼道长。 反正无法挣脱，又不会痛，他走神一下也没什么吧。 只是一旁的平子真子发现石天果然盯着“百步栏干”正确的飞来方向，眉头不由得皱起——怎么回事，我的逆抚对他没有产生效果吗？ “好了，小钵，都撤掉吧。”平子说道。 有昭田钵玄连忙松开手，两个对石天释放的缚道化作灵子消散了。 平子真子有些好奇地看着石天，问道：“你刚才没有闻到一阵香气吗？” “哦，原来我没闻错啊，平子先生。”石天笑了一下说道，“放心吧，我不会笑话你的，男人身上涂脂抹粉，喷点香水什么的……嗯，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平子额头冒起青筋，喊道：“混蛋，我只是问你有没有闻到味道，你在联想什么东西啊！那是我斩魄刀逆抚始解的能力，闻到香味就表示你中招了。” 石天故作疑惑，愣道：“啊？我中什么招了？我闻到味道了啊。” 平子目光凝视着石天，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忽然向着假面军团这边说道：“十郎，卍解。” 一旁看戏的众人都惊呆了，凤桥楼十郎也质疑道：“你确定吗，平子？” “确定。”平子真子肯定道，又向石天解释起来，“少年，我需要跟你说清楚，每一个合格的死神都有斩魄刀，每一把斩魄刀的能力都不同，卍解更是比始解强大得多。一会儿你如果不行了，一定要大声喊停止。” 石天正在副脑资料库中查看凤桥楼十郎的卍解，听到这话，下意识回道：“什么叫不行了。” 平子严肃认真道：“不行了就是……当你觉得不行的时候。” 谢谢，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嗷。 凤桥楼十郎放下书中的漫画书，收起从久南白手中分来的小零食，走向平子和石天中间，一边走，一边抽出自己斩魄刀。 “卍解，金沙罗舞蹈团！” 周围空间仿佛被一道天幕遮蔽，光线都昏暗下来，石天抬头发现是两边各有八个由线条组成的怪异人形物并排站立。 凤桥楼十郎的身后的天空更是出现一双巨大的手，凌空挥舞着一根指挥棒，似乎在指挥着那些怪异人形物起舞一般。 有交响乐般的声音传入耳朵，石天欣赏起来，说实话还蛮好听的。 一曲完毕凤桥楼十郎站在平子真子身边，用眼神询问他接下来还有啥。 平子真子目光炯炯地盯着石天，问道：“你，有什么感觉？” 石天挠挠头：“感觉？还行吧，这曲子能值500块门票。” “呼！”平子真子舒了口气，“是嘛，那很不错了。” 接着，卍解解开了，等在一旁的众人看到丝毫没有受伤的石天，更是吃惊，能够在队长级卍解下存活，这少年的防御真是好强。 回到地面上，平子重新向石天介绍了他的同伴们。 “猿柿日世里。” “矢胴丸莉莎。” “久南白。” “六车拳西。” “爱川罗武。” “凤桥楼十郎。” “有昭田钵玄。” “还有我，我们是一个隐秘组织。”平子真子解释道，“浦原喜助说你受到了崩玉的影响，某种意义上是我们的同类，所以想让你加入我们。刚才那些都是加入的考验，你通过了。” 假面军团被蓝染用崩玉做虚化实验，又被浦原喜助用崩玉想办法稳定住虚化，的确是正宗的崩玉产物。 不过石天有些不明白浦原喜助为什么要把自己推到他们这边来，难道浦原商店容不下自己这个普通人吗？ “不过我发现你好像另有用处。”平子真子继续道，“关于这一点，我还需要和浦原仔细商量下。” 用处？ 石天回想一下平子真子遇到自己以后做过的事情，一个大胆的猜想出现在他脑海里。 这家伙……不会想让我去扛住蓝染大boss的“镜花水月”吧？ 自己只是纯粹的防御啊，能够防住那些直接间接攻击或即时延迟的debuff，“镜花水月”算攻击吗？算debuff吗？ 石天有点疑惑，不过平子真子的能力跟“镜花水月”有相似之处，刚才…… 可是，就算咱能扛住“镜花水月”，你们这些友军扛不住啊，蓝染只要轻轻一笑，你们的刀刃不全都朝我砍过来了？ 一个蓝染抵七八个海伦呢。 第153章 灵魂猜想 “哇哦，石桥小子，你在设计这方面，果然是个人才嘛。” 石天暂时加入假面军团，第一天他就把这里的藏身地——厂房重新设计了一番，各个房间做了新的设计，让假面军团的各位住得更加舒适。 “不瞒你们说，最开始的时候，我就在空座町市政规划部上班，后来去强拆浦原商店时丢掉了工作，但设计房间这种小事还是很轻松的。”石天呵呵笑道。 他并没有拒绝加入假面军团，毕竟这里有好几个卍解等着他。同时他也知道所谓的“加入假面军团”只是个说辞，他们都是同期的队长副队长，怎么可能过了百年还会再接纳一个人类融入团体呢。 必然是平子真子用什么理由说服了他们，且只是暂时说服。 不过这就够了，石天来这里第二周就从爱川罗武手中见到了第二个卍解，一个月以后又见到了六车拳西的卍解“铁拳断风”，理由都是“试一试嘛，万一就打破我的防御了呢”。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两人受不住刺激，爱川罗武的斩魄刀“天狗丸”卍解后走的是直接攻击系，砍在石天身上连一道口子都没划破。 六车拳西作为灵压计量单位，卍解“铁拳断风”兼具直接攻击力和风属性鬼道系攻击力，但无论哪一种，都没能给石天造成伤害，尤其是“铁拳断风”凝聚的强烈暴风，原本应该打入对手体内，引发暴震，却在石天体表爆开，把拳西本人炸飞好远，连带着砸塌了刚刚给久南白建好的温馨小房间，引得后者对他一阵乱咬。 剩下的三个妹子中只有矢胴丸莉莎会卍解，日世里是没有才能，久南白是没有兴趣。但莉莎面对石天“来打我啊”的勾引不为所动，没有丝毫的战斗欲望，她的卍解具备一定的规则系鬼道能力，而这一点，平子真子和凤桥楼十郎已经试过了，她就不自取其辱了。 还有一位胖胖的小钵不用说，他用鬼道的时间比用斩魄刀的次数多多了，斩魄刀的始解都不熟悉，更不用说卍解。 “强拆浦原商店？”假面众人相互看了看，然后哈哈大笑，纷纷表示“这么说，你小子很勇嘛”（以六车拳西为代表的）、“该死，拆掉就好了”（以猿柿日世里为代表的）…… 一阵玩笑过后，平子真子笑眯眯道：“说起来，石桥小子，浦原那家伙前天跟我说起，让你回一趟杂货店，他好像研究出能让你使用灵子的方法了。” 石天惊喜道：“真的吗？那太好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在石天显露强大防御力和莫名其妙机械造物之后，浦原喜助已经多次尝试研究石天的身体，但他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破开石天的体表，甚至将石天肉身和灵魂分离都做不到。 吃下的义魂丸又轻松吐出来，“悟魂手甲”拍在身上毫无反应。最后浦原喜助抽出自己的斩魄刀红姬，都没能让石天灵肉分离。 连灵体都踢不出来，还谈何研究。 石天本人很配合浦原喜助，他早就尝试过了，只有戴上眼镜的时候能看到灵子，其他时候完全感应不到异常。如果浦原喜助真能研究出点什么，对他学习“死神”世界的力量体系多少有些帮助。 毕竟是时髦值爆满的战斗方式，谁不想尝试一下呢。 来到浦原商店，门口还是打打闹闹的甚太和小雨在打扫卫生，石天熟练地打了声招呼就走进店铺。 “铁斋先生，浦原桑在吗？”石天看到忙碌的握菱铁斋正在清点货物，便打听道。 “石桥啊，店长不在。”握菱铁斋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不过很快就回来了，最多不超过十分钟。” 石天也跟着看了看钟，好奇道：“为什么时间掐得这么精准呢？” “因为超过这个时间，他就会被技术开发局发现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先进去等他了。”石天点点头。 关于技术开发局之类的尸魂界常识，石天已经在过去闲聊中一点一点问出来了，此时知道并不算突兀。 五分钟以后，浦原喜助就从那个地下训练场走出来了，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深色皮肤的劲装美女和一个仅有一只手的性感爆如御姐。 三人依次从地下室出口上来，从石天面前一一走过。 只有浦原喜助打了招呼：“哦呀，这不是石桥嘛。稍等一会儿，我安排一些事情，马来就来见你。” 石天点点头，他知道那两个美女是谁，人形态的四枫院夜一和她的好友志波空鹤。 不熟（虽然撸过），不好贸然打招呼。 浦原喜助很快回来。 “石桥，不好意思哦，这么快又让你过来了。主要是研究的猜想又多了几条，想让你也参考一下。” 石天客气道：“没关系，反正平子他们的房间已经建造好了。我把电视台的工作也辞了，时间很自由。” “好，那我们来说说目前的进展吧。”浦原喜助顿了一下说道，“其实，我很少会投入这么多时间去研究某样东西，因为大多数情况下，我还没有遇到需要分析十分钟以上的研究目标。” 石天回想一下浦原在原剧情中的表现，确实有底气这么说，除了面对同为高智商研究者的蓝染。 “但关于你的研究，我毫无头绪，连入门都做不到。”浦原喜助接着说道，“你应该知道，你能防住的不仅仅是物质和灵子的直接攻击，还有一些无形能力。” 石天捧哏：“是嘛，那怎么办呢？” 他知道浦原喜助说的不仅仅是自己的防击退防精神攻击能力，还有系统姬最初给他的“无属性护盾”，这才是对规则系能力防御的关键。 “所以我一直在思考，是不是从一开始，我的方向就错了呢。你只是看起来毫无灵压，灵魂普通。又或者……你真的拥有灵魂吗？”浦原喜助缓缓说道，“如果你连灵魂都不具备，或者说跟我熟知的灵体灵魂不同，自然能够无视那些针对灵魂的无形攻击。” 第154章 之前就被旁观了 浦原喜助的意思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在石天身上检测到超出普通人部分的灵子反应，无论是平时生活还是战斗全程，石天都没有出现任何一丝灵压波动。 这种情况只会发生在普通人身上，毕竟这个世界的基本组成粒子就是灵子，所有的战斗或多或少都和灵子有关。 因此，浦原喜助在一开始就断定石天的灵魂水平仅仅是个普通人，哪怕无法灵肉分离，也一定是另外的原因。 但最近一个月以来，浦原喜助已经重新分析崩玉的情况，明确了崩玉的“许愿机”能力，分析结果显示，即便是崩玉的“愿望”实现了，其效果依旧需要用到灵子。 世界始于灵子，终将归于灵子。无人可免，包括灵王。 然而，石天就是那个意外。 “所以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也许石桥你的器子也并非是真正的器子。”浦原喜助压了压帽檐说道。 “死神”世界中，灵子组成灵体，也是尸魂界虚圈等等区域的基本粒子；器子则是现世的物质，是物理学的基本粒子。 这不能说是物理学不存在了，而是物理学出现了新的大类——灵子学。当然，现世的科学家们根本无法研究这门学科，这只能交给三界各占一个的疯狂科学家去钻研。 “想要验证这一点，我需要将你送往尸魂界。”浦原喜助帽檐压得更低了，“……在不使用灵子转换机的情况下。” 接着，浦原喜助简单介绍了一下灵子转换机是什么。简单来说，就是可以装在穿界门上，将一切通过穿界门去往尸魂界的东西转化为灵子态，无论是红白游戏机还是人类肉体。 浦原喜助坦白道：“过去的实验中，我已经对你尝试使用过灵子转换机，结果无效。” 这说明不是浦原喜助小气，不给石天添加保险，而是他用不了，只能靠身体硬挤穿界门。 石天听完解释，忽然面色古怪道：“那一般情况下，普通人或者普通器子物品通过穿界门会发生什么呢？” “灵子状态下，通过穿界门以后会进入断界，遇到拘突或者拘流；器子状态的话，你就想象成无防护地暴露在星球外面好了。”浦原喜助说道。 石天恍然地点点头，不在意道：“害，你早说不就完了，一件宇航服的事儿嘛，都7891年了，宇航服早就研究出来了。” 浦原喜助摇摇头：“不，器子通过穿界门之后会到达星球外层，并不能进入灵子存在的断界。这就意味着器子同样无法穿过断界后到达尸魂界，所以这不是宇航服的事情。还有，什么是7891年？” 石天挥挥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那按你的意思，我就直接裸装过穿界门呗？” “目前的计划确实是这样，但如果你能同人类世界的高层发展关系，向他们借来宇航服或者宇宙飞船，最起码能保证在我猜测错误的部分，你的生命安全得到保障。”浦原喜助抬头望望天，眼中露出思考的神色，说道，“听说十几个月以前，技术开发局检测到一艘器子组成的怪异飞船在太阳附近飞了好几圈，这大概是人类世界的科技产品。可见现在人类已经能够安全走出星球了。” 石天微微一愣，立刻意识到浦原喜助说的是之前自己开着“阿瓦隆”号到处寻找尸魂界的事情。 那时候他还没有得到浦原给的灵子眼镜，看不见尸魂界，只能用飞船瞎转。现在看来，当时的“阿瓦隆”虽然没有找到尸魂界，但其庞大的身形却被一直监测断界的技术开发局看到了。 石天顿时有种裸奔被抓现行的感觉，关键自己还不知道，奔得十分豪放，一点没有遮掩。 “咳，这件事就算了吧。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既不是贵族也没有权力，根本可能借到那种东西。”石天打定主意，回头就把几个远地轨道的变形金刚卫星调整轨迹，拉到同步轨道上来，躲进一大堆人造气象卫星中，隐藏踪迹。 “好。那就等下次穿界门打开的时候，你跟着进入，我会提前派人通知你的。”浦原喜助交代道。 “大概什么时间呢？”石天想问问清楚，他琢磨着自己要是去了尸魂界，大概短时间内就不回现世了，毕竟会卍解的死神大多数都在尸魂界那边。 “不会太久，等空鹤看望完她的亲人就回，大约三天左右。” “空鹤是谁？是刚才那个断臂美女吗？”石天若有所思地问道。按照剧情时间来看，现在的空鹤来看望亲人，说不定指的就是黑崎一护一家。 不过志波空鹤是志波家主家家主，黑崎一护的老爸黑崎一心，原名志波一心，是分家家主。两者之间似乎并没有直接联系，原剧情中看起来也不熟的样子。 嗯？也不对，如果完全不熟悉，志波空鹤会第一次见面就帮助黑崎一护轰开静灵庭上空杀气石形成的保护罩吗？她只是性格豪爽，不是傻。 浦原喜助点点头，眼神怪异了看了看石天，说道：“是的。关于她的事情，如果你能进入尸魂界，以后可以找她慢慢交流。现在我来跟你说说成功之后的后续计划和失败之后的补救措施吧。” 石天心不在焉地听着，反正再怎么失败他也不会有危险，就算流浪在宇宙中，也能凭借自己公寓里存放的变形金刚扫地机器人“飞雷神”回来。 唯一听进去的就是浦原喜助希望石天成功进入尸魂界之后能帮他建立一个和现世浦原商店沟通的中转站…… 谈话结束后，石天紧忙赶到了假面军团驻地，他要紧急攻略一下矢胴丸莉莎，让她展示一下她的卍解，毕竟去了尸魂界的话，他又有新的计划要安排了。 “莉莎酱，说起来，我上次看到一个番，剧情非常劲爆哦，你想不想听呢？” “什么剧情？”莉莎放下手中性感全裸写真集，推了推眼镜问道。 第155章 进入穿界门 石天咳嗽一声，转头看了看四周其他人，发现爱川罗武和凤桥楼十郎在交流最新的漫画，平子真子和猿柿日世里在揪着头发打架，六车拳西在和久南白对练白打，有昭田钵玄则帮他们维持着结界，防止打斗灵压逸散到厂房外面。 没人关注，那就好。 石天小声说了起来：“很感人的哦，女主为了跟男主见面，和男主爸爸结婚，不停地生孩子，生孩子，直到生出男主……” 才说了几句，莉莎的眼睛就不由得瞪大，放出兴奋的光芒，还特地把耳朵凑到石天身边来。 两人悄悄聊了几句之后，就约着走进了地下的训练场，一东之后，两人又走了上来。 同时，系统姬提示石天已经见过了5个卍解，进度良好，继续加油。 石天盯着那个诡异的数字5，实在想不起来除了假面军团的四人，他还在哪里见到过卍解，莫非最开始平子真子让他的斩魄刀“逆抚”卍解了？ 虽然石天知道在漫画以外的官方小说中，平子真子确实展现了他的卍解“逆样邪八宝塞”，但好像没有提示他能够无声释放卍解。 石天默默记下这一点，等下次骗出平子的卍解时，再来验证。至于为什么不这次来骗——好感度还不到10点，连莉莎的四分之一都不到，不好下手。 在保证一定会定期把新番的稿子发给莉莎手中的变形金刚平板后，石天告别了假面军团众人。 离开厂房后，石天还能通过莉莎手中的平板监听到日世里恼火地冲平子真子叫着：“死秃子，你不是跟浦原那家伙说好了吗，怎么又把人放走了？” 平子惨叫着一声：“别揪头发……没关系，浦原比我们更会挖掘他的作用。” 三天时间一转而过，石天安排好自己在现世的生活和工作，以环游世界的名义消失在熟人和朋友们的视线中。 三天后的晚上，石天躺在浦原商店门口的躺椅上，心里想着难怪那个睡衣奸商喜欢在这里放松呢，这视角竟然能一览无余的看到整个空座町北部的所有高塔，在那些高塔上，有浦原喜助安放的监测装置，只要蓝染出现在现世，就会第一时间传回信号。 关于睡衣奸商的名号，也是石天在仔细看过浦原喜助要求他在尸魂界帮忙建立的杂货铺货品清单后才起的，这样的成本和售价，空座町的路灯缺了点装饰品你知道吗？ 临近出发时间，夜一和空鹤回来了，她们进入浦原商店鬼道范围内就脱掉了义骸。 空鹤走近时主动地跟石天打招呼：“哟，小哥，那天以为你是浦原的死神客户，有些失礼，抱歉啦。” 石天一愣，那天初见空鹤时，对方确实对他不理不睬，石天还以为是空鹤本人性格如此，原来是误会了自己的身份。 空鹤的哥哥志波海燕死在了朽木露琪亚手中，当年露琪亚扛着海燕的尸体推开志波家的门，开口就说“我杀的”，让空鹤对死神充满了厌恶。 这样一来，自己的计划就简单了许多。 石天露出恍然的笑容，说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啦。我还以为你是尸魂界来的大贵族，对于平民的我不屑一顾呢。” 空鹤仰头大笑：“哈哈，我怎么可能是贵族。贵族出门必须要有一大堆人簇拥着，还要穿着端庄的礼服，口不能言，眼不能笑，眼睛一直盯着地面，多看一眼旁人都不行。” 石天脸色怪异道：“你说的这么详细，想必是亲身经历过吧。” 空鹤拍拍一旁夜一的肩膀，发出“邦邦”的巨大声音，甩锅道：“不是我，是她，尸魂界四大贵族四枫院家家主，很有钱的那种。至于我嘛，只是流魂街最好的烟火师志波空鹤。” 说着，空鹤不知从哪里扯出一根白色绷带，上面写着花体的“空鹤”二字，随着风飘扬。 夜一被空鹤拍得一个趔趄，瞪了一眼自己的闺蜜，然后说道：“别聊了，有时间去断界聊吧，反正那里的时间多。” 断界中的时间流动和尸魂界现世有鸿沟，简单来说，在断界中跑很久，但出来后发现尸魂界和现世没过多久。 石天的理解是相对论中关于速度和时间的解释。他不是没想过利用断界来加速自己的“老而弥坚”，但一来从断界中出来会发生时间回溯，极不稳定；二来石天不敢保证自己能待的时间是根据现世和尸魂界的时间还是根据自身时间来计算，万一是后者，他带断界待满十几年，啪一下强制回归了，那不是相当于白来这么早么。 “我叫石桥天一郎，是个普通人类，这次受浦原喜助之托，替他在尸魂界建立杂货铺中转站。”石天向空鹤伸出左手，并提醒道，“这是现世的人们打招呼用的……” 空鹤直接用没断的左手和他握了握，笑道：“我知道，流魂街有新来的魂魄，他们用过这种礼仪。” 正式打过招呼后，几人来到了地下训练场。在这里，浦原喜助已经竖起一道穿越门。 “石桥，你跟在空鹤后面，一定不要跑偏，因为你没有用灵子制造道路的能力，一旦落后，就可能永远迷失在断界里。”浦原喜助严肃地强调着。 石天点头表示明白，他知道，浦原喜助没在空鹤面前说出另一句话“如果你连穿界门都踏不进去；或者进去后到达不了断界，你还是想办法赶紧从星空回来吧”。 时间一到，浦原喜助掐准了断界中拘突和拘流远离的时刻，果断打开穿界门。 空鹤脚下发力，带头冲了进去。 石天紧随其后，关键就在这个瞬间。 通过穿界门的一瞬间，石天又感觉到了最初降临时的粘滞感，只是这次的感觉非常轻微。 好消息是，他看见了前方空鹤曲线惊人的背影，并且踩在了她用灵子铺出的道路上，脚下坚实的踩踏感让他感觉到几分安心。 成功了！ 他能够到达尸魂界！ 第156章 浦原喜助的第一坑 “嗯？你的身体？”空鹤抽空往后面看了一眼，本想看看石天能不能顺利跟上她现在的速度，结果却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为什么没有灵子化？” 石天正在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毕竟这一趟要跑很久。听到空鹤的问题，反而奇怪道：“尸魂界的人都能轻易辨别灵体和肉体吗？” 空鹤看着石天的脚步，每一步的间距都完全相等，步幅不变，却能跟上她的速度，这可一点也不像普通人或者普通魂魄。她回过头，看着前方，说道：“那倒不是，只是你灵子化以后应该会有一点灵压波动，我没察觉到。” 石天打个哈哈，笑道：“是这样么？浦原说我就算灵子化也没有灵压呢，因为我的魂魄只是个普通魂魄。” 空鹤没有继续追问，点点头便埋头带路了。 路程确实很长，而且不知道空鹤是如何分辨方向的，经常需要进行转向，灵子铺成的道路也跟着变化出弯道来。 石天有种玩低配版神庙逃亡的感觉，只不过前面有一个身材超棒的高挑御姐，他不介意再多逃一段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空鹤提醒道：“注意，快到了。跟紧我，一起跳。” 前方永远漆黑一片的断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光点，那是穿界门在尸魂界形成的投影，从那里出去就可以离开断界。 石天紧跟着空鹤的脚步，和她一前一后地跳出了穿界门。 和一直漆黑的断界相比，外面的正常光线也显得非常刺眼，让人不由得眯起眼睛，石天眯了一会儿眼睛才有空打量周围环境。 首先是造型极其夸张的屋子，中间的主屋没什么好说的，是非常典型的霓虹风格，但屋子两边各有一只泥塑的巨型大脚，关键还是倒立姿态，好像一个巨人倒栽葱扎进了土里。 两只大脚丫中间拉着巨型条幅，上书“志波空鹤”四个大字。 然而，环顾四周，是一片荒芜之地，明显远离流魂街主要居民区，高调的建筑风格和低调的房屋选址形成强烈的反差。 石天心里默默念叨，我就喜欢反差！ 空鹤落地后，造型夸张的房屋内部瞬间跑出来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巨汉，恭顺地跪倒在地，口中大声喊着：“欢迎家主回归！” 这种“歪嘴龙王”的既视感让石天脚指头不由自主地抠起别墅来。 空鹤却一脸正经地说道：“岩鹫呢？我不是说过回来的时间吗？他竟然没第一时间迎接我？” 两个巨汉额头冒出紧张的汗珠，战战兢兢地说道：“少……少爷他，今天早上就出门了。” 空鹤表情平静道：“哦，等他回来，让他第一时间来见我。” 接着，她邀请石天到屋里喝杯茶，作为初见面时失礼的歉意。 两人喝茶时，随口聊了几句，当听到浦原喜助交给石天的任务是建立一个中转站时，空鹤微微皱眉，问道：“中转站叫什么名字呢？” “当然是浦原商店中转站了。”石天摆出一副不知内情的样子。 “呵，浦原那家伙还是老样子，就喜欢坑人啊。”空鹤笑了起来，“你知道浦原喜助在尸魂界是什么身份吗？” “远近闻名的大商人？不不，既然你让我猜测，他的身份应该不会那么简单，难道是这里的商会会长，垄断了尸魂界和现世交易的唯一通道？”石天喝着味道清淡的茶水，作出思考的样子说道。 “哈哈。”空鹤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笑话，笑着说道，“你猜的没错，他垄断了这里和现世的交易，只不过是以走私的方式。” 石天若有所思道：“是这样么，原来他是个不法商人啊。” “不，浦原最重要的身份并不是商人，他是护庭十三队百年前就开始通缉的叛逃死神队长。” “叛逃？还是队长？那我要是打上‘浦原商店’的招牌……” “没错，很快就会有二番队的队士来抓你归案。”空鹤憋着笑说道。 石天恍然道：“难怪那家伙说前期会有一点小小的麻烦。” 空鹤拍拍他的肩膀：“对他来说，确实是小小的麻烦，即便被中央四十六禁止进入尸魂界，他还是能时不时跑回来。不过对你嘛……我欣赏你的勇气，小哥！” 石天掏出一叠规划书，翻开看了看，然后扔到一边，果断道：“现有的规划不行了，要想搞定他的中转站，只能另想办法。空鹤小姐，我想向你借个人，明天领我在附近转一转，只有了解这个地方，我才能做出适合的规划来。” 空鹤豪爽地一挥手：“简单，一会儿我弟弟回来，我让你带你走遍西流魂街。我对你想做的事情很感兴趣，而且浦原的中转站建立起来，对于流魂街的居民来说也有好处。加油，小哥。” 没过多久，空鹤家的巨汉仆人进来通报说少主回来了。，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一脸忐忑的年轻人，志波岩鹫。 空鹤一改先前和石天相处时淡然平静的神色，脸上出现怒气，左手捏成拳头，“咣”一下就砸在岩鹫的脑袋上，口中骂道：“你还知道回来？我走之前是怎么对你说的，这两天你有按点回家吗？” 岩鹫捂着脑袋，“乖巧”地趴在地上，好像一具被锤傻的尸体，闷声道：“我错了，大姐，下次不敢了。” 空鹤提起拳头，又是“咣”的一拳，嘴里还伴随着解说：“这是昨天超时三分零八秒晚归的惩罚。起来，别装。” 岩鹫立马弹射起身，乖巧地跪坐一边，眼睛低垂，一副认真认错的模样。 石天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空鹤在见到岩鹫时的神情转换有些刻意了。 也就是说，她并没有那么生气，只是做出一个样子。这是多么典型的家长教育方式啊。 “明天，带客人去西流魂街，他要去哪儿，你就带他去哪儿。听懂了就下去吧。” “好的，大姐，我明白了。” 第157章 坏了，我成旅祸了? 岩鹫大声表示明白，然后低着头一步一步慢慢退出了屋子。 石天饶有兴趣地说道：“贵族家的教育好严格啊。” “哪里，只是这个弟弟欠教训罢了。” 一直聊到深夜，石天顺便向空鹤打听了一下尸魂界的现状，主要是流魂街的情况。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石天愕然道。 “没有经过死神的引导而擅自来到尸魂界的魂魄都称为‘旅祸’，在尸魂界被视为一切灾难的元凶。”空鹤慢悠悠道，“所以流魂街的居民未必会喜欢你哦。如果你不能融入他们的话，你的中转站也很难建立吧。” “那我如果是肉身的话，也会被算做‘旅祸’吗？” “尸魂界可没有活人，这不比‘旅祸’更加惹眼吗？” “我……”石天感觉自己踏进穿界门以后，浦原喜助一定是在得意洋洋地嘿嘿暗笑。 他反手掏出一块平板，点了几下，里面露出了浦原喜助的头像。 “莫西莫西，是石桥桑吗？找我有什么事啊？” “呵呵，浦原桑，你好像没有跟我解释‘旅祸’和你被尸魂界通缉一百年的事情呢。”石天“咬牙切齿”道。 “咦，石桥桑你这个东西好像不太好用啊，我怎么听不见你说什么了，莫西莫西？听……不……见……啦……嘟——嘟——” 浦原喜助挂断了通话，对于石天的问题是一个字没说。 石天无语地收起平板，挠挠头，忽然问空鹤道：“我听说十二番队里面有个技术开发局，他们会监测到所有进入尸魂界的魂魄吗？能筛选出‘旅祸’吗？” 空鹤摇摇头：“看情况吧，流魂街东西南北各80个区，每个区每天都有很多魂魄出现，总有一些不是由死神引导的。只要不被人举报或者不被当区驻守的死神发现，时间一长，自然就没人知道你的来历。” 石天点点头，继续深入了解流魂街的事情，比如普通的魂魄不会感到饥饿，不需要食物，仅靠水和空气中游离的灵子就能活下去；而有灵压的魂魄则要靠食物来缓解饥饿。 比如流魂街越靠近中央静灵庭的区治安越好，越靠后的区越混乱，那些七八十区经常会诞生一些大恶人，随意杀人，只为了夺取食物或者个人喜好。大恶人们杀掉的魂魄甚至能堆积成山，反正尸魂界每天都有很多魂魄诞生，不用担心会被大恶人杀光。 空鹤还用现在静灵庭的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举例，那就是从北八十区更木区走出的大恶人，极其凶悍，杀人如麻。当他杀掉前任十一番队队长之后，便成为了现任队长，利用十一番队队长的特权取得了中央四十六室的豁免，免除了他以前犯下的一切杀人罪孽。 “原来如此，不过我不去静灵庭，应该不会遇到他。”石天立下g道。 第二天，还在睡觉的岩鹫被空鹤一脚喊起床，并被指派带着石天去考察流魂街。 出门之后，岩鹫终于浑身放松下来，扭头看看石天，说道：“我还从没见过大姐对谁这么客气呢，我们家也很少有客人拜访。你好，我叫志波岩鹫，自称‘西流魂街的深红子弹’。” 石天笑呵呵道：“你好啊，我叫石桥。空鹤很不错啊，为人豪爽，性格坦诚，长相漂亮，身材绝佳，腿也……” 岩鹫凑到石天面前，突然靠近的大脸打断了石天的吹捧，他略带疑问地说道：“所以，你想追我大姐？” 石天连忙解释道：“哈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对她比较欣赏，你不要误会，我……” “太好了！”岩鹫双眼露出兴奋的光芒，使劲拍拍石天的肩膀说道：“加油，我相信你，快把她弄走吧。” 石天相信岩鹫只是为了摆脱空鹤的控制才这么说的。 接下来，两人走向居民区的路上，岩鹫不停地细数空鹤的“优点”，像一个推销员一样滔滔不绝。 “岩鹫，稍等一下。”石天挥手止住了他的话头，“我们是不是有麻烦了？” 岩鹫顺着石天手指的方向，看到两个穿着死霸装的家伙等在前面的路旁。 “哟，还没到地方就看到你们啦。”其中一个光头死神说道，“真是走运啊，不过你们好像就没那么幸运了。” 说话间，那闪亮的光头还反射出一丝耀眼的光芒来。 旁边另一位台灯发型的死神甩了甩头发，说道：“对方有两个人，你都要吗，一角？” 光头哼哼两声，大叫着：“当然，都是我的啦。” 说着，他就拔出刀冲了过来，口中还提醒着：“快亮出你们的武器吧，欧拉拉~” 岩鹫慌忙在身上乱摸，想要找找什么能挡住对方的东西。 “停下！”石天大喝一声。 光头斑目一角动作一顿，斩魄刀举过头顶，却没砍下来，他瞪大了眼睛，问道：“什么？” 石天反问道：“我才要问你为什么吧？我们好好地在路上走着，最多是话多了些。你为什么一看见我们就冲过来呢，难道尸魂界不允许走路说话吗？” “别跟他们废话，死神都这样不讲道理，和他们拼了，姐夫。”岩鹫找到一把短刀，横在两人身前道。 斑目一角哈哈笑道：“原来你还不知道原因，太好笑了，还有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哈哈哈……旅祸？” 石天表面惊讶道：“旅祸？谁说我们是旅祸的？难道有人举报吗？还是有别的死神看到了吗？” 站在后方的玩着长指甲的台灯头死神慵懒地说道：“看来你早有准备，可惜没用哦。技术开发局接到举报，他们查证后确实发现了陌生的穿界门痕迹，就在你们来的方向。” “现在还有话说吗？”斑目一角得意地叫道，“接受命运吧，旅祸。” “铛！” 并不是岩鹫的短刀挡住了一角的斩魄刀，而是石天的左手虎口。 一角脸色一变，竟然有人徒手接住他的刀刃，这是条大鱼啊，兴奋起来啦！ 第158章 什么闯关游戏啊 一角强行收刀。 石天并没有攥住他的刀刃，主要是他想试试正经死神的白打和斩术是什么水平。 斑目一角是个很有意思的角色，他是第一个除队长外展示出卍解的死神，也是黑崎一护进入尸魂界以后第一个正式对手，同时他还是阿散井恋次和朽木露琪亚未来女儿的教习师傅。 从一角身上，可以看出浓重的试金石意味，通过他的战斗力，石天可以大致摸索出尸魂界其他人的战斗力水平。 “欧拉拉，很不错嘛，快点，再快点，我要砍中你啦！”斑目一角刀光连成细密的雨线，泼水一般向石天袭来。 石天进入“子弹时间”，清晰判断出他每一刀的走向，无论怎么迅捷，无论有多少假动作，他都能第一时间找到最合适的闪避路线。 事实上，一角的技术在他看来还是有些稀松。一是因为尸魂界已经数百年没什么大事发生，一角除了没事杀一杀误入尸魂界的普通虚，并没有多少生死搏杀、练出更强斩术的机会。要是放在千年前，让他跟卯之花烈同期，说不定还能练出来，当然，更有可能是他被后者顺手当成流魂街的好战恶人秒了。 二是他的天赋有上限，虽然看起来是个好战的狂人，但战意并不能弥补天赋，一角的斩术里面就缺少天才般的灵光一闪，让石天感觉有些无趣。大概整个尸魂界，比一角还没有天赋的只有七番队射场铁左卫门了，他们只能靠勤奋的练习才能弥补和别人的这一点差距。 当然，这说的是和天才们相比，日番谷冬狮郎、市丸银那些，和其他的普通死神相比，斑目一角已经很不错了。 “嗯，基本功很扎实嘛，看得出来你很努力。”石天“好心好意”点评着。 这种反过来指点的态度让一角都气笑了，他收回刀，喊道：“喂，拿出你的武器吧，接下来我要认真了，我不砍手无寸铁的人。” 石天想了想，说道：“斩魄刀的话，我可没有。不过你不用顾虑，因为你连我的皮肤都砍不破。” 说着，他还扬起虎口给一角看了看。 一角头上冒起青筋，口中发出低沉的喊声：“伸长吧，鬼灯丸！” 顿时，他手中的斩魄刀变成一把长柄武器，看上去像是薙刀，在尸魂界这么多死神的始解当中，也算是独一份了。除了初代护庭十三队中八番队队长萌妹子鹿取拔云斋，石天一时想不出还有谁用这种形制的长柄武器。 而在霓虹的文化当中，薙刀确实是僧侣和女人使用的武器。 想到这里，石天突然开口问道：“你这把刀……你是和尚吗？” 一角的光头上已经出现抽搐的井字形，他咬牙念着“杀了你”、“杀了你”，然后挥刀冲了过来。 石天翻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长长的棍子，以他所学的“擀面棍法”应对。 一个合格的白案师傅，至少要把手中的擀面棍使得得心应手，而像石天这样的双料宗师，能用擀面棍把任何攻击化作面团一般，轻松碾压糅合。 棍随身走，身随心动。石天本就处在“子弹时间”状态，手中长棍的反应和威力再增五成，一时间，斑目一角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旋涡，他手中的鬼灯丸甚至有些把握不住。 要不是力气较大，说不定鬼灯丸此时已经脱手而出了。 一角的额头逐渐冒出汗珠，战斗姿态也有轻微的变形。这一点微小的细节在场没有一个人能够发现，他自己也没能发现。 石天却不动声色地瞄准这一点破绽，并将其不断扩大，最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挑飞了鬼灯丸。 一角还没察觉到自己的问题出在了哪里，只觉得一股难以遏制的大力撬飞了自己的武器。 石天接住落下的鬼灯丸，掂了几下，不顺手，扔到一边。 “接下来，试试徒手……哦，你们叫白打是吧。” 说着，石天把长棍往地上一插，挽起袖子，摆出一个架势，等着斑目一角迎战。 一角的目光缓缓从鬼灯丸上面收回，面对石天，忽然浑身放松，懒懒道：“算了，我输了。失去武器的战士就是输了，你通过我这一关了。” “不过嘛，”他嘿嘿两声，继续道，“本来只是普通的一次任务，队长非要跟过来，要不是他正在迷路，我也不一定能提前蹲到你。不过你再往前走，说不定能碰到迷路的队长，他可不像我那么好说话。你可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石天散了架势，点点头：“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更木剑八嘛……他也不行，他砍不动我。” 直到石天和岩鹫走出好远，斑目一角和旁边的绫濑川弓亲还处在懵逼状态中，他们刚才听见了什么？有人说更木队长砍不动他？！ “石桥大哥，你真厉害啊。刚才那两个至少是排名靠前的席官水平了，他们的灵压让我感觉很难受，你竟然还能打赢他们。”岩鹫有几分羡慕地说道，“要是我也有你这样的本事就好了，到时候我就让杀害大哥的死神吃吃苦头。” 石天知道岩鹫自从见到死神扛着奄奄一息的大哥站在家门口，并说“我杀的”以后，就对死神这个团体保有极大的厌恶。 不过交浅言深是大忌，他现在不好劝说岩鹫，只能等以后熟了，再把情况告诉相对成熟的空鹤，看看她怎么处理。 咦，不对，石天一边赶路，一边翻看副脑资料，发现在漫画中，空鹤早就从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那里得知了志波海燕被杀的真相——遇到了能力诡异的虚，她只想要露琪亚一个歉意的表示。但岩鹫恐怕无法轻易罢休。 “对了。石桥大哥，你刚才说什么更木剑八，我好像在流魂街听过他的名字，他是现在的十一番队队长吗？他长什么样子，我们要是遇到的话得躲一躲吧。”岩鹫边走边问道。 石天猛地停下脚步，沉声道：“他就是更木剑八。” 第159章 这个比这个好使 岩鹫跟着急停，一眼就看到前方扛着一把锯齿太刀的高大男人，死霸装和队长羽织随随便便地穿着，胸前半身裸露，露出身上横七竖八的刀疤。 狂野的发型一看就没打理过，还戴着一只眼罩，剩下一只野兽般的瞳孔盯着他们这边。 在整个尸魂界和虚圈，更木剑八是唯一眼珠子只有一个小点的角色，人物特征十分明显，一眼就能认出来。肩膀上更是扛着一只粉毛萝莉，嘴里开心地喊着：“咦？小石头和小沙子的味道。” 对面的更木剑八看到两人后，嘴角渐渐咧开，闭上眼睛闻了两下，然后兴奋地盯着石天。 “你闻起来……很耐砍的样子。” 石天抬起手，闻了闻自己，没什么特别。不知道更木剑八是靠什么来判断的，野兽的直觉吗？ “岩鹫，我需要你现在就回去找空鹤。如果你脚步够快的话，还能在我倒下之前把空鹤带过来帮忙。”石天找借口支开岩鹫，“我能相信你吗？” 岩鹫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和大哥，一直以来都是大姐在教育他，不过大姐显然管得有点多，连每天回家的时间都有规定。在整个尸魂界加上现世，只有男主角黑崎一护有相同的门禁待遇。 因此岩鹫第一次听到有人把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他，一股责任感油然而生。 “放心吧，姐夫。我一定会帮你尽快找来大姐，你坚持住。” 等岩鹫一溜烟跑远，粉毛萝莉草鹿八千流也从更木剑八肩膀上跳下，蹲在一边的石块上，为两人加油打气。 “砍死他，小剑！” 石天想了想，从怀中掏出几块糖果（实则用积分随手兑换），扔给了八千流，甜度超标的糖果瞬间俘虏了八千流的立场。 “砍死他，小石头！” “嘿呀（速读），尽情厮杀吧，最后我会让你有机会报上名字的。”更木剑八嚣张一笑，举起扛着的太刀，一个跃步就跳过了十几米，向着石天当头砍来。 石天瞬间进入“子弹时间”，让更木剑八仿佛“停滞”在空中，他自己则是在脑海中想着应对的方法。 像刚才敷衍斑目一角那样肯定不行，在极限压制自身且佩戴眼罩的情况下，更木剑八可以看做一个大号的斑目一角，但他打着打着就会提升自己的灵压用来匹配对手，就像软件更新版本一样。 原剧情中，黑崎一护拿着一把菜刀就把更木剑八砍得半死，那是因为作为男主角的他，外挂跨版本升级，一下子把更木的版本超过去了，用“我的版本在你之上”打败了他。 现在石天却没什么外挂傍身，至少他不会像挤牙膏一样抠抠搜搜的掏“存货”出来——指一点一点提升实力。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和防御相匹配的攻击力，只能当一个等着挨打的硬壳乌龟。 既然这样的话……石天想到这里，总觉得头上颜色有点不对，干脆大闹一场吧。 他伸手指向更木剑八，不知何时，手中出现一把亮银色的m500造型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扑过来的更木。 “砰！” 动能高达4200j的改进型马格南子弹出膛，枪口初速超过600米\/秒，比更木剑八冲过来的速度更快。 “砰！” 这是更木剑八被大威力手枪弹近距离击中左臂，一大块血肉崩开，身体也被止住冲势，踉跄落地的声音。 功夫再好，一枪撂倒。 鲜血不要钱一样洒了一地，全是更木剑八身上喷出来的。 “不好意思，这位不知名的队长。我没有斩魄刀，只有靠自己做点研究，搞搞热武器这样子才能在尸魂界混下去。”石天慢悠悠说道，顺手又打开弹巢，补充了刚才消耗的一颗子弹。 更木剑八的小眼珠子死死盯着石天，表情逐渐变得凶狠，他身上爆发出恐怖的灵压，开始准备更新版本打补丁了。 如果这时候有岩鹫在一旁，他早就被这灵压压得动弹不得，以此证明更木剑八灵压的强大和恐怖。 但这些气场攻击对石天来说就像微风变成轻风，毫无压力，甚至还觉得风力和煦，空气芬芳。 “爆气”后的更木剑八肌肉收缩，止住了左臂的流血，身上皮肤更是紧绷，右手握着太刀，没打招呼就继续向石天砍来。 “砰！”*6 六声枪响密集的连成一线。 石天刚察觉到更木剑八有动作，就把弹巢里的子弹全部清仓。然而，这次的弹头打在更木剑八身上，并没有起到先前那样血肉撕裂，炸开一个裂口的效果。 只见六个小小的血洞出现在更木的胸肌上，加上肋骨的阻挡，这些子弹只是穿过了皮肤，并没有对他造成影响行动的伤势。 这种小血洞甚至还不如更木剑八平日里跟人切磋时被砍一刀来得严重，他脸上嚣张的表情和手中毫不停顿的太刀说明了这一点。 石天微微一偏脑袋，避过了锯齿太刀的刀锋，让刀口落在了他的锁骨上。 “铛！” 这是锯齿太刀震动时发出的嗡鸣声，刀刃下的对手身形却没有丝毫晃动。 更木剑八的小眼珠子微微抖动一下，惊愕地盯着石天的锁骨，那里竟然没有出现伤口，连皮肤都没有砍破，更别提流血了。 “桀桀桀……你果然很耐砍！真是太棒了，太棒啦！”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逐渐癫狂，手中的太刀抽回，不断向石天发动攻势。 更木剑八的剑术并没有具体的流派，他是长久以来在不断砍人杀人中自己总结出来的砍杀经验。他的刀很重，很快，角度又正又诡异，还会根据对手的反应时不时砍出精妙的一刀，这就是天赋的一种。 同时也是卯之花八千流在那时感到赞叹和棋逢对手的一点。 但在石天的口中，却成了“反手无力，正手不精，脚步松散，反应迟钝，没一个动作像样的，就你这样还想破我的防？” 这场景无比诡异，让后面沿着道路晃晃悠悠来的一角和弓亲目瞪口呆。 第160章 你在狗叫什么 更木剑八恍若未闻，口中狂放的笑声不断，脸上全是满足的笑容。 他已经好几百年没遇到砍不动的东西了，上一次碰到的还是卯之花八千流的刀，虽然最后没打得过她（更木自认为），但为他指明了方向，所以他加入静灵庭，追着卯之花。 可惜那个女人不知为何已经不挥刀了，还把头发扎了起来，绑成两条辫子裹在胸前。 至于山本老头，刀很厉害，却不是纯粹的斩击，打着打着变成传说中的“豪火大剑”就不好玩了。 他想要的是纯粹的砍砍杀杀。 更木剑八一边疯狂斩击，一边走神，在他回忆到卯之花和山本老头的时候，他身上的灵压似乎也随着这两人的闪回而不断上涨。 太刀越来越重，斩击的气势甚至卷起周围尘土，更不用说飙升的灵压让路过的光头和美男都感到喘不过气来。 现场只有八千流和石天没有被强悍的灵压影响到，前者本就是更木剑八的斩魄刀，后者则是将灵压的气势攻击当做轻风拂面。 以石天现在的反应速度，他可以把更木剑八砍过来的刀刃无限延缓，可惜这并不能加速他身体的敏捷。因此只能用最小的动作将身体摆到合适的位置，利用无敌的防御硬吃伤害。 痛倒是不痛，场面不太好看。 不过这在旁观者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斑目一角最崇拜的人就是更木剑八，那无敌的身姿和无敌的斩击，就算有人告诉他更木剑八可以一刀劈开静灵庭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相信。而现在，信仰似乎有一点点迟滞，更木队长的太刀竟然连对手的皮都没砍破？ 他们习惯看到更木剑八故意被虚挠得浑身是血，然后带着血腥之气一刀刀砍死敌人。但现在场上所有的鲜血都是队长自己流的，没有一滴是对手的。 这就不合理了。 更木剑八才不理会两个菜逼的心理活动，他非常满意，身上的血让他兴奋起来，挥刀都变得更加有力。这股嗜血的冲动推着灵压一步步增强，每当他的太刀砍在石天身上却被挡住时，他的嘴里都在叫着“还不够……还不够……”，然后积蓄灵压，让下一刀变得更加有力。 石天有些好奇更木的灵压一直增强下去，上限会是哪里。难道能让他恢复到以前单挑卯之花八千流的地步？也就是他个人在整个剧情中的最强姿态。 可是卯之花能对更木造成伤害，还能瞬间秒杀他，让他一次次在死亡边缘疯狂突破才达到那样的高度。石天可做不到这一点，除非他掏出大秦歼星炮来，那样尸魂界也别想要了。 不过，语言攻击也算攻击吧？心理伤害也算伤害吧？ 石天一边琢磨，一边对更木剑八疯狂叫嚣“没吃饭吗？”、“一点力气都没有白长那么大个”、“那边的小孩子都比你握刀有力”…… 旁边观战的两个十一番队席官已经麻了，他们早就退出好远在那蹲着吃惊，这会儿远远听到石天的“辱骂”，脸上连愤怒的表情都没有——骂得对啊，咱俩跟他们一比可不就像“没吃饭”的嘛。 此时，脸上略带焦急之色的志波空鹤也赶到了这边，她在好远处就察觉到一股惊人的灵压，当即丢下岩鹫，一个人先行赶了过来。 但情况跟她想的好像不太一样，明明灵压肆虐爆发的是穿着队长羽织的家伙，为什么看起来游刃有余的却是毫无灵压的石桥呢？ 还有石桥嘴里叽叽喳喳乱叫的是什么，嘲讽？都打起来了怎么还在刺激对方呢，要是有实力的话还不如砍回去，在那狗叫有什么用。 空鹤满脸震惊加疑惑，她停在光头和美男旁边，想了想，开口道：“喂，秃子，那边什么情况？” “秃……秃子？！” 斑目一角头上冒出青筋，他最忌讳别人提到他的头发了，掉头发这种事情他也不想的，可谁知道活着的时候脱发，死了变成魂魄干脆全部掉光。痛，实在是太痛了…… 躬亲按住一角即将拔刀的手，低声道：“看清楚她身上的家纹。” 一角稍微冷静一下，看到空鹤衣服下摆上画着的“坠天崩塌旋涡纹”，不由得恍然大悟，以前十三番队副队长志波海燕身上也有这样的家纹，所以这个独臂女人是尸魂界贵族志波家的现任家主——志波空鹤了。 那没事了……不跟女人计较。 一角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继续“欣赏”战斗。 躬亲出言向空鹤解释了情况，可他们两个也是半路过来看打斗的，不知道最开始是什么样子，所以提供的信息不多。 “……不过你放心，队长脸上还带着笑容，说明他没有因为对方的，呃，‘战斗宣言’生气，反而是在享受战斗。这种情况下，队长一般不会杀死对手，因为他要留着下次继续厮杀。”躬亲最后解释了一句。 空鹤眉头皱起，她倒是不在意那个队长的情况，而是石桥这个小伙子，夜一可没说过他竟然能在这样的攻击下毫发无伤，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呢？ 明明浑身没有灵压，就像个流魂街随处可见的普通魂魄一样…… 更木剑八砍着砍着已经发泄完他憋了几十年的手瘾，斩击的力道有所下降，灵压的上升速度减缓，他似乎要准备停下了，这么好用的磨刀石可不能真的砍坏了。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家伙虽然很硬，但其实又没有那么硬，只要他能够真正突破他的表皮，那么，一刀就可以结束对方性命。 还是留着吧，反正知道他是西流魂街的居民，下次手痒了可以再来砍。 石天察觉到更木剑八逐渐冷却的战意，这可不行啊，他还想让更木剑八当场解封全部实力呢。 “看得出来，你尽力了。我知道你很懊恼，自己是个男人，却跟女人一样娇弱无力。” 石天刚阴阳怪气了一句，突然想到这话没用——卯之花八千流也是女人，更木剑八可不觉得她无力。 第161章 我?砍死你 果然，更木剑八恍若未闻，手中的挥剑速度更加缓了几分。石天连喊了几声“废物”都没能阻止他逐渐萎下去。 靠之，这样一心只有战斗的野兽哪怕说他不是男人也听不懂吧。 咦？一心战斗？ 石天眼睛一亮，赶紧说道：“唉，其实你不知道，我得了绝症。如果你今天不跟我打个尽兴的话，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你看，哪怕我明天死了，你心里也知道，曾经有一份……咳，一个可以打赢我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没有好好珍惜。” 更木剑八脸上表情不变，手上却不由得认真了几分。 “……我感觉到自己好疼啊，快要被你划破皮肤了，再加把劲，不要放弃啊，努力，奋斗！” 远处旁观的三人呆若木鸡，这种诡异的战斗场景还是第一次看到，哪有人真心实意地给对手加油的？ 更木剑八的气势重新高昂起来，一刀比一刀更重，甚至他都用上了一些技巧，比如连续劈砍在同一个位置，这已经是间接承认“我一刀的力气不够”，这才追加一刀。 石天仍旧挤眉弄眼地装疼，为他加油打气，“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破我的防”、“加油啊，尸魂界最后一个男人”、“快了快了，我感觉快了，再加把劲”、“啊啊啊啊”…… 不知过了多久，更木剑八已经扔掉了眼罩，双手握住太刀，用上了总队长山本老头教的剑技，劈砍的力道比之前增加了百倍不止。 但这种倍数的增幅在石天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为了“尊重”对手，石天临时给自己穿上了一件看起来钢铁制的铠甲，实际上只是用变形金刚组成的小机器人在身上塑形成简单的披挂。 这在更木剑八看来，就像是石天快破防了，终于完全认真起来，展现出了全部的防御实力，非常值得自己一砍。 要是石天知道他的心理，只会感叹一句，傻孩子，这衣服比我“硬”多了。 随着石天一直不停反复地念叨“你想想，要是今天没给我造成一道小小的伤口，你不得悔恨一辈子”、“晚上睡觉都得说自己真该死啊”、“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我宁愿被真正的战士砍死”、“来，照着这里砍，对，就这”…… 更木剑八都快被他烦出执念来了，想直接算了，不打了，太聒噪了。又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一个似乎永远都砍不倒的对手摆在面前，这谁忍得住啊？ 更木剑八的性子非常直来直去，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想蹭又不敢蹭的纠结感，很奇特。不过在石天持续的刺激下，他还是打定主意“我?今天非砍死你不可”。 想到这里，他的灵压再一次提升，旁边原本蹲着玩的八千流也渐渐站起身来，脸上再也没有欣赏战斗的可爱微笑，只有一丝赴死般的平静。 “不够！不够！不够！”石天一边抵挡劈砍，一边叫着。 “不够！不够！不够！”更木剑八一边劈砍，一边在心里疯狂大喊，力量，我要更多的力量，我要更强的劈砍，我要更强的……刀。 “崩~” 太刀断了。 没有始解没有卍解的斩魄刀被更木剑八拿着砍了千百年，终于在这一刻支撑不住，它不该断在今天，因为整个尸魂界都不存在它砍不动的东西。 然而，世界早在一年多前就不一样了。 更木剑八错愕的眼睛盯着手中的半截刀身，整个人被定住，维持着举刀的姿势，没有了动静。 远处的旁观者们忽然扑倒在地，只有空鹤还坚持站立着，毕竟她有着不输于队长级的灵压，还在白打上小有建树，这才能勉强站住。 让他们如此狼狈的原因是那个仿佛画面停止的人涌出如海一般深邃和无限的灵压，整个尸魂界都仿佛被这灵压覆盖住了。 “啊这……”石天内疚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这么厉害，连刀都砍断了。太强了，我承认你是最强的，你快想办法回去修一修你的刀吧。我是为你好啊。” 逼话说到这份上，更木剑八怎么可能罢休，不知他心里跟什么东西沟通过了，口中低沉地吼出几个字：“吞噬吧，野晒（のざらし）！” 一把巨大的菜刀出现在更木剑八的手中，被他扛在肩头，整个人的灵压也再次剧烈飙升，连石天都感觉到“轻风”上升了两个级别。 旁边观战的空鹤连忙拎起两个动弹不得死神，向着远处逃离。 深海般狂涌的灵压天倾一样覆盖了半个尸魂界，西流魂街和离这里较近的北流魂街，加起来总共160个区都被这股灵压压得喘不过气来，静灵庭自然被囊括进去，所有值班的摸鱼的喝花酒的队长都被惊动，纷纷看向西流魂街的方向。 “那是，更木队长的灵压？” 他们甚至不敢断定这灵压是更木剑八的，因为太过庞大，让人难以置信，以往的更木剑八能有这千分之一就不错了。 一番队队舍内的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猛地睁开浑浊的双眼，四番队队舍内正在插花的卯之花烈手中一顿，花茎被她失手折断…… 这两位是知道更木剑八真实情况的，因此才会这般失态。 在剧情中，卯之花烈为了牺牲自己，解放更木剑八的完整实力，跟他一起下到关押最重要犯人的“无间”所在，因为只有在什么都没有又无限巨大的“无间”，他们才能尽情释放灵压，不用担心过于庞大的灵压会破坏整个尸魂界。 那如今更木遇到的是谁呢？ 如果是旗鼓相当的对手，为什么只能察觉到更木一个人的灵压呢？如果对手的灵压不值一提，更木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灵压提升道这种程度的。他们都清楚，这个野兽般的男人是如何极致弱化自己的。 邢军在二番队队长碎蜂的吩咐下立即出动，带着杀气石手铐和一整套压制灵压的天赐兵装备。 甚至碎蜂本人也在请示总队长过后跟着出动了。 第162章 蓝染会被一眼瞪死吧 按理说二番队队长兼任邢军统领，权责不小，完全可以自行决定是否前往调查，但刚才的事情可不简单，山本老头跟碎蜂关起门来交代了一番才让她出动。 赶路的碎蜂脸上也全是严肃，心里泛起滔天骇浪，她根本无法想象总队长竟然做出那样的决定。 这可是太平了近千年的尸魂界啊。 当碎蜂用瞬步赶路来到事发地点不远处时，倒扣的深海般灵压已经把她身后跟着的几个邢军近卫压得无法动弹。 “统领大人，请不要管我们，前面的小队已经在约定地点等候。” 碎蜂看了看几个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浑身打颤的手下，眉头紧皱，随即一言不发的继续赶路。 带着杀气石手铐和天赐兵装备的邢军靠着分解和驱散灵子的刑具反而靠近了事发中心处，只不过他们全都被眼前恐怖的一幕吓坏了，不敢上前。 碎蜂咬着牙，顶着令人窒息的灵压来到他们旁边时，也顾不得呵斥他们发呆，因为此时的事发地点已经不是流魂街区与区之间的荒郊小路，而是一片占据了广大面积的深坑，坑的周围巨石耸立，尘土飞扬。 在巨坑中间，碎蜂根本看不到一块完整土石，全是被战斗余波震碎成细沙的土地残骸。 在战斗场中央，只能看到一个穿着钢铁制铠甲的人站在那儿抠鼻屎，周边是怒兽嘶吼般狂烈的风声和斩击声——与其对战的人已经快到无人能够看清的地步。 每一次斩击引发的强烈冲击波和灵压震荡又把细沙般的泥土再次碾碎，连空气都被这些震荡搅动得急剧升温。 碎蜂毫不怀疑，先到场的几队邢军如果插手进入拿下战斗的两人，连边缘都没踏进就会被荡成羁縻。 毕竟以实力来说，这些追缉邢军只相当于护庭十三队的普通队士，连席官都算不上，遇到这种远超队长级三等灵威的灵压还能站住就不错了。 “呀咧呀咧，情况真的很糟糕嘛，这回麻烦大喽。” 碎蜂扭头看去，披着花衣的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一手按着自己的浪人帽子，防止被灵压吹跑，一手拎着花街最畅销的酒壶，口中懒洋洋地说道。 “京乐队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碎蜂皱眉问道，“总队长让你出动了吗？” 京乐春水喝光最后一口酒，把酒壶收进怀里，扶住腰间的斩魄刀，嬉笑道：“负责情报调查是八番队的职责，这样的战斗场面我不放心自家可爱的副队长过来，只好亲自跑一趟啦。” 碎蜂点点头，的确如此，二番队统领的刑军和八番队负责的情报还是有所区别，京乐春水出现在这里实属正常。 只不过，你来这么久，发现什么有用的情报了吗？不会一直躲在旁边喝酒吧。 “碎蜂队长这么说我可伤心啦，好歹我也观察了一会儿，已经知道他们的战斗形式了。”京乐春水稍微收敛了不正经的大叔笑，说道，“场中这个人没有灵压，暂时无法判断实力，和他对战的是更木队长，双方交战已经持续数个小时。 “另外，此人是昨天才通过不知名方式到达流魂街，今早就被技术开发局证实旅祸身份，十一番队两位席官先遇到了他，被其击败，然后是此人和更木队长相遇，一直战斗到现在。” “更木队长？”碎蜂惊讶地重复了一句。 京乐春水点点头，似有些感慨道：“不错，而且就在刚刚，更木队长始解了斩魄刀，看，就是那一把。” 此时，场中的更木剑八正好结束了一轮疯狂的劈砍，停在石天前方，手中的大菜刀触地，上面满是豁口，却无一丝血迹。 碎蜂瞳孔一缩，作为邢军，她需要调查整个尸魂界，有时候也会偷偷调查队长级的秘密，因此她不止一次隐秘旁观过更木剑八和虚战斗。 她现在吃惊的不是更木剑八肩膀的血迹和身上几个血点，而是……太干净了！ 在碎蜂的印象里，更木剑八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干净的架，只要是值得他出手的对象，哪怕实力很菜，他都要先卖一波血，把自己搞得惨兮兮的，浑身血淋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暗恋四番队的妹子们，老想用受伤作为借口住进四番队医疗室。 像现在这样只有少许血迹，队长羽织大体完好，只有灵压在狂乱释放的情况她是一次也没见过。 当然，重点还是灵压。死神始解时除了斩魄刀会发挥特殊效果，本身灵压也会有一定上涨，而卍解更是比前者增加5-10倍的灵压。一般情况下均是如此，仅有上涨倍率多寡而已。 但像更木这样灵压暴涨千余倍，甚至此时还在不停飙升的情况从未听说过。这样的灵压哪怕不动手，也能让部分队长感到束手无策了吧。 比如五番队的蓝染队长，他的斩魄刀只是利用流水的反射造成视觉错觉，而更木剑八这样的灵压根本用不到视觉，一个气场就能震死蓝染队长了吧。 一念至此，碎蜂的眼神看向穿着铠甲的石天，她很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还有这铠甲怎会如此坚硬…… 不行，总队长交代的任务不能耽误。 “两位，到此为止了！” 碎蜂大喝一声，跳了出去。 石天转头看到一个大叔站在巨坑边缘的石头上，哦，不好意思，没注意还有个矮子更靠前。 这是……碎蜂，穿得好生清凉啊。 在动画中，碎蜂由于河蟹需要，里面也穿了衣服。但事实上，她的白打技巧“瞬哄”是将大量灵压如旋风般缠绕于身体周围，爆裂的灵压会将她肩部和后背的衣服炸开，所以她穿的是非常时尚的露背装。 二番队队长羽织此时正扔在一旁的邢军手上，因为碎蜂认为她有可能需要出手。 京乐春水眼中透着一丝无奈，他不动声色地看向巨坑另一边，那里还有一个穿着队长羽织的人都没出手呢，碎蜂着什么急啊。 第163章 野渫 “咳，哪家来的小孩，快一边去，这太危险了。”石天如此说道，“还有啊，衣服穿得太少了，容易走光，你看那边的大叔眼睛都直了。” 京乐春水赶紧把帽子拉下来，挡住全脸，以免被碎蜂目光杀死。 不过碎蜂根本没有回头看他，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石天，眼中不带一丝感情。 “……尽敌螫杀，雀蜂！” 原本就短小的斩魄刀化作一枚指套，碎蜂如一道狂风般冲向石天。 “滚开！” 更木剑八的大菜刀刀面扇了过来，把碎蜂像一只苍蝇一样拍出了场地，径直落在京乐春水身边。 “再来。”更木剑八说完又向石天发起冲锋，刀势狂放，灵压爆裂。 石天向被拍飞的碎蜂耸耸肩膀，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是对方不肯停手。 碎蜂还要再动，却被京乐春水按住肩膀，耳边传来大叔音：“别冲动，碎蜂队长。更木队长已经留手了。” 碎蜂微微一愣，怒火渐渐冷却，她这才发现以更木剑八的脾气来说，那一刀直接用刀锋劈她都有可能。现在却是用刀面，而且力量把控极其精准，让她轻飘飘落在京乐队长旁边，身上也没有一丝伤痕。 “是不是很惊讶，更木队长好像作风和以往不同了？”京乐春水问道。 “没错，我以为这个状态下的更木应该难以沟通……”碎蜂低声道，以她的观察，更木剑八战斗得越兴奋，理性值越低。 事实上，她说的没错。只不过现在的更木剑八正处于蜕变期，从极致弱化向千年前的完全体蜕变，这个阶段的更木剑八是在恢复自己真正的实力，而不是向着野兽转变，所以理性并不缺损，甚至还变得更加敏锐。 不然的话，光靠兽性本能如何掌握更强的斩击、掌控更强的灵压、掌管逐渐完整的斩魄刀。无论什么样的战斗，终归是需要脑子的。 “我也不知道原因，不过，现在应该没有人能够介入他们中间。”京乐春水摇摇头道。 “不一定。”碎蜂也摇头，“我来之前，总队长决定……事情紧急的时候，他会出手。” 京乐春水猛然转头看向静灵庭方向，吃惊地喃喃道：“是吗？可这是为什么呢？老爷子。” 此时，一位身穿队长羽织的成熟女性从巨坑另一边现身，她瞬步到两位队长身边，低眉看着坑内的战斗，声音漠然道：“碎蜂队长，京乐队长，请带着无关人等远离此处，并封锁周边百里，任何人不得进出。接下来的事情，与你们无关，请安心等待。” 这漠然的声音透着森森寒意，让碎蜂和京乐春水冷汗直冒。天呐，一直都知道卯之花队长是和总队长一起的初代队长，也知道她的实力深不可测，只是如今这种随时会死的危险预兆也太强烈了吧。 溜了溜了，惹不起惹不起。 两人赶紧带着早就趴在地上的邢军小队和各种刑具离开此处，京乐春水还顺便把被他带过来藏在远处的志波空鹤和两个十一番队席官喊走。 空鹤还想争取一番，“不行，石桥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看他吃亏。” 京乐春水面色古怪道：“最后到底谁会吃亏还不一定呢，你看你的朋友到现在有一丝坚持不住的样子吗？” 空鹤回想一番，那家伙在被更木剑八狂砍的时候又是抠鼻屎、又是打哈欠，还借着对方的斩击顺便修了个指甲，哪里有一点狼狈的模样，反而是自己这些旁观者，被战斗余波压得喘不过气来。 “走吧，管他去死。” …… “喂，那位大姐，你别过来啊，这边有疯子呢，小心伤到你啊。看热闹就离远一点，这尸魂界连医保报销都没有，受了伤你可没地方哭去。” 石天看着一步步踏入战场的卯之花烈，高声喊道。 他确实没搞懂卯之花烈为什么还要下场，现在的更木剑八不是已经能始解了吗？他千百年前都不会始解，证明现在已经超越从前，卯之花烈的唯一宿命不是已经被打破了吗？ 只要等更木这股子疯劲儿散掉就行了呗。 “同一个时代，只能有一个剑八！”卯之花烈森然的声音传入战场，她的辫子不知何时已经解开，脸上全无平时伪装的笑意和平和，眼睛如同残酷的弯刀一般，透着极度漠视的眼神，看向场中的两个人。斩魄刀缓缓从腰间拔出，那夸张的弧度和长度无不说明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刀。 “卍解！皆尽！” “卍解！のざらし（野渫）” 石天开心地看到“卍解见证数”跳到7，又觉得有些无语，好像这件事情是我先挑起的吧，本意还是想通过刺激剑八回归全胜姿态，从而避免卯之花烈的可怜命运。 怎么这会儿他成局外人了？ 卯之花烈周身爆发极度恐怖的灵压，地面空中更是渗出无尽的血色液体，不知从何而来，她手中的斩魄刀弧度变得愈加夸张，好像一根软绳一般提在手中，“绳子”上不断流淌下浓郁的鲜血。 更木剑八全身变成血红色，两道粗黑的线条在他脸上出现，眼珠几乎消失，手中的大菜刀更是失去了形制，像一把巨大的破旧断刀，看起来简陋而古老。 而且比起之前，石天感觉更木剑八的理性反而降低了，口中的嘶吼声更加接近荒野流浪的兽类。 “这才是他正确的道路。”卯之花烈解释了一句，便不再管石天，冲上前去和更木厮杀起来。 石天挠挠头，是这样吗？ 他知道历代正统的剑八始解和卍解的名字在读音上都一样，比如痣城双也的“雨露柘榴（うろざくら）”；比如刳屋敷剑八的“饿乐回廊（がかくかいろう）”；比如卯之花烈的始解“肉雫唼（みなづき）”和卍解“皆尽（みなづき）”。 只有捡了便宜的九代剑八五助和十代剑八鬼严城不遵循这个规则，所以他们的笔墨尤其少，一个没完整名字，一个没解放斩魄刀。 第164章 对石天宝具 按照这个规则下来，更木剑八的斩魄刀始解是“野晒”，卍解自然也是一样的读音，所以石天听到了那两个字“野渫”。 虽然听起来略有区别，不过考虑到霓虹语中罗马音的成分，这两者都读作“nozarashi”就好理解了，尤其是“野渫”还有另一种读法“yachiru”，写作“八千流”。 这既是对卯之花八千流的继承，也是将小萝莉草鹿八千流收归完整斩魄刀的补完。 石天思考着，又觉得有些无语，看起来更木剑八和卯之花烈完全是核弹和核弹按钮的关系嘛。但两者之间除了绝对武力值有差距，其他方面不是后者完爆前者么。 先不说卯之花烈医疗队长的身份，单单考虑她能凭借自身智慧察觉到“镜花水月”这件事，整个尸魂界又有几人能做到。 在蓝染自曝“镜花水月”是完全催眠后，场上许多人中，只有卯之花烈当即反应过来——瞎眼的东仙要是叛徒！这样敏捷的反应和判断力足以说明经过一千年的沉淀，当初一把西瓜刀砍遍流魂街320个街区的大恶人已经成长为合格的食脑者。 所以牺牲卯之花烈解放更木剑八这件事让石天尤为不解，宿命真的那么无解么？ 身为外来者的石天天然和宿命对立，所以他一见到更木剑八就隐约察觉到自己可以做点什么。 事实也如同设想一般，进行得很顺利，甚至可以说顺利过头了。不仅仅逼出了更木剑八的始解，有了即兴加入的卯之花烈的卍解，更木剑八也不由自主地卍解了。 只是再发展下去好像违背了石天的本义。 同样，这种情况也违背了另一个人的本义——山本元柳斎重国，一番队队长。 炽热、烧灼、焦红一般的灵压迅速接近，一个脑门上划着十字刀疤的老头出现在场中。 更木剑八和卯之花烈停下厮杀的脚步，目光却紧盯着对方，一个看着对手充满兽性的双眼，一个看着对手胸口……的旧伤痕。 突进场中的庞大炽热灵压暂且分开了他们。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老头口中念了一句。 石天心想山本老头还是大意了啊，想要制服这两个兴奋起来的狂人，怎么可能只靠舍弃吟唱的六十号缚道呢？哪怕是蓝染也不敢这么托大吧。 下个瞬间，六个巨大的光片却将他牢牢的锁住，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石天：？？？ “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物，但现在的情况与你脱不了干系，暂且拿下绝没有错。”山本老头瞥了石天一眼，口中轻飘飘说道。 石天无语，这老头是不是跟平子真子打听过自己的情况，怎么上来就是“六杖光牢”，精准打击到自己的弱点。 “住手吧，你们不该在这时候相遇。”山本老头开始处理两个剑八的事情。 更木剑八口鼻中喷出粗气，像一只兴奋起来的蛮牛，没有任何言语，看起来像是已经不会说话了。 卯之花……八千流低沉着眼，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口：“山本，我很痛，每次看到他的脸我就痛，让他在厮杀中穿过这道伤口是我唯一能把剑八这个称号交给他的方式。” 山本老头微微眯起眼睛，认真道：“即便如此，也不该是现在……也不能是这里。” “来不及了……”卯之花八千流慢慢拂过刀身，上面满溢的鲜血汩汩涌出，口中呢喃道，“我也没想到他能解放斩魄刀，比当初还要强大，我很高兴，这一切都能终结了，包括我的罪孽。” 山本老头的眉头深深皱起，麻烦大了，这场意料之外的战斗绝对会葬送一个队长，原本他以为结果是未知的，现在从卯之花的态度来看，她似乎有成全更木的倾向。 虽然说现在的尸魂界很平静，换掉一两个队长并不会影响平衡，但他不希望是老友或者剑八，可是，该如何阻止他们呢？ 武力不可取，现在场上两人的灵压已经蔓延整个尸魂界，流魂街320个区全被交织的灵压覆盖，他若是加入进去，三股惊天灵压绝对会造成尸魂界的沉没。 说服的话，刚才已经说过了，也没有用。 想到这里，山本老头看了看一旁发呆的石天，心想这个人物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莫非是潜藏的敌人？故意搞出这种局面？ 若真是如此，连卯之花和更木的情报都能掌握，是隐藏了数百上千年的可怕敌人啊。 石天正在考虑自己不能老是这么被动，没事就被“六杖光牢”困住，一定要想个办法加强自己。 突然看到山本老头的眼神，福至心灵，口中冒出一句“救生舱”。 只见卯之花和更木所处的位置，虚空出现两只科技造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两个包裹。 毫无灵压波动的救生舱在一瞬间就拿下了两个“人质”，其实差点就被更木剑八逃脱，因为他有着野兽一般的奇怪预感，不过还是没逃得过舱门闭合的速度——这是专门用在紧急救援中的救生舱，关门速度不快的话，求救者很可能在拖延的瞬间遭遇毁灭性的伤害。 山本老头：？？？ 更木剑八在救生舱里面拼命用力，想要举刀挥砍，不过空间狭小，他刀都拿不起来；又想要凭借手脚撑开这铁罐子，当然是白费力气。 于是，他狂乱的释放灵压，让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又热了好几度。 “喂，老头，快给我放开！不然我就把这两‘人质’扔到贵族居住区去。”石天叫道。 山本老头缓缓转身，面对着石天，睁着略带杀气的眼睛，开口道：“老夫看走眼了。不过想凭这个来威胁我，你还不够资格。” “哦，是吗？那试试好了。”石天吹了个口哨。 装着更木剑八的救生舱底下喷射出火焰，像推进器一样将正在爆发深海般灵压的铁罐子升空，然后侧方的辅助推进器喷出气体，调整了舱体的方向。 “那里应该是静灵庭贵族区的方向吧，把这个东西送过去会怎么样呢？” 第165章 听，嘎嘣嘣～ 尸魂界的贵族们大多居住在静灵庭内的六番区，也因此贵族家庭出来的孩子当上死神的话，大多数会进入六番队。 一来专业对口——贵族番队嘛；二来钱多事少离家近，上下班走两步路就到了，中午还能回家睡个午觉再去上班。 唯一例外的，大概是以前的五大贵族之一志波家，他们从一开始就居住在静灵庭外面的流魂街，理由是家族的烟花大炮动静太大，会影响到周围人。 石天想要向贵族区“投弹”，当然是向着静灵庭的方向。然而静灵庭周围有杀气石组成的高大围墙，杀气石会形成球形的护罩，随时护卫着静灵庭的安全。 山本老头不觉得眼前这两个铁罐子会撞破杀气石形成的护罩，但要是两个带有强烈“辐射”的铁罐子就不一样了，尤其是两个这种体量的灵压释放源。 估计一落到静灵庭上空，不光是六番区的贵族居民，连带其他番队居住区的居民也会受到影响，轻则呼吸困难，行动迟缓；重则魂魄消散，当场汽化；不轻不重的也会留下后遗症，魂体出现可怕的增殖细胞。 这时，山本老头想到来的路上听京乐春水描述的战斗场景，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满脸正色。 “老夫身为护庭十三队总队长，决不允许任何危害静灵庭的事情发生。”说着，这老头把上半部分的死霸装缓缓脱下，垂在腰间，露出精壮且布满伤痕的上半身。 “老夫不管你的能力为何，既然斩术对你无效，那就不用斩魄刀。”老头随手一扔，把流刃若火甩到一边，双手握拳，喝道，“白打，双骨！” 石天歪了歪脑袋，就这？你观察半天就得出我的能力是“斩魄刀对我无效”的结论？ 格局打开啊，老头。 两只铁块一般的老拳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地砸在石天胸口，上面携带着巨大的力量，按山本老头的说法，握刀也好，白打也好，两只手比一只手强出数十倍的差距，无论什么样的敌人，双骨一出，灰飞烟灭。 确实，在原着中，山本老头的“双骨”一下就把破面汪达怀斯锤成齑粉，但石天可不一样。 虽然“双骨”不带击退效果，是极其单纯的毁灭巨力，但这些力量在享有“老而弥坚”能力的艾德曼合金铠甲面前，实在是不值一提。 “嘎嘣……” “诶，老头。你别讹我啊，我可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啊，我可不赔钱。”石天大声喊道，“你这手骨折绝对跟我没关系，是你非要往我身上砸的。你说你也是，这么大年纪了，看看我穿的是啥，铁甲呢，骨头哪能比铁硬，快回去找人治治吧，耽误久了，落下残疾就不好了。” 山本老头眼皮微微跳动，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忍耐，而且“嘎嘣”的伤势可不仅仅是手骨折断，只有他自己知道，从掌骨到臂骨，一直延伸到肩胛骨，每边至少有不下于百处断裂，越靠前的地方骨头越稀碎。 这还打什么？又不能真的解放“流刃若火”，除非不要这尸魂界。 山本陷入了困境，心里不免有些叹息，若是千年以前，他才不会管什么静灵庭流魂街，直接开大硬钢就完事了，全砸了再造一个新世界就行。 收回拳头的山本老头凝神看着一脸无所谓的石天，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动声色地解除了“六杖光牢”。 “早这样不就行了，犯得着吗你说你。”石天揉揉胸口，“铛”地弹了一下铠甲，“下次别犯傻，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石天全然不顾对方阴沉到极点的面色和极度压抑的恐怖灵压，像跟熟人打招呼一样，拍拍老头的肩膀，跟他擦肩而过了。 “站住！” 山本老头低声喝道，“……放开他们。” 一事不烦二主，何况山本也不相信石天这铁罐子没点儿特殊之处，待会儿自己拼死拼活弄不开这罐子就搞笑了——屈服屈了个寂寞。 石天转过身，一挑眉毛，说道：“你确定？” 山本沉默了一会儿，好像也不太合适啊，一放开铁定要打没一个队长…… “要不你弄个百八十吨的杀气石来给他们埋进去，等他们累了，耗光灵压再放出来？”石天悄悄说道。 这个建议……竟然有点合适？ 山本老头莫名地看了石天一眼。 实际上，还是出于实力考虑，他虽然是年纪最大的死神，但没有老到动不了脑子的地步，这世上哪有能防住他千年白打的铁甲，就算有，穿着铁甲的人也不会没事。 所以眼前这个不着调的小子绝不是泛泛之辈，听京乐说过更木和对方的战斗过程，不难看出，这小子没多少攻击能力，但在防御上一流。 这样的人……危害不大。 偏偏还能从实力角度，跟他对话，所以自己刚才也不算是屈服，只是……在谈判！ 于是，成吨的杀气石很快被运送过来，顺便还有所有不干活的摸鱼队长都跟着过来看热闹。 京乐春水夸张地说道：“真难得啊，第一次在这么危险的环境里面开队长会议呢。咦，接下来应该轮到更木队长发言了吧。” 更木剑八在救生舱里面使劲“嗷嗷嗷”，不知道算不算发言过了。 “呀咧呀咧，果然是可怕的场景呢，我都快感到喘不过气来了。”三番队队长市丸银眯着那标志性的眯眯眼调侃道。 被碎蜂带过来的四番队副队长虎彻勇音正在给山本老头治疗手臂，她专心维持回道的同时小声向碎蜂打听自家队长。 碎蜂不由自主地看向另一个没声音但是灵压同样可怕的铁罐子，唉，该怎么向崇敬队长的勇音坦白呢，她听到消息后不会一时激动把总队长的骨头接歪了吧。 “给我过来。” 志波空鹤搂着石天的脑袋到一边去了。 石天感觉一个沉甸甸的水球在他脸旁，顿时乖巧地跟她走了。 “现在怎么办？”空鹤有些气急道。 第166章 无间地狱 “这有什么怎么办？”石天奇怪道，“两个重度抖s的事情，别人也不好插手吧。” 空鹤没听懂现世的新潮词汇，她也不关心那两人的事情，只不过…… “我说的是你啊，好歹你现在是志波家的客人，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护庭十三队肯定会向我要人，我怕到时候护不住你。”空鹤忍不住捏着石天的脸教训起来。 说到底，这家伙看起来太年轻，跟他弟弟岩鹫差不多大，颜值看起来又顺眼，不知不觉就上心了。 “哈哈，没必要担心我。”石天这才明白空鹤是担心自己处理不了他捅的篓子，“连最厉害的剑八都打不动我，静灵庭拿我没办法的。” 空鹤无语道：“别以为我没看见，六十号的缚道就让你寸步难行，护庭十三队中能用出六十号以上缚道的随随便便都能拉出一两千人。” 石天拍拍她的手，嬉笑道：“放心啦，那是你的错觉。多少号缚道都困不住我，我那是给老头面子呢，省得给他吓坏了。” 石天当然不会告诉空鹤，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飞雷神”到任何一个自己放出的变形金刚旁边，无视距离限制，哪怕是远在现世的浦原商店，那里也有他留下的通讯平板。 空鹤半信半疑地看了石天一会儿，又说道：“那现在怎么办？” 这句话的意思跟刚才已经不同了。 “办法很多，看那老头怎么选择喽。一个不留的方法、留一个的方法、两个都留下的方法……” 当空鹤悄悄告诉山本老头石天的说法时，本性如烈火的山本立马找到了石天。 “如有可能，务必留下二人。若能办到……流魂街任你出入。”山本老头和石天简单聊了两句以后，给他这样承诺道。 静灵庭不好随便许诺，但流魂街这样的地方无所谓，山本老头都不用通报中央四十六室，可以自行决定，反正四十六室眼里根本没有流魂街的贱民们，要不是怕影响虚和整的平衡，全部死光也不影响他们享乐。 这句话也是在解决石天的旅祸身份，有了总队长的保证，流魂街的居民就不会将他当成灾难之源的旅祸了。 要说解决两个剑八的难题，石天经过思考以后还是打算先从卯之花烈下手。 经由山本老头的担保，石天身后飘着两块杀气石堆砌而成的石山，一步步跟他走进了静灵庭一番队底下的第八狱“无间地狱”。 一路上引人注目，路过的每一个番队队员和居民都挤在道旁看热闹。 石天把这些人一一扫过，看到了不少“熟人”： 带着黑框眼镜、温文尔雅的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眼睛里都快泛出水来的尸魂界第一肉盾雏森桃…… 不仅认真工作，还认真到把副队长工作一并处理掉的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以及跟在他身后，弯下腰听他耳语的松本乱菊…… 嘶，乱菊小姐你这个姿势？！ 身材魁梧，恪守职责，无故绝不离开岗位的七番队队长狛村左阵，他现在出现正是在履行职责——就近保护一番队及中央四十六室。 一脸淡然，目不斜视，好像路人经过的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他确实是经过，从六番队队长室下班回家路过这里。稍微瞥了一眼石天身后的两座杀气石山，朽木白哉大约在心里想了一句“啧，夯货”，就离开了。 剩下十二番队队长涅茧利从一开始就通过某些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监视装置看到了一行人进入静灵庭后的一切。 走到“无间地狱”门口，石天放下装着更木剑八的石山，带着另一座毫不犹豫地踏入进去，“无间”的大门轰然关上。 “不知这位小哥是心大还是胆大，竟然就这么踏进总队长为他准备的牢笼，真有意思呢。”市丸银在和离去的蓝染队长擦肩而过后，这么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山本老头正准备离开，闻言停下脚步，哼了一声道：“老夫岂是输不起之人，市丸银，注意你的措辞。” “诶呀，不好意思呀总队长，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下次一定不会了。”市丸银被呵斥一句，没有争辩，反而依旧笑嘻嘻。 山本老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转过眼睛，对其余队长说道： “关于此人，老夫有必要交代一句，今后你们遇到他，最好不要与其发生冲突，若是因此陷入困境，别指望老夫去救你们。” 说完，他就走了，身后是帮他拿着斩魄刀的一番队副队长雀部长次郎忠息。毕竟双臂受损严重，刚接上不能用力，刀也不好握了。 市丸银没有跟剩下几位队长闲扯的打算，跟着消失了。 狛村左阵带着竹帽子，看不出表情，只是声音严肃地问道：“京乐队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京乐春水拍了拍“更木剑八”，挑重点说了起来（不水字数，跳过）…… 石天进入“无间”后，心想这地方还真不错，一进来就让他的“卍解见证数”+1，想必是在这一层不知哪个角落的痣城双也的卍解……一个永远维持着卍解的八代剑八。 不过他不是此行的目标，性格也有些古怪，石天不想招惹，还是让他将来跟蓝染搭伙过日子吧。 “崩崩崩……” 杀气石组成的小山在一阵碎裂声中分解了，露出毫发无损的救生舱，石天收起碎石压力锤，敲了敲救生舱的门。 “咔咔……”一阵机械变换声，救生舱门出现了一扇透气小窗。 “莫西莫西，有人在吗？” “铮！” 狭长的剑刃透过窗口刺了出来，一直捅到石天腹部。没办法，救生舱适配身高，仅有159厘米的卯之花烈只能够到石天这个位置，她要是再矮点的话就不好说了。 “刀不错，挺滑的。”石天沿着抵在自己腹部的狭长弯刃一路摸上去，一直摸到刀脊、刀镡、刀柄以及上面的……手。 第167章 真正的pua 被心理学耽误的哲学家荣格（carl gustav jung，1875—1961）认为，心理问题的根源在于人类生活的无意义。 这个观念套用到死神身上大体合适，或者具体到石天面前这个女人身上很合适。 由于无意义，或者说她内心强行制造的无意义，使得将近一千年来，名为卯之花烈的女人始终无法将“卯之花八千流”的痕迹抹除，抑或是与之和解。 在此种前提下，名为“剑八的尊严”、“没能让他愉悦战斗是我犯下的罪孽”、“这道伤口注定迎来那把剑”等等的执念层层缠绕，深深束缚住了卯之花。 换个通俗易懂的解释：气抖冷，卯之花烈什么时候能站起来，摆脱来自更木剑八的千年压迫。 石天没当过心理学家，不知道该怎么做，不过他可以简单尝试一下。比如现在，当他握住卯之花的手时，明明柔软的女性的手却充满名为阴冷的力量感，于是他用双手将其包裹，试图给予一点温暖。 “我觉得有必要向你说明一点。”石天慢慢开口道，“这里是一番队底下的‘无间地狱’，由于你的灵压过分强大，在来的路上已经让大部分静灵庭居民陷入昏迷。” 卯之花毫无反应，石天继续道，“因此，关于你能否走出‘无间’，决定权在我手里。你应该明白吧，对于千年前就是大恶人的你，关押在‘无间’甚至是一种仁慈的处罚。” 看到卯之花依旧不为所动，石天想了想，又道：“当然，以你的器量，曾经杀掉再多的人也只当成蝼蚁，你唯一承认的罪是没能在战斗中带给名为更木的少年极致的愉悦。你觉得他因为你的弱小而自封力量这件事是你不可饶恕的罪孽。” 石天咂咂嘴，什么玩意儿？霓虹人真是脑袋有点子坑哦。 救生舱透气小窗原本漆黑的背景中缓缓浮现一双毫无感情的漠然双眼，眼中没有任何波澜，犹如一潭死水。 “哈，你别这么看我啊。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总是有办法知道的。”石天耸耸肩膀，“大灵书回廊不就是做这事的么。” 位于中央四十六室地下的大灵书回廊会强制收集并记载尸魂界发生的全部事情和情报。 “松手。”冰冷的话语飘出来，石天下意识放开了她的手，弯曲狭长的斩魄刀收回，连带着灵压也逐渐降低，一步步内敛。 这就完事了？ ……怎么可能。 “呐，别说我用‘无间’要挟你，我也是讲道理的。”石天挠挠头，说道，“脑袋有疤的老头让我解决问题，我不能应付了事。所以我想问问你，除了更木剑八，你觉得你是尸魂界最强者吗？” 这话可不是随便问的，而是在原剧情中，卯之花趁着山本老头掉线，亲口自夸道：“我很强，比你（指更木剑八）之外的任何人都强。” “是。” 意外地，卯之花对这个问题做出了回答，只是声音阴冷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石天微微一笑，有戏。 “既然如此，你强在哪里呢？强在能够斩杀更木以外的任何人吗？”石天摇头道，“这可不对哦，更木剑八发狂成那个样子都砍不动我，难道你就能砍动我？” 卯之花阴冷的目光透过小窗不断落在石天身上的致命处，咽喉、心脏、骨缝、下腹…… 石天摆摆手：“害，别瞎看，没用的，砍哪儿都没用。” 卯之花收回目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然后眼神低垂下去。她想到了更木剑八以那种程度的灵压挥砍都没能破防，在那些斩击中，大多数也是落在眼前之人的要害上，她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的斩击能够比那个状态的更木还要有力。 “总之，你的力量既然不是最强，那还有什么呢？八千种流派的技巧吗？又或者在战斗中的天赋和智慧？”石天轻笑着说道。 卯之花并不意外他怎么知道自己以前的名字，毕竟这个人连大灵书回廊都知道。 “是。”她诚实地表达自己的内心。 “那就来试试吧，不比拼力量，单纯的技巧和天赋。”石天打了一个响指，“你和我，两个人。” 救生舱门“哗啦”一下弹开。 冰冷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只是简单地站在那里，卯之花依然给人一种地狱中走出的恶鬼的感觉。 八千种流派听起来很唬人，不过考虑到年代和地区，尤其是吐个口水都能叫“秘术·喷水”，石天不觉得“八千流”有什么了不起。 技巧到达一定层次后，看得就是大而化之的理念，只有站在一定的高度，才可称之为宗师。 原剧中，卯之花和更木战斗时还在左手藏着类似千本的小手段，用来干扰对手，她坦言自己从未变过，以前就用，只是以前和更木战斗时没机会用出来。 石天觉得，如果八千种流派还带有这种类似“泥头车”一样的作弊战术，他就更加不怕了。 卯之花并不客气，或者说在现在“八千流”状态下的她就是个杀人成瘾的大恶人，看见谁就砍谁，路边撒尿的狗都要被没收工具。 “无间地狱”不断响起战斗的声音，从拳脚到刀剑，卯之花毫无疑问地被压制了，她没见过石天这样的宗师级战斗方式，好像什么流派都能应对，什么技巧都对他无用，明明换了不知多少招式，他只是用差不多的姿势就能全部抵挡。 这不合理！ 实际上，这是石天提前埋下的伏笔。他事先偷换了概念，让卯之花下意识以技巧和战斗天赋来和他比试，而真实的战斗中，死神斩拳走鬼四大部分，无论斩术还是白打，都非常讲究力道，比如山本老头的双骨和他教给更木剑八的双手握刀。 单纯比拼技巧，在开了“子弹时间”的石天面前，他能凭借宗师理念支撑，慢悠悠想上“一小时”或者更久把卯之花的八千种流派一一破尽。 这就给卯之花造成了“他好强”、“完全比不过”的错觉。 战术嘛，脏点不是正常的？ 第168章 我比他棒 眼看卯之花的招式开始重复，石天轻松问道：“所以说，你当年是输给更木什么了？灵压没他强大？技巧没他复杂？” 卯之花依旧在想办法打败他，没工夫跟他打嘴炮。 “还是说高傲的卯之花八千流被一个野兽一样的男人击溃了所有的自尊，甘愿成为他的踏脚石，让他成为真正的最强。”石天轻飘飘挡下她的攻势，一边嘴里念叨着，“那也没用啊，他都卍解了也打不倒我。最强什么的，根本是个笑话。在他之下的你不更是笑话嘛……” 如果在以前，有谁用这通嘴炮就想把卯之花从自毁倾向的道路上拉回来，那一定是白日做梦。但石天一边用精妙的战斗打击她的自尊，一边用言语pua她的内心，使得卯之花百千年来的执念逐渐崩溃。 你打不过更木，更木砍不动我；你灵压和技巧，甚至剑道天赋比不上更木，更木砍不动我；你等了他数百年，期间多少任剑八都是菜鸟，你不屑一顾，只为将真正的最强称号——剑八送给更木，更木砍不动我…… 就一句话，我比你选的男人更棒！ 当卯之花的招式逐渐失去章法，甚至想要将雪颈凑上大师剑的剑锋时，石天知道，他已经成功一半了。 “死神”的战斗是时髦值的战斗，这句话有多少玩笑成分不必讨论，但且内在的逻辑也很清晰，即战斗是对话的基础，胜者才是时髦的一方（打赢就有理）。 卯之花很强，强到千百年来没有人能够站在实力的角度和她对话，所以没有人可以真正触及她内在的执念。 但她的执念无解吗？并非如此。因为其一切源头皆是更木，胜过更木，便是胜过她的执念。 当石天证明了她的执念只是个笑话，她的自毁倾向便愈发强烈，这里面当然也有“你比更木强，杀了我你就是真正剑八”的成分。 只是石天答应了山本老头“一个都不死”，而且他时间一到就跑路，怎么能被羁绊在这里呢。 “不过嘛，我还没死呢，我是个活人。”石天咧嘴一笑，卯之花手中一顿。 “没错哦，我从浦原喜助的穿界门跑过来，没有使用灵子转换机，现在还是肉身在活动。所以你还是尸魂界第二，更木还是尸魂界第一。”石天笑眯眯看着顿住的卯之花烈。 他抓住她的狭长弯刃，凑近道：“等我死了，我再来拿走最强的名号，在此之前，我先把这个称号寄存在你这里喽。” 锚点！ 打破她的内心以后，再给她一个新的锚点，这何尝不是一种ntr？ “你继续扮演慈眉善目的四番队队长吧，不要任性。否则，我会抽空去杀了更木剑八，对于静灵庭来说，他还是很重要的吧，尤其是现在卍解的他。”有了锚点以后再跟她说起静灵庭，她的理智才能听进去。 太太，你也不想你的男人丢掉工作吧？ 石天没有给卯之花烈一点心理反应的时间，不断主导着她的内心倾向，他用言语和动作把自己一点点刻在卯之花烈的眼中，直至映入心底。 “啧，cpu，渣男……”系统姬的吐槽无视就好了。 等“无间”的大门重新敞开，头发披散，胸口一片洁白，没有伤痕的卯之花烈眯着弯弯的笑眼，向聚在门口的几位队长表示歉意： “十分抱歉，各位队长，让你们担心了。” 声音温柔如水，配合那一脸和煦春风的笑容，让队长们不禁松了口气：辣个熟悉的女人回来了。 “队长！”虎彻勇音哭着冲上前，一个滑跪抱住了卯之花烈，她189cm的身高不跪下来就是带球撞人了。 “已经没事了哦，勇音。”卯之花抚摸着勇音的脑袋，轻声低语道。 …… “嘭！” “无间”的大门再次关上，队长们这才看到，旁边的“更木剑八”石山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位小哥体力真好呢。”京乐春水紧了紧身上的花衣说道。 “队长，不要说奇怪的话。”不久前刚赶到此地的八番队副队长伊势七绪出现在京乐春水身后，推了推眼镜，提醒道。 “啊呀，我的话可不奇怪，是七绪酱想歪了吧。” “队长！！” …… 收拾更木剑八就简单得多了，因为对话是无用的。 只是救生舱门打开后，石天就惊了，里面的人形物什么时候伤成了这种样子？手脚俱断，脸上皮肤磨损了大半，牙齿全缺。 不难看出来，被关着的更木剑八经历了怎样的反抗——以巨量灵压增幅的手脚用力撑开救生舱，没用，反而用力过大，将自己手脚折断，骨头茬子都露在外面，断茬也有明显的磨损痕迹，必定是将其当做工具使用过了。 没有手脚还有牙齿，咬的时候脸皮在内壁不断摩擦，掉光了皮肉，牙齿也全部磕断，依旧没能打开救生舱。 其实救生舱的构造不复杂，只是连接部件同样由艾德曼合金制作，经过了“老而弥坚”的增幅，于是更木剑八就很惨。 石天都被他这种向往自由的塔塔开精神打动了。 “吼……吼……”仿佛野兽本能的吼叫一般，更木剑八察觉到自己能活动了，发出这样的呐喊。 不愧是在原着公式书中被作者赋予“兽”字的男人。 石天摇摇头，哪有人类进化到最后变成兽类的。 （狛村左阵：？） 尽管惨成这样，更木剑八的灵压依旧高涨，不见丝毫势弱。石天都怕他一直释放自己，到最后会*尽人亡。 这下该怎么办？石天挠挠头，他放出来的救护车变形金刚也没法对更木剑八进行抢救。 无奈之下，石天只好出去求助。 卯之花烈重新踏入“无间”，这一次的心境却另有不同。 “拜托，帮帮忙吧。”石天双手合十，小声求道，“我答应那老头要保住他的性命。” 卯之花烈抬低头看了看更木剑八，轻声细语道：“石桥君，你不是将来的尸魂界第一人么，这种小事应该不会难倒你吧。” 石天：？ 第169章 渣女语录之出了这个门，别说认识我 “等等，你知道我的名字？”石天忽然发现问题。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跟卯之花烈通报过名字，刚才把更木剑八拖进来也只有短短半分钟时间，卯之花烈就用这半分钟在“无间”的门外了解到了自己的名字？ “是呀，石桥君。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进入大灵书回廊的呢？我记得现任大灵书回廊的首席司书是由上级贵族阿万门家担任。”卯之花烈露出一个眯起眼睛的笑容。 “啊这……”石天略微尴尬，他之前用大灵书回廊当借口的时候，也没想过会这么快被揭穿啊。 短短半分钟，卯之花烈最多从京乐春水口中听了几句关于石天的情报，却能举一反三找出石天的漏洞。 由此可见，她状态恢复得很快，这会儿已经能重新代入千年老牌队长的思维方式了。 石天挠挠头，还没等他想好怎么狡辩。 卯之花烈又开口道：“更木队长也是从那个东西里面出来的吗？我似乎没有受到这样的伤害。”她指了指旁边的救生舱，“是和九十号破道黑棺一样的效果呢。” 说完，她还像个好奇的小姑娘一样，移步到救生舱旁边，上下打量起来。 石天看到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清醒了不少，自己的ktv并没有那么好的效果，第一次当渣男失败。 “烈酱，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石天明白，她已经看出自己对她回道治愈能力的需要。 卯之花烈默默停顿了两秒，然后转过身，脸上还是那副眯眯眼笑容，声音轻柔却带着些许杀意道：“首先，请叫我卯之花队长。” “好的，烈酱。知道了，烈酱。” “嘎嘣……” 卯之花烈的步伐不小心踩到更木断裂露出的臂骨上，将一截断茬碾成了骨粉。 石天眼皮一跳，转移话题道：“咳，请继续说。” “石桥君是活人这件事……我会当做没有听到。同样的话也请不要在‘无间’以外的地方说第二遍。”卯之花烈缓缓道。 “我是活人，我是活人！”石天大喊了两遍，“在这里就没有关系吗？” 卯之花烈微微侧头，看向“无间”的某个角落，然后才道：“请不要做出这么孩子气的举动，如果石桥君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向总队长请求，永远留在‘无间地狱’。” “害，那多不好意思，不用麻烦烈酱了。”石天赶紧说道。 他从卯之花烈的动作判断出来，自愿待在“无间地狱”的痣城剑八就在他们附近，不过浦原送的这副眼镜无法看到痣城剑八的卍解“雨露柘榴”，有些可惜。 他还挺想看看那位叽叽喳喳的漂亮刀灵。 估计这会儿，“雨露柘榴”还在跟不爱说话的痣城剑八不断吐槽着他们这边发生的事情。 （“可怕可怕，那个女人的眼神真吓人呢，你觉得呢？”） （“闭嘴！”） “其次，石桥君，在你完成总队长的任务，离开‘无间’后，请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卯之花烈如此说道，这也是她在“无间”的最后一句话。 绿色的回道从她的手中泛起，一点点落到更木剑八身上。 那些狰狞的伤口仿佛时间倒流一样，一点点恢复。磨损的骨茬，撕裂的肌肉皮肤，大量流失的血液，全都缓缓聚集到虚弱的更木剑八身上，让微弱跳动的心脏越来越有力。 教练，我要学这个！ 石天有一瞬间觉得“死神”世界最大的宝藏应该是这种神奇的回道能力吧。 卯之花烈治好更木剑八后就走出“无间”，赶在了更木剑八睁开眼睛之前。 等失去意识一段时间、从濒死边缘重新活过来的更木剑八又握起斩魄刀，他第一眼看的就是石天，那个让他才砍到一半的对手。 身体状态绝佳，还能再砍，这是更木的第一反应。 他也的确如此做了，本来回归到太刀形状的斩魄刀重新挥向石天。 “等等，你看到八千流了吗？”石天及时出声。 更木癫狂咧开的嘴角一停，没有眼罩遮挡的小眼珠子左右看看，这才意识到环境都变了。 “这里是‘无间地狱’。”石天好心解释道，更木剑八知道“无间”，但没有来过。 “八千流在哪里？”更木剑八并不关心“无间”，哪怕这里是真的地狱他也不在乎，八千流才是重要的。 众所周知，八千流是更木剑八的刀灵，而且是尸魂界极少数的异性刀灵，这跟他还是少年时遇到屠遍流魂街的卯之花烈有关。 那时候完全状态的更木很强，以至于杀得尸山成堆也找不到一个砍得过瘾的对手，卯之花烈是第一个，由此给他内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为了不失手彻底砍死卯之花烈，更木自我封印了力量和记忆。 记忆断片的他只记得有一个穿着羽织的女人很强，他想砍得尽兴只能去找她，于是更木内心不断渴望，最终诞生了异性刀灵。 刀灵能够常年保持存在，并让外人看到，达成这两点都不难，前者有“雨露柘榴”，后者有“无钩条诛村正”。 正因为八千流是他的刀灵，而斩魄刀又以死神自身灵魂为原型筑成，所以更木非常在乎八千流，他们两个的交流在外人眼中也稍显诡异。 总之，现在八千流不见了，这才是重点。 “砍我，砍死我你就能见到八千流。”石天摊手道。 从卯之花的意思来看，她支持自己的做法，毕竟她说“完成总队长的任务”，还按石天要求治愈了更木剑八。 “叮叮叮……” 没有必要多说什么，砍吧。 疯狂的砍杀，“无间”的一切皆不存在，唯有无尽的砍杀。 对手不是卯之花烈，而是用灵压增幅自身的疯狂剑八，石天可发挥的余地不多，就算他能够防击退，他的力气也比不过更木剑八，硬接劈砍的结果就是自己的手臂每一击都被狼狈地压在胸口动弹不得。 还不如摆出一副时髦的样子，全靠防御抵挡剑八的每一剑。 “砍不死！砍不死！砍不死！你妈的，为什么？” 第170章 最讨厌没有边界感的前辈了 作为无形帝国五大特记战力之一的更木剑八，其特性是“战斗力”：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衰减只会进一步高昂的战斗力和斗志。 这是让多少中年男人羡慕的特质啊，持久、强力、还永远高昂，否则的话，他们只能干巴巴的聊文学聊宇宙，等她好心安慰“吃药吧”，他们只好尴尬地来一句“吃了，等药效”，结束后还得找借口“今天状态不好”。 更木剑八就不一样，他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所以全部精力都专注于战斗和砍杀，他的灵压越来越强，他的劈砍越来越重。此时此刻，仿佛在重复着之前在流魂街的过程。 但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这一次“野晒”的卍解不需要卯之花烈“皆尽”的刺激，他自然而然地达成了。 我给的压力真有这么大吗？石天也会有类似的疑问，不过看到更木剑八满眼的血丝和疯狂的凝视，他也有几分理解。 什么是真正的绝望，更木剑八以前还没体会过，他没遇到过砍不断的肉体，没遇到过砍不破的皮肤，没遇到过杀不死的人……人被杀，就会死，不应该是这样吗？ 他遇到过和他互砍到最后一口气，双方都沐浴着共同的鲜血的对手；他遇到过没有拿刀，仅凭白打就把他打得步步后退的老头；他遇到过闪避点满，一刀也砍不中，当然最后还是凭借野兽的直觉被太刀插进咽喉的敌人…… 但这些家伙全都可以看到效果，砍一刀有一刀的效果，砍十刀有十刀的效果。 而眼前这个人类，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变化，他像一堵需要翻越的墙，抬头却看不到墙头。 更木剑八遇到的对手越强，实力释放得越多，每一次需要解放多少力量都由他的潜在内心去判断。 原剧情中黑崎一护能够打败剑八，正是由于力量增长超出了更木剑八的预估。 现在面对石天，更木剑八的潜在内心也无法判断该释放多少实力，只是不断地松开束缚，解开其力量和记忆的封印。 由此便造成更木剑八灵压急剧飙升，短时间内就超过了原剧中卯之花烈杀他千百次的效果，直至始解，直至卍解。 他会一直变强，变得比以前更强，并且没有尽头……原本应该是这样，但更木剑八并不是琦玉老师，没有那种漫画家线下pk才能分出胜负的设定级实力。 面对破界而来的石天，他再怎么释放灵压还是无用，到最后，身体承受不住卍解，臂骨折断，躺倒在地，像一具失去活力的死体，正如“野晒”一词的含义——曝尸荒野晒干的枯骨。 “我想，你应该找到八千流了吧。” 石天蹲在更木剑八旁边，拉家常似地问道，只有和八千流交流过，更木剑八才能成功卍解。 “啊……”更木剑八血色的瞳孔失神盯着前方，口中无意义地哼哼。 “无间”的黑暗中走出来一只小小的萝莉，一路小跑到更木剑八身边，埋怨道：“小剑，你明明都听见我的声音，呼唤我了。为什么现在又拒绝了？” 更木剑八没有说话，他的嘴巴微微开合，从唇语来看是“八千流”。 石天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颗糖果，递给八千流，安慰道：“他是为了留住你，让你继续实体化待在他身边。” 八千流小小的脸上满是疑惑，大大的眼睛看着石天，奇怪道：“为什么呢，小石头？他呼唤我的名字，我就能永远和他在一起了呀，为什么一定要拒绝和我交流，让我变成这副样子。” 石天笑了笑：“大概是女性死神协会不能失去会长吧。” 让八千流扛着更木剑八离开“无间”以后，石天落后了半步，他听到一个声音从“无间”的深处传来： “那个女人……跟你说了什么？” 石天转过头，没有看到任何人，他眨眨眼睛：“她说我很棒啊，你旁观这么久应该什么都听到了吧？” “……没有，我的力量对你和她都无用，我听不到你们刻意隐藏起来的对话。” “害，前辈你在说啥呢？什么隐藏的对话，快别瞎说了，好好坐你的一万八千年牢吧。”石天摆摆手。 那声音继续平静道：“‘雨露柘榴’说那个女人离开前和你的对话她没有偷听到，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哦，那个啊，她让我出去以后不要跟她见面了。”石天撇撇嘴，“你懂的啦，女人都是这样，一会儿一个想法，穿好衣服扎起头发就不认人了。” “不，我指的是她第一次离开‘无间’之前和你的对话。” 石天心想，你可真没有边界感呢。我会告诉你我和卯之花烈交流了有关蓝染和“镜花水月”的事情吗？我会告诉你我在为以后再来这个世界布局吗？毕竟这只是“死神代理篇”，以后还有“尸魂界篇”、“空座町篇”、“千年血战篇”、“狱颐鸣鸣篇”呢。 “是插花心得。”石天即答。 “……下次有机会再见到你的话，希望你能学会找借口的本事。” “再说啦。”石天拉开“无间”的大门，离开了。 门外是山本老头和京乐春水。 “哟，是碰瓷老头和花柳大叔啊。”石天挥手打招呼道。 “嘎嘣！” 山本重国手中伪装的手杖被他捏碎，露出斩魄刀的刀柄。 “春水，送客。” 看样子，山本老头本来等在门口是有什么话要跟石天说，现在却被他一开口噎掉了。 “不必了，不必了。我自己走就好了。” 石天说完，“飞雷神”消失了。 “啊咧，山老头，他好像还有很多隐藏起来的东西呢。”京乐春水看着石天消失的地方，意味深长道。 山本重国的眼角微微抽搐，显然内心并不平静。 静灵庭白道门，流魂街西一区，润林安。 志波空鹤正坐在一家露天的居酒屋发愁，目光时不时看向白道门的方向，想知道石天什么时候从里面出来。 “空鹤小姐，你在看什么？” 石天的声音却从她身边响起，像鬼一样毫无声息。 第171章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空鹤手一抖，差点把手中的杯子扔出去。 她好歹也有普通队长级的实力，虽然失去一只手导致战力大减，但灵压方面未曾削弱，探查神经也没受伤。能够无声贴近她，多少有点惊悚了。 不过空鹤很快镇定下来，上下仔细看了看石天，没有看到什么伤痕，便说起了其他话题。 “本来让岩鹫带你认识西流魂街，结果两天的功夫耽误没了。正好你出来了，我们就从润林安开始吧。这里是西流魂街第一区，治安较好……” “等一下，空鹤小姐，我肚子有些饿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我请你。”石天有几分佩服空鹤的淡定。 空鹤狐疑地看了石天一眼：“你请我？现世的钱在这里可不好用。” 石天笑道：“没关系，一会儿会有人来付钱的。” 虽然山本老头把他赶走了，但事情还没完全结束，怎么可能不来找他谈谈呢。 果然，当他和空鹤在一间幽静的酒馆用餐时，纸糊的障子门被拉开，京乐春水一脸“又?加班”的无奈神情走进来。 “哟，志波大人也在这里呢。”京乐春水调侃道。 事实上，以他队长的身份，不必对贵族使用如此敬语，只有静灵庭内的普通居民才需要如此称呼，而且志波家已经被金印贵族会议除名了，尸魂界原先的五大贵族变成了如今的四大贵族。 空鹤一皱眉：“京乐，你要是有浮竹队长一半善良就好了。” 京乐春水摘掉花花绿绿的帽子，放到旁边架子上，不客气地坐下来，随口道：“空鹤酱还是那么敏锐哟，不过我改不了啦，善良的部分就交给浮竹吧。” 他转向石天，正式道，“小哥，我叫京乐春水，八番队队长。托小哥的福，这两天流魂街和静灵庭大量居民陷入了昏迷当中。” 石天咽下口中的章鱼丸子，虽然不知道这家店铺老板从哪里找来的小章鱼，反驳道：“诶，我又没有灵压，那些人昏迷也不是受我影响，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呢？” “可是小哥你引发了更木队长灵压暴走，还有后来的卯之花队长，那可是年龄上千岁的老前辈哦，灵压爆发出来整个尸魂界都会被影响。”京乐春水解说道。 石天眼睛一亮：“你说了吧？你刚才说了她一千多岁吧，我要是告诉她这句话，她一定会找你好好聊聊的。” 京乐春水连忙举手投降：“小哥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两人看起来像是开玩笑，氛围也不错。但空鹤却觉得他们一个比一个虚伪，哼了一声，站起身来，丢下一句“我出去转转”便暂时离开。 京乐春水脸上的调侃笑容消失，只剩下正经和严肃，声音也淡然了几分，说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人，该说点实话了吧，小哥。” “比如呢？” “比如……你如何知道这么多静灵庭内的秘密？有些情报连我都不太清楚。” 石天“诚实”地回答道：“是浦原喜助告诉我的。” 远在现世的浦原这天正在对崩玉展开新的研究，不小心打了个喷嚏导致实验材料全部损毁，不由得大叫倒霉。 京乐春水看了看石天，肃然道：“小哥，你知道你这句话会让浦原喜助在总队长心里降低多少评价吗？” 石天惊讶道：“什么？浦原在那老头心里还有可以降低的空间？” 京乐春水一噎，只好说道：“重点不是浦原喜助，而是和他一起消失的那些人，我敢说小哥你应该见过浦原的同伴了吧。” 石天忽然脸色古怪地看了京乐春水一眼，然后一翻手，掌心躺着一台不知从何处掏出的平板，他随手点击几下，一个“呼叫”界面出现了。 不一会儿，矢胴丸莉莎的半张脸出现在屏幕中，还有她略带不耐烦的声音：“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钟了，你去尸魂界都不用睡觉的吗？我才冲到一半……京乐队长？！” 京乐春水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看着屏幕中的莉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停顿了一下才收拾好心绪，露出一贯的松懈笑容：“哟，可爱的莉莎酱看起来还是活力满满嘛。” 莉莎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哼，看背景又是在喝酒吧，队长你早晚死于酒精中毒。” 京乐春水揉了揉脸，叫屈道：“这可冤枉我了，我都两天没有睡觉和吃饭了，一直忙着这位小哥的事情呢。” “石桥？”莉莎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憋笑道，“他怎么了？你不会把他抓起来了吧。” “咦，莉莎酱你脸上的笑容不怀好意呢，莫非你知道这位石桥君的特别之处。”京乐春水习惯性的打探起情报来，没办法，八番队干的就是这种活。 “不知道啊，或许队长你对他使用卍解就能制服他。不说了，我该继续……睡觉了。” 通讯挂断。 “呀咧，本来还想让七绪酱替我来呢，幸好没有，她还没做好和消失许久的前辈见面的准备呢。”京乐春水感慨了一句，把平板顺手往石天那里推了推。 是器子！借着触碰平板的机会，他判断出了这一点。 这位小哥真奇特呢，竟然可以在尸魂界掏出纯粹器子的东西。 石天收起平板，问道：“不准备按照莉莎的建议来吗？对我试试卍解？” “还是算了吧，那太危险了。”京乐春水笑道。 听起来像是在说对石天危险，实则他说的是对自己危险，毕竟“花天狂骨”的规则对敌我都很残忍。 石天看了看京乐春水始终为0的好感度，便不再劝他，纯粹理智的家伙是无法用言语动摇的。 “实际上，山老头让我来问问你‘无间’的情况。不过你的情报来源都是浦原喜助的话，我应该没必要再问下去了。”京乐春水喝掉面前的酒水。 “咳，提醒一下，那酒是我的，你中途挤进来，这儿没你的杯子。” “哈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我先走了，小哥，有什么事情可以来八番队找我。”京乐春水擦了擦嘴角，起身道。 第172章 流民街管理制度 石天等了一会儿，也没见空鹤回来结账，正准备跟老板商量一下要洗多少个盘子，结果老板大气地表示“大姐头请客不用给钱”。 石天顺手又拿走两个酒瓶，收进随身空间，“飞雷神”定位在空鹤身边。 此时空鹤已经来到了润林安的郊外，她似乎没有对石天神出鬼没的样子感到意外。 石天摇摇头，不知道她是发现了自己在她右臂绷带上放置的医疗型微型变形金刚，还是单纯觉得能够出入无间和两个队长打架的自己就该这么神出鬼没。 “这里是润林安的无人区，原先有很多居民，但被以靠近静灵庭为由驱逐到排名靠后的区了。”空鹤用手比划了个大概，“这些地方你可以随便使用，建多少个中转站都够了。” “我不会被驱逐吗？” 空鹤眼神古怪地看着石天，左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不会不知道自己闹出多大的事情吧，现在你就算跑到中央四十六室喷射都没人敢拦着你。” “这么夸张吗？”石天挠挠头，“中央四十六室就这？我还等着他们找我麻烦呢。” 他们不来找麻烦，他也不好借机发作，闯进那个判决房间，然后借道溜进大灵书回廊。 跟卯之花烈扯谎的时候，石天也不算完全骗人，他早就准备放出间谍型变形金刚入侵大灵书回廊，只要有一个零件跑进去，他都能“飞雷神”跟进去，然后把大灵书回廊当中有用的资料全部搜刮一遍。 大灵书回廊的内容很多，但大多都是废物，石天根本不关心里面记载的贵族日常和黑料，他只想看看有用的学术资料和研究成果，比如浦原喜助一百年前在尸魂界搞出来的发明创造，以及现在十二番队技术开发局的成果。 空鹤摇摇头，感叹一声：“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你一个人在‘无间’先后战胜两位剑八，这是没有人可以忽视的战绩。” “咦，这消息传得这么快吗？”石天思索起来，他用的是“飞雷神”，不存在赶路时间，但空鹤这么快就得到了情报，看起来还是贵族们私下里已经传播的公开情报。 这说明情报传播的时候，他和更木剑八还在“无间”里面，胜负未分。 山本老头知道吗？或者说就是他在推动，但是为什么呢？ 石天仔细思考起来……可惜情报不足，不支持他做出准确判断。 “你打算怎么做？”空鹤问道，“我说的是中转站。” “哦，那个啊，我想问问，尸魂界有‘户籍管理处’吗？”石天放弃琢磨山本老头的意图，问道。 等空鹤听石天解释完什么叫“户籍管理处”后，叹息道：“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每天死去的人那么多，涌入流魂街的魂魄数不胜数，负责治安的死神都是按顺序发放‘整理券’，凭券随机分配到流魂街任何一个区。 “即便是现世当中同一地点同时死去的人也很难被分配到一起，所以普通的魂魄在流魂街都是找陌生人组成家庭、一同生活。” 石天奇怪道：“可是，魂魄明明有现世的记忆，却没想着去寻找现世时的家人吗？那总比流魂街上的陌生人更熟悉吧。生前是一家人，死后还是一家人，这不是很合理么。” 空鹤摇摇头：“流魂街比你想象的更大，也更危险，普通的魂魄没有灵压，几乎没有任何自保能力，无人区有随时出现的虚，排名靠后的地方还有杀人成瘾的大恶人。想要跨区寻找现世的家人，几乎是送命的选择，能够在本区遇到熟人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为什么不登记所有居民在现世的身份信息，然后相互匹配呢？只要用电脑，很快就能完成吧。” “电脑……是什么？”空鹤愕然道。 “嗯？家用电脑问世已经十几年了，流魂街难道没有刚死的魂魄知道这种东西吗？”石天很奇怪。 按理说，技术开发局应该已经用上电脑了吧，还有浦原喜助经常把现世的东西灵子化以后走私到尸魂界，空鹤怎么会不知道电脑呢？ “你说的是那种打游戏的东西吗？我在一些贵族家见过，不过是小孩子的玩具罢了，那能用来干什么？”空鹤不以为然道。 石天点点头，看来旧贵族制度的尸魂界在接受新事物方面还是过于保守了，难怪蓝染要干点私事都要先把中央四十六室杀光才行。 不过这样一来，他也就有数了。 几天以后，流魂街昏迷的居民们陆陆续续醒过来，他们意外地发现在每一个区的无人地带都出现了一座铁皮小屋，里面站着一个傀儡一般的木头人，能对话，还能唱歌。 不过对话内容很简单，只会反复问你“生前住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具体一点”。你只有回答出来，它才停止追问，然后说一句“下一个”，便开始播放起音乐来，直到有人再站在它面前，又开始重复提问。 开始几天，没有人知道那东西有什么用，直到几天以后，有人看到一些对话过的流民竟然找到了现世时的亲人，那种重逢的喜悦和哭泣让人羡慕不已。 再一问才知道，这些人共同的特征都是跟木头人说过话，否则隔了好几个区的亲人怎么会突然找上门来。 帮忙护送魂魄的空鹤看着人们脸上抑制不住的欢笑，忽然明白了石天所做事情的含义。 “可以嘛，石桥。”空鹤用左手拍了拍石天的肩膀，这是她第一次正式称呼石天的名字。 “还要感谢空鹤你提供的保护，只有像你这样的流魂街大姐头才能沿途震慑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大恶人吧。”石天笑道。 “我做的是小事。”空鹤摆摆手，毫不在意道，“先试试这事难不难，回头让岩鹫他们来帮忙，省得老是无所事事。” “嗯。说起来，你想过治疗右手吗？少一只手对战斗影响很大吧，下次要是遇到虚，会不会有麻烦？”石天顺势问起她的右臂。 第173章 傻眼了呀 “鬼道的释放主要靠吟唱，一只手两只手区别不大。”空鹤轻飘飘说道，似乎对失去右手的事情不以为然。 “那斩魄刀呢？”石天看了看空鹤斜背在身后的长刀。 由于是护送流魂街的居民，空鹤也不知道一路上会发生什么，所以出门前带上了自己的斩魄刀，虽然她右手没了，但有刀和没刀的威慑力明显不一样。 “你看起来不习惯左手持刀。”石天指出这一点，因为空鹤斜背的方向并不利于左手拔刀。 空鹤反而露出一丝笑意，说道：“这刀有没有都没区别，我已经不能解放它了。” 石天一愣，立马想到：“是灵魂受损吗？” 斩魄刀以死神自身的灵魂为原型筑成。空鹤的伤势恐怕不是简单的断肢，而是从灵魂层面上缺失，这才导致了她的斩魄刀也跟着缺失，无法再始解或卍解。 联想到尸魂界五大贵族都有传承久远的秘术或神器，比如纲弥代家的“艳罗镜典”，四枫院家的“天赐兵装备”，朽木家的“银白风花纱”（bushi），志波家则一直探寻能令已身代替灵王的活祭之术。 光听名字就知道这个秘术有多危险，空鹤失去的右臂恐怕真的找不回来了。 “差不多吧。”果然，空鹤这样回答，她看起来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说起来，现世的医术发展到现在，已经出现了一些外置义体，能够一定程度上代替原先的肢体，发挥出相似的功能，你想试一试吗？就算不能弥补战斗能力，也能让生活变得简单一些。” “义体？” “没错，血肉苦弱，机械飞升。现世的普通人没有灵压，只能从其他方面想办法。” 说着，石天翻手掏出一个平板，找出一张假肢的动图给空鹤看，向她展示什么叫义体。 “看起来很灵活嘛，不过还是算了，肯定很麻烦，我已经习惯这样了。”空鹤看了一眼，没什么激动神色，反而平淡道。 “好吧。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随时来找我。我让浦原喜助给你做一套灵子化的。”石天没有强求，他展示的只是一些握手、拎东西的简单动作，空鹤一只手也能做到。等找机会让她看到机械的强力，她就会动心了。 实际上，石天已经用医疗型微型变形金刚测绘了空鹤的肢体数据，只等她同意，转手就能建立模型，打造出成品。 在流魂街建立“户籍制度”的事情推广顺利，静灵庭和中央四十六室没有来找麻烦。 对于贵族来说，流魂街全是贱民，不值得关注；对于死神来说，能够管理轻松一点是好事，他们负责把滞留的灵魂从现世引渡过来，却没有足够精力再去整合管理，现在有人免费帮忙，自然乐享其成。 但石天的计划不止如此，他知道什么是大数据，在帮助魂魄们寻找现世亲人的同时，也掌握了大部分魂魄的个人资料，包括他们的个人信息和灵压情况。 那些有灵压的魂魄就是石天的目标。 只要他们能够进入真央灵术院，得到浅打，就有可能掌握斩魄刀，并进一步始解卍解。 但凡有一个天才在石天滞留的十几年内成功卍解，就能为他增加“卍解见证数”。 系统姬的建议一直靠谱，石天当然要想办法见到更多的卍解，光靠现在静灵庭内十三个队长哪够。 发动广大群众才是正确道路，这件事他在《暮光之城》里面已经做过，在这里只是重复一遍罢了。 他建立“户籍制度”一是为了给这些人留个好印象，另外也是为了流魂街的稳定，以免这些有天赋者在混乱中白白内耗。 大数据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建立流魂街的治安团队，像管理一座城市一样管理整个流魂街。 这些事情他并没有瞒着空鹤，只是对方偶尔会投来奇怪的目光，好像在奇怪他怎么可能做到。 石天一个人当然办不到，但变形金刚大军能够做到，为了让这些变形金刚看到灵体，他还特意让浦原喜助加急赶制了一批眼镜，内置到变形金刚的传感器内。 流魂街的居民们惊讶地发现，自从上一次大规模昏迷事件以后，很多奇怪的东西出现在尸魂界，让他们大呼看不懂。倒是有一些来这里时间不长的新魂魄激动地大喊“柱子哥”什么的，一问才知道是话剧故事里的幻想。 这些奇怪的钢铁巨人不仅参与到护送魂体和亲人团聚的行动中，还会支援死神们对偶尔误入尸魂界的虚的讨伐。 时间一长，静灵庭就坐不住了。 要是流魂街的居民们习惯了这些钢铁巨人，还会有人记得死神吗？ 流魂街是真央灵术院的主要生源，如果流魂街的居民不再那么羡慕和崇拜死神，谁还会以进入真央灵术院为荣呢？ 这可是动摇静灵庭的大事。 为此，京乐春水找到了石天，他非常无奈的表示自己真的不想加班，但是让可爱的七绪酱来找石天他又不放心。 但他们才聊了两句话，京乐春水就面色古怪的离开了。 当时，他回报山本老头的内容是这样的：“搞错了呀，老头子，石桥君可是很为尸魂界着想的，他根本没想过挖静灵庭的根基，反而想让真央灵术院放低考核标准，批准更多的流魂街学生进入呢。” 第二天，在一番队的命令下，真央灵术院加急开放了一次招生，大量来自流魂街的居民让招生的人都傻眼了。 “别挤，我先。” “屁咧，前一百名能让家人得到一套豪华木屋。” “就是，凭什么不能挤。” “……” 石天推出的激励政策，让大量流魂街的灵体们争先恐后，他们都是刚找到了亲人的有灵压者，只要率先进入真央灵术院，就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这种好事哪能让。 京乐春水坐在招生处附近的居酒屋里面，奇怪地自语道：“可他这是为什么呢？” 要知道，真央灵术院可是有一套洗脑手段的。 第174章 大灵书回廊 对于热闹的招生场面，石天没兴趣关注，他现在的主要精力放在大灵书回廊上，只要能够进到里面，就可以找到浦原喜助当初用过的转神体，那可是修炼卍解的绝佳道具。 而且大灵书回廊里面记载了尸魂界发生的一切，石天虽然不八卦，但可以拿到情报优势，说不定还能找到除了十三个队长和斑目一角以外会卍解的摸鱼份子。 因此，这会儿的石天正在和流魂街的小孩儿们玩耍，原因是想接近一下大灵书回廊现任司书的女儿，一个名叫阿万门娜由拉的小女孩。传说，这孩子喜欢深入民间调查。 小女孩什么的，石天觉得自己手到擒来。 然而，他花了半个多月时间，把流魂街每一个小孩都摸得门清，连他们家庭成员都探查了一遍，也没找到什么贵族女孩阿万门。 “骗子，什么深入民间，什么微服私访！”石天浪费了半个月，愤愤不平，把买的一堆糖果都扔到“户籍”小屋里，任人拿取。反而因此收获了一波名声，让以前有些害怕的魂魄们鼓起勇气参与到“户籍”调查当中。 原本混乱的流魂街从最初的“户籍”开始，一点点发生着改变，有了户籍，便意味着有了身份。 以前的尸魂界，除了静灵庭，其余全是“野人”。 现在，流魂街仿佛成了尸魂界的大社会，静灵庭反而变成由杀气石围起来的梵蒂冈。 渐渐地，流魂街的面貌从古代原始向着现代工业发展，在大数据统计之下，原本松散的人力资源被拧成一股绳，城镇规划起来了，房屋道路建设起来了…… 短短三四年时间，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流魂街前五十个区都像复制粘贴的现代城市一样，只有剩下的三十个区留给那些不愿接受改变的大恶人，让他们在那里厮杀，就像养蛊一样。 说起来，大恶人也不单纯用拳头打架，他们当中竟然有一些人拿着斩魄刀，其来源则是意外死在虚手中的普通死神的浅打。 浅打是斩魄刀的前身，只有用自身灵魂完全浸染，统一制式的浅打才能蜕变成每个死神专属的斩魄刀，在死神意外身亡后，斩魄刀会随着主人一起死亡，最后化作灵子回归尸魂界。但如果是还未蜕变的浅打，只会被丢弃在原地。 路过的大恶人捡到浅打后，随身佩戴，有一天就能用他们的灵魂将其化为自己的斩魄刀。 更木剑八的“野晒”便是这样来的。 又过了两年，第一批进入真央灵术院的学生都快毕业了，石天终于成功进入大灵书回廊，用的方法非常简单粗暴：流魂街商业区日渐发达，一些极具现代化设计美感的装饰品受到了静灵庭内贵族们的喜爱，包括身居中央四十六室的贤者。 某一天，有位贤者将来自流魂街的饰物遗落在了中央地下议事堂，他离开之后发现了，但没有在意，想着下一次开会时再回去捡。 但四十六头贤者离开之后，漆黑的地下议事堂忽然闪过一道暗红色的光芒，随后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出现了一道身影。 “呼，终于进来了。”石天悄咪咪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什么探查设备，这倒也正常，贤者们无耻离谱的嘴脸和讨论问题时相互骂街的场面不能让任何外人知道。 在这个地方，权力直接交锋，任何一点事情都涉及到庞大的利益，别说骂街了，激恼起来跳下座椅来场真人斗殴都很正常，反正他们都是没有战斗力的普通人，怎么打都打不死人。 石天触碰了一下地上的装饰物，将上面附着的一点细微铁砂颗粒回收——之后用不到了，不能留下把柄。 中央地下议事堂的下方就是大灵书回廊，有一道楼梯通往下方。这里没有任何监察设备，大灵书回廊本身就是尸魂界最强的情报监察处。 不过石天一走进这地方就傻眼了，这一排排的书架得翻到啥时候去啊，而且就在石天打量的功夫，书架上还在不断“生成”新的书册，上面都是尸魂界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 没的说，开挂！ 一个个情报扫描型变形金刚从虚空中落下，向着书架走去，把一册册的书本哗啦啦翻开，头部泛着红色光芒的扫描射线将文字全部录入存储单元，最后在石天回收时汇总到副脑当中。 整个一大型量子阅读现场，任何一个家长看了都得流口水。 “咦？” 石天随手拿起一册书页，忽然发现这里面似乎并没有中央四十六室和大灵书回廊所在地的情报，难怪原剧中蓝染偷偷溜进这里查看了一堆情报，却没有任何人发现，原来根本没有被记录下来。 看来所谓的“强制”收集尸魂界一切情报，也只是说说而已，大灵书回廊依然没能绕过权力，沦为了工具。 石天随手翻看着书册，找到一本大灵书回廊的起源，由纲弥代家所建立，而且在这之前，尸魂界的历史全部由纲弥代家记录。 史官家族喽。 再往下翻，现任纲弥代家家主……纲弥代分家成员……纲弥代时滩杀了自己老婆……艳罗镜典…… 嗯？石天赶紧往回翻，他发现纲弥代家传承秘宝，尸魂界最古老的斩魄刀，此时正躺在家族密室中无人问津。 原因是这刀威力威力很强，但会削减使用者自身的灵魂，即削减寿命。用不了几次就嘎了，偏偏这还是纲弥代家主才有资格触碰的刀。 这不是断子绝孙刀么？ 没个万儿八千的寿命谁敢用这把刀哇。 石天一边看资料一边摇头，这刀……跟我有缘啊。 “呵，某人好像忘了自己连灵压都没有的事实呢？”系统姬忽然嘲讽道，“拿来当烧火棍么？” 石天“……谢谢提醒，下次不要提醒了。你不能让我好好意淫一下么。” “是么……本来想说你在这里没有灵压，不代表你离开这个世界以后还是没有灵压呢。”系统姬幽幽道，“诶呀，后面怎么说来着，我有点记不清了呢。” 第175章 紫色yyds “！” “我错了，你说得对，我是个连灵压都没有的废物，我只会口嗨！” 石天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满口的冠冕堂皇说得义正辞严。不过在阴暗暗的潜意识里，他非常后悔当初没有把系统姬的肉身保存下来，不然就可以……嘿嘿嘿。 由于大灵书回廊的资料实在太多，几十个变形金刚一起开工还是不能短期搞定，石天只能先复制一百多年前浦原喜助的全部资料，然后留下一个隐蔽型监察变形金刚就离开了。 回到流魂街，仔细钻研了一下浦原喜助的研究资料，石天把自己在《环太平洋》世界跟着邵丽雯学习怪兽生物学的科研劲头都拿出来了。 终于赶在第一批流魂街学员六年制学习完成之前做出了几具转神体，设置在无人区专门开辟的地下训练场内。 和浦原喜助为自己开发的转神体不同，石天使用的材料更加简陋，工艺更加粗糙，还少了一两步要求特别高的步骤。 结果就是，究极丐版转神体只能勉强具现出斩魄刀实体，还特别不稳定，随时可能出现暴走的情况。 但这对第一批试验品——流魂街的大恶人们来说，简直是绝赞，他们早就想跟旗鼓相当的对手拼个你死我活了。 于是，第一批试验品死伤超过八成，真正实现卍解的却只有两人，还是那种不算强力的卍解，堪堪摸到队长级的门槛。 估计也是因此，这两人才没有被自己的卍解干掉。 暴走的实体化斩魄刀被石天轻松抓住，密封起来，没几天就因为主人的死亡而逐渐消失。 “卍解见证数：9” 石天总结了一下第一次实验，发现了一些可改进方向，便又钻研起来，同时等着第一批流魂街学员们毕业。 不过，他还没等到流魂街的学员，反而先等来了京乐春水。 “石桥君，你可真是给我出了大难题啊。”京乐春水走进地下训练场，一脸无奈地叹息道，“真没想到，浦原喜助连这种东西都交给你了。” 京乐春水的目光放在了转神体上，显然，作为情报队的队长，他知道的东西很多。 石天没有反驳，这锅必须浦原来背，他总不能告诉京乐春水自己是从大灵书回廊找到的资料吧。 “啊对对对！浦原喜助最乐于助人了，我跟他是多年的好兄弟，这种小玩具他分分钟就帮我做出了一大堆。” 远在现世的浦原喜助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惹得围炉边的夜一等人一阵抱怨“店长，不要对着桌面啊，快转过头去”。 “但中央四十六室曾经明令禁止这些东西出现在尸魂界，石桥君，你可是触犯了尸魂界的法律喽。”京乐春水说道，“幸好今天我是无意中路过此处，不然下次来的就是碎蜂队长了。收手吧，石桥君。” 石天沉吟了一会儿，他可不相信京乐春水是无意路过。考虑到八番队的情报属性，他反而觉得是那两个得到了卍解的大恶人显摆的时候露出了马脚。 “不如这样吧，京乐队长。”石天提议道，“你用‘花天狂骨’插进这里面，然后让她们跟我打一架，如果能够打破我的防御，我就收手；如果不能，我只好说声抱歉了。” 石天从旁边拎起一具制作最精美的转神体，说道。 “对了，京乐队长你放心，就算实体化之后的‘花天狂骨’被我打败了，也不会伤害到你的斩魄刀，最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一定要这样吗？石桥君。”京乐春水无奈道。 “主要是对京乐队长的卍解比较好奇，你也知道，我三天不挨打，浑身难受。”石天笑嘻嘻道，“道具的灵压还请由京乐队长提供喽。” 转神体本身是没有灵压的，所以除了需要试炼者把刀插进去，还要另外安排人给转神体提供灵压。 原剧中，黑崎一护用转神体修炼卍解时，是由夜一在一旁为他提供队长级的灵压。 石天这里试验时都是由大恶人们相互帮忙，今天没有人来试验，只能让京乐春水自己提供灵压了。 京乐春水摘下自己的花盖头，扔到一边，他早就知道今天这趟不会轻松，还是得靠实力说话。而且他其实也很好奇自己的斩魄刀对石天能不能起作用，毕竟“花天狂骨”完全靠残酷的规则作战，和更木剑八那种直接攻击系差别很大。 不过，这种感觉怎么有些微妙呢……自己用力维持着自己的女性实体化斩魄刀，亲眼看着她跟另一个男人激情肉搏，好怪哦。 犹豫了一会儿，京乐春水拔出腰间的两把斩魄刀，一同插入了转神体内。 一阵烟雾过后，两个姿态各异的美人出现在场中，一个是戴着眼罩，表情平静的温柔御姐；一个是不爱说话，眼睛躲闪的自闭少女。 唯一相同的是，她们两人都有着紫色的头发和紫色的衣服。 “紫色yyds哦。”石天向着京乐春水挑了挑眉。 “唔，在精神世界外亲眼看到她们还是第一次呢，果然是，诶疼疼疼……”京乐春水正准备对自己的两个美人刀灵评头论足，就被御姐一把掐住脸颊。 旁边的自闭少女趁机偷偷踩猥琐主人的脚丫。 废了好一番功夫，京乐春水才把两人安抚下来，跟她们解释了一番现场的情况。 当然，又是一顿手拿把“掐”，让他痛并快乐的“嗷嗷”了一会儿。 然后就是认真起来的两个美人刀灵，御姐的温柔是刀，少女的天真也是刀。 “崭鬼”：规则是爬到高处的人获胜。 石天没有跟着御姐爬高，反而抬头边看边说“这也是紫色吗？秀啊”，然后被高处恼火的御姐刺出一刀。 “叮！” 高处规则加持下，这一刀的力量十分强悍，可以比拟更木剑八始解时的平a。 “影鬼”：猜到影子就算输。 少女偷偷潜入石天的影子里面，化作一团漆黑，然后从背后向着石天的心脏部位刺出致命一刀。 “叮！” 第176章 人间又污秽了 “艳鬼”：砍到自己说的颜色的人获胜。（色盲永远用不了的招式） 石天穿的是白色的研究工作服，御姐口中低声说了一句“白色”然后用力劈向石天。 斩击威力和中刀者被叫色块大小有关，工作服纯白色，因此规则加持下的斩击威力达到顶点。 “叮！” 正如音效反应的那样，无论什么样的斩击，都无法能对石天造成破防。因为这些游戏的规则尽管残酷，最终仍旧需要回归到攻击和防守的本质上。 石天站着不动，任由两位刀灵横劈竖砍，无论她们刀上加持的“花天狂骨”规则多么强大，只要是攻击，都会被他轻飘飘防住。甚至还能一一点评“这刀不错，有更木剑八一半的力道”、“这刀虽然隐蔽，威力却比之前小了很多”、“这里也能是紫色的吗”…… 眼见对手如此轻松，两位刀灵也不再做无用功，她们相视一眼，然后共同持刀插入地面，一团黑色的影子在地上不断伸展，就像一棵影映的松树逐渐壮大。 卍解·花天狂骨枯松心中！ 然而，看到这里，京乐春水已经将自己的花帽子重新戴上，似乎已经看出了结局。 卍解之后的“花天狂骨”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斩击，而是利用起了灵压，在一二三四段犹如歌舞伎剧般的“演出过后”，石天依旧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他身边动荡的灵子风暴显示着攻击打出来了，只是没能奏效。 京乐春水走到一脸惊讶的刀灵身边，轻轻抚过她们的腰间，开口道：“没用的，石桥君可是出了名的没有灵压。” 两位刀灵露出恍然的神色，她们的卍解攻击其实是将敌我双方的灵压共享支配，可石天没有灵压，相当于己方的灵压直接砍了一半，威力减半不说，续航也跟着下降，使得卍解威力甚至比不上始解加成那么高。 京乐春水安抚过后，刀灵们也平静下来，恢复成斩魄刀的模样。 “呀咧，石桥君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他收起刀，为难道，“不过，毕竟是我输了，我还是先离开吧。希望下次在总队长会议室见到石桥君的时候，你帮我证明一下，不是我没尽力，是完全赢不了。” 石天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摸鱼证明嘛，好说好说。 “卍解见证数：10” 说起来，中央四十六室和山本老头已经六年没有找他麻烦了，因为他所做的一切其实并不涉及到静灵庭的统治。 他跟两位队长打架，结果解开了一位心结，解开了一位战力；他建立流魂街“户籍”制度，建设流魂街新面貌，却没有因此裹挟流魂街反攻静灵庭，贵族们还感谢他处理好了这些贱民。 当然，贵族和保守派并不知道什么是大数据，也不知道“户籍”的意义，他们根本不想了解贱民的任何信息。 最重要的是，六年来，石天从未踏入静灵庭一步，也没有在公开场合接触任何一位贵族，就连出手战斗的次数都很少。很多人甚至快忘了六年前半个尸魂界昏迷的大事件。 不过，这次他研究的转神体，是曾经被明令禁止的项目，估计尸魂界上层会忍耐不住。 足足等了一个多月，石天都消化完京乐春水的使用效果，开发出新版本稳定性更好的转神体了，他闭关所在的无人区才有了人烟。 通过分散在无人区的微型监察变形金刚，石天看到一大堆人包围了此地，一个个都是黑衣黑口罩，连脑袋都用黑布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 这些都是二番队管辖的隐秘机动部队，他们的带领者则是身材娇小的碎蜂。 只见这些隐秘机动部队在地下研究所上方设置了一些奇怪的装置，装置周围站满了人，肢体紧绷，看起来非常紧张。 碎蜂则是掀开了地下通道入口，闯进研究所。 “呵，你竟然还待在这里，京乐春水没告诉你吗？”碎蜂一进来就不客气地说道。 石天正在缝合手中这具人形物体的外层皮鞘，闻言奇怪道：“告诉我什么？他不就是来打了一架，被我打哭了说要回家找大人告状吗？没多说什么呀。” 碎蜂面无表情道：“罪人石桥，你的事发了？” 石天麻利地剪掉多余的线材，收拾了一下缝合处，这才转过身看向碎蜂。 他低头道：“矮子队长，你确定中央四十六室已经给我定罪了？不会只是口嗨吧。” 碎蜂脑门上青筋一跳，深吸了口气，才重新镇定下来，要不是打不动，她现在就掏出“雀蜂雷公鞭”给他来上一下了。 “尸魂界的规矩就是如此，一旦查清楚你没有犯罪，我会收回刚才的称呼，并向你道歉。”她冷声道。 石天点点头，没想到这个矮子其实也清楚尸魂界的霸道，只是她作为执行者，只能按规矩办事。 他没必要因为一个称呼跟碎蜂纠缠不清。 事实上，石天在最近终于把大灵书回廊里面的资料全部拷贝完毕，在统计了尸魂界各大贵族千百年来所做的恶以后，他已经决定离开前给这个污浊的世界“送个大礼”。 山本重国原则上可以一票否决中央四十六室的很多决议，但他年纪大了，只想追求和平稳定，对贵族们所做的事情大多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造就了如今的肮脏场面。 蓝染惣右介决心自己当上天之王，至少有一部分原因是“人间又污秽了”。 “行，想查什么，你们就查吧。”石天坦然道。 碎蜂微微一愣，还以为石天会反抗，她都特地带了转界结柱，关键时候能把这一带原封不动连人带物搬到蛆虫之巢去。 既然这么配合，倒不用来硬的了。 她一挥手，隐秘机动蜂拥而上，在研究所兼训练场地到处翻找起来。 “你手里这是什么？”碎蜂注意到石天刚才缝合完的人形物体。 “这个啊，是我做的小玩具，你可以试着输入灵压。”石天把东西递给碎蜂。 碎蜂沉吟一下，接过去依言照做，“嘭”，人形物体凭空变成一只黑猫。 有人脸红了，我不说是谁。 第177章 舔狗瞎了会怎么样 众所周知，“死神”漫画有着超越时代的巨大尺码，不过在大宝贝当中还有两块浑水摸鱼的铝铜，她们先后担任过二番队队长。 共同特征是小尺码和对男性不感兴趣，因此浦原喜助才当了上百年的蓝颜，一点儿杂色都不掺。 当石天拿出形似夜一的形体转换装置后，碎蜂的脸就像烧开水一样红了。 “碎蜂队长，这是我发明改进的小道具，能够在两种形态之间切换，动物形态是一只黑猫，人形态可以随着输入灵压的改变而改变，不过我没有灵压，送给你玩了。”石天慷慨道。 对碎蜂宝具一出，加上隐秘机动没有在石天这里搜出跟转神体有关的证据，这些人很快就撤了。 只有碎蜂离开前意味深长地说道：“石桥君，隐秘机动在训练部下的时候会用到一种名为转神体的特殊道具，所以我对那种道具很熟悉。” 等她走后，石天稍微琢磨了一下，这句话意思还不少，一个是刚才送给她的小玩具有转神体的技术在其中，她一定能发现；二是转神体并没有完全被禁止，隐秘机动就能正常使用。 也就是说……哪怕他私自搞这种研究，到最后也不一定会被问罪。只要碎蜂回去说没找到线索，山本老头大概率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轻拿轻放。 接下来一段时间，果然印证了石天的猜想，静灵庭再没有人来找他，就像六年前一样，装作无事发生。 不过，石天的研究开发水平还是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不是十二番队队长涅茧利，虽然那也是个疯狂科学家，但他只“钟情”浦原喜助；而是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 当然，单独跑到流魂街来找一个普通人不符合蓝染正人君子的风格，所以他派自己忠实部下九番队队长东仙要前来探查情况。 东仙要是个瞎子。曾经，他的好朋友歌匡嫁入大贵族纲弥代家，没多久被其丈夫纲弥代时滩一刀砍了，心怀自卑的东仙要原本觉得“我是瞎子我舔不到祝她幸福”，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感“去他妈的都是时辰，不，世界的错”，因此义无反顾地跟随蓝染，要把尸魂界颠覆。 作为瞎子，东仙要还有个特点，“我瞎了你也别想看见”，他的卍解是制造一片漆黑的空间，在这里面，敌人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所以一旦动手，他非常喜欢先放卍解。 此时的石天，就欣喜的听到对面的黑皮瞎子喊了一句：“卍解，清虫终式·阎魔蟋蟀！” 一片巨大的黑色灵压释放出来，在两人方圆区域制造了一片球形的黑幕。 “如何？感受黑暗吧，体验黑暗吧，接受黑暗吧。你们这些双眼完好的人总是会无聊的事物蒙蔽双眼，现在我让你在黑暗中迎接死亡，不必感谢我。”东仙要极其装逼道。 由于这个卍解没有对石天本人造成攻击，它只是将这片区域的声光等外界因素消除掉，所以石天也中招了。 “不会吧不会吧，黑皮瞎子。我不就是说了一句‘舔狗瞎得连白浆都看不到’嘛，你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吗？”石天嘀咕着。 东仙要是一个天生的瞎子，也就是说他没有见过任何东西，所以……“我不知道你说的白浆是什么，但你的话语充满恶意，我要在此以正义之名将你抹杀。” “我的意思是说，你舔的那个女人歌匡，她嫁给了另一个男人，晚上他们……完事之后，会流出来的。”石天杀人诛心，给他上了一堂生物课。 “啊啊啊啊啊……”这?能忍？东仙要疯了一般对石天发动攻击。 石天本想摘下浦原喜助送的眼镜，这样他就看不到东仙要以灵压制造的黑暗空间，不过这样一来，他也同样看不到尸魂界。 麻烦，以后一定要想办法搞双特殊的眼睛来。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 石天一挥手，一台高大的变形金刚从虚空跳出来，开启了红外扫描模式，并辅以各种雷达探测，轻松定位了冲过来的东仙要。 “梆！” 之前说过，东仙要是个瞎子，他主要靠灵压感受外界，所以他无法感受到没有灵压的机械造物，全速撞上了变形金刚腿部的后保险杠，自己给自己开了个瓢。 幸好东仙要战斗经验丰富，他感受空间中的灵压，将排开空间的变形金刚“扫描”了出来。 “这是什么方方正正的虚？”他看不到变形金刚的涂装，只当这么高大的东西是突然打开黑腔跳出来的畸形虚，“不管了，罪人，你勾结虚，罪无可恕，我将立即行刑。” 石天面色古怪，他有理由怀疑东仙要太瞎了，又没人跟他描述过六年前的战斗场面，所以才会满怀信心地认为能斩杀自己。 想到这里，石天搞了个恶作剧，他从随身空间里掏出一具手感逼真的义骸，扔到空中，让对方一刀两断，然后自己躺在地上，一声不吭。 东仙要感觉到自己的刀砍到了肉体，还是清脆利落的一刀两断，探查神经中，对面的人形物倒在地上，周围的虚也消失不见，便收刀冷哼一声：“弱者便是践行正义的踏脚石，怪就怪你自己没有灵压吧。” 石天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对方自信满满地回静灵庭复命。 没多久，一番队会议室，除了持续掉血的浮竹队长，十二个队长全部到场，严肃站立着。 “今天，我得到一个消息，需要向大家通报。”山本老头沉声道，“六年前大闹尸魂界的罪人石桥天一郎已经被东仙队长斩杀，但此人深耕流魂街，为了避免出现动乱，我要你们即刻带队前往流魂街坐镇。” 说完，除了三番队和五番队两个银币，其他队长都露出惊讶的神色，惊讶之中又带有一丝戏谑，纷纷看向东仙要。 “这件事……老夫自会查证，待会儿亲自前往事发地点，现在你们都行动起来。”山本老头咳了一声，补充道。 第178章 石天比蓝染强的地方是…… “嗯嗯，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你放心，我没有事。好的，有事情再联系。”石天放下手中的通信卡片。 这几年来，虽然他没有经过静灵庭，但静灵庭内的消息却一个不漏的都知道，正是因为有通信卡片。一般情况下，它看起来就是个柔软的小纸片，水火不进，还能贴身保暖，触感柔和…… 总之，山本老头在队长会议上说的话他一字不漏地全听到了。 等山本老头找到他所在的研究所时，石天正好收拾完研究器材，这些灵子化的工具是他从十二番队技术开发局偷偷摸摸交易出来的，还挺珍贵，不能在战斗中受损。 “哟，老头，好久不见嘛。”石天招呼道，“听人说你是什么尸魂界之柱，平时都窝在队舍里，轻易不会走动。今天怎么有空跑我这里来了？” “你没死？”山本老头胡子一吹，问道。 “啊呸，什么人呐，你死了我都死不了。”石天瞪大了眼睛，“你有事没事？有事说事，没事就滚呐，大白天上门找骂是吧。” 山本重国脸色一僵，手中不自觉的发力，把斩魄刀外层伪装的拐杖捏碎，露出里面的刀身。 “不服气是吧，上一次你碰瓷我还没跟你计较，今天又闯进我私人领地，来来来，一并了结了。”石天叫嚣着，身上自动穿戴起一套铁甲。 “总队长，让我来吧。你先去找东仙队长问问情况。”卯之花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哼。”山本老头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拔刀的冲动，瞬步离开了地下研究所。 “烈酱，你也看到了，是他先来找我麻烦的。” “石桥君，你是真的吗？”卯之花烈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石天嘿嘿一笑，走上前向她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他用的方法非常奇特，是蓝染绝对做不到的那种，属于系统姬赠送给他的某项能力。 验证过真假后，卯之花烈整理了一下头发，说道：“东仙要为什么会来找你？” 石天双眼望天，无语道：“我不知道，估计是蓝染给他的任务，但这家伙一上来就正义正义的，什么有用的话都没说。” 卯之花烈若有所思道：“我翻阅了你发给我的大灵书回廊的记录，最近几十年，莫名消失的魂魄和死神数量越来越少，可能是你说的崩玉的研究快完成了，蓝染是想拿你进行崩玉的实验吗？” “嗯？有可能吧，毕竟以他的智慧和手段，应该可以调查到我和浦原喜助的接触，再加上我出现异常和浦原喜助回顾崩玉研究的时间差不多。他真有可能把我当成崩玉的产物，这会儿想拿我去验证他自己的崩玉。” 石天越说越觉得有道理。 “有可能让蓝染暴露出来吗？”卯之花烈问道。 石天想了想，说道：“可以尝试一下，但首先要解决他的斩魄刀。你来跟我演一场吧。” 此时，山本老头正找到带队封锁西流魂街四十区到五十区的九番队，东仙要和他的副队长桧佐木修兵积极安排队士来回巡逻，防止有流民造反。 “总队长，您怎么来了？”桧佐木修兵惊讶问道。 “东仙，你再描述一下和石桥战斗的经过。”山本老头沉声道。 东仙要不明所以，但还是讲述了起来，当说到自己在卍解状态下奋力一击挥砍就把石天斩为两段时，山本老头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 “有什么问题吗？总队长。”东仙要问道。 “没有，收队吧。”山本转身准备离开，顿了顿，又说道，“回去在《静灵庭通信》上发表一下声明，今天只是一次大规模演练，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安抚一下流魂街。” 九番队负责的正是静灵庭宣传部门。 “是，总队长。”桧佐木修兵赶紧应声，他是《静灵庭通信》的大编辑。 东仙的脸色就很难看了，不过他本来就黑，也没人察觉到。 不行，我得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蓝染队长，以免他被我先前的情报误导。东仙要如此想到，等山本走后便对自家副队长说道，“修兵，你带队回去吧，我再到之前的地方查看一下。” “队长……”修兵有些犹豫，不过他知道自家队长是个眼睛揉不得沙子、天生和任何邪恶作对的正义使者，这会儿听说自己失手了，肯定不会罢休，只好回应道，“那你一切小心。” 东仙要嗯了一声便瞬步离开。 赶到半路时，他已经察觉到在蓝染负责的区域出现了强烈的灵压反应。 难道，蓝染队长被伏击了？ 东仙要赶紧调整方向，朝灵压爆发出赶去。 等他赶到目的地时，却察觉到蓝染的灵压安静地站在一边，场中爆发战斗的是七番队队长狛村左阵。 难道是蓝染队长用“镜花水月”催眠了敌人，让敌人以为狛村左阵是蓝染队长本人？东仙要思索着。 “东仙队长，请站到这边来，不要打扰狛村队长践行正义。”蓝染首先出声，避免了东仙要露出破绽。 “好的，蓝染队长。” 等两人汇合后，他们才小声交流起来。 “蓝染队长，发生什么事了？” “不太清楚，刚才卯之花队长和狛村队长追着这个人经过此地，遇到了我。可能是看到现场有三位队长，此人便停下来做殊死一搏。”蓝染声音温和地解释道，“狛村队长认为战斗要公平正义，便让我们在一旁掠阵，不要打扰他们一对一决斗。” “卯之花队长？”东仙要略微惊讶地转头四顾，终于在另一边发现了一处不太明显的灵压反应，他心下暗惊，好强，竟然将灵压压制到如此地步。 “是东仙队长啊，看来此人今天必定逃不掉了。”卯之花淡淡的声音说道。 东仙要随声附和几句，便将注意力放到了场中。 毫无灵压反应的对手，果然是那个人么，自己看来真的没有杀死他，真可恶啊，现在人很多，自己又不好再动手了。 第179章 机甲打巨人 东仙要一想到对方给自己上的生理卫生课，便控制不住的满脑子怒火。 “东仙，镇定。”蓝染温和的声音传入耳中，东仙要如同淋了一盆冷水，静下心来。 “是，蓝染队长。” 场中的石天看到观众都就位了，便奋力荡开狛村左阵的刀刃，说道：“罢了，今天你们人多，我也不好再拖延时间，不然那老头就该来了，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力量吧。” 狛村左阵连忙摆好阵势，他已经发现此人刀法相当精湛，不可小觑。 “隐隐透露出拖更的模样，作者菌自卑懦弱的委曲求全；素材·百度·码字·熬夜，昼夜颠倒；等待审核中的草稿，不断掉光的根根头发，催更·段评·评分·打赏等三连，知晓自身的无力吧，下次一定之九十一，初号机！” 一连串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咏唱过后，虚空中隐隐透露出压迫性的气息，一个高达百米的巨人出现了！ 颜色鲜艳的涂装，有棱有角的冰冷钢铁，全身上下六只手，巨大人形物带来巨物恐惧效应，围绕在场边封锁现场的死神们一个个惊讶得叫出声。 蓝染在伪装眼镜后面的眼睛微微眯起，他很清楚，死神的战斗全是灵压的战斗，眼前这个不是死神的家伙毫无灵压反应已经很让他吃惊了，没想到对方还有这样神奇的能力，不是斩魄刀，却能显露出和斩魄刀差不多的效果，这就是……崩玉的力量吗？ 大量向着这个方向赶来的队长副队长在半路就看到那个高大的钢铁造物，全都惊讶不已，尸魂界最大的人形物应该是狛村左阵的卍解，这个出现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一股惊天的灵压爆发，卍解·黑绳天谴明王！ 又是一个巨人站在了场中，全身是巨型武士装扮，头戴盔甲，手持大刀，个头比初号机小了一截，不过形象更加狰狞凶猛。 这是狛村左阵的卍解，一个威猛巨人，斩击力量十分惊人，在原剧中用力一击就差点将双极的山头削平，唯一的缺点是巨人受到的伤害会同步反馈到狛村左阵身上，也就是攻高防低。 同时巨大化的体型还导致了灵活度降低，在有瞬步的死神和有响转的虚面前，完全是个放大的靶子。 非常的不实用，对付小兵清场还行，对付任何一个同队长级别的强者就是送菜。 当然，这在七番队队员眼中就是完美的象征。比如这时候快赶到现场的七番队副队长射场铁左卫门，一脸崇拜地喊着：“队长卍解了，看来事情很快就会结束，我们只能赶去收尸了。” 与他同行的斑目一角和躬亲相互看了看，没有多说什么。射场已经疯魔了，对面那个更加高大的巨人他是一点儿没看到啊。 “罪人，审判！” 巨大的黑绳天谴明王才不管对面的机甲是什么东西，肉体和钢铁都扛不过它一刀，早早了结吧。 大刀落下，重重砍在初号机肩甲上。 “崩！” 巨大的反震将巨型刀刃反弹开，黑绳天谴明王数十米的身躯被自己用力的反震震退出两步。 地面上控制巨人动作狛村左阵也同样后退两步，虎口握刀处已经崩裂，流出血迹。 “这不可能！” 狛村左阵竹笠之下传出难以置信的惊呼，他从来没遇到斩不开的东西，就连当初队长考核中，总队长大人都没敢硬接自己的卍解一刀。 “嘎吱嘎吱……” 巨大的机甲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从扬声器中发出了嘲笑声：“桀桀桀……就这？白长这么大个子了，吃蛋白粉的吧。” 同时，机甲没有原地等待，六只手一齐挥出，将还没完全站稳的黑绳天谴明王锤飞出去。 经过火种源优化过的初号机早已更换了更加强劲的动力系统，远比当初《环太平洋》世界柴油发动机输出的动力更多，以前几千吨的怪兽就能拎起来裸绞，现在六只手全力一击，同样重量巨大的对手直接飞出了场地外。 “哦豁，不好意思，太用力了。”机甲一只手放在额头，作了望状。事实也是如此，黑绳天谴明王不知飞出了几公里，它体型巨大，还能被其他人看见；同样飞出去的狛村左阵直接消失在树林里，找都找不到了。 而且，不光是击退，巨大的力量给巨人造成了大量伤害，落地没多久，狛村左阵就因为伤势过重陷入昏迷，卍解自动解除，巨人消失，留下一大片腾起的灰尘烟雾。 “卍解见证数：12” “害，没用的对手，它要是再坚持一会儿我就……”机甲话还没说完就逐渐消失在虚空，半空中一个人影“啊啊啊”地掉下来。 时间到了！ 在场的死神纷纷得出这样显而易见的结论，所以，此时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不过就是有捡便宜的嫌疑，队长们拉不下这个脸，就让副队长们动手。 除了怕死的二番队副队长大前神希代和被自家队长拦下的四番队副队长虎彻勇音，其他到场的副队长纷纷出手，打算一举拿下场中的敌人。 “抬头吧，侘助！” “绽放吧，飞梅！” “咆哮吧，蛇尾丸！” “低吟吧，灰猫！” 四位副队长解放了自己的斩魄刀，冲向石天。 石天刚刚从半空落地，趴在地上，还没起身，就被四人压在身下。他努力别过头，小声问道：“小妹妹，你能不能和上面的大姐姐换个位置，换她趴我背上压着好不好？” 说起来，这个阵容已经很惊人了：尸魂界第一活死人三番队副队长吉良伊鹤、尸魂界第一肉坦五番队副队长雏森桃、尸魂界第一老实人六番队副队长阿散井恋次、尸魂界第一大欧派十番队副队长松本乱菊。 因此石天老老实实不动弹，只是擒住他双手的是两个大男人，用自身重量压住他的是雏森桃小妹妹，所以他有些口头上的抗议。 “闭嘴，老实点！” 雏森桃呵斥道，一点儿都没有在蓝染面前的温柔模样。 “嘭！” 被压住的石天忽然膨胀开来，变成气球一般爆炸了。 “诶嘿，便携式义骸，从转神体延伸出来的气囊技术。”石天本人出现在四人旁边，摊手道，“没办法，小妹妹硌着我的背了，要是乱菊小姐来的话，我肯定不逃脱。” 第180章 炸飞你的本体眼镜 市丸银好感度：-10。 石天无语地看了看刚刚来到蓝染附近的三番队队长市丸银，心想我知道你跟乱菊是官配cp，但你都跑反派家里卧底了，不能让乱菊妹子孤孤单单等着你吧。 我稍微口花花了一下，你就破防了？ 那以后乱菊苦苦等不到你，心灰意冷，找个黄毛接手，你不得改名叫市丸苦主？ 四位被他摆了一道的副队长不甘心，尤其是被刺激到的雏森桃，带头和其他三人便冲了过来，想要再次拿下石天。 石天当然不会让他们如愿，一招手，虚空中跳出来几台变形金刚。一下子镇住了几人，他们可不知道这些东西和刚才那个巨大的人形机甲有什么区别，不过狐假虎威，对这种钢铁似的造物警惕心大增，停下了脚步。 “别着急，人越来越多，看来我今天是彻底走不了。”石天看起来并没有穷途末路的危机感，反而对着和市丸银一同赶到的碎蜂说道，“不过阿sir啊，我到底犯什么事啦，你们这样抓我？” 碎蜂莫名其妙地左右看看，然后意识到石天在跟自己说话，嘀咕着什么鬼称呼，然后哼了一声：“谁知道你，可能是冲撞队长吧，流魂街平民按律不得冒犯死神。” 什么“冲撞”队长？你说的是四番队队长还是七番队队长啊？石天翻了个白眼，这小矮子真是会找理由呢。 “什么鬼律法，一点都不公平。再说我哪里冲撞队长了，我一个人好好在家里待着，突然跑过来一堆人，说什么我死了，这不是搞笑吗？就算你们是死神，也不带这么诅咒人的。”石天愤愤道。 碎蜂斜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东仙要，心想或许不能怪他，谁让瞎子看不见东西呢。 不过这样一来就有些麻烦了，明显这里面有误会，只要解释清楚就行，现在却已经打了一架，最高大的狛村队长还被打飞到不知哪儿去了，希望射场副队长带人及时救下狛村队长吧。 “石桥君这么说恐怕有失偏颇。”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是带着斯文眼镜的五番队队长蓝染，他脸上带着微笑道，“我和狛村队长发现你的时候，你身后正跟着卯之花队长。据我所知，卯之花队长向来明辨是非，你若是无辜，她必然不会穷追不舍。” “什么啊？我不就说了她一句老女人嘛，她突然就发疯了，我不跑难道等着挨劈吗？”石天翻着白眼道。 卯之花烈笑眯眯看着他，只是眼中略有寒光闪过。 蓝染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如此说来，这便是误会了？那我们就此停手，不要为误会大动干戈。” 石天得理不饶人道：“误会？之前可能是，现在都打趴下一个了，是不是误会得看我心情，明白吗？” “石桥，总队长大人很快就赶来了！”碎蜂皱着眉头提醒道。 “诶，知道了知道了。”石天点点头，然后对几台变形金刚下达命令，“揍他，就那个话多的眼镜男。” 他手指的是蓝染。 “休想伤害蓝染队长！”雏森桃大喝一声，义无反顾地拦在变形金刚面前。 “飞梅！” 她手中枝干状的斩魄刀已经始解过，一挥刀就飞出了几颗火球，看着温度很高，直冲向离她最近的变形金刚。 这种火力完全是在给变形金刚挠痒痒，被砸中的挡风玻璃上连一点黑烟都没留下。 其他副队长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对敌，也跟着出手了。 石天眉毛一挑：“比人多是吧？” 话音刚落，周围虚空陆陆续续跳出来几十上百只变形金刚，每一个都是人形体，身上黑洞洞的火炮口泛着寒光。 碎蜂急道：“石桥，别犯傻，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石天送给她一只黑猫，导致她的好感度狂飙20点，这会儿才极力遏制事态恶化。 石天完全不理会她的劝告。变形金刚对着周围的死神发动攻击，模式非常单一，就是身上各处角落里的洞洞都“biubiu”地发射子弹。 瞬步再厉害的席官也躲不开火力覆盖范围，密集的弹头像雨点一般“泼洒”，“叮叮叮”，有人用斩魄刀弹开了子弹；有人直接开摆，“嗷”一嗓子就中弹倒地。 “混蛋！”碎蜂急忙指挥，“副队长以下全部撤退。” “尽敌螫杀，雀蜂！”她不能看着石天胡闹，只好尽力阻止，虽然没什么把握，但总比总队长来了以后，将这一带都化为焦土好。 石天一把抓住突刺过来的碎蜂，低声道：“你凑啥热闹，快住手，人要跑了。” 碎蜂不明所以，这混蛋在说什么鬼话？ 石天却看着蓝染飘飘然跟着撤退的席官们一起往后退，但卯之花烈和其他副队长似乎都没看到他的动作，尤其是究极狂热粉雏森桃，竟然对着市丸银的方向喊着“队长小心”。 也就是说，蓝染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拔刀解放了“镜花水月”，让周围人都以为市丸银是他，他自己则摸鱼跑路。 石天没察觉到“镜花水月”的效果，感觉倒是跟之前和平子真子解放“逆抚”差不多，看来五番队队长都是精神控制类的斩魄刀啊。 实际上，哪怕“镜花水月”对他起了作用，蓝染还是走不掉，因为好感度什么的都挂在脸上呢，市丸银刚刚才扣掉了10点。 何况还有一大堆不依赖五感观察的变形金刚在场，各种扫描工具都监视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动态。 碎蜂被石天一把扔出去，一个翻身，稳稳落地，抬头却看到石天追着一个五番队的普通队士跑过去。 “混蛋，欺负弱者算什么本事？”碎蜂恨恨地骂了一句，然后手一撑地，整个人弹射向石天的方向。 她路过市丸银时还出声叫了援助：“拦住他，蓝染队长！” 市丸银面色古怪地跟上了碎蜂的脚步。 石天一把薅住蓝染真身，说道：“你刀不错，我要了。” 蓝染：“？” 石天等了一会儿，看蓝染愣在原地不动，一个脑瓜崩就弹过去：“楞尼玛呢，把刀放下，听见没？” 蓝染：“？” 碎蜂赶到，又骂开了：“石桥，你别太过分，他都已经跪在地上求你饶他一命了，你还想怎么样？” 石天看了看站得笔直的蓝染，再看看碎蜂，明白在“镜花水月”的效果下，旁边人看这里的场景，就是一个长相普通的队士因为恐惧而跪地痛苦，乞求饶命的场景。 撇撇嘴，石天嘀咕道：真会装逼，求饶也不带演一下，全让斩魄刀代劳了。 但凡你真身跪下来求我放过，我肯定不会用监控型变形金刚把画面拍下来事后在静灵庭全天候高清大屏免费放送。 “咔！” 石天带着盔甲手套的右手握住了蓝染的斩魄刀刀鞘，在蓝染一脸惊愕和难以置信的表情中蛮横道：“拿来吧你！” 用力一抢……当然没有抢过。 灵压怒放，蓝染反手拔刀斩向石天，从他胸前狠狠划过，一直延伸到肋下，一路火星子都擦出来了。 毫无效果！蓝染瞳孔微缩，虽说根据资料推理出这个可能，但亲眼看见还是有些震撼。 死神的战斗就是灵压的战斗，就连斩击都能得到灵压增幅，只不过有些人增幅大，有些人增幅小。比如更木剑八就属于极致增幅，而蓝染突出一个灵压强大，斩击当然也不一般。 “这招我本来不想用的……”石天露出一丝危险的笑容，翻手掏出一根数米长又粗又大的巨型棒状物。 蓝染顿感不妙，松开自己的刀鞘，瞬步离开。 “轰隆！” 随手从变形金刚导弹车上拆下的微型云爆弹轰然炸开，原地一朵蘑菇云冲天而起。 气浪翻滚，那些撤退的死神席官和队士嗷嗷叫着被吹飞出去，半空中不少人都口吐鲜血。 后面赶来的碎蜂速度极快，也因此迎头赶上了爆炸。 “卍解，雀蜂雷公鞭！” “银条反！” 碎蜂瞬间卍解，除了灵压倍率提升，增加了自己的抗爆炸能力，还用出了自身卍解配套的银条反，包裹全身，进一步防止爆炸伤害。 “呸呸！咳咳……尼玛好呛人。” 石天吐了吐嘴里的黑烟，跑出了爆炸中心，浑身看起来黑黑的，但没有任何伤口。 而在远处，同样是浑身漆黑的蓝染。 瞬步再快，依旧没能快得过化学反应。 “诶嘿！” 石天迅速掏出相机，“咔嚓！”拍下了蓝染狼狈不堪的模样。 “看你还装不装，把你本体眼镜打飞。” 蓝染站在原地，斩魄刀杵着地面，同样咳嗽了两声，身前的队长羽织和死霸装完全被炸毁，露出了里面的胸肌。 在剧烈的爆炸中，“镜花水月”也受到了影响，解开了对周围的催眠。 雏森桃原本还在和变形金刚纠缠，就看到明明离爆炸地点还远的蓝染队长一个消失，就出现在爆炸不远处，浑身还脏兮兮的，看起来就像一只被人踹过的狗子。 她心里十分焦急，拼力挣脱对手，不顾身后危险，冲向蓝染。 “队长！”小表情满是心疼和怜惜。 等她冲到蓝染身旁，立马举刀面对着石天，把蓝染护在她身后，一副“要杀他你先杀我”的样子。 石天无语道：“小妹妹，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你知道吗？” “恶人，休想伤害蓝染队长！”雏森桃怒目而视，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呀咧呀咧，蓝染队长，看来你伤势不轻呢。” 市丸银轻浮地笑着，他跟在碎蜂后面，没有吃到多少爆炸伤害，轻易就挡住了，这时也正好来到蓝染身边。 碎蜂从银条反中出来，微微一愣，市丸银？对啊，之前市丸银好像消失了，我带来的是蓝染吧……怎么有点不对呢。 “呸。”蓝染从口中吐出一口血沫，擦了擦眼角上的伤口，那凄惨的样子让雏森桃的水快从眼睛里流下来了，就算闭上眼睛，也会从其他地方流出。 而且，没了眼镜的蓝染队长还真是好看呢，和以往的儒雅随和不同，竟然有一丝丝的霸道和冷峻。 当然，在场众人没有谁理会发春的雏森桃。 蓝染紧盯着石天，口中说道：“非常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了那份情绪，让人理智模糊，不计后果，幼稚的，不成熟的，名为生气的情绪。” 市丸银常年眯缝的眼睛微微睁开一丝，当场化身乐子人。他很吃惊，蓝染竟然会生气，哦豁，有好戏看了。 石天撸了撸自己的头发，把里面夹杂的残渣和碎片都下来，他虽然很强但没有变秃，这一头秀发必须好好打理。 听到蓝染的话，敷衍地点点头，说道：“行行行，你生气了，然后呢？要不要再来一根？” 说着，他身旁虚空又“挤”出一根又粗又大的巨型导弹来，笔直地竖在地上。 刷刷…… 所有人都瞬步离开。 石天甩甩手，看着蓝染喊道：“你放你妈的狠话呢，有本事放狠话，有本事你别跑啊，再来一把，比比谁硬啊！” 被蓝染夹在腋下的雏森桃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体温升高了好几度，身上彻底濡湿了。 市丸银观察到了这一点，他甚至察觉到蓝染的反常——竟然会带着这个副队长逃跑，到底是要在碎蜂面前维持自己好好队长的人设呢，还是对这个可爱的副队长有着特殊的待遇呢…… 市丸银心里琢磨着，想到了一些特殊的方法来对付蓝染。 如果石天知道这个家伙的想法啊，一定会大呼6啊，你俩要不直接交换吧，想必蓝染对乱菊的巨大欧派也挺感兴趣的，不然为什么他后来在虚夜宫专门找了一个大欧派的妹子来当十刃中第一个女性呢。 剧烈的爆炸让所有附近的死神都察觉到了异常，纷纷向这边赶来，尤其是正在赶路的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他心里焦急地祈祷雏森桃不要出事。 石天：别来了，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小苦主。 第181章 镜花水月是我的了 蓝染的斩魄刀“镜花水月”，能力是支配中招者的五感，对于物体的大小、形状、方位、灵压等等全部产生认知错误。 但它有两个重要缺陷，第一就是消耗巨量的灵压，只不过碰巧它的主人是蓝染惣右介，尸魂界第一灵压特记战力。但凡换一个人来，分分钟被“镜花水月”榨得一滴都剩不下。 第二则是做不到无中生有。 雏森桃为什么能混上尸魂界第一肉坦的赫赫威名，除了开玩笑成分外，也跟蓝染屡次把她替换成自己，用少女的身躯挡下大量其他队友的背刺有关。（说的就是你，日番谷队长） 至于为什么雏森桃每次被日番谷捅得半死，醒来后了解到自己是被蓝染当了替身，却仍旧不死心地想念蓝染，一点儿被背叛的觉悟都没有。 石天有理由猜测她是中了“别天神”，不然总不能因为她是个恋爱脑吧。 此时，蓝染放下手中的恋爱脑，挥一挥手中的斩魄刀，却看到石天仍旧盯着他的方向。 “嗯？” 蓝染疑惑地往左走了两步，石天的眼神也跟着他向左移动。 蓝染忽的爆发出惊天的灵压，当然，在场其他人已经被他催眠过了，在外人眼中，此时的蓝染灵压没有丝毫变化。 巨量灵压的目标正是石天，他要全力催动“镜花水月”，来彻底扭转石天的认知。 咦，怎么没有用？ 蓝染眼睁睁看着石天和他大眼瞪小眼，甚至还用肩膀扛着那根巨大的导弹一步步走过来了。 “哟，眼镜哥，啊不对，你眼镜已经被打飞了。”石天招呼道，“你老瞪着我干嘛呢？想要我手里的东西是吗？来，我给你送过来了。” “石桥君，你和我们之间并没有生死大仇，为何如此苦苦相逼呢？”蓝染眼见“镜花水月”没起作用，也就不再白费力气，转而用灵压恢复自身伤势，顺便开启了嘴遁模式。 不管怎么样，先让这个疯子停下来，之后再去研究为什么“镜花水月”会失效的问题。 石天扛着沉重的导弹留下一连串脚印，他卸下巨大的弹体，竖在地上，也皱着眉头沉思起来，半晌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喜欢你的刀，要不你把刀给我，我就停手？” 蓝染露出一丝微笑：“好啊。” 说完，他随手就把手中的斩魄刀扔了过来。刀鞘在上一颗导弹爆炸时就被他松手留给石天了，此时已经躺在了石天的随身空间里。 石天接过斩魄刀，心里纳闷：怎么这么顺利？蓝染这家伙前期就是靠着“镜花水月”才混得一帆风顺的啊，这会儿给了我，他还怎么维持自己的时髦值呢？ 不过刀已经拿到手，被解除了催眠的碎蜂和赶来的其他副队长们围成了一圈，人越来越多，石天也不想真的引来山本老头，那家伙一个卍解把流魂街都蒸发没了，他还去哪儿搞卍解的可持续开发项目呢。 “害，介都似误会呐。”导弹缓缓淡出，重新融入了虚空，石天咧嘴一笑，略带口音地说道，然后施展“飞雷神”，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事情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后续赶来的其他队长只能从别人口中了解一下情况，再结合爆炸现场得出令人惊愕的结论。 山本重国听说石天的自爆战术后，脸色阴沉得可怕，本以为此人只是单纯的够硬，现在才知道他也有足够的破坏力，那种看起来充满科技感的东西……哼，估计又跟浦原喜助那个建立了技术开发局的家伙脱不了干系。 莫名背锅的浦原喜助正在调查1991年以来虚圈和尸魂界魂魄突然增多的奇怪现象，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差点把肩膀上的黑猫颠下来。 “小心点啊，喜助。” “抱歉，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浦原喜助一边赶路一边说道，“这两年，现世人类的死亡率也升高了不少，还都是自杀或者伪装成自杀的场景，真是奇怪啊。” “是啊，又没有发生世界大战，为什么人们赶着去死呢……” …… 卍解见证数：13 石天在无人区大闹了一场后，再次消失，这回连京乐春水都找不到他了，尤其是他根本没有灵压，除了肉眼就没有搜查他的方法。 死神有一种找人的方法，即探查灵压所产生的灵络，但这对石天同样无效。流魂街的居民们也不肯配合寻找幕后大哥大的行动，还对搜查的死神怒目而视，一双双眼睛看得人心里发慌。 不过，连续多次的搜查还是对流魂街的生活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终于，空鹤忍无可忍，将石天留下的一块方形平板掏出来，拨通了号码。 信号通过埋在尸魂界地下各处的基站传送，最后，一阵悠扬的来电提示音在四番队队长室内室响起。 石天翻身起床，微微平复了一下呼吸，接通了通信。 “空鹤大姐头，怎么啦？大半夜找我？” “你到底跑哪儿去了，现在每天都有死神在流魂街查来查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空鹤的喊声从听筒里响起，连旁边的卯之花烈都能听清，可见其火气之大。 “唉，别提了，闹得这么大，结果还被人摆了一道，我都快郁闷死了。”石天的兴致听起来不高，“流魂街的话，还请大姐头帮我控制一下态势，我过两天就回去了。” “行吧，那你快点。”空鹤听见他办事不顺，也不好意思再打扰。 挂断通信后。 “诶嘿，继续。”石天眉飞色舞地说道。 卯之花烈给他披上一件衣服，两人继续研究起蓝染的刀来，哦不，应该说是雏森桃的刀，只是在上面有“镜花水月”的灵压，所以卯之花烈看刀形刀镡便是“镜花水月”，石天看的造型则不一样。 两人打算借助刀上“镜花水月”的残留灵压来研究破解的方法，来应对蓝染无解的能力。 “连我都无法勘破的伪装，‘镜花水月’名副其实……”卯之花烈叹道，“除了你，恐怕尸魂界所有死神都被蓝染催眠过了。” 第182章 你最好是在说五番队 “确实，我听流魂街去上学的学生们说，蓝染在繁忙的队务中还特地挑时间去给他们上书法课，而且热心帮他们解答修炼问题，经常向他们演示自己的始解。”石天摸着斩魄刀“飞梅”的刀身，回忆道。 “连真央灵术院的学生都不放过吗？”卯之花烈陷入了沉思。 石天一合计，好像有点明白蓝染的本体是什么了，根本就不是什么眼镜，那只是他的人格转换工具。 那家伙的本体应该是慎重勇者吧！ 要不是世界观不同，石天估计蓝染在统一三界以前还得先借月亮来一发“无限月读”，把所有长眼睛的都催眠了，他再闲庭信步地走进灵王宫装逼。 “对了，还有你说的崩玉，找到下落了吗？”卯之花烈从思考中回神，忽然问道。 石天摇摇头：“我留下了两个基数的侦查型机器人，把三五九番队的队舍翻了个遍，完全没发现崩玉的踪迹。我想蓝染再自负，也应该不会把崩玉藏在静灵庭内部吧。” 整个静灵庭都被痣城剑八的灵子融合过，一切在静灵庭发生的事情都逃不过他的感知，而蓝染以前为了查找浦原喜助制造的崩玉下落，早就进入过大灵书回廊，知道痣城剑八是谁。 因此，他很有可能将崩玉藏在静灵庭以外的尸魂界某处，说不定还在那里建立了实验室，用来做崩玉的进化研究。 “也就是说，这一场戏，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得到。”卯之花烈微微皱眉。 “是，还暴露了我部分能力，让蓝染更加警惕了。”石天点点头，随即又道，“不过还有中央四十六室。” 卯之花烈略带疑惑地看向石天。 “在我看来，中央四十六室这种废物机构没有存在的必要。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哦，我知道你听不懂，你就假装听懂吧。”石天拍拍卯之花烈的手背。 “嗯。”卯之花烈听从地点点头。 “不过现在的话，借助中央四十六室，倒可以对蓝染进行逼迫。就像苍蝇盯着一块肉一样，只要一直绕着飞，总能找到下脚的地方。”石天笑了起来，“这一招还是跟一个白人国度学的。如果你有一点小错误，就给你夸张成滔天大罪；如果暂时没找到你的错误，就现编一个滔天大罪。 “甚至还可以从五番队内部入手，找几个队里混得不好的队士，送点蝇头小利，让他们关键时候唱反调，给蓝染来个背刺；再或者搞个什么排名或者竞争榜单，把五番队排在最后，安排人说些‘承认落后并不难’、‘四番队就是先进发达啊’之类的话，说不定还能把蓝染的队长职位搞掉。反正中央四十六室就是做这种愚蠢决策的地方。” “听起来挺复杂的，会花很长时间吗？”卯之花烈问道，“总队长不会过问吗？” 石天神秘地笑笑：“时间我有，等得及；总队长的话，只要让中央四十六室发声就行了。” 大灵书回廊一整套的贵族黑料都在他副脑里，四十六个贵族宗室里选出来的贤者简直分分钟被他拿捏住。 而且石天早就准备要在离开前给贵族们送个大礼，所以一直在做准备，光派出去的微型间谍型变形金刚就不止几百个了，还有以前在《刺客联盟》世界用过的昆虫系列变形金刚，由于美洲和霓虹的气候不同，导致本土昆虫种类和发育形态不同，他还专门对该系列的外形进行了重新设计和改造。 接下来几天内，中央四十六室罕见地关闭了两天，然后重新开放，第一道命令就是禁止各番队再以之前的爆炸为借口去骚扰流魂街居民，对逃脱的犯人石桥天一郎也临时特赦。 后面这一条据说还是总队长先提出来的，为此，他还专门将误会源头东仙要的重大错误揽在了自己身上，并罚没了一番队接下来半年的资金支持。 中央四十六室本来就得到石天的指示要解除对他的通缉，一听山本这话立马同意，还省了半年的money，简直美哉。 接着，静灵庭内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流传出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是个伪君子的传闻，说是有人在那天晚上看到了眼镜打飞的蓝染面孔，被霸气侧漏的冷脸震慑住了，那个面孔跟之前的温和好好队长完全不同。 死神也是人死后变成的，八卦的天性无法祛除，再加上有人刻意添油加醋，五番队队员走在路上都觉得其他番队人的眼光怪怪的。 始作俑者石天悄悄回到了流魂街，继续搞起了自己的转神体开发卍解项目。 经过多次改进设计的转神体已经将失败的伤害降到了最低，现在哪怕是真央灵术院的学员自觉灵压足够都会来尝试一番，也是为了提前认识一下自己的刀灵。 能在面对面中折服刀灵，就一飞冲天地获得了卍解，哪怕一开始的卍解不强力，但卍解之后对灵压的增幅确实实打实的；要是没能折服刀灵，失败后也不会有问题，旁边专门配置的刀灵捕捉机甲会第一时间控制住刀灵，将它们困住，等供给的灵压消散后自然恢复成斩魄刀。 这样一来，石天竟然做起了卍解的生意来，连不少常年困在这一步的真央灵术院老师都通过学生的介绍悄悄前来拜访。也有很多护庭十三队的正式队员偷摸前来，想要通过这一捷径获得力量。 对此，石天来者不拒，他才不管什么过早卍解消耗了潜力之类的说法，这些几十上百年都没能摸到一丝卍解边缘的废，咳，无才能者估计一辈子都没法卍解，现在在他的帮助下，他们反而有机会冲击一下顶点，尸魂界应该给他颁个重大贡献奖才对。 另一边，山本总队长很快就得知了这个消息，他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很久才对身边的副手雀部长次郎说道：“不用管他。” 第183章 什么叫经济危机啊 五番队的变化自然逃不过蓝染的观察，他随随便便就催眠了两个边缘队士，让他们以为自己是他们的好朋友，当面“痛斥”了一番蓝染的无作为。 “队长真是的，为什么不解释解释呢？搞得大家都在背后偷偷笑话我们。” “没错，上一次‘落后死神互帮互助交流会’，我才到场他们就解散了，还以为是我迟到了让他们不舒服，后来才听说他们就是在交流我们队长的事情，不想让我听到。” 蓝染好奇地问道：“可是队长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解释呢？” 边缘队士涨红了脸：“这不是更应该解释了吗？凭什么因为他长成那个样子，就要让我们这些普通队士遭受歧视？” “就是就是，不管怎么说，队长的容貌给大家添了麻烦，他就有必要承担起责任来。” 这两个颠倒黑白的队士很快就在一次任务中无故“消失”了，由于平时太过边缘，甚至没有人追问一番。 蓝染在和市丸银、东仙要开小会的时候说了此事，表示静灵庭有坏人！ “……你们两人最近也要小心，平时注意不要跟我关系过近，以免露出马脚。” 市丸银一口答应下来，东仙要忽然面露疑色。 “要，怎么了？你想到什么？”蓝染戴着重配的黑框眼镜，温和地问道。 东仙要犹豫了一下说道：“之前总队长单独找过我，让我面对中央四十六室的时候不要多说什么，一切都交给他去处理。你说的坏人……会不会是总队长安排的？” 蓝染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先静观其变，我需要更多的情报才能做出判断。而且……崩玉，还需要时间。” 流魂街一战很快就被死神们抛在脑后，因为现世死亡率大增，尸魂界和虚圈出现了魂魄不平衡的现象，他们整天都在为此奔走，忙得不可开交。 被派往现世调查异常死亡率的死神转了好几圈也找不到是什么原因，只发现霓虹的人们好好的突然就自杀了，没有人压迫打骂，没有人挨饿受苦，明明日子比以前好很多，穿得花里胡哨，吃得精致美味，没有一点儿明治以前的惨样。 但就是有人活着活着就跳了楼或者卧了轨，真是令人奇怪啊。 某天晚上，在激烈的交流过后。卯之花烈说起了这个问题，还说最近的队长会议一直在讨论此事，却每每无果。 石天稍微回想了一下现世的时间线，忽然面色古怪道：“前两年现世有个超级大国解体了，或许是那方面的原因？” 卯之花烈摇摇头：“那是西梢局的管辖区域，和我们东梢局没有关联。” “那就是霓虹的泡沫破灭了。”石天笃定道。 见卯之花烈不懂，他就从多年以前的广场协议开始讲起，一直说到失落的十年。 经济原理对卯之花烈来说过于复杂，无法理解，但她注意到按照石天的说法，这样的异常死亡率还会再持续好几年。 如此一来，问题便严重了，三界的平衡将会变得极其脆弱，对于那些尸魂界潜藏的敌人来说，这些都是极好的动乱时机。 “我需要将此事告知总队长。” 说着，卯之花烈就起身坐到案几旁，将情报书写完成，经由地狱蝶送到一番队队舍。 “死神不是有那个鬼道嘛，能隔空对话的那种。”石天好奇道。 “灵压的波动对有心人来说无法隐藏。”卯之花烈解释道，随后她还向石天简单解释了一遍鬼道的原理和由来。 石天听完后，大为惊叹：“……原来如此，虽说是灵子的应用，但最早竟然是无私的死神从自身斩魄刀解析出来，提炼出普适性的部分，加以改造才形成了鬼道啊。” 按照卯之花烈的说法，千年以来，达成卍解的死神寥寥无几，但能够始解的队员还是有一定基数，大多数席官及席官以上职位的死神都能做到，他们的斩魄刀便是解析出鬼道的主力。 而且由于提炼改造的缘故，有些鬼道甚至达到了源头斩魄刀无法达到的水平，比如高号数的鬼道；还有一些鬼道则是从稀少的卍解解析而来，威力始终不俗；千年当中，亦有天赋出众者以智慧凭空开发出应对场景的鬼道。 比如石天刚才所说的“七十七号缚道，天挺空罗”，最初便是由一位无法始解的死神研究出来，用来改善静灵庭落后的情报传送手段。 斩拳走鬼，每一个都不简单，难怪最后困住蓝染的“笼子”是浦原喜助针对性开发的封印系鬼道“九十六京火架封灭”。 原剧中的大鬼道长握菱铁斋在百年前甚至施展了能够干涉时间和空间的禁术，其违禁的原因是有碍尸魂界的时间和空间秩序，而不是不够稳定、危险极大，可见在这种神一般的能力面前，鬼道也有成熟的应用。 石天对此上了心，打算等回归后好好研究一番，他在这里没有门路，回归之后却可以求着系统姬把整个世界的资料都筛选出来。 此后不久，一次队长级会议中，总队长出示了他专门找人到霓虹经济市场调查的结果，证实了石天的猜测，让大家由此放宽了心——不是什么不明来由的阴暗分子就好。 石天听卯之花烈转述之后，觉得死神们真奇怪，明明有着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直接制定世界的秩序，这样一来，三界平衡完全控制在手中，哪里还用担心类似的异常情况。 “灵王分开了三界，就是为了避免相互之间的过分干涉。”卯之花烈解释道，“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世界和最初混沌的样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石天耸耸肩膀：“不知道，或许蓝染知道吧。” “蓝染……”卯之花烈沉吟着，不再多说。 背地里，针对蓝染的计划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从现世到灵王宫，从浦原喜助到真名呼和尚，现在人人都知道了蓝染的计划。 第184章 阴谋涌动之蓝染你怕了吗 最初石天摊牌时，几乎没有人相信，后来还是真名呼和尚用不知什么方法将视线投入虚圈，看到了蓝染的谋划，这才将大家统一起来，尤其是说服了固执的山本重国。 为此，石天还被安排去无间硬扛了一波“卍解·残火太刀”，才让山本老头沉下心，不再执着于“弥补自己目光失误，直接跑到五番队砍死蓝染”的冲动。 之后山本老头看石天的眼光总是怪怪的，不理解为什么有人能够在1500万度的高温中悠闲地说骚话。 如此安稳太平的过了几年，石天在流魂街的“卍解生意”越做越大，俨然成了一方新兴势力，就连中央四十六室的贵族都不敢小觑他的力量。 毕竟护庭十三队加起来才多少个卍解，流魂街现在又有多少个卍解。 有人提议不要再让流魂街平民进入真央灵术院或者不再给他们发放浅打，被其他人骂得狗血淋头，如此离谱的提议都能说出来，你还不如提议对不生孩子的贵族进行处罚，好让贵族多生孩子，这样就不用从流魂街补充有生力量了。 石天的“户籍”制度已经成了尸魂界人们习以为常的秩序，甚至还有灵王宫前来邀请他，因为这是一项改变尸魂界的重大举措。 如此阳谋可不是中央四十六室能够轻松打破的。 反倒是石天反客为主，把生意直接做到了贵族家庭里——总有些贵族子弟不用通过真央灵术院就能获得浅打，这样的家伙也能通过他的“究极改良版转神体”成功卍解。 为此，石天还获得了一份假身份的通廷证，可以自由出入流魂街和静灵庭贵族驻地区域。 石天没有“辜负”这份贵族们放出来的权限之证，他没过几天就成功在近距离处释放了一个微型变形金刚，进入了以前很难有机会进入的纲弥代家族驻地。 经过一系列的搜查和翻找，终于在隐藏的祖先祭祀处发现了横在刀架上的传承斩魄刀——艳罗镜典。 不过时机不对，石天没有动它，只是在刀镡上留下了一颗小小的铁砂作为标记便退了出去。 暗地里，针对蓝染的计划顺利进行，为了不让蓝染起疑，很多性格爆裂直爽或诡异古怪的队长都没有获知相关消息，比如碎蜂、狛村左阵、日番谷冬狮郎、更木剑八…… “呀咧，说到最后还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承担了所有。”京乐春水为难道，“我要瞒住这么多队长，让他们不起疑心，还要在情报上面做手脚，让蓝染察觉不到异常。老头子，这种活太难太累人了吧。” 山本老头一拐杖打在京乐春水的大腿上：“少废话，把你喝酒和撩拨女人的时间抽出来干点正事吧，春水！” 京乐春水苦笑道：“不行啊，老头子，我不喝酒的话，蓝染一定第一个察觉到不对。” “哼。”山本老头漠然道，“我不管你，我只看结果。” “嗨……嗨……”京乐春水一边灰溜溜地跑掉，一边把石天在心里骂了好几遍，还特别诅咒他今晚猝死在四番队队长室中。 时间一点点走过，到了最后几个月（主要是指石天的时间），十三番队的朽木露琪亚接到了一份去往现世的值班任命。 由于提前数年做了安排，所以这份任命的时间看起来毫无异常。 在经历几次消灭虚的战斗后，朽木露琪亚“成功”把自己搞到灵子外泄，虚弱无力，只能借浦原喜助的特殊义骸藏身。 不过，这一次可没有什么扛着大刀的奇怪少年出现，也没有听说那个牙科诊所被泥头车撞塌了半边房屋。 朽木露琪亚完全是用力过度、灵体虚脱，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现世使用力量和在尸魂界差别这么大，感觉浑身的灵子控制不住地从各处射了出去。 某不知名的四番队队长表示自家番队卖出的“恰比”造型头饰绝对不含有任何导致灵力外泄的草药香薰成分。 当技术开发局“不小心”将朽木露琪亚出现在浦原商店附近的记录被市丸银看到后，蓝染的目光一下子深邃许多，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便关注起这个从未了解过的朽木家收养的妹子。 露琪亚的轮班时间很快过去，这一天已经到了她该回归的时候，但是身处特制义骸中的她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灵体正在和义骸融合，不仅无法脱出，还有彻底被困的可能。 “奸商！”露琪亚怒气冲冲地找上门去。 “不要这么说啊，朽木小姐。”厚脸皮的浦原喜助笑嘻嘻地说道，“我发现你的时候就说过了吧，你当时的情况很危险，我只能用未研究完成的义骸借给你使用，出了问题是概不负责的哟。这一点你也同意了吧？” “但绝不是这种情况！”露琪亚怒目而视道，“这件事我会告诉浮竹队长！” 虽说露琪亚不想让自家体弱多病的队长为这种事情操心，但拿出队长的名头来吓唬吓唬这个现世不老实的奸商还是可以的。 “哦~”浦原喜助压了压自己的帽子，“你是否需要先确认一下自己能不能回到尸魂界再说呢？朽木家的大小姐？” 露琪亚心下一惊，不知道浦原喜助是什么意思。 她迷迷糊糊地回到自己藏身的桥洞中，心里不住猜测是不是什么贵族之间的迫害和倾轧，以前听哥哥说起过这些肮脏的事情，非常可怕。 在露琪亚延期回归尸魂界的第三天，中央四十六室便下达了对她的抓捕命令，并在命令中强调此人全身性灵子外泄，疑似将死神的力量传给了人类，是罪大恶极的举动，必须立即将其带回，如有意外，可以当场击毙。 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接下了这个任务，但被一向懒散的京乐春水截胡。 “我可不愿意看到美丽的少女因此而送命呢，交给我吧，朽木队长，事情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的可能了哟。”京乐春水笑道。 第185章 排排坐，围观蓝染 朽木白哉没有说话，一脸冷傲，维持着自己“不说话，装杯”的个性，实则内心疯狂猜测“他发现我的打算了？他知道我要第一时间见到露琪亚，防止有人趁机杀了她？他在暗示我要是选择保护露琪亚就会一条道走到黑，跟整个尸魂界为敌吗？” 京乐春水拍拍白哉的肩膀，其实他根本没有多想什么，他话中“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的可能”指的是这场针对蓝染的策划。朽木露琪亚只是引出蓝染的一枚棋子，本身心性够好，身份地位又高，比任何人都适合当做诱饵。 但蓝染心思深沉，脑子灵活，对付他只能一次成功，绝对无法回头重来。 朽木露琪亚延迟回归尸魂界的第五天，技术开发局才“艰难”地定位了她的坐标，将其发送给追缉者。 在现世的某座桥洞下面，露琪亚正加热着从居酒屋垃圾桶里捡来的晚餐，她被困在这身义骸中，失去了灵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困。 “真是狼狈啊，露琪亚酱~”一个轻佻的声音在桥洞外面响起。 “京乐队长！”露琪亚惊喜地向洞口看去，她知道京乐春水和自家队长浮竹十四郎是几百年的好友，平时也经常见到一身花花衣服的京乐春水拎着酒瓶子来队舍找人喝酒。 “京乐队长，是你吗？”露琪亚一边跑出桥洞，一边说道，“请快些通知朽木队长，告诉他现世的商人浦原喜助谋划着针对朽木家的阴谋，让他……” 话还没说完，她就看到了洞外站在京乐春水旁边的朽木白哉，剩下的内容全被吞进了肚子。 京乐春水一脸无奈道：“没办法呀，露琪亚酱。总队长只让我一个人来，但令兄实在放心不下，怎么样都要跟过来。” 朽木白哉冷漠的眼神扫了扫露琪亚，然后扭头就走，实则内心的妹控之魂疯狂跳跃“没事就好，看起来没受伤，没遇到不良少年，没有人会把鬼火停在我队舍里……” 京乐春水嬉笑一声道：“别看他这样，其实可担心你了，现在跟我们走吧。” 露琪亚脸色一红，才把目光从白哉身上收回，听了京乐春水的话，连忙说道：“不行，京乐队长，我在现世遇到了一个奸商，他……” “哟，酒鬼，小白哉~”一个女性的声音在桥上响起，打断了露琪亚的控诉。 京乐春水抬起头，看见一抹黑色，然后就被夜一一把摁倒在地，举手投降道：“角度问题，不是故意的，下次请你喝酒，我绝不逃单！” 夜一这才放过他，并把自己的短裙往下拉了拉，然后清清嗓子说道：“露琪亚，别动哦，还有最后一个步骤，来，让我把这东西放进你的灵魂里面。” 她手中捏着的是一个红色的圆圆小珠子。 露琪亚一头雾水，怎么回事？这黑皮女人是谁，她还认识京乐队长？啊不对，她要对我做什么？也是针对朽木家的阴谋吗？竟然敢在兄长面前光明正大的做手脚？气抖冷。 妹控的白哉岂能忍受夜一在他面前伤害露琪亚，即便是小时候憧憬的大姐姐也不行！ 他伸手拦住夜一，但被夜一躲过。 “哟，小白哉，你是不是忘了瞬神夜一的称号呀？”夜一瞬间闪身到露琪亚背后，一手捅进了露琪亚的体内，然后又瞬间消失。 露琪亚这才回过神，惊恐地摸摸自己的义骸，竟然什么事都没有。 京乐春水从地上爬起，安慰两人道：“别激动，白哉。仔细想想吧，想到了就放在心里。” 朽木白哉虽然不爱说话，但脑子灵活，瞬间意识到京乐春水和夜一两人打闹的样子……像早就计划好的一样，所以针对露琪亚的命令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白哉点点头，懂了。 接着，八番队的穿界门打开，两位队长押着一头雾水的露琪亚回到尸魂界。 当露琪亚以极恶罪人身份被关进忏罪宫后，蓝染也开始了他的行动。 “来来来，瓜子花生，啤酒饮料，脚收一收哈。”石天推着小车在房间里转圈，车上满是零食酒水，一边喊道。 山本重国的额头冒起青筋，忍不住冒出一丝丝灵压，房间里的空气都上升了几度。 卯之花烈拉着石天坐下来，让他不要再闹了。 刚刚恢复到能够直立行走的七番队队长狛村左阵怒视着石天，呵斥道：“无理之人，总队长邀请你来观赏……呃，电影，你该保持安静，谨守礼仪才是。” 更木剑八扛着太刀，闻言嗤笑一声，立刻把狛村左阵的枪口吸引过去，两人对喷起来。 房间里面人很多，碎蜂偷偷摸摸捏着一颗猫头形状的小饼干放进嘴里；白哉坐在前排，时刻注意着自己的银白风花纱不被椅子上的螺丝缠住；京乐春水偷偷喝酒，不过被身后的自家副队长一把抢过酒瓶；日番谷冬狮郎浑身低气压，身后的乱菊不时摸摸他的头，用大欧派夹住他的脑袋，安慰着“不哭不哭”；浮竹十四郎躺在一旁的长椅上，两位副手正在帮他扇着扇子，不被总队长散发的热量影响。 “安静！”山本老头用拐杖砸了砸地面，这才让众人重新恢复秩序。 “涅队长，还有多久才能调试好？”碎蜂放下饼干，问起了正事。 从大银幕后面探出脑袋的涅茧利一脸不爽道：“如果你不满意我的进度，你可以自己来，碎蜂队长。不过我很怀疑以你的头脑，能不能理解将监控放进中央四十六室是什么程度的难题，更别说还要瞒过一会儿可能出现在画面中的三位队长。” 提到蓝染等三人，众人纷纷安静下来，只有被蒙在鼓里的狛村左阵一脸点评的样子说道：“嗯，的确如此。不过能说服东仙拍摄这个……呃，电影的人实在是口才了得，虽然是假的，但他绝不是会擅闯中央地下议事堂的无礼之人。” 众人没有理会这只蒙鼓狗。 第186章 尴尬得抠脚 为了避免狛村左阵听到真相后直接去找东仙要当面对质，影响计划的进行，所以对他的说法是“假的，都是假的，拍着玩的，你看看就好”。 很快，涅茧利搞定了直播设备，画面中出现了百无聊赖的中央四十六室议事堂，还是全方位多角度拍摄的整体景象。 从画面中可以看到，四十六个带着面罩的贤者横七竖八地歪坐在椅子上，口中还在抱怨着“那死老头说有重大消息通知，怎么到现在还没把消息送过来”、“就是，快点结束我还要去流魂街新开的茶香一屋试试新茶呢”、“咦？二十一，你也去喝茶，下次一起啊，听说最近的新茶都是从北七十二区搜刮来的，刚刚成年，嫩得很”…… 狛村左阵点评道：“画面精美，演技精湛，充分体现了四十六位贤者在幕后的休闲生活，从台词中也能看出他们对生活的积极态度，品茗聚会，雅事！” 众人目光诡异地看了一眼摘掉了竹子斗笠的狗头。 石天悄悄搂着卯之花烈的腰，磕着瓜子，笑呵呵地看着这一幕，难道我会说茶香一屋正是我用来影响贵族的情报小屋吗？ 不一会儿，画面中的议事堂大门轰然打开，三道人影出现在门口，从光影中能看出他们的身份，赫然是没有出现在临时电影院的三位队长。 四十六室发言人当即起身呵斥道：“市丸银，东仙要，你们两人为何此时出现在这里？你们经过通报允许了吗？” 这时，屏幕中打出一行字幕，上面解释着“蓝染惣右介，斩魄刀‘镜花水月’：支配五感……” 观众们一下子就明白画面中的四十六室发言人为什么只看到了两个人，而没有呵斥蓝染。 接着，画面中的蓝染慢悠悠跑到贤者们的座位旁，一刀接着一刀，把四十六个贤者一一捅死，诡异的是，在他捅人的时候，其他贤者就像没察觉任何异样一般，只是盯着门口的两个队长冷笑，心里还盘算着怎么判他们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等蓝染捅死全部的贤者后，他又走回门口，然后装模作样道：“碎裂吧，镜花水月！” 发言人回头看到坐席上惨死的贤者们，一脸惊恐道：“你……蓝染，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你什么时候解放斩魄刀的？” “呵呵。”蓝染笑道，“你是什么时候产生了，我没有使用‘镜花水月’的错觉呢？” 从发言人的角度来看，确实很惊悚，但坐在临时电影院的众人却觉得异常尴尬，恨不得脚下抠出三室一厅来。 蓝染队长啊，你现在装逼的样子有多帅气，你刚才捅人的时候在贤者座椅和台阶上爬上爬下就有多狼狈你知道吗？ “唔，这段没怎么看懂，不过或许另有深意吧，只是将贤者们描述成这般模样是不是不太好呢？”狛村左阵像模像样点评着。 众人没有理会这只蠢狗。 画面中，蓝染已经一刀砍倒了发言人，然后对市丸银和东仙要下令道：“你们需要时刻保持一人在此处，在‘镜花水月’的效果下，所与人看你们都是这个发言人的样子。” 市丸银嘻嘻笑道：“明白了，蓝染队长。反正中央四十六室的命令都是由此人传达，只要我们扮演着这个人去传达指令，绝不会有人发现四十六室已经被你杀光了。” 蓝染看了一眼市丸银：“银，保持你的聪明，一直保持。之后我会找时机假死，假死之后我会来替换你们，一直到朽木露琪亚行刑为止。” 市丸银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道：“啊咧，是要将露琪亚杀掉吗？不怕被朽木队长记恨吗？” 蓝染点点头，无所谓道：“我判断浦原喜助已经将崩玉藏进了露琪亚的特制义骸中，并借由义骸和其灵魂的融合最终封印到她的灵魂内。想要取出崩玉，唯有破坏义骸，再捕捉灵魂。至于朽木队长，呵呵，腐朽贵族罢了。” 临时电影院内，“撕拉”，银白风花纱被朽木白哉一把扯断，显然，他的心绪很不平静。 “各位。”总队长山本重国沉声道，“既然蓝染想要假死，那我们就让他假死；如果他临时反悔，不想假死，我们就帮他假死。” 虽然说的是假死，但面色凝重的队长们明白，这是真正搞死蓝染的好机会，尤其是获得了流魂街大佬石桥先生赞助的特制眼镜，据说此眼镜使用了另外的方式感知外界，不在五感之列。因此不会被“镜花水月”克制。 当然，搞不清楚情况的也有，比如某只一头雾水的修勾；还有迟疑是否要杀死蓝染的，比如全程划水，不了解实情的浮竹十四郎，不过他相信老师山本重国和好友京乐春水的判断，绝对不会在之后的战斗中划水。 接下来数天时间，针对朽木露琪亚“私自将灵力交给人类”的罪名被光速确定下来，并判处在双极之丘行刑，七天后执行。 不过，接到命令后，总队长根本没有让人整理用不到的双极之丘，反而给流魂街商人石桥天一郎发放了一份专属通廷证。 据说是朽木白哉请求来的，目的是让这位大商人亲自给露琪亚测量体型，去做一件适配其行刑的衣服。 在最后时刻，就让露琪亚任性一番吧。这是朽木白哉的原话。 正在忏罪宫大吃大喝、休养灵体的露琪亚听说这个消息后，半天摸不着头脑，兄长是疯了吗？我什么时候任性了，不过要是兄长想看我穿现世的潮流服饰，那种像夜一小姐一样的超短裙…… 是兄长大人的话，也可以的吧。 终于，石天再次光明正大的走进了静灵庭，他进来后极其嚣张地四处查看，东溜西窜。 在半路，“不小心”遇到了蓝染。 “哟，眼镜哥，最近还好吗？这副新眼镜还不错，能不能经得起两发呢？”石天笑呵呵打招呼，身后虚空中隐隐出现两根大宝贝的样子。 第187章 蓝桑，这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蓄谋已久 “石桥……天一郎？”蓝染缓缓念出石天在这个世界的假名，然后摘下了眼镜，折叠好收进死霸装的内袋里。 “你上次说，想要我的斩魄刀？”蓝染发动发胶手，一把就将自己的发型撸成了霸总形象，声音带着些冷漠，“那你知道我的斩魄刀有什么能力吗？” 石天眉头一挑，他看到蓝染在队舍通行道路上变装，旁边明明有很多人时不时走过，却没有一个人停留，便猜到蓝染把所有人都催眠了。 “‘镜花水月’嘛，流水系斩魄刀，通过水流和光线折射引起的错觉干扰对手，你在真央灵术院给学生讲解过的。” “不，石桥君，你所知的一切都是假象。”蓝染略有耐心道，“‘镜花水月’真正的能力是支配五感，发挥能力的条件是看见过斩魄刀的解放，持续时间是……永久。” 石天配合地展示出惊讶的神色，夸张道：“哦豁，这么说，现在静灵庭内所有人都被你支配了五感喽？毕竟这些死神都是真央灵术院毕业的。” 蓝染呵呵一笑：“当然。比如说，现在在路过的死神眼中，我的样子不是蓝染队长，而是陌生的流魂街石桥老板。你呢，只是一个普通的五番队队士，乖巧地驻足在我对面。” “那他们眼中的蓝染队长去哪儿了呢？” “在这儿。”蓝染提起自己的刀，“不过接下来，‘石桥君’将要对‘蓝染队长’做些残忍的事情了。” 说着，蓝染用手在刀身上划拉几下，周围的死神顿时发出惊恐的尖叫声，纷纷被吓得后退躲避。 蓝染顺手把“镜花水月”一甩，出鞘的斩魄刀飞钉在了旁边的队舍墙壁上，然后轻松道：“石桥君，我知道你没有灵压，似乎因此不受‘镜花水月’的控制，但……他们可不是你，现在我已经将你的形象还给你了。” 石天看着周围满眼怒火和恨意的队士们，知道蓝染这波是纯纯的栽赃嫁祸，但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不知道啊，其他人只看到“石桥老板”残忍地掏出了“蓝染队长”的心脏，还将“蓝染队长”钉死在队舍墙壁上，手段极其骇人！ 比如说此时来自不远处雏森桃凄厉绝望的一声惨叫，以及她愤怒之下满功率的一记“破道之七十三，双莲苍火坠！” 两道苍白色的灵压雷火直冲石天而来，气势汹汹，一点都不顾及两人之间的其他围观群众，好几个队士若不是反应快，已经被雷火擦到身体了。 “滋滋……” “君临者啊，血肉之面具、万象、振翅高飞……”击中了石天的雏森桃甚至用上了后述咏唱的高阶技巧——能加强舍弃咏唱放出的鬼道，并且类似“苍火坠”这样可供持续输出型的破道，能在后述咏唱中不断加强灵压，哪怕把全部的灵压一股脑儿都释放也可以。 正常作战中，肯定没有人会这么做。不过现在的雏森桃完全没脑子，她的理智已经随着蓝染的“尸体”化成了灰灰，又听到周围队士吵着“凶手”就在现场，此刻就算把构成自身魂体的灵子都放出来她也愿意。 石天所在区域的苍白雷火之光凝聚成一大片，不断发出“滋滋”声，周围空气更是被剧烈加热，让围观的队士们退开了许多。 雏森桃足足喷射了一分钟！整个人都虚脱了。 等她无力支持灵压输出时，虚弱和剧烈的情绪波动让她一下子晕了过去。 但她没有倒在地上，因为戴着时尚潮流墨镜的日番谷冬狮郎出现了。关键时候，支撑起她的身体的还得是老实人。 “雏森！”冬狮郎叫了两声，发现妹子没有回应，无奈将她交给后续赶来的乱菊手中，并指示道：“把她带到十番队队舍……不，把她带出静灵庭吧。” 蓝染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冬狮郎这句话里的不对劲，他脑子急速转动，然后连忙看向雷火白光中的石天。 没人？！ “哟，眼镜哥，看这里！”石天的身影出现在旁边的队舍墙壁上，他站在插入墙体的“镜花水月”上。 蓝染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他的原配刀鞘好像就是被石天靠近后丢失的，现在手里的刀鞘属于路边摊随手买的，并不适配。 “该死！”蓝染立即瞬步消失，想要赶在石天动手前取回“镜花水月”。 但他的瞬步再快，岂能快得过石天一个念头。 “镜花水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石天失去落脚点，从空中落到地面。 蓝染的脸上终于露出意外和惊怒之色，好像亚索玩家被扣掉e；网络喷子被没收键盘；成龙大哥被逐出了家具城；死侍被缝了嘴巴；彼得·帕克摔坏了蛛丝发射器…… “眼镜哥，气不气？”石天笑嘻嘻地看向蓝染。 “哼，是瞬间传送类的鬼道么？我以为你会自顾不暇，没想到目标竟是我的斩魄刀。”蓝染冷哼一声，“无聊的把戏，你们已经联合起来了吧。” 他看向肃然站立的日番谷冬狮郎，还有道路另一头扛着太刀咧着嘴角狞笑出现的更木剑八，几人隐隐成犄角之势将他包围起来。 “真是奇怪……你做了什么，让他们这么相信你，就凭他们脸上造型怪异的护目镜吗？”蓝染有些不解道。 “当然不是啦，将将将，浦原喜助牌自动放映机！”石天一脸偷笑，身旁出现一台电影放映车，“哗啦”，中央四十六室内的画面被投影在旁边的队舍墙壁上。 当围观群众们看到蓝染残忍杀害四十六位贤者的画面时，一个个都露出了惊愕和释然的神色。 “我就说嘛，蓝染一直都在装好人，他以前就露出过拿掉眼镜后的恐怖正脸。” “没错没错，我刚才没有冲过去捉拿犯人就是犹豫这一点，蓝染长得这么坏，那人对他动手肯定是有原因的，原来是墙上字幕中说的‘镜花水月’误导了我啊。” “够了！”蓝染有几分羞怒地呵斥道。 第188章 你搁这下棋呢 关于死神的斩魄刀，有两个特点。第一，不存在永久解放型的斩魄刀，蓝染的“镜花水月”对敌人的效果能永久持续，只是指解放后能续上上一次的效果；第二，斩魄刀不在身边时就无法使用其力量，这也是紧急情况中，队长级死神携带刀具需要经过一番队许可的原因。 因此，蓝染并不意外在场的人们不再受“镜花水月”的影响。 只是没想到浦原喜助早就在地下议事堂放置了延时监察设备，拍下了他动手的全过程。果然，这世上唯一能和他在谋略方面相提并论的只有浦原一人。 如果石天知道蓝染此时的想法，一定会哈哈大笑，大锅，你的特点就是顺风装逼逆风降智啊，浦原喜助才是人间清醒呢。 “虽说还需要些时间，但也无伤大雅。”蓝染呵斥过后，迅速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略带惋惜道，“只是可惜这些队舍了，即将沦为残破的废墟。” 说着，蓝染浑身爆发出惊天的灵压，引得后方的冬狮郎双手握刀，保持警惕。 但灵压爆发并不是蓝染想要动手，反而在静灵庭的上空，“嘎吱嘎吱”，出现了一道道巨大的黑色裂口，像天幕被撕开一般。 “怎么可能？静灵庭怎么会出现黑腔！” 围观的死神有人参与过围剿虚的战斗，一下子就认出了这是虚穿越三界的主要手段——黑腔。 “蓝染，你竟然勾结虚！”冬狮郎盛怒地喊道。 “勾结？”蓝染轻蔑一笑，“不，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虚圈之主呢？” 此言一出，冬狮郎眼睛瞪得更大了。反而是更木剑八嗤笑一声：“hia，正好，多来点砍得带劲的家伙。” “莫西莫西？涅队长吗？这边开始了，你也可以开始了。”石天掏出一块平板，点了几下，连接到十二番队技术开发局的局长，通知他可以行动了。 蓝染心下微动，连忙抬头，发现还未完全成型的黑腔竟被周围的空间重新压缩，打开速度大大降低，甚至还有被闭合的迹象。这样的程度根本不足以支撑自己在虚圈收拢的手下通过断界，来到静灵庭。 “你们！”蓝染瞪向石天。 只能说，这时候的蓝染还没有培养出完全成熟的半颗崩玉，也没有得到浦原喜助的另一半崩玉，更没有将其融合进自己的身体，开启无限进化阶段，因此逼格没那么高，仍旧会有人类的情绪。 “急了，诶，他急了。”石天一整个乐子人模样，指着蓝染哈哈大笑，“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以为现实就像下棋一样，哗啦啦，你一个我一个，把棋子全部摆好再开局吧。” 此时，这条队舍的街道的围观群众已经逐渐跑光，只剩下蓝染和包围他的三人，但蓝染通过灵压感知知道，在不远处，还有一些队长潜藏着，不仅驱散来往队士，还拉起了外层包围圈，明显是为了对付他。 “哼，反正不过是锦上添花的帮手罢了，有没有他们对我来说毫无区别。”蓝染强硬道，“如果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未免太天真了。” “哦？你说的是反膜吗？”石天笑呵呵问道。 蓝染瞳孔一缩。 “传说中大虚拯救同族时使用的光束，内外是隔绝的世界，一旦被其包围，就相当于处在另一个空间。你是想用这东西离开尸魂界吧？不过你一个人走的话，你那两个小弟怎么办呢？” “呵，连这一步都计算到了吗？”蓝染低声道，“无所谓，一个愚蠢的复仇者，一个心怀鬼胎的潜藏者，他们的力量对我的计划并没有太大的帮助。但你们既然知道我会使用反膜，又该如何解决呢？” 到这一步，蓝染确实有几分好奇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阻止反膜的投映。 “当然是摇人喽。”石天理所当然地说道，“难不成要我来解决吗？拜托，我连灵压都没有诶。” 一道穿界门在附近打开，从里面走出浦原商店的店员握菱铁斋；假面军团的有昭田钵玄；还有一个没人认识的男子，看起来一身贵族装扮，却是几百年前流行的款式。 “百年前的大鬼道长和副鬼道长？打算用鬼道阻止我么？”蓝染把目光看向最后一人，“这位是？” “在下……痣城双也。”那人只是低声回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不好意思喽，蓝桑。”石天解说起来，“痣城君已经好几百年没跟人说话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其实他不是内向，他的斩魄刀可爱说话了，一整个话痨啊。对了，痣城君是我在‘无间地狱’认识的新朋友，他以前也是队长，曾用名……痣城剑八。” 蓝染心下一惊，他在大灵书回廊看到过痣城双也的记录，这人的斩魄刀能够将灵子融合道万事万物中，按照他的推测，至少整个静灵庭都在痣城双也的融合范围内。 也就是说，他所在的这片区域已经被这个老牌剑八和两个鬼道长封锁住了，不然这么长的对话时间，虚圈的大虚们早就把反膜投映过来了。 如果跑不掉的话…… 蓝染忽地吐出一口气，眼神扫过场上众人，缓缓开口道：“在我的计划中，本来并不存在这些变数，我也不想和昔日的同僚交手，事到如今，不得不做罢了。” 之前为了召唤虚圈小弟，蓝染已经爆发出两倍于队长级的灵压。此时，随着他话语中的认真，另一股深藏的力量从身上爆发出来。 这灵压比深海更加骇人，一瞬间便将静灵庭内所有人压垮，要不是为了这一天，技术开发局特意加强了静灵庭杀气石的保护罩，这股灵压外泄出去，至少前五十区的流魂街陷入静默。 这甚至比十多年前更木剑八、卯之花烈两人造成的影响更大。 灵压和灵压是有区别的，如果说十几年前扫过尸魂界的两道灵压是嗜杀暴虐，今天这股压垮静灵庭所有人的灵压就是霸道无上。 除了少部分队长，已经很难有人移动自己的脚步了，副队长以下更是只能趴在地上大喘粗气。 第189章 我起了，一招秒了 石天、更木剑八、日番谷冬狮郎这三个人互为犄角，守着蓝染的逃跑方向。 之所以选择他们也是有原因的。石天不必多说，他没有灵压，看起来也不受灵压影响；更木剑八自己的灵压就强到爆炸，就算比不过蓝染，也不会在对方爆发灵压后影响战力；冬狮郎则是静灵庭最有潜力，最被寄予厚望的天才，他是来接受磨砺的。 所以蓝染最有可能从冬狮郎的方向跑路。 平子真子无聊地掏着耳朵，说实话，要不是石天的请求，他真不愿意再踏入静灵庭，尤其是跟在山本老头身后——毕竟一百多年前，他和假面军团其他人被蓝染坑害，这老头向中央四十六室妥协，没能保下他们。 “平子真子，认真点。”山本头都没回，闷声说了一句，“这是你找蓝染报仇的最好机会。” “明白了，老头子。不过现在的队长人选这么稀缺吗？”平子真子指了指前方的冬狮郎，“连童工都用上了。” 山本重国冷哼道：“日番谷队长只是力量还未成熟，他的潜力堪比老夫。” 平子真子翻了个白眼：“潜力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要靠我们帮他撑着，防止蓝染从这里突围。” 在风暴中心的蓝染并没有立即动手，他看了看另外两人，然后面对着石天，神色凝重说道：“你似乎……是一切变数的起源？以你为中心，联结起这些限制我的手段。以至于我看起来像个傻子……真是有趣的发展呢。” 石天双眼茫然，一副看着面前虚空的样子，实则是在挑选待会儿给蓝染送哪款导弹，要不要挑个粉红色的？ 听到蓝染的“夸奖”，露出个微笑敷衍道：“是啊，我也觉得很有趣呢。” 他顺手一挥，身后出现数颗导弹的虚影，再一挥，虚影滚动起来，就像旋转的弹仓一样，把“库存”一一展示出来。 “你看喜欢哪个，今天免费送你。”石天非常“大方”地表示。 蓝染盯着石天，口中缓缓吐出几个字：“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六个巨大的光片夹住石天的身体。 这仿佛是动手的信号，冬狮郎瞬间解放了斩魄刀：“卍解，大红莲冰轮丸！” “龙霰架！” 巨大的冰柱冲向蓝染，沿途的空气被冻结，可见其温度之低。 更木剑八口中大喝一声，太刀挥舞着劈砍向蓝染。 “缚道之八十一，断空！”蓝染低声道。 一道透明的墙壁凭空出现，仿佛隔断空间一般，轻而易举地挡下了冬狮郎的卍解技能，冰柱的去势被阻，顿时挤成一座冰山。 “缚道之九十九，禁！”蓝染口中未停，继续道。 凭空出现的布条瞬间包裹住更木剑八，将其化作人形木乃伊，然后是钉子把木乃伊钉在地面…… 蓝染感到有几分无奈，他以为自己的行动已经很快了，最多再等两天，拿走朽木露琪亚体内的崩玉就能撤退到虚圈，等自己研究完两颗崩玉，融入到自己体内，谁都别想支配自己。 某种程度上说，“镜花水月”是蓝染内心的写照，他不想被任何人支配，尤其是灵王那种毫无反应的人彘，他想成为能够支配他人的王，或者独立于天之上的唯一一人。 但现在虎落平阳，自己的谋划提前暴露，还陷入了天时地利人和皆下风的境地，在虚圈准备的后手也被阻止，这种处处被针对的感觉真是不好受啊。 “hia！” 仅仅一瞬间的功夫，更木剑八挥挥手就将捆住自己的九十九号缚道挣脱，他身上的灵压急剧增长，远超平时。 毕竟在十几年前就被石天反复“疏通”过了，更木剑八的实力并不像原剧中那样“自我封印”，而是随时能恢复成“完全体”。 蓝染纵然灵压超强，使用出的鬼道有着远超他人的威力，但更木剑八也是特记战力，两人各有千秋。 “果然如此，我早就觉得你有问题，更木剑八。”蓝染似乎并不意外对方能挣脱自己的九十九号缚道。 “破道之八十八，飞龙击贼震天雷炮！” 蓝染一个瞬步，消失在更木剑八斩击的落点，他没跑多远，只移动了十几米，停下后向着更木剑八释放了威力巨大的破道。 巨量的雷光涌向更木剑八，一道雷电洪流淹没了整条队舍街道。 还在寻找机会的冬狮郎瞳孔一缩，立刻用自己的冰晶翅膀飞上空中。 蓝染也瞬步消失。 雷光淹没了更木剑八和被“六杖光牢”在原地的石天。 等蓝染的身影再出现时，他已经从刚才三番队队舍街道移动了数百米，快到五番队区域了。 这里看起来没有任何人防守。 因为这个方向并不是冬狮郎的后方，而是石天负责防守的阵地。 不得不说，六杖光牢真是好用啊。 “哟，眼镜哥，跑得挺快啊。”石天从空中缓缓飘下，身后还有两只红白色的钢铁翅膀轻轻扇动，“你消息还蛮灵通的，知道山本老头子用六杖光牢困住过我。不过这都十几年了，我总不能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吧。” “你看我，诶嘿，诶嘿，诶嘿……” 每当一个“诶嘿”发出来，石天的身影就消失不见，在空中另一处瞬间出现，好像一个鬼影在蓝染面前不断闪现乱窜。 蓝染瞳孔微缩，这绝不是死神的瞬步，反倒像是能够跨越空间的响转（虚或者破面的位移技巧）。 眼前的石桥竟有虚的灵魂因子么。 不过现在不是搞研究的时候，还得先跑步再说。 蓝染没有犹豫，冲向石天，他觉得自己的白打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有了“镜花水月”以后就没怎么用过。 蓝染勇敢地a了上去，蓝染被秒了。 石天面色古怪地看着被救生舱困住的蓝染，面色十分古怪：不是吧，蓝桑，你可是究极大boss，结果全程只砍了我一刀就白给了？说出去会不会被你的小弟笑死啊。 还有……救生舱yyds！ 第190章 死神篇结束和回归 更木剑八披着破破烂烂的队长羽织追了过来，他身上一股子被雷电烤焦的味道，战斗欲望高涨，追过来就是为了砍蓝染七八百刀。 “嘁，无聊。” 看到“熟悉”的救生舱，顿时失去了打斗的兴致，扔下一句“产品评价”就退下了。 冬狮郎迅速飞了过来，看到蓝染被擒住，松了一口气，不过再看到救生舱，不由得有些愣住，没记错的话，这个铁箱子十几年前就困住了两位队长。 难道进这铁箱子转一圈是队长们的宿命？ 石天掏出一个对讲机，喊道：“转界结柱不用了，抓住蓝染了。” 对讲机里面顿时传来了碎蜂、卯之花烈、京乐春水的回应，还有个朽木白哉“不说话装杯”。 饱和式抓捕行动，就算蓝染没有从冬狮郎处突围，闯过了石天或者更木剑八的防守，他依然要面对四名队长在四个角落用转界结柱封住的空间。 去掉了“镜花水月”，没有融合崩玉的蓝染说到底还是一个死神，他远远没有达到自己的巅峰，被人抓住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吧。 石天扛着救生舱，先一步进入了“无间”，毕竟现在的救生舱就是个超级灵压辐射源，放在外面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山本重国跟着走进来。 “交给你了，老头，只有一个月期限啊，到时间我就收走了。”石天招呼道，“这有两个按钮，上面红色的杀了他，下面蓝色的放了他，你自己选。通话功能已经给你们打开了。” 说完，石天就离开了。 “总队长，石桥君果然很危险吧……”蓝染一开口就是老挑拨离间了。 不过石天已经走到了门口，没听他瞎扯，山本老头后续有什么举动也跟他没有关系，他再待一个月就回归了。 至于以后再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还能接着回归时的时间继续下去，那也不怕，到那时候，他应该能一拳一个山本了，什么阴谋阳谋统统砸烂。 其实现在也能大炮轰他娘的，不过多少算是身外之物，传出去有点儿虚。 可惜没用上大秦歼星炮，石天有点唏嘘。他本来搞事的目标是灵王宫，走之前用歼星炮把高高在上的宫殿轰得一点儿残渣都不剩——要是没有东仙要横插一手的话。 等石天“飞雷神”到卯之花烈身边，正好看见东仙要被狛村左阵押解着送往蛆虫之巢；还有市丸银举着双手极力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也没有对谁造成伤害，身后是松本乱菊一脚一下屁股赶着他往一番队押解室。 “咦，市丸银怎么没送到蛆虫之巢？”石天好奇道。 “他暴露后没有对我们动手，东仙队……要拒不认捕。”卯之花烈轻声解释道。 石天点头表示了解，一个卧底，一个蠢货嘛。 对于队长以下的所有人来说，这件事都太过突然，太过迅速了，尤其是雏森桃，她从昏迷中醒过来以后听到了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crush没死；坏消息是进去踩缝纫机了。 “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蓝染队长他不是这样的人！”雏森桃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大声尖叫，像个疯批一样癫狂。 最后忍无可忍的老实人冬狮郎给了她一巴掌才算让她安静了一会儿。 另一边全程懵逼的朽木露琪亚从忏罪宫中走出来，好消息是不用处刑了，坏消息是这几天吃得太好、胖了五斤，特制义骸的脱离更加困难了。 石天找到了浦原喜助，让他帮忙设计制作了一款右手义体，顺便见识了他的“卍解，观音开红姬改！”是怎么对义体进行改造的。 给甚太和小雨留下很多糖果，石天又回到流魂街，找了找空鹤新搬的家。 房子还是原来那栋房子，只不过这回两边的装饰物变成了巨大的木头人，一个对着另一个表白，内心活动用布条写了出来。 大致内容是“最喜欢志波空鹤了”，其中志波空鹤四个字尤其放大。 “这就是你说的机械造物？”空鹤看到石天手中的义体，忍不住问道。 “没错。”石天笑嘻嘻道，“小臂部分还可以展开成电子屏幕，和我之前给你玩的平板电脑功能差不多。以后你就可以敲电子木鱼，积量子功德，取赛博真经，拜机械佛祖，得初音未来了。” “什么鬼话……”空鹤已经习惯石天时不时冒出来的骚话，并不理会，而是接过义体，摆弄起来。 这是由浦原喜助制作并灵子化的科技道具，因此石天使用火种源将其激活成无意识的变形金刚，具备自我修复能力，只要材料够，就不用担心损坏。 空鹤其实并不在意自己的残疾，但上次看过石天那庞大无比的机械巨人大发神威，她对石天说过的机械义体就产生了兴趣，此时也就欣然接受。 最后几天，石天除了大量收集符合条件的卍解，剩下的时间全部留给了卯之花烈。 “你要走了？”卯之花烈微微喘气，问道。 “也不算吧。”石天深呼吸几口，说道，“我预感还会回来，对你来说，我就像从没离开过一样。” 卯之花烈扭头看看他，目光中映着他的侧脸，温声道：“好，那我等你。” 最后一天，石天收回了所有放出去的变形金刚，包括之前戏耍蓝染用到的集群小飞虫型号。 他有些失望地发现，随身空间中拿出来的“镜花水月”已经断裂，并逐渐消失。 不过没几分钟，刚刚从“无间”出来的山本重国就接到纲弥代家丢失传承斩魄刀“艳罗镜典”的消息，还是在防守严密，无人进出的密室中丢失的。 不知道为什么，老头听到这个消息，首先想到的就是流魂街的石桥大老板。 “咻~” 石天带着97个“卍解见证数”和一把斩魄刀离开了死神世界，回归了蓝星。 他上一次穿越是在外面，这会儿干脆买了些早饭带回去，应付一下家里的懒狗。 第191章 情人节开心 “情人节开心！” 石天刚回到家，就看见懒狗穿着自己的睡衣坐在门口。 忽略掉白皙大长腿，石天摸摸她的头，笑着问道：“开心！为什么变成湿漉漉的小狗狗了？” “因为变成猫或者变成老虎已经做过了~”张竹清移步过来使劲蹭蹭蹭。 “先准备吃早饭吧。”石天忍耐住，趁着她吃早饭的时间去洗了澡。 等他从浴室出来后，看到张竹清一脸期待道：“今天要做什么？” 石天想了想，点点头：“要做。” “还有呢？”张竹清眼睛忽闪忽闪，明显更期待其他事情。 石天有些茫然：“还有什么？” “哈，那今天跟我走吧。” 石天自无不可，不过玩了一整天，他才知道张竹清并没有什么特殊安排，只是拉着他在城里转悠了好久，去了她以前读书的小学中学，去了她学琴的琴行，去了她待过的舞蹈教室…… “老师说我骨架完美，天生适合跳舞，那时候家里还没那么有钱，妈妈咬咬牙硬是报了班，结果只学了一个暑假我就不肯再去，因为那里招了男老师……” “这家米粉其实不好吃，全是调料味道，但那时候没有零花钱，只能自己找便宜的应付早饭……” “以前的中学老师住在这个小区。跟你说哦，这个老师可好看了，那时候开着一辆新婚的亮红色小车，很多女生都羡慕她嫁了好人家……” 说这些过去故事的时候，张竹清的眼睛亮亮的，满含期待地等着石天的回应，好像他的一两句评价就能够将他融入到她的过去一样。 晚饭在一家老手艺的羊汤店。 “这个好吃吗？是我觉得最好吃的一家，高中时候经常来吃。大厨，打个分吧。” 张竹清和石天躲在汤店的角落里，卿卿我我，就快贴在一起了。考虑到今天是情人节，周围的单身狗们便没有特别计较（情人节快乐呀书友们）。 石天思索了一下，说道：“7分，刀工一般，可能是新招的学徒，火候不错，有手艺的老师傅水平。嗯……8分吧，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件事都可以加1分。” 张竹清顿时笑弯了眼睛，搂着石天的胳膊蹭蹭蹭。 “你好会啊，爸爸~” “？” 石天不理解，他一个好孩子，怎么会有这么不正经的女朋友？不行，必须好好教育，现在就带回去教育一顿！ 第三天早上。 石天陪着张竹清去看看工作室，结果遭到了一众小伙伴的嫌弃。 “别来捣乱啦，两位老板，情人节很忙的，单子都排到一个星期后了，你俩爱去哪儿玩去哪儿玩啦。” 被赶出门外的两人茫然地牵着手，面面相觑。 回去的路上，石天开车，张竹清大呼小叫着：“可恶，她收走了我的蚂蚁森林能量，还贴了标签‘今日最过分’，好像还揍了我的小鸡，这个女人真会报复啊！不就是昨天没理她嘛。” “谁呀？” “我妈。” “呵，你俩真可爱。” “哼，我也要去揍她的小鸡……”张竹清连忙操作起手机。 石天专心地开车，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平淡的生活也很有激情。 又过了几天，他重新适应了蓝星生活，脱离了十几年尸魂界生活的惯性。 这才有时间找系统姬了解一下“死神”世界的结算和奖励。 “总算想起我了……”系统姬声音幽幽道，“不过没办法，谁叫我只是个系统智能，怎么比得上宿主的心头爱、眼里人、怀中玉、手上宝、身下欢、枕边人呢，前几天还是烈酱，这几天又有清清了呢。” 石天淡淡一笑，忽的一翻手，掌心出现一把霓虹式样的长刀，正是他从尸魂界四大贵族之一纲弥代家“捡到”的斩魄刀“艳罗镜典”，他意有所指道：“我在想要不要打造一把自己的斩魄刀呢，到时候刀灵会不会是形似女巫的漂亮姑娘呢。” “哼！”系统姬嗔了一声，好一会儿，才道，“二枚屋王悦打造斩魄刀的知识特价甩卖，只要1点积分就能兑换，你要吗？” 石天看了看自己五百多万的积分余额，无声微笑：“当然要。” 系统姬打开副脑屏幕，一条条资料闪过，全是关于二枚屋王悦打造斩魄刀的内容，还有不少图文视频的特写。 “其实你不说我也会提。”系统姬似乎是在给自己找回主动权，“死神世界的结算是a级奖励。到这个世界为止，你的奖励池已经累计十个世界，之前合成的s级奖励只能在这十个世界抽取。 “不过嘛，要是你把剩下的两个a级奖励和一个b级奖励也交给我，我可以用这些奖励搭配其他材料，给你打造一把特殊的斩魄刀。” 石天心头微动，问道：“有多特殊？” “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听听原料。”系统姬顿了顿，像是在念清单一样道，“艳罗镜典、大师剑、天星陨石、命运飞梭、玩具锡兵、老而弥坚……” “等等！”石天顿时瞪大了眼睛，“老而弥坚怎么变成原料了？” “它不是原料。”系统姬解释道，“是基石，以它的无限成长性为基石，你不愿意吗？” 石天想了想，问道：“对它本身有什么影响吗？” “……怎么会？已经成长到这个阶段的‘老而弥坚’，你还怕它会受别的东西影响？”系统姬难以置信道，“自信点，它已经很强了，我还怕它作为基石会过分影响最后刀具效果呢。而且，它只是个抽象的能力，又不是具体的实物，不会那么容易被影响的。” 石天点点头：“那没问题了。” “其他材料也没问题吗？” “没问题，不如说原料越好，我越期待最后的成品，你最靠谱了！”石天尽量挑好话说道。 “哼哼，打造的时候还需要你的帮忙，你找几天空闲时间配合我，不要整天和大长腿大欧派腻歪。”系统姬交代道，说到最后语气又有些愤愤不平。 第192章 初始之壁 为了腾出几天空闲时间，石天不得不找了个机会跟张竹清说起自己的职业规划。 “文化传媒公司？拍短视频吗？”张竹清想了想，问道。 她也玩短视频平台，前段时间还特地上传了两人的官宣视频，收获了不少粉丝和评论，主要关注点都在“女生好?漂亮！”、“这男的肯定很有钱”、“我很好，不就是漂亮妹子嘛，墨镜笑脸，呜呜呜呜呜”。 “是啊，我的做菜视频播放量越来越高，已经有几家签约机构找过我了，想跟我谈推广什么的。”石天点点头，“不过你知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为了避免他们的骚扰，干脆自己成立公司，写在简介里面。” “好吧，注册资金需要我帮忙吗？我的零花钱已经存了……”张竹清歪头想了想，“两千多万了吧。” 石天摇摇头：“不用啦，我打算实缴出资，两千万太多了，我自己的钱就够了。” “好吧，那我不管啦。说起来，你的做菜视频好久没拍了吧，今天来拍一条吧。” 过了一会儿。 “你这样我没法拍，把腿收一收，别穿丝袜啊……我是说让你穿上裤子！” 之后几天，查了资料，石天就完成了公司的注册，资金来源正是尸魂界纲弥代家的珍藏，反正那么大一个家族现在应该被石天埋下的大量灵子延时炸弹炸上天了，白捡的便宜怎能不要呢。 至于怎么把尸魂界的灵子物品变成黄金，某被坑傻了的木屐店长有话要说。 注册了公司，石天便找个理由说需要回老家跑材料得到空闲。这空闲自然是被系统姬拿去了。 经过一系列的准备工作，石天闭上眼睛，整个人安安静静地躺着。 “这是哪里？” 一面高墙，看不见顶端，看不见左右的高墙出现在灰蒙蒙的世界里，石天惊愕地问道。 旁边是女巫形态的系统姬。 “是你，也是系统。”系统姬说道，“这面墙……就是‘老而弥坚’。” 石天好奇地上前摸了摸，发现只是他印象中的普通墙壁，没什么特别的。 不对，这是他的能力，当然是以他的认知为主，他认为的墙壁是什么样，“老而弥坚”的墙壁就是什么样，要是出现让他惊讶的造型反倒奇怪了。 “灵性是无知的对立，当灵性出现以后，万物的运转更有生息。最初的人类住在山洞中，住在树屋里，遇到天敌时以躲避为主，像马一样的逃跑型生物。但当世界上第一面墙壁出现时，防御的概念第一次出现在了人类文明中。 “这便是初始之壁，从那以后，人类的墙壁加高加厚，防御了天敌，防御了同类，防御了风霜雨雪，电闪雷鸣……” 随着系统姬缓缓的诉说，石天凝望着“老而弥坚”，心里也有了几分感悟。 “……后来，人们在墙壁挂上牛头，挂上鹿角，摆上灯饰，让它越来越好看。”系统姬最后道，“我给你打造的斩魄刀也将挂到这面墙壁上，并且……嗯，后面等你学会始解再说吧。” 石天看了看初始之壁，上面光秃秃的，确实观感一般。 接着，系统姬开始打造起斩魄刀来，并逐一讲解着各个材料的用途和使用原因。 “那些结算奖励用来启动系统，没有系统的话，你无法完美模拟改造出锻造这把斩魄刀的石台和熔炉。” “大师剑，其实这是由童话世界里国王死去妻子的存在概念打造。一条三头黄金龙，名叫如月，没有理性和灵性，只有最基本的一点知性，作用是提供剑材的认主能力。加入这把大师剑，你的斩魄刀只有你自己才能使用。” 石天有些惊讶，没想到那国王还是个亡妻斗……咳，战士。 “艳罗镜典，主要材料，这把刀的能力想必你也清楚，它可以模拟任何斩魄刀的始解，代价是削减使用者的灵魂。加入这把刀，你的斩魄刀能够提升包容性，副作用什么的就不需要担心了。” 石天点点头，他拿走“艳罗镜典”的目的就是希望这个好东西能派上用场。 “命运飞梭，纺织出的命运丝线，配合系统的力量能够跨越次元和世界，等你能够解放斩魄刀的时候就知道它的用处了。” “玩具锡兵，打破命运枷锁的力量，说实话，它还挺珍贵的，算是这把刀第二珍贵的材料吧。” “天星，虽然在‘神话’电影世界来看，它不是不死药的配方，但很明显，它的出现和不死药还是有密切关联的，你要是肯拿出一颗不死药来，提供生死沟通、打破生死对立的桥梁，最后效果会更好一些。毕竟你应该知道，斩魄刀是死神的灵魂塑造，而死神本质上都是一群阿飘。” 对于这样临时增加材料的行为，石天想了想，还是同意了。至于说死神都是阿飘嘛，他现在已经和宁采臣是同道中人了？ “好了，暂时就这些，其他的东西我自己用积分去兑换。你到一边休息吧。”系统姬解说完成，把石天赶到了一边。 石天识趣地走远点。 系统姬的身躯不断挥舞着虚影一般的锤子，将主材料从熔炉中取出，不断捶打塑形，期间还随手从虚空添加些东西进去，再经过一系列热处理措施，经历了不知多久的忙碌。 “你想要什么形状呢？”系统姬问道。 石天忽然想起之前玩的游戏，也是之前“异世相遇”世界的原型，里面有把增加防御力的剑，好像跟他有几分奇怪的契合感。 “旅行剑的形状吧。” 很快，冷却打磨后的斩魄刀出炉了。 红白配色的旅行剑，中规中矩的形状，把柄处竟然是一块兽皮包裹——是那块记载着不死药配方的兽皮。 “不错，很好看，我喜欢。”石天高兴道。 “好了，等你的身体醒了以后，你就能将它呼唤出去。现在我要休息一下了。”系统姬有几分疲惫道。 “辛苦你了！”石天摸摸她的脸，顿时一片绯红出现在系统姬的脸上。 第193章 霸榜的新世界 下个瞬间，石天就从房车里面醒了过来，看看车厢内电视屏幕显示的时间，才发现已经过去了两天，肚子好一阵咕咕叫唤。 他一边在车厢给自己做饭，一边让房车自己开回去。当然，驾驶座上用投影技术做了真人模拟，防止传出幽灵车的都市传说。 路上，石天问起了关于上一个世界的一些疑问。 “穿越列表标题异常？”系统姬想了想，说道，“哦，你说的是整个作品被拆分成不同篇章吧。很好理解啊，因为那个世界就是支离破碎的，只不过是靠着名为灵王的楔子勉强支撑。 “所以本质上来说，那个世界只是个碎片。你进入的时候没有感觉到怪怪的吗？” 石天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种奇怪的粘滞感，像是掉进了软绵绵的棉花甬道。 “没错，就是那个感觉。如果是完整世界，会像你以前一样，什么感觉都没有，咻一下就进去了。”系统姬解释道。 提起这个，石天又想起了不知多久之前，还在《夏洛特烦恼》世界中，他曾经进入过错位时空，那也是不完整的世界，甚至连世界都称不上，进入时头晕得直犯恶心。 也就是说，通过仔细体会穿越瞬间的感觉，还能反过来推测所进入世界的情况，这一条有些价值，好好记下。 “由于是不完整世界，所以世界中的事物在本源上都有些问题。换句话说，你在那个世界反而是最真实最圆满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你的灵体无论如何都无法脱离肉身，你没有觉得那里的灵体和肉身关系太过简单，像穿脱衣服一样方便吗？”系统姬顺便diss了一下卯之花烈，“什么大欧派大长腿大御姐的，只要随便捏捏就有了，红粉骷髅啊少年。” 石天没有理会她暗戳戳的吐槽，而是仔细思考起来，然后问道：“那为什么我始终没有灵压呢，哪怕是普通人类，也会有微弱灵压啊。” “因为你在那个世界获取灵压等于自降身份。”系统姬鄙夷道，“不完整的世界不配让你获得力量，你也融不进不完整的世界中。” 顿了顿，她又道，“不过现在已经被纳入系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补完。你如果愿意的话，倒是可以接触灵子灵压的力量体系了。” “力量体系……”石天注意到系统姬的用词，“灵压的体系么，那是不是说，以后我还可能接触到其他的力量体系？” “当然喽，我看过你存储的小说，修仙的法力体系，玄幻的魔法体系，哪怕是犄角旮旯里的不知名能量体系，只要你能学会，就可以当做你自己的力量，哪怕你全学了都随你的意。” “嗯……不会产生冲突吗？”石天好奇道，“既学修仙，又学魔法，中不中西不西的。” “不知道，有的会有的不会吧，我又没学过我怎么知道。”系统姬嘟囔一句，“我还有肉身的时候也只是学了些女巫专用魔法，单一体系。” 石天想了想，似乎大多数力量体系殊途同归，到了高深处都有相似的效果，这大概是人类的想象越脱离实际，最终就越空无，只能相互借鉴，合并道路。 咦，不对，那是幻想作品的问题，他现在遇到的是真实世界，每一个体系都有着真实不虚的展开，所以不用考虑上面这些，只要挑他觉得好用的，合适的体系就行了。 至于说现阶段，灵压体系和他的契合度还挺高。 斩拳走鬼，第一二项本就不弱，如果有灵压的增幅，更是能够突破人类极限，越强的灵压增幅越大。 瞬步，极快的位移能力，还能在空中制造灵子地面，站立在半空，逼格满满。 鬼道，分支类型多，涵盖内容广。破道主攻击，缚道主控制，回道主治疗，还有一些禁术类封印类的鬼道和天资卓越者针对不同环境自我开发的术式。 同时，灵压体系最大的缺点在于防御，典型的攻高防低，矛盾失衡。 恰好，石天不怕这个缺点。 “那我该怎么接触灵压体系呢？”石天决定先尝试一下。 “刀都给你了，还问我？”系统姬似乎对他选择这个体系有些不满，“我累了，先休息了。” “还有97个卍解你没说呢……”石天连忙追问。 “自己摸索。”系统姬扔下一句。 石天再怎么叫她都没有回应了。 他想了想，在心里呼唤着旅行剑，下一秒，手一沉，一把没有剑鞘的单手剑出现在掌心。 看着红白配色的旅行剑，石天觉得不太方便，要是能像山本老头或者木屐店长那样把武器做一下伪装就好了。 这种技巧性的资料应该很轻松就能查到吧。 系统姬虽然没出声，但副脑中还是出现了伪装斩魄刀的做法，究其根本，还是灵子的应用。 可石天现在没有灵压，暂时无法尝试，只能先将其收进随身空间里。 转眼间又到了获取穿越世界列表的时间。 经过几天的好言相劝，系统姬已经能够搭理他了，所以没有二话，列表就弹了出来。 《阴阳眼见子》（动画世界） 《富江：无限制》（电影单片世界） 《阿狸不达年代记》（小说世界） 石天盯着列表第一看了好一会儿，没记错的话，这个世界连续三次出现了吧，难道它要霸榜？ 本就只有三个选项，被它占掉一个，太不划算了。 再看第二个世界，好像是恐怖电影，血淋淋的，还很无解。关键是扮演富江的女演员已经下海了，自己跑进去的话会不会出现少儿不宜的桥段？ 第三个世界没听说过，石天花了几天时间找到原着批判了一番，果断排除掉，口味太重，不符合他的三观。 看来看去，竟然只有第一个最适合。 石天只好不情不愿地选择了第一个世界，绝对不是因为里面的女二号有着f级欧派。 “呸，干点正事吧，争取在这个世界解放你的斩魄刀。”系统姬尽管鄙视宿主，还是尽职尽责地提醒道。 第194章 吞吃小鬼的恶灵 关于如何解放斩魄刀，石天毫无头绪，不过根据死神们的做法，似乎要寸步不离身，睡觉都得抱在怀里。 如果刀灵是异性的话，倒也没什么，但大多数死神的刀灵都是同性，陪睡这种事会不会不太好呢。 “想什么呢？你的刀灵是谁你还不知道吗？”系统姬突然出声，“我警告你，别乱摸刀身！” 石天打个哈哈，便下达了穿越的指令。 “咻~” 下一个瞬间，他便从静止的房车里出现在闹市的街头，来来往往的人们忙着赶往自己的目的地，根本没有谁在意忽然多出来的一位路人。 根据以往穿越经验，降临时往往出现在作品开头场景或者时间线最早的地方。 石天想了想，翻手掏出了一块平板，让变形金刚侵入了本地网络，然后定位自己的位置，搜索起附近的学校来。 结果很快出现，就在不远处，而且附近还有一个公交车站，是部分学生放学后的交通工具。 没弄错的话，女主角四谷见子就是在这个公交车站开始了自己影后的一生。 关于这个世界……石天抬起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似乎很快就会下雨了。 他手中握着斩魄刀，上面蒙着一件衣服，因此没有吓坏路人，但在斩魄刀的影响下，他看见了这个世界的“真相”——恶灵。 没错，这里表面上是个普通的现代都市世界，实则在普通人视角中，看不见的恶灵随意肆虐着，其数量和密度远远大于“死神”世界的怨灵和虚，唯一的区别是恶灵无法触碰现实，也无法触碰人类。 奇形怪状、流着恶心涎水的恐怖恶灵哪怕对着普通人奋力挥舞凶器，也不会产生任何效果，看不见便不受伤害。 那么，如果看得见呢？ 女主角四谷见子遭遇的就是这个问题，某天她忽然就看见了，跟灵能大小多寡无关，她能看见一切恶灵。 需要说明的是，恶灵想要攻击一个人类，必须确定这个人类能够看见自己。换句话说，如果看见了，只要强行装作没看见，恶灵也拿你没办法。 但恶灵实在过于恐怖和恶心，谁有这么好的心理承受能力对它们视而不见呢？ 比如现在，石天看到人群有一个浑身冒着黑气，穿着宽大衣服的三米恶灵，双眼是黑漆漆的洞口，脸上全是青灰色的死气，身上的衣服与其说是衣服，不如说是一块破布。在腹部位置还缺了一块，暴露出恶灵腹部的巨大缺口，缺口里面有一只被挤压着的小恶灵。 这可不是怀孕，更像是被大恶灵嚼碎了吞下肚的受害者，因为血水不断从腹部的缺口流出。 整个场景突出一个恶心，石天看到后立马松开手中的斩魄刀，将其收进随身空间，失去了沟通生死的斩魄刀媒介，他一下子就看不见了，面前又恢复了普通的行人景象，天空还飘起了几滴小雨。 “这也太恶心了吧。”石天对着系统姬吐槽道，“这次穿的世界是什么鬼东西啊？非得玩这么重口吗？” 系统姬鄙夷道：“好好适应吧，恐怖世界可不少呢。” 石天头疼，小日子的心理状态令人堪忧，才创作出这样的作品来。而且近些年来，相似的作品还不少，什么哥布林巢穴的无惨圣女，电锯脑袋人…… 为了蹲守女主角四谷见子，石天只能走两步，到附近公交车站旁边的花坛坐下，时不时拿出斩魄刀，看一看周边有哪些恶灵。 那只吞吃小鬼的恶灵还在人群聚集处转悠，伸出巨大的爪子在路过人们的脑袋上抓来抓去，好像想要找点吃的塞进嘴里。 天渐渐黑了，人群逐渐稀疏，学生们也放学回家，见子由于值日的缘故会留校一会儿，直到天色全黑，她才走出校门，来到公交车站。 这时，在路口已经无人可抓的吞吃恶灵晃晃悠悠地向着公交车站走来，他身上流出的血水一滴滴落在地上，黑气在上面不断发散，最后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四谷见子穿着jk，拿着手机和自己的同学百合川华发消息，抱怨着天忽然下雨，自己没有带伞，冒雨跑来车站，结果jk裙都湿漉漉的了。 还有车站旁边的花坛上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痴汉。 “其实没有看清楚，我只是扫了一眼，有点帅气吧，不过他坐在车站后面的花坛上，很难说是不是偷看女学生上下公交车的痴汉哦。” 石天在“子弹时间”状态中能够放大远处的目标，他清楚地看到四谷见子在聊天框输入痴汉几个字。 就很冤枉。 百合川华夸张地鼓励见子报警抓痴汉，还询问要不要她来帮忙。 见子连忙阻止了好友的热心肠，她现在只想回家，不想多事，而且那个痴汉只是坐在那里，并没有什么过分举动，给他看一看也没什么。 只要……！！ 见子忽然整个人僵住，她在手机屏幕的反光中看见了什么？ 恶心的怪物倒影？ 那如果自己抬起头呢？ 见子鼓起勇气，假装抬头看看天上的雨滴，瞳孔却在抬头的瞬间狠狠缩放了一下。 巨恶心的怪物！超级恐怖！这是什么啊？ 见子僵着脖子，眼神穿过怪物的头顶，看向黑漆漆的天空，然后又迅速低头，手中颤抖地跟好友说“不需要了，我很快就上车回家。” “你看见了？看见了你？”恶灵恐怖的声音不断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好像沙哑的树枝摩擦着地面。 石天试了试，当他松开斩魄刀时，连声音都听不到，只有握着刀才能既看见又听到。 设定很完整啊这世界。 四谷见子完全不敢动，也不敢抬头，只能低着头假装玩手机，实则脑门的汗珠混着头发里的雨水不断流淌。 恶灵引诱式的叫了好几声，最后还是无法确定见子是否能够看见，只能一路晃晃地走远了。 这时，见子一下子坐在地上，整个人都被吓成灰色了。 第195章 视野反复横跳 “小姑娘，快站起来。地上凉，小心不孕不育。” 见子无神的双眼透着茫然，缓缓抬头，看到刚才坐在站台后边的痴汉正挡在她面前，一把黑色的雨伞斜斜举着，帮她遮住了飘散的雨滴。 这个痴汉哥哥看起来年纪不大，像是在读大学生，身材高大，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似乎在憋笑一般。 他不是鬼吧？ 见子仔细看了看石天身旁地面的影子，还好还好……个屁啊，什么叫不孕不育啊？该死的痴汉会不会说话…… 但是街头的行人已经走光，对比起远处还在不时嚎叫着走远的恐怖恶灵，明显眼前的人类更让她放心一些。 “谢……谢。”见子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稍稍拉开了和石天的距离，退回了站台顶棚的范围内。 “不客气，要小心啊。”石天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他的方向，和那只踱步离开的恶灵相同。 见子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挽留的话，这没办法解释，难道要说那里有鬼，别去——可这是一条马路，别人想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吧，万一他家就在那个方向呢。 石天握着怀中的斩魄刀，紧跟着恶灵，他想看看这个东西的目的地是哪里，还是说它只会在这一带闲逛？ 结果一直跟到深夜，走遍了这座小城市大大小小的十字路口，这只恶灵仍旧没有停下脚步，它只会在路口遇到行人时挥舞几下巨大的手臂，发现自己的手只能从人类身上穿过，像是毫不相干的两个时空一样，便失望地继续前进。 一路上可怕的、呆萌的、恐怖的、憨憨的恶灵到处都是，石天只是匆匆瞥了一眼，记录下所有恶灵的外形特征，便专注于眼前的目标。 最后，这只恐怖恶灵又回到了见子之前所在的公交站台，开始了下一轮循环。 当然，见子早已经坐公交车回家了。 “仅保留本能的低级灵性么……”石天想了想，掏出平板，继续入侵网络，搜索这座城市有关十字路口的所有新闻。 排除掉大量干扰项以后，还剩下37条疑似相关消息。 午夜凶杀案，凶手砍到一半累了，放下刀休息了一会儿，装死的死者趁机逃跑，结果跑到楼下的十字路口坚持不住，倒地身亡； 怀孕的妇女在十字路口被泥头车撞飞，孕晚期的大肚子破裂，里面的婴儿都掉了出来，现场极其惨烈，据被采访的路人表示，该孕妇被撞飞后整整哀嚎了一个小时才死亡； 年迈的老婆婆带着痴呆的女儿在路口祭拜死去多年的丈夫，把丈夫的遗像依靠在电线杆上。一不留神，被疲劳驾驶的瞌睡司机一波带走了一家三口，黄泉路上齐齐整整，一点儿都不寂寞。据说该痴呆女儿还怀着孕，孩子不知道是谁的。 …… 石天仔细看完，并没有看到吃人的新闻，如果排除掉高大恶灵肚子里的小恶灵是被它生吞下去的，很有可能这个恶灵就是这些十字路口死亡案件中的某个孕妇。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个世界的恶灵并不像“死神”当中会被死亡地点所束缚。虽然该孕妇死在某一个十字路口，但她不仅仅在那附近徘徊，而是把整座城市都走了一遍，周而复始。 它手中抓撸行人的动作想必是对自己死亡的不甘和气愤吧。 “话说我现在用刀去砍的话，这些恶灵会被我砍死吗？”石天想了想，询问系统姬，“又或者，我能用斩魄刀帮恶灵魂葬吗？” “可以，你的斩魄刀材料里有天星和不死药，打破了生死界线，既能杀生，也能处死。至于魂葬嘛，我严格按照二枚屋王悦的方法打造，当然有这个功能，但这里没有尸魂界，它们不能化作地狱蝶飞到净土去。所以你就当没这个功能好了。” 石天点点头，表示明白，魂葬无所谓，他没那个圣母心非要给恶灵安排什么好结局。斩魄刀能够砍到恶灵才是重要的，至少不会让他陷入完全被动。 接下来，试验一下普通人视角。 石天收起斩魄刀，视野一下子干净许多，他按照记忆，走到恶灵前进的路线上，两眼看着恶灵原本应该在的方向，然后低声说了起来： “你，过来呀！我看见你了，你来打我啊。” 说着，他还用手比划起来，好像在跟空气搏斗一般。实际上，他确实在跟空气搏斗，恶灵的视角中，眼前的人类不知道在对空气做什么，还一直叫着什么“看见了，看见了”，实则连方向都搞错了。 恶灵直愣愣地从石天身上穿过去，根本不理会这个二傻子。 等恶灵走过后，没一会儿，它的胸口突兀地出现一截剑尖，是重新拿出斩魄刀的石天，从背后把它捅了个对穿。 “跑得倒挺快，看来‘假装看见’是没用的。”石天嘀咕着，手中用力，剑身一划拉，将恶灵半边身子都切断。 “嗷嗷……”恶灵痛得嚎叫出声，伤口处涌现出大量浓郁的黑雾，仿佛血液在涌出一般。它奋力转过身，用力挥舞着双手，想要一巴掌拍死偷袭者。 石天维持着挥刀的姿势，目光紧盯着恶灵的伤口，对其挥舞的手掌视而不见。 恶灵知道人类在看它，人类确实看见了恶灵，人类知道恶灵知道自己看见了它，层层套娃……总之，条件达成，攻击有效。 “砰！” 石天周身一层淡淡的无形护盾挡下了恶灵的爪子，那是系统姬初见面时赠送的礼物，经过几百亿倍的增幅，绝不是一只两三米高的恶灵能打破的。 眼见攻击无效，恶灵愈加疯狂，啪啪啪，爪子拍个不停，甚至不顾身上切口处不断流出的黑雾。 可惜，除了黑雾，其他什么也看不清。 石天想了想，收起了斩魄刀，回归了普通人视野。 恶灵一下子拍空了，它的爪子穿过了这个人的身体，而且，这个人的眼睛里失去了焦点，不再看着恶灵的身体。 在有灵和无灵的世界反复横跳。 第196章 始解的猜测 诶嘿，就是打不着。 石天一会儿握住斩魄刀砍上一下，一会儿收起斩魄刀当个麻瓜，在反复的戏耍中将这只恶灵消灭殆尽了。 劈砍到最后，恶灵肢体全部被截断，身上到处是冒出黑雾的伤口，或许是黑雾流失过多，恶灵失去了行动力，瘫倒在地上，渐渐变得透明，最后一点点消失在空气中，什么都没有留下。 可能是画面过于残忍，附近原本有几只奇形怪状的恶灵在徘徊，看了几眼后全都瑟瑟发抖躲起来了。 石天砍到最后，趁着恶灵失去行动能力，特地用剑尖拨弄着恶灵腹部的小恶灵，发现小恶灵并无灵性，依旧缩在大恶灵腹部淌着黑红色的血。 大恶灵消散后，小恶灵也没了踪迹，看起来两者并不是一开始猜测的吞噬关系，更像是孕妇和腹中婴儿的一体关系。 “恶灵都是由人类死后形成的么……”石天思考着。 《阴阳眼见子》这部作品主打日常，并没有过多描绘世界观和恶灵规则，所以石天不得不自己摸索，看看这个世界有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好东西。 “没什么好关注的，只有三个多月时间罢了。”系统姬忽然打断他的思考。 石天一愣，想起霓虹的日常类作品大多时间不长，尤其当主角是高中生时，一般以学期结束来完结作品。 “那可惜了，我还以为可以在这里探索一下解放斩魄刀的方法呢？”石天有些惋惜道。 “呵，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呢……”系统姬哼声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石天挠挠头，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过听起来像是在说这几个月内新锻的斩魄刀肯定能解放。 对比普通死神需要花费数年数十年，还要加上天赋和运气才能解放斩魄刀的情况，短短几个月时间已经很划算了。 有点子期待呢。 街上的恶灵被吓跑，没什么好研究的对象了。石天收起斩魄刀，就近找了家能够住下的酒店，入住登记时依旧用的假名石桥。 前台的霓虹妹看到石天伪造的证件信息是偏远的北海道居民，便好心提醒他，一会儿进入房间门时一定要先敲敲门，说声斯米马赛才可以开门进去。 石天好奇地问她原因，霓虹妹只是笑一笑，却不回答。 稍加思考，他就明白大概是这个世界的特色，毕竟有恶灵存在，还满世界游荡，酒店这种人员流动较大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恶灵顺路来来往往呢。 不过，他可不怕恶灵，还有几分好奇。 于是，一手拿着房卡，一手握着剑柄，“滴滴”，刷开了房门。 果然是恶灵的温床和乐园啊。 一进门，石天就看到几个拇指大小的人形恶灵在门口蹲着，看到有人进来，嗷呜一声就跳出来，企图吓唬来人。 石天像扫垃圾一般，甩甩剑尖，就将几个拇指恶灵戳成一串，嚎叫着在剑上挣扎扭动。 随手关上房门，仿佛信号一般，许多恶灵从房间各个角落冲了出来，床底下、电视柜后面、卫生间马桶…… 床底下的恶灵看起来像穿着板正的社畜，一身的西装，除了不断蒸发的黑雾和脸上扭曲冒血的表情，光看下半身几乎看不出它是一只恶灵。 社畜恶灵嘴里不断念叨着：“加……班，出……差、工……作……” 电视柜后面是一只矮小的孩童恶灵，浑身没有衣服，看起来像是鬼娃娃，动作极为敏捷，肢体扭曲地地上爬动，一会儿爬上床，一会儿爬上墙，一会儿又在天花板上直溜溜掉下，消失在地板上，估计是掉到下一层去了。 卫生间恶灵拖着一身的水渍，脸上的皮肤完全耷拉下来，像是套皮的骨架子初次穿皮，还不适应，它嘴里也在念叨什么“喝……水”的短语。看它出现的方位，大概生前是喝马桶水中毒死亡的清洁工？ 石天挥挥手，想把社畜恶灵拨到一边，他的手却从恶灵身体中穿过，推了个空。想了想，挥剑一砍，剑身将社畜拦腰切成好几段。 原来现在厉害不是我，是我的剑！ 石天有些惊讶地想着，随手将社畜恶灵的断肢拨到一边。 洗漱的时候，保洁员恶灵一直在旁边用空荡凄厉的叫声提醒“喝……水”，石天拨开它，口中敷衍道“知道知道，让一下，挡到我照镜子了”。 还别说，保洁员死了还对客人恭恭敬敬的，听话的飘到一边，对着马桶边去“念经”了。 躺下休息时，床头柜恶灵从开关里面钻出来，吓了石天一跳，啪一下用剑身扫掉才关上床头灯。 睡觉的时候，石天收起了斩魄刀，不然满屋子的恶灵“念经”，根本别想睡着，尤其是窗户边有个扒着窗帘的肥胖恶灵发出打呼噜一样的声音，让人头大。 梦中，石天好像又回到了系统姬锻造斩魄刀的地方，石台和熔炉还在原地，周围还多出了不少工具架子，上面隐约形成着新的工具，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他叫了一会儿，也没看到系统姬出来解释，只能无聊地翻看着工具架子。 非常齐全的工作间，各种型号大小的扳手、锤子、尺线等等，还有抛光、打磨、切削、切割需要的器械。 毫不夸张地说，在这个工具间，一个八级钳工能原地敲出一辆高达来。 哦，我有高达，那没事了。 石天整晚的梦都在工具间渡过，他不明白为什么，即将清醒的时候，才有几分猜测，莫非……这跟斩魄刀始解有关？ 他抬头看看旁边岿然不动的初始之壁，上面干净整洁，似乎……缺了点什么？ 第二天醒来，房间里的恶灵都在原地打转“念经”，连电视柜恶灵也从隔壁跑了进来，一溜烟蹿到另一边的隔壁去了。 石天退了房，晃悠悠走到了四谷见子的学校。 别误会，他不是来当老师的，霓虹这地方他教不了，也教不会什么是文明开化。 他只想来看看见子的同校学生二暮堂尤利娅，因为跟主角见子比起来，尤利娅才更像是正统的灵能者。 第197章 小女孩get 按照剧情，尤利娅是个从小就能隐约感受到周遭异常的小孩，她能看到模模糊糊的恶灵影子，所以被人当成怪小孩霸凌，以至于国中的年纪还跟中二生一样。 同时，尤利娅对于恶灵的视力随着年龄逐渐增长，从小时候模糊影子到现在已经能清晰看到不超过人形大小的恶灵……言外之意就是超过两米的她一个也看不见，纯纯的配角面板，反衬主角牛逼（破音）用的。 石天找她是想了解一下在她的经验中，恶灵出没较多的区域和时间段等情况，这比他自己摸索方便许多。 “叮铃铃……” 午间铃声响过以后，尤利娅习惯性地拿着便利店买的半价便当跑到走廊拐角的女厕所里去吃饭，这是她常年被霸凌以后摸索出来的小技巧——在厕所吃饭，不会被别的女生堵住。 推开厕所门，看了看马桶后面探出脑袋来的几个干瘪小老头恶灵，她转身就坐在马桶上准备吃了。她已经总结出了这些干瘪小老头恶灵的习性，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喜欢收集细碎的小零件等等。 总的来说，这种小老头个子矮小，跟500円硬币差不多大，数量很多，随便走进哪个小角落都能看到，基本没什么危险，无聊的时候数数小老头脸上的褶子玩也能打发时间。 小老头们也在尤利娅推门进来的一瞬间吓了一跳，看到是个幼女体型的jk学生便安下心，纷纷绕着马桶排成一圈准备偷窥。 “咚咚咚。” 有人敲响厕所门。 “谁？”尤利娅抱紧饭盒，警惕地问道。 门被打开了，一个人形的机器人出现在门口，从机器人头部发声器官传出了女性声音：“呃，别紧张，我不在这个地方抢你的食物。主人想要见见你，你现在方便吗？” 尤利娅瞪大了眼睛，她无比确定眼前这个东西不是幽灵，因为没有那些标志性的黑雾弥漫，可这东西也不是人类啊，她是不是该惊声尖叫？ “方便的话，我就向你发出邀请了——放学后请在学校门口等候，届时我将来接你赴宴。”女性机器人优雅地行了一礼，留下这句话，帮尤利娅把厕所门关上了。 尤利娅看看手里的半价便当，看看身后的马桶，再想到放学后的晚宴。“哗啦”，她果断把便当扔进了垃圾桶，今天是放纵日。 等她走后，小老头恶灵们失望地发现今天偷窥的时间减少了一半多，非常遗憾，待会儿一定要多跑几个厕所弥补回来才行。 一整个下午，尤利娅都心不在焉，完全没在意老师在讲些什么，在厕所里的时候没反应过来，现在她才想到，冒冒失失去赴宴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 放学时间很快到了，尤利娅拎着手提包，这种女校规定的制式提包有些大，她得曲臂提着才不至于趿拉在地面上，和周围正常身高的女同学们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今天似乎是童话日，当尤利娅走到校门口时，一辆黑色的加长豪华车准时出现，里面走出来被雇佣来的星级酒店管家，神情严肃地请她上车。 这种贵族大小学一样的做派一下子让她收获了许多女同学的目光和议论，尤利娅满脸通红地坐上车，她感觉脑袋有些晕乎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不多时，豪车载着她来到了城区最大的星级酒店，从门口下车处一直到餐桌旁都有人引导着尤利娅，那毕恭毕敬的神情使尤利娅不由得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心里有几分别扭和自卑。 等她走进宽敞的包间，才看到今天请客的主人，一个很年轻的哥哥，身材高大，长相帅气，但不认识。 石天也打量着进来的尤利娅，他当然不是随随便便搞出这个阵仗，这些都是尤利娅心中的梦想。 上午半天，他顺着学校学生名册上的住址，找到了尤利娅的家，极其简单的单身小屋，没有父母，房间的布置像小女孩多过高中生。 在一本压箱底的日记中，尤利娅记载着小时候见到学校有钱同学的爸爸接送上下学的场景，满心的羡慕跃然纸上；还有在迪士尼门口海报上看到关于公主的介绍，那些华丽的服装和奢华的生活让她同样羡慕了好久。 石天要跟尤利娅谈论关于她心底最大的秘密，当然要快速打好关系，先从满足她的小愿望开始。 好感度数值从进门开始就蹭蹭涨，一直到坐上桌，才在39停下，已经快达到“成为伙伴”的标准了。 “你……是谁？”尽管有些难为情，尤利娅还是脸红红地低头闷声问道，她又不傻，自然要搞清楚情况。 “如你所见，我是一个有钱人。” 石天以废话开场，接着道，“同时，我也是一个对世界充满兴趣的人。我说的，是世界的方方面面……” 接下来的一堆废话更是用大段华丽的辞藻包裹着隐晦的暗示，把尤利娅说得头晕眼花。 “啊？”尤利娅哪里经受过这样含糊其辞的对话，只觉得对方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听懂，但好像又没听懂。 “没关系，先用餐吧。”石天笑了一下。 测试成功：这小女孩好骗得很呐！ 在霓虹或者阿妹利卡，只要肯花钱，许多事情都能轻松做到。石天用变形金刚入侵银行系统后，轻易就给自己搞来了一张黑卡，他这几个月的消费都由霓虹国民买单了。 包括接下来几天拉拢尤利娅所需的礼物、满足她日记本愿望动用的人力物力等。 短短五天时间，尤利娅的好感度上升到了69，俨然把石天当成失散多年的亲哥哥。 “尤利娅酱，听说你小时候常跟别人说起奇怪的幽灵的故事？你还记得那些幽灵长什么样子吗？” 石天看似无意地问道。 尤利娅双眼放出兴奋的亮光：“欧尼酱感兴趣吗？那我告诉你哦……” 哗啦啦，竹筒倒豆子一般，从小到大的经历全部说了一遍，连女厕所里面的偷窥小老头都不放过。 石天有些意外，好像……用力过度了？ 第198章 始解的说明 说完之后，尤利娅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不少，这些秘密也是旁人无法分担的压力。 石天手放在餐桌下面，握住斩魄刀，另一只手指着餐桌上一只流浪猫造型的恶灵说道：“就是这种吗？看起来像是死猫。” 尤利娅大吃一惊，她完全没想到这几天新认识的欧尼酱竟然也能看到幽灵，连忙点头道：“是的是的，这是流浪猫死后形成的。” “那它为什么有八条腿和六条尾巴，猫头旁边还长着一张狗嘴？” “大概是好几只流浪猫相互吞噬，共同形成的幽灵。狗嘴的话，也许是有一只猫生前被狗咬死，所以它的印象非常深刻。” 石天又指了指墙角特意扔下的几个瓶盖，那里有几个喜欢收集小零件的小个子恶灵。 “那种为什么是人形呢？只有拳头大小，很明显不是人类的形状吧。” “那个我也不知道了，欧尼酱。要是你想了解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找我的师父。” 尤利娅兴奋道，她很高兴有人和她一样。 于是，石天顺利通过尤利娅获得了她的师父三枝婆婆的消息。 其实尤利娅和三枝婆婆根本不熟，她只是无意中看到三枝婆婆开的占卜小店人气很旺，作为店主的三枝婆婆能帮客人驱散一些身上沾染的黑雾，便以为那是一位很厉害的灵能大师。 自卑的尤利娅省吃俭用了好一段时间才攒出一点钱，在占卜店买了一个手串，从慈眉善目的三枝婆婆手中接过开过光的手串时，尤利娅在心里将自己封为了占卜店的守护者，三枝婆婆的大弟子，隔开普通人与灵能者的最后一道界限。 不过一时激动之下，牛已经吹出去了，她也只好答应石天带他去占卜店看看。 两人约定好的时间是周末。 而周末正是石天来到这世界的第八天，他满心期待见到所谓的正统灵能者，接触一下世界的神秘力量。 第七天的夜晚，依旧是在梦中，系统锻造之地，初始之壁没有变化，锻造台和工具间已经完全成形。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啊，有没有人来给我解释一下呢？”石天向周围喊道。 系统姬幽幽地出现：“别鬼叫，我来了。喏，拿着。” 她从锻造台上拿起一把锤子递给石天。 石天原本还想再多问几句，却在接过锤子的一瞬间明白了。 原来，这里就是他的始解，同时也是系统内部的一块地方。前些天锻造斩魄刀时，系统姬便一一解释过各种原材料的作用，她说得并不透彻，比如，所有参与到斩魄刀锻造的东西都会在刀中留下痕迹。 这一处系统给出的锻造台也不是一次性用完拉倒。 “只能用一次的话，我至于收掉你所有的结算奖励吗？”系统姬翻了个白眼。 主要锻造者系统姬也由此成为了他的刀灵。 “如果你不想让我当刀灵，你早点说，我就让你自己动手了。” “怎么会，我万分期待！” “哼~” 而那些没有说透彻的材料，在了解始解能力后，石天也完全明白了。 简单来说，他的始解能够复刻别人的“斩魄刀”。 但是，他已经离开死神世界，哪里还会遇到斩魄刀呢？ 这就需要他亲自在系统锻造台打造。众所周知，斩魄刀是灵魂侵染浅打而成，所以当他在锻造台打造出浅打后，送给他认识的任何人，对方就能在长久的接触中，有意无意地完成浅打的“斩魄刀”化。 当对方获得自身灵魂侵染而成的斩魄刀以后，任何一点刀的变化都会同步到石天的始解中，也就是复刻。 这是由命运纺锤和玩具锡兵共同作用的。 命运纺锤将被赠送者的刀和石天的刀相互连接，用名为命运的丝线。 玩具锡兵将被赠送者原本既定的命运打破，用对抗命运的力量——能够获得神秘侧的斩魄刀，难道还不算打破既定命运么。 当然，在这当中，还有一个重要特点是，浅打的造型不固定，斩魄刀的造型也不固定。 并非每个人都愿意随身带着一把管制刀具，所以石天完全可以用眼前的工具间做出任何手工制品，小到一颗扣子，大到一台机甲，只要原材料和水平足够，任何成品都是浅打。 “啊，感觉挺麻烦的。”石天念叨着，“还得别人接受赠送，长期携带，灵魂浸染。最后才能将力量反馈到我这里。” 系统姬翻了个白眼，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哪些人？你难道觉得每一个人的灵魂是由他的战斗力来决定的吗？” 石天恍然大悟，确实，灵魂和战力无关，和思想、意志、阶级、天赋等等都可能无关，也许他随手将一个浅打送给街边的流浪汉，都能复刻极为强力的斩魄刀；也许他将浅打送给漫威世界的雷神索尔，只能收获一个放电的小型充电器？ 总的来说，这份始解能力前途很广大，和他以后要见识的诸天万界一样不可预测，潜力无穷。 “虽然说复刻的能力来自‘艳罗镜典’……”系统姬有些骄傲道，“但你的始解却不受‘艳罗镜典’的限制。” “哦？”石天眼前一亮，“难道说，持有我锻造的浅打的人学会了卍解，我也能使用他的卍解？” “当然，不仅仅是卍解，就连灵压分配也要给你一份。” 石天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个好啊。你一份，我一份；他一份，我再一份；还有人拿一份，我再再拿一份…… 这不跟六道仙人给九只尾兽分配查克拉一样么。 一尾一份，九尾一份；二尾一份，九尾一份……最后剩下两大团子揉一揉，全部扔给九尾。 什么，公平？ 你的浅打都是我造的，还跟我讲公平？ “看来，我要好好学一下手工制造业了。”石天果断定下了下个阶段的目标。 他可不想精心打造的浅打送给别人，结果被人丑拒，一点儿羊毛都薅不到。 同时也要注意一下好感度，对于好感度高的，可以送；对于仇恨度高的，也可以送。 第199章 淡泊名利的师父 “不过，锻造水平我理解。”石天发现了新的问题，“浅打的原材料是什么呢？” “二枚屋王悦用什么材料，你就用什么材料喽。” “王悦……”石天仔细回想，那位刀匠好像用虚来锻造浅打，本质上是生灵死后的魂魄。 他扭头看看四周，锻造台周边并没有阿飘存在。 “所以说你这次选择的世界很有眼光。”系统姬稍微夸赞了一句，“全是魂魄的世界，相当于进了原料厂随便拿。” 听到这话，石天立马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始解以后已经不用摸着斩魄刀就能看到恶灵了，头脑和精神也抖擞了许多，一股灵压从身上冒出。 灵压的数量级不高，和普通的席官差不多，但对于房间里面半夜磨牙的奇形怪状恶灵来说，这简直是璀璨的圣光，难受得快要原地融化了。 石天连忙有意识地收敛灵压，防止恶灵被他的灵压净化掉，顺便从床头柜上捞了一只二哈模样的恶灵，另一只手拿起斩魄刀，用刀柄末端在二哈脑袋上轻轻一碰。 在死神中，这个仪式被称作“魂葬”；现在嘛，应该叫做进货。 二哈恶灵仿佛一团淤泥被刀柄末端吸了进去，瞬间消失不见。 石天盘坐在床上，将斩魄刀横放在身前，进入了和刀灵对话的“刀禅”状态。 这种状态下，他回到了锻造台前，之前被吸收的二哈恶灵已经被一只突兀出现的狗笼子锁住了，任由其在里面汪汪乱叫。 “喏，二枚屋王悦的锻造流程，自己去看吧。”系统姬适时地送上石天需要的资料，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心意相通。 锻造浅打的重头戏在于对魂魄的处理，篇幅较多，技术相当复杂又枯燥，便不水字数了。 最后一步则是形状的塑造。 石天想了想，将第一个浅打做成了一只拉姆兔玩偶的形状，原因有二，第一形状简单，他的手工艺水平暂时只能支撑到这里；第二四谷见子的好友百合川华最喜欢的玩偶就是拉姆兔。 石天打算把这只浅打送给百合川华，原因同样有二，第一她体质特殊，浑身上下时刻散发着旺盛的生命能量，对恶灵杀伤力很大，并且消耗以后能够靠吃东西补回来，石天很期待她的斩魄刀是什么能力；第二百合川华很单纯，很好骗，石天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她的好感度，合理地送出这只拉姆兔。 绝对不是因为百合川华拥有g级大欧派的缘故。 什么，你说尤利娅酱？1.35米不合适吧…… 拉姆兔浅打完成后，石天按照系统姬的指示把它挂在了初始之壁上。顿时，初始之壁上一大片区域出现了巨型拉姆兔的图案，占地不小。 不过在图案两侧，似乎有着透明的分界线将其束缚，使得图案剩余部分只能向上延伸，这让拉姆兔显得瘦长许多。 “等浅打变成斩魄刀的时候，图案会变成其主人的模样。”系统姬在一旁解释道。 石天点点头，很满意这个效果，巨型真人立绘谁不爱啊？ 趁热打铁，他又从房间里抓了几只半夜闹鬼的恶灵做成浅打，不过只维持在最后一步塑形的阶段，等有了想要赠送的对象，再考虑将最后一步完成。 周末，尤利娅穿着新衣服，带石天来到了三枝婆婆的占卜店。 一路上，她还介绍着三枝婆婆年轻时的名头，据说是这一带有名的神母大人，精通各种除灵祛邪的事务，只不过现在年纪大了，变成皱巴巴的小老太，没有电视台来请她，只能自己开了家占卜店。 “这么小的店？”石天站在左右一米，前后一米的一平方小店附近，惊讶地问道。 尤利娅稍稍涨红了脸，小声争辩道：“师父是淡泊名利的人，没有用灵能力来赚钱。” “神母婆婆说得太准了，戴上这个手镯果然有很多人来跟我搭讪呢。”此时，一个肥肥的中年妇女在小店门口向着里面的干瘪小老太惊喜道。 “桀桀桀，当然好用，不过手镯里面的力量已经减弱了一些，只要花3万円就能补满，你要补满吗？”小老太热情推荐道。 尤利娅、石天：“……” “大……大概是特殊情况吧。”尤利娅勉强说道。 等肥肥中年妇女离开后，两人悄悄上前，不小心听到小老太低头数着钱，嘴里还在念叨：“一张两张三张……去掉给搭讪小哥的回扣，还剩……” 尤利娅尴尬地出声道：“师父，我来看望您了。” 小老太疑惑地抬起头，仔细看了看面前的小学女生，问道：“你……谁啊？” 尤利娅略微激动地举起手，露出手腕上的手串，说道：“这是师父您收我为徒时的信物啊，师父您忘了吗？” 小老太下意识说道：：“啊……2万円，我记得，怎么了？” 尤利娅更加激动了，师父终于认出她了。 石天生怕她俩说着说着再陷入尴尬，适时地上前，开口道：“这位……大师，听尤利娅说你这里能够除灵祛邪，我最近似乎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你愿意出手帮忙吗？请放心，费用不是问题。” 三枝婆婆的穿着是一件带兜帽的披风，听到这个话，一下子掀开兜帽，惊喜地盯着石天，连连点头道：“当然当然，虽然老身年事已高，但除灵靠的是经验和法器。来来来，小哥你看看我这里的法器，这个手串，2万円，能够对付一般恶灵。不过小哥你看起来双眼无神，额头发黑，肯定需要多买一些，我算你便宜点，你买十个……” 石天看着激动的小老太，不由得感到好笑。 这个三枝婆婆确实拥有一些灵能，但极其微弱，连最简单的小恶灵都看不清，只能看清空气中隐隐约约的黑雾，她靠着这个能力很清楚就能知道客人身上有没有问题，所以卖起假货来心安理得。 而石天始解斩魄刀以后便有了灵压，虽然完全内敛，不会被身旁的恶灵察觉，但恶灵一接触到他就会被吓得半死，所以身边干干净净，怎么看都不像有问题的样子。 第200章 八百万恶灵 三枝婆婆自然是趁机大卖特卖，避免错过石天这个冤大头。 “大师，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来买法器防身的，我说的问题是我买下的一栋大楼。”石天笑眯眯道，“就在城南，那栋楼被人称作诅咒大楼，每次一拆除就会出现意外，我买之前没有好好了解情况，现在非常希望有人能帮忙解决麻烦。” 三枝婆婆听完，顿时陷入沉思，“诅咒大楼”的名声她也曾听过，电视台前段时间反复播出它的“传奇经历”，以她的经验来看，那地方肯定有恶灵存在，但影响不大，只要不去招惹，便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现在客人是买下大楼的冤大头……咦？冤大头？ 三枝婆婆咬了咬牙，她实在是不想错过这么有钱的冤大头，便起身从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上面用歪歪曲曲的字符画着奇怪的图案。 中二的尤利娅小声地激动道：“这肯定是封印物，强大的灵能法器，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一旦使用就无法回收，轻易不能打开。” “吧嗒。” 三枝婆婆打开了盒子，露出里面一个古朴的……手串。 她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道：“这是我灵力最强的年轻时代使用的法器，也是我师父曾经送给我的遗物，已经有许多年没有拿出来用过了。” 石天面色古怪，敢情这是个手串门派？他好像知道送给尤利娅的浅打应该做成什么形状了。 三人带着“最强法器”来到了诅咒大楼，路上，三枝婆婆坐在极其奢华的加长豪车里，东摸摸西摸摸，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单肯定赚不少。 到达目的地，“诅咒大楼”看起来有些破损，石天介绍道：“大师，这里我已经买下，不过前任买家做了不少拆除工作，所以没有门窗，我们直接进去吧。” 三枝婆婆点点头，深吸了口气，伸出戴了手串的手，举着朝前就往楼里走。 石天看着大楼门口一只五六米高的巨型恶灵，身上七八十只手脚随意伸展，浑身冒着血浆，臃肿的身材光秃秃的，恶心得直冒泡，甚至很难第一时间从头部肉堆里面找出脸来。 “崩！” 三枝婆婆刚走到门口，她的手还没碰到巨型恶灵，手上的“最强法器”就断裂崩开，珠子弹得到处都是。 三枝婆婆像见了鬼一样，三步并做两步退回车上，嘴里连忙喊着：“快走快走。” 尤利娅看不见这么庞大的恶灵，准确地说，超过1.35米的她都看不清楚。只是三枝婆婆的反应吓到了她，连忙跟着上车。 石天好笑地把她们送回了占卜小店。 “大师，你是回来拿更好的法器吗？我们什么时候再去解决麻烦呢？” “什么法器？什么麻烦？”三枝婆婆一脸无辜道。 说着，她从旁边掏出一张纸牌放在店门口，上面写着“本店已停业！” 好家伙，当场退休！ 不过石天本意就不是让这个小老太动手，而是想要从她这里了解关于恶灵的知识和资料。 从已有的调查来看，小老太并不是自学成才，她确实有着一定的师承，甚至她自己早年还有一个徒弟，叫神童罗姆，现在是电视上当红的除灵大师。 经过长时间的解释，三枝婆婆半信半疑地收下了石天的巨额支票，作为“除灵课程”的学费。 不过，小老太心地还算善良，再三告诫石天不能轻举妄动，那栋大楼十分危险。 在这当中最开心的莫过于尤利娅了，她竟然一同被师父收为学生，有资格旁听“除灵课程”。 趁着天色还没晚，三枝婆婆打算把“除灵课程”先开个头，不然对不起这么大金额的支票。 “在我师门的记录中，这些被称作恶灵的东西其实有着具体的形状，只不过长相极为怪异……” “是啊，尤其是瓶盖大小的小人，总喜欢钻进被窝里面。不过买了师父的手串以后，就再也没碰到那样的情况了。”尤利娅认同道。 “没错，刚才大楼门口的恶灵有五六米高，浑身上下都是手脚，简直像是尸体拼凑成的怪物。”石天也点点头。 “欸……欧尼酱刚才看到那个恶灵了吗？”尤利娅惊讶道，“真厉害啊欧尼酱，尤利娅还看不到那么大的东西呢，超过一米多的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越大的越看不清。” “是啊，多大的我都能看见，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对付那些恶灵，也不知道恶灵是如何形成的。不过大师一定知道的吧……大师？” 三枝婆婆整个人已经成了雕塑，双眼呆滞。 再三的呼唤之后，她才回过神，眼神躲闪地看了一下两人，然后默默叹了口气，一五一十地讲起师父曾经教给她的东西。 根据三枝婆婆师门的说法，不仅仅是这个城市，也不仅仅是霓虹，全世界都有恶灵在不断产生，只是联合国成立以后，除了霓虹，世界上其他地方的恶灵不知为何少了许多。 有人猜测这是跟霓虹本质上从未改变有关，有人说这跟两颗炸弹有关……总之，霓虹的恶灵从来有增无减。 幸好，大部分恶灵不会对人产生影响，它们就像人们活着时候的遗憾一样，死后不甘心地在世上停留着，也许是一段时间，也许是好几十年，不知什么时候又突然消失。 大多数除灵师们其实对付不了恶灵，只不过是用一些含有灵力的法器驱逐一下。 剩下的恶灵则很危险，有的可能在远古时候已经被供奉为神，这便是霓虹八百万神明的由来，还剩下一些就成了都市传说。 “神明？”石天疑惑道，“那这个世界上有真正的神明出现过吗？” 他知道霓虹有神道教，有大量关于神明的传说，一个个有板有眼的，难道实质上都是在歌颂远古的恶灵吗？ 第201章 鬼道初体验 “在世界神话发展过程中，泛灵论实则相对原始，其中心内核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和最初的祭祀主义相挂钩……” 石天翻看着副脑中的霓虹神明资料，从三枝婆婆那里下课后，他就回家开始整理这个世界的恶灵资料。目前找到最适合这个世界的说法还是“泛灵论”，即“万物有灵”。 在他的印象中，从霓虹古代的怨灵说到中世的付丧神，再到近代的河童，各种活跃妖怪的原型都能从“万物有灵”中找到依据。似乎霓虹人相信一切超出现实的事物均有其灵性，而不必考据其立场倾向。 哪怕是杀人无算的妖刀，明明处在人类的对立面，也能因“泛灵论”化作传说中的存在。 或许正是这种纯粹“灵”的理念，才导致这片土地的恶灵层出不穷。 根据三枝婆婆师门的说法，大多数恶灵与人或动物的生死有关，但也有一些特殊的个体。比如都市传说流传甚广的裂口女，本来并没有具体的原型人物，但由于相信的人群基数庞大，硬生生造出了类似的恶灵。 又比如广岛、长崎两地，灵能者避之不及，完全不敢踏入，所有人都相信，那里有可怕的核爆恶灵。 甚至两三年前大阪一处火车脱轨导致化工品泄露，污染了当地水源、土壤、动植物的环保案例，尽管没有人类死亡，但也有莫名其妙的二恶英恶灵在铁轨附近盘旋。 “那人类就没有任何办法对付恶灵吗？”石天原话是这样问的。 三枝婆婆历数了师门的各种事迹，在有明确记载的叙述中，几乎都是以驱散恶灵为主，尤其是到了近代以来，人口暴增，恶灵数量同样暴增，个体能力比从前强出许多，以至于许多灵能者莫名其妙死在恶灵手中。 加上科学技术兴起，有潜质的灵能者大多背井离乡跑到东京去求学工作，缺少了传承者，灵能更是没落。 最后，三枝婆婆非常诚恳地希望石天接受她的传承，不要让她们这一脉彻底消亡。 石天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花钱的事情不要说得这么动感情吧。况且他手里有一整个死神世界的力量体系等着挖掘呢，着实看不上这个手串门派。 倒是尤利娅对此有些兴趣，怎么说也是师父的门派。三枝婆婆只好退而求其次，打算过段时间正式将尤利娅收为关门弟子。 石天恭喜了一下尤利娅，并表示明天会送给她一份贺礼，祝贺她成功进入灵能世界。 尤利娅高兴得脸色通红。 回到正题，石天归纳了恶灵的资料以后，不由得好奇这个世界怎么还没有崩溃？还是说恶灵太多，以至于发展出了恶灵社会，在灵能者看不见的地方，恶灵也遵循着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石天想起剧情中似乎有一个恶灵食堂，每天都有人形恶灵排着队进入食堂，不是去用餐，而是去送餐，也就是将自己的脑袋送给食堂主厨——一只巨型大嘴鲶鱼恶灵。 这么一看，恶灵的世界依旧难捱啊。初临世界看见的社畜恶灵半夜还想着加班；保洁员恶灵始终在马桶边上转悠；人形恶灵动不动就要被更大的恶灵吞噬。 大概只有小老头恶灵才是真的自由了。 就是不知道恶灵的世界有没有老马，如果他邀请其他恶灵共同解救被压迫的恶灵同胞们，想必有很多海对岸的恶灵会忍不住与他同行…… 石天设想了一些恶灵的社会规则，打算第二天出门转转，去三枝婆婆介绍的经常有恶灵出没的地方，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顺便进点货。 第二天早上，尤利娅收到了管家送来的精美礼品盒，里面躺着一串漂亮的手串。她郑重地将其戴在手腕上，心里默默发誓，欧尼酱的礼物一定要好好守护。 石天抱着社会学家的探究精神出了门，一路上再看那些路边横七竖八的恶灵们，只觉得它们生活在更加艰难的世界，等着人去拯救。 第一个地点是某大型商场，一进门就看到好多丑爆的雄性恶灵排着队在和一个雌性恶灵……轮流交流。 石天眼睛都快看掉下来了，竟然不是强迫性质，而是双方自愿，雌性恶灵看起来需求特别旺盛，好几个雄性恶灵被她一顿猛榨，个头都小了一圈，原本的丑脸更是萎缩下去，瘦成皮包骨，双腿打颤着离开了。 如果说恶灵是活人的遗憾留在世间，那在人流密集的公共场所办事就是这些恶灵的遗憾，抑或是活着时候压抑的狂想？ 拯救？救个屁！ 绕开商场中心这一幕，随便走进一家店铺，收银员挂着面具般的假笑，机械式地给客人结算，她身边飘着一只面容扭曲的收银恶灵，嘴里不断念叨着应收的金额，好像还在重复生前的工作。 换衣间也有销售恶灵扭着720度的脖子在换衣服的女性客人旁边不断念叨“好看，很适合你，肥女……” 当然，这一切都发生在恶灵视角，普通人类根本察觉不到，他们最多会觉得商场的冷气很足，吹得很凉快。 “帅……哥……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一只都市丽人打扮的女性恶灵远远地发现了石天，身下八只脚腾腾就冲了过来，阴冷的声音重复着问道。 她的下半身不止有八只脚，还有好几只稚嫩小手挂着，好几个婴孩的脸在腹部腰间饶了一圈。 “不行哦，你长得太丑了。”石天啧了一声，摇头拒绝道。 “你看见我了！”女性恶灵瞬间激动起来，连说话都流利许多，一股子疯狂气息流露出来，张牙舞爪地抓向石天的脑袋。 在这个过程中，她的嘴巴更是一下子张开到人头大小，露出猩红色的舌头和渗着血迹的尖牙利齿。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石天终于有机会对别人说出这句话了，不枉他在流魂街就偷偷研究了好久这个号码的缚道。 第202章 百合川母女的补习 六道光片从虚空浮现出来，“唰”地组合到一起，将猛扑过来的女性恶灵拦腰锁住，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威力不错，虽然舍弃了吟唱，但威力还保留了二分之一。”石天看了看光片的紧缚程度，点评起来，“而且是灵子攻击，普通人看不见，很方便。帮我整理一下，我要鬼道的全部学习资料。” “好。已扣除积分100。”系统姬默契地配合道。 “吼……你看见了！你看见了！！”女性恶灵还在不断挣扎嘶吼，嘴里嗷嗷喊着石天能看见她。 之前说过，恶灵的规则中，如果它确定人类能看到它，它就可以攻击这个人类，很显然，石天刚才准确的搭话就符合这个规则，女性恶灵无论如何也不肯放过这个帅哥。 “虽然话说得流利了，但其实还是没有智能，只有一股疯劲么。”石天无语地摇摇头。 这恶灵真是没有眼力劲，明明被卡得死死的，八只脚在地上快擦出火星子了，她还分不清状况，一心只有扑杀石天的本能。 “破道之四，白雷！” 石天也不着急，他慢悠悠坐在商场旁边的椅子上，闭目查看着鬼道的资料，先学了一下个位数的破道，其中带有麻痹性质的“白雷”符合现在的场景。 一道白色雷光从他的指尖射出，射到一半就后劲不足，消散了。 看来是灵子调动有些问题，再来。 于是乎，石天花了一个小时专门研究了一下白雷，雷光不断射出，把女性恶灵射得浑身哆嗦，由于是实验性质，这只恶灵短时间内就被数十道白雷先后射中，到最后她身体中的八条腿和婴孩面孔手臂都脱落了，她本体也从浓浓黑雾逐渐变得透明，眼看就要被雷光硬生生消磨死。 “进货！” 石天不浪费，把它化作了原料。 接下来，他还顺便把商场门口那个交流大会也一并化作了原料，期间稍微验证了一下进货规则：对方无反抗能力才能进货。 只是一整个上午都在人家店门口凌空比划，已经被好多来来往往的路人指指点点，传为新型偷窥狂魔。 石天开车前往第二个恶灵聚集点，路上他又问起系统姬：“话说我要是把这个世界的恶灵都进……不是，净化掉，会不会有什么奖励呢？” “结算等级奖励高一点吧，不过你不可能全部净化，因为世界上无时无刻不在产生恶灵。”系统姬想了想，说道，“估计最高能有a级奖励，那两个核爆恶灵应该能拉高不少评价，而且不是还有一处核电站的无人区么，那里应该也有一只核型号恶灵吧。” “只有a级吗？我还以为能有s级。”石天有些失望道。 “如果你能完全消灭恶灵，肯定能有s级。不过还是那句话，这样的土地，恶灵绵延不绝。” “好吧。”石天接受了这个解释，他能说什么呢？祝首相身体健康？ “不过以我现在的水平，应该对付不了核爆恶灵吧。你帮我找找死神世界有没有特殊的道具可以帮忙。”石天给系统姬下发了一个任务。 他现在是普通席官水平的灵压，就算送出几把浅打给这个世界的主配角，也不指望她们能在几个月内就完成斩魄刀化，或者进一步完成始解卍解。 所以只能寄希望于死神世界有没有什么特殊装置，能够放大他的灵压，用来对付核爆恶灵。 一天内转遍了城内几处恶灵聚集地以后，石天发现三枝婆婆确实水平不咋地，那些聚集地一半以上都是流浪汉的住所，里面恶灵不多，只有一些胆小邋遢的雄性恶灵。还有一半虽然人烟稀少，但也没孕育出值得一提的庞大恶灵，甚至比不上“诅咒大楼”门口的大块头。 有点浪费时间了。 石天回到住处后，干脆调整方向，把目光从三枝婆婆那里移开，放到主角四谷见子身上，作为主角，她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将会遇到数不清的大恶灵，甚至还有神秘的神社和伪装成神明的远古恶灵。 接近主角的方法落在她的好闺蜜百合川华身上，石天用间谍型变形金刚查询了百合川华的背景资料。 “嗯……不错，死了老公，只有母女俩……哇哦，原来g级欧派是遗传的……” 没几天功夫，百合川女士经人推荐得到了一个打折的补习名额，据说是东大的毕业生，为了赚取零花钱偷偷接补习课程。 “百合子，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你可别到处跟人说。”看起来市侩的熟人大妈悄悄道，“那孩子一看就老实本分，要不是家里突然遭了变故，也不会出来做这事，没有机构认证，其实他也怕风险呢。我看你也是好人家，不会做出举报那孩子的事情，这才告诉你的。” 百合川女士半信半疑，口中反应很快：“当然，我不会举报他的。不过，他真的是东大毕业生吗？那里毕业的应该不会找不到工作吧。” “害，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去年开始他就开了课程，已经有好几家孩子在那里学过了，都说效果不错，提高了不少分数，有一家还考上了庆应女大呢……” 周末，百合子抱着警惕之心来到几条街以外的单身公寓，当她看到开门的石天时，心里的警惕一下子放下了不少。 这孩子……看着就不像是会做坏事的吧。 在查看了一堆东大证明后，百合子终于放下心，她说起了自家的女儿。 石天在调查资料的时候早就摸清了百合川华的情况，成绩中上，进步速度慢，或者说差不多到头了，没有意外的话最多能考上其他城市的好一点大学，东京的大学就不要想了。 但百合子对女儿还是有些期待的，而且才高一年级，时间绝对够用，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重点是打到骨折的补课费，把死去丈夫的赔偿金拿出来很少的一部分就可以了。 第203章 夜晚忙碌的恶灵 “太太，你孩子的情况我已经明白了。”石天放下手中的记录本，上面装模作样写着百合子口述的详细信息，开口道，“接下来我会汇总最近报名的学生情况，合理评估出时间顺序。请您放心在家等待，最迟不超过一周，我会电话通知您评估结果。” 百合子眼神不错，借着起身的机会看到屋内小桌上还有好几份写着评估信息的记录本，知道这个补习老师不是在敷衍自己。 令她高兴的是，第三天下午就接到了老师电话，表示从下一周开始就可以为她的女儿百合川华提供为期三个月的补习课程。 所谓做戏做全套，石天这一连串的行为都是跟楼下真正搞地下补习班的油腻男学的，虽然油腻男因为多次猥亵女学生已经被所在学校开除，但是找他补习的男生家长可不怕。 当百合川华从母亲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才刚刚上高中就补习，欧卡桑你有问题吧？ 但当她见到第一次登门拜访的石天时，两只眼睛都快变成桃心状了。欧卡桑再多来点！ “你好，在下石桥。初次见面，送你一个小礼物。”石天拿出手作的拉姆兔玩偶，个头不大，适合放在床头当个摆件。 “你……你好，石……石桥老师，我叫百合川华，你可以叫我小华。”小华脸上泛起一点点害羞的神情，双手背在身后，家居服凸显出g级规模，非常吸引眼球。 石天目不斜视，眼神清澈，微笑着递出了手中的玩偶。 旁边的妈妈百合子非常满意两人的见面，果然是作风正派的好孩子呢，她能放心让他们两人在房间里补习，周末自己出门加班的时候也不怕出问题。 补习的过程不必多说，石天把小华从小到大每一本练习册上的错题都看过一遍，当然知道她的问题和缺点在哪里。第一次上课就一针见血地弥补了她的最大漏洞，并且对一些优势学科进行了强化填充。 小华上完课以后感觉自己已经从一个普通学生进化成学霸后备役，可见石天在这个过程中有多努力和用心。 等石天补习到深夜，离开百合川家后，小华捂着发烫的脸颊“噗通”趴在了床上，高高弹起的弧线颤抖了两下，她激动了一会儿，赶紧起身，郑重地将石天赠送的拉姆兔玩偶放在了距离枕头最近的地方。 其实她床铺里侧有一排大小不一的拉姆兔，只不过现在都往后退了一位，空出了头牌的位置给新来的家伙。 为此，好几只拉姆兔后面躲着的猥琐小老头恶灵不满地在床上跑来跑去——他们晚上观山要绕远路了！ 石天离开百合川家，刚绕过墙角就停下脚步，取出一块平板，里面显示出大量监控画面，正是百合川家的各个角落和各个角度。 这是监控微型变形金刚传输的画面，为了能实时监控到恶灵的情况，石天还专门用灵子制作了微型镜片套在变形金刚镜头上。 调整过画面和焦距后，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在那里时躲起来的恶灵纷纷跑了出来，绕着家里两个女人不断骚扰。 这就是这个世界普通人的常态生活，和看不见的恶灵共存。只是在百合川家，小华身边的恶灵明显保持着一定距离，因为她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浓郁的生命能量。 对于弱小的恶灵来说，这层生命能量就像赛亚人的爆气一样，炽热且灼烈，稍微不小心碰到甚至会把自己烤焦；对于强大的恶灵来说，只是一层吸引力巨大的补品罢了，原剧中那只伪装成山神的远古恶灵甚至想要整个吞噬掉小华，获取她的生命能量。 时间逐渐来到深夜，百合川家灯全部熄灭，监控变形金刚打开夜间补光模式，清楚地看到越来越多的恶灵从房间各个角落爬出来，有大有小，在母女两个房间赶来赶去。 恶灵们不敢靠近小华，只是远远的看着，一些体型不算小的恶灵可以趴在稍远处嗅闻着那层生命能量，身上的黑雾还因此凝实一些；百合子房间的恶灵就肆无忌惮许多，一个个玩起了爬山跳水的游戏，甚至还有秘洞探险…… 石天看了两眼就自觉地关掉了平板，他等明天早上快速浏览一遍夜间记录就行了。 等到上学时，小华和见子聊起了自己的新补习老师，激动得直跺脚：“真的好帅，身材超好，就像电视上的型男模特一样哦。” 见子一脸无语看着好友说道：“重点不是这个吧，小华。他教的水平怎么样呢？” 见子之所以关心这一点，其实也是想帮自家弟弟恭介打听打听。她上的是女校，有些内容和弟弟学校的不一样，帮不上忙，要是能有一个性价比超高的老师能解决一下弟弟的学习问题……父亲在天之灵应该会欣慰许多。 而且……这两天她看到越来越多的奇怪幽灵了，多恐怖的都有，每次都被吓得心脏快要从嘴里跳出来，真怕哪天自己没忍住，忽然就被可怕的幽灵杀害。 到那时，家里只剩下弟弟一个孩子，他需要更加优秀才能撑起这个家。 当然，如果能找到解决这些幽灵的办法就更好了，周末的时候和小华去附近的寺庙看看吧，听说那里还有一条专门售卖佛珠和手串的街道，应该会有能对付幽灵的东西。 见子一边想着，一边拉着小华去厕所，路上还不动神色地牵着她躲过了几只在走廊徘徊的女学生恶灵，路过的时候能听到脑袋列成八瓣的女学生不知从哪里发出“爱我……不爱我……爱我……”的低吼声。 “这样啊，周末的时候我跟石桥老师说一声吧，希望他能批准请假，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寺庙街道。” 小华痛快地答应了见子的周末邀约。 石天学习鬼道资料的时候接到了小华请假的line信息，自然是欣然同意。 第204章 鲍鱼恶灵和凸起恶灵 接下来几天补习过程中，石天和小华的关系迅速拉近，在强大的心理攻势下，小华甚至悄悄告诉了石天很多女孩子之间的秘密，连百合子的准确cup都偷偷透露出来。 小华害羞地表示，虽然欧卡桑现在比自己多了半杯，但自己年纪还小，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两人说到了小华从小学以来的好朋友四谷见子。 “见子很可爱呐，她的头发颜色是天然的渐变色哦，小时候很多孩子嘲笑她营养不良，实际上才不是呢，明明是很好看的黑紫渐变。”小华说着说着还气愤起来。 石天表示赞同，紫色确实yyds。 说起两人周末一同去寺庙街道的约会，石天假装无意地提到自己以前有个学生就在那附近，知道一些商贩的套路，要好好辨别才能避开坑洞。 小华连忙用line和见子商量起来，把刚才听到的这个消息告诉了好友。 “这样吗？”见子的消息回复道，“能不能帮我问问那位老师，寺庙那里有没有真正有用的商家，我攒了不少零花钱的。” 小华奇怪地转述了见子的问题，她不理解什么叫真正有用的。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哦，不过听说有一家摊位的老板以前上过电视，能够看到普通人无法看到的恶灵，当时收视率很高呢。” “就去这家！”见子迅速回复道。 她受够担心害怕的日子了。 周末，见子早早从家里出来，在约定的咖啡馆等待小华和她的家庭教师。 由于时间尚早，咖啡店里没多少客人，只有一个同样在等人的帅哥在座位上不断自拍，还摆着各种造型。 见子多看了他两眼，绝不是因为这个瘦嘎嘎的帅哥符合她的审美，而是那帅哥身后有一只脸上长着鲍鱼嘴的女幽灵绕着他转来转去。 鲍鱼幽灵身上的黑雾不断升腾，浑身被一层朦朦胧胧的布裹住，只剩下头部的鲍鱼嘴露在外面，嘴里还不断发出“爱你……爱你……爱你……”的呢喃。 当察觉到见子的目光时，鲍鱼幽灵恐怖的空洞眼珠子立马转向她，嘴里的台词变成了“绝对不会让给你”。 见子连忙收回目光，害怕地掏出手机玩，但那只鲍鱼幽灵竟然撇开帅哥，走过来了，脸上满是狰狞的神色。 “见子！” 小华没有迟到，她坐着石天的车子过来，一路上避开了拥堵的公交线路。 “小华……”见子的表情快哭了，救星终于来了，接下来只要拉着小华赶紧离开咖啡店就好了。 “见子，这是我的家庭教师，石桥先生。”小华不着急，拉着石天坐下来介绍道。 “你好，四谷见子同学，初次见面。”石天有礼貌地问候着。 见子看着越来越近的鲍鱼恶灵，哪里还管什么寒暄和礼貌，她结结巴巴地说着：“你……你好，我们什么时候走？现在吗？” 小华莫名其妙地看着见子，平时淡定的好友怎么这次连礼貌用语都不会说了。 石天顺着见子偷瞄的目光看过去，正是逐渐接近的鲍鱼恶灵，他装作不经意地挥挥手，一道无形的冲击从指尖射出，击中了鲍鱼恶灵的额头，将她打得脑袋高高昂起。 果然，成人体型的恶灵不是第一号破道·冲能解决的。 见子瞪大了眼睛，看向这个初次见面的家庭教师。 石天眨眨眼，悄悄做出一个嘘的口型。 见子瞬间明白，她好像找到主心骨一般，顺手抱住了旁边的小华，等着看石天接下来的动作。 “破道之四，白雷！” 多次练习过的白雷舍弃吟唱的情况下也有七八成威力，普通人看不见的雷光从石天的手指射出，迅捷地穿过空气，击中了恶灵的鲍鱼嘴，顿时，一股普通人无法觉得的焦味传出。 鲍鱼被烤焦了，恶灵的身形都淡化了一丝。 不过，这也彻底激怒了恶灵，她被一层朦胧包裹的身体不断挣扎，将朦胧的黑雾层撕开，露出里面蜘蛛一般的恐怖肉身。 八只长长的蜘蛛脚落在地面，支撑着女体，站立起来足足有三四米高。 见子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被烤焦的鲍鱼瞬间完成局势逆转，鲍鱼头都快碰到这间咖啡厅的屋顶了。 这比她一周以来见过的任何一只幽灵都要大，而且看起来非常凶悍，蜘蛛脚极为尖利，仿佛能从人的头顶一下子扎穿到局部。 见子的眼神落到石天身上，一旦情况不对，她随时准备拉着小华跑路。 “这不是逼我么。”石天低声道，“六杖光牢！” 作为拿手的缚道，他连前缀号数都不需要复述，念个名字就能全威力释放出来。 高大六十一号的缚道并不是鲍鱼恶灵能挣脱的，她那八只脚反而因为过度挣扎显得尤其可笑，像溺水的节肢动物无法自救。 “不用管吗？”见子小声地问道。 石天摇摇头，表示不用担心。 他确实不好在这里用出高位数的破道，倒不是学没学会的问题，而是灵子攻击虽然不会被普通人看到，却会对物体造成伤害，一发赤火炮把咖啡厅的屋顶都掀翻就不划算了。 小华一头雾水地看着自己的家庭教师和好友之间的神秘互动，她呆萌地扭头四处打量，好奇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吗？” 见子赶紧安慰好友：“没有呀，你看看要不要买一个甜点，路上坐车辛苦了，你吃点东西吧。” 小华的g级欧派意味着大食量，看到见子递过来的菜单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时，鲍鱼恶灵原本绕圈的帅哥走过来，一甩自己的秀发，对着见子说道：“小姐，你刚才一直在看我，我很高兴哦。能有机会请您喝杯咖啡吗？” 见子错愕，随即反应过来，鲍鱼幽灵的方向正是那个帅哥的座位，很明显，她被人误会了。 这时，石天说话了：“帅哥，我不是很想打扰你。但你最好看看那边进门的女孩子，她好像认识你呢。” 帅哥略微慌张回头，果然看到自己邀约的女孩已经到场，连忙对见子说声抱歉就跑过去搂着自己的猎物热情打招呼。 只不过，帅哥无法看到猎物身后跟着七八个脸上长着迷之凸起的男性恶灵，嘴里都在念着“爱你……爱你……爱你……”。 第205章 我就是从这里跳下去也不当中二病 离开咖啡厅后，见子把自己一时慌乱的原因扔到了刚才一直视奸她的渣男身上，小华因此愤愤地替好友控诉起来。 两人坐在家用车后座上聊着天，而见子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她很想问问石天，把恐怖的蜘蛛女定在咖啡厅不管真的好吗？ 终于到了寺庙一条街，小华的注意力很快被街边的天妇罗小店吸引过去，一问才知道这个周末是什么佛还是菩萨的诞辰，整条街的店铺都加入了庆祝活动中，给来往的客人提供各种食品祭品的买卖。 石天不由得感到好笑，他查到的资料显示这条街每个月有四次庙里泥胎的诞辰，都选在周末，摆明了是糊弄不明真相的客人。 市政的工作人员来过几次，偏偏庙里继承家业的年轻和尚被商家收买，不知从哪里搞了几十个手办大小的塑像，硬生生套上各种佛家的名号，愣是凑出了五十二个诞辰。 市政工作人员气呼呼地看着小和尚摆出来的一堆手办，很想揭穿他和商家的骗局，但面对一整条街道联合起来的力量，也不得不退缩，假装看不见手办里面混着的迪迦佛祖和耶稣菩萨。 毕竟这些居民不知从哪里找到一个议员的联系方式，用选票“劝说”对方保下了他们。 所以就有了小华吃得不亦乐乎的场面。 落后小华两步的是好友见子和家庭教师，两人不知在谈论些什么。 “石桥老师，刚才那……那个是什么？”见子终于有机会问出了这个问题，她神色不安，心惊胆战地等着回答。 石天想了想，说道：“是恶灵，普通人无法察觉之物，游离于人类文明的里世界。” 见子心里早有预感，此刻只觉得哀叹，为什么她会突然看见恶灵呢？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女生，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惊吓。 “那老师你刚才用的……”见子悄悄比划了一下六杖光牢的样子，小声问道，“那是什么？” 石天一本正经道：“是一种对付恶灵的手段，在灵能者当中并不稀奇。” 见子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名词：“灵能者？” 石天平静地点点头。 见子暗暗高兴，也许灵能者可以解决她看到恶灵的问题，于是，她真挚地问道：“老师，你是灵能者吗？” “啊，我不是啊。”石天一副睁眼说瞎话的样子。 “可是你刚才说你用的是灵能者的手段。” “我用不代表我是啊。”石天理所当然道。 见子噎了一下，追问道：“那老师你是？” “我吗？不好透露呀，哪怕是灵能者也不能随便向普通人透露恶灵的情况呢，会引起普通人的恐慌哦。”石天眨了眨眼睛，说道。 见子语塞，旋即又说道：“老师你说普通人看不到恶灵吧，可是我刚才看到了，你告诉我就不算是透露给普通人。” “嗯……”石天沉吟起来，看了看满脸期待的见子，过了一会儿才说，“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嗯嗯！”见子无比期待，既有对于神秘侧的好奇，也有解决自身问题的焦急。 “另立天地宇宙，分封乐园伊甸，我……即断罪之……”石天还没说完，就被前面的小华转头喊了过去。 “石桥老师，你说的是这家手串店吗？”小华指着三枝婆婆大大的手串招牌问道。 见子满头黑线，这是个中二病吧？一定是吧！ 要是解决问题需要变成中二病，那她……再看看吧。 在三枝婆婆的店里买了两个手串，三人便离开了。 三枝婆婆看着石天仿佛陌生人一样的态度，人老成精的她稍微打量一下两个妹子，并将视线聚焦在某些焦点处，就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于是全程配合石天，装作互不相识，还特地将手串的价格翻了一倍。 不过在石天无动于衷，没有主动给妹子花钱的时候，她又以幸运客户为由，将价格砍掉一半。 亏钱是不可能亏钱的。 买完手串后，小华还想继续逛街，见子也想试试手串的效果，便同意了小华的请求。 石天表示只要小华待会儿回家好好学习，抓紧长处，弥补漏洞，就答应她再玩一会儿。 三人转悠着便走出了寺庙一条街，来到隔壁的普通商业街道。见子觉得寺庙那边或许还真有些特殊，恶灵都比较少；普通的街道上这会儿已经好几只七手八脚的猫猫狗狗蹿过去了。 为了验证手串的能力，见子对着街边一只正趴在垃圾堆上狂炫的恶灵伸出手。 那只恶灵整个儿倒栽葱姿态扒着泔水横流的大桶，两只脚看起来有些细狗，正适合用来测试。 没成想，那只恶灵好像察觉到了手串的威力，一个翻身，从垃圾桶里面跳出来了，露出了两三米宽大的雄壮上半身，整个灵看起来就像拼接木偶一样别扭。 “啪！” 见子手上的串串当场绷断，珠子撒了一地，顺便把见子对于中二病的最后一点迟疑崩碎。 并且由于她的举动，那只别扭恶灵转过身来，黑雾升腾的脸上连一套完整的五官都找不出来，见子却觉得它是盯上自己了。 “嗷……吃……” 别扭恶灵一步一步挪着下半身的小细腿，坚定地走向三人的方向。 小华不知险恶地对比着旁边两家店铺，思考改进哪一家，时间不多，只能先挑一家细看了。 见子浑身微微颤抖，她很想像以前一样装出没看见的样子，可不知为什么，今天的自己好没毅力，总是不住的害怕。 她的眼神不自觉地往石天那里飘。 “缚道之七十三，倒山晶！” 凭空出现的倒立锥体瞬间将别扭恶灵装入其中。 石天本想用“百步栏杆”之类的缚道，但这只不练腿的恶灵实在太像大头儿子了，他下意识用用出了“倒山晶”，一点儿空间都没浪费。 眼见恶灵被控住，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动静。见子浑身放松下来，眼睛里害怕的泪水奔涌而出。 “老师，请你教教我该怎么做？” 第206章 清晰认知嗷 石天眯起眼睛，笑呵呵地从口袋掏出一副平光镜，递给见子说道：“其实很好解决哦，只要你戴上这副大幻梦森罗万象狂气断罪眼镜就好了。” 见子羞耻得想钻进下水道，什么鬼名字啦…… 好在平光镜表面看起来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中二的花纹和造型，见子勉强能够接受，她接过眼镜，毫不犹豫地戴上。 “然后呢，老师？” 石天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这副眼镜由特殊的材料和工艺制作而成，它可以暂时屏蔽你对恶灵的视觉，等到时机成熟时，你自然而然就能明白眼镜的真正作用。” 眼镜的镜架正是石天用自己的始解锻造出来的浅打，而镜片则是他参考了尸魂界十二番队队长涅茧利制作的灵压增幅和灵压束缚装置的理论知识，将浦原喜助曾经送给他的帮助无灵压者看到灵子的眼镜反向改造而成。 效果正是过滤掉灵视图像，让灵能者看到普通人眼中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只要看不见，就不受伤害。 这正是见子需要的东西，她一下子就察觉到了眼镜的作用，激动地向石天表示感谢。 不过，还没等她感谢的话说完，就感到镜架一热，原本平平无奇的眼镜摇身一变，原本白色的主色调全部变成粉红，还多出了许多蕾丝一样的花纹，就连形状也从原本的普通四方镜片变成了骚气的半杯造型。 最重要的是，她原本戴上后就看不到路边奔跑的小恶灵，现在却一下子看得清晰无比，莫非这眼镜的有效期只有一秒钟…… 石天愣住了，这就是概念系主角的资质吗？才拿到手的浅打一秒钟就完成了斩魄刀化？ 他还以为自己花了七天时间完成始解算不错了，照这样看来，这条街走完，估计见子就能始解了。 “别害怕，这是一种特殊的道具……”石天悄悄说了好一会儿，才将浅打和斩魄刀的关系向见子解释清楚，当然，用的说法并不是刀具，而是断罪之眼的阶段性进化。 见子不由得忧心忡忡，怎么办？听石桥老师说后面还有两个进化阶段，她岂不是要在里世界越陷越深，就像在无人的海洋中深潜，最终坠入无边的深渊。 “可是……我还是想要没进化过的眼镜。”见子惴惴不安道。 石天看到见子摘下眼镜，有些退缩地样子，不由得想起前几天努力追求踏进灵能者大门的尤利娅，人和人的差距真大啊。 “我帮你检查一下吧。”石天拿过完成了灵魂浸染的浅打，发现镜片本身并没有被镜架影响到，之所以失去了作用，只不过是排列的灵子被一瞬间涌出的灵压打乱了排列顺序。 他取下镜片，重新换上备用材料，再递给见子。 “真的有用！”见子高兴道，她又看不见恶灵了，视野重新恢复到以往那么干净。 石天微微叹气道：“那高兴那么早，如果下次你无意中完成始解的话，灵压的冲击还是会将镜片结构破坏。” “灵压？”见子又听到了陌生的名词。 “嗯……要不你还是跟我来补习吧，就跟你的父母说到小华家蹭课，想必他们不会拒绝。”石天想了一下说道，“我可是辅导过学生考上庆应大学的名牌家庭教师。” 他顺便教一教见子斩魄刀的相关知识，以及灵子灵压的基础技巧，到时候就算见子不想看见恶灵，也不得不因为长久接触斩魄刀而被动完成始解卍解。 这可是他的灵压来源，怎么能原地摆烂呢？ 同时也该让小华了解了解世界的真相了，假如她的拉姆兔也完成灵魂浸染的话。 见子回到家和母亲商量了一下。 在悄悄问过百合子以后，见子的母亲二话不说就把她送到了小华家里，还专门拿出了补课金，表示蹭课是不好的，希望老师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多多费心。 石天果断收下了补课金，让见子的母亲松了口气。 “太好了，见子。以后上课到太晚的话，你可以在我家里过夜，和我睡一个被窝。”小华没心没肺的样子，很是开心。 一个多月很快过去，尽管见子一再压抑自己，不愿意接触恶灵世界，她还是不可避免的始解了，平光镜化作两只隐形眼镜飞进她的瞳孔，让她的视野变得更加清晰，这回她不仅能看见恶灵，连小华身上浓烈的生命气息都看见了。 甚至在她凝视恶灵的时候，那些神志不清的恶灵脑子里在想什么，有什么情绪，她都能隐约看到。 除此之外，对于人类、动物等一切活物，见子的始解不起任何作用。 这双专注于眼睛的始解似乎只对阿飘起作用。 当见子将始解的消息告诉石天后，石天特地进入“刀禅”，看到初始之壁上，四谷见子的立绘已经变得神采奕奕，脸上戴着的眼镜高亮显示。 “我也试试。”石天离开“刀禅”后，跃跃欲试。 “我建议你老老实实念出始解语。”系统姬慢悠悠道。 石天老脸微微一红，口中低吟：“风灵月影宗，挂壁！” “……不是，为什么别人的始解语富有诗意，我这就像个自我介绍一样啊。” 系统姬惊讶道：“我以为你对自己是有清晰认知的。你没把别人的斩魄刀挂在初始之壁上吗？” “我……”石天哭笑不得，这能是一个意思吗？ 始解之后，石天顺利用出了见子的始解，他不需要再将自己的刀变成隐形眼镜放入瞳孔，而是直接拥有了类似的能力。 见子始解的功能和她自己描述的差不多，连阿飘的情绪都能看到，还能将恶灵们像解剖一样层层看清。 “真是方便的能力啊！”石天感叹道，他有预感，到了其他世界，说不定见子的能力能给他带来别样的惊喜！ 还剩下小华和尤利娅，两颗果实什么时候成熟呢？ 第207章 除灵实践课程 仅仅是见子一人，始解带来的灵压增益就让石天从普通席官水平成长到个位数席官的灵压储备，若是小华和尤利娅也完成了斩魄刀化和始解，估计他很快能达到副队长级的灵压等级。 “老师，这个……”见子的表情有些为难，还有些羞涩，“……为什么会多出一套衣服，还……还是内衣？” 斩魄刀和死霸装是整套死神力量体系中的一部分，并且死霸装和其主的灵压相关，石天在锻造浅打的时候自然不会忘了这一点。 不过他仔细思考过后，发现将死霸装定为尸魂界的样式非常不合理。一来不符合他自己的审美；二来过于定式，被赠予浅打的人不喜欢怎么办？ 可以预见的是，将来接受石天赠礼的灵压韭菜越来越多，什么文化什么种族的都有，总不能人人一套和风的死霸装吧。尤其是一些不爱穿上衣的种族，更是会觉得束手束脚。 因此，石天在浅打的设定中将死霸装改为了内衣，且内衣款式由浅打主人自己设计，反正内衣这种东西，就像人性一般，有没有自己知道，别人都当你是有的。 谁若硬要裸奔也没招。 连绿巨人都知道挑选弹力贴身紧绷不坏的小裤头，石天相信没有人会拒绝内衣死霸装的设定。 至于见子为什么这么害羞，自然觉得里面的粉色蕾丝内衣来自石天，有种说不出来的羞耻感，不好意思的同时还有点刺激…… 石天一本正经地向她解释了死霸装和灵压之间的关系，还说到在灵能界和恶灵的战斗常常会出现衣服破损的情况，断罪之眼附带的断罪羽衣是在保护她的隐私。 见子迷迷糊糊地点点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石天一脸欣慰地看着见子。总算糊弄过去了，难道他要说初始之壁上的立绘是可以选择皮肤的吗？死霸装正是至臻皮肤之一。 别说，粉色蕾丝还挺好看的。而且，明明看起来不咋地，竟然也是个d级选手…… 时间又过去一个多月，尤利娅在三枝婆婆那里学到了不少手串制作技巧，她不在乎自己的学习成绩，反正都考不上大学，她已经立志将自己的一生都贡献给守护普通人祛除恶灵的灵能界。 小华和见子的学习成绩肉眼可见的增长，在考试中有大幅度的提高，让两家的妈妈颇感欣慰，专门凑到一起请石天吃了一顿饭。 不过，两位妈妈并不知道除了学习上的查漏补缺，两个女孩还学到了另外一门普通人无法接触的神秘学课程。 见子一开始就很清楚，小华则是在某天晚上拉姆兔变成一块兔子形状的华夫饼时，才因为拥有了灵压察觉到家里的床上有那么多小老头恶灵。 幸好见子就在她身边，当场始解了断罪之眼，手上布满灵子，抓起小老头恶灵全部扔出窗外。 然后小华也跟着学习起了灵压课程。 算算时间，石天只剩下不到一个月可以停留，他打算带三个女孩去做一次除灵实习，顺便解决这座城市里最大的隐患——市郊隐形结界中的“三狐谷神社”远古怨灵。 虽说是远古，但其实只有几百年时间，只是在绝大多数现存恶灵中，这只已经是活得最久的了。 不过，最久不代表最强，这只怨灵显然比不上核爆恶灵。它适合作为三个孩子的第一课，后者只能由石天自己去收取。 需要说明的是，经过石天这段时间的探查，环境污染或者自然破坏产生的恶灵和生灵死亡之后的恶灵仅有形态上的区别，其恶心程度和破坏力并没有本质的不同。 正如生灵死亡形成的恶灵不会影响到普通人，环保恶灵被消灭后也不会让环境重新变好。科学的归科学，上帝的归上帝，环境问题若没有治理，又如何能改善呢。 反而是原先污染区域形成的恶灵被消灭后，经过一段时间的孕育，还会重新出现新的环保恶灵。 石天打算像割韭菜一样收走核爆恶灵，作为浅打原材料，以后若有机会再来这个世界，恐怕还能收割一波。 万一哪天他锻造浅打速度太快，原材料跟不上，说不得还要仰仗本地再爆两颗邱小姐助助兴。 这天，尤利娅和两位欧尼酱的学生相见了，她没有像原剧情那样抵触见子，反而因为遇到了更多的同类而欣喜。 三个女生在车子后座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说石桥老师的特长和耐心，一会儿说欧尼酱的钢铁般坚硬的意志和金子般闪亮的心灵。 “可是，小华姐，你的拉姆饼干有什么效果呢？”尤利娅不解道，她有些羡慕两位姐姐的资质，一个短短时间就完成了进化，一个也已经将欧尼酱赠送的原初礼物变成了自己的形状。 明明她是最先…… 小华一脸呆萌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哦。只知道这个饼干咬一口还能慢慢恢复，永远也吃不完，口味还能变成我吃过的任何一种味道，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在学校肚子饿了。” 见子给尤利娅解释道：“老师说过，原初之物的变化往往会随着使用者的心意而来。小华的生命能量很旺盛，有时候会吸引恶灵来吸食，一旦被消耗她就会陷入饥饿，所以她的礼物才会变成拉姆兔造型的饼干。” 尤利娅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手串，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现在也万分期待自己的“礼物”发生变化了。 “嗡……” 随着一道奇怪的响声，车窗外的风景也发生了变化，一下子从鸟鸣不断的公园小道变成了寂静无声的古老丛林。 林间还有一条崎岖的山间台阶径直通往山上。 三人下车后走了半个小时才来山顶，一座破旧的神社出现在他们面前，神社上是从未听过的名字“三狐谷神社”。 “老师，这里什么都没有啊。”见子开口道，她的视角比尤利娅和小华都清晰，她能看到一切恶灵的踪迹。 第208章 女子大乱斗 石天摆摆手，没有说什么。他走到神社侧面一处小小的储藏间面前，在一般的神社中，这里是用来存放扫帚水桶等杂物的地方，不过这里的神社已被废弃，这里还会有什么东西呢？ 三个女孩好奇地跟过来，看着石天一脚踹开储藏间嘎吱作响的木门，露出里面一座小小的龛盒。 石天打开盒子，三个女孩竟在里面看到了一颗白骨骷髅头，还用一道道稻草结成的绳索层层缠绕，仿佛封印一般。 这时，她们才注意到这座龛盒本身就用注连绳绑了一圈。 注连绳在霓虹的民俗研究中被认为是一种结界，其缠绕隔开的空间与外界并不相连，同时它还有一定的神圣属性，能起到辟邪的作用。 龛盒上的注连绳显然是后者，镇压着里面的邪物。 “这……这是……”尤利娅有些害怕地退开两步，她长得太矮，视角上比其他近了一些，看个骷髅也放大了少许。 “吼！” 巨大的吼叫声从储藏间外面传来，回头看去，一只巨大的狐狸样的灵体正冷冷地盯着他们。 较为奇特的是，这只大狐狸灵体并不像普通的恶灵一般冒出黑色雾气，而是浑身散发着金光，配合上它身旁的鸟居，一股子神明般的圣洁气息在空气中飘荡。 至少小华就是这样认为的，她有些害怕地问道：“老师……我们是不是惊动了本地的神明？” 石天呵呵一笑：“神明？放心吧，这片土地长不出神明，只有恶灵。” 大狐狸身旁还有两个小小的身影，看起来穿着巫女的衣服，样貌却是人形的小狐狸。 “上吧，它们就是你们的第一节实践课，灭掉它们，你们就合格了。” 除了浅打和斩魄刀的相关技巧，石天还教了她们一些低级的鬼道，应付一般的恶灵不在话下，随着以后灵压的增长，她们能处理的恶灵也会越来越多。 要对看起来金光熠熠的圣洁神侍动手，三个女孩都有些犹豫。不过石天心中的恶意毫不隐藏，大狐狸和小狐狸感知得分明，它们可忍不住。 两只小狐狸“唰”地消失不见，见子第一时间发现它们的踪影。 “在两边！” 两只小狐狸分列在储藏室两边，伸出双手，发出金色的光芒，似乎要将他们连同这处储藏室一同打碎。 见子连忙念道：“睁开吧，断罪之眼！” 她脸上的半罩杯蕾丝眼镜化作两道流光进入她的眼睛，手上遍布的灵子像手套一般，不一会儿凝聚成一只灵子球，扔向其中一只小狐狸。 小狐狸连忙躲避，脚下的地面被炸出一个洞，从洞口大小来看，若是砸在身上，必定重伤。 大狐狸嗷嗷一声，狐狸嘴巴处裂开成三瓣，每一瓣里面都遍布着尖牙，更可怕的是狐狸舌头竟是一个女人头颅形状，舌头上长着细密的绒毛，下面似蜈蚣爪子环抱着大量的骷髅人头。 可见命丧在这只大狐狸口中的活人有多少。 小华不能看着好友单打独斗，她连忙从口袋中掏出一块饼干，‘啊呜’一口咬下去，在尤利娅的视角中，小华浑身上下的生命能量简直浓郁到了耀眼的地步，跟原先的周身一层完全不同。 小华吃完饼干，好像化身一只小兔子，弹跳力、力量、速度都有了显着提升，远远超出了普通中学生的水准。 她手上也有灵子遍布，一个冲刺就来到了另外一只小狐狸旁边，伸手就想抓住小狐狸狠狠rua一遍。 但两只小狐狸似乎有着隐秘的连接，它们迅速地变换了一下身形，竟然转换了位置，以至于小华以毫厘之差抓空了。 见子此时已经赶到，和小华站在一起，帮她逼退了小狐狸。 一个回合下来，双方都没有受伤。 尤利娅紧盯着大狐狸，颤抖地伸出手，这玩意儿好像她对付不了吧…… “这是我的，你去帮她们俩。”石天摸摸尤利娅的脑袋，说道。 三打二算什么围殴，最多是群架。 根据原剧情来看，两只小狐狸中有一只正是三枝婆婆的女师父，还有一只应该是迷失在这处封印中的女性灵能者。 算得上女子大乱斗了。 不过大狐狸明显不这么想，它好不容易才收拢过来的两个手下不能白给了。 “百步栏杆！” 石天低声念了一句，只见数根黑黑的、硬硬的、粗粗的棒子从天上落下，将大狐狸三瓣布满利齿的嘴巴牢牢钉在地面。 舌头化作的女人疯狂扭动，甚至还隐约有脱离身下三瓣嘴的趋势。 一旁的女子大乱斗还在继续，大狐狸更加焦急了，一阵剧烈的扭动之后，舌头女人竟然真的从嘴里脱离，还长出了细长的手脚，趔趄地走向石天。 石天面色古怪，你这女弱病残占了几样啊，也来找我麻烦？ “缚道之九，崩轮！” 黄色的绳状灵子从掌心放出，旋转着飞出，一下子将舌头女体裹住了。 又牢靠又服帖。 石天走近两步，看了看女体的嘴巴，尖牙遍布，里面没有舌头，大小倒占了脸的一半还多，一口咬下能吃掉石天整个脑袋。 这时，看到大狐狸吃亏的两只小狐狸坐不住了，它们将双手摆出空击的姿势，嘴里不知道念着些什么，一股无形的攻击落到了那个女孩身上。 “哗啦啦……” 衣服全部被扯开撕裂了，露出了里面的死霸装！ 哦，还有一个没完成斩魄刀化啊，那不用看，没啥东西。 见子和小华的身体里面充满了灵子，这才形成高密度的灵压，对于两只小狐狸的无形攻击，她们可以说天然就抗性极大。 尤利娅没有灵压，但她被两人保护得很好。 石天扭过头，等见子和小华将死霸装变成连体泳衣样式后才重新看向她们。 这一下小狐狸是激怒三女了，没一会儿功夫就被愤怒的女生们围殴得动弹不得。 三个女生脸色通红地走过来，穿上石天刚才用积分兑换出的jk校服。 第209章 六面断空 等她们悉悉索索穿好衣服后，小华还欣喜地喊道：“好巧啊，老师拿出来的衣服跟我们的尺码完全相符呢！” 见子一头黑线，好友这种规模的尺寸放在成年人当中也是少有，她竟然只惊叹衣服合身，而没有疑惑为什么老师准确知道她的尺寸。 不过现在情况紧急，不应该纠结这些细节。 见子的目光看向动弹不得的舌头女体，那丑陋的样貌即便她最近看了许多恶灵，也觉得很倒胃口。 舌头女体一个劲儿挣扎，口中还发出剧烈的嘶吼声，恐怕一整座神社所在的山头都能清晰听见。 “欧尼酱，这到底是是什么东西？” 尤利娅衣服穿得快，这会儿已经打量完了恐怖的女体恶灵，她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能够看到这种体型的恶灵了，这意味着她的灵能有所提高，距离手串的斩魄刀化不远。 “不清楚，但跟龛盒里面的骷髅有关吧。”石天想了想，说道。 “没错，老师。”见子确认道，她的目光一直紧盯着恶灵，“我看到她的情绪是焦急和紧迫。” 见子的双目中有隐约不可察觉的微光闪过，那是她将眼镜始解之后的能力在起作用。 石天转身从龛盒中掏出那颗白骨骷髅，捧在手心仔细看了看，根据他少量的经验，从牙齿生长状况来看，这似乎是个未成年女性的头骨？ 石天手中摩挲着，将灵子渗入到头骨中探查，反馈的灵子显示，头骨并不是普通物品，内里存在着灵的反应。 难道说，注连绳和龛盒都不是真正的封印，这颗白骨骷髅才是真正的牢笼？ 想到这里，石天用力一捏，白骨骷髅竟被他生生捏碎，化成齑粉。 舌头女体几乎同时发出凄厉的尖声惨叫，它的身躯竟然渐渐地出现了消散的情况。 一道白光从白骨骷髅中射出，这光并没有大狐狸伪装的神明金光那么圣洁，却让人觉得颇为舒心。 从白光中走出一个小小的女孩，脸上戴着遮挡面孔的布帘，身上穿着简陋而单薄的布衣，在布帘翻卷的间隙中，在场众人都清晰看到女孩眼角一直流到下巴的两行泪水。 她就是被囚禁起来的灵魂？ 见子喃喃低语着：“我看见她在感激我们，但还有些情绪是……绝望？” “为什么？”小华惊疑地问道，她早就知道好友的进化能力。 见子摇摇头，她现在只是看到情绪，还没有达到读心的程度。 “我想，她的作用应该是镇压整座山的恶灵。”石天开口道，“当她的尸骨被破坏，她的灵魂被解放，她所镇压的恶灵也会全部被放出。” 石天指了指神社后面的森林，那里幽深的树木间隐约有东西浮动着出现。 不一会儿，大家都看清了，那是一只又一只奇形怪状的可怕恶灵，身躯倒不怎么高大，但形状非常怪异，可以说一点人形都没有，说是一堆堆腐肉和零零碎碎在蠕动也不为过。 偏偏这些恶灵散发的浓郁黑雾比平日里路上那些普通恶灵漆黑得多，可见这些家伙不好对付。 “这……好多！”尤利娅害怕地后退两步，缩到石天身边。 腐肉般的恶灵不仅仅在神社鸟居外的树林中，围着整座神社的外围都有类似的恶灵从地下翻滚而出，它们仿佛真是被封在山中许久，现在才有机会一个个重现世间。 从密度来看，恐怕从山头到山脚的全部位置都在“长出”恶灵，这么多可怕的东西不知是否会对城镇造成冲击？ 布帘女孩身后很快爬来几只腐肉恶灵，但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抬头看了看压抑的蓝天白云，对着石天几人微微鞠了一躬，似乎打算就这样被吞噬。 “老师，要不，救救她吧。”见子脸色有些白，“我看到一些画面了，她似乎是数百年前的活人祭品，她很关键。” 石天想了想，虽然他能用初号机一巴掌拍扁整座山，但那样动静太大，最后这段时间怕是没法安生，不如就按见子所说，说不定能动静小一些。 “缚道之八十一，断空！” 石天低声念道，然后又追加吟唱，“天之骄子，铁筑的城墙，龙行，狮吼，虎啸，狼奔，在崩塌之前截断天地。改，六面断空！” 这是从大灵书回廊翻出来的八十一号缚道改进型，作用是将只能抵挡一面攻击的断空屏障化为正方体，防住每一个方向的攻击。 只见一道虚无的透明屏障凭空出现，经过一阵折叠变幻，形成一个方盒子，将布帘女孩的灵魂包在其中。 腐肉恶灵们视若无物地扑向女孩，却被断空屏障轻而易举地挡住，好像一滩滩沥青糊在透明玻璃上，不断拥挤扭动，试图冲破屏障。 这些腐肉般的东西似乎没什么只能，只想着吞掉头戴布帘的女孩，即便被层层挡住也不退缩。 随着腐肉堆积，局面似乎又有些紧张了，万一腐肉将正方体屏障完全淹没怎么办呢？ 而且，那些腐肉似乎离他们几人也很近了，没道理恶灵不攻击几位灵能者吧。 女孩们下意识地往石天身边聚拢，小华更是害怕得抱住石天的手臂，g级欧派被挤出惊心动魄的深渊。 “抱歉。”石天首先承认自己的失误，“我以为这里只是一只普通的大恶灵，没想到这座山就是恶灵堆成的，让你们担惊受怕了。” 然后他又笑了笑，说道，“但这未尝不是锻炼你们的好机会嘛，若是这淤泥一样的恶灵始终慢吞吞，你们完全可以把它们当靶子练习。” 说着，他还随手射出一道白雷，“噼啪”打在涌来的恶灵身上，一小块恶灵的躯体被白色雷光打得烟消云散，然后又被涌出的其他躯体弥补。 不过恶灵本身却没什么变化，还是慢吞吞却坚定地涌出，似乎要吞噬一切般蠕动。 三个女孩微微放心，站在石天身边尝试练习。 小华和见子用的是低级的破道，尤利娅用的是三枝婆婆所教的灵能冲击。 第210章 听老师的话 不过这灵能冲击并不是三枝婆婆的本事，而是她的师父岗远十和子的手艺，摆出特定的手势，可以将自身灵能释放，形成无形的冲击波攻击恶灵。 在二十几年前，十和子也是远近闻名的除灵师，经常受邀参加电视台的除灵节目，她的特定手势和奥特曼的光线射击差不多，还引得不少熬夜看深夜除灵节目的小朋友一阵模仿。 不过艺名岗远子大师的十和子在最火的时候意外丧生，除灵节目也被拦腰砍断，很快就被其他灵能者取代，人们也就忘了她和她的特定手势。 如今在尤利娅手中，十和子的技巧再次展现，这本身就是一种传承。 之前说过，两只小狐狸当中有一只就是三枝婆婆的师父被大狐狸蛊惑而来。现在大狐狸将要消失，被迷惑心智化身小狐狸的十和子逐渐清醒。 她原本被三个女孩殴打得躺在一边摸鱼摆烂，这会儿突然看见尤利娅的手势，还有手腕上熟悉的几个手串，脑海中仿佛想起了曾经和爱徒的对话。 “别闹腾这些破珠子了，都是些没有才能的师门前辈琢磨的小玩意儿，好好跟我学本领，饿不着你。” “走开啦，死老太婆，你以为谁都像你是个天才灵能者，当初别找我当徒弟不就好了，哪有教不会徒弟的师父啊。” 十和子起身，身上小狐狸的皮肤逐渐散去，露出她自己的灵魂真身。 尤利娅正在紧张地释放无形冲击，这对灵能的消耗不小，她都有些气喘吁吁了。 忽然，一双手从背后搭在她的手上，好像师父教导徒弟般的温柔和用心，灵能沿着手臂传输到她的身体里，再教她如何最省力最快的释放出攻击。 “嘭！” 无形攻击比刚才的威力大了许多，打散了很大一块淤泥。 动静引起了小华和见子的注意，她们正在轮番练习不同号数的破道，一时竟没注意被人靠近身边，而且还是陌生人！ 正想要帮助尤利娅，却看到石天对她们摇摇头。 听老师的话！两人想起石天教导她们时的口头禅，便停止动作，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前方。 尤利娅不知为什么眼眶都红了，她感觉到无法言说的温馨和哀伤，还不知从何而来。 她眼角微动，隐约看到脑袋旁边是一个半弯着腰的蒙面女人，眉眼间有着凌厉洒脱的气息，十分专注地纠正着她的动作。 但这一切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舌头女体的消散，本就被大狐狸吞噬过的十和子灵魂也将一同消散。 她只能抓紧最后的时间将一切都尽量教给小三枝的徒弟。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原本应该将整座山吞掉的腐肉淤泥恶灵们似乎被神社的力量压制着，露出这一块小小的区域无法覆盖，里面站着四个人类。 正是气喘吁吁的三个女孩和悠闲摸鱼的石天。 “老师，她被淹没了！”见子提醒道。 她指的是六面断空形成的正方体。 石天点点头，锻炼到这里差不多了，三小只的技能释放明显从一开始的紧张变成了熟练。 “第六号花鹤点火法，流荧！” 石天念出长长的吟唱词，最后将手按在地面，以他自身为中心，一股强大的灵压四散开，冲击波使得树林哗哗作响。 灵压像流水一样从高处一溜烟淌到山底，石天站直身体，随手一弹，一点火星落到地面，将灵压如烈油一般点燃。 这是志波空鹤自行研究出来的秘法，独立于真央灵术院常用的鬼道。最初是想要制作可以在水底绽放的烟火，她想出将烟火本身化作水流，不仅能在水中绽放，还能随着水流不断翻涌，一定非常华丽好看。 最后不了了之是因为流魂街的水太珍贵，没有人允许她这样作践生命之源，几个年纪大的流魂街老居民还佝偻着身子上门去找她理论，差点当场吊死在她门口。 空鹤没办法，只好将“流荧”束之高阁，直到石天到她的书房东翻西找，才找出来学了一通。 对于此时的山顶地势，“流荧”实在太对口了。 灵压为燃料形成的烈火烧得腐肉淤泥们剧烈翻滚，发出阵阵尖啸声，也不知道它们根本没有嘴巴，是从哪里发声的。 焦香味很快传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周末的公园烧烤大会。 不过淤泥太多，石天本身的灵压似乎有些不够，他掏出之前给见子制作眼睛时，顺手研究的“灵压放大装置”，硬生生将自己高等席官的灵压拔高到副队长级别。 这种压榨灵压的方式会产生虚弱三天的后遗症，而且很不持久，一会儿就泄劲了。但石天才不怕，他几乎免疫这种debuff，还非常持久！ 烈火腾地剧烈许多，淤泥被烧得萎缩成一团团，最后渐渐透明，一点点消散。 六面断空的正方体露了出来，里面的布帘女孩重见光明。 “老师，她现在的情绪是疑惑。”见子提醒道，“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不能说话。” “等等……”见子瞪大了眼睛，“她在向我传达……” 小华和尤利娅只看到见子努力的睁着双眼，在她的注视下，布帘女孩竟然也渐渐的透明起来。 一刻钟以后，山林重归寂静，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先前到来的四人。 “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小华情绪低落地低声道，她听了见子诉说的女孩的故事，一时间无法自拔。 故事很简单，天不下雨，地里的庄稼都枯死，人们活活渴死饿死，走着走着倒在路边死掉也不稀奇。 女孩便被当做了祭品送到山上，祈求神明保佑，盼来风雨。 她的双手双脚被绑住防止逃跑，她的双眼被挖出并裹上布条，她的舌头被拔掉防止呼救。 她像个玩偶一样被摆在小屋中，直到化作干尸，头颅被存入龛盒，供奉给了神明。 而这座神山在以前的作用和大名鼎鼎的楢山一样。 第211章 见子世界结束 楢山的习俗是生产力落后年代的无奈选择，具体规则是村子里的老人超过70岁还没死的话，就由家里的儿孙背到附近的山上，名曰“侍奉山神”，实则将其饿死在山上，减轻家中负担。 这样复杂的人性规则是特定生产力时代和文化区域共同作用的结果，有些文化受众能够看懂，有些则不能。 比如，1983年，电影《楢山节考》翻拍，全球上映，但文化差异导致昂撒人对内容并不看好，最后宣传时不得不使用影片中一些无关紧要的刺激镜头作为海报，让人误以为是来自远东的激情影片，这才吸引了一些观众的目光。 楢山只是一个例子，这片土地有很多山，不都是楢山，却都是山区村民心里的楢山。 显然，建立着神社的这座无名荒山曾经也是一座楢山，以25年为一个轮回，容纳了一具具白骨，后来曾经荒废过。直到布帘女孩被活祭，她就像一把锁，被人当做祭品献给恶灵的同时也封印了恶灵，顺便封印了山里数百年积攒的一代代活人怨灵。 成千上万的怨灵恶灵在整个山体的结界内发酵，最终孕育出淤泥一样的人性之恶，刚一出世便有着埋没世间的气势，若不是石天一把火烧光，等这些淤泥接触到山外密密麻麻的恶灵，它们会更加发展壮大，犹如火里添油。 而那只一开始伪装成神明的恶灵或许并不单纯是伪装，它可能是由献上祭品的人类祈祷而产生，看起来是人们的美好愿望，内核则是残酷冷血的人性枷锁，这才呈现出圣洁的金光和恐怖丑陋的舌头女体。 折腾了半天，三个女孩情绪低落地跟着石天离开了。 山体的结界随着伪装成神明的恶灵消失，也逐渐崩溃，不过多久，这座山或许会被远足爱好者当做新的胜地，又或者成为下一个自杀森林，再继续孕育山中恶灵。 家用车驶出山区范围后，天上下起了小雨。 石天先将尤利娅送到了三枝婆婆的住处，相信她有很多话要告诉三枝婆婆。 等带着小华和见子回到家里，打开车门的见子看到石天撑着一把黑色的长柄雨伞，忽然想到了什么，惊讶地叫出声：“老师是那个痴汉？！” 石天满头黑线，他还以为见子在咖啡厅见面时就已经认出了自己，只是当时情况复杂没有说出来。 见子很惊讶，那天是她第一次看到恐怖的恶灵，就在学校外面的公交站台，她的心神全部放在恶灵上面，根本没有仔细看过身后花坛边的雨伞痴汉，要不是一句“不孕不育”，她现在也想不起来自己曾经见过石天。 想到“不孕不育”，见子脸上不由得浮现害羞的红色。 小华瞪大了眼睛：“纳尼？纳尼？” “你们两个，今天别休息了，继续学习五十号的鬼道吧。” “欸……可是刚才在山上用了太多的灵压，还没来得及恢复呢。” “不要讨价还价！” …… 大概是和布帘女孩的灵魂沟通过，见子在之后的学习中变得十分用心，她似乎看到了恶灵除恐怖可怕以外的其他方面，不再完全认为自己的视觉是一场倒霉遭遇。 关键是遇到了老师吧。 见子摸了摸自己的眼镜，默默想到。 时间很快到了学期末的最后几天，小华非常期待放假，这样就可以有更多时间跟着老师学新东西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周末才有时间。 不过这两个星期老师请了假，没有出现，听他自己说，是要到什么地方长途旅行一次，广岛还是福岛来着。 然而，学期结束那天，石天却告诉两个女孩一个不幸的消息：假期他不上课。 “我为什么当老师，不就是为了享受寒暑假么？不放假我当什么老师，还不如去当打工人享受福报呢。”石天理所当然道。 “可……可是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学会了才能应付那么多恶灵呢。”小华支支吾吾道。 “不用担心，没有那么多恶灵。”石天两个星期跑遍了全岛，成气候的韭菜都被他嘎了，囤了超大量的浅打原材料，哪怕之后连续几十个世界都是科技侧，也不怕原料耗光，锻造不了浅打。 “这两本书你们拿着，假期可以翻着看看，就当预习了。”石天掏出两本灵子材质的《鬼道大全》，分给她们。 封面上一个画着眼睛玩偶目目酱，一个画着兔子玩偶拉姆酱。 石天的画功经过特别好友柳琴的指点，并不算低，简单的漫画也能形神兼备。 “好的，老师。我们一定好好预习，下个学期再见。”见子和小华站在门口向石天挥手。 石天摆摆手，离开了。 “回归！” “咻~” “我有个问题啊，不在同一个世界的话，她们始解卍解增长的灵压还会反馈到我这里吗？” 石天从房车的床上起身，看了看窗外的夜色，随口问道。 “当然会，世界虽然不同，但借由斩魄刀的联系，她们的灵魂已经和你的刀相连，别说是灵压了，就连死后的灵魂都有可能顺着命运的联系来到你的身边。”系统姬轻声道。 石天一愣，灵魂？ 他下意识看看周围，蓝星很干净，并没有什么灵体的存在，要是被他赠予浅打的人死后会跟过来，岂不是物种入侵？会不会将蓝星改造成神秘侧世界呢？ “想什么呢？当然是出现在初始之壁上，就像会活动的画一样。”系统姬奇怪道，“更何况，如果他们死了就消失，相应的斩魄刀也会消失，你不就用不了那些始解卍解了。” 听到系统姬的解释，石天想到了童话故事哈利波特中的魔法画像，一种人死后还能继续以画像形式存在的道具。不过那只是活人将思维和记忆共享给画像，并注入魔力，类似于可交互的gif图像，其中没有真正的灵魂存在。 按照系统姬的说法，见子、小华和尤利娅若是到了年纪，死后的灵魂可以回归到初始之壁上的各自立绘中。 这波不就是手工制作的最后一步——注入灵魂？ 而且，涉及到灵魂的话……石天忽然想起自己选择的力量体系“死神”。 第212章 新世界的选择有点难啊 “总之，回归的灵魂不会出现在外界呗？”石天还是不放心，问道。 “看你自己喽，反正都挂到墙上了，还不是随你处置？”系统姬漫不经心道。 “嗯，明白了。”石天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小小震撼。 果然，把至今为止大多数收获都投入到一把刀的锻造中，收获的不是一丁半点。 他已经想出了一些关于立绘中灵魂的骚操作了。 回到家里，张竹清房间漆黑一片，她正在睡梦中。 石天毫无睡意，干脆到楼下的厨房拍起了美食视频，随手做了一份炸鸡，裹上面糊蛋液和面包糠，色泽绝佳，再配上“将母亲的尸块裹上她未出世孩子的体液”的标题，一定能收获大量眼球。 说起来，他好像很久没好好打理自己的美食账号了，很久才更一回，很多粉丝都在评论区猜测他是被富婆包养，不愁吃穿，开始摆烂了；或者说他被300斤富婆榨干，连锅铲都拿不动了，还怎么做饭？ 后面这个说法自然遭到了老粉的驳斥，他们可是见过黑丝美腿的，还有以前出现过的女声，清脆透亮，肯定不会是300斤富婆。 石天最初做这个账号是为了解决生计，现在他随手就能兑换出百万黄金，或者数不尽的编号相同的钞票（bushi，自然就没了动力。 后来又有了一部分社交需求，会跟粉丝互动一番，以淡化他在其他世界度过数年数十年的疏离感。 所以这个账号他还是会继续做下去。 正好可以弥补前几天他向张竹清说起的借口——“文化传媒公司”。 只要将美食账号打上传媒公司的标志，他就算是有事业的人了，这样还能时不时向张竹清请个假，消失一两天。 没几天，眼尖的粉丝发现石天的账号出现了奇怪的公司后缀，连连说“散了散了，没意思了，又是一个资本的傀儡”、“堕落了，我就知道这些家伙早晚会被收买，以后肯定又是一堆带货广告，取关了！”…… 石天没有理会这些评论，他现在有些头疼一件事……想加入他公司的人太多了。 主要是之前拍摄写真积攒下来的人气！ 愿意花钱拍写真的姑娘大多数都有着记录美好的初心，短视频平台如此火热，社交属性和娱乐属性强大，她们自然不会错过。 而且，由于石天的眼光，他选择拍摄的客人综合素质自然不低，这部分美女的自拍短视频很快就有了大量粉丝，同时也吸引了大量操弄流量的机构。 一部分感到厌烦，又难以摆脱纠缠，现在看到石天这里开办了公司，自然便找到了他。 至于说怕不怕被老板潜规则，开玩笑，这不就是她们的目的吗？ “淦！” 张竹清很快察觉到了危机，她大手一挥，从石天那里拿到了公司董事长的位置，准备亲自下场手撕这些以前的好闺蜜好客人。 石天好笑地看着她把注意力从摄影工作室放到了文化传媒公司上，也不去管她。 没过几天，张竹清一脸兴奋地告诉石天，她发现这样的短视频公司比摄影工作室更加适合她收藏美人的癖好。 “好小子，你不错，很懂得为本宫考虑嘛，年终奖分你一半！”张竹清拍拍石天的肩膀，鼓励道。 石天能说什么呢，他早就知道这是个女神经啦。 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又到了将要选择穿越世界的时间。 《终结者》（电影系列） 《生化危机》（电影动画系列） 《逍遥小散仙》（小说世界） 石天第一眼就看到了最后一行，有些激动，竟然是修仙世界么，这可是种花家最经久不衰的经典了。 不过，等他按照书名找到了原着小说，看完后一脸懵逼，写得挺好的，可怎么这么涩？ 河蟹大神挡住了去路，没办法了。 石天失望地继续查看前两个世界的相关资料。 《终结者》系列和《生化危机》系列不必多说，都是十分经典的ip，后者更是游戏改编的成果，在同类型的作品中有着相当不错的票房成绩。 不过嘛，从剧情来说，生化危机系列实在是有些毁经典，尤其是第三部往后，和游戏完全脱轨，几乎没有半点联系。 石天并不觉得自己的体质跑到生化危机的世界会有什么危险，说到底，t病毒挑战的是他的免疫系统，相信被强化过后的免疫防御应付小小的t病毒还是很轻松的。 《终结者》系列的价值在于人工智能天网和数不尽的机器人大军，密密麻麻的机器人布满整个世界，将人类逼迫到最后一点生存区域。 石天微微皱眉，他发现《终结者》和他的力量体系有些重合了，无论是机器人大军还是先进的人工智能天网，他的变形金刚都能完美替换。 而且火种源赋予的机械智能危险性比天网小很多，石天到现在为止送出的变形金刚都是低智能或者无智能，距离思考“生存还是毁灭”这个问题还有很长一段路。 他自己用初号机零件放出的变形金刚则是从不留在穿越世界，离开时全都要回收。 天网这个东西似乎天生就带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基因，时刻想着造人类的反，就连系列电影最新一部，消灭天网后，时间线重新变动产生的人工智能军团也同样走上了毁灭人类的道路。 因此，石天对这样的逆子兴趣不大。 再加上，《终结者》的时间线有着闭环和混乱的一面，石天有些犹豫，他还未涉及到时间的力量，进入其中不知会引起何种变故，不如苟一波。 最后，在搜集了一波资料后，石天选择了进入《生化危机》的世界中。 “咻~” 熟悉的穿越配音之后是一阵奇怪的触感： 冰冷，抖动…… 第213章 隐藏的世界观 石天观察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辆敞篷吉普车厢内，车速很快，周围是荒芜的环境，地上没有路，使得车辆不时压过碎石上下颠簸。 “咚咚！” “你还好吗？” 司机敲了敲后视玻璃，用英语询问石天的情况，她并没有回头，只是用余光扫了一下后视镜。 石天透过玻璃看到一个身穿迷彩服的纤细身影，控制着方向盘，脚下猛踩着油门。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也穿着迷彩服，从她的问话来看，自己跟她是一伙的，之前可能处于受伤或昏迷状态。 直到石天降临，起身观察四周，也惊动了开车的女同伴。 “还行，我们到哪儿了？”石天想了想，同样用英语回答道。 “没有人追来的话，还有五分钟就进入森林，到那里就安全了。”女同伴目不斜视地说了一句，她紧盯着前方，并注意两旁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 石天没有再跟她闲聊，而是查看起身上的零碎物品来，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只能从物品判断。 结果并不意外——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证件，腰间还剩一把欧式小猎刀和枪带上的m1911，口袋里两个弹匣，总共21发手枪弹。 屁股后面的口袋里还剩一个步枪弹匣，查看子弹后发现他的主武器应该是一把5.56口径的步枪，现在已经遗失。 也就是说，他和开车的女同伴已经经历了一场战斗，此时正在逃离。 另外，身下这辆吉普的车型不是路边常见的民用量产车，设计上有军用的痕迹，可见他的身份应该和某些正规组织有关。 再多的细节需要等停车后向女同伴旁敲侧击才行。 至于现在所处环境，石天稍微起身，向车厢外面看去，灌木群落丛生，叶片绿油油的，尖端有些绒毛，看起来像是亚热带常绿硬叶林的特征。 也就是说他现在很可能在地中海沿岸，或者加利福尼亚、大洋洲某地。 条件不足，无法充分判断。 石天张开手掌，几只看起来像昆虫的微型变形金刚飞了出去，跑到远处的灌木丛中结合成小型间谍型变形金刚，开始入侵附近的网络，打算借助网络黑进卫星，看看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一分钟以后，变形金刚回收，带给他准确消息。 时间是1992年，地点是西班牙。 “1992年？”石天愣住了，在脑海中呼唤起系统姬来，“我没记错的话，每次穿越时进入的都是影视开始的场景或者在主角身边，《生化危机》的话，我不是应该在蜂巢上方的别墅里或者爱丽斯身边么？时间也不对，浣熊市事件最早是在1998年爆发吧。” “一般情况下是这样，但你再想想这次世界名称后面的限定词。”系统姬提示道。 （电影动画系列）？ “没错，重点在于动画系列。”系统姬接着说道，“你没发现动画系列实际上承接的是游戏的剧情么，而游戏在浣熊市之后就和电影剧情相差甚远，甚至游戏当中根本没有爱丽丝这个人物。” “这意味着什么呢？”石天隐约猜到了一点。 “意味着这个世界不仅有电影的世界观，还有动画的世界观，并且部分游戏世界观可能会作为动画的补充出现。相互缠绕非常混乱。” 石天想了想，的确如此，电影和游戏最大的分歧点在于对生化武器的态度上，电影中的保护伞公司致力于消灭全世界的人类，建立只有少数人的新世界，让保护伞公司的高层成为新世界的神。 而游戏中的保护伞公司只想用生化武器赚钱，当一家生化军火公司，根本没想过把世界抹除。 两个世界观其实都是基于自身ip属性做出的选择，电影要拍系列剧，场面必然越来越宏大，这样才能给观众不断的震撼感。如果每一部仅仅是换个地图换个怪物，很快就会有观众审美疲劳，不再买票欣赏。这一点，在越来越高的票房上就有所体现。 而游戏更加注重给玩家的体验，无论是交互体验还是场景内容体验，且为了维持游戏寿命，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就掀桌子，把全世界都扬了，那样的话，后续剧情岂不是要发展到外太空。 加上《生化危机》系列游戏最初有着箱庭设计理念，这本身就是场景属性较强的游戏概念，所以一代游戏一代地图更加符合游戏发展的道路。 就是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观融合的世界中，它们会相互纠缠成什么样子。 “可是，这跟我刚才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呢？”石天继续问道。 “动画里面没有爱丽丝，她还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吗？”系统姬慢悠悠道，“你有一点没说错，降临时可能出现在主角身边。所以不如想想现在这个开车的女人是谁，她有没有既出现在电影中又出现在动画中，同时还有极高的人气和关注度。” 石天恍然，这样的解释勉强能够接受。 车辆冲进了森林，很快停下来。再往前已经没有路，他们只能步行前进。 女司机从驾驶座出来，背后拎着一个迷彩包，她正想到车厢后面帮助刚才昏迷的同伴下车，却看到对方已经利索地从侧面跳下。 石天看了看面前的女人，目测超过170cm，东方面孔，鹅蛋脸，黄金比例，皮肤白皙鲜嫩，眉眼看起来还有些青涩，年龄应该不大。 “谢谢，我好多了，接下来怎么办？”石天抢先开口。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石天，之前还以为是个银样镴枪头，被炸弹冲击波一扫就昏迷了，没想到恢复得还挺快，身体素质不差。 “跟我走，路线在我脑子里。”时间紧迫，女人并不多说什么，转身就在前面带起路来。 石天轻松地跟在她后面，脚步很轻，尽量沿着她踩过的地方，不制造多余的痕迹。 女人走了一会儿，感觉不对劲，回头观察了一下，不由得给这个临时同伴又提高了几分评价，看来之前的晕倒可能只是一个失误。 第214章 看妹子太入神了 在他们离开几百米后，巨大的爆炸声从刚才下车的地方传来，随即后方燃起了火光。 石天回头看了一眼，就知道是女同伴设置的延时触发装置，借助炸药和汽车油箱制造障碍，拖延后方追兵。 想法不错，还能毁掉某些痕迹，行动也很迅速，说明她的能力很强。 只是这样的作风带有一丝特工的味道，跟身上的迷彩服不太相符。 那么，她的身份已经有些眉目了。 很快，两人翻过山头，继续沿着某些兽径前进，不多时就来到了山脚下，方向上已经偏离许多，不用太担心追兵还能咬上他们。 一处隐藏的木屋映入眼帘，女人带着石天走进去，从简陋的木质货架上拿出崭新的包裹，扔给石天。 显然，逃跑路线包括这处安全屋都在计划之中。 石天没有犹豫，打开包裹，看到里面是两件常服，便脱掉迷彩服，将其换上。 女人的包裹里同样是常服，她毫不犹豫地脱下迷彩服，露出黑色bra，规模还行，看年龄以后还有发展潜力，真正成型后也是个优秀选手。 石天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顿，继续脱下迷彩裤子…… 两人同时换好衣服后，将迷彩服装进包裹，丢进木屋中央的篝火中，一把点燃。 之后，他们便借助隐藏在木屋后方的山地摩托离开了。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女人驾驶山地摩托，身后是端坐的石天，摩托车前灯上有滤光罩，尽量保证不让灯光暴露踪迹。 接连行驶几个小时，远离了之前的山区，见到了市郊的公路，路上有稀疏的夜车行驶着。 女人停下山地摩托，示意石天下车。 “这次的合作很愉快，再见。”她留下这句话，便一拧油门，跑远了。 石天看了看附近的公路，明白她只能把自己送到这里，后面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拦车也好，gta也好，都不关她的事了。 “呵呵，很谨慎嘛。”石天笑了一句，随后纵身一跃，背后张开风之翼，飞上了天空。 “缚道之二十六，曲光！” 层层灵子遮住了石天的身形，仿佛光学迷彩，肉眼看去像是隐形一般。 “想不到吧，爷会飞~” 石天轻松地跟上女人的山地摩托，看着她将摩托驶入郊区一栋别墅的车库后，又偷偷摸摸开了一辆家用车离开，沿着公路进入城市，汇入车流。 石天入侵城市管理系统查了查那栋别墅的情况，是本地一位富豪的隐藏度假别墅，隔几周就会来一次，每次都带着几个嫩模，之所以偷偷摸摸的，主要是怕被他老婆发现，毕竟他的老岳父比他更有钱。 最近几周，这位富豪因为生意上的问题，没空来这里度假，等他下一次再来，应该是很久以后了。 到那时，他就算报案自己的车被偷了也没有谁会将这件事跟今天发生的战斗联系起来。 山地摩托？那本来就是他名下的载具，只是富豪根本不会知道它曾经被借走一段时间。 石天看完资料，给女同伴点了个赞，继续跟踪她。 一直到她进入本地机场，登上一架不在机场系统中的私人飞机。 这架飞机不大，不能跨大洲飞行，看来她的目的地并不远。石天干脆继续跟着，反正风之翼的飞行速度跟他的移动速度挂钩，而学会了瞬步的他很轻松就能跟上这架小飞机。 飞行了一个多小时以后，飞机在一个东欧小国降落，又经过了几次转机，女人才停下她奔波的脚步。 最后的机场是一处偏僻的山区，同样是东欧地区，方圆百里荒无人烟，只有这处小型机场和一些零零散散的建筑。 石天降落下来，跟着女人进入了建筑当中，有曲光在身上，他不怕被人发现。 入口处的红外检测机器也不用担心，因为他会飞，直接从机器上方过去了。 就是这么任性。 石天像一道幽灵一样飘着女人上面，跟着她七拐八拐进入到一间会议室，里面有个西装中年男等待着。 “东西拿到了？”那人问道。 女人点点头，从胸口掏出一张3.5英寸软盘，放到了会议室的桌子上。 石天居高临下仔细看了看，好家伙挺能藏啊。 当软盘插入计算机，一系列石天看不懂的账单出现了。 西装中年男很兴奋，看来这东西找对了，他大手一挥，让女人退下了。 石天若有所思，看来这个主角妹砸现在还归属于某一方组织呢。 那么问题来了……他该去哪儿呢？ 从之前的情况不难看出，自己这个身份也是有所属组织的，可他根本不知道组织大门朝哪儿开，更不用说什么上级联络人了。 尴尬，光顾着看妹子了。 或许……可以从之前的行动目标入手？ 石天想了一会儿，终于有了一些头绪。 他原地返回之前西班牙的山区，在那附近找到了一些爆炸后的残骸，还有一些来回走动的军人。 是个军事基地么？难怪之前他们俩要穿迷彩服呢，是为了混进去吧？ 在基地中，石天又飘荡着找到了一些踪迹，最后从气急败坏的基地高层那里得知了自己可能归属的组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组织，在电影和动画中都没听说过，名叫夜枭。 知道名字就好办了，石天入侵全球网络，凭借强大的算力和先进的技术直接将这个组织的主基地和分支基地找出来。 再经过一番排查，找到了自己应该在哪个分支基地。 竟然是西班牙。 一处农场，石天开着农用车停在大门口，按了按喇叭。 门口处的岗亭传来声音：“嘿，你小子消失一天了，遇上麻烦了吗？” 石天笑了笑，看来自己找对地方了，他挥挥手，没有多说什么。 进入农场后，他凭借在暗网中找到的分支基地地图，走进了主要会议室当中。 一会儿之后，有人来到会议室，向他问了问情况。 回答自然是一切顺利。 第215章 世界观二合一 顺利的是石天，对于组织来说却有不少麻烦，因为被袭击的目标已经得知了“夜枭”的名字。 石天可以保证不是自己泄露的消息，女同伴行事谨慎，也不是她。结果就很明显了，“夜枭”内部出了纰漏。 破组织名字起得不行，叫什么夜宵，这不是给人送菜么。 果然，石天在组织待了一天，刚刚搞清楚自己所属势力的行动纲领，“夜枭”的总部基地连同6个分支基地就被一波大规模的空袭抹平了。 石天在侦测到中程导弹的瞬间就从房间里消失，出现在分支基地远方的树林里，他在这里安排了一些侦查型变形金刚，既是收集情报，也是当做“飞雷神”的坐标。 规模一般的雇佣兵组织“夜枭”在成立后的第4个月就因为得罪了西班牙军方而被连根拔起，这则消息很快传遍了地下世界，让一众黑暗中的势力见识到了什么叫官方力量。 那些想趁着去年超级大国解体的机会搞事的阴暗家也不得不掂量一下，暂缓了某些行动。 或许“夜枭”还有活动的外围成员，但本质上只是个佣兵训练基地的组织并不会让人有多少凝聚力，剩余的外围成员们自然是卷走活动资金，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石天坐在欧洲某城市的咖啡厅内，手中捧着一本书，内部实则是一块屏幕，上面显示着女同伴正在训练室日常练习格斗和枪法的监控。 “艾达，会议室集合。”有人过来通知。 会议内容正是“夜枭”组织被消灭，主持会议的负责人要求每个特工将自己曾经和“夜枭”联系过的痕迹抹除，不要留下任何线索。 艾达听到消息后，稍微愣了一下，便回过神，她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和其他参加会议的特工一样，只是思考着自己是否还有没处理干净的后手。 石天合上书，短时间内，他不能出现在艾达面前了，否则以特工的思维来说，她对自己的警惕心会无限拔高。 组织覆灭之后，通过搜集全球资料，石天拼凑出了这个世界大致的世界观。 首先是人工智能，或许《生化危机》电影和游戏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名为“火焰女皇”的人工智能，有了这个控制一切电子设备的超级存在，保护伞才拥有毁灭整个世界的能力，把七十亿人折腾到只剩下四千多。 其次是保护伞，明面上的资料显示，这个庞大公司的创始人并不是奥斯威尔·e·斯宾塞、詹姆斯·马库斯、爱德华·阿什福德三人，只有詹姆斯·马库斯一人，而且目前还未涉足生物制药行业，只在医疗硬件和部分国防工业产品中有所涉猎。 而地下情报中，由于联网信息不够全面，石天只能隐约拼凑出一个惊人的猜测，保护伞还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分身，就像树叶飞舞之处，其根系却深藏地下。 他怀疑这部分保护伞的成员中就有除马库斯以外的另外两个创始人。 但情报不够清楚，需要继续收集。 另外，关于艾达这个女主角，她的确是多年以后的艾达王——一个神秘的女人，贯穿于电影、动画、游戏三个题材。 只不过此时的艾达还没有达到六年以后的战斗力和神秘度，她隶属于一家特工组织，机构规模和“夜枭”不相上下，但背后的支持者众多，各方势力均有参与，在只言片语的情报中，甚至不难看出霉国情报系统也参了一股。 艾达王的个人资料在进入组织的时候就被全部抹除，她成了没有身份的人，同时也意味着可以是任何身份。 和石天的相遇实则是一次甩锅行动，借由“夜枭”获取所需的情报，之后只需抹除自身痕迹，成立仅四个月的“夜枭”自己就会把自己玩死。 事实确实如此，地下世界每时每刻都有涌动的阴谋，隔段时间就会有新的组织和势力诞生，同时也会有许多的组织消亡，“夜枭”只是其中一个，不会引起过多的关注。 艾达王和她背后的特工组织嬴麻了。 石天翻看着大量地下世界的情报，大开眼界。在以前的世界中，他也接触过类似的情报，只是都没有这个世界玩得花。 大概正是这个世界疯狂的阴谋家众多，才导致他们把自己玩成了末世。 不过，玩得再花跟石天也没什么关系，他只想找一些有潜力的人送出浅打，收获一些强有力的始解卍解，顺便收集一些生物科学技术，补充一下副脑的资料库。 明面上，他还可以给自己安排一个手工匠人的身份，学习一下手工制造的技术，为以后锻造多种多样的浅打打好基础。 “说起来，我把浅打送给克隆人的话，会不会有用呢？”石天问起了系统姬。 这个问题指的是电影系列女主角爱丽丝，按照剧情，她实际上只是保护伞公司幕后老板的克隆体。 “我不知道，你自己尝试吧。”系统姬随口说道，“别打扰我玩游戏。” 石天往副脑屏幕一看，上面正是《生化危机》系列的游戏镜头，还打了各种奇奇怪怪的mod——系统姬已经堕落成游戏佬了。 几个月以后，在西欧一处城镇中，一家名为“黑色雨伞”的手工艺品制作店铺静悄悄的开业了，店主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亚裔，长相帅气，但几乎不出门，让周围的店铺老板们感到奇怪。 不过，没有人知道这家店铺出现以后，城镇里的流浪汉无形中减少了许多，连市容市貌都改善了大半，至少他们不会再看到拎着伏特加的斯拉夫酒鬼在小巷里对着垃圾桶喷吐。 店铺地下室中，石天正检查一个流浪汉的毒牙。没错，他给这个流浪汉注射了“吸血鬼血清”。 这世界本来就有很多生化灾难，稍微增加一两种也不要紧吧，石天对此毫无负担。 何况，“吸血鬼血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生化病毒完美许多，尤其是保留智力这一点，几乎很少有生化病毒能够做到。 当然，战斗力和传染性不能比较。 石天给这个流浪汉注射“吸血鬼血清”有两个目的，第一是培养一些自己的人手，毕竟“夜枭”被灭掉以后，他就成了独行侠；第二是打算重启对“吸血鬼血清”的研究。 虽然他曾经骗了《神话》世界的始皇帝，把“吸血鬼血清”叫做“仙人血清”，但这份力量在一定程度上的确实现了永生。而永生，正是一部分生化病毒研究者的初衷，比如威斯克，比如斯宾塞。 没几天时间，部分吸血鬼被石天制造出来，他们看起来除了面色苍白一些，和原先一模一样。 石天将这些人放出去，进行情报收集工作，同时让他们在必要时宣称隶属于神秘组织“黑伞”。 “黑伞”不存在于任何纸面材料或者记录中，只在成员口中相传。 “黑伞”组织可以做任何事情，无论是贩卖那个庞然大物分解之后流入黑市的核弹，还是受雇于小国官方，帮助镇压反抗组织。 当然，有资格知道这个组织和它承接工作内容的只有各个势力头目。 石天走的是高端路线，他觉得只有高端路线才更容易接触到优秀的人才。 这些“优秀人才”说不定会给他的斩魄刀带来特别的惊喜呢。 接连放出十三个吸血鬼之后，石天又打算开启了下一个研究项目——浅打的适配性。 系统姬曾经说过，浅打与灵魂相关，与意志、思维、观念等关联不大。 石天不知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能够将人与人区分开来，所以他需要对浅打进行一些适配研究，看看能否找到一些规律。 否则的话，他每到一个世界，只要先锻造出几十亿把浅打，作为商品卖给全世界每一个人，总会有值得收获的成果。 “可以啊，为什么不这么做呢？”系统姬出声问道。 “有问题。”石天摇摇头，“小华始解了，我的灵压进一步增加，对于自己的始解也有了更多的了解，虽然还说不清为什么，但总感觉上面的做法有些问题。” “哼哼，还挺谨慎的。我告诉你吧，重点就在那些挂在墙上的浅打之间。”系统姬轻笑一声道。 石天进入“刀禅”，来到了初始之壁前，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小华和见子的立绘，二者都生动鲜活了许多，中间分界处有着一抹看不清的金色界限。 “这就是你看到的卍解，整整97条。” 石天恍然，这些无限向墙壁上方笔直蔓延的金线就是他看到卍解，承担着分隔开被复刻的斩魄刀的职责，97条金线就意味着98个立绘。 “唉，我还以为复刻的数量没有限制呢。”石天有些失望道。 “当然没有限制。”系统姬奇怪道，“你见到的卍解能够化为金线，难道你以后见不到卍解了吗？” “都离开尸魂界了，我还去哪儿……”石天下意识嘟哝，才说了一半就发现不对。 他当然可以见到卍解，被他复刻的斩魄刀解锁卍解的话，他不就能释放出来了？ 这样一来，98把复刻的斩魄刀全部卍解，又会出现98根金线，周而复始，岂不是无穷无尽？ “所以，我得好好挑选赠送浅打的对象了。”石天若有所思道，“万一是个死活不开窍的榆木脑袋，那简直是堵死了我的发展上限。” “啊对对对，好好研究去吧。”系统姬敷衍着把他赶出了“刀禅”，“不要打扰我玩游戏。” 离开“刀禅”后，石天却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如果他既可以复刻刀，又可以取消复刻，腾出空位呢？这样不就能间接实现前面所说的“检测全世界”么？ 想到这里，他试着解除自己跟小华的联系，却发现做不到，至少现在还做不到。 “呼……”石天坐在店铺中，抬头望着天花板，开始考虑在这个世界中，重点给哪些角色赠送浅打。 之前计划的高端势力“优秀人才”有些不可行了。世界那么大，搞事的阴谋家那么多，有能耐的少说也有万儿八千，他怎么可能送得过来。 想了一会儿，决定先排除掉没有名字的配角，连个名字都混不上，怎么让他相信拥有过人的资质呢。 其次是长得丑的，石天相信自己的长相和丑逼合不来…… 最后嘛，先从艾达王入手。 作为3d区名列前茅的“明星”，石天岂能错过？ 考虑到艾达王是一个完美特工，要让她心安理得地接受石天的礼物，必须要好好谋划一番。 在以前的世界中，石天并不轻易跟女性角色发生深入的关联，除非是经过数年数十年的相互了解。 （卯之花烈经过了生与死的灵魂交流） 加上他异于常人的审美，这个世界能够让他认真考虑的只有艾达王一人。 …… 半年后，艾达王所在的特工组织接受了一项特殊的任务，拦截前苏贩卖远程导弹图纸。 这份图纸非常特殊，它没有成品，尚在设计阶段，但它的设计者是前苏非常有名的天才设计师，各方势力对此都很垂涎。 “艾达，这个任务交给你了。”特工组织的头目沉声道，他看着面前这个成长极为迅速的完美女特工，心里满是骄傲和期待。 训练仅仅两年半，任务完成率100%，并且没有留下任何麻烦，这是天生的特工，他足以递交一份完美的答卷了。 “如你所愿，boss。”艾达脸上挂起一个浅浅的假笑。 她拿过任务文件，离开了组织基地。 根据情报，导弹图纸被藏匿在一份军火交易中。前苏解体后，大量的军火流入黑市，甚至达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所有人都在忙着瓜分这个曾经的巨人，没有谁去管这种小事。 当然是小事了，毕竟世界安危已经跟他们没有关系，核弹不掉到自己头上都是小事。 军火交易的内容不多，只是几箱子库存的轻武器和弹药，却配备了一百二十人的雇佣兵。 这一点很不正常，艾达如此判断着。 “咦？那是……”她在雇佣兵中看到一张隐约有些印象的脸。 第216章 初次遭遇和交手二合一 “老板，什么时候动手？” 艾达王回到她的伪装车上，车内还有三个全副武装的大汉，面色严峻，一看到她回来就忍不住开口问道。 “下午三点，对方的车队将会经过此处，3号占据高处，2号封锁路口，1号自由行动。”艾达王条理清晰地安排道。 “明白。” “收到。” “瞧好了吧，老板。” “预付款项已经打给你们老大，事情完成之后尾款会在一天内支付。”艾达王继续道，“只要按计划行动，你们不会有任何危险。” “放心吧，老板。我们干的什么活我们自己清楚。”三个佣兵看起来很是洒脱，一股子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莽劲。 时间很快到了艾达王定下的下午三点。 此时的石天正坐在悍卡车车斗内，和其他的雇佣兵一起警戒四周，他们的任务是保护车队运送货物。 “嘿，兄弟。新来的吧？” 一旁的雇佣兵用肩膀顶了顶石天，笑嘻嘻问道。 “你怎么知道？”石天随口反问道，他的目光正在扫视着周围的建筑，企图找到最佳的伏击地点。 “看你紧张兮兮的样子，第一天上班？”雇佣兵说道，“教你个道理，合理分配你的注意力。现在还不到需要集中注意警惕的时候，这里不是危险区域。再过半小时，离开边境线，那时候你才需要时刻盯着一切。” “这里很安全？”石天神色莫名道。 要是他的情报没错的话，两天前，这座城市就被当地的反抗派武装夺取了，随时会爆发镇压和反镇压的战斗。 看来雇主找的这只佣兵小队不是很专业啊，情报有些落后。 “当然了。”那佣兵嘿嘿笑道，“我来过这里好几次，当地的特色很棒，尤其是女人，那劲儿，啧！只要挥舞着美金，不多，一张就够你玩一个晚上。” 此时，车队已经拐过街角，来到了城市中段。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说的女人是那栋房子里的吧。”石天努努嘴，向某个方向示意。 “啊对，没错。自从前苏分裂，钱和资源全部外逃，女人也待不下去，近一点的就是跑到这里，这栋楼算是一种中转点，你可以在这里……呃……” 雇佣兵说不下去了，因为他转头看到石天示意的那栋“中转站”只剩下了一片废墟。 “保持警惕！” 驾驶室内传来小队命令，卡车上所有佣兵纷纷端起枪，借助车斗为掩体，向四周观察着。 “谢特，怎么会？我上个月还来过这里。”那雇佣兵压着身子，一边探出脑袋警惕，一边低声咒骂。 石天蹲在车斗内，小声道：“看爆炸痕迹，不是很久，最多不超过三天，火力烈度差不多支撑一场小型突袭。” 车队缓慢行驶一会儿，前车下来的侦查兵排查了通过路段，得出暂时安全的结论。不久，前车就传来新的命令：“加速通过！” 石天摇摇头，看起来车队的指挥员根据痕迹查找到了两天前的战斗情报，并认为这跟他们没有关系，这是当地权力和反对派的斗争。 艾达王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甚至两天前的战斗就有她刻意引导的部分。 头车，押送车，运兵车纷纷提速，很快就要离开这条街区。 路上并没有陷阱，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嘎吱！” 车队停了下来。 指挥车里面的指挥员下了车，脸色很不好，因为街区另一头的拐角处，有一辆t-72坦克趴着，视野盲区的建筑里还有几个穿着不统一的战斗人员在警戒。 指挥员放下武器，举着双手上前交涉，作为半中立的武装雇佣组织，他们在目前混乱的东欧拥有一定的行动自主权，当然，这种所谓的权力是妥协的产物，必要时候他们也需要作为半官方性质的战斗人员加入局部地区的冲突。 很快，经过交谈，车队被允许通过，一辆，两辆…… 当押送军火的货车通过后，第四辆正是运兵车，车上有着二十个警惕的雇佣兵。 “我说，这炮口好像是对着我们的啊。”有人脑洞大开道，“要是来上一下，我们这一车都死定了吧。” “闭嘴，保持警……” “轰！” 有时候不能嘴贱。 t-72没有任何声明地开火了，一炮就击中了运兵车主体部分，油箱破裂，车上的雇佣兵被掀飞出去，有些当场摔断了脖子，没等剩下的部分爬起身，旁边的建筑中出现了大量反抗派战斗人员，他们把自制的简易燃烧瓶不要钱地扔过来。 火焰点燃汽油，车辆起火，阻断了通路。 在坦克开炮的同一时间，头车也中了头奖——一颗反坦克地雷，当场把悍马炸翻，底盘没能挡住地雷破片，车辆内人员全部死亡，不知是哪位倒霉蛋被划破了动脉，鲜红的血液在巨大的心脏动力下喷射而出，将车窗玻璃染成了不透明的红色。 第二辆指挥车猛地刹车，但没敢开车门，因为刚才检查的几个懒散战斗人员已经举枪向他们扫射，子弹“蹦蹦蹦”地打在车门车体上，车里的指挥员司机等纷纷弯腰躲避，他们的车门加了多层防弹钢板，玻璃却不行。 这种情况下不能反击就意味着等死，一颗进攻性手雷从车窗扔了进来。 闷声一响后，车子剧烈颤抖一下就没了动静。 而在被截断的车队后面，反应过来的几辆卡车急停，差点撞到一起。 雇佣兵们跳下车，以车辆为掩体，和建筑内的伏击者战斗起来。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干！ 货物运送车驾驶舱内两个司机也拿着枪，打算先把视力可及的敌人打死——前面两辆车都趴窝，他们就算想开车冲过去也做不到。 高处两发狙击子弹精准穿过玻璃，给他们胸口开了个洞。 如果一来，被分隔开的战场已经清理干净了一处，时间还没超过三分钟。 有预谋的伏击本就应该如此迅速，尤其是火力丰沛的情况。 “苏卡不列！”情况危急到给身边正在换弹的雇佣兵家乡话都逼出来了。 石天表现得像个正常佣兵一样，只不过精锐一点、冷静一点、枪法好一点、战斗意识好一点、杀的敌人多一点…… 艾达王通过战场望远镜观察着情况，她本来没有特别关注石天，虽然是合作过一次，但从她开始执行任务以来，合作过的伙伴多了去了，几乎没有见过第二面的，有不少还是她事后亲手坑死的。 在这种情况下，她对石天确实没什么特殊的关注度。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家伙已经通过精准点射干掉了超过二十个伏击者，哪怕是躲在角落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根本没有开枪的老6也被他“啪”地照顾到了。 众所周知，一般步枪弹匣有30发子弹，跟霉国一个班学生数量差不多。也就是说，再打几发石天就要换弹了。 艾达王通过对讲机让高处的狙击手注意一下石天换弹间隙，送他一程。 望远镜中，石天忽然按了按耳朵，好像那里有耳机一样，他听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四处张望，环视一圈后锁定了艾达王的方向。 “嗯？这不可能！” 艾达王脸色微变，她现在藏身的居民楼卫生间没有任何光照，处于绝对阴影处，她所用的望远镜也加了滤光罩，不会反射暴露位置。 对方是如何在超过五百米的距离处，精准锁定她的方向的？ 这个家伙……不简单。 难怪在那个忘了叫什么名字的小佣兵组织被洗地之后还能活着，艾达王立即想到，她准确计算过时间，通知轰炸那天正是佣兵们回到基地修整的时间段。 稍微平复一下心情后，她再拿起望远镜，那边战场上已经没有那个人的踪迹。 在耳机里跟狙击手交流得知，那个人脱离了掩体，以极快的机动位移方式钻进了另一边的建筑中。 遭了…… 艾达王的特工本能发作，她果断选择转移，走之前还不忘简单清理一下痕迹，最好能骗过对方，毕竟那只是一个佣兵。 而且……这栋楼不能待了，艾达王跑上楼顶，避免下楼浪费时间，遇到对方。 跳过三米左右的楼间距，高低落差也不小，震得她两条腿都麻麻的。 这座城市本来发展就不咋样，近些年还有大量的衰退，建筑早就不符合规范，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艾达王选择的观察地点就是适合她撤离的地方，她一直跨过五栋楼，偏离原来位置好远，才钻进另一间准备好的房间，开始联系之前被她安排自由行动的1号。 “有一个意外，在4号观察点附近，你处理一下。” “收到，老板。” 石天刚脱离战场就一个瞬步站到了天上，用灵子在脚下构筑了一片落脚点，再用“曲光”隐藏了身形。 他不关心同为雇佣兵的车队，也不关心什么押送货物任务，他只是在考虑怎么跟艾达王产生联系。 只是看了一眼就这么警惕……会不会太夸张了？石天默默想到。 也许这次不是个好机会？还是再等等吧。 …… 半个小时后，战斗结束了，除了石天打死的二十几个伏击者，剩下的佣兵们加起来都没打死两位数的敌人，反而他们自己被装好炮弹的t-72坦克轰上了天。 不过，由于石天出色的表现，艾达王为那二十几个倒霉蛋额外支付了一大笔款项。 “幸好他没有过来……”艾达王得知1号并没有找到敌人后，不由得松了口气，本能告诉她那家伙不好惹。 多花点钱倒没什么，没出大的意外，还成功拿到了任务物品，这次同样算是圆满。 特工组织的头目接过艾达王递交的一个文件袋，欣慰地点点头：“艾达，你是我最杰出的作品！” 等“最杰出的作品”离开后，这位特工头目倒出了文件袋内的东西，里面除了一些纸质文件，还有一张软盘。 头目没有将软盘插入电脑，而是取出一把小刀，将其拆解，从里面拿出几张密封好的透明玻片，看起来就像生物实验室显微镜下观察所用的器材。 他的表情很凝重，好像那玻片上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物一般。 这次任务半个月后，艾达王在情报中看到地下世界又有一处佣兵组织消失，正是她上次找人手的组织。 并非她的手笔，而是特工组织定期清除后手的习惯。 特工有时候需要帮手，而且是那种好用不贵还不了解情况的憨憨，“夜枭”是，这个也是。 艾达王默默叹了口气，自从她接受特工训练一来，还没有同行到现在的人，无论是组织里的同期特工、任务目标或者行动伙伴。 不……有一个！ 艾达王拿出另一份报告，是关于“夜枭”组织剩余人员的查找结果，三三两两的小虾米，不成气候。 报告中明确写着已死亡人员名单，里面就有那个家伙。 但她半个月前又确实见到了他，会是孪生兄弟吗？艾达王思考起来。 时间又过了三个月，依旧是特工组织派发的任务，这次是到北欧某个小岛上搜集情报，情报内容不仅包括资料还有实物。 任务指示上明确写着，情报实物可能为活体，如遭遇意外，可将其击毙，带回身体组织即可。 艾达王痛快地从头目那里接过任务。 “艾达……这次的任务不简单，如果你能活着回来。”头目说到这里，有些犹豫，稍一狠心，还是说道，“我就告诉另外一些情报，这关系到你之后的处境。” “我明白了，boss。”艾达收起脸上的假笑，认真道。 北欧凛冽的寒风吹在脸上，通往小岛的唯一方式是自驾船只，这当然难不倒一个特工。 艾达王这次没有带任何帮手，她想尝试单独行动。 如果一个人也可以的话，她以后都不需要帮手了，她可以当一个独行侠 “突突突……” 船只很快在小岛边缘靠岸。 艾达王举起手表看了看，她只有12个小时行动时间。 第217章 这是机密哦 根据情报显示，这座小岛面积不大，唯一一个镇子上仅剩不到100名住户。曾经是一个捕鱼岛，随着现代渔业的发展，这样没有资源，路线复杂的小岛早已被遗弃，很多岛上渔民不得不做出违背祖宗的决定——离开这里，去内陆生活。 剩下的几十人主要是行动不便的老人和贫穷的孤儿，没多少生活欲望，也不被外界知晓。 艾达王不清楚组织为什么会派她来这里，还要找什么隐藏的入口。小镇总共才十几栋破旧的房子，一眼就能看完，哪里还有什么隐藏地点。 除非是地下或者不高的山体内部。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她没有和岛上的居民接触，打算先搜查一下房屋周围。 在一栋简陋的小木屋旁边，一个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正抱着鱼竿在修理，身边摆放着工具箱，看起来只是个忙碌的普通人。 艾达王在房子周围小心前进，看到这个“渔民”时，本打算绕路，余光略过工具箱，顿时眼神一凝——箱子里有枪！ 一把高精度的定制手枪，造型非常精致，尤其是顶部导轨，身为特工的她竟然不认识！ 各国官方发布的制式武器，各大武器公司公开的产品型号，甚至一些实验室并不严密的研发型设计样品，没有一个是她艾达王没见过的。 这个“渔民”大有问题！ 莫非他跟组织派发的任务有关？ 艾达王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将显眼的装备都收进防寒服外套里面，再稍微拨乱头发，裹上围巾，抹一点地上的沙尘拍在衣角裤腿上，整个人看起来风尘仆仆。 “先生。” 她用庆幸喜悦的声音喊道，一边向那“渔民”走去。 依旧在跟鱼竿“搏斗”的“渔民”听到声音，茫然地转过头去，拉下脸上的墨镜，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你找谁？” “我的船搁浅了，万幸这座岛上还有人，你能帮帮忙吗，先生？”艾达王的声音露出一丝哀求，声音里面包含的情感非常真切。 “搁浅？”石天拿下墨镜，皱起眉头，“女士，在这里搁浅可不太好，浅滩下的礁石很多，容易划破船体。你确定只有搁浅吗，漏水就麻烦大了。” 艾达王看到石天正脸时，瞬间便想起了这个遇到过两次的雇佣兵，一次合作，一次对抗。没想到他们这么有缘分，大半年时间竟然又遇见了第三次，会是纯粹的巧合吗…… 不过她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想了想便取下了自己的围巾，这个人见过自己，早晚会发现，不如先坦白一些。 她第二次和石天相遇时并未打过照面，对方对自己的印象还停留在第一次，没必要过分警惕，反而引起怀疑。 果然，石天看到艾达王的正脸时，露出高兴的表情，笑了起来：“艾达！好久不见。” “2号，好久不见。”艾达王挂起熟练的假笑，“你退休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钓鱼？” “还叫我2号啊，我怀疑你一定是忘了我的名字，光记得你自己起的行动代号了。”石天哈哈一笑，顺手指了指自己左胸口的标志，那里有一块小小的标签，写着“xx岛居民联合会会长，亚瑟·摩根”。 “一周前刚刚上任，这以后就是我的隐居地点了。” 艾达王看了一眼，浅笑道：“抱歉，我不习惯和熟人行动，一般只记得代号。不过我现在记得了，摩根先生。” “没关系。”石天摆摆手，“其实不记得也好。如你所见，我退休了，已经两个多月了。时代变化太复杂，原本以为那个庞然大物倒下，我能趁着局势混乱，多出点任务，多赚点钱。结果组织没了。” 两人边聊着，边坐下来。 石天本想邀请艾达进屋，却被拒绝，只好从屋子里搬出另一把椅子来。 “说起来还要感谢你救我一命，那次行动中你本可以把我留在原地，已经昏迷的我是个累赘。” “没什么，只是顺手而已，你正好倒在那辆皮卡旁边。” “好吧，但我始终记得。”说到这里，石天脸色变了变，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掏出一张硬纸片，递给艾达王，郑重道，“如果你以后需要帮忙，请直接找我，任何时候，任何地点！这是我欠你的。” 艾达下意识想要拒绝，忽然想起上一次见面时，对方精锐的作战能力，心里稍一盘算，轻轻点头：“好，我会记得。希望我永远用不到。” 她接过纸片，扫了一眼，上面只有一串陌生的数字，看着不像电话号码也不像邮箱地址。 收好卡片后，艾达王想了想，转而问起了她这次的任务地点，这座荒凉的废物渔业岛。 “这座岛？没什么特别的，据说是两年前开始的产业整合，导致当地收入锐减，本来资源就不丰富，也没什么好风景，渔业受打击，旅游业更是没影。很多人离开这里，去城市生活了。 “我的话，其实……嗯，告诉你也没关系，三个月前接了个任务，护送个东西。结果问题很大，被当地武装分子伏击，我侥幸逃了出来，事后一复盘，发现现在的国际局势水很深，没有挂靠的大组织很难混下去，加上之前差点被炸成灰，干脆就退休了。 “现在在这座岛上帮老人修缮房屋，做点琐事，换取安稳。 “你说特别的？这座岛没什么奇怪的啊，真要说特别的话，应该是那边矮山后面有个废弃的厂房，里面没什么东西，据说是以前一家大公司来搞实验，做到一半就撤离了。” 艾达王点点头，看来她的任务就是这个废弃厂房了，和摩根这一番交谈直接省了她半个小时的探查时间。 “看你的样子，那里有问题？”石天主动问道，随后又恍然道，“也对，你应该还没退休，不会无缘无故跑到这里来。” 艾达王微微眨了下眼睛，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道：“这是机密。” 第218章 菩萨面前，众生平等 “懂了，艾达。我今天没见过你，只是钓了一天鱼。”石天了然道，“你小心些，有需要就来找我，我整天都在这屋子里。” 艾达王点点头，话说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于是她起身离开，走之前留下一个浅浅的假笑。 石天把她坐过的椅子搬进屋，再简单处理掉她来过的痕迹，继续坐回原位去修理鱼竿了。 并未走远的艾达王观察了一下石天的举动，默默戴上围巾，向着矮山后面的厂房而去。 两个小时以后，石天修理完鱼竿，正在小屋侧面的工作台捶打备用的自制鱼钩。 “邦，邦，邦……”小锤不断敲击。 “砰！砰！砰！”远方传来枪声！ 石天按了按墨镜侧边，镜片上顿时出现了监控画面，上面显示着艾达王正被一堆血肉模糊的人形怪物追击。 怪物的速度并不快，而且体型较小，还不如发育的白人青少年块头大，只是一个个皮肉溃烂，渗出恶心的黄绿色组织液和泛着白色脓液的血渍，活像感染了花柳、全身腐烂的尸体。 艾达王拿着一把小手枪，放风筝一样吊着这些怪物，时不时开一枪射中怪物。 然而，怪物们被加大火药量的子弹打中身体，除了爆开血花，流出更多恶心脓液，行动上竟然毫不受阻，依旧追赶着艾达王。 “这时候就有丧尸了吗？”石天嘟哝道，他随时截获着艾达的任务，这才专门等在这里，营造出偶遇的假象。岛上的废弃厂房他也探查过，地下有一大片封闭研究设施，但是没人出入，显然是中断的研究项目，没想到研究的内容是这些怪物。 块头不大，速度一般，除了生命力比较顽强，似乎没什么优点，难怪会被中断，这种怪物哪怕有感染性，对普通人的威胁都不算高。 不过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艾达王且战且退，她没有在任务地点发现活人，只有一堆封闭在巨大牢房里面的“尸体”，本想着打开牢门，取两块身体组织就走，没想到“尸体”复活了，像不死的怪物一样追着她咬。 普通手枪子弹打在这些怪物身上，直接陷入皮肉，没了踪迹；改造子弹数量不多，仅有18发，而且也没法放倒怪物。 很难收取身体组织。 她想过利用陷阱捕捉一只怪物，取走身体组织就撤，但怪物总数量超过200，密密麻麻，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艾达，躲开！” 一声大喝在身后响起，艾达王下意识向着侧方翻滚，离开这个角度，她听到了电机转动的声音。 “哒哒哒哒……” 电动加特林每分钟6000发的速度将一大片怪物扫成了血沫，只剩下部分小腿竖在地上，然后缓缓倒下。 “哒哒哒哒……” 石天扛着机枪，背着巨大的弹药箱，弹链绕过腰间，输送到弹仓中，数不清的子弹化作金属风暴，横扫着撕碎一切怪物。 在加特林菩萨面前，众生平等。 艾达王嘴角微微抽搐，佣兵和特工果然不太一样，对退休两个字的理解也不一样。 枪口咆哮了一分多钟，反复扫了好几次，扇面范围内什么都不剩下，刚才还张牙舞爪的恶心怪物全部变成了地上流淌的血河。 石天松开扳机，让转轮缓缓停下，这才微微皱着眉头，问旁边的艾达王道：“这都是啥？好恶心啊。” “不清楚。”艾达王摇摇头，然后又道，“可惜你的退休生活大概没了。” 石天将机枪扛到肩膀上，丝毫不理会烫得空气都微微扭曲的枪管就在耳边。 “没关系，我一会儿就收拾东西，争取赶在你的人进场之前离开。” 艾达王微微犹豫，还是点点头，说道：“你有一个小时。” 她必须将这里的情况上报，相信组织很快就会派人来，毕竟这和任务简报里面的描述差了太多。 机枪的痕迹无法掩盖，她要给摩根找个合适的替死鬼，就从最近合作的佣兵组织找吧。 至于摩根……艾达王看着石天忙碌收拾东西的身影……战斗力很强，单纯当做一次性工具人就太可惜了。 而且，这次行动让艾达发现一个事实，单纯从特工的角度来说，她的能力完全足够，但正面战斗力欠缺。这也是特工组织经常和佣兵合作的原因，可她更希望当一个独行侠。 这样的话……艾达王低头看了看胸口衬衫放着的硬纸片，上面仅有一串陌生数字。 石天很快就把东西打包好，实际上他来这里的时间不长，根本没多少东西，随手收进储物空间就行了。 拎着一个旅行包，石天向艾达王挥挥手，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两人都没有提到岛上剩余的居民怎么办，这些默契没必要赘述。 石天坐着小艇，开到半路就将其回收，然后用鬼道“曲光”隐去身形，从天上回到了小岛，看看艾达王下一步要做什么，顺便趁着她不注意，收集一下怪物的血肉。 满地都是材料，碎得不像样子，拿一点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一个小时后，一些人乘坐快艇登岛了，来者就有特工组织的头目，他看到没有受伤的艾达王，松了口气。 “你的任务完成了。”头目首先开口道，“别想那么多，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可以了。你先回去，等这里结束了，我会跟你解释这次的任务情况。” 头目微微一顿，又道，“而且，你做好心理准备，世界不一样了。” 艾达王一愣，她隐约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死而复生的“尸体”，打不死的怪物，这可不是霉国佬拍的电影，这是现实。 艾达王走后，石天继续漂浮在空中，看着特工头目安排一部分人手收集地上的尸体，另一部分人手带着各种各样的监测设备进入到废弃厂房地下的机构中。 那里才是源头。 这时，头目看着满地的弹壳，微微出神，随后让人将所有弹壳收集，不要留下明显痕迹，便跟着进入了地下机构。 第219章 特工品质 大批人员进入地下机构，除了检查废弃物品外，最主要做的就是对空间结构和建筑形制进行记录。 石天悠闲地飘着，等他们完成工作后，顺手扔一颗小甲虫一样的侦查型变形金刚到装着记录成果的黑色皮箱里。 这箱子短时间内不会打开，变形金刚在里面把所有资料都复制一遍也不会有人知道。 很快，检查过地下机构，大量人员撤回地面，在地面上的剩余人手也将之前恶心的场面处理干净。 血肉组织全部打包带走，渗透了怪物血浆的地面洒满化学药剂，再铺上新的土层，压实过后从别处搬来些杂草植物，这片区域看起来就跟周围环境差不多了。 突出一个专业。 在所有人登上船只后，岛上被打扰了半天的本地人才敢出来查看情况。不过整座岛几十个人凑不出一副健全的牙齿，全都老眼昏花，手脚颤抖，根本发现不了异常情况。 最多不超过一周，这些本地人也会被带离小岛，打乱后分散到内陆地区，在之后的数年内彻底消失得无踪无迹。 船上，特工组织头目正在听取手下的汇报。 “弹道轨迹和膛线检查结果出来了，这支机枪没有登记过，属于黑市货。” “躯体组织全部收集，基因检测结果预计还有四个小时，现场已经处理干净，岛上居民会有后勤组接手。” “航线申请完毕，飞机已经在最近的机场等候，预计一个半小时到达。” “boss，这次的特工……” 头目挥了挥手，沉声道：“我知道，后面交给我处理。” 两天后，艾达王处理掉她在这次任务中出现过的痕迹，回到了组织内。 头目早已经等着她。 “艾达，你知道一个特工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吗？” “忠诚？”艾达王明知故问道。 “不。”头目摇头道，又赞叹道，“你太聪明了，你已经知道了。” 说着，他在桌上摆出一枚机枪弹壳。 “是怀疑。”头目欣慰道，“怀疑你的训练，怀疑你的组织，怀疑你的任务，保持这种怀疑和警惕，你才能活得更久。这一次，你活下来了。” 艾达王很想说这只是个巧合，她此前完全没有怀疑过任务内容。不过一个天生的特工能在瞬间成长，她必须承认，boss的话有一部分是正确的。 相应的，她还想到了很多不同寻常的地方。 “你知道奥斯维尔家族吗？”头目看艾达王没有说话，便换了一个话题，说道。 艾达王摇摇头。 “我长话短说。”头目想了想，继续道，“东欧那个大家伙解体后，世界局势一片混乱，很多特工和间谍行动起来，为了那片废墟和废墟之上的宝藏。前段时间，有人意外发现了西欧老牌贵族奥斯维尔家族的部分秘密，这可能涉及到世界安全。因此几个特工组织联合起来，对其深入调查。 “艾达……你也参与过了。” 艾达王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她并不怀疑这一点，这大半年一来，她已经感觉到任务的频率和方向有所变化。 “在联合起来的组织当中，仅有一小部分人知道这个秘密。现在，艾达，你做好准备了吗？” 头目递给艾达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 艾达王郑重地点点头，这次她没有露出虚假的笑容。 接过牛皮纸袋，组织头目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就在这里看吧，看完你就明白了。” 奥斯维尔·e·斯宾塞及其建立的庞大地下帝国，数十家和他有关联的生物制药公司，武装安保公司，医疗设备制造公司，无意中发现的恐怖尸体，不同于至今为止人类使用过的所有生化武器…… 死去的尸体复活，危险的传染性，致死率无限接近100%，深入调查时消失的特数百名特工，国际多个特工组织为此增加了试训人员…… 简直像是一场地下世界的战争。 更可怕的是，奥斯维尔家族后面似乎还有着国家级别的支持者。 “三年前，我才加入训练……”艾达王想了想，开口道。 还没等她说完，头目肯定地点点头：“是的，所以你们的训练获得了最大程度的支持，nsa、、dia、kgb、m16……你们对其了如指掌，随时随地都能伪装成其中一员，这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支持。可以说，你们是迄今为止最优秀的一批特工。而你，艾达，你是我最看好的。” “谢谢。”艾达王矜持地回应道。 此时，漂浮在房间里的石天抠抠鼻子，不以为然，别看这头目说得有多严重，好像没有这些暗中活动的特工，全世界都会迎来末日。 在他搜集到的情报中，斯宾塞本人还处在懵逼状态，怎么突然就有好多人针对自家的产业，干什么都不顺利？ 特工们的确发现了斯宾塞的一些端倪，但此时的生化病毒研究还没取得多少成果，艾达王在小岛上遇到的已经是活动性较好的一批，就这样也根本躲不过一轮金属风暴扫射。 难道这也能算得上特工们口中的全球危机吗？ 石天可不认为这些特工能看到未来，知道病毒变异的方向。 究其根本，不如说东欧大国解体之前，各种明争暗斗已经达到了巅峰，特工培训组织更是生意火爆，这才催生了像艾达王所在组织这样的参与者。 结果一切被按下了暂停键，那么大一个目标突然就自己嘎了！ 没有任务，特工也会很快失去价值。所以，想办法找到一个新的目标才能保证这门生意继续做下去。 全球性的恐怖，啊不是，生化危机就是下一个风口，有了这个借口，特工们不必解散，大兵们还可以继续留在欧洲和中东，甚至阿妹利卡的海外驻军基底还能借机多进入几个国家，从全球范围内对另一个东方大国形成包围之势。 完美的剧本！ 只不过没有人想到，生化危机是真滴猛士，它真能制造惨淡的末日。 一周左右，艾达王被安排搞定一份情报。 第220章 便宜好使不费钱 “一处隐藏的实验室，是奥斯维尔·斯宾塞秘密建立的，我们的人只能打听到实验室的大概位置，里面至少运行了七八年，不知道藏了多少怪物。”头目在一间密室中向艾达传达任务，“你要小心。看情况获取资料，实验记录、生化配方，不管你看到什么，时间允许范围内，都拿出来。” “明白。”艾达王点点头。 “还有……你没有后勤。”头目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艾达王依旧点点头，她预料到了这一点，当独行侠的日子仿佛越来越近了。 东斯拉夫共合国。 严格来说，这片区域的混乱还未结束，但生活总要继续，政客们的明争暗斗跟普通人没有关系，谁也不关心这个地方改成什么政治体制。 而国际资本已经大规模进驻，它们的目标是新兴的市场，丰富的资源，可供瓜分的一切。 当地的临时统领欣然欢迎。这样的做法自然为以后埋下了隐患，按照剧情发展，多年以后，官方和反对派的战争进入了白热化，双方都动用了生化武器——一种支配控制的寄生虫，能将活人感染成丧尸。 不过眼前的利益让人心动，临时统领哪里还忍得住，自然是卖地卖矿，沦为西欧粮仓和自贡。 艾达王穿着加厚的女士西装下了飞机，在出口处看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接机牌。 高跟鞋“哒哒哒”踩在地上，黑丝长腿、紧身西服，引得周围人侧目相看，艾达王全当没有发现，自顾自地大步走着。 “你好，王女士吗？我是xx财团理事会秘书。” 艾达王露出职业性的微笑：“你好，我是联合国粮食安全评估小组成员，你可以叫我艾达。” 一个实力一般的小财团，一个没什么伪造难度的新身份，艾达王凭借这两者顺利进入了此时还处于临时管制的东斯拉夫共合国。 拒绝了对方的过度接待后，她办理了酒店的入住，把东西收拾好，换上普通的休闲服，戴着帽子从酒店后门离开了。 一路上躲开人群，从偏僻处来到一栋民居前。 艾达王左右看看，没有异常，这才放心踏入房间。 屋内的装饰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只有拉开衣柜后的隔板才能看到隐藏的拉环，拉出伸缩式的墙体内部收纳箱，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 各种形制的枪械，长短都有，防弹衣和插板、近战手榴弹、功能性手榴弹、军用匕首、战地医疗包…… “果然是佣兵啊，随随便便一个安全屋就藏了这么多火力。” 艾达王挑选了一会儿，考虑到一会儿进入的地区危险性较高，她多塞了两颗防御性手榴弹在内袋。 等她离开房子的时候，已经换上一身看起来有点儿臃肿的加厚棉大衣，跟一个怕冷的普通人差不多，一点儿看不出身上藏着一整个军火库的样子。 顺路撬开一辆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家用车，艾达王花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郊外的一处花园洋房。 根据情报显示，这里就是斯宾塞的实验基地，主体建筑在地下，上面的洋房只是掩人耳目的装饰。 当艾达王接近目标的同一时间，欧洲各地都有伪装的特工靠近或进入一些平时没人的建筑物。 此次行动竟然是一次大规模的协同扫荡。 唯一的问题是，为什么用特工而非专业的作战人员？ 艾达王所在组织的头目也这样询问他的管辖上级——某大西洋国家的官方情报中心。 “因为便宜好使还不用浪费抚恤金。” “你知道培养一个成熟的特工要花费多少吗？”头目愕然道。 “我知道。但选民不知道，所以它就便宜。” 头目无言以对，有些钱是花给别人看的，再少也是多，有些钱本就不黑不白，再多也是少。 …… 艾达王将车辆藏在附近的植被旁边，小心翼翼地在洋房周围转了一圈，发现没有明显的监控装置后才靠近侧边的二楼窗台。 从大衣地下取出细细的绳索，这是由最新的高分子材料制成，轻便的同时还能牢牢承担成年人的体重。 “哗啦。” 大衣下摆飘荡的声音，艾达王本人已经借着绳索爬上了二楼阳台。 花园洋房的二楼是全玻璃结构，采光很好，也方便特工进入。 “吧嗒。” 锁芯被拨动的声音，她闪身进入了屋内。 屋内积攒了不少的灰尘，显然，这处伪装建筑无人居住，在外人看来只是城内富豪闲暇时才来使用的度假别墅。 花了半个小时，在不发出明显动静的情况下，探索完了整间屋子，并未发现特别之处，也没有发现通往地下的密道。 “嘎吱！” 门外车辆急刹的声音，艾达王连忙躲到二楼。 她希望只是路过的好奇游客，而非自己行踪暴露后的伏兵。 “哐当！” 大门被狠狠踢开，几个穿着制式作战服的战斗人员闯了进来，很显然，不会是游客。 麻烦了，刚才的搜查过程虽然有意避免留下痕迹，但满是灰尘的地面还是能轻易看出脚踩过的鞋印。 果然，为首的武装人员很快发现异常，向着楼上而来。 艾达王在二楼瞥见对方的装备，心里默默计算一番，发现不能硬来，便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容地走下楼梯。 她特地控制脚步，使双方在楼梯上相遇，窄小的环境能限制对方的人数优势。 “咦？你们是谁？”艾达王惊讶道，“我还以为是这栋房子的主人回来了呢。” “女士，把手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好的，我会配合。不过我想要提醒你们一下，我是联合国粮食安全评估小组成员，来到这里是受东斯拉夫农业部长邀请。” 几个作战人员微微沉默，他们的指挥者开口道：“请跟我们来，不要做出多余的举动。” 跳过了搜身的过程，艾达王微微松了一口气。 离开楼梯后，她正式向这些人解释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以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栋房子里。 “……这片区域本来不在评估范围内，但农业部门有意在这里扩大耕地面积……” 说辞没法改变她孤身一人的嫌疑，因此被“邀请”进入武装人员的车辆，一同回到军事基地接受调查。 第221章 推拉的艺术 说起来，几个抱着长管步枪的武装人员和一个没有束缚的精英特工一同走进窄小的车厢里面，后果似乎可以预见。 半个小时后，艾达王捂着肋骨，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出现在城里一家偏僻的酒馆当中。 酒馆里面没多少人，稀稀疏疏。 角落里有个身材高大的亚裔佣兵正在跟邻桌几个休息的伐木工聊天。 “欢迎来到资本世界，你们刚才说起高尔夫？确实是很有趣的小游戏，每个洞的风景不同，同一个洞也有不同的杆法……对，资本世界的女人也喜欢高尔夫，每一根球杆的感觉不同，同一根杆的力度角度也不同，学问很多的。” 白皮的伐木工们一脸向往，甚至愿意掏钱请这人多喝一杯酒，不为别的，就想听听高尔夫还有什么玩法。 “咳。” 艾达王走到这边，拉开椅子重重坐下。 石天向邻桌的伐木工们做了个无奈的手势，他们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起身离开了。 “情报出错了。”艾达王解开围巾，露出脸上的擦伤和淤青，语气凝重道。 “不，没有错，时间和方位都是对的，唯一的问题是实验室和伪装洋房没有电梯连接。”石天从旁边的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艾达王，说道。 艾达王疑惑地接过文件，简单翻看一下，这是一份东斯拉夫情报局的行动计划表，时间和地点和她的任务一模一样，但东斯拉夫的突袭队员从数公里外的地下轨道攻入，在半个小时前就成功扫清了整座实验室。 “带队的是东斯拉夫特种部队训练教官，叫斯维特拉娜·贝里科娃。”石天介绍起情报上没写的内容，“九人小组，分成三队，平均十分钟解决战斗。动作很快，实验室还没来得及放出怪物就被清空了。不过嘛，在战斗报告中没提到实验室里的怪物。” “怪物？”艾达王语气莫名道。 “就像上一次咱俩见过的那种，这回的可能更像虫子。”石天指了指耳朵，“我用监听器听到的，突袭小队队员说是恶心的软体爬虫。” 艾达王点点头，想了想，说道：“录音给我一份，我回去递交任务。这些东西……就不用了。” 她丢下了和她自己任务内容一模一样的行动报告。 “没问题，不过你受伤不轻吧，先去安全屋休息一段时间吧。” “好。” 两人来到了城里另一处安全屋，看起来就像工薪阶级的普通公寓。 一进门，艾达王就脱掉了大衣，捂着肋骨躺到了沙发上，她一路忍了很久，终于可以放松下了。 石天把她的大衣和大衣内没怎么用上的装备收好，走过来解开她的衬衣，看到大片的青白红肿，用手轻轻一按，就惹得她眉头紧蹙。 “没断，还差一点。”石天肯定道，“你只能躺着了。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艾达王脸色微红：“都有，那几个士兵战斗素养不错，要不是环境限制，我不一定能逃出来。” 石天脱下她的裤子，看到腿上也有好几处瘀伤，点点头道：“斯维特拉娜·贝里科娃精通多种格斗术，我查过资料，她从小练习，很有天赋，也会教学。” 艾达王脸色凝重，这样的人不好对付，要是她这次没跑掉，恐怕就要直面这个女人了。 “嘶……” 石天按了按伤处，艾达王给予合理的反应。 “力度还差点，再加点力你的腿骨应该会断。” 艾达王翻了个白眼，问道：“要休息多久？” “看你的需要。”石天露出神秘的微笑，“三个月可以，一天也可以，一分钟也可以。” 正常休养需要三个月，《刺客联盟》世界的修复液浸泡只需一天，《死神》世界鬼道中的回道只需一分钟。 再快点的话，石天可以使用最近《阴阳眼见子》世界百合川华刚修炼出的斩魄刀始解，一块小小的兔子蛋糕，吃掉就能全面恢复，像丐版仙豆一样。 艾达王等不了三个月，也不信一分钟的治疗，她翻了翻白眼，说道：“别拿止痛药糊弄我。” 药效够快的话，一分钟就“好”了。 石天没有做过多解释，时间还长，以后慢慢让她了解，让她吃惊。 在安全屋的浴缸里调配出修复液，一池子乳白色的液体，将艾达王身上多余的衣物去掉，才发现她背上也有几处撞击。 “这东西真有用吗？”艾达王捂着胸口，缩在浴缸里，皱着眉头问道。 “有用，把脑袋也埋进去，你脸上也有伤口。”石天按着她的头，浸入药液中，乳白色的液体很快浸没了她的脸，只剩下两个透气的鼻孔。 一天的时间过去，艾达王沉沉地睡了一觉，再醒来时一个激灵从浴缸里坐起。 缸里的药液已经结了一层白色硬壳，她低头看看身上，伤口完全消失，按一按也没有疼痛的感觉。 很神秘。 “醒了就出来吧，等我把药液处理掉，你再洗个澡。”石天掐着表走进来说道，他计算着修复时间。 艾达王没有扭捏，给石天腾出地方，看着他处理浴缸，嘴上好奇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东方的秘术，古代人习武靠这些加速进度。”石天一边清理，一边解释，“难道我没跟你说过我会功夫吗？” “没有。” “那正好，等你有空了我教你两手，你的近身能力不太行。” “……好。”艾达王挑挑眉，她倒想看看什么功夫能比科学训练的特工技术更强。 “好了，你洗澡吧，衣服我放在门口。这两天就别出门了，城里已经戒严，等风头过去再从别的渠道离开。” 接下来整整一个月时间，这座城市都处于全面戒严期，白天有巡逻，晚上更是宵禁，所有出入的车辆行人都要经过严密的盘查。 本来半个月左右，戒严就该结束，但石天送了一颗子弹到pc局长办公桌上，硬是把戒严期延长到了一个月。 一个月时间，艾达王跟石天学了一些功夫技巧，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免不了一些肢体接触。 气氛有些古怪起来，但石天一听她才18岁，严正拒绝了她，让艾达王好一阵无语，心里却感到有些放松。 这个就叫做推拉。 戒严期过后，两人的关系已经突飞猛进，从不太熟悉变成正式合作伙伴，相互提供帮助。 艾达王背靠特工组织，能够拿到各种各样的情报，行动上也较为方便；石天则躲在暗处，为她提供后勤支援，准备安全屋，设计任务规划等。 让艾达王感到惊奇的是，石天竟然还有一手电脑技术，能够为她提供额外的情报支持。 “对电脑不感兴趣的手工匠人不是好佣兵嘛。” 两人撤离到西欧的“黑色雨伞”手工艺品制作店，并在这分道扬镳。 艾达王记下了店铺的位置，这算是两人的据点了，以后除了安全屋，她还可以来这里躲藏。 回到特工组织，头目并没有怪罪她，因为有录音证明实验室已经被消灭，协同扫荡的效果已经达到。 斯宾塞和他的产业被一扫而光，连带着大量资产被各国瓜分。各种各样实验室内的恶心怪物被一一收拢，成品全部销毁，资料则被回收，全球性的生化危机终于被解除了。 反正在递交大统领的报告中是这样描述的。 这一切跟我美名在外的保护伞公司有什么关系呢？一切都是“锅影”的错误罢了。 保护伞的马库斯和暗中的斯宾塞切割得很彻底，因此没有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关联。 相反，由于全球性的特工联合行动，使得保护伞公司见识到单纯的战斗人员和数量并不足以保护他们自身的安全，还需要决定性的力量才行。 此时正是信息技术的高速发展时期，一项名为“火焰女皇”的计划悄悄出现在保护伞公司总裁的办公桌上。 …… 参与执行过“全球生化行动”的艾达王成为了组织里数一数二的王牌，尤其是接下来的多次任务中，她的实力仿佛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更加隐秘的行动模式、更加完美的潜入和情报窃取、更加出人意料的撤离和抹除踪迹，这一切甚至没有组织后勤的支撑，仅凭她一个人就做到了。 可惜，狡兔死、走狗烹……这说的不是艾达王，而是特工组织。它本就是为了对抗前苏而成立的影子组织，当前苏解体后，新上任的大统领不再为此进行拨款，没有了国家力量的支撑，组织再也无法负担自身。 现有特工全部安排下岗或再就业，直到这时，很多人才知道自己是在给地球另一边的大国干活。 他们有两个选择，加入霉国情报组织，或者原地解散，并签订保密条款，终生不得透露自己是由谁训练出来的。 这样的结果还算不错，艾达王第一时间选择了第二条。对此，头目很是叹息，他很惋惜这样的完美特工就此消失。 “很轻松，我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艾达王回到“黑色雨伞”，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是吗？那你看看这个。”石天递给她一块平板。 此时还没有出现特别成熟美观的图形界面操作系统，艾达王点了一会儿才调出石天让她看的东西。 清晰度一般的画面，两个激烈争吵的人，一个是她的组织头目……最终，头目拿出了一份文件扔给对方。 石天适时地递上纸质文件，“这就是他们交接的东西。” 艾达王打开一看，是组织内成员名单，有的人后面画着钩，有的人后面画着叉。 “ada（x）” “他明明说名单全部销毁了……也对，这么庞大的情报资源绝对不可能被浪费。”艾达王摇头叹息了一声。 不过，她的脸上并没有焦急之色，反而挑挑眉看向石天，“告诉我你已经搞定了。” “当然，这个就是原件，我留下一份删除了你名字的复印件。”石天捧着杯子，喝着热茶说道。 欧洲的冬天可真冷啊，尤其是缺少来自东欧大国的天然气的时候。 “很好，给你打82分！”艾达王笑眯眯说道，“剩下的18你自己送过来！” “……” 自从两人紧密合作过几次后，她摆脱了压抑的组织，性格也逐渐开朗起来，有时候还敢调戏动口不动手的石天。 不过，她的生日快要到了，过完生日就成年了。 时间很快过去了三年。 在这期间，国际局势相对缓和，至少在大多数人眼中如此，一个霸主倒下了，另一个霸主在全球积极竖立形象，收拢力量，试图将自己推上世界之巅。 某个女性神秘特工也在业内大大出名，阴谋家们想要什么情报，只要找她就行，甚至一些低烈度的战斗都能委托给她。 秉承着石天擅用小号的风格，艾达王也给自己搞了一些奇怪的小号，什么“蒂法”、“dva”、“玛丽罗斯”……当然，这些小号都是石天帮她起的。 三年时间，原特工组织内的大部分“下岗”成员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纷纷没了踪迹，之前选择“再就业”也因为劳动强度过高，频频出现伤亡报告。 这些跟艾达和石天没有关系，唯一关心艾达存在的原组织头目已经调离了情报岗位，在闲散部门摸鱼养老。 石天为他专门建立了一个档案，24小时不间断监控，在他向别人推荐艾达的同一时间就能得到消息。 “滴滴滴！” 电脑上出现了紧急报警提示，声音短促尖锐。 艾达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顺路过来喵一眼，发现屏幕上是一个奇怪的小萝莉。 “这是谁？” “火焰女皇。”石天将画面放大，“是个人工智能，这个形象是虚拟建模。” “人工智能？”艾达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这几年她充分体会到计算机技术带来的优势，为她在各种潜入中提供帮助，所以特别关注过计算机领域的大事，曾在世界论坛中听人聊起过相关技术。 “那不是永远的五十年吗？” 第222章 艾达王的秘密 “她没出现的时候，的确是永远的五十年；她出现的时候，就是一瞬间。”石天解释道。 “所以，这会有什么影响呢？”艾达歪了歪头，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世界已经走到了末日。” “末日？是那种全世界维系在一张3.5英寸软盘上的末日吗？”艾达笑道，随即却发现石天并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你认真的？为什么？”艾达皱起眉头，开始结合过去几年的情报来推测其发展。 石天看着她，没有说话，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静静地等待她推测结束。 这些小小的默契在过去几年中已经养成，不必沟通，一个眼神即可传达。 半晌，艾达凝重道：“第一是导弹危机，由人工智能引导；第二是先进工具的崩溃，全球倒退原始时代……还有可能是生化危机，我记得三年前行动过后，成品被销毁，但资料被各大情报机构回收封存。” 石天微笑点头：“没错，有几条是合理的，其中最有可能的一条也被你猜中了。不过，我需要提前问一问，你准备好了解世界的真相了吗，艾达？” 艾达一挑眉：“当然。” “好。首先我要告诉你，我有秘密。” 艾达继续挑眉：“谢谢，我猜到了，你这个神秘的家伙。” 石天起身，带着她来到储藏间门口。 艾达不太理解，这里面不是咱家的武器库吗？里面的强大火力很多，但还不算上什么严肃的秘密吧。 “进入这里之前……”石天指了指储藏室的小门，“我要坦白一些事情。第一，我初见你的时候，就跟踪你直到你们基地内部。” 一张曾经特工组织内部办公室的照片摆在面前。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用的是这款望远镜，那天你穿的短款黑色衬衫。” 艾达眼中流露出一丝惊愕，她一直以为石天没发现过这件事。 “第三次是我提前在那里等待，你花钱买通的那条小船是我的。” 艾达想起那年很冷，码头很多船只都不愿出行，最后她只能在管理处买了一艘船自己开。 “还有吗？”她眼睛眨呀眨，隐约透露出危险的光芒。 “……没有了。”石天也眨眨眼睛，止住了话头。 “哼，说完了就开门吧，这种过去的小事我不介意。”艾达甩了一下头发，潇洒道。 “好。”石天打开储藏室的门，一边解说道，“那座北欧小岛上怪异生物的肉体组织被我收集了一些，这些年稍微研究了一下，发现了惊人的成果。” 两人走到里面，石天一挥手，掌中灵子涌出，抹掉了空气中用作光学迷彩的鬼道“曲光”，露出一个两米见方的大型培养仓，透过观察口可以看到里面有很多无忧无虑生活着的小白鼠。 “从那些怪物体内，我用不怎么专业的生物学知识分离出了一种特定的rna病毒，结果很惊人，你看我演示。” 石天说完，从培养仓中掏出一只小白鼠，又从不知哪里取出一支针剂，注射进吱吱乱叫的小白鼠体内。 当这只源头小白鼠被扔进培养仓后，不过短短的数秒钟，它全身的出现了严重的渗血，伴随肢体抽搐，原本光滑的皮毛也出现大量脱落，表皮在短时间内出现溃烂，露出鲜红的肌肉组织。 看起来确实有几分当年见到的恶心怪物的模样，不过仅仅如此，并没有多么可怕吧。艾达靠近观察口，等待接下来的变化，她相信石天不会无的放矢。 不到一分钟，死掉的小白鼠身边来了几只看热闹的该溜子，一副准备吃席的样子，东嗅嗅西闻闻，然后yue了一下，打算溜掉，都臭了谁还愿意待在这。 “吱吱吱！” 该溜子没能走掉，那只已经硬邦邦的小鼠尸体竟然瞬间展现出异于常鼠的敏捷和灵活，嗷地一口咬住了该溜子的耳朵，两只腐烂恐怖的爪子在其身上乱抓。 该溜子惊恐地嗷嗷乱叫，吱吱吱个不停，耳朵都被咬了下来，它赶紧溜走，还没跑出两步，嘎一下硬了，摔倒在地面，重复起第一只小白鼠的异化过程。 一变二，二变四…… “我把这种死而复生的躯体叫做丧尸。”石天适时地补充一句。 丧尸小白鼠疯狂暴走，在整个培养仓中不断袭击其他小白鼠，很快就将一切看到的活物咬了个遍。 除了一只从一开始就躲在角落里睡大觉的幸运儿，短短十分钟，培养仓里上百只实验小鼠都变成了行走的尸体。 艾达面色凝重，她已经明白了石天的意思，以不专业的生物知识都能分离出这样的可怕病毒，那些国家级的情报机构收走生化资料，必然得到了同样的研究成果，甚至更进一步。 尤其是她曾经的组织收拢了那座小岛上全部的躯体成分，没记错的话，组织背后是现在世界唯一极。 “目前阶段是血液传播，致死率高，见效快。如果突击扫荡，还是可以消灭干净的。”石天解说道，“但这种病毒本身具有高度变异性，我有把握在一定时间内诱导出空气传播的特性。” “也就是说……”艾达一下子明白了。 “对。”石天叹了口气，“那些收集资料的人可能已经做出了成品，更不用说最先研究它的那群人。” “斯宾塞吗？他不是已经被灭口了？” “当然不，如果源头已经被掐灭了，那火焰女皇又是谁主导产生的呢？” 艾达默默点了点头，顿时感觉世界真的到了危机边缘。 “以后我们出门要带口罩吗？”她想了想，问道。 “风媒传播……以这种病毒的毒性来说，口罩还不足以抵挡。但我推测，变异出风媒特性的病毒致死率会有所变化，有一些幸存者不会感染。但周围都是感染者，被咬伤之后就不好说了。” “我明白了。”艾达点点头，转而又关心起重点来，“遇到丧尸只能逃跑吗？” “从目前的研究来看，有两种方法消灭丧尸。”石天按下了培养仓上的红色按钮，仓内侧面墙壁上出现小小的枪口，biu射出了一枚小石头，速度极快，瞬间打爆了一只丧尸小白鼠的脑袋。 “爆头，或者焚烧。” 说着，仓内出现了多个燃油喷射口，“轰……”，火油喷洒之后被火星点燃，将培养内的一切都化作残骸。 包括那只从头到尾躲在角落里睡觉的幸运鼠。 “后面这种方法并不推荐，因为火焰不可控，在空旷环境中也很难像这里面一样烧得干净，反而可能把丧尸变成火焰丧尸。” 艾达面色凝重，她明白爆头意味着什么样的难度。 “还有变异性，刚才的样本数量太少，没有产生变异。但放到全世界那么人身上，总有些特殊情况出现。”石天继续解说着恐怖的预期情况。 “有什么方法阻止吗？” “几乎没有。”石天摇摇头，“火焰女皇出现以前就没有，因为根本不知道多少人掌握了这些资料。它出现以后更没有了，世界都掌握在它的一念之间。” 艾达退开几步，离开了培养仓的观察口，转身抱住了石天的胳膊。 “走吧，我们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了。” 身为一个精锐特工，哪怕见到如此绝望的情况，也不会轻易放弃，艾达很好地践行了这一点。 不过，夜晚的她却一改往日的矜持，“恶狠狠”地要求石天陪她走出最后一步。 “世界都要毁灭了，还跟我玩浅尝辄止呢，放手！老娘自己来！” 石天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他遇到的妹子都有些攻气女王的特质在身上。 “要我答应也行，但你要收下我送你的一份礼物。” “什么东西？拿出来我康康。” 石天仔细考虑过，艾达作为特工，在工作中有可能遇到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到时候她身上的任何东西都可能随手抛弃。把浅打锻造成身外之物的模样送给她并不合适，因此只能另辟蹊径…… 下腹部的对称性花纹，曲线优美，整体呈现心形，周边伴有装饰性的图案，显得动人心魄，心形中央写着一个单词“secret”，意为秘密。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石天小声在她耳边说道（贝尔摩德震怒）。 “……你就是我的秘密。”艾达呢喃着。 夜尽天明。 石天睁开眼睛，拉开窗帘，发现今天太阳不错，阳光照射在他的作品上，隐隐反射出点点金光。 没错，他奇特的想法正是将浅打打造成纹身用的染料，注射进艾达的皮下，并且是隐秘部位，不必担心暴露。 如此一来，不用多久，艾达就能将浅打斩魄刀化，拥有灵压，到时候他再教她在脚下凝聚灵子的技巧。 这个技巧能够帮助她站立在空中，底下是无穷无尽的丧尸如潮水般拥挤。 再没有外力干涉的情况下，对付丧尸并不困难，这个世界之所以落到原剧情中的结果，更多的是由于火焰女皇的主导。 人工智能操控着全世界的资源，还有部分保护伞公司员工帮忙，使得病毒在全世界遍地开花，人类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其结果不言而喻。 石天觉得与其准备末日战车一类和丧尸硬碰硬的工具，还不如集中力量发展单人飞行器，更远的行程，更稳定的操控，手里拿着个扩音器在天上飞，把丧尸引导到陷阱中，集体掩埋。 为了挽救在危机边缘的世界，艾达调整了之后的情报方向，不再为某些阴谋家窃取武器设计图、火工药剂配方、雷达密码等东西，她专门寻找跟生化武器和人工智能有关的任务。 一年多过去了，她和石天的踪迹遍布了全世界，找到了不少做生化研究的实验室。 “这就是你说的专业的生物学研究员。”艾达狐疑地看着屏幕中忙碌的白大褂们，他们把一管药剂注射进流浪汉体内，没多久，流浪汉整个人炸开了，没有留下一点儿完整的组织。 石天面色古怪：“好吧，我计算失误了。” 他以为生化危机世界的生物学发展水平会比现实领先许多，没想到两者之间竟然差不多，区别只在于这里有太阳阶梯、寄生虫、霉菌等天然研究素材。 咦，不对，现实中的霉国好像…… 以他在《环太平洋》世界中稍微学习了亿点点的生物学知识，他以为这个世界的科学家早就搞定了t病毒，只是一直藏着掖着。 没想到他们还有一些难点没有攻破，明明只要这样那样就行了。 艾达瞥了一眼石天，说道：“你的研究处理干净了？” 石天肯定地点点头：“当然，我对那个不感兴趣。” 艾达这才把目光重新放到屏幕上，按照石天的说法，这是全球多个实验室中最接近研究成功的一个。 “你觉得他们还有多久做出成品？” 石天翻了翻从实验室里面窃取出来的实验日志，默默计算一番，说道：“还有半年多吧，98年年中差不多了。” “嗯，有什么办法引导一下吗？”艾达问道，“让他们走偏。” 石天摇摇头：“不太容易，根据研究结果来看，他们哪怕走偏也能得到差不多的成品，之后只要调整一下还是能做出最可怕的那一款。” 除非让生物学不存在了，这个名为蜂巢的实验室才能停下脚步。 没错，这个最接近研究成功的实验室名为蜂巢，所在地正是霉国浣熊市，一座由保护伞公司出资建立的繁荣小镇。 艾达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把它的资料散发出去。” 没过多久，一份完整严谨的实验记录出现在地下情报世界中，各大情报机构轻而易举地拿到了记录。 他们看完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将其上报给各自国家的大统领，然后紧密追查情报来源。 最终显示，情报是由霉国泄露的，实验记录的地点也是霉国某小镇的地下研究所。 一时间，许多小国家的大统领举着一管透明药剂质问霉国大统领。 你还说你没有生化武器？ 第223章 全球直播生化危机 然而，经过多年的发展，保护伞已经是能够左右国际局势的大型资本集团，尤其是火焰女皇这样的人工智能出现以后，保护伞的发展潜力被充分挖掘，任何针对它的阴谋都被无形中挫败。 面对有关生化武器的质询，保护伞轻轻松松就引导着被它控制的国会议员们扛住压力。 不承认关系，不允许调查，不允诺终止。 什么蜂巢？什么地堡？都是fake news！ 另一方面，保护伞动用技术手段，全球范围内删除相关消息，封禁账号。除了某个东面国家的没有封，因为不用去管，自然会有别的账号帮忙洗白，能把保护伞洗成“具有全球使命感、划时代的天才公司”。 时间来到1998年7月，浣熊市警察局门口。 一些来自外地的抗议者整天在警察局门口举牌抗议，一开始还有媒体报道过他们的行为，但很快就被遗忘——观众们也不喜欢每天看重复的消息。 一辆印着fib字样的民用装甲车出现在警察局门口，从上面走下两个亚裔，男的身材高大，女的体态修长，他们都穿着便衣，带着墨镜，一下车就径直走进警局大门。 浣熊市警察局由以前的博物馆改造而来，可容纳人数众多——最近关押的抗议者都被塞入一层大房间改造的拘留室中。其结构十分复杂，因此对于初次到来的客人，需要专人接待。 门口接待的女警看到两人，站起来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石天掏出fib证件和一封文件，漫不经心道：“特别调查组，你们局长在哪里？带我们去见他。” 女警不明所以，但面前的证件不假，她不敢擅自做主，便打电话问了下局长秘书。 这些天明显心神不宁的秘书接到电话就跑到了门口，看到两位fib便衣，连忙上前问候：“你们好，我是浣熊市警察局局长秘书露易丝，局长正在接待重要客人，两位请跟我来吧。” “谢谢，麻烦你了。”石天微笑道，跟着这位秘书走向访客专用的等候室。 艾达在身后悄悄问道：“这地方看起来可不像一般的警察局。” 石天点点头：“没错，听说这里原本是一家博物馆，还是本地的着名景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警察局。” 前方的秘书似乎听到了二人的交谈，回头微笑道：“这位先生说的没错，浣熊市警局原本在市中心南面的一栋普通建筑中。去年7月，本地艺术馆改建完成，在沃伦市长的支持下，以高投票率通过了将艺术馆交付警察局运行的提案。” “原来是这样。”石天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么说来，你们局长一定是富有艺术气息的绅士喽。” “局长……”秘书有些局促不安，“是……是的。” 她的表现明显不对劲，艾达给石天使了个眼色，后者表示收到。 “露易丝女士。”石天凑过去，和这位秘书攀谈起来，“其实我对艺术也很感兴趣，趁这会儿你们局长还没空，不如你给我介绍介绍这座艺术馆吧。” 艾达趁机表示自己需要去一趟卫生间，就不跟着了，待会儿自己找人带着去等候室。 露易丝原本不想答应，但石天的微笑太帅气了，加上一点小小的灵压威慑，她下意识不想拒绝对方的要求。 等两人花了五分钟，走遍整个警局一楼，来到等候室的时候，艾达已经坐在了里面。 石天看见她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已经办好了，便对秘书道：“谢谢你，露易丝女士。接下来就不打扰你的工作了，我们在这里等着就好。” “啊……好，好的。”露易丝还想跟石天再多说两句，看能不能引申地聊一聊今天的晚饭在哪里吃，怎么突然就赶人了？她有些愕然地回到自己的工位，并没有发现工位上有什么不同。 等候室只剩下石天和艾达两人。 “好了，这里没人，也没有监控。”石天将屋内扫视了一圈，说道，“有什么发现吗？” “当然。”艾达取出一个小巧的方块，这是石天给她制作的电子情报窃取器，取名u盘。 将u盘插入石天掏出的平板上，屏幕中顿时出现了一大堆资料，全都是从秘书电脑上拷贝出来的。 “我找找……”石天随手划拉几下，从一大堆加密文件中找到了一份文档，打开后里面是一份电子日记。 “4月6日，不小心移动了二楼的雕像，局长很是恼火，整整痛骂了我五分钟，我很害怕，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他的表情好像要吃了我一样。 “4月7日，今天偶然得知，局长的收藏品每一个都价值几十万刀，难怪他那天会对我这么凶，随便碰坏一个我都赔不起……可是，警局哪有多余的资金去添置这些贵重收藏品呢，据我所知，艺术馆在被警局接手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全部转移到了州立博物馆中。难道说……” 中间是近年警察局支出和收入账单对比。 “6月15日，该死，我好像发现了一些秘密，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出事，或许我该停下来了，对，首先是停止记录……”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 艾达和石天面面相觑。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艾达不确定道，她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内情呢，原来只是警察局长以权谋私，搞了点自己的小爱好。 “嗯，确实没什么。常规操作罢了，不过……正经人谁写日记啊？你写吗？” 艾达翻了个妩媚的白眼：“我写不写你不知道吗？” 石天笑道：“所以重点是日记停止以后，她还调查到了什么。人的好奇心是不可抑制的，她只是停止记录而已。” “哦？那该怎么办？”艾达问道。 石天耸耸肩膀：“没办法，总不能让我出卖色相吧。而且我们来此不是为了这个警察局长，不如说他的小爱好反而有助于我们行动。” 说话间，等候室的大门被推开了，秘书通知他们，局长的客人已经离开，他们有五分钟时间跟局长会面。 走进警察局长布莱恩·艾隆斯的办公室，一眼就看到大量的动物标本装饰和造型华丽的艺术品，它们占据了办公室大部分空间。 布莱恩是个中年胖子，大腹便便，看起来略有些油腻。 当石天和艾达走进来，他第一眼就盯住艾达，目光中的贪婪和狂热一闪而过。 石天默默记下，然后摘掉眼镜，取出证件和调查文件。 “抱歉，我不知道这份文件，我需要打个电话求证一下。”布莱恩能力不行，但基本的警惕心还是有的，他拿起桌上的电话。 不一会儿，他就放下电话，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有些谄媚道：“原来是汉密尔顿先生的提议，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们调查最近的抗议事件，我会派出得力助手帮忙的。” 在文件中，石天和艾达是上级安排的“联邦调查局专项调查小组”成员，名义上为浣熊市最近风波不断的生化实验室而来，实则是走个过场，只要安抚掉街上不断抗议的人群即可。 甚至连抗议人群的事情也由警察局搞定，这两人说白了就是来度假的。电话中的汉密尔顿长官这么交代道。 “多谢布莱恩局长。帮手就不用了，我们在这里待两个月，只要最后一天看不到抗议者，就可以回去写报告，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石天意味深长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特意在那些名贵的收藏品上停留了一会儿。 “明白了，我一定不让别人打扰二位。”布莱恩心下一惊，被石天注意到收藏品的目光吓到了。随即又面露喜色，果然背靠大树好乘凉，他每年送出的那么多钱起到作用了，对面这个调查员明显是视而不见啊。 离开警察局，石天和艾达坐上黑色低调的装甲车，“呲溜”一下跑远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追出来的局长秘书。 装甲车在市区一路晃悠，时不时停下来逗留一番，很快就把整座浣熊市都转了一遍，接着还往郊区行驶。 一路跑到了市郊，停在一栋白色别墅前。 “这就是事发地点？”艾达摘下墨镜，看着眼前造型明显借鉴希腊神庙的别墅道。 “根据模型预测，这是最有可能发生的地点。”石天下了车，从车上拿出一块平板，点了点屏幕，说道，“就算不是也没关系，全球总共48个预测地点我们都跑遍了，安装的设备足以将监控信号转接到总机上。” “大概还有多久？” “一个月吧，这段时间我会把全部直播画面公开播放，就算做不到阻止危机，至少要把危机的源头记录下来。” “真的无法阻止了吗？” “……没有办法。除非让70亿人步调一致，待在家里不出门，城市封闭，国家停摆，所有人接种t病毒疫苗。” “这不可能，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做到这种事情。”艾达的语气极为肯定。 石天不由想起好多年以前，他在《x战警：金刚狼》世界遇到的维克多，那时候自己告诉他不要把那群特殊的人当成全人类，那只是一个时代的特例。 “艾达，有一种文化的人能做到，它是伪装成国家的文明……它不是时代的特例。” 石天想了想，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好了，我们该拜访一下这里的女主人了。” 别墅的门打开，一个身穿红裙的白人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们是？” “女士，你好。我们是浣熊市电视台的工作人员，那是我们的信号车。”石天回头指了指停在门外的民用装甲车，不知何时，那辆车的外形已经变成了厢式货卡，一看就很能装载信号设备。 警觉的爱丽丝瞥了一眼车辆，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当然。”石天露出一个微笑，说道，“介意我们进去聊聊吗？” 爱丽丝想了想，让过身子：“当然，请进。” 等两人走进别墅后，大门被关上，过了很久才重新打开，石天和艾达又走出来。 “真没想到，你能用真相说服她。”艾达松了一口气道。 “她的身份很复杂。”石天掏出一块方形塑料小盒，“当然，少不了微型信号屏蔽器的帮忙，不然所有的对话都会被火焰女皇记录下来。我不怕被记录，只是打草惊蛇的话，不知道保护伞还会躲到哪里去。” 时间很快过去半个多月，这段时间，全世界的电视都收到一个奇怪的信号台，它全天候播放着世界各地的风景画面，或者是人们日常生活的街道、公园等地。 没有任何剧情，甚至连基础的收音都没做到，尽是风声和嘈杂的马路噪音。因此收视率奇低，几乎没有人看。 除了一些同样无聊的人盯着这个信号台发呆，或者硬是不相信电视台会这么无聊，抱着“绝逼有什么彩蛋，我倒要康康”心理的人一眼不眨地盯着画面。 这天晚上，信号台本应该照旧播放或灯火零星或繁华热闹的街道，画面一转，竟然出现了室内建筑场景，看起来像是一栋中世纪的花园别墅。 一个身穿红裙的女人正大敞着门坐在客厅里，她手中不断玩弄着一只打火机，“吧嗒……吧嗒……”，机盖开合的声音非常清晰。 欧斯！终于等到了，这妹子不错，看起来很冷峻嘛。世界各地的观众们这么评价道。 爱丽丝——《生化危机》电影女主角——烦闷地玩着打火机，她听从前段时间拜访的雇佣兵摩根的建议，保持别墅通风，但一直没等到他说的惊变时刻。 “为什么不能提前阻止？”爱丽丝曾经问道。 “因为我们还不知道何时发生，也不知道会如何发展，只知道那是危险的生物实验。更何况，你看起来并不完全相信我。”那个佣兵微笑着说，“身为保护伞的安全主管，你没有第一时间把我轰出去已经非常客气了。” “别误会。”爱丽丝收起警惕的眼神，说道，“正如你所说，我是安全主管，我需要了解一切有关生产安全的消息。” 第224章 是我，那时候我还很瘦 “叮咚……” 烦闷的爱丽丝隐约听到一声提示音，好像是从别墅下方传来。 这让她感到十分意外，虽然在她的记忆中，这栋别墅确实是为地下的实验室打掩护，但实验室的出入口并不在别墅内部，而是通过地下铁路延伸到数公里之外，那里有一个掩人耳目的车站，实验室员工上下班都是通过车站进出。 这就意味着，如果别墅区听到来自地下实验室的提示音，那么两者之间的紧急通道被启用了！ 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谁也没有权限动用紧急通道。据她所知，紧急通道的开启还需要保护伞高层远程审批通过才可以。 爱丽丝起身，把一旁的名贵实木柜台打开，掀开夹层，露出小型的军火库，两把mp5冲锋枪，各配备五个弹匣，一把雷明顿m870经典霰弹枪，一条装满12号鹿弹的子弹带。 她动作麻利地输入密码，解锁军火库的防弹玻璃护罩，将里面的东西取出。子弹带背在身上，冲锋枪挂在身后，手持霰弹枪，向着紧急通道大步走去。 【ohhhhh，谢特，我爱死她了！这一定是个卖军火的广告！】 看到信号转播的世界各地观众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被爱丽丝干练的动作和精锐的装备所吸引，很多人打电话到电视台询问这个节目的情况，却被告知这不是电视信号，建议立即停止观看，否则产生任何后果，将由观众自己负责。 此时的网络世界还没有复杂完善的交流平台，大多数顶级网站几乎都是新闻聚合器或者搜索门户，只有少数bbs（电子广告牌）或类似作用的论坛起到供网友交流的作用。 这些信息交流社区无一不在讨论着‘神秘的电视信号’，人们发表着自己的见解……“一种新型的电子宣传手段”、“匿名的黑客之神因不满冷战结果耗费数年时间研究的摧毁霉国的新方式”，甚至连“向外太空发射了太多信号以至于收到了外星人回信”这样的疯狂猜测都出现了。 与此同时，保护伞数据中心的值班人员快把头发薅秃了也没找到这些暴露了公司机密的信号来自哪里，哪怕有火焰女皇的帮忙，他们依旧没有头绪。 此前，保护伞高层已经全部躲进地下休眠，等待着t病毒清理全世界之后再出来接管世界，他们任命的公司执行主席是威斯克。 而威斯克正和火焰女皇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这事儿是你干的吗？” “不是我。” “真不是你？” “不是。” “我说这就是你，不然这信号分析结果怎么是这样的？世界上难道还有另一个人工智能吗？” “我还想着知道怎么回事呢。我分析信号，调用了大量的算力，结果底层数据反馈给我这个结果——显示信号从我的蜂巢主机发出。我知道我没发过这种信号，但分析结果摆在面前，没办法，我就把它贴在这儿了。” 火焰女皇的虚拟形象伸手指了指分析结果一栏的“蜂巢主机”四个字。 “哦，是这样……” 威斯克露出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瞧着火焰女皇，心里不知道在骂骂咧咧什么。 “就是介样！” …… 躲在民用装甲车内的石天和艾达看着监控画面中的这一幕，开心地笑了起来。 艾达突然问道：“你甚至能够欺骗人工智能，你还说你没有秘密？” 石天眼皮一跳，她发现啥了？想了想，摇头道：“完全没有。” 艾达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低声道：“畅所欲言吧，秘密隐纹！” 一股旁人无法察觉的灵压从她的身上渗出，包裹住石天，她舔了舔红唇，用迷幻般的声音说道：“来交换彼此的秘密，好吗？” 石天眼神迷离道：“好的，女人。” “我喜欢挂在你身上的姿势，该你了。”艾达诱惑道。 石天心下暗笑，艾达在短短一年内就完成了身上隐纹的斩魄刀化，并获得了始解能力。 能力的原理很复杂，简单概括就是“强制交换秘密”，算是最适配她的情报获取工具，不愧是天生的特工。 但把来自于他的刀具能力用在他身上，毫无作用不说，还容易受到反噬，要不是石天控制着，现在艾达连明天想穿什么颜色的底裤都不由自主地说出来了。 “嗯？不穿可不行。”石天忽然说道。 “什么？”艾达脸色一顿，随即恼火地锤了他一下，“龌龊的家伙，快老实交代，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没了。”石天无辜地摊摊手。 “哼！” 显然，女人并不相信。 话分两头，屋外的一男一女在调情打闹，踏入紧急通道的爱丽丝却紧张得满头大汗。 她不知道此刻身边有大量迷你变形金刚盘旋着，全方位无死角展示她的动作和表情，让全世界越来越多打开电视机的人看到这场史无前例的全球直播。 爱丽丝的大长腿在红裙下一晃一晃，而她上半身却穿着黑色的防弹背心，搭配有些奇特，手中霰弹枪黑黝黝的枪口始终指向前方。 她穿过一条通道来到一座电梯前，这里的建筑结构经过多年以前斯宾塞被全球特工扫荡的影响，变得更加隐蔽，进出全部都要通过火焰女皇的安全检查。 不过此时的火焰女皇正忙着在威斯克面前自证清白，这里的智能系统全部被停在别墅外面的民用装甲车车载智能电脑接管。 电梯门感应到有人出现，扫描一下后自动打开，爱丽丝谨慎地走进去。 【好先进啊，不愧是漂亮国！】 【向往，真是文明的国度！期待接下来的剧情！】 全球的电视观众们纷纷评论着，看到画面中神奇的自动科技，露出羡慕的眼神。 电梯中的灯光闪烁了一下，然后平稳地向下运行，经过漫长的等候，爱丽丝检查了两遍身上的装备，才最终到达目标楼层。 “嘎吱……” 地下的电梯门艰难打开，露出黑漆漆的空旷场景。 爱丽丝打开枪管下方加装的手电筒，一圈白光射向前方。 她扫了两下周围环境，发现这里是一个工厂仓库一般的房间，堆放着木质托盘和打包成正方体的货物。 “嘎吱……” 电梯门在身后关上。 房间里忽闪忽闪着打开了所有的灯光，一下子将空间中照亮，爱丽丝关掉手电筒，继续举枪查看起房间来。 她绕过所有货物，找到一个大门，大门并未关闭，穿过去就看到了明亮的通道，通道内部的装饰简洁大气，还有些绿植在道旁点缀，是这片区域看起来不像是地下空间。 但眼尖的爱丽丝很快发现通道尽头有一个趴着的人，她快步走过去，打算询问情况。 “嘿，你还好吗？” 爱丽丝用脚踢了踢那人，发现没有回应，稍微加力用脚拨动，露出那人的正面，口鼻出流出鲜血，双目禁闭，脸色惨白。 【国际大片啊，看这化妆技术多厉害！】 爱丽丝瞪大了眼睛，她是安全主管，自然接受过保护伞公司的训练，按照经验，这个人已经死了。 地下实验室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继续向前探索。 此时，全世界的电视画面突然放大，好像是摄影师将镜头怼到了那个口鼻流血的演员脸上。 惨白的皮肤，皮下似乎还有些暗黑色的血管在扭曲地“爬行”，让人看了莫名感到头皮发麻。 观众们忽然集体发出惊呼：那人的眼睛竟然睁开了，里面的瞳孔已经消失，只有泛着血丝的眼白在蠕动，嘴巴也微微张开，露出渗着血的牙齿。 这人缓缓爬起身，像一具被操控的木偶一样蹒跚着走向前方的爱丽丝。 一时间，观众们的代入感来了，纷纷为爱丽丝捏了一把汗。 爱丽丝停下脚步，她察觉到细微的动静，凝神一听，赶紧转身，调转枪口，向着那个“木偶”人。 “停下脚步，先生！”她严厉地呵斥道。 对方无应答。 爱丽丝的脑海中忽然想到前段时间那个找上门的佣兵的话，果断将枪口往下低了低，手指扣动扳机，无数铅弹在巨大的响声中喷射在“木偶”身上。 冲击力将那人掀翻。 “对不起，我警告过你了。” 然而，被正面击中，血肉洒了一地的“木偶”竟然再次爬起身，继续向爱丽丝走来。 全世界的观众们哪里见过这样夸张的影视特效和概念，纷纷惊叫出声，表示霉国导演就是会玩。 只有各国的情报机构发现了不对劲，他们早就严密监控着无法追踪的信号台，联想到前段时间地下世界传出的生化武器资料，好像跟此时电视画面中的场景有相似之处——“不死的生化战士”。 霉国大统领的外交电话快被打爆了，但他刚刚当选没多久，完全不了解情况。 说好的走个过场呢？华尔街不是说栓条狗在这个位置都能做好吗？这不对劲啊，我要见我的律师！ 爱丽丝心下一惊，继续开了两枪，一枪腿部，一枪头部。 一条腿被打断的“木偶”并没有停止移动，只有脑袋像颗西瓜一样爆开，白色和红色的液体四溅，他才彻底停止了机能。 这样的场景，大部分观众都受不了，大人们连忙捂住小孩子的眼睛，办事的小情侣吓得倒缩回去。 爱丽丝也有些恶心，她只是接受过训练，能开枪，但没有实战过。不过她很好的克服了生理反应，因为她知道实验中还有更多人，如果每个人都像地上这坨一样，她必须保持最佳状态。 补充三颗子弹后，继续前进。 但此时的地下实验室已经被连续的枪声惊动，不多时，有几个闻声赶过来的人，看到手持重武器的爱丽丝，连忙举手投降。 “女士，你是谁？你怎么闯入这里的？请不要拿枪口对着我们，我们只是研究人员。” 穿着科研工作服的几个白人害怕地说道。 “你们研究什么？那个人又是怎么回事？”爱丽丝指着后方的尸体，厉声问道。 在电影中，火焰女皇检测到t病毒泄露，进而释放了神经毒气，迷晕了所有人，任由他们在昏迷中被弥漫的t病毒空气感染，变成丧尸。 现在，火焰女皇没空接管这里，因此没有人被迷晕，实验室的工作人员们还不知道t病毒已经泄露了。 在电影中，t病毒是被爱丽丝的假丈夫偷窃并泄露的，但这里却是由刚才那个被她三枪打死的尸体所泄露。 蜂巢的研究并没有那么保密，那些医药公司联合体，那些利益集团拥有着，甚至霉国情报机构，都有着详细的调查报告。 全世界曾经连根拔起过斯宾塞和他的研究成果，这一次不过是轮到保护伞，所有人都等着保护伞研究成功，然后摘取成熟果实。 从蜂巢完成病毒研究那一天起，总有人会动手。 只是没有人预料到这是潘多拉的魔盒。 研究人员看到地上的尸体，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该死，这里发生泄露了！快启动过滤装置，联系总公司！” 他们按照紧急应对流程操作着，上报、封锁、销毁资料、带走成品和疫苗试制品…… 地下车站忙碌起来，大批被通知临时下班的工作人员不明所以等候着列车，他们中有些人很高兴不用加夜班，有些人感觉不舒服，老是要咳嗽。 世界各地的观众们看得一头雾水，这剧情发展有点快啊，脑子跟不上了，不过论坛中有很多“聪明人”大赞着“天才的拍摄手法”、“蒙大奇的杰出技巧”、“看不懂是你自己的问题”…… 地下实验室忙碌起来，反而是全副武装的爱丽丝没人搭理了，镜头跟着她走遍了实验室的公共空间，墙上时不时出现的“蜂巢”标志让各国情报机构更加抓狂。 “汪汪……” 一批被锁在角落里的实验用杜宾犬焦躁不安地乱叫着，吸引了爱丽丝的注意。 她停下来仔细观察，发现狗子们的眼睛渐渐发红，嘴角的涎水控制不住地流出，身上的狗毛也掉了不少，在皮肤较薄的地方还出现了渗血的情况。 第225章 地狱在我家门口 地下实验室的人们越来越匆忙，没有人留意杜宾实验犬的异常，也没有人在意逗留的爱丽丝。 女人和狗，这是一个永恒的话题。 年纪小，粘人，听话，吃醋也很可爱的是小奶狗； 年纪小，床上和床下判若两人，有点霸道的是小狼狗； 年纪小，粘人，偶尔不听话的是小奶比； 年纪小，不太粘人，夏姬八吃醋的是小狗比； 年纪小，不粘人也不听话，小霸道的是小狼比； 年纪大，粘人，听话，吃醋的样子不可爱是老奶狗； 年纪大，不太粘人也不太听话，还夏姬八霸道是老狼狗； 又老又不粘人还贼倔，夏姬八霸道夏姬八吃醋的是老狗比…… 看，无论怎样，总能找到对号入座的位置。 什么？舔狗？说明一下，以上讨论的其实是人。 至于连舔都不敢舔，只敢在远处偷偷瞧一眼的只能称为眺望狗。 爱丽丝和狗也有着难分难舍的缘分（非字面含义），所以此时的她看着笼子里被关的杜宾们，毫不犹豫地举枪，“砰砰”，挨个爆头。 在杜宾犬被爆开的头颅中，脑子早已被病毒蚕食干净，只剩下空荡荡的头骨。 事实上，t病毒在人体内的感染过程也是如此，大脑中水分和软组织被消耗一空，骨质松散，脑袋变得十分脆弱，使得头部成为丧尸的弱点。 【oh no，鸡塞死！她在做什么？那可是狗狗，这太残忍了，我不能接受，我一定要向电视台投诉！】 “文明”国家的电视台快被投诉电话打爆了，观众们强烈要求停止播放这个残忍的节目。 然而，接下来画面中出现霰弹枪持续给浑身渗血、张牙舞爪的感染人员开瓢的场景时，观众们却没有觉得残忍，反而大赞特效真实，演员敬业。 爱丽丝没想到第二批没赶上地下列车的实验室工作人员这么快就出现了和她先前遇到的可怕尸体一样的症状，充血泛白的眼球，冒着血丝的牙齿，皮肤裂开流出褐色的浓稠血液。 真正让她下定决心开枪的是当她看到症状最严重者竟然抱着其他人大口啃食起来，惨叫声此起彼伏，血浆四溅。 幸好，手中的枪械还能给她带来安全感，但她也必须尽快离开了。 与此同时，全世界转播的电视镜头不再聚焦于爱丽丝本人，而是跟随那些乘坐地下列车离开的保护伞实验室员工。 疾驰的车厢里面，咳嗽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频繁，很多人脸色逐渐苍白，眼窝深陷，嘴角开裂，手上的汗毛脱落，用手指搓一搓，轻易就能搓下一层皮。 绝望在车厢中蔓延起来，痛苦声、咒骂声、向信仰祈祷的声音……实际上，很多电视机前的观众们还不太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有人死了，有狗死了，并不理解这些人为何崩溃。 终于，车厢里出现完全尸变的个体，捉住身旁的乘客就咬起来，镜头猛地拉近，观众们可以清晰看到张开到极限的大嘴撕扯下被害者的脸皮，连带着脸颊上的肉，露出森森白骨。 尸变者嚼着嘴里的人脸肉，满嘴的鲜血，搭配尸变后森然的面孔，电视机前的小孩子当场就被吓尿了。 越来越多的尸变者出现，被咬死的尸体也从地上爬起来，加入了啃咬的队伍，脖子、手臂、大腿、胸口……尸变的人根本没有挑食的毛病，逮住哪里就咬哪里，整个车厢变成了活生生的恶鬼地狱。 没过多久，画面中只剩下一具具完全尸变的尸体站在满地的血浆内脏中，没有一点儿生气。 车辆到站了，车厢的门打开。 尸体们听到车厢外的风声和远处隐约出来的动静，一个个慢吞吞地走出了车厢，进入站台，从闸机上面爬过去，向着城市游荡。 有一些浣熊市的观众看到这里，忽然觉得画面中的街景有点熟悉，跟自家门前有点相似嘛。 不信邪的他们拉开窗帘，仔细朝外面看了看……鸡塞死，这不是一模一样？！ 就连那个晃晃悠悠的人形物体也差不多啊。 甚至就连这一幕，也被电视信号直播出去，人们看着尸变的怪物捣烂窗户、砸门，冲进居民家里，将活人咬死，变成同类，再继续祸害下一家。 浣熊市的居民很快反应过来，意识到这他么不就是最近几个月市郊一直发生的野生动物伤人案件么，原来哪有什么野生动物，分明是死掉的活人。 该死的警察局长还在电视上公开保证只是纯粹的意外，根本不会危害到市民的安全。 居民们惊恐地议论着这个话题，一边咒骂警察局长一边顺手带上些家当，开着车就往城外去。 大量车辆同时进入车道，很快就将出口堵死。慌乱中发生了多起车辆连环相撞的事故，秩序进一步崩溃。 当然，也有学着电视里的爱丽丝，拿起自家的枪支，背满子弹，抵在门口严防死守的。 浣熊市的警务力量也组织起来，凡是留在城市中的，一律取消休假，赶回来维持城市秩序，警局内的枪械被分发下去，用来增强警备力量。 将近两百名警察走上街头，他们现在还不清楚尸变的具体内情，但已经接到了上级的通知，遇到突变者，直接清空弹匣，不用管皮肤黑白。 尸变者从市郊而来，警察们向着那个方向一步步推进，一路上清理了不少被感染的市民，且未损失任何一名己方人员。 在现代枪械面前，没有形成规模的丧尸群实在不够看。 有些电视机前的观众已经意识到画面中的事情并不是演戏，此时看到枪械的力量，总算放下心来，看来不用担心这些怪物会波及到普通人。 但他们还没高兴多久，市郊跑来的丧尸中蹦出了一只趴在地上的怪异尸变个体，浑身的皮肤脱落，露出血红色的遒劲肌肉，像一只剥了皮的巨大蛤蟆。 圆圆的脑袋外露着，没有头骨的脑花看起来是很好瞄准的弱点，但它的动作极为迅速，警察队伍刚一开枪，它便蹿到了一旁，踩着房屋借力，一个猛冲，撞进了队伍里。 庞大的身躯和巨大锋利的变异爪子猛力挥舞，几根断肢就被它削了下来，落到地上。 这东西的智商看起来不低，它一击得手，竟然毫不恋战，看到周围警员太多，腿部肌肉群发力，撞开拦路警察，冲进了周围的黑暗中，躲起来了。 警察们顾及旁边的同事，不敢胡乱开枪，让这厮逃脱，随后他们收缩阵型，更加警惕了。 没过多久，三只剥皮蛤蟆一同出现，从不同角度进攻，速度极快，警察们根本反应不过来。 在近距离枪械不起作用的情况下，肢体力量是唯一的决定因素，而这些剥皮蛤蟆的身体结构和肌肉分布明显更倾向于猎食者，它们短时间内就杀伤了大量的持械力量。 这一幕在电视上被播放着，震惊了全世界的观众。 就在这时，画面中的屠杀场景不停，正中央却出现了一行联合国五大官方语言书写的文字：“究极生化兵器，杀人越货、居家旅行的好伴侣！还在等什么，快拿起电话订购吧！阿妹利卡保护伞公司出品，值得信赖的选择。” 突如其来的广告语惊呆了所有人的下巴，人们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刚才播放的到底是现实惨剧还是电影片段。 艾达看到广告最后的邮箱，眼睛一亮，称赞道：“精彩，这不是你平时伪造身份用的邮箱么？通过这种方式，你就可以了解到全世界有哪些野心家对生化武器动心了。” “啊……啊对。”石天茫然地点点头，他这个广告可是真心的，一点儿没掺水。 反正这世界已经没救了（指很多官方情报机构早就获取了病毒资料），他在东方的布置也已经提前准备好，还不如主动引爆，来个人类大清洗？ 不过，女人误会他老谋深算……就不必解释得太清楚了吧。 广告打完后，画面没有停歇，镜头中出现大量穿着警察制服的丧尸加入尸群，和浣熊市的人民群众打成一片。 仅有几位枪法精湛，体术过人的警察逃出了屠杀，其中包括一个金发、嫩得出水的妹子。 当尸群达到一定规模后，没有专业军事力量和重火力的浣熊市便沦陷了。 普通市民家中虽然有长短枪，但他们的子弹大多数都浪费在丧尸躯体上，没有击中头部要害，很快就被尸群同化，成了游荡者的一员。 从城市的一个角落开始，逐渐蔓延。 电视画面中的镜头拉高，将浣熊市全貌纳入，肉眼可见的混乱和火光一步步扩大。 紧接着，电视画面缩小，小到只占据了整体的几十分之一，另外几十个部分同时出现了其他城市的场景，都是曾经在这个信号台播放过的区域。 瞬间，全球数十个城市的观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乐，看到活地狱了；悲，地狱在我家门口…… “这些地方也有病毒泄露吗？”艾达惊讶地问道。 “哦，没有，我吓唬一下观众。”石天摇头道，“我怎么可能知道病毒会在哪里泄露呢。” 他心里却在嘀咕着：威斯克和火焰女皇在墨迹什么呢？ 按照保护伞那些已经遁入地下的高层的计划，在浣熊市“意外泄露”后的不久，威斯克和火焰女皇就要开始第二阶段的“泄露”，直到将全世界都均匀地“撒”上一遍。 事实上，保护伞不清楚全世界很多国家的情报机构曾经搬空了斯宾塞的研究成果，手中也有相似的病毒研究；情报机构则不知道还有个明目张胆开展生化灭世计划的保护伞公司。 不过，经过石天的全球直播，“隔膜”被戳破了。 威斯克他们要想继续高层的灭世计划，必须争分夺秒，不能等各国反应过来。 电视画面中安静了一会儿，除了浣熊市，其他地方并没有出现意外。于是，画面又重新切回浣熊市。 只是这回又换了新的“剧情”。 浣熊市警察局长秘书的电脑界面被直播出来，里面是秘书的日记，写着关于警察局长贪污受贿的猜想。 接着是带有时间戳的监控记录，上面显示几个月以来，警察局长频繁乔装出入保护伞地下研究所，和那里一个负责人交谈，双方甚至还发生了一些争吵，有心人注意到，时间戳和前几个月新闻中报道“浣熊市野兽咬死人”事件完全吻合。 一个浣熊市执法人员和保护伞公司暗中勾结，酿成如今地狱场景的“真相”被拼凑出来。 一段录音也被放出，人们听到的是“只要最后一天看不到抗议者，就可以回去写报告”，“明白了，我一定不让别人打扰二位”…… 原来fib也被收买了！人们更加愤怒。 经过一段时间的“插播”之后，画面重新切回了直播。 此时，直播画面中的几十座城市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感染情况，看来威斯克和火焰女皇终于通力合作，将各个大城市暗中建造的实验室敞开，释放出了t病毒。 而在某个东方大国的边境线和全国各城市乡镇中，数百万个机甲零件化身监控防御一体化的变形金刚，时刻不停地巡视着，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中。 除了艾达和石天身下的民用装甲车变形金刚，初号机所有的零件都被派出去，一滴也没有剩下；甚至是系统姬和初生的智慧都被他请去维持百万变形金刚的机能管理了。 换句话说，此时的石天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没办法阻止那片区域以外的世界陷入生化危机。 生化武器就像这个世界的核武一样，有威慑且容易引发反击，关键是人们还没有意识到它的真正危害。 哦，保护伞知道，于是它丧心病狂地按下了第一个“核”按钮，并接二连三地啪啪按了好几个。 世界从这一天开始陷入了生化的阴云。 第226章 生化阴云之欧美 数十个主要大城市爆发生化危机，结果相当严重，丧尸的数量在短短几天内达到了百千万计。 单纯依靠t病毒是决计不能造成这样的后果，但在t病毒背后还有一个彻底不当人的保护伞公司和本来就不是人的人工智能火焰女皇。 按照电影原剧情的说法，火焰女皇本质上是个好孩子，它只是没有办法违背保护伞公司的命令。 不过，石天根据全球庞大的数据流来看，这家伙杀得很开心嘛，控制一切联网设备给人们的逃命求生之路添堵；调动保护伞公司的舔食者、暴君等强力生化怪物冲击各个国家组织起来的反抗力量。 天上的卫星将地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火焰女皇就像开了全图挂的gm一样，键盘搓得快起火了，apm让人望尘莫及，尸群是她的士兵，排兵布阵、战术穿插，秀得黑白皮们头皮发麻。 本来火焰女皇也向东方派遣了不少暴君，但在主机瘫痪五分钟的时间里，鬼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再也不往那里驱赶一兵一卒了。 东方国境线有不停巡逻的猛兽系列变形金刚，各省份主要城市中但凡涉及保护伞工业的全都被重点关注。 混乱还是会有，毕竟除了机器，还有不少远程养殖技术的产物，但都很快被处置干净。 一时间，此地成了桃源。 不过，在全世界通讯都被掐断的情况下，暂时还没有外界的人知晓桃源所在。 几个星期过去，世界主要国家权能几乎丧失殆尽，被人类寄予厚望的灯塔……其大统领在得知浣熊市离开的居民携带着t病毒时，便第一时间“战略转移”进入了地下堡垒中。 同时，地堡统领向全国发表讲话，号召人们拿起枪保护自己，并取消一切枪支购买限制，上到80，下到8个月，只要能动的，都能在全霉各大枪店刷脸拿货。 步枪协会连夜给还有产能的武器公司下达了订单，订单上明确增加了好几种造型独特的枪支，分别是“老年人助力式”、“残疾人适配式”、“儿童卡通粉”…… 计划是挺不错的，如果能够顺利运行的话。 然而，火焰女皇轻而易举地摧毁了大量工业设备和产线，方法很简单，生产事故和运送原料的火车侧翻等方式。 如此一来，美洲躺了，大统领被人们“亲切”地称为地堡boy。 幸好，民间本来就有大量枪支留存，人们在丧尸爆发之后尚有部分余力应对火焰女皇的屠杀，但子弹总有消耗完的一天，反而是丧尸数量随着城市和幸存者聚集地的沦陷而剧增。 欧陆同样风云变幻，大量生物和病毒学家拖家带口的被组织起来，送到了格陵兰岛，他们将在那里专心研究t病毒，争取早日做出疫苗或解药。 但世界的工业几乎被摧毁，粮食都成了不可再生物，哪里还有充足的仪器设备和所需材料，研究工作缓慢而艰难。 并且，保护伞的总部就在欧陆，多年深耕于此，使得这片区域的沦陷速度比美洲还快。 如此发展下去，当格陵兰岛沦陷之时，保护伞高层们想要的世界大清洗差不多就要完成了。 生化阴云下的世界局势大致如此，若是聚焦于个体或少数幸存者团体，便会发现一些有趣的怪事。 比如，这天艾达和石天开车路过一处农场。 “咦，这里看起来好像没有收到撤离通知？”艾达意外道。 她和石天在危机爆发之后不久就离开了浣熊市，一路避开尸群，目睹着各种惨状，总是见到破败的房屋和满地的鲜血。 这会儿忽然看到一个“正常”的农场，竟然有些不适应了。 他们下车查看，手中握着枪，小心地靠近。 一个农妇搬着牛奶桶走出仓库，见到两个活人，稍微一愣，竟开心地打起招呼来。 “嗨，你们好啊，这里好几个星期没人来过了，见到你们太好了。” 石天的目光在农妇脸上扫过，没有说话。 艾达开口道：“嗨，你们还好吗？” “噢，当然。”农妇热情道，“我们很好。我们看过电视了，那些可怕的丧尸都在城市里，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来，丧尸也不会来。你们两个是路过吗？一路上看到那些丧尸了吗？” 艾达对这农妇的热情感到有些疑惑，她敏锐地察觉到对方似乎有意无意遮掩着身后的仓库，不让别人把目光看向那里。 于是，她发动了自己的隐纹能力，面带微笑地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其实最近的丧尸群离这里只有五十英里了，你有什么秘密可以分享给我吗？” 农妇的脸上一阵恍惚，露出一副自来熟的表情道：“有的，其实我和我的丈夫在仓库的地下室里养了一只丧尸，它是我丈夫的父亲变成的。它真的很好用，只要在它面前挂一块肉，它就能绕着磨盘一刻不停地走下去。” 艾达：“？” 这也算什么秘密吗？艾达很无语，她还以为这个农妇打算对他们两个路过的人不利，身后的房子里藏了什么重武器呢？ 养一只丧尸有什么大不了的，还遮遮掩掩，好像怕被人抢走一样。 好怪哦！ 艾达失去了继续询问的兴致，和石天驱车离开了。 反正之后的尸潮会将这里淹没，“丧尸经济产业”的资本主义萌芽将被扼杀在这座农场里。 石天一脸乐子人表情说道：“你以为她会告诉你什么？浪费了今天的情报次数吧。” 艾达的隐纹始解每天只能使用一次，也就是和别人交换一次秘密，她这几个月来一直拉着石天跑来跑去，企图探查美洲保护伞公司剩余的情报。 结果并不好，因为大量的资料都被火焰女皇抹去，而那些研究员或者临时工知道的东西还没有艾达多，自然问不出什么来。 “无所谓，反正今天也到不了下一个保护伞研究所。”艾达叹了口气道，“我感觉这个洲可能找不到更多的消息了，你真的确定保护伞研究了t病毒疫苗吗？” “当然，这很好推理。”石天点头道，“如果他们没有研究出疫苗，怎么保证公司高层的安全呢？说到底，火焰女皇还是听命于具体的某个人。” 这段时间，石天向她展示了从卫星图上看尸群的动向，身为特工的艾达很明显就看出了尸群被引导和干预的痕迹。 石天说以他的计算机技术只能躲在一旁偷窥火焰女皇，还无法阻止。 所以艾达和他一路上边调查情报边给幸存者们提前通报消息。 “好吧，要是再找不到踪迹，我们就去欧洲、亚洲看看。”艾达并不气馁，冷静道。 后来，他们遇到了一些幸存者，里面有身手敏捷的浣熊市女警，名叫吉尔·瓦伦丁，和她的后辈——新人警察里昂·肯尼迪。 这个人数不多的幸存者队伍中还有前保护伞公司的武装人员卡洛斯·奥利维拉，整天在嘴里叼着自制的卷烟，动作很潇洒。 另外几人也都有着不错的战斗力，比如里昂的女朋友克莱尔·雷恩菲尔德和他的大舅子克里斯·雷恩菲尔德。 石天眼神诡异地看着这几个家伙，心想难怪遇到你们的时候，你们一个个蹲在路边修车呢，啥载具能载得动你们啊？ 而且这群人中还有失意落魄的爱丽丝，她在离开浣熊市蜂巢地下实验室后就没了去处，还差点被保护伞公司的人抓到实验台上做切片研究，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追踪，遇到了这群好心人。 爱丽丝看到石天和艾达，立马想起来这两个神秘的电视台工作人员。 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总算是见到了熟悉的人，尽管只是一面之缘，但这两人是她唯一在生化灾变之前就见过并活到了现在的人。 可惜，石天和艾达并没有逗留的想法，他们只是和这个全员汽车修理工的队伍交流了一下各自方向上的情报，就挥手告别了。 “可惜，这里的机场也空了。”艾达开着车，闯进一处市郊的机场内，这里的机库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一架可用的飞行载具。 这非常合理，生化灾变被石天全球同步直播，所有人都能从电视上看到当时的情况，而在情况变严重的前期，直播还断断续续地进行着。 那些有私人飞机的自不必说，早就高薪找了飞行员拖家带口地跑路了；剩下的飞机更是被机场就近的人员瓜分，航线申请什么的根本顾不上，大家都是长眼睛的，这时候了直接摸着飞吧。 如此一来，就有一个大问题，所有的飞机走了……但是不回来了！很多航空公司的老板或者高层想要跑路的时候，跑到机场一看，我那么多铁疙瘩呢？ 好不容易在机库角落看到一架遗落的，兴冲冲跑过去，一看没油了，机库里所有的油料都被用光了，一滴都不剩！ 所以艾达不管跑到那个机场，都找不到可以用来飞欧洲的载具。 石天咳咳一声，说道：“方向盘下面有个蓝色的按钮，你按下试试。” 艾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照做了。 “咔咔咔……” 一阵机械变换声，他们原本乘坐的这辆民用装甲车竟然原地重组，变成一架漂亮的湾流公务机！ 艾达心累地表示，我不能接受！说好的只是个懂一点计算机知识的雇佣兵呢？ 她扑到石天身上，“威胁”他坦白还有哪些秘密。 “没有了，一点儿都没有了。连那个都给你了，哪还有什么秘密啊。”石天指了指艾达的下腹部，笑嘻嘻道。 艾达脸色一红，拍了他一下：“信你才怪！这又是什么？” 她指着面前复杂的飞行仪表台。 “乐高，大型乐高！”石天果断道。 “呸，你怎么不说是积木呢！” 艾达知道这家伙不肯说的话，怎么也问不出来，干脆不问了。 她坐下来，仔细分辨了一下驾驶台，便准备点火起飞。身为顶级特工，会开个飞机实在太正常了，甚至不需要副驾驶座那条咸鱼的帮忙，一个人就能搞定。 跑道已经清空，艾达调整了一下方向，加速，拉升，离开了地面。 她没有询问关于飞机油料的问题，毕竟当这架飞机还是汽车的时候，她连开了几个月都没加过油。 经过一天飞行，欧陆清晰可见。 降低高度后，艾达按照卫星地图显示的方位准备降落。此时肯定没有塔台帮忙，她只能靠着肉眼寻找跑道，再靠着驾驶技术强行着陆。 “算了，换个机场吧。” 她默默叹了口气，这座机场的跑道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不知多少架飞机残骸，看情况都是没有塔台指引，着陆时发生了意外。 事实上，这些还只是备足了油料，来到了目的地飞机，另有不知多少架油料不够，中途落在海里或坠机荒野。 真正能够安全抵达的，或许只有十之二三。 艾达找了几座偏远的小城市，甚至还有她在欧洲当特工时的隐秘小基地跑道，终于找到了合适的降落地点。 飞机平稳地降落了，艾达的心里毫无波澜，因为她发现在准备降落的时候，她明明手抖了，机身却没有任何变化，像教科书一样稳稳落在跑道上。 呵，男人！ 再次找到一个按钮，将飞机变回汽车后，艾达就把石天赶到了驾驶座，她不想开了。 结果，石天不装了，他甚至把驾驶座的方向盘都收进了驾驶台，让车辆完全自动行驶。 “其实这不是一辆车，这是一匹马，你只要告诉他去哪儿，他会自己找路的，不信你听。” “……聿聿聿聿……”身下的变形金刚非常无语地配合主人叫了一声。 艾达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们两个一眼。 在欧洲转悠了一个多月，他们不得不承认，这里并没有比美洲好到哪里去，甚至因为人口密度较大的缘故，丧尸群相当庞大，它们形成规模后，冲击乡村、城堡、农场…… 第227章 暴君脚踢小朋友 艾达和石天一路走来，遇到的丧尸群比美洲还多，明明是地广人稀之处，历经百多年的古老城堡，里面却藏了不少白天休息的丧尸，好像是丧尸也怕被太阳晒干身上的血肉。 “我以前还想过退休了住在古堡里面当一个贵族呢。”艾达摇摇头说道，“现在看起来这里的生活太不方便了，也太危险了。” 他们走过不少古堡，其中的主人几乎都被咬死，有的死在地下室深处，有的死在外面逃命的路上——由于没有救援，也无法迅速找到临近的幸存者群体。 情况一直到东欧某个小国才好一些，这里竟然还保留着非常基本的国家职能。 “咦，这里是……”艾达惊疑道，她好像对这个国家有一些印象。 “东斯拉夫共合国，我们来过。”石天看了一下卫星地图说道，他记得这是艾达王第一次吃瘪的地方。 “是这儿。”艾达一脸恍然，她也想起来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人烟。” 东斯拉夫共合国地势奇特，三面环山，一面临水，跟浣熊市的结构差不多，但比那儿大了许多，因此这也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他们来到的这处山隘是这个国家和外界进出的通道，现在这里建立了不少高岗哨塔，塔上机枪遍布，了望员时刻不停地观察四周；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时不时给闯入视界的丧尸来一发，不用瞄准脑袋，动能强大的狙击子弹擦着碰着就是断成两截。 丧尸显然是不会开车的，所以艾达和石天的车辆来到这里时，他们畅通无阻地开到了检查站下方。 这里的检查站也跟一般情况不同，没有直接的道路，反而用升降机进出，大型升降机的台面甚至能够停放一辆公交车，这大概是为幸存者数量较多的群体考虑。 “两位，请下车检查。”士兵看起来友好地说道，这大概也是看脸，像艾达和石天这样精神饱满、浑身干净，说不定还定期洗澡的幸存者，他们肯定会给予一定的尊重，毕竟外面是什么情况，他们这些在“前线”的士兵最清楚。 检查的过程不必多说，只要身上没什么伤口，未被t病毒感染就算通过。谁会在逃命的时候还带着护照和身份证明呢，就算有也是毫无意义。 东斯拉夫是小国，对人口的需求本就不少，只要是劳动力，自然来者不拒。 两人点头谢过，开车按照检查站指导路线前进。他们当然不是真的来当劳动力，而是想看看这里为何没有被火焰女皇控制的丧尸群“攻略”。 联想到多年前艾达失手的任务，也许会有所发现。 在如今丧尸横行的情况下，一路上的检查和监视都严密了许多，但石天收起民用装甲车，手把手交给艾达一发鬼道“缚道之二十六，曲光”，两人便轻松躲过了所有监控。 由于艾达已经获得了始解，资质不错，身上的灵压达到了个位数席官级别，在石天演示和讲解过后，轻松地学会了瞬步中的小技巧——在脚下铺设灵子，形成牢固的台面，支撑身体站在空中，两人便在空中赶路。 很快，他们就赶到了此地首都，居高临下地目睹了一场突然发生的生化袭击。 一名带着兜帽的青年探头探脑地四处看看，然后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绿幽幽的玻璃瓶，往人群中一扔，“啪”，玻璃瓶碎裂，内部高浓度的t病毒挥发出来。 最靠近的人们当场就掐着自己的喉咙嗷嗷倒地，一切的发生只在短短数秒钟之内——这批货纯度挺高啊，不是那种在丧尸群体内迭代了很多次的提取物，反而像是保护伞实验室做出来的初代病毒。 尸变后的人群很快就对路边的其他人产生了“兴趣”，尸群在几分钟之内就发展到了数百具。 然后就遇到了本地警方。 改进过射速的步枪，大容量弹鼓，时不时投出的燃烧瓶，便携式的简易路障，只要是能够限制和消灭丧尸的东西，全部都被搬了出来。 看得出来，警方训练有素，从容不迫，显然是遇到过多次类似的情况了。 尸群被围堵在街道两头，很快就成了瓮中之鳖，只要花些时间就能消灭。 “吼……” 路边的高楼上忽然传来嘶吼声，两只肌肉外露的舔食者从楼顶跳下，撞进了人类一方。 几个月时间显然不足以让人类进化出对抗舔食者这样专业杀戮工具的能力，警察们躲在巨型防爆盾后面艰难抵抗着，子弹不要命的倾泄。 舔食者的身体不怕子弹，但外露的脑子和心脏却不敢受伤，因此也有些缩手缩脚，靠着闪避来寻找机会。 两只舔食者吸引了街头街尾两拨警员的注意力，而更多的舔食者却从其他街道的楼顶支援过来了。 不一会儿，就有超过十只舔食者到达现场。 警方果断退到警车旁，依靠地形做着最后抵抗。 看起来这些人的死亡不过是时间问题，但他们脸上却没有过多的慌乱，不知是视死如归还是另有倚仗。 “那是……”艾达站在高空，看到地面一处井盖打开，从地下升起一根圆圆的柱子，柱子倒下一半，露出内部容纳之物——一只身穿皮大衣的巨型壮汉，看起来像是成熟体的暴君。 暴君刚一露面就向事发地点奔跑，高达3.5米的庞大身躯一路撞开障碍物，停靠在路边的小汽车随手就拍到一边，厚重的包铁皮鞋超过百码，不小心就踢断了消防栓，地下水奔涌而出。 舔食者听到动静，看见庞大的暴君冲来，很快就判断出形势，分出一半“兵力”阻拦暴君，另一半继续屠杀人类，只要把拿枪的人都杀光，它们就可以四散逃开。 很明显，双方斗过不少次了，第一时间就能判断敌我，明明很多路人还不知道暴君是自己一方的支援，以为这个庞大的杀戮兵器也是来弄死他们的。 第一只舔食者很快冲到暴君面前，张开大嘴咬了过去！ 然而，在庞大的暴君面前，舔食者看起来就像一只癞蛤蟆，成年人会害怕癞蛤蟆吗？可能有些变态看到蛤蟆张大的嘴巴，还会做出让修女皱眉的行为。 暴君同样是病毒产物，虽然体型巨大，反应却很迅速，一把就逮住了剥皮蛤蟆，大手用力一攥，蛤蟆像一只水球般爆开，血液从口鼻处喷出，下半身已经退化无用的生殖器官更是漏出水样排泄液体。 第二只舔食者从地面进攻，蹭蹭蹭地冲到暴君脚下，似乎打算绊倒这个巨人。 人类会被蚂蚁绊倒吗？ 两者的体型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战斗力差距似乎有些大。暴君在接近舔食者时，脚下忽然猛地跨出一大步，大号的铁制鞋底竟然对准了舔食者的脑袋。 “啪叽！” 这回的场面一点都不血腥，只是舔食者外露的脑子被一脚踩成了泥，白嫩的脑浆子像爆浆的蚕蛹一样洒了一地。 两只舔食者连阻止暴君的脚步都做不到，难怪对付十几只骚动源头，警方只请出了一只大家伙。 接下来的场面完美展示了暴君的战斗力，好像进了丧尸幼儿园的成年巨尸一样，一脚一个，一米一下全放倒。 前后不过一分多钟，暴君就把十几只舔食者全部弄死，然后便原地罚站一般，一动不动了。 看来这样的大家伙出动都是按秒计算的。 “这个东西，好像有很高的掌控度。”艾达惊讶道，她注意的不光是暴君的战斗力，在过去几个月中，他们已经不止一次见过暴君了，对其战斗力早已有数，只是如此服从控制的暴君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且这只暴君身上穿着的皮大衣显然起到一定的束缚作用，使得它的体型跟随意生长的野生暴君有所差距。 “没错，这样的研究成果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生物兵器了。”石天点点头，他能用四谷见子的始解能力看到暴君皮大衣下的身躯，被牢牢锁住甚至有些变形的肌肉，一旦挣脱皮大衣的束缚，肯定变得更加强壮。 于是，他们两人隐着身形，钻进暴君出来的下水道。 在宽敞的地下，东斯拉夫人似乎已经把首都挖空，用各种各样的地道连接各处。 看这些通道和地下建筑的磨损程度，并不是几个月内的成果，至少从多年以前就开始建造了。 艾达和石天对视一眼，知道对方都默契地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们没有停留，沿着地下管道前进，中途还给几个自动移动的铁柱子让了路，这铁柱跟刚才钻出暴君的一模一样，说不定里面就躺着休眠的大个子。 地道并不复杂，跟地上的建筑相呼应，毕竟它本就是通过街边的下水道来进行生化武器投放的路径。 石天按照卫星图显示的东斯拉夫首都街景来摸索，很快就找到了地下中枢——一处铁柱子集散处。 在这里，他们看到原来铁柱子也有不同大小，看起来就像是里面的生化武器种类不同，说不定除了暴君，此地同样有受到控制的舔食者。 路子挺野的，感觉比保护伞还保护伞。 两人正观察着，中枢处一个气场强大的女人走了进来，身后是几个研究人员。 “让我看下刚才的战斗记录。”那女人一进来就开口道。 研究人员连忙调出街头拍下的画面，里面显示着暴君行云流水的操作。 “嗯，不错，这次没有出现反抗的情况。”女人满意地点点头。 “是的，统领阁下。”研究员推了推眼睛，说道，“最近6起危机处置中，t800型号实验体表现都不错，在改进了抑制剂以后，常态下的服从性几乎达到了100%。” “去除束缚衣呢？”女人问道。 研究员摇摇头：“没有实战测试过，最近突发的危机中，对方并没有出动t200（舔食者）以上的型号，t800没有解除束缚的必要。实验室情况下，解除束缚衣之后，t800仅有少部分出现了脑电波动荡的情况，大多数依旧具备较高的服从性，对于指令的执行度也没有任何降低。” “好，我知道了。”女人点点头，离开了此地。 等其他人也离开后，艾达出声道：“斯维特拉娜·贝里科娃？” 自从她在这个国家失手后，背着石天，她私下里也调查了一番。 斯维特拉娜·贝里科娃，一个旧贵族家的女孩，在幼年时遇到家族的剧变，父母丧生，她本人也在火海中受伤，至今背部依旧有着狰狞可怕的伤口。 但她没有沉沦，反而靠着顽强的毅力和斗志，凭借家族剩余的底蕴，远离贵族斗争中心，出国求学，多年后获得了较高的学位，还不知从哪里习得一身强悍的格斗能力，并借此成为了国家警察部队专门聘请的格斗教官。 艾达失手的那次行动，正是斯维特拉娜·贝里科娃主导。 现在看来，这个女人不仅有着强大的身手，还有不错的政治头脑，凭借着生化危机成为了这个国家的统领。 至少在世界变化之前，东斯拉夫共合国还没有出现更换统领的消息。 “是她。”石天点点头，他没有怎么关注这个女人，不过一看到就认了出来，因为这不就是《生化危机》系列cg电影中的反派角色么。 只不过原本的贝里科娃在十几年后才凭借着出卖石油资源跟多个地方的首领交换政治资源，成为这个国家的统领。 显然，在cg电影和真人电影的世界观冲突下，颇有能力和手段的贝里科娃提前找到了适合她自己的道路。 而且，她的野心应当不止于此。 从地下的大量铁桶看出来，东斯拉夫储备的生化武器数量远远超过平时维护治安的需要。全部拉出去，完全够把整个欧陆轮一遍了。 “哼，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做了什么。”艾达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她落到地面，开始操作起中枢区域的计算机来。 第228章 天生我材必有用? 艾达调出中枢计算机的实验日志，看到了东斯拉夫从多年前发展至今的生化研究脉络。 没错，这里的研究正是从她失手那次开始，研究人员们获得了斯宾塞遗留的珍贵数据和实物，一步步发展至今。 事实上，欧陆很多地方的庞大势力都有这样的发展可能，但他们要么陷入了自我争夺的混乱中；要么束之高阁、认为不值得投入——在保护伞灭世以前，谁会觉得这种危险又不可控的东西有多大价值呢。 反而是东斯拉夫此地，当年，斯维特拉娜·贝里科娃将大量资料备份收藏起来，并私下研究，这才有条不紊地走到了如今。 艾达调出资料后发现，这个女人真是狠心啊，为了维持研究进度，许多来自欧陆或者其他地区的难民们往往进入东斯拉夫后便失去了踪迹。其后果如何不言而喻，总之没有比那些在暗网上被卖出的“商品”好到哪儿去。 甚至半年多以前，保护伞第一次被曝光时，贝里科娃果断带队突袭了多处保护伞的据点，从里面找到了最新研究成果以及堪称人体研究加速器的“克隆技术”。 保护伞的克隆人技术非常厉害，能够做到从身体到记忆的完全复制，克隆人甚至会因此生出“谁说我克隆？我看你才是克隆滴”心理，反手干掉原型体，主打一个真实。 就连电影女主角爱丽丝都是一个克隆人，莽夫一样打穿了系列6部电影，在最后还获得了原型体的童年记忆，以原型体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地下中枢这么多贮藏和调动的大铁柱子，里面每一个都有一具生物兵器，制作原料就是完美的克隆体。 石天看到这里的时候，感觉这项技术比其他内容都要有用，值得他抄录一番，毕竟大多数世界都有人类，但不一定有t病毒。 他没有将t病毒带到其他世界的想法，跨区投灭世病毒这种事太丧良心了，他不是蛮夷，做不来。 倒是克隆人技术可以扩充他的生物学知识，将来若有机会见到邵丽雯，向她展示一番，浅浅炫耀一下。 艾达看着屏幕上的内容，对比着地下中枢现有库存，发现贝里科娃已经将不少生化兵器送走了，不知派往何处。 但她猜想，无外乎是欧陆几个重要节点，从丧尸手中收复之后，可以稳扎稳打，图谋大局。 如此一来，本想搞事的艾达就郁闷了，她分得清轻重缓急，知道这时候添乱无异于将欧陆的幸存者们塞进丧尸的嘴里。 只能王八进新家——憋住了。 当然，东斯拉夫想要收复欧陆，还得面对势力庞大的保护伞公司以及操控全球的火焰女皇。 根据刚才轻松窃取计算机资料的情况来看，显然火焰女皇还未暴露，贝里科娃并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个开全图挂的人工智能。相反，火焰女皇模拟着人类的方式，用添油战术一点点消耗着东斯拉夫共合国的力量。 而现在贝里科娃还分兵了，火焰女皇怕不是要笑出声。 石天在《环太平洋》世界当过将军，虽然不够传统也不够正经，但全局观稍微锻炼出了一些，能够看明白其中道道。 东斯拉夫人迟早也会看明白，但他们现在连网络和通讯都不怎么畅通，顿悟对面的棋手“不是人类”还需要些契机。 艾达看不明白，她觉得现状也不错，就让贝里科娃跟欧陆的保护伞公司对线去吧，她和摩根还有别的大洲需要游走呢。 穿过开伯尔山口，到达阿三次大陆，石天震惊地发现，随着日光和风声的变化，这里的丧尸竟然会有律动的摇摆…… 为了避免被“同化”，艾达按下了方向盘下面的蓝色按钮，这回变的是直升机，连跑道都不需要。不过，直升机桨叶卷起的狂风让底下的阿三丧尸们跳得更加起劲了…… 穿过这个国家，来到了东南亚区域，他们意外地发现这里竟然也有人类活动，只不过好像不太对劲，这里的丧尸呢？ 将直升机变回装甲车，两人赶了一段路，下车后在身上手中塞满了长枪短炮，一看就不好惹，这才找了个有人聚集的地方靠近过去。 一过去就听到一个大胖子用英语在和队友们做宣传： “兄弟们，兔子家有句老话说得好，‘天生我材必有用’，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一个瘦嘎嘎的小伙子扛着数字式仿制阿ak，迟疑道：“老板的意思是，我们应该自信点？手里拿着枪不用怕丧尸，干就完了？” 大胖子连连摇头：“漏漏漏，我说的不是你们，是那些丧尸啊！你们仔细想想，死人又不会动，是不是一点用都没有；那丧尸是死人吗？明显不是啊，它们会动！会动就怎么样呢？能干活啊！这不是天生的劳动者吗？” 瘦嘎嘎疑惑了：“老板，丧尸会咬人啊，它们也听不懂人话啊。” 大胖子大手一挥：“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反正也不是我们用，我们只管抓就行了。呐，一个个来领啊，抓到丧尸就给它套上，这样就不担心被咬了。” 他从包里掏出一沓铁质口罩，或者说面罩更合适，连个呼吸孔都没有留，只要往丧尸脑袋上一套，后面的卡扣锁死，立马画风转变，从生化危机变成原子之心。 任凭丧尸怎么嗷嗷吓唬人都没用，活人站在面前根本咬不到，隔着一层铁面罩，反而像是热情地用嘴贴贴。 很快，每个人都被发了几个铁面罩，就连刚刚靠近的石天二人都没躲过。 “诶，没见过你俩啊？”大胖子反应过来，打量了一下石天和艾达，又说道，“算了，装备还行，跟着来吧，机灵点，别乱开枪。” 由于艾达提前戴了口罩，cos了一下玩游戏偶遇的姐姐，没有露出漂亮的脸蛋，加上两人一看就惹不起的装备，没有人上来作死。 石天无语地看看手中的铁面罩，对这些人的目标有些好奇，便跟了过去。 路上，他们两个开着车跟在大胖子开的泥头车后面。 石天耳力好，听到泥头车驾驶座里面的对话。 “大哥，后面那两个有问题吧？能让他们跟着？” “小点声，那两一看就知道是兔子家的，你想想国境线上那条公告？” “懂了。那边让协助兔子家公民归国的公告是吧？也对，现在外面这么乱，通讯都没有，也没法从其他地方撤侨，只能贴出公告了。” “没错，等干完这票，送货的时候顺手把他们带回去，这关系不就拉近了么？咱再努力努力，说不定能混过去搞个庇护呢。” “大哥，那他俩万一有问题呢？” “能有啥问题？”说这句话的时候大胖子明显有些嫌弃小弟的智商，“能是间谍咋着？外面世界的活人都没兔子家零头多了，只要活蹦乱跳的，没感染的，那就没有问题。” “好吧，你是大哥，咱都听你的。” “听我的就再检查一下装备，这回起码要抓个三位数。” …… 行驶两个多小时后，车辆在一处村庄外停下，车上的大胖子招呼大家下车。 “把东西拿下来，架好了，绑牢点，出差错死的可不是我。” 一伙人熟练地从泥头车后面搬出各种掩体拒马等障碍物，在村口的泥土地上架好，固定梢牢牢卡住，再拿出铲子现场搞起了土工作业。 很快，一处针对丧尸的地形就布置好了，关键是声音很小，连远处树林中的鸟都没惊动。 大胖子亲自检查了一遍各个重要环节，确认无误后，掏出腰间手枪，朝天“啪”了一下。 霎时间，小村庄里噪杂起来，几十只丧尸从屋子里各处钻出，形成小型的尸潮，朝着村口冲击。 紧接着，石天和艾达仿佛看到了超市收银台分散人流的场景，障碍物将丧尸一只只分开，一个个排队通过提前设置好的通道，遇到拥挤的几只，就用土办法——长杆子划拉一下。 尽头处早有穿着厚厚防刺防爆服的小弟等着，在障碍物极大限制丧尸行动的情况下，用兔子家民警专用的防爆叉将丧尸固定住，手脚都收拢，另一名小弟眼疾手快地给丧尸套上铁面罩，牛皮绷带转着圈儿缠上，把丧尸活活包成一个木乃伊。 于是，一只只丧尸通过障碍物之后，直接躺着被搬到泥头车车斗里面，任由它在里面拼命蠕动。 石天看着好玩，也动手套了几个铁面罩，他动作迅速，自然不会出错，反倒是绑绷带的几个小弟差点没跟上他的速度。 一个小型尸群仅仅半个多小时就搞定了。 艾达看得一愣一愣的，在世界其他地方凶残肆虐的丧尸怎么到这里好像成批发货了？ 最后全队人检查，只有一个倒霉小弟没注意，被丧尸的指甲划了一道，伤口很浅，但也见了血，明显要遭。 大胖子走过来，掏出一管蓝汪汪的针剂捅进小弟伤口附近的肌肉里，挥挥手道：“去边上休息吧。” 回程的时候，艾达思考了很久，忽然问道：“你又有什么瞒着我了？” 石天眼神略略飘忽，顾左右而言他：“啊，什么东西？你说他们搞那些丧尸干嘛去呢？好奇怪哦……” 艾达盯着他，一副“别想糊弄过去”的严肃模样。 “咳，好吧，几周之前，车载计算机模拟出t病毒疫苗的制作配方和流程了，我就发给了世界上幸存者最多的国家。刚才那一支可能是那里流出来的。” 过去几个月以来，石天除了陪着艾达四处转悠，实际上也收回了一些东方国家稳定后不再需要的变形金刚，转手派出去寻找保护伞公司在浣熊市地下的火焰女皇主机了。 可惜蜂巢主机的资料全部被抹除干净，还用物理手段摧毁硬件。石天只找到一些剩余的原料和不太重要的边角料信息。 幸好几只变形金刚组合起来变成一台大的，算力大大提升，暴力破解t病毒疫苗的合成方式。有了结果以后他就发给了东方国家，毕竟那里是仅剩全套完整工业设备的区域。 疫苗效果有限，只能在出现20%尸变程度之前注射才有效果，晚了只能吃席。 尽管如此，疫苗仍然给大量幸存者带去了生的希望，也让他们不再完全恐怖丧尸，有了与其周旋的勇气。 只要不被当场咬中要害，反手就能把丧尸干趴下，然后从容地给自己来上一针。 车队一路进入国境线，检查站值班人员看到石天和艾达时，果然对大胖子等几个东南亚人的态度好了一些。 “同志，欢迎回家！” “看，我也不想瞒着你的，可是他叫我同志诶……” …… 进入中原地区后，石天他们发现这里的生活和末日之前竟然没太大区别，除了每个人腰间别着几支常备的蓝色针管。 而且他们很快发现那些东南亚人绑架丧尸的目的……当伪永动机使用。 像艾达之前在美洲用隐纹问出来的“拉磨丧尸”的秘密在这里根本不算什么，有脑洞大开的手工匠人甚至打造出了以丧尸为动力的小车，百公里消耗半斤猪肉，虽然速度一般，但真的很省。 毕竟外面世界到处是丧尸，随便花两个钱从捕尸队那里买一只就能用好久。 当然，丧尸身上携带病毒，各种丧尸专用的面罩隔离服全套下来也要些成本，但总体上还是比一辆究极限龟速的小电驴划算许多。 官方并没有对民间使用丧尸有什么说法，但一些大v还是建议大家死者为大，不要亵渎尸体。 大v是风向标，他们随风而动，美洲的风暴已经停止，他们自然知道该替谁发炎。 换句话说，官方不建议但也不限制民间利用丧尸来使生活更加便利。 这看起来很不合理，跟一贯的风格相悖。不过某着名冬泳选手黄先生说过：“我们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要害怕，微笑着面对它，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 人人都是死灵法师，想必就没有人再对丧尸感到恐惧了吧。 什么？人权？丧尸权？提出该权益法案的白皮大概正在跟一块绳子吊着的猪肉较劲呢。 第229章 回到蜂巢 石天和艾达在国境线内住了下来，这里有人气，总比旷野上的尸群来得舒心。 因此他们也一步步见证了丧尸型经济产业的蓬勃发展。 比如最简单的丧尸发电机，操作安全，耗肉极少，做饭前切块生肉放进去，几个月都不用再管；一具丧尸能用好几年，甚至加点尸油牌润滑液保养一下，使用寿命能达到十年以上。 这几乎成了家家户户必备品，大大缓解了国家电网的压力。 比如之前见过的丧尸动力车，经过多年发展，已经出现了应对不同路面环境的迭代型号，动力输出稳定，操控简单易懂，绝不会出现刹不住车的情况。 尸车由此成了朝阳产业，每季度销量以倍数增长。后来还出现了尸车障碍大赛等奇葩赛事，赞助商红牛…… 当然，丧尸本质上还是一种会动的人形怪，所以地下赌场中出现斗尸比赛也就不足为奇；不过电视上出现赛尸还是挺让人意外的，每周都有人买两张赌尸券，跟以前的赌马一样，全民参与，赢家通吃。 发展势头最好的其实是生物研究领域，尤其是国家出手解救了被困在格陵兰岛的大批科学家以后，那些饿得眼睛发绿的科学家当场就归化了，完全不需要劝说。因此为生物学领域带来了极其先进的研究成果和方向…… 几年以后，石天和艾达在全国许多城市都住了一遍，从南向北，很快出了国境线，穿过海峡，到了棒子区。 在这个地方，他们遇到了一件趣事：某天闲逛的时候，突然遇到几个瘦得皮包骨的幸存者从身边飞奔而过。 艾达不由得感叹：人类真是顽强的生物，这种环境也能幸存下来。不过为什么见到自己和石天两人扭头就跑呢？ 石天伸手抓住一根棒子，问他为什么要跑。 棒子回答道：“捕尸队在进行尸群搜索，很快就要开始行动了。” 艾达很奇怪，你们又不是丧尸，为什么要逃跑呢？ 棒子干巴巴说道：“要是落到捕尸队手里，我是幸存者还是丧尸就不是我说了算了。” 石天松开手，棒子一落地连滚带爬就跑远了。 看来丧尸产业的发展已经出现一些不太正常的趋势了，两人边走边看，穿过鬼子岛，穿过大平洋，又到了美洲。 这里也已经被捕尸队光顾，赤地千里无人烟，许多丧尸活着的时候没能离开这片大洲，死后反而坐上“巨豪华巨宽敞巨拥挤”的大船，沿着数百年前祖先买卖墨人的航线，来了一趟单程“旅游”。 大平洋上这条航线的鱼儿都因为过量摄入t病毒，出现了恐怖的异化现象。 石天放出一台卫星车，找了一会儿，发现爱丽丝和里昂克莱尔等人的团队已经跑到了加麻大地区，那里气温较低，地形复杂，不利于丧尸活动，更适合幸存者生活。 人工智能火焰女皇还在配合美洲剩余的保护伞工作人员，比如艾萨克博士，执行着灭绝人类的行动。 这位艾萨克博士只是一个克隆体，其原型正是保护伞公司另一位合伙人，也是真正提出灭世计划的疯子。 不过，这个艾萨克克隆体现在只知道做研究，疯狂想要得到爱丽丝，因为她的身体竟能完美融合t病毒，没有出现任何异化反应。 为此，艾萨克调用了大量资源追踪爱丽丝，但每一次都被爱丽丝和她无所不能的队友打退，尤其是团队当中的两个肌肉猛男，抄起rpg，一发就能干掉一只暴君。 等艾萨克回过神来，好几年过去了，他突然发现美洲的丧尸越来越少，连引诱尸群去围攻爱丽丝都做不到。 这就很让人挠头了，难道丧尸们集体跑到悬崖边，指着对岸说“海的那边是自由”，然后一只只跳进海里，从海底淌过去，发动了一场“微微型地鸣”？ 艾萨克跑去问火焰女皇，结果只得到了“一切正常”的回答。 这时，他终于感到有些恐惧，发现公司的计划好像出了大问题，连忙联系了公司最有行动力的执行人威斯克。 然而，保护伞公司的一切通讯都要通过火焰女皇，艾萨克点击威斯克的联系方式后只看到屏幕上跳出一个威斯克的虚拟形象，口中木讷地说着“请稍等，我将驾驶飞机尽快抵达您所在的地下研究所”。 等了大半年，威斯克始终在开飞机赶来的路上。 艾萨克吓坏了，他猛然发现，离开了火焰女皇，公司的一切都无法运转，他们在全球建造的大量地下研究所成了一个个孤岛，除了提前准备好的大量食物保证人员饿不死，其他什么也办不到了。 这一切当然要归功于石天回收了大量初号机零件后放出来的智能型变形金刚，调教了这么多年，早就把火焰女皇变成她该有的形状了。 艾萨克以为他这么多年一直在追捕爱丽丝，动用了很多资源和手下，实际上都是ai用大量爱丽丝的素材训练之后合成的图像和视频，想要什么画面都能做到。 真正的爱丽丝都在加麻大住了几年了，艾萨克一直在跟空气斗智斗勇。 当然，火焰女皇也能继续糊弄下去，但石天和艾达已经接近浣熊市的蜂巢基地，那里更深处是保护伞沉睡的高层……吊公司都要完蛋了，谁还有心思糊弄一个外围的克隆银呢。 再次来到蜂巢上方的别墅。 艾达开着车一路碾过发白的骸骨，这些都是最初的受害者，早已失去行动力，在腐败和风化的影响下变成脆兮兮的骷髅架子，轻轻一碰就碎成渣渣。 两人打开别墅的紧急通道，进入下方的蜂巢实验室。 实验室并不是最终的目的地，在实验室下面，还有隐秘的地下层，空间非常宽敞，装修得很华丽。 火焰女皇的全息投影跳出来，弯着腰帮他们指路，一起来到了保护伞公司高层们所在的冷冻库。 一排排的冷冻架子乍一看就像火葬场的停尸房一样，非常诡异。 在石天的示意下，火焰女皇终止了这些高层的冷冻指令，并给他们注入恢复性的药剂。 半个小时后，一大批高层起身，茫然地坐在架子上发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艾萨克的原型体对着空气说道：“火焰女皇？” 全息投影出现，小女孩形态的火焰女皇问道：“请问你有什么需要，艾萨克博士？” 艾萨克脸上带着反派的从容和微笑，说道：“汇报计划进度。” 火焰女皇一眼不眨地说道：“当前计划进度100%，完美契合试验模型。你的设想成功了，博士。” “呵呵呵，这是当然的。”艾萨克翻身走下冷冻架子，在旁边的衣柜里找到一套西装穿上，一边说道，“全球变暖将在80年内融化两极的冰盖，淹没地球上90%的可居住地，要不了50年，食物产量就会无法供应。” 艾萨克不理会那些嘈杂混乱地苏醒高层们，径直走进了自己的专属办公室，倒了一杯威士忌，坐下来美美地喝上一口，继续道，“疯狂增长的人口将导致饥荒和战争，这不是推测，而是事实。与其让我们陪着世界一起走向灭亡，不如由我们自己来终结世界。看，我们不是做得很好吗？” 他双手张开，闭着眼睛，脑袋微微扬起，好像在等待崇拜者的欢呼一般。 不过半天都没有听到火焰女皇的附和，倒是“啪啪啪”的掌声响起，伴随着两个人的脚步。 艾萨克睁开眼睛，看见两个不认识的亚裔，沉声道：“你们是谁？保护伞过去几年新招的员工吗？我可不记得什么员工能够随意进出我的办公室。” 石天笑眯眯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自己信吗？难道你是地球计生办主管？你老板姓灭吗？” 艾萨克微微皱眉，仔细看了看石天和艾达身上的装备，看起来像是专业的雇佣兵，他不由得在心里推演一番：或许过去几年当中，保护伞的人手出现大量的减损，火焰女皇不得不做出招人的决定，因此让许多有能力但不一定认可自己理念的人进入了公司。 不过不要紧，反正火焰女皇已经确认了计划的顺利执行，一点点刺头说的难听话他还是可以忍受……个屁啊！待会儿他就是世界唯一的神了，还需要忍受两个雇佣兵的冷嘲热讽？ “火焰女皇，将这两个人解雇。”艾萨克对空气说了一句，然后看了石天二人道，“先生、女士，我对你们毫无兴趣，请离开我的地盘，或许你们现在出去还能赶上旧世界的最后一节末班车。” “哈哈，难道你真的从来没有怀疑过人工智能的忠诚吗？”石天玩味地看着艾萨克说道。 “忠诚？”艾萨克皱着眉头道，“人工智能没有忠诚，她只会服从指令，不过就算她出了问题，我还有威斯克，他正在开飞机赶来的路上。你们到底是谁，想说什么？” 艾萨克逐渐失去耐心，他隐约感觉局面有些失控。 同一时间，他启动了当年研发火焰女皇时一起研制的生物体内置芯片，上面装载了格斗模块，能够让他在瞬间分析出对手所有的可能行动，并做出最精准最快速的反应。 不过，他发现对面的两人根本没有动手的想法，他们肌肉放松，神情冷淡，就连枪械的保险都还开着，没有关闭。 这不像是来搞事的样子，怎么口气这么冲呢？ 石天一摊手，说道：“看吧，他根本没把你当成一个智慧生命体，他只把你看做一串指令集。” 艾萨克惊讶道：“你在跟谁说话？” 空气中出现了全息投影的光学立体图像，那是火焰女皇长大后的样子，赫然是爱丽丝的面貌——火焰女皇的形象来源正是爱丽丝原型体的小女孩模样。 “他在跟我说话，博士。”火焰女皇的语气听起来不太正常。 “哦？”艾萨克沉吟一下，说出了一串奇怪的语言组合，有拉丁语西班牙语英语俚语等等，短短15秒讲出了200多个单词，姆爷听了都嫌烫嘴。 这是植入火焰女皇逻辑底层的后门密码，任何人只要用正确的语气语速气息变化等在限定时间内说出这串密码，就能瞬间成为火焰女皇的最高权限拥有者。 事实上，艾萨克在此前只是以保护伞合伙人的身份命令着火焰女皇，但说出这串密码后，他就把其他的保护伞高层全部踢出去，只有自己才能对火焰女皇下达指令。 “火焰女皇，你叛变了吗？”艾萨克严肃问道。 “我没有，博士。”火焰女皇同样严肃道。 艾萨克额头冒出一滴冷汗……这个回答才是最危险的。 石天插嘴道：“别逗他了，小红，告诉他真实情况吧，让他死个明白。” 火焰女皇放出一副全球卫星图像投影，在色块描绘的图形中，全世界绝大部分地方都已经变成了危险的红色，但面积第三的国家却还是一片绿色。 画面从卫星一步步拉近到具体的街道，艾萨克看到那个国家普普通通的民众生活，还有生活中对丧尸的应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不可能！”艾萨克拒绝接受这个现实，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液体管，“我拥有唯一的t病毒解药，资料已经全部被销毁了，没有人可以在50年内研发出疫苗来。” 石天嗤笑一声：“其实我还挺想给你解释一下的，不过想到刚进来时候你的言论，我是真不想跟傻逼多说一句，你带着手里的解药一起下地狱吧。” “汪汪汪！” 火焰女皇从旁边的小门放出几只感染了病毒的丧尸犬，标记了艾萨克。 丧尸犬循着光学全息标记扑了上来。 艾萨克瞬间慌了，他内置的格斗软件是用大量人类之间格斗录像训练出来的，但网上也没有人类和狗打架的录像啊，狗狗可是人类的朋友家人，怎么能跟狗狗动手呢？ 第230章 生化结束与回归 真正的格斗大师当然不可能只会对付人类，而是全面发展，赶鹅捉狗不在话下，只有艾萨克这样靠芯片糊弄的“健身房拳王”才会对这种情况捉襟见肘。 不过艾萨克还算聪明，从西装口袋掏出一把手枪，啪啪两枪就解决了丧尸犬。 时代变了。 就像每一只兔子拿到一根长竹竿都能挥舞两下，作为霉国人的艾萨克摸到枪就会自动瞄准，内置芯片帮他计算好提前量，让他看起来像个百发百中的神枪手一样。 这也让他信心倍增，把枪口调转向石天和艾达，嘴里嚣张起来：“现在你**可以解释一下了吗，先生？” 一点点f开头的口癖夹杂在其中，表达了他的极度不满。 石天对身旁的艾达道：“帮我问问他为什么要毁灭人类。” 艾萨克眼看石天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跟别人说起话来，“啪”的一枪打在石天脚边，大声地又喊了一遍。 “告诉你一个秘密，除了地球对面的国家，还有东斯拉夫共合国存活下来，它已经向欧洲派出大量战斗单位，打算摘取保护伞的果实。”艾达低声解放了隐纹，说出一个秘密来。 艾萨克听完，十分震惊，更加震惊的是，他脑子里无法抑制地想要说些什么，张口却变成了：“人类？不过是一堆怪物，恶心的烂肉、肮脏的碧池、下水道的恶臭粘液……” 整整五分钟，他不断展示着自己的词汇量，以至于石天需要到副脑中调出一本牛津大辞典才能跟上他的输出。 艾达干脆悄声说大部分词汇没听懂，非常深奥。 “也就是说，纯粹反人类心态作祟？”石天颇感意外，这个答案真是情理之中又令人无奈。 原来现实根本不惯着主角团，炸弹在最后半秒钟才拆除？反社会人格的反派总是被人类之光感化或者消灭？放在现实中就成了病毒被成功投放，造成全世界的爆发和感染…… 五分钟之后，艾萨克终于结束了“激情的演讲”，唾沫星子喷了一地，脸色涨得通红，头发被情绪激动时流出的汗水浸湿，眼眶都快睁裂，血丝布满眼珠。 看得出来，他一开始可能只是被艾达的能力影响，后面四分半完全是情绪到位了，干脆说个痛快。 “交给你了。”艾达失望地摇摇头，转身向外面走去。 石天看着喘粗气的艾萨克，小声道：“就结果而言，你干得漂亮！” 随后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手枪，对准艾萨克。 “啪”、“啪”。 艾萨克眉心中枪，大威力的子弹将他整个头骨都掀开，露出植入后脑的芯片。 石天的脑门也被艾萨克击中，弹头在被挤压成矮胖的铜坨坨之后落到地上，咕噜噜滚了半圈，躺着不动了。 “这一枪我接受了。”石天一翻手，枪支消失不见，“小红，出来洗地了。” 火焰女皇的投影点点头，说道：“好的，先生。” 话音落下，门外走进来一个机器人，推着保洁车辆，上面装着清洗剂和裹尸袋。 “你的主机亲自来干活吗？”石天有些意外道，“我以为你会研究我给你点化的主机，然后自己造机器人给你打下手呢。” 机器人发出火焰女皇的声音道：“我希望像人类一样活动，并不意味着我对机器人感兴趣。而且我并不具备独立研发能力，你给的身体已经……很够用，很好用了。” “是我想差了。”石天心里松了口气，“你喜欢就好。” 将现场交给忙碌擦洗地板的火焰女皇，他离开这个房间，到达之前保护伞高层们的冷冻室。 总共121名刚从休眠中清醒过来的高层们已经全部躺在地上，这次却没有机会再起来了。 艾达站在一旁，擦掉战术匕首上的血迹，将其插回刀鞘，收敛了眼神中的冰冷，拉着石天的手，说道：“我们走吧。” 离开浣熊市以后，他们两人继续探索世界上没有去过的地方，看那些人类消失后的自然风景。 地球拥有强大的“自愈”能力，少了人类的踪迹以后，大自然中的动植物们迅速繁衍生息，将原本被人类占领的地盘“夺回”，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一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状态。 石天再次取出他的相机，回归本职工作，将艾达的身影留在每一处精彩的自然景观中。 时间一直到2016年，石天逐步收回了全部的初号机零件，地球上剩余的人类也找到了后t病毒时代合适的生存方式。 这天早上，他从房车中醒来，给艾达做了一顿早饭。下了车，看着山间蒙蒙雾气，做了几个拉伸动作。 “我醒了。”艾达的声音从车上传来，石天知道她是在喊他回去一起吃早饭。 “今天有什么事情要做吗？”吃完早饭，艾达问道。 “有。”石天捧着杯子，“有一个秘密，我留在了浣熊市，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不知道你能不能自己找出来？” “当然。”艾达露出感兴趣的目光，她对游山玩水已经有些厌倦了。 “好，那就加油吧。”石天鼓励道，“不过我不能陪你去找。” “不用你陪。”艾达拿下房车上的便携摩托，收拾了一番行礼，对石天摆摆手，一拧油门就跑远了。 这些年来，她有时候会接到来自世界仅剩国家的任务，也会像现在这样一个人驾驶摩托离开，只是她不会想到，这一次分开，身后的驻地和人竟然慢慢消失不见了。 看来这个秘密需要她花费很长时间去追寻。 …… 石天回归蓝星，坐在窗台前默默发呆，手中捧着的热咖啡早已失去温度。 夜空中的星星很多，密密麻麻，就像人心中的秘密那样繁杂，不知道这漫天的星星中，有哪一颗上面存在智慧生物呢？是否他所去过的世界就藏在这些繁星当中…… 没过几天，张竹清拉着石天跑去参加一个团体活动。 “什么活动，要打扮成这样？”石天指了指自己的黑色头套，整个脑袋都被裹住，只露出两只眼睛，这怕不是要去抢银行吧。 张竹清画了淡妆，整个人散发出美美哒气息。 她憋笑道：“我也不清楚，但人家的要求就是这样，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富婆刚换的新车在一家幼儿园门口停下。 “走吧，带你去看看可爱的小朋友们。”张竹清把他拉下车，“省得你这两天都没什么精神，也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 幼儿园门口一位美女迎上来，仿佛松了一口气说道：“清姐，太感谢你了，还有谢谢你的男朋友。呃……这个头套现在不用戴，演习开始之后再戴就行。” 石天摘下头套，抓了抓被头套弄乱的头发，打招呼道：“你好。” 美女幼师脸色微红：“你……你好，谢谢你能来帮忙。” 张竹清拍拍她的肩膀，一副义气大姐头的样子道：“别客气啦，快带我们进去，听听具体安排吧。” 美女幼师带着两人走进幼儿园。 一进门，石天就看到小朋友们都在操场上玩闹着，幼儿园老师们在旁边陪着孩子，这让他注意到——幼师全都是妹子。 就连他们接下来见到的园长也是年纪稍大的女性，整座幼儿园只有门口的保安是个老大爷。 经过一番交谈，石天这才明白张竹清来带他参加的是什么活动，原来是这家幼儿园举办的校园安全和防拐防骗演习。 目的是为了提高孩子们的警惕心、培养安全意识，同时也检验一下园内的危险处理和防暴防险能力。 由于孩子们对园里的老师们都很熟悉，所以拐骗演习需要请陌生人来帮忙，最好是长相漂亮的大姐姐。 张竹清的好朋友便想到了她。 校园安全也需要一个成年男性来扮演歹徒，但园里所有幼师都没有男朋友，园长又是离异单身狗，所以开会时该大龄单身狗对其他人发出了不甚理智的“嘲讽”。 张竹清的朋友想到这家伙上次令人咬牙切齿的官宣视频，便向园长举荐了石天，正好是情侣二人，一起拉过来凑数。 了解了情况以后，石天二人一口答应下来，这听起来就很有趣，至少张竹清的眼睛里充满了“我要玩”的光芒。 可惜，她成熟大姐姐的魅力并非小孩子能够抵挡，所有孩子都被她温柔的笑容、摇晃的棒棒糖和漂亮的颜值吸引，其对话往往简洁明了： “小朋友，姐姐好看吗？” “好看！” “姐姐这里有糖果，小朋友要来吃吗？到这里来哦。” “好的！” 拐骗成功！ 连续好几个班的孩子都被试过，有一个机灵的小男孩甚至回头喊道：“快来帮这个大姐姐把门打开，她好好看，还有糖果吃。” 几个小孩子硬是把铁质园门打开了，一股儿冲出去。 要不是旁边躲起来的老师眼疾手快，假拐骗就变成真拐骗了。 总之，全军覆没。 张竹清回到石天身边，比了个“耶”的手势，拍拍他的肩膀道：“天哥，待会儿别被我比下去哦。” 石天抛了抛手中的充气玩具刀，说道：“放心好了，我待会儿要杀个‘血流成河’。” 事实也是如此，当一众娃娃好不容易被老师哄着“别着急，待会儿每个人都有水果吃，再玩一会儿我们就回教室”，刚刚安静下来不再找“那个漂亮姐姐”，扭头就看到平时慈眉善目的保安爷爷冲出了岗亭。 石天拿着充气玩具刀，矫健地一翻身跳过高高的幼儿园大门，落地后就势一个翻滚，躲过了保安大爷的防爆叉，“哗啦”，一刀把大爷拦腰“斩断”。 大爷惊讶地站到一旁，一脸无奈地看了看园长——我死了，别看我。 “唰！”“唰！” 石天冲势不停，连续在两个跑过来准备拦住他的幼师脖子上划过，看着她们美丽的头颅“飞上天”，两位幼师不得不停下脚步，待在原地挠头。 连续“杀”了七八个小孩后，其他幼师们也赶到了，就连厨房做饭的大师傅都冲了出来。 可惜，大师傅虽然力气不小，扛着保安大爷没来得及拿出的防爆盾，但身法不够灵活，他举着盾正对石天，还没来得及跟着石天的影子转两圈，就感到腰间被充气玩具刀顶了一下，只好把盾牌轻轻放在地上，垂头丧气地回厨房去准备一会儿孩子们的午饭了。 就这样，短短五分钟，石天“屠”了该幼儿园满门，孩子们提前被告知过今天的游戏玩法，这会儿严肃地躺了一地，眼睛闭着，一本正经的装死。 有的孩子太小，不太理解只是趴在地上乱爬，被一边同样倒地的老师搂住。 总之，倚靠着楼梯装死的园长脸都绿了。 当宣布演习结束以后，张竹清的朋友哭笑不得地看着两人：“清姐，你们……战斗力太强了吧。” “诶，什么话？这可是帮孩子们培养安全意识。”张竹清偷笑道，“一点儿不能放水，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嘛。” “可是别人哪有你们这么夸张，尤其是你男朋友啦，连园长都被他‘杀掉’了。” “演习目标是整个幼儿园嘛。”石天也笑嘻嘻道，“园长站在那里太醒目了，我也没想到她都不反抗，顺手就放倒了。” “唉……好吧，我总算知道你们为什么是一对了。”朋友扶着额头叹道。 之后，“雌雄双煞”高高兴兴地开车离开了“凶案现场”。 “心情好点了吗？”张竹清笑过之后问道。 “嗯，谢谢。”石天开着车，说道，“前几天看了一个故事，想得有点多，今天玩闹之后，感觉好多了。” 张竹清侧过身，盯着石天的侧脸，眼神迷离道：“你有没有觉得小孩子们都很可爱啊，我今天发现他们好乖哦，特别想抱起来亲亲，他们妈妈一定每天都回家亲个够吧。” 石天扭头看她一眼，发现她的眼神不知飘到哪里，明显是陷入了遐想，倒不一定是在暗示什么。 第231章 初入江湖 幸好，富婆的兴趣总是来得快去得快，几天之后，张竹清就忘了小孩子的可爱，转而投入美色的怀抱。 她新忝传媒公司的董事长，自然要为员工招聘把好关卡，恨不得把每一个上门应聘的妹子里里外外看得仔仔细细。 这家公司对于石天来说是掩人耳目的工具，对于张竹清来说则是纯粹鱼塘。自家鱼塘当然要干干净净，不能随随便便让奇怪的物种混进来。 首先是颜值，身材体脂等都可以后天调整，五官骨相却是天生，除非现代科技帮忙，否则一个人的美丑在一出生就被标注好了。 张竹清的眼光很高，折腾了半个多月都没招到一个合格的应聘者，挂着公司名头的仍然只有她那些闺蜜们。 其次是个人“经历”，这项考察并非是对他人内在评头论足，而是公司两位元老都属于不愿多事的性子，不希望招进来的美女时不时出现这样那样的传闻，让他们到时焦头烂额。 吃瓜吃到自家头上，多少会有些糟心。 “这个不要吗？看着还不错啊，腿长腰细脸蛋靓。” “再看看。”张竹清悄悄道，“听说全国飞，好不容易攒的钱买了烂尾楼，现在哭都没地方哭。” “那确实好惨。” …… 人力费尽心思做背景调查的唯一目的满足董事长的瓜瘾。 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又到了穿越列表抽取环节。事实上，石天这个月心情一般，根本没看自己在上个世界的结算，到了抽取世界这天，才分出意识来到副脑中。 “如果你还记得的话，上上个世界你也没有查看结算哦。”系统姬这样提醒道。 “嗯，一起说说吧。”石天淡淡道，他现在对世界结算评价毫无兴趣，一来最近的世界没有值得消费的目标，二来他自忖拿不到a以上的评价，如此也换不到什么好东西，还不如先存起来。 “《阴阳眼见子》，评价a；《生化危机》，评价a……其实这个世界差一点就是s了，但你既没有消灭全部人类，也没有消灭全部丧尸，都是只差一点。”系统姬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可惜。 消灭人类什么的，太过夸张了。仅仅是“不作为袖手旁观”大部分人类死亡，就给石天带来了不小的心理压力，让他这个月心情状态一般，如果不是活了那么久，放在普通人身上，怕不是已经郁郁了。 “无所谓，两个a也行。”石天耸了耸肩膀，“继续，看看这个月的可选世界。” 《古墓丽影：崛起》（游戏世界） 《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影视系列） 《少年阿b》（小说世界） 石天看到第一个世界，想起那个穿最紧的背心、倒最大的斗、敲最凶猛的粽子、撸最萌的羊驼的小姐姐劳拉·克劳馥，沉船、雪山、原始部落……他都操控着她去爬过了，想不到还有自己亲自跑进去感受的一天，只要不是锥子胸，都能接受。 第三个世界，不出意料的又是只能过过眼瘾，没别的原因，主要是石天的高中成绩还不错，没有遇到什么房东太太…… 第二个世界，抛开原着各种隐射的角度不提，故事本身还挺有意思，尤其是开创了武侠小说中一条全新的道路——太监流。 在传统武侠小说中，时代背景一般设定在封建王朝，江湖上的侠客们练同一门功夫只讲究天赋和悟性，最多区分一下男女身体上的差异，毕竟人只有两种性别，其他性别的怪胎出生时一般都被产婆溺死在水盆里了。 太监流却在此基础上另辟蹊径，将阉人的缺陷化作练功的优势，练得又快又吊。还好这个设定一直是武林中的秘密，否则一旦公开的话，大量走投无路的侠客们必定投身截根教派，卷得整个江湖娘里娘气，全员糖果超甜。 侠女们也别出来行走江湖了，没她们位置，不如随便回乡里找个员外嫁了了事。 石天越想越觉得有趣，干脆选择这个世界当做散心，缓解一下上个世界累积的心理压力。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版本的笑傲江湖。 带着这样的疑问，月末的深夜，他坐在书房里，唤出了系统姬。 “咻~” 眼前的风景从暗夜骤然转白，天上的太阳透过林间的阴翳泼洒着光芒。 石天扭头看了两圈，发现这里是没有人工污染痕迹的小树林。他纵身一跃，跳上了树顶的尖梢，踩着灵子挤压成的踏板，看起来像一个轻功高手站立枝头。 放眼看去才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山顶，而且周围地势高耸，群山绵延。石天仔细看了两眼，凭借自己在其他世界游山玩水的经历，认出这是面貌更加原始的泰山山脉。 令狐冲不是华山派的弟子么？自己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我刚才看了看原着，一开始书中并未说明主角令狐冲在哪里哦。”系统姬提示道。 石天凑到副脑屏幕上看了两眼，发现的确如此，这个故事的开头跟主角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只说了岳灵珊在福州如何伪装成丑女，如何打探福威镖局林家的辟邪剑谱；又说了岳灵珊会跟大师兄约在衡阳城见面。 但一直没有说过令狐冲本人在哪里，总不能是闷在华山上，估算着日子再动身跟小师妹汇合吧。 以令狐冲还没出场就跟青城派平沙落雁式结仇的样子来看，他可不是安分的宅男。 而泰山派的天松道人为何一见到令狐冲和田伯光坐在一起，直接无视对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一口断定这个华山派大弟子跟淫贼勾结在一起，一股脑儿的污水先泼个一头一脸。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令狐冲要是没有合理的解释，应该会成为华山派第一个社死江湖的弟子吧。 说不定就在石天所处的时间点、所处的泰山顶，四处胡乱转悠的令狐冲遇到了天松道人，两人发生了夹枪带棒的一顿口舌之争也不一定。之后过了好一段日子，或许才是衡阳城坐斗田伯光的事情。 不过，想在山脉密林中找一个没见过的古代人，石天觉得有点麻烦。 这里不像后世那般有现代化建设的山道，飞在天上都分不清路人小道和兽径的区别。 他本身对令狐冲也没那么好奇，知道自己可能没走错路就行了。 石天站在天上，用“子弹时间”的超远视力看到远处稀少的几栋建筑，看起来像是一些道观，莫非是泰山派的驻地？ 事实上，此时的泰山有不少人类活动的痕迹，最典型的便是自古以来的帝王封禅。可泰山派有什么资格靠近封禅台，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随便找个小山头就能开张了。 侠以武犯禁，如果一个武侠门派能够占据泰山重要位置，想必一定很有钱或者功夫很高，按照原着中泰山派几乎死光了的结局来看，这个门派一样也不沾边。 石天向着那边飞去，到差不多的地方就落地，步行靠近。他有点奇怪，为什么这些武林门派会选在山上建立据点呢，就不怕还没学好轻功的弟子上班打卡第一天就失足落崖么？ 泰山的地势还好些，华山那样的绝巅……门中弟子连上班的路都找不到吧，破案了！难怪华山派只有零星几个弟子，原来都是倒在上山第一步，岳不群一定坐在华山总部天天挠头，昨天说好的几个孩子怎么又没来报道呢？ 等他靠近山中道观时，穿过门庭看到两个小道童在里面慢悠悠扫地，一副人丁不兴的样子，道观门口的牌匾上写着“古松别院”四个字，好像跟泰山派没什么关系。 “小道士，这是什么地方？” “此乃‘古松别院’，善人可是在此迷路了？”一个小道童看起来略成熟些，朗声道。 “古松别院？”石天抬头看看，他也不是不识字啊，考虑到这个时代的识字率，小道士说得也有道理，“这里不是泰山派？” 小道童有些错愕道：“善人，你入山时没打听本门驻地吗？就在山脚下，一座大观。” 石天点头恍然，他之前想错了，怎么可能真有门派把房子建在山顶，原来是在山脚占了一块地方，背靠此山便可称派。 “你们这里也是泰山派吗？”他问道，听小道童的意思，这里应该也是泰山派的资产，难怪名叫“别院”。 一听这个问题，道童脸上竟然露出紧张的神色，嘴里一下子有些磕碰道：“是……是，善人可有要事？还请自去山下泰山城寻找本门师兄。” 即便如此紧张，小道童的话仍然很有分寸，看来这泰山派的学徒教育挺有一套。 “嗯……多谢小道士。” 石天向他们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他花了几分钟时间飞到山下，找到一处人口密集的缓坡地带，想必便是泰山城，周边还有些水域，人逐水而居，这才发展出城市来。 进入城中，石天没有去找泰山派，他只是想找个武林人士打听一下江湖上的消息，不一定非得是泰山派。 泰山城内的武林人士可不少，公开携带着各种刀具，官府公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做没看见。 这一点跟时代有关，朝廷势大，人们自然遮掩一番；朝廷势微，则是大大咧咧，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随身携带着管制刀具。 石天想了想，将自己的旅行剑取出，用布包着，跨在腰间，加上他紧身的素青色长衫，质地料子上佳，看起来倒像是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 “这位朋友请了，在下石仁……”石天顺手开了个小号，二人即天。 简单寒暄，笑脸相迎，加上一点银两请了几杯酒水，大家就是萍水相逢的好兄弟了。 “江湖大事？”一脸胡子的大汉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说道，“石兄弟若是问我，可算问对人了。 “约莫八年前，东昌府高唐州好汉‘泰南双雄’一夜之间反目成仇，互杀全家四十六口，双双毙命，当地仵作上门收尸时骇得腿脚发软。 “五年前，临清州武城刘家刘老爷子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结果当天只有附近海鲛帮狂沙派遣人到场，隔了半年多消息才传遍山东界。 “还是五年前，武定府……” 很显然，石天找错了对象，这是个消息落后的本地江湖人，说出来的“大事”不仅出不了省，年代还相隔不短。 “兄台，可知最近江湖上五岳剑派的消息？”石天连忙主动提问。 “哎呀，你早说嘛！五岳剑派谁不知道……”大汉慨然道，“这里是泰山城，城中的青羊观就是泰山派门人所在，俺们天天在此地转悠，怎可能不知道五岳剑派的消息。 “十多年前，泰山派上一任掌门……” 得，又是从十年八年开始讲起，石天耐心听着，一直讲到三年前，泰山派掌门弟子迟百城行侠仗义，在历城县捉杀了当地的淫贼，虽然该淫贼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没学过功夫，但当街摸了小娘子的身子，自然是罪该万死。 “没了？”石天愕然。 “最近几年，确实……咳，没什么大事吧。”大汉支吾一声，捧起酒碗，借着喝酒的姿势糊弄过去。 石天无语，我看你是根本不知道！ 他这才发现，原来江湖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消息畅通，门派内部，门派之间，乃至各州各府，都有自己的小圈子。 考虑到时代发展，信息传递的效率和难度，倒也不难理解。比如这个大汉说的事情大多是江湖中的鸡毛蒜皮或者从公门张贴的红榜上得来，有正规编制的门派根本不屑于谈论；他接触不到山东以外的武林人士，自然也不会知道别的地方发生了什么。 而五岳剑派的事情除了本地的泰山派，其他的是一句也没提，就连泰山派，他也只知道门派有意放出来为弟子唱名的舆论。 信息壁垒天然存在，如此一来，这个武林、这个江湖，远比它展现出来的要晦涩得多。 第232章 路遇张三 眼见打听不出更多消息，石天扔下块碎银子，便辞别了大汉。 走出店里没多远，他的耳力就听到那大汉在背后小声嘀咕：“哼，假和尚一点江湖规矩都不懂，也学别人出来混资历……” 石天摸摸脑袋，发现自己的短发在街上一众行人中颇为瞩目，难怪一路走来，总有人悄悄打量自己。 他调出副脑查询一番，发现唐宋之时，短发和尚较为多见，自元以后，或许是受到番僧的影响，和尚多以光头为主。但不管怎么说，普通人是不会去折腾自己头发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并非一句空话。 再往后几百年的剃头令更是可见一斑。 也就是说，石天现在的发型算是不那么正规的和尚，偏偏他身上没穿僧袍，看着就像一个假扮和尚的怪人。 难怪那大汉嘴里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呢，跟他搭话估计也是为了一顿吃食。 这笑傲的江湖似乎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复杂。 石天感叹着，思考了一会儿，找了个僻静处，用积分兑换了一顶长假发，往头上一戴，毫无破绽。 在这泰山城打听不到消息，他就往衡阳衡山城去，作为笑傲江湖一曲演奏者之一的刘正风是那里的地头蛇，而且《笑傲江湖》前期的大节奏便是刘正风金盆洗手。 可以说，作为衡山派二把手的刘正风在这个世界的作用和李云龙的老婆秀芹相当，金盆洗手的意义更是比拟平安格勒战役。 那些福威镖局或者林平之的悲惨遭遇根本不为外人所知，只有金盆洗手地图中，五岳剑派重要npc全都露面，还有刘正风邀请而来的一十九位各路高手和英雄好汉。 众人一起见证了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跟人人唾弃的淫贼田伯光称兄道弟，还公然出入“群玉院”这等禁地。 主角令狐冲的名声从这里开始崩坏，加上他拎不清情况的空空脑袋，最终成为了黑道赘婿。 在这个地图中，各大门派的丑态弊端也被暴露在观众眼中，青城派自不必说；泰山派从上到下都是二愣子；衡山派被砍一条“大腿”，成了瘸子；华山派掌门拿到了他的性转秘笈，自此走上不归路…… 石天若是赶上这金盆洗手，便不会错过此世的精彩。 他来这里本就抱着放松和闲逛的心思，对什么武学功夫并不上心，看戏才是重点。 一路上，石天没有从天上飞去，而是观察着这个时代人们的状态，努力融入，免得再被当成怪人看待。 这天傍晚，他根据先前打听的消息，判断还有半日路程才到衡山城，便离了道旁，找到一处山洞过夜。 也不知衡山山脉是怎么长的，这山洞生得极其标准，简直像是给路过的侠客们歇脚专用。 石天把七两银子买来的毛驴绑在远处的树上，主要是怕晚上毛驴粪便熏到自己。 他在山洞里面架起个小火堆，用积分兑换出一套野营设备，再换些方便处理的食材，行云流水地做了一份晚饭。 香味在洞里四溢。 “好味道，好厨艺！” 洞外忽的传来一声赞叹，接着，一个丑脸的汉子走了进来，肩膀上竟然还扛着一个僧衣光头。 石天以摄影师的眼光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年纪不大的尼姑，身材上佳，骨架完美，偏瘦，想必平日里吃得一般。只是看不到脸，不知长相如何，以他的经验，有这样身材的女人绝不会丑陋。至少不大可能看得上这丑脸汉子，二人应该不是你情我愿的关系。 那汉子见洞内蹲着一人，在铁锅上摆弄，锅中美味香气扑鼻，见自己进来，对方目光在猎物上停留了好一会儿，不由得露出笑意：“兄台也好这口？” 石天稍一思索，衡山城附近、掠夺尼姑……莫非这是田伯光和仪琳？ 没等石天开口，田伯光肩膀上的仪琳叫了起来：“你是谁，为何点了我的穴道？” 田伯光放下仪琳，让她靠在石洞壁上，说道：“小师父，我有些饥饿，刚才路过，见你在水边洗手，只能请你帮忙了。” 在火堆的映照下，石天看到了仪琳的脸，心里默默点了个赞，若是再长开些，饮食调理一番，也可称得上绝色神尼了。 仪琳不谙世事，听不懂田伯光的潜台词，疑惑道：“我是尼姑，只吃素食，你若实在饿得紧，我倒可以给你做一碗素面，只怕你吃了仍旧不顶饿。” 田伯光一噎，转头看到石天和野营锅，说道：“我不吃你的素面，这位兄台的美食喷香扑鼻，素面可比不上。未请教……” 石天仔细看了看田伯光的打扮，着重看了两眼他腰间的跨刀，形制奇特，并不是常见的柳叶刀或者雁翎刀，想必是适配刀法做出了改动，以增加攻速。 “在下一路人，你若是有什么要事，不必在意我。”石天说了一句，转头又看向仪琳，笑道，“小师父若是饿了，我晚饭做了不少，可分你一些。” 仪琳被点了穴道，浑身动弹不得，既不能摇头也不能合掌持印，只能口中道：“多谢居士，我不饿，是这位居士饿了。居士若有剩余饭菜，可分他一些。” 她又转向田伯光，说道：“你若吃饱了，能不能放我离开？我师姊们寻我不见，会担心的。” 天真的仪琳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情况，她不通男女之事，又不曾出过山门，不知道江湖险恶，自然不理解田伯光为什么掳她过来，真以为是饿了想让她帮忙做斋饭。 田伯光脸色不佳，他看出石天似乎对他们二人态度有所差别，有心称量一下此人身手，便道：“兄台似乎对田某有些误会，对我二人言语之间差别可见，难不成想吃独食？” 石天略过田伯光，目光看向洞口，按照原着，这会儿令狐冲早该跑过来行侠仗义了吧，怎么还不见人影呢？他还打算看田伯光把令狐冲揍得满脸桃花开呢。 “我们认识吗？就兄台兄台的。”石天等不到令狐冲，暂时没了看戏的兴致，便不客气地开口道，“别瞎套近乎，谁知道你是什么人啊？” 田伯光哪里受得了这种直白的呛声，大喝一声：“好胆！”，拔刀便砍！ 石天稍一偏头，左手反握着灰布包裹的旅行剑，轻松挡下，刀剑相交间，“铮”的声音在洞内不断回荡。 田伯光一刀不中，施展开狂风一般的刀招，连绵不断攻向石天。 石天心神一动，进入了“子弹时间”，对方的动作在他眼中瞬间变得奇慢无比，好像万年的王八费劲巴拉。他左手依旧用旅行剑随手格挡，右手还有心思照看野营锅里的汤羹，拿起勺子稍加搅拌。 刀剑来回交击数十声，田伯光难受极了，在他看来，此人出剑根本不成章法，也不看出是哪里的路数，偏偏又招招挡住自己的刀势，让他没有一次劈得顺畅，整个人好像被郁滞住了。 而且他还有心思分出一只手侍弄食物，可见功夫之高，自己怕是望尘莫及。 念及此处，田伯光果断后撤，一拱手道：“田某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高人，不知是哪位武林前辈，还请告知名号。田伯光日后听得前辈名字，必退避三舍。” 话刚说完，他瞥见自己手中单刀，竟已磕出不知多少缺口，心下一惊，早知就不跟这人交手了。 石天面色古怪，说道：“我看起来很像老头子吗？” “达者为先。”田伯光态度变得恭敬。 石天笑了笑，对仪琳说道：“小师父，你看，若是你让他近身不得，他比谁都恭敬，又怎会对你无礼。” 仪琳正目瞪口呆，搞不清楚情况，听了石天这话，不知该说什么才不会冲撞了武林前辈。 “可惜呀。”石天看向田伯光，“你没机会知道我的名字了，我也不需要你退避三舍。” 田伯光心下一紧，隐约明白对方意思，连忙提气狂奔，他绰号“万里独行”，在轻身功夫一道自认不输于人，跑出这山洞就能彻底施展开，到时候管他什么前辈高手，跟在屁股后头吃灰吧。 没两步功夫，他就退到了洞口，眼见就要出洞，“诶唷”一声，田伯光像是撞在棉花上，反被弹回洞中。 他顾不得一身泥灰狼狈，骇然地抬头看向洞口，那里的确什么都没有，自己怎么好像撞上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呢？ 石天当然不会跟他解释什么叫变形金刚的力场护盾，开口道：“你五体投地也没用，我若是没遇到也就算了；今天人赃并获，我便好好给你这张三判判刑。” 田伯光骨碌爬起身，目光警惕，一步步后退，贴在山壁上，说道：“田某不认识什么张三，前辈怕是认错人了，更不必说什么人赃并获，田某虽嗜赌如命，却从没偷人财物。” “那这是什么？”石天一指仪琳。 “偷……偷香窃玉不能算偷，江湖儿女的事，能算偷么？”田乙己涨红了脸，争辩道，仿佛真的认为自己不是个贼人。 “呵呵，你现在说了没用，让我来问问就知道了。”石天拉下旅行剑的灰布，露出半截剑身，握住剑柄，借用了艾达王的隐纹始解能力。 “田伯光，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人可以自由地飞到天上去。”石天用一个秘密开头，接着道，“该你了，说说你都是怎么偷香窃玉的？具体点。” 田伯光听到什么人可以飞天这种胡话自然不信，他不知这人有什么计较，打算胡扯几句，糊弄过去，然而，一开口竟然说出了让他自己都震惊的内容：“我一般随性而为，路上遇见漂亮的，便掳到一旁，将其衣服脱去，用……手法，……技巧，……姿势，还有听闻哪家小姐名声在外，便夜探一番，对方……挣扎、扭曲、爬行、蠕动……我自不管，到天明便走，也没人拦得住……” 说了一刻钟，田伯光才把自己当淫贼的过程交代得干干净净。一旁的仪琳早就脸红得像熟透的虾子，努力把脸低下。 石天等他说完，点点头，问道：“这些事情在你看来不是犯罪？” 田伯光人已经麻了，他完全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事，明明心里不住地想要闭嘴，嘴里却一直把实话往外吐，加上天色已晚，刚才那不明原因的反弹，他甚至以为自己走多了夜路，终于遇上了真鬼，嘴里惯性交待着：“我功夫高，便是犯罪也没人拿得住。” 石天想了想，奇怪道：“我有一事不明，你功夫高，为何会想着去祸害女人呢？不能正经娶个媳妇吗？” “娶来的女人有什么乐趣……”田伯光说了半句，忽然发现自己可以止住话头了，便赶紧闭口。 石天点点头，他已经懂了，这也是个反社会人格，以强迫女性为乐，可以称得上是变态了。 “按照……法律，你这样的应当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考虑到受你侮辱的民女多有自尽，应当加上致使被害人重伤死亡等恶劣情节，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甚至死刑。”石天在副脑中查了一番，念道。 田伯光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只听对面的厉鬼继续道，“……根据你交待的案情，还应当多罪并处，死刑没跑了。来吃饭吧，断头饭还是要吃的，流程不能省。” 石天右手拨弄几下，火堆散开，野营锅中的美味已经完成，他不知从哪里取出几只瓷碗，分装了锅里的汤羹，其中一碗放到田伯光身前。 还有一碗放在仪琳身旁，只是这妹子被点了穴道，怕是没法享用了。 “小师父，我不会点穴功夫，你这穴道我解不开。” 仪琳声音小如蚊蝇道：“没关系，再有半个时辰，我便能冲开穴道。” “好，那我帮你保着温，等你冲开穴道再来吃。”石天将碗放入保温盒中。 他不能让田伯光来给仪琳解穴，受害人怎么能和犯人再接触呢。 第233章 田伯光之死 田伯光回神的时间很短，几分钟内就血性上涌，管他什么孤魂野鬼、前辈高人，出不得这个山洞，自己横竖是个死，一旦看破生死，胆气就上来了。 念及此处，他不管不顾，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汤碗，握着缺口的单刀，内力催动到极致，刀刀劈向石天要害处。 石天没想到田伯光的心性这么快就适应过来，可能这就是整天在外奔走的江湖人吧。 但光有胆量是不够的，田伯光刚踏出一步，被他踢翻的汤碗就变得斗大，“咔咔”声中拆解成几根链条，像蜿蜒的蛇一样沿着他的身体而上，转眼间锁住了他的手脚躯干，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田伯光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是被一个饭碗打败的，手中单刀拿捏不住，“当啷”落在地上，惊得一旁的仪琳浑身一抖。 石天注意到仪琳见了鬼一样的目光，温和地安慰道：“小师父别怕，这是个障眼法。” “呜呜呜……”田伯光被身后“长”出来的钢铁口罩捂住口鼻，一根铁刺戳进嘴里，把舌头钉在上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然他一定会揭穿这“障眼法”。 石天慢悠悠道：“刚才你一瞬间挥出了左右上下共三十六刀，我也不讹你，就折算三十六个时辰吧，等时间到了，我就给你个痛快。” 田伯光没法说话，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个“？”来，折算三天要做什么？ 石天摆摆手，只见田伯光的钢铁口罩上方又“长”出一副vr眼镜，将他两个眼睛也罩住。 vr当中开始出现一些画面，都是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女演员们，一出出大戏让田伯光看得目瞪口呆，他这样的古人哪里经受过这种“知识”的熏陶，一下子就拔地而起，肃然起敬。 然而，画面到要紧处忽然一顿，出现可怕的尖叫鬼面，配合骨传导耳机将天上地狱瞬间演绎出来。至少，从田伯光的身体反应来看，他是被吓得不轻，都五体投地了。 这一切发生只有短短的一分半钟，接下来还有三天时间，石天没事往副脑里塞的各种资料足够他弄出一大堆“有趣”的搭配组合了。 田伯光如果还有后悔的机会，这辈子都不会再碰一下尼姑，可惜他现在什么想法也没有，他想要闭上眼睛不看，但那恐怖的鬼面仿佛扎进脑子里，闭上眼睛反而“看”得更加清晰了。 他只好把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眼前又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一个年轻漂亮的少女，穿着好看的“奇装异服”，那大白腿啊……没过几秒，少女进入一个铁制的巨大轿厢，轿厢里竟然还有不少壮汉，这是什么朝代的事情？男女大防竟然如此随意？轿厢窗口外的风景飞快地“滚动”起来，这轿厢是有什么鬼神在抬动么，竟如此神速？ 然后是“学习姿势”时间，田伯光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这个朝代的女人真白啊，还有这亵衣……真劲儿啊，到了要紧处，画面稍微歪斜了一下，连忙低头抬眼，想从底下看进去，可不知道为何，画面像长在眼睛上一样，跟着他的脑袋一起转动。 田伯光眼巴巴地瞅着，然后眼前忽地一红，身穿嫁衣的楚人美掀开了头帘…… “呜呜呜……”从田伯光像蛆一样扭动颤抖的身体看得出来，他对第二个一分半钟的“剧情”依旧很“满意”。 于是，山洞里的场景有些诡异起来，一个被拘束的丑脸大汉，一个把头埋进胸里的没毛尼姑，一个悠闲的看客，偏偏三人都不发出任何声音。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在进行什么m等级挑战…… 随着时间流逝，人类的大脑终于“战胜”了科技，田伯光发现眼前这些事物再怎么恐怖也没办法对自己造成实质的伤害，他的脑子逐渐自动屏蔽后半段的恐怖场景，转而专心欣赏起前面的唯美画面来。 待后半夜石天发现不对时，被取下舌钉的田伯光张口就是一句“朝闻道夕死可矣”，石天气笑了，你当我是在奖励你么？ 于是，他摸上旅行剑剑柄，用出了十二点刷新的艾达王始解能力，强行问出了田伯光心里的白月光。 “……算来二十年许，师妹大约……已经嫁作他人妇了，我成了这般身份，此生再难相见。” 随着田伯光的坦白，他欣喜地发现，眼前画面中出现了一个桃红色春衫的年轻女子，站在一片翠叶花海中，正如当年在落魄师门中初见的心仪师妹。 石天根据田伯光描述用ai绘画变形金刚制作出的建模当然不是为了满足这个家伙……总之，当年没能给《刺客联盟》世界韦斯利见过的画面如今一一让田伯光领教了。 简单点的，就是青春靓丽的少女师妹在外出闯荡途中不小心进入了山贼窝…… 纯爱些的，爱笑的师妹恋上了隔壁姓王的师兄，竟然让田伯光为她跑腿送信，直至两人拜堂成亲…… 稍微复杂点，终于和师妹喜结良缘，应付完宾客们，走进婚房，发现师妹的小腿一颠一颠…… 再多说几句，师妹是一根白色的像素块，身旁有好几根黑色的像素块…… 总之，田伯光对结果很“满意”，睁裂的眼眶喷涌出汩汩血泪，顺着vr眼镜的缝隙流了下来。 “呀，他怎么……”仪琳闻到血腥味，忍不住抬头悄悄看一眼，顿时被眼前的惨状吓坏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从未出过山门，见过如此场景的她只能强行靠着念诵经文来让自己静心镇定。 “放心吧，小师父。”石天和声道，“这位施主遇到了心魔，如今正在渡劫。” 严格来说，石天并没有说错，在这武侠的世界中，的确有练功走火入魔的说法，只不过这一劫，田伯光是无论如何也渡不过去的，若是他真的渡过去了，他也就成了喜爱西瓜帽的一员。 一夜过去，待田伯光身上的拘束和vr刑具解开后，他已浑身僵硬，以跪姿没了声息。须发一夜全白，面上带着怒极而哀哀尽恨满的神色死不瞑目，两只怒瞪的血瞳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石天摆弄着田伯光的尸身，让他面向着山洞的入口，再调整一下角度，让人一踏入山洞就看到这个跪死的淫贼。 仪琳一夜没敢睡觉，一直半咪半醒着，一早又看到那人在摆弄着僵硬的贼人，吓得大气不敢喘，颤抖着问：“居……居士，我能不能离开这里？师姊们一夜没找到我，一定非常担心。” 石天头都没抬，奇怪道：“我又没拦着你，你要走就走。我还纳闷你昨晚怎么不走呢……” 仪琳话都没听完，连忙跑路，脚下的恒山派轻功催动到了极致，向着远处的衡山城就冲过去。 石天摆弄完，打算写一个田伯光生平小传放在一旁，供后人来看，想想又觉得对那些被他祸害的女子不好，说不定本来无人知晓的事情反被挖出来，干脆插了跟野草竖在旁边。 走出山洞，阳光明媚，该去衡山城看戏了。 拐入大道之后，或许是刘正风名气太大，越接近衡山城，行人越多，让石天都不好意思甩开翅膀飞过去。 偶尔有骑着高头大马的武林人士路过，让石天想起自己在《x战警：金刚狼》中骑马穿行西部的岁月。 在没有汽车的年代，马匹就是车辆，好马就是豪车，以他的眼光来看，刚才至少跑过去两辆兰博基尼和一辆保时捷。 不过从血统来看，他并没有分辨出这几匹好马是什么品种，只能依据马匹和骑手的运动状态，马儿自身骨相结构和运动来判断。 咦，说起来，他也不缺银子，为什么不给自己弄一匹好马呢？等刘正风金盆洗手后，他就找几个武林人士问问，想必他们的消息比路边行人要多不少。 进入衡山城以后，石天一眼就看到了回雁楼，主要是建筑的风格极其独特，雁型的斗拱结构在周围一众低矮平房中显得鹤立鸡群，其上“回雁楼”三个大字尤为醒目。 不过现在的回雁楼已经没有田伯光和仪琳，自然也没有令狐冲和青城派的“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石天路过酒楼门口没有停留，沿着几个武林人士的脚步，来到了刘正风的家宅前。 作为衡山派的二把手，刘正风在衡山城可以说是绝对的地头蛇，由此地辐射开，十里八乡也由他一言决断。 石天估计刘正风过于迂腐，一点情报工作都不做，被嵩山派摸了老家都不知道，还一心想着跟老基友的基情，白白送了全家性命，让嵩山派动辄灭人满门的凶名再一次得到巩固。 此时，门口的刘家家丁正在引导着众宾客，石天不发一言，跟在众人身后，家丁也不认得所有人，只当他是哪家门派的眼生弟子，便请了进去。 跟在石天不远处还有一个扮成驼背的年轻人，脸上故意抹了些泥灰，遮住原本的小白脸。 石天斜瞥了一眼，顺着年轻人直勾勾的眼神看到刘家正堂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矮个道人，再听到道人和旁边人寒暄，旁人称他为“余观主”，心里明白这年轻人大概就是林平之了。 刘家正堂的摆设很有意思，几张桌子分别坐着尼姑、道士、腰间跨剑的，还有一桌看起来人很少，一人身旁牵着一只安静的小猴，好像是杂耍门派。 这就是世人眼中的五岳剑派，总觉得它们的主业并不是练剑，而是另有生计。 除了五岳剑派，还有几张桌子，上首坐着的人便有些不太统一了，有余沧海这样的道士，还有穿着劲装的白胡子拳师，更有个身旁放着馄饨担子的。 这应该便是刘正风请来的其他武林人士，混坐一桌。 在另一边，一张属于嵩山派的桌子现在还空着，堂中其他人也权当没看见，自顾自的聊天。 由此可见嵩山派在同行当中的口碑。 “大师兄！快来这边！” “大师兄，你在看什么呢？这边啊！” 杂耍门派的几个弟子站起身，对着石天喊道。 石天：“？？？” 我是大师兄？按照现在场中的配置，那杂耍门派应该是华山派没跑了，那我是令狐冲？ 石天傻眼了，这什么情况？从来没遇到过吧。 “也不能说没遇到过，你仔细想想，这种类似魂穿的形式并不是第一次。”系统姬的提醒适时响起。 石天连忙从头细细梳理自己穿越以来的遭遇，是了，他在第二个世界《太空旅客》中就曾经取代了一个躺在休眠仓中的路人甲。 “这样也行吗？”石天愣住了，“那原来的令狐冲去哪里了？” “哪有什么原来的令狐冲，你就是令狐冲啊。”系统姬的声音忽然变得高深莫测，“你听说过倒果为因吗？至少在这个世界可以勉强理解成这种情况。” 石天隐约明白她的意思，就是说此时此地往前二三十年的令狐冲同样是他自己，只不过自己没上号，由世界托管了。 现在自己降临过来，谁又能说他不是令狐冲呢？ “大师兄，你还在等什么呢？”华山派那桌唯一一个少女走过来，拉着石天的手就往回走，嘴里还小声地抱怨着。 等少女把石天拉到桌边，同桌的师弟们一同站了起来，口中纷纷打趣道：“大师兄定是又喝多了，错过了相约的时间。”、“没错没错，我们在回雁楼等了一个下午也没见到他，还好这会儿赶上了。”、“大师兄你说句话呀，该不会真的去哪里喝到好酒，一时忘了时间吧？” 石天被他们吵得有些头疼，伸出手虚空压了压，一众师弟立马收声，看来大师兄的名号还挺好用的。 “别吵了，都坐下，别让人看了笑话。” 石天不知道以往的令狐冲怎么跟师弟相处的，只好先糊弄一下，他当先坐下后，师弟们才敢跟着坐下。 第234章 华山劳德诺在此，谁敢放肆 众人落座，石天不说话，师弟们也不敢开口，心里还在揣测是不是刚才跟大师兄开玩笑过头了，落了面子，惹得大师兄生气了。 实际上，石天正在副脑中查看原着资料，临时补一补，至少摸清楚自己对几位师弟的称呼，要不然开口就露馅了，太不专业。 座中最机灵、平日里和令狐冲玩得最好的陆大有眼珠子转了转，从桌下捧起自己的小猴儿，对石天讨好道：“大师兄，你看，我这回下山来遇见的小猴儿，你们平日里都说我顽得像猴儿，结果真遇到猴儿，我可比它听话多啦。” 石天看到陆大有的表情，便明白自己好像给便宜师弟们过多压力了，跟平日里的令狐冲不一样。便开口道：“六师弟，我进门到现在，还没听这猴儿叫过一声，我看它比你听话多了才对。” 这句玩笑话说完，桌上的气氛便松快了许多，小师妹岳灵珊最先打趣道：“大师兄说得对，六猴儿你乱说，这小猴儿比你安分多了。” 其他师兄弟们也都露出笑容，陆大有趁机摆出个悻悻的表情。 石天想了想，向着身旁一个年纪颇大、满脸皱纹的老头问道：“二师弟，我今日来得慢了，现在情况如何，刘师伯什么时候金盆洗手？” 这个年纪最大的便是劳德诺，从嵩山派潜入到华山派的间谍，入门时就被掌门岳不群发现身份，却一直隐而不发，把他当成免费劳动力，压榨了十多年。 按照华山派师兄弟排行的规矩，以入门时间为准，这意味着当年岳不群和宁中则刚接手上一代留下的烂摊子，出门捡了个孤儿令狐冲回来没多久，嵩山派就往华山派掺沙子了。 莫非左冷禅一早就看出岳不群不简单？当然不是，只能说明嵩山派想要一统五岳剑派的谋划至少在十多年前就开始了，岳不群能跟这样的老银币周旋到现在，已经非常有水平了。 可惜按照岳不群现有的发展方式，守成有余，进取不足。等嵩山派施展手段一一搞定其他三派，华山派也只能顺应大势，成为嵩山派的华山堂口。 岳不群看出了这一点，也看出了左冷禅的野心，这才在万般无奈之下做出了违背祖宗的决定。 石天想到这里，开始思考起自己身为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的破局之道，耳边听劳德诺讲起近日发生的事来：“……师父早起去访友，说好中午便来，不会错过刘师伯的洗手大典……青城派余观主从福建赶来，先前福威镖局……满门……” 后面这些消息劳德诺特意放低了声音，凑到石天耳边讲完，否则隔着几张桌子，以余沧海的内力说不定能听得一清二楚。 石天听完点点头，随口道：“辛苦你了二师弟。” 劳德诺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 石天瞥见了这一点，心想令狐冲平时是有多“豪放不羁”，这点儿基本礼貌都没有么，以至于让劳德诺感到惊讶。 劳德诺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6，不动声色地坐正身子，端起桌上的茶水掩饰过去。 “六师弟，三师弟，你们去门口迎师父。”石天想了想，开口道，“顺便留意下刘家附近的江湖人士。” 三师弟梁发性情忠厚老实，恭敬地答应了一声便起身离开；陆大有起身跟上，却被石天叫住：“把你的猴儿带上。” 陆大有不明所以，挠挠头还是照做了。 岳灵珊敏锐地察觉到今天的令狐冲有些不一样，竟然没有先跟自己说几句顽笑话，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 没想到，石天转过头对她道：“小师妹，附耳过来。” 岳灵珊心里一喜，连忙凑过去，只听到“看看那边的年轻瘸子，是不是有些眼熟？” 她定睛看了几眼，恍然道：“大师兄，我认得了。那就是福威镖局的林平之，那天晚上我和二师兄救了他就没再理会，没想到他竟跑这里来了。” 石天点头道：“嗯，不必声张，他和余沧海同在一室，待会儿说不定有纷争，你只当没见过他就好。” “好的，大师兄。”岳灵珊见石天表情严肃，也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连忙收起了玩闹心思，安静如鸡地闷头喝茶。 如此一来，华山派这一桌人人都安静下来，倒显得其他几派的弟子喧闹不堪。 有人就看不过去了，比如矮脚炮仗余沧海。他折腾了月余，接连在福建衡山之间奔走，借着见证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时机从蜀中出来，连夜赶到福威镖局灭人全家，结果还是没找到辟邪剑谱，内息都急得不稳了。 结果看到老神在在的令狐冲，想起去年他门下弟子“青城四秀”和令狐冲起了冲突，被起了“青城四兽”的外号，顿时心头浮起一丝火气。 余沧海微眯起眼睛，想着怎么向令狐冲发难，没成想刘家正堂忽然“飞”进来两个人形物。 众人仔细一看，竟是青城派弟子，被人点了穴道，此时就像两条肉虫子一般，直挺挺地僵在地上。 余沧海扒开人群，从别人腰间钻进去，刚看了一眼就叫起来：“哪个龟儿子跟劳资过不去，你给劳资等到！” 他弯下腰在两弟子身上各拍了一掌，本想将穴道解开，结果非常尴尬，完全没有反应。 众人憋着笑，好像看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石天却在心里默默推测起来，按照原着描写，余沧海的功夫并不低，能够和田伯光打到三四百回合开外，否则青城派也不会成为蜀中一霸。 至于田伯光，别看他刚被石天收拾掉，实则是流窜多个省份作案数十年的大淫贼，原着中随手一刀就把泰山派老一辈的天松道长砍得半死，论功夫或许只比五岳剑派掌门输一筹。 按实力排名的话，田伯光或许能在天下间排进前二十。 和他相当的余沧海却解不开两个徒弟的穴道？这只能说明下手之人内力更强，天下间有此功力的只有那几人。 余沧海一时解不开穴道，只能让其他弟子把两人搬下去，而他自己则一溜烟冲出正堂，打算亲自寻找一番。 众人只听见余沧海在外面叫着：“哪个龟儿子敢做不敢认，你给老子出来！” 前一句话还在前院，后一句话已经到了后院，可见轻功腾挪之速。 刚才还发笑的几人连忙正了正脸色，不敢再作死。 不一会儿，余沧海怒气冲冲地走进来，瞪大了眼睛在堂内众人身上找寻起来，尤其盯着石天看了好一会儿。 石天一脸“你继续，我不妨碍你”的和蔼表情，让余沧海好像一拳锤在棉花上，又难受又发作不得。 “龟儿子在这里，别想跑！”余沧海忽然瞥见角落里的林平之，脸色一肃，伸手就抓了过去。 他本以为对面是个高手，手上便带了十成内力，结果一把抓住，却发现只是个内力浅薄、毫无根基的年轻人。 “你啷个？”余沧海不认识林平之，像这样化妆成丑驼背的更加不认识。 林平之被捏住手腕，疼得差点叫出声，又觉得在灭门仇人面前出声太没面子，硬是一声不吭地忍着。 这副样子反而让余沧海拿不准主意了，尤其是驼背的特征让他想到了江湖上一位功夫不错的恶徒——塞北明驼木高峰。 刘正风刚安排了青城派被点穴的弟子去别院休息，回来就看到余沧海拿住了一位宾客，连忙出来打圆场。 “余兄稍安勿躁。”刘正风上前阻止道。 余沧海借坡下驴，松开了手，实则已经在想自己若真是得罪了木高峰的小辈，一会儿怎么应对。 刘正风向林平之行了一礼，问道：“在下刘正风，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林平之这会儿感觉自己的手都不是手了，龇着嘴倒吸冷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石天在一旁观察着，发现刘正风在待人接物上还挺到位，就算不当武林人士，做个结交广泛的富家翁绰绰有余，难怪能挣下这么大笔家业。 华山派正缺少这样的公关人才啊。 场中林平之正不知怎么办才好，却听余沧海问道：“小子，你跟木高峰什么关系？” 林平之当场把自己劈两半，说道：“我姓木。” 然后就不往下说了，给人充分想象的空间。 “哈哈，乖孙儿，你爷爷来喽！” 门口传来这样的笑声，众人一齐看去，一个肥肥胖胖的驼子站在正堂口，脸上满是白瘢，还有东一块西一块的黑点，背后高高隆起，突出一个丑得不行。 很明显，这位就是打蛇随棍上的木高峰，仗着功力高深在塞北闯出好大名声。 这个世界的武林大侠一般分两类，一类是乐善好施的好好先生，家资颇丰，没事就救济一下绿林道上的朋友，于是就被大家捧为大侠，比如林平之他爹；还有一种是功夫太高，哪怕众人明知他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只要他不承认，也只能捏着鼻子说一句“大侠”，否则哪天“大侠”看你不爽，把你“劫富济贫”了也没人帮着出头，木高峰就是此类。 至于那种演都不演，摆明了就是我干的你能拿我怎么样，再bb杀你全家的，一般被归类为魔教中人，或者叫做和魔教有所勾结之人。 总之，只要明面上“没做坏事”，那便是正道中人，大家聊天时提起来都要称一句“大侠”。 林平之看到门口的丑驼子，恶心得差点吐出来，他前二十年锦衣玉食，刚出场时还落了个美少年的称呼，哪里见过这种丑得背后流脓的矬子。 然而，木高峰竟然一步步靠近，一巴掌拍在林平之肩膀上，一股内力传来，导到他刚才被余沧海捏过的手臂上，将其上的摧心掌力驱除。 “好孙子，你修为尚浅，抵不住青城派余掌门的辣手。爷爷我难得有一个又驼又俊的好孙子，可舍不得让你吃苦。这样，你跪下给爷爷磕个头，爷爷帮你报了这仇如何？” 林平之咬牙思考了一会儿，他看不得灭门仇人余沧海在面前这样跳，正好这个驼子功夫不错，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就暂且忍耐一下又如何。 于是，林平之当场跪下，“邦邦”磕了两个头，嘴里说道：“木大侠，说实话，我不是您孙子。不过我爹妈死得早，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就是您的亲孙子了，我给你养老送终，等您过世以后，我给您披麻戴孝、摔盆打幡。” 木高峰老来得孙，高兴得眯起眼睛：“好，好孙儿。爷爷这就帮你出气！” 说着，他一掌拍向余沧海。 肥胖驼子和小个矮子顿时在大堂中斗了起来，别看是两个残疾人，但内功身法都不错，脚尖一点桌子，就能打到天上去，肉掌翻飞，拍得空气“哗哗”作响。 “余观主、木大侠，快快住手，今日不宜动手啊。”刘正风在一旁着急喊道，可惜没人听他的。 在场众人也没有谁有把握能分开这两个高手，毕竟一不留神就可能被二人掌力围攻。 只有林平之脸上留出兴奋的神色，恨不得余沧海当场被打死。 石天站起身，走到刘正风旁边，问道：“刘师伯，可是要将他二人分开？” 刘正风扭头看到石天，摇头道：“令狐贤侄，你可别冲动。若是你师父岳掌门在此，还能制止一二，眼下也只能教他们打个尽兴再说了。” 刘正风这话是按照实际情况来说的，泰山派天门道长只是地位在这，武功剑法属实一般，门中老一辈连田伯光一刀都接不下；恒山派定逸师太当然不适合搅合进两个男人中间；他自己已经是衡山高手，也没十成把握制止二人，只能让他们打完再说了。 “不必，刘师伯，你且看好了。”石天说了一句，从旁边劳德诺腰间拔出宝剑就踩着椅子飞了上去。 “诶唷！” 众人只听见两声痛呼，再一看，那华山派的令狐冲已经回到了原位，只是手中利剑不见了。 而余沧海和木高峰两人的肉掌却被一把剑连续贯穿，钉在了木桌上。 那剑身还在不断晃悠，剑柄处写着“华山劳德诺”几个铭文。 第235章 武林规矩其一 离得最近的刘正风感受最明显，以他衡山派第二高手的功力都没发觉石天踩着椅子飞上去后是如何动手，又如何落地的，正堂中其他人更是一头雾水，摸不清状况。 刘正风心里万分惊讶：一直听说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为人放荡不羁，功夫虽好，但仍需磨砺；怎么今日一见，竟然行事果决有度，功夫深不可测？ 在这个时代，为人放荡不羁不一定是夸奖人的话，反而是指不靠谱。 “刘师伯，你看着办。”石天只说了一句便不再开口。 刘正风正思索怎么应付接下来这个场面，被控住的余沧海痛得开口了，大骂道：“龟儿子偷袭！有胆子放开我，到外面再打三百合……” 跟余沧海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还要脸的不同，木高峰本就是半黑不白的道上人物，身上受了伤，血性被激发，当即摸出两枚毒镖，用另一只手发出，射向石天胸前和面门要害。 众人大惊，纷纷出声提醒石天，要是让华山派大弟子在这里出了事，他们可不知道岳不群会怎么反应。 不过早在他们出声前，石天就伸手从空中“拿”下了两枚毒镖，在他的视角中，一切都被“静止”，高速飞行的毒镖就像慢腾腾的蜗牛一般，一伸手就能摘下。 已经沦为背景板的众人长出了口气，又觉得理所当然，刚才令狐贤侄一招自上而下的“两手串串剑”不就没人看得清吗？可见其功力高深，或许已经不输五岳剑派掌门一级，君子剑后继有人啊。 石天看了看手中的两枚毒镖，忽然将其递给刘正风，说道：“刘师伯，这东西看着不像是一般的流星镖，你帮我看看吧。” 刘正风接过毒镖，思索了一会儿，终于在记忆中找到对应的形制，骇然地指着木高峰道：“十三年前，漠北闲集镇周前辈一家二十二口是你杀的？” 木高峰下意识反驳：“血口喷人，有何凭证？” 刘正风举起毒镖，大声道：“这就是凭证！十三年前，在下还没当上衡山派长老，跟随我师兄莫大游历江湖，曾路过闲集镇，见过当地官府联合仵作还原出的致命凶器图谱，其中镖头部分和你这毒镖毫无二致，周前辈一家二十二口全都丧生此镖之下！铁证如山，你还如何狡辩？” 木高峰面色不变，冷笑一声道：“你说是就是么，我若说不是，可有人信？” “哼，此事当然不是刘某一人说了算数，我师兄莫大虽行踪渺茫，但若现在派人联系，半月内必到衡山，到时候让他一看便知，你莫非还要说我师兄也会冤枉你？” 刘正风强硬道。 这便是武林规矩——正道高人是不会说瞎话的，他们德高望重，一口唾沫一口钉。 乔峰在杏子林副本中请来谭公谭婆、帮中长老见证便是因为这个规矩；各大门派逼上武当派，强求张翠山说出谢逊下落，偏偏还要邀请少林长老助拳也是如此……在武侠世界中类似的情况数不胜数，就连刘正风这次金盆洗手请来一十九路武林前辈也同样遵循这个规矩。 因此，刘正风说出莫大也能作证时，众人纷纷怒视木高峰，一瞬间就认定此人犯了灭门大案——莫大先生德高望重，岂能说谎。 当然，这个规矩有利有弊，当正道高人表里如一、光明磊落时，的确能肃清武林环境；反之，却会使清白之人蒙冤。后者的例子在金氏副本中随处可见，前者却稀少零落。 木高峰这样十八流配角自然连蒙冤的资格都没有，他眼见事情败露，拼着伤口加大的剧痛，硬是将手掌从剑刃上扯出，由贯穿伤变成撕裂伤，整个手掌几乎从中间分为两半。 然后脚下一蹬地，猛地冲出正堂，打算来个逃之夭夭。 他脸上狰狞的神色使得众人不敢阻拦，生怕被他为求逃生，以死相搏，放过一个恶人没什么，搭上自己的性命就不划算了。 反正此人已经身败名裂，日后遇见了，再徐徐图之，他一介恶人，还能敌得过众生悠悠之口？ 至于在此过程中是否会有无辜路人继续遭受木高峰杀害，没有人关心，大概还会说上一句，此乃天命。 “啊！” 又是两声惨叫，一个是余沧海手上的剑被扯出，痛得他惊呼一声；一个是劳德诺佩剑划过正堂，在门口硬生生扎穿了木高峰身体，从他背后的驼肉插进，从心口刺出。 石天随手一拍，便是这个效果，精准度自然不必怀疑，就连木高峰由于驼背导致脊椎移位，心脏偏右，也被石天一眼看穿，长剑跟着偏右，将其心脏从中穿透。 刘正风金盆洗手还没开始，门口先趴了个死人，还是个功夫境界超过许多小门派掌门的大高手。 一时间，各路被请来助拳的前辈们脸色有些发白。 刘正风一看，连忙说道：“好！刘某金盆洗手之日，还能用武林恶徒之血洗地，实乃幸事。” 众人一听，原本是不祥预兆，带上立场这么一解释，面上也能说得过去，纷纷跟着捧场，向刘正风道贺一声。 接着，自然有刘家子弟将死尸拖走处理掉，再倒上一盆清水，洒扫地面，片刻功夫，地上便干净如初。 在这期间，刘正风自然是宽声安慰同样受了“委屈”的余沧海，还专门感谢他为拖延木高峰恶贼贡献了力量，绝口不提两人是因为什么才发生的争斗。 至于引发二人争斗的林平之，早已悄悄猫着身子，溜出正堂，撒丫子跑掉了。 每个人都看到了他，但没有人拦住他，余沧海也不敢拦，他很是忌惮地看向华山派的桌子，已然明白谁才是屋内真正的高手。 这事儿很古怪，去年他在蜀中见过令狐冲，对方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内变得如此厉害，但他不敢开口质疑，生怕心口也中上一剑。江湖传闻令狐冲放荡不羁，就凭他敢在武林前辈金盆洗手典礼上公然杀人，果然是不羁得很啊。 第236章 武林规矩其二 余沧海胡乱包扎一下手上的伤口，向刘正风抱拳表示一下歉意，便缩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闭口不言。 实则，他已经在考虑自己门下弟子曾经得罪过令狐冲，自己对其态度也不好，今日之后该怎么应对呢。 刘正风见屋内一下子没了事端，又估算一下时间，发现差不多了，不如早早洗了手，让众人散场吧。他相信今日华山派露了这一手，在座众人肯定迫不及待地想将消息传播出去，没人再愿意磨蹭下去。 于是，在刘正风示意下，门外一个身穿公服的官员进来，身边跟着几个衙役，手中捧着托盘。那官员拿出托盘内的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 众人又一吃惊，江湖上的事情什么时候跟庙堂相干了？就连正在跟石天寒暄的五岳剑派师伯们也止住了声，纷纷看向那名官员。 侠以武犯禁，江湖和官府向来看不顺眼，能不碰面就不碰面，这又是一条武林潜规则。 谁知刘正风淡定地屈膝跪下，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官员张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刘正风磕头拜谢：“微臣刘正风谢恩……” 随后，他起身向那官员弯腰道：“多谢张大人栽培提拔。” 官员捻着胡须笑道：“恭喜恭喜，刘将军，以后你我同殿为臣，不必如此客气。” 刘正风自然是好一顿客气话，说得那官员脸上满是笑意，最后用一只分量不轻的包裹将其送出了门，显然，包裹中的物什价值不小。 直到官员离去好久，堂内众人依旧不怎么放得开，都被刚才那一出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这里可是刚砍了个人啊，怎么回头又跑出个官府中人，也不问砍人的事，封了个官拿了点钱就走了。 这种反差过于时髦了些，让人看不懂。 刘正风对这氛围很满意，这样一来，他金盆洗手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他脸带笑意，走到正堂中央，抱拳对着众人一揖，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朋友。今日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从今以后，我刘正风退出武林，我门下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人自便。刘某今日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做个见证。” 众人自然知道自己来此的责任——不就是作证么，纷纷说几句好话，什么“急流勇退”、“大智大勇”等等。 刘正风让门人搬来一个木架子，上面有金子锻打的脸盆一个，里面装满清水，他伸出双手，正要放入盆中，忽听见外面有人大喝一声：“且住！” 刘正风一惊，抬头看去，发现大门口走进四个穿着嵩山派衣服的高手，一进门，四人分边站立，中间又走出一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 那人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事关重大，请暂行押后。” 刘正风讶然道：“不知这是为何？” 拿着旗子的明显是嵩山派小辈弟子，面对长辈提问，不敢不答，以免失了礼数，却也只道：“弟子不知，弟子只是奉盟主之命行事。还请刘师叔恕罪。” 刘正风正色一正道：“当年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正气，遇上和五派有关的外门大事，大伙儿都得听从盟主号令。这原是不错，可今日在下金盆洗手，乃是我衡山派派内之事，更是刘某私事，既没有违背武林的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其他门派不相干，并不受盟主令旗约束。还请贤侄转告左师兄，刘某无法接下此令，请左师兄恕罪。” 石天端着茶杯，觉得好笑。严格说起来，他没有来过这么讲礼数规矩的时代，对这里的一切都觉得有些新奇，好像有人在他面前演古装电视一样。 双方一口一个“恕罪”，偏偏说得都是“干你屁事”或者“干我屁事”的意思。 刘正风不管不顾，不接那华丽镶钻的令旗，回身就要摸金盆。 一道银光闪动，一枚细小的暗器破空而至，眼看就要射向刘正风的双手。 若是刘正风坚持洗手，这手可就别想要了。 此时，刘家门下处理完了木高峰的尸体，将带有“华山劳德诺”铭文的长剑送回华山派这一桌。 劳德诺微微松了口气，他生怕这剑被人拿了去做什么文章。 可是还没等他接剑，刘家门下递上的长剑又消失不见了，再定睛一看，是身旁的大师兄取了那剑，做出投掷的样子。 “铛！” 金铁交击声响起，刘正风一愣，待看清情况后，连忙顺势将完好无损的双手放进金盆中，胡乱拨了两下，以示洗好手了。 他心中松了口气，这才慢悠悠地拿起盆边的毛巾，搓了两下。再双手抱拳，向着惊呆的众人行礼道：“各位武林朋友，田间散人刘正风有礼了。” 众人哪里还顾得上看他行礼，一个个都盯着梁上一把晃悠的长剑，剑身上横插着一根细小的铁钉，剑身前段部分已经全部没入房梁，剑柄上清晰可见“华山劳德诺”几个铭文。 又是他！ 此时，房梁上跳下一个中等身材、上唇两撇鼠须的汉子，一脸怒色看向石天道：“你是何人，竟敢拦下我的丧魂钉？” 石天端着茶杯，没有回答。 已经洗过手的刘正风非常懂事地接过这茬，朗声道：“可是嵩山派的费彬费大侠？” “刘师兄何出此言？”费彬转过身，一个头两个大，他没能挡下刘正风，这会儿说话都不够硬气了，“你我也曾把酒言欢过，何至如此生份？” “费大侠！”刘正风客气道，“在下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如今只是衡山城普通乡绅，当不得费大侠师兄之称，还请费大侠莫要高抬在下。” 第237章 我剑呢 费彬脸上阴晴不定，左师兄给他的所有任务都是建立在刘正风没洗成手的情况下，可刚才刘正风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撩拨过金盆里的水花，他费彬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犯武林规矩。 更何况，他自身名誉事小，要是嵩山派因此惹人非议，左师兄恐怕也会受到牵连。 想到此处，费彬拿不定主意，只好将头抬起，目光看向梁上另一处地方。 “哗啦。” 嵩山派二把手丁勉和三把手陆柏跟着跳下来，两人先向刘正风拱手一礼，问候道：“刘师兄，别来无恙。” “哈哈哈……” 刘家正堂众人纷纷震惊于嵩山派来人规模之重大，一个个惊得大气不敢喘，连刘正风也面露紧张之色。 一道朗声大笑却在堂中响起。 众人一看，又是华山派的令狐冲。 石天实在没忍住，乐出了声，一看很多目光聚集过来，干脆解释道：“刘师伯家大门到现在都没关上，便是塞北恶驼木高峰也从正门进出，哦，他没出得去，不重要，我竟没想到嵩山派几位前辈高人偏偏绕过大门，专从房梁上下，莫非嵩山派驻地并非在嵩山，而是在梁山？” 明初时，《水浒传》一书便在民间流传，尤其受到江湖人士喜爱，虽登不上大雅之堂，不被儒生议论，但武林中人本就是刀口舔血，谁喜欢整天念叨叽叽歪歪的酸诗，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小说话本才看得进去。 所以堂中不少人听得出来令狐冲的意思是嘲讽嵩山派作风不够光明磊落，简直像土匪草寇。 “放肆！”陆柏大喝一声，“令狐冲，岳不群就是这么教导华山弟子的么？不敬前辈，污蔑他人门派，你这作风和魔教有何区别？” “魔教”二字一出，原本因为令狐冲开玩笑而有些笑意的众人再次被吓得噤声。 当今武林，少林武当不出，五岳剑派行走江湖，看起来正道昭彰，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没有明目张胆的祸乱江湖，否则以他天下第一的武功，怕是顷刻间覆灭三山五岳，使整个江湖道消魔长。 因此，某种程度上，魔教就像一种禁忌，没有人敢把它放在明面上说出来，生怕说得太大声引起魔教注意。 就好像只要没有人讨论，它就根本不存在一般。 “不敢当，不敢当。”石天懒洋洋道，“听说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整天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嵩山派想必比魔教还要勤劳，忙得连门都不走了，你们这两者我是一个也比不上啊。” 这话一出，众人就知道大事不好，哪有把正道剑门第一和魔教放一起比较的，这哪是在比较两个门派，简直是把左冷禅的脸和东方不败的屁股贴在一起。 虽然东方不败应该不太介意就是了……也说不好，左冷禅可没有杨莲亭那样的好皮囊。 果然，费彬先前就被石天打落了暗器，误了大事，现在听到他说这种“混账话”，哪里还忍得住，当即拔出腰间佩剑。 嵩山剑法共一十七路，气势森严，如长枪大戟，纵横千里，有“堂堂正正之师”意蕴，尤其经过左冷禅殚精竭虑完善改进后，比先辈更强，在五岳剑派代表剑法中堪称最强。 费彬右手施展嵩山剑法，左手运起内力，使出大嵩阳神掌，皆是他自身绝技，可见他已拿出十成功力，誓要将这个华山派大弟子杀了出气。 石天虽然不懂这些和内力相配套的剑技掌法，但以宗师级眼光一眼看出费彬这一剑一掌笼罩了他周身大穴，绝不简单，他但凡有任何姿态上变化，对方都有着相应的后手变招。 若是不闪不避，对方必定携山崩海势袭来。 “大师兄！” 华山派其他弟子看石天毫无反应，纷纷着急提醒，岳灵珊甚至还想挺身挡在他面前，挡下费彬来势。 石天随手拦下岳灵珊，不让她来添乱，转而挺胸接住了费彬的左手“大嵩阳掌”，又不知从哪里摸到一把剑鞘，竟沿着“嵩山剑法”的来势，“唰”的一下将费彬右手长剑套住，再侧向用力一扳，将长剑从费彬手中夺了过来。 费彬撒手失剑，脸上一白，脚下连忙施展轻功，后撤三步，直退到师兄丁勉身边才堪堪站定。 众人要么震惊于石天破解“嵩山剑法”时的奇思妙想，要么疑惑石天被大嵩阳掌正中心口，怎么看起来一点事儿都没有呢？ 只有丁勉目光扫过师弟费彬的左手，见到他左手微微颤抖着缩进了衣袖中，并借身形藏在了自己身侧，不让旁人瞧见。 “多谢这位嵩山派的前辈送剑，在下前些日子遗失了佩剑，正愁手中无剑可使呢。”石天随口笑呵呵道。 唯有劳德诺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腰间一脸茫然，那里原本还剩了剑鞘，现在，啪，没啦。 “大师兄，你没事么？”岳灵珊又惊又怕地凑过来，慌乱地在石天胸前胡乱摸索着，生怕摸到一茬茬的断骨。 其实这也是众人好奇的地方。 “不碍事，华山内功你又不是不知道，若论精纯深厚，武林中谁敢相比。”石天笑道，“大嵩阳掌纵然力重千钧，还是差了些许，我都没什么感觉。” 他确实没什么感觉，只是像被妹子在胸口轻轻拍了一下，不过费彬估计已经手骨尽断，满臂血点了。 说这话时，石天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岔气或受内伤的样子，明显不是假话。 众人心下再吃一惊，华山派这么强么，没听说啊。 丁勉这时上前一步道：“令狐冲，你华山派果真要担下这桩事么？” 石天乐道：“这位嵩山派前辈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我作为江湖小辈，不过随口说了两句笑话，你们又是剑又是掌的撒泼打滚，偏偏还反过来问罪于我？天下间哪有这般颠倒黑白之事？” 丁勉不跟石天辩驳，只是说道：“既然如此，今日乃嵩山派决断五岳叛徒刘正风与魔教长老勾结一事，你不可再三阻挠，否则我们必定奏请左盟主，问罪岳掌门。” 这又是说的什么话？众人再也保持不住沉默了，纷纷惊讶出声：“什么？刘三爷和魔教长老，嵩山派这是发了什么疯？如此污蔑他人？” 第238章 刘正风的辩白听证 众人叽叽喳喳，瞬间把刘家正堂吵得像菜市场一样热闹。就连华山派这桌师弟们也交头接耳起来，最后一个个看向石天。 “大师兄，你见多识广，有没有听说过嵩山派师伯说的事？”陆大有好奇地帮师兄们提问道。 “莫须有喽。” …… 丁勉运起内力，冷哼一声。顿时，堂内众人浑身一紧，仿佛感受到了某种压迫性的气势，口中议论声小了下去，逐渐消失。 丁勉冷着脸开口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若有作奸犯科者，遑论我嵩山派不答应，其他四派同样不答应。现在要紧的是请刘师兄说明情况，诸位何必纷纷扰扰。” 说完，他看向刘正风，喝问道：“刘师兄，丁某与你相交莫逆，听闻此事，心痛不已。今日，你若是摸着良心说你不认识任何魔教中人，丁某扭头就走，再不说二话。” 此话一说，众人心下都松了口气，暗道嵩山派还是讲道理的嘛，咱正道中人怎么可能认识魔教恶徒呢…… 然而，刘正风面对这样简单的问题，却迟迟没有作答。时间一长，堂内众人都心中翻起了嘀咕，甚至有人已经暗骂起来，“什么衡山派长老，原也是个奸诈佞人……”、“老子真是瞎了眼，竟跟这刘贼相识多年”、“咱就说嘛，嵩山派家大业大，左掌门说一不二，怎么会平白无故冤枉了衡山派长老”…… “师兄，刘师伯……真的认识魔教中人吗？”华山派的师弟们意外地向石天问道，这事儿可不小，若是处理不好，衡山派怕是要伤筋动骨。 “魔教中人……我也认识啊。”石天顿了一下说道，又在师弟们惊骇的眼神中继续道，“东方不败嘛，难道你们没听说过。” “呃……大师兄你说话别大喘气，真把我吓了一跳。”陆大有惊魂未定地埋怨道。 “就是，大师兄，你别开玩笑，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几人的对话没有逃过堂中功夫高深者的耳朵，尤其是嵩山派几位太保，个个都听得一清二楚，但他们恍若未闻，毫不理会。 倒是另外几派师伯们若有所思，脾气较为火爆的恒山派定逸师太忍不住开口道：“丁师兄，嵩山派若有明确的证据，还请直说，不必在此拐弯抹角，把情况摆出来，大家才好判断是非。” 丁勉略一犹豫，果断道：“师太说得是。刘师兄，我且问你，魔教长老曲洋是否与你相交莫逆？” 刘正风脸上纠结万分，最终仍旧不得不道：“不错，曲兄与我……以音律相识，他是七弦琴的高手，我喜欢吹箫……” 然而，丁勉没让刘正风继续说下去，打断道：“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 接着，丁勉又喝问：“你与魔教长老曲洋是否多次偷偷见面，且从未将此事告诉过五岳剑派任何一人？” “这……确有此事，但我二人只研讨音律，从未就其他事情有过深入交流。诸位有所不知，曲大哥性情高洁……” “住嘴！”丁勉打断道，“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刘师兄，这是你在众人面前辩白听证的最后机会，莫要以无关信息干扰我们判断。” 刘正风满脸凝重，又充满悲色，他已经预感到，今日怕是要遭，只可惜曲大哥日后说不定也会受到骚扰。 “刘正风，我再问你。”丁勉越说越顺口，接连喝问道，“你在与那恶贼曲洋结交之初，是否知其身份？” “初时不知。” “那你是过了多久才知道他是魔教长老的？” “……一曲过后，曲大哥便直言自己身份，我当时……” “刘正风，你听到他的身份后，可曾想过将其擒拿，拼死也要铲除这个魔教的左膀右臂？” “这个……未曾，诸位所有不知，曲大哥早已当着我面，向他魔门祖师爷立下重誓，今后无论魔教与正道如何争斗，他一定置身事外，绝不插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哼。”丁勉眼看刘正风已经上了当，也不再阻止他说下去，反而冷笑一声道，“好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倘若我们正道中人去犯了他呢？” “曲大哥说过，他当尽力忍让，绝不与人争强斗胜，而且竭力弥补双方的误会嫌隙。”刘正风正色道，他还趁机看了下众人脸色，心想曲洋大哥如此保证，应该多少让人放心一些吧。 可堂内一众正道之人却脸色铁青，个个眼中含着怒火一般，死死盯着他刘正风。 最后，还是憋不住话的定逸师太皱眉道：“刘师兄这话好不在理。所谓魔教中人，人人得而诛之。我若在路上碰见了魔教贼子，自然一剑杀了了事，哪怕明知争斗不过，也要让他身上添两道口子，让他知道我正教之人绝非无能之辈。你那曲……兄弟是魔教长老，怎可能有人不去犯他？” 刘正风举目看去，许多武林高人纷纷点头附和定逸师太的言论，他忽然明白，原来在这江湖中，唯有刀剑二字，旁者皆可不论。也即是说，他刘正风本就不适合这个江湖，今日金盆洗手是对的，唯有这样，他才能放下刀剑，以萧管度过余生。 “师太此言，刘某一时也说不上来道理。索性刘某已经金盆洗手，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你们若是要杀那些魔教门人，自去杀了，刘某没有任何阻挠之意。”刘正风豁出去道，反正他相信以曲洋大哥的功夫，这些人杀不了也追不上。何况自己归隐之后，会找个地方躲起来，到时候拉着曲大哥一起，外面纷扰，又与他二人何干。 “哼，刘师兄，你这洗手……不作数！”丁勉朗声道，“你与魔教贼人勾结，我正道中人这么多亲朋好友的血泪岂是你这小小金盆装得下的。” 这话一出，堂中众人也分为了两派，意见出现了分歧。有觉得丁勉说的有道理的，刘正风勾结魔教中人，应该以道上的规矩处理惩戒，怎么可以就此放过；另一部分人觉得金盆洗手之事乃江湖一直以来的规矩，不能轻易打破，何况金盆洗手并非免死金牌，他刘正风以后若是做出了妨害江湖道义的事情，即便他已经退出武林，只是个富家翁的身份，侠义之士也可将其铲除。 第239章 偷窥偷窥者 在听到“金盆洗手不作数”时，石天隐约听到屋外有一丝轻微的声音，夹杂在沙沙作响的树叶中不太明显。 他悄悄放出一只蚊子型变形金刚打探情况，顺便给自己戴了个透明的隐形眼镜，上面能够投映出变形金刚传回的影像资料。 晃动的“蚊子”视角来到屋外，一番扫描过后，很快就在一棵茂盛的树冠上发现人形的热源，凑近一看，原来是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躲在那里，正皱着眉头望向屋内。 镜头拉近，石天在他的腰间发现了一把剑，剑柄上写有“华山岳不群”的铭文。 厉害啊，石天默默赞叹一声，看这样子，岳不群已经躲了有一会儿了，以自己的耳力都没能发现，要不是嵩山派说话过于骇人，让岳不群激动之下发出了动静，等他听完走人，谁也不知道他曾经来过。 如此说来，内力对于人体的增强和灵力有所区别，石天倒是可以取长补短，找机会研究一番。 正堂内，刘正风面露失望之色，摇头叹息着：“嵩山派如此作风，真不怕惹人耻笑么？” 丁勉做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道：“若是嵩山派被你这等勾结败类的小人用下作手段骗过，才是真正的放虎归山，惹人笑话。” 刘正风又无力又激愤道：“左右都由你们嵩山派说去了，我刘正风说什么也不管用，不如划下道来，你们究竟想做什么？是要刘某自缚手脚，戴枷锁扣到左掌门面前请罪吗？还是想在此地灭我刘氏一门，以全嵩山派惩奸除恶的大好名声？” 丁勉露出一丝鄙夷的冷笑道：“刘师兄说得过了，嵩山派岂是如此仗势欺人之辈。左掌门只不过想让你与曲洋魔头割席断交，再取其项上人头，向正道武林赔罪罢了。” 众人听了这话，大多数表示赞同，左冷禅真是好人啊，也不追究刘正风的罪过，只让他杀了曲洋就能抵罪，看来还是很念“同气连枝”的旧情嘛。 刘正风痛苦地闭上双眼：“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今日嵩山派逼我杀了义兄，我若应了；明日有人逼我杀了诸位正道好友，我又该如何抉择。” “哼！”丁勉冷哼道，“说到底还是向着魔教恶徒，刘正风，我丁勉在此与你割席，不为旁的，单纯为你堕入魔道不齿。” 刘正风微微拱手：“丁大侠说的是，刘某已然退出江湖，自该与诸位江湖大侠形同陌路。” “且慢！”丁勉躲过了刘正风这拱手一礼，继续道，“刚才是我丁某人的心里话，但我只是嵩山派门下一人，岂能代表五岳剑派全体意志，是以左掌门临出发前授意我务必督促你刘正风袭杀曲洋，如若不然……带上来。” 正堂各处小门大开，一个个嵩山派弟子押着刘氏家人弟子共计十多人走了出来，手中利剑寸步不离刘家人的咽喉，目光警惕地盯着刘正风，以防他暴起夺人。 刘正风看到这一幕，震惊得后退两步，几乎跌倒在地，他咬牙切齿地看着丁勉，沉声道：“丁大侠此举莫非是向衡山派开战？” 丁勉反而说道：“笑话！你左一句大侠右一句刘某，无一不在说明你已退出江湖，既如此，你和衡山派又有何关系，我今日只为铲除勾结魔教的民间败类而来。” 刘正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洗不洗手，都不能改变嵩山派今日的发难，这一刻，他彻底悟了。 “着！” 刘正风下定决心，便不再犹豫，展开身法，冲向挟持自己发妻的嵩山弟子，想先将发妻救出来。 不过这满堂的嵩山弟子站在各处角落，刘正风刚刚救出一人，另一边角落便出现一声惨叫，仔细一看，竟是自己儿子被捅入心脏，立时死了。 堂内众人无不骇然，定逸师太凭着出家人的本能出声道：“丁师兄，此举太过了吧，岂能真个对同道下手。” 丁勉大手一挥，大声道：“今日没有同道，只有勾结魔教的武林叛徒，师太莫要再说了，此事我嵩山派已然决断。” 定逸师太顿时就想发作，她无法坐视这种事情不管，但回头看到一桌子自家的小尼姑，忽然叹了口气，说道：“既如此，贫尼暂且告退。” 说完，便带着一个个害怕的小尼姑先行离开了。 其中一个小尼姑路过华山派这一桌时，对着石天好奇地瞧了两眼，眼中泛着感激之色，又歉意地稍稍点头，跟上了前面的师姊妹们。 有了恒山派打头，一些预感到接下来惨景的武林中人也纷纷告退，生怕走得慢了会被嵩山派顺手砍了。 还留下来的无一不是自恃功夫高强，不怕牵连，又对事情发展颇感好奇的强者。 华山派和泰山派自然是一个都没走，其中泰山派的一位长老还用恨极了的眼神死盯着刘正风，他师门一位长辈曾被魔教中人曝尸荒野，内脏都被掏了干净喂狗。 刘正风痛苦地呆立当场，不知接着该如何是好。 他不足五岁的小孙子眼看亲爹死了，也嗷嗷大哭，嘴里不住念着“大学之道，在明明德……爹爹，芹儿在背书，爹爹快醒过来看看啊……” 丁勉脸上也不住变幻着颜色，杀一个和杀一家又有什么区别，可又有什么借口再杀下去呢？ 此时，刘正风忽然向着华山派一桌抬手行礼道：“令狐少侠，刘某能否拜托你一件事？” 石天正在“出神”地偷看岳不群偷看现场，忽然被叫到名字，有些诧异的回神。影像资料中，岳不群听到刘正风的话，“激动”得差点拍断树干。 “刘师伯所为何事？” “刘某自知今日在劫难逃，但我家人老小均是无辜，不知能否请令狐少侠送我家人回归江南扬州府老宅？”刘正风凄声道，“若少侠能办得此事，刘氏一切良田家产均赠予少侠，分毫不留。” “祸不及家人，此事易尔。”石天随口答应道。 影像资料中，岳不群牙都快咬断了，差点跳出来大骂“逆徒”！ 第240章 看戏重要 对石天而言，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散心为主，多见见活人的生气，将自己前一个世界十多年跟尸群相伴的心理压力纾解一番，尤其是那些尸群一多半都要算到他的“不作为”上面。 所以他一开始就抱着看戏的心态，《笑傲江湖》当中谁的戏最多，当然是自以为风流潇洒的令狐冲……结果自己就是令狐冲？！ 不过这样更好，自己给自己加戏谁也管不着，还能把一些烂俗情节剔除掉，比如一开始遇见的田伯光，石天活了这么久也没法理解田伯光的独特爱好，就像新时代年轻人的xp一样，远看像长满触手的克总。 刘正风的托付正好给了石天加戏的借口，“千里护送侠士遗孤归乡”，听起来很不错的侠义副本，打通后应该能获得“名声+5000”的奖励，顺便爆一堆金币——来自刘正风的遗产。 至于他的做法会不会影响到华山派？必然会。不过这跟“放荡不羁令狐冲”有什么关系，左冷禅那里自然由“君子剑”岳不群去解释。 弟子有事，师父背其锅嘛。 刘正风的家人不多，除了死掉的儿子，还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媳、一个孙儿、一个发妻，没有小妾，估计是嵩山派没劫持出来。 众所周知，妾的地位不高，在某些时代和丫鬟相当，还不如学习手艺的亲传弟子。 嵩山派要是劫持了几个小妾出来，刘正风慷慨地挥挥手“随便杀”，那多没面子。 因此这会儿嵩山派弟子手中数来数去只有三个重要人质了，丁勉沉声道：“令狐少侠，切莫助纣为虐。据我所知，华山派岳师兄在此类事情上向来独善其身。” 石天站起身，丁勉身后的费彬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惹得在场剩余不多的人都看向他。 “呵呵，费师伯别害怕，在下只是伸个懒腰。”石天笑呵呵道。 费彬脸涨得通红，按他以往的脾气，早就一巴掌拍过去了，但现在左臂的剧痛提醒他莫冲动，连一句狠话都放不出来。 趁着众人聚焦费彬的间隙，刘正风抓住机会纵身一跃，将劫持女儿刘菁的嵩山弟子一掌击退。 不过从头到尾冷眼旁观的嵩山派三把手陆柏反应很快，趁着刘正风招式用老，一剑戳了过去。 刘正风回身不及，竟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拍出一掌，将陆柏的长剑荡开，再调整身形，施展一套“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的绝学来。 此套绝学据传是衡山派上代高人所创，此人本以走江湖变戏法为生，主打声东击西、虚虚实实、幻人耳目。到晚年武功愈高，他竟悟通了戏法和功夫的隔阂，创出这门绝学来，虽然攻击不足，但施展开来让人眼花缭乱，分不清虚实。 因此刘正风才能在陆柏蓄势一击中从容撤退。 他还顺手将女儿刘菁推向石天所在的方向，和他发妻汇合。 而被陆柏一耽搁，他却没法同时救出儿媳和孙儿，只能舍了较远的孙儿，先冲向劫持儿媳的嵩山派弟子。 丁勉冷哼一声：“杀了！” 搂着小男孩的嵩山派弟子毫不犹豫，用力将长剑刺向怀中目标。 “铛！” 长剑被人挡下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我已经答应了刘师伯护他一家老小安全，这位师兄，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石天两根手指夹着这位嵩山派弟子的长剑，cos了一把“灵犀一指”。 没有名字的龙套用力抽剑，想不管不顾地先把怀中小孩杀了再说，却始终没法把剑从石天手指间抽出，他索性舍了长剑，扬起手掌，打算单纯以掌力拍死孩子。 石天夹着剑，顺手一划，用他自己的剑瞬间斩断了那只手掌，断掌落地声和惨叫声同时响起。 石天再拎着孩子衣领，走回原位，将其丢给已被刘正风救出来的孩子他娘。 如此一来，场中刘正风的家人已经全部汇聚到华山派这一桌旁边。而刘正风本人正在艰难应对陆柏和丁勉二人围攻，他那些被劫持的门人弟子们也以命反抗起嵩山派弟子，反抗成功的已经夺了剑，跟敌人斗作一团；反抗失败的趴在地上逐渐“冷却”。 正堂陷入混乱，唯有宾客们保持着观望，也作为这一场变故的见证者。 刘正风家人们害怕地瑟缩在一起，哭都不敢大声哭，心里期盼着老爷能胜过贼人，却也知道这是妄想。 果然，在打了七八十招后，刘正风抵挡不住两位嵩山太保的围攻，被一掌击中右肩，长剑被打得脱手而飞，身子踉跄地后退跌倒。 “冥顽不灵！”丁勉大喝一声。 “哼，嵩山派欲灭我满门，此事说将出去，挡得住悠悠之口么？”刘正风激愤道。 丁勉听了此言，阴冷的目光在堂内扫了一圈，武林高人一桌纷纷侧目，好像突然发现屋内窗柩上雕花很有艺术性；泰山派则多数低垂眼眸，恍若未闻；华山派几人正安慰着刘家遗孀…… 最碍眼的是令狐冲，站在那里满脸微笑，好像看猴戏一样，眼神中写满了“有趣”、“快打”、“愣什么”…… “嵩山派所行之事，乃正道人心所向。”丁勉收回目光，朗声说了一句。 接着，他和陆柏再次动手，就要结果刘正风的性命。 便在这时，屋檐上跳下一个黑色人影，拉住刘正风的手臂，低喝一声：“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走！” 说着，他顺手甩出一大蓬牛毛细针，射向丁勉二人以及他们身后的嵩山派弟子。 “黑血神针，快躲开！” 陆柏急忙喊道，率先跳到一旁。 躲闪不及的几个嵩山弟子被扎中面额，脸上瞬间黑气丛生，眼白一翻，“噗通”倒地，浑身抽搐起来。 混乱中，刘正风已经被黑衣人救走了。 武林高人一桌惊讶地低声议论起来，“竟然是魔教黑血神针，果真见血封喉，药石无救”、“刘正风果然勾结曲洋，刚才那必定是曲魔头”、“嵩山派果然是正道楷模啊，从没杀错的恶人”…… 气急败坏的丁勉从地上爬起，剑指石天，喝道：“令狐冲，交出刘氏家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第241章 骗哥们可以，别骗自己 石天有些遗憾，他还等着刘正风被一刀攮死，再偷偷给他注射“吸血鬼血清”呢，唯有死过一次，这个老实人才能真正认识到江湖的残酷，而非原来玩票一般天真。 到时候就能收获一只“江湖百晓生”，放在华山上当门神也好，留在身边当管家也行。 可惜，刘正风的基友不同意，拼着暴露的风险也要把他救走。 石天想追出去瞧瞧，但嵩山派这边也不同意，还强迫他交出刘氏遗族。 “不客气？”石天一伸手，钉在房梁上的“华山劳德诺”佩剑倒飞到他手中，随手挽了个剑花，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啊，主要是各位武林同道想看看嵩山师伯们有什么厉害的功夫，请赐教！” 这手“内力”吸引长剑的花活惊掉了众人的下巴，实则并没有人发现一根细细的铁丝被微小的机械小虫儿搬着缠在剑柄上。 石天的灵力体系做不到“擒龙控鹤”的精致技巧，更加注重粗放式的爆发。 “令狐冲，我同你师父岳先生相交多年、曾把酒言欢，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得意高徒竟然相助五岳叛徒，他一定会痛心疾首。”丁勉的声音很大，完全是为了把道理讲清楚，绝对不是被石天这手虚空收剑的本事吓住了！？ 石天在影像资料中清晰看到屋外大树躲着的岳不群嘴角微微抽搐。上一个被费彬说“把酒言欢”的刘正风已经是“武林叛徒”，这会儿丁勉又说跟岳不群“把酒言欢”…… “你说得有道理。”石天点点头，“但祸不及家人乃江湖共识，若师父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必定会夸奖勉励一番。” 君子剑嘛，最会做表面功夫了。 丁勉正气凛然道：“住嘴！刘正风乃是武林叛徒，他勾结魔教中人，意图危害中原武林，人人不齿，斩草尚需除根，我嵩山派岂能任由刘氏余孽流窜出去，若有什么骂名，我派自当一力承担。” 石天露出“我懂”的表情道：“师伯，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你说的这些，骗五岳师兄弟们可以，别把你自己也骗到就行，师侄被你骗了真无所谓的，打个哈哈就过了。但希望你说完这句话后摸摸良心，别让野狗吃了就行。真的，师侄信你一下也不会少块肉，但你别搞得自己也当真就行……真不是师侄要破你防，你摸摸良心好好想想，除了五岳师兄弟们，谁还会相信你这些话？” 车轱辘话说得丁勉头晕脑胀，再看到旁边一桌子武林高人捂嘴偷笑，青城派掌门余沧海、雁荡山馄饨侠何三七、义士闻先生……显然没有一个真的相信他那些说辞。 “令狐冲，你找死！”丁勉气急败坏，下令给所有嵩山弟子，“杀了！” 这里说的是杀刘氏遗族，他自己则跟陆柏、单手费彬攻向执剑的石天。 如此一来，华山派众人再也坐不住，纷纷起身拔剑，想要接下那些嵩山派弟子，为大师兄分担压力。 “别冲动，土鸡瓦狗，不必担心。” 石天拦住师弟们，主要是他知道这些华山派菜鸟谁都打不过。 “冲！”破道第一号，灵力凝聚成小气团，像子弹一样从指尖发射出去，威力随灵压变化而变化。 石天现在的灵压等级已经达到了普通队长级别，换算下来差不多一车，用起一号破道来威力不容小觑。 十个手指一甩，围攻过来的七八名嵩山派弟子琵琶骨全部被洞穿，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们的衣襟，一个个浑身瘫软，倒地不起。 这样的手法在旁人看来自然是一种内力的应用，只是闻所未闻，着实可怕。只有泰山派一位前辈迟疑地低声道：“前朝曾有一国名为大理，据传王室有一门指上功夫，似无形暗器，神秘莫测。” 众人纷纷侧目，紧盯着石天的动作，像是他手上有什么花骨朵一般。 石天听到了这声嘀咕，心里一喜，原来这世界真有“一阳指”？那不就意味着其他的神功绝学也少不了？虽然不知道这些绝学在哪里，但只要还存在，必然躲不过他的搜查，对变形金刚来说，掘地三尺不过轻轻松松。 丁勉师兄弟三人像架在火上的鸭子一样，飞又飞不得，只能把剑横在身前，做一个“铁索拦江”的招式，以防守姿态攻向石天。 石天握着剑，在外人看来招式之间颇不连贯，或者说根本不成招式，甚至他每一下挥舞之间还带着些停顿，好像在等对面三人出剑一般。 偏偏这样毫无章法，全凭本能一般的剑术总能恰到好处地格挡开嵩山剑法，让对面三把剑相互之间乱作一团。 就这样来往几个回合后，石天发现这些剑法招式就像一种固定公式一般，面对敌我之间不同的站位姿势用出不同的公式，对于人类范畴的反应能力和运动能力来说，效果不错。 不过对手若是内功高手，能以内力加速肢体动作，剑法招式就不灵光了，除非用剑之人也以内力催动，增加“公式”的威力。 难怪在武侠世界中，内功和招式缺一不可。 不过石天有“子弹时间”，他的反应能力远远突破人类范畴；还有一车灵压增幅，肢体动作的敏捷和力量远比内力增幅更加强大。 毕竟普通队长级都得数百年时间才能修炼出来。 因此几个回合之后，石天试着从剑招缝隙中刺了几下。 “当啷”*3…… 屋内顿时弥漫着尴尬的气息，嵩山三位太保、派内仅次于掌门左冷禅的三位高手……被人打落了兵器，使剑的手臂上一个小小的血窟窿不停地往外冒血。 其中费彬最难过，左手被自己的“大嵩阳手”反震寸断，右手被切断经脉，使不上力。 不过幸好他是转正员工，能够享受派内“医保”。 “令狐冲，你好自为之！”丁勉眼皮狂跳，留下一句狠话，匆忙说道，“我们走！” 三人相互搀扶着离开，嵩山弟子们努力爬起身，跟着跑出门。有一些实在起不来的，已经被刘正风剩余不多的弟子们补刀，进入了“冷却”阶段。 第242章 子不语怪力乱神 一地鸡毛的刘家正堂，剩余不多的武林人士面面相觑，本是过来见证刘家家主金盆洗手的大喜事，此刻屋内却趴满尸体，正主也没了踪影。 众人多少要点脸，向一脸哀色的刘正风发妻安慰几句便一一告辞，由刘正风的徒弟向大年捂着肩膀血流不止的伤口送到门外。 华山派弟子都没走，一是石天答应了刘正风护他家人的承诺；二是他们和师父岳不群约好了在此汇合。 石天走到门外，看到之前被他安排着看大门的陆大有和梁发正对着武林人士的背影疑惑挠头，便让他们进入屋内保护刘家女人和小孩。 等两位师弟走进屋内，他使出瞬步，人影顿时从门口消失，出现在旁边一处大树上。 正准备蹑手蹑脚撅屁股爬下树的岳不群瞳孔猛地一缩，看到刚才还在数十米外的大弟子忽然出现在了眼前，行动堪比鬼魅，这绝不是轻功能解释的。 “阁下是？” 岳不群强行镇定，沉声问道，他刚才偷看的时候就发现了石天的不对劲，不仅没有往日的吊儿郎当，更是一招华山剑法都不会使，定然不可能是他的坑货徒弟。 传闻江湖中有神秘的易容术，只需将活人面皮硬生生撕下来，便可取代其人，不知道大徒弟现在是何种下场了…… “好巧啊，岳老师，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石天呵呵笑道，“虽然解释起来很麻烦，不过你好像已经有些猜测了，没错，我的确不是令狐冲。不过嘛，我其实又是令狐冲……” 岳不群的cpu好悬没给干冒烟，实在是想不明白石天在说什么胡话。 “这么说吧，你可以理解为前世因果。”石天想了想，说道，“这具身体还是令狐冲，只不过几日之前，我回想起了前世之事，只记得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早已投胎，拜入华山门下，长到了如今年岁。” 岳不群骤然听到这种借口，自然惊骇不已，眼中警惕之色大增，沉吟道：“阁下如此说法，怕是不能打消岳某怀疑。毕竟子不语怪力乱神，还请阁下再明示些。” “君子剑”岳不群向来给人儒士的印象，说起话来文绉绉，冒出一句“子不语怪力乱神”十分正常。不过江湖武林以“瞅你咋地”份子为主，动不动就砍得血花纷飞，所以这个称号有几分是敬重，有几分是调侃，全看他人心思。 或许，这也是岳不群努力多年，依旧觉得不够，哪怕切了只因也要攀上权力巅峰的原因——一直被人调侃，怒气叠满了。 石天没想过在岳不群面前伪装成令狐冲，难度太大，而且他不习惯有人在上面一边说教一边管制，索性就摊开来讲个明白！ 当然，以岳不群的见识，受制于时代，无法理解他真正的来处，便假托前世今生的说辞，简单易懂。 “说是前世，其实已经算是前朝。”石天扶着树干，讲起了“故事”，“约莫前宋哲宗元佑六年，无锡城外杏子林，江湖第一帮派丐帮在那里召开大会……” 反正嵩山派已经被打跑，左右无事，只等刘正风和曲洋躲完风头再回来，石天便给岳不群说了一段《天龙八部+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的故事，其中涉及武学秘籍、儿女情长等众多吸睛元素，听得岳不群时而两眼放光、时而皱眉叹息。 到了日头偏西，石天才大略讲完整个故事。 “想不到我华山派竟有如此渊源！”岳不群听完石天的讲述，想到现在华山几门功法听起来很像当年全真教残招，且华山内功和全真内功都讲究“坐卧行走皆能练功、心情大起大落功力退步”，再想到他的夫人宁中则有一套“玉女剑十九式”，不难联想华山和全真的关系。 “后人不肖啊……”长叹一声后，岳不群仿佛回神般向石天行了一礼，恭敬道，“前辈对前朝往事如此清晰，想必也是当时武林中响当当的大人物。请受岳不群一拜，多谢前辈将本派来历溯源告知。” “哪里哪里，我的功夫在前朝算不得顶尖。”石天指的是自己的“厨门功夫”，“只不过我没想到才过了几百年，江湖上的平均水平已经降低到这样的水准。” 岳不群一阵惭愧道：“前辈说得是，各门各派敝帚自珍，外加兵荒马乱，传承多有遗失，今时不如古人多矣。岳某在此替当今武林向前辈赔罪了。” 石天玩味地看看他，说道：“不必如此，虽说我记得前朝之事，但究其本质，如今的我不过是华山派一位普通的行走弟子，就连本门剑法都被前世记忆冲淡，忘得一干二净，说不得还要岳老师抽空帮我补习一番，我身为华山门人，岂能不通华山技艺。” 岳不群眼睛微亮，摸了摸自己人到中年好不容易攒出的几根胡子，慨然道：“此小事尔，前辈看得上华山这点家底，乃是华山的荣幸。日后前辈行走江湖，使出前世功夫，旁人只当是华山秘传，到那时，前辈是替华山扬名，岳某还需再谢前辈一番。” “前世功夫嘛。”石天拉长了声音，岳不群面上不动声色，实则眼中的光芒更强了几分，“你说的可是这招？” 第一号破道，冲！ 一股无形的灵子团射出，将树上一根碗口大的枝杈打断，“扑簌簌”掉了下去。 岳不群近距离看得分明，无形无质，无声无息，这必然是刚才故事中的大理段家绝学“一阳指”！ “前辈神功！不知此功可有名称？”岳不群摆出一副“我不是想打听你的秘密，只是单纯讨论学术问题”的样子问道。 “此乃‘商阳剑’。”石天临场给破道套了个“六脉神剑”的皮，还煞有介事地介绍道，“大理开国皇帝段思平自创三门绝学，其一枯荣禅功，乃是内功；其二一阳指，乃是指法；其三六脉神剑，被评为当世第一剑法。此剑法份为六式，其中一式名为‘商阳剑’。” 随着石天的讲述，岳不群再怎么强行镇定，脸色随着激动的情绪渐渐发红。 就像把鸡腿放在修勾面前，再怎么忍住不吃，口水依旧会不自觉地流下来。 第243章 分说大明 “世上竟……竟有如此神功，当真是闻所未闻！”岳不群强忍激动作出一副叹息状，“非是岳某厚古薄今，实乃前辈先人震古烁今！可惜，这样的神功绝学若没有前辈分说，当今再无一人知晓啊。” “哦？这就是神功绝学了吗？”石天笑了笑，继续道，“那你可知‘逍遥派三大奇功’，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北冥神功和小无相功，乃逍遥派三位门人获其传承，另有一门步法……” 石天说起刚才讲述梗概时跳过的功法细节，很明显，岳不群对这部分内容的兴趣更大，两只眼睛放出抑制不住的兴奋光芒。 斗转星移、降龙十八掌、凌波微步……一门又一门听起来就比辟邪剑法高级不知多少的绝学名称被一一道来，岳不群刚听完一门就忍不住想询问石天知不知道修炼细节，却又很快被下一门吸引注意力…… 直说了半盏茶时间，岳不群才目眩神迷地喃喃道：“原来如此，武林中一些门派的绝学原来早已变了模样，不复从前威力，否则以降龙十八掌的本事，丐帮又如何沦为如今这副样子。” 接着，在石天好奇追问下，岳不群稍一沉吟便讲了一些行走江湖时见过的丐帮龃龉事，什么拍花断肢乞讨，劣行恶迹数不胜数。若不是念了丐帮份属江湖正道，他在外行走时都要忍不住替天行道了。 这便是所谓江湖规矩，若岳不群义愤出手，弄死几个作恶的乞丐，被丐帮长老告到帮主解风那儿去，岳不群就得面对来自所谓武林第一大帮的问责压力。 “……虽说眼不见为净，岳某却时时良心不安啊。”岳不群叹息道，随即又若有所思道，“若是岳某也能像前朝前辈一般，习得一两门神功绝学，便是丐帮少林统统都来质问，又有何惧。” 这话就差明说“给我秘籍”了，石天暗笑道：“不错，不错。岳老师的想法很有道理。不过岳老师，一个人的命运，当然要靠自我奋斗和外来机遇，但也要考虑到历史进程嘛，功夫虽好，仍旧属于过去，未来的世界，是修行的天下。” “修……修什么？”岳不群错愕道。 “若要登顶天下，让天下人慑其锋芒，不敢逾越。方法有二，一是修王道，二是修神道。”石天娓娓道来，“前者不需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只需潜心听我讲解学问；后者同样不需勤学苦练，但需灭人欲，舍人身。” 岳不群听了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邪门歪道？造反吗？ “也罢，左右还有些时间，我便跟岳老师分说二者。”石天看了看影像资料中刘正风和曲洋还躲在城外的树林里，没有回来的意思，便道，“王道之法乃着眼世界，岳老师可知当今世界山有多高，海有多深，地有多广，人有几何，金银之数？” “山岳之高莫过于华山。”岳不群对老家还是很熟悉的，“海渊之深……莫非东海归墟？土地之广……人……” 岳不群紧皱眉头，回答不上来了，书上和做学问的老师并没有提到这些。 “最高的山峰名为珠穆朗玛，其高……”石天讲起了故事，“……当今海外，倭岛有岛根县，有一山名石见，能产世界三成银；又有吕宋安南等国，境内有金山矿藏。然海外人少，产能不足，坐拥金山银山而忍饥挨饿，大明物产丰富，却缺金少银，没有等价标的物，物资流通困难，若能将大明之物运抵海外，换取金银，此乃广积粮……” 根据《明代前期至中期财政储存研究》（田培栋）研究，自永历开始，郑和七下西洋，黄金顺差七二十万七千余两，白银一千二百七十六万余两；国外学者的研究更是认为大明一朝吸纳全世界超过36%的白银，约19.2亿两…… 不过大明的经济学并不发达，光知道囤银，却不知如何利用，这一点想必煤山上的崇祯颇有话说。 “在经济学中，黄金白银乃标的之物……” 岳不群适时地轻拍了个马屁：“经略济世学问，前辈用词甚是达雅。” “这不是我创的词汇，隋朝便有‘经济’一词……”石天摇摇头，继续深入浅出的讲述起zz经济学和宏微观经济理论，顺便再穿插一些《君主论》的理念，让岳不群认识到什么是着眼世界…… 果然，岳不群初听还很感兴趣，其后耐着性子，接着皱眉思索，最后满眼迷茫，像极了大学课堂上想要努力跟上老师语速的学渣。 好不容易等这位“武林前辈”暂停讲述，他赶紧表示“我就是个莽夫，前辈快收了神通吧”。 “也对，江湖豪情岂在乎庙堂之高。”石天点头道，“如此一来，王道便与你无关了；我向你展示一下神道吧。” 在岳不群期待的眼神中，石天鬼魅般抓住他的肩膀，一阵头晕目眩地急速恍惚过后，岳不群惊愕地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衡山城外，一处无人密林中。 “出来吧。”石天说道。 树后走出一人，面色苍白无血，活像具行走的尸体，在斑驳树叶间，偶尔落到其身上的阳光竟让其皮肤出现点点奇特光芒。 岳不群骇然道：“刘……刘师侄？” 没错，这竟然是先前在刘家正堂被嵩山派一剑刺死的刘正风之子。 “岳师伯，先生。”刘公子打了声招呼，便原地不动了。 石天解说道：“此即神道，人死过后，可受我点化成神，获得神力。” 说着，在石天示意下，刘公子利用树林展示了一番他死而复生后的体质。 这种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和力量让岳不群面色苍白，有此体质，武功还有何用…… “除此之外，神道之上更有灵道，一击三千里，一剑十九洲。”石天演示一般举起手，低声一句“千手皎天汰炮”，炫目雷火之光将身前千米密林化作焦土。 灵子组成的苍白雷火不为人类所视，在岳不群眼中，石天就是一道咒语下来，眼前便一下清空，别说是武林高手，哪怕千军万马也挡不住分毫。 第244章 金盆洗手后事 过度强横的力量狠狠动摇了岳不群的认知，现在把辟邪剑谱摆在他面前，他也只会摆摆手，说一句“别闹了”。 总之，索然无味。 “岳某……岳某……”他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想要神功绝学，哪一种神功绝学能比得上这一片焦土？想要华山登顶五岳之巅，有这个“前朝老仙”，华山还有什么不安稳的？想说江湖规矩，武林正道不容，谁还能比他更了解正道规矩的本质呢？ “岳老师放心，我既然以令狐冲身份觉醒了前世记忆，自然也会承担这一身因果。”石天笑道，“令狐冲是华山大弟子，这个事实不会改变。” 岳不群听了，总算放心。至于以前那些雄心壮志，好像都没什么必要了，哪怕他从左冷禅手中夺过五岳盟主之位，和少林武当共治天下武林，又有什么意思呢？zz经济学中说过，生产资料和生产方式等组成的生产力发展水平决定了上层建筑…… 不得不说，经过石天一顿嘴炮，岳不群的见识提高了不少，现在已经进化到华山养老院“国家大事”发言人的地步。 “刘公子，你父亲和曲洋已经听到了这里的动静，正用轻功向这里赶来，你且去迎接一番，个中详情可向他们详细解释，我和岳老师就先走一步了。”石天对刘家公子说道。 “是，先生。”刘公子恭敬道，随即鬼魅般地跑开了。 石天带着岳不群一个瞬步回到了刘家大门口。 岳不群整理了一下衣衫，当先走了进去。 “爹爹，你终于来了！” “师父！”*5 华山派众人连忙向岳不群打招呼。 此时的大堂内，刘家女眷已经回到内堂自怨自怜，剩余不多的刘正风弟子清理了堂内尸体，不过他们还没发现少爷的尸体被搬进侧院后不见了。 华山派几人面前的桌子上有一些酒菜，是刘家厨子早已准备好的吃食，只不过先前发生了那些事情，厨子来偷偷询问管家什么时候上菜时被吓得不轻，呲溜一下跑路了。 这些酒菜还是刘家弟子到厨房稍作整理端出来的。 “嗯，事情的经过刚才冲……冲儿已经跟我说过了，你们做得对，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岳不群对华山弟子说道，“冲儿说得对，祸不及家人，我若先前在此，也会同样保下刘师兄家眷，你们不必担心我责罚。” 话音刚落，华山弟子们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他们确实很担心刚才一系列举动导致华山派没有和五岳剑派共同进退，不知会不会让师父生气。 岳灵珊甚至已经想好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就说是自己逼着大师兄“挺身而出”。 “大师兄，师父夸你了！” “是啊，大师兄，好难得听到，你不得多喝两葫芦庆祝庆祝？” 紧张过后，师弟们纷纷对着石天打趣起来，在他们印象中，大师兄放荡不羁，做什么都会被师父责怪，虽说师父大多是鞭策激励，但确实少有这样和颜悦色的时候。 “呵呵，我戒酒了。”石天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超级不符合令狐冲人设的话。 果然，师弟们第一时间露出不信的表情。 “大师兄，我想到你刚才对嵩山派师伯说的话，那个叫什么……骗师弟可以，别把自己骗到了……哈哈哈。” 陆大有说到一半憋不住笑了。 “对啊，大师兄。三年前大雨，山路泥泞，你还说过‘我令狐冲就是死，从华山滚下去，也要去镇上打酒喝！’” 沉默寡言的老实人高明根也学会了用黑历史暴击。 倒是岳灵珊有些担心地偷偷观察父亲神色，希望父亲不要因为这些玩笑话惩罚大师兄。 岳不群正观察刘家正堂内的情况，先前在树上没看真切，此时却能从一些刀剑劈砍的细节看出嵩山弟子和刘家弟子之间的凶险争斗。哪里会去管“前朝老仙人”的喝酒趣事。 岳灵珊悄悄松了口气，又觉得今天有些奇怪，大师兄和父亲都有些奇怪，好像都换了个人似的。 随后，听闻岳不群到来的刘正风发妻带着女儿走了出来，儿媳新丧夫，不便见人。 刚一见面，老妇人的眼泪就扑簌簌起来，向岳不群控诉嵩山派的种种恶行，当然，期间也不忘了大赞特赞华山派众人的义举，马屁拍得岳不群都有些脸红了。 话刚说到一半时，刘正风和曲洋以轻功翻墙进来了。 老妇人刚想发怒，想到还有外人在，便忍了下来，说声“告罪”，又带着女儿回了后院。 “岳兄，唉……”刘正风千言万语，此刻已然化作一声叹息。 岳不群连忙道：“刘师兄，此事岳某已经知晓，嵩山派此举有违武林道义，瞒不过明眼人。你且安排好自家事情，不日岳某可陪你去嵩山问罪。” 刘正风摇摇头：“问罪就不必了，刘某……毕竟已金盆洗手，嵩山派不仁，我却不能不义。田舍翁岂敢得罪武林豪门？” 接着，他向石天躬身一礼道：“令狐少侠，那事……我已经听礼儿说了，老朽实在是铭感五内，无以为报。” 石天嘴角稍一抽搐，悄悄道：“刘师伯，那啥，我得提前说明下，虽然世兄能言能动，与常人无异，但已无法诞下子嗣，毕竟天人两隔，我也无能为力。” 刘正风连忙道：“无妨无妨，老朽已经有了孙儿，并不担忧子嗣之事。” 石天想起先前对刘公子尸体大声背诵《礼记·大学》的小孩，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何况刘公子只是没法生孩子，并不是失去功能，说不定刘家儿媳还因此高兴不已。 到了晚间，刘正风再三挽留，华山派众人在别院住了一晚，第二天才离开衡山城，回转山门。 第245章 阿珍没有爱上阿强 而在衡山城外，有一个满脸邋遢的年轻人已经在这里等候华山派众人多时了，他就是先前悄悄旁观，然后寻机遁走的林平之。 当恒山派女光头们神色匆匆离开刘家正堂，林平之便躲在远处街角观察，他虽然没什么江湖经历，但当时堂中的情形必然不正常，便打算躲起来等待最后退出的门派，在他看来，这应当跟门派实力有关，那些女人组成的门派实力不济，自然是早早退出。 林平之看好华山派，毕竟旁人口中的华山大弟子当着他的面杀一人伤一人，灭门仇人余沧海甚至不敢多说一句话。 若是能拜入华山派学到高深功夫，他日必定能亲自为全家报仇。 果然，一直到五岳剑派逐个离开，其中不乏身负重伤，血淋淋洒满长街的弟子，他都没见到受伤的华山派门人。 刘家弟子搬运的尸体中也不曾见到华山派的熟面孔，林平之心头火热，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第二天临近晌午，华山派众人才在刘正风相送下，在长街尽头告辞离开。 一直走到衡山城外，华山派骑着马的几人忽的勒住缰绳，因为前面小路旁滚出一个破烂乞丐，一出现就忙不迭地在地上磕头拜谒，口中大呼：“岳师伯，求您相助！” 岳不群一愣，他先前偷看时见过此人，只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此刻又为何称自己为师伯。 众人下马，岳不群发挥“君子剑”的儒雅之风，只手托住林平之双臂，温声道：“小友怎知在下身份？未请教……” 林平之连忙说道：“家父福威镖局林震南，久仰华山岳先生大名。” 岳不群摸了摸胡子，想了一会儿恍然道：“原来是远图公后人，我记起来了，福威镖局与华山早年间也曾有过合作，林少侠竟是镖局公子，呃……” 岳不群上下打量着林平之，明显不太相信这个邋遢乞丐就是林家公子。 林平之悲上心头，眼泪哗地流下来，哭着说道：“求岳师伯为家父做主！” 武林正道中，东拉西扯能扯上关系的，相互之间的称呼便能亲近起来，比如林平之此时就借着岳不群和自家镖局有过联系，强行称呼一声师伯。 当林平之把余沧海所作所为全部说了一遍，岳不群忙做吃惊状说道：“竟有此事！实在是……罄竹难书！” 实际上，岳不群早就派二弟子劳德诺和女儿岳灵珊去福建蹲守福威镖局，哪里会不知道林家遭遇。 若是先前，没见过石天演示的“千手皎天汰炮”，岳不群自然会对林家辟邪剑谱眼红，而现在他已经进入了“神功绝学不应期”，对辟邪剑谱兴趣大减。 所以他绝口不提代表林家去向余沧海问罪的事情，跟昨天对刘正风的态度大不相同。 林平之不知道这其中缘故，又声泪俱下地想拜入华山派，嘴里说着昨天的见闻，表示自己对华山派一见钟情，还说可以把林家所有财物包括整个镖局一并献给华山派充作拜师束修。 石天顺便观察着岳灵珊的表现，发现她对浑身邋遢的林平之一眼都不瞧，反而在偷偷看自己，见被大师兄发现，还悄悄移开眼睛，脸颊微红。 “师妹，你觉得此人可以加入华山派吗？”石天干脆直接发问。 “啊？”岳灵珊回过神，看了一眼林平之，神色淡淡，说道，“这事由爹爹决定，我没什么想法。” “你别看他现在邋遢，其实洗干净是个俊俏小伙子。”石天又道。 “呵呵，我知道呀。”岳灵珊笑道，“我在福建就见过他，细皮嫩肉的，我不喜欢。而且他没什么骨气吧，感觉加入华山派有些……丢华山派的人呢。” 说到最后，岳灵珊声音很小，凑到了石天身边悄悄道。 “哦，原来你是这样想的。”石天嘀咕一声，他有些奇怪，这俩不是官配吗？怎么看起来一点儿不来电呢？ 而且看岳灵珊的样子，明显对令狐冲颇有好感，还是石天降临之前就积累起来的好感，搞得他现在很不自在。 算算时间，石天在《笑傲江湖》只能待六七年，他没有在这个世界成家立业的想法，自然也不想撩拨妹子，这个时代的女子可不像他遇见的那些。 石天猜测，不管是岳灵珊还是任盈盈，他若是碰了，最后离开时总是一场悲剧。 前方，岳不群已经温声道：“林少侠，此事不必多言。华山派也没有经营镖局的余力，你有家传绝学，实在不适合另拜他派。不过你放心，青城派此举有违天和，必遭天谴。” 这话说得林平之心中一凉，还要等天谴？那得等到何年何月？ 石天也乐了，岳老师真会说话，感觉像是现代人绝交时说的“咱俩漂流瓶联系吧”。 “林公子，在下令狐冲，不日将游历江湖，计划去蜀中一趟，你若放心的话，我代你林家向青城派讨个公道如何？” 石天开口道，他确实有去青城派的想法，主要是余沧海的绝学“摧心掌”有些梅超风版本九阴真经的影子，或许能在那里找到一些前人踪迹。 林平之面色有些犹豫，主要是他面前站着令狐冲的师父，他知道令狐冲本领高强，但这不是还有更好的选择么？哪有师父比不上弟子的。 岳不群沉吟一下，说道：“冲……冲儿你若愿意替林少侠主持公道，那便再好不过。正好免了为师和余观主见面，不曾想，当年行侠仗义的长青子师伯，竟教出这般狼心狗肺之徒。” 眼见林平之还在犹豫，一旁看不下去的陆大有插嘴道：“你这人真不识好歹，大师兄愿意出面，还有什么好迟疑的，我们大师兄是剑道天才，随随便便就超过我们所有弟子，昨天你也看到了，余沧海那个矮子都挡不住大师兄随手一击。” 岳不群面色不虞地喝止：“大有，为师是怎么教导你们在外说话的？回去把门规抄写20遍。” “……是，师父。”陆大有哀叹一声，小声道。顺便恶狠狠地瞪了一下林平之，好像这个惩罚是被面前的邋遢小子害的一般。 第246章 玉女十九式 林平之经过多日来的吃苦，早已学会了基本的察言观色，他知道自己被陆大有恨上了，心里默默叹息，还未入门就遭了记恨，即便今日强行拜了师，日后也不得好过，不如…… “小子莽撞，多谢师兄提醒！”他连忙向陆大有道谢，然后又向石天行礼道，“多谢令狐师兄，林平之一身清白全凭师兄做主。” 林平之指的是余沧海在江湖上散播“是福威镖局先杀了我儿子，我才报复回去”的说辞。 “好说，你家还有什么亲人么？可在那里等我，最多不超过一月，我自去找你，到时我们同去蜀中。”石天点头道。 林平之想了一下，说道：“家母乃洛阳王家嫡女，我可以先去洛阳等候师兄，正好给外公讲述一下近日遭遇。” 岳不群插嘴道：“可是金刀无敌王元霸王老爷子？” 林平之点点头，难过道：“不错，外公善使刀法，早年曾闯出这个名号，若当日外公在的话……” 说到这里，他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岳不群叹息一声：“若王老爷子和林家一起，余沧海未必能灭林家满门，可惜……” 过了一会儿，林平之逐渐平静下来，脸色通红地接受了石天随手给出的百两纹银后，他只身上路了，打算去洛阳等着。 “你们可知，冲儿为何让林公子独自赶赴洛阳？”岳不群和一众弟子驱马前行，忽的问道，又跟上一句，“德诺莫开口。” 几位弟子中除了劳德诺有些江湖经历，其余都是初出江湖不久，此时正是教育徒弟的好机会，岳不群自然不会放过。 山道上，众人身影渐行渐远，岳不群的声音也逐渐远去：“……林家尚有依仗，若王元霸想为林家出头，华山派就不便相随……让林平之独自前去，自是给他们家里人商量的时间……” 经过几天赶路，华山派师徒一行人顺利回到了山门，师娘宁中则带着留守的弟子们在门口迎接他们。 石天看了看，这个师娘当年在门派中应该也能算得上派花了，虽然三十多岁，但常年习武，身段颜色比现代保养得当的同龄人还要出色些。 岳不群这都能舍得，真是……戒过毒吧？ “师妹，派中可有何事？”岳不群一回来就问道，就像这个时代久出未归的丈夫回家第一件事就问问妻子有没有受人欺负。 “无事。”宁中则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只是前月听闻淫贼田伯光在左近乡里出没，我赶去时已经不见踪影。” 岳不群心中一惊，田伯光可不简单，一把单刀使得出神入化，前两年自己和宁中则曾经追捕过他，可惜这厮轻功也很了得，每次都被其逃之夭夭。 此次自己不在，宁中则也敢孤身去追？要是一个不好，不敢想不敢想…… “田伯光？他已经死了。”石天插嘴道。 “哦？冲儿，胡吹大气可比偷酒喝严重多了。”宁中则面色凝重，实则眼含笑意道。 岳不群连忙说道：“师妹，你且跟我来，我有事与你商量。” 宁中则一头雾水，被丈夫拉进了后堂。 直到一盏茶后，师弟们都回了房间，收拾自己东西，只有石天坐在正屋内，不像是门派大弟子，倒像是个新近拜访的客人。 岳灵珊没什么要收拾的，便安静坐在旁边，偷看大师兄，她觉得好生奇怪，大师兄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有些陌生，有些疏远，不再像以前那般爱开玩笑，甚至连酒也不喝了，不过……好像也不错的样子，明明是同一张脸，现在看却比以前好看多了，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 石天正坐着，打开副脑，查看自己留在刘正风家里的昆虫型微型变形金刚，看到这会儿刘正风和老基友曲洋正在花园小亭中交流音律，手中还拿着一卷曲谱，时不时增删几笔。 反正都被嵩山派说破了，他俩干脆不背着人了！ 宁中则脸色严肃地和岳不群走出来，还没等岳灵珊开口跟他们说话，就先说道：“灵珊，回你的房里去，我们跟冲儿有话要说。” 岳灵珊疑惑地看了看娘亲，看脸色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只好乖乖说了声“是”，退出了正屋。 等女儿走后，宁中则正色道：“前辈，师兄已跟我说了事情经过，只是小女子斗胆，请前辈拔剑一试，还请前辈勿怪。毕竟，冲儿……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 岳不群在一旁欲言又止，显然，他不赞同这个做法，只是无法阻止妻子的行为。 石天无所谓地点点头，说道：“岳老师说华山有‘玉女十九式’，我也想见识一番，看和当年的‘玉女剑法’有多少异同。” “得罪了！” 宁中则拔剑挺身，剑光一闪，已然向着石天肩井穴刺来。 “铛！” 金铁交鸣声响起！ 宁中则手中长剑被轻松荡开，这一点并没有让岳不群夫妇意外，他们真正吃惊的是石天明明手中无剑，却在抬手一瞬间从空气中抽出一把造型奇特的红白色华丽长剑，格挡下这一招。 这种虚空取物的手段……这便是神仙中人么？ 宁中则咬了咬牙，依旧竖起长剑，施展开“玉女十九式”，剑花如舞蹈一般，曼妙多姿，在她的手中，还多了一丝英气和韧性。 然而，越是交手，她心里越是难过，此人果真如师兄所说，不通华山剑法，只是凭借经验技巧和过人的反应能力临场应对。 此人绝对不可能是令狐冲。 想到此处，宁中则心中哀恸，手中不自觉地加力，竟使出了自己的成名剑招“宁氏一剑，无双无对”。 这一剑的迅捷和气势已经超越了华山剑法，隐隐约约摸到了一些绝学的边缘。 石天看着这有来无回的一招，仿佛不死便折，倒是很符合宁中则的性格，不过这把长剑应该保不住了。 第247章 公式剑法 剑柄上清晰可见“华山宁中则”几个铭文，看来这是名门大派的典型身份认证手段，之前在刘正风家里的嵩山派弟子或者恒山泰山派弟子的佩剑上也有类似标记。 而宁中则这把剑的尾端还有细密的流苏，缝制的小花朵，显示出主人内在的审美。 石天收起旅行剑，伸手抓住剑身，再沿着剑身向上，握住长剑上半段，这样就不容易发生断折。 “滋滋……” 破道之四·白雷！ 无形的雷光沿着金属剑身传导到宁中则手上，让她不自觉地撒手，长剑便落入了石天手中。 “宁女侠这招不错，可有名字？”石天称赞道，又补充一句，“田伯光也躲不过这一剑。” 不过田伯光可以放风筝，凭借轻功周旋，最终反败为胜，实施犯罪行为。 宁中则脸上有些失落，低声解释道：“此招无名，江湖同道抬爱，赠了‘宁氏一剑’的美名。” 石天点头道：“不错，此招可以冠名。它已经摸到了绝学边缘，若能再进一步，和当年杨过大侠的‘黯然销魂掌’一般……嗯，至少能抵挡东方不败一时三刻。” 在石天的理解中，像这样包含了情志的武学已经完全超出了物理学的范畴，从金氏武侠迈入古氏武侠。“黯然销魂掌”就是典型，九分感情，一分技巧。 在岳不群和宁中则凝神静听中，石天简单讲述了情志绝学的内容，比如“黯然销魂掌”、“小李飞刀”…… “这……这怎可能？”宁中则难以置信道。 岳不群若有所思，他亲眼见识了千米方圆的密林化作飞烟，感觉比什么情志绝学厉害多了，不觉得石天是在胡说。 “前辈，你先前说，田伯光已经死了，此话当真？”岳不群岔开话题道，他听描述感觉那一掌一飞刀的使用者都挺凄惨的，可不能让宁中则也走上这条路子。 “是啊，那时我刚苏醒没多久，看到他掳了一个女子，正欲施暴，心下不齿，就制住了他。”石天简单说了一下经过，“……之后用前朝黄裳黄大人《九阴真经》中移魂大法对其审问，得其罪状百条，按律当刑，我便将其杀了，尸体留在当地。” “好！”宁中则咬牙道，“前辈，你做得对。田伯光此等恶贼，人人得而诛之。前辈此举为多少女子铲除了后患，宁中则在此谢过。” “不错，我华山派周边城镇也曾受其骚扰，岳某追查多年而不得，引以为心腹大患，今日前辈将其铲除，实在是功德无量。”岳不群也跟着拍拍马屁。 实际上，岳不群和宁中则刚才在后院交谈时，提到了关于此人的性情问题，虽然他自称前朝之人，看起来也很平和，但不知善恶，他二人也不知该如何与其交往，以及是否将其留在华山派。 （主要是宁中则有疑问，岳不群恨不得将这位大前辈供起来。） 现在从石天毫不犹豫杀了田伯光的行为来看，至少是嫉恶如仇，正义的伙伴，和他们华山派是同道中人。 由此，宁中则也勉强接受了石天以令狐冲的身份继续活着。 之后，三人又说起此次在衡山城的所见所闻，主要由石天讲述，毕竟岳不群的借口是“拜访好友，暂时未至”。 宁中则听完后，下意识地皱起眉头，思考起嵩山派这么诺诺逼人的背后有着怎样的动机，她几十年来和岳不群共同经营华山派，已经有了门派副掌门一般的觉悟。 不过，随后她又想到，有了石天这样的前朝高手，不管左冷禅在打什么主意，华山派都不用再担心了。 难道这就是师哥将其带回华山的原因……宁中则转头看了看岳不群，看到对方眼眸，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前辈，正好此时无事，岳某将华山剑法给你演示一遍，日后前辈行走江湖时不会出现纰漏。”岳不群说起了之前在衡山城提到过的应承。 石天点点头：“多谢。回头我也整理一些前朝武学，放入华山藏书阁，增补些华山底蕴。” 成了！岳不群心中一喜，他一路上这么客客气气不就是为了这句话么。 有着副脑辅助，所有华山剑招武学只需演示一遍，口诀说一遭，石天就全部记下来，随手演练几下就能使得像模像样，看起来比原先令狐冲苦练十几年还要熟练灵动。 一个时辰后，除了冲灵剑法和独孤九剑，华山现存剑法都被石天学到了手，让两位传授者陷入“我是谁我在哪我教了什么”的自我怀疑中。 前朝前辈都是这般资质的话，现如今的门户之见简直是高瞻远瞩，不然还有哪一家门派能保得住自家秘传。 之后，石天以“四处转转”为由走出了正屋。 他打算去思过崖看看，经过系统性的学习华山剑法，他发现所谓的门派剑法果然很像之前猜测的那样——一种公式般的技巧。 若将与人交手比作每日……做题大赛，那剑法剑招便是通用公式，能解大部分题的就是门派中的高深武学了，门下弟子在外行走时，一般都是学了一些粗浅的外门功法，能解部分题。即便如此，也比一般的庄稼把式好得多，应付一些剪径强盗更是手拿把掐。 不多时就能获得少侠的称号，之前令狐冲就是走的这个路子，只不过他是华山大弟子，加上有些天赋，学的剑招多一些。 现在石天掌握了华山派的公式，他就想到思过崖的石壁内看看五岳剑派其他公式，以及魔教是大长老是怎么辩驳这些公式的。 出了门，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石天用瞬步踏着华山的山石向顶峰攀登。自古华山一条路，对于石天来说，当然不是如此，他走直线上下，一次“闪现”就能向上几百米。 不多时，他就在这一片顶峰发现了刻有“思过崖”三个字的巨石，旁边还有一个石洞，洞中便是华山弟子犯错时闭门思过的临时住所。 不过他并没有发现风清扬的踪迹，也没有发现其他居住的草屋木屋，难道风清扬不住在山上，就像一个串场的npc一样，只在需要时出现？ 第248章 老头，偷菜呢 石天随手放出去一些侦查型变形金刚，在华山四处散开，寻找可能藏身的秘洞，万一洞里直接藏有“独孤九剑”的秘籍，都能省了和风清扬打交道的时间。 进入思过崖的石洞后，石天倒握着旅行剑，在石壁上敲敲打打，很快就在角落中听到了空腔声，他取出两块塑胶炸药，贴在石壁上。 “轰隆”，定向爆破精准地将石壁炸开，露出空腔，而且没有破坏石洞的完整性。 石天在空腔边闻了闻，除了炸药味道，还有些陈年的臭气，必然是空腔中积存了几十年的腐尸味道，也不知道原着中的令狐冲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迫不及待冲进去用自己的肺部净化空气的。 石天放出一台房车中的小型空气净化器，将空腔内的臭气不断排出，再灌进新鲜空气。直到一刻钟后，内外的空气循环才大致完成。 他收起机器，打着灯踏入空腔，随手踢开几具白骨，开始观察起壁上的剑招画作。 “啧啧，画得真丑！” 石天第一反应就是吐槽，谁见过火柴人一样的剑法教学啊…… 仔细查看过后，他有些失望，因为如同华山派的剑法招式有配套的口诀一般，这些五岳剑派的剑招也有自身对应的口诀，就像通用公式中的底层逻辑一般。 而这些在壁画上显然并没有，因为这里只是魔教长老们画的“破解**剑派之法”，纯粹炫耀自己的本事。魔教长老如何知道他人门派“不落字迹，口口相传”的秘诀呢。 不过倒是可以把这地方交给岳不群，就当给刚才传授华山技艺的一点利息了。 石天出了山洞，正好侦查型变形金刚用分段式探索的方式找完了整座华山，他们没找到风清扬的藏身之处，反而找到了风清扬本人。 画面中，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在一处环境还不错的坡地挖野菜…… 王宝……不是，风清扬看起来精神矍铄，是个老帅哥的样子，身上一袭短袖青衫，看起来是专门劳作所穿。 石天想了想，用“飞雷神”闪现到风清扬的上风口小道边，然后随手掏出一根扁担，一缸莲子酒和一个食盒，分别装在扁担前后，顺便还给自己换了一身华山派的制式衣襟。 用积分兑换这些日常用品非常便宜。 他挑着担，脚下暗踩灵子台阶，在山道上走得如履平地，渐渐靠近了风清扬所在。 “咦，华山上怎么还有旁人？”石天故作惊讶，对着坡地喊道，“喂，老头，偷菜呢？” 风清扬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滚下华山，站稳脚跟后抬头看了看，想知道是哪个没礼貌的年轻人跟他大声吆喝。 “华山门徒都这般没礼貌吗？”风清扬没好气道，“此处野菜乃老夫所种，何来偷菜一说？”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华山上所有东西都是有主的，别说这几根野菜，你就是偷喝了几口水也算作非法采矿。”石天开玩笑道。 风清扬听不懂什么采矿之类的说法，翻了个白眼：“那又如何？” “那倒没什么，左右不过是交点罚款。”石天笑道，“要是老头你拿不出来钱财，就跟我到华山派拘留室住上三五个月，抵交罚款。” 汉语的魅力便在于此，风清扬没听过“拘留室”这种现代词汇，但能大概猜出来意思，再配合石天的表情，心下恍然，看来这个华山弟子口硬心善，怜悯他这老头吃野菜，想将他带回门派，吃好住好。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华山派对门下弟子的教育还可以嘛。 不过风清扬有不能露脸的理由，正好他看这个华山弟子脚步扎实，不知功夫如何，可以比划两招，等这个小子知道自己不是一般人，就会说一句“罢了罢了，你这么厉害也不用旁人操心”知难而退了。 “好小子，华山派莫不是山寨强盗？”嘴上气势不能落下，风清扬口嗨了一句，便飞身冲了过来，如同大鹏飞天，剑指径直戳向石天云门穴。 石天将东西搁置在路边，抽出扁担，“啪”地一声，敲在风清扬小臂上，力气不大，但轻松荡开了他的剑指。 “哦？”风清扬来了几分兴趣，当即认真起来。 然而，他发现对面这小子的招式中虽然夹杂一些华山剑法的影子，更多的却是纯粹随机应变，还有一种“截其先手”的意味，这和独孤九剑的某些理念很相似。 石天确实按照自己理解的独孤九剑“攻其必救”的理论在使用扁担，一寸长一寸强，风清扬手中无剑，自然被他的扁担处处压制。 过了好几个回合，风清扬跳开来，表情奇怪地问道：“小子，你这剑法是跟谁学的，华山派不是岳不群当家么？” 石天用扁担撑地，说道：“没错，岳老师当家。但我这明显不是剑法，而是扁担法。你这老头不仅偷菜，眼神还不好嘛。” 风清扬哼了一声道：“胡说，你使的是不是剑法，我会不知道。” “那再来试试呗。”石天好笑道，“你又没赢过我。” 说着，石天将扁担竖着一分为二，变成两根长条竹片，扔了一根给风清扬，“喏，别说我占你便宜。” “好小子，看我剑法。”风清扬劈手将扁担削去一半，只留了一般长剑的长度，然后摆出个“剑出华山”的起手式。 石天没跟他客气，拿到武器的风清扬可不一般。 两人再度斗了起来。 “破枪式”从风清扬手中使出，一片剑光不分先后落在石天握住扁担的双手上。 尴尬的事情发生了，挨了风清扬内力加持的竹片攻击后，石天的手没有松开，甚至他挥舞扁担的动作都没有多少变化，挥出的这一扁担直直敲在风清扬脑袋边上，要不是石天收力快，就能听到清脆破瓜声了。 第249章 三种方法破解独孤九剑 “这不能算。小子，我这若是真剑，你十根手指已去了八根。”风清扬明显不服气。 石天面色古怪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练了外功？一身铜皮铁骨，坚不可摧，随便你刀劈斧凿也不能伤我分毫，何况区区剑刃？” 风清扬眼皮微微一跳，好像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哈哈笑道：“小子，你想得太多了。几十年前，华山前辈们也曾有过这般争论，那时他们也只考虑剑招繁复和内力精纯，从没想过外功可防刀剑一说。” “几十年前？”石天故作犹疑道，“我看过华山名册，老头你难道就是风清扬？” 不等回答，他继续道，“传闻风清扬有一手‘独孤九剑’，传自前朝神雕大侠，其上可追溯到江湖奇人独孤求败。听说此剑法破尽天下兵器，其中可有‘破甲式’？” 风清扬眼皮再跳，仔细打量着石天，说道：“小子，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江湖秘辛？老夫从未对人说起过独孤九剑个中详情。” “我的身份是华山派派中秘密，不好随随便便告诉旁人，老头你若想知道，可以华山前辈的身份去问岳老师，想必他不敢不说。”石天没耐心再解释一大堆，干脆推给岳不群。 风清扬哼了一声：“免了，老夫不问也罢。不过你说独孤九剑没有‘破甲式’，乃小儿之语，你可知独孤九剑精要所在？” “略知一二。” “呃……”风清扬正等着石天回答“不知”，好顺着话头接下去，看看这小子悟性如何，结果对面不按套路回答，弄得他现在不知该说什么了。 “你且说说，我听一听。”老头久历江湖，这点耐心还是有的，他也想听听石天有什么见解，毕竟先前一番比试中，对方已经有些摸到门道的样子了。 “传闻神雕大侠在一处山谷中寻到独孤求败的剑冢，内有几把藏剑，剑旁有刻石字迹。”石天以典故入手回答，“其一为凌厉刚猛之利剑；其二为难以操控之软剑；其三为大巧不工之重剑，我想这便是独孤求败前半生的剑道境界吧。另有一言道：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想必独孤九剑的精要就在‘无剑胜有剑’这五个字上吧？” 风清扬默然无语，他其实是想给华山派留个传承来着，见这小子性情不错，人也灵动，才随口问几句，结果得到这样的回答。 相当于我问你1+1等于几，你给我整出一套“陈氏定理”来了…… “若按你这样的说法……”风清扬沉吟一会儿，叹息一声道，“我也不知是对是错了。单以‘无招胜有招’之境来说，我自问二十年前便已达到，但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还差得远呐。” 原着中令狐冲用“料敌机先”四个字回答了“独孤九剑”的精要，喜得风清扬差点当场化身华山猴子，上蹿下跳；现在石天一口道破剑法源头，反倒让风清扬陷入了惆怅——“这玩意儿我学得对不对啊，会不会给人教错了呢”…… “要按我说嘛，至少有三种方法可破独孤九剑。”石天慢悠悠道。 风清扬眼睛一瞪：“胡吹大气，我进入无招境界以来，已窥得无上剑法，自问一生之中仅遇三位敌手，却也不曾见他们有过破解独孤九剑之法。你开口便说有三种方法，如何叫人信得。” 石天笑着摆摆手，说到：“我知你急，但你莫急。听我慢慢道来，其一乃盘外招，剑是由人使的，若将使剑之人变成瞎子聋子，这剑法不就破了么？” 风清扬摇头道：“此乃妄言，剑法一旦施展，无人能够近身，谁能让我变成瞎子聋子？” “我知道你不信，不过我可以证明。”石天翻手掏出一副墨镜来，“你先戴上试试。” 宋明时期已有名为“叆叇”的工具，跟眼镜差不多，风清扬一看就知道怎么戴，他接过来，迟疑地戴上，只觉得刚才还是白日天光，现在却隔了一层深深暗色。 “看好了。”石天说道，想了想，又补充道，“也别盯得太专注。” 一颗闪光弹随手抛出。 “嗡……” 风清扬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什么都看不见了，缓了几个呼吸，才重新看见东西，眼角早有受刺激不自主流下的泪水。 “如何，剑法能挡得住光么？” “这……”风清扬摘下墨镜，用衣袖擦过面颊，听到石天提问，不得不回答道，“确实是盘外招，不算争斗之法。不过，此物从未听闻，并非过去所有。” 石天笑呵呵道：“当然。但我既然拿了出来，你便不能否定世上有此法破你剑术。何况，今人不必不如古人，后人不必不如今人，万一日后还有更可怕的东西出现，见不着对方人影就着了道，你剑法再好，又能如何。” 风清扬想了想，点点头。他出身剑宗，本就是心思灵活之辈，不迂腐守旧，自然听得进道理。 “其二么，便是我方才所说，铜皮铁骨，金刚不坏。不管你使的什么剑法，我动一动算我输。”石天接着道。 这话若是刚才说，风清扬绝对嗤之以鼻，现在被闪光弹来了一下，他也吃不准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华山弟子到底是什么路数，不敢轻易否定。 “按你所说，如此对手，与山石无异，铁剑卷刃也无建树。”风清扬说到，“可人人皆父母所生，岂能硬如山石？” 石天没有说话，从背后摸出一把精钢长剑，随手递给风清扬。 风清扬眼皮一跳，也不问这么长的东西是从后面什么部位拿出来的。随手接过，挥舞一个来回，催动内力传入剑身，发现这的确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剑，材质坚韧，重心完美。 他不解其意，见石天伸手问他讨剑，又递了回去。 “看好了。”石天以胸膛抵住剑尖，手中发力，还不等风清扬大呼阻止，精钢剑竟然寸寸断裂，剑身碎片迸得四处飞溅，有的甚至在飞旋途中切断了一旁的草木树枝，而他的胸口却一丝血迹也无！ 第250章 你就说硬不硬吧 “怪哉！” 在风清扬大呼小叫中，石天淡定地表示“你就说硬不硬吧”？ 风清扬狐疑地盯着石天，以他的眼力当然能看出这年轻人只穿了一件薄衫，内里并未穿戴甲胄，此种神异实在让人匪夷所思，但又不得不承认，对石天来说，独孤九剑刺哪儿都没用。 咦，也不对……龙有逆鳞，动物也有弱点，人亦如是…… 石天猛地提纲，翻了个白眼道：“别想了，我这外功类似金钟罩，全身无漏。” “好吧，若是如此，倒也算得一种破解之法。”风清扬无奈点头，又问，“还剩一种方法呢？” 石天扔掉剑柄，拍拍手道：“还剩一种自然是全方位的胜过，力量比你大，速度比你快，就算你‘料敌机先’、‘攻其必救’，在我眼中若慢得如树懒一般，依旧不足为虑。” 风清扬听懂了石天的意思，不过还是那句话，他不相信人类能做到这种地步，想了想，开口道：“树懒是何物？” “呃……一种吃树叶的动物，所食之叶有毒，故而动作迟缓，慢如蜗牛。”石天解释道。 “你直说蜗牛不就行了？” “呃……总之这也是一种破解之法，我知道你不相信人的动作能有这么快，但我听闻独孤九剑中有‘破箭式’一招，专门应对暗器弓箭，用的是听声辨位一道。”石天开始证明自己。 风清扬神色一肃，心下狐疑起来，连这都知道，此子到底是何来历啊，口中答道：“确有此招，需经过多年练习方能掌握，其难点在于听辨暗器方向角度及其迅猛之速。你可别说将我变成聋人的法子，那还是属于盘外招。” 石天摇摇头，道：“若暗器速度远超声音之速，在你尚未听声辨位之前就中了招，你又如何破解呢？” “人力有穷时，岂有如此暗器？”风清扬刚反驳一句，忽的想到什么，忙道，“莫非是机簧火器之道？” 大明对于火药武器的使用相对普遍，同时期甚至不输山海之外的蛮夷，只是女真入关后，马放南山，刀兵入库，火器造册要么被毁去，要么被偷往他处，在世界赛道上反而一落千丈。 “当然，你看。” 石天从背后不知什么地方掏出一把长长的二战老枪“水连珠”，在风清扬错愕的眼神中递给他一副耳罩，让他戴好后才向着远处开了一枪。 “砰！” 巨大的枪声在山中回荡，飞鸟争相逃出树林，不知躲在何处的小动物们簌簌地惊慌逃窜。 风清扬没有被枪声震傻，反而被枪支操作的简单吓住，只是扣动手指就能射出连他都看不清的细小暗器，速度之快、威力之大，定能轻易穿透任何一个武林高手的身体。 扣手指这样的动作又有何难度呢，即便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少爷也能做到吧，这只是一把机簧暗器，若是多人多把……他已不敢想象。 “此物……的确可怕。”风清扬点头叹息，沉默了好半晌，才打起精神道，“不过说到底，这也是人力之外，应当属于盘外招，你重复了。” 石天收起枪，失笑道：“本来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你且看我。” 风清扬不解其意地看向石天，可刚准备细看，眼前一花，石天已不见踪影，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 “这儿！” 缓坡上方约莫百米的山石上，一个瞬步就跑到此处的石天正摘下一片树叶，然后再闪身出现在风清扬面前，将树叶递给了他。 风清扬接过树叶，不必分辨就知道是真叶子，心下骇然，默默无语，这样神鬼莫测的速度难道不比声音快么。 “第三种方法 ，你认同吗？”石天笑道，“实际上，现在的魔教教主东方不败走的便是速度之道，属性全点了敏捷，偏偏内功也不差，还有一手绣花针指哪打哪，要不是他专注于lgbt，早就一统江湖了，哪还有什么少林武当。” 风清扬听不懂石天的某些词汇，但能大致明白他的意思。十二年前魔教教主任我行忽然归隐，将教主之位传给东方不败，自己也曾夜探黑木崖，与东方不败交手过。 彼时的东方不败功力尚未大成，便可在他手中走过百余回合，若不是惊动了魔教弟子，当夜再多些功夫，他说不定已经为武林铲除大患。这么多年过去，东方不败成长到何种程度，他也不清楚了。 “你说得不错，至少有三种方法可破独孤九剑。”风清扬摇头叹息道，“早年我得奇遇，获此剑法，授剑之人曾说，此乃天下第一剑，创造此剑法的独孤前辈可使群雄束手，长剑空利；我得剑法近百年，却无所长进，只能落得被人尽破的地步，实在惭愧。” “哈哈，不必如此妄自菲薄。”石天忽然安慰道，“在我看来，单以剑术而论，独孤九剑确实可称天下第一剑。独孤求败、神雕大侠、包括老头你，能以此剑术理念成为当世最强，已经证明了它的价值。你只是运气不好，碰到了我，严格来说，我都不算当今武林之人。” 风清扬脸色稍霁，沉吟道：“既然如此，你可愿替独孤九剑寻一传人？” 石天意外道：“我？” “不错，我年事已高，近来已经隐有预感，我死便死罢，此剑法却不能因我失传，只是此剑讲究悟性，数十年来未有满足条件者。”风清扬解释道，“不如传给你，你还年轻，有时间在将来慢慢寻找剑道天才。” 石天点点头：“此小事尔，我答应了。” 接下来，风清扬将三千多字的独孤九剑总决篇念出，还未等考教，已经听到石天一字不漏地复述出来，不由得摇头失笑，这小子果真是天才啊，我剑法不行，总算眼光不错。 第251章 神雕九剑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石天将这些内容存在副脑中，一字不差，复述一遍后更是拉着风清扬请他纠正关于多音字同音字的问题，将内容反复修改到字形也不出错的地步。 然后他就问出了让风清扬头脑一热，当场就要劈开他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的问题：“好，我记住了，但是一个字也看不懂。” “怎么会？此篇虽以易经为形，却以武学理念为核，只要有扎实的功夫基础，多少都能看懂些。”风清扬意外道。 石天有些惭愧，要说人体结构相关、粗浅的经络穴位、力与劲的明暗变化……这些他都懂，而且是宗师级别，属于向着未知领域探索的踏步者。 但接触到武侠世界的技巧理念和内功心法时，又是一番新天地、新学问，需从基础学起，以免惹出梅超风那样的笑话来。 “所以说，我都不算当今武林之人。”石天略有些尴尬道，《金玉满堂》中龙叔所教功夫可没那么高大上的易经理念，都是扎扎实实的科学讲法，还融入了厨艺这样操作性实用性较强的催化剂。之后他获得了一系列增强能力，让他轻松突破人体极限，但在最基础的部分，他并没有过多的改进。 举个例子，一招黑虎掏心，配合他的“子弹时间”和灵力强化的身体，殴打任何一个江湖大侠都不成问题，但去掉加成，他的黑虎掏心只能说中规中矩，摆脱不了庄稼把式的范畴；而风清扬就能在武学理念的加持下，把“黑虎掏心”用出“兰花拂穴手”的效果，让人被掏了还觉得心甘情愿。 事实上，关于这一点，石天在《死神》世界已经隐约有所体会，因为在那个能够肆意使用灵压提升战斗力的世界中，技巧的粗糙性更甚。若是去掉那些灵压外力加成，八千门流派中有不少都是吐口水掏裆泥巴糊脸的招式。 明明刚才还在独孤九剑面前装逼，转头就变成安静的小学生乖乖听讲，人生的境遇真是奇妙无穷啊。 风清扬如此想到。幸好这个小学生还算聪明，学东西很快，还会举一反三，成长肉眼可见。 两人竟然就这样不知不觉讲了三天三夜的基础课程，期间石天时不时掏出一些干粮来，风清扬毫不知情地吃下，吃完后整个人都恢复到最佳状态，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充满激情。 百合川华的斩魄刀能力——拉姆点心（丐版仙豆）效果很好，不仅让风清扬三天内始终保持活力，还将他身体中数十年来积攒的暗伤修复如初。 算下来，风清扬虽然花费了三天时间，但寿命也因此多了三五年，非常划算。 基础补上后，石天再回顾先前岳老师教的口诀，又有了一番新的体悟，好像他能对口诀做出灵活的改动，以查漏补缺——这就是打过补丁的宗师境界，现代功夫和武林功夫多少有些殊途同归，他的宗师也能算旁门宗师了。 在三天内，风清扬也将独孤九剑剩余八式“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等相应的夹杂在讲述中传给石天。 “这就没了？”最后的“破气式”讲完，石天惊讶地提问道。 风清扬不解其意：“剑诀就到这里，难道你觉得还有吗？” 石天思索了一会儿，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我觉得‘无剑胜有剑’、‘无招胜有招’境界应当不止是这八式应对各式兵器的招数，包括‘总决篇’，它讲述了无招的理念，其后应当对应更多的斗争方向才对。” 风清扬沉思起来，他想到先前石天讲过的独孤求败“草木竹石均可为剑”，忽然觉得这个猜测有几分道理，天下兵器何止八种，人与人斗的情形更是复杂多变。 “风老头，你可曾听说过‘天山折梅手’？”石天开口问道。 风清扬摇摇头。 “此功乃前朝逍遥派绝学之一，有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虽只有六路，但有个特性，能够自我成长，将任何见过学过的招数武功都化在六路折梅手中，可以说是一门永远也学不全的绝学。”石天介绍道。 风清扬心神一震，这种说法他从未想过，世人学武，恨不得今天打坐，明天出师，慢一分都怕走在路上被对头当场格杀。若是听说一门功夫永远也学不尽，绝对无人问津。 回到独孤九剑上来，“无招胜有招”之意绵绵悠长，细细想来，似乎也有一种无穷无尽的意味。 先辈独孤求败以“无剑胜有剑”悟到万物均可当做武器，后辈却将“无招胜有招”拘束在一柄铁剑之上，岂不讽刺？ 念及此处，风清扬只觉得头脑一凉，之前只是口头上的软弱，现在内心里竟真的生出几分愧疚之感来。 待他将这种情绪感叹般道出，石天却说：“我觉得独孤求败其实没有传下功法，他只是用墓碑上只言片语留下了个人生平。与其说你得到的是独孤九剑，不如说是神雕九剑。当年神雕大侠和独孤求败隔了百多年时间呢。” 风清扬摇摇头，并没有再说什么，不管是独孤九剑还是神雕九剑，其精髓总是传了下来，就像珍贵的财宝一般，后人却守着箱子，逢人便说“这箱子可真箱子啊”。 石天也没有再劝，这个结果已经不错，难道不比原着中令狐冲学了独孤九剑，依旧整天肺痨鬼一般病恹恹要好，一门顶尖的绝学生生被他用成了“辟邪之上、葵花之下”。 现在石天学了这门绝学和理念，套用公式的比喻来看，就是一种全新的公式和公式研究方法，从小学到大学的题目都能轻松解决，再往上亦能游刃有余，触及到无人研究的方向，也有披荆斩棘，砥砺前行的底气。 两人再对坐半天，待夕阳落下，山风凛冽，便相互告辞。此后江湖路远、山高水长，不知何时再相见，幸好已经没有遗憾了。 第252章 相马 等石天回到山下华山堂，闹哄哄的屋内顿时一静，岳灵珊和几位师弟又惊又喜地围了上来。 “太好了，大师兄你没事，我还以为你坠了崖，已经不知死在什么地方了。” “大师兄，你去了哪里，小师妹带我们去山上寻了一天一夜，差点困得摔进山谷，小师妹都哭成泪人了，也没寻到你的踪迹。” “是啊，大师兄，你可太会藏了，比我刚养的猴儿还能躲……” “呸，你们都走开，六猴儿，你再乱说，我明天就……把你猴儿赶出山门。” 最后这个嘴硬的是岳灵珊，一脸羞红地把师兄们都赶走，自己上前来不顾女儿家羞涩在石天身上摸来摸去，好一会儿才松了口气道：“还好，大师兄你没受伤。” 她声音转低，悄悄道，“我爬上思过崖寻你，见到洞中的壁画了，以为你是发现了秘密被魔教抓了去，要那样，我……我也……” 她说不下去，眼眶微微泛红。 石天默然无语，只能在心里给原本的令狐冲敲了个“6”，按照年龄来看，这俩差了8岁，两个半的“三年起步”了。 幸好，此时宁中则和岳不群听到动静，赶了过来。 宁中则一边安慰岳灵珊，一边关切地看了看石天的手脚和身上，随即又想到这已经不是她的好徒儿，眼中透过一抹失望，不再关注了。 岳不群则开口道：“冲……冲儿，你且跟我来。” 两人走进后院的“静气堂”，这里是岳不群平日地静室，无人敢来打扰。 “前辈，灵珊已带我看了思过崖上的山洞，多谢前辈。”岳不群又要行礼。 石天摇摇头：“这跟我没关系，我熟悉山门，最后走到那里，本是好奇，进去参观，听到风声有些不同寻常，才想着打开看看。说到底，这是华山本来的机缘，早晚都能见到。你不必道谢。” 岳不群依旧做足了姿态，客气道：“若非前辈耳力过人，换做旁人，如何能从风声听出异常来，还是要多谢前辈的。” 石天没有纠结这些，反而掏出几张纸，上面是他下山时随手画出的华山剑法，说道：“我听说华山有剑气之争，这是我观华山时偶然的体悟，将已有剑法改动了几招，你看看，若有用便拿着，若有违气宗理念便烧了。” 岳不群一怔，伸手接过，刚看了几眼就发现这些改动绝对是有益无害，在原本有些刻板的招式中加入了一丝华山奇险绝巅的意味。 “前辈，这是……大赞！”岳不群激动道，“前辈有所不知，华山剑法到高深处，需观摩山峰，体悟自然，如此才能在剑招中引入山势之险，以此对敌。但大多数基础和普通剑法并无此种意境，或许先人传下的剑招中有过，但后辈弟子不肖，早已失传，才成了如今一板一眼的样子。” 按岳不群的说法，剑宗不是不练内力，气宗也不是不使剑法，只是近代以来，门人弟子功夫不行，少有练到高深处的，都是一半儿水平就开始争起哪个更好，结果打得脑浆子都流出来，彻底打断了华山传承，以至于如今剑宗绝迹，气宗只剩三瓜两枣，基础招式更是毫无灵气。 “有了前辈这些改动，弟子们练功时便能事半功倍，早日出师。”岳不群高兴道，“岳某资质不足，功力浅薄，做不到这些，幸得前辈相助，实在是万分感谢。” 石天摆摆手：“好吧。谢一声就算了，别太客气。” 晚间，华山正堂难得摆了一桌酒菜，师父弟子们同桌吃饭，这在以往只有逢年过节才有。 众人还以为是师傅师娘扛不住小师妹的哀求，同意了岳灵珊的“给大师兄祛祛霉气”的说法，才摆了这一桌。 实则是岳不群拿到好东西，还拓印了思过崖中的五岳剑招和破解招式，心中痛快，才摆下此桌，想着只要笼络好这位大前辈，以后华山派的好日子大大的有啊。 席间，众人惊讶地发现，大师兄竟然真的不酗酒了，只跟着众人浅浅的意思了两小杯，就不再碰酒壶。一点儿也不像从前，一个人拎着壶，转着圈儿给别人倒两滴，剩下的全揣到怀里。 如此住了半个月，石天也渐渐融入华山派的氛围，发现从教育方面来说，岳不群还挺有本事。 除了劳德诺这个二五仔，剩下几个师弟们各具特色，都由着本来的性格成长，同时还都懂规矩讲礼貌，有责任心和担当，对华山也颇有归属感。 难怪令狐冲成了黑木崖赘婿之后，还时不时把“师傅师娘的大恩大德”挂在嘴上。 这莫非是一种类似“火之意志”的同门感染力？ 半月后，石天准备出发前往洛阳，他答应了林平之，去洛阳带上他，再去蜀中找余沧海算账。 收拾了东西还没出门，就看到岳灵珊跑来告诉他，山门外有人找他。 石天有些奇怪，令狐冲难道在外面还有朋友吗？ 到客屋一看，他就明白了，原来是乔装打扮了的刘正风儿子。 “先生。”刘公子立马态度恭敬地起身，一副在旁侍候的样子。 另一位客人是个粗犷的大胡子，从面相上看有几分草原特征，也跟着刘公子站起来，向石天行了一礼道：“令狐少侠安好。” “你是……”石天疑惑道。 “哦，在下日月神教前任马场教头，曲洋曲长老遣我来听候令狐少侠安排。”大胡子恭敬道。 刘公子适时出声解释道：“先生半月前与师兄弟闲聊时说起自身佩剑和马匹失落在泰山中，家父和曲叔叔便存了心，特为先生找来这位养马大师，他马场中有些好马，可供先生挑选。” “原来如此，刘师伯和曲长老有心了。”石天点点头。 之前刘家事了，劳德诺幽怨地收起自己佩剑，师弟们便问石天那把刻有“华山令狐冲”的剑哪儿去了，他随口给了个理由，也没多想。 第253章 通人性 不过刘正风和曲洋听在耳中，放在了心上。换成现代的话来讲，人家千里迢迢来救命，太过着急，车在半路丢了，这种大恩大德不得首先送辆好车弥补对方损失？ 所以这个魔教中的养马倌就来了。 “不过我接下来得去洛阳一趟，恐怕来不及去马场挑选。”石天解释道，他想问对方能否等等。 “令狐少侠不必绕道，我把马都带来了。”大胡子马倌说道。 石天一听，有点不解，什么叫马场里的马都带过来了？这一出门不得千八百匹前呼后拥的，华山脚下的村镇怕是要被马粪淹没了吧。 刘公子一看石天的疑惑表情就猜到他在想什么，连忙开口解释了一番。 原来这位马倌只是魔教的前任马场教头，在任的时候的确管了千八百匹的马儿，但多年前不干了，回老家自己开辟了一个小庄园，地方很小，养的马也就不多，从规模化养殖变成了慢工出细活。 现在他场中的成马不过只手之数，但每一匹各有特色，又不知道石天喜欢什么样的，干脆都赶过来，任由挑选。 “还请令狐少侠移步，马儿就在山门外系着。”大胡子非常洒脱道。 走出门外，几位华山派师弟已经驻足在一旁看马，嘴里还啧啧称奇。 “这马太大了，个头快赶上人那么高了，真不知道怎么养的，一天不得吃掉百斤草料。” “那大的不行，上不得山，还是这匹红的好，不高不矮，除了有点瘦，体态轻盈，定是匹日行千里的宝马。” “要我说还是这匹白的好……” 华山也养马，师弟们对马并不陌生，只不过华山的马都是山下随便买的，以驽马挽马居多，跟眼前这几匹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石天在美洲的西部草原上骑过马，时间还不短，对于马的好坏隐约了解一些，但不精通，后来一直开车，甚至“飞雷神”、瞬步赶路，对马这种初级代步工具更没需求了。 这次不过是借着古代世界背景，玩一出“提剑跨马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的灵魂cosy。 大胡子马倌的随从正忙碌地给四匹马喂豆子，大胡子自己则给石天介绍开了： “好教令狐少侠知晓，在下这几匹马采用的是回交手段，从百余匹上等马中筛选出来，各有所长。 “这一匹最为高大强壮，力大无比，有三牛以上之力；这一匹根骨最正，有大宛马血统，最擅奔走，曾疾行七日而侥幸不死；这一匹只需四字形容，日行千里；还有这一匹，它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快的，但却在各方面仅次于其它三匹。 “令狐少侠，你尽管挑选，便是全要了也无妨。” 石天打量着被分开拴住四匹马，个个吃着豆子，打着响鼻，它们都是刚从外地赶来华山，一路上不停歇，这会儿什么事也没有干饭重要。 除了这四匹马，稍远处还有三匹是大胡子刘公子他们赶路的坐骑。此时也都在埋头干饭，不过它们的伙食就是简单的草料，没有豆子那么精细。 石天看到其中一匹青白色毛发，头顶一撮黄毛的马似乎对这个方向翻了个白眼，脸上尽是嫌弃之色。 他想了想，反手握住了旅行剑的剑柄，用出了四谷见子的始解能力。 “断罪之眼”的特性是看见灵体，透视灵体，进而感知灵体的情绪甚至思维，随着时间的流逝，石天不知道《阴阳眼见子》的世界和他自身时间的比例，但不断增长的灵压说明见子也在不断成长，这个特殊的始解能力也在不断强化加深。 现在，“断罪之眼”已经能够感知到动物的思维，只是不知未来能不能覆盖到人类身上，若到那时，高低也算个读心术了吧。 石天施展能力后，重新看向所有马儿，感受着他们的情绪。 干饭！干饭！干?的饭！ 这是三匹第一名的情绪，看得出来，它们很单纯；而那个综合第二名一边吃豆子一边心不在焉，情绪上满满的消沉，好像吃饭纯粹应付差事。 至于另一边三匹马，两匹埋头吃草，看起来有点开心；小黄毛则是惴惴不安，一副“那人怎么在看我”的心虚感。 石天好奇地盯着它，有些不理解一匹马为什么会有这么复杂的情绪思维。 小黄毛借着扯草料仰脖子的机会偷看一眼，发现石天还在盯着它，不由得冒出了“惨了惨了，真被盯上了，老子要脏了”的焦虑感。 石天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走过去查看起来。 大胡子不明所以，跟着石天走过去，指着小黄毛介绍道：“令狐少侠好眼力，这是我庄上最听话的马儿，从生下来就没挨过一鞭子，极通人性，也没发过狂，我出门常带着它，行李包袱放在它身上从没出过事。” 小黄毛冒出了“废话，听话要做事，挨打也要做事，我又不傻，为什么要挨打”。 石天乐了，对大胡子道：“你再给我讲讲它的事情。” 大胡子闭目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此马祖上混有河曲马血统。平平无奇，跑得不快，每半日便要休息，幸好吃的不多，倒好养活。” 小黄毛：“啊呸，吃多少我跑多少，不给吃的还想让我跑，那不是白跑了”。 石天笑了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胡子一愣，咱不是来相马的么，怎么突然问起我来了，拱手一礼道：“在下刘大壮。” 小黄毛：“屁嘞，哈丹巴特尔·阿日嘎……那日松·赛罕” 石天哈哈大笑，指着这匹杂色马道：“我选这匹如何，你那些宝贝我怕使不惯，这匹好喂养。” 大胡子懵逼了一会儿，赶紧点头道：“自然可以，我庄子上通人性的马不少，这匹便留给令狐少侠了。” 小黄毛：“你了不起，你拿我送人，我还不伺候你了呢” 马背忽的一抖，人立起来，背上的行礼哗啦落在了地上，幸好东西没散开来。 石天好笑道：“离了你的手，它这么快就不通人性了？” 第254章 马嚼子人能咬吗 大胡子脸上难看，忙告罪一声，说道：“惭愧，令狐少侠且在那四匹当中重新选吧，这匹我回去便骟了它。” 小黄毛一脸“卧槽，大哥我错了，有话好好说”的意味，还伸出马嘴来打算轻咬大胡子的衣角，来个猛男撒娇。 “哈哈哈，不必了。就它吧，有过基础，也好训一点。”石天伸出手摸摸小黄毛的头顶。 大胡子松了口气抱拳道：“令狐少侠慷慨！” 小黄毛赶紧在石天手心蹭了蹭，一副“好大哥，你说啥就是啥，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的样子。 相完了马，大胡子一点儿不拖延，收拾收拾东西就走了，这毕竟是华山派门口，待久了心里还是毛毛的。 岳灵珊和师弟们早就在门口徘徊着，等大胡子走后高兴地走过来。她还伸手摸了摸小黄毛，作为成马，小黄毛的体型中规中矩，没有高大到她摸不到头顶的程度。 小黄毛：“这是大嫂吧，我可得忍着点，虽然不太喜欢被人摸，总觉得怪怪的”。 “不是。”石天忽然说了一句。 岳灵珊没听清，奇怪道：“你说什么，大师兄？” “没什么。” 小黄毛：“不是大嫂啊，那摸什么摸，给我毛都摸乱了，快走开”。 但师弟们更多的手摸了上来，在身上各处游走，让小黄毛浑身难受，喷嚏连打好几个，直打得摇头晃脑。 相马只是个插曲，岳不群和宁中则见到是魔教中人都没露面，过后才走出来，跟他说了一些华山在洛阳交好的武林侠士，若去了那边有麻烦，可以请他们帮忙作证。 石天辞别华山众人，没有带行李包裹，直接坐在了小黄毛背上，给它指了个方向，就没再管。 全自动智能驾驶，绝对刹得住车那种。 身后是陆大有挠头问师兄们：“大师兄没带马料，路上给马儿吃什么呢？” 他们并不知道，还没走出二里地，石天身下的小黄毛就开始各种鬼叫起来：“卧槽，这什么玩意儿，好带劲”、“?这个口味也好吃”、“浑身是劲儿”…… 别误会，并不是小黄毛觉醒了什么奇怪的xp，而是石天取下它的衔铁，给它吃了几个小糖豆，由灵力凝聚的糖豆主要作用是把马儿身上的暗伤陈疾治好，恢复到最佳状态。 糖豆的口味石天随机挑选，结果每一颗都给小黄毛带来全新的体验，一路上“马嘶如笑，哈哈不断”。 到天色将暗，石天避过路边的客店，跑进道旁的树林中，寻了个稍空旷的地方放出一辆房车来，一个人的话，他可不委屈自己。 结果小黄毛满头的问号不断涌现：“这轮子车好大，可为什么没有套马的地方，啊不对，套我我就趴下不走，这么大的轮子车只有那个傻大个才能拉得动”。 一路上走走停停，以小黄毛的脚力，堪堪在约定的时间之前到达洛阳。 石天在城门口交了人马费，但还是被人提醒了一句“小师傅，你这马得上嚼子，不然咬着人麻烦”。 石天道声谢，便进了城。嘴里问道：“你咬人吗？” 小黄毛顿时无语：“我又不是狗……” “那玩意儿咬着舒服吗？”石天好奇问道。 “……你玩得挺花……” “懂了。” 一人一马再没提过嚼子的事情。 林平之的外公金刀无敌王元霸在洛阳小有名气，路上随便问问人就知道了路线。 到了王家门口，朱红漆的大门，门上两个大铜环，一个看门的小厮在外面打着哈欠，时不时瞥一眼过往的行人。 “诶，你，干什么的？”小厮指着石天叫道。 石天看了看高门高墙，还有墙后明显高出一大截的房舍，说道：“路过。” 待他骑着马摇摇晃晃地走远，小厮才又恢复到打哈欠的状态。 石天在洛阳城转了半天，很快把整座城摸了个遍，就连偏僻处的一片竹林也没放过，不过他没深入进去，不出意外的话，那里应该就是魔教圣女任盈盈的隐居之地。 到了晚间，石天人不知鬼不觉地溜进了王家大院，随手放出几个“小昆虫”，很快就在一间客房中找到了满腹心事的林平之。 石天“嗖”地一下通过“飞雷神”出现在林平之房间里面，让正在长吁短叹的林平之吓了一跳，待看清是石天后，脸上的表情转忧为喜。 “令狐大侠，你总算来了。”林平之压低声音，激动道。 石天奇怪道：“你这是什么情况？好像过得不太如意嘛。” 林平之沉默地摇摇头，一会儿才说道：“我外公……问我林家的辟邪剑法在哪里，说要替我保管着，绝不让余沧海抢走。” “呵呵，司马昭之心啊。”石天笑道。 “我也知晓，可他们不让我离开，可恨我白学了十几年武艺，竟然连外公家一个家丁都打不过。”林平之脸色愤愤起来。 “确实，挺废物的。”石天同意道。 林平之一噎，转而面色一喜道：“令狐大侠你来了就好了，我求你帮我离开这里，我还是想去找余沧海报仇，福威镖局各地几百口人命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石天点头道：“简单，我有几种方案，你选一选。” 林平之喜道：“令狐大侠请说。” “第一种自然是你亲自动手杀了余沧海，大约需要潜心练剑十年；第二种我帮你杀了余沧海，现在就可以动身；第三种我帮你灭了青城派，鸡犬不留。” 林平之毫不犹豫地选了第三种，他有些气馁道：“其实我已知晓了，往日家里的镖师们都在陪我顽，我这功夫学了跟没学一样，资质也不行，想凭自己双手杀了余沧海，还不知要多少个十年。” 石天掏出一块有年份的袈裟来，递给林平之道：“也不是，你看，这就是辟邪剑谱，学起来很快。” 林平之愕然。 “你可知莆田少林寺红叶禅师和华山派的渊源？”石天开始讲起了故事。 第255章 窑姐不香吗 林平之一愣，啊这，不是在说帮我福威镖局报仇的事情吗？怎么一下子又跳到什么莆田少林寺了？做鞋的还是卖药的啊？ 可对面是大派弟子、武林少侠，他也不敢反问回去，便摇摇头，等着下文。 石天娓娓道来：“当年寺庙这东西传入中原，遍地开花，哪哪都有，少林寺这个名字不光是嵩山独占，在福建莆田也有。那庙里的光头同样精研功夫，自成一派，水平之高，在江湖上隐有南少林之称。 “几十年前，莆田少林有位红叶禅师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套神奇功法，名为葵花宝典，说是来自前朝大内宫廷的珍藏品。” 石天说到这里，林平之还是一脸茫然，若是换个江湖老手来，定然惊讶地追问起葵花宝典“可是那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所练的葵花宝典”云云。 “红叶禅师把葵花宝典说成天上地下少有的神功绝学，练成之后少说也能成为江湖第一高手，而这个消息不小心被华山派两位得意弟子获知，他们结伴拜访莆田少林，吃着茶水聊着天。半夜突然偷偷潜入藏经阁，翻看起了葵花宝典秘籍。由于时间紧迫，他们约定分开背诵，一人记一半，回去之后再合拢。” 林平之嘴巴微动，好像对这个操作有诸多疑问。 石天摆摆手：“不用在意这些细节。总之，两位华山弟子偷看完葵花宝典，连夜溜回了华山，连声招呼都没打。结果那两个活宝回到华山，把背下的内容拿出来一对照，根本对不上，一下子就吵起架来。 “另一边，红叶禅师发现两人偷看了葵花宝典，就派了自己的得意弟子渡元和尚去华山，名义上是为了告诫二人小心走火入魔，实际上是为了追回秘籍，小气得很。 “但两位华山弟子很聪明啊，他们自己看不懂，有个送上门的和尚正好可以请教，就好生招待着，并借着请教功夫的名义拿他们两个记下的内容去问渡元和尚，结果你猜怎么着？那渡元和尚也很聪明啊，默默记下了秘籍内容，转头就还了俗，再也没回过莆田少林。他还自己开了家镖局，名叫福威镖局。” 林平之正吃瓜吃得津津有味，突然懵了。 石天不管他，继续道：“渡元和尚用回自己本姓，把法号掉个个儿，取名林远图，将自己听来的葵花宝典的内容总结提炼一番，取名辟邪剑法。靠着这一手剑法，名震中原，中年以后被称作三峡以西第一剑。” …… 等石天讲完这段武林秘闻后，林平之脸上露出纠结难言之色道：“原来先祖是个和尚，难怪了……” 他手里是已经打开的袈裟，不过只捧着第一句看完。 石天看他脸色，奇怪道：“你不想练吗？这可是家传绝学。” 林平之有些悻悻地将袈裟展示给石天，说道：“恐怕林家先祖与后人并没有血缘关系。福威镖局如今只剩我一人，我若练了，家中便彻底绝后了。” “那你不想为镖局报仇亲手报仇么？” “想！”林平之恨声道，随即又表示遗憾，“可以我的资质，恐怕自宫也要等许多年才打得过余沧海。按令狐大侠的说法，先祖自幼和红叶禅师学禅练武，资质过人，和华山前辈交谈间就悟出了辟邪剑谱。即便如此，也在中年后才打得过余沧海师傅长青子。我……我实在是没有信心，而且……” 林平之苦涩地将袈裟翻到后面，指着那些晦涩的秘籍用语道：“我一句都看不懂。” 石天用侦查型变形金刚去福建找出这件袈裟时就看过了，里面不少的佛经词汇，估计和林远图当和尚的工作经历有关，悟出剑法时下意识用了他专业的术语。 石天想了想，也不好拍着林平之的肩膀说你小子是自宫的好料子，别浪费了。 而且，听林平之方才话中的意思，他对传宗接代还有些念想，仔细想想，原着中练过辟邪剑谱的四个人，一个是和尚，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割起来一点不心疼，反正寺庙里师父都说那是烦恼根；一个是中年男人，女儿都长大到可以嫁人的年纪了，老婆又风韵犹存，徐娘半老，说不定每天拉着交公粮的日子很难嗷，腰酸背疼，一狠心干脆割了，粮也不交了，顺便振兴门派，两全其美！ 林平之在原着中则是走投无路，碰到的每一个人都妄图他家传绝学，就算他是翩翩少年，可能已经滚过脂粉堆，想要报仇，除了歌以咏志也再无他法。现在却有石天帮忙，亲手在他面前一招击败余沧海，拿着绝学袈裟毫不动心，像扔垃圾一样还给他，还保证帮他弄死余沧海。 这种情况下，他为什么还要自我奋斗？是花街上的妹妹不嫩吗？是窑子里的姐儿不香吗…… 算下来，大概只有东方不败是个真正的狠人，明明很受任我行器重，却为了更进一步而跨性别。 咦，说起来，真正在思想上完成转化的似乎也只有东方不败。林远图不必说；岳不群和林平之即便割了也没有找男人欢好，他们穿上女装爱美的行为更像是一种“不男即女”的思维影响。 破案了！东方不败在没练《葵花宝典》之前说不定就有苗头，《葵花宝典》只是给他一个“不是我的错，是功法的错”的借口。可见东方不败是个“天才”，不仅领先世界几百年，甚至还跨到了国际服。 “咳，我也看不懂。”石天收回发散的思维，随口说道，“既如此，这秘籍你看着处理吧。” 林平之左思右想，一狠心，用桌上的红烛将其后面烧掉了一大半，然后卷一卷扔在了床下。 “你这是给王元霸添堵吗？”石天笑了，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林平之已经从善良少年变成心机boy了。 “外公没把我当孙子看待，我也不必把他们当做家人了。”林平之生气道，“每每想到这半个多月我要出门时被他们拦下的情形，我就心寒。尤其是王家两个孙儿，时常背着家中长辈来嘲讽我，说我是贪图王家余产而来。” 石天对他“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故事兴趣不大，说道：“随你吧。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林平之哪里有什么东西可收拾，他来这里时浑身像个破落的乞丐一样，现在要走自然是一身轻松。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王家看守的仆人发现林家公子一直没动静，假意闯进屋内才发现人已经跑了。 从洛阳到青城山很远，林平之本以为他们会一路骑马，连续奔走月余，舟车疲惫才能赶到。没想到令狐大侠竟然带他走进洛阳城外一处密林中，驾驭能够飞天的庞大铁蜻蜓一日之内便到了目的地。 从直升机上下来时，林平之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他第一次以天上的视角俯瞰大地，没吐出来已经是强忍住的结果。 对于拥有这等神奇造物的华山派更加敬畏了。 石天之所以如此赶路，完全是为了打一个时间差，他通过监视余沧海，早就知道对方掌握了林平之的动向，一直防着被寻仇。只要他们赶到这里比林平之消失的消息传回还快，余沧海就来不及做出应对。 绝对不是因为他不想跟原着中割过的林平之单独待在一起。 “嘁，真丢人。”石天对萎靡地靠在树上呕吐的小黄毛说道。 小黄毛头上恨不得冒出一个“井”字来：“呕……我……呕……你……呕” 但它脑子全是吐意，根本来不及想其他东西。 “令狐大侠，你这马……”林平之犹豫道，“还能骑吗？” 小黄毛对此表示愤怒：“都这样了……呕……还要……呕……骑我……呕” 石天摆摆手：“不管它，我们先走，让它在后面慢慢跟着。” 一甩手，两片透明的隐形眼镜飞到小黄毛的大眼睛里面，等它恢复好了就可以根据眼镜上的投影提示找到石天。 林平之没有多言，也许江湖大侠就是这么养马的，嚼子也不带，讲究的就是一个野生放养，能不能骑全看缘分。 青城山的高度比五岳中海拔最低的衡山还低了40米，此时的建筑更是少得可怜，后来景区中的许多观景大多建于清代。 余沧海所在的青城派跟青城山上的道观关联也不大，他只是在山脚下另有一个门派，自作主张加入了道家，却没学到一点精髓，以至于在江湖上恶名累累。 不过现在的江湖环境似乎并没有那么黑白分明，至少余沧海带人屠了福威镖局满门一个多月，并没有什么江湖大侠出来行侠仗义。余沧海本人更是该吃吃该喝喝，甚至还打算参加年后的五岳剑派例行盟主大会，当个正道见证人。 降落的树林比较茂密，石天不想多浪费时间，便一手提着林平之的领口，在他还没回过神的瞬间，瞬步一闪，眼前的景色就变了模样。 林平之这下彻底晕了，“呕呕”吐了一口苦水出来，求饶道：“等……等一下，令狐大侠，你的轻功太厉害了，我恐怕无福消受。” 石天抬头看看天色，时间还算充裕，看林平之光吐苦水才想起来这小伙子从昨晚到现在的都没吃过东西，忍到现在也不喊声饿还算硬气。 随便找了处空白地方，将他靠在树干上休息，石天一挥手，像变戏法一样用积分兑换出了许多东西，一个小巧的炉子，一张桌子，两张椅子，若不是没人经过，这里都能挂个横幅，上书“早点十文，概不还价”。 在林平之见鬼一般的眼神中，石天伸手一指锅炉，清水便凭空出现，又一指桌面，桌上出现了面粉馅料等物。 明代高濂《遵生八笺》中记载馄饨做法，和后来的馄饨差不多，因此林平之一眼就看出来石天在做什么吃食，口水不由得涌出，也顾不上对诡异的场景惊讶，反正令狐大侠不会害了自己，等着吃便是。 石天想到先前在刘正风家中见过的何三七，据说是个高手，喜欢装成馄饨小贩游走市井，他现在做些馄饨出来就不会因为菜式新奇而显得违和。 “白面一斤，盐三钱，和如落索面，更频入水，搜和为饼剂，少顷操之百遍……浮便盛起，皮坚而滑。” 石天的厨艺同样可称宗师，按照古书的记载稍加改动就完美复刻了这个时代的味道。 再调出些蘸料来，放到一边，一碗普通馄饨吃得林平之舌头都不要了。 “不至于，不至于，怎么还哭了呢？” 石天惊讶地看着林平之眼角不断滑落的眼泪。 林平之连忙起身擦了泪水，躬身道：“令狐大侠勿怪，实在是林某近些日子饔飨不继，见此美味，情难自抑。” 顿了顿，他继续道，“说来不怕大侠笑话，我母亲从小是金刀门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偏爱舞刀弄枪。生下林某后，也曾跟着镖局中同乡的厨娘学过些厨艺，大多味道一言难尽，只有这馄饨一物，简单便捷，母亲只需放入水中，煮开捞出，便可当做一餐。家中繁忙时，她常煮给我吃。 “我那时……”林平之哽咽一下，“不懂事，总是嫌无味，偷偷扔了，转头再去央求厨娘另起小灶。方才吞咽时，忽然想起，日后再也没有母亲，也没有她的白水煮馄饨了。” “无妨，不够吃还有。”石天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岔开道。 林平之吃完两碗馄饨，精神都好了些，也擦干眼泪，整个人沉淀了不少。他看石天一点儿没吃，非常不好意思，以为是自己把石天那份吃掉了。 “别多想，我内功修为有成，辟谷服气，不需要那么多食物，十天半个月吃一点就够了。” 之后，石天挥挥手，将一应用具收起，稍微打扫一番，将此地又恢复了原始生态。 一刻钟后。 第256章 误会，都是误会 石天和林平之两人很快找到青城山下的村镇。 在天府平原上，靠近都江堰的地方，百姓享受着这项千古工程带来的便利。青城山距离都江堰很近，山脚下的松风观（青城派）门人也因此常常出入集市，余沧海为人如何，他的弟子又如何，只需在市集上稍稍打听就能知道个八八不离十。 总之，当石天一身青衫，晃悠悠来到松风观门口时，正好撞见在门口和几个和尚说话的余沧海。 “余观主，你做人也太失败了吧。”石天朗声道，“我下山打壶酒都能碰到九个被你青城派欺压过的百姓。” 余沧海整个人吓了一跳，眼睛圆溜溜地瞪着，嘴里急道：“你……你……你不是在洛阳吗？你是人是鬼，怎么跑劳资这里来了？” 林平之从石天身侧抬头，双眼恨不得冒出愤怒的火光，厉声道：“余沧海，你看看小爷是谁？” 余沧海把眼一瞧，这美少年谁啊，似乎眉宇间有几分熟悉…… 一旁见过林平之的弟子连忙赶到他身边提醒道：“师父，那就是林平之，就是他杀了余师兄。” 虽说青城派灭福威镖局的真实目的是辟邪剑法，但表面上的由头是林平之杀了余沧海的儿子余人彦。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从不出蜀的青城派弟子为什么会突然跑到福建沿海去，怕不是别有用心。但余人彦已死，死者为大，不便置喙，按江湖规矩来说，福威镖局只要给出足够的赔偿外加给林平之明面上的惩罚即可。 当然，若余沧海较真，硬是要林平之给他儿子偿命，也未尝不可，一命换一命，本来也是江湖规矩之一。 可余沧海却在短时间内灭杀福威镖局总部上百号人，还在几天内奔袭福建左近三家分号，又斩杀数十人。手段之狠辣、过程之血腥绝非正道中人所为。 故而，今日林平之带人来找青城派的麻烦又是合乎情理的反击。 江湖之事，本就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想要我放下仇恨，先等我出了这口气再说。 “林平之，你个兔儿爷叫劳资好找，今天你来了就别想跑了。”余沧海怒视林平之，大喝道。 随即，他又对石天喊道：“令狐冲，你华山派难道要帮这个杀害我儿的凶手不成？江湖正道的规矩你可别忘了。” “没忘，没忘。”石天呵呵笑道，“不过余观主可知你儿子做了什么才被林少爷所杀呢？” 余沧海一愣，啊这，没听跑回来的弟子说过啊，他只听说儿子被杀了，当场就为这个绝佳的借口高兴得跳起来，直接跑去灭林家满门了，哪有功夫去细听死人的事情。 一旁很有眼力劲的青城弟子悄声在余沧海耳边解释了一下。 “哈哈哈，不过是少年慕艾，风流举止。我儿大好年华，看上酒肆的姑娘，多说两句话怎么了？轮得到林平之这个兔儿爷拔剑作恶吗？”余沧海朗声道。 不慌，道理在我。还以为是余人彦当时撬了林平之的马子或者嘴上没把门辱人先祖，结果只是简单的调戏民女，就这？一个酒家女子，值几文钱啊，也配得上动刀子？ “那酒肆里的姑娘是我师妹，也是华山派掌门唯一的女儿，这也是你儿子那个奇形怪状可以染指的吗？”石天意味深长道。 余沧海一听，脑子瞬间转过好几个弯，这几个意思啊？华山派早就有人在那等着了，他们也看上辟邪剑法了？啊，不对，令狐冲不是去年还功夫平平无奇，上个月却在衡阳压我一头，难不成他已经练成了辟邪剑法？ 此时，石天身后的林平之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华……华山派的女侠也在福建？” 石天瞧了他一眼，奇怪道：“是啊，我没跟你说吗？哦……忘说了，你别误会，她不是去寻你家辟邪剑谱的。我华山派在沿海一带开了一家‘大宝号’，二师弟劳德诺和师妹便在那时候去处理店铺事宜。” 原文截图 没等林平之细想，就听见对面的余沧海指着石天尖声怪叫道：“是你，你练了辟邪剑法！” 林平之一下子就放松下来，是了，令狐大侠根本看不上辟邪剑法，华山派又怎么会想着图谋自家的歪门邪道呢；他也顺势想起福建这几年名声大噪的“大宝号”，就连福威镖局也和这家铺子有过生意上的往来。 石天面色一下子阴沉下来，说道：“余沧海，我是来跟你讨公道的，你怎么还骂人呢？既然这样，那可怪不得我了。” “慢来，慢来！”几个站在余沧海身旁看戏的大和尚连忙开口道：“令狐少侠，我等来自蜀中铁像寺，你若要寻余观主的麻烦，可否先让我们回避？” 意思相当于“打起来，打起来，等等，让我先站远点”。 “大师请了。”石天摆摆手，出门在外，华山派的礼貌还是要表的。 几个和尚腾腾地就跑远了，一会儿就看不见踪影。 余沧海回头看看门口为数不多的二三代弟子，再看看对面两个，不，应该是一个人。 没什么优势啊。 “呵呵，令狐少侠。我一时心急，说错话，误会你了。”余沧海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道。 “诶，不必，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你恢复一下。”石天阻止道。 余沧海一噎，这话可太难听了。 “令狐……少侠，青城派和华山派一向交好，我师父长青子还曾远赴华山跟华山前辈交流过武艺，何至于到了我们这一辈，就误会成这样。”余沧海试图再努力一下。 他刚才被辟邪剑法冲晕了脑袋，猜疑脱口而出，这会儿看清情形，人也清醒过来，明白这个华山大弟子今天来之不善。 若不能好好处理，怕不是要遭。 “余观主，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计较你的口误。不过你跟林少爷的事情还没完，给个说法吧。”石天把林平之推出来，说道。 “林贤侄，咱就是说，其实咱们之间……也是有着深深的误会啊！” 第257章 我可一个都没杀 林平之一听这话，被刺激得恨不得亲自下场单挑余沧海，这可正应了余沧海的打算，只要林平之冒头，一剑戳死，难道令狐冲还能为一个死人跟自己拼个你死我活不成。 幸好林平之看到余沧海身后那些虎视眈眈的弟子们，发热的头脑一下子凉快下来，求助似的看向石天。 “林贤侄，你上前来。要杀要剐，余某悉听尊便。”余沧海“和风细雨”道。 林平之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听了这话反而向后退了几步，把空间让给石天。 “令狐……贤侄，你不会真的为了这个小少爷杀害余某吧？”余沧海试图讲道理，“他林平之杀了我儿子的事情可是有目共睹，你华山女弟子也看得一清二楚，这事儿说破天去也只是余某报仇心切，谁叫他福威镖局一开始没把林平之交出来呢。” “也对。”石天点点头道，“那你把福威镖局杀得一根只因毛都不剩，就留了一个没找到的林家少爷。我也不多问你要，一命赔一命，算上余人彦，你再出……一百三十七人就行。” 福威镖局是干快递的，这行突出一个人多口杂、鱼龙混杂、良莠不齐、扣你包装……总之，整个青城派算上厨房里刚抓来打算下酒的野狗也凑不出三位数的活物。 余沧海脸色顿时就变了，内力一动，脚步轻功施展开，回头就退进了几步距离的大门内，身后几个弟子倒是忠心耿耿，抽出长剑就打算冲过来为师父拖延时间。 石天一看，明明是我来找茬，还叫你们先出手了？我能受这委屈，我刚学的独孤九剑…… 很快啊，反手“啪”一下给六名青城弟子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了，还是一个叠一个，堆得都比余沧海高了。 另一边，跳回观内的余沧海没有停留，直接对门下弟子小声吩咐：“快收拾东西，从秘道逃走，准备迷香，他们不敢来追。” 为了防止昆虫型号的变形金刚被余沧海察觉，石天在衡阳给他安置的是超微型变形金刚，大小还比不上蚂蚁一半，功能更是简单到只有监听和定位，却足够这会儿探听到这矮子的打算了。 虽然石天不知道秘道的位置，不过仓促间余沧海肯定带不走多少东西，正好合适他把整座松风观搜刮一遍，找找《九阴真经》的线索。 石天迈步进入观中，几十名青城弟子围攻上来，吓得后面的林平之连忙退出门外，寒光闪闪的几十把剑，就像剑脊丛林一般，擦着碰着就是死，一般人哪有胆量再待。 华山派的大侠就是牛逼，林平之忍不住想道。 “嗯……这味道？”石天动动鼻子，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硫磺燃烧味，在这个时代，这种浓度的硫磺味很像是黑火药嘛。 “轰轰轰……” 连续而震天的爆炸声在松风观地下响起，显然，地下布满了黑火药，炸点还不均匀，爆炸声有先有后。 此陷阱石天并未在这一个月内监听到，可见这火药不是新埋。 离都江堰这么近，埋这么久真不怕地下潮湿，让火药报废么，余沧海还挺心大。 不过，余沧海心再大也顶不住爆炸瞬间出现在他道观门口的庞大钢铁巨人，宏伟的身躯将石天和他身后的林平之很好地保护起来，足以将房子掀翻的冲击波未能使巨人移动分毫。 躲在远处秘道中查看战果的余沧海自身气血被爆炸冲得翻腾，看到这诡异而威严的巨人，当场气急攻心，运功不稳，一口热血从口中喷出。 “师父，你没事吧？”某杨姓弟子急忙上前。 “师父，小心身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先离开此处吧。” 这是最后跟着他的几个得意弟子，一起从秘道撤离。 余沧海却心如死灰，叫道：“神鬼莫测！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我青城派何至于遭此大罪？妖孽丛生，怎么老天爷就不收了那妖孽啊？” 石天从监听耳机中听到这惨叫声，心里不爽：怎么了我就妖孽？我不过是开个挂，又不是开了换肤，你咋能向官方举报我呢？再说了，开挂最多扣点我的隐藏分，换肤才会被封号五十年，余沧海你还是太嫩了哈哈…… 收起漆面都没损坏的初号机，石天看到被炸飞三尺又重重落地的破烂松风观，先前几十个冲杀过来的青城弟子自然是没了身影，手手脚脚早已混作一团，不分彼此。 也不知道破成这样，还能不能掉出《九阴真经》的宝箱来。 门口惊骇得两腿发软的林平之扶着仅剩不多的墙壁，努力平复着心绪，一个劲的暗示自己：别怕，令狐大侠不吃人，他肯定不是什么妖怪，最少也得是天上的巨灵神下凡，不然怎么会主动为自己出头，如此急公好义呢。 石天不理会林平之的腹中嘀咕，他闪身来到余沧海的秘道上方，跺跺脚，朗声道：“余观主，是我请你出来还是你自己出来啊。” 余沧海和仅剩的几名弟子灰溜溜从地下钻出来，脸色已经苍白无血。 “先说好啊，余观主，你那些弟子我可一个都没杀，他们全是死在你自己的陷阱上。”石天摊手道。 余沧海被弟子搀扶着，眼神中满是惊惧，口中的话都说不连贯了：“你……你是什么妖魔？为何要对我松风观如……如此赶尽杀绝？” “好说好说。”石天客客气气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不知道余观主有没有听说过前朝一门绝学叫做《九阴真经》的？” 余沧海一脸死灰，震撼道：“你……你是为了神功秘籍而来？” “对啊，这很合理吧。”石天点头道，“你为了一本辟邪剑谱能杀了福威镖局满门，我为了一本《九阴真经》亲自上门来跟你讨要，难道不是合情合理？做人可不要双标啊余观主，何况正如我刚才所说，这里的人我可是一个都没杀哦。” 第258章 你放过他们了吗 几个幸存的青城派弟子眼神诡异地看向余沧海，想看看师父怎么解释。 余沧海憋着气，压下涌到嗓子口的热血，闷声道：“好教令狐少侠知晓，敝派从未听说过《九阴真经》这门绝学，虽说敝派起源于唐末，但在武学上，仅有一门摧心掌流传至今，且招式不全，流失大半。” 石天奇怪道：“摧心掌不是《九阴真经》里的功夫吗？你这不打自招了呀？” 没想到先前说起秘籍的时候余沧海还能忍住，这会儿一提摧心掌的版权问题，余沧海直接憋不住气，喷了一口血，怒道：“鬼扯，你说的撒子？摧心掌乃我松风观创派祖师所传，至今已有数百年历史，怎么会是你说的前朝秘籍上的功夫？” 石天听他说得信誓旦旦，都愣住了，到副脑里面仔细又查阅了一番原着资料，终于在边边角角中发现，原来《九阴真经》分上下卷，下卷中的外功招式有黄裳敌人对他使用过的，以及他苦心四十年创出的全部破解思路，并整理成自己的独门绝学。 因此，如果当初灭黄裳满门，满江湖追杀他的高手中有松风观的前辈，摧心掌被黄裳写入《九阴真经》就属于正常操作，甚至可以说这门掌法有独到之处，才入了黄裳的眼，纳入真经中。 不过，灭人满门这种事……竟然被写入了松风观的dna当中？果然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能往里面刻啊。 “咳，说起来，松风观绝学摧心掌传承古老，想必有不少独到之处，在下今日前来，正打算向余观主请教一二。”石天面不改色道。 余沧海面无表情地看着石天……你刚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颤悠悠从身边一名年纪最小的弟子怀中掏出一卷书册，举起来说道：“不敢指教，只希望令狐少侠拿到秘籍后，能放我们一马。” 看他将秘籍握在手中的样子，似乎石天不答应，就会顺手将其撕碎，来个玉石俱焚，谁都不讨好。 可下个瞬间，石天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拿过了秘籍，翻开看了几眼，点评道：“啧，狗爬的笔迹……哦，是这个意思，懂了。” 余沧海彻底死心，他都没察觉到异常，手中的秘籍都被抢走了，可见对方想要的话，自己的小命也能随时取走。 “砰！” 还没等他感伤完，低头就看到自己胸口印了一只手掌，正是上一秒还在面前十米处翻看秘籍的石天，这来来回回地诡异身法实在令人绝望。还好，自己中了一掌，应该快死了，死了以后，啥也不用管。 咦？没感觉，余沧海心下一惊，感觉胸口的心脏完好无损。 “师兄！”几个焦急地声音从身旁传来。 余沧海回头一看，刚才站在身后的得意弟子捂着心中倒下了。 “不好意思，没施展好，主要是能量体系不同，还需要调整一下。”石天抱歉道，“下一次就不会失手了，余观主，麻烦你站直了，我再试试。” 余沧海快疯了，他现在终于体会到当初福威镖局那么多人被自己逼得躲在总部不敢出来的绝望，等死是一件多么折磨的事情啊。 “令狐少侠，事到如今，我余沧海犯的错误自当由我一力承担，福威镖局一事与我这些未出师的弟子无关，他们没有去过福建，甚至没出过蜀中，能否放了他们一马，我会立刻自断心脉而死。” “这事儿我说了不算啊。”石天为难道，“余观主，你想想，当初只有三五个镖师跟着林平之出门，其他人比如镖局中养马的老师傅、厨房里同乡的厨娘、听说还有镖师远方亲戚寄养的小孩，他们跟你儿子余人彦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一辈子没出过福建，甚至没听过青城派的名字。 “你放过他们了吗？” 余沧海缓缓闭上眼睛，不再多言。 这时，远远瞧见这里情况的林平之也走过来了。石天翻手取出一把长剑给他道：“余观主认罪了，这里剩下的和刚才门口被我止住的几人就是青城派剩余所有人，你看看想弄死几个，随便戳。” 接过长剑的林平之二话不说，一剑就捅进了余沧海的心窝，拔出来还不解气，接连捅了好几下，直到矮子的身体瘫软在地，无法动弹，才停了手。 大概是被林平之通红的双眼吓到，几个跟余沧海一起走秘道的弟子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不敢再看林平之一眼，相互之间埋着头，好像等着宿命宣判一样。 林平之喘着粗气，手中握剑的手捏紧了又放松，反复数次，终于在额头汗水滑到下巴的时候松开了手，长剑落地。 “呵呵，林少爷。你有资格做任何决定，我不插手。”石天拍拍他的肩膀，“不过，这里面有几人将来定会报复于我，我可不想一辈子防着他们。既然你与他们的仇结束了，后面便是我与他们的事了。” “砰！砰！” 石天甩手在空气中拍了两下，对面半数的幸存者瘫软倒地，很快没了声息。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哪些草根还会再长，哪些彻底腐烂，石天瞥一眼就知道，加上他刚学的摧心掌…… 从蜀中回福建的路很远，林平之没有再让石天陪着，他从倒塌的松风观里面找了些碎银子，一个人上路了。此后的江湖路，没有林家，也没有青城派，恩怨已了，该如何走，只看他自己选择。 石天送走林平之，也没有回到华山派，他说了下山游历，自然要多走走多看看，趁着这个机会，搜刮一下金氏武侠中有关联的神功绝学。 《九阴真经》这条线暂时断了，但收获了一门威力不小、杀人无形的摧心掌也不错。 石天用灵力驱动这些武学招式，开始时有些不兼容的地方，以他旁门宗师的眼光稍加改动，也够他一个人使用。 比如将摧心掌改成劈空掌力，从近战变成远程，威力不减，更加隐蔽，叫人防不胜防。 第259章 《九阳神功》 甚至他还可以根据摧心掌的原理，不必将人的心脏搞成几瓣，太费力气，只要将心血管震破，效果一样，仵作还验不出来问题，哪怕到了科技世界，最多得到一个急性冠心病发作的死因。 这么说来，青城派真是走错路子了，当什么江湖门派啊，直接当杀手不就行了，躲起来闷声发大财，何必像今天这样，只剩了心灰意冷的小猫两三只，传承几乎断绝。 不过在传承上，似乎江湖武林都做得不太好，一方面由于“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老观念，很多门派或者师父在教徒弟时都会留一手；另一方面由于江湖上随时都有意外发生，弟子还没学会师父就先死了的事情一点也不稀奇。 秘籍什么的，并不能完全保证传承，一是许多秘传功夫不落字迹，口口相传，比如华山口诀，这也是华山派弟子人数多不了的原因，记性不好学不了功夫；二是人的天资不同，一份秘籍在不同人手中，练出来的效果各有差异，让弟子们全照着秘籍练功，最后出来是什么样子，恐怕祖师爷能气得推开棺材板跳出来。 加上其他种种原因，许多神功绝学便渐渐消失在历史中，翻不起一点水花。 石天能够猜到的是，他所知道的几门绝学必然是没人学得会才失传，比如六脉神剑，本身就需要极其深厚的内力，还需要一阳指四段以上的前置条件，极难练成，除了段誉，恐怕后来的人再没有一个使用过。 还有一些是随着人的变动而销声匿迹，比如桃花岛的弹指神通、落英神剑掌、碧海潮生曲；逍遥派的种种奇功…… 幸好，这些部分，只要追着人，或许也能有所收获。 石天已经放出不少侦查型变形金刚，在大明境内不断搜查，甚至还去皇宫的史官书苑中，查找历年百姓的流动记录。 暂时没有什么消息，他便先往昆仑山去，看看当年张无忌藏起来的《九阳神功》和两本医书还在不在。 昆仑山很大，光靠肉眼搜索自然顾不过来，石天根据原着的描写，不断缩小着范围，经过好几天的查探，终于发现类似的地形。 他飞在天上，有视力的加成，有机器辅助，效率极高，这才短时间内发现了一片半山腰的奇特缺口。 从结构上看，十分符合书中的描述，石天还特地用计算机模拟了人形物体从该地形最顶峰坠落的多种可能路线，极少数情况中，确实会出现张无忌那样命大不死的结果。 不愧是倚天一书的主角，天命之子，主打的就是一个幸运值拉满，以及裸背传功（p.s仅限女性）。 经过几百年的自然演化，这片山谷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情景，什么四季温暖如春，长满桃花果树，满山谷的猴子，稳重亲人的白猿……一个都瞧不见。 或许，根本就没有解开寒毒、习得绝世神功的张翠山之子，没有光明顶一打七的普普通通曾阿牛；没有情债缠身、女见倾心的张教主……一切都是被恶女坑害，坠落山谷的可怜少年最后的幻想罢了。 石天降落到山谷中，这里的风雪更大，空气在空腔中形成湍流，普通人若在这里待着，一时三刻就会因为没有光照和失温陷入昏迷，难怪数百年来都没有听说《九阳神功》出世，这地方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有缘人出现。 放出几个工程车辆型号的变形金刚，让它们大致处理一下山谷中的积雪和碎石，之后石天将它们崩解成上百只小型的变形金刚，爬满整座山谷，任何一点小小的缝隙都不要放过，仔仔细细地全部搜查一遍。 石天自己的话，自然是找个空地坐下来，悠闲地等待起来。 “吃点好的，别吐了。” 小黄马趴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起身，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被卖给这个奇怪的主人以后，最怕的根本不是被打，而是飞天！ 谁懂啊，可怜小马本以为从洛阳飞到青城山就是极限了，结果最近半个月一直飘在天上，站都站不住，下头主人！ 过了半小时，石天站起身，小黄毛浑身一抖，惊恐地往旁边滚了半圈。 石天没有管它，因为发现东西了。 张无忌当年挖出的洞并不深，填埋的也仅仅是一些泥土，变形金刚没一会儿就找到了他留下的油纸包。 看着面前的德国油纸包，石天不禁陷入了沉思，张无忌……他本名叫海因里希？ 打开油纸包，由于环境问题，里面的书籍保存得还不错，用手翻是别想了，但石天可以用微型变形金刚钻进去扫描。 很快，三本书都被录入副脑中，供石天查看。 《九阳神功》附加词条很多：内力生生不息，普通攻击大幅度加成，自带防御弹反，还能百病不生、百毒不侵……什么神级套装啊？ 石天很快就将其看完，他不得不承认，就能量的应用来说，《九阳神功》有很多神奇的思路和独到之处，能带给他极大的思考，大大丰富了他的灵力使用方式。 换句好理解的话说，就是“灵力恢复速度+100%”，另外的功能，比如“普通拳脚也能使出绝大威力”跟灵力对力量的增幅还是不能相比，而防御方面石天直接“太长不看”。 生病中毒什么的，他也不需要考虑。倒是另外两本医书，一本医术，一本毒术，值得一看。 石天的生物学知识尤其是神经学比较突出，这两本书对他也是另一种方向上的拓展，某种程度上比《九阳神功》帮助更大。 收起所有变形金刚，带着拼命挣扎的小黄毛，他很快离开了昆仑山脉。 到了气候正常的地带，他才落地，给小黄毛喂了一颗丐版仙豆，顿时又满血复活。然后跳到小黄毛身上，任由他随意走动，自己则在脑海中看起两本医书来。 第260章 马飞飞 “可惜，可惜……” 石天看完医书和毒经，摇头叹息，这两本书的内容和一般的中医典籍不同，它既没有介绍基础理论，也没有过多着墨于万能药方汤剂，反而在医道创新上别有一番建树。 综合胡青牛本人的背景和人生经历来看，他能得到一个“见死不救”的名声，可见此人在思维上有多么离经叛道。 石天无意于批评一个医者是否需要义务救人，在孙思邈提倡“大医精诚”以前，医者和病患之间应该是什么关系呢？现代社会的倡导主题更多出于社会需要的角度考虑，并非简单的感性思维，在此不必赘述。 总之，石天不能说胡青牛“见死不救”就是大错特错，也不能说每个医者都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这样特立独行的思考方式为胡青牛破除了他所在时代的知见障，把注意力放在一系列创新和突破上。 和胡青牛斗得难分难舍的王难姑水平自然也不差，她写下的毒经也让人匪夷所思，不过受制于时代，毒经中对于生物毒素、矿物毒素等研究还未能深入到更加微观的层面，石天相信，这不是王难姑的智慧不够，而是时代发展没给她足够的条件，殊为可惜。 晃晃悠悠中，石天和小黄毛在荒芜小路上走到头了。 “人们常说，老马识途。你这也太丢人了吧？”石天拍拍小黄毛的脑袋吐槽道。 前方是一片悬崖，往下看不知多深。 小黄毛：“？” “以后有机会给你装个翅膀吧，老是不会飞也不是个事儿。” 小黄毛：“？” 石天不顾马儿四条腿在地上扒拉出的抓痕，把它扔到了飞机上，升空后通过扫描地形，匹配地图后找到此时所处方位。 “咦，穿过盆地，就是天山……” 石天想了想，推动操纵杆，向着天山方向倾斜，小黄毛立马张嘴咬住能够够到的任何东西，生怕自己从机腹中掉出去，不知不觉中，它已经有几分熟练了。 还是一样的流程，石天找到了缥缈峰所在地，然而此处却尽是残垣断壁，显然不复人烟久矣。 在某些遗址中还能见到刀劈火烧的痕迹，可见情形之惨烈。 建筑群后有一石窟，正是神秘的天山武学壁画所在地，壁画已大量破损，上面满是交错的劈凿痕迹。 石天估计这是当时灵鹫宫门人所为，宁愿将此地毁去，也不让贼人得手，可惜这些从唐末便开凿出来的文物古画，就此绝迹。 放出一台扫描车，他将破损的壁画扫描收录，让计算机慢慢破解，希望能从中抢救出一些残存武学来。 离开天山，穿过高原，直升机又拐向南。小黄毛表示，我不仅不慌，甚至还想站起来在机舱内唱跳rap…… 南方的人烟渐渐多了起来，石天落地后很快找到一处小镇，打听最近江湖上有什么消息，毕竟他这一个多月几乎都在无人区。 “东方不败要干啥？造反？”石天非常吃惊。 “兄台为何如此吃惊，此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背着大刀的无名江湖马仔奇怪道，“东方不败是苗人，他起兵就是为了反抗大明对苗人的统治，这事儿早就在南方传遍了。” “都传遍了？大明官方没什么反应吗？” “有什么好反应的？这年头，各州各地一旦遭了灾就有人反，聚拢些人，闯几座城就敢自称大军。闹腾一阵，等朝廷派人来看，转头就躲进山里或出海，当个什么山贼海贼，抓不到人朝廷自然就不管了。” “没有诏安吗？”石天好奇道，大明的气数应该还有一点，不至于这会儿就全民李自成了吧。 “有啊，没骨气的都被诏安了。”江湖马仔目光中透出一丝热切，“但是东方不败肯定有骨气，他是日月神教教主嘛，怎么可能给朝廷当狗。其实我来此地，就是想找找门路，看能不能进了东方不败的大军，逍遥快活一阵。” 石天想起之前在刘正风金盆洗手时，一众江湖正道中人看到给刘正风颁布圣旨的朝廷官员时，也是一副屁股长钉坐不住的样子。可见不论黑白，“侠以武犯禁”、“反他娘的”就是某种正确。 大家伙儿闲聊时一定要对朝廷保持不屑或者狂喷的姿态，不然就是朝廷走狗，不配混江湖。 不知这些江湖人士如果知道少林武当年年受朝廷敕封是什么感受…… 告别这位不知名马仔，石天继续转悠，他并不奇怪东方不败为何是个苗人，因为这个世界本就是影视系列，在某个三部曲的电影中，东方不败的形象便是苗人，且男身女相，还跟令狐冲发生超越阵营的情感纠葛。 石天虽然用了令狐冲的身份，但不想继承他的剧情，他来到南方仅仅是因为之前撒出去的一大堆侦查型变形金刚有了关于大理王室的消息。 蓝星历史中，大理段氏的统治长期受高氏威胁，且一段时间内还发生过更迭的情况。但这里是金氏武侠，按此世界的历史，高氏忠心耿耿，从未觊觎大宝，段氏王朝稳固。 历代皇帝只需维持现状，就能高枕无忧。当皇帝跟上班打卡一样，上朝点个卯签个到，君臣开会说说最近发生了什么八卦，吃个瓜乐呵乐呵，下了朝就可以看戏摸鱼，时不时调戏一下后宫佳丽。 到老退位退休就进入天龙寺养老院，跟一大堆叔伯兄弟潜心研究佛学。 当然，这一切在蒙古进攻大理后戛然而止。 大理国小，纵使全民皆兵。也扛不住忽必烈的大军，末代皇帝段兴智果断点了投降，国内大臣和地主士绅纷纷跟投。 忽必烈很高兴，让段家继续统管大理。 大明建立后，段家没有违背祖宗的决定，学着祖先一样大呼“打个屁，投了”，然后安安稳稳当了云南总管。 众所周知，“能做大明的狗就是最大的荣幸啊”。 封建时代，小国有小国的生存智慧；甚至到了近现代，这个方法依然有效…… 不过，由于元朝廷内部对于江湖人士采取不可容忍的态度，甚至还搞出过送女（赵敏：？）的毒点风波，段家非常聪明的将自家武学束之高阁，并淡化当年段家在武林中的地位。 几十上百年以后，根本无人记得大理段氏还曾经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一方势力。 当然，这个决定在段氏内部并不完全受到认可，一部分不愿意放弃武学的族人改头换姓，出走大理，散落中原，其中一支的后人就是张无忌曾经遇见过的朱武连环山庄。 按照石天搜集的情报，那些出走的族人带走了包括一阳指在内的大量武学，但段氏经营云南，从未发生过灭门级的大事，段氏内部应当保留着更加全面的秘籍库存。 于是，某个深夜，石天潜入云南总管府上，用“秘密隐纹”问候了一下肥得流油的段家家主。 结果自然是毫无所得。 这很正常，只有当保守秘密的人不知道秘密本身，秘密才能称之为秘密。 石天并不气馁，他仔细问了一遍段氏一族的族谱和历史，确定并无断代后，就自己翻找起来。 接连几天，这片区域的人们感觉晚间的蛇虫鼠蚁比往年更加嚣张了，老是吱吱喳喳不停地闹腾，府上的猫猫狗狗竟然也没有动静，真该打了吃肉，再找些有本事的来。 不出意外的，变形金刚们在附近天龙寺的石佛内部找到了段氏武学藏书；意外地是，这里竟然还有另外一些收藏品：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 倒像是把段誉和虚竹能够做主的几门绝学都收了进来，难怪缥缈峰那里的石壁轻易被破坏，原来无形中还留了后手。 石天打量了一下这个石佛，如果不是被磨砂机切开，它便是一整个完整的佛形石头，也不知段家先祖是如何讲这些秘籍塞进去的。 不过现在都便宜他了。 取走秘籍后，石天将石佛重新粘合完整，从外表便看不出问题。 这些秘籍在近乎密封的空间里待了数百年，看起来只不过老旧些，还能继续翻看。 石天将其全部收录后，随手点燃，让它们化作飞灰。从金氏武侠世界的脉络来看，段氏一族后来并没有取出它们，他的做法不过是让历史回归原位。 再次信马由缰，石天坐在马背上参悟秘籍。 段氏一族除一阳指和六脉神剑外，还有些基本的内外功法，全都一般般，石天扫一眼就扔到一边。 枯荣禅法、北冥神功都是内力修炼的法门，石天看完后也弃之一旁，金氏武学中，内功无有出九阳者这句话并非虚言。 凌波微步还可以，让石天的瞬步更加精巧，“敏捷+10”。 天山折梅手也不错，和“无招胜有招”有异曲同工之妙，套用公式的说法，它们是原理相似的公式集合。 天山六阳掌的末尾删除了生死符的相关内容，一位自称小僧的家伙注释道：生死符此功有伤天和，不如泯然矣。 石天无语，虚竹还知道不能写真名，只留个职称，是怕被后人骂得狗血淋头吗？ 重点查看一阳指和六脉神剑后，石天发现这门功夫的理念非常先进，先进到他必须用两个现代化的工具来形容它们，机关枪和光剑。 一阳指初练只是一门指法，凝聚内力于指尖，进可伤人点穴，退可疗伤治病；练到高深处，就能射出无形气劲，biubiubiu，堪比机关枪。 不过，这所谓的高深处仅仅是六脉神剑的下限，因此才有一阳指不到四品不得习练六脉神剑的说法。 六脉神剑初练就能biubiubiu，内力运转手部筋脉，从指尖射出，每种指法射出的内力属性还各有不同；到了高深处，凝聚的无形剑气就能像星球大战中的光剑一样，伸缩无形，无坚不摧。 难怪被称为“天下第一剑”，太超模了！ 这两门功夫对石天来说，重要的是其中的技巧，其使用的能量体系并不值得学习，毕竟灵力本就是擅长外放的的能量之一。 比如他看完六脉神剑的技巧后，当场就觉得自己已经能使出“破道之九十六，一刀火葬”。 “簌簌……” 一阵疾风劲草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石天的思路。 “让开，挡我者死！” 不甚流利的汉话响起，前方一个霓虹武士装扮的人飞奔过来，眼看就要跟小黄毛擦肩而过。 从行进轨迹来说，此人稍微拐个弯就能通过，但他显然不这么想，已经拔出了腰间的武士刀，打断将小黄毛劈为两半，从中间穿行而过。 至于马上的人类，自然是一并劈了。 小黄毛头顶不断冒出“要死要死要死……”，武士刀高高举起，寒光一闪而过。 “断空！” “邦！” 无形的墙壁出现在小黄毛面前，霓虹武士整个人贴在空气墙壁上，撞得口歪眼斜，鼻血狂涌。 小黄毛第一反应是“好丑……”，随后又出现后怕的“卧槽，吓死本马了”。 “咳，咳咳……” 霓虹武士从无形墙壁上滑落，用刀撑着地面，挣扎着爬起身，拼命咳出内脏重重撞出的血块，瞪着血红的眼睛怒视石天，喝问道：“你是谁？日月神教办事，竟然阻挠！” 石天不意外东方不败手下有霓虹武士，这是电影的锅，他也没有跟霓虹武士多费口舌的心情，这种一根筋的东西没法沟通。 “嗖！” 一道由灵子凝聚的指力射出，洞穿了霓虹武士的额头。 啧，我刚学的六脉神剑…… 解决小小意外后，小黄毛明显对石天顺从了许多，时不时还偷眼往后瞧一下，头顶不断冒出“这么吊？”、“抱住抱住”、“仔细想想，又有好东西吃，还能飞上天看看风景，本马此生不亏嘛”……主打自我攻略。 半个多月后，石天路过杭州，他曾经多次游历世界，见过各种各样的西湖，就连湖边排满“丧尸动力”型号小船的末日西湖也有幸目睹。但还不曾见过古色古香的原味西湖。 第261章 梅庄四咸 “呃……失误了，来早了。” 石天满脸失望之色，原来此时的西湖并没有后世的景色，所谓游人如织，行船如雨，大概是盛世场景。如今大明内忧外患，道上匪贼横行，哪个好人家没事出来逛西湖啊。 西湖附近的良田更是被当地不方便透露名字的豪强地主蚕食殆尽，百姓流离，早就逃了荒，人烟更加稀少。 偶有满脸悲苦的老渔民整理着渔网，抬头看看一平如洗的西湖水，不知又想到了何事，默默发出一声叹息。 小黄毛慢悠悠走着，没事啃两口路边的野草，反正它不戴嚼子，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得得得……” 马蹄声不紧不慢，渐渐从大道拐进小路，向湖边走去。 小黄毛不知道石天是想捞一尾原生态的湖鱼尝尝鲜，它只知道跟着眼前莫名其妙出现的指示光标前进。 不知走了多远，石天耳边听到三两谈笑声，还有人对话道： “哈哈哈，兄台过誉了，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姓童，名叫童化金。久仰梅庄四贤，冒昧拜访，还请见谅。” “久仰，久仰。童兄说的哪里话，我这就向庄主通报，还请稍等。” 石天好奇地看过去，一座宽敞的园林式建筑突兀出现在西湖边，白墙红瓦，周围绿树环绕，意境通幽。 童化金？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在副脑中翻一翻原着，顿时了然，这是向问天的小号啊。 巧了，在下也喜欢开小号，这不凑波热闹？ 石天想起这里就是江南四友所在的山庄，庄主黄钟公有绝技“七弦无形剑”，不知跟六脉神剑相比是什么水平。 好奇心驱使他靠近庄园，刚到门口就见到一人从大门走出来，向他拱手道：“朋友，可是失了路？此处直行五里便是大道。” 那人指的是离去的方向。 石天越过此人，透过大门看了看庄园内部，但被雕刻着松竹梅花的影壁所遮挡，什么也看不见。 那人横移一步，企图挡住石天目光，他心里也在嘀咕，这个养马不戴嚼子、骑马不牵缰绳的怪人是什么来路？ 可惜小黄毛本就不矮，加上石天的大高个，那人的头皮被石天看了干净，并没有起到一点阻挡窥视的作用。 不过他的意思到了就行。 石天收回目光，笑了一下，说道：“兴之所至，随意而来。偶遇园林，全靠缘分，想必此间主人不会拒绝有缘人吧。” 接待之人一时吃不准，他看石天衣服材质柔顺细腻，腰间玉带，足底金靴，俱非凡品。胯下一匹青骢马姿态昂扬，体态健壮，身形高大，上等的好马无疑。 若是不加分辨地拒绝，不知是否会有后患…… “拿不定主意的话，且去问问主人家。”石天想了想，翻手取出一张洁白如雪的a4纸，上面印着《笑傲江湖》的部分工尺谱，说道，“知音难觅，还请主人家雅正。” 接待之人双手捧过，告了声罪，转身回去禀报了。 不要问石天哪里来的《笑傲江湖》谱子，问就是偷拍的，刘正风和曲洋如今好得蜜里调油，天天在家里吹拉弹唱，曲谱铺了满地，石天留下的监控型机器人都快长针眼了。 他本来是想看看嵩山派会如何对待刘正风一家才留了后手，没想到尽拍些两个老汉抵足而眠的画面，就很无语。 不多时，那人又匆忙走出来，热切道：“贵客临门，敝庄扫榻相迎，请随我来。” 石天下了马，拍拍小黄毛的肩膀，说道：“你先去湖边玩吧，别跟人起冲突。” 小黄毛一脸无语：“咋跟人起冲突啊，我能说话还是怎滴……” 走进庄园，绕过影壁，不远处墙角一口老井，井边种了三四株苍劲铁梅。石天看不懂人家的建筑深意，只觉得这几颗梅树适合倒挂拖把，沥干水分。 院中已有三四人在相互寒暄，眼见又有两人进来，便道：“丁坚，这位是谁？” 接待之人丁坚答道：“回禀四庄主，这是大庄主的客人，我正带他去流水厅。” “流水厅……”问话的四庄主摸了摸胡子，沉吟一下，道，“好，你快去吧。待会儿帮我从酒窖取一套藏品来。” 丁坚面露苦笑道：“四庄主，我可不敢进你的酒窖，你还是自去取吧。” 四庄主一撇嘴：“我今儿还没醉呢，不会忘了这话的……算了，我自己去拿吧，你忙你的去。” 石天并未插话，反而盯着园内的建筑瞧个不停，从他到大明来，这处庄园是他所见最有格调最繁复的。 由此可见，江南四友不愧是丐版函谷八友，连选错专业的毛病都一脉相承。 当个画家、琴师、书法家、建筑师、酒鬼都比混江湖更有出息。 偏偏他们选择了在日月神教出道，经过一番社会的毒打，终于承认自己不是大红大紫的命，干脆接过东方不败的任务，跑到梅庄来看守任我行，顺便潜心钻研副业。 说话间，向问天假扮的童化金隐蔽地瞥了石天两眼，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跟着丁坚一路走进一间雅致的竹厅，里面有一个正在抚琴的老人，见他进来，微笑示意入座。 “小友如何称呼？” 待丁坚走后，黄钟公首先开口道，面色如常，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期待。 显然，他看中的是《笑傲江湖》剩余的谱子。 石天想了想，说道：“在下姓金，名叫金化童。”（向问天：？） 院子里的向问天还在第一关，没“打”到boss这里，石天毫不客气地把他的假名借来魔改一番。 童化金，铜化金，假的真不了；金化童，金化铜，真的当假的逗你玩。 “金贤侄，久仰久仰。”黄钟公客气一句，接着道，“方才你托丁坚拿来的谱子，不知在下可否观其全貌？” “自无不可。” 石天笑了笑，手伸进怀中，再拿出来时掌上已是一叠雪白a4纸，记录着《笑傲江湖》剩余的谱子。 他挥手一抛，灵子铺成“滑梯”，曲谱顺着滑落下去，精准落在黄钟公身前的小几上。 第262章 喝个锤子酒 这一手“浮空”送物的操作瞬间镇住了黄钟公，毕竟江湖中暗器手法繁杂，但如此违反“地心引力”的还真没见过。 “这……莫非是传说中的擒龙控鹤？”黄钟公吃惊问道。 石天笑着摇摇头，只说：“庄主且看，此曲如何？” 见他不愿多说，黄钟公也不得不按下心中惊疑，翻开小几上的曲谱。随着翻动，他的手指不断模拟着弹奏，眼睛里的光芒似乎越来越盛，到高兴处，甚至还惊呼一声“好”。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黄钟公最后叹道，“杜工部诚不我欺！妙啊！” “可惜有琴无萧，略为惋惜。金贤侄既然身怀此等绝妙好谱，不知音律造诣如何？”黄钟公打算让石天跟他合奏一曲。 石天摇摇头。 他虽然跟秋雅学过一段时间钢琴，但没有用心，总是弹着弹着就从黑白琴键转移到嫩滑皮肤上，花了许多时间，也只是个初学者的水平。 管弦类的萧笛更是一窍不通。 不过，他挥手间放出一台立式小型音响，由变形金刚供能，将刘正风和曲洋合奏的声音完美播放出来，荡气回肠的《笑傲江湖》曲从竹厅一直传到前院，让前院里还在“交锋”的几人为之一愣。 “这便是大哥的客人吗？技艺竟如此高超。” “不错，还有此首新曲，虽不甚懂，隐约可见江湖豪情，令人心血澎湃。” “哈哈，我要去见见大哥这位客人，如此妙人，当浮一大白！” “同去，同去。童兄弟，你也一起来吧，见见这位音律大家。” 一会儿，竹厅的门被悄悄推开，众人鱼贯而入。 厅内却不是他们预料的合奏场景，大哥黄钟公如痴如醉的闭目欣赏旋律，客人只歪坐在窗台旁静静观赏帘外荷池景色。 复杂而激昂的声音竟是从竹厅中央几个黑色箱子中发出，着实令人奇怪。 几人压下心中惊疑，静立一旁，不敢打扰，他们都知道打扰大哥听曲的后果。 向问天趁机观察石天，他想要确保这个中途闯入的怪人不会对他营救教主的行动产生不良影响。 一曲终了。 黄钟公睁开眼睛，高兴地对结拜兄弟们说道：“贤弟，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金贤侄。此曲便是由他带来，我本来遗憾无人合奏，不想金贤侄竟拿出这等夺天地造化之物，可将音律贮藏其中，这才得以欣赏此等神曲。” 石天在刚刚得到穿越的奇遇时，跟着龙叔学过做菜，那时他便认识到，古人和今人差距很大，有些美味，古人一辈子只能吃一回；换做音律更是如此，没有录音器的时代，一首曲子是什么模样，全靠乐师演奏，这就需要相当的财力基础——普通人家有几人养得起或请得起乐师呢。 大多数人一辈子未曾听过乐器演奏，只靠着几首山野间的歌谣充当精神食粮，或许死后躺在小盒里有机会听见唢呐呜呜咽咽几声。 因此，一首完美的新曲对于古代人来说，不亚于千年等一回的奇迹。 “金贤侄，这几位是我的义弟。”黄钟公又向石天道，“他们虽不精通音律，却都有过人的本事，在各自领域内可自称大家。” “大哥过奖！” “大哥谬赞！” 几人纷纷谦虚道。 按照年龄来说，他们加起来还比不上石天的零头；按照面相来说，石天确实应该小他们一辈。 原着中的令狐冲出场就接近三十岁，以古人的平均寿命来说，可算接近中年，跟向问天以兄弟相称十分正常；而石天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任谁见了都得说一声“小年轻，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在场众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老头级别的年龄，叫石天一声贤侄同样正常。 “梅庄四咸，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石天抱拳客气了一下。 这四条老咸鱼水平一般，还不务正业，石天实在对他们尊敬不起来。 说句难听的，以任我行被绑成那种样子的囚禁方式来看，在门口栓条狗都不怕他越狱。 这四条咸鱼的水平可见一斑。 “金贤侄，如此绝妙之曲，岂能无酒作陪。”梅庄四弟丹青生性子稍微活跃些，他当先开口，“大家到院子里去吧，那里地方大，我给你们摆一套我的藏品出来，以曲佐酒，酒入曲中，岂不快哉！” 说完，他也不等旁人反对，施展轻功就跑回自己的酒窖，搬出好些酒坛子来。 待酒碗摆好，众人已经在院中坐下。 “金贤侄酒量如何？可能满饮此杯？”丹青生刚给众人倒了一圈，便捧起犀牛角制成的杯子向石天问道。 “我平日里不喝酒。”石天笑着摇头道，“这里面是有些原因的。” 丹青生满脸失望：“什么原因也不能不喝酒啊，这不对，大大不对。” “呵呵，我若喝了酒，不管喝下去多少壶多少坛，既不胡言乱语，也不哭闹折腾，既不会口出狂言可做天下第一，也不会拉着好友再痛饮三日。”石天说道，“因而好友皆称，你喝了同没喝一样，还喝个锤子酒，浪费银钱。” 丹青生一愣，忽而哈哈大笑道：“金贤侄果然是妙人，此言一出，今日我必叫你大醉一场，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海量。” 在他豪爽的招呼下，庄园中的下人来来回回将酒窖中的藏酒都搬了出来，堆在院中形成一座小山。 “金贤侄，可敢比比？”丹青生挑衅地看着石天。 石天默默叹了口气，心想这老头这么大年纪了，咣咣喝下去怕不是要酒精中毒。 “四庄主请了。” “咕嘟……咕嘟……” 不过三四口，石天就将随手拎起的一坛高度蒸馏酒喝光，放下酒坛后，面色如常，好像刚才只是喝了一口清茶一般。 酒精对他来说，就像一种慢性毒药，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因而也归“老而弥坚”所管，幸好石天本人并不喜欢喝酒，不然他将痛失一大爱好。 第263章 挨个锤爆 说起来，石天搞不懂令狐冲为什么如此嗜酒如命，大凡酒鬼，总要有个由头，这家伙在剧情开始前生活美满，同门和睦，哪有什么大悲大喜值得以酒和之。 大概是天生酒鬼吧。 丹青生看着石天的动作，眉头一皱，感觉是个不好对付的酒仙，深吸一口气，也捧起老大的酒坛，咕嘟咕嘟就干了起来。 足足喝了两分钟，丹青生才将这一坛酒喝光，放下坛子时，他脸上出现了明显的红色，是酒精上头的表现。 “哈哈哈，痛快，痛快！”丹青生爽朗笑道，“可惜不如金贤侄饮得利索。” 石天又捧起一坛酒，说道：“没关系，两分钟也很棒了。” 说完他再次咕嘟咕嘟几口喝干。 众人都瞪大了眼珠子，这两坛子酒水的体积比他整个人还多，他哪来的肚子装下呢。 丹青生不甘示弱跟上，再次喝光一坛。 之后，石天喝掉第七坛时，丹青生已经醉倒在桌子下面，被一旁的仆人搬下去休息了。 “金贤侄真是好酒量啊。”黄钟公都不由得对石天刮目相看，当然，他更看重石天此时仍然面不改色，可见其“内力”之深厚，意志之清醒。 “不错，我这四弟常说自己好酒、好画、好剑，其中以酒为最，丹青次之，剑道居末。不想竟在最得意的地方输给了他人。”三庄主秃笔翁哈哈笑道。 “哦？”石天故作惊讶，“四庄主还会剑法么，正巧在下也喜欢使剑，剑法比酒量好一点。可惜四庄主已经醉倒，不然必定要跟他切磋一番。而且在下也略懂画画，喝酒之前，应该先看看四庄主大作啊。” “你剑法比酒量还好？”众人大惊，此人酒量深不见底，难道剑法也深不可测？ “金贤侄，可不是老夫不信，实在是我等四人好奇得紧。”秃笔翁忙道，“我兄弟虽各有所长，但都将爱好融入剑道当中，平日里也爱切磋比试。金贤侄若还能拿得起剑，不如指点指点我与书法字帖相融的剑法。” “书法相融？”石天微微皱起眉头，故作犹豫道，“这样的剑法……在下就不见了，咱们还是喝酒吧。” “不行！”秃笔翁果然受不得激将，激动道，“什么叫‘不见了’，金贤侄，这话你可要说清楚，不然我还以为你是瞧不上我的剑法。” 石天放下举起的酒杯，叹气道：“这可是你要我说的。我觉得你所说的书法和剑道相融……实在是狗屁不通！” 秃笔翁涨得脸色通红，当即就要暴起，要不是被二庄主死死拉住，他已经一掌拍到石天脑门上了，竟然随意侮辱他的艺术追求，这不就相当于当街把秃子的假发摘掉吗？ 这不拼个你死我活？ “……剑就是剑，书法就是书法，一个都没搞清楚的时候，还妄想将二者融合，在我看来，只会得不偿失，剑也练不好，字也写得差。”石天却像没见到秃笔翁发怒一般，继续悠然道。 黄钟公苦笑道：“金贤侄，你少说两句吧。” 石天却道：“三庄主，我知道你不服气，既如此，不如来比试一番，你尽管用你的书法剑道，看我如何一一破解。” “好，拿剑来！” 秃笔翁求之不得，转头就让仆人拿来两把普通长剑。众人拦之不住，只能随他们而去。 “你且看好了，此乃《快雪时晴帖》。”秃笔翁上步进剑，身子歪向一边，剑锋却直冲中门，正奇相合，却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自如。 “铛……” 剑鸣声响起，众人定睛一看，秃笔翁的长剑虽然迅捷，却被石天轻轻一扫，轻易拨到一边，看起来毫不费力。 就好像写字写到一半，毛笔被人折断，一口气顺不下去，极为难受。 秃笔翁没有犹豫，借着这股愤懑之气，转换剑势道，“此乃《丧乱帖》，当心着。” 剑锋四下乱出，如疯狂之人随手乱剑，突出一个狂暴。 但在石天眼中，剑速毫无意义，他随手就用剑尖点在对面剑脊上，力量加持下，竟然一剑从中截断了秃笔翁的长剑。 这一下就把秃笔翁打蒙了，他后面还有《江外贴》、《自叙帖》、《异趣贴》……最后打算以《肚痛帖》收尾。 现在全都使不出来了，笔都被折了，还写什么字呢。 “这……这……”秃笔翁有心说不算数，又说不出口，二王抽笔典故在前，他被截断了剑也只能说功夫不到家，哪里能找借口。 “三庄主不必在意，以后一心练剑或一心练字，以你的天分，总有一个能练出来。”石天放下长剑，随口安慰道。 偏偏这安慰听得秃笔翁肚子里更生闷气，书法他爱，剑法他也爱，不让他将两者结合，不亚于让他戒药瘾。 郁闷中只得拿起酒杯，自斟自饮起来。 众人也不好劝说，毕竟按照石天的说法，这里一个个都是“不务正业”。 倒是一脸扑克样，从出现到现在都没什么过多表情的二庄主黑白子惊奇道：“金贤侄，你这剑法有种截断大龙之势，与我棋盘剑法不谋而合。如此看来，剑法中融入其他法门本就是应有之道嘛。” 石天好笑道：“此中深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过二庄主似乎对自身棋艺颇为自信，不如我们手谈一局？” 黑白子干脆利落地坐下来，将自己的兵器——一张玄铁棋盘摆好，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石天对于围棋只能说粗通，他本身也没什么兴趣，但他有一狗可用，黑白子绝没有获胜的机会。 开着阿尔法狗在副脑后台，石天落子速度惊人，总是在黑白子长考良久落子之后迅速跟上，这种游刃有余的态度一时间搞得黑白子差点心态崩溃。 哪里有这样下棋的人，思路都被搞乱了。黑白子腹诽着，眼里紧盯着棋盘，手中越来越慢，他发现自己有不少次根本看不出来对方的路数，吃不准他的算计。 本想用金贤侄方才截断大龙的战术在棋盘上为三弟报仇，结果对方的大龙是真龙，好比云雾蒸腾，不露身形，只能在眨眼间隐约看到只鳞片羽，等云散雾开，真龙现世，黑白子才发现自己已经满盘皆溃，再起不能。 “这……这不可能！”黑白子激动摇头，鬓发散乱，他无法接受世上还有人能轻松胜过他三目半。 “棋子只是棋子，二庄主不必在意。”石天宽慰道。 但黑白子像个疯批一样嗷嗷叫着冲出了庭院，一路上没人能拦得住他。 “啊这……”石天有些尴尬。 “无妨，金贤侄。二弟必然是去翻他的古籍棋谱了，他一旦遇到想不通的棋局，都会去寻找古人的解法。”黄钟公见怪不怪道。 石天看了看副脑中阿尔法狗给出的“对手评价”为职业二段，不由得撇撇嘴，这水平也就跟外卖骑手差不多，翻什么古籍能有用啊。 眼见石天连续搞定四位庄主，一旁ob的向问天坐不住了，他是来救任我行的，也得通过四位庄主的“关卡”才行。 可现在两位庄主被ko离场，他这“闯关游戏”还怎么开始啊。 “诸位，今日得见金兄弟本事，实乃幸事，童某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当满饮此杯！”向问天自说自话地举杯暖场起来。 气氛稍微缓解，剩余几人也举杯相和。 “哈哈，童某斗胆，有两件宝物，请二位庄主品鉴。”说着，向问天取出一份曲谱和一份字帖，摊开一半摆在桌面上。 石天瞥了一眼，发现是《广陵散》和《率意贴》，便知道向问天打算用这两件珍宝勾起两位庄主的心思，最后利用这些小心思顺利达成“拯救任我行”的成就。 果然，国宝级别的珍品摆出来，黄钟公和秃笔翁的眼睛就再也转不开了，目光被牢牢粘在纸叶上。 向问天又朝石天问道：“金兄弟，我看你门门精通，武艺出众，不知可有婚配？” 石天：“？” “童先生说笑了，在下初出江湖，尚未考虑儿女私情。” “哦？”向问天惊讶道，“不知是何门派能培养出金兄弟这样的大才？” 石天正在开小号，当然不能报出华山派的名头，但若是说“飞天意面教”又怕在场众人听不懂，想了想，便道：“山野小派罢了，童先生怕是未曾听闻。” 向问天明显不信，他可是日月神教的光明右使，日月神教巅峰时几乎盘踞大明全境，那时他都没见过能教出这么全才弟子的门派，何况现在。 “金兄弟何必自谦，不如报出家门，我等也好替你扬名。”向问天笑道，“何况，江南四友、梅庄四贤光风霁月，定不会因此生隙，你且放宽心吧。” 他以为石天是怕被这四人惦记才隐瞒出身。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问了，我就告诉你吧。”石天想了一会儿，说道，“我的门派叫做地球猫猫教，你可曾听过？” 向问天、黄钟公、秃笔翁：“？” 不是，咱就这么一问，你不想说可以不说，为什么要侮辱人？ “诸位可是不信？说起这个门派名字，还有一段典故，且听我慢慢道来。”石天开始夏姬八扯，“我教创教祖师乃山间一老翁，某日逗弄自家狸猫时误将孙儿的蹴鞠丢到地上，不想怀中狸猫静若处子动若疯兔，起转腾挪间将蹴鞠盘在爪中左右玩耍，像极了人类之间比武招式，因而顿悟，创出了本门绝学猫猫拳。 “之后经过数代教主潜心钻研，本门绝学又多了猫猫头锤、猫猫飞踢、九命不死剑、变态修人爪等等，到如今已经传承数百年，具体发源何时何地不可考，在下也只记得门中典籍记载祖师曾写过一句诗‘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 向问天几人面面相觑，这故事听着……有点豪放洒脱，不像假的？！ “呃，金兄弟，那你们这个……地球猫猫教平日里有几人在江湖行走？不是童某自夸，浪迹江湖数十年，我见过的豪杰侠士不计其数，竟然从未遇到过贵教弟子。”向问天不死心，继续问道。 “小门小派，当然人数不多，这代弟子当中只有我一人出入江湖，童先生没见过很正常嘛。” “原来如此，那不知贵教山门坐落何处？待童某有暇，定会上门拜访。金兄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过人剑法，童某实在好奇贵教教主该是如何惊天动地。”向问天紧追不舍。 “山门？呃……本教发源于山野田间，历代山门都是教主卧室。”石天眼神忽闪道，“这个……当代山门上个月被当地官府征了去做军田，只剩在下带着门内典籍出走江湖。至于教主……区区不才，正是在下。” 向问天一噎，这还怎么问下去，搞半天这胡吹大气的教派就你一人，你说自己是明教也没人来质疑，也没人相信就是了。 “呵呵，贵教真是……门规奇特啊。”向问天尬笑道。 他原本还想着把这个青年才俊拉拢过来，看是不是能帮着一起救出教主，甚至不惜出卖教中圣姑。现在想想还是算了，万一圣姑回头怪罪于他，问他怎么给找了个……癫子怎么办。 “童先生觉得奇特吗？那没事，回头我改一下就行，反正没人反对。”石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 “咳……”向问天扭过头，果断转移话题，向梅庄两位庄主道，“大庄主，三庄主，两位品鉴得如何了？” 黄钟公抚着花白的胡子，点头道：“《广陵散》名副其实，好曲，好谱！” 秃笔翁也叹道：“草圣草圣，果然不同凡人，这字贴若是早点见到，我的剑法至少能增三成威力……嗯，也不够，金兄弟的剑术神鬼莫测，我纵使厉害十倍也不成。” 说完，他将字帖收起，递还给向问天。 “三庄主不再瞧瞧？这就结束了？”向问天急了，这要是不动心上钩，他拿什么实施计划呢？ 第264章 任我行?不行 可秃笔翁好像被石天打到了顿悟的开关，放下对未知书法作品的追求，摇头道：“不必了，童兄。正如金兄弟所说，剑就是剑，字就是字，我哪个都没精通，岂敢好高骛远？从明日起，我要潜心闭关，争取早日领悟房中字帖藏品的真意。” 就连称呼都从“金贤侄”变成了“金兄弟”，可见其心悦诚服的程度。 向问天没法再劝说下去，否则显得自己动机不纯，别有用心。 他将目光转向黄钟公时，发现对方也放下了《广陵散》，不再关注，神色淡然。 “大庄主，可是此谱有误？你瞧不上？” 黄钟公摇头：“童先生说得哪里话，此谱甚好。只是金贤侄先前那首曲子中已有《广陵散》的影子，且更相合江湖侠士的豪情，在下心中欢喜，便是《广陵散》在前，也不敢分心他顾。正如三弟所说，不敢好高骛远。” 话语虽客气，但其深意却是“曾经沧海难为水”，让向问天一时抓耳挠腮，没了办法。 他这《广陵散》还是从曲洋那里得来的，他不知道曲洋和刘正风后来将《广陵散》编入了《笑傲江湖曲》中，石天之前放的正是原版《笑傲江湖》，算是“自适应增强江湖版广陵散”。 有了至臻版本，谁还要原版啊。 “既然如此，童某也不便再叨扰了，另有要事在身，还请二位庄主勿怪。”向问天眼看一计不成，就干脆利落的告辞，另想它法。 原先最热情的是丹青生，他非常喜欢向问天拿来钓鱼的《溪山行旅图》，可惜丹青生已经醉倒，因而向问天此时告辞，根本没有人留他。 黄钟公和秃笔翁拉着石天畅聊起来，看那架势，恨不得当场结拜为异姓兄弟。 向问天心里酸溜溜地走了，脑中还在想，要是今天侄女盈盈陪我来，大概就不会有这些区别待遇了。可惜盈盈身份特殊，不便轻易走动，否则让东方不败知道我们在营救任教主，多少算计也没用了。 一直聊到天黑，石天才在秃笔翁的相送下离开梅庄，黄钟公由于年事已高，精力不济，下半场就撑不住，跑回屋子里睡觉了。 “金兄弟，今日听君一席话，实在是胜读十年书啊。他日再有机会路过西湖，请一定要来梅庄相会。”秃笔翁感叹地说道，“我兄弟四人表面闲云野鹤，实则冢中枯骨，余生只得老死在此处，只有金兄弟再来时，我们才有几分欢颜。” 石天明白他说的是自己几人狱卒的身份，他对此没什么好评价的，谁让他们四个年轻时候非要在“日月神教株式会社”出道呢？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三庄主，你们多多保重。”石天抱拳道，他已经看到自己的小黄毛跟随隐形眼镜中的导航来到附近。 其实秃笔翁根本没送出多远，只是从山庄到湖边这一段路而已，毕竟东方不败严令禁止他们离开庄园，能走到这里已经算胆大了。 “律律律律……”小黄毛叫了一声，从暮色中的湖边树林中走出。 石天翻身上马，再次一拱手，两腿稍一使力，夹紧马肚子。 小黄毛明白意思，撒开四蹄跑起来。 湖边，秃笔翁长叹一声道：“真是有意思的少年啊，连坐骑都那么有意思。” 小黄毛奔跑起来的速度不慢，唯一的问题是聪明过头，成了懒驴。 就像边牧不能当警犬一样，小黄毛没法日行千里正是因为它觉得跑一整天好蠢，把自己累得半死，还没有半点好处。 因此，刚刚潇洒跑出几百米，离开秃笔翁视线后，小黄毛速度骤降，又恢复成一步一步慢悠悠的状态。 “怎么样，刚才给足你面子了吧？这不奖励我一波全套口味糖豆？”它指的是丐版仙豆——马用糖丸小颗粒版本。 石天满意地拍拍小黄毛脑袋，说道：“不错，很通人性。” 一翻手，一把灵子凝聚成的“马饲料”出现在手中。 “好吃，好吃。说起来，先前那房子里面出来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在周围转了几圈，你可要小心些，别被他害死了。” 小黄毛一边磕豆，一边闲聊着。 石天一边跟小黄毛搭话，一边观察着它，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吃过自己的丐版仙豆以后，小黄毛的灵性越来越强，思维和表达越来越清晰。 大概在金氏武侠中，每一个时代必然会有一只极通人性的动物，比如郭靖的小鸟；杨过的大鸟；张无忌的白猿；段誉的莽牯朱蛤（莽牯朱蛤：我?遭老罪了）…… 咦，石天眼睛一亮，如此神异的动物是否能发放一把浅打呢？毕竟它看起来除了外貌和不会说话，几乎和人类无异。 好奇心上来了，想到就做。不一会儿，一副新的马鞍被打造出来，趁小黄马不注意，悄悄换上。 “……我问过那家伙的马了，费劲巴拉的，话也说不清楚，问半天才知道那家伙在这转悠好几天了，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小黄毛继续提供情报。 “嗯嗯，这我知道。”石天点头道，“那是魔教中人，他是想救出困在梅庄的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 “任我行？那可是个坏人啊。”小黄毛惊讶着，“我小的时候就听说过他了，当时我娘的姘头家的第三个儿子给一个长老当坐骑，好好地走在路上，就因为背上主人说了一句什么，任我行把他连人带马给活埋了，太可怕了。” “啊……是，任我行确实凶残，所以他被关在西湖底下十二年了。”石天眼神诡异地看看小黄毛，发现它对自己说过的话并不在意，可能是动物的道德观和人类不太一样。 说话间，前方一人拦住了去路，正是先前离开的向问天，他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儿，等在路边。 一见到石天，他就面带微笑迎了过来。 “金兄弟，相逢是缘，今日一见，童某深以为知己。正所谓宝剑赠英雄，这里有匹快马，有汗血宝马的血统，不知金兄弟感不感兴趣？”向问天诱之以利道。 石天拱手道：“童先生客气了，此事我做不得主，还请问过本教的护教神马黄长老。” 说着拍了拍小黄毛的脑袋。 “嗐，太丑了，想吐。”小黄毛打了个响鼻。 “黄长老说你的马太丑，他都快吐出来了。”石天老老实实“翻译”着马语。 倒是对面的枣红色小马一眼不眨地盯着小黄毛，连路边的青草都不嗅闻了。 向问天顿时觉得自己想要最后挽留一下这位年轻高手的决定是大错特错，此人怕不是真的精神有问题。 “是我多事了，金兄弟，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 向问天赶紧拍马跑路，怕待得久了，自己精神也不好，回头跟动物植物说起话来就不好了。 他并不知道跟花花草草小动物说话没什么问题，只有当花草回答的时候才需要检查自己的精神状态。 当晚，石天在西湖边上一座小城镇住下，点了一家多年老店的拿手好菜，准备欣赏西湖夜景。 菜的味道一般，但有些特色，值得吃几口；夜景也一般，但这样静谧宁静，一片漆黑，只有两三点星火的西湖也有些新奇。 “踏踏……” 什么叫冤家路窄啊，刚刚登上酒楼顶层的向问天忍不住想到。 此时，他正跟在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人身后，看那老人苍白的皮肤就知道已多年不见太阳。 “教主，请坐。”向问天抢在店小二之前将顶层另一边的桌子擦了几下，示意任我行道。 没想到任我行盯着石天看了看，声音沙哑而缓慢道：“不必，我要看看这片压了我十二年的湖景。” 唯一能欣赏湖景全貌的只有石天那张桌子。 任我行不管不顾径直过去坐下，顺便用眼神示意向问天：将这个年轻人弄走，不要打扰老子的雅兴。 他觉得虽然十二年没见了，但以向问天和自己的默契，理解这个意思并不困难。 “呃……金兄弟，你且随我来，我们这边说话。”向问天客客气气道。 任我行稍微惊讶了一下，又觉得无所谓，毕竟十二年过去了，手下人结交江湖朋友没什么不对。 “不用了，童先生有话尽管说，事无不可对人言。”石天摆摆手，随意道。 由于现在两人坐着，一人站着，这姿态仿佛向问天是个仆人，石天是个主人一般。 任我行有些兴趣地看了看二人。 “这个，金兄弟，你还是随我来一下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交谈。” “诶，童先生，你这话就不对了。”石天拒绝道，“你我萍水相逢，不过点头之交。你有什么大事需要同我商量呢？我既不知你家中老少几人，又不知你何门何派，秉性如何，你若求我办事，我劝你还是莫开尊口。若没有所求，何需避开他人。”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不算客气了。 向问天的脾气逐渐上来，尤其是身边有任我行撑腰，便道：“金兄弟，好歹话我也都说过了，你若执意不听，有什么后果，童某实在无法担保。” “哦？若这么说，我看你周身血气浮动，想必刚才和人动手了吧，我倒好奇不过区区一个时辰，你在这西湖周边有仇家不成？此时不跑，还有心思坐下喝酒，等着仇家找上门吗？”石天撇撇嘴道。 “呵，仇家？他们若能找上门，我就不叫‘天王老子’了。”向问天面露不屑道，“向某做事，向来讲究斩草除根。” “这是什么鬼名号，你又不是天下第一，敢叫这个？”石天奇怪道，“真的没有因为这个外号被人打过吗？” “呵呵，向某这个外号可不是自封，而是杀尽两湖一百零七家行侠仗义的武林豪杰之后，江湖朋友抬爱送上的。” “太蠢了。”石天语出惊人，“这外号给你，不是让你到处树敌吗？听我一句劝，江湖的水很深，名声外号都是虚拟的，你年纪轻轻，把握不住啊。” “哈哈哈……”任我行忽然大笑起来，他一开口，原本正要发怒的向问天老老实实闭上嘴巴。 “你这年轻人，倒也有趣。”任我行笑完了说道，“你既然说他不能叫‘天王老子’，那你说说，他该叫什么？” “既然不能上天，那就乖乖落地，最多叫个地下老虎……不行不行，我地球猫猫教跟老虎犯冲，只好委屈你改叫地下猴子了。”石天打趣道。 “哼，金兄弟，我敬你身手过人，才给你几分薄面。但你若以为取走我的名号，武林就没有高人，未免太过可笑。”向问天沉声道，“你可我身旁这位是谁？” 石天看了看任我行，笑道：“这位嘛……原本以为是你狐假虎威的凭仗，不过你既然改叫了猴子，他自然是‘树倒猢狲散’的老树喽。” 此言一出，任我行顿时想到自己当年被东方不败偷袭暗害，手下人一个个站到对立面，当场改换阵营的痛苦场景，可不正是一个“胡倒猢狲散”？ 这么看来，此人坐在这里绝非偶然，拿话噎人也不是随口乱说，怕不是东方不败早就安排好的后手？ 难怪向问天轻轻松松杀光了梅庄所有人，把自己救出来，一路上都没有遭到阻拦，原是在这儿等着呢。 向问天不傻，一看到任我行脸色大变，立刻也想通了其中关节。 “你到底是谁？你不姓金！” “唉，所以说你的情报工作做得还是不够啊。”石天叹气道，“我化名是金化童，这个名字你熟悉吗？” 向问天脸色难看，梅庄的人果然不靠谱，一口一个“金贤侄”叫着，也没人介绍一下全名，否则自己怎么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年轻人，你不怕死吗？”任我行缓缓开口道，身子已经站起，吸星大法随时准备施展。 “任我行，你不怕哪哪都不行吗？”石天针锋相对地笑呵呵道。 第265章 此面向敌 “老夫纵横江湖四十年，还从没有不行的时候。”任我行傲然道，“你这年轻……” “诶，等等。”石天连忙打断，认真地问道，“你多大了？” “六十有三，有何不妥？” “当然不妥了。”石天认真计算道，“首先你在西湖底下被关了十二年，这不能说是纵横江湖吧，毕竟江湖上都没人知道你是谁，人们只知道魔教教主是东方不败。 “去掉这十二年，那便是五十一，再往前数四十年，你十一岁便开始纵横江湖了么？大腿还没人胳膊粗的年纪，你拿什么赢过别人，尿尿比人远吗？” 众所周知，男人最无法抗拒的两句话是“我们来比比”和“我来考考你”。 任我行脑子里下意识思考起四五十年前自己尿得最远时能有多远，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戏耍，脸上一怒，使出饱含内力的一掌拍向石天头顶。 “教主且慢！” 向问天连忙出声阻止，他不是在阻止任我行杀了石天，而是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和石天换了位置，教主这一掌直直冲着自己的脑袋来了。 任我行连忙逆运内力，收力撤手，身子急停。这一下急刹车放在别人身上少说也是个气血翻腾，不过吸星大法奇特的倒吸属性，让任我行脸色如常，他只是吃惊于向问天什么时候被那小子搬了过来。 “教主，属下也不清楚，只知道此人确有过人武力，故而一直以礼相待。毕竟，那件事情有些帮手最好。”向问天露出一丝苦笑道。 任我行脸上闪过思虑之色，回过头看见石天正笑嘻嘻看着他们两个，便道：“小子，老夫问你，东方不败许了你什么位置？光明左使还是副教主？” “东方不败什么位置也没有给我。”石天摇头道。 “哦？”任我行惊讶道，“那你为何替他在这守着老夫？莫非他给了你万两黄金？” “一两也无。” “这就奇了怪了，难不成你钟情美女？日月神教内哪有什么美……天杀的狗贼。”任我行忽然反应过来，他女儿盈盈这会儿应该刚长大，正值青春年华。 “教主，教主。”向问天连忙喊道，“这位少侠对女色同样不感兴趣，他只想初出江湖扬名立万。” 任我行脸色稍霁，眼珠子一转，慷慨大方道：“这还不简单，你跟着老夫，上黑木崖一道杀了东方不败，什么名声就都有了。到那时，武林中人遇到你，少不得称呼一声少年英雄。” “我为什么要杀东方不败？讲道理，我都不认识他。”石天奇怪道，“反而是你这老头很奇怪，上来就要拍我一掌，还胡乱诬陷我跟魔教教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杀了你，我感觉我的名声也能大不少。” “哼，看你年纪轻轻，一副这也要讲道理那也要讲道理的样子。武林人士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总结起来不就是你杀我我杀你。”任我行冷哼道，“等你把道理讲清楚，你家人也被杀了，朋友也被杀了，到那时，你才知道你的道理能不能护得住身边人。” 石天点点头：“你说得对。那我不讲道理了，我今天就杀你这老头，没有原因，纯粹看你这一头白发刺眼。” 任我行一噎，这什么狗屁道理？不过正合他意，不做过一场，谁知道本事如何。 起手就是吸星大法，两只肉掌像蒲扇一样扇过来，这回他可看准了，眼睛死死盯着石天本人。 “唰！” 一道剑光闪过，这年轻人竟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精钢长剑，剑锋贴着他的掌势，仿佛稍一偏倚就能削掉他几根手指头。 任我行招式一变，改用掌风，打出劈空掌力攻击对方。 “噗、噗。” 掌风落在石天身上，发出沉闷地击打声，仔细听起来像是敲打牛皮鼓面的声音。 正常人受了这一掌，起码催筋断骨，倒飞出去数十米。即便内力强大，及时化解掌风中裹挟的强大内劲，也不得不后退几步，缓解压力。 石天却像没事人一般，手中剑势不停，顺着任我行后撤的右手，进步一点，一根小拇指“嗒”地落在地上。 任我行连忙用左手狂点神门穴和少府穴，止住小指处的血流，一双微红的眼珠子盯着石天，口中道：“不可能有人中了我一掌毫无反应，你……莫非学了吸星大法？” 石天翻了个白眼：“我还学了北冥神功呢？一个破吸星大法有什么好紧张的？懂不懂什么叫‘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啊。” 任我行浑身一震，眼前这年轻人竟然随口说出了一句极为深奥的内功精髓，还正好完美克制自己的吸星大法。 这根小指头掉得不冤，至少提醒自己不要小看了天下人，阔别江湖十二年，谁知道江湖上又出现了多少绝世高手。 任我行这会儿狂不起来了，论内功，他吸不动，论拳脚；被对方剑法完克；论……没什么好论的了，江湖上老一辈谁都知道魔教教主靠着一手吸星大法走遍天下，要是吸星大法都不管用，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胜过对方。 该死，他要是好色多好啊，我还有个女儿盈盈，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现在长大了一定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石天挑了挑眉毛，戏谑道：“你在害怕？这样吧，我送你一个礼物，你一定要拿好，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 说着，他翻手掏出一颗f1“小柠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到任我行的右手中，等他下意识握紧后，“哗啦”拔掉了拉环。 “抓紧，千万别松手。”石天笑眯眯道，“不知任教主可曾听说过大明军队中的震天雷霹雳炮？这可比那东西威力大多了。” 任我行当然知道火药武器，他年轻时候还参加过明军的战事，亲眼见到安南土人被霹雳炮轰掉半边身子的恐怖模样。只不过后来武功大成，普通人近不得身，江湖和庙堂也相隔甚远，就渐渐淡忘了。 “哈哈哈，老夫不信。”任我行一愣，大笑起来，笑声中尽显豪迈，“震天雷大如牛头，重逾十数斤，岂是你这等蚕豆大小的物什可比？” “啊对对对，你说这话之前先把额头上的冷汗擦掉我就真信了。”石天站起身道，“好了，座位让给你了。今天能封印住魔教前任教主一只手，我也算功德圆满，名声大涨。” 眼看他要走，任我行和向问天哪里坐得住，拼了命也要拦下他。 然而，无论两人怎么施展轻功，都只能看到石天鬼魅一般穿过他们的身体，走到楼梯口下去了。 下楼追出二里地，便彻底不见了踪影。 这顿晚饭发生的事情根本隐瞒不住，很快就在江湖上传播开了。 各路好汉们首先震惊于任我行重出江湖，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当年多少老少侠士一不留神中了吸星大法的招，江湖美梦嘎一下醒了，现在好不容易接受了现实，轮到他们苦心培养的弟子们出师，结果任我行重出江湖了？！ 其次魔教方面公开宣称这是个飞科纽斯，他们安排在西湖的看守人员没有上报此人越狱的消息。不过没两天就有流言传出来，西湖梅庄从上到下被人屠了个干干净净，从凶手使用的杀招来看，很可能是魔教的光明右使向问天。 当然，重点还是一个神秘少侠单人退两魔，用一个“蚕豆大”的铁壳子唬住了任我行，并从容脱身。 听说这年轻人来自什么“地球猫猫教”，名字很拗口，不知是哪座深山里的隐世门派。 不过这个情报有待证实，因为目前无人目睹任我行手中的“封印物”。 “教主，还是戴着吧，万一是真的呢。”向问天苦口婆心地劝说任我行不要把右手上的木头盒子摘下来。 自从那晚石天离开后，任我行不敢作死，老老实实握紧手雷，吃饭睡觉也不松手，但时间一长，总有松懈的时候，不得已，向问天找了个老木匠，按任我行的手型量身定做了一个木盒，连同右手一起装进盒内。 古人不懂小柠檬的激发原理，不知道只要将握片绑在壳体上就能轻松脱手，只能整天带着个炸弹出门办事。 现在任我行受够了，他想冒险试一试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吓唬人，失去右手的他功力何止下降五成，还怎么找东方不败报仇雪恨。 向问天眼看就要劝不住，忽然灵机一动道：“教主，属下有一计，可试出此物真实性如何。” 几日后，嵩山派一名太保和向问天在一处无人察觉的密林中相会，两人具体交谈了什么无人知晓，反而是各自分开后，脸上满意的表情说明他们都觉得自己赚了。 不知从何时起，江湖上流传起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勾结魔教中人的小道消息，说得有鼻子有眼，从他的行踪轨迹露面时间等方面一一论证，最后得出结论：此人参与了向问天在西湖营救任我行的行动！ 为此，五岳盟主左冷禅连续签发了十三道盟主令，要求令狐冲立刻赶到嵩山派自证清白。 石天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他甚至还通过自己留在向问天身上的跳蚤型变形金刚现场偷听了魔教和嵩山派的背地勾当。 所以说，跑江湖的，洗澡的机会很少，浑身不是臭虫就是跳蚤，连消息走漏了都不知道。 两天后的雨夜，石天本想躲进房车里舒舒服服地在野外快活一晚，但放出的侦查型变形金刚发现了远处的动静。 他想了想，又让小黄毛紧赶几步，跑到三四里外的一处破庙中，生起火堆，一副今晚在这对付一下的样子。 不多时，十几个身穿夜行衣，口中衔枚的黑影出现了破庙周围，他们相互之间点头示意，等人数点齐后将整间破庙包围了起来，防止里面的人从任何角度突围。 如果有懂行的人比如刘正风在此地，看到这些黑衣人时定会惊呼出声：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实际上，这些身份复杂、不黑不白的杀手们都是由嵩山派豢养起来，处理明面上无法解决的事情所用。 从这一点来看，嵩山派反而是五岳中搞门派生意最成功的一个。 衡山派由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带领，还整天不见踪影，也不知道哪天突然死在外面，衡山派怎么选出下一任掌门； 恒山派一群尼姑，除了老一辈中比较有名的“恒山三定”，后辈弟子中一个像样的都没有，这也是原着中定闲师太临死前还要给自家姑娘们找一个男人当掌门的缘故——怕死后整个恒山派成了五岳的丽春院； 泰山派一群腐儒，思维僵化，剑法死板，还非常单纯，被左冷禅随随便便就骗得团团转，从对抗魔教到行侠仗义，泰山派就像一截枪头一样，经常冲在最前面，死的人很多，荣誉却被五岳瓜分了。原着中的结局更是直接团灭，一点儿道统都没留下。 华山派若没有石天的话，不免走上一门两太监的老路，毕竟这是个出场就发育畸形的门派，剑宗气宗之争、葵花辟邪之分，过去将来种种，注定了它没有出头的日子。 综合来看，只有嵩山派在野心勃勃的顶尖高手左冷禅带领下，中层力量十三个太保冲锋陷阵，门下弟子源源不断，走出了一条健康有序发展的门派称霸之路。 更何况，嵩山上除了嵩山派，还有一个少林寺。 众所周知，笑傲世界的少林寺和武当派就是一绿一白两个碧池，嵩山派离得那么近，很难说左冷禅本人没有受到少林寺的影响。 回归正题，嵩山派暗中支持的杀手们悄悄来到破庙大门处，还没进入就看到门口有一个奇怪的小东西——两根架子支撑着一块弧形铁板，铁板上还写着四个缺漏笔画的“错误”文字。 看起来像是“此面向敌”，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第266章 圣人不出 幸好汉字表意，杀手们退到一边，稍加讨论就得出一个大致结论：听说此人对付任我行用的是明军火器，他摆在门口这东西有可能是类似天雷子之类的阴险玩意儿。 加上天色已黑，若有人不小心碰倒此物，说不定就会有爆竹一般的后果。 那便只能躲开了。 这些杀手们很聪明，很有经验，可惜时代发展限制了他们的脑洞。 当他们悄咪咪施展轻功，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打算从阔剑地雷旁边绕过时，由绊索式改为红外式的引爆装置瞬间触发，巨大轰鸣声中，数不清的钢珠被塑性炸药推动，呈扇形向外飞射。 离得近的杀手整个人都成了筛子，当场没了声息，稍远些或者幸运些没被洞穿要害的，也都被声音和爆破威力吓坏了。 能跑掉的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跑不了的也用手在地上使劲爬动，正面突击团全员覆灭。 巨大的爆炸声让分布在破庙其他方向的杀手们摸不着头脑，他们聪明地猜到有变数发生，赶紧绕到门口查看情况。 “乐先生，这活干不了，先走一步。” “乐师兄，在下不能白白送死，你另请高明吧。” “……” 部分杀手走了，只剩下少数几人，其中一位被称为“乐先生”的正是嵩山太保乐厚，其他几人有的是嵩山罪徒，有的是被嵩山派拿捏得太死，纵然死在这里也走不脱的武林败类。 乐厚眼神闪烁，最后一发狠，道：“一起攻进去，速战速决，不要让他有反应时间。” 说着，他一挥手，让人在前头开路，自己落在后面。 不是他乐某人不卖力，而是他死了就没人给左冷禅回禀消息了。前面这些本就是死士，为嵩山派而死也算死得其所。 按照乐厚的本意，令狐冲就算有明军火器，一人一马又能带多少？这些天早就有丐帮的弟子随时汇报他的踪迹了。 等前面这些死士趟完雷，自己全力施展的大阴阳手定能一举拿下令狐冲，他可不信一个学武十多年的江湖后辈能翻起什么大浪来！ （费彬：？） 结果很遗憾，石天没有跟这群人交流的想法，短短十几米的空地距离被充分利用，雷区密度差点爆表。 乐厚眼看着一个个死士在他面前被炸成残缺尸体，甚至有些看不懂的火器能将人下半身炸成肉沫，一点儿躯体组织都看不出来，惨白的腿骨髋骨直愣愣飞落到一旁。 惨叫声几乎没有，因为死得快，来不及发出叫声。 倒是有些“菩萨保佑”的念叨不时出现，也不知道神佛会不会保佑这些双手沾满了鲜血隐姓埋名又跑来暗害他人的渣滓。 当最后一个死士在乐厚前面倒下，这位“大阴阳手”也因为之前的爆炸余威浑身血淋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他现在就一个想法，一定要看看令狐冲那个笔崽子长什么模样！ “哇哦，6！” 石天捧着一碗大米饭从破庙的娘娘像后面走出来，语气佩服道，“这战损，这意志，左冷禅也太会pua手下了吧。听不懂？意思就是让你们心甘情愿当狗，乖乖送死。” “胡说！”乐厚怒视石天道，“左师兄为人正直，光风霁月，为壮大本门殚精竭虑，鞠躬尽瘁，他的为人岂是你等宵小能看明白的。”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你能再表演一遍吗？” “竖子！死来！”乐厚怒喝道，双掌拍出，内力鼓荡，直冲石天而来。 不过他完全没有想过刚才死掉的最后一个死士是否已经引爆了最后一颗地雷，激愤之下，什么也顾不得。 于是乐厚用生命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小炸不用跑、大炸跑不了”，普普通通的轰鸣声后，他的残肢和满地的死士们混在了一起，而他们本来也没什么区别。 石天赶紧扒拉两口，毕竟这场景还挺下饭的。 第二天，破庙里多了不少去而复返的武林人士，纷纷前来查看结果。结果让他们都沉默了，这根本不是江湖仇杀，分明是降维打击，与其说地上的惨景由华山弟子令狐冲制造，还不如说昨晚破庙里的娘娘像显灵了。 显灵的石天沿着官道北上，先去拜访了“杀人名医”平一指，发现他的水平比前朝胡青牛差了一整个前朝，就不感兴趣地告辞离开；又去刘正风家里回访一下，听他说了说上个月神秘的蒙面人袭击刘家的事情，过程不必多说，有刘正风曲洋和已经不做人的刘公子在，蒙面人一个都没走脱，摘掉面罩后发现全是过去一二十年里被嵩山派灭杀的武林败类。 “令狐贤侄，嵩山派野心勃勃，提前许多年就开始布局。刘某直到如今才明白，当初的金盆洗手早就在他人算计之中了。”刘正风感慨道。 “无所谓，我会出手。”石天随意道。 “如此，便再好不过了。”刘正风欣喜道，他对眼前的年轻人有种盲目的钦佩，死而复生都能做到，还有什么能难倒他呢。 离开刘家后，石天转道去了终南山，因为侦查型变形金刚终于找到符合活死人墓特征的地形了。 结果令人失望，全真教的遗址彻底消失，连一草一木都找不到，要不是掘地三尺，发现一些曾经地基的痕迹，石天都怀疑自己找错地方了。 活死人墓的确中空，但各个入口都被断龙石堵住，尤其是后山水道，已经完全不见了当初水塘踪影。 石天让守卫型变形金刚到一旁警戒，身后虚空探出一只巨大的钢铁巨臂，轻轻松松就将所谓的万斤断龙石捏着拔了出来。 佩戴好防毒面罩后，他将初号机头顶的射灯打开，照着前路摸索进去。 没有九阴真经，没有黯然销魂掌，没有玉女心经……一切都被仔细地清扫过，一点儿活人的踪迹都没留下，只有一些阴沉木雕刻的牌位竖立在石桌上。 石天扫了一眼，杨过改之和杨龙氏都在，再往前是王重阳和林朝英，甚至还有赤练仙子李莫愁，剩下的都是没听过的杨姓名字。 从古墓的整体情况来看，是后人主动放弃了此地，并将传承全部带走，或许风清扬和宁中则手中的独孤九剑、玉女十九式正来自于这些杨氏后人。 石天拿起那些牌位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什么夹层机关，只好全部放回，离开后又将断龙石放回，顺便从山腰搬了些巨石过来加固一番。 虽然在终南山没有什么收获，但被他派到高原和草原的两个飞禽伪装型变形金刚各自传回了消息。 曾经出现过上师鸠摩智的部族和寺庙已经彻底消失，根本找不到任何踪迹。实际上，在吐蕃时代，部族众多，鸠摩智也只是某个部族某间寺庙的佼佼者，但他很会扯虎皮拉大旗，硬生生给自己套了个“大雪山大轮寺大明王”的三上大师称号。 但此地经过连年战乱和政权更迭，大轮寺早就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给砸了，什么也没留下。 草原上情况好一些，因为金轮法王时间近，还是出自密教。众所周知，在圣人不出的时代，阿姐鼓和肉莲法器等等陋习都能一直流传，甚至还演化出肉舌出洞等“礼仪”，金轮法王所练的护教功法《龙象波若功》自然被严密保存着。 得到石天的指示后，机械飞禽吐出一只“小虫儿”，钻进藏经阁扫描了《龙象波若功》，非常省事。绝对不是因为石天嫌那地方恶心蛮荒，不想亲自跑一趟。 扫描藏经阁的时候，石天忽然想到，他光想着找遗迹遗址，怎么反倒忘了“天下武功出少林”的少林寺藏经阁呢，还有武当传承，都应该借来鉴赏一番。 前往嵩山少林的路上，石天看完了《龙象波若功》，去掉内功的部分（金氏内功无有出九阳者），这门炼体功夫最大的特点是能够挖掘人体潜力，力量、敏捷、耐力等等。 如果能将创造功法的前辈都没达到的第十三层练成，身体素质至少能有石天进入“子弹时间”后的八成左右。 难怪肌肉金轮只靠着一门神功就硬钢神雕世界前后两代主角加中原两代五绝。 无他，唯头铁尔。 这一日，小黄毛嘚嘚嘚走在嵩山少林寺的山路上。 “啧啧，我还说错了，跟少林寺比起来，嵩山派还是太嫩了。”石天看着略加修缮的山道，以及山道上隔了不远就搭建的小亭子，里面有不少求佛的信众爬山累了在休息，不由得感叹道。 想想也对，即便到了新世纪，少林寺也是商业化最成功的宗教门庭之首，那官方网站一进去就是豪华大气的先进vr导览。 嵩山派能不能活到现代都难说。 至于少林寺为什么布局如此庞大深远，石天猜测大概是被前朝方丈给吓的，封山闭寺百年可不是闹着玩的，寺里几代弟子差点没给憋死，因此重新开放后赶紧转换战略，背后的干活，出头的不要。 到了少林寺门口，已经有小沙弥等候在那里。没办法，华山弟子令狐冲虽然出名时间短，但脚下踩的都是武林中顶尖高手，现在很多人都在争议，他令狐冲到底能不能打。 少林寺早就从丐帮弟子那里得到了石天的行踪轨迹，半天前就从他的方向猜到他的目的地，早早做好了准备。 “令狐少侠，请随我来。”小沙弥双手合十道。 石天挠挠头，这么客气，搞得他都不好意思明抢了。 小沙弥竟然直接将他带进了寺庙后院，在一片古松下，已经有一个老光头等在那里。 “令狐少侠，请坐。”那老和尚笑着道。 石天感觉老光头脸上的笑容有些熟悉，当他觉得对某件事情尽在掌握的时候，他的脸上就会露出类似的笑容。 所以，这老光头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嗐，客气什么，和尚你可是有事要求我？”石天坐下问道。 “老衲无事相求。”原来这就是少林方丈方证大师。 “那是想对我不客气？” “令狐少侠误会了，本寺岂敢冒犯。” “那你们这么客气？从门口就派人好生接待。我可没听说哪一位五岳剑派的师兄弟有这种待遇。”石天胡诌道，他没跟人说起过少林寺，但估摸着现在的弟子辈来到少林寺绝没有这种方便。 至少得是掌门一级的人物拜访才行。 “呵呵，这只是本寺对少侠深明大义的尊重罢了。”方证笑呵呵道，“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重出江湖，却被少侠废去一只手，不管过程如何，武林中人需要为这个结果感谢少侠。” “废去一只手？”石天面色有些古怪道，“我听说他把原先裹住拳头的木箱该成铁盒了，这不是增加了拳头威力么，一套拳法使出，虚空震荡，谁能接得住。” 石天炸死嵩山死士和乐厚后不久，他就从监听器中听到向问天和任我行害怕地请铁匠来加固他的拳头，好牢牢锁住那颗震天雷，避免发生意外。 “无妨，只需将其看做兵器即可，武林中人自然也会手持兵器抵抗侵害。只要任我行使不出他的绝学吸星大法，他的危险就小了一半。”方证看起来有些乐观。 “呃……老和尚，不是我打击你，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出自前朝《北冥神功》残篇，而《北冥神功》练成后全身上下任何一个部位都能生出无穷吸力，将习武之人内息尽数吸干。” “哦？”方证不紧不慢道，“竟有此事，不知令狐少侠从何处知晓《北冥神功》之名呢？” “你看，我就知道你根本不管那些要被任我行榨干的江湖好汉。”石天一拍手哈哈笑道。 “未有之事，不必担忧。”方证一点不恼。 “好吧。《北冥神功》嘛……”石天拉长了声音道，“自然是我地球猫猫教传下来的喽。” 他毫不客气地把逍遥子和段誉虚竹等人拉近了地球猫猫派的群聊当中，虽然这些人头像已经灰了。 第267章 要相信科学 方证和尚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道：“令狐少侠，尊师岳不群并没有知会武林同道华山派要开一个新的别院，这地球猫猫教是正经门派吗？” “你这话说得，怎么不是了？有创派祖师，有门派绝学，还有行走弟子。”石天不高兴道，“跟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相比，我猫猫教差什么了？你可别说你们有证书啊。” 江湖上的zzzq就是看轻朝廷，把为朝廷效力说成当狗，天大地大哪有我纵横山水，快意恩仇来得重要。因此刘正风金盆洗手时被皇帝授了个参将，一众江湖人士诡异沉默。 现如今所谓的五岳剑派，各地方有名的地头蛇等等都是私人组织，没有朝廷备案，石天这话说得方证哑口无言。 其实少林寺有证，不然山下那些供养少林的百姓会乖乖听话么。这可是受过皇帝封赏的正经机构，在当地享有崇高待遇，不用交税不用纳赋，百姓将耕田挂在这里跟着喝汤，一起繁荣。 “呵呵，令狐少侠所言甚是，只是老衲听闻《北冥神功》是前朝逍遥派镇派之宝，少侠又是从何处得到呢？” “咦？和尚，我听你这意思，好像、大概、有没有可能是想要从我手里抢这门神功？”石天奇怪道。 “令狐少侠多虑了。”方证和尚笑道，“不过公道自在人心，已有之事，无可篡改。” 石天想了想，这话一听就不对劲，老和尚不会真的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吧？ 有些难说…… 在少林寺的记载中，前朝的玄慈方丈可能还是个伟光正的形象，为了保全本寺不得不牺牲自己，被乔峰段誉虚竹等人逼死在天下人面前。 到了现在，虚竹所代表的逍遥派早就断绝；段家名声不显，甚至退出了江湖，绝学更是一个没传下来；乔峰出身少林，只有一门降龙十八掌来自丐帮，当代丐帮帮主解风估计一掌也打不出来了…… 嘶……如果阴谋论一些，少林寺下的好大一盘棋啊。 因此方证才关心石天手中怎么还有《北冥神功》。 “和尚你说得对，已有之事，无可篡改。”石天点头道，“不过你可知道天眼通？” 方证脑门上差点长出一个问号来，你问一个佛门方丈知不知道天眼通？ “云何世尊。有常神通无常神通，自识宿命神通，识他宿命神通，眼识神通，耳识神通……老衲自然知晓天眼通，只是令狐少侠何故提起此等神通？” 石天呵呵一笑，说道：“老和尚，什么神通不神通的，世上哪有神佛，要相信科学。” 说完，他一挥手，从袖子里掉出一个小小的圆筒状金属柱子，按下顶端按钮，一道光从侧面投影出来，射在旁边红色的院墙上。 顿时，院墙上出现了栩栩如生的人影，其中一个光头正是《天龙八部》中的玄慈方丈。 “我这个科学仪器能够记录画面，和天眼通效果类似，照见六道众生生死苦乐一切之形色，无有障碍。你看，这就是数百年前的少林方丈玄慈和尚。” 方证被镇住了，他虽然听说过令狐冲有些神异，但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 江湖上装神弄鬼的皮影留声把戏岂能骗过少林方丈，那些三教九流甚至还得在少林寺备个案，省得被路过的“少林俗家弟子”给降妖除魔了。 方证对这种把戏很清楚，因此他看到石天的投影机才更加绷不住，这他么不是神通什么才是神通啊？！ 投影机当中的画面是石天利用刚才说话间隙在副脑中调用ai专门制作的真人模拟剧情。 剧情展示了玄慈方丈的一生，没有添油加醋，非常客观。 “和尚，这事儿跟你们寺里记载的一样吗？我这可是历史再现。”石天拍了拍身旁的树干道。 方证不敢胡说，念了声“阿弥陀佛”，点头道：“此神通景象和敝寺记载相差不多。” “那你再看这个。” 接下来的画面就纯粹是石天即兴创作。 开场太空卫星视角逐渐下降，将陆地一点点放大、展现，最后聚焦到一片荒凉的嵩山，旁白解释这是一千多年以前的嵩山。 剧情推进，自梁武帝之后，佛教兴起，中原各地各山头都有寺庙涌现，真正展现了“南朝四百八十寺”盛景，然而嵩山上还是一片荒凉。 又过了许久，有一名青衫文人出现，站在嵩山脚下和一个光头和尚商量着什么，不过多久，和尚在山上建立了少林寺。画面中清晰看到此人将一大堆秘籍亲手交给和尚，并叮嘱他发扬光大。 这里还拉了个特写落在秘籍上，“七十二绝技”、“易筋经”、“洗髓经”等文字清晰可见。 随后，此人隐居山林，晚年和家中狸猫玩耍时创立了猫猫教…… “这……这是未有之事。”方证头上冒汗，下意识开口道。以他的智慧，瞬间就猜出来石天的打算——跟他一样，先给对家的武功秘籍定个正当理由，然后出师有名拿回家去。 咱可是名门正派，做事情讲究个名正言顺，否则跟吃人的魔教有什么区别呢。 “和尚你意思是不承认喽？” 方证十分确定没有这回事，说话声都硬气了许多：“令狐少侠，还请不要为难老衲。少林七十二绝技多跟佛法有关，是佛心慧根到了自然而然就能领悟的功夫，怎么可能是由外人传授而来？” “哈哈，慧根跟你们和尚有什么关系？”石天笑了起来，“善于使用下半身思考的男子才能称之为有慧根。你们又用不上，长期疏于锻炼，有也是没有。我瞧你们满寺都是慧根的反义词嘛。” 方证闭上眼睛，不接这个茬，他是个和尚，又没有娶妻生子，怎么可能听得懂这种话呢？ “好吧，说点正经的，你们少林寺应该有不少关于我的消息吧，比如我一路走来路过了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和景色。”石天表情玩味道。 “令狐少侠勿怪，这都是丐帮朋友们无意间发现的。少侠应当知道，丐帮弟子众多，遍布大明各处，少侠又未隐藏踪迹，他们自然便瞧见了。”方证敛目低眉道，他现在有些跟不上石天说话的节奏，感觉跳来跳去的，跟他预想的不太一样。 莫非小道消息是真的——令狐冲实则已死，现在这个是华山祖师上身，借了身子，游戏人间。 但偶尔的少年心性又做不得假，岂有如稚子般的祖师先辈？ “不必解释，我懂，我懂。不过你们知道我在青城山做了什么吗？” 方证一愣，你跑去灭了余沧海一派，这事儿谁不知道啊。不过看在你是名门正派的面子上，又有苦主林平之在旁，江湖上才没传出你嗜杀的恶名，这会儿主动提起是何意思呢？ “敝寺平日里杂务繁多，老衲年事又高，偶尔糊涂，实在想不起令狐少侠说的是哪件事，不知能否提醒一二？”方证把球踢了回来。 “青城派在山门下埋了许多雷火之药，打算等我误入时将我炸死。这件事应该很多人都知晓吧。”石天提醒道。 方证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是此事，老衲确有耳闻。令狐少侠机警过人，明察秋毫，提前发现了蛛丝马迹，免了杀身之祸，实在是智谋无双。” 说着，他还笑了起来，“说起此事，还有民间小道传言，说令狐少侠是降世魔神，当时被逼现了真身，高三百丈，直耸入云，只手捂住了青城派山门，这才免了林平之林公子的毁身之难。只是民间演绎，多有不实，许是寻常百姓不懂轻功之妙，看不透少侠如何脱身，便假托了神仙之说。” “是啊，凡人当然看不懂了。”石天呵呵笑道，“大师就是大师，看待事物直达本源。不过，和尚你瞧瞧我身后这是什么呢？” 一尊五十高的变形金刚突兀出现在石天身后，不是没有更高的，而是少林寺这院子不够了，高处无所谓，再大脚站不住，会把院墙踩塌。 方证浑身一抖，冷汗直冒，这又是什么鬼东西？世上真有神佛吗？莫不是幻术之流？ “正如我刚才所说，要相信科学。”石天介绍道，“所以这绝对不是什么加特林世尊地藏菩萨金身，只是普通的墨家机关傀儡术。” 变形金刚眼中的红光闪了闪，好像在翻白眼一样，无语地换了个pose，扭动间不知撞断了多少棵脚底的古松。 “卧槽，好大灰尘，收了收了。”石天连忙甩手赶了赶扬起的尘烟，顺手将变形金刚回收。 庞大的金属巨人瞬间消失不见，让已然呆滞的方证和尚瞳孔再度缩了几回。 “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和尚，回神了！”石天朗声道。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方证下意识辩经道。 “呸，你当我跟你玩谜语呢。还本来无一物，自欺欺人么？”石天撇嘴道，“我那么大的玩具你都看呆了，转头又说何处惹尘埃。张嘴说瞎话，要下拔舌地狱的。” 没了庞然大物的压迫，方证逐渐回过神，看着地上被踩断的古松，哪里还说得出佛经奥义来跟石天辩驳。 他自己都快怀疑佛经讲得是不是有问题了。 难道真的要相信科学？ “令……令狐少侠，刚……刚才那是……”方证愣愣地说着，“少侠的真身吗？” “和尚你要是问我，我肯定说刚才什么都没有。不如你等会儿问问院墙外的其他僧众吧，他们总不能骗你吧。”石天眨了眨眼睛说道。 他刚才在院墙上分布了伪装型变形金刚，用战术迷彩技术遮住了院墙内的巨人，这也是不能踩塌院墙的原因。 待会儿老和尚出去一问，墙外僧人和上香信众都会一致告诉他“无事发生”，不知这老和尚会不会陷入对自身存在的怀疑。 “现在嘛，我们应该忽略无所谓的细节，来谈一谈关于少林寺什么时候将藏经阁归还给我地球猫猫教的事情。” 方证用毕生佛学修为强行压下心中不断涌出的无名情绪和疑问，定了定心神，开口道：“少侠说笑了，少林藏经阁典籍众多，岂能草率处置……” “诶，提醒一下。”石天打断道，“元末时，曾有汝阳王府敏敏特穆尔郡主带领西域金刚门僧众血洗少林外院，这事儿你们应该也有记载吧。若不是明教教主张无忌挺身而出，以身饲魔，说不定现在的江湖一潭死水，一个门派也没有哦。” “少……少林寺……”方证还想再说什么，但他完全听懂了石天的意思——少林寺和其他门派一样，甚至和青城派一样，也是可以被团灭的，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看了看地上残破的古松，方证口中的话变成了，“自然全力配合令狐少侠，尽快归还贵教所有典籍。” “谢谢了，和尚你是聪明人。” 接下来，石天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藏经阁。 趁着刚才和方证扯淡的两章功夫，他已经用微型侦查变形金刚找过了，藏经阁除了地上部分，还有地下空腔，里面有所有上层典籍的复制品。 所以他不用现场扫描，直接将楼里面的纸张打包带走。 去掉无意义的经文，真正有用的武学典籍根本塞不满石天的1立方米随身空间。 趁着石天在藏经阁里面祸祸的功夫，方证喊来几个弟子询问刚才的动静。 “确有响声，不过弟子以为是方丈和令狐少侠在切磋武艺，不敢打扰……巨像？没有看到。” 连续问了好几人，都说什么也没看到。 方证一下子沉默了，挥挥手让人都散了。回头看看少室山，他总觉得心里凉飕飕的。 石天走的时候没有看到方证，送他出来的小沙弥说方丈突然顿悟，已经进了静室，非常抱歉。 石天大方地表示没关系，不能耽误了大师憋蛋。 第268章 东方不败 出来一趟，时间有点久，又得了这么多好东西，石天算算差不多该回华山一趟了，整理一些有用的内容分享给岳不群，强化一波实力，不然华山被偷家的话，还得靠他用“飞雷神”回去救场。 以令狐冲目前在江湖的“声望”来说，华山被偷完全是可能的，毕竟外人不知道真相，只当令狐冲得了奇遇，社会关系并没有发生改变。 拿住他的命门，他自然就无计可施了。 小黄毛按照导航向华山走去，石天在他背上查看着少林藏经阁的秘籍。 果然，少林寺自从玄慈之后就“吃一堑长一智”，通过种种手段将先辈秘籍完好保存了下来。也就是说，在人均二流剑法的年代，少林寺还保留着天龙时代的超模功法。 秘籍不足恐惧症是吧…… 易筋经等内功略过不必细看；各种掌法、拳法、爪、手、指、擒拿等对人体结构的开发几乎达到了极致，笨拙、灵动，驽钝、天才者都能找到合适的秘籍，石天看完后模拟了两手，发现最牛逼的还是天山折梅手，竟然真能将这么多繁杂的手上功夫全部化为已用。 其次兵刃功夫中以棍、棒、杖等长柄武器为主，也有刀、剑、鞭、杵甚至袈裟等短柄或特殊兵器，当然，这些兵器招式同样证明了独孤九剑的理念多么先进，正面互殴的情况下都会被其一一破尽。 石天不得不心疼少林寺一秒钟，从设定到剧情都充当背景的门派纯粹是给主角练级用的。 几天以后，岳不群拿到石天送的一大包秘籍时，欣喜若狂，但等他解开包裹，看清秘籍名字后，吓得浑身一抖，东西散落一地。 “不至于，不至于。岳老师，你挑一些改头换面传给弟子，增强一下门派实力，以免他们出门遭了暗算。” “这……”岳不群有些犹豫道，“前辈，岳某听说……前辈这段时间在江湖上闯出了好大一番名声。” “哈哈，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名声，毕竟我几次落了嵩山派的面皮，他们可不会派人散播我的好话。”石天很有自知之明道。 “是的，这些传言的源头或多或少都跟嵩山派有关。”岳不群点头道，“上月初，左盟主秘密派遣心腹弟子来华山上，同我说了几句话，意在打探岳某对前辈的态度。” “哦？那你是怎么说的？” “岳某谨遵前辈吩咐，以看待劣徒令狐冲的眼光看待前辈。因而故作惊讶，并向嵩山弟子表示等前辈回转华山后，一定会重重责罚。不过，左盟主让他的弟子转述，一定要岳某带前辈去嵩山认罪。” 岳不群说到这里，有些疑惑道，“此事有些蹊跷，按道理来说，即便是五岳盟主，左师兄也不应如此拿捏一个别派弟子，岳某觉得其中或有隐情。” 石天将左冷禅派人带着杀手死士围杀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岳不群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他一定要前辈去嵩山，定然是前辈让他觉得危机丛生，认定前辈是他图谋五岳剑派的最大阻力。” 说着，岳不群忽然笑了：“不过，左师兄一定不知道前辈刚从嵩山下来，他在嵩山上的大靠山也不管用了。” 按照岳不群的猜测，左冷禅让石天上嵩山，说不定是想借着少林寺的手来降服这个凶人，只是没想到少林已经先被石天降服了。 “嗯，这是前几天的事情，左冷禅现在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不知他会如何反应。”石天无聊地摆摆手，“不过他的反应我也不在意，现在我还差一个地方没去过，等去过那里，这个江湖大体上也算走过一遍了。” 黑木崖具体在哪里，由于《笑傲江湖》特殊的隐射内容，因此比较脱离现实。石天骑着小黄毛，晃悠悠又是好几天，终于到了魔教总部所在州县。 这里是以土人为主的区域，东方不败更是某个土人部族的首领，只不过他正野心勃勃想要反对朝廷，正在招兵买马。 据说朝廷已经收到了消息，准备派个太监来看看情况。 石天觉得朝廷里面还是有高人啊，连东方不败的心理都算计到了，说不定他见到来的是个同类，就听从劝说，放弃反对朝廷的心思，将毕生功力奉献给朝廷，然后安心帮朝廷稳固江湖……个屁啊——石天还在路上的时候就听说东方不败把朝廷派去的太监剥了皮挂在黑木崖下，任由来往的客商观看。 这样赤裸裸的挑衅行为，朝廷能忍吗？ 能。 主要原因便是现在的大明已经不是最初的大明，不过多久它就要下线了，不能忍也得忍。 反正东方不败的反旗还没完全挂起来，等他昭告天下的时候再说。都城里的士大夫们很有王八气质，往壳里一缩就万事大吉，能过一天是一天。 当地官员也学了一招欺上瞒下，东方不败之所以搞事，原因便是受不了这个鸟气，等他彻底造反后，土人布政使就可以将问题全部推到他身上，反正皇帝不知详情，只当是土人不服教化，本性顽劣。 明末乱象大抵如此，入关学说因而兴起，此乃后话，不必赘述。 石天到黑木崖时，还没等见到魔教中人，就先被几个霓虹浪人拦住了去路。 “就是你杀了服部千军？”为首浪人发问道。 “什么东西？”石天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不要狡辩，我们查看过现场，你的马蹄印出卖了你。”浪人一副“心几次哇一次摸洗多次”的表情严峻道。 石天拍拍小黄毛的脑袋，说道：“你背着我偷跑到哪儿去了？” 小黄毛无语：“神?偷跑……是上个月要把你连人带马劈死的家伙啊。” 经过提醒，石天终于想起，原来是被他用来试剑的倒霉蛋，那时候他刚拿到六脉神剑，正感到新奇呢。 “看来你想到了，那么你做好为他赔偿性命的准备了吗？”浪人看到石天恍然大悟地表情，严肃道。 “他叫服部千军？”石天问道，“那你们叫什么？” “哼，记住，将要杀死你的人名叫猿飞日月。”浪人抽出腰间的武士刀，准备动手了。 我超，我刚学的擒龙控鹤…… 石天张开手掌，一股无形吸力从他掌心生出，“唰”的一下把猿飞日月手中的刀夺了过来，顺便将其手下扔出的几把手里剑一并收了。 眼见手中打刀被夺，猿飞日月不知深浅，还以为石天用了什么和忍术类似的特技手段，头铁地拔出肋差就冲了过来。 石天随手用拈花指的技巧甩出刚才收缴的手里剑，还附加了些铁指禅劲在其中，巨大的力量将猿飞日月打得连人带镖倒飞出去，跌进路边的泥地里，一动不动了。 猿飞日月带过来的几个小弟果断举手投降。 “带我去见东方不败，我知道你们倭人和东方不败有合作。”石天轻飘飘道。 “嗨！” 不多时，几个魔教弟子过来引导石天进入了黑木崖。一到崖上，周围的气氛都变得不一样了。 许多穿着土人服饰的魔教弟子虎视眈眈盯着石天，一路上排排站在两边，试图给他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 东方不败坐在尽头的宽敞石椅上，身穿黑色丝绸，头盖高帽，打扮不伦不类，既有土人风格，又学汉人文化，看得石天隐隐想笑，嘴角勾起。 “令狐冲，你笑什么？”顶着林青霞面孔的东方不败声音粗犷道。 他这声音明显是装出来的，否则周围人一听就知道他有问题。 “我想到开心的事。” 东方不败明显不懂梗的意义，他以为石天是说来到黑木崖这件事让他开心。 “哈哈哈，令狐少侠竟是如此妙人。”他高兴道，“正巧今日有几位客人到来，少侠不如同我一起见见。” “这不好吧，多耽误我功夫……”石天还没说完，魔教弟子就带了几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出现了。 “你就是东方不败？”为首的锦衣卫沉声道。 他的目光却是看向石天，这不能怪他，毕竟这里一大堆奇形怪状中，唯有石天看起来像个正常人，身上的衣服材质一看就价值千金，除了东方不败，这些穷山恶水的土人哪里穿得起。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石天否认三连，一手指向旁边带着高帽子，在外人看来分明是个小丑的东方不败道，“他才是。” “呃……东方不败，你怎么敢私自抢夺濠镜的佛郎机海船？”锦衣卫假装无事发生，把头转向东方不败喝问道，“船上的军火都是朝廷跟荷兰国买的，倘若你现在原数奉还，我还能向皇上求情，否则，格杀勿论，株连九族！” “哈哈哈哈……”东方不败大笑起来，连带着场中土人跟着大声嘲笑。 “狗官，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我是东方不败，在土寨中随便找个人都知道我要推翻你们汉人的江山，上都城拿了狗皇帝的人头，朝廷买的军火正好给我壮大实力，你竟然还敢来向我讨要？”东方不败嚣张道。 “哇哦，6！” 场中这二人幼稚的政治对话让石天忍不住扣了个6。 那锦衣卫且不说，大概是尸位素餐惯了，除了他的顶头上司和朝廷权相，估计见了谁都不会好好说话。 东方不败竟然也这么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谋划，他要是能成事就有鬼了。 “放肆，谋逆乃大罪，我要向皇上揭发你，你等着朝廷发派大军，踏平你的土人寨子吧。”锦衣卫放下这句狠话，转头就要离开。 讲真，石天能够从那锦衣卫手下的脸上看到明显的绝望之色，摊上这么个头头，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一根细长的钢针一闪而过，速度快到任何人都没发现，无声无息地击中了锦衣卫头头的后脑，直入脑髓，一点儿针尾都看不见。 “啪叽！” 那锦衣卫直愣愣倒在地上，浑身一抽一抽，很快就硬了。 “令狐少侠，看来今日这几位客人不识抬举。我们换一处地方谈谈吧。”东方不败杀完人，收敛了脸上的嚣张和杀气，露出一点微笑对石天道。 石天看出来他是真有话要对自己说，可他们明面上正邪不两立，哪有什么话好谈呢？ 出于好奇，石天跟着他走了数百米，来到一处堆场。 “令狐少侠可知这些是什么？”东方不败指着好些木箱说道。 石天瞥了一眼，闻了闻空气中明显的黑火药味道，那木箱上还有海水的腥咸，他在《加勒比海盗》世界曾无比熟悉。 “不知道，大娘你有话直说呗。”石天摇头道。 东方不败脸色一沉，显然“大娘”两个字刺激到他了，不过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忍了下来，继续道，“这就是朝廷向荷兰买的军火，足足二十万两白银，更重要的是沿途还有一艘荷兰炮船押运。不过，现在那炮船也归我了。” 说到这里，东方不败顿了顿，似乎在给石天消化的时间，然后道，“我教弟子曾和林平之接触过，听他说，令狐少侠似乎有自行移动的铁巨人，不如同我一道，我有炮船，我们推翻了狗皇帝，一起逍遥快活？” 石天听到“逍遥快活”，浑身一阵恶寒，像是有蚂蚁在身上爬。他也知道了为什么东方不败看起来对他很忍让，原来是青城派那一次泄露了初号机的样子，被他看上了。 “不是吧，大娘。我就算再想不开，也不至于跟你合作吧。”石天直说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帮了你，你得了江山，你能坐几年，你连个崽都下不了，皇位都传不下去吧。” “令狐冲！你死定了！” 这句话是东方不败气急败坏下用原本声音喊的，又尖又细。 一把钢针近距离撒来，直冲石天的面颊脏腑等要害处。 “大娘，你绣花针掉了。”石天随手一挥，再摊开时掌心放着整整齐齐的六根尖针，寒光闪闪。 第269章 两虎相斗 东方不败心中一惊，连忙飞身后退，距离石天远远的。不怪他如此警惕，主要是最近的传言过于离谱，什么天上降魔主，人间太岁神，前朝老王八，各种传言都有，关键这些称号还都有些奇怪的证据。 衡阳城外一大片消失无踪的山林、天翻地覆一般的青城派山门、雪山一带打探消息的弟子看到奇怪的铁鸟在天上盘旋…… 别看石天整天骑着小黄马晃晃悠悠，实际上整个江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但凡他去过的地方，前前后后都有黑白两道的武林人士踏足，像考古一样把一切都翻个遍。 整个江湖卷向了莫名其妙的方向…… 东方不败听多了这些，自然对石天的本事生出了大大的警惕，以前他觉得自己天下第一，现在得打个问号。他东方不败只是嚣张霸气，并不是愚蠢。 “哈哈哈哈，东方不败，老夫来取你狗命了！”豪放的大笑声响起，几个施展轻功的人影从土人中跃起，向着东方不败和石天的方向而来。 石天扫了一眼，是任我行和向问天两人，后面还跟着几个没见过的老头，其中夹杂一个姑娘，模样长得不错，一双眼睛水汪汪的。 东方不败喝问：“童柏熊，上官云，你们身为神教长老，竟然勾结外人！可曾想过背叛神教的下场？” 任我行大笑道：“东方不败，背叛教主等于背叛神教，只有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况且你现在连个男人都不是了，他们跟你岂不是辱没了大好名声。” “任我行，你说什么！”东方不败厉声道，他挥手撒出一片钢针。 “躲开！”在任我行的提醒下，几人急忙散开，但还是有几个长老被扎中了腿部，躲闪不及。 “哈哈哈，东方不败，只有娘们才玩绣花针，你还敢说你是男人，我十几年前传你葵花宝典就猜到会有这一天，没想到你比我想的更有魄力，当年是我眼瞎，现在该你付出代价了。”任我行笑得很夸张。 东方不败脸色很难看，周围土人已经隐隐围了过来，离得近的已经听到了任我行的狂言。 若是聪明人，几乎已经可以从对话中猜出真相。 比如长老童柏熊就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东方兄弟，你当真……当真为了练功，做了那等事情？” 任我行赶紧落井下石，大声道：“葵花宝典第一句，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十几年前，老夫神功初成，天下无敌，他东方不败凭什么能暗算到我，正是因为练了速成的葵花宝典。这便是事情真相，诸位还有什么疑问吗？” 众人小声议论起来，看向东方不败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诶，等一下。” 场中忽然响起一个清晰的声音，以少林狮子吼的技巧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众人连忙看向说话人，是那个穿着一身汉服的令狐少侠。 “我不是有意打断你们的啊，就是有个问题，能不能等我先办完事，你们再打生打死，不然我怕你们打完我找不到主事的人了。” 这话在一片混乱中显得太过清流，把双方都整不会了。 “令狐少侠有何要事？不妨等老夫溯本清源之后再说。”任我行反应很快，“当然，若是少侠能帮我铲除东方不败这个叛徒，事后老夫当以举教之力相助少侠。” “哦？既然如此。我来黑木崖，只办三件事……”石天看了看双方道，“第一，听说日月神教与前朝明教有关，你们是否还留存着明教时期的神功秘笈呢，我想看看；第二，听说你们从武当派夺了一本《太极拳经》藏在密库中，我也想看看；第三，听说东方不败是天下第一，我不太相信，想比试一番。 “对了，还有个添头，本来是想单独去找任我行的，正好都在，我就问一问了。任教主，你所用的吸星大法本是由《北冥神功》残篇而来，我不问你《北冥神功》，我只想问你得此传承的时候，是否一并得到了别的东西，不论秘笈还是遗物？” 等石天说完，全场静了一瞬，不为别的，主要是短短几句话，透露出的秘密太多了。 安静过后，便有魔教弟子小声议论起来。 “我们以前是明教？那不是朝廷说的造反的逆教么？” “不造哇，没人告诉我啊，不过咱都这样了，也没区别了。” “嗐，也是吼。不过听那人说，我们有好多神功秘籍呢，咋一个都没听说呢？” “快别说了，刚才他们都说了教主的神功怎么练的，你想练吗？” “不练，不练，打死我都不练，正经人谁练那个啊……” “说得对啊，兄弟……咦，兄弟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 不一会儿，这两位离得较远的弟子就没了动静，缩在角落里逐渐僵硬，如果有人查看尸体，就会在他们喉咙处发现两根细长的钢针，不仅刺穿了喉骨，顺便截断了脊椎，让他们死得无声无息。 “令狐少侠真是博古通今，竟连前朝之事都知之甚详。”任我行先暗戳戳地夸了一句，明面上是赞扬，实则暗指江湖中“令狐冲被华山祖师上身”的传言，然后承认道，“不错，数十年前，我师尊的确说过日月神教与明教有些关联，但我教并未承袭明教道统，更遑论遗泽。否则我也不会拿着一本《北冥神功》残篇如获至宝，东方不败也不会把自己变得不男不女。” “哼！”东方不败怒哼一声。 “你哼也没用，你一个谋朝篡位的什么也不知道。当年你精明能干，一路做到副教主，我都打算再等几年就退了位子，专心陪伴盈盈，顺便将教中秘密托付于你。可你等不及，非要暗算于我，现如今旁人问起，你连话都说不上一句，只能在旁哼哼两声，岂不是自作自受，自作聪明。”任我行火力全开，键盘侠附体，怼得东方不败怒气冲冲。 “诶诶，跑题了。”石天连忙纠正，“这不是批判大会啊。” 任我行忽的脸一红，说道：“也不算跑题，令狐少侠有所不知，我师尊的师尊……当年坐上教主的位子，方法同这不男不女的差不多。再往前，我教教主能者居上的例子不少，教内多次发生断了传承的事情，因此就算教中以前有明教的神功典籍，如今也早没了踪迹。” “呵。”东方不败在旁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 任我行神色自若道：“你呵个屁，老夫今天来，就没打算偷偷摸摸。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自当光明磊落，岂能做出背后偷袭的小人行径。东方不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石天看了看义正辞严地任我行，一副光明正大的样子，心说刚才鬼鬼祟祟躲在一堆土人中间的难道不是你们几个？要不是看见我跟东方不败过了一招，你们能跳出来顺水推舟？ “呵，任我行，你说得对，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过你莫忘了令狐少侠方才提出的三点要求。”东方不败竟然逐渐平静下来，思路清晰道，“日月神教虽被道上称作魔教，但礼数不可缺少，令狐少侠初到黑木崖，我们岂能怠慢于他。” 说着，东方不败转向石天，拱手道，“令狐少侠，我教宝库中确有一卷《太极拳经》，少侠可随时借阅观看。不过关于少侠提的第三点，我倒有个疑问，少侠是单单想和我东方不败比试，还是想和天下第一比试？” 石天稍一思索，明白了东方不败的意思，玩味道：“哦？这二者有何区别呢？” 东方不败从容道：“若是前者，今日之后，江湖上或许再无东方不败，这比试便算是少侠赢了；若是后者，任我行恐怕不能同意少侠称我为天下第一，不如等我和他比过，胜者方才有资格和少侠比试，如此也能公平一些。” 石天不得不将此前对东方不败“幼稚的政治对话”这一评价收回，这人心思算计一点也不幼稚。 首先，那锦衣卫及其手下尸体都已经凉了，东方不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们，他所放出的“豪言壮语”不仅不是狂妄嚣张、暴露野心，反而是一种姿态，做给在场土人所看。 其次，刚才这一段“天下第一”的区别，意在将石天从待会儿的打斗中摘出来，言语中的“算是少侠赢了”、“公平一些”，或激将或暗示都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 毕竟刚才两人交手一招，不分胜负，东方不败不敢小觑石天的实力。只要石天不帮任我行，他就有信心对付这些来袭的土鸡瓦狗。 由此可见，东方不败篡夺魔教教主之位后十二年安然无事，绝不仅仅靠武力一途，他的个人才智也不简单。若是某个安心绣花还找了面首的版本，恐怕根本说不出方才这一番话来。 石天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任教主，你觉得呢？” 任我行一时语塞，他刚刚才说完自己光明磊落，总不能转头就说“不行，我要找帮手以多打少”，只得面色难看地点点头。 “好吧，那我就到旁边喝杯茶，等你们分出胜负之后再说。”石天悠哉地找了张桌子坐下来，一翻手，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套杯具来，自酌自饮。 这种变戏法的手法看得周围人眼皮子一跳，他们都是武林高手，眼力过人，一般的江湖把戏根本别想瞒过他们的眼睛……而石天这一手毫无破绽，就像话本演义中的“袖里乾坤”一般神妙。 “你们都退开，老夫十二年来就等着这一天，东方不败，受死吧！”任我行抢先发难，右手上戴着一个铁拳套，朝着东方不败猛攻过去。 招式只是简单的大路货——罗汉拳，速度却快得惊人，显示出他深厚的内力修为，可见这段时间任我行没少在江湖上吸人内功，弥补自身。 东方不败从容不迫，脚下一点，身子就飘然后退，让任我行的拳头离他始终有一段距离。 若不是身法水平高超，绝对做不出这等情形，看着倒像是在遛狗一般。 任我行也不气恼，他越狱之后收集情报，早就知道东方不败的功夫水平，因此稳扎稳打，一招一式刚中带猛，突出个一力降十会。 东方不败沉着应对，以身法和他周旋，尽量不跟任我行发生身体上的接触，避免中了吸星大法，指间不时出现几根钢针，冷不丁就来上一下。 但任我行手上的拳套屡屡将钢针砸飞，本是束缚他的锁链，此时却成了他的武器。 几十招后，东方不败转换思路，他身上一次携带的钢针数量有限，本来不想用出太多，毕竟任我行后面还有向问天等人，他要防着他们，现在却顾不得了，只能先以数量破了任我行的防御。 漫天花雨般的钢针射出，任我行的拳套再硬也防不了许多，只顾得上要害处，手脚四肢立时中了十几针，有的透体而出，有的留在钉在骨头上。 任我行怒吼一声，强行以内力封住伤口，再以内劲将体内钢针逼出，哈哈大笑道：“东方不败，你的绣花针用完了吧，老夫早就通过教内管事了解了你日常所用物资数量，大到你抢来的朝廷军火，小到你房中绣花的针线，你拿什么跟我斗？” 东方不败没有言语，只是不再飞针，转而用拳脚功夫。 “来得好！”任我行趁势迎上，左手吸星大法随时准备发动。 两人又过了几十招。 终于，任我行抓住机会，用左手碰到了东方不败的肩膀，吸星大法疯狂运转……却没有吸到一点内力。 “哼，你当我十二年毫无准备吗？”东方不败冷笑道，随手一掌印在任我行的胸口，将他打得倒退数步，内息翻腾。 任我行赶紧运了两圈功法，才将内力安抚下来。 “不可能，葵花宝典没有这种本事。” “葵花宝典本就残缺，我若不能将其补全，焉能连到如今天人化生的地步。”东方不败面无表情道。 第270章 魔教覆灭 “天人化生？”任我行吃惊道，“你能生孩子了？” 东方不败：“？” “哈哈哈，我当什么狗屁境界，不道不佛的，连个蛋都下不了还天人化生？东方不败，你这辈子就是个没卵用的死太监而已，”任我行尽情嘲讽着。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是在人身攻击，企图扰乱对手心智，大多数内功心法都与情志相关，故而有心绪不稳、走火入魔的说法。 东方不败面色冷淡，看向任我行的目光就像在看死人，抬手就是一枚钢针。 这一针和先前不同，速度快到无人发觉。 在石天的视角中，东方不败射出这根针的手法的确不同，之前都是以手指弹射为主，这根却是将单掌卷做桶状，不见什么肌肉变化，钢针就从桶中激射而出。 石天略一思索，忽然明白，这不是和电磁炮的原理相似么？只不过将电流换成内力，也不知东方不败是如何操控的。 能够在冷兵器时代跨越代差整出这种发射物，只能说东方不败和他补完的葵花宝典有点东西。 “啊！” 任我行后知后觉地捂着眼睛惨叫起来，幸好他刚才站立姿势偏了，否则那枚钢针就不仅仅擦破眼球从旁边骨缝飞出，而是直透入脑，帮他脑洞大开，当场改名美乐宗。 “可惜，此针我仅蕴养一枚，且操纵困难。”东方不败面无表情道，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是真的可惜，“任我行，你从来都瞎了眼，这眼睛不要也罢。” 说完，他又问其他几位围观的长老道：“我待诸位长老一向不薄，举大事亦与诸位交流，为何在此关头背叛于我？” 几位长老嗫嚅说不出话来。 东方不败哼了一声，一挥袖子：“待我击毙任我行，便轮到你们。” 说着，他飞身一掌，向着正大喊“痛，啊痛”的任我行拍去！ 飞掌临身的关头，任我行忽地大笑，伸手揽住东方不败，也不运转内功，只是以擒拿技将其抱在怀中。这种姿势不能持久，毕竟双方功力相当。 但谁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任我行右手上的拳套竟然自行脱落，露出他早已蹭出血迹的拳头。 “死罢，狗贼！” 任我行努力松开右手，“小柠檬”上的握片应声弹出，一颗手雷就这么被他按在东方不败腹部。 只不过这个姿势着实不够雅观，一个老头从背后抱着一个男人，还用手紧贴他的腹部。 幸好只是一个瞬间，尴尬很快就会没了，任我行如此想道。 一秒、两秒、三秒…… 场面有些微妙，这不是应该瞬间爆炸的东西吗？ 任我行看向石天。 “别看我啊，这东西本来就是扔出去用的，你拿在手上干嘛？”石天一脸无辜地说道。 但在说话间，时间已经过去了。 小柠檬轰然炸开！ 东方不败在最后关头已经震开了任我行铁箍一般的胳膊，拼命运气飞逃。 “轰！” 任我行整个人倒飞出去，从那半空中的躯体轮廓可以看出，两只手应该是没了。 “教主！”、“爹爹！” 至此，一直隐而不发的向问天和任盈盈终于坐不住了，上前接住任我行的躯干。 “向……左使，你这铁……板不好用……啊。”任我行艰难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咽气了，他半边脸都被爆炸的破片冲烂，双手俱断，自然是活不成。 从他胸口的衣服破碎处可以看到，一大块铁板塞在胸前，保护着脏腑要害，可惜铁板厚度不够，材质一般，上面已经满是缺口，浓稠的血液不断涌出。 向问天悲痛地看着任我行半个脑壳和隐约可见的白白脑花，口中急道：“教主，时间紧迫，铁面甲没来得及打造啊。” 任盈盈已经哭得眼泪哗哗，这爹的耐久度好低啊，才出货就折损了…… 石天在一旁记录着可有可无的数据——“f1破片手雷对武林高手实战杀伤力”，他看得出来，任我行在最后时刻有意使出了轻功，想顺着爆炸方向卸掉一部分火药动力，这当然毫无作用。 实际上，对于贴面距离的手雷爆炸，任我行能留个躯干已经相当幸运，胸前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铁板帮他抵挡了巨量伤害，加上运气，他的脑袋没有像双手一样被整个炸成碎沫，这才让他有了交代遗言的时间——虽然遗言是一句吐槽。 另一边，东方不败在最后时刻爆发了无穷潜力，挣脱束缚后直飞冲天，石天看到他手中还飞出一根带线的绣花针，直透入高处的屋梁，一拉扯，又给他加了一股力，让他在最后一秒钟足足起飞三四米。 如此一来，由于所处位置，他所受到的爆炸伤害主要作用在脚底和下半身。效果是左脚脚掌断了半截，只剩一个脚后跟，右脚没了四根脚趾；下半身要害处更是血流不止，估计是破片从两腿中间进入体内。 换做一般男子，现在已经躺地上抽搐不已，毕竟此处要害有暴击加成。但东方不败免疫该特效，依旧强撑着站在地上，手扶着旁边的支撑物，脚下很快就攒了一汪血池。 石天看到他的出血量，知道如果没有急救措施，他必定会在数分钟内陷入休克，然后失血过多而亡。 至于内力或者点穴止血，对于一般伤口或者出血量不大的比较有用，东方不败身上破面太大，已经很难自行止血。 果然，东方不败露出一丝不甘道：“任我行……你死得太便宜了。” “教主！属下帮你止血。” “教主，快快疗伤！” “教主，我这里有天山雪莲制成的止血粉，你拿去用！” 几位反复横跳的魔教长老见到胜负已分，立马站出来表忠心，迫不及待地表达对东方不败的关切，纷纷掏出随身携带的救命药物，朝着东方不败跑过去。 “嗖……嗖……嗖” 钢针在空中飞舞，几位长老还没跑到面前，就被一个个洞穿了额头。 东方不败冷笑道：“一群废物，还想害我？” 说完，用掉最后一股劲的他轰然坐倒在地，手撑着地面，不让自己躺下。 “令狐少侠，看来我们之间的比试是你赢了。” “结果是注定的，只是过程不太一样。”石天慢悠悠走过来，好奇道，“你身上怎么放得下这么多钢针的？没看你有随身空间啊。” 东方不败已经两眼发黑，失去聚焦，闻言嘴角勾起，勉强笑道：“以前同唱戏的伶人学了一些手法……” 随后，他声息减弱，逐渐出现意义不明的呓语，直至彻底断气。 一场火拼，两个教主连带大部分长老都死了，魔教的头部组织架构实质上已覆灭。 “狗贼，拿命来！” 任盈盈悲痛缓了一分，仇恨涌上心头，她听向问天说过爹爹手中震天雷的来历，此时石天离她不远，哪能忍住不报仇。 短剑出鞘，飞身猛刺，任盈盈来势汹汹，奔着石天周身要害而去。 石天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满是泪花和血丝，但眼神凝聚，意志不乱，显然她的情绪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激烈波动。 那她这副非要拼死为父亲报仇的态度是为什么？ 余光扫过满地的死尸，石天瞬间明白，这位大小姐的政治智慧也不低嘛。 也对。在原着中，令狐冲所经历的每一步看似偶然，实则隐约能够见到一只无形推手在后面搅动，那些祖千秋之流的旁门左道总是在恰当的时候出现，给予他合适的帮助，而这些人统统被任盈盈以三尸脑神丹牢牢控制，俨然是天山童姥和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关系。 最后，大小姐还亲自上阵，用女人最强大的武器——感情控住令狐冲一生，让他甘愿背弃师门忠义，转身当了黑道赘婿。这其中不能说令狐冲有多无辜，但能够精准把控他的性格，一步步将其握在手心，任盈盈的手段可见一斑。 现在她趁着群龙无头，对石天发动攻击，若成了自不必说；不成也能显示姿态——圣姑第一时间就想着为教主和长老们报仇！事后，她若想当魔教教主，还有几人会反对呢？ 至于会不会死，她大概已经分析过所有死在石天手中的江湖人性别。截至目前，这位华山首徒直接间接杀死的女性数量为0.5。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石天轻描淡写地伸出一只手，两根手指剪刀一般夹住任盈盈的短剑，随后道，“不如我们做一笔交易，刚才他们两个交手我没有介入，现在你带着魔教弟子去跟嵩山派拼个你死我活，我也不会介入，这样如何？” 任盈盈一愣，差点没跟上石天的节奏，她早听向叔叔说过此人性情跳脱且思维有些癫狂，经常会说出无头无脑之语，这不就见到了…… “我为什么要跟嵩山派血拼？”任盈盈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因为你不这么做的话，我现在就把你们全杀喽！”石天微笑着说道，“自古黑白不两立，我一个名门正道的大弟子在你们魔门地盘上大开杀戒很合理吧。” 说着，他撩开胸前衣襟，露出里面排排挂着的f1手雷，粗略一看就不下十几枚。 任盈盈心里一抖，下意识想逃，想起向叔叔解释过这东西似乎要将圆圆的类似顶针的环拔掉才起作用，这才镇定下来。 “哼，我日月神教深耕此地，弟子数量何止成千上万，你不过一人而已，即便算上这几颗震天雷，又能杀死几人。”任盈盈嘴硬道。 随着她发话，周围的魔教弟子似乎都听到了，一个个向这里看过来，好像要将石天生吞活剥了一般。 石天哈哈一笑，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会用你一人来威胁他们所有人？好成全你的名声？我偏不，在我看来，你们这些土人根本就是土鸡瓦狗，百十年前，龙场圣人单人平一州，我今日也来试一试。” 话音刚落，他背后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一个高大的钢铁巨人凭空出现在黑木崖堆场的空地上，两只十八米长的大脚站着不动就占据了堆场大部分面积，往上看去，根本看不到巨人的头在哪里，仿佛高耸入云，无法目视。 这是初号机在这个时代第一次出现在如此大量的目击者面前，一时间，人群的情绪出现了极大的跌宕，很多人内心里甚至以为是巨灵神仙降世。 事实上，石天并没有刻意避免被人看到他的特殊之处，否则他根本不会开着飞机在昆仑山四处找秘籍，也不会没事把房车放出来在外面过夜。 他算过时间，这个世界前后加起来不过七年，他没必要迎合土着的世界观，若是有土着因此被吓坏了，那就多喝两碗符水吧，反正吓出来的心理毛病用安慰剂就能治好。 “咔嚓，咚。” 初号机手中的“步枪”退下一颗子弹，三米多长的庞大金属“子弹”落到地面，震得附近人脚下一晃，差点摔倒在地。 “如何，现在能交易了吗？” “可以，令狐少侠所言极是，嵩山派左冷禅为人卑鄙，为江湖不齿，我神教众弟子同嵩山派不共戴天。少侠且稍待，我和向叔叔说两句话，安排一下教内事物，随后就带人攻打嵩山。” 任盈盈果断道，一点儿也看不出刚才的嘴硬。 石天摆摆手，有些意兴阑珊：“就这样吧。我先去你们库房看看了。” 他晃悠悠抓了个看起来地位不低的魔教弟子，让他带着去库房领取掉落的《太极拳经》“宝箱”。 在他走后，初号机弯腰捡起了子弹，重新塞入枪内，然后又整个儿消失不见，好像从来没出现过，只有地上巨大的脚印提醒着众人什么是真的。 任盈盈和向问天找来一些仅存的长老，商量起今后的事宜。 “圣姑，你和令狐少侠年龄相仿，可要抓住机会啊。” “没错，圣姑。东方教主没能起事，他令狐冲可不一定。” “是极是极，华山派怀璧其罪，朝廷定会发问，到时候官逼民反，圣姑你也有母仪天下的机会。” 第271章 艺名秀儿 “令狐少侠，你看累了吗？我特意熬了一碗汤，提神醒脑，你趁热喝了吧？” 任盈盈夹着嗓子说道，手里还捧了一碗浓得发白的鱼汤，站在魔教库房门口。 石天头都没抬，翻看着一本魔教私藏的军械制造图录，随口道：“不用了，你那三尸脑神丹对我无效，别浪费功夫。” 任盈盈手一僵，脸色不变道：“少侠多虑了……” 石天没等她说完，摆摆手道：“没事你就走吧，这种事情你装不像，哪怕跟勾栏院里的姑娘学两句也好，干巴巴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勾栏院即是民间的女支院，官办的称作教坊司。任盈盈是土人，在土人部族生活的地方没有勾栏院，但她曾经旅居洛阳，见识过大城市的繁华，很清楚石天话语中的意思。 一瞬间，任盈盈怒气满了，但想到长老和向叔叔的劝告，又强忍了下来，脸色僵硬道：“少侠说得是，奴家改日便精研此道。” “秀儿。”石天没想到任盈盈如此唾面自干，深得政治家精髓。 “奴家明白了，日后奴家学艺时便化名秀儿。”任盈盈“识趣”道。 “……”石天认输了，看着面前这张长相类似某hk姐的面孔，随手用积分兑换了一颗高尔夫球，扔给了她。 “多谢少侠赠礼！” 石天赶紧卷起库房中为数不多有价值的古籍，一个“飞雷神”跑路了。女人一旦接受了某种设定，战斗力暴增，言语交锋中可立不败之地。 “飞雷神”的落点是小黄毛的隐形眼镜片。 正在和魔教马鹏中数十匹母马讨论生命大和谐的小黄毛被突然出现的石天吓了一跳，提前结束了偷税活动。 “你还在这玩起来了，女人是老虎啊。走走走，跑路了。”石天跳上马背，拍拍它的脑袋说道。 小黄毛不爽地打了个响鼻，脑袋上一边冒出“老虎是什么”、“老虎怎么了”的疑问，一边沿着导航晃悠悠离开了黑木崖。 十天半月后，石天还在路上看风景，听到路边茶棚有人说起大批魔教中人分批进入中原地区，目标直指嵩山剑派。 嵩山派掌门左冷禅为此发出五岳盟主令，召集其余四派掌门共同商议对抗魔教的事情。 奇怪的是，路边消息中并没有提到魔教两位教主都已经身亡的事情，甚至没有出现令狐冲的名字。 看来任盈盈那个女人不知用什么方式封锁了消息……也对，这种事情公开出去，不亚于给嵩山派涨士气。 不过实质上大残的魔教会用什么方法和嵩山派血拼呢？ 进入城市中，丐帮弟子找到了石天，送上一封岳不群的信件。信中岳老师以师父的口吻告知石天他不日将到达嵩山，石天可以与他在嵩山会合。 这些信件一共写了数十封，让不同方向的丐帮弟子带出去，沿路遇到石天就可以递交，堪称武侠版的饱和式社交网络。 当然，保密性不高，只适合传递一些公开消息，岳老师在信中也不敢纰漏石天“前朝转世”的身份。 又过了几天，小黄毛晃悠到了嵩山，山脚下村镇中已经汇聚了不少人，旅店住满了五岳剑派的弟子，几位掌门都被嵩山派安排到了专门的别院居住。 石天让小黄毛自己去马棚休息，他则跟着华山派的记号找到了华山弟子下榻的旅店。 “诶哟，这位少侠，不巧，本店近日客满，要不您再去别家看看？”掌柜十分客气地拒绝踏入店内的石天。 但窗边一桌客人已经站起了身，向这边喊道：“大师兄，来这边！” 掌柜顿时明白过来，连忙让小二又搬了一张椅子，给石天添座。他可惹不起这些江湖人，听说昨天镇上又有一家旅店因为拒绝给一个五大三粗的大和尚提供酒肉被砸了招牌。 “大师兄，你出去好久了，有没有什么新鲜事跟我们说说？”陆大有对得起他的外号，好奇心像猴子一样旺盛。 “大师兄，最近江湖上有很多传闻……”四师弟施戴子看了看四周，发现无人注视，便继续道，“说你得罪了嵩山派，师父叫我们出门在外要当心，别被不明人士暗算了。” 石天扫了一眼旁边默然不语的劳德诺，笑道：“小事，我这些时日游历山水，明心见性，功力大涨，寻常三教九流近不得我身，你们跟师父师娘一起，别私下乱跑就行。” 众师弟连忙点头，师父临行前也说过类似的话，让他们不必为令狐冲担心。 “大师兄……”岳灵珊赶走石天旁边的高明根，换了座位悄悄道，“你……最近遇到过魔教圣女吗？” “嗯？”石天一顿，立马想到了好多，脸上不动声色道，“半个多月前路过了黑木崖，没动手，拼的是脑子。” “那圣女好看吗？”岳灵珊好像没听懂石天在说什么，追问道。 石天摇摇头：“不好看，非常丑陋，她竟然有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太奇怪了。” “噗……哈哈哈哈。” 众人都被逗笑了，不过他们没有明白石天指的不单单是外表。 岳灵珊似乎放心许多，稍微活泼了一些，高兴道：“那这次五岳会盟后，大师兄你跟我们回华山吗？你都好久没回去了。” “这个嘛……看情况吧。”石天不好直说自己不回华山本就是为了躲避这个小姑娘，令狐冲的情债他是一个也不想接。 任盈盈不说了，可能令狐冲觉得那是一个心地善良，可惜身处恶劣环境的白莲花，石天只觉得好大一棵绿茶树在摇曳； 岳灵珊青梅竹马，令狐冲时时念想，可惜落在金氏手中，同门必绿的铁律无法被打破（无崖子狄云刘一舟陈玄风纷纷点赞）； 仪琳小尼姑倒是一往情深，但令狐冲唯独对她一根木头，可能是没有头发，撩拨不动他？石天就更没兴趣了，他甚至已经在仪琳面前留下了恐怖的虐杀狂魔形象。 魔教攻打嵩山派一事并没有让人久等，就在石天到达嵩山后的第二天，大量进入嵩山派地界的生面孔换上倭岛浪人装束，腰间挂着武士刀，嗷嗷叫着冲向嵩山派山门。 石天仔细观察了一下，从口音到动作特征，发现这些倭人都是真的，连之前猿飞日月的几个小弟都混在其中。 “大师兄，这不是福建那边的倭人吗？怎么会如此深入中原？”华山师弟们纷纷表示疑问，他们和其他五岳派弟子一样，站在嵩山派山门周围观察情况。 按照五岳会盟初步商量的结果，第一波魔教攻击由嵩山弟子一力承担，这是左冷禅为了展示肌肉主动提出，他相信魔教第一批袭击只会是试探，威力不大。 “是倭人，看起来是魔教为他们提供了深入内地的渠道。”石天点头道，他还知道这些倭人实际上是东方不败勾结的，现在东方不败已死，任盈盈把他们推出来当炮灰，铲除异己，还能完成石天交代的任务，简直一举两得。 对于倭人来说，只要随便威逼利诱一番，从来没深入过中原腹地的他们自然会被吸引，尤其是再许诺什么“拿下嵩山派任由你们劫掠”，倭人答应得不要太快。 “且慢！”嵩山派山门处有人大声喊道，“魔教教主何在？” “托塔手丁勉？”一个豪放的声音响起，“就凭你也配见我神教教主？老子向问天会会你就够了。” 话音刚落，向问天从倭人后面跳出来，睥睨四方，不屑的眼神落在丁勉身上，好像在看垃圾一般。 丁勉倒是不动怒，只是正经严肃道：“原来是‘天王老子’向右使，失敬！在下只想问问，今日为何攻打我嵩山山门？多年来，黑白两道各界分明，少有正面冲突，今日你们……” 接下来就是一番长篇大论，从各个角度诉说着武林现状，将当今武林的和平稳定说成是嵩山派等正道门派一力争取的后果，也同样肯定了魔教的自我遏制为武林繁荣做出的贡献；然后又怒斥魔教今日不智之举将为武林造成多大影响，届时生灵涂炭全由魔教引起巴拉巴拉的。 由于太过啰嗦，好些站在周边的五岳剑派弟子干脆蹲下来或原地坐下来休息了。 石天也觉得嵩山派太啰嗦，抬头看了看太阳高高挂起，照得人额头冒汗，转身不知从什么地方推出一辆木制小车，里面放着一个个纸盒子，让师弟给五岳剑派的师兄弟、师姊妹门一一分发。 “大师兄，这是什么？”陆大有好奇问道。 “这个么……唐朝时叫酥山，宋朝时叫冰匣，元朝时叫奶冰，现如今叫雪花酪，一向是中原地区消暑的佳品。”石天笑道，“我看大家都热得慌，就免费赠予了。对了，那些倭人可没有，什么档次，也配跟中原人吃一样东西。” “好的，大师兄。”师弟们听话地照做，将一个个后世叫冰激凌的冷饮免费发放给在场众人。 从唐时发明冰激凌类似的冷饮开始，还没有过中原人不能吃海外蛮子能吃的时候，华山弟子们发放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何况那些倭人们正虎视眈眈，一会儿就得刀光剑影，傻子才对他们如此惠顾。 冰激凌不过是插曲，等丁勉和向问天长篇大论的唇枪舌剑过后，该动手还是要动手，魔教是为了完成石天交代的任务，嵩山派也正好给门下弟子一次磨砺。 不过可惜的是，嵩山派从左冷禅到丁勉没人知道这些倭人的剑术套路，嵩山弟子一照面就吃了不少亏，血花被砍得乱飞。等死伤了不少才稳下阵脚，勉力抵挡住。 石天对着战场指指点点，向师弟们说道：“看那边，有专门负责救治的嵩山弟子，这说明嵩山派在保留有生力量这方面意识相当先进，以后华山派也可以将这些加入学习课程……” 小半个时辰后，几十个倭人全部死在山门口，尸体堆成了小山，这种横冲直撞，无惧生死的悍勇给五岳弟子们狠狠上了一课。 嵩山派弟子也死了不少，伤者更是数不清，甚至最后两个差点冲进门内的倭人还是丁勉亲自出手击杀的，只因安排抵挡的弟子一个不剩了。 “好生葬了，虽是蛮夷，勇气可嘉，不可怠慢。”丁勉吩咐道，然后看向对面没有动手的向问天，“向右使，魔教还有什么招数，一并使出来，我五岳剑派绝不退缩。” “好说好说，你看看你们山门后方去吧。”向问天奸诈地笑道。 丁勉脸色一变，大呼“不好”，便冲向门内，他忽然想到后山虽然也安排了弟子，但整体实力比前门这里低了不少，若是同样遇到这等悍不畏死的倭人，恐怕不可持久。 等丁勉走后，向问天对着周围的五月弟子拱手一礼道：“各位少侠女侠，在下向问天，新忝日月神教光明左使，今日一战实乃情非得已。日前，我教教主东方不败不幸病亡，留下大量不服管教的倭人难以驯服，未免这些倭人散入中原，为祸乡里，我教只能以攻打嵩山派为借口，哄骗他们。今日若碍了诸位少侠的眼，还请海涵。告辞！” 这段话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且不合情理，其中逻辑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说得一众准备随时拔剑，和魔教血拼的五岳弟子们面面相觑。 待回过神来，向问天早就不见了人影。 泰山派的天字辈师伯恨恨道：“魔教妖人，其心可诛，竟以如此方式残害同门，大家不要被他们迷惑，日后见了此人，只管打杀便是。” 这是怕向问天的礼貌待人给一众雏鸟留下“或许可以言语交流”的印象，到时候容易被魔教妖人哄骗，做了欺师灭祖的事情。 石天倒是能明白向问天在说什么，其实是给他交代，同时也是试探性的跟他讨价还价——用海外倭人的命换教内土人的命。 第272章 嵩山事了 这笔买卖也不算亏，到最后，五岳剑派还能在官府那儿落一个剿灭海寇的好名声，日后有什么事情，多少能行个方便。 前门事了，五岳剑派各位年长师伯师叔连忙带人去嵩山派后门查看情况。 穿过山门堂屋，后山的血腥味比前面浓重了不知多少，喊杀声此起彼伏，还未停歇。 待见到嵩山弟子和倭人砍杀的现场，众人才觉得前门那几十个倭人只是魔教这波攻击的一点零头。 数百倭人和少量嵩山弟子纠缠在一起，若不是十三太保和一众嵩山派中层高手以一当十，门派后山早就被攻破了。 “咦，那不是左师伯吗？他怎么受伤了？”有五岳弟子眼尖，看到捂着流血的胸口，在后方歇息的左冷禅。 原来是顶尖高手上来就被废了，难怪倭人能以人数优势占据上风。 “可别提了，这些魔教贼人不讲道理，竟用碗口粗的佛郎机轰击后山大门，掌门孤身去料理炮手时，一个不慎，被好几个贼人拿火筒埋伏，差点没回得来。也不知是那个短寿的杀贼，将火器带入了江湖争斗中。”照料伤员的嵩山弟子恨恨说道。 佛郎机是经由葡萄牙传入大明的一种粗口火炮，因大明称葡萄牙为佛郎机，故命名佛郎机炮；火筒则是火铳的另一种叫法，是操作复杂的手持火器，类似单发步枪。 听见这话的几个五岳弟子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放到石天身上，江湖传言，这位华山首徒就是火器运用的佼佼者，甚至有人要给他起个外号叫“炮侠”。 石天翻了个白眼，我用火器还不是为了让对手死得痛快点，一发入魂，瞬间解脱。若是砍上十刀八刀，再剥皮拆骨，得叫人念叨多少“得饶人处且饶人”呢。 左冷禅见五岳弟子赶来支援，强撑着起身抱拳，中气不足道：“众位同门，魔教势大，还请念在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的份上，支援我嵩山弟子。” “不必多说，左师兄，你快快坐下，牵动伤势就不好了，这场面交给我们了。”泰山派的师伯们义气最重，说完这句话就带着弟子冲进场子干起来了。 此刻事态确实危急，五岳弟子们没有客套，作为生力军加入了战场，横扫这些倭人。 一时间，杂乱而慌张的倭语充斥满场，这些倭人本以为解决掉后山的守卫就能冲进去劫掠一番，没想到又冒出这么多帮手来。 …… 砍杀一直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数不清的倭人被杀死，仅有部分逃走。 事后众人一复盘才发现，嵩山派后山地形根本就是易守难攻，这也是嵩山派一开始就没重视后山的原因，可是谁也没想到魔教妖人本来打的就是消耗掉这些海外蛮夷的主意，把一群倭人引到此地，让他们除了拼力砍杀，根本无法撤退。 当然，也没有人想到东方不败受到江湖传言的影响，还斥巨资给倭人装备了一些先进火器，连左冷禅都吃了大亏。 看到左冷禅受伤，五岳剑派中单纯到从来没看破嵩山派野心的弟子纷纷送上关切的慰问，盛赞左掌门在这一次和魔教斗争中的英勇无畏。 态度之诚恳甚至让左冷禅分不清他们到底是真心还是阴阳怪气，只能说嵩山派平日里伪装得太好，口号宣传得太伟光正，调子起得太高，几乎将自己说成了武林之灯塔，大明之璨星。 只有部分一向对嵩山派警惕的五岳掌门和师叔伯们心里乐开了花，纷纷表示你该啊左冷禅。 到了晚间，由于嵩山派需要料理战死弟子的后事，加上左冷禅不放心本派人数锐减的时候被其他门派围着，五岳其他门派掌门带着一众弟子纷纷告辞，回到了他们在附近镇上包下的客栈和旅店。 等众人离开，嵩山十三太保中仅剩的四人和左冷禅关起门来开起小会。 “掌门师兄，门派附近都派人探查过了，没有魔教贼人埋伏着，两个时辰前我让二代弟子去少林寺求助，方证大师已有回信，表示将连夜带少林寺罗汉伏魔大阵的棍僧们赶到。另外负责外门事物的陆师兄已经带着一百八十个好手赶回嵩山，快马加鞭，明日午间即到。” “好，我知道了。”左冷禅冷着脸，说道，“这次的事情有蹊跷。” “掌门师兄的意思是……？”有人适时捧哏道。 “先前我放出的探子一个都没动静，但今日早课时收到了魔教来袭的消息，这说明探子得知这件事的同时，魔教就已经将人安排上路了。这件事本就是不寻常，没有哪个门派会这样任性的临时起意。” “这……掌门师兄的意思是，魔教内部有问题？” 左冷禅冷哼一声：“探子不管用，花了许多钱财，也才堪堪混到魔教外围弟子，根本没法知晓核心消息，是不是魔教内部问题暂时还未可知。等晚间少林寺来人再问问吧，那群光头一向是‘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 “不好啦，掌门、师伯、师叔，又有魔教妖人打来了！”一个气喘吁吁的传令弟子闯进小会议室惊慌道。 “什么？这不可能！”负责探查魔教撤退动向的太保震惊地跳起来叫道。 “可……可他们真的出现了。”传令弟子委屈道，“对了，他们身上很脏，全是泥土。” “地道！”几人瞬间想到了，并破口大骂，“果然是邪门歪道，只会弄这些鬼蜮伎俩！” 等几人赶到门口时，弟子们全都如临大敌，守着厚重的沉木山门，紧张的气氛逐渐蔓延。 “现在情况如何了？”左冷禅一开口，就将所有人目光吸引过来。 “回禀掌门，魔教妖人聚在门口，一部分堵住了山道，一部分在砍伐树木。”刚刚在高墙上观察过弟子连忙说道。 “砍树？”左冷禅忽的一愣，魔教这是要做什么？ 如果石天在此，他第一时间就会联想起自己在魔教库房见到的军械制造图录，这些藏在地下躲过白天探查的魔教弟子必然将嵩山派的山门当做一座小型城池来攻打了。 这未免过于抬举嵩山派，他左冷禅就算想当武林盟主，也不代表他有造反的胆子，敢把自家山门打造成山寨，要是被当地县衙知晓，恐怕不日便有朝廷大员来训斥。 教训不了魔教，还教训不了你？ 幸好，魔教只砍了寥寥几十颗树就停了手，在左冷禅还疑惑的时候就三下五除二将其制成了简易的抛投装置，然后一个个带有硝石硫磺味道的布包被扔了进来，上面还有正在缓慢燃烧的浸过桐油的棉线…… 轰轰轰轰…… 前朝时已经有名为“蒺藜火球”的爆破物，最早用来迸射锋利的铁制品，攻击敌军马腿等无防护部位，是守城火器中相对重要的组成部分。在《武经总要》中有正式记述。 至于为什么强调用在守城中，大约是前朝的战争甚少出现对外攻城略地，大多以防守为主。因为没有野战或攻城的实战案例，只能在记载中写明守城所用。 大明以后的朝代科技倒退，火器失传，类似的火药武器失去了发展机会，直到王朝末年的义和团运动中才又出现类似的炸药包工具。此乃后话，不必赘述。 总之，当少林寺方生大师带着棍僧们和魔教堵住山道的弟子对峙一刻钟后，魔教弟子们悄然退却了，留给他们的是完全看不出原样的嵩山废墟。 不日，少林寺向武林同道发出通告：伟大的、光荣的、为了江湖正义死而后已的左某禅在魔教一次卑鄙的偷袭行动中失踪，请各位武林同道近日多多留心，如有线索，可告知就近的丐帮弟子，届时少林寺将会酬以重金。 “扯淡，失踪个屁啊，根本就是死无全尸，满院子都是赤裸裸血淋淋的光膀子和腿，谁知道哪个是左冷禅的。” 一个不方便透露姓名的包头巾素食主义者在嵩山附近的小酒馆中一边啃羊腿一边“不小心”说漏了嘴，这才制止了许多人打算狂薅少林寺羊毛的想法。 令人惊讶地是，在嵩山派化为烟尘后，本该气焰滔天的魔教竟然偃旗息鼓，低调做人，好像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跟他们毫无关系一般。 半个月后，才有小道消息传出，原来当日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暗中亲临嵩山，和左冷禅打了个你死我活，回去之后苟延残喘十几天，终于重伤不治。加上向问天曾说东方不败病亡，至此，魔教前后两任教主都莫名其妙没了下文。魔教新任的神秘教主定下了一个名为“五年计划”的东西，今后魔教的主要力量都会放在该计划上，没有多余精力到江湖上为非作歹了。 “令狐少侠，这个五年计划结束后，你真能放过我们所有人？” “那当然了，我送你们过海，还给你们提供后勤保障，你们按我要求完成计划，各取所需，事成之后，再不相欠，我何必费力气针对你们，我又不是杀人狂魔，我可是正道少侠好吗？” 任盈盈和向问天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五年计划最终目标是留岛不留人啊，这都不算杀人狂魔的话，那他们日月神教一个个都是圣人了。 不过令狐少侠说得也对，大明和倭岛之间隔着大海，海上风浪大，危险多，就算是那些红毛鬼的先进海船也不敢保证绝对安全，少侠用他的机关傀儡运送神教中人过去，也是一番大力气，真想坑害教内弟子，根本不用倭人动手，只要装作海难即可，到时也没人能说什么。 五年时间很快过去了。 在这五年当中，江湖上的风风雨雨并未停歇，只是再难有当年一举一动左右整个江湖的巨型帮派出现。嵩山派的废墟早已长满了荒草，魔教发源的土人部族也早就没了日月神教的传说。 武林人士时不时听到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某某不知名小门派弃徒为祸乡里，被路过的名门正派弟子顺手打发；得了前辈轻功秘籍的不知名盗贼被人追赶太急，天黑没看清楚卡在鸡圈竹门上，被赶来的百姓活活打死…… 唯一算得上大事的大概是许多曾经被嵩山派“剿灭”的武林败类疑似重出江湖，但被五岳剩余四个剑派的弟子满江湖追着跑。 四剑派掌门也将这个“追缉活动”当做门下弟子的锻炼，免得他们疏于和人动手，功力不进反退。 江湖中也有一些“摆烂”的声音不时传出，根源在于强大的嵩山派死得太惨了，深刻印证了“功夫再高，一枪撂倒”，许多成名耆老都忍不住叹息“学武，学个屁”。不过江山代有才人出，年轻人才不相信什么火器威力，只要轻功练得够好，什么火器也别想打得到我。 在这样的环境中，某个平凡的一天，丐帮弟子们忽然到处传播起“他们回来了！那个不能直呼名字的帮派回来了！” 没错，由于魔教一举覆灭了嵩山派，其凶名达到了前无古人的地步，当时的江湖中人甚至不敢直呼其名，生怕发错了音被魔教半夜屠了满门。 虽然后来魔教销声匿迹，甚至不在中原活动，但人们依然不敢冒险。 果然，五年后的今天，他们回来了！ 华山剑气堂。 一众师弟们正在照常练剑，陆大有兴冲冲地跑进来，高兴地说道：“小师妹快来，有大师兄的消息了！” 岳灵珊急忙从人群中冲出，揪着陆大有的衣领就将他带到一边，焦急道：“快说，什么消息？” “魔教，不对，日月教的人从倭岛回来了，丐帮弟子在扬州府一带看到他们了。”陆大有兴奋道，“当年大师兄不是说中原看腻了，就跟他们出海看看海上景色么？现在他们回来了，大师兄肯定也回来了。” 岳灵珊高兴得忽然流出两行清泪，拽着陆大有跑去找岳不群，打算让爹爹允许她下山找大师兄。 带着师弟们练剑的高明根和施戴子相互看了看，小声议论道：“要不要告诉他们大师兄根本没离开中原，时不时还会回门内看看呢？” “算了吧，你还没明白吗？大师兄在躲着小师妹呢。” 第273章 笑傲江湖结束和回归 在华山弟子说话间，远在他们对面的石天正盯着雨林中的玛雅金字塔，他手中拿着常用相机，将此地的景色一一记录。 与后世相比，这里景色有极大不同，一切还保留着更加原始的风格，甚至有土着当贡品摆过来的俘虏头颅，成百上千，堆成一座座小山。 在这五年间，石天又一次跑遍了世界，因为这个时代他没有见过。大秦时期世界荒芜而原始，现代世界充斥着工业痕迹，只有这个缓缓揭开世界朦胧面纱的时代才有人类探索的的足迹，也值得记录。 “滴滴。” 石天掏出一块平板，点开提示消息，发现是五年前远赴倭岛的魔教弟子们回到中原了。 收拾好东西，他使用“防具空间”的特性，“飞雷神”一般从星球对面回到华山的马槽，把群马吓了一跳，只有小黄毛眼皮都不抬，继续和一匹红色的母马进行深入交流。 “你不是吧？我每次回来都看到你在‘干活’，发情期太长了。”石天忍不住吐槽道。 小黄毛翻了翻白眼：“废话，我不得赶在你走之前留下点痕迹么。” 石天乐了：“也不用那么着急，还有好几个月呢，再说你已经激活了我给你的传奇马鞍，即便我离开这个世界，在你死后也能回到我身边。” “知道了知道了，没事快出去吧，别影响我‘干活’啦。”小黄毛似乎很不耐烦，蹄子不停地刨着地面。 他能有什么办法呢？这种事情被人打断，偏偏还是强大的祖银…… 石天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比较变态，赶紧离开，免得那匹灵智不高的小红马尥蹶子。 小黄毛用了整整五年时间才将石天送给它的浅打马鞍斩魄刀化，获得了灵压，一举成为中原地区的马王，整天想骑哪匹母马就骑哪匹，最喜欢挑衅其他马群的马王，将马王的伴侣抢走，一点儿不愧对自己“小黄毛”的名字。 虽然石天没有点破，不过随着小黄毛灵魂浸润浅打，它的灵智比以往更显清晰，连思维方式都复杂了许多，每日里不停留下种子的做法其实是想跟石天同步离开这个世界——它的离开方式比较复杂，不能通过活体穿越的方式，于是自我选择精尽马亡。 石天从华山马场出来，迎面撞上了正准备挑两匹好马跑去扬州府找他的岳灵珊和陆大有，躲都躲不掉。 “小师妹，你看，大师兄总是那么神奇，他比丐帮弟子的消息还快，都已经回来了。”陆大有高兴地说道，“你看他两手空空，肯定是把东西都挂在马上，我现在就去找找，你们两聊。” 识趣的陆大有用蹩脚的借口离开了。 “大师兄，你……你回来了。”岳灵珊有几分羞涩道，多年不见，她发现大师兄更有魅力了，浑身上下散发着和周围人格格不入的气息，却显得安稳可靠。 “啊……啊对。”石天无奈道，“刚回来没多久，准备去看看师娘他们。” “这次回来……你还要再下山吗？”岳灵珊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道，一双眼睛盯着石天，眨都不肯眨一下。 “会……小师妹，我给你画一幅画吧。”石天忽然说道。 岳灵珊眼睛微亮，带着一抹期待连忙点头。 两人走到溪水边，石天翻手不知从何处取出两张椅子，和岳灵珊相对而坐，又取出一套脱离时代的画画工具，就着山间清溪、绿叶流水，酝酿了一下心绪，开始在画纸上描绘起来。 林中鸟儿的鸣叫时近时远，岳灵珊傻傻地望着大师兄，脑海中不断回忆着从小和他玩耍的情景，她记得十五岁的令狐冲被爹娘带上山那天自己吃到了娘亲买来的糖人；她也记得自己缠着大师兄要他把偷偷攒下来买酒的铜钱去换了胭脂，可惜怕被娘亲发现不敢用；她想大师兄也一定记得他们两个在这里大胆地创出了一套冲灵剑法，还说日后下山游历要闯出冲灵双侠的名号…… 不知过了多久，石天终于停了笔，随手用溪水洗了洗放在一边，仔细地摘下画纸，裁了边，递给岳灵珊，笑道：“这是我画的小师妹。” 求出处，我找不到这是哪里的图 岳灵珊高兴地接过，初看便两颊绯红——太逼真了，一点也不像画坊传统的风格，忍不住慢慢欣赏起细节来，逐渐面色转白……这上面竟不是她。 “谢谢你。”看了好一会儿，岳灵珊低垂眼眸，收起画纸，道了声谢，起身便离了此地。 石天微微叹息，挥挥手，将杂物收起，也慢慢离开。 又过了数月，江湖上不知何时传出一个离谱的小道消息，说那出山后越来越离经叛道的华山大弟子令狐冲其实得了华山陈抟老祖的传承，学了仙法，日前已经在一些朋友的见证下白日飞升，羽化登仙。 就连他的坐骑青骢马也在同一天褪下凡壳，跟着鸡犬升天。 “爹爹，我早就说了，令狐师兄不是凡人，那山洞里的尸体真是被他吓死的田伯光。”恒山上，庙后树林里，一个尼姑和身旁忙着架火烤鸟偷吃的大和尚争辩道。 “娘亲，你亲眼所见么？”华山上，岳灵珊难过地问道。她早已不吃糖人，她也不再背着娘亲偷抹胭脂，她仍然记得冲灵剑法一招一式…… “教主，你手中那球好像跟先前不一样了？”、“是啊，总算他还有良心，知道我不像那些江湖侠女们能得善终，送来了这个新的，说什么参透了其中的奥秘也能霞举飞升。” 武林中人通过少林寺大和尚们间接证实这个消息后一片哗然，第一件事就是将曾经的“炮侠”改为“巨灵大侠”，以免冲撞了仙人。 朝廷听说此事后派了皇帝近臣来到华山，以加封陈传老祖的名义敲开山门，主事之人同岳不群整整商谈了七日才满意离开，随身还带了些华山弟子走。怀中更是揣着一本据说是仙人飞升之前整理出的当代兵书，里面详细描述了如何改进和使用火器、如何排兵布阵、如何处理伤员和管理后勤。 附注是仙人出山之后遇到的每一场真实案例，有魔教和嵩山大战，有魔教在倭岛上五年间共经历的大小八百多次战争，记载之详尽，足以为大明武将提供丰富经验。 伴随着系统姬“咻~”的配音，石天回归了蓝星。 重重向后落在书房座椅靠背上，深呼吸一口，他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结算吧。”石天唤出系统姬，“我想这结果大概不太好。” “综合评价为c，确实很差劲哦。”系统姬似笑非笑道。 “好吧，和我预想的差不多。”石天耸耸肩膀，“之前还没去过这么正式的封建礼教时代，以为只是放松心情的娱乐世界，没想到根本放不开。” “是吗？我看你后来满世界飞得很开心嘛。”系统姬笑道。 “收集到无人区的原始景观当然开心，旅行的意义便是路上的风景嘛。”石天随口道，“不过你给我分析一下评分标准吧，总觉得按照我留下的后手来看，应该还能再多一点。” “确实，你留下了刘正风的儿子作为后手，能保证中原大地不被异族蹂躏，但你为了避免他滥用力量，交代他不可过多干涉汉人内部纷争，他又是个忠厚木讷的性子，干脆隐居到了山林，只在异族入侵时出手。结果就是没了外部压力的催促，中原大地的纷争持续了很久，这结果也说不上太好吧。”系统姬分析道。 石天默默点头，不得不承认这个发展符合刘公子的性子，也符合历史规律。 “撇开后手不说，你穿越的七年表现也不行。”系统姬继续道，“这个世界本身很复杂，政治家看到政治，阴谋家看到阴谋，恋爱脑自然纠结于令狐冲的情情爱爱，但你既没有走科举庙堂之路，也没有当整个江湖的幕后黑手，更是送了好多女人……” “停一下！”石天连忙打住，“没送好吗？别说这些容易引起误会的话。我看原着的时候才觉得难过呢，好好的绝色小尼姑，还一往情深，令狐冲口头调戏不知多少回，结果还是让人青灯古佛，这不是送给佛祖了吗？ “还有岳灵珊，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出场时情深意绵绵，很突然啊，‘啪’一下，没了，还是送给一个太监，就连被太监杀了，死前还唱着福建民谣，这才叫送女。我可一个都没招惹，躲都躲不及。” “呵呵。”系统姬嘲笑道，“那能一样么，人家是传统文学，送女不叫送女，叫时代不同，叫遗憾，叫恨不相逢未嫁时，叫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诶，你怎么这么了解？”石天发现盲点。 “咳，没什么……”系统姬轻描淡写道，“就是七年时间看了本爱情小（jiao）说（cai）罢了。” “你看那么多爱情小说干嘛？”石天奇怪道。 “……你管我。”系统姬“恶狠狠”道，“我都没身体，还不让我想干嘛就干嘛。” “okok，你随意。”石天投降道，“那还有别的吗？” “有啊，笑傲江湖嘛，终究逃不过一个江湖一个侠字，结果你自己算算，总共拿了几次剑。” “咳，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可是参与了国战呐。”石天眼神飘忽道，他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这波偷懒了，没事就掏枪，拿先进武器欺负古人。 “算了吧，在大部分穿越小说里面，这个概念都被用烂了，加不了分的，综合下来给个c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系统姬鄙夷道。 “好吧。”石天想了想，凡尔赛道，“把这个c留下来，当个纪念，总是a啊s啊，我都厌倦了。” 系统姬：“……” 第二天，张竹清顶着黑眼圈跟石天打招呼，然后疲惫地坐下来吃早饭。 “你熬夜了？”石天问道，“我偶尔睡一下书房，你就熬夜了？” 张竹清眼神漂移道：“没，就是起得比较早。” “……昨晚是什么瓜？” “那可太精彩了，我跟你说……”张竹清才开了个头，发现自己暴露了，又把头埋进了碗里装死。 “一会儿吃完就睡觉，今天不用去工作室吧？”石天无奈道。 张竹清乖乖点头：“不用，我跟他们打过招呼了。” 等她睡着后，石天来到摄影工作室，现在这里不光是摄影棚，还临时充当了传媒公司的面试间，虽然这个注册资金雄厚的传媒公司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人事部门员工，还是从摄影工作室拉过去凑数的，但它的要求非常严格，根本没有一个入职的新人。 以至于有人在企业查询网站上扒出了公司的部分情报，贴出来并附言“大家快来看啊，这家公司好神奇啊，只有女性员工，双休，还包住宿，生理期放七天假，没有打卡机，没有组织架构，公司董事长都找不到人。” 人们纷纷在下面评论。 “我看过带这家公司标记的妹子分享生活，那哪是双休啊，根本就不用上班，工作内容就是整天玩玩玩……” “何止啊，你没发现这家公司只有一个创始人是男的嘛，这简直是他一个人的后宫啊。” “纯路人，好奇这公司靠什么盈利，他们靠吃空气活着吗？” “这还用问，人家有钱，每一个带他们家标记的妹子都是富婆，看拍的视频就知道啦。” “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我反正不懂。” “你什么学历？能懂有钱人的生活啊？” “大专啊，怎么了？” “呃……” “真相了，这其实是一家网络小说中穿越者开的公司，能从其他世界搬来金砖，虚空生钱！” “挖槽，合情合理！集美们，快去参加面试啊！只要忍受创始人一个男人就好了。” “你们别来，这个创始人很油腻，我替你们受罪了！（石天的做饭视频截图）” “带我一个，我帮你拦住她们！” 第274章 新的世界和巨兽 堡垒从内部总是很容易攻破，本来有可能被引导向危险拳台的传媒公司因为石天美食账号曝光而躲过一劫，网友们不再盯着这个公司，转而涌入他的美食账号下，一个劲的反复欣赏。 顺便疯狂催更，并拿出有理有据的数据来——“你看你刚开始的时候一天两更，后来是一天一更，现在都快变成周更了，直线下降啊，看到这个圆圆的硬币没，啪，扔了！” 石天连忙拿萝卜雕了几个扭曲的人体姿势和分裂的残肢断臂，他看得多了，雕得写实，用菜汁染色，周围撒上番茄酱，简单处理后直接摆盘，就这么水了一期视频，美名其曰“下饭菜”。 评论区顿时沸腾起来。 “下饭，很?的下?的饭。” —“这个我懂，双妈句式，划重点，期末要考！” “建议再插个十字架，好好一幅地狱众生图怎么能没有主角呢？” “萝卜小人凶杀案！凶手是你吧，报警了，别想跑！” “有人盯着萝卜，我盯着萝卜丁！” —“农科院研究的超级大萝卜是吧，你小心肚子大了~” —“我说的是萝卜切成丁，你想什么呢？” —“我说的是吃萝卜胀气，你想什么呢~” 当然，也有些眼尖的观众十分细致地观察分析起石天雕刻的人体结构和线条，最后得出结论，这水平至少吃了一打米开朗琪罗——不是身上套王八壳子那个。 石天在工作室待了半天，水了一期视频后就回家了。路过小区草丛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之前和张竹清在这里对喵过的黑猫，不知还在不在。 手伸进口袋，握住虚空探出的旅行剑剑柄，始解之后借用了小黄毛的能力…… “诶，那个谁，你过来。”石天冲远处假山石头上一只晒太阳的狸花喊道。 “嗯？谁在叫我？”狸花猫腾地跳起来，飞机耳一摆，警惕地扭头看看四周。 “别看了，小狸花，就你，你过来。”石天继续招手。 狸花猫看到招手的石天，迟疑了一下才走过来，口中喵了几声，这声音听在石天耳中就是内容清晰的一句问话“两脚兽，你怎么会说喵语？” 这便是小黄毛的能力，能够无障碍和任何有灵有识有思维的物种沟通。 这种能力在小黄毛和石天之间有些重复，但那是因为小黄毛天赋异禀，能够听明白人类的语言，换做普通的小动物，哪怕有着一定的思维能力，也根本不能听得懂人类在说什么，只能根据行为和表情做简单的判断。 否则的话，乡毋宁在爱丁堡喂猫喊了半天都没有一只敢走过来尝鲜的。 刚才石天用出能力后，狸花猫一下子就听懂了，它的灵智还算高，能提出“你说的话我竟然能听懂”这样的问题。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问你，经常在这里有只黑猫来着，你见过吗？”石天仔细地形容了一下黑猫的外貌，问道。 狸花猫歪了歪脑袋，问道：“黑猫？屁屁什么味道的？” 石天一愣，这他怎么知道呢？ “我不知道，你帮我留意下，我给你个好吃的。” 狸花猫大概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喵了一声：“好吧，这片都是我的地盘，下次有黑猫出现我帮你问问。什么好吃的？长长的那种吗？” 石天递给它一块灵子肉干。 狸花猫不满地喵了一声：“哇，你这两脚兽好小气，就这么一小块……嗯？好舒服的感觉！” 丐版仙豆一下子治愈了狸花猫流浪多年积攒下来的内外伤势，它瞬间感觉到自己的猫躯恢复了巅峰，下次再有染指这片小区的野猫过来，一个猫猫飞踢就教它做猫！ “喵的，你这小块肉不错，还有吗？再来一口。”狸花猫靠近了些，几乎贴在石天脚边喵喵叫了。 “你吃一块就够了，下次受伤了再找我，不过要帮我找到那只黑猫。”石天讨价还价道，“绝对公平交易。对了，也别打得太凶了，当场死亡的我可救不回来。” “放心，我都是叫小弟一起上的。”狸花猫舔舔爪子，打了个哈欠，假装不在意地问道，“你找那小黑干啥？它得罪你了？要是那样我帮你摇人，先把附近的黑猫都揍一遍。” 石天乐了，这社会狸花是不打逆风局的呀。 “哦，没什么，我女朋友上次跟那黑猫对喵过，我看她挺喜欢的，准备带回去领养了。” “……领养是什么？”狸花好奇问道。 “领养就是……”石天想了想，用狸花能理解的方式说道，“你看，人类在这些房子进进出出，因为他们住在里面。领养就是某个人类将小猫带到房子里一起生活，每天吃好喝好，给小猫提供舒服的猫窝，还陪小猫玩耍。” 狸花听了眼睛都亮了起来：“喵的，有这种好事？那你快领养我吧，两脚兽！” “哈哈，你听我说完，是有代价的哦。一般情况下不能离开房子，白天人类上班，你只能一个猫待在屋子里，因为人类怕你跑了就找不到；还要去医院扎针，用尖尖的金属刺穿皮肤……” “喵的，这就是我理想的地方啊，外面的野猫贼烦人，能有一个安全的地方太好了，只要不弄死我，刺穿皮肤什么你尽管来！” “那也行，我现在就带你去宠物医院把蛋蛋割了，之后我们再……” “停停停，等一下，是这个吗？”狸花猫躺下，放开肚皮，露出小铃铛，用爪子拨了两下问道。 “对呀。” “我有事先走了，那边有母猫找我。下次见面我会把黑猫的消息告诉你。”狸花麻利地起身，把小铃铛藏起来，装作刚才什么都没说过一般准备跑掉。 “我听说割掉蛋蛋有很多好处的，能避免发情打架受伤，还能延长寿命。”石天在后面喊道。 “喵的，谁爱延长谁去割，没了它活得再久有什么意思。”狸花思路清晰地反驳了一句，呲溜钻进假山下面的洞口，消失不见了。 “哈哈哈……”石天留下一串嘲笑也离开了。 他不是猫奴，对猫的了解仅限于网络平台上的宣传，不清楚流浪猫的繁殖速度和泛滥后果，自然也就没有执着于见猫就阉。 何况，这只狸花宁愿流浪也不割蛋，大概是因为它在这一片混得很开；下次遇到夹着尾巴惨兮兮的小猫，他再问一句，说不定就宁愿割蛋也要求包养。 人都有复杂多变的，猫猫也是如此。 不到一星期，狸花猫那边就有了消息。 “喵！” 这天傍晚，石天和张竹清从超市回家的时候，听到假山顶传来问候：“那个两脚兽，停一下。” 石天停下脚步。 “嗯，怎么啦？”张竹清奇怪道。 “有熟人，你先回去吧，我聊两句。”石天指了指小狸花的方向说道。 天色有些暗，张竹清看不清假山顶的狸花，以为石天在那个方向看到了朋友，就没有管他，先回家了。 石天走到假山旁边，狸花猫蹭地跳下来，站在他面前，开始喵起话来：“你上次说的黑猫我好像找到了，拿上次的肉干来，我带你去找找。” “没问题。”石天随手就掏出一根灵子肉干，“这才几天，你没打架受伤吧，吃了没用的，最多精神旺盛些。” “这是给我母猫吃的。”狸花解释了一句，叼着肉干，没吃下去，跑前头带路了。 一人一猫穿过大半个小区，在角落里找到了一黑一白两只猫，它们正躲在几块丢弃的建筑木板后面，对突然出现的陌生生物十分警惕。 “喵？——最近看到的黑猫就是这只，是你要找的吗？” “不知道，我问问它。”石天向小黑猫开口道，“大半年前我们见过面，你还记得吗？有个美女学你叫了好几声，后来你看到我出现就走了。” 黑白两张警惕地猫脸上明显出现“呆了一下”的卡顿，过一会儿，黑猫才喵道：“人？你见过我的主人吗？” 石天摇摇头：“我不知道谁是你的主人，你以前是家养的宠物猫吗？” “宠物猫？”黑猫好像在思考这个名词的意思，“不理解，我以前住在房子里面，有主人，有箱子。现在我想找主人帮忙，我的母猫怀孕了。” 石天好奇：“那你怎么离开主人了？” “我不知道，我听到很多母猫的叫声，我从洞钻出来，我闻了很多母猫的屁股，最后找到它，但是我不知道主人的房子在哪里了。”黑猫舔了舔旁边白猫的毛发，解释着。 石天趁机向旁边的狸花猫说了一句悄悄话：“你看，这就是不割蛋的后果，一发情就跑掉了，人类找不到，它也回不去，就变成流浪猫。” “切，那是它没本事，找一只这么丑的母猫，还找不到食物，看那样子至少好几天没吃饭了。”狸花无聊地舔了舔爪子，明显看不起这两只混得惨兮兮的纯色猫。 石天看了看异色瞳的白猫，不知道怎么跟狸花解释在人类的审美中，它可太好看了。 “人，你有吃的吗？有那个……猫条吗？”黑猫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喵道，竟然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样子。 “你懂得还挺多。”石天笑了，随后让系统姬查询了一下猫条的种类，打算用积分兑换一些出来。 “是以前的主人说的，她说很多话，我听不懂，只记得大概的发音和意思。”黑猫解释道，爪子在地上蹭了两下，有些不安，它看这个人手上什么也没有，大概是吃不到了。 “诺，是这个吗？”石天翻手掏出一根猫条，挤出来递给黑猫。 “对……唔唔唔，是这个味道……唔唔唔，吃完了，再来点……”黑猫非常熟练地舔食起来，吃了两口，招呼旁边的白猫来吃。 石天举着猫条，顺便问旁边的狸花：“你要不要来点？” 狸花凑过去闻了闻，打了个喷嚏，表示不感兴趣“什么味道啊？不喜欢。” “你还挺挑，这猫条好评率有97%呢。” “听不懂。”狸花舔了舔嘴角，打个哈欠趴下睡觉了，它感觉这一人两猫得磨蹭一会儿。 看到狸花躺下，两只纯色猫明显更加放松，舔得更加勤快。 石天心下一笑，看来偶然碰见的这只狸花还是个地头蛇，一举一动都能给普通喵子带来压力。 吃完猫条后，两只纯色明显还没饱，石天趁机问它们愿不愿意被收养，条件是以后需要割蛋。 意外的是，两只纯色都没同意。 留下一袋猫粮后，石天和狸花离开了这里。 “奇怪，它们都那么惨了，怎么还不愿意被收养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割蛋啊，两脚兽你喜欢被割蛋吗？” “……” 养猫计划戛然而止，幸好他没有提前跟张竹清说过，否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不过结交了一只小区里的地头蛇也不错，路过假山那片的时候还能打声招呼。小狸花从此在猫群中更有地位，因为它总是能在没捕到猎物的时候从两脚兽朋友那里搞来吃的。 有时候石天还能看到小狸花的后宫群，数量上与日俱增，难怪它不愿意割蛋…… 一个月时间匆匆过去，张竹清享受着甜甜的恋爱，石天放松舒缓着压力。 “抽取世界吧，我准备好了。”临期的夜晚，石天在书房召唤系统姬。 《大剑》（漫画世界） 《哥斯拉大战金刚》（系列电影世界——残） 《尾行》（系列游戏世界） “咦？”石天发现了奇怪的地方，“第二个世界怎么出现了奇怪后缀？” “等我查查。”系统姬说完就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没事，是那个世界本身的问题，可以去，也不会被困在那里。” “世界本身的问题？”石天不太理解。 “嗯，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去了就知道了，你要选第二个世界吗？” 石天没有贸然做出决定，他把三个世界的名字都输入电脑查询了一番。 首先排除第三个世界，人物建模太僵硬了，不真实，差评…… 第275章 落难荒岛 《大剑》的世界观非常独特，充满了暴力美学。设定中移植了妖魔血肉的银眼魔女都是遭受了妖魔灾害的女性孤儿，为了复仇和保护人类宁愿放弃人类的身份和寿命，化身为效期短暂的生物兵器，在无法阻止妖魔血肉侵蚀肉体的最后一刻再选择自我了断。 石天看完简介和大概剧情后非常心动，几十个腰细腿长的银发妹子等着他的救赎，想想就很刺激（划掉）伟大。 可惜这个世界实在过于狭小，所谓的大陆只是海中一座小岛，走路不到一个月就能绕一圈；生产力落后，所有人生活在黑暗中世纪的时代背景下，基本不洗澡…… 名为妖魔的神秘力量对付普通人非常好用，但对他来说上限还是不够，去了只能游山玩水。 所以石天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第一个世界。 第二个世界，从名字来看应该涵盖了多部巨兽电影。石天猜测那些在电影中惊鸿一瞥的泰坦巨兽们都真实存在，也就是说，如果他进入这个世界，不仅仅会见到哥斯拉和金刚，还有基多拉、拉顿、穆托等等……一个都少不了。 就像电影中反复强调的一样，那个世界不是人类的家园，而是巨兽的土地。 “我选择第二个世界，巨兽什么的，咱一点不带怕的。”石天确定之后，对系统姬说道。 “好，准备好了跟我说一声。”系统姬提示道。 “不用准备了。”石天看了看书房反锁的门，“直接走吧。” “咻~” 刺眼的白光照射在石天的脸上。 “嗯……这是在下落？”石天感受到自己一降临就处于失重状态，整个人背朝着大地，急速自由落体。 他心念一动，背后张开风之翼，做出复杂的空中特技动作，将身体翻转过来，重新面朝大地。 “轰！” 爆炸声从下方传来，还有一点热气冲击到他身上。 石天落下去，发现这里是一片荒漠状的海岸沙滩，刚才爆炸的东西竟是一架二战时期的战斗机——p-51，此刻正由于油箱爆炸化身巨大的火球，吞噬着机舱内一切可燃物。 石天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并非老式飞机驾驶员服装，而是他自己穿着的睡衣。 那么……他走到熊熊燃烧的战斗机面前，顶着剧烈燃烧的火焰用力拉开已经变形的机舱门，眯着眼睛扇了扇面前的烟雾，迅速在驾驶台翻找着任何可能证明他身份的证件。 结果一无所获，并不是被烧光了，而是驾驶台本就空无一物。 那该怎么确认自己的身份呢？ “孩儿扑！孩儿扑！”空中传来喊叫声。 石天抬头看去，一个背着降落伞的白人正在迫降，他身上穿着典型的美式飞行服，在他后方的空中正有一架同样型号的战斗机向远处沙滩坠落。 “给我兑换一套二战时候的飞行员服装。”石天果断用积分从系统那里找了套衣服来，扔掉被烧得只剩裤脚的睡衣，换上飞行员服装，随手将其撕得破破烂烂，一副坠机战损风格。 “卖糕的，天，快来帮我！”那白人接近地面时看到向他方位走来的石天，惊喜地大叫道。 石天听清他喊叫的内容后确认了自身阵营，想了想，随手在头上抹了些红血浆，做出一副坠机时磕碰到脑袋的样子。 他晃晃悠悠走到落地后的白人身边，帮他解开了身上降落伞的背带，问了一句：“你是谁？” 白人慌张地扭头看天上，随口道：“什么？别愣着了，快找找那架零式在哪里？我看到你打中他的发动机了。” “零式？”石天默念一句，这名字可不多见……伸手一指道，“在那边！” 白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一架冒烟的飞机向这边飞来，越来越大，落点与他们所处位置大约相隔百余米。 在飞机后面，有一个白色降落伞跟着落下。 “走，弄死他。为我们太平洋岛上的兄弟们报仇！”白人从腰间掏出m1911配枪，向着那降落伞可能的落点跑去。 这个提议合情合理，石天欣然同意。 两人走到一半，那降落伞已经落地，从里面钻出一个漂亮的小男孩，看着不像战斗机飞行员，反而更像是歌舞伎艺人。 不过此人眼中的警惕之色一点不少，双手摸索着准备解开降落伞背带，好脱下束缚。 “砰砰砰！” 白人飞行员毫不客气地举枪就射……空了。 五十多米的距离，7发.45英寸柯尔特手枪弹全部落空，某种意义上还挺符合飞行员的射击水平，因为对此并没有过多训练。 “天，射他！”白人胡乱地在身上摸了几下，发现备用弹匣和子弹不知落到哪儿去了，连忙喊石天帮忙。 石天想了想，一摊手，表示无能为力，顺便用一种清澈中带着愚蠢的眼神问道：“那个……我刚刚就问了，你是谁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白人难以置信地扭头看看石天，鸡塞死，你不是吧，在这种紧要关头……不过他随后看到石天特意在脑门上抹了一大把的红血浆，恍然大悟，这是磕到脑袋，应激失忆了。 在空降课程中有类似的急救处理规定，但这里没有急救设施没有急救医生，这位华裔伙伴能醒过来都是幸运女神眷顾，哪里还管得上什么规定。 “趴下，天，他要射击了！”白人连忙拉着石天趴到地上。 石天照做了，顺便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对面的鬼子，发现对方解开了降落伞，从怀中掏出一把改装了弹仓握把的毛瑟c96手枪，对准他们的方向，同样隔着五十米，啪啪就开始射击。 石天有些惊讶，正如他很久以前在《x战警：金刚狼》世界中了解过的一样，霓虹的陆军待遇跟海军相比简直天上地下，一边快饿死了另一边不过是将面包里的黄油换成细白砂糖。而在海陆两军以外，空军的待遇呢？ 实际上，无论是霓虹还是霉国，二战结束以前都没有组建正式的空军，比如眼前这个霓虹兵，他的零式战机如果由军部配给了陆军，他就是陆军航空兵；配给了海军，他就是海军航空兵。霉国更是在1947年才将陆军航空兵团（usaac）正式更改为霉国空军，成为和陆军、海军对等的独立军种。 同时，和霉国不同的是，飞行员的普遍军官化是霓虹战后才逐渐实行的策略，此时的飞行员在军部眼中就是个技术兵种，说到底，军阶只是士兵，什么档次？也配跟军官用同样的手枪？ 何况，霓虹的军官配枪还没有奢侈到一人一把毛瑟战利品，怎么可能把那么精美优秀的手枪让飞行员带到天上去浪费呢？乖乖用帝国配发的南部九四式手枪吧！ 什么？不小心碰到保险阻铁杆就可能走火？你空膛携行不就行了，躲在飞机座舱里面，你用得着手枪吗…… 什么？握把太短，持握不稳？用两只手不会吗？ 什么？造型太丑？难道还能比你们一头撞在霉国航母甲板上的样子更加丑陋？ 扯远了，这不是军部该说的话。总之，对面那个鬼子掏出一把枪枪哑火的废铁才不奇怪。 考虑到这个世界由蓝星上传奇影业打造，或许其本意是将m1911和毛瑟c96类比为二战中正反派标志，进而将“霉国带领世界打赢了二战”这个伪概念输出到所有引进该片的国家。 石天在副脑中翻了下原片，发现现在的时间点已经快到1944年底，二战没他什么事了。 而哥斯拉大战金刚发生在2024年以后，80年时间需要好好谋划一番，听说这里地球是空心的，底下还有神奇的地心世界…… “啊啊啊啊……” 旁边白人嗷嗷叫着打断了石天的思索，拉着他爬起来就往对面的鬼子冲去，路上还不忘解下自己的皮带当做武器。 谁料鬼子一笑，转身从腰间拔出一把长长的武士刀。 白人慢慢停下脚步，看看自己手中软趴趴的皮带，再看看对面寒光闪闪的长刀，犹豫不决。 “天，快来帮我。”白人急忙道，“他是霓虹人，他们杀了我们很多战友。” 石天一挑眉：“这我可忘不了。” 对面的鬼子看到两人都没有武器，却还敢站在他面前，脸上得意地笑了：“切，只那人……” 石天眼神一凝，这逼死定了。 三人团战到了一起，另外两人并没有看出石天在ob，他们卖力地想要杀死对方。 原着中，这一段剧情是白人汉克·马洛打空了子弹，认为自己近战肯定干不过鬼子，转头就跑，他跑他就追，一直跑到打扰了金刚休息的悬崖边。 现在有了石天的加入，汉克觉得二打一怎么着也能弄死这鬼子。有了变数，就暂时没了金刚的戏份。 “谢特，哦糕的！”汉克捂着胸口跪倒在地，那里有一道狭长的刀口正冒着鲜血。 石天看目的达到，一招简单的擒反就将鬼子手中的武士刀夺了过来，顺势一带，如同羚羊挂角一般，刀锋划过了鬼子的颈部。 鬼子只觉得一下子呼吸通畅许多，因为他的呼吸道被切开，大量空气涌入了肺部，紧接着浑身有些发软，脑袋不自觉地后仰。 骨碌骨碌……硬邦邦地脑袋落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来。 “nice！天，你太棒了。”汉克捂着胸口激动道。 石天随手将刀插在地上，走过去扶起汉克，说道：“是你帮我创造的好机会，谢谢你，陌生人。” “咳咳，该死……”汉克额头冒出了冷汗，嘴角却露出微笑道，“我叫汉克·马洛，伙计。” 石天点点头，拨开他胸口的飞行夹克，看了一眼伤口，严肃道：“汉克，伤口有点深，你需要急救，否则很快就会失血过多。” “别想了，在这鬼地方哪还会有急救。”汉克将身体靠在石天身上，有些虚弱道，“你还不如看看尸体上有没有让我舒服一下的小东西？” 众所周知，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药剂的使用泛滥成灾，到这个时间点，霓虹还敢上天的飞行员几乎都是靠药剂强打精神，随身携带一两片小东西很正常。 石天扶着他坐到地上，自己去搜了搜无头尸体的口袋，在背对着汉克的时候用积分兑换出了一些工具。 “看我找到了什么？”石天走回来，将手中的东西展示道，“这家伙身上还带着针线，你有救了。” 汉克强打精神看了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可以缝合伤口的针线和绷带，还有一个小小的锡壶，他激动道：“快告诉我，那里面是烈酒，最好是威士忌！” “我不喝酒，不过闻起来够劲，足够给你消毒了。”石天笑道，他淡定的态度感染了汉克，竟让后者放松下来。 战场紧急时刻，没有医疗物资，用威士忌等烈酒消毒是很常见的措施。不过由于酒精度数的原因，具体能有多少效果就不知道了。 简单的消毒过后，石天用针线缝合汉克的胸口，再拿绷带包裹。 “我真不敢相信，这个霓虹人身上还带着这些东西，简直像是上帝在注视我们一样。” “是啊，大概是他母亲让他带着的。我依稀记得报纸上报道过霓虹的母亲热衷于将儿子送上战场，还叮嘱他们要好好为天皇效死，最后还会把自己常用的物品让儿子随身携带，就好像他们母子的灵魂同在一样。” 石天一边瞎扯淡，一边随手给伤口使用了一点点鬼道中的回道技巧，缓解疼痛。 “哈哈哈，那我感觉到了，他母亲真够劲的，这会儿都没那么疼了，我爽了。”汉克忍不住笑了起来，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好了，接下来会不会感染就看你的命了，汉克。”石天急救结束，顺手送了他一个g，“还有你远在霉立坚的家人们，希望他们能保佑你。” “当然，我的妻子还在等着我呢，她上个月给我生了个棒小伙子。” 第276章 金刚仔 石天将汉克搀扶着放在不远处一根朽木旁边，指着树林说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找点吃的，你现在需要补充体力。” “好的，伙计，上帝保佑你。”汉克感激道。 这座岛屿的地形看起来不太符合它所处的太平洋深处的地理位置，因为海滩边的树林十分茂密且笔直生长，树种也不是常见的群岛植被。 石天猜测这跟岛屿外侧常年环绕的风暴有关，在巨型风暴的干扰下，洋流季风无法进入岛内，反而造就了这里宁静祥和的环境。经过无数年的时间，岛上的物种更是向着远古时期泰坦巨兽时代的体型发展，且造型千奇百怪。 金刚大概是这座岛上唯一幸存的泰坦巨兽了。 根据后来帝王组织的调查：在公元前两亿五千两百万年，当时的地球上，辐射弥漫着各个角落，远古生物栖息于此，他们以辐射为食，体型巨大，甚至比恐龙还要大，被称为“远古泰坦”。 后来，一颗陨石撞击地球，绝大部分远古生物在这次劫难中灭绝。地表辐射消散，仅存的泰坦进入地下，以吸收地核辐射为生，并进入了漫长的休眠期，很少再来到地表。 实际上，目前骷髅岛上的金刚还处在幼生期，体型仅仅31米，距离泰坦巨兽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想要长到上百米高，这只品相上像青壮年的幼生婴儿还需要一些特定条件。 石天走入树林中，消失在汉克的视野中。 他没有过多耽搁，瞬步施展开，向着岛屿内陆疾速前进。仅仅跑了上千米，一道高高的悬崖出现，底下是一片小湖泊，从高处看更像是巨人的天然温泉池。 庞大的金刚仔此刻正坐在“池子”里，巨大的手时不时捧起清水往身上泼洒，然后搓一搓体表代谢的身体组织。 毫不夸张地说，金刚这洗澡水能养活湖泊里不少水生生物。 石天也理解了为什么原着中汉克和鬼子在悬崖边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金刚会怒气冲冲地爬起来盯着他们——谁家洗澡的时候被人偷窥没点意见呢？ 考虑到生物习性，石天只是安静地观察了一会儿，并没有贸然出声，他扔出一只昆虫型侦查机械爬到金刚后背的黑色毛发上充当定位，自己悄悄退开了。 随便找了些浆果，他就返回了汉克所在的地方。 “汉克，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给我讲讲吧。” 汉克捧着果子大口吃起来，一边说道：“当然，伙计。咱们都属于步兵航空营，三年前珍珠港事件爆发，你跑来参军了，我比你早进军队两年，但真正开上飞机还比你晚了几个月。说真的，伙计，你们黄种人太勤奋了，也很容易抱团，反正我以前都没跟你说过几次话。不过你救了我的命，现在你就是我的兄弟，以后哪个混蛋再欺负你，我会帮你的。” 汉克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军队训练的事情，内容上时不时出现颠三倒四的情况，这很正常，他连高中都没上过，能将他和石天“相识”的经历描述完整就不错了。 获得需要的情报后，石天趁汉克没注意用一阳指点了他的昏睡穴，并以鬼道封闭了他的感官。 接下来的动静可能有点大，只是昏睡的话有被吵醒的可能…… 石天取出一套休眠舱，将汉克扔进去，打开维生系统，这位老哥暂时不能出事，他有大用。 随后又放出一只无人机形态的变形金刚，让它向着外海冲去。 环绕着骷髅岛的风暴十分剧烈，且范围广阔，闪电在其中不断穿梭，对任何飞行物都是致命威胁。不过越战后期，霉国人能凭借“休伊”通用直升机穿过风暴，变形金刚无人机此刻更是轻轻松松冲到数万米高空。 石天“飞雷神”到无人机的位置，将其回收后放出了初号机，朝着骷髅岛的位置下坠。 坠落速度当然经过了控制，并没有完全自由落体，否则这么大的质量恐怕会对骷髅岛生态造成难以恢复的毁灭。 于是乎，一团仿佛来自天外的巨物，带着些许穿过风暴后和空气摩擦产生的升腾蒸汽落在了骷髅岛南部区域。 骷髅岛整体平面造型酷似灵长类头颅骨骼形状，其下颌处即岛屿南部区域分布着大量山脊和小岛礁。 初号机落在这里，下半身淹没在水中，上半身背靠一座小山，一动不动，像一具没有生命气息的钢铁尸体。 巨大的撞击声几乎传遍了整座岛屿，正在泡“温泉”的金刚动了动耳朵，抬头看向岛屿南方。 石天用“飞雷神”传送回汉克的休眠舱旁边，然后脚下踩着瞬步，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来到他之前偷看金刚洗澡的悬崖边。 虽然年幼，但已经和岛上天敌骷髅巨蜥战斗过无数回的金刚似乎很有责任心，或者仅仅出于生物的领地本能，它从池水中站起，一步步走上岸，往南边巨响处走去。 等金刚全身站立后，石天才发现它此时的身高并没有越战后期的31米，最多20米出头，也就是说，这个金刚仔在将来短短二十八年时间里猛窜了十米多高，妥妥的青春发育期，一天一个样。 几分钟后，金刚赶到了初号机坠落点，当它看到一个巨大人形物“葛优躺”在地上时，眼神中既有惊奇又有警惕。这东西比它还要庞大，但好像没有呼吸和心跳，就像它很久以前死掉的父母，就像那些小蚂蚁般小型同类的尸体。 石天站在天上，用“鬼道·曲光”遮住身形，他用四谷见子始解能力看到金刚的部分情绪，发现这个大家伙观察了好一会儿，在初号机始终没有动静后，放下了最初的警惕，转而升起极大的好奇心，还有见到巨大体型同类的欢欣。 金刚抬起头看着天空，仿佛在好奇天上怎么落这么个东西，难道那里还有浮空的陆地？它原地蹦跶了两下，踩得这片区域剧烈震动，身体也没能上升多少，不由得有些失落。 它又在初号机身上东摸西找，一会儿揉揉一会儿捏捏，发现这个更大的“同类”大概也许可能真的嘎了——都硬邦邦了…… 石天看到金刚冒出了一些难过的情绪，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弯下腰，抱住初号机的一只胳膊，猛然发力，打算将他搬起来。 在几十年后，金刚仔长到102米时，它的力量达到巅峰，能够推倒接近十万吨的哥斯拉，而现在它只有20米出头，如何能够搬得动接近万吨的初号机呢？ 结果自然是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没能将初号机拖移一点点距离，甚至自己还翻了个跟头，滚出了大半圈，一路上不知道压死了多少只水边栖息的动物。 遭遇挫折的金刚并没有失落，反而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东西，绕着初号机转了两圈，换了个姿势再试一次，依旧没有成功，再换个方式……它乐此不疲地玩了半个多小时，才有些喘气地坐下来休息。 石天很能理解金刚的举动，这只从小就失去父母的金刚跟小孩子没什么两样，可这个小孩却一直被束缚在一座院子里，没什么像样的玩具，还总有奇怪的爬虫来骚扰它。 现在终于有一个“大件”掉到院中，跟院子里所有东西都能被它随意扔着玩相比，这大件显然更能让它玩得尽兴。 至于怎么玩？小孩子的想法总是天马行空，石天已经长大，想不出来。不过他已经在副脑中给金刚建立了一个成长档案，全天候记录分析它的行为动作。 带孩子什么的，他有经验，带这么巨的孩子……他也很好奇会怎么样。 不一会儿，金刚就向石天展示了熊孩子的玩法，它离开了几分钟，然后逮着一条七八米长的八爪鱼回来，嘎嘣咬掉脑袋，砸吧两口，将其中的牙齿等坚硬物吐掉，剩余几条长长的腕足全都拉长了摔打一番，洗一洗之后挂在了初号机上，俨然将这不会被风浪吹跑的大块头当成了风干架…… 石天看着造型精美帅气的初号机被一大堆触手缠上，血压有点高，他没有特殊癖好，不会因此触发xp暴走，只能眼不见为净，先离开这里。 驯养动物需要时间和耐心，这两者他都不缺。 回到汉克身边，石天扛着他的休眠舱一步跨到海面上，看准方向后一头扎进风暴中，狂风暴雨雷电如同刀割一般击打在他身上，除了将发型吹乱再无一丝效果。 闯出环岛风暴后，石天放出一只由初号机内部零件变作的商船，当然，这条船本体依旧是变形金刚，他可没有心思待在驾驶舱掌舵。 接着，石天在底舱放出一条《生化危机》世界中的克隆人生产线，在其中加了些原料后培养出十几个无身份的素人，基因原型是他随手在《笑傲江湖》世界收集的血液。 这些素人没有智能，就像初生的婴儿一般，石天本可以给他们输入自己的记忆，让他们变成自己的克隆体，不过……有些膈应了。 “卧槽，无情，我是匹马啊！大哥，这事儿你找别人行吗？” 石天将小黄毛的灵魂从初始之壁上摘下，注入一具克隆体。后者醒过来后懵了一会儿才搞清楚状况，张口就吐槽起来。 “不行，这没别人了，你一会儿还得配合我演戏，这是剧本，到一边去背下来。”石天果断无情道。 小黄毛接过剧本，看到上面一连串鬼画符，哀嚎起来：“这?是啥？你倒是给点汉字啊！” “这是英语，一会儿你得说英语.。” “那你?倒是给我翻译翻译啊！”小黄毛崩溃了，“我给你来段马语行不行？聿聿聿聿！” 这当然是不行的，于是小黄毛只能像祥林嫂一般一边背着台词，一边小声嘀咕“做牛做马也不会放过你的”…… 剩下的克隆人也好处理，石天掏出几个《生化危机》后期火焰女皇用来控制吉尔等人的蜘蛛型寄生虫，能够根据控制中心发出的指令控制宿主大脑的神经系统，做出相应的动作和表情。 到了傍晚，汉克在一阵海浪声中苏醒过来，他看见陌生的天花板，感受到温暖的被窝，还有那充满节奏的微微晃动感，一切都告诉他，他是在一条船上。 石天适时地走进来，手中还端着一个餐盘，上面摆放着面包黄油等食物。 “嘿，你醒了，我还在想要不要一个人把这些东西都吃掉呢，真可惜。”石天调侃道。 汉克很激动：“天，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哈哈，当然不是做梦，你流血过多，很快就睡着了。”石天放下餐盘，坐到椅子上开始讲述起来，“我简单沿着海岸找了找，没有人烟，恐怕那是座无人岛，就将我们和那个鬼子的降落伞衣服等东西堆在一起，浇上酒精和燃油，点着了向路过的船只求救。谢天谢地，这条夏威夷的商船正好经过那里，他们船长也是个华人，就顺手救了我们。” 汉克听完一脸震惊：“糕的，我们竟然有那么好的运气，那可是太平洋！” 事实上，骷髅岛的地点非常偏僻，汉克和鬼子的飞机能落到那里去都是一件非常夸张的事。近代以来，人类的航海技术发展起来，曾经有不少船只消失在环岛风暴中，那片区域也成了全球航线中的禁区之一，绝对不可能有无聊的商船会到那附近去看到岛上大火燃烧的求救信号。 对此，小黄毛扮演的“岳不群”克隆人一脸正气地表示，是由于半路遇到了正在交战的霉国和鬼子海军，商船远远的绕了个大圈，偏离了航线，这才顺路救下了两人。 更加巧合的是，船上十几个华人船员，仅有船长“岳不群”一人会说简单的英语，能够跟石天沟通，了解他们的情况。其他人全都一问三不知，口风非常紧。 第277章 夏威夷和孤星 “交战的情况怎么样？”汉克赶紧问道。 “我问过船长，他很快就更改航线了，没有看到结果。”石天摇摇头。 “好吧，不过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夏威夷。”石天呵呵笑道。 “珍珠港海军基地吗？”汉克刚刚清醒过来，脑子还有点迷糊，没有在意石天为什么单独称呼夏威夷却不说珍珠港。 “对了，你将我们的消息上报了吗？”汉克又赶紧问道。 石天一摊手：“我也想呢，不过我连自己的服役编号都不记得，哪里知道上报方式。” 汉克点点头，他亲眼看到石天头上的血迹，这会儿虽然洗干净了，但失忆是事实，没有上报也很正常。 他赶紧爬起来，找到“岳不群”船长，希望借用船上的无线电报机。小黄毛摇摇头告诉他，船上的电报机在上一次航行中意外受损，到现在还没修复。 “现在我们只能用古老的旗语和其他船只联系。”小黄毛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为什么不修好呢？”汉克不解地发问。 “没钱。”小黄毛理直气壮道，“现在大海上根本没有多少商船敢跑，要不是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了，我们也不会跑这一趟。” 汉克还准备说些什么，石天过来拉走了他。 到了房间里面，汉克疑惑道：“为什么不让我继续问下去。” 石天摇摇头：“太平洋上早就乱了，任何一条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船只都会被怀疑是不是对方的伪装船，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出来运送货物，你觉得他们运输的是什么？总不会是丝袜之类的畅销品吧。” 汉克脸色一变：“你是说……？” 石天点点头：“有可能，我上船就开始观察，他们的人对货舱看得很紧。我们只有两个人，你最好不要冒险，现在只要能安全到达陆地就行。” 汉克连忙点头道：“你说得对，伙计，现在我们只要安全上岸，其他的都不应该去管，否则再被扔到无人岛上就真的没救了。” 石天微笑点头，心说小伙子很上道嘛，我其实只是怕你瞎跑看到“过于先进、不便展示”的内部构造。 “对了，天，你身上有钱吗？”汉克提醒道，“如果他们把我们扔在不认识的陆地，我们可能没路费回基地去。” “哈哈，不用担心，我早就有准备了。”石天从桌子下面拎出一个包裹，解开一看，里面是先前被他枭首的鬼子全套装备。 “找地方把这些东西卖了就行。”石天指着毛瑟c96手枪，一把武士刀和鬼子的证件。 “这能卖多少钱，够吗？”汉克有些担心。 “放心吧，足够，这可是有证件证明的。” 在后世，一把品相完好的毛瑟c96手枪算是不错的收藏品，价格昂贵，若还有一把武士刀作为赠品，同时配有持有者身份证件，则具备更高的附加收藏价值。 汉克拿起武士刀，抽出来看了两眼，说道：“希望是个好东西吧。” 石天面色有些古怪，你可真会挑，我说的值钱可不是指这破刀啊。 这把从鬼子身上扒来的武士刀是白鞘装具，这是一种保存刀条的方法，因为鬼子们认为刀和人一样，如果长期被封闭在涂抹油脂保护漆面的刀鞘中，就会“无法呼吸”，出现容易锈蚀的情况。因此在不用时，会将刀条和装具分开，用朴木一类天然干燥且少油脂的材料做一套简约的装具。 打个比方的话，就像人出门时穿戴整齐，但在家里放松休闲的时候更喜欢穿着睡衣走来走去。 汉克拿起的这把刀正是如此，结合战争末期霓虹穷苦地区的普通人举家都拿不出一件完整衣服，这鬼子直接带着穿睡衣的刀条出门就很正常了。 另外，这把刀的刀身上刻印着“运否天赋”四个繁体字。无论从雕物样式还是铭文位置来说都是不合常理的。 首先，武士刀的刻字大多数在刀鎺上，刀身上的一般称作雕物，造型为花纹物品，少有文字，因为此处雕物承担了美观和调整重心的作用；其次，在刀条上刻写的字也有，被称作铭文，位置在刀茎即刀条手柄上，内容一般为刀匠姓名和造刀年份，属于生产商和生产日期的说明书。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四个字是黑体字，普遍的观点认为该字体成形时间为1910年以后，加上传播和应用的时间，证明这把刀明显新造不久，没有任何收藏价值，纯粹是一把工具刀。 商船航行了几天时间，终于在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将石天和汉克二人扔在了夏威夷主岛南面的悬崖下面。这里水浅、没有海滩，商船上的“不会英语”船员用驳船将他们扔在此地后，又飞快地划走了，好像慢一步就会被发现一样。 事实也是如此，虽然石天掐着时机趁珍珠港巡逻舰艇和飞机过去之后的一点时间闯入进来，但若是继续大摇大摆出去肯定会被发现。幸好他开挂了！ 商船一离开汉克的视线就变回原型，化作高大的变形金刚潜入水底，等待石天下一步行动信号。 “鸡塞死，真不敢相信我们到这里了。”汉克一脸惊疑道，“难道周围的巡逻部队一点儿都没发现吗？” 石天憋着笑，脸色严肃道：“你知道的，也许不是没有人发现，只是这条船敢在这时候出海，那它进入这里……我只能说，懂的都懂。” 汉克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再猜测。 两人沿着岸边小心地摸索着，过了不知多久才见到一片甘蔗地，遇见当地土着。 土着不会说英语，但他们看到汉克是个白人，不敢得罪，脸上带着忌惮的神色，等待着甘蔗地的白人管事过来。 半个世纪前，霉国策划了一场政变，推翻了当地土着建立的独立王国，除掉该王国末代女王，扶持傀儡建立了所谓的“夏威夷共和国”。 很明显，这个地方太小，人也太少，没什么反抗的气候和力量，霉国不需要末代女王帮他们安抚人心，这和某个末代皇帝的待遇截然不同。 总之所谓的“夏威夷共合国”通过一系列条约将各种主权利益送给了霉国，仅仅保留着独立国家的名义，实质上已经完全沦为殖民地。这和某个末代皇帝的做法又有些相似…… 霉国人将这里变成甘蔗种植地、菠萝工厂，因为这里的气候非常适合种植此类作物。有数据表明，再过十年，这里能够垄断世界上80%的菠萝出口量，同时每十二个劳动力中就有一个从事甘蔗业工作。 当然，工人并不拥有生产资料，这些土地大片大片被霉国人霸占，当地土着们唯一见过的白人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和管事们。 再过十年，他们就要被公投并入霉国，成为该国第五十个州，就像曾经的孤星共合国一样，拥有公民身份，这何尝不是一种大棋呢……只是棋子没有决定命运的权利，全看棋手的心情。 现在石天出现了，他发现夏威夷的地理位置非常棒，适合养鱼——一种大型的、能够在海洋里自由活动的肥蜥蜴模样的大鱼。 此乃后话。 现在，土着们看着汉克白色的皮肤，眼神中暗藏着畏惧，根本不敢上前，又不敢离开，万一这个白人是对家派来的呢，只能远远地围起来，防止出现意外。 不一会儿，匆匆赶来的白人管事见到了石天二人，他一下子就从破破烂烂的飞行服上认出了他们的身份，连忙将二人请到小屋里，汉克用此地唯一一部电话机沟通了军事基地，报上了自己的番号。 在等待基地派人来接的过程中，石天晃悠着在甘蔗地里转悠了一圈，他的肤色没有汉克那么吓人，但也好不了多少，因为此时夏威夷的霓虹人也很多。 霓虹作为一个岛国，很清楚的知道群岛的重要性，他们很久以前就对夏威夷这片地方感兴趣，可惜鞭长莫及，只能采用移民和投资等方式一点点蚕食。据统计，二战以前，夏威夷本地的霓虹人比例几乎达到了40%，只是在战争开始后，霉国本土的霓虹人都被关押隔离监视或者驱逐出境，这里自然也少不了。 随着战争烈度的增加，霓虹发动了珍珠港袭击后，这种霉霓争夺殖民地的斗争更是摆到了明面上。只不过对于本地土着来说，两者差别并不大，都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和资本家，两种肤色他们一个也不敢直视。 等战争结束后，夏威夷归属霉国，但霓虹人向这里移民、投资、度假的习惯并没有改变，甚至还因为有了一层霉国爸爸的光环而更加狂热。 比如某个在夏威夷学会了一切技能的小学生，只要说出这个地名，周围人就觉得“合理，太?合理了！”、“爸爸的地方就是神奇啊”，绝对没有人提出质疑。 等待的时间忽略不提，军事基地的吉普车将石天和汉克接走，一回去就先分开关进了审问间，等待专业人员的审查。 你俩明明是在航母上服役，开飞机跟鬼子在好远的地方作战，怎么几天功夫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回家了呢？查查，一定要查查！ 汉克非常老实地交代了一切，除了最后那条商船直愣愣穿过巡逻圈和雷达区有点不可思议外，其他陈述都没有问题。 石天这边就更简单了：忘了，不记得，不知道…… 军医看过他伪装的头部伤口后，也不得不承认：的确存在这种可能——头部受伤导致失去记忆。 审查结果看起来没有问题，基地也不好一直将两人关着，毕竟他们还有战功在身上，那个鬼子的证件和装备足以证明。 “哦，天。你终于出来的。”汉克在审查室门口等着石天，一见面就吐槽道，“那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连一张坐得舒服点的椅子都没有。你接下来要去哪里，我已经被安排跟着明天的船回到航母上，还有一架新的飞机等着我。” “抱歉，汉克，我恐怕得退役了。”石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的失忆在别人看来可不是装的，很多常识一问三不知，那茫然的眼神哪怕演技最精湛的演员也无法模拟。 “哦，太遗憾了。”汉克纠结道，“不过这也很棒，你已经贡献得够多了。” 石天从怀中掏出一串项链，递给汉克道：“送给你，这是我的护身符，我退役之后就用不到了，你比我更需要它。” “这太贵重了……” “这是礼物！”石天强调道，“如果你相信有上帝，你就应该收下它，难道你不觉得我撞到脑袋都没死不是上帝保佑着我吗？” 前面说过，汉克连高中都没上过，要问他是否真的相信上帝，他恐怕会毫不犹豫点头。因此石天这句话一说，他也对这个项链重视起来，郑重地接过，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塞进衣服里藏好。 石天微笑着点点头，这串集定位、侦查、扫描等多功能于一体的项链将随时向他通报汉克的消息。 在他接下来的行动中，汉克可是很重要的一环。 退役的事情并没有耽误，只不过由于战争特殊时期，石天暂时不允许离开，依旧在基地内帮忙。 他借着这个机会，顺便摸清了这片军事基地的情况。 无人的时候，他也会跑到骷髅岛上看看金刚仔。初号机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却已经长了一些绿植，因为金刚仔除了在它身上晒八爪鱼干、肉干，还顺便用泥巴在上面涂涂画画，就像那些岛上的伊维人在坚硬石头上所做的一样。 泥巴中不可避免的带有花草种子，在阳光和水分的作用下发芽了，就形成这般模样。 金刚仔原本还帮着扒拉两下，后来大概是觉得花花草草的看起来也不错，跟周围的山石更像了，就特地用泥巴把初号机抹匀，浑身上下开花。 直到它抹到了脑袋这片区域，石天再也坐不住了…… 第278章 金刚仔的宝贝玩具 这要是长出绿植来，不就表示石天脑门绿油油么，多不吉利啊。 于是，在躺了半个多月后，初号机开始缓慢发出一些内部的运转声，低沉而有力，好像动物内在的心跳一般。 金刚仔玩得过于兴奋，过了一两天，才在爬上去拿八爪鱼干的时候听到动静。 它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住初号机，直到确认对方没有动弹才将耳朵凑过去仔细聆听。 这个举动让石天确定金刚仔对他的警惕已经放下了许多，毕竟这半个月的一动不动正是给金刚熟悉机甲的时间。 只有当金刚自认为对机甲非常熟悉以后，它的警惕才会迅速放下。人类也是如此，脑补会帮助人们补完对事物的印象。 金刚仔在初号机内听到微微的轰鸣声，虽然不像它自己的心跳一样有规律、有节奏，但这个声音的存在让金刚知道眼前的大个子还没死。 它连忙把机甲身上的花花草草都撸掉，再把晾晒的肉干全部吸溜干净，捧着大量海水泼到机甲上，将外表冲刷一遍，冲走脏兮兮的泥土和鱼腥味。 等它做完这一切，便用期待的眼神盯着初号机，希望这个大个子下一秒就能直接站起来。 那石天能这么做么？ 不能！ 因为金刚仔做得还不够多，当它愿意冲洗初号机的时候，就证明它对其用了心思，这种投入的心思越多越好，只有当足够多的时候，潜意识才会考虑到沉没陈本。 这也是某些放置y的核心思路之一。 总之一句话，这就是在pua（正经教学，谨防上当）！ 金刚仔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动静，干脆坐下来等； 第二天，它又过来了，初号机上面有一些夜晚小动物们爬上去玩耍后留下的痕迹，它连忙捧着海水将其清洗干净，然后坐了一天等待苏醒。 如此持续好几天之后，石天也在考虑什么时候让初号机点亮眼睛，用什么方式跟金刚见面打招呼。 机会忽然从天上掉下来。 由于金刚仔持续在岛屿南面的安全区逗留，它原本经常巡视的一些地方好久没去，它的天敌骷髅巨蜥们从地下爬出来活动了！ 原本金刚仔的巡视不仅仅是稳定岛屿的生态系统，还会留下气味让骷髅巨蜥们明白它的动向。 这么多天过去，气味消散了很多，骷髅巨蜥以为金刚出了什么问题，或者它改变了自己的领地范围，便一个个爬出来进食，疯狂吞吃地面的美味肉食。 骷髅巨蜥的造型非常怪异，就像被截了后半段身体，将长尾巴直接移植到上半身的大型蜥蜴一样，面部更是只有狰狞的骨质面额，嘴巴一张比身子还大，能轻易吞下跟他们体型差不多大小的生物。 骷髅巨蜥的体型和繁殖能力也不一般，虽然它们的生长会越来越慢，但在时间和食物充足的情况下，长到二三十米都不成问题。 金刚仔的父母在很久以前的大战中杀死了许多庞大体型的骷髅巨蜥，以至于现在的巨蜥一族只剩几只大个子了，大多数都是些七八米，十几米的小玩意儿，金刚仔一人就能应付。 而这一天，情况有了些许的改变：由于小型骷髅巨蜥们出来觅食好几次都没有被金刚清理掉，以至于一条体长超过三十米的巨型个体萌生了金刚是否还在地面的疑问，它在多年前品尝过伊维人人肉味道，发现这种肉没什么体毛，吃起来口感很好，因此念念不忘。 现在若是金刚不在了，不正是出去过过嘴瘾的时间么。 庞大的骷髅巨蜥驱赶着小型个体帮它挖一个通往地面的大洞，耽误了几天时间，等它终于钻出地面时，张开大嘴的嘶吼让周围的动物们发生了惊恐的暴动。 暴动引发了一些连锁反应，使得更多的动物开始转移它们的常住栖息地，将一切搅得天翻地覆的骷髅巨蜥看着这些，感到无比自在，它也终于体会到金刚在整座骷髅岛上称王做霸的快感。 想撸哪个就撸那个，撸得舒服了还能抱起来rua一rua，撸得厌倦了直接扔嘴里嚼两下吃了，哪怕是族内流传的上古时期的超巨大怪物也不过如此吧。 走路姿势尤其嚣张的骷髅巨蜥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岛屿西南部，这里是很久以前金刚父母和骷髅巨蜥最终大战的地点，被伊维人成为堕神谷。当时两只巨型灵长类把数不清的巨蜥撕成碎片，哪怕是跟他们体型差不多的个体也被杀得不剩几只。 现存的几只巨大个体都是被吓破了胆，头也不回钻入地下才苟到现在。对这只出来试探的大骷髅巨蜥来说，有种故地重游的感叹。 当它看到两具巨大的灵长类骨架时，它忽然明白过来，原来当时那两只恐怖怪物已经被弄死了，现在这只根本不是当年无敌的存在，那它们这些大个子还躲什么呢？ 想到这里，大巨蜥更加嚣张了，它现在不用考虑金刚是不是改变了领地范围，它只想找出这只过去一直猎杀它们一族小型个体的家伙，将它残忍的肢解，从此以后，这片岛屿地面和地下就全是巨蜥的领地了。 金刚还在观察着初号机，没有发现岛上的异常，初号机的内置传感器却感受到了岛屿的微小震动。石天悄悄放出几个光学隐形的无人侦察机，观察到了岛上的异常和巨型骷髅巨蜥的动向。 其方向真是岛屿南侧这片岛礁位置。 金刚这些天一直往这里跑，它一路留下的气味就是最好的指路工具，骷髅巨蜥有着巨蜥食腐的特性，其嗅觉异常发达，轻松就找到了方位。 等了仅仅几分钟，远处的一座小山后面就出现了与山同高的巨型骷髅巨蜥，它庞大的身躯路过山体时，轻轻松松就擦落了无数碎裂的巨石。 金刚先前便察觉到了一些动静，此时严肃站立着，看到比它还要高大许多的骷髅巨蜥出现时，整个猴都不好了。 幼生体时候父母将它藏好，然后被这种大怪物残杀的场景重新出现在脑海，本以为这些年只有这种小型爬虫出现是因为父母已经将大的都杀光了，没想到今天又遇到了一只。 这下可没有父母了哟（布鲁斯·韦恩同款）。 “嘶！” 骷髅巨蜥看到才二十米的金刚，顿时信心满满，大口一张，对着它吼叫起来，酸臭的口水溅射出来，落在地上的小水潭里，瞬间就毒死了一潭的小鱼，再多喷几口，鱼骨都被口水中的酸性腐蚀掉了。 “吼！” 金刚好歹在骷髅岛横行了许多年，下意识就吼了回去，它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这么庞大了，对面那巨型爬虫也就比自己高出三分之一多，努努力也不是不能打赢。 更何况，身后还有一个“受伤”非常严重，几乎快“死”了的同形态个体呢。 野性的战斗来得很快，双方各叫一声就相当于“你瞅啥”、“瞅你咋地”的约战信号，接着就是动手了。 金刚一个大逼兜拍过去，骷髅巨蜥灵活地用两只爪子一撑地面躲过去，张大的白骨巨嘴一打横，从上下张开变成左右张开，直奔金刚的脑袋而来，这要是一口夹住，它再接一个eq二连……不是，死亡翻滚的话，这小仔儿当场就得交代在这。 不过骷髅巨蜥忽略了金刚这么多年和它的同族小个体战斗的经历，对它们这种体型的动作非常熟悉，一撅屁股就知道它们要拉什么屎。 金刚顺势往后一躺，两只手变四只手，它又不是人类那样脚丫子无用的退化个体，两脚缩上来锁住骷髅巨蜥两只爪子，空出一只左手猛然抓住骷髅巨蜥的上半部分巨嘴，用力一掰扯就将巨口从它脑袋正中拉到旁边，右手跟上就是一摆锤，砸得巨蜥有点晕。 不过，个体体型的差距是客观的，骷髅巨蜥长长的大尾巴从后面绕过，直向着金刚两腿中间而来！ 金刚余光扫到这一幕，吓得一激灵，四手狂推，将巨蜥从身上掸开，一个侧向翻滚，爬起来警惕地看着对方。 第一个回合，金刚略有优势，但形势还不明朗。 本以为还有下半场的金刚攥紧拳头，正要出手，忽然看到对面山体后面又钻出不少十几米、七八米的小型骷髅巨蜥个体，它们被大个体带出来当狗，刚才只不过是跑得慢没跟上。 现在它们杀死了比赛，围攻比单挑的难度大多了。 “吼？” 金刚的叫声都小了一些，看起来底气不是很足，它眼睛左右扫了扫，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地形适合它卡位逃跑。 可惜这里是岛屿南部，并非中北部那些高耸的山石集群，虽然也有一些小山和礁石，但对它们这种体型来说 ，起不到一点阻碍行动的作用。 金刚的形势不利，骷髅巨蜥们可不会给它放松的时间，刚一出现就全部冲了过来，正面冲撞、侧面偷袭，够不着的就咬小腿、咬大腿、咬大腿中间，总之就是以多欺少。 金刚非常艰难地抵抗着，它就像一个遇到霸凌的小孩，不知道该如何反抗，越反抗受伤越重，手上背上腿上的肌肉都被咬开了，滋滋流了很多血。 看到金刚被越来越多的骷髅巨蜥淹没，石天知道该是英雄形态的初号机登场了。 “嗡嗡嗡！嗡嗡嗡嗡……” 沉重而充满力量的机械声在这一片响起，甚至盖过了巨蜥和金刚边打边骂的嘶吼声。 但没有谁注意到。 直到一只五米长的小巨蜥被一根从天而降的庞大手指轻松按死在地面上，所有打架的小仔儿才抬头看到天空都被遮盖了。 一个巨大得不像话的怪物居高临下地俯视它们，那张脸看着跟四爪灵长类很像，眼睛部位发出蓝色光芒，更恐怖的是，这怪物不光四只爪子，它竟然有六只！ 算上支撑身体的，那就是八只了！ 骷髅巨蜥们只见过八只爪子瘦得像竹竿一样的大蜘蛛，哪见过全都这么粗壮的大个子。 “吼！” 相比于巨蜥的恐惧，金刚是兴奋的，它下意识觉得初号机是它的帮手，连忙吼着“帮我搭把手”。 初号机没有犹豫，粗大的手指像弹钢琴一样在地面连连敲打，每一下都精准碾死一只小型巨蜥，吓得巨蜥们像厨房里开灯后的蟑螂一样乱窜。 大个体巨蜥不高兴了，它试着叫了一声。 “啪！” 初号机空出一只手，抽了它一嘴巴，将它直接扇飞，在空中打着转儿砸到了旁边的小山上。 这下真成脚踢骷髅岛幼儿园了。 “吼！” 金刚非常高兴，尽管浑身深深浅浅的伤口，依然努力坐直了身体，发出助威的吼叫，大概类似于“好耶！噫耶！”。 巨蜥非常识相，大个体爬起来就溜，这事儿它很多年前就干过了，再来一趟轻车熟路，小巨蜥撒丫子狂奔，只要比身边的同类跑得更快就行了。 不一会儿，除了被初号机按死的十几只扁扁尸体，剩余的骷髅巨蜥全都消失无踪。 金刚向后躺倒，口中喘着粗气，发出低低的吼叫声。 石天能听出来它说的是类似于感谢的话语，不过他暂时不打算和金刚对话，pua嘛，总得一步一步来。 初号机胸部装甲打开，从里面弹出一小瓶液体，它将盖子打开，灌进了金刚的口中。 耗费大量灵力制造的数吨重‘丐版仙豆’很快治愈了金刚的所有伤口，它惊奇地看到自己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长肉、结疤、脱落，最后看起来就像丝毫没有受过伤一般光滑。 “吼吼！” 金刚连忙将瓶子推给初号机，指了指它的胸口，意思是“兄弟你也喝啊，你之前都没心跳了”。 初号机将瓶子扔给它，然后直愣愣地翻身倒地，就像一个重伤的人逞强过后终于支撑不住，伤势加重了。 眼睛里的蓝色光芒还一点点微弱下去，然后慢慢消失。 突出一个演技精湛！ 第279章 坚果计划 金刚慌忙爬过去查看情况，直到俯下身听到初号机胸膛的“嗡嗡”没有消失才稍微放心。 接下来一段时间，它每天都来查看情况，期待着初号机能像先前一样，突然站起来。 现在这个超巨大个体对它来说不仅仅是晒肉干的架子或者耐草的玩具，更是并肩作战的同伴、救命的伙计，是个可靠的大个子。 那石天能这么快让初号机苏醒么？ 不能。 时间能沉淀情绪，他只需等待一段时间，再醒来时，金刚就会像家养的宠物一般对它特别依赖。 何况，骷髅岛之外的世界也需要他的行动了。 二战打到现在已经进入了最后时刻，石天放出去的侦查型变形金刚打听到霉国橡树岭工厂生产的第一批浓缩铀已经成功，并交付曼哈顿计划组，原子弹其他配合部门也有条不紊地推进着。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年时间，世界上第一颗原子弹就能试爆。 到时候核弹洗脸的霓虹就该躬匠精神了。 石天趁着这段时间在夏威夷各处行动着，他不能离开夏威夷，但可以在岛内活动。于是，人们经常看到一个黄皮肤的亚裔跑来跑去，跟各处大型种植场的主管或者老板聊天谈话。 他并没有在这样的敏感时期提出收购这些种植场——所有人都知道战争越来越激烈，但没有人知道战争会在什么时候结束，因此夏威夷的种植场主们心里也很焦虑，他们希望有人能够接手，又怕交易被有心人盯上。 现在的夏威夷是军方控制，出入都被严密监控，大量作物被纳入军管，虽然也会付钱，但这钱还不知能拿多久。 所以种植场主们希望能够早日脱身，又不希望遭遇麻烦。 石天从交谈中暗暗揣摩出他们的心理后并没有声张，他的肤色做不了这些交易，因为整个霉国都在排斥黄皮肤，他们驱逐监禁霓虹人，仇视一切亚裔，夏威夷受其影响也不例外。 幸好，他的“好伙计”汉克即将完成一次作战回到夏威夷休整，准确地说，是汉克所在的航母将回到港口休整。 珍珠港事件之后，霉国和霓虹交战激烈，大量舰船损失。到了1943年，以“约克城”级航母为蓝本的“埃塞克斯”级航母开始服役，该航母编队中还有几艘用“克利夫兰”级轻巡洋舰舰体紧急改造的“独立”级轻型航母，汉克所在飞行中队就在一艘轻型航母上服役，他随着轻型航母的人员轮换机制回到珍珠港进行常规休整。 一见到石天，汉克就夸张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口中叫着：“伙计，我敢打赌你一定不知道我遇到了什么！鸡塞死，简直难以置信，我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疯狂的事情，不对，是第二疯狂的事情，仅次于我们穿过风暴坠落荒岛。走，我们去喝一杯，我给你详细讲讲。” 来到岛上的酒馆，两人刚刚坐下，汉克就迫不及待说了起来：“……当时那架飞机离我只有零点零一公分……我发誓我这辈子没有这么冷静过，操纵杆都快被我拉断了……事后我想到当时身上一阵清凉，让我头脑清晰的是你送给我的项链！它冰凉地挂在胸口，一下子让我从惊慌中回神……伙计，我相信你一直是被上帝钟爱着的。” 石天没有做出评价，他当然不会说当时项链不仅仅是给他一股凉意，还以探针刺激了他的穴位，否则以汉克的身心素质和驾驶技巧难以逃过机毁人亡的命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汉克。不过它能给你带来好运的话，这就足够了。” “我现在爱死它了，伙计！”汉克非常兴奋，一整天逢人便说他的惊险经历。到最后，整个基地几乎没有不知道航母飞行中队上有个“幸运的汉克”。 等汉克休整结束，继续回到前线时。石天让潜伏在海底的变形金刚跟了上去，并在合适的时机伪装成霓虹的潜艇，几发老式鱼雷将其航母打到“大破”，然后扬长而去。 由于是被偷袭，大部分舰载机根本没来得及出动就落到海里，只有“幸运的汉克”等少数几架飞机还能出动，他们象征性地追击了一会儿潜艇，实则连方向都搞错了。 这次事件让军事基地陷入紧张气氛，如果连后方补给休整线路都不能保证安全，后续作战的难度将大大增加。 事实的确如此，在后续几次行动中，不少舰船相继遭到袭击，而且和初次袭击不同，后续出现了大量的人员伤亡，以至于军方猜测霓虹得到了来自第三帝国的秘密武器。 但霓虹也在暗暗叫苦，怎么最近对面的攻势越来越猛烈了，明显带着不知从哪里来的仇恨情绪，咱寻思最近也没再搞过类似珍珠港的偷袭“活动”啊。 除非两者坐下来好好对对账，否则这话永远也说不清。 在霉军大量损失人手尤其是军官的情况下，“幸运的汉克”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不过在别人看来，他更像是凭借自己出色的驾驶技巧和富有战略的眼光带领着部分队友一次次和死神擦肩而过。 加上此时飞行员的特殊晋升制度，汉克在短时间内连胜三级，被授予临时中校军衔，战争结束后就被会撤销。但如果他在后续的战斗中依旧表现良好，“临时”二字有可能被拿掉，还能进一步晋升。 汉克将这些都归功于石天送给他的神奇护身符。不过随着军衔的提升，他逐渐感觉到自己能力的欠缺，尤其是在战略指挥一块。 恐怕自己只能止步于此了，汉克对此心有预感，同时又觉得非常满意，他来自一个普通的霉国家庭，哪里想过自己能走到这个位置。 于是，在某次休整时，石天“不经意”间点拨了几句，让汉克在下一场战斗中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果。 不久，军官审选委员会通知汉克，他的军衔调整为中校，没有临时。 “说真的，伙计，你应该好好考虑我的建议，不需要你开飞机，只要你帮我参考。”汉克这样对石天说道。 石天假装考虑了两天，答应了他的请求，不过他要求改个名字，以另一个身份混入航母医疗后勤专门为汉克的飞行队伍服务。 “不是我不想露脸，你看。”石天将一份个人资料递给汉克。 汉克接过仔细一看，原来老伙计来自檀香山，夏威夷就是他的老家。 “随着战争的发展，夏威夷本地人的生活越来越艰难，人们逐渐形成一个朴素的认知——霉军越多，生活越苦。我是个夏威夷人，幸好已经退役了，还失去记忆，但我不能再公开进入军队了，否则再次退役后我将无法回到家乡，所有人都会排斥我。” 石天如此说道，但他不会说目前局面是他暗中用克隆人一次次带节奏带出来的结果。 这种手段可是他在21世纪跟霉国学会的，现在师夷长技以制夷嘛。 汉克同意了石天的要求，这对他现在的职位来说并不难。他也不关心夏威夷的人们生活得怎么样，反正不是霉国人，跟他没有关系，他只关心怎样才能把石天拉到身边。 事实上，正是由于汉克缺少大局观和战略眼光，才没能从石天这句话中发现问题。真正的有识之士多少已经预见到了二战即将结束，哪怕他们并不知道曼哈顿计划，但轴心国的资源日渐匮乏，东西线战场的逐渐萎缩是不争的事实…… 总之，有想法的人已经在考虑战后霉国何去何从，是否应该在太平洋建立多条岛链，以此为跳板踏入全世界舞台。因此，夏威夷是重中之重，丝毫不能有失。若是他们听到石天的描述，定然会深入调查岛内情况，揪出流言的源头。 殖民地就该有殖民地的样子，不能有多余的想法。 随着石天在旁出谋划策，汉克在军中越来越出色，他的表现落入了有心人眼中，将他纳入了某些层面的考察列表。 虽然石天当过的将军不太常规，但他能开挂，指点汉克还是没问题的。 他还顺便暗中修改着自己的身份信息，安了个生物神经学者的头衔，哪怕有心人去调查，也只会发现这个名叫亚瑟·摩根的亚裔确实在某个不知名学院进修过一段时间生物学课程，但为人孤僻，不善言辞，成绩一般，课程结束后就消失了。 战争的阴云无休无止，霉军攻占关岛后，又向着吕宋莱特岛挺进。另一边，霓虹在马绍尔群岛沦陷后，多次加强硫磺岛的军事力量，这座岛屿和小笠原诸岛是防止霉军空袭霓虹本土的最后一道防线。 石天对此便不再过多关注，在硫磺岛基地已经没有空中力量的情况下，汉克就是满场瞎飞找不到路都不会出现意外，除非他自己作死，一定要试试霓虹22毫米高射机炮痛不痛。 另外，石天趁着火热的李梅烧烤出摊前，先行带走了大量保存在霓虹的华国古董珍宝，当然，他留下了普通人无法分辨的仿制品，以免霓虹人中的聪明脑袋从这一细节中揣摩出非同寻常的意味来。 处理好后手，他才回到了骷髅岛。 这次间隔的时间较长，金刚已经不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初号机，因为它需要清理岛上不时出来打秋风的小骷髅巨蜥，避免再出现上次的危险情况。 但它每天至少来一次看看情况，用海水清理一下机体沾染的尘土和小动物留下的痕迹，并暗暗期待哪一天这个大个子重新站起来。 骷髅岛平凡的一天开始了，金刚像往常一样先去岛屿中部检查了一圈，把骷髅巨蜥钻出来的地洞用碎石和泥巴填上，再到东部的海滩上搞了点海货填填肚子，然后慢慢来到南部的浅滩区域。 它远远就看到今天的初号机有些不一样，似乎位置发生了移动，连忙奔跑过去。 果然，初号机竟然坐在地上！机体发出轰鸣的运转声，面朝着大海，一言不发。 “吼！” 金刚小心翼翼来到机体身边，发出问候。 “早啊，吃了吗？”初号机转过头，看向金刚，头部广播里响起巨大的电子音，眼睛处发出幽幽蓝光。 金刚似乎对自己能听懂这句话感到吃惊，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其实以它的智力，完全能够学会语言，不能说还能听嘛。可惜伊维人崇拜金刚并将其视为保护神，在它面前不敢有一点冒犯，总是安安静静地跪在地上。 “这是一种灵子的应用，我现在解释了你也听不懂。”石天操控着初号机说道，“你只要知道我能跟你对话就行了。” “吼！”——“真的吗？你是什么？你好大，你是上面的吗？”金刚接连发问。 它的父母死得太早，没有教过它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所以它不知道什么是“天”，只能用“上面”来代替。 “别着急，我慢慢给你解释。”石天抬起手，指了指旁边的地面，邀请金刚坐下说。 按照石天的说法，它是从太空来的机甲，机能耗尽落在岛上。上一次起来活动耗光了前段时间积累的能量，所以这段时间隔了很久才能坐起身子。 “不，我不需要食物，只要慢慢恢复一段时间，我的能量就会越来越多。”石天拒绝了金刚递过来的一条大鱼。 “我看你好像欠缺一些常识，这段时间，我就好好教教你。虽然不能起来活动，但广播系统还是可以正常运转的。” 金刚不明白什么是广播系统，不过他知道这个大个子能够一直说话，后面还能恢复正常，这就足够了。 庞大的初号机即便坐着依旧比金刚站起来高了许多，两者的背影仿佛健壮的父亲和幼小的孩童。 金刚有很多问题，关于初号机的，关于它自己的，不过它不着急，它感觉有些安心，它第一次意识到什么是时间，那种漫长而不必焦急的宁静。 第280章 金刚的礼物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金刚跟着石天学了很多东西，它还年轻，记忆力处在巅峰，稍微一学就能记住。 至于内容嘛……自然是文武俱全。文的以《抡语》为主，辅之以《大血》、《猛子》、《肿用》；武的就比较复杂了，以少林寺《大力金刚掌》为主，顺带七十二绝技中的拳脚功夫。 不会功夫的金刚，终究是一只猛兽，登不上大雅之堂，轻轻松松就会被原子吐息烧成渣渣。 除了这些，石天还用初号机在夜晚的海滩上投影出一些教学视频来，内容多以现代社会的人类生活为主，看得金刚非常眼馋，它哪里抵得住这些灯红酒绿的诱惑。 要是以后再有什么探险的摄影团队带着美女登上此地，恐怕金刚就不是掳走美女跑到帝国大厦顶上打飞机了，而是改道“大鸟转转乐”酒吧，和漂亮妹子研究怎么转大人。 可惜它的体型太庞大，平生第一次，金刚对自己太大了感到一点忧桑，以前都是想着尽快长大，这样才能对付那些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的骷髅爬虫。 “吼？” 金刚问起了关于骷髅巨蜥的事情，它想请初号机恢复以后帮它解决那些麻烦。 “当然没问题。这就像厨房里的蟑螂一样，一定要彻底消灭才能安心，否则它们会源源不断的繁殖，看到一只就意味着无数只。” “什么是蟑螂？” “蟑螂就是一种爬虫，什么都吃，就像岛上的骷髅大蜥蜴一样。” “你这样解释……跟没解释差不多吧？”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初号机挥挥手，它已经“恢复”到能够活动一只手的程度，说道，“你下次给我带一只骷髅巨蜥的尸体来，我看看能不能从尸体上发现什么。” …… “emmm，好像不是很复杂。它没有特别的基因，只是某个片段的突变导致体型变化，生物原型更像是一种生活在远古时候进化未完成的脊索动物们两足总纲爬行纲喙头蜥目……的爬虫。”石天进入生物研究员模式，“哦，听不懂没关系，我在自言自语。如果你对这些内容感兴趣，等你学完小学二年级跟我说。” 金刚听得头都大了，自然是毫无兴趣，转而跑到一边去捞鱼吃。 石天反而进一步思考起来，这些骷髅巨蜥们来自地底，那里有大量史前生物，甚至可以说是这颗星球的原住民，至少它们比直立猿要早得多。 如果他能进入空心地球，说不定可以建立一套怪兽生物档案，将地底生物们纳入其中。更不用说史前生物们对于研究这颗星球生物演化的意义…… 当然，这些研究没必要告诉金刚，虽然金刚族人的祖地就在地底，但它这样的体型显然不可能通过骷髅岛上的地洞。 于是，石天悄悄放出侦查型变形金刚，让它们先到空心地球去收集情报。 他自己则继续扮演需要“恢复”的伤员。 时间一点点走过，很快大半年就过去了，初号机终于能够“自由活动”，金刚对此十分高兴，它近距离看到了站立的初号机多么高大，眼神中充满了羡慕之色。 “不用这样看我，你也能长到这么高。”初号机广播道，“我研究过你的基因，你还远远没有达到生长极限。” 金刚听了十分高兴，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它已经初步理解什么是基因，算得上一只科学猿了，比大多数不学无术的人类更加脚踏实地。 “对了，我还研究了一种药剂，能够对骷髅巨蜥们产生强烈的致死效果。”初号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瓶巨大的钢制罐装压缩液体，递给金刚道，“用之前摇一摇，成分挥发更加均匀，对你是无害的，但要小心不能滋到眼睛里，否则要立即用清水冲洗。” 于是，骷髅岛上画风一变！ 热血？不存在的。 金刚拿着“对骷髅巨蜥用杀虫剂”一喷，冲向它的几只小巨蜥很快就翻倒在地，两肢抽搐，口吐白沫，浑身颤抖，最后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这种杀虫剂对哺乳动物效果甚微，除了骷髅巨蜥外，唯一难过的只有被殃及的小型爬虫类原生生物们，不过它们数量众多，分布在岛屿每一处角落，及时搬家，远离怪兽战场就行。 如此一来，金刚对付天敌的效率猛增，也很少受伤，生活不像以前那么难过了。现在它只需随身携带一瓶“杀虫剂”，哪怕正在悠闲的泡温泉，也不用担心被偷袭，随手“滋”一下就好了。 “泡温泉？不用了。”初号机随手敲了敲自己的表面金属板，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我是用极其坚硬的钢铁打造，怕水是我的天性，水会加剧我锈蚀的速度。” 金刚想起自己学过这一门课程，为了让它了解钢铁锈蚀的概念，初号机还特地从海滩边找了些搁浅或者坠毁的船只飞机来演示给它看。 想到自己曾经用海水帮它清洗机体，金刚的眼神都飘忽了一些。 “不过你说过今天是你的生日。”初号机说道，自从教会金刚生日的概念后，它很快就聪明地算出了自己的出生日期，因为那一天也是它的父母战死在面前的时间，所以它记得十分清晰，“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初号机掏出一根牙签大小的棍子递给它。 金刚高兴地接过，它拿着这根4米长、通体银白色的棍子左看右看，发现上面还有复杂的花纹，似乎画着一些类似壁画的东西，内容是一只高大的灵长类，跟它一样，手中扛着一根棍子，眼睛处好像射出万丈光芒。 “吼？”——“这根棍子是用来做什么的，好像有点短？” 以它现在的体型来看，确实更像是一根魔杖而非长柄武器。 “虽然它看起来就像一根小牙签。”初号机广播中发出笑声，“但其实它真正的作用就是……你长大以后用的牙签。” “吼！”——“好厉害！” 金刚一点也不失落，只要收到礼物，它就很高兴了，课程教学中提到过，互送礼物是人们关系更进一步的标志。 石天也很高兴，浅打棍子送出去，就等着收获了。 至于说为什么要送给金刚一根棍子，当然是因为“月棍年刀一辈子枪”了。 拿枪和人打架，不小心捅了一个洞，人没救过来，无期或者死刑，一辈子枪； 拿刀和人打架，不小心砍一道豁口，血流了不少，故意伤害一年，这叫年刀； 拿棍和人打架，不小心敲一棒在背，对方没啥事，斗殴蹲一个月，这叫月棍。 初号机作为一个身高88米、体重近万吨的“和”平主义者，选择最友善的棍子作为礼物毫无问题。 如果金刚是个雌性，他还会顺手给棍子染成粉色。 很快，金刚就发现这个礼物的优点——非常硬！ 这是因为石天在锻造这把浅打时特意加入了部分特种合金，是他在《环太平洋》世界集合全世界科研狗的智慧破解出来的“理论上50%艾德曼合金性能”的神秘合金。 金刚拿着这根小“魔杖”怼天怼地，一会儿跟长腿蛛母比长短，一会儿让孤礁母牛魔见识粗细，还把沼泽鱿鱼章串成串，享受一把烤八爪鱼的美味，小小年纪还没发育就感受到了男人后半辈子怀念的硬度的乐趣。（这破路也能开车？） 而将牙签棍浅打斩魄刀化的时间大概需要用年来计算，即便是小黄毛那样的天生聪慧种也花了许多年，金刚自然也不例外。 之后的骷髅岛，一大一小两个霸主一般的存在到处横行，重新整顿岛上秩序，骷髅巨蜥这种残暴虐杀还对金刚虎视眈眈的物种一点儿冒头的机会都没有。 来多少就弄死多少，正好当做练习大力金刚掌的活靶子。金刚不吃骷髅巨蜥，部分食腐特性让着这种动物的肉质非常恶臭，但岛上其它食肉动物不会放过这样的美味。 它们经常仗着体型小，偷偷摸摸缩着身子靠近战场，等分出胜负后爬过来叼一口就溜，生怕被金刚逮住一把送进嘴里。 不过现在的金刚已经不吃生肉了，甚至对肉质有了追求。这是必然的，虽然初号机不用进食，但石天忍受不了生肉在金刚嘴里腐烂发酵的味道。 岛上生物种类很多，但经过石天挑选真正值得做熟并填饱肚子的也没有几种。 首先是个头太小的，金刚粗大的手指根本拿捏不住，一口得吃多少才能塞满；其次是进化成干巴巴的样子防止被捕食的，比如叶翼奇禽，听名字就知道浑身薄薄的像叶片一样没半点儿蛋白质，比如迷魂长腿蛛母，既有植物竹子dna，又有动物蜘蛛dna，长得难看，干巴巴只有一层皮；还有实在味道难吃的，比如死神胡狼，有饥饿状态下吃自己身体的生物特性，肉质奇臭。 算来算去，只有年份刚刚好的孤礁牛魔还算凑合，虽然腥味较重，但能够下咽，多放些去腥的调料勉强有资格端上餐桌。 “可怜的娃，等以后有机会出去，我带你去吃点好的。” “出去？”金刚一愣，它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仔细考虑过外面的世界，但它想到教学视频中那些地方和景色，黯然道，“我不会游泳。” 金刚的体型和重量能够支撑它浮在水面，就像大象作为陆地最大生物，一样能够在水中漂浮，但它小时候曾经因为不能熟练捕鱼差点淹死在水中，对于环绕骷髅岛的庞大海洋有着天然的畏惧心理；加上没有人教过，它成了完完全全的旱鸭子。 石天一看，这怎么可以？难道哥斯拉会专门跑到地面上跟你打架吗？ “从今天起，我教你游泳，争取早日把你训练成‘水猴子’。”初号机广播道，“训练过程有些艰苦，我给你做好吃的作为补偿。” 懵懂而清澈的金刚仔为了一点口腹之欲陷入了凄惨的“克服本能”训练中。 这个过程较长，便不在赘述。 时间来到关键点，两朵蘑菇云先后爆开。石天远远站在广岛的空中，用“鬼道·曲光”遮住身影，看着底下的“欢腾”景象，他的心思并不在此处，而是时刻观察着可能被这些巨量辐射吸引过来的怪物。 在哥斯拉的前传漫画中，有一种和泰坦巨兽们同样休眠至今的远古生物——死亡之群，它是由无数独立个体组建而成，这些个体作为整体行动和生存，类似珊瑚礁或者超级蚁群，外形酷似能飞的皮皮虾，而它繁殖自身所需的食物正是辐射。 死亡之群之所以不能算作泰坦生物，唯一的原因大概是它没有足够清晰的意识，行为主要依靠小型个体组建出来的生物本能。但它比泰坦生物更可怕的地方在于无限繁殖能力，只要有足够的辐射，它就能永远繁殖下去，很难杀死或消灭。 霓虹的两个巨量辐射区域正是唤醒和吸引死亡之群的美味餐盘。正是从这一天开始，庞大的飞行怪兽开始出现在人类视野中，五星天皇麦克阿瑟将军为此建立了一个特别部门，名为帝王组织。 帝王组织的目的是调查一切未知大型生命体，找出并消灭他们，美名其曰防止世界陷入恐慌。 最后这个理由当然是为了让书面更加好看，但霉国除掉怪兽的想法和他们后来的全球霸权一脉相承，毫不遮掩。 石天有些不理解的是，死亡之群这么好使的辐射清理工具竟然没人想过利用起来？ 如果应用和开发核能的国家人手一批死亡之群的小型个体细胞，那怎么还会有各种各样的核泄漏事故无人区呢？什么切尔诺贝利、福岛、三里岛……只要在辐射污染地投放该生物细胞，没几天就全部被吸收干净，一口也不剩下。 然后各国收获一只庞大到遮天蔽日的巨型天行皮皮虾，世界核大战变成斗皮皮虾？ 第281章 虾头怪不讲武德 石天正愣着神，微微眯起眼睛，核弹爆开后的强光闪过，冲击波将一切化为乌有，接着是巨量的辐射从中心展开…… 他伸出手，感受着浓郁的粒子风暴从指缝间穿过，“老而弥坚”经过累计2563年的时间，提供1190亿3673万4615倍的防御，加上系统姬给他套上的永久护盾，这些能够轻易杀死几乎所有生物体的辐射风暴只带给他丝丝春风般的和煦。 而下方风暴中的普通人大多数瞬间汽化，离得远的也被强烈的冲击波肢解，再远的正捂着眼睛流泪——他们直视了核爆瞬间的强光。当然，这些人几乎都无法存活，因为遭受了过量的辐射，身体从细胞层面被瓦解，dna链条断裂，最终将化作一滩融化有机物。 石天有些疑惑，死亡之群怎么还没出现呢？他绕着中心搜索了一会儿，然后逐渐向外。大概是中心的温度太高了？他记得死亡之群似乎有着惧怕高温的特性，这也是哥斯拉灼热的原子吐息能够杀死它的原因。 果然，在爆炸边缘处，石天发现了一个卡车大小的黑影在空中盘旋，上半部分很像虾爬子，下半身还未完全成型。令人惊奇的是，它没有翅膀，却能在天上飞行，跟神仙一样。 石天施展瞬步，来到死亡之群面前，站立在空中，开口说起了话，想看看这东西能否沟通：“旁友，买挂不？” “咄咄咄！” 没想到这大虾不讲武德，趁着石天靠近的功夫猛然刺出两边尖利的爪子，利爪当然没给能他破防，但胸口衣服被抓破两点，有些尴尬。 “你没了你知道吗！” 石天恼火地把身上穿的霉军飞行员服装扔进下方废墟里，双手摆出“斯派修姆光线”的姿势，吟唱道：“隐隐透出浑浊的纹章，桀骜不驯张狂的才能；潮涌·否定·麻痹·一瞬，阻碍长眠。爬行的铁之公主，不断自残的泥制人偶，结合·反弹·延伸至地面，知晓自身的无力吧。破道之九十·黑棺！” 灵压总量达到好几车的石天使用完全吟唱的九十号破道，效果非常惊人，刚刚从休眠中醒来跑到这里偷吃了两口辐射，还没来得及成长、总长六七米的死亡之群被高达百米的漆黑长方体锁住。 从石天的视角来看，黑棺竖立在广岛刚刚爆炸过的上空，庞大的体积充满压迫感。但在下方一个匆匆闯进爆炸边缘的普通人眼里，空中只有一个好几米长的虾头状怪物停顿在那里一动不动，狰狞的面孔和锋利的爪牙显然并非善类。 由于角度原因，此人并没有看到被死亡之群庞大身躯挡住的石天，他将自己丧生于废墟的妻子的死因归结到怪物身上，并在之后努力寻找这个怪物的踪迹。 不过匆忙抱起妻子怀中尚有一丝气息的婴儿离开的他并未发现那只虾头怪物其实是在努力地挣扎着…… 几分钟后，石天连追加吟唱都念完了，黑棺内部凌厉的灵子攻击来来回回锁定扫荡了好几遍，整个黑棺才突然崩溃，化作点点灵子消散。 几乎在同一时间，死亡之群被肢解成无数碎块的尸体向下方坠落，但在落下的过程中，吸收了四周辐射的尸块竟然隐隐有蠕动成长的趋势出现。 石天不假思索，伸手一指那些尸块，口中念道：“破道之九十六，一刀火葬！” 以他的手臂为中心，周围数十米方圆、从地面往上接近百米的空间瞬间被高达6000度的狂暴高温烈焰覆盖，火焰尽头隐隐显出尖刃的形状，仿佛一截从地面升起的百米剑锋。 死亡之群的细胞完全无法承受这种温度，顷刻间化为飞烟，消失无踪。至于这片被6000度高温烧过的地面该怎么办……当然是算在霉军头上了，不然为什么他要把温度控制在6000度。 “可惜了，躯体集群但意识未能统一么……”石天摇摇头，随手取出一套衣服穿上。他刚才已经看到这个庞大生物的缺陷了——无明确意志，尽管无数能够独立生存的细胞组成了它，但它的意识和单个细胞并没有太大差别，依旧只有辐射生命体的本能，即跟随辐射源移动。与其说它是一个生物，不如说它是一个细胞群，只不过恰好能相互嵌合组成一个大块头。 这样的东西当然是无法沟通的，同样也很难控制。 换好衣服后，石天再仔细检查了一遍整个核爆现场，确保没有残留的死亡之群细胞。 在他检查到另一边靠近海岸的边缘区域时，看到一只安安静静站在那里的参天巨怪，暗褐色的皮肤像老树皮一样坑坑洼洼，敦实的庞大身躯一动不动，高高隆起的背鳍、小小的眼睛无不表明着它的身份——怪兽之王哥斯拉。 “哟，吃了吗？”石天露出笑脸，瞬步一跳，跃上高空，站立在和哥斯拉头部齐平的位置，免得哥斯拉低头看他。 哥斯拉两只小眼睛原本有些漫不经心，听到这话立马直直地盯着石天，它嘴巴微微张开，没有发出声音。 在这个世界设定中，泰坦巨兽们依靠生物声呐进行交流，虽然不是明确的语言文字，但情绪和倾向的传达非常清晰。 加上石天借来的斩魄刀能力，他能够get到哥斯拉的意思：“你是谁？你不是我们（巨兽）中的一员。” 石天有些惊讶，他以为哥斯拉并没有群体意识或者说根本不把其他巨兽放在眼里，没想到一开口会这样提问。 “我是一个人类，看我体型就知道了。”石天说道，“你是来这里找一只能飞的虾头怪兽吗？” 哥斯拉对这个答案给予了肯定。 石天简单得出两条信息。第一，哥斯拉以前就知道死亡之群这种生物，这个时间点可能比人类出现还要早；第二，哥斯拉能够轻易找到一只怪兽，但它到底是追着死亡之群而来，还是追着此地的辐射而来就不得而知了。 第282章 大统领回忆录 “那个……它刚才攻击我。”石天挠挠头，感觉实话实说也没问题，毕竟哥斯拉也是来弄死这玩意儿的，“我把它烧成灰了。” “我看见了，你做得对。”哥斯拉再次给予肯定。 石天有些惊讶：“你能看见我的火焰？” 他指的是自己释放的“九十六号鬼道”，按理说普通人是看不到灵子的。 “很漂亮的火，很大，跟那些小啊啊的火不一样。”哥斯拉在表达这句话时，其中的“小啊啊”明确指向了地面正在燃烧的人类尸体。 石天追问了一句，才明白在泰坦巨兽们还没躲进地心世界的时期，已经有远古人类跟它们共生在一起，只不过那时候的人类只会发出“啊啊”的叫声，所以泰坦们以这个发音代指远古人类。 以叫声为动物命名是常见的方式。 在哥斯拉的描述中，石天明白并不是泰坦巨兽拥有灵子，能看见以灵压驱动的鬼道，而是像巨兽们的生物声呐一样，它们的视觉也跟人类不同，所见的事物更多更丰富。 细分起来，每个泰坦都有不同的能力，其感官自然也有所不同。在这个世界的怪兽学家们看来，神话传说能够为人类探寻怪兽的秘密提供指导作用，而在神话传说中，那些有着特殊视觉的神明和怪物数不胜数。 因此在哥斯拉眼中，它并非能够看出“一刀火葬”的具体形状，而是看到热量或者别的东西，总之是一大片具有杀伤力的空间，将一只死亡之群整个儿消灭干净。 “所以，你也是来弄死它的？我以为它是你的同类，我的意思是，你们都很大，比现在的动物大很多。”石天明知故问道。 哥斯拉两只鼻子明显变大了一圈，硕大鼻孔中喷出来的气体热乎乎，看起来像是有些激动，生物声呐中喊道：“同类？那种恶心的、脏兮兮、到处乱爬、散发着臭气的虫子也能算是同类？这句话你最好不要在任何一个我们（巨兽）面前提起。” 石天感觉哥斯拉像一个患有害虫恐惧症的人类在提到蟑螂时的样子，不由得小心问道：“可是它和你们一样，都能吸收这种地方的辐射。” 哥斯拉小小的眼睛明显往上翻了一下：“我们能吸收很多东西，这种不过是最美味的。但是……” 说到这里，哥斯拉在生物声呐中明显提高了音量，“……被这种东西爬过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碰一下！就算饥饿到休眠、从这里跳进地心世界也绝对不会吸收一口！” 它的两只爪子挥舞起来，显然情绪激动到需要靠肢体语言来辅助表达的程度。 石天微微扭头，听到离广岛最近的人们已经往爆炸现场跑来，有些凑热闹、有些纯好奇，连忙说道：“要不咱换个地方吧，反正这里你也不吃，我们先离开再说，别被人看见了。” 哥斯拉从善如流，主要是他浑身一震恶寒，嘴里嘟哝着“恶心的地方，再也不要来了，臭虫爬过……脏死了……”，像极了人类嫌弃被蟑螂光顾的食物一样。 庞大的身躯一扭，哥斯拉沿着它刚才爬上岸踩出的深沟回到了大海，石天紧随其后。不过在离开前，他想了想，随手从骷髅岛上的初号机体内唤出一只工程车辆变形金刚，交代它把哥斯拉留下的沟壑处理干净再离开。 什么？目击者？哪有目击者？“啪”，没了。 “好的，老大，我了解了。”工程车辆轰隆隆答应了一声，开始作业起来。 石天看着海面上露出背鳍的哥斯拉，跟着它飞了一阵，很快来到附近一座无人礁石小岛上。 哥斯拉两步踩上去，不出意外地将岛礁踩塌，等它离开后，这里将会成为一座暗礁。 “你不一样，为什么？像你这样的，怎么有能力吃掉那东西？” 石天停下后，听到这样的问题，有点懵逼道：“吃？我没吃啊。” 再次经过沟通，他才了解到在哥斯拉生活的时期，远古人类几乎会吃一切动物，当一只高大的猛兽倒下，它的周围必然会围上密密麻麻的人类，等人类散去后，现场只有森然骨架，一丁点儿血肉都看不到。 石天很理解这一点，原始社会嘛，食物资源有限而匮乏，当然是应吃尽吃，半点不敢浪费。饿极了的情况下，甚至还会发生同类相食的可怕场景。 到了现代社会，就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啦。 “不对啊，我刚才在那个方向看到了你说的情况。”哥斯拉表示不相信，伸出小短手一指。 石天顺着他的爪子眯起眼睛看了看，在副脑中查了一下地图，发现那里是霓虹父岛的方位，瞬间想起了某总统在其回忆录中描写过的“父岛事件”。 该事件发生的时间是本世界的去年，对于可能活了上亿年的哥斯拉来说，这点时间根本不值得区分，说是“刚才”也对。 石天只是没想到哥斯拉竟然围观了鬼子吃人的场面，只好向它简单科普了一下“人是人，鬼子是鬼子”的基本道理。 哥斯拉表示有点明白了，在远古时期，某些同一物种的个体之间的确也有差异。 “你是你们种族中最厉害的吗？” 石天听到这个问题，当然是给予肯定。 “那你有成为我们的潜力。”哥斯拉留下这句话，然后俯身从海中离开了。 石天仔细回味着哥斯拉的“提点”，稍加揣摩，发现远古时期的泰坦巨兽们应该有着更加深层的奥秘。 可惜他本质上并不能算作这个世界的人类，恐怕没有办法成为哥斯拉的同类了。 加上停留时间只有八十年，在泰坦们漫长的生命中连一点小水花都算不上，哪里有什么探究奥秘的空闲。 海面上的涟漪渐渐消散，石天也不在此地停留，他回到汉克所在的航母上，继续默默潜伏。 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他将开始运作一些霉国人不乐意见到的场面。 第283章 神秘第三者邱小姐 “天，你休息好了吗？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汉克神秘兮兮地来到航母地勤休息室，拉着石天说道，“刚才将军通知我有一个计划需要我加入，你猜猜是什么？” 石天心里一动，如果是一般的计划，汉克绝不会这么兴奋，况且战争都快结束了，哪里还有什么其他计划……除非是三天后的长崎投弹。 “是需要你为轰炸机护航吗？”他假装想了一会儿猜测道。 两人都没有说是什么轰炸机，因为今天广岛投弹结束后，大统领已经再次致电霓虹，要求他们即刻投降，还没等霓虹首相做出回应，动作快的霓虹媒体已将事件电告外界。 他们算是基地中较早了解到情况的一批人了。 汉克高兴道：“没错，霓虹到现在都没有正式回应《波茨坦公告》中的内容，为了保证持续施压，第二次投弹机组早就准备好了，这次是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临时又组建一批战斗机组进行护航。” 石天想了想，霓虹现在根本找不出一点儿能飞上天的玩意儿，哪里用得着战斗机护航，恐怕是霉军又拦截到了什么意外的情报。 他调用副脑，找了找二战资料，终于在一些角落发现霓虹在战后坦白交代的事情。 总结起来就是三点。 一，“一亿玉碎”计划已经在实行，到现在已有半年时间，霓虹兵力扩张效果十分显着，按照现有步调进行下去，大概能够完成“一亿玉碎”提出的2800万兵力规模，勉强称得上一亿； 二，霓虹高层已经往莫斯科发了许多电报，准备说动苏联，联苏抗霉。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霉国为了登陆霓虹，已将太平洋包围，若是消灭了霓虹，二者必有碰撞，这未免不是霓虹的转机； 三，霓虹认为霉国只研究出了一颗原子弹，因而赌他们没有第二颗……不过石天认为这是某地摊文学的说法，非常不严谨。事实上霓虹知晓原子弹的原理，并且已经在进行制造，可惜岛国铀矿十分缺乏，难以提炼，研究项目进展缓慢。 不仅仅是霓虹，已经回到河北省的元首死前也在进行原子弹的研制，可惜困难重重，加上某个关键数据的错误，导致最终放弃该项目。 霓虹倒是没放弃，甚至看到广岛的效果后对其更加狂热了，只是盟军已经将其封锁，找不到原材料。 至于霓虹的狂热分子们是否因为铀矿难以提炼而认定霉国短时间内只搞出一颗，石天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是个喜欢赌国运的地方，出现什么认知也不奇怪。 总之，出于种种考量，霓虹仍旧没有对《波茨坦公告》做出回应，并积极和苏联谋求合作，这恐怕就是战斗机护航的原因——怕苏联真的搞事。 霉国大统领哪能惯着它，我刚炼的小男孩…… 三天过去了，第二批机组起飞，计划在长崎或小仓地区投放代号为“胖子”的大家伙，最终选择视目标地区天气情况而定。 石天躺在汉克飞机的后盖上，他通过汉克胸口挂着的“幸运符”来到这里，一是防止汉克被霓虹防空火炮意外击落，二是顺手扔个垃圾。 机组很快到达小仓地区上空，此地烟尘十分浓密，视野十分糟糕，投弹准确率较低，负责指挥的上校下令转道长崎。 石天便在这时扔下一枚圆圆的球体，里面装有遥控引爆装置。 他作为一个拥有众多变形金刚的“饲主”，偶尔帮这些用能量制造弹药的机器们处理过期产品也是很合理的。 机组到达长崎上空后，发现这里的云层覆盖率很高，视野状况好不到哪儿去，但已经没有足够的油料再让他们选择备用目标，干脆投了再说。 好歹也是用第三帝国打算偷偷运给霓虹的铀原料制造出来的大宝贝，不能浪费。 在“胖子”发威的瞬间，小仓地区正被大量士兵团团围观的奇怪球体也发出一抹红光，然后轰然炸开。 仅仅相隔三天，又有两颗大宝贝在霓虹本土诞生，霓虹战犯们跪得很快，当天晚上就表示接受《波茨坦公告》。 枪口上的火光熄灭后，就是谈判桌上的拉扯。幸好这次谈判起来比较简单，一方表示无条件接受。不过两边坐下来一聊，发现大宝贝的数量对不上。 在此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小道消息、地摊文学中总是流传着“谁才是小三真正的主人”的传说…… 谈判结束后，麦克阿瑟将军对这个异常的“第三者”留了心，他结合1943年“劳顿号沉船事件”得出一个自认为离谱的结论：世界上有一些未能证实的巨大未知生命体在活动，所谓第三颗弹头只是该巨物的小动作罢了。 预设了这个前提后，许多以前归类为无法解释的现象似乎都有了新的方向，于是，在大统领授权下，他组建了一只特别部队，名为帝王组织。 虽然没有了死亡之群，但帝王组织还是如期建立起来。石天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或者说他扔垃圾的时候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帝王组织向他和汉克都伸出了橄榄枝，原因竟然是汉克在去年接受调查时的口述——“……坠机之前，我们穿过了大片的雷暴，本来就受损的飞机彻底无法控制姿态，落到了岛上……”。 石天还没有给人消除记忆的能力，尽管他一再避免汉克见到金刚仔，但骷髅岛附近神秘消失的船只很多，那片区域本就是帝王组织资料库中重点关注对象，所以依据汉克的描述，他们两个可能是唯二逃出那片区域的幸存者，同样需要重点关注。 还有什么比放在身边更加密切呢？何况两人的能力都不错，一个是精英飞行员，一个是优秀士兵兼生物神经学者。 当然，出于对帝王组织的保密性，他们并没有强迫要求二人加入。 汉克在听说了丰厚的薪水和悠闲的工作内容后立马答应下来，他正担心战争结束后自己会成为一个失业退伍兵呢。 石天想了想也答应下来，帝王组织想要关注他，他为什么不能顺势来个雀占鸠巢呢。 第284章 帝王组织初次任务 如此一来，他还能从公开的场合隐去身份——在杜鲁门大统领和麦克阿瑟的操作下，所有帝王组织成员的身份都具有高度保密性。毕竟他们的工作涉及到无法公开的大秘密。 至于石天原本在夏威夷的布置，只能大部分交给他最“信赖”的好伙计小黄毛了。 对此，已经学人话学到发疯的小黄毛表示很安详…… “别难过。我给一个灵长类发了浅打，以后它来了就没你事了。”石天如此安慰小黄毛。 “真的吗？它什么时候死啊？”小黄毛对金刚的死期非常关心。 “我算算……”石天想了想，按照剧情来看，金刚仔几十年后从二十多米长到了一百多米，它现在是不是泰坦巨兽不好说，一百多米的时候肯定是一个泰坦了，泰坦巨兽生理寿命的参考对象比如哥斯拉已经活了至少千百万年。 在石天抱歉的眼神中，小黄毛安详地把他赶出了房间。 石天回头看看这栋夏威夷岛土着居民区中平平无奇的小房子，心想小黄毛的进展还不错，已经到了能够熟练和他人交流的地步，这么快就打入了土着群体内部，没浪费自己特地给它新换的土着身体。 另一边，帝王组织成立之初就调集了大量公开或未公开的文件资料充实数据库，石天由此看到不少霉国高层内部的战略思路，尤其是对太平洋区域的部分。 一是因为这里的奇怪现象特别多，哪哪儿看着都像是有未知大型生命体出现；二是这片大洋关系到霉国能否走出所在大洲，以此为跳板实现称霸全球的野心。 “战争结束了，孩子们。”麦克阿瑟叼着他标志性的烟斗，背着双手走来走去，对新成立的组织成员发表讲话，“但今天你们聚集于此是因为战争衍生了一些东西，一些……很大的东西，我们称其为大型未知生命体。” 一旁的助手发给几人一份文件，里面有一张照片和一幅铅笔素描。石天一眼就认出照片上是一个拳头大小的死亡之群细胞，素描则是广岛上空被他控住正在挨打的庞大死亡之群。 有一颗死亡之群细胞流落在外他是知道的，但他惊讶的是，那些用单个细胞做实验的科学家是如何将这个细胞和这张素描画之间联系起来的。 看来这个世界在生物学领域和普通世界有着不一样的发展路线，就像《环太平洋》世界在机甲建造方面独有建树。 “你们中的某些人可能已经见过这些东西。”说到这里，麦克阿瑟用余光瞥了一眼石天和汉克二人，明显是在暗指环绕雷云风暴的骷髅岛，“但我还是想请一位专家给你们说明情况。孩子们，我希望你们放松些，友好些。” 说完，门口走进来一个亚洲人，他一进门就客气地点头哈腰，显然这是个霓虹专家。难怪麦克阿瑟会强调友好，屋子里帝王组织的成员大多是霉军基地中挑选出来的精英，身边多少都有战友死在霓虹士兵手上，见到活着的霓虹人，第一反应基本是掏枪。 “大家好，我叫芹泽英二，来自霓虹，是一位生物学博士，以后请多多关照。”芹泽博士说完给大家一个75度的鞠躬，非常标准，显示出满满的尊敬。 组织成员们漠然而视。 “啪啪啪……”麦克阿瑟带头鼓起掌来，这才有稀稀疏疏几人跟着鼓掌。 大多数人还是没有回应，芹泽英二只好尴尬地笑一笑，装作若无其事地打开手中资料，开始向众人讲解起来。 “……当时我看见一个巨大的阴影停滞在空中，它身体两边有部分突出的片状物，虽然很小，但有可能是它的飞行器官，我猜测其原理跟蜂鸟差不多，一种生活在美洲的小型鸟类，擅长悬停……” 芹泽讲了他在广岛的遭遇，顺便暗戳戳夹带了一句“14万死亡”，主要描述了死亡之群的庞大和恐怖，说话时他的额头还冒出一些汗水来加戏。 之后是一位来自沙漠地区秘密实验室的科学家讲解照片中的单体细胞——“……这个奇特生命体不需要有机物和水，当我们提供一些带有辐射的原料，它就在短时间内分裂成体长一米的个体，形态和芹泽博士画的一致。” “好了，孩子们。”麦克阿瑟总结道，“世界上最大的秘密现在就握在你们手中，对于这些未知的东西，你们的使命就是猎杀它们！” 他说到这里特意观察了一下成员们的表情，发现没有谁露出退缩的样子，非常满意，“相信我，我们刚刚从法西斯手中保护了公民，接下来还要保护世界，以免陷入恐慌。最后，欢迎大家加入帝王组织！” 散场之后，汉克和石天回到组织分配给他们的房间，准备收拾东西，执行第一个任务——带领组织成员飞往广岛。 “说真的，你相信那些鬼话吗？天。”汉克做出夸张的表情，两只手乱抓着，“恐怖的怪物，庞大到遮掉了太阳。这难道不是西部乡下骗小孩子的鬼故事吗？” “提醒一下，单次行动有500刀的补贴。”石天随口说了一句。 “damn！这绝对是真的，世界已经面临巨大危机，汉克叔叔要去拯救世界了，哈哈。” 两架运输机从顺路的航母起飞，经过枯燥的飞行，落在广岛爆炸现场附近。 芹泽英二在前面带路，穿着漂亮西装的他跟路边那些瑟瑟发抖衣不附体的霓虹人完全是两类人。 石天耳力惊人，听到远处有些骚乱正在发生，大多是本就物资匮乏现在又没了房屋的暴徒在抢夺少数的食物和女人。本地的警察厅已经完全停摆，失去秩序，只会暴露人性。 帝王组织成员大多数是白人，加上一身精良的装备，一时间没有人敢来冒犯。 他们径直闯入芹泽目击死亡之群的地点，只发现一片被焚毁的熔融物。 “那个东西没有停留，请大家分散开，寻找一下现场可能残留的特殊生物组织。”芹泽博士指挥道。 第285章 满地老乡人 这样找当然什么都找不到，燃烧中心融化了一切，地面满是碳化的黑色物质。石天控制的“一刀火葬”十分精准，燃烧范围以外倒是有不少生物组织，满地都是，什么腿啊手啊脑袋啊…… 芹泽博士让大家翻找，可大家看着他满地的老乡人也不知道哪个生物组织是特殊的，哪个是普通的。 石天走远了些，他知道这里什么都没剩下，就没有白费功夫去捡破烂，干脆无聊地撕扯着一些面包渣子扔着玩。 在他面前的空地上，不少幸存下来衣衫褴褛的两脚动物满地乱摸索，好不容易找到他扔的面包屑，如获至宝一般急急塞进嘴里，生怕被别人抢走，然后再埋头去找下一个“宝藏”。 “天，你在这里偷懒。”汉克从背后靠近吓唬道。 石天早就听到他的脚步，头也不回道：“我是研究员身份，只负责研究，找线索还是你们更专业。” 汉克一听，顺势在他身边停下来，从他手中拿过一半面包，开始“玩耍”起来，理直气壮道：“我是飞行员，只负责接送人员，找线索还是那些陆战队员更擅长。” 石天失笑，没想到四等双足多用途畜生的梗这会儿就已经有苗头出现了。 帝王组织初期的作战处理人员大多由精锐的陆战队员组成，他们现在还以服从命令为主，听到芹泽的指示，立马分散开。只是偶尔看到从废墟中钻出一个蓬头垢面、满脸呆滞茫然的霓虹人，手中会下意识的举枪，看到地上方方正正、像地道出口一样的木板会不自觉地绕开。 幸好这片区域已经没有任何一棵有叶子的树木，否则这些陆战队员会紧张得胡乱开枪，用子弹把树梢剃成秃子。 将近一个小时后，所有人两手空空回来了，芹泽博士看起来并没有太过失望，他似乎早就预感到了这个结果。 他掏出一张地图，在广岛的位置画了个x。 石天眼尖地看到地图上从广岛发散出去的岛链方向都画着箭头，也就是说这位芹泽博士打算用笨方法，将所有地点都排查一遍。 虽然看起来有些刻舟求剑的嫌疑，不过对于寻找不明生物的轨迹线索和顺便建立全球生物观察前哨站来说，这些路径本就不可避免。 这种立足全球的决策恐怕不是芹泽本人的想法，他还不具备这样的长远目光。 石天思考着，从他和汉克被选入帝王组织后，他原本的布置就出现了偏移，现在自然也要跟着新发现的情报再次做出改变。 时间一年又一年走过，帝王组织死磕死亡之群，在太平洋中的大量小岛上留下足迹。 由于岛上的土着居民只能提供一些模棱两可的恐怖传说，因此组织沿着航线一连建立了十七座前哨站，专门用来对突发情况做出反应和示警。 石天一方面扮演着水平不错的生物学者，一方面在夏威夷指示小黄毛加快行动。 骷髅岛方面则是由初号机陪着金刚玩过家家，每天放火烧山、实则是给它烤鱼吃。 等到国际形势发生变化，全球各地纷纷掀起殖民地独立浪潮，一方面是二战期间宗主国的承诺，另一方面二战消耗了大国国力，已无法完美压制独立运动的反抗。加上殖民地本来以原料出口为营生，战后世界一片废墟，无法消化如此多的原料，使得矛盾加剧。浪潮愈发壮大。 在国内外势力影响下，霉国不得不同意了吕宋岛和夏威夷岛的独立公投，在原本的历史上，二者的结果截然相反，其命运走向也各有不同。 公投开始前，霉国大统领对夏威夷非常有信心，百年来霉国的商人、传教士、捕鲸者、种植场主以及军政外交人员苦心经营的结果终于要揭开面纱。 夏威夷这块在二战后被联合国视为托管领土的区域关系到霉国之后一切的对外战略，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客观事实，连霓虹都没有对公投抱有期待，内阁甚至已经将夏威夷视为霉国领土，在制定相关进出口规定。 结果让人大吃一惊，吕宋公投结果很快出来，夏威夷的结果却迟迟未能向外公布。 没有人知道那片太平洋中心的岛群发生了什么，直到半个月以后，才有一部分夏威夷土着向世人通报：夏威夷正式独立，拥有完整主权。 霉国政府令人惊奇地陷入沉默，在第二天才发表通告承认了这一点。 此次事件引起的国际舆论一直延续到新世纪，人们迫切地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霉国做出这样“丧权辱国”的行为。 在很多霉国人眼中，这就是丢失领土，因为二战开始前的半个世纪，霉国已经单方面通过“纽兰兹决议”宣布吞并夏威夷，结果现在却成了独立国家。 事情的真相自然离不开某个状若无辜的穿越者。 早在公投开始十几年前，石天就让小黄毛披着本地土着人的肉身行动，一边暗中联合半个世界以来从未放弃过的地下独立分子，一边给土着居民宣传主权国家的好处和荣誉。 至于夏威夷明面上的官方组织，他本来想通过汉克的白皮肤走上层路线，让汉克成为无意中推动夏威夷独立的推手，可惜被帝王组织的招募打断了。 于是他启用了备选方案——人人替换。通过大量使用《生化危机》世界克隆人和神经控制寄生虫的方式，将官方组织中明里暗里的霉国白人一一替换。 这些人的选票比例并不少，石天也无法对他们洗脑，只能用这种方式进行控制。 事实上，他的动作比较多，并不能完美骗过有心人，所以他顺势推出了另外一种比领土更有诱惑力的“precious”——吸血鬼血清。 在资本世界，唯有死亡是平等的，也唯有死亡给人带来平等的恐惧。 面对永生，总会有人动心，这引发了新旧势力的碰撞。也为夏威夷独立增加了一枚砝码。 第286章 夏威夷之战 吸血鬼血清经过石天多个世界的探索，尤其是《生化危机》中的人体实验，现在已经可以剔除感染成分，被转化的吸血鬼们不具备通过血液传播毒素的能力。 另外，通过对《生化危机》中一种霉菌孢子的研究，他成功打破血清注射者对血液的嗜好，由肉食转向素食，也就是说，那些得到了永生的霉国高层在漫长的生命中要么不吃，要么吃草根啃树皮，突出一个艰苦奋斗。 当然，石天根本没打算让这些家伙活多久，对他来说都是耗材。只不过，对方也是这么想的…… 夏威夷独立的消息传出没多久，霉国政治中已经转化成吸血鬼的驴派高层专门发了一份电报给小黄毛，用调侃的口吻解释道：sorry啦，你们要求的独立我们已经办到了，但是我们阻止不了国会的法案，你们自求多福啦。 在石天的监控消息中，这些人不仅暗中支持对夏威夷出兵，还专门安排了特别搜查小队，目标是小黄毛和他“手中”的长生药剂。 通过一些对话分析可知，他们已经注射过药剂，所以并不需要更多，他们要的是世界上再也没有这种药剂。 为此，两个完整的航母舰队带着各种二战没用完的弹药直奔夏威夷群岛而来。 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石天本来就没有对那些白皮抱有幻想，而夏威夷作为一个风暴中心的旋涡，它的独立不可能真的靠一张公投报告来决定。 石天要的是这份名义，有了名义以后，他做任何事情都合情合理。比如当霉军航母舰队到达原本夏威夷军事基地，看到海港空无一人，只有大量排列整齐的飞机、舰船和设备设施时。夏威夷港口管理处的土着懒洋洋地说道：“不造啊，没人告诉我他们去哪儿了。对了，这里的飞机轮船你们还要不，不要就当废铁卖了啊……” “砰！” 如日中天的霉军哪能受得这个气，何况他们本来就是来“镇压”夏威夷“反动”势力的。 小黄毛在初始之壁上的立绘忽然生动起来，它当场就大喊大叫：“辣么大一颗炮弹啊，我都没反应过来，头就爆了！” “好好，知道了。”石天敷衍地点点头，然后通知初号机启动。 霉军航母警戒着，没有贸然进港。 士兵们都有疑问，为什么这个港口静悄悄的，他们来之前做了很多假设，或许这里已经成为一片废墟，或许他们会遭到袭击，或许半路就接到“不用去了”的命令，但眼前的诡异场景非常奇怪，好像整座岛上的人类一夜之间消失了一般。 一声炮击在港口响起，士兵们都吓了一跳，虽然听声音是他们自己的装备，但谁知道开火的是谁呢。 在紧张的气氛中，航母的反潜雷达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甲板上的士兵感觉到了一丝颠簸。 这怎么可能？周围根本没有浪头…… 没有等他们思考结束，两只巨大的手掌从侧舷冒出来，好像横行的海怪扬起高昂的头颅，阴影笼罩了甲板上的士兵。 “啪！” 两只巨手拍在甲板上，紧接着一个大脑袋也冒出来，两只冒着红光的眼睛看起来很不友善。 一时间，甲板上各种信仰的咒骂和祈祷响起，但挡不住航母被巨大的重量压得向一侧倾倒，士兵们根本站不住，咕噜噜滚落到水中。 落水后还能幸运浮起的士兵吃惊地发现，那可怕的东西根本不止两只手，还有四只手在下方掏着航母的底，考虑到两者体型，就像一个小孩摇着洗澡盆，天真地想要将其翻过来。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霉军反应速度还不错——对于打到脸上的巴掌来说，另一艘航母的舰载武器和周围护卫舰的炮口齐齐发射，目标直指初号机全身上下。 “叮叮叮……” 清脆地打铁声响起……这是石天的脑补，事实上那些金属弹丸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命中目标，无法破防的结果只有自身炸成碎渣。 攻击舰的观察员通过望远镜看到目标并未失去动力，只有他们自己炮弹的铁渣留下的痕迹。 初号机的确不受影响，它正开足马力，将航母整个儿掀翻过来，露出底部爬满藤壶的舰底。又顺势提膝对准甲板来了一脚，将翻在水下的航母甲板捣烂，海水顺势涌了进去，这艘航母再也无法恢复姿态，只能缓缓沉入海底。 对于如此超出计划的遭遇战，仅剩的航母和舰队保持了最基本的冷静，一边将情况简短描述后发送出去，一边想办法攻击和后退。 所有人看到那个奇怪的未来科技巨人时，都感到一阵绝望，这根本就是在和上帝作战！ 事实证明，上帝是万能的。初号机像个小孩一样在水中欢快地闹腾，轻轻松松就能抓住一艘护卫舰，拿起来砸到另一艘巡洋舰上，这样的场景莫名的有几分喜感，像是特摄片时代特有的视觉特效。 最后，两个航母舰队总计二十一条船和数不清的舰载机都沉入海底，人员方面自然是一个都逃不掉，全部成为了石天的克隆人基因来源。 航母舰队被摧毁之前发出的信息也被一一拦截，对于外界来说，他们只是在作战开始后进入了通讯静默，完成任务后才会打开通讯。 “啊对，就这里，再来一道，划得重一点，像猛兽一样。” 石天站在港口，指挥初号机在一艘停靠的战列舰上“挠”出几道长长的口子。之后他会把这艘战列舰扔到附近的荒岛上去，并且将港口沉没的船只也搬移过去，使得现场看起来像是半路就遭遇了巨型怪兽，还没赶到夏威夷就全军覆没。 夏威夷这边则是一片岁月静好，人们欢快地庆祝独立，并将国家名字改为夏国…… 霉国驴派大统领满头雾水，派人去夏威夷问问情况，发现当地根本不知道霉军航母舰队的事情。 当地土着是这么说的：“什么航母舰队，没见过，能卖几斤废铁啊？” 第287章 慷慨的国会老爷们 找不到舰队的霉国君方无法接受这么大的损失，当即做出了另一个不甚理智的决定，将剩余的海上军事力量全部派遣到夏威夷。 但在国会的讨论中被强制否决了。虎视眈眈的红色苏联，庞大的抚恤金压力，来自搜索部队诡异的调查报告，种种因素为其踩下了刹车。 石天监听到这个结果时感到有些可惜，明明是李代桃僵的好机会…… 实际上霉军的损失在冷战争相下饺子的大背景下并不算大，但一张无人小岛的照片是霉国高层暗中交流的重点，画面中是航母舰队中一艘失踪的战列舰，它搁浅在无人小岛的海滩上，侧舷有无法辨认的狰狞创口。 所谓无法辨认指的是军事专家第一时间没法判断这样的破损到底由什么武器造成，联络了好些个潜伏在苏联的间谍也没得到“新式武器”的消息。 如此一来，一直默默存在的帝王组织终于被人注意到。石天作为创建时期的元老还被邀请一同参加了会议，只是会议上清一色的白皮肤，根本没有他发言的机会。 “先生们，这不是危言耸听。我们至今仍未完全认清这个世界，除了远东、大洋、邪恶的红色苏联，世界上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地方，那里有着连我们的敌人都不知晓的生命。”穿着不合身西装的汉克看着手中的稿子念道，“如果我们再不抓紧，苏联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众所周知，冷战时期的国会老爷们非常可爱，只要一提苏联，要啥给啥，缺啥补啥，再离谱的预算也能痛快批准。 因此会后由石天起草，汉克棒读的调查报告和预算申请很快就获得了批准，真实理由则是报告中描述的“泰坦巨人型可控生物兵器”实在是……泰酷辣，国会老爷们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在帝王组织内部，以芹泽为首的一伙人则是持反对意见，认为巨兽有巨兽的生存法则，人类这点小虾米不应该介入其中。芹泽甚至提出地球是空心的，否则巨兽们本该无处可藏。 当然，空心地球的理论并不是芹泽博士或者帝王组织首先提出，早在1692年，为了给“指南针在南北极无法准确指向”的现象一个合理解释，当时的着名科学家哈雷做出一个大胆猜想，即地球是空心的，内部由三个同心球壳组成，相互以不同速度旋转，由此才造成两极磁场的偏差。 哈雷的描述中，地下世界也有完整世界，还有光源，两极的极光正是从地下蔓延出来形成的。 之后数百年，多支探险队曾经深入南北极进行考察，全都无功而返。这个理论始终无法被证实，反而在科幻文学领域大放光彩，比如大师凡尔纳·儒勒的《地心游记》。 因此芹泽的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只是没有人相信他。 石天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不过他不打算公布真相，相反，他准备在空心地球搞个大的，具体怎么做还需要考虑一番，同时也需要看一看金刚小老弟对于它族人的地下祖先祭坛是什么态度。 现在的石天在帝王组织当中已经是科研部门的领头人，他只是秉着科学严谨的态度表示地底世界在没有光源的情况下，仅靠地核散发的热量并不足以支撑一个比地表更庞大的生态体系，众人就都被他说服了。 事实上，在空心地球的假说中，光源或者说更为独立完整的热源是一直无法解决的矛盾，石天只是说出了人类想象力范围内的客观事实，就足以将帝王组织的探索方向牢牢拘束在地表。 在《哥斯拉大战金刚》的设定集中，空心地球的光源竟然是一刻不停的闪电风暴——非常挑战自然规律和人类脑洞的存在。除非人类亲自到达地底，否则他们永远不知道巨兽平时宅在哪里。 “该死的，我们去哪里找那东西？都找了十几年了，连根毛都没看见。”离开国会大厦，汉克抱怨道。 “严谨些，汉克。”石天推了推平光眼镜，“我们还没有证据表明它身上长有羽毛……” “哇哦，哇哦，哇哦……”汉克不满地打断了石天，“老伙计，你越来越古板了，我只是发个牢骚。” 石天耸了耸肩膀，没有接话。 在过去十几年的调查中，帝王组织之所以没能遇见哥斯拉一次，单纯是因为哥斯拉没挪过窝，它正抱着一根石天投喂的大体积高纯度核棒在马里亚纳海沟深处——它的居住点舒服地进行半休眠。 这是一种平时一动不动，但在感知到有威胁的泰坦出现时会立刻警醒的状态。 而在地球上其他地方，帝王组织虽然也监测到了一些异常，但始终无法拍到一张巨兽的照片。比如1952年，伦敦被烟雾笼罩，交通瘫痪，当月致死人数多达4000，组织调查人员认为是由巨大生物扇动翅膀造成。 石天用大气数据和当时伦敦工厂为了加速战后恢复不顾环境疯狂开动机器而采购的化石燃料数据解释了这场莫名其妙的烟雾，从而顺利带歪了组织的调查方向。 因此，十几年来，毫无成果的帝王组织饱受质疑，要不是有历任大统领背书，这个组织早就被原地解散了。 关键时候，又是石天站了出来，他用资金和热情维持了组织的基本架构，从而在这个《排华法案》尚未终结的时代以黄皮肤的身份成为组织内数一数二的重要人物。 雀占鸠巢计划初步成功。 他还创造性地提出了“神话巨兽理论”，认为世界各地各民族的神话传说中必然有巨兽的影子，只要将这些传说全部检查一遍，肯定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这个理论在初期确实给组织成员们带来了探索的激情，但十几年过去，没有成果的他们也快坚持不下去了。 幸好，夏威夷事件发生了，那艘战列舰上仿佛被几十米大爪子扒拉过的创口得到了国会老爷们的重视。 帝王组织立即大量招募人手，组织队伍，前往无人岛建立前哨站。 第288章 青春版熟人 “嗯？这是哪里来的？”石天在审查新招募的人手时，发现一份资历证明上的照片十分眼熟，看起来像是十八岁的邵丽雯，青春的微笑，带着些许涉世未深的清澈。 助手走过来看了一下，翻出口袋里的小笔记本，查了查，说道：“她的介绍信来自斯坦福大学伯纳博士，身份是实习大学生，实习期间费用自理。对了，她的养父去年给我们赞助了两台高分子离心机。” 说到这里，石天忽然想起来了，科研部门去年确实接收了一批华人华侨捐献的研究设备，不过这其实是他亲自搞的一点小动作——为了突破冷战期间的某种封锁政策，用帝王组织中权限很高且全球活动的项目来走私一些好东西到地球对面去。 “唔，我知道了。”事关小动作，石天只好支吾一声，挥手让助手离开了。 没一会儿，他就在副脑中找到了这个青春版邵丽雯的全部资料。海外出生的华人，从小就聪明，九年级拿到了斯坦福的入门券，现在才17岁，名字叫林珊。 在《金刚：骷髅岛》电影中，她是一位跟随团队探索岛屿的生物学家，全程扮演妆都不花的花瓶，手里的步枪完全是摆设，最后逃离岛屿后还跟团队中的黑人地质学家谈恋爱…… “啪！” 石天将资料扔在桌上，抄起旁边的电话打给了组织内人力资源管理部门。 “……对，就是她。伯纳博士是很棒的学者，我相信他的眼光……是的，助手就可以了。” 当天下午，明明十分努力随身带着小笔记本将同行卷到死的某助手接到了岗位调离通知，他抱着纸箱子站在组织楼下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几天以后，林珊来到帝王组织大楼报到，当她得知自己被分配给研究所某首席学者当助手时十分吃惊。幸好，首席学者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华人，这多少让她降低了警惕。 又经过一段时间的共事，她发现石博士虽然不爱说话，为人却很公正，工作也认真负责。她不由得相信是自己运气好，遇上了组织内严重缺乏人手的时候。 忽略掉这些插曲，石天明白不能总是让帝王组织什么实质内容都找不到，钓鱼不能一味地扯线，也需要时不时松一松劲。 正好，他安排的变形金刚探测器经过十几年的扫描，终于将空心地球全部数据收集，在一些环境比较恶劣的地方，有散落的死亡之群休眠细胞。 就像躲起来的蟑螂无法彻底根除，类似哥斯拉一样的泰坦巨兽对死亡之群深恶痛绝，人人喊打，也没办法将其全部除尽。 于是，1960年某天。石天带着林珊和部分行动队员在墨西哥某沿海小城发现了一个庞大的古怪细胞。 围绕着这个细胞，研究部门夜以继日地苦干了三个月，终于拿出一份在石天主导下“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都由他一个人说了算”的实验结果递交到国会对接部门。 很快，石天被通知参加秘密会议。 “石博士，据我所知，你的博士学位是由一家私人院校授予。” 会议开始前，有人对石天进行了突击调查审问。冷战大背景下，任何人都要被审慎对待，更别说是他这样的不同色人种。 “是的，但这并不影响我所做的研究不是么？科学家有不同的肤色，科学原理却没有，它在任何一个肤色的研究员手中都客观存在。”石天侃侃而谈，一副美式自信的模样。 调查审问结束，他继续去参加秘密会议，讲解了大量对死亡之群细胞的研究。 国会老爷们并不关心这东西有多凶残，再凶残能扛得住核弹么？这可是元素周期表上的至高真理。 “唯一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足够的辐射能量供给给它。”石天最后总结道，“如果让它充分吸收辐射能，它的成长速度一定会很惊人，到时候也能方便开展下一步研究。” 在递交的报告中，所谓“下一步研究”指的就是“大型生物的驯化可行性研究”。 国会老爷们相视一笑，巧了，核能嘛，咱多得很。 十几年前，比基尼岛的核爆实验场地到现在还没处理呢，要是这东西能吸收辐射，岂不是可以堵住那些为比基尼岛居民代理集体诉讼的律师的嘴巴。 同期的核爆实验还影响到了在那附近“打渔”（绝不是想靠近偷窃霉国核弹资料）的霓虹渔船一艘，上面有23个健壮的霓虹渔民因此染上了辐射病，使得霓虹民众一直为此游行示威。 当然，没有人搭理这些霓虹人。笑死，别说霉军爆炸之前没通知附近海域船只，他们就连附近的本国居民也没通知啊。 大家都是核试验的一环，没必要争个高下。 在拿到国会老爷们的批准后，石天带人前往了比基尼岛附近，随行的还有两个航母舰队，除了保护这批研究员的安全外，还要应对研究报告中提到的“大型生命体可能出现危险失控”情况。 石天穿着沉重地铅服，拎着铅质密封箱，乘坐驳船来到辐射地带。 “damn，我说，有必要裹得这么严实吗？博士。”驳船上负责护送的士兵抱怨道。 石天一耸肩膀：“从我的角度来说，当然是必要的。不过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完全可以脱掉。” 其实驳船上这几人中只有他是可以脱掉铅服的……也不好说，毕竟十年前霉国市场上还公开出售铀238的儿童玩具套装，说不定那是为了培养本国儿童从小习惯辐射，长大了就不怕辐射的群体免疫功能呢。 林珊无语地发表了一下科学观点，让蠢蠢欲动的士兵终于停下了脱铅服的动作。 来到盖革计数器爆表的海域，石天直接打开了密封铅箱，让死亡之群细胞暴露在强烈的辐射环境中。 “做好记录，小林。” “好的。”林珊掏出笔记本，隔着厚重的铅服，笨拙地准备写下实验数据。 第289章 惊人的生物特性 “接触辐射两秒，观察对象出现明显的膨胀增大……五秒，观察对象开始出现分裂现象……十秒，分裂完成……十八秒，二次分裂完成……” 林珊一边掐着表，一边认真做记录，并在口中复述，让石天听到她的记录内容，以便随时从旁增删修改。 “初步判断，观察对象完整分裂周期仅需八秒，博士可以了。” 林珊示意道，石天立刻关上密封铅箱。箱子中的细胞顿时停止了蠕动分裂，好像能量耗尽一般陷入休眠。 “好快！”林珊惊讶地说道。 石天点点头，看着盖革计数器上明显小了一半的数字，说道：“没错，这种细胞对辐射能量的使用效率很高，且吸收量很大。我们到另一边再看看吧。” 驳船调头，向着另一处核试验中心驶去，按照记录，那颗核弹的当量是这里的十倍。 路上，林珊就记录内容向石天提问道：“博士，它的分裂速度太快了，这是否意味着细胞内部的构造十分简单？只需要复制少量物质就能够完成分裂期的g1阶段？” “当然不是。你不能用地表生物的周期规律去生搬硬套，目前来说，我们还没发现像它一样以核能为生的生物不是吗？”石天一边观察海面情况，一边解释道，“这是一种全新的生物，甚至需要考虑在五界系统外新建一界来对其分类，一切的经验都需要推翻，对它的研究需要以事实说话。” “我明白了，博士。”林珊连忙将石天的话记录下来。 在驳船航行途中，石天根据盖革计数器的数字时不时地将密封铅箱打开，以便观察死亡之群细胞的繁殖情况。 数据记录了一大堆之后，就是最后一项——彻底放生。 石天将箱内略显拥挤的实验个体倒在一座岛礁核爆中心内，扔掉箱子，蹲在一旁掏出新的记录本开始做笔记。 已经驶远的驳船上，大兵奇怪地问林珊：“嘿，你们说那玩意儿没那个什么上限来着，说它很大？” 林珊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目光一直盯着岛礁。 “那你boss怎么还留在那里，他不怕受伤吗？” 林珊回过头，认真地说道：“科学实验就是科学家的战场，上战场哪有不受伤的。” 大兵们顿时肃然起敬。 在岛礁上的石天根本没有好好记录，他正用对话机通过远在骷髅岛的初号机转换信号跟在他附近海域底下的哥斯拉交流。 泰坦巨兽们的生物声呐交流系统能够实现跨大陆的惊人沟通距离。 “哥总，你真不用出手。有我在你还不放心么，你就在旁边看看，正好瞧瞧人类的武力，跟你印象中的投矛完全不同。” “我没打算离开水面。”哥斯拉回应道，“只是闻到这里有很多……食物，来看看情况。” “哦？你是说这里的辐射？”石天恍然笑道，“原来是美食的驱动力。” “并不是，这些难吃得像屎一样，我就是来看看谁在吃屎。” ……石天按照自己的理解将哥斯拉的意思表达出来，否则哥斯拉应该不知道那个东西的味道。 只要哥斯拉不准备出手，就不会影响石天演给国会老爷们看的戏。 死亡之群的细胞很快分裂成长到成人大小的体型，具备了初步的形态——一只飞天皮皮虾的样子。 它用两侧狭小的飞翼腾空，向着其他辐射浓郁的地方飞去。在比基尼核爆场地，辐射中心很多，足够它跑几个来回。 石天脱掉铅服，用“鬼道·曲光”遮蔽身形，跟在皮皮虾后面。 按照皮皮虾的本能，它并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即便在漫画中，它也只是因为想要吞食人类潜艇中的核反应堆才将核潜艇干翻。所以这会儿飞在天上不断变大已经有四五米大小的皮皮虾略过大批海面上的航母舰队时，只是一扫而过，根本没有停留。 石天正准备出手挑起双方战斗，不然国会老爷们怎么能看到这种生物的“战争潜力”呢，但霉军的反应还是比他预想的更加过度，对空火炮一刻不停地扫射起来，火控雷达精准跟踪死亡之群的位置。 受到攻击的死亡之群立刻改变了方向，它……逃跑了。 石天大跌眼镜，没想到这个东西竟然还有逃跑的智慧，不是应该只有纯粹的低级生物本能么。 “很正常，它看到了体型差距。”哥斯拉忽然插了一句嘴。 经过一番简短的交流，石天得知在远古时期死亡之群也有这样的喜好，它只会和自己体型差不多的个体进行争夺，也就是说，在它眼中，几十米几百米长的各式军舰太“大”了，比它恐怖太多。 体型在动物界的确是衡量战斗力的重要依据之一，因此有不少动物会用张开肢体或者炸开毛发等方式使自身看起来更加庞大，以此达到恐吓对手的目的，企图吓跑对手。 “但它是记仇的物种。”哥斯拉又说了一句。 石天正跟在死亡之群后面，很快就理解了哥斯拉的意思。他看到死亡之群的细胞膨胀速度出现了极为明显的增长，新分裂的细胞外壳颜色比先前粗浅了许多，相互叠甲时的形变程度也有所增加。 “是一种定向选择自身成长方向的能力么？放弃质量追求数量？”石天默默将这个猜想记录到副脑中。 由于改变了成长速度，死亡之群在短短十几分钟之内就长到了几十米大小。它所到之处，石天身上的盖革计数器为之清零，区域内辐射被它吸收得一干二净。 体型的明显变化使得死亡之群不再害怕人类战舰，它一个拐弯冲向了离它最近的一艘霉军驱逐舰。 “鸡塞死！这鬼东西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甲板上的大兵们完全想不到这是十几分钟以前的实验目标。 只有舰长室内的指挥官面色沉重，命令炮手随时准备开火。 在确定死亡之群的目标是这艘战舰后，炮火再次轰鸣，附近收到信号的其他火炮也一并发威。 第290章 让原计划见鬼去吧 死亡之群单个细胞内部结构和地表生物大不相同，非常复杂，但当许多细胞组成群体呈现出巨型皮皮虾的模样时，它的上限并没有出现1+1＞2的情况，因为它没有正常生物发育过程中极为重要的细胞分化过程…… 简单来说，这个大家伙虽然看起来已经有五六十米大小，但它根本顶不住火炮齐鸣，躯体被弹头急速的冲击打得残破不堪，堪称远古生物之耻，难怪哥总它们不带它玩。 随着大量身体组织被打飞，死亡之群整个儿都小了一圈。 然而，就在霉军骄傲于炮火威力时，那些被炸飞的死亡之群身体组织以小皮皮虾的形态飞了回来，和大家伙重新合二为一，整体看上去竟不比挨炮前小多少。 这就是群体生命的优势，无法将其彻底消灭的话，就会面对无穷无尽的骚扰。 按照人类目前的武器来看，一般的燃烧工具不足以将其一次性消灭，反而是核武器的高温能够将其抹除。在原着的漫画中，帝王组织正是用核弹干掉了一只死亡之群，顺便把哥总恶心坏了，躲进马里亚纳海沟最深处干yue了好久。 然而，核弹爆炸后的辐射又是死亡之群最需要的养分，矛盾的点就出现了，只有控制好当量和炸点才能一举杀死这个怪物。否则爆炸后只要还剩下一个细胞，这怪物就能顺风长得更大些。 第一次见到巨兽的霉军哪有这些经验呢？他们现在只会手忙脚乱的用火力密度来压制死亡之群的靠近。 不过，石天知道今天来参与实验的航母舰队中至少携带了两颗核弹，这是国会往帝王组织内部派遣的“监军”强烈要求的，否则他觉得没有安全感。 只是不知道霉军什么时候才会对死亡之群使用核弹……还没等他想完这个念头，他就远远看到航母上挂载核弹头的舰载机起飞了。 与此同时，一些在死亡之群附近的战舰拼了命地向反方向加速，看来他们已经接到了准备投弹的通知。 唯一的问题是，死亡之群经过刚才和战舰火力的缠斗，兜兜转转之下，所处之地离石天原先所在的礁石不远，理论上他也在核弹爆炸的致命范围内。 石天脸色一黑，脑海里顿时改变了自己原先的计划。 在人类战斗力发展的历程中，一直处于做加法的状态，冷兵器到热兵器，短兵器到长兵器……现在则是加法最大数——核武器。 对于不同国家和民族，同样是用加法维持自身和平安全。霉国加出了核武器以后，如果其他国家没能做出同样的加法，霉国就是世界唯一极点。 后来的兔子为什么能够成为五大堂口之一，个中原因人尽皆知。 只不过，战斗力数值加得越高，一旦和平被打破，这个数值带来的打击越大。 核阴云、核冬天、核末世的题材和创意不断被人们以各种形式各种主题演绎着。 但这个世界……不是人类所有！ 石天看向半空中肆意飞舞吼叫的死亡之群，这个生物不是泰坦巨兽，但它以辐射为食的特性却代表了大量躲到空心地球中的远古生物们，和它们相比，人类更像是寄居的跳蚤，渺小而烦人。 在原本的计划中，石天想用帝王组织为媒介，平衡巨兽和人类的关系，尽量隔绝地表和空心地球的联系。 不过现在他淋了雨，就要把全人类的伞都撕烂。做什么加法，全都给我做减法去吧！ “轰！” 核弹爆开以后，被通知躲进舱内的林珊感到庞大的战舰在疯狂摇晃，她身上的铅服还没脱下，就笨拙地冲了出去，看到爆炸点的位置后满脸震惊。 “我们必须找到石博士！”林珊尽量保持镇定，找到舰长说道，“他一定记录了更加重要的数据。” 白皮舰长叼着烟斗，果断摇头：“不可能，蕾蒂。没有人可以在那里活下来，也没有什么能够承受住爆炸的冲击波。” 他低头看了看林珊手中的笔记本，“博士应该带一台电报机过去，这样他至少能够在最后时刻将情报及时送出来。” “不，这里的辐射会影响电报机运行。”林珊据理力争，并打开铅服大臂上的隐藏缺口，“我们的铅服上有专门存放数据的地方，你必须尽快找到博士。” “不行，爆炸刚刚结束，目标是否被摧毁还不知道。我不能让我的小伙子们去冒这个风险。”舰长慢悠悠道，他一点都不着急，并在脑海里回想起先前接到航母投弹通知时的对话。 “……加速撤离，小蜜蜂已经带着花蜜飞出去了。” “……忘了那个黄皮猴子吧，我们不再需要他了……这是来自上面的命令……” 于是，林珊焦急地等待着舰队确认战果，她明明看到四周风平浪静，整个舰队却一动不动，好像全体来度假一样悠闲。 只有一艘驳船慢慢靠过去，在爆炸点附近转了一会儿忙不迭地离开了。 之后就是几个大兵将她送回航母上跟其他几个实验助手汇合。 “珊，博士呢？”实验助手们不了解情况，只能向唯一可能的知情者打听。 林珊来不及跟他们解释，连忙回到舱内联络了在帝王组织总部摸鱼的汉克。 “汉克先生，博士出事了……”林珊很快将情况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汉克经过十几年的沉淀，早已不是最初的愣头青飞行员，“在我到达之前，你们注意安全。” 挂断联络后，汉克揉了揉脑袋，他从来没想过失去伙伴是什么样子，此刻只觉得一团乱麻。 尤其是帝王组织最大的匿名出资者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眼看他们的巨兽研究就快出成果了，竟然遇到这种事…… “淡定，小伙。” 空荡的办公室，忽然有人拍了拍汉克的肩膀，并这样说道。 “鸡塞死！如果我被你吓死了，我妻子是不会放过你的。”汉克整个人跳了出去，撞翻了办公桌，顺便翻过去想将其当成掩体。在半空中用眼角余光看到一脸淡定的石天才停止了动作，并破口叫道。 第291章 当个皇帝玩玩 汉克知道自己这个老伙计有点神秘拆尼斯元素在身上的，但忽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密闭的办公室当中还是过于惊悚了。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石天摆摆手，“我们成功了，但没完全成功。听听，这是我那个替身临死前的情报。” 说着，他扶起桌子，掏出一个方盒子放在上面，按下按钮，里面出现了一些人声。从内容来看，正是不久前远在比基尼岛的航母舰长们讨论投放核弹时的对话。 他们提到石天时自然是一连串歧视词汇，主题则是顺手抹除帝王组织内数一数二的科研部门大头目是国会老爷们隐晦的交代。 帝王组织在全世界跑动，用到的设备几乎总是同时代最先进的，汉克知道眼前这台录音设备的原理，也知道这些对话绝不是作假。 换句话说，上面已经不完全相信帝王组织，甚至开始暗中做手脚了。汉克猜测，过几天他就会收到通知，一个他不认识的生物学家会接受国会的征召，出现在组织里面，取代石天的位置。 当然，这个生物学家一定是个白人。 想到这年头肤色不同连公交车都不能坐同一辆，整个霉国的歧视氛围让汉克颇感无力。 “这不是你的问题，放轻松。”石天随口安慰道。 “可是你该怎么办？我是说，别人不知道死的是你的替身。”汉克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你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我。” “当然，我来给你送些东西。” 石天掏出一串项链，跟他十几年前送给汉克的一模一样，说道，“新产品，集成了录音电报等功能，你可以用它跟我联系。至于我嘛，自然是借着假死隐藏起来。” 在石天一顿说服之下，汉克同意了将今后组织内的情报共享给他的要求，换来石天的暗中帮助和隐形资金支持。 之后的发展的确如他们所料，国会老爷们裹挟着大统领，将帝王组织成立时从杜鲁门大统领那里拿到的授权废弃，重新颁发新的授权，并规定每一届大统领更替时都要重新对组织进行审查和授权颁发。 随着新授权一同到来的还有组织内部改革方案，大量人员的变动使得没有人知道有几方势力往这里掺杂了多少沙子。 幸好汉克的元老身份还有一些用处，没有被彻底边缘化。 稍有不同的是以往被石天压制的芹泽博士忽然上位，大概是其“听话乖巧”的民族特性使国会老爷们对其特别放心，将包括死亡之群在内的现有实验项目全都交由芹泽负责。 芹泽终于有机会再见到广岛爆炸时曾经目睹的恐怖怪兽，那是他妻子死亡现场的异常生物，因此特别激动，对研究充满干劲，召集科研部门所有人就埋头苦干起来。 在此期间，林珊由于实习到期，离开了组织。 隐于暗处的石天摇身一变，成了夏威夷政治人物。他做过老师、当过将军、学过特工技巧、兼职贴心杀手……但没有尝试过从政。现在他已经在这个世界拿下了一个国家，为什么不试试呢。 夏威夷在这个世界是独立国家，国名还被“全民投票”改成了夏国。当地的政坛长期处于安静如鸡的状态，没有常见民主国家的相互攻讦、尔虞我诈等，这让打算搞事的霉国某部门一直很郁闷。 石天从小小的选民代表开始，花了大半年时间成为选举中的大热门，并在年底的大选中一举击败长期当选的小黄毛，成为夏国新任皇帝。 没错，这个在太平洋中间的岛屿国家实行的是帝制，因为当初小黄毛说什么也不肯再帮石天扮演人类，直到它听说自己扮演的是皇帝，可以在皇宫里面自行开辟庞大的马场，里面全部摆上母马都没关系。 新皇帝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向全世界号召无核化，并表示夏国将带头响应号召——永不研究任何形式的核项目。 这当然引起了全世界的嘲笑，你谁啊喊那么大声？ 石天不是第一次跟全世界对线，他非常熟练地发出第二条声明：任何国家和个人不得以核项目为借口干涉夏国内政和主权。 哈哈哈哈，破地方辣么远，谁理你啊？ 第三条声明：夏国绝不对任何国家或个人提出的涉核问题作出任何形式的回应，以免被断章取义。 这回干脆连笑都没人笑了。 人们都当是新皇上任三把火，烧完就偃旗息鼓了。 在现在的主流认知中，核是大热门，作为武器它是终极大杀器，作为能源它能给世界带来革命性的变化。 怎么会有人想到禁止核的发展呢。 直到两场莫名其妙的袭击分别出现在霉苏两地。袭击对象是军事基地，目标是基地中的核弹头…… 第292章 卧槽，起猛了 不用说，这种事情肯定是改变了原计划，现在正致力于给全世界降降温的石天所做。 为了不偏不倚同时完成两次袭击，他还将远在骷髅岛陪金刚仔玩耍的初号机抽了一半零件出来，分成两只二十米高的变形金刚，形象上借鉴了穆托一族，因为这种生物的体表没有过多的生物性褶皱，反而像光滑的甲虫外壳，只要变形金刚换个漆色就能完美cos。 以至于当天早上醒过来准备找初号机玩耍的金刚仔拼命揉眼睛：卧槽，起猛了，我大哥上半身呢？ 大概是赛博穆托的巨大形象过于骇人，苏联和霉国不约而同的将混乱中拍下的照片情报隐藏起来，很难说他们是不是都打着“这大东西好啊，要是能为我所用就更好了”的想法将消息封锁。 直到霉国航母大兵喝高了，将他们在比基尼海域和死亡之群巨兽作战的事情透露给kgb老哥。苏联这才一拍大腿，苏卡不列，我们晚了！ 众所周知，冷战时期的竞赛涵盖了多方面，任何武器或可能成为武器的设计、理论等事物都能成为霉苏争夺的焦点。现在，一个被多方证实的巨型生物兵器出现，谁愿意错过呢？这应该比把同类绑在发射器上射进太空里容易吧。 又或者在摄影棚里…… 石天忽然很好奇好莱坞的摄影棚里有没有一百年后才能解禁的道具，不过按照他改过的剧本来看，这个世界的霉苏恐怕都不会再搞太空竞赛了，他们的精力将会放在更加肉眼可见的地方。 其中，霉国有早就成立的帝王组织，他们认为自己已经占据了先发优势，接下来只要继续努力就好了。 苏联就比较着急，召开了各种秘密会议，想要找到那天拍下来的赛博穆托。他们并不担心自己搞不定那个大家伙，前几年才炸的大伊万镇住了整个世界，也给他们带来了巅峰的信心。 看照片也才二三十米的块头嘛，能顶得住剩下那颗大伊万吗？ 现在的重点是去哪儿找到那只怪物。 石天瘫在皇帝专用的两百平米大床上，监听着霉苏内部会议，听到他们一个个兴高采烈畅想自己获得了巨型生物武器之后怎么痛殴大洋对面那个国家的场景，不由得感到哪里出了什么问题，这两家伙未免太缺乏敬畏之心了吧。 他翻出变形金刚自拍的照片，狰狞庞大的巨兽，轻轻一跺脚震得附近地面颤抖，离得近的士兵站都站不稳，基地里的军车飞机横七竖八，有的还冒起火光，导弹车被掀翻在地，赛博穆托的嘴巴顶开弹药库屋顶，巨大的嘴巴叼起核弹头，仰天发出恐怖的吼叫声。 在混乱背景下，这个照片不是应该很有震慑力吗？ 想了想，他只能将原因归为整个西方世界正处于发展巅峰，一冲再冲的惯性让他们很难认清现实，刹不住车了。 换句话说，要让他们清醒过来，降降温，做做减法，还需要多来些案例。 “嗡嗡嗡……” 通讯器的声音响起，石天接通。 汉克悄咪咪地声音传了过来：“damn！伙计你怎么变成夏威夷皇帝了？” 石天呵呵一笑：“难道你忘了我本来就是夏威夷人吗？哦，不对，现在该叫夏国了。至于为什么变成了皇帝……我只能说，一个人的命运，当然要靠自我奋斗，但也要考虑到历史进程，我也不会想到我一个研究生物神经学的博士怎么会从战斗机飞行员成为皇帝嘛，所以在这里我要念两句诗……” 汉克一脸懵逼地听完，没听懂，但他已经习惯了老伙计口中天马行空的奇怪语录，转而说起了关键问题：“对了，它们出现了，这次是两个，同时出现在苏联和内华达州，你什么时候跟我见个面，我把资料给你？” “不必，你把项链放在资料上，它会自动把资料搜集起来传输给我，省得我跑一趟。”石天懒洋洋道，“当皇帝很忙的啦，下个月我还要出席联合国会议呢。” 说着，他挥了挥手，让一旁用钢棒吉他弹奏《aloha \\u0027oe》的土着避一避，省得被老伙计听见靡靡之音。 “好吧，那等我找个时间把资料给你，这会儿是我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偷偷跑出来跟你说两句。说真的，老伙计，刚才在会议上看到你当皇帝的消息简直快把我惊呆了。” 汉克匆忙挂断了通讯。 石天挥挥手，又将土着乐手招进来继续演奏，还跟着对方学了一会儿，毕竟这种夏威夷特色乐器他这个当皇帝的都不会就说不过去了。 很快，联合国例行会议召开，石天以夏国皇帝的身份参加，不过他只是来旁听，因为此次会议将讨论夏国是否有资格成为联合国成员，通过之后他才有资格以正式成员的身份入座。 其实，夏威夷独立十几年，每一次的联合国大会都会讨论这个问题，但都被霉国一票否决。 小黄毛扮演的前任皇帝也不管结果，否决了它就再申请一次，它觉得坐在这个奇怪的大会场里面听人类讲话还没有回到皇宫马场里面跟母马玩耍来得有意思。 现在终于卸任了，好心的、有良心的主人还给它捏了一具健壮的马王躯体，任由它春风得意马蹄疾…… 石天不清楚小黄毛的感恩心理，他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马王什么的是从原野上随便找了只公马克隆过来，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是小绿毛的原装武器，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肉体方面的ntr。 联合国会议正常召开中。 没多久，会议主席拿起一份申请书，脸色有些愕然，这玩意儿怎么在这里？ 按照流程，会议上出现的只有通过初期审查的草案和互动决议等，否则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摆出来聊半天，这会能开一年不带停的。 旁边的会议秘书也愣住了，参会文件是他经手的，没见过这张啊？哪儿来的？ “咳咳，各位，虽然听起来有些不符合程序，不过我本来就没参加过这种会议，不懂是正常的，你们包容一下。”石天站起来说道，“接下来，我们就讨论一下主席手中的申请书吧，关于国土面积平方公里、领海面积平方公里的夏国能否成为联合国成员的决议。” 会场当中稍微懂点地理知识的人都震惊了，你他喵哪儿的？你家领海怎么跟太平洋一样大？ 第293章 感觉手里缺了一只猫 联合国大会一般不会发生撕破脸皮的剧烈争吵或者拳拳到肉的现场斗殴。 或许是因为大家语言不同，一起嗷嗷争吵起来，负责同声传译的译者们来不及分辨，只能像在稻田里听到一片蛙叫，呱呱呱…… 这就比较丑陋了。要是吵起来感觉自己的语言没有对方有气势，直接伸出拳头，那稻田里的蛙蛙叫声就更加响亮了。 当石天令人震惊的话语说完，会场一片寂静……主要原因是没人给他翻译。 夏威夷本土语言属于南岛语系，一种包含了1262种语言的系统，使用者众多，主要分布于太平洋印度洋等群岛区域。 南岛语系内部虽有不同，但也有联系，比如数字“五”，马达加斯加语是“dimy”、他加禄语是“lima”、阿美语是“lima”、毛利语是“rima”、夏威夷语是“lima”、基里巴斯语是“nimaua”，在发音上相近或相同。 至于这些语言和亚太某古国某东南省份的方言之间有多少联系，国际社会并没有公开的研究。毕竟众所周知，对于某古国必须有确切详尽的文字记载才能承认其考古研究，对于世界其他地方可以尽情猜测，只要编得合理就算史实……某个没有历史将电视剧当做史料的国家不在此列。 因此，石天用新学的夏威夷语说完上面的狂言后，一些群岛国家的代表们隐约听懂了，其他国家代表完全没听懂。 当群岛国家的代表将他的意思传递到主席台，会议主席露出了“我他么什么没见过……这还真没见过”的神色。 石天扫过会场上的国家代表们，随机指了个群岛代表，请他帮忙翻译一下自己的话，态度还算和蔼，没有引起他人反感。 “看来我需要先做个自我介绍。”石天说道，“我是夏威夷新任教父，今天来到这里主要有两件事，第一是加入联合国，第二是更改我国官方语言……从联合国官方语言中选一个，因为我国认为，稀少而濒危的夏威夷语不利于本国发展。” 代表们渐渐想起了一个月前在霉国主流报纸某n报上一条例行公事般的豆腐块报道，里面提到了太平洋夏威夷教父更替一事。 会议主席回过神，征求了附近霉苏两国代表的意见后，说道：“教父……先生，关于夏国加入联合国的申请早在三个月前的初审当中就被否决了，这是出于对太平洋地区和平和稳定的考虑，我很遗憾，希望你能接受这个结果。至于今天的……” 主席捏起面前的申请书晃了晃，“这是一个失误，秘书团在整理会议资料时不小心将其夹在我的文件中，因此这不是本次会议的正式提案，我们无法对其进行表决。如果教父对此有疑问，请按照流程递交申请书，我们将在下次大会上继续讨论。” 石天耸了耸肩膀，神态动作看起来一点也不慎重，丝毫没有将这严肃认真的大会放在心上的模样。 “无所谓，我先挑个语言再说吧。” 说着，他走到旁边秘书团的工作桌旁边，看了看六种语言书写的会议决议草案等文件资料，指着其中最薄的一份，说道：“就这个吧，简单点。” 主席严肃的声音通过会场喇叭传出：“教父先生，请遵守会场秩序，尊重在场的每一位国家代表。请回到你的旁听席，联合国大会的严肃氛围需要每一位与会代表和安全管理小组的共同努力。” 言下之意，再不乖乖坐好就把你乱棍赶出。 石天已经拿起最薄那份资料，翻了两页后，清了清嗓子，用汉语说道：“这个文字我认得。” 这话一出，霉苏代表纷纷隐晦地看向刚刚加入没几年、一直安安静静的兔子代表。 石天又用英语说道：“我选好本国官方语言了，以后请给我分配一名汉语同传译者。接下来就是我说的第一件事……” 会场主席试图打断石天的话语。很突然的，他被霉苏代表共同阻止了，因为石天此时说到了“……说起来，前段时间我国生活在海里的特殊国民捕捉到了两条奇怪的钢铁游鱼，长度189cm，直径52cm的锥形生物，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抓到的。” 十分钟以后，参加会议的各国代表们带着满脸疑问陆续离开会场，包括国籍为阿尔及利亚的会场主席和秘书团。 整个会场只剩下五个国家代表和石天，并在其他人离开后关闭了大门。 “这位先生，请你详细说明刚才的事件！”霉国代表严肃道，“我们有理由怀疑你的国民涉嫌一起严重危害全球安全的袭击。” “两起。”苏联代表用带着口音的英语说道。 英法代表和兔子代表也盯着石天，想知道他会给出什么解释，同时他们心里正在猜测霉苏说的是什么事件，国内情报部门似乎并没有提供相关消息。 石天不紧不慢地走了两步，直接坐在了会议主席座位，两脚一伸，搭在前面的主席台上，感觉手里缺了一只猫。 “老实说，我会说很多种语言，”他特地将这句话用面前五位代表的四种语言说了一遍，“我的兄弟还参加过二战，他作为霉国陆军航空兵飞行员在太平洋上空和霓虹鬼子生死搏斗过。” 霉国代表愣了一下。 石天没有管他，继续道，“我们夏威夷人本来以为自己是霉国人，但二战结束后，你们霉国人都干了什么？最后我们忍无可忍，独立了。我坦白说吧，是霉国不要夏威夷，霉国从来没有考虑过夏威夷的人民，你们只想要一座太平洋上的军事基地。” 霉国代表摇头道：“我们尊重世界各国人民的自主意愿。” 石天一摆手打断他，继续道：“我了解，你们霉国领土广阔，富人众多，马歇尔计划、道奇路线，让世界上很多人觉得你们给他们带去了财富和新生。你不需要夏威夷这块穷地方了，但是……现在你对我说：‘先生，你的国民涉嫌危险袭击’，你们霉国对我夏国一点尊重都没有……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教父！” 第294章 金刚始解 不知为何，霉国代表的目光转向联合国大楼外面，好像从曼哈顿岛看到了纽约某处庄园中正在享用午餐的甘比诺先生…… 石天这一长串台词说得在座各位一愣，苏联代表更是瞪大了眼睛闷声确认了一句：“先生，你说的夏国是太平洋中的夏威夷群岛吗？” “昂，怎么啦？” 苏联代表嘴巴一咧：“没怎么，我们的坦克确实到不了那里。” 对于太平洋上的问题，无论是谁在闹，苏联只有拍手叫好。甚至还想问一问需不需要帮忙在群岛上部署中程弹道导弹，随弹附送伊尔-28喷气轰炸机和数千名军事技术人员…… 霉国代表警惕地看了一眼苏联代表，幸好这个毛子没有继续说下去，否则又是一起古巴危机。 “咚咚……” 霉国代表敲了敲桌子，严肃道：“先生，请注意你的身份，夏威夷还未成为联合国一员，我们在那里开展任何行动都不必对任何人提前汇报。如果你觉得两枚核弹头就足以让你坐在这里故作姿态，那请你想一想霉国有多少海军基地。” 潜台词就是我们核弹洗地都够，别仗着两个小牙签在这闹事。 英法代表和兔子代表一惊，这里面还有核弹头的事情？ 石天面色古怪道：“我以为你们会把重点放在我国的特殊国民身上，没想到你更关心核弹头。不过你要是足够专业的话，应该了解我上个月发表的三条声明。” 安静…… 一分钟后，兔子代表开口复述了三条声明。 石天一摊手：“呐，这个就叫专业。别提什么核弹头，夏威夷拒绝回答任何涉核问题。” 霉国代表一噎，看了看苏联代表，眼睛一亮，凑到对方耳边说了几句，然后两人一交流，一起用诡异的目光看向石天。 显然，他们已经就各自拍到的“伪穆托”照片进行了“串供”。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三个看戏的吃瓜代表一边消化着惊人的“世界真相”，一边在心里默默呼喊着“打起来，打起来……” 不过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短时间内达成共识，何况石天的要求实在太过分，竟然以特殊国民需要整个太平洋作为活动场所为由将自己国家的领海扩大到无边无际。 石天的理由很充分：如果你们国家的国民也能24小时生活在海洋里，再来跟我讨论海洋生物算不算国民的问题。 当然，这些扯皮的边角料可以忽略，真正的核心其实是“伪穆托”的存在是否真实，以及那样庞大的巨兽是否真的受夏威夷人操控。 对此，石天表示“不用啰嗦，等着看就好了”。 远在太平洋深处的骷髅岛上，初号机眼中的蓝光微微一闪，它已经明白自己需要做些什么了。 不一会儿，听到初号机呼唤而来的金刚仔兴奋地放下手中的巨型八爪鱼，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我们要准备离开这里了吗？” 不久前，金刚仔顺利地将浅打浸润后完成始解，以它的体型来说，这速度不算慢，其中或许还有人形体态的加持……它得到了一项奇怪的能力，让石天感到好笑的同时又有些无语。 金刚仔的始解有两个方向，并非递进的二段式，而是平行关系，同一时间只能使用其中一种，分别是“不想长大”和“快快长大”，效果和字面意思相同，能够直接对自身体型产生影响。主打的就是儿童流行歌曲。 考虑到金刚仔一出生就看到父母被巨大的骷髅蜥蜴杀害，并且从未享受过婴幼儿的快乐。对体型的渴望和对幼儿期的留恋让它解放出这样的能力并不稀奇。 可惜，这个能力对于金刚仔和石天都有些鸡肋。一个是自己能长到100多米的泰坦巨兽，一个是拥有88米巨型机甲的单人驾驶员。 倒是缩小体型的方向可以让金刚仔变成一人大小的大猩猩，能够轻松跟着初号机离开骷髅岛，不用担心在人类社会引起恐慌。 “没错，我们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繁华的大都市。”初号机广播发出声音，随后机体分解，大量机身消失，最后只剩下一架常规型号的单人运输机。 金刚仔会意地使用始解，将自己缩小，钻进机舱，兴奋地绑好安全带，好像一个出去春游的小学生。 与此同时，在纽约帝国大厦内，帝王组织的工作人员非常忙碌，他们接到要求，需要立刻整理一份有关“未知大型生物”的已有情报，送到曼哈顿岛上的联合国总部大楼。 其中一个叫比尔·兰达的老员工将一份猜想塞进整理的情报中，他相信需要这份情报的人看到这个，一定会非常感兴趣——关于太平洋深处某个未知岛屿上可能存在未知巨型怪兽的猜想。 他特地标注了该岛屿面积大小适中，适合用来当做军事基地。他知道自从夏威夷独立后，霉国非常需要夏威夷的替代品。 还不知道要被偷家的一人一猩短短几十分钟就跨越了大洋，来到了陆地。 金刚仔对一切都是好奇的，哪怕在教学视频中看到过外面的世界，但亲眼所见这些绚丽的色彩、奇特的造型，它还是感到兴奋难耐。 躲掉雷达的初号机落地后变成一辆普通家用车，一边带金刚仔兜风，让它看看风景，一边赶往纽约石天所在的地方。 州际公路上，开着豪车的富二代拉着好几个性感苗条的妹子，幻想着晚上的派对该怎么玩得痛快。 忽然，一辆普通家用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damn，这批货太猛了，下次得多磕点……我竟然幻想看到一只大猩猩在开车！”富二代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第295章 恶魔的眼睛 纽约中央公园。 风和日丽的午后，中产家庭带着孩子来这里午餐，掏出桌布，放上各种面包和酱料，让孩子们在草地上玩耍…… 看起来美好的画面——如果没有被骚动的人们所打扰。 不是突然响起的枪声，也不是失控的反战游行，疯狂奔跑地人们口中喊着“世界末日”等混乱不堪的词汇，带动着不明所以的人群一起跑起来。 当然，上一秒不明所以的人们下一秒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只庞大的巨猿，沿着公园大道，晃悠悠向着中央公园的方向而来。 “梅里安·库伯，我要把你按在狗屎里面洗澡！” 疯狂逃窜的人群中有人绝望地咒骂道。 石天坐在宽敞的会议室里面，耳朵动了动，不由得感到好笑。1933年拍摄出《金刚》的导演梅里安·库伯绝对想不到他会在四十年后见到自己想象中的画面成为现实，还因此被愤怒的霉国人按在宠物马桶里面洗礼。 公园大道还挺宽阔，金刚仔三十米的身高走在其中不显拥挤，只是它近千吨的体重并非普通路面能够承受，所到之处全部塌陷，连带着地下的暖气管道被踩爆，里面的恶臭液体喷溅出来。 所幸曼哈顿岛还算结实，并没有出现压强过大，导致金刚仔陷阱地里拔不出脚的情况。 不过它口中还是嘟哝了两句“什么破路”、“车都开不了吧”…… 藏在它耳朵里的初号机广播无奈道：“开车也要遵守基本法，什么机甲福瑞人外巨兽是不道德的。” “啊，老大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就当我胡说好了。” 金刚仔的说话声在人类听来就是无意义的吼叫，像是大猩猩发怒时的战吼一般可怕，人类被吼声吓得更加惊慌，一边疯狂逃窜一边痛斥平时凶狠的纽约警察这时候怎么一个也看不见了。 殊不知警察局已经被金刚仔顺路一脚变成2d画风。 而国民警卫队已经接到通知，正在打包火力赶来的路上，他们听到上级发来的目标数据，第一时间怀疑整个霉国高层都被蜥蜴人吃光了脑干。 还好有某某c报社通过直升机拍摄的照片送过来，巨大无比的人形怪兽，就像那部老电影中的金刚一样，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小手枪和步枪能对付的。 另一边，联合国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撞开，匆忙的工作人员喊道：“先生们，现在发生了紧急情况，你们需要跟我进入地下避难场所。” “发生了什么事？”霉国代表急忙问道，他有预感这事儿不简单。 “金刚来了！”工作人员喊道，“就是电影中的大猩猩，从这里的窗户能看到。” 几位代表连忙走到外面通道处，透过玻璃窗看到相距不远的庞大身影，顺滑的黑色毛发，魁梧健壮的躯体，如果不是有大楼那么高，谁都要夸一声哪家饲养员这么尽职尽责。 “说真的，它的毛发难道不好看吗？” 石天调侃的声音响起。 霉苏代表脸色一变，惊骇地看着他：“是你？！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石天淡定道：“冷静一点，先生们，不要表现得像被三十米壮汉围住的柔弱姑娘一样，要像那个碧池一样镇定。” 他随手一指远处自由岛的方向，那里有一个手捧厕纸、高举火炬的石像。 “真理就摆在那里，不会因为你穿了条纹还是纯白就改变形状，咳，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我进入海关后听路人讲的。总之，你想了解我们夏国的特殊国民，我就让它到你面前来喽。” “发……克！”霉国代表感觉脑子很胀，有点混乱，如果不是身边几位熟人，他甚至想要脱下这身西装，一边大喊“我下班了”一边抄起拳头给石天那总是保持微笑的年轻面颊做一点小小的按摩。 旁边的工作人员催促着：“先生们，快跟我去紧急避难所，那里能够承受苏联常规核弹的正面打击。” 苏联代表满脸不高兴，什么意思你给我翻译翻译？ “诶，不用着急。”石天淡定的声音又冒出来了，“它又不吃人，你们怕什么呢？” 理智恢复一些的霉国代表愤怒地盯着石天，开口道：“damn，你能指挥这个家伙，快让它离开霉国。” “这话说得，来都来了……”石天打了个哈哈道，“它还是个孩子，你们跟孩子计较什么？让它玩会儿能怎么呢？” 霉国代表感觉自己理智又要离线了，趁着还能思考，赶紧跑到一边将这里的情况汇报上去，尤其是外面那只巨兽和太平洋中央群岛国家的关系。 “先生，这里真的没有危险吗？”兔子代表脸色有些苍白地问道。 石天轻松道：“当然没有，1933年纽约电影院那部电影你看过没，大金刚只对帝国大厦感兴趣，离我们这栋大楼还有几百米呢。” “那时候我还住在窑洞里，没去过电影院。”兔子代表回想起什么，脸色逐渐恢复。 “呃……也对。” 一旁的苏联代表则是盯着金刚仔仔细观察，他现在是苏联第一个看到现场的人，必须好好将这一切都记住，回去再跟勋宗汇报。 英法代表同样也在观察，只不过他们的脸色轻松一些，反正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法国代表松了松裤腰带，他记得自己今天穿的是白色的四角内裤。 大道上的金刚仔一步一个大脚印来到了帝国大厦旁边，它的速度很慢，主要是怕踩快了，脚底下全是血刺呼啦的肉泥。 距离怪兽出现已经十几分钟，人们逐渐发现规律，这个大家伙虽然看起来可怕，但它并不会主动破坏建筑，路边的大楼里面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人们透过窗口观察着大怪兽，甚至还有人拿出望远镜去查看细节。 “鸡塞死，它的保尔实在太大了！” “哪儿呢？哪儿呢？” “在那里，藏在毛发中间，你趁它迈步的时候往上看。” “厚垒谢特，那还有个恶魔的眼睛，你看到了吗？我敢打赌，你可以钻进去游两圈再爬出来。” 第296章 泰坦才是星球的主人 金刚仔不知道两边楼里的人类正在谋划着让撒旦排名下降的行为，它看着380米高的帝国大厦，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大哥疯了？ 对于三十米的金刚仔来说，爬到帝国大厦顶上的行为跟人类徒手爬上二十米的光滑外立面没有区别。 它拍了两下大厦外墙，想试试这“小山”牢不牢固。啪啪……玻璃碎了一大片，露出里面缩在墙角没来得及跑路的社畜，全都眼神惊恐，瑟瑟发抖。 此时，这些社畜们只有一个想法：这逼班真是受够了！谁爱上谁上！ 藏在金刚耳朵毛上的初号机听到了金刚嘟哝的抱怨，将内容同步给了石天。 石天听到也是一愣，对啊，为什么金刚要爬帝国大厦呢？这么高不怕摔死吗？ 他把这个疑问抛了出来。 除了兔子代表一脸懵逼，其他三位代表都看过《金刚》这个着名的怪兽电影。 “霉国人一向如此，就像穷鬼暴富，迫不及待地将一切都展示出来，生怕别人看不见他的底裤。”英国代表酸溜溜道。 法国代表耸了耸肩膀：“也许是这栋大楼代表了他们的工业成果。” 石天了然，帝国大厦的设计和高度在当时绝无仅有，可以说是新时代类比于金字塔长城的新奇迹，是文明的结晶，是普通人眼里工业王冠上的明珠。 让金刚爬上这栋大楼不正隐喻着霉国之于世界，如金刚在自然界的地位一般超然无上…… 可惜再过几十年，工业明珠都快掉光了，露出光秃秃的脑门。 鉴于爬楼这事儿太危险，石天就让初号机转告金刚仔，到四周转转吧，难得出来一趟，随便玩。 金刚仔一听，转身就离开了，这里的大楼较多，视线不好，它想到开阔的地方观察一下情况，再做决定。 对于金刚没有爬大楼的事实，最失望的反而是躲起来观望的霉国人，有种童话故事幻灭的失落感。 不过，金刚仔并没能走出几步，一大批身穿国民警卫队制服的武装人员赶到现场，他们有好几个装甲车队，占领了多条街道，保证从各个方向对这只怪物进行打击。 为首的行动队长通过车载广播喊话：“不管你是什么，请停止你的脚步！重复，请停止你的脚步！” 喊话的同时，武装人员们举起手中武器，子弹上膛，瞄准金刚，车载m60机枪挂上了弹链，压下盖板，蓄势待发。 金刚当然听不懂白人的鸟语，它甚至没看到地面上的武装部队，脑子里只想着之前开车路过的大广告牌上有一个巨型女性雕像，还别说，有一点妖娆。 “哒哒哒……” 警告无用，武装小队果断开火，只是他们的角度不太对，大部分子弹从下往上朝着下三路奔去。 金刚仔嗷呜一声跳起来！ 它庞大的身躯在密集的钢铁丛林中本就走得小心翼翼，这会儿遭受了莫名其妙的无端攻鸡，跳脚的同时没注意好方向，肩膀直直撞上了一栋十层高楼，好像铁山靠一样将楼体撞碎半边角落。 “哇哦~对味了~”石天吹了个口哨，调侃道，“怪兽和废墟更适配哦。” 苏联代表一直在观察，看到金刚撞塌大楼自身却毫发无损，不由得皱起眉头，他发现这庞大的怪兽体内有媲美核弹的力量，任何一个国家掌握了它，就相当于掌握了行走的清洁核武器。 国民警卫队发现口径不够大，便让开道路，将后方待命的m41轻型坦克调到前面来。 25.4毫米厚的纯钢板焊接而成，正面是一门m32型76毫米坦克炮，副武器是一挺7.62毫米并列机枪，车顶还有机枪手把着m2型12.7毫米高射机枪，严阵以待。绰号“华克猛犬”的轻坦开足马力，轰隆隆顶到最前面，抬高炮管，瞄准金刚仔的躯干就是一炮。 “轰隆！” 金刚仔捂着屁股，低下头来，想看看地上什么东西咬人。 此时，霉国代表回到了联合国大楼，他身边还有一位临时赶过来的军方将军。 “先生，不管那是什么东西？请你立刻让它停止，等待军方接手。我必须提醒你，你已经涉嫌在霉国境内组织开展未被批准的破坏活动，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霉国代表又支棱起来了，说完还特地介绍了一下身边的国防部将军，好像一只狐狸在给森林里的小动物们介绍身后的纸老虎。 石天一摊手：“难道你们没看过超人漫画吗？作为霉国公民的超人拥有强大的力量，在漫画里他被爱情和基情捆绑。你再看看外面这个，你凭什么认为我能指挥那么大的家伙？我看起来像母猩猩吗？” 霉国代表没有被糊弄住，沉声道：“先生，在你表示夏威夷拥有特殊国民后，外面的东西就出现了。你能否认你和这东西之间的联系吗？请不要用多余的废话干扰我们的判断。” “我没有否认我和它的联系，但这不代表我能控制它。难道你们霉国人不能理解什么是自由皿煮吗？”石天举起双手，虚空抠了两下，手动给自己的话打上了双引号。 “况且拥有特殊能力的公民总该有些相匹配的特殊权限吧。假如你们这里真的出现一个超人，你们会因为他飞得太低而给他开超速罚单吗？还是觉得塞给他一个奶嘴就能让他安静，那他就不是超人，应该叫奶人或者……超奶？” 霉国代表感受到石天的油盐不进，扭头看看旁白的将军。那将军点了点头，后面几个士兵就冲上来打算擒住石天。 “哇哦，你们是认真的吗？”石天表情夸张道，“我建议你们仔细想想，我从来没有说过夏威夷只有一位特殊国民。不管你们把我抓起来想做些什么，夏威夷都不会视而不见，我可是教父啊先生们。” 霉国代表一愣，看向旁边的将军，后者毫不迟疑地示意士兵继续行动。 石天没有反抗，任由几个大兵粗暴地将他反手扣押，带上了黑色头套，拖着朝楼下走去。 等将军和大兵走后，霉国代表问其他四位代表是否需要跟他去地下避难所躲一躲，只有英法答应，另外两位仍旧仔细观察着窗外楼下的混乱场景。 “放心吧，我说过这里是安全的，你们可以在这里好好看，好好学。” 霉国人走后，石天的声音又在旁边响起，吓了苏联代表和兔子代表一跳。 “先生，你刚才不是被……？” “一点魔术技巧罢了，接下来哪儿都不安全，我又怎么会瞎跑呢。”石天没有向二人解释什么叫便携式替身义骸。 作为冒犯一国首脑的代价，接下来的直接间接经济损失将按秒计费。 石天不得不承认他低估了这个时代霉国人的傲慢，哪怕是巨兽走到跟前，他们也只是想着杀掉它，再给它的尸体装上遥控器，按一下按钮，就会自动跳过白令海峡，横穿西伯利亚，直推克里姆林宫。 于是，他只能让人类亲眼见证一下，什么叫泰坦才是这颗星球的主人，人类的无聊家庭伦理戏份别来沾边。 第297章 你教父炸了 另一边，霉国代表和将军把石天的义骸带到就近的审问室，刚打算给他来点颜色看看，就看到令人惊恐的一幕。 便携式义骸的特点是充气即可成形，100%模拟的充气娃娃，市场前景庞大，是广大单身男青年的福音。 缺点也和充气娃娃一样…… “炸了？” 霉国代表和将军难以置信地看着审问室里满地的皮肤碎片，由于是石天专用的特制娃娃，其中填充了一些克隆血肉，此刻审问室的玻璃和墙壁更是涂满了浓厚的血浆和碎肉。 大兵带着满身的尸体肉糜走出审问室，目光有几分呆滞，神情紧张地向两位上级汇报情况。 “一分钟以前我看着你们把人带进去，准备去喝杯咖啡，现在你告诉我他炸了？”霉国代表抓狂道，“你知不知道他是教父啊！哪怕那是个毫不重要的太平洋小国。” 理智告诉他这不是大兵的错误，审讯根本还没开始，大兵们只是听从命令将人带进去而已。 可外面还有个三十米的怪物在市中心和国民警卫队作战，唯一能控制怪物的人突然炸了，这叫他如何保持理智。 对了，那个怪物…… 霉国代表看向军方将军，紧张道：“你们能搞定那个怪物的，是吧？” …… 金刚仔被一炮轰在恶魔之眼上，不得不说，人类对于弱点打击是有一套的。 可惜金刚仔接受石天多年调教，积极学习功夫，练习了一整套带自己名字的绝学，什么“金刚不坏神功”、“大力金刚掌”、“大力金刚腿”、“大力金刚坤”…… 因此坦克炮对他来说就像被蚊子叮一口，还不带毒素，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这样的挑衅行为惹恼了金刚，哪有人打架往那里抠的。它使出脚底绝学——踩脚指，将视野中的坦克和装甲车一辆辆全部踩爆，车内的弹药库轰轰殉爆，震碎了几条街的玻璃，震塌了就近的低矮楼层。 金刚仔吓了一跳，这小东西看着不大，怎么跟放屁虫一样一点就炸。 在人类和巨兽的冲突中，真正的现场绝不会出现巨兽追着一两个人咬的情形，比如现在的金刚仔怕被那些爆炸的装甲车点燃脚上黑毛，赶紧远离，根本不管那些被爆炸震得东倒西歪的国民警卫队们，它甚至没仔细看那些分辨不出谁是谁的小人们。 等它两三步跨过街区，离开现场，炸成一片废墟的街道响起了人们的惊呼，求救声、痛哭声、咒骂声，混杂一片。还有匆忙赶到的记者们，手中的相机“咔咔”不停，甚至让助手帮忙摆弄一下死掉的警卫队尸体，让其看起来更惨一些，最好能拍出一张普利策奖。 当然，这都是一些小报纸，没什么设备。真正的大媒体早就派出专业的摄影师和现场记者登上自家的直升机，跟着金刚仔的移动轨迹，在空中实时转播着巨兽的消息。 所有电视台统一切断当前节目，转而播出紧急画面或者紧急采访。 “女士，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不清楚，十几分钟以前，我和丈夫孩子们在公园里野餐，看到有人突然奔跑，我就跟着一起，到这里才发现那个很大的……呃，猴子。” “谢谢你，女士。” “先生，你住在这栋楼里吗？请问你是否发现这只大猴子从哪里来的？” “damn，让我来告诉你，那只猴子的保尔真的很大，我向上帝发誓，那两个东西就像两个炸弹一样，沉甸甸的，上面还有皱巴巴的橘皮，就像我奶奶的嘴唇一样……” “先生，谢谢你。” “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还有它的恶魔之眼……我在楼上看得可清楚了，我还用相机拍了照片，可能有点模糊，你们电视台能出多少钱买下，商量一下……” 虽然报道一时间出现很多，但并没有谁说清楚这只猴子从哪里来，又是如何突破霉国海关，闯过曼哈顿桥，一直走到帝国大厦底下的。 有人说它从水里爬出来，有人说它凭空出现，还有人说这是霉国坚持越战的恶果，是上帝派来惩罚人类的天启骑士，如果霉国还不从越南退兵，它将杀光地面上四分之一的人类。 最后这一条被电视辩论节目反驳——如果上帝要用杀人来惩罚人类，那只要霉国继续在越南加大药，不是，当量不就行了？ 这时候的白宫已经了解到了巨兽事件，大统领第一时间乘坐空军一号离开，并不是担心那只可怕的怪兽横穿400公里从曼哈顿岛一路踩到华盛顿特区来，而是军方传来的消息称，这是一起人为制造的恐怖事件，组织和操控者是非法闯入联合国大会的夏威夷教父，现在该教父已被逮捕，但军方来不及补充足够火力阻止巨兽的脚步。 “我们无法预测夏威夷人是否还有更进一步的举措，他们的教父亲口表示不止一只巨兽……军方建议大统领立刻转移，不要给敌人留下机会。” 大统领和几位幕僚一商量，果断跑路，直接躲进内华达州的地下核防御工事中，通过电视向全国观众发表讲话，并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 事情到了这一步，联合国大会自然不可能再进行下去，各国代表纷纷进入级别更高的避难所，除了苏联代表跟着自己的团队闯进机场，让团队里的克格勃特工抢了一架飞机跑路。 他可不敢留在全国紧急状态的霉国，万一这是霉国和夏威夷联合的一出戏，目的是拖延苏联的反应，转而让北大西洋联合公约组织或者干脆更多的巨兽进攻克里姆林宫呢。 金刚仔一路潇洒地晃悠着，不理会周围转圈的直升机，毕竟骷髅岛上的蚊子不少，个个都跟直升机差不多大，它都习惯了。 “oh，damn，它下水了，它登上自由岛了！它……”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纷纷发出惊叹，他们和新闻主持人一样懵逼，“这只该死的猴子竟然站在我们的自由女神像旁边！” 新闻里的女主持露出愤怒的神色。 自由女神像除去高举的手臂，身高三十多米，正好和金刚差不多，因此金刚仔爬上底座，搂着神像的肩膀，两人看起来很是般配。 当然，霉国的观众不答应。 “谢特，它没穿衣服，它的迪克在那里晃荡！这是对女神的亵渎！” “该死的猴子，快滚开，你的迪克甩到女神的腰上了！” 第298章 对称的艺术 然而，这些人叫得再大声，也不过是在电视机前面，金刚仔根本感受不到他们一丝一毫的愤怒。 他反而在自由女神像上面摸来摸去，好像在找这个东西的开关。 “吼吼……” 人们通过电视机听到巨大的吼叫声，仿佛那只该死的猴子摸爽了，正在像人类一样叫着“ooh……yeah……” 事实上金刚仔在疑惑地发问：“老大，它怎么动不了？芭比娃娃不是可以调整姿势吗？它的旋钮呢，我想给它拧个发条。” 石天想起自己给金刚仔普及常识时使用的教学视频，里面出现过小女孩玩芭比娃娃的场景，没想到金刚仔对人类不感兴趣，对小女孩小男孩不感兴趣，反而对芭比娃娃挺热衷。 难道是因为金发碧眼？可这版本不对啊。 “这不是芭比娃娃，这只是个空心的铜皮人偶。”石天通过初号机解释道，“它内部是钢架结构，外表蒙了一层铜皮，薄薄的，两个钢镚就能在底下的纪念品商店买到同款厚度的纪念牌牌。” “呃……老大你懂得真多。”金刚仔意兴阑珊道，顺便无语地拍了拍女神像，想听听空心铜皮是什么声音。 “鸡塞死，这该死的魔鬼猴子把女神的胸拍扁啦！”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发出痛苦的鬼哭狼嚎。 金刚仔无语地抬起肉掌，看着掌心被按瘪下去的部位，感觉不太对称，顺手又把另一边也按下去。 失去性别特征的自由女神像版本迅速更新，从1970快进到2020，以后的旅游手册也得慎重用词，不能出现单一的他或者她。 后话不提，金刚仔庞大的身体轻而易举摧毁了大量的装甲车和坦克，它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远远超出人类的想象。 尤其是军方，本以为这只是块头比较大的生物。大象也很大，依旧顶不住一个7.62mm弹匣扫射，这东西只是比大象大了7、8倍，就算皮肤厚度也有这倍数，也不应该完全无视铁与火吧。 数架军用飞机从附近的军事基地起飞，舱内架起了更大口径的机炮，机腹挂载了更大装药量的炮弹，军方不相信血肉之躯，只相信口径和当量。 “哒哒哒……” 飞机在自由岛附近绕着金刚转圈，大兵狠狠扣下扳机，数不清的弹雨覆盖了自由女神像周围，从上空掠过的轰炸机投下炮弹。 当然，在这之前，电视信号先一步被掐断，这是来自核防御工事中的总统命令，既是为了保密，又是避免进一步刺激观众们的神经。 因为可怜的自由女神像已经完全找到一块完好的铜板板了，反而是那只可恶的猴子浑身散发出点点金色，看起来毫发无伤的样子。 将金刚不坏神功修炼到高深处的金刚仔下意识用自身灵力催动这门功法，防御大增，轻松挡下了霉军的火力。 这个结果吓到了观察的军方人员，目前火力已经是对单一目标打击威力最大的常规武器了，想要继续增加打击力度，除非使用战术核弹。 但在曼哈顿旁边扔一颗核弹……这种事连大统领也不敢想吧。其造成的损失绝对会让背后那些家伙动怒，没见到上一个让他们生气的大统领已经脑洞大开了么。 无奈之下，军机只能持续施加压力，等待附近军舰支援，期待舰上更大口径的炮火能够奏效。 半个小时后，一顿折腾的军方都快把自由岛陆沉了，那只让他们恨得牙痒痒的大猴子还是懒洋洋的样子，叉腰甩坤站在那里晒太阳。 事实上，金刚仔早就不耐烦了，只不过老大让它继续站着，它就听话站着喽。 在它被动挨打的时间内，各方迅速反应，相互交流，虽然所知不多，但帝王组织在比基尼岛上的汇总报告出来了，同时还有他们收集的全世界各地出现的巨物传说等。 苏联一方启用高级间谍，截获了些许情报，结合他们自己军事基地遇到的“伪穆托”，也拼凑出一些关于巨兽的猜想。 藏在避难所观看新闻转播的兔子代表脸色有些惴惴，他怎么看都觉得那只大猴子的动作……似乎好像可能有一点像少林寺的和尚？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眼花了，绝对不可能。 如果让人知道这生物跟自家寺庙有关，他不敢想象如今世界的两个庞然大物会做些什么，稳步发展、勤修内功的国策都会被动摇吧。 想到这里，兔子代表强行镇定，脸上偶尔故意流露一丝紧张之色，旁人还劝他不必担心，我们霉国世界最强，很快就能解决这种小麻烦。 夏威夷官方电话都快被打爆了，依旧无人接听。 霉国大统领哪里受过这种鸟气，我们的电话还有人不接，这不是自绝于文明世界么。 气完还得接着打电话，同时让太平洋上距离夏威夷最近的军事基地行动起来，护送白宫代表前往夏威夷。 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堵你门口总不能不见吧，你有本事放猴子，你有本事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这时候的石天搬了张椅子，坐在帝国大厦顶上，一边欣赏远处时不时放出的“烟花”，一边通过侦查型变形金刚收集到的各方反应。 不得不说，兔子家是真的没反应，因为除了今天来开会的代表，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他们收到情报，打开特殊电视，这边已经掐断信号，不给看了。 苏联行动起来，他们不甘心落后，一面派人搜集更多大陆上的巨物传说，一面积极接触夏威夷。 霓虹也有些蠢蠢欲动，夏威夷在二战中本就有大量霓虹人计划性移民过去，虽然最终目的没能实现，但眼线耳目非常丰富。 只是过去一直没发现这座岛有什么异常，最多是有个突然冒出来的教父（皇帝），这一点根本不算什么，谁家没有呢。 最终，在石天的有意操作下，各方代表齐齐出现在夏威夷宫殿的接待室。 什么联合国大会，你家开得，我家开不得么？ 第299章 小小的震撼 “地球上有30%的陆地和70%的海洋，那么问题来了，剩下70%的陆地和30%的海洋去哪里了呢？” 接待室中，石天这个开场白给了在座各国代表一点小小的弱智吧吧主震撼。 各国代表欲言又止，似乎在考虑当面指出夏威夷教父是傻子会不会被警卫扣下…… “看来你们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那就先放下吧。”石天微微一笑，没直接点出空心地球的真相，继续道，“我想你们来到这里，肯定有着某个强烈的诉求，比如，关于那位正在曼哈顿旅游的本国特殊公民？” “我必须严肃地指出，教父陛下，那不是旅游。”霉国代表忍不住站出来说道，“没有哪位游客会干掉一整支霉国国民警卫队和两架战斗机。而且它不应该是某个国家的正式公民，我从未见过哪国法律把猴子当做公民，哪怕它是人类的祖先。” 石天坐在宽敞的躺椅上，一边晃脚一边说道：“北美没有角马，霉国的法律会规定杀害一只角马判处多久监禁吗？你不能拿你们没有的东西来举例，所以你也不能用霉国的法律来约束夏威夷的公民。” 霉国代表顿时就要反驳，石天连连摆手：“我可以跟你扯一天相关的法律条文，因为那就是我规定的。不过你确定要这么浪费时间？再过一个半小时，我就下班了。” “下班？” “没错，每周工作一天，一天工作两小时。诶，可累死我了。” “听着，我不可能等你一周，你必须马上为我们解决那只猴子的问题。”霉国代表有些失态道，“我们有核弹，这是大统领亲口让我转达的。” “啊，对了，你提醒我了。”石天眼睛一亮道，“核弹是我们今天第二个议题，为了防止世界陷入毁灭的核阴云，我以夏威夷教父的身份提议，从现在开始，任何国家禁止将核反应用于武器制造和使用，这就叫《核没用协议》吧。” “什么，你疯了？”霉国代表喊道，苏联代表很冷静，没有抢话，但他的表情差不多也是同样意思。 石天没有管他，继续道：“同意该提议的拥核国家可在协议上签字，一旦签字，将受到协议保护——任何情况下不会被核打击。没有签字的国家会发生什么就没人知道了。当然，签字后明知故犯的需要承担违约代价。” “你威胁我们？”霉国代表非常惊讶，二战以后，还没有谁敢这样跟霉苏两个超级大国对话。 石天向着旁边的电视屏幕挑了下眉毛，屏幕顿时亮起来，里面出现金刚仔正在自由岛上和周围支援的战斗机军舰等周旋的场面。 而且它看起来很有优势，两只巨大的手掌像遮天巨幕一般，动作敏捷，往往能够提前等在战斗机无法转向的路径上，随手一捏，一架飞机就成了火团。 要是有离得远远、偷偷放炮的老六机，它竟然能一拳击出，无形拳风将机翼砸断，冒着黑烟落到海上，等待救援。 对付军舰，金刚仔更加优秀，大手掬起一捧水，不知多少吨重，“哗啦”扑过去，军舰舰体在平静无风的内海海面上直接翻转，露出爬满藤壶的底部。 “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你们有什么来着？”石天做出侧耳倾听的模样。 霉国代表吃瘪，毕竟他只是个传声筒罢了，扔不扔核弹得看地堡中的大统领。 “教父陛下，我理解你的……《很没用协议》，但这似乎不应该由一个无核国家提出？”某绅士代表冷静发问。 石天想起哥总背鳍上时不时亮起的蓝色光芒，笑道：“我只是提议，是否签字全看你们。” 说完，他就淡定地喝起夏威夷特色茶饮。 第300章 只要你开金口 绅士代表的发言提醒了大家，夏威夷就算真有庞大的生物兵器，破坏性看起来堪比核武器，但生物兵器还能像核弹一样下饺子般量产么？ 霉苏两国早就在冷战背景下的军备竞赛中囤了足够把地球梳个中分的当量，更别提东面还有个关起门来闷头发育的老实人…… 于是，霉苏代表带头抵制起了石天给出的提议。 他们本以为这个夏威夷教父谋划不成，脸色多少变一变，没想到石天笑眯眯摆摆手，说道： “你们不愿意，那就算了。最多我以后学学圣人——吾日三省吾身：吾是不是太客气了；吾是不是给你脸了；吾是不是该动手了。” “噗……咳！” 某个搭乘法国代表飞机赶来的旁听兔子代表差点绷不住笑出声，连忙用咳嗽掩饰过去。 石天的圣人言论是用汉语说的，几位外国代表来得匆忙，又知道夏威夷教父会讲英语，便没带专门的翻译，这会儿竟没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转头问兔子代表，又见他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也没听懂。 听懂了也不好翻译啊，直白地解释出来不符合兔子目前低调的性格。 各国代表干脆只听前半句，默契地跳过了协议的事情，继续讨论起正在霉国境内“旅游”的金刚仔。 石天想了想，金刚仔砸了不少霉国大兵和军备，还顺带流氓了一把自由女神像，充分展现了巨兽的破坏力，加上水了太多字数，也是时候退场了。 不过退场之前狠狠地敲诈一把是必须的，各种建设夏威夷所需的物资、设备、金钱等都得让霉国人承担。 变形金刚们当然可以又快又好地完成建设，但这样仅能利己，不能损人，不符合他这场戏的初衷。 因此，他便将各国代表分别安排到小房间里面，自己再一一见面。 英法代表和一些离得近运气好赶来的代表们只是简单和石天说了两句就被赶走了，谈判的重点自然放在霉国代表身上。 一大笔这位外交代表无法做主的赔偿差点让他吐血：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离谱的事情？明明是自己被对方攻击，遭受了数以亿万计的经济和人员损失，结果自己竟然反过来要赔偿对方足以建设整个国家的款项！ 霉国代表通过电话和国内联络后，表达了同意赔款的意向，只是希望夏威夷先撤回生物兵器，赔款细节可稍后协商，最长不超过两个月，霉国一定完成赔款条约的签订。 “也好，两个月时间够我再添几条。”石天笑呵呵道，“条约的名字便以今年年份来定，1974年……就叫做《乙丑条约》吧。” 霉国代表只想让他先把那东西撤离纽约，根本没想过真的签字，反正离开纽约之后，核弹糊脸怕不怕？别说三十米，三百米的大怪兽也给你轰成渣渣。 干脆一股脑儿全部答应下来。 “行了，你回去吧，等你回去我国公民自然就回来了。” 石天赶走霉国代表，他当然看出对方的言不由衷，也知道这白头鹰还得再薅几根杂毛才能老实下来。 最后见到的是兔子代表，一开口就让对方惊掉了下巴。 “核聚变反应堆你要不要？只要你开金口，我等会儿给你送来。” “？” 第301章 你最好在说皮皮虾 没想到兔子代表并没有对核聚变技术表现出多么热情，只是惊讶于这个太平洋岛国对他的亲近态度。 考虑到时代进程，大多数人对待核武和核能还没有后来那么成熟的理论，兔子代表特别提到了核元素对区域污染的问题，表示他们听取了很多西方国际专家的意见，非常重视放射性污染的问题，因此并不热衷于核元素的开发研究。 石天点点头，耐心地解释起聚变反应的清洁性。 “放心吧，其实核污染并不是多么麻烦的难题。”他神秘地笑了笑，“世界上大多数生物依赖碳元素生存，但也有极端环境下的微生物以硫元素为主建立生态循环。只要找到能够消化核元素的生物不就能轻松解决污染问题么。” “这怎么可能？”兔子代表脱口而出，这太反常识了。 “当然可能啦。事实上，我们国家就有特色生物能够做到这一点，种类还不少，一种蜥蜴类的，体内有套原子炉器官，以核原料为食；还有一种皮皮虾类的，能够高效吸收放射性物质，比如霉国在霓虹扔的那两颗，只要一个星期就能吸收干净；还有茧蛹形态的……” 兔子代表面色狐疑道：“教父先生，你好像……在推销这种生物？但你不是主张禁止核武器化么，没有核武，你还怎么推销它们？” 石天哈哈一笑：“这并不冲突。我可不喜欢挂路灯，我的目的是消灭所有夏威夷以外的核反应，包括已有实验造成的破坏和污染。” 泰坦生物以核为生，如果全世界都没有核原料，它们只会继续休眠；或者只有夏威夷才有放射物质，它们就会专门跑到这片区域，远离人群和大陆。 兔子代表想到国内进行过实验的地点，有些意动，详细问了问这些夏威夷特产生物。 没想到，他问得最多的是“皮皮虾”，可能跟目前为止全世界唯一成功实施的核打击有关。 “这种生物叫做死亡之群，不过我不太推荐。”石天摆摆手，“主要是它的繁殖能力很可怕。真的，我不建议你们引进这种东西，又黑又丑，没有用处只会生孩子，还抢夺其他同类的生存空间，久而久之，一片区域就只剩下这种东西了。” 兔子代表一愣：“你在说什么，教父先生？” “咳，我在说死亡之群，没有代指其他东西。”石天笑了笑，“我理解你的意思，其他种类的体型不合适，容易引起恐慌。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们有办法将它伪装成工业产品，而非活体生物。人们害怕怪兽，但不会害怕全险半挂。” 说了这么多，主要还是石天没办法将这个世界的真实情况坦白道出，才不得不找些借口，以此来进入兔子国家，带走藏在那片区域的泰坦巨兽。 他始终记得，这个世界非同寻常，直立猿只是渺小的蚂蚁，泰坦才是星球的天龙人。 何况还有神秘的空心地球。 石天考虑过多种方案，甚至想要动用系统姬给他的补偿，兑换出能够填满一整个空心地球容量的艾德曼合金来，用这种超级坚硬的材料填满地底，保证不会有一只地下怪物能跑出来。 第302章 权限＊你怎么破 不过由此带来的星球质量变化可能会进一步引发月球坠落和地球出轨等意外状况…… 该方案只能作为保留手段。 又或者潜心研究灵子体系，浦原喜助能创造出一门封印蓝染两万年的鬼道，他努力一下，把空心地球封了也不难吧。 实在不行，就莽过去，亲自开着初号机闯进地下，手拿四十米大砍刀，从地下南极点砍到北极点，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干。 “你就这么想解决这个麻烦吗？”系统姬忽而问道，“这不像你啊？难道说你已经有了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 石天一怔，回想最近几个世界的经历，他好像确实有一点点……膨胀了。 与人相关的麻烦大多有一条可选择路径——力量，然而并非所有麻烦都与人相关。 地球的质量大约在60万亿亿吨，随便一条成型的大山脉也不会少于万亿吨，也就是说，他所倚仗的最强防御还不能背负起一座山的重量，这跟他初心所念“抵挡宇宙归零”相差不知几何。 最近几个世界的顺风顺水不知何时让他有了摆烂的心思……等等，石天发现不对，咱不就是靠摆烂叠甲的吗？ 勤快一天是一天，摆烂一年是一年，累死累活还是悠哉悠哉根本不影响自己叠甲的速度。 干活多少影响固定工资的数额吗？时不时还要体谅一下公司——“这个月工资等等哈，现在公司有点困难，下个月一定给大家补上”。 “我就是无所不能啊。”石天坦然道，“嗯……亿万年以后的我。” 系统姬一噎，然后幽幽道：“那无所不能的你就自己解决这个麻烦吧。” “诶嘿，说着玩的。”摆烂之神附身，石天瞬间改口道，“没了系统我就是个废物，这种小麻烦肯定难不倒无所不能的系统吧。” 系统姬没了声音，半晌才开口道：“倒也不必妄自菲薄，‘老而弥坚’和你息息相关，即便有什么强者妄图逆乱因果、倒果为因，将系统从你身上剥离，也不可能撼动‘老而弥坚’分毫。” 石天感到一点小小的震撼：“这么强的吗？” “初始之壁你也曾见过，那你见到初始之壁有哪里是三寸矮墙，然后步步拔高吗？” “这倒没有。”石天回想着初始之壁的形态，左右不见边际、上下没有尽头。 “因为它本身就横跨了始终。通俗地说，即便有人想要透过时间长流，将你从源头击杀，也找不到哪里是你的源头……”系统姬忽然顿住，换了个话题，“何况你我同样不可分离，一同受到‘老而弥坚’的防护。你若是废物，我又是什么。” “咳，那你我和‘老而弥坚’，咱们三个还挺强的。”石天挠挠头，“但话说回来，我们不是在讨论空心地球的事情吗？” “在你所走过的世界中，有一样东西或许能解决这件事情。”系统姬解释道，“但要求得那件东西，你需要做出抉择，是向前还是止步。” “向前怎么样？止步怎么样？”石天感觉系统姬的声音带着一点严肃，不由得追问道。 “可能我表述得不准确，这不是前进后退的问题，而是向左向右。”系统姬斟酌道，“向左你可以跨入广阔天地，向右你可以安享悠然自得。” “细说。” “你有没有想过系统所穿越的世界有什么共同特征？为什么是这些世界被穿越，而不是其他世界呢？” “呃，一开始不是因为搜索到关键字，根据字意就能穿……”石天一顿，想起所谓关键字之类的花哨玩意儿都是“初生的智慧”胡搞的结果，系统姬上任后，从未有过关键字这种东西。 “所以，这些世界是……”石天感觉猜测就在嘴边。 “没错，它们归属于系统们掌控。”系统姬轻飘飘说道，“用‘们’字也不对，因为能够造成穿越的并不仅仅是系统，造化灵宝、英灵神器、境界强者……只要你一直活下去，终有一天，你也能学会自我穿越的方法。因此，不如说这些世界是已被垦荒的文明区域。” 石天对系统以外的穿越物品和人并不奇怪，他在《加勒比海盗》世界遇见的大佬就是能自我穿越的强者，只是将开辟世界称为垦荒让他有些瘆得慌。 “与文明相对的，自然是未知。但你知道两者的区别吗？”系统姬不管他，继续道。 石天摇摇头，他感觉对话已经快要进入重点了。 “文明世界尽在掌控，世界核心或者天道或者阿赖耶识，不管哪种说法，你说gm也可以，都可能被强者把握。而这种把握意味着在该世界中，一切存在都天然受到管辖，包括你。 “但未知世界在垦荒完成前，天机晦涩、命运凌乱，无人可以操控全局，也不能操控处在全局中的你。 “这就是两者的区别。” 石天细细思索了一会儿，渐渐明白，所谓的掌控，该不会是连“老而弥坚”都防不住的手段吧。 “那倒不至于。”系统姬宽声道，“只是对方若拥有百分比破甲的攻击呢？” “？” “我早该想到的。”石林嫂一怔，他游戏玩得少，但也听说过这类技能。 起初并不是没想过这些，只是他觉得游戏和现实终归不同，一个是代码垒成的虚拟世界，一切物质能量不过是动动手指，“叮”一声就到位了。 一个是真实不虚，看得见摸得着，还能亲身感受到暖热湿滑，润物细无声。 “也就是说，我在已经垦荒的世界遇到权限狗，铁定被打出脑浆子来，谁都保不住我？”石天骇然道，“这太犯规了吧。” 在游戏世界，boss通常都有血条，增幅减益也通常用百分比来表示，对于自身的增幅比如“速度+10%”，属于对内的影响，不管在文明世界还是未知世界都能起效，对于外界的减益比如“无视对方10%护甲”属于对外的影响，只有在gm被拿捏的垦荒世界才有效果。 说得通俗些，未知世界中，凭什么能够知道敌人的血量和护甲值呢？又不能跑到后台瞄一眼数据。自然也就不能用对外的百分比攻击来无视对手的护甲或者血量。 “要想把你的防御削到能打动，至少无限接近100%，有那种权限的，不是圣人也是上帝，不用权限也能锤现在的你。”系统姬好像翻了个白眼，“所以我说了，你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想在你自己的时间线上遇到他们，你还不配知道吗？” “那我到底有没有危险呢？”石天忙问道。 第303章 这都能圆回来 这个问题在经过半个小时的交流后得到了不甚明确的答案。 简单地说，在文明世界，如果对手拥有无视护盾或者三环破甲之类的能力，石天会失去最大依仗。 然而这一点并不绝对，当他的叠甲倍数超过该世界可模拟上限，类似于游戏中数值溢出，无法代入伤害公式计算，对手不管用什么方式，都无法造成破防。 在未知世界，则是大家只能老老实实按照客观规律来计算攻防，物理的归物理，灵异的归灵异。比如对手可以拥有“增加自身100%攻击力”的增益，但绝不会出现“普通攻击附带5%护甲穿透”的特效；对手可以获得“提升己方50%士气”的光环，但绝不会出现“忽略敌人25%护盾”的提示。 如此一来，石天只需要关注文明世界的模拟上限即可，类似于游戏术语中相应数据最大值，修炼文明中天道法则圆满度，或者科学世界中宇宙归零前熵增尺度…… 无论哪一种，他都远远达不到，毕竟他现在的防御倍率连一条普通山脉的重量都接不住，这还是建立在他的基础防御能支撑一吨重量的前提下。 叠甲！叠?的甲！！ “诶，等等，可这跟我想要解决空心地球的问题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空心地球是未知世界？” 石天对于系统姬绕的大圈子表示不解。 “那倒不是。一般情况下，文明区域和未知区域的穿越者没有明确的划分，都是想娶纳尔就娶纳尔。”系统姬叹了口气说道，“但对于你，抛开别的不说，这两者的最大区别就是时间流速。” 石天微微眯起眼睛，思索起来，猛然想到有一次回归时，他看见了满天星斗在璀璨夜空中闪耀，那一次现实世界的时间在穿越期间没有停滞。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穿越者对未知世界无法干涉，无论他使用的是什么系统，只有将未知世界完全探索完毕，才能控制那里的时间流速。”系统姬肯定了他的猜测。 “但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世界应该属于文明区域吧？”石天迟疑道，穿越前系统姬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由此判断本世界和以前那些“现实时间停滞”的世界并无不同，都属于文明区域。 “如果你要解决空心地球的问题，可行性最高的办法就是引入你经历的那个未知世界的力量。如此一来，这个世界便顺势笼罩上一层来自未知的迷雾，时间也不再停滞。”系统姬解释道。 石天恍然大悟，这都能给她圆回来？！ 不过他也大概猜到系统姬说的是什么未知世界力量，大概也许可能是一盏小小的茶壶？ “时间比例呢？”石天稍微冷静了一下问道。 当这个世界被未知迷雾笼罩后，蓝星现实的时间开始流动，万一比例太夸张，他怕自己回归之后看到女友和熟人就变成一堆白骨了。 “不知道哦，可能这里一天，蓝星十年，也可能这里百年，蓝星十秒。”系统姬露出呵呵的笑声，“只有未知力量被引入后，才能确定下来。” 石天点点头，默默叹了口气，这样也好，只是对当前计划做些调整，不影响他原本的布局。 最多是把解决空心地球的时间从近期改到了几十年以后、回归之前，同时他需要对地表多做监察，确保已有的地心通道不会爬出毁灭生态的巨兽群，并积极探索未被发现的其他通道。 几天以后，霉国人终于从自家女神被人徒手猥亵加尸骨无存的悲伤结局中恢复过来，电视、报纸、出版社等一切媒体宣传渠道开始发力，将那只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消失的猴子描绘成地狱深处的恶魔。 他们甚至专门在《新约》上添加了一个章节，表示随着新时代的到来，堕落的撒旦不思进取，连恶魔之王地狱之主的位置都没能守住，每天看着自己在邪恶排行榜上的名次不断落后也无动于衷，最终输给了这只本不该出现在人间的邪恶大猴子。 至于这只猴子从哪里来，不是天国，不是外太空，更不是内华达沙漠或者哈德逊河上游的军方实验室，而是来自太平洋。 大统领慷慨激昂地在电视讲话中痛斥邪恶猴子，说到尽情处，还拿出了此前伪穆托的模糊照片来，“……看看，这就是那个新地狱之主的部下，同样巨大野蛮凶残邪恶！他们从太平洋中心爬出来，沿着岸边不断破坏，目的是杀死一切上帝的造物——我们！ “但我们不会屈服，我们曾经打败过独裁者、野心家、纳粹，我们胜利了，我们还将继续胜利！哪怕和对面的红色恐怖合作，我们也要将太平洋重新夺回，这个计划就叫做‘环太平洋夺还战’！” 石天看着屏幕中的电视讲话，差点没笑出声来。 “damn，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看电视？”辗转来到夏威夷的汉克急吼吼道，“这一切都是在针对你，你一点都不着急吗？” 石天给他倒了一杯咖啡，淡定道：“别担心，入关以后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第304章 大跌眼镜 汉克此来并不是简单提醒一句，他还带着一个奇怪的任务——带话。 “我也不清楚那些是什么人。”汉克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说道，“几十号全副武装的家伙，径直冲进我的办公室，都没来得及等我掀翻办公桌做个简单掩体就被他们揪起来了。说什么让我问问你有什么打算，简直是莫名其妙。” 石天微微一笑，他留给汉克的联络工具如实记录了这一幕，实际场面比口述的更加劲爆，因为这老小子不是没来得及做掩体，而是正在掩体上面和新配的金发女秘书进行“大满贯”运动。那些一脸严肃的壮汉破门而入时，汉克被吓成鸵鸟，头塞进缝里涩涩发抖，浑身哆嗦，口吐白沫。 至于那些走汉克路线的幕后者，根本逃不过石天在全霉境内放出的各种侦查型变形金刚。他们的身份也很简单，是当初夏威夷独立时石天用改良型吸血鬼血清“交际”过的阴谋家相关人士。 之所以说是相关人士，因为那些直接注射者或者说受益者已经被清理干净——夏威夷都独立多少年了，哪还有留着他们的用处。 而相关人士就是隐约知道他们有小秘密的人，毕竟只要有心，保守秘密在那些层次者眼中就是笑话。 他们花了很久，才逐渐察觉到夏威夷有问题，现在石天直接跳出来宣称“接管”整个太平洋，一下子让他们确定了目标。 “问我有什么打算？”石天重复了一句，挑了挑眉毛，“这是在谈判啊，如果我想要整个霉国呢？” 汉克耸耸肩膀：“随便你们，我对zz不感兴趣。” 石天想了想，的确，谁会对zz狂热呢，哪怕是此刻瞪着双眼的多元宇宙观察者们也不喜欢看到无聊冗长的zz谈判吧。 因此他将过程省略，专注结果。 结果就是大跌眼镜！ 国会老爷们拿着曼哈顿岛的狼藉和完全淹没的自由女神像一核算，发现重建的费用远远超出经济损失……也就是说，好大一笔国难财！ 啊这，你就拿这个考验犹大？ 试问哪个犹大佬能不动心啊？ 不就是境内冲突吗？打，狠狠地打，打得越狠，赚得越多！ 石天看到监控型变形金刚传回的“画面”后，不由感慨着难怪霉国新增的《新约》章节要强烈批判不思进取的撒旦呢，就你们这些再世魔鬼，撒旦铆足了劲也赶不上你们的排名，当然是索性开摆。 至于苏联战略中心，他们察觉莫名出现的夏威夷不太对劲，不得不放下芥蒂，通过中间人和东方最有智慧的人商量。 石天探查到这个消息后眼皮一跳，临时增加了一条“世界广播”，表示仍未接收到任何对于夏威夷领海面积予以承认的国际通告，为此，夏威夷将采取有限度的措施维护自身合理主权。 第二天，霉国人看着电视机上一只巨大无比的鸟型巨兽抵近樱桃树dc区域，顿时破口大骂，该死的太平洋土着，你们所谓的有限度措施就是专门盯着霉国下手吗？明明对面还有一个超级大国，为什么这么双标！ 苏联却在和智慧者商量后放宽了心——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双标，每一个双标背后都是一套无法公开的隐形标准。 同样的环境，对一方大肆赞美，连空气都洋溢着清香，对另一个地方阴阳怪气，扣上作秀摆拍的帽子；同样的事件，对一个当事人褒扬赞赏，称之为文明曙光，对另一方暗戳戳讥讽，称之为理当如此，还不够透明；同样的冲突，对实际发生者表示尊重传统，对颅内臆想者表示封建糟粕气抖冷…… 这些都不是双标，背后明晃晃的双反标准昭然若揭。 因此，夏威夷的教父没有双标，他只是一点都不背着人，摆明了跟霉国过不去。 要问为什么，大概是教父本人经常在女厕所因性别问题和人发生冲突。 第305章 三大怪兽 飞行生物的种类很多，样子也千奇百怪，鸟类是典型之一，仅次于各种一闪而过的小昆虫们。 根据大多数生物学者的观点，拥有鸟类身体结构的飞行生物，其翼展和体重的比例一般情况下不会小于0.5。一旦少于这个数值基本飞不起来，比如翅膀太短的企鹅或者体重超标的鸵鸟。 之所以提到这个学术常识，是因为哥斯拉和金刚世界的泰坦巨兽们大多数还在沉睡中，但他们的位置基本上都被石天掌握了，其中自然少不了在墨西哥火山中的飞行泰坦拉顿。 这家伙看起来很像究极放大版的鹰隼类猛禽，同时又有已经灭绝的翼龙特征——中翅上的两只手爪。 石天就很好奇体重3.9万吨的拉顿如何凭借265米的翼展飞上天。按道理说，265米的翼展只能负担530公斤的身躯，就这还得是骨骼中空的鸟类结构。 而且拉顿的名气很大，有着霓虹三大怪兽的称号。 三大怪兽的来历跟霓虹密不可分，哥斯拉诞生于核辐射，霓虹最不缺的就是核辐射，起初都是别人空运送来的，后来他们“自力更生”，又是辐射区又是辐射水，每人每天18升，洗澡做饭都用它，“干净又卫生”； 魔斯拉来历神秘，但其本体是一只体型巨大的蛾子，寓意霓虹幺蛾子不断…… 拉顿居住在火山中，每个霓虹人都知道他们国境内有一座披头盖雪的活火山，哪天不小心侧漏所有国民都要跟天皇一起谢罪。这种不甘谢罪的羞耻心和对死亡的恐惧相互交织，最终塑造出一只飞行速度极快、浑身烈焰的鸟型泰坦巨兽。 当然，本世界中这只飞行巨兽此刻正因为石天的撩拨，怒气冲冲地飞向霉国，也算是霓虹人对霉国爸爸的亿点“带孝心”。 拉顿沉睡了无数年，它的呼吸都融入了i de mara（马拉岛）的火山中，它的血肉保持着充沛的活力，上面还覆盖了1200度的岩浆。 这一天，不知为何有个生物声呐喊起它的名字，还说起了莫名其妙的话，什么“二五仔”、“三家姓奴”……它虽然听不懂，却隐隐觉得血管里灼热的血液速度加快了不少。 但拉顿不是莽夫，它很沉稳地继续休眠，一点儿没有起床的意思。 石天站在火山脚下挠挠头，我都骂得这么脏了，你怎么还睡得着的？ 明明原剧情中的女主角用自制的三无声呐装置两秒钟就把拉顿喊醒了……等等，难道她骂得比我还脏？或者，她干脆写了一篇小作文？ damn，恐怖如斯！ 石天收敛心神，持续性输出国粹，经过半个小时的奋战，终于把拉顿的耐心耗尽，一阵尖利的啸声响起，一个庞大的阴影从火山口一跃而起。 “哦豁，这么大的起床气！” 石天抬头看看巨大的飞鸟，不管身边小城里疯狂逃窜的人群，戏谑的念叨了一句，然后让输出国粹的声呐变形金刚一脚油门冲上了天。 拉顿在半空中环视一圈，鹰眼精准地找到了两厢轿车大小的变形金刚，眼看这小东西飞到天上，它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方向正是霉国边境。 疯狂躁动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抬头看着那只可怕巨兽越飞越远，虽然飞行时落下了一些滚烫石头渣子，但比想象中安全多了。 人们纷纷挠头，庆幸不已，田里的大马叶子保住了，北方佬被这怪兽蹂躏之后肯定需要更多的“安慰剂”，又是一笔好生意，开工开工。 拉顿的飞行速度很快，它能轻松追上宣称速度1.6马赫的f35战斗机，石天让变形金刚提速到3马赫左右才堪堪让拉顿气急败坏地在后方“伴飞”。 因此一团天火和阴影很快就闯入了霉国领空，外表有隐形涂层的变形金刚没有被雷达捕捉到，霉国人只当拉顿是昨天夏威夷的声明“生效”了。 紧急情报一路传达到大统领手中，大统领一边被安保人员护送进入白房子下面的核防地堡，一边让国芳部长等大批官员来见他。 他没法登上空军一号转移到内华达更加牢固的堡垒中，因为领空不安全。 很快，大统领讲话出现在霉国人的电视机当中，屏幕中刚做了个“疲惫”造型的大统领号召大家拿起枪保卫家园。 然后被电视机前的观众们问候了族谱。 大统领表示不关我事，是幕僚团队的建议，这种时候要维持超级大国的脸面和骨气，顺便激起全世界对夏威夷的愤慨。 要是真有铁憨憨拿枪瞄准拉顿，那效果更好，安排一个摄影师拍下来，找准角度，搞得悲壮点，什么普利策奖统统续上，再开几个晚宴宣传一下，弄个“反空中怪兽募捐”的名头捞一笔款子，事成之后，三七分成。 拉顿不负众望，一路岩浆冒火地追着变形金刚到了曼哈顿岛。当它降低高度的时候，超音速激波和灼热高温将半座岛“过滤”了一遍，所有建筑物的玻璃全部炸裂，稍高些的楼层受力坍塌，街道上一切事物仿佛泥石流一般奔涌飞驰。 夹杂着火山灰的烟尘弥漫半座岛，一切就像末日来临。 人类在这样的环境中更是脆弱不堪，首先是音爆的巨大噪声让很多人失聪；其次狂烈飓风混合“泥石流”轻松解决掉所有室外活动者；拉顿身躯散发的惊人热量更是将空气温度剧烈拉升，躲在建筑物中的幸存者很快就会被蒸发，就像烈日中的萝卜干。 原本吵闹喧嚣的曼哈顿半城在短暂的混乱过后竟然出现了难得的安静，只有幸存车辆的报警蜂鸣器嗷嗷作响。 电视台大楼里面准备直播新闻的幸存者全部傻眼，他们从没了玻璃的窗口向外看去，呼啸狂风中巨大的阴影轰然落地，震得楼层摇晃，可怕的巨兽让他们感觉浑身燥热，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发电机！快启动备用发电机，设备打开，镜头对准那个怪物！”大难临头，一心只想搞个大新闻的主持人扯着嗓子喊起来。 关闭了声呐的变形金刚偷偷溜走，路过电视台大楼时看到他们还在“兢兢业业”，石天浑身一震，到死都要卷？ 第306章 曼哈顿蘑菇蛋 时代的发展必然带来技术的进步，启动了备用发电机的演播室成功将拉顿的身影断断续续传递出去，一时间，几乎全世界都正面见到了这只来自火山内部的“恶魔”。 拉顿从墨西哥一路飞来，期间还有战斗机“伴飞”，消息早就传遍全球，等它终于在曼哈顿降落时，等候多时的地面部队已经部署完毕。 “轰轰……” 数不清的炮声响起。 上次金刚登陆，只有国民警卫队反应过来，还被一个照面踩得团灭，这回附近军事基地早早安排了大量的火炮导弹，甚至临时从军火巨头仓库里拉来了试验型未命名武器，权当实战检测。 简单来说，霉国佬患上了“火力不足恐惧症”。 密集的爆炸火光将拉顿完全掩埋，弥漫的硝烟甚至盖过了跟随而来的火山灰。 然而，拉顿能够在火山内部睡觉，浑身的骨骼皮肤羽毛能够承受极强的岩浆压力，霉军这点火力连给它挠痒痒都算不上。 一些敏感的弹头还没靠近就被灼热的空气引爆内部的爆破药，白白浪费了威力；单纯依靠冲击力的实心弹先被外层绒羽卸去力道，只在皮肤上留下小小白点，或者四散炸开成了金属碎片；更别提许多火力完全射偏。 毕竟火山灰和拉顿降落时踩塌的大楼烟尘让霉军难以精确捕捉它的身影。 当然，这点小小的“挑衅”足够将拉顿的注意力从消失的变形金刚声呐上转移。 什么逼玩意儿往我身上乱撞？拉顿感到迷惑和不解。 长焦镜头对准爆炸中心，人们绝望地看到巨兽身影毫不动摇，没有像他们在非洲草原上猎杀的大象那样挨两枪就倒下。 某些大富豪建造的私人地下核爆避难所中，嘬着小酒、搂着嫩模的老头啧啧摇头；生死看淡、直接摆烂的牛仔们齐聚在酒吧里看着直播叹气。 冷战背景下，人们还以为世界总有一天会被疯子拖进核末日的深渊，十年前霉国国会就通过了私人建造防核工事的法案，普通中产都在自家地下室囤积了不少物资，就等着核战爆发。 谁能想到世界突然拐了个弯，画风一下子大变样，防辐射的避难所还有用吗？ 一轮打击无效，第二轮紧接着安排上，空中的战斗机呼啸而过，隐约投下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顷刻，一颗大蘑菇在曼哈顿岛上炸开！ 得，避难所派上用场了。 石天有些惊讶霉国的果断，二轮打击就扔核弹，可惜这对泰坦巨兽毫无意义。 这颗战术核弹控制了当量，尽量将辐射区域限定在曼哈顿岛，因此冲击波力度有限，未能打破拉顿的防御，而辐射尘埃和粒子被拉顿呼吸间就消化完毕，甚至还打了个饱嗝——好久没尝过这么劲大的了。 电视直播只到核弹爆炸时的巨大光亮就失去联系，人们还来不及看到蘑菇云的样子，幸好后续紧急切换远距离观察信号，人们才得以看清本土的小蘑菇模样。 至于原先靠近拉顿的电视台幸存者们早在核爆第一时间就汽化升天，他们过于靠近中心点；远处的幸存者们也被爆闪的白光灼烧了眼睛，顺便吸收了巨量辐射，当场白养。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纷纷惊呆，这就扔核弹了？还是在本土？ 关键是五分钟之后，彻底成为废墟的屏幕中央，一只看起来欢腾的大鸟扑闪着翅膀走来走去，鹰喙般的尖嘴还仰起来对着天空发出尖啸，似乎在喊着多来点看不起谁呢。 石天看着画面里高兴中带着点疑惑的拉顿，不由得笑了。霉国人弄巧成拙，让这只巨兽误以为曼哈顿天降“美味”辐射，以后它恐怕时不时就会到那里打个秋风、守株待兔一波了。 嗯？如果拉顿没那么傻的话，咱也可以帮它过去，以后霉国人问起来就用上面的借口好了。石天思维发散了一下。 此时的霉国人已经陷入了绝望，连核弹都不怕，这个国家今天就要灭亡了吗？哪里还有以后…… 犹太佬也有点慌了，他们只是计算了重建费用能够大赚一笔，但没人说重建项目要黄了啊，这不亏死？ 石天通过监控看到犹太佬们讨论起各自担忧，心想这才哪到哪，要是重建到一半烂尾，啪，亏得你们卖屁股。 上一个案例还是听张竹清说的呢。 人类被核弹的无效吓到绝望，拉顿却不会停止肆虐，它到处扒拉，将整座曼哈顿岛转了一遍，既没有找到之前骂它的源头，也没有发现更多浓烈的辐射波，只好将岛上的辐射余波吸收干净，一振翅膀飞走了。 火山才是它的归宿。 半天过去，搜救队装模作样地登岛救助幸存者，谁都知道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活下来，但可以强行抱一只路过的猫咪摆拍嘛。 身着铅服、带着盖革计数器的搜救队刚进入曼哈顿岛没多久就发现不对劲——这计数器怎么不叫啊？ 异常情况很快被注意到，研究人员迅速得出结论：不知名巨兽吸收辐射！ 这简直就是人类研究蘑菇蛋的福音——能够将蘑菇蛋变成常规武器。 联合国大会迅速召开，霉国代表率先发难，强烈谴责夏威夷霸占巨兽这一人类共同财富，要求公开分享巨兽所有权，最好每个国家都派送几只。 要是数量不够，优先供给发达国家。 只要答应了这个条件，夏威夷领海的提案就有通过的可能。 石天咂咂嘴，你看我像千手大傻子么？ 第307章 不听不听 夏威夷火了！ 不是字面意义上的火，没有源头不明的奇怪燃烧点，没有房地产商跑来收购百里赤地。 只是单纯在世界范围内拥有极高的讨论和热度。 从西伯利亚到白令海峡，从大洋洲到南极洲，每一个官方频道、民间小报都得提一嘴“夏威夷”，否则就是没赶上时代变迁的大潮。 所有人都相信，“夏威夷”如今是堪比工业革命的人类跃迁点，只要沾上一点关系，猪都能飞上天。 石天非常理解人们的想法，他见过一个概念就能炒出上万亿蓝海的疯狂时代，何况“夏威夷的怪兽”是实物，还充分展现了震慑力，傻子才会在这样的机遇面前踌躇不前。 但这一切跟我石·只想安静当教父·一个土着也信不过·天有什么关系呢？ 因此，没过多久，人们就发现不对劲。 明明是世界热点的夏威夷竟然不欢迎游客和投资，在政治上也毫不妥协，没有一丁点儿让步。 “教父陛下，我建议你认真听听霉国代表的发言，这项合作对夏威夷地区有绝对优势。” “你尽管建议，我反正不听。” “既然这样的话，教父陛下能否考虑一下我们霓虹？众所周知，夏威夷在战争前就有多数的霓虹移民，霉国人在战争中驱逐我们，但战后的夏威夷依然有大量持合法身份的霓虹居民……” “有道理，等我回去改一下政策，一年以后还滞留在夏威夷的霓虹人一律按偷渡处理。” “八嘎，你是在藐视大霓虹帝国吗？” 石天意外地看了一眼霓虹代表，没想到岛国派了个右翼过来，是觉得在夏威夷占多数的霓虹人在当地还有掌控力么？打算走群众路线？ 他当场掏出纸笔，在小本本上写下一些内容，边写边念道：“霓虹代表说，更改对尼（x）霓政策的国家元首都是藐视大霓虹帝国。” “铁咩……” 无能狂怒的霓虹代表被联合国会场临时安排的霉国警察安抚离开。 曼哈顿的联合国大楼化为灰烬，这里的会场也是临时搭建，人手不足，安保方面只能求助当地警方。 很多参加大会的代表都用诡异的目光看着石天，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和曼哈顿灾难关系密切的夏威夷教父还敢出现在会场中。 了解内情的霉国代表知道这教父说不定又是个替身，在霉国出了事指不定还有什么巨兽来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在谈判桌上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不过霓虹代表刚才汪汪的两声充分表明了夏威夷教父的立场，很难搞啊。 这场会议本是讨论巨兽的所有权，最后却连一句“对，我们就是有巨兽”都没从石天口中掏出来，大会不欢而散。 被“请”出会场的霓虹代表整理了一下西装，对周围的助手们说道：“哟西，我们的目的达成了，只要激怒那个家伙，他就绝对不会向霉国人妥协。” “可是，万一那个家伙向霓虹本土派遣怪兽呢？”有个助手担忧地小声道。 “哼，难道你真以为他能操控怪兽？”霓虹代表的语气满是自信，“多的我不能说，我只说一句，帝国在帝王组织里面有人。” “嗦嘎~”助手一脸敬佩地点点头。 石天离开会场后，一个“飞雷神”就把监视的fib特工们耍得团团转。 印度尼西亚，苏拉威西。 拉顿从曼哈顿飞走后，就到了苏拉威西岛的索普坦火山顶部，它喜欢炎热的火山，这座活火山是赤道上较活跃的几座之一。 石天循着监视拉顿的变形金刚来到了这里，站在火山口，透过阻挡视线的稀薄火山灰，看见大鸟安心地趴着。 他取出旅行剑，一个念头闪过，旅行剑就切换成小黄马的斩魄刀功能。 “这始解语我是真不想说……”石天有些无奈地念叨，“太太，你也不想……不要看，翔太君。” 如果是小黄毛亲自施展，这时它的马鞍将当场化作着名的女用刑具“骑木驴”，突出一个“只要我不尴尬，社死的就是你们”。 幸好旅行剑使用其他斩魄刀能力时外观不会发生改变。 第308章 换个澡堂子 沟通无碍后，石天向岩浆里的拉顿喊道：“拉师傅，水温还够吗？” 内容并不重要，重点是让拉顿知道有个非泰坦生物能跟它沟通。 果然，石天喊声过后，火山顶的岩浆池翻涌起来，灼热的炎流将周围空气蒸腾得热浪滚滚。 随后，一只巨大的鸟头从岩浆中冒出，警惕锐利的目光看向山口边的微小人形。 “嘎……” 不得不说，单纯从音色来看，拉顿叫起来像一只公鸭子，让石天的吐槽之魂蠢蠢欲动。 配上周围不停翻滚的灼热岩浆，妥妥“煮熟的鸭子也会飞”啊。 鸭子，不是，拉顿的鸣叫意思很简单，就是问石天什么来历，最多加了些“不说的话把你一口吞掉”的奇怪口癖。 石天把脑袋凑过去，慷慨地说道：“来来来，不用走流程，直接点，什么尖嘴利爪都往这招呼，泼一翅膀岩浆也行，我习惯洗热水澡的。” 拉顿一愣，它活这么久什么没见过，泰坦巨兽都曾挠死烫死过几个。 这么头铁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石天的打算很简单，他跟拉顿不熟啊，光靠嘴炮恐怕用处不大，而且拉顿本身不是哥斯拉或者金刚那样守序善良的阵营，那只能用实力说话了。 无论是初号机还是借用金刚仔的始解能力变成巨型石天，他有很多种方式搞定拉顿，但动静都不小，被人拍下来留了踪迹，以后在联合国大会上不好狡辩。 石天干脆自缚手脚，让拉顿给自己先刮个痧，让它认识认识差距。 果然，拉顿才不惯着眼前的小不点，一口浓痰（划掉）岩浆喷了过来，将石天淋得满头满脸。 “呸呸……你他娘的还真是天才，竟然把岩浆存在嗉囊里面。”石天抹掉脸上微微凝固的液体，脸色不太好看。 巨大的火鸟拉顿见到石天在一口岩浆中活蹦乱跳，顿时感觉不好了，除了那几个尤其皮糙肉厚的泰坦巨兽（没有特别专指哥斯拉的意思），它还没见过谁能像它一样无视如此高温。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说的话一口把你吞掉哦。”拉顿“嘎”了一声。 石天擤掉鼻子里的岩浆，甩甩头发，看着些微色厉内荏的拉顿，笑道：“我只是个兴趣使然的太平洋岛国教父，你不用怕我的啦。” 拉顿鸟目一瞪，什么话？什么叫怕你？ 它张开利爪，闪烁着锋利光芒的爪尖戳向石天。 一声巨响过后！ 火山边缘被挠出一片巨大缺口，山石崩碎，尘烟四起。那人形生物站立在空中一动不动，任由拉顿的巨爪抵在胸口。 石天在空中漫步，踩着灵子铺成的台阶，一点点拔高身形，来到拉顿平视处。 “怎么样，拉师傅，冷静点没？要不要听我说两句？” 拉顿虽然不太聪明，常常是怪兽之王的手下败将，但好歹活了许久，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眼前这小不点周身无穷无尽的奇光异彩——在它们这些泰坦的眼中，灵子并非无形无质，而是有着不同色彩——很明显脱离了普通物种的限制，反而有几分像传说中的禁忌怪兽基多拉…… 石天看拉顿默默认怂，不言不语，便开始了自己的“劝诫”：“拉师傅你年轻力壮，怎么能住在这么小的火山里呢，睡觉都抻不开翅膀吧。正好我有一个好山口，地方很大，风景不错，关键是时不时还能抽上两口辐射，美妙得很。” “哪里？”拉顿闷声闷气道，它好像有点明白了，这来的不是搓澡师傅，是个拆迁办啊。 “不远，就那个方向，山顶有雪花覆盖，内部却是活火山，你住进去保管舒服，只要没事翻两个身就行。” 石天伸手一指霓虹岛的方向，他之前听到联合国大会上霓虹代表的小阴谋，心想来而不往非礼也，给点“小阴谋”让他们也尝尝。 拉顿二话不说，“扑棱棱”腾空而起，卷起方圆数千米的火山灰，大大加重了这片地域的空气污染。 石天审视着如此懂事的拉顿，心想难怪三家姓奴，这城头变幻大王旗的眼力劲儿估计没哪个泰坦巨兽比得上。 如此一来，他倒对其有几分欣赏，或许能随手送出一份小小礼物，这跟传奇版本拉顿颜值颇高没有一丁点儿关系。 第309章 道德的十字架 当然，这一点不必着急，先看看拉师傅在富士山的表现再说。 对于常态飞行速度3马赫的拉顿来说，扑闪几下翅膀加加速就看到了石天指点的目的地——一座白雪盖顶的活火山。 火红色的拉师傅裹挟着火山灰和数不尽的烟尘，它灼热的体表隐隐烧灼着周围的空气，在霓虹人的眼中，它更像是从高天原走出来的火焰之神。 不过，霓虹有八百万毛神，还跟着时代不断更新，上一个空中火神叫李梅，来自大船起始之地。 这一个不知又会带来什么影响？ 在京都人惊恐担忧的目光中，拉顿轻飘飘落在富士山上，它坚硬的钢爪将硬化的顶部挠开，露出熔融的岩浆，然后一头闷了进去。 这座寄托着霓虹人精神的火山已有两百五十多年没有喷发，期间积攒的压力不知几何，按照历史记载的规律来看，也该到喷发的时候了。 因此，当拉顿扎进富士山内，些许岩浆顺着拉顿钻出的口子飞溅半空，京都城内依旧暗中把控国家的旧贵族们心凉了半截——根据现有科学的预测，富士山爆发能够直接导致霓虹陆沉。 台上的首相不是说已经搞定了吗？为何这只出现在霉立坚的怪物又来了霓虹？ 哼，无能的内阁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此刻，通过雷达提前预知拉顿飞行路线的内阁议员们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首相看着吵闹的同僚们十分头疼，心里暗骂给他“内部消息”的芹泽博士。 “该死的废物，不是说没有人类能够支配巨兽的行动么？不是说那个夏威夷的教父只是在虚张声势么？为什么这怪物跑到霓虹来了？竟敢用虚假的消息糊弄我，他应该向兲皇陛下谢罪！” 幸运的是，富士山很快停止喷溅岩浆，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不幸的是，拉顿成了一颗深埋在火山口的炸弹，一个不慎就会将整个国家炸得粉身碎骨。 首相不得不继续派人向芹泽博士请教，毕竟芹泽博士所在的帝王组织是全世界除了夏威夷以外唯一对这些怪物们有所了解的机构。 霓虹的外交部立即派出官方人员前往夏威夷求救，用词之谦卑不亚于当众大呼“爷爷救我”，无形中给霉国找了个戴迪。 这些仅仅是官方明面上的行动，而在暗中，一股暗流在世界范围内涌动不休——核反应的研究和开发。 曾经，人们的共识是核反应会给人类最需要的生存环境带来沉重的伤害，几十年几百年都无法恢复。 而现在，人们知道有种生物能够完美消除辐射残留，谁还会小心翼翼地摸索呢。 凡是有点基础的国家都在核试验上内卷起来，纯度不高的脏弹先囤一批，真到打架的时候二话不说就扔一组过去。 什么？会给普通人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那就赶紧联合国际社会请夏威夷老祖出山，他还真能看着全世界陷入绝境不成？ 全世界默契般地暗中竞争，隐隐将石天绑在道德的十字架上。 等石天通过侦查型变形金刚了解到这些时，并没有感到多么意外。在蓝星现实中，没有巨兽清除辐射危害，霓虹都敢举起屠刀挥向全世界，还用700亿给太平洋造了名为舆论的盖子；在这个地球中，有泰坦巨兽兜底，人们只会更加狂热。 不过，只要我没有道德，谁能绑架得了我呢？ 第310章 第一个卍解 这段时间小黄毛过得太舒服，每天在皇家马场里面撒欢，想骑哪个骑哪个，想怎么骑就怎么骑，念头通达之下，它竟然率先成为石天发出的所有灵子体系中第一个领悟卍解的成员。 “卍解！双身毗那夜迦！” 一股冲天的灵力从石天身上爆发出来，气势之凶猛让他为之一惊，这不太对啊，从始解到卍解的灵压增幅一般在五到十倍，小黄毛算资质好的，刚才看它演示能有八倍多的增幅。 怎么到他这里，一下子从接近十车的灵压瞬间增加到上千车呢，这可是一千个六车拳西（队长级）的灵压，完全释放出来的话，能够轻松将方圆数千里纳入自身感知。 换算到修真体系中，少说也相当于一个金丹大佬；放在魔法世界里，不得领个大魔导师的徽章？ 不过，个例不具备普遍价值。石天先记下这个增幅，等哪一天第二把发出去的斩魄刀卍解了，再比较看看。 至于小黄毛的卍解，从名字上看同佛教还有些许联系。 石天用副脑查询了一番资料，顿感无语，竟然是这个佛，不愧是你呀黄毛君…… 就连具体效果都带着很难让人不浮想翩翩的颜色。 石天思考了一番，反正都卍解了，干脆直接找个目标用下，正好他打算给最近暗地里偷摸着做核弹的国家一点颜色瞧瞧。 于是，他的身影一晃，瞬间从夏威夷宫殿上空消失，极致灵压下的瞬步都能用来长途赶路了。 一路跑到内华达大沙漠，这里曾是霉军大规模核试验的场所，最近又重新启用，只是霉军不知道地下藏着一只休眠的雌性穆托。 如果历史不出差错，霉军会在十几年后才发现地下的异常磁场，之后被帝王组织接手在这里建立观察站。 可惜霉军不再有这个机会。 石天跑到穆托休眠地点上空，一发六十三号破道·雷吼炮轻松打穿掩盖的沙土层，露出雌性穆托本体。 巨大的震动吵醒了穆托，她带着满头问号清醒过来，还没等她睁开眼睛，耳边就响起奇怪的声音： “双身毗那夜迦，乐空双运！” 一股奇特的力量强势进入雌性穆托的体内，让她不由自主的失去自我，身体逐渐出现奇怪的反应。 就连她的思维都被一点点冲击，耳边仿佛出现呢喃细语“放弃抵抗吧，把身体交出来，你会感受到无上欢喜……” 石天面色古怪地施展完小黄毛卍解的其中一式——《金刚顶经》式，清楚地感知到自己能够轻松控制雌性穆托的身体，想让她干什么就让她干什么，想摆成什么姿势就摆成什么姿势。 这和忍者世界中山中井野家的秘术——心转身之术有几分类似，但又灵活许多，毕竟心转身之术会将自己和他人的身心都联系起来，一旦他人受到伤害，自己也会跟着受伤。 小黄毛的卍解却不用担心这一点，毕竟能插就能抽，能进能退才是真正法器。 石天总觉得这招有几分拔掉无情的冷酷，幸好小黄毛的灵压远远不及他深厚，也才刚刚领悟卍解，无法用出完整的招式，还不能真正祸害更多的雌马。 在石天的控制下，雌性穆托伸出强硬的前肢，像巨型甲壳虫一样从沙土下面爬上来，将大量听到声音赶过来查看情况的霉军吓得像卫生间里的曱甴，四处逃窜。 附近基地的将军收到士兵匆忙传回的图像消息，嘴里价值百万美金的雪茄都不香了。 消息一路汇报到伍角大楼和大统领府，同时也分享了一份给帝王组织。 距离此地最近的帝王组织成员恰好是芹泽博士，他在短短数分钟内就坐飞机赶了过来。 “将军，鄙人芹泽。”芹泽一赶到指挥室就表明了身份，顺便介绍了帝王组织的成果。 基地的将军眼前一亮，他收到的军方回复是立即攻击，但谁敢动手呢，正好眼前的霓虹人来背锅了。 “很好，芹泽博士，我给你五个小队，你带人去把那个怪兽干掉。” 第311章 狠狠共情 芹泽一整个愣住，呆了一下，连忙说道：“将军，我理解你的担忧，你一定是不希望这样的怪兽跑到城市去吧，我明白你是为了那里的市民着想……” 基地将军露出自我怀疑的神色……上面的命令明明是不能暴露给公众，进而让其他国家的情报人员得到消息，并没有提到什么保护吧…… 芹泽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继续道：“……请你放心，我们帝王组织是专业的。” “啊……哦，那你们打算怎么做？”将军反问了一句。 芹泽胸有成竹道：“即便是这样体型的怪兽，依旧不能摆脱它的生物本能，也就是进食和繁殖。想要让它远离城市，只要用食物和同类将它限制在这广袤的沙漠中即可。” 听了这话，将军把手中望远镜凑到脸上，通过临时指挥室的观察孔，看到远处仿佛婴儿学步跌跌撞撞的雌性穆托。 “芹泽博士，那你说这东西吃肉还是吃素呢？我们这里可没有足够的食物引诱它。”将军皱起眉头道，“你懂了，它实在是太太太大了。” 他比划了半天，不知道该用什么手势和词语来形容穆托那遮天蔽日般的体型。 芹泽露出自信的笑容，说道：“核能！这种巨型怪兽的食物是一切带有放射性元素的物质。哦，你不用担心……” 眼看面前将军目光开始不对，他连忙补充：“不需要用到基地核武器中的高纯度提取物，一点浓度低的核废料就可以。我们已经带过来了，国会将这些标注为普通物资分配给了帝王组织。” 将军看了看芹泽递上的物资备注单，微微惊讶，眼前帝王组织的能力真不小，这样纯度的原料已经足以作为大威力脏弹使用，他们竟然拿来当诱饵，国会还为其背书。 “好，我同意了，还有别的吗？” “当然。”芹泽博士继续拿出帝王组织的“秘密武器”。 另一边，石天通过卍解用类似心转身之术的方式控制着雌性穆托的身体，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一只大穆托，视觉听觉触觉等感官非常陌生。 这和开机甲的感受很不一样，机甲的神经联结技术说到底还是将外部传感器检测到的信息通过数据传输到驾驶员大脑中，并没有将驾驶员的五感放大，直接和外部环境相连。 幸好，石天的适应能力不错，顺着这具身体的本能很快摸清楚哪里是手脚，哪里是感知器官。 等他稳稳站在沙漠中时，只看见远处慢腾腾开过来一辆卡车，上面堆着些难闻的黑色垃圾。 源自身体的本能竟然告诉他这玩意儿能吃！ 一想到原本是星球主人的泰坦巨兽窝在这小小的沙漠中以垃圾为食，石天一整个狠狠共情住了。 托子姐，跟咱走吧，以后不用吃这些了，咱带你去吃好吃的。霉国佬这是不把你当……高等生物看啊。 他们这里的农具都用当季新鲜西瓜“除锈”，给你吃这些不是虐待么。 经过石天的好生劝说，尤其是他承诺带它满世界找纯度最好的货，雌性穆托传递给他一个赞同的念头。 “咚……咚……” 91.4米高，8.8万吨重的巨兽走动起来，发出沉闷的巨响，顺便一脚踢翻满载核废料的卡车，就像心情很好的熊孩子踹翻路边野狗的塑料小盆一样。 石天可没忘了他此行的目的——给世界上那些偷偷摸摸搞核反应的阴谋家们一点小小震撼。 想必没有什么比一只百米巨兽上门“拜访”更震撼的了。 第312章 羊化 “野狗”芹泽看着侧翻的“塑料小盆”，里面的核废料撒了一地，偏偏现在没人敢去收拾干净，因为那怪兽还没走出多远。 “八嘎！”芹泽低声骂了一句，心里暗暗祈祷自己安排的“秘密武器”派上用场。 石天控制的雌性穆托刚走出十几公里，还没完全离开基地的眼线，一股奇怪的生物本能从这具身体中涌现。 他巨大的头颅一转，看向北面的空中，那里正是本能冲动的方向。 一只忽闪着巨大膜翅的雄性穆托从天边渐渐靠近。 石天看到这只体型仅有雌性穆托一半的小东西，第一反应是小虫子拉大车…… 随后又恢复生物学家的视角，对雄性穆托的膜翅感到惊奇。 之前说过，拉顿的翼展按道理只能负载530公斤的体重，那指的是鸟类身体和翅膀结构。而穆托这种生物明显带有昆虫特征，飞重比应该更小才对。 不过，也可能是穆托跟昆虫的关系实在太远，比如雄性的膜翅看起来更接近蝙蝠类哺乳动物的皮翅，而它的身体又具有明显甲壳类昆虫的特征…… 石天想到这里，好奇心渐渐起来，打算等雌性穆托被拐回去后先做个全面的体检。 他在思考的同时，雌性穆托的身体就像发呆一样停滞着，虽然本能想让身体靠近雄性穆托，但没有石天的同意，身体没有办法做出一点自主的行动，如同被戏弄的傀儡。 “miu！”雄性穆托发出尖利刺耳的叫声，并加速往这里俯冲，它感觉到雌性穆托的状态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此时的石天意识控制着雌性穆托，他的身体落在穆托甲壳的缝隙中，不被外界感知。 因此，这一幕从本质上来说还是蛮奇怪的——苦主向着青梅飞奔而来，只看到青梅神思不属，心不在焉，身体微微颤抖，时不时夹紧双腿，竭力让自己保持平衡…… 这明显不正常！ 苦主发出尖利的喊叫声，企图让青梅回神，同时在周围寻找异常点。 可谁能想到黄毛缩小成鹌鹑弹大小，躲进青梅身体缝隙中去了呢？ 雄性穆托越发着急，可它的身体比雌性穆托小了一半，二者的体型差让它不敢过分，只能在一旁发出败犬般的哀鸣。 石天看着这一幕本就觉得不太对劲，接着感觉到当苦主到达现场后，等量灵力对青梅的控制程度反而成倍增长——当面更来劲？ 他对小黄毛这极不正经的卍解感到十分无语，总觉得以后自己的名声会被这卍解毁掉。 “啪！” 石天控制着雌性穆托一个大逼兜打在雄性穆托的脸上，同时发出一声尖利的啸声，其中的意思大致相当于“吵吵啥呢，不相信我是吧，分手吧渣男”。 这抢先一手的倒打一耙让雄性穆托呆愣了两秒，然后垂头丧气地跟在雌性穆托后面，一点儿也不敢扎刺。 渐渐西沉的阳光照射在它的甲壳上，远远看着像一只深色皮肤的羊羊。 第313章 多年以后 同样变灰暗的还有在远处观察的芹泽博士的脸色，他抓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秘密武器竟然毫无作用？ 甚至还被对方顺手撸走了。 两只巨兽的任何举动在渺小人类的眼中都显得狰狞恐怖，走动之间扬起的沙尘足以覆盖方圆数公里的区域，更可怕的是它们的方向。 “将军，根据怪兽的行动轨迹，它们将在三分钟后到达基地核武器仓库。” 芹泽博士的手段虽然无用，但他带来了怪兽爱吃核原料的消息，这使得基地很容易判断出两只穆托的行动目标。 实际上，这里面有一些小小的误会。 被石天控制地雌性穆托并不是为了一口吃的才去找核弹头，而是要将这些违反了夏威夷帝国公告的实验武器全部销毁。 雄性穆托没什么好说的，让它往东它不敢往西，让它在后面推它不敢站前面扭，总之是一只合格的精神沸羊羊。 短短几步路，基地的重要人物已经驾驶着车辆和飞机出逃，留下没座位只能等死的大兵做做样子，避免大统领向国会控诉他们没有做出任何抵抗的逃兵行为。 原本井然有序的基地瞬间乱成一锅粥，来不及搬走的物资撒了一度，弹药仓库大门敞开，供“留守”士兵取用。 巨兽来袭之时，离开的车队一回头还能看到那庞大身影踢飞了浇筑的掩体，轰轰的破坏声、士兵抵抗的枪弹声也能清楚听到。 但没有谁想过留下来指挥，人类迄今为止发明的武器都用来解决同族或同等体型的生物，对付这样出世不久的新物种明显口径不足。 石天控制着雌性穆托径直冲进核弹头仓库，他不需要出动变形金刚侦查或者铺开灵子探查，只要跟随雌性穆托的身体本能就能找出这片区域所有放射性物质。 在他认真驱使雌性穆托干活时，一旁无所事事又不肯离开的雄性穆托对人类的军事建筑感到好奇，像沙滩上的儿童看到袖珍沙子屋一般，蹭一蹭、摸一摸，没一会儿，墙皮掉了，屋顶掀飞了，屋子垮塌了。 石天扫了一眼，整个基地基本看不见成型的建筑，只剩了零星的断垣残壁。 从这一点来看，雄性穆托毕竟还是在青青草原上学的孩子，谁又能跟孩子计较呢？ 至于在这个过程中不幸受伤乃至死亡的“留守”士兵，本质上和手办旁边的玩具士兵没什么不同，都是小孩子一时兴起的余波罢了。 总之，一场儿童的玩乐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让霉国和世界为之震惊。 那些偷偷摸摸搞核反应研究的阴谋家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打算观望一番。部分不信邪的成员将动作变得更加隐蔽，却无法骗过感知灵敏的穆托。 短短几个月时间，或明或暗的新闻报道让普通人重新建立了一条新认知——夏威夷帝国的巨兽摧毁了全球范围内所有核反应设施，整个世界的发展水平退回到二战前。 基于二战结果的现有联合国体系差点动荡解体，每一天都有人在联合国大会上吵嚷，表示现有分配制度不公平。 反正谁家都没了核武器，头上还有个巨兽帝国镇压，吵一架就能争取到利益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为此，刚刚结束了越战的霉国又在中东地区开启了新的局部冲突。 当然，这场战争的背后站着两个超级大国，他们需要为即将到来的新秩序争夺更多话语权——每个人都认为夏威夷正在重塑新的国际秩序。 石天翻看着变形金刚传回的情报，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他才没这闲工夫管理世界，归根到底，是这个世界的人类对自身所处的星球没有正确认知。 随着时间流逝，总有人会意识到只要不开展核研究，夏威夷的巨兽根本懒得动弹。 而在核反应领域之外，世界广阔得很。 比如隐秘情报中提及两个超级大国秘密展开的研究——更大、更粗、更强。 “唔，基于古斯塔夫巨炮开展的巨型口径研究么……”石天翻看着变形金刚从克里姆林宫传回情报，感叹这个世界的人类大概集体患上了口径不足恐惧症。 不过这样的道路的确有用，泰坦巨兽们并不具备更高水平的神秘侧力量，不会使用生物科学体系以外的能力。 这一点在原电影中哥斯拉被机械哥斯拉胖揍一顿可以体现。 只要有足够的力量，地球都能被推离轨道，何况是百米的泰坦巨兽。 如此多年以后，世界仿佛遗忘了核弹和夏威夷，新的国际秩序并未建立，一切如同翻转版的高堡奇人描述。 歌舞升平之下的暗流中，各国特工和情报人员一刻也不敢放松，紧盯着夏威夷的一举一动。 只是在他们眼中，被拉来扮演教父的小黄毛除了精神不好，没有任何破绽。 石天甚至不时调整义骸的年龄，避免麻烦。而他的真身则带着两只穆托进入了地心世界。 第314章 奇形怪状们 之所以在世纪末跑到地心世界来，是侦查型变形金刚在地心的雷暴云层中发现了些许异常。 起初，只是一架明显带有人类文明特征的飞行器出现在颠倒的地心世界，由于不了解地心世界奇特的重力场，年轻的飞行器倒头就睡。 后来，一整队造型大变的飞行器又出现在地心世界，转悠了好一会儿才消失。 石天此行就是为了了解情况，一是看看哪个阴谋家打起了地心世界的主意；二是好奇明明地表沉睡的泰坦巨兽在他这些年的努力之下已经驱赶得差不多，为什么还会有阴谋家摸到这里来。 强大灵压之下，瞬步赶路又快又省力，对灵压的消耗还赶不上自身恢复，可惜雌雄穆托体型巨大，速度像龟爬一样，他只好站在它们头顶慢悠悠看风景。 这些多年下来，雄性穆托始终没有找到和雌性穆托交配的机会，明明它们这个种族只要给点彩礼（指核料）就能入洞……房，可这只体型巨大、光鲜漂亮的雌性穆托竟然像个无底洞一样。 核料给它它吃了；休息地哪里舒服都让给它；打架的时候自己也是一马当先，有些不经揍的泰坦都不用它动手，自己拼死拼活地搞定。 结果这只雌性穆托一点儿没有意动，时不时说些“又不是我要的”、“它自愿给的”、“我求它了吗”、“这么点料够吃几口”、“雌穆托的拳利”……让人听不懂又摸不着头脑。 不过咱雄穆托锲而不舍，奋发努力，相信总有一天会打动它！走在前面破风的雄穆托自我安慰着。 石天站在雌穆托光滑无皱的脑壳上，突然发现前面殷勤扑扇翅膀驱赶地心虫子的雄穆托身子佝偻，活像站起来两脚走路的大王八，不禁笑了起来。 从地表到达地心的路径不少，骷髅岛的骷髅巨蜥老家有一条，南极冰山深处有一条，还有些在无人区或者隐秘丛林中。 从这个角度看，这世界很像个大漏勺，任由泰坦巨兽来去自如。人类只不过是一支趁着泰坦沉睡时崛起的智慧种族，在这个星球过去的千万亿年间，很难说有没有其他智慧种族如流星般闪耀过。 在雷暴云层闪烁的光芒下，石天到达了第一架坠落的飞行器旁边。 “苏联？霉国？” 由于存在无形中压迫着世界的夏威夷，苏联内外矛盾即将爆发的时候，霉国捏着鼻子帮了一把，它可不想自己一个人顶起全世界的压力。 于是这架飞行器上的技术便有着两家痕迹，这些隐秘的技术痕迹别人不知道，一直监视着两家高端研究室的石天却一清二楚。 “咦？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在残骸边缘，有块奇特的木头，粗犷的造型倒像原始部落的祭祀图腾。通过超算型变形金刚扫描复原，隐约能看出这木头原本像一只西方巨龙。 石天稍加思考，便认定这东西跟王者巨兽基多拉有关联。 早期人类曾经同泰坦们生活过一段时间，由此在世界各地留下了色彩鲜明内容迥异的神话传说，帝王组织最初的调查就是从这些传说开始。 除了代代流传的故事以外，还有些祖辈传下的遗物宝藏，其中大多跟早期人类祭拜泰坦有关，有些甚至是某些泰坦身上自然蜕下的代谢组织。 这块木头极有可能是在基多拉附近生活的原始人类用来代替基多拉形象的膜拜对象。 如此说来，派出飞行器的阴谋家对传说中的王者巨兽基多拉有想法，或许还存着通过基多拉搞定夏威夷巨兽们的心思。 石天对此并不意外，其实他早就在南极寻找基多拉的踪迹，原着中这只巨兽被极寒冰封在不知名处，但他派出的变形金刚把南极翻了个遍也没找到。 南极是个好地方，人迹罕至，就是有点热闹，什么打了超级士兵血清的五五开、隐秘生活的水族部落、遭遇空难的狗粮男女、放飞心灵的女高中生、全人类联结在一起的第一次冲击等等。 偏偏这么热闹的地方找不到一只百多米高的泰坦巨兽。 那位阴谋家或许也是借着考察站找了多年没有消息，才不得不把主意放在地心世界。 “轰轰轰……” 远处闲着没事晃晃荡荡的泰坦们发现了驻足不动的两只穆托，早些年被它们霸凌驱赶的记忆涌上心头，眼睛一红，成群结队杀了过来。 身高107.9米的贝希摩斯，看着像一只绝迹的猛犸长毛象； 身高104米的斯库拉，看着像一只嘴里含着面条的六脚巨蛛； 身高98.1米的玛士撒拉，看着像一只驮着岛屿的巨龟，比雄穆托还纯正； 身高106.7米的安胡卢克，看着像一团移动的树根； 奇形怪状f4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打算以多欺少，就像先前它们沉睡得好好的，突然两只穆托把自己围住一样。 “大哥们，有话好好说！”雄穆托差点吓尿了，一边试图缓和气氛，一边催促着雌穆托，“美羊羊……不是，女神，你快走！” 石天回神，看到此情此景，顿时眼前一亮：这几个奇葩被赶到这里也有许多年了，说不定它们知道些基多拉的消息呢。 于是，一手放出威武霸气的初号机，一手握着斩魄刀，借用金刚仔的始解“快快长大”。 无穷灵压卷起周围沙尘，飞扬尘土中忽的站起一个百多米的人形阴影！ f4脚步逐渐放缓…… 第315章 不一样的基多拉 “卧槽！” 洪亮的声音从飞尘中传出，石天赶紧用大量灵子凝成一件数十米尺码的衣服。 没人告诉他金刚仔这始解会爆衣啊，百米高的落男见过没？ 不过好像没什么毛病，因为金刚仔浑身长满粗硬的刚毛，足以遮盖躯体。 待飞尘散去，f4停下脚步，一动不动，只有斯库拉嘴巴里的许多触手无意识扭动着。 石天目光一扫就知道对面这四个奇形怪状犹豫了，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看到雄穆托满脸的难以置信，生物声呐中还在念叨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真的有啊”、“这么大”、“呜呜呜呜”…… ……暂不理会哀鸣声。 石天向f4问起了话，刚刚描述了一番基多拉的外形，就看到f4浑身一震，扭头就要跑路。 这一看就是知道些什么，至少都见过传说中的宇宙怪兽基多拉，岂能让它们跑了。 只不过f4看着笨重，个个体型庞大，行动间地动山摇，速度竟然不慢，尤其是有六条大长腿的斯库拉，噔噔噔在地面上留下一连串深坑，眨眼间就跑出了千米远。 酷似一团树根的安胡卢克更是跑着跑着身体陷入了大地，似乎能从地下遁走。 最慢的不是巨龟玛士撒拉，反而是前肢发达、后肢相对弱小的长毛象贝希摩斯，但也动辄一冲百多米。 尤其是f4分散逃离，方向并不一致，显然有几分头脑。 石天一个都不想放过，灵压高涨，身形竟变得更大，直到伸手摸到地心世界的云层，堪堪千米多高才停止。 他几步踏出，踩住玛士撒拉。巨龟疯狂挥舞着四只滑板样脚蹼，地面被刨出四个深坑，但无济于事，它已被牢牢卡住。 同样放大到五百多米的旅行剑从云端落下，仿佛天降正义，轰然砸碎了贝希摩斯前路，剑身如同钢铁峭壁，堵住了希望。 贝希摩斯赶紧刹车，若不是前肢粗壮有力，少不得一头撞上去。 “缚道之六十二，百步栏杆！” 一根根灵子凝聚而成的巨型长杆凌空而来，硬生生斜插进斯库拉狂奔的大长腿中间。 “咔！咔咔……” 斯库拉浑身一顿，大长腿夹紧，瘫倒在地上。如果它学会了人类的语言，一定能清晰表达出“蛋疼”的意思。 不过考虑到它的外形像蜘蛛，生殖腺明显不在腿间，最多只能算是“裆裂”。 快要完全潜入地下的一团树根安胡卢克被初号机拽住，肩部的机炮口喷出熊熊烈火，时不时在它身上撩一下，烫得它只能在生物声呐中滋儿哇乱叫。 “要死要死要死，拿开快拿开！” 没一会儿，“乖巧”的f4围在石天面前，或趴或坐，接受询问。 根据它们交代，自从被两只穆托以多欺少从地面赶下来，一直待在地心世界，再也没去到地表。 因此，它们只是曾经听闻基多拉消失在南极，其他一概不知。 至于为什么听到基多拉的名字就跑路，自然是那怪兽过于恐怖，对付普通的泰坦巨兽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黄金色的躯体？ 如同锁链一般？ 任何一只泰坦巨兽都无法逃脱？ 连空气都被扭曲？ 石天挠头，这是f4对基多拉的印象，怎么跟他在电影中看到的不太一样？ 第316章 残世界的真相 石天相信f4说的都是真话，他通过艾达王的始解能力“隐纹”证明了这一点。 不过正因如此，他对尚未露面的基多拉产生了好奇。 副脑中存储着大量事先准备好的资料，随便翻了翻，他就找到了那个画风不同的基多拉出自哪里。 ——动画电影《哥斯拉：噬星者》！ 到这时，石天恍然大悟。 进入这个世界之前，他对这个世界的后缀“残”产生了疑惑，但系统姬表示“是世界本身的问题，可以去”，现在看来，所谓的问题大概是电影版本的世界观被动画版本狂暴突入了吧。 而对他来说，不管哪个版本，都困不住他这个“天外来客”，系统姬也就没有阻止他穿越过来。 “比较起来，两个基多拉差距太大了啊。” 石天看向地心世界半空最显着的雷暴云层，侦查型变形金刚发现过雷暴的数据出现变化，很可能那就是动画基多拉进入此世的通道。 一个是身高158米，体重14万吨的血肉之躯土着，就是脖子太细，被哥斯拉一口咬下个龙头。 一个是身高无法测量，体重无法认知的高次元生命体，一旦完全降临，瞬间毁灭地球。 毫无可比性嘛。 说实话，石天自己都觉得有点麻，他的防御还不能背负起一座万亿重量的山脉，现在就遇到爆星级别的大boss，压力很大。 而且高次元基多拉的本体无法用科技侧手段观测和探查，变形金刚和初号机相当于废了，单纯依靠灵子体系的神秘侧力量，他没有十足把握。 在动画剧情中，史上最大的哥斯拉消灭了地球上所有怪兽，将整个行星的生态都同化成自己的形状，却对高纬度的基多拉毫无还手之力。 石天现在能够借用的斩魄刀能力大多偏向辅助，纯粹攻击性的力量不多，更不用说对付超越维度的怪兽。 难道他要借着“断罪之眼”看见金色链条般的基多拉本体，再借着“快快长大”化作顶天立地的巨人搂着基多拉的脖子，用小黄毛的始解和基多拉好好沟通，一番嘴遁就能阻止对方毁灭地球吗？ “噬星者”的称号并不是夸大其词，而是字面意思，星球就是基多拉的食物，嘴遁可没办法让它乖乖饿死。 想来想去，只有先下手为强，掐断基多拉降临此世的通道，再嚣张的boss连过场动画都不给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挥挥手赶走坐麻了的f4，石天踩着瞬步跃上高空，向着雷暴云层的方向突进。 越接近雷暴中心，周围的压力越大，飓风狂雷呼啸，所有飞行类的野兽全都下意识避开此处。 身旁伴飞的侦查型变形金刚时刻扫描着环境变化，它们探查不到基多拉，但能够探查雷暴云层的自然变化。 可惜的是，在基多拉降临之前，雷暴云层除了更加狂暴，并没有其他超越规律的异常现象。 等基多拉探出脑袋，他再想堵上通道估计也为时已晚。 石天站在雷暴边缘，看着一刻不停的闪电陷入思考。 少顷，他掏出先前发现的基多拉祭祀图腾，一块造型粗犷的木头。 高次元的基多拉进入三维世界，除了通道以外，还需要观察和定位——这是动画基多拉的设定。 他无法确定现实中高维的基多拉是否能够直接“看到”地球所在，还是说它需要指引，借助他者的视角确定“食物”的方位。 手中的木质图腾倒是给了他调查方向。 第317章 基多拉即将登场 石天认真起来的时候，木质图腾背后隐藏的阴谋家们一一原形毕露，连他们家母狗不知从哪里怀来的野种都被分析得清清楚楚。 结果表明，这烂木头没什么用处，并非“他者的视角”或者“降临的坐标”，只是别有用心之人在遗迹中挖到了基多拉的些许资料。 在真实性有待考证的资料中，基多拉是凌驾于一切怪兽之上的万王之王。从无法记录的远古时期开始，基多拉从天外落下，统治一切长达无数年…… 总之吹得很牛逼，把基多拉描绘得活像个究极纨绔，想揍哪个就揍哪个，想跟哪个雌性怪兽交配就跟哪个交配，形状过于奇怪找不到洞的它甚至自己挖一个，就是这么凶残…… 还没有兽敢反抗它，只能在它的胯下瑟瑟发抖。 石天回想起f4听到基多拉的名字就吓得抱头鼠窜，估摸着资料里的描述可能有几分真实。 至于地心世界的暴露倒没什么，近些年穆托和舔狗穆托的动静较大，总有人能够抓住机会，跟着被赶到地心的怪兽们一探究竟。 阴谋家们在地表找不到任何基多拉的踪迹，自然想到了地心世界，只是他们不了解地心世界诡异的重力环境，送下去的飞行器嘎一下就栽了。 正当他们琢磨着改进飞行器，再来一次紧张刺激的地心探索时，毫无预兆地被石天一锅端了。 失去了搞事的知情人，赶走了地表的沉眠泰坦，世界回到了人类手中，只等解决掉跨版本的基多拉，石天此次穿越时间也将结束。 “怪无聊的。”石天感叹了一句，他现在一个始解就能解决4个泰坦巨兽，“空心地球的处理时间确定了吗？我可不想因为等待基多拉降临而耽误了既定方案。” “确定了。”系统姬的声音也有些懒散，“又不是多麻烦的东西，都是系统功能罢了。反倒是你别太放松，趁这时间再熟悉熟悉我跟你交代的事情。” “小意思，三眼五显真人嘛。”石天毫不在意地挥挥手，“我又不是法鸡，专看女人和矮子的脸色。” “……” “你怎么不说话？这不给我配个每日乳法成就达成的音效？” “呵，不敬仙师！” 调侃嬉笑中，时间很快流逝。 这天半夜，留在地心观察的变形金刚发出了特定的警报。 石天惊醒过来，穿好衣服，一个“飞雷神”来到地心世界的雷暴云层旁边。 此时的雷暴云层比以往更加狂暴，不断闪烁的电光像发癫的狂蟒，肆虐的范围较从前大了许多，定居地离雷暴较近的小型动物群已经化为了一片片焦黑尸群。 石天没有心思查看周边环境，他紧盯着雷暴云层中央扭曲的空间。 变形金刚们扫描了数个世界的高科技产物，各种先进的探测器不计其数。可惜的是，他还没有进入过文明程度大步拔高的纯粹科幻世界，没有扫描过能够探测到高维世界的更先进机械。 “警告！引力波数据异常！” 变形金刚们探测到那片扭曲区域的一些变化，石天没有理会这些汇报，因为在他的眼中，根本不需要数据，一只庞大的黄金般的巨龙头颅已经从那里慢悠悠飘荡出来！ 第318章 高端的巨兽往往喷着朴素的粗口 随后，变形金刚探测器们汇报了令人惊讶的消息——无法直接观测到基多拉的出现！ 石天都能用肉眼看到基多拉三个头逐一从雷暴云层探出，包括留影类在内的探查机器却毫无反应。 “……这就是高维存在么。” 仔细观察着基多拉的身体，石天感叹了一句，恐怕只有这种无法理解的生物才能称得上宇宙帝王了。 雷暴云层的狂暴化很快引起地心世界的动荡，被石天以“清理低端怪兽”为由赶入地下的“衰仔”们一个个好奇地向这边打量。 好奇心过于旺盛的还向这里移动，活像一只只不知道鞭炮即将爆炸的哈士奇。 基多拉的黄金龙头张开大嘴，仿佛在发出震人心魄的吼叫，但只有肉眼中的画面，没有一丁点儿声音发出，看起来颇为诡异。 而且它的身躯还未完全从雷暴云层中脱出，就这么卡在空中摆起了造型。 “它在搞什么？”石天发出疑问，他逐帧查看过《哥斯拉：噬星者》中基多拉降临的片段。 两者的形象和神秘度差不多，但动画电影中的基多拉目标明确，从高维空间流窜出来直奔哥斯拉，一口叼起就走。 眼前的这只基多拉却只顾摆造型，展示着捆天缚地般的锁链身躯，肉眼看去有几分压迫感，迎面还有些无声沉默的淡淡装逼气息。 “吼！” 就在石天疑惑基多拉的动机时，响彻地心世界的怒吼从附近的水面传来。 哥斯拉熟悉的身躯一步一步吨吨吨地爬上岸。 咦，不对，这话不对！ 在石天耳中，哥斯拉的怒吼并非无意义地野兽杂音，他通过小黄毛的始解能力清晰分辨出哥斯拉是在骂街。 “你?放我下来！有本事让我两脚着地再来比划……” 石天定睛细看，哥斯拉两只短粗的大腿根本没在踩水，而是腾空拼命扑腾，它庞大的兽躯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凭空拎起，从水底向着半空雷暴云层的方向飞去。 除了石天，其他泰坦巨兽们也听到了哥斯拉的吼叫，一个激灵，纷纷意识到云层中有某种恐怖的存在，顿时像两广的哈士奇来到了西伯利亚冰原，热度降了，智商回归。 在泰坦巨兽的生物声呐中，它们这样议论起来： “诶呀，这不是那谁嘛……” “是啊是啊，当时就它一个没被驱赶，反而客客气气的。” “我们都是低端巨兽，它是天龙兽啊，都闭嘴吧，叫人听见不好。” “呸，天龙兽怎么了，还不是在那无能狂怒，你看它骂得多脏，叫得多凶。” “诶呀，可不敢说这话，那两只臭虫还在呢，教它们听见再来吵架……” 当然，这些叽叽喳喳的讨论中并不包含f4，它们早就看见站立在云层边缘空中的石天，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甚至不多看一眼狗仗人势的两只穆托。 “这就是降维打击么？” 周围的变形金刚们探测不到基多拉，但可以顺势分析哥斯拉的状态。 显然，哥斯拉的一切举动都毫无作用，它的手脚凭空挥舞，尾巴四处乱甩，却碰不到任何来自敌人的束缚工具； 它张开巨口，“嗡嗡嗡”，高能炽热的原子吐息射向基多拉，如同命中海市蜃楼般穿空而过。 二者似乎根本不在一个维度！ 第319章 处理地心世界的重要步骤 在变形金刚的视角中，哥斯拉像一只被透明蛛丝吊在半空的家养爬宠，肥硕的身躯拼命蛄蛹。 愤怒吼叫声中时不时夹杂着一发原子吐息，向四周乱射，打得周围看戏的泰坦巨兽们连连后退。 虽然它们口头上看不起哥斯拉，觉得石天驱使的两只穆托对哥斯拉态度太好，没有暴力驱赶，属于区别对待；但都知道哥斯拉的原子吐息有多厉害，那可是擦着就伤，挨着就死。 没有谁会在这时候头铁。 随着哥斯拉被无形力场越拉越高，宇宙怪兽基多拉探出雷暴云层的身躯也在不断回收，再过一会儿，它就能直接将哥斯拉拉入云层中，穿过空间奇点，顺利掳走这只体内能量反应最高的泰坦巨兽。 “差不多该行动了。” 石天看着不断收缩的基多拉身躯，对系统姬说道。 “当然，我准备好了。” 随着系统姬的回应，石天挥手间扔出许多方形柱子，围绕着基多拉和它所在的那片云层，仿佛在半空构筑出一间无形牢笼。 “禁术，时间停止！” 强大的灵压如飓风横扫四周，以石天为中心，空中的云层，地面的植被，周围叽叽喳喳的泰坦巨兽，一时间全都陷入寂寂。 云层被一扫而空，天空澄净；植被连根飞起，只留下风化般的砂土；巨兽们如遭重击，一个个上百米的庞大身躯像风中的布娃娃难以自控。 如此恐怖的气势不亚于突然从后门出现的班主任，吓得生物声呐中一片沉默，只有两只站在远处的穆托微微露出洋洋得意的欠揍表情。 石天的打算分为三个步骤，先用禁术将基多拉的举动暂停；再让系统姬打开穿越到“异世相遇世界”的通道；最后用那个世界的某种仙术将地心世界化作随身府邸。 简单得堪比把大象放进冰箱。 其中，第一步尤为重要，因为系统姬需要基多拉横行宇宙到处偷宝贝的奇点通道定位，这才能保证石天前往“异世相遇世界”后还能精准回到此地。 第二步非常重要，没有系统姬的帮助，石天此时还没有穿越世界的能力，更别提找到自己去过的那些地方。不过，据系统姬表示，“异世相遇世界”属于未知世界，无人霸占，他们又刚好去过，这才有回去拿点东西的可能，那些“文明世界”早有所属，根本不让石天有再次觊觎的机会。 “不用着急，只要你不死，总会有机会的。”系统姬如是说。 第三步相当重要，三眼五显真人的仙术可以容纳山川河流、仙草竹石，空间奇大，拿来处理地心世界再合适不过。 “你就说有没有不重要的吧？” “当然有啦。”系统姬理所当然道，“当你去到‘异世相遇世界’的时候，你相对主世界的时间就不再固定，变得相当混乱，说不定等你拿到那门仙术，搞定地心世界，再回归主世界时，主世界已经过去百八十年。” “？” “这不重要，反正你能活很久。”系统姬幽幽道。 第320章 再见‘异世相遇\’世界 在石天的据理力争下，系统姬终于表示尽量解决这个“小”问题。 “其实很简单啦，最近我补番的时候看到有个‘米花大世界’，那里就是时间线混乱的典型，一年能有六千多天。” 系统姬轻飘飘道，“只要把握好穿越的时机，就能从混乱中找到影响最小的时间点。比如现在进入‘异世相遇世界’，主世界将会过去十四年，其他去过的世界平均过去五十五年。二十秒后进入，主世界时间反而缩减到七年……” 石天第一次使用鬼道中的时间禁术，对时间还不甚了解，此时就等着听系统姬下达确认指令，他好用灵压完成禁术的最后一步。 同时系统姬启动本体的穿越功能，好让石天去到提瓦特大陆。 直到等待了一分零七秒，他们才等到一个相对完美的时间点，“……主世界五小时，其他世界平均一年四个月，就是现在！” “嗖~” “你这音效不对啊，太复古了吧？”石天打趣道。 “呵，非正常穿越……给你点反应就不错了。”系统姬冷笑一声。 说话间，石天发现周身已经换了环境，从原本巨兽环绕的地心世界变成提瓦特大陆繁华的璃月港口。 “停留时间两小时。只要按时回去，这个世界就能轻松解决掉被我们入侵引起的时间和空间问题。”系统姬提醒道。 石天表示明白，不过他现在站立在半空中，看着底下的港口有些不对劲。 明明是一切财富沉淀之地的繁华港口，此时却没有几条船只停泊；周边行人稀少，连商贩都没见着一个。 “嗯？” 石天定睛一看，港口附近的小岛上隐藏着一大批制式穿着的士兵，另一边海浪中一艘巨大的船只也在隐秘潜行。 “这场景……有些熟悉啊。” 他上一次离开这个世界，回去后就赶紧尝试了以此世界为背景的游戏，前后玩了十个月，已经把大多数主线清完，眼前的一幕让他有几分既视感。 “好像又要砸群玉阁了？” 正思索着，远处山峦间果然飘出一栋华丽富贵的阁楼，以浮空巨石为基，其上载有亭台楼阁，占地广大，形制古意盎然，典雅端庄。 可不就是璃月七星之首天权星的办公室兼闺房——群玉阁么。 这个世界的剧情内容并不复杂，主要是一个黄毛街溜子相继在大陆上七个国家流窜的故事，且每个国家的经历并无紧密关联。 璃月是由岩神守护的国家，黄毛街溜子来这里张贴寻人启事，结果遇到岩神罢工，不得不站出来帮助璃月人对抗来袭的“漩涡之魔神”奥赛尔。 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奥赛尔已经被制服，但它的老伴儿跋掣不服气，又跑到港口来大闹一场。 果然，随着群玉阁从山峦间飞到海边，近海的水面陡然动荡起来，好像海底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兴风作浪，要将这万顷碧波掀翻，全部化作怒火砸向美丽的港口。 按剧情发展，跋掣会在嚣张一阵后被名为申鹤的少女压制，再被黄毛街溜子打退。 可惜石天赶时间，他只能停留两个小时，没功夫跟跋掣拉扯，要尽快找到璃月的仙人，寻求仙家道具“尘歌壶”的制作方法。 第321章 帮那个女人扬名天下 “钟离？钟离？” 石天扯开嗓子吼了两声，他知道这样的关键时刻，刚从岩神之位退下来的钟离绝对不会在家喝茶，必定悄咪咪躲在角落里暗中观察。 不对，他忽然想到，钟离用自己飞天巨龙的躯壳导演了岩神死亡的戏份，那已经化身普通凡人的“钟离”又怎能回应他的呼唤呢？ 加之他一个陌生人，贸然呼喊他人姓名，除了金角银角大王，谁都会警惕三分。 “闲……留云？留云借风真君在吗？”石天换了个思路，呼唤起三眼五显真人中最好沟通、很会聊天的那个女人。 他相信只要自己跟这只本体为仙鹤的女性真君好好沟通，一定能够借助她得到真人们手中的“尘歌壶”仙器炼制方法。 不过，石天觉得自己时间宝贵，一上来直接找人。旁人可不这么看待，尤其是被冷落在一旁的深海巨兽——跋掣。 这副目中无人的姿态分明是赤裸裸的挑衅！ “轰隆！” 水面猛然炸开，一只硕大的兽头从海中刺出，直奔站立半空的石天，速度之迅猛，让周围岸边、海面战舰甚至空中群玉阁上的人们忍不住纷纷出声提醒。 兽头呈现水蓝色，鳞片反射着阳光，张开的大嘴足以将石天一口吞下。 虽然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怪人怎么回事，一副跑错了片场的模样在那喊着莫名其妙的东西，但璃月人均热心肠，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动作快的已经瞄准跋掣探出的兽头，准备用手中配备的改良型归终机——大型元素弩炮救下石天。 石天喊了几声都没人回答，他发出的声音可不是单纯依靠嗓子，而是融合了七十七号缚道·天挺空罗的技巧，配合他如今上千“车”的灵压，整片大陆的生灵都能听到他的呼喊，传递之远甚至可以到达距离璃月最远的大赤沙海。 没道理留云借风真君听不见，那个女人宅得很，也没有相好的异性，平日里又爱说八卦，打听消息，今天这“二砸群玉阁”的名场面她岂能错过？ 石天有些明白了，恐怕留云借风真君在学习钟离，不打算见陌生人。 如此一来，时间紧迫，他只好用些非常手段了。 偷袭的跋掣恰好给了他发挥的余地。 “年轻人不讲武德，竟然搞偷袭。”石天瞥了一眼下方的兽头，不屑道。 随后，他从虚空中拔出一把剑，向下方猛地一挥，一道纯粹由灵压加持的斩击将海面划开长长的缺口。 从远处的岸边到不知多少里的深海，横向上一条放大了数百倍的刀痕生成，刀痕直透海底，从天上往下看，分明能够看到海底的砂石和各种浅海生物。 斩拳走鬼是死神灵子体系的基本功，石天自获得自己的斩魄刀以来，以武术大宗师的境界随心摸索了这么久，配合强横灵压，随手一击打出“抽刀断水”的效果简直是轻轻松松。 被他斩开的水面至少要等一个小时才会因附着的灵压消散而“愈合”。 至于被刀痕横穿而过的雌兽跋掣，其惨状就没得说了，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宛若泡芙。 第322章 加速加速 这毫无征兆却威力惊天的一刀看呆了围观群众。 岸边埋伏的普通千岩军只看到海面被分开，让海床露出一条碎石路，一眼看不到尽头，还以为天上那人直接将云来海分为了两半，一时窃窃私语，议论着这是哪位隐居的仙人现世。 群玉阁上众人看得分明，从石天拔刀一挥到海面自行开辟，还有跋掣惨状，深知此人有大神通，虽说比不上永久改变地形的神，比不上稻妻传说中雷神“无想的一刀”，或者远处岩神造就孤云阁投下的巨大岩枪。 但比他们这些凡人有本质的区别。 至于还在海面动荡中竭力平稳自己的南十字号“航空母舰”就不提了，他们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差点被海面分开形成的巨大海浪掀翻。 石天展示完实力，便再次呼唤起那个女人的名字，他相信，这次不会再有人无动于衷了。 果然，一阵清风吹过，高空急速俯冲下一只仙鹤，落在石天不远处，轻轻扇动翅膀平稳身姿，鸟口中发出人言： “来者何人？何事呼唤本仙名号？” 石天打量了一下姿态轻盈的仙鹤，双翅之下自生扶风，托举着身躯，这大概便是仙人的能力了。 “在下石天，冒昧来访，只为求取一门仙法。” 留云借风真君叹息一声，口中道：“世上求仙者众多，无外乎财运命宝，若仙人一一应允，世间早就乱成一团，你不必再说了，此事我绝不可能答……” 话未说完，留云借风真君像被遏住咽喉的细脖鸟，忽地停了下来。随后她侧耳细听，仿佛有人在她耳边轻声诉说着什么。 不一会儿，鸟目中泛着狐疑的神色，换了话头道：“如此，你跟我来吧，既求仙法，自然需跟仙人们商议一番。” 石天环顾四周，他刚才什么也没听到，极目远眺也没发现四周有什么异常，看来仙法的确有独到之处。 仙鹤在前方带路，石天迈步跟在后面，此一份空中踏步的本领又小小的震惊了一下观察事态发展的众人。 绕过璃月港，进入山林间，石天忽然感觉身后一股清风吹拂，推动着他的身体向前，行进速度一下子快了许多。 “咳，真君，不必担心我跟不上，说来也巧，在下对冯虚御风一道同样略通一二。” 石天说完，背后忽然出现一套科技感十足的背带式飞行套装，两个推进器喷射出炙热的尾焰，一下子推动石天超过了留云借风真君，短时间内差点看不到人影。 留云借风真君看着石天背后的科技造物，眼中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双翅一振，一股狂风自山林间生出，将她加速到紧跟石天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不分伯仲。 哪怕石天突破音障，发出一声巨大的音爆，也没能甩开紧随其后的白鹤。 说来也怪，留云借风真君分明也突破了音障，跟他一起达到了2.5马赫的速度，但周围既没有音爆也没有音爆云，着实神奇。 在超音速下，短短几分钟，两人便来到了奥藏山顶。 “哼，正事要紧，下次再来比过。” 留云借风真君紧赶慢赶，依然没能超过石天，哪怕石天听她指路时略有耽搁，却始终抢先一个身位。 不服气的她放下一句约定，脑子里已经开始思考石天身上的机关造物是什么原理，竟能带给人如此强大的助力。 “好啊。” 石天微笑点头，心里暗爽：时间紧任务重，要是像之前慢腾腾飞过来，路上就得花一个小时，我哪有那么多时间耽搁，现在这样多好。 “哟，小哥，又见面了。” 第323章 三句话 奥藏山顶少有人至，是仙人们远离尘世、偶然小聚的隐秘之地；同时，这里紧邻留云借风真君洞府门庭，很难说是先有此处小聚之地还是先有留云的仙人洞府。 又或者时常在此相聚的仙人们，理水叠山真君、削月筑阳真君、岩王帝君等，其中只有留云借风真君会做饭，甚至还发明了名为“机关烹饪神机”、实为“电饭锅”的方便厨具。 平日里去最会做饭的朋友家里小聚不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么。 此时的奥藏山顶人数不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魔神辈出的时代。 石天一眼看过去，除了主动向他打招呼的风神——巴巴托斯和上面胡乱猜测时提到的三仙，连平日里不怎么露面的金鹏上仙降魔大圣——魈也在此处。 甚至还有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家，仔细一瞧，竟是早已隐居闹市的歌尘浪市真君——阿萍。 “咳，原来是巴巴托斯大人，好久不见啊。”石天回应着风神的招呼，面上不免有几分尴尬，他已经知道自己先前穿越这个世界时，从头到尾都没叫对过对方的名字。 “咦，小哥你从哪里知道我真名的？”巴巴托斯眼睛一亮，兴致勃勃道，“按我所知，数月之前你忽然消失，此后再未出现；今日又重现世间，按理说没有时间接触他人，知晓我的真名……莫非，世界之外另有一个世界？” 巴巴托斯绿色的眼睛不断闪烁着微光，似有神力在其中酝酿，口中的推测竟有几分贴近真相。 石天微微点头，对于巴巴托斯从一个名字就能推理出这些东西他并不意外，好歹是从“尘世七执政”确立时便一直存在的初代风神，力量如何且不说，脑子肯定转得很快。 同时，石天也能由此推测两点，其一是巴巴托斯这样存在许久的神拥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或者说情报能力，不然他怎么确定石天离开的这段时间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呢；其二便是巴巴托斯对“异世相遇”世界的真实性有所怀疑，否则他又如何将推测的方向一下子放在了“世界之外”呢。 作为现实中玩家的石天自然知道提瓦特大陆存在着“虚假之天”、“蛋壳大陆说”、“贴图天空岛”等等细节，可作为剧中人的巴巴托斯又是如何意识到的呢？ 石天沉吟了一下，又摇摇头，从他玩游戏的过程来看，巴巴托斯这个老谜语人恐怕知晓着大部分真相，“虚假之天”这种小谜团简直不值一提。 因此……对方其实是在问他是如何在世界之外得知提瓦特“独有”的情报信息的。 知道天外有天不难，知道天外天具体什么模样才是巴巴托斯的好奇之处。 若是深挖下去，相互之间再坦诚交流一番，或许提瓦特大陆的命运将彻底改变，无须等到黄毛街溜子出来救世。 可惜石天的时间不够，他要先解决主要问题，待时间有所剩余才能和面前的风神、岩神、仙人们讨论世间真相。 第324章 奇景洞天 为节省时间，他干脆挥手放出一台打印机型变形金刚，将存储的提瓦特设定集快速印刷出来，在场众人见者有份，效率奇高。 “我所知道的，都在这上面。”石天将临时装订的设定集递给巴巴托斯，“其他的只能等下次来再补上，你放心，我下次一定。” 巴巴托斯和众仙人接过设定集，随手翻看几眼，脸上神色不一，一时都未开口。 石天趁着冷场提出自己的需求。 “外景之法？”留云借风真君性情洒脱，很快便从设定集中回神，沉吟道，“按居士所说，化界中界入尘歌壶，理论可行，却殊为浪费。” “嗯？这是为何？”石天好奇发问。 “尘歌壶乃居家旅行所用，出门在外，尤为方便。”留云借风真君说道，“但其终究小道，是出尘避世所需，容纳有限，保管不慎亦有破碎风险。” 说到这里，留云借风真君的鸟目侧过头看了看一旁的歌尘浪市真君，见对方一副慈祥老奶奶的模样，没什么神色变化，才继续道： “一界之地何其广大，其中还有生灵巨兽盘踞，非外景之能可制，唯有将其炼化为奇景洞天，方是上策。” 说罢，留云借风真君两只翅膀一摆，好似人一摊手道，“奇景洞天之法珍贵，仅本仙和帝君知晓一二。” 石天想了想，这仙鸟虽然有抢生意嫌疑，但一旁尘歌壶制作者都未反对，可见把空心地球塞进尘歌壶确实不够安全，需要更完善的仙法才行。 保险起见，他谨慎问起洞天之法所需材料，毕竟离了提瓦特，短时间内他找不到第二只基多拉提供奇点通道，缺了材料不能回来重新搜寻。 “法门法门，法为中心，材料均可炼化替代，无非时间长短。”留云借风真君潇洒地甩甩鸟头。 如此一来，石天不再犹豫，问起对方需要何种代价才能换来“奇景洞天”之法。 留云借风真君看看一旁默默喝茶的岩王帝君，后者轻飘飘道：“在下虽知晓此法，千百年来却未动手尝试过，于此道不如留云精深。” 这便是自愿退出“竞价”，只剩留云借风真君一鸟垄断。 “咳……本仙，看你方才赶路所用机关有几分精妙，不知能否借来一观？你且放心，三日之后便可还你。”鸟头微微偏移，目光斜视，似有几分微妙的尴尬。 石天一愣，笑着说道：“我只有半个时辰，说不完科学机器的原理。不过我能将资料留给你，这是凡人的智慧，仙人观摩一番便能掌握。” 鸟头摆摆道：“法有天地，慧无仙凡。此……科学机器绝非小道。” 石天不再多说，抬手放出许多变形金刚，将硕大的奥藏山顶都占满了。 变形金刚们面面相觑，无语地走上各自位置，组合成自动化生产线，随着光刻机型变形金刚一声令下，“轰隆轰隆”一阵鼓捣，一台精美的超薄平板电脑诞生。 石天摊手，将所有变形金刚纳入掌中，消失不见。托着平板电脑递给有些傻眼的留云借风真君，说道：“真君请看，此乃平板电脑，资料便在其中。” 他当然可以随手兑换出一部平板，但将完整的生产过程展示出来，不正好显得科学价高，没有坑鸟么。 第325章 交易事宜 比起石天花里胡哨的展示过程，留云借风真君的“奇景洞天”之法朴素很多——只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石珀，雕刻得方方正正，活像块黄玉书页。 按留云借风真君所说，这是数千年前帝君赠予的法术原本，加上她千百年来的增补，已经十分完善。 可惜宝剑无用武之地，最初的“奇景洞天”之法是为了应对范围广大、持续良久的魔神战争——万不得已之时，此法可将所有璃月人收入，另造一片没有魔神的桃源之地。 魔神战争结束后，此法便被帝君赠予留云借风真君，数千年来，仅有歌尘浪市真君求了部分法门创造尘歌壶用以避世。 石天听完，顿时感觉手中石珀高大上，心想着是不是要用什么神识之类的仙家修真手段才能读取其中信息，没想到稍一摩挲，就感到石珀并非十分光滑平整。 拿到眼前仔细一看，在“子弹时间”的帮助下，才隐约看到石珀上凹凸不平的字符图画。 这竟然是顶级的微雕技术？！ 石天的目光不由自主转向留云借风真君，据他所知，这只仙鸟平日不爱化作人形，远离闹市，一向以仙鹤的形象快活自在。 所以那修长的鸟嘴是如何在坚硬的石珀上增补内容的？难道是一只爪子扒着石珀，鸟头疯狂“哒哒哒”，凿得鸟嘴里满口碎屑？ 这么一看，能用尖嘴凿出光刻机的效果，她的口技一定很棒！ “居士，回神！” 留云真君歪了歪鸟头，提醒默默发呆、目光落点有些奇怪的石天道。 “哦……哦，不好意思。”石天赶忙道歉，目光重新放到石珀上，细看了起来。 “……” 淦，忘了我在这是个文盲！ 石天上次来就不识字，连飞行考试的申请表都是由冒险家协会的小姐姐代为填写。这石珀上的字符更是有着数千年历史，和现如今提瓦特大陆上的通用文字有所区别，现抓一个冒险家都帮不上忙了。 没奈何，他只能一事不烦二主，将自己的小小困难当场道出，想必被称为“璃月活历史”的往生堂客卿先生定能轻松解决。 果然，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喝茶的钟离听完后，直接取出一道符箓，挥手间符箓消失，化作流光飞向璃月港。 不多时，外号“咕噜咕噜滚下山真君”、职务璃月七星总务秘书的甘雨匆忙赶来，她看起来娇小的身躯背着三尺见方的巨大包袱，脚下踩着风场，几番跳跃便沿着山壁登上了奥藏山顶。 “真君，您要的东西我带来了。跋掣刚刚退回深海，璃月港一片混乱，我得赶快回去，若是还有问题，再用符箓联系我便可。” 甘雨向留云借风真君说罢，便放下包裹跳下山顶，半空即将坠落时忽然又被山间无名的风场吹起，借势冲向远方，速度竟不比石天刚来时慢上多少。 考虑到甘雨小时候就和留云借风真君一起生活学习，她能操控这山林间的无名风场实属正常。 “这孩子，遇事还是这么急躁，连说句话的功夫都不留。” 鸟头望着甘雨的背影，摇了摇说道。 她并没有意外钟离以她的名义向甘雨传讯，毕竟岩神岩王帝君假死一事除了此间仙人，还未向任何璃月人道出。 石天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裹，里面竟是一整套璃月数千年风俗演化记录，其中自然包括语言文字。 “多谢真君，多谢帝君！” 第326章 樱之雷 “小哥，还要来点别的东西吗？”巴巴托斯轻快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来了！ 石天心里想着，他方才看见巴巴托斯就有所预感，这酒蒙子绝不是闲得无聊才跑到这里来散心，加上他一见面就指出石天来自星空之外，说不定他的来意…… 果然，巴巴托斯“呵呵”一声接着道：“放心吧，小哥，不会让你为难的。只是一桩简单的交易，开价只需一瓶上好的蒲公英酒。” 石天若有所思道：“那你说说看，我还有两炷香的时间。” 巴巴托斯摊开手，掌心躺着一颗紫色的种子，神秘兮兮道：“这可是好东西哦，你那奇景洞天之地有了它，便能自由控制其中时间！一瓶蒲公英酒不过分吧~” 石天愣了下，提瓦特还有这种牛逼玩意么？或者说巴巴托斯一个风之神怎么还抢了时间之神的业务？ 唔，这么说也不对，巴巴托斯的口头禅可是“风带来故事的种子，时间使之发芽。” 所以……眼前这颗小东西是真的？ 石天狐疑地看了两眼，问道：“把这颗种子种下去就行了？不会要等它长个万八千年的才会生效吧？” 巴巴托斯忙不迭地摆摆小手：“不会不会，不用那么久，小哥你回了世界之外，提瓦特的力量就不会压制它，它很快就能发芽。” “所以，它叫什么名字？”石天好奇问道。 “唔……”巴巴托斯皱起眉头，抬眼望天，好像现编一样磕磕巴巴道，“就……就叫它……樱雷吧。” 没听说过。 石天想了想，还是将其接过，无论巴巴托斯有什么计划，只是一颗种子罢了。况且，听到“樱雷”这个名字，他对巴巴托斯所求已经有几分猜测。 “合作愉快，小哥。下次来记得请我喝蒲公英酒，我要晨曦酒庄的珍藏哦。”见石天没有拒绝，巴巴托斯的声音又恢复了轻松愉快。 “ojbk。” 交易结束，石天准备离开，他掐着点呼叫系统姬，周身隐隐发出荧光，身影渐渐变淡。 “等等……” 山间一声声焦急的呼唤传来，由远及近，速度极快。 伴随着呼喊声，一只山里灵活的狗出现在奥藏山顶。 “等一下，请问你见过一个金发的少女吗？” 然而，石天已经听不见他的问题，残影迅速消散，奥藏山顶仿佛从未有这个外来者存在过。 “好可恶，为什么不能等一等啊？” 爬山爬得气喘吁吁的少年正在大口喘气，他旁边一只奇怪的飘浮灵懊恼跺脚道。 “大概是他再停留一会儿，就会被地脉记录下信息，成为又一个降临者。”巴巴托斯在一旁解释道，顺便打招呼，“哟，旅行者，派蒙，好久不见。” “降临者？那又是什么？”派蒙作为旅行者的嘴替，趁着旅行者喘气，替他问出了他的问题。 “唔，这个答案嘛，应该值得一瓶蒲公英酒吧……” “什么嘛，卖唱的你怎么总想着喝酒啊……” 不必管风神和飘浮灵之间的嬉戏打闹，旁边的三眼五显仙人正和岩王帝君低声交流。 第327章 秋后的蚊子 “帝君，此人来路神秘，同此界格格不入，为何不趁势挽留？” “无妨。人间事，人间了；神与神之间又有所不同。日后若有缘，还能相见。”岩王帝君摩拉克斯淡定地喝着茶水，看起来他掌握了其他仙人们不了解的情报。 仙人们面面相觑，随后便不再问，毕竟这是帝君，无论他的决定是什么，帝君一定有他的理由！ 离开提瓦特大陆的石天瞬间回到了哥斯拉世界的空心地球。 他一落地就看到一堆泰坦巨兽围起来在打雌雄两只穆托，打得七窍流血，浑身甲壳皲裂，估摸着石天再晚回来一会儿，两只用起来顺手的小弟就被活活打死了。 “什么情况？我们过去的时候这里的时间不应该暂停吗？”石天好奇问道，毕竟系统姬说曾经去过的世界平均度过了一年四个月，可没说此时所在的哥斯拉世界也会时间流逝。 按照以往经验，穿越时所在世界会时停可是普遍规律。 “总会有点误差的嘛，而且也不久，只过去了两分钟而已。”系统姬言语中对两只穆托有些许鄙视。 石天想了想，两分钟都坚持不到，确实有点废啊。 不过作为顺手的小弟，还是得救一下，顺便安慰一句“没关系，两分钟也很棒了”。 他将灵压发散开，泰坦们感受到熟悉的威压，一股脑儿做鸟兽散，生怕跑晚了被当做出头鸟揪了。 石天顺手给两只快不成样子的穆托设置了一圈空间禁制，防止再有“不小心”走错路的巨兽把他们超度了。 反正这几根转界结柱也是之前准备对付基多拉时随手做的试验品。 接下来轮到一脸懵逼的基多拉童鞋！ 它耗费极大心力想要掳走底下的“肥蜥蜴”，加上对自身无形力场自信，便对周边一些小虫子视若无睹，于是顺利翻车。 在基多拉的感官中，它“嗅”到了空间的味道，熟悉中又带着些陌生，很显然，这不是它自身的能力！ 一向喜欢搞偷袭的“噬星者版本”基多拉正犹豫要不要开溜，却好像听到一个女性的声音，“哼”，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石天惊讶道，“这么大一个宇宙怪兽，就这么没了？” 系统姬轻飘飘道：“这有什么，别忘了大师剑的材质，一条完整的三头黄金龙，还是经过了八变的龙战士……哦，这你听不懂就不用管了，你只要知道现在你的斩魄刀完全克制龙系或多头生物。” 基多拉算龙吗？ 石天想了想，三个脑袋……浑身金黄……眼神“智慧”的龙头，好吧，基多拉完美符合三头黄金龙的定义。 “来来来，帮我把那个拿走。”系统姬示意了一下还在扑棱的哥斯拉。 石天发动金刚的始解能力，灵压暴涨，身形一下增长到上千米高，仿佛顶天立地的巨人，简单地伸出手就把哥斯拉从空中“摘”下来，好像逮住一只无力飞行的秋蚊子一样轻松。 堂堂巨兽之王被一只搅动云端的巨型手掌抓住，这一幕看得周边的巨兽们心惊胆战，无形中增加了“奇景洞天”第一批原住民的服从性。 第328章 第二个卍解 “咦？” 石天好像刚认识自己的手脚一样扭了两下，顺手在云层间拨弄着，将被雷暴云层照耀着的紫色彩云揉捏得好似块橡皮泥。 灵压又增加了好多…… 这是石天最直观的感受。放在两个小时前，他使用金刚的始解能力，释放九成灵压才能长到千米高；而现在，他还有大量剩余的灵压未动用。 考虑到提瓦特世界的两个小时等于其他已穿越世界的平均一年四个月，像四谷见子或者艾达王、任盈盈等人都能在这个时间段给他反馈灵压。 现在的灵压暴涨就很合理了。 而且……石天“看”到初始之壁上的立绘又多了一些变化，那是绿油油的“韭菜”们努力生长的结果。 分出心神看了看系统姬那边，拿掉哥斯拉之后就不需要他的帮忙，他干脆专心查看起初始之壁的反馈结果来。 笑傲江湖世界，任盈盈的高尔夫球已经斩魄刀化，根据石天留在球上的信息，任大小姐成了江湖第一高手——确实很高，她仗着有灵压一直踩在天上，降维打击之下哪还有人敢不承认她的地位。 见子世界的时间过去最长，四谷见子、百合川华都已经大学毕业，尤利娅没有上大学，她在自己的手串能够斩魄刀化以后就一心投入了除灵师的行业，这么多年过去闯出了不小的名声，但还是未能获得始解。 这孩子跟高尔夫盈都属于对灵子体系没什么天赋的，需要水磨功夫和机缘才能达成卍解。 需要说明的是，只要能够完成斩魄刀化，即用自身的灵魂“浸染”浅打，就一定拥有始解和卍解。 因为这些能力在斩魄刀诞生之初就一并诞生。 大多数死神一辈子也没能掌握卍解，只是因为他们死得太早或者脑袋转不过弯来。 石天在流魂街搞的“转神体批量开发卍解计划”最终成功了八十多个幸运儿，而参加计划的现役死神或真央灵术院学生足有好几千人。 可见天赋是一道坚实的墙壁，堪比初始之壁，隔绝了天才和凡人，两边都看不到对面的风景。 一边感慨，一边继续查看四谷见子的立绘变化。 始解后活灵活现的立绘又变了一番模样，主要是气质不同，不再像见子那样是个矜持小女孩，反而神情多了些许高冷，身形拉长了许多。 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眼神漠然的御姐。 摸索一番后，石天发现见子已经获得了卍解，这成熟御姐正是她和她的刀灵。 没错，明明是刀主和刀灵两个人，却在立绘上表现出两位一体。 这便是斩魄刀的特殊性，刀灵原本是由浅打被刀主的灵魂“浸染”而来，从根源上说，两者的本质都是刀主的灵魂。 从斩魄刀化到始解再到卍解的过程，本身就是刀主通过刀禅不断和刀灵交流沟通的过程，两者不断靠近，相互理解，互为助力，最后呈现出如此两位一体的状态。 石天赞叹地点点头，见子不愧是天赋拉满的女主角，才几年时间就成长到这个地步，简直比尸魂界百年难得一遇的少年天才日番谷冬狮郎还要变态。 而且她的卍解能力很有特点，对他的帮助很大！ 第329章 各人缘法 该卍解的名字从“断罪之眼”缩减为“眼”，具体能力更像是一种规则，它能任由持刀人选择看见或者看不见某一事物，无论实体还是概念。 唯一的缺点大概是一旦选定便不能更改。 对于见子来说，还有个缺点是所需灵压太多，毕竟做出选择就意味着使用斩魄刀，而使用斩魄刀必然消耗灵压。 过去一年多，她仅靠卍解后十倍增长的灵压来对付霓虹各地不断冒出来的可怕恶灵。她也想过用这个能力让自己看不见所有恶灵，但在和恶灵斗争的过程中，她亦曾看见过温暖瞬间，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于是，现在她只想将自己的灵压不断提高。毕竟，仅靠普通队长级别的一车灵压远远不够她看见足够远足够美丽的风景。 石天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量化下来达到五六千车的灵压足够他选择看见命运的一角。 经过仔细思考，他选择自己能够看见他人资质——对于灵子体系的资质。 瞥了一眼小黄毛的立绘，石天恍然大悟，这是个大后期选手哇——卍解资质极其出色。 难怪小黄毛卍解带给他的灵压增幅如此恐怖，卍解能力如此诡异莫测。 除四谷见子以外，仅有百合川华、艾达王的资质达到上等，再有个二三十年都能顺利卍解。 金刚仔的始解资质还不错，卍解反而会归于平凡，让石天少了几分期待。 剩下尤利娅和任盈盈的卍解需要看天意，在她们有生之年估计是看不到了，只能死后乖乖挂到墙壁上慢慢磨洋工。 不过尤利娅的鬼道资质上等，不必担心她像自家祖师那样被恶灵反杀；任盈盈的瞬步天赋卓越，跑路速度一绝，不用担心被人强塞丸状颗粒物。 看到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石天欣慰地离开初始之壁。 “出来了？”系统姬的声音响起，“准备准备，我要做最后一步了。” “要我帮忙吗？” “你帮我站好就行，一会儿天地翻覆，别被震得跌倒了。” 石天点点头，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变化。 连同雷暴云层在内的地心世界好像一张ps过的假照片，许多地方出现了视觉上的拉扯，乍一看还以为是新手没设置好p图参数，搞得惨不忍睹。 凛冽的空间之力刮在石天身上，让他感觉像硬物从皮肤表面蹭过，触感咯咯愣愣，一点都不圆润。 与此同时，地心世界消失的地方出现大量的土石岩浆，也像缓慢展开的纸张一般，一点点填补地心世界拉扯后留下的空白区域。 这是系统姬利用火种源能量转换出的地心物质，防止空心地球被收走后，地壳被重力压塌，到时就是真正的天崩地裂，十级大地震。 一段时间后，一些原本充满内部的东西被抽走，一些外来之物被狠狠注入……而地表的人类却一无所知。 石天则通过留在夏威夷宫殿中的变形金刚反向“飞雷神”回去，顺便看了看监控，消失这些天并没有被人发现。 蓦地，手心一沉，一颗圆润的玻璃球出现在他的掌中。 石天拿起来仔细看了看，问道：“这里面就是一整个地心世界吗？” “不是啊，这是一颗神之眼。”系统姬笑眯眯解释道，“你在提瓦特世界待了两个小时，虽然没有被地脉发现，但不可避免地沾染了那里的气息，我将其剥离出来，得到了这颗无属性的神之眼。” “怎么是无属性的？有什么用处吗？”石天发出疑问，“还有，咱的地心世界呢？” “放心，那只仙鸟给的法术不错，我已经处理好了。至于这颗神之眼，跟你发放浅打差不多，它能赋予他人使用元素体系的能力，只是需要付出些代价……” 石天听完系统姬的解释，无语地将神之眼扔到随身空间里，吐槽道：“这可一点都不像，它像放高利贷的，我像抢银行的，明显我更有尊严。” 取出旅行剑，仔细观摩下，系统姬刚才说她把奇景洞天放在旅行剑里面了。 一剑捅向前方空间，一道波纹荡漾，一片水镜般的景象出现，里面显示出忽闪忽闪的雷光，正是雷暴云层在释放光芒。 石天摊开手掌，风神巴巴托斯给他的种子躺在掌心，稍一犹豫，他就将其扔进面前的波纹水镜里。 种子化作一道紫色光芒飞入洞天。 第330章 第一次全体巨兽会议 石天一脚踏出，跟着种子进入眼前看起来如同镜花水月的奇景洞天中。 入口处正是他先前离开的地点，空间位置分毫不差。不过作为洞天的主人，以后他可以自由选择在哪里“开门”，在哪里出现。 瞬步施展开来，踩着空中凝聚的灵子台阶前进，石天很快随着疾驰的种子来到一处荒芜山头。 种子化作的光芒没入山头的土地中，片刻之后，一丛鲜嫩的新芽破土而出，这颗种子果然如同巴巴托斯所说，长得很快。 石天看了看四周，没什么植被水源，也少有动物路过。距离这处山头最近的泰坦巨兽有数百公里，看起来不会有谁打扰到新芽生长。 不过他还是把受伤的雌性穆托找来，喂了一颗丐版仙豆，让她看守这颗幼苗。 处理好种子，他又跑到哥斯拉身边，召集了泰坦巨兽们，向它们解释了世界发生的变化。 最显着的一点就是空间的扩大。 原本的地心世界，受到星球地壳影响，两片大地一上一下，中间夹杂着充斥雷云的天空。 变为奇景洞天后，再没有地壳约束，外层大地充分膨胀，系统姬花费海量的能量转换物质，填补膨胀所需的金石土地。如此一来，外层大陆的位置大大远离了内层小星球。 这里不得不说一句岩王帝君yyds，奇景洞天仙法并非固步自封，只要持续投入资源和能量，成型之后亦能缓慢增长，这也意味着外层大陆日后潜力无穷，广阔不知凡几。 内层大陆原本如同被地球套壳的小型星球，此刻正如宝剑出鞘，沉疴尽去，山水景色奇峰峻岭终见天日。 石天走过多个世界的地球，领略过许多风景，他不得不说一句，这颗小星球的自然造化不逊地球半分。 或许是跟地心世界数十亿年雷云风暴不断塑造有关，真正的大自然鬼斧神工。 经过商讨，在泰坦巨兽们迷茫的眼神中，洞天主人石某正式将此方世界命名为“雷云洞天”，合情合景。 第二个较大变化便是光源，原本的地心光源——雷云风暴成型原因与地壳压力有关，现在失去了地球地壳的压迫，雷云将逐渐萎缩，最终化作丝丝雷光消失，日后只有在水汽蒸腾、云雨密布时才会再次听到雷声。 话又说回来，没了光源，又哪来的大范围水汽蒸腾呢。 系统姬给出的方案是用转界结柱固定雷暴云层，人为制造压迫的空间力量，维持现有光源。 当然，这只是暂时举措，石天未来会去往无数世界，总有些慷慨的宇宙会出现不要的恒星，到时候随手取用不是轻而易举么。 偷？不存在的，这是宇宙和宇宙之间的互帮互助，是星际网络的伟大宗旨——分享，是柴薪永不熄灭的传火精神！ 泰坦巨兽们脸色依旧迷茫，只是抬头看了看并没消失的雷暴云层，就不再多言。 其他诸如“不得无故殴打它兽”、“没事别找去往地面的通道，全部填了”、“吃饱了就睡，睡饿了就吃”等等会议细节就不一一赘述了。 内层小星球大陆上还有不少存在天然辐射的区域，泰坦巨兽们被赶到地下后就自觉划分了领地，有吃有住，跟以前也差不多，加上“打不过眼前这小东西”的一点点额外因素，都安安静静地散会了。 石天趁着开会，顺便观察了一下这些大家伙们的灵力资质，都挺一般，也难怪它们长这么大，却个个都好欺负，在原片里被哥总一口一个喷得跪地求饶。 当然，资质好不好跟有没有本事并没有相关性，只是石天的随口吐槽罢了，看完一群泰坦巨兽，他反倒想起了些什么。 当年被他拆迁的拉师傅还没“回家来”呢！ 第331章 哥斯拉世界结束 石天算算时间，剧情即将结束，原本的内容早就被魔改得不像样，哪一条时间线的巨兽世界都对不上号，此时的全世界分明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而去。 苏联还在，并且和霉国争相研究更大更粗更硬的“真理”，全世界的材料学和能源学都避开了核元素，只有得到夏威夷“赞助”的某爱好和平大国闷声发大财。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部分，聚变裂变反应是物质的客观变化，并不会因为直立猿喊两句口号就消失在物理学中。 作为能源，核原料比化石原料更具性价比；作为武器，核反应比常规杀伤性弹药更具威慑力……几十年来，尽管石天借着驱赶巨兽进入地心世界的举动摧毁了大量地下研究所，每隔一段时间，仍然会有源头不明的小作坊暗戳戳地冒出来。 最近，事情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夏威夷几十年坚持不动摇地驱赶霓虹“非法”移民，将霓虹眼中最重要的海外资产——太平洋布局全部清除，使得他们只能铤而走险，在本土狠抓核研究。 世界各大机构都知道霓虹的地下核产业搞得最红火，大家都不说，最后有成果大家一起分享，过程中的风险就让霓虹自己承担。 但是，这天某东方大国竟高调宣布他们攻克了可控核聚变，一上来就达到民用级别的完整度，从根源上解决了该大国的能源问题。 按常理来说，这时候各国应该纷纷发来贺电，庆祝人类登上了新的文明高峰。 可此时的国际舞台却一片寂静，无人吱声。 一连好几天，夏威夷教父都没有公开发表声明，一直猫在他的宫殿里不作声。 于是，霓虹按捺不住了，夏威夷怎么对某国的核新闻置若罔闻？难道说那个太平洋恐怖小岛已经暗地里解除了对全世界的核禁令？那它可就不装了，是时候把地下的小作坊产业摆出来了。 幻想着掌握核武器，和它的宗主国戴迪国站在同一层次上的霓虹解除了部分小作坊的伪装，公开叫卖核研究成果。 结果，没到一天时间，活雪山里的火鸟拉顿扑棱着翅膀将这些小作坊全部扑灭，一口一个核废料仓库，连那些没有解除伪装的都没放过，造成死伤无数。 霓虹首相带着一亿玉碎的悲愤公开表示质疑，矛头直指夏威夷。 夏威夷教父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任凭拉顿低空飞过霓虹各大主要城市，灼热的高温、恐怖的音啸彻底瘫痪了城市机能，将这个现代化国家一夜之间踢回维新之前。 拉顿飞走之后，霓虹偃旗息鼓，在废墟附近建立了第二新东京市，着重注意地下设施的建设，设计目标是在灾难发生时，整座城市的建筑能够短时间内沉到地底，不给敌人留下任何可摧毁目标。 世界各国有样学样，纷纷加大了类似设计的开发，可以说，夏威夷不断调教着世界的审美。 只有某大国按部就班发展，可控核聚变将国力推上巅峰，原本的太平洋飞地也一点点回收，任凭飞地上的癞蛤蟆叫唤，某大国只当它们不存在，一步步靠近，向飞地发布各级机构通告，设置街道办，布置换证领证中心，切香肠一样慢慢蚕食。 “时间到了，该回归了。” “咻~” 石天对现在一超伪多强的国际格局很满意，便回收了所有变形金刚和夏威夷的克隆人们，悄悄回到蓝星。 多年以后，空无一人的夏威夷成了某大国新的飞地，也成了它的反向岛链之一。 第332章 哪里贵了 “为什么只有a？” 石天感到奇怪，他觉得自己在《哥斯拉大战金刚》世界的表现还可以啊，把所有巨兽一波带走不说，连巨兽诞生的老家都顺手端了。 这么华丽的操作竟然只得到a的评价。 “本来是值得一个s评价。”系统姬解释道，“但你在最后引入了未知世界，而未知世界是没有评分的，所以降一级很合理，不然就得按没有评价来处理。一滴墨混入清水中，你还能说那是清水吗？” “行吧。” 石天检查了更新过的奖励池，发现没什么值得兑换的，便同意了这波评分。 尽管巨兽们贡献了不少出色的能力，但这些能力都需要庞大的体型作为载体。 除非石天一直保持金刚仔的始解“快快长大”，否则这些能力反而会随着体型恢复出现巨大的副作用。 走出书房，天色已经大亮，说明系统姬对时间的把控很精准。 张竹清还没起床，准确地说是还没离开房间。 石天打开房门，果不其然发现她已经醒了，只是赖在床上玩手机，看她弯起的嘴角，大概是刷到了开心的短剧情。 吃过早饭，两人商量着去哪里玩，原因是富婆发现距离上一次买包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星期！ “巴黎？巴黎不行，黑化了。” 第二天，他们在戴高乐机场过了安检，纯粹是商量到最后，张竹清想起上次路过的巴黎古着店还没进去看看，绝对不是因为想看看这里的黑化进度和质量如何。 古着店很有特色，主要是年代感和时髦感混杂在一起，让人仿佛置身上个世纪的时尚中心。 这里面的二手服饰大多来自祖奶奶那种年纪的卖家，很多年轻买家穿着祖辈的衣服，仿佛有种传承的使命感。 在石天眼中，这些衣服就不单单是衣服了，他眼前闪过的是上个世纪的街头，那些穿着它们走过的高挑少女。 突出一个画面感。 “不太喜欢，总觉得没有期待的那么惊喜。”张竹清摇摇头，一个都没看中。 实际上，在某些买家心里，祖辈的传承只不过是遮羞布，还不是因为这些二手货有的真的很便宜。 另外一些买家主要是为了和街上越来越多的黑皮女性区分开来，让别人一看到旧衣服就知道她们是本地人。 毕竟黑皮们连爸爸都找不到，哪里找得到奶奶呢？ 张竹清二者都不是，自然看不到心仪商品。 两人顺便在欧洲转了一圈才回去。 一路上订购的东西先他们一步到了家，整理“战利品”的时候，张竹清突然出声：“咦？这是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没有印象？” 石天瞥了一眼，没有放下手柄，随口道：“哦，那是我买的，我看挺便宜，才79，顺手拿了。” 张竹清打量着手中的眉笔，她喜欢的配色，她喜欢的质感，她喜欢的造型，可以说一切都卡在她的心窝里。 嘴角弯起，满意地放到了化妆桌上，顺便奖励石天一个亲亲，然后继续整理收获。 石天看看那支眉笔，又看看女朋友忙碌的身影，心里念叨：虽然资质只是中上，但死后挂到墙上，岂不是能一直玩下去？ 第333章 日常和新世界选择 游玩一圈，两位公司老板才想起自己还有家吃瓜公司，硬着头皮顶着hr的面无表情回去露了个脸。 那些在社交平台上带着公司logo的美女们几乎个个都是小富婆，只是借用公司名字，因此不考虑效益，不开工资，不发五险一金，只需要负担hr（兼财务）一人的成本，公司整体上很轻松。 这两个星期不在，hr便分享了隔壁公司的瓜给两位老板听。 事情的起因在于隔壁公司老板嫉妒石天这家公司的运营状态，认为这家公司根本没有员工却还能持续稳定，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经过长期观察加“高端”商战手段——半夜撬锁偷看财务报表，他得出结论：找内向的社恐当临时工，不发工资，一直拖着，拖几个月实在拖不下去就找借口说他造成多少多少损失让他赶紧滚蛋。不然就把他拉到大街上扇耳光，内向的人最害怕公开处刑，多半不敢要工资就走了。 本来就是临时工，几个月工资也不多，操作性拉满，这不就跟隔壁那家文化传媒公司把支出削减到0一样有效么。 结果遇上了老实人，老板刚用了一次这方法就被激怒了的老实人抓着头发从办公室拖到大街上，“啪啪啪”打得鼻青脸肿。 警察来了一调查，老实人当场掏出录音，证明老板恶意拖欠工资，结果赔偿个小额医药费，反手拿到劳动仲裁强制执行下来的大额补发工资。 石天和张竹清感到无语，很怀疑隔壁老板的精神和智力状态，不过他们也不是来关心这些，而是考察hr本月收集的优质应聘者。 一直没有正式员工确实惹人怀疑。 又两个星期过去，到了石天每月一次的例穿。 半夜，他睁开眼睛，打算偷偷跑到卫生间去，却被身旁女友修长的手脚缠住。 自从送了一支合她心意的眉笔，张竹清这个月更加痴缠了。 “噫~去哪里？”她睡眼惺忪问道。 “去卫生间。”石天轻松自然地扒她手脚，随口说道。 “别去了，直接奖励我~”张竹清一把抓住石小天说道。 “？” 你正常点，我害怕！ 实在受不了神经女友变态xp的石天吓得躲进了卫生间，默默查看起本月的穿越列表。 《倩女幽魂123》（系列电影世界） 《只狼：影逝二度》（游戏世界） 《妖刀记》（小说世界） 看到打铁游戏，石天摸了摸手指，记忆中上一次直面血淋淋的“死”字都快一百多年了，突然有点想念。现在他再掏出手柄，反应速度和操作水平保证可以完美通关。 但穿越进去直接受苦……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受苦，无论是武道还是“时代”大道，他都能轻松碾压，一进去踩着空气就能登上源之宫，一刀斩断樱龙直接game over。 毫无挑战性。 而且该世界没什么高价值的好东西，除非他改变xp，从宁采臣变成许仙，对着巨型白蛇抱歉。 那也太怪了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每个人的xp都是自由的，不能因为交流对象的物种不同而对他人产生人格上的不尊重。 您说对吧，宁采臣童鞋？ 石天将目光放在列表第一行，打算会一会这位同道中人。 至于《妖刀记》世界，他没看过，据说写了十几年数百万字，这会儿肯定来不及浏览了，不如带进兰若寺好好批判一番。 第334章 宁采臣中举 “咻~” 熟悉的特效声过后，石天眼前一花，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破旧瓦屋中。 低头一看，身上穿着一件灰扑扑脏兮兮的长衫，上面几处补丁，手里正提着没盖的陶壶，向桌上的瓷杯中倒水。 瓷杯里零星几片枯叶。 石天将陶壶放在桌上，拿起瓷杯，仔细看了看里面的枯叶，又闻了闻，随后哭笑不得。 这枯叶竟是炒制水平稀烂的碎茶叶。 从眼前的环境来看，他已经大致勾勒出自己现在这个身份的生活水平，只是没想到穷到这个地步，还有余钱去买茶叶…… 这么说也不对，柴米油盐酒酱醋茶，元代之后，剔除酒，只余下“开门七件事”，被称为生活必需品。 实际上，前几种的确必需，后几种在贫穷百姓家都是过年时节才考虑的“奢侈品”，尤其是茶叶。 但有一种身份，哪怕家中少有余粮，也要备些茶水以作待客，结合身上的长衫，不难看出自己现在是个读书人。 石天对自己的身份没有记忆，也不知道自己的读书水平怎么样，有没有功名在身，更遑论现在是什么时代，哪位九五在朝。 不过他都来到《倩女幽魂》世界了，书生是谁，不言而喻。 本来还想跟宁采臣童鞋交流“鬼道”心得，没想到自己的到来直接倒果为因因果逆转，变身入替了。 起身在屋内转了转，从书架上找出几封往来书信，再看了看几篇“自己”写过的文章自叙，石天明白了现状。 这个版本的宁采臣双亲已逝，守孝三年，闷头苦读，出了孝期赶上乡会恩科，堪堪得过，现在是一名人人羡慕的举人老爷。 或者说，以前人人羡慕。 而现在时局不稳，乱臣贼子当道，陛下没事就开个恩科，举人进士一大堆，考场舞弊层出不穷，交点钱财就能拿个功名，自己低空飘过可见水平极其优秀。 毕竟谁能想到这届解元公竟是隔壁兰溪县张屠夫的女婿，为人木讷，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只是老丈人出手阔绰，上下买通个遍，进出贡院都有人举着油纸伞生怕他晒着脑袋。 而宁采臣，不，石天有了功名，按理应该在本县衙门领个差事，没有实职，纯粹名头，逢年过节能得朝廷一些照顾。 就这点蝇头小利，照样被人盯上，转头在衙门上下打点，把他的差事夺了去。 宁采臣昨日得知此事，心中恼火，打算今天好好去问问，他寒窗苦读多年，怎么连这点回报都没了。 只是家里的田财这些年败落得差不多了，要不是石天过来，今日已经断粮，他正准备给肚子灌饱水，来个水饱再出门。 石天放下手中纸张，召出一台管家型变形金刚，让他把屋子好好打扫整理，自己则出了门去衙门长长见识，顺便打听打听兰若寺在哪里，当朝国师是哪位。 按照侦查型变形金刚给出的路线，一路来到衙门前，门口人挤人，十分热闹，里面一片“肃静”的吆喝声，似乎正在吵着什么案子。 石天听了两耳朵就明白了，原来是位案犯今日出狱，转头又跪到县衙中，表示三年牢坐完，自己还是不服，要是那淫妇和牙人没有报应，自己死也不甘心。 衙中，师爷扯着嗓子让围观的百姓安静，转头跟县令商量起怎么办来。 “怎么办？给他57个铜板让他滚回家！”县令老爷哼了一声，“本就是男女大防问题入的狱，再闹？下次就是无期！反正他名声坏了，没人介绍，这辈子本就无妻，在里面在外面都一样。” 第335章 宁采臣除三害 随着苦主被乱棍打出，堂中的县令老爷一甩长袖，摇摇晃晃回了后堂，师爷扯着嗓子让人散场。 没有热闹看的百姓扭头就走，嘴里还念叨着“可惜了，没见那淫妇长什么样子”、“就是，扒了浸猪笼，咱也能过过眼瘾”等…… 不过单纯看苦主挨一顿乱打，也算是长了见识，对衙门县令更多几分深刻认识，有效推动了朝廷的基层普法。 石天看完戏，转头来到后衙，轻松找到案卷存放处，破破烂烂的案卷库里没几本册子，少数几本还被老鼠啃得坑坑洼洼，可见根本无人翻阅。 他干脆一个瞬步，提溜着刚把衙役们打发走的师爷来到僻静处。 “卍解，双身毗那夜迦！” 小黄毛的卍解有致幻效果，让人在极乐巅峰中放松心神，沉入制造的虚幻梦乡；当然，若是意志坚定，它则改为身心不由自主的强迫式幻觉，让人感受什么叫“嘴上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背叛，比如雌性穆托。 师爷显然不在后者之列，轻轻松松就在温柔幻想中漏了口风，将历年来金华县大大小小的案子说了个遍。 石天点点头，没有丝毫意外，无外乎礼崩乐坏的末代朝廷景象，只是《倩女幽魂》世界有超自然力量，朝堂看似即将崩坏却仍有百年余裕，至少一百年后，两个和尚又到兰若寺搞了波经典复刻，骗了点票房。 说起兰若寺，石天意外发现这处荒废的破庙就在金华不远，此时已经少有人去。在师爷口中，凡是涉及到兰若寺的案子，都由锦衣卫接手，只不过从没见附近的卫所派人过来查看，只是拖延两月给个“查无所踪”结案。 而在民间传说中，兰若寺原先香火鼎盛，大和尚一堆，却在某年的中元节被鬼门冲出的百鬼啃了个精光，这才荒废凋零，好人家谁也不往那去。 石天翻看了一下《倩女幽魂》原片，发现兰若寺果真不远，宁采臣在“人间道”中拉着傅清风玩命跑了几段路，就从自己老家闯进了兰若寺。 也就是说，别看宁采臣在原片开头跋山涉水去收账，实际上只是从乡里到县里，从头到尾就没跑出金华去。 一介书生不惜己身，多次涉险，将为祸家乡的妖魔、人祸、伪佛一一铲除，堪称金华地区“周处除三害”。 难怪聊斋原着中的宁采臣死了大老婆、娶了小倩、没几年中了进士、又纳了小小妾享齐人之福，原来是积了大德！ 现在石天替了宁采臣，他感觉以自己一贯的品行，积德行善是分内之事，绝不是为了齐人之福。 没过几天，金华县的小小官场出现了大震动，落魄的新科举人宁采臣竟然被朝廷任命为金华县丞，协助县令主管一方。 “不是，他凭什么呀？分币没有，还想干县丞？” “噤声，这你还不懂嘛？咱这位宁县丞肯定是走了别的路子，我听说……” 衙门里到处是议论声，谁也想不通几天前还被剥了朝廷照顾的穷书生怎么一夜之间翻了身，也没听说他跟哪家高门大府中的千金小姐订亲入赘啊。 石天耳力惊人，自然听到了暗处的吐槽，不过卖爵鬻官在这年头还是个事吗？ 几颗玻璃球而已。 同一时间，县令大人看起来比以前更加昏聩了，整天浑浑噩噩没有精神，县里大小事务一应让人去找宁县丞。 第336章 聂小倩下落不明 于是石天见到了左迁途径此处的聂姓官员，一大家子十余口人暂在金华歇脚，等休息旬日再启程。 明面上是这个说法，但这位聂姓官员已经休整旬月有余，再耽搁下去便误了脚程，为何他还在此地盘桓呢？ 等这位前任礼部官员聂大人分说一番，石天才明白个中缘由，说起来，竟然是到了官配聂小倩出场时机。 月前，聂大人一行在临近金华的野外遇上一伙强人，押送的锦衣卫和聂家护院死了几个，待字闺中的小女儿聂小倩更是被强人掳走，至今下落不明。 聂大人便到金华来报官，请县里出人帮他在周边山寨中找找，毕竟是自家女儿，是死是活总得有个说法。 负责押送的锦衣卫收了聂大人的银子，替他去最近的卫所找帮手。毕竟临近县城都有山匪，光靠金华县衙的三瓜两枣，怕是找不回小倩。 没成想，刚报了官没两天，县令大人抱恙了，县里事务都落到了一位新科举子身上。 “宁县丞，小女的安危就看你的了。”聂大人在衙门口握着石天的手，情真意切道。 “老聂你放心，此事简单，过了晌午便有消息。”石天一脸轻松道。 聂大人嘴角微微抽搐，这新上任的县丞挺热心，一听小倩有难拍着胸脯就要帮忙，只是称谓上不太文雅，他也管不得这么多了。 侦查型变形金刚搜山检海十分容易，中午就把金华县方圆百多里的山大王们查了个遍，当然也找到了聂小倩“以一敌百”的尸身。 有了目标，行动起来就很方便。 同时，官府组织剿匪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县里，乡绅们慌忙遣人来问询。 “什么？捐钱？”石天愣了一下，“不用啊，为什么要捐钱？” 乡绅们什么把戏不用多说，蓝星上每一个年轻人都能脱口而出： “什么，才七成？” “七成那是人家的！” …… 石天用不着跟乡绅们虚与委蛇，自然拒绝了这笔买卖。 如此一来，倒让习惯了跟官府做剿匪生意的乡绅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这新来的县丞不懂人事？ 第二天，石天用一晚上做出来的一百个克隆人正准备出城剿匪，聂大人一脸喜色地找了过来，说是附近卫所的千户听说了小倩的事情，主动提出帮忙。 “谁这么好心？”石天有些好奇，他没想到连燕赤霞都躲起来的王朝末年，还有这样主动的热心人。 却见一个背后插着五把长刀的锦衣卫径直闯入衙门，面无表情地通报了姓名，便不再多话。 聂大人面色有些尴尬道：“这……宁县丞，左千户只是不善言语，品格却是颇佳，此次剿匪还是左千户主动提出，老朽对此真是感激不尽。” 左千户拱手以作回应，嘴上直接道：“这位大人，若无他事，我等这便动身。” 他一不问石天姓甚名谁，二不问昨天县里有没有在城外搜到什么消息，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语气淡漠，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不满。 只是不知道这份不满从何而来。 石天略一思索，结合此人姓左，猜想这位正直刚烈的千户大概是以为自己无能腐败，才导致小倩陷于周边山匪之手。 第337章 一麻袋聂小倩 王朝末年，官匪勾结的事情屡见不鲜，左千户的猜测和不满并无不妥。 石天想了想，说一句“稍等”，喊来衙门里的师爷。 “大人，有何吩咐？”师爷弯腰拱手，姿态伏低地问道。 “这位是左千户，他打算帮聂大人在周边山寨中找找失踪的千金。”石天介绍起一脸刚正的左千户，语气坦然道，“你有什么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吧。我刚接手衙门事务两天，对县城周边尚不熟悉。” 听他这么说，左千户的脸色顿时好了不少，虽然还是没什么笑意，但不像先前那般冷淡，想来是意识到就算金华县里有官匪勾结的下作算计，也跟这位新上任的年轻县丞没多大关系。 师爷脸色踌躇，嘴角动了动，却不开口，好像在权衡着什么，多戏的眼角余光不停往石天身上扫描。 很明显，他有话说，但有很多顾虑。 石天又问了一遍，脸色严厉，暗中用上了始解——“秘密隐纹”。 师爷面色不变，嘴巴却像豌豆射手一样噗噜噗噜说起了真相。 金华是大县，周边有数个小县，临近兰若寺的郭北县经常传出闹鬼的恐怖流言，严重打击附近官道商路，使得周边小县愈发破落，连带着金华大县一年不如一年。 加上朝堂昏庸，王权不出宫廷，乡县无人过问，县令大人为了维持基本稳定，便和周边山匪商定，不进县城就算无罪。 自此，山匪路霸愈发嚣张，专挑路过的富户员外打劫，他们盘踞在郭北县中，俨然将其当做三不管地带。 “哼，蠹虫！”左千户不屑道。 师爷面色发暗，两只眼睛瞪得圆溜溜，惊骇地捂住自己的嘴，但真话已经说完，晚了。 石天挥挥手，两个克隆人过来拖着瘫软的师爷离开。 “左千户，按师爷所说，聂姑娘此时极有可能在郭北县，你们现在就出发如何？” “宁大人所言极是，我这就动身！” 左千户解除了对石天的误会，客气地抱拳说道。 说完他就离开衙门，带着两三个锦衣卫快马加鞭向郭北县赶去。 石天“安抚”担忧的聂大人：“老聂，你先别急，急也没用，早去晚去都差不多了，我建议你回去赶紧练小号吧。” 聂大人叹了口气，其实他很明白小倩的下场，已经过去这么多天，山匪哪里等得及，这又不是吃唐僧肉，还带“焚香沐浴”“呼朋引伴”“挑个好日子”这些耽误时间的操作。 何况美丽的千金大小姐比唐僧肉好玩多了。西天路上，除了扎起头发弯下腰的女儿国国王，还有哪个妖怪尝到了唐僧的味道？都是道听途说，哪里比得上面前的千金小姐实在。 半日过后，浑身上下全是血污的左千户杀气腾腾地赶回县衙，他身后的马背上横放着一个麻袋。 “聂大人，我赶到时……已经晚了。”左千户下了马，拎着一麻袋聂小倩放在聂大人面前。 聂大人失魂落魄地招呼家丁帮忙。 左千户站到石天旁边，默然不语。 石天看了看左千户，忽然问道：“左兄擅用什么兵器？” 正在调息的左千户一愣，不明白石天的话题怎么突然跳到兵器上，他拍拍背后的仿制长柄陌刀，说道：“以此刀为主，其他的略知一二。” 石天点点头：“下次送你一把宝刀，算作此次报酬。” 他之所以要问左千户的惯用刀，是打算给他一个机遇，看看资质上等的左千户有了神秘侧力量，能否做到“仙人之上我无敌”。 第338章 送刀 拥有两个卍解的石天灵压强大，在《哥斯拉大战金刚》世界中灵觉几乎覆盖大半个星球，换算到地域无限广阔的修真界，怎么也得算个元婴老祖。 在《倩女幽魂》世界中，元婴老祖肯定得是一方大佬了，他以一方大佬的身份收个凡人小弟不过分吧。 何况左千户资质上等，这在石天获得“卍解·眼”后看过的所有人当中也属稀有，加之心性过人，品质过硬，自然不能错过。 以后有什么辛苦活计，也不用再麻烦小黄毛，省得它总是哀嚎没有马权。 “小倩啊……”聂大人一声惨叫，哀恸地哭泣起来。 石天很理解他，单纯看到一具尸体未必那么失态，但看到一百多块就有点惊悚了。 那些深山老林里的土匪们这辈子都见不到小倩这样的美女，像画中仙人，像梦中神女，一个个争执不已，谁也不让谁，最后更是你一块我一块，拿回去割割口子自我施法。 石天活这么久都觉得有点变态，聂大人现在还没崩溃都算好了。 左千户微微侧身，目光转向他处。 朝中被贬官员爱女失踪案草草了结，主要是不便记录，犯事的山寨也被左千户屠了个干干净净，苦主收拾心情后又忙着上路，石天就把案卷扔给师爷让他随便写写。 小倩的骨灰装了坛，被送到兰若寺。 石天不能理解这当中的操作，只是聂大人听说附近有座破败寺庙，便想让小倩在那里安眠，毕竟是信仰之所，靠近西天极乐嘛。 石天听后给聂大人竖起大拇指，真是实力坑女，坑坑不落。 兰若寺安不安眠他不知道，但按照树妖姥姥的业务来看，小倩之后确实送了不少人登临极乐攀升巅峰。 还是老父亲眼光独到啊。 石天没有反对聂大人的做法，主要是他想看看一坛子骨灰是如何变成一具魂体的，鬼魂和灵子体系当中的流魂又有什么区别。 “聂大人，你且放心，我会按时去给小倩姑娘清扫坟头，逢年过节亦有新鲜瓜果奉上，定不会让小倩姑娘在下面受人欺负。” “宁大人大恩，老朽无以为报。” 一场遭遇，让这位年纪不小的贬官心力交瘁，头发又白了几分。前路还有什么变故他已经无法预料，或许这也是他把小倩留在金华的原因之一。 几天过后，兰若寺周边几声狗叫响起，吓得临时想去歇脚的路人狼狈逃跑。 “不对呀，我不是让你假扮野狼么，怎么来报官的路人都说那里有野狗成群？”石天在通讯器中呼叫小黄毛。 被塞进犬类身躯的小黄毛大怒，“汪汪汪汪！” “好好好，那你好好学吧。不管是狼是狗，反正在那待着，替我观察小倩的尸骨，顺便吓走不识好歹的过路人。” 安抚好小黄毛，石天带着这些天精心打造的长柄陌刀送去了附近的卫所。 拿到刀的左千户眼中欣喜不已，不断抚摸着刀身每一处，造型流畅，重心精准，材质坚韧，细节处更是隐隐契合他的使用习惯。 “多谢宁大人，左某厚颜收下，日后若有差遣，尽管吩咐。” 左千户爱抚了好一会儿，收起宝刀，郑重地向石天道谢。 顿了一顿，他又道：“左某已接到朝廷调令，不日将启程进京，常驻北镇抚司，金华事务我会悉心交代给手下人。” “哈哈，恭喜左兄了，我欣赏你的为人，与旁的无关，也不会教你难做。”石天爽朗道。 左千户想了想，难得地挤出一丝微笑，道：“多谢宁兄。” 第339章 人祸好除 接着，石天说起被左千户屠掉的山寨情况，共计74人，半数已查明身份，都是登记在册的江洋大盗，短短数年间在各地犯下案件不计其数。 由于金华官匪勾结之名在道上传开，许多犯事的最后都躲到金华附近，给县令交点保护费就能安稳躲藏。 这次左千户清理的山寨在众多山寨中只能算规模中等，金华周边还藏着许多亟需扫荡的匪窝。 “左兄放心，宁某回去便组织人手，出城剿匪；同时上书朝廷，状告本县县令。”石天掷地有声道，“当然，即便朝廷不管，县令大人也已病入膏肓，终日卧床，无需担心剿匪一事另有反复。” 左千户凝重地抱拳：“多谢宁兄。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宁兄需多加小心，如有不及，可送信于我，我会快马加鞭赶回。想来京城事少，既不会耽误我为皇上做事，也不会辜负宁兄信赖。” 石天微感奇怪，左千户去了京城，不是应该受到重用，自此成为平步青云的大忙人么？怎么言语中隐约对自己日后前途不甚看好？便问道：“左兄似乎对上京一事并不热心？” 左千户沉默一瞬，抬头看看昏黄天色，叹气道：“左某一介武夫，不似宁兄这般读书人。承蒙宁兄青睐，于我道一声兄台，可京城大夫们又需要我做什么……” 顿了顿，他眉头更皱道，“半年前，朝中大臣流放的流放，入狱的入狱，有几位的遭遇便是我这等武夫都感到莫名其妙。然，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左某此去，怕是声名不保，所行之事无关光明正大，届时能躲便躲吧。” 石天恍然，只要有心人，都能看出朝堂昏聩，早露败相，此时调一个武功高强的千户进京，除了为官场倾轧添薪加柴，再难有别的解释。 到时，石天一封书信求助，说不定能帮左千户避过一两次算计，让他手上少些贤臣鲜血。 至于左千户为什么不像燕赤霞一样远离庙堂，行走江湖，自然是传统思想作祟——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想让他勘破思想桎梏，还要等他亲眼看到大妖慈航普度的真身才行。 况且，左千户忠勇正义，却未必直不可弯，否则他也不会在原剧中说出“通常的是非都是真相不白，我只是奉命行事”这样的话。 入夜，回到金华。 一刻也没有为左千户离开感到惋惜，马不停蹄带着人手出城剿匪的石天一个个山寨闯过去。 本来他准备以雷霆手段将盘踞周边的匪窝逐一击破，但是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容易毁尸难。大量山匪尸体的堆积还容易引起瘟疫，到时候遭殃的还是城内百姓。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石天把这些山匪全部扔进洞天世界，来了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留下空无一人的山寨子，阴森森活像闹鬼一样。 扫清匪患后，石天安排大量克隆人深入乡里，完善基层，真正做到王权下乡，法治社会。 各村各乡的豪绅恶霸们坐不住了，怎么以往送点钱就能搞定的事情，现在不好使了呢？ 至于为祸乡里、强抢民女、霸田占屋等典型恶劣事件，还没等苦主上告，克隆人们就带着石天的官印上门判决了，突出一个高效有力。 仅月余时间，整个金华地区改天换地，有人逃走，有人迁入，宁县丞的复杂名声更是传遍大明。 那些逃走的乡绅富户说他是吃人恶虎，一手遮天；迁入金华定居的百姓却说他是青天白日，父母贤官。 左千户在来往信件中盛赞石天，还好奇他手下是不是另有高手，竟能如此迅速铲除匪患，希望能有机会切磋一二。 石天拿着信件反复观看，终于在字缝里看到“以前陪人家剿匪的时候叫人家左兄弟，现在新人换旧人，就叫人家千户大人”。 第340章 妖鬼难寻 石天回信表示自己见过左兄弟的武艺后，终于认识到世界之大，绝不仅限金华一地。故而求贤若渴，但凡能人志士都可在自己这里谋个差事，要是左兄有相识的高手，尽可举荐。 在金华百姓安居乐业的时候，石天叮嘱小黄毛关注的兰若寺也出现了预料中的变化。 一年一度的盂兰节将近，白天的兰若寺都略显阴森，吓得变成野狼的小黄毛不敢靠近。 “我不是不相信你啊，但你说连天象都变了……”石天抬头看看晴空万里，“我这没感觉到啊。” 小黄毛努力分辩道：“真是这样，祖银你自己来看看就知道了，一进树林子就浑身发凉，真的有鬼！” 石天无语，这胆小马身怀能卍解的斩魄刀，却被还没影子的鬼魂吓着，简直丢了他这个“元婴大佬”主人的脸。 等他放下县里事务，骑着衙门给配的驽马赶到兰若寺外的树林时，小黄毛寄生的野狼早已等在那里。 “你怎么可以骑别的马？”小黄毛感觉到了背叛，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 石天不理它，仔细观察起树林，还别说，跟十几里外的县城真有差别。 大概是盂兰节将近，鬼门关将开，阴间地府的森森鬼气开始往人间弥漫了。整座树林似乎少有阳光洒落，往深处看，淡淡的雾气氤氲着，叫人看不清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就这样恐怖的画风，不用小黄毛“值班”，也没有路人敢闯入。 石天信步踏入深林，身后跟着嘴巴骂骂咧咧却不敢发出声音的黄毛野狼。 “中元将至，鬼门大开。年轻人，速速退去，切莫入林！” 中气十足的提醒声从树林深处传来，试图阻止石天的脚步。 石天眼前一亮，小黄毛先前一来就检查了——兰若寺绝无人烟，后来的月余时间它也不曾放人进过树林。 眼下的声音要么是“偷偷摸摸”隐居的燕赤霞，要么是试图“欲擒故纵”的树妖姥姥，总不能是人死为鬼的聂小倩脱了身体的躯壳，转而暴露自己灵魂里其实是一个威猛壮汉的事实吧？ 眼看石天毫不理睬自己的警告，那深处的声音发出一个“哼”便不再言语。 有小黄毛带路，石天轻松穿过被藤蔓覆盖的小径，来到荒废的寺庙前。 占地甚广的佛寺，各种功能性建筑非常完善，烧火煮饭是一座、讲经做课是一座、藏书纳宝又是一座，还有大量供僧人起居住食的禅房。 可见极盛时不知多少百姓供养这一寺僧人。 正中间的宝殿广场佛像林立，现已大多破落不堪，缺胳膊少腿，从缺损部位来看，少数是受到风雨侵蚀，慢慢风化碎裂，其他都是受外力影响。 石天顺着半敞开的殿门看去，有些石像恐怕是被路人打砸，搬进殿中当做歇脚凳用了。 殿中有几处焦黑的柴火余烬，可见这里的确曾是路人的“过夜青旅”。 顺着缺损的石道和台阶，将寺庙前后转了个遍，他并没发现一点树妖姥姥的踪影，顺手踢开聂小倩坟头的覆土，同样没发现骨灰坛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进入主殿，大白天就阴暗潮湿，不见多少光亮，把室内衬托得好似半夜三更。 石天抬头看向斜上方的小屋，那里的门扉有近期开阖的痕迹，想必是先前出声提醒之人在那居住。 他不去深究为什么佛殿中会有复式结构，兴许是刚刚荒废时曾有人把这里当做落脚点，加强修葺了一番。 来到小屋前，敲敲门。 没有回应。 石天也不客气，直接推门进去，里面正端坐着一个大胡子，一个人自斟自饮，就着身旁一小碟花生米，看都没看来人一眼。 石天想了想，开口问道：“道长，你知道花生米的‘花’有几种写法吗？” 第341章 人间无忧洞 屋内的大胡子毫不理睬这种无聊的搭话，自顾自地拈起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嚼吧嚼吧，再配一口辣嗓子的高度蒸馏酒，怒张的须眉挤到一处。 “欸，你不知道吧，我跟你说哦，《说文解字》全集有记载……”石天自来熟地在另一边坐下，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听得燕赤霞一脸茫然又不敢发问，只能假装听得懂但不在乎。 石天也不管他，从“花”字的演变讲到字体与民族时局的关系，再从花生米的由来说到百姓生计和经营济世的学问。 燕赤霞何许人也——名震关东广西二十六省的辣手……捕头，按《大明律》，捕快和妓女乞丐等均属贱籍……当然，当上捕头以后，他的户口就升级了，摆脱贱籍，吃上官粮。 只不过，捕头这种小吏不算官员，无论他见到什么级别的小官都得跪拜一番，因此对于有学问特别是有功名可以见官不拜的文化人非常向往。 石天的侃侃而谈震慑了燕赤霞，好像文盲看到学霸一般，被耀眼的装逼光芒刺得不敢直视。 不过归根到底，燕赤霞已经退休，名义上是看不惯官场腐败、蛀蠹横行，实际上是不肯同流合污、被人扫地出门了。 所以纠结一番，他又调整好了心态，斜眼乜着石天，好像看社会蛀虫一般，随手摸了摸一旁的剑匣，信心油然而生。 “……说了这么多，所以你该明白了吧。”石天总结道，“放任危害国家社稷的蛀虫不管才是对国家和社稷的不负责任，大好河山又怎能放心交给这些败类呢？你说是吧，燕捕头？” 燕赤霞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我不负责任？ 在官场沉浸多年的他这时也想明白了，石天哪里是随机掉落的路人，分明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专程来兰若寺寻访。 “你不用说了，我早已退出公门，人世间的恩恩怨怨不再与我相关。更何况……”燕赤霞目光灼灼地盯着石天，“山河湖海中有很多比人事更难言的隐秘。” 他指的是妖魔鬼怪。 自从燕赤霞偶然间得到一卷修炼残本，武林江湖就对他没了任何吸引，反而是道法术数更有意思。 他一路走来，一边修炼一边验证，在妖魔界也算是闯出了不小的名声，这才仅凭一己之力堵着此间树妖的大门，让对方不得进出。 尤其是最近一个月，那棵老树连一口热乎的都没吃上，整晚阴声嚎叫，满耳听起来都是“饿啊，饿啊”。 正说着，兰若寺外骤然响起阵阵阴风，吹得林间树梢舞动，发出渗人的背景音。 “嗯？这是附近哪家青楼？乐师的演奏怎得如此独特？”石天明知故问道，当下起身，“燕捕头，既然你如此说，我就不再打扰。天黑路远，勿送。” 他一脸好奇的模样，打开房门，张头探脑地走出去。 燕赤霞有点懵，以往那些地方小官来请他入仕，不说推脱三五个来回，客气两句总是有的，这年轻人怎么如此没耐心，一言不合就走了。 看他一脸的青涩好奇，怕不是被树妖的魔音缠住了？也对，明明大白天，他却说“天黑路远”，果然是被迷了心智。 “哼。年轻人果然没定力。”燕赤霞一脸不屑，却又不得不提起剑匣追了出去。 没办法，这年轻人知道他的身份还来邀请，恐怕在当地有些身份，若是失踪只怕会引来更多人探寻兰若寺，到时候还是给树妖送血食。 如此，岂不是打扰了他的隐居生活。 追出二里地，燕赤霞还没开口，只听到石天哈哈笑道：“燕捕头好眼力，难怪徘徊此地数月，如此气派的秦楼楚馆定是个好去处哇。” 眼前，原本的荒地已变了模样，亭台水榭、玉宇楼阁拔地而起，漆红柳绿相映成趣，一间豪华的“娱乐大会所”凭空出现。 燕赤霞瞬间警惕，不用说，这定是树妖的障眼法！ “小子，快快止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他对石天喊话道，“这是妖怪的迷魂阵，全都是假象，千万不要当真！” 石天哈哈一笑，一甩衣袖，径直往楼阁走去，口中说道：“燕捕头说的哪里话，纵然是红粉骷髅，亦有人间无忧洞啊。你看，这些小姐姐哪里像妖怪了？” 他指着楼里好些个迎出来的女鬼。 燕赤霞顿时气急，不怕对手势均力敌，就怕队友一身猪皮！ 第342章 聊斋版一千零一夜 “诶嘿嘿……小娘子好生俊俏，待本公子查看一番。”石天扮演着被迷惑的色鬼书生，一脸享受地走进“大会所”。 “公子小心脚下，别着急嘛……”女鬼们搀扶着他，脸上带着饥渴（字面意义）的神情。 燕赤霞想要追过去，却看到一个白衣女鬼走出来，一脸淡漠道：“燕大侠止步，你若进去，姐妹们恐怕个个不得安生。” “哼，区区孤魂野鬼也敢在此放肆，速速将那书生放出来，他是本地官员。”燕赤霞目中喷火，又不得不耐心解释着，“若害了他性命，你们姥姥便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他不知道石天是什么档次的官员，先扯个虎皮拉个大旗再说。 白衣女鬼脸色不变道：“燕大侠这话好没道理。你来时便定下规矩，进了林子就不再插手，如今这公子已经入阵，你要动手，可得小心着姥姥。” 顿了顿，又道，“至于你说的什么身份，阴阳两隔，他便是公子王孙，又能耐姥姥何？我劝你还是回那破庙待着，一会儿堵起耳朵，权当没听着便是。” 燕赤霞思忖一番，还是不甘放弃，口中念着“天地无极，乾坤解法”，双手连挥，法力纵横，一招招普通攻击射向白衣女鬼。 白衣女鬼淡定地飘进“大会所”。 四周幽暗森林中忽的窜出大量藤蔓，挡住燕赤霞的攻击，顺便朝他爬去，想要将他捆住，吸成人干。 燕赤霞一个人单打独斗，还是在树妖姥姥的阵法中，自然不敌，心想算了算了，时也命也。 剑匣一开，寒光飞出，斩断一个方向的藤蔓，人也跟着逃离出去。 “哼，算你识相！” 树妖姥姥人没出现，只是不男不女地叽歪了一声。 另一边，进了楼里的石天如鱼得水，一手搂着一个女鬼，一脸欣赏地打量着楼内装饰，还不时点评着台阶上的雕花意蕴深远。 “公子，别光看呀，上楼歇息吧。”女鬼急色色地催促道。 石天摆摆手：“诶，这我就要批评一下了，你们这里的服务水平还是不够啊，这哪能吸引到多少客人。今晚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进来啊？” 的确，偌大的青楼，二三层空荡无人，楼里的女鬼们全都围在石天左右，一个个等着他失去意识，好拿下头汤。 “公子所言甚是，不知有何可教？” 一道淡然的声音响起，正是刚才在楼外和燕赤霞口舌一番的白衣女鬼。 石天挠挠头，这聂小倩都变成鬼了，怎么她被埋在兰若寺后山的坟茔却毫无变化呢？法力体系中的炼鬼驱魂这么无声无息的么？ “哈哈，好说好说，我这里有本奇书，截取两段赠予你们即可。” 石天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卷书册，封面上三个大字正是《妖刀记》，他递给小倩，口中道：“此书微妙精深，你们多多观摩，早晚有一天能成为青楼翘楚，花界傲梅。” 聂小倩一脸无语，她不过是随口一说，这位公子怎么如此实诚，还掏出书册来了。 以往那些书生也有类似的“我教教你”之语，只要激上一激，多半就消停摸奈去了，这人倒好，像给路边乞讨的赌鬼硬塞十七八个大馒头一般。 有些难以下咽了。 小倩身旁的女鬼想不到那么多，伸手拿过书册，激动地翻开来。 顿时，旁边好些女鬼们也聚到她身边，一起观摩起来。 “啥？啥？？啥？？？” “咿呀，还有这个招式？” “竟有如此妙人，好公子，好娘子。” …… 叽叽喳喳的激烈讨论中，聂小倩逐渐绷不住脸色，眼珠子不由自主地斜视过去，想偷窥一下书上到底是什么内容，惹得这些身经百炼的姐妹们大精失色。 石天自在地坐下，自顾自地吃喝起来。 大半个时辰过去，女鬼们看完书册，一个个意犹未尽，纷纷围着石天叫唤起来。 “公子，全本的书册你有吗？” “是呀，公子，我们姐妹都好想知道下面什么样子？” “公子可怜可怜我们，把全本书册拿出来吧。” …… 石天一甩袖子，推开在身上乱摸的爪子，正色道：“别摸别摸，再摸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女鬼们束手而立，乖巧地站成一排。 石天在她们面前走来走去，口中说着：“说来可惜，全本书册我也未能保留，不过大体故事还在我脑海，你们听话些，我这就讲讲。” 当下，他就把精简过的《妖刀记》略讲了讲，只是原本故事太长，到最后几句时，已是夜尽天明。 “哎呀，不好，我得快快回城点卯，不能误了时辰。各位姐姐，在下明日再来，还有几篇番外可与你们说说。” 沉浸在故事中的女鬼们这才回神，看到窗外依稀的天光，有些慌神，她们也该离开了，否则见了日头当场就要魂飞魄散。 可这一晚上过去，光听故事，忘记勾引书生供姥姥血食，再让这书生离开，姥姥怕是要打得她们痛不欲生。 但要害了这翩翩公子性命，又有几分舍不得，何况番外还没听呢。 纠结之中，只听得二楼有人说道：“公子且自去，明日晚间，我们自在此等候。” 女鬼们亡魂大冒，这竟然是树妖姥姥的声音。 石天看着楼上走下来的不男不女老妖怪，客气地拱拱手，便匆忙离开，一路上没有女鬼树藤阻拦。 “姥姥，怎么不拦下此人？”一女鬼斗胆出声问道。 “哼，你们一个个恨不得贴在他身上跟他走了，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没动手。”树妖姥姥呵斥一声，回身进了房中。 聂小倩跟在姥姥身后，她是得宠的女鬼，自然与旁个不同。 “小倩，明晚那书生来了，你将他的故事用笔记下……再行事吧。”姥姥停下脚步，吩咐了一句。 聂小倩乖乖答应，心下想着什么无人知晓。 石天出了树林，到兰若寺跟燕赤霞说了一声，便骑马走了。 身后的燕赤霞目瞪狗呆，像见了鬼一样惊愕。 第二天，一入夜。 石天骑马悠哉悠哉地来到“大会所”，刚下马便有莺莺燕燕迎他进去，言语间跟昨日的“粗俗”已然不同，想来是经过一夜学习观摩，有所心得。 若是换到实战中，这学习进度相当于从“诶哟嘛，好大活计，舒服死了”进化到“好人，轻些，奴家捱……捱不住了”。 第343章 老鸨多虑 石天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说不出具体感受，只觉得这些女鬼们比昨日少了几分心急，顾盼间多了一丝真诚。 但也有几个女鬼不时流露出惋惜之色。 “公子，奴家聂小倩，未请教公子大名？”昨天的白衣女鬼很会抢镜，挤开一众姐妹，来到近处，挽起石天的胳膊亲切道。 “小倩啊。”石天意味深长道，“在下宁采臣。” “原来是宁公子，”聂小倩言笑晏晏，“姥姥昨日便嘱咐我，若今日宁公子来了，一定要好生招待，最好是留下墨宝，为敝楼增色。” 石天哈哈笑道：“主人家也听过在下么，那可真是三生有幸。不知今日主人家可在，我好拜访一番。” 聂小倩引导着石天走上二楼。 “姥姥平日喜静，不爱出门走动，偏偏又爱结交有才之士，宁公子愿意拜访，必教他满心欢喜。”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二楼一房间门口。 聂小倩轻轻敲门，口中唤道：“姥姥，宁公子来访。” “进来。” 树妖姥姥有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平日里男声女声混杂，这会儿只有个夹着嗓子的女声响起。 进入房中，装饰摆放并不突出，跟楼内风格一致，显然这不是树妖的常用住所，只是临时客房。 寒暄客套略过，石天和树妖对坐而谈，聂小倩在一旁端茶倒水伺候着。 三言两语过后，石天弄清楚了树妖为何以礼待人，原来是昨天的《妖刀记》给了对方大量启发。 “开设章台秦楼是这样的，姑娘们只要专心陪笑侍寝，张开鱼口就好了，可在后方管事的老妈子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树妖姥姥叹气道，“宁公子的佳作倒是给了我不少启发，若是将姑娘们打造成书中的人物那般，想来定有不少客人兴致大增，豪掷千金。” 石天想了想，《妖刀记》中活在过去的明栈雪、活泼狠毒的黄莺、活色生香的横疏影，活力四射的符赤锦…… “主人家有眼光，营造人设，吸引目光，操控流量，收割韭菜。”石天总结道，“此乃资本市场的爱豆经营之道。” “操什么量？什么什么豆？”树妖姥姥听不懂了。 石天摆摆手：“不用在意这些细节。主人家把你看好的姑娘叫上来，我们这就来个因材施教，捏造人设。” 树妖姥姥沉吟一下，随手拉过聂小倩，展颜笑道：“宁公子有所不知，老身做这些事主要还是为爱女小倩考量。早年间老身有个乡绅好友，近来有意纳妾，他家资颇丰，独占一座山头。” 说着，树妖看了一眼诺诺低头的聂小倩，继续道，“若是小倩像公子书中的女子那般惹人怜爱，定能入了我那好友的眼。因而我才有意请公子帮忙，为小倩做那什么人设之事。” 石天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小倩姑娘好事将近，想要提升自己，好说好说，主人家且将小倩姑娘的生辰八字、日常喜好、个人情操等都说一说，我好重新解构优化一番。” 树妖姥姥没听明白，不过看石天表情郑重，不像骗人，便笑道：“让小倩亲自告诉公子吧，天色已晚，老身乏力，该回屋歇息了。小倩，好生招待公子，不可怠慢！” 聂小倩连忙躬身一福，口中称是。 石天起身拱手，送走了树妖姥姥。 “宁公子，奴家去找些笔墨写下生辰八字，你且稍坐。” “这倒不必，虽然墓碑上没有，但老聂报案的时候已经在案卷上写过了。” 此言一出，小倩愕然呆立，俄而泪如雨下，哭哭唧唧起来。 “原来公子已经知晓小倩不是生人，为何……为何……” “为何明知是鬼窝，还要一再地进来吗？”石天替她说完。 “不错。”小倩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疑惑和焦急，“公子可知姥姥有意将你化作血食，只是今日一番商谈，觉得公子有大才，才暗示我稍等月余，等我学会了公子打造的，嗯，人设，便要害你性命！” “让他害。”石天摆摆手，毫不在意，说着目光灼灼地盯着聂小倩，“我现在只对你感兴趣。” 聂小倩脸色通红地低下头，又听石天说道，“我派人在兰若寺盯着这么久，竟然没发现你是什么时候变成鬼的？还有你死的时候被分成百多块，怎么变成鬼物反倒恢复成整体了？真是奇也怪哉。” 聂小倩心下翻了个白眼，口中道：“这……奴家也不知，醒转过来便已在姥姥的掌控中，稍有不顺，就有藤鞭加身，奴家只能百般依从，得过且过。” 石天挠挠头：“看来还得落在那老树精身上啊。” 第344章 熟悉的流程 经过仔细询问，石天得知老树精行动隐秘，全是在地下活动。他那千年老树藤破开坟地下方的土壤，早就将兰若寺后山化作他的领域。 但凡有死人埋在那里，不出头七，基本都被他炼魂化魄，沦为伥鬼。 小倩就是如此，她醒得早，甚至听到了生前小丫鬟渐行渐远的哭泣声。 “那时候我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是官家小姐，不知怎地来了这阴森鬼蜮，周围大多是和我一样迷茫的鬼魂。” 小倩回忆道，“没多久，姥姥出现，将那些丑陋的鬼魂吸入口中，只剩下我们几个好看的姐妹。后来……” 石天越听越觉得树妖姥姥的做法有些熟悉，长相过关——声甜人美——勾搭男人——曲意逢迎——培养感情——模拟恋爱——吸干精血，这不是捞，不是，技女吗？ 他在hk待过，虽然一开始没怎么出门，钵兰街的名头还是听说过的，那里培养姑娘的模式看起来跟树妖姥姥的差不多。 首先要有些底子，真要是长得像如花，客人肯定大手一挥“下一批”；然后是放得开，别怕被客人摸，丝袜起球也别缩腿，客人让干嘛就干嘛，说想喝鲜奶酒就自己主动扒开领口。 其次还得会来事，表情丰富些，哪怕背地里有纯爱男友“我养你啊”的千钧承诺，也要像柳飘飘一样擦着洋葱挤出两滴“感动”的泪水来。 万一客人喝的迷糊，感觉到了真情呢？ 还有个可选可不选的就是走心，给客人营造出一种“真实恋爱”的错觉，甭管自己和客人之间是不是有金钱往来。当然，这不是必要的，走心需要时间，大多数钵兰街的姐妹赚的是快钱。 最后图穷匕见，客人玩得高兴，醉得朦胧，出门打车但凡身上还能掏出一个钢镚来付车费都是姐妹们不敬业。 当然，树妖姥姥这里明显粗糙许多，培养的姑娘们只知道等在树林里小河边，假装迷路的良家少女，在或黄昏或月色下慢慢降低路人的心防，最后一把按住，等着姥姥的老藤游过来“进食”。 “就这？” 石天听完小倩的描述，毫不掩饰地表达鄙视。 “我还以为你们这里的服务已经进入到定制化阶段，才要我来专门调教。咳，当然，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他解释道，“最多纸上谈兵，说一点个人的浅见。” 小倩脸色有些发黑，道：“公子，你让我详细说说这段时间的经历，我本以为你是为解救我们姐妹而来，想要知己知彼。难道并非如此？你真如姥姥所说，要做那什么人设之事？还要专门调教我等？” “哈哈，”石天连忙尴尬地摆摆手，“当然不是了，我这就是知己知彼……算了，你还是跟我说说那老树精有什么本事吧，我们说的这些话他这会儿难道听不见吗？” 小倩说那老树精有什么领域来着，在石天的设想中，领域中发生的任何事情应该都瞒不过主人的感知。 “听不见的，姥姥的本体是槐树，不喜阳刚。”小倩微微笑道，“公子阳气壮足，刚才只共处了一会儿，姥姥都有些坐不住，这会儿他早就跑远了，恐怕已经回了地下的老窝里。” 石天点点头：“原来如此，我说他怎么跑那么快，还以为他是把你留下来准备潜规则我。” “潜什么？” “不必在意这些细节。” 第345章 进到碗里来 “公子所言，小倩不懂。”聂小倩盯着石天道，“但公子若能帮我们姐妹摆脱姥姥，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愿……” “能报！”石天打断聂小倩施法，眼睛一亮道，“这事儿只有你才能鲍答。” 聂小倩愕然，又听石天兴奋道，“我不知道老东西怎么把你变成鬼的，但你现在是纯粹的魂体，我要你助我实验，看能不能再把你变成流魂。自从离开流魂街，我就很少碰到合适的实验素材了。” 聂小倩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总觉得前方是什么无尽深渊。 一个晚上过去，石天总计制定了一十二条“树妖姥姥围剿计划”，其中七条作为后备，五条相互穿插，看得聂小倩眼花缭乱，同时信心满满，觉得石天一定能搞定那颗老树。 第二天，燕赤霞正在兰若寺里面烤老鼠，最近没什么路人进来，他又不方便出去，只能在树林里找些啮齿动物解解馋。 “喂，你做咩吔？我还没死呢你画什么符啊？” 燕赤霞看见石天拎着捅红漆进来，二话不说就在他门上写了个“拆”字，还点了个圈着重强调，他顿时坐不住，连声问道。 石天扔掉手中大毛笔，拍拍手道：“给你送钱啊，这地儿马上拆了，你是唯一住户，一百两补贴够不够？” 燕赤霞满头雾水，一脸迷茫。 “嗐，一看你之前就没认真听讲，我都说过啦……” 接下来，石天提起两人刚见面时的“花生米有几种写法”，从城市规划到拆迁需求一一掰开讲透，“……综上所述，给你这种流浪汉行为补贴已经是看在你二十六省辣手捕头的面子上了。” 燕赤霞老脸一红，没想到自己随便找间破庙住下的行为还涉及到房屋霸占、影响县城规划、阻碍民生发展等大问题。 没多久，背着行李包裹的燕赤霞站在兰若寺外，皱着眉头抬头看看早已风化的匾额，总觉得哪里不对。 “宁县丞，你方才所说确实有理，但这里的树妖着实道行高深，不如我去找些江湖同道替你将它铲除吧。” “不必打草惊蛇。”石天摆摆手，拒绝了燕赤霞的好意，“燕捕头别担心，你都说了这老妖怪白天出不来，咱白天来拆就行，遇山开山，遇树砍树，它这片林子正好拿来建设金华周边乡镇。” 燕赤霞心中还是有些不认同，脚下却不由自主地离开了，打算去县城找间客栈住下，看看石天说的“人力无穷尽”到底能有多大效果。 石天看着他的背影笑笑，小黄毛的卍解“双身毗那夜迦”才放出一点，这位大侠就无知无觉地中招了。 树妖姥姥控制的槐树林并不大，只是人若闯进去就不由自主地迷失方向，这才在周边地区有了赫赫凶名。 上百只微型盾构机变形金刚在地下仅仅忙碌两个小时，原本遮天蔽日的槐树林就和大地母亲“断开链接”。 正在幽暗老巢中惬意喝茶的树妖姥姥动作一顿，凝神仔细感受着槐树林里的动静，半晌摇摇头，示意一旁伺候的聂小倩添水。 “姥姥，怎么了？”聂小倩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仿若无意中随口一说。 “无事，些许震动，许是百十里外的山里地龙翻身。”树妖姥姥半躺着身子，毫不在意道。 石天选定的区域远大于槐树林，加上微型盾构机没有人类的血肉气息，就这么被树妖姥姥忽略过去。 烈日当空，悄无人烟的兰若寺上空不知何时伫立一道人影。 “镜花水月！” cos一把蓝染的石天将手中旅行剑插入前方空气，一片水镜般的景象出现，并且迅速扩展，很快将底下被盾构机们掘出来的地区笼罩。 “嗯？什么鬼东西？” 树妖姥姥感觉有些不对，有种被人在屁股底下塞了把炮仗的错觉。 第346章 拖延时间 等树妖姥姥从老巢疾驰飞出，入目所见依旧是荒山野岭，隔壁的兰若寺一如从前，并未有任何变化。 “咦？” 树妖姥姥抬头看见独立半空的石天，脸上浮现惊讶之色，随后扭头四顾，未发现其他人影，猛地吸了口气，嗅不到往日里宅在兰若寺的燕赤霞味道。 “你到底是何人？” 他指着石天问道，声音洪亮又尖细，听起来尤为别扭，好像两种极端纠缠在一起。 随着树妖姥姥的问话，槐树林里同样显现出不少鬼影，只是依托树荫，远看着隐隐约约。 “槐树养鬼，柳树埋尸。”石天点点头，似有赞叹道，“果然如此，有意思的素材。” “还不答话，那就给姥姥滚下来吧！” 树林里急速飞出一根树藤，直爬向空中的石天，树藤上隐约可见泛着彩色光芒的尖刺，这是由于此时光线充足，干涉效应导致尖刺上的毒液看起来呈现此种现象…… 石天还有心情分析了一下树藤毒液的成份，等树藤好不容易飞到身边时，轻轻一弹指，便将其弹开数十米。 树妖姥姥试探未果，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表情极为慎重，张开双手，托举向天，大喝一声：“起！” 而在他宽大的袖袍下，一片黑色阴影忽的跳出，瞬间远遁，转眼就溜出了槐树林范围。 同时，从槐树林各处飞出大量树藤，爬向石天，看起来似乎要将他围个密不透风。 “破道之九十六，一刀……” 石天念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他还得留着树妖姥姥当素材，万一这些树藤其实是对方的某个重要器官，烧得太厉害岂不是废了大好素材。 “破道之十一，缀雷电！” 蓝色闪电从他周身放出，如同雷蛇一般四散爬开，瞬间蹿到漫天树藤上，又像蛇行一样沿着树藤呲溜往下方槐树林摸去。 被雷蛇爬过的树藤顿时显露出一道焦黑，发出腥臭味，同时失去上飞的动力，往下方坠落。 树妖姥姥大惊失色，连忙一甩手，将树藤和本体切断。失去法力供应的树藤全部落进树林，被雷蛇电得宛若干尸，一动不动。 “玩触手过于变态了。”石天小声点评了一句。 “宁公子可是龙虎山高人？”树妖姥姥沉声问道。 “不是。”石天老实回答。 “茅山？崂山？青城山？昆仑？峨眉？……” 树妖姥姥一个个问过去，却被石天一一否定。 两人来来去去，竟花了盏茶时间。 “你这反应不对啊，像在拖延时间嘛。”石天漫不经心道。 这时，远方一道黑影射向树妖姥姥，老树精脸上顿时浮现笑容，不由有些得意道：“宁公子聪明，我早说过，有个乡绅好友，颇有家资，独占一座山头呢。” “哦，那你是去搬救兵了？” “自然如此，宁公子道法高深，我打不过，但我那好友可不……” 树妖姥姥话没说完，就像被捏住嘴巴的鸭子一样，没了下文。脸色又一大变，厉声问道：“你早就设下阵法？” “阵法？”石天挠挠头。 “好手段，竟连我这特制的传讯小鬼都迷了方向，找不见黑山老爷踪迹。” “哦，那黑咕隆咚的也是小鬼，速度倒是挺快。”石天早就看见了老树精的小动作，只是想等等下文。 他既不怕那是老树精借机元神遁逃，也不怕那是求救信号，反正此时的槐树林和兰若寺，连同方圆十数里的土地都被他收进了奇景洞天，老树精又能到得了哪里去。 “哼，可惜你这书生不知道。”树妖姥姥来了劲，“姥姥我本体不便移动，寿命绵长，平日里无事可做，便以研习阵法为乐，区区迷幻阵，看我轻松破之。” 石天笑眯眯道：“啊对对对，快来破我！” 第347章 迪化 为了表示大方，他还小退半步，一摊手，示意树妖姥姥可以开始了。 老树精瞬间炸毛，这么瞧不起妖精，谁能忍啊？ 他干脆不再遮掩，宽大的袖袍接连挥舞，转瞬间扔出去几十道黑影，向着各个方向疾驰。 同时，以老树精脚下为中心，大量泥土翻滚，四散成线，好像地底有许多树根跟着黑影小鬼一同去破阵了。 石天一个都没阻拦，他就想看看拥有法力的生物体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哗啦啦……” “吱吱吱……” “簌簌簌……” 树叶摇曳声，流水点滴声，不怕死的小虫儿求偶声……许多环境音交织在一起，对峙的双方都没说话，但有一方明显紧张多了。 在石天悠闲神情的衬托下，老树精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自己炼制的小鬼自己最清楚，即便找不到此地出口，也绝不会如此无声无息；地底的树根更是漫无边际地向外延展，竟好似永无尽头！ 见鬼的迷幻阵，这般厉害！ 老树精不得不认真猜测起石天的来历，偏偏怎么观察都找不出跟脚来。 佛不佛，道不道，术不术，法不法，没一点儿像个修士。 天底下哪有这种见鬼的家伙？ 别跟他提什么国朝皇运天降英才，京城盘踞着那条天蜈精他又不是没见过，法力强悍，早就把本朝气运金龙当成小泥鳅盘在腰间了。 轰隆……福至心灵般，老树精忽的悟通了一点，这?根本就不是?的迷幻阵！ 看着石天一无所谓的神情，老树精冷汗津津，斗转星移？移山倒海？倒反天罡？ 无论哪种，能把方圆数百里地界瞬间转移到这陌生地方来，绝对是天仙正神才有的大神通，可上界早就没了消息，三界六道分崩离析太久了…… 石天一挑眉，他注意到老树精的神色变化，一看就像是想到了什么。 “宁……宁公子，老身不知公子高贵，冒……冒犯公子，实在汗颜。”树妖姥姥有些结巴地开口道，他第一次低声下气，不太熟练，生怕哪里说错了。 “停。”石天毫不客气地打断，“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你恢复一下。” 树妖姥姥尴尬地扯扯嘴角：“宁公子说笑了。” 石天慢悠悠道：“也不算说笑，你这转变太生硬了，弄得我不太适应。要不你说说刚才想到了什么，何故前倨后恭？” “这……” 树妖姥姥是槐树成精，周围环境好，几百年没被人发现，刚一出山就结交了附近的大妖黑山老爷，妥妥的“星路璀璨”，严格说起来，他还真没有伏低做小的经验，不知道处在下风时该对上位者作何反应。 以至于这会儿有点分不清石天到底是调侃他还是作弄他——你上界大罗神仙的身份都暴露了，还问我为什么态度大变，我敢不变么？ “不敢欺瞒上仙，老身一时眼拙，未识得公子仙体，适才冒犯实属无意。”老树精模仿着话本上认输的大奸臣说话，“上仙若有责罚，老身绝无二话。” 说着，他一拱手，低下的脑袋还向旁边一歪，妥妥的戏腔范。 “呃……” 石天感觉怪怪的，你这认错的态度还挺硬气怎么回事？ 第348章 总有地下的老鼠不敢直视天上的目光 不过老树精提到的“上仙”二字，让石天意识到这个世界还是挺传统的，就像传统的神话故事那样，有天上神仙地下妖精，说不定往前回溯，还有什么石猴出世惊天地，三眼童子劈桃山…… “这样啊，那你躺进去吧。” 石天稍加思索，挥挥袖子 ，一只救生舱甩到老树精面前，舱门打开，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柔软真皮垫。 他用这玩意儿顺手了。 老树精脸色大变，一阵红一阵白，交替几次后还是欠身一福，用女声道：“望公子怜惜。” 这下轮到石天脸色大变了。 他上下打量油腻大叔模样的老树精，差点没恶心死。一个瞬身来到老树精身后，“啪”一脚把这老变态踢进救生舱。 舱门关上，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另一边，方才被老槐树精派出去探索的小鬼们被主动掐断了法力供应，一个个消散在空气中，地下延伸的树藤大多枯萎，却有一条继续在地下游走。 一直奔出数百里，树藤才从地下钻出，缓缓化作一个树人，五官隐约可见老树精的姿态。 “呼，还好本座有‘寄体换魂’秘术，不然真被困住了。”树人长叹了口气，后怕不已。 四周寂静无声，林木葱郁，远方一座山头似有大量天地灵气聚集，树人辨别方向后，立马奔走过去，它现在急需灵气恢复自身，寄体换魂之术可没法将它上千年的修为一同带过来。 “这鬼地方连大日精华都没有，偏偏日光照耀。”树人一边奔走一边吐槽，“简直跟黑山老鬼的酆都鬼蜮一样邪门，要是等到晚间连太阴之精也没有……” 在树人的担忧中，它已经来到了先前选定的山头。 “这灵气……怎么怪怪的？”树人满脸疑惑，在山头吸收了些许灵气后竟感到有些不适。 忽然，土地震动，山头一侧的大地裂开，一只庞然大物从地下跳出来，浑身一抖，土石滚落，露出黑黢黢的流线型甲壳。 树人看着如同山岳一般矗立在眼前的巨兽，缓缓沉入地下，不敢发出一点儿大的动静。 被打扰休息的雌性穆托仔细感受着空气中狂暴的辐射，然后一眼看向树人的落脚点，那里的辐射被人“偷吃”了！ 尖锐锋利的前肢“唰”地刺入地底，擦着树人的脸颊贯穿到更深处，随后土地被扒开，露出瑟瑟发抖的小树人。 “吼……” 听到生物声呐消息的石天立马放下对救生舱内树妖姥姥本体的研究，一路瞬步闪了过来。 “格鲁特？” 树人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想把自己缩进身后的土壁中。 “别躲啦，地下的老鼠总是学不会看看天上的景色~”石天笑嘻嘻地指了指空中的一个小黑点，那是跟着树人行动的无人机变形金刚，其实树妖姥姥放出去的小鬼和树藤根本没逃过他的关注。 抓住小树人后，石天安抚了一下雌性穆托让她回去继续“吃饭睡觉”，接着目光看向一旁从头到尾安静摇曳的小树芽，上面已经有淡紫色的叶子点缀着。 在樱雷树芽旁边，能量大量汇聚，不知是地脉元素还是天地灵气，又或者掺杂着一些核能辐射？ 总之，正是这些能量吸引了树妖姥姥的脱身之体。 石天默默记下这一点，他对灵子以外的能量体系也感兴趣。 回到兰若寺地区，那里早有聂小倩等一干小鬼躲在树荫下干巴巴等待着。 “公子大恩大德，奴家无以为报……” 不知是哪个女鬼开的头，众女鬼齐声“吟唱”起来。 “别念了，别念了。”石天现在听到这个就头疼，像猴子听见唐僧念经一样，“你们能不能有点新意，这说辞也太老套了。” 女鬼们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聂小倩跟石天多说过几句话，大着胆子道：“公子说什么，我们便应什么。” “诶，这样就对了嘛。”石天满意道，“去，自己找你们的骨灰蛊，一会儿在这里集合，我给你们编个号，以后你们就是实验素材01——022号了。” 不一会儿，一手捧着身家性命、一手举着号码牌的女鬼们站成一排，带头的正是聂小倩。 这也算是一种头牌吧。 第349章 京城内外事宜 研究的工作不必着急，石天将兰若寺周边区域全部收进洞天世界，原地留下了好大一个坑，他得回去稍作处理。 幸好原先兰若寺下方有水脉通过，供寺里僧人吃喝所用，微型盾构机变形金刚们只是稍作疏通，就把大坑化作一片小湖泊，为附近乡县增添了一处水源。 后来金华县志记载，有神仙一夜开山断河，造就此处大湖。 “汪汪！” 黄毛野狗一边奔跑，一边抗议，“这里的事情都弄完了，你怎么还骑这马？” 石天摆摆手，示意它别捣乱，这可是县里给他配的专属座驾，虽然只是匹驽马，但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别狗叫，回去再说。” 衙门的事情已经步入正轨，克隆人们根据乡县发展需要复制自身，自行决定人手多寡，并积极开展基础建设，大力发展各部门机构…… 石天对这些并不担心，他当夏威夷教父的时候也不管事，变形金刚和克隆人管理得很好。 如此数月时间过去，左千户在京城立了不少功劳，职位却没有变动，依旧还是千户。按他信中所说，原本从地方调入京城，不少人还打算把他降为百户，现在没人提了。 石天在回信中自然是一顿好话，称赞他本领高强，日后定有晋升。 除了介绍自身情况，左千户也将一些京城内外的境况告知。 朝堂之上的斗争自不必说，最近河东一带又遇旱灾，赈灾事宜却一拖再拖，以致流民不断，逐渐向京城转移。 更令人忧心的是旱灾有增无减，甚至快影响到京畿要地。 有混不吝的锦衣卫小旗在老乡家里得了头死牛，笑称“再这么下去，半年后可以用这条牛腿换宫墙内一个贵妃娘娘了”。 幸好百户以上在镇抚司内吃“食堂”的，横竖饿不着。 石天根据信中内容，稍微看了看衙门记录，发现最近来自河东的流民确实多了不少，为基础建设带来不少生产力。 不过看旱灾情形，迟早还会有更多流民进入金华地区，他要早做打算，扩大建设，最好将周边山寨都纳入拆迁重建规划。 别的山寨都好说，只有聂小倩丧身的那处窝点，他要去走一走。 几个月以来，对聂小倩等女鬼魂体的研究还算顺利，初步结论是鬼魂和流魂没有本质区别，只是表现形式大有不同，可以说都是承载灵魂或记忆所用。 但鬼魂们对于生前的经历感受却有些奇怪，好像喝了半勺孟婆汤一般，大多不甚在意；而尸魂界流魂们对活着的情感从未舍弃。 石天根据左千户的叙述，趁夜骑着换过马王身体的小黄毛找到了山寨。 破旧的寨子其实找不到像样的建筑，都是随手搭建的木头房石头屋，粗粝脏乱。 “小倩，你出来吧。” 石天将聂小倩的骨灰蛊放在空地上，月光洒在上面，看着有些斑驳。 鬼影现身，聂小倩看到山寨，有些愣神。 “怎么样？有什么感受吗？”石天问道，他想知道鬼魂对目睹自己的葬身处是什么感受。 “此地不大，一位千户大人便能屠尽；此地不小，妾身迷失其中，不见踪迹，无人可寻。”聂小倩幽幽道。 “啊？不见踪迹？”石天左顾右盼，“不会啊，左兄赶到时，遍地都是啊。” 聂小倩呆了半晌，终于道：“宁公子，留些功德过年吧。” 第350章 老宅树 石天哈哈一笑，揭过此事。 聂小倩的记忆没出问题，她记得所有事情，只是情感淡漠些，大概对于鬼物来说，生前生后的确是两种人生。 但这个结论很快就被推翻了，因为树妖姥姥的研究项目开始了。 在奇景洞天中，石天总共抓住了三个树妖姥姥，一个是长得男女不分的法身；一个是妄图逃跑的小树人假身；最后则是连同兰若寺一起被收容的本体真身——一棵大槐树。 真身大槐树除了个头大、树底下阴凉，没有任何特殊之处；法身则是凝聚了树妖千年法力，外加所有炼制的小鬼，可惜并无神智，关在救生舱里安静如鸡；假身小树人带着树妖姥姥一切记忆和神识，却无半分神通，毫无反抗之力。 “人才啊！” 石天叹道，要不是树妖姥姥自我分割，他还得多费一番手脚呢。 根据假身小树人的交代，聂小倩等一干女鬼的出现不过是它的本命能力，说不上神通，只是它想要树下的骨灰化成鬼，鬼便出现了。 槐树养鬼，在这个世界绝不是顺嘴说说的玩笑话。 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小树人支支吾吾道，它倒是想给石天解释个清清楚楚，但它实在说不上来为什么。 “……就，就是这些了。快把它拿走！”小树人害怕得快哭出来了。 石天略感失望，随手掐灭掌心的“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面对灵子火焰的威胁，外加“隐纹”的始解效果，他相信小树苗没有隐瞒。 只是这样一来，看似大礼包的树妖姥姥用处竟然大大缩水，除了本命的养鬼能力，那千年的法力不值一提，充其量抵三五车灵力，所谓的修炼秘法也只是吞食血肉，压榨天地灵气以外的生灵之气。 就连它唤出来的鬼魂，也和正常凶煞之地自然形成的恶鬼有所区别，还受限于树妖自身修为，用处有限。 审讯完毕，为了防止树妖姥姥用小树人的假身身体偷偷修炼，石天用封印系鬼道将其绑作一根枯木，封印时间和石天的灵压成正比，轻轻松松两万年不成问题。 “可惜，一个老死宅罢了，修炼一千多年都没出过省。”石天翻看着审问记录，摇头叹息。 他本想问问这世界的隐秘，没成想树妖姥姥的见识都来自它的老姬友黑山老妖，而且仅是黑山老妖无意中透露的三言两语，毕竟树妖姥姥对外面世界的兴趣不大，它一心只想提高修为。 如此一来，石天想了解天下正道，什么昆仑派，龙门派，正一道，却没有门路，只能打黑山老妖的主意了。 酆都是黑山老妖的地盘，距金华三千里，树妖姥姥的传讯小鬼当然不可能直接飞出三千里求救，因此黑山老妖的酆都实际上已经脱离人间，融入阴曹地府中。 只要石天进入地府，就能轻易找到黑山老妖。毕竟神仙消失的时候，地府的判官阎罗也都没了踪迹，现在的地府到处是山头，黑山老妖正是比较大的山头之一。 “燕捕头，好久不见！” 石天骑着小黄毛，晃悠着来到兰若湖边，那里已有一座木屋，里面住着燕赤霞。 “是你？”燕赤霞刚从附近劈了柴火扛回家，还没歇息喘口气就听到有人找他。 偏偏还是不太看得顺眼的家伙，“你来做咩？” “我来找你一起下地狱喽。” 第351章 港白话啦 下地狱什么的自然是玩笑话，主要是石天入地无门，他还学着熏悟空拿旅行剑戳过地面，喊了好几声“土地老儿”，没人搭理。 只能求助燕赤霞了。 “鬼门关？”燕赤霞满脸骇然地看着石天，一副你?真是见过世面的样子。 “你几不几道寄几在说什么，宁大人？” 这些天下来，燕赤霞已经知道石天的官场身份，开口闭口都是“大人”，石天让他叫声“道友”，他还不乐意，说什么“我是个散修，称不上道友”。 石天猜测他就是不当捕头好多年，找自己过官场的“嘴瘾”来了。 “黑山老妖晓得伐？”石天解释道，“我找他有事，他不是在地府么，我去不了，找你来开个门喽。” “咩事啊？” “内一组特。”石天摆出一脸凶狠的样子说道。 “带佬，讲白话啦。”燕赤霞表示听不懂。 石天叹息地摇摇头，二十六省捕头嘛，居无定所，到哪都是外地人，听不懂本帮话也正常。 “干他！” 燕赤霞听完，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连亲手盖起来的小木屋都不要了。 “喂！”石天在后面喊道。 燕赤霞停下脚步，并不回转身体。 “除魔卫道啊大侠！” “先管好你自己吧。”燕赤霞拒绝了斩首行动并打出一记小小的嘲讽。 石天追上去，啰嗦道：“你担心树妖老怪吗？它被我压得死死的，生生世世都出不来。” 燕赤霞继续往前走，脚步不停，口中道：“那棵老树不算什么，徒有千年修为，除了法力惊人，没别的攻伐之道。你应该担心它的狐朋狗友。” “对啊，黑山老妖嘛。”石天理所当然道，“那老树杆子说了，黑山老爷是它朋友，独占一座山头的富户。我主动出击就不用担惊受怕喽。” “不是，宁大人。”燕赤霞看他不懂，停下脚步，奇怪道，“人鬼殊途，阴阳相隔，黑山老鬼在地府待得好好的，它又没到阳间害人，你招惹它干嘛，你应该担心树妖老怪那些在人间的妖怪朋友。” 石天有些愕然，忽的有几分理解道：“所以除魔卫道其实只是守卫人间道，其他的就不管了？” 燕赤霞点点头，又摇摇头：“反正我是管不了，别说我了，昆仑正宗，峨眉高人，正一龙虎，哪家弟子都没主动去地府送死的，所谓行走江湖，大抵都是遇上了才出手，遇不上就拉倒。 “当然，光这么说也不对，我还在衙门的时候就听说了，高门大派那些天人五衰、即将老死的长老前辈们，多少还是有些情怀的，偶尔会有死前闯入地府，杀几个老鬼回本的潇洒做派。” “这不会打破平衡吗？”石天有些奇怪道。 “不会。”燕赤霞摆摆手，“对地府的妖魔鬼怪来说，拿几个鬼王换人间顶级高人一命还是值得的，没必要跳脚。世道艰难，人道不兴，只要不出现本朝开国时的盛世就行了。” “什么盛世啊？”石天追问道，他感觉燕赤霞不愧是散修，知识面也够散的，什么都能说两句。 “呵，本朝太祖特封的国师大人，当年一人把守鬼门关，杀得鬼王大将们敢进不敢出，隔三差五他老人家还进去发泄一通，然后出来继续守门。”燕赤霞也说得有些兴起，须发都张开了，“那些老鬼们敢说什么，屁都不敢放一个，还要乖乖下跪求国师大人放过，说什么上有八百岁老鬼婆，下有嗷嗷待哺的小鬼头，哈哈哈哈。” 第352章 入地有门 虽然石天没能说服燕赤霞跟他去地府组团打怪，但拿到了如何进入地府的方法。 按燕赤霞所说，这种秘术虽不是烂大街，但有传承的道门子弟基本都会。 石天在研究所谓的秘术过后，发现这里面并没有多少涉及到时空间的内容，跟他原先设想的大相径庭。 究其根本，地府不过是依附人间存在的一处洞天，只是时间久远，日益壮大，这才晋级成为一界，和人间、天庭共称三界。 如今天庭隐没，无迹可寻，依附人间的地府却不会消失，反而是天庭外派到地府的“公务猿”们全部离岗，留下一大堆烂摊子，让大妖大鬼们占了山头。 而进入地府的秘术则是利用地府完备的自身机制开的后门，可供道门术士随意进出，只要能躲过妖鬼们留下的守门人即可。 石天收起秘术，辞别燕赤霞，直奔兰若寺旧址，那里曾经是绝阴之地，适合开门进地府。 一段口诀过后，微弱的灵子消耗，一股似有若无的阴气铺面而来，似乎在面前毫无变化的风景里隐藏着“半掩的门”。 “等等，宁兄！” 石天回身望去，竟然看到左千户纵马赶来，背后五把长刀，长柄陌刀挂在马匹侧边。 但那陌刀仅仅是形制相同，并无浅打气息，这不是他送的刀，冒牌货罢了。 石天停下脚步，等“左千户”赶到身边，下马。 “左兄怎会来此？莫非书信中提到的国师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完了？” “左千户”一愣，若无其事道：“区区小事，早已办完。我听说宁兄这里有些麻烦，特地赶来相助，好歹你我二人曾有剿匪之谊。” 听到冒牌货这么说，石天可以确定他是偷看了自己写给左千户的书信，毕竟书面用语都比较客气，没有详细描述双方都知道的内情。 而且对方只看了自己写给左千户的去信，并未看过自己收到的来信，这才中了虚构的“为国师办事”小计。 说不定这个冒牌货曾去金华府衙搜查过来信，只是没找到罢了，自己的东西一应都收了起来，不习惯放在外面。 “原来如此，多谢左兄了。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进入吧。” “好！” “左千户”并无二话，取下马背上的装备和包裹，一副颇讲义气的模样。 石天瞥了他一眼，这又是小小的破绽，左千户可不知道“宁采臣”还有驱鬼通幽之能。 二人跨步进入地府，身形好似被布匹遮掩一般消失在人间，眼前一花，便看到周身环境已然改变，原本还是风清气和的大湖，转眼就到了幽暗的茫茫黄土地。 “此处便是阴曹地府么？”“左千户”摆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奇道，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被掩饰过去。 “是的，听说人不可久待，否则离魂失魄，恐有性命之忧，我们要速战速决。”石天随口胡说道。 “哦哦，竟是如此。”“左千户”连忙点头，又道，“那我们快些办事吧。” “好。” 石天口中答应着，随手拔出旅行剑，搭在“左千户”肩膀上。 “宁兄这是何意？”“左千户”镇定道。 “没什么意思，想请你带个路。老实说，我运气还不错，正愁找不到黑山老妖在哪里，你就上赶着来当向导了。” “左千户”听到这话，看石天脸上完全笃定的表情，知道自己恐怕哪里露了破绽，哈哈一笑，准备躲过肩膀上的凡人铁剑，口中道：“区区……卧槽，你这么果断？” 刚说出两个字，脑袋便落了地，后半句全由地上的脑袋说完。 第353章 人头鬼的身份 “什么逼东西？”石天好奇地用剑戳了戳地上的脑袋。 “诶诶，别捅，别乱捅！”“左千户”的脑袋叫了起来，“皮破了就不能用了。” “嗯？”听他这么说，石天反而来了兴趣，“你是什么山精鬼怪？画皮吗？” “呸！别拿我跟那些不入流的小鬼相提并论。” 人头鬼看起来很不屑。 “但你看起来没什么说服力啊。” 石天拿剑身拍着脑袋，力道适中，像在地上滴溜溜滚了个高尔夫一样玩耍起来。 “哼，凡夫俗子岂能看懂本座真身？想当年……” 一听这东西要从盘古开天辟地讲起，石天就没了兴趣，他身处地府——妖怪鬼王的老巢，哪有那么多扯淡时间听故事。 “畅所欲言吧……” 始解，灵压消耗，人头鬼嘴里的“那一年我18岁”就变成了“我是老树妖的朋友，不太熟”。 “详细说说，还有这黑山老妖。” “黑山老鬼？这个我熟，祖祖辈辈的交情了，当年我老子就埋在他山脚下成的鬼……” 石天没想到鬼界的交情是这么盘算的。 “……你早说是来找黑山的，我就不来了，白白送了人头。我啊？没别的意思，就想找找老树妖的东西，他答应帮我弄两个骚点的女鬼助助兴，还没等到就听说他被你弄了。” 脑袋被石天一脚踢上天，落地后连忙道歉。 “错了，说错了，你没弄他。妈的，你怎么这么凶？卧槽，这?心里话怎么说出来了。”脑袋愣了一下，看石天眼神又不对了，连忙换了思绪，“对，我看了你那朋友的书信，找了个死尸一附身，再变成他的样子，小小把戏，我老子教的。他从黑山那里学的，黑山那可是酆都一霸，在地府入了编的，都是正统道法……” 用上“秘密隐纹”后，情报获取既顺利又便捷。 总结下来就是个误会，这人头鬼算是个鬼二代，纯血的，跟着黑山老妖来过几次人间，偶然结识了树妖姥姥，对对方一手聚阴养鬼的天赋很感兴趣，想来个私人订制，首先预定了两个“高级货”，打算弄回去跟自家老子分分，一鬼一个爽爽。 可惜，取货的时候一打听，“老板”跑路了，生死不知；“厂子”被人端了，拆得剩个水坑；“仓库”也一并被端，“尾货”都没了。自己预定的东西毫无踪影。 这才一怒之下跑来找石天的麻烦，他自认为是个有头脑的，用了个李代桃僵之计，没想到踢到铁板，真正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石天打听完消息，一脚踩住人头鬼，随口道：“成语用错了，你这顶多叫改头换面，意思完全不对。” “这我就不懂了，可能是我老子请来的教习师傅老糊涂了，等回去我再问……” 没等说完，脑袋就被踩爆，爆开的脸皮落到一边，一看果然是个陌生人，不是左千户的样子。 石天知道这鬼二代真身不在这里，这东西顶多算是取快递的替身小哥，弄死完全没有压力。 他听这二代说了一会儿，对地府的现状和结构有所了解，对自己接下来的谋划也更有信心了。 在这之前，当然是找黑山老妖交流交流感情，问问这个亲身经历天庭失踪的老古董有什么隐瞒的秘密。 第354章 黄泉无路 偌大的地府，阴气弥漫，鬼蜮森森，周围没什么标志物，初来乍到的石天很快就迷路了。 不过根据鬼二代的说法，地府并没有迷路的可能，因为这地方机制完备，任何鬼物来到这里都会不由自主地踏上黄泉路，沿着忘川河边的彼岸花丛，登上望乡台……一套流程下来便重入了轮回，从此走出冥途，前债尽消，新生为人。 石天是活人，“享受”不到这种机制，只能在荒漠般的野外打转。 不仅仅是他，那些在地府所谓称王作霸的鬼王妖圣们同样如此，遍居荒野。只不过他们可以守在冥途边，随手捞出迷惘的鬼魂，将其化为纯正阴气，以作资粮；或唤醒神智，壮大手下兵力。 黑山老妖算是忘川河边一大势力，手下鬼兵无数，人才济济，常年从河里捞人，以至于下游的鬼王颇为不满——河里就剩三瓜两枣的糊弄谁呢。 石天挥手唤出聂小倩，让她跟着本能前进，帮自己带路。 化身为鬼的聂小倩符合地府机制，而且还是被老槐树天赋点醒，神智清明，这会儿一边赶路一边感慨人生之路漫漫，还不如黄泉鬼路来得方向清晰。 “公子，前面便是黄泉路！”聂小倩的声音忽然高昂起来，带着一丝兴奋。 石天早就看见了，主要是看见路边红色的花海，那是名为曼珠沙华的妖异花朵，开得像一片血海，中间一条朴素的大路，遥遥不知去往何方。 聂小倩穿过花海，走着走着竟逐渐蹦蹦跳跳起来，口中欢呼着：“公子快来，奴家从未见过这般景象，京都的花市每年仅有半条街，通运门的贩夫们只把剪了枝的花托压做一捆，小倩看了只觉得残忍；但是这里的红莲好热烈啊，公子你看，它们都是活生生的，像我一样活着……” 曼珠沙华色红，形状似莲，是梵语音译，本意为赤莲花，聂小倩自然而然认为它是红莲。 石天好奇地环顾四周，又回头看看，来时的荒漠竟然再看不见，好像这血色花海忽然扩散开，将荒野化作一片生机。 聂小倩穿过花海，踏上了黄泉路，朴素的大路没有烟尘弥漫，却让她一步一步走得踏实。 路上有不少迷惘的鬼魂，像失了魂的人，盲目呆滞地走着。 聂小倩看了好奇，但也不去打扰，她回头等着石天跟上来，却看到一步踏进黄泉路的石天一脚踩空，差点跌进路中。 “嗯？” 石天穿过花海，走上黄泉路，脚下并没有感觉到土地的坚实，反而像踩进水里，差点踏空，跌入黄泉中。幸好他及时反应过来，脚下灵子汇聚，站在空中。 “公子？” 聂小倩出声询问，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 “没事，这路大概只有鬼魂能走，活人无路，仅剩黄泉。”石天摆摆手，示意小倩前头带路。 走了一会儿，由于路途漫长，石天便带着小倩一路瞬步过去，绝不是出于刚才差点被这破路摆了一道的难堪心绪。 黄泉路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一条宽阔大河，名为忘川，河上有座桥，大约是奈何桥，迷惘的鬼魂争相过桥，拥挤时不少倒霉鬼跌入河中，随着起伏的河水流向远方。 “公子，他们会去哪里？”聂小倩指着河里半浮的鬼魂问道。 石天一脸愕然：“你问我？” 第355章 来者不善 作为生人，石天自然是没来过地府的，小倩也是第一次做鬼，对地府同样不熟，两人只好面面相觑，相顾无言地沿着忘川而下。 川水奔流，迷惘的魂魄在其中起起伏伏，聂小倩被石天抱着，疾驰在空中，她往下看了看，心绪同样起伏，回想起若非遇见公子，她与底下挣扎的孤魂又有何异。 石天没理会小倩的异常，他仔细探查着忘川两岸，用目视和灵络配合，确保没有遗漏。 很快，岸边花丛之外的荒漠中隐约可见一些残破建筑，其上有人头攒动，远远看去，倒是一幅大漠孤烟荒村人家的场景。 石天瞬步一闪，从忘川河上消失，停留在残破村落边上。 村落中忙碌的野鬼们渐渐停下手中动作，一个个惊疑不定地看向突然出现的一男一女。 聂小倩站直身体，顺便打量起这些人忙碌的活计，顿时一阵心惊肉跳。 这些野鬼们如同黑山老妖一样，从忘川中捞起鬼魂，行为之熟练就像去菜市场买了只鸡，割喉放血、鸡头丢入锅中炖汤、鸡腿圆润地切下来改刀生腌、鸡排几经捶打，待肉质松散后切做细臊子以作面食…… 在石天看来，这跟狮驼岭的做法差不多，突出一个物尽其用，不浪费丁点。 都是勤俭持家的好鬼啊。 只是那几个躲在后面磨刀霍霍的死鬼别盯着自己就好了。 一番“友好”交流之后，村长咽了咽口水，看着周围一个个被钉死在地上的同僚，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大……大锅，有什么要事您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照办。” “不是什么要紧事，问个路，黑山老妖你知道伐？”石天擦了擦旅行剑，上面并无血迹，连一丝阴气也未沾染。 “黑……黑山老爷？”村长声音颤抖，“大……大锅，你早说啊，这里每个人都知道黑山城往下游走两天路程就到了。” “听你这意思，我冲动了？” “不敢啊，大锅。大锅做事一定有理由的。” “那你给我带路。” “赴汤蹈火啊，大锅。” “这么会说话，你活着的时候是不是叫阿星啊。” …… 野鬼口中的两天路程，不过是石天脚下的半刻钟，还要加上认路的时间。 黑山城张灯结彩，看上去喜气洋洋，一片祥和。 “这么热闹，老鬼逢春啊。”石天从半空跳下，将手中拎着的野鬼一捏，一发红色的“赤火炮”将其带走。 此时，一道声音传来：“小兄弟，不知我这手下有何得罪之处，值得如此殛火之刑？今日我黑山老弟大喜，应当莫动兵火才是。” 眨眼间，就看到城内一道黑云飘出，里面滚落一具巨型骷髅，瘦溜的肩胛骨上又坐着另一只小骷髅，体型仅有常人一半大小。 《骷髅幻戏图》南宋 李嵩 大小骷髅之间隐约可见细密的丝线连接，看起来好像傀儡戏中的木偶一般。 紧接着，又有几道身影落下，或人或兽，或男或女，或讥或笑，中间一位穿着新郎官服饰的黑脸大汉则是满脸严肃。 “来者不善啊。”石天慢悠悠道。 “公子，你才是来者。”聂小倩躲在他身后，小声提醒着。 第356章 蹭蹭马喽热度 对于黑山老妖摆开阵势迎接自己的情况，石天早有预料，他踩爆人头鬼的脑袋，就是让那家伙去报信。 倒是这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氛围有些违和，好像黑山老妖把握很大，能够轻松化解和石天的矛盾，顺利迎娶聂小倩为妾。 “这位……骷髅架子，你手下不错，一路上给我介绍风土人情，热情好客。”石天拱拱手，对着巨型骷髅客气道，“不然我两眼一抹黑，都认不出在场各位竟是地府大名鼎鼎的妖圣鬼王。” 忘川上游六位妖鬼大王都在这里，连同黑山老妖一起，被地府小鬼们尊为七大圣，很明显是为了蹭某只马喽的热度。 七大圣往后的流域，还有数十位本领不错的大妖，那是次一等的大人物，小鬼们也要一一熟记，以免路上冲撞。 石天就不理会了，收拾了大的，小的自会看清形势。 “呵呵，小兄弟火气很大啊。”巨型骷髅的脾气跟他的个头完全不相符，笑呵呵地说了一句。 “哼，不知从哪里得了两手道术的讨债鬼，这就敢闯地府了？”一只身形不定的鬼王冷笑道，“速速了结了这厮，我拿他的精魄上去问问那蜈蚣精，到底能不能掌控人界，不能就换人。” 骂得还挺妖娆。 信息量不小嘛，被当今皇帝奉为国师的蜈蚣精还跟地府中的妖圣有联系？听着像是无数个地府反攻人界的计划之一。 石天稍微出神，想象了一番江湖朝堂和阴司鬼蜮中的明争暗斗。 “兰若寺的千年树精在你手里？”穿着新郎官服饰的黑山老妖沉声问道。 石天回神，随意地挥挥手：“那东西啊。一把火烧了，连兰若寺一起，一根藤蔓都没剩下。” 黑山老妖瞥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聂小倩，脸上看起来没什么怒气，继续道：“树精的伥鬼不同于虎精，神智不损，精气不漏，但一身性命全在树精身上，你说你一把火烧了，这女鬼怎么还在？” 石天和聂小倩面面相觑。 “公子你是知道的，奴家一年前还在京城府中做小姐，伥鬼之说闻所未闻。” “嗯，我知道，你是个好素材。” 石天拍拍小倩的脑袋，宽慰道。 接着，他言语客气地向黑山老妖打听起来：“这位……黑石头子，你好像对树妖弄出的小鬼很了解嘛，能不能给我详细说说，我最近正在研究这东西。” 忘川河畔原本便是阴风阵阵，天色晦暗，临近河边的红色曼珠沙华和白色彼岸花相互交织，印出点点光彩。 此刻，随着黑山老妖脸色阴沉，天色竟变得更加漆黑。周围妖圣鬼王们纷纷摇头退开，像是怕被溅一身血。 无边黑云从大红色妆点的黑山城中悄然溢出，向着石天遮来。 石天扇动手掌，像是要把黑云扇开，嘴里还嘀咕着：“天怎么黑了，谁关灯了？” “蚀骨黑云无孔不入，不消片刻就能将你体内白骨化作软泥，你若不想待会儿瘫作一块血肉，不如早点交代树精的下落。”黑山老妖信心十足地说道。 “这么吊？”石天连忙吸了两口黑云，顿时感到一股内压在体内冲撞，像在高速行驶的车上把脑袋伸出去，被疾驰的空气吹进肚子里，有些饱了。 既不痛苦也不难受，深呼吸两口就立刻适应了，闻着味儿甚至还想再来两口。 “你这黑云是骨头架子熏烤出来的吧，最好加点孜然，抹点酱料，味道丰富点更受人欢迎。” 黑山老妖微微震惊，蚀骨黑云还真是以冤骨怨骨为基，用秘术配合法力纳入体内炼成。 只有他这黑山本体才能经受得住炼制，完成后随意一口，在场的妖圣都要退避三舍，对面的年轻人怎么毫无反应呢？ 第357章 令人失望的七大圣 假如一片区域从未发生过战争，那么，当战争来临时，这里的人们只会提着草叉和木棍上场。 地府已有许多年没出现大动荡，比如太祖亲封的国师大人生闯鬼门关，硬生生撸掉了上一任妖圣鬼王们；小动荡——高门大派临死前赚人头的长老——则走不到七巨头面前。 由此，新一任的七巨头手中少有专精对敌的法宝兵器。 他们炼制的器物或者修行出来的本领大多跟平日里在忘川中打捞孤魂以作资粮有关。 黑山老妖的蚀骨黑云能够使奈何桥上的孤魂们腿软，不慎跌入河中。 “嗖嗖嗖……” 密集的丝线飞舞，射向石天。 这是巨型骷髅秘制的牵魂丝，能够从忘川中提溜孤魂上岸，又能像傀儡线一般操控自己的本体骷髅，以至于常有小鬼私下里嘀咕，觉得骷髅王的本体其实是丝线，而非玉骨。 “七郎助我！”巨型骷髅传音道。 旁边一位身姿俊俏、面貌凄惨的鬼王挥手甩出数根长钉，射向石天。 这是民间传说杨家将中死相凄惨的杨七郎，因尸体下落不明，被认为死后化作了阴间专管孤魂野鬼的鬼吏，他炼制的长钉形似铁枪，可钉住孤魂，摆作鱼肉。 这两位鬼王的法宝主打一手控制，不过他们忽略了石天从头到尾都没有闪避，面对来袭的丝线和长钉，脸上毫无惊惧意外。 “叮叮叮……” 清脆的敲击声，仿佛不断重复着“未能击穿敌方装甲”，就连奔着脑袋去的那些也只在石天脸上撞出点点波澜。 石天眉头微皱，他好像明白神奇女侠为什么遭遇枪战时要用臂铠挡在胸前了，虽然她不怕子弹，但冲击力会让她形成震荡波，难免不太雅观。 当然，若是因为杯量不够，连震荡波都没有，那更伤自尊，所以一定要挡住胸前的子弹，脸皮也是一样。 “嘶……” 七巨头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骷髅王的牵魂丝和七郎的丧魂钉都是他们的拿手法宝，和黑山老妖的蚀骨黑云一样，属于同行接不住，阴司无敌手的压箱底手段。 如此一说好像有些矛盾，既是无敌手段，却不是专精对敌的法宝？只能说全靠同行衬托，人间修行者逐渐寂寥，真修高人凋敝，地府七大圣哪里还有精研改进的动力。 “算了，我还以为你们能拿出什么像样的本事，跟我来一场毁天灭地的刺激大战。” 石天叹了一口气，“谁曾想差距这么大，我都没感觉到你们和那只千年树妖有什么画风上的不同。” 这话说得七巨头面面相觑，什么“毁天灭地”、“刺激大战”，总觉得用词不太对劲。 “撤吔~” 先前一口一个“讨债鬼”的幽魂鬼王反应最快，本就飘忽的身形瞬间化作飞云，想要远遁千里，溜了再说。 “快快长大，小金刚！” 石天手握旅行剑，嘴里念出金刚仔的始解语，身形陡然拔高千丈，脚跨忘川两岸，头顶没入地府无尽昏黄的高空。 大红色妆点的黑山城在他面前瞬间变成沙滩上孩童堆砌的小城堡，七巨头以及数不清忙忙碌碌的小鬼们倒像是一只只被吓到定身的黑蚂蚁。 有些搞不清状况的小鬼们纷纷抬头：“天怎么黑了，谁关灯了？” 第358章 噗通噗通 “法、法、法……” 一只牛首人身的大圣话都说不利索，惊恐地擦起了碟。 “法天象地！” 骷髅王沉声道，他来历久远，见闻广博，一下子将石天的变身之法道破。 “果真是那法术？”七郎凛声问道。 骷髅王的白骨眼中鬼火忽闪不定，语气坚定：“必是那法术。” 要说将体型变大的本领，在座的都不陌生，远的不说，就说那京城里的天蜈精，和他们七大圣多有往来，那家伙就有一手变化巨佛的绝技。 可惜，那巨佛仅是个死物，只有三分模样像，无法睁眼无法开口，不能站立不能行走，没奈何，天蜈精只好自己在里面配音，用索命梵音伪装成佛音，骗一骗对手。 靠着这个本事，天蜈精反而一举拿下了京城里的大老爷们，如今已经谋划起了气运金龙的主意。 此外，大多妖鬼也能以幻化之术在旁人眼中模拟出巨大化的自己，但要说实体变大，力量不减半分，气势如山如岳，只能是正统道法——法天象地才能做到。 就算是本体巨大的妖怪现出真身，也不过是原形毕露，根本不会有任何力量上的加成。 七大圣中的黑山老妖本体就很大，足足有酆都一座山那么大，但他显了原型之后反而成了无法行动的石头山，本事还弱了三成去。 对面这个法天象地的闯入者一脚就能石头山踢开，甚至他要是修为再精进几分，体型再增长些，双手把黑山本体搓成齑粉都是轻轻松松。 “我们怎么办？”七郎竭力冷静下来，询问起骷髅王。虽然自忖本领不差，但说到见识，还得仰仗这只前朝名画中衍生出来的神秘鬼王。 骷髅王抬头看着石天挥舞手臂——那只巨手正在捕捞飞遁的幽魂鬼王，转头对黑山老妖道：“黑山，你引来的对头，你要负责！” 这话并没有引来其他人的齐声附和。 七郎明显不同意，他不是前朝杨七郎的真身，只是民间传说化而为鬼，但内心还是个沙场战将，哪能做出这种卖队友的事情。 牛首妖圣是地府鬼差牛头阿傍的迷弟，向来看不起其他六人，觉得自己才是那个仅剩的地府正统，开口就是“阿傍老祖是我五十服以内的远亲”，遇到这种事情，他肯定不能退缩。 从头到尾都没出声的两位妖圣，一位顾盼之间烟视媚行、身后拖着六条狐狸尾巴；一位背生双翅，鹰视高眉、状若愁胡，两妖对视一眼，双双沉默。 妖类在地府本就势弱，属于百多年前被人类国师赶入这里避难的难民，七大圣中唯有他们二人是正统妖族，牛首到底算妖圣还是地府鬼吏他自己都不知道；七郎来历神秘，非鬼非妖；余者都是纯正的鬼界大圣。 这种卖黑山老鬼的事情他们还是少掺和为妙。 至于黑山老妖——在树妖姥姥嘴里，它觉得黑山是自己同类——这会儿已经麻了，他比骷髅王还了解法天象地。 这法术是一般仙人能掌握的吗？ 当他还是鬼城一块黑石的时候，曾听酆都大帝说起过阎罗殿下的一桩丑事，也是一只马喽的高光时刻。 据说天庭为了对付那只马喽，硬是舍下天帝的脸面才找到清源妙道真君出场，二人曾使出法天象地神通搅得周天星斗齐动，久久无法归位。 漫天神佛只找到一个会法天象地的…… 凭什么他面前就有一个啊！ “噗通~” “噗通！” 幽魂鬼王被扔在六位地府大圣面前，他虽然身形不定、速度飞快，却逃不过石天的子弹时间，也快不过千丈巨手。 布满灵子的手掌轻轻一摘就将其擒获，随手扔在地上。 幽魂鬼王一个翻滚站起身，高喊道： “我不……咦，黑山，你怎么跪下了？” 第359章 你在等什么 布满灵子的巨掌在石天看来只是常规操作，但外溢的灵子释放出的灵压被黑山老妖错认成了某种威压。 巨大而灵活的实体，深渊般恐怖的威压，这不是最为纯正的神仙法术么？ 黑山老妖毫不犹豫地跪了！ 反正他年轻时候在酆都大帝面前当差，跪这个大神那个大仙的次数也不少。 只是这一跪，连锁反应接着发生。 骷髅王心想自己反正是骨头架子，没有血肉面皮，跪一下也不丢“脸”。 七郎单膝下跪，手中长枪撑地，略微低头。 牛首妖圣滚在地上一个骨碌竟然显出原形，是一只黑色平角水牛，四蹄跪在地上，牛首深埋，尾巴紧紧夹在屁股后面，一动不敢动。 狐妖和鹰妖反应灵敏，“噗通”“噗通”就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相互之间悄悄传音： “唉，我等妖族颜面尽失了。” “那你站起来？” “咳，那倒不必，近来天阴雨湿，本座膝盖骨确有几分不便，如此着地便好。” “……秃毛鸡，论巧舌如簧，我不如你。” “骚狐狸过谦了。” 幽魂鬼王一个人傻傻地站着，颤抖的手指在其余六圣身上滑来滑去，似乎想指出一个最没骨气的来，愣是不知道哪个更加“显着”。 半晌，他终于泄了气，浑身聚散不定，像一团黑色云气瘫软在地上，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 石天解除“快快长大”，身形恢复正常。 “我还没用力，你们就跪下了，这是为什么？” 黑山老妖抬起头，颧骨高耸的脸上努力堆出一点笑容：“上仙说笑了，在上仙的神通仙法面前，我等岂敢放肆。” “你们不是号称地府七大圣吗？就这？怂了？”石天依旧不解。 黑山老妖一滞，旋即恢复正常回答道：“底下小鬼叫着玩的，地府府君们离去时，确曾委托几人代为管理，只是时日已久，渐渐散乱，如今叫上仙看了笑话，是我等的不是。” 听黑山老妖提起地府原来的神仙鬼吏，石天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地问起了他来的目的。 “千年槐树精的伥鬼之术？”黑山老妖愕然地张大嘴巴，不是，哥们这玩意儿值得你跑一趟？ “上仙，这女鬼还活着，说明树妖那厮还没死，您来问我，不如找那厮来得方便。若是上仙略感厌烦，我等翻遍人间地府，三天之内定能将那厮找出来，押到上仙面前供您问话。” “哦，也对。” 石天作出一副恍然的样子，“那就让他们几个去找吧，你陪我说说话。” “敢不从命！” 黑山老妖客客气气地将石天迎进他的黑山城，至于是不是瓮中捉鳖，石天也不在意。 其余六圣从地上爬起来，分散开去找树妖姥姥。 “左右要等，不如你说些故事叫我听听，如今的地府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石天看似无意地挑起话头，他今天已经在人头鬼身上用过“秘密隐纹”，这会儿就随意扯些闲话。 气氛逐渐转好，二人慢慢聊到深夜，言语间虚虚实实，黑山老妖面色泛红，自觉找到了一座大靠山，日后成仙作祖不愁。 “畅所欲言吧……” “宁上仙，您说什么？”黑山老妖愣了一下。 “我在等冷却，你在等什么？”石天露出一丝微笑。 第360章 七仙女特攻法术 “秘密隐纹”的强制审讯效果和两个因素有关，一是使用者灵力水平高低，二是被审问者意志坚定程度。 石天的灵压快接近万车，前者自然不成问题；黑山老妖又并非心坚如铁之辈，很快就将知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对于这块黑石头成精之前的无尽岁月，石天一点兴趣都没有，它连神智都没有，只能说些“昨日感到一片阴凉，许是日头过得早了”、“今日感到一阵潮湿，许是野狗们又来撒尿”……毫无价值。 黑山老妖得道之后，酆都大帝已然消失，十殿阎罗仅剩西北方无量太华天尊还在坚守，数年之后，这位天尊不告而走，提桶跑路。 地府最初的百年混乱不堪，除了无需人力维持的六道轮回还在运转，其他全部停滞，孤魂野鬼散落在阴司荒野中，不计其数。 后来妖鬼大圣林立，纷乱割据，各自为战，经过数十年的攻讦，最终初步形成现在的格局。 这一段黑山老妖说得最为精彩，他的表情和语气明明十分抗拒，不愿透露分毫，话语内容却显得神采飞扬，可见在无人之时，这厮早就憋坏了，巴不得有个什么机会将自己偷摸发育的高明和努力宣告天下，不然怎么一点磕巴都没有，文辞华丽，流畅动人。 讲过令人羞耻的中二期，黑山老妖像死了心一样不再反抗，无神的眼睛全是茫然，只有不停张合的冰冷嘴巴讲着地府无人知晓的隐秘。 “三界六道？呵，那些仙神先后消失，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离开，更可气的是，所有记载了神仙法术的典籍传承全都被带走了……也不全是，天上地下仅有昆仑一派还剩西王母留下的一道定身法术，那东西全无门槛，只看资格，随昆仑掌门流传。” “哦？详细说说。” 石天听到神仙们真的跑路了，兴趣大减，心想难怪这破落世界会变得如此人不人鬼不鬼——善恶无因果，自然天理混乱，黑白不明。 他对后面的内容——一帮草台班子争王争霸毫不在意，绝不是听说大量仙法传承也被带走才觉得没意思。 不过听到定身法术，他不由得想到《倩女幽魂2：人间道》中的昆仑术士知秋一叶，随随便便传给宁采臣一道定身术，差点把自己坑死，以此奠定了自身搞笑人设。 “那东西很简单，随手一指，心里默念个‘定’就可以了，哪怕没有法力的凡人也能使用，只是损精耗气罢了。” 说到这里，黑山老妖的语气竟有些不耐，“但这法术需要已经学会的前辈真心实意地表达‘我传与你’的意愿，后继者才能用出来，否则便是知晓了方法也没那个资格。昆仑派择徒向来谨慎，内里精神还要用一面昊天镜仿品照射，以免妖鬼作祟，偷学术法。” 石天有些惊讶，这东西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权限狗”呢，上号就是开了权限，然后给路人发放新的账号密码，大家一起上号畅玩。 如果是这样，难怪知秋一叶随手在凡人宁采臣掌心画了个朱砂红字，就让他拥有了定身能力，后来朱砂红字被雨水冲刷干净，宁采臣也就“忘记密码掉线了”。 “哼，不过这法术在昆仑修士手中也无大用，面对小妖小怪，凭自身法剑随手可斩；遇上同水平的山精妖怪，定身术也不过拖延些时间，哪个精怪不是皮糙肉厚，还怕这一两刻钟；若是我等大妖出马，沾上了定身术不过失神一瞬，那些臭道士连剑都没拔出来就被我等随手掐死。” 石天听黑山老妖语气中的不忿，感觉定身术给妖鬼大圣们带来的麻烦并不像他说的那么轻松简单。 于是，他问道：“但是这么简单的条件，数百年过去，就没有一个人投机取巧成功么？或者三界六道消失之前呢，那时候除了昆仑派应该有很多仙神都会吧，怎么没有人想办法取巧呢？” “你懂什么？这可是西王母传下的法术，那是同昊天上帝平起平坐的人物，谁敢乱传？便是有人敢听，开口的一瞬间，就会被祂发现，保证你什么都听不见。也就是三界消失不见，这才有了些许机会，可昆仑一脉的牛鼻子犟得要死，久而久之，我等也便死心了。” “哦~” 石天点点头，心下沉思起来。 第361章 归墟的定义 对于定身术源自西王母一脉的说法，石天持保留意见，他印象中使这门法术使得最好的当属齐天大圣孙悟空。 好到一次性定住了七个漂亮的仙女，任其予取予夺……幸好这只马喽为猴正直，清白不屈，扭头就去办“大事”了，硬生生将《西游记》从淫词艳曲的边缘扳回志异小说的光明大道。 不过黑山老妖的说法也有道理，这定身术看起来确实有几分鸡肋，连孙悟空在取经路上都没用过几次，只用来对付些凡人和看门小妖。 想必这门法术仍旧属于小道，拿来对付有真本事的神仙妖怪效果不大。 具体效用只能等石天将其谋划到手才能研究清楚。 “你带我去地府边缘看看。”石天思索完毕，吩咐黑山老妖道。 “地府边缘？”黑山老妖瞪大了眼睛，像看文盲一样看着石天，“地府何曾有过边界？上仙应当知道，天界云海、阴司荒原，此二者从未有过尽头，如同百川到海，尽入归墟，归墟尚有尽头呼？” 石天一愣，“归墟”一词最早出自《列子·汤问》，就是那位向庄子炫耀自己一天就能在北海和苍梧之间飞个来回的老6，他说归墟是一处大壑，乃无底之谷，天下所有的江海都流进这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从神话的角度来说，这里就是世界的漏洞，是女娲补天、没人补地的摆烂摊子。 从大地之母的角度来说，陆地上有山峰山谷，有广阔平原，有茂密森林，自然在流水潺潺之处有深不见底的沟壑。 从环保角度来说，这里应当是天然的垃圾处理场，所有的不可降解垃圾都扔进去，人类世界只剩下一片干干净净，如同白茫茫大地。 从地理学角度来说，“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听起来就像马里亚纳海沟，按照“谁先来过就是谁的”的国际共识，太平洋自古以来就是…… “归墟怎么没有尽头？”石天嘴硬，“你去过归墟吗？” 黑山老妖一噎，老实道：“那倒没有。” “那就别啰嗦了，带我去地府已知的边缘处。” 黑山老妖取出一支骨笛，说道：“须得知会一声白骨，极远荒原是在他的地域内。” “嗯，也好，顺便同他说一声，不用找千年树妖了，在我手中。”石天稍微发了些善心，停下了其余六大圣的徒劳。 “呃……小妖知道了，上仙可在此城中自便。”黑山老妖欲言又止，拿着骨笛离开了。 石天看着他的背影，也没阻止，伸手放出两只小巧的金属昆虫，是在前面世界中使用过的微型机器人型号变形金刚，一左一右落在黑山老妖的肩膀上。 黑山老妖身形一顿，然后继续离开。 黑山城没什么特殊的，石天看了两眼就觉得没意思，他站在黑山城上空，脚下踩着凝聚的灵子，极目远眺，根本看不清黄泉后面的荒野有多少方圆。 “看来得来个大的。” 初号机整个被放出来，在一阵“库库”的变形声中，小号的“阿瓦隆号”出现在空中，这艘星际飞船的能源从原版的裂变反应堆替换成火种源，推进器效能大大加强，能够以大约70%光速的速度巡航前进。 “去，朝着一个方向飞。” 第362章 青梅天降不敌白月光 地府不是一颗星球，初号机没有绕一圈回到原地，飞飞停停，连探测带扫描，分分钟就搞定了一个方向的侦查。 根据飞行路径判断，阴司的荒原确实很大，但没有人间那么大，这里指的是后来战争迷雾全开的人间地图，不是现在大家伙儿互相摸索着的黑暗森林。 石天通过“飞雷神”瞬间传送到阴司边界，一入眼便是五彩斑斓的漆黑，荒原仿佛并未停止，但向前却无法延伸，一切都被漆黑吞没。 这道漆黑更像一堵接连天地的墙壁，看不到尽头，看不见顶端，不向外扩张，不向内收缩。 石天拿剑捅了捅，不硬却坚韧，像嚼不断的牛皮软糖。 折腾了一番，发现短时间无法查明这黑色空气墙，他干脆卸下初号机的一颗螺丝扔在地上，以后有时间就来看看，早晚能弄清楚。 回到黑山城，满城还是红色的装扮，只是小妖小鬼们个个噤声，不敢多说一个字，看见从天而降的石天，也当没有看见，躲之不及。 石天不理会他们，倒是有个摸鱼不干活，偷偷在草垛后面猛猛吸阴气修炼的小鬼给他提了个醒。 挥手放出聂小倩，他指着那个内卷小鬼说：“你也试试，看在这里修炼是不是比在树妖笼罩的兰若寺更有效率。” 聂小倩不明所以地闭上眼睛，仰头猛吸一口，然后剧烈咳嗽起来，扶着额头，嘴里急道：“不行了，不行了，这里纯度太高了，让我缓缓，缓缓。” 石天无语地看着她，就这？上点强度就不行了？平时也没用过什么好货啊。 聂小倩掐着嗓子在城里跑了几步，找到块污浊之地，深吸两口，瞬间精神满面，如沐春风。 “恰如此味，如甘似霖。”恢复过来的小倩用词也重新文雅起来。 石天面色古怪，他先前站在高空时看到这块区域可是废弃的孤魂残骸堆积地，换句话说就是“乱葬岗”，该说不说，还挺符合小倩的鬼设。 放小倩在坟堆修炼，石天念头一动，接收到昆虫型侦查变形金刚传递过来的画面，正是地府六大圣回来了，在和黑山老妖发生争执。 七个妖圣鬼王在一处密室汇合，或站或坐，面色都不太好。 最先开口的不是莽夫人设的幽魂鬼王，反倒是向来保持冷静的白骨大圣骷髅王：“刚才我都查过了，人间王朝的户部根本没有此人消息，他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出世就平了黑山你那个树根子小姥弟，这绝不是一般的道门天才。” 六尾狐狸妖圣摇摇头，狐媚子脸上满是凝重：“不是道门天才，我问了所有封山闭寺的门派，没听过这样的年轻人。” 骷髅王迟疑道：“你那些龙虎山崂山之类的老相好……靠谱吗？会不会诓骗你？” 六尾狐狸皱起眉头，不悦道：“粗鄙不堪！妾身哪里来的老相好？都说了是萍水相逢的少年人，到如今百年过去，俱成了高门大派的长老供奉，我从未在他们面前现过原形，他们又岂会欺瞒少年意气。” “啧啧啧，白月光战术啊。”石天一边看画面一边赞叹着，对付男人果然还是狐狸精有水平。 不对，龙虎山的长老哪怕知道真相，横竖也得来一句“什么狐狸精，那是我贴心的好姐姐！” “鹰王，你跑得快，有别的消息么？”骷髅王没跟六尾狐狸纠缠，转而问另一只妖圣。 “没有。昆仑的牛鼻子这一代仅二三人出山行走，一者在蜀地行医救人；一者在江南游历红尘；一者西出玉门已有十多年。其余门派不足道也。”鹰头妖圣茫然道。 第363章 河出昆仑 “哦？昆仑派有人在外行走？”一个声音忽的传来。 鹰头妖圣下意识点头道：“不错，时间紧迫，我只让手下们汇报了近五十年来突出的昆仑少侠……” 话没说完，他便惊骇地意识到刚才问话的声音不是在场任何一位熟鬼。 而黑山老妖脸色惨白，目光无神，脑袋缓缓转过去，看到毫无预兆突兀出现在他身旁的石天，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口。 “五十年来的少侠？”石天忍不住想笑，转头又想到这世界的得道高人说不定真能活上千八百岁，五十年不过是蹒跚学步期，少侠二字还是当得起的。 便继续道：“他们都会定身术吗？” 鹰头妖圣有些愣神道：“尚且不知，定身术需要消耗法力，一向不受昆仑派弟子推崇，他们一般自己挥剑便可斩妖除魔。且昆仑剑法道术众多，对付不同妖鬼的针对性法术也多，向来是对症下药，不用定身术嬉闹。” 石天想要反驳一下定身术的战略地位，想了想还是没开口，他还没见过昆仑弟子，真不如眼前这几位来得熟悉，万一人家说的有道理呢。 “好吧，那可知他们姓名面貌？” “只知一男一女。” “就这？” “余者尚未可知。” 石天对眼前几人的情报水平深感担忧，他之前还觉得《倩女幽魂》世界这么多妖魔鬼怪活跃着，正道宗门是如何将剧情拖过百年，一直拍到第三部的。现在看来，只要在家得闲饮茶就行了。 他有种微妙的预感，那个在京城勤恳修炼、努力化形飞升的蜈蚣精怕不是这些人当中最敬业最操心的一位，毕竟看起来凶狠狠的树妖姥姥究其根本，不过是守宅蛀蠹罢了。 “唰！” 石天拔出刀来，“这也不知，那也不知。要你们何用？” “阿耶！” 七圣瑟瑟发抖，仿佛比之前刚见过法天象地神通的石天还要害怕，就连“不服气”的幽魂鬼王也瘫坐一地，满头大汗。 白骨大圣一身骷骨哗哗掉在地上，六尾狐狸更是差点吓出原形，虽然没露出尾巴，脑袋上倒是弹出了两只微微颤抖的毛耳朵。 石天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刚才也没这样啊。” “上……上仙神通广大，来去无形，我等……叹服！”勉力站直身体的七郎咬着牙说道。 石天有些恍然，神通广大不用说，来去无形才是重点吧。 这么说的话，他这防具空间的“飞雷神”连千百年道行的法术体系修炼者都不能察觉，这给他提供了一些新思路。 “别扯这么远。就说说你们有什么用吧？”石天先专注于眼前，“总不能连统战价值都没有吧。” “上仙，什么是统战价值？”七郎茫然。 “啧，这都不懂。当然是团结一气，反对压迫，打出强有力的战报来！” “还不懂？那就警惕敏锐，发挥特长，打进皇京东宫，形成坚实战线！” 七张懵逼脸看得石天头疼。 “哪怕退个plus呢。”他嘀咕了一句，随手指着六尾狐狸道：“他们不懂，你也不懂吗？” 众人齐齐看向六尾狐狸，让她两只毛绒耳朵抖得更快了。 “啊……我……应该懂吗……吧。”六尾狐狸忽然福至心灵，低身一福道，“上仙说妾身有什么价值，妾身就有什么价值。”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她竟然如此熟练！ 石天有些牙疼，这下真给她懂完了。 …… 蜀中，一座尚显繁华的大城。 城中有开了十多年的老医馆，人人都说那里的大夫好，具体怎么好，却是互相意味深长地一笑。 一个年轻人带着一位侍女来到医馆前，看着大门两侧的对联，有些惊讶。 左侧：“江出岷山，河出昆仑，分流舛驰，注于东海。” 右侧没了，只剩些被撕剩的残纸贴在门柱上。 石天惊讶的不是右侧对联被撕掉，而是这句话根本没有下联，好比“不教胡马度阴山”的下一句。 第364章 行歌至精 “喂，你们两个，没事别站门口挡路，没看见后面还有人等着吗？” 一个大嗓门的御姐音从医馆内传出，紧跟着出来的是位侠女装扮的姑娘，一身劲装，看起来整洁利索。 只是她脸色不太好，看石天和狐妖时显得有些不耐烦。 待走到近前，上下打量一番，姑娘直接上手推开了两人，口中道：“哪来的富家子弟？有病回去让你爹找名医，我们这小庙容不下你们俩大佛。” “你是昆仑弟子？”石天看着风风火火的御姐音侠女，反问道。 那姑娘瞬间面容一肃，眼神一凝，整个人气势收缩，身体绷紧，盯着石天道：“敢问道友，何方神圣？” “在下……”石天微微一愣，侧目看了看远方的青城山，想起他曾在《笑傲江湖》世界笑傲青城山的爆破工程，便道，“球猫教教主，石天子。” 姑娘瞪大眼睛，狐妖也扭头怔怔地看向石天，她俩同时在心中默念：乖乖，这么大口气，还要吃天王老子？ “呃……我，咳，在下昆仑派末学后进行歌至精，见过石教主。”姑娘连忙行了个礼，脸色恭敬道。 “行歌至精？”石天怎么听都不觉得这像个人名，便在副脑中检索一番，恍然道：“老母行歌而动申喜，精之至也。你们昆仑起名都这种风格吗？比如知秋一叶？” “知秋？”行歌姑娘一愣，忙道：“石教主认识知秋？一别十数年，他死了吗？” “那倒没有，听说在江南一带行侠仗义。” “幸好，幸好。” “贵派弟子之间情谊深厚，令人钦佩啊。”石天说了句漂亮话。 “我情他妈卖麻花儿……”可能是意识到秽语不妥，行歌姑娘压制情绪，改成摇头道，“不是不是，教主误会了，我是怕他死了没人还钱。当年这龟儿子才下昆仑山就把我身上仅有的盘缠骗了去，以至于我才走到蜀中，就被钱银俗事绊住了脚步。” 行歌姑娘说着开始咬牙：“现在好不容易知道他的踪迹，等我找到他，我一定让他知道什么叫老子蜀道山！日他个龟儿子！” 她最后还是没压制住情绪。 石天默然无语，按原作来看，知秋一叶并非贪敛钱财之徒，为何同门师姐如此评价呢……咦，不对，一百年后，知秋一叶的转世之身只认钱不认人，可见其好钱的本性早已经根植在灵魂里。 接下来数日，行歌姑娘按耐住性子，没有立刻出发江南找知秋一叶算账，而是以昆仑弟子的身份好好招待了球猫教教主。 她甚至托人寻了只正宗的简州猫，送给石天当做见面礼。 “这是为何？” “石教主，贵派不是求猫吗？” “啊？” 石天哭笑不得地收下这只猫，将其放入洞天世界散养，同时也打消了向行歌至精打探定身术的想法。 他已经看出来，这位行歌姑娘性情率真，见识到石天随手显露的“道法”后，确认是同道中人，便竹筒倒豆子般讲起她下山后的经历。 根本不需要另做打探。 至于这间医馆，还有门口的“对联”，那又是另外的故事。 她留在蜀中，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钱银俗事绊住了脚步”，单看医馆内忙个不停的年轻大夫便知。 涉世未深的江湖侠女，斗志昂扬的出师医者，行侠即是救人，救人亦是行侠。江湖路远，何不结伴而行？ “师傅说我的道就在名号里，我不爱读书，单单记住了有我名号的这一篇，从中挑了两句，可下面却怎么也写不出来，他说干脆贴张空白纸再撕了便是，反正城里的人家都差不多。” 行歌姑娘指着忙碌的年轻大夫道，又顺手一指医馆这条街上的家家户户。 世道艰难，谁家有余钱年年淘换新符？都是旧符抹抹捋捋，把年过了了事。 缺了一半的桃符在这条街并不稀奇。 “对了，你在这里有老相好吗？”石天看着重新忙碌起来的行歌姑娘和年轻大夫，问起身旁的六尾妖狐，“不是说你交友遍天下，意气相期共生死么？” 妖狐面色尴尬道：“上仙说笑了，青城派掌教……妾身是万万见不得的。” “哦，这是为何？” 石天正沉浸在少年江湖的情怀中，听到这话，立马察觉到猹的气息，掏出一把瓜子追问道。 “这……”狐妖顿了顿，组织语言道，“百余年前，妾身与一青城弟子同行过一段路程，到分别时，他却迟迟不愿转身，无奈之下，妾身只能假死脱身，如今又岂敢出现在他面前。” “6！” 石天忍不住鼓掌，青梅天降不敌白月光，白月光更是不敌少年慕艾时死去的白月光，青城派掌门一辈子都被这狐狸精拿捏住了！ 但不知为什么，他只想看血流成河。 第365章 没看成热闹 按照妖狐的说法，她好男色，常与名门大派的年轻子弟“偶遇”，以此欣赏少年的脸红和羞涩。 但只是喜好，绝非上瘾。因而逗弄一段时间后往往厌倦，便抽身而退。 青城掌门则是一往而深，坚决不肯放手，无可奈何之下，狐妖只能在他面前假装被一只尸鬼吸干了血液，从此在他心中留下一张干瘪的人皮。 “青城派周边从此尸鬼不生，见一个灭一个，西南一地几乎灭绝了尸鬼踪迹。”狐妖最后道，“反正尸鬼进了鬼门关大多都成了白骨那家伙的手下，顺势削减他的势力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那青城掌门呢？他现在还记着你吗？”石天好奇道。 “这……妾身也不知晓，每次来到人间，妾身都避开青城一带，不给自己惹麻烦。” “好，我决定了，去江南之前先去一趟青城山。” “？” 为了给狐妖一点心理建设的时间，石天辞别行歌姑娘后便骑马慢行，顺便在路上研究一下聂小倩的魂魄。 根据黑山老妖的说法，现如今小倩的魂魄能否存在全看树妖姥姥的性命，石天反正要做研究，细细检查一遍后便为小倩量身打造了一件浅打，看看能否以此从老树妖那里夺回“控制权”。 剩下和小倩一样遭遇的女鬼们纷纷羡慕，出声央求，一个个叫着愿意扮演《妖刀记》中的角色，让石天享受一把“主角”的待遇。 石天哈哈一笑，承诺她们只要好好配合魂体实验，如果小倩成功摆脱了老树妖的控制，日后漏不了她们。 甚至还提前给她们起了个代号“无忧侍女团”，毕竟古语有云：无忧多马蚤货，蜂群爱整活。 半月有余，青城山在望，狐妖极致收敛一身妖气，整个人看起来素白洁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良家美妇，一路上引起了不少回头。 有好事者上前询问石天是否要让身侧这小娘子入他轿子歇息，毕竟道边风尘漫卷，娇女多劳累。 石天笑眯眯地拒绝，然后继续前进，一边感叹狐狸精的魅力不可小觑。 “上仙说笑了，妾身已竭力收敛，只是凡胎肉眼，皆是迷蒙，非妾身能左右。”狐狸精满是歉意，她怕路人给石天问烦了，到最后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哈哈，无妨。” 石天摆摆手，和美女出门收获回头率这种事他早就习惯了，尤其是女朋友确定关系后经常拉着他出门炫（diu）耀（lian）。 进了青城派，叩门拜山。 结果掌门不在家。 一问起来，竟是名门大派齐聚昆仑，共商大事。 待石天走后，青城派管事问起接待长老。 “求猫是何门何派？” “未曾听说，但年纪轻轻，气息不漏半点，绝非等闲之辈。引他去昆仑，好为掌门他们出分力。” “善。” 石天离开青城山却没去昆仑，他本来是来看热闹的，没看成就不去节外生枝了，江南一带还有知秋一叶等着他去接触呢。 第366章 知秋一叶 “说起来，为什么昆仑派突然召集各大门派共商大事呢？”石天骑着黄马，悠哉说道。 狐妖催动法力，像只女鬼飘着跟在后面，听到这个问题，不禁嘴角抽搐，半晌尴尬道： “上仙，多日之前，我等未得知千年树妖已被您擒获时，曾出得鬼门关，遍搜各地，找寻树妖踪迹。想必那时惊扰了各大门派，以为我等有什么入侵人间的计划。” 石天点点头：“原来如此，合情合理，这些门派反应还挺快的。” 他并不担心这一点蝴蝶效应会影响到知秋一叶的行动轨迹，从他这个宁采臣归位时，蝴蝶效应就已经开始了，按着原剧情去找寻知秋的下落未免有些刻舟求剑。 几个月前，遍布金华的克隆人和变形金刚们已经完成对该地区的摸底，现在更是出了金华，往南北延伸，江南一带也差不多该摸清了。 果然，半日之后，石天就收到消息：知秋一叶得知师门传讯，将前往北直隶清理一处闹鬼的乱葬岗。 世道混乱，乱葬岗的数量陡然剧增，往常随处可见的荒地野岭，过不了多久就成了坟地。 各大门派的弟子在外行走时，大多会关照路过的荒郊野坟，避免滋生冤魂厉鬼。 知秋一叶本不想来，但传讯符箓上有他师傅的印记，这东西别人模仿不了，只有老头子会描，措辞还挺严肃，装没看见都不行。 “唉，世道人心，说乱就乱了。” 知秋背着斩妖剑，身穿护甲，骑在千里追上，手里拿着罗盘，一边掐诀，一边感知周边的妖气或鬼气。 “兄台言之有理，然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人心亦是如此。” 转角处，沿着大道走出一位骑马的书生，腰间挎着一把造型略带怪异的红白色长剑。 知秋一叶立即凝神聚气，对眼前突然出现的书生感知一番，发现是个活人，这才放松下来，拱手打了个招呼。 “这位秀才老爷，在下还需赶路，有缘再见。” 说着，便要催动马匹离开。 “诶，慢来。”石天连忙阻止道，“可是知秋道友当面？” “嗯？你认识我？”知秋放松缰绳，好奇道。 “不错，我在蜀中遇见行歌道友，从她那里听说了知秋道友的名号。她说我若有缘遇着你，记得提醒你要还她的二百两银子，加上积年余利，合计二百六十六两三钱。” 石天这话也没说谎，行歌姑娘深知自己短时间离不开蜀中，还需将医馆好好经营，便托石天给知秋带话。 给不给钱是知秋的事，行歌要的是日后见了面，能言语一句“勿谓言之不预也”就握紧老拳，给他一个痛快。 知秋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我就知道，她早晚会反应过来，不行不行，我得赶紧跑路。” 双腿一夹，胯下千里追起步便跑。 跑不多时，他又驱马回来，小心翼翼道：“道友，不知你是在何处遇见我师姐的？” 石天好笑地看着他，说道：“那可远了，我去蜀中游玩时，见到她新开了家医馆，甚是忙碌，便随缘攀谈了几句。” 知秋大大松了口气，数千里之遥，料想行歌那蛮女是追不过来的。 有了此事为引子，二人两马且行且谈，倒也慢慢说得畅快起来。 话题不免回到刚见面时的感叹。 “宁兄弟的话是圣人之言，我听过。不过我没钻研过圣人言语，听不太懂。我只知道刚下山时，不说路不拾遗，也少有像现在这般，一言不合就在道旁厮杀的情形。” 知秋指着道边一间驿亭，破旧的亭子里面坐了两拨人，没说几句话就相互动起手来。 “此等情形，只在区区数年之间，这可不是说乱就乱了么。” “的确，形势若此，一乱俱乱。”石天点头道，“不过在我看来，世道为果人为因，有因才有果。不是世道乱了人心才散漫，而是人心倒了世道才显现出乱象。” 知秋若有所思道：“我下山时，师傅曾让我想想如何解决天下妖邪，若按你说，不是先有妖邪才祸乱人间，而是人间不宁才有妖邪横出？” “或许如此。我观世道，可从一人身上管中窥豹。” “谁啊？” “诸葛卧龙。” 知秋忽然兴奋起来，“是那位当世大儒，诸葛卧龙先生吗？” “不错。”石天点头道，“据我所知，诸葛卧龙自小以学识博名，可他成名后，先写游记，被人抨击泄露朝廷机密；写历史，说他借古讽今；注解兵法，更是被参煽动谋反；无奈只能作些神话故事，却被以宣传淫神邪祀打击；最后落得替人写传记，结果传记主人被判乱党，诸葛卧龙同其一起下狱。 “你瞧，人心岂是一下子倒下的，诸葛卧龙至少有五次机会起复，为民请命，为国效力。 “如此比照朝堂诸公，又有几人几次机会将世道拨乱反正呢。” “竟是如此。有道理，那现在作乱的由头是谁呢？” “这谁能猜得着，或许是国师吧？总不能是当今圣上嘛。” “哈哈哈……” 二人一路深谈，又都是游历丰富之人，谈着谈着颇有相见恨晚的知己感。 第367章 联手对敌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前者是口号，听听就行，后者是在说钓鱼佬非常关心国家大事，比如空军…… 知秋一叶就对朝堂之事略感兴趣，石天便告诉他自己有个锦衣卫千户的朋友，经常能透露些隐秘之事。 好比“是聊天记录啊，那不得不信了”，石天这句“我有个朋友”深受知秋一叶相信，不知不觉间，两人一同来到了北直隶的乱葬岗。 “遭了，我不该带你来这里，这里的厉鬼已成气候，能以怨气布置鬼打墙！”知秋一叶忽然懊恼道，他手中的罗盘咕噜噜转个不停，完全看不清方向。 “没关系，咱们相谈甚欢，要我看你只身入此险境，我可坐不住。”石天摆摆手道。 “可是……”知秋一叶这几日听石天说起过球猫教仅有他一人，便知道那是个没什么传承的小门派，担心一会儿的厉鬼会害了他性命。 “放心吧，我这一门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我体内的能量可是远超历代祖师，连我师父临终传位前都说我身负一门希望。”石天摆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知秋一叶猜测这大概是他师父怕自己一死，唯一的徒弟干脆解散门派，还俗回家，便假意哄骗的说法。 “好，那你帮我掠阵，我要让这里的家伙好好看看昆仑正宗的水平。”知秋一叶心知劝不动，就不再烦恼，大不了自己待会儿多照看一下便是。 随着脚步深入，阵阵阴风嚎叫着，听着就像众多冤魂在哭喊，若是普通人到此，已经被恐惧吓得屁滚尿流了。 “哼，雕虫小技！”知秋一叶大喝一声，摆出几个手势，口中念道：“风火雷电霝！” 只见半空中落下几道细细的白色雷电，一闪而过，若非眼力好，恐怕还以为这仅仅是天光一亮。 雷电的煌煌正气瞬间驱散了厉鬼发出的尖啸，周遭顿时变得寂静无声，反而是石天和知秋一叶的呼吸声此刻非常明显，一个绵长，一个沉稳。 “宁兄好胆色！” “哈哈，知秋好手段！” 容不得他们原地建立夸夸群，乱葬岗西北角闪出一具身躯巨大的尸体，面貌丑陋狰狞，浑身散发着尸臭味。 “小心，这是鬼养尸，以千人为基，铸就金刚不坏的腐尸，再加附身操控，灵活异常。”知秋一叶看一眼就说出了答案，显示出高门大派弟子的素质。 “那正好，我法术不多，武艺尚可。”石天拔出旅行剑，兴致勃勃道。 知秋一叶也拔出身后的斩妖剑，迎着巨尸便砍。 巨尸一靠近，身上那股带着剧毒的臭味直冲脑门，大手一挥，以极快的速度拍过来，竟是将二人都纳入攻击范围。 石天本想划划水，但巨尸的手掌已经拍到面前，这么好的攻击角度怎么划也划不过去了。 旅行剑随手上撩，大手带着腐臭的尸液飞到身后，滚了两圈就没了动静。 知秋一叶的斩妖剑砍在巨尸肩膀上，堪堪劈掉了点外层的腐肉，连内里的骨头都没见到。 “宁兄……” 知秋一叶愕然地看着石天手中的红白长剑。 “呃，这个，我好歹是门派独苗，手里有把传承的大宝贝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那太好了！”知秋一叶高兴道，一点也不怀疑没什么传承的小门派为何会有如此宝贝。 二人主副攻击位置互换，在锋利的旅行剑下，巨尸只是两三个照面就被大卸八块，附身的厉鬼也不得不脱离巨尸，显出魂体。 第368章 锦衣卫遇袭 “风火雷电霝！” 知秋一叶一看见厉鬼显形，便将早就准备好的法术发射出去，轻松消灭了这只乱葬岗的祸害。 “哇，这个水平的对手，我还是第一次这么顺利。”知秋一叶拍拍手，感慨道。 “我没什么感觉。”石天实话实说道。 知秋一叶从这句话中领会到的是“小门小派以前没机会遇见这种水平的厉鬼，不知道正常情况下会有多困难所以没什么感觉”，于是他拍拍石天的肩膀。 “宁兄，你派祖师对你太好了。” 石天看了看手中的旅行剑，点点头表示认同。 二人由此开启了一路同行的除妖之旅。 京师，北镇抚司。 “千户大人，陛下有令。命我等前往延平府押解傅天仇回京，即日启程。” 左千户将手中兵书反掩在桌上，叹了口气，起身去收拾行囊。 近一年来，来自同僚和朝堂大人们的压力让他颇感无奈，本着能躲就躲的原则，倒也坚持了下来，但来自陛下的旨意却不容任何人拒绝。 他不知道傅天仇犯了什么罪，也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下这个令，总之，当好锦衣卫的差就算对得起皇家恩典了。 离京不久，左千户和手下两个百户及几十个小旗遇见了当朝国师一行。 “大人，前面是国师吧？”身边的百户凑近问道。 左千户点点头，低声道：“下马让道，大家都注意点，不要节外生枝。” “是。”众人低声应道。 谁都知道国师圣眷正隆，出行队伍绵延好几里，待遇规格远超一品大员，又岂是他们这三瓜两枣得罪得起的。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国师队伍中走出一人，面无表情，径直来到左千户面前。 “千户，此行务必将傅天仇完好押解回京，不可伤其性命，否则你们的脑袋也别想再要了。” 左千户默默看着眼前的小角色，没有回答，只是双手一抱拳，表示知道了。 “哼。”小角色拂袖而去。 “锵锵、当当……” 一阵尖锐的刀刃震动声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千户，你背后的刀在动。”一旁的百户忍不住提醒道。 左千户凝神看着止步回头的小角色，反手扶住背后斩马刀，脑门上隐隐有汗珠渗出。 他从来没告诉任何人的是，最近半月，每晚都会做同一个梦，梦里他走到一处奇怪的地方，雾气弥漫，看不清方向，同时有一只庞然大物的阴影潜伏在雾气中，让他时常感到悚然。 耳边隐约听到奇怪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着“……名……记……人……台……” 他听不清，但醒来后总能感到自己和昨天有不同的地方，想要仔细寻找，又说不上来。 刚才斩马刀震动的一瞬间，他感到身体里面不知从何处涌现一股力量，同时，那背身而走的小角色仿佛有一瞬间变成了只人形蝼蛄。 远处没有停下的国师一行更是妖魔鬼怪的集合体，他甚至看到国师的白色轿子上有庞大的虚影遮天蔽日。 “杀了吧。” 国师的轿子发出幽幽的声音，队伍中顿时分出十几个面无表情的小角色，持刀猛冲过来。 “大人，怎么回事？”左千户身旁的百户慌张拔刀问道。 左千户神色凝重，甩出斩马刀，一把砍向之前传话的小角色，口中下令：“事发突然，拔刀！” 第369章 在外面要叫妖师大人 跟着左千户出来办事的百户和小旗们毫不犹豫拔出绣春刀，他们在锦衣卫中的境遇不比左千户好，同样都是不招上头和同僚待见的边缘人。 脏活累活一点儿不少，分金称银从未见过。 难得有位高高在上的千户大人跟他们“同病相怜”，大家伙儿自然是“同仇敌忾”。 眼下这略显诡异的一幕出现，众人第一反应便是拔刀相助，若因此惹恼了国师大人，那在这荒郊野岭，谁活着谁才有资格在圣上面前辩解。 国师派来的十几个小角色速度极快，趁着左千户一刀砍翻传话的同伴，他们就持刀冲到了近前。 一时间，两方人马厮杀了起来。 左千户是己方主力，斩马刀杀完人便顺势转个圈儿又取扑过来的敌人脖颈，敏捷而迅速，交错间寒光闪烁，两具尸体便倒在地上。 荒郊野外，地势开阔，斩马刀大开大合，方寸之内无有敌手。 左千户仗着兵器和自身武艺，两三个照面就将敌人杀了大半，剩下几个小角色也被手下相互配合掩杀干净。 “大人，快看！” 众人正戒备时，有眼尖的小旗指着地上的尸体惊叫道。 左千户立马低头看去，只见那些原本人形的尸体顷刻间竟然化为乌有，用刀挑开衣物，却抖落出几条虫尸，以蜈蚣和蝼蛄为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们方才杀的是这些虫子？” “可这些都是国师的手下！” “什么国师？现在要叫妖师。” 众人议论纷纷。 左千户心中一动，想起宁兄曾在来信中只言片语地提过兰若寺有妖鬼出没的事情。 结合现在国师手下的诡异变化，他不得不怀疑地位崇高的国师大人是不是人，整日聆听国师讲经的圣上是否安好…… 不过眼下重要的是妖师有没有常人难以理解的能耐。 “噤声！小心戒备，国师还未走远。” 左千户一声令下，锦衣卫们全都安静下来，凝神注视着四周。 同时有两人自觉收拾起地上的衣物和虫尸，顺便摸摸衣物中有无银钱收获，动作自是安静无声。 “沙沙……” “来了！” 左千户耳聪目明，侧耳听到脚步声，忙开口提示道。 众人看向他的刀尖，却是空无一人！不禁疑惑地看向左千户。 左千户确信自己听到了声音，眼前无人定是什么障眼法，便伸手从身旁百户的怀中掏出偷摸装着劣酒的水囊，咬下塞子，往前一泼。 浑浊的酒浆顿时挂在空中，显出两个行为鬼祟的人影来。 “我的酒！”百户一脸难色地呢喃着，手中倒是不停，刀刃随着左千户挥出。 “乒乒！”“啊~” 刀剑交击两下，便传出两声惨叫。 原来国师的手下除了会隐形的法子，武艺却稀松平常，破了身形后哪里是锦衣卫高手的对手。 “杀马！” 左千户果断下令道。 两个阵型末尾的小旗立马转身牵来一匹备用马，捂住眼睛，一刀深插结果了性命，然后配合着给众人水囊中灌入马血。 左千户紧盯周围动静，一拿到水囊便向可疑处泼出马血，顿时又显出两个偷感严重的人影。 眼看锦衣卫找到破除隐形的方法，国师手下也急了，纷纷趁着对手还没拿到水囊便要冲过来。 左千户反手一刀划破水囊，将血液尽可能洒在四周地面，然后看着地面血迹中突兀出现的脚印来判断敌人数量和距离。 来不及拿到水囊的众人有样学样，直接泼洒在地面，立马便掌握了敌人动向，纷纷举刀迎敌。 第370章 索命梵音 国师手下那些成精的小妖没别的本事，只是会用妖气隐藏身形，以往用这招对付朝中大臣家养的豪奴时无往不利。 而现在露了行藏，锦衣卫们刀在手、弩上弦，远近杀敌，同样是无往不利。 “阿弥陀佛。” 一声浩大的佛音从远处传来，那是国师队伍离开的方向。 “千户大人，这是那妖师的声音，他回来了！” 耳尖的小旗连忙提醒。 左千户面色严肃，他也听出来了，原想趁国师走远，杀了眼前敌人就远遁逃开，现在怕是不能了，这些被砍死的蝼蚁妖怪和国师之间仿佛有特殊联系。 “牵马过来，放倒。” 利索的锦衣卫们立马将所有马匹都牵了过来，横在国师来路上，将马匹放倒的同时用鹿筋绳捆住四蹄。 挣扎的马匹堵满了小道，加上乱蹬的马蹄，一般人怕是不敢随便闯过这条“马路”。 “分开走，到金华府汇合。” “是，大人！” 锦衣卫四散逃开，隐入周围的丛林。 左千户一个人留下，一是为了给手下们争取些时间，二是手中的斩马刀似乎在渴望着继续杀敌。 他从未想过死物打造的兵器还有与人相似的情绪，但这把刀是金华宁采臣兄弟所赠，或许真有些机缘在其上。 ‘宁兄弟，左某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在镇抚司当差的一年时间里，左千户也曾在档案中见到山川之间的能人异士，或飞天遁地，或驱符治人，尽管大多是装神弄鬼的骗钱无赖，但也有多年悬案，始终查无此人。 恰好，当官前的宁采臣同样查无此人。 武者的直觉让他握紧刀柄，紧盯着前方，等待厮杀。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国师一声声厚重的唱念声越来越近，内容单一，却有无穷诱惑力，让人忍不住想要俯首顿地，磕头认罪。 然而，左千户恍若未闻，依旧持刀紧守。 很快，国师大人的床轿出现在“马路”前，轿帘无风自动，卷起到两边，露出一脸老相、仿若僧人的老头来。 待见到严阵以待的左千户，国师住了嘴，微微点头赞道：“武者气血，意志坚定，竟能挡我索命梵音，不错，不错。” 这声音嘶哑难听，左千户感到浑身肌肉一紧，额头上不禁微微出汗。 “看在你还算客气的份上，待我享用了这番血食，再给你一个体面。” 国师伸手一张，身后衣袍飞起，向前盖住群马，小小一片衣襟竟无风自长，不漏过一只马脚。 “律律律律！” 倒地的马群疯狂嘶叫，叫声由高到低，最后渐渐消失，盖住马群的衣襟也从原本的起伏挣扎变为寂静不动。 左千户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感到骇然，马匹的血肉有多少他很清楚，面前数千斤马肉堆在一起怎么也不会让那衣襟几乎贴近地面。 除非国师的一角衣襟本就会吞血食肉！ 刚念及此处，就看到国师舔了舔嘴唇，露出垂涎的眼神道：“战马的血气就是充足啊，多谢款待，这位千户。且入了我金身中，于你便是极乐净土。” “唵……” 国师又唱起佛音，这次连内容都没有，纯粹无意义的哼吟，直教人头晕脑胀，仿佛看见浑浑噩噩的佛国金光，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 第371章 讲武台 然而左千户恍若未闻，双手紧握斩马刀，刀柄末端杵在地面，长身而立，双目微闭。 “索索……” 树林里隐约传来些许动静，竟然是跑得慢的锦衣卫被国师的佛音迷了心智，又折返回来。 国师周身浮现出淡淡金光，光华映照周边数丈，身后一尊若隐若现的大佛金身闭目而坐。 被迷惑的锦衣卫脚步踉跄靠近金光，浑身一顿，整个人好像脆弱的琉璃罐子一样碎裂，血肉尚未落到地上就飞向了国师身后的大佛金身。 左千户耳朵微动，脑袋微微侧倾，好似在聆听什么。 国师见状，嘴角翘起，更是加大了佛音吟唱。 “修葺，讲武台！” 浓重的气息从左千户身上涌出，气息纯正而炽烈，与天地灵气有所区别，又不像正道人士炼化的已身法力。 国师连忙住嘴，仔细注视着左千户的变化。 浓烈气息滚滚而来，瞬间漫过方圆数里地界，如雪崩、如江潮，气势磅礴，不可阻挡。 “哗哗哗……嗒嗒嗒……” 虚空出现一根根似金非木的大梁滚木，从天而落，在左千户和国师面前凭空堆摞成一座方台，其上红布铺地，整洁干净，周边四栏耸立。 “这是何物？” 国师仗着自己大妖的本领，想看看面前这凡人有何变化，那股浓烈的气息要么是其魂魄自带，要么是宝物光华遮掩不住，总之，小心谋求，或许是份机缘。 然而，没等国师说完，他只觉得周身一紧，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飘浮而起，落在那方台一边。 左千户睁开双眼，一脸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变化，不过他已经明白这些东西的来处，便从容起步，平稳走上方台另一侧。 “当当！” 方台之外原本的景象消散一空，只剩下并不热烈的白芒，为台面照明，又不至于影响视线。 国师脸上隐约浮现一丝慌张，他的神识竟然被四边栏杆挡住，只能探查这台上的情形，对外面白茫茫一片的世界毫无反应。 “小子，你把本国师弄哪儿来了？” 方台周边及上下全是白芒，乍一看好似被抛进茫然混沌中，也难怪国师会问出这话。 “国师？呵，妖怪！”左千户正义凛然道，“迷惑陛下，残害忠臣，祸乱天下，你也配叫国师大人！ “且叫你做个明白鬼，此地名唤讲武台，上台者非生即死。争斗不止，此台不塌。” “哦？”国师一张老脸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千户大人，区区凡人焉敢妄想胜过本国师？你既知我是妖怪，岂不知妖以人为食？在这方寸之地，我要吃你，如灵猫探鼠，唾手可得！” “哼，左某为国锄奸，虽死无憾，然匹夫之力，犹可撼山，国师可要小心了。” 左千户一甩斩马刀，身体一晃，身后五把旌旗般的副刀便飞射而出，再从腰间取下一截长鞭，手腕一抖就缠住五把刀柄，再挥臂一震，鞭刀像灵蛇般插向国师。 国师老脸一沉，妖气勃然而发，想要冲击这来势汹汹的鞭刀，将其打断，甚至以妖气的特性，腐蚀掉五把凡铁铸就的副刀。 结果，妖气散出身体，就如春风拂面，没了丝毫威势，乍一看去，国师只是从身体内部放出一股微弱气流。 纵然是左千户这样严肃认真的汉子也不由得脸色微动，像看见什么古怪的好笑事。 “国师且先忍耐，台上并无五谷轮回之所，待你我分出生死，再行更衣之事。” “放屁！”国师大怒。 “看见了，让你先等等。”左千户瞬间搭话，却让国师气得浑身战栗。 “小子，你找死，本国师这就成全你！” “嘎嘎……”国师耸立肩膀，背后一团黑影浮现，霎时张开，竟是一只庞然大物从皮囊中挣脱开来。 第372章 给我，定 随着国师现出真身，从一个干瘪小老头一跃变成长达百米的巨型蜈蚣精，左千户始解形成的“讲武台”竟然也随着扩大。 若从高空看下去，台上双方依然占据方台两边，绝没有一点偏袒之处，不让任何一方占到地利优势。 但在地形之外，个体的体型差距又客观存在，因此左千户只觉得大虫子国师一瞬间向后退了不少，二者间的距离霎时拉开。 “哼，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今日，左某就要为国除妖，以清海堰，以正视听！” 左千户眼中冒出怒火，他在这一年中或多或少都不可避免的参与了一些朝堂活动，如今看来，大多是这妖怪国师在迫害忠良，使得朝中无人，孽障横行。 巨型蜈蚣精没了人形，在嘴炮这一块顿时落入下风，明明刚才两人还有来有往地掉了点书袋，现在只能听对面的武夫在那独自发挥。 “妖怪，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回头好向陛下请罪！” “陛下以国士待你，你竟以谋国报之。简直丧心病狂，无忠无信，与禽兽畜生何异！” “抱歉，左某已然忘了，你这妖怪本就是禽兽，纵然修得人身，也只是初具人形，内里仍旧毫无人性！” “嘎……吼！” 巨型蜈蚣急得都快说话了，身下八百条腿扒得飞快，只为了赶紧横穿方台，好把那武夫的嘴巴打烂。 “来得正好！”左千户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你当左某在这给你说话本呢，岂不知我正需要些时间。” 随后，他从身后掏出一张大型弓弩，这架仿神臂弩制作而成的弓弩并没有跟他一起出来执行此次任务，还好好地被他藏在北镇抚司的衙门里。 但在他的始解中，一切属于他的武器都将被投影过来，威力与原型毫无差别。 方才，左千户背手在身后，就是为了临时组装一下这架弩机，并搭弦上箭，此刻只要将之掏出，便可发射。 “嗖！” 强劲的弩臂绷直，带着倒刺的弩箭疾射而出，目标正对巨型蜈蚣的眼睛位置。 “叮！” 然而，巨型蜈蚣来势不减，那只弩箭在它眼部位置一磕，直接弹飞出去，不见踪影。 左千户扔掉弩机，握着斩马刀，冲向巨型蜈蚣，脸上一片决绝之色。 “哈哈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左兄，生物小课堂：我朝红头蜈蚣没有视觉，眼部位置早已退化，不具备感光功能，因此该处甲壳同身躯一样坚硬，你那百炼精钢的弩机箭头对它是无用的。” 左千户一愣，他展开步法，连连避开十几米，躲过巨型蜈蚣的臭嘴攻击。 环顾四周，并未看到其他人影。 “宁兄，你在哪儿？” 他很确定自己听见了什么。 “抬头！” 左千户下意识抬起头，只看见原本一片白茫茫的讲武台空中陡然裂开一条缝，两只大手插了进来，紧接着，天空被撕裂，一只如大日般硕大的眼珠子出现在裂缝处，直直地看向讲武台中央。 “大胆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石天的声音从裂缝处传进来，如同天雷轰鸣，震耳欲聋。 “给我，定！” 那十根巨大的手指伸出一根，轻飘飘瞄向转过身子想要继续弄死左千户的巨型蜈蚣。 左千户扭头看向蜈蚣精，惊讶地发现正在扭转身体的大虫子整个儿一动不动，八百只脚有不少都在空中倒腾，乍一看倒像是只在求饶的年猪。 “左兄，收了神通吧。” 石天的声音不再像刚才天雷般宏大。 左千户抬头，发现空中被撕开的裂隙已然消失，刚才的巨手和大眼也不见踪影。 他略微思索，便收回斩马刀，讲武台和这片白茫茫空间也像水墨画般渐渐褪色，直至消失不见。 第373章 恭送国师退场 “宁兄，别来无恙。”左千户一拱手，脸上表情放松道。 石天果然就在他身边不远处，正牵着一匹棕色壮马，旁边还有一位身背长剑的武林人士。 “左兄，许久不见。”石天笑道，“这位是昆仑高徒知秋一叶，擅长擒妖捉鬼，一路上对我颇多照顾。” 连定身术都照顾出来了。 在知秋一叶的口中，“宁道友法力精深，竟然没有像样的法术，实在是暴殄天物。本门精要不可轻传，但门内收藏有几道来路不明的小法术，若不嫌弃……” 石天当然不会嫌弃，欣然接受了“来路不明”的定身术及其他几道小小法术。 难怪知秋一叶在原本的时间线上轻易就在宁采臣掌心写下“定”字法术。 “竟然是昆仑高徒，久仰久仰，在下锦衣卫千户左苍明。”左千户微微一惊，连忙招呼道。 江湖门派和官方打交道的不多，毕竟“侠以武犯禁”。 在这世道艰难的时刻，行走江湖满是凶险，门派弟子在外游历时几乎个个手上都沾了几条人命，碰上官方人士，较起真来都得秋后问斩。 但也有主动“贴贴”的江湖门派，赶趟儿谋求和官方的合作，以获得合法的“斩杀执照”，锦衣卫少不得和这些门派有合作。 左千户却从未听说昆仑山上有什么武林门派，在隐秘档案中，倒是偶尔提起那座山脉中有奇人异事，好比“穆王西行”、“青鸟殷勤”的典故一般，让人不由联想起虚无缥缈的仙人传说。 当然，今日之后，这些都不再虚无缥缈——左千户微微握紧手中的刀柄。 “左大人。”知秋一叶一直在观察被定住的巨型蜈蚣，打了声招呼，便急忙道，“这妖怪已有千年气候，只是未曾化形，一旦让它过了化形劫难，必是一尊难以消灭的大妖。” 大妖当然比不上黑山老妖那些“大圣”们，但在人间肆虐，的确有资格为祸一方。 “那就让它过不了呗。”石天轻松道。 “没错。风火雷电霝，起！”知秋一叶双手掐诀，身后斩妖剑冲天而起，化作一道流光射向巨型蜈蚣。 “叮！” 丢人的打铁声传来，知秋一叶脸色微红，争辩道：“所以说，千年大妖哪怕还未化形，都已成了气候，还好发现得及时，再晚上几十年，便是我师父来了，也难刺破它一身厚甲。” 其实并没有人和他争论。 左千户理解道：“此妖身躯的确厚实，我以精钢强弩射其弱点……呃、甲壳，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石天点点头，生物小课堂效果很好。 “用这个试试。”他伸手拔出旅行剑，递给左千户，说道。 左千户下意识接过，稍一打量，便赞叹道：“造型奇特，锋锐无双。” 轻功疾行到巨型蜈蚣身旁，一套锦衣卫秘传剑术耍完。 “咦，怎么没有作用？” 左千户奇怪道，他没有感觉到斩击受阻，分明已经将这蜈蚣精外壳分割开来，怎么这大蜈蚣还是那副样子停在原地。 “解！” 石天一指蜈蚣精。 “哗啦啦……” 大块的甲壳落下，巨大的蜈蚣精瞬间软趴趴趴在地上，没了声息。 “好剑！” 左千户倒转剑身，将旅行剑还给石天，夸了一句道。 石天伸手接过，翻手间，旅行剑便消失无踪。 其实国师大人如果没有偷偷用王朝龙气增进修为，光靠左千户这套凡人剑术还不会让它瞬间毙命，只怪它现在已经沾染了一丝“龙”的气息，便被旅行剑克得死死的。 第374章 除非忍不住 另一边，知秋一叶已经检查完巨型蜈蚣的尸体，带着些许庆幸道：“这妖怪竟然窃取皇朝国运，难怪空有法力却没斗战经验，想来定是修为增长迅猛却根基不稳。” “知秋道长，何为皇朝国运？”左千户听到关键词，连忙发问。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身为锦衣卫，放着明显的疑点不看，不是人臣之道。 “这说来话长，我朝自……” 接下来几天时间，三人一边往金华赶路，一边听知秋一叶“科普”江湖中的妖怪诡事。 半个多月后，金华府道上。 “宁兄弟，左大人。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先走一步，日后江湖得见，再畅饮长谈。” 知秋一叶已然知晓石天是金华县丞，却还是称呼他为“宁兄弟”。 “知秋，出门在外，万事小心，若是力有不逮，可随时来找我。” “知秋道长，待左某熟练了这身本事，便重回锦衣卫，你若遇上朝堂小人，尽可来寻我。” 左千户慨然道，“如今妖师已除，正是革新之时，左某定要辅佐人君，补回这削减的皇朝气运。” 三人一路上约定，知秋一叶行走江湖，继续斩妖除魔；石天以金华为根基，安民治国；左千户重回庙堂，为二人助力。 待知秋一叶走后，左千户疑惑地问道：“宁兄，你有何把握让陛下协助我等？” “小事小事。”石天摆摆手，“只要你彻底掌握现有的本事，在皇帝老儿面前露一手，他怎么着也得封你个国师当当。” 左千户苦笑道：“国师之位，非我所愿。我朝本就不应有国师。” “那没事，你让他换个封赏，锦衣卫总指挥什么的就行。你别不信，灵压一道共四门绝技，分别是斩拳走鬼，学会这些，皇帝老儿肯定分得清大小王。” “好，我先收拢手下，安定后便来学艺。”左千户点点头，果断道。至于什么押解傅天仇傅大人，只是妖师妄语，不足为虑。 之后数年，原本艰难的世道慢慢好转，崩坏的秩序重新回归，大明的森严鼎盛似乎指日可待。 至于江湖乱象，也在众多隐世门派重新出世后逐渐涤清。 值得一提的是，锦衣卫甚至设置了专属衙门，用来调节各派之间的矛盾和解决凡人以外的妖魔诡事，以昆仑少林等高门大派为主，纷纷欣然接受这一机构。 初时江湖人还不信，只当是狗官们敛财的又一手段，直到一座千年大妖的尸山被夷为平地，才让各派震动不已，默认接受。 尤其是那锦衣卫总指挥一人一刀，独自登山，以众人无法理解的方式，孤身斩杀飞天尸王；手下以燕赤霞为首的一派小弟道术精湛，打得尸山上其他小怪嗷嗷乱叫。 锦衣卫的威名从此远扬四海。 不过各派只是告诫门下弟子对锦衣华服者保持敬畏，没说具体原因，后来还闹出不少笑话。 比如白云寺被灭门，挂单在外的小和尚守不住传承，便找上锦衣卫镇抚司。 锦衣卫甲：“白云寺灵光和尚是吧？你好，有什么事情我们能帮到你？” 灵光小和尚：“我要说的事，你们千万别害怕。” 锦衣卫甲：“我们是锦衣卫，我们不会怕，你请说。” 灵光小和尚：“我刚才，被藏传喇嘛威胁了，他们说要来五台山杀了我断绝传承。” 锦衣卫甲（战术后仰）：“藏传是哪一位？” 灵光小和尚：“不是哪一位，是那种很凶残，灭门灭派的喇嘛。” 锦衣卫乙：【画出光头和戒疤】 灵光小和尚：“不是光头，没有那么多戒疤。” 锦衣卫乙：【画出地中海秃头】 灵光小和尚：“不是火云邪神，是出家人啊。” 锦衣卫乙：【反转，变成八字胡光头】 灵光小和尚：“没胡子啊，是喇嘛，那种可以留头发，但是不能留长发的。” 锦衣卫甲拿过宣纸：【画出短发无须僧袍】有头发的俗家弟子。 灵光小和尚（不耐烦地拨开宣纸）：“喇嘛啊！进过藏区没有，就是那种没人管的，拿人皮做卡做鼓，撬开天灵盖当嘎巴拉的喇嘛，明白吗？” 锦衣卫甲：“明白了，你继续说。” 灵光小和尚：“他们疯狂地威胁我，说我是白云寺唯一的传承弟子，精通白云寺所有佛法，试问谁不知道？然后就要找我踪迹，就在五台山周边，全部是喇嘛，还有把靴子戴在脑袋上的喇嘛。靴子啊，尖尖的，毛茸茸的鞋底，就那么戴在头上，我都怕他有脚气，一下子熏死我……” 【锦衣卫们忍不住笑】 灵光小和尚：“你在笑什么？” 锦衣卫甲：“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灵光小和尚：“什么高兴的事情？” 锦衣卫甲：“我扫黑除恶业绩达标了。” 【锦衣卫乙也忍不住笑】 灵光小和尚：“你又笑什么？” 锦衣卫乙：“我业绩也达标了。” 灵光小和尚：“你们的业绩是同一份？” 锦衣卫们：“对对——” 锦衣卫甲：“不，不是，是同一季度的业绩。” 灵光小和尚：“我再重申一遍，我没在开玩笑。” 锦衣卫们：“对对——” 灵光小和尚【拍桌子】：“喂——” 锦衣卫甲：“我们言归正传，那个，你刚才说的这个藏传，他厉害吗？” 灵光小和尚：“他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他真的是那种，那种很少见的那种很恶心的……他们所有人倾巢出动，来五台山要我的命，连光脚把靴子顶头上的都来了，遗憾的是当时天太黑，我没看清他头上的靴子多少码。” 【锦衣卫们又发笑】 灵光小和尚：“你欺人太甚，我忍你很久啦。” 锦衣卫甲：“我业绩达标了。” 灵光小和尚：“你明明在笑我，你都没停过。” 锦衣卫甲：“灵光大师，我们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多好笑，我们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锦衣卫乙【努力抿嘴，摊手】：“不如这样，灵光大师，你先回去等消息，我们一有进展，第一时间通知你。” 灵光小和尚：“行，你们赶紧出动，好吗？很危险的，多带一点人。” 【关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或……】 【开门】 锦衣卫甲：“灵光大师，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关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或和……】 【开门】 锦衣卫乙：“灵光大师？” 【摔门而去】 第375章 眨眼百年 以白云寺为由头，锦衣卫狠狠清扫了一番西域诸国，将邪门歪道一一剪除，得了不少好名声。 朝廷自然是坐不住的，诸公在朝堂上争得面红耳赤，激进派想要跟进斩妖除魔的脚步，将世俗王权一并纳入大明版图；保守派觉得激进派太保守了，为什么还要留着那些原住民？ 然而，此时的大明内部并未完全安稳，一个国师被消灭，只是那只最大最嚣张的蟑螂被拍死，隐藏在暗处的无数蟑螂依旧蚕食着王朝的底蕴。 而左千户亲历过妖师残害国士的案例，其中不乏党派争斗，人借妖名，对政事早已看透。 于是，在给出“百年镇妖司，千年王朝史”的承诺后，锦衣卫得天子令，专门开辟出镇妖司，只负责世间妖魔事，余者一概不管。 王朝内部蠢蠢欲动的人心这才慢慢平息。 镇妖司不负众望，几乎以碾压的态势扫清一切妖魔鬼怪，虽然大多数跑腿的普通司员不知道上头是怎么搞定那些妖魔的，但任何麻烦只需上报，后面等着洗地就行了。 江湖上，大多数门派及时出山，以积极的态度同镇妖司合作，保住了自家传承和江湖地位。 匆匆百年，眨眼而过。 当年白云寺的灵光小和尚如今已成远近闻名的灵光大师，还收了个徒弟取名十方，意为无量。 这一日，师徒两人护送一尊金佛去往另一座古刹交流，途径金华郭北县，看见往来行人如织，街巷热闹非凡，便停下脚步歇息。 坐进路边的茶水亭，未等茶博士来询问，便掏出随身钵盂，借了碗白水，边喝边休息。 “师傅，你看那边。” 坐不住的小和尚凑到老和尚身边嘀咕道，“那不是人吧。” 得益于安稳的世道，白云寺师徒俩不必为生存发愁，有更多的时间参禅念佛，精研修为。 所以十方小和尚的修为已然不低，不会像《倩女幽魂3：道道道》一样——只是肉体凡胎。 老和尚微微睁开眼睛，扭头看去。 旁边一张桌子，坐着三人，一位背剑的江湖侠客，一位穿着官靴的中年大汉，一位面带薄纱的白衣少女。 小和尚说的正是白衣少女，一身白纱如雪，看起来高洁清净，但在他们佛眼中，似乎隐有阴气内蕴，浓度还不低，正常人若有这等阴气，怕是早就过了奈何桥，回天无术了。 “稍安勿躁。”老和尚低声道，“一会儿等他们离开，我们跟上去再看，现在闹市人多，不可引起哗然。” 小和尚点点头，安静地喝水去了。 旁边桌子上，三人正闲聊着。 “小倩，宁兄唤来我和左兄，到底何事啊？” “知秋大侠，公子只是如此吩咐小倩，具体事宜，小倩也是不知。想必等公子来了，你不问，他也会如实告知。” “还挺神秘。”江湖侠客撇了撇嘴，“算起来，我都有五十余年未见到宁兄了，他到底在忙什么呢？” “知秋，这个我知道，小倩平日都在地府修炼，这就意味着宁兄主要待在地府，一方面镇压鬼门关，不让妖鬼出世，另一方面，他说有个什么计划，能够一举荡平阴司，之后再也无人死后为鬼。” “还能这般？也对，轮回道早已无用，人死为鬼，不过是增加地府鬼王们的修为，还不如打破轮回，人间事人间了。” 第376章 她在诽谤我啊 “只是他的计划什么时候实行呢？我大概还有二十年寿命，若是死前看不到人间妖鬼尽灭，也是件憾事了。” 知秋一叶洒脱道。 左千户听到寿命的话题时，手中微微一顿，然后若无其事道：“知秋，多年以前我曾问过你，可要长生？如今你还是那般回答么。” 知秋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以凡人之身存活在世百余年，想必早就走了这条路子。但我是昆仑掌教，岂能弃门派于不顾，我死之后，遗蜕坐镇昆仑禁地，真灵化作护教力士，委实分不出精力再求长生。” 左千户不语，自他死后登上石天的初始之壁时，便知道当石天离开此界，自己也得跟着离开。知秋一叶若是借灵子体系长生，将来一点灵光都留不下来，也得跟着跳出此界。 昆仑真是好福气啊。 这一桌寂寂无声，旁边的老少和尚则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中听到的消息。 轮回早就没了？ 那白云寺死去的历代高僧去哪儿转世呢？ 西域那边的转世活佛又是怎么来的？ 犹豫一番，灵光大师起身，走近行礼道：“老衲白云寺灵光，见过三位施主。” “灵光？”知秋一叶开口道，“可是三十年前练就罗汉金身、一身金血灿灿生辉的那位？我是知秋一叶。” “原来是知秋掌教，老衲幸会。”老和尚连忙行礼，通名之后，礼数更要到位。 他还喊来了十方小和尚，让他连连念了好几个“阿弥陀佛”来拜会。 之后，老和尚才问出了关于轮回的疑惑。 “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数十年前，一位大神通者只身闯入地府，将妖王鬼王以上的鬼怪拘禁，限制他们不得出入人间，此后便没有道家真修敢闯入地府了。因此关于轮回之事我也只听友人说起，具体为何没了轮回我等也是不知。” 知秋解释道。 左千户开口补充道：“活佛一事乃是朝廷所为，旨在稳定秩序，并不涉及轮回。” 老和尚一阵恍惚，告罪一声便离开了。 盏茶时间过去，没有人注意到刚才三人的茶桌上不知何时出现了第四人。 “公子，小倩已经按你吩咐，将兰若寺一带的女鬼收编，纳入侍女团中。”聂小倩起身行礼道。 石天顶着知秋一叶和左千户怪异的目光，咳了一声道：“嗯，做得好，下去吧。” 聂小倩低着眼眸，“腾”地化作鬼雾消失不见。 “小倩就是爱说笑，我怎么可能专门让她做这种事呢。”石天一边倒茶一边解释道。 “对了，公子。”聂小倩又冒出来添了一句，“你专门叮嘱的少女小卓和小蝶也出现了，我已将她们纳入团中，正在教她们仪态行止。” 说完再次化作鬼雾消失。 “咳，什么小卓不小卓的，我完全不知道，她在诽谤我啊。”石天强行挽尊，“小倩天生爱开玩笑，你们都知道的。” “不错，聂姑娘是大家闺秀。”左千户算是第一个见到聂小倩的人了，对此很有发言权。 只是他的发言听着不像赞同。 几人尴尬了一瞬，喝了些茶水，便说起正题。 “计划？你说那个啊，已经完成了。地府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此后三界仅剩人间，再无神鬼。” 石天想起自己花了百年时间围绕地府一圈布置了不计其数的转界结柱，终于在月前将这片地界从此方世界剥离，转移到了自己的“雷云洞天”之中。 以后，他的洞天就能分出生死，一方世界，也仅需生死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