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罪》 第一章 黑夜中,晕黄的路灯,照著路边一间不起眼的小店。 小店布置得很温馨,是主人喜欢的风格。 几张风景画挂在墙上,画里充满了温和及喜悦的感觉。 红茶的香浓味道跟流畅的轻音乐,替这间小小的店带来温暖。 小店没有招牌,不太看得出来是在做什么生意,只有在门口处放著几张精致的小名片,供客人拿龋 烫金的名片上写著——幸福贩卖所。 这是一间贩卖幸福的店,使人觉得人生是幸福的,而能够踏著脚步,快乐地往自己的人生前进。 而这个经营理念,就是小店主人的心愿,更可看出他与众不同的独特思想。 然而与众不同的,不只是他的思想,还有小店的主人那张绝世娇艳的脸蛋。 而且除了美丽的外貌之外,他独树一帜的优雅气质,更使人为之倾倒,让人忍不住揣测他是什么样来头的人。 小店的主人在夜深人静的此刻,从店里走了出来,正要把铁门关下时,路口处有一辆高级轿车朝他的方向驶来。 轿车在店门口停了下来,车内的司机随即下车,替坐在后座的人打开车门,一名老人拄著金边拐杖下车。 老人一头银丝白发依然梳得整整齐齐,瘦弱的身体看起来也十分健康,握在手中的拐杖似乎只是用来衬托他的地位。 司机待老人下车,为他关上车门后,只见老人面向小店的主人朝他弯腰鞠躬,老人的态度充满了恭敬和肃穆,比司机对他更加的恭敬。 “拉斐尔王子,许久没向您请安了,应该已有七年了吧?” 被唤作拉斐尔王子的小店主人在望见老人的瞬间,脸上涌现许多的表情,但那些表情全都一闪而逝,最后只剩下微笑。 “雷蒙总管,你不必这么客气,虽然我的王子称号仍在,但是我现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而已。” 雷蒙脸上的表情似悲痛又似犹豫,向来很少将心中的想法表现在脸上的他,鲜少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主人想见您。”雷蒙说出他的来意。 拉斐尔的手一颤,娇艳美丽的脸上霎时转为苍白,“我生意繁忙,没有办法回国,请代我向亚历山大陛下致歉。” “亚历山大陛下要您立刻坐车到他住的饭店去。” 立刻到他住的饭店去?意思不就是亚历山大已经来这里了?拉斐尔苍白的脸蛋,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在台湾吗?” “是,他说请您立刻就去。” “不,我真的……” 拉斐尔向后退了几步,推辞的话语全数梗在喉咙中。 因为在雷蒙的轿车后方,又出现了另外一辆车,而从这辆黑色轿车里走出来的人,不是垂暮的老人,而是一群孔武有力的男人。 “拉斐尔王子,陛下今晚要见您。他没见到您,是不会善罢罢休的。” 雷蒙说话的语气虽然仍很婉转,但是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白,拉斐尔若是不肯去,他们就会采取强制手段,将他带走。 雷蒙低著头,依然恭敬地道:“拉斐尔王子,如果您不去,我只好冒犯您了,陛下的脾气,我想您应该了解。” 拉斐尔再怎么愚蠢也知道情势对他很不利,现下容不得他说不了,而这的确很像那个人的作风。 那人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于是,拉斐尔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拉下了铁门,对著雷蒙说:“那走吧。” 雷蒙替他打开车门,待他坐进去后,轿车立即发动,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黑夜之中。 雷蒙与拉斐尔一同进入饭店的总统套房,雷蒙无声无息地对著拉斐尔鞠躬后便离开,好像他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似的。 在拉斐尔的面前,放著一杯红酒,是他最喜欢的牌子。 酒香的味道有点浓郁,拉斐尔端起酒,浅浅的喝上一口。 红色的酒液在他发颤的手中不断由酒杯里溢出来,泼洒在他纤细的手上,然后缓缓往下滴落在他的衣服上,但他却浑然未觉,因为他的注意力全移向那白色的布幕上。 眼前几乎从天花板垂到地上的白色布幕,从雷蒙离开之后,就开始播放著影像。 “唔……嗯……碍…” 隐含痛苦却又带著欣然陶醉的声音,从极佳的喇叭里传出来,就像有人正在他的面前做爱似的。 白色布幕里的男人被翻弄著身体,他跪趴著,在他的身后,不断有人在撞击他,他将头埋进枕头里,却隐藏不住他欢悦的声音跟脸上充满痛苦却又愉悦的表情。 摄影的角度安排得非常巧妙,影片中只有拍到跪趴著迎接男人撞击的男人脸上的微妙表情,却没有拍到那男人背后的男人。 此时,有人慢慢走到拉斐尔所坐的沙发后方,那人弯下腰,手轻缓地抚摸著拉斐尔乌黑亮丽的长发,就像正在跟拉斐尔一起看著电视般,以平常语气开口道:“常常有人说你很美,但是他们若是见过这片dvd,一定会觉得你不只是美,而是yin荡迷人。每当你被撑开的时候,你的表情就像快要被热情淹没至死,每次我看著这片dvd时,都会有种被你诱惑的感觉。” 那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十分低沉,却有著诱人的磁性,还隐藏著一些不为人知的冷酷。 拉斐尔的唇颤抖得甚是厉害,他的身体也跟著一起发颤。 他就像是冷风中的秋叶一般瑟瑟发抖。 拉斐尔完全没有想到在他有生之年,还会再度看到这片dvd。 “你说过你已经把它处理掉,母带也交给我了!你说过的,不是吗?” 亚历山大的手,缓缓拂过拉斐尔的细致脸蛋,他好像知道他的反应会是这样子似的,露出低哑的嘲弄笑声。 “这么美的东西,处理掉不是很可惜吗?” 亚历山大指著布幕里的拉斐尔,在他耳边轻声说著,他的语气比恋人的絮语更加甜蜜,这种声音让拉斐尔又是浑身一颤。 “等一会儿你就会开口说话了。那几句话我真是百听不厌啊!你那个时候,真是单纯又可爱。” “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没有任何东西比得上我对你的爱,我终于等到你对我响应的这一天了!我爱你,亚历山大。” 布幕里的拉斐尔搂著亚历山大的颈项,他的双腿扣在他的肩上,当亚历山大不断进攻时,他就发出令人心跳加速的申吟声。 放浪的姿势与欢悦欣喜的表情,说明了当时发生的一切,都是拉斐尔自己心甘情愿的。 原本握在拉斐尔手中的酒杯,已从他的手中滑落,他虽然还保持著方才的动作,但纤细的身子好像不堪一击似的剧烈颤抖著。 他一直以为这些东西早就处理掉了! 拉斐尔掩住脸,低声道:“亚历山大,我已经把我的王位给你了!你要的,我全都给你了,这片dvd不该再出现在这个世上的,当时我们在交换条件时就已经说好的,你毁了这片dvd,我就把王位给你,让你成为国王。” 亚历山大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似的大笑,拉斐尔的身子蜷缩得更是厉害。亚历山大英俊的脸上有著狂意,更有著阴狠。 “你觉得我是那种信守承诺的愚蠢男人吗?” 拉斐尔无言以对,他不是,但他希望他是。 “你不是说你爱我,愿意给我你的所有,包括你的地位、你的财富、你的未婚妻,甚至是你的王位?”亚历山大冷冷一笑。 “你已经全部得到,我早就一无所有了。” 拉斐尔悲痛的脸上,终于露出被伤害的表情。 七年前,他根本就来不及露出这样的表情。 就在他们第一次做完爱的隔天清晨,亚历山大便拿著他们夜里做爱被录下的dvd,逼他立刻退位,将王位让给他,并且把他驱逐出国。 在经过那一夜之后,他便失去了所拥有的一切,包括王位、财产,以及他的爱情。 那时他也才真正明白一向厌恶他的亚历山大,并没有爱上他。 一切都是亚历山大计划好的,他只是想当国王而已,而他只不过是让他当上国王的一颗棋子。 “拉斐尔,七年了,岁月好像从来没有在你身上留下痕迹 过,你看起来依然是这般迷人美艳,真让人怀念你那时百般讨好我的时候……” “请你别再说了。” 拉斐尔粉嫩的双唇微张,他的话里已经没有往日的从容,因为亚历山大已从他的身后,绕到他的面前。 亚历山大的身高、威势跟英俊的面容,一点儿也没有改变。 他不只没变,更因为现在的地位与往昔不一样,看起来反而变得更加挺拔与充满自信,英俊的他,可以让女人醉倒在他的怀里,就像自己也曾经控制不住地醉倒在他的怀里。 拉斐尔呼吸一窒,立刻站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待在这里。“夜已深,我想睡了。再见,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飞快地举起一臂,挡住他的去路,带著自负而阴狠的声音冷冷地道:“拉斐尔,你太无礼了,这是你对陛下所该有的礼仪吗?” 拉斐尔一怔,然后他羞辱地弯下身,就像一个臣子向亚历山大行礼,但是受到羞辱的泪水沾上了他的眼睫。 他知道他以羞辱他为满足! “请容我退下休息,陛下。” “不行,我们正谈得有趣,你不能退下。” 拉斐尔弯腰的动作顿时停住,因为亚历山大正向前一步,几乎快与他紧贴著身子。“我要你马上回来我的身边。” 拉斐尔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他惊异的抬起头来看向他。 亚历山大露出极少见的笑靥,对著他说出极残酷的话:“我要软禁你。” 拉斐尔听到他的话之后,惶恐全数涌上心头。 “你不是说真的!我已经被放逐了,你不可能要软禁我!” 亚历山大性感有型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更显得他的气宇轩昂,也显得他是恶意找拉斐尔的麻烦。 “我当然是说真的,拉斐尔,我要立刻以叛国的罪名逮捕你。” “叛国?” 这么严重的罪名,几乎等于是死刑!拉斐尔不敢置信的道:“我从来没有叛国过,亚历山大,就算是到了这样的地步,我还是不可能会叛国的。” 亚历山大用手托起他的美丽下巴,咬住他的耳朵,他的声音柔中带阴,充满了险恶跟心机。 “你当然有叛国!因为刚才你在红酒里下毒,试图要毒死这个国家的国王,好让你夺回自己的王位,只不过你的奸计被我识破,立即就被逮捕了。” “什么?” 亚历山大的话让拉斐尔无法置信,接著亚历山大的吻落在他的颈项上,更让他怔愣住,几乎无法呼吸。 那碎吻如入无人之地,正渐渐往下。 “你要成为我的奴隶或者是立刻因为谋反被处死?” 拉斐尔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双腿酸软无力,甜蜜的亲吻令他的双脚几乎无法站立,由亚历山大的鼻中所喷出的温热气息,像火在燃烧著他的雪白颈项。 他全身紧绷著,因为亚历山大已解开他的皮带,亦拉开他的衬衫。 亚历山大以满是欲望的双眼望著他的身体。 “你还是这么美,拉斐尔……” “不……不……” 此时,亚历山大已经脱下自己的衣物,他赤裸的身体充满了男子气概。 当拉斐尔的视线往下移,落在亚历山大的男性象征时,他的双唇轻轻颤动,几近口干舌燥。 他的男性象征正昂扬著,充满了刚硬跟力量,跟七年前相比,他似乎比七年前更加的危险了。 拉斐尔几乎被逼到沙发上,全身无力地坐了下来,他的裤子已被亚历山大褪去,掉落在地面上。 他的脚被迫环在他的腰上,整个身子几乎躺在沙发上…… “不……不要出去……不要……”拉斐尔不断重复地喊著。 那种被充实的满足感跟热度,让拉斐尔抖动著身子。 听著拉斐尔再三的恳求声,亚历山大笑得十分狠毒,他在他完美的唇上落下一个亲吻。 他早已知道拉斐尔是他的猎物,不管他在哪里、不管他是什么样的地位,他永远都是他可以随意操弄的猎物! 第二章 望著他涣散的眼眸,亚历山大几乎要大笑出声。 他以强劲的双手,紧紧地将拉斐尔的臀部用力一抬,几乎要撕裂他。 “拉斐尔,你总是这么天真可爱。你不晓得在任何地方都不能随便喝下别人请的饮料吗?”他早已在他的酒里动过手脚。 伴随著这段残酷的话,亚历山大的手温柔地抚过拉斐尔的长发,他用力一顶,让再度承受那股被撕裂般痛楚的拉斐尔,发出几许悲鸣的声音。 “就算我欺骗你,你也从来不懂得反击。我很怀疑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能在世上好好活著?” 亚历山大的声音里没有爱意、没有渴望,那听起来像是怨恨的话,在空气之中逐渐扩散。 拉斐尔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只除了下身传来的快感,他再也感觉不到其它。 他咬住下唇,夹紧亚历山大的腰,在快感跟羞辱之中,品尝著一波波涌上来的极致欢愉。 亚历山大望著他甚是投入的表情,忍不住地将自己推入得更深,让拉斐尔再次放声尖叫。 痛苦与欢愉交杂在尖叫声之中。 听著他的尖叫,亚历山大冷声一笑。 “我要你这次再也翻不了身,再也无法威胁到我的王位,我要让那些还支持著你的蠢人了解,你只是我的玩物!” “陛下,我深深觉得拉斐尔王子……” 不待雷蒙把话说完,亚历山大著手打上领带,以著冷淡得几近严厉的语气道:“我有询问你的意见吗?” 雷蒙顿了一会儿,又犹豫地回答:“是没有,但是……” “如果没有,就闭上你的嘴。” 雷蒙这次是安静的闭上嘴了,他默默地为亚历山大穿上西装。 亚历山大问:“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雷蒙脸上露出微微不认同的神色,但他仍回答:“都准备好了。” “立刻出发。” 雷蒙低头恭敬道:“是。” 当拉斐尔清醒过来时,发觉自己被包裹在一块柔软的羊毛毯子里,全身赤裸,连裤子也没有穿。 他吃惊的抬起头,看著眼前令他最难以面对的人。 “我以为你要睡得更久呢!” 亚历山大低沉带著磁性的声音,在平常时候就够让人陶醉了,如果他声音刻意放柔在人的耳边轻缓吐气,那简直会让人著魔。 “这里是……是哪里?” 药效过后的疲 惫让拉斐尔的精神有些恍惚。 眼前所及,他似乎是待在机舱里的样子,窗外也只看得到云海,这代表著他们正在大空中飞行。 “我不是说过了,我要把带你回去软禁起来。” 拉斐尔连连摇头,“为什么?我明明对你一点儿威胁性都没有。” 亚历山大用力扯住他的头发,让拉斐尔痛得脸色瞬间惨白。 他冷笑的道:“没有威胁性?你太小看你的身份了,你是这个国家最正统的继承人,只要你有子嗣,就有可能会回来与我争夺王位,而且你生下的孩子更是这个国家最理所当然的继位者,不是吗?” 拉斐尔露出痛苦的神情,不知道是rou体的痛苦或者是心里的痛苦,他心碎不已的低喊:“你明明知道……知道……” 他几乎无法说出自己心中的缺憾,这不但让他难以启口,更是自我承认他从来没有忘怀过亚历山大。 “你明知道我没有办法跟女人发生关系的,我已经再也不可能了!自从那天之后,就再也不可能了。” 将他的表白视为狡辩,亚历山大无视他的话,冷声道:“那是你说的,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就像我在二十年前也无法想像我竟然可以当上这个国家的国王。” 拉斐尔完全无法反驳他的话。 亚历山大虽然拥有皇族的身份,但是他并不在五名王位候选人的名单之内,若不是他极力推举,亚历山大根本不会是这个国家的国王。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可能的事会常常发生,对吧?” 拉斐尔原本冷峻的说话语气忽然变得虚软乏力,他的呼吸一窒,因为柔软的下身正被伸入羊毛毯子内的大手轻抚揉搓著。 “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冷冷地说:“但是有些事的确是可以预防的,例如让你的这里再也没有任何用处,我就不必担忧我刚才说的事会不会发生了。” 拉斐尔一怔,脸上出现惊骇的表情。 他明白亚历山大的语意了。 亚历山大随即哈哈大笑,“拉斐尔,这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未免太暴殄天物。”他的声音瞬间转为低沉,在他耳旁轻声道:“每当我进去时,你的这里就变得又硬又热,每一次我抚摸它时,还可以听见你忍耐不住的轻吟声,那真是我听过最美丽的声音了。” 拉斐尔握住他的手,试图拒绝那只正肆无忌惮玩弄著自己的手。他呼吸有些急促地道:“请你放……手……” 拉斐尔的恳求,只换来亚历山大抽开覆盖在他身上的羊毛毯子,一阵冷意立即传遍拉斐尔的全身,让他忍不住地发抖。 他瞥见自己白皙的身上有著昨夜残留下来的无数红印,而自己最难以隐藏的情欲正在亚历山大的手里缓缓苏醒。 拉斐尔难过地出声哀求:“请你别再让我难堪了。” 亚历山大勾起唇,阴森地一笑。“怎么会难堪?你看起来非常喜欢呢,我相信这七年来,你一定没跟任何人发生过关系,也许你心里很希望我对你再这么做吧?” 亚历山大的话让拉斐尔敛下了眼眸,他闭紧双眼好一会儿,当他再度睁开眼时,他的眼里有著晶莹的泪水。 “我这七年来,一直不断祈求上帝,希望能让你更加的幸福、快乐,希望有一天,你不会再跟你一点儿也不喜欢的人做这种事。” 拉斐尔的话让亚历山大冷硬的神情,顿时转变为对他充满不屑。 “我早就知道你只会有这种反应。不管我怎么对你,你永远都只有这种反应。我知道你爱我,早在我还是青少年的那段期间,我就看得出你非常爱我,恨不得我能赶快拥抱你,对你有一点回应。” 亚历山大的话让他无话可说,他悲伤的露出微笑,“纵然对你而言,我只有利用的价值,但我仍然很高兴,那一段时间我觉得我们好像真的相爱过。” “那不如让我们现在重续旧情吧!昨晚你还是那么地紧、那么地野,比我上过的任何人都还要棒!” 每当他看著亚历山大的俊脸时,心中就会涌现一股深深的怜惜,令他几乎想落泪。 这个男人太过孤独了!也许他已经孤独得太久,让他不明白自己犹如站在悬崖上,迎面而来的只有冰冷的寒风。 因为他的心里只有万年不化的寒冰,所以他永远也不懂得如何去珍惜他该珍惜的人、去爱他该爱的人。 每当拉斐尔看著他时,那股熟悉的心痛就会刺痛他的心,他爱亚历山大爱得太久,所以才会懂得他心里那隐藏许久的伤痛,而这股伤痛,逼迫他成为这样的人。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无法恨他对自己所做的事,也无法恨他这个人,因为若是恨这样的一个人,那就太可悲了。 拉斐尔伸出手捧住亚历山大的脸,主动送上自己的唇,对他道出挂念在心里已久的问题。 这七年来,他都在想著这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我们不是处在这样的环境,如果我不是拉斐尔王子,我们会有不同的结局吗?” 亚历山大猛地推开他,表现出他一点儿也不想接受他的吻,而他的下身不断往前蛮顶的粗暴动作,几乎让拉斐尔哀叫出声。 “结局不会有什么不同!”亚历山大舔著他的耳廓,冰冷地道:“拉斐尔,我很讨厌你,我看到你就觉得想吐,我常常在想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死掉?为什么不从这个世上消失?” 拉斐尔落下了泪水。 纵然在这段时间发生无数的事情,让他经历最残酷的背叛,身心疲 惫不已,他仍然未改初衷。 “我爱你,亚历山大,比你所想像的还要更加爱你。”他对著亚历山大说出一直积压在内心的话,这段话,从以前到现在,未曾改变过。 这架专人行驶的飞机,从台湾起飞后,约莫飞行十多个小时,终于到了拉斐尔离开多年的故乡。 雷蒙身为王宫总管,已经先行到王宫准备,等到亚历山大的国王专机一到机场,便有专人前去接机,护送他们回到王宫。 拉斐尔穿上合宜的新衣,回到自己久违不见的国家。这座王宫原本是属于他的,但是七年前,他就拱手让人了。 雷蒙站在宫门前迎接他们,他依然是一脸严肃,弯身行礼。 “陛下、王子,一路劳累了。” 亚历山大才刚走进王宫,一名身材凹凸有致、美艳非凡的女子便踩著高跟鞋迎面而来,她抱住亚历山大,热情地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陛下,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女子娇滴滴的声音,令人听了全身酥麻。 亚历山大搂住她的腰,无视旁人,热切地回应她的吻。 拉斐尔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好一会儿之后,狄妮才又娇滴滴的说:“陛下,那个小恶魔趁你不在,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你瞧瞧家庭老师是怎么说的,他真的有陛下的血统吗?” 亚历山大望向一位中年人,那中年人狭长的脸上尽是严酷的神情,他是宫廷里的家庭教师。 他低声道:“陛下,我实在是不愿意向您这么说,但是我实在不得不说。文森王子一直叫别人替他写作业,我已经劝诫他好几次了,可他非但不听,反而还变本加厉。” “文森,过来。”亚历山大厉声道。 —名有著黑色头发、翠绿色眼珠的小男孩挺直腰,朝亚历山大慢慢走过去,合身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让他就像个小模特儿似的惹人喜爱。 拉斐尔倒抽了一口气。 这个小男孩跟亚历山大几乎长得一模—样,唯一不同的是眼珠的颜色,亚历山大是金色的,而他则是遗传到他母亲的翠绿色。 小男孩的年岁大概是七岁,也就是当时他与亚历山大在谈恋爱时,亚历山大暗地里勾引他的未婚妻安娜,在她肚子里种下的种。 等他放弃王位,离开这个国家,听说不久之后,他就跟肚子渐渐变大的准王后安娜结婚。 文森一开始是略带怯懦地走向亚历山大,但直到走近他的父亲,他忽然抬起头,一脸桀骜不驯的看著亚历山大,而他说话的口气则是冲到了极点。 “父亲,我没有请任何人帮我做作业!” 文森过于成熟的眸光让拉斐尔又是一惊。 他不只长相像亚力山大,就连他的眼神跟脾气,都很像亚历山大。 “如果让我发觉你对我说谎的话……” 文森的眼睛冒出愤怒的火光,他恼火地打断亚历山大的话:“如果父亲可以少跟这个臭女人在一起的话,你就会知道我没有说谎。” 他的不驯惹怒了亚历山大,他对文森下令:“你最好给我退下,这几天我都不想看到你。” 文森握起双拳,就算年纪还小,他也能明白亚历山大对他的严厉已经让他的自尊扫地。 扯斐尔向前走了几步,“雷蒙总管,请问我被安排住在哪里?” “住在红室,我请……” 雷蒙的话还未说完,拉斐尔便握住文森的小手,“文森王子,我对这里的路不熟,能不能请你带我到红室去?” 文森冷冷瞟了他一眼,正在气头上的他,怒声大叫:“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叫我带路?” 雷蒙正要开口解释,却见拉斐尔对文森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那笑容就像是具有魔力似的,让文森一时看痴了。 接下来,文森的怒意逐渐平缓下来,对著亚历山大行礼之后,便拉著拉斐尔离开。 狄妮马上靠在亚历山大的肩上,“陛下,那个人是谁,竟敢这么放肆,连离去前都没向你行礼?” 亚历山大推开她,已没有刚才对她的热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漠,而他望著拉斐尔背影的眼神,则是充满了无情。 “他是我的囚犯。” 话一说完,亚历山大随即当作她不存在,自顾自的向雷蒙交代:“雷蒙,告诉我最近国内发生了什么事,我要尽速处理。” 雷蒙点点头,快步跟上亚历山大,他回头望了一眼拉斐尔离去的方向,眼里尽是不安跟不确定。 对于亚历山大的冷淡,狄妮愤恨地跺脚。 她成为亚历山大的情妇至少有三年了,但是他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她始终无法捉住他的心,不只是无法捉住他的心,她还明白雷蒙并不喜欢她,而且那个小恶魔文森更是仇视她。 但是刚才那个美得像花神化身的男人,只不过是轻轻一笑,竟能收服那个小恶魔,更别说雷蒙刚才对他必恭必敬的态度。 真可恶!她不喜欢这样,尤其是亚历山大看那个男人的目光跟语气都很奇怪,希望他不是她当上王妃的阻碍才好。 第三章 拉斐尔其实是知道路的,但是不知情的文森仍是一语不发地带著他走。 望著这名个性、脾气与亚历山大相似的小男孩,他的心里有心碎也有依恋。 心碎的是,这个小男孩的孕育是在亚历山大追求他的时候;依恋的是,小男孩让他想到亚历山大小的时候: “你的母亲安娜呢?为什么今天没有看到她来迎接陛下呢?” 文森继续往前走,冷声道:“我的母亲早就吸毒死了,这是全宫廷都知道的事情,甚至有些小报也写得绘声绘影。” “安娜吸毒?” 拉斐尔震惊地停下脚步。在他的记忆里,安娜是个美丽又活泼的女孩,根本不可能跟毒品扯上关系。 文森却一脸他太过大惊小怪地笑了笑,“我记得你是谁了,画室里有摆你的画像,你本来是这个国家的国王,后来我父亲继承了这个国家,我的母亲本来应该嫁给你,可是我父亲却勾引她,她怀孕之后,就立刻嫁给我父亲。” 文森说话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更好像这些贬低自己母亲的话,与他的出身完全没有关系。 拉斐尔无法置信文森竟会这样说自己的父母,更不能忍受他这么贬低安娜,他与亚历山大之间扯不清的爱恨情仇,都跟安娜无关。 他相信安娜跟亚历山大在一起,是因为她深受亚历山大的吸引,而且她一定是深爱著亚历山大。 拉斐尔不禁露出苦笑。 连他自己都无法不被亚历山大的魅力所吸引,想必安娜当时一定也陷在跟他一样的状况里。 他对文森道:“你错了,是我无法爱你的母亲安娜,而你的父亲与你的母亲是相互吸引的,因为他们相爱,所以才会生下你。” 文森扯了扯嘴角一笑,他的笑容与亚历山大几乎如出一辙,使人无法否认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他讥笑著拉斐尔,“你应该当这个国家的外交宫,因为你很有鬼扯的本事。” 文森冷嘲热讽的态度,让拉斐尔停下了脚步,不再跟著他走。 文森不耐烦地转过头瞪他,“快点过来,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 “我不想跟一个不懂得尊重自己父母亲的人走在一起,更不想跟一个自暴自弃的人说话。” 文森一愣,随即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是事实!我母亲活著的时候就很讨厌我,她说若不是我,她今天不会这么悲惨、不会受骗,更不会嫁给我父亲;我父亲也讨厌我,他一点儿都不想看见我,因为我母亲吸毒而死使他蒙羞,令他在国民的面前几乎抬不起头来。他一看到我,就会想到我的母亲,也想到他所承受的羞辱。” 拉斐尔踏前几步,伸出手轻抚著文森的头发。 在文森的怒气背后,他看到的是更深的痛苦跟凄楚,而这些不是一个小孩子该承受的。 “没有任何小孩是不受父母欢迎的,若是有的话,那也跟你没有关系。你的母亲活泼而可爱,我相信她对你说的那些话,很可能都是争吵过后的气话,你的父亲是个不容易被别人了解的人,但他是个很有自信的男人,不会因为别人随便说几句话就觉得受辱。” 文森拨开他的手,“他们都不希望我生下来,狄妮更是恨不得我赶快死掉,我猜若是我死掉的话,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开香槟庆祝。” 走到了红室的门口,文森打开房门之后,面向拉斐尔,将他从头到脚彻底打量了一遍。 “我猜你一定很无能,所以才会被迫将王位让出来,让我的父亲当上国王,也许你比我想像中还要更软弱,从你刚才那些软趴趴的废话听来,难怪你会被逼退位。”文森冷冷地对著他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伤人。 拉斐尔蹲下身,与文森平视,“不是只有严厉跟讽刺才能达到你的目的,爱也是—种武器,可以让你攻进敌人的心房,使他无条件对你投降。” “你一定是个白痴,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话,也许我应该说给我的小熊听,它一定会笑死。” “你的小熊?” 文森的脸上出现了一些变化,他紧闭起嘴唇,不再说话地转头立刻离去。 红室是他以前所住的房间。 拉斐尔抚摸著床铺的被套,雷蒙总管很用心地把这里保持得几乎像以前一样。 他曾在这张床上,将他的真心与身体交给亚历山大,然后在第二日遭到背叛之后,黯然离去。 拉斐尔褪下衣物,走进淋浴间,他的双腿之间仍有著湿润,是亚历山大留下的证明。 双腿间的酸痛,在此时终于获得休息。 洗完澡之后,拉斐尔躺在床上闭上眼,床被的熟悉香味,让他安然地睡去。 梦里,他回到了过去,回到他爱上一个孤独男人的那时候。 “拉斐尔王子、拉斐尔王子。” 低声的叫唤让拉斐尔醒了过来,原来是雷蒙亲自请他到饭厅吃饭。 他换了衣服之后,才跟著雷蒙来到饭厅,亚历山大跟狄妮已在饭厅里等著他。 亚历山大目光炯炯有神的紧盯著他,“睡得好吗?我听雷蒙说,你一进房间就睡著了。” “嗯,时差关系吧!”拉斐尔点了点头。 他尽量不让自己去看亚历山大,因为亚历山大跟狄妮坐在一起,他们亲密的交谈跟偶尔互望的目光,让他十分不自在。 狄妮轻笑了几声,亚历山大搂住她的腰,大手往她的臀部慢慢下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拉斐尔立刻站了起来,他别过脸,不想让自己的视线对上他们,“我不太饿,晚点再过来吃。” “等一下,拉斐尔,我知道你今天消耗了很多体力,起码吃个前菜吧!” 拉斐尔脸色有些惨白,他知道亚历山大指的是他们昨夜跟今天的做爱,他垂下头道:“陛下,我真的累了,也许时差的缘故,让我还没适应过来。” “真是可惜,我以为你会很高兴见到狄妮,你一直向上天祈祷让我可以跟我爱的人做喜欢做的事情,我以为你的祈祷成真时,你会为我高兴呢!” 他的话让拉斐尔痛苦地闭上双眼。 亚历山大这样做,只是想看他受伤的表情罢了。 他抬起头看向狄妮,“很高兴认识你,亚历山大需要一个爱他、了解他的妻子,文森也需要一个能照顾他的母亲,我刚听闻了安娜过世的坏消息,不过我很高兴亚历山大有你的陪伴。” 狄妮喜出望外地看著亚历山大。 这是亚历山大头一次对别人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让她笑得花枝乱颤。“谢谢你,我也一直爱著亚历山大,希望我们之间能早点有个完美结局。” 拉斐尔的心几乎快碎掉,他不禁苦笑。“陛下的确是位容易让人爱上的人,他既慷慨又热情,是位难得一见的好对象,祝你们幸福。” 话一说完,他便快步走出饭厅,无力地倚著柱子,一阵心酸涌上他的心头。 难道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吗? 他只知道只要能让亚历山大觉得幸福的事情,他就会努力去做到,但是他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不然的话,他的心怎么会这么痛? 亚历山大一见到拉斐尔离去,原本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立刻敛起,随即把狄妮推开,站了起来。 他对雷蒙道:“我累了,打算休息。” “是,陛下。要不要我送些酒到你的房里?” 这几年来,亚历山大养成了睡前喝酒的习惯,所以雷蒙才会这样问他。 “送到红室去。” 雷蒙低下头,犹豫地低声应答:“是。” 饭厅内顿时只留下狄妮咬牙切齿地看著亚历山大离去的背影。 亚历山大来到红室,一进门便将门上锁,而拉斐尔坐在床边,一身刚洗完澡的清香气息。 他今晚就是带著这身气息到饭厅去的! 就算他坐在主位上,仍然能闻到拉斐尔身上的清香。 拉斐尔见到亚历山大进入他的房间,脸上的表情依然是一贯的平静跟温和。 亚历山大拿起酒瓶,倒了满满一杯,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液,热辣的感觉顿时从他的喉咙直通体内,几乎要将他燃烧。 拉斐尔制止他,“你这样喝会醉的。” 他的关心让亚历山大低头瞧他一眼,气氛霎时变得冷凝。 他拉住他的手,猛然把他压在床上,迅速以唇封住他的唇,残留在他嘴中的酒液全数强灌入他的嘴里,拉斐尔措手不及地咽下好几口令他头晕目眩的烈酒。 他伸手扯著拉斐尔的睡袍,很快地解开他的睡袍衣带,让他半身赤裸地躺在床上。 亚历山大这次不是用杯子喝酒,而是拿起酒瓶一口气灌下好几口烈酒,口气充满讪笑地说:“拉斐尔,听到安娜死的消息时,你有没有很开心?毕竟那个女人背叛了你,选择跟我通奸偷情。” 拉斐尔低声道:“是我背叛了她,不是她背叛我!” 亚历山大闻言,恼火地拉开那件碍事的睡袍。拉斐尔的雪白身体就像是嫩葱一般地充满光泽,在他身上残留的吻痕,更增添一般魅惑人心的吸引力。 “这倒满像你会说的话,说实在的,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哭哭啼啼、爱耍脾气的小女孩,要不是为了羞辱你,我根本就不想跟她上床,更不会让她怀我的孩子,文森简直是她的翻版。” “那孩子比较像你吧!” 亚历山大只是冷笑,轻咬著他的唇,“你恨我吗?拉斐尔,你老实说,你这些年想到我的时候,有没有恨过我?” 拉斐尔别过脸不愿回答,因为他在亚历山大的眼里看到最深的孤独跟无法融化的寒冰,那种孤独跟冰冷,让他不忍卒睹。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你的母亲很恨我父亲、母亲跟我,我想她在精神病院里,还是恨不得能够杀了我们吧?” 亚历山大揪住他的头发,逼迫他抬起头。“拉斐尔,你很美,能够引诱得了任何人,就连我看著你的绝顶美色也想占有你,我可以想像当我母亲被你的父亲告知解除婚礼,而要娶你那美丽的母亲时,我母亲一定很恨你们,恨到连自己发疯了都还想杀掉你们。” 拉斐尔无话可说,他知道就是这悲惨的往事造成亚历山大现在的个性。 亚历山大继续说:“我不打算禁欲,我会常到这里来睡你,你是我的奴隶,也是我的囚犯,除了吃饭时间之外,你不能走出这间房间。因为你是个男人,我睡你也不会让你怀孕,所以我会尽情享用你的身体。” “你已经有了狄妮,不是吗?” 亚历山大为他的幼稚而讪笑出声,“我有两、三个女人是很正常的事情,狄妮也知道,她想要当王后,所以不会蠢得拿这种事来惹我不悦,只可惜我不可能娶她,因为她会把这个王宫搞得大乱,也许再过不久,我就会甩掉她。” “那我也是你的女人之一吗?” 亚历山大脱下他的内裤,“不,你不是!当上我的女人,我不但得忍受她的脾气,还要买些小东西讨好她,但是你只是我软禁的囚犯跟奴隶,你只能求我对你不要太过残酷。” “碍…”拉斐尔发出一声惨叫,眼泪瞬间飞溅出来。 亚历山大微微一笑,以手指蛮横地挤入拉斐尔尚未准备好的私密处,拉斐尔痛得全身发颤。 “很痛吗?”阴冷的表情让亚历山大看起来像来自黑暗世界的魔鬼。 “我讨厌你那种温和平静的表情,这代表你是在一个充满爱的环境里长大,每次看到你过著光鲜亮丽的生活,我就会想到自己的不幸跟悲惨,让我更想诅咒你,我恨不得你死,但是又觉得这样实在太便宜你了,我常常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让你过得更痛苦。” 他将手指更深入他的体内深处,拉斐尔痛得全身冒出冷汗,几乎快要晕眩 过去,呼吸也变成了剧烈喘息。 见他异常痛苦的神情,亚历山大非常愉悦的笑了。 “也许真的是魔鬼有听到我的诅咒,因为他让你爱上我,让我实现了所有的愿望,权势、名利与美女,你所有的一切都归属于我,而最精采的是你竟然爱我爱到不能自拔的地步。”亚历山大那沾沾自喜的语气充满了残酷跟恶意。 “每次想到七年前,当我来到这个房间,你几乎快要昏倒的惊喜表情,我就一直很想笑。再想到隔天,当你看到那片dvd时的错愕,那真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刻。” 他乐不可支地说:“当时你的表情……哈哈,我真是无法形容,就好像是一个被骗、被抛弃的蠢女人,在一瞬间失去了全世界,没有任何演员可以演出你那个时候仿佛世界被毁灭的表情。” 他的另一只大手玩弄著拉斐尔在剧痛下呈现虚软的男性,拉斐尔连拒绝的力量都没有,在他的玩弄之下,又痛又麻的感觉流窜过全身。 “不过,我这么羞辱你,你却没有什么反应,真的是无趣至极。” 亚历山大将酒液倾倒在他身上,红色的酒液润泽过拉斐尔的下身,他的手指更加强硬地穿透他。 “不过我们在床上时,你都会对我有所反应,不管我怎么残忍对你,你的体内还是很空虚,还是希望我进入,对吧?” 亚历山大猛力拉开他的双腿,快狠地进入他体内,让拉斐尔用力抓紧床单,急促的喘息声里涌现一丝快意。 过于紧缩的肌肉紧夹著亚历山大的阳刚,一阵阵快感,让他吐出炽热的气息。 亚历山大赏玩似的搓揉著拉斐尔的下身跟乳首。 “这样你还能说你不恨我吗?” 拉斐尔胸口上下急促的起伏著,颤抖的声音里有著不能负载的感情,“你希望我恨你吗?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的目光敛去了笑意,“你以为我在乎你恨不恨我吗?” 话一说完,拉斐尔的身子被整个抬高,他的腿被拉开到最大,任由亚历山大长驱直入。 所有的爱恨全都消失,此刻只剩身心纠缠。 第四章 “陛下,为了您现在的地位著想,您应该趁这个时候赶快处理才行。” 说话的男人有著一头暗棕色的头发,小而细的眼睛眯到几乎快成了一条线,那张脸孔猛然一看煞是英俊,但仔细一看,却会让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甚至让人觉得他是个诡计多端的奸诈小人。 “为我现在的地位著想?你在暗示什么?捷德。” 亚历山大声音很沈、很平缓,几天下来的睡眠不足,似乎没对他造成多大影响。 他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批阅著手中几份有关于经济与军事的重要文件。 捷德靠近亚历山大,并且压低声音向他提出建议:“就是有关于拉斐尔王子的事,虽然他现在已被陛下软禁,但是拉斐尔王子的声望并不低,也许我们可以趁这段时间,请人毒杀或是暗杀他。” 亚历山大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容,“捷德,我记得你父亲的伯爵勋位,好像是拉斐尔的父亲亲自为你的家族冠上,以感谢你父亲为这个国家拓展不少的外交,对吧?” 捷德未曾感到任何的不安,他低下头说:“我现在效忠的是陛下,并不是拉斐尔王子,再说王室已经不属于他们,而他现在是最有可能威胁到陛下的人。” 亚历山大嘲弄的笑容不禁加深。 “也就是说下一次若是我下了台,那你效忠的陛下就是另外一个人,你可能会建议那个人来暗杀我啰?” 捷德仰起头来,诚恳地看著他,“陛下,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您的盟友,我也一直效忠著您,就是因为效忠于您,所以我才敢在您的面前提出这样的事情,我都是为了您著想啊!” 亚历山大对于他提出的阴险计谋,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毒杀、暗杀他倒是个好方法,不过不能在宫廷里,因为所有的箭头都会指向我。” 捷德一听亚历山大也有此意,立刻趋向前,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陛下,我是您忠贞的朋友,我可以代您处理这一件事,绝不会让他死在宫廷里,更不会让人怀疑到陛下的身上。也许我们可以将他弄成像是暴毙,我有一些朋友可以为我们办到这些事,只需要一点点让人检测不出来的毒药就可以了。” “看来你有办法做得很完美罗?”他冷淡地问。 “陛下,交给我绝对没有问题。” 亚历山大忽地起身,他的身材极高,捷德在他的王者阴影笼罩之下,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向后退了几步。 “若是我有这个需要的话,我会找你的。现在是晚餐时分,我想你不会想要打扰我吃饭,讲这种事,似乎会弄坏我吃饭的胃口。” 看不出亚历山大的心意究竟为何,捷德有点难以揣测。“是,陛下,那我先行离开了。” 捷德快步离开书房。 亚历山大登位之后,关于他取得王位的事情有许多的流言,因为拉斐尔是最正统、最不受争议性的准王位继承人,但是就在他即位之前,忽然推举亚历山大继任国王之位。 这个国家是君主专制的制度,虽然现在是民主化的社会,国王已经不像以前拥有那么大的权力,但是仍然对这个国家有极大的支配权。 这个国家的财力雄厚,也跟几个欧洲的政权保持友好的关系,因此,当上这国家的国王还是令人称羡的。 拉斐尔推举亚历山大当上国王之后便立即出国,让人民深觉此事内幕重重。 有人说他是被亚历山大放逐,不过更多人认为拉斐尔性好和平、不喜争夺,于是在皇族里挑选了与他背道而驰的亚历山大登上王位,为的就是振弊求兴。 不可否认的,亚历山大的确有一流的商业眼光跟统治整个国家的能力,他使得这个原本就很富裕的国家在这几年变得更加兴盛。 但是他本身的争议性却一直存在,包括安娜王妃舍弃拉斐尔下嫁给亚历山大时已是大腹便便的孕妇,后来又发生她吸毒致死之事。 而且他身边总是围绕著好几个情妇跟女人,狄妮不过是待得较久的一位。 总之,亚历山大是个不易被掌控的人。 捷德在这段时间因为过人的外交经验而被延揽入内阁,但是有时候他也想不通亚历山大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而这种摸不透亚历山大的状况,总是使他感到恼怒。 因为他若能懂得亚历山大要的是什么,想必对他的官位更有帮助,有时候他会想如果当初即位的是那位和平无趣的拉斐尔王子,他应该能把他掌控在手心里,那么此刻的他肯定已飞黄腾达了。 捷德快步地通过走廊,他见过拉斐尔王子几次,但是都是远远地看他,后来他出使国外就再也没见过这位王子。。 他只知道拉斐尔性情温和得几近懦弱,而原本跟随在他身旁的几个优秀手下,早就在他出国时便跟著到国外发展,有几个还成为对世界经济具有相当影响力的人。 也许亚历山大陛下对他的建议没有兴趣,是因为他觉得拉斐尔根本软弱到不足以威胁他的王位吧! 捷德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他可能拍错马屁、提错建议了。 捷德经过一个转角,突然看到西装笔挺的文森。 这个王子相当不得亚历山大的疼爱,也许是因为他母亲安娜是个毒鬼的关系。 不管原因是什么,捷德相信亚历山大若有了第二个子嗣,就会把文森给废掉。 以亚历山大阴残的手段,他相信他做得出来也必定会这么做,所以他根本就没必要巴结这个小鬼头。 捷德视而不见地绕过文森,却听见有人轻声唤住他。 “里克斯伯爵,你没有看到眼前的文森王子吗?” 那声音非常轻柔、非常悦耳,听起来并没有责备的意味,却带了点威严,让捷德停下脚步,望向声音的来源处。 来人身躯细瘦,美丽的脸上带著女性化的清艳,若不是他在多年前见过拉斐尔,他一定会认不出眼前的人就是拉斐尔。 他那纤弱美丽的样子不但没有改变,反而比多年前更加令人著迷。 捷德无法相信一个人被抢夺王位之后,不但没有变得失志颓丧,反而还美艳如昔,甚至更胜往昔。 “拉斐尔王子……” 看著拉斐尔的清艳笑容,几乎让人有一种身处非凡仙境的错觉,捷德几乎冲动地想揉揉自己的眼睛,以证明自己没有看错。 “伯爵,你好。这位是文森王子,你应该认得,不会故意对他失礼吧?”, 拉斐尔的话让捷德不得不望向文森,在拉斐尔的压力之下,他迫不得已地弯下身对文森行礼。 “文森王子,晚安。” 文森皱紧了眉头,他当成没看到捷德,向前走了几步,却被拉斐尔抓住他的颈项,将他拉了回来。 文森痛得大叫:“你干什么?” “里克斯伯爵正在向你问好。殿下,你的礼仪老师该不会没教你怎么回礼吧,还是你本来就是这么无礼的野蛮人?” 文森恨恨地瞪了拉斐尔一眼,只得不甘不愿地道:“伯爵,你好。” 待捷德离去之后,文森再度瞪了拉斐尔一眼,他用手揉著自己刚被拉斐尔抓得痛得要命的颈项。 文森没想到拉斐尔这么瘦,抓住他的时候倒是很有力气。 “他们本来就把我当成隐形人,我根本就不在乎。” 文森说得甚是率性,却让拉斐尔感到心疼。“你的意思是全宫廷里的人都对你视而不见吗?” “那又如何,反正我本来就讨厌那些人,等我再长大一点,我就要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要回来。” “你是这个国家未来的国王,怎么能这样想呢?总有一天,你会继承这个国家的。” 文森冷声一笑,“宫廷的人全部都在流传,他们说只要我父亲有第二个选择,他一定会毫不迟疑地把我换掉,甚至把我流放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去。” 他试图用冷笑来掩饰隐藏在话里的伤痛。 拉斐尔向他询问:“连雷蒙总管也这样说吗?” “哼,那个老家伙才不敢说什么,他忙著巴结我父亲都来不及了,哪里会跟著起哄说这些话。” “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辱骂雷蒙总管的话,我会重重地惩戒你一顿!你要知道,他对你们家族是非常效忠的。” 文森抬起头来,冷冷地瞪视著他,“你只不过是一名阶下囚,我不知道你打算如何惩戒我。” 说时迟,那时快,拉斐尔手一举,往后一扭,文森根本来不及看清楚他的动作,人已被压制在地上,整个手臂都快被扭断地发出惨叫声。 “好痛!放开我!” “你到底有没有学过礼仪?现在为你刚才的话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我说的都是事实……碍…” 拉斐尔轻轻使力,文森由惨叫变成了尖声大叫。 文森痛得哭了出来,但他却倔强地紧咬著牙关,不愿放声大哭。 “道歉!你已经变成一个没有礼貌的小孩,这种小孩不论走到哪里,都会令人讨厌的。” 文森从牙缝里迸出话:“就算我再怎么乖、说我没有骗他们,他们也都不会相信的!我父亲恨我,全宫廷的人都讨厌我,我也讨厌这里……” “如果你没有说谎,你父亲会相信的。” “他不相信!那些数学公式根本不需要写出其中的过程,只要我一看,脑子里就会浮现答案,家庭教师一直说是我命令别人写的,否则不可能懂那些数学公式,父亲没有一次相信我,他认为我说谎成性。” 拉斐尔从文森的话里听出了一些端倪,于是放开他。 “你跟我过来。” 他走进一间小书房,从书柜里随手抽出几本书,摊开在文森的面前,“算出这一题的答案给我看。” 文森看了他一眼后,不消几秒钟便说出答案,拉斐尔再拿起另一本书递到他的面前,“说出这个答案。” 文森仍是很快的回答,拉斐尔再从书柜中拿出另一本书,这回文森不等他问,便迳自说出好几道题目的答案。 拉斐尔脸上有著惊讶。 “我必须要跟你父亲谈谈。” 文森的心里涌现许多复杂的心情,有著怨恨也有著强烈的期望,他故作不在意地对拉斐尔说:“父亲不会相信我的。” “他会相信的,你必须去做一些测验,我们王室里常常会出现一些天才,也许你就是其中一个。” 文森不敢置信地问:“你相信我吗?” 拉斐尔笑得比清晨初绽放的花朵更加迷人,那笑容令文森冷漠的神情变得柔和。 “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你啊!” “雷蒙找不到你,还以为你不想吃晚饭了。” 亚历山大说的话听起来很冷淡,好像一点儿也不在乎拉斐尔有没有到餐厅吃饭,但是在他面前连动也没有动过的食物却已经在不自觉中显现出他对拉斐尔的关心。 拉斐尔轻声道:“我必须跟你谈一件事。亚历山大,这件事情很重要,我们必须私下谈论。” 亚历山大咧嘴一笑,他笑得既放肆又邪恶,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体上,“我也很喜欢我们私下谈论的时光。” 拉斐尔脸上微微泛起红潮,“亚历山大,我是说真的。” 他急切地希望亚历山大能够了解自己要跟他说的话是何等的重要。 “很可惜今晚我已经有约,我今晚要到另一位情妇的家里,也许下次吧,等我有兴致想要抱男人的时候。” “你在重蹈覆辙!亚历山大,你让你的孩子即将成为一个跟你一样不幸福、不快乐,且不知道生活目标在哪里的人。”拉斐尔沉痛地道。 亚历山大站了起来,冷冷地看著他,“我猜你今晚应该一点儿也不饿。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反正你也不想要吃饭了。” “亚历山大,请你想想你母亲是怎么对待你的,虽然你没有虐待文森,但是他的心灵却饱受折磨,这个宫廷里没有人尊重他,他也不要求别人尊重他,他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学会自暴自弃了。” 亚历山大用力拍著桌面,大声喝斥:“你最好不要再跟我提起我那个母亲,你没有资格提到她。” 拉斐尔走到他的身边蹲下,“请你听我说,亚历山大,我对你从无恶意,我是你唯一能信任的人,我相信你也知道我这一辈子一直都是爱你的,纵然你无法响应我的爱,我也从来没有后悔爱过你。” 亚历山大只是冷冷的看他,没做任何反应。 拉斐尔抬起头望著他,“你的小孩文森也许是个天才,他应该做些测验,他能够一眼就算出高等的数学公式,可是家庭教师并没有发觉,一直以为是他命令别人做这些事,才会没写出计算的过程,但是我刚才帮他做了几个小测验,发现他可能是个数学方面的天才,也许他还有其它的才能也不一定,我请求你给他多一点的关怀跟爱,这个孩子没有了母亲,他需要你的肯定。” “拉斐尔,我实在搞不懂你,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竟然还为了我的子嗣而出声恳求。”亚历山大的声音依然冷淡无情。 拉斐尔闭上眼睛,脸上出现非常痛苦的神色。 “他貌似你的样子,让我无法坐视他的痛苦而不管。没有人尊重他,每个人都当他并没有生活在宫廷似的,大家把他当成隐形人,就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这个孩子,大家才会跟著你轻视、不尊重他。” 亚历山大冷眼看著他,“你怎么会知道他是天才?也许他背了答案也说不定。” 听他说话的语气似乎不再那么坚持,拉斐尔赶紧继续说:“我是随机在书柜上抽一本书问他,没有人可以这样背答案的,若是可以的话,他也一定是拥有超强记忆能力方面的天分。” “雷蒙。”亚历山大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唤雷蒙。 雷蒙推开门走了进来,“是,陛下。” “把文森叫到书房去,我有事情问他。” 拉斐尔脸上浮现喜悦之色,亚历山大却一脸阴沈地看著他,“下次你再敢管我的事,也许我就会采取一些臣子的意见,把你毒死。” 拉斐尔神色转为黯淡,轻声道:“如果你想让我死,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会自我了断,你明知道我对你的爱有多么深、多么浓烈。” 亚历山大的脸上虽然仍是阴沈的模样,但是他却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吻了他一下,拉斐尔还来不及换气,他的双腿已经发软到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 “晚上我会到你的房间去,到天亮之前,我都不会让你睡觉的!” 亚历山大移动著脚步,离开被吻得全身无力瘫坐在地上的拉斐尔。 打开红室房门的人并不是亚历山大,而是文森。 他一脸倨傲地走了进来,不过面露骄傲神色的脸上掩盖不住他嘴角的笑意,“你这里既小又装潢得很难看,真不敢相信你怎么会住得习惯。” 拉斐尔对他微笑,“你今晚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今晚的厨师手艺不太好。” 拉斐尔的床有点高,文森几乎是手脚并用才能爬上他的床,待他爬上床之后,梳整著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 文森非常正经的道:“我听说你这间房间会闹鬼,想必你晚上一定害怕到睡不著觉。没办法,我就陪你睡吧!” 接著,文森好像给拉斐尔多大的恩惠似的拍著身边的位置,“过来睡吧,我可以允许你半夜害怕时抱著我,不过白天就不行。” 拉斐尔几乎快要笑出来,但是他强忍住笑意,低声向文森道谢:“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孩子。” “嗯,不必客气,你知道就好。” 文森的语气带了点羞怯,他钻进拉斐尔的被子里,让拉斐尔看不到他其实很高兴的脸。 第五章 文森咬著拇指指甲,既开心又小声地在被子里道:“刚才父亲说我得去做些测验,他说也许我是个天才也说不定。” 拉斐尔跟著钻进被子里,文森立刻爬进他的怀里,他急于向唯一对自己示好的拉斐尔吐露内心的欢喜。 “父亲说他明天会亲自带我去找专家,亲自喔!” “这代表你的父亲很爱你。” 文森抬起头望著拉斐尔,说话的语气中有些疑惑跟不安,“万一我不是天才怎么办?父亲又会像以前一样不理我吗?” “不会的,你的父亲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表现出他的爱。” 文森将脸贴在拉斐尔的胸前,感受著他的温暖跟热气,这让他感觉到非常温暖与安心。 “母亲说父亲根本就没有爱过人,她说她是被骗上当的,她说父亲只懂恨,不懂爱,她还说了很多我听不懂的话。” 拉斐尔环抱著文森。 虽然文森说话有一种大人的成熟感,但是其实他还是个孩子,父母之间的恩怨不该牵扯到这个孩子。 拉斐尔难掩心痛的道:“那是因为你父亲过得很不快乐,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也让别人快乐。” 文森嘟起了嘴,“拉斐尔,你的话我听不懂。父亲是这个国家的国王,大家都要听他的话,他为什么会不快乐?” “并不是拥有权势名利就能快乐。” 文森疑惑的目光显示著他一点儿也不懂拉斐尔话中的涵义,但他将脸贴在拉斐尔的胸前磨蹭了几下,“拉斐尔,“这是父亲第一次对我说那么多话呢!” “那很好。” 拉斐尔的柔和目光,说明了为他庆贺的喜悦。 文森喜不自胜地偷笑出声,“拉斐尔,谢谢你跟父亲说我的事。你是第一个信任我,相信我没有说谎的人。我喜欢你,拉斐尔,你身上的味道也好好闻,也许你可以当我的家庭教师,这样你就不会被关在这里,可以四处走动了。” 拉斐尔对著他孩子气的话轻声一笑,忍不住爱怜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睡吧,对一个小孩子来说,现在已经够晚了。” “晚安,拉斐尔。” 文森合上眼,意识渐渐模糊,很快便进入梦乡。 “晚安,文森。” 红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这次走进来的人是亚历山大,他看著著躺在拉斐尔怀里的那一张睡脸时,猛皱眉头。 拉斐尔伸出手指放在嘴唇上,做出安静的手势。 “我没有允许他睡在这里,他有自己的房间,他也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亚历山大的声音虽然已压低,但是仍然可听出他的不悦。 拉斐尔轻手轻脚地下床,亚历山大瞪著他被文森抓到变皱的睡袍,香肩微露,纷乱的头发垂在肩上,看起来非常地秀色可餐。 “他睡著了。”拉斐尔对著他说。 “我说过我今晚要过来,而且他不该跟你在一起,你是我的囚犯,可不是来我这里作客的。” “你讲话不能小声一点吗?文森在睡觉呢!” 拉斐尔的睡袍在他说话的时候再度滑落,若隐若现的乳首,让亚历山大的呼吸转为急促。 他将他的睡袍用力一扯,拉斐尔几近全身赤裸,亚历山大的大手用力环抱住他的腰,霸道地探入他的口中,吸吮著他香滑的舌头…… 每次跟亚历山大做爱总是这样的激烈与火热,让他在完事后几乎全身虚软。 亚历山大拉上衣服,扣上扣子,整理自己的服装之后,才转头看向他,脸上的表情异常狰狞。 “你不准再接近这个孩子,听到了吗?” “为什么?”拉斐尔不敢署信地看著他。 亚历山大厉声道:“我不要他喜欢你!” “这太可笑了,我只是关心这个孩子而已……” 亚历山大怒瞪著他,“我说过了,你不准再接近他!雷蒙,将文森带走。” 一直在红室外的雷蒙慢慢走进来,他唤了仆人抱走睡得很熟的文森。 拉斐尔尴尬地拿起睡袍盖住自己赤裸的身体,却掩饰不了刚才在这个房间发生的事情。 “往男爵夫人住所的车子已经备好了吗?” “是。” 雷蒙迟疑地看著拉斐尔一会儿,才朝著亚历山大点头。 拉斐尔飞快地抬起头望向亚历山大。 “你……要到别的地方去吗?” 他不是说他今晚都要待在这里的吗? “我要到情妇那里去。” 拉斐尔失望地别过脸,却怎么样也掩饰不了他受伤的表情。 亚历山大讽笑道:“你以为我说要在你这儿待一整晚的事情是真的吗?你怎么会这么好骗?看来这七年的时间并没带给你多大的改变。” 拉斐尔紧盯著地上,两腿间的酸痛跟湿润,映衬著亚历山大对他的无情,让他的心里泛起苦涩。 “如果我已经没有被你软禁的必要,你会不会放我走?我完全无法威胁到你的地位呀!” 亚历山大冷笑,“除非你死掉,不然就是确定你完全不可能会生下子嗣对我造成威胁,要不然的话,我会把你关到死为止。” 拉斐尔抬起头,他的眼眶中泛起些许的泪光。 如果他说出隐藏在内心里多年的那件事,亚历山大还会希望自己留在这里吗? “你记得你母亲曾在我十二岁那一年拿刀刺杀我的那一件事吗?虽然我被紧急送医,但是还是造成了一些伤害,那就是医生宣判我这辈子再也生不出孩子了。” 亚历山大神色一愣。 拉斐尔揪住自己的胸口。 这件事令他十分难过,他对文森好,不仅因为他是亚历山大的孩子,更是因为那是自己此生的缺憾。 “我一直不愿意提这件事情,但是……我想我不该继续住在这里。我住在这里,每次看到你,就会感到十分痛苦,想起我对你的爱也让你十分痛苦,我就更加难过,也许我早就该说出来。” “我不相信。”亚历山大低声一吼。 拉斐尔望向雷蒙,“雷蒙总管知道,当时我被送医急救时,他也在常” 雷蒙将头低下,没有开口说话,等于是证实拉斐尔的话。 “就算我以后真的能跟女人在一起过生活,也不可能生下子嗣,所以你已没有软禁我的必要了。” 亚历山大紧盯著雷蒙,“他说的是真的吗?” 雷蒙点点头,“夫人那时候神智不清,拉斐尔王子受的伤,现代的医学似乎还没有办法挽救。” 听完他的话,亚历山大的脸上仍然是冷漠的表情,似乎对于拉斐尔的不幸遭遇完全没有同情,他的心里依然只有自己的地位能否保住的问题。 “我会派医生彻底检查,若是事情属实,你就可以离开。”接著,亚历山大转身便离开红室。 一堆精密的医学报告,很快就达达亚历山大的手里。 亚历山大仔细地审阅过一次,拉斐尔则一语不发的坐在沙发上。 “看来你真的对我一点威胁性也没有。” 拉斐尔淡然一笑,那笑容里隐含著无数的哀愁。 他低下头,不愿在近距离下看见亚历山大脖子上留下的吻痕,因为那吻痕并不是他留下的。 虽然他早就知道他是个精力旺盛的男人,更有著非凡的外表使人心仪,加上他现在又权力在握,一定会有许多的风流韵事,但是亲眼目睹他的浪荡行为,还是让他心痛。 尤其是他昨晚在抱过他之后,又飞快投向别的女人怀抱,让他昨夜一夜不能入睡。 拉斐尔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因为这样的事情而伤心,但是他真的无法控制自己。 “亚历山大,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请你帮忙。”望著这个令自己身心迷醉的男人,他缓缓地对他说:dvd的母带请你在我面前处理掉好吗?你已经没有必要拿那个来威胁我了。” 亚历山大走向只有自己才打得开的号码锁暗柜,从里面拿出一片dvd,问道:“你要确认吗?”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让我确认。” 亚历山大将dvd放进机器里,当拉斐而望著自己在屏幕里表现出陶醉的媚态,略带尴尬地点头,“请处理掉。” 亚历山大将片子退出机器,用手将它折成数片碎片。 看著他毁掉片子,一种想放声痛哭的心情盈满拉斐尔的心。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你立刻就可以离开,我已经要雷蒙去准备了。” 拉斐尔望著他那冷淡的模样,残存在心里的一点点希望也渐渐破灭。 “所以一切都结束了?”他问著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也望著他,不过他的目光依旧冷酷。 “要不然你希望怎么样?” 存在心里多年的问题,如果没有得到真正的解答,拉斐尔实在坐立难安,这一次他决定要得到解答。“如果我们不是处在这样的环境,也不是这样的身份,我们真的不会有别种结局吗?” 亚历山大嗤笑,“无聊的问题,你要作梦就继续作吧!你就是这种个性,所以才会被逼退位,没想到七年之后,你还是一样天真。”他站起身,“我现在没有空跟你废话,你走吧!” 拉斐尔快步走到他的面前。 他只是想听到亚历山大的真心话,一次就好! “亚历山大,七年前你假装追求我是为了王位,但是七年后的现在,我们又在一起很多次,难道你对我一点儿感情也没有吗?” 亚历山大放声大笑了好一会儿,才冷冷地看著他,“拉斐尔,你真的是个成年人吗?你该明白性欲跟任何事都扯不上关系,我是个精力旺盛的男人,见到美丽的人,总会有性欲的冲动,但这并不具任何意义。你以为我跟你上床就代表我爱你吗?那我得爱上多少女人呀!” 拉斐尔倒退了好几步,他的脸色惨白,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亚历山大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快步离去。 拉斐尔跟著雷蒙搭车前往机场,沿路上见到这个国家变得比以前更加进步,他不禁苦涩地一笑。 “他似乎比我想像中更适合当国王,也更适合治理这个国家,这个国家进步了好多!人民似乎更快乐了。” 雷蒙紧抿著嘴唇,“谢谢您,拉斐尔王子。” 拉斐尔强忍著泪水地道:“他得到他所有想要的东西了,权势、名利、王位跟我所有的一切。” 雷蒙抬起头看了他”眼,又马上低下头,“拉斐尔王子,真的是谢谢您。 陛下有您的爱,是他最幸福的一件事。” 拉斐尔露出悲伤的笑容。“希望你在他身边好好照顾他,还有文森,那个孩子太像他,孩子需要他的爱。” “我会转告陛下的。” “嗯,再儿了,雷蒙总管,我想我再也不可能回到这个地方。” 拉斐尔将视线移向远处。七年前,他也曾这样看过自己的国家;七年后,他又再度饱尝那种心痛的感觉。 只要他对亚历山大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也无法对他构成威胁,对他就再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我想他不会希望我回来吧!”拉斐尔叹了一口气。 “拉斐尔王子,请保重,也许您也能找到令您幸福的人。” 拉斐尔露出一抹苦笑。 他真的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吗? 第六章 “幸福贩卖所”在天气阴暗的白天又再次开店营业。 一阵强风夹带著寒冷的风劲,一个小小的人影冻僵在店门口,一等到铁门拉开,他立刻跳了起来。 铁门才开到一半,他就冲进门内,兴匆匆的抱住拉斐尔,大声叫道:“拉斐尔,拉斐尔……” 拉斐尔一怔,见到来人,惊讶得无以复加。 他不该出现在这里才对呀! “文森,你怎么会在这里?” 文森以著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我来找你啊!不过,拉斐尔你住的这个国家真的很不好找呢,我转一次飞机才到。” “你自己坐飞机来?没有随从?” 拉斐尔又是一惊,他摸到文森抱住他的手是冰冷的,看来文森不知道已在屋外待了多久。 “你待在外面很久吗?” “我肚子好饿。” 文森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频频喊饿,拉斐尔只好先拉上铁门,带著他去吃早餐。 异国的早餐似乎让文森的胃口大开,他吃完了一份仍嫌不够,狼吞虎咽地吃完了第二份早餐,才摸著肚子说饱。 拉斐尔将他带回店里,文森参观著店内独具风格的装饰,不免有些好奇他在做什么样的生意。 拉斐尔笑道:“我开的是一间会让人幸福的店,也就是贩卖幸福。” “那是什么东西?” 文森的疑惑让拉斐尔轻突出声,“就是把幸福卖给你,让你觉得你很幸福,然后可以迈开大步继续往你的人生之路走下去。” 文森难以理解地看著他,“竟然还有卖这种东西啊,拉斐尔,你卖的东西真是奇怪。” 他的童言童语让拉斐尔笑了出声。 他摸著文森的头发,“文森,你又长高了,你跟你父亲真的是越来越像。” “拉斐尔,你陪我四处逛逛好不好?我好无聊喔,我特地跑来这里找你,你带我去玩好吗?” 挨不过文森的要求,拉斐尔只得关门歇一天,带著他到市区里一些有趣的地方游玩,文森兴致甚高,每种东西都看得津津有味,更对一些小吃喜爱得不得了。 拉斐尔忍不住地笑道:“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文森笑得非常灿烂,“只要是跟拉斐尔在一起,什么东西都会变得非常、非常美味喔!” 他强调的语气让拉斐尔不禁笑出声。 他对著文森问出自己刚才一直挂心的问题,“你怎么一个人搭机来这里?” 文森一直吃著东西的嘴巴总算暂时休息,满嘴都是食物的他,对著拉斐尔说了一大串的话,只是听在拉斐尔的耳中,仅是些含糊不清的声音,他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拉斐尔不愿打断文森的兴致,他决定等他玩够之后,回到店里再详细问他。 洗完了澡,文森一身清爽,还换上拉斐尔买给他的新衣服,他爬上拉斐尔的床,立即躺了下来。 “拉斐尔,快点来睡。”他朝拉斐尔孩了气的招手。 拉斐尔轻笑了几声,坐到他身边,而文森就赖在他的怀里,像只八爪章鱼般黏住他,他任由他黏著自己,不过该问的话,他还是会问的。 “你为什么一个人到台湾来?照理说,你一出王宫,一定会有随从跟在你身边才对,你是一个人偷跑出来的吗?” 文森满脸的笑容顿时冻结住,他飘忽不定的目光,看起来就像要说谎似的。 “不准说谎。” 文森不满的嘟起嘴,“你怎么知道我想说谎?我都还没说话呢!” “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 拉斐尔的话听起来并不凶恶,只是带了点严厉,并不是在责备他。 文森牵住他的手,对著他说出心中的渴望,“因为我想见拉斐尔啊!我讨厌那个王宫、讨厌父亲、讨厌那边所有的人,我想跟拉斐尔住在一起,不可以吗?” 拉斐尔为难地道:“当然不可以,你父亲的身边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不是说你父亲要亲自带你去做测验,你们的关系会渐渐好起来的。” “不要!”文森将脸埋进拉斐尔的颈边,不解的问:“拉斐尔,为什么父亲不准你住在王宫里,你也是王子啊,那里也是你的家,只要你住在那里,我们就可以常常见面了。” “你的父亲有他的考虑。” 大人的世界太复杂,文森不可能会懂的。 拉斐尔还要开口问他问题,门外却传来一阵刺耳的煞车声,而且是一连好几声。 这声音大得连死人都可以吵醒! 没多久,前门便传来猛烈的敲门声,文森有点惶恐的看著拉斐尔,出自一种本能,他知道是谁来了。 拉斐尔轻轻叹了一口气。 身处异国还能这么嚣张的人,也只有那个人了。 听这声音,拉斐尔知道他一定气到了极点。 “看来你父亲来接你了。” 拉斐尔下了床,前去开门,铁门一拉开,便见亚历山大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凶恶的脸色更衬出他的冷硬。 他反客为主,使了个眼色,侍卫们便拉下铁门全都在门外等待,只剩下他,亚历山大跟雷蒙三人。 他瞪视拉斐尔的目光就像是燃烧著熊熊烈焰的火把,拉斐尔若是可以焚烧的东西,只怕早已被他烧得灰飞烟灭。 “拉斐尔,文森人呢?” 亚历山大一开口就道出来意,语气既强悍又无情,好像下一刻就会在盛怒之下,砍掉拉斐尔的人头。 拉斐尔无奈至极,轻声道:“他才洗好澡,刚入睡而已,你不会这么晚了还要把他带走吧?” “带走?听你的口气好像我才是万恶不赦的绑架者。”亚历山大愤怒地说。 拉斐尔将语气放柔、放轻,“我不是这个意思。亚历山大,这个孩子早熟,他有他的想法,虽然他年纪还小,但是自尊心很强,你不会辱骂或殴打他吧?”, 亚历山大暴怒不已,但是他的声音还是带著冰冷,冷到几近结冰。 “你是他的谁?你够格来评断我跟文森的事吗?” 拉斐尔无话可说。 他的确跟文森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跟文森最有关系的人,当然是他的父亲亚历山大。 他叹了一口气,“那我只能请求你,别对他太凶。” 他的软言请求,反而让亚历山大的怒气加剧。 他完全无法控制情绪地吼道:“若不是我知道你绝对无法联络他,我会以为是你故意要让他到台湾来的!你是存心激怒我,要把我搞得鸡犬不宁,以此来报复我吗?” “别对拉斐尔这么凶!” 文森气冲冲地跑出来,他挤进亚历山大跟拉斐尔之间,试图让亚历山大无法再对拉斐尔怒骂。 “是我自己要来的!我偷查父亲的资料,拿了父亲的钱,就上网订购机票到台湾来,跟拉斐尔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向亚历山大说明这一切都跟拉斐尔无关,护卫拉斐尔的心态不言而喻。 “不准你再跟拉斐尔见面,听见了吗?我要你立刻回国!若是你再犯,我马上把你驱逐出境,不承认你是我的子嗣。” 听见亚历山大对文森说出这种严厉的话,拉斐尔不敢置信地道:“他是你儿子,不是你的犯人啊!你怎么能这么说?” 亚历山大怒焰高张的瞪视著拉斐尔,“他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更何况我的事与你无关。” 这番无情狠毒的话刺伤了拉斐尔的心,他脸色发白的退后了好几步,喃喃自语:“你说得对,你说得很对。” 见到拉斐尔这么伤心,文森的心里甚是难过。 如果不是他私自跑来拉斐尔这里,拉斐尔就不会被自己的父亲羞辱。 文森将拉斐尔护在身后,生气的高声道:“那你赶快把我驱逐出境,我也不要当你的儿子。” “你说什么?” 亚历山大怒火难消的狠狠一掌甩在文森的脸上。 拉斐尔急忙把文森拥入怀里,“他只是一个孩子,只是在说气话而已,你何必对他这么凶狠。” 这一巴掌让文森痛得流出眼泪,半边脸颊顿时红了起来,他紧咬著嘴唇,没有发出疼痛的哀叫声,但他的目光跟亚历山大相同地充满了愤怒之火。 父子两人的年龄差距虽大,但是性情却同样固执。 亚历山大气恼地抓住拉斐尔的衣襟,用力的束紧,目光中透露出对他的憎恨之意。 “拉斐尔,你现在很得意吗?很开心吗?我只不过让你到宫里住不到一个月,我的儿子已经为了你跟我翻脸,你的魅力简直是无法挡,你这个外人凭什么来管我儿子的事?我早就叫你不要再接近他了!” “不要再骂拉斐尔,拉斐尔从来没有说过父亲的坏话,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讨厌拉斐尔,好像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文森,不要再激怒你父亲了。” 拉斐尔阻止文森继续说下去,但他的举动却让文森的情绪更加激动。 “不,我偏要说。我要告诉我父亲,拉斐尔不是外人,等我到了法定结婚年龄,我就要跟拉斐尔求婚,叫拉斐尔嫁给我,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一定要来台湾跟拉斐尔求婚,因此我才偷看父亲的数据,想知道拉斐尔住在哪里。” 文森的这一席话像是由空中投下一颗炸弹,拉斐尔震惊不已的怔楞住,亚历山大脸上的表情更是惊愕到了极点。 文森转头看向拉斐尔,“拉斐尔,我看到书上说人若要结婚,一定要找最喜欢、最爱的人,所以只要你再等我几年,等到我可以结婚的年龄,那时候我们再结婚吧!” “可笑至极!”不待拉斐尔有所反应,亚历山大便拍桌怒叫,“这是我听过最可笑、最无聊的话!文森,我怀疑你根本不是天才,而是个愚蠢的白痴。” “父亲,请你不要侮辱我,我当然可以娶拉斐尔,只要我到了法定年龄,拉斐尔也愿意就可以。” “你的智商真的没有问题吗?拉斐尔是个男人,如何能跟你结婚?”亚历山大冷声嗤笑。 “现在很多国家的法律已经准许两个男性结婚,相信在我成年之后,一定有更多国家会通过这种法案的。” 文森冷静的口吻完全不像个孩子,反而像个成年人,显然在拉斐尔离开的这一段时间,他已经对这一件事情想了许久,也去查了很多资料。 “我们国家没有,我的子嗣也不可能搞出这种事!” 文森以坚定的语气道:“法案是人去推动的,就算现在我们国家没有,以后我也会努力推动这个法案,让拉斐尔可以在别人的祝福下与我结婚。” 亚历山大的错愕完全表现在脸上。 文森自己不可能会这么想,一定是拉斐尔教他的! 亚历山大瞪著拉斐尔,咬牙切齿的道:“告诉我,拉斐尔,是你灌输他这种该死的思想吗?” “我没有!”拉斐尔大声反驳。 对于文森说的话,他与亚历山大都同样感到错愕。 “我说过了,一切都跟拉斐尔没有关系,是我喜欢拉斐尔、要跟拉斐尔结婚的!” “文森,你少说几句。”拉斐尔轻推了下文森的肩膀,文森才不甘不愿的住嘴,但是他看著亚历山大的目光却充满坚定。 “你给我过来,我们要私下谈谈!”亚历山大用力抓住拉斐尔的手,将他拉进房间里,在锁上房门之前,他厉声对雷蒙道:“先把文森带到我下榻的饭店。” “我不要,我要跟拉斐尔在一起,放开我!拉斐尔,我会再来找你的……” 文森的抵抗声音在车子开走之后,便再也听不到了。 亚历山大疲 惫的瞪著拉斐尔。 自从文森离开之后,他一得到消息,便马上向航空公司查明,随后便立刻赶来这里,所以他现在的精神及体力都已十分疲累。 “如果不是文森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美色跟色欲,我一定会怀疑你用你的绝顶美色勾引他,让他迷恋得什么都忘了。” 拉斐尔望向他,在看见他一脸的疲态时,便走进厨房泡了一杯热茶,然后递到亚历山大的面前。 “喝点茶吧,你就不会觉得那么累。” 亚历山大挥开那怀茶,茶杯在地上碎成一堆碎片,他愤恨难平的道:“拉斐尔,光是看这个孩子今天的眼神,我就知道不管我怎么关住他,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跑来这里找你,你到底用了什么魔力蛊惑他?” “我没有!” “你还敢说你没有?”亚历山大站起身,几近发狂的眼神充满了激动。 “你听到了吗?他说要跟你结婚,他要为了你推动同性结婚的法案,甚至为了你,他可以不要当我的儿子,宁愿我把他放逐!” “他只是个孩子,也许一个月之后,他就会忘了他今天说过的话。”拉斐尔轻声地道。 “你少自欺欺人,这个孩子不是普通的孩子,他的智商很高是个天才,他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以后也有能力可以实现他今天的话!” “亚历山大,你失控了,你抓痛我了。” 亚历山大抓住他的手臂,几乎要把他的手给扭断,拉斐尔痛得脸色发白。 “不,失控的不是我,是你让这一切都失控了!拉斐尔,你蛊惑我还不够,连我儿子也同样被你蛊感到失去理智!” 亚历山大的低吼声一直回荡在房间内,久久不散。 第七章 亚历山大的话里带著强烈的恼怒、懊悔跟愤恨。 拉斐尔屏住呼吸。 在这一刻,全世界的声音都无法再进入他的耳中,他完全僵住,只因为他听到了这一辈子最不可能听到的话。 “我蛊惑了你?你说我蛊惑了你?” 他的声音颤抖得已不像是平日悦耳的声音,而是像一个脆弱得快要死去的人。 亚历山大猛然回过神,忆起自己刚才在恼怒之下说的话,他立刻脸色大变,随即凶狠的推开他。 拉斐尔被他推得跌到地上,“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表情回复冷漠,狂暴的姿态不减反增,一双通红疲累的眼睛,此刻看起来更像恶魔。 “文森正在迷恋你,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但是你就是做到了,也许我该像捷德说的立刻毒杀你,这样就可以永除后患。” “亚历山大,你明知道我很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的。” 亚历山大不但不觉得感动,反而瞪视著他,“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我一定会让你付出引诱文森的代价。” 亚历山大掉头离开,一走出屋子便上车,雷蒙帮他关上车门之后,再对著紧跟著走出来的拉斐尔弯身行礼,随后便坐上车离去。 拉斐尔只能望著座车慢慢消失在街道。 之后,文森没有再来找拉斐尔,拉斐尔知道依亚历山大的个性,就算是五花大绑也会立刻把文森绑上飞机送回国,所以文森才没有过来找他。 亚历山大亲口所说的那句他蛊惑了他的话,在他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每当午夜梦回时,他就把这句话揽在心口,好像这样就可以填补心中的寂寞。 他经常黯然失神的望著窗外,虽然得到了亚历山大亲口的证实,但是他们之间的情况还是没有改变,他不可能回国,亚历山大也不可能想看到他。 思及此,他就更加悲伤与难过,全身力气仿佛快被抽光。 这时,店门口突然出现一道苍老的身影,拉斐尔立刻站起身,惊讶的道:“雷蒙总管?” 雷蒙对他行礼,尊敬地道:“拉斐尔王子。” “你没有跟亚历山大一起回国吗?” 雷蒙欲言又止,摇了摇头,“陛下还没有回国,他在来这儿的隔天就病倒了,一开始只是稍微不适,后来越来越严重,如今在床上已起不了身。” 拉斐尔知道亚历山大的身体向来强健,很难想像他会病到起不了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他这么说,拉斐尔不禁担心了起来。 “医生说陛下只是长期疲累,略微休息就会好,但是他坚持要立刻回国,才坐上飞机没多久,又开始不舒服,只好将他又载回台湾。” 听到雷蒙的解释,拉斐尔这才安下心,“所以他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因为国事繁忙,操劳过度,休息几天就会好了吗?” “是。” 雷蒙同答他的话之后,手持著拐杖不安地点了几下地板,拉斐尔见他似乎还有话要说,善解人意地问:“既然是这样,应该不是什么大病,雷蒙总管你为什么来找我?” “因为陛下的脾气非常坏,不肯安静休息,坚持要回国去处理国事,他听不下任何人的劝言,连医生的话他也不肯听,所以我想请您去劝他。” 拉斐尔略微迟疑的道:“他看到我,不会病得更重吗?更何况我说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听?” 雷蒙敛下眼,“我相信拉斐尔王子您说的话,他会听的,至少您已经成功让陛下关心文森王子的日常生活,王宫里的人也开始对文森王子多了些敬意,这都得归功于您。” 拉斐尔犹豫了一下,虽然他顾虑著亚历山大不会高兴见到他,但是他实在无法坐视他把自己的身体累坏,思考了好一会儿,他才点头答应。“好吧,那我整理一下就去。” “谢谢您。” 雷蒙感激的低下了头。 “雷蒙呢?我叫他安排的飞机,他安排好了没有?” 拉斐尔才来到门外,就听到亚历山大的怒吼声,几名随从脸色难看地走出房间。 雷蒙带著拉斐尔进入房内。 亚历山大一见到雷蒙,便气愤地大吼:“我叫你安排飞机,你跑到哪里去……” 兴师问罪的话忽然停顿,因为他看到站在雷蒙身后的人。 拉斐尔一身轻装,白里透红的肤色,让他看起来就像一朵不沾尘泥的莲花,而他唇边总是挂著一抹笑,好像世俗的任何事情都烦扰不了他。 “你带他来干什么?我有准许你这么做吗?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连我的命令也敢不听!” 亚历山大对著雷蒙破口大骂,拉斐尔则是惊讶的看著他消瘦的脸颊、带著血丝的眼睛,与—看就知道气色不佳的脸。 “陛下,您需要休息。只要您休息—个礼拜,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国。” “休息?我现在哪有时间休息?外国的好几个工程师正要到我们国家开会,我必须告诉他们我们国家需要的是什么,而不是任由他们恶搞一番。” “可是陛下您的体力已透支,医生的话您要听啊,要不然的话,您的病情只会更严重而已。” 雷蒙看著放在床边的药包,更加著急地道:“陛下,您都不吃药,病怎么会好呢?请保重您的身体吧!” 完全无视雷蒙的话,亚历山大下著命令:“现在立刻准备好飞机,我要回国。” 他的声音与态度完全是暴君姿态,“雷蒙,我要你马上把这件事情办好。” “陛下……”雷蒙无奈且不知何是好地发出类似哀求的声音:“求您为了自已的身体著想。” “让他回国去吧!”拉斐尔轻柔的声音突地响起。 雷蒙惊讶的望著拉斐尔,他请拉斐尔来这里,是为了阻止陛下强撑著病体回国,他想不到拉斐尔竟然会这么说。 亚历山大冷冷的瞟他一眼,“我的事与你无关。” 拉斐尔也回他一个冰冷的笑容,“当然跟我有关,我正等著你抱病回国,积劳成疾,然后病逝在王宫里,这样子的话,我就能成为王位继承人,一想到你多年前绞尽脑汁、出卖色相,却只是为了当七年的国王,我的心里就忍不住的高兴起来。” 亚历山大吼了一声,他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若非他的体力不允许他这么做,他早就冲向拉斐尔掐死他。 拉斐尔反而说得更加义正辞严,“难道我说的有错吗?亚历山大,你用尽心机来报复我,最后只得到这样的结果,我想上帝是真的站在我这里的。” “该死的上帝!该死的你!” 亚历山大气得全身发抖,他转头瞪向雷蒙,“雷蒙,我不回国了,叫他们把资料传来给我看,我要休息到等我身体完全没事之后才回国,去告诉那些该知道的人,要是他们有什么事,都等我回国之后再说。” 雷蒙高兴地道:“是,陛下。” “还有……”亚历山大怒声下令:“去把水给我拿来,我要吃药。”他又指著拉斐尔,“叫他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他。” 拉斐尔转身走了出去,雷蒙跟著走到门口将门板关上,立即向他道谢:“谢谢您,拉斐尔王子,要不然陛下的脾气没人治得了。” 拉斐尔凝著眉头,微微苦笑,“他没事就好,那我回店里了。” “文森王子也在闹著不吃饭,你不去看看他吗?” “文森还没回国吗?” 雷蒙答道:“因为陛下忽然病倒,所以也没有空去处理他的事。” “嗯,那我去看看他好了。” 雷蒙将门轻声关了,正在生闷气的文森连回头看一眼也没有,直到拉斐尔轻轻抚摸著他的头发,他才回头。 一见到心中最想见到的人,文森开心得手舞足蹈。 “拉斐尔,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父亲累倒了,我来这里劝他休息,顺便来看你。” 文森脸上有著不满,“什么叫顺便啊?听起来好像我一点价值也没有。” 拉斐尔笑了笑,“傻瓜,若是你一点价值也没有,你想我会来看你吗?我早就回店里去了。” 文森这才绽开笑颜,他粘著拉斐尔,一直往他的身上磨蹭。 “拉斐尔,你别回去了,在这里陪我嘛,要不然以后我父亲一定不许我们两个见面,我们就像罗密欧跟朱丽叶一样可怜。” 这段罗密欧与菜丽叶的比喻,让拉斐尔差点笑出声,但是他知道文森是真心的,他怕自己若笑出来,恐怕会伤了他的自尊,于是便强忍著笑意。 他一直陪著文森说话聊天,文森根本就舍不得让他走,好几次他站起身要离开,文森就用可怜兮兮的目光哀求著他不要走。 他心软之下,只好又坐下来陪他聊天。 他们一直聊到吃过晚饭,文森洗过澡之后,还是不肯放他走。 “拉斐尔,你今晚陪我睡好不好?” “你父亲若是知道会不高兴的。” “我们不要告诉他,雷蒙也不说,那我父亲就不会知道了。” 拉斐尔为难地看著他。 文森拉住他的衣角,小声的哀求:“真的不行吗?拉斐尔,我们以后要见面一定很难耶!” 他的声声哀求,令拉斐尔叹了一口气。“好吧。” 在床上躺下之后,文森玩著拉斐尔的头发,稚嫩的脸上充满了疑惑。 “拉斐尔,为什么父亲这么讨厌你呢?” 拉斐尔替他盖上被子,“他并不是讨厌我,而是讨厌拉斐尔王子这个人。” “这不是一样吗?”文森睁大了眼睛,觉得拉斐尔说的话很怪。 “其实那是因为你的祖母跟我的父亲原本有婚约存在,可是我父亲爱上了我的母亲,在婚礼的前夕忽然毁婚,你祖母蒙受了莫大的羞辱,她在赌气之下嫁给你祖父;她的婚姻并不幸福,反观我父母过得很好,她在痛苦跟怨恨下,变得……有些神智不清。”不想将疯了这两个字说出来,拉斐尔用了较文雅的说法。 “你的父亲一直被她虐待著,等到你父亲被救出来之后,他的个性就变得很阴沈,谁也不知道当时你的祖母对他做了什么,后来你祖母被送进精神疗养院,医生判定她病得非常严重,需要专业的治疗。” 文森紧皱著眉头,“但是那跟你没有关系啊!拉斐尔,那是我祖母的错,不是你的错。” 拉斐尔的语气里带著几丝苦涩,“你父亲被救出来的时候几乎是奄奄一息,没有人想过他会活下来,也许是那段时间对他造成了影响,所以他一直无法原谅我们这个家族。” 文森在拉斐尔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拉斐尔,每次你一提到我父亲,你的神情看起来就好哀伤,我想你一定很为我父亲心痛吧?” 拉斐尔不知该作何表情,最后他看著酷似亚历山大的文森。“我很希望你父亲能够过著幸福的生活,我比谁都希望他幸福。” 文森像在想著什么似的直摇著头。 “睡吧,我明天早上还要早点离开。” 文森发出可惜的一声叹气声,可是他知道拉斐尔今晚能留下来已经是最大的极限,要是被父亲发现拉斐尔来找他,一定会非常的震怒。 “那晚安,拉斐尔。”他依依不舍的道:“你明天早上不可以偷偷离开,要叫醒我才能离开喔!” “好,晚安,文森。” 拉斐尔在文森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文森便搂著他沉沉睡去,拉斐尔在他的背上轻抚,让文森这一觉睡得既甜且香。 等到他们都睡著的时候,房间的门被微微推开。 雷蒙不敢多言的看著亚历山大暴怒的脸色,显然他是非常气自己竟然让拉斐尔王子来看文森王子,还让他们两人睡在一起。 他知道亚历山大的不悦,但是他还是想说出自己心里的话。 “陛下,这个孩子喜欢拉斐尔王子,他从来没有像相信拉斐尔王子这样相信过任何人。” “如果人都能随心所欲的话,世界岂不大乱?” 亚历山大的脸色十分难看,沉默地望著床上的两人。 文森一脸依恋的睡在拉斐尔的怀里,显然他睡得很舒服,嘴角还露出甜蜜的笑靥,两只手更像是八爪章鱼似的粘在拉斐尔的身上。 而拉斐尔绝美的脸蛋上则带著些许的忧郁跟苦闷,虽然他的容貌依然很美,但是亚历山大仿佛能从他的脸上窥见他其实并不快乐也不幸福。 而他不快乐、不幸福的原因当然是因为自己。 要不然的话,以拉斐尔的地位跟财富,就算失去王位,他仍然可以过得无忧无虑。 “出去。”亚历山大低声下令。 雷蒙忧虑的看著扯斐尔跟文森一眼,随即便安静地走出去,关上房门。 亚历山大坐到床边,他的大手轻撩过拉斐尔柔细的发丝,让他的脸完全展露在他的眼前,不可否认的,拉斐尔有张美丽的脸。 但是美丽容易随著时光消逝,年华的老去会让人渐渐变得丑陋。 但是拉斐尔的善良跟美好,使得他的美在岁月的洗炼之下,变成独一无二的美丽,而这份美丽,让他憎恨也让他迷恋。 拉斐尔拥有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幸福,所以才能像美丽的宝石一般闪闪发亮,亮眼得让他只能住暗处羡慕地望著他。 亚历山大静静地凝视著这张美丽的脸孔。 第八章 天边出现几道金色的亮光,刺眼的阳光让拉斐尔因此醒了过来。 原来是窗帘没有扯上的关系。 望著文森香甜的睡容,他爱怜的扯开他揪住自己胸前衣服的双手,调整他的睡姿,让他睡得更加安稳。 拉斐尔走下床。 这几日的天气并不好,很难得可以看到太阳,看来今天会是大晴天。 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他这才看到自己身上的睡衣被文森拉得皱成一团,想来文森整个晚上都一直拉著他的衣服睡觉。 拉斐尔正想轻笑出声,却瞥见一道动也不动的人影,他侧目往旁边一看,一道锐利得几近冷厉的目光正盯视著他。 “亚……亚历山大!”他惊呼一声。 亚历山大看起来已经不像昨天那样糟糕,然而他狠厉的目光却动也不动的盯著拉斐尔。 拉斐尔一想到亚历山大有可能把他昨夜在这里睡觉的怒气发到雷蒙或者文森身上,忍不住便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是我自己要留下来,跟雷蒙、文森没有关系。” 亚历山大声音低沉地道:“我知道是谁的错。” “亚历山大,你不会找他们的麻烦吧?” 亚历山大露出一抹冷笑,“看来你比较希望我找你麻烦。” “亚历山大,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亚历山大一步步的逼近他。 他的身高、冷然的表情跟锐利的目光,让人望而生畏。 他几乎贴近拉斐尔的身子,拉斐尔本能的轻举起手抵在他的胸前,却摸到他温暖的胸膛。 两个人的气息是这么地接近,他甚至还闻得到亚历山大脸上刮胡水的味道,那带著阳刚的味道令他心悸,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拉斐尔额上沁出细细的汗水,他贪婪的吸著亚历山大身上的阳刚气息,那带著男性麝香跟他特有的强悍味道,使他意乱情迷。 他知道自己的乳尖在睡袍内逐渐硬挺,下身更是涌上无限的情欲,红晕浮现在他的脸颊,宛如天边里的一朵彩霞。 他几近尴尬的想别过头,却不舍得离开亚历山大温暖的胸膛。 哪怕只是多一分钟、多一秒,他都想要待在他的怀里。 “如果我们的环境不一样,你不是你,我不是我,我们的结局会改变的。” “你说什么?” 亚历山大的话,让拉斐尔震惊的望著他。 他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话,若不是他的意识很清楚,他一定会以为自己得了幻听。 亚历山大没有再说第二次,他将他拉得更近,嘴唇强行覆住他的唇。 这个主动的吻与他刚才说的话,让拉斐尔心里涌起了无数的感伤,酸甜苦辣的滋味在他心里五味杂陈。 拉斐尔一手揪著亚历山大的上衣,另一手抱住他的颈项,忘我地热烈回应他的吻。 他说的话让他感动得落下泪水。 “我想要你!亚历山大,请你再一次抱紧我,就算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我也能独自度过这一生。” 亚历山大看起来仍然是那么漠然,对于拉斐尔的投怀送抱完全无动于衷。 拉斐尔几近心碎的望著他。 下一刻,亚历山大将他拦腰抱起,拉斐尔得要搂著他的脖子才不会掉落,在他的怀里,拉斐尔欢喜的心情不断涌上心头。 亚历山大抱著他进入自己的房间,将他摆放在大床上。 拉斐尔迫不及待的吻著亚历山大的脸跟颈项,任由亚历山大脱下他的睡袍,让自己完全呈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手臂是那么强而有力地环住他,让他觉得自己在亚历山大的怀里甚是娇校 拉斐尔渐渐发出诱人的喘息声。 在心爱的人面前,拉斐尔张开自己白皙的大腿,展露出对亚历山大的渴望。 亚历山大的唇与他激烈的亲吻,让他几乎窒息。 亚历山大在他身上不断的落下吻,由上而下吻遍他的全身…… 两人的胸膛紧紧相触,分享著彼此的体温跟热情。 而这样的情况,以后再也不可能发生了。 拉斐尔不禁悲从中来地哭了出声。 他的每一滴眼泪都落在亚历山大的身上,如同他的爱也永远留在他的身上。 拉斐尔扣上衣服的最后一颗扣子,衣衫掩住亚历山大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但是他知道今天早上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亚历山大。 “拉斐尔王子……” “雷蒙总管,请你要多照顾亚历山大跟文森,我想亚历山大以后不会让我见文森的,所以你要多安抚他。” 雷蒙拄著拐杖的手微微发抖,一直面露犹豫与不安神情的他,忽然露出了坚决的表情。 “这样真的好吗?拉斐尔王子,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这样子做真的好吗?” 拉斐尔身子一僵,低声道:“没有什么不好,亚历山大能够过得幸福 本来就是我所冀望的,而获得财富与地位,就是他想要的幸福。” “是这样的吗?拉斐尔王子。”雷蒙抬起头看著他,忍不住对他道出心里的犹疑及不安,“万一这都不是陛下真心想要的呢?” “权势、名利、地位跟王位,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真的是这样吗?拉斐尔王子,为什么陛下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可他这七年来却也没有真心的笑过呢?” 拉斐尔望著远处,淡淡地道:“也许要一直等到我死了之后,他才会真心的快乐吧!” 雷蒙上前一步,激动的说:“不,不是这样的!拉斐尔王子,其实陛下比他自己所想像的还要更加思念您。这七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您,他说要来台湾将您带回去软禁也许只是一个借口,陛下需要一个能顺理成章将您带回到他身边的借口,这样子陛下才能欺骗他自己这样做是没有错的。” 拉斐尔的眸中充满了心痛。 “别再说了,雷蒙总管。” “拉斐尔王子,也许陛下的幸福就是您在他的身边。” “我们若是在一起,只会让他更加憎恨我而已,他看著我的目光,有时候会让我心碎欲死,他表现得很明白,他是恨我的!” “那是他恨他自己爱您。拉斐尔王子,陛下需要您,他只是不愿意承认,而且文森王子也需要您。” “别再说了,别再让我心痛了!” 拉斐尔沉痛地闭上眼。 “也许您在七年前不该把王位让给陛下,您早就知道他的计谋,您可以不让他得逞的,这样一来,这一切可能都会改变。” “我要你别再说了!”拉斐尔厉声道:“我从来就不后悔七年前放弃王位,纵使我早已知道亚历山大会怎么威胁我放弃王位,但是我不想让他明白我知道。七年前,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只有那段时间……他才肯正眼看我,那段时间里他对我非常的好,我们真的就像恋人一样地相爱著。”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说:“纵然我明白他是为了王位才会和我在一起,但是对我而言,那是我唯一能跟他相恋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每当我一想起那段时间的甜蜜,总是觉得很快乐。” 雷蒙当然明白当时的状况,只能无奈地道:“拉斐尔王子,对不起,我不该多话的,让我送您回去。” “好,我们走吧!” 拉斐尔拿起外套,一抬起头,就见到亚历山大面露凶狠及愤怒地站在门边。 “陛下,我正要送拉斐尔王子回去……” 亚历山大不理会雷蒙的解释,可雷蒙在看到他的表情时,顿时脸色大变,因为他从未看过亚历山大有这样可怕的脸色。 难道陛下已听到他们刚才的谈话? “拉斐尔……” 亚历山大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吹过来般寒冷,令人为之冻结,拉斐尔的呼吸几近停住,但他仍勇敢的与他直视。 亚历山大踏前几步,站到他的面前,“七年前你早就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你是吗?你完全都知道?” 拉斐尔的笑容僵在脸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亚历山大扯住他的肩膀,将他摔到床上去,一双眸子正燃烧著熊熊的怒火,拉斐尔痛苦的喘著气,因为亚历山大正掐住他的脖子。 “七年前,你早就知道我会怎么逼你退位,所以你是心甘情愿被我拍下那些画面的?” 他的脖子几乎快被亚历山大给拧断,呼吸困难的咳了几声。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亚历山大掐住他脖子的手加重力道,拉斐尔想挣开他的钳制却徒劳无功,他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亚历山大转头看向雷蒙,“雷蒙,把事实说出来。” 雷蒙情急之下也扯住亚历山大的手,唯恐他在愤怒之下杀了拉斐尔,铸下无法挽救的大错。 “陛下,我愿意说出实话。没错,拉斐尔王子完全都知道实情,是我去告诉他的,因为我不愿意陛下跟拉斐尔王子变成永远的仇家。” 他的话让亚历山大放轻力道。 拉斐尔却边咳边道:“没有人会傻到放弃王位的,所以雷蒙说的话根本就不可信。” 亚历山大抡起拳头,似乎想往拉斐尔的脸上用力挥去,但他仅是暴怒地捶向床铺。 “没有人会这么做,除了你之外。拉斐尔,你是在同情我吗?同情我这个不幸的人,用你的高贵跟怜悯来施舍给我吗?这个王位,是你施舍给我的,若不是你的施舍,我今日就不会当上这个国家的国王。” 拉斐尔悲凄的道:“当然不是!亚历山大,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会成为一个比我更好的国王,所以我才……我才……” “你才把你的一切都送给我,只要我能够看你一眼、爱上你?” 拉斐尔的嘴唇颤抖著,无法回话。 “你是个傻瓜,我根本就不爱你!我一看到你就想吐,我唯一欢悦的时候,就是在你受苦的时候。” “你……你不可能是说真的!” 拉斐尔痛入心扉的表情,让亚历山大露出一抹如恶魔般的可怕笑容。 “我当然是说真的,你应该很了解我喜欢对你说一些甜言蜜语,然后看你沉醉的表情;我喜欢跟你上床时,你不顾一切只想讨好我的动作,每当看到你这些行为时,我就明白你是个愚蠢的男人,就算我骗了你一百次,你还是会一百次都受骗的。” “不!请你别再说了!别再说了……”拉斐尔痛苦的喘著气。 亚历山大的每一句话都像利刃一样的割著他的心,他的心疼痛不已,痛得他无法忍受。 第九章 “陛下,请您别再说了,拉斐尔王子不该受到这种侮辱。”雷蒙心痛的开门制止。 听到雷蒙的话,亚历山大这才松手,拉斐尔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他脸上的悲伤表情已经说明了他所受的伤有多重。 但他仅是朝亚历山大微微弯腰行礼,便沉默的离开这个地方。 亚历山大似愤恨又似悔恨地盯著拉斐尔,最后他只能露出颓败的神情,无语的看著他离开。 若是他所得到的一切全是拉斐尔心甘情愿的付出,那他的复仇只不过是一个天大的玩笑而已。 那他所夺得的王位算什么? 他现在所拥有的东西又算什么? 拉斐尔为他付出的感情是这么深重且浓烈,一般人是绝对做不出像拉斐尔这样的决定。 正因为他是拉斐尔,正因为他爱他,所以才会这样的付出。 亚历山大再也无法抑制心里那股厘不清的情绪,他的心揪痛得几乎快要不能呼吸,更令他觉得痛苦不堪。 “陛下,总有一天您会后悔的,一定会有很多人愿意给拉斐尔王子幸福、让他快乐,您没有选择他,若是之后他选择了别人,您只能自己品尝后悔的苦果,因为是您把他推开,让他投入别人的怀抱。” 雷蒙的话让亚历山大的全身像被利刃割过般难受。 他知道雷蒙说的没错,以拉斐尔的条件,一定会有很多人愿意照顾他一辈子、疼爱他—生一世。 届时,他是否能忍受面对这样的事实呢? 亚历山大默默不语地陷入沉思当中。 这天下午,拉斐尔的店里出现了一个他从没想过会遇见的人。 “里克斯伯爵?” 拉斐尔非常讶异地站起身。 他在宫廷里只见过里克斯伯爵一次,当时他的脸上甚是得意,打扮时髦的样子还令他记忆犹新,但是现在走入店里的他,看起来就像多日没有睡好,精神有些委靡不振。 “请叫我捷德,拉斐尔王子。” 与之前不可一世的态度完全不同,这次他说话的语气非常谦恭有礼,拉斐尔拉了张椅子请他坐下。 “那也请叫我拉斐尔就可以了。” 拉斐尔递给他一杯还冒著热气的红茶,捷德喝了几口,才抬起头看他。 拉斐尔轻声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劳烦你过来,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吧?是亚历山大陛下要你过来的吗?” “不,是我自己想要过来的。我向以前跟随在王子身边的几个人打听,要到你现在的地址,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原来不是亚历山大要他过来的,拉斐尔的心里掠过一股失望及失落。 拉斐尔淡然一笑,“我这里向来都欢迎客人跟朋友的,你绝对没有打扰到我,我可以保证。” 捷德似乎松了一口气,他目光热切地凝视著拉斐尔,看得拉斐尔觉得有点怪异,“捷德,我记得我们以前似乎没有那么熟识。” 捷德急忙收回目光。 “是的,王子……呃,拉斐尔,因为我长年跟著我父亲在国外,所以我们并没有见过几次面,若是有见过的话,也只是远远的见过一面而已,因为我回国的时间实在是非常短。” “原来如此,我记得你父亲是个尽忠职守的人,我父亲也曾经非常称赞他,认为他把外交拓展得很好。” “谢谢你的夸奖。” 拉斐尔微微一笑。 捷德迷恋地望著他,低声道:“拉斐尔,也许我不该这么说,但是我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亚历山大陛下登基后,拥护你的人都跟你一起离开,凭他们的能力,一定能在国内担任要务,但是他们都选择跟你一起同进退,宁愿到外地重新开始。” 拉斐尔摇著头。 柔细发丝随著拉斐尔的动作落在他纤细的肩上,令他看起来十分娇弱、惹人怜惜,但是他与生俱来的贵气,使人不敢放肆。 “应该说他们本来就喜欢悠闲自在的生活,以前他们是为了辅佐我,才会牺牲他们想要过的生活,一旦我不需要继承国家,他们当然就放手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毕竟他们也有那个能力。” “拉斐尔,你真是宽宏大量,我在王宫内初见你时,实在无法置信竟然有人失去了王位,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权势并不会令人觉得快乐,所谓的快乐是你能得到真正想得到的平静。” 听闻拉斐尔的这一席话,捷德的眼眸忽然绽出狂热的光芒。 “我一直在父亲的疼爱之下过活,过著我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论是女人、地位或金钱,都已经是同侪里最了不起的,我一直以为这样汲汲营营是对的,但是在见过你之后,忽然觉得那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他有些激动地对拉斐尔吐出自己的由衷之言,他因为担任外交职务的关系,已经很久没有对人说过真心话了。 捷德突然握住拉斐尔细嫩的小手。 “我开始夜不成眠,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你的温柔笑靥,还有比仙女更加脱俗的气质。我挣扎过,也试过将自己埋在女人跟酒堆里,但是每当我清醒之后,总会觉得厌烦,我的心里一直有种非到这儿来见你不可的念头。” 拉斐尔错愕地听著他对自己的表白。 “等一下,捷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拉斐尔在一阵错愕之后,不敢置信地看著捷德。 若不是他亲眼见到捷德眼中的狂热,他根本就无法相信捷德会爱上自己。 “拉斐尔王子,如果你今日是陛下的话,我这些话一定说不出口,但是你放弃了王位,不再担负著百姓生计的重责大任,这些时日我尝到苦恋的滋味,我请求你给我一点希望,让我知道我是有希望的。” 拉斐尔再度错愕地看著他。 捷德本来是个英俊的男人,但是经过这些时日的反覆挣扎,他不但瘦了,连俊容也失去往日的光彩。 听著他的哀求,拉斐尔轻声一叹。 捷德的单恋,何尝不是跟自己一样的痛彻心扉。 一想到这里,他反而不忍心说出绝情的话。 “捷德,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捷德的脸顿时垮下来,一副好像世界末日到来的模样。 “但是我是你的朋友,欢迎你随时来找我。”拉斐尔继续道。 听到这一句话,捷德的脸霎时又出现了笑容。 他衷心的对著拉斐尔道:“拉斐尔,我知道一般人一定很难接受一个男人的爱恋,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只是需要时间来证明,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接受我的爱的。” 拉斐尔听著他的话,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能微笑以对。 因为他跟亚历山大之间早已有著不可告人的恋情,而他的性向也倾向于喜欢男人。 他那脱俗的笑容,似乎对捷德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捷德失神地望著他,甚至不小心把茶杯弄翻,手忙脚乱的收拾桌面。 他对拉斐尔的热恋已经完全展露在他的反应上。 因为捷德热烈的追求,所以拉斐尔与他共进许多次的晚餐。 捷德似乎想辞去官职,对他而言,现在好像只有追求拉斐尔才是重要的事,其它的全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担任外交官的捷德非常能言善道、幽默机智,当他展现出迷人风采的时候,的确令人难忘,就连拉斐尔与他说话时,也被他逗笑过许多次。 再加上他见识颇广,带拉斐尔去吃饭的餐厅,大多都能让拉斐尔感到惊喜,拉斐尔也觉得与他在一起非常的愉快。 “拉斐尔,今晚我过得很快乐呢!” 捷德的话中总带著几分的迷恋,拉斐尔有些害羞地低头道:“我也觉得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很快乐。” 捷德突然握住他的手,甚至将气息轻吐在拉斐尔的耳边。 拉斐尔别过头拒绝他。“不,捷德,我们不是这种关系。” “为什么?拉裴尔,你并没有那么讨厌我啊!” “但是那也不代表喜欢。” “难道连一个吻也不能试试吗?” 捷德恳求的声音让拉斐尔迟疑地转头看他,捷德捉住这个机会吻住他的唇,热情的席卷他的唇舌。 拉斐尔还来不及拒绝他,刺眼的车灯灯光便照射在他们两人的身上。 亚历山大一脸漠然的走下车,从他的眼神跟表情,完全看不出他目睹刚才那一幕之后,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 “亚历山大?” “陛下?” “捷德,据我所知,你现在应该在国内,正为了外交的事而忙得焦头烂额才对吧?”他的语气冷若寒冰地质问捷德。 “陛下,我已经写了辞职书,说明我不想再当官了。” 不知道为什么,捷德可以感觉到此时亚历山大的心情非常的古怪,他对他说话的态度似乎带著一股醋意。 “我跟拉斐尔有话要说,你最好回避。” 捷德担忧的望了拉斐尔一眼,拉斐尔却一脸惨白。 “请你先回去,捷德。” 由于拉斐尔开口请求他,捷德只好听从他的话,不安的回头看了他几眼之后,才开车离去。 一等到捷德离开后,拉斐尔便从口袋中拿出钥匙,却因为手抖得太厉害而掉落到地面上,他正要弯下腰捡拾,亚历山大已经先他一步捡起钥匙,并替他开了门。 “谢谢。” “我才要向你道歉,不小心打扰你们的好事。”亚历山大冷声一笑,动作粗鲁的推了拉斐尔一下,拉斐尔脚步踉跄的跌进屋里。 亚历山大将门落了锁。 “我实在觉得奇怪,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第一个向我建议毒杀你的人就是捷德,他唯利是图的个性几乎是根深蒂固,但是却在王宫里见过你一面后就变了个性,竟然跑来追求你,而且为了你,他竟然连权势名利都不要了。” “亚历山大,刚才只是一场误会……” 他忿忿地打断拉斐尔的话:“我有眼睛,看得出什么叫做误会!他就像文森一样迷恋上你了!告诉我,你是用什么迷惑他?是你的笑容、你的气质,还是你的身体?” “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拉斐尔露出心痛的表情。 亚历山大一步一步的接近他,突然之间,他用力揪住他的头发,逼迫他仰起头看向他。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说?我可以想见他陶醉在你身体里的情况,就像我一样。当他真正尝过你之后,就会明白与其它人的rou体交欢犹如嚼蜡,食之无味。” 他的话里含有怒意跟尖酸,但也带著浓浓的酒意。 拉斐尔这会儿才注意到他竟喝了酒。 浓浓的酒味传入他的鼻息之间, “你喝醉酒了?” 亚历山大讪笑。 “不,还不够醉,还不够!” 他忽然揽住他,将脸埋在他的颈项间,他的气息让拉斐尔敏感的身体逐渐发烫。 “亚历山大……”他连声音都发起颤来。 亚历山大忽然失态的狂吼:“只有等我醉到头都晕了,你才不会又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的脑海和我的心里!是你对我下了邪术,是你折磨著我!” 拉斐尔倒抽了一口气,因为亚历山大正抱住他的腰,与他的下身厮磨,一股炽烫的热气穿透他的裤子。 “这七年来,我没有忘过你,我恨我自己始终忘不了你,拉斐尔,怎么样才能把你忘记?到底要怎么样做,才能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亚历山大憎恨的话语,听起来倒像是陷入爱恋之中,难以自拔。 拉斐尔浑身发颤,几乎说不出话来。 虽然他知道亚历山大跟自己之间的确有著一种别人难以理解的情愫,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坦白的说出来。 他饥渴且痛苦的空虚,表现在他的表情跟语气之中。 “别停止爱我,拉斐尔,你的爱是我这一辈子所得最值得珍惜的东西,没有你的爱,我只是个没有灵魂的人偶,除了你之外,我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亚历山大!” 拉斐尔欣喜地跌进他的怀里,双手紧抱住亚历山大的颈项,在他的唇上落下吻。 亚历山大开始掠夺他的一切…… 黑夜里的月光透过窗户,映照在他们两人赤裸的身上。 拉斐尔尽管浑身无力,但他仍强撑著伸出手,将从未在外人面前显现脆弱一面的亚历山大抱入怀里。 他再一次对著他吐露爱意。 “我爱你,亚历山大,我爱你……” 亚历山大在他香汗淋漓的脸上不断落下碎吻。 “永远也别停止爱我!” 两人相拥著进入梦乡之中。 第十章 天空出现鱼肚白。 拉斐尔的手有些酸,但是他还是不想放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亚历山大的重量,令他有种幸福的负荷感。 他摸著他的发根,将脸偎进他的怀里,他炽热的体温在这个凉意四起的秋天里倍感温暖。 盼了这么久的爱情能够成真,拉斐尔的心里盈满了感动跟爱意。 他在亚历山大的下颚处亲吻了一下。 蓦地,亚历山大睁开眼睛直视著他。 拉斐尔的呼吸一窒。 因为亚历山大一动,两人相触的部位又让他感受到一阵酥麻的感觉,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拉斐尔绝美的样子,就连亚历山大也看呆了。 他粉色的双颊,红润的檀口,含羞带怯的双目正牢牢盯视著他,好像他的世界除了自己之外,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拉斐尔……”亚历山大低唤他一声。 拉斐尔没有应声,只是紧紧的抱住他,在他的颈项处再落下一个吻。 “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恨你还是爱你。” 拉斐尔痴痴的看著他,他比谁都明白他的矛盾心情。 “亚历山大,我比你更明白你的心情,若不是我父亲的退婚,也许你母亲就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常” “她是个很美的女人,却也是个非常偏执的女人,她自信没有任何人可以逃脱她的魅力;退婚的事对她的心理造成很大的打击,再加上我父亲与她结婚后仍到处寻花问柳,让她无法接受,所以她才会发疯。” 忆起亚历山大的母亲因疯狂而变得恐怖的模样,拉斐尔仍然余悸犹存。 她刺杀他的那一次,他就是在她眼里看到残酷的疯狂,他可以想像生活在她身边的亚历山大多么痛若。 “那些都过去了。” 他爱怜的抚著亚历山大的脸,他脸上的每一道痕迹,都是如钢铁般的意志所铸成,若没有这么强烈的意志,亚历山大根本就无法存活下来。 亚历山大痛苦的道:“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只是我若没有向你的家族报复,就好像变得一无是处,好像我所受的折磨都是白受的。” 拉斐尔为他流下了心疼的眼泪:“亚历山大,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痛苦,每次看著你,我就为你感到心疼。” 没有人曾对他说过这种话,没有人曾这么接近他的灵魂深处,没有人能看穿他的伤痛跟痛苦又同时抚平他内心不为人知的伤痕,除了拉斐尔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的人了。 亚历山大抱住他,在他的唇上放纵的吻著。 “拉斐尔,若是这世上没有你的话,我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就算我能活著,一定也是不知道为什么而活。” 亚历山大将他紧紧的抱住,就像要将他嵌入自己的体内。 “拉斐尔、拉斐尔……” 他低喃著他的名字,语气是那么地狂热,好像失去了他,世间就再也没有可以让他留恋的东西。 拉斐尔环住他的颈项,激动不已的将脸贴在他的胸口。 “亚历山大,我爱你,从我见到你开始,我就爱上了你,这种感觉是我永远无法形容的。” 两人四目交望,拉斐尔的气息轻而浅,一抹红晕浮上他的脸,因为他感受到亚历山大的下身再度亢奋。 “拉斐尔,原谅我之前这么折磨你,请你原谅我。”充满歉意的言语不自在的从他的嘴里说出。 拉斐尔送上自己的唇,低哑的对他道:“我绝对不会责怪你的,亚历山大。” 拉斐尔对他的爱意跟温柔,让亚历山大的胸臆间盈满一种说不出的莫名感动。 他知道若是没有拉斐尔,也许他这辈子永远永远也无法感受到爱人的滋味,也永远无法获得他人的爱。 望著拉斐尔娇艳的红唇,亚历山大紧紧环住他的腰,让自己的下身摩擦著他的密地。 拉斐尔气息转急,正要将唇再度送上时,外头却传来了急促的拍门声。 “拉斐尔,你在吗?” 用力敲击铁门的声音,夹杂著文森的童稚叫唤声,让拉斐尔吃了一惊。 “是文森?” 亚历山大也认出了是自己孩子的声音。 这个小孩该不会是想趁他不在饭店的时候,又跑来这里想跟拉斐尔开口求婚吧? 想到自己的情敌不但有捷德,还有自己的儿子文森,他只能感叹拉斐尔的魅力太大了。 毕竟连他自己也陷入了他的情网,不是吗? 不过文森的年纪还小,对他不具威胁性,倒是捷德现在对拉斐尔著迷已深,也许他该把他派到最远的邦交国去,让他忙得没空来找拉斐尔,想想……派去危地马拉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拉斐尔下了床,著急的披了一件外衣,走到外头将铁门给拉起,文森立刻就跑进来,抱住他的腰不放。 “拉斐尔,父亲昨夜不在,我是偷跑出来的。” 拉斐尔的脸一红。 亚历山大昨夜不在饭店,那是因为他在这里跟自己缠绵了一整夜,但他怎能对文森说出这些令人脸红的话呢! “你父亲大概有事要忙。” 文森赖在他的怀里,小声道:“拉斐尔,我这几天用心的想了又想,你不是卖给人幸福的东西吗?那你就卖我父亲幸福,只要我父亲幸福,懂得快乐之后,他就不会这么冷冰冰的,更重要的一点……” 文森眨了眨眼,紧握住拉斐尔的手,对他说出自己的结论:“拉斐尔,只要我父亲得到幸福之后,他就不会这么恶狠吓人,说不定他就会同意等我长大之后跟你结婚的事情了。” 拉斐尔原本以为这是小孩子的童言童语,想不到文森竟然已经开始在计划未来,拉斐尔不禁苦笑。 “文森,你想太多了,你跟我年纪差这么多,我怎么可能会……” 文森在他的怀里探出头,打断他的话:“我不在乎年龄的!拉斐尔,若是你担心这一点的话,我可以对天发毒誓……” 他小小年纪,发什么毒誓? 拉斐尔赶紧蹲下身,用力掩住他的嘴巴,“笨蛋,你年纪还小,发什么毒誓?” 文森的眼里涌现感动。 “拉斐尔,我就知道你喜欢我,所以不舍得让我发毒誓。” 他抱著他的身子越来越紧,就连拉斐尔也开始觉得不对劲,因为文森跟他的脸贴得好近,近得似乎有点过于夸张,要是再接近一点,两个人就会嘴唇跟嘴唇碰在一起了。 “拉斐尔,你今天早上看起来好漂亮,身上有点汗臭味,可是闻起来好让人陶醉喔,还有你的嘴唇又红又艳,我好想亲你一下。” 拉斐尔的脸色顿时一变。 因为文森说做就做,马上就把嘴向拉斐尔嘟过去,好像要送给他一个法式热吻似的。 就在拉斐尔快被文森亲到的瞬间,突然有人用力抓起在他怀里的文森。 “我有说过你可以离开饭店吗?” 亚历山大冷漠的声音夹杂著不悦跟愤怒,尤其是亲眼看见自己的儿子一副想要染指拉斐尔的色狼模样,若不是文森是他的小孩,只怕他早就把他抓起来,摔了出去。 方才他在房间里,把拉斐尔跟文森两人之间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越听越不是滋味。 他早已爱上拉斐尔多年,若不是那长久的报复心态,只怕他跟拉斐尔早就在一起过著甜蜜的生活,昨夜他总算突破心防、放下怨恨前来找拉斐尔,现在岂容自己的小孩破坏。 “父亲,你怎么会在这里?”文森惊讶得指著亚历山大大叫。 亚历山大一头乱发,身上只穿了件内裤就从拉斐尔的房间里走出来,看起来就像是昨夜睡在这里的样子。 可是睡在这里也就罢了,怎么还衣衫不整,活像他在王宫里看到父亲从情妇的房间里走出来似的。 文森再用力的眨眨眼又揉揉眼睛。 他看到亚历山大的身上有著一道道的痕迹,有些似乎是用嘴亲出来的,有些则是指甲的抓痕。 据他所知,父亲一直在饭店里休息,不可能找什么女人陪伴,但是他现在的样子就好像是一夜春宵过后该有的模样。 咦,一夜春宵? 他又穿条内裤从拉斐尔的房间里走出来? 文森越想越怪,越想越觉得可疑。 “亚历山大,别这样抓著他,万一把他摔伤怎么办?” 拉斐尔扯住亚历山大的手,要他放开文森。 文森吃惊地张大嘴巴。 因为自己的父亲不像以前一听到拉斐尔的话就气得横眉竖目,反而还乖乖的把儿子放下,让他的脚可以踩到地面,乖得就像只对著拉斐尔摇尾巴的小狗。 可疑,非常可疑! “这死小孩不学好,我明明命今过他不准出饭店的。” “他不过是个小孩而已。” “小孩子不会想向你毛手毛脚。” 拉斐尔脸一红,无奈的笑道:“你在想什么?只不过是小孩开的玩笑罢了,你看得太认真了。” “我不喜欢他对你毛手毛脚的,他刚才差点就亲到你了。” 拉斐尔脸上的红晕越来越红,他不再与他辩驳,反而低下头望著文森,摸著他的头发。 “刚才你父亲有没有吓著你?” “拉斐尔,父亲昨夜睡在这里吗?” 拉斐尔娇艳的脸上忽然浮现一抹羞涩。 他的绝艳美色就连文森也看得傻眼。 拉斐尔轻咳了几声,尽量装成没事的回答他:“昨晚你父亲喝醉酒,在这里睡了一晚。” 亚历山大的怒气不禁冒了出来。 这孩子的年纪虽然还小,但是那脸猪哥样,简直就像是一个对拉斐尔垂涎的老头一样。 亚历山大觉得有必要对自己眼前的情敌说个清楚,即使这个情敌是他的儿子,他也绝不容许他的手在拉斐尔的身上乱碰乱摸,甚至妄想亲他。 “拉斐尔,你过来。” 亚历山大的语气蛮横而专制,根本不容许拉斐尔反抗,拉斐尔只得服从地乖乖走向他。 他突然把拉斐尔拉进怀里,拉斐尔被他的动作吓得双眼圆瞪。 他搂住他的腰,扳过他的脸,强行含住他的唇,吸吮著他的甘甜蜜汁。 “亚历山大,你……你做什么?”他吃惊地低吼。 拉斐尔用力的挣扎了好几下,但在亚历山大的手劲下却无法逃脱…… 亚历山大望著拉斐尔娇柔无力的娇态,温柔的拍抚著拉斐尔的背,将此生最挚爱的人牢牢拥进怀里。 拉斐尔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撩人,而文森则是目瞪口呆的指著他们两个人。 “文森,很可惜你不可能跟拉斐尔在一起,也不可能跟拉斐尔结婚,因为拉斐尔以后就会成为你的新妈妈。” 文森大受打击的跳起来。 “怎么可能?父亲明明讨厌拉斐尔的!” “我有这么说过吗?” “但是……” “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说戏言,你最好开始学著叫他妈妈,而且不准对拉斐尔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我会叫雷蒙把你带回饭店,我要跟拉斐尔在这里休息一晚之后再回去。” “休息一晚?但是现在才刚大亮啊!” “如果你是天才的话,就会知道我们这一天要做什么。” 文森大受打击地喊道:“不可能!父亲不可能喜欢拉斐尔的!” 突然之间,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看到父亲望著拉斐尔时的温柔眼神,那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神情。 亚历山大拿起电话,拨了电话号码,对著电话那端下令:“雷蒙,我在拉斐尔这里,文森也在这里,你带人来把文森带回饭店。” 当亚历山大挂了电话之后,文森总算厘清了思绪,他咬牙切齿地道:“父亲,你想跟我争夺拉斐尔吗?” “争夺?”亚历山大傲慢的道:“你错了,拉斐尔爱的人本来就是我,只有我能让他得到幸幅,我不用争夺,拉斐尔也会死心塌地爱著我。” 文森几乎要把嘴唇咬破,光是看著刚才拉斐尔被父亲吻得晕陶陶的表情,他也知道父亲的话并没有夸大。 文森忽然笑了出声,露出一个与亚历山大相同的自信笑容。“那我跟父亲长得很像,所以我长大之后,一定会更像父亲喽。” 被他笑容满面的模样给激起了危机意识,亚历山大眯起眼睛看著他。 文森该不会有什么计划吧? “文森,你想说什么?” 文森笑了笑,“父亲,再过个十年,我就是十多岁,那时候的身体跟体能都会到达最佳状态,但是到那个时候,父亲已经没那么年轻了,拉斐尔肯定会选一个比较年轻的,不是吗?” 这小子竟然在威胁他? 亚历山大不甘示弱的一笑。“文森,就算是到了那时候,你也不过是个青少年,满足不了拉斐尔的,到那时候,拉斐尔已经跟我生活十年,我的技术会让他离不开我的。” “技术?” 文森不解的看著他。 拉斐尔听出亚历山大的言外之意,他低声叫道:“别教坏小孩子。” 亚历山大老神在在的看著他害羞至极的表情。 “我只是在告诉他事实。” 拉斐尔又羞又怒,急著向文森解释:“别听你父亲的话,他头脑不清楚,连什么话能讲、什么话不能讲都搞不懂。” 文森有点了解亚历山大的意思,他冷嗤一声:“父亲,你忘了一点,那时你的体力已经比不上我,我看你还是先好好享受这十年,过了这十年,拉斐尔就是我的了!” “你只不过是个毛毛躁躁的小鬼,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拉斐尔又不是眼睛瞎了,他才不会选上你。” 父子两人对望著彼此,眸里同样燃起熊熊火花,好像已经在为十年后的竞争做准备。 拉斐尔头痛的望著这对外貌相似的父子,他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 不过望著亚历山大认真的眼神,他的心里忍不住泛起一股浓情蜜意,看来他爱的男人已经把他放在心里的第一位啰!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