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疯王》 第1章:差点锤死太子 “出大事了!太子殿下性命垂危!” “真的假的?怎么回事?” “听说是六殿下打的。” “嘶...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这么凶残!” “就在上午,听说六皇子发疯似的,沙包大的拳头宛若雨点,落在了太子身上,就像狂风摧残着娇花,一群东宫禁卫根本拦不住六皇子。” “兄台,你比喻的真形象,这是准备参加科举吗?话说回来,六皇子那体魄,啧啧,谁见了不发怵啊!现在情况怎么样?” “听说整个皇宫都炸锅了。” ... 大魏皇宫,皇子所,碧池院。 此时此刻,十几名禁军身披重甲,腰挎钢刀,一脸严肃地将一间房子看守得水泄不通,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房间里。 一名身材高大、体型彪悍,容貌又清秀的少年郎,正一脸无奈地唉声叹息。 “哎,刚刚穿越就碰到这种事情,真他娘的晦气。” 凌宁长叹一声,无奈吐槽。 他本是蓝星人,正和女朋友及其闺蜜打扑克,谁知眼前一黑,等清醒后已经穿越到了一个傻大个身上,通过融合的记忆,知道了现在的身份。 现在的他依然叫凌宁,大魏国六皇子,年十七岁,尚未开府,尚未婚配,脑袋一根筋,直白点讲,就是个憨憨。 但上天是公平的,虽然给了他一个不聪明的脑子,但补偿了一个威猛的体魄。 十七岁就超过一米九,在这个平均身高不到一米七的时代,当真是出类拔萃。 至于殴打太子这件事,凌宁完全是被人当成了枪使,罪魁祸首就是垂涎储君之位的二皇子。 “等等,我是个傻子,为何要在这里唉声叹气?” “天下人都知道我是傻子,陛下也知道,所以我打太子这件事,不见得是坏事啊。” 突然间,凌宁灵光一闪。 思路一开,顿觉眼前通透。 想到这儿,凌宁也不烦躁了,对着外面便叫道:“本皇子饿了,饭呢?” 门外禁军彼此之间瞥了瞥。 “轰!” 没人响应,凌宁一脚踹开了房门,走了出来。 禁军如临大敌,纷纷围住房门,手搭在了刀柄上,面露紧张神色。 谁不知道六殿下天生神力,禁军虽是军中精挑细选的好手,但在六殿下面前也只有被揍的份。 凌宁扭了扭脖子,将禁军的紧张看在他眼中。不得不说,这幅体魄当真是得天独厚,天生的战场猛将。 “我说我饿了,都聋了吗?” 凌宁目光凶残,就像一头饥饿的猛虎打量着猎物。 为首的禁军校尉暗暗叫苦,心想陛下只是让他们囚禁六殿下,没说不给饭吃,六殿下一根筋,疯疯癫癫,真要饿到他,再大闹一场,弟兄们都得遭殃。 听说东宫那几个没拦住六殿下的禁卫都被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想到这儿,校尉连忙笑道:“不知殿下想吃些什么?” 凌宁看他识趣,便收起了凶恶,然后揉了揉肚子,说道:“五斤羊肉,三个烤鸡,十几个馒头吧,先垫垫肚子。” 禁军校尉嘴角抽了抽,但还是安排人送来了食物。 凌宁是真的饿了,立即上手,左手是手抓羊肉,右手是烤鸡,馒头是一口一个,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吃旺仔小馒头。 就在凌宁大快朵颐时,身后突然传来咳嗽声: “咳咳!” 凌宁早就听到了脚步声,知道是谁来了,但他装作不知,立即转头看去。 只见一位中年皇帝站在门前,他一身龙袍身为华贵,此刻正背着手,目光深沉带着几分气恼,正直勾勾盯着凌宁。 “是父皇啊,父皇咋来了,父皇饿不饿,给父皇吃,这肉可好吃了,嘿嘿…” 凌宁立即起身说话,脸上露出单纯的憨笑,同时举起啃了一半的烧鸡。 魏皇本来一肚子气,毕竟太子被锤成那个狗样子,脸肿得都快认不出来是自己的儿子了,不幸中的万幸,是保住了一条命,不过需要卧床数日...十日,好吧,很多日。 太子没有大碍,魏皇便来皇子所兴师问罪,但此时看到憨憨的儿子把最喜爱的烤鸡献给自己,魏皇的内心就像掘开了一个口子,怒气泄了一小半。 “朕不吃,你自己吃吧。”魏皇摇了摇头,便问:“为什么要打太子?” 凌宁回道:“太子说我不敢锤他,所以我就锤了他几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古怪的要求...” 魏皇一听,眼皮抖了一下。 “太子为何那样说?”魏皇问道。 凌宁咬了一口鸡肉,吃得满嘴流油,说道:“太子说阿娘的坏话,我就抓他的衣领,他说我不敢锤他,我便动手了。” 说到这儿,凌宁突然神情低落,低声问道: “父皇,我想阿娘了…阿娘去世好些年了,十根手指头都不够数了,我好想她,我怕忘记阿娘的样子。父皇,你想她吗?” 魏皇一怔,脑海中浮现一个秀丽温婉的女子。 虽然他后宫有很多佳丽,但那个女子给他不一样的感觉,就像春天的那缕春风,纵使过去了十年,脑海中还有她的音容样貌。 想到这儿,魏皇心中的怒气又消了一半,但还是严肃道:“太子不仅是你的兄长,还是大魏储君,记住了,不能对他动手。” 凌宁装傻充愣道:“父皇,我就是轻轻几拳,没想伤他啊,那几拳打在阿黑身上,它都没事的。” 阿黑是凌宁的宠物。 一只养在豹房里面的可爱黑熊。 以前阿黑喜欢吃肉,咬死不少人,后来被凌宁追着锤了几次后,就爱上了吃素,比狗还乖巧。 魏皇瞥着凌宁砂锅大的拳头,轻叹一声。 你拿太子和黑熊相提并论,那朕算什么? 这个憨憨啊,打他如同挠痒痒,骂他又听不懂,这可让魏皇挠头了,不知如何惩治。 但这次情况恶劣,太子乃是储君,殴打储君必须重罚,不然的话,无法服众,也破坏了尊卑和纲常,只是如何惩罚呢? 一时间,魏皇也头痛。 凌宁将魏皇的表情看在眼中,知道这个便宜父皇要惩治自己,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惩罚。 而对凌宁而言,这却是一个天赐良机,一个让他离开皇宫、离开京都这座牢笼,出去逍遥的天赐良机。 凌宁的母亲是医女出身,家世普通,所以没有娘舅做依靠。要不是他从小拳头硬、皮厚,估计都活不到现在。 如今又打了太子,与其留在京都,每日提防暗箭来袭,还不如外出就藩,做个逍遥藩王。 于是乎,凌宁低下头,憨厚道: “父皇,我是不是做错了?父皇说过,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我愿意受罚,要杀要剐都行。但砍头后,能不能把头给我缝好,我怕见到阿娘后,会吓到她。” “胡说什么,你罪不至死。”魏皇回道。 凌宁连忙抬头,面露欢喜,问道:“父皇,我真的不用死啊?太好了,太好了…” “敢撵着黑熊跑的人,竟然也怕死?”魏皇笑着问道。 凌宁摸了摸后脑勺,憨笑道:“我才不怕死呢,父皇说过,身为皇子要报效朝廷,我也要为大魏杀敌!杀那些侵犯大魏的外敌!把他的脑袋都拧掉。” 说着, 凌宁挥舞着拳头,虎虎生威。 魏皇下意识后退一步,怕这个憨憨皇儿误伤自己。不过看到他痴傻,却还想着报效朝廷,魏皇心中甚是欣慰。 突然,魏皇心中灵光一闪,打量起了凌宁。 单论彪悍和武力,这个儿子有万夫不当之勇,在沙场上绝对是一员猛将。 大魏皇子就藩于边关,保家卫国。皇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是大魏皇族的祖训。 这个痴儿十七了,也到就藩的年纪。 第2章:锤完太子锤秦王 让这个痴儿就藩,替大魏戍卫边关? 念头刚起,便被魏皇打消。 有万夫不当之勇有什么用,脑袋一根筋,简单的诱敌之计,就会让他丢了性命。 到时不仅丢命,而且还会大损皇家颜面。 哎… 心中轻叹,魏皇便道:“过会去给太子道歉,好好道歉,然后去太庙思过一个月,算是对你的惩治,明白吗?” “哦。” 凌宁应了一声,心中却有些焦急。 是自己的提示不够,还是魏皇压根不想让自己就藩? 他恨不得现在就请旨就藩,但想到自己憨傻的人设,只能忍耐了下来从长计议。 随后, 魏皇离开,凌宁则前往东宫。 没想到的是,刚到东宫前,就看到了二皇子和三皇子。 二皇子秦王凌霜,三皇子燕王凌宇,因为深得魏皇宠爱,所以允许留京,不必外出就藩。 这次凌宁对太子动手,就是秦王凌霜搞的鬼,是他对凌宁说太子说其母亲卑贱,这才有凌宁动手一事。 “六弟,你还有脸来这里啊!你太过分了,竟然把太子大哥伤得那么严重!简直是无法无天!” 凌霜看到凌宁后,立即恶人先告状,实则他心中乐开了花,巴不得太子直接薨了,取而代之。 凌宁瞅着叫嚣的凌霜,突然憨憨笑了起来。 就在刚刚, 凌宁灵机一动,找到了逼魏皇让自己尽快就藩的办法。 那就是惹祸,惹无数的祸,让魏皇头痛无比,消耗掉他对自己的怜爱。 到那时候,自会让自己滚出去。 想到这儿,凌宁没有回答凌霜的训斥,而是抬起拳头,直接锤了过去。 “啊…” 只听凌霜发出一声惨叫,立即捂住自己的脸跌倒在地。 凌宁只用一成力,所以凌霜还能抗得住。若是十成力,一拳砸脸能让他直接见太奶。 “老六!你发什么疯!” 一旁的燕王凌宇也吓了一跳,立即大声呵斥,完全没想到凌宁见人就打。 凌宁闻声,瞥了一眼燕王凌宇。 这个动作让凌宇一哆嗦,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又觉得不妥,再往后退了两三步,然后用手指指着凌宁,呵斥道:“你还想打我是吧,你真是个无药可救!” 凌宁耿直道:“二哥曾说过,要和太子同甘共苦。我锤了太子,所以也该锤二哥啊!三哥,你也要吗?” “我不要!”凌宇吓得连忙后退,被凌宁打人的理由搞得一阵无语。 凌霜捂着熊猫眼,忍不住咆哮道:“你不是傻,你他娘的是个疯子…” “嗯?” 凌宁的目光立即变得凶残,拳头握了起来。 凌霜一哆嗦,糟糕,他不小心带娘了,现在道歉的话,六弟能不动手吗? 就在这时,禁军赶了过来。 凌霜看到禁军,就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即吼道:“快快,制服凌宁,他已经疯了,锤完太子又锤本王…” 禁军众人则觉得脑仁剧痛。 六殿下今日是怎么了,命星犯冲吗?见谁干谁! 但一想到上午刚刚发生的事,没拦住六殿下的几名禁军被杖毙,这些禁军便不敢大意,立即围住了凌宁。 凌宁嘴角微扬。 正好借此机会,试试自己的武力值。 于是乎,凌宁动了。 刚刚还是静止的金刚,现在就变成了奔腾的猛虎,面对靠近的禁军,凌宁毫不留手,先是直拳开路,锤飞两个禁军,而后双臂横扫。 紧接着,弓步上前,双拳大开大合,极其刚猛,正是八极拳。 往日精锐的禁军在凌宁面前,根本不是对手! ... 养心殿内。 皇后正在哭哭啼啼。 “陛下,太子可是大魏的储君,竟然惨遭这般毒手,若不是太子福大命大,今日恐怕难逃此劫啊。” “陛下,你一定要为太子做主啊,一定要严惩凌宁!只让他在太庙中思过一个月,处罚太轻了。” “陛下啊...” 面对皇后的控诉,魏皇皱着眉,道:“太子只是皮肉伤,养几日便好。六皇儿从小憨厚,今日也只是一时失手。” 皇后变得更加伤心欲绝,悲痛道:“陛下啊,不能因为六皇子痴傻,就不予惩戒。若不严惩,今日他敢殴打储君,明日就敢对陛下不利,还请陛下惩治此凶!” 殿内还站着一位中年男子,正是皇后的大哥,当朝的隋国公薛青岗。 薛青岗抱拳道:“陛下,六皇子殴打太子,此乃不忠。身为弟弟殴打兄长,此乃不恭。出手狠辣,招招致命,此乃不仁。不尊陛下教诲,肆意妄为,此乃不孝。此等性情,严重影响大魏皇族威严,若是不严惩,必生哗变,恐酿更严重之祸。” 魏皇笑着回道:“隋国公此话严重了,六皇子生性纯真如顽童...” 谁知下一刻, 禁军统领匆匆求见,禀道:“陛下,六殿下在东宫前打了秦王殿下,还击伤了十几名禁军。” 此话一出,魏皇眼角抽动,怒气禁不住上头。 妈的,自己正帮这个逆子说好话,他倒是好,转头又打了秦王。 他这是变成了疯狗吗? 逮谁咬谁! 皇后和隋国公对视一眼,立即进言:“还请陛下重罚!” “来人,将这个逆子绑来!若是反抗,打断他的双腿!”魏皇当即厉喝一声。 显然,魏皇也恼火了。 禁军统领立即前去拿人。 此刻的凌宁拍了拍手,看着一地哀嚎的禁军,甚是满意。 这副身体的强悍比他预想的还要好,赤手空拳锤飞一群禁军,若是给他一把趁手兵器,战斗力爆棚,直接杀疯。 这时,凌宁看到了带人赶来的禁军统领杨烈。 “六殿下,陛下让卑职绑你去养心殿,还请六皇子遵旨。” 杨烈拱了拱手,心里想着若是六皇子不从,他们三四十人齐上,就算六皇子勇猛,也不一定能将他们全部打倒。 谁知凌宁双手附后,平静道:“绑吧。” “六殿下,你一人想胜...等等?绑?”杨烈下意识以为凌宁要反抗,以至于脑袋跟不上嘴。 凌宁道:“不绑?” “绑,绑!” 杨烈差点感动得要哭,别看他是禁军统领,但是面对凶猛的凌宁也是毫无办法。 杀不得、打不过、伤不起,说多了都是泪。 所以看到凌宁如此配合,杨烈竟然感觉了满足。 “快去!” 杨烈催促身旁的禁军。 两名禁军对视一眼,怵凌宁的拳头,最后只能咬着牙上前,小心翼翼地给凌宁上了绑。 随后,一行人赶往了养心殿。 魏皇率先看到了熊猫眼的秦王凌霜,随后才是凌宁,愤怒的他当即拍桌喝道:“逆子,跪下!” 凌宁乖乖下跪,还问道:“父皇,我知道错了,不知错在哪里?” “为何对秦王动手?”魏皇叱问。 凌宁正想说话,凌霜连忙抢话道: “父皇息怒,我和六弟只是有些小误会,六弟他性子急,不小心误伤了儿臣,还请父皇不要责罚他,要罚就罚儿臣吧。” 瞧瞧这话,既表现了自己的宽仁友爱,又隐瞒了他撺掇凌宁殴打太子的真相。 魏皇指着凌宁,骂道: “逆子,你看到了吗?” “秦王宽厚,原谅了你。你倒好,粗鲁愚昧,不知孝悌。本来朕觉得你心性单纯,虽然不怎么聪明,但好歹懂规矩,但现在看来,是朕错了。”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面对魏皇的愤慨,凌宁好奇问道:“父皇犯了什么错啊?父皇教导过儿臣,说知错就改,可以射大雁,儿臣也想射大雁。” 知错就改,可射大雁? 众人心中忍不住猜测:莫不是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魏皇不怒反笑,还是咬着牙笑道:“好好好,射大雁是吧,来人!” 话音落下,禁军立即入殿! 第3章:面如金刚,心似菩萨 随着魏皇一声令下,禁军冲入殿内。 “将这个逆子囚禁于皇子所,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来!“魏皇呵斥道。 这一次,魏皇动了真怒。 皇后、隋国公、凌霜等人面露喜色,显然满意这个结果。 凌宁耷拉着头,乖乖听从,并没有揭穿凌霜撺掇自己殴打太子一事。 主要是现在揭穿没啥意思,不见得能影响凌霜,毕竟一个憨傻之人的话能信吗? 先等等,让子弹飞一会,以后找凌霜的麻烦。 另外,凌宁也想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不解决痴傻问题,魏皇很难让自己就藩。 痴傻有痴傻的好处,可以推卸责任,可以保护自己,但也有极大的弊端,那就是无法承担责任。 魏皇文治武功,岂会让一个痴傻之人戍守边关?所以想让实现就藩的目的,需要好好谋划。 而眼下的囚禁,便在凌宁的意料之中。 凌宁继续装傻,问道:“父皇,把我关起来多无聊,我能干些什么啊?” “干些什么?给你找些女乐师和舞姬,陪你花天酒地行不行!没事就多生几十个娃,少惹事。” 魏皇立即瞪向凌宁,喝道:“无聊是吧,把四书五经一起带过去,什么时候学会了,朕便放你出来,押下去!” 就这样,凌宁被押回了皇子所,同时还有一大摞的四书五经。 凌宁舒展了一下懒腰,顺手翻了翻四书五经,嘴角扬起,自语道:“父皇啊父皇,好戏才刚刚开始。” 随后, 凌宁对着外面的禁军叫嚷道:“去,给本皇子准备些东西,不准备的话,我就打出去自己拿!” 外面的禁军暗暗叫苦。 “敢问六殿下需要什么?小人立即去准备。”禁军进屋后,恭敬询问。 凌宁道:“炭炉、砂锅、锅碗瓢盆、花椒葱蒜...” 禁军一愣。 六殿下这是看自己被囚禁,所以提前准备做饭的工具? 谁说六殿下憨傻的! 知道自己弄吃的,说明还是有点脑子的。 但殿下啊,你是皇子,就算被囚禁,御膳房也不敢少你的伙食。 看来殿下有一点点脑子,但不多。 “殿下稍等,小人这就准备。” 禁军立即回应,快速去办。 两刻钟不到,凌宁所需的东西就被送了过来。 而凌宁关上房门,转身进了卧室,停在了衣柜面前。 “游戏正式开始。” 凌宁嘴角一咧,直接搬开了衣柜。 只见衣柜后面的墙壁上,竟然破了一个大洞,连通着另一侧的房间。 另一侧的房间属于清波院的,但没有皇子居住,房间内很破旧,无人来这里。 凌宁的确被囚禁了,但禁军守在房外,又怎么会想到凌宁通过墙上的大洞,悄无声息地离开碧池院。 随后,凌宁钻过墙洞,来到了清波院,而清波院后面,就是一墙之隔的御花园。 凭凌宁的身手,一个踩墙翻越,便来到了御花园。 警惕的凌宁四处观望,没有发现其他人后,立即来到了御花园的水池前,并且手中还多出了一条顺来的树枝。 凌宁看着水池里的鱼儿,嘿嘿一笑,把树枝往里一插,一条活蹦乱跳的肥硕大鱼被插了上来。 接下来,自然是原路返回。 回屋后,开膛破肚,生火做饭。 门外的禁军很快闻到了香气,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一名禁军低声说道:“好香啊,六殿下竟然会做饭,真是想不到啊。” “的确好香,不知做的什么!搞得我都饿了。”另一名禁军回道。 其他禁军都点头赞同。 但是吧, 他们总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仔细想来,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 白天的闹剧让魏皇心情郁结,再加上处理了一天的国事,让他精神疲倦。 看到这一幕,总管太监张贤立即走前,递上了一杯热茶。 同时他的脸上闪过欲言又止的犹豫,怕把话说出来,会影响魏皇的心情。 “有话就说。”魏皇品了一口茶,说道。 张贤看瞒不住魏皇,便如实道: “回禀陛下,六殿下让禁军准备了锅碗瓢盆,还有佐料碗碟。看样子,六殿下是想钻研厨艺。” 魏皇眉头一皱,喝道:“这个逆子要,禁军就准备了?” 张贤忙道:“陛下息怒,禁军也是无奈,若是不给,恐怕六殿下自己去取,到时会平添波澜。” 魏皇立即沉默,随后想了想,算了,便不追究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那个憨憨连伙食都考虑到了,那就让他永远待在碧池院吧。 谁知就在这时,禁军统领杨烈求见,禀道:“启禀陛下,六殿下命禁军送来一个食盒,说是孝敬陛下的。” “哦?” 魏皇一愣,面露诧异。 毕竟刚刚说到那个憨憨准备了做饭的工具,现在就命人送来食盒,不得不引起魏皇的联想。 魏皇放下茶杯,命人把食盒拿来,打开后,竟然是一碗冒着热气的鱼汤。 鱼汤浓白,有阵阵香气,让没有吃晚膳的魏皇下意识吞咽了喉咙。 “那个逆子说什么了吗?”魏皇问道。 送食盒的禁军回道: “回禀陛下,六皇子说:父皇生气了,把鱼汤给父皇送去,只要父皇能消气,儿臣愿意永远待在碧池院,以后再也不惹事了。” 魏皇一怔,嘴角忍不住咧开,但又连忙收拢笑意,轻哼一声,傲娇道: “朕让他闭门思过,不是摆弄鱼汤的,成何体统。快,给朕盛一碗。” 张贤连忙验毒,随后盛了一碗鱼汤。 他岂会不知陛下心中的窃喜? 魏皇是位重视亲情的帝王,但他自己却杀兄逼父坐上的皇位,自己成了自己最厌恶的人。 所以魏皇更加渴望亲情,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手足相残。 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别的皇子对魏皇的孝敬已经掺杂了对权势的渴望,唯独六皇子,孝心就是孝心,非常纯粹。 “陛下,六殿下是面如金刚,心似菩萨,性情纯真,孝心可表。一看这鱼汤就是花费了长时间熬制,需要守着火候慢慢炖煮。看来六殿下准备厨具,就是为了孝敬陛下啊。”张贤笑呵呵说道。 魏皇点了点头,连忙喝了一口鱼汤,顿觉鲜掉了眉毛,便称赞说道:“不错不错。” 不一会,一碗鱼汤喝得一滴不剩。 放下碗,魏皇却对禁军说道:“回去告诉那个逆子,不要觉得送了鱼汤,朕就原谅他的过错,好好反省,让他多读书明事理。” “卑职明白。”禁军立即退下。 喝了鱼汤,又吃了些糕点,魏皇心情舒畅,便道:“张贤,摆驾,去御花园转转。” 如今正值初春,枝头上嫩芽吐露,梅花正旺,点缀着御花园已经有了春色。 魏皇是个勤政的明君,每日忙于国事,没啥大的爱好,唯独喜欢养些小动物。 比如这御花园水池内的锦鲤,就是从大魏境内搜集而来,每一只都有特点,深得魏皇的喜爱,是他的宝贝疙瘩。 第4章:魏皇凄惨的咆哮声 对于一位拥有天下的皇帝而言,没有酒池肉林,没有烽火戏诸侯,没有广纳秀女,没有炼丹求长生,只是在闲暇之余养一些小动物,这绝对算是明君。 喝了凌宁送去的鱼汤,魏皇心情极好,便来到锦鲤池子旁,拿着鱼食喂锦鲤。 看着抢食的锦鲤,魏皇乐得笑呵呵。 但突然,他环顾一周,纳闷道:“中原一点红呢?” 锦鲤中有一只通体金黄,额头却赤红的锦鲤,深得魏皇宠爱,被他取名中原一点红。能被魏皇赐名的锦鲤,可想而知他的喜爱程度。 但此刻搜寻后,却不见其身影。 张贤连忙上前,四处寻找,也不见中原一点红,于是回道:“可能藏在池底了。” “有可能。”魏皇点了点头,便没有在意。 突然,张贤心中咯噔一下。 而后他摇了摇头,暗暗想来:不可能的,肯定是自己多虑了。 ... 此刻的凌宁,正在吃着烤乳猪。 这是他给魏皇送了鱼汤之后,魏皇回赏的。 凌宁算是捏准了魏皇的脾气,重视亲情,一碗鱼汤就让他乐得合不拢嘴。 不过等他知道真相后,恐怕就笑不出来了。 吃饱喝足后,凌宁上床休息。 吃饱就睡,人间极乐事。 一觉睡到次日清晨,天色微微泛白,凌宁整个人精神抖擞,有使不完的力气。 就算前方是千军万马,是无数美人,凌宁也敢冲上一顿乱锤。 随后, 凌宁再次通过墙上的大洞,离开了碧池院。 这一次,他没有去御花园,而是穿过御花园,顺着一条幽静的通道,直达豹房。 豹房并非一间房,而是一大片的园林,紧挨着御花园,里面豢养着各种猛兽野禽。 魏皇就这点养小动物的爱好,自然舍得打理这里。 凌宁也喜欢动物,有时候在这里一待就是一整天,所以他熟悉这里的一切,知道如何避开太监、禁军。 很快,凌宁来到了一个高墙前,当他翻墙进入后,一道黑影快速靠近。 “嗷——” 伴随着沉闷的吼声响起,黑影突然扑向凌宁。 凌宁面不改色,直接施展铁身靠,全身劲力爆发,力由脚发,心意体手肘脚等六力合一。宛若霸王举鼎,迅猛暴烈,竟然将扑来的黑影撞飞了出去。 一番踉跄,黑熊才站稳身子。 定眼一瞧, 好家伙,竟然是一只体型彪悍的黑熊。 但是和凌宁相比,似乎凌宁更显彪悍。 “阿黑,又搞偷袭!” 凌宁瞪了一眼黑熊。 下一刻,黑熊竟然乖乖跑到凌宁面前,低下了头。亏它尾巴短,不然的话,能摇上天。 黑熊竟然点了点头,然后高兴地在地上打滚。 这些年来,凌宁这个憨憨在后宫如履薄冰,皇宫内的人心险恶是无法想象的,所以对当时的凌宁而言,还不如和黑熊这样的动物相处得融洽。 可以说,它们就是凌宁的朋友。 接下来,凌宁离开了熊园,又去了虎山,见到了他养的另外一只宠物,一只刚刚两岁的老虎,名叫阿秀。 刚两岁的阿秀已经四百多斤,浑身透着王者霸气。不过它人如其名,长相秀气,性格温柔。 看到凌宁后,立即扑了过来,不停地舔着凌宁的手掌,那舌头上的倒刺刮得凌宁手掌疼。 “阿秀,你又胖了。” 凌宁揉着虎头,笑着说道,陪着它好好玩耍了一会。 就在这时,负责饲养的太监走了过来,当看到嬉闹的一人一虎时,当即愣在了当场。 不是说六皇子被囚禁了吗?怎么出来的? “吼!” 阿秀发出虎啸,呲牙咧嘴,一副被打扰了雅兴想要咬死对方的恼怒。 凌宁拍了拍虎头,然后对太监说道:“就当没看到我,明白吗?” 太监点头如捣蒜。 凌宁不再浪费时间,一个助跑,脚踩墙壁跳出了虎山,没了踪影。 小太监张大嘴巴。 这么高的墙就这样翻过去了? 六皇子真乃猛人也。 凌宁跑到豹房来,不单单是看望阿黑、阿秀,而是为了另外一物,此刻的凌宁已经停在了一个鸟舍前。 等凌宁离开豹房时,手里抓着一只被拔了毛的鸟。 回到碧池院后,凌宁又开始钻研美食。 ... 日上正午。 一个食盒又被送去了养心殿。 “这又是六皇子给朕做的佳肴?” 魏皇忙碌了一上午,突然看到凌宁送来的美食,心情顿好,于是笑着询问。 禁军回道:“是的陛下。” 总管太监张贤已经上前,把食盒拿了过来,从中取出了一个泥球,这让他一愣。 “这是何物?”魏皇来了兴趣,好奇问道。 禁军回道:“六殿下说要砸开泥球,便知分晓。” 魏皇来了兴趣,竟然从龙椅上起身,笑道:“朕亲自来。” 难得碰到有意思的事情,他要亲自动手。 张贤便拿来小锤,呈给了魏皇,魏皇将泥壳砸开,里面竟然包裹着荷叶,撕开荷叶的一瞬间,扑鼻的香气迎面而来。 “好香啊,第一次见到这种新奇的食物。” 魏皇惊喜不已,等张贤验完毒,魏皇就撕下一块肉塞进口中,肉劲道且有肉香,包裹起来炙烤,让肉香没有挥发,更好地保留了下来。 吃过了山珍海味,这等野味还是头一次品赏。 魏皇忍不住打趣道:“这个臭小子读书不行,写字不行,脑袋不行,竟然擅长庖厨。” “陛下,六殿下作为大魏皇子,肯定有过人之处,只不过之前没有发掘出来。不说庖厨手艺,单单六殿下的武力,举世罕见,不管是匈奴,还是姜国,谁能和六殿下匹敌?“张贤回道。 魏皇哈哈大笑,点头道:”若论武艺,这话倒是不假。” 说着这儿, 魏皇禁不住一叹,说道:“若是他脑袋灵光一点,朕便让他就藩,为国戍守,不浪费他一身武力,哎...” 张贤没有搭话,这涉及朝政,又是皇家之事,他身为总管太监,也不敢议论。 就在这时,豹房管事崔贺匆匆求见。 魏皇便宣其入殿,崔贺进殿后,就跪在地上请罪:“奴婢死不足惜,请陛下责罚!” “出了何事?”魏皇问道。 崔贺打开一块布,里面竟是一些五彩羽毛,他悲痛道:“陛下最喜欢的五彩鸟不知被谁杀了,羽毛被拔了,散落于树林中,还有内脏,死状惨烈...” “什么?!” 魏皇一惊。 那可是他最喜爱的鸟类,有着一身绚丽的五彩羽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乃是可遇不可求的稀品。 如今却成了一堆毛? “谁干的!” 魏皇怒气上头,大喝一声。 崔贺匍匐在地,惶恐道:“奴婢不知,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说!”魏皇冷冷问道。 六殿下凌宁? 魏皇脸色微变,随后下意识低头,看向了荷叶里被撕开的叫花鸟。 还别说, 这只叫花鸟的轮廓和五彩鸟的模样很像。 不好的念头在心中翻腾,魏皇立即看向送餐的禁军,喝问:“六皇子所用食材,可是你们准备的?” 禁军整个人麻了,嘴唇有些白,摇了摇头。 魏皇的脸色瞬间阴沉。 这个时候,张贤咽了一下口水,提醒道:“陛下,那昨日的鱼汤...” 鱼汤? 魏皇突然想到了锦鲤池内不见的中原一点红。 “啊~逆子!” 魏皇凄惨的咆哮声在养心殿内回荡。 第5章:接下来要锤陛下? 什么样的人生逍遥且舒坦? 清幽的环境,一个小火炉,木炭烧着通红,劈啪作响。将鲜嫩的羊肉串起,放在火上炙烤,看着粉嫩的羊肉被高温炙烤,由粉嫩变成金黄,就像少女蜕变成为漂亮新妇。 这样的人生,才当得起舒坦。 而此刻的凌宁,就在享受这件事。 看着手里的羊肉火候刚好,凌宁连忙撸了一串,羊肉在口中爆汁,用不着什么佐料,食材新鲜胜过一切佐料。 “若是有一罐啤酒该有多好啊。” 凌宁感慨一声,又撸了一串,谁知羊肉刚刚入口,就见房门被一脚踹开: “轰——” 下一刻,魏皇气冲冲闯入。 能让沉稳的魏皇直接踹门,可见愤怒程度。 “父皇,你咋来了?” 凌宁故作惊讶,无视魏皇脸上的凶光。就像是小孩子看到父亲时的喜悦,完全不懂亲爱的父皇想把他活剥。 魏皇瞪着满嘴是油的凌宁,又扫过火炉上的羊肉串,内心咯噔一下,不好的念头蔓延,于是咬牙问道:“哪里来的羊肉?” 凌宁嘿嘿笑道:“父皇知道吗?豹房里有只小黑羊,看起来肥美,儿臣便宰了它。儿臣正想着烤好羊肉串后,给父皇送过去呢。但这肉太香了,所以没忍住,先吃了一串...好吧,两串。” 小黑羊? 是那只性子温润,叫起来咩咩咩,总是喜欢黏朕的黑羊羊吗? 那么可爱的小羊,怎么能下得去嘴啊! 魏皇突然有些晕,于是环顾四周。 “父皇,你在找什么,儿臣帮你找。”凌宁故意问道。 魏皇本想寻找棍棒,教训这个逆子。但听到凌宁的询问,心中的气更怒,脑袋一热,转身直接拽出了禁军的佩刀,竟然劈向了凌宁。 “陛下息怒啊!”张贤大惊,赶忙出言阻拦。 谁知凌宁根本不躲避,他睁着眼看着刀刃落下,眼睛都不眨,颇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魄。 最终,刀停在了额前上方。 魏皇怒道:“为什么不躲?” “父皇要杀儿臣,儿臣不能躲啊。”凌宁小心翼翼问道。 他料到魏皇不会杀自己,更何况刀真的落下,他会在最后关头躲避。 “哎...” 魏皇轻叹一声,心想和这个傻儿子生气,简直是自找没趣。 于是乎,直接把刀扔了。 凌宁又问:“父皇,是儿臣做的鱼汤不好吃,做的叫花鸡不好吃,才让父皇这么生气的吗?” “你做的很好吃。”魏皇无奈回道。 凌宁再问:“那是父皇不喜欢吗?” 魏皇有一种想发疯的冲动,但还是回道:“喜欢。” 凌宁点了点头,然后直勾勾看着魏皇,似乎在问: 既然好吃又喜欢,你不奖赏我,却用刀劈我,父皇啊父皇,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魏皇突然有一种错在朕身的错觉,他连忙问道:“你可知道你抓的那些动物都是朕最喜欢的!” 凌宁点了点头,道:“知道啊。” “既然知道,为何要把它们做成食物!”魏皇质问道。 凌宁一副憨实模样,说道:“这是另外一种宠爱的方式啊,刚刚父皇还说喜欢呢。” 魏皇猛拍了一下额头,算了算了,自己和这个憨憨讲什么道理啊! 简直自找没趣。 于是乎,魏皇转移问题,问道:“你是怎么出去的?” 凌宁连忙将魏皇引到卧室,推开了衣柜,指着墙上的破口,得意说道:“从这里出去的啊,禁军根本不知道,嘿嘿...” 魏皇轻叹一声,如果不是知道这个逆子憨傻,真怀疑他是预谋已久! 就在这时, 凌宁递来了羊肉串,问道:“父皇,这羊肉串可香了,父皇吃不吃?” 魏皇直接夺过一串,大口咬了一口。 自己养的黑羊羊,凭什么不吃。 哎哟喂,还真香啊。 凌宁也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道: “父皇,听说北部边关的羊肉更加肥美,烤出来的羊肉更香。四哥、五哥就在北边戍守,肯定天天都能吃到美味的羊肉。” “父皇,儿臣能去找他们吗?儿臣是想他们了。” “哼...你是想他们,还是想吃羊肉串?”魏皇冷笑道。 凌宁突然低下了头,情绪有些低落,说道:“父皇,儿臣知道自己笨手笨脚,总是犯一些错误,换做旁人,早就受到严厉的惩罚,但父皇每次都原谅我。” “别人都说我憨,都说我傻,我不觉得我憨傻,但现在看来,我可能真的不聪明。” “父皇啊,要不让我和四哥、五哥他们一样,让我离开京都?这样的话,我就不会惹父皇生气了。” 说罢,凌宁偷瞄魏皇,心中充满了期待。 他把魏皇心爱的宠物杀了,就是想惹怒魏皇,从而把自己贬出京都。 现在一切都铺垫好了,就等魏皇点头。 陛下啊陛下,你还在等什么呢,点头啊,只要点点头,你其他心爱的宠物就保住了性命,你就不用像现在这般愤怒了,以后也没有人给你惹麻烦。 陛下啊陛下,你还在犹豫什么呢,这是身为大魏皇子的宿命啊,让我去就藩吧,你好我好大家好。 而此时的魏皇,的确有些意动。 是啊,让他外出就藩,就能耳根清净了。 只是… 魏皇的脑海中浮现了凌宁的母亲。 那个温婉温柔,为自己挡下刺杀而去世的女子,她临终前恳请自己照顾好他们的孩子,所以魏皇才会对凌宁格外容忍。 如果让凌宁就藩,凭他这幅憨傻,不知会遇到什么危险。 想到这儿,魏皇起身,说道:“老老实实待在京都!哪里都不准去!” 说完之后转身离开,甚至没有让凌宁转移房间。 “哎哎,父皇,你咋走了?” 凌宁一看魏皇走了,一脸的诧异,怎么和自己设想的结果不一样啊,应该把自己贬出京都啊! 谁知下一刻,魏皇又折返了回来。 凌宁的眼中重新焕发了光。 但没想到的是,魏皇竟然把所有羊肉串都拿走了,没有给凌宁留下一串! “父皇,不要啊——” 凌宁悲愤道,想要追出去,却被禁军拦在了门外。 听到逆子的哀嚎,魏皇的心情突然好受了很多。 直到魏皇离开,凌宁才结束表演,回到屋子里,凌宁皱起了眉头,自语道: “太子打了,秦王锤了,锦鲤做汤了,五彩鸟做菜了,黑羊羊也烤了,竟然都不能让魏皇同意我就藩一事,嘿,奇了怪了。” “陛下啊陛下,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还是你的幸运星?你就不能放过我啊?” “难道接下来要锤陛下?” “看来得换个办法啊,一味地惹祸,并不能让陛下同意。” “那就换个思路,寻找其他办法!” 喃喃自语间,凌宁眼前一亮,立即有了新想法。 第6章:主和派都该死 魏皇回到养心殿,刚刚就座,中书令齐云山、侍中欧阳牛马、尚书令王纯修、鸿胪寺卿楚江求见。 只听鸿胪寺卿楚江禀道: “陛下,六日后,姜国使团便会到达京都。” 魏皇这才想起姜国使团出使大魏一事。 姜国在大魏国的西面,两国摩擦不断,将士死伤无数。 不过这一年来,情况突然发生了改变。 姜皇染了恶疾,时日不多,姜国太子病逝没了储君,一众皇子虎视眈眈,将起夺嫡兵事。为了姜国安定,姜皇便想先确保边关稳定,于是派使团出使大魏。 魏皇岂会不知姜皇的如意算盘? 在魏皇看来,姜皇驾崩,姜国陷入夺嫡兵乱之际,便是大魏一雪前耻之时。 但是让魏皇愤怒的是满朝文武,竟然有大量的主和派,一直在劝说魏皇答应和谈结盟。 并且,这些主和派明明有私心,还满嘴的仁义道德,以国家的发展和繁华,以百姓的生存,以将士们的性命来劝说,让魏皇厌恶。 这时,主和派之一的鸿胪寺卿楚江问道:“陛下,此次姜国来使,事关两国安定,我方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陛下看该由谁迎接?” “是啊陛下,为了彰显大魏的待客之道,微臣也觉得要派身份尊贵的人迎接。”尚书令王纯修也进言,他也是主和派。 侍中欧阳牛马却冷哼一声,道:“姜国主使只是姜国的礼部左侍郎,让楚大人迎接便足以彰显诚意了。难不成还让陛下亲自出城迎接?” “欧阳大人此言差矣,姜国主使代表了姜国,如果大魏怠慢,岂不是有失待客的礼数?”王纯修反驳道。 欧阳牛马立即怼道:“那尚书令去呗,正合适。” “陛下若是同意,微臣愿往!一切都是为了大魏的安定和繁盛!”王纯修笑着回道。 看着两位重臣吵起来,魏皇轻咳一声,道:“好了,不必为此事争辩。齐中书,你是什么建议?” 中书令齐云山回道:“陛下,微臣的建议是派秦王为主,鸿胪寺卿楚大人为辅,出城迎接姜国使团。这样既能显得大魏重视,又有彰显待客之道。” 魏皇微惊,立即看向了齐云山。 没想到一向中立的齐云山,竟然也偏向了主和。 这让魏皇心情复杂,便道:“明日早朝再议此事。” 几人了解魏皇的性格,魏皇说明日早朝再议,实际上已经松动了。 于是乎,几人告退。 魏皇挥挥手,让殿内的内官侍从出去,只剩下魏皇一人时,魏皇忍不住破口大骂: “一群老混账!鼠目寸光!因为自己家里在和姜国做买卖就不顾大魏的利益,只知道盯着自己碗里那点东西。” 嘴上仁义道德背地里全是生意,通敌卖国,着实可恨! 如果不是这群人门生乡党众多,他恨不得把这群该死的老东西全部拿出去凌迟。 … 夜幕降临。 凌宁的贴身太监徐坤送来了晚膳。 徐坤是个话痨,嘴巴一会都闲不住,之前的凌宁憨傻,对徐坤不管不问,让徐坤养成了碎碎叨叨的习惯。 “殿下,读书若是读累了,你就好好歇歇。” “殿下,五彩鸟是什么味道的?香不香啊?” “殿下,听说姜国使团马上到京都,朝中那么多主和派,都不知道姜国狼子野心吗?” “听说陛下因为朝臣主和,而龙颜震怒。” “…” 凌宁很想堵住徐坤的嘴巴,真是唐僧念经,叽里咕噜,但是听到姜国使团到来,立即提醒了凌宁。 “徐坤,朝中谁在主和?”凌宁问道。 徐坤回道:“听说尚书令王大人主和,鸿胪寺卿楚大人也主和,还有其他人,很多很多,殿下怎么对此事好奇了?” 凌宁道:“我可是大魏皇子,也该了解一下朝中大事,给你个任务,多打听一些宫内外和朝中大事,陛下说了,让我多看、多听、多学习。” “好嘞殿下,我一定好好打听。”徐坤连忙点头。 凌宁便让徐坤退下,而他吃饱喝足便上床休息。 次日的清晨,五更天。 凌宁起床穿衣,照例从墙洞离开碧池院。 这一次,凌宁既不是去御花园,也不是去豹房,而是朝着太极殿走去。 此刻太极殿前广场上,官员们基本到齐,正在小声交谈,还有御史在一旁监察。 这个时候,官员们看到了凌宁,都诧异不已。 因为凌宁还未开府,不必参加早朝,另外凌宁不是被囚禁了吗? 凌霜和凌宇也注意到了凌宁。 “二哥,老六怎么来了,去看看?”凌宇问道。 凌霜下意识摸了摸眼睛,他脸上的伤还没好呢,有点怵凌宁,生怕再挨一拳,于是说道:“不去!懒得和一个憨傻的家伙交流。” 凌宇点了点头,正想说话,谁知凌宁走了过来,这可让两人紧张了起来,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二哥、三哥,早啊。”凌宁笑呵呵道。 看到凌宁人畜无害的憨厚笑容,凌宇连忙回以微笑,问道:“六弟,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碧池院内读书吗?” “我出来晨练,有点迷路,不知怎地就跑到这里来了。”凌宁回道。 凌霜翻了个白眼。 心想傻子就是傻子,谎话都说得一点没有水平,一听就是假话。 “六弟,赶紧回去吧,小心御史又参你!”凌宇提醒道。 凌宁立即看向那些殿御史,果然拿出毛笔和小本子,不知道在写什么。 不过凌宁毫无不在意,而是问道:“三哥,哪位是鸿胪寺卿?” “你找楚大人干什么?”凌霜面露狐疑,问道。 凌宁回道:“我找他肯定有事情啊,没事找他干嘛,二哥问得好无聊,你是不是傻了。既然你们也不认识,那我去问其他人。” 说着,凌宁转身要走。 凌霜气得咬牙,暗骂你他妈才傻,然后就抓住了凌宁的手臂,说道:“别走。” “嗯?” 凌宁立即瞥向凌霜的手,刚刚还人畜无害的表情转瞬浮现几分凶残,拳头捏得咯蹦响。 凌霜赶忙松手,怕凌宁的拳头砸自己脸上,而后他的心中升起羞恼。 想他文武双全,怎么就这么怵这个傻子呢,太丢人了。 一旁的凌宇看到这一幕,禁不住暗笑。 “二哥拽我干什么?是不是要送钱给我花?多谢二哥。”凌宁摊开了手掌。 凌霜瞪大眼睛,喝道:“怎么可能,别痴心妄想!” “二哥,你说什么?”凌宁的目光瞬间变得凶恶,看起来喜怒无常。 凌霜气得胃疼,便拿出钱袋,谁知还未打开,就被凌宁抢了过去。 拿来把你。 捏着厚实的钱袋,凌宁立即憨笑道:“多谢二哥。” 该死! 凌霜心中暗骂,然后瞥向一旁偷笑的燕王,忍不住问道:“三弟,你不该关心一下吗?” 凌宁立即盯着凌宇,瞥向他的怀中。 凌宇的笑容戛然而止,立即暗骂了一声,只能伸手入怀。谁知刚刚拿出钱袋,便被凌宁抢了过去,得到了一声“谢谢三哥”。 看到凌宇也吃亏,凌霜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也明白了不患寡而患不均的真谛。 而后,他指着不远处的楚江,说道:“他就是鸿胪寺卿楚江,六弟,你找他干什么?” 凌宁恶狠狠回道:“主和派都该死!” 说罢,凌宁朝楚江出去。 凌霜和凌宇对视一眼,兴奋地立即追了上去。楚江是太子一系的人,他们俩乐得看戏。 第7章:太极殿前揍朝臣 太极殿前。 鸿胪寺卿楚江正和其他官员闲聊,聊的是姜国来访一事,一众同僚都在送祝福,祝贺楚江立功之后,可以平步青云。 楚江也觉得自己飞黄腾达的机会来了。 鸿胪寺卿作为九卿之一,主掌外宾、朝会仪节之事,只要促成两国和谈,功劳有了,名望有了,官职必然能往上挪一挪。 到那时,眼前这群同僚就得巴结自己了。 突然的,他面前的官员们笑容一僵,面露异色,不约而同的朝后退了几步,似乎看到了洪水猛兽。 楚江一愣。 自己身后有什么? 下一刻,一只大手抓住了自己的肩膀,力道极大。 “哎呀疼疼疼,谁啊?” 楚江吃痛,想要甩掉肩上的手,但却做不到。 他立即侧着身子,看向了背后之人,入眼是对方宽厚的胸膛,目光上移,才看清对方的容貌。 “六殿下?” 楚江惊疑中询问,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他和凌宁毫无交集,自然惊讶凌宁的行为。 凌宁咧嘴一笑,问道:“你就是鸿胪寺卿楚江?” “正是下官!殿下有事吗?能不能先把手松开!”楚江问道。 凌宁又问:“你主张和姜国和谈?” 楚江更加纳闷,心想你一个憨傻的皇子,怎么也关心起国家大事了,真是狗拿耗子。 但他还是点头道:“六殿下,和姜国和谈,有利于大魏的安定和繁华,都是为了大魏。六殿下找我,就是为了询问这么简单的道理?” “呵呵呵…” 凌宁露出憨笑,就当楚江和一众官员纳闷时,凌宁突然抬起了拳头,一拳锤在了楚江的脸上。 “啊——” 楚江发出一声惨叫,在安静的皇宫中是那么的突兀。 其他官员被这一幕吓得脸色大变,后撤得更远,生怕波及自己。 凌霜和凌宇看到这一幕,暗叫过瘾,就差一把瓜子了。 “他奶奶的,你这狗官竟然通敌,本皇子今日打死你!” 凌宁一边动手,一边破口大骂。 砂锅大的拳头落在楚江身上,疼得他不停哀嚎,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抱着脑袋,哀求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附近的禁军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后,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劝架? 就怕被六殿下一并殴打。 啥也不干? 那岂不是失职。 所以禁军立即保护好现场,以免波及其他人。 禁军校尉也赶了过来,苦口婆心地哀求道: “六殿下,别打了,楚大人乃朝廷命官,不能打。” “六殿下,早朝马上开始了,陛下要上朝了。” “六殿下,卑职求求你了,别打了。” 大家虽然喊的声音很大,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前。 其实凌宁很注意力道,就凭楚江的小身板,凌宁两拳送他去奈何桥喝汤。 别看现在锤了他很多拳,其实锤不死,最多鼻青脸肿。 凌宁一边锤,一边骂道: “姓楚的,你竟然投靠姜国,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今日就让你知道大魏男儿的血性!” “还想跑?回来吧你!” “...” 凌宁看到楚江想爬走,立即抓住他的双腿,将他拽了回来,继续拳打脚踢。 “六殿下住手!太极殿前,不可放肆!” 尚书令王纯修上前制止,楚江是他的同窗好友,同属太子一脉,自然要出言相助。 凌宁瞥向了王纯修,问道:“你也投靠了姜国?” 王纯修连忙否认道: “下官乃大魏子民,一心为国,岂会投靠姜国,做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叛徒?” “六殿下说楚大人投靠姜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楚大人对大魏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他怎么可能投靠姜国!” “敢问殿下有什么证据吗?” 凌宁强硬回道:“楚江就是叛徒,他在帮姜国和大魏和谈。” 王纯修这才明白,眼前的六殿下殴打楚江,只是因为楚江是主和派。 这让他心中愤怒,立即加重语气,说道:“六殿下,促使两国和谈,乃是功在当下,利在千秋的好事,和谈之后,边关安稳,百姓安居乐业,这不是好事吗?” 说到这儿,王纯修的语气变得愤怒,道:“楚大人一心为国,六殿下不分青红皂白,就殴打楚大人,这简直寒了满朝文武的心!下官也主和,难道六殿下也要殴打本官吗?” 凌宁立即举起拳头,瞪向王纯修,喝道:“真当我不敢打你吗?就你这水平,我呸,还不如我呢,也不知道怎么做到尚书令的位置。” 王纯修怒极反笑,问道:“我王纯修十七岁登科及第,入仕为官三十多载,今日竟被嘲讽水平低下。既然六殿下说我不行,那下官倒要请教请教六殿下啊,什么才是行?” 四周官员看到这一幕,皆是义愤填膺。虽说凌宁是皇子身份,但如此桀骜的羞辱堂堂二品大员,简直太过分了。 如果凌宁说不出个所以然,文武百官绝对不会息事宁人,就算捅破个天,也要逼魏皇废黜凌宁的皇子之位,让天下人知道得罪满朝文武的下场。 而面对王纯修的请教,凌宁丝毫不惧,开始说道: “我本来不懂这句话,豺狼那么可爱,怎么会凶残?” “但是前几日,有只恶狼被抓进豹房,这只恶狼的后腿受了伤,没法跑路,它看到送食物的太监后,摇着尾巴,点头哈腰,像条乖巧的狗。” “但是等这只恶狼养好伤后,突然扑倒了太监,撕开了太监的喉咙,然后逃出了豹房,被我碰到。” “我狠狠教训了恶狼,恶狼趴在地上求饶,当我靠近后,这畜生还想偷袭我,我便锤死了他。” “父皇经常教导我,让我多思考。” “我便想,是啊,恶狼都这么狡诈,那凶恶的姜国会突然变成和蔼的狗吗?” “我便请教了...嗯,请教了别人,别人告诉我姜国是狼子野心,是大魏的敌人,这次和谈就是一场阴谋。” “他还说,既然知道姜国有阴谋,却还要和谈,那谁支持和谈,谁就有问题。” “所以楚江这个狗东西是卖国贼!” “就该打他!” 说完,凌宁抬起脚,又踢了楚江好几脚,疼得他顺地打滚。 王纯修没想到憨傻的凌宁,竟然举起了例子,但他更加怀疑是有人教导凌宁,设计了这出戏,在利用凌宁来此大闹。 而这个人就是凌宁口中的“别人”,并且这个“别人”就是当今陛下。 陛下想阻止和谈,竟然让憨傻的六殿下来捣乱,简直太过分了! 第8章:陛下的手段如此卑劣 众所周知,凌宁从小一根筋,有些憨傻,不怎么聪明。 所有他现在的举例说服,必然是有人传授和指点,而这个人,很可能是陛下。 王纯修很生气,没想到陛下的手段如此卑劣。 愤怒的他忍不住喝道: “六殿下,国家大事岂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简不简单关我屁事,反正谁敢支持和谈,我就打谁!哼…不服来干!” 说罢,凌宁举起拳头威胁在场官员,然后不再逗留,扬长而去。 王纯修紧咬着牙关,怎么看凌宁都像是词穷后的落荒而逃,这让王纯修更加确定凌宁是个棋子,背后之人就是陛下。 “陛下,你想阻止和谈,可没有那么容易!”王纯修眯着眼睛,暗暗想来。 其实作为主和派的王纯修,何尝不知姜国的狼子野心! 只不过和谈最符合他以及他身后之人的利益,所以他们打着为了大魏安定和繁华,极力促进这件事,逼得魏皇都无法反驳。 毕竟国家是皇帝的,赚到的金银可是他们自己的。大魏怎么样都无所谓,他们身价万贯才是真。 但凌宁今日的行为,绝对是狠狠打了主和派的脸,尤其是作为头领的王纯修,更是被狠狠的羞辱。 所以他绝对不会放过凌宁,要让陛下知道他们的反击。 … “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 “凌宁那个逆子不仅殴打了楚江,还怼得王纯修气急败坏,张贤,你在开玩笑吗?” 养心殿内,魏皇正准备前往太极殿参加早朝,总管太监张贤立即禀告了刚刚发生的事。 魏皇听后,一脸的错愕和不敢置信。 他相信凌宁会殴打楚江,但怼得王纯修气急败坏,这根本不可能。 那逆子就那智商,能讲什么大道理,除非有人教他。 张贤则回道:“陛下,此事千真万确!” 于是乎,张贤把凌宁的原话说了出来。 魏皇听后,狠狠地击掌,说道:“连脑袋不聪明的逆子都知道姜国狼子野心,满朝文武难道看不透吗?他们当然看得透,只不过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顾国家利益,哼…” “今日逆子如此一闹,倒是帮朕打开了局面,好,打得好,哈哈哈…” 说到最后,魏皇大笑起来,笑声畅快。 “陛下,不管怎么说,六殿下殴打朝廷命官,的确有些不妥,恐怕一会的早朝上会有事情发生。”张贤忍不住提醒道。 魏皇平静道:“去把逆子叫上,一起参加早朝,满朝文武都有雅量,怎么会和一个憨傻的皇子斤斤计较呢?” “奴婢明白。”张贤心领神会,立即去办。 … 凌宁回到碧池院没多久,魏皇身边的内侍太监便赶了过来,说是陛下有旨,让他参加今日的早朝。 凌宁为什么要揍楚江? 不是因为凌宁有多爱国,而是凌宁发现既然无法说服魏皇让自己就藩,那就让其他人来逼迫魏皇。 所以楚江挨揍只是开始,接下来,满朝文武以及太子、秦王、燕王都要倒霉,让他们在凌宁的凶恶之下产生恐惧,然后联合起来,逼迫魏皇让凌宁就藩。 为了就藩,凌宁已经不惜得罪满朝文武。 不过今日这场闹剧,也是有讲究的。 因为凌宁憨傻,如果突然讲出大道理,必然会惹人怀疑。 所以为了保护自己,凌宁有意无意透露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受他人教导、指使,让王纯修等人产生联想。 并且这个指使之人,凌宁嫁祸给了魏皇。 这样做,就不会有人怀疑凌宁了。 此时听到魏皇的召见,凌宁没有任何犹豫,立即赶往太极殿,因为戏才表演了一半。 … 太极殿内。 魏皇高坐上首,目光低垂,似乎没有焦点。 而在殿内,以御史台为首的御史们,正在对六皇子凌宁口诛笔伐,看这架势,不把凌宁贬为庶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陛下,微臣要弹劾六殿下!六殿下殴打太子,不尊礼法。违抗陛下的囚禁命令,忤逆陛下。手段残暴,嚣张跋扈。” “陛下,微臣也要弹劾六殿下!六殿下为了一己私欲,公然破坏大魏即将到来的安定和繁华。身为皇子不造福社稷,令人心寒。” “陛下,微臣也要弹劾六殿下,六殿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枉为大魏皇子,恳请陛下下旨,将其贬为庶人。” “...” 一个个御史唾沫横流,一副不将凌宁置于死地不罢休的决然。 魏皇神情漠然,静静地看着这群御史表演。 而看到魏皇的表情,王纯修等人越加断定陛下正是这场闹剧的推手。 他们无法报复陛下,那就只能对付六殿下,这就是打狗威慑主人! 于是乎,王纯修对贾天仁使了个眼色。 贾天仁是御史台的老大,也就是御史大夫,他接收到王纯修的信号后,立即出列。 弹劾的御史看到自家老大出马,立即安静了下来。 只见贾天仁行礼后,禀道:“陛下,微臣也有本早奏!” 魏皇这才回了魂,问道:“贾爱卿有何要奏啊?也是要弹劾六皇子吗?” 贾天仁正色道: “陛下,这几天内,六殿下行为癫狂,桀骜残暴,打完太子打秦王,对陛下的禁足命令毫无敬畏之心,随意抗旨。” “如今又殴打朝廷命官,毫无悔改之心。其所作所为人神共愤,对上无法向陛下和朝廷负责,对下无法让黎民百姓信服。” “还请陛下维护大魏礼法和律法之公正,维护圣上之威严,严惩六殿下,以示天下!” 说罢,贾天仁跪了下来。 “请陛下严惩六殿下!” 其他官员跟着跪下请旨。 鸿胪寺卿楚江捂着鼻青脸肿的猪脸,跪地哀嚎:“陛下啊,微臣一心为国,竟然遭遇如此虐打,还请陛下为微臣做主啊!” 众臣弹劾,让魏皇感受到了压力。 而就在这时,王纯修也站了出来,他要再来一剂猛药。 魏皇以为王纯修也要弹劾,谁知王纯修接下来的话,让魏皇心头一惊。 “陛下,微臣深感能力不足,无力胜任尚书令一职,愧对陛下的信任和器重,特请陛下恩准微臣致仕,告老还乡!”王纯修说道。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 第9章:遇肉吃肉,遇屎吃屎 尚书令王纯修竟然要致仕? 群臣一脸震惊。 但很快,所有人都明白了,尚书令不可能致仕的,这是以退为进! 魏皇也是心头一惊。 他能让王纯修致仕吗? 当然不能。 王纯修出身琅琊王氏,又是王氏一族的家主,家族底蕴深厚,是魏皇治理天下的一大助力。 其次,王纯修能力出众,关系遍布朝中各部,若是让王纯修致仕,尚书省和下面的六部,必然会陷入失控。 到那时,百官寒心,情况会越演越烈,很可能引发动荡。 魏皇没想到王纯修竟然敢以致仕来要挟自己,这让他极其愤怒,他很想直接答应,但理性告诉他不能这样做。 他虽是大魏的皇帝,整个大魏都是他的,但在某些时候,也是身不由己、无能为力。 历朝历代皆有这种情况发生,屡见不鲜。 所以魏皇和颜悦色道:“朕深知王爱卿的能力,致仕休要再提。正好那逆子已经在殿外,朕先审问他,王爱卿以为如何?” “微臣遵旨。”王纯修应答。 而后魏皇瞥向张贤,张贤立即高呼:“宣六皇子入殿!” 听到声音,站在殿外的凌宁走了起来,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好奇,左看看,右望望,充满了好奇。 站定后,凌宁行礼参拜:“儿臣凌宁拜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魏皇当即喝道:“逆子,你可知罪?” “父皇,不知儿臣何罪之有?”凌宁诧异问道。 此话立即惹怒了一群御史,再次出列进言: “陛下你看,六殿下打了人,至今没有悔改之意。” “陛下,由此可见,六殿下不以自己打人为错,心中毫无礼法纲常,粗鲁野蛮。” “...” 面对一众御史的炮轰,凌宁问道:“你们是谁啊?我父皇还未说话,你们瞎攘攘什么,难道这里你们说的算?我不懂礼法,你们就懂?” “本官乃御史台侍御史杜文康!有殿内弹劾之权!” “本官乃御史台侍御史张文生!有殿内弹劾之权!” “…” 几名御史立即自报家门,一副要和凌宁战斗到底的表情。 “原来你们就是御史啊,嘿嘿嘿...”凌宁露出恍然的样子后,随即竟然大笑了起来。 “粗鄙!” “毫无礼法!” “岂有此理!” 一众御史和官员忍不住喝斥。 “肃静!” 张贤立即高喝,这才让殿内恢复了安静。 魏皇则问道:“凌宁,听到诸位御史的弹劾,你为何发笑?” 凌宁道:“父皇,儿臣得知他们是御史后,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 “什么笑话?”魏皇好奇问道。 魏皇想把水搅浑,所以故意询问凌宁发笑的原因。 凌宁嘿嘿道:“回禀父皇,豹房有只来自西域的狗,我给它取名旺财,陛下还记得旺财喜欢吃什么吗?” “吃肉?”魏皇也记起了那只狗。 常言道狗改不了吃屎,这有什么好笑? 魏皇正纳闷时,突然看到御史大夫贾天仁那阴沉的脸,他猛地反应了过来。 遇屎吃屎? 御史吃屎! 臭小子,你竟然拐弯抹角地骂人! 魏皇心中暗乐,然后连忙说道:“太极殿乃商议国事的地方,不要说这些无关琐事。” “儿臣明白。” 凌宁乖巧回道,然后扭头看向一众御史,一脸的天真无邪,似乎在问,你们咬牙切齿要干什么,饿了吗? 王纯修等人看着陛下和凌宁一唱一和,立即断定这御史吃屎的恶毒言语是陛下教给凌宁的。 不然以凌宁的憨傻,怎么可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陛下啊陛下,你通过一个憨傻的皇子来表达内心的情绪,是不是手段太卑劣了? 太没有水平了! 这时候, 魏皇还不知道官员们的心理活动,他故意咳嗽一声,让凌宁收回目光,然后说道: “凌宁,刚刚御史弹劾你三宗罪,让朕严惩你,将你贬为庶民。你可认罪?” 凌宁想出去就藩,可不是出去做庶民,所以他纳闷道:“父皇,儿臣犯了什么罪啊?” 魏皇还未开口,御史大夫贾天仁因为御史吃屎而愤怒地直接说道:“第一罪,殴打太子、秦王,不知礼法孝悌!六殿下,你承不承认?” 凌宁回道: “我是打了太子大哥、秦王二哥,但那是我们兄弟之间的家事,关你屁事啊,而且父皇已经责罚我了。” “怎么,你还想代替父皇再次罚我,你想管我们的家事?” “你是想做我爹,还是想做我爷?” “我没意见的,但你要让我父皇点头。” 贾天仁瞪大眼睛,没想到凌宁这个憨货满嘴胡言乱语。他可不敢回应凌宁的询问,必须结束这个话题。 所以贾天仁便道:“请六殿下不要胡言乱语!好,就算第一罪不成立,那第二罪忤逆圣上,六殿下无话可说了吧。” “本皇子何时忤逆了陛下?”凌宁反问道。 贾天仁说道:“陛下将六殿下囚禁于碧池院,殿下不尊圣命,私自外出,还屠杀了陛下最喜欢的宠物!” 凌宁轻哼一声,怼道:“父皇昨日就知道我离开碧池院的事,父皇都没有训斥我,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又没杀你家的宠物,你管得着吗?你那么爱护小动物,怎么不见你吃素啊。” 魏皇一看此事扯到自己身上,便不能作壁上观,于是说道:“昨日凌宁立了功,朕便解除了他的囚禁。” 这种时候,魏皇必须偏向自己的儿子,所以撒了个谎,说是解除了凌宁的囚禁。 但想到遇害的中原一点红和五彩鸟,魏皇心头一阵苦楚,只能装作云淡风轻。 贾天仁听后,惊讶地看向了魏皇。 六殿下杀了陛下最喜欢的锦鲤和五彩鸟,陛下竟然还在维护六殿下! 陛下,你对这个憨傻皇子还真是怜爱啊。 王纯修、秦王、燕王等人则是一副我早就看透了陛下的表情,这一切果然都是陛下的安排。 凌宁暗叫一声漂亮,陛下果然按照他的猜测,配合了起来。 于是乎,凌宁瞪向贾天仁,说道:“听到了吗?父皇已经解除了我的囚禁,我现在是自由身,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关你屁事。” 贾天仁咬着牙说道:“好,第二宗罪不算。那第三宗罪,六殿下无缘无故殴打朝廷命官,这总该承认吧。满朝文武皆是亲眼所见,我看六殿下如何狡辩!” 这一次凌宁点了点头,痛快承认道:“人是我打的,但不是无缘无故,我打的是卖国贼,我没有错。” 第10章:父皇,儿臣该怎么回答啊 面对御史大夫贾天仁弹劾自己的第三宗罪,凌宁没有否认,而是痛快承认,并表达自己没有错,打的就是卖国贼。 看到凌宁如此嚣张,身为伤者的鸿胪寺卿楚江痛哭道: “陛下,微臣为大魏兢兢业业十八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日竟然受到如此不公的羞辱。微臣这脸上的皮肉伤不算什么,但人格上所受到的侮辱,让微臣没有颜面活在这世上。” 说到这儿,楚江的情绪越加激动,身体都在颤抖: “微臣若是背负卖国贼的骂名,愧对陛下的圣恩,无脸面对父老乡亲,死后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陛下啊,你是圣明的君主,请替微臣做主啊。” “若无法证明微臣的清誉,今日便撞死在太极殿上!” 这一刻,楚江声泪俱下,仿佛遭遇了莫大冤屈。 看到楚江的表演,魏皇心中泛起厌恶。 但是他还必须表现出关心,这样才显君臣和睦,才显得体恤朝臣。 所以魏皇问向凌宁:“凌宁,你说楚爱卿是卖国贼,可有依据?若是没有,随意污蔑朝中大臣,就算你是皇子,朕也要重重责罚你,绝不宽恕。” 凌宁回道:“父皇,楚江就是卖国贼!姜国狼子野心,怎么可能主动求和?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楚江会不明白吗?他肯定是故意的,他就是卖国贼。父皇,你是知道的啊…” 你是知道的啊… 这句话才是凌宁要说的关键,让王纯修等人更加坚信魏皇才是幕后之人。 “陛下,和姜国和谈,有利于边关稳定,有利于大魏的发展,臣是一心为了大魏,绝无私心啊。”楚江悲愤道。 凌宁看楚江一直狡辩,顿怒,立即抬起了拳头,吓得楚江赶忙避开,并且大声叫道:“陛下你看,太极殿内当着陛下的面,六殿下竟然要行凶!请陛下明察!” 凌宁是假装恼怒,自然不可能当着魏皇的面打人,魏皇的面子还要给的。 而恼怒的凌宁指着楚江,骂道: “姓楚的,你敢不敢和我打赌?就赌和谈之后,姜国会不会进犯大魏。我若输了,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但你若是输了,也是如此,敢不敢?” “狗日的,看来刚刚揍得轻了,以后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此刻的凌宁像个十足的疯子,已经气急败坏了。 魏皇立即翻个白眼,这个憨货儿子,哪有这样对赌的,不过也算他瞎猫碰到死耗子,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姜国会进犯大魏吗? 答案是肯定的。 现在姜国和谈,只是想让边关安定,从而让皇位顺利过渡。等姜国新皇登基,坐稳皇位,必会挑起战争。 魏皇便笑着问向楚江:“楚爱卿,你敢和凌宁打赌吗?” 楚江面容一僵,他心里很清楚姜国的狼子野心,所以不敢打赌。 就在这时, 尚书令王纯修出列,替其解围,说道: 顿了顿, 王纯修看向凌宁,反问道:“六殿下彪悍,所以喜欢用拳脚说话,但六殿下是否为边关将士和大魏黎民考虑过?天下百姓渴望安定,而不是战乱!” “六殿下可知一个主战,会害死多少人?那些将士也都是有父母兄弟,妻儿子女的!” 不愧是尚书令,能说会道,巧舌如簧。 而且王纯修说完之后,面露冷笑,他倒要看看凌宁如何回答,想必陛下没有教这方面的内容吧。 凌宁猜出了王纯修的用意,但王纯修不知道的是,这正合凌宁的心思啊。 所以凌宁看向魏皇,问道:“父皇,儿臣…儿臣该怎么回答啊?” 这个回答一出,彻底坐实魏皇幕后指使的身份。 魏皇根本不知道里面猫腻,便替凌宁解围,说道:“王尚书,今日凌宁闹腾一番,也是为了大魏着想,这说明他是把大魏将士和百姓放在心中的。” “没错,我是把大魏将士和百姓放在心中的!”凌宁立即接话回应。 紧接着,就像是突然想起了魏皇的交代,继续说道: “谁都会把大道理挂在嘴边,王尚书如果真为大魏黎民着想,你怎么不把你王家积攒的财产拿出来,分给天下百姓,这样百姓有了钱,岂会更好?” “我嘴笨,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不管是个人,还是国家,就像森林的野兽一样,都是靠拳头说话的。” “拳头硬的只会欺负拳头弱的,没有见过拳头硬的向拳头弱的人示弱。” “父皇,姜国比咱们强,现在却向我们示弱,我就感觉不对劲,有阴谋。” “你们都比我聪明,我都明白,你们却不明白,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你们是假装不明白。你们是姜国的奸细!” 说到这儿,凌宁看向魏皇,问道:“父皇,儿臣说得对不对?” 此刻的魏皇倍感欣慰。 今日这逆子的表现让自己刮目相看啊。 虽然还是鲁莽,想法简单,但是表现得已经非常不错了,知道以日常的见识来分析国家大事。 王纯修阴沉着脸,他知道这一切是魏皇在搞鬼,所以无论如何反击,都没有作用。 所以他便不反驳,回道:“陛下考虑周到。” 魏皇看王纯修停止了进攻,便对凌宁说道:“凌宁,不管怎么说,你身为皇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殴打朝廷命官都是不对的,朕若是不处罚,岂不是寒了满朝文武的心?” “儿臣愿意受罚。”凌宁乖巧应道。 魏皇继续道:“本来朕是想让楚爱卿接待姜国使团,现在楚爱卿被你所伤,那你便代替楚爱卿,负责接待姜国使团。另外,鸿胪寺少卿李文优辅佐你。” “记住,不能丢了大魏的脸,不管和不和谈,不管结果如何,礼数要到位,体现大魏的待客之道,明白吗?” 此话一出,文武大臣面露错愕,王纯修气得双眼冒火,他这才明白,魏皇策划这场戏,目的就在这里。 让一个鲁莽的憨傻皇子去迎接姜国使团,陛下这是要彻底破坏此次商谈啊。 就连凌宁都很意外。 这算不算意外收获? 第11章:也该说门成亲了 魏皇竟然让憨傻疯癫的六殿下负责迎接姜国使团,这是要让六殿下锤死姜国使团,彻底破坏此次交流啊! “陛下不可啊!万万不可!”主和的楚江连忙进言。 “是啊陛下,不能让六殿下负责接待。”这一次,就连礼部尚书王明图也出言阻挠。 王明图不是太子一脉,而是秦王凌霜一脉,本来斡旋之下,是由秦王凌霜负责接待一事,如今却便宜了凌宁。 秦王凌霜也是一脸恼怒地瞪向凌宁,恨这个傻货破坏了自己的好事。 魏皇则反问道:“凌宁是朕的皇子,身份尊贵,有何不可?” “这这…” 楚江张了张嘴,总不能说六殿下憨傻吧,这种事就算人尽皆知、心知肚明,也不能在太极殿内说出来,说了就是大不敬。 这时,礼部尚书王明图道:“陛下,六殿下没有接待使团的经验,所以微臣建议由秦王殿下负责。秦王殿下文武双全,经验丰富,能更好地处理两国会晤事宜。” 魏皇笑道:“王尚书说得没错,六皇子的确没什么经验。但是谁生来就有经验?都有第一次。而且有鸿胪寺少卿李文优辅佐,李文优才思敏捷、能力出众,正好能帮助他。对了,李文优呢?” “回禀陛下,李少卿今日告假,并没有上朝。”张贤回道。 魏皇便一锤定音,说道:“早朝后拟口谕,告诉李文优好好辅佐六皇子,此事就这样决定了。对了,王爱卿、齐爱卿,你们觉得如何?” 说罢,魏皇看向了尚书令王纯修、中书令齐云山。 齐云山面无表情,但心中却在腹诽,陛下你都力排众议拿定了主意,还来问我作甚。 “回禀陛下,李文优稳重,辅佐六殿下正合适。”齐云山回道。 “微臣也无异议,相信六殿下一定能发扬大魏的待客之道,不会让姜国使团看笑话。”王纯修彻底冷静了下来,他故意说反话,其意思很明显,坐等凌宁闹出笑话。 魏皇点了点头,然后对凌宁说道:“听到王尚书的指点了吗?要发扬大魏的待客之道。王尚书掌管尚书省,管理六部,以后不能对王尚书无礼,要向其多多学习,明白吗?” 凌宁哦了一声,然后向王纯修拱了拱手,突然说道:“尚书大人,我正好有一个问题,想向你请教。” “请教谈不上,六殿下请说。”王纯修倒要看看一个憨傻之人能提出什么问题。 凌宁问道:“豹房里有只动物似狼似狗,我分辨不出来,请教王尚书,有什么办法能直接分辨它的品种吗?” 此话一出,太极殿内的一众侍郎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而王纯修面露凝色,陷入了思考。 如何分辨狼和狗? 这个问题说起来简单,但是不知为何,王纯修觉得有陷阱。 就连魏皇都露出思索神情。 就在这时,门下侍中欧阳牛马出列,笑呵呵道:“陛下,这个问题还是早朝之后再讨论吧,先以国事为重。” 魏皇立即明白欧阳牛马猜出了答案,既然欧阳牛马不直说,看来这个答案很有问题,于是便道:“是啊,早朝是商议国事的。凌宁,你先退下吧。” 凌宁瞥向欧阳牛马,这个老家伙竟然也看向了自己,并且对自己露出一个深意的微笑。 这位名字里带“牛马”的侍中,位同左相,是真正的为大魏鞠躬尽瘁,毫无私心的忠良。 所以凌宁回以憨厚微笑,然后拱手告退。 出殿后,东方既白,晨曦撕裂黑夜,绽放万道金光。 凌宁则在心中盘算着,利用魏皇交代的差使,完成自己就藩的目的。 这个京都暗流汹涌,朝臣割据,不陪他们玩,出去招兵买马,成为强盛藩王岂不美哉? … 早朝结束,朝臣退下。 魏皇返回养心殿时,把门下侍中欧阳牛马叫上了。 “欧阳爱卿,朕看王爱卿退朝时,脸色阴沉得厉害,是何原因?”魏皇问道。 欧阳牛马笑着说道:“想来王大人答出了六殿下的提问。” “是狼是狗?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竟让王爱卿有如此大的情绪?”魏皇纳闷道。 欧阳牛马笑着回道:“陛下,其实区别狼和狗的办法很简单,看他们的尾巴,下垂是狼,上竖是狗。” 魏皇点了点头,心想这的确是办法…等等! 上竖(尚书)是狗? 原来如此,怪不得王纯修如此气愤。 魏皇在心中轻笑,但紧接着,便有些烦恼,忍不住说道: “这个逆子啊,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污言秽语,这一句话不仅得罪了王爱卿,还包括六部尚书。再加上御史台的一众官员,快要和朝中半数官员交恶。再加上打了太子、秦王,更加的树敌无数。” “这个傻孩子啊,将来如何生存?” 欧阳牛马看出魏皇对凌宁的偏爱,于是说道:“陛下,六殿下已经成年,可以开府就藩,何不…” 魏皇轻叹道:“朕也想过,但后来否决了此事,让他就藩,你觉得合适吗?” 欧阳牛马点了点头,赞同魏皇的担心,让憨傻的皇子戍守边关,就是派他送死。 “殿下,何不选择富饶之地,让六殿下做个逍遥王爷?”欧阳牛马提议道。 魏皇道:“先皇定下的规矩,不可轻易改变。更何况其他皇子都为国戍边,岂能厚此薄彼?” 听到魏皇如此说,聪明绝顶的欧阳牛马立即意识到魏皇留下自己,恐怕不简单,所以他笑了笑,没有接魏皇的话。 此话一出,欧阳牛马笑容一僵。 坏了,陛下这是打他外孙女的主意。 说起欧阳牛马的外孙女楚红袖,那可是名气在外,谁人不知楚红袖蕙质兰心、聪慧过人,相貌出色,文武还双全。 但如此优秀的姑娘,已经二十岁了,却还没有嫁出去。 不是楚红袖眼光高,而是因为她身高一米八。 第12章:进内库,挑兵器 欧阳牛马的外孙女楚红袖非常优秀,但一米八的身高让很多男儿望而却步。 再加上楚红袖从小习武,颇有侠女风范,寻常男儿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三年前,她教训一个骚扰良家妇人的泼皮,砍了对方二十五刀,刀刀避开要害,把对方折磨得痛不欲生,但就是轻伤。 那一战让楚红袖成名,所以这样的好姑娘,谁敢娶? 自从魏皇想给凌宁说门亲事,便苦思人选,却毫无头绪。 就在今日,他灵光一闪,想到了欧阳牛马的外孙女,越想越觉得合适,这才有现在这一幕。 而对欧阳牛马来说,他也操心外孙女的婚姻大事,但是焦急归焦急,他不可能让聪慧的外孙女嫁给一个憨傻的皇子啊。 就算他欧阳牛马同意,以外孙女楚红袖的性格,她若是不同意,就算陛下赐婚都没有用。 “陛下,臣明白陛下的意思,只是就连微臣都做不了外孙女的主,那丫头性格直拧,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欧阳牛马无奈道。 魏皇笑道: “爱卿别急,朕也听说过红袖丫头的性格,朕没有逼你的意思,只是想创造个机会,让两人熟悉熟悉,说不定结果比我们想象的要好。” “只要红袖能接受,这事不就成了吗?” “当然了,最后成与不成,还要看天意。” 欧阳牛马从未见过魏皇为了一位皇子的婚事,把姿态放得那么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所以欧阳牛马回道:“好,就按陛下的意思来办。这样吧,臣让红袖女扮男装,担任此次接待姜国使团的幕僚,名义上为六殿下提供协助,先不对他们说婚约的事,让他们先接触,陛下意下如何?” “善!”魏皇笑着点头。 … 临近晌午,旨意送了过来,命令凌宁负责接待姜国使团,鸿胪寺少卿李文优辅佐。 “六殿下,陛下特别交代了,六殿下第一次负责接待外宾,可以全权交给鸿胪寺少卿李大人负责。”传旨太监说道。 凌宁回道:“回禀陛下,我会按照陛下的交代做事,不给陛下丢脸。” 传旨太监点了点头,这才告退,一同离开的还有禁军,因为陛下金口玉言,说解除了凌宁的囚禁,自然就要解除。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陛下器重殿下,所以才让殿下担任如此重任,太好了。”贴身小太监徐坤激动道。 凌宁则问向徐坤:“你知道鸿胪寺少卿李文优吗?他是谁的人?” 凌宁都觉得徐坤这样的人才做一名贴身小太监太屈才了,怎么也得是个情报科长。 听到凌宁的询问,徐坤立即回道:“回禀殿下,奴婢听说李文优这个人非常有能力,不仅有治国之才,还有治军的谋略,但年轻人过于傲气,得罪了权贵,所以郁郁不得志。后来得欧阳大人的举荐,才开始崭露头角,做到鸿胪寺少卿。他既不属于太子一系,也不是秦王、燕王一系,和欧阳大人一样,只忠于朝廷…” 只听徐坤如数家珍。 凌宁听后,眼睛却一亮,觉得李文优是个值得拉拢的人才。 他要为就藩做准备,同样地也要培养自己的心腹。 随后,凌宁前去养心殿谢恩。 “父皇,儿臣来谢旨。” 进了养心殿后,凌宁一脸笑容,略带着得意。 谁知魏皇问道:“你今日在早朝上说的话,真是你自己想的?” 看得出来,魏皇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凌宁脸上闪过心虚,这种心虚不是做坏事被发现的那种,而是被揭穿面目的。 “当然是儿臣自己想的,儿臣说过,儿臣只是不聪明,但不傻啊,儿臣能思考国家大事了,肯定没人教我,真的。”凌宁说完后,咬着牙关憋着劲,让脸色涨红,看起来更心虚。 看到凌宁的样子,魏皇立即了然,果然是有人教授。 “朕知道了,你不傻,很聪明。另外记住朕的吩咐,接待姜国使团一事,全权交给李文优负责,你要多听多看少胡闹。”魏皇回道。 凌宁连忙点头。 魏皇挥手道:“好了,你退下吧。” 谁知凌宁伸出了手,道:“父皇,儿臣表现这么好,是不是该有奖赏?” “没处罚你就该谢天谢地吧,还想着要奖赏,没有!”魏皇喝斥一声。 凌宁直接坐在了地砖上,撒泼道:“不给就不走了。” 魏皇一脸无语,本来还期待着这个儿子真的开窍,看来是多虑了。不指望他开窍,不给自己惹麻烦就行。 “你想要什么?”魏皇问道。 凌宁道:“儿臣想要几个侍卫,虽然儿臣天下无敌,但是二哥、三哥他们身边都有护卫,儿臣也想要。” 此话一出,魏皇心中一酸。 同样是皇子,别的皇子奴婢成群、护卫众多,但凌宁身边只有几个太监服侍。 这自然不是魏皇的命令,而是内务监搞的鬼。 “好,朕答应你,给你安排三十名护卫。”魏皇道。 凌宁又道:“儿臣想从禁军中自己挑选,挑些强壮的,正好给我当陪练。” 他要培养心腹,自然不能用魏皇挑的人。 “行,随你。”魏皇没有多想,立即答应了下来。 谁知凌宁又道:“父皇,儿臣还缺一把趁手的兵器,能不能让儿臣进内帑挑一件?” 内帑是皇帝的内库,属于私库,里面收藏了很多宝贝。魏皇年轻时也是文武双全,喜爱收藏兵器。 以凌宁的先天神力,寻常兵器对他来说是鸡肋,需要找一把合适自己的兵器。 而有了趁手的兵器,凌宁的战斗力将更加强大! “行,朕允了。不过进入内帑后,只准挑兵器,不准碰其他的东西。”魏皇也是个守财奴,怕凌宁拿他的宝贝。 凌宁连连点头,心想陛下若是驾崩了,内库里面的宝贝不还是我的啊! 太子妃迟迟未孕,做弟弟的岂能不帮扶一二 凌宁来养心殿谢恩,就是想从魏皇身上捞好处。如今捞到了好处,自然从地上起来,然后退下,前往魏皇的内库。 打开厚重的青铜门,凌宁走进了内库。 他看到了各种奇珍异宝,让人眼光缭乱,黄金白银在这里都算是最普通的。 此刻的凌宁就像是孙猴子进了蟠桃园,恨不得全部据为己有,怪不得人人都想做皇帝。 很快,凌宁来到了魏皇收藏兵器的区域。 魏皇也是文武全才,年轻时为大魏开疆拓土,所以魏皇收藏的兵器都是上好的利器。有吹毛断发的宝剑宝刀,有锋芒毕露的长枪长矛,还有各种铠甲、盾牌和强弓。 凌宁率先拿起了一把刀。 刀是环首刀,刀锋透着凉意,泛着寒光,恐怕杀人都不沾血。 但这把刀重量太轻,不适合他。 随后,凌宁又拿起了长枪、长矛,但都不满意。这些长兵器走的是轻盈路线,并不适合天生神力的凌宁。 一番寻找后,凌宁终于看到了一把适合自己的兵器。 角落中,伫立着一柄方天画戟,长达一丈二尺九寸。战戟全身黑色,隐藏在阴暗处,只有戟锋是惨白的寒光。 凌宁抓住这柄方天画戟时,眼瞳一缩,他吃惊地发现这柄方天画戟的重量比他想象的要重,足有八九十斤。 而这个重量对于天生神力的凌宁来说正好合适! “这把战戟有什么来历吗?”凌宁问向内库内侍。 内侍回道:“回禀六殿下,据说这把战戟的主人是前朝太子,奴婢也只是听说,不知真假。” 大魏是取大夏而代之,距离大夏被灭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二十年的光阴听起来很漫长,但是对这把战戟而言,只是平添一些灰尘而已。 这把战戟还是那么凶残。 “我就选这把方天画戟!他可有名字?”凌宁立即做出了决定,并好奇问道。 内侍摇了摇头,道:“奴婢不知。” 凌宁想了想,便轻声低喃:“既然跟了我,也算新生,从现在开始,就叫你龙雀。” 龙雀是传说中的生物,是凤凰的一种。但它不像凤凰那般绚烂,却又是凤凰中最凶猛的。 幼年时的龙雀像普通的水鸟,成年后展开铺天盖地的黑翼,日月星辰都被遮蔽,一旦起飞再不落下,是种极其凶猛又孤独的鸟。 凌宁给这把战戟取名龙雀,何尝不是自喻。 接下来,凌宁又溜达了一圈,看上了一把好弓。 这是把七石,普通人根本拉不开,但对凌宁不是问题。 凌宁还想顺走一些宝贝,但内库内侍盯得紧,只能打消这个念头了。 随后,凌宁美滋滋离开,内侍则是向魏皇禀明了情况。 “他选择了那把方天画戟?” 魏皇喃喃自语,尘封的记忆突然浮现,脑海中闪现一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霸气男子,正是前朝太子萧焱。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十五年,你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纵使过去了这些年,想到前朝太子萧焱,魏皇依然心有余悸。 当年天下群雄并起,十八路大军反夏,号称百万大军,来势汹汹。 谁知道却被仅有二十万兵马的萧焱打得分崩离析。 那时候,叛军都绝望了,认为萧焱会挽大夏之将倾。 奈何天要亡大夏,当时的夏皇竟然猜忌萧焱,连发十二道旨意召萧焱回宫,并收回其兵权。 当大夏京都城破之时,萧焱浴血杀敌,绝望大叫: “亡大夏者,吾父也!” 可想而知,当时萧焱的绝望。 感慨间,魏皇想到了凌宁的天生神力,忍不住自语:“他若聪慧一些,那该多好啊。” ... 东宫,主殿。 太子脸上缠着纱布,露出眼睛、嘴巴和鼻孔,像个木乃伊。 不愧是大魏的储君,运气就是好。凌宁那彪悍的体魄动手打他,太子竟然只受轻伤,这几乎是不可思议的幸运。 但此刻的太子很生气,胸膛如风箱起伏,本就心胸狭窄的他得知今日早朝发生的事后,对凌宁的恨意如黄河决堤,一番不可收拾。 太子一直想促成大魏和姜国的和谈,因为这可以帮他树立为国为民的声望,并且拉拢边关将士的效忠。 其次,和姜国和谈后,可以进一步通商,届时由他的人掌控通商渠道,借此机会赚个盆满钵满。 有了足够的钱,足够的声望,便可拉拢更多的朝臣,从而为继承大统做准备。 太子已经做够这个太子了,他想更上一步。 但是现在呢? 竟然被凌宁破坏了。 “凌宁!你该死,你必须死!” “你不死,难消孤心头之恨!” “你不死,难解孤所受屈辱!” “啊——” 愤怒的太子发出咆哮,而后看向了身旁站着的披甲将军,问道:“准备得怎么样了?” 披甲将军名叫段修德,掌管东宫十率中的左右内率府,是太子的心腹。 听到太子的询问,段修德惶恐道:“回禀太子殿下,还未寻找到时机,六殿下一直住在宫中...” 太子立即用阴冷的目光瞪着段修德。 段修德连忙道:“请太子殿下恕罪!卑职一定尽快找到机会!” 太子冷冷道:“找到机会后,动作要快准狠,必须成功,不能失败。其次,要伪装好一切,不能留下破绽,明白吗?” “请太子殿下放心,卑职谨记。”段修德回道。 太子挥挥手,这才让段修德退下。随后他也起身离开了主殿,正巧遇到了太子妃李晴儿。 “臣妾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妃欠身行礼,神情楚楚可怜,似乎惧怕太子。 谁知下一刻,正在气头上的太子突然抬起手,扇了太子妃一巴掌,骂道:“这么久了,肚子还没有动静,要你何用!孤真想休了你!” 李晴儿捂着脸,跌坐地上,忍不住轻泣起来。 她嫁给太子已经五年了,肚子却迟迟没有反应。没有子嗣,这便是太子的污点之一,代表了无法传承。秦王、燕王已经有各自的子嗣,所以经常拿这件事羞辱太子。 随后,太子甩袖离去。 太子妃李晴儿轻泣片刻,望着太子远去的背影,脸上浮现一抹绝望。 ... 鸿胪寺。 李文优今日染病,便告了假,没有参加早朝,没想到就一次没去,竟然发生了那么多大事,自己还摊上了一个烫手山芋。 不过李文优不是一个遇到问题就喜欢推卸问题的人,相反,他喜欢迎难而上,根本不怕得罪权贵。 在李文优看来,和姜国和谈弊大于利,一旦姜国的皇权权柄顺利过渡,三到五年后,姜国新皇便会暴露凶相。 反观大魏,想到三到五年的时间内赶超姜国,根本不可能,反而会被安逸的生活侵蚀。 所以李文优和欧阳牛马一样,不主和,而是主战,趁着姜国皇权更迭,皇权不稳之际,直接出兵,不仅能收复丢失的失地,而且还能扭转劣势。 之前的他没资格参与这件事,但现在有了资格,他决定一定要牢牢抓住。 而眼下,六殿下便是关键。 就在李文优思考时,一位身材高挑,女扮男装的英气女子求见: “楚红袖拜见李大人!” 李文优已经见过欧阳牛马了,知道楚红袖来此的目的,于是笑道:“楚小姐免礼,以后还要麻烦楚小姐担任幕僚,为接待姜国使团出谋划策。” “李大人言重了,叫我红袖便可。能为国效力,是红袖的荣幸。”楚红袖笑着说道。 李文优点了点头,笑道:“红袖姑娘稍等,带我拟个章程,便一同去拜见六殿下,商量接待一事。” “好。”楚红袖应道。 其实楚红袖也很纳闷,不解外祖父为何让她参与这件事。 谁知下一刻, 鸿胪寺的官吏匆匆赶来,向李文优禀道:“少卿大人,六殿下来了,指名要见你!” 李文优和楚红袖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位六殿下竟然主动来了,看起来风风火火。 这也引起两人的好奇。 都说这位六殿下憨傻,连太子都敢揍,那接下来见面,是闻名不如见面,还是见面不如闻名? 第14章:不想管事,只想锤人 李文优和楚红袖立即离开值房,朝府门迎去,途经中庭时,便看到了龙行虎步的凌宁。 李文优见过凌宁,但也只是寥寥几次,楚红袖更是没见过凌宁,但此刻看到凌宁,两人一眼认出了他。 没办法,凌宁太有辨识度了。 就凌宁这高大、彪悍的身材,整个京都能有几个? 在李文优看来,单从外表根本看不出凌宁痴傻疯癫,反而是威猛中带着俊秀。想来六殿下的憨傻症状比较轻,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而在楚红袖眼中,她感受到了凌宁散发的恐怖气势,一旦爆发,不知多么的凶残,带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楚红袖虽是女流,但从小习武,养成了好胜之心。所以看到凌宁后,楚红袖第一念想就是和他比试比试,一较高低。 而此刻的凌宁停下了脚步,也在观察李文优。 相貌儒雅,气质文质彬彬,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睿智。 但他平静的目光中隐藏着几分锐利,果然和传闻一样是个不畏强权的性格。 紧接着, 凌宁的目光扫过李文优身旁的楚红袖,心中纳闷。 此女是谁? 一米八的身高在男性中都是翘楚,更何况是女子。长袍下的那两条腿得有多长啊,让凌宁都产生了丈量的好奇。 另外,她眼中的战意是几个意思,想和自己较量吗? 三人之间的相互观察只是一瞬间的事,李文优率先拱手行礼:“下官李文优拜见六殿下!这位是楚红袖,文武双全,奉命担任幕僚。” “楚红袖拜见六殿下。”楚红袖回道。 凌宁露出一个憨笑,道:“不必多礼。陛下交代了,让我多向你们请教,我也不懂接待一事,就交给你们了。我擅长打架,有这方面的好事尽可交给我。对了,能安排一下,让我锤姜国使团吗?” 说着,凌宁面露希冀看向李文优。 李文优顿乐,从外表上不能看出凌宁的憨傻,但随着凌宁的开口,那股子憨傻劲便表现了出来。 “六殿下为何想锤姜国使臣?”李文优问道。 凌宁反问道:“他们是大魏的死敌,不该锤他们吗?” 李文优一愣,而后郑重点头,说道:“殿下说得没错,既然是死敌,那就该锤他们。是下官糊涂了,多谢殿下指点。也请殿下放心,下官会尽力安排此事,尽量让殿下锤上姜国使团。” “嘿嘿,你是好官!比那什么楚江、王纯修要好。”凌宁憨笑起来,看起来很高兴。 李文优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被凌宁称为好官,凌宁也许只是心性单纯的随口一说,但却让李文优五味杂陈。 “请殿下屋内用茶。” 随后,李文优将凌宁请进值房,上了茶,然后他开始介绍自己草拟的接待流程。 “殿下,姜国使团五日后抵京,为了彰显大魏的待客之道,当天下官陪同殿下,带领仪仗出城相迎,引姜国使团入城,在会馆落脚,并安排他们的饮食和防卫情况。” “随后,要和姜国使团沟通一系列的会晤细节,并上禀陛下,由陛下确定姜国使团入宫觐见的时间。” “...” 只听李文优娓娓道来。 凌宁假装听得头大,于是挥挥手,打断了李文优,问道:“李大人,你就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就行,不需要我做的事,就没必要告诉我了。当然了,如果其他人不配合,你就告诉我,我最擅长以理服人。” 不得不说,凌宁这个领导态度让李文优欣喜,跟随这样的领导做事太舒服。 李文优点点头,便将凌宁要做的事情说了出来,并表示现在并无难题需要凌宁处理。 领导放权,李文优也要挑起担子,不到迫不得已,他不会麻烦凌宁。 “行,就按李大人的流程来办,你写好章程后,送给陛下过目。” 凌宁立即敲定此事。 “下官明白。”李文优应道,然后看了看时辰,不知不觉间,夕阳西斜,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所以李文优笑道:“殿下、红袖姑娘,下官做东,一同用个便饭如何?” “怎么能你让做东啊,我来请客。京都哪家酒楼最好吃?”凌宁也的确饿了,御膳房的伙食吃够了,今日正好出来换个口味。 楚红袖回道:“去醉仙楼如何?那里号称京都第一酒楼,菜肴色香味俱全,就是价格不便宜。” “那急头白脸吃一顿多少钱?”凌宁问道。 急头白脸? 楚红袖没听懂急头白脸的意思,但明白凌宁想问什么,于是说道:“一桌子饭菜加酒水,差不多需要三两银子。” 果然不便宜。 凌宁拿出钱袋,把里面的碎银子都倒了出来,查了一二三四五,然后挠了挠头,道:“好像不够。” 看着凌宁如此单纯,身上只有这一点银子,楚红袖忍不住问道:“殿下身上只有这些银子?” “是啊,我的月俸都在这里了,要不换家酒楼?”凌宁问道,丝毫不觉得丢人。 李文优笑道:“行,那就换一家。” 楚红袖皱起秀眉,怒道:“殿下吃住都在宫内,花钱的地方很少,内务监太过分了,连殿下的月俸都敢克扣。” “红袖姑娘,慎言!”李文优连忙提醒。 “好啊,那就让红袖姑娘请客,不过这饭我不白吃,我可以帮你锤人,有人欺负你吗?我帮你报仇!”凌宁一脸郑重说道。 楚红袖心中一暖。 这位六殿下虽然脑袋不灵光,有些憨憨,但是心性纯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和他相处很开心。 楚红袖便笑道:“行,若是有人欺负我,我便请六殿下帮忙。” “好,就这样说定了。”凌宁连忙点头。 一旁的李文优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眼底露出红娘牵线的姨母笑。 ... 随后,一行三人前往醉仙楼。 这一次,凌宁让李文优和楚红袖见识了他的饕餮饭量。 凌宁的吃相并不难看,但给人风卷残云的速度,让人惊叹。 “下次还是别来醉仙楼了。” 楚红袖比凌宁年长三岁,没有弟弟的她看到凌宁的大快朵颐,心中竟然泛起一种养弟弟的即视感,于是笑道:“不怕,殿下天天来吃也没问题。” 李文优听后,忍不住乐呵呵笑了。 “啊——” “放开我,放开我!” “救命啊!” 突然间,外面响起一道女子的哀求声,紧接着,是男子的调戏声。 楚红袖起身来到窗边,推开窗,正好将大街上发生的事尽收眼底。 第15章:可以说他坏,但不能说他眼光差 楚红袖推开窗,将大街上的喧闹尽收眼底。 只见一位锦绣青年抓住一位明媚女子的手臂,一脸的淫色,女子不停地挣扎呼救。路过的行人驻足,立即被锦绣青年的护卫呵斥驱散。 十几个凶神恶煞护卫,谁敢见义勇为。 “是他!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调戏民女,太不把大魏律放在眼中!” 楚红袖大怒,这就要转身下楼见义勇为。 谁知一转身,凌宁已经站在她身后,所以额头直接撞在了凌宁的下巴,算是一次亲密接触。 楚红袖连忙后退一步,心脏砰砰跳。 凌宁不以为意,瞥向窗外街上,问道:“你认识耍流氓的家伙?” 楚红袖回了神,说道:“安国公之子吴勋,仗着家世作威作福,欺男霸女,令人不齿。我最痛恨调戏良家妇人的浑蛋,今日便让他尝尝苦头。” 楚红袖点了点头。 凌宁顿时笑了。 上次秦王凌霜算计凌宁殴打太子,凌宁还没报仇呢,正好今日先从秦王妻娘家中收些利息。 于是乎,凌宁对楚红袖说道:“红袖姑娘,你别动手,再怎么说,他也是安国公之子,你打了他,会惹麻烦的。” 楚红袖惊讶地看着凌宁,连太子、秦王都敢打的人,竟然怕一个纨绔子弟? 但很快,楚红袖就明白自己想错了。 “红袖姑娘,我来锤他,我不怕麻烦!嘿嘿...” 凌宁对着楚红袖憨厚一笑,下一刻,也不走楼梯了,直接从二楼窗户跳了出来,宛若应龙落地,站在了吴勋面前。 “我的妈也,啥东西掉下来的,吓我一跳。” 吴勋一激灵,定眼一瞧,这才看清落下来的黑影竟是个人。 恼怒的他伸出手掌,扇向了凌宁,可见其嚣张跋扈。 谁知下一刻,凌宁一脚踹在了吴勋的肚子上,他整个人像沙包般飞出好几米,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疼得全身发抖,说不出话。 “少爷!” “少爷!” 护卫们慌了,立即去搀扶吴勋。 吴勋冷汗直冒,五官扭曲成一团,可想而知有多疼痛。 其实凌宁只用了两成力,若是全力一脚,能送吴勋见他太爷。 而吴勋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他指着凌宁,用牙齿缝发出嘶吼:“弄...死他!” 护卫们互相一眼,立即冲向了凌宁,要为自家少爷报仇。 凌宁拉住少妇的手臂,将她拉到身后,她的手臂很娇软,就像棉花。 少妇眼眶红红,俏脸浮现惊慌,但看着凌宁宽厚的背影,就像一座山,为自己遮风挡雨,她的泪水禁不住如线滑落。 凌宁则甩了一下双臂,看着逼近的护卫,立即直拳问路,锤中了两名护卫的胸口。 “啪!” 肋骨断裂的声音是那么悦耳,两个护卫直接倒飞出去。 紧接着, 凌宁就像猛虎杀入了羊群,砂锅大的拳头一拳一个,所向披靡。 二楼的楚红袖看到这一幕,月眸瞪大。 一旁的李文优感慨道:“上苍是公平的,虽然没让六殿下聪明绝顶,却让六殿下拥有万夫不当之勇。” 楚红袖点了点头,莫说吴勋这些护卫,便是精锐的禁军在六殿下面前,也毫无还手之力。 “咦?” 突然间,楚红袖惊疑一声。 她发现凌宁所用拳法极其刚猛,一招一式间都极有章法,这绝对是一门极其厉害的拳法,但以她的阅历,并未见过。 据她所知,凌宁并没有专门教拳的师父,难不成是他自己发明的? 这一刻,楚红袖对凌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几个呼吸后,十几名护卫全部躺在地上哀嚎,根本爬不起来。虽然都没死,但几个月是别想下床了。 随后, 凌宁走向了吴勋。 “你别过来,别过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安国公,我姐夫是秦王!” 吴勋害怕了,他坐在地上不停地后退,同时声色内荏地要挟凌宁。 凌宁露出憨笑。 他最不怕的就是威胁,这次得罪了安国公和秦王,正合凌宁的心意,就让这小兔崽子为自己就藩贡献一份力量吧。 随后, 凌宁抬脚,直接踹断了吴勋的小腿。 “啊——” 吴勋发出惨叫,声音凄惨。 凌宁转头看向受惊的少妇,看其年纪二十五六岁,容貌明媚,此刻楚楚可人,让人怜惜。 可以说吴勋坏,但不能说他眼光差。 “这位夫人,你没事吧。”凌宁问道。 妇人擦掉脸上泪珠,跪下谢恩:“多谢恩公出手相助,不然的话,奴家只有以死保住清白了。” 凌宁连忙扶起妇人,不让她叩谢,同时发现她头上带着的白花,竟是一位未亡人。 “不必客气,快点回家吧。”凌宁说道。 妇人忍不住问:“敢问恩人大名?奴家铭记五内,将来好回报恩人的恩情。” 凌宁道:“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快点离开吧。” 明媚妇人看凌宁不愿透露姓名,只能欠身一拜再拜,而后三步一回头后,匆匆离开。 这时候, 楚红袖和李文优也下了楼。 看着被踹断小腿的吴勋,楚红袖甚是解气,但想到会给凌宁招惹麻烦,她立即过意不去。 “殿下,抱歉,给你平添麻烦了。”楚红袖歉意道。 凌宁笑了笑,不以为意道:“这算什么麻烦,我在替天行道,吴勋他爹敢冒头,我连他爹一起锤。” 此刻的凌宁已经想好了明日的游戏。 楚红袖和李文优闻之,禁不住笑了。 这时, 凌宁走向哀嚎的吴勋,吓得他痛哭流涕,哀求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饶我一命啊...” 此刻的凌宁在他心中,已经成为了凶神。 凌宁指着自己的鞋,说道:“你看,因为踢你,我的鞋脏了,赔钱!” “赔,赔,我赔!”吴勋赶忙伸手入怀,掏出了钱袋子,献给了凌宁。 凌宁接过钱袋子,掂量了一下,满意点头。不愧是安国公的儿子,就是有钱。 “走,我请你们吃宵夜。” 凌宁对楚红袖和李文优乐呵呵笑道,笑容阳光,如沐春风,让楚红袖眼前一亮,心湖泛起丝丝涟漪。 第16章:逼凌宁就藩 秦王府内。 秦王凌霜正和燕王凌宇一同品酒。 两人并非一母同胞,秦王母亲乃华贵妃,燕王母亲乃丽贵妃,但因为两人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要把太子拉下马,所以两人开始了狼狈为奸。 不管太子如何的奸诈、心胸狭窄,非仁义明君,他嫡长子的身份注定了是大魏储君,想废黜他,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此刻,凌霜和凌宇正在商量一件阴谋,就在这时安国公求见,进屋后就悲愤道:“秦王殿下,你要为臣做主了啊!” 看着岳丈情绪激动,凌霜赶忙道:“安国公快快请起,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安国公便将儿子被踹断腿的事说了出来,并气愤道: “殿下,臣只有这一个儿子,虽然平时顽劣了一些,但也没有大过错。谁知六殿下野蛮粗鲁,出手狠辣,硬生生踹断了我儿的左腿,骨头都穿了出来,郎中说,这条腿就算保住了,将来也是个瘸子。” “竟有这事!岂有此理!” 秦王凌霜大怒,而后起身说道:“安国公,我们现在就入宫,好好弹劾凌宁,绝对不能轻饶他。” 谁知燕王凌宇却拦住了凌霜,然后问向安国公:“安国公,凌宁为何要打吴勋,两人似乎没什么交集啊,吴勋当真一点过错都没有?” 此话一出,安国公犹豫了一下,才解释道:“逆子看中了一个妇人,略施点手段,逼死了妇人的夫君,今日和妇人拉扯时,被六殿下看到了...” 此话一出,凌霜立即皱眉,无奈道:“安国公,你让本王说你什么好,连本王都瞒。这要是去找陛下,必被陛下训斥。凌宁虽然出手较重,但毕竟占着理,这次想收拾他,恐怕不容易啊。” “那我儿就白白被废?”安国公愤怒道。 凌霜摸了摸自己的眼眶,冷哼一声,道:“打了我,还打断吴勋的腿,此仇必须报。而且现在这个傻子颇得陛下的宠爱,必须想办法破局。凌宁这个傻子十七了,也该就藩了,明日早朝,通知我们的人,一同向陛下进言!” “没错,这个办法好!凌宁一旦就藩,离开了京都,那就是待宰的羔羊。”安国公大喜。 燕王也赞同道:“没错,必须让他滚出京都!” ... 新的一天,三更天。 文武官员进承天门,过金水桥,来到了太极殿前的广场上。 这个时候,很多官员又看到了六殿下凌宁。 只见凌宁扛着一根木棍,站在石阶上,扫视到来的群臣,目光凶恶。 昨日凌宁才殴打过鸿胪寺卿楚江,今日这位六殿下又犯什么病,不在自己的皇子所睡大觉,这又要打谁? 若是一个正常的皇子,文武百官倒也不怕,偏偏这位六殿下憨傻,被他打了就是白挨,这就好比被疯狗咬了一口,难道你还能反咬疯狗一口吗? 所以惹不起那就躲得起。 于是乎,很多官员都避开了。就连负责监察的御史都侧过身子,懒得关注凌宁。 凌宁起这么早,自然是为了自己的计划。 昨晚踹断了安国公之子吴勋的腿,今日再来找安国公的晦气,让他们恨死自己,自会想方设法把自己送出京都。 很快,凌宁就看到了安国公吴钟应,他正和秦王、燕王同行。于是乎,凌宁扛着棍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吴钟应、凌霜、凌宇也看到了来势汹汹的凌宁,那彪悍的气势让吴钟应眼皮猛跳,下意识躲在了凌霜身后,惊呼道:“秦王殿下,六殿下这是要干什么!” 凌霜一激灵,心中暗骂吴钟应,你躲在本王身后,本王躲在哪里? 就连自诩文武双全的凌霜都没有发现,他面对凌宁时,心中也发怵。 “六弟,这里是太极殿前!你拿着棍棒要干什么!” 凌霜硬着头皮呵斥一声。 凌宁停下脚步,指着凌霜身后的吴钟应,说道:“二哥,你让开,以免我动手后误伤你,我要好好教训他!” “胡闹!安国公乃当朝国公,莫说没有犯错,就算犯了错,也轮不到你来教训!赶紧回去,就当没来这里。”凌霜努力保证兄长的威严,试图劝退凌宁。 凌宁却指着吴钟应,说道:“他是当朝国公,却教子无方、知法犯法。父皇说过,子不教父之过,我要帮他长点记性。二哥,你让开,让我敲他一棍,就一棍,敲完我就走。” 凌霜语重心长道:“昨晚你已经踹断吴勋的腿了,吴勋就算有错,也已经受到了惩罚。至于安国公的教子无方,也不该由你帮安国公长记性,还有父皇呢,此事我会禀明父皇,让父皇定夺。六弟,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父皇吗?” 凌宁想了想,然后举起手中木棒,对吴钟应说道:“如果下次让我知道你儿子胡作非为,便犹如此棒!” 话音落下,凌宁竟然将手腕粗的木棒折断,然后扔在了吴钟应脚下。 吴钟应和秦王、燕王眼皮抽动。 这么结实的实木,在他手中竟然如此脆弱,那折断人的脖子,岂不是轻而易举? “哼!” 凌宁轻哼一声,这才离开。 四周的官员看到这一幕,议论纷纷。 吴钟应作为国公,在如此场合竟然受到这等羞辱,让他恼怒不已,忍不住对秦王说道:“殿下,臣还有何颜面活着?” 秦王也气得咬牙切齿,保证道:“安国公放心,穷尽办法,本王也会让陛下答应凌宁就藩一事。等他离开京都,你想怎么报仇,就怎么报仇。” “多谢殿下!”吴钟应拜谢道。 接下来, 官员陆续进入太极殿。 魏皇来到后,照例是询问有本早奏,无事退朝。 这个时候, 礼部尚书王明图出列,禀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王爱卿有何要奏?”魏皇问道。 王明图道:“陛下,按照大魏祖制,六殿下年十七,理应开府就藩。祖宗之法不可废,恳请陛下降旨,恩准六殿下开府。” 而随着王明图上奏,御史台的御史、宗正寺的少卿、吏部右侍郎等人也纷纷出列。 这些秦王一系、燕王一系的官员目的相同,就是替凌宁请旨,允他开府就藩。 魏皇面露意外之色,没想到今日的早朝竟然是针对六皇子凌宁的。 第17章:只要有理,我敢把这天翻了 魏皇面露意外之色,没想到群臣会针对凌宁。 他不知道凌宁和安国公的恩怨,只以为是自己把接待姜国使团的任务交给凌宁,所以才引得一众官员上奏针对。 这么多官员上奏,还搬出了祖宗之法,魏皇也无法直接拒绝,于是便道: “一转眼,六皇子都十七了,的确到了开府就藩的年纪,朕会好好考虑此事。” 看到魏皇采用拖字诀,并不想让凌宁就范,这让凌霜和凌宇嫉妒不已。 于是乎,凌霜给安国公使眼色。 安国公立即出列,禀道:“陛下,六殿下有万夫不当之勇,他前去边关戍守,必能威慑外贼,此乃大魏幸事。恳求陛下为了边关安定,恩准六殿下就藩。” “是啊陛下,六殿下乃天生的猛将,在战场上必能所向披靡,振奋军心。”左卫大将军也出列进言。 看得出来,凌霜和凌宇是下了决心要把凌宁弄出京都,让心腹都跳了出来。 此刻的魏皇微微皱眉,他已经猜到这是凌霜和凌宇的鬼主意,两人对兄弟的排挤和针对,让魏皇心中不悦。 但是官员们言之凿凿,有理有据,魏皇也无法不听。他更不能承认凌宁因为憨傻问题不能就范,这关乎皇家颜面。 所以魏皇便道:“既然是开府就藩,关于王爵和封地需要好好想一想。另外,朕刚给六皇子安排了任务,所以就藩一事,等姜国使团离开后再议。” “好了,还有其他事情吗?” 这也算是魏皇的一种妥协。 虽然凌霜恨不得凌宁即刻离京,但他也看出了魏皇的不悦,所以对上奏的百官使了眼色,停止了上奏。 … 早朝结束没多久,徐坤这个百事通,就打听到了早朝上发生的事,然后急匆匆跑来。 “殿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礼部尚书为首的几人,联合上奏,恳请陛下下旨让殿下开府就藩。”徐坤焦急道。 凌宁大喜,问道:“陛下同意了吗?” 徐坤摇了摇头,道:“陛下暂时没有同意,而是说等姜国使团离开再说。” 凌宁立即大失所望。 所以影响自己就范的真正因素不是别人,而是陛下啊。 陛下啊陛下,你就放过我,让我就范吧。 不过很快,凌宁就重拾信心。 凌宁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大半,秦王、燕王不会放过自己,一定会把自己赶出京都,包括太子,也会参与其中。 所以凌宁现在要做的,一是继续招惹秦王、太子等人,不能放松。第二件事,就是在魏皇面前好好表现。 之前惹祸,是为了让魏皇生气。而现在好好表现,则是让魏皇高兴,这样的话,凌宁就藩的时候,才能得到更多的赏赐。 不同的时机做不同的事情,这样才能获得足够的好处。 ... 接下来的两天,凌宁照例拎着木棒去太极殿前转悠,他充当起了监察御史,对着文武百官一阵羞辱。 比如骂腿脚不好的兵部尚书:“你个老头走得真慢,走得慢就算了,还不跑起来,跑起来才能建设小康大魏。” 兵部尚书气得拔掉了自己的胡子,整个人直哆嗦。 比如骂脸黑的礼部左侍郎:“你的脸真黑啊,你会不会对下属说看我脸色行事?” 礼部左侍郎阴沉着脸,看不出脸色。 比如骂大腹便便的右卫大将军:“这位大将军,你这么胖,为你的战马考虑过吗?” 右卫大将军气得想和凌宁单挑,但看到凌宁那砂锅大的拳头,只能把气憋在胸口。 诸如此类的事情连连发生。 就这样,凌宁用他那直白且难听的话,招惹了一众官员。 于是乎,这些官员同仇敌忾,又在两次早朝上进言,请陛下尽快让六殿下开府就藩。 魏皇获悉了情况后,顿感头痛不已。 他不放心凌宁就藩,但是现在满朝文武都在进言,他能拖延一日两日,不可能一直拖延下去。 “这个逆子啊,就不能安分点吗?” 魏皇忍不住骂道。 看到凌宁是个惹祸精,魏皇突然有些担心和后悔了,让他负责招待姜国使团,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大事。 而此刻的凌宁正在鸿胪寺内。 看到李文优紧锁眉头,凌宁便知道他遇到了麻烦。 “李大人,瞧你脸色不好,是不是遇到了麻烦?”凌宁问道。 李文优回过神,脸色瞬间浮现笑容,笑道:“一点琐事,下官能处理好的。” 凌宁知道李文优想自行解决,但他只是鸿胪寺少卿,就算他能力过人,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不过凌宁没有再问他,而是悄悄地叫出了楚红袖。 “红袖姑娘,李大人遇到了什么难题?”凌宁问道。 楚红袖没有隐瞒,直接说道:“李大人去左金吾卫,让他们提供协助,负责接待当日的警戒和巡防,但左金吾卫将军孙琦以公务繁忙拒绝,李大人又去右金吾卫,也被回绝了。” 凌宁知道,这是自己惹祸的后遗症,开始刁难自己,让自己完成不了接待工作,丢脸出丑。 但可惜,他们还是小瞧凌宁的惹祸能力。 凌宁笑呵呵问道:“红袖姑娘,有没有兴趣陪我去趟金吾卫啊?” “殿下亲自去要人?恐怕效果也不好,最好的办法是请陛下一道口谕。”楚红袖解释道。 凌宁却摇头道:“这点小事不必麻烦陛下,我有我的笨办法!” “殿下想干什么?”楚红袖狐疑道。 凌宁笑道:“你就去了就知道。” 于是乎, 楚红袖陪同,跟着凌宁来到了左金吾卫官衙,并被金吾卫拦在了门外。 金吾卫并不认识凌宁,而且凌宁又没有穿蟒袍,自然将其拒之门外,并且呵斥道:“金吾卫重地,闲杂人等退下!” 楚红袖正想介绍凌宁,谁知下一刻,凌宁直接动手。 只见他双手各擒住两人的肩膀,然后用力一撞,两个金吾卫撞得头晕目眩,直接就昏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楚红袖倒吸一口冷气,这才明白凌宁的办法竟然是打进金吾卫! 这这这… 这和造反有什么区别? 凌宁回头看向震惊的楚红袖,安慰道:“别怕,道理在我们这边。只要有理,我敢把这天翻了。” 他的语气平静,却充满了霸气和豪迈。 楚红袖目露异彩,被凌宁的这股霸气吸引,这一刻的凌宁在她眼中,是那么的傲气凌云。 第18章:不能吃亏,继续打 不得不说,不讲道理,只靠拳头说话,是真的爽! 凌宁不废话,直接出脚踹开金吾卫官衙的府门,宛若一只猛兽横冲直撞。 其他金吾卫闻讯冲了过来。 这些金吾卫不认识凌宁,便把凌宁当成了擅闯者,自然懒得交谈,直接动手,想要擒下凌宁。 凌宁如猛虎入羊群,双拳如铁索横江,一拳一个金吾卫,让对方毫无反手之力。 金吾卫们大惊,意识到碰到了硬茬子,立即拔刀。 下一刻, 无数刀光亮起,宛若一道道寒月。 看到这一幕,楚红袖立即替凌宁担心起来。 但接下来,她就面露惊色,只见凌宁抓住一名金吾卫,当做人形兵器,直接甩飞出去,砸倒了不少金吾卫。 紧接着,凌宁一记铁山靠,撞在了旁边房屋外廊的金柱上。 这金柱是木头材料,直径有二十多公分,属于承重柱的一种,此时竟被凌宁撞断,并抱起来当成了武器。 金柱一抡,好似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一招横扫全军,撞飞好几位金吾卫。 金吾卫瞠目结舌,完全被凌宁的凶残威慑,忍不住自问: 这天下间,竟然有如此威猛之人? 就这样, 凌宁抓住金柱,朝金吾卫官衙内部杀去,沿途阻碍的金吾卫全部躺在地上哀嚎。 消息传到值房,左金吾卫将军孙琦大怒,喝道:“竟然跑到这里闹事,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岂有此理。” 愤怒的孙琦立即抓起百炼刀,带着金吾卫赶往中庭,正好看到凌宁抓着金柱,扫飞几名金吾卫。 这凶残的一幕让孙琦不自觉地吞了口水,而等他定眼一瞧,立即瞪大了眼珠子。 “六殿下?” 孙琦发出不确定的声音。 仔细一瞧,竟然真是六殿下凌宁。 孙琦可不傻,立即明白凌宁打进金吾卫官衙的原因,这让他暗暗叫苦,他也是按照左金吾卫大将军张知升的命令来为难李文优,并非他的本意。 而且千算万算,没算到六殿下这么生猛,竟然直接打上门来。 今日之事闹大了,左金吾卫的颜面将丢尽,但他又不敢对凌宁动手,只能赶忙叫道: “都住手!别打了,不要伤到六殿下!” 听到孙琦的话,金吾卫们一脸错愕,这才知晓凌宁的身份,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六殿下,果然威猛。 金吾卫们立即拉开距离。 凌宁也停止了进攻,他将金柱立起,面不红,气不喘,然后瞥向了孙琦。 孙琦赶了过来,拱手道:“卑职孙琦,拜见六殿下。手下人不长眼,不知六殿下登门,惊扰了殿下,殿下要罚,便处罚卑职,是卑职管教不严。” 凌宁打量着孙琦,问道:“陛下让我负责迎接姜国使团,问你金吾卫要人警戒,你说没人是吧。” 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孙琦心中暗暗叫苦,但他又不能出卖顶头上司张知升,只能扛下一切,恭敬回道: “回禀六殿下,左金吾卫负责巡视京都治安,公务繁忙,人力紧张,的确没有多余的人员调遣,还请六殿下明鉴。” 凌宁冷漠道:“陛下交代的任务,你都敢抗旨不从,好大的胆子啊。左金吾卫大将军张知升知道此事吗?” “卑职疏忽,忘了禀告大将军。”孙琦回道。 此话一出,四周金吾卫都惊讶地看着孙琦,这明明是大将军的命令啊!孙琦还劝过大将军,但是大将军不听,就是要拿捏六殿下! 凌宁若有所思,便问:“再问你一遍,有人吗?” “回禀六殿下,卑职会尽快调整,把人留出来。”孙琦也不敢拒绝,以免惹怒了凌宁,把金吾卫官衙给拆了。 谁知下一刻,凌宁指着孙琦,说道:“你亲自带队配合,你若不答应,我今日就拆了你金吾卫,把这里闹翻了天,反正闹到陛下那儿,我也有理。” “殿下让卑职带队,是卑职的荣幸,卑职不敢不从。”孙琦虽然不知凌宁的目的,但眼下为了息事宁人,只能答应。 凌宁点了点头,随即将手中的金柱推给了孙琦。 孙琦一惊,双腿立即稳住马步,接住了沉甸甸的金柱。 把这个大家伙当成武器,而且还信手拈来,这位六殿下当真是天生神力啊,不得不让人佩服。 就当孙琦思索着如何送走凌宁这个凶神时,凌宁突然转身,啥也没说就走了。 “哎…” 孙琦忍不住叹息一声,而后带人照顾受伤的弟兄们。 … “殿下真是厉害,直接打穿金吾卫,解决了李大人烦恼之事。”楚红袖佩服道。 凌宁回道:“我脑袋不聪明,只会用这种笨办法。也怪我笨,让孙琦这小小的金吾卫将军都敢刁难我。” “其实孙琦的口碑不错,体恤属下,有情有义,他这次刁难,肯定是左金吾卫大将军张知升的命令。张知升是太子一系的人,为人心胸狭窄,小人一个。”楚红袖解释道。 凌宁等的就是楚红袖这番话,他假装恍然,道:“所以是张知升为难我?” 楚红袖点了点头。 凌宁假装思索,然后气冲冲道:“不行,这个亏我不吃,走,咱们打入张府。” 楚红袖一脸惊讶,心想六殿下还真是暴力啊。 凌宁说打入张府,就真的带着楚红袖来到张知升的府邸,然后打了进去。 张府的护卫更是不堪,很快被凌宁解决了,左金吾卫大将军张知升也跑了出来,看到凌宁跑到自己府邸闹事,张知升大怒。 “六殿下,你擅闯下官府邸,见人就打,简直太无法无天了!你就算是当朝皇子,也不能如此肆意妄为吧,你置陛下于何处?”张知升愤怒道。 凌宁指着张知升骂道:“狗东西,不要拿陛下吓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孙琦给我下绊子,有种你就去陛下那里告状,不去是龟孙子。” 张知升一听,脸色瞬间阴郁。 官场上讲究处事留情面,看破不说话。 所以就算是互为仇敌,恨不得对方死的两个官员,表面上也是和和气气。 但是凌宁呢,完全不存在这一点,指着张知升的鼻子骂,根本不给他留面子。 紧接着, 凌宁又道:“孙琦已经答应我了,亲自带人配合,你要是敢从中作梗,看我不锤死你!” 威胁之后,凌宁带着楚红袖扬长而去。 直到凌宁离开,张知升才气得破口大骂,同时怀疑是孙琦出卖了自己。 第19章:姜国使团,明川公主 离开张府时,楚红袖有些迷糊。 因为她觉得刚刚凌宁对张知升说的内容,明显是在算计孙琦。就凭张知升狭窄的心胸,肯定不会放过孙琦。 但殿下明明心性单纯,怎么可能想出这样的计划啊,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凌宁看出了楚红袖的怀疑,但他没有解释。 没错,这次打上张府,就是凌宁的计划之一,至于原因嘛,是凌宁看上了孙琦这个人。 凌宁正在为就藩做准备,他要物色心腹,李文优是一个,体恤下属,有情有义的孙琦是另一个。 如果张知升不难为孙琦,不打压他,凌宁如何有机会呢? …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凌宁打入金吾卫的消息很快传遍京都,就连魏皇都听说了此事。 魏皇听说后,什么也没说。 凌宁的做法肯定是鲁莽的,但他也有自己的理,所以魏皇便懒得过问。 而作为左金吾卫大将军的张知升,则把怒气撒到了孙琦身上,让孙琦和其弟兄们也一肚子怨言。 要不是孙琦还得带人配合接待姜国使团,张知升会立即停他的职。但等事后,孙琦的官职也难保。 而经过这场闹剧后,其他部门也都不敢为难李文优了,谁也不想碰上凌宁这种只会用拳头说话的恶人。 … 不知不觉间,时间来到了姜国使团入京的这一天。 姜国使团距离京都还有半个时辰路程,凌宁便离开了皇宫,前往鸿胪寺准备。 只见一身蟒袍的凌宁甚是华贵,威猛中又多了几分尊贵,让楚红袖眼前一亮。 这四五日内,凌宁和楚红袖相处得非常融洽,虽然没有成为魏皇期盼的那种关系,但两人已经是朋友了。 以至于楚红袖在心中暗叹,如果殿下不傻,那真是个完美的男儿,可惜啊,人无完人。 凌宁下了马,李文优率领一众官员立即行礼。 “诸位大人免礼。” 凌宁笑着说道,目光扫视人群,认识的官员不多,最后目光落在了孙琦身上。 这几日孙琦的处境不好,所以整个人有些颓废。而这正合凌宁的心意,更加方便日后招纳他。 “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出城吧。”李文优笑着说道。 凌宁点点头,还不忘提醒李文优:“李大人,说好的让我锤姜国使臣,别忘了。” “哈哈哈…殿下放心,没忘。”李文优忍不住笑了,一旁的楚红袖也忍俊不禁。 随后众人从西城门出城,在城外三里列阵。 两炷香后,官道上出现了一支庞大的队伍,姜国使团来了。 距离由远及近,看得越来越清晰。 那随风裂响的旗帜上面是无数星辰,随风飘扬,正是代表姜国皇室的星辰旗。那装备精良的骑兵,浩浩荡荡。整个使团井然有序,无不说明姜国的强大。 作为雄踞一方的强国,果然不能小觑。 当年大夏灭国之际,要不是姜国老皇帝追求长生之道,十年没上早朝,并否决了侵吞大夏国的计划,恐怕大魏都建不了国。 就算姜国没有侵吞大夏国,也侵占了大量土地,一直以来,大魏将士无不盼望着收复失地,所以魏皇又怎么能轻易求和呢? 这次姜国主动求和,势必会拿出诚意,凌宁有不好的预感,如果诚意够多,再加上朝臣进言,恐怕魏皇也会动摇。 算了,和不和谈对凌宁来说无关紧要,他就藩的目的马上达成,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想到这儿,凌宁回望身后,只见孙琦和金吾卫也抬头挺胸,摆出了气势。面对外敌,绝对不能输了气场。 与此同时。 姜国使团最前面,有一辆华丽的马车,由五匹高大的战马牵引。 《王度记》曰:“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 可见这辆华丽马车内坐着姜国一位重要人物。 就在这时,一只纤纤玉手伸了出来,将车帘撩开一道缝,一双清丽的美眸正朝外观望。 马车旁有位骑马的魁梧男儿,他立即上前,恭敬说道:“殿下,大魏太过分了,竟然派遣一位憨傻的皇子出城迎接,简直不把我们姜国放在眼中。” 下一刻,慵懒的女声传了出来: “魏皇野心勃勃,并无和谈之意,他等着姜国内乱呢,以便于他收复失地,甚至反攻姜国,所以派遣一个憨傻皇子迎接很正常,不必介怀。另外,遇到刁难先忍一忍,任务要紧。” “属下明白。”魁梧男儿正色道。 交谈后,使团队伍已经来到了大魏一方面前,而后停了下来。 李文优在金吾卫的簇拥下,走到姜国使团队伍前面,拱了拱手,笑声朗朗:“本官李文优,乃鸿胪寺少卿,奉我朝皇帝旨意,听六殿下差遣,前来迎接姜国使团。” 姜国一方走出一位文雅的男子,拱手笑道:“李大人幸会!在下季枫,奉我朝陛下之命,护送明川殿下前来贵国拜访。” 说罢,孔宣递上一份名帖,名帖并非国书,国书是献给魏皇的,名帖是此次使团的名单和一些注意事项,以便于鸿胪寺进行招待。 李文优脸上惊讶之色。 季枫便是姜国的礼部侍郎,按照之前的沟通,季枫便是此次姜国主使,但是现在呢,主使臣竟然另有其人,而且还是姜国鼎鼎有名的明川殿下。 这位明川殿下虽是女子,但聪明绝顶,深得姜皇信任和宠爱,世人都说,若明川公主是男子,必能继承大统。 这一次,姜皇竟然把她派来了,可见对这次会谈的重视。 另外姜国也够阴险,不声不响瞒得这么严密,让大魏一方措手不及。 不过李文优面不改色,接过名帖后,转身呈给了凌宁,禀道:“殿下,情况有变,姜国主使是明川公主。” 凌宁接过名帖扫了一眼,脑海中闪过明川公主的资料,而后装傻道:“公主?姜国派来个女人?” “殿下,传闻这位明川公主是皇后所出,乃姜皇嫡女,从小便显露出聪慧,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精通诗词歌赋,被姜国人盛赞为姜国第一才女。不仅是文采,这位明川公主足智多谋,有运筹帷幄的手段,不可轻视之。”李文优连忙解释道。 凌宁装作不以为意:“女子嘛,不管多强也是女人,走,去见见。” 说着,凌宁上前,来到了最前面,对着华丽马车叫道:“明川公主,怎么还不出来?还让我亲自给你撩帘子吗?” 此话一出,身后的李文优、楚红袖已经意料到了,毕竟殿下就是如此直接。 但是落在姜国使团耳朵里,立即面露愤愤之色,认为凌宁无礼,冒犯他们尊贵的公主殿下。 第20章:人间绝色 凌宁率人迎接姜国使团,得知姜国主使臣是大名鼎鼎的明川公主后,他立即上前打招呼,言语有几分轻佻。 “六殿下,请注意你的言行!大魏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 马车前,一位身披铠甲,手握钢刀的魁梧男子厉声喝道,看其目露恼火,肯定是明川公主的铁杆追随者。 凌宁扫了对方一眼,问道:“你算老几啊,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吗?” “你…” 魁梧男子握紧了刀鞘,正要反驳,谁知马车内响起悦耳的声音:“孔宣退下,不得无礼。” “是,殿下。”叫孔宣的男子抱拳退下,还不让瞪凌宁几眼。 凌宁不在意孔宣这样的小卡拉米,他看向马车,只见车帘被撩开,一位身穿宫装,雍容华贵的美人走了出来。 她容光如秋菊,体态似青竹,鲜丽如绿波间绽开的新荷。 她身姿曼妙,肩窄如削,腰细如束,秀美的颈项露出白皙如凝脂的皮肤。 她既不施脂,也不敷粉,发髻高耸如云,长眉弯如细月,红唇鲜润,双眼顾盼似星辰。 她姿态优雅中带着妩媚,嘴角浮起一抹温柔笑容,柔美和顺,让人如沐春风。 凌宁见过不少美人,但都无法和眼前的明川公主相比。 “劳烦六殿下出城迎接,手下人失礼,还望六殿下海涵。”明川公主笑着说道。 她的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润人心脾。 凌宁打量对方后,忍不住说道:“你好漂亮!” 明川公主一愣,随即抬手轻掩红唇,娇笑道:“多谢殿下繆赞。” 谁知下一刻,凌宁语出惊人道:“你做我媳妇好不好?”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住了。 这么隆重庄严的场合,凌宁竟然会说出这样无礼的言语,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李文优心中苦笑,算到殿下会整出幺蛾子,只是没想到一上来就玩个大的。 楚红袖面无表情,看着倾国之色的明川公主,她竟然有些自卑,心里还有些无法言喻的情绪。 至于明川公主,则瞪大月眸,显然也没料到凌宁的行为如此孟浪,竟然让自己做他媳妇。 情报上说这位六殿下有些憨傻,如今看来,似乎真是如此。 “无礼!” 一旁的孔宣大怒,直接出手抓向凌宁的喉咙。他不容许任何人冒犯被他敬为神女的公主殿下。 孔宣的突然偷袭让孙琦脸色一变,但他站在后方,根本来不及支援。但转念想到六殿下的恐怖武力,他又乖乖站住了。 明川公主也没想到孔宣如此鲁莽,但她也来不及阻止,本来距离就近,孔宣又是暴起进攻,可以说是电光石火间,孔宣的进攻就来到了凌宁面前。 凌宁则面不改色。 孔宣看起来不简单,武艺高强,但这个高强是相对于其他人而言,甚至于,他的武力值恐怕在孙琦之上。 但可惜,他面对的是凌宁。 只见凌宁目光一眯,双脚如老树盘根纹丝不动,右手上拨,直接将孔宣袭来的手臂打偏,那恐怖的力量让孔宣脸色大变,整条手臂疼痛不已。 紧接着,凌宁收手推拳,直接击中孔宣那中门大开来不及防御的胸膛。 “啪!”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孔宣暗哼一声,整个人朝后踉跄退去,足足退了三四步,才站稳身子。 并且呼吸起来,都觉得胸膛隐隐作痛。 孔宣的眼瞳剧烈颤动,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凌宁,自诩武艺高强的他竟然在一招之中就败给了凌宁,这简直太过于耻辱。 明川公主看到这一幕,目光也瞬间变了,用震惊且好奇的目光打量凌宁。她深知孔宣的武艺,才震惊于凌宁的强大。 这个时候, 自认为耻辱的孔宣还要上前,却被明川公主一个锐利的眼神制止了,并立即跪了下来。 明川公主看向凌宁时,目光已经恢复了温柔,说道:“六殿下,手下人不懂规矩,冒犯了六殿下。六殿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凌宁露出憨笑,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能不能做我媳妇?” 明川公主回道:“多谢殿下垂爱,不过我已经有婚约在身。” “是谁啊?我如果锤死他,那你是不是就能嫁给我了?”凌宁又问,一副不娶你不罢休的表情。 明川公主见过很多仰慕自己、爱慕自己的人,但他们的追求都很含蓄,从未见过像凌宁这般大胆、直接。 她捂嘴轻笑,说道:“六殿下,我的未婚夫远在姜国,六殿下若是愿意随我回姜国,倒是可以和他见上一面。” 凌宁却摇头道:“我才不去姜国呢,去了那里就回不来了。” 明川公主笑而不语,心想这位六殿下还也没傻到实心,若是傻到实心那该多好了,那样的话,大魏空有一位万夫不当之勇的猛将而无用武之地。 “六殿下,那就没办法了。”明川公主笑盈盈回道。 谁知下一刻,凌宁煞有其事道:“我找我父皇,你们姜国不是想和谈吗?只要你嫁给我,那就和谈。” 凌宁一脸的得意扬扬,把憨傻劲表露无遗。 而说者有心,听者更担心。 明川公主的脸上闪过一抹凝重,如果魏皇真的提出这个要求,还真会影响她的计划。她来之前,推算了很多可能遭遇的变数,唯独没算到这一点。 凌宁将明川公主的表情活动看在心中,心中暗乐,这娘们是真漂亮,但娶她倒不至于,凌宁故意这么说,自然是让她自乱阵脚。 但很快,明川公主就恢复神采,笑道:“六殿下直爽率真,毫不做作,相信以后相处起来,必然是件愉快的事。” 简单一句话,既夸奖了凌宁,又透露出某种心意,让人遐想,绝对是高段位。 凌宁乐得呵呵笑,没有继续纠缠,以免弄巧成拙。 这个时候,李文优趁机提醒道:“六殿下,时辰不早了,欢迎姜国使团入城吧。” “对对,要入城。已经给你们准备了可口的饭菜,有我最喜欢吃的烤鸡,公主过会可要好好品尝。”凌宁连忙点头。 明川公主笑道:“多谢六殿下盛情招待。” 随后,明川公主上了马车,双方队伍进城。 金吾卫已经清理出了街道,百姓站在街道两侧指指点点,既有人支持和谈,又有人反对和谈,上到文武百官,下到贩夫走卒,都在讨论和谈话题。 第21章:美人计 凌宁率人护送姜国使团来到鸿胪寺别院,安顿好了他们。 “明川殿下,贵团舟车劳顿,先休息一晚。明日巳时,六殿下陪同明川殿下入宫面见我朝陛下。另外,贵团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李文优安排得井井有条,并将流程告诉了对方。 明川公主笑道:“李大人的安排细致体贴,事无巨细,常言窥一斑而知全豹,可见大魏朝堂能人辈出啊,怪不得二十年的光阴,便如此强盛。” “明川殿下廖赞,这一切都是陛下的吩咐。”李文优拱手回应,不卑不亢。 这时, 凌宁命人送来了丰富的午餐,并介绍道:“媳妇,尝尝我们大魏的美食,肯定比你姜国的好吃。” 媳妇? 在场众人又是一惊。 孔宣和季枫气得直咬牙,恨不得把凌宁千刀万剐。 他们的殿下云英未嫁,怎么能称之为“媳妇”呢,这简直是莫大羞辱。 明川殿下面无异色,实则心中生出一丝无奈,她的睿智聪慧能用来对付聪明人,但却对付不了憨傻之人。这就好比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殿下...” 李文优立即呼唤一声,连忙给凌宁使眼色。 谁知凌宁反问道:“李大人,你的眼睛不舒服吗?你若是不舒服,可以下去休息休息,正好我也饿了,我陪媳妇吃饭。” 说完, 凌宁转头看向明川公主,问道:“我陪你用餐好不好?” 明川公主抬起玉手,按压了一些太阳穴,然后说道:“多谢六殿下的款待,只是赶路颠簸,有些疲倦,没什么食欲,想先休息休息,过会再用膳。” “疲倦?我会按摩,要不给你揉揉,保证让你舒服,走,咱们去你房间。”凌宁连忙说道。 他的热情很直接和坦然,似乎真把明川公主当成了媳妇,关心她的身体。根本没有听懂明川公主话中的逐客之意。 李文优也无语了,这种场合的对话都是含蓄的,但是六殿下太特殊,根本听不懂含蓄的话。 而如果明川公主直接下逐客令,反而显得她无礼。 明川公主可不敢让凌宁给自己按摩,只能说道:“多谢六殿下好意,我稍微歇息歇息便好。还别说,闻到香气,还真有些饿了,正好尝尝大魏国的美食。” “嘿嘿,你肯定会喜欢上的。”凌宁一副开心的模样。 而后, 众人入座用膳。 凌宁和明川公主坐在上首,两侧是双方的人,因为是分餐制,凌宁没法给明川公主夹菜,无法进一步调戏她。 用膳时,明川公主极其优雅,让人赏心悦目。和她相比,凌宁谈不上粗鲁,但饭量大,吃得香,反而让明川公主的胃口好了一些,用膳量比往日还多。 期间,凌宁在偷偷观察明川公主。 给她准备了九道菜肴,每道菜肴都有不同的口味,她是每道菜肴只吃一到两次,唯有蜂蜜桂花藕多吃了几片。 蜂蜜桂花藕香甜、粉糯,这说明明川公主喜欢吃甜。 前世有过研究,饮食习惯和性格特征之间具有一定的联系,喜欢吃甜食可的人性格更好、活泼热情。 当然了,这个联系没有决定性,但对凌宁分析明川公主,还是具有一定的参考意义的。 与此同时,明川公主也在偷偷观察凌宁。 通过观察,她基本相信凌宁的智商、情商不高,但并不是十足傻子,而是心性单纯,思想简单,容易被骗。 想到这儿,明川公主灵机一动。 既然凌宁把自己当媳妇,能否将其收为己用?一招就能击退孔宣,可见凌宁的恐怖,这样的人才收入囊中,说不定能为姜国培养一位绝世猛将! 到时候让他对付大魏国,不仅杀大魏国的将士,而且诛大魏国的心。 念头一起,明川公主立即拿定了主意,然后端起酒,笑盈盈道:“六殿下,你准备的食物真是美味,谢谢你的招待。” “你喜欢就行,那我天天给你准备,嘿嘿...”凌宁也端起酒,一副媳妇喜欢我就高兴的表情。 明川公主露出一抹动人娇羞,柔声道:“谢谢六殿下。” 看到这一幕,李文优和楚红袖对视一眼,暗叫不好,没想到六殿下竟然拜倒在了对方的石榴裙下,这下子可麻烦了。 吃饭的时候,外面起风了,乌云开始蔓延,似有一场大雨,等吃完了饭,细细的雨滴开始坠落。 “李大人入宫就行,我留在这里,大雨马上来了,万一媳妇她找我却找不到呢。”凌宁一脸郑重地说明。 李文优深皱眉头,还想劝说,谁知凌宁已经推着他走出了别院,并道:“李大人入宫后,便回家休息吧,今日辛苦李大人了。” 李文优无奈,只能带着楚红袖先行离开。 目送两人离去,凌宁脸上的憨厚模样立即消失,看着乌云密布,狂风来袭,凌宁心中产生一种警觉,这也是他留下来,却把李文优和楚红袖送走的原因。 “希望是我多虑了…” … “红袖姑娘,六殿下心性单纯,恐怕会被明川公主算计啊。”去皇宫的路上,李文优担心道。 楚红袖回道:“明川公主倾国倾城,同为女人的我都觉得她好美,更何况是心性单纯的六殿下!眼下能有什么办法阻止六殿下被骗吗?” 李文优突然看向了楚红袖。 “李大人为何这样看我?”楚红袖有些不自然,似乎想到了什么。 李文优正色说道:“红袖姑娘,眼下能帮六殿下的人,只有你了。不如红袖姑娘施展美人计,只要把六殿下对明川公主的关注力转移到你身上,那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啊?”楚红袖惊疑一声,而后俏脸羞红。 让她主动勾搭男子,比连砍泼皮二十多刀还要困难啊,而且想想就觉得羞耻。 李文优继续道:“红袖姑娘,六殿下心性纯粹、单纯,容易受骗,你若是不帮他,恐怕他会掉进明川公主的美人计中,将来后果不敢想象。红袖姑娘,你好好考虑考虑。” 楚红袖轻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表达会考虑,还是答应了李文优的建议。 第22章:雨夜杀机 黄昏之际,细细的雨滴越来越大,最后演变成大雨。乌云遮住了星辰和月光,整个天地陷入了黑暗,只有密集的雨声,就像是雷擂动的鼓声。 为了安全起见,金吾卫将军孙琦给别院安排了三层巡防。 第一层是在别院外,金吾卫穿着蓑衣,来回巡视。第二层是在别院内,并且是暗哨。第三层是在姜国使团居住的宅院外。 三层巡防加起来,足足一百多位金吾卫。 除此之外,姜国使团也安排了自己的护卫严密看管。 可以说整个别院内外固若金汤。 此时此刻。 孙琦检查过整个别院后,向凌宁汇报一切正常,没有任何状况。 “殿下,卑职守在别院,殿下早些回去休息吧。”孙琦建议道。 凌宁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外面漆黑如墨的雨夜,说道:“这场雨真大啊…” “是啊,看雨势还得下一段时间。”孙琦回道。 凌宁便道:“我不回去了,就在这里休息一夜,在靠近姜国使团的地方给我找间房子。” 孙琦以为凌宁迷恋上了明川公主,所以不愿回去,他心中浮现无奈,暗想傻殿下就是傻殿下,只能下去安排。 就这样,凌宁住了下来。 … 明川公主推开窗,看着外面漆黑的雨夜,突然问道:“凌宁有多强?” 在其身后,站着一名魁梧男子,正是孔宣。 听到明川公主的询问,孔宣心中闪过羞臊,但他还是如实禀道:“非常强!而且属下怀疑他是天生神力,拳脚较量,属下不是其对手。” 显然孔宣心里也没把握。 明川公主也明白孔宣心中的自傲,能让他说出这番话,已经代表了凌宁战斗力的可怕。 “看来此次大魏之行会有意外收获。” 明川公主的目光熠熠生辉,她已经决定了,要将凌宁收为己用。这次为了和谈而付出的屈辱,将来便用凌宁找回来。 未来某一日,凌宁在战场上对大魏国将士斩尽杀绝,这是何等的诛心啊! … 雨越下越大,竟然没有变小的痕迹,大雨冲刷着一切,就连视线都被遮挡。 “咔——” 一道闪电突然亮起,撕裂了黑夜,映亮了漆黑的巷子。 只见黑暗的巷子里,竟然站着一个个身穿黑色劲装,面戴黑布,手持钢刀的黑衣人。 数量之多,密密麻麻,站满了整条巷子。 他们一个个目光阴冷,就像是黑暗中的幽灵,望着不远处的鸿胪寺别院。 几分钟后,这些黑衣人动了起来,朝着鸿胪寺别院方向移动,雨声遮住了他们的脚步声,夜色遮掩了他们的身影。 这时候,别院外巡视的金吾卫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即停了下来,第六感让他们察觉到了不对劲。 “咔——” 就在这时,又有一道闪电亮起。 下一刻,金吾卫面露骇然,因为他们看到了那一个个杀来的黑衣人,已经来到了几米外。 “不好,敌袭!” 金吾卫大吼一声,但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黑衣人已经杀了过来,锋利的钢刀劈下,笼罩着金吾卫。 很快,这些巡视的金吾卫就被屠杀殆尽,变成了尸体。 而后, 黑衣人翻墙进入别院,朝着姜国使团所在的宅子杀去,他们对别院环境极其熟悉,甚至避开了大部分暗哨。 等他们的行踪暴露时,距离姜国使团居住的宅子已经很近了。 “敌袭!敌袭!” 金吾卫的暗哨立即鸣锣示警,一时间,整个别院内一片大乱。 “不好!” 孙琦大惊,没想到姜国使团刚刚来到,便有刺客来袭,他来不及多想,立即持刀赶了过来。 来到后,孙琦发现金吾卫节节败退,黑衣人极其骁勇,而且悍不畏死,极其凶残。 孙琦立即加入厮杀,率领金吾卫抵御黑衣人。 另一边,明川公主也很意外,没想到刚来大魏京都,便遇到了刺客袭击。 她很好奇,会是谁派来的刺客? “保护殿下!” 孔宣长啸一声,立即持枪站在屋外,随行的姜国护卫将房屋团团包围,几名女护卫也守在明川公主身旁。 但是很快,孔宣的脸色就凝重了起来。 这群黑衣人数量极多,并且异常骁勇和凶恶,他们的刀上涂抹了剧毒,是那种见血封侯的毒药,只要被划伤,便会中毒。 所以金吾卫伤亡很大,开始出现败势。而黑衣人抓住金吾卫防御的漏洞,立即攻向了明川公主所在的宅子。 孔宣紧握长枪,什么也没说,枪出如龙,枪尖一点寒芒,直接扎进一名刺客的脖子,而后收枪再刺。 片刻间,竟然有好几名黑衣人死在孔宣的枪下。 孔宣自称不善拳脚,精通枪法,果然不是自夸。 面对枪法高明的孔宣,黑衣人也有应对之策,数名黑衣人围住孔宣,和其纠缠,其他刺客则杀向房间。 其他姜国的护卫和金吾卫差不多,虽然都是军中精锐,但是比之凶恶的黑衣人还是差了一些,更何况黑衣人的刀上有毒,这是最难缠的。 不一会功夫,姜国护卫也死伤无数。 这时候,情况变得凶险。 孙琦、孔宣等人被黑衣人纠缠,而其他黑衣人则突破防御,距离明川公主所待的房间越来越近。 孔宣嘶吼一声,想要尽快解决四周的黑衣人,但是一时间难以解决,被牢牢纠缠。 此刻的黑衣人已经逼到了门前,一名黑衣人瞅准机会,立即杀向房门,准备破门而入。 就在这万分危急之际,一声尖锐的破风声响起,击中了准备破门的黑衣人。 黑衣人惨叫一声,直接趴在地上,没有了动静。这时,众人这才看清楚,黑衣人竟是被一支箭矢穿胸击杀。 这支箭矢穿透了黑衣人的胸膛,然后钉在了门板上,并且没入其中,可见这一箭的威力。 紧接着, 又有破风声撕裂雨幕,响了起来。每响起一道破风声,便有一名黑衣人被射穿身子,一击必杀。 孔宣等人忍不住看向箭射来的方向,竟是凌宁手持七石强弓前来支援。 那恐怖的七石强弓在凌宁手中直接拉成满月,恐怖的劲力赋予了箭矢恐怖的穿透力。 很快,凌宁就把箭囊内的箭矢射光,收割了十几个黑衣人的性命。 较近的黑衣人立即举刀劈向凌宁。 就在这时, 一道黑光飞起,宛若遮天蔽日的龙雀,笼罩了扑来的几名黑衣人,这几名黑衣人来不及惨叫,头颅便高高飞起。 众人这才看到,凌宁手中竟然拿着一把恐怖的方天画戟,正是龙雀。 “杀!” 凌宁爆喝一声,宛若平地惊雷,响彻别院内,他如腾飞的龙雀,挥舞的方天画戟宛若龙雀之翼,所过之处,断肢残臂,一片血腥。 黑衣人的进攻根本靠近不了凌宁,更不要说缠住凌宁了。 孔宣、孙琦看到这一幕,眼瞳剧烈猛缩,他们知道凌宁厉害,但没想到这般恐怖。 明川公主透过窗户,将凌宁的神勇收入眼中,她的目光神采飞扬,对凌宁的兴趣更浓了。 杀人的凌宁宛若杀神,让人忘记了他的憨傻。 第23章:惊天横扫,让她心神摇曳 黑夜暴雨中。 凌宁手持方天画戟,宛若展翅的龙雀,戟锋所过,黑衣人的人头坠落。 就像是一尊所向披靡的杀神,黑衣人难以阻挡其脚步,只有死路一条。 闪电再次闪烁,映亮了凌宁那冷峻的面孔,站在窗边的明川公主注视着凌宁,禁不住眼前一亮,心湖中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很快, 凌宁竟然杀出一条血路,来到了房门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黑衣人看到这一幕后,竟然不约而同地放弃围攻孙琦、孔宣等人,而是杀向了凌宁,密密麻麻,足足二三十人。 “殿下小心!” 孙琦大惊,连忙出言提醒。 凌宁面不改色,看着扑来的黑衣人,不仅不怕,反而暗叫一声来得好,手中紧握的龙雀已经蓄势待发。 相传吕布师承武轩辕,授其三十二路平天戟法,其中一式为主戟,名为挥斫。 挥为横劲,斫为劈劲,一横一竖,开天辟地,挥斫形如弯月,快猛绝伦,天下无敌。 此刻的凌宁抓住戟尾,双脚如老树盘根,纹丝不动,力量从下而上,集中在腰间,劲贯四梢。 下一刻,凌宁运转横劲,挥动龙雀,就像横起一座山,扫向了袭来的一众黑衣人。 最前面的黑衣人绝望了,感觉一座山砸了过来,连忙竖起钢刀格挡,谁知坚固的钢刀在挥来的龙雀面前,就像纸糊,瞬间弯曲,根本挡不住龙雀。 恐怖的横扫之下,最前面的几名黑衣人全部被抽飞,有的头颅爆开,有的胸膛被完全撕裂,有的人头飞起,死状极其惨烈。 看到这一幕,孙琦瞪大双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一招,只是一招,竟然直接击毙了六七名黑衣人,这真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六殿下的武力也太猛了吧。 孔宣的心中泛起苦涩,自诩枪法精湛的他面对这样的围攻,他也只能边打边退,哪有凌宁这般轻松写意。 他有自己的傲气,但此刻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房中的明川公主捂着了红唇,更是被凌宁这惊天横扫震惊的心神摇曳。 “死!” 这时候,凌宁长啸一声,手中的龙雀再次挥舞,黑衣人根本捕捉不到龙雀的行踪,便被龙雀带走了性命。 金吾卫和姜国护卫也被凌宁的无敌气息感染,纷纷开始反击,黑衣人瞬间死伤无数,落入了下风,开始节节败退。 为首的黑衣人恼怒不已,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演变成这种情况,他估算好了一切,唯独没算到凌宁的战斗力这么可怕。 可以说,凌宁以一人之力扭转了局势。 但黑衣人头目不甘心,他悄悄拿出了弓弩,对准了凌宁。 弩箭上涂抹了剧毒,见血封喉,他在寻找时机,一举击杀凌宁。 就是现在! 黑衣人头目抓住了凌宁的漏洞,立即激射弩箭。 “噌——” 弩箭响起一道轻盈的鸣声,就像暗夜的幽灵,撕裂雨幕,以极快的速度射向凌宁。 黑衣人头目面露狂喜,期待着凌宁被击毙。 谁知下一刻, 凌宁突然侧身,抬起了手臂,用手臂上的护臂挡住了弩箭。 “找到你了!” 凌宁的目光立即锁定了黑衣人头目,这群人令行禁止,必有头目指挥,但现场太乱,很难确定谁是头目。 所以凌宁猜测对方会放暗箭,果然如他所料。 弩箭射中了凌宁的护臂,直接失去了速度和威力,坠落时竟被凌宁抓在了手中。 紧接着,凌宁徒手投掷出弩箭,就像是射出了一道飞镖。 不好! 黑衣人头目大惊,万万没想到凌宁这么厉害,他慌忙闪躲。 投掷的弩箭自然比不过弓弩击发的,但黑衣人虽然躲闪了过去,但弩箭也是擦着头皮飞过,吓得黑衣人头目直冒冷汗。 但是黑衣人头目身后的刺客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直接被弩箭射中面门,发出惨叫。 随后, 凌宁如泰坦冲撞,用龙雀杀出一条血路,扑向黑衣人头目。这可把对方吓得脸色大变,目光扫视四周,发现自己的人已经损失大半,而且外围的金吾卫正在赶来,他们的行动已经失败了。 也就是说,现在不走的话,恐怕就走不了了。 无奈之下,黑衣人头目大喝一声: “撤!” 话音落下,黑衣人们不再进攻,立即后退开始撤离。但想来就来,想走就没有那么容易了,金吾卫和姜国护卫立即开始反击。 更多的黑衣人试图缠阻拦凌宁,给黑衣人头目创造撤退的机会。 凌宁挥舞着龙雀,将拦路的黑衣人全部斩杀时,发现黑衣人头目已经朝别院外狂奔。 而让凌宁没想到的是,受伤的黑衣人竟然直接咬破口中的毒囊,直接服毒自尽,根本不留自己留活的机会,竟然都是死士。 看到这一幕,凌宁更加明白抓住黑衣人头目的重要性,立即追了上去。 “该死!” 黑衣人头目发现凌宁追来,忍不住大骂,只能加快速度,恨不得多长出两条腿。 此时会馆外面,也在发生交战。 只见女扮男装的楚红袖手持利剑,面对三名黑衣人的围杀,丝毫不落下风。 原来楚红袖回家后,想到李文优对她说的话,又想到凌宁待在别院内,让她内心不安,再加上淅沥的大雨,更让她心烦意乱,于是乎,披着蓑衣便来别院瞧瞧。 谁知靠近后,就看到金吾卫正和黑衣人厮杀,并且落入下风。 楚红袖暗叫不好,立即上前支援,和刺客厮杀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 黑衣人头目率领残部逃出了别院,立即看到了外面厮杀,并且第一时间,黑衣人头目便看到了楚红袖。 他似乎认识楚红袖,看到楚红袖后,眼前一亮,转头扫了一眼即将追来的凌宁后,立即杀向楚红袖,似乎想擒住楚红袖当人质。 楚红袖心头一惊,看到杀来的黑衣人头目,她也感受到了棘手,并且牵挂别院内的情况,担心凌宁的安危,如果明川公主被刺杀,那两国之间必然爆发恐怖的交战。 想到这儿,楚红袖立即挥出更快的剑,击退四周黑衣人,然后出剑直刺杀来的黑衣人头目。 虽说楚红袖剑法不俗,但是面对黑衣人头目时,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黑衣人头目挥刀挡下刺来的剑,而后便是数招连续的劈砍,刀法极快,宛若一道道劲风,让楚红袖不断后退,有些应接不暇。 恰在此刻,凌宁追了过来,当看到楚红袖情况危急后,凌宁怒目圆睁,立即爆发一声怒吼:“找死!” 怒吼竟然如同惊雷乍响,让一众黑衣人哆嗦,就连黑衣人头目都有些失神。 第24章:刺客的身份! 凌宁追出别院,看到黑衣人正在进攻楚红袖,并且楚红袖的情况极其危险。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凌宁把楚红袖当成朋友,所以他立即怒道:“找死!” 这一声怒吼宛若惊雷乍响,又像是狮吼功,让四周黑衣人一哆嗦,完全被凌宁支配,畏惧他的凶残。就连黑衣人头目也出现了失神。 楚红袖立即抓住机会,一个侧身闪躲,朝着凌宁退去。 不过黑衣人头目很快回神,他心中泛起一阵羞辱,继续追杀楚红袖,深知不能让楚红袖逃到凌宁身旁,一旦逃了过去,便不能杀楚红袖了。 今晚行动惨败,如果能击杀楚红袖,激化中书侍中欧阳牛马和凌宁的恩怨,还能弥补了一些损失。 想到这儿,黑衣人头目一个箭步跃起,手中钢刀高抬下劈,以一招力劈华山,笼罩了楚红袖。 楚红袖避无可避,仓促抬剑格挡,谁知这一招力劈华山刚劲威猛,楚红袖是女子,本来力量就逊色于黑衣人头目,更难抵挡这一击。 只见楚红袖的剑直接脱手,并且为了躲避劈来的刀,楚红袖倾斜身子,直接跌倒。 而黑衣人头目收刀再战,这一次是楚红袖的头颅,楚红袖丢失了佩剑,且又跌倒,已然无法躲避。 难道自己要死在这里? 楚红袖从未想过危险会离自己这么近,甚至于死亡就在眼前时,她的脑海内有的不是害怕,而是空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几丈外的凌宁虽然赶不过来,却将龙雀掷出。 如果黑衣人头目执意要杀楚红袖,他便避不开龙雀,也会身死。而如果他不杀楚红袖,还有时间躲避。 就在转瞬间,黑衣人立即有了决断,他放弃斩杀楚红袖,快速闪避,而就在他刚刚移动时,龙雀已经袭来,直接插在了黑衣人头目刚刚站的位置上。 看到这一幕,黑衣人头目暗怕的同时,又有几分庆幸。 而当黑衣人头目再想杀楚红袖时,楚红袖已经抓住机会,脚踩龙雀,借力站了起来,并朝后退去。 黑衣人头目刚想上前,凌宁已经奔了过来,左手揽住楚红袖的腰,右手顺势握住了龙雀。 看到这一幕,黑衣人头目转身就逃,根本不敢交战。 “红袖,你怎么样?”凌宁看向楚红袖,急声问道。 楚红袖和凌宁四目相对,她愣愣地看着凌宁,充满了惊讶,因为凌宁此刻的言谈和表情和憨傻没有任何关系。 那双目中透露的冷静和关心,那面容上弥漫的冷峻,和憨傻相隔十万八千里。 凌宁暗叫不好。 自己毕竟不是真傻,所以遇到焦急的情况,很可能会暴露马脚。 这给他提了个醒,既然是装傻,那就一定可能露馅,不幸的楚红袖是朋友,若是敌人,那就更好办了,直接宰了。 随即,凌宁松开楚红袖,立即追向黑衣人头目。 楚红袖呆呆地看着凌宁的背影,天太黑,她一时间不确定刚刚看到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晃了晃脑袋,楚红袖将好奇藏在心里,于是拿回地上的剑,立即追上了凌宁。 凌宁追出两条街,又斩杀十几名黑衣人,但最后未能留下黑衣人头目。 此人极其狡诈,为了自己逃命,竟让其他黑衣人以性命牵制凌宁,从而给自己提供了逃走的时间。 为了防止对方是调虎离山之计,凌宁没有再追,而是返回,立即看到了追来的楚红袖。 凌宁调整情绪,问道:“红袖姑娘,你没事吧。” 此时此刻,凌宁又恢复了往日的憨傻。 常言道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有着灵动的双眸必是聪明人。而凌宁的双眸清澈中带着愚昧,一看就不是聪明人。 这还要多亏了凌宁在前世选修过表演系,从而帮他在几名女性朋友之间游刃有余。若没有表演方面的培训,还真不好装傻。 看到凌宁的样子,楚红袖忍不住自问,难道是刚刚太危险,所以自己看错了吗? “多谢殿下救我,我没事。”楚红袖回过神来,连忙说道。 凌宁又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有些不放心,所以回来瞧瞧。对了,别院内情况如何?”楚红袖焦急问道。 凌宁憨厚一笑:“有我在,刺客被杀得开花如水。” 楚红袖知道凌宁想说的是落花流水,但她没有指出凌宁话中的错误,而是笑道:“万幸殿下今晚留在了别院,不然后果不敢想象。” 凌宁点了点头,而后带着楚红袖返回别院。 只见孙琦正率领金吾卫打扫战场,雨水混合着血水,将院子染红,每个人都全身湿漉漉。 “殿下!” 看到凌宁归来,孙琦松了一口气,然后面露敬意行礼。 凌宁很想关心金吾卫的死伤情况,但他不能多说,因为姜国人还在一旁看着呢,他对孙琦点了一下头表示回应,然后绕过孙琦,径直来到门前,看着明川公主,关心道:“媳妇,你没事吧?” 明川公主笑道:“我没事,今晚若不是有殿下在,击退了刺客,恐怕我们会凶多吉少。” “保护媳妇是应该的,你放心,我会禀告我父皇,查出这些刺客的身份,将他们满门抄斩,替你出气!”凌宁连忙说道,一副媳妇受了委屈,自己要找回场子的气愤。 明川公主欠身行礼,说道:“那就麻烦六殿下了。” “嘿嘿,不麻烦,不麻烦。”凌宁开心地憨笑。 楚红袖看到这一幕,突然下定了某个决心,就当是回报殿下的救命之恩,不能看着殿下坠入陷阱中。 凌宁不知楚红袖的心思,他借着要给媳妇出气,立即对孙琦说道:“孙将军,这些刺客中可有活的?一定要找到幕后之人!” 孙琦摇了摇头,道:“被擒的刺客全都咬碎了口中的毒囊,服毒自尽了。不过殿下,你请看!” 凌宁一眼认出了这些人的特征,但还是装傻道:“这些人长得好丑啊。” 孙琦则语气凝重道:“殿下,这些人是匈奴人!” 第25章:儿臣不娶就是了 匈奴人? 今晚行刺的刺客竟然是匈奴人! 在场众人感觉惊讶的同时,又有一些恍然。 姜国此次来访的目的是和谈结盟,一旦大魏和姜国结盟,强强联手,那对于北方草原霸主的匈奴而言,将会寝食难安。 所以他要破坏两国和谈,故而执行此次刺杀,如果明川公主在大魏被杀,不管凶手是谁,两国之间的和谈将告吹。 如此看来,凶手是匈奴人是有理有据的。 但是凌宁心中却萦绕一种事有蹊跷的感觉,但他只能将怀疑藏在心中,然后气愤骂道:“狗日的匈奴,竟然跑到京都撒野,总有一日,老子要掘了他们的祖坟,灭了他们的根。” 孙琦则道:“殿下,此事还需禀告陛下,另外通知左右金吾卫、京兆府,搜查整个京都,抓捕刺客。” “立即派人通知李大人,让他来负责此事的调查。”凌宁挠挠头,一副查案费脑子的样子,立即吩咐起了孙琦。 孙琦也知道凌宁憨傻,杀人可以,让他安排后续事情,那就是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 所以孙琦立即派人通知了李文优。 李文优刚刚休息,听到别院遭遇刺客,吓得浑身发寒,又听说殿下力挽狂澜,这才心生庆幸,这么说来,殿下今晚留在别院还是留对了。 等李文优匆匆赶到鸿胪寺别院时,雨已经停了下来,凌宁和楚红袖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 楚红袖没有穿男士长袍,而是一件白色长裙,她高挑的身材在白色长裙的衬托下,亭亭玉立,惹得凌宁不停地打量。 反正凌宁是憨傻的人设,看美人不用避讳,大胆地看,就是这么直接。 楚红袖看起来面无表情,实则牙齿咬着内唇,假装平静。 不知为何,面对凌宁的打量,她竟然有些害羞,尤其是发现殿下总是瞄自己的双腿,莫非殿下喜欢自己又直又白又长的大长腿吗? 看到李文优过来,凌宁才收回目光,然后恶狠狠说道:“李大人,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了,想办法抓到这群可恶的匈奴人,我要剥了他们。” 李文优回道:“下官明白。” 而后李文优连夜入宫,向魏皇禀明了情况。 魏皇听后,雷霆大怒,责令李文优亲自督办此案,金吾卫、京兆府全力配合。李文优立即告退,开始调查。 别看李文优气质儒雅,就觉得他文质彬彬,实际上他动起武来,是雷厉风行的。他直接派金吾卫搜查全城,所有在京都的匈奴人都要经过盘查。 其次,李文优下令,关押了今晚戍卫别院的所有金吾卫,包括孙琦。 这一幕让孙琦都很意外,他和弟兄们浴血奋战,竟然被调查? 李文优没有多解释,但凌宁明白李文优也察觉到了今晚刺杀的不对劲。 首先,这群刺客是如何躲过巡街的金吾卫? 其次,这群刺客是如何知道别院内暗哨的部署的? 最后,这群刺客是从哪里获得别院内地图的? 所以金吾卫内绝对有奸细。 另外,百余个匈奴人藏身京都,想要不暴露,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有足够隐蔽的府宅,有专门的人照顾起居等等,看他们对京都环境的熟悉,来京都肯定有一段时间了。 由此可见,这场刺杀的背后之人,必然不是普通人。 而经过一晚的搜查和调查,抓了不少匈奴人,却没有发现刺客的任何线索。另外对金吾卫的调查中,也暂时没有发现有问题的人。 事情远比凌宁、李文优想象的棘手。 ... 三更天。 早朝。 今日的早朝有些冷寂,文武百官已经知道昨晚鸿胪寺别院遇刺的消息,这绝对是狠狠打了大魏一巴掌。 万幸是明川公主等人没有大碍。 但也让大魏落姜国使团口舌,失了先机。 所以魏皇雷霆大怒,再次下令彻查此事。 早朝结束后,魏皇回到养心殿,便派人把昨晚的大功臣叫了过来。 半个时辰后,大功臣凌宁走进了养心殿。 刚进殿内,凌宁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父皇,儿臣来了。是不是昨晚儿臣立功了,父皇要奖赏儿臣?” 说罢,凌宁面露期待之色。 魏皇把凌宁叫来,本想勉励几句,这个逆子终于干了回正事,谁知一来就要奖赏,心中准备的勉励话语瞬间咽了回去。 “你负责接待姜国使团,击退刺客是你的分内之事,要什么奖励!”魏皇瞪了凌宁一眼,没好气说道。 凌宁不情愿道:“别人立功都有奖励,为什么我没有!父皇偏心,我不要,我就要奖励...不给奖励的话,我现在就去豹房...” “逆子,你去豹房干甚!”魏皇一激灵,心生不妙,立即喝问。 凌宁一本正经道:“御膳房做的那些菜能吃吗?还是让儿臣负责父皇的膳食吧...” “你说得没对,有功要赏!朕决定了,赏赐你!”魏皇立即正色说道,为了自己心爱的宠物,奖励逆子一些宝贝又有何妨? 凌宁则面露期待,问道:“父皇,儿臣能提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魏皇警觉道。 凌宁忙道:“父皇,儿臣想让明川公主做我的媳妇,行不行?” 魏皇闻之,脸色一变,喝道:“胡闹!明川公主乃姜国公主,绝非良配。更何况明川公主已有婚约在身,乃是姜国兵马大元帅之子,姜皇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他们不是想和谈吗?让她嫁给我,父皇便答应和谈。”凌宁美滋滋说道。 谁知下一刻,魏皇直接拿起心爱的砚台,砸向了凌宁,凌宁眼疾手快,一个侧身,躲避了过去,并故意问道:“父皇,你怎么又生气了?” 魏皇大怒,骂道:“你个憨傻的逆子,之前口口声声表示不能和谈,谁和谈就是卖国贼,现在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让朕去和谈,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看到魏皇如此愤怒,凌宁的目的达到了一半。 于是乎,凌宁忙道:“父皇息怒,息怒,儿臣不娶就是了。” 话音落下,凌宁低着头,忍不住嘟囔道:“谁叫她长得漂亮呢,而且明川公主还说儿臣武艺高强,是个大英雄,似乎对儿臣很崇拜...她肯定也喜欢儿臣,还说要带儿臣去姜国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魏皇眼中立即爆发杀意。 26我帮太子一把,太子妃帮我几把 魏皇深知万夫不当之勇的可怕,不仅拥有无双战力所向披靡,而且还能强化军心,打造一支无敌之军,全军上下为了一个信念而前赴后继。 就像前朝太子萧焱,他率领的大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但可惜的是凌宁憨傻,别人不知道魏皇在无人之时捶胸顿足好几次,暗叹自己时运不济,如果凌宁能聪明一些,那简直是大魏之福也。 但现在呢,明川公主竟然敢蛊惑凌宁,魏皇立即猜出了明川公主的歹毒心思,她想把凌宁骗去姜国,为其所用,成为姜国的一员猛将,将来好杀大魏的将士。 好恶毒的算计啊! 魏皇眼中立即迸发杀意。 看到这一幕,凌宁心中暗乐,然后问道:“父皇,儿臣不要赏赐了,只希望父皇别生气。” 看着自己口中的逆子时刻关注着自己的情绪,只要自己不生气,他就能放弃一切,魏皇心里还是很感动的,那么多皇子中,唯有这个憨傻儿子的孝心至纯。 想到这儿,魏皇略加思量,便突然说道:“娶明川公主是不可能的,朕会给你赐一门婚事,对方也是位大美人。另外,这次你立了大功,必须重赏,张贤,拟旨!” “皇六子凌宁至纯至孝、勇敢神武,朕承祖考,册封其为宁王,允起开府,予册予宝,宜敬宜承。永钦予时命,以克有令誉,钦哉!” 总管太监面露惊讶,没想到陛下竟然直接给六皇子封了王爵,而封了王爵,便预示着凌宁即将就藩。 这段时间,凌宁惹祸,百官进言,一直让魏皇对凌宁是否就藩而犹而不觉,而现在明川公主的算计,直接给魏皇来了一记定海针,终于下定了决心。 凌宁眼瞳一颤,心中暗喜。 他穿越至今一直谋求的就藩,终于实现了最关键的一步。 但他不敢把激动表现出来,而是问道:“父皇,那儿臣还能住在皇子所吗?” 魏皇笑着说道:“你既然开府了,从此以后便有自己的王府,朕会让内务监给你准备府邸和奴仆、侍卫,从现在开始,你便是大魏的亲王,要成熟起来,不要像以前那样胡闹了,明白了吗?” 这一刻,魏皇就像一位老父亲,对着成家的儿子谆谆说教。 凌宁有些失落:“父皇,住在自己的王府,距离父皇就比较远了,能不能不开府啊?” 亲王也并非能随便入宫,也是有规矩的,现在魏皇给了凌宁随时入宫的特权,可见宠爱之心。 凌宁这才开心领旨:“儿臣领旨,拜谢父皇。” 魏皇点了点头,谁知紧接着,又道:“接下来,你就好好准备开府吧,不必操心姜国使团的事,把所有事交给李文优,不要往鸿胪寺别院跑了。” 看得出来,魏皇是真怕这个傻儿子被拐走,于是禁止凌宁和明川公主见面。 凌宁的目的达成了,见不见明川公主已经没意义了,于是乖巧点头,然后退出了养心殿。 很快,这件事传遍京都。 文武百官得知凌宁被封“宁王”后,欢喜不已,就连秦王和燕王两人也高兴不已,认为是弹劾起了作用,陛下扛不住压力,恩准凌宁开府。 接下来,就是让凌宁滚出京都,去一个偏远贫瘠的地方戍守。 就在这时,太子派人前来,邀请秦王、燕王两人。 “太子邀请我们所为何事?”燕王凌宇纳闷道。 秦王凌霜笑道:“我们和太子表面和气,实则暗流汹涌,所以他找我们能有什么正事。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为了我们共同的敌人。” “是为了老六就藩一事!”凌宇恍然大悟。 凌霜点了点头,道:“十有八九是这件事,太子被凌宁打成那个狗样子,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正好我们也巴不得让凌宁滚去贫瘠之地,正好和太子合作。” “没错。”凌宇赞同道。 随后, 两人一同入宫,来到了东宫。 说也巧,两人进入东宫时,正好偶遇了太子妃李晴儿。 李晴儿温柔、可人,是那种柔弱的美感,让人心生怜惜,想要好好呵护。 李晴儿的父亲是镇北侯,手握二十万大军镇守西部边关,这也是李晴儿能做太子妃的原因。 “臣弟拜见嫂嫂。” 凌霜立即向李晴儿行礼,目光中闪烁几分贪婪之色。 没有人知道,凌霜从小就爱慕李晴儿,想娶她为妃,谁知却被太子抢了过去,这也是凌霜记恨太子的原因之一。 凭什么太子能做储君,凭什么太子能娶李晴儿,他根本不配。 所以凌霜暗暗发誓,他要把这一切都抢回来! 李晴儿微微欠身,柔声道:“秦王殿下、燕王殿下好。” 说完,李晴儿带着宫女离开。 凌霜忍不住看向了李晴儿的背影。 一旁的凌宇瞥了一眼凌霜,嘴角浮现不易察觉的冷笑,而后添油加醋说道: “唉,也苦了太子妃啊,迟迟没有子嗣,被太子谩骂训斥,甚至是殴打。镇北侯若是知道自己的爱女受如此遭遇,凭他的暴脾气,绝对回京大闹一场。二哥,你说要不要从中做一下文章啊?” “不必。”凌霜立即拒绝。 那样做虽然能打击太子,但也会影响李晴儿,所以凌霜不愿意那样做。如果可以,他很想帮太子一把,生几个儿子。 “行,听二哥的。”凌宇点了点头,看起来很乖巧,实则心中不知在想什么阴谋诡计。 皇位争夺的道路上,太子是凌宇的竞争对手,秦王何尝不是呢? ... 凌霜和凌宇来到东宫主殿,见到了太子。 太子脸上的纱布已经取掉,不过带着一个漆黑色的面具,让他看起来更加邪魅。 “臣弟拜见太子殿下。” 凌霜和凌宇上前行礼,态度恭敬。 太子笑道:“免礼,我们是兄弟,不必见外,坐下聊。” 凌霜和凌宇落了座,太子开门见山道: “陛下已经下旨,册封老六为宁王。老六有万夫不当之勇,这么大的本领就该好好用起来,为大魏戍卫边关,坚守国门。作为兄长,我们要关心他,为他好好考虑以后的去向,你们觉得让他去哪里戍守比较合适啊?” 凌霜和凌宇对视一眼,果然是为了此事。 27太子妃,你也不想一直没有子嗣吧? 东宫主殿。 太子得知陛下册封凌宁为宁王后,便决定把凌宁发配到贫瘠的恶地。 但如果由他来操作这件事,便明显是报私仇,陛下不会一个心胸狭窄的储君,所以他便请来了凌霜和凌宇,一起商量此事。 面对太子的询问,凌霜迫不及待地说道:“太子,让他去朔州如何?” “朔州乃北部边陲,防备匈奴,战事频繁,劲旅内徙,据说那里荒山秃岭、岩石裸露、大风频繁、遍地起沙的荒凉景观,的确是个好地方,嘿嘿…”凌宇禁不住笑了。 谁知太子却道:“朔州的环境够恶劣,但随着大魏日渐强盛,匈奴不敢南掠,所以老六去朔州,恐怕勇猛无用武之地。” 凌霜心中了然,这哪是担心凌宁无用武之地,而是担心凌宁死得太慢。 想到这儿,凌霜又道:“那莽州呢?” 朔州在大魏的北方,那么莽州就在大魏的西南边陲,和姜国、南诏国接壤。 那里植被茂盛,多山川河流,大批的原始森林,去那里不是戍守,而是做野人。 但太子依然摇头,道:“老六生性中带着野性,去了莽州恐怕是猛虎入山林。天天狩猎,快乐逍遥。” 凌霜点了点头,随即皱眉细想,大魏那么多州,还有比朔州和莽州更恶劣的地方? “太子,你有什么推荐吗?”凌霜问道。 太子嘴角泛起一抹冷意,吐出四个字:“凉州如何?” 凉州? 凌霜和凌宇一愣,紧接着便眼前一亮。 凉州位于大魏西北角,论及环境的恶劣,不在朔州之下,若论位置的险恶,更在莽州之上。 凉州往北和匈奴接壤,没有长城依托。往西是西域各国,往南是姜国,三面受敌。 不管是哪一国入侵,凉州必是最先被进攻的地方。这些年来,凉州丢失又被夺回来,夺回来又丢失,不停地易主,可想而知那里的凶险。 “还是太子高见!凉州极好!正好让老六有用武之地,哈哈哈…”凌霜忍不住开怀大笑。 “没错,凉州是个好地方。”凌宇也赞同道。 另外两人还心照不宣一件事,那就是现在的凉州卫大将军安陆峰桀骜不驯,因为镇守边陲,已经有将不再军令有所不受的苗头,如果凌宁去凉州就藩,安陆峰会怎么对待凌宁? 结果不言而喻。 看到凌霜和凌宇都同意,太子却道:“接下来,就是如何说服陛下了,陛下宽仁,对憨傻的老六颇为宠爱,想让父皇同意他就藩凉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凌霜灵机一闪,突然说道:“我有一个妙计,可以促成此事。” “哦是吗?速速说来。”太子大喜。 … 凌宁回到居住十年的碧池院,看着这里熟悉的一切,再过几日,终于要离开这里。 贴身太监徐坤高兴得热泪盈眶,带着其他太监收拾东西,只等内务监准备好王府,便能跟随殿下出宫。 像凌宁这种突然封王的亲王,没法给他修建新王府,基本上都是从查封的府邸中挑选一个合适的,修缮之后便当做王府。 而像凌霜和凌宇,他们八岁就封王,他们的秦王府和燕王府就有时间修建,格外的壮观大气。 凌宁也不在乎自己的王府,本来就是过度使用,因为用不了多久,凌宁便要就藩,这里的王府便是个象征。 “你们收拾吧,我去豹房转转。” 凌宁说了一声,便去了豹房,陪着阿黑和阿香玩了一会,然后才离开豹房,途经御花园时,没想到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只见一位背影娇弱的女子坐在水塘旁的石凳上,看着水里的鱼儿嬉戏。 凌宁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随行的宫女和侍从,看来是退下了,女子想独自静一静。 按理凌宁的性格,不会上前,但是想到自身和她的渊源,以及她现在的身份和处境,凌宁考虑后,还是走了过去。 而当凌宁来到她背后时,却意外地发现她低着头,泪珠正在坠落,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 “晴儿姐!你怎么哭了?” 凌宁便假装没看到,也没有离开,而是直接问道。 李晴儿一慌,慌忙擦掉泪珠转过身来,这才看清身后的人是凌宁,她脸上挤出一个微笑,道:“六殿下,恭喜你,听说你被册封为宁王了。” 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凌宁道:“晴儿姐,是不是太子又欺负你了?我去锤他。” “别去!我没事,我,我只是想我娘亲了。”李晴儿连忙阻拦凌宁,并且找了个理由。 凌宁坐在石凳上,也憨厚道:“我也想我娘亲了。” 说起两人的渊源,那就不得不提两人的母亲。 凌宁的母亲和李晴儿的母亲是姐妹,感情极深,后来一个嫁给了镇北侯,一个嫁入了魏皇。 当时两人还口头约定,若是生下一男一女,便结为亲家。 凌宁母亲在世时,李晴儿和其母亲经常入宫探望,李晴儿对憨傻的凌宁格外疼爱,当成亲弟弟,凌宁也把她当成姐姐。 只是后来,随着两人母亲的去世,见面的次数就微乎其微,后来李晴儿更是嫁给太子,成为了太子妃。 李晴儿深知凌宁独自生活在皇宫的孤独和境地,听到他说也想念母亲,李晴儿的眼眶又是一红,泪珠在眼眶内翻涌。 她想起了自己母亲去世时,告诉自己若是有机会,一定要照顾单纯的凌宁,但可惜,他没有完成母亲的遗愿,几乎没帮什么忙。 愧疚的李晴儿便开导道:“六殿下,淑妃娘娘在天之灵,看到殿下封王开府,一定会欣慰的。” 李晴儿顿觉心悸,少年时的记忆翻涌出来,她这几年在东宫内也受尽委屈,极不如意,缺少关爱,此刻感受到凌宁的关心,她竟然感觉了幸福,于是忍不住叫道:“宁弟弟。” “嘿嘿嘿,你还是我的晴儿姐。”凌宁忍不住憨笑道。 李晴儿也终于破泣而笑。 “晴儿姐,我马上就出宫了,在这世界上,我的亲人不多,你算一个。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告诉我,我能帮你的,我的拳头很硬的,太子若是欺负我,我就锤他!”凌宁郑重说道。 李晴儿柔声道:“谢谢你宁弟弟,太子没有欺负我。” 谁知凌宁却道:“晴儿姐休想骗我,我都听太监议论了,说是因为晴儿姐没有子嗣,对不对?” 李晴儿身子一僵。 没想到这件丑事,连从不喜欢打听琐事的凌宁都知道了,这还真是羞耻啊。 28做弟弟的只能送你一个孩子了 御花园的池塘边,李晴儿坐在石凳上,双手托腮,面露哀愁。 作为太子妃,无法给太子诞下子嗣,一直是她的心头之忧,被人背后议论,没想到这件丑事已经传进了不问世事的凌宁耳朵里。 “宁弟弟,别听外人嚼舌根,我没事的。” 李晴儿不想让单纯的凌宁操心这件琐事,便忍不住说道。 凌宁又道:“晴儿姐,自从嫁给太子后,你比以前憔悴了很多。我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也帮不了你,但母亲临终时曾告诉我,让我快乐地活着,人活一世,就这些年,去掉吃饭睡觉休息,还剩多少时间是自己的?你若是觉得痛苦,大不了不做太子妃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李晴儿苦笑一声,心想傻弟弟就是傻弟弟,事情想得太简单,哪是说不做就能不做的,除非犯有重大过错。 就算太子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理由,向魏皇请旨废黜自己的太子妃之位,魏皇也不会答应的,毕竟镇北侯的面子要给的,真要废黜了太子妃之位,镇北侯颜面何存? “宁弟弟,事情比你想的要复杂。”李晴儿回道。 凌宁自然知道废立太子妃的难度,于是又道:“我只是觉得,如果连废立太子妃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吗?就像我,除了父皇谁也不怕,谁敢惹我,我就用拳头锤他。对了,你爹也算半个,他打人也很疼。” 小的时候,镇北侯可从来不给凌宁这个皇子面子,屁股打了好几次,所以他小的时候很怕镇北侯。 “噗...” 李晴儿忍俊不禁,显然也想到了小的时候,自己父亲追着凌宁打的画面。 笑完之后,李晴儿的心情好了不少。 那自己能那么勇敢吗? 忍不住扪心自问后,李晴儿沉默了。 她不眷恋太子妃之位,不贪图荣华富贵,也不在乎名声,这一切她都不在意,唯独在意的就是父亲了,如果她被废了,父皇必然失望,颜面也将丢尽。 所以她没有勇气反抗,只能默默承受。 “谢谢你宁弟弟,我会开开心心活着的。”李晴儿柔声道。 凌宁将李晴儿的表情看在眼中,知道自己的开导没起作用,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总不能给她一个孩子吧。 所以凌宁起身,呵呵笑道:“就是嘛,开开心心最重要。晴儿姐,那我先走了。” “好的,你去吧。” 李晴儿挥手告别,望着凌宁离去的背影,李晴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风吹过池塘,在水面上泛起一层层涟漪,水中两只嬉戏的锦鲤突然迎来了第三个锦鲤,这只闯入的锦鲤赶走了其中一只,和剩下的一只锦鲤嬉闹了起来。 突然间,李晴儿想到了一个可怕且大胆的念头。 但很快,李晴儿慌忙摇头,将念头碾灭。那是一个深渊,如果踏进去了,将万劫不复。 ... 因为刺杀一事,明川公主面见魏皇的时间也推迟到了明日。 虽然姜国护卫也损失不小,但关键人物并没有受到伤害,并且因为这次遇袭,让明川公主更好地实施此行的计划。 但到了下午,明川公主一直没有见到凌宁,于是问向李文优:“李大人,六殿下呢?” “不知明川公主找六殿下所为何事?外臣可以代劳。”李文优笑着回应。 明川公主道:“自然是感谢六殿下的救命之恩。” “明川公主太客气了,保护贵团是大魏上下职责所在。另外这段时间六殿下会比较忙,陛下已经下旨,册封六殿下为宁王,允其开府,所以这段时间殿下要忙着开府。”李文优解释道。 明川公主笑着说道:“那真是可喜可贺,恭喜六殿下了,哦不,应该称呼宁王殿下。” 说罢,明川公主转身回了房间。 进屋后,明川公主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轻哼一声:“看来魏皇察觉到了我的意图,故意把凌宁支走,不和我接触。果然啊,魏皇比谁都清楚万夫不当之勇的可怕,就像当年大夏国的太子...不过,你以为支走他,我就没有办法了吗?” 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她做不成的事情呢。 ... 次日早朝。 凌宁以亲王的身份,正式地参加早朝。 魏皇让张贤宣读旨意,册封凌宁为“宁王”,赐王冠、王袍、王印,允其开府。 从现在开始,凌宁的身份多了一个,那就是大魏宁王,这身王爵不仅仅是无上身份,更是一种责任,要戍卫边关,替大魏坚守国门。 本来凌宁以为,随着自己封王,凌霜、凌宇一系的官员肯定会趁此机会进言,确定自己就藩的地方,把自己贬去荒凉之地,谁知他们并没有那么做。 凌宁明白,不是他们大发善心,而是选择的地方过于恶劣,担心魏皇不会同意,所以他们在酝酿阴谋。 这也引起凌宁的好奇,他们要把自己的封地定在何处? 早朝之后,凌宁便向魏皇谢恩。 “好了,起来吧,赐你宁王,谨记宁字的含义,要安宁、宁静、宁静致远、息事宁人...” 魏皇忍不住提醒,简直操碎了心。 凌宁心中暗乐,摊上自己这样的憨傻儿子,的确让人头痛。 但魏皇就没有责任了吗? 身为帝王,不能被亲情束缚,而魏皇没有做到这一点,所以他也有责任,而且还是主要责任,凌宁没有责任。 凌宁认真点头,郑重道:“父皇,儿臣会乖乖的。” 魏皇又嘱咐道:“告退后,去皇后那里谢恩,不要忘了,然后去太庙拜祭列祖列宗,此乃规矩,以免御史弹劾你。” “他们敢,儿臣锤他们。”凌宁立即晃了晃拳头。 魏皇挥挥手,趁着自己没有生气,赶紧让凌宁滚蛋。 有时候魏皇真想让苍天降下一道雷霆劈在凌宁的身上,也许能让他开窍,变得聪明起来。 凌宁离开养心殿后,便前往了皇后居住的坤宁宫。 皇后乃国母,名义上乃是所有皇子的嫡母,所以按照规矩,封王开府的凌宁要向皇后谢恩。 这还是凌宁第一次来坤宁宫,没想到刚来,皇后就给了凌宁一个下马威。 “宁王殿下,皇后娘娘有些头疼,正在休息,还请殿下稍等。”一名宫女面露清高之色,传达皇后的懿旨。 凌宁自然知道这是皇后那贱人的刁难,但这招对正常皇子有用,对他这个脑袋不聪明的皇子可没有用。 “啪!” 只听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凌宁抬起手,直接将清高的宫女扇倒在地。 随即怒道:“皇后娘娘生着病呢,你这贱婢不去找太医熬药,竟然还拖延时间,真是该打!” 紧接着,凌宁直接闯入了坤宁宫。 看到这一幕,清高宫女面露震惊,也顾不得脸颊的疼痛,连忙爬起来追上,并叫道:“宁王殿下不可,不可啊…” 第29章:有病要治,不治会死 坤宁宫内住的是大魏皇后,谁来这里不是规规矩矩的! 但是现在呢,凌宁竟然擅闯坤宁宫,这可把宫女和侍从吓得不轻,连忙阻拦。 “都滚开!皇后娘娘生病了,本王心中担心,尔等竟然敢阻拦本王,说!你们是不是在加害皇后娘娘?比如给她下毒,怕被本王发现?” 凌宁面露凶恶,凌厉的目光扫过宫女和太监。 这可把宫女和太监们吓得脸色苍白,不知道如何回答。 眼看着凌宁即将逼近主殿,一位头戴面具,身穿衮龙袍的男子走了出来,负手站在石阶上,正用冷厉的目光注视着凌宁。 来人真是太子。 凌宁站在石阶下,这还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见太子。 “宁王!你太放肆了!没有皇后娘娘的传召,你竟然敢擅闯坤宁宫,真是无法无天!”太子呵斥道。 凌宁拱了拱手,指着太子脸上的面具,好奇问道:“太子,你为何要带面具啊?” 他的表情充满了好奇,看不出一点的伪装,就像是发自内心的询问。 但他的表情落在太子身上,是那么的讽刺,恨得他直咬牙。 自己为什么戴面具?还不是因为脸上的伤没好。 “宁王,你现在已经封王开府,还那么不懂规矩吗?回答孤的问题,谁给你的胆量擅闯坤宁宫?”太子再次呵斥。 他算到凌宁要来坤宁宫谢恩,于是早早来此,就是想戏耍凌宁,只是没想到,凌宁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这次凌宁没有左右而言他,而是回道:“我听说皇后娘娘生病了,心中焦急。而且这些贱婢竟然偷笑,我怀疑他们加害皇后娘娘,万一给皇后娘娘下毒,毒死了皇后娘娘怎么办?到那时,太子就没有娘了,所以急忙来救驾…” 该死! 你才没娘呢,你才没娘! 太子心中大骂。 而一众宫女、太监吓得慌忙跪地,那脸肿的宫女更是连忙解释:“奴婢没有偷笑,请太子殿下明鉴。”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凌宁瞪大眼睛,气愤叫道。 刚刚还一脸清高的宫女此刻吓得脸色惨白,回道:“奴婢真的没有偷笑,还请宁王殿下明察。” “好了,坤宁宫乃清雅之地,不是让你们争吵的。宁王,你来这里作甚?”太子明知故问。 凌宁道:“父皇让我来的。” 太子暗暗咬牙,忍不住埋怨:父皇啊父皇,你对这个憨傻的儿子还真是疼爱啊,这样的小事都要交代。 “既然是父皇安排的,那就进来吧。”太子转身进殿。 凌宁笑呵呵跟随,进入主殿,就看到徐娘半老的皇后正在看书,根本没有抬眼观察凌宁,太子也没有介绍。 本来皇后是不想搭理凌宁,晾着他,谁知凌宁这嘴太恶毒了,她只能轻咳一声,打断凌宁,并道:“本宫已经让太医诊治过了,小病而已。宁王求见,何为何事啊?” “回禀皇后娘娘,我是来谢恩的。”凌宁回道。 皇后假装想起了缘由,然后居高临下教训道:“一转眼,连你都封王开府,陛下赐你宁王爵位,是对你寄予了厚望,要安宁本分。这段时间,你做错了多少事情?要不是陛下宽仁,绝不会宽恕你。如果还有下次,无需陛下责罚,本宫第一个便不放过你,再怎么说,本宫也是你的嫡母,到时虢夺你的爵位,休怪本宫无情...” 凌宁连忙点头,回道:“请皇后娘娘放心,我一定安定本分,不惹是生非。” 咦?这小子转性了? 就当皇后有些诧异时,谁知凌宁憨厚道:“父皇教导过我,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还说忍一时风平浪静,所以如果有人欺负我,比如瞪我,我允许他瞪我第一眼,但瞪我第二眼,我就能锤他...” 说完,凌宁瞥向了戴着面具的太子。 太子下意识移开了目光,但紧接着心中暗骂自己为何要躲,于是又瞪向了凌宁,谁知凌宁已经错开了目光。 皇后心中一阵无语,本来还想敲打他,但是现在看来完全失策了,和一个傻子较劲,似乎自己也犯傻了。 “好了,你退下吧,本宫要休息了。”皇后开始下逐客令。 凌宁拱手告退,出去前,还不忘说道:“皇后娘娘,有病一定要治啊...” 你才有病,你全家有病! 皇后和太子忍不住暗骂,然后用冒火的眼睛看着凌宁离开。 “母后,不要和一个傻子生气,不出半个月,他就会滚出京都,儿臣会让他付出惨重代价。”太子安慰道。 皇后点点头,道:“这个傻子毫无尊卑礼法,敢打我儿,必须让他付出惨痛代价,但做事要小心,不要留下马脚。陛下那个人重视亲情,再加上淑妃是救陛下而死,所以陛下心中对这个傻子愧疚,便格外宠爱一些...” 说到这儿,皇后泛起了嫉妒,骂道:“淑妃那个贱人,死了这么些年,还没让陛下忘记她!” 这时, 太子的目光扫向了殿内那面容清高的宫女,然后将刚刚发生的事,告诉给了皇后。 皇后听后,更怒,直接派人将宫女拖下去杖毙。 ... 凌宁离开坤宁宫,又去了太庙,祭拜了列祖列宗,最后祭拜了母亲。 回到皇子所时,凌宁有些意外,没想到秦王凌霜已经等候多时了,并且还送了不少礼物。 “二哥,你怎么来了?”凌宁惊讶问道,心里却明白这家伙坏得很,他带这么多礼物前来,肯定憋着坏。 凌霜一脸温和笑容:“六弟,瞧你这话就见外了,我们是兄弟,我不能来看望你吗?” “可是二哥以前从没来过这里啊!”凌宁再次问道。 凌霜笑容一僵,于是转移话题道:“六弟封王开府,这是喜事,自然要来庆贺。” “多谢二哥的礼物,二哥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便不留二哥了,我要吃饭了。”凌宁一本正经道。 现在的凌宁已经喜欢上装傻子了,用憨傻来对付虚伪的嘴脸,就像是用拳头锤他们的脸,感觉真爽。 30难道他是装傻? 碧池院。 秦王凌霜真想给凌宁一拳! 他准备了厚礼,还和颜悦色,谁知这个傻子收了礼就开始逐客,根本不懂礼数,早知如此,就不带礼物来了。 “六弟,我正好也饿了,要不一起吃?”凌霜强忍着不悦,笑着问道。 凌宁也想看看他耍什么花招,于是便让徐坤准备了午饭,左手是烤鸡,右手是烧鹅,开始了大快朵颐。 相对于凌宁的豪爽,凌霜吃得就比较文雅,并且用鄙夷的目光打量凌宁,认为凌宁有辱斯文,有损皇族形象,就像是茹毛饮血的野人。 但想到此行的计划,凌霜露出更加和蔼的笑容,说道:“六弟啊,一转眼,你也封王了,可喜可贺。说真的,我很羡慕四弟、五弟、七弟,他们虽然不能留在京都尽孝,但却在外领兵就藩,捍卫着大魏的边疆稳固,实现心中的抱负,领兵驰骋战场,何其的潇洒和自在。六弟,你向往这样的生活吗?” 凌宁专注着吃着肉,并没有回应凌霜的询问,似乎在这一刻,任何事情都没有手中的肉重要。 凌霜一脸无语,问道:“六弟,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呜呜呜…” 凌宁一嘴的肉,发出呜呜声音。 凌霜便继续道:“六弟,我知道你肯定向往,你天生神力,武艺高强,若去了战场,必是大魏扛鼎之人,可威慑外敌。现在好了,你也可以就藩了…” 凌宁继续吃肉。 凌霜感觉胸腔憋着一堵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只能强忍着,继续问道: “六弟,你想去哪里就藩?以父皇对你的宠爱,你主动提出就藩的地方,父皇必然应允。大魏边关幅员辽阔,一些兵家要地都非常适合你施展才华…” 凌宁已经知道凌霜想搞什么鬼,他咽下口中的肉,然后说道:“二哥,我没出过京都,也不知道哪里好啊。” “要不二哥给你推荐几个地方?”凌霜露出了真正的意图。 凌宁点了点头。 凌霜殷切道:“当今大魏边关,要说兵家要地,无外乎朔州、灵州、凉州、莽州、荆州、鄂州等地。但这几地各有优劣区别。” 说着,凌霜竟然拿出一幅地图,开始逐一介绍: “六弟你看这朔州,北临草原,南扼雁门关隘,塞上广武三千年,长城两侧是故乡,乃是军事要地。六弟去了那里,可以好好牧马…” “六弟再看灵州,西据贺兰之雄,东临黄河之险,北控河套,南控庆凉,六弟镇守那里,必能保关内安全。” “六弟再看莽州,山川茂盛、河流纵横,也是兵家重地。” “至于荆州和鄂州,则以水军为主,六弟若是喜欢操练水军,也可以去那里。” “不过这几地中,六弟万万不能去凉州。” 说到这儿,凌霜的手指重重地点在了地图的西北角。 凌宁眼底闪过一丝精芒。 原来他们几个想把自己发配到凉州啊,果然够阴险! 于是乎, 凌宁装作好奇的样子,问道:“二哥,为什么不能去凉州?那里怎么了?” 凌霜一脸的担心,说道:“凉州太危险了,北面是匈奴,南面是姜国,西面是西域各国,还有月氏、乌孙等部落,环境极其复杂,想要坐镇那里,必是要有无敌之姿,可镇压一切敌。” “其实这些年来,父皇就已经想派一位有能力的皇子前往凉州就藩,但是四弟、五弟、七弟他们能力一般,都不是合适人选。” “但凉州的问题一直是父皇的心病。作为皇子,不能为父皇分忧解难,真是我们的过失。” “六弟,你可千万别去凉州啊。” “你虽然有万夫不当之勇,有霸王之力,天下无敌,但是凉州太危险。” “父皇是肯定不会同意你去的。” “我也不同意你去。” “…” 凌霜“深知”凌宁的特点,脑袋憨傻,却还想着为陛下、为大魏分忧解恼,并且有一股子执拗,越是不让他做的事,他越是想尝试。 这是逆反心理。 凌霜现在利用的就是凌宁的逆反心理。 哪知道凌宁忽然嘿嘿一笑:“二哥你说得对,那我不去凉州了。” 看着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的回答,凌霜呆愣当初,这什么情况? “咳咳,当然我说的只是一方面,但其实啊,父皇很需要一个大将镇守凉州,为父皇分忧,只可惜啊,咱们大魏没有这样的良将。如果有人愿意镇守凉州,父皇肯定会非常开心。” 激将没用,凌霜开始暗示皇帝需要人镇守,这傻子孝顺的很,听到自己这么说,肯定会答应去凉州。 听着凌霜的话,凌宁只是咀嚼食物,一时沉默不语。 按理说,凌宁该想个法子,破坏秦王他们的阴谋,不去凉州,但是凌宁却犹豫了,因为他突然自问自己一个问题,那就是凉州怎么样! 自从穿越至今,凌宁一直在为就藩做准备,所以他自然考虑了就藩的位置。 凌宁深知太子、秦王等人是不会把好地方留给自己的,所以退而求其次,凌宁的目标是灵州、莽州等地,并没有凉州。 但现在却给凌宁提了个醒,那就是选择凉州如何? 是的,凉州三面受敌,危险重重,一旦匈奴、姜国、西域任何一国进犯,便是战乱之地。 但凉州也有它的优势,北面的匈奴可以提供战马,以凉州为跳板,可以和西域、姜国通商,另外凉州有四万凉州卫,那是现成的精兵悍将啊,省去了招兵买马。 至于凉州卫大将军安陆峰,的确是个问题,但凌宁看来,问题不大。 至于三面受敌,其实并非想象的那么危险。 首先,姜国和大魏恐怕会和谈,这样的话,几年内,姜国不会进犯。而一旦姜国和大魏和谈,匈奴和西域也不敢随意进犯凉州,这便给了凉州发展的机会。 所以凉州并非坟墓,反而是龙起之地。 再加上秦王等人极力促成这件事,凌宁正好借机大薅羊毛,他真是越想越心动。 看到凌宁突然发呆,凌霜心中有些紧张,开始嘀咕:难道这傻子没听懂?不应该啊,他不是一直想为陛下分忧解难吗?还是说他的孝顺是假的?如果是假的,那就说明他不傻,很可能是装的! 想到凌宁若是装傻,凌霜立即眼瞳瞪大,心中倒吸一口冷气。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太可怕了,此子心计太深沉,绝对不能留! 就在凌霜担心时,凌宁突然握紧拳头,砸在了桌子上,砰的一声,吓得凌霜一哆嗦。 “六弟,你怎么了?”凌霜暗暗心慌,怕他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 下一刻,凌宁站了起来,兴奋道:“我就要去凉州,替父皇分忧解难,我要让父皇开心!” 看到这一幕,凌霜提起的心立即落了下来。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憨傻,稍微暗示一下,便落入了圈套。 第31章:不给钱哪里都不去 此时的凌霜放宽了心。 傻子就是傻子,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时候,凌宁还兴奋叫道:“我一定要去凉州,为父皇分忧,北打匈奴,东锤西域,西揍姜国,想想都兴奋,哈哈哈..” 面对疯狂的凌宁,凌霜提醒道:“六弟,西域在凉州的西面,不是东边,姜国也不在姜国的西面,在南边。” “不重要!能锤他们就行。”凌宁不以为意,并且请求道:“二哥一定要帮我。” 凌霜断然拒绝道:“不行!凉州太危险,岂能让你以身犯险!就算陛下同意了,我也要进言阻止。六弟啊,你千万要打消这个念头,那里太危险了,就算你天生神力,能打得他们落花流水,能为父皇分忧解难,但双拳难敌四手!” 凌宁的眼神中透露出憨厚,问道:“我只负责嘎嘎杀,其他的事情安排其他人负责就行喽,要不给我派几个军师同去,这样父皇就会同意了啊,比如派...派...” 说着,凌宁挠了挠脸颊,似乎在想合适人选,似乎想不起来,气恼道:“想不起来谁合适,毕竟我认识的朝臣不多,也就认识李文优、孙琦他们。” 说到这两人,凌宁眼前一亮,问道:“二哥,能让他们两个陪我去凉州啊?” 凌霜心中暗喜,这个憨子竟然学会了思考,同时也给自己的计划提供了支持,是啊,给他派左膀右臂,岂不是能更好地说服陛下! 李文优现在正当红,处理完姜国来访之事,很可能更上一层楼,他又只效忠于朝廷,所以留在京都有何用处? 至于那个孙琦,得罪了金吾卫大将军张知升,早就等着贬官,发配到去凉州正合适。 所以凌霜忍住心中暗喜,叹息道:“六弟,二哥是真不想让你去凉州,就算我帮你,父皇也不会同意的,除非...” “除非什么?”凌宁连忙问道。 凌霜摇摇头,道:“我不能说,如果我说了,让父皇知晓的话,肯定会责罚我。” “二哥放心,我不会说给第三个人听,真的,我保证。”凌宁赶忙问道。 凌霜道:“那你发誓!你若是透露出去,那就不得好死、生儿子没屁眼、出门被雷劈、喝水被水呛死、吃饭噎死...” 一口气之下,凌霜说了不少心愿,看得出来,他对凌宁记恨已久,巴不得他早日归天。 “就按照二哥说的,我发誓,绝对不说是二哥告诉我的。”凌宁点头道。 凌霜这才说道:“六弟想要去凉州,就得主动上书,而且不要直接呈给陛下,而是送往政事堂,通过三省几位阁老之手呈给父皇,或者就是在早朝上直接请旨,只有这样做了,父皇才有可能同意!” “是哦,好办法。但...” 谁知突然,凌宁的语气出现了转折,摇头道:“恐怕还是不行,还是算了吧。” 凌霜瞬间愣住了。 妈的,谈得这么好,都稳了,你转头说算了,这一刻的凌霜有杀人的冲动。 但只能挤出笑容,问道:“怎么了六弟,你还有什么顾虑?” 凌宁道:“就算有李文优、孙琦帮我,我也没钱啊,听说出去要花钱的,花很多钱,我手头上只能...” 说到这儿,凌宁伸出手指,开始掰算。 “原来是这些小事啊,六弟如果真的外出就藩,作为兄长,我们几个肯定有所表示,钱财的问题无需担心。就连太子殿下,也会既往不咎表示的。”凌霜笑呵呵道。 凌宁便问道:“能给我多少?我想买烧鸡,买很多很多的烧鸡。” “两千两是没问题的。”凌霜豪爽道,心想三个人凑一凑,也就七百多两,不算什么。 凌宁兴奋道:“多谢二哥,太好了,每个人两千两,那算上太子和三哥,那就是...那就是...反正很多银子,能卖很多很多烧鸡。” “六弟,是一共两千两。”凌霜连忙解释。 凌宁脸上的笑容瞬间笑容,然后用凶恶的眼神看着凌霜,说道:“就这点?那我还是待在京都吧...没钱了,还能让父皇要,以后去了凉州,没钱了怎么办?” 凌霜是万万没想到啊,这个傻子还是个财迷,但事已至此,就差关键一步,肯定不能放弃。 于是乎,凌霜拿定主意,道:“六弟听错了,我说每个人一共两千两,加上太子和三弟,那就是六千两,能买一辈子都吃不完的烧鸡。” “真的吗?太好了,那我迫不及待地想去凉州。”凌宁兴奋道。 看到计划成功,凌霜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后离开了碧池院,他厌恶这里,不想待在这里。 目送凌霜离开,凌宁清澈的目光逐渐变得晦深。 想把自己发配到最险恶的边关,看着自己身死道消,行!满足你们。只是如果自己没死成,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们惊恐了。 ... 下午未时,凌宁前往太极殿,与此同时,朝臣们也陆续进宫。 按照计划,魏皇要在上午接见姜国使团,但因为刺杀之事,拖到了下午,便定在未时三刻。 本来凌宁是强烈反对和谈的,但是随着自己要前往凉州就藩,他现在强烈支持和谈。 人的立场随着利益而转移,不是一成不变的。 凌宁来到后,百官的表情都不友好,这次凌宁为了就藩,得罪了太多的人,能有好脸色才怪。 凌宁也懒得招呼他们,找到自己的位置,便坐了下来,然后手托下巴闭目养神。 当时间来到未时三刻,魏皇入殿,百官齐呼万岁,魏皇落座,开始宣见姜国使团。 “宣姜国使团觐见!” “宣姜国使团觐见!” “...” 随着内官尖锐强烈的声音响彻大殿,殿外静候的姜国使团缓缓入殿,为首之人,正是姜国的明川公主。 满朝文武皆知姜国来的是明川公主,但现在是第一次见。 当看到倾国之色的明川公主后,太子、秦王、燕王面露震惊,瞳孔剧烈扩张,眼中深处泛起贪婪。 谁不喜欢美人?都想着占为己有,成为自己的禁脔。 就连高坐在龙椅上的魏皇都惊讶于明川公主的美貌,怪不得那个逆子吵着要娶她为妻。 想到这儿,魏皇瞥向了太子、秦王和燕王,他们三人的表现也让魏皇失望。 自古红颜多祸水,魏皇心中升起不安。 第32章:姜国的诚意 恢宏、庄重的太极殿内。 明川公主率人入殿,行礼参拜: “姜国外臣奉我朝陛下之命,前来魏国拜谒,参见大魏皇帝陛下,祝愿魏皇陛下万福金安,特奉上国书。” 只见明川公主不卑不亢,表现得极为得体和大气。 魏皇笑道:“明川殿下和诸位使臣辛苦了,赐坐!” 内官立即指引,姜国使团在大殿右侧落坐,同时总管太监张贤接过国书,呈给了魏皇。 魏皇接过国书,缓缓打开,入目是锋芒毕露的笔迹,字里行间都透着强硬,魏皇认识姜皇的字迹,所以可以肯定,这封国书不是姜皇所写,不知假借于何人。 而国书开篇,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官话,魏皇不感兴趣,他深知姜皇的算计,同时姜皇也明白想要说服自己和谈,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所以魏皇倒要看看姜皇开出的条件是什么。 当魏皇看到姜皇开出的条件时,神情一愣。 而这一幕恰好被殿内百官看在眼中,于是乎眼神开始交流,好奇姜皇开出的条件。 凌宁也心生好奇。 这个时候, 明川公主起身,笑道:“魏皇陛下,我皇命外臣前来,除了拜谒魏皇陛下之外,还有一件大事,便是想和贵国结盟。” “姜国和魏国乃是炎黄之后,同属一脉,两国因为多种原因影响,常有摩擦,排斥对方,既没有友好交流,也没有通商互利。” “历史已经证明,合则两利,斗则俱伤。所以我朝陛下希望和魏皇陛下一起,成为改变当前局势的先行者。” “为了促进两国结盟,我朝陛下愿意将川城、景州城、流沙城、原默城、敦苍城,共计五城之地归还魏国,表示诚意。” “不知魏皇陛下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大魏一方的朝臣面露惊色,没想到姜皇为了和谈结盟,竟然这么大的手笔。 凌宁也心头暗惊,姜国这次是下了血本。 川城、景州城、流沙城、原默城、敦苍城五城之地的面积加起来,差不多有两州。 当年大夏灭国时,姜国趁机侵占了大夏五州之地,魏国建国后,将士们无不盼望着收复失地。 现在姜皇直接归还两州,相当于魏皇兵不见血刃收复了失地,足以彰显其功绩。 另外,还避免了将士们浴血奋战,减少了粮草消耗,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 那么,陛下会同意吗? 凌宁看向了魏皇。 此刻的魏皇表情复杂,他算到姜皇会归还失地,却没想到直接拿出五城,超出了魏皇的意料,所以魏皇也心动不已。 但姜皇越是如此豪爽,越是说明姜皇的病情严重,姜国的情势危急。 如果和姜国结盟,成为盟约,一旦姜国大乱,魏皇便没有理由出兵。 背弃盟约? 抱歉,在这个时代,有些人把承诺视作比生命还要重要,有的皇帝能干出撕毁盟约的勾当,但魏皇的性格做不出来,他不想在史上留下骂名。 前世司马懿就是个例子,洛水之誓代表了承诺、信义,谁也没想到司马懿竟然直接撕毁洛水之誓,把个人信义放在地上摩擦踩踏。 所以此刻的魏皇极其纠结。 就在这时, 明川公主又道:“魏皇陛下,两国结盟之后,希望可以商讨在边关打造自由贸易城,两国全面通商,促进精益发展。” “到那时,贵国的特产便能运到姜国出售,姜国的各种宝石、特产也能运到魏国来。” “另外,两国结盟后,可以一同对付北方匈奴。” “昨日的刺杀是匈奴所为,由此可见匈奴非常忌惮两国结盟。这些年来,两国北方遭受匈奴的掠夺,损失惨重,也是到反击的时刻了。” “届时,双方两路出兵,直捣匈奴老巢,封狼居胥,饮马瀚海,一劳永逸,岂不美哉?” 所以明川公主话音落下,便有人急不可耐地站了出来。 “陛下,结盟对大魏而言乃是大利,姜国诚意满满,恳请陛下同意结盟,共创盛世啊。”鸿胪寺卿楚江出列,连忙进言。 尚书令王纯修也起身出列,禀道: “陛下,为了大魏繁华,为了边关安定,臣也建议结盟。” “陛下,臣附议!” “臣也附议!” “…” 无数朝臣附和,超越了满朝文武的七成。 就连太子、秦王、燕王等人也同意结盟,可谓是大势所趋。 这让主战的欧阳牛马、李文优等人面露凝色,感受到了深深的压力,纷纷看向了魏皇。 此刻的魏皇眼神缥缈。 魏皇之所以主战,就是盼望着姜国大乱,从而进攻姜国,不仅能夺回失地,还能重创姜国。 但这里有个前提,那就是姜国因为皇位更迭而大乱,但如果姜国不乱呢。 如果姜国不乱,那么大魏出兵,不仅达不成魏皇的期待,反而会让陷入鏖战,死伤无数,还不见得能获得好处。 与其如此,还不如结盟,能白得五城之地。 所以如何选择,就成为魏皇头痛的问题了。 不过眼下不是考虑的时候,所以魏皇笑着说道:“朕会好好考虑结盟一事,明川公主千里迢迢来到大魏,朕必须好好尽地主之谊才是。” “那就叨扰魏皇陛下了。”明川公主笑着应道,然后返回位置入座。 接下来,招待活动正式开始。 魏皇命人准备了不少欢迎节目,比如大魏破阵乐,恢宏大气的歌舞,让姜国使团大开眼界。 而节目表演结束,已经是一个半时辰之后了,接下来开宴,朝廷准备了丰盛的佳肴,热情款待姜国使团,一时间,殿内觥筹交错,一片热闹之景。 作为姜国的贵宾,明川公主受到了隆重的欢迎,太子、秦王、燕王等人都主动上前,想要结识明川公主,也不知道是奔着她的身份,还是奔着她的美貌。 “敢问太子殿下,为何要戴着面具?” 明川公主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问起了太子脸上的黑色面具。 此话一出,太子面容一僵,万幸是戴着面具,看不清阴沉着脸色。 一旁的凌霜、凌宇等人则在心中暗笑。 明川公主道:“能让太子殿下牵挂,是我的荣幸,陛下那里还得劳烦太子殿下美言几句,我们姜国是诚意结盟。” “明川殿下请放心,孤是支持结盟的,但是否结盟,取决于陛下圣裁。”太子也不傻,说话留着分寸。 明川公主点了点头,然后又和凌霜、凌宇两人不咸不淡地交谈了几句,态度平静,然后就借故离开,竟然朝着凌宁走去。 看到这一幕,凌霜等人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第33章:凌宁除了长,还有什么优点! 热闹的太极殿内。 秦王凌霜、燕王凌宇就像是闻到了肉香的狗,想要交好明川公主,在她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谁知明川公主表情冷淡,对秦王和燕王不感兴趣,简单几句话就打发了两人,随后左右环顾,当看到凌宁后,双眸一亮,立即走向了凌宁。 看到这一幕,凌霜和凌宇的表情瞬间紧皱。 他们要文采有文采,要涵养有涵养,难道还比不过一个憨傻家伙吗? 凌宁除了高大、强壮一些,还有什么优点,容貌长得... 等等。 长? 凌霜和凌宇对视一眼,忍不住啐了一声,没想到这位明川公主也是这种肤浅之人。 此刻的凌宁正在享用美食,就藩在即,他心情舒畅,所以接下来,尽量保持低调,不用惹是生非。 谁知一抬头,就看到明川公主款款走来,她正好看了过来,嘴角浮现亲和的微笑,让人眼前一亮。 凌宁咽下嘴里的食物,明白这娘们把自己当成猎物了! 本来凌宁是利用明川公主演戏,从魏皇那里捞好处,事实也的确如此,没有那场戏,凌宁别想这么快封王开府。 但是这场戏有个被动作用,那就是也让明川公主看到了凌宁这个憨傻皇子的利用价值,想把凌宁变成她的猎物。 真傻的情况下,还真可能被这只狐媚子欺骗,中了她的美人计。但是凌宁有了防备,恐怕会让她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到这儿,凌宁突然站起身来,然后对着明川公主抬起手,做出一个不要靠近的手势,并道:“你别过来。” 明川公主一愣,诧异道:“宁王殿下,怎么了?” “有人告诉我漂亮的女子是老虎,最喜欢骗人了,让本王远离,所以你走,不要过来。”凌宁的表情极为正式,真把明川公主当成了洪水猛兽。 明川公主忍不住瞥向魏皇,怀疑是魏皇教的这句话,这也激起了明川公主的胜负欲,魏皇越是宝贝这个憨傻儿子,越说明这个憨傻儿子是步妙棋。 想到这儿,明川公主问道:“宁王殿下,听说令堂淑妃娘娘也是位温柔美丽的女子,那淑妃娘娘也是老虎,也喜欢骗人吗?” “我娘当然不是老虎!我娘更不会骗人。”凌宁回道。 明川公主笑道:“所以说嘛,不是所有的漂亮女子都是坏人,在宁王殿下心中,我难道是坏人吗?难道我骗过宁王殿下?” “你没骗过我,看来你不是坏人,嘿嘿...”凌宁挠了挠头,憨笑道。 明川公主又靠近几步,来到了凌宁半丈内,然后面露几分幽怨,说道:“宁王殿下,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故意避着我啊。” “我没有故意避着你。”凌宁回道。 明川公主睁着明亮的双眸,问道:“那这两日,你怎么不去别院了?你肯定是讨厌我了。” 凌宁眼前一亮。 没错,就是这股子绿茶味,前世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所以凌宁连忙否认道:“我不讨厌你,其实是我父皇,他让我远离别院,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果然是魏皇! 明川公主再次瞥向魏皇,发现魏皇的目光果然看了过来,虎视眈眈,像是护犊子的猛虎。 于是乎,明川公主再次靠近凌宁,这一幕让凌霜等人瞪大了眼睛,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你不讨厌就好,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对,你就告诉我,我一定改正,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把殿下当好朋友呢。”明川公主露出更加明媚的笑容。 凌宁摇了摇头,郑重道:“我不想和你做朋友,我想让你做我媳妇。” 明川公主回道:“殿下武艺高强,就像是大英雄,能嫁给殿下这样的豪杰,一定非常幸福。但我已有婚约在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难更改的。除非...” “除非什么啊?”凌宁一脸的好奇,充满了期待。 明川公主道:“除非殿下跟我回姜国,但是魏皇陛下是肯定不会同意的呢!” “去姜国?”凌宁挠了挠头,一脸的犹豫。 “当然没问题,这是我和媳妇的小秘密,嘿嘿...”凌宁露出高兴的笑容。 明川公主也露出害羞的笑,然后转身离开,只留下淡淡的香气。 这时,内官赶了过来,说道:“宁王殿下,陛下传你过去。” 凌宁哦了一声,然后来到了魏皇面前。 “父皇,你找儿臣干什么?” 凌宁拱手行礼询问,同时目光盯着魏皇身前案桌上的食物。 狗日的御膳房,果然是看人下菜,魏皇吃的食物和其他人果然不一样。 魏皇开门见山问道:“你和明川公主聊得什么?” “哦,她感谢我的救命之恩,还说要和我做好朋友,但被我拒绝了,我才不和她做朋友呢。”凌宁乖巧道。 魏皇满意点头,心想这个逆子虽然有些憨,但听自己的话,这就是最大的优点。 心情舒畅的魏皇突然灵机一动,问道:“姜国要归还五座城池给大魏,如果是你,愿意要吗?” “当然要啊,我又不傻。”凌宁连忙点头。 魏皇又道:“如果不要的话,以后可能会夺得更多的,那你还愿意吗?” “可能是什么时候,多久啊?能夺到五座城池吗?”凌宁好奇问道。 魏皇一怔,随即回道:“暂时还不知道。” “那我肯定要五座城池啊,父皇的问题好奇怪了,是不是故意考我的,我都说了我不傻!不傻!”凌宁假装生气。 魏皇笑呵呵道:“好了好了,朕不问你了,退下吧。” 谁知凌宁指着桌子上的两道佳肴,嘿嘿直笑。 “拿走,拿走。”魏皇没好气道,这个傻孩子,就知道吃。 凌宁立即端着菜离开,返回桌子上大快朵颐起来。 魏皇则再次陷入了沉思。 ... 宴会之后,姜国使团返回别院休息,魏皇则前往政事堂,和一众重臣商议是否和谈。 没人知道商讨的结果,据说王纯修等主和派离开政事堂时,一脸的轻松。 另一边。 明川公主返回别院后,便回屋休息去了,傍晚时分,两名姜国使团的女侍悄悄离开别院,融入大街人群中,确定无人跟踪后,来到了一处安静的会馆。 会馆侧门已经有人静候,立即将女侍请入一间雅致的房间。 “奴婢剑穗、剑缨,奉明川殿下之命前来拜见。” 两个女侍跪下参见,看其气势和动作,显然是两名武艺不俗的女剑客。 屏风后面响起了声音,只见一名头戴面具的男子走了出来。 第34章:寻得一贤士,囚于大牢中 距离魏皇接见姜国使团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内,魏皇始终没有决定是否结盟,以至于京都百姓议论纷纷,甚至有胆大的赌坊开设了档口。 凌宁没有急着上书就藩凉州,一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二是必须确定大魏和姜国结盟,凌宁才能去凉州,不然的话,凉州就是死地。 而经过三天的等待,内务监也给凌宁准备好了王府,所以一大早,凌宁让贴身太监徐坤打理行囊。 内务监给凌宁准备的宁王府在善和坊内,距离朱雀门很近,地段非常好。王府原来是户部尚书的府邸,因贪赃枉法被查抄,如今便宜了凌宁。 虽然这座府邸无法和秦王府、燕王府相提并论,不及他们的一半规模,但在寸土寸金的京都城内,已经让凌宁非常满意了。 这次内务监没敢下绊子,怕凌宁拆了内务监,所以该给的东西一律按照标准提供,完全可以拎包入住,并且还安排了侍卫、丫鬟、仆从,府邸内打扫得一尘不染。 让趁机想去内务监大闹一场的凌宁打消了念头。 而就在凌宁参观自己的王府时,他也迎来了登门祝贺的客人。 先来的是楚红袖,不仅穿着美美的长裙,还准备了丰厚的贺礼,足足一马车。 “恭贺宁王殿下乔迁新居。” 楚红袖娇笑着拱手恭贺,一双美眸一直落在凌宁身上,眸光一闪一闪。 凌宁指着马车,道:“人来就行了,怎么还准备这么多东西啊?” “一些薄礼而已,殿下救了我的性命,这些礼物根本无法报答殿下的救命之恩。”楚红袖回道。 凌宁笑呵呵道:“我们是朋友啊,不用见外。” “好的,那我下次来就把王府当成自己家!到时候殿下可要管饭。”楚红袖笑嘻嘻道。 凌宁回道:“当然没问题!肯定让你吃好喝好。” 随后,凌宁带着楚红袖参观王府。 正参观时,鸿胪寺卿李文优、金吾卫将军孙琦结伴前来。 “恭贺宁王殿下乔迁王府。” 两人笑着恭贺,他们也准备了礼物,虽然没有楚红袖那么土豪,但也是精挑细选。 凌宁笑道:“你们能来,我非常高兴,走走,进府。” 李文优环顾四周,若是其他皇子乔迁,府门前必然车水马龙,人流攒动。但是宁王府前却门可罗雀,当真是天壤之别。 如果宁王殿下能正常一些,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可惜,可惜啊。 李文优心中感慨,随即跟随凌宁进了府,稍微参观府邸后,便来到正厅,丫鬟送来了茶。 看到王府内丫鬟、仆从一应俱全,楚红袖满意道:“还算内务监聪明,没有搞鬼。” “当今京都,谁不怕宁王殿下的铁拳?”孙琦忍不住打趣道。 李文优笑着连连点头,极为赞同。 “有了这些丫鬟和仆人,便有人照顾殿下的生活,真好。”楚红袖忍不住感慨道。 李文优和孙琦明白楚红袖的潜台词。 凌宁憨傻,小时候受了很多委屈,现在封王开府,也算苦尽甘来,一辈子无忧无虑,享受荣华富贵。 谁知凌宁却道:“这样的生活才没有意思呢,而且我马上就要离开京都了。” 此话一出,三人直接愣住,相互对视一眼后,李文优问道:“殿下此话何意?” “我要外出就藩啊,你们不知道吗?”凌宁一脸诧异,似乎再说这么简单的原因你们都不明白吗? 李文优正色道:“殿下要外出就藩,不知是陛下告诉殿下的,还是其他人告诉殿下的?” “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的想法啊,其他皇兄都就藩了,我也要就藩,去边关杀敌,为父皇分忧。”凌宁越说越激动。 楚红袖心中焦急,连忙劝道:“殿下不可,边关凶险,敌人奸诈,殿下没有领兵作战的经验,很容易被敌人算计。” “是啊殿下,你要三思。”孙琦也劝道。 凌宁不以为意道:“敌人再厉害,能挡得住我的拳头吗?他们敢来,就锤死他们。” 楚红袖更急,知道和凌宁解释不通,于是看向了李文优。 李文优给了楚红袖一个安心的眼神,笑着说道:“六殿下威猛神勇,若是去了边关,必能威震外敌。陛下知道六殿下的厉害,一定会好好考虑殿下就藩的请求的。” “嘿嘿,没错,父皇一定会同意的。”凌宁赞同道。 楚红袖这才反应过来,是啊,就藩需要陛下点头,陛下是不可能让六殿下外出就藩,自己过于担心,所以乱了分寸。随后楚红袖便不再阻拦。 凌宁也没有继续说就藩的事,他今日故意提出这件事,就是要给李文优和孙琦一个信号,接下来,凌霜等人会对付他们俩,让他们俩协助凌宁就藩。 到时候,凌宁要好好看看李文优和孙琦的表现和态度,从而判断他们俩值不值得自己信任,值不值得自己坦诚相见。 而仅仅拉拢李文优和孙琦是不够的,还需要其他人辅佐自己。 这三天内,凌宁虽然待在碧池院,但贴身太监徐坤可没有闲着,凌宁让他发挥善于打探消息的情况,为自己物色贤士。 而经过徐坤的打探,还真找到一个大才贤士,但这个人被关在刑部大牢内。 … 李文优和孙琦有要事在身,所以在宁王府只待了一会,便告辞离去。 楚红袖一看两人离开了,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便想跟着告辞,谁知李文优却道:“红袖姑娘,今日是宁王殿下乔迁新居的好日子,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别急着走,多陪陪殿下。” 此话一出,楚红袖脸颊一红,岂会不知李文优的用意? 这时候,凌宁也道:“红袖姑娘,他俩有公务要忙,不能留下来,你可得留下来,我命人准备了很多好吃的。” “那好,我便留下来打扰殿下了。”楚红袖轻声应道。 谁知李文优、孙琦离开没多久,徐坤突然来禀,说是明川公主登门拜访,也是来祝贺他乔迁王府的。 楚红袖皱着秀眉,没想到这位姜国公主如此锲而不舍,还在纠缠宁王殿下,她心中耍的阴谋,楚红袖是清清楚楚。 第35章:把宝贝换成银子 明川公主的到来让楚红袖警惕起来,她深知这位敌国公主的阴谋诡计,她庆幸自己没有离开,不然的话,就凭傻傻的六殿下,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但凌宁表现的欢喜,立即出府迎接,这一幕让楚红袖心中暗暗发酸。 其实凌宁欢迎的不是明川公主,欢迎的是她的贺礼,凌宁树敌太多,来庆贺的人寥寥,而楚红袖他们又是自己人,所以全指望明川公主的贺礼了。 而结果也没让凌宁失望,出府后,就看到两辆满载的马车,以明川公主的身份,送的东西肯定不便宜,不然拿不出手。 当然了,凌宁只是扫了一眼马车,然后便把目光放在了明川公主身上,故作惊喜道:“明川公主,你咋来了?” 明川公主则打趣道:“殿下怎么不叫我媳妇了?” 此话一出,楚红袖目光一沉,冷冷地注视着对方,充满了敌视。 明川公主也察觉到了楚红袖的目光,立即看向楚红袖,脸上笑意盈盈,丝毫不惧。但她心中也警觉起来,没想到这憨傻的皇子,竟然成了香饽饽。 凌宁将两人的目光交锋看在眼中,但装作不知,然后回道:“父皇说了,媳妇不能乱叫,成了亲才能这样称呼。” 明川公主收回目光,再次落在凌宁身上,笑着说道:“六殿下真是一位孝顺的人,常言道,父母言,须恭听,六殿下恪守这个规矩,让人钦佩。” “嘿嘿,这是应该做的。”凌宁憨笑道,然后邀请道:“明川公主,请进府,里面喝茶。” 明川公主点了点头,然后指着身后的马车,回道:“殿下乔迁新府,我略备了一些薄礼,还请殿下务必收下。” “你送的东西,我肯定照单全收。”凌宁郑重道。 明川公主笑得更灿烂,而楚红袖却有些郁闷。 随后, 凌宁将明川公主请进府中茶厅,三个人坐下闲谈没多久,秦王凌霜、燕王凌宇闻着味就来了,也来恭喜凌宁乔迁新府。 对于送礼的人,凌宁是热烈欢迎,然后邀请到茶厅一起品茶。 因为凌宁要保持憨傻的人设,所以少说多笑,把交谈的机会留给舔狗,不不不,留给凌霜、凌宇他们。 两人也的确是这样做的,一直在找明川公主交谈,不时地卖弄自己的才学,似乎想告诉明川公主,不要把注意力放在一个傻子身上。 明川公主本想借今日的机会,进一步拉拢凌宁,从而实施自己的计划,谁知碰到凌霜和凌宇,让她无法和凌宁单独相处,最后待了小半时辰,便找个理由告辞。 看到明川公主走了,凌霜和凌宇也匆匆告辞,懒得留在宁王府。 片刻间,茶厅内只剩下凌宁和楚红袖。 “殿下,非我国人其心必异,还是不要和明川公主过多接触。”楚红袖忍不住提醒,担心凌宁中了对方的美人计。 谁知接下来,凌宁的回答却让楚红袖非常意外。 “我知道,她想骗我去姜国,然后让我对大魏不利。”凌宁回道。 楚红袖一愣,心中生出一个期待,连忙道:“殿下自己看出来的?” 凌宁道:“陛下提醒我的,陛下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还说了一句和你一样的话,非我国人其心必异。” 原来是陛下啊。 陛下慧眼如炬,自然能看出明川公主的诡计,但是楚红袖有些失望,她期待是凌宁自己想出来的,那么就证明殿下还是很聪明的。 不知为何,她总有一个错觉,那就是眼前的宁王殿下不傻,一点不傻。 紧接着, 楚红袖便好奇问道:“殿下既然知道明川公主不怀好意,为何还对她那么...那么亲近?难道也是陛下交代的?” 这一次凌宁摇头,笑道:“你们都说我傻,其实我不傻的,我不对她亲近,她怎么会来送礼啊,整整两车呢,红袖,走走,咱们去看看她送了什么好东西,嘿嘿...” 说到这儿,凌宁拉着楚红袖匆匆去库房。 楚红袖顿时哭笑不得。 你说殿下傻吧,他竟然会耍心眼了。你说殿下聪明吧,他只是为了骗贺礼。 于是乎,凌宁拉着楚红袖,来到了库房,打开后,里面放满了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是各种精美的宝贝,有玉器、有金器、有银器,以及奇珍异宝。 “怎么样?宝贝多不多啊。”凌宁笑着问道。 楚红袖打趣道:“没想到殿下也有收集奇珍异宝的兴趣。” 谁知下一刻,凌宁摇了摇头,道:“我才没兴趣收集他们呢,红袖,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啊?” “什么忙?殿下请吩咐。”楚红袖好奇问道。 凌宁指着这些宝贝,说道:“偷偷地把这些东西卖了,全部换成银子。” “全部换成银子?殿下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楚红袖诧异道。 凌宁道:“我即将就藩,留着这些宝贝干什么啊?只能看不能吃,还不如换成银子呢,可以买粮食。而我能相信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个,所以只能请你帮帮忙。” “好!此事交给我!” 楚红袖一听自己是凌宁信任的人,当即答应了此事,同时她动了动嘴唇,想要劝凌宁打消就藩的心思,但话到嘴边就止住了,因为三言两语打消不了一个人的期待。 凌宁立即叫来徐坤,让他和楚红袖秘密对接,处理好这件事。楚红袖便离开宁王府,着手处理此事。 送走楚红袖后,凌宁转身去了后院,此刻这里站着三十名壮实的汉子,二三十岁不等,一个个目光坚毅。 这些人都是禁军出身,但因为得罪了权贵,被关押起来等待着处置。 上次凌宁从魏皇手中要了三十名禁卫名额做护卫,他没有从宫中禁卫挑选,而是精挑细选了这三十人。 正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本来他们是发配的命运,但现在是凌宁救了他们,不仅给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还会重用他们。 并且,他们的身家性命都在凌宁手中捏来,又怎么敢不效忠呢? 凌宁今日开府,一大早,这三十人就来到了这里听命,但凌宁没见他们,只下达了一个命令,那就是站着不动。 三十人收到命令后,就静静地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生怕浪费这次宝贵的机会。 第36章:大牢内的前朝太子少师 凌宁走进后院,三十名汉子挺立如青松,一个个目光炯炯,充满了斗志,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凌宁,因为凌宁是他们戴罪立功的唯一希望。 这三十人是精挑细选,有武艺,没家世,品行都不错,非常适合凌宁培养成自己最信任的护卫。 让他们站着不动,看似是一门简单的测试,却能最直观地观察他们的态度,如果有人表现出不耐烦,或者是投机取巧,没有完成凌宁下达的任务,那就直接出局。 如果一个人在面对唯一戴罪立功和翻身的机会时也不懂得珍惜,这样的人留着干什么! 这三十人的表现没有让凌宁失望,所以凌宁走上前去,站在他们面前,问道: “本王从陛下那里要了三十个禁军做护卫,但是本王没选那些家世清白的禁军,偏偏选了犯了错的你们,谁知道为什么?” 此话一出,三十人眼神晃动。 这时候,一个人大声回道:“回禀殿下,小人知道!” 凌宁看向回应的人,只见对方身材魁梧,气魄不凡,算是三十人中的佼佼者。 “你叫展邢是吧,出列,说说看。”凌宁说道。 不仅是展邢,其他人也是一愣,万万没想到六殿下竟然知道他的名字。 而且不是说六殿下憨傻吗?看此刻的样子,似乎传言不实啊。 展邢忍住内心的激动,立即出列,回道:“回禀殿下,殿下需要一群听话、无畏、忠诚,愿为殿下赴死的护卫,所以殿下选择了有罪的我们。” 凌宁又问:“那你是这样的人吗?” 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跪地,开始宣誓效忠。 凌宁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本王给你们机会!记住你们今天的宣誓,本王需要的是尽职尽责、忠诚听话的护卫,而不是心存异心的小人。” “当然了,本王也不会亏待你们,从现在开始,你们的月俸提高三倍,若是你们不幸地为本王战死,本王承诺,会赡养你们的家人,让你们的父母老有所依,让你们的孩子幼有所养,并且可以读书习武。” 此话一出,三十人激动得眼睛都红了。 原本要发配的他们,此刻却遇到了明主,如何能不喜极而泣? 就算死了,父母妻儿都能好好活着,所以就算牺牲这条贱命又有何不可? 所以众人连忙磕头,以谢君恩。 这时, 凌宁指向了展邢,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队正,管理所有人,可有问题?” “回禀殿下,小人绝不辱使命!”展邢激动道。 凌宁点了点头,而后话音一转,突然道:“现在就有一个任务交给你,让本王看看你的能力。” ... 楚红袖的速度非常快,第二天就把奇珍异宝换成了白银,足足两万多两。 与此同时,凌霜、凌宇也开始安排御史弹劾鸿胪寺卿李文优,这可让李文优纳闷不已,不知哪里得罪了这群遇屎吃屎的御史。 所以面对御史的弹劾,李文优也有些焦头烂额。 而魏皇经过几日的深思熟虑,终于拿定了主意,他还是选择了和谈,选择了结盟! 于是乎,和姜国的和谈正式开始,双方开始了唇枪舌剑的交谈,双方都想获得更多的利益,所以争吵甚是激烈。 太子、秦王等人都想在和谈中获得好处,所以都参与了和谈,一时间没空管凌宁就藩的事。 而趁着这段不被关注的时间,凌宁正好开始他的计划。 … 日落西山,天色暗了下来。 刑部大牢内更加昏暗,只有几盏烛火摇曳,更显阴冷。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一名狱卒班头带着几个人走进大牢深处,停在了一个牢房门前。 “兄弟,他就是崔蝉。” 狱卒班头指着牢房内一名呼呼大睡的老头,对身边的男子介绍道。 而这名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展刑。 展刑打量着崔蝉,只见他蓬头垢面,看不清面容。 说起这位崔蝉,可是大名鼎鼎,他是前朝旧臣,赫赫有名的太子少师。 当年大夏被灭后,崔蝉率领残部继续对抗,这一对抗便是五年之久,让大魏国损兵折将。 最后魏皇还是用包围的战术,逼得崔蝉所部山穷水尽,这才擒下了他。 魏皇曾在崔蝉门下读过书,虽不是其弟子,但顾念这层关系,便饶恕崔蝉一命。 更深层次的目的,是想将崔蝉收为己用。 但后来崔蝉看复国无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整个人疯掉了,所以就一直关在刑部大牢内,这一关就是十五年,世人都快遗忘他的存在了。 没想到今日,他竟然迎来了客人。 展刑想到自家殿下的吩咐,立即回神,取出一个钱袋子,递给了狱卒班头,笑道:“赵哥,这是之前谈好的价格。” 狱卒班头接过钱袋子后,打开检查,确保无误后,才好奇问道:“兄弟,老哥多嘴问一句,你要这个疯老头干什么啊?” 展刑冷漠道:“不该问的别问,拿钱办事就行。” “好嘞。”狱卒班头点了点头,随即打开了牢门。 展刑立即看向身后的两名同伴,两名同伴竟然架着一名死人走进了牢房,扔在了草堆中,然后扶起了崔蝉。 受惊的崔蝉刚想大叫,直接被敲晕背走。 随后, 狱卒班头带着展刑等人离开了刑部大牢,目送展刑等人离开。 次日一早,狱卒班头向刑部通报了崔蝉去世的消息,这则消息没有引起官员的注意,谁会在乎一个被关押了十几年的疯老头呢? 而当天傍晚,狱卒班头不幸遇到了意外,坠入河中淹死了。 第37章:宽恕当年的自己吧 善和坊南面是通化坊,坊中东北角有个小宅子,非常偏僻、幽静,鲜有人来此。 但此刻的宅院中,凌宁负手而立,身后站着展邢等护卫。 展邢几人用极其崇拜的目光注视着凌宁,眸中带着狂热。因为他们已经知道凌宁根本不憨傻,反而谋略过人。 这个真相让展邢等人发出惊呼。 从小就开始装疯卖傻,这是何等可怕的城府和心计啊!再加上六殿下那万夫不当之勇的神勇,智慧和勇猛的加持,眼前的六殿下将迸发何等光辉? 所以展邢等人深感荣幸能成为凌宁的护卫,绝无二心。 “嘎...” 这时候,房门推开,一名郎中走了出来,来到凌宁面前,恭敬道: “公子,已经检查过了,老先生的腿疾比较重,已经丧失了知觉,开始萎缩,没有痊愈的可能。另外老先生也的确疯癫,小人只能开一些安神益智的药,希望能让老先生的状态有所好转。” 凌宁点了点头,道:“麻烦赵郎中了,展邢!” 展邢立即上前,将郎中带离了这里。 凌宁则走进屋内,看到了坐在床上发呆的疯老头崔蝉,随后走到床边,也不说话,静静地打量着崔蝉。 去凉州就藩是一件凶险的事,凌宁需要一批心腹来帮助自己,这些心腹既要有展邢这样勇敢、忠诚的护卫,也要有李文优这样善于内政的官员,更要有崔蝉这样善谋略的名士。 凌宁能想到崔蝉这个人,完全是贴身太监徐坤的原因,凌宁让徐坤打听京都城内有哪些落魄的名士,以便于方便拉拢,没想到徐坤竟然打听到了崔蝉。 所以凌宁给展邢等人的任务就是从刑部大牢中救出崔蝉,并制造了崔蝉已死的假象。而狱卒班头也是展邢弄死的,将这件事的痕迹彻底消除。 但救出崔蝉后,才发现他的情况不乐观。 本来年岁就老,在暗无天日的大牢中关押十几年,他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两条腿受的伤没有及时治疗,导致双腿萎缩,已经无法站立。 而崔蝉疯傻的状态也比较严重,发呆、说胡话,没有清醒的意识。 如此看来,似乎之前的努力白费了,捞个废物出来,没有任何用处。 但凌宁却觉得,情况并非那么悲观,不要忘了,论装疯卖傻,凌宁也是很有经验的。 在他看来,崔蝉的疯傻已经惟妙惟肖了,几乎能以假乱真,但是却还是有破绽,并且这个破绽被凌宁发现了。 想到这儿,凌宁搬来一个椅子,坐在了崔蝉面前,露出温和笑容,说道:“老先生装疯卖傻十几年,毅力惊人,让人钦佩。而我便忍不住想:老先生为何要装疯卖傻?你都被关在刑部大牢了,为何还要那么做?思来想去,我猜是有人要加害老先生,老先生这才出此下策。” 面对凌宁的交谈,崔蝉发着呆,口水从嘴角流出来,根本不像正常人。 凌宁继续说道:“老先生不必担心,我派人把你救出来后,便伪造了你的死亡。在这个世界上,你已经是死人了。而且这里非常安全,没有人会害你,老先生完全不必装疯卖傻。” 崔蝉依然是傻傻的状态。 凌宁又道:“老先生也不必担心我有恶意,我救出老先生,是想请老先生助我一臂之力。至于我是谁,以老先生的智慧,应该能猜出来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崔蝉始终是傻傻的样子。 凌宁看崔蝉不为所动,笑道:“老先生谨慎是应该的,我能理解。另外,如果老先生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我可以帮先生报仇。” 说到这儿,凌宁静静地看着崔蝉。 崔蝉抠着自己的手指,根本不搭理凌宁。 凌宁的笑容逐渐收起,语气也从温和变得冷酷:“老先生,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老先生不为所动,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老先生你知道吗?我对装傻也颇有涉猎,老先生虽然放弃了尊严,放弃了仪容,把疯傻装得惟妙惟肖,但是伪装就是伪装,终究不是真的。” “不知道老先生见过傻子睡觉吗?老先生能伪装醒来的状态,但伪装不了睡着时的样子。” 展邢救出崔蝉已经两天了,为何凌宁今日才现身,就是想看看崔蝉是真傻,还是假傻。 昨晚凌宁便来到了这里,通过观察,凌宁断定崔蝉是在装傻。 听到铃宁的话,崔蝉不为所动。 凌宁站起身来,转身朝房门走去。 该说的都说了,崔蝉置之不理,那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出去后,凌宁就会让展邢了结崔蝉,不留任何痕迹。 就当凌宁走到房门,抬脚即将跨出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声音: “等等!” 凌宁的脚停在半空,然后收了回来,转身看向了崔蝉。 只见崔蝉一扫刚刚的疯癫,目光深沉内敛,就像深不见底的深潭。 他正盯着凌宁,好一阵打量,然后感慨道:“魏皇那么方正的人,竟然生了一个城府这么深的皇子,不知是福还是祸。宁王殿下,恕我行动不便,无法起身跪谢。” 虽然一直被关押在刑部大牢内,但崔蝉果然猜中了凌宁的身份。 凌宁走了回来,并道:“听说当年你被擒下后,见我父皇时宁死也不行礼,所以见我也不必行礼。” “不一样!魏皇是魏皇,殿下是殿下。殿下救我出囹圄,便是我的救命恩人。”崔蝉回道。 凌宁笑道:“我不是平白无故地救先生,先生是要报恩的,我就藩在即,还请先生助我。” “助你?我乃前朝旧人,反抗大魏那么些年,你还敢用我?不怕我害你?”崔蝉问道。 凌宁道:“谁又不是前朝旧人?崔先生是,我父皇也是,我自然也是。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崔先生已经努力过了,但依然无法力挽狂澜,说明气运如此。”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句话说得好啊,道出了王朝更替的真谛,那在六殿下眼中,大夏亡了,我不顾一切地率领叛军抵抗,是不是很傻?”崔蝉又问。 凌宁想了想,认真回道: “在别人看来,大夏亡于京都城坡,夏皇自缢,太庙破灭之时。但在我看来,大夏灭亡的时间是先生被擒的时候。” “先生已经尽到了人臣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不该继续怪罪自己,宽恕当年的自己吧。” 此话一出,崔蝉禁不住咬紧牙关,深邃的眼眸泛了红。 第38章: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死! 凌宁了解了崔蝉的人生后,想到了前世一位古人,那就是姜维。 两人的人生经历截然不同,但又有相同之处,那就是为了复国而战斗到最后一刻。 所以凌宁才会觉得,夏皇自缢,庙统被毁,并不代表大夏亡国,而崔蝉被擒,才代表着大夏走到了终点。 但崔蝉和姜维的结果却又不同,姜维为了心中的蜀汉,自缢而亡。但崔蝉苟延残喘,受尽了折磨。 而以崔蝉的能力,只要他愿意,他就会像很多前朝旧臣那样,成为大魏的权臣,还能光耀门楣,成为顶级的世家。 但他没有那么做,一是不屑,而是坚守自己作为大夏国臣子的责任和义务。 但这种坚守在凌宁而言,何尝不是对自己的折磨啊。 崔蝉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凌宁竟然这么懂自己,他眼眸泛红,但很快就调整了情绪,再次恢复了冷静。 崔蝉再次打量凌宁,这一次的打量和刚刚完全不同,就像是欣赏一块璞玉,尤其是凌宁彪悍的身材,竟然勾起了崔蝉的回忆,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一样的威猛彪悍,一样的气势不凡,一样的万夫不当之勇,但是二者却又完全不同。 他太刚正,不懂得变通。他太守规矩,以至于自己毁在了规矩中。反观眼前的凌宁,善于伪装和隐藏,城府极深,明明是称霸山林的猛虎,却偏偏干豺狼的偷袭。 但不得不说,一只狡诈的猛虎,会是何等的可怕啊? 崔蝉回过神来,便道:“六殿下看得起我,愿意重用我这垂死之人,但我被关了太久,已经是废人一个,恐怕会让殿下失望,帮不了殿下啊。” “崔先生太谦虚了,正所谓酒是陈的香,身边有一老,如有一宝。”凌宁笑道。 崔蝉顿时乐笑了,然后道:“不敢当殿下的称赞,老而不死是为贼才对。但殿下有没有想过,把我留在身边是一个隐患,将来会影响殿下。殿下如果需要能人辅佐,我可以举荐几名贤士。” 凌宁却摇了摇头,说道:“其他贤士我要招揽,我对崔先生更是势在必得。先生也不用试探我,不如痛快一些,如何才愿帮我?” “如果我还是拒绝,不知好歹,殿下是不是会杀我?”崔蝉问道。 凌宁点了点头。 崔蝉对凌宁的评价更高了几分,于是说道:“殿下可知我装疯卖傻,是为了防谁吗?” “防谁?”凌宁问道。 崔蝉道:“赵国公方景。” 大魏有六位开国国公,隋国公是太子舅舅,安国公是秦王岳丈,而崔蝉口中的赵国公,也是六位国公之一。 方景也是前朝旧臣,曾负责大夏京都城的治安,大魏能从十八路叛军中脱颖而出,率先攻破大夏都城,就是因为方景打开的城门。 大魏建国后,方景因功被封赵国公,担任兵部尚书,权势滔天。但后来,方景便主动辞去兵部尚书之职,开始深居简出,潜心修道,一副不问世事的态度。 随后, 崔蝉说起了两人的恩怨: “殿下有所不知,方景曾在我门下读书,我察觉他心术不正,便没有收他为徒,为此他怀恨在心。” “后来他投靠叛军,打开了城门让叛军入城,趁着混乱,他害死了我崔家三十五口的性命。还有其他几个和他有恩怨的家族,加起来差不多数百口人。” “我侥幸躲过一劫,然后便开始举兵反魏。” “后来我兵败被俘,方景怕我归顺魏皇,会找他报仇,便用激将法,逼我不会归顺大魏。” “我知道方景的诡计和意图,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没有为了报仇而归顺魏皇,于是乎,便被关入刑部大牢。” “我深知方景害我之心,所以我便装疯卖傻。方景也警觉,多次试探,怕我在装疯卖傻。” “…” 随着崔蝉娓娓道来,两人的恩怨说得清清楚楚。 凌宁没想到两人之间还有这样的恩怨。 “崔先生,既然方景怕你报复,为何不直接杀了你?”凌宁不解道。 崔蝉道:“我刚刚被俘时,方景不敢杀,他怕杀了我,会让魏皇怀疑。后来他不想杀,看着我疯疯癫癫的样子,岂不快哉?” 凌宁见过方景,真是没想到看似温和的一个人,竟然如此阴险和狠辣,当真是睚眦必报。 而崔蝉现在提起自己和方景的恩怨,显然不是为了讲故事,而是一个归顺凌宁的条件。 所以凌宁立即道:“崔先生是希望我替你报仇?是不是杀了赵国公,先生便诚心辅佐我?” 崔蝉点了点头,道:“我已经放下了国仇,现在只剩下家恨。但以我现在的残废之躯,如何报仇雪恨呢?所以殿下是我唯一的机会。如果殿下愿意帮我报仇,老朽愿以残躯报答殿下。” “好!给我三天的时间,我提方景的人头来见你。”凌宁直接回道。 看着凌宁如此随意,崔蝉忍不住问道:“敢问殿下如何动手?” 凌宁道:“趁着夜色摸进方景府邸,杀了他便是,然后伪造成匈奴人动的手。” 崔蝉忍不住苦笑,方景可是赵国公,就算现在赋闲,府中护卫也戒备森严,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摸进去,并且轻易地杀了他。 那是凌宁狂妄自大吗? 非也。 是凌宁有这个底气。 凭他的武力,只要能接近方景的房屋,方景必死无疑。 “殿下一旦这样做了,就算嫁祸给匈奴,恐怕也会被怀疑。”崔蝉问道。 凌宁笑道:“我一个傻子,为何要杀赵国公啊?和他无仇无怨的,肯定是有人栽赃嫁祸给我,谁敢诬陷我,我就锤死他。崔先生觉得,陛下会相信我是杀害赵国公的凶手吗?” 崔蝉一愣,而后摇了摇头。 这装傻充愣本是自保,怎么到凌宁身上,反而成为了挡箭牌了? 紧接着, 崔蝉却道:“殿下愿意为我铤而走险,但我却不能让殿下这样做。殿下无需杀方景,在我看来,让他身死反而是便宜他,只有让他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这样才是报仇,希望殿下能这样帮我。” “没问题!”凌宁答应了下来。 下一刻,崔蝉用双手撑起身子,摆出跪拜的姿势,然后对凌宁深深一拜,说道: “殿下以诚待我,我愿辅佐殿下。” “属下崔蝉,拜见殿下!” 凌宁没有阻止他,受了这一拜,然后慌忙扶起崔蝉,说道:“有先生助我,此次就藩,便可高枕无忧了,哈哈哈…” 收获了一位大才之士,凌宁是极其兴奋。 项羽虽猛,若无范增辅佐,如何成就西楚霸王的美誉? 凌宁知道自己的斤两,他需要顶级谋士的辅助。 第39章:王妃的人选 经过凌宁的威逼利用,崔蝉被说服,拜凌宁为主,辅佐凌宁。 现在的崔蝉就是个废人,他想要报仇,只能通过凌宁。而凌宁需要顶级谋士辅佐,可以说两人是各取所需。 摆正了态度后,崔蝉立即问道:“敢问殿下,准备去哪里就藩?” “凉州!” 凌宁道出目的地,又把秦王等人的算计说了出来。 崔蝉听后,赞同道:“殿下的选择没有错,凉州看似是苦寒之地、危险之地,但只要谋划的话,殿下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手握重兵的藩王。眼下大魏和姜国结盟,凉州的南部安全,也能威慑西域和匈奴,地理位置上凉州从三面受敌变得暂时安全,最起码姜国皇权稳定前,凉州是安全的。” “而凉州唯一的隐患就是驻守凉州的安陆峰。” “安陆峰此人野心勃勃,贪婪成性,他手握四万凉州边军已经成了气候,就算是陛下都不能轻易动他。一旦殿下去了凉州,相当于过江龙遇到了地头蛇,情况必然凶险,秦王他们是想借刀杀人。” 凌宁赞同的点头,他已经了解过安陆峰的为人,所以便问道:“先生可有对付安陆峰的办法?” 崔蝉回道:“殿下的憨傻天下皆知,此去凉州,依然要装疯卖傻,从而让安陆峰掉以轻心。安陆峰虽有反心,却也有自知之明。大魏不出大变故之前,他是不敢反的,甚至于,此刻的他已经担心魏皇会动他。” “所以面对殿下的就藩,他反而会高兴,因为殿下对他而言,可以做挡箭牌,可以当做把柄,甚至帮助他挟殿下以令兵马。自大的安陆峰不会把殿下放在眼中,这便给了殿下机会。” “只等安陆峰掉以轻心,殿下便可趁机解决他,并将凉州卫控制在手中。” “凉州边军极其骁勇、好战,再加上凉州民风彪悍,用不了几年,殿下便可掌握一支勇猛之军。” 说到这儿,崔蝉的声音戛然而止。 有些话点到即止。 比如凌宁掌握勇猛之军是为了干什么? 你问,那就是北征匈奴,南伐姜国,西打西域,是为了保家卫国。 但如果你不问,那这支勇猛之军就会干些其他事情,比如入京勤王。 凌宁只甘心做一名藩王吗? 就算凌宁甘心做一名老老实实的藩王,他也坐不安稳,因为树欲静而风不止,前朝历史已经给出了惨痛的例子,做安静的藩王只有被削藩,被囚禁,甚至是不得好死的下场。 为了活命,凌宁必须让自己变强,让自己成为能掀桌子的人。 “先生,我也正有此意,继续装傻。”凌宁回道。 紧接着,崔蝉又道:“殿下为了安全,装疯卖傻多年,在朝中几乎没有任何势力。虽然殿下前往凉州后,重点就放在凉州,但京都这里,尤其是朝中,最好有自己人,并且身份和地位不能低。” 顿了顿,崔蝉提醒道:“陛下这个人重视亲情,对殿下稍有偏爱。如果殿下离开京都,时间一久,感情疏远了,殿下便失去了这种先天优势。到那时,若是有人谗言,陛下很有可能把羽翼未丰的殿下调去其他地方,所以朝中必须要有人。” 经过崔蝉的提醒,凌宁恍然大悟,他只顾着离开京都,就像脱困的鸟儿展翅高飞,但他却忽略了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 但是凌宁在朝中根本没有熟悉的官员,而且时间紧迫,想要短时间内拉拢位高权重的重臣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都是群千年的狐狸,怎么可能好招揽。 就在凌宁皱眉时,立即看到了崔蝉脸上平和的笑容,立即问道:“先生是不是有主意了?” 崔蝉笑道:“殿下觉得时间紧迫,不好招揽。所以就得换个思路,拉拢官员的办法有很多,有很多办法可以建议紧密的联系,比如联姻。殿下已经封王开府,按理也该成亲了,而这就是一次天赐良机。” 说到成亲,倒是让凌宁想到了魏皇曾说过要给他说门亲事,当时的凌宁不以为意,心想自己一个傻子,哪家的闺秀愿意嫁给自己啊。 但现在看来,她们不嫁都不行,自己必须娶。 凌宁便问:“那以先生的看法,我娶谁最合适?” 崔蝉打趣道:“殿下真是灯下黑,王妃人选就在殿下身边啊,魏皇陛下对殿下还真是厚爱,已经给殿下创造机会了,殿下却忽略了。” “嗯?” 凌宁一愣,王妃人选就在自己身边,下一刻,身材高挑的楚红袖浮现脑海。 “先生的意思是娶楚红袖?”凌宁惊讶道。 崔蝉问道:“难道殿下不知道楚红袖的外祖父是谁?” 凌宁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楚红袖出身京都楚家,父亲是翰林学士,祖父是大儒,楚家是书香门第,历来低调,倒是不知楚红袖的外祖父是谁。” “殿下,楚红袖的外祖父是欧阳牛马。楚红袖因为身材高挑,又疾恶如仇,年芳二十迟迟没有婚配。陛下应该是有意促成殿下和楚红袖的姻缘,但又怕直接赐婚后,楚红袖会逃婚,到时有损皇家颜面,于是才让楚红袖参加接待姜国使团的任务中。”崔蝉将心中的推测说了出来。 别看崔蝉常年关在刑部大牢内,但他的消息并不闭塞,狱卒们喜欢吹牛皮,执勤的时候弄两壶小酒和小菜,边喝边聊,从京都趣闻聊到哪个青楼的花魁最漂亮,让牢中的崔蝉获得了很多消息。 聪明的人会利用任何机会来获取情报,所以崔蝉能直接推断出凌宁的身份,也通过情报,猜出了魏皇的用意。 不得不说,崔蝉的分析能力非常恐怖。 凌宁也怀疑过让楚红袖帮忙的目的,却唯独没往自己身上联想。 就在凌宁感慨崔蝉的厉害时,崔蝉又道:“殿下,就算陛下没有促成殿下和楚红袖姻缘的目的,殿下也不该放弃这次机会。只要殿下娶了楚红袖,便可拉拢欧阳牛马。欧阳牛马这个人有王佐之才,殿下务必要招揽他。另外楚家虽然低调,但在读书人中地位极高,楚老学士乃是大儒,门生众多。可以说,殿下迎娶楚红袖百利而无一害。” 随着崔蝉的介绍,凌宁立即心动了。 第40章:英雄救美,一石二鸟 娶楚红袖为妃? 不得不说,崔蝉的提议让凌宁心动,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为什么要拒绝呢? 于是乎,凌宁点了点头,对崔蝉说道:“就听先生的,娶楚红袖为妻。但想要收获楚红袖的芳心,还得用些手段,并且还要让她知道我并非憨傻之人。” “殿下可有计划了?”崔蝉问。 凌宁回道:“也不算计划,有人收买了我府的仆从,监视我的行动,也许能将计就计。” “可曾查到是谁指使?”崔蝉又问。 凌宁摇了摇头,道:“刚刚察觉到,没有打草惊蛇,我这段时间树敌太多,很多人都有嫌疑,如果让我来猜,那心胸狭窄的太子最有可能。以太子的性情,他不会因为我要去凉州就安静下来,他会嫌拖延的时间太长,恨不得现在就弄死我。” “储君无胸怀、无气魄,不懂隐忍,难成大器。”崔蝉也对当今太子早有耳闻,立即点评道。 凌宁非常赞成这句话。 太子本来就是高危职业,若是没有足够的心胸和气魄,根本坐不稳储君之位。 秦王凌霜、燕王凌宇就是因为知道太子的为人,才要争夺储君之位,在他们心目中,太子根本不配做储君。 崔蝉又道:“属下觉得,先查出是谁在背后搞鬼,如果真是太子,就可以按照殿下的想法将计就计,甚至于还可以一石二鸟,帮助殿下获得更多的好处。” 凌宁笑道:“先生和我想到了一处,那这几日,就委屈先生住在这里了。” “殿下客气了。”崔蝉回道。 随后,凌宁留下护卫照顾崔蝉,而他带着展刑离开了这里,返回了宁王府。 回府后,凌宁便让展刑找来一位身手最好的护卫。 很快,展刑带来了一位个头不高,但眼神活络的护卫,也是三十名护卫之一,对凌宁忠心耿耿。 “回禀殿下,时跃身手最好,善于追踪。”展刑介绍道。 时跃非常激动,恭敬行礼:“时跃拜见殿下!” 凌宁便吩咐道:“给你安排个任务,监视府中的崔管事,他是内务监安排的人,不干净,好好跟着他,看看他在背后接触了什么人,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请殿下放心,此事交给小人,一定完成任务。”时跃立即回道。 接下来, 凌宁便在王府中演了一场戏,大骂太子,扬言要再锤太子,同时还派人去约了楚红袖,准备明日出城踏青。 而这一切,都让崔管事偷听到了。 当天傍晚,崔管事便悄悄离开了王府。 时跃跟踪崔管事,见到了和他接头的男子。随后,时跃继续跟踪接头男子,跟着对方绕了一大圈,最终发现对方见了一个男子。 而作为禁军出身的时跃,认识这个男子,正是掌管东宫左右内率府的内率统领段修德。 时跃不敢打草惊蛇,小心退下,立即将消息禀告给了凌宁。 凌宁猜测是太子派人监视了自己,果然如此,其他人就算恨凌宁,也不会冒险这样做。 “辛苦你了,下去领赏。”凌宁说道。 时跃激动告退。 既然知道是太子搞鬼,接下来,就能一石二鸟了。 … 次日上午。 凌宁去接了楚红袖。 楚红袖没想到凌宁会约自己出城踏青,心里忍不住地想难道是憨实的殿下开窍了? 这导致楚红袖一夜没睡好,并且在梦中,竟然还出现了凌宁的身影。 此刻见到凌宁,楚红袖的脸上难得浮现一抹羞涩,柔声道:“让殿下久等了。” 凌宁憨厚一笑,道:“你帮了我大忙,本来想请你吃肉的,但是徐坤说那种感谢方式比较俗气,不如请你出城踏青。红袖,你是喜欢吃肉,还是出城踏青啊?” 楚红袖莞尔,本以为是凌宁开窍了,没想到并不是。 她于是回道:“吃肉或者踏青都可以,另外我只是举手之劳,殿下不必专门感谢我。” 凌宁一本正经道:“不是专门感谢,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很开心。红袖,你不会嫌弃我笨吧。” 说着,凌宁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楚红袖。 楚红袖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凌宁会说出这番贴心的话,这让她很开心,于是回道:“殿下不笨,殿下心如玩童,心性纯良。” “嘿嘿,说得没错。”凌宁连连点头。 随后, 凌宁和楚红袖结伴,朝着城外走去,这次外出只有两人,没有带护卫,也没有带龙雀战戟。 就当两人出城前往忘南山踏青时,身后已经有人悄悄尾随。 忘南山在京都城的南面,山势并不高,但风景秀美,初春时漫山的桃花极其灿烂,吸引不少游客来此踏青。 可惜现在已经是二月末,桃花的花期基本结束,所以来忘南山踏青的人寥寥。 站在山下,望着桃树枝头上零星残留的桃花,不再灿漫,反而有些萧条,怪不得很少有人在花谢的时候赏花,毕竟踏青是心情愉悦的时刻,谁想徒增伤感。 万幸有盛开的野花,平添了一些景色。 凌宁和楚红袖拾阶而上,边走边聊。 “红袖,你有婚约在身吗?”凌宁问道。 楚红袖摇了摇头,问道:“没有,殿下怎么会想起问这个问题?” “你那么漂亮,还那么好,却迟迟没有成亲,我以为你有婚约在身呢。”凌宁回道。 面对凌宁的夸奖,楚红袖面露几分羞涩,说道:“殿下繆赞了,我没有殿下说的那么优秀,相反,缺点一大堆,所以这个年纪了,还没有成亲。” 说到这儿,楚红袖抿了抿嘴,别看她洒脱,一副女侠的风范,实际上也愁嫁,看着家中长辈因为自己的婚事也愁眉苦脸,她也心生愧疚。 但她不愿将就,与其嫁给不喜欢的人,那不如不嫁。 凌宁回道:“但我没发现你的缺点啊?” 楚红袖心中暖暖,没想到自己在凌宁眼中那么优秀,而感动之余,楚红袖的心中又闪过惋惜。 如果殿下正常一些,那该多好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来到了忘南山的山顶。 楚红袖远眺风景的时候,凌宁则瞥向上山的山道,期待着刺客的到来。 以凌宁对太子品性的了解,他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 如果太子没派刺客来袭,那也没关系,因为凌宁准备了刺客,已经让展刑等人暗中做好了准备。 今日的主要目的是收获楚红袖的芳心,所以凌宁想表演一出英雄救美的计划。虽然英雄救美很老套,但不得不承认其效果还是有用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就当凌宁以为失算的时候,山道上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第41章:殿下根本不傻! 就当凌宁以为计划失算,太子学会了隐忍的时候,山道上突然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不是展刑那些人,他们还没有收到信号,所以不会进攻,那么来的人会是谁? 凌宁面露期待,立即看向了山道,与此同时,楚红袖也看了过去。 只见: 一群手持钢刀的男子冲上山来,一个个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不好!”楚红袖一惊,万万没想到会遇到刺客。 谁知下一刻,凌宁就站在了楚红袖的面前,并贴心地安慰道:“红袖别怕,我来保护你!” 看着凌宁又一次站在自己面前,这让楚红袖感动不已,觉得凌宁的后背宽阔如山,刚刚提起的心也瞬间落下,觉得只要有凌宁在,任何危险都不是危险。 “殿下小心。” 楚红袖没有逞强上前,眼前这群刺客人多势众,一看就不简单,自己若是逞强,很可能会遇到危险,反而会影响凌宁。 所以楚红袖后退两步。 凌宁扫视冲来的刺客,三十多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不是普通的泼皮无赖,而是刀头舔血的武夫。 看得出来,太子也深知凌宁的神勇,所以才派出这么多人动手,从而保证万无一失。 另一个层次,也能看出太子弄死凌宁的决心,竟然派出这么多人,这是怕自己不死啊。 不就是锤了你几拳吗? 大家都是兄弟,有必要这样赶尽杀绝吗? “死!” 凌宁怒喝一声,直接出脚踢向了最前面举刀劈来的刺客。 这位为首的刺客倒霉了,凌宁含怒一脚,可想而知威力有多恐怖,刺客的整个胸骨往内凹陷,肋骨断裂刺破心脏,直接毙命,整个人宛若沙袋倒飞出去,撞飞一大群刺客。 随后,凌宁就像猛虎入羊群,顺手抢过两把钢刀,直接杀入了刺客群,嘎嘎一阵乱杀,双刀如乱舞披风斩。 刺客们虽然听说了凌宁的勇猛,但只是耳闻,此刻亲眼所见,一个个瞳孔震颤,完全被凌宁的凶残震慑住了。 凌宁一边杀人,一边在心中冷笑:这算什么,我才用了八成力,要不是为了演戏,会让你们更加绝望。 与此同时,半山腰的树丛中,展刑等一众护卫藏身于此,他们看到凌宁的威猛后,都倒吸一口冷气。 本来还担心的展刑忍不住说道:“殿下真是无敌之姿啊!” 身旁一众护卫连连点头,他们一个个目光热切,情绪激动,能追随这样的主子,是他们毕生的荣幸。 而就在凌宁连杀十几人,而自己毫发无损时,刺客们慌了,再这样下去,他们不仅杀不了凌宁,反而会全军覆灭。 于是乎,刺客兵分两路,其中四名刺客杀向了楚红袖。 看到这一幕,凌宁故作担心,提醒道:“红袖小心!” 实则心中松了一口气,他故意没爆发全力,就是让这些刺客去刺杀楚红袖,眼下目的终于达到了。 面对杀来的刺客,楚红袖不敢怠慢,她手中无剑,只有不断躲避,寻常机会反击。 但是四名刺客连续围攻,让楚红袖节节败退,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并且因为仓促的躲避,危险来临。 一名刺客抓住机会,突然出刀,斩向楚红袖的后腰,此刻的楚红袖要躲避面前的刺客,几乎没有办法躲避身后的偷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宁果断掷出手中的刀,直接插死了楚红袖背后偷袭的刺客。 紧接着, 凌宁杀出刺客重围,来到了楚红袖面前,空出的手直接抱住楚红袖的细腰,问道:“没事吧。” 此刻的凌宁神态冷静,目光如电,哪有一点憨傻的样子? 楚红袖呆呆地看着凌宁,她终于确认了,那晚在鸿胪寺别院外面看到的冷酷的凌宁并不是假的。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心里乱糟糟的楚红袖连忙回道:“我没事。” 凌宁将楚红袖的表情看在眼中,上次在别院外是凌宁不小心露的馅,那么这一次,就是故意露出破绽。 想要收获楚红袖的芳心,凌宁就必须以诚相待,让楚红袖知道凌宁不傻,才能促成这门姻缘。 但凌宁又不能直接坦白,那样会显得凌宁另有所图,于是乎,便有今日这场计划,利用太子的刺杀来一石二鸟,让楚红袖自己发现凌宁的秘密。毕竟自己解开的秘密会让人兴奋,有一种成就感。 “这些刺客不简单,我们需要离开这里!” 凌宁索性不再装傻,立即对着楚红袖说道,语气冷静、神情严肃。 楚红袖点了点头。 下一刻,凌宁抱起楚红袖,转身就跑,这一幕让刺客有些懵,立即追了过去。 别看凌宁抱着楚红袖,速度并不慢,一时间,刺客根本追不上,却也甩不掉刺客。 “殿下,放下我吧,你抱着我,会拖累你。”楚红袖怕自己拖累凌宁,连忙说道。 凌宁立即用锐利的目光瞪向楚红袖,喝道:“闭嘴,咱俩同生共死,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危险。” 楚红袖呆呆地看着凌宁,这一刻,她万分确定,眼前的凌宁根本不憨傻! 就当刺客即将追上凌宁时,凌宁来到了一处山洞前,他立即停了下来,并放下楚红袖,说道:“红袖,你先进入山洞内,只要你安全了,这些刺客休想伤我!” 楚红袖也知道是自己拖累了凌宁,于是不敢怠慢,立即进入山洞内。 凌宁则站在了山洞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杀!” 刺客们看到这一幕,立即举刀杀向凌宁。 凌宁面不改色,双拳便是最刚猛的武器,击伤一个个刺客,同时凌宁也发现了,他刚刚夺刀伤到的刺客,并没有任何中毒症状,说明这些刺客手中的刀并没有涂抹毒药。 所以凌宁故意放水,被刺客的刀伤到,营造出一种浴血奋战,击杀刺客的残酷画面。 山洞内的楚红袖看到这一幕,焦急的眼泪直落,她非常自责,因为以凌宁的战斗力,若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眼前这些刺客休想伤他。 是自己拖累了殿下! 看到凌宁为了保护自己,就算受了伤也寸步不让,楚红袖自责的同时,又深深地感动。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自己也有英雄,用生命守护着住自己啊! 这时候, 凌宁看戏演得差不多了,相信楚红袖这丫头已经感动得热泪盈眶了吧,便不再留手,将剩下刺客全部斩杀。 最后,凌宁表现出受伤力竭的状态,单膝跪地,手中的刀顶着地,剧烈喘息。 “殿下!” 楚红袖焦急地跑了出来,搀扶着凌宁,看着凌宁身上的伤口,眼泪哗啦啦往下流。 凌宁心中暗乐,别看楚红袖像个女侠,其实也是涉世未深,没什么城府的大家闺秀,所以英雄救美加苦肉计双重戏码,直接让她哭得稀里哗啦。 42他真的太强壮了 本是踏青赏花的愉快气氛,此刻却一地尸体。 凌宁中了两刀,一刀在后背,一刀在左肩,伤口并不深,皮外伤,但是血是留了不少,染红了衣裳,看起来伤势不轻。 这可吓坏了楚红袖,担心急了,泪水哗啦啦往下落。 这个时候,凌宁却抬起手指,擦掉楚红袖脸上的泪珠,歉意道:“红袖,别哭,皮外伤,不要紧的。没想到会有刺客袭击我,拖累你了。” “真的是皮外伤吗?殿下留了很多血。”楚红袖担心道。 凌宁脱下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也露出了两道伤口,虽然皮开肉绽,但伤势的确不严重,凌宁让楚红袖撕掉里衣,为自己包扎伤口。 楚红袖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照做。 就在楚红袖专注于包扎时,凌宁突然说道:“红袖,抱歉,我并非有意骗你!” 楚红袖动作一顿,随即明白凌宁道歉的原因,她这才反应过来,激动道:“所以殿下,殿下根本不傻,一直都在假装的?” 凌宁点了点头,道:“我七岁时,母亲就去世了,无人庇护,如履薄冰。天生神力的我很容易遭到其他人的妒忌,必会加害我。为了活着,我只能出此下策,希望你能理解。” 别看是皇子,出身显贵,实则孤苦无人,还要小心他人暗算,只能从小开始装疯卖傻,恐怕夜里都睡不安稳吧。 这让楚红袖心疼凌宁,恨不得把他搂入怀中,好好安慰,但她知道不能这样做,于是回道:“殿下,你不必说抱歉,你的谨慎是对的,不然的话,殿下不可能长大。” “谢谢你能理解我!另外,这个秘密能替我保密吗?当今天下,只有你知道这个秘密。”凌宁睁着眼说瞎话。 楚红袖连连点头,她非常开心,也不知道是因为替凌宁保住了秘密而开心,还是因为凌宁不傻而感到开心。 等等。 突然间,楚红袖反应了过来。 如果殿下不傻的话,那今日约自己踏青,那就是殿下自己的意思了? 想到这儿,楚红袖忍不住瞥向凌宁,谁知凌宁正在注视着楚红袖,两人四目相对,让楚红袖心中一慌,目光连忙错开,头也瞥向一侧。 这个时候,凌宁看时机差不多,于是伸手,抓住了楚红袖的玉手,这个动作让楚红袖娇躯一颤,耳朵上都爬上绯红,娇羞极了。 虽然含羞,但楚红袖并没有把玉手抽走。 凌宁知道自己的计划稳了,于是说道: “红袖,上次对你和李文优说我即将就藩,这并非玩笑,而是真的,大魏和姜国一旦敲定结盟,我便外出就藩,恐怕很长时间不会返回京都了。” “京都对我而言太危险,还不如出去就藩,做个逍遥王爷。” “所以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有些话我如果不说,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红袖,自从见到你,我便被你的正直、勇敢、美丽吸引,本来今日请你出来踏青,一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婚约在身,其次心仪的男子是什么样子的,没想到闹成这个样子,让你受惊了。” “我不想留有遗憾,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你可愿意做我的王妃?陪我一起外出就藩?” “边关危险,但我凌宁保证,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一直守护着你、爱护着你。” 说罢, 凌宁紧紧抓住楚红袖的玉手,就像是表达自己的坚定决心。 楚红袖没想到凌宁会表白,她本来就对凌宁有情意,如今又被凌宁救了两次,可以说芳心完全被凌宁捕获了。 但身为女子的羞涩,让她没有直接回应,而是轻嗯一声,点了点头,而后俏脸绯红,比晚霞还要炫丽。 “哈哈哈...太好了!” 凌宁大喜,竟然直接抱起楚红袖,转起了圈。 楚红袖被幸福冲得有些头晕,他迷恋此刻的温馨,但想到凌宁身上的伤势,连忙道:“殿下,你身上有伤。” 凌宁这才放下楚红袖,然后低下头,直接吻在了楚红袖的红唇上。 楚红袖瞪大眼睛,万万没想到凌宁会亲吻自己,她格外地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抓住凌宁的手臂,同时闭上了眼睛。 凌宁只是浅尝一吻,没有动用其他部位,以免唐突佳人。 “红袖,回去后,我就寻找机会,让陛下赐婚。只是你的家里...他们会同意你嫁给一个傻皇子吗?”凌宁担心道。 此刻的楚红袖完全被幸福包裹,她红着脸说道:“我会说服他们。” 凌宁大喜,朝着楚红袖的脸颊又是一吻。 两个初尝爱恋的男女浓情片刻后,凌宁走向了刺客。 刺客中还有几个活口,还没死,他们躺在地上,痛苦地看着凌宁和楚红袖谈情说爱,可想而知心情有多悲愤。 凌宁问向一名男子:“谁派你们来的?”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绝不皱眉。”男子强硬道,“而且我们知道你的大秘密,你也不可能留活口的,动手吧。” 凌宁冷漠道:“你不说,就以为本王猜不到吗?虽然本王树敌不少,但那些官员中,还没有胆量刺杀本王,他们不会拿九族性命开玩笑。而记恨本王的人中,唯有太子最是心胸狭窄。所以你们是太子的人,听令于段修德,我猜得对不对?” 男子眼瞳一缩,但死鸭子嘴硬:“听不懂你说什么!六殿下,你的城府真够可怕,从七岁就开始装傻,今日未能杀你,他日大魏必然会因你而天下大乱!” “嘎——” 凌宁直接扭断了他的脖子,接下来是其他活口,一个不留。 “殿下,真是太子派来的吗?”楚红袖担心道。 凌宁点了点头,道:“必然是他,也只有他,才能豢养这样死士。” “早就听说太子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没有明君风范,今日之见果然如此,殿下只是打了他几拳,他竟然要杀殿下,简直太过分了。”楚红袖气愤道。 凌宁道:“他杀我不成,接下来,我不会让他好过。红袖,我们出城,我要把此事闹大。” “没错,把事情闹大,残害兄弟的罪名,会让他丢失储君之位,他必然心生惊恐,寝食难安。”楚红袖赞同道。 随后,两人离开忘南山,返回京都。 而就在两人移开后,展邢等人悄悄上山,在刺客的尸体上,放了些东西,以便于让接下来的好戏更加有意思。 第43章:愚蠢的刺杀行动 “宁王在忘南山上遭遇了刺杀?” 养心殿内,魏皇收到宫外传来的消息后,脸色瞬间阴沉可怖,一股骇人杀意弥漫脸上,让京兆府尹、金吾卫大将军张知升等人大气不敢喘。 魏皇可不是昏庸无道的软弱皇帝,作为大魏第二任皇帝,他全程参加了灭夏之战,年轻时厉兵秣马,也是个杀将。 所以不要小瞧他的杀意,极其可怕。 京兆府尹连忙回道:“回禀陛下,宁王殿下受了轻伤,已经包扎好,微臣已经命令捕快控制了现场,正在调查刺客的身份。” 听到凌宁只是受了轻伤,魏皇这才放下心来,然后说道:“一定要彻查清楚,揪出幕后之人。对了,刺杀姜国使团一案可有眉目?” 张知升惶恐道:“回禀陛下,经过排查,抓捕了一些有嫌疑的匈奴人,正在审讯中,暂时没有实质性的发现。” 魏皇皱眉,显然不满意张知升的办案能力,于是说道:“朕给你五天的时间,和姜国正式结盟前,务必查清楚。” “微臣明白。”张知升不敢怠慢,立即答应了此事。 随后两人告退。 这时魏皇好奇问道:“那个逆子跑忘南山干什么?” 总管太监张贤回道:“回禀陛下,据说是和楚红袖姑娘踏青,没想到让刺客有了可乘之机。” “嘿,没想到啊,这个逆子开窍了,竟然学会了约姑娘去踏青郊游。”魏皇有些欣慰,但紧接着,就异常气愤地破口大骂,“这群该死的刺客,竟然破坏了逆子的好事,真该将他们抓起来千刀万剐!” 总管太监张贤安慰道:“陛下息怒,虽然六殿下和楚姑娘的踏青被耽误了,但两人患难与共,更能见真情。” “说得没错,患难见真情,那逆子已经封王开府,若是能迎娶楚红袖,解决人生大事,朕也算聊了心事,能对得起淑妃了。”魏皇感慨道。 紧接着, 魏皇的神情变得威严,问道:“张贤,你觉得是谁要杀宁王?” “奴婢不知。”张贤可不敢乱说,这是掉脑袋的事。 魏皇冷哼道:“那个逆子虽然惹是生非,得罪了不少人,但那些人可没有胆量杀他。” 听到魏皇似有深意的暗指,张贤低着头不敢回应。 另一边。 京兆府尹周生光亲自调查刺杀一案,捕快和仵作检查了刺客的尸体,并没有什么发现,但是刺客中所用的武器中,竟然有部分是出自军器监。 得知此事后,周生光暗暗叫苦。 普通人可没有途径从军器监弄到武器,军器监的武器供给的是宫内禁军! “该死啊!都是一群蠢货,你们既然要刺杀,为何要用军器监的兵器?” 周生光忍不住吐槽,这件麻烦事落在他的头上,搞不好乌纱帽不保。 那藏起来这些兵器? 周生光可不敢,他要是敢隐瞒案件的重要证据,那他就是同党,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查下去。 ... “二哥,是你找人教训的凌宁?” 燕王凌宇赶往秦王府,见面后,立即问道。 秦王凌霜连忙道:“三弟,这话可别乱说,我们和凌宁是手足兄弟,怎么会找人杀他?就算想教训他,也不会用军器监的兵器啊,我会有那么傻吗?” 凌宇点了点头,道:“我猜也不是二哥动的手,二哥觉得是谁要杀凌宁?” 凌霜深看凌宇一眼,回道:“我和三弟的怀疑是一样的!” “你说他是不是糊涂了,凌宁就藩在即,何必出此臭棋,父皇可是一点不昏庸的,肯定会怀疑的。”凌宇无奈道。 凌霜也一脸郁闷:“何止是怀疑他,也会怀疑我们。他怎么那么蠢啊?” ... “你是不是蠢啊?竟然用军器监的兵器!这不明摆着让陛下怀疑孤吗?” 东宫主殿,太子对着段修德咆哮道,因为愤怒,额头上青筋都露了出来。 段修德跪在地上,暗暗叫苦,连忙解释道:“回禀太子,这些死士都是从其他地方调来,这段时间一直藏在京都城外的庄子里,连城都没有进过,一直在寻找动手的机会。他们所用兵器都是庄子暗中打造,绝对不可能是军器监的兵器,还请太子殿下明鉴!卑职愿拿性命担保,若有虚言,不得好死。” 他是太子的心腹,如此保证,太子还是相信的。 太子紧锁着眉头,问道:“难道是京兆府尹周生光暗中更换了兵器,想要浑水摸鱼,栽赃嫁祸?” 京兆府尹周生光是四皇子的舅舅,四皇子就藩在外,不在京都,但对皇位也极其垂涎,所以周生光搞这一手算计是很有可能。 段修德回道:“的确有这个可能。” “也只有这个可能!”太子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断是对的,随即又道:“除了这个可能,就没有其他的了。难不成是凌宁那个憨货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以身犯险,以受伤为代价歼灭刺客,然后又更换了兵器,你觉得可能吗?” “这根本不可能的,说不通的。” “如果真是凌宁做的,他也不会只更换兵器,为什么不在刺客身上留下确凿的证据,直接指向孤?” “这肯定是周生光搞的鬼!该死,孤不会放过他!” ... “我不留下确凿的证据,是因为那样做的话,痕迹太明显,陛下反而不信。” 宁王府内,凌宁对展邢说出了自己的用意。 “殿下高明!”展邢恍然大悟。 只留下军器监的兵器,太子有了嫌疑,秦王、燕王等人也有了嫌疑,这样陛下便不会怀疑到凌宁身上,只会心疼凌宁这个受害者。 话音刚落,徐坤匆匆赶来,禀道:“殿下,太子殿下来了,还有秦王殿下、燕王殿下,说是来探望殿下的伤势。” 说曹操,曹操到。 这个时候,为了避嫌,太子、凌霜他们都往凌宁这里跑,要表现出兄弟情深,让陛下好好看一看。 “空手来的吗?”凌宁问道。 徐坤回道:“不是,三位殿下带了不少东西,既有补药,还有一些珍宝。” “行,请他们进来吧。”凌宁吩咐道。 如果他们是空手来,那就从哪里来,就滚哪里去。 第44章:女儿想嫁人 “太子,还真是巧啊,你也来探望六弟。” 宁王府前,凌霜看到太子后,似笑非笑问道。 太子的面具已经取下,脸上的青瘀基本痊愈。 其实太子很俊朗,有着宽阔的额头,挺立的鼻梁,身高和体型也不错,就是一双细长的眼睛使得整个人透着几分阴冷。 比如现在,他微微斜视,目光阴鸷,回道:“六弟受伤,孤甚是担心,故来探望。没想到二弟和三弟也一同来了。二弟三弟还真是形影不离啊,在哪里都能见到你们两人待在一起,果然兄弟情深、亲密无间。” “我们也想和太子亲密无间,但太子身为储君,事务繁忙,不敢打扰。”凌霜反驳道。 凌宇则道:“我们也担心六弟的伤势!六弟虽然为人鲁莽,但心性单纯,竟然有人要杀他,真是可恶至极!若是被我抓到幕后之人,必将其剥皮抽筋!太子觉得呢?” 太子点了点头,回道:“没错!” 三言两句想要激怒太子,显然是做不到的。 这时,徐坤出府,恭敬道:“太子殿下、秦王殿下、燕王殿下,请入府!我家王爷受了伤,无法出门迎接,还请海涵。” “六弟受了伤,应当好好休养。”太子回道,径直朝王府内走去。 凌霜和凌宇对视一眼后,也跟着进府。 三人来到一处厢房,看到了身缠绷带的凌宁,正在一手烤鸡,一手烧鹅的大快朵颐,哪里像受伤的样子? 那么多刺客围攻,在手无兵器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能全歼刺客,战斗力真是太可怕了。 万幸是个憨傻子,如果他是正常人,不惜代价也得弄死他。 凌宁将三人忌惮的表情看在眼中,然后放下烤鸡和烤鹅,把油腻的手往身上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问道:“太子大哥、二哥、三哥,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啊?坐坐,要不要一起吃点?” 太子摇了摇头,笑道:“我不饿,六弟吃吧。看到你胃口不错,孤便放心了。你也放心,孤已经给京兆府尹以及金吾卫施压,让他们尽快抓捕凶手。” 凌宁咧嘴一笑:“多谢太子大哥,等抓到凶手,我要捏碎他们的脑袋。” “六弟,你有没有怀疑的人啊?”谁知凌霜突然问道,显然不怀好意。 “是啊六弟,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吗?”凌宇也问道。 太子看似面无表情,实际上牙齿咬紧,脸颊上的肌肉绷紧露出一条线条来。 凌宁知道凌霜的心思,是想把脏水往太子身上泼,但凌宁不会中计,既然装作憨傻,那就憨傻到底。 “我没得罪过什么人啊…”凌宁挠挠头,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凌霜和凌宇看凌宁不上钩,有些失望,但也明白,他们问得比较隐晦,在憨傻的凌宁心中,他殴打太子不算得罪人。 所以两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凌霜则问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六弟,你怎么会和楚红袖去忘南山?” 太子和凌宇也露出好奇神色。 凌宁心中警觉,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和楚红袖两情相悦,一旦知晓此事,必会从中作梗。 楚家不算什么,但楚红袖的外祖父是中书侍中的欧阳牛马,一直是三人想要拉拢的目标。 于是乎,凌宁回道:“楚红袖收藏了一套铠甲,我想要过来,徐坤便给我出主意,说带她去踏青,把她哄高兴了,就会把铠甲送我。” 说到这儿,凌宁双眼冒光,说道:“那套铠甲可漂亮了,我做梦都想要一套铠甲,嘿嘿…”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六弟想要铠甲直说便是,我回府后便命人送来一套。”凌霜回道。 太子也道:“孤也命人送来一套,肯定比楚红袖收藏的铠甲要好。正所谓好马配好鞍,六弟这般威猛的人物,自然要配上好的甲胄!” 凌宁激动道:“真的吗?真的比楚红袖的还要好?” 太子点头道:“放心,绝对比她的好!” 说罢, 三人都放了心。 就凌宁这憨傻的样子,楚红袖只要不眼瞎,怎么会看上凌宁啊! … “你是不是眼睛瞎了?竟然要嫁给憨傻的六殿下!而且你女孩子家的,还主动提出这种事来,羞不羞耻!” 楚府书房,楚红袖的父亲楚南天一脸的严肃,语气非常严厉,对楚红袖喝斥。 在楚南天看来,就算凌宁是皇子,他也不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对方。传出去,世人怎么想他楚南天。 世人肯定会认为是楚南天为了成为皇亲国戚,所以牺牲自己的女儿。如果不是这个原因,谁会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面对父亲的喝斥,楚红袖回道:“父亲,六殿下虽然不聪明,但心性单纯,是赤子之心,还请父亲成全。” “胡闹!你真是胡闹!绝不可能!”楚南天大手一挥,断言拒绝道。 他宁愿让女儿一辈子不嫁人,也不能嫁给憨傻的六皇子。 就在这时, 坐在上首的楚云霄,也就是楚红袖的祖父,当今大魏为数不多的大儒,微微皱眉,突然问道:“乖孙女,你突然提议要嫁给六殿下,是不是从你外祖父那里听说了什么?” 此话一出,让楚红袖心头一惊,莫非还有她不知道的事? 未等楚红袖开口,楚南天已经率性问道:“父亲,此话何意?” 楚云霄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楚红袖。 楚红袖灵机一动,立即点了点头。 看到自家孙女点头,楚云霄以为是欧阳牛马说的,便不再隐瞒,对楚南天说道:“南天,你有所不知道,陛下有意赐婚,让六殿下迎娶红袖。不然的话,你以为为何要派红袖去参与接待姜国使团一事?” “竟有这事!陛下真是乱弹姻缘!”楚南天气愤道。 楚红袖则瞳孔一颤,心中陡然升起惊喜。 本以为自己和凌宁的婚姻大事会很坎坷,万万没想到陛下竟然有赐婚的打算,这岂不是注定自己和殿下是天生一对啊? 这时, 楚云霄瞪向楚南天,骂道:“口无遮拦,一把岁数了,还不懂规矩。” 楚南天一激灵,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这话要是传到陛下耳中,楚南天的仕途就一朝尽丧。 “父亲,我知道错了。”楚南天连忙回道。 楚云霄也知道楚南天爱女心切,便没有继续训斥,而是看向了楚红袖,问道:“红袖,你要嫁给六殿下,是为了楚家,还是真心的赞同这门婚事?你放心,你不想嫁,没人逼你。就算陛下赐婚,我们楚家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面对祖父的关心和关爱,楚红袖心中很暖,随即回道:“祖父,孙女是真心同意这门婚事。” “为什么啊?” 楚南天一脸的不解,忍不住质问。 第45章:魏皇赐婚 为什么要同意这门婚事? 面对自己父亲的质问,楚红袖也很无奈,因为她不能告诉自己的父亲,自己相中的夫君不仅不傻,反而智慧在心、谋略在身,并且还有万夫不当之勇,有霸王之姿,乃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奇男子。 这样的男儿,哪个女子不爱? 更何况自己还被他救过两次,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更该以身相许啊。 楚红袖很想把真相告诉父亲和祖父,但她知道不能这样做,只能用其他理由,解释道: “父亲,其他男儿也许比六殿下聪明,但同样的,他们也比六殿下要狡诈。这段时间里女儿和六殿下相处,觉得很舒心,人活着,不就该轻轻松松吗?” “再加上陛下有意赐婚,既然如此,女儿便答应这门婚事。” “父亲不想看到女儿开开心心吗?” 一句反对,直接把楚南天问住了。 “为父自然希望你开开心心,你说的真是心里话?”楚南天问道。 楚红袖点了点头,道:“父亲,女儿都不顾羞耻的主动促成这门婚事,自然是心里话。” 这时,楚云霄提出了一个疑问:“红袖,你可知六殿下是什么态度?” 楚红袖面对羞涩,小声道:“他也想和女儿在一起,但他傻傻的,不懂那么多。” 得知这个答案,楚云霄点了点头,道:“六殿下心性单纯,你嫁给他,也不用担心被欺负,也算良配。这样,我们现在就去找你外祖父,和他商量此事。” 说罢,楚云霄匆匆起身离开。 楚红袖脸颊一红,心想祖父去找外祖父,那刚刚说谎的事情就败露了,到那时,两人还不知道怎么想自己,真是太羞人了。 但一想到能嫁给凌宁,就算羞耻,楚红袖也觉得值了。 … “楚兄啊,我从未向红袖提过陛下赐婚的事!” 楚云霄找到欧阳牛马说明来意后,欧阳牛马立即解释道。 而听到欧阳牛马的回答,楚云霄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意外。 欧阳牛马想了想,又道:“知道陛下有意赐婚的人极少,除了你我,鸿胪寺少卿李文优应该能猜到一些,因为我曾嘱咐过,让他制造机会,让红袖和六殿下接触。想来是李文优把此事透露给了红袖了。” 不愧是聪明的欧阳牛马,立即寻找到了其他的解释。 “欧阳兄言之有理!那欧阳兄觉得这门婚事如何?”楚云霄问道。 楚云霄点了点头,但他也有自己的担心,于是道:“欧阳兄说的有理,但有一事我不放心。现在六殿下被封宁王,而以太子、秦王等人的性情,接下来,必会想方设法,让六殿下去危险的边关戍守,到时红袖跟随,也会面临危险啊!” 欧阳牛马听后,笑道:“楚兄多虑了,六殿下就藩是陛下来决定,陛下已经透露了,不会让六殿下去危险的边关,除非六殿下亲自上书请旨,但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楚云霄一听,立即心安,于是笑道:“有欧阳兄这番话,那我便心安了。” “行!那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来办。”欧阳牛马笑呵呵道。 … 就这样,结盟正式敲定。 新的一天,阳光明媚。 魏皇在太极殿召见明川公主率领的使团,正式达成结盟。 姜国归还五城之地以外,还付出了其他代价,比如向大魏出售战马、铁矿石等等。 当然了,大魏也付出了不小的条件,最重要的一点,双方在边关的驻兵不能超过八万。 也就是说,大魏和姜国在两国接壤处的驻兵,都得迁走一大部分,并且,一些险要之地的军事要塞,也要拆除。 这么做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有朝一日,一旦姜国内部因为皇权而内乱,大魏无法短时间内集结兵力攻打姜国。 现在姜国就是个火药桶,随时都可能引爆。 姜皇即将驾崩,太子又早薨,其他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只要姜皇驾崩,不管把皇位传给谁,其他皇子必反。 可以说,姜国大乱的子弹已经射出,只不过还没有射中姜国的眉心。 明川公主知道姜国的现状,所以达成结盟后,她便向魏皇辞行,准备三日之后,起程返回姜国。 而就在京都上下因为结盟而欢庆时,魏皇的突然下了一道旨意,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翰林学士楚南天之女楚红袖温脀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靡懈于勤。朕躬闻之甚悦。” “今皇六子年十七,适婚龄之时,当择贤女与配。楚红袖待字闺中,与皇六子堪称天造地设,特将楚红袖许配给皇六子为王妃,择黄道吉日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 魏皇竟然给凌宁和楚红袖赐婚! 此事一出,太子、秦王、燕王等人全都愣住了,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他们还想拉拢欧阳牛马,一转眼,欧阳牛马竟然成为了凌宁一系的人。 这让太子、秦王等人气恼的同时,更加的迫不及待地要逼凌宁外出就藩。只要把凌宁赶出京都,他便没有威胁。 于是乎,当天傍晚,秦王凌霜再次赶往宁王府,准备提醒凌宁,不要忘了雄途志向。 但此刻的凌宁,正在和崔蝉饮茶。 “恭喜殿下,喜获姻缘。”崔蝉笑着祝福。 凌宁道:“先生料事如神,陛下果然有意将楚红袖许配给本王。” 崔蝉点了点头,又道:“殿下,现在亲事已定,大魏也和姜国结盟了,接下来殿下有什么打算?” 凌宁笑道:“太子他们看到陛下赐婚,恐怕迫不及待地要逼我就藩,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他们。先生觉得呢?” “陛下现在龙体康健,所以留在京都没有任何意义。陛下和以往的君王不同,不是说留在京都,就能让陛下刮目相看。其次,太子虽然睚眦,但没有本质性的过错,是不可能被废的。所以属下也赞同殿下的想法。”崔蝉抚须笑道。 虽然凉州有一个凶恶的安陆峰,但是崔蝉有绝对信心帮忙殿下拿下安陆峰,拿下了凉州卫。 当殿下手握四万凉州卫后,就算憨傻的伪装败露了,也不用担心太子、秦王他们的黑手。 凌宁点了点头,道:“好!那本王明日便上书就藩。另外,本王手中有两万多白银,交给先生来安排。” “好。” 崔蝉没有拒绝,因为接下来,他要用钱的地方有很多。 第46章:是我漂亮,还是你的未婚妻漂亮 凌宁回到王府后,没想到秦王凌霜已经等待多时了。 “六弟,你可回来了,跑哪里去了?”凌霜一脸笑容问道。 凌宁明白凌霜的来意,便拍了拍肚子,笑道:“嘿嘿...听说西市旁边有家酱鸭好吃,我去尝尝了,二哥吃饭了吗?若是没吃,还是赶紧回去吃饭吧。” 凌霜脸上的微笑一僵。 还以为这个憨货要给自己准备晚饭,没想到是下逐客令,真他娘的晦气。 自己前前后后在他身上发了那么多钱,一顿饭都不舍得给自己,真是好肉喂了野狗。 “我不饿,我是恭贺六弟喜得姻缘啊!”凌霜回道。 凌宁立即摊开手掌,问道:“多谢二哥,那贺礼呢?” 凌霜的笑容再次僵住,嘴角一抽,回道:“我来得匆忙,贺礼还没有准备好,但你放心,稍后就派人送来。” “嘿嘿,二哥对我最好了,对了,还有三哥的贺礼,一并送来,这样的话,我就能买很多很多烤鸡、烧鹅、酱鸭...”凌宁一脸的憧憬。 凌霜忍不住在心中腹诽,你说他傻吧,他知道要东西了。你说他聪明吧,满脑袋就知道吃。 想到这儿,凌霜灵机一动,提醒道:“论及美食,烤鸡、烧鹅之类,都不如烤全羊。羊肉烤得吱吱冒油,别提多香了...据说,凉州一带的烤全羊最好吃,可惜啊,我们没机会品尝。” 一边说,凌霜一边观察凌宁,发现凌宁的眼睛冒光,一脸的迫不及待。 “我要去凉州!”凌宁立即叫嚷道。 凌霜回道:“六弟,如果你去凉州,只是为了吃烤全羊,那父皇是肯定不会让你去的。对了,上次你说要去凉州就藩,我思来想去,还是要劝你,不能去那里,太危险了,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父皇要派一位能力出众的皇子,为他分忧解难,六弟去了不合适...” “我哪里不合适!”凌宁顿怒,立即瞪向凌霜,说道:“反正我就要去凉州,明日早朝就上书请旨!” 看到自己的激将法起了作用,凌霜心中得意,嘴上却道:“父皇是不会同意的。”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去,就要去!”凌宁顽固道,一副谁也不听的架势。 凌霜便道:“既然六弟心意已决,那明日早朝你试试吧,要不我们打赌,你若是成功了,我输你一百只烤全羊,你若是输了,输我一百头烤全羊,怎么样?” “不行!”凌宁摇了摇头,就当凌霜惊讶时,凌宁继续道:“我赢了,我要五百头烤全羊,我要输了,给你一百头。” 凌霜顿乐,还以为这个傻货反应了过来,原来是自己多虑了。 于是点头道:“好!就这么约定了,此事你知我知,不能告诉第三个人。” “没问题,我不说!”凌宁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脸的憨傻。 凌霜满意点头,而后才告辞。 出门前,凌宁不忘提醒:“二哥,别忘了贺礼。” 凌霜脚步一顿,而后快速离开。 ... 凌宁送走凌霜,正在书房盘算着以后的计划时,没想到竟然迎来了不速之客。 只见一位披着黑色披风的人走进客厅,当掀开兜帽的瞬间,就像是昏暗中亮起一道光,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美丽容颜,让凌宁眼前一亮。 不得不说,明川公主的颜值真抗打,在凌宁认识的女子中,她是数一数二的,见一次就忘不了。 凌宁是没想到她会过来,听说她已经向魏皇辞行,准备返回姜国。姜皇随时可能驾崩,她需要赶回去披麻戴孝。 看来走之前,她还不忘拐走自己。 心念只在一瞬间,凌宁惊讶道:“你咋来了?” 明川公主娇嗔一声,道:“宁王殿下,我不能来吗?自从宁王殿下封王之后,总是躲着我,如今更是被魏皇赐婚,抱得美人归,肯定乐不思蜀。” 说到这儿,明川公主的语气变得幽怨:“以前叫人家媳妇,现在叫敬称。本以为你和其他男人不同,没想到也是见异思迁。” 凌宁心中直呼此女段位之高,本来容貌绝美,就占据先天优势,又一副被始乱终弃的幽怨表情,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我不是故意躲着你的,是我父皇交代过,不让我见你。”凌宁立即回道,直接把魏皇卖了。 果然是魏皇! 明川公主早有猜测,但她还是装作不解:“为什么啊?我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而你神勇无敌,我能伤害你吗?另外,现在姜国和大魏已经结盟,我们是最亲密的盟友,我又怎么会伤害你,你说呢。” 看着明川公主一脸委屈地注视着自己,凌宁努力把脸憋红,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然后回道:“你当然不能伤到我。” 下一刻,明川公主突然走近一步,来到了凌宁面前,问道:“宁王殿下,是我漂亮,还是你的未婚妻漂亮?你是喜欢我多一些,还是喜欢她?” 凌宁被问得不好意思了,挠挠头,回道:“当然是你更漂亮啊,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了,当然喜欢你了。” 明川公主点了点头,突然叹息一声,说道:“你和我一样,都有了婚约在身。不怕你笑话,其实我不喜欢我的未婚夫,我要嫁的人,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伟岸男子,就像你一样,有着万夫不当之勇,霸王之力,所向披靡。奈何,命运不公,没有让我早些遇到你...” 凌宁假装瞪大眼睛,用意想不到的表情看着明川公主,整个人显得呆呆愣愣,而后指着自己,惊喜道:“你喜欢我这样的人?真的吗?但他们都说我傻。” 说至此,凌宁脸上闪过忧愁。 明川公主安慰道:“他们说你傻,那是嫉妒你的厉害。留在这里,你将永远无法施展自己的本领,为何不出去走走?闯出一个名堂来,让那些笑话你的人知道你的厉害。” “我早就想出去闯荡了,但我哪里都没有去过,不知去哪里啊。”凌宁迷茫道。 明川公主露出更加迷人的微笑,一双眼眸像是会说话,散发着亲和力,然后暴露出自己的目的:“宁王殿下,要不要去姜国闯荡一番啊?” 第47章:我们洞房吧 明川公主临走之际,还不忘着撬走凌宁。 此时此刻,经过一番铺垫,她开口邀请凌宁前往姜国闯荡。 “去姜国?听起来有意思,但父皇不会同意的。”凌宁担心道。 明川公主回道:“魏皇陛下一直把殿下当成孩子,不敢让殿下外出,所以殿下永远无法施展本领。殿下不想让陛下刮目相看吗?如果想,那就要大胆一些,必须瞒着魏皇,然后闯出一番事业来,让魏皇陛下刮目相看。” 紧接着,明川公主再次诱惑道:“殿下去了姜国,还能让姜国男儿看看殿下的神勇无敌,知道殿下的厉害,甚至于,还能帮我解除婚约,这样我和殿下便能在一起了。” “殿下,你觉得呢?”明川公主口吐兰香,轻生柔而酥麻,身体更是搭配言语不断的摩擦凌宁的手臂,让凌宁感受自己丰腴的娇柔。 不得不说,明川公主把美人计用得炉火纯青,画出了可口的大饼,一副随时可以吃的样子。 看着故作娇羞的明川公主,凌宁如果不入套,就会被她怀疑了,所以凌宁一脸开心, 下一刻,他一步上前,来到了明川公主面前,然后在明川公主惊讶下,直接抱住了她。 明川公主一米六多,身高中等,不算矮,但在两米多的凌宁面前,就显得瘦弱了,整个人就像是陷入凌宁的怀抱中,挤压感让她窒息,但更多的还是震惊,万万没想到凌宁会直接动手。 “宁王殿下,放开我。”明川公主连忙说道,她只是暗示而已,这傻子怎么来真的啊。 凌宁回道:“我太开心了,没想到你会喜欢我!你真好!你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母亲之后,第二个喜欢我、支持我的人!我发誓,我一定要娶你做媳妇!” 说到这儿,激动的凌宁低下头,对着明川公主的脸颊亲了一下。 啵~ 这娘们的脸蛋就是细嫩,亲上去又嫩又滑,一脸的胶原蛋白,就像果冻,真想咬上一口。 而明川公主则蒙逼了,她瞪大星眸,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凌宁,完全没想到凌宁直接动手又动口。 这时候, 凌宁开心地咧嘴笑道:“嘿嘿,媳妇真香!” 说着,又是啵啵两下,竟然又亲了两口。 明川公主猛地反应过来,连忙挣扎,奈何她的力气根本撼不动凌宁的怀抱,只能恼怒道:“凌宁,你放开我!我们还没有成亲呢,你这样冒犯我,我要生气了。” 这种情况下,明川公主还保持着理性,试图pua凌宁。 谁知下一刻,凌宁的左手下移,划过她的屁股,来到她的腿弯处,然后在她惊呼一声中,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啊——你要干什么?” 明川公主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有些苍白,意识到会有危险的事情发生。 凌宁傻笑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那我们洞房后,我便能跟你去姜国了。” 洞房?! 明川公主的脸色一阵苍白,她是来诱骗凌宁的,不是来以身饲魔的,被一个傻子侵犯了清白,她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凌宁!放下我!你若是敢冒犯我,我会咬舌自尽!”明川公主大声叫道,并不断挣扎。 凌宁也只是吓吓她,自然不可能真睡她,一旦睡了她,只是一二个时辰的爽,但接下来,会面临无穷的麻烦,得不偿失。 所以面对明川公主以死相逼,凌宁抓了一把她的屁股,然后放开了她。 好家伙,真没想到啊,深藏不露。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凌宁放开她后,还不忘指责她,先发制人。 明川公主连忙后退数步,远离凌宁,她这时才后悔,自己也犯傻了,竟然对一个憨傻之人用美人计,差点羊入虎口。 想到这儿,明川公主不敢待在这里了,但临走时,还不让引诱道:“你想得到我,必须明媒正娶。如果你愿意随我回姜国,也不是不可能...” “真的吗?”凌宁眼前一亮,朝着明川公主走了几步。 明川公主吓得快速后退,慌忙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想想我的提议。” 说罢,明川公主转身逃走,只留下一阵阵香气。 凌宁脸上的憨傻立即消失,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一点好处都不给,就特么会画饼,呵,女人。 ... 明川公主逃一般地离开宁王府,然后钻进了马车内,并用极冷的声音说道: “回去!” 孔宣守在马车旁,看着自家殿下脸色不对劲,他担心道:“”殿下,出什么事了?“ 此刻的明川公主紧握秀拳,咬牙切齿,然后喝道:“回去!” 外面的孔宣不敢怠慢,立即驾车离去。 明川公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愤怒的心情平静下来,然后取来手帕,擦拭被强吻的脸颊。 但不管怎么擦,都觉得不干净,而且屁股上还有被捏的触感。 她贵为姜国嫡公主,何曾受过这样的欺负? 她越想越气,眼眶有些泛红,恨不得把凌宁抽筋扒皮! 并且,她已经后悔了,为何要招惹这个傻子呢,为何要想着把他收为己用啊,明明还有其他办法,比如弄死他,这样大魏就别想用他。 “凌!宁!” 明川公主越想越气,最后咬牙切齿骂道。 ... 次日,三更天。 群臣从承天门入宫,过金水桥,来到了太极殿前。 太子、秦王等人在人群中,看到了左顾右盼的凌宁,期待着今日早朝的好戏开场。 只要凌宁在早朝上书请旨,主动前往凉州就藩,再加上满朝文武推波助澜,陛下也不好反驳。 当然了,陛下能力排众议,但是他没有理由啊,除掉他承认凌宁憨傻,不堪大用。另外,陛下也不能这样做。 封王的皇子前往边关戍守,乃是祖训,如果因为怕危险,就不让凌宁去,那其他皇子呢?是不是也不用去了! 就在这时, 太子、秦王等人脸色微变,因为他们看到中书侍中的欧阳牛马朝凌宁走了过去。 如果凌宁把去凉州就藩的事告诉了欧阳牛马,那他必然会阻拦凌宁! 欧阳牛马掌管门下省,乃是名副其实的左相,深得魏皇器重和信任,视为股肱,他若是阻拦,还真可能影响此次的计划。 如果是以前,欧阳牛马不会参与这件事,但谁叫陛下已经赐婚,现在凌宁算是欧阳牛马的外孙女婿啊! 该死的凌宁,真是走的狗屎运! 第48章:满朝文武都支持我 太极殿前。 欧阳牛马突然来到了凌宁身边。 “宁王殿下,伤势恢复得如何?” 欧阳牛马面露慈祥,嘴含笑意,语气透着亲和。 陛下已经赐婚,凌宁和楚红袖的亲事已经成定局,欧阳牛马自然把凌宁当成一家人。 在欧阳牛马眼中,凌宁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神勇有神勇,唯一的缺点就是脑袋不灵活、一根筋,做事鲁莽。 但他的憨傻不是那种实心憨,若是实心憨,他断然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凌宁看到欧阳牛马,也露出憨厚的笑容:“是欧阳大人啊,我的伤势没大碍,一群小毛贼而已。对了,我正想去府上拜访你呢。” “好啊,随时欢迎宁王殿下前来。”欧阳牛马热情道。 凌宁道:“那晚上去,贵府的伙食怎么样?” “宁王殿下请放心,一定准备丰盛的晚餐,让殿下尽兴。”欧阳牛马笑道。 凌宁的笑容更盛,笑道:“嘿嘿嘿...那我不客气了。” 欧阳牛马点了点头,发现四周的气氛不对劲,聪慧的他再联想到凌宁的突然上朝,于是走近一步,压低声音问道:“宁王殿下今日上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凌宁眼中精光一闪。 不愧是大魏左相,敏锐性就是强,稍微的吹风草动,就被他察觉到了! 若是之前,凌宁不会多说什么,但是现在不同了,因为他和楚红袖定下了亲事,欧阳牛马是绝对不会同意凌宁前往凉州就藩的。 而如果欧阳牛马阻挠这件事,反而会影响凌宁就藩的计划。 想到这儿,凌宁回道:“有事,没事的话,我可不上朝,在府中练武多好了。今日上朝,我要请旨就藩,嘿嘿...” 此话一出,欧阳牛马脸色微凝,于是问道:“陛下刚刚赐婚,只等选择黄道吉日,便可和红袖完婚,为何要急着就藩?” “这是身为大魏的祖训,也是大魏皇子的使命啊。”凌宁一本正经道。 欧阳牛马猜到凌宁是被人算计了,于是问道:“殿下请旨去哪里就藩?” “凉州。”凌宁没有隐瞒。 此话一出,欧阳牛马脸色一变,彻底明白了太子等人的阴险。 欧阳牛马心生悲凉,太子啊太子,你贵为一国储君,如此睚眦必报,绝非大魏之福。 而后, 欧阳牛马提醒道:“殿下,请你三思而后行。就算要就藩,也该由陛下圣心独裁。殿下若是在早朝上主动请旨,恐怕会让陛下陷入两难之地,这并非明智之举。” “欧阳大人也觉得本王不该去凉州?”凌宁问道。 欧阳牛马点了点头。 虽然大魏和姜国结盟了,但凉州北面的匈奴,西面的西域诸国、各部都虎视眈眈。另外,兵权在握的安陆峰也是致命隐患。 凌宁笑道:“秦王也阻止本王,不让本王去。” 欧阳牛马暗叹,秦王那是激将法,他哪是好心啊,但他又不能揭穿秦王的真面目,再次劝阻:“殿下想为国戍边,建功立业、开疆拓土,这是好事,但微臣觉得,还是先私下向陛下说明,不要在早朝上直接请旨,还请殿下答应此事!” 说到这儿,欧阳牛马拱手请求。 显然,欧阳牛马把凌宁当成了自己人,如果凌宁不答应,过会早朝之上,他必然会阻拦。 凌宁不能让欧阳牛马破坏自己的就藩计划! 随即,凌宁环顾四周,然后移动位置,背对着太子、秦王等人,然后突然伸手,抓住了欧阳牛马的手腕,用力一握,沉声道:“欧阳大人,相信本王!” 欧阳牛马一机灵,震惊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凌宁。 此时此刻,在他的眼中,凌宁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憨傻之气,反而就像挣脱束缚的苍龙,正舒展身形,想要腾空而起。 欧阳牛马的眼中流露出难以想象的震惊之色,但很快,他就明悟了过来,连忙低头,不让任何人发现他脸上的异色。 眨眼间的功夫,欧阳牛马便恢复了平静,回道:“好!” 凌宁松开了手,脸上再次浮现憨笑,并道:“本王晚上再去贵府打扰。” 欧阳牛马拱了拱手,退回了原来位置。 而凌霜无缝衔接地赶了过来,笑着问道:“六弟,和欧阳大人聊什么呢?” 凌宁回道:“欧阳大人请我去他府上做客,说准备了很多好吃的。二哥陪我去吗?” “我就不去了,你现在是欧阳大人的乘龙孙女婿,自然要多多亲近。没说其他的?”凌霜又问。 凌宁摇了摇头,问道:“二哥,要说其他的什么啊?” “哦,没什么,没什么。”凌霜立即放下心里,而后又问道:“六弟心意已决,要在早朝上向陛下请旨就藩凉州?” 他是生怕凌宁忘记了,再次提醒。 凌宁点头如捣蒜,兴奋道:“当然了,我要去凉州戍守,谁也别想阻止我建功立业,包括父皇!” “真羡慕六弟啊!”凌霜忍着笑,嘴上发出艳羡的语气。 不远处的欧阳牛马注意到这一幕,看似平稳的表情下,隐藏着翻江倒海的激动,但他不敢表露出丝毫,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就像是戏外之人。 ... “陛下驾到!”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随着总管太监张贤高呼,新一天的早朝正式开始。 今日魏皇的心情很不错,等待着群臣奏禀,谁知张贤的声音落下后,并没有大臣响应。 就在这时,凌宁出列,叫嚷道:“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魏皇立即挺直了身板,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但的确是那个逆子,他能有什么事情! “你要奏禀何事啊?”魏皇心中纳闷,但在这种场合,只能出言询问。 凌宁立即道:“父皇,儿臣已经封王开府,恳请戍卫边关。儿臣听说凉州位置险要,儿臣请旨,前往凉州戍守!” 此言一出,魏皇目光一凝,然后回道:“你要戍卫边关,朕甚是欣慰,但就藩的地方我还要再思量一番,退下吧。” “父皇,儿臣就要去凉州!请父皇恩准!”凌宁继续说道,一副你不同意我不罢休的表情。 魏皇顿怒,呵斥道:“胡闹!议政早朝,岂容你胡闹!” 这个时候, 尚书令王纯修出列,回道:“陛下,宁王殿下心系大魏,愿为大魏戍卫边关,另外,凉州地理位置险要,恰好需要一位亲王坐镇,还请陛下恩准!” 王纯修开了头,接下来,无数大臣出列,纷纷进言: “陛下,宁王殿下神勇威猛,若是前往凉州,既能警告匈奴,又能威压西域,当今天下,没有人比宁王殿下最适合了,还请陛下恩准!” “陛下,凉王殿下一心为国,还请陛下成全宁王殿下的报效之心!” “…” 无数朝臣出列,纷纷为凌宁站队,包括隋国公薛青岗和安国公吴钟应。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人都是支持凌宁的朝臣。 魏皇的脸色越加阴沉,万万没想到这么多文武大臣,竟然一起针对凌宁。 而凌宁这个傻儿子还一脸的得意,似乎在说: 父皇你瞧,这么多人支持我儿臣,你还不快快答应儿臣啊。 第49章:此子狡诈,令人胆寒 庄严的太极殿内。 以尚书令王纯修为代表,包括礼部尚书、兵部尚书,诸位侍郎,御史大夫、左右卫大将军,甚至是隋国公和安国公,将近半数的朝臣,竟然都出列,为凌宁站队请旨,希望魏皇能答应凌宁就藩凉州的提议。 魏皇的好心情瞬间没了,他脸色阴沉,瞪了逆子凌宁一眼后,看他那得意洋洋的模样,真想冲下去,把他的耳朵拧上几圈。 这个傻儿子啊,这是被人算计了。 魏皇立即扫向太子、秦王和燕王,只见三人一脸错愕,一副惊讶和意外的表情,好像朝臣的行为和他们毫无关系。 但他们的表情岂能骗过魏皇? 魏皇知道,就是他们三人搞的鬼,要把凌宁送去凉州。 这让魏皇甚是反感,但是转念一想,凌宁打了太子,打了秦王,他们何时受过这种遭遇,所以算计凌宁也无可厚非。 归根结底,还是凌宁不聪明,人家挖个坑,他就往坑里跳。 想到这儿, 魏皇重重咳嗽了一声,让进言的朝臣安静下来,然后说道:“凉州位置险要,北接匈奴,西临西域,南毗姜国,乃是大魏西北方的咽喉要地,必须派遣一位胆大且心细的人坐镇。” “宁王虽然勇猛,但细致上面有些欠缺,他比较鲁莽,并不合适。” 王纯修却道:“陛下,宁王殿下神勇威猛,有万夫不当之勇,乃是坐镇凉州的最佳人选,必能威慑外族。陛下担心宁王殿下鲁莽,微臣觉得可以派遣合适的长史随行,为宁王殿下出谋划策。” “陛下,王尚书所言极是。微臣觉得鸿胪寺少卿李文优比较合适!”吏部尚书提议道。 安国公吴钟应早就想为儿子报仇,如今正好落井下石,说道:“是啊陛下,前段时间,李文优和宁王殿下配合得非常好,让李文优担任长史最为合适,正好给李文优戴罪立功的机会。” 魏皇眯着眼睛,这才明白前段时间御史为何要弹劾李文优,原来为了现在,果然好算计。 “长史的事暂且不提,在朕看来,宁王并不适合前往凉州就藩,此事不必在议。”魏皇立即反驳道。 显然,魏皇要力排众议,独断专行此事。 这个时候,御史大夫贾天仁出列,开始做起了谏臣:“陛下,宁王殿下戍卫凉州,有利于边关稳固,殿下岂能因为疼爱宁王,便独断专行呢?” “陛下啊,皇子戍卫边关乃是大魏祖训,陛下若是因为担心凌宁安危,便不许他戍卫边关,如何对得起先皇定下的规矩?如何让天下将士信服,如何让以后的皇子安心戍卫边关?” “恳请陛下恩准,不然臣死谏!” 随着御史大夫死谏,其他一众御史皆是如此。 “父皇,让儿臣前往凉州吧。”凌宁虽然知道这个做法不道德,但为了自己的目的,只能委屈陛下了。 此刻的魏皇咬紧了牙关。 万万没想到,这群朝臣为了对付凌宁这个逆子,竟然开始了死谏。更可气的是凌宁这个逆子,竟然使劲往坑里跳,怎么都拉不回来。 以至于魏皇没有其他理由否决这件事。 魏皇虽是一国之君,但也要讲理,如果拿不出合适的理由便独断专行,如何治理天下? 难道要坦白凌宁憨傻,不堪大用吗? 魏皇还很看重皇家颜面。 就在魏皇无奈时,立即看到了一言不发的门下侍中欧阳牛马,这让他眼前一亮。 是啊,怎么忘了他。 凌宁和楚红袖已经赐婚,那么欧阳牛马和凌宁便有了纽带连接,欧阳牛马为了外孙女,也不能让凌宁前往凉州的。 所以魏皇立即叫道:“欧阳爱卿,你觉得呢?” 此言一出,众人全都看向了欧阳牛马,太子、凌霜等人也心中担心,千算万算,没算到凌宁和楚红袖会定下婚事。 欧阳牛马也早有预料,于是出列,他目光扫过凌宁,稍加犹豫后,便拿定了主意,然后拱手行礼,回道: “陛下,雄鹰需要广阔的天地来展翅翱翔。” “宁王殿下天生神力,有万夫不当之勇,如果在京都城内安逸,恐怕是暴殄天物,浪费上苍赐予的能力。” “所以臣觉得,倒是可以让凌宁殿下前去凉州。” “当然了,还需派遣长史辅佐!” 欧阳牛马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太子、凌霜等人面露惊讶,万万没想到欧阳牛马竟然会赞同,还真是意外之喜啊。 魏皇则面露错愕,显然没想到欧阳牛马会这个态度。 难道欧阳牛马也要害凌宁? 不! 不可能的! 魏皇了解欧阳牛马,莫非欧阳牛马有其他原因? 一时间,魏皇陷入了沉思。 凌宁装作傻傻样子,实则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向欧阳牛马坦白自己不傻的事实,并非完全是为了现在。既然选择了欧阳牛马作为朝中的眼线,那么就必须要让欧阳牛马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 只有坦白了,才能把欧阳牛马拉下水。 “陛下,欧阳大人也赞同此事,可见这是众望所归,恳求陛下恩准。” 王纯修也意外欧阳牛马的选择,但他来不及多想,再次请旨。 魏皇回了神,他看大势已成,只能在心中轻叹一声。 但不愿服输的魏皇却道:“宁王主动请旨前往凉州,朕心中甚慰。诸位朝臣力荐,也合情合理,但兹事体大,让朕考虑几日。” “陛下圣明!” 众臣看到魏皇松动,知道计划基本成功,立即开始送上赞美。 此刻的魏皇心情不爽,也懒得继续早朝了,立即下旨退朝。 随后众臣陆续退朝,凌宁故意走到最后,趁着无人之际,对着欧阳牛马说出一个人的名字,然后迅速离开,防止有人发现。 欧阳牛马皱着眉,在心中默念凌宁说出的名字,就在这时,一名内官前来,说道:“欧阳大人,陛下有请。” 刹那间,欧阳牛马恍然,明白了凌宁说起那个人名字的原因,原来凌宁预料到陛下会找自己。 这让欧阳牛马对凌宁刮目相看。 这位六殿下装疯卖傻,骗过了天下所有人,今日看似是他被戏耍,实际上,是他戏耍了所有人啊。 此子之狡诈,令人心寒。 欧阳牛马忍不住感慨,不知这是大魏疯福还是祸,以至于,他有些后悔红袖和凌宁的婚事了。 第50章:被鸽了的明川公主 魏皇回到养心殿内,还在气头上,以至于张贤为首的内官大气都不敢。 没等多久,欧阳牛马到了,正想行礼,就见魏皇挥挥手,连忙道:“爱卿不必多礼!今日早朝之上,爱卿为何不阻止宁王去凉州就藩?” 看到魏皇迫不及待地追问自己,欧阳牛马感慨陛下对凌宁的宠爱,其他皇子就藩时,可没有让陛下如此操心啊。 欧阳牛马回道:“陛下,微臣之所以不阻止,反而同意,只因为一个人。” “谁?”魏皇问道。 欧阳牛马笑道:“安陆峰!” 魏皇一听,立即露出了沉思。 欧阳牛马脸色平静,实则心中感慨凌宁的聪慧,因为“安陆峰”这个名字,正是凌宁离开太极殿前,对他说的。 凌宁算到魏皇会质问欧阳牛马,所以他替欧阳牛马想好了说辞,并且这个说辞,还能说服魏皇。 安陆峰是谁? 凉州卫大将军,手握四万凉州军,已经有尾大不掉的苗头,魏皇多次想换掉安陆峰,但都因为凉州的重要性而没有行动。 所以说,把凌宁派去凉州就相当于给安陆峰当人质,这也是魏皇极力反对的原因。 但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一步妙棋? 欧阳牛马明白了凌宁的意图,立即对魏皇解释道:“陛下,安陆峰野心勃勃,已有异心,若不除掉,将来必是大祸,但现在动他的话,很可能逼他谋反,所以不能动武。” 魏皇道:“你的意思是派宁王前去?能行吗?” 欧阳牛马道:“宁王殿下也许不行,但可以委派其他人秘密做这件事。今日早朝上,不是有人推荐李文优,让他戴罪立功吗?陛下正好将计就计,派李文优担任宁王殿下的长史,用来对付安陆峰。” 魏皇皱着眉,道:“就怕安陆峰会对宁王和李文优不利。” 欧阳牛马笑着道: “陛下,臣斗胆说一句,今日早朝发生的事,显然是有人针对宁王。安陆峰在朝中安插了耳目,必会知道这一切的缘由,以安陆峰的警觉,他不敢伤害宁王殿下,因为他还没有做好谋反的决心。一旦宁王殿下出事,对他不利,所以他不仅不会伤害宁王殿下,反而会保护好殿下,当成自己手中的筹码。” “也因为他知道宁王殿下去凉州就藩的真实原因,便不会怀疑这是陛下的将计就计,更不会想到陛下会用宁王殿下对付他。” “最后,安陆峰此人虽然警觉,但也狂傲自大。殿下单纯,和他相熟后,必会被他轻视,这便给了李文优机会。” 听完欧阳牛马的讲述,魏皇彻底冷静了下来。 不得不说,这一招将计就计若是用得好,能除掉安陆峰这个大毒瘤。 魏皇是一位有气魄的君王,当他知道凌宁去凉州就藩,能为大魏解决一个大问题,他稍加犹豫,便不再反对这件事。 所以考虑后,魏皇点了点头,道:“还是爱卿头脑清晰,那就按照爱卿的建议,将计就计。至于宁王的安危情况,多给他派些护卫。” “陛下所言极是。” 欧阳牛马恭敬道,同时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算是完成了宁王殿下吩咐的事。 ... “什么?” “凌宁那个憨货,竟然主动请旨,前往凉州就藩!” 鸿胪寺别院,姜国使团正在收拾行囊,准备离开大魏京都,明川公主刚刚醒来,就听说了一个意外的消息,一脸的错愕。 紧接着,凌宁强吻自己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气得明川公主牙齿痒痒,然后骂道:“痴傻的憨货,肯定是被人算计了,他去了凉州,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一旁的孔宣回道:“殿下,魏皇会答应吗?” 明川公主回道:“魏皇肯定不会同意,他对凌宁还是比较偏爱的。但是他并没有合适的理由拒绝。身为皇帝,就能独断专行、为所欲为吗?当然不能。以本宫来看,魏皇拖延几日后,最后还是会答应这个请求。” 孔宣还是很佩服凌宁的无敌战力的,于是问道:“殿下想把凌宁带去姜国,可还有把握?” 明川公主皱着秀眉,已经不敢去见凌宁了,怕自己羊入虎口。 若是被凌宁睡了,再怀个孩子,那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明川公主摇头道:“难度比较...咦?” 突然间,明川公主愣了一下,他想到了昨晚和凌宁见面时凌宁的表现,他是只字未提就藩凉州的事。 一个正常人可以隐瞒这件事,明川公主一点不意外,但是憨傻的凌宁不该这样。 更何况昨日聊的就是离开京都这个话题,他明明要去凉州,却啥也不说,这边说明了大问题。 想到这儿, 明川公主脸色凝重,问道:“孔宣,你说有没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凌宁一直在装傻?” 明川公主点了点头,赞同道:“的确,七八岁的少年郎若是懂得装疯卖傻,并且还能骗过所有人,那就太可怕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不可能不露馅,看来是本宫多虑了。” “殿下,那我们明日便起程返回姜国?”孔宣问道。 明川公主点了点头。 孔宣立即下去安排。 明川公主坐了片刻,总觉得心中有隐隐的不安,于是乎,她换下女装,换上男袍,经过易容,遮住了绝色的容貌,然后带着两名女剑侍,悄悄离开了别院。 穿过密集人群,走过幽静的小巷,明川公主停在了一个别院门前。 剑侍上前叩门,开门的是个魁梧的汉子。 明川公主亮出一个令牌,说道:“我奉命前来求见你的主子。” 魁梧汉子不敢怠慢,立即通禀。 几分钟后,魁梧汉子返回,请明川公主进入别院,穿着长长的走廊,来到一处临河的厢房。 这处别院内部竟然别有洞天,亭台水榭,还有一个风景小湖。 要知道这里可是大魏的京都啊,寸土寸金,能在这里修建这么大的园林,可见主人的不简单。 魁梧汉子进屋禀明后,将明川公主请进了屋。 明川公主走进屋内,只见屋内干净雅致,临窗的位置坐着一位头戴黑色面具,披着黑发,身穿白袍的男子。 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正在悠闲地抚琴,全身透着潇洒不羁的洒脱,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湖水,勾勒出一幅飘逸画面。 下一刻,琴音戛然而止,面具男子双手按住琴,然后抬起头打量着明川公主。 明川公主假装剑侍身份,又易了容,本以为高枕无忧,谁知下一刻,面具男子笑着说道: “欢迎明川殿下大驾光临!殿下离京在即,此次亲自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明川公主眼眸一凝,没想到刚刚来到,就暴露了身份。 第51章:得不到,就杀掉 阳光洒在湖面上,泛起波光粼粼。微风吹皱起了涟漪,穿过窗,扬起明川公主鬓角的青丝。 她女扮男装,又经过易容,没想到还是被眼前的面具男子认出了身份。 既然身份暴露,明川公主便不再隐瞒,笑道:“肃公子,久仰大名,幸会幸会。此次魏国之行,若不是有你暗中相助,恐怕难以和大魏结盟,你放心,答应你的事,姜国一定做到。” 听其话语,明川公主能完成此次结盟,眼前的面具男子帮了不小的忙。 但是两人又是第一次见,既然不熟悉,却有相互合作,可见里面隐藏着复杂的情况。 面具男子伸手示意,邀请道:“殿下请坐,殿下太客气了,虽然你我从未碰面,但从关系上讲,还得叫你一声师姑。师公他老人家身体可还好?可惜我无法前往姜国,无法拜见师公,在他膝下尽孝,内心甚是惭愧。” 明川公主跪坐下来,回道:“师父他身体矍铄,来之前,他提到了你,说不必让你担心他。” 面具男子闻声点头,长叹一声。 说起明川公主的师父,那可是姜国有名的大儒,并且他有教无类,文武弟子皆有,并且很多人在姜国朝堂上占据高位。 明川公主便是他的关门弟子。 但是明川公主,从未听说过自己的师父在魏国还有一位爱徒。还是明川公主来大魏,他师父才提及这件事,并让明川公主和眼前的面具男子暗中联系,以便于促成结盟。 虽然明川公主好奇眼前男子的身份,但也没有深究,对方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自己的师父从未提过他,便说明了对方有着不可告人的身份。 并且,他隐藏在大魏京都内,对大魏国有敌意,这对明川公主而言就够了。 紧接着, 面具男子又道:“殿下临行前找我,必有要事,还请吩咐。” 明川公主道:“本宫想将凌宁诓骗去姜国,但失败了,眼下凌宁主动向魏皇请旨,要前往凉州就藩。本宫思来想去,觉得凌宁不可留,想请你出手,将其除掉!” 常言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凌宁只是亲了两下明川公主,只是摸了一下她的屁股,她得不到凌宁,竟然要杀凌宁。 面具男子有些意外,问道:“听说凌宁吵着要娶殿下,以殿下的绝色美貌,勾勾手指,就能把他迷住,竟然拿不下一个傻子啊!” “你觉得凌宁有没有可能装傻?”明川公主问道。 面具男子笑着摇头,很确定道:“不可能的,这一点请明川公主放心,我的人确定过,他是真傻,绝对不是伪装。” 看到面具男子信誓旦旦,明川公主最后一点不安也消除了。 紧接着,面具男子又道:“就算殿下不提此事,我也会派人动手,我不会让凌宁前往凉州的,请殿下放心。” 这次轮到明川公主惊讶了,他问道:“一个傻子去了凉州,竟然对你如此忌惮?” 面具男子轻笑道:“我忌惮的不是凌宁这个傻子,而是他若是死在凉州,将破坏我的谋划。” “原来如此,既然如此,那凌宁便交给你了。”明川公主回道。 “请殿下放心!”说到这儿,面具男子突然话题一转,问道:“殿下的谋划,可还需要什么帮忙?我是很乐意相助的。” 此话一出,明川公主眼中精光一闪,然后平静道:“本宫的谋反是两国结盟,如今已经完成了。” “总而言之,祝殿下心愿达成!”面具男子话中有话,似有所指。 明川公主深看对方一眼,意识到眼前的面具男子不简单,将来必能引起腥风血雨。 随后,明川公主告辞。 人走后,面具男子站起身来,望着窗外湖边嬉戏的鸳鸯,幽幽道:“姜国要变天了。” ... 凌宁回府没多久,一身男装的楚红袖就赶了上来。 “殿下!” 楚红袖看到凌宁后,俏脸微红,羞答答的,和往日的女侠形象截然不同。 这就是坠入爱河的女人,在爱人面前的害羞。 屋内没有别人,凌宁也不用装傻,他立即上前,抓住楚红袖的玉手,笑着问道:“想我了吗?” 上次从忘南山一别后,这几日两人都未见面。之前还有朋友,现在已经是有婚约在身的未婚夫妻了。 几日不见,对于刚刚扯上姻缘线的楚红袖而言,肯定思念,就连昨日的梦中,她都梦到凌宁了。 当然了,这么害羞的事情是不能说的,但她也大胆地表露爱意,轻轻点了点头。 凌宁顺手一带,楚红袖便投入自己的怀中,依偎在了一起。 “我也想你。” 凌宁低下头,在楚红袖的耳边说道,热气打在楚红袖的耳垂上,让她耳垂泛着粉红,双眸都亮晶晶,就像融化的糖。 以凌宁把妹的手段,几招下来,就能把楚红袖的芳心牢牢抓住,彻底沦陷在自己的魅力中无法自拔。 温存了片刻,楚红袖才问道:“殿下,陛下会同意你就藩凉州吗?” “我请欧阳大人帮忙,所以八九不离十。”凌宁笑道。 楚红袖惊讶道:“外祖父他吗?” “没错!我已经向他坦白我的情况,晚上你随我一起,去拜访你外祖父吧。”凌宁回道。 楚红袖担忧道:“安全吗?” 这就是沉迷于爱恋的女子,连自己的外祖父都不怀疑。 凌宁伸出手指,刮了刮楚红袖的鼻梁,笑道:“欧阳大人正直、仁义,如果连他都不能相信的话,还能相信谁呢?另外我坦白情况也有其他原因,因为我就藩之后,朝中需要有人助我。” “我明白了,可惜我不能帮你。”楚红袖面露忧愁。 好不容易碰到意中人,转眼就要分开。 凌宁眼中精光一闪,搂着楚红袖,问道:“我也不舍得和你分开,要不你随我同行?” “可以吗?”楚红袖惊喜道。 凌宁笑道:“你我已经有婚约在身,只要就藩前成亲,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自然要随我去凉州啊。” 成了亲,才能把楚家和欧阳家绑在自己的战船上,不怕他们背后插刀。 “嗯。” 楚红袖轻嗯一声,而后羞得捂着俏脸,不敢面对凌宁。 美人在怀,就藩在即。 似乎一切都那么明朗,在朝着凌宁希望的方向发展。 52我没有野心,只有百万大军 黄昏临近。 凌宁和楚红袖乘坐马车,来到了欧阳府。 门前已经有人静候,看到马车后,立即进府通知欧阳牛马,等马车停下来,凌宁和楚红袖走出马车时,欧阳牛马带着夫人已经出门来迎接。 “宁王殿下大驾光临,让寒舍蓬荜生辉。”欧阳牛马上前拱手,然后指着夫人又道,”殿下,这是贱内。” 欧阳牛马的两个儿子都在外地任职,府中只有他和夫人。 凌宁露出憨厚的笑容,道:“欧阳大人不必见外,欧阳夫人光彩动人。” 这是欧阳夫人第一次见凌宁,所以上下打量。 她疼爱楚红袖,所以听说自家外孙女要嫁给一个憨傻皇子,她是万分不情愿的,但是现在见到凌宁后,想法有些改变了。 虽然凌宁看起来不聪明,但也不是很傻,没有那么多琐事烦恼,生活反而会美好。 “咳咳,夫人,别看了。”欧阳牛马忍不住提醒道。 欧阳夫人这才收回目光,笑着说道:“我这个妇道人家让宁王殿下见笑了。” 凌宁回忆微笑,他可不敢把欧阳夫人当成妇道人家,他可是一品诰命夫人,出身于谢氏一族。谢氏一族不管是前朝,还是现在,都是顶级世家。 能娶这些顶级世家的女儿,在很多人眼中那是烧了高香。这些顶级世家非常高傲,甚至不屑让女儿嫁入皇族。 因为这事,惹得魏皇十分不悦。 就像是前世唐朝初期的五姓七望,骨子里带着傲慢。其实他们该烧高香,没有碰到一个姓黄的落榜书生。 “殿下,府中请!” 随后,欧阳牛马将凌宁请入府中书房,并对欧阳夫人说道:“夫人,你和红袖看看晚餐准备得如何,我和殿下有些事情要谈。” 欧阳夫人立即带走了楚红袖。 书房内只剩下两人后,欧阳牛马整理长袍和衣袖,以一种很隆重的方式行揖礼,正色道:“微臣欧阳牛马拜见宁王殿下!微臣老眼昏花,有眼不识宝玉啊。” 他自诩阅历不浅,却没想到被十几岁的少年郎骗得蒙在鼓里。 不仅是他,还有满朝文武啊。 凌宁连忙扶起欧阳牛马,解释道:“欧阳大人,我并非从小就假装憨傻,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实际情况是我十六岁前,的确是憨傻的样子。几个月前,他发了一次高热,别人高热会烧坏脑子,而我却恰恰相反,烧开窍了…” 欧阳牛马恍然,这才明白凌宁为何能伪装的滴水不漏,他感慨道:“殿下是福厚绵长,吉人自有天相啊。” 凌宁笑道:“上天给了我机会,让我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我不希望困在这京都中,活在那偏仄的皇子所内,我想出去看看,看看外面的大好河山。” “本来以为,打了太子秦王,陛下会生气,从而将我发配出去,戍卫边关。但我小觑了陛下对我的爱护。” “无奈之下,我只能另辟蹊径,让太子、秦王出手,实现我的目标。” “…“ 此刻的凌宁选择以诚相待,把这段时间的经历说了出去。 当然了,凌宁没有表露自己的野心,只是想出去看看,活出一个精彩的人生。 欧阳牛马听后,感慨不已:“经过殿下的说明,一切就能说通了。另外陛下那里,也同意了殿下就藩凉州一事。不过为了让安陆峰掉以轻心,陛下还会假装不同意,和朝臣们拉扯一段时间,顺便还会把怒火波及太子、秦王等人身上。” “此事多亏了欧阳大人运筹,不然的话,恐怕说服不了陛下。”凌宁感谢道。 欧阳牛马摆摆手,笑道:“和我没有关系,一切都是殿下运筹帷幄。但殿下,此去凉州务必小心啊,安陆峰此子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如果不是殿下执意要去凉州,微臣真的不希望殿下去那里。” 凌宁爽朗道:“人活一世,就是与天斗、与人斗,这样才其乐无穷。” “好一个其乐无穷,既然如此,那微臣便不规劝。另外,殿下有什么需要微臣做的,尽可开口。”欧阳牛马回道。 他可不傻,他知道凌宁坦白这一切,不只是因为楚红袖的关系,必然还有其他用意。 凌宁没有隐瞒,说道:“我此去凉州,依然要装疯卖傻,远离了京都,远离了陛下,太子他们必然会趁机害我,所以希望欧阳大人能替我斡旋,另外,朝中若是有对我不利的事情,还请大人通知我早做准备。其他就没有什么了。” “没问题!” 欧阳牛马点了点头,这些事对他而言太简单,甚至于,他都有些意外,没想到凌宁的要求这么低。 这也让他更加安心,认为凌宁只是想就藩,出去闯荡,还没有夺嫡之心。 欧阳牛马是真心不想参与夺嫡之争啊。 接下来,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欧阳牛马惊喜地发现凌宁对朝政和大势的见解非常独到,当然了,也有不足之处,那就是对经书典籍了解较浅。而这恰恰应征了凌宁小时候憨傻,所以没学会什么知识的事实。 不知不觉,天黑了,两人相谈甚欢,然后移步食厅用了晚餐。 … 凌宁先将楚红袖送回了家,现在还没成亲,简单搂抱还可以,若是想让她留宿,那是不可能的。 这个时代的姑娘可不是前世的豪爽,连姓名都不知道,就敢滚床单。 凌宁非常唾弃这种行为,当然了,如果当事人是自己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随后,凌宁乘车回王府。 他的心情非常好,搞定了欧阳牛马,将来就算身处千里之外的凉州,也能对朝中局势了如指掌。 接下来,还要看李文优和孙琦的态度了,是否愿意随自己前往凉州。 就在凌宁思索着计划时,突然间,马车停了下来。 “展邢,怎么了?”凌宁回过神,问道。 展邢回道:“殿下,前面有人闹事,堵住了去路。” 凌宁撩开帘子,看向了前面,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抓住一名女子的手腕,对其拉拉扯扯,女子哭得梨花带雨,不停地挣扎。 “咦?” 凌宁眉头一挑,竟然觉得这女子有些熟悉,似曾相识。 仔细想了想,凌宁这才想起来在哪见过她,于是便对展邢说道:“展邢,去帮帮她。” 展邢应了一声,立即上前,将骚扰女子的男子大打一顿,救下了女子。 女子连忙上前来拜谢,当看到马车里的凌宁时,神情一愣,而后脸上浮现惊喜,叫道:“原来是恩公!” 说罢,女子连忙下跪叩谢。 原来眼前此女,恰是上次被安国公之子薛勋调戏的那名女子。 凌宁下了马车,单手扶起女子,说道:“做人要乐于助人,所以不用谢我,赶快回家吧!” 女子神情落寞,眼眶里弥漫一层水雾,娇躯微微抽泣,说道:“奴家已经无家可归了。” 这个时候,凌宁才注意到她的衣裳、绣鞋都有些脏,面容也憔悴,唯独青丝上插着的那朵守节白花格外白净。 53善良的嫂嫂 嘈杂的大街上,一位容貌美丽却显得楚楚可怜的美妇人站在凌宁面前,正梨花带雨,一脸的娇弱,让人我见犹怜,不知道的还以为凌宁对她做了坏事。 凌宁问道:“你的家人呢?” 女子一脸的悲伤,回道:“奴家叫白小洁,小时候跟随父母逃难来到京都城,后来父母病逝,便嫁给夫君,一起做豆腐生意。但前段时间,奴家夫君被安国公之子薛勋的下人打伤,不治身亡,婆家人便把奴家当作克星,把奴家赶出了家门。” “刚刚被打走的那人,是阳春楼的龟公,他说奴家婆婆将奴家卖入了阳春楼。” “呜呜呜...” 上次凌宁出手救她,让她免去了薛勋的骚扰,并不知道薛勋竟然纵奴害死了她的夫君,早知如此,那就不是踹断薛勋一条腿那么简单了。 世界上的幸福都是一样的,而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 凌宁解下身上的披风,递给了白小洁,又从怀中取出钱袋,并道:“我嘴笨,不知如何安慰人。好死不如赖活着,好好活着吧。” 他能帮的仅是如此,这世上的不幸之人何其多。 展邢驾车离开,白小洁呆呆地看着身上的披风和手中的钱袋,突然起身追了上来。 “殿下,那名女子跟着马车。”展邢回头瞥了一眼,然后对凌宁禀道。 凌宁让展邢停下马车,等着白小洁上前后,才问道:“还有事吗?” 白小洁的脸上带着踌躇,小心翼翼问道:“这位公子,你已经救了奴家两次。奴家虽然没读过书,但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奴家想报恩,能否跟在公子身边为奴为婢?” 凌宁指着自己,问道:“你要给我做奴婢?” 而后凌宁装成傻子一样思考,然后摇了摇头,道:“我有丫鬟了,不用你。你拿着钱好好过日子吧。” 白小洁捧起钱袋子,还给凌宁,道:“公子已经救过奴家一次,这钱奴家是万万不能收。公子不需要奴家的报恩,奴家在这个世上也没有可留恋的了,所以要钱也没有什么用。” 这一刻,白小洁眼神中的光消失了,似乎要寻短见。 凌宁便问:“有钱能买很多东西啊,钱怎么会没用呢?” 白小洁也看出了凌宁有些憨傻,她露出凄惨的笑,直白道:“钱有用,但奴家没必要活着了,所以不浪费钱。” “你要寻死啊?你想什么死?”凌宁一脸的好奇。 “跳河?会不会变成水鬼啊?”凌宁问道。 白小洁回道:“奴家也不知道。” 凌宁想了想,便道:“恶人都没有死,你为何要寻死啊?是不是让你做我的奴婢,你就不寻死了?” “公子愿意收留奴家吗?”白小洁那心如死灰的眼神中亮起了光,憧憬问道。 凌宁道:“好!那便收留你了。对了,你会做饭吗?” 凌宁道:“好,以后有机会,我要吃你的豆腐。” 随即, 凌宁便将白小洁带回了宁王府。 当看到宁王府的匾额后,白小洁一脸的惊愕,似乎没想到救自己的人竟然是当朝六皇子,她吓得连忙跪下叩头。 凌宁则叫来徐坤,让他带着白小洁下去,让她照顾王府的花花草草。 展邢一愣,在他看来,殿下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拯救了一个寻死人,收获了一位美丽的未亡人,根本没想过白小洁会有问题。 “殿下怀疑白小洁有问题?”展邢问道。 凌宁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没问题自然是最好的。” “小人明白了。”展邢立即退下去调查。 屋内只剩下凌宁,凌宁用手指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思考。 上次搭救白小洁,是巧合。 那么这次搭救白小洁,也是巧合吗? 京都百万人口,那么多街道,想要巧合的碰在一起,概率太小,所以不怪凌宁警觉。 保险起见,自然要查一查白小洁,如果她没有问题,那么凌宁不介意收留她,但如果有问题,那就有意思了。 ... 次日早朝上,朝臣再次提到了凌宁就藩凉州一事。 魏皇为了布局凉州,全程黑脸,但这一次已经没有昨日那般强烈反对,并且怒火转移,特意训斥了太子、秦王和燕王。 但朝臣们知道,陛下已经动摇了,再坚持几日,魏皇便会吐口。这对于朝臣而言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因为朝臣们的意志再次战胜了皇权。 而太子、秦王等人虽然挨了骂,但心里高兴啊,过不了几日,就能把目中无人的憨货赶出京都。 而作为主角的凌宁,根本没有参加这次早朝。 要问为何,就是不想去。 此刻的凌宁正在晨练,把龙雀战戟耍得虎虎生威,看得一旁的展邢一脸崇拜,五体投地。 展邢设想过,以他的武艺,十个自己一起进攻殿下,必能让殿下微微冒汗。 不是展邢太弱,而是凌宁太强了。 七八十斤的龙雀战戟挥舞而击有多强的力道? 展邢根本不敢硬接! 他善用的刀在龙雀战戟之下,就是脆弱的纸片。 就在展邢感慨时,凌宁已经结束了练戟,随手将龙雀战戟扔给了展邢,让他放在兵器架上。 展邢心头一惊,双腿发力,这才接住了龙雀战戟,他想试着耍一套连招,但想想还是放弃了,不丢人了。 “殿下要不要物色一把短兵器?”展邢提议道。 凌宁点了点头,道:“早有这个打算。龙雀战戟太长,不方便携带,的确需要一把短兵器在身,这样遇到突发情况,也能自卫。只是以我的习惯,寻常短兵器太轻,不合我心意。” 展邢笑道:“殿下有霸王之力,寻常兵器的确太轻。不过属下知道哪里有适合殿下的兵器!” “哦是吗?哪里有?”凌宁来了兴趣,立即问道。 展邢道:“在镇北侯府!传闻镇北侯喜欢收藏神兵利器,镇北侯有一对家传玄锏,乃是用天外陨铁铸造,一根的重量就在三十斤,两根加起来六十多斤,寻常人根本用不了,就连镇北侯都用不了。” 凌宁恍然,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镇北侯不爱美色,不爱权势,独爱兵器,魏皇为了奖赏他,多次把自己内帑内的神兵利器赏赐给镇北侯。 至于镇北侯祖传的那对玄锏,凌宁也有所耳闻,只不过从未见过。 凌宁摇了摇头,道:“镇北侯远在西部边关,见不到他,别想从他手上诓来他的祖传玄锏。” “殿下,镇北侯回京了,今天刚刚回来的!” 展邢立即说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第54章:私自回京,找魏皇算账 大魏建国只有二十载,当年的从龙之功和滔天军功,造就了一大批权贵,最有名的就是“五公四侯”。 五公是五位开国国公,隋国公、安国公、赵国公皆在其中。 四侯就是四位君侯,镇北侯、镇南侯、百战侯、常胜侯。 五位国公能封开国公,主要功劳是开国之功、从龙之功。而四君侯那是妥妥的军功起家,为大魏开疆拓土,立下汗马之劳。 不过随着常胜侯谋反被镇压,再加上文官敌视武将,认为君侯势强,会霍乱朝纲,所以剩下三位君侯经常被弹劾。 要不是魏皇贤明,恐怕早就对三位君侯下手了。 镇北侯的爵位中虽有“镇北”二字,但他并不是坐镇北方,这就好比老婆饼没有老婆一样。 镇北侯坐镇西部第一大关的天秦关,手握二十万大军,防备姜国。 没想到今日,镇北侯竟然突然回京。 凌宁好奇问道:“没听说陛下下旨让他回京述职,难道他是私自回来的?” “属下这就不清楚了。”展邢回道。 凌宁来了兴趣,笑道:“违抗军令,私自回京,这可是砍头的大罪啊。本来镇北侯就功高震主,被一众文官和御史弹劾,若真是私自回京,御史这群狗肯定要叫破天,不会放过他。” “殿下,镇北侯一心为国...”展邢忍不住说道。 身为禁军一员,展邢非常崇拜镇北侯,当年镇北侯以两万兵马对抗姜国的七万大军,三倍多兵力悬殊,地形还处于劣势的情况下,镇北侯以身作则,率领两万兵马竟然反杀敌方大军,一战成名。 凌宁也很尊敬镇北侯,不仅是他忠于大魏,还有自己母亲和其夫人的关系。 想到这儿,凌宁立即换衣进宫。 ... 凌宁畅通无阻地进宫,来到了养心殿求见陛下。 按理说,镇北侯刚刚入京,必然要来面圣,但让凌宁没想到的是,他进入养心殿后,并没有看到镇北侯李思业。 “你摇头晃脑找什么呢?” 魏皇正在处理奏折,看到进殿的凌宁鬼鬼祟祟,没好气询问。 凌宁没找到镇北侯,便道:“儿臣怕父皇埋伏了刀斧手,摔杯为号,冲进来揍我。” “啪!” 魏皇直接把奏折扔在龙案上,他是发现了,只要这逆子到来,自己就别想清净,走了正好。但一想到他真要去了凉州,自己还真是不舍。 于是乎,魏皇问道:“你真想去凉州?你可知凉州的危险?” 凌宁点头道:“当然知道啊,北面有匈奴,东面有西域,哦不对,西面有西域,南面还有姜国,虽然姜国和咱们结盟了,但父皇说过,非我国人,其心很坏,不能把心吊起来。父皇你就放心好了,等儿臣到了凉州,拳打匈奴,脚踹西域,保证让凉州固若鸡汤...” 魏皇道:“那是掉以轻心,那是固若金汤,除了那些危险,还有更大的危险,你明白吗?” “还有危险吗?是什么啊?”凌宁好奇道。 魏皇却轻叹一声,说道:“算了,不说这事了,你来找朕所为何事啊?” 凌宁是来偶遇镇北侯李思业的,却没想到他根本没入宫,看来镇北侯回京,并非私自回京。 “父皇,儿臣想要豹房的阿黑和阿秀!能把它俩送给儿臣吗?”凌宁问道。 魏皇知道凌宁和那两只动物的感情,于是道:“可以给你,但不能纵兽咬人,若是让朕听说了此事,直接将阿黑、阿秀杖杀!” “好嘞父皇,感谢父皇。”凌宁开心不已,随即告辞离开。 刚刚离开养心殿,就见一位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拾阶而上,他一身的肃杀之气,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猛人。 凌宁立即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正是镇北侯李思业。 于是乎,凌宁停步驻足。 这个时候,镇北侯李思业抬起头,看到了站在高台上的凌宁。 居高临下,一身蟒袍,将彪悍的身材衬托的更加威猛霸气,再加上那低垂目光的注视,就像是一尊霸王在扫视众生。 再加上头顶那轮散发着万丈光芒的大日,这幅画面的冲击感太强烈,竟然让李思业有些恍惚,恍惚间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他还是刚刚弱冠的青年,第一次进入大夏皇宫,就是现在这个类似的画面,见到了大夏太子萧焱。 往日记忆重现,让李思业内心悸动,他突然驻足,仔细观察凌宁,觉得有些熟悉,却又陌生。 他已经有两年多没见过凌宁了,两年的时间看似很短,但对于青春期的青少年而言,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所以李思业没有把眼前伟岸的青年往憨傻的凌宁身上联想,但左思右想,却又猜不出凌宁的身份,于是乎,再次抬脚,走了上去,停在了凌宁面前。 李思业拱手,回道:“臣镇北侯李思业,有眼不识泰山,敢问殿下是...” “李叔,两年不见,你不记得我没关系,但这两年的压岁钱你不能忘啊。”凌宁挠挠头,憨厚一笑。 李思业眼珠子一瞪,惊呼道:“六殿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凌宁两手一摊,问道:“这个样子有问题吗?” 李思业围着凌宁转悠,看着他比自己还高大半头,啧啧称赞道:“常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果然如此。看起来脑袋也灵活点了,知道问我要钱了。” 凌宁举起拳头,憨厚道:“李叔,瞧我这砂锅大的拳头了吗?所以别说我憨,我不憨。” “呦,竟然敢威胁我了,看来真的长大了,哈哈哈...”李思业欣慰道,并在心中暗道,淑妃娘,你在天之灵可以放心了吧。 凌宁挠了挠头,一脸的不好意思,然后问道:“李叔,你怎么回京了?是父皇让你回来的吗?” 李思业摇头道:“我自己回来的,先不和你聊了,我先面见陛下。你现在封王了,我还没有恭贺你,晚上来镇北侯府吃饭。” 凌宁很是意外,没想到李思业竟然真是违抗军令,自己回得京都,到底出了什么大事,竟然让李思业不惜代价地回来? 不过脸上,凌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点头道:“好嘞,我晚上过去,多准备点好吃的。” 李思业点了点头,随即朝养心殿走去,气势汹汹,看样子是找魏皇算账。 李思业年轻时就认识魏皇,跟随魏皇南征北战,两人认识几十年,说是君臣,更是异姓兄弟,所以说李思业找魏皇算账,并不稀奇。 猛地,凌宁想到了一个可能,似乎知道了李思业回京的原因。 “有意思了。” 凌宁越加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于是乎不在担心,静观其变。 ... “陛下,镇北侯求见,已经到殿外了。” 这一次镇北侯未接圣命,私自回京,严重的视同谋反,镇北侯前脚京都,御史们就像闻到了肉味的狗,立即扑了过来,短短一个时辰不到,雪花般的弹劾奏章就堆满了魏皇的龙案。 万幸魏皇了解镇北侯,不然的话,镇北侯最先去的是诏狱。 “啪!” 魏皇立即把手上的奏章扔在了桌子上,发出脆响,然后没好气道: “让他滚进来!” 第55章:废黜太子妃? 作为有着赫赫威名的镇北侯,李思业自然不会滚着进养心殿,恐怕也只有憨傻的凌宁能干出那种事情来。 李思业走进殿内,停在了案前一丈外,拱手拜道:“臣李思业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魏皇正在气头上,于是呵斥道:“李思业,你可知罪!没有朝廷调令,你私自回京,谁给你的胆子?” 谁知下一刻,李思业回道:“微臣知罪,恳请陛下责罚!请陛下虢夺微臣的爵位!重罚微臣!微臣愿接受所有的处置!” “什么!” 魏皇一惊,随即豁然起身。 他刚刚有些生气,所以说了几句气话,他又不可能真的处罚自己好基友。 但是李思业呢,竟然直接来硬的,一副有种你就弄死我的架势,这让魏皇甚是委屈。 一个逆子就把自己气得半死,现在又来了一个又臭又硬的拧臣,自己这个皇帝做得真他娘的憋屈。 “李思业!你很厉害是不是!当朕不会惩治你是吧!”魏皇忍不住咆哮道。 李思业直视魏皇,说道:“陛下自然敢惩治微臣,微臣也做好被杀头的准备,只是恳求陛下看在微臣多年功劳和苦劳的份上,在杀了微臣之前,废黜微臣女儿的太子妃之位!我女儿不配做大魏的太子妃!” 此言一出,本该生气的魏皇突然偃旗息鼓。 他这才明白李思业违抗军令突然赶回京都的原因。 李思业是个情种,一生只娶一个媳妇,两人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李晴儿,所以他对女儿极其疼爱。 魏皇感念李思业为大魏的功绩,也是给这个好基友一个护身符,于是乎,下旨册立李晴儿为太子妃。 但是自从李晴儿嫁给太子后,迟迟没有子嗣,因为这事,太子开始埋怨李晴儿,言语讽刺,甚至动了手,打了李晴儿一巴掌。 魏皇有所耳闻,狠狠地抽了太子一巴掌,替李晴儿出气,并且严厉呵斥太子。 但是魏皇不知道的是,他替李晴儿出气,反而让太子更加怨恨李晴儿。 李思业只有一个女儿,当成掌上明珠,不曾让她受过任何委屈,现在嫁给太子后,竟然遭到那么多羞辱,李思业知道后,岂能看着女儿受气? 所以这就是李思业回京的原因。 了解了原因,魏皇突然不敢生气了,于是咳嗽一声,道:“别跪着了,起来吧,赐坐。” 内侍太监赶忙搬来椅子。 但是李思业却不为所动,道:“陛下,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微臣之女未能替太子诞下子嗣,乃是大不孝,恳请陛下恩准,废黜她的太子妃之位。” 看到李思业如此坚决,魏皇明白他是铁了心了。魏皇太了解这位好基友的性格了,如果不能让他满意,他是不会屈服的。 魏皇的心头也升起了怒气,当然了,这股子怒气不是针对李思业,而是针对太子。 狗日的,身为储君,却无爱护贤妻之心,这些年的储君之道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吗? 越想越气,魏皇突然喝道:“张贤,让太子滚来!” 张贤一哆嗦,意识到陛下雷霆大怒了,太子若是真的来了,恐怕要吃一顿竹笋炒肉。 皇帝打太子,这不是单纯的老子打儿子,而是会和废储扯上联系,真要打了,那可是要炸锅了,整个京都都的疯。 一时间,张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去!” 魏皇是真的生气了,龙颜一怒,整个殿内的内侍全都跪了下来,一个个瑟瑟发抖。 李思业看到这一幕,也知道不能让太子过来,若是因此导致皇帝和储君父子反目,那他就是大魏的罪臣。 “陛下息怒!此事错不在太子,的确是罪臣之女苦无子嗣。陛下,太子乃未来储君,太子之子代表了社稷的延续,还请陛下看在大魏社稷份上,废黜太子妃吧。”李思业语气真挚,这是心里话,而不是气话。 他只想自己的女儿开开心心,而不是做什么太子妃。 他李思业本来就不是世家出身,能泥鳅翻身做个镇北侯,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也不求女儿成为太子妃甚至是皇后,将来母仪天下。 魏皇深吸一口气,知道李思业心意已决,这个家伙从小就执拗,下了决定的心很难改变。但他不能因为李晴儿没有子嗣,就废除她的太子妃。 于是乎,魏皇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思业,废不废太子妃之位,朕和你都说得不算,不如问问太子妃的意见。你们父女俩两年未见了,朕批准她回家省亲,让她回家住上几日。等她回宫后,如果一心和离,朕便答应此事。但如果她不愿意,你老老实实回天秦关。” 大魏的皇帝如此苦口婆心,李思业也不敢继续放肆,点头道:“好!就按照陛下的意思来办。” “现在能起来了吗?”魏皇问道。 李思业这才起身。 魏皇挥挥手,让张贤奉茶,然后指着棋盘,问向李思业:“手谈一局?” “陛下棋品太差,总是耍赖。”李思业轻哼一声。 魏皇怒道:“你放屁!” .... "镇北侯!镇北侯!" “你好大的狗胆啊,没有陛下的命令,你竟然敢私自回京!孤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一定要趁机废了太子妃!” 东宫主殿,太子来回踱步,兴奋地哈哈大笑。 他是大魏的储君,怎么能没有嫡子呢,要不是顾忌镇北侯,他早就换太子妃了! 看到太子如此兴奋,一旁的隋国公薛青岗脸色凝重,道:“太子殿下,镇北侯这个人唯一看中的就是女儿,他这次回京,恐怕是奔着太子来的。” “额?” 太子的狂笑戛然而止,而后一哆嗦,浑身发寒。 是啊,他只想换太子妃,却没想到镇北侯回京的原因,搞不了,这次真是冲着自己来的。 “太子殿下,镇北侯手握二十万重兵,乃是陛下最信任的君侯,为了安抚愤怒的镇北侯,陛下那里恐怕...”薛青岗连忙提醒道。 太子一激灵,慌忙问道:“舅舅,那孤现在该怎么办?” 薛青岗考虑后,说道:“眼下只能避一避了。” 太子恍然,立即对着外面吼道: “快传太医来...” .... 李思业陪着魏皇下了一局围棋,离开养心殿时,还在啐魏皇棋品真差。 随后, 李思业去了东宫,谁知却被告知太子突然腹痛剧烈,太医正在医治。 这让李思业冷笑不止,摇头自语:“这腹痛来得真是巧啊,遇事不想着正面解决,反而用避字诀,凡事靠躲,毫无储君风范。” 随后,李思业见到了女儿李晴儿。 “爹爹。” 看到风尘仆仆,两鬓已有白发的父亲,李晴儿泪如雨下,连忙跪了下来。 她心中有愧,因为她知道父亲冒着杀头的大罪回到京都,都是为了自己。 李思业连忙扶起李晴儿,双眼翻红道:“乖女儿,不哭,走,咱们回家!” 就这样,李思业带着李晴儿回到了镇北侯府。 消息传出,整个京都顿起风浪。 第56章:你都断子绝孙了,也不给我吗? 镇北侯李思业带着太子妃李晴儿回到了镇北侯府。 消息一经传出,立即掀起轩然大波。 秦王凌霜激动地把桌子拍得碰碰作响,兴奋道: “太子啊太子,看你如何向父皇交代!太子妃那么好的女子,你都不懂得珍惜!既然你不珍惜,有人替你珍惜!” “只是...” “谁给镇北侯传的消息?” 凌霜左右寻思,立即怀疑是燕王凌宇搞的鬼。 “肯定是老三燕王这厮!” “别看他平日和我亲如兄弟,实际上为人狡诈。” 凌霜相信自己的判断。 而此刻的燕王凌宇有些纳闷。 他的确要把李晴儿的悲惨遭遇告密给镇北侯,利用镇北侯对付太子,但是他的密信才写了一半,根本没有准备好。 “奶奶的,是谁传的消息?” “看来是老二秦王搞的鬼!他爱慕太子妃,表面上假惺惺说不把这事告诉镇北侯,没想到暗中早就动手了。” “老二啊老二,你够阴毒的,不仅想把太子拽下马,而且还想霸占嫂嫂啊,你真会白日做梦!” 燕王凌宇忍不住鄙夷。 但想到太子妃李晴儿的楚楚可人,以及她嫂嫂的身份,他的心头也是一片火热。 就连还未离开京都的明川公主都听说了此事,然后叫来了孔宣,通知道:“起程的时间往后推几日,本宫倒要看看镇北侯的这场戏会发展成什么局势。” “殿下,需不需要我们推波助澜?”孔宣询问道。 明川公主想到了那位面带黑色面具的肃公子,于是摇了摇头,道:“我们即将离京,不要惹是生非,静观其变就好。” 而此刻的凌宁,也知道了李思业把女儿带回家的消息。 “看来我料想的没错,镇北侯回京,的确是为了女儿。”凌宁说道。 在凌宁的对面,坐着崔蝉,崔蝉笑道:“早就听说镇北侯重情重义,乃性情中人,果然名不虚传。当今太子太着急,走了一个昏招啊,不仅得罪了镇北侯,还惹怒了陛下,就算废掉了太子妃,也是得不偿失。” 凌宁赞同道:“太子的确糊涂,李晴儿生不出子嗣又如何,更该敬她、爱她,这样的话,镇北侯内心有愧,必然力保太子。陛下重情,看到太子有如此情义,自然会更加满意。也不知道太子的谋士怎么劝谏的。” “隋国公薛青岗并不简单,但再厉害的人,也劝不动一意孤行的人。现在看来,秦王和燕王身边也有高手,如果不是秦王和燕王一直拿子嗣之事讽刺太子,太子也不会变成这样,很多事情不是一蹴而就发生的,而是循序渐进。”崔蝉说道。 凌宁赞同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崔蝉话题一转,说道:“殿下,这次是个好机会!” “先生是让本王拉拢镇北侯?”凌宁立即猜出了崔蝉的用意,但他摇了摇头,说道:“镇北侯只忠于陛下,我若对其透露装傻一事,陛下立即就会知道。” 崔蝉抚须笑道:“不是让殿下将镇北侯收为己用,而是加深关系。殿下和镇北侯之间本就有渊源,加深这层渊源,那么将来机会合适时,便能用到他。比如殿下到了凉州,对付安陆峰时,就可能需要镇北侯的帮忙。” 镇北侯坐镇的天秦关在凉州南面的五百里外,距离不算很远,调兵遣将的话,也非常方便。 凌宁赞同道:“先生所言极是,正好镇北侯邀请本王去他府上用餐,正好借此机会,加深一下感情。” 说到这儿,凌宁看向了徐坤,道:“徐坤,替本王物色一些礼物,不用多昂贵,要别出心裁。” “小人明白。”徐坤立即去办。 ... 此刻的镇北侯府。 雅致的书房内,李思业看着两年未见的女儿,笑着说道:“你放心,为父这次回来,就会让你和太子和离。咱不做什么太子妃,也不奢求那母仪天下的皇后。” 李晴儿一听,泪水又忍不住滑落,她连忙擦拭,问道:“父亲,女儿的事先放一放,父亲私自回京,百官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必会弹劾父亲,父亲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大不了虢夺爵位罢了,放心好了,那些人根本害不了为父。再说了,姜国和大魏结盟,为父正好能轻松下来。”李思业笑道。 李晴儿抿了抿嘴。 她知道父亲对自己的宠爱,为了自己,连镇北侯的爵位都能放弃,但是她却不能让父亲那样做。 对于国家,父亲镇守边关,保护了大魏子民。 对于自己,父亲实现了自己的人生抱负。 不管于公还是于私,李晴儿都不会让父亲为了自己,而毁掉这些年来的努力,不能让祖宗蒙羞。 想到这儿,李晴儿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父亲,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女儿去下厨,给父亲做饭。”李晴儿收拾好情绪,脸上浮现笑容。 看到自家女儿笑了,李思业也开心不已,笑道:“好!为父甚是想念你炖的鱼汤。对了,多准备一些,宁王晚上会来。” “宁弟弟会来啊,父亲见到他了?”李晴儿惊喜道。 李思业打趣道:“宁弟弟?看来你们的关系并没有生分啊,这是好事...淑妃和你母亲情同姐妹,宁王从小也受尽了苦难,为父常年在外带兵,也未能帮帮他,真是对不起淑妃娘娘啊。” 李晴儿回道:“女儿也有错,这几年里很少关心他,有些生疏。上次在御花园相见,他对女儿一如过往地亲近,女儿方知自己因为烦忧之事,而浪费了很多时间,忽视了很多朋友。” “那小子憨直,不会怪你的,他要是聪明一点就好了。”李思业感慨道。 随后, 李晴儿下去准备晚餐。 当美味的佳肴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凌宁正好登门。 李思业亲自出迎,当看到凌宁彪悍的体魄时,忍不住唏嘘,这样的苗子若是他手下的兵,他做梦都能笑醒。 “李叔,你嘴起泡了?怎么老是吸气啊?”凌宁开始傻里傻气问道。 李思业道:“我在感慨,你真是天生的战场猛将,听说你用了前朝太子的方天画戟?” “是啊,那把战戟正好趁手,不过就是太长了,平时携带不方便。”凌宁回道,然后话题一转,问道:“李叔,听说你有一对玄锏,送给我好不好?” 若是正常人,肯定不能如此直接地索要。但凌宁是傻子啊,那就没问题了。 李思业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回道:“不是我不舍得,而是我李家有祖训,这是我李家世代相传的兵器,要不你给陛下说一声,改姓李?” 凌宁假装思考,然后苦恼道:“改成李宁么?父皇恐怕不同意啊,怎么办?” “那我就爱莫能助了。”李思业笑道。 凌宁又道:“但是李叔也没有儿子啊,没人给你传宗接代,所以还是给我吧。” 李思业瞬间冒火,瞪道:“我给我女儿!就不给你!” 凌宁叫道:“晴儿姐又不会用兵器,你不愿意给,要不我买?我有钱的。” “宁王!你还想进我的镇北侯府吗?别逼我关门闭客!”李思业恼怒道。 凌宁立即追上去,同时心中盘算着如何搞到那对玄锏。 第57章:凌宁醉酒,李晴儿想要个孩子 凌宁跟着李思业来到了客厅,此时李晴儿正在门前等候。 “欢迎宁王殿下大驾光临!” 李晴儿露出温柔的笑容,热情地打起招呼。 凌宁故作惊喜,叫道:“晴儿姐,你何时来得这里?早知道你在这儿,我就早来了,也不用等到这个时辰。” “殿下,我是中午前后回来的,是陛下恩准我回家省亲。”李晴儿笑道。 凌宁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晴儿姐笑起来真好看,就该多笑笑。” 李晴儿脸颊一红,身份上讲,她不仅是太子妃,还是凌宁的嫂嫂,如今被自家叔叔称赞美丽,总觉得有些不合适,不过她心中非常开心。 “哼。” 一旁的李思业轻哼一声,心想这傻子也不是实心的憨,知道说好听的话。 “父亲,你怎么了?”李晴儿诧异问道,刚刚出府时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气哼哼的。 李思业立即瞪向了凌宁。 凌宁则是问向李晴儿:“晴儿姐,你能不能把你祖传的玄锏送我啊!” 李晴儿更加纳闷了,怎么又和玄锏扯上了关系? 李思业没好气道:“宁王殿下,别一口一个晴儿姐,这是你嫂嫂,明白吗?身份不能乱。” “哦,嫂嫂。那嫂嫂能不能把玄锏送我?”凌宁立即改口。 未等李晴儿回答,李思业抢先道:“别想打我李家祖传玄锏的主意。” “小气。”凌宁忍不住嘟囔道。 李晴儿这才明白原因,顿时忍俊不禁。 随后,三人进屋客厅用餐。 李思业不喜欢分餐,所以这一次是围坐在一个桌子上同时用餐。 “宁王殿下,你的酒量如何?” 李思业笑眯眯询问,他为了找回场子,命人送来了几壶好酒,都是魏皇赏赐给他的。 凌宁穿越至今还没喝过酒,毕竟放在前世还是未成年。他前世酒量一斤起步,按理说这一世的酒量不会差。 所以凌宁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杯酒?不行不行!男子汉大丈夫,一杯酒算什么!”李思业大笑道。 凌宁憨笑一声,道:“嘿嘿,不是一杯酒,是一直喝。” “什么!一直喝?好大的口气!自不量力!今日我就要瞧瞧你的厉害!”李思业的胜负欲被激了起来,立即说道。 凌宁则问道:“我若赢了,能把玄锏送给我吗?” 李思业忍不住叫道:“先赢了我再说!” 一旁的李晴儿看着两人吵闹,却觉得非常温馨,暖意在她心中回荡,不是那寂冷的东宫能想比的。 于是乎,李晴儿连忙倒酒。 凌宁菜还没吃,就被李思业拉扯着灌下一大碗酒。 接下来,两人边吃边喝,还不忘交谈。 “听说你要去凉州就藩,你脑袋秀逗了,跑那里干什么?” “我就要去凉州,去凉州保家卫国啊。” “你小子被人算计了。” “我那么聪明,谁会算计我啊?” “你聪明?你那是傻!” “我不傻!你再说我傻,我锤你了!” “锤我?我让你一只手!” “那我要是赢了,你能把玄锏送我吗?” “休想!” ... 不知不觉间,两人拼了好几壶酒,已经有醉意了。 “不痛快,女儿,去把本侯珍藏的佳酿拿来!”李思业已经开始耍酒性了,叫嚷道。 李晴儿本想劝阻,但想到父亲好不容易尽兴一次,索性就痛快一次吧。 于是乎,李晴儿去了专门放酒的酒屋,里面放着各种酒,李晴儿寻找了一遍,找了一壶药酒,心想着药酒不伤身。 而等李晴儿来到门前,正好听到李思业正和凌宁说起自己。 “陛下已经同意了,只要晴儿想和离,陛下便同意和离。从此以后,晴儿便不用受气了。这事都怪我,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答应这门亲事。”李思业甚是自责。 凌宁也有醉意了,但他还保持着一些清醒,知道要装傻,于是道:“那就离,天下男人那么多,还怕找不到男人吗?那李叔你会不会有事啊?” “我能有什么事,不做镇北侯就是了,陛下难道还能杀我吗?”李思业回道。 凌宁道:“如果陛下杀了李叔,那李叔死之前,能不能把祖传玄锏送我啊?” 李思业:??? … 门前的李晴儿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她已经拿定主意,为了父亲,为了李家的尊严,为了社稷,她不会和离。 但如何劝说父亲同意自己的决定,李晴儿还没想到办法。 李晴儿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然后走进了房间,将拿来的药酒给两人续上。 “哈哈哈...这酒好!我珍藏了十几年,里面有鹿茸、鹿鞭、枸杞、淫羊藿、锁阳...你小子有福了。”李思业哈哈大笑。 凌宁一听,来了兴趣,于是端起酒来,一饮而尽。 两人你来我往,不知不觉间,就把药酒喝了大半壶,最后自诩酒量惊人的李思业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凌宁还保持着最后的清醒,看到终于把李思业灌趴下了,他也扛不住了,先眯一会。 看着两人都醉了,李晴儿哭笑不得,于是叫来下人,送两人去房间休息。 李晴儿吩咐丫鬟照顾李思业,看着他鼾声如雷才放心离开。 随后李晴儿又不放心凌宁,便去了凌宁休息的客房。 李晴儿来到客房,丫鬟们已经退下,于是她走到床边查看凌宁的情况。 这一看,顿让李晴儿羞红了脸。 只见凌宁的里衣被拽开,露出了精壮的胸怀,棱角分明的肌包肉,不仅不突兀,反而极具观赏价值,以至于李晴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脏砰砰跳得厉害。 这时,李晴儿看到了凌宁额头上的汗珠,他似乎很热,不仅脸色是红的,就连胸膛都泛着红润,甚至于,吐出的气都是热的。 “这个傻弟弟,喝这么多酒干什么!” 李晴儿嘟囔了一声,随即拿起洗漱架上的毛巾,沾了水拧干,然后替凌宁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而随着近距离的观察,李晴儿忍不住自语道: “这个傻弟弟还真俊俏。” “如果淑妃娘娘和我娘亲没有去世,说不定我嫁给的人就是他呢。” “那样的话,应该会很幸福吧。” “...” 想到这儿,李晴儿目光有些痴痴。 “嗯...” 突然,凌宁动了一下,一只手抬起,顺势搭在了李晴儿的腰间,这一幕让李晴儿身子一僵,不敢动弹。 谁知接下来,李晴儿就瞪大了眼睛,因为当她目光下移时,突然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 一柱朝天立地坤,浩然正气贯乾元。 李晴儿羞得面似晚霞,她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拿来的药酒惹的祸,那竟然是壮阳酒。 她想逃离这里,但突然间,一个念头突然在她脑海中闪过,然后掀起滔天巨浪,让她心神摇曳。 为了父亲,为了李家的荣耀,为了朝廷,为了天下,她是不可能和离的。 但没有子嗣依然化解不了自己的悲剧处境。 既然没有子嗣,那就想办法要个子嗣。 想到这儿,李晴儿的目光落在了凌宁的身上。 “这样做是不对的。” “是可耻的。” “是不知廉耻的。” “但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一切的孽债,都让我一个人承担吧。” “...” 李晴儿深吸一口气,决定选择一条很可能走向黑暗的路。 随后,李晴儿转身熄灭了床边的烛火,房间内立即陷入黑暗,只有衣裳脱落的细微声音。 第58章:多来几次,是不是就能怀上了 清晨的阳光格外灿烂,暖洋洋。 凌宁睁开眼,看着上方陌生的帷帐,他并没有因为身处陌生环境而感到意外。昨晚和镇北侯拼酒,喝多了,自然夜宿于侯府。 他掀开身上的被子,发现里衣已经被脱掉,露出精壮的上身,不过裤子倒是穿着,但可惜穿反了。 凌宁嗅了嗅鼻子,闻到了被窝里的奇特味道,那是淡淡的荷尔蒙气味混合着一缕缕的幽香。 似乎昨晚不只是醉酒贪嘴,还发生了什么其他事情。 凌宁的脸上浮现耐人寻味的表情。 随后, 凌宁下了床,找来里衣和长袍,穿戴整齐后,这才走出厢房,然后站在院子里舒展身子,觉得身心通透舒畅。 一场酒而已,怎么喝出了释放的感觉。 嘿嘿,真是奇怪。 “奴婢拜见宁王殿下!请殿下洗漱!”几名丫鬟端来了热水和毛巾,恭敬道。 凌宁点了点头,洗漱后,问道:“侯爷呢?” “回禀殿下,侯爷在用早餐。侯爷吩咐了,殿下醒来后请移步饭厅用膳。”丫鬟脆声说道。 凌宁便跟着丫鬟来到饭厅,就看到李思业在喝粥,他看到凌宁走来,立即嘲笑道:“睡到这么晚才起床,看来酒量一般啊。” “昨晚是你先醉的,所以是你输了,把玄锏给我。”凌宁叫道。 李思业老脸一红,可惜脸黑不显眼,然后说道:“我是让着你,不然的话,你觉得自己能赢吗?不要打我祖传玄锏的主意,没门。我没儿子,可以传给女婿...女婿算了,传给外孙。” “外孙吗?” 凌宁念叨了一声,突然就不和李思业争论了。 这时候,丫鬟送来了热粥和肉包,凌宁便大口吃了起来,片刻后,十几个大肉包便进了肚子。但看凌宁的表情,显然没吃饱。 李思业立即安排丫鬟再去拿肉包子,同时心中嘟囔道:“就这饭量,幸亏出生在皇家。但吃得多好啊,瞧这身板,放在老子手底下,保证让敌人闻风丧胆...” 越看越是心动,李思业是真想把凌宁诓走。 凌宁被看得发毛,于是问道:“晴儿姐呢?回东宫了吗?” 李思业随口道:“还没起呢。” “还说我赖床,晴儿姐才赖床呢,到现在还没起,昨晚她可没有喝酒啊。”凌宁回道。 李思业道:“可能是很久没回家,晚上没睡好,到了早上才睡下。” “哦。”凌宁应了一声,随即专注于吃包子,吃饱喝足后,凌宁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问道:“侯爷,能让我参观你的兵器吗?” “没问题。” 李思业立即叫来管事,带凌宁前去兵器房,同时还小肚鸡肠地提醒管事,不要让凌宁碰祖传的玄锏。 惹得凌宁一阵白眼。 而等凌宁离开没多久,李晴儿来到了食厅,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四处打量,不知道在看什么。 “晴儿,你在找什么?”李思业好奇问道。 李晴儿脸颊一红,眼神有些闪躲,问道:“宁王呢?” 李思业眉头一挑,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女儿的气色非常好,面如桃花,精神奕奕。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洁若九秋之菊。 看来是回到自己家里让她舒服,只是一夜的休息,便精神焕发。 “父亲,你看什么呢?”李晴儿低下头,内心忐忑,以为自家父亲发现了端倪。 听到凌宁没走,李晴儿心中羞涩的同时还有些期待。但她连忙摇头,将心中的杂念摒弃,并告诉自己: 昨晚发生的事,就是一场梦,只有自己知道就行。 … 凌宁参观了李思业的兵器房,里面有不少好兵器,但都提不起凌宁的兴趣,他依然对李家祖传的玄锏念念不忘。 可惜李思业防他如防贼,连看一眼玄锏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骂骂咧咧离开兵器房。 眼瞅着快到晌午,凌宁便去告辞,刚到食厅,正巧碰到了李晴儿。 凌宁顿觉眼前一亮。 今日的李晴儿和昨日的李晴儿判若两人。 昨日的李晴儿虽然也很美丽,但眉宇间带着一抹愁云。但是现在呢,俏丽如花,面颊红润若桃红,眉宇间愁云散去,而是晨曦。 所以凌宁忍不住问道:“晴儿姐,你是吃了灵丹妙药吗?怎么这么漂亮啊!” 李晴儿看到凌宁后,内心闪过慌乱,但想到昨晚之事只有天知地知自己知,这才没有逃跑。 听到凌宁的赞美,李晴儿脸上闪过羞涩。 灵丹妙药没吃,但其他东西倒是... 念头刚起,昨天羞人的画面又在脑海中浮现,让李晴儿双腿发软,连忙深吸一口气,不敢胡思乱想。 “宁弟弟,我只是心情舒畅,所以看起来精神一些。”李晴儿故作镇定说道。 凌宁问道:“是不是因为我来了,晴儿姐才心情舒畅的?” “是啊。”李晴儿点头道,因为凌宁的话没毛病。 凌宁便道:“那我有空还来,能让晴儿姐开心,天天住在这里都行。” 天天住在这里? 李晴儿呼吸立即变得急促。 如果多来几次,是不是就能怀上了? 啊!李晴儿,你想什么呢,你是不是疯了。 此刻的李晴儿涨红了脸,像是绚丽的晚霞。 “晴儿姐,你没事吧。” 凌宁好奇询问,并且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脸颊。 李晴儿就像受惊的小鹿,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羞臊,直接小跑逃走了。 凌宁摸了摸鼻子,自语道: “我啥也没做啊。” ... 凌宁离开镇北侯府,便顺着大街闲逛,半路上就听到了精彩的新闻。 今日早朝上,以御史大夫贾天仁为首的御史台众御史,包括兵部尚书、兵部侍郎,一起弹劾镇北侯李思业擅离职守。 几名殿御史更是叫嚣地请求陛下虢夺李思业的侯爵之位。 但是魏皇呢? 竟然直接唤来禁军,将叫嚣最狠的御史拖出去,狠狠地杖责。并且魏皇还说镇北侯回京,是他秘密调回,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大魏和姜国结盟,要调整西部边关的兵力。 群臣自然不信,但也看出了魏皇对镇北侯的宠信和维护,以至于弹劾的人全部安静了下来,不敢顶风作案。 “陛下还真是信任镇北侯啊…” 凌宁感慨道,怪不得崔蝉让自己交好李思业,只要魏皇在位一天,李思业就是手握重兵的边关君侯。 当然了,如果新帝上位,那么必杀功高盖主的镇北侯。 当凌宁回到王府时,正好见到了等候多时的李文优和孙琦。 看到两人在此,凌宁立即心领神会两人的目的。 聪明的两人终于做出了明智之选。 第59章:不让我种地,我就把你种进地里 宁王府,书房内。 凌宁命人上了茶,故作好奇:“你们俩来找本王,有什么事情吗?咱们是朋友,需要本王锤人尽管开口。” 李文优和孙琦对视一眼后,立即起身跪拜。 “殿下要前往凉州就藩,微臣愿跟随殿下同往。微臣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还请殿下给微臣一个效忠的机会。”李文优率先道。 孙琦紧随其后道:“殿下,卑职也愿为殿下鞍前马后!” 这段时间,李文优被御史们疯狂弹劾,又被朝臣们背后插刀,虽然陛下还未同意凌宁就藩凉州一事,但李文优已经相信这是板上钉钉了。 所以思来想去后,李文优不能等陛下下旨,而是主动来找凌宁表达忠心,这样才会被信任。 至于孙琦,他被左金吾卫大将军张知升打压,只等姜国使团离开,他便会发配,与其等着被发配,还不如主动一些,来找凌宁表忠心。 两人的投效都在凌宁的计划之中、意料之内,他们两人本来就是凌宁物色的下属。 凌宁立即欢喜道:“真的吗?太好了,有你们陪着本王前往凉州,那本王就有人聊天了。” 现在还不是坦白自己不傻的时机。 看到凌宁的态度,李文优和孙琦立即心安,随即再次参拜,正式拜在凌宁的麾下。 随后凌宁命人设午宴,款待两人。 午宴时,凌宁想到了匈奴刺客,便问道:“李大人,查到匈奴刺客的头目了吗?本王还想拧掉他们的脑袋呢。” 李文优放下筷子,回道:“回禀殿下,还未查到匈奴刺客的指挥头目,对方有可能已经逃离京都了。但属下和孙将军一致怀疑左金吾卫大将军张知升有问题!” 此话一出,引出了凌宁的好奇,于是问道:“为什么怀疑他?” 李文优便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殿下你看,刺杀当晚的暗哨布局只有几人知道,其中张知升能看到最详细的警戒安排。” “其次,当晚搜捕逃窜的匈奴刺客时,金吾卫有明显的漏洞,有故意放走刺客的嫌疑,此事是张知升安排的。” 孙琦补充道:“殿下,属下也调查了金吾卫内部,发现有四名金吾卫已经畏罪自杀,并且在他们家中搜到了和匈奴勾结的罪证,似乎案件查到他们那里就结束了,但是我和李大人觉得这是张知升的障眼法。” 李文优继续道:“殿下,这段时间张知升发了一笔横财,不仅在老家购入了不小于一千亩的土地,还在京都内购买了大量商铺。” “多少亩?”凌宁问道。 李文优道:“不小于一千亩,而且都是肥沃的上等田。” 凌宁忍不住骂道:“这狗东西肯定欺压百姓了,如此说来,他的确最有嫌疑。” 大魏才建国二十年,很多官员就已经开始兼并土地了。 为什么古代的王朝很难长久,只有两三百年的国运? 归根结底,是土地出现了问题。 当土地兼并严重到百姓没地可种,没东西吃,那就要反了。 其实百姓的诉求很简单,只是想种地,种自己的地。你不让我种地,我就把你种进地里。 李文优轻叹一声,说道:“虽然他最有嫌疑,但嫌疑做不了证据。没有实质证据,难以定他的罪。” 孙琦赞同点头。 “要不本王去锤他,直接把他锤死算了,正好替朝廷解决了叛徒。”凌宁回道。 李文优忙道:“殿下不可,再怎么说他也是三品大员,殿下若是杀了他,也犯了大魏律法。” “该死,只能暂时让他逍遥法外了。”凌宁无奈说道。 李文优轻叹一声,心有不甘。 孙琦最了解张知升,深知他的罪恶,所以忍不住骂道:“张知升贪赃枉法、滥用职权,他利用职务之便,扶持妻家产业,侵占其他商行,虎饱鸱咽。如今又和匈奴勾结,不忠不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迟早有一天他会恶有恶报的。” “哦?张知升妻子家中是开商行的啊,做的什么生意啊?”凌宁来了兴趣,立即问道。 孙琦回道:“张知升的妻家就是詹台商行,原本是籍籍无名的小商行,就是因为张知升做了左金吾卫大将军,詹台商行才在其庇护下,侵占其他商行,成为京都十大商行之一。詹台家的生意很多,但主要以粮食、食盐、丝绸为主。” “詹台家有商队吗?”凌宁问道。 孙琦道:“有!詹台家的商队规模庞大,南来北往,把商品卖往各地,赚得盆满钵满。” 凌宁的眼睛立即一亮。 如果说刚刚想锤死张知升,是因为他和匈奴牵连,那么现在想锤死张知升,那就是想得到詹台商行。 凉州是荒凉之地,去那里种地是不现实的,很难富裕起来,那么就得充分利用凉州的优势。 凉州有什么优势? 自然是地理位置的优势。 以凉州为跳板,和匈奴做生意,换来战马。和西域各国、各部落做生意,换来宝石、黄金。和姜国做生意,换来铁矿石,只要生意做得大,荒凉的凉州将是拔地而起的经济中心。 而想要做生意,就必须要有商行和商队,可以运输各种物资。 本来按照凌宁的打算,是去了凉州后组建商队和商行,但他囊中羞涩,若是从头开始的话,会浪费太多的时间。 而如果面前放着一家现成的大商行,直接将其占为己有,为自己所用,那就省去了一系列的麻烦。 所以一瞬间,凌宁就拿定了主意,就藩之前,除掉张知升,掌控詹台商行。 与此同时,李文优心中升起了疑惑。 刚刚凌宁问及詹台商行商队的时候,他突然发觉眼前的宁王殿下透着精明,根本不像憨傻。 这是自己的错觉,还是... 李文优的目光变得深邃。 凌宁将李文优的表情看在眼中,却没有任何解释。 ... 李文优和孙琦离开后,凌宁去找了崔蝉。 见面后,凌宁便把想掌控詹台商行的事情说了出来。 “殿下考虑周到,若是能把詹台商行控制在手中,到了凉州,将更有利于运作。” 崔蝉点了点头,赞同凌宁的想法,随后继续道:“其实对付张知升,并非要从他勾结匈奴下手,也可以从其他方向。属下建议派人查一查张知升的老家,一定有收获。” “先生所言极是。展邢,你带人去一趟。”凌宁立即吩咐道。 展邢不敢怠慢,立即带人快马加鞭赶去。 与此同时,徐坤凭借他优秀的刺探能力,也摸清了詹台商行的情况。 詹台商行的家主名叫詹台广,半个月前去世,刚刚下葬。 詹台广有三子两女,大儿子詹台远桥虽是长子,但母亲早早去世,从小跟随詹台广处理家族生意,现在詹台家的长辈、各掌柜都支持他做家主。 二儿子詹台平野是詹台广现任夫人所生,好吃懒做不学无术,但他姐姐詹台月嫁给了张知升,从而给了他争夺家产的底气。 至于三儿子詹台青川和小女儿詹台琉璃,是同一个妾室所生,在詹台家中没什么存在感。 随着詹台广一死,詹台远桥开始和詹台平野争夺家主之位,要不是詹台广尸骨未寒,恐怕早就痛下杀手。 现在的詹台家好比烧红的瓷罐,随时都会炸裂。 而了解了詹台家的实际情况下,凌宁立即有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计划。 第60章:富贵人家多龌龊 此刻的詹台家中,极其的压抑,整个府宅被分为了两部分,泾渭分明。 詹台远桥和詹台平野为了争夺家主之位,已经开始了激烈的斗争,要不是还顾及刚死的父亲,恐怕早就相互残杀。 整个府中唯一的一片净土,就是西北角的两个宅子,这里住着詹台广的小儿子詹台青川和小女儿詹台琉璃。 詹台青川弱冠年纪,相貌清秀,看起来温和。但此刻的他拿着一封书信,正陷入沉思。 在他对面,坐着一位二八芳华的少女,灵动可人,清纯娇润,她正是詹台青川的妹妹,詹台琉璃。 “哥哥,出什么事了?谁给你写的信呀,你一直看着,魂不守舍的。”詹台琉璃好奇问道,她的声音软糯,甜意十足。 詹台青川回了神,立即将书信折好,似乎怕詹台琉璃看到,并道:“一个朋友所写,邀我一聚。我出去一趟,你给你嫂嫂说一声。对了,你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准去。” “哦。”詹台琉璃应了一声,然后送詹台青川离开,俏脸上浮现几分担忧之色。 詹台青川离开家,独自来到了一处酒楼,上了二楼,就看到甲字号房前有两个提刀护卫正在警戒。 他走了过去,立即被护卫拦下。 “在下詹台青川,受邀前来。” 詹台青川拿出书信,说明了来因。 护卫当即开门,请他进了屋。 詹台青川进屋后,就看到雅致、宽敞的房间中,只坐着一位锦衣青年,他的身材极其高大,只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另外,他身上散发的那种贵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詹台青川非常确定,自己不认识眼前的公子,心中更加纳闷他邀请自己前来的原因。 与此同时,凌宁也在打量詹台青川。 凌宁想用“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计划霸占詹台商行,那就得挑选一名渔翁,因为渔翁是要站在台面上的。 所以凌宁选择了妾室所生的詹台青川。 从徐坤的调查情报来看,眼前这位詹台家的庶子并非看到的与世无争,他也有野心和能力,但可惜没有背景。 只要给他足够的支持,他沉寂的野心会快速疯涨,成为一个好工具人。 “詹台兄,初次见面,幸会!请坐!” 凌宁没有起身,而是伸手示意。 詹台青川拱了拱手后,坐在了凌宁对面,然后问道:“这位公子,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给我写这种不礼貌的书信?” 他的声音略显生硬,将书信拍在了桌子上,力度刚刚好,既不会太大显得失礼,又能表现出自己的情绪。 凌宁平静道:“听说詹台平野为了拿到家主之位,想把你妹妹嫁给张知升为妾,詹台家的两个女儿一起侍奉张知升,他还真是会享齐人之福呢。但詹台远桥却又想把你妹妹嫁给户部侍郎做妾,从而牵上秦王这条线。” 话说到这儿,詹台青川的拳头已经紧握了起来,脸色阴沉。 凌宁继续道:“也许我写的信冒犯到了你,但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这位公子,你把我叫来,若是想讽刺我的,那你如愿了!若是没有其他事,告辞!”詹台青川豁然起身。 凌宁端起茶杯,随口道:“如果你不想破局,不想翻身,不想救你妹妹,那你离开便是。” 说完,凌宁品了一口茶。 谁知下一刻,詹台青川双手按在桌子上,激动道:“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所以我没必要重复。”凌宁笑道。 詹台青川很快平静了下来,他打量着凌宁,然后问道:“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何要帮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凌宁挥挥手,让他坐了下来,并道:“我帮你自然是有我的目的,不然的话,为何要帮你。我可以帮你坐上詹台家的家主之位,但从此以后,詹台家要为我效力。但你放心,不会让你詹台家做为非作歹的恶事,只是正常做生意,并且会让你詹台家的生意越来越大,成为京都第一商行也不是问题。” “哈哈哈…”这次轮到詹台青川发笑了,他问道:“这位公子好大的信心啊。仅凭三言两句,就想让我卖命,是不是有些太随意了?而且我为何要相信你?” 凌宁立即注视着詹台青川的双眼,目光锐利,极具压迫感,并道:“为何相信我?因为我是你保护自己妹妹的唯一希望,以你的能力,能阻止你妹妹成为他人联姻的货物吗?” 货物两个字深深刺痛了詹台青川,他很想反驳凌宁,但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凌宁说得对。 他是詹台家的庶出,一无所有,就算生活在詹台家中都得小心翼翼,而妹妹只是那些人眼中的工具,随意支配的货物。 詹台青川咬了牙齿,然后问道:“我如何能相信你?” 这一次,凌宁站了起来,两米多的身高充满了压迫感,他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詹台青川,说道:“溺水之人,会抓住任何可能活命的机会,哪怕那是一根稻草,你有的选吗?” 詹台青川嘴唇一颤,苦笑点头道:“我的确没得选,你所言当真?” “当然!我先帮你坐上家主之位,等你上了位,便知我不屑骗你。”凌宁回道。 詹台青川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敢问公子如何帮我?” 凌宁倒了一杯茶,推给他,然后说道:“詹台平野的靠山是左金吾卫大将军张知升,五天之内,我会让他丢官入狱,这样的话,詹台平野便没了依托,到那时,詹台远桥不会放过詹台平野。” “而等詹台远桥搞定了詹台平野,接下来,收拾詹台远桥即可。你的任务是要找到扳倒詹台远桥的罪证,有了罪证,我来收拾他。” 詹台青川面露惊色,三言两句就要扳倒一位三品大员,眼前的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就按照公子的吩咐来办!我手中已经有詹台远桥的罪证。”詹台青川忍住内心的好奇,立即说道。 显然,詹台青川也垂涎家主之位,暗中也在搜集两位哥哥的罪证。 凌宁一点不意外,他问道:“是什么罪证?” 詹台青川回道:“詹台远桥醉酒时侵犯了我父亲的一名小妾,事后将其掐死,并伪造成是她卷了财物出逃的样子。而小妾的尸体,则被他安排心腹扔进了詹台府宅后院的一个枯井中,当晚我在暗处,亲眼所见。” 这次凌宁有些惊讶了。 果然啊,富贵人家的龌龊事就是精彩。 第61章:就像追逐爱情的勇士 凌宁没用多少言语,就说服了詹台青川。 正如凌宁所言,詹台青川没得选,凌宁给他的希望太大,他就算担心这是一个深坑,也会义无反顾地往里跳。 等詹台青川回家后,听说大哥和二哥又因为家主之位斗起法来,整个詹台家人心惶惶。 回到居住的宅子,看到自己的夫人和妹妹一脸忧色,詹台青川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因为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而当天晚上,凌宁就派人抓走了詹台远桥的心腹,一番审讯后,证明了詹台远桥杀人后掩饰和枯井藏尸的事实。 这一招棋在詹台青川手上毫无用处,他就算报官,也无法证明人是詹台远桥杀的。但换成凌宁用这步棋,詹台远桥必死。 接下来,就等展刑那里调查的情况了。 而这两三天内,镇北侯突然回京的弹劾也因为魏皇的力保,而销声匿迹。无人敢弹劾镇北侯,但暗地里朝臣的意见非常大,认为魏皇包庇功高震主的镇北侯,这是助纣为虐,这是养虎为患。 总有一天,镇北侯的狼子野心会让大魏陷入混乱。 此刻的镇北侯李思业正一脸意外地看着女儿李晴儿,眼睛瞪得很大,怒火在胸膛内燃烧,随时都可能爆发。 因为就在刚刚,李晴儿告诉李思业,她不同意和离,准备返回东宫。 “为什么不和离啊?是不是有人逼迫你?”李思业气愤道。 李晴儿笑道:“爹爹,没有人逼女儿,是女儿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希望父亲支持女儿!” “不行!我不能看着你重新回到那个痛苦的地方。”李思业是真的疼爱女儿,他的态度很明确,必须和离。 李晴儿则道:“爹爹,你时常教导女儿,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女儿向你保证,从现在开始,不会再被任何人欺负。女儿是真的不想和离,再让女儿试一试。” 是啊,万一过段时间怀上了呢? 李思业不知李晴儿的心思,他忍不住问道:“你考虑清楚了?” 李晴儿郑重点头。 李思业长叹一声,考虑许久后,才点头道:“好吧,为父支持你…那你何时回去?” “今日就回宫。”李晴儿抿了抿嘴说道,她也不想走这么急,但是如果她不走,父亲也不能返回天秦关。 李思业似乎知道李晴儿的用意,便道:“好,为父送你进宫。等你回宫后,为父便返回天秦关,你一定好好好照顾自己。” “爹爹放心,女儿记下了。”李晴儿点头,话未说完,眼睛又忍不住红了。 李思业没有再说什么,立即起身准备安排马车。 这时,李晴儿突然问道:“对了爹爹,女儿能把祖传玄锏带走吗?” 李思业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道:“可以。” 就这样,李晴儿回了东宫,同一天,李思业请旨离京,返回天秦关。 魏皇看太子妃如此懂事,又把太子叫去了养心殿,一待就是一个时辰,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太子从养心殿离开时,双腿发软。 显然,魏皇是给太子妃做靠山,如果太子再敢为难太子妃,他绝对不会宽恕太子。 随着李思业离京,这让旁边看戏的秦王、燕王,甚至是姜国的明川公主等人大失所望。 那么大的雷声,本以为是针对太子的磅礴大雨,没想到就下了几滴,连个落汤鸡都没有淋成,真是白白期待了。 所以明川公主立即向魏皇告辞,准备明日起程离京。 … 凌宁也知道了明川公主要离开的消息,自从上次调戏她后,她就再也没来纠缠自己。 但想到自己前往凉州后,还要和姜国做生意,想把生意做大,和明川公主的关系就得缓和,朝中有人好做事。 所以第二天清晨,凌宁前往鸿胪寺别院,来给明川公主送别。 听说凌宁来了,明川公主秀眉微蹙,立即觉得脸颊一阵滚烫,让她情绪起伏。 她已经放弃拉拢凌宁,而是要除掉他。肃公子说万无一失,那必然有办法杀了对方。 所以她懒得和一个将死之人打交道。 “不见!” 明川公主立即吩咐道。 孔宣下去禀明。 谁知没过一会,外面竟然传来吵闹声,就见凌宁龙行虎步走了进来,孔宣根本拦不住,一脸的尴尬和无奈。 明川公主只能强颜欢笑,挥挥手,让孔宣等人停止阻拦,然后问道:“宁王殿下还真是随性啊。” 凌宁假装听不懂她的弦外之音,而是道:“听说你要走了,我特来见你,为何要把我拒之门外?” 面对凌宁的反将一军,明川公主回道:“我和宁王殿下一见如故,此次一别,将来恐怕无缘再见,为了不徒增离别伤感,最好不见。宁王殿下直接闯进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凌宁点了点头,便问道:“我也不想你走,那咱们的约定还算数吗?以后我去姜国找你。” 明川公主反问道:“宁王殿下不是要去凉州就藩吗?怎么会去姜国啊。所以从一开始就是我在自作多情,宁王殿下从未想过去姜国。” “我当然想去姜国找你。”凌宁装作焦急神色,连忙说道:“我之前不告诉你,是答应了二哥,我不能说。而且我去了凉州,才能去姜国啊。二哥说,我只有先离开京都,才能想去哪里去哪里,不然的话,我为何要去凉州啊,就因为凉州紧挨着姜国啊。” 这一刻的凌宁,就像是追逐爱情的勇士。 明川公主一愣,她的潜意识相信凌宁是憨傻,而憨傻的人心性单纯不会说谎,所以凌宁如此说明,还真让明川公主有些相信了。 “当真?你去凉州,就是为了去姜国?”明川公主问道。 凌宁点了点头,然后目光灼灼盯着明川公主,问道:“你那么漂亮,我一定要娶你做媳妇,但我父皇不同意,还给我赐了婚。万幸二哥他们替我出谋划策,让我去凉州…你等我啊,我以后到了凉州,就能去姜国娶你了…” 为了利用眼前的狐狸精,凌宁又开始了pua。 明川公主细细一想,突然明白了所有经过。 自己的美人计是成功的,俘虏了凌宁,所以凌宁是想去姜国的,但是魏皇不同意,于是赐婚,阻拦凌宁。 而秦王等人趁机算计凌宁,告诉他去了凉州,便能去姜国,于是乎,中计的凌宁在早朝上主动上书,一副不去凉州誓不罢休的样子。 如果凌宁不是为了自己,为何要去凉州啊? 想到这儿,明川公主的心情突然变好了,也就原谅了他之前的冒犯失礼。毕竟他痴迷于自己,所以才强吻自己。 这么说来,还是自己把他置身于险地了。 等等… 凉州、安陆峰… 明川公主心思活络了起来,立即有了新计划。 那就是将计就计! 让凌宁去凉州,然后利用他掌握凉州,让凉州落入姜国之手。 姜国早就是对凉州垂涎已久,那里不仅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四通之地,控制了那里,可以钳制西域、匈奴和大魏西北大片区域,对姜国一统天下具有很重要的价值。 “没错,就这样做!” 明川公主立即拿定了主意。 第62章:给她一个吻 在明川公主看来,真正高明的算计,就是利用现实中的情况来为自己谋划。 凌宁中了自己的美人计,还要去凉州,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帮姜国控制凉州,岂不美哉! 拿定了主意后,明川公主立即笑靥如花,说道:“殿下,屋里请,是我错怪殿下了,原来殿下心中一直有我…” 看着狐媚子娇媚的笑容,变脸的速度真他娘的快。 这娘们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啊? 一定是阴谋诡计。 这样好啊,她越是有阴谋诡计,越是要利用自己,而想要利用自己,就必须付出代价,因为能量是守恒的,有所得,就有所出。 凌宁便乖乖跟着明川公主进了房间,其他人则守在屋外。 “你不能在京都多待几日吗?这么快就要走了啊。” 凌宁注视着明川公主,装出一脸的不舍和不情愿,甚至有些急躁。 这一幕落在明川公主眼中,让她得意不已,自己的魅力果然没让自己失望,已经把凌宁拿捏住了。 可惜时间不够,若是时间足够,足以让他言听计从。 所以明川公主轻叹一声,装作一副不舍,说道:“我也不想这么早回去,但父皇病重,我不得不回去。本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没想到你为了我会去凉州。” 说到这儿,明川公主面露欢喜,继续道:“等你去了凉州,我会去看你的,到时候我们又能见面了。所以你要乖乖地等我,好不好啊?” “好!”凌宁连忙点头,紧接着上前一步,直接抓住了明川公主的玉手。 明川公主下意识想抽出手来,但下一刻就停了下来。 想让计划成功,就得付出一些代价,他想牵手就让他牵吧,就当是被傻子摸了一下,又不会掉肉。 谁知接下来… 凌宁竟然抓起明川公主的手,放在自己鼻子前闻了闻,然后一脸陶醉,说道:“媳妇,你的手好香啊…” 这个动作让明川公主一激灵,身上泛起了一股战栗,这个动作对她而言过于亲近,让她极不适应。 她这时想抽出手来,却发现被凌宁牢牢握住,根本抽不出来了,只能强忍着不适,说道:“是吗?我并没有涂抹什么水粉啊…” 凌宁把玩着她的玉手,柔软无骨,摸起来很舒服,不知道做其他事情是不是…嘿嘿… “我听人家说,天生的大美人都有体香,媳妇,你肯定有体香,对吧。”凌宁一脸的郑重询问。 明川公主俏脸一红,心想这个傻子还真猜对了,但她不敢承认,说道:“没有的事,殿下,能放开我的手了吗?我给你倒茶好。” 凌宁本想亲吻她的玉手,继续调戏她,但想到这双手可能刚刚擦完屁屁,所以便松开了。 明川公主的玉手得了自由,心中松了一口气,生怕凌宁做出什么孟浪之事,而看到凌宁如此听话,明川公主越加相信自己对凌宁的蛊惑之深。 于是乎,明川公主说道:“殿下,那我们便约定好了,在凉州见面,我回姜国后,就会想方设法退婚。另外,这是我们的秘密,你要保密,不能告诉其他人,尤其是魏皇,好不好啊?” “好!等你离开,我再去找父皇闹,尽快去凉州!”凌宁兴奋道。 明川公主满意点头,然后又问:“那你的未婚妻楚红袖呢?” “她啊?我又不喜欢她。”凌宁回道。 明川公主道:“楚红袖也很漂亮啊。” 凌宁的目光完全落在明川公主的脸上,不得不说,这狐媚子的容貌真的太抗打了,楚红袖已经算是一等一的美人了,但还是没法和她媲美。 凌宁便一脸的坚定和虔诚说道:“别人就算漂亮,也没有你最美。” 明川公主立即露出灿烂的笑容。 显然,她非常受用凌宁的赞美,因为从猎物身上,更能彰显猎手的厉害。 于是乎,她害羞道:“我哪有那么美啊。” “你就是最美的,美得像天下的仙子…” 凌宁激动说道,紧接着,突然上前,直接捧住明川公主的俏脸,直接吻了上去。 这次是对她的红唇。 明川公主愣住了,月眸瞪大,眼中浮现震惊之色,等她反应过来时,初吻已经丢了。 不过凌宁只是浅尝辄止,亲了一下后,立即退后,然后涨红了脸,说道: “我,我太喜欢,太喜欢你了…对不起…” 说完之后,似乎也觉得自己犯了错,凌宁转身就走,离开了房间。 等凌宁走后,明川公主才反应过来,她摸了摸自己的唇,内心既愤怒,又无奈,还是一种别样的情绪在蔓延,总而言之,让她愣在当场,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 “该死的浑蛋!” 片刻后,明川公主啐了一声,语气似怒似嗔。 而后叫来女剑侍剑穗,让她悄悄离开别院,去找肃公子,计划得变一变,暂时不杀凌宁这枚棋子了。 而头戴面具的神秘肃公子听说了明川公主的请求后,却泛起一抹讥笑: “杀不杀他,已经由不得你了。” … “这个狐狸精,肯定以为把我拿捏住了,也不知道刚刚的吻是不是她的初吻。” “有了这个吻,算是建立了联系,等到了凉州,便不怕她不上钩。” 回去的路上,凌宁暗暗盘算。 而等凌宁回到王府时,发现展邢已经从金吾卫大将军张知升的老家返回,一见面,展邢就面露喜色,禀道:“回禀殿下,不辱使命。” 说着,展邢将收集到的证据呈上。 凌宁接过证据,简单翻阅,上面记录了张知升的家族侵占百姓良田,多达千亩,还纵容族人为非作歹,残害百姓,并且张家还有私藏兵甲,随便一条拎出来,都会让张知升吃不了兜着吃。 凌宁合上证据,笑道:“稳了。” 随即凌宁立即去找欧阳牛马,此事还得他出手,不宜凌宁出马。 “宁王殿下,匆匆而来,不知所为何事?”欧阳牛马拱手询问。 凌宁将搜集的罪证递给欧阳牛马,然后说道:“此事还得劳烦侍中大人出马。” 欧阳牛马浏览罪证后,气愤道:“贪得无厌、草菅人命,岂有此理!殿下放心,此事交给我了。” “但微臣斗胆多问一句,殿下为何要对付张知升?” 天下贪官那么多,他知道凌宁不是为民除害,肯定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 按理说,他不该问缘由,这是不聪明的行为,但他之所以询问,更像是一种试探,一是看看凌宁有没有把自己当成自己人,二是看看凌宁的真实目的。 凌宁没有一丝的意外,直言不讳道:“原因有两点,李文优和孙琦怀疑张知升和刺杀姜国使团案的匈奴勾结,但没有确凿的证据。第二个原因,我需要一个商行,我看中了张知升妻家的詹台商行。凉州过于荒凉,发展农耕业不现实,我想以凉州为中转站,大力发展商业,所以需要一家信得过的商行。” “原来如此。”欧阳牛马笑着点头,很满意凌宁的坦诚。 随后,欧阳牛马留凌宁用膳,并说起了另外一件喜事:“殿下,钦天监和礼部已经选定了殿下和红袖成亲的黄道吉日,就在下个月二十七日,还有二十余天的时间。” 凌宁听后,面露喜色。 上辈子二十七岁时,只谈了一些女朋友们,一直没有成亲。这辈子十七岁就要成亲了,真是少走了十年的弯路啊。 第63章:让人雄风高扬的五石圣散 二十多天后,凌宁就要和楚红袖成亲,完婚之后,便是他前往凉州之日。 现在谋士有崔蝉、李文优,领兵的有孙琦、展刑,再加上詹台商户提供物流和资金,基本框架已经搭建而成,去凉州已经不成问题。 所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谋划到了凉州怎么样。 凌宁在欧阳府吃过午饭,便告辞离开,去找崔蝉,路上遇到了离京的姜国使团。凌宁便目送姜国使团离去,期待着下一次和明川公主的相见。 见到崔蝉后,凌宁说出了自己成亲的时间。 崔蝉便道:“殿下,那按照我们之前制定的计划,属下先行赶往凉州,为殿下布局。” 这是两人之前制定的计划,以崔蝉的谋划,他先一步前往凉州,能更好地布局设套,从而对付安陆峰。 “那就辛苦先生了,先生这般年纪,还让先生长途跋涉,本王甚至愧疚。” 凌宁深深鞠躬,崔蝉双腿已废,将近古稀之年,还让他奔波一千多里,真的过意不去。 崔蝉笑呵呵道:“殿下无需介怀,属下在牢中躺了十几年,宁愿奔波而亡。” “那就有劳先生了。”凌宁嘱咐道。 而后,凌宁叫来心腹护卫,让他们护送着崔蝉出发。 凌宁将崔蝉一行人送出城,望着马车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视野中,凌宁突然问道:“徐坤,让你做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在他身后,左边站着太监徐坤,右边站着展刑,两个人虽然谋略一般,但办事能力极强,交代的事基本都能完成。 听到凌宁的询问,徐坤恭敬道:“回禀殿下,方景之子方颂文的贴身仆从已经上钩,收了五百两银子,已经可以利用这枚棋子了。” 赵国公方景,崔蝉的灭门仇人,虽然崔蝉的报仇方式是想让方景身败名裂,但是凌宁又怎么会什么都不做呢? 方景育有一子一女,儿子叫做方颂文。似乎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的原因,仅有弱冠年纪的方颂文便极有野心和城府,他不像安国公之子薛勋那样是个纨绔,而是早早通过科举方式,进入了仕途,现在是翰林院修撰,已经颇有名气,就连魏皇都多次称赞。 别看翰林院修撰只是从六品的翰林小官,但历任状元大部分都被封为这个官职,可以接近皇帝,更有利于飞黄腾达。 崔蝉作为凌宁的谋士,为他出谋划策,凌宁自然不会让谋士寒心,现在杀不了方景,那就让他尝尝丧子之痛。 但不过,凌宁可不是要杀方颂文,而是有其他算计。如今方颂文的贴身奴仆已经拿捏,正好开始计划。 “回府!” 凌宁不再浪费时间,立即回去准备。 回到王府,凌宁走进书房,从书柜中取出一个个药箱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块块石头,呈现不同的颜色。 凌宁又拿来一张纸,纸上写了一个配方,接下来,他取出石头,一个个敲碎,然后碾成细细的粉末,然后按照配方开始配制,期间还不忘加入其他药粉。 临近傍晚时,凌宁走出书房,将药粉交给了徐坤,徐坤换了一身衣服,立即带着展刑离开了王府,约出了方颂文的仆从,杜三。 杜三在十岁的时候就被卖入赵国公府,因为聪明伶俐,被安排成为了方颂文的贴身仆从,服侍方颂文的起居。 像赵国公这样的家族,仆从都是从小培养的,最好是孤儿,以便于培养忠心,不会轻易策反。 而徐坤能策反杜三,主要原因是杜三沾染上了赌博,所以能算计,不然的话,还真不好谋算。 但是现在呢,看到徐坤拿出的药粉,让自己冲泡后让方颂文服用,杜三连忙拒绝道:“坤哥,我不能对公子下毒的,你就饶了我吧。” 杜三吓得跪地哀求。 徐坤笑道:“谁说这是毒药?这可是好东西!” 说着,徐坤打开药粉,冲泡了一杯,递给了杜三,说道:“你尝尝看就知道了。” 杜三一咬牙,心想若是毒药,那自己正好一死百了,于是乎,拿起药剂,一口喝尽。 药剂的口感并不算好,但因为加入了蜂蜜的缘故,口感也不是多难喝。 杜三喝完之后,便静静地跪着,等待着死亡。 但很快,杜三发现自己并没有毒发身亡,反而身体越来越热,神明开朗,那种感觉就像坠入了云端,立即让杜三着迷上了。 过了许久,杜三才清醒过来,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解开了长袍。 “坤哥,这是何物啊?”杜三震惊道。 徐坤也没服用过这种药散,但从杜三的表现来看,竟然真和殿下所说,具有让人沉迷的奇效。 他忍住内心的好奇,一脸的高深莫测道:“这可是神药,名叫五石圣散,乃是用无比珍贵的药材配制而出,可以强壮体力、滋阴补阳,让人雄风高扬,更会让人感受如坠梦境的舒坦,相信你已经体会到了吧。” 杜三连连点头。 徐坤又道:“我让你将五石圣散推荐给方世子,可不是害他,更不是害你,而是通过方世子,打开权贵这道门,让更多权贵知道五石圣散的奇效。” 杜三听后,眼前大亮,如果说刚刚还是害怕,不敢做这件事,那么现在就是迫不及待了。 “现在敢做这件事了吗?”徐坤将药散推给了杜三。 杜三连连点头,殷切道:“请坤哥放心,小人一定要我家公子尝到五石圣散的神奇。” 随后,杜三屁颠屁颠离去,去办这件事了。 徐坤和展刑目送杜三离去,展刑忍不住问道:“徐坤,这药散真的能让男人强壮体力、滋阴补阳,雄风高扬?” 此话一出,徐坤面露幽怨。 这话问一个太监礼貌吗?礼貌吗! “你想知道的话,自己尝尝。”徐坤没好气骂道。 展刑嘿嘿笑道:“殿下说了,这药散有问题,不让我们碰...其实我还有一事不明白,殿下为何不直接下毒,毒死方颂文呢?” “殿下自有殿下的考量,非咱们能理解的,走吧,回去复命。”徐坤回道。 没过多久,凌宁就收到了消息。 他对于这个消息并不意外,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而等方颂文尝到五石散的神奇药效后,会立即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哪有什么五石圣散,有的只是五石散。 至于凌宁为什么要把前世的毒物五石散创造出来,并不是想霍乱天下,而是要祸害京都的权贵。 举目望去,这满朝的权贵,可都是自己的敌人啊。 第64章:我是亲王爱打铁 次日清晨,早朝。 照例是有本早奏,无本退朝,以尚书令王纯修和御史大夫贾天仁为首的朝臣再次向魏皇请旨,恩准宁王就藩于凉州。 这一次,故意拖延了好几日的魏皇终于扛不住朝臣的软磨硬泡,点头答应了此事,不过魏皇表示要等宁王大婚之后再去就藩。 看到魏皇妥协,太子、秦王等人暗暗欢喜,朝臣们则无不高呼陛下万岁,在他们看来,这又是朝臣的一场胜利,这个天下依然是皇帝和士大夫共治的天下。 魏皇故意表现出脸色不佳,骗过了所有人。 而就在早朝快要结束的时候,门下侍中欧阳牛马突然出列,弹劾左金吾卫大将军张知升四宗罪。 侵占百姓良田;私藏兵甲;纵容族人为非作歹;贪赃枉法。 欧阳牛马的行为吓得张知升瑟瑟发抖,他从未得罪过欧阳牛马,为何会被他弹劾? 而且他深知欧阳牛马的弹劾不是空穴来风,只要深入一查,就是板上钉钉的。谁不知道他张家在当地就是土皇帝的存在? 早就劝过族人要低调低调,这下子糟糕了。 魏皇正在气头上,张知升正好撞在枪口上,于是乎魏皇厉声喝问:“张知升,你可认罪?” “臣,臣...臣冤枉啊。”死到临头,张知升也绝不敢认罪。 魏皇怒吼道:“你的意思是欧阳爱卿诬陷你不成?单单私藏兵甲,形同谋逆,便是不可饶恕。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来人,先将张知升下入昭狱,命大理寺彻查!” “陛下,微臣是冤枉的!”张知升还在求饶。 禁军入殿,直接押走了张知升。 这个时候,没有人敢出面力保张知升,因为没有必要,欧阳牛马亲自出的手,张知升的命运就已经注定,那就是死路一条。 所有人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思索欧阳牛马的用意。 欧阳牛马对付张知升,到底是因为个人恩怨,而是其他原因?一时间,朝臣们心中嘀咕。 就连太子、秦王和燕王都纳闷不已。 但他们没有往凌宁身上想,更不会往张知升妻家的詹台商行上联想。 ... 张知升被抓后,消息很快传到了詹台家。 听说姐夫被抓,詹台平野和其母亲吓得脸色惨白,如丧考妣,因为张知升是他们争夺家主之位的最大靠山,现在靠山没了,那他们也会完蛋。 而詹台远桥得知消息后,大喜,立即开始动手。 首先是威逼利用,让那些投靠了詹台平野的族老和管事全都改换门庭,归顺自己。 然后对詹台平野发难,逼得詹台平野不得不放弃家主之位,并且,詹台平野母子俩也被赶回了詹台老宅,直接囚禁了起来。 为了防止詹台平野报复,心狠手辣的詹台远桥更是直接下毒,让詹台平野变成了傻子,彻底失去隐患。 果然无毒不丈夫。 至此,詹台远桥坐上了詹台家主的位置。 要不是守孝未过,詹台远桥恨不得大摆十天流水席,庆贺自己坐上了家主之位。 但是好景不长,第二天,京兆府的捕快就来到了詹台家,抓捕了詹台远桥,这一幕让詹台家的人目瞪口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经过审讯,确定了詹台远桥杀害其父小妾的事实,并且在詹台府后院的枯井中,也找到了受害者的尸骸,证据确凿,詹台远桥连否认的机会都没有,直接下狱。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转折的太猛,让詹台家上下的人一脸的错愕和意外,那现在该由谁继承家主之位? 就在这时,詹台青川站了出来。 但他是庶出,就算詹台远桥和詹台平野没了,也轮不到他,詹台远桥还有一个八岁的儿子呢。 甚至于,由其他詹台一系的人掌管詹台商行。 总而言之,不管是谁负责,根本轮不到一个妾生的庶子啊。 这个时候, 楚家站了出来,替詹台青川站台。 楚家虽然不是顶级世家,但底蕴不浅,再加上现在是皇亲国戚,远不是詹台家族能相比的。 更让詹台家没想到的是,就连欧阳牛马都派人来给詹台青川送贺礼,认准了詹台青川的身份。 有楚家和欧阳家相助,谁敢反对? 就这样,在一众詹台族老、管事的极力推荐下,詹台青川正式成为了家主。 … 此刻的宁王府后院,搭起了一个炼铁炉,此时正烧着更旺,一名仆人鼓风,一名仆人煅烧铁料。 凌宁光着上身,左手握着铁钳夹起一块铁料,右手抡起铁锤,开始锤击铁料,将铁料反复捶打,打成一个很薄的铁片,然后用大铁剪剪开,然后浸水降温,在经过打磨,一片鳞片被打磨了出来。 距离就藩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凌宁需要给自己找点乐子,树立人设,毕竟要欺骗安陆峰,需要提前准备。 而眼前的打铁,就是凌宁寻找的方式。 正经的王爷都是插画弄玉,谁会去打铁?也只有空有蛮力的傻子才会干这种粗蛮之事吧。 而以凌宁现在的打铁水平,足以骗过安陆峰了。 凌宁检查了手中的鳞片后,走向了一旁端坐的白小洁。 白小洁双手接过鳞片,开始打孔,而在白小洁的身前桌子上,放着一身半成品的铠甲,铠甲上是一枚枚鳞甲,就像是鱼鳞。 这正是凌宁打造的鱼鳞甲,也是大魏现在高级武将中最盛行的一种铠甲。 不过将士们穿的多是皮革、铁片制作的铁甲或者札甲。 “殿下,这每一枚甲片的重量都胜过常见的鱼鳞甲,到最后整套铠甲的重量会不会太重啊?”这时,白小洁好奇问道。 自从展刑调查过白小洁,发现她的身份没有问题后,便被调到了后院。她心灵手巧,正好帮凌宁缝制鱼鳞甲。 当然了,虽然初步信任了白小洁,但她,包括王府内的其他仆人,依然以为凌宁是个憨傻的皇子。 而展刑在内的三十名心腹护卫,也大多被派了出去,跟随崔蝉去了凉州,没有留在王府,就是怕泄露。 为了装傻,凌宁可谓是极其小心。 正常鱼鳞甲大约在二十斤左右,而凌宁现在打造的鱼鳞甲仅制作了一半,就已经有二十斤了。 另外,看这套鱼鳞甲的样式,似乎和正常鱼鳞甲不同! 凌宁想要制作的鱼鳞甲更长,甲片的数量也更多,甲片之间的配合也更密,不像是半身甲,更像是全身甲。 白小洁只看了几套鱼鳞甲,哪懂凌宁的真实目的,所以只会提出重量上的疑惑。 而听到凌宁的解释后,白小洁想到了凌宁的威猛,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就在这时,徐坤前来,说道:“殿下,到读书的时间了。” 这是凌宁和徐坤、展刑等人定下的暗语,表示有要事禀告。 凌宁装作气恼的样子,道:“本王不想读书…” 看到这一幕,白小洁莞尔。 突然,白小洁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突然落寞,整个人像失了神。 凌宁来到书房,徐坤禀道:“殿下,詹台青川已经当上了家主,他想拜谢殿下。” 费了几天,终于把詹台青川扶上了家主之位。但詹台青川内心忐忑,他不知凌宁的真实目的,又害怕凌宁的手段,所以寝食难安。 想到这儿,凌宁笑道:“晚上你来安排,本王见见他,给他吃个定心丸,同样的,也需要他给本王吃个定心丸。” 徐坤不太理解凌宁的意思,但不敢多问,立即去安排。 第65章:我是小人,所以我要你妹妹 此刻的詹台府内,已经江山易主。 詹台青川一家子搬离了偏僻的角落,住进了府中央的大宅,往日那些不懂规矩的仆从,也吓得瑟瑟发抖,生怕新主人会将他们贱卖。 “哥哥,你怎么了?看起来魂不守舍的?”灵动清纯的詹台琉璃关心道,她心思细腻,察觉到了自家兄长的忐忑。 詹台青川回过神来,宠溺道:“我没事,一切都好…” “哥哥,你休想骗我,是不是和你做家主有关啊?哥哥和楚家?欧阳家并无往来,他们为何会帮助哥哥?”詹台琉璃问道。 詹台青川笑道:“好妹妹,别问了,真没有事,哥哥能解决。” “哥哥,那你答应妹妹,如果遇到处理不了的事,一定要告诉我,我能帮你的。”詹台琉璃担心道,她越加肯定自家哥哥心中藏着事情。 詹台青川揉了揉詹台琉璃的头,笑道:“知道了。” 随后, 詹台青川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找个理由,支走了詹台琉璃,然后拿着精心准备的礼物,朝着约定的酒楼走去。 他却不知,不放心的詹台琉璃悄悄地跟在了后面。 蒹葭楼三楼,甲字号后。 詹台青川早到了一刻钟,凌宁还未到,他先点好茶点和酒菜,然后忐忑地等待中。 半刻钟后,展刑带人率先赶来,检查了四周和房间,确保无人埋伏,非常小心和警觉。 看到这一幕,更加让詹台青川好奇凌宁的身份,他不是没见过京都的权贵,就算是尚书之子,也没有这般小心和警觉。 又等了半刻钟,凌宁才到来,詹台青川立即起身相迎,凌宁挥挥手,笑道:“詹台家主不必见外,随意即可。” “公子叫我青川便行,青川能坐上家主之位,仰仗公子相助,特准备了一些薄礼,虽然无法代表我对公子的感激之心,但是我的一份心意。”詹台青川说道。 凌宁点了点头,让徐坤接过詹台青川递来的锦盒,打开后,里面竟然是一叠叠银票,估算下来,得有一两万两。 凌宁看到银票后,却又让徐坤退了回去。 “公子…” 詹台青川有些焦急,如果连银票都不收,那眼前这位公子所图是什么? 凌宁看出了他的担心,于是道:“这些钱对我而言,可有可无,但对于刚刚掌握詹台商行的你而言,则是助力,所以银票还是留着你用吧。” “敢问公子,需要我做什么?”詹台青川问道,他不知凌宁的真实目的,内心会一直忐忑不安。 凌宁也明白他的担心,不告诉他该做什么,他是不会安心的,也该坦白自己的身份了。 也不怕詹台青川耍花招,凌宁能让他做詹台商行的家主,便能让他万劫不复。 于是乎,凌宁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本王凌宁,你应该听说过。” “王…王?宁王?!”詹台青川豁然起身,一脸的惊愕。 他不是没想过凌宁的身份可能是国公之子,甚至是郡王之子,却从未往皇子身上联想,因为在詹台青川看来,高高在上的皇子,怎么会染指出身商贾的詹台家呢? “你真是宁王殿下?”詹台青川忍不住再道。 凌宁笑道:“如假包换!在京都之中,还有人敢假冒本王吗?” 詹台青川点了点头,是啊,听闻宁王殿下高大威猛,眼前的公子是他所见过的人中最彪悍的,的确可能是宁王殿下,但不是说六殿下憨傻吗? 这话他不敢问。 不过凌宁知道詹台青川想问什么,于是笑道:“做皇子有做皇子的难处,憨傻一些,才能活得长久。” 詹台青川这才确定鼎鼎有名的憨皇子竟然在装傻,这让他越加心惊这位六皇子的城府和算计,所以更加恭敬,不敢有丝毫的冒犯。 凌宁指着座位,笑着说道:“坐吧。” 詹台青川乖乖就座,大气不敢喘。 凌宁道:“本王即将前往凉州就藩,而凉州边缘荒凉,农业不发达,唯有发展贸易,和匈奴、西域、姜国通商,才能改善当地的生活。这便是本王扶持你的目的。” “所以本王需要你做的事很简单,在京都和凉州之间,拉起一条贸易商队,可以把粮食、食盐、布料等物资运往凉州,然后想办法卖给匈奴、西域,然后把香料、珠宝、宝石运回京都来...” 随着凌宁娓娓道来,詹台青川的眼睛开始发亮。 他这才相信凌宁没有骗自己,如果真的建立起这样一支商队,必能赚得盆满钵满,西域的香料、珠宝在京都中太吃香了,有价无市,虽然路程远,但架不住暴利。 “请宁王殿下放心,小人一定拼尽全力,完成殿下的要求,报答殿下的恩情。”詹台青川连忙宣誓。 凌宁笑道:“本王相信你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也一定能把事做好。对了,现在还有人敢为难你吗?” “暂时没有,有楚家和欧阳家替小人站台,詹台家的族老和管事们都很老实。”詹台青川回道。 凌宁点了点头,接着话题一转,又道:“张知升已经入昭狱,不会出来了,你妹妹也安全了。听说你妹妹蕙质兰心,容貌秀美,尚未有婚配?” 此话一出,詹台青川眼瞳剧烈收缩。 高高在上的宁王殿下,不会无缘无故提到自己的妹妹,但现在提到了,那必然有深意。 什么深意? 已经很明确了,殿下看上了自己的妹妹。 当然了,是因为自家妹妹可爱漂亮吗? 自然不是,而是为了控制自己。 妹妹在手,做哥哥必须死心塌地,不会轻易的有二心。 殿下啊殿下,你完全不必这样啊,你根本不用控制我妹妹,我也不敢背叛你啊。 “殿下...” 詹台青川面露难色,称呼一声后,不知如何回答。 凌宁也知道自己的手段下流,没有一点光明磊落,但是用起来爽啊,自己又不是君子,自己是小人啊。 这时候,凌宁站起身来,笑着说道:“饭就不吃了,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跟着本王,绝对不会让你们吃亏,本王向你保证。另外,除此之外,你身边还有人能入本王法眼的吗?” 说到这儿,凌宁的目光变得锐利,直达詹台青川的内心深入,让他不敢直视。 是啊,自己身边除了至亲的妹妹之外,还有什么人能让高高在上的宁王控制?就算他愿意送结发妻子,宁王殿下也不见得会要啊。 一时间,詹台青川的内心乱糟糟。 凌宁转身离开了厢房,没想到的是,楼梯处站在一位二八芳华的少女,长相甜美可爱,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她正朝厢房观望,看到走出来的凌宁后,慌忙转身回避。 “殿下,她就是詹台琉璃。”展邢立即向凌宁禀道。 展邢调查了詹台家,自然见过詹台琉璃,凌宁则是听闻詹台琉璃的美丽,今日一见,竟然觉得闻名不如见面。 第66章:杀人的刀已经落下 二八芳华的詹台琉璃就像娇丽的桃花,唤醒了整个春。 她脸颊白皙且光滑,就像剥了壳的鸡蛋,娇嫩欲滴,就算是倾国之色的明川公主,也不见得能赢她,这是年纪带来的资本和底气。 都说男子到死一个尿性,都喜欢年轻貌美的姑娘,詹台琉璃这样的,谁不喜欢啊! 凌宁便走了过去,在詹台琉璃略显惊慌中,笑着说道:“琉璃姑娘,幸会。” 詹台琉璃略有几分害羞,好奇地看着眼前高大威猛的男子,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有恶意。你应该是不放心你哥哥吧,所以跟了过来,下次别这样做了,街上流氓那么多,你又这么漂亮,万一被他们纠缠,被其他人英雄救美,那我可就郁闷了。”凌宁回道。 詹台琉璃忍不住莞尔一笑,觉得凌宁的回答很逗,又觉得失礼,连忙抬起衣袖遮掩,然后问道:“是你帮的我哥哥?” 凌宁摇了摇头。 正当詹台琉璃以为自己猜错的时候,凌宁笑道:“我帮你哥哥坐上家主之位,并非为了帮你哥哥,而是帮琉璃姑娘,姑娘可要好好想想怎么谢我,毕竟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从小知书达理,这个道理不会不明白吧。” 说罢,凌宁拱拱手,在詹台琉璃的诧异中,离开了这里。 这个时候,詹台青川才反应过来,追了出来,却已经不见凌宁了,而是看到了发呆的詹台琉璃。 “妹妹,你怎么在这里?”詹台青川面露惊讶,连忙问道。 詹台琉璃问道:“哥哥,刚刚那人是谁啊?真的是他帮的我们吗?” 詹台青川点了点头,连忙问道:“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让我好好报答他。哥哥,如果他真是我们的恩人,那我的确要感谢他,该如何感谢啊?”詹台琉璃好奇问道。 詹台青川苦笑连连,最后一咬牙,在詹台琉璃耳边低语了起来。 只见詹台琉璃的双眸越瞪越大。 ... 赵国公府。 杜三将五石圣散推荐给了赵国公之子方颂文,说辞很简单,是济民药堂从一位江湖游医那里得到的神秘配方,具有神奇功效,特取来献给方颂文。 凌宁暗中已经将济民药堂买了下来,这是推广五石散的门面,经得起查,而且还查不到凌宁身上。 杜三作为方颂文的贴身仆从,自然有献宝的资格,但是方颂文对所谓的“五石圣散”不感兴趣,觉得都是药铺的自卖自夸,哪有那种神奇功效,所以就放在了一旁。 这让杜三暗暗焦急,又不敢催促,以免露馅。 但此刻的方颂文有些身体不适,因为昨日感染了风寒,虽然喝了药,但还是头昏脑涨,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 这时候,方颂文无意瞥到了桌子上的五石圣散,便想到了杜三的介绍,于是便让杜三冲泡了一杯。 杜三立即动手,将五石圣散冲了一杯,呈给了方颂文。 方颂文抿了一口,微微皱眉,觉得口感一般,虽然不怎么顺滑,但比苦口的草药要好很多了,于是乎,他一口饮下,然后躺在软榻上休息。 渐渐地,身体中传出一股热意,热意越来越高,形成躁意,并且还一扫他昏沉乏力之感。 “这五石圣散竟然如此神奇!” 方颂文眼前大亮,惊喜说道。 杜三连忙说道:“回禀公子,据那江湖游医说,这五石圣散是从一处仙家洞府中获得,应该是仙家修炼所用,自然有神奇妙用。” “说是仙家之物有些夸大,有可能是修道之人的东西。修道之人追求长生,很可能研制出有妙用的药散。”方颂文说完,便开始闭目养神,细细感受药散带来的那种奇妙感觉。 片刻后,方颂文心中竟然升腾起了火气,于是叫来丫鬟,一阵折腾,原来坚持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这次竟然坚持到了一盏茶,让方颂文大呼过瘾。 这药散竟然还有这等功效? 方颂文眼前大亮,立即觉得自己找到了好宝贝,他连忙叫来杜三,问道:“杜三,我且问你,这五石圣散可曾大肆流通?” 方颂文眼前大亮。 这么好的宝贝,还没流通开来,若是掌控在自己手中,岂不是成为一把利器? 想到这儿,方颂文连忙道:“带我去济民药堂。” .... 凌宁从酒楼出来后,便步行回王府。 突然间,徐坤面露惊讶,连忙对凌宁说道:“殿下,那就是方颂文的贴身仆从杜三。” 顺着徐坤的手指方向,凌宁看到了杜三,此刻的他跟在一辆马车旁,正疾疾而行,略显匆忙。 杜三是方颂文的仆从,马车内坐着的人是谁,显而易见。 “这么匆忙,是去哪里?”凌宁好奇道。 徐坤道:“看方向是去西市...殿下,济民药堂就在西市,会不会是去那里的?” 凌宁立即来了兴趣,于是带人跟了上去。 这次徐坤猜对了,对方还真是去的济民药堂。凌宁没有上去凑热闹,而是站在阴暗的巷子里,静静地等待着。 一盏茶后,方颂文走出来济民药堂,脸上能看到明显的喜色,身后杜三抱着一个药箱,不用猜也知道里面是五石圣散。 等方颂文离开后,凌宁让徐坤去了一趟济民药堂,询问情况后,不出所料,方颂文尝到了五石圣散的效果后,立即来到这里,不仅买走了所有的五石圣散,而且要求济民药堂不能把五石圣散卖给其他人,以后的五石圣散全都卖给他。 ”殿下,方颂文的胃口可真大,竟然把所有的五石圣散都买走了,正好吃死他。”徐坤诅咒道。 凌宁却道:“你小瞧方颂文了,他见识了五石圣散的效果后,绝对不会独乐乐,而是会当做一种工具,来众乐乐,以此成为他向上攀爬的阶梯。方颂文的野心可不小,一个翰林院修撰的官职,可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说到这儿,凌宁皱起了眉。 说也奇怪,以崔蝉对赵国公方景的描述,这狗东西奸诈狡猾,贪恋权势,怎么会放着大好的权势不抓,突然在家修道。 崔蝉也不知道原因,但肯定方景有阴谋,包藏祸心,只不过阴谋藏得比较深,瞒过了所有人,没有人知道而已。 也因为方景藏得深,连亲生儿子也瞒,并没有帮方颂文往上爬。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方颂文也是个贪恋权势的小人,他无法从父亲方景那里借力,自然要从其他人身上。 比如太子,比如秦王。 想到这儿,凌宁眉头舒展,眼睛一亮。 方颂文会把五石散献给谁? 最有可能的目标就是太子! 正愁如何报仇雪恨呢,没想到方颂文主动接过了刀。 以太子的尿性,当他尝过五石散后,必会上瘾,凌宁深知五石散的可怕,等时间到了,方颂文和太子就会被五石散腐蚀成废人。 成了废人的太子,还有资格成为储君呢? 杀人的刀已经斩下,射人的箭已经击发,静候血花飞溅。 第67章:不灭匈奴誓不还朝 新的一天,天空下起了小雨,不宜打铁。 很多计划已经达成目标,未完成的也在稳定进行中,以至于凌宁突然闲了下来,无所事事。 无聊? 那就进宫! 凌宁便去找魏皇聊天,万一能打到秋风也是意外收获。趁着尚未离京,还是要多多建立父子感情的。 进了宫,来到养心殿,却被内侍太监拦住了。 “启禀宁王殿下,陛下正和乾国公对弈,让殿下偏殿等候。”内侍太监回道。 乾国公玉雪龙,五大开国国公之一。 像隋国公薛青岗、安国公吴钟应能封国公,是因为有从龙之功和开国之功,他们在魏太祖起义时就提供了大量帮助,为魏国建立付出了汗马功劳。而乾国公玉雪龙能封国公,完全凭借的是战功。 玉雪龙乃五大国公之首,乃是当年魏太祖麾下第一战将,第一兵马大元帅,像镇北侯李思业在内的五大君侯,当初都在乾国公帐内听令。 按照军功,玉雪龙有资格封异姓王,但因为功高盖主,其次玉雪龙本身还有前朝血脉,所以便被封国公,并且等大魏建国后,他的兵权被架空,成为闲散的国公。 凌宁对玉雪龙也是久仰大名,但也没见过几次,如今有了机会,自然要瞧一瞧。 “本王不去偏殿,就要看父皇下棋,你去通禀,不然本王直接闯进去。”凌宁一副不讲理的模样。 内侍太监无奈,只能进殿通报。 魏皇正和一位老头对弈,老头头发花白,一脸褶子,看起来其貌不扬,像个乡野小老头,正是乾国公玉雪龙。 听到内侍的禀告,魏皇一脸无奈,说道:“让乾国公见笑了。” 玉雪龙笑呵呵道:“久闻宁王殿下直率,微臣正想一见呢。” “行!就让他进来,正好让年轻人认识认识。”魏皇点了点头,目光扫过玉雪龙身后站着的青年。 青年弱冠上下,身材高大,虽然不如凌宁那般彪悍,但也有一米九,仅次于凌宁,也是出类拔萃。 他叫玉肃渊,玉雪龙最引以为傲的孙子,前几年在江湖门派修武,精通十八般武器,武艺极其不俗,最近才回京。 这次玉雪龙入宫,一是显摆玉肃渊,二是把玉肃渊介绍给魏皇,三是想给玉肃渊找个差事干。 听到魏皇的话,玉肃渊看向了殿门。 只见一道人影撕裂光影走了进来,正是凌宁。 当看到凌宁的彪悍时,玉雪龙竟然有些恍惚,脑海中浮现一个人。 像玉雪龙、李思业、崔蝉这样的前朝旧人,初次见到凌宁都会感觉震撼,都会联想到同一个人,那就是前朝太子萧焱。 没办法,对这些前朝旧人而言,前朝太子萧焱带给了他们太多的震撼和冲击,让他们在接下来几十年的余生中,再也没有遇到过同样优秀的人。 而现在,看到了形神皆像萧焱的凌宁,乾国公玉雪龙的脸上也出现了恍惚,忍不住对魏皇说道:“陛下,宁王殿下当真是威猛霸气...” “哈哈哈...” 魏皇忍不住大笑,显然能让玉雪龙如此不吝言辞称赞自己的儿子,对身为父亲的魏皇而言,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 这时,凌宁走了过来,对着魏皇乖巧行礼:“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魏皇立即收敛笑容,一脸严肃说道:“你入宫作甚?你不是要去凉州就藩的吗?朕已经恩准了,你怎么还不去?” 这一刻的魏皇不像是威严的一国之君,反倒是一头反骨的逆爹。 凌宁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不用惹魏皇生气,反而要让魏皇高兴,他高兴了,等凌宁离京的时候,还能多赏赐一些宝贝。 于是凌宁乖巧说道:“儿臣知错了,要不儿臣送父皇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魏皇问道。 凌宁回道:“儿臣正在制作,还没有做好,做好了,就献给父皇。” “不要觉得一点恩惠,就能让朕息怒。你选的凉州,到时候遇到什么危险,朕鞭长莫及,你自己承担。”魏皇又道。 凌宁傲气道:“凉州能有什么危险,不就是匈奴和西域吗?父皇瞧好了,儿臣肯定灭了他们。儿臣发誓,不灭他们,永远不回京都!” 就这样,凌宁给自己许下了一个不回京的誓言。 魏皇没有多想,根本不会想到他和儿子谈感情,儿子和他耍心计。 于是魏皇回道:“你要是能灭匈奴和西域,朕亲自去凉州把你请回!” 显然,魏皇根本不相信凌宁能做到。 而后,魏皇指着玉雪龙,对凌宁说道:“还不见过乾国公!” 凌宁这才把目光落在玉雪龙的身上,玉雪龙就像乡野村夫,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紧接着,凌宁看向了玉肃渊,这个魁梧强壮仅次于自己的青年,虽然看起来面带恭敬,但是眼眸中的冷静透露出他的不简单。 凌宁装作一脸憨厚,拱了拱手,说道:“见过乾国公!” 玉雪龙和玉肃渊同时回礼:“臣玉雪龙(草民玉肃渊),拜见宁王殿下!” 相互招呼后,魏皇对玉雪龙道:“乾国公,咱们继续下棋。” 玉雪龙点了点头,便和魏皇继续下棋,凌宁在旁边看了一会,以魏皇的臭棋水平,玉雪龙竟然和魏皇战个不相上下,期间两人竟然多次撤回下出的子,让凌宁一阵无语,根本没有兴趣观看他们的下棋。 于是乎,凌宁在养心殿游荡,瞧见小巧玲珑的好东西后,便顺手牵羊。 当凌宁牵走一个羊脂玉的手把件时,魏皇忍住了,当凌宁牵走一个镂空金蝉时,魏皇又忍住了。 但是当凌宁把魔爪伸向凌宁最喜欢的玉扳指时,魏皇突然忍不住了,骂道:“臭小子,你在干什么?来朕的养心殿,就是来偷东西的?” 凌宁一脸不舍地将这枚血沁玉扳指放下,然后说道:“儿子拿父亲的东西能叫偷吗?儿臣是想留个念想,以后去了凉州,就见不到父皇了,拿点东西,这样想父皇时,就能看看。” “拿走拿走,就只能拿这些,不准拿其他的了。”魏皇没好气说道,而后指着玉肃渊,说道:“你别在养心殿呆着了,多和同龄人相处,玉肃渊武艺不俗,以后担任宫中禁军校尉一职,你们可以出去比试比试。” 凌宁这才明白玉雪龙入宫的目的,原来是给孙子求官的。 虽然大魏选才主要以科举取仕,但对于权贵子弟而言,还可以门荫入仕。 一般权贵弟子凭借门荫入仕,多是担任勋卫,玉肃渊则是直接成为禁军校尉,可见陛下对玉雪龙的器重。 凌宁便看向玉肃渊,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并问道:“比比?” “那小人就冒犯了。”玉肃渊回道。 于是乎,两人移步养心殿外。 魏皇和玉雪龙对视一眼,也不下棋了,立即跟上观战。 第68章:儿臣缺一匹好马 养心殿前。 凌宁和玉肃渊注视着对方。 玉肃渊问:“不知殿下想比兵器,还是拳脚?” “拳脚吧,刀剑无眼,万一伤到你,乾国公可要怪本王了。”凌宁回道。 玉肃渊点了点头,随即撩起长袍前摆,挂在了袍带上,然后双腿分开比肩宽一些,双拳紧握,摆出了起手式。 凌宁走到玉肃渊面前停了下来,双腿微曲,也缓缓抬起了双掌,摆出起手式。 下一刻,准备好的两个人仿佛心有灵犀般,同时出手。 玉肃渊的右拳直出,击向凌宁的心窝,拳力猛烈,气势浑厚,出拳带起的烈烈风声,宛若一枚击发的炮弹。 别看只是第一拳,倘若他的对手是一般武夫,就这迅猛刚烈的一拳,便可把对方锤个半死。 至于玉肃渊所用的拳法,类似于少林寺的炮捶,又叫少林炮拳,讲究一个快、猛。 凌宁立即出掌迎接。 啪! 拳掌撞击,响起一道脆响,劲力极强,让凌宁的手掌疼了一下,但也仅此而已。 反观玉肃渊却眼皮一跳,因为他感觉自己这一拳捶在了一座坚固的山壁上,对方纹丝不动,自己的拳头却阵阵发痛。 紧接着,凌宁的反击随之而来,凌宁的手掌顺势前滑,试图锁住玉肃渊的手腕,直接擒拿。 一旦被擒拿,后果不可想象! 所以就在这转瞬间,玉肃渊快速做出反应,他右拳回撤的同时,左脚向前落地成弓步,左拳顺势翻肘提锤,锤向凌宁的咽喉。 正所谓武功乃杀人技,专挑人体最脆弱的位置进攻,咽喉、双眼、双耳等等,快速的战斗根本不可能有十几回合或者几十回合,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就见生死。 不管是反应,还是对拳法的钻研,简单两招中,便能看到玉肃渊拳法的造诣非常深。 面对他的迎面炮拳,凌宁没有闪躲,左手化为手刀格挡,拨开对方的进攻,使得玉肃渊胸膛露出一丝破绽,随即右拳便是一记狠辣直拳。 玉肃渊心惊,直接踢出右脚,攻向凌宁的胯下。 这小子也够狠辣,准备以伤换伤。 但凌宁可不会让他如愿,双膝内钳,宛若铁锁,他的腿踢了过来,根本破不开凌宁的铁锁。 而凌宁的直拳即将锤中他时,玉肃渊的右掌挡在胸前,准备阻拦凌宁的进攻。 似乎,两人一来一回,不分胜负。 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不要忘了,凌宁是天生神力。 何为天生神力? 普通人一拳重量不会超过50公斤,经过训练,出拳重量可以达到150公斤左右。 比如前世重量级拳击运动员泰森,出拳重量最高纪录224公斤。 而天生神力的凌宁,他拳力比泰森还要恐怖。 是的,玉肃渊挡住了凌宁的拳,但他化解不了凌宁打出的恐怖拳力。 “嘭...” 一声沉闷的锤击声,玉肃渊硬生生挨了这一拳,恐怖的力量让他后退两步,要不是用右掌隔在胸前,没有直接受力,凌宁这一拳能锤裂他的骨头。 这一刻的玉肃渊切实感受到了凌宁的可怕和强大,而这种强大让他嫉妒,因为这是天赋,不是后天修炼能得来的。 不服输的玉肃渊深吸一口气,再次攻向凌宁,凌宁改掌为拳,双拳如奔雷。 不要以为凌宁只是力量大,他出拳的速度也足够快,所以谁才是真正的炮拳呢? 玉肃渊再次落入下风,完全被凌宁压制,眼看着凌宁手下不留情,很可能重伤对方时,魏皇立即叫停了比试。 凌宁立即收招,脸不红气不喘。 反观玉肃渊呼吸稍急,一脸严肃,紧握的拳头微微发颤。 ——不是气的,还是刚刚和凌宁对拳时造成的。 “陛下,宁王殿下当真是万人敌啊。” 玉雪龙忍不住发出感叹,他并没有因为孙子的落败而沮丧,反而由衷感慨,因为他知道自己孙子的实力,所以才惊叹于凌宁的强大。 魏皇笑道:“玉肃渊的武功也不俗,听说擅长各种兵器,且熟读兵法,大魏又多出一位可期的少年将军啊,哈哈哈…” “陛下繆赞。”玉雪龙也忍不住笑了。 凌宁也对玉肃渊刮目相看,于是装作兴冲冲的样子,说道:“有时间咱们再战,较量一下兵器。本王的兵器叫龙雀,八十多斤…” “小人惭愧,不是殿下的对手。殿下太强了,以殿下的神姿,手持神兵利器,身穿坚固甲胄,坐下良驹,将所向披靡!在此,小人恭祝殿下灭掉匈奴、西域,扬大魏神威!”玉肃渊言语真挚,似乎对凌宁心悦诚服。 凌宁故作骄傲,道:“小意思...” 说罢,转头看向魏皇,继续打秋风:“父皇,你也听到了,儿臣缺一匹良驹,能不能赏赐儿臣一匹好马啊。” 谁知魏皇却道:“御马监的战马虽都不错,都是精挑细选,但以你的条件,必须找更好的战马,宁缺毋滥。朕的四御倒都是顶级良驹,但它们认朕为主,不会轻易易主。这样吧,朕命御马监给你物色一匹好马...” 魏皇养了四匹顶级好马,被称为之“四御”,既有汗血宝马,也有千里马,让凌宁眼馋很久。 但魏皇说的没错,就算把四御赏给了凌宁,一人一马的配合也不完美。 真正的人马合一,要从一开始就培养感情,比如从小训养,或者直接驯服,战马认了主,才能迸发出人马合一的真正威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就如同项羽和他的踏雪乌锥,杀入数万秦军毫不畏惧,人马合一,无往不利。 “在哪里?”凌宁好奇问道。 百战侯,大魏国四位君侯之一,坐镇于北境军镇防备匈奴。 而随着玉肃渊说出这番话,凌宁敏锐察觉到魏皇的眼神有了变化,同为君侯,魏皇对待百战侯,可不像对待镇北侯那样信任啊。 并且, 凌宁有所耳闻,百战侯在北境军镇不安分,和就藩于幽州的四皇子楚王不清不楚。 魏皇这几个皇子,都不是安分的主。 不过凌宁可不管这些,立即道:“真的吗?那本王可要见识见识。” 这时候,魏皇才开口道:“宁王,可以让玉肃渊带你去瞧一瞧,如果喜欢,不能硬抢,那是百战侯府的东西。” “儿臣明白了。”凌宁乖巧道。 玉雪龙则对玉肃渊说道:“渊儿,照顾好宁王殿下,好好处理这件事。” “孙儿记下了。”玉肃渊点头道。 随后, 凌宁和玉肃渊匆匆出宫,朝着百战侯府赶去。 第69章:力拔山兮气盖世 凌宁和玉肃渊出了宫,前往百战侯府。 似乎是离开了气氛森严的皇宫,玉肃渊健谈了许多,而凌宁为了维持憨傻人设,所以少说多听,两个人聊得还不错。 从玉肃渊身上看不到一点纨绔子弟的恶性,他站有站相,坐有坐相,性格爽朗,为人亲和,这才是贵族名门出品的真少爷。 别看他年轻,这些年走南闯北,不仅见多识广,还斩贼除匪,行侠仗义,让凌宁十分佩服,也更加向往离开京都的生活。 不知不觉间,两人来到了百战侯府。 玉肃渊叩门后,对门官禀明了身份,没过多久,一位文质彬彬书生打扮的青年走了出来,一脸歉意:“玉兄,抱歉抱歉,怠慢了。” “你我之间不必见怪!”玉肃渊笑着说道,然后连忙介绍道:“破虏,这是宁王殿下,听闻贵府上获得了一匹良驹,特来欣赏,还不快快拜见。” 韩破虏面露惊讶,似乎没想到搅动京都的宁王会来百战侯府,于是上前,恭敬道:“韩破虏拜见宁王殿下,怠慢失礼,还望宁王殿下海涵。” “没事!你叫韩破虏?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凌宁明知故问。 韩破虏略显腼腆,说道:“我父亲毕生心愿是灭掉匈奴,所以我出生时,父亲起名破虏,便是对我寄予厚望,将来能从军入伍大破匈奴之军。奈何我身体羸弱,不喜刀枪剑戟,手无缚鸡之力,让殿下见笑了。” “我倒是懂刀枪,但父皇总说我傻,所以聪明比武功高更重要,你一看就是聪明的人,不做将军能做谋士啊,谋士更厉害。”凌宁用憨厚的语气,说着最简单的道理。 道理虽然简单,但恰恰最有道理。 韩破虏没想到憨傻的宁王竟然这么懂自己,他的梦想的确不是征战沙场的将军,而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谋士。 “殿下繆赞。”韩破虏连忙拱手拜谢。 玉肃渊立即替韩破虏美言道:“殿下不知,别看破虏手无缚鸡之力,但却饱读诗书和兵法,并且见多识广,将来必能名震天下。” 看得出来,玉肃渊非常看好韩破虏,对其称赞不已。 这番美言让腼腆的韩破虏有些害羞,只能请两人进府化解尴尬。 “殿下,那匹野马在侧院,家姐从小喜欢舞刀弄枪,喜欢养马,父亲他便从北境边关捕来了一头,让我姐驯服。谁知那匹马桀骜不驯,家姐试了多次都不行,期间找了不少驯马师,都被那匹野马踢伤...” 一边走,韩破虏一边介绍情况。 不知不觉,三人来到了侧院门前,还没进去,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声野马的嘶鸣声,还有叱咤的女声。 这让凌宁的兴趣更浓,立即走了进去,只见: 一位身穿红色武士服的英气女子,一只手抓住野马的鬓毛,一只手挥舞着马鞭,整个坐在没有马鞍的马背上,双腿牢牢夹住马腹,正在进行驯化。 而她坐下的战马,高大彪悍,比一般战马都大一圈,身长在2.5米,颈长有1.5米,身高1.7米左右,比一般男性都要高,并且它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和霸王黑色的踏雪乌锥形成鲜明的反差。 看到这匹白马,凌宁眼睛大亮,正所谓颜值即正义,这匹白马就是自己的了。 就在这时, 似乎是凌宁三人的到来惊扰了白马,白马疯狂晃动,直接将英气女子甩飞出去。 眼看着英气女子要重重地摔在地上,较近的凌宁眼疾手快,几步上前,直接接住了对方,来了一个公主抱,避免其受伤。 英气女子吃惊地看着凌宁,刚刚还在马背上,一转眼竟然到了陌生男子怀中。 “你没事吧。”凌宁笑着问道。 英气女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脱离凌宁的怀抱,回道:“我没事,谢谢你相助。” “姐,这位是宁王殿下。”韩破虏连忙上前解释。 英气女子秀眉一挑,面露几分惊讶,而后爽朗道:“韩月如拜见宁王殿下。” 凌宁回道:“幸会!” 韩月如二十一岁,和楚红袖同为大龄未婚剩女,但她不愁嫁,很多男子都想娶韩月如,但都被韩月如拒绝了。 韩月如原有未婚夫,是一位少年将军,但可惜死在了和匈奴的对战中。 据说韩月如和未婚夫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未婚夫战死,韩月如便发誓不嫁。 随后, 玉肃渊替凌宁说明了来意:“破虏,韩姑娘,凌宁殿下即将前往凉州就藩,缺一匹合适的良驹。御马监内虽有无数战马,却无马中极品。听说贵府得了一匹神驹,特来一观。” 凌宁道:“这匹白马野性十足,桀骜不驯,很对本王胃口,不知韩公子和韩姑娘可否让给本王?” 韩破虏立即看向了自己姐姐,这匹马是父亲送她的,自然要看她的态度。 韩月如却眉头一皱,问道:“殿下从哪里得知的消息?” “是我说的。”玉肃渊主动说道。 凌宁憨厚一笑:“多谢韩姑娘割爱,本王倒要看看这畜生的厉害!” 说罢, 凌宁走向了白马。 白马看到走来的凌宁,立即打了个响鼻,然后后退了几步,动物的趋利避害特性让它感受到了凌宁身上散发的凶残气息,让它紧张。 而看着凌宁离自己越来越近,恼怒的白马突然扬起前蹄,踢向了凌宁。 “殿下小心!”韩月如和韩破虏忍不住提醒。 就在前蹄即将落下时,纹丝不动的凌宁突然侧身,躲过了白马的进攻,紧接着,凌宁抡起拳头,对着白马的脑袋就是一拳。 嘭! 这一拳结结实实砸在白马的脑袋中,直接让白马脑袋眩晕,前蹄落地后,就下意识甩动脑袋。 趁此机会,凌宁一记贴山靠,重重撞在了白马身上,别看白马高大强壮,但天生神力的凌宁全力一靠,威力可想而知,直接导致白马身躯剧烈摇晃,有些站不稳。 紧接着,凌宁双臂抱住白马的脖子,趁着它摇晃的时候,竟然要将其扳倒。 “啊——” 凌宁怒喝一声,全身劲力爆发,这还是他重生至今,第一次爆发全身力量。 而结果就是彪悍的白马竟然真的被放倒了。 看到这一幕,韩月如、韩破虏、玉肃渊等人面露震惊之色,真是第一次见这样驯马的方式,闻所未闻,当真是力拔山兮气盖世! 第70章:春风得意马蹄疾 自古以来,驯马方法多样,但多是消磨其劣性,但是像凌宁这样的以恐怖力量将马儿放倒,以力压制,简直闻所未闻。 以至于韩月如三人面露震惊之色,像韩破虏这样的文弱书生,嘴巴更是张大。 凌宁放倒白马后,没有骑上去连锤带打,而是站在一旁。 白马很快站了起来,并晃动着脖子,前蹄不停地刨地。 看到这一幕,韩月如知道白马要进攻了,于是连忙提醒道:“宁王殿下小心!它要进...进...嗯?” 话没说完,韩月如就觉得一群踩草的马从心头掠过。 只见桀骜的白马竟然低下了头,用头蹭向了凌宁。 凌宁哈哈一笑后,直接翻身上了白马的背,而后一拉鬓毛,白马扬起前蹄嘶鸣一声,然后开始在院子里绕圈。 院子不大,凌宁和白马都不痛快,于是乎凌宁用腿夹了夹马腹,白马心有灵犀般,直接冲向院门,朝着侯府外奔去。 看到这一幕,玉肃渊面露艳羡。 习武之人都想拥有一匹绝世良驹,但这种宝马可遇不可求,他现在所骑的良驹虽然也不错,是一等一的黄骠马,但还是无法和眼前这头白马相提并论。 韩破虏也忍不住感慨道:“宁王殿下真乃霸王也。” “该死的白马!欺软怕硬!”韩月如则冷哼一声,忍不住啐道。 她训了这么久,被甩飞两次,根本驯服不了它,还以为是个桀骜不驯的主,没人能降服它,没想到转脸的功夫,就不要脸地低下了头。 一旁的玉肃渊忍不住笑道:“韩姑娘,舍得把白马送给宁王殿下吗?” “哼,有什么舍不得!一匹战马而已。”韩月如故作随意,实则心头滴血。 此刻的凌宁已经离开了百战侯府,骑着白马在大街上狂奔。 阳光洒下,黑发飞扬,风从身边划走,是那么的畅快和自在,无拘无束。 当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白马,白马,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最信任的伙伴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并肩作战。” “白马,白马,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叫白龙马怎么样?” 凌宁抚摸着白马的脖子,笑着问道。 白马立即发出一声嘶鸣,似乎不喜欢这个名字。 凌宁又认真想了想,于是道:“叫皓月如何?” 这次白马竟然点了点头,极其通人性。 同时凌宁这才发现,坐下白马竟然是匹姑娘,怪不得不喜欢男性的名字。 等凌宁和皓月回到百战侯府后,已经是一炷香后了。 “恭喜殿下,喜获良驹。”韩破虏恭贺道。 凌宁一脸喜色,看向了脸色不好的韩月如,于是道:“韩姑娘,夺你所爱了,不好意思,但本王是真的钟意皓月,这样,本王欠你大大的人情,你需要本王做什么,尽管开口!” 韩月如指着皓月,回道:“我是给它使脸色,不是对殿下。殿下一招就制服它了,它太不给我面子了。殿下给它取名皓月?名字真好听。” 凌宁这才知道韩月如不是小气的人,于是拍了拍皓月,道:“去给韩姑娘道歉。” 皓月竟然真的走到韩月如身旁,并用马头蹭了蹭韩月如的脸颊,表现出亲昵的动作。 这一幕瞬间让韩月如的气性烟消云散,她抚摸着皓月,开心道:“算你还有良心,殿下,我能骑骑它吗?” 凌宁点了点头。 这一次,韩月如终于骑上了皓月,在院子里绕圈,开心得不得了。 凌宁环顾四周,问向韩破虏:“玉肃渊呢?” “哦,玉兄和别人有约,便先行离开了,他让我向殿下说声抱歉。”韩破虏说道。 凌宁道:“没事,看来只能下次谢谢他呢。当然了,也要谢谢你,有什么需要本王帮忙的,尽可开口!比如有人惹你,你告诉本王,本王帮你锤他!” 韩破虏笑道:“好!若是需要殿下帮忙,我一定开口。” 闲谈中,韩月如也停止了骑马,然后恋恋不舍地下马,更加不舍把皓月让给凌宁。 但做人要言而有信,韩月如便对凌宁说道:“宁王殿下,常言送佛送到西,我收藏了一套上好的马具,正所谓好马配好鞍,不如一同送给殿下。” “那太好了,多谢韩姑娘,本王欠你更大的人情了。”凌宁憨厚一笑。 韩月如便让下人去取马鞍,然后笑道:“殿下即将前往凉州,这个人情如果不用,那就没机会了,我可得好好想一想。” 说起了凉州,韩破虏眼前一亮,忍不住问道:“殿下去过凉州吗?” “从未去过,听说那里很穷,而且危险。但没关系,本王去那里,是要锤匈奴人、西域人、姜国人的。”凌宁一脸的跃跃欲试,把一身的憨劲呈现出来,要在无时无刻中,在韩氏姐弟心中树立憨傻的形象。 韩破虏闻之,羡慕道:“殿下真幸福,能去做想做的事情。” “你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啊?”凌宁好奇问道。 韩破虏挠了挠头,没好意思说。 韩月如却道:“我弟弟想去军中做谋士,为大军出谋划策,决胜千里。” “这好办啊,百战侯坐镇北境边关,你去侯爷帐内做名谋士呗。”凌宁回道。 韩破虏苦笑摇头。 “殿下想简单了,我父亲不允许他那样做。”韩月如给出了解释,“自从知道我弟弟手无缚鸡之力后,我父亲便不允许我弟弟去想从军之事,老老实实待在府上,安稳一生即可。” 凌宁明白了缘由,便道:“那你就闹呗,瞧本王,闹完之后,本王就能去凉州了。” 韩月如和韩破虏笑了笑,没有回答,在他们看来,单纯的殿下不明白其中复杂的关系。 这时候,下人送来了马具,但是凌宁却眉头一挑,因为送来马具的下人是匈奴人! 匈奴人的长相很有特点,一眼就能认出来。 韩月如和韩破虏并未察觉问题,而是吩咐两名匈奴人将马具给皓月装上。 察觉到不对劲的凌宁立即看向四周,竟然又看到了几名鬼鬼祟祟的匈奴人,他们正在偷窥这里,当他们察觉到凌宁的目光时,立即躲避,但还是被凌宁发现。 百战侯府内,为何有这么多匈奴人? 第71章:百战侯勾结匈奴? 百战侯韩真坐镇于北境军镇,手握六万兵马,防备匈奴,可以说,他就是匈奴最恨的人。 但是现在呢,远在京都的侯府中竟然有匈奴人,而且还鬼鬼祟祟,这足以说明有问题。 不过凌宁当做没看到,等皓月戴上马具,凌宁便提出了告辞。 韩破虏和韩月如送凌宁出府,凌宁翻身骑上皓月,皓月本就高大,而凌宁又极其彪悍,两者组合下来,极具视觉冲击力。 以至于韩月如眼神恍惚,仿佛看到了一个绝世霸王冲杀而来,能摧毁一切,让她心神难以平静。 凌宁抱拳,笑道:“今日多谢两位了,告辞!” “恭送殿下。”韩月如和韩破虏回礼。 就这样,凌宁骑着皓月离开。 当凌宁的背影消失在街道,韩破虏才收回目光,笑着对韩月如说道:“姐姐,心疼吗?” “心疼是心疼,但就算不把皓月让给宁王,我也降服不了它,与其如此,还不如成人之美。但可惜啊…”韩月如说完,面露唏嘘。 韩破虏好奇道:“哪里可惜了?” “宁王殿下若是聪明些,和正常人一样的话,边关外族,岂容放肆?”韩月如感慨道。 韩破虏赞同点了点头,认同自己姐姐的话。 这时,韩月如话题一转,又道:“对了,以后少接触玉肃渊!” “姐,为什么啊?我和玉肃渊一见如故,而且他毫无纨绔之气,为人随和忠义,文武双全。”韩破虏道。 韩月如回道:“你虽然聪明,但还是年轻,玉肃渊这个人心机深沉,我不喜欢,和他不可深交,记住我的话!” “好吧。”韩破虏点了点头,但看其态度,显然有些敷衍。 … 凌宁离开百战侯府后,心中总有一种不对劲,思来想去,直接调转方向,不回王府,朝皇宫走去。 得了一匹宝马,正好向魏皇显摆显摆,毕竟皓月丝毫不逊色于他的四御。 入了宫,才得知魏皇不在养心殿,而是去了豹房,于是乎,凌宁又去了豹房。 但是来到豹房后,就见魏皇面无表情,在他身边,还站着大理寺卿吴三省。 看着一幕,凌宁心中纳闷,这是出了何事? 于是乎,凌宁走了过去行礼。 魏皇并没有让凌宁回避,而是让吴三省继续汇报。 只听吴三省继续道: “…从查到的线索来看,正是张知升勾结的匈奴刺客,为他们提供了别院的防御部署。” “另外,张知升以职权为便利,帮助匈奴刺客准备了兵器和藏身之所…” “但现在张知升畏罪自杀,致使线索中断,还未查到张知升勾结匈奴的真正原因,以及其背后藏匿的真正主谋…” “…” 什么! 张知升畏罪自杀了! 这个结果有些超出凌宁的意料,更没想到的是,大理寺已经查到他和匈奴刺客有勾结。 这时候,大理寺卿吴三省还在向魏皇禀道: “虽然张知升死了,但已经有了一定线索,只要深入挖掘,一定会让幕后之人露出马脚。” “另外,通过排查城中的匈奴人,已经锁定了一些身份有嫌疑的人,只是...” 说到这儿,吴三省的目光扫过了凌宁。 这让吃瓜群众的凌宁无语了,当即问道:“吴大人,你说啊,只是什么,你瞅本王干什么?” 这就是傻子的好处,别给我打哑谜,听不懂,有话直说。 魏皇也道:“直说便是。” 吴三省便道:“回禀陛下,这些有嫌疑的匈奴人中,有一些是从北境军镇开的路引。” 此话一出,魏皇眉头一皱。 凌宁也觉得意外,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有意思了。 大魏和匈奴是敌对关系,匈奴想要进入大魏,必须要有路引,以此证明身份,不然的话,会当做刺探处理。 而北境军镇是哪里? 百战侯韩真坐镇的地方,乃是抵御匈奴的第一战线,按照吴三省的意思,已经怀疑百战侯韩真和匈奴勾结了。 当然了,不能仅凭几张路引就怀疑百战侯。 但就在这时, 魏皇突然看向凌宁,问道:“这次去百战侯府,可有收获?” “当然有啊,儿臣把那匹马王驯服了,正想让父皇看看呢。这匹马可威风了,比父皇的四御还高大。”凌宁美滋滋说道。 魏皇笑道:“真的吗?比朕的四御还厉害,那可不多见。匈奴马耐力强,但体型小,看来百战侯弄了一匹好马啊,但便宜你了。对了,你去百战侯府,可曾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情?” 此话一出,凌宁下意识就想到了百战侯府内的匈奴人。 凌宁不假思索道:“儿臣只顾着驯马了,哪会管什么人或者事,父皇问我这个干什么,百战侯府里有奇怪的事情么?” “没事,朕随口一提。”魏皇笑道。 凌宁也识趣地不再追问。 但他猜测是玉肃渊也看到了百战侯府内鬼鬼祟祟的匈奴人,所以将此事上报了。毕竟凌宁都能发现的问题,也逃不掉玉肃渊的观察。 一位君侯府中,为何会有匈奴人?而且这位君侯还和匈奴不死不休。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百战侯韩真。 难道他真的勾结匈奴人,策划刺杀姜国使团? 可惜证据太少,无法判断。 而以凌宁的眼光来看,如果真是百战侯搞鬼,那他的手段就太低级了。 如果百战侯真有问题,还会把匈奴人放在侯府中吗?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有问题。 当然了,也不排除百战侯是贼喊捉贼,故布疑阵。 姜国使团都走了,大魏和姜国都结盟了,没想到这场刺杀案还未了结,甚至于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就在凌宁寻思时,魏皇对吴三省说道:“再仔细排查一下。” “微臣明白。”吴三省拱手告退。 没了外人,魏皇舒展了一下双臂,看着发呆的凌宁,问道:“想什么呢?” 凌宁回道:“儿臣在想晚上吃什么。” 魏皇忍不住蔑了凌宁一眼,还以为他在思考刚刚讨论的事,没想到只知道吃,于是没好气说道:“天还没黑呢,就满脑袋吃吃吃,你说你这样,朕怎么放心让你去凉州。” “父皇,要不送儿臣几个御厨?儿臣正好一起带走,这样就不会饿肚子了,你也放心了。”凌宁面露期待。 魏皇立即抬脚,朝凌宁屁股踹去。 凌宁连忙后退,无奈道:“儿臣又没有说错什么,为何踢儿臣啊。那儿臣出宫了,不让父皇看儿臣的宝马了。” “走走走,留着碍眼。”魏皇一脸嫌弃地挥手。 凌宁拱手告辞,离开了豹房。 第72章:他要干什么?在这里吗? 凌宁走出豹房后,想着刚刚发生的事,忍不住自语: “看来我的第六感应验了,果然有事发生。只是没想到啊,事情竟然牵扯到了百战侯的身上。” “不管百战侯有没有勾结匈奴,陛下的怀疑一旦形成,对他而言,都是一件棘手的难题。” “如果百战侯是冤枉的,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京都的水果然深啊,我连怀疑的对象都没有!” 凌宁忍不住发出感慨,以他现在的实力,留在京都太危险了,所以选择就藩是极其正确的选择。 去了凉州,敌人只有安陆峰,除掉了安陆峰,把凉州卫握在手中,那凌宁就是土皇帝,不必担心各种暗箭。 将来等他兵强马壮,再回京都,自然就不惧怕任何阴谋诡计。 那时候回头看,以前能淹死人的水,也许只有脚脖子深。 “咦?怎么到了御花园。” 凌宁回了神,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御花园。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金色光辉撒满御花园,再加上盎然的春景,格外美丽。 不过凌宁并没有赏景的心情,正想离开,突然,看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 正是太子妃李晴儿。 只见李晴儿坐在水池边,恬静淡然,和身边的水,身旁的假山融合一起,勾勒出一幅静怡的美景,让人不忍心打扰。 凌宁犹豫片刻后,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 这处御花园毗邻皇子所,离东宫近,但距离后宫较远,嫔妃都不来这里,所以平日这里很安静。 随后,凌宁便朝李晴儿走去。 李晴儿双手托腮,虽然是看着水里嬉戏的鱼,实际上神游物外,想着心事。 她这几日里魂不守舍,心情格外复杂,既有羞耻,又有憧憬和期待,期待着肚子里孕育新生命。 但越是胡思乱想,越是心虚难宁。 “会不会没有成功啊?” 李晴儿轻叹一声,忍不住自己问自己。 但问完之后,李晴儿又气恼道:“我也不知道呀。” 此刻的凌宁已经来到了李晴儿的身旁,看到她唉声叹气,便笑着问道:“晴儿姐,你想知道什么啊?” 突如其来的询问吓了李晴儿一跳,她身子一慌,竟然朝着水池里跌去。 就在这危险的关头,凌宁弯腰抱住了李晴儿,然后将她抱了起来。 “晴儿姐,小心点,现在的水还有些凉。”凌宁提醒道。 李晴儿呆呆地看着凌宁,愣了片刻后,才突然反应过来,连忙从凌宁的怀中挣脱下来,然后红着脸说道:“谢谢宁弟弟,我没事了。” 害羞的她耳垂都红了,天边的晚霞不及她的芳华。 凌宁道:“晴儿姐,你怎么又独自跑到这里来,是不是太子又惹你生气了?你跟我去教训他。” “别去,他现在不敢了。”李晴儿立即抓住凌宁的手臂,避免他冲动。 凌宁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不会骗你的。”李晴儿说道。 凌宁点了点头,然后又问:“我可不傻,真的什么事都没骗我?” 此话一出,不知让李晴儿想到了什么,整个人显得羞臊,只能轻嗯一声表示回应,然后把目光看向他处,不敢让凌宁察觉到自己眼中的惊慌。 好一会,李晴儿才恢复冷静,心想自家弟弟憨直,就算自己露馅,恐怕他也看不出破绽。 想到这儿,李晴儿彻底平静了下来。 “宁弟弟,你怎么会来这里?”李晴儿问道。 凌宁道:“我刚刚在豹房见父皇,出宫路过这里,不知怎地心血来潮,觉得要进来瞧瞧,没想到晴儿姐在这里。” 李晴儿心想这应该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吧,但是想到两人的身份,宛若一道鸿沟,于是笑道:“对了,还没有恭贺你呢,即将和红袖姑娘完婚。成亲之后,是不是就要出发去凉州了?” “是的,成亲后就去凉州,不知啥时候会回来。京都这么大,唯一让我牵挂的就两个人,一个人是父皇,另一个人就是晴儿姐了。”凌宁回道。 “嗯,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凌宁点头道。 说到这儿,气氛有些微妙,两个人看着彼此,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晴儿是情绪复杂,怕越说越难受。 凌宁是不敢说,因为要维持憨傻的人设。 但也不能一直保持安静,就当凌宁准备打破这个局面时,突然间,远处传来了声音,竟然有人来到了这里。 凌宁暗惊,若是被人发现他和太子妃在这里独处,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绯闻。 于是乎,凌宁抓住李晴儿的手,立即拽着她躲进了旁边的假山后面。 李晴儿瞪大双眸,下意识要叫出声,谁知却被凌宁捂住了嘴,然后整个人都靠在了假山上。 他要干什么? 在这里吗? 李晴儿紧张地忘记了呼吸。 就在这时,凌宁的声音响了起来:“晴儿姐,来人了,不要出声。” 说罢,凌宁松开了李晴儿。 李晴儿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心中暗臊,自己真是疯了,光天化日之下就胡思乱想。 为了掩饰尴尬,李晴儿转过身,透过假山的缝隙看到了来人,是一名太监,二十多岁,来到后,就躲在一角,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是养心殿的内侍之一。” 凌宁一眼认出了这名太监。 能在养心殿当值的太监,都是总管太监张贤精挑细选,每个人祖上查好几代,查个仔仔细细,不能有任何问题。因为服侍陛下必须保证忠心。 一般人,比如太子、秦王等人,也不敢轻易拉拢养心殿的太监,一旦泄露,被魏皇察觉,后果不敢想象。 现在这名内侍太监偷偷跑到御花园中,鬼鬼祟祟,意欲何为? 凌宁立即来了兴趣,静静地等待。 李晴儿则对养心殿的内侍太监不感兴趣,她侧着头,目光又不自觉地聚焦在凌宁脸上。 并且,因为两个人挤在假山后面,离得非常近,虽然不是紧贴着,但也是紧挨着的,这让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那晚在镇北侯府厢房中发生的绮丽画面。 第73章:嫂嫂,你闭眼是什么意思 御花园中,假山之后。 凌宁和李晴儿藏身在假山后面,空间不算宽敞,所以两人相互挨着,但又不是那种紧密贴合。 这么近的距离,凌宁能闻到李晴儿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这种香气不浓不燥,甚是清雅,不是胭脂水粉的味道,而是体香,会随着身体燥热,香气会变得浓郁一些。 问凌宁是怎么知道的,他会表示这是个秘密。 而在凌宁偷闻暗香的时候,李晴儿更加不堪,她的身体有些发软,靠在了假山上,脑海中总是浮现在镇北侯府那晚的绮丽画面。 那个画面让她羞臊,因为全程都是她在主动,不知廉耻地索取,甚至忘乎所以。 当红日坠入大地,光辉还未被地平线全部吞没时,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 凌宁立即收回目光,看向了外面。 只见一位宫装美妇在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下,来到了御花园,她假装欣赏风景,稍站了片刻后,便遣散了服侍的宫女和太监,只把自己留了下来。 “晴儿姐,她是谁?” 凌宁低下头,在李晴儿的耳边问道。 这个动作看起来像耳语厮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以免被外面的人听到。 李晴儿强忍着悸动,看向了外面,一眼认出了外面宫装美妇的身份,然后在凌宁的耳边轻声说道: “那是庄妃娘娘,为人善良友善,在后宫中从不争宠,所以颇得陛下喜爱,她怎么会来这里?” 凌宁摇了摇头,继续看向外面。 只见庄妃装模作样的片刻后,然后走向树丛旁,内侍太监便走了出来,在庄妃面前毕恭毕敬,汇报着事情。 但距离太远,听不清楚。 李晴儿微微蹙眉,纳闷道:“不应该啊。” 是啊,不应该的。庄妃不该接触养心殿的内侍太监,这犯了大忌讳。 不是说庄妃不喜争宠吗?现在看来,这都是她摆出的人设,就像凌宁的憨傻。 人活一世,都要给自己带上面具,让别人看不透自己。 “晴儿姐,庄妃出身如何?”凌宁又问。 李晴儿摇了摇头,道:“我不知。” 这时候, 庄妃和内侍太监结束了交谈,庄妃先离开了御花园,等了好一会,内侍太监才离开,御花园内又恢复了平静。 凌宁收回了目光,看向身前害羞的李晴儿,只见她面若晚霞,美得不可方物,她察觉到了凌宁在看自己,所以心绪起伏的厉害,低垂着目光,不敢和凌宁直视。 “晴儿姐,你真美。” 凌宁忍不住赞美道,这不是奉承,害羞的女子胜过一切的灿烂。 李晴儿轻嗯了一声,下一刻,她鬼使神差般,突然伸出玉手,抓住了凌宁的手。 因为常年练武,凌宁的手掌略显粗糙,还有老茧,但是李晴儿握起后,却觉得无比的心安。 于是乎, 李晴儿抬起头,看向了凌宁的眼睛,并从他那清澈的双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倒影里的自己不再是死气沉沉,而是一个充满风情的女子。 所以... 李晴儿闭上了眼睛。 看到这一幕,凌宁眉头一挑。 嫂嫂,你闭眼是什么意思? 单纯的凌宁根本不懂其中含义。 “晴儿姐,你闭眼干什么啊?”凌宁笑着问道。 李晴儿大羞,心中忍不住哀叹一声,憨憨的宁弟弟根本不懂男女之事啊。 想到这儿,李晴儿睁开眼睛,正要找个理由,谁知下一刻,凌宁突然低头,使劲地吻在了她的红唇上。 李晴儿如遭蛇吻,双眸瞪大,心情从谷底又直冲云霄。 很快,她迷失了,双手环住凌宁的脖子,动情地和他接吻,不管什么世俗礼节,不管什么礼义廉耻,她只想痛快地活一次。 许久许久。 李晴儿瘫软般,依偎在凌宁的怀中。 凌宁装傻问道:“晴儿姐,我们这样亲亲,是不是就算洞房了?” “傻弟弟,当然不是,洞房不是这样的。”李晴儿说完,便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她瞒着眼前的傻弟弟,那一晚和他洞了一次...两次...好几次。 凌宁又问道:“那我们这样算什么关系?” “算非常亲的关系,宁弟弟,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全部。”李晴儿靠在凌宁的怀中,已经拿定了主意,从现在开始,她只是大魏名义的太子妃,仅此而已,不再是谁的妻子。 凌宁也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就在刚刚,凌宁选择了装傻,不准备亲她,但谁叫凌宁是个心软的人呢,看不得好姐姐一脸的失落。 现在成了这个局面,那就只能对不起太子哥哥了。 太子哥哥,你对我不仁,别怪我不义。嫂嫂太香,弟弟没把持住。 现在太子身边有了李晴儿这个眼线,东宫的一举一动都能获悉,更主要的是,李晴儿背后是镇北侯李思业。 李思业啊李思业,你祖传的玄锏必属于我!耶稣来了也留不住! 如此看来,这一吻百利而无一害啊。 高兴的凌宁捧起李晴儿的脸,又给了她几个香吻,然后开心道:“晴儿姐一直都是我最亲的人。” “宁弟弟,咱俩的关系不能告诉任何人,明白吗?记住,是任何人。不然的话,我们俩将万劫不复。今日这里发生的事,是我们俩的秘密,以后在外人面前也不能表现得亲昵。” 李晴儿连忙嘱咐和提醒,她现在担心起了凌宁,怕凌宁露馅。 万一在人多的地方,凌宁跑过来,捧起自己的脸就是一个香吻,那就麻烦了。 凌宁郑重点头,保证道:“晴儿姐放心,这是我们的秘密,不会告诉其他人,没人的时候,我们在亲亲。” 李晴儿点了点头,然后又嘱咐了一遍。 此刻的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到了分别的时候。 “宁弟弟,我该回去了。”李晴儿不舍道。 凌宁挥挥手,目送李晴儿三步一回首地离去,凌宁完全相信,自己只要勾勾手,李晴儿就会飞奔回来,拥入自己的怀抱。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怀上...” 凌宁忍不住喃喃自语。 第74章:听说婶婶她美丽大方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怀上..” 凌宁望着李晴儿远处的倩影,喃喃自语。 如果李晴儿在此,一定会震惊到目瞪口呆。 在镇北侯府的那一晚,李晴儿看到大醉的凌宁,一时间鬼迷心窍,于是女儿家硬上弓,强行和凌宁进行了深入浅出的合作。 但是李晴儿不会想到,凌宁的确醉了,但他还有三分清醒。 真正喝醉的男人是烂醉如泥,而烂泥扶不上墙,怎么还能颠龙倒凤呢? 李晴儿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以为凌宁啥都不知道。 而凌宁没有阻止这件事,原因也非常简单。 李晴儿只是想要个孩子,她只是想做一位母亲,这么简单的愿望,作为好弟弟,自然要帮她。 莫说自己,换成在座的诸位,你们会帮吗? 所以凌宁闭着眼全力配合,她要什么就给什么,毫无保留的。 接下来,就等结果了。 ... 吃过晚饭,凌宁坐在书房内,想着陛下和大理寺卿吴三省的对话,越想越觉得有一张大网,笼罩在了百战侯府的上空。 凌宁离京在即,本不该多管闲事,但事情牵扯到百战侯府,凌宁便有了其他心思。 常言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让百战侯欠自己一个大人情,说不定将来还有大用处。 当然了,前提是百战侯韩真没有问题! 如果百战侯真有异心,那帮他就是助纣为虐。 “我并不了解百战侯,还得找个了解他的人请教请教。” “找谁好呢?” “要说最了解百战侯的人,还得是侯爵夫人,听说婶婶她美丽大方...” “凌宁!别闹,找婶婶肯定不行!” “万一婶婶有其他要求怎么办?” “...” 一番考虑后,凌宁想到了李文优,于是乎直接去了李府。 “殿下登门,属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李文优听说凌宁前来,急忙出府迎接。 凌宁笑道:不必见外,本王来找你,是有事向你请教。” “殿下府中请。” 李文优立即将凌宁请去了书房。 两人入座上茶后,李文优面露倾听状。 凌宁开门见山,直接将昨日听到的事说了出来,并问道:“李大人,依你之见,百战侯会勾结匈奴吗?” 李文优面露异色。 他是万万没想到凌宁会问出这个问题。 思量后,李文优正色道:“回禀殿下,仅凭匈奴的路引以及百战侯府内的匈奴人,就怀疑为国戍边,尽忠职守的君侯,属下觉得太武断了。属下更觉得这是一场阴谋,一场针对百战侯的阴谋。” “阴谋?你这么相信百战侯啊?”凌宁问道。 李文优回道:“属下有幸和百战侯共过事一段时间,百战侯的祖上惨死于匈奴人铁骑之下,他的几位结拜兄弟也都死在对抗匈奴的战斗中,而他一生都以覆灭匈奴为毕生心愿,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勾结匈奴?” 凌宁点了点头,然后纳闷道:“李大人了解百战侯,那我父皇也应该了解百战侯啊,那这场阴谋有什么意思啊?又陷害不了百战侯。” 李文优沉声道: “殿下,就算陛下了解百战侯,知道百战侯不可能和匈奴勾结,但是陛下是大魏的皇帝,陛下不能赌啊。” “这些年,百战侯坐镇于北境军镇,拥兵自重,朝中已有流言蜚语。这次的事很可能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陛下调回百战侯。” “我想,这场阴谋的目的就是这个。” 凌宁听后,顿觉思路清晰。 没错,对方不是要陷害百战侯,只是想调走百战侯。 甚至于,这是一场阳谋,所以陷害的痕迹很粗糙,没必要精雕细琢,因为知道魏皇不会中计。 但是,魏皇又中计了,不是中了敌人的陷害计,而是君王的疑心之症。 百战侯不是镇北侯,魏皇对他不是百分百信任,所以魏皇不敢去赌百战侯一定没有问题。反正早有调走百战侯的想法,那就趁此机会,正好将其调走。 “那是谁在搞鬼啊?”凌宁问道。 李文优摇了摇头,说道:“无法判断,如果张知升未死,从他口中应该能撬出有用的消息,但现在他死了,线索断了。最有嫌疑的依然是匈奴人,匈奴人早就想让百战侯离开北境了。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人…” 的确有其他人,而且是很多人。 北境军镇不仅是军事要地,还是连通大魏和匈奴的最重要的关卡之一,很多商人想要走私战马,最好的路线就是途经北境军镇。 但百战侯坐镇北境军镇后,直接断绝了很多人的财路,故而成为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甚至包括太子、秦王、燕王等亲王,都想让自己的人掌控北境军镇。 假如凌宁谋反…呸呸,换个例子。 假如秦王谋反,那就得先有战马,若是掌控了北境军镇,便能在极短的时间,拥有大批的战马。而战马这等重要的战争资源,会直接影响一场战役的胜负。 所以说,想针对百战侯的人太多,多到不知道谁是真凶。 想到这儿,凌宁便问道:“李大人,你觉得本王要帮帮韩破虏、韩月如他们吗?本王欠他俩一个大人情,本王不喜欢欠东西。” 李文优眼中精光一闪,说道:“殿下应该帮忙,毕竟欠人家人情,会寝食难安。而想要帮到百战侯府,那就得想个办法,减少陛下对百战侯的猜疑,或者增加陛下对百战侯的信任,这样敌人的阴谋便不攻自破。” “李大人所言极是,本王明白了。”凌宁心中有了主意,于是便告辞离去。 而看着凌宁远去的背影,李文优久久没有进府。 “夫君,你看什么呢?”李文优的夫人好奇问道。 李文优回过神来,正色道:“夫人,准备收拾行囊,我们全家要搬去凉州。” “出什么事了?本来不是说好了你自己去的吗?”李夫人诧异道。 李文优笑道:“示人以忠。” … 凌宁从李文优府中离开后,便乘车前往百战侯府。 说也巧,正好碰到了侯爵夫人韩越氏,她笑容满面,热情邀请道:“是宁王殿下啊,快快请进。” 之前就听说韩越氏美丽大方,现在亲眼所见,果然如此。 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皱纹,而是像香醇美酒的韵味,很多曹公人士最欣赏韩越氏这样的美。 凌宁随韩越氏入府,同时说道:“侯爵婶婶,你真好看。” 若是旁人说出这番话,会被韩越氏当做孟浪,但是出自憨傻的凌宁之口,立即引得韩越氏娇笑连连,她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凌宁说的是真话。 就这样,韩越氏亲自引路,两人有说有笑,见到了韩破虏和韩月如,然后她才离开。 “殿下,是不是皓月出了什么事?”韩月如紧张道。 虽然皓月已经是凌宁的战马了,但韩月如还是心心念念,就像是自己的孩子。 凌宁回道:“皓月吃好喝好,可开心了。本王今日来,是为了还人情,你们百战侯府要完蛋了...” 第75章:殿下身边还缺侍从吗? 百战侯府,客厅。 凌宁开门见山,直接点明百战侯府要完蛋。 韩破虏和韩月如面面相觑,心中存疑。 韩破虏立即问询:“宁王殿下,此话何意啊?我们百战侯府从不做乱纪违法的事情,怎么会出事啊?” “是啊宁王殿下,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谣言?”韩月如也问道。 凌宁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百战侯府中为何会有匈奴人?” 韩破虏解释道: “那些人是我父亲派来的,他们是护送皓月的护卫和马夫,另外他们并非匈奴人,而是北境的游牧民族,体内虽有匈奴血统,却是咱们大魏人。” 说到这儿,聪明的韩破虏立即猜出了问题,立即问道:“殿下,是不是有人诬陷百战侯府和匈奴勾结?” “什么!和匈奴勾结?该死,谁在胡说八道,我们百战侯府恨不得杀光所有匈奴人,怎么可能和他们勾结。”韩月如也是暴脾气,立即大怒道。 凌宁点了点头,直接说道:“昨日本王从你们这里离开后,就去了皇宫面见陛下,就听见大理寺卿向陛下汇报,怀疑你们百战侯府和匈奴勾结。据说,上次姜国刺杀的追查,也查到了百战侯府...”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凌宁开始添油加醋。 “好一个大理寺卿吴三省!竟然敢诬陷我们!”韩月如拍桌而起,这就要去找对方算账。 不愧是将门虎女,就是豪爽。 韩破虏立即拦住了她,说道:“姐,你先冷静下来。宁王殿下来给我们通风报信,你这一闹,岂不是把宁王殿下害了?” 韩月如这才反应过来,于是气哼哼地坐了回去。 随后, 韩破虏起身,对着凌宁鞠躬一拜,道:“多谢殿下雪中送炭,殿下不怕陛下责罚吗?” 凌宁一副憨厚表情,说道:“咱们是朋友啊,自然要帮忙,本王也佩服百战侯,他不可能和匈奴勾结的,所以本王才来告诉你们。” “殿下把我们当朋友,这是我和弟弟的荣幸,多谢殿下。”韩月如也起身拜谢。 凌宁挥挥手,道:“不用客气,本王只是传个话,也没怎么帮你。现在百战侯也不在京都,你们准备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有需要本王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韩破虏皱着眉,说道:“我们百战侯府身正不怕影子斜,经得起查,但就怕有人混淆视听。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自证清白,不能让陛下起疑。” “弟弟,恐怕陛下已经起疑了。”韩月如担心道。 此话一出,韩破虏的心立即沉入了谷底。 别看韩破虏不在朝中当值,却清楚百战侯府面对的处境,一旦陛下起疑,那距离百战侯被调离北境军镇就不远矣了。 韩破虏了解自己的父亲,他不是贪恋权势的人,但是他始终有一个灭掉匈奴的心愿,这几十年来,所有心血都投入到北境军镇,若是把他调走,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身为人子,不能追随父亲,为父分忧,实属不孝。那在家里,就必须为父亲主持大局,让父亲没有后顾之忧。 想到这儿,韩破虏道:“姐姐,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们都要消除陛下的担心,让父亲能继续坐镇北境军镇。” “那我去找裴叔、姜叔他们!让他们帮父亲进言。”韩月如连忙道。 凌宁猜测韩月如口中的裴叔、姜叔,应该是左武卫大将军和右翊卫大将军,他们是和百战侯乃莫逆之交。 韩破虏道:“我去找其他人。” 就在这时, 凌宁提议道:“要不本王去找欧阳大人?欧阳大人肯定相信百战侯的,本王能说服他帮忙。” “真的吗?太感谢殿下了。” 韩破虏大喜,门下侍中的欧阳牛马相当于大魏左相,深得陛下信任和器重,他若是愿意帮忙,胜过其他人千言万语。 “但是...”谁知凌宁话音一转,一脸的纠结。 韩月如问道:“殿下怎么了?有话请明示。” 凌宁道:“昨日出宫前,我似乎听到父皇说,想让百战侯回京述职...” 此言一出,韩月如和韩破虏脸色大变。 一旦百战侯回京述职,能不能回北境军镇就不好说了,就算现在欧阳牛马出面进言,也不见得能说服陛下。 韩月如有些焦急,问道:“这该如何是好?” 韩破虏虽然也很担心,但他很快冷静了下来,说道:“姐姐,你先招待好殿下,我出去一趟。” “殿下,失陪了。”韩破虏又对凌宁说道。 凌宁让他随意,目送他匆匆离去。 客厅内只剩下凌宁和韩月如,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谈,等了许久,差不多大半时辰,韩破虏才归来。 “弟弟,情况如何?”韩月如立即问道。 韩破虏出去后,就去找了和百战侯府亲近的几名官员,通过他们联系到了大理寺内的人,确定了凌宁所言非虚。 百战侯府的确被人算计了,而且根本不知是谁在搞鬼。 韩破虏回道:“的确有人在针对我们百战侯府,若不是殿下提前告知,我们都被蒙在鼓里,等他们群起而攻时,会让我们措手不及。” 韩月如感激地看向凌宁,感谢他冒着被陛下责罚的风险出手相助。 紧接着, 韩破虏又道:“诬陷终究是诬陷,伤不了我们百战侯府,但这些诬陷的目的,根本不是害我们,而是要把父亲调回京都。” “所以眼下最需要做的事情不是自证清白,而是要打消陛下动父亲的想法啊...” 韩月如听后,立即皱起了秀眉。 在她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谁能轻易改变陛下的想法! 突然,韩破虏眼中精光一闪,心中有了主意,立即说道:“办法不是没有,比如匈奴南掠,边关突然出现了战况,陛下不可能临时换将。再比如...让陛下知道我们百战侯府的忠心!” 凌宁看自己的铺垫达成了,立即接话说道:“没错啊,让陛下和满朝文武看到百战侯府愿意为大魏出生入死、忠心耿耿,陛下欣慰了,肯定不会听信谗言的。破虏兄弟,你可以像本王一样,去边关杀敌,报效朝廷...” “我父亲不同意他去。”韩月如摇头道。 韩破虏却突然说道:“父亲不同意,如果陛下恩准呢?” “嗯?”韩月如一愣,立即看向了韩破虏,然后追问道:“什么意思?” 韩破虏没有回应自家姐姐的询问,而是站起身来,立即对凌宁行礼,恳求道: “宁王殿下,不知殿下身边是否还需要鞍前马后的侍从?破虏不才,愿追随殿下前往凉州,还请殿下给在下一个机会!” 第76章:男儿何不带吴钩 此时此刻。 韩破虏突然起身,向凌宁表示忠心,愿意追随他前往凉州。 此言一出,韩月如面露惊色,刚想劝阻,却又突然反应了过来,明白了自家弟弟的良苦用心。 如果向陛下请旨,追随宁王殿下前往凉州,既能让陛下看到百战侯府为国报效的决心,又不怕百战侯阻挠。 百战侯只有郭破虏这一个儿子,魏皇把儿子派去了凶险的凉州,百战侯也让儿子去凶险的凉州,父子俩为了大魏如此尽忠,再加上欧阳牛马从旁美言,是能减轻陛下的猜疑的。 此时的凌宁面露惊讶,实则心中暗喜,因为这正是凌宁的计划。 韩破虏是个可造之材,值得栽培。其次,拉拢了韩破虏,相当于拉拢了未来的百战侯,以及百战侯身后的关系网,这对于势力薄弱的凌宁而言是绝佳的好事。 “你要陪本王去凉州?好啊好啊,咱们配合起来,所向披靡,杀匈奴、西域一个落花开水。走,咱们现在就入宫。”凌宁兴奋道。 韩破虏看向了韩月如。 “弟弟,你已经弱冠,父亲不在家,家中的事情你说的算。母亲那里我来说,你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吧。”韩月如正色说道。 她选择支持韩破虏,这不仅是拯救百战侯府,更是实现他想去边关建功立业的梦想。 看到自家姐姐支持自己,韩破虏连连点头,然后对凌宁说道:“殿下,那我们现在就入宫,此事宜早不宜迟!” 就这样,凌宁带着韩破虏,前往了皇宫。 凌宁有随时入宫的权限,但是韩破虏没有,于是禀明了魏皇。 得知凌宁和百战侯之子一同求见,魏皇有些惊讶,于是便同意召见,恩准入宫。 前往养心殿的途中,凌宁和韩破虏巧遇执勤的玉肃渊。 “拜见宁王殿下!破虏,你怎么会在这里?”玉肃渊好奇问道。 没等韩破虏解释,凌宁便迫不及待说道:“本王邀请他一同前往凉州戍边,特来向陛下请旨,嘿嘿...” 玉肃渊闻之,瞳孔一缩,稍怔了一瞬间,而后惊讶道:“真的吗?” “男儿何不带吴钩,镇压关外五十州,此乃我毕生心愿,今日有幸宁王殿下垂蒙,自然愿为朝廷效犬马之劳。”韩破虏笑道。 玉肃渊感慨道:“这是你的心愿,恭喜你。但侯爷会同意吗?” “为何不同意?怕凉州有危险吗?宁王殿下都不怕,身为大魏子民,更不能怕。”韩破虏正色道。 玉肃渊点了点头,笑道:“言之有理!” 三人没有过多交谈,随后凌宁和韩破虏朝养心殿走去,只留下玉肃渊站在后面,注视着两人的背影进入养心殿。 ... “儿臣拜见父皇!” “小人韩破虏,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凌宁和韩破虏入殿后,立即行礼参拜。 魏皇打量着韩破虏,他没想到虎背熊腰的百战侯韩竟然生出个文质彬彬的文弱书生,还真是孔夫子念文章,咬文嚼字。 “免礼!你们两人一同前来,所为何事?”魏皇问道。 这次凌宁没有抢先回话,而是让韩破虏来说。 韩破虏恭敬道:“陛下,小人斗胆请旨,请陛下恩准,让小人追随宁王殿下前往凉州。小人愿为宁王殿下鞍前马后,愿为大魏戍卫边关,九死而不悔!” 此话一出,魏皇眉头一挑,显然没想到是这件事,他略微思索,但猜到了是凌宁这逆子把大理寺卿调查百战侯一事告诉了韩破虏,所以韩破虏特来效忠。 若是其他皇子犯了这种错误,魏皇必然大怒,朝中机要之事,岂会随便泄露? 但谁叫这个逆子单纯啊,没有一点城府,把听到的事情说出去很正常。 所以魏皇懒得生气,甚至有些欣慰,因为傻儿子有朋友了。 但魏皇并没有立即答应韩破虏的请求,他想考察一下他,于是问道:“你要去凉州?百战侯同意吗?” 韩破虏不卑不亢道:“陛下,为国尽忠,是每个大魏子民的职责,我韩家祖训是忠孝勤俭,其中孝悌为先,忠信为本。忠信乃我韩家存在的根本,上而事君,下而交友,此心不亏,终能长久。我父亲牢记祖训,身为人子,也应当牢记祖训。所以父亲若是知道我的选择,一定会倍感欣慰,又怎么会不同意呢?” 魏皇立即听出了韩破虏的潜台词,他不仅是自己效忠,还替自己的父亲正名,并且说话不卑不亢,气度不凡,让魏皇对其刮目相看。 “韩真家训严明,教出一个好儿子啊。只是凉州艰苦,你一介文弱书生,去了凉州能做什么?”魏皇又问。 韩破虏恭敬道:“回禀陛下,小人若是一身勇猛,必上阵杀敌,消灭外族,扬大魏国威。小人若是胸有沟壑,那便运筹于帐内,以谋杀敌。小人若是既无勇,也无谋,那便为边军生火做饭,为宁王驾马牵绳,只要有利于杀外族,小人便是有用之人。” 魏皇笑道:“志气不小,有你爹当年的风范。如果你去了凉州,运筹于帐内,你准备如何以谋杀敌?” 韩破虏立即挺直腰杆,他知道这是魏皇对他的考验,说好了,他的计划便可能成功,说得不好,那就付诸东流。 随即便听韩破虏娓娓道来: “回禀陛下,凉州三面受敌,北面的匈奴虎视眈眈,西面的混乱的西域,南边是刚刚结盟的姜国。” “面对三个不同的敌人,要用不同的办法。” “首先是匈奴人,小人的建议是驱狼吞虎之计。匈奴乃是部落文明,虽然匈奴可汗极力建立一个一统的匈奴帝国,但迟迟没有结果。大魏可以扶持草原的第二大部落和第三大部落,激化草原上的矛盾,让草原各部陷入内讧。” “其次,请陛下恩准,派遣使臣前往草原,游说和匈奴通商!” 如果说第一个办法说到了点子上,那第二个办法就让魏皇有些惊愕了。 和匈奴通商,这是打压匈奴,还是资助匈奴? 魏皇兴趣更浓,没想到舞刀弄枪的百战侯,竟然生出个足智多谋的谋士出来。 第77章:仰慕殿下,追随殿下 养心殿内。 魏皇端坐在龙椅上,听着韩破虏讲述对付匈奴人的办法。 第一个办法是驱狼吞虎,也是分化之计,扶持弱小部落,对抗最强部落,让草原难以一统,那么匈奴人便不会成气候。 这个办法非常好,魏皇已经在暗中进行了。 但是韩破虏的第二个办法竟然是通商,这让魏皇感觉到了意外,因为大魏一旦和匈奴通商,最有利的是匈奴,而非大魏。 虽然通商后,匈奴会出售战马,但大魏提供的粮食、铁矿会让匈奴更加强大,而且他们言而无信,一旦强大了,就会南掠。 所以当前大魏国的政策,是禁止和匈奴通商。 所以魏皇便问道:“为何要通商?” 韩破虏恭敬道:“回禀陛下,大魏和匈奴经商后,虽然中短期内对匈奴最有利,但只要设计得好,可以把匈奴玩弄于股掌之间。匈奴最大的弊端就是不一统,一旦通商,各部落为了各自的利益,必然展开竞争,从而增加分化的效果。” “其次,利用经商,对突厥各部落展开详细的情报搜集,绘制草原详细的地图,搜集各部落最详细的情况,并在当地发展大魏的情报人员,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其次,可以高价收购老鹰、狼皮、狐狸皮,越多越好!” “另外,还可以用匈奴治理匈奴的办法。” “…” 只听韩破虏洋洋洒洒,说了利用通商来对付匈奴的好处,魏皇是越听眼睛越亮,对韩破虏是刮目相看。 一旁的凌宁也暗暗欢喜,捞到了韩破虏这个年轻谋士,此次凉州之行更加稳妥了。 并且,凌宁也赞成韩破虏的建议,应该和匈奴通商。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大魏地大物博,有的是资源,通过资源来算计匈奴,是最有底气的。 至于为何要收购老鹰、狼皮、狐狸皮,道理也很简单,类似于前世春秋战国时期鲁国种桑灭国一样的道理。 如果匈奴人大肆捕捉老鹰、狼群和狐狸,那便会导致草原的兔子和老鼠泛滥,兔子和老鼠增多,便会过量啃食牧草,并与牲畜争食,破坏游牧民族的生产结构,甚至于,老鼠增多还会引起瘟疫。 当然了,这些计划也有缺点,那就是不能一蹴而就,需要循序渐进,需要时间的支持。 但魏皇正值壮年,用十年的光阴来搞垮匈奴,拓展大魏的疆土,封狼居胥,不算什么。 “陛下,这都是草民的一些粗浅想法,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陛下恕罪!” 只见韩破虏说完,便紧张地看向魏皇,怕自己说得不好让魏皇失望。 “草民谨记!”韩破虏恭敬回道,同时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凌宁趁机问道:“父皇,那你恩准让韩破虏随儿臣去凉州了?儿臣身边正缺聪明的人,仅有李文优大人远远不够,现在有了韩破虏正好。有他们为儿臣出主意,儿臣只负责嘎嘎乱杀就行了,嘿嘿嘿…” 看到凌宁如此开心,魏皇便笑着对韩破虏说道:“常言窥一斑而知全豹,你对对付匈奴颇有想法,那对付西域也肯定有妙计,朕不再多问了。另外你百战侯府对大魏忠心耿耿,朕甚是欣慰,你可愿意随宁王前往凉州?” 韩破虏激动道:“草民愿意,愿随宁王殿下戍守边关,报效圣恩。” “好!等宁王大婚,你便随宁王同行,担任宁王幕僚。”魏皇说道。 韩破虏立即跪下谢恩。 随后,韩破虏告退,但凌宁却被魏皇留了下来。 “逆子,你是不是把昨日在豹房中听到的事情告诉给了韩破虏?”只剩下两人,魏皇立即瞪向凌宁,该呵斥还是要呵斥的。 凌宁点头道:“对啊,说了啊!” 看着傻儿子理直气壮,魏皇有些哭笑不得,于是说道:“万一百战侯和匈奴人勾结呢?你告诉了韩家人,岂不是打草惊蛇,坏了朕的大事。” 凌宁便回道:“儿臣觉得百战侯不可能和匈奴人勾结啊,而且韩破虏是儿臣的朋友,对朋友,要插他肋骨两刀。另外,父皇也没说不让儿臣说啊…” “你为何笃定百战侯不会和匈奴人勾结?”魏皇反问道。 凌宁一副理所当然道:“相信就是相信啊,就像儿臣相信李叔不会勾结姜国一样。” “朕就不该问你,赶紧走吧。”魏皇挥挥手,让凌宁赶紧滚蛋,眼不见心不烦。 凌宁拱手告退,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而出宫之后,凌宁去了一趟欧阳府,和欧阳牛马聊了好一会。 而当凌宁离开欧阳府时,徐坤禀告,说是詹台青川求见凌宁,于是乎,凌宁改道蒹葭楼,见到了詹台青川,还有她妹妹詹台琉璃。 “小人詹台青川,携胞妹詹台琉璃拜见宁王殿下,殿下千岁。”两人恭敬行礼。 凌宁道:“起来吧,不必拘谨。” 詹台青川起身后,拿出一个账本,呈给了凌宁,说道:“殿下,这是詹台商行的所有店铺和商队信息,包括往年的营收账目和储银数量,请殿下吩咐。” “另外,胞妹仰慕殿下许久,希望能跟在殿下身边,为奴为婢,还请殿下给她一个机会!” 经过深思熟虑,以及和自己妹妹的商量,詹台青川最终下定了决心,把胞妹送给凌宁。 至于詹台商行的详细资料,则是锦上添花。 凌宁没有接账本,而是看向了可人的詹台琉璃。 詹台琉璃就像是灵动的小鹿,察觉到凌宁的目光后,立即惊慌地低头。 但是她又对凌宁好奇不已,甚至带着些仰慕,所以又忍不住抬头,想要偷看凌宁。 二八芳华的少女,把那股子灵动,呈现得格外生动。 凌宁收回目光,然后对詹台青川吩咐道:“从现在开始,组建一支远行商队,把粮食、丝绸布料、盐糖等紧俏的物资运往凉州,商队到了那里,自会有人接应你们。前期别怕资金投入,等西域的香料、宝石等物品运回京都,不仅会收回成本,而且还有很高的利润…” “另外,本王不会让你白白投效,本王这里有几件东西,你亲自带人钻研出来,必能让你詹台商行赚个盆满钵满,并且成为京都最大的商行也是轻而易举…” “时间会证明,你今日的选择有多正确。” “至于你妹妹,你也放心,从现在开始,她便是本王义妹。” “…” 只见凌宁用平淡的话语,说出了詹台青川心中梦寐以求的梦想,同时做出了承诺。 一旁的詹台琉璃呆呆地看着凌宁,这一刻,她觉得凌宁全身发着光,那么的霸气,那么的俊逸,吸引了她的全部目光。 第78章:让你嫂嫂传授一些绝招 蒹葭楼,甲字号雅间。 凌宁挥挥手,身后的徐坤递来一份册子,交给了詹台青川。 既然詹台青川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凌宁自然要栽培詹台商行。詹台商行规模越大,对凌宁越有利。 虽然凌宁手上没什么钱,但他拥有别人没有的东西,那就是穿越者的知识。 而现在交给詹台青川的册子里,就描写了肥皂、香水、白酒等物的制作方法,凌宁懒得自己去研制,那样太浪费笔墨,如果自己的人生是一本书,用那么多章节写发明肥皂,读者怎么想? 所以还是交给詹台青川吧。 詹台青川接过册子后,立即就被里面的内容吸引,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然后兴奋道:“殿下放心,属下一定尽快研制出这些东西来,同时按照殿下的吩咐,组建商队,前往凉州。” “对了,关于本王的事,不要透露给任何人,明白吗?”凌宁提醒道。 詹台青川连连点头,自然不敢把宁王殿下装傻的消息散播出去。 “好了,你先回去吧,本王稍后会送琉璃姑娘回去。”这时候,凌宁突然下了逐客令。 詹台青川一愣,立即看向了詹台琉璃。 虽然这是他和妹妹商量后做出的选择,但是当现实来临时,他还是有些不忍,因为他觉得是他把妹妹当成了筹码,才换来现在拥有的一切。 但是当詹台青川看到自家妹妹正用一种崇拜的目光注视着宁王殿下时,詹台青川的惭愧心理突然消失了。 搞了半天,就他一人觉得无奈啊,自家妹妹似乎乐意做宁王殿下的奴婢。 “妹妹,好生服侍殿下。”詹台青川忍不住提醒道。 詹台琉璃回过神,脆声道:“哥哥,你放心好了,你走吧。” 詹台青川忍不住翻个白眼,早知如此,他还伤心个屁啊。 于是乎,詹台青川告辞,徐坤也离开了,屋内只剩下凌宁和詹台琉璃。 这次轮到凌宁惊讶了,没想到詹台琉璃的胆子如此大,并且这么快就摆正了自己的态度,让凌宁小瞧了她。 “你懂按摩?”凌宁点了点头,然后笑着问道。 詹台琉璃立即伸出玉手,替凌宁敲击肩膀,然后回道:“以前不会,这两天刚学的,所以手法有些生疏,还请殿下谅解。” “刚学的?就是为了服侍本王吗?你不恨本王吗?在家里你是小姐,被人伺候。现在到了这里,反而要伺候别人。”凌宁笑着问道。 詹台琉璃不假思索道: “当然不恨殿下啊,殿下是我们全家的恩人,没有殿下相助,小女子不知要嫁给哪个老男人,哥哥和娘亲不知受到什么遭遇,所以小女子感激殿下还来不及呢。” “所以小女子是心甘情愿为奴为婢,报答殿下的恩情。而且小女子在殿下身边,殿下才放心用我哥哥。” 别看这丫头只有二八芳华,但是聪明伶俐,明白事理。 凌宁就喜欢聪明的丫头,值得培养! 于是乎,凌宁笑道:“既然你什么都懂,本王便不多说了。本王刚刚的承诺是真的,你不是本王的奴婢,而是本王的义妹。” 佳人有意,凌宁岂能拒之门外? 凌宁便道:“行,以后你就跟在本王身边。对了,这两天里,你除了学习按摩,还学了什么?” 詹台琉璃抿了抿嘴,终于露出羞答答的神情,然后轻声道:“母亲她还教了…教了小女子一些房中秘术,小女子半知半解,不太懂…” 凌宁猛地回头。 看着娇嫩如二月桃花的姑娘如此含羞待放,凌宁心头一阵火热。 天地良心啊,他索要詹台琉璃,只是为了拿捏詹台青川,绝无其他意思,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啊,自己绝无非分之想。 等等。 好像自己也仅仅十七岁吧。 … 凌宁享受过詹台琉璃那柔嫩玉手的spa后,便离开了蒹葭楼,顺路送詹台琉璃回了家。 詹台琉璃回到家后,詹台青川就上下打量自家妹妹,看她衣裳整齐,步履轻盈,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 “哥,你看什么呢!”詹台琉璃娇嗔道。 詹台青川问道:“你和宁王殿下聊了什么?可曾惹殿下生气?” “当然没有啊,我给殿下按摩了,然后聊了很多。”詹台琉璃回道。 詹台青川忍不住问道:“妹妹,你主动要求去给宁王殿下为奴为婢,你对哥哥说句实话,你难道喜欢上了宁王殿下?” “不能喜欢吗?宁王殿下是我们的恩人,而且他那么厉害,武功又高强,简直和我心仪的郎君一模一样。”詹台琉璃憧憬道。 看到自家妹妹犯了花痴,詹台青川最后一点担心烟消云散。 然后他立即嘱咐道:“妹妹,宁王殿下已有王妃,即将完婚。所以王妃咱不去想,但如果能做宁王殿下的侧妃,不管对你,还是对我们一家而言,都是否极泰来的好事。妹妹,你可要抓住机会啊!” 不得不说,想法一转变,行为立即发生了扭转。 之前是担心殿下对自家妹妹做些什么,现在是期盼着殿下对自家妹妹做些什么。 “哥哥,我不太懂啊。”詹台琉璃红着脸,让她主动去勾引人,作为云英未嫁的小姑娘,她还是有些害羞。 詹台青川道:“我让你嫂嫂传授你一些绝招,你嫂嫂非常厉害。” 说罢,詹台青川下意识扶住了自己的腰。 … 凌宁回到宁王府后,天色已深。 白小洁已经准备好热水,立即为凌宁脱衣,服侍其沐浴。 虽然服侍沐浴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每一次看到凌宁强壮的身体,都带给她极强的冲击力,让她内心躁动,只能强装镇定,牢记自己的身份。 自己一个未亡人,哪有资格获得殿下的垂怜啊。 凌宁不知白小洁的心思,他一边沐浴,一边思索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因为距离他成亲,仅剩下十几天的时间了。 第79章:二弟,小不忍则乱大谋 距离成亲只剩下十几天的时间,成亲之后,凌宁就要前往凉州。 离开京都后,几年之内凌宁都不会回来,虽然朝中有欧阳牛马做内应,但凌宁还是觉得自己的势力太薄弱,需要想办法增强。 三省六部的主要官员已经被太子、秦王他们拉拢的差不多,剩下的也只效忠于朝廷,凌宁想去撬墙角,几乎是不可能,而且时间也不满足。 所以深思熟虑后,凌宁的目光放在了御史大夫贾天仁的身上。 贾天仁多次为难凌宁,凌宁早就想报仇了,另外御史大夫掌管御史台,能风闻奏事,可以弹劾百官,把御史大夫换成自己人,便能随时对太子、秦王一系的官员开炮,从而搅乱朝堂,让他们狗咬狗。 京都越乱,对戍卫边关的凌宁越有利。 其次,御史台还有监察天下百官的权利,凌宁可不想自己在凉州的一举一动,都被朝中御史台添油加醋地弹劾,所以掌控御史台非常重要。 想把贾天仁搞下台并不难,但换谁上位呢? 贾天仁垮台了,太子和秦王、燕王必然争夺御史大夫之位的人选,凌宁想横插一脚,可没有那么容易。 凌宁思来想去,正毫无头绪时,突然间灵光一闪,想到了太子妃李晴儿。 李晴儿自然不能做御史大夫,但李晴儿的叔叔,也就是李思业的弟弟李思绩是位极其合适的人选。 李思业和李思绩一武一文,都深得魏皇的器重和信任。虽然李思绩没有李思业那么猛,封了君侯,但他现在就职于中书侍郎,也是正三品大员。 如果能说服李思绩平调御史大夫之职,那御史大夫的位置必然是他的,太子、秦王他们根本抢不走,反而会哄抢空出来的中书侍郎之位。 不过凌宁和李思绩只有点头之交,根本不熟悉,自然说服不了李思绩,那就得李晴儿出马了。 如果是以前的关系,凌宁无法请李晴儿出手,但是上次在御花园内交换了口齿分泌物后,两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变,凌宁请李晴儿帮忙,李晴儿不会拒绝。 李思绩没有女儿,对李晴儿疼爱有加,她来游说李思绩的可行性极高。 先把李思绩推上御史台的位置,以后再慢慢拉拢他。 “没错,就这样做!” 凌宁立即拿定了主意,高兴之余,忍不住地用拳头锤击了水面。 水花四溅,立即溅到了白小洁的身上,打湿了她的襦裙,让她发出一声惊呼:“啊——” 凌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沐浴,于是看向了白小洁。 水打湿了她胸前的长裙,隐约可见里面红色的肚兜,她脸上也有蒙蒙水意,让青丝粘在了脸颊上,让她更显娇柔。 “殿下,是不是水凉了?”白小洁不顾打湿的长裙,立即关切问道。 白小洁被凌宁的傻气逗笑了,心想殿下还真是童心未泯啊。 于是她也鼓起勇气,将木桶里的水洒向凌宁,陪他玩起了泼水的游戏。 但这场游戏注定不公平,因为凌宁没穿衣服,就坐在浴桶里,不怕泼水,反观白小洁很快全身湿透,薄裙贴在了身体上,将曼妙的身材勾勒了出来,就像出水的芙蓉。 怪不得作为安国公之子的薛勋,总是想要霸占白小洁,谁看了她不迷糊啊! 虽然凌宁见过很多美人,有倾国倾城的明川公主,有御姐风范的楚红袖,有飒爽英姿的韩月如,有温柔动人的李晴儿,有可爱娇嫩的詹台琉璃,她们各有风格,但也没有白小洁这先天未亡人圣体的诱人滋味。 泼完水后,凌宁从浴桶中走了出来,白小洁拿来浴巾,要为凌宁擦拭身上的水珠。 “你也下去换衣服吧,别着凉了。” 凌宁接过浴巾,然后关心道,并没有让她继续服侍自己。 白小洁欠身告退,而退下的时候,她的俏脸红扑扑,因为她看到了凌宁的身体反应,证明自己还是有些魅力的。 而等白小洁离开,凌宁深吸一口气,才冷静了下来。 他是正常男人,看到湿漉漉的美人,肯定会有正常反应。如果他想,今晚白小洁就会留下来侍寝。 但是凌宁并没有那么做,并非他是正人君子,而是因为他总觉得白小结的出现存在一丝不对劲。 所以还得考察考察。 二弟,小不忍则乱大谋。 ... 次日,早朝之后。 欧阳牛马面见魏皇,汇报了匈奴的最新情况,自然而然,便谈到了北境军镇,谈到了百战侯。 魏皇多聪明,立即猜到欧阳牛马是来帮凌宁,为百战侯做说客的,所以魏皇笑着问道:“欧阳爱卿,是宁王让你来的?” 欧阳牛马也知道瞒不住魏皇,所以直接点头,但紧接着又摇了摇头,道:“是也不是。” “欧阳爱卿请直言。”魏皇来了兴趣。 欧阳牛马道:“宁王殿下的确找过微臣,说百战侯不可能和匈奴勾结。微臣自然不会轻信宁王殿下的一人之言,但是陛下,微臣也是了解百战侯的,认为百战侯绝无勾结匈奴的动机。” “另外,有件事不敢隐瞒陛下,那就是微臣之所以弹劾张知升,就是因为李文优察觉到他有勾结突厥的嫌疑,却没有证据,为了避免此人继续霍乱,微臣才以其他罪名弹劾他。” “不曾想,张知升畏罪自杀,这出乎微臣的所料,并且随着张知升的自杀,之前查不到他勾结匈奴的罪证全都跑了出来,甚至直指百战侯。” “这不得不让微臣担心,是有人借着张知升之死,来设计的一出好戏。甚至于,张知升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所以不是宁王殿下说服微臣来做说客,就算宁王不来找微臣,微臣也要面圣,提及此事。” “微臣担心,这是居心叵测之人设下的阳谋,其目的,就是想让陛下将百战侯调离北境军镇。” “陛下,北境军镇乃抵御匈奴的第一防线,如果动了百战侯,对谁最有利?” “...” 欧阳牛马把凌宁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魏皇听后,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欧阳爱卿,韩真坐镇北境军镇多年,兵强马壮,朕担心尾大不掉...” 别看魏皇圣明宽仁,但对于边关手握重兵的君侯,他也心存担忧,怕对方拥兵自重,心存谋反之意。 欧阳牛马笑道:“陛下,北境军镇左右有两位塞王驻守,而且现在韩真之子韩破虏追随宁王殿下前往凉州,双管齐下,韩真不敢有异心。陛下若是还不放心,微臣记得韩真之女韩月如尚未婚配,何不赐下婚约,嫁给某位皇子或者郡王世子。” “欧阳爱卿考虑周到。”魏皇听后,赞同地点头。 看到这一幕,欧阳牛马松了一口气,算是没有辜负凉王殿下的嘱托。 第80章: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嫂嫂也 养心殿内。 经过欧阳牛马的游说和提醒,魏皇对百战侯的疑心终于暂时放了下来。 “欧阳爱卿,你觉得百战侯之女和谁是良配?”魏皇问道。 欧阳牛马回道:“百战侯乃大魏君侯,他的嫡女有资格成为王妃,若是做侧妃,反而适得其反。但如今开府的六位皇子中,皆有婚约在身。所以只能从郡王世子中挑选。陛下,你觉得安阳郡王之子如何?” 安阳郡王是魏皇的堂弟,他的嫡长子刚刚成年,尚未娶妻。 魏皇思量后,赞同道:“的确合适,虽然是赐婚,还得问问女方的建议。百战侯不在京都,你代朕去一趟百战侯府,询问韩老夫人的想法。” “微臣明白。”欧阳牛马立即应下这趟差事。 紧接着,魏皇又道:“欧阳爱卿,你再辛苦一趟,去见大理寺卿吴三省,表面上,朕会继续演戏,准备调百战侯回京,暗中让吴三省仔细排查,看看到底是谁在暗中搞鬼。竟然算计到朕的头上了,真是岂有此理。” 阳谋用到魏皇的身上,可想而知魏皇有多生气。 欧阳牛马也觉得京都之中隐藏着一团迷雾,扑朔迷离,暗藏杀机。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恐怕仅凭大理寺卿吴三省,很难拨开这云雾。 ... 凌宁既然决定对御史大夫贾天仁动手,立即就开始了行动。 他让徐坤和展邢调查贾天仁,寻找一击致命的机会,而凌宁则前往东宫,去见亲爱的嫂嫂太子妃,请她帮忙,游说李思绩。 “谁来了?” 此刻的东宫主殿,太子听说凌宁求见,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再次询问。 亲卫率段修德回道:“回禀太子殿下,是宁王殿下。” “他来做甚?”太子疑惑道。 段修德道:“宁王殿下没有说,只是说要见殿下,还说...还说殿下若是不见他,他就闯进来了。” “放肆!这是孤的东宫,他好大的狗胆敢闯进来!”太子当即骂道。 但骂完之后,就有些心虚了,因为那个浑蛋真的闯进来,他的亲卫不见得能拦住。 自己堂堂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面对一个憨皇子竟然束手束脚,真他娘的憋屈。 “让他滚进来吧!” 太子咬了咬牙,还是决定见一见凌宁,瞧瞧他来此的目的。 片刻后,凌宁进入主殿,看到了一脸冷漠之色的太子,然后拱手行礼:“臣弟拜见太子殿下。” “六弟大婚在即,不在府中准备成亲之事,怎么跑孤这里来了?”太子开门见山,懒得废话,直接询问其目的。 凌宁憨笑道:“下个月就是太子殿下的寿辰,但那时候我已经离京,没法给你贺喜。红袖让我提前来恭贺,所以我就来了。” 太子一听,这才明白缘由,心想这个傻货真是幸运,娶了个聪明的媳妇。楚红袖让凌宁前来,就是想缓解两人的恩怨,楚红袖深知得罪储君是什么下场。 “六弟有心了,坐吧。你给孤准备了什么贺礼?”太子问道。 凌宁拿出一个食盒,打开后,里面是烧鸡、烧鹅和烤鸭,然后说道:“太子殿下,这些都是我最喜欢吃的,味道可好了,这就是我准备的贺礼。” 太子瞥了一眼,很想命人把这些东西扔出东宫,也只有在吃货眼中,这些鸡鸭鹅肉是宝贝。把这些东西当贺礼,简直瞧不起他这个储君。 “孤收下礼物了,六弟可以回去了。”太子立即下逐客令,他不想看到凌宁,每次看到凌宁,就会想到自己脸上受到的伤害,让想要弄死对方。 凌宁拱了拱手,立即告辞。 太子则唤来宫女,说道:“快快把这些东西扔了,孤看着心烦。” 宫女不敢怠慢,立即将食盒拿走。 随后太子冷笑道:“现在想和孤缓解关系了?晚了!孤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太子朝软榻上侧躺,勾勾手,让内侍泡了一杯五石圣散。 自从几日前,赵国公之子方颂文将五石圣散献给太子,太子便对五石圣散爱不释手。 能让人神清气爽,能让人体力增长,能让人雄风高扬,简直是灵丹妙药啊。 随后, 太子将五石圣散一饮而尽,闭着眼享受着药力带来的变化,同时忍不住喃喃自语: “世人皆说权势好,孤说长生才最妙…啊…” … 凌宁朝东宫外走去时,正好遇到了李晴儿。 “臣弟拜见嫂嫂。” 凌宁立即乖巧行礼。 真当他是来给太子祝寿的?当然不是了。 他是想见李晴儿,却没有人传递消息,只能出此下策。 李晴儿忍住内心的激动和想念,平静道:“宁王殿下不必多礼,殿下这是要离开?” “是的,要离开了,要去给父皇请安。”凌宁回答后,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 但李晴儿从凌宁的口型中看出了他要说的是什么。 于是李晴儿点了点头,回应了凌宁,同时说道:“那宁王殿下慢行。” 就这样,凌宁离开了东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随后凌宁去了养心殿,向魏皇请安,以凌宁惹祸的嘴,三言两语就惹得魏皇下逐客令,凌宁便离开了养心殿,回碧池院转了转。 确认无人跟踪后,凌宁避开随行的太监,从碧池院进入御花园。 御花园内一片安静,没有一个人。 凌宁扫视一圈,没有看到要找的人,于是乎,便去了假山后面,立即看到了李晴儿。 御花园很大,但这狭窄的假山后面竟然成了两人秘密私会的据点。 “宁弟弟!” 看到凌宁后,李晴儿双眼亮闪闪,散发着光芒,整个人都熠熠生辉。 这也许就是看到喜欢人的喜悦吧,短短两日不见,却如隔三秋。 凌宁立即走过去,将李晴儿拥入怀中,然后低下头,吻住了她的红唇,用激烈的吻,告诉内心对她的情意。 李晴儿立即沉浸在爱意中,感觉灵魂在升华,全身没有了力气,只能依偎在凌宁的怀中,被他牢牢抱着。 直到李晴儿有些窒息,凌宁才停止了亲吻。 “晴儿姐,我好想你。”凌宁笑着说道。 李晴儿紧紧抱着凌宁,用力点头,道:“我也是…” 说完之后,李晴儿患得患失,因为她知道凌宁即将离京,这次一别,不知何年何月能相见,好不容易碰到喜欢的人,却要分隔两地,可想而知内心的煎熬。 两人温存好一会,凌宁才说起正事:“晴儿姐,我请你帮个忙。” “你说!”李晴儿道。 凌宁便将想让李思绩担任御史大夫的事告诉了李晴儿,希望李晴儿能从中游说。 李晴儿听后,当即说道:“宁弟弟放心,我会想尽办法,说服我二叔的!你放心好了。” 恋爱中的女人会为了爱人做任何事,并且不会问原因。 第81章:睁着眼睛说瞎话 狭窄的假山后面,恋爱的味道在蔓延。 李晴儿依偎在凌宁的怀中,答应了凌宁的请求,会想尽办法说服自己的二叔李思绩,让他去争取御史大夫之位。 “谢谢你,晴儿姐。” 凌宁搂着李晴儿,为了表示感谢,立即送上香吻。 李晴儿热烈地回应,突然间,她娇躯一颤,感受到了凌宁身体的变化。 作为一名正常男子,和漂亮姑娘亲吻,是肯定会有变化的,如果没有变化,那才说明有问题。 李晴儿媚眼如丝,心脏剧烈地跳动,那晚的画面又在脑海中浮现,让她想要再次品尝那晚的欢愉。 但是理性又告诉自己,不能在这里。 光天化日之下,而且还是御花园内,随时会有人闯进来,她控制不住自己高亢的声音。 再加上她的羞耻心,无法让她接受在这里发生那种亲密之事。 所以李晴儿微微侧身,不敢继续刺激凌宁。 凌宁也没有胡闹,以他的战斗力,短时间无法解决战斗,万一激战过程中招来其他人,那就麻烦了。 所以凌宁默念静心咒,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并转移注意力:“晴儿姐,上次我在忘南山遇刺,就是太子派人刺杀的。” “真的吗?没想到太子如此的睚眦必报,身为储君毫无气量,真是可悲。”李晴儿气愤道。 凌宁道:“所以一众皇子都不服他,我也不服他。晴儿姐,等我离开京都,你帮我盯着太子。” “没问题,我帮你盯着东宫,如果有风吹草动,我立即写信告诉你。”李晴儿应道。 凌宁道:“你找心腹,把信送去詹台商行,他们自会把信送到我的手中。另外,我离开京都后,晴儿姐要好好照顾自己,给我几年的时间,我答应你,我们这辈子不必永远偷偷摸摸。” 说着,凌宁抬起手,抚摸了李晴儿的俏脸,露出温柔的笑容,目光充满了坚定。 李晴儿却瞪大双眸,震惊地看着凌宁。 因为此时此刻的凌宁,不管是语言,还是表情,甚至是眼神,都一扫之前的憨直呆傻,目光清亮,笑容温润如玉,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不,有区别。 此刻的他比正常男子更有魅力,简直魅力四射。 “宁弟弟,你...你根本不傻?”李晴儿立即抓住凌宁的手臂,焦急问道。 李晴儿激动地落泪,她不止一次地幻想凌宁是正常男儿,如今幻想照进了现实,自己爱的人不仅不傻,反而智慧和武力并存,是文武双全的男儿,她自然高兴得喜极而泣。 “太好了,这样太好了。这样你去凉州,我便能放心了。”李晴儿激动之余,紧紧地抱住凌宁。 凌宁笑道:“晴儿姐不必替我担心,安陆峰虽然凶残,但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多不多?楚红袖知道吗?”李晴儿立即问道。 凌宁回道:“只有几个心腹知道,楚红袖并不知晓,虽然她是我的王妃,但我还是无法完全的相信她。” 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 现在的凌宁就是。 为了让李晴儿相信她在凌宁心中的重量和地位,谎言是张嘴就来。 李晴儿一听,感动不已,然后问道:“除了让我二叔争夺御史大夫之位,还需要做其他事情吗?我想帮你。” “暂时没有了,你替我盯着太子就行。”凌宁回道。 李晴儿重重点头,为了将来的幸福,她发誓要做好凌宁安排的任务。 两个人在假山后面腻歪了许久,李晴儿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而凌宁也出了宫。 回去后,凌宁就收到了欧阳牛马派人送来的好消息,百战侯一事稳了,短时间内,陛下不会动百战侯。 所以凌宁立即去百战侯府,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韩破虏姐弟俩,要让他们给百战侯韩真写信,告诉韩真是谁帮了他,这个大人请他是欠定了。 不知不觉间,凌宁拿下了李晴儿,招揽了韩破虏,间接地和镇北侯李思业、百战侯韩真建立起了联系,虽然两人不参与皇子之间的争夺,但是真到夺位的时候,两人也别想独善其身。 到那时,两人的身上会打上凌宁的标签,让凌宁的势力暴涨一大截。 再加上欧阳牛马和李思绩的话,凌宁的势力已经小有规模,不是孤立无援。 来到百战侯府,凌宁将好消息告诉了韩破虏、韩月如,两人听后,提起的心彻底落了下来。 而后两人一拜再拜,感谢凌宁的相助之恩。 “本王也没出什么力,破虏要是过意不去非要报答,等到了凉州,你替本王好好出谋划策。”凌宁嘿嘿笑道。 韩破虏正色道:“请宁王殿下放心,卑职既然追随殿下前往凉州,便是殿下的人,常言择一主而谋其事,为人若有二心,和禽兽有何区别?君以诚待我,我必不相负。我以诚待君,我信君不负我。” 凌宁激动回道:“本王当然不会亏待你。” 两人相视而笑。 一旁的韩月如看到这一幕,也为自家弟弟开心,终于能去实现心中的志向。 虽然宁王在诸多皇子中不是最优秀的,而且有些憨直,但这样的主公反而最让人心安。 而且韩月如觉得,眼前的凌宁并非传闻说的那般憨傻,是被人污蔑了。 他不是憨子,也不是傻子,只不过单纯,没有花花肠子,没有那么多城府而已。 同样的,韩破虏也是这样想的。 当然了,凌宁更是这样想的,因为他是看人下菜,面对不同的人,要表现出不同的状态。 比如面对魏皇时,要单纯耿直,心性纯良。 面对太子、秦王他们时,要傻得实心,完全是个傻货,是个棒槌。 而面对韩月如、韩破虏他们时,要少几分傻气和憨气,多一些纯真真诚,让他们以为凌宁不是憨傻,而是单纯。 不同的人看到不同的凌宁,而效果自然是完全不同的。 第82章:不贪财不好色,必有他图 凌宁在百战侯府待在傍晚左右,然后才告辞离开。 说也巧,凌宁前脚刚走,欧阳牛马后脚来了,他按照魏皇的吩咐,是来找韩老夫人的。 韩老夫人已经古稀之年,一头银发,但精神矍铄。她夫君去世得早,撇下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当时最大的孩子也仅仅七岁。 她没有改嫁,而是把四个孩子养大,并且教育得非常好,不然的话,天下人那么多,为何韩真能成为百战侯? “今个是什么风,把欧阳大人吹来了。”韩老夫人认识欧阳牛马,还很熟悉,所以能开玩笑。 欧阳牛马笑道:“自然是一阵好风,让我来沾沾侯府的喜事。” “喜事?” 韩老夫人一愣,心中纳闷,随即将欧阳牛马请入府中,同时叫来了韩破虏和韩月如,还有儿媳韩苏氏,一同见过欧阳牛马。 欧阳牛马对韩破虏盛赞不已,他已经听说了韩破虏提出的针对匈奴的计划,非常有建设性。 而后,欧阳牛马又把目光落在了韩月如的身上,更是一阵夸奖,说什么巾帼不让须眉,说什么蕙质兰心,总而言之,好话说了一箩筐,让韩月如摸不清头脑。 韩破虏却隐隐察觉到了不好的意图。 韩老夫人也意识到欧阳牛马所说的喜事和自家孙女有关,于是让韩破虏、韩月如等人退下后,直言不讳问道:“欧阳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你直说吧。” “韩老夫人还是急性子,那我也就不打哑谜了,这次登门,是陛下让我来的。月如丫头岁数不小了,还没有婚配。韩老夫人觉得安阳郡王之子如何?可否为良配?”欧阳牛马道出了来意。 韩老夫人一愣,没想到陛下竟然要赐婚。 自从韩月如的未婚妻战死沙场后,韩月如便迟迟不愿另嫁他人,直到现在二十有二了还一直单着,作为长辈,怎么能不焦急? 这么大年纪的姑娘,再想找合适的男子,可没有那么容易。 现在陛下赐婚,而且还是安阳郡王之子,韩老夫人自然欢喜,于是问道:“陛下当真要给月如赐婚?” 欧阳牛马点了点头,笑道:“自然是真的。月如姑娘那么优秀,而安阳郡王之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陛下让我前来,就是问问韩老夫人的意见,你老要是不反对,那我便回禀陛下了。” “不反对,不反对。我家月如能嫁入安阳郡王府,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韩老夫人开怀道。 欧阳牛马笑道:“韩老夫人既然不反对,那我的任务便完成了,天色不早了,我便告退了。” “欧阳大人,有劳你了,用过晚饭再回去吧。”韩老夫人热情道。 欧阳牛马出言谢绝,随即在韩老夫人的相送下,离开了百战侯府。 看到自家祖母开心不已,韩破虏的担心越加严重,于是拽着韩月如,立即去找韩老夫人,直接问道:“祖母,欧阳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韩老夫人笑道:“好事,陛下要赐婚了。” “真的吗?弟弟,恭喜你了。”韩月如立即祝贺韩破虏。 谁知韩老夫人却笑道:“傻丫头,又不是给你弟弟赐婚,是给你赐婚,男方是安阳郡王之子。” “什么!给我赐婚?我不嫁!”韩月如一愣,随即脸色一变,当即否决道。 韩老夫人眉头一蹙,当即喝道:“臭丫头,不准胡闹!你都多大了,也该成亲了。许安是个好孩子,但他已经去世多年,你也该有新的生活。” 许安就是韩月如的未婚夫,战死于北境,被匈奴人所杀,尸骨都没有找到。 韩月如立即回道:“祖母,我不嫁人,并非为了许安,只是没有遇到喜欢的人。” “安阳郡王之子相貌堂堂,肯定让你满意。而且我已经答应了此事,过不了多久,陛下就会赐婚。等赐了婚,你和对方多熟悉熟悉,肯定就会喜欢对方。想当年我和你祖父成亲前,就远远见过两面而已。你爹娘成亲前,也没有见过彼此啊。”韩老夫人说道。 一旁的韩越氏也响应道:“是啊月如,你也该成亲了。” “反正我不嫁,谁想嫁谁嫁!”韩月如气恼说完,转身就走。 韩越氏生气道:“这孩子,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母亲,你别生气。” “老身看着她长大,怎么会生她的气呢。”韩老夫人回道。 韩破虏组织了一下语言,劝道:“祖母、母亲,此事要不要和父亲商量一下?姐姐的脾气太硬,逼得太紧,恐怕不太妙。” “你爹也牵挂你姐的婚事,嫁给安阳郡王之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此时我做主了。”韩老夫人回道。 韩越氏更是吩咐道:“破虏,此事交给你了,在你前往凉州之前,说服你姐姐答应这门婚事。不然的话,你也别去凉州了。你父亲要是知道你瞒着他去了凉州,你等着他打断你的腿吧。” “没错!说服不了你姐姐,你也别去凉州。去什么凉州,那里那么乱。”韩老夫人连忙道,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好孙儿去那荒凉之地。 此话一出,韩破虏哭丧着脸,早知如此,就不该插话,殃及池鱼啊。 ... 凌宁回到王府,展邢和徐坤已经调查完御史大夫贾天仁归来。 “怎么样?查到有价值的线索了吗?”凌宁问道。 徐坤回道:“请殿下责罚,暂时没有查到有价值的线索。贾天仁口碑清廉公正,居住的府邸也非常普通,府中下人也不多,生活简朴、节俭。并且,他对同族之人非常严厉,从不假公济私,从不提携族人,以至于同族之人对他非常埋怨。” 展邢补充道:“这个贾天仁不贪财,也不好色,家中只有一位结发妻子和一位平妻,三人举案齐眉,伉俪情深。另外,贾天仁的儿女也很规矩,儿子现在是礼部一名郎中,女儿已经嫁人,嫁给一名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 “呦,遇到圣人了。”凌宁惊讶道。 徐坤回道:“从现在搜集的线索来看,贾天仁是个清官。” “既然是清官,怎么早早投入太子门下,早早地站队?”凌宁笑着反问。 徐坤和展邢一愣。 凌宁继续道: “人有七情六欲,每个人都有想要得到的东西,他也许不爱财,也不好色,但肯定贪恋权势,所以早早投入太子门下,成为太子麾下第一狂狗,就是想等太子继位后,他可以更上一层楼。因为贾天仁比谁都清楚,御史大夫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另外,如果只是恋权,他的生活完全不必如此节俭,所以他还图名,想要好的名声,所以他要做清官、贤臣,想要名留青史。” “您们不要被他的障眼法欺骗了,改变思路继续调查,肯定能发现他的问题。他为了往上爬,为了维持清官贤臣的人设,手脚绝对不可能干净。” 展邢和徐坤恍然大悟,立即回道:“小人明白了。” 莫说贾天仁不是清官,就算是清官,凌宁也要拿下御史大夫之位。 突然,凌宁灵活一闪,有了一个鬼主意。 第83章:灭门惨案 这个世界上,没有清心寡欲的圣人,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心中就会有贪念,只不过贪念的种类不同而已。 比如贾天仁这种看起来廉洁奉公的清官贤臣,他不贪财不好色,却梦想着位极人臣,幻想着名留青史。 所以只要找对方向,对付他就很容易。 此刻的凌宁灵光一闪,突然有个鬼主意。 凌宁便说道:“贾天仁不是看重名望吗?那就送他一些名声,徐坤你这样,明日派人暗中散播一些谣言,就说御史台某位贾姓官员狎妓不给钱,要提姓,但不要点名,要把谣言传得人尽皆知,先给他找点乐子。” “殿下英明,这个办法妙啊。”徐坤回道。 展邢嘴角一抽,御史台内只有一个姓贾的官员,就是贾天仁,这和点名道姓没区别了。 贾天仁那么爱惜名声,真要被人传狎妓不给钱,他得气疯。 凌宁又道:“贾天仁是太子的人,秦王、燕王他们垂涎御史大夫之位多时,就先让他们狗咬狗。甚至于,秦王、燕王他们也会寻找贾天仁的罪证,断太子一臂。你们俩继续在暗中调查贾天仁。” “属下明白!”两人连忙应答。 ... 次日有雨。 贩夫走卒们都聚在一起,一边躲雨,一边东南西北地闲侃。 “听说了吗?杏花庵的杏娘被人白嫖了。” “什么是白嫖?” “白嫖都不懂吗?就是睡了她没给钱,嘿嘿嘿...” “奶奶的,谁干的?杏娘可是杏花庵的头牌,我早就想睡她了,可惜没有攒够钱。娘的,现在竟然有人白嫖她,真是气死我了。” “我们睡不起的人,竟然被人如此玩弄,可恶!” “听说是御史台的某位贾姓大官,杏娘是有口说不出啊。” “你指的哪个口?” “哈哈哈哈...” “话说回来,哪位贾姓大官这么任性,连钱都不给,太过分了。” “御史台有几个姓贾的?” “嘶...” 短短一天的时间,这则劲爆的消息便传遍京都,而且越传越邪乎,越传越变态。 贾天仁回家后,就察觉到了府中下人的眼神不对劲。 一番询问后,这才知道沸沸扬扬的谣言,气得贾天仁浑身发抖,于是也顾不得休息,立即前往京兆府,让京兆府尹周生光抓捕那些散播谣言的造谣者,游街示众,还自己清白。 周生光一番安慰,送走了贾天仁,随即让捕快抓捕造谣者。 但可惜,京都太大了,而且谣言已经传疯了,去哪找造谣者? 但这难不倒京兆府的捕快,随便抓几个流氓,便是造谣者,便可以交差了。 新的一天,百官照常参加早朝。 贾天仁来到太极殿前,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他朝臣的议论纷纷,这让他恼怒不已,心中暗骂哪个浑蛋算计自己,竟然用这种下三烂的招式。 这种方式伤不到自己分毫,但是太恶心了,简直比吃了大便还要反胃。 秦王凌霜、燕王凌宇对视一眼,本着痛打落水狗的原则,他们立即吩咐自己一系的官员,过会早朝之上,联合起来弹劾贾天仁。 随着魏皇临朝,早朝正式开始。 几位朝臣禀告完政事后,针对贾天仁的弹劾也正式开始。 御史风闻奏事不用讲证据,这一次,身为御史大夫的贾天仁,也体验到了被人疯狂弹劾的憋屈。 虽然最后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伤不到贾天仁分毫,但是贾天仁那阴沉的脸色,已经说明了心中的恨意有多大。 早朝结束后,贾天仁立即去找太子,他现在高度怀疑外面的谣言,就是秦王他们搞的鬼,其目的就是要搞垮自己,谋夺御史大夫的位置。 太子深知御史大夫之位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必要性,于是他安抚贾天仁,然后通知自己一系的官员,立即开始反击。 就这样,太子和秦王、燕王之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斡旋和斗争。 接下来的两天,针对贾天仁的谣言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气得贾天仁火冒三丈。 于是乎,他也不分青红皂白,通知麾下御史,开始弹劾秦王、燕王一系的官员,一时间,朝堂上一片乌烟瘴气。 而经过这两日的调查,徐坤和展邢也找到了贾天仁罪行的重要线索。 十年前,贾天仁担任大理寺少卿,当时京都发生了一起惨烈的命案,周家灭门惨案,一夜之间,周家十一口人,上到古稀之年的老翁,下到蹒跚学步的小孩,全都遇害。 他们死状惨烈,先是被下毒,丧失了行动能力,然后被虐杀,有的是被利刃杀害,有的女性在临死前还遭遇了惨无人道的凌辱。 命案发生后,百姓惶恐,魏皇震怒,责令大理寺彻查此案。 但是案发前,周家老爷子正好过大寿,来往宾客太多,大大增加了破案的难度。 而就在所有人以为案件没有任何头绪的时候,时任大理寺少卿的贾天仁仅用六天的时间,便告破了此案。 也因为此案,贾天仁后来能升任大理寺卿,然后是御史大夫。 但是最近,当年被认定为凶手的儿子长大成人,开始为亡父翻案,但是不管是刑部还是大理寺,都懒得去管十年前板上钉钉的旧案。 徐坤和展邢获悉此事后,立即联系了凶手之子,经过一番沟通,凶手之子拿出了为自己父亲翻案的证据。 首先,他父亲年轻时受过伤,失去了人道能力,不可能凌辱周家的女子,虽然过去了十年,但当年为其父亲治疗的郎中还健在,可以作为人证。 其次,他私自挖开了周氏十一口的坟墓,查看了死者的骸骨,发现骸骨的喉骨发黑,符合中毒的痕迹,但是地方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这说明死者是被杀害后,又被真正的凶手灌下了毒药,伪造成中毒。 最后一点,他父亲和周氏一家根本没有恩怨,虽然因为寿宴的事情发生了争吵,但这也不能作为杀人动机的直接证据。 贾天仁肯定发现了这些细节,但他为了破案,于是罔顾大魏律法,对当时的凶手刑讯逼供,屈打成招。 但是贾天仁忽略了,被冤枉的凶手有儿子,就算过去了十年,也会帮自己的父亲翻案。 这一次凌宁没有假借刑部或者大理寺之手,怕他们不敢翻案,而是亲自把翻案状纸送给了魏皇。 第84章:那种事是哪种事 此时此刻,魏皇面露阴郁,死死盯着龙案上的翻案状纸。 好一会后,他看向凌宁,问道:“是谁给你的状纸?” “我不认识啊,对方拦路告状,把状纸给了儿臣,然后就跑了。儿臣不敢胡闹,所以来见父皇。”凌宁给出了理由。 这个理由放在别人身上,比如秦王、燕王,魏皇是肯定不信的,但是落在凌宁身上,魏皇不得不信。 甚至于,魏皇猜测是有人在利用这个傻儿子。 所以为了保护凌宁,不让他陷入接下来的争斗中,魏皇直接说道:“状纸放在这里,其他的事你不要过问了。好好准备成亲事宜,再过十天就是你的大婚之日了。” “儿臣记住了,那这命案…”凌宁好奇问道。 魏皇目光冷冽,回道:“违背律法,不管是谁,朕绝不姑息!” 就在凌宁出宫后,魏皇召集了刑部尚书、御史中丞,还有大理寺卿,命令三人为三司使,重审十年前周氏灭口一案。 消息一经传出,作为当年主审官的御史大夫贾天仁脸色剧变。 陛下绕过他,直接三司会审,这明显是冲着他来的,而且贾天仁比谁都清楚这场案件中的猫腻。 当年他为了尽快破案,鬼迷心窍地听信下属的建议,促成了冤案,没想到十年后的今天,报应竟然来了。 贾天仁大慌,立即去面见太子,请他出手相助。 太子听后,忍不住大骂贾天仁糊涂,为什么不斩草除根! 明明都听说了凶手的儿子要翻案,为何还要留着对方,不早早杀来。 贾天仁也后悔不已,早知今日,就该暗中处理掉对方。 事到如今,贾天仁都对自己的行径没有一丝悔改。 太子骂完贾天仁后,也深知御史大夫的位置不能丢,他必须力保对方。 于是乎,太子叫来亲卫率段修德,命他调派死士,去暗杀凶手的儿子,只要翻案的人死了,其他事情就好斡旋。 当天晚上,死士便摸到了对方的住所,就在动手时,立即被埋伏的大理寺武捕包围,阻止了对方的刺杀计划。 此事传到魏皇那里,魏皇雷霆大怒,直接停了贾天仁的职务,并勒令三司以最快的速度重审此案,不可姑息任何有罪之人。 秦王凌霜、燕王凌宇也开始落井下石,并准备谋取御史大夫。 两天后,三司会审有了结果,贾天仁为了破案,的确屈打成招,酿成了冤案。 但时间过去太久,当年杀害周氏满门的凶手到底是谁,已经查不出任何线索了。 得知真相的魏皇直接将贾天仁入狱,堂堂的御史大夫就这样身陷囹圄,失去了一切。 这个时候, 随着御史大夫位置的空缺,秦王、燕王、太子等人开始了争夺,都想把御史大夫的位置掌握在自己一方手中。 一连两个早朝,都在争论这件事,搞得魏皇头痛不已,他也没有较为合适的人选。 就在这时,欧阳牛马推荐了中书侍郎李思绩。 这几天内,李晴儿已经说服了李思绩,愿意争夺御史大夫之职。 面对欧阳牛马的推荐,魏皇又询问了李思绩的意愿,看到李思绩没有异议,魏皇当即调任李思绩为御史大夫。 太子、秦王等人举荐的官员,根本无法和李思绩相提并论,所以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不幸中的万幸,李思绩没有投靠任何一个皇子。 随后,太子、秦王等人又开始争夺中书侍郎的位置。 … 不知不觉间,距离凌宁成亲的时间还剩下五天。 此刻的凌宁正在试穿成亲礼服,同时听着徐坤禀告李思绩坐上了御史大夫的位置。 “这几天辛苦你们了,不枉算计这一场,下去领赏。” 凌宁笑着赏赐,这次能这么快搞垮贾天仁,多亏了徐坤和展刑,凌宁不是吝啬的人,自然要重重有赏。 “多谢殿下赏赐。”两人拜谢,立即退下。 此时屋中只剩下楚红袖和凌宁。 楚红袖为凌宁整理礼服,看着礼服衬托下的凌宁格外俊逸,她的两眼水汪汪,觉得时间好漫长,还得等五天,才能嫁给心爱的郎君。 凌宁察觉到了楚红袖的情绪,没想到这位行侠仗义的女侠,还是个恋爱脑,被自己迷得五迷三道。 于是乎,凌宁伸出手指,刮了一下楚红袖的鼻梁,笑着问道:“这件礼服怎么样,还要调整吗?” 楚红袖这才回过神来,害羞道:“不用调整了,非常合身。“ “你的钗钿礼服呢?“凌宁问道。 楚红袖道:“已经准备好了,可漂亮了…” 凌宁将楚红袖揽入怀中,笑着说道:“真的吗?本王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迎娶你过门了。” 听着心爱之人说的情话,楚红袖抱紧了凌宁,更加期待即将到来的婚礼。 “嘎吱…” 突然间,房门被推开,韩月如推门而入。 当看到拥抱的两人后,韩月如连忙转过身来,歉意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打扰的。” 说着,韩月如就要逃走。 楚红袖红着脸脱离凌宁的怀抱,然后叫道:“月如姐姐,你别走啊…” 说着,楚红袖去拉韩月如。 就连凌宁都没有想到,楚红袖和韩月如竟然是好友。 两人年纪相仿,而且又都喜欢习武,相同的爱好让两人从小就是朋友。 随着韩破虏经常出入宁王府,再加上楚红袖的邀请,韩月如也常来宁王府中。 就比如今天,韩月如就是陪着楚红袖一同来的,不过刚刚韩月如去看皓月,陪皓月玩耍了一会,便来这里找楚红袖,却没想到打扰到了两人。 “月如姐姐,你跑什么啊。”楚红袖笑着问道。 韩月如一脸的戏谑,轻声道:“我不跑行吗?万一你和殿下提前洞房,那我岂不是打扰你们了?” “怎么可能!”楚红袖忍不住地去挠韩月如的细腰。 韩月如怕痒,连忙按住楚红袖的手,红着脸道:“红袖别闹,殿下还在呢。” “你们聊!”凌宁立即识趣地离开。 楚红袖立即抓住韩月如的细腰,给她挠痒痒,让她连连求饶:“好妹妹,我错了,不该取笑你。” 看到韩月如求饶,楚红袖这才放开了她,然后哼了一声,说道:“看你还敢不敢取笑我。” 韩月如连忙摇头,然后凑过楚红袖耳边,问道:“马上就要成亲了,那个,你学了吗?” “哪个?”楚红袖一愣,不解问道。 韩月如看她不想装傻,于是道:“还能是什么啊,就是那种事啊…” 楚红袖这才反应过来是哪种事,俏脸瞬间通红。 第85章:关于洞房问题的讨论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时,闺蜜之间在私下都会聊生猛的私密话题。 比如现在。 韩月如用手肘顶了顶楚红袖的腰,一脸的好奇和探索欲,问道:“说嘛,你到底学没学,快快告诉我,想要急死我...” 楚红袖羞红了脸,然后抿着嘴,点了点头。 她和凌宁马上就要成亲,自然要学洞房花烛夜要做的事情。 就在几天前,楚红袖的母亲塞给她几本画册,让她好好学。 打开画册,里面火辣辣的内容让她大羞,简直打开了新世界。 而凌宁的丈母娘又担心凌宁傻傻的,不知道怎么做,万一进错了地方,那自家女儿就要受苦了。 所以等楚红袖看完画册,楚母又忍不住亲口传授。 楚母红着脸说,楚红袖红着脸听,楚母也不知道楚红袖听没听明白,反正把自己掌握的知识都传授给了女儿。 看到楚红袖点头,韩月如两眼冒光,连忙问道:“那种事到底是怎么做的?” “你以后成亲就知道了,何必问我。”楚红袖不想说。 韩月如气愤道:“有了夫君就不要我这个好姐妹了吗?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可就走了,你成亲那天也不来了。” 说罢,佯装要走。 楚红袖立即拉住韩月如,回道:“好姐姐,我说就是了。” 随后,楚红袖凑近韩月如,在她耳边讲述了起来。 只见韩月如的瞳孔剧烈扩大,而后收缩,然后担心道:“真能放得进去?” “我又没试过,我怎么知道。”楚红袖大羞道。 此刻的韩月如更加好奇了,心里像有只猫在挠。 楚红袖忍不住说道:“月如姐,你这么好奇,不如早早嫁人,自己试试就知道了。听说陛下准备给你和安阳郡王之子赐婚,恭喜你了。” “恭喜个屁,我才不嫁呢。”韩月如轻哼一声,说道:“我只是好奇洞房花烛夜在干些什么,又不想嫁人,没有碰到我喜欢的人,我是不可能嫁人的。话说回来,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陛下赐婚,才同意嫁给宁王殿下,但是现在看来,你是真的爱上了他啊。” 想到刚刚凌宁和楚红袖拥抱一起的温馨画面,韩月如忍不住询问。 楚红袖点了点头,道:“我此生非殿下不嫁。” “宁王殿下人品正直,倒也算是良配,只是...只是...” 韩月如想说凌宁有些不聪明,但话到嘴边,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当着闺蜜的面说人家未婚夫的坏话是不合适的。 楚红袖知道韩月如想说什么,但她不能告诉对方真相,于是笑道:“你还不了解殿下,等你了解殿下了,你就明白了。对了,你既然不想嫁给安阳郡王之子,可有应对之法?” 韩月如摇头道:“还没想到解决之法,我祖母和母亲都极力促成这样事,我本想殴打安阳郡王之子一顿,让他主动退婚,但我母亲猜到了我的想法,已经严厉警告我了。实在不行,我就逃。” “逃婚?你准备去哪里啊?”楚红袖问道。 韩月如立即拉着楚红袖的手,说道:“你成亲后不是要去凉州吗?破虏也去凉州,既然如此,我陪你们一起去如何?” “啊?”楚红袖一愣,没想到韩月如打的这个鬼主意,她担心道:“殿下他恐怕不会同意。” 韩月如笑道:“他要走了我的皓月,欠我一个大人情,再加上你夫君憨憨的性子,你也帮我说话,他肯定会同意的。好妹妹,你忍心看着我嫁给不喜欢的人?” 说完,韩月如装作楚楚可怜。 楚红袖考虑后,便道:“我可以帮你说话,但如果殿下不同意,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楚红袖目送韩月如离开,忍不住叹息一声,心中隐隐有不安的感觉,但说哪里不安,又说不清道不明。 ... 书房中,凌宁正在看信。 崔蝉一行人已经赶到了凉州,并摸清了安陆峰和凉州的基本情况。 凉州的情况比凌宁预想的要恶劣,安陆峰在凉州几乎是土皇帝的存在,凉州刺史对他言听计从,可以说,安陆峰掌管凉州的军政大权。 四万凉州卫也被安陆峰打造的宛若自己的私军,他有六个义子,分管四万凉州兵马,而这六个义子还有义子,分布于军中,子子孙孙,形成一个坚固的铁塔。 这种关系网让凉州卫固若金汤,很难撼动。 所以这也是魏皇忌惮安陆峰的原因,因为魏皇明白,一旦他对安陆峰动手,那四万凉州军必然起兵谋反。 虽然以大魏现在的兵力,并不惧怕安陆峰谋反,可以出兵围剿,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凉州一旦乱,短时间会波及整个北境。 所以魏皇肯定不想大动干戈,而是想兵不见血刃地拿下安陆峰,现在这项任务落在了凌宁的身上。 与此同时,安陆峰也早早收到了凌宁就藩凉州的消息,现在的他正在为凌宁修建宁王府。 没错,安陆峰正在为凌宁修建落脚的府邸,正等凌宁前去。 安陆峰热烈欢迎凌宁前去就藩,魏皇把这么好的人质给他送过去,自然要好好招待,绝对不能凌宁受到任何委屈,要当成金丝雀养起来。 信的最后,崔蝉正在秘密调查安陆峰和他的义子,寻找对安陆峰下手的机会。 凌宁看过信后,便提笔给崔蝉回信,让他注意安全。 对付安陆峰不能操之过急,要寻找一劳永逸的机会。 杀安陆峰也许简单,但杀了安陆峰之后,如何面对四万凉州卫? 所以要寻找万无一失的办法,既能解决安陆峰,又能掌控凉州卫。 “把信送去凉州。” 写好信后,凌宁交给了展邢,展邢立即去办。 这时徐坤进屋,禀道:“殿下,韩姑娘求见。” “请她进来吧。” 凌宁若有所思,立即让徐坤将人请了进来。 韩月如进屋后,开门见山说道:“宁王殿下,你还欠我一个大人情,你没忘吧。” “当然没忘,需要我帮什么忙?你尽管开口。”凌宁回道。 韩月如道:“我想和你们一起去凉州,但你得帮我掩护,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你为何要去凉州啊?”凌宁故作好奇问道。 “你不是要成亲了吗?跑去凉州可以吗?”凌宁纳闷道。 韩月如笑容一僵,本想蒙混过关,却没想到失算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遮掩了。 韩月如便道:“我不想嫁给安阳郡王之子,所以想去凉州躲一躲。宁王殿下,你欠我那么大的人情,我只是这小小的请求,你也不肯答应吗?其实我可以自己去的,不必麻烦你,谁叫我想和红袖待在一起啊。” “那好吧。”凌宁想了想,便答应了韩月如的请求。 韩月如立即欢喜道:“真的吗?太好了。对了,此事不要告诉破虏,一定要瞒着其他人。” 凌宁回道:“没问题。” 韩月如欢喜雀跃地离开。 凌宁则喃喃笑道: “百战侯啊百战侯,现在你的儿子、女儿都在本王的手里,本王看你如何选择!” 第86章:了却心头事 时间过得很快,就像细沙流过手指的缝隙,不知不觉间,明日便是凌宁大婚的日子。 此刻的宁王府内一片热闹之景。 徐坤亲自监督,吩咐下人挂起彩灯,张贴喜字,打扫王府,要让府中上下一尘不染,迎接明日的大喜之日。 最闲的反而是凌宁,成亲前的一切事宜都准备妥当,不用他操心,他只管迎亲拜堂洞房,所以此刻的他待在书房里读书。 “殿下,殿下…” 就在这时,展刑匆匆求见,禀道:“殿下,孙神医求见,已经到了府外。” “真的?快快迎接!”凌宁一喜,连忙放下书籍,疾步而出。 凌宁的母亲从小是孤儿,被一代名医孙时景收养,最后成为医女,并邂逅魏皇,从而成为淑妃。 所以凌宁没有外祖父和舅舅,母亲一方唯一的亲人就是孙时景了。 而孙时景悬壶济世,不愿待在太医院内虚度人生,而是辞官游历天下,宣扬医道,这些年来,拯救了无数病人。 凌宁娘舅家无人,便想请孙时景前来,于是派人去寻他。本来凌宁也没有报什么希望,因为孙时景游历天下,不知道他的行踪。 眼看着成亲在即,还未找到孙时景,凌宁已经放弃了,没想到大婚前一天,孙时景赶了回来。 凌宁来到王府门前,就看到了一位面容清瘦,身形挺拔的老者,他虽然一头银发,但面色红润、气质淡然,鹤发童颜的气质就像一位修士。 谁会想到眼前的老者已经七十多岁了。 “师公!” 凌宁迎上前去,并热情叫道。 孙时景已经两年多未见过凌宁了,再次见面,孙时景也被凌宁那魁梧彪悍的体魄震撼到了,不敢相信当年那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郎,一转眼变成了这等神姿。 不过孙时景很快反应了过来,拱手道:“孙时景拜见宁王殿下!” “师公,你怎么也见外了。”凌宁笑着说道。 孙时景笑着回道:“规矩不能废!看来老朽离京的时间太久了,久到殿下已经成为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两年多未见,师公倒是一点没变。师公,咱们进府吧。”凌宁回道,并将孙时景请进了王府。 这时,凌宁才注意到孙时景身后跟着一位容貌秀丽的女子,她十七八岁,目光灵动,看到凌宁看来的目光后,她浅笑回应。 进了客厅,凌宁命人上了好茶,然后指着女子,问道:“师公,这位是…” “我收的新徒弟,算是关门弟子。清玄,还不拜见宁王殿下!”孙时景说道。 叶清玄立即行礼参拜。 凌宁挥挥手,笑道:“叶姑娘不必多礼,能让师公收为开门弟子,叶姑娘的医术天赋必然了得。” “殿下繆赞。”叶清玄笑着回应,声音温柔似水。 这时候, 孙时景激动道:“殿下,让我为你号一下脉吧。” 凌宁知道他要号脉的原因,因为两人见面后,凌宁没有刻意地装傻,所以孙时景已经知道凌宁不憨不傻了。 但之前的凌宁的确憨傻,孙时景想尽办法,也无法替凌宁开智,这一直以来都是孙时景内疚的一件事。 现在凌宁恢复正常了,孙时景自然激动。 另外,凌宁不瞒孙时景,不是不想瞒,而是瞒不住。 在普通人面前,凌宁可以凭借精湛的演技装疯卖傻,但是在医术高超的孙时景面前,凌宁根本瞒不住,真傻还是假傻,他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所以被他揭穿,还不如主动承认。 凌宁伸出手,让孙时景切脉。 孙时景连忙为凌宁号脉,片刻后,激动道:“何时变好的?” 他脸上的激动是发自内心的,双眼都有些泛红,眼眸中闪烁着湿润。 一生行医的他无儿无女,只有几个弟子,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到疼爱的孩子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想而知孙时景心中的悲痛。 而他被人称作神医,却治不好最宠爱弟子的孩子,可想而知他的内疚和自责。 这些年游历江湖,孙时景一直在寻找帮人开智的办法。 没想到办法没有寻到,凌宁已经脱胎换骨,再也不见憨傻之气。 可想而知孙时景心中的激荡。 凌宁便将高烧的说辞说了出来。 孙时景听后,并没有质疑,而是感慨道:“应该是高热在阴差阳错中,打通了你脑海中拥堵的经络,所以傻气尽消。好,好,上苍垂爱,上苍垂爱啊…” “的确是上苍垂爱,变聪明后,我才知道自己荒废了十几年。对了师公,关于我变聪明这件事,外人都不知道,尤其是陛下和太子他们,还请师公替我保守秘密。”凌宁请求道。 孙时景知道皇室中的刀光剑影,自然也明白凌宁隐瞒的原因,更加明白他外出就藩的用意。 外面天高云阔,任由驰骋,比困在这京都要自在。 所以面对凌宁的请求,孙时景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另外,我今日回来是看看你,看到你一切安好,我便放心了,我下午就得离开。” “这么急?等我成完亲再走吧。我也没有外祖父舅舅,师公你是我唯一娘舅家的人了。”凌宁说道。 孙时景回道:“我此次途经京都,赶往润州,我的一位挚友病重,我需要尽快赶过去为他治疗,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了。” “救人要紧,师公,我派人送你去润州吧。”凌宁提议道。 这次孙时景没有拒绝。 谁知接下来,孙时景指着叶清玄,对凌宁说道:“这丫头已经把该学的都学了,现在欠缺的是阅历。我把她留在你身边,你此去凉州,危险重重,有她在你身边,我也放心。” 此话一出,凌宁一愣,叶清玄也很是意外。 “师公,叶姑娘跟随我,英雄无用武之地啊。”凌宁回道。 孙时景却道:“凉州那里战乱频频,清玄跟你去了那里,能救更多的人。” “好吧,那就委屈叶姑娘了。”凌宁对着叶清玄抱拳。 叶清玄则道:“叶清玄以后就叨扰殿下,劳烦殿下费心了。” 看到这个结果,孙时景满意地哈哈大笑,了却了心中的两件大事。 第87章:凌宁娶亲 孙时景吃过午饭后,便提出了告辞,凌宁吩咐护卫护送其离开。 望着远处的马车,凌宁忍不住感慨道:“下次见面,不知何年何月。” “殿下不必伤感,师父和殿下是有缘之人,将来自会相见。”叶清玄笑着说道。 她的笑容中透着豁达,并没有因为师父孙时景的离去而不舍或者伤感,身为医者,她已经看透了人世间的分分离离。 凌宁则好奇问道:“叶姑娘哪里人士?” 叶清玄回道:“殿下称呼我清玄便可,我是个孤儿,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士,也不知道家人的生死。” “抱歉,那以后就把宁王府当成自己的家。”凌宁笑道。 叶清玄心中一暖,立即欠身道:“以后便叨扰殿下了。对了殿下,能否让我切一下脉?” 她很好奇凌宁的脉象,想知道从憨傻变得聪明,脉象是否会有神奇的变化。 “当然可以,走,去书房。”凌宁道。 来到书房,凌宁伸出了手臂。 叶清玄立即为凌宁号脉,片刻后,叶清玄发现凌宁的脉象并无奇特之处,但还是感慨道: “殿下的身体素质真是得天独厚,天赋异禀,非常人能相比。另外殿下从小习武,也留下了一些暗疾,虽然现在对身体没什么影响,但时间久了,还是会形成慢性疾病。不如我开点药,为殿下调理调理?” “好!那就辛苦你了。”凌宁应道,然后又好奇问道:“从现在的脉象中,能准确地看出本王不傻吗?” 叶清玄点头道:“当然可以,殿下的脉象不浮不沉,不快不慢,和缓有力,节律均匀,说明身体极其健康。” 说到这儿,聪明的叶清玄立即猜到了凌宁询问的缘由,便道:“殿下是怕有人通过号脉,来验证殿下是真傻,还是假傻?” 凌宁点了点头,道:“没错,本王的确有这个担心。之前没考虑过这个细节,如果有人这样做,那本王的秘密便暴露无遗了。” 常言道,眼见不一定为实,此去凉州要小心再小心,任何的疏漏都会带来影响。 叶清玄立即笑道:“殿下不必担心,我给殿下开些药,可以影响殿下的脉象,对方就算医术精湛,也休想看出问题来。” “好!那就麻烦你了。”凌宁点了点头,立即放下心来。 怪不得有权有势的人都要有私人医生,凌宁现在是看到原因了。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身体状况都掌握不了,那就别想掌握其他。 “殿下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叶清玄回道。 凌宁点了点头,又好奇问道:“清玄,你跟随师公学医多年,最擅长哪方面医术?” “不敢隐瞒殿下,若论擅长,我最擅长毒道,喜欢研究各种毒药。”叶清玄笑道。 毒药? 凌宁莞尔。 本以为是招揽了一位小医仙,没想到是小毒仙啊。 ... 次日,阳光明媚,是个嫁娶的好日子。 一大早,凌宁便入宫请安。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儿臣今日成婚,特来向父皇禀告。”凌宁行大礼,态度恭敬,看起来有模有样,脸上的憨色都消散了几分。 看到眼前的逆子即将成家立业,魏皇心中感慨交集,其他皇子成亲时,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慨良多。 “以后成了家,就要懂事起来。好好对待你的妻子,举案齐眉。若是让朕知道你欺负宁王妃,看朕不打断你的腿。”魏皇提醒道。 凌宁憨笑道:“儿臣又不是太子,儿臣只锤坏人,不打媳妇的,父皇放心好了。” 幸好太子不在这里,不安的话,必然咒骂凌宁。 魏皇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说道:“去拜祭你的母亲吧。” “父皇,儿臣告退。”凌宁不再逗留,立即躬身告退。 魏皇看着凌宁离开的背影,然后看向了总管太监张贤,问道:“让你准备的旨意准备好了吗?” “回禀陛下,已经准备好了。”张贤回道。 魏皇感慨道:“作为朕的儿子,大魏的皇子,有些事情就算危险,也要去面对,希望这傻小子吉人有天相...” ... 凌宁拜祭完母亲,便返回了王府。 此刻王府门前车水马龙。 虽说凌宁是憨傻皇子,没有什么势力,但是他今日成亲,满朝文武权贵都要来送贺礼,这是规矩,不来贺喜,新上任的御史大夫李思绩绝对饶不了他们。 “恭贺宁王殿下新婚大喜!” “恭贺宁王殿下和楚姑娘喜结连理!” “恭贺宁王殿下抱得美人归!” “...” 众人向凌宁祝贺,满脸是虚情假意的微笑和祝福。 凌宁面露憨笑回礼,招呼了一圈后,便去换上礼服,等良辰吉日到了,立即骑着皓月,带着迎亲队伍,在府中护卫的护送下,前去迎亲。 百姓纷纷沿街观看,看着骑着高大雪白骏马的凌宁如此的风采俊逸,百姓们议论纷纷,一些年轻妇人更是两眼放光。 “谁说宁王殿下憨傻的?就这风采,哪里憨傻了。” “没想到宁王殿下竟然如此高大威猛!太让人意外了。” “话说回来,就算殿下憨傻怎么了,嫁给殿下这样的男儿,还不快乐死了。” “女人,把你的口水擦一擦,好像能把殿下生吞似的。” “你怎么知道我都是水?” “...” 一些成了亲的妇女格外胆大,一些玩笑话简直不堪入耳。但不得不说,一身礼服的凌宁当真是英俊不凡。 此刻的楚府。 楚红袖正在丫鬟翠云的服侍下,穿好了礼服,戴好了头饰,本就高挑美丽的她在礼服的衬托下,多了几分雍容华贵。 “小姐,你真美,姑爷见到你后,一定会两眼放光。”丫鬟翠云激动道。 楚红袖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嘴角禁不住洋溢甜美的笑容,内心激动之余,还有一些忐忑。 她从来没有做过妻子,怕做得不好,让凌宁失望。 想到这儿,心情又患得患失,便忍不住问道:“翠云,殿下真的会喜欢吗?” “小姐放心好了,殿下肯定会被小姐迷住的。”翠云笑嘻嘻道。 楚红袖立即笑靥如花。 翠云看到这一幕,嘴角也扬起微笑,但是眼中却闪过一抹怨恨。 ... 凌宁带着迎亲队伍,来到了楚府。 只见楚府的大门紧闭,这并不是将凌宁拒之门外,而是“拦轿门”,是一种风俗。 展邢立即拿出红包,塞入门中,楚府的大门这才打开,而后花轿停在门前,并且轿门朝外。 楚家人立即拿着燃烧的红烛、持着镜子,向轿内照了一下,寓意驱逐匿藏轿内的冤鬼,称“搜轿”。 如此下来,凌宁才进入楚家。 “还真是小觑了古代成亲的礼仪,真是繁琐啊!” 凌宁忍不住地在心中吐槽,当看到楚红袖的祖父、父亲后,立即露出笑脸,上前拜见,开始交谈。 而喜娘则去催妆。 这个时候,楚红袖就佯装不愿意出嫁,懒于梳妆。 接下来,楚母为楚红袖喂上轿饭,寓意不能忘记哺育之恩,看着自家女儿吃了上轿饭,楚母止不住潸然泪下,就连楚红袖也泪眼婆娑。 真到出嫁这一日,楚红袖方知不舍,从此以后,这里就不是她的家了。 随后,就是新娘上轿,期间还有其他礼仪,一番折腾后,凌宁带着新娘子终于能回府了。 第88章:拜堂成亲,圣旨到来 凌宁骑大马,迎接自己的新娘子返回了宁王府。 此刻的宁王府门前挤满了人,看到花轿到了,早已准备的乐师立即开始奏乐敲鼓,并且让出了一条通道。 等花轿停下后,下人立即卸下轿门,一名五六岁的漂亮女童上前,只见她盛妆打扮,乃是出轿小娘。 轿子里的楚红袖非常紧张,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紧握着,深吸一口气后,这才走出了花轿。 她头上戴着红盖头,看不到眼前的一切,就当她更加紧张时,喜娘上前,立即扶住了楚红袖。 这个时候,凌宁也下了马,他来到了楚红袖身边,笑着说道:“别紧张,咱们一样,都是第一次。” “噗…” 楚红袖立即笑出声来,但又觉得不妥,立即止住了笑。 不过有了凌宁的安慰,她突然就不紧张了,更加期待接下来的事,以及洞房花烛夜。 接下来,凌宁和楚红袖走进了王府,早已等候的宾客立即响起贺喜声和欢闹声,热闹极了。 这些宾客是氛围组,专门安排的,若是场面冷冷静静,那就丢脸了。 随后,凌宁和楚红袖走入喜堂,左右站立后,欧阳牛马走上前来。 只见欧阳牛马穿得隆重,他德高望重,又位极人臣,所以凌宁请他担任主婚人。 只见欧阳牛马压压手,四周热闹的气氛才逐渐安静了下来,全都看了过来。 “诸位!” 只听欧阳牛马拱了拱手,笑声朗声说道:“诸位诸位,今日良缘天定,一对佳人喜结良缘。老朽有幸作为主婚人,见证这对新人的大喜时刻,实属荣幸之至。” “常言:喜紫燕翔黄道日,鸳鸯佳偶美景时。红梅吐芳成连理,芝兰永谐结伉俪。” “拜堂仪式正式开始,请新人见礼!” 凌宁和楚红袖立即下跪,然后在欧阳牛马的指引下,行三跪九叩礼,参拜天地、祖宗和父母。 魏皇身为皇帝,并没有来参加凌宁和楚红袖的大婚仪式,再加上凌宁母亲已经去世,所以叩拜父母这一项只是走了形式,明日凌宁要带楚红袖入宫参拜。 最后是夫妻对拜。 随着欧阳牛马一声“礼毕”,拜堂仪式结束,楚红袖被喜娘送入了洞房,凌宁则留下招待贵宾。 暮色沉沉之际,彩灯高挂,宾客陆续入席,美酒佳肴也摆上了桌,还有美人翩翩起舞,热闹非凡。 其中主厅中有三桌酒席,中央桌子的正座坐的正是太子,魏皇没来,他就是地位最高的,在他身边,是秦王凌霜、燕王凌宇和几位在京的郡王。 另外两桌则是朝中重臣,比如欧阳牛马、王纯修等官员。 能进主厅的,最起码三品大员。而三品以下官员,比如李文优,只能坐在外面。 这时,凌宁端着酒走进了主厅,第一眼就看到了面色平静,带着几分傲慢的太子,似乎在说:这里我最大,都得看我脸色行事,我不动筷子,看谁敢动筷子。 看到太子,凌宁立即想到了太子妃李晴儿。她怕看到凌宁成亲时,会情绪波动被人看出端倪,所以思来想去,便没有前来。 不过凌宁收到了李晴儿送来的贺礼,让他亲自打开,不过凌宁太忙,还没来得及欣赏亲爱嫂嫂赠送的新婚贺礼。 念头只在转瞬间,凌宁立即走向了太子,憨笑道:“多谢太子殿下和几位兄长前来参加弟弟的婚礼!” 太子皮笑肉不笑道:“六弟见外了,我们是兄弟,你大婚若是不来,成何体统。可惜楚王、齐王他们就藩在外,若是能回来,几兄弟正好能聚一聚。” “是吗?四弟和五弟要是真的回来了,太子真的会高兴吗?”秦王凌霜立即冷嘲热讽。 太子回道:“孤为何不高兴啊,秦王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有话直说,六弟的大喜之日,怎么还让人猜起了哑谜。” “太子多想了,二哥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凌宇立即补充道。 因为争夺御史大夫一事,太子和秦王、燕王又咬了起来,绝对不放过任何讽刺对方的机会。 凌宁乐得看他们争吵,但今日不行,这是他的大婚之日。 于是凌宁拿起酒壶,为太子斟酒,随后是凌霜和凌宇,禀道:“太子大哥,二哥,三哥,弟弟敬你们一杯,之前我鲁莽,惹你们生气了,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你们谅解。” 说罢,凌宁仰头喝下杯中酒。 看到往日憨傻的凌宁如此乖巧,太子也不好拒绝,于是端起酒杯,说道:“六弟,兄弟之间哪有隔夜仇。成亲之后,你就要去凉州就藩了,凭你的能力,一定能建功立业,让父皇刮目相看,让我等震惊的。” 这一次,凌霜和凌宇没有反驳太子,而是赞同道:“没错,有六弟镇守凉州,凉州必能安枕无忧。” 他们三个都厌恶凌宁。 凭什么一个憨傻之人,有着万夫不当之勇? 凭什么一个憨傻之人,能获得父皇的偏爱? 所以他们三人期待着凌宁去那凶恶的凉州,万劫不复。 于是乎,三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凌宁也喝下杯中酒,正想去给欧阳牛马、李思绩等人敬酒表示感谢的时候,突然间,一道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陛下有旨,请宁王殿下接旨!” 凌宁一愣,太子等人也是面面相觑,纷纷站起身来。 很快,总管太监张贤亲至,他竟然来颁旨,可见这次旨意的分量。 “还请宁王殿下接旨。”张贤笑着对凌宁说道。 凌宁这才反应过来,恭敬接旨。 张贤打开圣旨,缓缓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六子凌宁,人品贵重,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坚刚不可夺其志,巨惑不能动其心。特封凉州牧、凉州节度使,领左右卫大将军。望其镇守边关,威慑宵小,扬大魏国威,钦此!” 念罢,张贤将圣旨合起,递给了凌宁,并恭敬说道:“奴婢在此恭喜宁王殿下,贺喜宁王殿下。” 凌宁接过圣旨,站起身来,心中浮现惊讶。 第89章:掀起红盖头,新娘竟然换人了! 魏皇已经点头答应让凌宁前往凉州就藩,正所谓君无戏言,此事已经无法更改。所以按照惯例,就藩的皇子都是领一州刺史之职。 比如楚王,就藩于幽州,便担任幽州刺史,他有两万私军,手握一定数量的兵马。 但是! 楚王对幽州卫兵马却没有直接调兵权,调兵权还在朝中。 也就是说,楚王无法随意指挥幽州卫。 皇子就藩边关,是为了国家稳定,而不是让皇子拥兵自重。 当然了,不排除就藩的皇子拉拢领兵大将军为自己所用,但在明面上,还得顾及。 一旦御史弹劾,说藩王和武将勾结,意图谋反,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但到了凌宁这里,直接领凉州牧。 按照大魏的地方管理制度,凉州牧掌管凉州、武州、威州、掖州四地,权利可比一州刺史要大得多。 而凉州节度使官职也不简单,乃是集军、民、财三政于一身,独揽凉州军政大权,凉州卫大将军安陆峰都得受其节制,听其号令。 至于最后的左右卫大将军,只是一种赠典,一种勋赏,毕竟凌宁前往凉州就藩了,不在京都怎么掌管左右卫,而且左右卫各有大将军统管。 凌宁也没想到魏皇这么大的手笔,这样的话,他除掉安陆峰后,就能名正言顺的掌管凉州卫,不用偷偷摸摸了。 “张公公,辛苦你跑一趟,正好坐下来吃口饭吧。”凌宁平静回应,似乎对凉州牧、凉州节度使的官职一点不感兴趣,只对吃饭最感兴趣。 张贤却道:“奴婢还得回宫复命,就不打扰了。” 说着,张贤又向太子、秦王等人行礼,然后匆匆离开,似乎不想在这个是非之地逗留。 凌宁转头一看。 嘿,瞧瞧太子、秦王他们的脸色,真是难看啊。 “太子大哥、二哥、三哥,这凉州牧和凉州节度使有什么用啊?”凌宁还故意在伤口撒盐,好奇问道。 太子挤出一个微笑,说道:“父皇信任六弟,所以对你委以重任。今天六弟不仅成亲,而且还委以要职,可喜可贺,来,喝酒!” 于是乎,太子拎起一壶酒,放在了桌子上,一副老子心情不爽就得灌你酒的架势。 “是啊六弟,你是双喜临门,这酒必须喝。”凌霜也笑眯眯道。 凌宁挠了挠头,却道:“红袖告诉我,不能贪杯,而且我酒量很差的。” “六弟,这才刚刚成亲,还没洞房就只听媳妇的话,这可不行啊!这酒必须喝,喝完了,孤告诉你怎么洞房花烛夜,话说六弟,你知道怎么洞房吗?哈哈哈...” 太子说完,得意地哈哈大笑,心想就凌宁这憨货,说不定会进错家门。 凌霜也来了兴趣,心想凌宁要是进错了地方,那就有意思了,于是也打趣道:“是啊六弟,你知道怎么洞房吗?” 此话一出,一拳打在太子最忌讳的问题上,他的脸上瞬间阴冷了下来。 凌霜看太子吃瘪,顿觉神清气爽,连忙落井下石:“六弟,不要乱说,谁说洞房之后就一定有儿子的?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有儿子的。” “是啊六弟,生儿子哪有那么简单,对某些人说是难如登天的难事。”燕王凌宇也取笑道。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把矛头指向了自己,太子的火气瞬间冒了上来,冷冷道:“二弟、三弟这么懂生儿子,怎么不去做郎中?今日是六弟的大喜之日,他才是主角。你们这么健谈,孤看这酒还是一起喝吧。” 说着,太子又拎起两壶酒。 凌霜则笑道:“太子身为兄长,也该陪一个才是。” “好!”太子当即点头。 就这样,凌宁、太子、凌霜、凌宇一人一壶酒,直接吹了起来,让屋内其他人左看右看,最后也举杯喝酒。 凌宁正好口渴,一壶酒对他而言就是一壶水,一口气干了,面不改色。 谁知太子和凌霜喝完之后,脸上泛红,显然有些不胜酒力。 凌宇倒是面不改色,他打量凌宁后,笑道:“六弟真是谦虚啊,还说自己酒量差,这一壶酒喝下去,脸不红气不喘啊。” 凌宁则憨笑道:“我的酒量真不行,都喝不过镇北侯。但这一壶酒不算什么,给狗喝,狗都不会醉。” 此话一出,太子和凌霜差点把刚刚喝下的酒喷出来,两人瞪向凌宁,竟然又被鄙视了。 凌宁说完,这才反应过来说错了,于是道:“太子大哥,二哥,我不是说你们不如狗,狗怎么能和你们相比呢?狗肯定是不如你们的。” “好了六弟,你还是去忙其他的吧,别影响你洞房。”太子立即说道。 “没错!”凌霜也说道,今晚真是犯傻了,竟然和一个傻子拼酒,晦气。 凌宁憨笑一声,又看向了旁边的几位郡王爷,陪他们喝了一杯,又去其他桌,和欧阳牛马等朝中重臣喝了一杯。 敬郎酒喝完,凌宁这才离开,前往婚房。 走进婚房,就看到楚红袖披着红盖头,坐在床边,静静地坐着,等待着凌宁的到来。 两名喜娘立即上前来,一人手中拿着一个秤杆,一人手中拿着匏瓜剖成的两个瓢。 一名喜娘笑着说道:“殿下,接下来是请方巾,殿下需用秤杆挑起新娘子的红盖子,寓意称心如意。挑开红盖子,殿下便能看到盛妆的王妃了。” 另一名喜娘又道:“请方巾之后,还要喝合卺酒,喝了合卺酒才算礼毕,宁王殿下便可以和王妃娘娘独处了。” 终于到婚礼最后的环节,能欣赏自己的新娘了。 凌宁甚是期待,不知道新娘打扮的楚红袖是何等的美丽动人。 从这一刻起,自己成家立业,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有了归属。 想到这儿,凌宁接过秤杆,走向了楚红袖,停在了她的面前,然后笑着说道:“夫人,为夫要开始了。” 说罢,凌宁抬起了秤杆,用秤杆挑起那鲜红的盖头,迎接自己的新娘。 也许是紧张,楚红袖紧绷着身子,双手交织在衣袖中,等待着红盖头被掀起的那一刻。 只见凌宁一抬手,秤杆上抬,红盖头也跟着上移,露出了一张女子面容。 但是下一刻, 凌宁却神情一愣,怎么个愣住了。 只因为眼前的新娘根本不是楚红袖! 第90章:假新娘刺杀,凌宁危矣 新婚之夜,凌宁要用秤杆挑起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见到将和自己长相厮守的夫人,还要洞房花烛夜。 谁知红盖头上挑,露出女子的面容后,却让凌宁神情一愣。 眼前的新娘竟然不是楚红袖! 此女也很美丽,但是无法和楚红袖相提并论,并且此刻的她双眼冒着恨意,她那藏于袖中的右手突然抬起,伴随着一道银光亮起,其手中赫然抓住一把匕首,朝着凌宁的心窝袭来。 这一瞬间发生的太快! 凌宁正满心期待地迎接自己的新娘,身心放松,毫无戒备。 反观眼前女子高度准备,手持利刃伺机而动,在红盖头挑开的瞬间,趁着凌宁最松懈的时候,突然地袭击。 并且,此女有武艺在身,绝非手不能提的弱女子。 可以说,此女选择了一个最可能成功的刺杀时机! 转瞬间,匕首已经来到凌宁胸前。 凌宁全身汗毛立起,那是死亡来临前身体做出的应激反应,那是肾上腺素在疯狂分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宁知道自己无法避开这一刀,因为距离太近,时间太短,但他能做的,则是在最短的时间,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规避。 于是乎,凌宁用最快的反应侧倾了身子。 “噗...” 凌宁虽然做出了侧倾动作,却依然未能避开刺来的匕首。 但万幸的是,本该刺中凌宁心脏的匕首,刺在了凌宁心脏的左侧,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愤怒的凌宁果断出拳,一拳锤在了女子的胸口,凌宁这愤怒一拳的威力极其可怕,女子惨叫一声,直接倒飞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墙上,然后摔在了喜床上,昏厥了过去。 “啊——” 喜娘这才反应过来,吓得大叫起来。 屋外的展邢脸色大变,立即带人冲进了房屋,立即看到了受伤的凌宁。 “殿下!” 展邢大惊,连忙上前。 此刻的凌宁却脸色一白,嘴角溢出了鲜血。 “不好,匕首有毒!” 凌宁意识到了危险还未结束,女子果然狠辣,竟然在匕首上涂抹了剧毒,这是要致自己于死地啊。 是谁动的手? 另外红袖呢? 凌宁深吸一口气,趁着昏沉感袭来前,他连忙吩咐道:“去叫清玄...” 说罢,凌宁再也扛不住眩晕,直接昏死了过去。 展邢焦急万分,立即吼道:“快去请叶姑娘!另外封锁宁王府,不准放任何人出去!快!” 护卫们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行动起来。 如果宁王死了,他们这些人都要跟着陪葬! … 此时的宁王府内,载歌载舞,一片热闹之景。 宾客们杯觥交错,喝得正尽兴时,突然间,大量护卫冲了出来,封锁了府门,包围了所有宾客,包括主厅。 太子正准备离去,他坐在这里心烦,觉得宁王府的酒是酸臭的,宁王府的佳肴是难吃的,正要起身,却看到了冲来的护卫,并且他们手中还带着刀,一脸的严肃。 看到这一幕,太子拍桌而起,怒骂:“提刀擅闯,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宁王意欲何为?” 秦王凌霜和燕王凌宇也紧锁眉头,难道凌宁要在大喜之日内将他们兄弟一网打尽? 正常人不敢做这种事,但难保傻子不会这样做啊。 “你们要干什么!”凌霜也喝问。 欧阳牛马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即起身,问道:“太子殿下、秦王殿下息怒,想必发生了大事。” 随后,欧阳牛马问向护卫:“出了何事?竟然这般毛躁,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宁王殿下呢?” 护卫们没有回答,恰巧展邢匆匆赶来,看到太子等人不悦的脸色,连忙说道: “回禀太子殿下、秦王殿下、燕王殿下、诸位郡王,诸位大人,宁王殿下遇刺,情况危急。所以小人斗胆封锁了王府,以免刺客逃脱。” “什么!” 众人哗然,脸色都浮现惊色。 凌霜和凌宇更是直接看向了太子,眼神中透着询问,似乎在问:太子,是不是你派人动的手? 他们俩深知太子睚眦必报,最有嫌疑。 太子察觉到了凌霜两人的目光,气的眼角抽动,他派人刺杀一次,哪敢刺杀第二次,今晚此事绝非自己所为。 于是乎,太子急声问道:“宁王情况如何?另外,哪里来的刺客?宁王武艺高强,什么刺客能接近他的身啊!” “是啊,刺客如何得手的?”欧阳牛马也询问道。 展邢回道:“刺客假扮成新娘,趁着殿下用秤杆挑起红盖头,毫无警戒的时候,突然刺杀,刺伤了殿下的胸口,并且匕首上有剧毒。” 此言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任凭他们聪明绝顶,也没想到这种刺杀方式。 不得不说,这种刺杀方式太隐蔽了,就算凌宁武艺高强,也毫无戒备啊。 “那殿下现在情况如何?”欧阳牛马急声问道,同时关心自己外孙女楚红袖的安危。 展邢道:“府中郎中已经去治疗了,但毒性剧烈...” 说到这儿,展邢的话便止住了,没敢多说。 众人却明白毒性剧烈的含义,难道宁王要死在新婚之日,连洞房都入不了? 太子咬紧牙齿,不让得意呈现在脸上,心中则在狂喜,并且暗暗想来:凌宁啊凌宁,这就是得罪孤的下场!上次没有弄死你,算你侥幸,这次看你如何熬过这一关! 到底是谁帮孤出了这口恶气? 凌霜和凌宇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兴奋和好奇。 兴奋的是凌宁这憨货终于要死了,好奇是谁动的手。 欧阳牛马则是急匆匆赶往了后宅婚房,太子和秦王等人随即跟了上去。 ... 婚房中。 叶清玄已经剪开了凌宁的礼服,看到了伤口。 匕首没有刺中心脏,这是不幸中的万幸,稍微偏移一些,凌宁必死无疑。 而眼下刀伤已经不算什么,最危险的是毒。 叶清玄不敢浪费时间,立即拔掉匕首,然后在凌宁的身上下针,任由伤口流出血来,然后她趴在伤口处,仔细闻了闻。 随后,她拿出几枚丹药,喂给了凌宁。并取出一个玉瓶,朝着凌宁的伤口处倒了些药粉。 只见昏迷的凌宁紧锁眉头,似有苏醒的趋势。 随后, 叶清玄为凌宁号脉,而后继续下针。 “叶姑娘,殿下情况如何?”白小洁脸色苍白,声音带着哭腔,眼中泪珠翻滚。 叶清玄又检查了凌宁的瞳孔,沉声说道:“情况比较糟糕,其他人都出去。另外白姐姐,你去准备一些温水来。” “我这就去!”白小洁不敢怠慢,立即跑了出去。 其他人也退出了房门,守在了外面,屋内只剩下叶清玄和凌宁。 突然, 叶清玄低下了头,侧倾了耳朵。 第91章:嫉妒使人扭曲 白小洁慌忙打来了温水,刚刚回来,就看到了步伐匆匆的太子等人,直朝婚房走去。 “六弟!” 抬脚进门时,太子就发出焦急的呼叫,一脸的担心之色。身后的凌霜、凌宇等人亦是如此。 而等进了门,太子等人就看到了地上躺着的凌宁生死不明,并且身上插上了银针。 “你是何人?宁王情况如何?”太子打量着叶清玄,率先问道。 叶清玄立即回道:“小女子名叫叶清玄,乃是宁王殿下的贴身女医,宁王殿下身中奇毒,小女子已经为殿下服下了解毒丹药,并用针灸封锁殿下的奇经八脉,防止毒素侵蚀五脏六腑。” 太子心生嫉妒,妈的,凌宁真是走了狗屎运,娶了楚红袖就罢了,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贴身女医。 就在这时,白小洁拿来了温水,乖巧地跪在凌宁身旁,用双手托住凌宁的头,似乎怕地面太凉,冻着凌宁了。 她那梨花带雨的悲伤美感,又让太子嫉妒了,暗骂凌宁死得好该,从哪里弄到这么楚楚可人的小妇人。 “是否已经解毒?”这时候,秦王凌霜追问。 叶清玄面露惶恐,说道:“刺客所用之毒极其阴毒,解毒丹药无法解毒,殿下还未脱离危险,需宫中御医前来诊治!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此话一出,众人面露忧色。 “那还等什么!拿孤令牌,速速传召御医!”太子当即喝道,并取出令牌,递给了身旁的亲卫率段修德,并对其使了个眼色。 段修德心领神会,立即去办此事。 太子又看向凌宇,道:“三弟,六弟遇刺,生命垂危,此乃大事,你辛苦一趟,速速入宫,将此事禀明父皇。” “太子殿下放心,臣弟就这前去。”凌宇立即领命,而后也离开。 太子巴不得凌宁毒发身亡,但此时此刻,作为储君的他必须好好表现。 随后,太子又看向了女刺客,于是叫来大理寺卿吴三省,说道:“吴大人,女刺客交给你了,一定要查出刺客的来历和动机。对了,楚姑娘呢?” 是啊,楚红袖呢。 这时候,欧阳牛马沉声道:“太子殿下,臣认识女刺客,她是红袖的贴身丫鬟,名叫翠云。没想到,他竟然会行刺殿下。红袖出嫁时,那么多人跟着,不会平白无故被换身,必然是红袖回到婚房时,让翠云有了可乘之机,所以红袖很可能还在房中。” 众人赞同点头,凌霜立即看到了角落放着的木箱子,那是楚红袖出嫁的嫁妆,随后众人的目光也移到了木箱子上。 叶清玄立即走了过来,当她打开木箱子后,赫然发现楚红袖被关在了里面,正陷入昏睡。 “红袖,红袖?”欧阳牛马呼唤了几声,楚红袖毫无反应。 叶清玄检查了楚红袖的脉象后,说道:“欧阳大人,不必担心,王妃只是被人迷晕了。” 说罢,叶清玄取来醒神的药膏,给楚红袖闻了闻,又下了两针,楚红袖这才悠悠醒来。 当她看到一屋子的人时,立即愣住了。 我不是在成亲吗? 怎么这么多人! 就当楚红袖好奇时,目光扫到了地上昏迷受伤的凌宁,立即让她花容之色。 楚红袖急忙从箱子里跳出来,来到了凌宁身边,然后焦急地看向众人,最后问向欧阳牛马:“外祖父,发生了何事?殿下怎么会了?” 欧阳牛马回道:“翠云迷晕了你,把你关在箱子里,然后假扮你接近宁王殿下,趁着宁王殿下不注意时,刺伤了殿下。此女歹毒,在匕首上涂抹了毒药。” “什么!”楚红袖直接愣住了,目光转向了被控制的翠云,感觉脑袋蒙蒙的。 翠云是她的贴身丫鬟,陪她一起长大,和宁王没有恩怨,为何要刺杀宁王殿下? “殿下,殿下…” 这一刻的楚红袖六神无主,连忙呼唤凌宁,泪水汹涌落下,希望宁王能早点苏醒。 “王妃,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叶清玄安慰道,怕楚红袖过于伤心。 欧阳牛马看着好端端的大喜之日,竟然变成这个样子,恼怒的他走到翠云身边,直接就是啪啪几巴掌,将昏迷的翠云扇醒了。 翠云看到屋内的场景后,尤其是看到哭哭啼啼的楚红袖,还有昏迷不醒的凌宁后,翠云竟然得意地哈哈大笑。 “为何要行刺宁王殿下!”欧阳牛马愤怒质问。 面对欧阳牛马的厉声质问,翠云一脸的癫狂,嘶吼道:“凭什么我是佃户所生,从小就家破人亡,被人当做畜生卖来卖去?” “凭什么楚红袖一出生就是大小姐,被人百般爱护。” “凭什么我就要为奴为婢,任凭驱使,楚红袖就能享受荣华富贵,甚至嫁给皇子?” “凭什么?凭什么?” 尖叫声在房中响起,太子、凌霜等人听闻,面面相觑,这就是她杀人的理由? 楚红袖泪眼婆娑,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翠云,问道:“我从未把你当做丫鬟,而是把你当做好姐妹啊。” “你越是对我好,我越是怨恨你!我不要你的施舍!我要毁掉你的一切,我要让你看着喜欢的夫君惨死,哈哈哈...”翠云越发癫狂。 楚红袖还要说话,却被欧阳牛马拦住了,欧阳牛马冷冷道:“休要混淆视听,到底是何人指使你的?你就算恨红袖,恨眼前的一切,以你的懦弱,也不敢行刺杀之事。必有人蛊惑你,说!此人到底是谁!” 翠云的癫狂一愣,显然被欧阳牛马说中了心事,下一刻,翠云嘴角泛起冷笑,似乎在嘲笑欧阳牛马。 “不好!小心她畏罪自杀!”欧阳牛马大惊。 这个时候,离得最近的叶清玄反应最快,甚至于,她一直盯着翠云,立即察觉到翠云想要畏罪自杀。 于是乎,叶清玄射出一枚银针,直接刺中翠云脸颊,直接让翠云的面容一僵,牙齿根本动不了。 护卫立即检查翠云的牙齿,果然发现了一颗毒囊,一旦咬破毒囊,她便会毒发身亡,死无对证。 看自己没死成,翠云尖叫道:“杀了我,杀了我,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欧阳大人请放心,下官不敢有失。”吴三省立即命人将翠云押了出去,以免在此影响众人的心情。 楚红袖想不明白翠云为何要这样做,更内疚因为自己害得凌宁面对如此险地。 看到凌宁苍白的脸色,楚红袖又忍不住落泪。 这让一旁的叶清玄于心不忍,于是安慰道:“王妃,殿下不会有事的。” 楚红袖点了点头,她多么希望躺在地上的是自己,让自己来代替凌宁受此罪。 第92章:中毒昏迷?真真假假 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太医匆匆赶来。 “王太医,怎么拖了这么久的时间,快快救治宁王。”太子看到王太医后,焦急说道。 王太医歉意道:“回禀太子殿下,下官去拜访朋友,不在府中,所以耽误了些时间,下官这就为殿下诊治。” 说罢,王太医连忙为凌宁号脉。 欧阳牛马目光泛着冷意,按照距离推断,王太医不该拖这么久才姗姗赶来,拜访朋友恐怕是借口,根本就是太子命令段修德故意拖延了时间。 “何人下针?”王太医号脉后,又查看了凌宁身上的针法,惊讶说道。 叶清玄回道:“是我。” 王太医忍不住问道:“敢问姑娘出自哪个师门?” “江湖游医,不值一提。”叶清玄回道。 太子看两人聊了起来,于是不耐烦问道:“情况如何?” 王太医回道:“回禀太子殿下,万幸是这位姑娘用银针及时封锁了毒素,没有让毒素攻心。但是宁王殿下的脉搏很乱,情况依然凶险。” “那还不医治!”凌霜立即道。 王太医道:“下官对毒药研究较少,最好是能问出是何种毒药,以便于对症下药。” “我去审!”吴三省立即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众人回头看去,竟然是宫中禁军,而在禁军中央,赫然是魏皇。 魏皇穿着一身常服,连头发都是简单束起,可见匆忙。他脸无表情,但那快速的步伐,让身后的张贤小跑才能跟上,可见心中焦急。 进了屋,魏皇扫视屋内,用极其锐利的目光划过太子、秦王、燕王等人,让他们汗毛耸立,心生恐惧。 但很快,魏皇的目光就落在了凌宁身上,沉声问道:“宁王的情况如何?” 王太医回道:“回禀陛下,需问出毒药,方能对症下药。虽然已经用奇针封锁了宁王殿下的奇经八脉,并服用了解毒丹药,但宁王殿下的伤势已经不容乐观。越快问出毒药越好。” 魏皇又问:“刺客呢?” “在隔壁,臣亲自去审。”吴三省回道。 魏皇深知吴三省的能力,他做刑狱工作多年,还没有撬不开的嘴。 “速去。”魏皇道。 吴三省立即去办。 魏皇指着凌宁,问道:“能将他搬到床上吗?” 王太医下意识看向了叶清玄,她施的针,其他人不敢妄动。 “可以。”叶清玄点头道。 魏皇打量叶清玄一眼,似乎不知道宁王府中多出了一名女医。而后众人一同协力,将凌宁搬上了床。 魏皇将欧阳牛马叫在身边,问道:“刺客如何得手的?” 欧阳牛马心中苦涩,将翠云的身份和动机说了出来,并惶恐道:“陛下,都怪臣和楚家用人不明,害了宁王殿下。” 魏皇摇了摇头,道:“此事错不在你,也不是楚家的原因。这个翠云就算心生嫉妒,也不会不要性命地刺杀宁王,必有人蛊惑她。” 而后,魏皇咬牙喝道:“欧阳爱卿,你亲自负责此事,彻查!任何有嫌疑的人都不准放过,上到皇亲国戚,下到黎民百姓,一查到底!朕允你先斩后奏之权!” 此话一出,屋内所有人都感觉了彻骨的寒意,尤其是太子、秦王他们,觉得后背凉飕飕,他们深知陛下动了真怒。 “微臣明白!”欧阳牛马立即领令。 又过了几分钟,吴三省返回,禀道:“陛下,已经问出毒药的来历了,是钩吻。” “什么!竟然是钩吻!钩吻有剧毒,轻者昏迷不醒,重者死于呼吸停止。”王太医脸色一变说道。 魏皇连忙问道:“你可有解毒之法?” “微臣并不擅长毒道,可以先配一些解药为宁王殿下服用。太医院中,龚太医擅长毒道,可以请他来。”王太医连忙说道。 魏皇催促道:“速速配药,张贤,派人去找龚云。” 众人不敢怠慢,立即行动了起来。 王太医先配药,为凌宁治疗,随后龚太医赶来,继续治疗。 本来是洞房花烛夜的良辰吉日,竟然发生了这种事,当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一番治疗后,龚云向魏皇禀道:“陛下,宁王殿下的性命基本无忧,但是钩吻的毒素还是侵入了宁王殿下体内,恐怕会对宁王殿下的身体造成一定程度的损伤。幸运的话,这种损伤很轻,调养便好。但也有可能损伤很重…” “必须把损伤降到最低,明白吗?”魏皇沉声道。 龚云回道:“下官明白。” 魏皇又问:“宁王何时苏醒?” “回禀陛下,还得看治疗的疗效,长则五六日,短则三四日。这两天内极为重要,殿下会一直昏迷。”龚云回道。 魏皇点了点头。 能保住性命,算是让他提起的心落了下来,至于损伤,只能祈祷他吉人有天相。 “红袖,好好照顾宁王,其他人都散了吧。另外张贤,吩咐禁军守卫宁王府。”魏皇吩咐道。 众人立即领旨。 魏皇又看了一眼昏迷的凌宁,然后转身回宫去了。而太子、秦王等人也跟着离开。 几分钟后,原本热闹的宁王府变得冷冷清清。 “红袖,好生照顾殿下,殿下一定能逢凶化吉的。我和吴大人前往大理寺,去提审翠云,查出幕后指使者!”欧阳牛马说道。 楚红袖擦掉泪珠,回道:“孙儿明白。” 随后,欧阳牛马也离开了,屋内只剩下楚红袖、叶清玄、白小洁等人。 楚红袖抚摸凌宁苍白的脸颊,泪珠又忍不住坠落。 白小洁纵使心中不舍,想要守护殿下,但还是遵从,和其他人一同离开了房间。 当叶清玄关闭房门的瞬间,昏迷的凌宁猛然睁开了眼睛,然后抬起手,摸了摸正伤心落泪的楚红袖的头顶,笑着说道:“夫人莫怕,为夫没事。” 楚红袖身躯一颤,连忙抬头看向凌宁,当看到一脸笑容的凌宁时,才知道自己不是幻听,于是她激动地扑进凌宁怀中,喜极而泣道:“呜呜呜,殿下吓死我了…” 往日行侠仗义的女侠女,此刻梨花带雨,今晚之事的确吓到了她。 第93章:化明为暗,幕后黑手 谁会想到,被御医龚云诊断两日内不会苏醒的凌宁,竟然在众人离开后,直接醒了过来。 虽然他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是双眼有神,并不像身中剧毒的萎靡样子。 楚红袖正担心害怕,自责内疚,突然看到凌宁苏醒,激动的她立即扑进了凌宁的怀中,诉说心中的担心。 但这一扑上去,正好压在了凌宁的伤口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溢出血来。 “王妃,殿下的伤…”叶清玄忍不住提醒道。 楚红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急忙问道:“殿下,我不是故意的,殿下有没有大碍?” 凌宁直接坐了起来,伸手抓住楚红袖的手,安慰道:“皮外伤而已,没事,让你担心受怕了,本王已经没事了。” 看到凌宁中气十足,楚红袖这才冷静了下来,但很快她就糊涂了,纳闷问道:“殿下,那今晚这场刺杀…” 凌宁苦笑道:“这次的确凶险,我是丝毫没有察觉到问题,要不是千钧一发之际我侧倾了身体,躲过了致命一刀,恐怕会当场饮恨。更幸运的是有清玄在这里,她精通毒道,在最短的时间内为我解毒,这样才能保住我一命。” 事后想想,凌宁一阵后怕。 他这次大意了,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要不是有叶清玄在,就算凌宁躲过那致命一刀,钩吻剧毒也会让他毒发身亡。 楚红袖立即起身,就要拜谢叶清玄,但被叶清玄拦住了。 “王妃,万万不可这样。世间因果都有定数,这是老天在帮殿下,不然的话,任何一环的出落,殿下都不会平安,所以并非我之功,而是殿下福大命大。”叶清玄笑道。 楚红袖却道:“不管怎么说,你救了殿下,从现在开始,你我姐妹相称,你便是我楚红袖的恩人。” 叶清玄还要推辞,凌宁笑道:“你不答应,红袖不会心安。” “那好!那我托大了,红袖姐姐。”叶清玄叫道。 楚红袖也高兴叫道:“清玄妹妹。” 就这样,凌宁有了小姨子。 “殿下既然被清玄妹妹相救,为何要继续假装昏迷?”这时,楚红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凌宁假装中毒,骗过了所有人,这样做必有深意。 凌宁眯起了眼睛,沉声道:“对方为了杀我,可谓是机关算尽,竟然蛊惑了你的贴身丫鬟。恐怕欧阳大人和吴三省严审翠云,逼她招供,也无法查出真正的幕后之人。既然如此,那我便假装中毒不醒,让对方掉以轻心。这样我由明转暗,可以更好地侦查。” “殿下可有怀疑的目标?”楚红袖问道。 凌宁摇了摇头。 “会不会是太子、秦王他们?”楚红袖问道。 凌宁考虑后,摇了摇头,道:“我们成亲后,便要前往凉州,那是凶险之地,太子和秦王他们根本没必要刺杀我。” “既然不是太子他们,那还能有谁?殿下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啊。”楚红袖不解道。 凌宁道:“同样的道理,若是因为和我有仇,完全没必要刺杀我,所以对方要杀我,恐怕不是因为仇恨,而是因为我的存在,影响了对方的利益。” 说到这儿,凌宁眼中精光一闪,继续道:“所以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必然影响了凶手的根本利益。而我接下来要前往凉州,也就是说,对方不希望我去凉州!” “莫非凶手是安陆峰?”楚红袖问道。 凌宁摇头,道:“安陆峰会怕一个傻皇子前往凉州?当然不怕,相反,他很期待我去,把我当成筹码。凶手不希望我去凉州,必然是因为我去了凉州,会影响他的计划,那么我一个憨傻皇子能影响什么?” “我本身也许破坏不了他的计划,但是我去了凉州,陛下的目光便会放在凉州,安陆峰也会提高警戒,这便会间接地影响他的计划。所以我断定,对方也在染指凉州。” “甚至于,对方已经行动了,所以他怕我的前去会破坏他的计划,所以要对我处之而后快。” 听完凌宁的分析,楚红袖和叶清玄对视一眼,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殿下,你想如何调查?”楚红袖又问,她想抓到幕后真凶,报仇雪恨,敢伤害自己的夫君,必让对方不得好死。 凌宁道:“首先要先演戏,骗过所有人。红袖,你要好好表演,不要露出破绽。其次,悄悄地把我苏醒的事情告诉欧阳大人,需要他帮忙配合。至于其他人,先瞒着,王府中必然藏着其他人的眼线,正好趁机机会,一并调查清楚。” 好不容易遇刺受伤,岂能放过这次绝佳机会呢。 … 东宫。 太子回来后,便哼起小曲,一脸的高兴。 凌宁越惨,他越是开心,敢打他,必须要付出惨痛代价。 与此同时, 凌宁遇刺的消息也传到了太子妃李晴儿那里,得知消息后,李晴儿顿觉眩晕,差点摔倒在地,万幸是心腹宫女环儿眼疾手快,扶住了李晴儿。 “小姐,你没事吧。”环儿从小跟随李晴儿,所以在无人时,她喜欢称呼李晴儿为小姐。 李晴儿回道:“我没事,我要出宫!我要去宁王府!” 这一刻的李晴儿只想去见凌宁,她不能失去凌宁。 环儿却拦住了李晴儿,连忙道:“小姐,不能去!你去了宁王府,天下人如何想?小姐不为了自己,也该为宁王殿下想一想。” 此话一出,李晴儿这才停了下来,她焦急地带着哭腔,说道:“那我该怎么办?” 环儿聪明伶俐,她立即想到了理由,于是道:“小姐,你先坚持一日,明后日你以关心宁王妃为理由,去一趟宁王府。但是小姐一定要稳定情绪,万不能露馅。而且现在宁王殿下也没有性命之危,小姐莫慌才是。” 李晴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关心则乱,于是重重点头,只能暂时忍住内心的思念,焦急等待着。 … 京都某处别院。 带着面具的肃公子推开窗,外面是月光笼罩下的湖水。 在他身后,跪着三男一女,各有特点。 三个男子是一个络腮胡,一个无须男,一个其貌不扬的侏儒。 至于女子,则是风情万种。 此刻络腮胡男子正汇报凌宁遇刺的事情,他汇报得极其详细,似乎亲自到达刺杀现场,看到了受伤且中毒的凌宁。 听到汇报,肃公子笑道:“这样都没死,凌宁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啊。但太子故意捣乱,耽误了救治时间,间接地帮了忙。另外钩吻之毒毒性剧烈,就算他保住了命,也去不了凉州。” “公子英明。”络腮胡男子连忙回道,其他三人也是连忙恭贺。 肃公子则冷笑道:“一个傻子,竟然破坏了我算计百战侯的计划,如果再让他破坏我的凉州大计,那岂不是贻笑大方?” 说完, 肃公子抬头看着皎姣明月,期待着一切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第94章:风谲云诡 一夜过后,宁王大婚之夜遇刺中毒的消息传遍京都,成为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 很多见过凌宁风采的妇人们都担心不已,暗暗地为他祈福,希望凌宁可以逢凶化吉。 此刻的宁王府,被禁军严密看守,一只鸟都飞不进去。 韩破虏和韩月如来到后,还是楚红袖亲自迎接,方能进入宁王府。昨晚他们就担心不已,奈何被拦在了外面。 至于詹台青川和詹台琉璃,根本靠近不了,就被驱离。 “妹妹,别担心,殿下必能逢凶化吉。”詹台青川安慰道。 詹台琉璃的俏脸上弥漫着忧虑,从得知消息后,她就焦急万分,拽着詹台青川早早来到了这里,可惜却进不去。 听到自家哥哥的安抚,她点了点头,但依然魂不守舍。 詹台青川暗叹一声,彻底相信自家妹妹被宁王殿下迷住了。 “琉璃,我们先回去吧。” 詹台青川叫上詹台琉璃,准备离去,没想到刚走几步路,竟然遇到了展邢。 “展护卫!”詹台青川连忙上前拱手,并追问道:“不知宁王殿下情况如何?” 展邢回道:“御医说不会有性命之危,但几时苏醒,还得看治疗的效果,你们不必担心,按照殿下的吩咐,继续做事即可。” “有展护卫这番话,我便放心了。”詹台青川和詹台琉璃稍微安了心。 与此同时,王府中。 韩月如紧紧握着楚红袖的手,安慰道:“别担心,宁王殿下不会有事的。你要振作起来,好好照顾殿下。” “是啊王妃,宁王殿下吉人有天相,上苍会保佑殿下的。”韩破虏也道。 楚红袖装作一脸担心的表情,然后点了点头,道:“谢谢你们,我会振作的。” “真没想到啊,翠云竟然做出这种事来。”韩月如忍不住说道。 她和楚红袖是好友,自然认识翠云,在她眼中,翠云是个聪明的姑娘,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 也因为此事,现在京都的权贵们都在审视自己身边的下人们,生怕养个白眼狼。 韩破虏则道:“翠云只是一把刀,有人利用了她的嫉妒心。不知大理寺那里审讯得如何,是否能抓到真凶。” 楚红袖也关心此事,于是道:“我已经派人去请外祖父了,希望能找到真凶!” 说也巧,楚红袖话音落下,欧阳牛马就来到了。 “外祖父。” “欧阳大人!” 三人连忙起身迎接。 欧阳牛马点点头,然后问向楚红袖:“红袖,殿下的情况如何?” “太医已经看过了,还在昏迷中,没有苏醒的迹象。”楚红袖回道。 欧阳牛马安慰道:“别担心,殿下一定会苏醒。” “对了外祖父,可从翠云口中问出什么线索?”楚红袖问道。 欧阳牛马没有回避韩破虏和韩月如,直接回道:“以大理寺的审讯手段,翠云已经招得干干净净。翠云此女忌妒心强、心性扭曲,你对她越好,她越是埋怨命运不公,从而记恨你。半个月前,她遇到了一位男子,迷恋上了对方,并以身相许。经过男子的引诱和蛊惑,便有了昨日的刺杀。” “外祖父,可曾抓到那名男子?”楚红袖追问道。 欧阳牛马摇了摇头,道:“没抓到,对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对方也没有亲朋好友,住所的邻居也对他不了解,是半个月前刚刚搬来的。所以线索直接断了,现在只能仔细排查各处细节,寻找有用的线索,但收效甚微。” “欧阳大人,那名男子和宁王殿下有仇吗?”韩破虏问道。 欧阳牛马摇了摇头,道:“翠云口述,男人和宁王殿下之间没有任何恩怨,她刺杀凌宁殿下的原因,纯粹是报复红袖。” 韩破虏便道:“翠云完全被这名男子玩弄于股掌之间,是个高手。我觉得对方费尽心机地利用翠云来刺杀,很可能不是为了杀殿下。” “额...弟弟,你把我绕晕了,明明刺杀了殿下,又怎么可能不是为杀殿下啊。”韩月如回道。 欧阳牛马眼中精光一闪,立即意识到韩破虏说的话有一定道理,于是问道:“破虏,你继续说。” 韩破虏道:“对方谋划此次刺杀,不是为了杀宁王殿下,有可能是要阻止宁王殿下去做某件事。宁王殿下成亲后,唯一的大事就是就藩凉州,有没有可能,对方刺杀殿下,是不想让殿下去凉州?” 此话一出,欧阳牛马下意识点头,觉得有一定道理。 楚红袖心中骇然,因为韩破虏的推断竟然和夫君的如出一辙。 怪不得夫君对韩破虏格外看重,费尽心机将他拉拢为幕僚。 “凶手会不会是安陆峰?”韩月如立即怀疑道。 韩破虏道:“有可能,也可能是其他人。如果我猜的方向没错,那幕后之人所图甚大啊。” 欧阳牛马想了想,便道:“今日议论之事,不要对外声张。” “晚辈明白。”韩破虏和韩月如自然知道此事的重要性,连忙答应。 随后, 韩月如和韩破虏坐了一会,然后才告辞离去。 楚红袖和带着欧阳牛马去了凌宁休息的厢房,而当欧阳牛马进屋后,看到坐在床边并且正对着自己微笑的凌宁时,欧阳牛马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欧阳大人,看到本王很意外吗?”凌宁笑着问道。 欧阳牛马立即看向身旁的楚红袖,发现楚红袖面带笑容,这才明白了什么,但更多的是好奇,于是问道:“殿下明明中了钩吻之毒,怎么会安然无恙,而且还骗过了御医?” 凌宁指着叶清玄,笑道:“这位是叶清玄,她师承孙时景,擅长毒道。也是本王命中有幸,中毒后,清玄她第一时间对我进行了治疗,钩吻之毒虽然猛烈,但清玄精通毒道,恰有解毒之法,这才保住了本王的小命。” “本王深知凶手杀我,必有阴谋,既然如此,不如化明为暗,以静制动。” 欧阳牛马自然认识孙时景,他可是大魏第一神医啊。 欧阳牛马感慨道:“原来如此,殿下真是得上天眷顾啊!殿下没事真是太好了...” “欧阳大人,翠云那里情况如何?”凌宁问道。 欧阳牛马便将情况说明,凌宁听后,丝毫不觉得意外,深知对方不简单。 对方不仅神秘,而且精通人性的揣摩和利用,仅用半个月的时间就能蛊惑翠云不要命的刺杀,凌宁甚至怀疑对方精通催眠术。 同样, 凌宁有一个强烈的预感。 从姜国使团遇刺,再到针对百战侯,以及自己遇刺,似乎有一只黑手在操控着一切,凌宁高度怀疑,这是同一伙人! 第95章: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厢房内。 凌宁将心中的推断告诉了欧阳牛马,怀疑幕后凶手刺杀自己,是为了阻止自己前往凉州。 但这个幕后凶手不太可能是安陆峰,而是另有此人,并且对方也在染指凉州,已经在行动了。 “殿下的推断极有道理,可以好好查一查凉州那里,也许能通过这一点,查到一些线索来,从而揪出京都隐藏的真凶。”欧阳牛马赞同道。 凌宁便道:“此事还请欧阳大人帮忙,一定要控制案件的走向,不要打草惊蛇。本王继续装昏迷,从而让对方掉以轻心,那么凉州那里才能有所收获,才能抓到对方的马脚。” “请殿下放心,下官知道如何办。”欧阳牛马看凌宁安然无恙,立即放下心来,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凌宁笑道:“有欧阳大人助我,本王便放心了。” 两人相视,立即发出爽朗大笑。 随后, 欧阳牛马离去,他要前往大理寺,开始他的表演。 而欧阳牛马前脚刚走,李文优突然求见楚红袖。 凌宁这次演戏,瞒着所有人,只有几名最信得过的心腹知晓,虽然李文优已经投效凌宁麾下,但谨慎的凌宁还未完全信任他,换言之,还缺一个契机。 “殿下,李大人求见,我该怎么应对?”楚红袖问道。 凌宁道:“你先看看他说些什么,虽然我身边能用的人不多,但也宁缺毋滥。李文优的谋略和能力都不俗,我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 “我明白了。”楚红袖点头,而后离开了房间。 ... 楚红袖来到前厅,见到了李文优,问道:“不知李大人匆匆赶来,所为何事?” 李文优拱手拜道:“回禀王妃,如今殿下中毒昏迷,太医龚云虽然在太医院内是最精通毒道的,但下官担心他医术不精。下官今日多番打听,找到了神医孙时景的下落,此刻的孙神医就在润州。若是能请来孙神医,对殿下的恢复必有疗效。” 楚红袖听后,心中一暖。 凌宁出事后,大多数的人是看戏态度,而亲近的人则是为凌宁祈祷,希望凌宁尽快痊愈,但是李文优没有选择坐以待毙,而是打听起了神医孙时景的下落。 可见李文优是真的牵挂凌宁。 “有劳李大人了,我会派人立即去润州。”楚红袖回道。 李文优点了点头,而后露出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大人,有话请直言。”楚红袖直接道。 李文优不再犹豫,正色道:“王妃,陛下已经降旨,让殿下就藩于凉州。下官担任凉州长史,辅佐殿下就藩。下官相信殿下会平安无事,所以凉州必然是要去的。下官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留下京都浪费时间,不如提前去凉州布局。” “李大人要先去凉州?那李大人的家人怎么办?”楚红袖问道。 李文优回道:“实不相瞒,本来下官就打算携家人一起前往凉州。但这次计划有变,下官先去凉州,待殿下苏醒前往凉州之时,还请捎带下官的家眷。” 楚红袖一愣,立即对李文优刮目相看。 现在的凌宁中毒昏迷,生死不明,李文优竟然做出这种表示忠心的选择,可见态度。 “李大人,我是一介女流,这等大事做不了主,李大人稍等几日,等请来孙神医再议。”楚红袖回道。 李文优道:“谨遵王妃之命!” 而后,李文优告辞离开。 楚红袖返回厢房,将李文优的原话告诉了凌宁,并道:“殿下,李文优做出这样的选择难得可贵啊,可见其忠诚。” 凌宁的中毒昏迷骗过了所有人,李文优就算聪明,也不会想到凌宁在将计就计。凌宁如此危险,李文优依然表示忠心,的确难能可贵。 当然了,这也是李文优聪明的地方,他深知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所以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而这就是凌宁所等的契机。 于是乎,凌宁立即吩咐楚红袖去做一件事。 … 就在李文优坐着马车返回府邸的途中,马车突然被拦住,李文优撩开帘子,发现拦路之人是展刑。 “展护卫,出了何事?”李文优问道。 展刑道:“李大人,王妃有请。” 李文优心生好奇,但立即遵从,于是去而复还,然后在展刑的带领下,走进了厢房,并且看到了正注视着自己的凌宁。 和欧阳牛马一样,李文优的瞳孔剧烈扩张,一脸的惊愕,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殿下,你没事?”李文优疾步上前来,惊喜问道。 昨日他是亲眼看到凌宁身中奇毒,而且还有两位太医佐证,绝不可能有假。 但是现在殿下安然无恙,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殿下欺骗了所有人! 凌宁笑着解释道:“李大人有所不知,叶清玄的师父正是孙神医,所以本王才能侥幸躲过一劫。李大人请坐。” 李文优上前,端坐在交椅上,由衷道:“殿下得上苍眷顾,有福星庇护,所以能化险为夷。看到殿下安然无恙,属下便放心了。” 凌宁又道:“这次刺杀决不简单,我假意昏迷不醒,就是想让幕后真凶掉以轻心,从而查出对方的来历。此事还得劳烦先生负责!” 先生二字一出,李文优立即挺直了胸膛,他知道自己已经获得了凌宁的信任,正式成为凌宁的心腹。 从他怀疑凌宁装傻的时候,他便拿定决心,选择投效凌宁。 一个拥有霸王之力,并且有着可怕城府和聪慧的皇子,将来会翻起什么滔天巨浪? 所以李文优才坚定不移地选择凌宁,他期待着追随这样的主公,开创一个新时代。 “请殿下放心,属下一定查出幕后真凶的身份。”李文优立即回道。 随后, 凌宁将心中猜测告诉了李文优,并且会让他和远在凉州的崔蝉直接联系,联合起来调查。 当得知凌宁竟然救出前朝太子太师崔蝉,并将其收为己用后,李文优吃惊的同时,越加庆幸自己的选择。 并且,李文优更加期待未来的变化。 第96章:楚红袖:太子妃和夫君的感情真好 凌宁和李文优聊了多时,最后李文优离去时,走路都带着风。 “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希望崔蝉那里能查到线索。”凌宁笑着说道。 楚红袖点了点头,他更关心凌宁的伤势,于是问道:“殿下,你感觉身体如何?” 凌宁笑道:“匕首没伤到要害,不必担心,钩吻之毒也早就被叶清玄解了。现在我看起来虚弱,是服用了叶清玄配置的独门毒药,是为了骗过御医龚云,对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不必担心。” “那就好!从未见过殿下如此虚弱,让我心中不安。”楚红袖回道。 以前的凌宁力拔山兮气盖世,有霸王神勇,神采奕奕。现在脸色苍白无色,气息虚弱,像个病痨。 凌宁立即伸出手,将楚红袖拉入了怀中,笑着说道:“咱们的婚事还真是一波三折,好好的洞房花烛夜,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殿下只要平安无事,我便心满意足,而且我现在已经心想事成了,我现在是殿下的妻子,是大魏宁王妃。”楚红袖说完,靠在了凌宁的身上,享受着两人独处的幸福。 凌宁抱着楚红袖,说道:“等本王不用伪装,身体完全恢复,再把洞房花烛夜补回来。” 此话一出,楚红袖立即红着脸,显然是想到了洞房花烛夜要做的事。 “咚咚!”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楚红袖回过神来,问道:“何事?” “回禀王妃,太子妃来了。”门外响起白小洁的声音。 楚红袖一愣,诧异道:“太子妃怎么来了?” 凌宁心知肚明原因,于是回道:“我母亲和李晴儿的母亲出自同门,我和她从小便相识,我现在性命危险,于情于理,她都要来探望。” “没想到啊,夫君和太子妃还是青梅竹马。”楚红袖随口说道。 凌宁道:“自从她嫁给太子,便没有什么联系了。” 楚红袖自然不会多想凌宁和李晴儿的关系,等凌宁躺回床上,楚红袖才打开房门,赶往了前厅,见到了李晴儿。 两女相见,都在打量着对方。 在楚红袖眼中,李晴儿知性端庄,有大家风范,贵气十足。 而在李晴儿眼中,楚红袖高挑美丽,还有一股子英气,听说她还精通武艺,和宁弟弟很般配。 “楚红袖拜见太子妃。”楚红袖率先行礼。 李晴儿上前扶起她,说道:“红袖妹妹不必客气,我和宁王有一些渊源,你若是不嫌弃,你我姐妹相称如何?” 楚红袖看李晴儿如此温柔,立即心生好感,说道:“能和晴儿姐姐妹相称,是我的荣幸!” “昨日大婚,我身体有恙,未能来参加你们的婚事,深感歉意,这是我给妹妹准备的礼物,请妹妹务必收下。”李晴儿说完,命人送来了一个个锦盒。 楚红袖忙道:“晴儿姐太客气了,东宫已经送过贺礼了,怎么还能让你如此破费。” “东宫是东宫,我是我,不一样。”李晴儿回道。 楚红袖知道太子和李晴儿之间的矛盾,所以听到李晴儿这番话,楚红袖有些心疼她,同时庆幸自己找到了如意郎君。 所以楚红袖便没有推辞,说道:“谢谢晴儿姐的贺礼,妹妹收下了。” 李晴儿满意点头,而后终于问到了最关心的问题上:“宁王情况如何?” 听到询问,楚红袖立即开始演戏,脸上浮现担忧之色,回道:“龚御医已经为殿下他解毒了,但钩吻之毒过于猛烈,殿下始终昏迷,情况不算好。” 李晴儿心肝一颤,双手忍不住抓住了衣袖,脸上浮现担忧之色,并连忙问道:“我能探望一下宁王吗?” 李晴儿点了点头,立即跟随楚红袖去了后宅厢房,看到了床上昏迷不醒的凌宁。 这一刻, 李晴儿觉得自己的心碎了,她多想扑过去,去呼唤凌宁,但她明白不能这样做,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并且努力地保持冷静,不要让眼中的泪珠滚落。 但就算强忍着,她的双眸也泛着晶莹。 楚红袖注意到了李晴儿的异样,心想殿下和她从小相识,两小无猜,就算这几年没什么交往,大感情还是有的。 想到这儿,楚红袖忍不住说道:“殿下一定会安然无恙,逢凶化吉的。” 李晴儿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说道:“宁王是有福之人,一定不会有事的。红袖妹妹,你可听说过神医孙时景?他医术高超,可以打听他的下落,派人去寻找他,若是能请他前来,对宁王的情况必有益处。” 楚红袖心中一暖,说道:“已经派人去寻找孙神医了。” 李晴儿点了点头,是啊,自己能想到的办法,楚红袖一定也想到了,她是宁王妃,她会想尽任何办法,去救治自己的夫君。 而自己只能偷偷地来探望,静静地看着心爱的男子,无法做其他事情,只能将心中的爱意隐忍起来。 这种爱意很卑微。 但是李晴儿不后悔,反而觉得因为有这种爱,才让自己活得更真实。 就在这时, 叶清玄忽然进屋,说道:“启禀王妃,龚御医有请,说是和殿下的病情有关系。” 楚红袖刚想说让对方等着,谁知李晴儿心中一动,忙道:“红袖妹妹,你快去看看吧,也许龚御医有什么要紧的事。” 楚红袖便没有多想,于是道:“那晴儿姐稍等,我去去就回。清玄,你照顾好太子妃。” 随后楚红袖离开了这里。 李晴儿看向叶清玄,正想找个借口把叶清玄支走时,谁知叶清玄欠身一礼,径直走了出去,还顺手把房门关上了。 看到这一幕,李晴儿心中惊讶,但她来不及思索原因,便忍不住来到床边,握住了凌宁的手,泪珠如线坠落,担心地哭泣了起来。 突然间,凌宁睁开了眼睛,手上用力一拉。 李晴儿在慌乱中倾倒,趴在了凌宁的怀中,等她抬起头,正好和凌宁四目相对。 “嫂嫂莫怕,我没事,别担心。”凌宁露出灿烂微笑。 李晴儿瞪大双眸,眼中的泪珠还没消失,眸中便亮起了光,然后情不自禁地送上香吻。 第97章:不好了,宁王疯了 这一吻悠长、缠绵。 好一会,李晴儿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然后在凌宁似笑非笑的注视中,面颊如晚霞般灿烂。 “不准笑我。”李晴儿大羞。 凌宁则道:“晴儿姐,让你担心了,事发突然,未能及时通知你。” “那你到底有没有被刺杀啊?”这次轮到李晴儿纳闷了,还以为翠云刺杀是凌宁安排的。 凌宁便将事情的情况说了出来,李晴儿听后,心有余悸道:“这个翠云太可怕了,红袖对她那么好,她竟然一直妒忌着,一直怀恨在心。” “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晴儿姐,你现在住在东宫,一定要小心身边的下人。”凌宁提醒道。 李晴儿认真点头,道:“我会小心。” “咳咳!” 突然,屋外传来叶清玄的咳嗽声。 李晴儿吓得立即站起身来。 “应该是红袖回来了,我该继续昏迷了。”凌宁说罢,闭上了眼睛。 李晴儿后退几步,深吸几口气,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随着开门声响起,叶清玄走了进来,她面无表情,实则心中吃惊不小,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啊,宁王殿下竟然和太子妃关系不浅,这这…这真是孽缘啊。 而在叶清玄进来后,楚红袖也回来,她不知这里发生的事,还对李晴儿说道:“晴儿姐,怠慢你了。龚太医找我,是说一下治疗的情况。”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了,我也该回宫了。”李晴儿安了心,也是时候回去了。 楚红袖怕露馅,所以便没有留李晴儿,而是护送她朝府外走去。 很快,屋内只剩下叶清玄一人照顾昏迷的凌宁。 人走后,凌宁坐了起来。 “殿下不该让我知道这个秘密的。”叶清玄忍不住说道。 凌宁得知李晴儿来了,于是让叶清玄去找龚云,从而支走了楚红袖,给自己和李晴儿创造私处的机会。 自然而然,叶清玄也发现了凌宁和李晴儿的不寻常之处。 凌宁笑道:“本王的命都是你救的,莫说这一个秘密,就算是更大的秘密,本王也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你。” 此话一出,让叶清玄心中一暖,没想到自己在殿下心中的地位这么高,要知道她追随殿下才短短几日啊。 “殿下不怕我像翠云那样心怀异心、居心叵测?”叶清玄忍不住问道。 凌宁直视叶清玄的双眼,郑重说道:“本王已经说了,本王的命是你所救,本王欠你一命,你如果想害本王,那便让你害,本王心甘情愿。” 一句心甘情愿,反而让叶清玄不自在了,她目光错向一侧,觉得心脏砰砰的剧烈跳动,脸颊都发烫。 从未经历过谈情说爱的纯情姑娘,哪能经得住凌宁的撩拨? 从她知道凌宁的秘密开始,她就难逃凌宁的五指山。 … 接下来的几天,凌宁继续装作昏迷不醒,整个宁王府内只有楚红袖、叶清玄、展刑、徐坤知道凌宁是伪造,其他人都以为凌宁情况危险。 而通过这几天的暗中调查,果然揪出了府中不少有问题的人,上到护卫,下到奴仆,都是别人安插的眼线,监视着凌宁的一举一动。 现在时机不成熟,先记在本子上,这些卖主的叛徒,凌宁会让他们尝到背叛的代价。 当然了,发现了叛徒,也发现了不少忠心的人。 比如白小洁。 白小洁是凌宁所救,无家可归后,便被带入宁王府,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面对情况凶险的凌宁,白小洁夜夜为他祈祷,那种发自内心的担忧,是伪装不出来的。 连楚红袖都忍不住地称赞她。 凌宁点了点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基本能判断白小洁没有问题,自己对两人相遇巧合的怀疑是多虑了。 所以凌宁决定,等离开京都,便将白小洁列为心腹,对其委以信任。 与此同时。 经过这几天的排查,大理寺依然没有找到蛊惑翠云的男子,甚至是一点线索有没有。 消息传到魏皇那里,让魏皇火气很大,再加上凌宁迟迟不苏醒,更是每天都在气头上,文武百官都老老实实,连大气都不敢喘。 凌宁也料到了大理寺查不到线索。 对方敢利用翠云,必然把痕迹都清理干净了。 想查到对方的蛛丝马迹,只能从凉州方面下手。而想要查出线索,就必须让对方掉以轻心,凌宁只是昏迷的话,不足以让对方放松警惕。 所以接下来,就要看凌宁的表演了。 …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这一天,魏皇正在养心殿处理奏折,就见禁军统领杨烈匆匆入殿,口中还大呼不好。 魏皇问道:“出了何事?” “陛下,宁王殿下苏醒了。”杨烈急忙回道。 嗯? 魏皇目光一寒。 自己中毒的儿子苏醒了,这怎么不好了! 杨烈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补充道:“陛下,宁王殿下虽然苏醒了,但是宁王殿下他疯了!” 疯了! 这两个字一出,让魏皇豁然起身,奏折一出,就朝殿外奔去。 总管太监张贤大慌,指着杨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急忙追了出去。 … “你说什么?宁王疯了?” 东宫内,太子听到消息后,一脸的意外和惊喜。 “御医龚云所说,千真万确!”亲卫率段修德说道。 太子兴奋极了,连忙道:“那还等什么啊,快快出宫!” 相同的一幕也发生在秦王府和燕王府。 等他们赶到宁王府时,恰好碰到了魏皇的銮驾,吓得太子连忙低头,生怕陛下看到自己脸上的欣喜。 此刻的魏皇已经无暇顾及太子等人了,他直接进入宁王府,来到后宅时,就看到院子里站满了人,正抬头看着屋顶,不停地哀求: “殿下,你下来吧,上面危险。” “殿下,你可要小心啊!” “殿下,你可要注意安全啊!” “…” 楚红袖也是焦急万分,第一次演女主角,她还有些紧张,这一紧张,让演技上升了三分。 魏皇抬起头,看到了站在屋顶上的凌宁。 只见凌宁身穿白色里衣,抬头望天,也不理任何人,静静地站着,似乎在思考人生。 第98章:为什么受伤害的总是我! 宁王府后宅。 魏皇匆匆赶来,就看到了站在屋顶上望天发呆的凌宁。 “龚云,到底怎么回事?”魏皇焦急询问。 御医龚云立即上前,一头冷汗,回道:“回禀陛下,钩吻之毒非常阴毒,若是能在短时间内解毒,殿下可安然无恙。但是微臣赶到时,已经拖了一段时间,虽然当时的宁王殿下已经服用了解毒丹药,但是...但是对钩吻之毒的化解还是不够。” “现在钩吻之毒侵入殿下的脑部,对殿下造成了无法预知的影响。所以殿下才会做出这等古怪的行为。” “六弟被毒傻了?”太子忍不住说了一句。 但说完,众人面面相觑。 凌宁本来就傻啊,难道傻上加傻? 不是傻子的话,谁会跑上屋顶呆着呢。 魏皇紧锁眉头,看着行为异常的凌宁,内心越发担忧。 本来的凌宁不是愚昧无知的傻子,他还知道尊卑规矩,他还知道好坏善恶,只是不聪明,比正常人愚笨一些而已。 如果现在憨傻的情况加重,那岂不是... 想到这儿,魏皇立即对凌宁说道:“凌宁!你在干什么!快快下来!” 凌宁的余光早就看到魏皇到了,听到他的呼喊,凌宁装模作样的低下头,看向了魏皇,表情有些木讷,就像是大梦初醒的那种茫然感。 片刻后,凌宁似乎想起了魏皇的身份,欢喜道:“是父皇啊...” 这个傻小子还记得朕! 魏皇听到凌宁的回应,心中一喜。 谁知下一刻,魏皇双眼瞪大,只见凌宁竟然朝前一踏步,直接踩空掉了下来。 这可是一丈多的高度,能摔死人的。 魏皇没有多想,直接冲上几步,似乎想接住凌宁,完全忘记了凌宁那彪悍的体魄,能把他砸个半死。 不过魏皇还未冲过来,凌宁就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一丈多的高度对凌宁而言,就像是从台阶上跳下来似的。 以至于魏皇脚步一顿,直接愣住了。 凌宁则来到魏皇面前,开心道:“我认识你,你是我父皇...” 魏皇打量着凌宁,忍不住瞥向了龚云和杨烈,似乎再问,不是说他疯了吗?这不好好的吗? “六弟,我是谁啊?”太子凑上前来,问道。 凌宁转动脑袋,目光落在了太子身上,而后平静的脸上浮现疯癫,一拳砸在了太子的左眼上,大吼道:“你敢杀我,我要锤你!” 说着,提拳还要再打。 段修德眼疾手快,立即拽开了太子,并抬手格挡。 “啪!” 凌宁的拳被段修德挡住了,但紧接着,凌宁的左脚就以迅猛之势踢出,直接踹中段修德的胸口,将其踢飞了出去。 “不好!宁王殿下又疯了。快快护驾。”龚云立即大叫道。 禁军统领杨烈和禁军校尉玉肃渊就跟在魏皇身来,看到发疯的凌宁已经靠近,两人不敢怠慢,也管不了凌宁会不会伤害魏皇,立即上前阻拦。 只见两人同时出手,杨杰是虎爪擒拿,玉肃渊是炮拳直撞,电光石火间,二人的攻势就到了凌宁面前。 反观凌宁,状若疯魔,双拳仿佛有裂石开碑之威,直接迎上杨烈和玉肃渊,并且势如破竹,直接撞开两人的进攻。 杨烈和玉肃渊脸色大变,只觉得凌宁的拳劲霸道刚猛,自己无法匹敌,让两人心中产生强烈的挫败感。 而凌宁的拳头继续往前,锤向二人心口。 无奈之下,杨烈和玉肃渊各朝一侧闪躲,杨烈更是长啸一声:“来人,一起上!” 禁军们都被凌宁的神勇之姿震撼到了,听到杨烈的提醒,才恍然如梦般惊醒,而后准备一拥而上。 秦王、燕王后撤数步,对视一眼后,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兴奋。 凌宁这个傻货,竟然要揍父皇,这简直是无法无天,自寻死路啊。 魏皇则是眉锁两江寒月,他并没有怪罪凌宁的莽撞,反而是担心凌宁的情况,难道他真的疯了? 眼看着局面难以控制的时候,突然间,刚刚还大杀四方、威猛刚烈的凌宁,竟然像泄了气的气球,突然蹲了下来,盯着地面的石砖。 看到这一幕,禁军们也停了一下,相互对视,没有了主意。 “让朕过去!” 魏皇立即轻喝一声,让众人让开了通道。 玉肃渊担心道:“陛下,危险!” 魏皇不为所动,直接走向了凌宁,并笑着问道:“你在看什么?” 凌宁没有抬头,而是用手指着地砖上的黑点,笑着说道:“你看,这是蚂蚁。” 魏皇心头一凉,难道凌宁彻底疯癫? 就在魏皇心生悲凉之际,凌宁终于抬头,然后环顾四周,一脸的诧异,问道:“父皇,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魏皇那落入谷底的心情瞬间又升腾了起来,问道:“凌宁,你知道朕是谁?” “你是大魏皇帝,儿臣的父皇啊。咦,对了,我怎么会在这里?”凌宁装作一脸茫然,然后拍了拍脑袋,又开始了发呆。 看到这一幕,魏皇立即叫来龚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龚云想了想,回道:“钩吻之毒影响了宁王殿下的神智,故而时而清醒,时而疯癫。陛下,这是好事,说明宁王殿下还有恢复如初的机会。” “当真?”魏皇大喜问道。 龚云点了点头,道:“微臣不敢妄言。” 魏皇终于松了一口气,能恢复如初就是最好的消息。 这时,发呆的凌宁回了神,突然对魏皇拱手一拜,傻声说道:“父皇,儿臣去读书了。” “好,你去吧。”魏皇立即答应,生怕多说一句,再刺激凌宁发疯。 凌宁转身就朝书房走去。 等等? 读书! 魏皇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傻小子竟然主动要求读书,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脑袋烧坏了。 于是乎,他赶忙跟上,然后站在门外观察。 只见凌宁进屋书房,稳坐下来,然后拿起一本书,大声朗读了起来,当然了,读得磕磕绊绊。 魏皇看到这一幕,更加觉得惊奇。 “陛下,微臣猜测,是不是钩吻之毒以毒攻毒,打通了宁王殿下头部的经络,让宁王殿下做出这迥异的行为。”龚云立即上前,把心中猜测说了出来。 魏皇点了点头,觉得龚云说得在理,于是对龚云说道:“你继续待在宁王府,时刻关注宁王的状态,如果把宁王调理好了,让他因祸得福,朕重重有赏。” “微臣一定竭尽全力。”龚云连忙回道。 魏皇这才放心,然后才回宫。 秦王凌霜正准备离开,看着被砸成独眼熊猫的太子,终于忍不住,噗呲笑出声来,然后连忙拱手告辞,逃之夭夭,只留下太子在那里咬牙切齿,在心中咆哮: 为什么受伤害的总是我? 第99章:皇城门前约架 不知不觉间,天空上飘起了小雨。 正所谓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此刻宁王府的书房里,就回荡着凌宁的读书声,但读得磕磕绊绊,有些字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 府中有不少眼线,这些眼线看到这一幕,心想凌宁真是被毒疯了,行为越来越怪异。 御医龚云则擦了擦额头冷汗,他对凌宁也没有较好的治疗方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炷香后,凌宁合上了书。 楚红袖忍不住捂嘴发笑,并道:“殿下今日装疯,如此一闹,天下人都知道殿下因为中毒而更加疯癫,应该能骗住幕后真凶吧。” “我中毒是事实,对方也知道钩吻之毒的可怕,所以我大难不死而变得疯癫,也就合情合理了。如果这样都骗不了幕后黑手,那就只能放弃了。但我觉得,对方为了谋划凉州,不惜代价地杀我,所图甚大,又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计划呢,所以对方必然会上钩。”凌宁笑道。 楚红袖赞同地点头,但紧接着,她又担心道:“殿下,你今日把陛下骗得不轻,将来若是装傻的事败露,那就是欺君之罪,这该如何应对?” 凌宁回道:“夫人,你知道我为什么装疯之后,还要去读书?” 楚红袖摇了摇头。 凌宁解释道:“你忘了龚云对陛下说的话了吗?龚云猜测是钩吻之毒以毒攻毒,打通了我的头部神经,让我开了窍,所以我的行为异常。” “龚云是为了稳住陛下,但这正好给了我利用的机会。借此机会,我慢慢开窍,让陛下接受这个事实,等将来我彻底不傻的时候,陛下不仅不会怪罪我的欺君之罪,反而会认为我是上苍眷顾。” 楚红袖听后,一脸的钦佩。 那么短的时间,凌宁就能制定出将计就计的妙计,可见谋略之深。 “殿下,那接下来还要做些什么,让计划更稳妥?”楚红袖好奇问道。 凌宁笑道:“继续装疯卖傻,然后继续读书。” ... 接下来的日子里,凌宁的生活很简单,继续调养身子,然后发呆装傻发疯,安静下来后,就是读书。 发疯的凌宁非常可怕,就像一头暴怒的猛虎,砸东西都是小事,一个铁山靠,把前庭的照壁直接撞倒,甚至还拆了一个厢房。 而他安静下来后,就是读四书五经,从刚开始读得磕磕巴巴,到后来稍微通顺一些,有一点点进步。 魏皇每日都派人来询问凌宁的情况,结果让魏皇喜忧参半的同时,还有些期待,希望凌宁能变成正常人。 而就在凌宁演戏的时候,远在凉州的崔蝉也找到了线索! 安陆峰有十二个小妾,最宠爱的小妾名叫柳烟,长得妖媚动人,深得安陆峰宠爱和信任。 柳烟有个弟弟,名叫柳泉,也深得安陆峰信任,也凭借安陆峰的关系,在凉州卫内混得风生水起,做到了左将军的位置,并且在凉州城内建立起了最大的柳氏商行。 凌宁能想到凉州的地理位置适合通商,其他有眼光的人自然也会想到。 柳氏商行规模不小,有自己的商队,从内地运回商品,然后卖给匈奴、西域和姜国,赚得盆满钵满。 赚钱嘛,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崔蝉深入调查中,却发现柳氏商行存在着猫腻。 第一个猫腻,柳氏商行暗中走私铁料,铸造兵器,但是通过收买凉州卫兵器坊的小吏,发现这些铸造的兵器被柳氏商行私藏。 第二个猫腻,柳氏商行和匈奴狼狈为奸,从匈奴走私战马,同样的,走私的战马也被柳氏商行偷偷卖去了其他地方。 第三个猫腻,柳泉这个人口蜜腹剑,善于收买人心,看似他对安陆峰忠心耿耿,实则有异心。 崔蝉断定柳氏商行有问题,于是深入调查。 虽然没有查到柳泉的底细,但是通过重金收买柳氏商行的管事,发现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线索,那就是柳氏商行和京都的沈氏商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京都十大商行中,沈氏商行排行第三,并且极其低调。 崔蝉怀疑,刺杀凌宁的幕后真凶必然和柳氏商行、沈氏商行有关联,他们怕凌宁到达凉州后,会让魏皇高度关注凉州,从而暴露他们的计划和行径,所以铤而走险,刺杀凌宁。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私藏的兵器和战马,被运到了何处? 甚至于,崔蝉还打听到凉州卫的甲胄、弓箭经常巧立名目的置换,那些甲胄和弓箭又去了何处? 越往下查,越是会发现凉州的水深不可测。 所以崔蝉不敢怠慢,立即派人快马加鞭,将收集的情报和心中的猜测,送回了京都。 ... 情报很快送到了李文优的手中。 李文优看过后,眉头一挑,没想到刺杀宁王殿下的凶手,竟然可能和沈家商行有关联。 崔蝉也许不了解沈家商行,但是李文优却知道对方的底细,沈家商行之所以能做大,全因他们的靠山是安阳郡王! 难道是安阳郡王授意的刺杀之事? 李文优不敢乱猜,立即对沈家商行展开了调查,而调查的结果证实了,沈家商行和凉州柳氏商行有深入的合作,但二者是合作,不是上下级关系,也就是说,柳泉不受沈家控制。 当然了,还有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沈家商行和柳氏商行同时被一个人掌控,而这个人,才可能是刺杀凌宁的幕后推手。 “没想到啊,京都的水,比想象的还要深。” 李文优感叹后,立即看向了时跃,问道:“殿下最近在干什么?我得将此事向殿下汇报。” 时跃身手灵活,凌宁便让他跟在李文优身边做事,再加上孙琦,李文优也有使唤的人。 听到李文优的询问,时跃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说道:“殿下在皇城门前约架呢。” “啥?约架!在皇城门前约架?” 李文优立即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错愕。 他知道凌宁在装疯卖傻,但没想到会去皇城门前约架,这是和谁约架啊? 第100章:被人侮辱的羞耻感 日落西山,又到了百官下值的时间。 各衙各部的官员哼着小曲,朝着皇城外走去,准备享受接下来的夜生活。 不要觉得缺少电子设备,夜生活就很无聊,实际上,古代的夜生活是普通人永远想不到的快乐。 在那私密的会馆之内,有着各种各样精彩的表演,只有想不到,没有办不到,快乐似神仙。 如果说唯一的遗憾,那就是这些上了岁数的官员拥有了一切,唯一缺失的就是精力、耐力和持久力。 当官员们陆续走出皇城时,一个个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只见皇城正门前,放着一个案桌,凌宁坐在蒲团上,趴在案桌上,手上拿着书,正手不释卷。 众官员自然认识凌宁,这段时间的凌宁可是主角,新婚当天遇刺,中毒昏迷不醒,醒来后发疯打了太子,时而疯癫时而正常,每一条故事都响彻京都,被人津津乐道。 今日这位疯癫的宁王殿下怎么堵在了皇城门外? 百官惊讶之余,又被凌宁的专注吸引,这么认真,看的什么书啊。 定眼一瞧。 嘿! 两小儿辩日。 傻宁王的水平都这么高了吗?竟然能看懂这篇文章了。 凌宁对这些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的百官不予理睬,他自顾自着看书。 就在这时,徐坤躬身禀道:“殿下,人来了。” 凌宁抬头看向皇城,只见一名身穿紫袍的中年官员正走出来,在他身旁是其他官员,正簇拥着他。 按照大魏官制,三品以上官服紫,四品、五品服绯,六品、七品服绿,八品、九品服青。 从他身上的紫袍官服,以及他腰间的束金玉带,便知他的官职不低。而他不是别人,正是右卫大将军陆银河。 凌宁立即放下书,径直走了过去,直接挡在了陆银河面前。 陆银河也发现了凌宁,心中诧异,于是拱了拱手,问道:“是宁王殿下啊,听说殿下大病初愈,不在家里好好养伤,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另外,殿下拦微臣去路,有何贵干?” 凌宁打量着陆银河,问道:“你就是陆银河!” “正是微臣。”陆银河点头道。 凌宁从怀中抽出一封信,递给了他,然后说道:“这是本王给你的战书,约你明天承天门前干架。” “什...什么?干架?” 陆银河傻眼了,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身旁的官员们也是一脸错愕,震惊地看向凌宁。 凌宁看他没接,便将战书塞给他,然后道:“听说你儿子恃强凌弱,经常欺辱别人,喜欢用拳头说话...嘿嘿,本王也喜欢用拳头说话,所以收好战书,明天准时到。” 陆银河吃惊地看着手里战书,还真他娘的是战书! 身份尊贵的皇子,赫赫亲王,竟然在皇城门前下战书,要在承天门前约架,这成何体统。 陆银河憋红了脸,忍不住喝道:“宁王殿下,这成何体统!你身份贵胄,岂能行这粗鲁之事!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别废话,本王等你!” 凌宁懒得理他,随后在徐坤的指引下,又走向了另一个穿绯色官袍的男子,然后在对方吃惊下,将战书塞给他,说道:“这是给你的战书!你可以和他联合,二打一,本王不介意...” 这名身穿绯色官袍的男子名叫蔡康,户部左侍郎,他拿着战书,忍不住问道:“殿下为何要给下官下战书?” “你儿子欺男霸女啊,我也喜欢欺负你这样的老家伙,嘿嘿...”凌宁得意扬扬,而后又走向了其他官员。 就这样, 在一众官员凌乱中,凌宁给四位官员下了四封战书,包括一位大将军,一位侍郎,一位少卿,一位中书舍人,他们的官职从三品到五品不等。 四人一脸懵逼的拿着战书,面面相觑,而后紧咬牙关,心生一种被人侮辱的羞耻感。 “岂有此理,宁王殿下欺人太甚,竟然在这皇城门前,如此羞辱我等!” “没错!宁王殿下贵为皇子,也不能这般作践我等!” “走,进宫!请陛下做主。” “...” 四人同仇敌忾,随即朝着皇宫气冲冲而去。 很快,消息传到了养心殿。 “你说宁王拦在皇城门前,向陆银河在内的几名官员下战书,要在承天门前约架?”魏皇问道。 总管太监张贤尴尬地点头。 魏皇忍不住地揉了揉眉。 自从凌宁痊愈后,情况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认真读书,坏的时候发起疯来,能把家拆了。 以前虽然胡闹吧,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堵在皇城城门,去找官员约架。 这成何体统啊。 “对了,宁王为什么要和陆银河他们约架?”突然,魏皇反应了过来。 约架总有个原因吧,就凭逆子平日的交际网,恐怕都不认识陆银河他们是谁,又怎么会突然约架呢。 张贤回道:“听说是因为四位大人的子侄们不规矩,做了错事。” “做了错事?哼,看来又是仗势欺人。所以宁王是事出有因的约架?”魏皇问道。 张贤点了点头。 魏皇当即道:“告诉陆银河他们,朕乏了,让他们退下。” “奴婢明白。”张贤立即去传话。 魏皇继续批阅奏章,然后自语道:“也该让宁王教训教训他们,好好管教族中子弟了。” ... 夕阳坠入地平线后,凌宁约架的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 百姓听后,无不欢呼庆贺。 他们不管宁王疯不疯,傻不傻,只要为老百姓出气,为老百姓着想,那就是好人,那就是贤王。 以至于百姓们都说宁王不是变疯了,而是开窍了,如果不开窍,怎么会走到哪里都读书呢。如果不开窍,怎么会为民做主呢。 至于文武百官,都在暗骂凌宁真疯了,没救了,还不如之前的傻里傻气。 此刻的凌宁已经回到了宁王府,李文优已经在书房内等候多时了。 见到凌宁,李文优打趣道:“听说殿下约架四位朝臣,可有胜券的把握?” “把握是有把握,就怕把他们打死。文优,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消息?”凌宁连忙问道。 这大半月来,凌宁一直装疯卖傻,就是为了让幕后真凶掉以轻心,从而能查到线索。 如果能查到线索,那不枉凌宁浪费的这些时间,但如果什么都没有查到,那也许就是凌宁的怀疑出了差错,那么凌宁要么改变思路方向,要么放弃追查,然后尽快康复,前往凉州。 李文优点了点头,立即将柳氏商行和沈氏商行的情况详细说出,包括崔蝉的猜测,以及他的怀疑。 凌宁听后,也觉得李文优的怀疑是对的,柳氏商行和沈氏商行很可能听令于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凌宁要找的黑手。 所以接下来,就是要知道这个黑手的真实身份! 第101章:迟到的洞房 清馨雅致的书房内。 凌宁和李文优一边品茶,一边商议。 “殿下,属下怀疑幕后黑手藏匿在京都,而非凉州,所以想要揪出此人,可以对沈氏商行的家主沈淮南下手,他作为沈家商行的负责人,必然知道幕后黑手的身份。”李文优建议道。 凌宁赞同道:“没错,那依先生之见,具体该怎么做?” “回禀殿下,属下来之前,已经摸清了沈淮南的动向,他明日会去广灵寺祈福,趁此机会,从其口中逼问出幕后黑手的身份。为了不打草惊蛇,逼问之后,要让沈淮南陷入昏迷。”李文优说道。 凌宁便道:“行!就按照先生的计划执行。明日本王去干架,先生对付沈淮南。” 说罢,凌宁端起茶杯,李文优也端了起来,两人相视一笑,而后一饮而尽。 李文优离开后,凌宁朝着卧室走去。 途经左厢房时,看左厢房里亮着灯。 左厢房里放着打铁的工具和各种铁料、兵器,以后去凉州时也要带着,这是凌宁打造人设的工具。 凌宁便走了过去,透过打开的门,看到白小洁还在缝制凌宁研制的铠甲。 这段时间的相处和观察,凌宁对白小洁的信任越来越高,自己假装昏迷时她所流露的悲伤和担心,是发自肺腑,毫无丝毫的伪装。 另外,她自从进了宁王府,便以这里为中心,没有出去过一次,整日忙忙碌碌,全都是围着凌宁转。 就连楚红袖都对她盛赞不已,开始让她管理府中的丫鬟,不用像以前那么劳累了。 但没想到,她还记挂着凌宁的铠甲。 看她一针一线专注的样子,凌宁想了想,没有进去逗她,因为凌宁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当凌宁转身离开后,白小洁似乎有所感应,立即看向了房门的方向。 ... 凌宁回过卧室,楚红袖正在临灯刺绣,专注到没有发现凌宁的靠近。 所以凌宁便站在她身旁欣赏,看她绣的鸭子真好看。 “这么晚了,刺绣对眼睛不好!” 片刻后,凌宁才出声提醒。 楚红袖这才发现凌宁站在了身旁,然后慌忙把刺绣盖住,红着脸说:“我从小喜欢舞刀弄枪,所以女红有些生疏,殿下不要笑我。” 凌宁刮了一下楚红袖的鼻子,笑道:“我怎么会取笑我的妻子呢,再说了,你绣的鸭子很好看,活灵活现啊。” “那是鸳鸯!”楚红袖大羞,连忙把刺绣捂得更严实。 凌宁却拿起楚红袖的手,仔细端详,发现指头有被针刺破的地方,于是心疼道:“疼吗?” “不疼。”楚红袖摇了摇头,俏脸红润,被人疼爱的感觉真好。 谁知下一刻, 凌宁低下头,吻住了楚红袖的唇,细细品味。 刹那间,楚红袖迷离了,生涩地迎合。 随后,凌宁抱起了楚红袖,同时也惊醒了楚红袖。 “殿下,你要干什么?” 楚红袖的声音有些发颤,她已经有些猜测,但还是忍不住询问。 凌宁笑道:“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拖了这么久,也该补上了。” 说罢,凌宁将楚红袖抱到了床上,一边亲吻她,一边脱去她身上的束缚。 等楚红袖反应过来时,已经和凌宁坦诚相见。 “红袖,你真美!” 凌宁目光灼灼,深情说道。 早就猜到楚红袖的两条玉腿又白又长,事实果然如此,并且由于习武的原因,这双腿很紧实,手感一级棒。 并且,楚红袖的本钱还深藏不露,未来的孩子不会饿了。 但是现在便宜凌宁了,先尝尝滋味。 楚红袖的身躯瞬间绷紧,她在迷离中说道:“殿下,熄灯...” 凌宁不为所动。 熄灯? 开玩笑啊。 熄了灯,如何欣赏美人春色图呢。 窗外的月亮扯来一片云,遮住了自己,似乎不想打扰凌宁和楚红袖的人生大事。 伴随着楚红袖的一声娇哼,人生新的阶段正式开始。 ... 凌宁平时都是卯时三刻起床,晨练一个时辰。 但是今日却赖床了,没办法,楚红袖太粘人。 想起昨晚两人的愉悦,凌宁想起一首诗:梦笑开娇靥,眠鬟压落花。簟文生玉腕,香汗浸红纱。 而经过滋养,此刻的楚红袖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若不是考虑到她初考驾照,凌宁必然要再次策马扬鞭。 想到还有约在身,凌宁亲吻了楚红袖的额头后,笑道:“你好好休息,为夫约架,不能失约。” “好!”楚红袖笑容甜蜜,整个人还萦绕在幸福中。 凌宁便离开了房间,带上徐坤,朝皇宫走去。 就在凌宁离开宁王府不久,韩月如登门,来找楚红袖,当得知楚红袖还在休息,没有起床后,韩月如双眼冒光,立即冲了过去,并见到了楚红袖。 看着躲在被窝里,面若桃花的楚红袖,韩月如故意问道:“红袖,你这是怎么了,染病了吗?” “嗯...有些不舒服。”楚红袖的声音略微沙哑,似乎是说话太多的原因。 韩月如立即打趣道:“瞧你满面红光,这是生病的样子吗?果然是有了夫君,就不要好姐妹了。快快说说,你和殿下昨晚是不是那个了?” 看着韩月如双眼冒光的样子,楚红袖有些无奈,怎么也不会想到平日那么正经的好姐姐,竟然有这种癖好。 楚红袖只能点了点头。 韩月如赶忙问道:“感觉怎么样?很痛苦,还是很舒服?” 楚红袖被问得俏脸透红,心想要是不告诉韩月如,她肯定刨根到底,反正这里没有外人,于是乎,她在韩月如耳边细细道来。 楚红袖把昨晚的经历和感受,都告诉了韩月如。能看到韩月如的眼神从茫然到震惊,再到狐疑,直至不可思议。 眼神之变化,是任何精湛演技都假装不了的。 “真的很舒服吗?” 韩月如听后,发出了发自内心的询问,在她看来,那是不可思议的。 那么大的东西装进那么小的地方,能舒服才怪。 “该说的我都说了,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别问我了。”楚红袖心中更羞,竟然把自己和夫君的私密之事告诉给了韩月如,真是没脸见人了。 韩月如开玩笑道:“我怎么试啊,要不把你夫君借我用用?” “我没问题啊,反正咱们是好姐妹,就怕你不敢。”楚红袖立即反驳道。 这次轮到韩月如哑口无言了。 ... 此刻的凌宁堵在了承天门前。 另一边的李文优已经带着展邢等忠心护卫,悄然到达了广灵寺。 第102章:陛下召见?本王约架,不去 承天门前。 凌宁让徐坤铺个垫子,直接盘膝而坐,静静地等待着散朝的官员出宫。 门前的禁军看到凌宁堵住了承天门,不敢驱赶,只能将消息上报。 很快,禁军校尉玉肃渊赶了过来,然后来到了凌宁面前,拱手笑道:“卑职玉肃渊拜见宁王殿下!” 凌宁正在发呆,双眼放空无神,听到声音,才抬起头看向玉肃渊。 而在玉肃渊的眼中,凌宁的目光空洞,傻傻呆呆,似乎比之前的憨傻更严重了。 他深知钩吻之毒的可怕,凌宁能从钩吻之毒中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分幸运,心智受些影响算是最小的代价了。 “玉肃渊啊,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听说本王和朝臣约架,特来给本王助阵的?”凌宁目光回神,然后兴奋问道。 玉肃渊笑道:“卑职今日当值,听说殿下在这里,特来拜见。” “对哦,忘了你是禁军。”凌宁嘿嘿一笑,回道:“最近总是忘事。” 话音落下,凌宁突然就愣住了,目光再次有些空洞,不过这个过程很短,他立即恢复正常。 这种状态落在玉肃渊的眼中,就是脑子出了问题,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就在这时,朝臣退朝出宫,立即看到了堵门的凌宁,然后朝臣们自觉让出通道,并纷纷看向陆银河四人,颇为期待过会的约架场面。 皇子约架四位朝臣,这架一打,必成一段佳话啊,正史不可能,野史上必然要好好润色润色。 而以宁王这体魄,陆银河四人齐上阵都不是对手,应该会被揍成狗头,这让四人的仇敌们高兴不已,期待着好戏开唱。 人群中的陆银河阴沉着脸。 他肯定不能和宁王约架的,暂且不说能不能打过,一旦打起来,那他右卫大将军的脸面就丢尽了,搞不好被人弹劾,官职都难保。 所以陆银河昨晚回家后,就把儿子的腿揍断了,然后押送京兆府,让他仗势欺人的恶行受到代价。 不仅是陆银河,其他三个被凌宁约架的官员也是如此,架是万万不能打的,只能大义灭亲,将有罪的子侄送去了官衙。 并且,在今日的早朝上,四人还托御史,向陛下奏明了他四人大义灭亲的行为,这是给陛下一个交代。 因为他们非常明白,昨日陛下不见他们,就是默认了宁王的行为,所以他们只有这样做,才能让陛下调解此事。 谁知陛下听后,只是轻轻点头,并没有什么表示。 眼下看到宁王就在门前,陆银河四人的额头已经冒汗了。 这时,凌宁也看到了陆银河四人,于是大吼道:“喂,约架的那四个,快点过来。本王打完之后还得回去喝粥,咱们早打早结束。” 说罢,凌宁卷起了衣袖。 看着凌宁那粗壮的手臂,四人中的户部侍郎已经嘴唇发白了,他觉得自己挨凌宁一拳,会直接去见太奶。 “陆大人,现在该怎么办?”户部侍郎问道。 陆银河怼道:“你问我我问谁!” 户部侍郎嘴唇一颤,心想下跪认输能不能行啊。 就在这时,凌宁雄赳赳地走了过来,其他三人吓得立即躲在了陆银河的背后。 陆银河退无可退,只能连忙说道:“宁王殿下,微臣教子无方,深感愧疚,已经将犬子送去了京兆府受罚,殿下可否高抬贵手?” “打完再说!”凌宁不为所动,这就要动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总管太监匆匆赶来,连忙道:“宁王殿下,宁王殿下,陛下有旨,请殿下前往养心殿。” 口谕来到,陆银河猛地松了一口气。其他三人更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常言道:软怕硬硬怕横,横怕不要命。凌宁这种脑子有问题的人就属于不要命的,他们被凌宁锤死了,那也就是白死了,到了阎罗殿,都没法说理去。 所以劫后余生,劫后余生啊。 谁知凌宁脖子一拧,道:“不去,本王在约架呢。” 瞧,这就是憨傻的好处,随时抗旨,而且众人还觉得理所当然。 总管太监张贤赶忙赔笑道:“殿下,陛下有急事找你,而且四位大人已经狠狠惩治了他们的子侄,也算戴罪立功。” “本王那么忙,父皇能有啥急事啊,就不能等本王打完架吗?”凌宁一脸不情愿。 张贤越加恭敬,也不敢招惹随时会发疯的凌宁,于是说道:“陛下准备了一些美味的糕点,都是殿下喜...哎,哎,殿下慢点...” 没等张贤说完,凌宁已经拽着张贤往皇宫走去。 就这样,一场好戏,竟然草草结束,看戏的官员们觉得意兴阑珊。 陆银河四人则松了一口气,心想陛下还是仁慈的,帮他们解围,同时这也给他们提了个醒,惹谁都别惹宁王。 招惹了太子,也许是贬官罢官,大不了告老还乡。但招惹了宁王,那就是名誉性死亡,没脸没皮了。 实际上,当凌宁得知陆银河等人把犯错的子侄送去了京兆府,他便断定魏皇会出手干预此事,事实的确如此。 因为和朝臣约架这种事,是极其扫大魏国颜面的,魏皇已经警示和威慑了陆银河等人,自然也就不会允许约架的事情发生。 来到养心殿,凌宁直接冲了进去,并叫道:“糕点呢,糕点呢...” 魏皇没抬头,就知道让自己心烦意乱的逆子来了,于是放下奏章,抬头瞪向凌宁,说道:“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凌宁挠头傻笑,然后来到点心旁,愉悦地吃了起来。 昨晚费了不少口舌和精力,早饭又没吃,此时的确有些饿了。 看着凌宁吃得开心,魏皇便道:“以后不准和朝臣约架,传出去,丢的是大魏的颜面,明白吗?” “可是他们的子侄为非作歹啊。”凌宁回道。 魏皇道:“朕会让御史台关注此事,如果解决不了,再让你出马。” “嘿嘿,这还差不多。”凌宁满意点头。 随后, 魏皇便随口问道:“听说你最近在读书,读的什么书啊?” 凌宁一脸的骄傲,说道:“儿臣读了很多书,从书中学会了很多大道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读书那么好玩呢。就是有时候读着读着,就读不下去了,脑袋里像浆糊。” 魏皇一听,知道是中毒的原因,让凌宁时而正常疯癫,时而正常。 如果以前的憨傻是一条稳定的线,那么现在就是波浪线。 第103章:惹谁都不要惹会用毒的姑娘 养心殿内。 凌宁吃着糕点,魏皇怕他噎着,给他倒了一杯茶。 总管太监张贤看到这父慈子孝的画面,嘴角忍不住扬起了笑意。 “读书是慢工,不要急,能读就读,读不下去就不读。而且要读出质量来,宁愿十天读一篇文章,摸透其中的道理,也不愿一天读十篇,囫囵吞枣,不知所以。”魏皇虚心教诲。 凌宁回道:“父皇说的有道理,儿臣就是这样做的。儿臣现在读的文章是两小儿辩日,是王妃给儿臣选的,儿臣觉得有意思,读了很多遍呢。” 魏皇来了兴趣,笑着说道:“我以日始出时去人近,而日中时远也。我以日初出远,而日中时近也。很有哲理的一篇文章,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太阳离我们最近,什么时候距离我们最远?” “父皇知道答案吗?”凌宁反问道。 魏皇摇了摇头,道:“孔圣人都不知,朕的才学比不过孔圣人,所以也不知。” “父皇不知道答案,那还问儿臣啊。”凌宁又道。 魏皇笑道:“两小儿辩日不是为了讲太阳的远近,而是告诉我们,要大胆地探索未知的事物,独立思考,这才是关键,明白吗?所以朕想听听你的想法。大胆地说出来,说错了也没有关系。” 看到魏皇如此感兴趣,凌宁放下糕点,想了想,便道:“那行吧,儿臣就说说。儿臣觉得,早上的太阳和中午的太阳一样大。” “哦?”这次轮到魏皇惊讶了,于是问道:“你为何这样想?” 凌宁挠了挠头,回道: “儿臣就是这样想的,儿臣甚至觉得咱们生活的土地是一个巨大的球,不停地转,而且是围着太阳转动。所以看起来,太阳才会东升西落。” “儿臣还觉得,咱们生活的大球悬浮在星空之中,太阳带着大球,不停地往前移动。跑啊,跑啊...” 听到凌宁的讲述,魏皇忍俊不禁,本来还期待着从凌宁的口中问出一些他所感悟的道理,现在看来是妄想。 当然了,也不失望,甚至有些高兴,因为凌宁知道独立思考了。 “能有这些猜想非常不错!继续努力!”魏皇鼓励道。 凌宁点了点头,心想父皇啊父皇,儿臣给你成为天文学家的机会,你却不好好把握,哎,望父成龙怎么那么难呢。 ... 广灵寺算是京都城附近香火最旺盛的寺庙之一,求财求子求姻缘的,比比皆是。 一大早,很多香客便来到了这里,据说今日是释迦牟尼佛圣诞,所以吸引了很多香客,人流攒动。 据说广灵寺一夜的香火钱,便高达万两,所以很多人不种地,宁愿跑到广灵寺做僧人。 作为沈家商行的家主,沈淮南也信佛,所以一大早就赶到了广灵寺来,然后上了一百两的香火钱。 就在这时,寺庙主持走来,一副慈悲为怀,说道:“沈老爷慷慨向善,一心向佛,我佛都看在眼中。外寺人多眼杂,不如去内院,内院的大雄宝殿清静,沈老爷可以好好礼佛。” “真的吗?感谢主持!”沈淮南大喜,于是又添一百两香火钱,然后随主持来到广灵寺内院。 和外院嘈杂的环境相比,这里格外幽静,只招待城中的达官显贵,没想到今日自己也有幸能来这里。 听说内院的佛更加的灵验。 随后,广灵寺主持将沈淮南带去了一间宝殿,护卫要随沈淮南进入,却被主持拦了下来,并道:“人多嘈杂,不能彰显沈老爷的心诚。” “没错,你们守在外面即可。”沈淮南说道。 就这样,护卫守在了门外,沈淮南独自入殿祈祷,这样更显诚意,不打扰我佛清静。 就当沈淮南双手合十,许下愿望时,展刑带着几人从佛像后面冒出来,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沈淮南的身旁,等沈淮南有所察觉时,立即被展刑敲晕带走。 广灵寺后院,一处偏僻的耳房。 敲晕的沈淮南被唤醒,看到了眼前几名黑衣人。 “诸位壮士,你们若是求财,尽可开口,还请饶我一命。”沈淮南以为遇到了强盗劫匪,很多强盗劫匪喜欢俘虏富贵人家,从而索要赎金。 这时候, 面戴着黑布的李文优上前,笑着说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后,便可安然无恙地离开。” “壮士请问。”沈淮南连忙道。 李文优问道:“你和凉州的柳氏商行听命于何人?” 此话一出,沈淮南眼瞳剧烈一缩,但很快冷静下来,并急忙回道: “不瞒壮士,我沈家商行的确和凉州柳氏商行合作,但也只是生意上的往来。我沈家商行在京都中也算有一定规模,合作的商行没有一百,也有双手之数,难道和柳氏商行不能合作吗?所以我听不懂壮士的意思。” 可惜,他掩饰得再好,也难逃李文优的火眼金睛。 李文优冷漠道:“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便可离开,不然的话,我便用其他办法让你开口。” “壮士,我真的听不懂。”沈淮南无奈道。 李文优立即后退一步,把空间让给了同样蒙面的叶清玄。 叶清玄的声音清冷:“捏开他的嘴!” 展刑立即照办。 随后,叶清玄将一枚丹药扔进了沈淮南的口中,然后对其头部下针。 沈淮南刚想大叫,却发现说不出话了,紧接着没过多久,身体中传来瘙痒,就像是有无数虫子在体内啃食自己,疼得他想要大声嘶吼,却怎么也叫不声来。 这是一种无声的煎熬,展刑等人看在眼中,对叶清玄更加的恭敬了。 惹谁都不要惹会用毒的姑娘。 半盏茶的时间过后,沈淮南全身如水洗,眼神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对他而言,这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地狱中沉沦。 叶清玄从其头上取下了银针,然后道:“此乃百虫毒散,你如果还不说,我这里还有千虫毒散和万虫毒散,这两者的毒性是百虫毒散的百倍千倍,你要试试吗?” 清冷的女声落在沈淮南的耳朵里,却如女恶魔的低喃。 “我说,我说…” 沈淮南痛哭流涕,再也不敢隐瞒,连忙说道:“我不知那个的人的名字,只知道他叫巳蛇。是他帮我坐上了家主之位,并且让我和柳氏商行合作…” 第104章:当今天下,谁敢和殿下争锋? 百虫毒散只听名字就让人汗毛耸立,而亲自体验后,沈淮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虽然沈淮南把知道的都说了,但有用的线索并不是很多。 显然,“巳蛇”这个名字是个代号,真实姓名叫什么不得而知,甚至于,他到底是不是幕后黑手都有待判断。 不过还好,从沈淮南口中查到了对方藏身的位置,可以进一步调查,线索没有中断。 随后, 李文优对展邢点了点头,让展邢敲晕沈淮南,然后对叶清玄说道:“叶姑娘,劳烦你出手,让他昏迷几日。” 叶清玄点了点头,立即给沈淮南喂下一枚丹药,然后说道:“五天之内,他会神志不清,五天之后,会逐渐清醒。” “时间够了。”李文优笑道。 不杀沈淮南,是怕引起幕后之人的警觉,而五天内神志不清足够让李文优调查清楚了。 展邢立即安排护卫将沈淮南架走,带回了大雄宝殿,大雄宝殿内留有护卫看守,防止沈淮南的护卫发现异常。现在把沈淮南送回来,便可神不知鬼不觉。 而大雄宝殿外的护卫已经等着急了,要不是殿内一直传来敲木鱼的声音,他们早就冲进来,查看沈淮南的情况。 而当木鱼声戛然而止时,护卫们觉得不对劲,等了片刻后,立即进入,看到了昏迷的沈淮南,立即上前查看。 沈淮南身上没有外伤,就像是睡着似的,护卫立即去请寺中擅长医术的僧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文优等人还和他们擦肩而过。 回城的路中,展邢忍不住问向叶清玄:“叶姑娘,你手中真有千虫毒散和万虫毒散?” 叶清玄摇了摇头,回道:“当然没有!世上哪有那么多毒虫,就算有,我也找不到啊。” 展邢松了一口气。 “但百虫毒散是真的,展护卫要不要试试感觉?”叶清玄笑着询问。 展邢立即摇头如拨浪鼓,但紧接着,嘿嘿笑道:“能送我一些吗?这毒散是刑讯逼供的好宝贝。” “好!”叶清玄便取出一个玉瓶,送给了展刑。 回到宁王府后,李文优将情况向凌宁如实禀告。 凌宁听后,说道:“看来只找到了一只小老鼠,小老鼠后面还藏着大老鼠。派人先在外围排查,查清这个巳蛇的身份,再想办法抓他。” “属下明白!”李文优应道,立即去办。 凌宁则起身前往书房。 只见书房一角,摆放着各种礼盒,乃是凌宁新婚时收到的贺礼,这段时间忙着装疯卖傻,凌宁忘了一件大事,那就是亲爱的嫂嫂给自己送的新婚贺礼。 很快,凌宁就找到了李晴儿送的礼盒,礼盒是紫檀木所制,盒子的一角上雕刻着一个不易发现的“晴”字,可见李晴儿对凌宁的情意。 整个紫檀木盒子非常有分量,差不多七十多斤,凌宁若有所思,立即将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后,里面赫然是一对锏。 “果然是它,李家的传家宝,玄锏!” 凌宁欢喜说道,立即拿起了玄锏。 只见整根玄锏漆黑如墨,据说是用天外神秘陨铁锻造而成,其长而无刃,有四棱,形似硬鞭,状如竹根节,锏端无尖,长约四尺,至于一根锏的重量,则在恐怖的三十斤! 没错,就是三十斤! 可见这玄锏材料的密度之高。 两根就是六十斤,寻常人能拿起来,但用不了,只能是累赘。但对于天生神力的凌宁而言,这个重量正好趁手。 锏是钝器,不要觉得钝器不锋利,威力就一般,如果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 锏的杀伤力非常可怕,即使隔着盔甲,都能将人活生生砸死。 凌宁有长兵器龙雀,一直缺少趁手的短兵器,现在有了玄锏,短兵器方面的弱点算是补齐了。 另外试想一下,凌宁手持两把三十斤的玄锏漫天飞舞,是何等的威力? 擦之重伤,触之即死吧。 凌宁立即提着玄锏走出书房,来到演武场。 演武场内,摆放着木桩,凌宁挥舞着玄锏冲杀过去。 锏法和剑法、刀法类似,但又有不同。击法讲究上磨和下扫,有中截、直劈、侧撩、绞压等二十四法,凌宁接触过锏法,所以现在是信手拈来。 只见凌宁持锏杀入木桩,玄锏横扫,粗壮的木桩直接断裂,木屑横飞。 这些木桩的直径比碗口还要大,比人的脖子还要粗,而且都是坚硬的木头,但是在玄锏之下,被摧枯拉朽般摧毁,如果这些木桩换成敌人,敌人会是什么下场? 就在这时, 展邢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当他看到这一幕后,嘴巴长大,双目呆滞。 许久之后,展刑才忍不住吐出一句话来:“当今天下,谁敢和殿下争锋?” “展邢,要不比比?”凌宁看到了展邢,于是邀请道。 展邢连忙摇头,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凌宁有些惋惜,想找个对手切磋怎么那么难呢。 试过玄锏的威力后,凌宁拿着玄锏去找白小洁,见她正在替自己整理袍衫,便道:“小洁,帮本王个忙。” “殿下请吩咐,能为殿下效劳,是奴婢的荣幸。” 白小洁面露欢喜,自从来到宁王府后,能明显看出她的气色变得饱满,变得楚楚动人,并且变得自信了,脱下了普通的粗布襦裙,换上了材质更好的锦布襦裙,整个人明媚起来。 凌宁将玄锏放在桌子上,说道:“替本王制作一个锏鞘,用来放置这对玄锏,方便携带。” 白小洁察觉到玄锏的重量不轻,于是试着拎了拎,却没想到一根玄锏竟然这么重,于是尴尬地吐了吐舌头,禀道:“殿下,用牛皮缝制一个如何?可以随手携带,还可以背在身后。” “行,你看着做,本王相信你的眼光。”凌宁笑着说道。 白小洁连忙点头,心中欢喜,同时她也发现此刻的凌宁一点也不憨傻,就像是正常人一样。 她没有往装疯卖傻上联想,而是觉得凌宁因祸得福,钩吻之毒让他变得聪明了,毕竟这是御医龚云亲口所说。 白小洁暗暗期待,如果殿下一直这样正常,那该多好了。 但想到自己的出身和身份,她又自怨自艾了起来。 ... 另一边。 李文优亲自带人,按照沈淮南的口供,找到了巳蛇藏身的地方,这是一家别院,名叫胭脂阁,属于极其私密的别院,属于古代的会员制,只招待特定的客人。 而一番打探后,发现胭脂阁招待的都是京都中的权贵子弟,上到郡王之子,下到尚书之子,都是这里的常客。 至于巳蛇这个人,只知道他是胭脂阁的老板,不是京都人,为人神秘、低调、慷慨,就算是胭脂阁的花魁,都对他不了解。 并且,巳蛇这个人极其警觉和小心,在胭脂阁内驻守了大量护卫,并且他深居简出,很少离开胭脂阁,就算有时候离开了,也无人知晓其去向。 李文优查不到有用的线索,又怕打草惊蛇,只能将情报向凌宁汇报。 第105章:杀敌如草芥 宁王府,书房内。 凌宁听完李文优的汇报,便问道:“胭脂阁内有多少护卫?” “三十余人,分布在胭脂阁各处,属下本想派人潜入其中,但对方的布防非常严密,很容易暴露,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所以属下没有轻举妄动。”李文优回道。 凌宁又问:“先生,你说这个巳蛇就是幕后黑手,还是他身后还有人?” “属下怀疑巳蛇也是棋子,背后还有他人操控。对方敢杀殿下,可见预谋之深,绝非为了黄白之物和那些兵器、战马。属下怀疑幕后之人想要染指的是凉州,甚至是更大的图谋。所以巳蛇只是一枚棋子,用来协调柳氏商行和沈氏商行。”李文优禀道。 凌宁赞同道:“本王也是这样认为,巳蛇只是棋子,并且巳蛇之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个棋子,一枚一枚地往下拔太慢了,本王没时间在京都耗着。既然如此,那就选择敲山震虎。” “殿下的意思是杀入胭脂阁,直接擒下巳蛇?”李文优道。 凌宁点头道:“没错!先拿下巳蛇这个人,他就算不是幕后黑手,也必然是中层,从他口中能问出有价值的消息。另外,控制了巳蛇,也许能谋夺柳氏商行和沈氏商行。其次,敲打敲打幕后黑手,让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并非万无一失的。先生觉得呢?” “可以一试!但是胭脂阁内护卫众多,殿下身边信得过的护卫有限。”李文优回道。 凌宁的心腹护卫大多都跟随崔蝉去了凉州,如今宁王府的护卫都不是其心腹,甚至有其他人的眼线。 “这一次,本王亲自动手!”凌宁嘴角一咧,露出一抹兴奋笑容。 ... 次日子时之后,街道上已经宵禁,但胭脂阁会馆内灯火通明,很多权贵子弟都在这里过夜,乐不思蜀。 展邢率领数名护卫,直接来到了胭脂阁正门,然后踹门闯入。声音吸引了一部分护卫,立即前去查看。 而凌宁则从后院翻墙进入。 只见凌宁一身黑衣,头戴面罩,只露锐利的双目,背后是一个牛皮制作的刀鞘,插着两把漆黑如墨,在夜晚中几乎看不见的玄锏。 凌宁进入胭脂阁,闲庭信步,很快就被护卫发现:“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夜闯胭脂阁!” 四名护卫立即冲杀而来,手中的钢刀顺势斩出。 凌宁左手抽出玄锏,对着斩来的钢刀劈砍,在护卫眼中,只看到一闪而逝的黑光,紧接着就是一股恐怖巨力袭来,将他们手中的钢刀直接斩断,随后钢刀脱手飞出。 护卫们脸色剧变,可惜来不及有其他反应,玄锏对着他们抽去,左侧的两人被扫中了脑袋,脑袋直接炸开,脑浆飞溅。剩下两人被抽中脖子,脖子直接扭曲,看到了自己的后背。 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四名护卫就横尸当场,当真是云淡风轻。 “不愧是李家的传家之宝,刀剑砍在上面,不留任何的痕迹,而且足够坚硬。” 凌宁心里美滋滋,找机会一定要好好感谢晴儿嫂嫂。 随后, 凌宁继续深入,其他护卫立即杀来,但都惨死在了玄锏之下,并且凌宁全程单手持锏,另一只手附后,潇洒且鬼魅,就像收割性命的死神。 此时胭脂阁中央的某处房间,巳蛇正在府中品茶,他听说了门前有人闹事,这让他眉头微皱,心中升腾出一种不妙的感觉。 胭脂阁存在这么多年,从未有人闹事,所以这次闹事来得蹊跷。 但听说对方不足十人,巳蛇便不足为虑,他府中护卫皆是精心培养的精锐,不逊色于宫中禁军,足以解决对方。 就当巳蛇举杯品茶时,谁知下一刻,房门竟被一脚踹开,一名身材威猛高大的黑衣人手持一把黑锏走了进来,黑色的夜行衣上被溅上了红色的血液,就像一朵朵梅花。 巳蛇脸色剧变,似乎没想到凌宁会闯入这里。 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又有护卫赶了过来,举刀劈向凌宁的后背。 凌宁盯着巳蛇,根本不转头,只是朝后挥舞玄锏,便将袭击自己的护卫直接砸死。 看到这一幕,巳蛇瞠目结舌,似乎没想到京都之中竟然有这么厉害的用锏高手。 “你是何人?” 巳蛇站了起来,虎视眈眈询问,同时右手悄悄挪到了腰间。 凌宁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中,当即如猛虎扑兔,扑向了他。 巳蛇大惊,双手立即从腰间抽出暗器,射向了凌宁。 “嗖嗖嗖——” 凌宁抬起玄锏,挡住暗器的同时,已经来到了巳蛇面前,手中的玄锏横切。 巳蛇看出了玄锏重量不轻,于是双手握刀格挡,试图阻挡。 但可惜,他虽有警觉,但远远不够,玄锏携带着恐怖力量,狠狠地砸在他的刀上,百炼钢所铸的上好钢刀直接卷刃,连带着巳蛇,直接被恐怖的力量掀飞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摔个头晕目眩。 等巳蛇再想反应时,凌宁的脚已经踩在了他的胸口上,让他动弹不得,而后手刀砍在他的脖颈处,直接让其昏睡。 随后, 凌宁扛起巳蛇,朝外走去。 又有护卫闻讯赶来,看到自家主子落入凌宁手中,立即蜂拥而来。 凌宁手握玄锏大杀四方,为了不暴露行踪,招招都是杀招,然后从后门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地尸体。 等凌宁离开,金吾卫街使才带领金吾卫闻讯赶来,随即搜捕凌宁,却已经找不到踪影了。 … 小半时辰后。 一位身材曼妙、风情万种的女子匆匆来到一处宅子,站在门外禀道:“公子,出事了,巳蛇被人抓走了。” 屋内立即响起动静,很快一位头戴黑色面具的青年走了出来,正是和明川公主合作的肃公子。 “什么时候的事?”肃公子冷冷问道。 女子回道:“两炷香前,有人杀入胭脂阁,抓走了巳蛇。” “对方去了多少人?”肃公子又问。 女子道:“前门安排了六七个人吸引护卫,另有一人从后面翻墙进去,他一人连杀十几名护卫,无人可挡,抓走了巳蛇。” “连杀十几人,而且还抓走了巳蛇,会是谁?”肃公子虽然戴着面具,看不到面容,但也能猜到此刻的他紧锁眉头。 女子回道:“公子,为了安全起见,还请公子离开这里,以免敌人从巳蛇口中问出公子的下落,会对公子不利。” 肃公子则道:“你们和巳蛇是我最信任的人,而且以巳蛇的性格和爱好,想对他刑讯逼供问出些什么,可没有那么容易。” 女子想到巳蛇的特别之处,赞同地点了点头。 但紧接着,肃公子又道:“还是小心点为好,只能舍弃这里了。另外通知下去,所有计划全部暂停,先隐藏起来。并且发动所有眼线,追查巳蛇的下落!” “属下明白。”女子恭敬回道,随即退下去安排。 待女子离开,肃公子拿下了脸上面具,可惜无人一观其真面目。 第106章:啊…好舒服 凌宁的敲山震虎的确起了效果,让幕后黑手的肃公子乱了阵脚。 以前都是他藏于暗处,操控着一切,算计着别人,行风谲云诡之事,现在他也尝到了这种不安的滋味。 任凭肃公子聪明狡诈,也想不到是凌宁劫走了巳蛇。 因为翠云刺杀是他安排的,匕首上的钩吻之毒是他让人涂抹的,凌宁遇刺中毒也是真的,凌宁捡回一条命后疯疯癫癫也是顺理成章,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所以他又怎么会怀疑一个傻子呢。 此刻的肃公子何止是不安啊。 巳蛇是他麾下十二心腹之一,处事小心谨慎,知道他身份的人寥寥,但现在却被人抓走了,那么抓走巳蛇的人是不是知道更多的秘密? 肃公子不敢赌,所以他选择躲避,并且让所有计划暂停下来,不敢轻举妄动。 而离开胭脂阁的凌宁,并没有返回宁王府,而是转过一条街,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宅子,展邢等人已经在此等候了。 任凭金吾卫布防搜查,也不会想到凌宁根本没有跑远,而是藏身于附近。 凌宁将巳蛇扔在地上,展邢立即上前,检查了他的牙齿,果然在其口腔中发现了毒囊。 与此同时,展邢还看到了巳蛇的手臂和身体其他地方留有很多已经愈合的伤疤,密密麻麻。 “殿下,此人是死士!从小被折磨,普通的刑讯逼供恐怕对他没有作用!”展邢立即说道。 凌宁也看到了伤疤,于是问道:“有其他好办法吗?” 展邢嘿嘿一笑,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显摆道:“这是属下问叶姑娘要的百蛊毒散,效果极好,可以对他试一试。如果还不行,可以请叶姑娘出马。” “清玄?她懂刑讯逼供?”凌宁惊讶道。 展邢正色道:“殿下可知,郎中能救人,也会杀人,叶姑娘精通毒道,懂得让人生不如死。别看叶姑娘人畜无害,秀外慧中,但属下不敢惹她。” “行!先把他弄醒,问不出什么,本王在找清玄。”凌宁道。 展邢立即命人打来凉水,浇在了巳蛇身上。 凉水一激,巳蛇猛地惊醒,下一个就用舌头朝着毒囊抵去,准备咬破毒囊,服毒自尽。 谁知舌头摸索后,却发现毒囊的位置空空如也。 巳蛇一愣,立即明白口中的毒囊被取走了。 于是乎,巳蛇看向了面前黑衣人打扮的凌宁和展刑,冷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何擒我来此?有何目的?” 展邢笑道:“请你来的原因很简单,我家公子想见见你背后的主子,你只要听话,乖乖说出你家主人的身份和藏身之地,便可免受皮肉之苦。” “所以你们只查到了我这里?”巳蛇立即反应了过来,于是心安,然后闭上了眼睛,冷漠道: “有什么折磨手段尽管开始,想从我口中问出什么,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瞧他不屑的样子,根本不把一般的刑讯逼供手段放在眼中。 展邢便倒出一枚百蛊毒散,笑着说道:“普通手段浪费时间,这次用这个。此乃百蛊毒散,是用一百种毒虫炼制而出,服下后,不会死人,但全身如百虫啃噬,痛不欲生。” “上一个服用它的人只坚持了十几个息,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问啥说啥,乖得像个好宝宝。所以我劝你别受这份痛苦,乖乖说吧。” 谁知巳蛇直接张开了嘴。 “冥顽不化!”展邢冷哼一声,立即将百蛊毒散扔进了巳蛇的口中。 巳蛇咀嚼之后,吞咽下去,还不忘讽刺道:“味道还不错。” 展邢抱着膀子,静静地看着好戏开始。 很快,毒药开始发作。 起初那种瘙痒感还不剧烈,但越往后,越是奇痒无比,就像是有无数虫子啃噬自己的身体,从内到外,痛不欲生。 巳蛇躺在地上不断地扭动,面容扭曲,看起来很痛苦,但嘴上却发出呻吟: “啊...好舒服。” 舒服? 凌宁和展邢皆是一愣,以为是巳蛇嘴硬,定眼再看,好家伙,巳蛇的确是一副痛并快乐的表情。 他难受地扭动、战栗,但是精神层次,却是一种欢愉。 凌宁哭笑不得,这哪是遇到了嘴硬死士,这是碰到了受虐狂,越是受虐,越是舒服。 瞧他面上无须,面容白净的模样,凌宁高度怀疑他的取向有问题。 “看来百虫毒散也不起作用啊。”凌宁无奈摇头。 展刑挠了挠头,道:“竟然失算了。” 一炷香后,毒性消散。 只见巳蛇浑身如水洗,躺在地上双眼放空,还喃喃低语道:“舒服,太舒服..还有吗?.” 嘿,这次是真碰到受虐狂了。 凌宁便让展邢派人盯好他,防止逃脱和自杀,随即离开宅子,返回了宁王府。 夜已深,王府内除了巡守的护卫外,一片静谧。 凌宁回到房间时,楚红袖还未休息,她知道今晚的行动,心里牵挂,看到凌宁平安归来,这才放心。 “夫君,天色已深,我们休息吧。”凌宁笑眯眯道。 楚红袖脸颊一红,轻轻点头。 很快,红袖那如怨如慕的声音便在房中响起,两人尝了禁果后,自然是贪恋其中滋味,恨不得每晚都要品尝。 ... 次日清晨。 凌宁晨练后,去找叶清玄,将巳蛇的情况告诉了她,并问道:“可有好办法让巳蛇开口?” 叶清玄考虑后,回道:“殿下,我见过这类人,他患有一种特殊的疾病,是癔症的一种,他可以在折磨中感受到快乐,甚至迷恋被别人折磨,从殿下的描述来看,此人的病态极其严重,所以普通的折磨手段对他没有任何作用。” “如果殿下想让他屈服,我觉得有两个办法可行。” “第一个办法,治疗他的癔症,将他的病治好后,再逼问他。但这个办法缓慢,并且此人的病情严重,短时间很难见效果。” “第二个办法,心灵干预。” 凌宁好奇问道:“什么是心灵干预?” 叶清玄回道:“受虐癔症人群的心中,存在一个施暴者,这个施暴者既是他最痛恨的魔鬼,又让受虐癔症患者心中产生依赖。所以心灵干预,便是要取代巳蛇心中的施暴者。”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殿下能把巳蛇心中的恶魔换成殿下自己,那么他将对殿下言听计从。” 凌宁这才明白原理,同时觉得叶清玄的意见很有操作性,于是带着她离开王府,来到了巳蛇被关押的地方。 叶清玄透过窗户,看到了巳蛇,第一眼,她就看出了对方的大问题。 于是便对凌宁说道:“殿下,这个巳蛇是个阉人!他应该是从小被当成死士培养,遭受虐待和宫刑,性格一点点扭曲,直至变成现在的样子,想治疗他基本无望。” “那就用第二个办法!具体该怎么操作?”凌宁问道。 好不容易抓到一个鱼,肯定不能轻易放弃,还要抓到他身后更大的鱼才行。 叶清玄面露几分尴尬之色,于是凑近凌宁,说出了具体方案。 凌宁听后,眼睛瞪大了几分。 第107章:对对,就用皮鞭,快快... 昏暗的房间。 五花大绑的巳蛇躺在地上,发出阴森且尖锐的讥笑: “呵呵呵...” “想从我口中问出公子的消息,简直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有任何手段使出来便是,看我会不会屈服。” “请公子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背叛公子的!” 低喃声至此,突然停止,巳蛇的意识有些恍惚,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他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只记得懂事后,就和一群男孩子关在一起,每日训练各种技能,锻炼武艺,培养忠心,每天累到手指都抬不起来。 如果生活一直这样,巳蛇觉得很幸福,毕竟生活充实,能吃饱,能喝足。 但是后来,他的噩梦降临了。 那是十二三岁的时候,训练他们的教头是个肥头大耳的胖子,笑起来非常猥琐。 突然有一天,他被胖子教头拉去了一个幽暗的柴房,然后在其殴打、警告、威胁之下,被强行脱下外衣,遭遇了一场噩梦的经历。 巳蛇在惨痛中,慌乱地展开了反击,用藏起来的匕首割掉了胖子教头的一只耳朵。 后来,巳蛇的生活彻底发生了改变。 他被脱光衣服,绑在木板上,然后当着其他男孩的面,被执行阉割。那一日,往日的朋友对他指指点点,嘲讽、嘲笑,让他觉得比死还要痛苦。 而后,他被关进地牢内,不断地遭受殴打,每日都是遍体鳞伤,一次次在死亡前徘徊。 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让巳蛇的心态发生了扭曲,突然有一日,他发现殴打和折磨带来的不再是痛苦,反而是舒服,一种癫狂般舒服。 因为只有舒服地活着,才能嘲笑所有人。 到后来,他所在的地方被灭,他也得救,便追随少主肃公子。 “嘎吱...” 突然,房门被推开,面遮黑布的凌宁走了进来,也将巳蛇的意识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你到底是谁?” 巳蛇立即询问,昨晚凌宁的强大让他心有余悸,他也算见多识广,见过很多武艺高强的高手,但是像凌宁这般强大、可怕、无法匹敌,是未曾见过的。 凌宁没有回答他的询问,而是说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你幕后之人的身份和藏身之地!” “休想!有什么折磨手段,尽管使出来便是。”巳蛇自傲道。 凌宁不再浪费时间,手指一挥,展邢和另一名护卫进入房间,用绳索绑住巳蛇的双手,拴在了房梁两侧,让他双臂张开。 随后,展邢捏开他的嘴,给他喂了一枚丹药。 “又给我吃的什么毒药?”巳蛇冷笑道。 凌宁依然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了皮鞭。 看到皮鞭,巳蛇整个人竟然兴奋了起来,眼睛冒光,叫嚷道:“对对,就用皮鞭,快快,一定要使劲一些!” 凌宁心中暗骂,今日真是碰到神经病了,果然不能用常理来评价精神病患者。 但想到叶清玄的办法,凌宁只能陪他好好玩一次。 于是乎,凌宁终于说话了,恶狠狠道:“想玩是吧,脱去他的衣物!” 此话一出,巳蛇一激灵,脸色微变,立即想到了幼年时痛苦的回忆。 展邢立即用刀割开他的衣物,让他没有束缚。 不过很快,展邢就瞪大眼珠子,吃惊地看着巳蛇,说道:“你是个太监?” 就算伤疤被揭开,巳蛇依然不为所动,似乎早就把男人的尊严置之度外。 凌宁则挥挥手,让展邢等人退下,随即扬起皮鞭,使劲地抽在了巳蛇身上,并且讥讽道: “好好的男人不做,为什么要净身?” “你这么喜欢被人打,是不是小的时候,遭受了惨无人道的虐待?” “对方不只是打你吧,是不是还对你做了其他事情?” “说说呗,他是怎么折磨你的?” “...” 凌宁虽然不知道巳蛇的经历,但前世看了那么多电影,不幸的人生大多都是相同的,所以能猜到巳蛇经历了哪些事情。 就这样, 凌宁一边抽打,一边用言语讽刺,试图冲垮巳蛇的心理防线。 但显然,这种办法还难以做到。 但很快,巳蛇的身体就发生了变化,他的意识有些模糊,视线慢慢出现了幻觉,原本昏暗的房间变得更加阴暗,眼前高大魁梧的凌宁也发生扭曲,变得更加高大、肥胖,就像是一丈高的黑色恶魔,头顶长着犄角,只有一个耳朵,手中握着赤红的皮鞭,让他惊恐。 “你是妖魔!你是妖魔!” 巳蛇惊慌说道,身躯在战栗。 凌宁自然不是妖魔,他也没有变身,巳蛇是吃了叶清玄配制的毒药,产生了幻觉,把凌宁想象了他最害怕的妖魔。 而这就是叶清玄给凌宁提出的方法。 既然无法让巳蛇屈从,那就让他臣服。 因为巳蛇不一样,他有癔症,所以可以对症下药,让他臣服。而想在正常人心中植入一个恐怖的妖魔,难度就比较大了。 展邢站在房外,就听屋内的巳蛇不断地哀嚎“妖魔”,惊恐至极。以至于他好奇不已,不知道殿下对一个太监做了什么坏事,竟然让对方如此惊恐。 一盏茶后,凌宁走出了房间,并对展邢说道:“给他上最好的金创药!” “属下明白。”展邢不敢怠慢。 凌宁则和叶清玄一起,乘坐马车回府。 “这样做能行吗?”凌宁问道。 叶清玄笑道:“有七八成的把握!这种方法对付正常人,可以把正常人逼疯。但对付有癔症的人,反而能控制对方。只要殿下在他心中打下烙印,他便会屈服,并且,他比任何人都要忠心。” 凌宁点了点头,然后好奇道:“清玄,你为何喜欢研究毒药啊?” 叶清玄笑容一僵。 “不想说没关系,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有秘密。”凌宁没有追问。 叶清玄很快恢复镇定,然后说道:“殿下不是外人,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是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不知家住何地,遇到师父前,我一直在流浪,遇到了不少恶人,好几次都差点没保住清白,所以后来拜师后,我便喜欢上研究毒药,殿下,你知道我身上有哪些毒药吗?” 说罢,叶清玄眨着明亮的双眸,情绪也从低落中变得明媚。 同样是小的时候遭遇变故,巳蛇和叶清玄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第108章:丑就是兄妹。美,必须收入帐内 很多人在小的时候都有悲惨的遭遇,幸运的,能在成长中得到救赎,就像叶清玄,成为一位悬壶济世的女医。不幸运的,成为巳蛇那样的人。 此刻的叶清玄谈及年少时的遭遇,语气坦然淡然,已经能直面过往,还很俏皮地询问凌宁,是否能猜出她身上藏着的毒药。 凌宁打量着叶清玄,然后指着她腰间的药囊,说道:“那里面有毒药?” 叶清玄点了点头,说道:“这里面放着断肠散,服用后会让人腹痛无比,肝肠寸断而死,算是一种比较厉害的毒药。除了这个,殿下还知道吗?” 凌宁摇了摇头,道:“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叶清玄拿下头发上的两侧银钗,一左一右,说道:“这两只银钗里都藏有蛇毒,种类不同,毒性效果也不同。” 紧接着,叶清玄一甩衣袖,从衣袖中取出几根银针,又道:“这是毒针,淬了蜂毒。” 随后,从腰间取下几枚铜钱,靴子里取出两把匕首,甚至是青丝中有一绺秀发,颜色是湛蓝色的,竟然都有剧毒。 凌宁瞪大了眼睛,感慨道:“你还真是全副武装啊,敌人在不知不觉中就会被毒杀。除此之外,还有吗?” 叶清玄点了点头,表情突然有些害羞。 “还有啊!在哪里?让本王看看。”凌宁好奇问道,并没有理解她害羞的原因。 叶清玄抿了抿嘴,有些羞涩道:“如果这些手段都没有作用,敌人还要杀我,那我就只能施展美人计了,我用的胭脂里面有毒,身体上还涂抹了一种自制的药膏...” 凌宁一激灵。 好家伙,如果有个歹徒想要冒犯叶清玄,亲吻她身体后,不自觉就中毒了,还真是毫无防备了。 “这么厉害啊,幸好你今日把秘密告诉我了,要是哪天我没忍不住对你动手动脚,岂不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凌宁感慨道。 叶清玄脸颊一红,道:“殿下又在开玩笑了。” “你那么漂亮,又那么善良,本王可没有开玩笑。”凌宁认真说道,叶清玄精通毒道,这样的人才绝对不能放手,必须留在身边。 如果她长得丑,那就是心腹,情同兄妹。 如果她长得漂亮,那必须收入帐内。 叶清玄很漂亮,凌宁又怎么能让肥水流入他人田呢。 而叶清玄也没有想到凌宁的言语那么直白,害羞的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侧过脸,但俏脸上的那抹羞红,代表了内心的悸动。 ... 接下来几日,凌宁的生活极其充实。 继续装疯卖傻,而且跑到皇宫门前,担当起了监察御史,看谁不顺眼,就要约架,搞得朝臣们怨声载道。 虽说约了不少架,但一次都没有打成,都被魏皇叫停了,但是朝臣们对凌宁是深恶痛绝,打不过,那就躲得起,纷纷避着凌宁。 以至于刚上任的御史大夫李思绩感慨道:宁王殿下真是做监察御史的好苗子啊。 当然了,凌宁也不是无节制的胡闹,他在约架的同时,还经常跑到魏皇那里刷脸,尤其是要表现出自己正常的一面。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因为钩吻之毒的缘故,让凌宁的情况变得极端,有时候疯傻得厉害,有时候还会变得正常。 凌宁要让魏皇看到自己变正常的可能,有了这个铺垫,将来凌宁变正常了,便有了理由,不然的话,那可是欺君之罪。 也因为凌宁情况的不稳定,所以前往凉州就藩的事便暂时地搁置了下来,就算是太子、秦王等人,也没有提。 而在暗地里,凌宁每日都在折磨巳蛇,不只是肉体,还包括精神,将他折磨得只剩下半条命。 凭借叶清玄配置的迷幻药散,效果也是非常显著的,凌宁的形象已经烙印在巳蛇心中,正在取代他心中原来的妖魔,成为新的魔鬼。 时间一晃,过去了七天。 在西方神话中,上帝创造世界用了七天的时间。而凌宁驯化巳蛇,也用了七天。 一身的黑衣,头遮黑布的凌宁走进房间,看到凌宁后,巳蛇吓得浑身战栗,躲在房间角落中,蜷缩着。 此时的他再也没有了刚刚被抓时的气定神闲,面露惊恐,哀求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在他眼中,凌宁不再是凌宁,而是一尊恐怖恶魔,缠绕在他的心头,成为他新的梦魇。 凌宁静静地看着,随即一摆手,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过来,跪着。” 下一刻,巳蛇立即爬了过来,乖乖地跪在了凌宁面前,低着头,身子在瑟瑟发抖。 “还想知道我是谁吗?”凌宁问道。 巳蛇连忙摇头,道:“不,不...” “抬起你的头!”凌宁突然一声厉喝。 巳蛇一激灵,连忙抬头,双眼充满了恐惧,仰视着凌宁。 凌宁便拿下遮脸布,露出了真容。 当巳蛇看到眼前的恶魔竟然是凌宁时,整个人都愣住了,表情充满了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他联想了很多人,却从未联想到凌宁。也因为没有联想到凌宁,此时知道眼前恶魔的是凌宁后,心中的惊恐更加的强烈。 此刻的凌宁一扫憨傻之气,目光锐利,面容冷酷,就像是暗夜君王,接下来,就要试试这七天努力的结果了。 于是乎,凌宁问道:“告诉我,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巳蛇的身体在发抖,意识在挣扎,他不能背叛自家公子,但是却又不敢拒绝凌宁的要求,所以他的心灵在不断地斗争。 凌宁突然伸手,拍了拍巳蛇的肩膀,冷声说道:“巳蛇,你已经是一枚弃子,只有追随本王,才能获得新生。巳蛇,人生贵在选择,明白吗?这是本王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如果还不说,本王现在就拗断你的脖子。” 说着,凌宁的手放在了巳蛇的肩膀上。 巳蛇一激灵,一股子寒意从尾椎骨上窜,心中对凌宁的恐惧更大,脑海中那尊模糊的恶魔越发清晰,彻底变成了凌宁的样子。 “我说...” 巳蛇终于扛不住了,他瘫坐在地上,表情扭曲,癔症之病又犯了,一会哭,一会笑,并且看向凌宁的目光也变了,充满了崇拜和着迷。 第109章:肃公子和十二生肖 想要让一个正常人归顺,并不容易,因为你无法判断他是真的臣服,还是假意归顺,人心难测。 但癔症患者不是正常人。 凌宁通过叶清玄提出的办法,通过折磨和迷幻药双管齐下,在巳蛇的心中建立起了新的幻象,让自己成为巳蛇心中最恐怖的恶魔,成功地让他臣服。 而同样的办法用来对付正常人,不见得有这个奇效。 此时此刻。 凌宁让展邢搬来椅子,端坐了下来,然后对巳蛇说道:“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巳蛇继续跪着,脸上的恐惧逐渐消失,反而弥漫着兴奋之色。 因为他的想法已经改变了,他觉得能帮殿下抓到肃公子,将是大功一件,殿下必然高兴。 只听他详细说来: “回禀殿下,那人名叫肃公子,常年戴着面具,所以小人也不知道他的长相。但他很年轻,虽然刻意捏着声音,但从他的声音判断,也就是弱冠左右。他比殿下稍矮半头,也是出类拔萃的魁梧,武艺也很高强。” “殿下新婚遇刺,便是肃公子策划。姜国使团遇刺,也是肃公子策划。金吾卫大将军张知升是他暗杀。算计百战侯也是他所为。甚至于,肃公子还和姜国的明川公主合作...” 果然! 凌宁的猜测应验,真是这位肃公子搞的鬼。 “继续说。” 凌宁兴趣更浓。 没想到啊,京都城内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位高深莫测的黑手,他对这位肃公子越来越感兴趣了。 巳蛇继续道: “肃公子麾下有十二心腹,号称十二生肖。” “据小人所知,现在有四人在京都,是小人,还有子鼠、丑牛、卯兔。至于其他八人,则不在京都,在京都之外,替肃公子做事,并且每个人只对肃公子负责,即便是小人,也不知道其他人的底细,彼此间熟悉却又陌生。” “十二生肖并非肃公子培养,比如小人,是被肃公子的谋士,一个被我们称作‘地师’的老者所救,然后被他收入麾下,经过训练,然后才效忠于肃公子,所以小人才不清楚肃公子的姓名、身份和来历。” “这个肃公子极其谨慎和小心,他在京都城中有很多府宅,可谓是狡兔三窟。从来都是他通知小人,小人才能去见他,并且每次的地点都不同,所以小人也不清楚他确切的藏身之地。” “对了,卯兔可能知道,她从小追随肃公子,是肃公子最信任的人,替肃公子发号施令。” “如果能抓到卯兔,也许能找到他。” “像小人,被安排的工作就是控制沈氏商行和凉州的柳氏商行...” “...” 只听巳蛇娓娓道来。 同时,凌宁也问出心中的疑惑:“这个肃公子让你控制沈氏商行和柳氏商行,是为了兵器和战马?” 巳蛇回道:“回禀殿下,不仅仅是兵器和战马,还有各种物资,包括粮食、食盐、糖,甚至是布料。这些物资经过两个商行运作,神不知鬼不觉地交给十二生肖中的午马、寅虎两人,至于运到哪里,小人便不知晓。但小人猜测肃公子手中藏匿着一支兵马。” “敢私藏兵马,恐怕是想谋反啊。”凌宁冷笑道。 巳蛇点了点头,道:“虽然小人不知其真面目,但他对大魏表现出极强的敌意,极有可能要谋反。” 突然,凌宁反问道:“巳蛇,你知道哪类人想要谋反吗?” 巳蛇想了想,回道:“野心勃勃的人?” “你只说对了其中一类,有野心的人想要谋反,但前提是他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没有实力前,他不敢把野心表露出来。肃公子那么年轻,自然不可能身居高位,那么他想要谋反,只有两个可能!”凌宁道。 巳蛇忙道:“请殿下明示。” 凌宁道:“第一个可能,他是皇族中人,却无缘皇位,所以他要夺一夺皇位,故而暗中培养势力。” “第二个可能,那就是前朝旧人,意图复国。大夏灭国仅仅二十年,时间不是很长,如今朝堂之上,很多前朝旧人,如果肃公子是前朝皇族,自然对大魏充满了敌意,所以暗中发展,意图谋反。” “不管是哪一个,这位肃公子都不是好对付的。” “殿下,需要小人做什么?”巳蛇问道。 凌宁道:“把肃公子可能藏身的位置都写下来,还有你说的子鼠、丑牛和卯兔的情报。” “小人明白。”巳蛇立即点头。 凌宁又道:“肃公子为了隐藏,让你负责掌控沈氏商行和柳氏商行,能否将这两个商行为本王所用?” 巳蛇却摇了摇头,说道:“回禀殿下,一旦肃公子知道小人弃暗投明,以他的狠辣,一定会杀柳泉和沈淮南。柳泉和沈淮南一死,柳氏商行和沈氏商行必然易主,难以掌控。所以眼下能做的,就是趁着肃公子还未清理柳泉和沈淮南,尽可能调走两个商行为他准备的物资,为殿下所用!而眼下两个商行恰好有准备好的物资,数量不少。” “好!本王会让展刑负责此事,你来配合!”凌宁道。 巳蛇激动道:“请殿下放心,小人一定做好这件差事。” 凌宁点点头,随后冷峻的气势陡然变得温和。 他让展刑搬来椅子,让巳蛇坐下,然后道:“再说说那个地师。肃公子带着面具,不知其长相,那这个地师呢?” 巳蛇坐了下来,回道:“小人可以画出地师的样貌,但他已经耄耋之年,小人已经有两年没见过他了,不知他是死是活。地师这个人智慧如妖,肃公子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给谋划的。比如十二生肖,就是地师为肃公子培养的。” 顿了顿,巳蛇面露苦涩,道:“我算是十二生肖中较晚投靠肃公子,所以只能负责商行,接触不到肃公子的核心机密。像卯兔,还有十二生肖中最厉害的辰龙,据说他们从小追随肃公子…” 听完巳蛇的介绍,凌宁对这位肃公子的身份有了更深的判断。 接下来, 凌宁又陆续问了好几个问题,巳蛇都知无不言。 最后,凌宁无话可问,便让巳蛇好好休息,然后起身走出了房间。 而在房外,李文优和叶清玄一直在偷听。 凌宁三人移步他处。 “先生,你怎么看?”凌宁问向了李文优。 李文优抚须道:“属下不通医术,还得请教叶姑娘,巳蛇有没有可能是伪装的?” 叶清玄回道:“以我的判断,巳蛇伪装的可行性不大。癔症者和正常人不同,一旦癔症者的心中形成某种执念,便会坚定不移。除非他的病情好转,或者像殿下那样,改变他心中的执念。如果李先生和殿下不放心,可以再试探一番。” 凌宁则笑道:“试探是肯定要试探的,本王也不全信他。先生,你觉得那位肃公子是什么来历?” 李文优立即挺直身躯,正色道:“殿下,属下怀疑他是前朝皇族余孽!” 第110章:萧字无头便是肃 大魏国取大夏而代之,至今已经二十年。 二十年听起来漫长,但是并不遥远,甚至如白驹过隙,一转眼就到了。 现在大魏朝堂上,还有诸多老臣是前朝旧人。 而暗中藏匿的前朝皇族余孽肯定还盼望着复国,享受过荣华富贵的生活,谁又想做黑暗中的老鼠,一直苟延残喘呢。 肃公子在暗中霍乱,其行径的确和前朝余孽吻合。 所以凌宁点头道: “先生和本王猜的一样,这个肃公子很可能是大夏余孽。但他又太年轻,弱冠年纪,也就是说,大夏灭国时,他才刚刚出生,那他会是谁呢?” 李文优回道:“大夏被灭时,夏皇的儿子尽数被诛,未曾听说夏皇还有遗腹子。所以基本能排除肃公子是大夏皇子,有可能是皇孙。另外,萧字无头便是肃,他自称肃公子,更加坐实其皇族的身份。” “萧字无头便是肃!” 凌宁喃喃自语,他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的确,对失败者而言,他们会把耻辱刻在自己身上,让自己时刻不忘。 随后,凌宁又问:“大夏太子萧焱可有子嗣存世?” 李文优摇了摇头,沉声道:“属下不知,但极有可能活着。萧焱之子乃是皇太孙,他若是振臂高呼,前朝余孽必然响应和追随。” “先生,你好好查一查此事。如果真是萧焱之子,对方谋划这么些年,必然渗透进了大魏各处。难以想象朝中那些看起来刚正的朝臣中,到底有多少人和前朝余孽勾结啊。”凌宁担心道。 李文优连连点头,也感觉到了棘手,于是道:“殿下,是否将此事泄露给陛下?” 凌宁想了想,回道:“以我们的手段,还揪不出肃公子和其背后的大网,既然如此,那就把这个重担交给陛下吧。本王作壁上观,准备就藩。” 从凌宁穿越至今,他自始至终的目标都是就藩,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就藩。 虽然中途发生了太多的事,导致就藩连连搁置,但在凌宁心中,他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京都了。 京都虽好,但外面的世界更精彩。 而且魏皇不死,留在京都没什么意思,只能装疯卖傻。 “殿下英明!”李文优赞同道,他也觉得凌宁前往凉州更有发展前途。 随后,三人离开了宅子,李文优去调查前朝太子萧焱子嗣一事,凌宁和叶清玄乘坐马车前返回了王府。 到了傍晚,李文优求见,向凌宁禀道: “殿下,查到了。萧焱的确有个儿子,而且是嫡子,现在正好弱冠上下。当年大夏国都攻破后,萧焱之子便被护卫带走,从此销声匿迹,没有了下落。” “看来这位肃公子就是萧焱之子啊。对了,萧焱到底是死是活?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活着,没有一个定论吗?”凌宁纳闷道。 李文优解释道:“当年萧焱死守大夏国都,城破后,萧焱率兵后退到梅山,战到只剩下自己一人,最后从梅山悬崖上跳了下去。梅山百丈之高,跳下去必然尸骨无存,但是没人找到他的尸体,所以关于他的死活是众说纷纭。” 凌宁挑了一下眉。 好熟悉的剧情啊,按照故事发展的尿性,跳悬崖的人一般都死不了,而没有找到尸体,那没死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一直来,很多人都说凌宁和萧焱相似,同样的彪悍体魄,同样的霸王之力,不仅形似,而且神似。听得多了,以至于凌宁对萧焱好奇不已,想见一见这位亡国太子。 回过神后,凌宁对李文优说道:“先生,接下来两件事一起做,首先是展刑那边,将沈氏商行和柳氏商行为肃公子准备的物资运走,进一步测试巳蛇的忠诚。” “另一边开始布局,将前朝余孽的事公布天下,让陛下提高警觉,这两件你来统筹运作。切记要小心,不要把我们暴露了。” “殿下,属下觉得在运走沈氏商行准备的物资时,顺便可以引蛇出洞。”李文优提议道。 凌宁笑道:“先生想引出肃公子的人?的确可以试试,先生谋划此事吧。” “属下明白!”李文优拱手领令。 … 凌宁将任务交给了李文优,而他装疯卖傻之余,便在府中继续打铁。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不懈努力,凌宁亲自锻造,白小洁亲手缝制的鱼鳞甲终于被制作了出来。 通过亲自制作,凌宁的锻造水平得到了提高,对铠甲的制作也颇具心得,并且“打铁傻皇子”的鲜明人设也树立了起来。 “小洁,辛苦你了,这两天好好休息。”凌宁将铠甲放入锦盒中,笑着对白小洁说道。 白小洁乖巧点头,随着她和凌宁相处的时间增加,她发现凌宁正常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这让她万分期待,期待着凌宁彻底变成正常人。 随后, 凌宁将鱼鳞甲装进了锦盒,然后拿着锦盒入宫。 途经东宫附近时,看到东宫的太监和宫女出出进进,异常忙碌。 “东宫有什么事吗?”凌宁问道。 随行太监禀道:“回禀宁王殿下,明日是太子殿下的生辰。” 太监一提醒,凌宁这才想起这件事来。 上个月前,为了见到李晴儿,凌宁专门借着给太子提前贺寿的幌子去了东宫,但因为刺杀一事,耽误了就藩,时间一晃,竟然来到太子的生日。 古人青年时期很少过寿辰,但今年对太子不同,今年是他而立之年,所以陛下恩准其摆宴庆贺。 三十而立,代表男子可以立身、立家、立业,意义非凡。 但太子恐怕高兴不起来,因为子嗣一事,一直是他烦恼的头等大事。 没有子嗣,看似是太子妃的问题,但要明确一点,太子并非只有李晴儿一个太子妃啊,他还有平妃和妾室,但是这些女子都没有身孕。 所以… 到底是谁的问题呢? 寻思间,凌宁已经来到了养心殿,禀明后,随即入了殿。 没想到的是,太子也在养心殿内,并且在处理政务。 虽然太子没有监国,但魏皇对他的培养从未懈怠,一直让他参与政事。 现在的魏皇虽然意识到太子人品有缺,但尚未有废黜太子的想法。嫡长子继承深入人心,岂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第111章:该死,被这个傻子装到了 养心殿内。 魏皇正在处理奏折,太子从旁学习,当真是勤政君王和好学储君,父慈子孝、父子同心、骨肉情深。 但是, 随着凌宁的入殿,温馨的画面直接被破坏。 “父皇!父皇!儿臣把礼物带来了。” 只见凌宁走入殿内,就开始大声叫嚷,宽敞的殿内回荡着凌宁的声音。 魏皇闻声抬头,立即放下了奏章,对着凌宁骂道:“别叫了,养心殿乃朕处理国事的地方,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看似是训斥,实则脸上笑意盈盈,让一旁的太子羡慕不已,因为陛下只有在这个疯傻儿子面前,才会露出慈父的笑容。而他面对陛下,更多是君臣关系。 太子羡慕的同时,心胸狭窄的他又怨恨上了凌宁。 凌宁来到龙案前,挠头道:“儿臣的声音很大吗?儿臣没觉着啊。父皇若是嫌儿臣吵,那儿臣现在就走,这准备的礼物不给父皇了,我送给其他人…” 早在一个多月前,凌宁就说要送一份亲手制作的礼物给魏皇,魏皇是期待许久,但随着一天天过去,期待变成了失落,还以为是凌宁诓骗自己,没想到这个逆子一直没忘啊。 这也引起魏皇强烈的好奇,好奇这份礼物是什么! 他是大魏的皇帝,收藏了天下珍宝,无数人向他进献宝物,但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满心期待。 因为他明白,憨傻儿子亲手制作的礼物代表了什么,那是孝心。 魏皇立即道:“给朕的礼物,你还敢送给其他人,你想送给谁?” “哼,儿臣想送谁送谁,父皇管不着!那父皇要不要这份礼物啊?”凌宁一脸的得意。 魏皇气得牙痒痒,当今天下,敢这样怼他的人坟头草都迎风飘了,也就这个傻儿子仗着傻气,敢如此胡闹。 算了,不和傻儿子生气。 所以魏皇回道:“要!” 看到魏皇屈服,太子瞪大了眼睛。 他在魏皇面前噤若寒蝉,莫说反驳,魏皇一皱眉,他都吓得心慌,从未想过反对。 该死的凌宁啊,你这个傻货,你怎么敢啊! 凌宁则是走到龙案旁,将锦盒放了下来,然后拍了拍锦盒,说道:“父皇,这就是儿臣就藩前给父皇准备的礼物,亲手制作的,非常珍贵,世上没有第二件。儿臣可辛苦了,你瞧…” 说着,凌宁摊开了双掌。 魏皇目光一凝。 只见凌宁的双掌粗糙,带着厚厚的老茧,还有灼烧的痕迹。 这样一双手,哪是养尊处优的皇子应该有的啊! 魏皇有些动容,于是看向太子,说道:“太子,你把手伸出来!” 太子下意识握紧拳头,心中吐槽为何要拿自己来比较,但还是乖乖地伸出了手掌。 只见太子的手掌光滑,皮肤细嫩。 有了对比,让魏皇更加心疼这个傻儿子,于是抚摸着锦盒,然后将其缓缓打开。 当看到里面的鱼鳞甲后,魏皇眼前一亮。 “竟是一套鱼鳞甲?” 魏皇惊讶道,而后将鱼鳞甲拿了出来,但很快,他就发现这套鱼鳞甲不同于常见的鱼鳞甲。这套鱼鳞甲的长度更大,防御的地方更多,甲片更大更密集,数量也更多。 而铠甲越大,甲片数量越多越密集,代表着防御性越强,在战场上,防御性强,也代表着战斗力越强。 “这真是你制作的?”魏皇惊愕道。 凌宁点头道:“当然啊,每一个甲片都是儿臣锻打的,不过缝制是其他人缝制的。父皇,你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魏皇哈哈大笑,有些爱不释手。 心里不是滋味的太子忍不住问道:“六弟啊,父皇忙于朝政,又不上阵杀敌,你怎么会送套铠甲啊?是不是别人教你的?” 阴险的太子开始给凌宁下套,让他承认是别人所教,这样的话,他的孝心就是大打折扣。 魏皇听出了太子的潜台词,心中微微不悦,他知道太子心胸不怎么宽广,遇到小事总是喜欢斤斤计较。但他从未说过太子,觉得是太子欠缺成长。 更深处一点,这是魏皇留给太子的考验。 如果太子能明白自己的缺陷,并加以改正,那么才算完成考验,到那时,魏皇就会放权,让太子监国,开始全力培养他。 但是现在看来,太子依然没有什么长进。 不过魏皇也没有揭穿太子的小伎俩,而是看向了凌宁,他想看看凌宁是怎么回答的。 凌宁一脸的憨厚,道:“因为我喜欢铠甲啊,我做梦都想打造出一件最厉害的铠甲。如今成功了,自然要献给父皇啊。我送铠甲和父皇忙于朝政有什么关系吗?” 因为自己喜欢,所以要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送给父亲。 这个回答简直完美至极。 凌宁都想给你点赞。 太子神情一僵,心中暗骂:该死,被这个傻子装到了。 魏皇已经欢喜地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朕也喜欢这件铠甲,张贤,帮朕穿上。” 魏皇是真的高兴,直接开始了试穿。 总管太监张贤立即上前,挥挥手,叫来两个内侍太监,开始帮魏皇穿戴铠甲。 这时候,凌宁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个内侍太监身上,此人名叫邓婴,正是上次在御花园中和庄妃秘密见面的家伙。 凌宁让徐坤调查了邓婴,发现他身世清白、关系清白,为人聪明伶俐,颇得总管太监张贤器重,将他擢升为内侍太监。 另外,邓婴和庄妃也没有任何的交集,两个就像是两条平行线上的人,不可能相交,要不是被凌宁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邓婴和庄妃会有关系。 至于庄妃也是如此,不管是出身还是关系网,都干净得一尘不染。 但越是干净,越是说明两人隐藏着大问题。 想到这儿,凌宁觉得要找机会提醒一下魏皇。没事最好,万一有事,那就不是小事了。 这时, 魏皇也穿戴好了凌宁亲手打造的鱼鳞甲,同时他也彻底发现这套铠甲的不寻常之处,因为这套鱼鳞甲不是骑兵铠甲,而是步兵铠甲! 另外,没穿之前,魏皇就知道这套铠甲偏长,而穿上之后,魏皇才发现是自己小瞧了,这套铠甲不仅是长一些,而是全身的尺寸都大,几乎护住全身。 自然而然,这套铠甲的重量也惊人,超过了大魏国所用的所有铠甲。 步兵铠甲! 全身防御! 防御性强! 三个特点一综合,魏皇立即想到了什么,目光瞬间一亮,立即用炯炯的目光看向凌宁。 第112章:重甲骑兵!重甲步兵! 魏皇可不是文弱皇帝,他是上马安天下,下马治天下的文武全才。 当年大魏还未建国,他和其他十七路反军一同反夏,提着两把刀南北征战,是一位骁勇的猛将。 所以此刻穿上凌宁打造的铠甲,整个人少了几分威严,却多了肃杀之气。 魏皇抚摸着身上的铠甲,似乎想了什么,立即用炯炯的目光看向凌宁,激动问道:“宁王,你为何要打造这样的铠甲?” 凌宁回道:“没什么特殊原因啊,就是觉得这样的铠甲防御好,杀敌的时候不用管其他,可以不停地冲杀!要说缺点,可能就是重了一些,但对儿臣而言,这铠甲轻飘飘,父皇不喜欢这套铠甲吗?” “喜欢,当然喜欢!宁王啊,你知道吗?你给朕带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啊,哈哈哈…”魏皇大笑道。 凌宁装作不解,一脸诧异。 太子也纳闷了,忍不住问道:“父皇,这套铠甲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魏皇的笑容戛然而止,微微蹙眉,瞪向了太子,似乎在说:宁王憨傻,不知道缘由就算了,你是储君,也看不到这套铠甲的价值吗? 太子立即低下了头,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此刻的魏皇对太子有些失望,在他看来,作为储君要有敏锐的眼光,灵活的思维,就比如自己身上这套步兵铠甲,他只是一套简单的铠甲吗? 魏皇便问道:“太子,你觉得这套铠甲怎么样?” “防御性的确强,但有些偏重,恐怕不太实用。”太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魏皇的目光越发平静如深渊,问道:“只有这些?” 太子点了点头。 魏皇轻叹一声,又看向了发呆的凌宁,问道:“宁王,朕非常喜欢这套铠甲,如果是你,你准备怎么用好这套铠甲?” 凌宁挠了挠头,装作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表情,好一会才道:“儿臣就想挑一群强壮的士兵,随儿臣穿上这样的铠甲,不用管其他的,朝着敌军冲杀而去,必能将敌军杀个开花流水。” 越说越是激动,凌宁兴奋道:“如果走累了,那就骑马。” “骑马?敌人会先射你的战马!”太子讽刺道,心想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凌宁立即反驳道:“那就给战马也披上战甲啊,把战马包裹起来,这样就不怕敌人的箭矢了,嘿嘿...” “那得多重啊,战马能背得动吗?”太子轻哼一声,认为凌宁的想法异想天开。 凌宁则回道:“那就从战马中挑选能背得动的良驹啊。” “呵呵...”太子冷笑一声,觉得凌宁的想法太天真。 当今天下,各国之间还没有明确的重甲骑兵和重甲步兵,不管是马背上生活的匈奴,还是兵强马壮的姜国,他们的骑兵都是轻装上阵,追求机动性,毕竟骑兵最大的优势就是速度,如果给战马、将士披上厚厚的战甲,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重甲步兵也是同样的道理。 当然了,现在各国没有重视重甲骑兵和重甲步兵,一是还没见识这两支重甲军团的可怕,二是锻造水平跟不上。 凌宁在多人配合之下,耗费了一个多月才打造出一套重甲,可见其难度,如果想要大面积推广,需要极大的人力物力。 但是如果不大面积推广,只是用来打造一支精兵呢? 魏皇是文武双全的君王,他能想象到一支万人的重甲骑兵带来的可怕杀伤力,简直是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虽然重甲骑兵的机动性会受影响,但是重甲骑兵仰仗的优势,并不是速度啊,而是一往无前的冲杀,撕裂对方的阵型,撕裂对方的防线,这才是重甲兵团存在的意义! 可以说,凌宁不经意的说辞,给魏皇带来了新思路,这一刻,魏皇的心中升腾出一个想法,那就是打造一支重甲骑兵和重甲步兵! 兴奋的魏皇立即对凌宁夸奖道:“好小子,你给朕,给大魏带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凌宁装作一脸茫然,问道:“儿臣吗?儿臣怎么不知道啊。” 一旁的太子也懵逼了,就这一身臃肿的重甲,就带来惊喜了?父皇啊父皇,你偏爱他就算了,但也不能这样吧。 魏皇没有过多解释,他知道凌宁不聪明,所以无需解释。太子自己想不明白,那就没必要解释。 “你立了大功,另外朕不能白收你的礼物,你想要什么奖赏?”魏皇问向凌宁。 凌宁道:“儿臣想要一支骁勇的军队,都穿儿臣设计的这种铠甲,率领他们一起杀敌。” 魏皇顿乐。 谁说这逆子傻的,这次可说到了点子上。如果他真把重甲骑兵和重甲步兵组建起来,那将是一支无敌之师,谁手握这支军队,必将战无不胜。 话说回来,自己这个儿子虽然不聪明,但论武力值,绝对是世所罕见,若是把组建的重甲军团交给他负责,必将所向披靡。 想到这儿,魏皇便道:“那你可要好好表现了,说不定愿望会实现。不过眼下,还是告诉朕想要什么奖赏吧。” 凌宁想了想,便道:“儿臣还缺一把好弓。” 魏皇当即对总管太监张贤说道:“去内帑,取黑龙弓来!” “奴婢明白。”张贤不敢怠慢,立即去办。 凌宁却道:“父皇,儿臣要好弓,不要那种一拉就断,软绵绵的弓。” 魏皇道:“放心好了,朕送你的弓会差劲吗?你可知黑龙弓的来历?” “不会又是那前朝亡国太子的弓吧?”凌宁反问道。 魏皇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小子终于聪明一次了!没错!的确是萧焱的弓。他的战戟被你所得,黑龙弓给你,也算不埋没黑龙弓的威名。黑龙弓乃是用玄铁铸造,重六十六斤,乃是七石强弓,寻常人莫说使用,甚至都拉不开。当年萧焱用此弓射杀了无数英雄,就连朕都差点死在黑龙弓下。” 说着,魏皇脸上露出回忆表情,似乎想到了当年的情况。 凌宁看聊到了萧焱,正好借此机会谈谈前朝欲孽,于是凌宁好奇问道:“父皇,那萧焱是死还是活啊?他那么厉害,儿臣想和他较量较量,看谁才是天下第一。” “他...应该死了吧。”魏皇想了想,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看来魏皇也寻找过萧焱,但二十年过去了,没有任何下落,也许是死了。 凌宁立即道:“那前朝的皇族呢,会不会在暗处谋划复国啊?” 没等魏皇回答,太子实在按耐不住了,回道:“大夏被灭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如今的大魏政通人和繁荣昌盛,前朝欲孽是一群鼠蚁,躲起来还来不及呢,怎么敢谋反!” “反正换做是我,肯定要复国的。”凌宁回道。 太子当即喝道:“宁王,注意你的言辞!你就这样盼望着大魏灭国吗?” 谁知下一刻,凌宁憨厚的表情瞬间变的凶残,似乎有发疯的趋势,双眼直勾勾盯着太子。 太子一哆嗦,下意识后退两步,他被凌宁锤了两次,已经形成阴影了。 第113章:辕门射戟,不过如此! 养心殿内。 凌宁目露凶光,眼神一瞪,竟然吓得太子后退两步。 魏皇看到这一幕,在心中轻叹一声。 虽说凌宁打人是不对的,但太子身为储君,要有胆色,不要求他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最起码要有强大的心思素质,要镇定自若,不然的话,登基之后如何面对老奸巨猾的朝臣? 简单一个瞪眼就怕成这样,像什么话! 这时,太子也意识到了自己在陛下面前丢脸了,于是弥补道:“六弟,就算前朝余孽有复国野心,也难以成事。父皇励精图治,百姓都看在眼中,只要民心在大魏,前朝余孽就休想复国,只是一群跳梁小丑。” 凌宁则看向了魏皇,问道:“父皇,太子说得对吗?” 魏皇回道:“太子所言有一定道理,只要民心在大魏,前朝余孽想要复国,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当年天下人为何要反夏?就是因为世道昏暗,民不聊生,百姓不得不揭竿而起。所以你们要记住,国家要以民为本,朝廷颁布的各种政策或者制度,也要为百姓考虑,而不是服务于权贵。” “儿臣明白!”太子连忙回应,一副牢记教诲的样子。 凌宁则装作呆呆傻傻,对魏皇的教诲不感兴趣。 这时候,总管太监张贤回来了,身后两个小太监架着一把黑色强弓。 刚刚还呆呆傻傻的凌宁猛地一激灵,直接窜了出去,拿起了黑龙弓,细细地打量,温柔地抚摸,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把强弓。 黑龙弓比正常弓大了一圈,漆黑色的玄铁泛着寒光,紧绷的弓弦似乎蕴藏着无穷的力量,能射穿日月,射落星辰。 凌宁便左手握住弓身,右手勾住弓弦,稍微用力,但整张弓纹丝不动。 这可是七石强弓,世间能拉开他的人,几乎都是世间猛将。镇北侯李思业用的也仅仅是五石强弓。 实际上,并非弓越强越好,适合才是最好的,超出自己承受的强度,反而是累赘。但谁叫凌宁是天生神力呢,这黑龙弓对他而言正合适。 “真是一把好弓啊!” 凌宁发出感慨,对黑龙弓爱不释手,也顾不得向魏皇谢恩,直接冲出养心殿。 太子立即瞥向魏皇,只见魏皇并没有因为凌宁的冒冒失失而生气,反而站起身来,朝着殿外走去。 这让太子心中吃味不已,因为只有凌宁在魏皇面前,可以不遵守君臣之道,不顾礼法规矩。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享受这样的待遇呢? 凌宁走出养心殿,看到了殿外戍守的玉肃渊,于是叫道:“玉肃渊,过来,过来!” 玉肃渊闻声上前,当他靠近后,立即看到了凌宁手中的黑龙弓,表情闪过惊讶之色,脱口而出:“黑龙弓!” “你知道这把弓?”凌宁问道。 玉肃渊拱手道:“回禀殿下,卑职也是好弓之人,府中收藏了不少好弓,对当世六大强弓之首的黑龙弓仰慕已久,没想到今天有缘见到。” “你以前见过黑龙弓啊?如果没见过,怎么知道它是黑龙弓。”凌宁随口问道。 玉肃渊面不改色道:“我听我爷爷介绍过黑龙弓,而且黑龙弓很有特点,一眼就能认出来。” 凌宁点了点头,便没有多问,而是道:“有箭矢吗?本王要试试这把弓。” 玉肃渊面露为难之色,因为宫中有宫里的规定。 就在这时,魏皇走了出来,说道:“给他箭矢,朕也想看他试弓。” 玉肃渊立即去办,很快就拿来了黑羽箭。 黑羽箭是用桦木所制,有较好的直度和强度,较差的箭矢根本不配在黑龙弓上使用,因为强度太大,会将箭矢崩断,这黑羽箭勉强适合。 当然了,为了追求弓箭的威力,黑龙弓必须配专门的箭矢,以后就需要凌宁定制了。 凌宁接过黑羽箭,目光前视,很快发现了一个目标。 只见一百五十步之外,有一排华表,上面雕刻着望天吼。 凌宁将黑羽箭搭在了黑龙弓上,没有任何开弓前的准备工作,比如舒展手臂,或者深呼吸,而是很随意的就将黑龙弓拉开。 强弓似满月! 只见弓弦紧绷,发出细微的声音,可见力度有多强。 看到这一幕,魏皇嘴角大咧,这逆子虽然笨了些,但这武力值是真猛啊。 太子则是艳羡不已。 玉肃渊的表情比较复杂,惊叹之余,还掺杂着别样的情绪。 凌宁没有在乎其他人的感受,他将黑龙弓拉开,却没有立即放箭,而是保持着静止的动作,似乎在和黑龙弓建立某种联系。 他的呼吸越来越平静,仿佛融入了黑龙弓中,熟悉了黑龙弓紧绷的状态,黑龙弓就像是一尊黑龙,仰天怒吼。 就是现在! 凌宁松开了弓弦。 “嘭!” 弓弦瞬间复位,响起一声脆响,复位产生强大的助推力,将黑羽箭射飞出去,宛若一道流光,直冲一百五十步外的华表。 这一箭速度极快,并且在飞行中,一直保持着强劲的力度,随后箭矢直接击中华表上端的望天吼,锋利的箭簇钉入望天吼的口中,强劲的作用力让整支黑羽箭剧烈颤动。 下一刻,望天吼上爬满裂痕,随后炸裂。 一百五十步开外,两百米的距离,百步穿杨的精准度! 吕布当年辕门射戟也就这个距离了,不过如此。 “好箭!” 魏皇忍不住击掌称赞,把黑龙弓送给凌宁,才不会埋没这把好弓啊。 “是啊,好贱,真的好贱!” 太子也跟着称赞,只是语气中带着几分嫉妒。 玉肃渊也惊叹一声,苦笑摇头。 凌宁掂量着黑龙弓,越加的爱不释手,然后拜谢道:“多谢父皇赏赐,儿臣太喜欢这把弓了,太合儿臣心意了...” 长兵器有龙雀战戟,短兵器有玄锏,远程攻击有黑龙弓,可以说,凌宁在武器方面已经没有软肋了,他自然高兴。 看到凌宁开心,魏皇也很高兴,但他还是教导道:“记住了,朕赐你武器,不是让你为非作歹,更不是恃强凌弱,而是让你心怀天下,保家卫国,明白吗?” “儿臣揍的都是坏人,以后也只揍坏人,不锤好人。”凌宁立即回道,全然不顾太子那吃人的目光。 随后,三人返回养心殿,刚刚落了座,凌宁立即看向太子,问道:“太子大哥,东宫那么热闹,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 “哦,没什么事,我三十岁生辰,父皇恩准我简单庆贺。”太子回道。 凌宁又问:“太子大哥过生辰,为什么没有通知弟弟啊?” 这次太子就反应迅速,解释道:“六弟大病初愈,应该好好养伤才是,所以便没有通知六弟。今日看六弟神勇,看来已经痊愈了,明日我的生辰宴,六弟一定要来。” “好啊,我一定去。”凌宁回道。 太子笑着点头,心中却暗骂晦气,他是一百个不情愿让凌宁参加。 凌宁也一脸笑容,心想要不是为了见晴儿嫂嫂,他才懒得参加太子的生辰宴。 第114章:女毒医逃不出渣男手段 凌宁没有在养心殿逗留太久,便告退出宫。 他之所以把鱼鳞重甲送给魏皇,就是想让魏皇组建重甲骑兵和重甲步兵,将来便能摘现成的桃子。 目的达到了,自然就没有必要留在养心殿。 回到王府后,凌宁去后宅找楚红袖,就见楚红袖正向叶清玄请教医术。 “殿下。” 两女看到凌宁,立即起身行礼。 凌宁挥挥手,道:“不必见外,这里又没有外人。红袖,明日是太子的生辰宴,你替我准备一份礼物。常言道礼轻情意重,这份礼物要符合我的性格,不要贵重。” “臣妾明白,还需臣妾陪殿下同去吗?”楚红袖问道。 凌宁摇了摇头,道:“不用,宴无好宴,不去也罢。” 楚红袖觉得凌宁说得在理,也就没有多问。 但一旁的叶清玄忍不住低头,怕被楚红袖看出自己的异样,因为她心里清楚,殿下去参加太子生辰宴的目的是为了见谁。 太子生辰,宁王殿下却和太子妃私会… 想到这儿,叶清玄觉得羞耻的同时,还有强烈的刺激感,就像是在践踏纲常规矩。 这时,凌宁察觉到了叶清玄的异样,突然说道:“对了,清玄陪我去。” “啊?”叶清玄连忙抬头,俏脸上浮现惊讶。 没等楚红袖询问,凌宁便主动解释道:“清玄医术精湛,她陪我去东宫,正好有备无患。没有清玄在,东宫的饭菜我是真不敢吃。” “殿下说得没错,让清玄妹妹跟随更安全!”楚红袖赞同道。 凌宁看向惊讶的叶清玄,笑着问道:“清玄姑娘,你不愿意保护本王吗?” 叶清玄抿了抿嘴,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泛起一抹窃喜,尤其是当着王妃的面,让她总有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刺激感觉。 于是她故作平静道:“能为殿下效力,是小女子的荣幸。” 凌宁点了点头,笑道:“好,那你们聊,本王去书房了。” 凌宁回到书房,翻看着书籍。正看着认真的时候,叶清玄端着清茶送了进来。 “本王正觉得口渴,你就送茶来了,清玄啊,你真是本王肚子里的蛔虫。”凌宁笑着说道。 自从叶清玄知道了凌宁的秘密,她就注定逃不出凌宁的五指山。 以凌宁的渣男手段,拿下一个感情单纯的丫头,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叶清玄将清茶递给凌宁,忍不住说道:“殿下又在取笑我了,刚刚当着王妃的面逗我,万一惹王妃不悦,那就不妥了。” “何谈又字?你是如何断定的刚刚是逗你,而不是我的心里话?”凌宁反问道。 叶清玄回道:“我只是一介女医。” “但我的命是你所救啊!在我心中,你是我最值得信任的人,不然的话,岂会让你知道我和李晴儿的关系啊。在这个世界上,你是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凌宁说道。 叶清玄怔怔地看着凌宁,没想到自己在凌宁的心中这么重要,这让她惊讶的同时,心中又浮现阵阵悸动,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开始滋生。 另一边。 李文优、展刑、孙琦也没有闲着。 他们根据巳蛇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一个巨大的仓库,仓库是在沈氏商行名下,仓库内存放着粮食、食盐、布料、糖等物资。 这些物资都是沈氏商行准备的,本来是要运往凉州,交给柳氏商行,柳氏商行将这些物资和匈奴、西域人、姜国做交易,换来战马、铁料、香料、宝石,从而为肃公子的谋反做准备。 但接下来,这些物资将是凌宁的了。 不过李文优没有立即运走这些物资,因为他准备来一出一石三鸟之计。 … 次日傍晚,夕阳西下。 凌宁和女扮男装的叶清玄,携带重礼,前往东宫,去给太子庆贺生辰。 来到东宫时,见到了不少太子一系的官员,一个个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自家老爹过大寿,都没有笑得这么开心。 这时候,凌宁发现了一个奇特之处,只见一众官员再向一个年轻人打招呼,定眼一瞧,这不是赵国公之子方颂文吗? 凌宁立即想到了什么,于是问向贴身太监徐坤:“徐坤,方颂文和太子变得这么亲密了?” 徐坤低声笑道:“殿下,方颂文还得感谢殿下呢,若不是有五石圣散,他也无法那么短的时间内获得太子的信任。” “前几日,方颂文从翰林院调到东宫詹事府,升任少詹事,成为太子身边最红的人,所以这些官员才会殷切地和他打招呼。” “如此说来,方颂文还真得感谢本王。”凌宁冷笑一声。 当初为了给崔蝉报仇,凌宁故意将五石圣散送到方颂文手中,一是为了毒害方颂文,第二个目的就是一石二鸟,通过他的手将五石散传到太子或者秦王等人。 事实和凌宁预想的一样,心智不坚的太子遇到五石散,就像狗熊遇到了蜂蜜,立即沦陷其中。相应的,方颂文也成为太子的红人。 而赵国公方景并未阻止儿子方颂文的行为,默认儿子投效太子门下,这让凌宁看来,在家修身养性的方景绝对有问题,他不是不贪恋权势,而是害怕着什么,所以才赋闲在家。 就在凌宁观望时,方颂文看到了凌宁,立即走了过来,拱手道: “下官方颂文,詹事府少詹事,奉殿下之命,在此迎接贵客,怠慢之处,还请宁王殿下恕罪!” “哦。”凌宁应了一声,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按道理,他是不认识方颂文的。 方颂文也不在乎凌宁的态度,一个憨傻皇子而已,去了凉州,那就是待宰的羔羊,浑然不知屠刀已经悬在了头顶。 “殿下,里面请!”方颂文躬身邀请。 凌宁便随他进入东宫,沿途遇到一些官员,纷纷避让,一些胆子小的官员更是退避三舍,退到了墙根退无可退。 这都是凌宁这段时间装疯卖傻的功劳,现在的凌宁就是活阎王,谁见了都要躲一躲。 唯有御史大夫李思绩见到凌宁后两眼放光,觉得凌宁是干监察的好材料。 说到李思绩,凌宁一直想去拜访他,一直没去成,接下来就得把这件事提上日程了。 就藩之前,要和李思绩建立良好的关系,不过这件事还得请晴儿嫂嫂帮忙。 凌宁此次来东宫,就是为了正事! 一行人穿过东宫,来到了主殿,进殿后,凌宁第一眼就看到了身穿暗红色绣龙纹的衮袍的太子,他今日的打扮还真是骚包。 而在太子身边,是秦王凌霜、燕王凌宇和几位郡王世子,此刻的他们也都看到了凌宁,脸色瞬间一变,然后一同看向了太子,似乎再问:你怎么把这个疯子叫来了? 谁知太子却走向了凌宁,满脸笑容叫道:“六弟,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孤就派人去请你了,哈哈哈...” 笑容热情真挚,不显一丝矫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迎接好久未见的亲人。 凌霜等人皆是诧异,太子这是怎么了? 就连凌宁心中都很意外,一日之隔,太子的演技竟然火箭般飙升,发生了什么事! 第115章:凌宁入东宫,太子妃心生欢喜 凌宁刚刚踏入东宫主殿,就见太子满脸热情地迎了过来,甚至抓住了凌宁的手臂,情绪饱满且真挚,说道: “六弟啊,你可算来了,感谢你能来参加大哥的生辰宴,今日咱们兄弟几人好好聚一聚,不醉不归,孤命人给你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美食。” “可以老四老五他们不在京都,无法一聚。” “六弟,随大哥来,我给你介绍几个人。” “...” 说着,就拉着凌宁朝凌霜走去。 这次轮到凌宁诧异了。 在凌宁眼中太子阴险,但城府不够。为人睚眦,却不善伪装。 但是今日他今日带给凌宁的感觉就彻底不同了,很好地将自己的阴险隐藏了起来。 昨日在养心殿时,他还不是这样的,一日过后,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凌宁内心惊讶,甚至怀疑太子换人了。 太子拉着凌宁走向凌霜,然后指着两个陌生面孔说道:“六弟,这是安阳郡王之子凌清蜀,陛下有意让他和百战侯之女喜结良缘。” “六弟,这位是扶风郡王之子凌南行,今日刚刚入得京都。” 凌清蜀和凌南行立即向凌宁行礼。 凌宁摸不清太子的用意和套路,便露出憨笑当做回应。 紧接着,太子又笑着说道:“虽然陛下特意恩准,允许孤设宴庆贺生辰,但孤也不能不知分寸,大摆筵席,所以今日的生辰宴,前来贺寿的官员便不留他们了,所以失礼之处,几位弟弟还请海涵。” 说罢,太子竟然对着凌霜、凌宇和凌宁拱了拱手。 凌霜和凌宇的脸上流露凝重的神色,显然,不只是凌宁惊讶太子的变化,两人来得比凌宁早,已经提前感受到了太子的变化。 如果说三个月不见,再见时对方的性情有变化,那还能理解。但是现在是昨天和今天的变化,就像是换了个人。 另外,太子的这种变化让凌霜、凌宇感觉到了深深的不安。 于是乎,凌霜问道:“太子殿下,瞧你今日神清气爽,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喜事谈不上,只是一件如意事,同时也明白了很多道理...”太子笑呵呵回道,并且话说到一半,就止住了。 凌霜忍不住问:“太子殿下明白什么道理?” 太子这才继续说道:“孤身为大魏储君,继往开来,需要戒骄戒躁,以前的行为的确有些无知,所以以后要虚心请教,完善自己,这样才能对得起父皇的教诲,才能不让父皇失望,才能对得起太子的身份。不是吗?” 此话一出,让凌霜、凌宇瞳孔收缩,两人的内心泛起了躁意,他们迫切地想要知道太子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 凌宇追问道:“太子大哥刚刚说的如意事,不知是什么?说出来,让弟弟们也高兴高兴。” “是啊太子大哥。”凌霜也道。 看着略显心急的两人,太子嘴角扬起浅笑,实则心中兴奋不已,这一刻的他,彻底醒悟了。 自己是太子,是大魏的储君,未来的皇帝,天下都是自己的,自己比其他皇子拥有绝对的优势,他们该怕自己才是,自己为何要担心他们? 自己身为太子,最该做的不是表现,不是张扬,而是低调,而是认真,而是孝顺,乖巧好学的太子才是一个好太子,才能坐稳太子之位啊! 想到这儿,太子感激地瞥了一眼方颂文。 一直观察太子的凌宁立即敏锐地发现了这一幕,莫非太子的转变和方颂文有关? 另外,太子口中的如意事,又是什么! 万事有因有果,太子有这样的转变,必然还有其他原因促成。 而面对凌霜两人的询问,太子却笑道:“一件小事而已,二弟和三弟都经历过的事情,没什么好提的,好了,咱们入座吧。” 都经历过的事情? 凌霜和凌宇面面相觑,更加纳闷和好奇了,就像有只猫在心里挠。 而凌宁若有所思。 随后,众人入了座。 若是以往,太子必然大摆生辰宴,宴请官员,借机笼络朝臣。但是这一次,太子拒绝摆宴,甚至没有收朝臣们贺礼。 太子的一系列改变,透着不寻常之处。 众人入座后,凌霜更加迫切地想要了解太子转变的原因,他觉得太子是在伪装,所以他要激怒太子,要让太子原形毕露。 于是乎,凌霜说道:“太子,今日是你的生辰,怎么不见太子妃啊?这么可喜可贺的日子,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伉俪情深,才是一段佳话。另外…” 说到这儿,凌霜故意停顿,伸手入怀,取出一张纸来,继续道:“太子,这是我从广灵寺求来了药方,据说非常灵验,很多夫妻用了此药,便有了孩子。这是弟弟的一点心意,太子务必收下!” 此言一出,气氛一冷。 若是以前,太子必然动怒,因为没有孩子是他的逆鳞,凌霜现在的行为就是拔逆鳞。 但是这一次,太子的脸上只是稍微阴沉,转瞬就恢复了正常,还让段修德接过了药方,并笑道:“多谢二弟关心。” 这次轮到凌霜的笑容一僵,同时心里明白,不是太子的性情变了,而是突然懂得了隐忍。 而这恰恰是最可怕的! 一只狂吠的狗和一只暗中咬人的狼,哪个更可怕? 收下药方后,太子又道:“是孤考虑不周,孤的生辰,太子妃岂能不在场啊?来人,去请太子妃。” 宫女立即领令前去。 … 此刻的李晴儿正在读书,东宫中规矩繁多,她又是喜静的人,所以平日无日,就喜欢读书。 当然了,最近又增加了一件可以做的事,那就是思念某人。 宫女很快求见,说是太子有请。 “就说本宫身体不适。” 李晴儿断然拒绝,她和太子的关系已经名存实亡,自从她父亲李思业回京后太子就再也没来过这里,李晴儿巴不得如此。 宫女一脸为难,禀道:“启禀娘娘,太子殿下正在招待秦王、燕王、宁王等殿下,他们都希望娘娘能前去…” “等等,你说有谁?”李晴儿似乎听到了朝思暮想的名字,于是问道。 宫女回道:“有秦王殿下、燕王殿下、宁王殿下,还有安阳郡王世子、扶风郡王世子。” 下一刻,李晴儿直接起身,对着心腹丫鬟说道:“环儿,快快帮我梳妆!” 一人读书嫌晚来,忽闻君来怕去迟。 若是太子知道李晴儿的心思,还能稳住情绪吗? 第116章:喜欢嫂嫂的不止我一个 东宫主殿内,太子坐于上首,凌宁和凌霜等人分坐左右。 凌宁不想交谈,所以自顾自地吃着美食。凌霜、凌宇则和太子交谈,话中带着锋芒,不断地试探太子。 而太子的变化让人刮目相看,泰然处之,似乎任何的讽刺都无法让他发怒。 这可让凌霜和凌宇纳闷极了,就像心中有一只猫在挠,想不明白太子为何会突然转性。 就在这时,殿外响起了脚步声。 只见一身盛装的李晴儿走入殿内,她的俏脸上化了浅妆,不浓不妖,把她自身高雅的贵气完美呈现出来。 身上的宫装增添了贵气,给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感觉。 秦王凌霜的目光立即被李晴儿吸引,再也移不开目光。 一旁的凌宇知道凌霜的心思,当年他就爱慕李晴儿,想要请陛下赐婚,谁知被太子捷足先登。 为何凌霜那么恨太子,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夺妻之恨。 而越是得不到越是垂涎,凌宇相信真让凌霜做了皇帝,必然要把美丽的嫂嫂占为己有。 话说回来,眼前的嫂嫂是真美啊,凌宇发现自己也心动了。 所以说嘛,都是同一个父亲,眼光也相同。也就凌宁那个只知道吃的傻缺,不懂嫂嫂的美丽。 凌宁的确在吃东西,他没有去看李晴儿,至于原因,是怕看过去后,李晴儿也会回以注视,两人眼神一旦水乳交融,很容易露馅的,所以凌宁不能去看。 李晴儿入殿后,第一眼就看向了朝思暮想的凌宁。 但因为凌宁低头吃饭,李晴儿立即反应过来,目光直接从凌宁身上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对,还是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 这个人就是叶清玄。 叶清玄比较兴奋,她发现作为旁观者,欣赏凌宁和太子妃之间的禁忌关系,简直太让人欲罢不能了。 甚至于,叶清玄开始猜想两人的进展。 接吻了吗? 有没有做男女之事? 如果做了,是在哪里做的? 不会是在东宫做的吧。 哎呀呀呀,太刺激了。 叶清玄越想越兴奋,秀拳紧握,俏脸微红。可惜她站在后面候着,无人发现她的异样。 李晴儿来到殿内站定,欠身行礼,道:“臣妾拜见太子殿下,见过诸位殿下、世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太子的颜面还是要给的。 而看到李晴儿到来,太子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对李晴儿迟迟不能为自己诞下子嗣一事耿耿于怀,他对镇北侯李思业回京兴师问罪而怀恨在心。 不过表面上,太子说道:“你身体不适,不该让你来的,但二弟、三弟他们都想拜见你,所以便把你叫了过来。你稍坐片刻,再回去休息吧。” “臣妾明白。“李晴儿点了点头,随即入了座。 随后生辰宴正式开始,凌霜等人送上了贺礼,而轮到凌宁后,竟然是一把大铁锤。 看到大铁锤时,太子的笑容明显一抽。 凌宁则说道:“我送的是重礼,你们的礼物都没有我的礼物重!而且这把铁锤是我最喜欢的,送给太子大哥,让他没事的时候多耍耍,将来一定力大无穷。” 此言一出,凌霜、凌宇等人立即笑了,当今京都,谁不知道宁王那“打铁皇子”的称号。 太子在心中暗骂了几句,脸上没有不悦,反而笑道:“多谢六弟好意,我会好好收藏这把大铁锤。” “太子喜欢就好!”凌宁说完,就继续吃起了东西,不管其他人送什么贺礼。 送完贺礼,歌舞上场,漂亮的舞姬翩翩起舞。 不得不说太子会享受啊,这些舞姬的身材婀娜多姿,甚至还有两名西域的舞姬,充满了异域风情。 西域美女? 凌宁突然眼前一亮,凉州不就紧挨着西域吧。 为了大魏,将来必须征服西域。 歌舞散去后,李晴儿以身体不适,提前离场,离去时,凌霜和凌宇的目光忍不住追随。 而这一幕,恰好被凌宁发现。 原来喜欢嫂嫂的人不止我一个啊,但可惜,凌霜他们此生注定没机会了。 接下来,生辰宴上的人各怀心思。 凌宁不管其他事,一心吃饭,很快就把桌子美食扫荡一空,吃饱喝足后,百无聊赖,东张西望。 “六弟吃好喝好了吗?要不要再来一桌子?”太子笑着询问。 凌宁摸了摸肚子,嘿嘿笑道:“东宫的饭菜就是好吃,我觉得比御膳房的还要好,我已经吃撑了,不能再吃了。” “六弟吃好就行,这样吧,明日孤送两个厨子去宁王府,让他们天天给六弟准备美味佳肴。”太子热情道。 凌宁一脸开心,欢喜道:“太好了,谢谢太子大哥。” 太子也笑容可掬,同时他更加的醒悟了,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有多可笑,对付一个憨傻皇子,竟然用愚蠢的办法去杀他。换做现在,何必去杀,而是要对他好,将他收为己用。 一个万夫不当之勇的莽夫有多强,简直是一把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利刃,这么好的工具竟然浪费了。 对面的秦王凌霜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终于确定太子不是伪装,而是真的转变了。 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到底是什么原因,一夜之间,竟然让太子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 凌霜恨不得冲上去,骑在太子身上,撕扯他的脸,看他是不是其他人伪装的。 甚至于, 凌霜还有另一个猜测,有没有可能太子不是伪装,现在才是他的真性情,之前的他才是伪装? 若这个猜测成立,那太子就更加可怕了。 一时间,凌霜五味杂陈,觉得竞争皇位的道路变得崎岖。 凌霜如此,凌宇的情绪更复杂,毕竟扳倒太子后,还有一个秦王,现在太子都这么难对付,那皇位离他岂不是更加的遥远? 这时候, 凌宁看时机差不多了,便对太子说道:“太子大哥,这里好无聊啊,我能出去转转吗?还没逛过东宫呢。” 他吃饱喝足了,但是太子他们才刚刚开始,而且对憨傻的凌宁而言,这种场合比较无聊。 太子没有多想,立即说道:“当然可以,六弟还没有逛过东宫呢,正好趁着今晚月色撩人,好好逛逛东宫。秦晖,你陪着宁王,不可怠慢。” “奴婢明白。”一名太监立即领命。 就这样,凌宁在太监秦晖的指引下,带着叶清玄走出了主殿,开始参观东宫。 但叶清玄明白,宁王殿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嫂嫂也。 第117章:夜入嫂嫂闺房 东宫又叫春宫,位于皇宫的东侧,是储君居所,代表了帝国未来的希望。 所以东宫的占地面积很大,该有的设施应有尽有,甚至守护的禁卫都是只听令于太子的亲卫率,可以说是一个小型皇宫。 凌宁一边走,太监秦晖一边介绍道: “宁王殿下,这是清音阁,里面放置着乐器。这是文华堂,是大儒授课,太子殿下读书的地方。” “这片偏殿,乃是司经、宫门、内直、典膳、药藏、斋帅六局。” “...” 凌宁对东宫的规模和建筑不怎么了解,经过秦晖的介绍,总算有了一定的认识。 和东宫相比,他之前居住的皇子所连东宫的狗窝都不如。 就算后来有了宁王府,算是苦尽甘来,但宁王府依然无法和东宫相提并论。 这就是个小皇宫啊,为接下来入主大皇宫做的过渡。 而逛着逛着,三人来到了东宫深处,被一道宫门挡住。 “宁王殿下,宫门之后,就是东宫后院,乃是太子和太子妃等娘娘起居的地方,没有太子殿下的口谕,小人不敢擅入。”秦晖解释道。 “那就不去后宅,除了女人还是女人,没啥意思。听说东宫有个小的御花园?我喜欢看花,带本王去瞧瞧吧。”凌宁说道。 秦晖点点头,立即引路,很快,三人就来到了东宫花园。 东宫花园面积不算大,但有山有水有桥有亭,一应俱全,月色下的花园内显得朦胧,就像是只穿轻薄睡衣的美人,等待着探索。 凌宁立即瞥向了叶清玄。 叶清玄立即心领神会,接下来,她要为殿下私会太子妃而打掩护。 啊! 好遗憾啊,真想在一旁偷窥。 “哎呦喂...” 只见叶清玄突然捂住肚子,发出了痛声。 “清玄啊,你怎么了?”凌宁关心道。 叶清玄捂着肚子说道:“突然闹肚子,疼得厉害。敢问秦公公,哪里是恭房?” “在药藏殿旁边。”秦晖说道。 叶清玄请求道:“秦公公,我是路痴,烦劳你引路。” “这...”秦晖瞬间迟疑。 凌宁则道:“这里有水,我在这里泡泡脚,你带叶清玄过去吧,把她送去后就回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秦晖想了想是这个道理,于是乎立即照办。 叶清玄跟随秦晖离开时,俏皮地对凌宁眨了眨眼,这个动作代表的含义已经不言而喻了。 凌宁立即瞪了叶清玄一眼。 随着两人关系的亲近,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下次再这样,肯定要打她屁股,狠狠惩罚她。 而送走了两人后,凌宁开始在花园里闲逛,还特意去假山后面瞧了瞧。 毕竟上次的两次私会,都是在假山后面,以至于看到假山,都想瞥两眼。 但可惜,这一次没有发现李晴儿的身影。 难道是自己会错了意? 刚刚在东宫主殿时,李晴儿告退时对凌宁说出的口型,就是“花园”二字,莫非东宫之内还有其他花园? ... 叶清玄跟随秦晖来到了药藏殿附近的恭房,她的任务是给凌宁创造机会和时间,所以她要拖住秦晖。 只见叶清玄环顾四周,确保无人后拿出银针,对着秦晖的后脑便是一针下去。 下一刻,秦晖顿觉脑袋一空,身体立即一软趴在了地上,陷入了昏迷。 “殿下啊殿下,我可是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的女医,现在却帮你私会打掩护,真是太丢脸了。” “下次还有这种事,一定要让我在外面偷看才行。” 叶清玄红着脸嘟囔着,随后将秦晖拖进了药藏殿内。 这一针能让秦晖睡上好一会,足够殿下和太子妃私会了吧。 话说他们俩见面后,会做什么呢? 先诉说相思之苦,还是立即拥抱在一起,然后亲吻... 叶清玄俏脸泛红,抿着嘴,她只觉得心里痒痒,想要去现场亲眼偷看。 而此刻的东宫主殿内。 凌霜主动找太子喝酒,试图让太子破防,攻其心。 太子来者不拒,反而欢迎凌霜的进攻,以此磨砺自己的性情。 他大魏太子,已经今非昔比了。 ... 凌宁寻找一圈,就差跳进水池里摸一摸了,依然没有发现李晴儿。 就当凌宁准备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细微的声音: “宁弟弟,这儿。” 凌宁闻声看去,只见墙的上面探出半个身影,正对着凌宁挥手,月色中能看清她那满是笑容的俏脸,正是李晴儿。 这时的凌宁才恍然大悟。 李晴儿住在东宫后院,有宫门阻拦,她若是出去,必会被人察觉。 而她居住的宫殿和东宫花园仅隔一面墙,以这种方式见凌宁,便不会被人察觉了。 凌宁立即走了过去,看着趴在墙上浅笑如花的李晴儿,凌宁也忍不住露出笑容,问道:“你那边安全吗?” “安全!墙后就是我居住的长乐殿,我已经把其他人调走了。”李晴儿回道。 凌宁听后,直接脚踩墙面,翻了过去,来到了李晴儿这边。 只见李晴儿脚踩长凳,有些摇晃,被凌宁一吓,更是站立不稳,直接倾倒。 凌宁立即上前,接住了坠落的李晴儿,将她抱在了怀中。 “晴儿姐,没事吧。”凌宁笑着说道。 李晴儿略显惊慌的眼眸立即恢复了平静,笑着说道:“没事,放我下来吧,这里不安全,去我的长乐殿吧。” 凌宁点了点头。 就这样,凌宁跟随李晴儿在阴影处穿行,很快进入长乐殿,来到了李晴儿的卧室。 这还是凌宁第一次来这里,好奇地四处打量。 只见李晴儿的房间干净淡雅,却带着几分冷意。对她而言,这东宫虽好,却如同牢笼一般。 “晴儿姐,在桌子上放几盆花吧。”凌宁忍不住说道。 李晴儿为凌宁倒茶,然后问道:“好啊,你喜欢什么花?” “兰花!晴儿姐的性格就像空谷幽兰。”凌宁回道。 李晴儿把茶端给凌宁,决定明天就在房间中放满兰花,因为凌宁喜欢兰花。 凌宁喝了茶后,这才问出心中的疑惑:“晴儿姐,你有没有察觉到太子的性情变了?短短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太子的性情有了如此明显的变化,仿佛从幼稚变得成熟。” “我也发现了,我怀疑和良娣赵金莲有关!”李晴儿回道。 良娣是太子的妾室封号,正三品。 凌宁不认识赵金莲,但久仰潘金莲的大名,于是问道:“一个妾室能改变太子的性格?” 李晴儿猜测道:“昨日太子匆匆赶往赵良娣那里,随后御医也到了,还增派了内侍,惹得东宫后院的众人议论纷纷。若是因为生病,太子不会如此关心,所以我怀疑...” “赵金莲有了身孕?”凌宁立即接话道。 李晴儿点了点头,道:“这是唯一的可能。并且今日,也没见到她出门,平日她可闲不住。” 说到这,李晴儿的脸上浮现一抹复杂情绪。 凌宁虽然有此猜测,但还是觉得意外。 但如果真是赵金莲有了身孕,还真可能让太子发生巨大改变。 第118章:夜宿东宫中,帐暖度春宵 一直以来,太子都有一个致命缺点,那就是没有子嗣。 没有子嗣,便代表着无法延续香火,后继无人,这样的话,魏皇还敢把皇位传给太子吗? 虽然魏皇没有表现出这方面的担忧,认为太子还年轻,继续努力,会有子嗣的,但是太子心慌啊,再加上秦王、燕王等人的借题发挥,这便造成太子的性格出了大问题,变得敏感,变得焦虑,变得睚眦必报。 而现在,随着良娣赵金莲的怀孕,太子的敏感和焦虑瞬间减轻了,而以御医的精湛医术,应该能摸出赵金莲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很显然,赵金莲极大概率怀的是男孩。 一旦赵金莲诞下了儿子,就算不是太子的嫡子,那也是长子,这也是后继有人。 可以说,太子没了心病,整个人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再加上方颂文这样的聪明人从旁提醒和建议,太子的性格立即会发生改变! 这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想到这儿,凌宁对李晴儿说道:“应该是赵金莲有了身孕,从而让太子发生了改变,这个婴儿来得真是及时啊。” “是啊,东宫这么多嫔妃,唯有赵良娣怀上了身孕,这是上苍怜悯太子,赐下的福瑞吧。”李晴儿回道。 凌宁却露出怀疑的表情。 李晴儿看到这一幕,问道:“宁弟弟,怎么了,哪里不对劲吗?” 凌宁说道:“晴儿姐你看,你嫁给太子多年,迟迟没有身孕,还有诸多妾室亦是如此。你们吃了那么多治疗不孕不育的药物,就从来没有怀疑过是太子的问题吗?” 李晴儿一怔,下意识摇了摇头。 凌宁苦笑,是啊,在这个时代,谁会怀疑太子不能生育啊。 当然了,还有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太子看起来正常,种子数量也没问题,但问题出在种子活性低,那中医可看不出来。自然而然,太子就没有问题,那就都是妻妾的问题了。 但紧接着,李晴儿便道:“就算太子有问题,那现在的太子也没有问题了,赵良娣已经怀上了,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凌宁回道:“晴儿姐说的没错。但之前怀不上,现在突然怀上了,我总觉得赵金莲的怀孕透着古怪。” “宁弟弟,你是想说赵良娣腹中的孩子不是太子的?”李晴儿立即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惊。 凌宁一耸肩,道:“没错,我有这方面的猜测,当然了,也只是猜测。” 李晴儿瞬间沉默了。 连她都不要羞耻地去借种,其他人恐怕也有这方面的想法吧。 赵良娣善于钻营,心机深,还真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 但很快,李晴儿摇了摇头,把心中的杂念甩掉,并道:“宁弟弟,这是诛族的大罪,而且东宫戒备森严,护卫很难进入东宫后宅,所以赵良娣不太可能做出那种行为。” 凌宁笑道:“晴儿姐,我已经在东宫后宅了,所以你觉得不可能还可信吗?” “你不一样!”李晴儿瞬间红着脸,急忙说道。 凌宁没有继续打趣李晴儿,而是正色道:“晴儿姐,不管赵良娣有没有问题,随着她怀有身孕,你要万分小心!一旦她为太子生下长子,那你就更要警惕了。” “你怕她对我不利?”李晴儿不傻,立即明白了凌宁的提醒。 她是太子妃,将来的皇后,她的儿子才是嫡子,赵良娣的儿子是庶出。 赵良娣想让儿子名正言顺地成为皇太孙,那么李晴儿就是唯一的拦路石。 所以赵良娣会怎么样? 甚至于,不用赵良娣动手,太子都可以对李晴儿下手,毕竟他早有废黜太子妃的想法,只不过畏惧魏皇,所以没有动手罢了。 凌宁道:“你的位置太惹人垂涎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晴儿姐,明日开始,让叶清玄入宫,传授你一些解毒的医术,以便于保护自己。” “好!”李晴儿没有拒绝,她相信凌宁的担心,因为她知道其他妾室对太子妃之位的眼红,恨不得挤破头皮地想要抢过去。 凌宁看气氛有些压抑,便笑着说道:“不谈论这些琐事了,管她孩子是谁的,太子都觉得没问题,咱们在这里瞎操什么心呢,反正不是我的。” 李晴儿立即被都逗笑了,笑靥如花。 “晴儿姐,你还是笑起来最美。”凌宁赞美道。 李晴儿被夸得有些害羞,俏脸泛着羞红,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凌宁却站了起来,说道:“我是找个借口出来的,不能耽误太久,也该回去了。” 此言一出,李晴儿慌忙抬头,心中万分不舍,立即上前抱住了凌宁。 凌宁嘴角微扬,于是伸手捏着李晴儿的下巴,缓缓抬了起来,然后他低下头,直接吻了上去。 李晴儿那水润的眼瞳颤了又颤,仿佛泛起一层粼粼波光。 但很快,她闭上了眼睛,主动迎合凌宁的吻。 随着吻的入情,凌宁直接抱起了李晴儿,来到床边,将其放在了床上。 李晴儿一惊,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正想说话,谁知又被凌宁堵住了唇。 凌宁的吻技太强,让李晴儿迷离,直到身上一凉,才反应过来是衣服不见了。 “宁弟弟…” 李晴儿明白要发生什么,她没有拒绝,而是深情地呼唤。 佳人有情有意,那还等什么?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 以凌宁的战斗力,能战到很久很久。 但可惜,留给凌宁的时间不多,这里毕竟是东宫,一个大男子在东宫失踪,太子怎么想? 所以凌宁速战速决,让李晴儿飞上云霄。 而对李晴儿来说,这一次的体验和上次镇北侯府的那晚完全不同,她第一次感受到酣畅淋漓,意识亢奋到飞起的感觉。 “晴儿姐,我该走了。” 凌宁亲吻李晴儿的额头,撩起她额前那被汗水打湿的青丝,笑着说道。 此刻的李晴儿慵懒娇媚,妩媚娇艳,真是人间尤物。 李晴儿万分不舍,想要被凌宁抱着入睡,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于是回道:“嗯,你小心点。” 凌宁点了点头,随即离开了长乐宫。 李晴儿则抱着被子,感受凌宁的气息,随即沉沉地入睡。 只见她嘴角扬起,像是在梦中梦到了开心的事。 第119章:急着要孩子,是想喝奶了? 叶姑娘,我怎么突然昏迷了?” 太监秦晖皱着脸,不停地挠头,忍不住询问。 叶清玄装作不知的样子,说道:“你走路好好的,突然一歪,就躺在了地上,昏迷不醒。正好我略懂医术,便替你施针。秦公公,你最好找御医瞧一瞧身体,这突然昏厥可不是好兆头啊,搞不好是绝症。” “啊?” 秦晖心中一慌,想到这几日失眠多病,总是盗汗,真得找御医好好看看。 叶清玄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引起秦晖的怀疑,就是不知道殿下那里情况如何,她总不能让秦晖再昏迷一次吧。 忐忑中,两人来到了东宫花园,就看到凌宁坐在河边,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你们俩跑哪里去了,让本王在这里等了那么久,好无聊啊。”凌宁立即问道,语气有些生气。 秦晖看到凌宁不悦,立即想到凌宁的赫赫凶名,连忙跪下道:“请宁王殿下恕罪,小人忽感身体不适,所以耽误了时间,还请殿下责罚。” 凌宁立即站了起来,走向了秦晖。 两米多高的凌宁走向一米六的秦晖,给秦晖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吓得秦晖双腿发抖。 就当秦晖觉得今晚在劫难逃到时候,凌宁拍了拍秦晖的肩膀,说道:“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尽快治疗,不要把小病拖成大病。过会回去,太子殿下要是问起,就说是本王不愿回去。” 说罢,凌宁想了想,又摸了摸腰间钱袋,拿出一锭银子,递给了秦晖,又道:“明日就去看病。” 秦晖一愣,心中升起莫大的感动。 眼前之人可是大魏皇子,赫赫亲王,对自己一个小太监竟然如此关心和关照,就像一束光照进黑暗,照进他的心里。 “奴婢拜谢殿下赏赐。” 秦晖连忙磕头,然后双手接过了凌宁递来的银子,小心翼翼地握在手心。 凌宁又扶起秦晖,给了这小太监很大的体面和尊严。 一旁的叶清玄看到这一幕,抿着嘴憋着笑,心想还是殿下手段高明了,这样一关怀,他在东宫消失两炷香的时间将无人知晓。 高啊,实在是高明啊。 随后,三人返回东宫主殿。 生辰宴已经到了尾声,看秦王凌霜、燕王凌宇那阴沉的表情,便知道今晚这场酒喝得不安啊,太子的变化让他们更加担忧。 “六弟,怎么去了那么久?” 太子见到凌宁后,立即询问,他的性格虽然改变了,但善于猜忌的特点依然存在。 凌宁回道:“太子大哥的花园真好玩,我在里面抓鱼了。” 太子立即瞥向了太监秦晖,看到秦晖点头证明此事,太子的疑虑顿时消除,于是问道:“六弟还要继续用膳吗?” 凌宁摇了摇头,道:“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那好吧,我便不挽留六弟了,六弟若是喜欢东宫花园,明日再来。”太子笑道。 凌宁回以憨厚笑容,明日再来的话,太子高不高兴不知道,但太子妃一定很高兴。 随后,凌宁和叶清玄告辞,凌霜和凌宇等人也不想待在东宫,便和凌宁一同出宫。 出宫的路上,凌宇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太子为何会有这样的转变,于是忍不住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竟让太子发生如此剧烈的转变?” 凌霜咬着牙关,摇了摇头。 太子的突然转变,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之前的计划都要调整。 更麻烦的是陛下看到太子的转变,必然大感欣慰,他的储君之位将更加巩固。 凌宁看两位哥哥急中带乱,觉得有必要给他们点启示,于是问道:“二哥,三哥,我已经成亲了,什么时候会有自己的孩子啊?” 突然的提问让凌霜两人看向了凌宁,他们不约而同地感慨还是傻子幸福啊,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无忧无虑,不用为了皇位而争得头破血流。 随即,凌霜露出那种色色的表情,问道:“你和宁王妃洞房了吗?” 凌宁点了点头。 “嘿嘿,多洞几次就会有了,别担心。”凌霜笑道。 谁知凌宇却道:“那可不一定,有些人三十而立了,也不没有孩子?所以生孩子这种事,还得听天由命,急不得。” 凌宁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问道:“谁三十还没有孩子啊?” 凌霜和凌宇对视一眼,立即哈哈大笑起来。 看到两人发笑,凌宁挠了挠头,一脸不懂的表情。 这时候,凌霜好奇问道:“六弟还这么年轻,怎么这么急切地想要孩子啊?是不是想喝奶了?” “嘿嘿…” 凌宇在一旁眉飞色舞。 凌宁装作听不懂他们的潜台词,而是回道:“红袖说了,我有了孩子,做了父亲,身上便有了责任,就会变得成熟。变成熟是不是就是变聪明啊?我变了聪明,就不会惹父皇生气了…” “有了儿子,的确会变成…”凌霜正要解释,但还未说完,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凝,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眸一瞪,看向了凌宇。 凌宇也一激灵,也想到了凌霜想到的事情。 看到自己的目的达成了,凌宁却还装作不知地问道:“二哥,你接着说啊…” 凌霜顾不得搭理凌宁,立即拽着凌宇就走,边走边讨论: “三弟,有没有可能是太子有了子嗣?”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今日看到太子妃了,和太子的关系依然疏远。” “可能是妾室有孕!” “也只有这个原因,能让太子发生那么大的转变!查!必须查清楚!” “…” 焦急的两个人快速离去,只给凌宁留下行色匆匆的背影。 “两位皇子真是急性子啊。” 凌宁笑着说道,接下来,就看二人表现了,若是他们知道赵金莲有孕,是绝对不会允许这个孩子出生的。 一夜无话。 次日,关于太子良娣赵金莲有了身孕的喜事,便以疾风骤雨的方式传遍了京都。 太子也知道这件事瞒不住,既然如此,那就不瞒。不仅不瞒,还要造势,让天下人尽皆知。 魏皇得知消息后大喜,立即命令总管太监张贤,赏赐给了赵金莲大量的珍宝,并且升了赵金莲的位分,成为太子侧妃,仅次于太子妃之下。 与此同时,魏皇也发现了太子性情的转变,心中甚是欣慰,对太子好好勉励了一番。 太子一系的官员得知这个好消息,无不弹冠相庆。 反观秦王、燕王一系的官员则是如丧考妣。 一时间,京都内暗流涌动。 而此刻的凌宁正和李文优一起,开始他们的一石三鸟之计。 第120章:对付叛徒,把胯下砸成肉泥 }经过这两三日的谋划,李文优的一石三鸟之计已经准备好了。 所谓一石三鸟之计,就是一举多得。 按照李文优的谋算,这一次既要弄走沈家商行仓库内为凉州柳氏商行准备的物资,还要测试巳蛇的忠心,更要尝试查出肃公子的身份。 凌宁了解了计划过程后,一声令下,计划正式开始。 李文优立即派时跃带人,手持巳蛇的手令,前往沈家商行。 时跃是凌宁当初招揽的三十名禁军之一,别看他其貌不扬,但身手了得,善于追踪。 认识时跃的人比较少,所以由他执行这次计划比较安全,就算中间出现纰漏,也不会怀疑到凌宁身上。 另一边。 沈淮南在广灵寺出事后,就陷入昏迷,昏迷了四五日,然后才醒来。 醒来后的沈淮南立即派人去胭脂阁打探消息,知道了巳蛇失踪的事,这让沈淮南万分忐忑。 因为是他泄露了巳蛇的身份,相当于是他害了巳蛇。 他深知巳蛇背后还有更加庞大的势力,不是他沈家能招惹的,如果巳蛇背后的势力要惩治沈家,沈家必亡。 虽然他妹妹是安阳郡王的妾室,但仅靠这层关系,是难以自保的。 所以这几日,沈淮南忐忑不安。 就在这时,时跃带人来到沈家,拿出了巳蛇准备的手令,表示要运走仓库的物资。 “敢问兄台,巳蛇公子没事吧。”沈淮南检查了手令,确定是巳蛇的,便担心问道。 时跃回道:“公子他受了伤,这几天内一直在养伤。袭击者来历神秘,不知从何处查到公子的身份,于是偷袭了胭脂阁,万幸伤势没有大碍。” “这段时间,我们正在调查袭击者的身份,以及是谁背叛了公子,若是让我们查到,必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对付背叛者,要把他胯下砸成肉泥!” 说到最后,时跃表现出恶狠狠的样子。 沈淮南暗暗庆幸巳蛇还不知道是自己出卖了他,又祈祷袭击者不要被抓到,从而供出自己。 巳蛇手中握有沈淮南的罪证,可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这也是沈淮南对巳蛇言听计从的原因。 “巳蛇公子没事便好!仓库里的物资已经准备就绪了,随时可以运走,还按照以往的规矩,由沈氏商队将物资送往凉州吗?”沈淮南问道。 时跃道:“这次情况有变,为了安全起见,公子他找了新商队,会运送这批物资。另外,公子还交代了,让你在这两天之内准备更多的物资,数量多一倍,三天后一并运走!” “什么?数量多一倍?这么短的时间,无法从其他地方调运,只能购买其他商行的物资,这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啊。”沈淮南担忧道。 时跃目露凶光,道:“沈家这么大规模,还缺那点钱吗?更何况,等西域的宝物运回来,你就能弥补过来,甚至赚得更多。怎么,公子安排的事,沈家主现在有了意见,是不是有什么人接触沈家主了?” 面对时跃的质问,沈淮南一激灵,立即说道:“没有没有,请转告巳蛇公子,我一定完成任务。” “这还差不多!”时跃点了点头,随即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只剩沈淮南一人后,他轻叹一声,立即叫来商行的各个主事,发动整个沈家商行开始准备物资。 … 京都崇德坊,一处幽静且偏僻的府宅。 头戴面具的肃公子站在院子里,在其面前,跪着两男一女。 肃公子麾下有能力出众的十二生肖,跪着的三人正是其中三位。 络腮胡男子是丑牛,侏儒男是子鼠,而风情万种的女子是卯兔。 巳蛇失踪后,肃公子舍弃了巳蛇知道的所有府宅,并隐藏下来,暗中调查巳蛇的行踪。 肃公子知道巳蛇的癔症,是不会屈打成招的,敌人想从巳蛇口中问出什么来,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而且,就算巳蛇招供,肃公子也不怕。 十二生肖中,就算是他最信任的辰龙和卯兔,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肃公子比谁都明白,他的身份是最后的依仗,如果他的身份泄露了,那他所图谋的一切都将是过眼云烟。 但调查的这几日,一直没有巳蛇的任何线索。 而就在今日,线索终于来了。 只听侏儒男的子鼠禀道:“公子,巳蛇派人联系了沈淮南,并命令沈淮南准备更多的物资,将于三天后运走。” 虽然巳蛇是控制沈氏商行和柳氏商行的实际负责人,但是肃公子又怎么可能没有其他眼线呢? 可以说沈家商行一旦有情况,肃公子就会在第一时间内得知消息。 不过他无法控制沈淮南,为了安全起见,巳蛇是第一负责人,肃公子没有接触沈淮南。 因为知道他的人越多,对他越不安全。 “终于查到线索了。”肃公子发起一声冷笑。 络腮胡的丑牛忍不住问道:“公子,难道是巳蛇背叛了公子,不然的话,他为何要运走物资!那些物资可有大用啊。” “不见得是巳蛇背叛,你又不是不知道巳蛇的性子,屈打成招肯定不会让他屈服的,我倒觉得,这是巳蛇的故意为之,是为了把消息泄露给我们。”风情万种的卯兔说道。 卯兔二十多岁,身材曼妙,容貌妩媚,就像是一个狐狸精,勾魂摄魄。 面对两人的不同看法,肃公子考虑后,沉声道: “既然发现了线索,不管这个线索有没有危险,都要追查一下,搞不清楚对方的来历,我们的计划将处处受限。” “但我觉得卯兔说得有道理,当年巳蛇被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都没有背叛我,这一次也不会。” 说到这儿,肃公子看向了子鼠,问道:“派人跟踪那几个面见沈淮南的家伙了吗?” “正在跟踪。”子鼠回道。 肃公子点了点头,接下来,就是耐心的等待。 一个时辰后,派去跟踪的人带回来消息,他们跟踪时跃,去了济民坊内的一座宅子,宅子内外都有护卫看守,戒备极其森严,所以不知宅子里藏着什么人。 而调查那处宅子,也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肃公子得知消息后,立即离开了藏身的宅子,不知去向。 当天傍晚,暮色沉沉时,济民坊内突然发生了火灾。 火灾烧毁了三四间民宅就被灭掉了,而后金吾卫为了安民和防火,便开始排查附近的几个宅子。 时跃所在的宅子恰好在其中。 第121章:诱饵撒了出去,鱼儿上钩 坊内民宅失火,金吾卫检查附近的几个宅子,这是合乎常理的事情。 很快,金吾卫便查到了时跃等人所在的宅子,简单检查和讯问后便离开了,并没有做其他事情,看似就是正常的巡查。 但是时跃却通知下去,立即撤走。 于是乎,护卫找来了马车,然后将伤势还未痊愈的巳蛇架上马车,立即离开了这处藏身之所,去了更加隐蔽的地方。 而就在时跃等人离开后,后方有身影悄悄尾随,跟踪时跃一行人到了新住所。 半个时辰后,消息便传到了肃公子的耳朵里。 “公子果然料事如神!” “金吾卫检查后,对方怕身份败露,便悄悄地转移了。” “属下亲自追踪,已经确定了对方押走的人正是巳蛇,巳蛇受了重伤,已经无法走路,是被人架着走的。” 侏儒男子鼠将探查的消息向肃公子禀道。 原来坊内失火和金吾卫巡查,都是肃公子的计划,就是为了引蛇出洞,以便于确定这不是敌人的诱敌之计。 这时,络腮胡的丑牛立即请令道:“公子,让我们前去,救出巳蛇。” 肃公子却道:“不急!子鼠,你继续监视,并且排查对方宅子附近的区域,确保无人埋伏。” “属下明白。”子鼠立即去做。 于是乎,一夜无事。 时跃还担心夜里出事,于是一夜没睡,没想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立即将消息送去了宁王府。 此时书房内,凌宁正和李文优对弈。 凌宁笑道:“先生真是料事如神啊,谨慎的肃公子果然没有出手。” “这群人一直待在暗处,做事小心且警惕,自然不会轻举妄动,而是耐心观察,确保万无一失。”李文优回道。 凌宁便问:“那先生准备如何引诱对方动手?” 李文优道:“殿下,肃公子最害怕未知的敌人,他不清楚我们的来历,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接下来,属下要让他知道我们的来历和身份。” 凌宁笑道:“看来先生已经谋划了,接下来就坐等鱼儿上钩。” ... 临近中午。 关押巳蛇的宅子中,走出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他观察四周,确保四下无人后,立即上了大街。 子鼠为了保险,亲自监视,当看到有人外出,他便以为对方是去见重要人物,立即跟了上去,却没想到男子去了一家商铺,买了一堆食物,然后返回了宅子。 “原来是买吃的。”子鼠大失所望。 但紧接着,子鼠觉得这是一个线索,于是走进商铺,给了掌柜子一锭银子,问道:“刚刚那个汉子,买了些什么啊?” 掌柜子拿了银子,立即笑着说道:“他买了羊肉、面条、胡椒,还说我家的羊肉不好,说他们那里的羊好,还说他们那里的手把羊肉是一绝。对方一看就是西北来的糙汉子,估计是凉州地区,偏远边关,竟然还瞧不起京都的羊肉...” 子鼠一愣,问道:“你为何肯定对方来自凉州?” 掌柜子道:“听口音啊,做生意的,天南海北的人都要结识,那汉子一嘴的凉州口音,我有个朋友就是凉州的,不会听错。” 子鼠点了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后,立即告辞离开。 很快,时间来到了傍晚。 子鼠让属下继续盯着,自己则去面见肃公子,并将情况详细汇报: “回禀公子,属下按照公子的吩咐,仔细排查了敌人所在宅子的附近区域,确定无人埋伏。另外对方正在收拾行囊,似乎要离开。另外,通过观察,抓捕巳蛇的这群人不像是官府中人,也不是死士,应该是护卫之流。” “另外,那伙人中有人出去买食物,属下悄悄跟踪,从他买东西的商铺那里打听到,这伙人说的是凉州口音!” “...” 肃公子听后,面露惊讶之色,而后沉吟道:“凉州...凉州...莫非和柳泉有关!” 此话一出,肃公子越想越觉得有理。 他们行事一向谨慎,十二生肖中,其他人比巳蛇更加容易暴露,但到现在都没有问题,反而是只负责商行的巳蛇出事了。 所以肃公子忍不住猜想:有没有一个可能,抓捕巳蛇的人并不是为了对付自己,只是为了巳蛇。 联想到远在凉州的柳泉野心勃勃,早就不想被巳蛇威胁,所以有没有可能是柳泉派来的人,抓走了巳蛇,并趁机从沈氏商行身上捞一笔呢? 肃公子是越想越觉得可能,于是便将想法说了出来。 卯兔听后,赞同道:“我觉得公子的猜测是对的,对方抓走巳蛇这么久,到现在为止,只是想要转走沈氏商行的物资,并没有调查公子的任何迹象。也正因为此,巳蛇才会示弱,帮他们转走沈氏商行的物资,从而向公子提供消息。” “俺也是这样想的。”丑牛点了点头。 肃公子稍加沉吟,很快拿定了主意,便道:“调集城中的死士,今晚动手!不管对方有什么阴谋,今晚便见分晓。丑牛,你来负责此事,记住一点,发现不对劲,立即撤退。” “属下明白!”丑牛立即应道,整个人摩拳擦掌。 ... 子时过后,京都的街道上异常安静,只能听到打更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道魁梧的身影出现在大街上,在其身后,还有十几道黑影,他们就像夜里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时跃和巳蛇所待的宅子外。 魁梧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丑牛。 子鼠已经摸清院子里的情况,时跃在内共有六个人,而丑牛他们共有二十人,三倍于对方的人数,又是偷袭,如果这样都救不出巳蛇,丑牛觉得自己投河算了。 随后, 丑牛脚踩同伴的肩膀,探头观察宅子里的情况,看到了守夜的护卫正靠在柱子上打瞌睡后,丑牛立即通知其他人,做好准备。 当所有人准备就绪后,丑牛一马当前,率先翻墙杀入宅子里,落地的声音惊醒了打瞌睡的护卫,护卫刚想拔刀,就被丑牛的飞刀射中了喉咙,直接毙命。 外面的动静惊醒了两侧耳房内休息的护卫,立即冲出来拔刀拼杀,这时候,丑牛身后的死士从两侧展开,拦住了护卫,而丑牛直接杀入正屋,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但是丑牛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时跃! 第122章:藏宝图! 丑牛杀入正屋,环顾四周,却不见时跃的身影。 但随后,丑牛看到了床上的巳蛇,于是跑了过来,伸手拍打巳蛇的脸,并叫道:“巳蛇,巳蛇,快醒醒…” 巳蛇猛地惊醒,看到眼前的黑衣人后,立即问道:“你是谁…” 丑牛拽下脸上黑布,憨厚笑道:“是我老牛啊,公子让我救你出去,你还能走吗?” “公子让你来的?太好了,公子现在在何处?安不安全?”巳蛇激动道。 丑牛虽然憨厚,却不憨傻,他回道:“先救你出去,等你养伤好,公子自会召见你!” 巳蛇点了点头,于是伸出手,说道:“老牛,还得麻烦你扶我出去。” “不必客气。”丑牛哈哈一笑,立即将巳蛇的手臂搭在肩上,然后架起了他。 紧接着,丑牛问道:“抓你的是何人?” 谁知巳蛇却嘿嘿一笑,笑声尖锐,让人头皮发麻:“你想见我主人?那我成全你。” 下一刻,丑牛感觉脖子一凉,随后是温热的鲜血喷射而出。 丑牛大惊,随即将巳蛇甩飞出去,然后捂着受伤的脖子连连后退。 “嘭——” 巳蛇狠狠地撞在墙上,然后摔在了床上,让他本就没有痊愈的伤势又加重了。 丑牛这才看到巳蛇手中的锋利匕首,他忍不住怒吼:“你竟然敢背叛公子!” “肃公子?他算什么东西,能有我家主子厉害吗?在我家主子面前,他连提鞋都不够,嘿嘿嘿…”巳蛇癫狂地发笑,说起凌宁时,脸上弥漫着崇拜之色。 丑牛大惊,似乎没想到巳蛇竟然变成这个样子。 他意识到这是个圈套,立即朝屋外逃去,谁知来到门前,却看到一地的尸体! 他带来的死士竟然都死了! 而且是被箭矢射杀! 丑牛彻底明白这是一个陷阱,他立即朝外逃去,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破风声响起。 丑牛一激灵,意识到有人对自己放箭,根据破风声的方位,他刚想闪躲,谁知这只箭的速度超出他的想象,直接射中了他的左腿。 “啊…” 丑牛吃痛,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倾倒,摔在了地上。 嗖—— 紧接着又是一道破风声,箭矢又射中了丑牛的右腿,彻底断绝了他逃生的希望。 丑牛抬起头,这才看到不远处的房屋上,站着一个人。 天太黑,看不清他的长相,但他那高大彪悍的体型,还有手中恐怖的长弓,让丑牛感觉到了绝望。 这个时候,眩晕感袭来,丑牛立即咬破牙齿内的毒嚢,选择在昏迷前服毒自尽。 … “不好!出事了!” 街巷阴暗处,子鼠藏在这里。 当他听到丑牛的惨叫声后,便意识到出事了,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甚至于,之前的铺垫,就是为了引他们上钩。 这让子鼠感觉到了胆寒。 从来都是他们算计别人,这一次竟被别人戏耍。 子鼠不敢逗留,立即逃离了此地。 常言道:擅游者死于池,擅猎者死于野,子鼠擅长跟踪,但是这一次,他也在自己擅长的技能上着了道。 在他身后,时跃正悄悄地尾随。 … 凌宁拿着黑龙弓,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来到了宅子里。 展刑上前检查,对凌宁摇了摇头,道:“已经服毒自尽了。” 凌宁没有在意,而是走进屋内。 巳蛇看到凌宁来了,连忙跪在地上,说道:“拜见主子。” 今晚的行动即是引蛇出洞,看能不能找到肃公子的下落,也是测试巳蛇。 而测试的结果让凌宁满意,面对前来搭救自己的丑牛,巳蛇没有跟他走,更没有顾念同伙之情,而是直接对其动手。 正如叶清玄所说,巳蛇和正常人不一样,他是癔症者,就是精神病,一旦从精神层面降服了他,便不会出问题。 想到这儿,凌宁露出笑容,夸奖道:“做得没错,没让本王失望…” 巳蛇激动道:“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接下来好好养伤,以后还有你用武之地。”凌宁吩咐道。 巳蛇连连点头,看向凌宁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 随后, 凌宁让展刑带着巳蛇离开这里,而他没有返回王府,而是等着时跃那边的消息。 … 子鼠的速度非常快,就像一只老鼠,在阴暗的巷子里穿行,要不是时跃也精通追踪,很容易就被甩掉。 并且,谨慎的子鼠多次突然地停下脚步,观察四周,确保无人跟踪自己后,才继续行走。 如此小心和谨慎,子鼠来到了一处府邸的后门,然后在后门上挂起一盏灯笼,然后进入了府邸。 时跃在外面逗留许久,确定子鼠不会出来后,然后绕到府邸的正门,抬头一看,只见匾额上赫然写着三个字: “秦王府”! … “你说子鼠进了秦王府?” 凌宁等到了时跃,并且知道了追踪的结果,而结果却让凌宁皱眉。 难道他猜错了,幕后黑手根本不是前朝余孽,而是秦王凌霜! 如果说肃公子是凌霜,倒也有可能。凌霜觊觎皇位,但他又不是太子,于是暗中培养势力。 但是有一点说不通! 那就是凌宁去凉州就藩,完全是太子、凌霜搞的鬼,如果凌霜是幕后黑手,染指凉州,又怎么可能让凌宁去凉州呢! 所以凌霜不是肃公子。 那就只剩下另一个可能,子鼠藏身于秦王府。 “丑牛出事,子鼠也没有去见肃公子,而是躲回了秦王府,还真是谨慎小心啊!” 凌宁发出感慨。 本来还想通过今晚的算计,揪出肃公子,但现在看来,肃公子是狡兔三窟,不是那么容易揪出来的。 … “这竟是一个陷阱!” 一处隐蔽的密室,肃公子咬牙切齿,发出咯咯声音,双拳紧握,愤怒不已。 在他面前,站着卯兔,子鼠并不在这里。 正如凌宁推断的,肃公子是狡兔三窟,他安排了今晚的计划后,就换了个藏身之地,连子鼠都不知道,只能回到秦王府后点灯示警。 卯兔看到悬挂的灯,便知计划失败了。 面对肃公子的愤怒,卯兔也不知如何安慰,因为她也觉得茫然,不知道自己的敌人到底是谁。 片刻后。 肃公子才道:“通知下去,所有的计划无限期停止,所有人隐藏起来。” “是,公子!”卯兔应道。 肃公子想了想,又道:“趁着这段沉寂的时间,根据之前的线索,加大力度寻常他,务必找到他!” “请公子放心!一定会找到主上的。“卯兔回道。 能让卯兔称作主上,身份不言而喻。 谁知肃公子脸色一变,变得阴冷,呵斥道:“不要叫他主上,他不配!他是太子,复国是他的使命。他明明没死,却藏了起来,不想着复国,若不是为了他手中的藏宝图,为了大夏国的宝库,我根本不想见他!” “只要找到藏宝图,便能找到当年大夏国隐藏起来的宝藏,那么复国将更有希望!” 卯兔乖乖地低着头,不敢多嘴,生怕惹肃公子生气。 同时轻叹一声,忍不住自问:主上,你到底在哪里? 第123章:魏皇设立东厂 没能逮到肃公子,让凌宁有些失望,对方过于警觉,狡兔三窟。 而接下来,就把抓兔鼠的重任交给陛下吧,凌宁没时间陪他们玩了,因为凌宁打算在半个月内离京就藩。 次日,詹台青川从其他地方找来了商队,运走了沈氏商行准备的物资,朝着凉州而去。 这批物资中包括粮食、布料、糖、油等物资,价值数万白银,运去凉州后价值可观。 而且不要忘了,远在凉州的柳氏商行也准备了物资,是要运回京都,交给沈氏商行售卖的,那笔物资也便宜了凌宁,会被凌宁收入囊中。 一个巳蛇,就帮凌宁空手套了两次白狼,简直太爽。 但是就当物资运走的第三天,沈淮南暴毙,接下来几日,沈淮南的子嗣以及沈家主要嫡系也突然遇害,沈氏商行立即遭到其他人瓜分。 显然,是肃公子不允许自己的猎物被他人抢走,于是毁掉了沈氏商行。 新的一天。 大理寺卿吴三省在早朝上,上奏了一个惊天大案: 姜国使团遇刺案、宁王遇刺事件,还有之前发生的好几起官员遇刺案件,甚至是十年前刺杀魏皇那一案,都有可能是前朝余孽所为,余孽头目自称“肃公子”,目的是为了复兴旧国。 这自然是欧阳牛马的手笔,不让凌宁沾染因果,通过大理寺卿吴三省的手,将这颗雷引爆。 此事一出,满殿群臣哗然。 大夏已经被灭二十年了,天下歌舞升平,但大夏余孽竟然还意图复国! 魏皇闻之,雷霆大怒,当即下旨,由大理寺牵头,京兆府、金吾卫、御史台配合,共同督办此案。 就这样,一场针对前朝余孽的调查正式开始,从上到下,从内到外,逐一排查。 而说起十年前的刺杀魏皇一案,那是魏皇心中的痛,也是凌宁的痛,因为那场刺杀,凌宁的母亲淑妃替魏皇挡了一剑,死在了魏皇的怀中。 那一场刺杀极其凶险,因为刺杀者是魏皇身边的太监,如果没有淑妃以命相救,魏皇危矣。 事后,魏皇清理了大量的禁军和内务监的宦官,可谓是血流成河。 所以魏皇不允许宫中还有前朝余孽存在,于是乎,经过魏皇深思熟虑,命令总管太监张贤挑选信得过的太监,创建一个机构,彻查皇宫内部。 而魏皇给这个机构,取名“东厂”! ... 当京都上下忙着彻查前朝余孽的时候,凌宁已经带着礼物,去拜访御史大夫李思绩。 这是就藩前必做的几件事之一,不求将李思绩收为己用,只要能建立良好关系,监察御史不盯着凉州就行。 “哎呦呦,宁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李思绩出府迎接凌宁,面露亲和之色。 凌宁拱了拱手,开门见山说道:“晴儿姐让本王来的,说是就藩前,要来拜访李大人,这样去了凉州,惹了祸,李大人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思绩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确收到了侄女李晴儿的书信,信中李晴儿请他照顾宁王。他只有这一个侄女,当做女儿宠,所以对于李晴儿的请求,他自然答应,另外李思绩也知道凌宁和大哥、侄女的关系。 只是没想到宁王这么实诚,登门拜访后,直接让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若是其他人,李思绩直接闭门拒客,但是凌宁的话,他反而觉得凌宁性格直率。 “殿下来求下官,也不带点礼物啊?”李思绩环顾四周,笑着问道。 凌宁却道:“谁说没带礼物,给...” 就见凌宁从徐坤手中接过一个纸袋,然后递给了李思绩。 别人送礼,要么是金银,要么是珠宝,都是用华丽的紫檀木盒子装起来,像凌宁这般随意的,还真是少见了。 李思绩下意识接过,掂了掂分量,很轻,便问道:“敢问殿下,这里面是何物啊?” 凌宁道:“红枣啊,补血气的,好东西,你不喜欢吗?” 说着,凌宁打开了纸袋,里面真的是红枣,一个个果型圆润,一看就是精挑细选的。 李思绩为官清廉,从不收礼,今日询问礼物,也只是一种玩笑,但他没想到凌宁真的准备了礼物,更没想到准备的礼物竟然是红枣。 这点红枣几文钱,但却让李思绩看到了凌宁的心意,这也就是礼轻情意重。 于是乎, 李思绩第一次违背自己的准则,收下了红枣。 “谢谢宁王殿下的礼物,殿下府中请。”李思绩郑重道。 凌宁点了点头,便随李思绩进了李府。 来到客厅落座,李思绩命人上了茶。 “李大人,你收了本王的礼物,待本王去了凉州,若是闯出祸来,你们御史台可不能弹劾。”凌宁说道。 李思绩回道:“殿下只要不祸害百姓,不草菅人命,不通外敌,不拥兵自重,不意图谋反,其他的祸事,御史台都不会斤斤计较的。” “李大人放心,本王怎么会干那种事。本王去凉州,是为了开疆拓土。”凌宁一脸的郑重,就像是去实现心中的梦想。 李思绩心有感触,忍不住说道:“那下官在此,就提前恭祝殿下早日实现开疆拓土的心愿,下官在京都等着殿下凯旋。” “嘿嘿,李大人等着瞧吧。” 凌宁笑容率真,少了往日的憨气,多了几分少年的英气。 ... 凌宁没有在李思绩那里多逗留,毕竟他是憨傻的人设,和堂堂三品大员有啥好聊的,难道要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吗? 而回王府的途中,凌宁又去见了欧阳牛马。 欧阳牛马已经知道凌宁就藩的决定,表示会运作此事,但是欧阳牛马却把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宁王殿下,现在影响殿下就藩的最大因素是陛下。殿下需要让陛下放心,就藩一事才能万无一失。” 虽然陛下已经降旨,任命凌宁担任凉州牧和凉州节度使,但陛下不点头,凌宁永远无法离京,所以必须搞定陛下。 凌宁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于是笑道:“本王已有计划,陛下会同意的。这次离京,以后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京都这里,就劳烦欧阳大人替本王斡旋了。” “殿下言重了。”欧阳牛马恭敬回道,随即用欣慰且复杂的情绪看向凌宁。 欣慰是凌宁去了凉州,必能解决凉州之危。复杂则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感受到了凌宁的野心。 他欧阳家从不参加皇位之争,但这一次,恐怕没得选了。 第124章:本王有多猛,王妃最清楚 凌宁回到宁王府时,正值黄昏,天空被染成一片橘红。 他来到后宅,就看到楚红袖坐在院中石凳,对着绕圈的韩月如说道:“月如,别绕了,你不晕,我都被你绕晕了。你别急,会有办法解决的。” “不急能行吗?再拖半个月,我就要出嫁了。宁王殿下跑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回来。”韩月如急声说道。 凌宁眉头一挑,立即猜到韩月如焦急的原因。 陛下即将赐婚,让韩月如和安阳郡王之子喜结连理。 上次凌宁就答应了韩月如,会带她去凉州,谁知遇到刺杀一事,行程耽搁了,但是韩月如的婚事却没有耽搁,百战侯也回信说不反对这门婚事,接下来就等陛下下旨。 一旦旨意下达,那这场婚约便无更改的可能,就算安阳郡王世子死了,韩月如依然是安阳郡王的儿媳妇,要给安阳郡王世子守贞,无法改嫁。 所以韩月如才如此焦急,她要在降旨之前逃出京都,让陛下知道她悔婚的决心,这样才能阻止这门婚事。 “咳咳...”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韩月如,你在转圈玩吗?” 凌宁轻咳一声,走进了院子,然后好奇问道。 楚红袖站起身正想说话,却见韩月如跑到凌宁面前,抢先说道:“宁王殿下,你还去不去凉州啊?” “陛下说本王的病情还不稳定,不让本王去。”凌宁回道。 韩月如急切道:“那怎么能行,殿下答应我的,要带我去凉州,岂能出尔反尔?” “本王又没说不去,你怎么那么着急?”凌宁好奇问道。 韩月如气愤道:“再不去的话,我就嫁作他人妇了。” 凌宁恍然大悟,说道:“对哦,你要嫁给安阳郡王之子,本王见过他,长得没本王帅,没有本王高,没有本王强壮,没有本王饭量好...” “噗呲...” 楚红袖忍不住笑出声来,双眸弯成月牙,连忙道:“殿下,你别打击月如了,她本来心情就不好。” “本王说的是实话啊,本王有多猛,王妃是最清楚的。”凌宁回道。 此话一出,楚红袖的脸颊上泛起羞红,眼中波光流转。 看到这一幕,韩月如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他妈即将步入黑暗,你们还在打情骂俏,有没有人性啊! “你们太过分了!”韩月如气愤道。 楚红袖连忙去安慰好闺蜜,说道:“月如啊,逃出京都并非解决的办法,就算明日起程前往凉州,也阻止不了陛下赐婚。你现在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正确解决这件事。” 韩月如气恼道:“我若是有好办法,还用得着逃吗?” “破虏没来吗?他足智多谋,肯定有主意。咱们三人的聪明才智,不如他的诡计多端。”凌宁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韩破虏。 谁知下一刻, 韩破虏从旁边的月门露出头,说道:“殿下,我在这儿!另外我那不是诡异多端。” 凌宁便挥挥手,道:“赶紧过来,给你姐出谋划策。” 韩破虏这才走了过来,而且还躲着韩月如,并道:“殿下,安阳世子也算良配,我是比较同意这门亲事的。阿姐她都这么大了,再不嫁人,难道要孤独终老吗?” “臭小子!你找死!”韩月如大怒,立即就要撕了韩破虏,吓得韩破虏连忙躲在凌宁身后。 凌宁这才明白韩破虏躲起来的原因,他巴不得自己的老姐早点出嫁。 “好了月如,你就别生气了,破虏也没说错什么,你难道要孤独终老吗?”楚红袖也上来打圆场。 韩月如道:“孤独终老又有什么关系!谁规定女人非得成亲生子啊!你们不帮我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说着,韩月如气鼓鼓地要离开。 一看好姐妹要走,楚红袖立即拦住了她,同时看向凌宁,露出求救的眼神。 楚红袖相信自家夫君肯定有办法! 凌宁便对韩破虏说道:“破虏,你是觉得你姐姐遵守规矩,相夫教子重要,还是你姐姐幸福快乐更重要?” 韩破虏一怔。 凌宁又道:“你心里有了答案,既然有了答案,便知道怎么做了。” 韩破虏点头的同时,惊讶地看向凌宁,因为他发现此刻的凌宁毫无憨傻之气,看来钩吻之毒让殿下他因祸得福,越来越正常了。 随后, 韩破虏问向韩月如:“姐姐,你确定不嫁?” “不嫁!”韩月如斩钉截铁说。 韩破虏便道:“行!那就不嫁!我有一计,可以让陛下打消赐婚的想法。” “什么办法?好弟弟,你快快说来!”韩月如连忙问道,刚刚的暴力姐一改凶恶,变得娇滴滴。 韩破虏立即用眼神示意了凌宁。 于是乎,三人同时看向了凌宁。 “关本王什么事?”凌宁两手一摊。 楚红袖眼前一亮,是啊,如果月如嫁给自家夫君,不就能让陛下取消赐婚的想法了吗? 韩月如则是难得地露出羞涩。 自己和红袖共侍一夫? 下一刻,她的脑海中就浮现了楚红袖对自己讲述的闺中妙事,并且,她脑海中的遐想也从楚红袖和凌宁,变成了自己和凌宁。 韩月如一激灵,红着脸喝道:“破虏,你瞎说什么呢!” 凌宁装作一脸茫然。 这种时候,必须装傻,装作啥也不知道,说不定还能白捞一个美人呢。 谁会嫌自己的美人多啊,若是能把韩月如搞到手,嘎嘎嘎,百战侯啊百战侯,不不,岳丈大人,你往哪里跑。 这时候,韩破虏解释道: “姐姐,你害什么羞啊,又不是让你嫁给宁王殿下,就算你愿意,宁王殿下愿意吗?我的意思是请宁王殿下帮忙,如果让陛下看到你和宁王殿下关系亲近,两情相悦,你说陛下还会下旨让姐姐嫁给安阳郡王世子吗?” 韩月如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多想了,她说道:“你的意思是拿宁王殿下做挡箭牌?” 韩破虏点了点头。 韩月如立即看向了楚红袖。 楚红袖笑道:“我是无所谓的,让我付出更多都行,月如你是知道的!” 韩月如不敢和楚红袖对视,因为姐妹俩经常开些闺房玩笑,说什么两女共侍,而现在楚红袖就是这个意思。 楚红袖不介意,那就只剩下宁王殿下了。 于是乎,韩月如看向了凌宁,面露期待神色。 谁知凌宁却摇了摇头。 第125章:殿下太猛,要找好姐妹一同分担 按照韩破虏的主意,是让凌宁和韩月如演一出戏,让魏皇以为两人情投意合,自然而然,魏皇就不会赐婚了。 但是凌宁却摇了摇头,拒绝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啊?”本来还满心欢喜的韩月如突然一急,连忙问道。 凌宁道:“那是欺君之罪!” 韩月如急声道:“我们不是欺君,我们只是假装情投意合,然后不小心被陛下看到,陛下看到了,便会想错我们的关系。陛下自己想错了,怎么能是欺君呢?” “万一陛下信以为真,给我们赐婚怎么办?那岂不是麻烦了?”凌宁反问道,一脸的苦恼。 这一次,韩月如直接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凌宁。 一旁的楚红袖直接笑出声来,随即意识到笑声太过分,于是掩嘴偷笑。 韩破虏低着头,寻找地面上的蚂蚁。 韩月如愣了愣,随即涨红了脸,她咬牙切齿,气恼道: “难道我韩月如配不上殿下吗?如果陛下赐婚,我就嫁给殿下!怎么样!” “韩姑娘长得很漂亮,但本王不能娶你啊,本王已经有红袖了。”凌宁认真说道。 此话一出,楚红袖心中甜如蜜,看向凌宁的目光中都是爱意,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地献上自己的香吻。 而韩月如听后,竟然有些羡慕自己的好闺蜜,同时心中还有一些吃味,但她很快调整了情绪,问道:“我知道殿下和红袖伉俪情深,那如果红袖不介意,殿下愿意帮我?” 凌宁立即看向了楚红袖,并用眼神示意,让楚红袖拒绝这件事。 楚红袖看到了凌宁的眼神,知道凌宁不想参与其中,她明白凌宁的担心,万一陛下真的赐婚,那岂不是麻烦了? 但是韩月如是她最好的姐妹啊,怎么能不帮忙呢? 于是乎,楚红袖来到凌宁身边,撒娇道:“殿下,就帮帮月如吧。” 下一刻,韩月如竟然学起了楚红袖,来到了凌宁另一边,用手指拉了拉凌宁的衣袖,楚楚可怜道:“英明神武的宁王殿下,帮帮小女子吧。” “哎,那好吧。”凌宁故作妥协,点头答应了下来。 韩月如高兴地直接跳起,然后问向韩破虏:“弟弟,那怎么才能让陛下中计?” 是啊,怎么才能让陛下看到两人情投意合? 韩月如进不了宫,陛下又基本不出宫,根本没机会啊。 凌宁也看向了韩破虏。 韩破虏说道:“姐姐,你忘了五天之后的夏苗活动了吗?这些年,陛下一直宣扬文治武功,夏苗活动,陛下每年都会参与。” 此言一出,韩月如和凌宁恍然大悟,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所谓夏苗,可不是夏天种树苗,正所谓春猎为蒐,夏猎为苗,秋猎为狝,冬猎为狩,这是对春夏秋冬四季狩猎的称谓。 为了宣扬文治武功中的武功,每年魏皇都会参加夏苗,那一日,京都城中达官显贵的子弟也都会参加,谁获得猎物最多,会得到丰厚的奖赏,而地方就是在皇家林园的上林苑。 韩月如作为百战侯之女,女扮男装之下,是能参加夏苗活动的,那便可借此机会,让陛下看到凌宁和韩月如的情义相投。 “对哦,怎么把夏苗活动给忘了!”韩月如惊喜道。 凌宁也点了点头,道:“行,那就决定了。本王会全力帮忙,但能不能成功,就看运气了。” “如果那样都不行,那我只能认命了。”韩月如咬牙道。 楚红袖连忙安慰道:“不会的,一定会成功的。” ... 等韩月如和韩破虏告辞后,楚红袖还替好姐妹忧心忡忡。 凌宁搂着韩月如,说道:“别替韩月如担心了,凭韩破虏的智谋,一定能阻止陛下赐婚。但我担心陛下误会啊,如果陛下让我迎娶韩月如,那该如何是好啊?” 楚红袖笑道:“陛下如果给夫君赐婚,那娶了月如便是。” 凌宁正色道:“我的心中只有你,容不下其他女子。” 楚红袖感动得心里酥麻,她动情道:“殿下若是不娶侧妃不纳妾,外人岂不是说臣妾善妒。” 说到这儿,楚红袖靠在了凌宁怀中,深情道:“殿下心中有臣妾,臣妾便满足,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凌宁看到她话音中断,于是问道。 楚红袖立即将头埋入凌宁怀中。 更何况以殿下的勇猛,单单一个自己,根本扛不住折腾啊,还需多个姐妹来帮忙才是。 但这话羞涩,如何张得开口? 凌宁若有所思,立即抱着楚红袖去了床上,然后脱鞋解衣。 以凌宁的手段,还怕她张不开口吗? 风卷云雨,楚红袖用沙哑的声音求饶,凌宁才定下风波。 这一刻,楚红袖越加觉得要有姐妹来分忧。 “对了红袖,明日替我准备一份礼物,我要去秦王府。”凌宁抚摸着楚红袖的玉背,突然想起明日的行程,于是说道。 楚红袖知道秦王凌霜所做的龌龊事,于是纳闷道:“殿下怎么想起去秦王府了?” “即将就藩,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我和秦王毕竟是兄弟,也该道声别的。”凌宁解释道。 楚红袖越加觉得自己的夫君品德高尚,以德报怨,身为夫君的妻子,也该为夫君分忧解难才是。 那自己能帮什么忙? 楚红袖想了想,突然眼眸中亮起一道光。 如果韩月如真的嫁给夫君呢? 韩月如的父亲是百战侯,大魏国的五大君侯之一,手握重兵。 如果他能支持夫君,夫君的实力便更加深厚,也就不用担心太子、秦王他们的明枪暗箭了。 想到这儿,楚红袖立即拿定了主意。 … 次日上午,凌宁带着礼物,前往秦王府。 此行目的自然不是道别,而是因为十二生肖之一的子鼠藏身于秦王府。 凌宁已经让徐坤打听过了,秦王府的确有个侏儒男,名叫朱重一,乃是秦王母妃的同族之人,如今在秦王府中担任管事,深受凌霜的信任。 也就是说,肃公子把自己的心腹,安插在了凌霜身边,监视着凌霜的一举一动。 这位肃公子还真是机关算尽啊。 而这么有意思,凌宁自然要去秦王府瞧一瞧。 第126章:你娘也知道我的厉害 凌宁登门拜访,让凌霜颇感意外,他想不出凌宁前来的目的,但还是出府相迎。 “六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凌霜问道。 凌宁憨厚道:“二哥,我要去凉州了,走之前,提前向你道别,另外还没来过你的王府呢。” 一听是这事,凌霜才笑着说道:“六弟还真是心系边关安定啊,伤势刚刚痊愈,就迫不及待地要去凉州,只是父皇会同意吗?” “父皇不同意,我就赖在养心殿不走了,直到他同意为止。”凌宁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凌霜讥笑一声,便将凌宁领进了王府。 秦王府规模庞大,是宁王府的两倍,并且府中每处景观都细细雕琢。 当年为了修建这座王府,就耗费了好几年光阴,花费巨大,可见魏皇对凌霜的宠爱。 “二哥,你的王府真大,能带我逛逛吗?”凌宁请求道。 看着四处打量的凌宁,凌霜便点了点头,于是带他逛了一圈秦王府,途经一个院子时,恰好看到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正在陪着一个男孩玩闹。 身材矮小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十二生肖的子鼠,化名朱重一。 朱重一非常警觉,立即听到了脚步声,看到来人后,朱重一立即上前行礼: “拜见殿下!拜见宁王殿下。” 凌霜点点头,正想走向男孩时,凌宁却指着矮小的朱重一,问向凌霜:“二哥,这也是你的儿子吗?长得和二哥真像,快叫我六叔。” 朱重一身材矮小,仅有一米一二,跳起来能打到凌宁的胸口,的确和凌霜那六七岁的儿子差不多高。 但是说他是凌霜的儿子,那就有些过分了。就他那贼眉鼠眼的模样,怎么可能是秦王世子! 听到凌宁的询问,凌霜气血上涌,竟然有杀人的冲动。 朱重一也吓个半死,连忙回道:“回禀宁王殿下,小人名叫朱重一,是秦王府的管事。” 与此同时,男孩也跑了过来,气鼓鼓道:“你是谁,我才是秦王世子!” 凌宁看着聪明伶俐的小家伙,于是回道:“原来你才是秦王世子啊,乖,叫六叔。” “原来你就是皇爷爷的傻皇子啊!看你呆呆愣愣的,果然是个傻子。”小家伙口无遮拦道。 “佑棠,不可无礼!要叫六叔!”凌霜这才开口,并对凌宁说道:“六弟,这是我儿子,童言无忌,你别生气。” 凌宁不以为意道:“别人都说我傻,我若生气,早就气死了。” 凌佑棠好奇地看着凌宁,觉得凌宁还算正常,并不像父亲说的那样疯傻。 “六叔好!”凌佑棠立即乖乖行礼,然后伸出手,问道:“有没有见面礼啊?” 别看凌佑棠年纪小,但却聪明伶俐,还不认生,直接索要见面礼。 凌宁指着身后下人拿着的锦盒,对小家伙说道:“这些都是礼物,都可以给你。” “那是六叔给父亲准备的,不是给我的,我要专属于我的。”凌佑棠坚定道。 这时的凌霜训斥了一句:“佑棠,不可胡闹。” 看似训斥,实则宠溺。 凌佑棠不仅仅是凌霜的长子,还是魏皇的长孙,魏皇对其格外的宠爱,为什么凌霜不用就藩,就是不想让凌佑棠离开京都。 每次凌佑棠去养心殿,魏皇都会停止批阅奏折,让凌佑棠坐在自己的腿上,或者坐在龙椅上,陪着孙儿玩耍。 当然了,凌佑棠这小家伙也争气,从小聪明,为凌霜赚足了面子。 每次看到魏皇对凌佑棠宠爱有加,太子就心头如刀割,凌霜则是成了歪嘴龙王。 面对凌霜的训斥,凌佑棠这才放下手,无奈道:“好吧好吧,不要礼物了,不给六叔添麻烦。” 凌宁伸手揉了揉凌佑棠的脑袋,并道:“六叔忘了给你准备礼物,这是六叔的不对。既然是见面礼,那就不能是寻常礼物,要不我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凌佑棠眼睛一亮,期待道。 凌宁双手摆出起手式,道:“六叔教你一套独门拳法如何?” “拳法?好啊好啊,厉不厉害?”凌佑棠急忙问道。 凌宁一脸的骄傲:“我厉不厉害,你爹知道,你娘也知道。” 凌霜一听这话,怎么感觉味道不对? “我娘怎么会知道?”这时候,凌佑棠疑惑道。 凌霜正想结束这个话题,身后传来一道糯糯的女声:“佑棠,京都上下,谁不知道宁王殿下有万夫不当之勇,神勇无敌,为娘自然知道啊。” 凌宁回头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位温柔知性的宫装美人,正是秦王妃。 “娘亲!” 凌佑棠立即跑了过去,扑进了秦王妃的怀中,让秦王妃娇躯一颤,胸前的轮廓也跟着抖动。 好家伙,怪不得凌佑棠从小就聪明,原来是吃得好啊。 “二嫂!” 凌宁立即拱手行礼。 以前凌宁见过秦王妃,但也只是远观,没有深入交流,这一次算是第一次。 秦王妃欠身行礼,露出春风般的笑容,说道:“见过宁王殿下。” 说完,秦王妃走到了凌霜身旁站立,和凌宁并没有过多的交流。 凌佑棠则颇为崇拜地看向凌宁,说道:“我娘从不骗人,六叔当真无敌吗?” 凌宁憨厚一笑,一副耿直的样子:“反正到现在没有遇到能打败我的人!” “这么厉害啊!我要跟六叔学拳,六叔,你能露两手吗?”凌佑棠期待道。 这时候, 看到自家儿子缠上了凌宁,凌霜微微皱眉,他不想让儿子和凌宁有过多的结束,自家儿子那么聪明,和憨傻家伙待久了,岂不是变傻了? “佑棠,不可胡闹,你六叔即将就藩,比较繁忙。想学拳的话,自会给你找拳法老师。”凌霜说道。 谁知凌佑棠却道:“不要嘛,我要学就跟最厉害的人学!娘...” 说着,凌佑棠向秦王妃求援。 秦王妃便道:“夫君,佑棠想学,就跟宁王殿下学个一招半式,他知道累,自会败下阵来。不然的话,他要闹腾很久。” “你就溺爱他吧!”凌霜无奈道。 凌佑棠看父亲妥协,高兴地又蹦又跳,然后来到凌宁面前,兴奋道:“六叔,六叔,咱们去校场吧。” 就这样,众人移步王府校场。 “六叔,你要教的拳叫什么名字?”凌佑棠兴奋道。 凌宁道:“我要教的拳名叫八极拳,八极之意为发劲可达四面八方极远之处,瞧好了!” 话音落下,凌宁一个健步进入校场内,开始施展八极拳。 八极拳以其刚劲、迅猛著称,以意领气,以气催力,三盘六点内外合一,气势磅礴。 八方发力通身是眼,浑身是手,动则变,变则化,化则灵,其妙无穷。 而凌宁又是天生神力,赋予了八极拳更加恐怖的威力,一招一式,仿佛有撼天裂地之威。 凌霜看了嫉妒。 秦王妃看了惊叹。 凌佑棠看了崇拜。 子鼠看了惊骇。 第127章:我娘睡中间,六叔睡旁边 秦王府,校场上。 施展八极拳的凌宁宛若一尊霸王,所向披靡,无人能挡其神威。 凌霜自诩文武双全,武功方面也精通刀枪剑戟,但是让他和凌宁拼杀,他竟然生不起任何斗志。 秦王妃也瞪大双眸,面露惊叹之色。 她从未见过这么强大的男人,给她的内心带来强烈冲击力。 她立即看向儿子凌佑棠,只见凌佑棠张着嘴巴,吃惊得合不拢嘴,眼中充满了崇拜。 她太了解这个儿子了,从小就有想法,这一次让她见识了什么叫无敌之姿,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至于朱重一,则是面露惊骇之色。他竟然从凌宁的身上,看到了当年大夏太子萧焱的身影,两人之间竟然那么相像,不知道的,还以为凌宁是萧焱的儿子。 但显然,凌宁不可能是萧焱的儿子。 难道真是巧合吗? 凌宁不知四人的感受,他打完八极拳,收了招,憨笑道:“献丑了。” “啊!六叔!你太霸气了,我要学这个拳!”凌佑棠立即跑向凌宁,抓住了凌宁的手臂,不停地哀求道。 凌宁问道:“想学拳没问题,要能吃苦,你能吗?” “当然能做到!”凌佑棠连忙点头。 凌宁便道:“男子汉大丈夫,要说到做到。” “必须的。”凌佑棠开心地蹦来蹦去。 看着自家儿子和凌宁如此亲昵,凌霜竟然有些吃味,忍不住瞥向秦王妃,似乎再说:看你出的鬼主意! 谁知秦王妃根本没有看凌霜,一双眼睛一直落在凌佑棠的身上。 她对这个儿子,是出了名的溺爱啊。 凌霜有气没地方出,于是轻咳一声,道:“好了,去客厅歇歇吧。王妃,带佑棠回去读书,今日的功课做了吗?” “我不要!我要陪着六叔!”凌佑棠立即拒绝道。 凌霜立即瞪向凌佑棠,喝道:“你要违抗本王的命令吗?” “娘...” 凌佑棠立即向秦王妃。 秦王妃立即对凌霜说道:“孩子亲近宁王,这是好事,就让他跟着吧,万一被陛下知道这件事,陛下也会高兴。” 凌霜忍不住地在心中暗骂一句慈母多败儿,秦王妃什么都好,就是太宠溺儿子了,这样宠下去,将来肯定变得娇纵跋扈。 但是这一次,秦王妃却说到了点子上。 魏皇也宠爱凌佑棠,万一凌佑棠把今日之事说了出来,陛下心中必然不悦。 叔侄亲近,更显孝悌之情,让两人亲近,陛下闻之,肯定会高兴的。 无奈之下,凌霜只能道:“你可以跟着,但不能胡闹。” “谢谢父王!” 凌佑棠大喜,随即缠着凌宁,说这说那。 因为凌宁要装作呆呆傻傻,维持憨傻的人设,所以凌佑棠反而能和凌宁聊到一起,等到了客厅时,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凌佑棠就把凌宁当成了亲近的人。 在凌佑棠心中,自家六叔亲和、神勇,天下无敌! 众人来到客厅落坐,刚刚做好,谁知府中护卫匆匆赶来,禀道:“启禀王爷,大理寺卿吴大人求见!” 此话一出,凌霜一愣。 谁都知道吴三省为人刚正不阿,不涉党政,凌霜为了拉拢吴三省,多次去他府中拜访,但都吃了闭门羹,但今日他竟然主动求见。 这可让凌霜一喜啊,莫非是自己虎躯一震,让吴三省主动投效? 这几天内,因为太子有了子嗣的缘故,使得太子一系如日中天,就连魏皇都给太子增加了重担。如此一来,凌霜距离皇位越来越远。 而现在吴三省的登门,宛若雪中送炭。 所以凌霜豁然起身,说道:“本王亲自去迎接!” 说罢,就朝客厅外冲去,很快就没了身影。 秦王妃看到这一幕,连忙向凌宁致歉:“宁王殿下,我夫君风风火火,还请殿下莫要见怪。” 凌宁随意道:“没关系。” 秦王妃看凌宁毫不在意,便回以微笑,同时好奇地打量凌宁,因为在她看来,凌宁并非传闻的憨傻。 尤其是看到凌宁和自己儿子相处融洽,交谈甚欢,更加觉得凌宁有一颗赤子之心。 “六叔,你真要去凉州啊?凉州很远吗?” “很远啊,听说要走一个月。” “去那么远的地方干什么?凉州很好玩吗?” “凉州是大魏的边关,附近都是外族,我去那里,自然是杀敌啊!” “哇哦,杀外敌!我也想去。” “可是你父亲不会让你去的,那里危险。” “那我就和我母亲一起去,然后瞒着我父亲。到时候母亲会保护我,六叔你就保护我母亲!” “那也不行!那边的敌人金发碧眼,像罗刹,会在晚上悄悄地爬上你的床!所以怕了吧!” “不怕!我和我母亲一起睡,那就不怕了。我母亲若是怕,六叔就陪我们一起睡。我睡里面,母亲睡中间,六叔睡旁边。” “??” 凌宁的目光忍不住扫过秦王妃,果然是血溶于水的亲侄子啊,知道疼自家叔叔。 如果真需要自己保护他们娘俩,莫说罗刹,牛头马面来了也得喊声六哥才能走。 此刻的秦王妃也被自家儿子的童言无忌闹得脸袋一红,不过不愧是见过世面的秦王妃,她立即对着凌佑棠喝道: “佑棠,不准胡说。” “哦!”凌佑棠不情愿地应了一声,然后跑到凌宁身边,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六叔,我娘不是不愿意,她只是害羞,因为她不喜欢穿衣服睡觉,所以很小的时候,我就得自己一个人睡了,她还美曰其名说是锻炼我,哼,真当我是小孩子啊。” 凌宁立即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秦王妃。 没想到二嫂和自己一样,睡觉的时候都不喜欢被东西束缚着。 虽然凌佑棠很小声,但是秦王妃还是隐约听到了什么,此刻的她终于扛不住羞躁了,两个耳朵通红,目光看向他处,故作镇定。 此刻的秦王妃有些后悔了,不该让儿子和宁王殿下走得这么近! … 与此同时,满心欢喜的凌霜赶到府门前,笑容却一僵。 只见大理寺卿吴三省一身官袍,面露威严,身后是大理寺捕快,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凌霜这才意识到,吴三省登门,可不是为了投靠自己。 该死! 第128章:宁王啊,不能咬那里,快快松口 秦王府前。 凌霜意识到吴三省前来不是投效,而是来者不善,于是他摆出了亲王架势,问道: “吴大人,你带人前来,这么大的阵仗,意欲何为啊?” 吴三省为人刚正不阿,但并不代表他迂腐和孤傲。 面对凌霜的询问,吴三省拱手笑道:“秦王殿下,此次登门叨扰,万分抱歉。只是陛下下旨,让大理寺搜捕前朝余孽,下官也不敢怠慢啊,还请秦王殿下谅解。” “抓捕前朝余孽竟然抓到本王的秦王府了,吴大人的意思是本王的王府里面有前朝余孽?”凌霜语气显得生硬。 吴三省点了点头,正色道:“回禀殿下,下官接到了举报,举报中言之凿凿,为了避免前朝余孽伤害秦王殿下,下官只能冒昧了,还请殿下谅解。” 凌霜眉头立即深皱,吴三省若无一定的证据,不会轻易登门,也就是说,他是十拿九稳。 现在陛下正因为前朝余孽一事而震怒,若是知道自己府中有前朝余孽,那太子岂会放过这次构陷自己的天赐良机? 到时候就连陛下都会心生不悦。 所以不能把吴三省拒之门外,而是全力配合,让陛下知道自己是受害者。 想到这儿,凌霜严肃的脸上突然绽放了笑容,热情道:“吴大人为了大魏,当真是尽心尽责、鞠躬尽瘁啊,实在让本王钦佩。吴大人府里请,本王一定全力配合彻查!绝不姑息任何人。” “多谢秦王殿下支持。”吴三省拜谢道。 于是乎,凌霜将吴三省请进了客厅。 “宁王殿下也在啊,下官拜见宁王殿下!” 吴三省没想到凌宁也在这里,于是连忙行礼。 “是吴大人啊。” 凌宁回了一句,便和凌佑棠继续闲聊,对吴三省的到来丝毫不感兴趣。 凌霜请吴三省入座,然后开门见山道:“吴大人,本王府中当真潜藏着前朝余孽?他是何人,本王派人将他擒来。” 此言一出,秦王妃脸露惊讶之色。 吴三省便道:“殿下,能否将朱重一召来!” “谁?朱重一!吴大人可知他是我母妃同族之人,岂会是前朝余孽!”凌霜很想配合,谁知吴三省的回答却让他难堪,当即严厉说道。 如果朱重一真是前朝余孽,那岂不是说他母妃一族和前朝余孽勾结? 这可是大事件,搞不好会掀起巨浪,所以他绝对不允许这件事发生,更不会承认这件事。 吴三省回道:“下官知道。” 凌霜喝道:“既然吴大人知道,那就明白朱重一绝无可能是前朝余孽。另外,吴大人手中可有确凿证据,是谁指认的朱重一?指认者在何处?” 面对凌霜的三连问,吴三省回道:“回禀秦王殿下,下官是收到了匿名信,信中对朱重一进行了检举揭发,所以并没有指认者。” “放肆!仅凭一封真假不知的匿名信,就跑到本王府中抓人,吴大人,你虽是大理寺卿,也不能如此猖狂!”凌霜大声质问,威严极盛。 吴三省却丝毫不惧,回道:“秦王殿下,正因为只是一封匿名信,下官才登门拜访,请朱重一前来确认。若他无罪,自会平安无事。若是有问题,还得请他跟下官回大理寺。” “啪!” 凌霜气得拍桌子,还要说些什么时,却被秦王妃拦了下来。 只听秦王妃声音平和,就像春风,让人心绪平静: “王爷稍安勿躁!” “吴大人身负皇命,所有人都要配合。而以吴大人的为人,他既然来了,想来那封匿名信的内容值得推敲。” “既然如此,不如把朱重一叫来,当面对质。朱重一在王府中服侍多年,我们不能让他受委屈,也得让吴大人有所交代。” 面对秦王妃的开导,凌霜这才止住了怒气,点了点头。 吴三省也感激地看向秦王妃。 凌宁也看向了秦王妃。 不愧是名门之女,能在关键时候起到关键作用,避免了局势恶化。而且她从容不迫,有格局。 秦王真是好运气啊,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 这一刻,凌宁似乎明白了那句真理: 别人的老婆都是好的。 “六叔,好看吗?” 这时候,凌佑棠在凌宁耳边悄悄询问。 凌宁回道:“好看。” 回答完,凌宁才看向凌佑棠,只见他把玩着手中的玉蝉,朝着凌宁显摆。 玉蝉乃是用上好的白玉雕刻,纯白无瑕,没有任何瑕疵。 额… 还以为小家伙问得其他呢。 凌宁顺手从凌佑棠手中抢过玉蝉,入手温润,是上好的和田玉,并且雕工精巧,栩栩如生。 “好精美的玉蝉,你的吗?”凌宁问道。 凌佑棠回道:“我母亲的,我拿来玩的,六叔若是喜欢,我就送给六叔了,那六叔能不能教我一门兵器啊?六叔拳法那么厉害,兵器是不是也厉害?” “成交。”凌宁握住了玉蝉,笑着点头。 一大一小的交谈也落入凌霜、吴三省、秦王妃三人眼中,直接让紧张的气氛彻底松弛了下来。 凌霜心平气和道:“吴大人,让你见笑了。” “是下官冒昧才是。”吴三省也回道。 凌霜便吩咐下人,去把朱重一叫来。 至于秦王妃,则微微蹙起秀眉,有些埋怨自己的宝贝儿子,怎么能把自己最喜欢的玉蝉送出去呢。 平日自己都是把玉蝉带在胸前,昨日被他拿去偷玩,今日就转送给了宁王殿下,这成何体统。 若是让夫君… 秦王妃下意识看向凌霜,发现他正考虑前朝余孽一事,丝毫没有注意到玉蝉,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即,她心中想着如何能把玉蝉从凌宁手中拿回来。 谁知就在这时… 凌宁觉得这玉蝉有股子暗香,便放在鼻子上嗅了嗅。 咦? 还真有一股子沁人的幽香啊。 而这一幕,让秦王妃有些慌乱,要知道这玉蝉是贴身挂在胸前的。 凌宁则想到这枚玉蝉是秦王妃的,于是瞥向了她。 谁知这一看,正好看到秦王妃那略显慌乱的眼神,并且把目光移向他处,没有和凌宁对视。 凌宁若有所思,随即咬住了玉蝉上面的红绳,用嘴叼起了玉蝉。 秦王妃瞥到这一幕,心尖一颤。 这个宁王啊,怎么能这样,还不快快松口,不能咬那里。 第129章:秦王妃成了人质 就在秦王妃担心凌霜看到凌宁口中叼着的玉蝉时,朱重一匆匆赶了过来。 “小人拜见殿下!殿下传召小人,不知有何吩咐?”朱重恭敬问道。 凌霜告诫道:“朱重一,吴大人今日登门,是有事要问你,你要好好配合吴大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明白吗?” 朱重一心中也在猜测吴三省到来的目的,他也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身份败露了,但是他又觉得不可能。 因为他躲在秦王府这件事只有肃公子和卯兔知晓,就算是叛变的巳蛇也不清楚。 所以朱重一镇定了下来,回道:“小人明白,吴大人请问。” 吴三省起身,走到了朱重一面前,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你就是肃公子麾下十二生肖之一子鼠?” 换作旁人,被直截了当地询问,眼神中必会留下破绽,但是朱重一却毫无波澜,反而流露出茫然的表情,回道:“小人听不懂吴大人的意思,什么子鼠?” 吴三省又道:“本官给你最后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当真不是子鼠?” “小人真不是什么子鼠,小人在秦王府当职多年,兢兢业业,还请吴大人明鉴呐!”朱重一焦急说道。 吴三省点了点头,随即嘴角泛起一抹冷意,道:“忘了告诉你,巳蛇就在大理寺内,你随本官回一趟大理寺当面对质如何?” 此言一出,朱重一眼眸深处终于泛起了波澜。 他没想到巳蛇竟然在大理寺中,莫非抓走巳蛇的人是朝廷中人,然后以巳蛇为突破口,开始调查公子?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而当面对质的话,朱重一是子鼠的真实身份将直接暴露,肯定走不出大理寺了,到那时,就只能咬破口中的毒囊了。 这一瞬间,子鼠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而后在最短的时间,找到了最有利于自己的办法。 下一刻, 子鼠立即跪了下来。 不过他不是向吴三省下跪,而是向凌霜下跪,并且跪着移动,来到了凌霜面前,情绪激动道: “殿下,殿下,小人冤枉啊,小人怎么可能是前朝余孽?” 凌霜正要安慰,话到嘴边,却猛然反应过来一件事,立即喝道:“吴大人至始至终都没有提前朝余孽四个字!你到底是谁!” 子鼠暗骂,自己竟然自乱了阵脚。 但是下一刻,跪着的子鼠突然暴起,衣袖中滑出两把匕首,被他握在手中,然后朝着凌霜刺去。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简直是转瞬间的事情。 眼看锋利的匕首即将刺中凌霜的时候,凌霜在凶险中急速后退,躲过了子鼠的偷袭。 子鼠没有一鼓作气的继续刺杀凌霜,反而是杀向了一旁受惊的秦王妃。 “不好!”凌霜大惊,脱口惊呼。 但是他已经来不及保护秦王妃,眼睁睁看着子鼠逼近了秦王妃,并控制了秦王妃,一把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后腰,将秦王妃当成人质。 凌霜看到这一幕,怒目圆睁,愤怒喝道:“放开秦王妃,本王绝不为难你!不然将你碎尸万段!” 吴三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变故,这是他始料未及的。若是秦王妃有个三长两短,他将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放开我娘!” 凌佑棠看到母亲有危险,立即大声吼道,还要冲上去搭救,但是被凌宁抓走了。 而面对凌霜的威胁,子鼠动了动匕首,锋利的匕首立即割破了秦王妃的脖子皮肤,渗出了血。 “秦王殿下,冷静一些,大吼大叫的若是吓到了我,让我不小心割开了秦王妃的喉咙,那就抱歉了。”子鼠冷笑道。 凌霜咬牙问道:“你若是杀了秦王妃,你也死定了。放了秦王妃,本王保证你平安离开秦王府。” 子鼠嘲讽道:“秦王啊秦王,你真当我傻吗?你以为自己是大魏皇帝,一言九鼎!你想救秦王妃是吧,没问题,你来做人质,我便放了秦王妃。” 此话一出,凌霜皱了皱眉。 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凌霜贵为亲王,岂能以身犯险。 “哈哈哈...秦王啊秦王,你果然是个伪君子,只爱惜自己。你不愿意做人质,那就让你儿子来做。”子鼠冷笑道。 凌霜想也没想,断然拒绝道:“不行!” 但是小小年纪的凌佑棠却不断挣扎,试图脱离凌宁的控制,并叫道:“我愿意,我愿意...” 小小年纪不懂事,但却知道保护自己的母亲,凌宁对这小家伙是刮目相看,但凌宁不会放手。 这时候,外面的护卫也冲了进来,将子鼠包围。 这时候,子鼠看向了吴三省,要求道:“吴大人,如果你不想秦王妃受到伤害,那就把巳蛇交给我。” 他要为公子除掉巳蛇这个祸害! 竟然敢背叛公子,必须让他付出惨痛代价。 谁知吴三省却摇了摇头,回道:“巳蛇并不在大理寺!” “什么!”子鼠一愣。 就连凌霜都瞪向了吴三省,问道:“吴三省,你到底唱的哪出戏?” 吴三省解释道:“今日一早,大理寺收到一封密信,信中告密朱重一是子鼠,为肃公子负责京都暗网,抓到他,便能查到埋伏于各府的前朝余孽。并且密信中还说,想让子鼠承认身份,可以假装巳蛇被大理寺所抓,诱骗子鼠上当...” 随着吴三省解释原因,子鼠这才明白,这竟然是一场戏,很可能是巳蛇和其背后的主人搞的鬼! 凌霜也气得咬牙切齿,想要咒骂吴三省,但是想到自己王府内竟然真的藏匿前朝余孽,脏话到了嘴边又忍住了。 吴三省也无奈。 他知道自己做了棋子,但是他不能不这样做,因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真能抓到子鼠,那便揭开了前朝余孽暗网的一角,从而深入调查,将他们一网打尽。 只是眼前的局面,有些超出了预算。 这时候, 子鼠意识到杀不了巳蛇,那就只能自救,于是喝道:“让开一个通道,让我离开,我自然不会伤害秦王妃,不然的话,大不了和她同归于尽。秦王妃这么美,能一起陪我下地狱倒也不错。” 凌霜立即挥手,让护卫撤开,同时给护卫统领一个眼神,让他寻找机会,营救秦王妃。 护卫统领看到了凌霜的暗示,一直在寻找机会,但是机会太小,他怕轻举妄动,会直接害死了秦王妃。 就这样,子鼠胁迫着秦王妃,朝着外面走去。 “六叔,你放开我!我要救我娘!” 凌佑棠还在大叫,吓得满面都是泪水,担心自己母亲的安危。 凌宁则蹲下来,注视着凌佑棠,郑重道:“你相不相信六叔?如果相信六叔,六叔答应你,一定救下你母亲,让她平安无事,但你要听话。” “我相信六叔,我听话!”凌佑棠果然安静了下来,但还是一吸一吸,止不住眼泪。 凌宁拍了拍凌佑棠的脑袋,立即跟了出去。 这场好戏是他暗中策划,可不能让好戏唱偏了方向。 130:貌美王妃落入歹人之手,会遭遇什么 此刻的秦王府内,剑拔弩张。 子鼠把秦王妃当成人质,朝着王府外走去,四周是秦王护卫,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准备救下秦王妃。 但是难度太大了。 匕首紧紧贴在秦王妃的脖子上,稍微用力,便能割开秦王妃的喉咙,让秦王妃一命呜呼。 所以就连护卫中武艺最高的护卫统领,也不敢轻举妄动。 凌宁落在人群最后,也在寻找机会。 今日这场好戏是他策划的,本意是让大理寺抓走子鼠,从他身上下手,查出肃公子更多的线索,谁知闹成现在这个局面,让秦王妃陷入了险境。 凌宁既然策划了这场戏,就不能让这场戏唱偏,他要扭转回来,不仅要救下秦王妃,还要擒住子鼠,不能让他服毒自尽,可以说难度还是很大的。 一番考虑后,凌宁悄悄后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毕竟众人的目光都在子鼠和秦王妃身上,而凌宁从其他方向先行离开了秦王府。 .... 子鼠挟持着秦王妃走出了秦王府,目光一扫,锁定了一个马车,于是对秦王妃催促道:“走,上那个马车!” 秦王妃自然不情愿,但是脖子一疼,锋利的匕首再次切入了肉里,无奈之下,秦王妃只能走了过去。 她明白,今日恐怕在劫难逃,因为子鼠不会放过自己的。 想到这儿,秦王妃看向人群外,寻找儿子凌佑棠,她最牵挂的人就是儿子了,那是她十月怀胎的骨肉啊,期盼着看着他长大成人,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天人永别。 很快,两人来到了马车前。 子鼠扫视四周,看着慢慢逼近的护卫,当即呵斥道: “秦王!让你的护卫后退,退到三丈之外,另外暗处埋伏的弓箭手也退走,你们射杀我之前,我便能杀了秦王妃!只要让我逃出城,我必然放了秦王妃!” “子鼠,你若是敢伤害本王的王妃,本王必杀将你千刀万剐,让你背后之人死无葬身之地!”凌霜咬牙切齿道。 子鼠不惧秦王的威胁,反而怒斥道:“还不照办!” 凌霜无奈,只能挥挥手,让所有护卫都退下。 吴三省也让大理寺衙役退后。 子鼠立即将秦王妃送入马车,随后他一只手持匕首控制秦王妃,另一只手抓住缰绳,猛地一抽,喝道:“驾!” 马儿吃痛,嘶鸣一声,立即拉着马车狂奔,快速地离开秦王府,冲上了大街。 “追!” 凌霜大声嘶吼。 护卫们立即跟了上去。 而马车像发疯似的,在大街上狂奔。子鼠根本不顾街上百姓的死活,不停地抽打马匹,让它们跑得更快。 一些躲闪不及时的百姓被蹭到,直接摔伤擦伤,更有倒霉的百姓被车轮碾压,直接就丢了半条命,一时间大街上一片混乱,百姓们仓皇躲避。 就这样,发疯的马车朝着西城门狂奔而去,并且距离西城门越来越近。 守城的士兵看到了这一幕,立即上前试图逼停马车,谁知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被狂奔的马车撞飞出去。 “准备射击!” 守城校尉一声令下,麾下士兵立即搭箭拉弓,对准了马车。 对于强行闯关的歹徒,守关将士有直接射杀的权力,彰显了京都城的威严。 这么多弓一旦射箭,箭矢似雨,子鼠和秦王妃必然活不成,就连拉扯的马儿也会被射成马蜂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秦王府的护卫统领赶来,大声喝道: “不要射箭!不要射箭!马车内有秦王妃!” 守城校尉大惊,立即在关键时刻,制止了放箭,同时心中后怕,这要是射杀了秦王妃,莫说身上的官服,小命都难保。 另外今日是怎么了? 刚刚宁王殿下策马狂奔出去,就吓自己一个半死,怎么秦王妃也来这一出戏啊。 定眼细瞧,守城校尉这才看到侏儒的子鼠竟然用刀挟持着秦王妃,他这才意识到出大事了。 “哈哈哈...” 子鼠发出张狂的大笑,秦王妃在手,谁说这京都是插翅难逃之地?他今日就闯了出去。 大笑之后,子鼠猛抽马儿臀部,驾驶着马车直冲出去,撞伤了大量守城士兵。 而出了城,外面是宽阔的官道。 子鼠深知在官道上狂奔,永远逃脱不了,所以他目光一扫四周,看到了一条小径,于是乎驾驶着马车冲了过去。 马车开始在小径中穿行,两侧的树丛越来越茂密。当然了,身后的追兵也在紧咬不放。 就当马车拐过一个弯道时,子鼠突然松开了缰绳,然后一记手刀砍晕了秦王妃,然后抱起她,直接跳下了飞驰的马车。 落地后,子鼠射出三枚飞镖,正中马儿的屁股,马儿吃痛,狂奔的速度更快,拖拽着马车向小径深处而去。 子鼠则躲在树丛中,隐蔽了很多。 几个呼吸后,护卫也追了上来,因为恰好拐弯,所以护卫并没有注意到子鼠挟持着秦王妃跳下了马车,还是朝着马车追去。 待护卫离开,子鼠知道时间紧迫,此地不宜逗留,于是扛着秦王妃朝相反的方向逃离。 ... 狂奔的马车逐渐放慢了速度,最终被护卫追上。 但是当看到空荡荡的马车后,护卫统领脸色剧变。 很快,秦王凌霜也骑马追了上来,他们的速度之所以慢,就是因为找马耽误了一点时间,两条腿肯定追不上狂奔的马车。 “王妃呢?” 凌霜看着空荡荡的马车,脸色剧变,厉声问道。 护卫们全都跪了下来,一时间汗流浃背。 “殿下,刚刚追上来时,恰好有一个弯,小人怀疑,对方就是在那个位置跳下马车,骗过了我们!” 护卫统领回忆追击的整个过程,意识到只有在过弯的时候,马车脱离了他的视线。 虽然时间很短,但足够了。 凌霜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他赫赫秦王,竟被前朝余孽要挟,不仅让对方逃出秦王府,还逃出了京都城,甚至于连秦王妃都被带走,不知去向。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早知如此,就该在秦王府时,当场击杀子鼠,秦王妃也会理解自己的! “立即搜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人手不够,就去护城大营找杜将军,请他调兵协助!” 凌霜大声嘶吼,可见内心的愤怒。貌美的王妃落入歹人之手,会遭遇什么事情? 越想越是焦急。 护卫统领不敢怠慢,立即带人去办。 第131章:抱起险些被凌辱的秦王妃 就在凌霜命人搜寻子鼠和秦王妃的下落时,子鼠劫持秦王妃已经逃了一大段距离,来到了一片幽静的密林中。 一时半会,凌霜的护卫根本追不到这里。 子鼠将秦王妃放在地上,剧烈喘息,脸上也都是汗水,毕竟侏儒的他扛着秦王妃跑这么远,还是有点累的。 但他很亢奋,目光死死盯着漂亮的秦王妃,脸上充满了贪婪之色: “秦王妃啊秦王妃,你终于落到老子的手上了,哈哈哈...” “你知道吗?老子早就对你垂涎三尺了,你漂亮的脸蛋,挺翘的屁股,还有胸前那鼓鼓的两包,简直太诱人了,太诱人了。” “让我做梦都想抓上两把!” “今个,老子就以地为床,以天为背,在这里好好折腾你。” “睡完你,老子也不杀你,会放你离开的,若是让你怀上老子的骨肉,嘿嘿,那就更完美了,让秦王给老子养孩子。” “哈哈哈...” 子鼠发出癫狂的大笑,而后就开始脱衣服,很快就脱得只剩下一个裤衩。 随后,子鼠拍了拍秦王妃脸袋,这么好的时刻,肯定不能让她昏迷啊,要让她在清醒的状态下完成交融,她若是抗拒,她若是不从,才越有意思啊。 这时候,秦王妃苏醒了过来,当看到光着上身的子鼠后,吓得大叫一声,快速朝后退去。 子鼠立即拽住了秦王妃的襦裙,用力一扯,襦裙直接被撕掉一大块,露出里面的里衣,还有若隐若现的粉色肚兜。 “好香啊!” 子鼠把衣服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笑容越加变态。 秦王妃立即爬起来,转身逃走。 “想逃,你觉得能逃得了吗?” 子鼠嘿嘿一笑,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便甩了出去,直接击中秦王妃的右腿脚踝。 秦王妃吃痛,整个人直接摔倒,花容紧皱。 正当秦王妃还想忍痛继续逃走时,子鼠已经追了过来,直接用脚踩在了她的脚踝上,疼得秦王妃身体紧绷,牙齿紧咬着内唇,努力不发出痛声。 但紧接着,子鼠就抓住了秦王妃的里衣,用力一扯,里衣撕裂,露出里面的粉色肚兜,还有洁白的香肩,那肚兜下隐藏的神秘更加明显。 此时此刻,秦王妃心生绝望。 难道今日在劫难逃,要被对方凌辱? 不!不行! 若是遭到了凌辱,她将无颜面对任何人,于是乎,她想咬舌自尽。 谁知子鼠猜出了她的心思,当即冷笑道:“你想咬舌自尽对不对?我告诉你,就算你咬舌了,也不一定会死,就算死了,趁着你的身体还热,老子还是能好好玩一场的。” “另外,你不要自己的儿子了吗?” “你死了,小家伙便是没娘的孩子,秦王再续弦一位王妃,你儿子就是累赘,到时候,哼哼...” 子鼠知道秦王妃的软肋就是她的儿子,所以从凌佑棠身上下文章,效果最好。 果不其然,想到凌佑棠,秦王妃的寻死之心突然不坚定了。她死了,儿子该怎么办? 子鼠看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于是笑眯眯道: “王妃,今日你就从了我,咱们好好成就一场露水姻缘吧!事后我放你走,并且保证今日之事,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这样你回去后,就能和儿子团聚了。” 面对子鼠的威逼利诱,秦王妃彻底绷不住了,她缩在一起,捂着脸哭泣了起来。 子鼠明白,秦王妃已经被自己攻破防线了,接下来,自己便能为所欲为。 想到即将要发生的美事,子鼠兴奋极了,从哪里开始玩? 就当子鼠要脱掉自己的裤衩时,下一刻,他的脖子突然被人从后面捏住了,这只手太大,直接捏住了他的整个脖子。 随后,子鼠竟然被拎了起来,就像是一只小鸡仔被拎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子鼠一脸绝望,而随着身子的转动,他终于看到了是何人拎起的自己。 竟然是凌宁! “怎么可能?” 子鼠心中不可置信,他想要说话,但因为脖子被捏住,根本做不动。 甚至于,他连呼吸做不到,明明张着嘴巴却无法呼吸,窒息感让他瞪大双眼,瞳孔通红。 下一刻,凌宁抬起巴掌,直接扇在了子鼠的脸上,将他藏在牙齿中的毒囊扇飞了出来。 而后凌宁手臂一甩,子鼠宛若沙袋,直接扔飞了出去。 “轰——” 子鼠重重地撞在树上,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直接就昏死了过去。 动静声惊醒了哭泣的秦王妃,她连忙抬头,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面容丑陋的子鼠,而是面容俊朗,面带关心的凌宁。 “嫂嫂,你没事吧。” 凌宁脱下长袍,给秦王妃披上。 近距离观察,能看到秦王妃细腻的皮肤,还有那傲人的身材。 一直以来,凌宁觉得白小洁的身材最是傲人无敌,没想到今日又见到了略胜一筹的,可惜啊,这是秦王的部下。 秦王妃立即将长袍裹在身上,听到凌宁的询问,秦王妃更加难以自制,痛哭了起来。 对于一位高高在上的王妃而言,何时经历过这种场面。 凌宁也不说话,席地坐在她身边,静静地陪着。 好一会,秦王妃才擦掉泪珠,说道:“宁王殿下,让你见笑了。” “没关系,哭又不是丢人的事情。”凌宁回道。 秦王妃看向昏死的子鼠,彻底安心了,于是好奇问道:“殿下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凌宁回道:“我跟着护卫追出城,然后就迷路了,七绕八绕,就听到有哭声,于是跑了过来。” “多谢殿下相救,不然的话,我真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了。”秦王妃感激不已,话未说完,泪珠又滑落。 凌宁则道:“我答应了佑棠,会救下你的。咱们回去吧,佑棠肯定担心急了。” “好!”秦王妃点了点头,于是尝试着站起身来,谁知脚踝痛得厉害,直接就摔倒,万幸凌宁眼疾手快,直接扶住了她。 秦王妃蹙着秀眉,道:“脚踝好疼,走不了路。” “要不我去叫人,你在这里等我?”凌宁问道。 秦王妃立即摇了摇头,她的心里已经形成了阴影,不想独自待在这里。 密林中的昏暗就像魔云笼罩着她。 凌宁想了想,便走向子鼠,将昏迷的子鼠绑在树上,防止他逃脱。 随后,凌宁回到了秦王妃面前,在她震惊之下,直接公主抱,将她抱了起来。 第132章:嫂嫂不喜欢抱,想让背着 密林中。 凌宁在秦王妃一脸震惊之下,直接公主抱,将秦王妃抱了起来。 面对秦王妃瞪大的双眸,凌宁解释道:“嫂嫂没法走路,又不愿意独自留在这里,我只能这样带你回去了。” 秦王妃顿觉心脏跳得厉害,因为这还是她第一次被男子以这样的姿势抱着,就算是凌霜,也从未这样抱过自己啊。 这种姿势太亲密,太羞人,再加上自己衣衫不整,这要走出去,被人看到了,有嘴也说不清啊。 “殿下,要不背我吧?” 秦王妃想了想,想出一个取中的办法。 凌宁点了点头,于是放下了秦王妃,转身背对着她。 秦王妃迅速整理身上的长袍,刚刚只是裹着,稍微一动,就露出里面的风光,此刻穿起来,虽然长袍很大,但也算规整一些。 随后,她抿了抿嘴,忍着内心的羞涩,爬上了凌宁的背。 凌宁立即背起秦王妃,双手顺势托住了她的臀部。 她的臀如满月,形状完美肉感十足,手掌能陷进去,可想而知感觉有多棒。 秦王妃身子一僵。 刚刚只考虑背比抱少了几分面对面的尴尬,但是却忘了被托住臀部的尴尬。 而随着凌宁调整姿势,秦王妃原本僵直的上身直接前倾,趴在了凌宁的背上。 而对凌宁来说,就感觉后背被两团柔软撞击,然后挤压,通过触感,竟然能感觉出对方的尺寸。 秦王妃已经通红了脸,她想改变这亲密且羞人的动作,但是却毫无办法。 “嫂嫂,我们回去了。” 凌宁语气平静,似乎对两人的亲密动作毫不在意。 而凌宁平静的语气,也让秦王妃稍微安了心。 是啊,宁王殿下心性单纯,赤子之心,根本不会多想什么的,现在多想的反而是自己。 自我安慰后,秦王妃的心绪才稍微安定下来,然后为了化解尴尬,秦王妃主动说话,问道:“殿下,过会上了官道,就把我放下来吧。” “好!”凌宁应道。 秦王妃又道:“殿下大婚那日,由于染了风寒,所以我未能参加殿下的大婚,甚是抱歉。过几日,我想去拜访宁王妃,不知宁王妃喜欢什么?” “红袖喜欢很多事情,比如吃的方面,她喜欢吃鱼,但害怕鱼刺。她喜欢吃甜一些的糕点...” 说起媳妇楚红袖,凌宁是如数家珍,把楚红袖的喜好都说了出来。 秦王妃认真地倾听,心中羡慕不已,她从凌宁的语气中听出了浓浓的爱意,反观她对于秦王,是秦王爱而不得某女后娶来的父母之命。 所以,又怎么能不羡慕人家甜蜜的爱情呢。 ... 凌宁背着秦王妃,穿过了密林,走过了草丛。 路上颠簸,秦王妃不停地晃动,使得凌宁后背上的触感越加强烈,好似经历了一场按摩。 当走出颠簸道路后,两人在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秦王妃是觉得羞臊,真是没脸见人了。 凌宁则是有些意犹未尽。 “殿下,把我放下来吧。” 秦王妃觉得凌宁的后背宽厚,让她有一种踏实、心安的感觉。但路程终归是有尽头。 她和凌宁男女有别、身份有别,若是让别人看到两人亲昵的动作,不知会如何猜想,必是一番流言蜚语,对谁都不利。 凌宁应道:“好!” 就当凌宁准备放下秦王妃时,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两人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一群人骑马而来,为首之人正是秦王凌霜。 秦王妃心中一慌,这下子麻烦了,没想到会这么巧,正好碰到了自己的夫君。 此刻的她还在凌宁的后背上,身上还穿着凌宁的长袍,长袍里面是被撕碎的里衣,上身只有一件肚兜是完整的。 这要是被凌霜看到,必会多想。 凌宁则是无所谓,于是继续背着秦王妃。 这时候,凌霜也看到了凌宁和秦王妃。 看着憨傻的六弟背着自己的王妃,凌霜顿觉气血上涌,一股子耻辱感袭上心头,他快速跳下马来,目光冷冷地扫视两人。 紧接着,凌霜看到了秦王妃身上穿着凌宁的长袍,更加的愤怒至极,随即扬起马鞭,抽向了两人。 谁知下一刻,凌宁抬手一抓,用力一扯,直接将马鞭夺了回来。 凌宁目露凶光,问道:“二哥,我好心搭救二嫂,你为何要用马鞭抽我?” 秦王妃也急忙解释道:“王爷,这次我能死里逃生,多亏了宁王殿下。我脚踝受了伤,无法行走,只能劳烦宁王殿下将我背出来。宁王殿下,还请放下我。” 面对秦王妃的恳求,凌宁这才放下了她。 秦王妃露出红肿的脚踝,凌霜看到后,怒气稍微控制住了几分,然后指着她的样子,问道:“你怎么是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殿下,臣妾被子鼠抓走后,外衣被他扯烂,宁王殿下便将长袍借给了臣妾。”秦王妃解释道。 但是凌霜却目光一闪。 他看着秦王妃那凌乱的青丝,那裹紧的长袍,这是简单的外衣被扯烂?恐怕不是。 难道说自己的王妃,竟然被子鼠那个丑陋的浑蛋给… 这一刻,凌霜愤怒至极。 秦王妃看到凌霜的表情,知道他误会了,她很想告诉凌霜,自己是清白的,绝对没有被侵犯,但是这么多人在这里,她不敢过多解释,因为解释就是掩饰,所以只能回去后,再把经过说出来。 片刻后。 凌霜才控制了情绪,问向凌宁:“六弟,你是怎么追到子鼠的?子鼠那个该死的家伙呢?” 凌宁道:“我跟着你们追了出来,然后就迷路了。在树林中七绕八绕,然后就听到嫂嫂的哭声,这才救下了嫂嫂。子鼠被我重伤,绑在了树林中。” 凌霜心头一慌。 听到了嫂嫂的哭声? 看来,子鼠真的侵犯了王妃。 这一刻,凌霜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立即对身后的护卫说道:“去把人抓来,千万别叫他死了,本王要让他生不如死!” 说到最后,声音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可见凌霜内心的恨意。 护卫们立即前去抓人。 凌霜则和秦王妃、凌宁返回城中,路上凌霜一言不发,秦王妃将他的表情看在眼中。 多年的相处,她太了解这位丈夫的性格了,就算自己解释得清清楚楚,他也会多想。 想到这儿,秦王妃的心情越加沉重。 第133章:王妃有没有被那个… “呜呜呜…娘——” 凌佑棠看到回府的秦王妃,立即扑了过来,他年纪小,看到母亲遇到危险,吓得六神无主,此时看到母亲平安归来,再也憋不住,立即嚎啕大哭起来。 秦王妃看到儿子后,也忍不住落泪,劫后余生,让她更加珍惜亲人。 “好了,别哭了,先回去整理自己的仪容。” 凌霜语气生硬,在他看来,自己的王妃穿着其他男人的长袍,这成何体统。 秦王妃听出了凌霜语气中的情绪,她想解释,却不知道如何说,只能点了点头,带着佑棠朝后宅走去。 凌佑棠还好奇问道:“娘,你怎么穿着六叔的衣服啊?你们去干什么了?” 常言道童言无忌,但这话说出来,让凌霜和秦王妃都觉得难堪,反倒是凌宁毫不在意。 而等秦王妃离开后,凌霜遣散其他人,立即问向凌宁:“六弟,你赶到现场时,子鼠那狗东西正在对你嫂嫂做什么?” 这个问话对凌霜而言非常重要,也非常沉重,沉重到他的表情格外阴郁。 凌宁如实道:“我到地方时,子鼠正在撕扯嫂嫂的外衣。” “只是这样,没做其他事吗?有没有被那个…”凌霜问道。 凌宁装作好奇的样子,反问道:“二哥,那个是哪个?” “没什么,这次多亏了六弟。”凌霜没有再问,而是道声谢。 凌宁笑道:“佑棠求我帮忙,我肯定要帮。二哥,既然嫂嫂安全了,那我便走了。” 凌霜点了点头,随即亲自把凌宁送出府。 而目送凌宁离开后,凌霜等待着护卫将子鼠擒来,他要好好审问子鼠,不是他不相信凌宁,而是凌宁傻傻的,很多事情不知道。 谁知护卫却空手而归,禀道:“殿下,子鼠被大理寺扣走了,说是陛下的旨意!” 今日这场闹事,已经闹到了皇宫,就连魏皇都知道了。 所以子鼠被抓拿后,大理寺卿吴三省直接半路扣走了,准备以子鼠为突破口,查出更多的前朝余孽。 “不好!” 凌霜思量后,意识到事情对他极为不利。 子鼠是前朝余孽的事已经板上钉钉,而他又是自己母妃的同族,太子必会因此大做文章。 想到这儿,凌霜不敢怠慢,立即匆匆赶往大理寺。 他要亲自参与提审子鼠的整个过程,然后还要去皇宫,向陛下禀明此事,不能被脏水泼到身上。 另一边。 秦王妃安抚了儿子后,便沐浴更衣,穿戴好一切后,她的心才平复了下来。 “宁王殿下呢?” 秦王妃询问心腹丫鬟。 丫鬟回道:“回禀王妃,宁王殿下已经回去了。” 秦王妃抿了抿嘴,便准备让丫鬟把凌宁的长袍送回宁王府,但是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却没有说出来,而是小心翼翼地将长袍叠好,收入了衣柜中。 “王爷呢?”秦王妃又问。 丫鬟回道:“王爷出府了,没说去哪里。” 秦王妃在心中轻叹一声,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似乎平静的人生就此发生了改变。 … 凌宁回到王府时,穿着里衣的样子引起众人的好奇,楚红袖询问道:“殿下,你的长袍呢?” “在秦王府。”凌宁回道,随即将发生的事简单说明。 楚红袖听后,心有余悸的同时,又替秦王妃庆幸:“殿下,这次若不是有你在,秦王妃就算侥幸活了下来,也将背负污名,被人指指点点。” 凌宁道:“是啊,这次是幸运的,她也受了不小的惊讶,你带些补品去探望探望,秦王妃为人亲和,可以接触。” “臣妾明白,臣妾下午就去。”楚红袖应道。 凌宁回到卧室,换上新服,先休息休息,过会入宫看戏。 到了下午,前朝余孽藏身秦王府的消息便传遍京都,议论纷纷。 东宫主殿。 这几天的太子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仅有了继承人,陛下那里对他委以重任,如今秦王府又出事,真是好事连连。 “颂文,那个朱重一是华贵妃的族人,现在确认是前朝余孽,是否要趁热打铁,坐实这件事!趁此机会,将秦王赶出京都。”太子兴奋道。 这段时间,方颂文已经成为太子最信任的心腹,因为没有他进献的五石圣散,太子也不会龙精虎猛,直接让赵金莲怀孕。 再加上方颂文的身份和谋略,直接成为太子身边最信任的存在。 但是方颂文却道:“太子殿下,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稳住,可以落井下石,但绝对不能由太子殿下来做,相反,太子殿下要支持秦王,暗中则派不是太子一系的官员弹劾秦王!” “方爱卿的意思是唱双簧。”太子心领神会。 方颂文道:“没错,就是唱双簧。殿下支持秦王,展现了做兄长的气度和关心、关照,陛下看在眼中,必然欣慰。另外,找官员弹劾,可以用刚刚从燕王那里策反的官员。” 太子眼睛一亮,赞道:“高,实在是高!哈哈哈...秦王和燕王狼狈为奸,若是燕王落井下石,岂不更加精彩?” “没错,太子殿下作壁上观,操控一切。”方颂文回道。 太子点了点头,忍不住发出感慨:“以前是孤糊涂啊,认为保全储君之位的最好办法是进攻,把所有有威胁的人全部铲除,便可万无一失。但现在孤明悟了,斗争只会让陛下厌恶。孤本来就是储君,优势完全在孤。” “另外,陛下不是昏君,反而是明主,他希望的太子是能力出众,仁慈不失威武,仁孝又有能力的,既然如此,那孤便变成那样的人。” “哈哈哈...” 不得不说,太子真的开窍了。 他依然是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那种人,但是学会了伪装。 “太子殿下圣明!” 方颂文立即送上马屁,他也很兴奋,只要帮太子坐上皇位,那他也能位极人臣,实现自己的野心。 这时候,太子起身,道:“孤现在就去养心殿,你去安排弹劾一事,我们两人兵分两路。” 另一边,燕王府。 凌宇得知消息后,陷入了考虑。 别看他平时和凌霜关系最好,但真等凌霜出事了,他的第一想法并不是出手相助,而是在权衡是帮,还是不帮,亦或是背后捅刀子。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利益才是最真实的。 思量权衡后,凌宇发现仅凭一个朱重一,最多伤到秦王的皮毛,如果他背后捅刀子,或者不帮,反而让两人的关系直接降到冰点。 凌宇还指望利用凌霜来对付太子呢。 想到这儿,凌宇不敢怠慢,立即入宫面圣。 第134章:儿子而已,没了可以继续生 太子殿下?” “燕王?” 说也巧合,太子和凌宇正好在养心殿外碰面,两个人打量对方,心照不宣,随即便一同求见魏皇。 “太子殿下、燕王殿下,陛下有请!” 内官通报后,立即将两人请进了养心殿。 两人入殿后,突然一愣,只见魏皇正和一个人对弈。 定眼一瞧,嘿,这个人竟然和宁王长得那么相像。 卧槽,竟然真是宁王! 宁王竟然会下棋了? “臭小子,你刚刚怎么没说这条规矩,怎么斜着数也算啊?” “当然算啊,横着,竖着,斜着,只要五枚子连成一条线,那就算赢。所以父皇,这局是儿臣赢了,哈哈哈...儿臣早就说了,这几天一直学习棋道,你还不信!儿臣是个棋术天才!” “这就是你口中的棋道?五子棋啊,好吧,也算是一种长进!” 只见凌宁和魏皇有说有笑,一副父慈子孝的温馨画面。 而太子和凌宇对视一眼,竟然觉得眼前一幕不真实,于是立即走了过去。 “儿臣拜见父皇。”两人一同行礼。 魏皇放下棋子,说道:“都来了,坐吧。” 太子坐下时,还不忘扫了一眼棋盘上的棋局,毫无规矩可言,这让太子立即安心,还以为凌宁真的变聪明,看来是多虑了。 魏皇目光深邃,打量了太子和凌宇后,问道:“你们两人求见,所为何事啊?” 太子立即道:“父皇,儿臣听说前朝余孽藏身于秦王府,身份败露后,劫持了秦王妃,差点伤害秦王妃,当真是罪不可赦!” “这群前朝余孽太猖狂,竟然把眼线安插到了秦王身边,而窥一斑而知全貌,恐怕朝中大臣府中,甚至儿臣的宫中,也有前朝余孽的眼线,此事必须从重从严调查!” 此话一出,凌宇眉头一挑,诧异地看向太子。 魏皇点了一下头,随即道:“听说那个朱重一,是华贵妃的同族。朱家乃世家大族,族中弟子竟然投靠了前朝余孽,太子,你觉得这代表了什么?” 太子正色道:“父皇,朱家身受皇恩,对朝廷忠心耿耿,但难保族中出现几个老鼠屎。不能因为几个老鼠屎,就认为朱家和前朝余孽有问题。另外,秦王虽有失察过失,但他身为大魏皇子,绝不可能和前朝余孽勾结,儿臣愿以人格担保!” “哦,是吧,你真是这样想的?”魏皇目光深邃,再次问道。 太子回道:“儿臣绝无虚言。” 魏皇立即满意地点了点头。 反观燕王凌宇,表情从惊讶转变成了凝重。 凌宁也惊讶于太子的转变,果然是有了儿子,整个人发生了大扭转。 若是以前,他必然趁机落井下石,但是现在呢,他不仅没有趁火打劫,反而替凌霜说话,坚定地站在凌霜面前。 由此可见太子的手段水平显著提高。 这时候, 魏皇看向了凌宇,问道:“你是什么看法?” 凌宇连忙反应过来,说道:“儿臣的想法和太子殿下一样,前朝余孽太嚣张了,让儿臣气愤。这次要不是有六弟在,秦王妃便危矣。绝对不能放过这群前朝余孽,必须把他们揪出来,挫骨扬灰。” “你们两人都有这个想法,朕甚是欣慰。”魏皇满意点头。 就在这时,内官来禀,说是秦王求见。 凌宁暗乐,心想秦王还真是忙啊,马不停蹄地赶往大理寺,现在就匆匆入宫,估计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魏皇道:“宣他入殿。” 很快,凌霜匆匆入殿。 进了养心殿,凌霜第一眼就看到了太子,随后才是凌宁、凌宇。 凌霜心中一紧,面容一冷,认为太子一定在落井下石,陷害自己。 于是乎,凌霜直接上前,跪下请罪:“父皇!儿臣有罪!” “秦王,你何罪之有吗?”魏皇笑着询问。 凌霜道:“儿臣负有失察之罪,府中藏有前朝余孽,竟然浑然不知,还请父皇责罚!” “起来吧,太子和燕王已经替你解释过了。”魏皇说道。 凌霜的脸上立即露出异色。 燕王替自己解释,还能说得通,两人是盟友。但是太子帮自己,那真是意想不到。 而面对太子的相助,凌霜不仅高兴不起来,反而越加忌惮。 一只见你就会狂吠的狗,一只见你摇尾巴,但等你转身就会咬你的狗,哪个更难缠,更不好对付? 凌霜的心情变得沉重,但动作倒是麻利,立即向太子道谢:“多谢太子殿下相信臣弟。” “二弟这话就见外了,咱们是兄弟,孤自然相信你啊。”太子笑眯眯回道。 凌霜回以微笑。 魏皇看到这一幕,露出欣慰的表情。 但魏皇欣慰,不是欣慰三个人互助互利,兄友弟恭,而是欣慰他们都有脑子了,这样才有意思。 实际上,以魏皇的手段,如果他不默许,朝中官员敢投靠不同的皇子,进行党争吗? 就是因为魏皇默许,才有现在皇子之间斗来斗去的局面。 而魏皇之所以这样做,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只有这样,才能培养出真正有手段、有能力、有魄力的继承者。 这就好比养蛊,让他们相残,才能养出最厉害的蛊虫。 至于斗争中出现的伤亡,那是不可避免的,人活于世,喝水都能呛死,所以斗争之中的伤亡又算得了什么呢。 儿子而已,没了可以继续生。 这时, 魏皇问向凌霜:“秦王妃情况如何?还有佑棠呢?可曾受到惊吓?” “回禀父皇,秦王妃只伤到了脚踝,佑棠受到了惊吓,万幸都没有大碍。”凌霜回道。 魏皇这才放心,于是看向凌宁,笑道:“宁王,这次幸亏有你相救!不然的话,后果不敢想象。” “是啊父皇,这次若是没有六弟搭救,秦王妃性命危矣。六弟成亲后,真得长大了,懂事了。”凌霜回道。 太子也称赞道:“六弟赤子之心,难得可贵。” “六弟还有万夫不当之勇,大魏之福也。”凌宇也开口赞美。 魏皇便道:“有功就得赏赐,宁王,你想要什么赏赐?“ “儿臣想出发就藩!“凌宁立即说出了心中的愿望。 此言一出,太子、凌霜、凌宇都看向了魏皇。 第135章:太子的孩子是野种! 凌宁立了功,魏皇要赏,凌宁便主动提出想要就藩。 从穿越开始,凌宁就想就藩,口号喊了几个月,努力了几个月,也该出发了。 而听到凌宁的请求,魏皇微微皱了一下眉,随即又舒展,说道:“你的病情时常反复,不急于一时。这次你立功,朕赏赐你五百亲卫,允许你自己自由挑选,看中哪里的人都可以。” 这个奖励是给凌宁培养自己的心腹,比如凌宁看上了大理寺的捕快,看中了金吾卫,都可以抽调为亲卫。 凌宁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假装很失望的表情,不情不愿地谢了恩。 闲谈之后,魏皇又问起了大理寺审讯的结果:“秦王,大理寺那里可有什么进展?” 凌霜回道:“子鼠被六弟揍个半死,肋骨断了八根,大理寺不敢上酷刑,以免弄死他,所以还未从他口中问出有价值的消息。” 凌宁一耸肩,道:“我只是把他扔飞出去,哪里会想到他那么脆弱啊,像个小鸡仔。” 魏皇便道:“告诉吴三省,看好了这个人,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撬开的他,朕要揪出更多的前朝余孽。” “儿臣记下了。”凌霜应道。 魏皇起身,道:“天色不早了,今天你们四人用完膳再回去吧。” 于是乎,五人移步偏殿,用了晚膳。 吃饱喝足后,凌宁告退出宫,离开时,正好碰到了执勤的玉肃渊。 “玉肃渊,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凌宁上前打声招呼。 他是乾国公玉雪龙的嫡孙,将来会继承乾国公之位,性格和人品都不错,适合培养。 玉肃渊立即抱拳行礼,然后笑着说道:“拜见宁王殿下,昨日练武,伤到了肩膀。” “找郎中看过了吗?一定治好,以免留下病根。”凌宁提醒道。 玉肃渊回道:“已经请御医看过了,没有伤到骨头,皮外伤,需要休息几日才行。” “别执勤了,告病假早点回去吧。”凌宁说道。 玉肃渊点了点头。 “本王走了。”凌宁憨厚一笑,随即哼着小曲离开了。 玉肃渊望着凌宁的背影,忍不住说道:“宁王殿下还真是傻人有傻福,不仅从钩吻之毒的毒害中痊愈过来,似乎状态也变正常了不少。” … 夜色缓缓降临。 京都城中某处隐蔽的宅子,卯兔不停踱步,但是肃公子迟迟未到。 直到夜色转凉,肃公子才匆匆赶来。 “公子!” 卯兔看到肃公子,这才安心,以为他出了什么事。 肃公子沉声说道: “不必多说,事情我已经全部知晓,白天有事走不开。没想到啊,从巳蛇开始,丑牛、子鼠接连出事。” “这次子鼠出事比较麻烦,子鼠虽然经过专门训练,一般刑讯逼供对他无用,但是大理寺的手段层出不穷,万一他坚持不住坦白一切,那在各府中安插的眼线,都有暴露的危险。” 肃公子麾下十二生肖,每个人负责不同的事。 巳蛇负责商行,为肃公子提供物资和金银。 丑牛负责训练死士。 卯兔负责替肃公子发号施令,以便于保护肃公子的安全。 而子鼠负责京都城内各处安插的眼线。 一旦子鼠招供,埋伏于各府各处,包括宫里的眼线都有暴露的可能,那么几年来的努力都将付诸流水。 卯兔也知道其中的厉害,便问道:“公子,那现在该如何解决?” 肃公子那藏于面具上的目光闪烁着寒光,只听他冷冷道: “四天之后,执行猎龙计划!猎龙计划执行时,派人前去大理寺,要让子鼠永远闭嘴!” “另外,给午马、申猴、戌狗三人传信,让他们回京,接管子鼠和丑牛的工作。” “给亥猪传信,问他匈奴那里洽谈得如何,是否愿意出兵,若是愿意出兵,告诉他,以凉州为目标!” “属下明白!”卯兔知道自家公子生气了,要展开报复。 四天之后的猎龙计划若是能成功,那大魏国将彻底变天。 … 接下来几天,凌宁生活平静,但外面可是暗流汹涌。 别看太子在魏皇面前一副仁兄的样子,转头就指示燕王一系的官员弹劾秦王和华贵妃母族朱家,一口咬定他们有勾结前朝余孽嫌疑。 燕王凌宇有点懵:我他妈根本没有下令弹劾了。 于是乎,慌忙向凌霜解释。 凌霜猜到了是太子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于是立即反击,开始命令自己一系的官员,开始攻击太子。 就这样,双方党争再次开始。 而太子在方颂文的建议下,用了极其阴险毒辣卑劣的手段,那就是谣言诬陷。 短短一二日,京都城内议论纷纷,都说秦王妃被前朝余孽抓走后,遭遇了惨无人道的凌辱。 并且传得绘声绘色,一米二不到的侏儒趴在高挑的秦王妃身上,画面感极强。 百姓不知真相,听到八卦就喜欢议论,所以谣言越来越厉害,坐实了秦王被带绿帽的事实。 谣言自然也传到了凌霜耳朵里。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太子,你的手段竟然如此卑劣!” 凌霜大吼,怒目圆睁,愤怒至极。 这一刻,凌霜有杀了太子的恨意。 此时屋内,还有一位青衣儒士,乃是凌霜的谋士,名叫赵公明,深得凌霜信任。 赵公明便道:“殿下,太子阴损,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属下觉得,可以从太子侧妃赵金莲怀孕一事做文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凌霜当即说道:“先生所言极是,立即这样做!他想败坏本王的名声,那本王也不放过他!就说太子不能人道,所以妻妾迟迟不能生育。侧妃赵金莲勾结东宫护卫,怀上的野种!” “属下这就去安排,必叫两日之内,满城议论。”赵公明领令,立即下去安排。 凌霜深吸一口气,正想喝茶,却见秦王妃的贴身丫鬟求见,说道:“奴婢拜见王爷,王妃有事想见王爷,不知王爷可有时间!” 凌霜眉头微皱,随即站起身来,道:“本王现在就要出府,让王妃好好休息。” 说罢,凌霜径直出去。 丫鬟无奈,只能将消息转告给秦王妃。 秦王妃正在房中梳妆,遮掩脸上的憔悴。她这几晚睡觉都不踏实,就算点灯休息,也总是惊醒。 听到凌霜有事出府去了,秦王妃抿了抿嘴,心中浮现悲哀。 自从出事至今,凌霜没来她这里坐一坐,只是命人送来了安神的补药,并让人传话,让自己好好休息。 秦王妃明白,王爷他怀疑自己的清白,尤其是看到自己衣衫不整地被救下,心中便扎了一根刺。 想到自己嫁入秦王府十年,十年的光阴和努力,竟然还换不来秦王的信任,秦王妃的泪珠忍不住滑落。 “娘娘,我要去找六叔玩!”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凌佑棠的声音。 第136章:两位嫂嫂,我们打扑克吧 凌佑棠跑进屋内,叫嚷道: “娘,我要去找六叔玩,他说要教我八极拳的。” “咦,娘亲,你是不是哭了?” 秦王妃连忙擦掉脸上的泪珠,然后笑着说道:“为娘没哭,佑棠,你六叔即将就藩,肯定很忙,别去打扰他。” “不要!我就要去,你之前答应过我的!”凌佑棠坚决道。 秦王妃又道:“那等你父王回来,让他陪你去。” “不要!娘亲陪我去嘛。上次六婶来时,还说欢迎娘亲去宁王府,娘亲就陪我去嘛,好不好啊!”凌佑棠哀求道。 秦王妃出事的下午,楚红袖就来登门探望,两女一见如故,相处融洽,所以楚红袖也邀请秦王妃去宁王府。 想到凌宁救下自己,自己还没来得及报答,又或者有其他的情绪,最后秦王妃点了点头,道:“好!” “太好了!”凌佑棠大喜。 随后,秦王妃便让丫鬟去准备礼物。 … 另一边,东宫。 太子妃李晴儿拉着叶清玄的手,感激道:“清玄,谢谢你,有了你传授的这些毒道手段,我便能自保了。” “娘娘客气了,这都是我的荣幸。”叶清玄回道。 上次凌宁和太子妃私会的第二天,便让叶清玄入宫,传授李晴儿一些毒道知识,能验毒、防毒,甚至是下毒,从而保护好自己,不被歹人暗算。 几日的相处,两女也成了好朋友。 在叶清玄心中,太子妃温柔、知性、体贴、入微,怪不得宁王殿下会爱上太子妃。另外,她也知道了太子妃在东宫的遭遇。 本来叶清玄还有些反感凌宁勾搭自己的嫂嫂,但当她了解了太子的所作所为后,叶清玄举双手赞同凌宁和李晴儿的私通一事。 她只有一个诉求,那就是下次两人私会时,能不能让自己偷窥啊。 而在太子妃李晴儿心中,叶清玄美丽、善良,医术精湛,更主要的是她知道自己和凌宁的关系。 所以李晴儿要和叶清玄打好关系,成为好姐妹。 这时,叶清玄说道:“娘娘,明日就是夏苗狩猎,我也该回宁王府了,给殿下配置一些药包,以便于夏苗狩猎时随身携带。” 提到凌宁,李晴儿心中便泛起浓浓思念,脑海中浮现那晚的抵死缠绵。 想到凌宁很快就要就藩,李晴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于是说道:“我陪你回宁王府吧。” “啊?这样行吗?“叶清玄惊疑道。 李晴儿平静道:“太子现在的注意力都在赵侧妃身上,而且随着赵侧妃有孕,我对于太子来说,彻底成为无关紧要的存在,所以我想去哪里,他也不会过问。另外,我这次前去宁王府,是去拜访宁王妃,有何不能去的?” 叶清玄点了点头,没有道破李晴儿的小心思,你那是本着宁王妃去的吗?你那是奔着宁王去的。 咦等等,太子妃若去宁王府,两女一男见面,那简直太刺激了,想想都兴奋。 于是叶清玄忙道:“娘娘,那咱们还等什么呢,走呗。” 李晴儿立即命人准备礼物和车马。 … “回禀王爷、王妃,秦王妃拜访,已经到府门外了。” 凌宁正和楚红袖聊天,就见徐坤匆匆来禀。 “秦王妃来了?只有她?”凌宁问道。 徐坤回道:“还有秦王世子,秦王殿下没来。” 凌宁便对楚红袖说道:“秦王没来,我不便外出迎接,你去迎接吧。” 楚红袖也听说了外面的谣言,各种污言秽语,所以也明白凌宁的谨慎,于是亲自前去。 来到王府门前,楚红袖就看到了秦王妃和凌佑棠,于是笑着欢迎道:“今日早上就听到喜鹊叫声,原来是王妃嫂嫂登门。” 秦王妃还未开口,凌佑棠已经抢先说道:“拜见婶娘,六叔在吗?” “佑棠,不可无礼。红袖妹妹,让你见笑了,这孩子吵着要和宁王学拳。”秦王妃面露几分歉意。 楚红袖道:“佑棠率直,是个好孩子。王妃嫂嫂,咱们进府细聊,外面太阳晒。” 秦王妃点了点头,随即带着凌佑棠进入宁王府。 这还是她们第一次来宁王府,虽然宁王府的规模和华丽程度都无法和秦王府相比,但是秦王妃却感受到了宁王府中的温馨,那是一种家的感觉。 众人来到中庭时,就看到了凌宁站在客厅前。 “六叔!” 凌佑棠大叫一声,直接冲了过来。 自从见识了凌宁的威猛,并且知道了救出母亲的人是凌宁后,凌宁就彻底成为凌佑棠心目中最惊艳的大英雄了。 看着扑过来的凌佑棠,凌宁立即躬身,用双手架在他的两侧腋窝,将他举了起来。 “哈哈哈哈…好玩好玩!” 凌佑棠兴奋地大吼。 秦王妃看到这一幕,嘴角不自觉扬起弧度。 玩闹了一会,凌宁才放下凌佑棠,然后向秦王妃拱手行礼,道:“见过二嫂。” 秦王妃欠身回礼,道:“见过宁王殿下。上次多谢殿下相救,今日前来登门拜谢,略备了一些薄礼,无法表达心中的感谢,以后若是有驱使,请殿下吩咐。” 看着外人带来的大量礼物,凌宁说道:“二嫂太客气了,换做其他人,也是会出手相助的,更何况我们是一家人,而且二哥他已经感谢过了。” “秦王是秦王,我是我。”秦王妃执意道。 凌宁无奈,只能收下。 就当众人准备进入客厅时,徐坤又匆匆来禀:“回禀殿下,太子妃前来拜访,马车已经到了府门。” 太子妃来了? 秦王妃一愣,没想到太子妃也会来。 楚红袖知道叶清玄去东宫授医的事,所以她不惊讶,而是主动道:“殿下,我去迎接吧,你招待好王妃嫂嫂。” 凌宁点了点头,随即将秦王妃请进了客厅。 “六叔,你教我练拳好不好?”凌佑棠兴奋问道。 凌宁立即叫来展刑,让他先传授凌佑棠一招半式,就这样,凌佑棠被带离了客厅,厅中只剩下凌宁和秦王妃。 秦王妃忽然有些不自然,轻撩额前青丝。 虽然门外就候着下人,并且房门还开着,但是让她和凌宁单独相处,就是有一种心乱的感觉。 她觉得,是因为自己在凌宁面前暴露了柔弱的一面,所以才会这样。 凌宁也感受到了秦王妃的不自然,当然了,凌宁可不会自恋地认为秦王妃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于是主动开口,化解尴尬:“嫂嫂,请用茶!” 秦王妃道声谢,立即端起茶来,抿了一口,喝茶的同时,目光扫过凌宁。 今日的凌宁平静温和,没有刻意的伪造憨傻,所以看起来就像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当凌宁看过来时,秦王妃慌乱地转移目光,怕被对方发现。 就这样,两人喝着茶,也不交谈,气氛不仅没有疏远和无聊,反而像杯中的茶,平淡中带着茶香。 几分钟后,李晴儿、楚红袖、叶清玄来到了客厅。 李晴儿已经知道秦王妃在这里,两女见面后,竟然颇为熟悉。 原来两女年纪相仿,又都是名门嫡女,年轻时便是朋友。 凌宁也没想到今日这么巧,竟然凑了这个局。 这么多人如果只聊天,那多没意思了。 突然间, 凌宁灵机一动,道:“两位嫂嫂,要不我们打扑克吧。” 第137章:桌上激战,桌下暧昧 打扑克 听到凌宁的建议,李晴儿和秦王妃面面相觑,不知打扑克是何物。 楚红袖这几日,也迷恋上了打扑克,每次都叫上白小洁,和凌宁一起打。 而四个人玩更有意思。 楚红袖便起身拿来了扑克,笑着说道:“扑克是我们宁王府独有的娱乐方式,两位姐姐,我给你们说说规矩吧。” 说着,楚红袖将扑克牌摊开,开始为两女讲解。 以李晴儿和秦王妃的聪慧,立即明白了原理,两女也颇感兴趣,说道:“那就打打。” 就这样,四人来到方桌,东南西北坐下。 凌宁坐在东方位,左手边是李晴儿,右手边是秦王妃,对面是叶清玄。 楚红袖把上场的机会让给了叶清玄,她坐在叶清玄身边观战。 凌宁洗着扑克牌,憨笑道:“嘿嘿,今天打掼蛋,我和清玄一组,晴儿姐和二嫂一组,哪一组先通关,就算哪一组赢,输的那一组要受到惩罚。” “殿下,输者要受到什么惩罚?”叶清玄问道。 凌宁想了想,道:“跳个舞如何。” 李晴儿和秦王妃立即看向了凌宁,脑海中浮现魁梧的凌宁翩翩起舞,立即觉得超有意思,于是也来了兴趣。 不过秦王妃却道:“我和太子妃刚玩,肯定会输啊。” “那就先玩几局,让你们练练手!”凌宁说道。 秦王妃这才点头道:“那没问题。” 随即,四人开始抓牌,李晴儿和秦王妃都是聪慧之人,练了三局后,就立即明白了掼蛋的原理,随即大魏国第一届掼蛋交流赛正式开始。 第一局打二,庄家在凌宁一组。 看着自己手中的一堆烂牌,凌宁挠了挠头,心想老天太不给力了,于是看向了队友叶清玄。 只见叶清玄两只手抓牌,往日心灵手巧的女神医,如今变成了双爪狂魔,一脸的懵懂。 她身旁的楚红袖正给她指导,似乎连牌都没有理清楚。 看来也指望不上叶清玄了。 “顺子,三到七。” 凌宁先跑个顺子,探探外面的局面。 下家是秦王妃,她看了一眼凌宁的顺子,于是抽出四张牌,放在了桌子上,温柔道:“那我炸一下!” “这就炸了?”凌宁看着秦王妃的四个三,忍不住问道。 秦王妃笑道:“小试牛刀。” 凌宁立即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叶清玄,并用眼神示意,炸啊,炸啊,咱们也不能示弱。 谁知叶清玄摇了摇头,道:“不要!” 李晴儿自然也不要。 凌宁看着手中的烂牌,只有一个炸,同花顺也没有,炸了之后就真是孤家寡人了,算了,自己也不要。 “都不要是吧,那我一个四。”秦王妃抽出一张小牌。 凌宁立即看向了叶清玄,谁知叶清玄抽出了一只大王,兴奋道:“压死!” “炸!”李晴儿立即甩出四张六。 凌宁一脸无语,还指望对手出单张,正好让自己跑单张,得,是个猪队友。所以凌宁狠狠瞪了叶清玄一眼。 “殿下瞪我干什么,我出错牌了吗?”叶清玄觉得委屈,于是问道。 凌宁给她一个冷笑:“你觉得呢。” “我用一张王引出一个炸,哪里错了。”叶清玄狡辩道。 凌宁没再理他,于是不压李晴儿的牌,而秦王妃自然不要。 凌宁又看向了叶清玄。 谁知叶清玄嘿嘿一笑,道:“不要。” 凌宁轻叹一声,觉得这局能赢的可行性不高啊,便看向该出牌的李晴儿,说道:“晴儿姐,放点水呗。” 说着,凌宁伸出脚,蹭了蹭李晴儿的小腿。 李晴儿的身体猛地一绷紧,呼吸都变得急促了,目光连忙看向楚红袖、叶清玄和秦王妃,发现她们没有注意桌子上的情况,这才稍微安心。 同时心中暗啐凌宁胆大,竟敢在这种场合调戏自己,要知道楚红袖还在这里呢。 李晴儿努力保持平静,但耳朵上已经渲染成了桃红,随后她打出了一张小四。 “小五!”凌宁立即出单张,若是没有晴儿姐放水,单张根本跑不掉。 为了感谢李晴儿,凌宁加大了脚背的力度,并且往上移动,来到了她的腘窝处。 李晴儿咬着嘴唇,努力地保持平静。 这时候,叶清玄察觉到了李晴儿泛红的耳朵,目光立即看向了方桌下面,猜到是凌宁在调戏太子妃。 这可让叶清玄激动坏了,当着几人的面,在牌桌下面鬼鬼祟祟,想想都刺激。 掼蛋还在继续。 秦王妃也跑了一张九,而叶清玄的心思都在桌子下面,直接又是大王。 李晴儿不要,凌宁也不要,但秦王妃直接扔出四个十的炸弹。 “二嫂,你的进攻很猛啊!”凌宁感慨道。 秦王妃越加觉得掼蛋有意思,让心情放松,这几日的烦躁也消除了,她放得更开,打趣道:“谁叫我的牌好呢。” 叶清玄和李晴儿都不要,凌宁便打出了唯一的炸弹,四个q。 谁知秦王妃直接五个七,直接压死。 接下来, 就轮到秦王妃表演了。 钢板、炸弹! 三联对,再炸! 三代二,同花顺! 很快就赢了。 轮到李晴儿接风,她有意给凌宁放水,但是手中握有四个炸,已经注定了结果。 就这样,第一句以凌宁和叶清玄双下而结束。 “来来继续,打五。” 秦王妃彻底来了兴趣,亲自洗牌。 “从小玉笙就是个才女,学什么都快,这些年过去了,还是如此。”李晴儿看到秦王妃变得开心,也高兴说道。 凌宁则好奇道:“对了二嫂,你的芳名叫什么啊?” 面对凌宁的注视和询问,秦王妃不敢和其对视,目光总是有些闪躲,但嘴上却回道:“萧玉笙。” 凌宁眉头一挑,又问:“前朝皇族的萧?” 秦王妃点了点头,却道:“是那个萧字,但我萧家和大夏皇族没有关系。” “原来如此,二嫂的名字真好听,那没有外人的时候,我能不能像叫晴儿姐那样,叫你玉笙姐呢?”凌宁又问。 秦王妃觉得叔嫂有别,那样称呼自己显得太亲昵,不合适,但是连太子妃都默许了,若是自己拒绝,反而显得生疏。 于是乎,秦王妃点了点头。 随即,四人继续打牌。 叶清玄的心思完全不在牌上,索性让楚红袖打牌,她则在分析凌宁和秦王妃的关系,因为她察觉到秦王妃和凌宁之间,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想到凌宁和李晴儿的关系,难不成凌宁殿下也和秦王妃是那种关系? 天啊,这是什么癖好啊,专门对自己的嫂嫂动手。 想到这儿,叶清玄灵机一动,觉得可以试探一下。 于是乎,叶清玄装作一本正经,实际上伸出了脚,来到了秦王妃的左腿旁,慢慢探索后,立即碰到了秦王妃的左腿。 第138章:两位嫂嫂共舞,这才是人生啊 此时此刻。 秦王妃正在认真地打牌。 她觉得掼蛋非常有意思,考验记忆力和团队配合,非常益智。 就当秦王妃准备出牌时,突然间,她的左腿被某个东西触碰了一下。 虽然隔着布料,但触碰带来的触感还是让秦王妃娇躯一颤,一股战栗从腿部传遍全身,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于是乎瞥向了凌宁。 毕竟她的左侧就是凌宁。 凌宁正在看牌,浑然不知桌子底下的情况。 而看到凌宁面无表情,秦王妃以为是他不小心用脚碰到的,这才放下心来。 正当秦王妃准备出牌时,谁知对方的脚背再次袭来,这一次更加的得寸进尺,不仅贴在了自己的小腿肚子上,还轻轻地摩擦。 秦王妃身子一僵,甚至都忘记了呼吸,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立即将玉腿往右侧偏移,躲开了对方的偷袭。 与此同时,秦王妃忍着悸动,慢慢抽出一张牌来,手指都在发颤。 同时心中开始胡思乱想: 宁王殿下为何要这样? 他是在暗示自己吗? 还只是单纯地觉得好玩? 想到这儿,秦王妃又瞥向了凌宁。 只见凌宁盯着秦王妃打出的牌,连忙催促楚红袖出牌,并没有注意到秦王妃的异样。 叶清玄看到这一幕,越加断定秦王妃和凌宁的关系不简单,所以殿下搭救秦王妃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是越想越是兴奋。 能吃两个大瓜,简直太棒了。 于是乎,叶清玄装作平静的样子,又伸出脚,勾向了秦王妃,这一次,脚背正好碰到秦王妃的大腿内侧。 “砰!” 秦王妃突然站了起来,脸上浮现两团酡红。 众人惊讶地看着秦王妃,打牌好好的,怎么突然站了起来? “玉笙姐,你怎么了?”凌宁好奇问道。 秦王妃抿着嘴,看着凌宁毫不做作,一脸正经的样子,她竟然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凌宁。 但看到楚红袖、李晴儿都在这里,她也不敢把刚刚的事情说出来,于是说道:“没事。” 随后又坐了下来。 叶清玄心中暗乐,越加断定凌宁和秦王妃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接下来,牌局继续。 凌宁一边打着牌,一边用脚勾着李晴儿的小腿,搞得李晴儿俏脸红扑扑,心思完全不在牌上。 叶清玄一本正经地观战,不时地用脚背勾着秦王妃的小腿,也让秦王妃的俏脸红扑扑,心思也不在牌上。 很快,楚红袖察觉到了李晴儿和秦王妃的异样,好奇问道:“两位姐姐,你们的脸怎么那么红啊?” 凌宁也好奇地看向了秦王妃,他知道李晴儿脸红的原因,但秦王妃为何红脸? 这个时候,始作俑者的叶清玄轻咳一声,解释道:“天气燥热,屋内通风不便,从专业的诊断来看,脸红是正常的。红袖姐姐习武,身体强度比较好,所以正常。” “没错,有些燥热。”李晴儿连忙应道。 秦王妃抿着嘴,也点了点头。 就这样,一场牌技,四个人各怀心思,只有楚红袖认真打牌。 最后的结果就是凌宁一方取胜了。 “好了,愿赌服输,请晴儿姐和玉笙姐跳舞!”凌宁兴奋道。 楚红袖和叶清玄也鼓起掌来,热烈欢迎。 李晴儿立即看向了秦王妃。 “不太好吧。”秦王妃尴尬道。 李晴儿便道:“这里没有外人,今日之事,只要不传出去,便没有关系。若是不跳,耿直的宁王殿下若是对外宣扬,岂不是人尽皆知?” 秦王妃一想是这个道理,只是当着小叔子的面跳舞,太令人羞耻了。 不过想到刚刚凌宁对自己做的事,似乎跳舞也不算什么。 这也引起了秦王妃的好奇,因为今日的相处下来,她觉得凌宁很正常,就像是正常人一样,她也听说了凌宁中毒之事,便认为是钩吻之毒以毒攻毒,让凌宁的憨傻之症得到了改善,算是意外之喜。 “那好吧!” 秦王妃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随即, 李晴儿和秦王妃简单商量后,在没有音乐伴奏的情况下,开始在客厅中翩翩起舞。 两个人身材曼妙,起舞后舞姿动人,一个窈窕身材美,婀娜玉腿旋。一个翩跹如紫燕,雅致似青莲。 相互配合共舞,眉目含情韵,风姿观者妍。一颦一笑间,都吸引凌宁的注意力。 以至于凌宁忍不住感慨,能让两位嫂嫂献舞,这才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啊。 但可惜。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两人便结束了献舞。 主要还是秦王妃害羞,她越跳越觉得羞耻,于是快速结束,毕竟她在秦王面前,也没有这般随性的起舞,今日竟然当着这么多的人,尤其是凌宁的面,胡闹了一把。 随后,秦王妃微喘着粗气,提出了告辞:“我忽然想到府上还有要事,不能逗留。” 凌宁没有多想,便让楚红袖送一送秦王妃。 凌佑棠知道要走,自然不情愿,吵着闹着要住在宁王府,甚至还让秦王妃也住在这里。 这可气到了秦王妃,她住在这里,那外面的流言蜚语能把她淹死。 看到自己母亲真的生气,凌佑棠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秦王妃走后,李晴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意识到自己也该回去了。 她看向凌宁,流露出不舍的眼神,但是楚红袖还在,她不敢把爱意表现出来。 就在这时,叶清玄突然说道:“红袖姐姐,你上次不是说给太子妃娘娘准备了一件礼物吗?” “瞧我,把这件事给忘了,晴儿姐你在这里稍等,我去取。”楚红袖立即离开,去取东西。 待楚红袖离开,叶清玄也自觉地退出客厅,顺手把门关上。 下一刻, 李晴儿主动地扑进凌宁的怀中,送上香吻。 凌宁没想到自己会被强吻,于是配合她、迎合她,双手也顺势伸入了衣服中。 李晴儿顿觉身子一软,彻底靠在凌宁怀中。 她有一种冲动,想要和凌宁共赴巫山,但仅存的理性又告诉自己,不能在这里,红袖很快就会回来了。 所以她只能克制自己。 门外的叶清玄透过门缝,将屋内的一切收入眼中。 看到两个人深情的接吻,叶清玄偷窥的爱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并且,她的内心也产生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好奇,那就是接吻真的是一件令人无比享受的事情吗? 139:嫂嫂,你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美吗? 片刻后 李晴儿才恋恋不舍地撤开唇,说道:“宁弟弟,红袖要回来了。” 此刻的她双眼含春,媚意浓浓。 凌宁勾着她的下巴,笑着说道:“现在知道怕了?刚刚吻的时候,可不管不顾。” 李晴儿羞红着脸,道:“还不是太想你了,别取笑我了,若是被红袖看到我们这样,我是真没脸见人了。” “嫂嫂,你知道你现在的模样吗?比花儿还娇美,红袖过会到来,一眼就会看出你动情的样子,你觉得能骗得了她吗?”凌宁打趣道。 李晴儿摸了摸自己的脸,热得发烫,就算没有铜镜,她也能想到此刻的自己有多艳丽,那是被爱滋润的样子。 “不行,我得先走了,不能让红袖看出问题。”李晴儿说道。 凌宁点了点头,没有立即逗她。 李晴儿三步一回头,打开了房门,随后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人走后,叶清玄才走进客厅,一脸兴奋的表情,就像是多日的夙愿被实现,眉宇间都带着欢快。 “偷看就那么让你兴奋?”凌宁好奇问道。 刚刚和李晴儿亲吻时,凌宁也是眼观六路,自然而然,看到了门外偷看的叶清玄。 凌宁实在搞不懂啊,救死扶伤的女神医,竟然有这种癖好。 叶清玄略显尴尬,说道:“就觉得有意思嘛,殿下放心,我只看不说,嘴巴最严了。” 凌宁便伸出手指点了点叶清玄的额头,并没有说什么。 面对凌宁亲昵的动作,叶清玄心里甜丝丝。 这个时候,楚红袖回来了,却没有看到李晴儿,凌宁便说李晴儿突然有事,先回去了,楚红袖自然不疑。 另一边。 秦王妃带着凌佑棠乘坐马车,返回秦王府。 一路上,秦王妃都发着呆,想着今日经历的事情,心中觉得又羞又臊。 恰巧前面街道发生了争执,再加上看热闹的百姓堵住了去路,使得马车停滞不前。 回过神的秦王妃轻叹一声,将心中杂念屏蔽,然后撩起帘子,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说也巧,马车靠近一个茶摊子,几个男子正在闲谈,由于声音不小,闲谈的话语落入了秦王妃的耳朵里。 “...” “你们就别瞎猜了,我同族堂弟是秦王府护卫,他亲眼看到宁王殿下救出衣衫不整的秦王妃,所以那侏儒男肯定侵犯了秦王妃。” “那岂不是说侏儒男给秦王带了绿帽子?这么刺激啊,秦王殿下知道吗?” “肯定知道啊,现在京都城中都在讨论这件事。” “...” 马车内的秦王妃脸色惨白,双手立即捂住了凌佑棠的耳朵。 “娘,为什么捂住我的耳朵啊!”凌佑棠好奇问道。 秦王妃将凌佑棠搂在怀中,低声道:“外面太吵了。” “娘,你怎么突然不高兴了啊?”凌佑棠又问。 秦王妃回道:“为娘没事,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那回王府后,我去找郎中。对了,父王呢?好几天没见父王了。”凌佑棠又问道。 秦王妃想了想,回道:“你父王这几天比较忙,他心里也不舒服。” “怎么都不舒服啊。” 凌佑棠挠了挠头,他还小,不懂大人的世界。 回到秦王府后,秦王妃进府时,恰好遇到了准备外出的凌霜。 “父王!”凌佑棠开心地跑了过去。 谁知凌霜却喝道:“贵人之相者,立如马,坐如山,行如松。” 凌佑棠笑容一跨,立即规规矩矩,来到凌霜面前行礼参见。 “这才像个样子。” 凌霜满意点头。 凌佑棠问道:“父王,母亲有些不舒服,你陪陪母亲好不好?” “明日就是夏苗狩猎的大日子,父王还有事情要忙,你母亲不舒服,请御医来诊治便可。对了,你们从哪里来?”凌霜问道。 秦王妃上前,回道:“臣妾和宁王妃一见如故,上次她来探望,带了不少礼物,所以臣妾今日去感谢她,这样才不失礼数。” 凌霜眉头微皱,说道:“以后少和宁王妃来往!” 秦王妃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选择保持沉默。 凌霜又问:“你身体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一点小毛病而已。”秦王妃说道,最后问道:“殿下忙完之后,还去臣妾那里坐坐吗?” 此话一出,秦王妃面露期待的看着凌霜。 凌霜也看向了秦王妃,并且从秦王妃的眼神中,读到了她心中的期盼。 但紧接着,他就想起了子鼠的嚣张气焰,子鼠声称自己侵犯了秦王妃,是他侵犯之后,宁王才赶到救下的秦王妃。 一想到这儿,凌霜就觉得万分羞辱,更让他生气的是秦王妃不说实话,明明被侵犯了,竟然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矢口否认。 于是乎,凌霜用生硬的声音回道: “本王可能会很晚才回来,你先休息吧。” 说罢,凌霜转身离去,走得干脆。 秦王妃望着凌霜离去的背影,眼眸中泛起泪光,随后自嘲一笑,带着凌佑棠回去了。 ... 新的一天,阳光明媚。 一大早,凌宁就起了床,给战马皓月打理皮毛,而在一旁,女扮男装的韩月如跟着打下手,就像夫唱妇随的小媳妇。 “殿下,殿下,你千万别忘了今天的计划啊!”韩月如一边帮忙,一边提醒。 凌宁无奈道:“你都说二十遍了,本王一定全力配合。” “我怕殿下贵人多忘事嘛。”韩月如吐了吐舌头,笑嘻嘻道。 今日的韩月如穿着白色武士袍,看起来格外英气。她没有刻意的伪装,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女子。 今日夏苗狩猎,魏皇亲自参加,乃是一年一度的盛会,皇子、郡王世子,以及世家子弟都会参加,都盼望着在夏苗狩猎中崭露头角,拔得头筹。 凌宁想要就藩,就必须搞定魏皇,让他意识到凌宁已经有能力外出就藩,所以凌宁准备借助此次的夏苗狩猎,一展风采。 只要拔得头筹,便可向魏皇请命就藩,那时魏皇也无法拒绝了。 给皓月梳理完毛发,然后装上鞍具,一身黑色武士服的凌宁骑上了皓月。 皓月高大,凌宁彪悍,一白一黑组合,极具视觉冲击力。再加上旁边挂着的黑龙弓和玄锏,贵气中带着威武和霸气。 望着风采夺目的凌宁,韩月如都有些痴了,然后微微脸红,嘟囔道:“不傻的时候,还真像模像样。” 第140章:这可是夺妻之恨啊 凌宁和韩月如以及展刑等护卫,离开王府,出了京都城。 北城门外,已经被禁军拉起了警戒,只见空地上站满了参加夏苗狩猎的成员,一眼望去,足有数百人。 寻常百姓和富贵商贾可没资格来这里,四品以下官员的子弟,也没有资格参加夏苗活动。 在场者要么是皇亲国戚,要么是达官显贵。 凌宁扫视人群,看到了被簇拥的秦王凌霜、燕王凌宇等人。 而随着凌宁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更多人的瞩目。 没办法,此刻凌宁的卖相太完美了,洁白如雪毫无杂色的战马皓月,就像是从神话中走出来的天马,神秘、高贵、尊贵。 一身黑色劲装衬托下,让凌宁的彪悍更加的霸气侧漏,冷漠的面容带着贵气,坐下又是皓月,使得凌宁看起来就像是天上下凡的少年天神。 一些女眷看到如此神武的凌宁,瞬间犯了花痴,双眼冒光。 就算凌宁身上有着“打铁皇子”“憨傻皇子”等污名,但是在这一刻,那些污名都不重要了。 “二哥,咱们这位六弟真是会抢风头啊。” 燕王凌宇看着憨傻的凌宁竟然抢了众人的风头,忍不住地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 凌霜的脸色带着几分阴郁,似乎和最近的谣言有关。 他打量着凌宁,随即问道:“他坐下的那匹白马,就是从百战侯府要来的?果然是世间罕有的神驹啊。” “就是这匹马!六弟真是好命啊,不仅得到了一批神驹,还拉拢了百战侯之子韩破虏。虽然韩破虏是为了化解百战侯危机,才请命去的凉州,但这也是六弟的运气啊,和未来的百战侯交好,这可是不小的助力。”凌宇说道。 凌霜微微眯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凌霜挑了一下眉,指着凌宁身边女扮男装的韩月如,问道:“那是百战侯之女韩月如吗?她什么时候和宁王的关系这么亲近?” “嘿,还真是韩月如。”凌宇这才发现韩月如的身份,也觉得新奇。 随后凌霜和凌宇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安阳郡王世子凌清蜀。 此刻的凌清蜀也在观察凌宁和韩月如。 虽然魏皇还没有明确赐婚,但京都权贵之中,谁不知道凌清蜀要娶韩月如。 凌清蜀也见过韩月如,是一见钟情。但是现在呢,准未婚妻竟然和凌宁走得这么近,而且还说说笑笑,关系匪浅。 所以凌清蜀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要不是对方是凌宁,恐怕早就冲上去狠狠教训了。 这可是夺妻之恨啊。 凌宁则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找个地方下马等待。 两炷香后,魏皇的圣驾到了。 只见禁军开路,一个个气度威武。因为是夏苗活动,所以魏皇没有銮驾卤簿,而是骑马。 魏皇所骑战马也是鼎鼎有名的,只见这匹马皮毛黝黑,没有一丝杂毛,唯独四个蹄子上有白色,像是脚踩云朵。 这匹战马名叫乌锥,乃是速度极快的千里马,和凌宁的皓月不相上下。 而随着魏皇圣驾前来,众人下马跪拜,齐呼万岁。 接下来,大队伍浩浩荡荡地前往皇家园林,上林苑。 上林苑在京都城北四十里外,那是一片原始森林,森林中有山有水,生活着大量野兽,不乏老虎、黑熊、野猪、花豹等大型野兽。 上年夏苗狩猎,魏皇亲自上阵,猎杀了一支黑熊。 而上年夏苗狩猎的魁首名叫端木康,猎杀了一只猛虎和其他野兽,也因为拔得头筹,短短一年的时间,已经做到了左监门卫将军之职。 可以说,很多子弟都把这次夏苗狩猎,当成了飞黄腾达的机会。 此刻上林苑中,禁军和往年一样,已经清理出一片空地,并且搭建好了点将台。 这片空地背山望水,后面是连绵的群山,前面是两条河流交汇,风水极佳。 大队伍来到后,魏皇登上点将台,凌宁作为皇子,也有资格登上点将台。 接下来,便是魏皇一番振奋人心的讲话,从夏苗狩猎的作用,再到宣扬文治武功,渲染之下让所有人摩拳擦掌,准备大展身手,拔得头筹。 而随着魏皇一声令下,鼓声擂动,夏苗狩猎正式开始,参赛选手立即奔入上林苑中,开始了狩猎。 魏皇则看向太子、凌宁等人,笑着问道:“你们几个不参加吗?” “回禀父皇,儿臣不小心扭到了脚,今年的夏苗狩猎只能缺席了。”太子一脸无奈。 若是往年,太子肯定不会放弃表现的机会,就算自己不夺冠,也要让自己一系的人夺冠。 以前的太子不会放过任何在魏皇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他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的优秀,证明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储君。 但是现在,太子的确变了。 他不再专注于表现,而是低调了下来,所以这一次的夏苗狩猎,他没有上场。 当然了,还有另一层原因。 太子沉迷于五石散,逐渐被五石散影响,从之前的小剂量,慢慢地增大剂量,不服用的时候,还会心烦意乱,彻底成瘾。 而大量服用五石散不仅仅是上瘾那么简单,还有其他副作用,比如皮肤溃散。 此时太子左腿内侧的皮肤就溃烂了一小块,虽然面积不是很大,但剧烈骑马的话,会摩擦溃烂的位置,这也是太子放弃参加夏苗狩猎的另一个原因。 不过,太子从未把皮肤溃烂往五石圣散上联想,他已经把五石散当成了宝贝,怎么会起疑呢? 魏皇听到太子的回答,满意地点头。 这段时间,太子收敛了脾气,都被魏皇看在眼中,可以说在魏皇眼中,此刻的太子才勉强算是太子。 当然了,这还远远不够。 以太子现在的能力和手段,如果让他继承皇位,他做不了开拓之君,就算是守成之君都有些勉强。 魏皇是不会把太祖辛苦打下的基业交给一个能力不足的继承者。 随后, 魏皇又看向了凌霜、凌宇和凌宁,问道:“你们三个呢?” “父皇,儿臣准备猎一只猛虎献给父皇。”凌霜回道。 “父皇,儿臣闲不住,所以随二哥一同参加狩猎。”凌宇也道。 凌宁则道:“父皇,儿臣肯定要参加这场狩猎,魁首必然是儿臣的。对了父皇,今年父皇还狩猎吗?” 魏皇摇了摇头,道:“老了,狩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你们三个去吧,趁此机会,你们三兄弟好好比一比,朕添个彩头,谁若是获胜了,朕有好东西赏赐。” 此话一出,立即让凌霜和凌宇激动不已。 随后,三人下了点将台。 凌霜和凌宇上了马,立即带着护卫冲入了上林苑中。 凌宁则走向韩月如,她正牵着皓月,看到凌宁走来了,韩月如有些紧张,因为她看到魏皇的目光望了过来。 第141章:将她扑倒在地,他想干什么 韩月如有些紧张。 能不能打消陛下赐婚的念头,就看今日了。 于是乎,她立即迎向走过来的凌宁,就像小媳妇,看起来贤良淑德、温婉可人,为凌宁整理了武士服。 凌宁也故意和韩月如靠得很近,看起来亲昵,说着会悄悄话,然后才上马,结伴离开。 魏皇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忍不住问道:“宁王身边的女子是谁?” 总管太监张贤也不认识韩月如,正想派人调查时,太子已经回道:“回禀父皇,那是韩月如,百战侯的女儿。” “是她啊...”魏皇一愣,立即想到了自己正准备下旨赐婚一事,于是又问,“韩月如和宁王关系看起来不错啊。” 太子回道:“父皇恩准韩破虏随六弟前往凉州,因此这层关系,韩家姐弟和六弟相熟起来。只是儿臣也没想到,六弟和韩姑娘的关系这么亲近。” 顿了顿,太子目光中闪烁几分晦涩,说道:“六弟他一表人才,颇受姑娘欢迎。但六弟他赤子之心,心性单纯,也容易被骗啊。” 对太子而言,他肯定不愿意看到凌宁和百战侯府扯上关系,所以他在旁敲侧击地提醒魏皇。 魏皇是什么人? 太子的小心思岂能瞒得过他。 魏皇平静问道:“你担心韩月如在欺骗宁王?” 太子回道:“父皇,儿臣听说韩月如不想嫁给安阳郡王世子,但父皇即将赐婚,想要阻止这件事,就得另辟蹊径,所以有没有可能,韩月如在利用六弟?” 不得不说,太子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还真被她说到了点子上。 魏皇反问道:“若是因为不想赐婚,就利用宁王,那她不怕弄巧成拙吗?万一朕看她和宁王两情相悦,于是给她和宁王赐婚呢?” “额...”太子一愣,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魏皇笑了笑,随即说道:“太子,看问题时,不要只停留在表面,还要往深处想一想,这件事比你认为的有意思,哈哈哈...” 太子若有所思。 ... 凌宁骑着皓月,带着韩月如走进了上林苑森林中。 “陛下应该看到我们亲近的行为了吧。”韩月如忍不住问道。 凌宁耸耸肩,道:“咱们刚才亲近了吗?又没有搂抱,又没有亲亲,就算父皇他看到了,也不会多想吧。” 韩月如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于是郑重道:“那过会就好好亲近,反正我不嫁给安阳郡王世子。殿下,你可要好好配合我。” “哎。”凌宁轻叹一声。 这一声叹气,直接让韩月如自卑了,忍不住嘟囔道:“被占便宜的是我啊,怎么你还唉声叹气。” 凌宁没理会韩月如的自言自语,而是说道:“走,去狩猎!” 说罢,凌宁一拽缰绳,骑着皓月朝着森林深处而去。 韩月如和展邢等人立即骑马追随。 很快,凌宁就发现了一只梅花鹿,对方甚是机警,察觉到了凌宁等人的靠近后,便想逃窜。 但凌宁的速度更快,搭箭拉弓,黑龙弓被拉成弯月,随后箭矢激发,伴随着尖锐的破风声,箭簇直接射中梅花鹿的脑袋。 “好箭!” 韩月如经不住惊呼一声。 要知道这可是四十多丈的距离,而且还有树木遮挡,能一箭射杀机警的梅花鹿,可见这一箭的威力。 展邢立即让护卫上前,把梅花鹿带了回来。 “继续!” 凌宁就像是猛虎入山林,又像是蛟龙入海,野性得到释放,猎杀的兴趣更浓。 接下来, 就是凌宁的个人秀,只要是看到的猎物,都难逃凌宁的猎杀,被黑龙弓一一取走性命。 不到半个时辰,凌宁就猎杀到了梅花鹿、野猪、黑熊、狐狸等猎物,多到护卫不得不先将猎物送回去。 不过凌宁还有些遗憾,那就是没有碰到森林之王的老虎。 听说上林苑中有一尊虎王,体型比正常老虎大了一圈,每年的夏苗狩猎,都以猎杀到虎王为最终目标,奈何这尊虎王来无形去无踪,想要找到它并不容易。 就在这时, 目光敏锐的凌宁发现了一头花豹,它正趴在树枝上进食,吃得专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殿下,让我试试。”韩月如兴奋道。 凌宁点了点头,于是让其他人不要跟随,而他带着韩月如靠近了花豹。 突然,花豹抬起了头,察觉到了声音。 凌宁立即拽住了韩月如,让她不要声张。 韩月如靠在凌宁怀中,顿觉心提了起来,甚至呼吸都停住了,也不知道是怕惊扰到花豹,还是因为和凌宁靠的太近。 花豹扫视四周,因为角度问题,并没有看到树木后面的凌宁和韩月如,于是继续享用食物。 凌宁拉起了韩月如的手,她因为习武,手掌并非柔软无骨,但也没有老茧,手感不错,似乎因为紧张,她的手冰冰凉。 韩月如扫了一眼被拉住的手,心中生出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别样情绪,很舒服,也很安心。 但她还是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狩猎。 突然,凌宁停了下来,并且松开了手,指向了花豹。 韩月如回过神,发现两人距离花豹仅有二十多米,于是她取出弓箭,对准了花豹。 往日韩月如的箭术还算不错,但是今日不知为何,总是瞄不准,心绪静不下来。 就在韩月如犹豫时,凌宁来到韩月如的身后,伸出双手,握住了韩月如的双手,并在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别急,深呼吸,让你的呼吸和箭矢合二为一。”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韩月如的耳朵上,瞬间渲染上一片绯红。 韩月如咬着嘴唇,连忙深呼吸。 这一刻,她的脑海乱成了浆糊,莫说让呼吸和箭矢合二为一,就算是拉弓的手都有些发软。 别看韩月如二十出头了,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大龄女子,但是她从未和异性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 所以她越来越羞,最后手指一软,手中的箭直接飞射出去。 “嗖——” 这一箭准确性极高,直接射中了树干。 花豹一惊,看着一丈外树干上的箭矢,立即起身,就要拽着猎物逃走。 凌宁立即拿起新箭矢,拿着韩月如的双手,再次射了一箭。 这一箭以凌宁为主动,自然射中了花豹! 只听花豹惨叫一声,直接从树上跌落下来。 凌宁松开韩月如,并如实说道:“韩姑娘出身将门,刚刚那一箭的水准可不行啊。” 若是以往,韩月如必然反驳,但是现在乖巧道:“殿下还是叫我月如吧。” 凌宁点了点头,谁知下一刻,凌宁突然将韩月如扑倒在地。 他想干什么! 第142章:掩体?掩体就是个笑话 韩月如还未从异样中恢复过来,谁知下一刻,凌宁突然将她扑倒在地,并且贴心地用手扶住了韩月如的后脑勺,防止摔伤。 “啊——” 韩月如立即发出惊呼,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躺在地上,而凌宁就在自己身上。 她那瞪大的双眸颤了颤,心中跳过胡思乱想: 殿下要干什么? 就在这里做吗? 不行啊。 紧张的韩月如正要说话,谁知凌宁抱着她顺地滚动,紧接着,几道箭矢射来,钉在了两人刚刚站立的位置。 凌宁将韩月如抱到一棵大树后面,嘱咐道:“不要出去,更不要露头!” 说罢,凌宁拎着霸王弓如猛虎出笼,直接飞窜出去。 与此同时,展刑等护卫也发现了有人放冷箭,立即赶了过来,保护起了韩月如。 他们不是不想追随凌宁,而是他们跟不上凌宁的速度,就算是跟上了,也是累赘,在森林中,凌宁才是王者! 韩月如这才意识到自己多想了,心中甚是尴尬,万幸没人知道她的心思。 但很快,她就为凌宁担心起来。 此刻的凌宁宛若猛虎出笼,在树林中飞奔,朝着冷箭射来的方向追去。 敢在背后放冷箭,这是要置凌宁于死地,这立即勾起了凌宁的杀意,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很快,凌宁就发现了三名逃窜的刺客,他们身穿褐色的长袍,衣服上装饰着布、麻袋做成的许多绳或者条,竟然是古代版的吉利服。 三人身手敏捷且矫健,在树林中快速穿行,要不是凌宁的速度更快,恐怕早就跟丢了。 这时候,三名刺客也发现了追来的凌宁,其中两人立即转身,对着凌宁就是两箭。 凌宁闪避的同时,在奔跑中快速搭箭拉弓,对准了其中一名刺客,根本不必瞄准,直接放箭。 “嗖…” 箭声似霹雳,转瞬间来到刺客身后。 刺客大惊,只听声音,就知道射来箭矢的威力,更何况他们知道凌宁所用弓箭乃是恐怖的七石强弓。 甚至于,这名刺客不敢轻易地朝左右躲避,因为他无法转身,这样浪费时间,故而就无法判断射来的箭对准了哪个方向。 但刺客很聪明,直接利用了面前的树木当做掩体,除非凌宁的箭会拐弯。 凌宁的箭的确会拐弯,但是这一次,凌宁根本不用炫技,他这一箭就是直来直去的。 在凌宁的箭矢面前,树木当做掩体就是个笑话,恐怖的箭矢直接射穿了树干,而后击中了刺客。 刺客看着穿胸而出的箭簇,一脸的不可置信,似乎不敢相信凌宁这一箭竟然有这么恐怖的威力。 另外两名刺客也是脸色剧变,对视一眼后,继续加快了逃窜的速度,恨不得多长两条腿。 但是凌宁追了百米后,突然停了下来,随即检查了被射杀的刺客尸体,然后原路返回。 不是凌宁追不上,而是这种情况下,两名刺客依然一同逃跑,毫无分散的意思,这摆明了是为了引走凌宁。 事出常态必有妖,凌宁也怕是调虎离山之计,所以放弃追逐,立即返回。 看到凌宁平安返回,韩月如松了一口气,然后问道:“殿下,发现刺客了吗?” “一共三个人,被本王射杀了一个,逃了两个。”凌宁环顾四周,没有发现问题,这才稍微安心。 韩月如问道:“可从被射杀的刺客身上找到线索?” 凌宁摇了摇头,随即道:“咱们继续狩猎。” 看到凌宁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韩月如担心道:“殿下,刺客会不会有后续行动?还是小心点为好。” 凌宁则道:“不必担心,刺客若是还敢来,本王将他们一一射杀。” 韩月如看凌宁态度坚决,只能照办,但她也却提高了警惕,小心地观察四周。 不过接下来,凌宁和韩月如没有遇到刺杀。 … 搭建点将台的位置背山望水,有个好听的名字,名叫听风坡,而后面的山也有名堂,因为蜿蜒曲折,形似长蛇,故而得名灵蛇山。 听风坡的东南方向有条山道,直通灵蛇山深处,这条山道曾是古河道,干涸后,变成了现在的山道。 禁军为了魏皇的安全,早就对听风坡周围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甚至于,还沿着古河道深入灵蛇山,检查了十几里,确保没有问题。 但此刻的灵蛇山深处,带着黑色面具的肃公子负手而立,在其身后,是卯兔,再往后,是黑压压的影子。 卯兔面露激动,忍不住问道:“公子,这次猎龙计划能成功吗?” “试试就知道了。”肃公子冷笑道,“开始吧。” … 京都大理寺。 和往常一样,大理寺内异常忙碌,处理各种刑事案件。 就在这忙碌中,一名大理寺正率领几名捕快,匆匆走入大理寺监牢,停在了关押子鼠的牢房外。 “孙大人,请止步!吴大人有令,想要审问牢中的犯人,需要吴大人的手令。” 负责看守的护卫拦住了大理寺正。 大理寺正官职从七品,在大理寺内负责审理案件,但此次前朝余孽案由吴三省亲自督办,眼前这位孙寺正并没有资格参与其中。 面对护卫的阻拦,孙寺正笑眯眯道:“本官当然有吴大人的手令!吴大人出城参加夏苗活动,命令我突审前朝余孽子鼠,我这就把手令拿出来!” 说着,孙寺正伸手入怀。 谁知下一刻,他拿出的不是手令,而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随即刺透护卫的心脏。 紧接着,孙寺正身后的捕快立即行动,将其他护卫全部斩杀。 而孙寺正踹开牢门,走了进来,看到了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的子鼠。 “子鼠,公子命我来见你!”孙寺正说道。 子鼠认识孙寺正,他激动道:“告诉公子,属下没有坏公子的计划,吴三省并未从我口中问出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孙寺正点了点头,又道:“公子相信你的忠诚,另外,公子正在替你报仇,猎龙计划已经开始。” “猎龙计划?真的吗?太好了。”子鼠面露兴奋之色。 这时,孙寺正拿出了匕首,又道:“所以你能放心地走了。” 子鼠似乎意料到了肃公子要杀他灭口,所以丝毫不惊讶,反而露出坦然之色,笑道:“来吧。” “我的动作很快,让你走得快一些。”孙寺正说完,锋利的匕首直接刺入子鼠心窝,了结了他的性命。 与此同时, 大理寺内的护卫也察觉到了问题,立即赶到了监牢中。 孙寺正拔出刀,率领同伙开始冲杀出去,但他们人数有限,插翅难逃,受伤后全部自尽,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闻讯赶来的大理寺少卿看到这一幕,气得连连跺脚,同时一种不安的感觉袭上心头。 突然,起风了。 原本的艳阳天变得乌云密布,一场雨将至。 143:媳妇的闺蜜在怀里,让人心猿意马 凭借凌宁高超的箭术,被他锁定的动物,基本没有逃脱的机会。 一个半时辰的时间,凌宁猎杀了大量野兽,野牛、野猪、花豹、梅花鹿、山羊、狐狸、马鹿、麋鹿、獐等等。 这可把护卫忙坏了,不停地将猎物运送出去。 但可惜,没有碰到老虎。 看着阴沉的天色,一场大雨要来,凌宁便问向展邢:“其他人都结束狩猎了吗?” 按照夏苗活动的规矩,狩猎的时间是两个时辰,时间到了,回点将台后查看各自的收获,从而决出魁首。 “回禀殿下,还有半个时辰,其他人还在狩猎中。”展邢回道。 一旁的韩月如好奇问道:“现在来看,谁猎取的猎物最多?” 展邢自豪道:“当然是殿下了,几乎都是一箭击杀,其他人怎么能和殿下相提并论,其次是秦王殿下和燕王殿下。” 凌宁看着阴沉的天色,稍加思考,便说道:“要下雨了,咱们回去吧。” “这就回去了?还有半个时辰呢,现在回去了,秦王他们必然趁机追赶,到时候反超殿下,就拿不到夏苗魁首了。”韩月如回道。 凌宁反问道:“你忘了今日的目的了?等所有人都回去了,还怎么让陛下注意到我们?另外,大雨即将来临,野兽也会躲起来避雨,所以提前结束,影响不了什么。” 韩月如这才反应过来此行的目的,于是尴尬地吐了吐舌头,说道:“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走吧。”凌宁拉了拉缰绳,立即返回。 韩月如骑马跟随,她注视着凌宁的背影,心想忍不住想:宁王殿下越来越正常了,而且正常的样子真的很有魅力。 凌宁和韩月如靠近听风坡后,便停了下来,下一刻,凌宁对着韩月如勾了勾手指,说道:“开始吧,过来。” “哦。” 韩月如脸颊微红,随即下了自己的马,来到了皓月旁,然后脚踩马鞍,直接上马,坐在了凌宁前面。 她的身躯微微绷紧,双手抓紧了马鞍。 “红袖说了,让你靠在我的怀中,你撤得这么远,能骗得了陛下吗?”凌宁问道。 韩月如没说话,但也知道凌宁说得在理,于是慢慢后靠,靠在了凌宁的怀中,两个身躯彻底紧贴在一起。 她身上的香气往凌宁鼻子里钻,低下头,就能看到她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再想到她是红袖的好闺蜜,顿时让凌宁有些心猿意马。 随后, 凌宁轻夹马腹,继续前行,颠簸的土路让两个人发出摩擦,本就心猿意马的凌宁立即有了正常男人该有的感应。 当然了,以凌宁的定力,他能默念静心咒,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是为什么要冷静下来呢? 冷静下来多没意思。 很快,韩月如就感应到了什么。 别看韩月如是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但她和楚红袖聊的那些闺中私密之事的尺度是非常大的,甚至是非常详细,所以她知道那是什么。 这一刻,韩月如是如坐针毡,一股前所未有的异样缠绕心头,让她久旱的身体突然有一种被大雨淋漓滋润的奢求。 就这样,心照不宣的两个人经历了一场只有他们清楚的暧昧。 可惜,森林到了尽头。 凌宁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骑马走出森林,走上了听风坡。 其他狩猎的选手还未归来,魏皇正和文武百官坐在一起喝茶闲谈,而凌宁的出现,立即吸引了魏皇等人的目光。 看到凌宁和韩月如同坐一匹马,态度之亲密,立即引起一众官员的惊讶,但他们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交流。 而魏皇则挑了一下眉。 他正准备下旨,让韩月如嫁给安阳郡王之子,但现在呢,当着这么多的人,韩月如和宁王如此亲密,这个婚他还怎么赐? 太子面露几分阴沉之色。 他自然不希望凌宁和百战侯府扯上关系。但转念一想,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让其他皇子获得百战侯的支持,那对他的储君之位更有威胁。 这时候,韩月如也察觉到了魏皇和百官的注视,她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 凌宁则拉了拉缰绳,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然后伸手抱起韩月如,走向了随行的御医处,并道:“月如她扭到了脚踝,疼得厉害,快来治疗。” 御医立即上前,为韩月如检查脚踝,看着白皙如常,一点红肿都没有的脚踝,御医也很无奈,只能取来消肿的药散,让宫女替韩月如敷药。 这时,一名内官走了过来,对凌宁说道:“宁王殿下,陛下有请。” 韩月如立即看向凌宁,知道他们的计划成功了一半。 凌宁伸出手,拍了拍韩月如的脑袋,让她放心,如此亲近的动作,让韩月如心中一暖,突然间羡慕起了楚红袖,她嫁给了一位好郎君。 凌宁走上点将台,向魏皇行礼,魏皇却道:“随朕四处走走。” 说着,魏皇走下点将台,走向了无人的一侧,凌宁立即跟随了上去。 “宁王,你喜欢韩月如?”魏皇直接问道。 凌宁点了点头,用单纯的语气说道:“和她在一起很开心,很有意思,儿臣肯定喜欢她啊。” 魏皇看着单纯的傻儿子,无奈道:“今日她陪你参加夏苗,是你的意思,还是韩破虏的意思?” 凌宁故作惊讶,问道:“父皇怎么知道是韩破虏的建议?父皇好厉害啊。” 如果韩月如在此,一定会用满脸的不可思议看着凌宁。 因为之前可不是这样约定的,凌宁要主动承认一切,并表示自己喜欢韩月如。 魏皇心中泛起不悦,为了阻止赐婚,竟然利用自己的傻儿子,这是他无法允许的。 于是乎,魏皇道:“既然喜欢,朕就成全你。” “父皇,你要成全儿臣什么啊?”凌宁傻傻地询问。 魏皇拍了拍凌宁的肩膀,说道:“你拿定主意要去凉州了?” 凌宁郑重点头,说道:“儿臣的病情已经稳定了,自然要去凉州啊,不然的话,儿臣的凉州牧岂不是白当了?这次夏苗狩猎,儿臣必然能拔得头筹,到时候父皇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儿臣前往凉州。如果父皇而不让儿臣去,那儿臣就...就...” “就什么?”魏皇笑着问道。 凌宁嘿嘿笑道:“儿臣就赖在豹房不走了。” “哈哈哈...” 这一次的魏皇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笑完之后,魏皇感慨道:“凉州危险,让你去那里,也是一步险棋。成全你和韩月如,有百战侯支持你,也能护你周全。不过...” 说到这儿,魏皇也学起了凌宁,故意停顿。 但是凌宁可不上当,只是静静地看着魏皇,也不询问。 搞得魏皇有些无奈,只能继续说道:“不过将来是福是祸,就看你的造化了。” 凌宁明白魏皇的另有所指,不过他装傻听不懂,并且举起拳头,说道:“父皇,儿臣只相信自己的拳头。” 魏皇拍了拍凌宁的肩膀,还要说话时,突然看到森林中传来躁动,只见凌霜率领护卫走了出来,并且抬着一头斑斓猛虎。 第144章:猎龙计划之兽群来袭 没想到啊,凌霜竟然真的猎到了一头老虎! 只见凌霜骑在黄骠马上,意气风发,身后跟着几位力士抬着老虎,雄赳赳、气昂昂地朝听风坡走来。 瞧凌霜那得意扬扬的神色,靠着这头猛虎,夏苗的头筹非他莫属了。 “宁王,看来你的魁首之位易主了。” 魏皇看热闹不嫌事多,还打趣凌宁。 凌宁顿时泄了气,嘟囔道:“儿臣就怎么没有遇到老虎呢?” 此刻的凌霜心情舒畅,一扫这几日的晦气。 猎到老虎,此次夏苗狩猎的魁首舍我其谁,所以没等狩猎的时间截止,他便让人抬着老虎,赶回了听风坡。 “父皇,儿臣猎下一头成年雄性大虫,特献给父皇,祝愿父皇文武治天下,四海尽归顺。” 凌霜来到魏皇面前,立即殷切献礼。 魏皇打量着这只成年老虎,就算是死了,虎威依然在,魏皇高兴道:“秦王有心了,朕非常喜欢这份礼物,今天的夜宴就吃虎肉!” “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凌霜回道。 随后, 凌霜看向一旁的凌宁,问道:“六弟回来得这么早,看来收获颇丰啊。” 凌宁指向自己猎来的猎物,一脸气恼道:“我怎么就没有碰到大虫呢?” 看到凌宁猎到的一大堆猎物,凌霜暗暗心惊,万幸自己猎到了老虎,不然的话,这魁首必然是凌宁。 接下来,其他选手陆续返回,众人看到秦王猎到的猛虎,都甘拜下风。 而狩猎之后,便是夜宴。 听风坡上也搭好了王帐,御厨挑选山珍野味,开始制作美食,而今天夜宴的重头戏,就是那头猛虎。 凌宁走到韩月如身旁,她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殿下,陛下是不是问了我们的关系?” “是啊,陛下问了咱俩的关系。”凌宁回道。 韩月如连忙又问:“那殿下是怎么回答的?” “我告诉陛下,我和你是好朋友,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我喜欢和你一起玩,我还说要带你去凉州。陛下听后,点了点头,就没说什么了。”凌宁回道。 韩月如听后,提起的心没有彻底落下来,还有些担心道:“殿下都这样说了,陛下应该会打消赐婚的念头了吧。” “陛下如果不取消赐婚,那本王就去抢亲,把你抢走。”凌宁安慰道。 韩月如抿了抿嘴,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抢亲可以当做最后的办法。” 凌宁心中暗乐。 这次看似是在帮韩月如,实际上是凌宁将计就计,目的就是为了拿下韩月如。 韩月如背后是百战侯府,这么强的靠山,凌宁岂有放手不取的道理? 再加上李晴儿背后的镇北侯李思业,大魏仅剩的四大君侯中有两个人和凌宁有了关系。 以后谁敢说凌宁是实力羸弱,没有根基的积弱皇子? “咔——” 突然,一声惊雷响起。 积蓄了多时的大雨终于落了下来。 文武百官和世家弟子立即钻进了搭建的帐篷内避雨,唯有禁军令行禁止,在雨中执行戍守任务。 凌宁看着外面的雨幕,目光眯了起来。 他刚刚让展邢打听了一圈,其他成员并没有遭遇刺客的袭击,唯独凌宁遇刺。 但是凌宁遇刺又显得怪异,不像是遇刺,更像是调虎离山,要把凌宁引走。 所以凌宁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 时间很快来到了黄昏之际。 王帐内,魏皇坐在上首,皇子和文武大臣们分坐左右,御厨们将准备好的山珍野味端了上来,热闹的夜宴正式开始。 凌宁也饿了,开始大快朵颐。 这还是他第一次吃虎肉,感觉和牛肉差不多,肉质紧实一些。 但可惜,凌宁没捞到虎鞭,不知道被哪个瘪三抢走了。 而有酒有肉的夜宴,岂能少了舞蹈? 只见乐师进帐,身穿半身甲的男儿们手持刀剑也进入帐内,开始跟着激扬的音乐,开始表演。 此乃破阵乐,乃是魏皇命人编撰的宫廷舞曲,整首歌曲激荡豪情,象征了当年大魏崛起于毫末,问鼎天下的豪迈。 表演的男儿们往来击刺、疾徐应节,抑扬蹈厉,声情慷慨,观者莫不扼腕踊跃,凛然震悚。 就算是凌宁,也惊叹于破阵乐的豪情,心想大唐破阵乐也不外乎于此吧。 … 帐外,雨已经变小,淅淅沥沥,太阳也坠入大地中,只剩下最后的余晖。 禁军统领杨烈正在巡视整个听风坡,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此次护卫圣驾,出动了数百禁军,除了受伤的玉肃渊没来,其他的禁军校尉都带来了,负责不同的方向。 在外围,还有护城大营的士兵布防,可以说是固若金汤,保护魏皇的安危。 望着太阳的余晖彻底被灵蛇山遮挡,杨烈的脸色却突然一变,连忙趴在地上。 “统领,怎么了?”一名禁军校尉好奇问道。 杨烈探听片刻后,立即看向了东南方向的山道位置,脸色凝重道:“有东西在靠近!” 禁军校尉连忙趴在地上,果然,他也听到了大地在震动的感觉。 “统领,会是什么?”禁军校尉担心道。 杨烈连忙道:“立即率领禁军,封锁山道,快!” “是,统领!” 禁军校尉不敢怠慢,立即冲了出去,并大声吼叫,召集大量的禁军。 杨烈则直接冲向王帐内,打断了热闹的破阵乐,使得帐内骤然一静。 “陛下,有危险来临,还请陛下移驾!”杨烈立即说道。 此话一出,帐内所有人脸色一变,凌宁更是豁然起身。 魏皇面不改色问道:“出了何事?” 杨烈道:“东南方向的山道内有动静,恐怕是灵蛇山内有情况,还请陛下移驾。” “朕倒要看看,对方是何方神圣!”魏皇冷笑一声,立即起身,走出了王帐。 凌宁、太子等人紧随其后,全都站在听风坡上,看着东南方向的山道。 这条山道是山涧河道干涸形成,直通灵蛇山深处,茂密的树木遮掩了山道,一眼望过去极其深邃。 就当禁军冲过去,准备封锁山道口时,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大地都在震动。 “是兽群!” 凌宁也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心中陡然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下一刻, 无数野牛从山道中冲了出去,密密麻麻,不知多少只,和禁军迎面冲撞。 第145章:陛下若死,灵前继位! 此时此刻。 上到皇子重臣,下到世家子弟,一个个脸色大变。 只见通往灵蛇山的山道内,突然涌出密密麻麻的野牛,朝着听风坡狂奔。 别看禁军都是精挑细选的将士,甚至身披铠甲,但在发疯的野牛群面前,他们也极其脆弱,直接被野牛群顶飞,被践踏。 极短的时间,禁军就遭遇了惨烈的打击,死伤无数,损失惨重。 反观禁军的阻拦,根本没有影响野牛群的脚步,他们前赴后继,冲上了听风坡。 这一幕直接吓坏了所有人。 刹那间,听风坡上乱作一团,文武百官、世家子弟开始四处逃窜,避免自己被野牛群踩踏。 就连魏皇也是脸色凝重,纵使他智珠在握,也没有想到刺客竟然用野牛群发起了进攻。 而且不仅仅是野牛群,还有野猪群,一个个面露暴躁之色,凶性中带着几分癫狂,像是受到了惊吓,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总而言之极其的狂躁,野性十足。 “护驾!” 看着冲过来的兽群,禁军统领杨烈不敢耽搁,立即怒喝一声,率领禁军保护在魏皇周围,并护送着魏皇朝后撤离。 但是听风坡的地势是背山面水,山在左侧,水在右侧,本是风水宝地,但现在却限制了撤退,反而成了险地。 一些世家子弟在惊恐中退到了河中,会游泳的朝河对面逃生,不会游泳的折腾几下,没死在野牛野猪的冲击下,反而淹死在了水里。 更多的人朝灵蛇山上跑去,准备借助山势阻挡兽群的进攻。 但他们的速度太慢,很快被兽群追上,死伤无数。 很短的时间,兽群彻底冲上了听风坡,开始肆意的践踏,并且,大多数的兽群冲向了王帐,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们。 只见王帐开始倒塌、毁坏,里面的桌子、美食,也惨遭兽群践踏,面目全非。 就在禁军护送着魏皇撤退时,一道道破风声突然响起。 “嗖嗖嗖——” 只见一支支箭矢从兽群后方射来,并且还对准了魏皇所在的区域。 “防御!” 杨烈一声大喝,所有禁军立起盾牌,挡下了射来的箭。 而望向箭矢射来的方向,只见山道中窜出来大量的黑衣人,人数之多,有数百人,他们冲上了听风坡,朝着魏皇这里冲杀,想要猎杀大魏的皇帝。 原来这就是肃公子的“猎龙计划”! 此刻的凌宁终于明白心中不安的来源,同时暗惊这群刺客为了刺杀,真是机关算计。 先以野牛和野猪群冲垮防御,重创禁军,而后趁着现场一片大乱,直接偷袭,这个算计真够狠辣。 此刻大部分的禁军乱了方阵,刚刚躲过兽群的进攻,又被杀来的刺客射杀,短时间内,禁军死伤惨重。 这些刺客战斗力强,而且有极强的组织和纪律,并且目标明确,就是为了杀魏皇,他们组成箭簇型,朝着魏皇杀去。 此刻魏皇身边只剩下百十名禁军,再加上太子的护卫,也不到两百人。 并且,他们既要面对冲过来的野猪和野牛,还要面对刺客的进攻,一时间,禁军压力倍增。 而外围的大军赶过来,还需要一盏茶的时间,可以说现在的情况已经极其凶险了。 “杀!杀了魏皇,复兴大夏!” 突然间,冲来的黑衣人发出嘶吼,一个个极其亢奋,开始不顾性命地往前冲,很快逼到面前,开始和禁军正面交锋。 “又是前朝余孽!该死!” 太子忍不住咒骂,这么凶险的时刻还是第一次面对。 他看向了魏皇,只见魏皇面色沉着,并没有任何慌张的表情。 突然,太子心中灵光一闪。 如果陛下死在了这里,那他岂不是灵前继位? 此念头一出,立即开始疯长。 太子从未想过自己距离皇位会那么近。 一旁的凌霜和凌宇不知太子的心思,两人也很紧张,手握着利剑,观察着四周。 这时候, 魏皇的目光扫过太子,在太子身上停留了几秒钟,看到太子发愣,魏皇的嘴角似乎浮现了一抹浅浅的弧度,但转瞬间就恢复正常。 随后,魏皇又看向了凌霜和凌宇,将两人的紧张看在眼中。 最后,魏皇的目光落在了傻儿子凌宁身上。 凌宁并没有注意到魏皇的观察,他的目光锐利,将整个战局尽收眼底,虽然禁军非常骁勇,悍不畏死,但是刺客数量太多,刀剑和箭矢上都有剧毒,很多禁军不是被直接击杀,而是中毒后补刀。 这样下去,根本坚持不到大军来援。 所以接下来,该轮到自己力挽狂澜了。 凌宁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了玄锏,转头看向了魏皇。 恰好父子俩四目相对。 “父皇,儿臣杀敌去了。” 凌宁没想到魏皇正盯着自己,于是给他一个傻笑,然后不等魏皇说话,宛若猛虎狂奔,直接撞开拦路的禁军,直面刺客。 前面的刺客看到了凌宁,立即挥刀劈砍,月光下的刀光熠熠生辉,泛着幽光。 但是未等他们的刀落下,凌宁的玄锏已经横扫而来,每根玄锏三十斤,被天生神力的凌宁挥舞,会爆发何等的威力? 简直是砸中即死,擦中即伤。 玄锏扫过,刺客的头颅就像成熟的西瓜,直接爆开,鲜血伴随着脑浆飞溅,在夜空中绽放出一朵朵的血花。 这一刻,凌宁仿佛化身成了舞者,玄锏就是他的翅膀,刺客连成了乌云,他挥舞着双翅,撕裂了乌云,血花为其歌颂,杀戮仿佛成了艺术。 此时的凌宁,就像一尊霸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禁军们看到这一幕,士气瞬间高涨,而后以凌宁为原点,化为箭簇,护佑着凌宁的左右,趁着凌宁痛快杀敌的时候,也迅速展开反击。 可以说,凌宁以一人之力,直接扭转了局势。 而这一幕也激怒了刺客,一个个嘶吼着宛若蝗虫,不顾生死的对凌宁展开进攻,要斩杀凌宁。 于是乎,凌宁武力全开。 穿越至今,这还是他第一次爆发自己全部的力量和速度,凶残的刺客在他手中,就像是瓷娃娃一样脆弱,彻底杀疯了。 魏皇看到这一幕,冷酷的脸上也绽放了笑容,并喃喃自语道:“游戏该结束了。” 第146章:我们两女一同侍奉殿下 肃公子精心策划的“猎龙计划”是要刺杀魏皇。 而这场计划也的确精巧,先以兽群冲锋,击垮禁军防御,然后死士冲杀。 甚至于,肃公子也算出了凌宁这个异数,专门安排死士引诱凌宁,准备将其调虎离山。 如果凌宁真是憨傻之子,还真可能中计。但肃公子千算万算,算错了凌宁不仅不憨傻,反而聪慧过人。 所以凌宁没有中计,反而成为了猎龙计划中最大的阻碍。 武力全部爆发的凌宁太恐怖了,刺客在他面前,就像纸糊泥捏,在摧枯拉朽的爆发下,死伤惨重。 凌宁以一人之力,压制了刺客。 而现在来看, 肃公子不止算漏了凌宁,还算漏了魏皇。 “游戏该结束了。” 伴随着魏皇的低喃声,后方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哒哒哒...” 太子、凌霜连忙回头,只见大批的黑甲战士赶了过来。 黑甲战士全副武装,身披黑甲,坐下战马,腰挂钢刀,手持弓弩,面露肃杀之气。 “是黑甲御林军!” 太子忍不住叫道。 禁军统领杨烈也松了一口气。 而被凌宁杀懵的刺客看到黑甲御林军到来,立即明白这场刺杀行动失败了。 甚至于,就算没有凌宁的大杀四方,刺客们想要刺杀魏皇也不可能,因为黑甲御林军来得太快,证明他们就驻守在听风坡的不远处。 而从杨烈的表情来看,他也不知道这个情况,看来这是魏皇暗中安排的,甚至于魏皇早有准备。 凌宁看到黑甲御林军前来救驾,更加放心,于是放得更开,双锏挥舞如擎天柱,取走一个又一个刺客的小命。 刺客看大势已去,便想着逃走,但是黑甲御林军已经包围了听风坡,让他们插翅难逃。 最后,数百刺客被屠戮得只剩下十余人,被黑甲御林军捉拿。 随后黑甲御林军开始顺着山道开始搜捕,但可惜,策划这一切的肃公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父皇,你没受惊吧。”太子连忙向魏皇请安。 魏皇摇了摇头,道:“朕没事!派人清点人数,看看伤亡情况。” “儿臣这就去安排。”太子回道,亲自去安排这件事。 凌霜和凌宇则面露尴尬,想到刚刚的畏惧表现,两人有些无地自容,于是也找个借口去忙。 魏皇叫来吴三省,沉声说道:“前朝余孽比我们想的还要顽固,野牛群冲上听风坡后,直往王帐而来,必有原因,你带人彻查一下。” “微臣遵旨。陛下,微臣刚刚收到消息,大理寺内出事了,子鼠死了。”吴三省无奈道。 魏皇点了点头,道:“意料之中,敌人在暗,而且又谋划多年,想要揪出他们,并非一件容易的事。继续彻查京都,一定能找到他们的蛛丝马迹。” “微臣明白!”吴三省回应后,便拱手告退。 此时魏皇身边,只剩下总管太监张贤一人。 突然,魏皇问道:“通知下去,计划可以开始了。” 张贤立即挺直腰杆,恭敬道:“回禀陛下,一切都准备好了。” 魏皇点了点头,平静的脸上突然流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想要抓到猎物,就得让猎物跳出来,不是吗?” 张贤默不作声。 这个世界上,要说最了解魏皇的人,必然是总管太监张贤。 他从小就跟在魏皇身边,从原来的近仆,成为大名鼎鼎的总管太监,他亲眼见证了魏皇的半生,深知魏皇的可怕。 十年前,魏皇就遭遇了刺杀,那么大的事件,他怎么可能没有查到刺客是前朝余孽。 而直到现在,魏皇才开始动作铲除前朝余孽,所以这里面肯定有谋划。 而能让魏皇亲自策划的计划,可想而知有多惊人,可惜,只有张贤知道细节。 这时候, 凌宁走了过来。 “父皇,你和张公公聊什么呢?”凌宁随口问道。 魏皇笑道:“聊一个会改变大魏局势的事情,你有兴趣听一听吗?” 凌宁以为魏皇在开玩笑,便道:“没兴趣。父皇,你瞧儿臣杀了那么多刺客,这些刺客也算是猎物吧,所以这次夏苗狩猎的魁首应该是儿臣。” 魏皇点头道:“这些刺客的确是猎物,你也杀了不少,但也仅此而已。个人武力在高,又能杀多少敌人,不能将敌人和其背后的势力连根拔起。所以对付敌人的最好办法,还是要动脑筋,寻找机会,让敌人死无葬身之地,明白吗?” “儿臣明白,对付敌人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挫骨扬灰。”凌宁回道。 魏皇笑了笑,又道:“你想获得魁首,无非是想就藩。朕答应你了,你可以去凉州就藩!这样吧,十天之后,你就可以起程。” 凌宁大喜,穿越至今,他的目的一直都是就藩,就算中途遭遇了诸多事情,这个想法也从未改变。 而现在的期望终于实现了。 虽然凉州是个深潭,危险重重,但危险也代表了机遇,崔蝉已经在凉州策划好了一切,只能凌宁前去,好戏正式开场! 接下来, 黑甲御林军清扫战场的时候,魏皇摆驾回宫,凌宁也跟着回了京都,返回宁王府。 “殿下,有什么喜事,让你这么高兴啊?”楚红袖还没休息,笑着询问。 凌宁笑道:“陛下已经同意我就藩了,十天后就能出发。” “真的?恭喜殿下得偿所愿。那臣妾明日就命人收拾行囊。”楚红袖也高兴道。 凌宁则道:“简单收拾即可,趁着还有几天的时间,你好好和父母道别,此次前往凉州,短时间内回不来,这是你第一次长时间离家,好好陪陪父母。” “臣妾是殿下的妻子,殿下去哪里,臣妾就去哪里。”楚红袖温柔说道,她早就做好离开京都的准备。 凌宁拉住楚红袖的手,说道:“委屈你了。” “不委屈。对了殿下,你和月如的计划成功了吗?”楚红袖关心道。 凌宁眉头一簇,叹息一声。 “没关系的,殿下已经尽力了,再想其他办法。”楚红袖安慰道。 凌宁却道:“计划是成功了,陛下打消了赐婚的想法,但结果却弄巧成拙,陛下似乎有意让我迎娶韩月如。这正是我之前担心的地方啊,早知如此,就不该答应韩月如。” “真的吗?太好了。”谁知楚红袖却大喜。 凌宁纳闷道:“红袖,你就这么盼望我迎娶韩月如?” 楚红袖笑道:“月如背后是百战侯府,若是月如嫁给殿下,便有了百战侯这层助力。其次,臣妾和月如情同姐妹,她能嫁给殿下,臣妾也很高兴,我们两人一同侍奉殿下。” 凌宁将楚红袖揽入怀中,说道:“红袖,你太善解人意了...” 楚红袖何尝不想独享凌宁的宠爱,但她明白,殿下越是宠爱自己,自己越是不能自私,越是不能有善妒的心思,要懂得为殿下分忧,要为殿下开枝散叶做好准备。 所以韩月如只是开始,楚红袖还想让叶清玄、白小洁成为凌宁的妾室。 而此刻的凌宁也露出得逞的表情。 第147章:陛下赐婚! 次日京都百姓才得知魏皇在夏苗狩猎中遇刺的消息。 虽然魏皇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前朝余孽的猖狂行为,彻底点燃了百姓的怒火。 当今天下一片祥和,百姓安居乐业,这都是魏皇勤政爱民造就的。 但是现在呢,前朝余孽竟然试图颠覆得之不易的繁华,让这片土地重新变得混乱,让百姓重新流离失所,所以百姓如何能接受? 于是乎,百姓们开始检举揭发身边有问题的人,还真抓到一些逃犯。 魏皇因为夏苗狩猎刺杀一事而雷霆震怒,为了揪出前朝余孽,魏皇下达了一个看似是搜捕余孽,实则另有深意的诏令,那就是全国人口大普查。 大魏建国二十年,只进行了两次全国性的人口大普查,第一次是刚刚建国的时候,第二次是十年前,而现在是第三次。 经过二十年的休养生息,大魏国的人口数量已经恢复到了前朝大夏鼎盛时期,但具体有多少人,有多少青壮年,有多少老年人,各州府的百姓分布是多少,朝廷也没有准确的数据。 而人口模糊,便会影响很多数据。 比如人头税,比如徭役,比如征兵,等等。 百姓没有多想人口大普查的真实目的,但是朝中大臣却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凌宁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以他对魏皇的了解,魏皇做事向来是目的性极强,所以这次人口普查恐怕和前朝余孽没有半毛钱关系,魏皇要有其他大动作。 不过凌宁懒得去追究,因为他即将离京。 一大早,凌宁就离开宁王府,去了李文优那里,把就藩的好消息告诉了他,并让他做好面见魏皇的准备。 魏皇之所以同意凌宁前往凉州,不惜让他以身犯险,就是想利用凌宁来迷惑安陆峰,从而趁机解决安陆峰。 所以魏皇就需要李文优照看好凌宁,不能让凌宁出事。 故而临行前,魏皇肯定要召见李文优。 另外,凌宁也从欧阳牛马那里获悉,魏皇不会把铲除安陆峰的任务交给李文优,魏皇给李文优的唯一任务就是保护好自己,如何铲除安陆峰,魏皇有另有谋算。 其实凌宁巴不得魏皇把铲除安陆峰的任务交给李文优,这样便可以利用魏皇提供的资源来对付安陆峰了。 提醒了李文优后,凌宁又去了詹台商行。 这段时间内,詹台青川按照凌宁的吩咐,已经在凉州开设了詹台分行,并组建了三支商队,往来于京都和凉州之间,并站稳了脚跟。 詹台青川根据凌宁提供的资料,研制出了肥皂、香水等物,接下来就是大规模生产、销售,必能赚得盆满钵满。 凌宁见到詹台青川后,命他留在京都,统筹生意。 京都是大魏最大的商品集散地,凌宁想把凉州打造成贸易中心,脱离不了京都,所以把詹台青川留在京都至关重要。 当然了,凌宁会把詹台琉璃带走,这也是一种敲打和警告,让詹台青川不敢有背叛之心。 其实不用凌宁敲打,此时的詹台青川对凌宁敬若神明。 凌宁给他的肥皂、香水等物的配方,会让他詹台商行成为京都第一商行。 并且,詹台青川也有自己的野心。 若是将来宁王坐上了皇位,那他詹台商行便真是鱼跃龙门,一改商籍,成为世家大族。 所以私下中,詹台青川让妻子给詹台琉璃传授了不少伺候人的花样,并告诫妹妹詹台琉璃,一定要想尽办法爬上宁王殿下的床,若是能怀上孩子,那就更加完美了。 纵使是妾,将来宁王登基,那也是妃。 而就在凌宁为离京做准备的时候,魏皇的两道旨意送出了宫,一道送往安阳郡王府,一道送往了百战侯府。 韩老夫人立即叫出儿媳妇韩越氏,并派人通知韩破虏和韩月如出来接旨。 “陛下来了旨意,莫非是赐婚的圣旨?”韩破虏纳闷道。 韩月如面露焦急之色,急声道:“计划失败了?那该怎么办?我不接旨,逃,没错,这就逃...” 说罢,韩月如转身想跑。 但是韩破虏却拦住了韩月如,说道:“姐姐,你不能逃,最起码不能现在逃。旨意已经到了,直接抗旨乃是大罪,会连累父亲。” 此话一出,韩月如气得直跺脚,但也不敢跑了,只能跟着韩破虏,前往了客厅。 人到齐后,传旨太监开始传达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百战侯之女韩月如贤良淑德、品貌出众,与宁王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乃天赐姻缘。今日下旨赐婚,以成两人姻缘。另宁王就藩在即,允其两人就藩后于凉州完婚,钦此。” 旨意下达,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 韩老夫人以为是自己耳背听错了,问道:“和谁完婚?” “母亲,陛下下旨,让月如和宁王殿下完婚。”韩越氏连忙回道。 韩老夫人动了动嘴唇,最后纳闷道:“不是安阳郡王世子吗?怎么换人了?” 韩越氏也一脸苦笑,它也纳闷啊,怎么换人了。 相对于韩老夫人和韩越氏的惊愕,韩月如整个人也处于发懵的状态。 对她而言,她没有逃掉被赐婚的命运,还是要嫁人,但是新郎却换了,变成了凌宁。 一想到自己要嫁给凌宁,韩月如的心中竟然没有反感,反而微微欢喜。甚至第一个念头,就是能试试楚红袖介绍的那些姿势。 还真是让人羞耻啊。 韩破虏则是目光深邃,看不出情绪,非常平静。 虽然韩老夫人和韩越氏纳闷,但旨意已经下达,只能接旨,而送走了传旨太监后,韩老夫人唉声叹息道:“好好的郡王妃,怎么变成了侧妃?还要去凉州完婚,陛下这是何意啊?” “莫不是北境军镇那边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陛下让月如做宁王侧妃,是一种警示。”韩越氏立即替夫君百战侯担心起来。 韩破虏安慰道:“祖母,母亲,陛下旨意已经下达,谁也改变不了。也请你们放心,去了凉州,我会保护好姐姐的。” 韩越氏看向了韩月如,抓着她的手,说道:“月如,你若是不想嫁,我便写信给你父亲,让你父亲想办法退婚!” 韩月如则道:“父亲他领兵在外,还是别给父亲添乱了。弟弟说得对,旨意已经下达,这是皇恩,如果我们退婚,陛下怎么看我们百战侯府?所以这婚...女儿认了。” 说罢, 韩月如转身离开,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不好意思。 韩越氏一愣。 之前说要赐婚,韩月如可不是这个态度,怎么新郎换人了,这丫头就不反对了? 突然间,韩越氏想到了旨意上的内容:情投意合,两情相悦。 她这才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于是立即瞪向韩破虏,问道:“破虏,你和你姐姐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韩破虏想跑没跑成,只能露出我啥也不清楚的微笑。 第148章:想要成皇,天下无王 就在百战侯收到赐婚旨意的同时,安阳郡王府也收到了赐婚的旨意。 只不过完婚的对象从韩月如变成了户部尚书之女。 安阳郡王和安阳郡王世子虽然感觉憋屈,但也只能接旨,同时记恨起了宁王,这可是夺妻之恨。 最后是凌宁,也收到了姗姗来迟的旨意。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和月如姐姐喜结良缘。” 楚红袖笑着恭贺,没有任何妒忌和不情愿,这是王妃应有的气量。 凌宁却皱起了眉头。 “殿下怎么了?哪里不妥吗?”楚红袖问道。 凌宁道:“我知道陛下会赐婚,只是没想到会让我们前往凉州完婚。” “是啊,按理说会推迟就藩的时间,先完婚。”楚红袖也道。 凌宁猜不透魏皇的深意,索性不去多想,于是立即进宫谢恩。 与此同时, 赐婚的消息也流传开来。 太子正在享用五石散,听说了此事后,立即骂道: “宁王这个傻货还真是好运啊,娶了楚红袖就算了,还娶了韩月如,真是傻人有傻福。” 方颂文站在一旁,说道:“百战侯在北境军镇手握重兵,陛下要用他,也要防他,眼下赐婚,既能彰显陛下的皇恩浩荡,又能警示百战侯。而现在最难受的恐怕是楚王殿下了。” “哈哈哈…方卿说得有理,现在最难受的是楚王。楚王坐镇幽州,和百战侯交好,他一直想迎娶韩月如,从而拉拢百战侯。现在韩月如和宁王有了婚约,孤倒要看看百战侯会如何选择。”太子冷笑道。 方颂文又道:“太子殿下,这恐怕也是陛下的平衡之道。” 太子点了点头,随即不关心此事,而是闭上眼,享受着五石散带来的美妙感觉。 方颂文拱手告退,离开主殿后,一名宫女已经在外等候多时,立即上前,小声道:“方大人,娘娘有请…” 方颂文立即拽着宫女走到无人处,低声怒斥:“不是说了吗?没有要紧的事,不要来见我,小心被人看到!” “回禀大人,娘娘她说有要事商议。”宫女恐慌道。 方颂文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发现后,立即跟着宫女离开。 … 另一边。 秦王凌霜也收到了魏皇赐婚的消息,他是又羡慕,又嫉妒,嫉妒到牙齿咯吱作响,最后还得派人给凌宁送去贺礼。 后宅的秦王妃也得知了凌宁和韩月如的喜事,想到凌宁即将离京,没有旨意,他基本不会回京,两人也就不会再有交集。 想到这儿,秦王妃打开衣柜,取出了凌宁救自己时给自己披上的长袍,然后唤来贴身丫鬟,吩咐道:“你亲自去一趟宁王府,把这件长袍还给宁王。” “奴婢明白。” 丫鬟拿起长袍,便朝外走去,当她走到房门时,秦王妃的声音又突然响了起来。 “等等。”秦王妃叫道。 丫鬟停了下来。 秦王妃走了过来,伸出手想抚摸一下长袍,但手伸在半空,便停了下来,随后收了回去,道:“没事,你去吧。” 丫鬟继续离开,消失在了秦王妃的视野中。 一同消失的还有秦王妃心中那曾升起的异样,泛起涟漪的心湖也恢复了平静。 … 时间如流水,转瞬间过去了好几天,明日便到了凌宁离京的日子。 行囊已经准备好了,装了十几个辎车,此次就藩相当于举家搬迁,除了留下部分人看守宁王府,其他的丫鬟、仆从都要跟随凌宁前往凉州。 离京就在眼前,府中弥漫着一种别愁。府中的丫鬟和仆从并不想去那个荒凉的边关,就算是楚红袖,也是嫁夫从夫。 也就展刑、徐坤他们,想追随凌宁前往边关,去开创大业。 凌宁考虑到明日一早就要离京,没时间向魏皇告别,于是乎,趁着天色还亮,出府入宫,去向魏皇辞行。 走在去皇宫的路上,看着熙熙攘攘繁华热闹的街道,凌宁没有任何留恋,只想尽快离京,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就在这时, 街道摆摊算命的吆喝声传入凌宁的耳朵里: “从小憨傻不通礼,天生神力武艺高。手上双锏如神兵,跨下龙驹运风雷。” “胆大无畏气高昂,太极宫内显英豪。午门山金狮三千斤,单手而提绕殿堂。” “…” 凌宁突然勒马停住,看向了算命的。 对方是个清瘦的瞎子男子,普普通通,看不出奇特之处,但他口中的吆喝声,越听越觉得熟悉。 凌宁心中好奇,索性下了马,走到了摊子旁,说道:“算命的,给我算一算。” “这位客官想算什么?”瞎子男子笑着说道。 凌宁道:“人活一世,都是为了前程,所以我算前程。” 瞎子男子连忙拿起毛笔和一张白纸,递给了凌宁,并道:“还请客官题字。” 凌宁接过毛笔,端详男子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睛和正常人不一样,毫无光亮,的确是瞎子,便问:“你看不见东西,何必要题字?” 瞎子男子笑道:“命乃道也,客官写在纸上,方能窥探一二,至于小人眼瞎,客官不必多虑,小人的心不瞎。” “好!那我便题一个字。”凌宁应道,随即想了想,也想不出什么特别的字来,索性就写了一个“一”字。 随后, 凌宁将写好的纸递给瞎子男子, 谁知瞎子男子一个阿嚏,竟然把纸条打落地上,随后连忙蹲下身子摸索一番,才把纸条拿了起来,并歉意道:“抱歉抱歉,失礼了。” “没关系。”凌宁回道,“我的前程如何?” 瞎子男子摊开纸条,用手指细细一摸,立即知道凌宁所写的字。 沉吟后,瞎子男子才道:“命中早有定数,客官写了一个一字,不小心落入了地上,地为土,一加上土,乃是一个王字。” “王,三横一竖,天地人贯通也,这位客官,你的前路无量啊!” 凌宁顿时笑了,问道:“前途无量也得有个尽头,不知我前程的尽头是什么?” 谁知瞎子男子却摇了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 凌宁一听对方开始故弄玄虚,便没了兴趣,于是让徐坤给了银子,然后骑马离开。 瞎子男子侧着脸,用耳朵倾听凌宁离去的声音,等他走远了,才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喃喃低音说道:“王字写在白纸上便是皇。” “但白字又有无的含义。想要成皇,天下无王。” 第149章:魏皇隐藏的秘密 凌宁来到皇宫,通报后,进入了养心殿。 今日魏皇没有伏案批阅奏折,而是站在一面墙前,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图,地图上赫然写着五个大字: “大魏疆域图”。 整个疆域图绘制得格外详细,各府州的位置,主要的山川河流,以及军镇要塞等等,甚是俱全。 并且,除了大魏疆域,就连周边邻国也有绘制。 魏皇回头,看到凌宁也盯着地图,便笑着说道: “这是朕命堪舆监用了十年的时间,走南闯北,绘制的最详细的大魏疆域图。以前都说大魏疆土北接草原,南到长江,东邻东海,北至荒漠,但是大魏到底有多大,没人说得清楚。” “有了这张图,朕才清楚,原来大魏只是这苍茫大地上的一块啊。” “宁王,你看到这张图后,有什么想法?” 面对魏皇的询问,凌宁嘿嘿一笑,说道:“父皇,外面还有那么多土地,正好能抢过来。北灭匈奴,南灭南诏,西扫姜国,便可让大魏的疆域拓展两倍,想想都兴奋,这么多地种起来,一定有很多的粮食。” 魏皇顿时莞尔。 随即目光重新落在地图上,悠悠说道:“不管是什么朝代,历任君主的梦想都是开疆拓土啊。朕年轻时也和你一样,但是现在...” “现在怎么了?是父皇觉得自己老了?没事,儿臣替父皇开拓。”凌宁毛遂自荐道。 魏皇回道:“朕还不算老,不是没有开拓的锐气,而是想通了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凌宁一脸茫然摇头。 魏皇回道:“开疆拓土离不开兵强马壮,离不开兵器补给,离不开军心民意,归结为一句话,那就是:国强,则万邦臣服。” “以前的朕一直都明白这句话,所以一直勤政治国,虽然大魏也国富民强,但是距离真正的国强,还有一道鸿沟。” “后来朕明白了,那道鸿沟是什么,也明白了如何填平那道鸿沟。” 凌宁好奇问道:“父皇口中的鸿沟到底是什么啊?儿臣听不懂。” 魏皇挥挥手,让内侍卷起了大魏疆域图,然后对凌宁说道:“你明日就要离京了,朕心有所感,对你说了些闲话。有朝一日,你若是能理解朕今日所言,那朕会非常欣慰的。” 凌宁的确没有想明白魏皇口中的鸿沟是什么,但从今日的闲谈来看,接下来的魏皇恐怕有大动作,可惜自己即将前往凉州,无法欣赏这出好戏了。 “父皇,儿臣一定会参悟你说的道理的。”凌宁回道。 魏皇立即拍了拍凌宁的手臂,像是鼓励,又像是激励,并道:“随朕出去走走。” 凌宁点了点头,于是跟随魏皇走出养心殿,朝着御花园走去。 一边走,两人一边闲谈。 “明日几时离京?” “辰时后出发。” “朕便不送你了,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凉州,多听李文优的建议。” “儿臣记住了。” “按照规矩,就藩的藩王有两万亲卫,但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两万亲卫先不给你,以免你有了兵马,不知分寸,带着亲兵就去对付匈奴。” “父皇,不给儿臣亲卫,儿臣就个什么藩啊!” “没说不给,给你半年的时间,你若是表现好,可圈可点,朕再把亲卫给你!并且给你最好的兵器、铠甲和战马。怎么样?” “嘿嘿,那没问题。只是什么才是表现好啊?” “老老实实待在凉州,不惹是生非,好好打铁,就是表现好!” “没问题!” “...” 凌宁立即猜出魏皇的用意,他不给凌宁亲卫,是让安陆峰掉以轻心,而让凌宁老实半年,是准备在半年内搞定安陆峰。 只是魏皇不知道的是,半年时间对凌宁而言太久了,对付一个安陆峰,无需那么长的时间。 不知不觉间,两人来到了御花园。 此时夕阳西斜,余晖将天空染成橘色,格外美丽。 魏皇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凌宁身上,一番打量后,魏皇情绪有些伤感,道:“你母亲若是还在世,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开心。” 凌宁记忆中对母亲的音容相貌比较模糊,可能是之前憨傻的原因,并没有留下什么记忆。 但仔细回想,还是能想到一个温柔的女子悉心照料自己。 “父皇,我母亲可曾找过自己的家人?”凌宁好奇问道,若是能找到外祖父一家,也算替亡母弥补一个遗憾。 谁知此话一出,魏皇的表情突然凝固,但转瞬就恢复过来,摇头道:“找过,但没找到。当年天下民不聊生,很多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所以寻找亲人不亚于大海捞针。” “哦,那算了。”凌宁随口应道,心中却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大问题。 作为魏皇的妃子,无不是达官显贵、世家大族出身,怎么会娶一个身世不明的女医? 现在看来,这里面藏着很大猫腻啊。 凌宁将此事暗暗记在心中,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查一查。 似乎是因为谈及凌宁母亲家世的原因,魏皇的情绪出现了变化,他再次拍了拍凌宁的臂膀,说道:“长大的雏鹰终究要飞上天空,到了凉州多给朕写信,让朕看看你的学习有没有进步。” 凌宁立即跪下,对着魏皇磕了一个头,说道:“父皇,你要多多注意身体。儿臣去了凉州,肯定经常给你写信。” “好!”魏皇扶起凌宁,露出温和的笑容,然后道:“出宫去吧。” 凌宁却指向豹房,道:“父皇,你答应过儿臣,允许儿臣把阿秀和阿黑带走的。” 阿秀是豹房养的虎,阿黑是豹房养的黑熊,它俩是凌宁的好朋友,这次出去浪,自然要带着它们。 魏皇点了点头,道:“去吧!” 凌宁高兴地跑向豹房,像个憨厚的孩子。 目送凌宁离去,魏皇的笑容才逐渐收敛,好一会,魏皇才道:“找到孙时景的下落了吗?” “回禀陛下,找到了,孙时景现在在郴州。”总管太监张贤回道。 魏皇冷漠道:“派东厂内卫去,朕恩准他行医十年悬壶济世,如今时间到了,他也该信守承诺,让朕取走他的性命了。” “陛下,宁王殿下大婚前日,孙时景偷偷回了京都,面见了宁王殿下,那他会不会对宁王殿下说些什么?”张贤问道。 魏皇摇了摇头,道:“他不敢。” “奴婢这就派东厂内卫前去。”张贤立即去安排。 魏皇看着夕阳,夕阳无限好,可惜近黄昏。 第150章:嫂嫂,你可要小声点 凌宁到了豹房,先去了虎山。 “阿秀!” 凌宁对着虎山大叫一声,下一刻,一只斑斓猛虎从假山上扑了下来,直接扑倒了凌宁,然后伸出舌头,去舔凌宁的脸颊,但被凌宁躲了过去。 “你舌头上都是倒刺,舔我一口可不好受。”凌宁揉着阿秀的虎头,笑着说道。 随即阿秀便用虎头往凌宁怀里拱,动作甚是亲昵,一人一虎打闹了起来。 豹房管事看到这一幕,眼皮抽动。 平时他们都不敢靠近这只母老虎,因为太凶,现在看到这只母老虎像猫儿温顺,简直是离了大谱。 凌宁陪着阿秀玩闹一会,然后拍着虎头,指着铁笼子,说道:“明日带你离京,咱们出去闯荡,所以乖乖去笼子里待着。” 平时阿秀最不愿意待的地方就是铁笼子,一进铁笼子,它就暴躁。 但是现在,它似乎听懂了凌宁的话,立即乖乖地钻进铁笼子,然后对着豹房管事吼了一声,似乎在说:愣着干嘛呢,还不关笼子。 豹房管事看了一眼凌宁,连忙命人关上了笼子。 随后, 凌宁又去了熊园,陪着阿黑玩闹了一会,然后让他钻进笼子里。 “把阿秀和阿黑送去宁王府。”凌宁对豹房管事吩咐道。 豹房管事恭敬道:“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安排。” 凌宁点了点头,转身环顾整个豹房,心中还有些依依不舍。 毕竟凌宁小时候没有玩伴,都是在这里长大,现在要分开了,还真有些不舍这些野味。 离开豹房后,凌宁再次途经皇子所旁边的御花园。 这个时间的御花园异常安静,也没有人来此,凌宁环顾四周,确保无人后,轻车熟路地来到假山后面,目光望去,就见太子妃李晴儿靠在假山上,神情低落。 凌宁这次进宫,即向魏皇辞别,也是向李晴儿辞别,所以他暗中通知了李晴儿,约在了老地方见。 “晴儿姐!” 凌宁走近一些,呼唤道。 李晴儿从发呆中回过神来,看到凌宁后,低落的俏脸上浮现上喜悦,然后直接扑入凌宁的怀中,双手紧紧抱住凌宁的腰,似乎想把自己融入凌宁的身体中,永远不分开。 凌宁能感受到李晴儿的不舍。 这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就像楚王他们,就藩边关,已经三四年没有回京了,凌宁也将和他们一样。 凌宁这一走,李晴儿就只能待在冰冷枯寂的东宫,变成行尸走肉,度日如年,没有盼头,所以可想而知李晴儿内心的苦楚。 凌宁明白李晴儿的痛苦,于是也抱紧了她,在她耳边说道:“晴儿姐,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东宫的。” “真的吗?”李晴儿抬起头,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凌宁。 凌宁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相信我。” “我相信你,这个世界上,你是我最相信的人。”李晴儿激动道,而后抬起脚尖,去亲吻凌宁。 凌宁立即响应。 想到凌宁明日要走,李晴儿更加激动,于是乎,她在凌宁耳边低语了几句。 凌宁面露惊讶之色:“在这里做?” 李晴儿红着脸点头。 凌宁大喜,但还是提醒道:“那嫂嫂可要小声一些,切勿引来了人,到时候被围观,那就尴尬了。” “不要叫我嫂嫂。”李晴儿害羞道。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三次大胆的尝试。 第一次是在镇北侯府,趁着凌宁醉酒,向他求子。 第二次是在这假山之中,对凌宁表达了情意。 而第三次就是现在了。 她也知道,光天化日之下的御花园里,怎么能做那苟且之事,但是一想到凌宁明日就要离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李晴儿就顾不得害羞。 凌宁明白李晴儿的心思,看着嫂嫂如此娇媚,凌宁不再浪费时间。虽然这里没床无被,但并不影响凌宁发挥,毕竟能用的姿势有很多。 就这样,李晴儿从未想过的经历开始了。 她忘记了蓝天,忘记了白云,忘记了满园的花花草草,只记得不能发出声音,然后整个人就淹没在快乐海洋中。 此刻的凌宁也忘记了御花园的满园春色,外面的风景正好,哪有面前美人美啊。 一炷香多后,风停雨歇。 不同的环境会带来不同的感觉,这一次李晴儿满足的同时,又有一种强烈的刺激感。 “宁弟弟,我不想和你分开。”李晴儿不舍道。 凌宁抱着李晴儿,又是一番安慰,两人温存了许久,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李晴儿才在三步一回头中眼含泪花离去。 等李晴儿离去,凌宁才离开皇宫。 … “公子,好消息!找到端木奇了。” 卯兔匆匆来到一处隐蔽的宅子,进府后就急声说道。 因为奔跑,某处给人一种波涛汹涌的视觉冲击。 戴着面具的肃公子却浑然没有注意到卯兔那傲人的身材,而是惊喜道:“真的吗?” “真的!已经控制住了。”卯兔回道。 肃公子立即往外走:“带我去。” 穿过闹市,肃公子来到一处酒楼,在二楼雅间见到了算命打扮的瞎眼男子。 瞎眼男子听到声音,立即站起身来,拱手道:“见过公子!” 肃公子看着瞎眼男子,冷笑道:“当年大夏国的禁军大统领端木奇,竟然变成了瞎眼算命先生,还真是让人不敢相信。你到底是真瞎,还是假瞎?” “真瞎假瞎,有那么重要吗?”端木奇平静回道,对曾经的身份没有任何留恋。 “当然有!” 肃公子厉喝一声,下一刻,他抽出匕首,刺向了端木奇的右眼,但是匕首尖来到眼瞳前时,却直接停了下来。 而端木奇的眼睛没有任何变化。 肃公子收起匕首,问道:“他在哪里?” “太子当年坠崖身亡,早就不在世了。”端木奇回道。 肃公子道:“我不信!他不可能死的!你既然叫我一声公子,为何不告诉我他的下落?” “人都有一死,谁也逃不掉的,何必执着。”端木奇叹息道。 肃公子又道:“那大夏宝库的藏宝图呢?别说不知道,我知道你知道藏在哪里!有了宝库里的宝物,才能复国有望。” 这一次端木奇没有隐瞒,说道:“太子殿下当年坠崖前曾告诉过我,大夏宝库的藏宝图被他藏在了他的兵器中。” 霸王戟! 黑龙弓! 肃公子立即想到了这两件兵器,而这两件兵器恰好在凌宁手中。 他眯起眼睛,冷冷道: “宁王,看来咱们的切磋还得继续。” 第151章:出发凉州,等本王回来! 次日辰时,旭日已经高高跃出,散发着万丈光明。 此时的宁王府前,停放着十几辆装满货物的辎车,还有十几辆马车,坐着丫鬟、仆从。 除此之外,还有五百披甲亲卫。 这五百亲卫是凌宁救下秦王妃后,魏皇恩准他组建的,并允许他从各处抽调人选。 于是乎,凌宁让展刑、孙琦负责这件事,挑选家世清白,值得培养的战士,组建了这支亲卫营。 有了这五百亲卫保护,前往凉州的路途上也安全,没有哪个土匪山贼团伙敢劫道,除非主动送死。 这时候, 凌宁和楚红袖走出了宁王府,看着住了几个月的家,楚红袖颇为不舍。 “殿下,以后我们还会回来吗?”楚红袖忍不住问道。 凌宁笑道:“会的,走吧。” 楚红袖点了点头,于是来到马车前,撩开了马车帘子。只见马车内,还坐着一位俏丽的女子,正是韩月如。 按照陛下的旨意,韩月如要随凌宁前往凉州,然后择吉日完婚,所以自然要一同出发。 看到马车里的韩月如,楚红袖一扫离去的感慨,立即笑盈盈道:“是月如妹妹啊。” 韩月如脸颊一红。 按理说,她年纪大,往日都是楚红袖叫她月如姐姐,现在倒好,她是侧妃,楚红袖是正妃,所以她要反过来叫楚红袖为姐姐。 从楚红袖的笑容上来看,就知道她有多得意。 这一声妹妹,真让人身心舒畅啊。 “红袖姐姐。” 韩月如忍着羞臊,叫了一声姐姐。 “哎!”楚红袖立即应道,应答之后,就欢喜地大笑起来。 韩月如大羞,连忙将楚红袖追上马车,然后看了一眼马车外的凌宁,俏脸一红,连忙把帘子放了下来,羞答答的,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这就是一纸婚约带来的变化,直接改变了凌宁和韩月如的关系,从朋友变成了未婚夫妻。 凌宁没去挑逗韩月如,而是对一旁候着的李文优、韩破虏问道:“先生,破虏,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回禀殿下,已经准备就绪了。”李文优和韩破虏同时回道。 李文优是携家带口前往凉州,可以说是为了效忠凌宁,已经付出了所有。 凌宁又问向韩破虏,道:“你家里那边都道过别了吧。” 韩破虏点了点头,道:“我母亲和祖母不来送行,她们怕舍不得分别。昨晚她们三个就已经抱着哭过了。女人啊,就是多愁善感。” 别看韩破虏文质彬彬,是个文弱书生,但他从小的梦想就是去边关建功立业,如今终于实现了,他巴不得赶紧出发。 凌宁当即道:“好!那就出发!” 随着凌宁一声令下,整个队伍正式出发。 京都的百姓看到这么大的阵仗,都好奇地议论纷纷。很快,百姓们都知道是宁王殿下前往凉州就藩。 一时间,百姓唏嘘。 “宁王殿下憨傻,跑去凉州就藩,能行吗?” “就是啊,还不如待在京都安全。”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为什么宁王要去凉州?还不是因为他打过太子和秦王啊!” “满朝文武曾上书陛下,逼着陛下让宁王就藩,这是逼着宁王送死啊。” “嘘,小点声,这话可别乱说。” “你们别那么丧气,就凭宁王殿下的威猛,说不定还能打得匈奴叫爹爹呢。” “切,若是被匈奴抓走,那大魏的脸面就丢尽了。” “...” 百姓们议论纷纷,基本上所有人都认为宁王就藩是去送死。 很快,队伍来到了北城门,没有任何的逗留,直接出了城。 不远处的几个方向,都停着马车。 一个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里面是韩老夫人、韩越氏。 她们虽说不来送行,但怎么能不来呢,看着远处的马车,想到远去的儿子女儿、孙女孙子,两人都忍不住落泪。 另一个马车的帘子被掀起,里面坐着秦王妃萧玉笙。看着凌宁的身影出了城,她低声道:“感谢殿下的救命之恩,希望殿下此行一切顺颂,平安健康。” 最远处还有一辆马车,马车的帘子只撩开一道缝,透过缝隙,能看到一双坚毅的虎目,但很快,帘子合拢,驾车的车夫轻喝一声,驾车驶离了这里。 此刻的凌宁就像鱼入大海,大鹏飞天,心情是格外舒畅。 看着身后渐行渐远的京都,凌宁嘴角一咧,露出一个期待的笑容,并喃喃道: “等本王回来!” ... 京都到凉州两千里,一路往西北而去。 按照凌宁一行人的速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一天也就走六十多里,看似行路很慢,实则不快。 主要还是携带了大量的辎重,想快也快不了。 正好借着赶路,沿途欣赏风景,就当游玩了,顺便还能练兵。 凌宁的五百亲卫是从金吾卫、禁军、御林军中抽调,彼此间并不熟悉,所以需要操练操练。 离京都越远,律法的管制就越是薄弱,便有人铤而走险,聚在一起做山贼强盗的勾当。 所以凌宁便让亲卫沿路剿匪除贼,一路上消灭了不少山贼强盗。 拿强盗和山贼练手,效果非常不错,再加上凌宁借展邢和孙琦之手,以前世训练士兵的方法训练这些亲卫,更是成效显著。 一个月的时间,就让这五百亲卫蜕变成更加优秀的战士,不动如山,动若烈火。 而越往西北走,气候越是干燥,植被也越少,环境变得苍凉。 楚红袖、韩月如等人从未来到西北之地,从未见过这样的环境,而未知的环境让众人都心绪不宁。 就这样,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凌宁一行人终于看到了凉州城。 这是一座苍凉雄壮的古城,用无数的石头筑造而成,透露出浓浓的粗犷之气。远处的山脉成为古城的背影,给人雄奇庄丽之感。 而在古城前,站着一支肃杀的军队。 他们的铠甲很普通,穿着破旧的札甲、皮甲,他们的兵器也很简单,就连他们的身体都显得消瘦。 但是他们那散发的杀气扑面而来,给人一种凶残的感受。 真要厮杀起来,京都那些养尊处优的将士只有被屠杀的份。 这就是大魏最精锐的大军之一,凉州边军。 而在凉州军的最前面的人,正是凉州卫大将军,安陆峰。 152:最强军队之凉州边军,谁给谁下马威 数千凉州兵马在凉州城前列阵,欢迎宁王凌宁的驾临。 而在大军最前面的人,正是凉州卫大将军安陆峰。 只见安陆峰身材高大,身形魁梧,气势凶恶,有豺狼之相。 他身穿一套精致的重甲,胯下是一匹高大的战马,战马上放着两把大铜锤,看起来极其威猛。 能成为凉州卫大将军,安陆峰可不是酒囊饭袋,纵使有运气在,自身实力也不容小觑。 不过从其脸色上来看,安陆峰还是被酒色财气影响了,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他在这里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人一旦有了权势,自会被酒色财气影响,这不是拒绝就能拒绝得了的。 而在安陆峰身后,还有六位披甲将军,正是安陆峰的义子,从左到右,分别是大义子白翀、二义子蒋英武、三义子张大川、四义子薛气、五义子赵秉、六义子庄强。 六位义子追随安陆峰多年,算是起于微末。安陆峰得势,六人自然鸡犬升天。 这时候,安陆峰等人也看到了宁王的队伍。 最左侧的白翀是安陆峰第一义子,也是最得安陆峰信任的义子,手握凉州卫最骁勇的前军,每次作战,都是他的前军身先士卒,安陆峰更是把女儿嫁给了白翀。 只见白翀嘴角一咧,笑着说道:“义父,等了几个月,终于等到这位宁王殿下了,听说这位宁王殿下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日可要见识见识,若是能比试比试,那就更好了,看看这位宁王殿下是不是浪得虚名。” 安陆峰的目光依然前视,并没有回答白翀。 但二义子蒋英武却道:“宁王殿下贵为皇子,岂能和你这粗鲁的汉子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呦,宁王还没到,二弟就开始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白翀立即怼道。 蒋英武冷哼道:“我是怕你坏了义父的大事!” 整个凉州都知道白翀和蒋英武不合,不管在什么场合,都会互相针对。 其余四位义子看到这一幕,都乐得看戏。 就在两人即将吵闹起来时,安陆峰突然咳嗽了一声。 “咳...” 一声轻咳,立即让白翀和蒋英武闭嘴,就连其他四人,都一脸正色,收起了脸上的看戏神情。 由此可见安陆峰的威严之强。 随后, 安陆峰转过头,看向了白翀六人,平静道: “宁王奉命就藩凉州,领凉州牧和凉州节度使,尔等和我都要听命于宁王殿下。过会拜见宁王殿下时,不可造次,谁若是坏了规矩,那就去蛇窟住上一夜,别怪我不客气。” 蛇窟一出,六人脸色大变,似乎那蛇窟是极其恐怖的地方。 “父亲放心,孩儿一定谨记!”白翀连忙道。 “孩儿也知错。”蒋英武也回道。 安陆峰点了点头,随即目光又落在了凌宁的队伍上,嘴角带着若隐若无的笑容。 ... 与此同时。 凌宁也看到了凉州军。 “不愧是大魏最强的边军之一,这么远,就能感受到杀气。” 凌宁骑着皓月,忍不住发出感慨,但目光充满了兴奋,这样一支强军若是掌握在自己手中,那凌宁就能掀桌子了。 展邢是禁军出身,孙琦是金吾卫出身,他们自诩是军中精锐,但是现在看到凉州军后,立即心生忌惮。 “殿下,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凉州边军果然不简单,怪不得四万凉州卫,便能威慑匈奴、西域。”展刑感慨道。 孙琦赞同道:“这些边关将士常年在生死之间磨砺,已经是最凶恶的杀人机器,和他们相比,内地的府兵就是乌合之众。怪不得朝廷最忌惮边军造反。” 展刑郑重点头。 凌宁则笑道:“安陆峰率几千凉州卫迎接本王,这阵仗可不小。不仅是下马威,更是一出好戏,本王可要好好瞧一瞧。” 话音落下, 凌宁突然一拉缰绳,大喝一声驾,竟然骑着皓月朝着凉州城狂奔而去。 展刑和孙琦看到这一幕,立即拍马跟上。 马车内的楚红袖看到这一幕顿时笑了,但韩月如却担心道:“殿下就这样冲过去了,会不会非常危险?” “不用替殿下担心。”楚红袖深知凌宁的本领,自然放心。 韩月如并不知道凌宁是装傻,还以为是钩吻之毒让凌宁的憨傻变好转了一些,所以依然担心。 就这样,三人三匹马竟然直冲数千凉州卫大军,看到这一幕,白翀等人面露惊愕,就连安陆峰都微微皱眉。 很快,一身黑色王袍的凌宁骑着皓月,风驰电掣逼近,那扬起的沙尘就像一件飞扬的披风。 双方离得越来越近,一百丈、八十丈、五十丈、三十丈…但是凌宁的速度却没有慢下来的意思,直朝安陆峰冲去。 “义父小心!”白翀六人大惊,这就要上前支援。 但是安陆峰却朝后抬手,拦住了六人。 就在凌宁即将要撞到安陆峰,就连安陆峰坐下战马都忍不住踩踏蹄子的时候,凌宁猛拉缰绳,皓月一个急刹,直接停在了安陆峰面前,距离他还剩下一两米的距离。 刹那间,沙尘四起,吹迷了众人的眼睛,白翀六人的手更是按在了刀柄上。 “嘿嘿,好玩,真好玩。” 下一刻,凌宁笑声的响起,脸上还充满了兴奋,就像是在做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安陆峰打量着眼前的宁王,果然名不虚传,魁梧高大,但脸上的憨傻,让本该有的彪悍之气变成了憨傻之气。 这个时候,展刑和孙琦也追了上来,连忙说道:“殿下,殿下,你慢点,你吓死卑职了。” 展刑和孙琦一脸无奈,像是见惯了这种提心吊胆的事情。 面对两人的提醒,凌宁轻哼一声,目光看向了安陆峰,问道:“你就是安陆峰?” 安陆峰立即下马,白翀等人紧随其后,而让白翀等人没想到的是,安陆峰竟然单膝跪地,面露恭敬之色,参拜道: “微臣安陆峰拜见宁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白翀等人面露异色,也跟着行礼,随后是数千凉州卫,齐呼宁王殿下千岁,呼声冲天,响彻数里,城中的百姓都听到了声音,知道是宁王到了。 凌宁打量着凉州军,皱着眉问向安陆峰:“不是说凉州军很厉害吗?怎么一个个那么瘦小,看起来比禁军差远了。” 和两米多的凌宁相比,凉州军将士的确瘦小,也比京都的禁军消瘦一些。 安陆峰继续单膝跪地,没有起身,禀道:“回禀殿下,禁军是从各军精挑细选的精锐,凉州军自然比不上,另外,伙食方面也有不足。” “多给他们吃肉啊。”凌宁说道。 此话一出,白翀等人和一众参将都憋着笑,这句多吃肉就是何不食肉糜,透露出了凌宁的傻气。 一直享受着饭来张口的傻皇子,怎么会知道边军的处境? 这个时候, 展刑连忙提醒凌宁:“殿下,该请安将军起来了。” “哦,你们起来吧。”凌宁这才反应过来,于是说道。 安陆峰这才起身,态度毕恭毕敬。 这也让凌宁对他高看一眼。 若他是个桀骜狂傲的家伙,那就太没水平了,而现在的安陆峰,狡诈、阴沉、隐忍,这才是能在边关称王称霸并且有谋反之心的乱臣贼子啊。 153:三大爱好,养蛇吃肉和人妻 此刻的凉州城前。 面对来者不善的凌宁,安陆峰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敌意和轻视,反而表现得恭恭敬敬,就像是一位为了帝国戍守边关多年的忠臣良将。 这让凌宁对他的评价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若是安陆峰是个桀骜、狂傲的家伙,那就太没有水平了。 这时候, 安陆峰站起身来,恭敬道:“得知殿下要来凉州,下官已经命人修建了宁王府。凉州不比京都,若是有准备不周的地方,还请殿下见谅。” 凌宁对于住在哪里毫不在意,而是左右打量凉州卫,兴奋问道:“本王是凉州节度使,他们是不是都要听本王的号令,让他们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此言一出,安陆峰的六位义子眯起了眼睛。 “当然!殿下是凉州节度使,能节制凉州兵马,下官也得听从殿下的吩咐。”安陆峰笑着说道。 别的皇子就藩,是领刺史职务,能指挥自己的两万亲卫,却指挥不了边军,这是朝廷的相互牵制的手段。 但凌宁不同,他领凉州牧和节度使,手握军政大权,凉州卫也受他节制。 凌宁立即兴奋道:“本王主动来凉州,就是为了杀匈奴啊,那本王能不能下令让你们杀匈奴?” 安陆峰顿时笑了,他在京都内有自己的人脉,自然知道凌宁来凉州就藩是太子和秦王算计,而憨傻的凌宁完全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另外,安陆峰也调查过凌宁的喜好,知道杀外敌是他的梦想。 于是乎,安陆峰回道:“殿下想杀匈奴,自然没问题。但殿下千金之体,又刚来凉州,不宜亲自领兵,白翀!” “末将在!”白翀下马,立即恭敬道。 安陆峰的笑容收敛,变得冷漠和残忍,说道:“你亲率四千凉州卫,按照殿下的意思,去杀匈奴,把边关外三百里内的匈奴全部杀光,人畜无论,取匈奴人头堆京观,立在凉州城外,告诉匈奴人,我朝六皇子宁王殿下驾临凉州,从此以后,匈奴人的噩梦开始了。” “末将遵命!”白翀大喜,面露狞笑。 展邢和孙琦脸色一变,终于见识到了安陆峰的残暴。 凌宁则是拍着手掌,大笑道:“没错没错,杀光他们!对了,啥是京观啊?” “容下官打个哑谜,殿下到时候就会知道,必会喜欢。”安陆峰笑着说道。 凌宁拍了拍安陆峰的手臂,夸奖道:“嘿嘿,本王喜欢你的办事方式,以后跟着本王混,保证让你做大官。他们都说你是乱臣贼人,本王觉得不像啊。” 此话一出,白翀等义子目露寒光。 安陆峰知道凌宁的憨傻,所以对凌宁说出这话不觉得意外,于是说道:“殿下,下官戍卫边关,尽忠职守,绝无谋逆之心,不知是谁在殿下面前煽风点火,下官愿意和他当面对质!” 凌宁连忙摇头,说道:“不能说,不能说,我说了,不就出卖了二哥啊?本王可不是那样的人。” 秦王! 安陆峰嘴角泛起一抹冷意。 他岂会不知太子和秦王的阴险,想借自己的手弄死凌宁,这样魏皇震怒,必会问责,到时候安陆峰只能起兵谋反。 但是安陆峰非常清楚,凭他现在的兵力,就算凉州卫骁勇,也撼不动大魏这座庞然大物,现在谋反就是以卵击石。 到时候朝廷大军来剿,他安陆峰只能逃命,到那时候,凉州这块兵家宝地,便是太子和秦王争夺的肥肉。 所以安陆峰不会让太子和秦王的阴谋得逞,他不仅不会伤害凌宁,反而要好好供养起来,这么好的人质,必须养得白白胖胖。 安陆峰便回道:“正所谓日久见人心,相处久了,殿下就会知道下官的忠心了。” 这时,后方的马车也驶了过来,并停了下来。 李文优下了马车,楚红袖和韩月如也下了马车,并走了过来。 安陆峰率先看向了李文优,他听说过李文优,知道李文优不简单,是最需要小心的人。 对了还有韩破虏,为何不见? 随后,安陆峰又看向了楚红袖、韩月如、白小洁,顿时眼睛一亮。 好美的三位美人啊! 凉州城不是没有美人,但是和京都来的大家闺秀相比,还是差了一些味道, 更何况这三女中有两女还是宁王的王妃,想想就让安陆峰兴奋。 他安陆峰有三大爱好,养蛇、吃肉和人妻,他觉得年轻的姑娘远不及人妻有味道,也因为这个爱好,很多巴结安陆峰的人,都将自己的夫人、小妾送给安陆峰。 不过想到楚红袖和韩月如的身份,安陆峰只敢将心中的贪婪收敛了起来。 楚红袖是欧阳牛马的外孙女,而韩月如更是百战侯的女儿,他要是真的霸占了两女,后果不敢相信。 同时,安陆峰也明白魏皇给凌宁赐婚的用意,就是给憨傻的凌宁找了两个靠山。 所以安陆峰的目光就全部转移到了白小洁身上。 这一看不要紧,立即勾住了安陆峰的魂。 白小洁的身上虽然少了楚红袖、韩月如身上的贵气,但她的未亡人气质简直就是致命毒药,任何男子都会被吸引。 一定要得到这个美人! 安陆峰在心中发誓,越看白小洁,心里越是痒痒。 这时,白小洁也注意到了安陆峰侵略的眼神,让她极为不适,于是低下了头。 凌宁也察觉到了安陆峰的眼神,心中杀意更浓。 但很快,安陆峰回过神来,收起了目光,向楚红袖行礼:“下官安陆峰拜见宁王妃。” “安将军客气了。”楚红袖回道,随即便带着韩月如、白小洁返回了马车。 就在安陆峰的目光随着白小洁移动时,李文优上前来:“下官李文优拜见安大将军!” 安陆峰皮笑肉不笑道:“是李大人啊,幸会幸会,从现在开始,我们一同在殿下手下做事,可要好好相处。” “安大将军说得极是。”李文优回道。 两人并不认识,所以只是简单的问候。 接下来,就是安陆峰率六位义子,护送凌宁的队伍进城,百姓跪在街道两侧热烈迎接。 当队伍来到凉州城的中央区域,停在了一座朱门阔院的府邸前,门上匾额写着三个大字: “宁王府”! 安陆峰亲自引路,将凌宁带入府邸中,并介绍整座府邸的构成。 让凌宁没想到的是,这座府邸的规模丝毫不逊色于京都宁王府,并且在某些细节方面,还犹有胜之,一看就不是仓促修建,而且别人精心打造的府邸。 从凌宁确定就藩至今,仅仅三四个月的时间,安陆峰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建出这样的府邸,所以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鸠占鹊巢。 不知安陆峰抢了谁的府邸,然后翻新后,变成了现在的宁王府。 而当凌宁来到中庭时,只见十几个俏丽的丫鬟站成一排,欠身行礼道: “奴婢拜见宁王殿下!” 154:十几个漂亮丫鬟?留下,全部留下 不谈安陆峰的人品,他做事的手段还是很有水准的。 宽敞华丽的府邸,让人忘了这是荒凉的凉州。十几个俏丽的丫鬟,都是二十岁以下的少女,一个个青春洋溢,姿色也都是上等。 “殿下带来的仆从初到凉州,人生地不熟,万一有个水土不服,便无法精心照顾殿下。这些丫鬟都是下官精挑细选,不仅听话,而且还会照顾人,还请殿下收下,留在宁王府中服侍殿下。” 安陆峰指着丫鬟,解释道。 凌宁说道:“那她们会做凉州的手把羊肉吗?” “当然会!她们中有厨娘,不仅精通京都美食,还擅长凉州美食。”安陆峰说道。 凌宁看到一众俏丽丫鬟时没有眼前一亮,听到擅长制作美食,眼前放光,并连忙点头,说道:“留下!全部留下!” 安陆峰满意地笑了笑,随即挥挥手,十几名丫鬟立即退下。 接下来, 凌宁继续参观整座府邸,最后移步客厅。 入座后,安陆峰挥挥手,一男一女两个人来到客厅,安陆峰指着两人,说道: “殿下,这是凉州城内医术最为精湛的两位郎中,请他们前来,是为殿下和两位王妃号脉。很多人来到凉州后都会水土不服,为了避免出现这个问题,还请殿下恩准他们号脉。” “小人窦云,小女王芳,拜见宁王殿下。”两个郎中立即参拜。 凌宁心中冷笑。 什么水土不服,根本就是安陆峰的试探。 安陆峰相信凌宁是憨傻,毕竟凌宁的憨傻是从小时候就开始,不可能造假,但本着万无一失的原则,他还是安排郎中来查看凌宁的身体状况。 幸亏凌宁身边有叶清玄,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早做准备,不然的话,今天就会露馅。 所以凌宁没有任何犹豫,立即伸出手臂,说道:“赶紧给本王号脉,号了脉,本王想吃烤全羊!” “殿下放心,厨娘已经准备好了。”安陆峰回道。 随后, 窦云为凌宁号脉,王芳则为楚红袖等女号脉。 半盏茶后。 窦云结束了号脉,恭敬道:“回禀宁王殿下,殿下身强体壮,没有任何水土不服的情况。” “嘿嘿,本王强得可怕,怎么可能有什么不服,谁不服就锤他。”凌宁叫嚷道。 另一边的王芳也为楚红袖等女检查了身体,也没有任何问题。 接下来,就是把准备的美食送了上来,最吸引人果然是烤全羊。 凌宁双眼冒光,立即撕掉两个大羊肉,递给了楚红袖和韩月如,而他抓起羊身子,开始啃了起来,丝毫没有请安陆峰坐下用餐的意思。 “殿下,你慢用。”楚红袖被凌宁粗犷的吃法逗笑了,连忙提醒道。 凌宁一边吃,一边点头:“这羊肉果然好吃,二哥没有骗人,说来到这里就能吃到好吃的羊肉。” 安陆峰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想这憨傻的家伙还知道疼媳妇,可惜,被秦王骗得团团转,深入虎穴而不知。 “殿下慢慢享用,下官先告辞了。”安陆峰请辞。 凌宁挥挥手,让他自便。 安陆峰便离开了客厅,走出了宁王府。 待他翻身上马,才看向后面的窦云,问道:“情况如何?” 窦云回道:“已经确定过了,脑中经络不通,这便是憨傻的主要原因。” “不会误诊?”安陆峰又问。 窦云笑道:“小人行医三十年,绝对不会误诊,请大将军放心。若是误诊了,大将军随便杀我。” 安陆峰平静的脸上终于绽放了一个满意的笑容,随即掏出一袋银子,扔给了窦云。 窦云千恩万谢领赏。 “现在义父不用担心了吧,一个傻子,可以轻易地玩弄。” “是啊义父,一个傻子而已,何必对他毕恭毕敬,来到了这里,就得听义父的。” “义父,那十几个漂亮的姑娘,就这样便宜宁王了?义父还没有享用呢。” “…” 白翀等人上前,开始七嘴八舌讨论。 安陆峰立即瞪向几人,提醒道:“别乱来!一个傻子不算什么,但别忘了宁王背后的魏皇。魏皇敢让宁王来凉州,就是笃定我不敢杀他。而我的确不敢杀他。如果宁王在凉州出了事,哪怕身体不舒服,他都能召宁王回京,然后找理由对付我们。” “所以要照顾好这个傻子,明白吗?谁敢坏我好事,自己去蛇窟。” 白翀几人不敢大意,立即老实回道:“孩儿明白!” ... 安陆峰虽然走了,但凌宁依然大快朵颐,没个吃相。 吃饱喝足后,凌宁指挥亲卫,把打铁的炉子、案桌、铁料运到一处院落,指挥亲卫修建自己的打铁房。 安陆峰安排丫鬟看到这一幕后,都小声议论,似乎没想到宁王殿下的喜好竟然是打铁。 楚红袖和韩月如则安排下人,将带来的东西放置好,正式入主新府。 而在凉州城的东民街,有一个新开不久的商行,名叫沈氏商行,此时商行后宅的厢房内,崔蝉坐在软榻上,面容虽然苍老,但脸色红润。 在左侧坐着两个女子,一个是叶清玄,一个是詹台玲珑。 而在右边坐着两个男子,一个是巳蛇,一个是时跃。 而在不远处,还站着六位毕恭毕敬的男子。 时跃将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老先生,殿下已经住进了王府,是否需要联系殿下?” 崔蝉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急,殿下刚到凉州城,安陆峰盯得正紧,王府中也安插了安陆峰的眼线,所以现在还不是面见殿下的时候。” “趁着现在安陆峰的注意力都放在殿下身上,正好开始我们的计划。记住我们的任务:铲除安陆峰,帮助殿下掌控凉州卫。” 叶清玄赞同道:“崔老说得没错,殿下在明,吸引着安陆峰的注意力,我们在暗,正好开展行动。崔老,需要我们做什么尽请吩咐!” “是啊崔老,殿下让我们都听你的!”巳蛇也道。 崔蝉笑道:“殿下既然交代了,那老夫便当仁不让了。其实杀安陆峰简单,但杀了他之后,安陆峰的六个义子必然谋反,届时凉州城大乱,殿下那里也危险。所以这次对付安陆峰,要借刀杀人。” “...” 只听崔蝉开始娓娓道来。 他来凉州几个月了,早就对安陆峰和其周围的人进行了详细调查,摸清了每个人的喜好,从而能针对性的定计。 现在凌宁来到了,人手也充裕起来,好戏将正式开始。 155:本王要西域美人 经过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凌宁一行人来到了凉州城,住进了安陆峰精心准备的宁王府。 凌宁可闲不住,立即带领亲卫,在王府一角的院子里搭建起了铸造工坊,然后点燃炉子,煅烧铁料,亲卫们光着膀子,便开始了打铁。 一时间,乒乒乓乓的声音响彻宁王府。 安陆峰安排的丫鬟看到这一幕,都瞪大了眼睛,一脸的好奇。 这位宁王殿下不玩她们,竟然喜欢打铁,嘿,还真是特殊的癖好。 就这样,凉州第一天就在凌宁打铁中度过。 第二天早上,凉州、武州、威州、掖州四州刺史求见。 凌宁身上领着凉州牧之职,掌管凉州、武州、威州、掖州政务,可以说凌宁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而从崔蝉收集的情报来看,这四人和安陆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都以安陆峰马首是瞻。 尤其是凉州刺史邓康,据说把夫人都献给了安陆峰。 这时候,邓康问道:“宁王殿下,关于政务上的处理,殿下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凌宁却一脸的不耐烦,说道:“本王刚来,没啥要吩咐的,以前你们怎么处理政务,现在依然怎么处理,别来烦本王。” 此话一出,邓康四人心中暗喜,早就听说宁王殿下憨傻,心性如孩童,让他处理政务,简直是强人所难。 紧接着,凌宁又问:“对了,凉州城有好玩的地方吗?” 邓康回道:“回禀殿下,凉州城比不上京都繁华,但这里也有京都没有的趣味。这里民风彪悍,又接壤匈奴和西域,所以城中很多竞技场,既能参观比斗,还能下注小赌一把,颇有意思。殿下若是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竞技场?听起来就有意思,本王要去看看!”凌宁兴奋道。 武州刺史则道:“殿下,凉州城内还有很多西域美人,殿下若是感兴趣,可以买几个回来。西域美人热情奔放,能歌善舞,能给殿下的生活增添一些情趣。” “买?还让本王买,要你们有什么用,你们为什么不送给本王啊!看看人家安陆峰,不仅给本王安排了这么大的府邸,还送了十几名丫鬟,你们是不是没把本王放在眼中。” 凌宁目露凶光,扫视四位刺史,恶狠狠问道。 邓康四人可是听说过凌宁的凶名,锤过很多朝中重臣,如果现在当场锤死他们,那也是白死,总不能和一个傻子计较吧。 “殿下息怒,明日下官就命人送来五个西域美人。”邓康连忙说道。 “下官也送五...” 武州刺史也要说话,却被凌宁抬手拦住了。 凌宁道:“本王要五个西域美人就够了,要那么多干什么!五个女人洗衣服就够了。这样,你送本王十名技术精湛的铁匠,陪本王打铁。” 武州刺史嘴角微抽,搞了半天,要西域美人是用来洗衣服的,奶奶的,真是暴殄天物啊。 另外早就听说过“打铁皇子”的大名,看来这位宁王是真的喜欢打铁,真是一个莽夫。 “殿下放心,下官一定把技术最精湛的铁匠送来。”雍州刺史郑重道。 随后是威州和掖州刺史,两人也不知道送什么,于是大胆一些,问道:“敢问殿下,需要下官送些什么?” “至于你们...随便送点西域的宝石什么的,本王好送给王妃。”凌宁随意道。 两位刺史面容一僵,该死,为什么轮到自己时,送的东西最贵重? 凌宁没留四位刺史吃饭,他们也不配吃饭,所以聊了一会,就让四人滚蛋了。 而四人离开后,转头就去了大将军府。 华丽的客厅内,安陆峰靠在地毯上,手肘顶在软榻上,手掌拖着腮,欣赏西域美人翩翩起舞。 堂内坐着五位义子,正在吃肉,一脸油光,吃相粗犷。 而四位刺史来到后,连落座的资格都没有,恭敬地站在安陆峰的身边,微微弓着身,大气都不敢喘。 “宁王都说了些什么?” 安陆峰穿着一件胡服,衣身紧窄的胡服将他的肚子凸显了出来,身体的其他部位也能看出一些臃肿。 毕竟是知天命的年纪,披甲时看起来魁梧,实际上已经外强中干。 面对安陆峰的询问,邓康四人将面见凌宁的过程详细说出,没有放过任何细节。 安陆峰听后,顿时笑道:“西域美人洗衣服,哈哈哈...也只有咱们的宁王有这样的想法,既然宁王要了,那就满足他。” “下官明白。”邓康四人立即应道。 心情愉悦的安陆峰一抬手,还在翩翩起舞的西域美人立即停了下来,然后跪在地上,低着头。 安陆峰扫视堂内一众义子以及邓康四人,笑眯眯道:“吃饱喝足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多谢义父赏赐!” 义子们大声拜谢,而后如狼似虎扑向了西域美人,然后在她们一阵阵惊呼之下,将她们抱走,然后撕开她们的衣服,直接就地正法。 四位刺史也面露兴奋之色,立即冲了上去。 惨叫声、得意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安陆峰欣赏着这一切,脸上的笑容逐渐疯狂。 ... 凌宁送走四位刺史,便换上便装,带着展邢和孙琦,出去逛逛凉州城。 现在凌宁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在明面上吸引安陆峰的注意,而崔蝉、李文优他们,在暗处开始制定的计划。 所以凌宁不能待在王府中,要多出去走走,并且要闹一闹,把自身的憨傻呈现出现,这样才能让安陆峰彻底放下戒备。 走在凉州城的大街上,凌宁四处打量,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对任何新鲜事物都好奇不已,都要上前看一看。 如此浮夸,自然是给后面监视的人看的。 不知不觉间,凌宁来到了集市,只见这里聚集了很多人,正在讨价还价,而在卖家的身后,是一根根铁链拴着的异族人。 所谓异族,代表着不是大魏人,他们的面相迥异,有的金发碧眼,有的满脸胡须蓝色瞳孔。 “这里是干什么的?”凌宁伸手拉住一个路人,好奇问道。 路人本来有些不耐烦,但一抬头看到彪悍如一座小山的凌宁,立即和颜悦色道:“这都是捕获的俘虏,可以买回去做奴隶。” 凌宁点了点头,在边关地区,这种把外族当做奴隶的事情屡见不鲜。 当然了,大魏把匈奴人、西域人当奴隶,他们也把大魏人当奴隶,甚至更加恐怖地当做两脚羊。 边关人有句口头禅:不要把人当人。 在这里,人和牲口没有什么区别。 156:人命如货,坊市叫卖 凌宁也没想到第一次逛凉州城,竟然来到了奴隶坊市。 于是乎,凌宁走进坊市内,好奇地打量,只见奴隶多以青壮年男子为主,很少有老人和孩子。 女奴隶也有,衣衫褴褛,身上的衣服只能遮住关键位置,但脸洗得很干净。 一个个双眼无神、呆滞,就像活死人。 这时候,有商家看到了一身贵气的凌宁,便推销道:“这位公子,需要新到的人货吗?” 把人当作货物,称作“人货”很正常。在这些卖家和买家眼中,这些人就是货物。 凌宁停下脚步,好奇问道:“这些人都是从哪里俘虏来的?” 商家伸出大拇指,朝天指了指,说道:“这些奴隶都是凉州军从草原、西域抓来的,一名健壮的男性只需要二十两银子,他们手脚健全,而且任劳任怨,这位公子要不要买上几个?” “女性也有,公子可以随意地调教,品相越好,价格越贵。如果公子有其他爱好,小女孩也有,嘿嘿…” 凌宁又问:“那匈奴和西域会不会抓大魏子民做奴隶?” 此话一出,商人一愣,皱了皱眉,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很好奇,你替我解惑,我就买个人货。”凌宁说道。 商人一听,立即笑道:“想必公子是从其他地方来的,不知边关的情况,公子想知道,那小人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咱们抓西域人、匈奴人做奴隶,他们自然也抓大魏百姓。其实在这事上面,咱们是吃亏的,咱们抓一个外族,他们能抓五个大魏百姓…” “而且咱们大魏人心善,买了奴隶最多当做奴隶,但是匈奴人却不把咱们大魏人当人…” 说到这儿,商人的笑容收敛,脸上浮现一抹厌恶和恶心,似乎是想到了让人作呕的事情。 凌宁点了点头,又问:“那你们是从凉州军手中买人货,然后在出售,中间赚差价?” “当然啊,小人可没有本领去抓外族人。”商人回道。 凌宁好奇道:“本钱多少?” “公子,这事不能说,属于机密。”商人连忙拒绝。 没等凌宁说话,展刑已经扔出一锭银子。 商人接着银子,笑着说道:“公子,你别让小人难做啊。” 虽是如此说,却没有归还银子的打算。 展刑的手立即按在了刀柄上,冷冷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抢我们的银子,信不信我剁了你的爪子?” 商人笑容一僵,从展刑冷酷的表情来看,他确认对方敢剁自己,于是连忙赔罪,说道: “其实也不算什么机密,本钱的话,一个人十二到十七两,再去打点的钱,小人赚的都是辛苦钱。” 十二两到十七两? 凌宁目光一凝。 好一个安陆峰啊。 用着朝廷提供的军饷和粮草,干着奴隶贩子的勾当,一千人就是一万两千两,做什么生意能有这个勾当赚钱? 这么些年,安陆峰赚了多少钱啊。 等等… 突然,凌宁心中产生一个猜测。 抓来的外族人就只有售卖一个途径吗? 当然不是。 安陆峰还可以在暗中培养一支外族大军。 这绝非猜测,因为换位思考,凌宁就会这样做,并且安陆峰还会和匈奴部落、西域小国勾结,联合起来演戏,欺骗朝廷,两边通吃。 看来,安陆峰比想象的还要麻烦啊。 凌宁心中闪过思量,随即对商人说道:“带我看看你的货物。” “好嘞!” 商人一脸欢喜,立即开始为凌宁介绍。 共有八个奴隶,六男两女,来自匈奴和羌族,面对商人的评头论足,他们双眼无神,仿佛行尸走肉,唯有其中一个少年,目光还有灵性,看向了凌宁。 而当凌宁看向他时,少年郎才低头。 凌宁并不需要买奴隶,既然答应了商人,自然要挑一个,而眼前的少年郎有些灵性,所以凌宁便指向了他,说道:“就选他了。” “公子好眼光,别看这小家伙只有十四岁,毛还没长齐,但身手非常灵活,就像一匹幼狼,好好培养有用处。他来自匈奴…”商人殷切地介绍。 谁知少年郎突然抬头,直接冲向商人,但很快,铁链就绷直拽住了他。 “我不是匈奴人!不是!”少年郎用不流畅的大魏官话说道,恶狠狠的真像一只幼狼。 商人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少年郎的脸上,将其扇倒在地,然后骂道: “狗日的,给你脸了,还叫唤了起来。自己是谁的种都不清楚吗?都说你们匈奴人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看来真是这样,连祖宗都忘记了…” “我不是匈奴人!”少年郎一嘴的血,仍然用孤傲的眼神盯着商人,没有任何屈服的意思。 商人大怒,少年郎的反抗是对他的严重挑衅,于是乎抬起手又要打人。 “住手,就选他了。”凌宁说道。 商人的手停在半空,随即收了回来,并笑着说道:“好嘞,烦劳公子,二十两银子。” 展刑立即掏了钱。 商人千恩万谢后,转身来到炉子旁,拿出了一个烧红的烙铁,并对凌宁说道: “公子,还需要在他脸上留个烙印,告诉天下人他是个奴隶。就算他跑回了匈奴,也会被匈奴人驱赶。在匈奴人眼中,一旦打下烙印,那就是敌人。” 凌宁没想到还有这个环节,他看向少年郎,只见少年郎不停地挣扎,咬着牙,双眼透着不屈。 就在商人走向少年郎时,凌宁叫停了这件事:“不必烙印,把铁链解开。” “公子,这小东西凶得狠。”商人提醒道。 凌宁没说话,展刑则抢过商人的钥匙,为匈奴少年郎解开了钥匙,并带到了凌宁的面前。 “你说你不是匈奴人,那是哪里人?”凌宁问道。 少年郎盯着凌宁,眼神中带着几分警觉,但还是用蹩脚的官话说道:“我是大魏人,不是匈奴人。” “那为何说你是匈奴人?”凌宁好奇问道。 少年郎回道:“我母亲是大魏人,被劫到匈奴,然后生下的我,我和匈奴有仇!” 生活在边关的百姓是悲哀的,若是国家羸弱,那他们便如同牛马,被外族宰割。就算国家富强,也难逃国家战争碰撞的碾压。 此刻的凌宁对少年郎起了怜悯之心,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立青,我母亲给我取的。”少年郎说道。 凌宁点了点头,又道:“你走吧,去找你母亲,和你母亲好好过日子。” 李立青猛地抬头,惊愕地看向了凌宁。 157:死亡竞技场 奴隶坊市内。 凌宁以二十两的价格买下了一个少年奴隶,转头就要放了他。 李立青用惊愕的眼神看着凌宁,完全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就连商人也错愕地看着凌宁,嘟囔了一句人傻钱多。 “让你走,就大胆地走,还怕我反悔?你不想和你母亲团聚?”凌宁问道。 李立青的眼睛立即红了,说道:“我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好意思,那你有什么打算?你可以离开,也可以跟着我。”凌宁还是蛮看好这个小家伙的,于是问道。 李立青立即跪下,对着凌宁磕头,道:“公子,小人愿意追随公子身边。” 凌宁点了点头,道:“行,起来吧,我收下了你。” 就这样,凌宁带着李立青离开了访市,中途给他置办了一身新衣裳,又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一位清秀的少年郎立即出现在眼前。 似乎是遭受磨难,又生活在草原的关系,李立青的身上透着一股子的孤傲,就像一匹受了伤的狼。 接下来,凌宁继续在凉州城内闲逛,见识这里的风土人情,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一处竞技场。 这里比奴隶访市要热闹,人头攒动,一个个争前恐后的下注。 展邢一打听,说是竞技场的掌柜子从西域弄来了一位大力士,已经连胜十三场,谁若是能赢他,便可拿到竞技场的大奖,足足一百两。 凌宁来了兴趣,于是付了门票,走了进去。 竞技场很像罗马竞技场,一圈的坐台,中间是擂台。 此时擂台上,两个人正在赤手空拳地厮杀,拳拳到肉,鲜血飙溅。他们的脸上带着烙印,显然是奴隶,买来专门竞赛用的。 等凌宁坐下来时,场上的交战已经有了结果。高大的奴隶勒住了对手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的骨头断裂声,对手身体一软,直接没命。 高大奴隶兴奋地振臂高呼,赢钱的赌徒们也是大喊大叫,至于输钱的,则是如丧考妣。 很快,新的一轮厮杀正式开始,这一次,上场的是两个凶悍的匈奴人,脸上的烙印让他们看起来更加凶恶。 随着锣声响起,两个人立即厮杀起来,每一招都是对准身体的薄弱位置。 就在这时,一名匈奴人抓住机会,手指直接插进了对方的眼眶里,惨叫声立即响起。 观众看到这一幕,立即大声欢呼,一个个极其亢奋,面红耳赤。 都说西北边关的百姓民风彪悍,由此可见一斑啊。 凌宁看向李立青,发现他面对血腥的厮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连目光都波澜不惊。 “你不觉得残忍吗?”凌宁笑着问道。 李立青摇了摇头,道:“这不算什么!我居住的部落被其他匈奴部落屠戮,男的被带上铁链,送到这里做奴隶,女的被抓走当战利品,至于年老者和小孩,直接被杀死,一个早饭的时间,部落就没了...” 他的语气平静,但能看到发红的眼睛在颤动。 而凌宁从他平淡的话语中听到了这个时代残酷的一面,身处繁花似锦的京都,是永远看不到这一面的。 但是当城门被异族攻破的时候,就像是前世的大宋,金国的铁骑踏破北宋都城的时候,繁华之花突然凋零,达官显贵才知道什么是黑暗。 此时战场上,已经分出了高低。 胜利的匈奴人振臂高呼,而作为这名奴隶的主人,是个肥胖的中年男人,他兴奋吼道:“还有谁敢上场?我的宠物能撕了他!还有谁!” 面对男子的叫嚣,凌宁突然看向了李立青,说道:“你身处炼狱,想要为母亲报仇,就得变得强大。有没有兴趣上去试一试?若是赢了,将来你才有报仇的资格,你若是输了,那一切都成空。” 李立青豁然起身,然后脱下新买的长袍,小心翼翼地叠好,然后一跃而出,几步跳跃,直接跳上了擂台。 正在欢呼的观众看到一个小家伙跳上擂台,立即静了下来,紧接着便议论纷纷。 “小子,毛都没有长齐,谁让你上来的?找死是不是!”奴隶主子恶狠狠说道。 李立青也不说话,朝着对方摆了摆手,一脸的傲气。 奴隶主人大怒,立即对奴隶说道:“上,把他的手脚都给我掰断!” 一声令下,奴隶立即冲向了李立青,就像一头凶恶的狼。 但是李立青一动不动,看着对方攻来。 就在奴隶快速靠近,并且挥舞拳头砸过来的时候,李立青突然动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朝一侧闪躲,避开了对方的拳头,而后左拳斜上砸去,捶向对方的咽喉。 这要是砸中,只需一拳,便会丧失战斗力。 而这名匈奴奴隶也算是身经百战,他惊讶于李立青的速度和反应,另一只手快速朝内格挡。 “啪!” 李立青的拳头直接捶在了对方的手掌,发出一声脆响。 就当匈奴奴隶想要趁机抓住李立青的拳头时,机敏的李立青快速后撤,同时踹出左脚,直接踢中了匈奴奴隶的膝盖。 膝盖被踹中,匈奴奴隶朝前扑去,李立青抓住机会,直接提膝,撞向匈奴奴隶的面门。 匈奴奴隶大惊,连忙双臂交叉于面前格挡。 砰的一声。 李立青的提膝重重地撞在了匈奴奴隶的手臂上,强劲的力量让他吃痛的同时,身体踉跄坐在了地上。 下一刻,李立青立即缠上对方,双手锁住对方的脖子,并且绕至了其身后,用双腿锁住其身子。 李立青很聪明,也许战斗经验不高,但战斗意识非常强,他知道自己的短板是力量,看似他在猛攻,实则是在寻找机会。 此刻脖子被锁,匈奴奴隶脸色涨红,不断地挣扎和捶打李立青,试图挣脱束缚。 李立青咬紧牙关,紧紧锁住对方的脖子,就像附骨之蛆,根本甩不掉。 片刻后,匈奴奴隶开始翻白眼,动静也越来越小。 “啊!” 伴随着李立青一声怒吼,又像是发泄内心的愤怒和恨意,最后用力一锁,直接锁死了匈奴奴隶。 李立青松开匈奴奴隶,躺在擂台上大口喘息,这么短的时间,他已经大汗淋漓了。 四周的观众寂静无声,谁也不敢相信毛都没长齐的少年郎,竟然真的获胜了。 凌宁嘴角扬起了弧度,这次捡到了一块璞玉啊。 158:无敌之姿,震撼全场 #竞技场内。 原本寂静的场内突然爆发热烈欢呼声,观众们都在为李立青庆贺,当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可能,观众的热情彻底被调动了起来。 李立青毫不在意周围的欢呼声,而是看向了凌宁,当看到凌宁嘴角的微笑时,李立青紧张的内心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通过了公子的考验。 就当李立青准备跳下擂台时,被勒死的匈奴奴隶的主人却大喝道:“臭小子,你不能下去,你杀了我的奴隶,那就是守擂者,必须守一次擂台才能下去,你难道要坏这里的规矩吗?” 伴随着怒喝声,竞技场的管事也走了出来,是位魁梧的络腮胡男人,留着光头,面相凶恶。 看到光头管事出现,欢呼的观众立即安静了下来。 “小兄弟,按照这里的规矩,你必须守擂,这样才能离开。不然的话,就是坏了我们苍鹰竞技场的规矩,到时候,别怪我们不客气。”光头管事冷笑道。 李立青微微皱眉,正想再打一场时,凌宁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问道:“如果他守擂,那下一场的对手是谁?” 光头管事名叫秃鹰,在凉州城内也是个人物,因为他的义父叫白翀,而白翀的义父是安陆峰。 秃鹰眯着眼睛打量凌宁,发现没见过他,不是凉州城人士,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于是乎,秃鹰拍了拍手,说道:“下一场的对手是他…” 只见一个高大的壮汉从幕后缓缓走了出来! 他长着金色头发,高鼻梁深眼窝,身高在二米一左右,膀大腰圆,手臂比李立青的大腿还要粗。 这就是苍鹰竞技场的大力士,已经连胜十三局,并且是以极短的时间将对手虐杀! 随着大力士的上台,观众再一次爆发欢呼声,甚至有人开始叫唤: “杀了他,杀了他!” 李立青在他面前是那么的矮小瘦弱,就像一个小矮人,如何赢,怎么能赢啊? 大力士看到了李立青,嘴角立即咧起狰狞的笑容,并嘿嘿笑道:“小子,老子会拽掉你的四肢!哦不,还有你的小蚯蚓。嘿嘿嘿…” 此话一出,观众们立即脑补出血腥的画面来,于是更加地蠢蠢欲动,催促的厮杀赶紧开始,还有人已经去下注。 虽然大力士的赔率低,但稳赚啊。 这时候,秃鹰笑眯眯道:“小子,接下来你要和他打,不管是打输还是打赢,都能离开这里。” 李立青握紧了拳头,丝毫不惧,这让秃鹰都惊讶于他的胆量,但可惜,他今天必死无疑。 就在秃鹰准备宣布厮杀开始的时候,凌宁站了起来,说道:“他是我的人,这场厮杀由我出场,怎么样?” 此言一出,所有人看向了凌宁。 凌宁仅比大力士矮了一点点,虽然没有大力士看起来胖,但更显得精壮,而且凌宁一身贵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更像是世家公子。 让势均力敌的两个人厮杀,其中一个还是世家公子,还有比这更精彩的吗? 所以观众立即赞同这件事。 秃鹰皱着眉,本不想答应此事,谁知展刑和孙琦掏出钱袋子,将里面的银子都倒了出来,说道:“买我家公子赢!” 很多观众也纷纷下注,不少人买了凌宁。 更有人取笑秃鹰,是不是不敢答应。 秃鹰见钱眼开,再加上要面子,当即冷笑道:“你主动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说罢,秃鹰下了擂台,将空间留给两人。 凌宁晃了晃脑袋,脖子发出咯吱的声音,看着体型比自己还要大的大力士,凌宁有些兴奋,毕竟这还是他穿越至今,第一次见到超过自己的人。 这样较量起来才更有意思。 “公子…”看着走上擂台的凌宁,李立青担心道。 凌宁笑道:“一时技痒,今日放松放松。” 看着凌宁云淡风轻,李立青乖巧退下,但是却激怒了大力士,认为凌宁傲慢,轻视自己。 “小子,老子今天撕了你!” 大力士怒喝一声,立即朝凌宁扑来,那晃动的身躯就像一只棕熊,逼近后,一记直拳,砸向了凌宁。 换做旁人,必然闪躲,被他打中一拳,直接开席。 但是凌宁纹丝不动,只是伸出左手,竟然直接抓住了对方打来的直拳,并且是牢牢抓住,而凌宁纹丝不动。 这一幕直接震撼全场! 观众们目瞪口呆,停止了喧哗。 不是说是大力士吗?就这样被锁住了拳头? 秃鹰也是一脸日了狗的表情,一脸的不可置信。 而认为最不可思议的其实是大力士,当他的拳头被凌宁抓住,打出的力量就像是泥牛入海时,他的脑袋是嗡嗡的。 往日无往不利的重拳,今日是怎么了? 不过下一刻,凌宁就告诉了他原因。 凌宁突然发力,手腕一扭,大力士的整条手臂扭曲,恐怖的力量让大力士发出惨痛的哀嚎。 紧接着,凌宁弓步上前,右臂直接一击顶心肘,将大力士打飞出去,并且飞出了擂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四周鸦雀无声,寂静地能听到针落下的声音。 凌宁轻笑一声,走下了擂台。 大力士的力量的确惊人,但在天赋异禀的凌宁面前,还是不够看,另外他太仰仗自身的力量,认为可以一力降十会,但可惜,他遇到了凌宁。 李立青用极其崇拜的目光注视着凌宁,如果之前追随凌宁是因为他搭救了自己,那么现在想要追随凌宁,那就是因为崇拜。 秃鹰全身发寒,完全没想到引以为傲的大力士只一招就被干掉了,他这是招惹到了什么牛逼人物啊! 四周的观众互相观望,无一人敢大声喧哗,当你足够强时,就能威慑他人。 甚至于... 安陆峰派来监视凌宁的三个男子,都面露崇拜之色。 凉州男儿民风彪悍,喜欢用拳头说话,自然而然,就会有慕强的习惯,崇拜强者。 这时候,凌宁走下了擂台,停在了秃鹰面前,问道:“钱呢?” 这一刻的秃鹰竟然生不出任何反抗,最后只能挥挥手,让属下把银子送上。 “嘿嘿,以后缺银子了,我还来这里,这里太好玩了。” 凌宁憨笑一声,说了句憨话,便离开了竞技场。 秃鹰瞪大眼睛,本该彪悍神武的人,怎么看起来像个憨憨? 接下来,凌宁继续在凉州城内闲逛,吃凉州城的特色美食,玩了大半日,才回到王府继续打铁。 与此同时,凌宁的动向也传给了安陆峰。 得知凌宁买了个少年奴隶,又去竞技场打了一架,他顿时笑了,因为他猜到凌宁会去那里。 拿捏一个憨傻之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啊。 “大将军,宁王殿下的武力值是真高啊,西域来的大力士被他一肘击败。”派去跟踪的男子忍不住说道。 安陆峰自然听说过凌宁的骁勇,但他却不以为意道:“个人的武力值在高,能高到天上吗?他杀不了千军万马。继续跟踪凌宁,把他的一举一动记录下来。” “小人明白!” 派去跟踪的男子立即回应,但脑海中浮现凌宁的无敌之姿时,还是心驰神往,但他不敢说出来,怕惹怒安陆峰。 159:真正的美人计,是爱而不得的人 夜幕在不知不觉中降临。 凉州城比不上京都繁华,到了晚上,大街上空荡荡,只有风声呼啸,更显苍凉。 但是凌宁的厢房内,却激情似火。 凌宁正和楚红袖共赴巫山。 这一个月的赶路,两个人没怎么亲近,昨日又初到凉州城,所以早早休息,所以今日必须把前面遗失的次数补回来。 凌宁宛若一头蛮牛,施展野蛮冲撞。 楚红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床褥,在狂风暴雨中沉沦。 她那悦耳的啼鸣声宛若莺歌,时而浅唱,时而高亢。 她不用像李晴儿那样压抑声音,她可以尽情地哼唱。 但这可苦了隔壁的韩月如啊。 韩月如躺在床上,睡意全无,不是她不困,而是隔壁楚红袖的声音传了过来,让她难以入睡。 她知道凌宁和楚红袖在干什么,楚红袖也告诉过她是怎么做的,但是她毕竟没有做过,所以不知道真实的感觉是什么。 楚红袖说那种事很舒服,但为何她的声音有时候会如泣如诉? 这也许就是没有实践的弊端吧。 但想到自己即将嫁给凌宁,也要和凌宁发生那种事,韩月如顿觉心脏跳得飞快,身体上的感觉更强烈了。 ... 凌宁也发现了楚红袖充满了激情,声音比往日大了不少。 风雨停歇后,凌宁笑着问道:“你今晚是怎么了?那么大的声音,是怕隔壁的人听不到吗?” 楚红袖被说中了心意,立即笑嘻嘻说道:“臣妾就是故意的,故意逗月如嘛,想必她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殿下,要不我把她叫来?” 凌宁一听,心头一阵火热。 三人行? 听起来就超有意思。 但是凌宁摇头道:“还没有成亲,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的。” “那还得等半年之后呢。”楚红袖回道。 出京前,礼部和钦天监就算好了凌宁和韩月如的大婚时间,在年底,还有半年的时间。 凌宁道:“半年的时间转瞬就到了。好了,你歇着吧,我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殿下要去哪里?”楚红袖好奇道。 凌宁道:“去见一见先生。” 随后,凌宁穿上夜行衣,悄悄地离开了王府。 楚红袖没什么睡意,于是敲响了韩月如的房门。 “是谁?” 韩月如心中忐忑,以为是凌宁来了,让她万分紧张。 虽说两人已经婚约在身,但毕竟没有成亲,婚前同房,传出去就没脸见人了。 谁知下一刻,屋外传来楚红袖慵懒的声音:“月如妹妹,是我啊。” 韩月如忍不住啐了一声,现在楚红袖自称姐姐真是越来越熟练了,真是倒翻天罡,但是她却毫无办法,谁叫她后进王府。 所以只能乖乖打开房门,然后两女钻进被窝,说起了悄悄话。 而此刻的凌宁在街道上穿行,很快就来到了沈氏商行。 崔蝉还未休息,正在灯下看书,听到脚步声后,他连忙抬头,就看到彪悍的凌宁走了进来。 “殿下!” 崔蝉称呼了一声,立即掀开腿上的毯子,准备行礼。 凌宁三步做两步,拦下了他,连忙说道:“先生腿脚不便,不必行礼!几个月未见,先生气色好了很多,本王还担心先生会水土不服。” “烦劳殿下牵挂属下!有专人服侍,属下的身体甚是硬朗,殿下不必担心。”崔蝉笑声朗朗,听起来中气十足。 凌宁身边谋士不多,只有崔蝉、李文优和韩破虏。 李文优更擅长内政,按照凌宁的定位,等他除掉安陆峰后,便让李文优代理凉州牧,处理政务。 韩破虏有头脑、有进取心和勇气,到时候让他负责军政。 崔蝉不管是内政还是军政,都是精通的顶级谋士,但因为腿脚不便,所以留在凌宁身边,担任总谋士。 凌宁坐了下来,然后就迫不及待问道:“先生,说说计划吧。” 崔蝉点了点头,开始娓娓道来: “殿下,杀安陆峰容易,但杀他之后,如何顺利地接管凉州卫,就是重中之重。” “安陆峰一死,他的几位义子必反,所以就需要先搞定这几人。” “白翀、蒋英武、张大川、薛气、赵秉和庄强中,又以白翀最得安陆峰的信任,不仅掌握凉州卫中最骁勇的前军,而且还是安陆峰的女婿。” “所以必须先除掉白翀,先断安陆峰一条臂膀,并将矛头指向剩下五人,引起他们之间的怀疑和猜忌。” “然后控制剩下五人中的赵秉。赵秉虽是安陆峰的义子之一,但最不得宠。另外,三年前,安陆峰在赵秉府中喝酒,醉酒后侵犯了赵秉的夫人,赵秉夫人性格刚烈,最后跳井自杀。” “赵秉和其夫人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自己的夫人被侵犯而死,赵秉心中必有怨恨,但安陆峰对赵秉有知遇之恩,又迫于形势,所以赵秉忍了下来。” “但安陆峰也担心赵秉记仇,所以没有让他领兵,而是负责凉州卫的内务。赵秉此人仁善,体恤将士,所以在凉州军中颇有威信,仅次于白翀。” 崔蝉来到凉州这么久,早就摸清楚了一切。 凌宁则道:“本王记得先生在信中说,对赵秉使用了美人计,能骗得了赵秉吗?” 之前崔蝉给凌宁的信中,提及了这个计划,但是具体细节没有详写,所以他心中有些担心。 崔蝉面露睿色,笑着说道:“殿下可知,并非为了拉拢才制定的美人计,而是先看到了美人,才想到了美人计。” “哦?莫非这美人天生丽质,世间罕有?”凌宁来了兴趣。 崔蝉摇头道:“那女子容貌秀丽,算不上世间罕有。但她和赵秉的结发妻子极像,因此,属下才有了美人计。” 凌宁恍然。 真正的美人计并非派一位娇媚的美人去勾搭目标。 真正的美人计是垂垂老矣的朱元璋再次见到了温柔善良的马皇后;是万邦来朝,人送天可汗的李世民再次见到了唤他三郎的长孙皇后;是少年时期不可得的白月光重新站在面前,笑靥如花叫你一声呆子。 赵秉也许能扛得住千娇百媚的美人,但不一定能扛得住和亡妻长得极像的女子。 凌宁便问道:“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计划已经开始了,那女子名叫青儿,明面上青儿的身份是跟随沈氏商行来到凉州的丫鬟,前段时间已经偶遇了赵秉,见面后,赵秉便魂不守舍,这段时间,隔三差五来沈氏商行假装买东西,只为见一见青儿...”崔蝉将进度说了出来。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崔蝉亲自算计,岂会不成功? 160:母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雅致的厢房内,茶香四溢。 凌宁端起茶壶,为崔蝉续茶,崔蝉连忙道谢,继续未完的话题: “殿下,赵秉中了美人计后,接下来就是要激化赵秉和安陆峰的矛盾。如果安陆峰再次看上了青儿,那这一次的赵秉会如何选择?” “把心爱的女子拱手相让?还是学会反抗?以赵秉的性格,这一次的他不会隐忍了。这便给了我们拉拢他的机会。” 凌宁听后,感慨不已,高深的计谋从来都是从人性角度下手,比如赵秉,性格和品行被摸得清清楚楚,对症下药,还怕他不中计吗? 这也正是凌宁装疯卖傻的原因! 没有人知道凌宁的真正样子,那算计凌宁时就容易察觉到,所以凌宁要继续装疯卖傻。 随后,凌宁又问:“先生,那如何杀白翀,需要本王动手吗?” 崔蝉抚须笑道: “殿下乃千金之体,岂能让殿下以身犯险?本来按照属下的想法,是准备毒杀白翀,但是现在白翀要领兵前往草原,属下觉得计划可以变一变。属下已经让巳蛇去见柳泉了。” “柳泉的妹妹柳烟,深得安陆峰的宠爱,这使得柳泉的地位在凉州军中仅次于几位义子。” “柳泉是巳蛇按照肃公子的吩咐,在安陆峰身边安插的棋子,而现在正好为殿下所用。不过柳泉已经有背叛之心,所以用的时候要小心,以免伤到自己。” “不过柳泉也想杀白翀,白翀一死,柳泉能获得更多的权力,所以这一次不必担心柳泉搞鬼。” “...” 这就是拥有顶级谋士的好处,无需自己动手,他已经制定好了周全的计划。 白翀一死,矛头指向其他义子,必然让安陆峰和几位义子之间相互猜忌。 然后在拉拢赵秉,这样将来弄死安陆峰后,有人安抚凉州军,避免他们起兵。 当然了,这只是前期的两个计划。 当安陆峰和几位义子猜忌时,还有后续计划,环环相扣之下,让安陆峰死无葬身之地。 此刻亲耳听完崔蝉的介绍,凌宁这才安心,毕竟信中只能写个大概,亲自讨论才能弄个明白。 “先生,需要本王做什么?”凌宁问道。 崔蝉笑道:“殿下是所有计划中的重中之重,需要吸引安陆峰的注意力。其他的事情,交给属下。” 凌宁道:“本王明日就去大将军府转转!让安陆峰见识一下憨傻皇子的威力。” 他在京都时,靠着装疯卖傻,做了很多大事,打太子、打皇子、打朝臣,搞得满朝文武怨声载道,现在到了凉州,也该让安陆峰见识一下威力了。 听到凌宁的话,崔蝉忍不住笑了。 ... 次日一早。 凌宁叫上韩破虏,带着李立青,同时放出了笼子里的老虎阿秀。 “吼...” 阿秀嘶吼一声,扑向了凌宁,似乎在埋怨凌宁把它关了这么久,足足一个月,以前虎山虽然不大,但也能奔跑,现在倒好,关在了笼子出不去。 凌宁按住了想要作乱的阿秀,揉着它的虎头,说道:“别闹,今天带你出去逛逛。” “吼!”阿秀又叫了一声,虎啸声中带着几分雀跃。 谁知凌宁拿出一根绳子,对阿秀说道:“乖,带起来。” 阿秀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低下头,让凌宁把绳子套在了自己的头上。 “殿下,就用这根小绳子拴着阿秀?”韩破虏迟疑问道。 这根绳子都没有拇指粗,用它拴着老虎,这是骗老虎,还是骗其他人? 凌宁看了一眼绳子,笑道:“防君子不防小人,阿秀不会挣脱的,是不是啊阿秀?” “吼吼!”阿秀发出两声啸声,在回应凌宁的询问。 韩破虏也忍不住笑了。 至于李立青一直盯着阿秀,他生活在草原上,从未见过老虎,现在是第一次见到,看着老虎身上那绚丽的皮毛,还有那不怒自威的威严,李立青顿感汗毛耸立,这种恐惧是草原狼无法带来的。 这时候,凌宁看到了李立青的发呆,于是问道:“想不想摸摸阿秀?” 回过神的李立青点头如捣蒜。 凌宁便拍了拍阿秀的脑袋,说道:“阿秀,让他摸摸你,从此以后,你的伙食由他负责。” 阿秀看向了瘦瘦的李立青,似乎在想他这个身材,也够自己吃个半饱。 “摸吧。”凌宁看到阿秀的反应,立即对李立青说道。 李立青走向了阿秀,因为有些怕它,所以走到了它的身后,然后伸出手,摸向了阿秀的屁股。 “吼...” 下一刻,阿秀发出低沉的低吼。 凌宁没好气道:“你还想摸老虎的屁股啊?不知道阿秀是姑娘,母老虎的屁股更加摸不得!摸后背!” “哦哦!”李立青闹个脸红,于是走到阿秀身边,摸了一下它的后背。 入手柔软顺滑,手感不错。 李立青面露惊喜,第一次摸老虎,算是一种全新体验,不过他也不敢多摸,摸一下后,就退开了。 阿秀瞥了一眼李立青,便晃了晃脑袋,这是表示认可的动作。 随后,凌宁笑道:“好了,咱们走吧,去安大将军府见见世面,听说他的府邸别有洞天!” 就这样,牵着老虎的凌宁离开宁王府,走向了大街。 “卧槽,这是什么!” “猫吗?长这么大啊!” “你家猫能长这么大,这是大虫!咱们凉州哪里的大虫啊?” “好漂亮啊,好想摸一摸!” “摸?它还想吃你呢。” “...” 牵着老虎上街果然拉风,百姓们全都停止了自己的动作,纷纷看向凌宁和阿秀,然后议论纷纷,并猜测凌宁的身份。 阿秀有些讨厌被人类指指点点,于是呲牙咧嘴,大吼了一声:“吼——” 虎啸声雄浑,并且穿透力强。 这一声虎啸宛若惊雷炸响,吓得四周百姓纷纷躲避,有些人手脚发软,直接跌坐在地。 就算是第一次见老虎,也敬畏它的威严,这就是森林之王的威慑力。 ... 此时的安陆峰正在听曲。 他坐在一张狼皮上,左手有节奏地拍打狼头。 这张狼皮是一只狼王的皮,被他一箭从口中射杀,所以皮毛非常完整,并且体型大。 就在这时,府中管事踉跄跑了进来,脸色惨白,道:“大将军,宁王殿下来了,已经,已经到了府门前。” 安陆峰皱眉,立即起身,一巴掌扇在了管事的脸上,冷冷道:“来就来,怎么把你吓成这个软蛋样子,丢不丢人。” 管事连忙下跪,不停地磕头,心中暗暗叫苦。 他出府面见宁王时,一只大虫直接扑了过来,将他扑倒,然后张开虎口,对着他咆哮了一声。 所以管事觉得自己还能站起来走路,没有被吓尿,已经是很有勇气了。 161:妻妾成群 听说宁王来了,安陆峰惊讶的同时,更恼怒府中管事的怯懦。 宁王又不是老虎,来就来了,竟然吓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所以安陆峰一巴掌扇在管事的脸上,训斥后,立即走出了客厅,朝府门赶去。 当安陆峰走出府门时,一道身影迎面而来,等他反应过来时,这才看清是一头呲牙咧嘴的虎头,瞬间就吓得安陆峰汗毛耸立,肌肤上泛起了鸡皮疙瘩。 “吼!” 阿秀热情地和安陆峰打招呼,但没想到并没有换来对方的笑脸相迎。 安陆峰顿觉心脏慢了一拍,脸色瞬间就变了。 但不愧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人,他很快就冷静下来,然后目光掠过老虎,看到了牵绳控虎的凌宁。 “宁王殿下,这是你的宠物?”安陆峰笑着询问。 凌宁拉了拉绳子,阿秀转身退到凌宁身边蹲坐下来,乖巧如猫。 凌宁摸着它的虎头,笑着说道:“它叫阿秀,是本王从京都带回来的好朋友,不是宠物。大将军有没有被它吓到啊?” “回禀殿下,微臣很多年没见过老虎了,还是年轻时猎过老虎。”安陆峰回道。 凌宁便问道:“凉州附近有什么野兽吗?本王想去狩猎,你知不知道本王是今年夏苗狩猎的魁首!” “有所耳闻!凉州附近有鬣羚、羚羊、牦牛,往北去草原,有狼、狐狸等等,天空上有鹰隼。殿下喜欢狩猎,微臣可以陪殿下前去。”安陆峰回道。 凌宁道:“本王自己去,和你一起去没意思!本王听说你的府邸里有一个有意思的地方,叫蛇窟,本王想去看看。” “瞧我,只顾着说话,怠慢了。殿下府中请。”安陆峰连忙将凌宁请入府中,一副热情好客的样子。 只不过目光看向无人处时,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意。 刚刚阿秀吓到了他,让他恼怒,心中升起了杀心。 随后, 安陆峰将凌宁请去了客厅,命令下人上了热茶和糕点。 凌宁打量着客厅,当真是金碧辉煌,屋顶都贴着金箔,真是豪气,并且四周还摆放着各种名贵的珍宝,甚至包括一株东海出品的巨大红色珊瑚。 凌宁的宁王府的确很好,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安陆峰的大将军府是宁王府的两倍还多,丝毫不逊色于京都的秦王府。 据说修建这座府邸就耗时了三年时间,用了数千工匠。 看来安陆峰是真把自己当成凉州的王了。 而看到凌宁四处打量,安陆峰的目光也变得深邃,因为换做其他皇子,必然心生不悦,小小一个大将军的府邸,竟然比藩王的府邸还要华丽,这乃是僭越,成何体统。 谁知凌宁只是惊叹道:“大将军,你的屋顶好漂亮,是金色的,本王也想要一个,能把本王的屋顶变成金色吗?” “当然没问题!微臣明日就安排匠人施工。”安陆峰笑着说道。 凌宁满意点头,然后又看向了安陆峰铺在地上的狼王狼皮,摇头道:“这狼皮不行啊,不如阿秀的皮毛好看。” “那是自然!狼自然比不上森林之王。”安陆峰回道。 凌宁溜达了一圈,又挑了一些价值连城的珍宝,问都不问安陆峰,就让李立青装了起来。 装起来时,凌宁才反应过来,问向安陆峰:“大将军,本王能拿这些东西吗?” “殿下喜欢,这是微臣的荣幸。”安陆峰笑呵呵说道,表现得恭恭敬敬,把真正的情绪完美地隐忍了起来。 随后,凌宁才安稳坐下来,开心地吃着开始吃糕点。 安陆峰也坐了下来,随后目光落在了韩破虏的身上,问道:“这位就是百战侯的公子吧?” “韩破虏拜见安大将军!大将军直接叫我破虏便可。”韩破虏笑着问道。 安陆峰随口问道:“我和百战侯认识多年,也是交好的朋友,我叫你一声贤侄不过分吧,你叫我一声伯父也不为难吧。” “伯父在上,请受侄儿一拜。”韩破虏也是聪明人,听到安陆峰的话,立即拱手行礼。 安陆峰顿时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好好好!” 说着,安陆峰起身去了博古架,从一个紫檀木的盒子里,取出一块精美的玉璧,递给了韩破虏,并道:“拿着,算是伯父送的见面礼。” “不行,这太贵重了。”韩破虏连忙拒绝。 安陆峰却道:“你若是不收,就没把我当成伯父。” “那侄儿却之不恭了。”韩破虏看推辞不掉,于是便收下。 安陆峰满意点头,然后随口问道:“殿下来到凉州城那日,怎么没看到贤侄的身影啊?” 韩破虏道:“回伯父的话,我身体羸弱,一路颠簸加上水土不服,所以身体有些不适,途中耽搁了两日。” “这样啊,贤侄可要注意身体。这样,我派郎中为你好好调理调理。”安陆峰笑呵呵说道,似乎没有怀疑韩破虏的说辞。 韩破虏笑道:“那就麻烦伯父了。” “贤侄太客气了。”安陆峰笑道。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很开心。凌宁吃着糕点,也吃得很开心。 就在这时, 客厅外走来一群人,最面前是几位成熟美艳的妇人,妇人后面有男有女。 “殿下,这是微臣的家眷,特来拜见。”安陆峰解释道。 不得不说,安陆峰能成为拥兵自重的大将军不是没有道理的,单单从他见到凌宁后的表现来看,根本不想乱臣贼子。 他把城府、心机、隐忍完美地隐藏了起来,等待着最佳时机,才会露出獠牙。 “拜见宁王殿下,殿下千岁!” 来到的众人立即行礼参拜。 凌宁站起身来,一嘴的糕点,说道:“免礼,起来吧。” 因为满嘴东西,说话并不清楚,人群中有小男孩,不知道是安陆峰的儿子还是孙子,立即嘿嘿笑了,但很快就被一个年轻的妇人捂住了嘴。 别看凌宁装的憨傻,实则一双眼睛正在观察安陆峰的家眷。 安陆峰是真该死啊,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妻妾却是三十岁到十几岁不等,二三十个,从长相来看,不仅有大魏人,还有匈奴人和西域人。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长得非常漂亮,其中几个美妇,就算是凌宁看了,都是眼前一亮。 162:只想给她们一个家,以免流离失所 大将军府内。 凌宁正吃着糕点,安陆峰的家眷出来拜见凌宁。 凌宁仔细观察,暗骂安陆峰该死,娶了那么多妻妾,其中有几个美妇美艳动人,就算是凌宁看了,都是眼前一亮。 听说安陆峰喜欢别人的夫人,不知道这些妻妾里面,有多少是他人妇? 念头只在转瞬间,随后凌宁便假装吃惊道:“安陆峰,你这么多妻妾啊?而且都这么漂亮。” “回禀殿下,下官只是给她们一个家,不让她们流离失所。但要说漂亮,她们的容貌和宁王妃是云泥之别。”安陆峰一脸郑重。 凌宁憨笑道:“嘿嘿,本王也觉得红袖漂亮。不过你的女人也很漂亮啊!” “那殿下最喜欢谁?”安陆峰问道。 此话一出,一众妻妾脸色一变。 凌宁指了指其中一女,回道:“她最漂亮。” 安陆峰扫了一眼凌宁所指的女子,心中暗骂凌宁虽然憨傻,但眼光真不差。 那名女子是他妻妾中最漂亮的,不仅风情万种,而且妩媚动人,是他最宠爱的。 不过安陆峰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随后,凌宁便把目光放在了安陆峰的子嗣身上,他那么多妻妾,自然子嗣众多,儿子和女儿加起来,足足十几个,岁数最大的女儿已经嫁人,不过眼前这些子嗣的年纪都偏小,最大的也就十几岁。 “大将军,这些都是你的孩子啊?”凌宁故意问道。 安陆峰点了点头,回道:“是的。” 凌宁打量一圈,好奇问道:“本王听说安大将军的长子文武双全,哪一位是啊?” 谈及长子,安陆峰脸色微变,似乎被揭开了伤疤,但还是故作平静道:“犬子体弱多病,一直在外养病,不在府中,所以不能前来拜见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哦,那没关系,本王也就是随口一提。”凌宁挥挥手,一脸的不在意,又道,“本王吃饱喝足了,啥时候去蛇窟瞧瞧?” “现在就可以去。”安陆峰回道,随即引路。 凌宁牵着阿秀,跟上了安陆峰,沿着一条回廊走到深处,绕过花园,来到了一个独特的建筑前。 这座建筑不是常见的房子,而是一个巨大的土堆,土堆上有无数个洞,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巢穴。 凌宁来凉州之前,就听说过安陆峰的三大爱好是吃肉养蛇和人妻。 他喜欢吃狼的舌头,为了这口肉,凉州卫深入草原,为他猎狼。 他喜欢人妻那就去抢,就去霸占,当然了,还有很多人主动送。 至于喜欢养蛇,便在家中建起了这座蛇窟,并且派人搜集各种各样的蛇类,毒性越毒越好。 另外,这蛇窟不仅是他养蛇的地方,还是他惩罚人的工具。 安陆峰喜欢把忤逆自己的人扔进蛇窟,让对方尝尝无数毒蛇啃噬的痛苦。 “这就是蛇窟啊?” 凌宁打量着巨大土堆,发出感慨。 安陆峰笑道:“小人从小喜欢养蛇,所以一时兴起,在府中修建了一个养蛇的地方,没想到消息都传到殿下耳朵里了,殿下喜欢蛇吗?” “本王是听李文优说的,所以特来瞧瞧。本王不喜欢养蛇,本王还是喜欢养老虎,老虎多猛啊。”凌宁回道。 他并不是故意算计李文优,而是只有这样说,才能骗过安陆峰,让他不怀疑凌宁的憨傻。 而听到凌宁的话,安陆峰一副了然于胸,他猜到是李文优搞的鬼,便道:“殿下,里面请。” 就这样,凌宁在安陆峰的带领下,走进了蛇窟。 一进去,顿觉里面阴凉。 土堆里有很多深坑,深坑里是密密麻麻的长蛇,缠绕、交织,不停地爬动。 韩破虏和李立青看到这一幕,顿觉头皮发麻,人类对这种长虫类生物,有天生的畏惧。 安陆峰将韩破虏和李立青的表情看在眼中,他的嘴角微扬,就喜欢看到别人畏惧的神色。 为什么喜欢养蛇? 他觉得自己和蛇很像,摸起来冰凉,实际上内心也冰冷,口中的毒牙暗藏杀机,只等敌人靠近,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就比如现在,别看他对凌宁态度恭敬,实则已经蓄势待发,只等时机来临,必要让凌宁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安陆峰已经想好了,要把凌宁四肢剁掉,嘴唇和牙齿割掉,然后扔进无毒的蛇坑里,亲眼看着他被无数长蛇吞没,痛苦地嘶吼。 想想都让人兴奋啊。 但是很快,安陆峰笑容一冷。 因为他看向凌宁时,并未从凌宁的表情上看到一丝对长蛇的恐惧。 凌宁的确不怕蛇,在凌宁眼中,蛇和狗一样,只是动物,只不过有的蛇有毒,有的蛇没毒。 “好多蛇啊,这要做成蛇羹,能做很多很多。”凌宁惊喜不已,于是问道:“安陆峰,午饭能在你府中吃吗?我想吃全蛇宴!” 此话一出,安陆峰的额头上青筋猛跳,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把这些蛇当做宠物,现在凌宁竟然要吃它们! 换做其他人,早就推入蛇坑里了。 “大将军,不行吗?”凌宁又问。 这一次,安陆峰不再伪装,直接摇头,冷漠道:“不行!它们都是我精心饲养。” 凌宁心中乐了。 没想到只是几条蛇,就逼出了安陆峰的真面目。 凌宁立即皱着眉头,叫嚷道:“本王连陛下最宠爱的动物都能吃,凭什么不能吃你养的蛇!难道你比陛下还厉害!反正本王今天就要吃蛇!” 说罢,凌宁瞪向了安陆峰,一副要发怒的表情,而阿秀感受到了凌宁的怒气,立即对安陆峰呲牙咧嘴,发出低沉的虎啸声。 安陆峰忍不住在心中暗骂,终于明白太子和秦王为何要把凌宁赶出京都了,碰到这种傻货,杀不得,又打不过,真是憋屈。 “殿下,下官准备了丰富的山珍野味,比蛇羹还要美味。”安陆峰只能收起强硬态度,温和说道。 谁知凌宁叫嚷道:“本王就要吃全蛇宴!不然的话,本王拆了你的大将军府!” 看到凌宁要发疯,安陆峰咬了咬牙,只能憋下这口怒气,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说道:“好!” “哼,这还差不多。”凌宁这才满意点头。 随后,凌宁移步食厅,准备享用全蛇宴,而安陆峰则回到后宅,气得大发雷霆,摔了无数宝贝。 他现在不是不舍得那几条蛇,而是气恼自己竟然无法拿捏一个憨傻的疯货。 163:勾引宁王,让他沉迷于女色 此时的书房内,安陆峰暴躁如雷,摔了不少宝贝,吓得丫鬟仆人噤若寒蝉,不敢靠近。 但就是有人胆大,一位面容枯槁的老妇走进了书房,笑着问道:“出了何事,让大将军如此愤怒啊?” 看到来人后,安陆峰深吸一口气,平静的情绪,说道:“乳母,惊扰到你了。” “没有,老身正好路过,便听到这里有动静,于是过来瞧瞧。出了何事?老身也想为你出些绵薄之力。”老妇人笑着说道。 安陆峰出生时母亲就难产而死,他是被眼前的老妇人养大,后来安家遭逢巨变,又是这老妇人带着安陆峰死里逃生,并在安陆峰的成长中为其出谋划策。 所以这老妇人对安陆峰而言,即是母亲,又是军师,别看安陆峰阴险狡诈、喜怒无常,那唯一尊敬和敬爱的人,就是眼前的乳母了。 所以面对老妇人的询问,安陆峰便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别看老妇人一把年纪,而且是女流,但厉害得很,她明白安陆峰在乎的不是那几条蛇,而是发现自己并不能拿捏一个喜怒无常的傻子。 老妇人便笑道:“大将军,你以正常人的想法去算计一个傻子,本就是不对的。如果宁王那么乖巧,岂会被太子、秦王他们赶到凉州来?他在京都闹得鸡飞狗跳,如今来到了凉州,说不定会闹得更凶,到时破坏你的计划,那就更不妙了。” 安陆峰赞同道:“乳母所言极是,但是现在杀不了他,也无法囚禁你,乳母可有妙计?” 老妇人回道:“我刚刚从中庭而来,远远地看了一眼这位宁王,当真是魁梧彪悍,人中之龙也。若是他聪明机智,大魏之幸,大将军之灾也。万幸他憨傻,还是好控制的。” “乳母定有妙计,还请乳母指点。”安陆峰大喜,连忙问道。 谁会想到“凉州豺狼”安陆峰身边最厉害的谋士,竟然是她的乳娘。 老妇人道: “老身观宁王面相,耳大珠圆、天庭饱满,有龙凤之姿,而龙性本淫,所以拥有这种面相的人必然贪恋房中之事,但宁王憨傻,懵懂不知,又只有一个王妃,所以未沉沦于美色。如果让他尝到房中妙事,必然为之着迷。” “宁王憨傻,一旦沉迷于男女之事,必然谁的话都不听。” “色乃刮骨之刀,就算宁王威猛神勇,一旦沉迷于美色,难以自拔,必然日渐消瘦。” “再者,憨傻的他一旦拜倒于美人的石榴裙下,必然就会乖巧听话。” “大将军觉得此计如何?” 安陆峰听后,略加思索,便一脸兴奋,击掌赞道:“乳母此计妙哉!妙哉!就这么办!” “大将军,宁王身边必有谋士辅佐,所以此计想要成功,就必须要快!趁着今日宁王来府,直接促成这一件事。”老妇人建议道。 安陆峰郑重点头。 老妇人接着道:“对于美人的选择,不能选青涩的姑娘,那些姑娘放不开,如何让宁王尝到男女之事的甜头啊?所以要选择妩媚娇艳,风情万种的女子,这样才能牢牢抓住宁王的心。大将军可以好好想想有没有合适人选。” 说罢,老妇人离开了书房,只留下安陆峰思索。 一番考虑后,安陆峰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就当安陆峰没有头绪时,突然间,安陆峰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的妻妾拜见凌宁时的场景,当时的凌宁一眼就看中了妻妾中最漂亮的那一位。 下一刻,一个念头浮现在安陆峰的脑海中: 派自己最宠爱的妾室去引诱凌宁,和他颠龙倒凤呢? 不行! 绝对不行! 从来都是他抢别人的妻妾,怎么能让自己的妻妾去做这件事! 这事要是传出去,他安陆峰还有何颜面。 但是派其他女子…那些胭脂俗粉连宁王妃和韩月如都不如,又怎么能让凌宁中计呢? 一番考虑后,安陆峰终于拿定了主意。 只听他喃喃自语道:“一个漂亮女人而已,只要我的大业可成,以后什么美人没有!到时候夜宿皇宫,后宫嫔妃皆可宠幸,岂不美哉?” 想到这儿,安陆峰立即派人去叫来了那名女子。 不一会,一位风情万种的女子款款走来,她二十多岁,告别了青涩,变得妩媚,不再是花骨朵,而是绽放的鲜花,美艳动人。 她有西域血统,所以容貌上有异域风情,举手投足间,都是磨人的小妖精。 自从安陆峰得到她后,就最是宠爱。 “柳烟拜见夫君。” 女子欠身行礼。 如果凌宁在这里,一定满脸错愕,安陆峰选择的女子竟然是柳烟。而柳烟的弟弟柳泉,正是和巳蛇有合作的人。 安陆峰看着妩媚的柳烟,还真有些不舍,但他有个习惯,那就是一旦拿定了主意,就会坚定不移地去执行。 “烟儿,我有一件重任交给你,全府上下,甚至整个凉州城内,也只有你有这个能力去完成。”安陆峰说道。 柳烟的脸上闪过一抹惊喜,能被安陆峰重用,代表了她会得到更多的宠爱,于是乖巧道:“请夫君吩咐。” 安陆峰说道:“你刚刚见到宁王了,感觉如何?” “年轻、简单。” 柳烟认真想了想,说了两个最简单的评价,她可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 安陆峰顿时笑了,捏着柳烟光滑的脸蛋,说道:“你真是个聪明的女人,此事交给你去做,我更加放心。” “敢问夫君,到底是什么事啊?” 柳烟眨着明亮的双眸,好奇询问,心中猜测此事很可能和宁王有关。 安陆峰不再打哑谜,说道:“趁着宁王在这里,你去勾引他,把他弄到床上,施展浑身解数,让他迷恋上你。烟儿,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能做到的。” “啊?”柳烟惊呼一声,一脸的不可置信,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但很快,柳烟意识到安陆峰没有开玩笑,吓得她立即跪了下来,回道: “老爷,妾身是老爷的女人,怎么能去勾引宁王?妾身只忠于老爷...” 本以为是好事,没想到是死无葬身之地的坏事。 面对恐慌的柳烟,安陆峰冷漠道: “我知道你的忠心,但此事唯有你最适合。只要你搞定宁王,让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便是我的大功臣。” “不行啊老爷!” 柳烟连忙摇头,眼眸中泛起水雾。 安陆峰知道她担心什么,于是低下头,拍着她的脸袋说道:“别怕你会失宠,我把你送给宁王,然后再夺回来,那样才更有意思,哈哈哈...” 这一刻,变态的安陆峰的发出了变态的笑声。 柳烟瘫坐地上,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164:以自己的女人为诱饵,凌宁必须中计 凌宁等待了半个时辰,不仅吃到了各种走兽飞禽,还如愿吃到了全蛇宴。 有龙凤汤,以过山峰和乌鸡为原材料,佐以山参、党参、枸杞炖煮的汤品。 有龙虎斗,以眼镜王蛇和虎肉炒制,不过大将军府没有虎肉,换成了豹肉,滋味不减。 还有炒龙骨、蒸蛇蛋、蛟龙戏水、四味蛇羹、椒盐大王蛇、糯米蛇筒、秘制五蛇羹。 最后是一道蛇血蒸饭。 别看蛇不大,但做出的花样可不少。 “殿下,还请慢用。” 安陆峰笑着说道,此刻的他看不出任何愤怒,就像好客的主家,热情款待贵客。 凌宁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椒盐大王蛇,入口蛇肉紧实,味道还真不错,于是他说道:“你们也吃啊!” 李立青拿起一个竹筒,打开后,糯米里面是白嫩的蛇肉,他从小生活在草原上,匈奴人饮食粗犷,所以这蛇肉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但韩破虏可没吃过蛇肉,他看了一圈,拿起了蒸蛇蛋,心想和蒸鸡蛋差不多吧,谁知剥开壳后,里面竟然是一条小蛇,让他头皮发麻。 “破虏,连汤带肉一直吃。”凌宁还提醒道。 韩破虏吞了一下口水,立即放下了蛇蛋,摆手道:“算了算了。” 凌宁心中暗乐,但没有强求,而是看向了安陆峰,说道:“大将军也吃啊,你不是喜欢蛇的?多吃点。” “好!” 安陆峰点了点头,随即也拿起筷子夹起了秘制五蛇羹里面的银环蛇和金环蛇,然后塞进嘴里,捏着蛇头往外一拉,蛇肉立即和蛇骨分离,蛇骨被拽了出来,吃得那叫一个流畅。 “的确美味!”安陆峰笑着说道,竟然也是一个吃蛇的饕餮。 凌宁顿觉蛇肉不美味了,他并不喜欢吃蛇肉,只是想惹怒安陆峰,如今安陆峰没有生气,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谁知安陆峰又道:“殿下,有肉无酒,乐趣少了一半,我这里有珍藏的蛇酒,殿下可要尝一尝,极其美味。” “行啊。”凌宁没有拒绝。 安陆峰立即拍了拍手。 下一刻,穿着一身红色窄袖短襦长裙,极具西域服饰特点的柳烟走进了房间。 柳烟本就有西域血统,如今穿上这一身热情火辣的长裙,更显美艳动人,极具风情。 “烟儿,快快给殿下倒酒。”安陆峰吩咐道。 柳烟应了一声,立即来到凌宁身边跪坐下来,接过下人递来的酒壶,倒出了一大碗汤色较深的药酒。 虽然药酒的颜色不好看,但扑鼻的药香,直冲天灵盖,一看就是用名贵药材炮制。 “殿下,请饮酒。” 柳烟端起酒碗,送到了凌宁的嘴边,那一闪一闪的大眼睛,明亮中带着妩媚,妩媚中又暗藏情调。 凌宁自然认识此女,这不是安陆峰一众妻妾中最好看的吗? 怎么让她来敬酒了,这是唱的哪一出,莫非想毒杀自己。 但很快,凌宁就否决了这个猜测。 自从凌宁来到凉州城,对安陆峰而言,凌宁就是待宰的羔羊,所以根本没必要现在下毒。 甚至于,就算安陆峰真的起兵谋反,都不可能杀凌宁,因为他非常清楚一个活着的人质皇子远比死皇子有用。 既然不是杀自己,那就是想控制自己了。 所以这是美人计! 凌宁瞬间明白了安陆峰的用意。 用一个绝色美人,迷住憨傻的皇子,从而言听计从,这绝对是好办法。 只是没想到安陆峰这么慷慨,竟然用最自己漂亮的妻妾,他还真是舍得啊,也不怕自己戴绿帽子啊? 此刻的安陆峰正盯着凌宁,如果凌宁不喝,势必引起他的怀疑,所以凌宁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张嘴,将柳烟递来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盯着柳烟,忍不住说道: “你真漂亮...” 傻子不会说谎,所以听到凌宁的赞美,柳烟嫣然一笑。 她对自己的容貌是非常自信的,只是想到安陆峰交代的事,她又觉得心慌,忍不住瞥向了安陆峰。 安陆峰看到凌宁上钩,也立即笑了,于是用眼神给柳烟暗示,让她再接再厉。 同时,安陆峰还安排两个美人,去陪韩破虏和李立青喝酒,就连他自己也叫来了一个美人,主打人人都有份。 “今天高兴,不醉不归!” 安陆峰笑着说道,柳烟继续倒酒,然后送到凌宁的嘴边,同时身子已经贴在了凌宁的身上。 闻着身边美人散发的香气,凌宁也将计就计,喝酒的同时,手也搭在了柳烟的大腿上,隔着薄薄的长裙,抚摸她的大腿。 柳烟娇躯一颤,脸上瞬间爬上两团红晕,一种刺激的异样袭上心头。 她再次看向了安陆峰,只见安陆峰根本没看自己,正让身边的美人用红润的娇唇给自己喂酒。 柳烟有些绝望,知道自己没得选了,只能按照安陆峰的吩咐去做。 想到这儿,柳烟对凌宁说道:“殿下可知一种不用酒壶便能饮酒的方式?” 凌宁的眼神带着傻气,指向了安陆峰,问道:“是那种嘴对嘴吗?那样喂酒很好喝吗?” 看着单纯的凌宁,柳烟也来了几分兴趣,于是摇头道:“不是这一种,是另外一种,殿下要试试吗?” “好啊好啊!”凌宁跃跃欲试,就像一个喜欢探索未知的孩子。 柳烟挺胸,然后将碗里的药酒倒进了自己的锁骨窝里,然后说道:“请殿下饮酒。” 凌宁眼前一亮,这样的饮酒方式还是第一次见啊,果然有意思。 安陆峰都不介意,凌宁自然不客气了,立即低下头,吻在了柳烟的锁骨上,将酒一饮而尽,并且为了不浪费一滴酒,凌宁还用力吮吸了一下。 柳烟的肌肤瞬间紧绷,仿佛精气神被凌宁吸走,俏脸红扑扑,双眸水润,然后用微微发颤的声音问道:“殿下觉得好喝吗?” “真好喝。”凌宁开心说道,就像吃到糖果的孩子。 这时候,安陆峰看到这一幕,不仅不觉得愤怒,反而充满了兴奋。 接下来,凌宁继续享用美食和美酒,并且很快,药酒的效果就起来了,凌宁觉得燥热,有火气想要发泄。 柳烟已经靠在了凌宁的怀中,也感受到了凌宁身体中炽热的气息,她顿觉口干舌燥,突然有些期待接下来的事情。 165:殿下好热,奴家来帮你 安陆峰的药蛇酒可是好宝贝,所用药材都是稀有珍贵的,比如老山参、肉菘蓉、当归、党参等等,具有补肾补精、补充气血的功效。 要知道安陆峰这把年纪,全靠这药蛇酒顶着,让他重振雄风。而他现在把这个好宝贝拿出来,就是为了火上加油。 凌宁年轻力壮,本就气血旺盛,如今喝了药蛇酒,瞬间火上浇油,浑身燥热难耐,看向柳烟的目光充满了侵略性,仿佛要把她吃了。 柳烟也感受到了凌宁散发的炽热,就连呼吸打在自己肌肤上,都能感受到热度。 她心跳得厉害,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担心、忐忑,还夹杂着期待。 安陆峰看火候差不多了,于是对柳烟说道:“宁王殿下有些醉意,快快扶宁王殿下去厢房休息。” 柳烟点了点头,立即去搀扶凌宁。 凌宁直接搂着柳烟,闻着她身体上的香气,乖乖地跟着她朝外走去,完全被迷住了,没有任何主见。 “殿下!” 韩破虏起身想要阻止,却被安陆峰拦住了。 “贤侄,今日咱俩好好喝一杯,让宁王殿下去休息吧,这里是我的府邸,你还怕有人对殿下不利吗?”安陆峰笑眯眯道。 韩破虏被安陆峰纠缠,只能眼睁睁看着凌宁被带走。 很快,柳烟扶着凌宁来到了一处厢房,然后让凌宁躺在了床上。 “好热啊...” 凌宁装作什么都不懂,不断地拉扯衣领。 柳烟深吸一口气,想到安陆峰的吩咐,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着凌宁娇笑道: “殿下很热吗?要不奴家帮殿下降降温...” “好啊,怎么降温?”凌宁好奇问道。 柳烟伸出玉指,拽开了凌宁的玉带,解开了他的长袍和里衣,露出了精壮的上身。 凌宁的肌肉线条非常完美,就像刀刻斧凿,瞬间吸引住了柳烟的目光,让她忍不住地用手抚摸。 “殿下的身材真好!” 柳烟喃喃自语,而目光往下移动,突然瞪大了月眸。 别人鼓起若丘陵,凌宁则是险峻的高峰。 虽有布料遮掩,却难掩其形。 于是乎,鬼使神差的柳烟抬起手,将手伸向了会让自己堕落,会让自己万劫不复,会让自己沉沦的新世界。 凌宁静静地看着,反正是安陆峰安排的活动,那他就好好享受。 很快,束缚褪去,新世界露出了真容。 柳烟吃惊地捂住了嘴巴,真是开了眼界。 “美人,你要干什么?我好难受...”凌宁开口提醒。 此刻的柳烟彻底放弃了尊严和矜持,她媚眼如丝,动情道:“殿下莫急,奴家帮你!” 于是乎,美人俯身而下。 凌宁长舒一口气,美妙的体验开始了。 穿越至今,凌宁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楚红袖,一个是李晴儿,至于白小洁、叶清玄、韩月如、詹台琉璃等女,都还是完璧之身。 而楚红袖和李晴儿两女都是规矩的人,还无法接受那些大胆的闺中情趣,凌宁也没有逼她们,来日方长。 但是柳烟不一样,她是绽放的鲜花,她是盛开的果实,她懂的知识点非常多,懂得如何取悦人。 此刻的凌宁,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体验。 今日就牺牲一次,把主动权交给柳烟吧。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从白天到了傍晚,直到夜幕降临。 “还没出来吗?”安陆峰随口问道。 丫鬟红着脸,回道:“还没有。” 安陆峰嘴角抽动了一下,两人在房中待了两个时辰,这也太惊人了吧。 他不相信男人能有这么长的持久性,所以两人必然做了其他事情。 他非常好奇两人的行为,但时间越久,越是代表凌宁彻底被柳烟征服,而这正是他想要的目的。 就在这时,一名丫鬟匆匆前来,禀道: “回禀老爷,厢房门开了,宁王殿下说饿了,让把饭菜送入房间。另外,宁王殿下还吩咐今晚不走了,要住在这里。” “住在这里?哼,果然是年轻力壮的少年郎啊,食髓其味...按照他的吩咐,把食物送过去。”安陆峰吩咐道。 丫鬟立即照办,去准备了美食,然后走进了厢房内。 进屋后,丫鬟看到了只穿一条裤衩的凌宁,那精壮的上身让丫鬟不敢直视,连忙低下了头,而柳烟还躺在床上,没有起来。 因为放下了罗帐,看不清柳烟,所以丫鬟只能放下食物,立即退了下去。 此刻的凌宁神清气爽,他大口吃着羊肉,补充体力,吃饱喝足后,然后端着热粥,走到床边,撩开了纱帐。 只见柳烟面色红润,宛若三月桃花,仿佛被春雨洗礼的玫瑰,娇艳欲滴。 劳累的她睡着了,但嘴角还带着心满意足的浅笑。 “烟儿姐,醒醒...”凌宁呼喊道。 柳烟被唤醒,睁开了眼睛,入目是凌宁俊朗的面容。 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柳烟的眼眸中再次泛起了潮意,问道:“殿下,怎么了?” 凌宁抬起手上的碗,笑道:“你肯定饿了,吃点粥吧。” “好!” 柳烟点了点头,于是坐了起来,而身上的薄布滑下,露出那让女人嫉妒的完美身材。 反正已经坦诚相见,她也不觉得害羞。 就当柳烟想要接过粥碗时,谁知凌宁用勺子舀起热粥,贴心地吹了吹,说道:“本王喂你。” 柳烟瞬间愣住了。 她呆呆地看着凌宁,从未想过会被如此贴心照顾。 她对安陆峰而言,说是妾室,实际上就是一个玩物。尤其经历了今日之事,安陆峰让她来引诱宁王,更让她明白自己的悲哀。 而现在凌宁的体贴,却让她感受到了温暖,感受到了爱意。 她的双眼立即湿润,泪珠涌动。 凌宁暗乐,女人果然是感性的动物,先打开她的身子,便能攻其心。 “怎么了?是不是我刚刚太野蛮,弄疼你了?”凌宁连忙询问,傻傻的样子,让柳烟心中更暖。 柳烟摇了摇头,忍不住问道:“殿下和宁王妃做这种事的事情,是不是也这么...这么厉害?” 凌宁摇了摇头。 “那殿下是喜欢和我在一起,而是和宁王妃在一起?”柳烟又问。 凌宁开心道:“当然和你啊,和你在一起真好玩!” 这句话对柳烟而言,是最大的赞美,此刻的她甚至都忘记了安陆峰的交代,而是骄傲于自身的魅力。 166:牺牲自我,夜夜笙歌 安陆峰想用美人计控制凌宁,那凌宁就牺牲自我,以身伺虎,让他得逞。 所以凌宁直接在大将军府中住了下来,不回王府,一副乐不思蜀的样子。 这期间,凌宁就像吃奶的孩儿,一直跟在柳烟身边,形影不离,完全被她迷住了,柳烟去哪里,凌宁就去哪里。 到了晚上,凌宁便牺牲自我,和柳烟同赴巫山,夜夜笙歌,满屋春色。 柳烟也彻底放开了,使出浑身解数服侍凌宁,同时她也在尽情地享受快乐。 看到自己的计划成功,安陆峰得意不已,接下来,就是让柳烟控制凌宁,彻底将凌宁变成自己的棋子。 将来让他做自己的前锋大军,为自己灭掉大魏,手刃自己的手足兄弟,那将是何等畅快的妙事。 就这样,时间一晃到了第四天。 楚红袖看凌宁一直不回王府,竟然住在了大将军府,派人来请也不回去,于是亲自来大将军府要人。 “王爷,我们该回去了,住在这里成何体统。” 楚红袖对凌宁说话时,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凌宁身边的柳烟,显然是知道了什么。 凌宁摇头道:“本王不走!王府没意思!本王要留在这里!” 安陆峰则道:“宁王妃,宁王殿下喜欢这里,那就多住几日,下官一定把殿下照顾好,请王妃放心。” 楚红袖用不悦的目光看向安陆峰,语气冰冷道:“多谢安大将军好意,不过不用了,这里有的东西,宁王府也有。” 谁知安陆峰嘿嘿一笑,说道:“宁王府虽然有,但不一样。” 楚红袖听出了安陆峰的暗讽,气得她走到凌宁面前,就要拉着凌宁离开,但是凌宁却抓住了柳烟,说道:“你和本王一起走!” 看到这一幕的楚红袖异常生气,直接说道:“殿下,他是安陆峰的妾室,殿下和他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宁王妃,下官不介意。殿下和烟儿一见如故,情同姐弟,这是好事啊。”安陆峰笑着说道。 凌宁瞪向楚红袖,说道:“本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你管!” 此刻的凌宁就像生气的孩子,竟然埋怨起了楚红袖。 楚红袖瞬间呆滞,双眼立即红了,一直盯着凌宁,而凌宁根本不去安慰,一时间,两人的关系似乎降到了冰点。 这个时候,李文优连忙上前,恭敬道:“殿下来凉州前,陛下有过吩咐,让殿下要多写信回京,如今殿下来到凉州好几日了,还未写信呢。” “对哦,本王要写信了,那本王写完信再来这里。”凌宁恍然大悟,随即对这柳烟和安陆峰挥挥手,立即就朝府外跑去。 安陆峰看到这一幕,明白魏皇在凌宁心目中的地位非常高,所以李文优才能一句话搞定凌宁。 不过没关系,安陆峰已经找到了拿捏凌宁的办法,他已经尝到了男女之事的甜头,拜倒在了柳烟的石榴裙下,他已经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而看着匆匆离去的凌宁,柳烟的心中咯噔一下,就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这几日的欢好,到底是凌宁拜倒在柳烟的石榴裙下,还是柳烟被凌宁征服,体验到了做女人的快乐,恐怕只有柳烟自己清楚。 凌宁走出大将军府,便上了马车。 楚红袖出来后,站在马车旁停顿了片刻,还在生气,最后不情不愿地上了马车。 随后,在安陆峰等人的注视下,马车离开。 此时马车内。 上了马车的楚红袖立即扑进凌宁的怀中,脸上哪有一点气愤的样子,反而一脸兴奋道:“殿下,臣妾演得怎么样,有没有露馅啊?” 凌宁搂着楚红袖,笑道:“演得出神入化,惟妙惟肖,骗过了所有人,此时的安陆峰肯定很得意,以为用美人计恶化了我们俩的关系。等回到王府,咱们还得继续演戏,骗过府中的眼线。” “好的,臣妾明白。只是没想到啊,安陆峰为了控制殿下,竟然把自己的妾室都舍弃了。”楚红袖感慨道。 凌宁回道:“这很正常,在安陆峰眼中,柳烟只是工具,可以随意的舍弃。这次将计就计,算是彻底骗住了安陆峰。” “殿下,那个柳烟妩媚动人,殿下有没有被她迷恋上啊?”楚红袖有些吃味,自己的夫君和其他女人厮混多日,心里肯定不舒服,怕他中了对方的美人计。 凌宁刮了刮楚红袖的鼻梁,笑道:“我在逢场作戏,我还是喜欢你的大长腿。” 说着,凌宁的手掌就已经伸入裙中,摸到了楚红袖的大长腿。 单单这双腿,就够凌宁爱不释手了,柳烟虽然娇媚,但楚红袖也有她的长处,所以让凌宁来选,那就是他都要。 楚红袖瞬间有了感觉,双眼含春,但想到这里是马车,便提醒道:“殿下,这里不行...外人有人。” “好,那就回府,晚上收拾你。对了,为了把戏演逼真,别把真相告诉月如她们。”凌宁提醒道。 楚红袖点了点头,道:“臣妾没有告诉月如,她看到殿下沉迷于大将军府,心情可不好。” “这就对嘛,她心情不好,才能骗过所有人。”凌宁笑着说道。 很快,马车回到了宁王府。 凌宁气冲冲下了马车,迎面遇到韩月如,也轻哼一声,没有搭理,直接钻进了书房,就像是小孩子闹脾气。 韩月如看到凌宁的生气了,心中顿急,正好楚红袖也走下马车,紧绷着脸,面色通红,看样子也气得不轻,于是连忙上前,问道:“红袖,出了何事?” 楚红袖就站在府门前,也不避人,气愤道:“殿下待在大将军府不愿回来,我好言相劝,殿下他还训斥我。甚至还要把那个女子带回王府,这事要是传了出去,百姓怎么看待殿下?” “红袖姐姐,你莫生气,我们回府再说。” 韩月如立即拉着楚红袖进府,毕竟家丑不能外扬,若是让百姓知道凌宁迷恋上了安陆峰的妾室,那就太丢颜面了。 楚红袖点了点头,随着拉着韩月如朝宅走去,怒气冲冲的样子被府中下人看在眼中,都意识到殿下和王妃发生了口角。 168:人生若知如初见 当凌宁沉迷于柳烟的温柔乡,不回宁王府的时候,安陆峰的义子赵秉偶遇了被流氓调戏的青儿姑娘,于是乎英雄救美。 青儿认出了赵秉,是那位经常来商行买东西的客人,为了感谢赵秉的救命之恩,青儿便请赵秉去吃饭。 赵秉根本不舍得拒绝,因为青儿太像他那魂牵梦绕的亡妻了。每次看到青儿,脑海中亡妻那逐渐模糊的音容相貌越来越清晰,仿佛就是眼前的姑娘。 于是乎,两人去了一家酒馆。 吃饭自然要有酒,青儿还专门要了一壶烈酒,亲自给赵秉倒上,那体贴的样子,和他的亡妻一模一样。 莫说是酒,就算是毒酒,赵秉也要喝! 就这样,一个敬酒,一个饮酒,不知不觉中,一壶酒就喝完了。 赵秉的酒量差,喝了加了“料”的酒,情绪更加激动,直接把青儿当做亡妻,抱着她诉说心中的思念。 青儿假装挣扎了几次,最后看赵秉非常伤心,于是便红着脸,让他抱着自己,然后还温柔地轻拍他的后背,安慰他。 片刻后,赵秉竟然趴在青儿的怀中睡着了。 过了许久,赵秉醒来,当发现自己枕在青儿的腿上,连忙起身说抱歉。 青儿红着脸说了声没关系,然后主动告辞了。 赵秉看着青儿离去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她那害羞的娇容,顿觉心头一片火热,仿佛回到了当年初见妻子时的场景,是那么的让人心动。 到了次日,鬼使神差的赵秉又去了沈家商行,假装买东西,但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青儿,把青儿都看得害羞,而青儿也表现出了对赵秉的好感。 于是乎,赵秉邀请青儿出城游玩,青儿想骑马,但是却不会骑,看着青儿期待的眼神,赵秉却提议同乘一匹马。 本以为青儿会考虑男女有别,拒绝这个提议,没想到青儿红着脸点了点头。 赵秉甚是激动,于是让青儿坐在身边,带着她骑马狂奔,沙漠飞扬。 青儿的长发随风飘动,落在了赵秉的脸上,能嗅到发丝上特有的香气,是那么的熟悉。 青儿似乎是第一次策马奔腾,举起双臂,发出欢快的笑声,也感染了赵秉。 等马儿停下来,青儿转头看向赵秉,俏脸上带着三分娇羞,三分情意,三分的腼腆,还有一分的勾引,说道:“谢谢你,赵大哥!” 这一刻,赵秉再也坚持不住,直接前倾,吻在了青儿的红唇之上。 浅尝辄止的一吻,赵秉便意识到自己做了事,连忙道歉,道:“抱歉,你太迷人了。” 青儿瞪大双眸,脸上浮现不可思议,而后脸颊上爬上绯红,并没有怪罪赵秉,只是问道:“赵大哥这样对我,我还如何嫁人?” “青儿姑娘,我愿意娶你!你是否愿意嫁给我?”赵秉激动道。 青儿回道:“我虽然不知赵大哥的身份,但赵大哥出手阔绰,家境一定很好,而我只是一名丫鬟,配不上赵大哥的。” “配得上!配得上!我明日就去沈氏商行提亲!”赵秉连忙道。 青儿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随后,赵秉将青儿送回了商行。 次日,赵秉果然带重礼来提亲,这个时候,青儿才知道赵秉的身份,竟然是凉州卫大将军的义子。 就这样,赵秉和青儿订了亲,接下来,就是准备婚事。 赵秉迫不及待地想要迎娶青儿,最后一商量,决定六天之后成亲。 ... 另一边,辽阔的草原之上。 白翀率领四千兵马,进入草原,见到匈奴就杀,不放过任何人。 因为安陆峰答应了凌宁,要在凉州城前搭起一个京观,而匈奴人的头颅恰是搭建京观的材料。 而在白翀身边,还有一位披甲的年轻将军,此人正是柳泉。 此刻的柳泉正盯着白翀,目光阴沉,脑海中浮现了前几日发生的事。 几天前,巳蛇突然出现,约见了柳泉。 巳蛇手中有柳泉的把柄,那些把柄一旦公开,柳泉将死无葬身之地,所以这也是柳泉听命于巳蛇的原因。 但是随着柳氏商行的规模越来越大,柳泉在凉州军的地位越来越高,他不想被巳蛇利用。 所以面对出现的巳蛇,柳泉很想直接动手,杀了巳蛇。 但是他知道巳蛇背后有人,巳蛇只是一个工具,杀了他没有任何作用。 谁知,巳蛇的话却让他看到了摆脱被控制的希望。 巳蛇说: “我家主人说了,你只要想办法杀了白翀,并将死因指向蒋英武等人,并激化安陆峰和几位义子的猜忌,让他们彼此生疑,便可将你的把柄还给你,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再无关系。” 柳泉狡诈,并不相信巳蛇的说辞,但是转念一想,他本就被巳蛇威胁,有把柄落在对方手中,对方完全可以要挟自己做事,没必要这样。 而巳蛇为了表达诚意,将柳泉曾经犯罪的把柄拿出了一大部分,从而获得了柳泉的相信。 但谨慎的柳泉还是问道:“为何要这样做?” 巳蛇没有回答柳泉的询问,而是说起其他原因:“听说了吗?安陆峰让你姐姐勾引宁王,已经把你姐姐当成了弃子。你觉得你姐姐还能受宠吗?只要安陆峰一日相信他的义子,你便没有出头之日,所以激化他们的矛盾,也是帮你自己。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交易,你好好想一想。” 说罢,巳蛇离开了。 而柳泉深思熟虑后,主动加入了白翀的队伍,随他一起猎杀匈奴人。 “柳将军,想什么呢?” 突然间,白翀回头,问向了发呆的柳泉。 柳泉立即回了神,笑着说道:“哦没想什么,就是算算还差多少人头才能堆成京观,然后尽快回凉州城。” “还早着呢,再灭两个匈奴部落差不多。这么急着回凉州城,嘿嘿,是不是想女人了?”白翀笑眯眯道。 柳泉点了点头,道:“刚弄到一个西域舞女,身材火辣。白哥需要吗?需要的话,弟弟送你几个。” 此言一出,白翀嘴角一抽,摆了摆手,道:“还是算了吧,你想让我家里鸡犬不宁啊。” 柳泉暗乐,白翀的妻子是安陆峰的女儿,此女善妒,禁止白翀接触其他女子,若是发现一次,必然把他的脸挠花。 所以白翀是有贼心没贼胆啊。 168:人生若知如初见 当凌宁沉迷于柳烟的温柔乡,不回宁王府的时候,安陆峰的义子赵秉偶遇了被流氓调戏的青儿姑娘,于是乎英雄救美。 青儿认出了赵秉,是那位经常来商行买东西的客人,为了感谢赵秉的救命之恩,青儿便请赵秉去吃饭。 赵秉根本不舍得拒绝,因为青儿太像他那魂牵梦绕的亡妻了。每次看到青儿,脑海中亡妻那逐渐模糊的音容相貌越来越清晰,仿佛就是眼前的姑娘。 于是乎,两人去了一家酒馆。 吃饭自然要有酒,青儿还专门要了一壶烈酒,亲自给赵秉倒上,那体贴的样子,和他的亡妻一模一样。 莫说是酒,就算是毒酒,赵秉也要喝! 就这样,一个敬酒,一个饮酒,不知不觉中,一壶酒就喝完了。 赵秉的酒量差,喝了加了“料”的酒,情绪更加激动,直接把青儿当做亡妻,抱着她诉说心中的思念。 青儿假装挣扎了几次,最后看赵秉非常伤心,于是便红着脸,让他抱着自己,然后还温柔地轻拍他的后背,安慰他。 片刻后,赵秉竟然趴在青儿的怀中睡着了。 过了许久,赵秉醒来,当发现自己枕在青儿的腿上,连忙起身说抱歉。 青儿红着脸说了声没关系,然后主动告辞了。 赵秉看着青儿离去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她那害羞的娇容,顿觉心头一片火热,仿佛回到了当年初见妻子时的场景,是那么的让人心动。 到了次日,鬼使神差的赵秉又去了沈家商行,假装买东西,但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青儿,把青儿都看得害羞,而青儿也表现出了对赵秉的好感。 于是乎,赵秉邀请青儿出城游玩,青儿想骑马,但是却不会骑,看着青儿期待的眼神,赵秉却提议同乘一匹马。 本以为青儿会考虑男女有别,拒绝这个提议,没想到青儿红着脸点了点头。 赵秉甚是激动,于是让青儿坐在身边,带着她骑马狂奔,沙漠飞扬。 青儿的长发随风飘动,落在了赵秉的脸上,能嗅到发丝上特有的香气,是那么的熟悉。 青儿似乎是第一次策马奔腾,举起双臂,发出欢快的笑声,也感染了赵秉。 等马儿停下来,青儿转头看向赵秉,俏脸上带着三分娇羞,三分情意,三分的腼腆,还有一分的勾引,说道:“谢谢你,赵大哥!” 这一刻,赵秉再也坚持不住,直接前倾,吻在了青儿的红唇之上。 浅尝辄止的一吻,赵秉便意识到自己做了事,连忙道歉,道:“抱歉,你太迷人了。” 青儿瞪大双眸,脸上浮现不可思议,而后脸颊上爬上绯红,并没有怪罪赵秉,只是问道:“赵大哥这样对我,我还如何嫁人?” “青儿姑娘,我愿意娶你!你是否愿意嫁给我?”赵秉激动道。 青儿回道:“我虽然不知赵大哥的身份,但赵大哥出手阔绰,家境一定很好,而我只是一名丫鬟,配不上赵大哥的。” “配得上!配得上!我明日就去沈氏商行提亲!”赵秉连忙道。 青儿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随后,赵秉将青儿送回了商行。 次日,赵秉果然带重礼来提亲,这个时候,青儿才知道赵秉的身份,竟然是凉州卫大将军的义子。 就这样,赵秉和青儿订了亲,接下来,就是准备婚事。 赵秉迫不及待地想要迎娶青儿,最后一商量,决定六天之后成亲。 ... 另一边,辽阔的草原之上。 白翀率领四千兵马,进入草原,见到匈奴就杀,不放过任何人。 因为安陆峰答应了凌宁,要在凉州城前搭起一个京观,而匈奴人的头颅恰是搭建京观的材料。 而在白翀身边,还有一位披甲的年轻将军,此人正是柳泉。 此刻的柳泉正盯着白翀,目光阴沉,脑海中浮现了前几日发生的事。 几天前,巳蛇突然出现,约见了柳泉。 巳蛇手中有柳泉的把柄,那些把柄一旦公开,柳泉将死无葬身之地,所以这也是柳泉听命于巳蛇的原因。 但是随着柳氏商行的规模越来越大,柳泉在凉州军的地位越来越高,他不想被巳蛇利用。 所以面对出现的巳蛇,柳泉很想直接动手,杀了巳蛇。 但是他知道巳蛇背后有人,巳蛇只是一个工具,杀了他没有任何作用。 谁知,巳蛇的话却让他看到了摆脱被控制的希望。 巳蛇说: “我家主人说了,你只要想办法杀了白翀,并将死因指向蒋英武等人,并激化安陆峰和几位义子的猜忌,让他们彼此生疑,便可将你的把柄还给你,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再无关系。” 柳泉狡诈,并不相信巳蛇的说辞,但是转念一想,他本就被巳蛇威胁,有把柄落在对方手中,对方完全可以要挟自己做事,没必要这样。 而巳蛇为了表达诚意,将柳泉曾经犯罪的把柄拿出了一大部分,从而获得了柳泉的相信。 但谨慎的柳泉还是问道:“为何要这样做?” 巳蛇没有回答柳泉的询问,而是说起其他原因:“听说了吗?安陆峰让你姐姐勾引宁王,已经把你姐姐当成了弃子。你觉得你姐姐还能受宠吗?只要安陆峰一日相信他的义子,你便没有出头之日,所以激化他们的矛盾,也是帮你自己。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交易,你好好想一想。” 说罢,巳蛇离开了。 而柳泉深思熟虑后,主动加入了白翀的队伍,随他一起猎杀匈奴人。 “柳将军,想什么呢?” 突然间,白翀回头,问向了发呆的柳泉。 柳泉立即回了神,笑着说道:“哦没想什么,就是算算还差多少人头才能堆成京观,然后尽快回凉州城。” “还早着呢,再灭两个匈奴部落差不多。这么急着回凉州城,嘿嘿,是不是想女人了?”白翀笑眯眯道。 柳泉点了点头,道:“刚弄到一个西域舞女,身材火辣。白哥需要吗?需要的话,弟弟送你几个。” 此言一出,白翀嘴角一抽,摆了摆手,道:“还是算了吧,你想让我家里鸡犬不宁啊。” 柳泉暗乐,白翀的妻子是安陆峰的女儿,此女善妒,禁止白翀接触其他女子,若是发现一次,必然把他的脸挠花。 所以白翀是有贼心没贼胆啊。 169:迷恋他那强壮的身体 就在柳泉和白翀闲谈时,斥候返回,禀道:“启禀将军,西北方向二十里外,发现一个千人的匈奴部落。” “一千颗人头,能堆一个不错的京观!是不是啊柳老弟?”白翀笑眯眯说道。 柳泉点了点头。 白翀随即下令,率领大军冲杀过去。 没用太长时间,白翀就看到了这个匈奴部落。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远远地看过去,这个匈奴部落很恬静,帐篷里升腾起炊烟,看样子是在做饭,还能听到牛羊的叫声。 “杀!” 白翀一声令下,身后的兵马立即冲杀过去。 匈奴部落也发现了杀来的大魏兵马,于是乎仓促应战,一时间部落里一片混乱。 这里距离凉州有二百余里,按照常例,匈奴部落很少会在靠近凉州城的位置驻扎,奈何这里水草茂盛,这支部落便铤而走险,认为不会出问题。 不曾想,遇到了领兵而来的白翀。 和白翀的兵马相比,匈奴人的装备太简陋,普通的铁器,披甲战士只有一二百人。 这只是庞大匈奴部落中的一个中小部落,所以装备简单,面对凶恶的凉州军,下场已经注定。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战斗便结束了,这个匈奴部落在惨叫声中消失在了世界上。 战争就是如此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随后白翀下令,大军休整,住匈奴人的帐篷,吃匈奴人的牛羊肉,享受着篝火晚宴。 不知不觉,到了深夜。 柳泉目光晦涩,终于拿定了主意,于是乎,他叫来心腹,在其耳边交代了几句,心腹立即趁着夜色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既然要杀白翀,还要嫁祸给安陆峰的其他义子,那就必须好好算计,绝对不能牵扯到自己身上。 而柳泉已经想到了一个妙计。 … 深夜的宁王府也很安静。 今晚的楚红袖格外主动,显然是怕凌宁迷恋柳烟,所以她要宣誓主权。 所以凌宁享受了之前希望却没有得逞的姿势,大呼过瘾。 而楚红袖也感受到了凌宁的勇猛,和往常一样,这说明殿下只是逢场作戏,并没有被柳烟迷住。 只能说楚红袖太年轻。 而到了白天,凌宁继续和楚红袖演戏,两人谁也不搭理谁,甚至于凌宁吵着要去大将军府,最后被李文优和韩破虏劝住了。 很快,宁王府发生的事传到了安陆峰的耳朵里。 安陆峰听后,哈哈大笑,立即对柳烟说道:“烟儿,你的魅力果然不同凡响,瞧把宁王迷的。” 柳烟跪坐在一旁,听到安陆峰的赞美,她露出浅笑,看似心情不错,实际上心情沉重。 如果说一开始接近宁王,是听令于安陆峰的淫威,那么现在想接近宁王,已经夹杂了她内心的一种期待。 这几日和宁王的相处,让她体验到了做一名女子的快乐,她发现自己有些迷恋上宁王了,而不想害他。 但是柳烟非常清楚,她不能把这种心思表现出来,哪怕一点点都不行,一旦被安陆峰察觉,那就必死无疑。 突然,安陆峰捏住了柳烟的下巴,说道:“怎么,喜欢上了宁王?他虽然是个傻子,但容貌俊朗,身体强壮,而且还是赫赫亲王,你爱上了他?” 换做其他女子,恐怕会露馅,但柳烟能将心思藏于心中,坦然回道:“妾身的命是老爷的,这辈子只会听老爷的话。宁王虽然身份尊贵,但他是我们的敌人,妾身怎么会爱上一个会对妾身不利的敌人呢?” 安陆峰打量着柳烟,看她不像说谎,这才松开手,说道:“李文优他们会拖着宁王,不让他来这里。他不来,你可以主动去。在宁王府内和他苟且,是不是想想都觉得刺激?” 柳烟心想的确很刺激,但嘴上却道:“老爷让妾身怎么办,妾身就怎么做,就算是让妾身去死,妾身也愿意。” 安陆峰点了点头,很满意柳烟的态度。所以他道:“等柳泉从草原上回来,我会给他加加担子。” “多谢老爷!”柳烟大喜,连忙拜谢。 就在这时,管事来禀,说是赵秉求见。 “让他进来。”安陆峰没有多想便说道。 很快,赵秉来到客厅,恭敬道:“拜见义父,孩儿有一喜事,特来禀告义父。” “什么喜事?”安陆峰问道。 赵秉道:“我要续弦,已经请媒婆提过亲了,义父对我恩重如山,而我父母又早亡,恳请义父作为高堂出席。” 安陆峰眉头一挑,有些惊讶。 他有六位义子,和其他五人的关系都非常好,唯独和赵秉有些隔阂。 至于原因嘛,都是喝酒误事,他趁着酒劲,侵犯了赵秉的夫人,事后万分后悔,更是没想到赵秉夫人性子刚烈,直接投井自杀了。 其实赵秉的带兵能力是六位义子中最强的,因为隔阂,安陆峰只让他负责后勤,没有领兵,白白浪费了天赋。 现在赵秉要续弦,这对安陆峰而言是好事啊,说明他忘记了亡妻,这样两人的隔阂就能逐渐消失。 想到这儿,安陆峰郑重道:“为父一定到!另外你续弦是大事,必须好好庆贺,你不用管婚事事宜,我会交给专人来操办,你好好做你的新郎官。” 赵秉知道安陆峰的脾气,看他态度坚决,便没有拒绝这件事。 “义父,我大婚一事,还要给宁王府送喜帖吗?”这时,赵秉迟疑道。 安陆峰想了想,道:“送!不能失了礼数,至于宁王去不去,就是他的事情了。” “孩儿明白了。”赵秉回道。 这时,一旁的柳烟却道:“老爷,赵将军的喜帖不如让妾身送去宁王府吧。” “是啊,就由你来送。”安陆峰顿喜,这样柳烟就有理由去宁王府。 赵秉好奇地看着这一幕,他并不知道安陆峰的计划,更不会想到安陆峰为了控制宁王,竟然让自己的女子去勾引对方。 ... 一个时辰后,柳烟拿着喜帖,乘着马车,来到了宁王府。 看着匾额上“宁王府”三个字,柳烟有些出神,脑海中又蹦出这几日和凌宁欢好的画面,立即心乱如麻。 所以当她听到安陆峰让她主动来宁王府时,她就迫不及待地来了。 她非常清楚,自己已经被宁王那强壮的身体给迷住了,魂都给她他勾走了。 而通报之后,柳烟进入了宁王府,不过她没有见到凌宁,而是见到了宁王妃楚红袖。 楚红袖端坐在客厅中,面露几分威严,盯着柳烟。 韩月如坐在楚红袖的旁边,也在审视着柳烟,就连白小洁都把柳烟当成了敌人。 170:不知廉耻的狐狸精 凌宁听说柳烟来了,立即猜到这是安陆峰的主意,于是让楚红袖去见柳烟。 楚红袖便叫上韩月如,稳坐客厅,审视着狐狸精柳烟。 “柳烟拜见宁王妃!” 柳烟看出了楚红袖的敌意,她心中苦笑的同时,还有些得意,所以欠身行礼,表现得落落大方,毫不怯场。 看着狐狸精的柳烟如此坦然,韩月如立即火冒三丈,直接问道:“柳氏,你此次登门,所为何事?” “回禀韩姑娘,我是来给宁王殿下送喜帖的,另外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见宁王殿下,不知殿下在哪里?”柳烟问道。 韩月如嘲讽道:“赵秉的喜帖为何让你来送,妇道人家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大将军府没人了吗?” 柳烟回道:“送喜帖只是顺路,主要是为了见宁王殿下,宁王殿下从大将军府离开时,就嘱咐奴家,一定要来宁王府,奴家怎么敢不从呢。” 看着柳烟一副不要脸的样子,韩月如顿怒,提醒道:“柳氏,注意你的身份,身为女子,要知道仁义廉耻!” “宁王殿下要见奴家,奴家便来这里,这和礼义廉耻有什么关系?韩姑娘在紧张什么?”柳烟直接装蒜,笑着问道。 这可把韩月如气坏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子,太不要脸了,她正准备起身教训柳烟,却被楚红袖拦住了。 作为宁王妃,楚红袖摆出王妃气势,说道:“既然是送喜帖,那就把喜帖留下来,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了。回去告诉安大将军,不要耍花样,不然的话,我就将这里发生的事,上奏陛下,听到了吗?” 面对楚红袖的警告,柳烟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她也不敢把局面弄得太僵,于是起身道:“既然宁王殿下有事,那奴家便告退了。” 说罢,柳烟欠身离去,离开了这里。 目送柳烟那摇曳的身姿,一扭一扭,风骚极了,让韩月如气愤不已,恨恨道: “这个该死的狐狸精!气死我了,她跑这里来,就是来耀武扬威的,幸好瞒住了殿下,若是让殿下知道她来了,恐怕又会被她迷住!我真想一刀剁了她。” 楚红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韩月如生气之余,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加上楚红袖,都不如这个狐狸精妖媚,殿下心性单纯,被她迷住并不奇怪。 想到这儿,韩月如立即下了某个决心。 ... 柳烟回到大将军府,便将经过告诉了安陆峰。 安陆峰听后,顿时笑道:“宁王妃是害怕了,所以才要赶你走,不允许你见到宁王。但是她能拦住宁王一时,能拦住宁王一世吗?” “老爷,那宁王妃会不会把这件事上禀魏皇?”柳烟担心道。 安陆峰丝毫不怕,反而笑眯眯道: “有可能,但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宁王妃是不会说的。另外,换个思路,宁王身为藩王,竟然侵犯我安陆峰的女人,这要出去,公道在谁那里?” “到时候天下芸芸众生,都会认为我安陆峰是受害者,而宁王是恶人。” “所以烟儿,你现在知道你的任务有多重要了吗?” 柳烟顿觉全身发寒。 她一直以为安陆峰让自己勾引宁王,只是为了控制宁王,但是现在看来,还是自己想简单了。 柳烟忍住内心的恐惧,乖巧道:“妾身知道怎么做了。” “好,下去吧。”安陆峰挥了挥手,让柳烟退下。 而等柳烟离开,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老妇人,正是安陆峰的乳娘。 “乳母!” 安陆峰非常尊敬老妇人,立即起身迎接。 老妇人来到后,问道:“姜皇驾崩,现在姜国内乱,姜皇五皇子派人来请你相助,请你出兵对抗明川长公主的兵马,并许下承诺,只要助他登上皇位,他会出兵帮你起兵。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安陆峰沉声道:“乳母,这次对我而言,是天赐良机。仅靠我自己谋划,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争夺天下,如果有姜国助我,可以大大缩短时间。所以我已经决定出兵。” 老妇人提醒道:“你违抗命令私自出兵,等同谋反,到时候魏皇不会放过你。你既然想好了出兵,那就做好万全之策。” “请乳母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我明日便让柳烟成为我的正妻。等我出兵之后,便找机会,将宁王侵占柳烟一事散播出去,让天下人皆知此事,到那时,我便是受害者,公道就在我这里。”安陆峰说道。 老妇人赞同道:“自己的夫人被藩王侵犯,这对男人而言,是莫大的屈辱,你一怒为红颜,要起兵问责朝廷,为自己、为夫人讨回公道,百姓闻之,必会认为你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好男儿,这一计用得果然妙啊!” “多亏了乳母替我出谋划策。”安陆峰笑道。 老妇人也笑了,那满是褶皱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 ... 接下来几日,宁王府不太安静,凌宁总是吵着要去大将军府,就像是偷到腥的猫,还想去偷腥,但都被楚红袖和李文优以各种理由拦住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安陆峰悄悄地调动了两万凉州兵马,往南行进,朝着姜国进发。 而领兵将领是安陆峰的两位义子:三义子张大川、四义子薛气。 这件事做得虽然隐蔽,却没有瞒过凌宁的暗线,因为崔蝉收买了凉州卫的将士,甚至有几名校尉,分布在各军中,一旦凉州卫有大的动向,便会把消息传递出来。 凌宁得知后,立即前往沈氏商行,见到了崔蝉,见面之后,凌宁便笑着说道: “先生,安陆峰瞒着朝廷,偷偷调派两万兵马南下,他还真是贼胆包天,这是准备起兵谋反了吗?” 崔蝉笑道:“以安陆峰现在的兵力,想要谋反几乎是以卵击石。除非大魏遭遇重大变故。安陆峰也非常明白这个道理,但他现在还要冒险派兵南下,恐怕是要出兵姜国。” “看来姜国那几个起兵的皇子中有人联系了安陆峰,请他帮忙,并给了他许诺。”凌宁猜测道。 崔蝉点了点头,道:“应该是这样的,而以姜国现在的局势来看,姜国五皇子在姜国北部起兵,并且明川长公主正集结兵力,要先歼灭姜国五皇子,所以属下猜测,安陆峰派去的两万凉州卫,是准备偷袭明川长公主的大军!” 安陆峰自以为计划缜密,实际上,已经被崔蝉猜得清清楚楚,这就是顶级谋士的战略眼光,通过细微的动向,就能推断出对方的计划。 事实也的确如此。 明川长公主正亲率十万大军,准备歼灭姜国五皇子,所以她的注意力都在姜国五皇子身上。 如果这个时候,两万凉州卫突然从后方偷袭,打明川长公主一个措手不及,以凉州卫的骁勇,足以重创明川长公主的大军。 而以凌宁所处位置来看,绝对不能让安陆峰的阴谋得逞。 171:在别人的洞房里洞房 以凌宁所处的角度来看,他是绝对不能让安陆峰偷袭明川长公主的大军。 因为一旦成功,姜国局势大变,安陆峰也将获得盟友相助,这对凌宁,对大魏而言,都是棘手的问题。 所以凌宁立即说道:“先生,绝对不能让安陆峰的阴谋得逞,要不派人提醒明川长公主,让她小心身后的偷袭。” 崔蝉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却道:“殿下,现在提醒明川长公主,只能破坏安陆峰的计划,却无法把好处最大化。属下觉得,这是一个天赐良机,不仅能解决安陆峰,让殿下掌控凉州卫,还能削减姜国势力,让姜国大乱。” 顿了顿,崔蝉语气深邃道:“殿下的敌人不只是眼前的安陆峰,还有匈奴、姜国。” “先生说的是,本王该把目光放得更广阔。不知先生的计划是什么?本王洗耳恭听。”凌宁正色道。 崔蝉回道: “殿下你看,安陆峰把三义子张大川、四义子薛气调走,那么凉州城内只剩下四个义子。” “现在赵秉和青儿如胶似漆,只需再添一把火,便能策反他。而柳泉那里,也会杀了白翀。届时就只剩下蒋英武和庄强,更好对付。” “其次,四万凉州卫调走了两万,剩下的两万更好安抚,翻不起什么大浪。” “至于调走的那两万兵力,以免他们狗急跳墙,就需要坐镇天秦关的镇北侯帮忙了。殿下,此事还需你亲笔书信,让韩破虏亲自去一趟天秦关。” “其他的计划也要变一变…” 没有万无一失的计划,稳妥的计划需要不断的调整,才能满足所需。 凌宁和崔蝉商量后,便立即开始准备。 接下来几日,凉州城风平浪静,转眼便到了赵秉娶亲的日子。 凌宁来到赵府时,这里已经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末将赵秉拜见宁王殿下!殿下能来参加末将的大婚,末将深感荣幸。” 赵秉匆匆出府前来迎接,他给凌宁送喜帖,只是礼数,没想到宁王殿下会亲至。 凌宁憨笑一声,道:“本王还没吃过凉州的酒席呢,自然要来瞧瞧啊,今日酒菜是否丰盛啊?” “丰盛,丰盛,必能让殿下满意。”赵秉笑着回应,算是明白凌宁因何而来了。 紧接着,凌宁一挥手,身后的徐坤呈上一个锦盒。 “还没恭喜你新婚快乐呢,这是本王给你挑选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凌宁说道。 赵秉连忙伸出双手接住锦盒,再次拜谢。 “安陆峰到了吗?”凌宁问道。 赵秉道:“义父他已经到了,正在府中歇息。” 凌宁立即加快脚步,冲进了赵府,来到主厅,就看到了被众人簇拥的安陆峰。 这时安陆峰也看到了凌宁,并且发现凌宁四处打量,似乎在寻找什么。 安陆峰了然于心,于是上前行礼,说道:“拜见宁王殿下。” 凌宁没找到柳烟,有些失落,于是问道:“烟儿姐呢?” 果然是在找柳烟。 尝到了柳烟的娇媚,尝到了男女之事的甜头,男人都会上瘾,恨不得日日欢好。 正常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心性单纯的傻子。 安陆峰回道:“回禀殿下,我夫人正在后院,帮助赵秉整理新房。赵秉父母早亡,身为他的义父义母,自然要帮忙操持家务。” 夫人? 没错,柳烟已经是安陆峰的夫人了,他已经对外宣称,续弦柳烟。 安陆峰想搞什么鬼,凌宁是心知肚明,想算计凌宁,凌宁可不怕,凌宁玩的就是他的夫人。 所以凌宁兴奋道:“我去找烟儿姐。” 说罢,凌宁朝后宅跑去。 此时屋内有很多人,包括凉州刺史、武州刺史等人,还有凉州城的本土大族,他们看到凌宁的行为后,都有些诧异。 这时候,安陆峰给出了解释:“宁王殿下和我夫人一见如故,姐弟相称,此乃我安陆峰的荣幸。” 众人这才明白原因。 安陆峰的嘴角则浮现若有若无的笑意。 … 二米多高的凌宁快乐地蹦跳,不用特意装傻,都会认为他脑袋不正常。 来到后院新房,凌宁走进屋内,就看到柳烟正在指挥几名丫鬟整理床褥,红色的床褥和帷帐显得格外喜庆,象征了美满的姻缘。 “烟儿姐!” 一道欢喜声传入柳烟的耳朵里,让她娇躯一怔,连忙转头,就看到了凌宁。 柳烟的脸上立即浮现笑容,就连她都没有发现,这笑容不似伪装,而是发自内心,就连她的眼睛在看到凌宁时,都不觉得亮了几分。 凌宁立即冲向柳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抱住了柳烟。 然后低下头,含住柳烟的耳垂,在他耳边撒娇:“烟儿姐,本王好想你!都怪李文优、韩破虏、楚红袖,他们拦着本王,不让本王来见你!” 热气打在柳烟的耳垂上,让她身体酥麻,不自觉地软了几分,呼吸都变得炽热,忍不住地吞咽口水。 至于屋内的丫鬟,都是柳烟的人,全都低着头,假装没看到自家夫人和凌宁的行为。 柳烟忍着悸动,立即对丫鬟说道:“你们先退下。” 丫鬟如释重负,纷纷退出了房间,只留下凌宁和柳烟。 没了外人,凌宁的双手立即在柳烟身上游走,迫不及待地想要享受柳烟的身体。 那股子迫切劲,就像是忍了许久,终于能品尝她的美味。 他的双手仿佛有魔力,柳烟彻底沦陷,直接瘫软在凌宁的怀中。 凌宁看起来迫不及待,柳烟何尝不是如何? 当她尝到作为女人的极致快乐后,就迷恋上了那种滋味,而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更加觉得寂寞和空旷。 所以在凌宁的抚摸下,她是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但仅存的理性告诉她,不能在这里,毕竟这里是赵秉的新房。 所以柳烟按住了凌宁的手,说道:“殿下,不行!” “为什么啊!本王好想你!”凌宁装作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完全被情爱迷昏了头脑,满脑子都是那种事。 柳烟说道:“这里是赵秉的婚房,我们在这里胡闹,对不起人家。” 凌宁看着崭新的婚床被褥,人家还没有洞房花烛夜呢,自己就在上面折腾,这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但是没关系,谁说男女之事只能在床上进行啊? 172:新娘子真好啊 {众所周知,床只是一个载体,但不是唯一的载体,所以谁说男女之事只能在床上进行? 眼前的婚床是赵秉和他新婚夫人洞房所用,凌宁自然不能霸占,所以他环顾四周,看到了一张高度合适的桌子。 于是乎,凌宁抱着柳烟来到了桌子上,然后在她耳边说道:“烟儿姐,这里怎么样?” 看着桌子,柳烟的俏脸娇羞如晚霞,又美又媚。 她点了点头,轻轻地拽开腰间细带,慢慢地褪去遮掩,每个动作都极尽诱惑。 最后,熟练地俯在了桌子上,然后回头望着凌宁。 所以凌宁还等什么? 立即拉响战斗的号角。 声音传出房间,门外的丫鬟都红了脸,她们都是未经人事的丫头,虽然不懂男女之事,但柳烟的声音就像蚂蚁在她们的身体上爬动,格外的酥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过了半个小时。 当新郎官赵秉已经去迎接新娘子,即将回到赵府的时候,婚房的门终于打开。 先出来的是凌宁,他哼着小曲离开。 片刻后才是柳烟,她虽然衣裳整齐,但脸上的春色却难以掩饰。 而等柳烟走进主厅,那一脸的媚态、春意立即被宾客发现,于是一个个用眼神交流,猜测柳烟干了什么事,怎么是这个样子,却又不敢多说一个字。 安陆峰也看到了柳烟的状态,知道她陪凌宁玩了一场游戏,于是把柳烟叫到自己身边,有说有笑地交谈,表现出一副伉俪情深的样子。 安陆峰小声问道:“宁王呢?” “妾身不知,他像头蛮牛,折腾完就离开了,妾身还以为他来了这里。”柳烟回道。 安陆峰点了点头,便没有深究。 此刻的凌宁已经悄悄地离开了赵府,他不走不行,如果他去了主厅,按照他现在扮演的角色,一定会黏上柳烟,到时宾客看到宁王和安陆峰的夫人如此亲昵,宾客会怎么想? 岂不是正中安陆峰的算计。 所以凌宁要离开赵府,但他又没有走远,而是来到距离赵府不远处的一处酒楼二楼,推开窗,正好能将赵府尽收眼底。 而等凌宁入座,远处传来了锣鼓声,是迎亲队伍回来了。 新郎官赵秉下马,按照喜娘的指示,请新娘子下轿,然后入府,来到了主厅。 宾客们站在两侧,把中间区域留给了赵秉和新娘子,安陆峰和柳烟坐在主位,代表了父母高堂。 接下来,便是拜堂仪式。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在宾客的祝贺声中,拜堂仪式算是结束了,就在喜娘搀扶着新娘子,要将她送去新房的时候,新娘子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虽然喜娘扶住了她,但头上的红盖头也滑落了下来,露出了新娘子的娇容。 “青儿,没事吧。” 赵秉立即握住青儿的手,关心问道。 青儿摇了摇头,娇容红若晚霞,柔声道:“我没事。” 宾客们一睹了新娘子的面容,立即欢呼了起来: “赵将军!新娘子真漂亮啊!你真是好福气!” “是啊,新娘真好看!真是郎才配女貌啊!恭喜赵将军了!” “赵将军,你是从哪里寻到的这样的美人,也传授一下经验,让我们也能抱得美人归啊,哈哈哈...” “...” 宾客们立即送上了真诚的祝福。 赵秉连忙笑着拱手拜谢,但是当他目光移到安陆峰的身上时,笑容却一僵。 只见安陆峰正盯着青儿,眼神中带着一种狩猎的惊喜。 此刻的安陆峰的确惊讶,他以为赵秉续弦,只是续弦,却没有想到赵秉娶的媳妇,竟然和亡妻如此神似。 当年安陆峰趁着酒劲,侵犯了赵秉的亡妻,说是喝酒惹的祸,但是安陆峰自己心里明白,他就是看上了赵秉的亡妻。 所以此刻看到青儿,安陆峰心中又泛起了心动,忍不住感慨:还是别人的夫人好啊。 而赵秉看到安陆峰的表情,心头一紧。 亡妻之死是他一生的痛苦,他想为亡妻报仇,却发现做不到,只能活在自责中,故而一直没有续弦。 现在他娶了青儿,难道还要重蹈当年的覆辙吗? 不! 他赵秉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再次发生! 他赵秉会用性命保护自己的妻子! 深吸一口气后,赵秉连忙让喜娘带走了新娘,然后调整了一下心情,继续招呼宾客。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暗,赵府内的喜宴也开始了,宾客们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而作为新郎官的赵秉,自然是主角,被宾客们拽着灌酒,一副不想让他入洞房的架势。 而作为凉州城最有权势的安陆峰,自然也是焦点,无数人都想给安陆峰敬上一杯酒,不知不觉间,安陆峰也喝多了,醉意浓浓。 今日这酒不知怎地,喝多了身体有股子燥热,安陆峰便起身去方便,刚从恭房出来,迎面正好碰到了一身喜服的青儿。 “义父。” 青儿欠身行礼,看起来有些害羞。 安陆峰一激灵,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新娘子,便问道:“你不在洞房里待着,怎么...” 随后,安陆峰恍然大悟,想来是她出来方便的,人有三急,这很正常。 青儿面露羞意,微微低头,似乎不好意思回答。 “哦,没事,你去忙吧。”安陆峰回道。 青儿再次行礼,随即步履轻盈朝着恭房走去。 安陆峰本想回主厅,但是脚步却抬不动了,他回头看向恭房位置,忍不住舔了舔舌头,于是让护卫原地逗留,而他则悄悄地返回了恭房。 突然,急促的水流声传入的安陆峰的声音。 安陆峰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那水流声代表了什么。 于是乎,他站在恭房门外,静静地聆听。 片刻后,水声消失,然后是索索的声音,虽然看不到里面的场景,但是安陆峰的脑海中已经浮现了画面。 她先提起亵裤,然后是裤子,然后放下裙摆,稍加整理衣裳后开门。 “嘎吱...” 果然,门开了。 青儿打开门后,立即被门外的安陆峰吓了一跳。 “啊!” 青儿发出惊呼,立即捂住了胸口,当看到是安陆峰后,才说道:“是义父啊...” 月色朦胧下的青儿纯美娇润,尤其是一身红色的喜服,更添诱惑,直接就让安陆峰的眼睛看直了。 173:乖女儿,你真美 朦胧的月色下。 身穿喜服的青儿有一种别样的美,她的容貌比不上柳烟,却让此刻的安陆峰看直了眼睛,觉得此刻的青儿格外吸引人,美若仙子。 “义父,你怎么在这里?” 青儿红着脸,羞答答问道,似乎想到了刚刚的放水声,红晕爬上了面颊,双手交织在小腹,看得出来很羞怯。 安陆峰本就燥热,此时更觉口干舌燥,于是用轻佻的语气说道:“我来替你守门啊,这么黑,怕你害怕,怎么没让丫鬟跟着你呢。” 青儿回道:“丫鬟去准备东西,我心想出来方便一下,立即回去,就没让丫鬟跟随。义父,我该回去了。” 她察觉到了安陆峰的眼神不对劲,所以声音越来越低,谁知她刚刚抬脚,安陆峰就移动了一下,挡住了她的去路。 紧接着,安陆峰说道:“没想到啊,赵秉能娶到你这样的大美人,真是他的幸运。但可惜,我正准备把赵秉调去边关,防备匈奴,你们夫妻俩刚刚成亲,就要分居两地,真是不幸。但这一切都是为了大魏,要舍小家,顾全大局。” 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而是安陆峰的心里话。 看到青儿如此纯美,他心中抑制不住的喜爱,所以还是把赵秉调走吧,这样作为义父,才能替他好好照顾刚刚过门的妻子。 安陆峰越想越是兴奋,心中的邪念越来越大。 “啊?” 青儿惊叫一声,立即有些慌乱。 没想到刚嫁给赵秉,就要和他分居两地,青儿自然不愿意,于是上前一步,抓住安陆峰的手臂,哀求道:“义父,能不能不让赵大哥去边关啊,求求你了。” 看来楚楚可人的青儿,安陆峰的内心痒得更加厉害,于是伸手,抓住了青儿的玉手,轻轻揉捏,说道:“乖女儿,你真美,那你准备怎么求我啊?” 青儿身躯一僵,随即想把玉手抽出来,但是动了动,却被安陆峰抓得很紧,一时间,她面露焦急之色。 四下无人,她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在瑟瑟发抖。 而安陆峰则变成了大灰狼,想要吃下这只小兔子。 就当安陆峰抬起手,想要摸向青儿娇嫩的脸蛋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 赵秉正在宾客间游走,高兴的他喝了不少酒,已经有些醉意。 但当他转头扫过主厅时,却发现主位上的安陆峰不见了。 刹那间,赵秉头皮发麻。 一种不妙的感觉袭上心头,所以赵秉顾不得多想,立即赶往后宅,宾客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取笑赵秉猴急,迫不及待地想去洞房。 而当赵秉来到婚房时,看到了喜娘和丫鬟,却唯独不见新娘子青儿。 “青儿呢?”赵秉连忙问道。 丫鬟道:“夫人她说去方便一下,还没回来。” “为什么不跟着?”赵秉咆哮了一声,随即冲了出去。 当赵秉靠近恭房,正好看到安陆峰拉着青儿的手,刹那间,他怒火中烧,立即冲了过去,咬牙切齿道: “义父,你怎么在这里!” 质问让安陆峰的手停在了半空,转头看去,就看到赵秉站在身后,目光极冷。 好事被打扰,安陆峰有些恼怒,但想到今日是赵秉的大婚之日,他立即冷静了几分,于是松开青儿的手,说道:“来这里能干什么,自然是方便了,没想到遇到了青儿。” 青儿得了自由,立即跑到赵秉身后,然后说道:“赵大哥,我正好遇到了义父,便聊了几句。” 赵秉打量着青儿,看她衣裳整齐,顿时心安,于是语气转好,对安陆峰说道:“义父,其他贵客还在等着义父呢。” “是吗?那好吧,我回去了,你们夫妻俩好好洞房花烛夜吧。”安陆峰笑呵呵说完,然后背着手离开了。 等安陆峰走后,赵秉连忙问向青儿:“青儿,你没事吧,他有没有欺负你?” 下一刻,青儿扑进赵秉怀中,哭泣了起来。 赵秉搂着青儿,连忙安慰。 好一会,青儿才说道:“夫君,大将军说要把你调去边关,让我们夫妻分隔两地,还有他…他看我的眼神不对劲。他明明是夫君的义父,为何要这样对我?” 赵秉搂着青儿,不知道如何回答。 随后,青儿泪眼婆娑道:“夫君,我不想和你分开,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刚刚成亲的新妇,总是不舍得分离。 赵秉郑重道:“我们不分开,放心好了。大不了告老还乡,不在军中任职。” “那大将军他会放过我们吗?”青儿又问。 此话一出,赵秉瞬间沉默了。 他太了解安陆峰的品行和为人,被他看上的女子,不管是谁,都要想方设法弄到手。 想到这儿,赵秉一阵胆寒,随即把青儿抱得更紧,郑重道:“放心,没人能伤害你。” 这一瞬间的赵秉突然有了某个决心。 … 安陆峰回到主厅后,心中还惦记着青儿的娇容。 但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赶来,向安陆峰禀道:“大将军,出事了,白翀将军遇刺,身受重伤。” 此言一出,让安陆峰心头一惊,心思立即变得清明,然后问道:“怎么回事?” 侍卫回道:“白将军歼灭匈奴部落时,抓捕了一些匈奴奴隶,谁知夜里就被匈奴刺杀,受了重伤。” 安陆峰眉头一皱,肯定不相信侍卫的说辞,因为白翀身边护卫众多,匈奴奴隶怎么可能接近白翀,并且还刺杀他,必然有其他原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安陆峰冷声问道。 侍卫动了动嘴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安陆峰立即起身,离开了赵府,然后问道:“说!” 侍卫这才将详情如此告知:“回禀大将军,白翀将军歼灭一支匈奴部落后,发现了一位容貌绝佳的匈奴女子,当天晚上便睡了对方。谁知匈奴女子在身上藏了一把匕首,趁着白翀将军一时不备,刺了白将军一刀。” “该死!色迷心窍的狗东西!那他现在伤势如何?”安陆峰阴沉着脸说道。 白翀是他的女婿,表面看起来淳厚,没想到出去后,就放飞自我,更愚蠢到被匈奴女奴隶刺伤,简直太丢人了。 侍卫回道:“匕首没有刺中白将军的心脏,但刺伤了肺部,伤势比较严重,柳偏将正护送白将军返回凉州城,预计明日上午能回来。” 安陆峰也没有心情喝酒了,立即返回了大将军府。 与此同时,凌宁也收到了白翀遇刺重伤的消息,一切都在崔蝉的计划之中。 174:策反不是目的,演戏才是 新的一天,阳光明媚,凉州城一如既往的热闹。 临近晌午时,一支队伍紧急入城,为首者正是柳泉,而在其身后的马车里,躺着昏迷的白翀。 队伍赶回了白府,柳泉立即吩咐将士,将白翀抬入了府中。 白翀的夫人看到受伤的白翀,吓得梨花带雨。 “好了,别哭了,让郎中赶快治疗!” 安陆峰也在这里,看着伤心落泪的女儿,连忙提醒,随后催促起了郎中窦云。 早已等待的郎中立即替白翀诊疗,一番检查后,郎中窦云的脸上露出难色。 “情况比较麻烦吗?”白夫人焦急问道。 郎中窦云回道:“伤口比较深,情况比较凶险,白将军已经发起了高热。” 高热代表了伤口感染,在这个时代,一旦伤口感染,情况非常凶险,基本上死路一条。 安陆峰皱起眉头,白翀不仅是他义子,更是掌管凉州卫前军,他若是出事,前军必生乱象。 于是乎,安陆峰威胁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救好白翀,他若是死了,你便和他陪葬。” 郎中窦云一听,顿时吓得汗流浃背,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头冷汗。 听说自家夫君有危险,白夫人又痛哭了起来。安陆峰好生安慰后,才离开了房间,准备回府。 就在这时,柳泉追了出来,说道:“大将军...” 安陆峰停了下来,发现柳泉一脸犹豫,便知他有事想说,于是便道:“你姐姐已经是我的夫人,你便是我的小舅子了,有话直说,这里没有外人。” 柳泉立即抱拳,道:“回禀大将军,末将觉得白将军遇刺,透着蹊跷。” “你发现了什么问题?”安陆峰问道。 柳泉道:“刺杀白将军的匈奴女子善于伪装,绝非普通匈奴女子,所以才能骗过白将军。其次,匈奴女子被搜过身,绝对不可能私藏匕首,她所用匕首的来源也有问题。最重要的一点,白将军行军在外,一向谨慎,从不玩女人,这次怎么会做这件事啊。” 安陆峰赞同地点了点头,事情的确有些不对劲。 “你暗中调查了吗?”安陆峰问道。 柳泉回道:“末将不敢轻举妄动,再加上护送白翀将军回来,还未调查。但现在仔细想想,末将怀疑这是一场阴谋,其目的就是要害白翀将军。” “那匈奴女子呢?”安陆峰问。 柳泉道:“已经押了回来。” 安陆峰想了想,立即道:“此事你来调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搞鬼!” 柳泉立即领命。 与此同时。 安陆峰那留在凉州的其他两位义子蒋英武和庄强也知道了白翀凶险的消息,作为和白翀有恩怨的蒋英武,那是大喜不止。 “白翀一死,前军群龙无首!” 蒋英武为人贪婪,不仅贪财贪色,而且贪恋权势,他早就对凉州前军垂涎三尺,但可惜没有机会,而现在机会来了。 于是乎当天夜里,蒋英武就邀请了白翀麾下的几名偏将,悄悄见了面,许下不少好处,只等白翀毙命,他们这些偏将便会投入蒋英武的麾下。 而到了次日白天,蒋英武的府中竟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李大人,你来干什么?” 蒋英武打量着宁王府长史的李文优,语气冷漠。 本来蒋英武是想将李文优拒之门外的,奈何李文优让府中管事给他带了一句话,这句话只有九个字:“蒋将军有性命之危矣。” 所以蒋英武考虑后,这才和李文优见了面。 面对蒋英武的冷漠,李文优再次重复了刚刚的话:“蒋将军,你有性命之危矣。” “李大人,不要以为你是宁王身边的长史,便能跑到这里羞辱本将军,这里是凉州,明白吗?”蒋英武冷漠道。 李文优则道:“蒋将军,安陆峰狼子野心,朝廷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现在跟随安陆峰助纣为虐,小心死无葬身之地。李某来此,是想帮蒋将军。” 蒋英武立即明白了李文优的目的,原来是做说客,想要拉拢自己。 但可惜,李文优是痴心妄想。 蒋英武当即喝道:“我义父对朝廷忠心耿耿,为大魏的边关安定鞍前马后,如此忠诚,竟然换来朝廷的猜忌,当真是寒了四万凉州卫的心!李文优,不怕告诉你,如果朝廷以莫须有的罪名加害我义父,我蒋英武一定会反抗!” “蒋将军,你为何要执迷不悟呢?弃暗投明才是正道,说不定将来凉州卫大将军之位就是你的!”李文优苦口婆心道。 嘭! 蒋英武拍桌而起,怒道:“李文优,别给脸不要脸,想要让我做不忠不孝之人,痴心妄想!” “哎!”李文优长叹一声,似乎没想到蒋英武如此的油盐不进。 蒋英武冷哼了一声,立即下了逐客令:“李大人,好走不送!我怕我忍不住杀了你。” 李文优脸色一白,有些气急败坏,于是拱了拱手,离开了。 看着对方远处的身影,蒋英武冷笑道:“想要策反我,真当我傻啊,我背叛义父,更是死路一条。” ... 李文优走出蒋府,随即上了马车。 他气急败坏的表情立即消失,恢复了淡定。 以李文优的手段,自然明白此行会碰壁,不可能策反蒋英武。 所以明知不行而故意为之,自然有其他目的,那就是演戏给别人看的,而这个别人,自然就是安陆峰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不到一个时辰的时辰,李文优偷偷拜访蒋英武的事,便传到了安陆峰的耳朵里。 以安陆峰的谨慎和城府,自然要在六个义子身边安插眼线。 “李文优果然是领着魏皇的任务来的,想要策反我的人,对我背后插刀,还真是阴损。” 安陆峰冷笑一声后,便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不仅收到了李文优秘密拜访蒋英武的消息,还得知了蒋英武暗中拉拢白翀麾下偏将的事。 安陆峰并不认为李文优能策反蒋英武,但是蒋英武背着他拉拢凉州卫偏将,这绝对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当然了,安陆峰也知道这种事很正常,不仅仅是蒋英武,其他义子也在暗中做这件事。 就在安陆峰思量时,柳泉求见,带来了调查的消息。 175:杀鸡儆猴 大将军府的书房内。 安陆峰坐于主位,直接问向了柳泉:“调查的结果如何?” 柳泉回道:“那匈奴女子已经招供,她是来自匈奴夜狼组织的女刺客,奉命来刺杀白将军,不过雇主是谁,匈奴女子也不清楚。不过她所用匕首,是白将军身边的校尉孙怀宇提供。但孙怀宇已经失踪,不知去向。” “孙怀宇…”安陆峰念起了这个名头,总觉得有些熟悉。 下一刻,安陆峰眯起了眼睛,终于想到了熟悉感来自哪里。 安插在蒋英武身边的眼线曾给安陆峰送过一个名单,名单是蒋英武暗中接触校尉以上武将的名单,其中就有前军校尉孙怀宇。 难道白翀遇刺,是蒋英武所为? 再联想到蒋英武秘密拉拢前军将领,甚至还见了李文优,这不得不让安陆峰多想。 柳泉说完,便静静地站着。 该做的他都做了,接下来,就看安陆峰相不相信了。 就在柳泉有些忐忑时,安陆峰突然问道:“柳泉,你怎么看待蒋英武这个人?” “蒋将军么?末将…末将…”柳泉故作犹豫,一副不敢直说的样子。 安陆峰道:“大胆地说,他们虽是我的义子,但一个个各有心思,你不一样,我们是一家人,我最信任的人是你。” 柳泉心中嗤之以鼻,但脸上故作狂喜,于是回道:“蒋将军作战勇猛,体恤下属,就是对权势比较热衷。” “说得没错,他热衷于权势,仅仅一个左军,显然满足不了他的胃口。柳泉,以白翀现在的情况,无法指挥前军,你觉得前军交给谁掌管最合适?”安陆峰又问。 柳泉不假思索道:“自然是蒋将军了,蒋将军有这个能力。” “是啊,他有这个能力,他也的确想统领前军。”安陆峰冷笑一声。 看到安陆峰如此说,柳泉默不作声。有些话浅尝辄止提一提便可,说多了,反而会引起安陆峰的怀疑。 谁知下一刻,安陆峰突然道:“柳泉,从明日开始,你暂时管理前军,别让我失望。” 柳泉一愣,而后大喜。 原本的他只是偏将,根本不是一军主将,而现在却被任命掌管前军,可以说是一步登天。 “多谢大将军赏识!末将一定管理好前军事务,不让大将军失望。”柳泉连忙行礼。 安陆峰点了点头,又勉励了几句后,便让柳泉退下。 而等柳泉离开,安陆峰立即派人监视蒋英武和庄强的一举一动,包括见过什么人。 此刻的安陆峰已经对几位义子产生了很强的戒心。 半天的时间,柳泉暂管前军的消息就传遍凉州城,一时间,柳府门前车水马龙。 蒋英武得知消息后,大怒不已,没想到即将到手的猎物,竟然被乳臭未干的柳泉捡走了。 蒋英武愤愤然的同时,立即吩咐收买的前军校尉、偏将,准备给柳泉下绊子,让前军乱起来,让柳泉管不好前军,灰溜溜滚蛋。 所以当柳泉前往前军,正式上任的当天,不少校尉、偏将听调不听宣,甚至还发生了骚乱,一些士兵大打出手,让柳泉丢尽了颜面。 此事之后,柳泉也记恨上了蒋英武。 … 凌宁就像一个旁观者,静静地看戏,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尽收眼中。 一切都在崔蝉的计划之中。 白翀重伤,离死不远。 安陆峰怀疑起了自己的义子。 青儿嫁给了赵秉,也引起的安陆峰的觊觎,接下来,以安陆峰好色的品行,肯定会有所行动。 所以凌宁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热打铁,执行第二步计划。 … 不到两天的时间,白翀的病情便恶化,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白翀的夫人名叫安小萍,是安陆峰的女儿,她虽然善妒,但对丈夫白翀的感情也是真挚的。 看到夫君即将离世,安小萍是以泪洗面。 而就在这时,安小萍得知一个消息,那就是白翀遇刺,很有可能是蒋英武所为,其目的就是吞并凉州前军。 这个消息立即点燃了安小萍的怒火,她身为安陆峰的女儿,也是野蛮霸道的性子,有人害了自己的丈夫,那他就要为丈夫报仇。 于是乎,安小萍直接闯入蒋府,质问蒋英武。 蒋英武自然不承认,愤怒的安小萍直接动手,用匕首刺伤了蒋英武,恼怒的蒋英武则扇了安小萍一巴掌,然后派人送走了安小萍。 此事传到安陆峰的耳朵里,立即让安陆峰脸色阴沉。 随后安陆峰叫来柳泉,得知他刚刚掌管前军,麾下不少校尉、偏将看他年轻,阴奉阳违,听调不听宣,于是让柳泉大胆地放手整顿。 柳泉大喜,他正在窝火,如今有了安陆峰的吩咐,柳泉立即行动起来。 当天晚上,柳泉就抓了前军的三名偏将,四名校尉,顺便连带着蒋英武左军的几名将领,以他们违抗军令,在军中饮酒作乐,不听管教,按照军规杖责三十军棍。 柳泉亲自监督执法,三十军棍是一点没有留情,直接杖毙了四人,其余人重伤。 这一招杀鸡儆猴果然有效,整个前军噤若寒蝉。 但蒋英武大怒,因为打死的将领中有三人是在他的麾下,这明摆着是柳泉在挑衅他。 于是乎,蒋英武立即带人去找柳泉理论,双方立即发生摩擦。 就当双方有可能打起来的时候,安陆峰赶来,当着众人的面,狠狠训斥了蒋英武,把他骂得狗血喷头,然后称赞了柳泉。 这就是安陆峰的高明之处,借柳泉的手来敲打了蒋英武。 但是让安陆峰没想到的是,安插在蒋英武身边的暗哨传信,说是训斥蒋英武的当天晚上,便有人来给蒋英武送口信,随后蒋英武离开了府邸,不知去了哪里。 这引起了安陆峰的高度警觉,想到之前李文优见过蒋英武,于是便询问宁王府的暗哨,一问得知当天晚上,李文优也离开了宁王府,不知去了哪里。 这不得不让安陆峰怀疑蒋英武见的人就是李文优。 “好你个魏皇,策反我的人,真是好手段。”安陆峰冷笑连连。 以安陆峰的谨慎,怎么可能用有问题的人,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义子。 于是第二天,安陆峰便叫来了蒋英武,直接下令道:“英武,这些年你领兵作战,身先士卒,一身是伤,我看在眼中,甚是心疼。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好好歇歇一段时间,左军暂时由其他人负责。” “为什么义父?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蒋英武大惊失色,没想到只是和柳泉闹了一场矛盾,就把自己的职务直接停了,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安陆峰回道:“你做得非常好,让你歇一歇,是让你养精蓄锐,以后更好地领兵作战,明白吗?” “义父,我...” 蒋英武还要说话,却被安陆峰抬手拦住了,只见安陆峰冷漠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不必多言。” “是!”蒋英武咬着牙齿,只能拱手领命。 而当蒋英武离开大将军府后,都有些茫然,他不知道哪里惹怒了安陆峰,竟然会变成这样。 片刻后,蒋英武立即想明白了原因,忍不住怒骂:“柳泉,是你搞的鬼!我饶不了你!” 176:你会不会怀孕啊? 接下来几日内,凉州城内发生了好几件大事。 白翀垂危,柳泉接管凉州前军,而蒋英武又突然在家修养,左军暂时由安陆峰身边的副将宋毅接管。 领军将领的变更,让凉州城百姓议论纷纷,都有些担心凉州局势。 但在安陆峰看来,不管将领如何变,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此时的沈氏商行后宅,一间雅致的房间内。 凌宁坐在主位,左侧是坐着轮椅的崔蝉,右侧是李文优,而凌宁的地面,坐着一位气质儒雅的男子。 他叫宋毅。 没错,他正是安陆峰的副将宋毅,如今接替蒋英武,暂管左军。 莫说安陆峰不知道委以重任的副将竟然和凌宁有关系,就连李文优也很惊讶。 其实就连凌宁也惊讶。 因为凌宁也不认识宋毅,宋毅能坐在这里,完全是崔蝉的运作。 崔蝉曾是前朝太子太师,而宋毅的父亲宋沧海也是前朝旧臣,曾在东宫詹事府任职。 崔蝉来到凉州后,排查安陆峰身边人员的资料,发现了宋毅的出身。 于是乎,崔蝉去见了宋苍海,两人见面后激动不已,议往昔岁月,又讨论了未来局势,不用崔蝉多说什么,宋苍海便答应崔蝉,替他游说自己的儿子宋毅。 宋毅能文能武,是位儒将,他也有志向,希望能施展抱负和才能。但他心中施展抱负的方式,却不是跟随安陆峰谋反。 在宋毅看来,安陆峰谋反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所以他早有离开凉州卫的打算,以免将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奈何身处凉州卫,又跟在安陆峰身边做事,岂是想离开就能离开的? 就在宋毅踌躇时,他父亲宋苍海来了,将他引荐给了崔蝉,崔蝉和宋毅交谈后,宋毅立即弃暗投明。 与其跟随安陆峰,去做那不切实际的谋反梦,还不如追随宁王殿下,为国报效。 就这样,宋毅悄悄地投入了凌宁的门下。 而随着蒋英武被停职,宋毅果断抓住了机会。 在安陆峰一众副将中,宋毅的能力最为出色,只不过平时低调,不去争取。 而现在主动去争取,自然被安陆峰看到,任命他暂管左军军务。 今日还是凌宁第一次见宋毅,之前为了安全起见,凌宁从未见过他,就算是赵秉成亲当日,两人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宋将军,有你从旁辅佐,本王如虎添翼啊。”凌宁面露欢喜,忍不住说道。 此话是发自肺腑。 宋毅执掌左军,便相当于控制了凉州军五人之一的兵力。而安陆峰又调走了五分之二的兵力去姜国,可以说安陆峰能用兵力只剩下五分之二。 而这五分之二的兵力中,又有一半的兵力在柳泉手中,柳泉又是一个墙头草,凌宁自有办法拿捏他,所以安陆峰可调用的兵力仅有五分之一。 可以说,就算现在的安陆峰谋反,凌宁也丝毫不惧,能镇压他。所以凌宁很感激宋毅的弃暗投明。 宋毅立即露出谦逊笑容,恭敬道: “末将从小学的是忠义仁孝,岂会做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安陆峰意图谋反,人人得而诛之。殿下给了末将弃暗投明的机会,末将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宁死不辞。” 不愧是能文能武的儒将,说起话来就是好听。 凌宁忍不住哈哈大笑,高兴自己身边又添一位儒将。 而宋毅也在心中暗喜,拜得明主,两个人惺惺相惜。 这时候,崔蝉说道:“殿下,宋将军会尽快地掌控左军。另外,庄强身边的仆从也已经接触上了,很快就能搞定。接下来,就是柳烟和赵秉,只要这两人就绪,便可瓮中捉鳖。” “柳烟交给本王,赵秉那里,以安陆峰的好色程度,恐怕已经按捺不住了。”凌宁冷笑道。 崔蝉三人皆是点头。 不怕敌人强大,就怕敌人没有弱点,只要有弱点,便可逐一击破。 … 凌宁离开沈氏商行后,没有回王府,而是转身去了大将军府。 今日安陆峰不在府中,去城外大营巡查去了,毕竟前军和左军刚刚换了统领,他需要多转转,树立自己的威严,让所有人知道凉州军是他安陆峰的兵马。 柳烟得知凌宁来了,俏脸上立即浮现喜色,尊贵的皇子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作为一个女子,这是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 但安陆峰不在府中,她一时间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迎接凌宁。 转念又想到安陆峰的吩咐,让自己迷住凌宁,柳烟立即有了底气,于是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妆容,然后立即前去。 柳烟都没有察觉到自己一听到凌宁来了,那发自内心的雀喜。而当柳烟看到凌宁时,面容上立即绽放发自肺腑的笑容,眸中带光,就像是热恋中的女子见到了心上人。 那种欢喜是伪装不出来的。 “恭迎宁王殿下大驾光临!”柳烟欠身行礼。 凌宁立即扶起了柳烟,抓着她的手,温柔地抚摸,眼中充满了情欲,说道: “烟儿姐,终于见到你了。” 面对凌宁那炽热的眼神,柳烟的身体竟然有了反应,于是她请凌宁入府,直接来到厢房中,把门一关,两个人立即缠绵在了一起。 天雷勾动地火,狂风摧残着娇花。 两个人只是几日未见,却像是如隔三秋,都想把身体中的欲望彻底释放出来。 半个时辰后,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柳烟趴在凌宁的怀中,用玉指点着凌宁的胸膛,凌宁很想来一支烟,可惜摸了摸身边,只有柳烟那如凝脂的娇躯。 凌宁看柳烟心满意足了,便故作好奇问道:“烟儿姐,你会不会怀孕啊?” 此话一出,柳烟整个人愣住了。 是啊,自己会不会怀孕? 两个人翻云覆雨时,可从不做防备的,所以极有可能中招。 如果自己怀孕了呢? 柳烟突然觉得身体发冷,不好的念头开始在心头蔓延。 她知道自己是一枚棋子,生死由不得自己,都在安陆峰手中捏着。现在自己有用处,可以是安夫人。但如果自己没用处了,立即就会丧命,成为安陆峰对付殿下的借口。 如果是之前,柳烟没得选,只能做棋子。 但如果有孩子了呢?那她还愿意做一枚棋子吗? 这一刻,柳烟觉得脑海中一片混乱。 177:柳烟有孕,计划进行中 闺房床上。 凌宁搂着柳烟,将柳烟的表情看在眼中。 一句你会不会怀孕,直接破了柳烟的防御,让她开始胡思乱想,心神不宁。 于是乎,凌宁一只手搂紧柳烟,另一只手抚摸着她那平坦光滑的小腹,然后郑重道:“烟儿姐,本王太喜欢你了,若是你怀孕了,本王就娶你好不好?” “殿下,我是安陆峰的夫人,怎么可能嫁给殿下?”柳烟一脸苦涩道。 凌宁道:“反正本王就要娶你,你是愿意嫁给本王,还是愿意待在安陆峰的身边?” 柳烟沉默了,没有说话,她心中有答案,却不敢言明。 “烟儿姐,你怎么不说话啊?”突然,凌宁问道。 柳烟回过神来,亲吻了一下凌宁,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回应。 凌宁当即翻身上马,驰骋沙场。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凌宁和柳烟都非常满意,随后凌宁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大将军府。 安陆峰回来后,听说了凌宁前来的消息,于是便唤来了柳烟,并将一个药瓶递给了她。 “老爷,这是何物?”柳烟好奇问道。 安陆峰的脸上泛起一抹森严的冷笑,说道:“一些毒药而已,等下次宁王来时,让他吃一些。” 什么! 柳烟顿觉头皮发麻,整个身躯有些颤抖,声音都发颤,问道:“老爷是让奴家毒死宁王殿下吗?” 看到柳烟的慌意,安陆峰的心情瞬间不悦,立即捏住柳烟的脸颊,问道:“怎么,被凌宁玩得心满意足,看上他了?” “当然不是,妾身是怕毒杀殿下,会坏了老爷的好事。”柳烟连忙说道。 安陆峰这才松开手,并冷笑道:“没有最好!另外这是毒药,但不会直接毒杀宁王,而是慢性毒药,你照办就行。” 柳烟的脸颊被捏出了红色痕迹,她努力保持冷静,实际上内心惊慌不已。 回到房间后,柳烟觉得腿软。 和凌宁相处的时间越久,她越是不想伤害宁王,所以又怎么愿意下毒吗? 但是如果不照办,她也会有性命之危。 就在柳烟无所适从的时候,突然间,柳烟感受到了恶心,不停地干呕。 “夫人,你没事吧。”心腹丫鬟担心道。 柳烟摇了摇手,正想表示可能是受凉的时候,她却突然一愣,于是乎对着心腹丫鬟低语了几句。 心腹丫鬟立即照办,半个时辰后,便带着一位老妇人来到了大将军府,然后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中,见到了柳烟。 老妇人是名女医,柳烟请她过来,自然是替自己号脉。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这是喜脉!”老妇人大喜,立即恭贺道。 柳烟却脸色微变。 这段时间,她只和一个男人颠龙倒凤,那就是凌宁,所以腹中孩子是谁的,已经很明了了。 上午还在讨论怀孕的事,而现在就真的怀上了,这是天意吗? 随后, 柳烟拿出重金当做诊金,并请老妇人保密,然后送走了老妇人。 当屋内只剩下柳烟后,他看着安陆峰交给自己的毒药瓶子,立即避之若蛇蝎。 如果安陆峰知道她怀孕,必然要堕了这个孩子。 她已经二十七岁了,一直期待着有自己的孩子,而现在梦想成真了,而且这个孩子还是宁王殿下的,她又怎么舍得放弃呢? 这一刻,母性的光辉在她心头蔓延,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孩子。 ... 凌宁回到宁王府后,去找楚红袖,说道:“红袖,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清玄的药真能骗过郎中吗?”楚红袖担心道。 凌宁回道:“清玄师承名医孙时景,医术精湛,她说万无一失,必能骗过郎中。” “臣妾自然相信清玄的医术。另外…”说到这儿,叶清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苦恼道,“殿下,臣妾是不是没有用,这么久了,肚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凌宁立即笑了。 太子不能让妻妾怀孕,那是他有问题,凌宁不能让楚红袖怀孕,而是他故意为之。 凌宁才十八岁,未及弱冠,大业未成,还不是孕育子嗣的时候。 因为在某种情况下,子嗣是累赘。 毕竟凌宁不是绝情之人,万一有人以他子嗣性命来要挟他,便拿捏住了凌宁的七寸。当然了,更主要的还是凌宁不想要孩子。 但这件事只有凌宁和叶清玄知道,凌宁并不打算告诉楚红袖。 “红袖,别急,时机到了,自会有我们的孩子。”凌宁安慰道。 楚红袖点了点头,也觉得是时机未到。 次日上午。 柳烟正在发呆,心腹丫鬟却匆匆赶来,说道:“夫人,宁王妃来了。” 柳烟心头一颤,下意识摸了摸小腹,然后起身出府迎接。 但是楚红袖不愿进入大将军府,而是让柳烟进马车内一叙。 柳烟不敢就从,便走进了马车。 马车内宽敞,两女相对而坐,楚红袖给柳烟倒了一杯茶,说道:“请用茶。” “多谢王妃。”柳烟态度恭敬,没了之前去宁王府的得意。 可以说腹中的孩子让她变得小心翼翼。 楚红袖将柳烟的表现尽收眼底,便开口道:“今日我来找你,不是为难你,而是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王妃请直言。”柳烟心中一动,立即回道。 楚红袖便道:“宁王殿下心性单纯,认为你对他的好是真心实意,而你却再利用殿下的真心来欺骗殿下,甚至要加害殿下。” “宁王殿下纯粹,不知安陆峰耍什么花招,但其他人可不傻,安陆峰以为利用你,就能控制住殿下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那是痴心妄想。” 面对楚红袖的训斥,柳烟选择了沉默,她理亏且内疚,所以无力反驳。 楚红袖继续道: “柳烟,你真的很可悲,因为你是安陆峰的一枚棋子,一枚用来对付宁王殿下的棋子。一旦有事,他会把你随时地舍弃。” “你如果能感念殿下对你的疼爱,我希望你能弃暗投明。” “朝廷已经知道安陆峰的狼子野心,跟在安陆峰身边,只有死路一条。” “我今日来找你,不是为难你,只是希望你不要伤害殿下。” 说到这儿,柳烟连忙抬头,郑重道:“王妃请放心,我发誓,绝不伤害殿下!” 楚红袖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得出来,你对殿下也有情义。既然如此,为何要助纣为虐呢?” 面对楚红袖的询问,柳烟面露苦涩。 178:乖女儿真美,义父喂你吃东西 马车内一片安静,面对楚红袖的质问,柳烟面露苦涩。 片刻后,柳烟才说道:“王妃,我是大将军的妻妾,弟弟也在大将军麾下领兵,我的一切都是围绕大将军的,我不听大将军的话,该听谁的话?” “那是以前,现在不同了。”楚红袖立即道,“我今日来找你,不是要为难你,而是为了殿下。殿下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我不希望你糟践殿下对你的喜爱。你也该为自己,为你弟弟谋个生路。” “安陆峰有谋反之心,朝廷不会放过他,到时候安陆峰出事,你和你弟弟,包括你的家族,还能存在吗?” “所以我希望你能弃暗投明。” “我可以给你许诺,让你进宁王府,成为殿下的妾室。我从你的眼神中,能看到你对殿下的爱意,你难道不想和殿下长相厮守,不想为殿下孕育子嗣吗?” 此话一出,柳烟下意识摸了摸小腹。 正如楚红袖所说,柳烟的一切都是安陆峰给予的,她不能背叛安陆峰。 所以想要策反柳烟,就需要足够的力度以及一个契机,而她肚子的孩子,就是一个完美的契机。 以前的她不敢背叛安陆峰,而现在做了“母亲”,她便有了勇气,这就是为母则刚。 楚红袖将柳烟的小动作看在眼中,心中对她的厌恶也减轻了很多。 她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啊,被自己的夫君当做棋子,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只能随波逐流,就连腹中的孩子,也是一场空。 凌宁怎么可能让柳烟怀孕呢,那都是叶清玄配置的药剂,伪造成了有孕的状态。 楚红袖看柳烟陷入犹豫,便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柳烟的手,用力握着,说道: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怕告诉你,陛下已经准备动安陆峰了,这也许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对于我们女子而言,人生中多是身不由己,能选择的机会太少太少。殿下他虽然不聪明,但真的会疼人,能跟随殿下是我的幸福,我也希望你会幸福。” 此刻的柳烟心乱如麻,她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马车。 直到楚红袖的马车离开,柳烟才回过神来,然后魂不守舍地离开回了府。 宁王妃楚红袖到来的消息自然传到了安陆峰的耳朵里。 安陆峰善于猜忌,自然要询问柳烟:“宁王妃来找你干什么?” 柳烟回道:“她来威胁妾身,让妾身远离宁王,不然的话,别怪她心狠手辣。老爷,她看起来不像是威胁,会不会真的派人暗杀妾身?” 安陆峰顿时笑道:“看来这位宁王妃着急了,她越是着急,越说明我的计划成功了,接下来,也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你要在宁王耳边吹耳旁风,不仅让他休了宁王妃,还要诋毁李文优,让宁王杀了李文优。” 柳烟心头一颤,只能暂时答应下来:“妾身明白。” “另外你也放心,我会在府中安排更多的护卫,保护你的安全。”安陆峰安慰道。 柳烟点了点头。 谁知接下来,安陆峰又道:“对了,明日你派人把赵秉的夫人请来。” 柳烟一愣,没有明白安陆峰的用意,于是问道:“只请赵夫人?” “赵秉明日会去军营,不在府中,所以只请赵夫人。”安陆峰笑眯眯道。 这几日里,安陆峰总是会想起青儿那娇嫩的面容,以至于他垂涎三尺。 所以他特意支走赵秉,再把青儿叫来,便能一亲芳泽了。 至于事后赵秉的反应,安陆峰不以为意,他能隐忍一次,那就能隐忍两次,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赐予的,如果他不听话,那就换个义子。 “妾身明白了。” 柳烟立即猜出了安陆峰的用意,她很想拒绝,不再助纣为虐,但却做不到。 ... 次日一早,赵秉便离开凉州城,前往了军营。 而等赵秉离去,青儿坐在铜镜前梳妆,把自己收拾得很纯,就像一朵白莲花,一眼就会让男人升起占有欲。 而当青儿化好妆时,柳烟的丫鬟求见,说是大将军夫人有请。 “既然是义母有请,我自然要去。” 青儿便给府中管事交代了一声,于是乎,乘坐马车,来到了大将军府。 柳烟特地出府迎接,当看到走下马车的青儿时,柳烟终于明白安陆峰为何对她念念不忘了。 “青儿拜见义母。” 青儿欠身行礼,看起来甚至是乖巧、可人。 柳烟长她十岁,说是义母,其实更是大姐姐,想到因为自己把她带入了狼穴内,要坏她的清白,柳烟便甚是愧疚,于是问道:“你来这里,赵将军可曾知晓?” “夫君他有公务在身,并不知晓。”青儿回道。 柳烟在心中轻叹一声,只能将青儿带入府内,一边走,一边说道:“今日请你过来,就是想和你亲近亲近,一同饮茶闲谈。” “青儿也想和义母多亲近亲近。”青儿乖巧道。 闲聊间,两人来到了后厢一处雅致的房间,此时桌子上,摆放着一桌子的糕点水果。 柳烟热情地让青儿入座,让她品尝糕点和水果,然后两个人有说有笑。 一炷香后,柳烟看到了窗外闪过的人影,那是安陆峰。 此刻的安陆峰已经急不可耐。 柳烟便找了个说辞,对青儿说道:“青儿,你先用茶,我去方便一下。” “哦,义母请随意。”青儿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吃着糕点。 柳烟在心中轻叹一声,立即离开了房间,遇到了安陆峰。 “夫人,青儿毕竟是赵秉的夫人,赵秉那里...”柳烟忍不住提醒。 安陆峰则道:“当年若不是有我在,赵秉早就死在战场上了。这些年我提拔他,赏识他,让他享受到了别人无法享受的生活,作为义子,他不该孝顺孝顺我吗?” “不必多言,你走吧。” 听到安陆峰的逐客令,柳烟只能欠身回礼,然后选择了离开。 至于安陆峰则迫不及待地进入了厢房。 .. “义父?” 青儿看到安陆峰后,立即起身,并放下了手中的糕点,看起来有些害羞。 安陆峰打量着青儿,觉得今日的青儿真的好美,又纯又润,那害羞的模样,真是美到了他的心窝里。 “快快坐下,不必拘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我听说你来了,特地来瞧瞧。对了,你的婚后生活如何?赵秉对你好不好啊?”安陆峰笑呵呵问道。 青儿坐回座位上,柔声道:“赵大哥非常疼我,多谢义父的关心。” “赵秉那个榆木脑袋,会疼人才怪。”安陆峰说完,立即拿起一块糕点,递到了青儿的嘴边,笑道:“来张嘴,义父喂你糕点。” 这个亲昵的动作立即吓到了青儿,她略显紧张,不知道如何应对。 安陆峰笑着说道:“你叫我一声义父,义父喂女儿吃东西,这不是很正常吗?难道你看不起我,觉得我不配吗?” 他的笑容瞬间收敛,看起来喜怒无常。 “当然不是。” 青儿急忙回道,只能张开小嘴,咬在了糕点上,咬下了一小口。 看着她那红润的唇,洁白的牙齿,真是馋人,安陆峰立即把剩下的糕点扔进嘴里,期待着接下来的美妙时刻。 179:义父,不要啊 何为色令智昏? 是指因贪图美色而失去理智,把什么弊端都忘了。 此刻的安陆峰就是这个状态,他把青儿咬了一小口的糕点扔进嘴里,慢慢咀嚼,就像是在品尝青儿的红唇,品尝青儿灵巧的舌头。 而青儿看到这一幕,立即垂下了头,他玉手交织,看起来很忐忑。 而她娇柔的模样落在安陆峰的眼中,让安陆峰更加的兴奋。 于是乎,安陆峰又拿起了一块糕点,不过这一次,他没有递给青儿,而是笑着问道: “青儿,你是想让赵秉去关外,你们夫妻俩分居两地?还是想让赵秉待在凉州城?” “青儿,你是想让赵秉成为手握重兵的将领,在这凉州城内除了我之外,就属他有权势,还是希望他成为一个赋闲在家的无用之人?” “青儿,你是想过富裕的生活,还是过贫瘠的生活?” 一连三个问题,就像大锤敲在青儿的心上,让她心脏紧了又紧。 随后青儿抬起了头,看向了安陆峰,小声道:“义父,赵大哥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你赏赐的,我都明白…” “哈哈哈…明白就好!所以这块糕点…”安陆峰笑眯眯道。 青儿站起身来,然后前倾身子,张开小嘴,去咬安陆峰手上糕点。 谁知下一刻,安陆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青儿直接坐在了安陆峰的怀中。 青儿大慌,连忙想要起身,谁知却被安陆峰抓住了腰肢。 她的腰肢纤细,是安陆峰大爱的细腰类型,而臀部又非常圆润,让安陆峰大呼过瘾。 “义父,不行。” 青儿开始挣扎,但她力气小,所以挣扎起来更像是欲拒还迎。 安陆峰使劲嗅了嗅青儿身上的香气,沁人心脾,让他心旷神怡。 他嘿嘿笑道:“没有什么不行,难道你想让赵秉一无所有吗?好青儿,乖,今日伺候好我,我让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青儿因为焦急,已经梨花带雨,哀求道:“不行,我不能对不起赵大哥!” 面对青儿的反抗,安陆峰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有意思,这样能给他带来征服的快感。 “别怕,义父会好好疼爱你的!” 安陆峰哈哈大笑,下一刻直接抱起了青儿,朝着床榻走去。 … 赵秉走出了凉州城,正朝凉州大营而去。但不知为何,他总是心神不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呼唤声:“赵将军!赵将军!” 赵秉回头看去,只见一位魁梧男子骑马追来,很快来到面前,停了下来。 赵秉看他眼熟,但回忆了一圈,的确不认识他,于是拱手道:“这位兄台,有何贵干!” 魁梧男子拱手回礼,直接说道:“赵将军离家后,大将军夫人便请贵夫人前去大将军府。在下觉得,赵将军有必要知晓此事,告辞。” 魁梧男子说完,转身离开,没有过多的逗留。 赵秉却脸色大变,也顾不得挽留魁梧男子,立即双腿怒夹马腹,朝着凉州城奔去。 他终于明白心中的不安来自何处。 他太了解安陆峰了,被他看上的女子,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想尽办法得到。 “青儿,你一定不能有事!” 赵秉紧咬牙关,此刻的他彻底和安陆峰决裂,心中在无一丝对他的忠义。 … 柳烟离开房间后,站在庭院里发呆。 此刻的她觉得自己非常卑贱,想到自己助纣为虐,害了一个女子,她心生惭愧。 “宝宝,为娘到底该怎么办?” 柳烟摸着小腹,低声问道,一想到腹中的孩子,她的心情才会愉悦。 但是一想到安陆峰的狠辣,是绝对不会留下这个孩子的,柳烟便恐惧地身躯一颤。 突然,她想到了楚红袖的提议。 就在柳烟发愣时,心腹丫鬟上前,禀道:“夫人,宁王殿下来了。” “啊?哦,殿下又来了。” 柳烟猛地回神。 凡事最怕一个比较。 对安陆峰而言,柳烟就是棋子,用后就会舍弃。而对宁王殿下而言,自己是他着迷的女子,一有空就往这里跑,和自己缠绵。 所以比较下来,柳烟心中的迷茫逐渐散去,有了一个选择。 而后, 柳烟去迎接凌宁,还没到府门前,就遇到了已经进府的凌宁。 只见凌宁看到柳烟后,立即快步跑来,然后抱住了柳烟,低下头在她脖子上使劲嗅着她身上的香气,然后痴迷道:“烟儿姐,你好香啊。” 看着凌宁如此迷恋自己,柳烟顿觉心安,她靠在凌宁的怀中,享受着温馨,竟然不想分开,然后问道:“今日殿下怎么有空来这里?” “自然是想你啊。”凌宁理所当然道。 是啊,就是这么简单、纯粹,不掺杂其他原因。 而这个原因在柳烟看来是最难得的。 就在柳烟感动沦陷的时候,凌宁开始下一步行动,他开始左顾右盼。 “殿下,你在找什么?”柳烟好奇问道。 凌宁问道:“安陆峰在府上吗?” “在府上,他在后宅。”柳烟以为凌宁只是随口一问,于是便如实告知。 谁知凌宁直朝后宅走去,并道:“本王去找他!” 柳烟立即吓得冷汗一冒。 现在的安陆峰在干什么? 正在疼爱义子的媳妇,这要闯进去,岂不是麻烦了。 “殿下,你找大将军有什么事?他现在正在忙,如果没有急事,等他忙完再说。”柳烟连忙说道。 凌宁却道:“当然有急事,本王要把你从他手上抢回来,带你回宁王府,这件事还不够急吗?” 一听是这事,柳烟大为感动,但是一想到安陆峰正在做的事情,柳烟还在试图阻拦凌宁,但她一个弱女子,岂能拦得住凌宁? 至于府中的护卫和仆人,更是不敢阻拦凌宁,毕竟这些天,凌宁已经是大将军府的常客,安陆峰专门交代过,允许凌宁自由出入。 就这样,凌宁直冲后宅,然后在找错三个厢房后,终于来到了安陆峰所待的房间外。 此时房间内,正传出哀求声:“不要,求求你,放了我吧…” 凌宁转头看向柳烟,好奇问道:“屋内在玩什么游戏啊?” 柳烟面露尴尬,不知道如何回答。 同时她也焦急起来,这要是坏了安陆峰的好事,还不知道会引起什么后果。 180:你们俩在干什么,我也想玩 清新雅致的房间内。 安陆峰将青儿扔在了床上,一只手按着青儿,另一只手去拽她的长裙,只听刺啦一声,青儿的左肩露了出来,皮肤光滑细嫩。 “求求你,放开我,放开我!不要!” 青儿不停地哀求,但她的力量太小了,不仅不能阻止安陆峰的暴行,反而让安陆峰更加兴奋。 “小美人,乖乖听话,义父好好疼你。” 安陆峰哈哈大笑,然后再次猛扯她的襦裙,伴随着撕裂声响起,大片的雪白肌肤暴露出来。 随后安陆峰低头,舔舐青儿的脖子,湿润感让青儿战栗,发出哀求声。 而越是如此,安陆峰越是兴奋,便去脱自己的裤子,准备让身下的美人尝尝自己的厉害。 就在这时,房门发出巨响:“嘭!” 安陆峰一惊,回头看去,房门竟然被踹开了,随后是凌宁走了进来。 “你们在做什么啊?你为什么要撕她的衣服?”凌宁好奇问道。 安陆峰一愣,根本没想到是凌宁坏了自己的好事,他恼怒地瞪向凌宁,同时凶恶的目光也扫过了凌宁身后的柳烟。 柳烟面露难色,她根本拦不住凌宁。 安陆峰便道:“原来是殿下啊,我正和美人玩一场游戏,殿下若是感兴趣,可以让柳烟带你去隔壁。” “不是这样的!我是被逼的,呜呜呜...” 青儿想要求救,但刚刚说上一句话,就被安陆峰按住了嘴巴,不让她开口。 安陆峰笑着说道:“殿下,这就是这场游戏的乐趣所在,你想体验一下霸王硬上弓的刺激吗?让柳烟陪你玩玩!是不是啊柳烟!” 柳烟立即上前,对凌宁说道:“殿下,我们去隔壁吧,奴家也会剧烈反抗。” 她知道自己助纣为虐是不对的,但她不敢不听安陆峰的吩咐。 凌宁装傻道:“原来还能这样玩啊,嘿嘿,有意思,不过她装得好逼真啊,你瞧她的眼泪!” 此刻的青儿被按在床上,嘴巴被捂住,泪眼婆娑,不断地挣扎,发出呜呜声音,似乎把凌宁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殿下,你玩弄下官的夫人时,也能这样玩。所以殿下,就不要打扰下官的乐趣了,快带着柳烟去快乐吧。”安陆峰催促道。 凌宁点了点头,转身刚走两步,谁知突然停顿了下来,然后扭过头来,笑着问道:“本王能陪你们玩吗?看你们玩得很有意思。” “不行!” 安陆峰断言拒绝,开什么玩笑,宁王要一起,那谁先谁后,万一宁王先上阵,以他的战斗力,哪还有他安陆峰什么份。 谁知下一刻,凌宁突然暴躁了起来,直接伸出手,抓住了安陆峰的后背,随后用力一拉,壮实的安陆峰竟然被扔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翻了一个跟头。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快到柳烟来不及惊呼,一脸的震惊,没想到事情竟然闹成这个局面。 而摔在地上的安陆峰顿觉身体散架,但身体的疼痛远不如内心的愤怒,他在凉州作威作福惯了,何曾受过这个气? 本以为拿捏住了凌宁,没想到这个傻子比白眼狼还难养,说动怒就动怒,根本不可能控制。 恼怒让安陆峰咆哮道:“来人!” 门外听到动静的护卫已经冲了进来。 “把他给我绑起来!” 安陆峰指着凌宁,大声呵斥,此刻的他恼羞成怒,懒得去管凌宁的身份,皇子又怎么了,在这里他才是王。 护卫们也知道凌宁的身份,但是看到安陆峰愤怒至极的样子,护卫们不敢不从,立即围住了凌宁。 柳烟大慌,没想到闹成这个局面。 她立即去搀扶安陆峰,同时安抚道:“老爷,殿下身份尊贵,不可冒犯啊!” “啪!” 安陆峰的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柳烟的脸上,能明显看到半张脸红肿了起来。 “记住你的身份,怎么,被他玩得着迷了?”安陆峰目光如阴冷,冷喝一声。 柳烟捂着被打的脸,不敢说话。 而看到柳烟被打,凌宁彻底暴怒,骂道:“你敢打烟儿姐,本王今日锤死你!” 话音未落,凌宁就冲向了安陆峰,而围起来的护卫看到这一幕,顾不得犹豫了,立即动手,准备擒下凌宁。 而暴怒的凌宁宛若天上魔主下凡尘,面对冲过来的护卫,他挥动双臂如擎天之柱,双拳刚猛霸道,一拳锤过去,所向披靡,护卫根本招架不住,直接倒飞出去,躺在地上哀嚎。 片刻间,五六名护卫便被锤翻在地。 其他护卫看到这一幕,心中胆寒,但是又不敢不上,毕竟安陆峰下命令了,所以护卫们立即散开,然后从四周一起进攻,扑向了凌宁。 这些护卫想法很理想,一拥而上,直接锁住凌宁的双腿双手,到那时,任凭他双拳厉害,也难敌四手。 这种方式对付普通人可以,但是用来对付天生神力的凌宁就不妥了。 凌宁直接抓住一名护卫,把他当成了武器,绕着身子一甩,逼退了靠近的护卫,然后将护卫抛飞出去,直接砸倒两三个人。 紧接着,凌宁主动出击,就像猛虎入山林,直接扑向了其余的护卫,其凶残程度,震慑了屋内所有人。 尤其是地上的安陆峰,他面露骇色,竟然忘了站起来。 他早就听说凌宁的战斗力惊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是在他心中,还是嗤之以鼻。 一个人就算能打,能打十个人,能打二十人,但能打一百人吗? 在千军万马面前,个人的战斗力就是个笑话。 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 是的,一个人的战斗力比不过千军万马,但是一个无敌王者所散发的气势,能让一支军队拥有无敌的士气,就算是面对几倍的敌人,也敢勇敢地拔刀。 这一刻,安陆峰心中泛起森严的杀机: “必须弄死他!必须弄死他!” … 与此同时,大将军府外。 赵秉骑快马奔来,从马背上跳下后,直冲府内。 “赵将军,你要干什么?”府中护卫上前阻拦。 赵秉大怒一声滚开,一脚踹在了护卫胸口上,朝着府中冲去。 很快,赵秉来到了宅院,并听到了厢房中传出来的叫声,他连忙冲了进去。 当看到屋内的情形时,赵秉瞬间愣住了。 181:魏皇一死,大魏必乱 当赵秉冲进厢房看到屋内的情况时,面色一愣。 只见安陆峰坐在地上,护卫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宁王殿下拍了拍手掌,一副轻松写意的样子。 而她的妻子青儿坐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身子,正在轻泣。 “青儿!” 赵秉呼叫一声,立即跑到了床边。 青儿看到自家夫君,立即扑入其怀中,紧紧抱着赵秉的腰,哭声越来越响。 “青儿,别怕,我在这里。”赵秉细声的安慰着,但眼眸中蕴藏着愤怒。 安陆峰没想到赵秉赶了回来,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先是扫过凌宁,随后是赵秉,而后甩袖而去,没做任何解释。 解释什么?向谁解释? 他又没有侵犯青儿,解释个屁。 而看着安陆峰离开,柳烟心声叹息,没想到会发生这场闹剧,她太了解安陆峰了,安陆峰这次吃了大亏,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换做以前,她必然要追上安陆峰,但是这一次,她犹豫了,而是走到凌宁身边,说道:“殿下要不先回王府?以后有时间,奴家去找殿下。” 凌宁挠了挠头,道:“烟儿姐,我是不是做错事了,不该打人啊,大将军看起来很生气。” “殿下性格直率,大将军不会放在心里。”柳烟安慰道。 凌宁道:“那好吧,本王先回去了,只能下次再找他,然后把你要来了。” 柳烟心中一暖,随即送走了凌宁。 而等柳烟返回时,赵秉已经脱下外套,让青儿穿上,然后抱着她,朝府外走去。 柳烟想要说些什么,但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赵秉目光冷漠,也没有理睬柳烟,直接离开了大将军府。 回去的路上,青儿靠在赵秉的怀中,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 “青儿,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赵秉内疚道。 青儿道:“不是夫君的错,是我大意了,没想到大将军他会...会...他可是夫君的义父啊!” “他不是我义父!明日我便找他,和他恩断义绝!”赵秉气愤道。 青儿却担心道:“夫君如果那样做,那大将军会放过我们吗?都说大将军他睚眦必报,心胸狭窄。夫君,这次我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要不忍一忍吧。” “我忍不了。”赵秉觉得屈辱,咬牙切齿道。 青儿道:“可是我们身在凉州城,又岂能逃出安陆峰的魔爪?这次要不是有宁王殿下在,奴家在劫难逃了...” “青儿,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秉问道。 青儿便将经过说了出来,并提醒道:“夫君,要不是有宁王殿下帮助奴家,奴家只能以死捍卫自己的清白了。夫君,你找机会,一定要替奴家好好感谢宁王殿下。” “原来是宁王殿下出手相助!你放心,我肯定会报答殿下的。”赵秉连忙点头。 青儿靠在赵秉的怀中,嘴角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 “气煞我也!” 安陆峰回到客厅后,雷霆大怒,摔了不少东西。 护卫、仆人们噤若寒蝉,不敢靠近,就连柳烟也待在外面,不敢上前自讨苦吃。 就在这时,安陆峰的乳娘前来,让所有人退下后,她走进了客厅。 看到气急败坏的安陆峰,老妇人并没有安慰他,而是冷冷说道:“大将军,这次你是色迷心窍了,竟然要侵犯赵秉的新婚妻子。赵秉能力出众,是你将来起兵的左膀右臂,你这是逼他离开啊。” 换做别人这样训他,安陆峰必然雷霆大怒,但现在是他的乳娘,安陆峰只能默不作声。 老妇人轻叹一声,道:“事已至此,说再多都是枉然。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安陆峰请老妇人入座,然后道:“乳母,赵秉不足为虑,他手中没有兵权,翻不起浪花,找个理由杀了便是。至于宁王…” 说到凌宁,安陆峰眼中闪现森冷杀意,继续道:“我已经把毒药交给柳烟,让她给凌宁下毒。毒药是慢性毒药,不会直接毒杀凌宁,但会侵蚀他的身体,让他变得虚弱。” “宁王虽然憨傻,但他的勇猛超出我的想象,若是到了战场上,后患无穷,所以此子不能留。” “另一边,按照张大川、薛气两人的领军速度,再过五日,便可奇袭明川长公主的大军后方。到那时,我私自调兵之事便瞒不住朝廷了,所以我要先下手!” “我要先杀宁王,至于理由嘛,就是他侵犯了我的夫人…” 听完安陆峰的计划,老妇人郑重问道:“确定想好了,现在就起兵,不等了?” “不等了,现在就起兵!现在的时机是最合适的!现在和姜国五皇子合作,还可以和匈奴以及西域诸国合作,届时一同出兵瓜分大魏!另外,长江北面的南诏国也会进攻大魏。更重要的一点,京都之中还藏着一位阴狠的豺狼,他会出手暗杀魏皇,到时魏皇一死,大魏必乱。”安陆峰冷笑道。 老妇人一愣,随即才想起那号人物,于是忍不住笑道:“老身糊涂了,怎么把他给忘了。他可是狼子野心呐,当年背叛了大夏,如今又要背叛大魏,当真是三姓家奴。不过他的确是最有可能暗杀魏皇的人,魏皇一死,大魏这座繁华的阁楼,便失去了根基。” 安陆峰笑道:“乳母别忘了,还有前朝余孽那群老鼠,他们藏在暗处,试图复国。前段时间,前朝余孽也是翻了不小浪花。所以别看大魏一片安定祥和,实则暗流汹涌。所以我才说,现在是起兵最合适的时机,再给魏皇几年,恐怕就完全没机会了。” 老妇人道:“我本来还担心你思虑不全,现在看来是多虑了。既然你做好了准备,那就搏一搏吧。” 安陆峰点了点头,充满了期待。 … 凌宁回到王府后,李文优闻讯赶来,笑着问道:“殿下,是否坏了安陆峰的好事?” “当然,现在的他恨不得杀了本王。”凌宁道。 李文优便道:“那属下明日便去见赵秉,收服赵秉不在话下。那柳烟那里…” 凌宁想起柳烟的表现,嘴角一扬,道:“她也在计划之中。” “那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李文优说道。 凌宁点了点头,悠悠道:“是啊,一切都准备就绪,可以收网了。” 此时的凌宁来到凉州不足一个月的时间,但他已经准备好一切。 杀安陆峰,掌握凉州兵权! 他是凉州牧,凉州节度使,这凉州军的兵权,就是他的! 182:明智的选择 昨天大将军府内发生的闹剧并没有传播出去,但是另一条劲爆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 宁王殿下趁着大将军巡查军营,竟然侵犯了大将军夫人! 凉州城百姓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此事的真伪。 有人说是假的,谁不知道大将军的为人,从来都是他侵犯别人的夫人,怎么可能让别人睡自己的夫人。 有人说真的,说是大将军府内的仆从亲眼所见,大将军非常愤怒,但因为对方是宁王殿下,所以只能把这口恶气咽下去。 还有人说,宁王殿下仗着皇子身份,故意侵犯大将军夫人,还让大将军在屋外听着自家夫人的哀求声。 还有人说... 各种说辞五花八门,但都是把凌宁塑造成了色中恶鬼,再加上凌宁憨傻,一时间,针对凌宁的诽谤之言是层出不穷。 而安陆峰则成为了忍辱负重的受害者,很多人为了巴结安陆峰,更是叫嚣着要为大将军讨回公道,甚至把这件事上升到了国家层面,质问朝廷就是这样对待为国戍边的忠臣良将? 流言蜚语也传到了大将军府内。 这自然是安陆峰的杰作,他要开始他的计划了,只要派出的两万凉州军偷袭了姜国明川长公主的大军,那他便立即杀凌宁祭旗,然后直接起兵。 而起兵的理由和之前计划的一样,就是一怒为红颜。 柳烟也听到了流言蜚语,她心里明白,安陆峰开始收网了,并且就在刚刚,安陆峰还催促柳烟,去见宁王,把毒药神不知鬼不觉地喂给宁王。 想到安陆峰丑恶的嘴脸,柳烟摸了摸小腹,深吸一口气,彻底做出了决定。 随后她按照安陆峰的吩咐,前往了宁王府。 楚红袖接见了柳烟,问道:“柳氏此次登门,所为何事啊?” 柳烟拿出了药瓶,放在了桌子上,说道:“这是安陆峰给我的,让我把里面的药丸悄无声息地喂给宁王殿下。” 楚红袖心头一紧,问道:“里面是什么药丸?” “毒药,慢性毒药,虽然不会直接致死,但会侵蚀人体。”柳烟回道,“请王妃放心,我并没有给宁王殿下下毒。” 楚红袖知道凌宁的谨慎,而看楚红袖主动坦白,于是便道:“所以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我不能在助纣为虐,不能看着安陆峰加害殿下,对了,安陆峰还有更大的阴谋,可惜我接触不到,但我猜测和他谋反有关。”柳烟急忙说道。 楚红袖安慰道:“无需替殿下担心,殿下单纯,不知外面的凶险,但是陛下知道啊,放心好了。不过眼下,需要你做一件事,这件事至关重要,关乎我们所有人的生死。” “什么事?”柳烟问道。 楚红袖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说道:“我这里也有一个药瓶,里面也是毒药!” ... 另一边,赵府。 安陆峰的报复很快就来到了,直接下令,免去了赵秉身上的职务,并派他前往凉州西北的前线营地。 “赵哥,大将军有令,给你三天的准备时间,交接手中的工作,然后出发。逾期...逾期军法从事。” 一名副将亲自来传到的军令。 赵秉为人仁义,所以很多凉州军将领都和他兄弟相称,包括眼前这位副将。 “没问题。”赵秉笑了笑,看起来很平静,根本不在乎被发配。 副将忍不住提醒:“赵大哥,要不向大将军道个歉,大将军只要息怒,便会撤销军令了...” 赵秉脸色一怒,立即抓住了副将的衣领,问道:“吴方,安陆峰害死了我的结发妻子,如今又要侵犯我的夫人,你让我道歉,难道是让我把夫人拱手送出去吗?我做不到!” 看着双眼通红的赵秉,吴方副将动了动嘴,最后轻叹一声。 平心而论,安陆峰的所作所为让他不齿,换做是他,也无法看着两任夫人被侵害。 这时候,赵秉松开了吴方副将,歉意道:“抱歉,我有些激动了,我没有怪你。” “赵大哥,该说抱歉的是我,我没法帮你。”吴方副将叹息道。 他曾受过赵秉的恩惠,此时无法报恩,心中甚是愧疚。 赵秉拍了拍吴方副将的肩膀,笑道:“我的事你别参与,以免波及你,回去吧,我会按照安陆峰的吩咐,三天内离开凉州城。” “那嫂子呢?”吴方忍不住问道。 赵秉道:“不必担心。” 吴方副将点了点头,随即才告辞。 送走吴方后,赵秉去找青儿,准备让她跟随沈氏商行的商队前往京都,这样两人虽然分居两地,但不必担心安陆峰的魔爪。 谁知见到青儿后,青儿却道:“夫君,随我去个地方吧,见一位贵客。” “见谁啊?”赵秉一愣。 青儿笑道:“夫君一见便知,之所以出去见他,是府中不安全。” 赵秉立即眯起了眼睛,他立即猜到府中有他人的眼线,而且很可能是安陆峰的眼线。 “好!”赵秉点了点头。 随即,赵秉带着青儿悄悄地离开了家,确保无人跟踪后,然后在青儿的指引下,来到一处茶馆,见到了青儿口中的贵客。 “李大人?” 当赵秉看到要见的人是李文优后,明显一愣。 他和李文优是点头之交,几乎没有接触,没想到李文优会通过青儿约见自己。 这时候,青儿说道:“夫君,这次奴家从死里逃生,没有被侮辱,多亏了宁王殿下。李大人想见你,说能帮我们,所以我便把你带来了。” 聪明的青儿给出了解释,既解释了目的,又解释了她是如何认识李文优的,从而不让赵秉怀疑。 赵秉听后,便没有了疑虑,拱手道:“不知李大人找我,所为何事?” 李文优请赵秉落座,郑重道:“赵将军,明人不说暗话,李某便直话直说了,此次请你前来,是想你助朝廷一臂之力,铲除安陆峰!” 此话一出,赵秉脸色一变,他没有答应,也没有立即反驳,而是提醒道:“李大人,这里是凉州,是安陆峰的凉州。” 没错,凉州是安陆峰的,就算是魏皇的命令来到这里都没有安陆峰的话管用。 想在这里铲除安陆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毕竟那骁勇的凉州军可不是摆设啊。 183:安陆峰谋反 安陆峰在凉州城内经营多年,手握数万骁勇凉州军,就算是朝廷派遣两倍兵力前来攻打,也不见得能赢凉州军。 就连凉州刺史、武州刺史都以安陆峰马首是瞻,可以说安陆峰就是凉州的王,想在这里杀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听到赵秉的提醒,李文优笑道:“赵将军,你错了,这里是凉州,但却不是安陆峰的凉州。安陆峰倒行逆施,意图谋反,此等悖逆之举人人诛之,赵将军比我更清楚他的罪孽,凉州百姓也清楚他的罪恶,所以诛杀此贼,乃是大势所趋。” “李大人能代表朝廷吗?”赵秉忍不住问道。 在他看来,仅凭李文优是不可能对付安陆峰的,而宁王殿下又憨傻,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李文优代表了陛下。 也就是说,陛下早就暗中布局,并且做好了准备。 李文优没有解释,而是道:“赵将军,如果没有把握,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也不会拿赵将军的性命去赌。所以赵将军愿意帮忙吗?” 面对李文优的询问,赵秉没有立即回答。 这个时候,青儿拉了拉赵秉的衣袖,说道:“夫君,以安陆峰的狠辣,你此次遭贬发配,恐怕会有性命之忧。而奴家去了京都,就真的安全吗?到最后,恐怕难逃安陆峰之魔爪,只能去黄泉做一对苦命鸳鸯了。夫君,为了我们的家,为了我们将来的孩子,我们必须做出选择。” 说着说着,青儿清泪坠落。 “青儿,不哭。”赵秉立即安慰青儿。 李文优则在心中感慨崔蝉的手段,一招美人计,就把赵秉拿捏到了,这手段当真是厉害啊。 青儿不哭后,赵秉立即起身,拱手拜向李文优,目光灼灼问道:“李大人,需要赵某做些什么!” … 姜皇去世后,三皇子、五皇子、八皇子接连起兵,开始争夺皇位。 其中又以五皇子龙炎的气焰最盛,集结了八万兵力,占领了北部数州之地。 本着擒贼先擒王的原则,明川长公主挥兵十五万,准备先围剿龙炎的叛军。 此刻的龙炎驻兵在姜国北境最大的城池北荒城,而明川长公主的兵马已经逼近了北荒城,双方交战一触即发。 至于张大川、薛气率领的两万凉州卫,则潜藏在了北荒臣二十里外的山脉之中,蓄势待发。 龙炎为何要驻兵北荒城,在这里和明川长公主对战? 并非北荒城城高墙固,而是因为北荒城外复杂的环境,以便于凉州军躲藏。 明川长公主虽然谨慎,也未察觉背后埋伏的凉州军。 时间来到了九月初三这一天。 随着明川长公主一声令下,大军正式攻打北荒城,双方交战了三天,龙炎叛军已经呈现出败势。 虽说龙炎叛军占据了北荒城,但作为起兵谋反的反贼,很多将士并不愿意谋反,所以上下军心各异,自然不是明川长公主大军的对手。 当时间来到第四天的凌晨,也就是九月初六,天未破晓之际,两万凉州军奇袭了明川长公主的大军后方。 突然偷袭,导致明川长公主大军大乱,并且损失惨重,最后不得不撤军。 龙炎叛军则抓住机会,继续南下,一时间叛军气焰嚣张,整个姜国北部地区陷入混乱。 … 而九月初六这一天,凉州城一如既往的平静。 赵秉已经离开凉州城,把妻子青儿留在了家里。 安陆峰听后,嘴角泛起冷笑,他想得到的女人谁能阻止? 赵秉如果不遵军令,便可直接杀了。 不过今日他没时间宠幸美人青儿,因为今日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准备起兵! 因为他私自调兵之事马上要败露,所以趁着消息还没传来,他要开始准备了。 一大早,数名传令官从大将军府出发,将前军将军柳泉、左军将军宋毅、义子庄强、蒋英武,以及军中所有副将、偏将全部叫了过来,云集于大将军府。 安陆峰扫视堂内众将,心潮澎湃,从现在,他就要开启逐鹿中原之野望。 而对于堂内众将而言,他们也察觉到了要发生的事,一个个各怀心事。 这时候, 安陆峰定下神来,故作气愤道:“诸位,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最近城中的流言蜚语!我告诉你们,那些谣言都是真的!宁王仗着皇子身份,侵犯我的夫人。” “宁王还扬言要杀我满门,朝廷也要以莫须有之罪,问责整个凉州卫,包括尔等。” “我安陆峰对朝廷忠心耿耿,为大魏戍卫边关十几载,现在竟然换来这个结果!这是何等的可悲!” “当今朝廷无道,陛下被奸臣贼子蛊惑,既然朝廷不能给我们公道,那我们就打出一个公道来。” “诸位,你们可愿随我起兵,我安陆峰保证,若是打出一个名堂,尔等皆可封侯拜相!” “诸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越说越是激动,自己已经燃了起来。 而面对安陆峰的蛊惑,在场众人皆是兴奋不已。 他们早就察觉到安陆峰有反心,而且又绑在了安陆峰这条大船上,根本下不了船,只能跟随安陆峰走到底。 另外,就像安陆峰说的一样,万一成功了吗? 瞧瞧大魏朝堂上的那些君侯、重臣,也都是当年的乱臣贼子啊,所以这个天下哪有对与错黑与白,有的只是胜利和失败。 “大将军,末将愿意追随大将军!”有人立即起身,单膝跪地,响应安陆峰的号召。 紧接着,其他将领紧随其后,包括柳泉和宋毅。 安陆峰高兴地哈哈大笑,于是又给众人吃个定心丸: “诸位也不必担心我们实力不足的问题,虽然我们只有四万多凉州卫,但只要占领武州、威州、掖州三州,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可征兵数万。” “其次,我已经和姜国五皇子结盟,匈奴和西域也会随后出兵,一同攻打大魏,包括南部的南诏国。” “群雄啃噬,大魏就算是头猛虎,也难逃此次劫数。” 此话一出,众将领更是信心百倍,觉得大业就在眼前。 接下来,安陆峰便开始了调兵遣将: “宋毅,你指挥左军,接管整个凉州城!” “柳泉,你指挥前军,兵分三路,去接管武州、威州、掖州。若是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庄强,你指挥后军,接管苍穹关,抵御朝廷的来兵。” “…” 安陆峰的思路很直接,起兵之后,以雷霆之势拿下大魏西北部的数州之地,收入囊中,自立为王。 然后封锁主要关隘和通道,阻止朝廷来兵,然后和匈奴、姜国、西域联合起来,反攻大魏。 184:鸿门宴 大将军府,议事堂。 安陆峰将起兵事宜通知了下去,麾下将领一个个摩拳擦掌,激动不已,然后立即退下,开始整顿兵马,准备行动。 随后安陆峰又叫来了柳烟,问道:“可曾把毒药喂给宁王?” “回禀夫君,已经让宁王服下了,妾身亲眼所见。”柳烟回道。 安陆峰点了点头,嘴角泛起一抹杀意,又道:“你替我去一趟宁王府,就说我晚上设宴,把宁王请来,就说关乎凉州安危情况,请他务必到场。” 柳烟平静道:“奴家现在就去。” “对了,你可知韩破虏去了哪里?”突然间,安陆峰想到了韩破虏,因为最近的眼线汇报,韩破虏突然消失,不知去向。 柳烟想到了宁王妃的交代,于是回道:“妾身听宁王随口提过,说是这位百战侯之子带人去了草原,说是要摸清匈奴的底细。” “百战侯半生都在北击匈奴,看来他的儿子准备子承父业啊,哈哈哈…”安陆峰嘲笑一声,便没有在乎这件事。 在他看来,一个韩破虏翻不起任何浪花。 柳烟看安陆峰没有生疑,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退下,前往宁王府。 安陆峰目送柳烟曼妙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这么娇艳的美人,还真不忍心杀了,那就当着宁王的面子好好折磨她,肯定很有意思,哈哈哈…” 阴冷的笑声响起,让安陆峰的面容更加邪恶。 柳烟去了宁王府,见到了凌宁,送上了请帖,凌宁表示会如约而至。 到了傍晚时分,凌宁带着展刑、李立青等护卫,乘车前往大将军府。 “殿下,宋毅的左军已经接管了凉州城的防务。” 这时候,展刑把最新消息告诉了凌宁。 凌宁点了点头,知道安陆峰已经开始行动了。而请他去大将军府,那就是鸿门宴,要在今晚动手了。 而随着左军接管凉州城防务,现在的凉州城就是铜墙铁壁,凌宁是插翅难逃。 所以凌宁完全相信如果他拒绝了这次晚宴,大批凉州卫士兵便会冲入宁王府。 那安陆峰明明能派兵直接冲入宁王府,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准备晚宴呢,这就不得不说安陆峰的狡诈了。 安陆峰对外宣称的起兵理由是宁王侵犯了自己的夫人,但这只是流言蜚语,没有可靠的说服力。 而今晚的晚宴,就是一场公开课,要让凌宁坐实侵犯柳烟的事实。 所以当凌宁来到大将军府后,不仅看到了安陆峰,还看到了凉州刺史、武州刺史、威州刺史、掖州刺史,以及凉州地区内有名望的世家家主、名师贤士等等,可以说是高朋满座。 想象一下,安陆峰带着这些在地方有影响力的人,一起捉奸,看到赫赫亲王的亲王侵犯了安陆峰的夫人,那么便坐实了安陆峰是受害者。 到时安陆峰一怒为红颜,不说其他地方,就民风彪悍的附近几个州的百姓,恐怕都会支持安陆峰。 那时安陆峰振臂一挥,来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什么的,必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拉起数万大军。 就在凌宁思量时,安陆峰将凌宁请入大厅,指着主座,热情道:“恭迎宁王殿下,还请宁王殿下上座。” 凌宁扫视满屋的人,傻傻问道:“大将军,你叫本王前来,到底为了何事。” “殿下稍后便知。”安陆峰回道。 凌宁又问:“烟儿姐呢?” “柳烟在后宅,殿下稍安勿躁,过会便能去找她。”安陆峰笑着说道。 凌宁点了点头,随即撕下一块羊腿,开始吃了下来。 而安陆峰则轻咳一声,朗声说道:“诸位贵宾,请安静一下!” 四周的宾客声立即安静了下来,全都看向了安陆峰。 安陆峰说道:“今日请诸位前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商谈。想必诸位都只听说了,姜国内乱,匈奴和西域蠢蠢欲动,作为和他们接壤的凉州,咱们这边的局势也非常紧张。身为凉州卫大将军,负责边关安定,我请诸位前来,便是想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保护好凉州城,保护好凉州城的子民!” 随着安陆峰说出腔调,在场诸位纷纷响应。 “大将军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吩咐,一切都是为了凉州!” “没错!本官身为凉州刺史,会和大将军鼎力配合,保护好凉州!” “我掖州也是如此!” “...” 一眼看去,军民官齐心协力。 安陆峰感动道:“有诸位的鼎力支持,安某倍感荣幸。安某这里,的确有几个小问题,需要大家的帮助!” “首先是粮草问题,因为距离原因,朝廷的粮草无法及时运抵,还需要诸位支持一下。” “其次,需要保证凉州城物价的稳定,粮食、食盐等生活物资的价格,必须稳定,不能疯涨。” “再者,希望各家族能自愿抽调一些人员当做民兵,协助官府巡视,防止骚乱的发生。” “...” 只听安陆峰洋洋洒洒说了不少内容,而他现在做的事,应该是凉州牧的事情,可以说安陆峰在越俎代庖,但众人看向宁王,只见他大快朵颐,毫不关心当下局势。 随着安陆峰说出请求,自然得到众人的响应,出人的出力,出物资的出物资,没有人敢违背安陆峰的命令。 所以别看安陆峰口口声声说的是请求,实则就是命令,在凉州城内,他就是王。 而看到这一幕,安陆峰的心情也很愉悦。 等安陆峰说完要求,凌宁也吃饱喝足,然后对安陆峰说道:“本王去找烟儿姐了。” 安陆峰眼中精光一闪,笑着说道:“殿下请随意。” 凌宁高兴地离开大厅,朝着后宅走去,一副温饱思欲的迫切。 而等凌宁离开,安陆峰还特意的对厅内宾客们解释道:“诸位,宁王殿下和我夫人一见如故,私下以姐弟相称,感情比较好。” 宾客们笑着迎合,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说了流言蜚语,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自然不敢多言。 随后,安陆峰端起酒杯,笑道:“正事谈好了,接下来,我们一同畅饮此杯,感谢诸位的鼎力支持!” “还要多谢大将军的款待!” “是啊是啊,大将军太热情了。” “...” 宾客们热情回应。 安陆峰喝了一口杯中酒,嘴角泛起一个弧度。 他邀请这些人来府上,不只是为了抓奸,同时也是拖他们下水。今晚就杀了凌宁,这些人也难逃干系,所以他们只能支持自己,不敢有二心。 185:床上的女人竟然换人了 大将军府后宅,厢房内。 此刻的柳烟打扮得格外美艳,就像怒放的鲜花。 她静静地坐着,想着安陆峰对她的吩咐: “等凌宁来到后,你和往常一样,和他行苟且之事。但是这一次和往日又不同,你们进入正题后,你要大声哀求,然后大声呼救,表现出被侵犯的样子,明白吗?” “今晚这件事最好了,你的任务便大功告成。你放心,此事之后,我会好好疼爱你。你弟弟柳泉也会成为我最信任的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明白吗?” 想着安陆峰的丑恶嘴脸以及他的信誓旦旦,柳烟便面露讥笑,忍不住自语道:“安陆峰啊安陆峰,我太了解你了,事成之后,我和我弟弟将死无葬身之地,你以为我还是被你拿捏的棋子吗?” 此刻的柳烟再无一点恐慌,反而期待即将发生的事。 “嘎吱...” 伴随着房门声响起,凌宁推门而入。 “烟儿姐!” 凌宁走过去,立即抱住了柳烟,就像一个单纯的男孩,痴迷于恋人。 柳烟搂着凌宁,问道:“殿下,你来了。对了殿下,王妃有没有事情交代你?” 凌宁回道:“有!王妃说让我听烟儿姐的。我们要做什么事啊?” 柳烟脱离凌宁的怀抱,去把门关了起来,然后拍了拍手掌,一位少女从角落中站了出来,正是柳烟最信任的丫鬟。 “殿下,今日我们玩一个不一样的游戏。”柳烟笑眯眯说道。 几分钟后,屋内便响起了女子动情的声音。 另一边,客厅内。 安陆峰正和贵宾们畅饮,热闹极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突然间,府中管事冲进了大厅内,大声叫道:“大将军,不好了,出事了。” 叫声响起,立即让嘈杂的气氛冷静了下来,纷纷看向了管事。 安陆峰故作生气,说道:“没看到我在和贵宾喝酒吗?出了何事,如此惊慌成何体统。” 管事急忙说道:“大将军,宁王殿下他…宁王殿下他正在侵犯夫人,对夫人做禽兽不如的事情!” “什么!”安陆峰惊呼一声,豁然起身。 在场贵客眼神闪烁,突然明白今晚这场酒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贵宾们全都保持了安静。 “不可能的!殿下和我夫人一见如故,怎么可能侵犯我的夫人。我安陆峰为大魏戍卫边关,忠心耿耿,宁王身为皇子,岂会对我的夫人做出这种事!”安陆峰装得一本正经。 管事焦急道:“是真的大将军,还请大将军去搭救夫人啊。” 安陆峰看向在场宾客,便道:“诸位,你们相信宁王会侵犯我的夫人吗?” 所有人没有说话。 安陆峰继续道:“看来你们也不相信,我也不相信,既然如此,请诸位随我移步。若是我府中管事诋毁殿下,我必将他五马分尸,必辞官受罚,给宁王殿下,给朝廷一个交代。” 说罢,安陆峰朝外面走去。 紧随其后的是凉州刺史、掖州刺史等人。 而后是其他人,黑压压一片,都来到了后宅。 当来到厢房外,就听到了屋外传来的叫声: “殿下,不要啊,求求你,放开我!” “不行!啊...救命啊!” “谁能来救救我!” “...” 悲惨的叫声从屋内响起,传入众人的耳朵里,宁王竟然真的在侵犯安陆峰的夫人! 而听到惨叫声的安陆峰大怒,直接冲向了房门,一脚将房门踹开,并大声叫道:“放开我夫人...” 这一刻的安陆峰充满了愤怒和气愤,演技不比凌宁逊色。 就这样,安陆峰带着人冲进了房间内。 房间内灯光昏暗,能看到床上交叠着两个人的身影。 破门声惊扰了床上的两人,很快一个人影掀开帷帐,走了出来,正是凌宁。 凌宁只穿短裤,表情极不耐烦地扫视闯进来的众人,问道:“谁叫你们进来的?” 安陆峰气愤道:“宁王!你为何要这样!我安陆峰对你不薄啊,把你当成最尊贵的客人,好吃好喝供着,辅佐你管理凉州城,你竟然这般对我!那可是我的夫人啊!是我的结发妻子!宁王,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愤怒的咆哮声响彻屋内。 在场宾客中,也有一些人是局外人,他们亲眼看到这一幕,也是义愤填膺,纷纷指责了起来: “太过分了!大将军戍边多年,功劳卓著,没有获得朝廷的嘉奖也就算了,竟然遭遇了这等不公的待遇,公道何在啊!” “宁王殿下,你贵为皇子,岂能做出这等失礼之事!” “宁王殿下,下官一定上禀陛下,弹劾殿下!” “...” 伴随着众人的指责,安陆峰双眼赤红,仿佛愤怒到了极致,失望到了极致。 他左右环顾,直接拔出了护卫腰间佩刀,然后指向了凌宁,质问道:“宁王,你侵犯我的夫人,把我安陆峰置于何地?今日你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安陆峰绝不善罢甘休!” 局面到这里,都是按照安陆峰的计划进行的。 谁知接下来凌宁的回答,却让事态的发展变得不一样了。 面对举着刀的安陆峰,凌宁诧异问道:“侵犯你的夫人?安陆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陆峰一愣,没想到憨傻的凌宁竟然会如此回答,于是他指着床上的人影,说道:“这么多人当场指认你的罪证,你还不承认!烟儿,你出来,为夫会替你做主,在场所有人都会替你作证,为夫保证,绝对会让害你的人付出惨痛代价!烟儿,出来吧。” 伴随着安陆峰的呼唤,床上的人影动了。 先是一支白皙的玉手伸了出来,随后是光滑白嫩的玉臂撩开了帷帐,而后一个身缠薄被的女子从床上走了下来。 看到走出的女子时,安陆峰目瞪口呆,甚至以为自己眼花了。 因为眼前女子,根本不是柳烟。 在场大多数的宾客都认识柳烟,毕竟柳烟的美艳闻名凉州城,很多男儿看一次都忘不了。 但眼前的女子根本不是柳烟,她虽然也很美丽,但绝对不是柳烟。 面对众人的注视,女子乖巧道:“拜见大将军,奴婢服侍宁王殿下,这是奴婢的荣幸!” 此言一出,安陆峰脸色彻底大变。 186:算计失败,那就直接谋反 安陆峰心怀鬼胎,本想抓凌宁一个侵犯自己夫人的现行,谁知当床上的女子走出来时,直接让安陆峰傻眼了。 因为和凌宁苟且的女子根本不是柳烟。 既然不是柳烟,自然就不存在凌宁侵犯了安陆峰夫人。那么安陆峰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诬陷! 所以凌宁面露怒色,有要发疯的趋势。 他目光凶残的扫视所有人,最后锁定安陆峰,问道:“她是你安陆峰的夫人吗?本王怎么不知道!安陆峰,你带这么多人跑到这里,打扰本王的雅兴,甚至诬陷本王,还拿把刀指着本王,你是要造反吗?” 这一刻的凌宁面露凶残,看起来根本不像傻子,而像一个疯子。 而他凶恶的气势,也让安陆峰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事态的发展急速扭转变化,打安陆峰一个措手不及。 本该和凌宁苟且的柳烟呢? “柳烟在哪里?” 安陆峰看向了丫鬟,厉声问道。 就在这时, 身后传来了娇媚声音:“夫君,你找妾身?” 只见一身红裙,打扮妖娆的柳烟从后面走了过来,宾客们不由自主地让开一个通道。 安陆峰用想杀人的目光盯着柳烟,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是啊,你怎么在这里,你不该在床上吗? 不该在凌宁的身下吗? 不该我中有你吗? 面对安陆峰的质问,柳烟紧张极了,毕竟安陆峰的残忍是有目共睹的。 但她还是强忍着恐惧,说道:“妾身去给夫君炖汤了啊,妾身按照夫君的指示,好好招待了宁王殿下。云儿这丫头是我身边最可人的姑娘了,让她服侍殿下,老爷觉得如何?” 此刻的安陆峰终于明白,自己被柳烟耍了。 愤怒的安陆峰大吼喝道:“贱人,你该死!” 说罢,他举刀就劈向了柳烟。 这一刀来得太快,快到柳烟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 但是凌宁早就防备着安陆峰,所以直接出脚,踹中了安陆峰,将其踹飞出去,救下了柳烟。 随后凌宁大步上前,挡在了柳烟面前,一扫往日傻气,变成了一位凶残的魔主,质问起了安陆峰: “安陆峰,你污蔑本王,如今又想杀人灭口,消除人证,你好大的狗胆!信不信本王拧断你的脑袋。” 怒声森冷,让在场所有人头皮发麻。 而对于此刻的安陆峰而言,更是倍感屈辱。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被凌宁踹倒在地。再加上计谋的失败,被当成跳梁小丑戏耍,双重屈辱让他心中的怒火沸腾,想要杀光所有人。 但看到房间内这么多人,不乏几位名士、贤士,他还是保持住了最后的一丝理性。 安陆峰从地上站起身来,咬着牙回道:“宁王殿下,你敢对天发誓,说自己没有和柳烟做过苟且之事?” 就算到了现在,安陆峰还想利用这个问题来对付凌宁。 凌宁冷笑一声,道:“本王为何要对天发誓?你一个乱臣贼子,有何资格让本王发誓?” 说到这里,凌宁故意停顿了一下,再次质问:“安陆峰,本王问你,你擅自调派两万凉州卫前往姜国,此乃何罪?姜国和大魏乃是盟友,你派兵偷袭姜国明川长公主的大军,意图挑起两国战争,这又是何罪?” 面对凌宁锐利的质问,安陆峰浑身一寒,然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凌宁。 此刻的安陆峰终于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那问题,那就是眼前的宁王根本不是傻子! 他一直都被骗了! 而周围的宾客也在议论纷纷,他们并不知道安陆峰擅自调兵,还破坏两国结盟,如果这是真的,那安陆峰的所作所为相当于谋反了。 “哈哈哈哈...” 突然,安陆峰笑了。 本来还想找块遮羞布来掩盖自己起兵谋反,现在看来已经不用了。 既然如此,安陆峰决定不装了。 只见他发出癫狂的笑容,而后嘶吼道:“来人!” 尖锐的叫声响起,下一刻,无数护卫冲了过来,将院子团团围住,包括一众宾客,气氛瞬间变得紧张。 随后, 安陆峰用怨毒的目光看着凌宁,嘶吼道: “没想到啊,我活了这么久,从来都是我算计别人,今日被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算计了。既然如此,那就不装了。” “你不是问我私自调兵,破坏两国结盟是什么罪吗?” “我告诉你,是死罪!” “但是你杀不了我,因为今日,死的一定是你!” “大魏昏庸无道,既然如此,我安陆峰便拨乱反正,重塑乾坤!” “从现在开始,我安陆峰决定反魏。” “诸位,你们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说罢,安陆峰扫视一众贵客,他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开始逼众人做出选择。 看到安陆峰毫不掩饰自己的谋反野心,甚至要拖他们下水,在场的宾客全都慌张了。 比如凉州刺史、掖州刺史等官员,他们虽然以安陆峰马首是瞻,但是不会明面上支持他谋反啊,只会暗地里支持,谋反的事不能明着说。 再比如一些世家大族,他们也是在暗中给安陆峰提供粮草,但是绝对不敢在明面上提供。 道理很简单,他们是不可能把全族性命绑在安陆峰的身上的。 但是现在呢,安陆峰逼他们选择,就是要绑他们下水。 一时间,无人敢回应安陆峰。 而这些人中,还有一些贤士。 所谓贤士,就是志行高洁、才能杰出的人,他们也许不富有,也不担任高官,但他们有高尚的品德,从而被人尊敬。 安陆峰请他们前来,就是抱着让他们为自己正名的用意,但是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 看到安陆峰起兵谋反,还要逼迫他们追随,几位贤士自然不会同意。 其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气愤不已,立即上前来,大声呵斥道:“安陆峰,老夫看错你了!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狼子野心的乱臣贼子!想让老夫随你谋反,痴心妄想!” 安陆峰脸上浮现狰狞杀意,一只手抓住老者的肩膀,另一只手握着刀,直接刺入了老者的腹中。 紧接着拔出刀,又劈向了其他贤士。 片刻间,几名贤士全部命丧安陆峰的刀下。 “还有谁想死!” 安陆峰扫视所有人,一脸杀意。 终于有人扛不住压力了,直接跪下,哀求道:“大将军,小人愿追随大将军。” “小人也愿意!” “小人也是…” 大批贵客跪了下来,甚至包括凉州刺史在内的四位刺史和大量佐官。 最后, 安陆峰把目光放在了凌宁身上,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 187:杀戮夜,谁才是赢家 此时此刻,大将军府后宅。 宾客们畏惧安陆峰的凶残,不听话,刚刚被捅死的老者就是他们的下场。所以宾客们陆续跪了下来,表示愿意追随他起兵反魏。 安陆峰露出了得意的狞笑,任何的阴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和可笑。 就不如现在的宁王。 安陆峰提着带血的刀,四周是手持兵刃的护卫,里三层,外三层,将凌宁团团包围,纵使凌宁有三头六臂,此刻也难以扭转局势。 “宁王啊宁王,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安陆峰用戏虐的眼神看着凌宁,询问他此刻的感受。 凌宁面不改色,说道:“安陆峰,大魏对你不薄,陛下对你也不薄,你若是还有良心,心存忠义,现在自裁谢罪,本王保证只杀你一人。” “哈哈哈…你死到临头,还在嘴硬。这里都是我的人,整个凉州城都被凉州军控制,就凭你一人,还想力挽狂澜,真是痴人做梦!今日,我便割下你的脑袋,用你的脑袋祭旗起兵。”安陆峰咬牙切齿,声音从牙齿缝中溢出来,是那么的阴冷,胜过严冬。 谁知凌宁却笑道:“就算只有本王一个人,你也杀不了本王。” 看到死到临头的凌宁如此镇定,安陆峰心中立即有不好的念头。 突然, 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腹部哀嚎。 伴随第一个人惨叫的开始,其他人陆陆续续地都开始了腹痛,甚至波及了护卫身上,就连安陆峰也突然觉得腹痛难当,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你下了毒!” 安陆峰立即想到了什么,立即怒视凌宁,但随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凌宁没机会下毒。 下一刻,安陆峰的目光落在了柳烟身上,咆哮道:“是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背叛我!杀,给我杀了他们!” 没有中毒的护卫立即动手,准备诛杀凌宁和柳烟。 凌宁将柳烟推到身后床边,而他顺势从床上被褥中抽出了玄锏,随后挥舞玄锏,将刺来的长枪、刀刃全部斩断。 寻常兵刃在玄锏之下,就像是瓷器一样脆弱。 紧接着, 凌宁手持玄锏开始大杀四方,凶猛的玄锏威力惊人,砸之既死,擦之既伤,片刻间,十几名护卫就死在了凌宁手中。 安陆峰吓得胆寒,立即在护卫的搀扶下,退出了房间,同时大声吼道:“来人,来人!” 护卫们不敢怠慢,立即吹响了哨声。 哨声是从特殊的乐器中发出来的,声音极其尖锐,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府中其他护卫陆续赶到了后宅,将后宅包围了起来。 安陆峰忍着腹痛,看着身旁的护卫,稍微心安了一些。 可惜他已经乱了阵脚,根本没有细想过,凌宁既然能让柳烟下毒,导致他腹痛难忍,也就能直接毒杀他。 之所以不杀他,不是因为毒药不行,而是因为留着他有用处。但安陆峰倒好,反而觉得自己还占据优势。 “宁王,你只有一个人,你虽然勇猛,但能杀多少人?杀一百,还是三百,能杀一千人吗?”安陆峰嘶吼道。 他府中有上百护卫,凉州卫即将闻讯赶来支援,所以在安陆峰看来,宁王是死路一条。 凌宁站在门前,看着满院的敌人,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面对安陆峰的嘲讽,他笑着反问道:“安陆峰,谁说本王只有一个人?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伴随着凌宁声音的落下,四周房屋上,突然现身密密麻麻的黑衣人,他们手持弓弩,立即射击,将有威胁的护卫直接射杀,保证无人能伤害凌宁。 紧随着,密集的脚步声响起,只见一身战甲的宋毅率领凉州卫赶了过来,并且包围了安陆峰所有人。 安陆峰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傻了一般。 宋毅没有理会安陆峰,而是走到凌宁面前,行礼道:“末将宋毅,拜见宁王殿下!” 凌宁点了点头,问道:“城内情况如何?蒋英武他们呢?” 宋毅道:“回禀殿下,左军已经控制住了整个凉州城,各个街口都有凉州军布控。蒋英武已经被控制,庄强的家人也被控制。” 凌宁满意地点头,然后走到了安陆峰面前,看着呆滞的他,问道:“安陆峰,你知道现在谁输谁赢了吗?” 安陆峰全身发寒,他愤怒地质问宋毅:“宋毅,我对你不薄,为何要背叛我?” 宋毅平静道:“安陆峰,你起兵反魏,便是乱臣贼子,宋某岂会和乱臣贼子为伍?” 安陆峰因为腹痛,半膝跪地,此刻的他幡然醒悟,彻底明白了从凌宁来到凉州开始,就一直布局。 自己被他的憨傻蒙蔽了,没想到他会拉拢宋毅。所以白翀是被他杀害的,自己怀疑蒋英武,也是他算计的,就连柳烟的美人计,都是他将计就计,然后策反过来,算计了自己。 “凌宁,你好深的城府!所有人都被你骗了!” 安陆峰忍不住发出嘶吼,他不甘,真心不甘,他手握四万凉州军,最后竟然如此落败,真是一个笑话啊。 面对安陆峰的不甘,凌宁平静道:“你起兵谋反,便要有失败的觉悟。本王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没有抓住,怪不得别人。” 安陆峰脸色惨白,冷汗直冒,此刻的他再无往日的桀骜,而是哀求道:“宁王殿下,饶我一命吧,张大强和薛气手中还有两万凉州卫,我一旦出事,他们必反。我可以帮助殿下兵不见血刃收缴这两万人。” 凌宁没有回答他,似乎在考虑。 就在这时,安陆峰忍着腹痛,突然暴起,挣脱了束缚,扑向了凌宁,并拔出靴子中藏匿的匕首,刺向了凌宁。 事情发生的太快,正在思索的凌宁似乎忘了躲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在这危险来临之际,柳烟挡在了凌宁面前。 “噗呲...” 匕首刺入了柳烟的胸口。 “贱人!到这种时刻,你还在维护他!你也是他的棋子!是他的棋子啊!” 安陆峰看最后的机会也浪费了,忍不住发出咆哮。 凌宁立即出脚,踹中安陆峰的胸口,将其踹飞出去,而后抱住了柳烟。 这一刀刺中了柳烟的心脏,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柳烟。 柳烟呕出血来,痛苦让她娇躯颤抖,她看着凌宁,忍不住呼唤道:“殿下,殿下...” 凌宁连忙道:“我在,别担心,没事的,没事的。” 柳烟紧紧抓住凌宁的手臂,问道:“殿...殿下,你爱过我吗?” 就像安陆峰所说,到了现在,柳烟已经知道自己被凌宁骗了,因为凌宁根本不傻,所以她对于凌宁而言,也是一枚棋子。 但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去替凌宁挡这一刀。 凌宁抱紧柳烟,坚定道:“爱!” 柳烟露出凄美的笑容,随后摸了摸小腹,问道:“殿下,奴...家到...底有没...有怀孕...” “抱歉。”凌宁考虑后,没有继续骗她。 柳烟没有惋惜,反而有一种庆幸,喃喃道:“那就...好,不用...和奴家...一起...一起...” 话未说完,柳烟便没有了气息,死在了凌宁的怀中。 凌宁搂着柳烟,在心中默念一声对不起,随后看向了巳蛇,用阴冷的声音下令:“杀!” “奴婢明白!” 巳蛇抱拳领令,随即带领亲卫开始了杀人,不放过今晚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凉州刺史、掖州刺史他们,以及一众宾客。 当然也包括安陆峰的族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部铲除,一个不留。 188:我在地狱里等你 今晚明月高悬,夜色怡人,但此刻的凉州城内,却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血光。 大将军府内已经沦为人间炼狱,巳蛇率领着亲卫,大开杀戒,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凉州刺史、掖州刺史跪地求饶,希望凌宁能饶他们一命,但换来的是落下的屠刀。 凉州城的世家家主不断地求饶,愿意把家产献出,但是凌宁不为所动,迎接他们的是森冷的刀锋。 至于安陆峰的家人,更是在惨叫中走向了死亡。 安陆峰跪在地上,看着妻妾儿女一个个倒在血泊中,他愤怒至极,但他被亲卫按在地上,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不停地嘶吼,面容狰狞可怖。 这时,他的乳娘被拽了出来,老妇人面对死亡,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对着嘶吼的安陆峰说道:“我的儿啊,为娘先去一步了。” “乳母!” 安陆峰大吼一声,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乳娘死在面前。 此刻的安陆峰突然麻木了,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惨死的人不是他的亲人。 凌宁走到安陆峰面前,问道:“这些年来,你杀害了太多的无辜人,让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现在你也尝到了这个滋味,感觉如何?” 安陆峰盯着凌宁,突然露出疯癫的嘲笑:“我是咎由自取,但你将来也要步我的后尘!你装疯卖傻这么些年,野心勃勃,岂会安于一个凉州?你的目标是天下对不对?我在地狱中看你和你的手足相残,你将和我一样的下场,哈哈哈哈...” 凌宁则平静道:“本王不会输。” 安陆峰被按在地上,只能努力抬起眼睛看向凌宁,这一刻本就高大魁梧的凌宁在他眼中,更加的彪悍。 月光宛若白霜,洒在凌宁的身上,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尊从地狱而来的恶魔。 尤其是凌宁眼神中的平静,翻不起任何的波动,冷得让安陆峰心寒。 安陆峰全身一软,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气,他仰视着凌宁,又哭又笑:“我输得不冤,输得不冤,恐怕就连魏皇都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吧...你够狠啊,不放过这里所有人,甚至连柳烟都不放过...啊…” 凌宁没有回应他的疯癫,而是看了一眼巳蛇。 巳蛇上前,一刀割开了安陆峰的喉咙,鲜血飞溅,血色朦胧。 不可一世的凉州大将军,就这样走到了终点。 另一边。 宋毅的左军接管了凉州城,甚至控制住了每个街道,并吩咐心腹校尉,率兵杀入了蒋英武的府邸。 “宋毅!你竟然背叛大将军!” 蒋英武愤怒至极,率领府中护卫奋力抵御。 但可惜,他们的对手是全副武装的凉州军,很快蒋府的护卫就被消灭,就连蒋英武都被乱箭射杀。 而对于凉州城的其他家族而言,今晚也是一个不眠夜。 凌宁解决安陆峰后,便把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了李文优他们处理,凌宁则返回了王府。 楚红袖没有休息,看到凌宁回来,她才松了一口气。 “殿下,一切顺利吗?”楚红袖问道。 凌宁点了点头,道:“安陆峰已经伏诛,和他勾结的那些反贼也全部斩杀。” “那就好!那就好!”楚红袖这才放心,虽然一切都在凌宁的计划之中,但最怕计划有变,所以她一直提心吊胆。 凌宁道:“计划了这么久,就算有变故,也有解决办法,不必担心。你先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好!”楚红袖点了点头,正想退下休息时,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忍不住问道,“殿下,柳烟呢?” 凌宁面露一抹悲痛,道:“他替我挡了一刀,被安陆峰杀害了。” “什么!”楚红袖一惊,没想到发生了这件事,怪不得殿下看起来悲伤。 于是楚红袖走到凌宁身边,安慰道:“殿下节哀。” “我没事,你去休息吧。”凌宁挤出一个微笑。 楚红袖这才告退。 书房内只剩下了凌宁,他推开窗,看着天空上的朗月,嘴角缓缓扬起一个弧度。 穿越至今,已经八个月了,时至今日,他终于掌握了一股属于自己的势力,不会沦为案板上的鱼肉。 接下来,就是发展,做大做强。 此刻凌宁的心中,有太多的事情想做,于是拿出纸张和毛笔,开始把心中的想法写出来。 ... 次日一早,百姓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安陆峰意图谋反,已经被满门抄斩。 凉州刺史意图谋反,已经被就地处决。 甚至一些世家大族的家主,也参与其中,一同被处决。 一夜之间,凉州城直接易主,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尤其是凉州城的世家、大族、乡绅,他们倍感惶恐,因为他们的家主死了,那么谋反株连的罪名是否会牵连到他们家族的身上? 一旦被牵连,整个家族都会毁灭。 所以这些家族立即选派代表,赶往了宁王府,全都跪在了宁王府外,希望能见宁王殿下一面,表示忠心。 以他们的身份,还不配凌宁亲自接见。凌宁直接以凉州牧的身份,让李文优掌管凉州政务,安排李文优接见了这些家族代表。 李文优先是威慑,吓得所有人惶恐,然后又表达了宁王殿下的仁慈,宽恕了他们。 这些家族代表也懂事,表达忠心后,立即奉献投诚的物资,包括粮食、食盐、金银珠宝等等。 其实,杀了安陆峰,并不代表凌宁掌控了一切,还有很多没解决的危险。 因为宋毅手中的左军只有七千人,柳泉手中有七八千的前军,庄强手中有七八千的右军,另外还有两万兵力在姜国,他们听说安陆峰遇害,必然要为安陆峰报仇。 不是他们多有孝心,也不是他们忠心耿耿,而是他们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他们非常清楚,他们无路可走,必须以报仇的名义夺回凉州,不然的话,他们麾下的将士会军心涣散。 因为没有哪个士兵想要谋反! 很快,柳泉就收到了安陆峰被杀的消息。 此时的柳泉正按照安陆峰的吩咐,率领前军兵分三路,去占领掖州、武州和威州,突然而来的噩耗让柳泉整个人惊住了。 他心中既有愤怒和惊慌,又有按捺不住的兴奋,随即把分散的大军集结到了起来,然后召集麾下偏将和校尉,将消息告诉了他们,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一众偏将和校尉听说安陆峰被杀,全都不相信,安陆峰就是凉州的王,怎么可能突然被杀啊,而且还是被那个憨傻的宁王杀死的,这怎么可能,根本不可能! 简直是天方夜谭啊。 189:危机才刚刚开始 @临时搭建的军营大帐。 柳泉坐在上首,左右是麾下偏将和校尉。 当柳泉说出安陆峰的死讯后,众人根本不相信,觉得是天方夜谭,是假消息。 “我已经确认过了,消息准确无误,大将军的确死了,以谋反罪处死,大将军府的其他人也被抄斩!”柳泉沉声说道。 众将听后,心生胆寒。 “柳将军,那我们该怎么办?”一名偏将忍不住问道。 这个询问,立即打开了话匣子,众人议论纷纷: “是啊,我们该怎么办?继续出兵,还是返回凉州城?” “继续出兵就是找死,咱们是私自出兵,私自出兵乃是重罪啊!所以回凉州吧,法不责众,也许宁王殿下不会责罚我们。” “回去?回去的话,将士们可能没事,但咱们就难说了。” “...” 一时间,将领们议论纷纷,都在为自己安危担忧。 柳泉看到这一幕,目光阴沉了起来。 他一直都野心勃勃,就算成为统领前军的将军,也盼望着取代安陆峰,甚至比安陆峰还要厉害。 现在安陆峰死了,机会来了,按照柳泉的想法,打回凉州,大不了直接反了。 但是看到麾下将士们的态度,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难实现。 如果安陆峰健在,以安陆峰的手腕和威望,他谋反的话,大部分凉州军还会追随。但现在安陆峰死了,以他刚刚接手前军的威信和威望,这些人恐怕不会支持他谋反。 所以必须想个办法,拖这些人下水,逼他们不得不反。 就在柳泉暗暗思量时,帐外突然进来一位士兵,禀道:“柳将军,赵将军来了。” “赵将军?是赵秉吗?”柳泉问道。 士兵回道:“没错。” “快快有请!”柳泉连忙说道。 安陆峰六位义子中,又以赵秉能力出众、为人仗义,体恤将士,虽然他在凉州军中负责后勤,并不领军,但很多偏将、校尉都尊敬他。 所以听到赵秉来了,帐内的将领全都站了起来。 不一会,赵秉独自一人走进帐内。 “赵将军!” “赵将军!” “…” 所有人都恭敬地称呼,这一幕让柳泉看到,都有些艳羡。 他刚刚接管前军,虽然借着安陆峰的威慑狐假虎威,整治了前军,但是他毕竟年轻,又无什么大功劳,所以麾下将士还有些不服他。 甚至于,白翀垂危时,很多人都认为赵秉会接管前军,怎么也没想到会轮到他柳泉。 “赵将军,你怎么来了?”柳泉邀请赵秉落座,随即问道。 赵秉沉声道:“凉州城发生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柳泉点头道:“已经知道了,大将军被宁王杀害,我们正在考虑接下来的去向。” “是啊赵将军,接下来我们该何去何从?”一名副将连忙问道。 “是啊赵将军,你足智多谋,肯定有好决断!”另一位副将也道。 “赵将军,我们听你的。”一名校尉更是直言不讳。 看着自己麾下的将领对赵秉这个态度,柳泉的心情可想而知。 但他面不改色,没有把情绪表现出来,而是问道:“赵将军,你此次前来,应该不是为了送一条消息吧。” 赵秉点了点头,又道:“柳将军,不知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按道理,我们该为大将军报仇。”柳泉沉声道,他拿捏不准赵秉的目的,所以一本正经道。 谁知赵秉却道:“柳将军想必还不知道吧,你姐姐柳烟已经遇害。” “什么!怎么可能!”柳泉豁然起身,脸色大变。 在他看来,就算安陆峰死了,自己的姐姐也不会死,因为宁王痴迷自己的姐姐,单单这层关系,便能保住自己姐姐的性命。 愤怒的柳泉质问道:“是谁害死了我姐姐?” “是安陆峰!他要杀宁王时,你姐姐替宁王挡了一刀,死在了安陆峰的手中。”赵秉说道。 柳泉怒目圆睁,心中恨死了安陆峰,但是想到安陆峰已经死了,只能咬牙切齿。 “柳将军,还请节哀。”赵秉安慰道。 柳泉深吸几口气,他知道现在不是气愤的时候,并且心中更加怀疑赵秉的目的,于是问道:“赵将军,你来这里,到底因为何事?” 赵秉不再隐瞒,说道:“现在安陆峰已死,何必为了一个死人而置自己的性命和家人于不顾?不如一起返回凉州城,也许还有机会!” 此言一出,柳泉立即瞪向赵秉,喝问道:“赵秉,原来你投靠了宁王,来替他做说客?” 赵秉回道:“我的夫人还在凉州城,我不想背负谋反的罪名,我也不想看着我的袍泽,沦为反贼。我正打算返回凉州城,正好途经这里,所以想劝你们与我同行。你们可愿意?” 他的目光扫向帐内众人,最后落在了柳泉身上。 一众将领心动不已,正所谓群龙无首,安陆峰已死,没人会为了一个死人去做反贼,他们都有自己的家人。 但是柳泉却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他在考虑,又在权衡利弊。 按照道理,赵秉说得没错,返回凉州城,主动认错,按照法不责众的规矩,宁王应该不会责罚他们。 再加上柳烟替宁王挡了一刀,这算是救命之恩,说不定看在恩情的面子上,宁王还会任用自己。 但是柳泉却深知,一旦回去了,恐怕他的兵权就会被收走,就算宁王用他,也不会给他重要的位置,只能碌碌无为。所以柳泉又有些不甘心。 但深入一想,如果他不回去,就凭这七八千的兵力,他就能混出个出人头地吗? 不可能! 因为麾下这些将领都不会追随自己的。 想到这儿,柳泉便道:“赵将军言之有理,通知下去,返回凉州城!” “是,将军!”麾下将士高兴不已,立即开始照办。 赵秉松了一口气,但是突然想到李文优的吩咐,心情又沉重了起来,因为李文优交代过: 柳泉此人留不得,必须在返回凉州城前除掉他。 … 另一边。 安陆峰的第六义子庄强,正率领后军,前往苍穹关。 苍穹关在凉州的东南方,建在两条交错的山脉之间,易守难攻,乃是一处险关,是大魏通往凉州、掖州等地的必经之地。 安陆峰让庄强占领苍穹关,便相当于切断了大魏进攻凉州的路线。 但是现在,庄强也收到了安陆峰的死讯。 “义父!你死得好冤啊,我一定要替你报仇!” 庄强愤怒不已,当即下令大军,朝着凉州城进发,要为安陆峰报仇。 并且,庄强还给张大川和薛气传信,让他们二人率领兵马返回凉州,一同报仇雪恨。 与此同时,匈奴、西域三十六国也陆续收到了安陆峰之死的消息,而后他们蠢蠢欲动,全都盯向了凉州这块大肥肉! 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190:前军归城,拉拢人心 虽然安陆峰伏诛,凉州城也落入了凌宁手中,但是危机还刚刚开始。 庄强率领七千后军,放弃攻打苍穹关,率兵返回凉州,要替义父报仇。 还有张大川和薛气手中的两万凉州卫,也肯定要反攻。 不仅如此,西域三十六国和匈奴也陆续收到了消息,蠢蠢欲动。 西域三十六国中,最先收到消息的是楼兰和哈密。 哈密位于凉州西北方,在西域三十六国中实力弱小,总人口十余万人,只有几千兵力。 听说安陆峰被杀后,哈密国主立即派人带上香料和珠宝,去拜见大魏的宁王殿下,表示友好,看看情况。 而楼兰国主听闻此事,却是野心勃勃想要吞并凉州。 楼兰国的实力在西域诸国中能排上前三,实力雄厚,有数万战士,一直觊觎凉州这块宝地。 如今安陆峰已死,宁王又是个憨傻之人,凉州局势必然混乱,所以现在就是占领凉州的最好时机。 所以楼兰国主考虑后,立即开始调集兵力。 此刻的凉州城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百姓该怎么生活,照样怎么生活,并没有因为安陆峰的死而陷入混乱。 宋毅亲自率兵守城,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因为他知道,庄强、张大川、薛气他们,肯定要来攻打凉州城,为安陆峰报仇的。 就在这时,偏将来禀,说是城外有大军靠近,看军旗应该是凉州卫的前军。 宋毅立即赶了过来,站在城墙上,就看到逼近的前军,但看他们的队形,根本不是作战队列。 等前军靠近城门后,赵秉率领一众偏将上前来,对着城墙上的宋毅笑道:“宋将军,别来无恙啊!” 宋毅立即奔出城去,和赵秉来了一个拥抱,问道:“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赵秉点了点头。 宋毅看向赵秉身后的将领,没有看到柳泉以及柳泉的心腹,便知道赵秉得手了,于是立即引路,把赵秉和前军将领带到了宁王府。 凌宁正在查看李文优送来的公文。 身为凉州牧,凌宁掌管凉州、掖州、武州和威州,所以他要熟悉四州各项的政务,以便于治理。 听说赵秉回来了,凌宁立即放下公文,召见了他。 “末将赵秉,拜见殿下,殿下千岁!”赵秉立即行礼。 凌宁走下主位,将赵秉搀扶起来,笑着说道:“能兵不见血刃地拿下前军,多亏了赵将军,赵将军辛苦了,请坐。” 此刻的凌宁温文尔雅,透着尊贵的贵气,目光温润如玉,没有一丝的憨傻之气。 赵秉瞬间呆滞。 他一直以为是陛下暗中操控了一切,斩杀了安陆峰、拉拢了宋毅。但是现在来看,赵秉才意识到自己想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算计这一切的幕后之人,根本就是世人眼中憨傻的宁王殿下! 安陆峰自诩狡诈聪明,也被宁王殿下蒙骗于鼓里,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一刻,赵秉一激灵,一股子寒意传遍脊椎骨,让他越加恭敬,回道:“末将不敢。” “不必拘谨,坐吧,宋将军也坐。”凌宁笑着说道。 一次推辞可以,第二次就不能推辞,这是规矩。 所以赵秉老老实实坐了下来,并且只坐半个椅子,宋毅也是如此。 随后,凌宁问道:“柳泉呢?” 赵秉立即将随身携带的木盒子打开,只见里面赫然是一个人头,正是柳泉的。 原来赵秉说服柳泉归顺后,回凉州城的途中,赵秉便按照李文优的指示,斩杀了柳泉和其心腹将领,然后拿到了前军的控制权。 柳泉到死都想不明白,他明明已经归顺了,而且再加上自己姐姐那层关系,宁王为何还要杀自己,难道宁王的心胸如此狭小? 凌宁扫了一眼柳泉的人头,确定身份后,便让赵秉盖上了木盒。 然后他笑着问道:“赵将军,你是不是很奇怪本王为何要杀柳泉啊,他明明已经归顺,却还要杀他,是不是本王容不下凉州军的旧将?” “末将不敢!”赵秉回道,但他心中的确有这个疑惑。 凌宁回道:“你们觉得奇怪是正常的,因为你们不清楚柳泉的另一层身份,他和前朝余孽勾结,甚至和匈奴有密切往来,所以此人留不得。” 此话一出,赵秉和宋毅心头一惊,显然没想到柳泉还有这种身份。 前朝余孽一直试图复国,他们不仅在朝中收买官员,还在地方安插棋子,更是在边关拉拢守关将领。一旦机会来临,便会造成无法的危害。 如此说,的确不能留柳泉。 当然了,凌宁杀柳泉,还有其他原因,那就是只有柳泉死了,前朝余孽才不会想到算计子鼠、丑牛、巳蛇的幕后之人是凌宁。 不是凌宁怕前朝余孽,而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另外,柳泉这个人狼子野心,和匈奴、西域暗通款曲,此子不能留。 解释了为何杀柳泉,凌宁又开始安抚赵秉,说道:“赵将军,从现在开始,你统领凉州卫前军,孙琦为你的副将。其他偏将、校尉一律不动,另外,所有将士的军饷提高半成。” 此话一出,赵秉大喜。 他不在乎自己的官职高低,在乎的是麾下将士的未来。 他把将士们带了回来,如果害了他们,那他有何颜面面对这些袍泽? “末将代替前军将士,叩谢殿下的赏赐!”赵秉立即跪了下来,立即叩谢。 凌宁让宋毅扶起赵秉,正色道:“本王知道边关将士的辛苦,他们生活在最恶劣的环境中,戍卫边关安定,保家卫国,舍小家为大家,但待遇反而是最差的。” “今日增加半成军饷只是开始,后续本王还会提高其他待遇,不会让将士们寒心。这是本王对你们的承诺,更是对凉州军全体将士的承诺,请两位将军监督本王!也请两位将军助本王捍卫大魏边关的稳定。” 面对凌宁的肺腑之言,赵秉眼眶泛红,被认可、被尊重、被重视的感觉真好! 宋毅也心潮澎湃,这段时间追随在凌宁身边,让他见识了凌宁的仁厚、威严,追随这样的明主,九死而不悔。 191:想卖命,吃饱饭 不管是宋毅,还是赵秉,都是深耕边关多年,作战经验丰厚的老将,既然能确定他们的忠诚,凌宁自然会重用他们。 而本着用人不疑的态度,凌宁没有动他们麾下的任何偏将、校尉,还是原班人马,只是让孙琦给赵秉做副将,让展刑给宋毅做副将,算是监督,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此刻的赵秉和宋毅就被凌宁的人格魅力吸引,愿意为凌宁赴汤蹈火。 书房内。 凌宁把诚意表达出来后,便没有过多的表现,而是道:“赵将军,你们一路辛苦了,本王便不留你了,你安顿好前军将士后,便回家休息休息。晚上再来宁王府,一同商议要事。安陆峰虽然死了,但凉州所面临的危机还未解决。” “末将明白!”赵秉立即回应,随即和宋毅告退。 离开宁王府,两人结伴出城,前往城外的军营。 “宋将军,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凉州城这么快就变天了,换做以前,我是不敢相信的。”赵秉忍不住唏嘘。 作为安陆峰的义子,赵秉深知安陆峰在凉州的影响,绝对是土皇帝的存在。谁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物是人非。 宋毅笑道:“莫说你想不到,安陆峰自己也想不到,甚至于整个大魏,满朝文武,甚至是陛下都想不到。” 赵秉忍不住问道:“对了宋兄,殿下假装憨傻,岂不是连陛下都...” 宋毅点了点头,低声道:“肯定是都骗了,啧啧,殿下之手段,令人心惊啊。老赵,殿下装傻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就算是你的妻子,都不能告诉。” “放心好了,此事我明白,不会乱说。”赵秉连忙道。 交谈中,两人来到了军营。 正值晌午,军营内炊烟袅袅,伙夫正在热火朝天地忙碌。 赵秉把前军的偏将、校尉全都召集过来,向他们陈述了凌宁的命令。 当听说自己的官职不仅不变,反而军饷提高半成后,一个个欢声鼓舞,彻底归心。 “回去后,把殿下的宽仁和仁义告诉将士们,听到了吗?”赵秉嘱咐道。 众将领连连点头。 突然,一名校尉冲入帐内,大声说道:“将军,将军...你快去看看吧。” “出事了?” 赵秉心头一紧,难道有人惹事了?他们刚刚回来,就惹出幺蛾子,对得起殿下的器重吗? 于是乎,赵秉带人连忙出去,只见外面的士兵正在发生拥挤,似乎在争夺什么东西。 赵秉走了过来,大声呵斥:“这里是军营,挤什么挤!再挤的话,军法从事!” 一听军法从事,所有士兵全都老实了,然后乖乖地让开。 赵秉走进人群中,这才看到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士兵们抢着装饭。 “都是饿死鬼吗?没吃过饭吗?”赵秉又怒骂一声,觉得丢脸。 但是当赵秉走进木桶,看到里面的食物时,瞬间瞪大了眼珠子。 木桶里面竟然盛放着白粥,浓稠的白粥就算是插上筷子,也不会倾倒。还有咸菜、胡饼,堆满了木桶,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赵秉都觉得饿了。 “这是白粥?”赵秉惊讶道。 负责伙食的伙夫笑道:“是啊赵将军,殿下说了,从现在开始,凉州军的伙食就是这样的标准,管饱!殿下说了,以后七天吃一顿肉,给将士们打牙祭!殿下还说,吃不饱,怎么上阵杀敌?哪里都能省钱,就是将士们的军饷、伙食不能省钱,谁省钱,殿下就剁了谁。” 此话一出,围观的一些老兵们禁不住眼睛湿润了。 像赵秉这样的将领,吃暖不愁,包括偏将、校尉,军饷也不算低,唯独可怜了战士们,拿着不算高的军饷,还要养活一些家,虽然军中管饭,但吃的伙食水准可想而知,不求吃好,能吃六七分饱都不错了,除非碰到交战,才能吃上饱饭,甚至可能变成最后一顿饭。 而现在呢,宁王给他们准备了什么饭菜! 浓稠的白粥,可口压饿的胡饼,还有有滋有味的咸菜,另外七天一顿肉,这哪是当兵,这简直是来享福的。 怪不得士兵们都很激动,抢着吃饭。 赵秉和宋毅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对宁王的敬佩。 不得不说,凌宁这个手段高明。 但是话又说回来,人活着,第一追求就是吃口饱饭。现在凌宁让将士们吃饱,他们自然愿意卖命。 ...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暗。 宁王府的书房内,坐满了人。 上首是凌宁,左侧是崔禅、李文优、展刑、孙琦、巳蛇等人。右侧是宋毅、赵秉等武将。 凌宁扫视左右,感叹自己的实力还是不足,能用的人太少。 接下来需要物色人才,为自己所用。不然的话,都没有人替他治理掖州、武州和威州。 回过神来,凌宁轻咳一声,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然后说道: “安陆峰已经伏诛,但庄强、张大川、薛气手中兵力加起来,还有两万七千人。庄强身边的心腹仆从已经被收买,他能毒杀庄强。韩破虏已经赶到了天秦关,见到了镇北侯,本王请他帮忙,能拦下张大川和薛气大军。” “所以接下来,如果以最小的代价,甚至是兵不见血刃拿下这两万七千人,就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并且速度还要快,因为随着安陆峰之死,匈奴、西域必然蠢蠢欲动,会趁机来攻。想要解决来犯的外敌,必需先稳定内部。” “今日请诸位过来,便是想集思广益,寻一个有效的办法。” 凌宁说完,便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 赵秉和宋毅对视一眼,两人心中一动,明白眼下正是立功的好机会。 两人毕竟是后来投靠,只有寸功,如果被殿下器重呢? 所以宋毅率先起身,说道:“启禀殿下,末将愿意去收编庄强的后军!” “启禀殿下,末将愿去招降张大川和薛气所部。”赵秉也道。 凌宁问道:“宋将军负责凉州城防务,职责重大。赵将军刚刚回来,本王岂能让你继续奔波啊?” 宋毅道:“殿下,凉州城的防务可以交给展刑。末将和庄强身边的仆从配合,等他毒杀庄强,末将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服一众偏将和校尉,必能让他们归顺殿下。” 赵秉则道:“殿下,末将也有信心说服张大川和薛气投诚。殿下器重我等,我等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至于前军的军务,也可以由孙琦副将暂管。” 看到两人揽下这两件重任,凌宁甚是感动,说道:“有两位辅佐,本王如虎添翼也。既然如此,那本王便不阻止了,这两件事便交给你们了。但有个前提,那就是一定要确保安全!” “末将明白!”宋毅和赵秉连忙抱拳应道。 这时,凌宁的目光扫过李文优和崔蝉,三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其实从一开始,这两件任务就是要交给宋毅和赵秉。 只不过凌宁不是主动安排,而是让两人主动且心甘情愿地把担子接过去。 这里面包含了御人之术,即是考察,又是试探,更是测试。 192:宁王领兵,镇北侯拦路 宁王府,书房。 凌宁把收编兵马的任务交给了宋毅和赵秉,随即又开始讨论其他要事。 只听凌宁说道: “接下来,说说外敌。安陆峰一死,西域诸国蠢蠢欲动,必然会进犯凉州。而北方的匈奴也是如此。” “想要趁火打劫,痴心妄想!必须让他们尝到苦头,就算不全歼来犯之敌,也要让他们尝尝断臂之痛。” “所以如何迎战,大家都可以说说看。” 面对凌宁的询问,众人都看向了崔蝉,包括李文优,没有人敢在崔蝉面前班门弄斧。 凌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安陆峰,拿下凉州,都是崔蝉的谋划,崔蝉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手段,自然要看他的。 面对众人的注视,崔蝉当仁不让说道:“殿下,正如你所说,随着安陆峰之死,西域诸国必然蠢蠢欲动,其中又以楼兰野心勃勃,属下敢断言,此刻的楼兰国主必然开始调兵遣将。” “对付楼兰,属下的建议是先示敌以弱,请君入瓮,引诱楼兰兵马深入,然后包抄围杀。” “至于匈奴,他们正忙于攻打姜国北部,凉州的价值自然不如姜国,所以匈奴可汗只会抽调部分兵力进犯凉州,匈奴可汗的重心还在姜国身上。” “所以对付匈奴,不能示弱,要以主动迎战为主,让匈奴意识到就算安陆峰死了,凉州也不是他们能侵犯的,到时匈奴自会退兵。” “…” 只听崔蝉将心中想法和盘托出。 他的计划很直接,匈奴这个强敌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所以挡住匈奴的对手,腾出手来,使劲揍西域。 他妈的,西域三十六国什么档次,竟然还妄想以长蛇之躯弑龙,真是无法无天,必须狠狠收拾他们。 凌宁的想法和崔蝉不谋而合,于是他看向其他人,问道:“你们呢?文忧?” 看到凌宁提名了,李文优回道:“殿下,下官赞同崔先生的主意,甚至有必要的话,可以舍弃掖州,让这场戏更加逼真。” 此话一出,其他人顿觉心中一寒。 掖州在凉州的西面,武州和威州在凉州的东面和南面,所以掖州又是大魏西北最边缘的州了。 西域诸国想要占领凉州,必须途经掖州。 掖州非常贫瘠、荒凉,呈东西走向,形状狭长,只有几万人口,掖州城内也仅有万余人。说是一个州,都不如一个上县。 虽然掖州人口稀少,但以整个掖州来算计敌人,还真是够狠辣的。 凌宁眉头一挑,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道:“既然诸位没有其他意见,那就按照崔先生的计划执行。此次对付西域敌人,本王亲自领兵!” 最后几个字说出口,凌宁整个人杀气腾腾。 而在众人眼中,顿觉是魔神降世,魔主下凡。 西域啊西域,你们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这尊杀神。 … 次日一早,赵秉和宋毅带人悄悄出城,去执行任务。 展刑代替赵秉,接管了凉州军左军,继续戍卫凉州城,同时各派一千兵力去了武州、威州和掖州。 孙琦代替宋毅,接管了凉州军前军,然后驻兵于凉州北部,防备北方突厥的进犯。 凌宁则从两军中抽调了三千人的精锐战士,然后亲自上阵,操练兵马。 李文优负责四州公务,崔蝉在幕后统筹一切,巳蛇忙着利用柳氏商行和沈氏商行经商,收集各种物资。 所有人都有各司其职,全都忙碌了起来。 两日后。 宋毅率先迎上了庄强的后军。 他没有贸然现身,而是先联系了后军中的熟人,通过熟人传话,见到了被策反的仆从。 两人密探后,仆从返回军营,然后在次日清晨,将毒药掺入庄强的早饭中。 这毒药乃是叶清玄配置,毒性剧烈,庄强服用后,直接七窍流血,毒发身亡。 庄强一死,后军群龙无首,偏将、校尉们就像无头苍蝇,立即自乱阵脚。 这个时候,宋毅现身,开始了劝降。 另一边。 张大川和薛气率领兵马,正往凉州赶去。当他们的兵马途经一处险峻山道,两侧是林立的山峰时,他们突然遇到了“拦路虎”。 只见一位身披重甲,坐下黄骠大马的威猛霸气男子,率领千余人的兵马拦住了去路。 看到对方高举的大纛,张大川和薛气脸色一变,因为那大纛上赫然绣着三个字: “镇北侯”! “是镇北侯李思业!他不是在天秦关吗?怎么会在这里?”张大川吞咽口水,忍不住说道。 人得名,树得影,在西部边关,镇北侯的凶名太盛,就算在凉州,也是久闻其威名,所以张大川自然敬畏。 薛气眯着眼睛,观察到李思业身后只有千余人,于是说道:“老张,怕个毛,他只有千余人,咱们一万多人。走,去瞧瞧,看看他想干什么!” 于是乎,张大川和薛气走到军前。 薛气抱拳问道:“可是镇北侯?不知在此拦路,所为何事?” 李思业眼神冷厉,他没想到安陆峰胆子如此大,竟然敢私自调兵,并且还派兵攻打了姜国长公主的大军,这种行为和谋反无异。 但他没有出兵镇压安陆峰的资格,此事还需要陛下定夺。 面对薛气的询问,李思业冷冷道:“你们私自出兵,可知这是谋反的大罪?安陆峰不怕诛族,你们也不怕吗?” 听到李思业的质问,薛气和张大川对视一眼,意识到李思业并不知道安陆峰已死的消息。 事实也的确如此,安陆峰已死的消息并未传到天秦关,而李思业身后的人是韩破虏,他并没有把安陆峰可能已死的消息告诉李思业。 薛气便反问道:“我们私自出兵,等同谋反,那侯爷不在天秦关坐镇,来此拦截我们,就不是私自出兵了吗?” 李思业回道:“这是本侯的亲卫,本侯自有调动的权力。” 薛气无话可说,但问道:“那侯爷是来围剿我们的吗?侯爷仅凭一千人,恐怕奈何不了凉州军。” 李思业却道:“你们下场如何,朝廷自有定夺。我来此,只是阻你们通行,你们在此逗留四日,我便放行。” 此话一出,薛气和张大川纳闷了。 只是阻他们通行,这是什么意思? 薛气忍不住道:“侯爷,我们知道你的本领,但是就凭千余人,就想阻拦我们通过,你觉得可能吗?” “你们可以试试。”李思业冷冷说道,随即命人将镇北侯的大纛插在地上,而后直接离开。 看到这一幕,薛气和张大川觉得憋屈,却又不敢硬闯。 因为安陆峰已死,他们也深知自己的处境堪忧,如果又得罪李思业,恐怕更没有活路。 “四天就四天,也不差这几天。”张大川妥协道。 薛气点了点头,只能忍下这口气。 其实纳闷的还有李思业。 李思业看向韩破虏,问道:“宁王让我阻拦薛气和张大川的大军四天,到底搞什么鬼?” 韩破虏回道:“侯爷,殿下他们需要四天的时间,所以便请侯爷帮忙。” “凉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思业又问。 韩破虏笑着说道:“侯爷很快就会知晓。” 其实不用等四天,第三天的时候,赵秉带着人便赶到了。这个时候,李思业才知晓安陆峰已死的消息! 193:知道别人的秘密,要付出代价 安陆峰死了?这怎么可能啊!” 镇北侯李思业一脸惊愕,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赵秉。 赵秉笑道:“末将岂敢欺骗侯爷,安陆峰已经伏诛,末将奉宁王殿下之命,前来劝降张大川和薛气。” 李思业立即瞪向了韩破虏。 韩破虏这才解释道:“侯爷,晚辈来之前安陆峰还没死,计划还没执行,所以晚辈不敢多言。” “李文优的谋划吗?这个李文优真不简单啊,竟然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杀了安陆峰,并且稳定局面,厉害啊。”李思业感慨道。 这时候,韩破虏说道:“侯爷,这一切的计划都是殿下主导的。” “不可能,就宁王那憨傻劲,怎么可能主导整个计划。”李思业根本不相信。 韩破虏郑重点了点头。 李思业一惊,又看向了赵秉。 赵秉看韩破虏都说了,于是回道:“殿下足智多谋,智谋深远,小小一个安陆峰,自然不是殿下的对手。” 李思业又是一愣,随即抓住了赵秉的肩膀,紧张道:“这话什么意思?宁王聪慧?他不傻?” 别看赵秉也是征战沙场的将领,但被李思业抓住肩膀,被捏得发疼,但赵秉不敢多言,于是看向了韩破虏。 莫说李思业激动,韩破虏也心潮涌动。 其实韩破虏早就察觉到凌宁的憨傻不对劲,但是他虽有怀疑,但没有质疑,哪有人能从七八岁就装疯卖傻,而且还骗过所有人啊,要知道宫里的人都是聪明人。 所以韩破虏只当凌宁的憨傻情况有些古怪。 直到凌宁让韩破虏去天秦关找李思业时,才坦白自己不傻的实情。当然了,凌宁给出的说辞都是一致的,那就是一场高烧,把自己烧开窍了。 韩破虏了解实情后,并不怀疑这个说辞,然后整个人就开始兴奋了。凌宁有万夫不当之勇,如今又变得正常,那简直是从潜龙在渊的命格,变成了飞龙在天的命格。 所以韩破虏理解李思业的激动,于是回道:“侯爷,赵将军说的是真的。殿下年前生了一场大病,阴差阳错之下,打通了脑部堵塞的经络,恢复了正常。但侯爷也知道殿下的处境,所以只能继续装疯卖傻。” “那他打太子...哦,我明白了,他是故意为之,是想犯错,从而外出就藩,以免暴露装傻的真相,好狡诈的小子!这么说,上次回京和他拼酒,他就已经正常了?我竟然丝毫没有发现,装得真是惟妙惟肖啊。”李思业打趣后,一脸的欣慰。 他的亡妻和淑妃情同姐妹,他是看着凌宁长大的,所以每次看到凌宁憨傻的样子,都觉得老天不公。 如今凌宁恢复了正常,也算苍天有眼,淑妃在天之灵也能欣慰了。 韩破虏点头道:“殿下为了就藩,只能用一些出格的手段了。” 李思业苦笑一声,心想殴打太子这手段已经不是出格了,这是树敌。 猛然间,李思业反应过来一件事情,又问:“所以宁王变聪明这件事,陛下还被蒙在鼓里?” 韩破虏点了点头。 “这...有点麻烦了。”李思业皱起眉头,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韩破虏立即瞅着李思业,回道:“的确有些麻烦,但晚辈想殿下肯定有殿下的想法,只要不被别人揭穿,殿下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向陛下禀明情况。” “臭小子,你什么眼神啊,你觉得我会揭发宁王吗?”李思业立即瞪向韩破虏。 韩破虏嘿嘿一笑,道:“晚辈没那个意思,殿下说了,侯爷是他的叔父,是他心中最尊敬的、最崇拜的人,所以才会把自己的实际情况告诉侯爷。” “算你会说话。”李思业轻哼一声,心情立即变好了。 随后, 李思业问向赵秉:“你有信心招降张大川和薛气吗?” “有七成把握!”赵秉道。 李思业则道:“七成不算低,但好人做到底,我和你一同前去,这样胜算更高。” “多谢侯爷相助!”赵秉大喜,连忙拱手感谢。 韩破虏也跟着拱手致谢,心中则乐开了花,感叹殿下真是料事如神,镇北侯果然主动帮忙。 真的以为凌宁请李思业帮忙,只是阻拦张大川和薛气大军通行? 哪有那么简单。 更深层的目的,就是扯李思业的虎皮,来招降两人。 所以告诉李思业自己不傻的真相,也是凌宁计划中的一环,甚至于,后续还有其他的计划。 别人的秘密哪是那么容易就知道了啊,是要付出代价的。 ... 张大川和薛气已经原地停留了三日,手中粮草也不多。 薛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突然他反应了过来,说道:“老张,不好!咱们中计了。” “中什么计?”张大川问道。 张大川和薛气的性格完全不同,张大川勇猛,薛气狡诈,两人一文一武,最适合配合作战。 薛气道:“镇北侯阻我们同行,是为了给凉州的宁王拖延时间。恐怕宁王是想对庄强的后军先动手,从而将我们逐个击破。我们现在就得出发,必须尽快赶回凉州,拖的时间越久越危险,一旦凉州被宁王彻底掌握,再想夺回来几乎不可能,到时,我们就是无根浮萍。” “言之有理。”张大川赞同道。 就当两人想要发号施令时,突然副将来禀:“两位将军,赵秉和镇北侯已经到营外,要见两位将军。” “他们来了多少人?”薛气问道。 副将道:“他们两人只带了几名护卫。” 薛气和张大川紧锁眉头,随即道:“几名护卫?请他们进来。” 不一会,赵秉和李思业走进了帐内。 “镇北侯,赵秉,你们孤身犯险,不怕我们杀了你们吗?”薛气杀气腾腾,先发制人。 李思业冷笑道:“是吗?你可以动手!是你敢杀本侯,还是其他人敢杀本侯?” 只见他目光扫视帐内,其他将领全都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显然敬畏镇北侯的凶名。 在西部边关,镇北侯就是一尊恶魔,可以止婴儿啼哭。不然的话,如何震慑强大的姜国。 薛气冷哼一声,又看向赵秉,怒道:“赵秉,你背叛大将军,还有脸来这里!” 赵秉平静道:“安陆峰谋反,那便是我们的敌人,何谈背叛一说?” “你来此到底有何目的,说吧。”薛气不想和他纠缠谋反一事,于是直接开门见山。 赵秉道:“你和张大川领兵前往姜国,乃是被安陆峰蒙蔽,如今安陆峰已死,宁王殿下让我来通知尔等,听从安排,即可返回凉州,你们官职不变,军饷增加半成,私自调兵的罪责既往不咎。如果不听从,便视为安陆峰的同党,罪同谋逆。” 此话一出,张大川脸上露出喜色,他性子直爽,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听说归降不仅不惩罚,反而能保住官职,何乐而不为呢? 其他偏将也是意动,谁想做反贼。 唯有薛气皱着眉头,似乎不想归顺。 赵秉将薛气的表情看在眼中,知道他有野心,而且他没有家人,也就没有后顾之忧,所以肯定不想乖乖地归降,他也想搏一搏。 所以眼前这些人中,只要搞定了薛气,招降一事便稳了。 194:对军队而言,什么是最重要的? 赵秉和薛气同为安陆峰的义子,所以深知薛气的性格和为人。 想让薛气乖乖归降,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果不其然。 只听薛气说道:“赵秉,你替宁王殿下而来,能否替宁王殿下做主?我等为了大魏,在边关束手多年,到头来,什么奖赏都没有,太寒将士们的心啊。如果殿下能给予我们足够的重视,我们自然愿意为宁王殿下鞍前马后,出生入死。” 赵秉面色平静,心中则嗤笑一声。 蒋英武贪恋权势,所以安陆峰被杀那晚,蒋英武全家被满门抄斩。 庄强贪图享乐且性格残暴,所以殿下收买了庄强身边仆从,直接将他毒杀。 你薛气狡诈贪婪,野心勃勃,不想着主动投效,还想以凉州军为把柄,要挟宁王殿下,还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啊。 没有自知之明的人,留不得! 想到这儿,赵秉脸上突然绽放一个笑容,道:“我代表宁王殿下而来,自然能做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这里也有几句心里话,只能对你一个人说。” “好!”薛气便点了点头。 赵秉走到薛气身边,让他附耳过来。 薛气没有多想,直接侧过身子。 就在这时,赵秉的左手突然抓住薛气的脖子,右手抓住藏于袖中的匕首,直接捅入了薛气的心脏中。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时,薛气已经躺在地上,瞪大双眼,口出鲜血。 “赵秉!你要干什么!” 张大川立即拔刀,其他副将也纷纷拔刀,将赵秉和李思业团团围住。 李思业也很惊讶,没想到赵秉直接动刀杀人,还真是有种啊,不怕逼急了对方,被他们乱刀砍死吗? 赵秉指着尚有一口气的薛气,对张大川等人喝道: “我要干什么?我在救你们啊!你们真想做反贼,被朝廷通缉追杀吗?宁王殿下已经给你们台阶了,你们现在不下,等着下地狱吗?” “薛气是什么样的人,你们非常清楚!” “这狗东西还想利用你们来要挟宁王,你们看不出来吗?” “我赵秉做人,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与我并肩作战的兄弟。” “你们要是想为薛气报仇,想走谋反这条路,那就杀了我吧。” “但如果你们想出人头地,不成为家人的耻辱,那就放下武器,随我回凉州。” “宁王殿下准备了香喷喷的热粥,可口的胡饼,回去后,便能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和家人团聚,不必让家人提心吊胆。” 说到这儿,赵秉的语气越来越真挚,然后看向了张大川,问道:“老张,弟兄们都看着你呢,你怎么选?” 咣当一声。 张大川直接把佩刀丢下了,说道:“老赵,你和侯爷亲自前来,这是看得起我,我听你的,回家!” 其他偏将、校尉连忙放下兵器,一个个看起来劫后余生。 一万多人包围着赵秉和李思业,反而是他们劫后余生,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 ... 此刻的凉州城外,大营之中校场上,三千个汉子光着上身,正手持长枪操练。 他们的身高不是很高,也就一米七多,体型也不健硕,反而有些消瘦。但是他们目光锐利,就像一头头野兽,冷漠中带着暴戾,散发着凶残的气势。那刺出的长枪,能把所有敌人刺穿。 这就是从凉州军中精挑细选的三千战士。 此时队伍中,还有一位彪悍的男子正在来回巡视,同样是光着上身,但这位年轻男子的身高超过了八尺,所散发着威猛气势,就像一头准备进攻的猛虎。 他的目光扫过三千战士,战士们肃然起敬,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凌宁。 凌宁现在能用的兵力很少,前军和左军加起来,只有一万六千人,既要守卫凉州城,还要在北部驻兵对抗匈奴。所以能用来对付西域敌人的兵力就有限。 于是乎,凌宁精挑细选了三千人,亲自训练他们。 这些战士本就是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如今又被凌宁敲打磨炼,再加上好吃好喝供着,战斗气势更加澎湃。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随着凌宁的操练,这三千战士和凌宁之间形成了一种纽带,一种士气在彼此之间蔓延。 对于一支军队而言,什么是最重要的? 强壮的战士? 坚硬的铠甲? 锋利的兵器? 充足的补给? 这些东西的确很重要,但并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还是军队的士气,也就是军魂。 当一支军队拥有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士气时,它将是无敌的。 就像是当年项羽破釜沉舟的士气,五万打四十万照样能获得奇迹般的胜利。 就像当年张辽八百精兵破孙权的十万大军,让孙权喜提“孙十万”的千古名声。 就像当年的李世民大战虎牢关,数千骑兵破十万,威震天下。 这些以少胜多的战役无一例外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全体一心,拥有无畏生死,敢于冲杀的决心和斗志。 此刻凌宁亲自练兵,就是为了这么目的。 “停!” 随着凌宁高抬手臂,三千战士立即收招,静静地站着,目光灼灼地看着凌宁。 虽然只相处几日,但这些将士对凌宁佩服的五体投地,甚至是崇拜。 因为刚集结这三千人时,凌宁就说了,无论是兵器还是拳脚,谁若是能赢凌宁,重赏一百金。 于是乎,很多战士跃跃欲试,都想拿到这一百金。 但很快,他们就知道这个想法是做梦,因为他们根本不是凌宁的对手,不管是刀枪剑戟,还是弓箭拳脚,他们都败下阵来。 常言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武功第一就是第一,这打不了折扣。 凌宁以恐怖的战斗力直接在军中树立起了无上威望,战士们对他崇拜不已。 但是凌宁觉得这还不够。 凝练的士气还只是个雏形,毕竟时间太短,所以凌宁准备加大力度,彻底将这三千人凝练成一个所向无敌的士气。 195:一人VS三十人 校场上。 阳光洒在战士们的身上,就像披上了一层金色铠甲,让他们深色的皮肤熠熠生辉。 凌宁一声停,三千将士立即静止站立,就像一个个雕塑,没有人进行多余的动作。 令行禁止! 这是凌宁对所有战士第一个要求,也是最重要的要求。 而他们的表现很让凌宁满意,接下来,凌宁要加强凝聚士气的力度,让这三千人拥有一个所向无敌的气势。 只听凌宁大声喝道: “你们已经训练好几日了,也该让本王瞧瞧你们团队作战的能力。” “现在本王需要一个三十人的队伍出战,尔等有谁自愿参加?” 面对凌宁的询问,很快就有人响应。 一名面容坚毅的男子出列,他是六名校尉之一,名叫邱鹤,枪法不俗,只听他说道:“殿下,小人愿意参加!” 随着这名校尉毛遂自荐,其他人也跃跃欲试,纷纷报名。 凌宁走进队伍中,随手便指:“你,你,你…” 很快,三十人的临时队伍组建完成,其他人立即后撤,腾出了中间的空地。 “殿下,我们的对手是谁?”校尉邱鹤好奇问道。 他们都是凉州军中的精锐,所以不怕任何对手。 谁知凌宁却道:“你们的对手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本王!”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面露惊色。 他们已经见识了凌宁的彪悍战斗力,单打独斗无敌。但是三十人一起进攻,可不是一对一能相提并论的。 在战士们的心中,以一人之力单挑三十名凉州精锐,那就是自寻死路,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就算宁王殿下能击杀不少战士,但最后的下场还是落败。 凌宁知道他们不相信自己会赢,而凌宁就是想告诉他们,自己一定会赢! 当他们真正相信凌宁的无敌之姿后,才会彻底的崇拜凌宁,相信凌宁,心中升起一种笃定,认为只要追随凌宁便能战胜一切,纵使前方是千军万马,他们也敢冲杀过去。 每一个战无不胜的军队中都会有一个精神领袖,凌宁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成为战士心目中的神。 所以面对战士们的质疑,凌宁没有多解释,而是从兵器架上,拿起了一根杀威棒,然后喝道:“准备作战!” “是!” 三十人立即接令,然后简单交流后,一个由三十人临时组建的战斗小队正式成立,其中校尉邱鹤暂代队正职务,指挥全队作战。 并且,三十人立即摆出了作战阵型。 一个军队不管有多大,最基础的单位就是队列。五十人为队,长官为队正,麾下还有十火,有一名火长。 无数个小队组成不同的阵型,根据指挥者负责不同的进攻,从小到大,从简到繁,可以说,大军交战是个技术活,不是一股脑地冲过去互相对砍。 没有秩序的军队,那就是一盘散沙。 眼前这三十人小队,摆出了雁行阵,八名战士持盾持刀,位于最前面,其后方是十名刀手,而两翼各六人的长枪手。 雁形阵善于防御,适用于在狭窄地形或敌方攻击较强的情况下进行防御,邱鹤他们知道凌宁的强悍战斗力,所以选择了防御性较强的雁形阵。 最前面的盾手进行防御,保护身后的刀手,两侧攻势较猛的长枪手通过进攻,进一步保护中间的战士,从而减少损伤,寻找机会。 一旦凌宁的进攻出现问题,他们便迅速反击,可以在最小的伤亡下战胜凌宁。 可以说,邱鹤他们的想法是对的,但实际效果如何,很快就会见分晓。 凌宁停在几米外,大声说道:“拿出你们的本事来,谁也不准手下留情。战场上没有皇子,只有敌人。你们若是能伤到我,重重有赏。若是能杀了我,那是本王技不如人,绝对不会责罚你们。” 邱鹤等战士相互对视,纷纷咧嘴笑了,心想这次奖赏拿定了,如果三十人联合都战胜不了一个人,那还有什么脸面称为凉州军? 这时候,战鼓敲响。 “咚咚咚…” 振奋人心的鼓声落在所有人的心头,作战的三十人很激动,观战的两千多战士更加激动,全都屏住呼吸,期待着这场战斗的结果。 当鼓声越来越密集,直到突然戛然而止时,静止不动的凌宁大喝一声:“杀!” 下一刻,他就像猛虎入山林,手持杀威棒,冲向了敌人的雁行阵。 在战士们的眼中,杀来的凌宁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凶恶的魔主,要将他们撕裂,一人之杀气,竟然直接盖过了他们三十人,让他们胆寒。 “稳住!” 校尉邱鹤大喝一声,同时拍了拍身前盾手的后背,告诉他们必须挡住凌宁的进攻。 常言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所以首次交锋至关重要。 与此同时,两侧的长枪手也握紧了枪杆,脑海中早就把凌宁的身份抛之脑后,只知道敌人杀来了。 几乎是转瞬间,凌宁就来到了雁行阵的面前。 两侧长枪手立即进攻,刺出了长枪。 锋利的长枪迎面而来,不是一支,而是好几支,不是一个方向,而是数个方向,换做任何人,都要避其锋芒。 但是凌宁呢,双手操控起了杀威棒,杀威棒宛若神龙出海,左右摆尾,精妙地抽在了刺来的长枪上,恐怖的力量让几名长枪手的长枪脱手而出,最前面的长枪更是被杀威棒抽断了枪头,可见凌宁的力气有多大。 紧接着,凌宁双手握棍,直接捅向了面前雁行阵的盾牌。 “轰!” 一声巨响,铁包木的盾牌竟然被木头的杀威棒捅出了一个窟窿,这让持盾的战士头皮发麻,连呼吸都忘了。 紧接着, 凌宁猛然发力,杀威棒插着盾牌,直接甩动起来,直接砸在旁边的盾手身上,几乎是片刻时间,三四名盾手负伤,失去了战斗力。而杀威棒上的盾牌也被甩飞了出去。 两翼长枪手连忙刺出长枪,试图阻止凌宁。 凌宁挥舞杀威棒左右横扫,击退刺来的长枪,而后低身扫棍,击中其他盾手的双脚,将他们击倒在地,直接撕开了雁行阵的防御。 可以说是眨眼的功夫,凌宁就以让人眼花缭乱的恐怖战力,撕开了防御性著称的雁行阵,惊呆了观战的战士们。 196:人间尤物 三千人齐聚的校场上,此刻却鸦雀无声。 战士们全都目瞪口呆,震惊于宁王凌宁和三十位战士的对战。 本以为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宁王以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战胜三十位凉州军的精锐战士,但是宁王给他们上了一课,告诉他们,你们的以为只是以为。 战斗刚开始,凌宁便以摧枯拉朽的战力,破开了对方雁行阵的防御。 要知道雁行阵最厉害的特点就是防御,连最厉害的地方都被攻破,可见双方悬殊。 两侧的长枪手迅速补救,立即刺出长枪,试图拉回劣势,增强防御。 但是凌宁低身扫棍,手中的杀威棒宛若灵蛇游走,直接扫中长枪手的腿部,将他们扫倒。 紧接着,凌宁棍出如龙,直接刺出雁行阵内,左右搅动,宛若金箍棒掀开凌霄殿,两侧的盾手站立不稳,朝两侧倾倒,整个队伍一片混乱。 此刻的雁行阵中门大开,露出了后方的刀手,校尉邱鹤胆战心惊,他从军十年,何曾见过如此凶猛的敌人,简直所向披靡。 他心中畏惧,但身为将士的勇敢和不屈,让他勇于拔刀,就算是不敌,也要拼杀一番。 “杀!” 邱鹤怒喝一声,举刀进攻,吼声也给了身旁战士些许勇气,纷纷进攻。 凌宁则面不改色,手中的杀威棒直接挥了过去,速度之快,拉出一道残影,响起恐怖的破风声,可见这一棒的威力。 很快,杀威棒砸在了邱鹤的刀上,恐怖的力量让邱鹤右手一麻,手中的刀竟然脱手而出。 紧随其后,杀威棒点在了邱鹤的腹部,疼得他跪在地上,觉得五脏反转,天地倒悬,根本没有了力气。 至于其他战士,根本挡不住凌宁的一棒之威,或跪,或躺,没有了战斗力。 片刻后, 凌宁环顾四周,还有三名长枪手和两名盾手站着,但他们看到凌宁的目光后,不约而同地后撤几步。 最后五人一咬牙,直接冲向了凌宁。 可以输,但不能认输。 最后,校场中央只站着一个人,那就是凌宁。 从战斗到结束,莫说半盏茶,仅仅只有几十个呼吸的时间,三十人就被击败了,这要是在战场上,三十人就没命了。 另外别忘了,凌宁用的是杀威棒,还没有用他的玄锏和龙雀战戟。 若是换成龙雀战戟,那这三十人将死得更快,再来三十人甚至更多的人,也不见得能活下去。 这一刻,三千战士见证了凌宁恐怖的战斗力,一个个呼吸都急促了,非常兴奋,非常激动,整个人都燃了起来。 追随这样的猛士,那将是敌人的噩梦,必能所向披靡! 这一刻,战士们心中燃起了一种战无不胜的信念,凌宁在他们心目中,那就是战神一样的存在! “王!” “王!” 不知是谁,突然振臂高呼。 其他战士立即追随,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高举手臂,发出呐喊:“王!王!王...” 呼声冲天而起。 军营内其他的凉州军都被吸引,他们看向校场位置,好奇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声音上,他们感受到可怕的士气和信念。 同为凉州军,几天不见,这群人怎么脱胎换骨了? ... 战士声的呼声甚至传出了军营。 大营外不远处,一处山岩后面,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帘子掀开,里面坐着一位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女子。 如果巳蛇在这里,一定认识此女,正是十二生肖之一的卯兔。 而在马车里,还有一个男子,此人其貌不扬,大腹便便,一副商贾打扮。他也是十二生肖之一,代号亥猪。 卯兔注视着凉州军营的位置,忍不住说道:“军营内齐声呼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亥猪说道:“宁王正在操练凉州卫,也许发生了有意思的事情。宁王不足为虑,现在要小心的是李文优。真没想到啊,名不见经传的李文优,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拉拢了安陆峰的义子赵秉,以及安陆峰的副将宋毅,还利用安陆峰的美人计,将计就计,斩杀了安陆峰,帮助朝廷解决了一大害,此人的手段真是厉害!” 凌宁要保持憨傻的性格,所以解决安陆峰的功劳,自然都推到了李文优的身上。 在外人眼中,凌宁就是个贪恋美色的傻子,被安陆峰的夫人迷住了,要不是有李文优在,凌宁早就没了命。 卯兔也没有怀疑凌宁,毕竟凌宁的憨傻是众所周知的。 紧接着,卯兔道:“安陆峰死了,凉州的局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柳泉也死了,本来按照公子的指示,让我们接近他、扶持他,取安陆峰而代之,现在看来,这个任务无法实现了,只能着手于第二个任务,拿到霸王戟和霸王弓!” 亥猪好奇道:“大夏国的宝藏地图,真的在霸王戟和霸王弓里面?” “端木奇所说,就算是假的,也得试一试。”卯兔道。 亥猪点了点头,于是打趣道:“既然宁王是个贪图美色的傻子,不如由你施展美人计,必能把凌宁迷住。” “我倒是不介意,但是公子吩咐了,不准我直接接触宁王。”卯兔回道。 亥猪道:“公子为人谨慎、小心,你是唯一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他怕你被抓后,扛不住审讯,说出了她的身份。这次能把你派来,都是出乎我的意料。” 卯兔面露难色,说道:“我已经暴露了,不得不离开京都。这段时间,魏皇组建的东厂,抓了不少我们的人,然后顺藤摸瓜,查到我的身份。” “果然不能小觑魏皇啊,不动则已,一动便是雷霆手段。想要复国,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刺杀魏皇,只要魏皇死了,皇子争夺皇位,公子才有复国的机会。”亥猪道。 卯兔则道:“想杀魏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说此事了,还是想办法拿到霸王戟和霸王弓吧。猪哥,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亥猪笑道:“我有一个主意,直接派人去偷!” ... 凌宁从军营离开后,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 回到宁王府后,凌宁便先沐浴,洗去身上的灰尘。 白小洁穿着一身白色的襦裙,袖子卷起来,一手拿着水勺,一手拿着擦布,为凌宁擦拭后背。 “府中下人处理得怎么样了?”凌宁问道。 经过多次试探和考验,白小洁已经成为凌宁信任的人,所以在她面前,凌宁已经不用装疯卖傻了。 凌宁不可能在所有人面前装傻,因为他需要别人替自己做事,没有人会替一个傻子卖命,所以对于信得过的人,必须坦白情况。 听到凌宁的询问,白小洁回道:“已经把有问题的下人全部更换,请殿下放心。”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个,本王不希望身边有别人的奸细。”凌宁平静道。 白小洁动作一顿,随即恢复正常,回道:“奴婢明白了。” 凌宁转身看着白小洁,她本是民间妇人,过着安稳日子,哪里经历过打打杀杀的事情啊,让她接触黑暗的事,本就有些难为她了。 不过凌宁还是逼她接触,并道:“本王能信任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个。所以替本王看好府里的人,若是家里出事,那就丢人了。” 白小洁连忙抬头,面对凌宁的信任,她郑重道:“奴婢明白。” 凌宁点了点头,随即看着动人的白小洁,心念一动,于是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进了浴桶里。 哗啦... 浴桶里的水溢出,也打湿了白小洁的襦裙,白色的襦裙贴在她的肌肤上,将她丰满的身体勾勒了出来。 当真是人间尤物啊。 197:继承曹公之志,岂能不怜惜美人 漂亮的女子可以叫做美人,但却不能称作人间尤物。 人间尤物不仅要美,还要有特点。 比如妩媚,比如妖娆,比如清纯,能勾住男人的心。 楚红袖虽然很美,两条大长腿让凌宁爱不释手,但她不能称作人间尤物。 韩月如也很美,人美心善,却也不能称作人间尤物。 李晴儿也很美,温柔体贴,却也不能称作人间尤物。 像柳烟这样风情万种的女子,才是人间尤物。 而白小洁也是人间尤物。 白小洁的风情和其他美人完全不同,她走的是另一个风格,那就是未亡人气质,那楚楚动人的模样,让看到她的男子,都想好好呵护。 看着她在身下婉转啼鸣,简直能满足男性心中所有的占有欲。 当初安陆峰第一次见楚红袖、韩月如和白小洁时,没有被楚红袖和韩月如吸引,直接就被白小洁勾住了魂。 不是楚红袖和韩月如不美,两人非常美,但是白小洁会带给男子强烈的征服欲和占有欲。 但可惜,安陆峰还没来得及对白小洁下手,他就下了地狱。 那凌宁为何没有对白小洁动手,是因为白小洁吸引不了凌宁吗? 当然不是。 凌宁是继承了曹公之志的男儿,白小洁身上云集了少妇、人妻、寡妇多重标签,凌宁怎么会不喜欢呢? 但他之所以不下手,是因为他对白小洁的身份产生了疑心,总觉得世上不该有那么巧的英雄救美。 所以他在观察白小洁,在考察白小洁。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考察,白小洁已经证明了她的忠心和真心,获得了凌宁对她的信任。 有了信任,凌宁自然舍得采摘这朵人间尤物。 此时此刻。 凌宁将白小洁拽入浴桶内,热水打湿了白小洁的襦裙,导致薄薄的布料贴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材完美的勾勒了出来。 白小洁能被评价为人间尤物,她的身材也是加分项,她的身材不是那种轻盈之美,也不是苗条之美,而是和柳烟一样的丰腴之美。 这种丰腴和胖没关系,而是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苗条的地方苗条。 就比如白小洁的满月和玉峰,任何男人看了都会被吸引。而且平日这两个地方都是藏在衣服里,无人知道其真正的尺寸。 而现在... 凌宁用双手把握,用双手丈量。 白小洁身子一软,双腮酡红靠在凌宁怀中,双眼如丝,声音带着颤音道:“殿下...” 凌宁的手上功夫不停,在白小洁耳边笑着说道:“你若是不愿意,本王便放你离开。” 白小洁的双手抓住浴桶,娇躯因为抚摸而战栗,她忍不住说道:“奴婢...奴婢以为自己卑贱,殿下不喜欢...” 凌宁的手劲加大,说道:“你那么迷人,本王早就垂涎你了。” 此话一出,直接让白小洁激动得眼泪盈眶。 她早就对凌宁情根深种,当楚红袖说让她侍奉凌宁时,她看起来害羞,实则高兴坏了。 但是,她自卑啊。 她只是坊间一位卑微的寡妇,死了丈夫,背负恶名,殿下高高在上,怎么会看得上自己? 自己宠幸自己,那更是不可能,因为自己不干净。 现在她知道了凌宁的心意,心情激动不已,立即转过来身来,褪去束缚,彻底展现在凌宁面前,并害羞道:“殿下,奴婢真的美吗?” 凌宁没有用语言回答,有时候语言是无力的,不如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自己有多迷人。 很快,荡漾的水声响起,就像海浪拍打着礁石。 许久许久之后。 浴桶里的水早就变凉,凌宁才在白小洁的服侍下,穿好了长袍。 女人果然是花,经过滋润后,艳丽四射,美艳动人。 “从现在开始,你是本王的侧室,不必像以前那样辛苦。”凌宁说道。 谁知白小洁突然跪在了凌宁面前,说道:“殿下,奴婢身份低微,能得到殿下的宠幸,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能在殿下身边做奴婢,已经心满意足,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还请殿下应允。” 凌宁知道她自卑,这和她的出身有关,就算让她成为妾室,她也惶恐。 “那好吧。” 凌宁便没有逼她,反正她现在的地位也仅在楚红袖和韩月如之下,在这偌大的王府中没有人敢欺负她。 随后, 凌宁去了食厅,楚红袖和韩月如正等他用膳。 眼尖的韩月如看到了换了新衣裳的白小洁,又看她面色红润,便猜到两人在浴室做了什么。 这可让韩月如有些吃醋。 因为当凌宁被柳烟“迷住”时,韩月如曾自告奋勇,想要睡服凌宁,让他不被狐狸精迷住,让他明白家里的花儿更香。 谁知好几次鼓足勇气去献身,都耽搁了没有成功。 现在白小洁成为了凌宁第二个女人,岂不是自己又多出了一个姐姐? “吃饭吧。” 凌宁说了一声,便坐了下来,吃了起来。 今日运动量比较大,还真饿了,需要好好补充能量。 楚红袖和韩月如也坐下来,当看到白小洁还站着的时候,楚红袖起身,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白小洁不敢逾越,但看到凌宁点头,这才坐了下来。 这一坐,也相当于告诉其他人,她从奴婢变成了主子。 就在三人用餐时,李文优匆匆赶来,当看到凌宁正在用餐时,便没有打扰。 “李大人吃过了吗?没有的话,便坐下一同用餐。”凌宁笑道。 李文优道:“殿下,属下已经用过了。” “出了什么事?”凌宁知道有大事发生于是问道。 李文优回道:“楼兰国的刺探传来情报,楼兰国主调集了五万兵马,即将往凉州而来。” 此言一出,楚红袖等女面露忧色。 楼兰偏安一隅,早就垂涎大魏的繁华,如今凉州出事,楼兰国主肯定要抓住机会,占领凉州。 而拿下凉州,便可以以凉州为踏板,杀入大魏腹地,享用大魏这位丰腴的美人。 凌宁则冷笑道:“楼兰国的总兵力也就七万多,这次出动五万,也算是倾巢出动,看来他是势在必得。” 李文优回道:“楼兰国主志大才疏,弹丸之国还总是觊觎巍巍大魏。对方会昼夜兼程,估计五天左右便能兵临凉州城。宋毅回信,已经除掉了庄强,接管了后军。但赵秉那里还未回信。属下已经派人给宋毅传信,命他尽快返回。” “时间足够了,宋毅和大军能赶回来。按照崔老的计划执行,楼兰既然敢派兵前来,那就别让他们走了。”凌宁平静说道,但平和的语气背后是森严的杀机。 198:黑云压城城欲摧 凌宁吃过晚饭,便带着李文优一起去了崔禅那里。 崔禅已经备好了茶,看到摆好的茶杯,凌宁笑着对李文优说道:“老李,崔老料事如神,已经猜到我们要来了。” “崔老运筹帷幄,不出府便知天下事,哈哈哈...”李文优笑道。 看着两人吹捧自己,崔禅摆了摆手,回道:“殿下、李大人,你们俩就别打趣老夫了,请坐。” 凌宁和李文优入座。 “殿下,可是楼兰出兵了?”崔禅问道。 凌宁点了点头,道:“已经从出兵,短则四五日,长则五六日,便能兵临凉州城。不如崔老猜猜对方出了多少兵力?” 崔禅不假思索道:“五万!楼兰的总兵力在七万多,他需留守部分兵力防备其他西域小国,但是派过少的兵力又难以夺下凉州,所以五万是楼兰国主所能调派的最大兵力了。” “的确是五万。”凌宁点头说道,“庄强已死,宋毅已经拿到了后军指挥权,正在返回赶的路上。但赵秉那里还没有消息。有镇北侯帮忙,赵秉能搞定张大川和薛气,但那一万多兵力是无法及时赶回来了。” 顿了顿,凌宁继续道:“后军应该能在楼兰大军杀来之前回到凉州,所以现在我们能用的兵力在两万左右。其中,要抽调一万去北部驻兵,防备匈奴,匈奴也已经蠢蠢欲动。所以凉州城只有一万兵力可用。” “一万对五万,兵力虽有悬乎,但本王看来,优势在我们这里。” “崔老,就按照你和文优的计划,先示敌以弱,龟缩于凉州城,舍弃掖州,引楼兰大军长驱直入。” “李大人领七千凉州军守城,而本王率领那三千人,绕至楼兰大军后方,趁其不备,从背后进攻。” “...” 之前的计划只是设想,而现在讨论的是可行性。 听完凌宁的话,崔禅道:“君子不立危墙,作为下属,是不该让殿下身先士卒,亲自领兵的,但殿下的确是最合适的领军人选,因为只有殿下亲自领兵,才能完成三千破五万的壮举。” “是啊,殿下亲自领兵,三千将士士气如虹,生死不惧,三千破五万,这一战胜利后,天下都得震荡!”李文优感慨道。 崔禅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的瞳孔突然颤了又颤,并且有泪光闪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凌宁察觉到了崔禅的情绪波动,若有所思。 “本王明日一早,带领三千将士出营训练,然后悄悄离开,凉州城这里,就拜托两位先生了。”凌宁郑重道。 崔禅和李文优连忙道:“请殿下放心!” ... 次日一早,天色蒙蒙亮。 凌宁便来到了军营,然后以训练为由,带领三千战士出了营。 而跑了十几里,来到一片阔地上,战士们突然瞪大了眼睛。 只见阔地上有数千匹战马,各种兵器、铠甲和干粮。 凌宁叫来了六位校尉,然后指着物资说道:“带领你们的人,换上装备,随本王出发。” “是!殿下!” 六位校尉立即领命,也不多问,立即开始换装。 很快,三千精锐骑兵全副武装,一眼望去,尽是肃杀之气。 凌宁满意地点了点头,于是一声令下,带领着三千将士消失在苍茫的大地上,不知所踪。 ... 三日后。 楼兰大军途经掖州,掖州别驾、掖州司马等佐官出城迎接,甚至准备了丰厚的食物,迎接楼兰大军。 此次东征的大将军名叫楼山,是一位虎背熊腰,满脸络腮,有着蓝色眼睛的外族人。 楼兰国有两个大姓,一个楼姓,一个兰姓,以国为姓,可见其尊贵。 从血缘关系上讲,楼山是楼兰国主的侄子,当然了,楼山也是楼兰国第一猛将,所以楼兰国主才把东征的重任交给了他。 此刻的楼山端坐在一匹高大的黑色战马上,身上的铠甲镶着黄金,就像一套金甲,看起来极其尊贵。 掖州官员跪在马前,诚惶诚恐。 按照楼山的猜测,大魏会在掖州驻兵,抵御自己的大军,谁知他领兵而来时,根本没有见到凉州军。 “凉州军呢?” 楼山看向了掖州别驾。 掖州别驾惶恐道:“回禀大将军,本来掖州城内有一千多的凉州军,他们收到大将军杀来的消息后,就迅速撤军,舍弃了我们。” “还真跑了啊,哈哈哈...”楼山得意大笑。 这时候,副将上前,担心道:“大将军,会不会是敌人的阴谋?” “阴谋?安陆峰死后,你可知道宁王手中掌握了多少凉州军吗?”楼山反问道。 副将摇了摇头。 楼山伸出两根手指,道:“不足两万!因为剩下的两万凉州军被安陆峰派去了姜国。宁王不足两万的兵马,既要抵御我们,还要防备北方的匈奴,甚至还要小心张大川、薛气的报复,三面受敌之下,他只能把兵力收缩于凉州城,直接放弃掖州。” 只见楼山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继续道:“现在的宁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死守凉州城,等待朝廷的救援,你明白了吗?” 副将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大将军,那现在的凉州城岂不是待宰的羔羊?” “没错,就是待宰的羔羊。”楼山点了点头,“通知下去,休息半个时辰,继续出发。” 副将看向了掖州城,忍不住问道:“将军,掖州城怎么处理?” 按照惯例,打下的城池自然要抢掠一遍,这样才能提高战士们的热情。 楼山立即瞪了副将一眼,喝道:“不要被眼前的小利蒙蔽了,小小的掖州城算什么,拿下凉州城才是关键。告诉将士们,攻下凉州城后,抢掠三日,可以尽情地享受大魏的女人!” “是,大将军!”副将立即兴奋地通知全军。 半个时辰后,大军继续赶路。 当然了,楼山还是留了两千兵马在掖州城,镇守此地。 与此同时。 宋毅率领的凉州卫后军也终于赶回了凉州城。 得知楼山大军攻来的消息后,宋毅顾不得休息,立即率领后军开始准备,准备守城的物料,加强防御等等。 而凉州城的百姓也听说楼兰大军来袭的消息,人心浮动。 而在凉州城的北方,一万多匈奴骑兵也正逼近大魏疆域,也想劫掠一番,分一杯羹。 黑云压城城欲摧。 199:谁也救不了凌宁,我说的 大魏的京都和往日一样,繁花似锦,歌舞升平。 凌宁离京后的这段日子,太子越加沉迷于五石散,每日必须大量服用,彻底上瘾。 本来因为有子嗣的原因,他幡然醒悟,学会了隐藏情绪,城府加深了,让魏皇有些刮目相看。 但是随着沉迷于五石散,他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极端。 在魏皇和大臣面前,他越来越随和,但在其他人面前,则是越来越暴戾。 以前太子动怒,最多拖出去杖责几棍。但是现在呢,直接杖毙。 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被杖毙的太监和宫女多达二十余人,以至于宫内的人诚惶诚恐。 至于秦王和燕王,依然是联合起来对抗太子,三个人在朝廷上斗得不可开交,搅得朝中势力党羽林立,魏皇笑眯眯看着,也不阻止。 此时此刻。 魏皇刚刚处理完奏折,然后晃了晃发僵的脖子,觉得肩膀和脖子酸疼得厉害。 “不服老不行啊。”魏皇轻叹一声。 总管太监张贤立即上前,为魏皇按摩,然后笑道:“陛下哪里老了,依然龙精虎猛。” “哈哈哈...就你会说。”魏皇忍不住笑道。 张贤正要说话,突然一位近侍来禀,说道:“陛下,天秦关急报。” 魏皇脸色微凝,他知道姜国内乱,所以他派镇北侯李思业坐镇天秦关。有镇北侯李思业这枚定海神针,可保西部边关安稳。 当然了,魏皇不止一次考虑,是不是要背信弃义,撕毁盟约,让李思业领兵进攻姜国,趁着姜国大乱,重创这位强敌。 但是考虑再三,魏皇还是止住了内心的邪念。 身为君主,他肯定要在乎自己的信誉,若是背信弃义,直接在青史上遗臭万年。 另外,魏皇也有他的计划,一个让大魏变得真正强盛的计划,这个计划正在进行中,而出兵姜国会破坏他准备许久的谋算。 所以魏皇放弃了出兵。 此时听说天秦关急报,魏皇以为西部边关出事了,于是立即接过军报,打开浏览。 “啪!” 猛地,魏皇将军报拍在了桌子上,雷霆大怒道:“岂有此理!安陆峰这个乱臣贼子,该死,该死!” 总管太监张贤好奇不已,天秦关发来的急报,怎么和西北凉州的安陆峰扯上关系,但身为近臣,他也不敢多问。 “传政事堂大臣议事!包括兵部尚书。”魏皇立即吩咐道。 张贤不敢怠慢,立即派近侍将中书令齐云山、侍中欧阳牛马、尚书令王纯修请了过来。 而当兵部尚书来到时,却已经不是之前的兵部尚书了,换成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 一个月前,兵部尚书突然恶疾暴毙。 太子推荐赵国公方景担任兵部尚书,因为方景之前就曾做过兵部尚书,对兵部公务非常熟悉。 魏皇考虑后,同意了太子的举荐,就这样,一直在府中修禅的赵国公方景,再次进入了朝堂,暂代兵部尚书一职。 所以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男子,正是崔禅的敌人,大魏赵国公方景。 而随着方景走进养心殿,太子也紧随其后,他在政事堂参与政务,听说陛下急召议事,自然来了。 至于他为何落后于众人,自然是要服用五石散,以免上瘾时被魏皇察觉。 众人入殿后,太子便急不可耐地问道:“父皇,天秦关出了何事?” 现在的太子巴不得李思业出事,因为他想废除李晴儿的太子妃之位。 魏皇瞥向了太子,虽然太子伪装得很好,但他服用五石散被影响的脸色,还是被魏皇看在眼中,不过魏皇没有教训太子,而是说起了急报:“镇北侯急报,安陆峰暗中调派两万凉州军,偷袭了姜国明川长公主的大军,致使明川长公主大败,未能剿灭龙炎叛军。” 众人一听,面露惊色。 “安陆峰远在凉州,为何要偷袭明川长公主的大军?”太子纳闷道。 不得不说,太子的战略眼光很差。 方景便道:“看来安陆峰和姜国五皇子龙炎结盟了。” “应该是这样!不然的话,安陆峰不会出兵!凉州军是大魏的兵马,现在偷袭明川长公主,相当于大魏背信弃义,偷袭盟友,此事若是传播开来,大魏便失去了信用!该死的浑蛋!”尚书令王纯修怒道,直接破口大骂。 中书令齐云山也怒道:“未经陛下同意,安陆峰私自调兵,他这是要谋反吗?” “他的行为和谋反无异!”欧阳牛马点头说道,他目光深邃,显然知道更多事情。 太子也紧缩眉头,实则心中乐开了花。 安陆峰谋反,岂不是说凌宁死定了? 这段时间,太子忙着和秦王他们较量,没工夫管凉州的凌宁,但不代表太子就不恨凌宁了,相反,太子更恨,敢打自己,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安陆峰谋反,肯定要杀宁王祭旗。 想到这儿,太子鼓作气愤,说道:“父皇,安陆峰私自调兵,而且还偷袭我朝盟友,置我朝于两难之地,背负骂名,绝对不能宽恕此贼,儿臣建议,立即命令安陆峰回京认罪,他若不来,那便是铁了心要反,直接派大军压境,歼灭此贼子。” “太子所言极是,陛下,臣附议。”王纯修说道,似乎他也忘了在凉州就藩的宁王。 老奸巨猾的王纯修,真的会忘了吗?显然没忘,谁叫凌宁骂他尚书是狗啊。 这时候, 欧阳牛马说道:“陛下不可!宁王殿下还在凉州呢。” 魏皇点了点头,显然也想到了凌宁,于是道:“先把宁王带离凉州,然后在对付安陆峰。” 想到这儿,魏皇立即对总管太监张贤说道:“派东厂密探前去,不惜代价,也要救出宁王!” “奴婢明白。”张贤立即应道。 太子什么也没说,但是心中却想到了毒计。 陛下啊陛下,你派人去救,那儿臣就派人去提醒安陆峰,让他囚禁宁王。想救出那个傻货,痴人做梦! 谁也救不了他,我说的! 就在太子笃定凌宁必死的时候,又一封急报送了过来:“陛下,凉州急报!” 一听说急报是凉州发来的,在场众人心头一惊,莫非安陆峰反了? 魏皇脸色一变,他担心那个憨傻的儿子啊。 200:楼兰大军攻城 大魏皇宫,养心殿。 一听到凉州来的急报,魏皇脸色一变,他不怕安陆峰谋反,而是担心那个就藩的憨傻儿子啊。 “快把急报拿来!” 魏皇豁然起身,焦急说道。 近侍不敢怠慢,立即将急报呈上。 魏皇接过,连忙撕开外封,抽出里面的急报,急忙查看。 这一看不要紧,魏皇立即瞪大了眼珠子。 这一幕落在太子等人眼中,意识到凉州发生的事非常严峻,不然的话,魏皇绝对不会大惊失色。 太子暗喜,心想安陆峰一定反了,甚至可能杀了宁王,所以陛下才会脸色大变。 “陛下,出了何事?”众人中就数欧阳牛马最平静,他立即问道。 魏皇回过神来,然后坐回了龙椅,表情也从惊愕变成纳闷,眉头锁起了好一会,才幽幽说道:“凉州来信,安陆峰死了。” “安陆峰还是反…等等…”太子顺势接话,谁知话未说完,就猛地反应过来,然后震惊道:“父皇,你说的不是反了,还是死了?” 魏皇回道:“安陆峰起兵谋反,已经被就地正法了。” 这一刻,太子都以为自己耳朵聋了。其他人也是如此,都懵逼了,全都沉默,不知道如何回答。 突然,魏皇轻笑一声,笑声中有着不可思议,还有几分自嘲,自语道:“呵呵呵…就这样被杀了?” 不怪魏皇自嘲。 按照他的谋算,宁王去了凉州,短时间内不会有危险,而他已经准备对安陆峰下手了,必能铲除安陆峰。 但是现在呢,魏皇的谋算还没有铺开,安陆峰就已经伏诛,这种感觉就让魏皇都觉得不真实。 “陛下,是谁杀的安陆峰?”尚书令王纯修忍不住问道。 是啊,怎么杀的啊,安陆峰手中有骁勇的边军,谁能杀他?就算杀了他,也自身难保啊,会被凉州军剁成肉泥。 所有人都看向了魏皇。 魏皇抬起手中的信,说道:“李文优策反了安陆峰的义子赵秉和副将宋毅,以及安陆峰的夫人柳烟,并提前知道了安陆峰谋反的阴谋,于是提前做好准备,将计就计,从而斩杀了安陆峰。” “陛下,据臣所知,赵秉和宋毅没有兵权!另外,安陆峰的夫人也不叫柳烟。”赵国公方景询问道。 魏皇看向方景,笑道:“赵国公的消息还真是全面啊。” “安陆峰狼子野心,微臣不敢不重视。”方景正色说道。 魏皇便将急报递给了方景几人,让他们自己浏览,众人分别查看,这才知道安陆峰被杀的经过。 当然了,这个经过都是凌宁润色过的,凌宁让他们看到什么经过,那就是什么经过,整个过程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都是李文优、孙琦、展刑等人的功劳。 太子看后,忍不住问道:“杀安陆峰就这么简单?” 是啊,杀安陆峰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简单。 急报上写的简单,但是魏皇和王纯修等人都是老奸巨猾的家伙,明白整个过程比他们想象的凶险。 这个时候,欧阳牛马却担心道:“陛下,安陆峰伏诛,可喜可贺!但是随着安陆峰一死,派去姜国的两万凉州卫必然要为安陆峰报仇。另外虎视眈眈的西域诸国和匈奴必然会染指凉州。宁王殿下手中兵力有限,接下来情况会更加凶险!” 此话一出,魏皇的脸色再次凝重。 是啊,只顾着探讨安陆峰之死,却忘了危机尚未解决。 魏皇沉声道:“如此说来,凌宁手中可用兵力不足两万,若是三面受敌,凉州危矣。快快派人查探凉州城的最新情报,立即拟旨给苍穹官守将万雄传信,命他先带一万兵力,先去凉州支援。另外拟旨给兰州卫大将军薛贵人,领兵四万,支援凉州!” 苍穹关不用多说,凉州通往大魏内地的重要关隘,驻兵两万。而兰州又是苍穹关通往内地的必经之路,所以设兰州卫,驻兵五万。 而兰州卫大将军薛贵人更是一员猛将! 这也是魏皇不怕安陆峰谋反的原因,就算他谋反,最多在西北地区作乱,根本过不了薛贵人那一关。 听到魏皇的旨意,总管太监张贤立即去起草旨意。 太子本来还很郁闷,看想到凉州三面受敌,危险重重,宁王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还是死路一条,他的心情又变好了。 宁王必死,谁也改变不了,孤说的! … 当魏皇担心凉州城的情况时,楼山率领的五万大军长驱直入,已经兵临凉州城外。 安插在城中的奸细已经摸清了凉州城的兵力,兵力不足一万,并且情报经过再三确认,准确无误。 “哈哈哈…不足一万的兵力,夺下凉州城如探囊取物!” 楼山看着眼前的凉州城,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自然相信这个情报的准确性,因为凉州军就四万人,两万去了姜国还没回来,一万在北边抵御匈奴,只有一万兵力留守凉州城。 另外,楼山是昼夜兼程行军,就是打的时间战,所以苍穹关的守军还没收到朝廷的军令,来不及支援凉州。 所以凉州城就这点兵力,不会有错。 而他手中有五万兵马,足足多出对方五倍的兵力,如果这样还拿不下一个凉州城,那他楼山就没颜面回楼兰了,不如自裁谢罪。 “通知下去,生火做饭,明日天亮,攻打凉州城!” 充满自信的楼山立即发号施令,于是乎,五万将士开始生火做饭,炊烟袅袅,直冲云霄。 此刻的凉州城内人心惶惶,大街上空无一人,全都躲在了家中,只有巡视的将士。 李文优、宋毅、展刑在城墙上巡视,目光看在那密集的炊烟上,便知明日是一场恶战。 “宋将军,明日便辛苦你了。”李文优笑着说道。 宋毅恭敬道:“这是末将的荣幸,另外,殿下那里真的没问题吗?” 他知道宁王殿下的威猛,但三千打五万,总是让他心神不宁。 李文优笑道:“放心!殿下会创造奇迹。”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某个方位。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 楼山一声令下,五万大军倾巢出动,朝着凉州城滚滚而来,那漫天的沙尘在风的带动下,宛若一条黄色土龙。 很快,楼兰大军来到了凉州城外,伴随着进攻的号角声响,楼兰大军正式开始了攻城! 201:三千援军有何用处? 呜呜呜——” 连绵的号角声响彻天地间,楼兰大军出动了。 那被风吹扬的旌旗猎猎作响,那飞起的黄沙宛若咆哮的土龙,晨曦跳出大地,散发着万丈金光,照耀在楼兰大军的铁甲上熠熠生辉。 庞大的队伍宛若乌云,朝着凉州城侵袭而来,大地都仿佛在颤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恶战。 凉州城的凉州军面容肃穆,严阵以待,他们手握刀剑,抓紧刀枪,用死战的目光直视杀来的敌军,没有任何一位战士表现出怯弱。 这就是大魏最强的边军凉州军,为了捍卫国家的疆域,可以浴血奋战,宁死不屈。 终于,楼兰大军进入了作战范围内。 与此同时,号角声也发生了转变,从沉稳变得急速,充满了进攻性。 楼兰大军的弓弩手率先上前,搭箭拉弓,长弓如弯月,直指凉州城。 更厉害的还是强弩,两人配合,一人用双脚踩住弩身,双手拉开了弓弦,另一个将粗壮的弩箭放置于强弩之上,蓄势待发。 大军攻城前,最先做的是例行放箭。 那遮天蔽日的箭矢射出,宛若倾盆大雨,不仅伤害巨大,而且有极强的压迫感和威慑力,让凉州城的敌人知道楼兰大军的恐怖。 这时候,旗官挥舞令旗,伴随着鲜红令旗的晃动,数千弓弩手立即射出了手中的箭。 “嗖嗖嗖...” 密集的破风声响起,无数箭矢飞起,飞到最高处,然后下落,以抛物线的方式落向了凉州城。 刹那间,城内下起了箭雨,任何生物在这样的箭雨下,都会变成刺猬。 凉州军将士躲在掩体后面,看着落下的箭矢,自顾着聊天: “感谢楼兰老铁送的箭矢,我只分到了一百多支箭,够干嘛呢,现在箭矢够用了,嘿嘿...” “老铁是什么意思?” “铁哥们的意思,他们给我们送箭矢,让我们用他们送的箭矢杀他们,这关系够铁吧!” “铁铁!真够铁的!” “对了,宁王殿下呢?不会躲在宁王府里不敢出来了吧。怎么说他也是藩王啊,如果龟缩起来,白瞎了那身板。若是殿下亲自上阵,一定能军心振奋。” “谁知道呢,但这次楼兰国来势汹汹,咱们就这点人,恐怕守不住这里,得死在这里喽。” “死就死呗,我刚刚参军时一整个队伍的兄弟,如今只剩下我了。” “谁不是呢。” “...” 同样的交谈还发生在其他地方。 当然了,若是经验不足的战士选择了不合适的掩体,直接被箭雨击中带走了小命,那就没工夫闲谈了。 很快,第一波箭雨结束,楼兰大军趁机推进了十几米。 而趁着楼兰大军的推进,城池上的凉州卫大军立即展开了反击,来而不往非礼也,同样是一波箭雨送给老铁。 同样是射箭,楼兰大军可没有城墙当做掩体,他们只能挡在盾手身后,凭借盾牌来抵挡射来的箭矢,所以楼兰大军的伤亡远远高于凉州军,这是不可避免的。 不管在哪里,攻城一方的战损比都远超守城一方。 就这样,双方展开远程互射,凉州将士更是使用了投石机,对楼兰大军的进攻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反观楼兰大军因为是急行军而来,没有携带大型攻城器械,所以就连投石机都没有准备。 虽然伤亡比较大,但却不影响楼兰大军的进攻热情。 因为只要夺下凉州城,所有人的官职升三级,还有大量的赏赐。可以说光宗耀祖就在此刻,楼兰的将士们自然热切。 一个时辰后,随着楼兰大军的缓慢推行,终于逼近了凉州城下。 西北环境苍凉,水资源匮乏,所以城外没有护城河,阻止不了楼兰大军的攻势。 虽然准备了拦路石、鹿砦等阻拦设施,也难以阻拦两周大军的推进。 “杀!国主有令,先登者封侯!” 人群中,有楼兰士兵发出嘶吼,那是对权势的野心,为了出人头地,一个个如潮水般涌向了凉州城,有的扛木梯,有的扛着飞梯,开始了攻城战。 四大军功之一的先登,代表了无畏和勇猛,谁若是先登上凉州城池,直接封侯。 这个赏赐直接点燃了楼兰将士的野心,一个个不要命地开始攻城。 城上的凉州将士立即反击! 滚石、檑木、热油、金汤、弓箭,居高临下,取走一个又一个楼兰战士的性命。 但是,架不住敌军的数量之多啊,前赴后继。更危险的是,对方战线拉得长,凉州军没有那么多的人,所以战线一长,防御就出现了空虚。 很快,就有楼兰战士摸到了城墙上,差点拔得先登之功,但可惜被一箭射杀。 “将军,怎么办?对方兵力太多,我们有些扛不住了。”偏将满头大汗向宋毅禀道。 宋毅站在观望台上,将整个战局尽收眼底。 以现在的速度,不出半个时辰,楼兰大军就会攻上凉州城,凉州城很快就会失守。 所以这个时候,必须要有援兵才能绝地反击。 想到这儿,宋毅眺望了西北方。 突然,宋毅目光一凝,沉重的面容上突然绽放了喜色,他指着西北方向,对偏将说道:“我们的援军来了!” “援军?”偏将大喜,立即回头看去,只见西北方向有一只队伍正朝着楼兰大军的后方杀去,但看其数量,人数有限。 偏将脸上的喜色顿时消失,忍不住说道:“将军,就这点援军?” “哈哈哈...没错,只有三千援军!只有三千人!”宋毅兴奋道。 偏将想死的心都有了,三千援军够干什么的,这不是送死吗? 与此同时。 主持战局的楼兰大将军楼山也收到了后方急报:“大将军,出事了!身后有凉州军偷袭!” “竟有大事!” 楼山大惊,他立即查看身后的敌情,通过对方的规模,便判断对方只有两三千人。 于是乎,他立即放下心来,笑着说道,“区区两三千人,又有何用?通知后军将领楼尊,消灭这支敌军!” “卑职明白!”传令官立即传令。 后军将领名叫楼尊,一个魁梧的西域人,他当即传令,带领八千后军主动出击,冲杀了过去,要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202:所向披靡! 当楼兰大军对凉州城发起凶猛攻势的时候,西北方向几里外的山峰后面,一支三千人的队伍正在缓缓靠近。 为首者的男子身形彪悍,身穿一身漆黑色战甲,头戴头盔只露双目,看起来异常威严。其身后是一面赤红色的披风,随风烈烈作响,平添了威严。而其座下是一匹纯白无瑕的高大战马,他手持恐怖的战戟,更显霸气。 如此拉风的装扮,当今大魏唯宁王凌宁尔。 而在凌宁身后,是三千精锐凉州军。 他们同样是骑乘战马,身披战甲,手持长枪或者长矛,背负弓箭,腰挂长刀,一个个目光冷漠,死死盯着楼兰大军。 看着凉州城的将士和楼兰大军的交战陷入胶着,凌宁知道时机到了,接下来,到他表演的时候了。 凌宁转过身来,目光先扫过六位领军校尉,然后是他们身后的营侯、队正,队正之后是各队战士,他们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凌宁,眼睛中带着崇拜和兴奋。 虽然只是短短几日的相处,但凌宁已经在他们心中树立起了一个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信念。 眼前敌人足足五万,十倍还多于他们,但那又如何呢? 照杀不误。 这时,凌宁开口了,他并没有大声怒吼,语气很平静,却钻进了将士们的耳朵里:“诸位,楼兰小国以下犯上,犯大魏天威,该当如何处置?” “杀!”将士们铆足了劲齐声怒吼。 凌宁点了点头,平静的脸色上立即布满杀意,而后喝道:“没错,那就杀光他们!众将士听令!随本王杀敌!” 喝声响起,凌宁一拽缰绳,皓月战马扬起前蹄嘶鸣,随即朝着楼兰大军后方冲杀而去。 在其身后,三千将士紧紧追随,浩浩荡荡,气势比数万大军还要磅礴。 而突然从后方杀来的兵马也引起了楼山的注意,楼山立即调派后军将领楼尊,率兵八千抵御后方的来袭。 八千对三千,稳操胜券。 凌宁也看到了杀来的敌军,只见他一抬手,身旁的李立青挥舞战旗,身后的三千将士迅速收拢队伍,变成了箭簇阵,宛若一支激射的利箭。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五里…三里…一里… 当楼尊彻底看清杀来的敌军时,他心头一震。 因为这支军队带来的压迫感太强了,太可怕了,就像是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要将他们全部吞下。 尤其是为首的男子,他那彪悍的体魄加上神骏的战马,简直就像是从神话中走出来的战神,而那身后飞扬的红色披风,平添了血腥。 但毕竟是一军之将,楼尊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震惊隐藏起来,然后催促大军加快速度。 两军的距离越来越近,然后终于碰撞在了一起。 凌宁觉得自己的气血在沸腾,他早就盼望着这一刻,如今终于实现了。 “杀!” 凌宁嘶吼一声,然后刺出了龙雀战戟,漆黑色的战戟就像一条闪电,直接撕开敌军的方阵,任何敌人在它面前都无一战之力,简直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就这样,凌宁凭借龙雀战戟,杀入敌军阵营,长驱直入。 身后的三千将士紧紧追随,他们响应凌宁的怒吼,口中呐喊道: “杀!” “杀!” “…” 冲天杀气贯云霄,每一声怒吼下,便有无数楼兰士兵被屠戮。 这一刻,楼兰士兵完全被凉州军的士气所威慑,他们惊恐,他们畏惧,他们慌乱,直至阵型彻底乱如一团,如无头苍蝇,被一一消灭。 “进攻!进攻!别慌!别慌!” 楼尊大声怒吼,此刻的他气急败坏,显然没想到刚刚交锋,自己的军队就完全乱了阵脚,这简直太丢人了。 凌宁也看到了楼尊。 于是乎,凌宁拿起身后的霸王弓,搭箭拉弓,弓似满月。 放箭! “嗖…” 箭矢流星,直朝楼尊面门而去。 楼尊恰好看到了凌宁这一箭,吓得如遭蛇吻,想要闪躲,却完全忽略了霸王弓的可怕。 这可是七石强弓射出的箭啊,速度之快,说是流星也不枉然。 所以当他看到这一箭后,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凌宁已经预判了楼尊的预判,知道他要躲,所以这一箭的角度专门偏了偏。 当楼尊侧闪身位时,箭也来到了,他以为能躲掉,但只是他以为。 噗… 箭矢直接穿透他的胸口,然后威力稍减,又射杀了后方一位战士才停下来。 楼尊看着胸口的伤口,想要说话却张不开口,最后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没有了气息。 “楼尊将军死了,将军死了。” 楼兰战士彻底慌了,让本来就混乱的局势更加的混乱,彻底沦落在凉州军的屠刀之下。 半盏茶后,凌宁率领的凉州军彻底撕破楼尊的兵马,将其开膛破肚,一分为二,然后速度不减,朝着楼兰大军继续冲杀。 这个时候, 楼山也发现了身后的战局,当他看到楼尊大败后,浑身一寒。 八千对三千,竟然只坚持了这一会功夫,这简直让他惊恐。 楼山立即看向杀来的敌军,这一看不要紧,立即被这三千凉州军的气势所慑! 仿佛间这不是三千将士,而是三千个从地狱杀出来的恶魔。 “快快,列阵,对敌!” 楼山大喝一声,立即提醒身旁副将,这一刻的他已经无暇进攻了凉州城,必须挡住这后方的敌人。 他有不好的预感,如果挡不住,他的大军将被这三千人冲垮,最后落入大败的局面,而他也将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副将连忙反应过来,连忙挥舞战旗,同时命人吹响后方的号角。 但是可惜啊,军队规模越大,调整阵型的速度越慢,反观凌宁率领的三千将士,全都是骑兵,讲究一个兵贵神速。 所以没等楼山调整好阵型,凌宁就率领杀至,就像一支箭狠狠地刺入了楼兰大军的阵型内。 紧接着,箭簇阵发生了改变,从原本的箭簇阵变成了六部分,其中一部分在凌宁的率领下,继续往前进攻。 而其余五部分则分为五个方向进攻,开始将楼兰大军切割成一块块的,然后逐一收割。 见过牧羊犬牧羊的画面吗? 宽阔的草原上,有着成千上万的羊,牧羊犬在羊群中穿行,将原本整体的羊群,分割成一个个一个小块。 现在凌宁的兵马便是这样做的,将楼兰大军分割成一个个小块,陷入混乱。 接下来,就是骑兵的艺术了,不断地在敌军中穿插,如入无人之境,让敌军彻底陷入混乱。 宋毅、展刑、李文优等人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的观看,黑压压的楼兰大军原本是一条凶残的蛇,但是现在却被宁王殿下切成了一段一段的,纵使蛇躯庞大,但又有什么用? 当然了,最是震惊的人还是守城的将士们,他们目瞪口呆,亲眼看着宁王以区区三千人的兵力,打得数万敌军如此狼狈,简直超出他们的想象。 而震惊之后,便是发自内心的崇拜和尊敬了。 原来他们的王如此的无敌! 203:三千破五万,大胜之! 凉州城外。 随着凌宁领兵杀至,楼兰大军立即陷入了混乱。 “不要乱了方阵,列阵列阵,杀敌,杀敌!” 作为大军的统帅,站在大军中央的楼山大声嘶吼,试图维持混乱的秩序,但是这里有几万人啊,谁能听清他的鸟语? 当然了,这是楼兰自乱了阵脚,身旁的副将立即命人击鼓警示,试图安抚军心。 但可惜,那鼓声军令已经不起作用了,凌宁率领的将士太猛,已经把楼兰大军切割成了无数块,楼兰士兵已经陷入了混乱,成了无头苍蝇。 一个大军一旦陷入混乱,那就是兵败如山倒,不去杀他们,敌军就自己溃败了,这就是为什么几千人能赢几万人的原因。 这时候,凌宁亲率一支队伍,直冲楼兰大军中央的将台,要杀楼山。 “不好!挡住他们!” 楼山也发现了凌宁的意图,立即大喝一声。 楼山的护卫们立即上前阻拦,组成一道厚厚的人墙,挡住了凌宁的步伐。 但是凌宁面不改色,手持龙雀战戟直接冲杀了过去,他那恐怖的霸王之力挥舞起龙雀战戟,一招横扫,便斩杀十几名敌人,硬生生撕裂了敌军的人墙。 坐下的皓月战马也是马中王者,它带领着凌宁狂奔冲杀,身为马王的嘶鸣声让敌军的战马心生畏惧,开始在原地踏步,甚至是后退。 这一刻的凌宁化为屠戮恶魔,任何靠近他的敌人都被他斩杀,不知杀了多少人,鲜血溅在身后的红色披风上,让披风更加鲜红。 面对恶魔般的凌宁,敌军彻底崩溃了,防御一散更难阻挡凌宁。 就这样,凌宁直接冲到大军中央,距离楼山只剩下几十米的距离。 楼山也被凌宁的凶残震慑住了,他竟然没有一战的勇气,于是调转马头,直接朝北方撤去,试图拉开和凌宁的距离。 但是楼山忘记了,他是主帅,他的将台代表了军心,一旦他移动,那就代表着军心动摇。 楼兰大军已经陷入混乱,一旦主帅跑了,将士们便以为主将撤军,于是乎,更是兵败如山倒。 移动后,楼山才反应过来,但是再想稳定军心,就已经不可能了。 更何况凌宁也不给他机会,继续朝他杀来,目的很明确,要斩杀他! “该死,该死!”楼山气得大骂,但也只能逞口舌之强,他知道自己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 如果现在不走,那将输得更惨,因为凉州城的大门已经打开,宋毅率领兵马出城作战。 本着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原则,楼山立即下令撤军,立即带着大军继续往北撤退。 “想跑!” 凌宁冷笑一声,当即拿出霸王弓,对着楼山便是嗖嗖两箭。 但楼山有了警觉,所以早作规避,没有像楼尊那样被一箭击杀。 凌宁看未能射杀楼山,而且对方竟然藏入人群中,只能将箭对准了楼兰大军中那高高竖起的大纛。 一箭飞去,正中大纛的旗杆。 “咔!” 伴随着断裂声响起,楼兰大军的大纛直接断裂。 没了大纛,楼兰军心彻底崩溃,楼兰士兵开始四处逃窜,完全乱作一团。 凌宁没有继续追杀楼山,就算楼兰大军乱了,楼山身边还有数千人的战士,想要直接斩杀敌军主帅,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只能期待以后在千军万马中取敌将首级。 不过这一战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三千对五万,大胜! 接下来,就是痛打落水狗,凉州军开始追击楼兰大军,一个逃一个追,又杀了不少敌人。 当城中百姓得知战斗大胜后,全都跑出家门,涌上了大街上热烈庆贺。 尤其是听说是宁王殿下率领三千兵马击败了五万楼兰敌军后,全城百姓的热情更是被点燃,彻底沸腾。 此刻的凌宁率领三千将士,朝着凉州城走去,守城的将士们自发地站在两侧,注视着凌宁和三千将士,目光灼灼,充满了敬意。 人群中有人太激动了,直接大吼道:“宁王殿下千岁!” 刹那间,就像冷水滴入热油中,瞬间飞溅,无数将士们紧随其后的呐喊欢呼: “宁王殿下千岁!” “宁王殿下千岁!” “…” 这一刻,所有对凌宁的质疑都变成了崇拜。 这一刻,凉州军心中只有一个统帅,那就是宁王殿下。 … 楼山败退,逃往了掖州方向。 这一战大败,让他一世英名尽丧,但是想到凌宁的可怕,楼山全身发寒,根本没有一战的勇气,只能避其锋芒。 但是看到五万大军只剩下两万多,那两万多战士死的死,走失的走失,他就心肝疼,怎么向国主交代了。 很快,掖州城就在眼前。 想到掖州城还在自己手中,楼山松了一口气,也算对国主有个交代了。 但是当楼山来到掖州城后,却发现留守于掖州城的驻兵不见了,紧接着,赵秉率领的凉州军从两侧杀来,直接伏击了楼山的残部。 这一刻的楼山心神动荡。 怎么还有凉州军? 原来赵秉杀了薛气,拉拢张大川后,刚想返回凉州城,却被韩破虏拦住了。 韩破虏告诉赵秉,与其往凉州城赶,还赶不上,不如挑选兵贵神速的精锐,前往掖州城守株待兔。 赵秉考虑路程后,立即听从了韩破虏的建议。于是乎,挑选了四千精锐,昼夜兼程,赶到了掖州城,然后趁着夜色,斩杀了掖州城内的楼兰守军,然后坐等鱼儿上钩。 没想到第二日就等到了楼兰大军。 那一刻,赵秉太庆幸自己听从了韩破虏的建议。 就这样,赵秉偷袭了楼兰大军。本就军心涣散的楼兰大军遭此伏击,结果可想而知。 楼山根本不敢迎战,只能带兵溃败,最后留下几千人的尸体,灰溜溜地逃走了。 当凌宁得知消息后,忍不住笑了,韩破虏的战略眼光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与此同时,驻兵于北边境的孙琦也遇到了匈奴骑兵。 正如崔蝉猜测的那样,匈奴的注意力都在姜国北面,所以这次进攻凉州,只调派了七千骑兵。 孙琦扼住关键通道,截断匈奴进攻凉州城的路线,然后主动出击,告诉匈奴兵想要浑水摸鱼,那是痴心妄想。 双方焦灼中,楼兰大军战败的消息传来,将士们战意熊熊,而匈奴兵得知消息后便退兵了。 就这样,凉州城的危机彻底解除。 而在楼兰大军大败的第四日,凌宁等来了苍穹关的援军,领兵将领名叫万雄。 在魏皇和朝廷眼中,万雄是忠于朝廷的重臣,他驻守于苍穹关,一直盯着安陆峰。 但是凌宁来到凉州后,从赵秉、宋毅口中得知,这个万雄早就和安陆峰狼狈为奸,所以安陆峰才会派庄强去接管苍穹关。 现在看来万雄带来援军赶来,凌宁立即笑了,对方这不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吗? 204:狗东西,竟然敢拖延时间 苍穹关守将万雄率兵来援,来到凉州城后,发现这里和往常一样,哪有楼兰大军入侵的样子。 话说,楼兰大军呢? 万雄一脸的诧异。 他收到魏皇旨意后,便整顿兵马,然后朝着凉州城行军。 按照规矩,他该派斥候先行打探凉州城的情况,但他并没有那么做,他巴不得楼兰大军占领凉州,杀光凉州城的所有人,包括宁王。 因为那样的话,他和安陆峰暗通款曲的事情就无人知晓。其次,他是太子一系的,自然知道凌宁殴打太子一事,更知道太子想置凌宁于死地的心情。 所以他懒得打探消息,而后慢慢地前来,期待着来到后,看着凉州城上挂着楼兰国的大纛以及凌宁的人头。 可惜,他想法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 来到这里后,一副天下太平的景象,楼兰大军呢,死哪里去了,他妈的迷路了吗? 就在万雄紧缩眉头的时候,一名偏将带人上前,问道:“贵军从哪里而来,要到哪里去,可有军令凭证?” 万雄的副将立即回道:“我们来自苍穹关,这位是苍穹关守将的万将军,奉陛下旨意,前来凉州城支援,请问楼兰大军呢?” 说着,还递上了兵部签发的军令。 偏将查看军令无误后,道:“原来是苍穹关的兄弟,你们来晚了,楼兰大军早就退兵了。” “什么?”副将一惊,立即看向了万雄。 万雄立即拍马上前,问道:“退兵?怎么会退兵!” “当然是被我们击败,然后落荒而逃了。”偏将骄傲道,然后对万雄拱了拱手,伸手邀请,“万将军,请随我入城面见宁王殿下,大军需要留在城外休整。” 万雄又问:“怎么击败的楼兰大军?是不是有其他援军提前赶到了?” “没有援军,我们在宁王殿下的率领下,击败了楼兰大军。”偏将回道。 万雄又是一惊。 他第一念头就是不可能,那可是五万楼兰大军啊,宁王手上才有多少人? 但是看到这名偏将眼中的崇拜,万雄意识到对方没有说谎。 这也让万雄好奇不已,于是追问细节。 当他得知凌宁亲率三千凉州骑兵,从后方进攻击败了楼兰大军后,整个人都懵了。 三千打五万,还赢了? 不是说宁王殿下憨傻吗?怎么会这么生猛,假的吧。 “带我进城!” 万雄越发好奇,于是让偏将引路,来到了宁王府。 通报后,万雄走进了宁王府,并来到了一个宅院里。 只见这里有很多铁匠,正在热火朝天地打铁,其中中央区域有个虎背熊腰的年轻人,正拿着大锤锤击铁料。 万雄早就听说过“打铁皇子”的大名,所以看到宁王打铁,万雄并不觉得奇怪。 这时候,下人通报,凌宁转头看向了万雄,并朝着他走去。 “苍穹关守将万雄拜见宁王殿下!”万雄拱手行礼。 凌宁立即问道:“凉州出事,你不知道吗?” 万雄一怔,没想到憨傻的宁王直接开门见山质问自己,他肯定不承认,于是回道:“末将不知!” “不知?那你这个苍穹关守将怎么当的?该打!”凌宁大怒,直接发疯,举起铁锤就砸向了万雄。 这可把万雄吓得脸色大变,连忙朝一侧闪躲。 其实凌宁故意放慢了速度,不然的话,以他的速度,直接就能砸死他。 万雄闪躲,大铁锤从他面前落下,砸到了地面上。 咔! 地砖四分五裂。 紧接着,凌宁拎起铁锤,又要进攻,吓得万雄连忙说道:“殿下,末将的确听到了凉州城发生的事,知道安陆峰伏诛。” 凌宁拎着锤,又问:“既然知道,为何到现在才来?” “朝廷没有调令,末将岂敢擅自调兵啊!”万雄解释道。 凌宁虎视眈眈看着他,又问:“那你现在怎么来了?” “朝廷的调令到了,末将便领兵迅速赶了过来,没想到殿下神勇无敌,已经击败了楼兰大军!”万雄立即奉承道。 但是这个回答并没有让凌宁满意,只听凌宁质问道:“调令及何时到的?” 此话一出,万雄瞬间哑口。 因为朝廷军令是八百里加急,但他拿到命令后,耽搁了半日,路上又故意放慢了速度,其目的就是为了来到凉州城后,看到这里一片狼藉。 只是事与愿违,楼兰那些蠢货竟然失败了。 “殿下,军令到达苍穹关后,末将就立即领兵前来。”万雄不敢正面回答,同时他心中诧异,不是说宁王憨傻吗?怎么见面后的质问如此锐利? 但接下来,凌宁给了他解释:“李文优说是你故意拖延,看来是真的!该死的狗东西,竟然故意拖延,本王岂能饶你?” 说罢,凌宁抡起了铁锤,直接横扫,砸向了万雄。 万雄这才知道不是宁王变聪明了,而是背后有人指点,但是下一刻,他来不及多想,因为大锤再次砸了过来。 这一次的凌宁没有故意放水,所以大锤动如雷霆,迅疾如风,直接来到了万雄面前,让他根本来不及闪躲,只能弯曲手臂当做缓冲。 “啪!” 大锤直接砸中万雄的手腕,断裂声伴随着万雄的惨叫声同时响起,万雄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整条手臂血肉模糊,竟然被一锤子砸废掉了。 万雄的护卫看到这一幕,都被凌宁的凶残吓到了,吓得不敢动弹。 “给本王滚!不然本王砸死你!”凌宁怒喝一声。 护卫这才反应过来,立即架着万雄就逃窜出王府,离开了凉州城,然后带着兵灰溜溜撤退。 ... 这几日的魏皇心神不宁,一直担心凉州城的安危。 “可有八百里加急快报?” 魏皇没心情处理奏折,于是问向了总管太监张贤。 张贤摇了摇头,他已经派人在城门盯着,只要有凉州方向送来的加急快报,就立即送入皇宫,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消息。 一旁的太子看到张贤摇头,脸上面无表情,实则心中乐开了花。 因为没有消息,恐怕就是坏消息,说不定楼兰大军已经占领了凉州城,然后将宁王五马分尸。 好六弟啊好六弟,你放心好了,你若遇害,孤一定替你报仇,不破楼兰终不还! 205:上瘾容易,戒瘾难 养心殿内。 魏皇有些心静不宁,牵挂着凉州的情况。 凉州不仅有自己的傻儿子,同时军事价值也极其重要,一旦被楼兰占领,匈奴、姜国、西域诸国都将纷沓上场,届时大魏西北地区将陷入动荡,再想平定就需要较大功夫。 这时候,太子安慰道:“父皇,儿臣相信凉州城一定能化险为夷。六弟神勇,说不定能力挽狂澜,击退凉州军。再说了还有苍穹关的万雄,万雄将军能力出众,就算凉州城失守,他也能夺回来的。” 魏皇乜了一眼太子,怎么可能听不出他的阴阳怪气? 看着太子略显苍白的脸色,魏皇突然问道:“听说最近京都流行一种药散,名叫五石圣散,太子可知道?” 太子心中咯噔一下,但面不改色,说道:“儿臣有所耳闻。” 魏皇又问:“听说这种药散的药性燥热绘烈,服用会让人神明开朗,体力增强,可有此事?” “儿臣不知。”太子眼神闪烁,下意识否认。 听到太子的回答,魏皇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随后,魏皇又道:“这种药散看似效果不错,实则有依赖性,并且长期服用后会有不小的副作用,所以能弃则弃。” 太子脸色一白。 他为何要假装不知五石圣散的药效,就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五石散的弊端了,并且被影响。 不仅是他,还有献出五石圣散的方颂文也被影响。 不过方颂文毅力比较强,正在想办法戒掉它,但是太子却戒不掉。 而此刻听到魏皇的提醒,太子知道这是陛下对他的敲打,更是一种考验,让他戒掉五石圣散。 “陛下所言极是。” 太子的脸色很快恢复,于是回道,同时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戒掉五石圣散。 只是… 上瘾容易戒瘾难啊,恐怕太子有点高看自己了。 就在太子出神时,殿下传来急声: “急报!八百里急报!” 魏皇立即挺直了腰杆,太子也回过神来,看向了殿门,心想莫不是凉州城送来的? 总管太监张贤速度更快,已经跑到殿门口,接过了捷报,然后迅速返回,呈给了魏皇。 所以人家能做到总管太监的位置不是没有原因的,刚刚听到急报二字,就已经飞奔过去了。 魏皇接过八百里加急快报,迅速拆开查看,这一看,双眼又瞪大了,一脸的意外。 看到这一幕,太子心里痒痒,宁王到底死没死,陛下你倒是吭一声啊。 “咳咳…”突然,魏皇咳嗽了一声,脸色也恢复了平静,然后就变成了以前的样子,拿起了奏折,开始心平气和地处理。 “父皇,急报可是凉州送来的?”太子憋不住了,忍不住问道,不问的话,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魏皇便将急报递给了太子,说道:“你自己看吧。” 太子连忙接过,打开后浏览,片刻后,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 急报上写道:宁王亲率三千凉州军,从后方重创了五万楼兰大军,歼敌和抓获俘虏将近两万人。楼兰大军溃逃至掖州城,又被埋伏的赵秉所部偷袭,又歼敌数千。 另外,孙琦也击退了来犯的匈奴骑兵。 也就是说,宁王不用朝廷派遣的援军,就击退了敌人,化解了凉州危机。 所以这哪是八百里急报,这分明是捷报。 就连魏皇都没有想到那个疯疯傻傻的儿子竟然如此神勇,三千对五万,而且直接胜利,这一战直接名动天下。 太子则更为震惊,震惊到根本不相信,他不认为一个傻子能以少胜多! 面对太子的质疑,魏皇平静道:“宁王谋略欠佳,但是带兵打仗绝无问题,只要有人在他身旁提点,三千击败五万敌军,也不算什么!” “父皇所言极是。”太子只能点头道。 魏皇便道:“张贤传旨,李文优铲除反贼有功,擢升为金紫光禄大夫,领凉州刺史。宋毅守城有功,升为壮武将军。赵秉歼敌有功,升任为壮武将军。孙琦击退匈奴有功,升任为定远将军…” 有功必须要赏,所以魏皇立即开始下旨赏赐。 原本李文优是从三品长史,而凉州刺史也属于从三品,算是平调,但因为刺史有实权,所以算是擢升。而金紫光禄大夫代表了他的待遇是正三品,也就是说,只要时机到了,他可以直接过渡到凉州牧,统管四州,便是地方重臣了。 至于宋毅、赵秉、孙琦、展刑他们也都获得了封赏。 当然了,这是主要官员的赏赐,到时候军功上报朝廷,会对其他人逐一的论功行赏,绝对不寒将士们的心。 至于凌宁,魏皇并没有赏赐,因为他给凌宁的头衔已经足够多了,凉州牧、凉州节度使、左右卫大将军,哪个藩王有这个待遇? 这些官职本来是保护凌宁的,但现在随着安陆峰伏诛,这些官职加于一身的凌宁,凉州就真的成为他的封地了。 所以魏皇没法赏了,除非凌宁获利更大的战功。 凉州的平安和傻儿子的平安,让魏皇心情大好,处理奏折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太子待了片刻,然后找个理由告退。 回到东宫,太子越想越气,把能砸的东西砸个粉碎,暴跳如雷。 而在东宫后宅,有一位温柔美丽的女子,正是李晴儿。她比凌宁离开时显得清瘦了一些,但更加的出尘,因为她深居简出,很多人不知太子妃,只知道怀有皇孙的太子侧妃。 李晴儿一直关注凉州的消息,得知太子因为凉州捷报而大怒,李晴儿的俏脸上便绽放笑容,她那牵挂的心终于能放下来了。 与此同时。 宁王三千击败五万楼兰大军的消息以不可思议地传遍京都,然后朝外扩散。 百姓听后,皆是震惊不已,然后各种各样的话本问世,说宁王不傻,是天降神将,如今觉醒神魂。还有人说宁王一丈高,一拳能锤死一人。更有离谱的说宁王长着三头六臂,一顿三个楼兰人,等等。 不管怎么说,三千击败五万人,这个战绩已经让宁王的身上披上了神秘的光彩。 当然了,期间还有一个插曲,那就是苍穹关守将万雄被凌宁一铁锤砸断了左臂,据说整个左臂废掉了,必须截肢。 太子得知此事后,大怒,立即弹劾凌宁,谁知魏皇不仅没有责罚凌宁,反而直接派人抓拿万雄,押回京都受审,重新派了一位守将去守卫苍穹关。 魏皇可不傻,万雄故意拖延时间,那一锤子都是轻的。 206:甲骑具装,打造重甲军团 凌宁也算是一战成名,三千破五万,是能在青史上留下一笔的战役。 此刻的宁王府内人才济济。 凌宁坐在上首,左侧是崔禅、李文优、韩破虏、孙琦、展刑,右侧是宋毅、赵秉、张大川等人,麾下将领全部就位,而不听话的反贼已经成为花儿的养料。 这时候, 凌宁轻咳一声,说道:“今日算是本王就藩后第一次正式会议,首先欢迎张将军的加入。”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张大川。 张大川立即站起来,略显拘谨,他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眼前的宁王殿下太猛了,三千破五万,自己如果反抗,那就和薛气一个下场。 “多谢殿下器重!小人嘴笨,不会说什么,但请殿下放心,从今天开始,小人只听殿下号令,殿下让小人干什么,小人就干什么!”张大川立即表示忠心。 凌宁笑了笑,挥挥手让张大川坐下,笑道:“本王相信张将军的忠心,不必拘束。” 张大川立即落座。 凌宁继续道:“凉州城遭逢磨难,已经重现光明,但凉州军中还有安陆峰执掌时的陋习,必须好好整治。本王承诺过,偏将、校尉等官职一律不动,但是,需要将全军打散,重新组合操练。” “本王需要一支全新的凉州军,比以前更加凶猛,比以前更加具有威慑力。” “崔老,你来说吧。” 随后,凌宁将具体细节交给了崔禅。 崔禅轻咳一声,正色道: “诸位,现在凉州军只剩下三万一千人,从现在开始取消前军、后军、左军、右军和中军建制,改为军团制度。” “每个军团12500人,军团下设三营,由偏将负责。营下设团,由校尉负责。” “按照殿下的指示,凉州军计划暂时设立五个军团,分别是:天枢军团、天璇军团、天玑军团、天权军团、玉衡军团。” “宋毅,你负责天枢军团。” “赵秉,你负责天璇军团。” “孙琦,你负责天玑军团。” “展刑,你负责天权军团。” “张大川,你负责玉衡军团。” “现在的兵力不足以支撑起五个军团,所以分到诸位将军手中只有五千余人。诸位将军可有疑义?” 五人立即站了起来,表示没有疑义。 凌宁又补充道:“崔老说了,现在的兵力不足以支撑起五个军团,缺口比较大,所以本王会以宁王府的名义颁布王令,招募新兵,而等好好操练,别让本王失望,因为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谁没有能力和水平领兵,那就退位让贤,明白吗?” 五人心头一惊,深知宁王殿下最看重的还是能力,而不是关系。想靠关系做一军将领那是白日做梦,而且还会被人耻笑。 同时五人还心潮澎湃,因为凌宁说了,接下来有硬仗要打,这可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绝不能错过。 “请殿下放心,我等绝对不会让殿下失望。”宋毅等人郑重回道。 凌宁点了点头,又补充道:“另外,那三千随本王杀敌的将士编入亲卫营,由李立青和玉虺执掌。” 只见李立青和一位面带面具的男子站了起来,立即领命。 李立青不用多介绍,凌宁从奴隶市场中买来的,至于玉虺就是巳蛇,戴着面具是为了防止身份泄露。 随后,众人告退,开始按照命令调整,议事堂内只剩下凌宁、崔禅、李文优和韩破虏。 这时候,凌宁拿出一叠纸来,递给了李文优,说道:“文优,招募工匠组建铸兵坊,按照这图纸上的兵器和铠甲,开始大量制作,另外此事高度保密!” 别人眼中的凌宁是打铁皇子,李文优等人眼中的凌宁是靠打铁伪装身份,但实际上,打铁不只是伪装,而是一种研发。 李文优接过图纸,翻看后面露惊色,然后连忙递给了崔禅和韩破虏。 韩破虏拿到的图纸是一把枪,但枪头上却有一个倒钩,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这种枪,于是问道:“殿下,这是什么枪?” “此乃钩镰枪,专攻骑兵战马的马蹄。”凌宁说道。 韩破虏盯着钩镰枪上的倒钩,啧啧称赞:“妙啊,射人先射马,破了匈奴的战马,那匈奴最大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而崔禅拿到的图纸是甲骑具装,这套具装分为两部分,战士所穿是人铠,战马所披是马铠。人铠加上马铠,这便是重甲骑兵! 在这个时代,重甲骑兵还未推广,更没有普及,上次凌宁自己打造了一套全身甲,献给了魏皇。 不过那是一套步兵重甲,乃是凌宁仿照前世大宋时期的步人甲打造。 虽是步兵重甲,但也给魏皇提供了重甲兵团的思路。 凌宁想要在凉州称王,北击匈奴,西虐匈奴,南揍姜国,就需要打造最强军团,而重甲骑兵和重甲步兵就是势在必行。 看到凌宁绘制的甲骑具装,一把年纪的崔禅兴奋道:“殿下,若是打造出这样一支军团,将所向披靡啊。” 韩破虏也欣赏着甲骑具装的构思,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凌宁岂会不知道重甲军团的可怕,但他还是说出了困难之处:“甲骑具装的制作过程繁琐,两三个人需要几个月才能打造一套,所以打造几千套的工作量巨大。另外,重甲军团不仅涉及铠甲和兵器,还包括战马。一位重甲骑兵最少需要两到三匹的战马,以及同等轻骑辅助。” “诸位,重甲兵团的打造任重且道远啊。” 崔禅三人听后,赞同地点了点头。 “殿下,一年不行,那就两年,殿下才十八岁,要不定个计划,弱冠前打造出一支重甲兵团出来?”崔禅笑着打趣道。 凌宁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赞同道:“崔老所言极是!” 而聊完重甲军团,接下来,就是如何发展凉州了,贫瘠的凉州是不可能让凌宁变强的,因为富裕和变强是相辅相成的。 所有凌宁又道:“诸位,凉州贫瘠,必须让凉州变得富裕,凉州军才能强大。所以强军的同时还要富民。文优,从现在开始,按照我们之前的思路,开始准备大力发展贸易。本王的想法是将柳氏商行和沈氏商行合并为凉州官方商行,通过官府的名义来促进贸易发展。” 此话一出,莫说李文优,就连崔禅都惊讶。 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贾地位最低,现在以官府的名义做生意,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207:这娘们的段位真高 宁王府,议事堂内。 当李文优、崔禅、韩破虏听到凌宁要以官府的名义做生意,立即露出震惊之色。 在这个时代,士农工商,商贾的地位最低,以官府的名义做生意,这简直是胡闹,到时候满朝文武都得弹劾。 当然了,也有官方性质的商行,比如皇商,替皇族做生意,但那是服务于皇族,和地方官府做生意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李文优担心道:“殿下,若是以刺史府的名义经商,生意还没有做成,恐怕朝廷弹劾的折子就如同雪花飘到了陛下的龙案。” “是啊殿下,恐怕陛下也不会同意的!”韩破虏也担心道。 凌宁要组建官府性质的商盟,其实就是前世的投诚公司,但在这个时代搞这一手,的确不会被人接受。 但是以官府名义来搞,效果最好,速度也最快。 所以凌宁嘿嘿一笑,说道:“傻子做出来的事情,本来就不是常人能理解的,陛下那里本王来搞定,至于弹劾什么的,懒得去管他们的闲话。天高皇帝远,本王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是啊,天高皇帝远,鞭长莫及,朝廷对凉州的管控本来就薄弱,不然的话,安陆峰怎么可能作威作福。 另外,陛下那么疼爱宁王殿下,殿下比安陆峰更有优势。 “殿下所言极是,可以搞。”李文优考虑后,立即赞同此事。 以官府名义建立商盟,大力发展贸易,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凉州打造成一个贸易中转站,到那时,匈奴、西域、姜国都会来这里交易,凉州城的繁华直接拔地而起。 崔禅则道:“殿下,经商需要安稳的秩序和环境,属下觉得在打造凉州商盟之前,先拿楼兰开刀,从而警告西域诸国,威慑匈奴,让他们知道凉州的强悍之处,这样对商盟的发展也有裨益。” “本王正有此意!楼兰这次侵犯大魏,若是不以牙还牙,岂不是说本王好欺负?”凌宁赞同道。 就当四人准备商议时,徐坤走来,禀道:“殿下,姜国的明川长公主派遣使臣前来,求见殿下。” 此话一出,凌宁一愣,随即苦笑一声,说道:“看来这位明川长公主是来兴师问罪的。” “凉州卫偷袭了明川长公主的大军,害她围剿龙炎叛军的计划落空,现在龙炎叛军又和匈奴合作,占领姜国北部区域,气焰嚣张,再加上姜国其他的叛军,姜国现在是四处起火,所以明川长公主此次派人前来,恐怕不只是兴师问罪那么简单,很可能是寻求殿下出兵。”崔禅智珠在握,立即猜测对方的目的。 李文优赞同道:“属下的想法和崔老一样,从凉州出兵围剿龙炎叛军,不仅能截断匈奴的后路,还能南北夹击。” “言之有理!”凌宁赞同道。 但是韩破虏却纳闷了,问道:“殿下,两位先生,我有一事不明!明川长公主若是希望凉州军出兵,应该请求陛下啊,殿下又不能私自出兵。陛下如果同意,一道圣旨传来,凉州军自会出兵,甚至于莫说凉州军,天秦关的镇北侯也能随时出兵啊?” “的确有些不对劲。”崔禅也道。 谁知李文优却笑了,说道:“按照常理,的确该派使臣去京都,但是谁叫这位明川长公主和咱们的殿下关系匪浅呢。” “竟然此事?”韩破虏立即露出八卦的神情,自家殿下和敌国长公主的爱恨情仇,真是让人兴奋啊。 崔禅也露出好奇神情。 凌宁便解释道:“年后时,明川长公主来去京都结盟,是本王负责接待,此女心思狡诈,看本王疯疯傻傻,于是便想策反本王,为她所用。本王便将计就计,假装中了她的美人计。所以这次明川长公主派人前来,恐怕就是这个原因。另外,就算她去求陛下恩准出兵,本王若是不想出兵,明川长公主也是毫无一点办法,所以与其去京都,不如派人来凉州。”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崔禅这才明白原因,于是眼中精光一闪,接着说道,“殿下,不如再来一次将计就计?” “哈哈哈...崔老和本王的想法不谋而合。”凌宁顿时笑了。 李文优看着一老一少两个人脸上露出鸡贼的笑容,心中忍不住感慨,这一老一少配合下来,将来的大魏该有多热闹啊! … 凌宁移步大厅稍坐,徐坤便带着姜国使臣来到。看到来人,凌宁心中并不意外,正是明川长公主的侍卫孔宣。 “孔宣拜见宁王殿下,殿下千岁!”孔宣行礼参见。 再次见到凌宁,他觉得凌宁没有什么变化,看起来还是傻傻的样子。 但想到凌宁率领三千兵马打破五万敌军,孔宣立即收起轻视心思,态度越发恭敬。 凌宁迫切询道:“只有你来的吗?明川公主呢?她来了吗?” 孔宣恭敬道:“长公主殿下政务缠身,脱不开身,所以只能让外臣前来,还请宁王殿下的谅解。” “这样啊。”凌宁一脸失望。 孔宣将凌宁的表情看在眼中,然后拿出一封书信,说道:“宁王殿下,这是长公主亲笔所写书信,请宁王殿下过目。” 徐坤接过书信,呈给了凌宁。 凌宁连忙打开,入目是清丽优美的字迹。 “宁王殿下亲启: 嗨!殿下!还记得我吗? 一别数月,如隔数年,见这世间其他男儿,都不及殿下三分神武。 殿下可还记得我离开大魏京都时,殿下所说的约定? 殿下也许忘记了,但我可没有忘记呢,殿下要来姜国找我呢。 对了,还要恭喜殿下,为大魏除了反贼安陆峰,如今凉州城有殿下守卫,必能安枕无忧,殿下若有时间,是否能来姜国啊? 姜国很美的,而且还有很多美食,更主要的是…嘻嘻…我在这里! …” 凌宁看着书信,心中感慨这娘们的段位真高啊,让人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还有她那巧盼倩兮美目盼兮的模样,让人心动不已。 至于信中的约定,则是当时的权宜之计,凌宁把去凉州就藩的原因说成了是为了离她更近,从而欺骗了明川公主。 其实凌宁的目的已经达到,已经不怕明川公主知道自己的真面目,知道就知道,怎么着,你还敢翻脸? 但想到要将计就计之计,还要利用姜国来发展凉州呢,所以凌宁还得继续装成一个爱慕她的痴人。 208:人间绝色,不食人间烟火 凌宁在心中感慨明川长公主的段位高,而整个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叫嚷道:“本王没忘了约定,本王现在就要去姜国…” 徐坤大慌,立即说道:“殿下,殿下,凉州虽然安定了下来,但还需要殿下坐镇。” “屁,当本王傻啊,本王不问任何事,本王坐啥镇?”凌宁瞪向徐坤。 徐坤连忙笑道:“殿下只需要坐在这里,凉州就安定,如果什么事都需要殿下过问,那要手下人干什么啊!” “可是本王就要去姜国,要见明川公主!你都阻拦本王好几次了,还有李文优,他也阻拦本王,气死本王了,现在明川公主都误会了。”凌宁气愤道。 这话是说给孔宣听的,让他意识到凌宁早就想去姜国了,只不过被手下人拦着,根本去不成。 徐坤苦口婆心说道:“奴婢也知殿下想去姜国,听殿下提了很多次,但是此去姜国路途遥远,要不去之前,先和王妃娘娘商量一下?” 别看徐坤没什么文化,但宦官出身的他非常聪明,演技也非常好,完美地接住了凌宁的戏,并顺着凌宁的说辞,进一步证明了凌宁的确很多次吵着要去姜国。 果不其然,武将出身的孔宣听到凌宁和徐坤的对话,还真信了。 这还是先入为主的原因,谁会想到一个傻子会这么奸诈! 听到徐坤的提醒,凌宁故作生气道:“王妃肯定不让本王去姜国,哼...” 气哼一声后,凌宁有些闷闷不乐,然后看向了孔宣,问道:“明川公主在信中说,有事请本王帮忙,是什么事啊?本王一定帮忙。” “宁王殿下,安陆峰曾派凉州军偷袭了我军兵马,导致我军在围剿龙炎叛军的行动中失利,现在龙炎叛军和匈奴勾结,在姜国北部肆虐,此举不仅影响姜国安定,也会波及凉州,所以公主殿下希望宁王殿下可以出兵,切断匈奴后路,与公主殿下的大军配合,歼灭龙炎叛军和匈奴兵马。”孔宣说出了目的地。 凌宁拍着胸口保证道:“这件事啊,小事一桩。徐坤,快去请李文优大人和韩破虏。” “是,殿下!”徐坤立即去办。 一炷香后,李文优和韩破虏假装匆匆赶来。 当看到孔宣后,李文优面露惊讶之色,连忙抱拳:“是孔统领啊,不,不,现在该称呼孔将军了!” “李大人见外了。” 孔宣连忙起身回礼,不敢怠慢,因为他知道能不能说服宁王出兵,关键不在凌宁,而在李文优。 简单寒暄后,众人落了座。 凌宁立即迫不及待地说道:“李大人,快快集结兵力,本王要亲率凉州军,打入姜国!” “打入姜国?” 李文优一脸惊色,诧异地看向孔宣,一副莫非你小子叛国的表情。 孔宣面露无奈之色,于是解释道:“李大人,在下此次前来,是请宁王殿下出兵,助姜国围剿龙炎叛军。” “没错没错,快快集结兵力。”凌宁跃跃欲试道。 李文优却皱了眉头,对凌宁说道: “殿下,没有朝廷的命令,私自调兵乃是重罪,更何况凉州军经历几场大战后,伤亡人数不小,眼下应该修养,不宜出兵。另外孔将军,你该去京都,请陛下出兵支援,而不是来凉州城啊。” 孔宣则道:“李大人,长公主围剿龙炎叛军失利,最根本的原因是凉州军偷袭了我朝兵马。姜国和魏国是结盟的关系,贵国背后插刀的行为,严重影响了贵国的信誉和魏皇陛下的名誉,虽然安陆峰已经伏法,但宁王殿下就藩于凉州,应该亡羊补牢。” “若是凉州军能在此时帮助我朝伏击龙炎叛军,便证明了两国结盟的坚实和可靠,正好弥补贵国的信誉问题。” “再者,从凉州出兵,能更好地围剿龙炎叛军,以便于形成南北包围之势。” “最后一点,时间不等人,请魏皇陛下出兵,会耽搁太久的时间,现在姜国的局势不等人啊。” “所以长公主思来想去,派在下前来。” 李文优回道:“孔将军说的是有道理,但是很抱歉,没有朝廷的命令,我们也爱莫能助啊。” 孔宣不觉得奇怪,和预料的一样,李文优不会同意。 于是乎,孔宣再次看向了凌宁。 “啪!” 只见凌宁猛拍桌子,然后瞪向了李文优,道:“这听朝廷的,那听朝廷的,难道本王的话都是废话吗?本王让你集结兵力,你要违抗本王的命令吗?” 面对凌宁的愤怒,李文优面露无奈之色,连忙解释道:“殿下,私自调兵乃是大罪啊,真的没法向朝廷交代。而且因为安陆峰谋反一事,凉州城的物资也紧缺。就算要出兵,也缺物资啊。” “本王不管那么多,本王必须出兵,哼!”凌宁抱着膀子,一副小孩闹脾气的行为。 李文优皱着脸,一脸的无奈,他突然看向孔宣,说道:“孔将军,要不我方出兵所用物资全都由贵国提供?另外,稍微付一些报酬,以便于向朝廷交代啊。” “这...”孔宣一愣,没想到鸡贼的李文优竟然把皮球踢给了自己。 凌宁还要说话,却被李文优抢先说道:“殿下,咱们粮草的确不足,就算出兵,半路没了粮草,将士们饿肚子,怎么打仗?殿下最懂饿肚子的感觉吧,吃不饱去打仗,这就是送死啊。” “是哦,那孔宣你们能提供粮草吗?”凌宁问向了孔宣。 一旁的韩破虏眼观鼻,鼻观心,努力憋着笑。 殿下和李大人一唱一和,开始戏耍对方,戏演得很逼真。 这可让孔宣为难了,他哪能做这个主啊。 于是乎,孔宣回道:“回禀宁王殿下,事关粮草大事,小人做不了主,但我想长公主殿下肯定会同意的,不如先出兵!” “也对,可以先出兵。”凌宁赞同道。 李文优则道:“殿下,我们刚刚击退了楼兰大军,一旦我方出兵,楼兰大军卷土重来,或者匈奴趁机来攻,那该怎么办?” “额...”凌宁挠了挠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李文优再次看向孔宣,说道:“孔将军,你也看到了,凉州面临的情况也非常凶险,不是殿下不想出兵,而是现实摆在这里。孔将军,要不你派人将情况禀告长公主,看看她的建议?” 孔宣意识到仅凭自己的努力,是说服不了凉州军出兵的,虽然凌宁是藩王,但李文优总有理由阻止他。 “好!我会派人赶回姜国,将此事禀告长公主殿下。”孔宣应道。 李文优立即浮现喜色,说道:“孔将军一路辛苦了,我立即命人准备行馆,孔将军好好休息。” “多谢李大人热情款待,但不必了,在下已经命人在城外搭了帐篷,行伍之人不在乎这些。”孔宣拒绝道。 李文优又邀请了两次,都被孔宣谢绝,便只能作罢。 随后,孔宣在宁王府内用了午饭,然后才返回城外的临时营帐。 来到主帐,遣散护卫,孔宣四处观望,一道人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只见对方身穿男装,却有种倾国倾城的容貌,看一眼,就会被她的容貌吸引,从而难以自拔。 而且她的气质极其高雅、尊贵,宛若天上的仙子,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此女正是明川长公主,她竟然跟随孔宣一同来到了凉州城。 “情况如何?” 她的声音清冷,变得更加高高在上,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孔宣立即将面见凌宁的经过详细说出。 明川长公主听后,平静说道: “宁王虽然憨傻,却有万夫不当之勇,不然也完成不了三千破五万的壮举。” “当初去大魏京都时,本宫便试图拉拢他,为姜国所用,奈何被魏皇察觉,暗中阻挠。虽然未能得逞,但本宫不惜以美色引诱,还是让他上钩了。” “他被发配凉州,看似是大魏太子和秦王的阴谋,实际上,他自己也想来凉州。憨傻的他心思单纯,以为来到凉州,便能离本宫更近一些。” “但是随着他成亲,魏皇又将韩月如许配给她,加之本宫和他大半年不见,难保他见异思迁,早就忘了当日和本宫的约定。” “现在看来,他并没有忘。” 此刻的明川长公主开始了自我脑补。 孔宣回道:“殿下高贵,任何男儿见了,都难以忘怀,宁王虽然憨傻,但心性更加单纯,更难忘记殿下。殿下,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明川长公主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令所有男性心动的微笑,说道:“本宫要亲自去见他!” “殿下,会不会不安全?”孔宣担心道。 明川长公主道:“不必担心!他是本宫计划中的重要一环,所以本王才会亲自前来。时间不等人,就今晚吧。”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安排。”孔宣立即退下。 不知不觉间,夕阳西下,金辉洒满天际。 凌宁正在书房中考虑着后续计划时,徐坤来禀,说是孔宣再次求见。 “不该啊,怎么会这么快又回来了,除非...”凌宁诧异之余,猛地想到了一个原本觉得不可能的可能。 凌宁立即吩咐道:“请他过来!” 徐坤照办,几分钟后,孔宣走进了书房。 凌宁的目光立即越过孔宣,看向了她身后的女子,那绝美的容貌让凌宁眼前放光,心中忍不住感慨,这位姜国长公主竟然真的来到了凉州! 209:联合起来骗她 明川长公主走进书房,目光直接落在了凌宁身上。 她先是看到了凌宁憨傻的表情,然后是他注意到自己时眼中冒出的光,就像是一个小孩子看到了喜欢的糖果,充满了惊喜。 这让她非常满意,于是停下脚步,笑着问道:“一别数月,殿下黑了。” 凌宁豁然起身,然后从座位上走出来,一脸的惊喜,兴奋道:“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了?” 一连两次的发问,代表了凌宁内心的激动和高兴,就像是和心爱之人的久别重逢。 “这不是要请殿下帮忙啊!”明川长公主露出几分俏皮。 孔宣低着头,识趣地退下。 若是让姜国朝臣看到杀伐果断的长公主如此可爱和温柔,不知会让多少人发懵。 虽然知道长公主是演戏,但孔宣依然嫉妒得牙齿痒痒啊,憨傻的宁王何德何能啊,能让殿下如此对待他,就算是演戏,他也不配,不配! 屋内只剩下凌宁和明川长公主,凌宁为了演戏演得更逼真,让她相信自己还在她的掌握中,于是直接将她抱进怀中。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等明川长公主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凌宁抱住。 凌宁的身材高大,她整个人就像融入凌宁的怀抱里,凌宁身上的气息钻入她的鼻子里,让她极为不适应,因为她几乎没有被男性这样亲密拥抱上,上次被人这样拥抱,也是凌宁。 “宁王,我有些喘不过气了。”明川长公主忍住内心的悸动,连忙说道。 她没有表示喜欢,也没有表示反感,而是说踹不过气了,从而让凌宁放开自己。 凌宁便放开了明川长公主,开心说道:“叫我凌宁就行,我太高兴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龙葵!”明川长公主吐露了自己的芳名。 姜国以龙为姓,相传是豢龙氏之后,精于饲龙,以畜养龙而被舜赐姓“豢龙氏”。 凌宁念叨着:“龙葵,龙葵,真好听!你能来找我,我真的太开心了!” 开心的他还蹦跳了几下。 彪悍的凌宁像个孩子蹦跳,画面感极强。 “我还担心殿下有了王妃,就忘记我了呢。”龙葵回道。 凌宁忙道:“怎么可能!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来凉州,就是为了见你,这里距离姜国那么近!要不是李文优他们一直盯着我,我早就去找你了。还有王妃楚红袖只会说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烦死了。” 龙葵温柔一笑,说道:“她们是关心殿下,我还羡慕殿下呢,有人关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不像现在的我,整日头疼,心力憔悴,哎...” “是不是因为叛军的事啊!你放心,我肯定帮你!我明日就集结兵力,去杀了那些让你心烦的人。”凌宁郑重道。 龙葵却反问道:“我知道殿下的心意,但是李文优会阻止殿下的。” “对哦,没有粮草,你能给我些粮草吗?我好堵住李文优的嘴。”凌宁又问。 龙葵道:“粮草倒是没有问题,但殿下真能说服李文优同意出兵?” “我才是藩王!肯定能!”凌宁坚定道,“他不同意,他就打断他的腿...” 龙葵脸上的笑容更甜,感激道:“谢谢殿下!” ... 次日一早,凌宁叫来了李文优。 李文优看到龙葵后,面露惊讶,没想到这位姜国长公主竟然来到了凉州城。 “拜见长公主殿下!没想到长公主不在姜国主持大局,竟然来到了凉州城,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李文优皮笑肉不笑,话里有话。 龙葵则道:“姜国和魏国乃是盟友,本宫来请宁王殿下出兵援助。” 凌宁顺势对李文优说道:“李大人,长公主已经同意提供出兵用的粮草,马上通知下去,整顿兵马,本王要亲率两万兵马,支援姜国。” “殿下不可!”李文优再次拒绝。 谁知下一刻,凌宁面露凶光,盯着李文优,威胁道:“本王才是凉州节度使,你算老几?” 此话一出,李文优脸色涨红,那是被羞辱的尴尬和气愤。 想他李文优已经知天命的年纪,为了大魏任劳任怨,更是铲除了安陆峰立下大功,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宁王着想,但是到头换来的却是宁王的训斥和羞辱。 这时候,龙葵打起圆场:“殿下不必动怒,李大人也是为了殿下着想。李大人,此次请宁王殿下出兵,不只是为了我姜国,也是为了凉州,龙炎和匈奴勾结,并且还在拉拢西域诸国,三方一旦一致对外,作为和三处接壤的凉州,还能安稳安定吗?” 听到龙葵的说明,李文优略加考虑后,便道:“殿下出兵也可以,所用粮草需由姜国提供,另外,我军伤亡的抚恤金也需由贵国提供。其次,缴获的物资也归大魏所有。最后一点,允许凉州官府商盟自由出入姜国行商,并且减免一系列关税。” “凉州官府商盟?”龙葵微微皱眉,第一次听说这个组织。 李文优便将凉州官府商盟的性质说了出来,并解释道:“长公主殿下,凉州太穷了,只有经商才能富裕起来。” “李大人好魄力,竟然以官府名义来经商,只是这种行为可是万劫不复的,李大人不怕吗?”龙葵惊叹道。 李文优回道:“一切都是为了凉州,九死而不悔。” 龙葵心中感叹凌宁的幸运啊,怪不得魏皇派李文优前来,此人大才也。 认真考虑后,龙葵便道:“好!这四个条件本宫都能答应,但是凉州军不能为了战利品,做杀伤抢掠的勾当。” “这是自然!如果凉州军有任何伤害姜国百姓的行为,在下自裁谢罪!”李文优说道。 龙葵点了点头,笑道:“好!” 就这样,双方谈好了条件,李文优立即去调集兵力。 而韩破虏则和孔宣交流出兵的具体事宜,比如龙炎叛军所在的位置,如何合作进攻,等等。 至于凌宁和龙葵,则在王府内转了转。 这时候,楚红袖闻讯赶来,当她看到龙葵时,也被龙葵的绝世容颜所惊,心生担忧,于是笑着问向凌宁:“殿下,这是哪位姑娘?” “关你什么事!赶紧走。”凌宁一脸的不耐烦,就像他对龙葵说的那样,他不喜欢自己的王妃,总是管这管那。 楚红袖面露几分幽怨,带着委屈。 不得不说,就连楚红袖的演技都是蒸蒸日上,让龙葵看不出任何破绽。 可怜的龙葵身为姜国长公主,在姜国朝堂上谋划天下,到了这里,竟然被一群人合伙起来演戏欺骗。 210:给他一个吻,替本宫卖命 身为姜国长公主的龙葵,从小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成长,所以想要欺骗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现在呢,她却被凌宁一群人蒙在鼓里欺骗。 不是龙葵愚笨,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先入为主。 因为凌宁从七八岁时就憨傻,这是事实,所以在龙葵的潜意识中,就把凌宁当成心性单一的傻子。 所以凌宁羞辱李文优,厌恶王妃楚红袖,都是一个傻子能做出来的事情。 再加上李文优和楚红袖等人配合着演戏,让龙葵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场戏,所以就算龙葵聪明,都被蒙在了鼓里。 此时此刻。 面对凌宁的厌烦,楚红袖面露几分幽怨,然后回道:“殿下,臣妾听说府中来了贵客,特来打声招呼,以免待客不周。敢问这位姑娘芳名?从哪里来的?” 楚红袖的目光落在了龙葵的身上,目光中带着审视和警告。 没等楚红袖回答,凌宁就不耐烦道:“问那么多干什么,什么都想问,烦死了,赶紧走!再不走,本王锤你!” 说罢,凌宁举起了拳头。 楚红袖面露畏色,似乎害怕凌宁的拳头,于是欠身行礼,只能离开了这里。 不过走时,还用警惕的目光扫过龙葵。 看到楚红袖离开,凌宁才对龙葵吐槽道:“烦死她了,整天管着我,早知道以前就不娶她了,没有一点意思。” 龙葵则笑着说道:“殿下喜欢柳烟那样的女子?” 显然,龙葵也知道安陆峰利用柳烟对凌宁施展美人计的事情。 凌宁连忙点头,但紧接着,就有些失落,说道:“柳烟可好了,可听我的话啊,又会服侍人,和她在一起可舒服了,但可惜,她死了...” “殿下,宁王妃也是为了殿下,百年修得同船渡,万年修得共枕眠,殿下应该对宁王妃好一些。”龙葵说道。 凌宁突然走近龙葵,说着心里话:“我想娶你,你啥时候能嫁给我?” 随着他彪悍的身躯靠近,龙葵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生怕凌宁又做出过分的事,然后笑着说道:“殿下,我现在是姜国的长公主,肩负着辅佐新君的职责,等我歼灭姜国的叛军,帮助新君稳定秩序,等姜国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我便能嫁人了。所以我才来找殿下,寻求殿下的帮助。殿下帮我歼灭叛军,我才能更早地和殿下在一起,双宿双栖,长相厮守。” 说到这儿,龙葵脸上浮现一抹羞红。 凌宁真想给她掌声,就这脸上的羞红,足以证明此女的演技之高,所以两人的相处就是你骗我,我骗你的过程,各取所需,看谁能骗得了谁。 所以凌宁故作激动,说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歼灭叛军!这样的话,我们就能一起睡觉了。” 龙葵笑了笑,没敢回答这个问题。 谁知接下来,凌宁突然拉住了龙葵的玉手,轻轻揉捏。 龙葵想要抽手,但看到凌宁那贪恋的表情,最后忍了忍,心想要让这傻子尝点甜头,不然的话,怎么能让他听话呢? 想到这儿,龙葵也主动抓住了凌宁的手,两人十指相扣,相互对视的时候,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不远处的角落中,叶清玄躲在暗处,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俏脸上都是兴奋之色,她喃喃自语道: “前有太子妃,后有姜国长公主,殿下啊殿下,你真是太厉害了。” “若是这位姜国长公主知道殿下的真面目,不知作何感想?” “小心将来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安陆峰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不影响我窥视好戏,嘻嘻,太有意思了。” 堂堂的女名医,竟然以偷窥凌宁的感情戏为乐,也是没谁了。 ... 龙葵没在宁王府逗留太久,她怕自己太美,让凌宁忍不住。 正常男儿会发乎于情,止于礼,但是凌宁不会。憨傻的他一旦上了头,真把自己那啥了,那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出兵一事谈好后,龙葵便以国事为由,和凌宁提出了告辞。 当然了,为了让凌宁心中一直有自己,临走前,龙葵突然跑到凌宁面前,然后抬起脚跟,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红着脸说道:“殿下,你要记住这一吻,千万不要忘了。” 吻完之后,转身就上了马车,快速离开了这里。 凌宁注视着对方的马车,直至消失在视野中。 “殿下,这一吻感觉如何?是不是非常开心?”叶清玄悄悄来到身后,一脸兴奋询问。 凌宁瞥着满脸八卦的叶清玄,突然伸出手指,对着她的额头敲击了一下,道:“刚刚就在暗处偷看,当本王不知道吗?如果被龙葵察觉到了不对劲,看本王如何收拾你。” 叶清玄揉了揉额头,立即吐了一下舌头。 “对了,可有师公的下落?”凌宁又问。 凌宁口中的师公就是王时景,凌宁找他,是希望他能来凉州发展医术,这里太穷了,郎中的水平太差了,百姓有病,小病靠扛,中病靠撑,大病听天由命,所以凌宁希望王时景能来这里发扬医术,培养郎中。 叶清玄也能做这件事,但是叶清玄毕竟是女子,名声也不显,不像王时景名动天下,就连姜国都知道他是名医。 谈及自己的师父,叶清玄立即恢复正色,摇头道:“咱们从京都出发时,就派人打听了。本来说是在郴州有他的消息,但是派人去后并未找到。这都两个月了,也一直没有师父他的下落。” “师公他悬壶济世,会不会去了比较偏远的地方,所以没什么消息。”凌宁又问。 叶清玄道:“有可能!但是师父让我追随殿下,总是让我不安,这就像是一种托付...但我也没听说师父他有什么仇家啊。” 凌宁安慰道:“别担心了,事情也许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既然一时半会找不到师公,那发扬医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殿下放心,我一定努力!”叶清玄郑重道。 她已经在做这件事了,正在给四十多人传授医术,有男有女。只不过医术不是一蹴而就能学会的,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 凌宁张了张嘴,本想把心中关于青霉素的知识告诉叶清玄,让她试着能不能发明青霉素。 在前世明朝,有一种药名叫“陈芥菜卤”。这种陈芥菜卤能治高热病症,如小儿肺风痰喘,以及大人的肺病,而陈芥菜卤就是中国早期发明的青霉素。 但陈芥菜卤的药效毕竟不如真正的青霉素,如果能发明青霉素,不知能拯救多少人,但想到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准,凌宁动了动嘴,暂时忍住了。 先别好高骛远,踏实走完脚下的路再说。 ... 龙葵和孔宣离开凉州城的第二天,一万凉州军便准备就绪。 虽然答应了龙葵出兵两万,但是凌宁怎么可能出兵这么多,毕竟他手中只有三万多的兵力,不可能出动三分之二。 而这一万兵力,是由宋毅率领的七千天枢军团和凌宁的三千亲卫营组成,战斗力极强。 第三天,凌宁、宋毅便率兵正式出发,前往姜国。 当然了,凌宁是先斩后奏,于是专门修书一封,派人送往京都,向魏皇说明情况,就算他不同意,也于事无补了。 而按照和龙葵商定的计划,凌宁兵马要先赶往姜国北部的苍沙城,差不多四五日的路程,龙葵已经派人八百里加急,命苍沙城为凌宁准备行军所用的粮草。 到达苍沙城后,凌宁兵马稍微休整,然后便和孔宣大军合作,一同围剿龙炎叛军。 现在的姜国四处开火,三皇子、五皇子、八皇子起兵。 三皇子在姜国南部起兵,八皇子在姜国西部起兵,五皇子在姜国北部起兵。 龙葵将围剿五皇子龙炎的任务交给孔宣和凌宁,三皇子和八皇子的那边,安排了其他人围剿,而龙葵坐镇京都,指挥全军,三路同时围剿,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平定姜国内乱。 ... 而就在凌宁前脚离开凉州城时,魏皇的旨意紧接着就送到了。 “宁王殿下在何处?还请宁王殿下出来接旨?”传旨太监笑着说道,他此次前来,不仅是传旨,还有陛下要交代的话,要亲自告诉宁王。 徐坤道:“不好意思,我家殿下领兵出征了。” “什么?领兵出征了?”传旨太监瞪大双眼,一言以外。 没有朝廷的旨意,宁王竟然敢私自出兵! 当凌宁大军到达苍沙城的时候,他的书信也送抵了京都,送到了魏皇手中。 魏皇拿到书信,还以为是凌宁的邀功书信,谁知打开后,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陛下,凉州又出事了吗?” 就连一向懂事的总管太监张贤都忍不住询问一声。 魏皇揉了揉眉头,道:“宁王领兵出征了。” “出征?莫非是攻打楼兰?小小楼兰,竟然敢犯大魏天威,宁王殿下疾恶如仇,肯定要让对方尝尝厉害!”张贤理所当然说道。 魏皇轻叹道:“若是攻打楼兰就好了,这傻小子去了姜国。” 张贤张了张嘴,立即哑口无言。 211:东厂千户,神秘的消息 大魏皇都,养心殿。 魏皇收到了凌宁派人送来的书信,知道他领兵去了姜国,顿觉脑仁疼。 一旁的总管太监张贤低着头,不敢言语。 魏皇轻叹道:“虽然击退了楼兰大军,但凉州城的位置决定了那里不会安宁,所以一动不如一静。宁王倒好,直接领兵去了姜国,中了姜国那小丫头的阴谋了,被她当枪使。” “张贤,立即给镇北侯传口谕,让他时刻盯着宁王大军,必要时刻,直接出手相助。” “奴婢明白。”张贤立即应道,这就要去草拟口谕,却见一名内侍匆匆入殿,找到了他。 只听内侍禀道:“总管大人,东厂赵千户求见!” 魏皇为了彻查前朝余孽,命令张贤组建以宦官为首的东厂,专门负责调查。 东厂下设六个部门,极其神秘,张贤任厂督,麾下设六个千户,每个千户负责不同的任务。 时间太短,东厂的威名还未显露,但东厂千户的凶残已经初见端倪。 一旦发现有人和前朝余孽,上到皇亲国戚,下到朝中重臣,全都抓捕审问,一个也不放过,手段极其凶残。 而内侍口中的赵千户则是其中最为特殊的,因为他不是负责调查前朝余孽,而是负责刺探重要情报。 一般情况下,这位赵千户不会进宫,如今进宫面圣,显然是要禀告陛下交代的事情。 所以张贤不敢怠慢,立即让赵千户进殿。 很快,一位穿着蟒蛇飞羽锦袍的中年宦官走进殿内,然后跪在了龙案前,拜道:“奴婢赵郜,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有何要事?”魏皇问道。 他安排了很多事情让赵郜刺探,所以并不清楚赵郜求见,是要汇报哪件事情。 赵郜立即拿出一个小竹筒,双手捧起,说道:“回禀殿下,玄字一号探子送来的情报。” 他没有点名道姓,而是说出了一个代号。 魏皇一听是玄字一号,立即知道是谁,于是笑道:“这枚棋子安插了几个月,终于鼓起勇气送来消息了,呈给朕。” 张贤立即接过小竹筒,呈给了魏皇。 小竹筒上有蜜蜡密封,证明没有人打开过,魏皇拆开小竹筒,从里面倒出一个卷起来的纸条,展开后,纸上只写了十几个字。 但是当魏皇看到这十几个字的内容后,双眸缓缓瞪大,瞳孔颤了又颤,似乎很是激动。 张贤好奇不已,到底出了什么事,让陛下如此激动? 片刻后,魏皇将纸条放在火上焚烧,然后对张贤说道:“不必给镇北侯传口谕了,朕有其他安排。” “是,陛下。”张贤不敢多问,恭敬回应。 … 此刻的凌宁已经率军赶到了苍沙城,并且苍沙城刺史也按照龙葵的命令准备好了粮草,足够凌宁大军半个月的用量。 同时,孔宣也送来了最新的情报。 姜国五皇子龙炎的兵力已经达七万,正从北往南横推,如今兵分两路,一路攻打铜山城,一路攻打柳溪城。 当然了,还有另一路兵马,那就是匈奴的两万铁骑,正在姜国的西北部区域肆虐。 虽然龙炎叛军多达七万,但对姜国而言,那两万匈奴铁骑才是最先要解决的。 因为匈奴铁骑毫无人性,所过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抓捕姜国人做奴隶。 龙炎为了得到皇位,已经疯癫了,竟然引狼入室。 所以龙葵最先要解决的,就是这两万匈奴。而龙葵想让凌宁对付匈奴骑兵,虽然凌宁会同意,但除了凌宁之外的其他人是不会同意的,龙葵也觉得自己不能太过分,于是把对付匈奴铁骑的任务交给了孔宣。 而孔宣想要对付匈奴铁骑,就必须克制匈奴铁骑最大的优势,那就是他们来无影去无踪的机动性。 所以孔宣的办法是以大规模的军团,对匈奴骑兵形成包围之势而歼灭。 不过一旦这样做,就没有多余兵力牵制龙炎叛军,这便是龙葵请凌宁出兵的最主要的原因。 所以凌宁大军的主要任务就是牵制龙炎叛军,若是能消灭他们的兵力,那就更好了。 而了解了自己的任务后,凌宁便叫来了韩破虏、宋毅,在舆图上商讨接下来的对策。 屋内没有外人,凌宁不必装傻,直接说道:“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那就以最小的损失从龙炎叛军手中缴获最大的战利品,他们的兵器、铠甲、战马,正好扩充凉州军。” 顿了顿,凌宁手指着舆图上的铜山城,说道:“现在龙炎正率四多万兵马攻打铜山城,另外的兵马则在攻打柳溪城。所以本王的想法是兵分两路,一明一暗。宋毅、韩破虏,你们领兵去柳溪城,想办法逼迫叛军向龙炎求援。龙炎出兵支援,本王率三千亲卫营,在必经之处拦截…” “…” 凌宁将心中计划说了出来,宋毅和韩破虏考虑后,都赞成这个计划,于是乎便敲定了具体细节。 休整了一日后,凌宁大军离开了苍沙城,朝着柳溪城的方向杀去。 另一边,孔宣大军也朝着西北区域进攻,准备围剿匈奴骑兵。 … “魏国宁王出兵了,正率兵前往柳溪城?该死!” 铜山城城外的叛军大营内,龙炎收到消息后,气得破口大骂,没想到凌宁会出兵。 凉州军的突然入场,很可能会影响龙炎攻打柳溪城的计划,因为凉州军的战斗力是久负盛名的,还刚刚以少胜多地战胜了楼兰大军。 而他对柳溪城势在必得,因为这关乎他夺取天下的大计划。 想到这儿,龙炎立即唤来麾下将领商议对策,很快便商定了出了方案。 三日后。 宋毅和韩破虏率兵靠近柳溪城,距离叛军只有五十里的路程,而斥候也查清了柳溪城的情况。 柳溪城驻兵五千余人,坚守了十余日,已经岌岌可危,如果没有援军的话,最多坚守三日,柳溪城便会失守。 可以说凉州军的赶到,直接拯救了危在旦夕的柳溪城。 而叛军也知道了凉州军要来,于是按照龙炎的命令,分出五千人驻守在一个叫“蛇口涧”的位置。 蛇口涧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所以龙炎的意图很明确,挡住凉州军的同时,尽快攻下柳溪城。 只要拿下柳溪城,那凉州军便不足为虑。 “破虏,敌军的意图很明显,阻拦我军拖延时间,如果让叛军拿下柳溪城,我们的计划是落败了。但现在对方占据蛇口涧,强攻的话,我方会死伤无数。”宋毅说出了为难之处。 韩破虏也仔细分析了蛇口涧的地形,的确,强攻的话,死伤无数。如果绕行的话,需要浪费好几日时间,到那时候,柳溪城恐怕就易主了。 所以必须想个法子,以雷霆手段拿下蛇口涧。而强攻不行,那就只能智取了。 想到这儿,韩破虏看向了营中大纛,只见大纛正随风飘荡。 212:火攻和毒烟阵 如今已经进入十月,西北风呼啸。 韩破虏看着营中大纛随风飘荡,又想到自己一方所处的位置恰好在蛇口涧的上风口,他灵机一动,突然有了一个计划。 蛇口涧地势宛若一个蛇头,蛇头是三角形,蛇口处最是狭窄,宽度仅有六七米。 所以叛军在最狭窄的蛇口涧驻兵,如果凉州军想要强攻,便会受限于狭窄的空间,无法大规模进攻。 而蛇口涧两侧又是山体,是天然的屏障,难以翻越。 所以想要在损失最小的情况下获得胜利,就必须让叛军的优势变成劣势。 “宋将军,我这有个计划,你来帮我参谋参谋!”韩破虏笑着说道。 宋毅连忙来了兴趣,两人开始低语讨论。 当天傍晚。 宋毅率军兵临蛇口涧,叛军如临大敌,注意力都在凉州军的身上,高度警戒,防止他们夜袭。 但宋毅并未夜袭,而是命令大军就地扎营,吸引着敌军的注意力。 敌军浑然不知,韩破虏没和宋毅在一起,而是率领一千多战士,在后方的森林中砍伐树木,一是收集木柴,并利用树木制作简易的抛石机。 一夜之内,几十架简易抛石机制造而出,破晓时,便将抛石机运到了蛇口涧。 叛军将领名叫周杰英,当他看到凉州军制作的抛石机后,便以为对方准备强攻,于是立即通知全军,准备迎战。 而随着宋毅一声令下,凉州军内响起急促的战鼓声,大军开始朝前推进。很快,大军逼近了蛇口涧。 叛军立即做好了战斗准备。 但是接下来,叛军傻眼了,因为凉州军用投石机投掷的不是石头,而是沾满了油料的木桩,一个又一个,不断地用抛石机将木桩投入蛇口涧内。 与此同时。 凉州军还推出了木车,车子上堆满了木柴,然后冒着叛军射来的箭雨,冲向了蛇口涧,将木柴堵在了蛇口涧前。 看到这一幕,叛军将领周杰英脸色大变,他立即意识到凉州军要干什么,于是嘶吼道:“不好!他们要用火攻!” 话音落下,无数支火箭飞来,先是点燃了蛇口涧前的木柴,燃起熊熊烈火,火势在西北风的吹拂下,吹进了蛇口涧内。 同时那些沾满油料的木桩也被点燃,给叛军造成了一定不便。 但是! 这些火焰,根本不足以影响叛军,更谈不上烧死他们。 蛇口涧前的火焰形成一道火墙,就算有风势助阵,也只是让叛军后撤一段距离,根本不足以对叛军造成什么伤害,更何况火墙也挡住了凉州军的步伐。 所以很快,周杰英就稳定了叛军骚动的局势。 “看来又是一个纸上谈兵的家伙,火攻不是这样用的。”周杰英嗤笑道。 的确,这样的火攻效果一般,属于无用功,韩破虏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当叛军后撤十几米,躲避火焰后,韩破虏一声令下,无数装着木箱子的木车推了出来,来到了蛇口涧前。 韩破虏真的要用火攻吗? 是也不是。 火攻只是引子,让敌军上当,让敌人轻视的幌子,实际上,韩破虏有其他的计划,而这后面的计划才是关键。 只见一声令下,战士将油料倒入木箱里,而木箱里放着潮湿的树叶、苔藓等混合物,油料被点燃,立即燃起浓浓白烟,然后在风势的吹动下,直接刮进了蛇口涧内。 叛军将领周杰英还在取笑韩破虏的火攻,下一刻浓烟就飘了过来,立即熏得他双眼发涩,根本睁不开,吸一口烟后,立即呛得不得了。 “咳咳咳...” 叛军将士也立即咳嗽起来,完全被浓烟笼罩,呛得不得了,立即闭着眼睛往后撤退,试图逃离这浓烟,而撤退中立即发生了踩踏,出现了一定伤亡。 这一刻,周杰英才猛然明白,对方根本不适用火攻,而是浓烟进攻。 他闭着眼睛不敢睁眼,还捂住口鼻不敢呼吸,但就算如此,双眼口鼻中还是有一阵阵的灼热感,疼得他心慌。 “这烟不对劲!不只是烟!” 周英杰一激灵,不妙的感觉爬上心头,他意识到大事不妙了,连忙大叫道:“快快用湿布捂住口鼻眼睛!快快!” 可是,叛军战士的情况和他差不多,被烟辣得睁不开眼,彻底成了瞎子。 “杀!” “杀!” “...” 突然,冲杀声响起,竟然是凉州军推着冒烟的木车杀了过来,对叛军展开了进攻。 这一刻,战局彻底扭转,叛军睁不开双眼,直接成为了无头的苍蝇,被凉州军无情地屠戮。 宋毅和韩破虏站在后方,看着慌乱的叛军,宋毅忍不住赞道:“破虏,还是你有办法啊,火攻为引,毒烟破敌,妙,实在是妙啊!” 原来在木箱子里,除了容易产生浓烟的苔藓等物外,还加入了叶清玄配制的毒药粉。 毒药粉燃烧产生的毒烟混合在浓烟中,钻入敌军的眼中、口鼻,让他们睁不开眼,无法呼吸,自然而然,只有落败的下场。 自古交战,环境最为重要,常言天时不如地利,但这一次,韩破虏巧用天时风向的助力,直接获得了此次的胜利。 “宋将军,蛇口涧一破,接下来当一鼓作气!”韩破虏回道。 宋毅点了点头,随即亲自上阵,率领凉州军朝着柳溪城杀去。 柳溪城外的叛军正在攻城,谁知后方却传来蛇口涧失守的消息,就连将领周杰英也被宋毅斩杀,凉州军正朝柳溪城杀来。 得知消息后,叛军大将军欧阳豪大惊,他一时半会攻不下柳溪城,一旦被凉州军背后进攻,腹背受敌,必然大败。 所以眼下只能从长计议,不能盲目硬干。考虑后,欧阳豪便选择了退兵,暂时放弃柳溪城。 等宋毅赶到柳溪城后,叛军已经退兵,柳溪城守将和刺史出城欢迎宋毅,他们坚守了十几天,即将城破,如今得救了,简直对凉州军感激戴泽,立即热情地将凉州军邀入城内。 但是宋毅谢绝了,只在城外驻守。 次日,宋毅和柳溪城守将商量歼灭叛军的计划,而拿定计划后,双方立即出动,从两个方向进攻叛军,短短几日,叛军从优势转变为了劣势。 叛军将领欧阳豪立即派人向五皇子龙炎求助,试图扭转失利的战局! 213:和宁王单挑?好大的勇气 就当叛军在蛇口涧大败,不得不放弃攻打柳溪城的时候,龙炎的主力军那里倒是有了捷报。 经过三日的连续进攻,龙炎叛军终于拿下了铜山城,又得一城。 但是龙炎来不及庆祝,就收到了欧阳豪送来的求救急报,并得知了欧阳豪的处境。 龙炎不敢耽搁,立即召集将领和谋士商讨对策。 只听他身边的谋士禀道: “殿下,必须拿下柳溪城,那是继续南下的重要一环,如果拿不下柳溪城,相当于在身边安插了一个钉子,随时会影响殿下的计划,所以属下认为欧阳豪大军不能退。” “属下附议!” 其他人纷纷附议。 龙炎是从北往南打,必须拿下所过之处的主要城池,有效控制道路。 柳溪城正好处于两条主要官道的交汇处,地理位置险要。拿不下柳溪城,那龙炎的大军就别想继续攻城,因为一旦南下,姜国朝廷便能以柳溪城为据点,攻击叛军左腹甚至后方。 龙炎也深知柳溪城的关键,于是乎,他看向麾下信任的大将蔡青,说道:“蔡青,你领兵一万五千人,前去支援欧阳豪,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拿下柳溪城。只要拿下柳溪城,姜国北部最重要的七座城池便落入本王手中,七城之间相互合纵连横,我军便彻底有了根基。所以你的任务非常艰巨,明白吗?” “属下明白!”蔡青深知任务的重要性,于是立即领令,然后下去整顿兵马。 龙炎则命人给欧阳豪传信,命他利用地势抵御敌军,等待着蔡青援军的到达。 同时, 龙炎的谋士还建议派使臣前往西域游说,让他们趁着凉州空虚,再次进攻凉州。 不过随着楼兰大军的惨败,西域诸国可不傻,谁敢再去找死呢? ... 此刻的凌宁率领三千亲卫营隐藏了起来,就像蛰伏的毒蛇,静静地等候着出手的机会。 斥候不断地将探查的消息送过来,包括韩破虏以毒烟攻破蛇口涧,包括欧阳豪放弃攻打柳溪城,退守四十里。包括宋毅和柳溪城守将出兵进攻欧阳豪叛军。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高明的计划就是如此,环环相扣,并且提前布局,让敌人不知道你真实的意图。 龙炎和他的谋士都以为凌宁大军的目的是阻止叛军夺下柳溪城,但是他们猜错了,凌宁的目的是伏击他派出的援军。 而等了六七日,终于,斥候带来了最新消息:龙炎派遣了一万五千人的叛军去支援欧阳豪,即将途经凌宁兵马埋伏的位置。 凌宁可不是随便藏匿,而是选择了对方的必经之路,并且不会被对方发现。 “通知下去,准备战斗。” 凌宁当即下令。 三千亲卫早就跃跃欲试,于是喂饱了战马,擦拭了兵器,准备了弓箭,吃饱喝足,闭目养神。 三十里外,一处官道上,随着天色昏暗下来,蔡青率领的一万五千人兵马在空地休整。 蔡青是龙炎麾下左膀右臂之一,也是一位悍将,他估算了一下行程,明日夜幕左右,便能和欧阳豪汇合。 谨慎的蔡青安排了斥候执勤,检查了周围方圆十几里的区域,并未发现任何危险。 夜色彻底降临,一夜平安无事。 但当东方既白的时候,凌宁率领的亲卫营已经悄无声息地出发,悄悄地朝着叛军靠近。 为了避免提前暴露,马蹄上都缠着布料,能减少声音的发生。 并且,巳蛇亲自率领三十名精锐中的精锐,提前出发,已经将叛军的斥候提前解决。 当蔡青察觉到地面有震动,意识到不对劲,并通知全军警戒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凌宁率领的三千将士已经冲杀而来。 叛军本就是临时搭建的营房,根本没有防御可言,如今又被偷袭,可想而知后果是什么。 凌宁手持龙雀战戟,一马当前,率领三千将士杀入叛军营地,见人就杀,一个也不放过。反观叛军仓促抵御,但根本不是这三千凉州军精锐的对手。 一盏茶的时间不到,叛军便死伤无数。 凌宁直冲叛军中央,看到了叛军将领蔡青。 蔡青气得浑身发抖,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袭,显然对方早在这里等着自己,这竟然是对方设下的一个圈套,就在等自己自投罗网。 愤怒的蔡青双腿猛夹马腹,然后双手持偃月刀,直接朝着凌宁冲杀而来。 李立青想要上前,却被凌宁抬手拦住了。 “此人交给本王,你带人处理其他叛军!”凌宁笑着说道。 李立青点了点头,随即去杀其他叛军。 而面对冲杀过来的蔡青,凌宁巍如泰山,静静地看着对方杀至。 “死!” 蔡青怒喝一声,双刀举起偃月刀便朝下劈砍,这一刀仿佛有力劈华山之威猛,换做任何人都不敢托大,更不要说像凌宁这般写意了。 这时候,凌宁单手持龙雀战戟,往上一抬,竟然直接挡住了对方威猛的一刀。 这一幕让蔡青瞪大双眼,不敢相信。他不敢吹嘘自己天下无敌,但就这全力一刀,整个姜国能接住的只有寥寥几人。 但是现在呢,竟然被凌宁单手持戟拦住,看起来是那么的轻松惬意。 而就在蔡青心神震荡之际,凌宁出手了,龙雀战戟一摆,荡开对方的偃月刀,而后龙雀战戟直刺如寒芒,直冲蔡青面门。 蔡青大惊,慌忙躲避,在极其凶险的情况下躲过了这一戟。 谁知凌宁顺势横扫,龙雀战戟的戟锋扫过蔡青的胸前,直接在胸铠上划出一道裂痕。 要知道蔡青穿的是重甲,坚硬无比,龙雀战戟竟然能在上面划出裂痕,可见龙雀战戟的锋利程度。 据说龙雀战戟和玄锏一样,都是天外陨铁铸造而成,不仅密度大,硬度也高。 而这一戟横扫未能取走蔡青的性命,凌宁当即再来一戟,这一次是从上而下,直接下劈。 蔡青慌忙间架起了偃月刀,似乎想效仿凌宁,挡住他的龙雀战戟。 只是人和人能一样吗? “咔!” 下落的龙雀战戟劈在偃月刀的刀柄上,直接将刀柄斩断,而后威力不减,直接落在了蔡青的左肩膀上,直接将他整个左肩膀直接削掉。 “啊…” 蔡青发出痛苦的哀嚎。 紧接着下一刻,凌宁收招横扫,蔡青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的脑袋已经飞了起来。 214:雍容华贵的公主,成熟美艳的太后 亮光从东方的地平线下迸发,骄阳还未跃出。但叛军临时搭建的营地内已经乱作一团,充斥着杀戮。 叛军将领蔡青竟然单挑凌宁,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凌宁简单两招,便让蔡青招架不住,最后一戟横扫,斩下了蔡青的脑袋。 只见蔡青的脑袋飞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看着远处的无头躯体,那么熟悉的战马和铠甲,不正是自己的身体吗? 但是下一刻,他的意识就被黑暗吞噬。 对凌宁而言,蔡青虽是一名悍将,但在他面前还不够看,三招才将他解决,也算他有些本事。 随后,凌宁环顾四周,发现叛军彻底大乱,毕竟连领兵将领都毙命了,他们更没有了作战的勇气,于是丢枪弃甲,落荒而逃。 有些叛军慌不择路,试图朝着欧阳豪所在的方向跑去,可惜走了没多远,就被巳蛇半路拦截,纷纷拦杀。 可以逃,但不能往欧阳豪那里逃,不能给欧阳豪通风报信。 当旭日跳出地平线,彻底绽放光彩的时候,战斗彻底结束了。 叛军的营地内到处都是尸体,粗略算起来,足有几千人。 凌宁立即叫来李立青和巳蛇,对两人说道:“李立青,你留下五百人打扫战场。巳蛇,让其他人换上叛军的衣服。” 此话一出,巳蛇一激灵,立即明白自家殿下要做什么。 所以伏击蔡青叛军只是第一计,接下来还有连环计,那就是假冒叛军,去和欧阳豪汇合,然后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属下明白!”巳蛇立即去安排。 半个时辰后,大军已经准备就绪,凌宁立即带着大军出发。 而李立青率人打扫战场,将兵器、铠甲、战马收集起来。 傍晚时分,天色昏沉之际,欧阳豪的斥候发现了靠近的兵马,当看到那飘扬的大纛时,便认为是援军来了,于是乎,立即通知欧阳豪。 这几日里,欧阳豪面对凉州军和柳溪城守军的进攻,一直处于防守状态,如今听到援军到了,心中大喜,于是乎带人出迎三四里,从而表示欢迎。 当援军越来越近,一眼望去仅有两三千人的规模时,欧阳豪微微皱眉。 不是说一万五千人的援军吗?怎么只有这些人。 看来是先行军。 欧阳豪并没有怀疑援军的真伪,主要是他相信蔡青的实力。 但是当援军越来越近,能看清对方时,欧阳豪皱起了眉头,只见为首的将领并不是蔡青,他比蔡青年轻,比蔡青更加的彪悍,比蔡青更加的威严霸气,就像是一尊从地狱中走出来的魔主。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这些援军身上的衣服或多或少带着血,就连大纛上都有干涸的血迹。 何为大纛? 乃一军之门面,若是大纛倒了,战士自乱,所以怎么可能带血呢! “不好!不是援军!” 欧阳豪也不算太傻,终于反应了过来,他全身发寒,顾不得思考蔡青的安危,立即调转马头,就要撤离。 这时候,凌宁也看到了欧阳豪想跑,两人距离三百米左右,想追上对方,需要浪费一些时间。 于是乎,凌宁拿出霸王弓,搭箭拉弓,弓如满月,放! 嗖… 箭似流光,射向了欧阳豪。 欧阳豪顿觉身后发寒,下意识躲避身体,但可惜太晚了,箭矢直接射中欧阳豪的左肩,并且箭簇穿透了身体。 这么远的距离,还有这样的准度和威力,凌宁的箭法也是世所罕见的。以至于凌宁都不得不感慨,自己这具身体的天赋太强了,简直就是异界版项羽。 “啊…” 欧阳豪中箭发出惨叫,直接从战马上跌落了下来。 而这一耽搁,凌宁已经率兵杀来,欧阳豪还想反抗,直接被凌宁一戟取走了性命。 接下来,就是凌宁带领亲卫军杀入叛军大营,和早晨的剧情一样,杀叛军一个措手不及,三千人的冲杀下叛军大乱。 很快,叛军大营的惊变也被凉州军和柳溪城守军的斥候发现,立即禀告了宋毅和柳溪城守将。 宋毅说道:“看来是殿下得手了。” 这时的柳溪城守将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敬佩的同时,又有些胆寒,毕竟大魏可是姜国的敌人。 随即两军整顿兵马,立即杀向叛军大营,去和凌宁兵马汇合。 等他们赶到时,凌宁带领着亲卫已经杀了几千人,遍地尸体,土壤都被鲜血染红了,宛若人间炼狱。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十一月,天气严寒,对行军作战已经有不小的影响。 姜国皇都,皇宫中。 一处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一位身穿龙袍只有七八岁的少年郎正在欢快地跑来跑去,身后是几名宦官追着,看起来无忧无虑。 这位小家伙就是姜国的新皇帝。 而在不远处,一身宫装的龙葵站在那里,正笑意盈盈看着小皇帝。 盛装打扮的龙葵格外的雍容华贵,就像是一位女皇,散发着炽热的光芒。 而在龙葵身边,还有一位宫装美妇。 岁月没有在宫装美妇身上留下任何苍老的痕迹,只留下了成熟和风韵,并且龙葵和她有七八分相像,所以她也是倾国的容貌。 这位宫装美妇不是别人,正是姜国的太后。 她也在看着年幼的皇帝,但心神却不宁,问道:“龙炎已经攻下了铜山城,如果柳溪城失守,那龙炎在北部的防御阵型便彻底形成,再想剿灭他就不容易了。你找凉州军借兵,真的没问题吗?” 面对母亲的询问,龙葵想了想,便道:“没问题!凌宁虽然脑子憨傻,但论作战能力是所向披靡的。这也是儿臣为何想要拉拢他的原因。” 太后轻叹一声,道:“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敌人身上,总觉得不妥。” 龙葵刚想说话,突然内侍送来了捷报。 她连忙打开捷报,查看后,脸上浮现灿烂笑容,对太后说道:“母后,儿臣没有看错,欧阳豪伏诛,蔡青伏诛,龙炎的三万多叛军被灭,兵力折损将近一半。” “什么!竟有此事!”太后大惊,连忙接过捷报,当他看到是凉州军用了连环计,由凌宁领兵,埋伏了蔡青,然后击杀了欧阳豪,彻底相信龙葵对凌宁的盛赞。 当真是世间猛将啊。 “龙葵,如果不能把凌宁收为己用,那就必须除掉他,不然的话,将是姜国的大患!”太后连忙提醒。 龙葵郑重点头,说道:“儿臣明白,请母后放心。接下来,就看孔宣那里了,只要击退匈奴骑兵,龙炎将无优势可言,平定北部叛军便指日可待了。” 虽然有三位皇子起兵,但又以龙炎叛军势力最强,只要平定了龙炎,剩下两路叛军就是跳梁小丑。 215:这一次老天爷站在了叛军那边 姜国皇宫。 看到柳溪城守将送来的捷报,龙葵庆幸自己找凌宁做援军是正确的选择。 但是姜国太后谨慎,忍不住提醒龙葵,如果不能把凌宁收为己用,那绝对不能留他。龙葵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于是连忙点头。 “你明白就行,听说这位宁王容貌俊秀,本宫还真怕你喜欢上他了呢。”太后笑道。 龙葵一脸傲气,说道:“母后,儿臣的眼光极高,心目中的郎君必须是文武全才,凌宁虽然威猛,但憨傻之人入不了儿臣的眼,请母后放心。” “你心中有把握,母后自然放心,接下来就看孔宣那里了,若是能赶走匈奴,龙炎叛军将不足为虑。对了,捷报上说,凉州军将叛军的兵器、铠甲、战马全部据为己有,还索要更多的粮草,你怎么看?”太后问道。 龙葵道:“之前答应过他们的,给他们就是了,这些都是小利。” “那接下来呢,如何利用凉州军?”太后又问道。 龙葵道:“儿臣想好了,让凉州军兵临铜山城,威慑龙炎,让叛军龟缩铜山城内,这样我军便可能收复被龙炎夺取的城池。如果龙炎坚持不住,主动出击,正好让他和凉州军交锋,不管谁输谁赢,获利的永远都是姜国!” 太后满意地点头,心中却忍不住轻叹一声,龙葵若是男儿身,那该多好啊。 另一边。 蔡青、欧阳豪战败的消息也传回了铜山城,五皇子龙炎听后,顿觉气血上头,一阵眩晕,还是身旁护卫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才没有摔在地上。 眩晕稍好一些后,龙炎忍不住嘶吼:“凌宁!本王与你不共戴天!” 不怪龙炎愤怒啊,他七万多将士,一下子在凌宁手中折损了三万,损失之惨,是起兵以来最严重的一次。 而且没拿下柳溪城,直接影响了他夺取姜国天下的计划,可想而知他心中恨意。 随即,龙炎召集麾下将领,商议对策。 首先是补充兵力,龙炎占领数城之地,兵源是有的,只是没有作战经验,拉出来的军队战斗力极低。 如果他愿意,早就不是手握七万多兵马,而是十七万、二十七万,他之前的主张是兵力在精而不在多。但是现在看来不行了,必须快速扩充兵力。 所以龙炎下令,年满十八岁到三十岁的男子,非家中独子,全部入伍。 此令一出,让占领地的百姓人心浮动,惶恐不安。毕竟龙炎是叛军,加入他就成为了反贼,所以一时间,很多百姓从龙炎占领的城池内举家逃离。 当然了,能逃走的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的百姓只能听天由命,短短五六日内,龙炎的兵力快速提升,拉起了一支十万人的队伍。 但这支队伍很尴尬,没有成型的战斗力,甚至于,没有足够的兵器、铠甲和战马用来武装这支队伍,派上战场就是送死。 所以龙炎又不得不强压占领地的百姓,命令百姓挨家挨户参与锻造兵器和铠甲的工作中。 一时间,龙炎的名声跌落到谷底。 凌宁在柳溪城休养了几日后,听说了龙炎的举动,他心中暗乐,因为龙炎的所作所为都是给他做嫁衣,那些锻造的兵器和铠甲都将成为凉州军的。 这几次交战,凉州军已经获得了一万两千多件的铁甲,大部分铁甲经过修补,便能正常使用,都是好甲。 另外还有各种的刀枪剑矛、弓箭、弓弩等兵器,甚至还有六千多匹没有任何伤势的战马。 这么多军用物资,足以装备两万人的大军,省去了大量的制造时间。 李文优正在凉州城招募新兵,这些兵器送过去,正好用来武装他们。 凌宁招募新兵和龙炎不一样,新招募的凉州军不上战场,要经历最少半年的训练,直到合格了才能上战场,这样才是对他们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 这时候,凌宁收到了龙葵的回信,信中言语真挚,感谢凌宁拯救了柳溪城,拯救了姜国,同时恳请凌宁带兵前来铜山城,威慑龙炎叛军。 “这娘们真不客气,把本王当猴子耍。”凌宁看完书信,冷笑一声,随即将书信递给了韩破虏。 韩破虏看后,笑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这位姜国长公主把殿下当成了一把锐利的刀,说是去铜山城威慑龙炎叛军,实则把我们推到了最前面,而他则在后方夺回叛军占领的失地。到时候龙炎狗急跳墙,必然要和我们一战。我们只有万余人,奇袭的话杀伤力不小,真要正面交锋战斗力偏弱。驱虎吞狼,好阴险。” “如此阴险,那我们去吗?”一旁的宋毅忍不住问道。 凌宁笑道:“去啊,为什么不去!不去的话,如何体现本王爱她爱得深。对了宋毅,去找柳溪城守将,告诉他,凉州军的将士要顿顿吃肉!” “卑职明白!”宋毅嘿嘿一笑,想让他们出兵,自然要好吃好喝伺候着。 接下来几日,凉州军将士吃上了热腾腾的羊肉,随后大军开拔,赶到了铜山城外,也不攻城,就在城外驻守。 龙炎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想领兵进攻,灭了凉州军,奈何凉州军选择的地势易守难攻,强攻的话死伤无数,无奈之下,龙炎只能暂时忍住内心的愤怒,寻找合适的时机。 与此同时。 孔宣率领五万兵马,对匈奴铁骑进行了围追堵截,双方多次交战,各有死伤,再加上天气寒冷,匈奴铁骑考虑得失后,终于撤军,返回了草原。 看似是击退了匈奴铁骑,实则姜国损失惨重,如果龙葵不能在开春前解决龙炎叛军,冰雪融化后,匈奴铁骑还会光顾姜国,到时候烧杀抢掠,姜国北部的百姓又将遭逢炼狱。 而对于匈奴的撤军,龙炎只能在背后咒骂,骂匈奴没有一点合作意识,但他也只能骂一骂,还指望开春后匈奴继续出兵,帮他牵制朝廷兵马呢。 另外,龙炎身边的谋士也不简单,猜出了龙葵请凉州军兵临铜山城的用意,就是利用凉州军威慑龙炎,而姜国朝廷好趁此机会,收复被占地的地盘。 所以龙炎眼下必须做出抉择,是继续待在铜山城,还是出城攻打凉州军。不管做出哪个选择,对他都不利,反而对朝廷最有利。 就在龙炎犹豫时,这一次老天爷站在了他这一边。 216:抛绣球招婿 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一月初,北风呼啸,寒意绵绵。 这一天,凌宁抬头望天,忽然对韩破虏说:“过几日有大雪,这次龙葵的算计算是被老天破坏了。” “有雪?”韩破虏望着天空,惊讶不已,忍不住问道,“殿下还能观测天象?” 凌宁摇了摇头,笑道:“本王可没有观测天象的能力,我之所以推断有大雪,是从环境变化看出来的。” 顿了顿,凌宁解释道:“这几天的气温突然下降,其次空气的湿度增加,天上的云量也增加,就连风向和风力都发生了改变。这并不是冬天的自然现象,而是大雪来临的预兆。” “你若是不信,咱们赌一把,就赌一壶好酒如何?” “好啊!”韩破虏当即答应。 让韩破虏没想到的是,次日晚上,天空中就突然飘下了雪花。 韩破虏惊叹不已,立即对凌宁说道:“殿下,我是心悦诚服,竟然真的下雪了,看这场雪的规模不会小啊。” 凌宁点了点头,道:“规模恐怕不小,这场雪一下,直接冻上,朝廷也不得不放弃出兵的机会。而且天寒地冻,姜国朝廷想要夺回失地,无形之中便增加了难度。这次老天都帮叛军,想必龙炎看到这场大雪,会非常高兴。” “殿下所言极是,话说回来,叛军不灭,对我们,对大魏也是最好的机会。而且不用放水了。”韩破虏说道。 凌宁笑了笑。 姜国强盛,如今起了内乱,正是削弱其实力的绝佳机会,所以凌宁乐意看着姜国变弱。 但为了演戏,凌宁必须让龙炎叛军伤筋动骨,这样才能欺骗龙葵,从而从姜国身上薅羊毛。 一旦取信了龙葵,凌宁就得放水了。龙炎叛军不能被灭,只要他存在,姜国的内乱就停歇不了,就会一直衰败。 所以眼前这场大雪,何止是帮了龙炎,也是帮了凌宁,他不必去放水了,毕竟放水的话会引起龙葵的怀疑。 看着飘下的雪花越来越大,凌宁吩咐道:“破虏,查看全军将士的过冬衣物是否全备,没有的话,就向姜国索要。另外粮草是否充足,一旦大雪封路,再想运粮就比较麻烦了。” “殿下放心,粮草足够了,至于过冬衣物,属下和宋将军去核实一遍。”韩破虏回道。 凌宁伸出手,用手掌接住了雪花,然后道:“距离年关仅有两个月,恐怕今年要在姜国度过了。” ... “什么!下雪了?” “真的吗?” “果然下雪了,还这么大,太好了!” “哈哈哈...老天助我,老天助我啊!” 龙炎听说下雪了,顾不得穿外套,便从温暖的房间中冲了出来。 看着飘下的雪花,他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又蹦又跳。 这场大雪对他而言,来得太及时了,拖延了朝廷兵马,给了他操练新兵的时间。 “看这场雪的规模恐怕不小,到时候道路被封,凉州军若是没有粮草短缺,岂不是天赐良机?” 突然间,龙炎反应了过来,兴奋不已。 他立即唤来斥候校尉,吩咐对方想尽办法查清楚凉州军的粮草情况,一旦出现粮草问题,便是他反击的时候了。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 ... 次日一早,凌宁从帐篷内走出来,雪已经到小腿肚子,并且没有停止的意图,到了下午,已经有膝盖那么高,然后才渐止。 随着凌宁一声令下,将士们出来清理积雪,将营地内的积雪清理干净,一时间忙得热火朝天。 而伙夫们也没闲着,支起大铁锅,煮起了羊肉,炕起了胡饼,忙碌之后,大伙聚在一起喝着羊肉汤,吃着羊肉和胡饼,美滋滋,顿时驱散了寒冷。 吃过饭后,将士们便开始操练,不会因为下了雪,就停止往日的操练。 而这一晃,便是四五日。 安逸的生活让凌宁觉得无趣,他是闲不住的性子,必须找点事情做。 想到这儿,凌宁叫来了韩破虏,对他说道:“破虏啊,军营就交给你和宋毅了。” “殿下,你要去哪里?”韩破虏立即问道。 凌宁笑道:“本王想去姜国皇都转转,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将来姜国可是我们的敌人,此去姜国皇都,正好做些准备。” “殿下,我能阻止吗?”韩破虏哭丧着脸问道。 凌宁回道:“阻止不了!” “哎,那好吧,那请殿下注意安全。”韩破虏也知道阻止不了,只能提醒凌宁。 凌宁道:“放心好了,不会有危险的。对了,我离营这件事,不要告诉其他人,只有你和宋毅知晓。我会带李立青、巳蛇和几名护卫前去。” “属下明白,属下会对外制造殿下还在营中的假象。”韩破虏回道。 凌宁拍了拍韩破虏的肩膀,许诺道:“下次去西域浪,一定带着你!” 韩破虏眼冒精光:“殿下,咱们可说定了!” “一言为定,驷马难追!”凌宁笑道。 ... 次日一早,天未亮,凌宁就带着李立青、巳蛇和四名护卫,悄悄地离开了军营,朝着姜国皇都而去。 越往南,地上的积雪越少,五六日后,凌宁几人便来到了姜国皇都。 姜国皇都和大魏京都差不多,宛若一头匍匐在大地上的巨兽,巍峨的城池代表了一国之中心,百万人口代表了这里的繁华。 “这里就是姜国皇都啊,果然不简单。”巳蛇没有戴面具,肃公子的势力并未波及这里,所以不用担心碰到熟人。 大魏建国二十年,而姜国建立将近二百年,它见证了前朝大夏的建立和衰亡,就像一位长寿的老者。 不过以凌宁前世的眼光来看,姜国这座国家已经腐朽,如果没有明君矫国革俗,以大魄力扫除姜国的弊端,姜国会越来越衰败。 就算期间有中兴之制,那也是昙花一现,难逃帝国三百年而亡的宿命。 “进城吧。” 凌宁回过神来,笑着说道。 众人朝城门走去,遇到士兵检查,立即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路引,检查无误后,一行人走进了姜国皇都。 入城后是一条极为宽敞的通道,足足有十几丈宽,两侧是林立的店铺,人流攒动。 和大魏京都类似,整个皇都被分为几十个坊,极其庞大,皇城坐落在皇都中央区域。 凌宁带着李立青等人四处闲逛,见识了姜国的风土人情。 姜国也是华夏人为主的王朝,但他和大魏又有所不同,大魏基本上都是华夏人,但姜国因为毗邻西域、南疆,所有很多其他外族人生活在这里,虽然同为姜国人,但也造就了姜国不同于大魏的风土人情。 就在凌宁寻找酒楼填饱肚子的时候,恰好途经一座热闹的阁楼前,只见无数男儿围聚在阁楼前,你挤我我挤你。 这引起了凌宁的好奇,询问后得知,竟是这阁楼的主家要抛绣球择婿! 217:还有比洞房更正经的事吗? 抛绣球择婿? 电视剧里的剧情竟然出现了,这引起了凌宁的好奇,于是问向旁边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这位老先生,这是哪位主家择婿?” 老头子打量着体型彪悍的凌宁,问道:“听你的口音,不是京都人士吧。” “我来自边陲,刚刚来到皇都。”凌宁回道。 老头子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不知这主家的身份,我告诉你,这主家的身份可不简单,祖上也是显赫的君侯,但可惜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被废了爵位贬为商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经商,人家也做得风生水起,积累了无数财富。” “既然祖上显赫,现在又富贵,何必抛绣球择婿?”凌宁好奇问道。 老头子道:“谁知道呢,管他那么多原因作甚,抢到绣球再说,对了,你抢不抢,不抢的话赶紧离开,别在我身边碍事,影响我发挥。” 嗯? 凌宁惊讶地看着一把年纪的老头子,忍不住问道:“老先生也要抢绣球?” “不行吗?万一沈姑娘喜欢岁数大的呢。”老头子没好气回了一句,立即走向一侧。 凌宁哭笑不得,然后又扫视四周,只见什么样的男人都有,看来都明白这是一条人生的捷径。 莫非这沈家姑娘长相极丑无比,无奈之下,才以抛绣球的方式择夫婿,讲一个姻缘天成? 凌宁来了兴趣,于是站在角落看戏,也不急着吃饭。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人群中突然传出骚动。 原来是三层阁楼上走出来几个人,首先是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沈老爷了,在其旁边,站着一位端庄美丽的姑娘。 姑娘二十岁上下,气质端庄知性,虽然不是人间绝色,但容貌秀美,以凌宁的眼光来看,满分一百,能给她打个九十分。 这样的姑娘也愁嫁? 凌宁定眼细瞧,发现沈老爷和沈姑娘的表情上都带着烦恼。漂亮的姑娘面露愁云,显然有难言之隐。 就在凌宁好奇之际,阁楼上的沈老爷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诸位,请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话音落下,楼前的喧闹声逐渐消停了下来。 沈老爷对着楼下众人拱手,然后笑着说道:“诸位,感谢各位的捧场,来参加我家小女择夫婿的活动,今日我沈家抛绣球择婿,只要拿到绣球者,便能成为我家女儿的夫君,今日便能成亲,晚上便能入洞房。” “为此庆贺这桩良缘,老夫拿出五千两白银,皇都内一座府邸,十家店铺,还有其他宝物当做嫁妆。只希望男方能好好疼爱我的女儿。” 此言一出,本就拥挤的众人更加推搡,全都挤到了阁楼前,一个个两眼冒红,激动不已。 真要抢到了绣球,不仅抱得美人归,而且直接奔上富贵生活,果然啊,找老婆是扭转人生的第二条捷径。 “沈小姐,选我,选我!在下才高八斗,对沈小姐爱慕依旧!” “滚蛋!沈小姐怎么会喜欢你这种落魄书生,还是选我吧,在下现在在禁军中当值,武功高强,瞧我这结实的臂膀,耐力极强。” “死滚吧匹夫,沈小姐是我的!” “沈小姐,沈小姐,老夫虽然年长了一些,但岁数大些会疼人啊!” “卧槽老东西,沈小姐是择夫婿,不是找爷爷。” “...” 一时间,现场乱作一团。 看着混乱的现场,沈幼初略显紧张,尤其是看到一些行为丑陋的男子,更让她忧心忡忡。 若真是被他们抢到绣球,难道真要嫁给对方吗? 这时,沈老爷察觉到了沈幼初的紧张,他在心中轻叹一声,然后强颜欢笑,低声道:“女儿啊,这是不入宫的唯一办法,台下也有不错的人,感情这种事是能培养的,我和你娘成亲前,也没怎么接触过。” “爹爹,我知道。女儿不想入宫,所以知道怎么做。”沈幼初回道。 沈老爷点了点头,道:“那就开始吧。” 只见一名丫鬟端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绣球。 绣球出现,楼下的男儿更加兴奋了,一个个你推我搡,就像是一群抢食物的鲶鱼,恨不得长出翅膀,直接冲上去。 沈幼初拿起了绣球,低下头俯视,她的目光扫过那一个个面红耳赤的男子,最后看向人群外,突然,他看到了几个人。 他们站在人群外,就像旁观者,静静地看戏。尤其是中间的男子,身材高大,透着一股子彪悍的霸气,面容也极为俊秀,此刻嘴角带着浅浅笑意,似乎觉得眼前的绣球择婿是个好玩的闹剧。 这让沈幼初有些尴尬,她也是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公子,那姑娘在看你!” 巳蛇眼尖,立即看到了沈幼初望来的目光,于是对凌宁说道。 凌宁也察觉到了沈幼初的目光停顿在自己身上,他在这里的确有鹤立鸡群的感觉,所以看向自己并不奇怪。 谁知巳蛇又道:“公子,初到姜国皇都,不如先抱个美人归,正好有落脚的地方。另外属下也想尝尝姜国的喜酒。” 李立青连忙点头,也对姜国的喜酒比较感兴趣。 凌宁立即瞪向他们,回道:“咱们是来办正事的。” 巳蛇嘟囔了一句:“还有比洞房更正经的事吗?” 凌宁立即伸脚,踢了巳蛇一脚。 这时候,吵闹声再起。 凌宁抬头看去,只见这位沈姑娘举起了绣球。 下一刻, 沈幼初鼓足力气,用力抛出了绣球,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看着绣球以抛物线的方式飞过众人的头顶,飞向了人群外。 凌宁的眼瞳微凝,因为他发现那绣球竟然朝着自己飞来,还有那沈姑娘略带着害羞的神色,显然是希望自己拿到绣球。 不得不说,这姑娘眼神不瞎,从众人中挑出了最英俊、最神武的男人。 “公子,绣球来了。”巳蛇比凌宁还激动,连忙提醒道。 而准备抢绣球的男人看到这一幕,恨得直咬牙齿,只能眼睁睁看着绣球飞向凌宁,根本来不及抢夺。 似乎这绣球注定是凌宁的。 沈老爷也在端详凌宁,看到他气度不凡,身形彪悍,对这个未来女婿甚是满意,心想还是自家女儿眼光高,一眼就相中最好的。 沈幼初甚是紧张,心想既然要挑选夫婿,那就选一个眼缘最合适的,看着绣球即将落到对方面前,沈幼初的玉手抓紧了衣带。 绣球飞来了! 凌宁没有多想,看着飞来的绣球,直接动了。 只见他抬起了右脚,直接踢中了落下的绣球! 就这样,落下的绣球竟然再次飞了起来,直接飞向了三楼,撞进了沈幼初的怀中,被她下意识接住。 本王的球技还在,没有生疏。 凌宁心中暗暗想来,还是比较满意的。 但是四周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巳蛇和李立青瞪大双眼,送上门的小美人都不要? 其他没抢到绣球的男子们更是目瞪口呆,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他们抢而不得的绣球,就被这样踢了回去? 218:帮帮人家姑娘 凌宁初到姜国皇都,便碰到抛绣球择婿的趣事,本意是瞧个乐子,谁知人家姑娘相中了凌宁,卯足了力气将绣球抛了过来。 换做其他男儿,必然欢喜雀跃,双手接住绣球,抱在怀中,以此回应人家姑娘的绵绵情意,然后洞房花烛夜,人生一大喜事也。 但是这位姑娘很不幸,偏偏碰到了凌宁。 看着飞来的绣球,凌宁的脑海中闪过贝克汉姆、梅西、高俅,于是乎,直接出脚踢中绣球,让绣球怎么飞来的,就怎么飞回去。 就这样,绣球飞上了阁楼三层,撞进了沈幼初的怀抱。 这一幕的发生,直接震住了所有人。 其他人想而不得的绣球,就被凌宁如此粗鲁地对待? 这简直不是人啊,你不要绣球可以避开,怎么能踢回去呢,太过分了。 沈幼初抱着绣球,俏脸瞬间涨红,羞得不得了,本来抛绣球择夫就耗尽了她的胆量,最后把绣球扔给凌宁,更是耗尽了所有勇气,但是凌宁却不领情。 这踢回来的绣球让她又羞又愤,于是略带着哭腔,看向了自己的父亲,说道:“爹爹,女儿不想抛了。” “幼初乖,没事的。”沈老爷安慰道。 沈幼初低着头,情绪低落。 而面对众人的怒视,凌宁也意识到行为唐突,于是对着楼上的沈老爷拱手一拜,表示歉意,然后转身欲走。 谁知身后却传来沈老爷的声音:“这位公子,且慢!快快拦住这位公子!” 只见沈老爷站在楼上呼喊,然后转身下楼。楼下的沈家护卫立即冲到凌宁身边,拦住了凌宁的去路。 巳蛇和李立青看到这一幕,立即把手按在了刀柄上,随时都可以动手。 很快,沈老爷匆匆走出阁楼,疾步来到了凌宁面前,拱手笑道:“这位公子,你要去哪里啊?”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沈老爷笑容可掬,凌宁便回道:“我自有我的去处,沈老爷拦我去路,意欲何为?” 沈老爷笑着回道:“老夫并非拦路,只是公子拿到了绣球,便算是应下了和老夫女儿的婚事,接下来,自然要拜堂成亲啊。老夫观公子气度不凡,不像言而无信之人!” “嗯?”凌宁一愣。 准备抢绣球的男子们可不同意了,纷纷叫嚷道: “沈老爷,此人何时抢到的绣球?” “就是啊,他不仅没有抢到绣球,反而把绣球踢了回去,行为如此粗鄙,岂能迎娶沈姑娘!” “他不尊重沈姑娘,有何脸面迎娶沈姑娘啊!” “我们不同意!” “…” 面对质疑声,沈老爷笑声朗朗回道:“诸位诸位,刚刚明明是这位公子触碰到了绣球,然后又还给了我家小女,这便是达成了姻缘的约定。至于是用手,还是用脚,二者都是人体的四肢,又有什么区别呢。如果这位公子真的不想应下这门亲事,为何要把绣球还给我家女儿?完全可以踢到其他地方,甚至是侧过身子躲避绣球。” 此话一出,众人竟然哑口无言。 凌宁也被沈老爷的胡搅蛮缠逗笑了,于是回道:“实不相瞒,我已经娶亲,不能迎娶沈姑娘。” 谁知沈老爷立即走上前来,对着凌宁低声说道:“这位公子,听你口音不是皇城人士,可否帮帮我家小女,先应下这门亲事,替我沈家解决燃眉之急。公子请放心,事成之后,老夫绝对厚礼相谢。” 凌宁深看对方一眼,越加思量后,于是点了点头。 沈老爷大喜,于是立即大声说道:“快快,敲锣打鼓,欢迎新姑爷回府。” 下人们立即行动起来,就这样,簇拥着凌宁一行人,将他们请去了沈宅。 来到沈宅客厅落坐,凌宁好奇问道:“沈老爷,你沈家到底遇到了何事,需要让你女儿成亲躲难?” 沈老爷和沈幼初对视一眼后,沈老爷长叹一声,这才说道:“我沈家不知和谁交恶,暗中下黑手,准备让我女儿入宫为侍。虽然我沈家家道中落,但尚有人脉,听说此事后,没时间阻止,只能出此下策。” 凌宁这才明白原因,只要沈幼初成亲,便不用入宫做侍女。 随后,沈老爷抱拳,恳求道:“这位公子,劳烦你好人做到底,假装与我女儿定亲,渡过眼下劫数。我沈淮南只有这一个女儿,断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入宫做宫女。公子若是愿意帮忙,我沈淮南必然重金酬谢。” “还请公子出手相助!”沈幼初面露哀求,欠身行礼。 凌宁考虑后,便道:“刚刚我多有冒失,作为赔礼,可以答应你们。至于重金酬谢,倒也不必。我听说你沈家在皇都中经商多年,并且在商界中颇有威望,恰好我此次来皇都,便是想做买卖,能否请沈老爷帮忙?” “当然没问题,此事简单!”沈淮南连忙应道。 凌宁笑道:“沈老爷不问我和谁做生意,做的什么生意?” 沈淮南一愣,笑道:“公子一身正气,做的应该是正经生意吧。” “生意很正经,不过是和大魏做生意。”凌宁解释道,先试探一下,给他提个醒。 沈淮南一愣,以为凌宁做的是走私生意,但很快就笑道:“那也不成问题。” “好!”凌宁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沈淮南大喜,立即笑道:“那这段时间,就麻烦公子住在沈家了,对了,瞧老夫糊涂,忘了问公子尊姓大名?” “宁凌!”凌宁给自己起了个化名。 沈淮南笑道:“那接下来就有劳宁公子了。” 就这样,凌宁和巳蛇等人在沈宅住下,沈宅规模不小,所以单独给凌宁等人准备了一个宅子,并送来了生活用品,还有专门的丫鬟,招待极其周到。 临近傍晚,凌宁便带着巳蛇和李立青离开了沈宅,准备见识一下姜国皇都的热闹。 而就在凌宁刚走,沈幼初忐忑地前来,在庭院门前犹豫了好一会,才走进宅院。 护卫看到是沈姑娘,连忙将凌宁外出的消息告诉了她。 “哦,我没事找他,那个,不要告诉你家公子我来过。” 沈幼初突然松了一口气,似乎没见到凌宁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并且说完就走,生怕耽搁久了,碰到回来的凌宁就不好了。 219:虽有曹公之志,但你就免了 姜国皇都和大魏京都不同,这里的夜晚不宵禁。而不宵禁的政策让百姓的夜生活变得丰富,从而促进了经济的发展。 今晚和往常一样,不是什么特别节日,相反温度有些寒冷,但是大街上却有很多人闲逛,街道两侧摆满了摊位,各种小吃摊和杂货摊琳琅满目。 凌宁也赞同不宵禁的政策,就像前世的宋朝,的确能促进经济的繁荣,发展各种手工业。 当然了,凌宁出来闲逛,可不是来逛摊位的,要去就去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方。 想必不说,大家都知道是哪里。 经过打听,凌宁三人来到了一条人流攒动的街道,街道两侧林立着两三层的阁楼,每个阁楼都像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并且楼上、楼外,还真有花枝招展的姑娘拉客。 没错,这里就是姜国皇都的青楼巷,让无数男儿趋之若鹜的地方。 说是青楼巷,实则和巷子毫无关系,街道的宽度在三四丈,四五辆马车并行都没有问题。这里人流攒动,可见这里的客流量。 别看凌宁穿越这方世界将近一年,但这还是他第一次逛青楼,所以面露期待,好奇不已。 前世的他只逛过洗浴、会所、上门服务、全球飞,还未逛过青楼。 穿越古代,若是不逛一次青楼,那就白穿越了。 而和期待的凌宁相比,李立青有些不自然,他年纪比凌宁还小,情窦未干,看着一个个风情、艳丽的风尘女子,他有些不知所措。 巳蛇倒是过来情窦初开的年纪,奈何他早早净身,所以跟随凌宁来到这里,让他一脸的无奈。 哪有太监逛青楼的,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公子,要不我先回去吧。”巳蛇忍不住问道。 凌宁笑道:“我们也只是看看,啥也不做,你觉得这里的庸脂俗粉,能入我的眼吗?” 没等巳蛇回应,一旁却传来嘲笑声:“嘿,哪里来的狂妄小子,竟然小瞧青楼巷里的美人,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土包子,连陈大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凌宁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宽体胖,差不多有两三百斤的胖子正嘲笑自己。 这么冷的天,他拿着一把折扇,折扇的扇骨竟是一根根上好的玉片,扇面则是蜀绣,扇子上面还镶嵌着各种宝石。 单单这把扇子的价值,就不可估量。 另外,胖子衣着华丽,一看就是达官显贵的弟子。 “敢问兄台,你说的陈大家是哪位?”凌宁拱了拱手,好奇问道。 一说起陈大家,胖子面露垂涎,笑嘿嘿道:“当然是云霄楼的陈媛媛陈大家了,那真是美若天仙,世间罕有啊。我若是能一亲其芳泽,让我去死都不愿意。你连陈媛媛都没有听说过,一看就是土包子,刚来的皇都吧。” 凌宁点了点头,道:“的确是第一次来皇都,没听说过这位陈大家的大名。但据我所知,皇都最美的女子不是明川长公主吗?难道这位陈大家比明川长公主还要美?” 这个问题一出,直接让胖子缩了缩脖子,然后解释道:“明川长公主就是天仙,陈媛媛只是貌似天仙。长公主那是天上的神女,不容世人亵渎,没有哪个男子能得到长公主的青睐,明白吗?陈媛媛不一样,你若是得到她的芳心,嘿嘿,各种姿势都能尝试。” 他是越说,表情越是猥琐。 “听兄台的意思,看来是近距离见过长公主?”凌宁问道。 胖子回道:“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小爷是谁,瞧你这身板,比我的护卫还要彪,有没有兴趣来我身边做个护卫?我姜二牛最是爱惜人才了,每个月给你五两银子。” 凌宁一乐,没想到初到姜国皇都,就找到了两个工作,一个是做赘婿,一个是做护卫,果然啊,是金子到哪里都发光。 “多谢姜公子的美意,但我已有工作在身。”凌宁谢绝道。 谁知姜二牛伸出手,竟然拍了拍凌宁的肩膀,说道:“我姜二牛继承了祖上的慧眼,看人一向很准,这样,我的话对你一直有效,等哪天你想出人头地,来找本少爷。到时候不给你每月五两,而是每月十两。” “哈哈哈…行,我记下了!”凌宁觉得这胖子有意思,说自己有慧眼还真有,竟然在这茫茫人群中挑中了自己,这不是慧眼是什么? 随后姜二牛说道:“走,今晚我请客,带你去云霄楼见见世面,今晚的花销本少爷包了。” “那就叨扰姜公子了。”凌宁也不客气。 一盏茶后,凌宁和姜二牛来到了青楼巷内一处规模最大的青楼,这里的人是真多,门前都挤满了人。 “都给本少爷滚开,别拦路!”只听姜二牛大喝一声。 拥挤的众人转头看来,看到大叫的人是姜二牛,竟然真的让出了一条通道,没有一个人敢瞎逼逼。 这让凌宁更加好奇姜二牛的身份,这已经不是有钱了,还得有权势,但凡里面有个人和他差不多,都不可能服他。 这时候,一个徐娘半老的妇人匆匆走出来,看到姜二牛后,连忙殷切说道:“哎呦呦,是姜爷了,瞧奴家的疏忽,真是怠慢了。” 姜二牛伸出手,抓向了妇人的屁股,使劲捏了一把,然后笑眯眯道:“金娘子的屁股又翘了,说!是谁揉的?” 叫金娘子的妇人竟然撅起了屁股,并道:“在这皇都城里,奴家的屁股只让姜爷摸。” 这一幕落在周围人眼中,那叫一个艳羡啊,徐娘半老的金娘子,还是非常有味道的,很多男人都喜欢她这种调调。 姜二牛松开手,又拍了拍金娘子的脸袋,笑道:“你真骚啊。” “姜爷说得对,奴家就是骚嘛。”金娘子竟然脸红了。 姜二牛很高兴,发出大笑,然后道:“我带个新朋友来,带我们去雅间。” 金娘子早就看到了凌宁,只不过刚刚没敢看,如今听到姜二牛的话,这才把目光落在凌宁身上。 当看到凌宁的身材后,金娘子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占有欲,这么强壮的男子该有多猛啊,好想体验一下。 凌宁却泛起了鸡皮疙瘩,他虽有曹公之志,但金娘子这样的年岁,真不是他的菜啊。 220:美色的饥饿营销 凌宁虽然喜欢年纪比自己大一些的美人,但是这个大一些也是有一个标准的,眼前的金娘子并不在凌宁的范围内。 所以面对金娘子贪婪的目光,凌宁选择了视而不见,然后跟随姜二牛走进了云霄楼。 云霄楼内别有洞天,整座结构是回字型,中间是天井,搭起了一个舞台,十几个女子身穿彩衣翩翩起舞,时而激情,时而婉约,一看就是经过专门训练的。 整个云霄楼共有三层,每一层都有几十个房间,可见整个云霄楼的规模,这里一个晚上会进账多少钱,凌宁也想不到,但日进斗金绝对是说少了。 而越是这种地方,越是分三六九等。 在大堂内坐着的男子,只能是家里有资产,却无权无势,因为有权有势的人都在上面的雅间,坐在大堂多跌份。 姜二牛直接上了三楼,而且还是甲字号房,房间内装饰华丽,而且是套间,里面还有床榻。床榻也足够大,睡五六个人不成问题。 凌宁不敢想象这里的花样会玩得多花、多刺激。 落了座,凌宁好奇问道:“姜公子,云霄楼的东家是谁啊?” 姜二牛坐在紫檀木的交椅上,让交椅发出吱吱声,有种不堪重负的感觉,似乎随时都能倒塌。 只听他回道:“别一口一个公子,叫我二牛就行,对了,你叫啥?” “我叫宁凌。”凌宁说出了化名。 姜二牛点了一下头,然后说道:“云霄楼的东家叫诸葛琦,皇都最富有的商贾就是诸葛家的。诸葛琦身后肯定还有人,而他身后之人的身后,甚至还可能有人,至于是最上面那一个人是谁,我便不清楚了。” 一个商贾,怎么可能在皇都中开设最豪华的青楼?背后必然有深厚的人脉。 不要小看了云霄楼,他只是销金窟吗? 非也,赚钱倒是其次,还能很多其他妙用,举个例子,姜国也禁止官员狎妓,所以明白了吧。 凌宁看到的云霄楼,只是一个明面的青楼,但在暗处还有更庞大的云霄楼,肯定为官员暗中提供娱乐,而提供娱乐,便涉及利益关系和输送。 所以云霄楼绝对不简单。 凌宁初到皇都,只是好奇云霄楼,至于背后东家到底是谁,他也不会刨根问底。 于是他打趣道:“这个甲字号雅间是专门给你准备的?看来你真是云霄楼的贵客啊,连你这样的贵客,都拿不下陈大家吗?” “我这人素来吃软不吃硬,人家不愿意,何必硬来?”姜二牛解释道,竟然这么守规矩。 凌宁道:“那位金娘子就很软,看来你是尝过了。” “那是自然,金娘子是真骚啊,一个人相当于四个人。宁凌,你喜欢吗?你若是喜欢,过会让她来伺候你。”姜二牛热情道。 凌宁赶忙摇头,谢绝了姜二牛的好意。 姜二牛轻哼一声,道:“你肯定喜欢年轻的,不懂成熟女人的优点。” 说着,姜二牛让护卫把花魁叫来。 很快,三十多名花魁进屋,年纪从十六岁到二十多岁,一个个花枝招展,容貌都在八十分到九十分之间,丑的根本没资格进来,只能去大堂招呼那些土财主。 姜二牛指了两个花魁,一位胸怀大志,一位体态丰腴,两女立即走到姜二牛身边,一左一右,依偎在姜二牛身边。 “宁老弟,别客气,你也选啊,喜欢几个就挑几个,你若是都喜欢,这些都是你的。”姜二牛热情道。 请客的这么热情,凌宁也不好拒绝。所以他扫视一眼,指了一个面容清纯的女子,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 女子乖巧地来到凌宁面前,也不知道是装得清纯,还是真清纯,白皙的俏脸上浮现一抹绯红,玉指交织,似乎有些紧张。 “嘿嘿,宁老弟果然喜欢这个类型。”姜二牛打趣道。 他身旁的丰腴花魁说道:“姜公子,晴晴刚刚出来招待客人,还没有摘花呢。” 摘花就是指花魁的初夜。 姜二牛一愣,随即指着凌宁说道:“宁老弟,还是你厉害啊,直接挑了一个最妙的!过会看你表现哦,钱的事我包了。” 不得不说,这个新认识的朋友就是豪爽。 而听到姜二牛的话,晴晴花魁更加害羞,忍不住偷瞥面容俊朗的凌宁,脑海中浮现培训时前辈们传授的伺候人的花样,难道今晚就要在他身上施展吗? 一时间,晴晴花魁开始胡思乱想。 凌宁则道:“喝酒喝酒,先喝酒吧。” 随即给姜二牛倒了一杯酒。 姜二牛不用端酒,因为丰腴花魁已经端起了酒,送到了他的嘴边。 晴晴也立即端起酒,送到了凌宁面前,乖巧道:“公子,请喝酒。” 凌宁无奈,又不想拂了她的好意,只能喝下她端来的酒。 晴晴放下酒杯后,立即拿起筷子,夹起菜来,再次伺候凌宁享用。 凌宁只能张嘴,心想他做大魏皇子时,都没有如此享受过,看来自己这个皇子做得还是太保守了。 这时候, 姜二牛问向身旁的花魁:“听说今天陈大家要继续出题,谁若是答对了,便能和她晚餐,你们可曾听说是什么题目吗?” “奴家哪有资格知道啊,陈大家都是心有所感后随时出题。”花魁说道。 姜二牛惋惜道:“那可惜了,真想尝尝陈大家珍藏的美酒。” 凌宁露出好奇神色。 姜二牛立即解释原因,原来陈大家会定期出题,题目种类繁多,诗词歌赋,星象地理文章都有,谁若是答对了,就能和陈大家共进晚餐。 这种机会是花太多的钱都买不到的,所以无数男儿趋之若鹜。 而在凌宁看来,这就是饥饿营销,一个女人用他的美色,引诱得不到她的男人,而男人都是很贱的性格,越是得不到越是骚动。 凌宁便对姜二牛说道:“既然二牛兄想和陈大家的美酒,为何不请一些才学之士助阵?” “我姜二牛不屑那样做。”姜二牛一本正经道。 凌宁越加觉得姜二牛这个人有意思,虽有一些纨绔的性格,但绝非纨绔。 突然,屋外传来了喧哗声,似乎有大事发生。 221:花魁陈媛媛,一朵白莲花 外面的骚动声传到屋子里,吸引了凌宁和姜二牛。 “肯定陈大家出来了,宁老弟,你不是没见到陈大家吗?这次可要好好瞧一瞧。”姜二牛兴奋说道。 随即拉着凌宁走出了房间,站在回廊上。 只见很多男子都走出了房间,全都看向了三楼正南面那间房间,那就是陈媛媛的厢房。 而随着厢房门被打开,一位身穿白裙的美人走了出来。 凌宁目光一凝。 她未施粉黛,身上的白裙也是最简单的样式,就是如此简单的打扮,却给人一种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的惊艳。 她和雍容华贵的龙葵不同,这位陈媛媛就像是一朵纯洁的莲花,给人一种圣洁之美。 而白莲花是出淤泥而不染,陈媛媛在青楼中浮沉,岂不正是一朵白莲花? “嘿嘿,宁兄弟,怎么样?被迷住了吧。”姜二牛笑着问道。 凌宁扫视四周,哪个男人眼中没有流露出欣赏和痴迷? 也就只有巳蛇目光平静,看陈媛媛如同一具骷髅。 “的确是人间绝色。”凌宁回道。 姜二牛看着陈媛媛,忍不住唏嘘感慨:“一想到将来有人要一亲其芳泽,压在她的身上,我就恨得牙痒痒。” “二牛兄,皇都那么多权贵弟子,就没有对她用强?”凌宁问道。 在凌宁看来,陈媛媛再美,也是风尘女子,真碰到有权势的子弟,比如郡王之子,甚至是皇子,真要霸占陈媛媛的话,谁能阻止啊? 姜二牛则道:“最开始的时候,的确有人想用强。而且其家世也不简单,晋安侯的公子就要霸占陈大家,你知道后来怎么了?” “晋安侯之子出事了?”凌宁道。 姜二牛点头道:“不知是谁打断他了双腿,两个月后,晋安侯也出事了。从那以后,没人再敢对陈大家用强。毕竟连堂堂君侯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事,那些仰仗家族势力的子弟们,更不敢胡来了。” “原来如此。”凌宁这才明白。 这时候, 陈媛媛环顾四周,对于今日宾客的热情、爱慕、激动等情绪,她是面无表情,甚至已经是麻木了。 因为她知道,能来这里的,都是垂涎自己的身体,想要玩弄自己的身体。 不能达到心灵间的共鸣,便永远无法让她心有所属。 就当她的目光扫过同一层楼的甲字号房间前,她先是看到了姜二牛,对于这位姜大公子,她还是很友善的,紧接着,便是姜二牛身边站着的凌宁。 彪悍的凌宁不想被注意都不行,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压迫感,给人鹤立鸡群的感觉。 陈媛媛以为凌宁是姜二牛的护卫,正想收回视线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了凌宁的面容,下一刻,陈媛媛愣了一下。 这个怔然的时间很短,她连忙把目光移开了,但却被凌宁察觉到了,甚至于姜二牛也发现了。 “宁老弟,刚刚陈大家是不是在看你?”姜二牛问道。 凌宁心中好奇,嘴上却道:“二牛兄,你觉得可能吗?她又不认识我,肯定是看你的。” “就是看你的,莫非陈大家喜欢强壮的男人?”姜二牛嘟囔了一声。 凌宁没有接话。 这时候,陈媛媛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轻柔而婉转,像是湖水缓缓流淌的声音。又像是丝绸般柔软,拂过所有人的心房: “感谢诸位客官来到云霄楼捧场,按照奴家之前做出的约定,今日奴家依然会出一道题目,在场的所有客官皆可作答,答案最符合奴家心思的贵客,可移步奴家的厢房,奴家已经备好的酒菜,请贵客品尝。” 此言一出,所有人跃跃欲试,都盼望着可以去陈媛媛的厢房瞧一瞧。 而随着陈媛媛轻拍玉手,两名丫鬟将一块白布从三楼扔了下去,卷起的白布被展开,只见白布上赫然写着一道题目: “心上有尘,如何擦拭?” 所有人都知道,陈媛媛出的题目,都是比较有难度,没想到今日出的题目竟然有些禅意,一个个皱起眉头,不知如何回答。 “心上有尘,那是闲的,像小爷我整日开开心心,怎么可能有尘?”姜二牛哼了一声,显然反感这类动脑筋的题目。 凌宁笑了笑,道:“无忧无虑才是真正的人生,二牛兄的潇洒让人羡慕啊。” “宁老弟也有忧心之事?”姜二牛问道。 凌宁点了点头。 他的凉州军只有三万多兵力。 他的重甲骑兵、重甲步兵还未开始组建。 匈奴、西域等外敌还没有灭。 他的实力还没到掀桌子的资格。 这些都是忧心之事啊。 这时,陈媛媛出完题,便回了厢房,而在进屋时,又侧脸扫了一眼凌宁。 这一次,姜二牛百分百确定陈媛媛看的人就是凌宁。 他捂住胸口,痛心疾首:“我和宁老弟一样的英俊,唯一的区别就是我胖了一点,宁老弟高大一些,彪悍一些。没想到陈大家也是如此肤浅之人,好心痛啊!” 凌宁也好奇陈媛媛的举动,他确定没有见过陈媛媛,但他为何注意自己,难道真像姜二牛说的那样,是因为自己长得俊,又高又壮? 他和陈媛媛没接触过,所以拿捏不准原因。 而看到姜二牛如此伤心,凌宁安慰道:“二牛兄,也许在陈大家心中,我长得高,某些地方也很长吧。” “很长?”姜二牛一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目光忍不住扫过凌宁的下身,忍不住骂道:“真不要脸。” “哈哈哈...”凌宁忍不住大笑起来。 姜二牛气冲冲回了厢房,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两个花魁立即依偎在他左右,问道:“公子,出了何事啊,竟然让公子这么生气!” 姜二牛便让两女凑近一下,在她们耳边嘟囔了几句。 两名花魁立即瞥向凌宁,于是捂着嘴直笑,丝毫不觉得害羞。 凌宁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喝酒,没去参与他们三人的讨论。 “公子,奴家帮你。” 这时候,花魁晴晴用筷子架起一块牛肉,送到了凌宁嘴边,俏脸红扑扑,是那种未经人事的羞意。 凌宁好奇问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到的这里?” 晴晴一呆,没想到凌宁会问这个问题,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遭遇,双眼立即弥漫上一层水雾,贝齿咬着嘴唇。 “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凌宁安慰道。 晴晴摇了摇头,道:“我是被父亲卖到这里来的,父亲好赌,母亲染病,还有三个弟弟...” 额?这话怎么那么耳熟。 好赌的爸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弟,破碎的她。 222:把心挖出来,用布擦拭 听到花魁晴晴的解释,凌宁脑海中浮现前世会馆姑娘们的悲惨人生。 好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弟,破碎的她。所以只能用你的钱,养我的宝马和年轻的他。 不过以凌宁的观察可以判断,晴晴说的遭遇应该是真的。 “你爹把你卖了多少钱?”凌宁好奇问道。 晴晴擦了擦眼泪,回道:“二十两。” 在这个时代,普通家族一个月的花销也就一二两,所以二十两白银并不是很多,要知道这是一个女子的一生,可以说非常廉价。 甚至在一些达官显贵手中,一晚的花销就有二十两。 “你恨你爹吗?”凌宁问道。 晴晴一怔,随即摇了摇头,眼神显得茫然,回道:“奴家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凌宁便没有继续发问,以免她过于低迷。 对面的姜二牛已经把两只手伸进了两名花魁的裙子里,似乎在用双手丈量两女规模的不同之处。 看到凌宁一本正经,只和晴晴聊天,根本不动手动脚,姜二牛便笑着问向身旁的花魁:“晴晴还未被摘花,那给她赎身多少银子?” 丰腴的花魁伸出一根手指,笑道:“最少一千两。” “价值不算高,宁兄若是看上晴晴姑娘,可以替她赎身啊。”姜二牛说道。 晴晴立即看向了凌宁,眼神中泛起期待。若是能做良人,谁又想做青楼女子? 凌宁却两手一摊,无奈道:“有心无力啊。” 晴晴立即露出失望神色,是啊,那可是一千两,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过很快,晴晴就调整了情绪,倒酒端杯,笑着对凌宁说道:“公子请饮酒。” 凌宁也不客气,饮下了杯中酒。 “咚咚!” 这时候,房门被敲响。 “谁啊?”姜二牛对着房门问道。 门外响起一道女子的声音:“姜公子,奴家名叫双儿,打扰了。” 姜二牛一激灵,直接站了起来,自然而言,他的双手也从身旁两女的裙子里抽了出来。 他连忙对凌宁解释道:“双儿是陈大家的贴身丫鬟,宁老弟,我就说嘛,陈大家肯定相中了你。” 说罢,姜二牛立即跑到门前,打开了房门,只见外面是一位笑容甜美的丫鬟。 “双儿姑娘,你来干什么啊?”姜二牛问道。 双儿回道:“我家小姐刚刚出了一道题目,不知姜公子和这位公子,是否要作答?若是作答,奴婢正好把答案带回去。” 姜二牛嘿嘿一笑,问道:“双儿姑娘,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觉得我是能做出答案的人吗?而且以往陈大家出题,也不见双儿姑娘亲自来要答案,所以陈大家想看的是宁老弟的答案吧。” 双儿面不改色,回道:“奴婢愚笨,听不懂姜公子的意思,还请公子赎罪。” 姜二牛也不恼,立即对凌宁挤眉弄眼,说道:“宁老弟,机会来临了,你可要把握住了,千万别忘了我啊。” 此刻的凌宁也纳闷不已,他确定自己没见过陈媛媛,因为若是见过她,绝对记忆犹新。 既然拿捏不准对方的意图,那就主动入局,瞧一瞧。 想到这儿,凌宁便道:“可有笔墨纸砚?我心中的确有一个答案。” “有!” 双儿连忙回头,一挥手,身后的仆从将笔墨纸砚端了过来。 晴晴连忙研磨,凌宁提笔,想了想,便在纸上笔走龙蛇写上了答案,然后折起,递给了双儿,并道:“有劳双儿姑娘了。” 双儿笑着欠身行礼,随后告退。 … 双儿来到一间朴素的厢房,和其他房间的豪华相比,这里一切都很简单,没有紫檀木的桌椅,没有黄花梨的大床,也没有蜀绣的被褥和各种各样的珍宝,有的只是挂在墙上的字画,而且也不是什么名人字画。还有一些精致的小盆景,让朴素的房间内增添了几分绿意。 此刻的陈媛媛正在翻看其他人送来的答案,但从她的表情来看,并不满意,没有一个人能告诉她心中有尘,如何去擦拭?有的只是千篇一律的吹嘘。 看到双儿回来了,陈媛媛停下手上的动作,问道:“可有答案?” “姜公子身边的宁公子给出了一个答案。”双儿说完,将凌宁写的答案递给了陈媛媛。 陈媛媛接过答案,轻声念叨:“原来是宁公子啊。” 双儿跟随陈媛媛多年,了解陈媛媛的性格,在别人眼中,这声念叨看似平常,但在双儿觉得,自家小姐说话时隐约带着一丝丝笑意。 随后,陈媛媛打开了凌宁所写的答案,但下一刻,她的月眸瞪大了几分,然后捂着粉唇笑了起来。 “这个答案还真是...还真是...”陈媛媛竟然不知道如何评价。 双儿好奇不已,想到那位宁公子一表人才,看来回答的问题必然充满了禅意和哲理,所以才能让自家小姐如此认同。 所以双儿忍不住偷瞄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双儿也怔住了。 只见凌宁赫然写道: 用刀把心挖出来,用干净的抹布把上面的灰尘擦拭干净,如果还觉得不干净,可以放在水里洗一洗。 心有灰尘,如何擦拭? 凌宁的回答肯定能把心上的灰尘擦拭干净的,甚至于,恐怕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别人的办法还局限于思维,凌宁已经用上了物理疗法。 “小姐,这位宁公子看起来彬彬有礼,没想到答案如何粗鲁,哪有这样的答案啊。”双儿忍不住说道。 陈媛媛将纸张叠起来,笑着说道:“你不觉得这个答案很有意思吗?告诉外面的宾客,今日的最佳答案是这位宁公子所答。” “啊?”双儿甚是意外,没想到自家小姐会相中这个答案。 等等,恐怕不是自家小姐相中了这个答案,而是相中了那位宁公子吧,不然的话,怎么会让自己专门去询问呢。 莫非小姐情动了? “怎么了?”陈媛媛问向惊讶的双儿。 双儿回过神来,笑嘻嘻道:“奴婢这就去,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把宁公子请来。” 目送双儿离开房间,陈媛媛那平静的眼睛里泛起了波澜,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 223:相互试探 甲字号雅间里。 双儿拿着答案离开后,姜二牛便捶胸顿足,气声道: “宁老弟啊宁老弟,我该说你什么好啊!陈大家给了你机会,你竟然不懂得珍惜。” “人家问:心有灰尘如何擦拭,你倒好,让人家把心脏挖出来,然后擦干净,你这个答案都不如我的答案!” 看着姜二牛气急败坏,身旁的两位花魁想笑又不敢笑,生怕让姜二牛更加生气。 凌宁则不以为意,笑道:“桌子上有灰尘,你怎么擦拭?用抹布擦拭。现在心脏有灰尘,自然也是同样的办法。我觉得我的回答并没有问题,二牛兄别生气,来来,继续喝酒。” “喝个屁的酒,没心情。”姜二牛气哼哼道。 凌宁便道:“万一陈大家相中了我的答案呢?” “陈大家要是相中你的答案,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姜二牛立即回道。 下一刻,敲门声响起。 姜二牛的脸色瞬间变了,有意外,有不可置信,随即瞪向了凌宁。 凌宁面露微笑,指了指房门。 姜二牛便去打开房门,果然是双儿站在外面。 “姜公子,我家小姐说了,宁公子的答案最符合今日题目的答案,所以我家小姐派奴婢前来邀请宁公子。”双儿解释道。 姜二牛觉得三观被影响了,难道最不正常的答案就是最正确的答案? 但很快,姜二牛就兴奋了,立即对凌宁挤眉弄眼,说道:“宁老弟,苟富贵勿相忘,你去陪陈大家饮酒,可千万要捎带着我啊!” “那是自然,走吧。” 凌宁起身,此刻的他已经确定了,陈媛媛不是因为自己俊朗的容貌而相中自己,而是有其他原因。 他也确定没见过陈媛媛,所以陈媛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能去一趟才知道了。 随即,两人在双儿的指引下,朝着陈媛媛的厢房走去。 其他贵宾立即看了过来,眼中充满了羡慕,得意的姜二牛还对众人挥手示意,那副小人得志的姿态,恨得其他人牙齿痒痒。 一些没见过姜二牛的男子立即骂道:“这个死胖子是谁?” “姜二牛啊!姜郡王府的世子,你敢叫他死胖子,嘿嘿嘿,你是真有种!朋友,第一次来皇都吧,我劝你赶紧走。”有人冷笑道。 一听说是姜郡王世子,立即吓得对方灰溜溜逃离,生怕被报复。 姜国的皇族姓龙,但姜国为何姓“姜”呢? 此刻的凌宁和姜二牛走进了陈媛媛的房间,屋内朴素清雅的环境让凌宁有些意外,这里和外面的肮脏繁华是两个世界。 “宁公子、姜公子,房间简陋,怠慢之处还请包涵。” 陈媛媛起身后欠身行礼,脸上的笑容给人一种清雅淡然的舒适感,就像阳光照开了乌云,拂煦心情,让内心的躁动安静了下来。 “不怠慢,不怠慢,能来陈大家的房间参观是我们的荣幸。”姜二牛连忙谢道。 凌宁则是回以微笑。 随即,陈圆圆伸手示意,邀请两人入座。 桌子上只有四道菜,不是什么丰盛佳肴,两道素菜,两道荤菜,都是家常小菜,在云霄楼里都不配上桌,除此之外,还有一壶瓶。 “菜肴简陋,两位公子莫要嫌弃。”陈媛媛回道。 凌宁和姜二牛坐了下来,姜二牛特意闻了闻,赞美道:“虽是家常小菜,但色香味俱全。这莫非是云霄楼的隐藏菜单,不然为何我以前没有吃过?” 陈媛媛回道:“这并非云霄楼的厨师所做,是双儿的手艺。” “原来是双儿姑娘的手艺,那我可要好好尝尝。”姜二牛立即夹起小菜吃了起来,随后连连称赞。 陈媛媛拿起酒壶,为两人倒了酒,然后目光落在了凌宁身上,笑着说道:“宁公子,奴家非常喜欢宁公子的答案,简单直接。其实很多事情都应该直接一些,想得多反而会增添更加烦恼。” 凌宁笑道:“陈大家过奖了,我也是随笔所写,没想到会得到陈大家的认可。今晚陈大家突然提到心中有尘的问题,莫非遇到了烦心事?若是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二牛兄一定鼎力相助。” “没错,我一定帮忙,责无旁贷!”姜二牛拍着胸脯保证,心想刚结识的宁老弟真是给力。 陈媛媛微微歪头,笑着问道:“那宁公子愿意帮忙吗?” “自然自然。”凌宁笑道。 陈媛媛便回道:“最近的确有心事,不提也罢。听宁公子的口音,不像是皇都人士,更像是东部边关,带着大魏那边的口音,不知宁公子哪里人士?” “没错,我来自东北边关的林溪城,来皇都做生意的。”凌宁面不改色,直接承认道。 陈媛媛接着问道:“林溪城?听说前段时间,叛军差点攻破了林溪城,全靠大魏的宁王力挽狂澜。听说那位宁王虽然憨傻,却有万夫不当之勇,宁公子也是如此神勇,不知和那位宁王相比,孰强孰弱?” 凌宁的路引是从林溪城内搞到的,所以对外声称来自林溪城,这也是无奈之举。 而现在陈媛媛话里有话,他如果不说,更显得心虚。 “我只是一介草民,岂能和大魏的皇子相提并论,陈大家真是抬举我了。”凌宁笑道。 陈媛媛道:“那位大魏宁王为人憨傻,纵有万夫不当之勇也不如宁公子。” “没错,憨傻之人,只会用蛮力。宁老弟则是足智多谋,真要碰上了,宁老弟能揍他十个。”姜二牛笑道。 凌宁哈哈笑道:“承两位的吉言,以后若是真碰到了,一定揍他十个,非我国人其心必异,也算为国争光了。” “宁公子所言极是。”陈媛媛露出暖笑,眼眸中带着明亮的光。 凌宁则端起酒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宁公子初到皇都,是否安排好了住所?若是没安排好,奴家有合适的宅子。”陈媛媛又问。 凌宁道:“已经安排了,不麻烦陈大家费心了。另外,我此次来皇都时间比较短,谈好生意后,便会尽快回去。马上到年关了,还要回家过年。” “是啊,该回家过年了,能回家真好。”陈媛媛露出羡慕的表情,身处青楼中,是有家不能回。 凌宁顺势问道:“陈大家的老家在哪里?家中还有什么人?” “说也巧,我老家也在边关,是罗沙城。十几岁的时候,罗沙城遭逢饥荒,家里人都饿死了,已经没有家人在世了。”陈媛媛平静回道。 罗沙城在林溪城的北面,也是距离凉州最近的一座城。凌宁也没想到陈媛媛的老家距离凉州城那么近。 “抱歉!”凌宁连忙道歉。 陈媛媛笑道:“没关系,每个人都有生活病死,看开就好,人不能活在痛苦的回忆中,要往前看才行。” 凌宁道:“陈大家所言极是。” “不用叫我陈大家,奴家一介青楼女子,当不起大家称呼,宁公子若是不嫌弃,叫奴家媛媛便可。”陈媛媛脸蛋微红说道。 凌宁笑了笑,没有接话。 一旁的姜二牛已经把四盘菜吃光了,他羡慕地看着凌宁,他也想叫一声媛媛啊。 224:姜国先姓姜后姓龙 此时此刻。 陈媛媛的俏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为了拉近和凌宁的关系,她希望凌宁能叫她媛媛,而不是什么陈大家。 这可把姜二牛羡慕得牙痒痒,他也想叫媛媛。 凌宁考虑后,便没有拒绝陈媛媛的美意,于是称呼道:“媛媛姑娘。” 陈媛媛立即露出开心的微笑,再次为凌宁倒酒,看着四道菜都被姜二牛吃完了,陈媛媛连忙道:“奴家命人准备些菜肴。” “不必了,刚刚已经吃过了,而且时辰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凌宁越加觉得陈媛媛的接近透过问题,并且对方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底细,但自己对她却毫无了解。 这种不对等的接触,是非常危险的,所以凌宁不想逗留。 “别啊,多待会啊。” 姜二牛连忙道,他觉得陈媛媛在面前,让自己的饭量都增加了不少,终于明白秀色可餐的真谛。 陈媛媛也说道:“是啊宁公子,你初来奴家这里,这么早就回去,岂不是显得奴家招待不周?” 两人相劝,其他人也许就不推辞了,但是凌宁却道:“二牛兄留在这里便可,我的确该回去了。今晚多谢二牛兄和媛媛姑娘的招待,下次我来做东。” “那好吧,对了宁老弟,你住在哪里啊?”姜二牛问道。 凌宁想了想,便说道:“沈宅。” “哪个沈宅?”姜二牛又问。 谁知陈媛媛的消息格外灵通,问道:“可是沈淮南的沈宅?据说今日沈淮南的女儿抛绣球挑选夫婿,该不会沈淮南挑中的女婿就是宁公子吧。” 凌宁有些惊讶地看向陈媛媛,她一个青楼花魁,竟然有这么全面的消息来源,她不经意间的透露,就暴露了她的不简单。 甚至于,凌宁怀疑这是她故意为之,就是要在凌宁面前展示自己的不简单。 凌宁便点了点头,道:“的确是沈淮南的家里。” “宁老弟,你初到皇都,就捞到了一个媳妇?还真有你的,怪不得急着回去呢。”姜二牛感慨不已,他越加羡慕凌宁了,难道长得俊,长得高大,桃花运就旺盛吗? 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肥肉,姜二牛决定减肥。 陈媛媛则说道:“听说沈家的小姐沈幼初蕙质兰心,温柔体贴,很多人都想迎娶她,没想到被宁公子抱得美人归了,真是恭喜宁公子。” 凌宁笑了笑,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起身告辞。 来时月上柳梢头,走时明月高悬,走出云霄楼后,李立青和巳蛇跟了上前。 “查清楚了吗?”凌宁问道。 巳蛇道:“查清楚了,姜二牛本名姜之行,小名二牛,是姜郡王世子!殿下,我们知道他身份不简单,没想到如此不凡。” 凌宁脚步一顿,面露几分诧异。 正如巳蛇所言,知道姜二牛身份不简单,肯定是权贵子弟,但没想到如此尊贵。 别看凌宁是第一次来姜国皇都,但是对姜郡王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因为这是一个世袭罔替的郡王。 姜国为何以“姜”为国,因为当年姜国的皇帝就姓姜。 但是后来,姜国出现重大变故,国内叛军四起,姜国到了四分五裂的时候,甚至是叛军杀入了皇都,斩杀了大批的姜姓皇族,姜国到了分崩离析之际。 而当时的姜国皇帝已经处于垂危之际,又无子嗣继承皇位,于是考虑后退位让贤,颁布了禅位诏书,将皇位禅让给了当时的冠军侯龙苍穹。 龙苍穹不愿接收这个烂摊子,在三让三辞之下,才勉为其难地成为了姜国的新皇,然后力挽狂澜拯救了姜国。 后来,龙苍穹称帝,并且依然以姜国为国号。而为了优待姜氏一族的后人,封其为姜郡王。 不得不说龙苍穹和后任几代姜国皇帝都有极高的气魄,他们并没有卸磨杀驴,没有对姜氏一族赶尽杀绝。 而姜氏一族也很聪明,从不参与朝政,从不涉及军权,并且永远待在皇都城内,哪里都不去,甚至每一任姜郡王只娶一位郡王妃,如果生不出儿子,那就从旁系过继。 在这两百年来,已经从姜氏旁系过继了三次,也就是说,现在的姜二牛根本不是姜国皇帝的直系后人,只是旁系,他们更不可能复国了。 这次龙葵和太后能扶持幼君登基,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获得了姜郡王的支持。 是的,姜郡王没有实权没有兵权,但姜郡王的身上还有一重尊贵的象征。 “原来他是姜郡王世子,真是让本王意想不到啊。” 凌宁微微皱眉,若是早知他的身份,凌宁便不和他过多接触了,毕竟凌宁面对他时没有装疯卖傻,而接近他会无形中提高凌宁暴露身份的可能性。 憨傻的凌宁会被龙葵利用,但是聪明的凌宁恐怕会被暗杀,所以凌宁绝对不能让龙葵知道自己不傻的真相,最起码不能在这里被发现。 “来到这里后,我明显放松戒备了,以为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不会暴露身份,现在看来是我想得太美好了。” 凌宁自我告诫后,又提醒自己,一旦有暴露身份的可能,立即离开皇城,去和凉州军汇合,迅速返回凉州城。 什么谋算都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回到沈宅后,护卫告诉凌宁,沈小姐来过,听说凌宁出去后便回去,还交代说不要告诉凌宁她来过。 对于沈幼初的心思,凌宁能猜得差不多,但他对沈幼初这类大家闺秀不感兴趣,所以便没有放在心里。 次日一早,凌宁起来练武,丫鬟准备了丰盛的早饭,凌宁吃完后,丫鬟禀道:“宁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常言道吃人家的嘴软,凌宁便去了客厅,只见客厅内坐了不少中老年人,当凌宁进来后,都看向了凌宁,指指点点。 “贤侄,这次请你过来,就是想商定一个定亲的日子。”沈淮南笑着说道。 凌宁便道:“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会帮你,你看着办吧。反正是定亲,又不是成亲。” “那后日如何?后日是个好日子。”沈淮南立即说道。 凌宁回道:“行,我只有一个要求,仪式简单点。” 随后凌宁便告辞,不再过问定亲的仪式。 他今天继续出去转转,他可没忘来皇都的正事,那就是在姜国皇都内建立一个刺探消息的机构,以便于为自己收集情报。 225:紫色最有韵味 昨晚闲逛是欣赏姜国皇都的繁华,今日可不是闲逛,而是要建立刺探情报的机构。 凌宁为什么把巳蛇带来,就是准备让他留在姜国皇都,亲自负责这个情报机构。而首先要做的就是选址,得有根据地。 酒肆、茶馆、商铺、青楼、勾栏都可以,人多嘈杂的地方最容易遮掩身份,如果能拉起像云霄楼那样的青楼,那情报的收集工作就容易多了。 可惜组建云霄楼这样的规模是不可能的,现在只能是有多大的能力,就办多大的事。通过询问皇都内专门干跑腿的伙计,打听到了一间合适的布庄,位置就在云霄楼的后面,地段非常好,并且云霄楼的很多花魁都来光顾,生意也不错。 但是布庄的主人突遭恶疾去世,儿子又是纨绔,吃喝嫖赌,欠了一屁股债,便准备卖了布庄,偿还赌债。 凌宁来了兴趣,立即带上李立青和巳蛇,去了布庄。 布庄是三个开间的门面,门头不算小,里面是三进的宅子,空间不算小,后面还有仓房,一旦接手,稍加整理,便能重新开业。 “这位朋友,我是急用钱,不得不出售这祖传的布庄,已经有不少人来开价了,我都没舍得卖。你若看中了,也可以出个价。”一位年轻人带着凌宁参观完布庄后,殷切询问。 看得出来,他是急卖这个布庄,毕竟还款的期限一到,若是不还钱,那些赌坊的浑蛋可不会给他留面子,分分钟敲断他的四肢,抢走这间布庄。 凌宁便问:“你想卖多少钱?” “三万两。”青年一咬牙,伸出三根手指。 凌宁瞅着他,平静的脸上突然笑了,于是一挥手,对李立青、巳蛇说道:“咱们走!” 青年一慌,立即拦住了凌宁的去路,连忙说道:“朋友朋友,允许我要钱,也允许你还钱啊,这是我祖传的布庄,是我祖上的心血,我觉得值三万两。朋友你可以说说自己的心理价位啊。” 凌宁冷笑道:“小子,你的胃口还真大,张口就是三万两。我要是有三万两,为何跑到这里来买你这个布庄?就算你布庄的生意尚可,猴年马月能赚到三万两?” “那你们能出多少银子?说来听听嘛。”青年问道。 凌宁不知道姜国皇都的行情,只能以大魏京都的行情来出价,于是说道:“最多八千两白银,这是我能给出的最高价,我并非...” 本着节省的原则,凌宁还要游说一番,谁知青年一咬牙,说道:“卖!” 凌宁立即哑口。 卧槽,难道自己的价格报高了? 事实上的确如此,凌宁的价格报高了。 其他买家只开五千两,甚至有更离谱的开了三千两,气得青年破口大骂,直接拿扫把将买家赶了出来。 的确,三五千是买不到这么大的布庄的,但谁叫青年欠了赌债,急着卖呢。他越是急,买家越是不急买,而是狠狠杀价。 所以凌宁给出八千两银子已经是很高的价格,青年几乎没有犹豫便同意了,生怕凌宁反悔。 当然了,也不能说凌宁赔钱,因为这个布庄最起码值个一万两,要知道这可是姜国皇都内的商铺,在前世属于京城三环内,而且还靠近最大的娱乐中心,客源稳定,属于一铺传三代,人走铺还在的档次。 “行,那就签约吧。”凌宁没有继续压价,既然给了价格,人家又愿意卖,如果继续压钱,那就是信誉问题。 青年大喜,他欠了五千两,把赌债还完后还剩下三千两,足以生活用了,以后再也不赌了。 随即去取房契和地契,并请中间人作证。 就在凌宁等待时,两位美丽的姑娘走了进来,凌宁眉头一挑,竟然碰到了认识的人,正是昨晚在云霄楼内服侍姜二牛的丰腴女子和晴晴姑娘。 “宁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啊?” 晴晴看到是凌宁,眼神中立即亮起光芒,显然他对凌宁颇有好感。 “是啊宁公子,我们还真是有缘啊。”丰腴女子名叫柔云,也笑意盈盈。 凌宁刚想说话,青年已经拿着地契房契回来,急忙说道:“宁公子,现在能签约了吗?” “能。”凌宁点了点头,便让两女随便看看,随即和青年完成了买卖,一手交钱,一手交房契和地契。 青年拿到银子,头也不回地搬走了,对这间祖传的布庄没有丝毫的留恋。 这时候, 柔云和晴晴才知道怎么回事。 “宁公子,原来你买下了这间布庄啊,那我们买布料做衣裳,你可得便宜一些啊。”柔云笑嘻嘻说道。 凌宁笑道:“那是自然,今日柔云姑娘和晴晴姑娘所有消费,全部半价。” “那我们可不客气了,另外,我去给你拉拉生意。”柔云说完,竟然返回了云霄楼,看样子是叫其他姐妹。 凌宁则把布庄内的伙计、裁缝,共有十几人,都叫了起来,给他们涨了工资,让他们好好工作。 同时让李立青和巳蛇去一趟奴隶市场,买些年轻奴隶回来。将来巳蛇会培养这些年轻奴隶成为刺探消息的工具人。 刚刚安排好一切,就见柔云带着一群花枝招展的青楼姑娘走进了布庄,开始挑选布料,空气都弥漫着胭脂水粉的香气。 “宁公子,以后我们姐妹都从你的布庄买布做衣裳,所以宁公子,你觉得是这个做肚兜好看,还是这个做肚兜好看?”只见柔云拿着一件紫色布料,一件红色布料,笑眯眯地问向凌宁,那眼中波光流转,显然是在挑逗凌宁。 凌宁也没想到无心插柳地买下布庄,竟然成了女儿国。于是他指着紫色布料,笑眯眯道:“紫色最有韵味。” “嘻嘻,还是宁公子有眼光,奴家也觉得紫色最好看。”柔云笑着回应,于是拽着紫色布料在胸前比画了起来,她那丰腴的身材随着比画而一颤一颤,真不知道褪去束缚将是何等的规模。 虽然柔云的容貌只在八十多分,但这身材可是加分项啊,由此可见姜二牛的眼光。 而看到凌宁替柔云挑中布料,其他花魁竟然纷纷找上了凌宁,毕竟凌宁俊朗高大,能挑逗这样的帅哥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凌宁无奈,只能一一回应。 而让凌宁没想到的是,接下来进来的客人竟然是陈媛媛。 226:发明新款内衣 本来凌宁只是想买个店铺,做刺探情报的基地,没想到会引来这么多漂亮姑娘,还把云霄楼最漂亮的花魁招来了。 “宁公子,我们又见面了,这就是宁公子昨晚说的买卖啊,原来是做布庄生意。”陈媛媛来到后,笑着问道。 虽为青楼女子,但陈媛媛却毫无青楼女子的风尘之气,她就像大家闺秀、名门娇女,即便是一国郡主来了,在陈媛媛面前也黯淡几分。 凌宁没想到会把陈媛媛引来,他可不相信是自己的魅力把她吸引来的。 是的,凌宁承认自己比较帅气,但是陈媛媛见过太多的青年才俊,多到让她麻木,岂会看上自己! 再联想到昨天她话里有话,凌宁越加判断陈媛媛恐怕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他不想和陈媛媛接近,反而想避开她。 凌宁便回道:“布庄生意是交给手下人打理的,离京之前肯定要来瞧瞧。陈大家能来这里买布料,是我们布庄的荣幸。以后云霄楼的姑娘前来消费,一律最低价。” “宁公子都答应奴家了,要叫奴家媛媛,怎么又生分了?”陈媛媛语气娇嗔道。 凌宁无奈,只能叫道:“媛媛姑娘。” 陈媛媛这才满意,然后又道:“宁公子要在后天和沈幼初姑娘定亲,难道定完亲就要回去了?” 凌宁心中一惊。 他从沈宅出来时,沈淮南等人正在讨论定亲事项,时间定在了后天,这才几个时辰,陈媛媛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她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具体回去的时间还未确定。”凌宁越加好奇陈媛媛的意图,但脸上却不表露丝毫异样。 陈媛媛露出柔和、纯美的微笑,不再追问定亲的事,而是开始挑选布料,并很快选中两块布料,然后学着其他花魁,问向了凌宁:“宁公子,也劳驾你帮奴家长长眼,看看这两种布料哪个适合奴家?” 这两块布料很素雅,一种是淡青色,一种是淡粉色,都适合陈媛媛的气质。 “媛媛姑娘,你买布料是准备做什么衣裳?”凌宁随口问道。 陈媛媛脸颊突然爬上一抹红晕,然后朝着凌宁走近了一些,低声道:“奴家准备做一套贴身衣服。” 凌宁下意识低头,扫过陈媛媛的胸前。 柔云身材丰腴,但陈媛媛的本钱并不比她小,并且,陈媛媛是那种完美身段,九头身,该丰满的丰满,该瘦的地方很瘦。 凌宁也算见过无数美人,有的高挑,比如楚红袖、韩月如。有的丰腴,比如白小洁、柳烟,有的肥瘦相宜,身材曼妙,比如龙葵,但若论完美,当属陈媛媛了。 虽然凌宁没有透视眼,但隔着衣物,也能想象到陈媛媛的身材是什么样子的。 不行! 凌宁连忙移开目光,怕自己流鼻血,然后回道:“媛媛姑娘纯净如青莲,还是选择淡青色吧。” “那行,就麻烦宁公子盯着绣娘,帮奴家制作贴身衣物。另外,宁公子若是有时间,可否把做好的衣物给奴家送去?”陈媛媛请求道。 瞧瞧这番话,看似是撩拨自己,但凌宁却觉得是一种引诱。 突然,凌宁灵光一闪。 他想躲避陈媛媛,是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现在看来,回避不是解决办法,既然她要接近,那就陪她玩玩,也许能查出她的底细。 想到这儿,凌宁突然说道:“媛媛姑娘,我这里有一种新款式的贴身内衣,不知媛媛姑娘要不要尝试一下?” 陈媛媛不假思索点头,道:“好啊!” “那行,这两日便能制作出来,一定会让媛媛姑娘满意。”凌宁说道。 似乎是看到凌宁上钩了,陈媛媛便没有继续逗留,说道:“那就麻烦宁公子了,对了宁公子,若是在皇都中遇到不清楚的事,可以来问奴家,奴家在皇都中生活数年,消息还是比较流灵通的。” 说完一番似有所指的话后,陈媛媛欠身行礼,随即告辞了。其他花魁看到陈媛媛走来了,也相继买了布料,然后也返回了云霄楼。 “宁公子,你要设计什么款式啊?能否顺手给奴家做一套?”这时候,柔云指着那套紫色布料,笑着询问。 凌宁笑道:“没问题。” “那晴晴也要一套。”柔云还不忘拽着晴晴。 凌宁再次点头。 柔云和晴晴连忙道谢,这才离开了布庄。 李立青和巳蛇还没回来,凌宁索性拿来笔墨纸砚,然后按照陈媛媛、柔云、晴晴三人的身材尺寸,画出了三套新款内衣,这三款内衣正是前世女子最常穿的胸罩和三角裤,只不过这个设计在这个时代,那是极其大胆,并且很有颠覆性的。 当凌宁将图纸交给布庄的绣娘时,年轻的绣娘羞红了脸,不敢直视凌宁,问道:“公子,确定,确定做这种衣物吗?” 其实凌宁也有些犹豫,搞不好,他在史书上的留名将变成“胸罩的发明者和开创者”,要真是那样,未来后人将如何取笑他? 万幸自己现在用的是化名,将来就算名留青史,那也是宁凌,不是他凌宁。 于是凌宁说道:“按照图纸制作就行。” “好的公子。”绣娘不再犹豫,立即叫上其他绣娘,开始按照图纸研制。 半个时辰后,李立青和巳蛇回来了,买回来了六名奴隶,有男有女,年纪不大。 “公子,这些人都是奴隶中最好的。”巳蛇回道。 凌宁点了点头,这些奴隶年轻,代表了好培养,培养后忠心能保证。 一些大家族培养心腹或者死士,都是从小孩抓起,就是为了保证忠心,让一个成年人保证忠心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巳蛇,以后你就留在姜国皇都,暗中培养死士,暂时不需要你搜集情报,当你足够强大时,再做这件事。”凌宁郑重告诫道。 虽然在凌宁的计划中,攻打姜国是一件极其遥远的事情,毕竟现在的他还只是边关藩王,还没做大魏的皇帝,但是凌宁深知姜国的强大,必须早在铺垫才行。 听到凌宁的吩咐,巳蛇深知任务的重要性,立即跪在了凌宁面前,郑重道:“属下记住了!” 这一刻的巳蛇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压力,同时暗暗发誓,一定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 227:定亲,不准定亲 凌宁把布庄交给巳蛇后,便准备回沈宅,但巳蛇却请求道:“公子,还请给布庄起个新名字!” 此刻的巳蛇跃跃欲试,暗暗发誓要把殿下交代的任务办好,为将来公子覆灭姜国做好周全的准备。 凌宁略加思考,便想到了一个新名字,说道:“就叫酒衣坊吧。” 酒乃姜的克星,所以起名酒衣坊,正合此行之目的。 随即,巳蛇留在了酒衣坊,凌宁则返回了沈宅,朝着居住的宅子走去时,恰好偶遇了沈幼初,她看到凌宁后略显紧张,但还是欠身行礼,说道:“宁公子好。” 看着知书达理的沈幼初,凌宁拱手回礼,笑道:“听说昨日沈姑娘找我了,可有事情?” 沈幼初略显尴尬,解释道:“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想感谢宁公子出手相助。” “不必如此,我又不是无偿帮忙,你父亲已经给我回报了,你就当是一笔交易。”凌宁回道。 看着凌宁态度平静,真的把这场定亲当成了生意,沈幼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还有些不是滋味,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受。 她偷瞥凌宁,只见他魁梧不失细腻,气质温润中又有几分冷漠,就像一池深不可测的幽潭,不知其深度。 “沈姑娘还有其他事情吗?”凌宁突然问道。 沈幼初回过神来,连忙低头,慌张道:“没,没有了。” “那我便告辞了。” 凌宁笑了笑,随即返回宅子,不想招惹沈幼初这样的纯情少女,以免耽误了佳人。 沈幼初目送凌宁离开,直至背影消失,她还站在那里,心中好奇凌宁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幼初,想什么呢?” 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道慈祥的询问。 沈幼初连忙回头,不知何时,自己的父亲已经站在身后了。 “爹爹,你何时来的?”沈幼初略显尴尬,就像是做坏事被逮到了现行。 沈淮南笑呵呵道:“你一直盯着宁公子的背影,看得认真的时候,我就来到了,只是你太关注,所以没有发现我。” “爹爹,我哪有看得认真。”沈幼初心虚道。 看着自家女儿的表情,沈淮南心生感慨,女儿是真的大了。 他的妻子早亡,所以只留下这一个女儿,而他又是专情之人,所以没有另娶,把疼爱都给了这个女儿,让她活在无忧无虑中,没吃过生活的苦,自然也没经历过情爱,甚至连接触的男子都比较少。 但哪个少女不怀春啊,宁凌要相貌有相貌,有气质有气质,要谈吐有谈吐,见到这样的男儿,哪个少女不会怦然心动? 想到这儿,沈淮南笑道:“幼初,你觉得宁公子怎么样?” “爹爹,女儿听不懂你的意思。”沈幼初回道。 沈淮南笑道:“你们即将定亲,订了便代表有婚约在身,你若是不反对,为父觉得不退亲也行,你觉得呢?” 沈幼初这才明白,自家父亲是想假戏真做啊,把假定亲变成真定亲,这可让她怦然心动,想到要嫁给凌宁,沈幼初的俏脸上立即爬上了红晕,然后害羞道:“父亲,你说什么呢,人家宁公子也不会同意的。” “我女儿那么漂亮,为什么不同意?更何况我沈家有万贯家财,你若是不反对,此事交给为父。”沈淮南说道。 沈幼初羞涩道:“父亲,女儿不知道你说什么!” 说完,快速逃离了这里。 沈淮南立即哈哈大笑,知道该怎么做了。 ... 时间很快来到了后日。 一大早,沈府的下人便忙碌了起来,挂起了红布、红灯笼,一片喜色,并且还派下人给凌宁送来了一套崭新的锦袍。 凌宁为了低调,穿的长袍档次属于中等,但现在送来的这套锦袍,那是上等蜀绣制作而成,上面有银线缝制的花纹,看起来极其华丽。 看着沈宅如此大费周章,把场面搞得很大,凌宁就找到了沈淮南,说道:“沈老爷,只是定亲,没必要把仪式搞得如此铺张吧。” “宁公子请见谅,虽是定亲,但为了防止有心之人的陷害,必须把定亲仪式搞大一些,甚至还要宣布成亲的时间,从而彻底解决问题。宁公子请放心,这只是逢场作戏。”沈淮南宽慰道。 凌宁刚想说话,就见沈淮南一挥手,府中管事端来一个托盘,他继续说道:“这是皇都的四间铺子,还有皇城外的一座庄子,就当作谢礼送给宁公子。” 看到凌宁想要推辞,沈淮南继续道:“老夫只是商贾,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就只有这些俗物了,还请公子切勿嫌弃。另外上次公子所说的生意,我沈家必然全力配合,绝不会让宁公子失望。” 不愧是做生意的老狐狸,立即拿捏住了凌宁的心思。 另外,他给的东西也足够多,足够好,四间铺子不算什么,但皇都外那套庄子,真的吸引凌宁。 有了那个庄子,也方便以后巳蛇藏人、藏兵器。 另外以沈家为突破口,打开凉州商盟做生意的渠道,也是凌宁此行的目的。 所以稍加考虑,凌宁点头道:“沈家主如此客气,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好好,太好了!”沈淮南大喜,随即出去准备。 凌宁换上崭新的锦袍,束起了发,腰间挂上玉佩,故意打扮得成熟一些,看起来就像是弱冠青年,没人知道他未及弱冠。 打扮好后,凌宁去了前庭,前庭来了很多人,都是来道喜祝贺的。 凌宁的出现立即成为众人的焦点,纷纷称赞沈淮南找了一个好女婿。 当然了,更多的人询问凌宁的出身,而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本着门当户对的原则,凌宁还是给自己安排了商贾的身份,而他那气度不凡的气质,也没有引起客人的怀疑。 当时间来到吉时,一身盛装的沈幼初也走了出来。 她今日穿的喜庆,是一件红色的石榴裙,脸上画上了精致妆容,让清纯的面容看起来更加的精致,让见多了美人的凌宁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而沈幼初也被俊朗帅气的凌宁吸引,心中害羞的同时又充满了期待,似乎这不是定亲,而是成亲。 四周宾客纷纷称赞郎才女貌,送上了祝福。 谁知在这喜庆的日子里,还真有人来找晦气,大煞风景。 “轰!” 一声踹门声响起,竟有一群人闯了进来,为首的中年男人大声喝道: “不准定亲!” 228:打断谁的狗腿 生活是多变的,经常会在快乐的时候遭逢变故。 就比如现在。 沈幼初正在憧憬自己的定亲仪式,明明知道是权宜之计,但她也觉得很开心很幸福。谁知却有人踹门而入,想要破坏这一切。 “不准定亲!” 只要一群人闯了进来,为首的中年男子发出尖锐的声音。 四周宾客纷纷起身,都埋怨对方的无礼,但是看到对方身上的内侍服饰时,才意识到对方来自宫里,于是全都保持了沉默。 沈淮南走上前去,拦住了对方,拱手行礼,笑着问道:“在下眼拙,没认出大人的身份,可否告知?” “咱家来自于尚宫局,名叫季无慄。” 中年太监一脸冷傲,沈家虽然财大气粗,在皇都城内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商人,但在他尚宫局的一名小太监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沈淮南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于是又问:“原来是季公公,今日是小女的定亲宴,感谢季公公可以捧场,还请季公公稍等片刻,定亲仪式很快就要完成。” “咱家刚刚说了,不准定亲,你耳朵聋吗?听不懂咱家的意思?”季无慄呵斥道。 沈淮南忍着心中怒气,笑着说道:“季公公,正所谓宁拆十所庙,不毁一桩亲,还请季公公行个方便。” 一看季无慄此人就是仗势欺人惯了的狗奴才,沈淮南越是忍气吞声,越是让他嚣张,只听他傲慢道:“咱家说了,不准定亲就是不准定亲。尚宫局的刘尚宫已经下令,招沈幼初入宫担任女史,这是你沈家的福气,亦是你女儿的福气。好好准备,明日便入宫,听到了吗?” 说罢,季无慄从怀中取出一道文书,递给了沈淮南。 按照姜国的制度,女官的挑选多由举荐入宫,并且要重视才德和相貌,并且没有成亲,成过亲了不能入宫。 但如果是有志守节的寡妇,则是可以入宫,甚至是得到重用,在这个时代,贞洁和人品是挂钩的。 为什么沈淮南急着让沈幼初定亲,一旦有了婚约,便可阻止入宫为女官。 别看女官乍听起来是官,实际上待遇仅比宫女好一点,沈淮南不想让涉世未深的女儿吃苦。 更主要的是,背后有人算计了这一切,沈幼初真要入宫了,恐怕会遭遇危险,所以沈淮南便想到了抛绣球择婿的戏码,这样对外宣扬亲事,用阳谋破了对方的阴谋。 只是让沈淮南没想到的是,幕后之人为了把自己女儿送入宫,竟然直接请来了尚宫局的太监,这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 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 沈淮南在心中暗骂,没有伸手去接尚宫局的文书,而是解释道:“季公公,我女儿已经和宁公子定亲,今日定亲宴属于后补。按照朝廷的规定,婚约在身的女子不得入宫为女官,这是陛下宽仁让有情人眷属啊!” “狡辩!定亲还未开始,何曾定过亲?更何况定亲又如何,又不是成亲!朝廷的规定是成亲女子不得入宫为女官,而非定亲。”季无慄冷笑一声,继续道,“再说了,定亲还能取消,真当咱家不知道你们的那点诡计吗?” 随后,季无慄将目光放在了凌宁的身上,看他如此魁梧,心中有些发怵,但想到自己可是尚宫局的人,而对方只是一个外地人,顿时放下心来。 “小子,沈幼初要入宫做女官,这是尚宫大人钦点的,你要是识趣,赶紧退了婚事离开这里,听明白了吗?”季无慄威胁道。 沈淮南脸色微变,立即看向了凌宁,若是凌宁真的当场取消订亲,那自己女儿入宫的事情将再无回旋余地。 沈幼初也甚是紧张,双手交织在了一起。 凌宁扫了一眼季无慄,穿越这一年来,他什么阴谋阳谋没见过,什么阴险卑鄙的小人没见过,季无慄这等小角色在他眼中,真的连一条狗都不如。 所以听到季无慄的威胁,凌宁问道:“我若不识趣呢?” “不识趣?那就打断你的狗腿!”季无慄厉声一喝。 谁知下一刻,一道黑影闪现,等季无慄反应过来时,李立青已经来到了他面前,然后在他震惊之下,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别看李立青年轻,但从小在草原上长大,和野狼搏斗,在生死间挣扎,对付一个没卵蛋的太监,简直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季无慄吃痛,直接弓起身子,发出惨叫。 紧接着,李立青抓住季无慄的头发,一记扫腿,让其跪在了地上。 “你们真是胆大妄为,可知咱家是谁!”季无慄大声吼叫。 凌宁没有说话,而是给了李立青一个眼神。竟然敢骂自己的腿是狗腿,这太监还真是不知道死活啊。 李立青当即一脚势大力沉的猛踹,直接踹断了季无慄的大腿,然后才松开他,让他躺在地上哀嚎。 跟随季无慄一同前来的其他太监则吓得脸色惨白,看到李立青扫来的目光,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滚!”李立青用凶残的目光扫视过去,大声一喝。 太监们不敢怠慢,立即扶起断腿的季无慄逃了出去。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时,人已经逃走了。 沈淮南心中一惊,倒不是害怕后果,而是惊讶于凌宁的狠辣和气定神闲,这当真是偏远城池来的商贾子弟吗? 是生性鲁莽,不知宫中太监的厉害,还真有恃无恐? 至于四周的宾客,更是不安,因为请来的他们多是商贾,自古商不和官斗,虽然季无慄只是一名太监,但却代表了尚宫局,如今又被打断了腿,搞不好会牵连自己。 “沈家主,不好意思,我突然想到家中还有急事,告辞,告辞。” “沈家主,我忽感身体不适,先走一步。” “…” 只见宾客们找了说辞陆续告辞,生怕牵连自己。 不一会功夫,宾客走了一大半。 凌宁却笑着问向沈淮南:“沈家主,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一名尚宫局的小太监而已,不算什么麻烦。”沈淮南笑了笑,并没有怪罪凌宁,毕竟凌宁是帮他沈家,如果反过来责怪,反而说明他是个浑蛋。 看到沈淮南的态度,凌宁心中满意,正想让沈淮南放心,表示自己有办法保护沈家时,谁知大胖子姜二牛走进了宅子,左右环顾,然后好奇问道:“这是出啥事了?” 看到这位姜郡王世子来了,凌宁眼前一亮,心想来了一把好枪啊。 229:不好,气血开始上涌了 就当宾客走了大半,好好的定亲宴闹成冷清的局面时,大名鼎鼎的姜郡王世子走进了沈宅,在他身后,还有十几名仆从端着礼物,显然是来祝贺的。 “不是定亲吗?出什么事了?”姜二牛进来后,好奇问道。 正在逃走的宾客看到肥胖的姜二牛,先是愣住,而后纳闷,最后惊愕,看样子是认出了姜二牛的身份。 毕竟谁不知姜郡王世子的大名,一个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全都站在了那里,不知所措。 凌宁看到姜二牛来了,心中一喜,一把好枪送上门了,正好使用。 于是乎,凌宁走了过去,笑着问道:“二牛兄,你怎么来了?” “宁老弟定亲,我怎么能不来呢?倒是宁老弟不地道啊,定亲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说呢。对了,还有陈大家准备的贺礼,她本想亲自前来,但是她自觉是青楼女子,不忍破坏宁老弟的喜事,所以只能委托我捎带贺礼。”姜二牛说完,身后的仆从送来一个紫檀木的盒子。 凌宁微微前倾身子,低声道:“假定亲,所以就没有告诉二牛兄。” 姜二牛看了一眼纯情可人的沈幼初,笑眯眯道:“宁老弟,有句话叫假戏真做,可别浪费机会啊,嘿嘿嘿...” 凌宁笑了笑,于是让李立青接过了锦盒。 这时候,沈淮南也反应过来,他是万万没想到刚到皇都的凌宁,竟然结识了大名鼎鼎的姜郡王世子,于是急忙上前,拱手行礼:“在下沈淮南,拜见姜世子,怠慢之处,还请姜世子包涵。” “拜见姜世子。”沈幼初也上前来,欠身行礼。 凌宁没有表现出惊讶和意外,一副早就知道他身份的淡定。 姜二牛看到凌宁面色平静,便明白凌宁肯定是查到了自己的身份。 知道自己的身份,相处时依然淡然,立即增加了姜二牛对凌宁的好感。 姜二牛便哈哈笑道:“沈老爷和弟妹不必客气,我和宁老弟一见如故,他今日定亲,我自然要来的。” 一句弟妹,直接让沈幼初红了脸,然后偷偷瞥向凌宁,但是看到凌宁面不改色,或者说是毫无表情变化,她的内心又患得患失。 沈淮南则颇为激动,说道:“姜世子能来,让沈宅上下蓬荜生辉,姜世子请上座。” 姜二牛却问道:“对了,我来之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尚宫局派个小太监前来,说是要让沈幼初入宫为女史,我不同意,和他争论了几句,然后让人踹断了对方的腿。”凌宁简单说明情况。 姜二牛听后大怒,呵斥道:“岂有此理!陛下早有口谕,有婚约在身的女子可以不入宫为女官,尚宫局的人不知道吗?那个小太监叫什么名字?” “此事不劳二牛兄费心。”凌宁一副不想麻烦他的表情。 姜二牛却道:“我就喜欢打抱不平,此事交给我了。姜二,你去一趟尚宫局,谁下的命令就打断她的腿!” “属下明白!”身后的护卫立即去办。 这就是姜郡王府的霸气! 别看姜郡王府没有什么实权,但在皇都中有专属的身份和特权,即便是皇子和公主都不愿招惹他们。 “多谢姜世子相助。” 沈淮南激动不已,他祖上虽然出过君侯,但家道中落,到他这一脉,已经沦为商贾,就算有钱,但没有权势,这次得罪了尚宫局,他需要花费很大的价钱去请人帮忙解决。 但是现在呢,姜二牛一句话,就直接解决了,这让沈淮南激动之余,又忍不住感慨权势真是个好东西啊。 甚至于,沈淮南更加迫切地想让女儿嫁给凌宁,因为凌宁结识了姜世子,凭借这层关系,可以轻松摆脱商籍,然后进入官场,甚至是平步青云。 凌宁也拱了拱手,向姜二牛道谢。 谁知姜二牛却嘿嘿笑道:“宁老弟,我帮了你,那你碰到好事也得想着我,听说你给陈大家设计了一套贴身衣物,可否让我一观啊?” 凌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笑道:“原来姜世子帮忙是为了这个目的啊。” “顺手而已,没有贴身衣物,我也得帮忙。”姜二牛连忙解释道。 凌宁便点头道:“贴身衣物应该制作好了,等我定完亲,便带二牛兄去瞧一瞧,保证让二牛兄眼前一亮。” “真的吗?”姜二牛眼前已经亮了,越加兴奋。 随即定亲仪式继续开始,那些逃走的宾客听说姜郡王世子来了,于是纷纷重新登门,沈淮南虽然心中不悦,但还是强忍了下来,没有拒绝。 姜二牛被请上了主座,并且是单独一桌,毕竟在场这么多人,都没有资格做他旁边,就算是敬酒都没有资格。 定亲仪式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双方签订婚书,约定成亲的时间,这便算是完成了,然后就是款待宾客。 凌宁和姜二牛吃饱喝足后,然后在姜二牛迫不及待之下,便带着他前往了酒衣坊。 目送凌宁离开,沈幼初双手握着婚书,目光有些出神。 “女子,你若对宁凌心有所属,那就要想尽办法留下他,要假戏真做,明白吗?此子绝非池中之物啊。”沈淮南感慨道。 沈幼初连忙低头,红着脸羞道:“爹爹...” ... 凌宁带着姜二牛来到布庄,看着匾额上“酒衣坊”三个字,姜二牛纳闷问道:“怎么起了这个名字?” “随便起的,不好听吗?”凌宁反问道。 姜二牛道:“还可以,我就随口问问,对了,你设计的贴身衣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别急,你马上就会知道。”凌宁打着哑谜,让姜二牛越加心痒难耐。 进了酒衣坊,就见里面的人正在忙碌,巳蛇从冷酷无情的杀手变成了一个尽职尽责的掌柜子,毫无违和感。 看到凌宁带着姜二牛来了,立即将两人请入雅间。 “我让制作的内衣完成了吗?”凌宁问道。 巳蛇回道:“已经按照殿下的吩咐制作完成了,是否取来?” “取来。”凌宁应道,然后突然灵机一闪,对姜二牛说道:“二牛兄,单纯的观看内衣,其实没什么乐趣,穿在女人身上,才能充分体现这套内衣的独特美感。这样,你派人把秀云花魁请来,让她试穿,当面给你展示,你觉得呢?” “好啊好啊!”姜二牛点头如捣蒜,于是乎立即派贴身仆从去云霄楼请花魁秀云。 凌宁则是忍不住联想: 陈媛媛穿上自己设计的内衣,会是什么样子? 还有龙葵,楚红袖、韩月如、白小洁、叶清玄、李晴儿... 不好,气血开始上涌了。 230:低头不见脚尖,便是人间绝色 凌宁和姜二牛没有等待太久,花魁秀云便匆匆赶了过来。 “姜公子、宁公子,这么着急地把奴家叫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秀云来到后,笑着说道。 姜二牛急忙道:“宁老弟设计的贴身衣物做好了,请你过来,自然是想让你试穿一下看看效果。” “真的吗?奴家可是期待很久了呢。”秀云展开了联想。 但她的思维还局限在这个时代的肚兜上,根本想象不到凌宁设计的内衣是什么款式。 “我也期待很久了,宁老弟,咱们就别拖延时间了。”姜二牛急切道。 凌宁点了点头,于是叫来绣娘,把秀云带入了旁边房间,其他人则识趣地退下,只剩下凌宁和姜二牛。 很快,隔壁传来了秀云的惊呼声。 “呀!怎么是这样的!这样能穿吗?” “奴家还从未见过这种款式,好羞人呐。” “真的可以穿吗?” “原来是这样穿的啊,有些尴尬呢...” “哇哦,还有聚拢的效果,好羞耻呀,嘻嘻...” “...” 秀云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先是惊讶,随后是害羞,而后是欢喜,声音勾人,让姜二牛心里痒痒的厉害,然后猛地站了起来,想要去隔壁一观庐山真面目。 谁知下一刻,就被凌宁拽住了。 “别急,稳重一些。”凌宁笑道。 姜二牛这才重新坐下,然后催促道:“秀云,好了吗?好了就赶快出来吧。” 秀云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害羞:“奴家有些不好意思嘛!” “有啥不好意思的,不穿都见过,赶紧出来。”姜二牛催促道。 秀云忍不住翻个白眼,心想自己只是矜持,虽然她是青楼女子,但也有身为女子的矜持,就算和姜二牛坦诚相见数次,但也是和他一人,但是现在呢,宁公子还在呢。 想到这儿,秀云低下头。 常言道,低头不见脚尖,便是人间绝色,此刻的秀云便看不到自己的脚,她上身穿着凌宁设计的胸衣,将傲人的本钱拥护了起来,勾勒出一条深深的事业线,紫色的布料更添诱惑。 至于下身穿着一件从未见过的三角裤,和宽松的内衣不同,这件内衣紧紧贴在身上,薄薄一层,将满月的轮廓彻底勾勒了出来。 并且还有镂空的设计,以及绣了精致的花纹,把若隐若现玩出了新花样、新高度。 秀云红着脸,这样的内衣还是第一次尝试,但不得不说,第一次的尝试,就让她爱上了这种设计,她觉得这种内衣就是为女人专门设计的,穿上这样的内衣,不知能迷死多少郎君。 想到这儿,秀云深吸一口气,对着外面说道:“姜公子,宁公子,那奴家出来了啊。” “赶紧出来。” 姜二牛催促道,期待不已。 凌宁则端起茶杯,细细品茶。 伴随着开门声的响起,率先出来的是一条玉腿,紧接着,就是秀云。 下一刻,姜二牛豁然起身,瞪大了双眼。 凌宁也打量着秀云,满意地点了点头。 秀云的容貌不算绝色,但也是位美人,而傲人的身材更是加分项,如今穿上凌宁设计的内衣,直接让加分项变成更大的优势。 另外,紫色果然很有诱惑啊,尤其是半遮半掩,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更是吸引男性。 此刻的姜二牛顿时脑袋发热,彻底被秀云迷住了。 “秀云,你好美啊。”姜二牛忍不住说道。 秀云红了脸,随即双手掐腰,摆出了更加诱人的姿势,让本钱更加傲人,然后说道:“多谢姜公子的赞美,公子喜欢就好。” 姜二牛喘着粗气,直接冲上去,抱住了秀云。 凌宁骂骂咧咧地退出房间,还能听到两人的嬉闹声: “公子,别撕,奴家自己来...” “不行,就我来!” “...” 凌宁赶紧加快步伐,离开了宅子。 一盏茶后,姜二牛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脖子上、脸上都是红唇印。 “快活了?” 凌宁给姜二牛倒了一杯茶,笑着问道。 姜二牛连忙点头,道:“爽,真他妈的爽,有史以来最爽的一次。宁老弟你知道吗?当我撕开她衣服的那一刻,我感觉我充满了力量,所向披靡,直接把她教训得叫爹爹,嘿嘿...” 凌宁心想一盏茶的时间就让她叫爹爹,这胖子的自我成就感还真强啊。 紧接着,姜二牛又道:“宁老弟,我本来还疑惑,你五大三粗的男人,做什么布庄生意啊,现在我知道我是狗眼看人低了,就你设计的这个内衣,只要推出,必将名动天下,哪个女人不喜欢?” “会不会太暴露?”凌宁故作担心。 姜二牛回道:“不会!别看那些贵妇们一个个人模人样,实际上内心骚动得厉害,她们绝对会趋之若鹜,相信我!我最了解女人了。” 凌宁点了点头,笑道:“行,以后赚了大钱,一定给二牛兄分红。” “分红就不必了,我不要你那三瓜两枣,这样,你安排人多给我制作一些各种款式的内衣。”姜二牛兴奋道。 凌宁灵机一动,道:“我们酒衣坊正在研发更妙的新式内衣,比这个还刺激。既然二牛兄如此喜欢,何不加入一股?这样有了最新款式,第一时间送到你的手中,另外有世子支持,酒衣坊才能开得长远,不会被皇都内的其他布庄针对。” 精明的凌宁立即拖姜二牛下水,有姜二牛在明面上站着,谁会怀疑酒衣坊的来历? 姜二牛一寻思,的确是这个道理,一旦内衣火了,皇城内的其他布庄、成衣坊必然针对酒衣坊,没有个靠山支持,酒衣坊很可能败下阵来,到那时候,就没法设计新款内衣了。 而有了自己支持,谅他们也不敢放肆。 想到这儿,姜二牛笑道:“没问题,我参一股,我也不白参股,给你一万两白银,皇城的东南西北各开一家酒衣坊,要玩就玩大的。” “多谢世子支持。”凌宁立即拜谢。 可以说,此次来皇都最大的收获就是结识了姜二牛。 谁知下一刻, 姜二牛一拍手掌,立即瞪向了凌宁,骂道:“宁老弟,你这个贱人!” 凌宁一愣,卧槽,怎么突然咒骂自己,难道是自己的阴谋被他识破了? 231:当年大夏国的枪王 就在凌宁拖姜二牛下水,把他当做挡箭牌的时候,姜二牛一句贱人,让凌宁心中忐忑。 难道自己的阴谋被他识破了? “二牛兄,怎么了?”凌宁立即询问,以便于自己狡辩。 姜二牛瞪着眼睛,说道:“我听秀云说,你要把内衣给陈大家送去,当面交给她!难道她要在你面前试穿?” 凌宁一翻白眼。 妈的,白担心一场,这死胖子担心的是这件事啊。 凌宁回道:“二牛兄,你觉得我把内衣送过去,陈大家会在我面前试穿吗?” “对哦,就算你愿意,陈大家也不会愿意的,陈大家是卖艺不卖身,嘿嘿,是我关心则乱。”姜二牛嘿嘿一笑,立即放下心来。 但紧接着,不放心的姜二牛说道:“不行,我得陪你一起去送内衣,要不就现在?” 凌宁点了点头,于是让绣娘把内衣打包,然后一起去了云霄楼。 就算是白天,云霄楼也热闹非凡,这里的欢乐不分白昼。 两人上了三楼,表明了来意,双儿向陈媛媛说明后,立即将两人请入厢房内。 “欢迎两位公子大驾光临。” 陈媛媛看到两人后,立即露出温柔的笑容,尤其是目光落在凌宁身上时,眼波流转,看起来情意浓浓,以至于姜二牛越加肯定陈媛媛相中了宁老弟,这可让他嫉妒极了,这样的好事为何轮不到自己啊? 怕新认的老弟过得苦,又怕他过得太香。 面对陈媛媛的热情,凌宁则是平静道:“又来打扰媛媛姑娘了。媛媛姑娘在布庄订了一套衣物,已经做好了。” 说着,凌宁将木盒放在了桌子上,木盒上面有盖子,盖着盖子保证了私密性。 “多谢宁公子亲自送来。”陈媛媛道声谢,然后没有多想,竟然直接打开了木盒。 只见木盒里放着一套内衣,是淡青色的纯棉物料,用了蜀绣的工艺,还有镂空。 左边是三角裤,右面是胸衣,一眼看过去,胸衣的尺码可不小,不比丰腴的秀云逊色。 陈媛媛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内衣,她下意识拿起了胸衣,当看到罩杯后,瞬间脸红了。 凌宁也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一幕,至于姜二牛的已经瞪直了眼珠子。 很快,陈媛媛反应了过来,立即将盒子盖住,表情有些慌乱。 凌宁收回目光,心中暗乐。 这两次交流,陈媛媛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如今终于表露出了慌张。 姜二牛则是心里痒痒,淡青色的内衣不比紫色的差啊,必须让酒衣坊的绣娘再制作一件,让秀云穿上给自己看。 不不不,还要有赤橙黄绿的颜色,多找几个花魁,全都试穿站成一排,想想都觉得兴奋。 看来参股酒衣坊是明知的选择。 陈媛媛很快恢复了平静,然后请凌宁两人用茶,并问道:“宁公子,奴家看布庄的名字已经换成了酒衣坊,这个名字好,酒代表了炽热,可以驱散严寒,预示着酒衣坊的生意红火。” “借媛媛姑娘吉言。”凌宁笑道。 陈媛媛又道:“说真的,奴家是真没想到宁公子会做布庄生意。以公子的气度和魁梧,为何不投靠军中施展抱负?” “是啊宁老弟,你若是想投军,我可以帮你举荐。”姜二牛立即承诺道。 凌宁没想到刚刚交谈,陈媛媛就把话题扯到了投军上面。他略加思索,便回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外五十州,我自然也有投效军中的志向,奈何商籍限制了出身。二牛兄愿意帮我,我自然是感激不尽,但家中父母年迈,需要先把家里的生意安排好,再从长计议。”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让姜二牛连连点头。 陈媛媛笑着道:“宁公子若是投军,必将名动天下,可惜奴家没有资格一观宁公子的风采了。” “媛媛姑娘繆赞了,天下英雄辈出,比我厉害的人层出不穷,不敢奢望名动天下。”凌宁低调道。 陈媛媛道:“宁公子太谦虚了。” 凌宁回以微笑,没有继续接话,总觉得陈媛媛是话里有话。 谁知接下来,陈媛媛看向了姜二牛,打趣说道:“姜公子有名师指点,若是持之以恒练武,恐怕早就名动天下了!” 面对陈媛媛的打趣,姜二牛连忙挥手,道:“算了算了,我天生不是习武之人,受不了那个罪,只能愧对老师的教导了。” 下一刻,陈媛媛问向凌宁:“宁公子,你可听说过姜公子老师的大名?” 凌宁摇了摇头。 陈媛媛道:“这位名师的枪法极其厉害,被称为枪王,如今就在姜郡王府。奴家还听说,此人曾是大夏人士,大夏被灭后才来到了姜国。对了姜公子,可有此事?” “老师他的确是大夏人士。”姜二牛应道。 凌宁瞳孔一动,立即明白陈媛媛聊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引出这位枪王。她到底知道些什么,又有何目的? 凌宁拿捏不准,选择了沉默。 紧接着,陈媛媛话题一转,笑道:“奴家虽是女流,却崇拜强者,所以说多了一些,让两位公子见笑了,两位公子请用茶!” 姜二牛兴奋道:“陈大家原来崇拜强者,那我明日便好好练功。对了宁老弟,你善用什么兵器?” “说也巧,我刚好也用枪。”凌宁顺手推舟说道,“不过我的枪法水平一般,没有名师指导,难登大雅之堂。” 陈媛媛道:“若得枪王前辈指点一二,宁公子的枪法必能精进。” “此事简单啊,宁老弟随我回府,我帮你引荐。”姜二牛顺势说道。 凌宁的目光立即扫到陈媛媛,两人的目光接触而错开,但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竟然有了交流。 “那多谢二牛兄啊!” 凌宁立即拜谢,他虽然不解陈媛媛的目的和用意,但以这两次的相处来看,她并没有恶意。 既然她故意提到大夏枪王,凌宁还真起了兴趣。 随后的时间,凌宁和姜二牛在陈媛媛喝了茶,便告辞离开了,热情的姜二牛带领凌宁前往姜郡王府。 路上,凌宁故作感慨道:“二牛兄,初到京都,我便能结识大名鼎鼎的姜郡王世子,真是有一种梦幻的感觉,没想到世子你如此随和。此去郡王府拜访,会不会唐突?” “不唐突,姜郡王府从不以貌取人,而且咱俩一见如故,我拿你当朋友相处。有些人就算认识十几载,那也是点头之交。有些人只见几面,却能成为交心的朋友。”姜二牛笑道。 看到姜二牛如此坦诚和真挚,凌宁心中有愧,决定以后多发明一些女士内衣送给他,就当赔罪了。 232:此女好深的算计 半个时辰后,凌宁跟随姜二牛来到了姜郡王府。 姜郡王府就在大魏皇都的东北面,距离皇宫非常近,并且环境雅致,符合姜郡王府低调的性格。 有时候凌宁不得感慨命运使然。 姜国皇都将近百万人口,那么多人擦肩而过,互不相识,而自己初到皇都的第一天就能结交姜二牛,这不是运气这是什么? 当然了,遇见不代表结交,那么多人都见过姜二牛,并没有和姜二牛交好,但是凌宁却做到了。 转念一想,这里面有运气的成分,更主要的原因,竟然还是陈媛媛。 姜二牛爱慕陈媛媛,但是陈媛媛似乎对凌宁更感兴趣,姜二牛发现了这一点,于是主动和凌宁交好,试图通过凌宁来接近陈媛媛,所以打开了两人交谈的大门。 而通过交谈,姜二牛又发现凌宁这个人有意思,便起了交朋友的心思,再加上新款内衣的推波助澜,这才促成两人友谊的达成。 可以说,姜二牛这条大鱼是陈媛媛送给凌宁的。 那么有没有一个可能,这一切是陈媛媛的算计? 凌宁觉得不可能,他和姜二牛是在大路上相识,陈媛媛不可能算计到这一步。 唯一有可能的算计,是陈媛媛看到姜二牛和凌宁站在一起后,才开始了算计。 包括请凌宁和姜二牛去她房间喝酒,包括去布庄买布料,请凌宁制作内衣。 这般猜测不是无的放矢,为什么姜二牛知道凌宁给陈媛媛设计内衣的事?恐怕就是陈媛媛故意透露,从而让姜二牛上钩。 所以姜二牛上钩了,主动去沈府,并帮凌宁和沈府解决麻烦,然后一起去酒衣坊欣赏新款内衣,然后又去云霄楼找陈媛媛。最后有了现在的算计,促成了凌宁去姜郡王府拜访那位神秘枪王。 如果这些猜测都是真的,那陈媛媛此女的心思就太恐怖了,可以利用看到的一切布下计谋,玩弄人心,简直是红颜祸水。 那有没有可能,这一切都是凌宁的猜测,只是巧合呢。 凌宁认为不可能。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那么多巧合,其次,刚刚在云霄楼里,凌宁和陈媛媛那一瞬间的眼神交流,就已经明白了那是她的算计。 她也没有掩饰自己的算计,就是想让凌宁去郡王府,去见见那位神秘的前朝枪王。 所以陈媛媛到底是谁,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引起了凌宁格外好奇。 以他的手段肯定是查不出来的,所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开诚布公和她谈一谈。 “宁老弟别拘束,就当这里是自己家。” 这时候,姜二牛笑着说道。 凌宁准备等从姜郡王府出来后,便去找陈媛媛,于是收拢心思,笑着回道:“世子,第一次来大名鼎鼎的郡王府,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叫我二牛兄就行,世子太生分了。”姜二牛说道。 凌宁正色道:“在外面可以叫二牛兄,但是到了这里,如果还那样称呼,那就是我不懂规矩了。” “那好吧。”姜二牛看凌宁执意如此,也就没有强求。 随后,凌宁跟着姜二牛走进了郡王府。 这座郡王府规模庞大,是他宁王府的好几倍,简直就是小型皇宫,并且修建得非常豪华,每处风景都是精心设计。 据说这是龙苍穹登基后,为姜郡王精心修建,可以说是小型皇宫,算是对姜氏一族的补偿。 另外还听说,姜郡王府每年可以从姜国朝廷获得一笔巨款,具体多少不得而知,但听说有几次姜国国库空虚,姜皇没有办法,竟然从姜郡王府借钱。 在百姓眼中,龙氏皇族是宽仁,是知恩图报的。但在凌宁眼中,这种和谐的关系实际上是如履薄冰。 而进入郡王府后,更加证明了凌宁的猜想,整个郡王府内虽有不少的仆从照顾府内的花花草草,但是护卫却身穿禁军的衣服。 也就是说,整个郡王府都在监控中。 这时候,姜二牛一边引路,一边为凌宁介绍郡王府内的风景,丝毫不觉得自己生活在牢笼中。 姜二牛不是聪明人,性格单纯又爽朗,这在凌宁看来是好事,因为龙氏一族需要这样的姜郡王世子。 如果姜二牛胸怀大志,聪明绝顶,那恐怕就活不到现在了。 为什么姜郡王嫡系多次出现断代,必须从旁系过继?恐怕不是无嗣,而是其他原因吧。 所以不聪明也是一种幸福。 凌宁感慨时,迎面走来一位宫装夫人,笑着说道:“之行,回来了,这位是…” 姜二牛本名姜之行,二牛是他的小命,代表了好养活。 “母妃,这是孩儿结识的新朋友,名叫宁凌。”姜二牛介绍道。 凌宁连忙拱手行礼:“晚辈宁凌拜见王妃!” 姜郡王妃打量着凌宁,看他一表人才,不像奸猾之人,自家儿子能认识新朋友是好事,于是笑着说道:“不必见外,之行,既然是你的朋友,可要好好款待,不可失礼。” “孩儿明白。”姜二牛回道。 姜郡王妃点了点头,突然又想到一事,便说道:“你招待好朋友后,便去东花园,见一位长辈。” “能不去吗?”姜二牛一听是长辈,顿时挠头,一副不想见长辈的郁闷表情。 姜郡王妃却正色道:“你既然回府了,就必须去拜见,不可失礼,明白吗?” “孩儿知道了。”姜二牛只能答应此事。 姜郡王妃这才满意,于是离开。 凌宁却是心生好奇,能让姜郡王妃称作长辈,还让姜二牛去拜见,整个皇都恐怕只有寥寥,必然是皇亲贵胄,也不知道是哪位。 接下来,凌宁跟着姜二牛继续往里走,很快来到了一个角落的校场。 校场不大,但设施齐全,旁边还有一个茶庐,隐约可见里面有一位男子坐在其中。 “那就是我师父,名叫长孙霸,走,我带你去见他。”姜二牛解释道。 凌宁点了点头,跟着姜二牛走进了茶庐,并见到了这位枪王。 五十岁上下,两鬓已白,面容沧桑,透着一股子江湖豪气。 这时候,长孙霸的目光扫过姜二牛,也看向了凌宁。 谁知下一刻,长孙霸豁然起身,瞪大双眸盯着凌宁,眼中竟然流露出惊色。 233:枪法高手的较量 姜郡王府,茶庐内。 当长孙霸看清凌宁的长相时,豁然站起身来,然后瞪大双眸盯着凌宁。 凌宁也被长孙霸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他确定自己没见过长孙霸,故而选择了沉默,静观其变。 姜二牛也惊了一下,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长孙霸深吸一口气,立即收敛内心的异色,而后指着凌宁,解释道:“瞧瞧这青年人,虎背熊腰,是天生的练武奇才啊,看到这样的奇才岂能不兴奋?” 姜二牛一听是这事,立即笑道:“师父,这是我新结交的朋友,名叫宁凌,他久仰师父枪王的大名,想来向你请教枪法。师父既然也高兴,那就更好了。对了师父,母妃唤我过去见个长辈,那宁老弟就留在这里交给师父了!” “世子请随意。”长孙霸点头道。 姜二牛随即离开,茶庐内只剩下凌宁和长孙霸。 “请坐,先喝杯茶。” 长孙霸看着凌宁,上下打量,眼神极其深邃,笑着说道。 凌宁点点头,随即跪坐了下来,同时心中纳闷不已。 一个陈媛媛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又跳出来一个长孙霸。从他刚刚的表现看来,似乎认识凌宁。 但这不可能啊,凌宁之前憨傻,都是待在皇子所中,就算是皇宫都很少外出,认识他的人极少,更不要说数千里之外的姜皇国都了。 整个姜国皇都百万人口,认识凌宁的人只有龙葵。 虽然凌宁高大魁梧,有一定的辨识度,但世上魁梧高大的人不在少数。 另外凌宁也改变了自身形象,比如束发和更改了服饰,让整个人变得成熟,不会把他往大夏那个憨傻的皇子身上联想。 那眼前的男子看到自己后,为何还要惊讶?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就是自己和某个人很像,所以也引起对方的惊讶! 就在凌宁思量时,长孙霸为凌宁倒了一杯茶,然后问道:“宁公子家住哪里?” “家在林溪城。”凌宁回道。 长孙霸又问:“家中长辈身体如何?” “母亲病逝,父亲健在。”凌宁回道。 长孙霸又问:“不知令堂尊姓?” “我母亲姓冷。”凌宁回道。 这次凌宁没有说谎,他母亲的确姓冷,这个姓氏比较少,但的确是百家姓之一。 长孙霸一怔,而后喃喃自语,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凌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依然保持沉默。 “你从小生活在林溪城,去过大魏吗?”长孙霸又问。 凌宁心头咯噔一下,意识到对方并非认出了自己的身份,恐怕是把自己当成了某个人。 所以他摇头道:“没去过大魏,长孙先生,你我见过面吗?” 这一次,凌宁主动反问。 长孙霸回道:“没见过面,只是觉得你熟悉,很像我一位故人。你是想请教枪法吧,走,咱们切磋切磋。” “好!”凌宁点了点头,立即起身。 两人走出茶庐,来到校场中,各取了一把长枪。 长孙霸单手持枪,摆出了起手式。凌宁双手持枪,右手在前,左手在后,枪尖微微下倾,也摆出了起手式。 戟法和枪法类似,凌宁擅长戟法,自然也精通枪法。 凌宁的枪法是去世的母亲传授,说是家族枪法,不过凌宁母亲并不精通枪法,所以后来是李思业磨炼了小时候的凌宁,才让凌宁拥有精湛的枪法。 别看以前的凌宁憨傻,脑袋笨,但是学武这方面却是个天才。 凌宁穿越后继承了前身的枪法,再加上凌宁前世就是古武世家出身,也懂各种兵器,所以双重融合后,让凌宁的武艺更加高深,配上天生神力,简直是所向披靡。 但此刻面对的是被称为“枪王”的男人,凌宁也不敢大意,反而是高度专注。 就在双方气势积蓄到极致,然后如同火山突然爆发的瞬间,两个人突然出枪了。 长孙霸挥枪直刺,速度之快,将长枪拉出一道残影,直取凌宁面门。 凌宁是抬枪直刺,同样是直刺,他是从下而上的点刺,一点寒芒先至,刺向长孙霸的喉咙。 两人刚刚出手便是狠辣致命的一击。 这才是真正的枪法,一枪能刺死对方,绝对不用第二枪。 而两人面对彼此的一枪,都意识到了对方枪法的可怕。 尤其是长孙霸,心中惊叹凌宁如此年轻,枪法竟然这么狠辣,这已经有枪法大家的水准了。 按照这方世界对兵器水平的划分,大致分为四个境界,小成、大成、圆满、宗师。 这样形容显得空洞,实际上,小成境界对应的是熟练,这个不难理解,比如枪法,精通枪法的各种变化,比如箭法,可以熟练射击靶子,这就是小成境界。 而大成境界对应的是挥如臂使。 什么是挥如臂使? 像胳膊支配手指那样熟练,所以当把兵器运用得像手指手臂那样熟练后,便是大成境界。 至于圆满,则是炉火纯青的境界,是挥如臂使的加强版,兵器不再像身体,而就是身体的一部分。 所以圆满境又被称为“大家”,比如枪法大家、刀法大家等等。 纵观天下,想成为枪法大家,无不是磨炼枪法几十年的高手,三十岁能成为枪法大家,简直是奇才。 而凌宁这具身体天赋异禀,属于老天喂饭的那种恐怖天赋,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都难出一位,未及弱冠,便已经接触到枪法大家的境界,再给他两年,必然是枪法大家。 所以长孙霸见识了凌宁的枪法后,内心惊叹不已。 而长孙霸被称作枪王,他的枪法境界也极高,虽然未达到枪法宗师水平,但却是枪法大家的佼佼者! 他的枪法境界高于凌宁,并且战斗经验也高于凌宁。 面对着两败俱伤的对刺,长孙霸几乎是在瞬间的功夫就做出了变化,他改刺为截,直接截住了凌宁的点刺,化解了凌宁的进攻,而后挥枪横扫。 凌宁心惊,高手过招,一两招就知道对方深浅,他意识到长孙霸的枪法水平在自己之上,换做旁人,必败无疑。 但是凌宁有一个别人没有,甚至是长孙霸也没有的天赋,那就是他的天生神力,而天生神力还有一个专属技能! 234:凌宁的身世之谜! 天生神力有一个专属技能,那就是一力降十会。任何花招在恐怖的力量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面对长孙霸横扫而来的长枪,凌宁收枪格挡后,一个上撩荡开他的长枪,而后举枪下劈,宛若落下的擎天巨柱,以恐怖的力量、恐怖的速度砸了下来。 这一刻,轻兵器的长枪被凌宁当做重戟来用,那下落的长枪因为力量太大的原因,竟然发生了弯曲。 长孙霸脸色大变,立即意识到了凌宁这一枪的威力,他能出枪格挡,但是能格挡,不代表能挡得住,所以最好的办法是避开这一枪。 于是乎,长孙霸迅速侧身。 这时候,凌宁的长枪落了下来,劲风吹起了长孙霸的发丝,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溅起烟尘。 凌宁猜到长孙霸会躲避,在这个世上,还没有人敢硬接他全力的一击,所以长枪砸在地面后,凌宁顺势甩动长枪,扫向长孙霸的双腿。 长孙霸立即选择后撤,同时出枪再次刺向凌宁的胸口。凌宁收枪格挡,拦下对方的进攻。 就这样,凌宁以天生神力弥补枪法上的不足,竟然和长孙霸缠斗了十几回合。 而随着交战的深入,长孙霸的枪法越来越精妙,让凌宁心中惊叹不已。 就算他天生神力恐怕也赢不了长孙霸,因为根本碰不到长孙霸。 而这样缠斗不是办法,因为长孙霸正在寻找凌宁枪法的破绽,一旦被他抓到,那便是凌宁落败的时刻。 所以凌宁不想浪费时间,立即抓住一个合适的时机,施展他母亲所传授的枪法中的绝学: “银龙七探”! 所谓银龙七探,便是以最短的时间刺出七枪,并且刺向敌人身体的七个方位,让对方无处可躲。 而就当凌宁施展银龙七探的时候,长孙霸双眼一瞪,眼眸中流露出无法形容的兴奋。 只听长孙霸怒喝一声,竟然也施展了银龙七探。 银龙七探可不是随便刺出七枪,七枪是有讲究的,刺向人体七个关键位置,先后顺序都有讲究。 而现在呢,长孙霸竟然也施展出了银龙七探,并且他刺出的方位和凌宁所刺的方位一模一样,两人的枪尖碰撞,溅起火星。 凌宁脸色大变。 这银龙七探是他母亲传授的绝学,为什么长孙霸也会施展? 所以凌宁迅速收招,后退了一步,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长孙霸。 长孙霸更加激动,立即冲上前来,抓住了凌宁的肩膀,追问道:“你的枪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此刻的凌宁内心如风暴席卷。 银龙七探是从她母亲那里学来的,为什么长孙霸也懂?难道自己母亲认识长孙霸。 突然间,凌宁意识到一个从未意识到的问题,那就是他竟然不了解自己的母亲。 记忆中母亲是一名女医,和李思业的结发妻子是同门,并且母亲的父母双亡,没有什么亲人。 后来她被魏皇看中,入宫为妃,生下了自己,然后在一场刺杀魏皇的刺杀中,替魏皇挡刀牺牲。 但身为女医的母亲,为何会懂枪法? 就算是父母双亡,也该听她提及自己的父母,为何凌宁从未听她提起过? 种种疑云,都代表了自己母亲的不寻常,另外看长孙霸如此激动,并不像是仇人关系,所以凌宁便回道:“我从我母亲那里学来的。” “你母亲枪法如何?”长孙霸追问道。 凌宁回道:“我母亲她枪法一般,并不擅长枪法。对了,你为何会用银龙七探?” 长孙霸没有直接回答凌宁的问题,而是转身跑去茶庐,出来时,手中拿着一个画卷,他极其珍惜地打开画卷,问道:“这是你母亲吗?” 凌宁看向了画卷上的画像,是个貌美的姑娘,十六七岁,看起来古灵精怪。 但是凌宁却面露惊容,因为随着他仔细分辨,竟然发现这画像上的年轻女子和记忆中的母亲那么相像。 “这是不是你母亲?”长孙霸再次质问道。 凌宁回过神来,他也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于是一咬牙,点头道:“是!” 长孙霸一听到答复,两只眼睛瞬间就红了,而后用手抓住凌宁的肩膀,认真看着凌宁,激动道: “其实刚刚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因为你和他太像了,太像了。不管是身材,还是相貌。而枪法更加验证了我的猜测,哈哈哈…” “你到底是谁?我母亲又有何身份?”凌宁问道。 下一刻,长孙霸后退了两步,突然跪在了凌宁面前,拜道:“长孙霸拜见世子!” 凌宁面露惊骇。 世子? 他明明是皇子,该称呼殿下才是。 而世子一般指亲王、郡王有继承权的嫡子,方可称之为世子,比如姜二牛。 显然,长孙霸这声世子由来,不是源于凌宁的父亲,而是其母亲。 所以… 自己的母亲很可能是公主,而且是嫡公主! 再联想到长孙霸前朝大夏人的身份,那么自己的母亲难道是… 大夏亡国公主! 此想法一出,凌宁都禁不住吞咽了口水。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凌宁立即问道:“你称呼我世子,难道我母亲是什么公主?” 长孙霸点了点头,道:“没错!世子的母亲正是大夏国嫡公主,世子的舅舅正是大夏国太子!世子和太子殿下长得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说到这儿,长孙霸的眼眶泛红了。 凌宁一个虎躯一震,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他从未想过自己身上会牵扯这么狗血的剧情! 所以自己身上是两朝皇族血脉,竟然和前世大唐的李恪一样。 怪不得自己拿到霸王戟后,魏皇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带着感慨和回忆,应该是从自己的身上看到了当年大夏太子萧焱的风采。 等等。 那岂不是说,妄图复国的前朝余孽肃公子,很可能是自己的表兄弟? 这该死的血缘关系啊。 再等等。 母亲是为了救魏皇而死,而刺杀魏皇的是前朝余孽,恐怕这里面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吧。 想到这儿,凌宁心中一阵唏嘘。 而关于自己身世的秘密,又有多少人是知道的? 这立即让凌宁警惕了起来。 两朝血脉听起来尊贵,实际上有致命的缺陷,前世大唐的李恪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凌宁立即看向了长孙霸,他要把心中的疑惑一一解开。 235:亡国的母亲,亡国的舅 作为一名穿越者,能穿越到皇子身上,算是极其幸运的事情。但是让凌宁没想到的是,这具身体竟然有着两朝皇室血脉。 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凌宁心中有更多的疑惑,他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长孙霸,说道:“快快请起,你说的内容对我而言冲击太大,可否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当然可以!世子,咱们茶庐内细聊吧。”长孙霸态度恭敬,立即将凌宁请进了茶庐。 这一次,他让凌宁坐在了主位,而自己坐在了一侧。 凌宁率先问道:“你是什么身份?” “回禀世子,我是当年大夏皇宫八禁军校尉之一,专门负责昭仪公主的安全。殿下所用银龙七探枪法,乃是当年太子殿下所创,小人有幸得太子殿下恩赏,学会了此枪法。”长孙霸回道。 凌宁知道,他口中的昭仪公主就是自己的母亲,于是又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长孙霸继续道:“大夏皇都城破,小人奉太子殿下之命,护送昭仪公主出城,谁知路上遇到了埋伏,小人身受重伤,便和公主失散了。” “后来小人被一位行商所救,带到了姜国,等养好伤后,便去寻找公主和太子殿下的下落,但是得到的消息却是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已经罹难,小人无处可去,便来到了姜国苟延残喘…” “看来当年公主殿下是假死脱身,也来到了姜国,然后有了世子。” “可惜命运弄人啊,公主殿下竟然英年早逝…” 说到这儿,长孙霸双眼泛红,情绪失落。 听完长孙霸的讲述,凌宁意识到他并不知道自己母亲嫁给了魏皇,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想想也是,当年的他只是禁军校尉之一,小小的五品武将,在大夏灭亡的浪潮中,只是个小人物。 他虽然不甘心大夏的灭国,却又无能为力,而自身的忠义让他养好伤后,又去寻找昭仪公主,想要完成自身使命,奈何天下那么大,他根本找不到。 如今见到了凌宁,心中的遗憾得到了慰藉,才会如此激动。 凌宁便安慰道:“你不必伤感,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大夏灭亡已成定局,我母亲去世谁也扭转不了,往前看,好好活下去才是正道。” “世子豁达,小人敬佩。”长孙霸立即收拾情绪。 凌宁则道:“不要叫我世子,叫我名字即可,大夏已经不复存在了,世子也毫无意义。” “小人还是称呼世子为公子吧,敢问公子此次来皇都,是为了何事?”长孙霸问道。 凌宁道:“来做家族生意的。” “公子武艺高强,又有天生神力,商贾之道太委屈公子的天赋了,公子可愿进入姜国的军中发展?小人不才,愿为公子引荐。现在的姜国正值用人之际,以公子的本领,正好替姜国平定叛乱,立下大功。小人相信,不出五年,公子便可成为手握重兵的一方将军。”长孙霸目光灼灼,出声建议。 在长孙霸的心中,也许还有复兴大夏的念想。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埋藏在华夏男儿心中的信仰。 所以他才建议凌宁以姜国为踏板,入军立功,说不定将来真有复兴亡国之希望。 凌宁知道长孙霸的心思,他假装不知道长孙霸的用意,然后说道:“凭我一人之力,就算有万夫不当之勇,想要搏出一个前程,也是满路荆棘。所以长孙霸,你愿意帮我吗?” “小人愿意!”长孙霸立即挺直了腰杆。 他的亲人都死在了大夏灭国的战火中,如今的他孜然一身,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浑浑噩噩活着。 如今看到世子,他心中那熄灭的烛火瞬间被点燃,顿时觉得身体饥渴,想要饱饮敌人的鲜血。 凌宁大喜道:“好!你既然愿意帮我,那我便去搏个前程出来!” 下一刻,长孙霸豁然起身,说道:“公子稍等,我立即去找姜郡王,为公子引荐!” 谁知凌宁却拦住了他。 “此事不急!我已经和姜二牛交好,随时都可以引荐,待我安排好家中之事也不迟。”凌宁说道。 长孙霸点了点头。 这时凌宁又问:“对了,姜国中还有你认识的忠义之士在这里吗?” 长孙霸应道:“有!而且有不少呢!当年大夏灭国后,很多同僚都来到了姜国谋生。我的运气比较好,救过姜王妃,于是留在了这里。其他人则从事其他营生,干什么的都有,浪费了一身本领,泯灭于市井中。” 凌宁顺势说道:“我正想组建一支镖局,可否把那些人邀请过来?他们都是前朝旧人,忠心能保证,我用得也放心。另外工钱请他们放心,绝对不会亏待他们。” “没问题,我立即通知他们。”长孙霸应道。 凌宁嘴角微扬,这才是他的目的,拉拢了长孙霸和一批前朝旧人,那在姜国的布局将更加完善。 “对了,关于我的身份,一定要保证!”凌宁还不忘提醒道。 长孙霸郑重点头:“请公子放心。” 其实凌宁并不担心长孙霸,担心的人是陈媛媛。 她把自己引向姜郡王府,就是为了见到长孙霸,从而揭露自己的身份,那么便能肯定陈媛媛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所以问题来了,她是知道自己是大夏亡国公主的儿子,还是知道自己是宁王呢。 现在不得而知,需要当面质问她! 就在凌宁和长孙霸喝茶时,姜二牛赶了回来,然后一屁股坐在蒲团上,说道:“不好意思,耽误了时间,师父,你们聊得怎么样?” 长孙霸给姜二牛倒了一杯茶,说道:“刚刚我们两人比试了一番,你这位朋友的枪法极其高明,不需要我教什么了,再过几年,一定能超越我,将来可成为枪法宗师!” “长孙前辈廖赞了。”凌宁谦逊道。 姜二牛一脸震惊,对凌宁说道:“宁老弟,我师父他一般不夸人,一旦夸人,那就是对方真的有本事。你是真人不露相啊。” 凌宁笑道:“我从小喜欢习武,再加上老天赏赐了一副好身体。” 姜二牛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苦恼道:“为何老天给我一肚子肥肉?” “世子若是勤加练习,不放松懈怠,想必枪法也登堂入室了。”长孙霸忍不住指出他的问题,显然对这个徒弟是恨铁不成钢。 姜二牛便挠着头,嘿嘿直笑,然后道:“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就勤加练枪,师父,明日睡醒后我便来找你。” 长孙霸道:“明日不行,明日需要护送郡王妃去城外庆莲寺。你若下定决心,无需找我,明日醒来后,先刺枪一万次。” “一万次?额,我突然想了起来,明日我也要去庆莲寺。”姜二牛立即说道。 一万次啊,还不把自己累死了。 长孙霸则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向了凌宁:“宁公子,明日不如一同前往庆莲寺?” “这...方便吗?”凌宁看向了姜二牛。 姜二牛笑道:“当然方便,有宁老弟和师父陪同,那此行更加安全。” 与此同时。 姜郡王府的正厅内,郡王妃正在招待一位雍容华贵的美妇。 236:想做侠客的太后 姜郡王府,正厅内。 姜郡王妃正和一位雍容华贵的美妇聊天。 只听郡王妃吐槽道:“之行这孩子从小被溺爱,养成了好吃懒做的习性。读不进书,又没有毅力习武,文武不成,整日留恋于市井,让甄姐姐见笑了。” 美妇人的笑容就像春风般和煦,她笑着说道:“之行心性纯良,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至于留恋市井都是小问题,主要还是没人管着他。我今日来找你,就是有件大事想和你商量。我有个外甥女待字闺中,蕙质兰心,找个时间让你先瞧一瞧?” 郡王妃立即明白了美妇人的目的,这是要给自己儿子介绍媳妇,她立即笑道:“好啊!” “明日如何?”美妇问道。 郡王妃回道:“明日是我母亲的忌日,亡母生前有过交代,让我每年都去庆莲寺为其还愿。要不后日见一见?” “没问题。”美妇答应道,而后想起了什么来,说道,“说起庆莲寺,我也有两三年没去过了。上次去还是为陛下祈福。虽然陛下已经驾崩,但该还的愿还是要还的。宋妹妹,明日我陪你一同前去如何?” 郡王妃道:“甄姐姐贵为太后,驾临庆莲寺的话,还需早做准备,明日就去,时间会不会仓促,来不及准备啊?” 原来眼前这位美妇人,竟然是当今姜国的太后,龙葵的母亲。 她姓甄,娘家是姜国的顶级世家。而姜郡王妃出身于宋府,甄宋两家世代交好,所以太后和姜郡王妃从小到大都是好朋友。 后来,一个入宫做了皇后。一个做了姜郡王妃。 但两女私下相处时,太后执意要求以姐妹相称,甚至于,太后把自称从哀家变成了我,这样相处时才能让她忘记太后的身份,寻找一些友情。 听到姜王妃的提醒,甄太后却笑道:“庆莲寺香火旺盛,每日去那里的百姓数不胜数,我若是摆驾前去,势必影响其他人祈福、还愿,这种行为岂不是冒犯了佛祖?所以不必准备,明日我和你一道前去,微服私访便可。” “不可!”郡王妃脸色微变,连忙道:“甄姐姐身份尊贵,而庆莲寺人多嘴杂,实在不安全,若是有人冲撞了甄姐姐,妹妹如何向朝廷交代?” 甄太后安慰道:“我没有那么娇贵,多带些护卫便好,不会有事的。每日待在死气沉沉的皇宫,实在是无趣,你就让我放纵一次,不做太后,做一名还愿的妇人。而且我又不是小丫头了,不会乱跑,怎么会有什么危险啊?” “这...”姜王妃一脸为难。 甄太后又道:“你若是不答应,明日我自己偷偷溜去。” “好,好,我答应行了吧。”姜王妃一脸的无奈,又道,“甄姐姐,你已经是姜国的太后了,而且垂帘听政,肩负着姜国的未来,怎么还和年轻时一样啊。瞧瞧长公主殿下,都比你稳重。” 当今姜国,敢这样说甄太后的人,恐怕只有姜郡王妃了。 甄太后轻叹一声,说道:“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年轻时梦想一直是游历天下,做一名女侠客。可惜命运弄人啊,向往自由的人嫁入了皇宫,彻底困在了那座牢笼中。如今做了太后,才有机会出宫来你这里坐一坐。” 姜郡王妃立即沉默,她想起了两人年轻时的画面,她们在后院荡秋千,她都是老老实实坐着,不敢荡得太高。 而甄太后却不同,她是站在秋千凳上,让自己用力地推她,荡得越高越好,而她开心地发出银铃般的欢笑。 她还喜欢打扮成侠客的模样,背着一把剑,学着剑客的方式练剑,就算手掌被磨出泡来,也不觉得疼。 就是这样一位灿烂如花、向往自由的姑娘,最后却入了宫,守着清冷的寝宫,然后在十六七岁的年纪便开始生儿育女,彻底困死在后宫。 “哎...” 想到这儿,姜郡王妃轻叹了一声,甚是心疼这个好姐姐。 就在这时,甄太后站了起来,走到了姜郡王妃的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 “不用替我唉声叹气,人生本来就是未知的。虽然我失去了梦想,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儿子,但是和其他女子相比,我还是幸运的,不是吗?” 姜郡王妃点了点头。 是啊,若论不幸,那些流离失所,那些无家可归,那些被人轻视践踏的女子才是最可怜的。 不过郡王妃还是提醒道:“太后,关于明日去庆莲寺的行程,还需要对长公主说一声。” “好啦好啦,记住了。”甄太后开心不已,随即端起茶杯,敬向了姜郡王妃。 姜郡王妃无奈,但也端起茶来。 甄太后又待了片刻,然后才告辞离开,悄悄回了宫。 而刚送走甄太后,管事找到了姜郡王妃,禀道:“王妃,王爷有请。” 郡王妃立即去了书房。 此刻书房内,一位身材削瘦,略显虚弱的中年男子正在轮椅上看书。 此人便是姜郡王,年轻时得了恶疾,导致双腿出了问题无法行走,只能坐在龙椅上。 而双腿的毛病也让他深居简出,很少出府,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待在书房内看书。 “太后走了?”姜郡王放下书籍,笑着问向郡王妃。 郡王妃道:“刚走,她此次前来,是想给咱们儿子赐婚。” “甄家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之行也岁数不小了,整日游手好闲,也该成亲了。”姜郡王笑着说道。 郡王妃则道:“妾身已经答应太后了,见一见甄家小姐,若真是蕙质兰心,那也配得上之行。” “就之行那德行,人家没嫌弃他都算好的了,你还怕人家配不上之行。”姜郡王无奈摇头。 郡王妃笑道:“咱儿子赤子之心,当然要找个能配得上他的。哦对了,明日妾身去庆莲寺给母亲还愿,太后要同行,而且是微服私访,妾身没能推辞掉。” “去就去吧,多带些护卫。对了,听说之行带回来一位朋友?”姜郡王道。 郡王妃点了点头,道:“没错,说是刚刚结识,一见如故,还需要妾身去看看吗?” “不用,他也该有一些朋友,一直管着他,盯着他,他也会厌烦的。派人打探一下对方的来历,没有问题就行。”姜郡王回道。 郡王妃点了点头,笑道:“妾身明白了。” ... 趁着姜二牛去方便的时候,长孙霸也告诉了凌宁带他去庆莲寺的目的。 “我在庆莲寺内给公主殿下立了一块长生牌位,世子既然来了,不如一同去上香,顺便祈福。顺便在郡王妃面前露露面。”长孙霸说道。 凌宁得知缘由后,明白了长孙霸的良苦用心,若是能获得姜郡王妃的认可,那么他便能利用姜郡王府这座靠山而崛起。 237:躺在一起都不觉得冷 凌宁从姜郡王府离开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回沈宅的路上,凌宁面露唏嘘。 本想见识一下大夏枪王的来历,没想到吃到了自己的大瓜。 自己的母亲竟然是大夏公主,舅舅是大夏太子,外祖父是大夏最后一任皇帝。 怪不得自己母亲的身份要被遮掩,这是魏皇在保护憨傻的凌宁,一旦凌宁身负两国皇室血脉的消息泄露出去,太子、秦王他们绝对不会放过凌宁。 另外,两国皇室血脉听起来尊贵,却也如同一道枷锁,就如同前世大唐的李恪,朝中各势力集团是不允许拥有前朝血脉的凌宁登基的,可以说,凌宁将来要面对更多的阻碍,直接就站在了满朝文武的对立面。 “人生处处是惊喜啊。” 凌宁感慨一声,并未因为自身血脉的事而感到烦恼。他的登基之路本就曲折坎坷,布满荆棘,前朝皇室血脉最多是火上加点油,虱子多不怕咬。 当然了,凌宁也不会主动去暴露这件事,隐瞒越久越好,若是能借着这层血脉身份拉拢到前朝旧人为自己所用,那就更好了。 不过眼下,还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弄清楚陈媛媛的身份。 凌宁先回了沈宅,沈幼初看到凌宁回来,得知凌宁还没吃晚饭,立即送来了可口的饭菜。 凌宁也没多问,直接吃了起来,浑然不知这些饭菜出自沈幼初之手,是她亲手制作的爱心晚餐。 沈幼初也没有解释,看着凌宁吃得开心,她也开心。 少女总是喜欢把爱意隐藏起来。 当时间过了丑时,凌宁才独自一人离开了沈宅,并悄悄来到了云霄楼的后面。 就算到了深夜,云霄楼这里依然是灯火通明,而这一次,凌宁没有走正门,以免被人发现,而是从后面爬上三楼,来到了陈媛媛居住的厢房。 厢房内只点了一个油灯,略显昏暗,能看到床榻上隆起的轮廓,还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确定屋内没有埋伏,凌宁拔出匕首,撬开了窗户,跳进了房间内,落地无声,然后悄悄地来到床上。 只见陈媛媛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只把头露出来,她睁着两个迷人的眼眸,看着靠近的凌宁,然后笑着问道:“公子终于来了。” 凌宁心中一惊,暗叹此女的厉害,早就算到自己会来这里。 既然如此,凌宁索性也坦诚一些,直接坐在了床边,笑着说道:“抱歉,让你久等了,早知如此,我就从大门进来了,不用爬三楼了。” 陈媛媛笑靥如花,道:“从窗户进来更有情调,而且也方便说一些悄悄话。” “媛媛姑娘想说什么悄悄话?不如坐起来,咱们慢慢聊。”凌宁问道。 陈媛媛害羞道:“奴家没有穿里衣,只穿着公子设计的内衣。” “媛媛姑娘又在逗我了,既然知道我要来,怎么可能不穿衣服呢。”凌宁可不信她的说辞。 陈媛媛回道:“公子若是不信,大可掀开被子,一看便知。” 真当自己不敢掀被子吗? 凌宁立即动手,掀开了被子。 那一刻,凌宁就瞪大了眼珠子。 只见被子下面的陈媛媛竟然真的只穿内衣,而且正是凌宁送来的那套淡青色内衣。 她的肌肤白嫩胜雪,那聚拢的峰峦之间有一道深邃的峡谷,峡谷中仿佛有魔力,牢牢吸住了凌宁的眼神。 凌宁暗叹一声好身材,这才挪开目光,然后目光下移,来到了她那平坦的小腹。 紧接着,凌宁的屏住了呼吸,他的目光继续往下移动。 只见陈媛媛双腿交缠一起,遮住了那最是神秘的地带,让凌宁有些失望。 天气太冷,冷风让陈媛媛的肌肤泛起一层冷颤,她害羞道:“公子现在信了吧,能不能把被子盖上啊。” 凌宁顺势躺在了床上,然后盖上了被子,把自己也盖了起来,然后笑着说道:“躺在一起都不觉得冷,正好聊天。” 陈媛媛也没想到凌宁如此唐突,竟然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嗅着凌宁身上的气味,竟然觉得蛮好闻,她便朝里面动了动,给凌宁让出一些空间,然后问道:“公子见到枪王长孙霸了?” 凌宁侧着身子,用手撑着头,注视着陈媛媛,回道:“见到了,他见到我后非常激动,还说我是故人之后。媛媛姑娘让我去见他,看来也知道我的身份。” 陈媛媛轻轻点头,承认道:“公子不管是相貌,还是体型,都和太子殿下神似,所以认出公子的身份并不奇怪。” 不过凌宁却道:“长孙霸见到我时,颇为震惊,但仅凭相似的容貌,他也不敢相认。还是和我比试,见识了我的枪法,才确定了我的身份。那媛媛姑娘是如何确认的?难道就因为我长得和他很像,就这么笃定我的身份?” 他目光锐利,紧紧盯着陈媛媛。 面对凌宁的质问,陈媛媛却道:“奴家也不敢仅凭相似的容貌就判断公子的身份,所以才游说公子前往姜郡王府,去见长孙霸。如今公子来找奴家,那便证实了奴家的猜测,也证实了公子的身份。” 凌宁眉头一挑,好狡猾的女人啊,简直步步为营,滴水不漏。 于是他开门见山问道:“长孙霸曾是大夏皇宫禁军校尉,所以认识我娘,认识他,而以你的年纪,怎么会认识他的?所以你到底是谁?” 这里的他自然是指大夏太子萧焱。 “我见过太子殿下的画像,至于我的身份...和长孙霸一样,同是天下沦落人,我父亲也是前朝旧臣,并且也是皇宫禁军八校尉之一,名叫陈阔海,公子若是不信,下次见到长孙霸后,可以问问他。” “我父亲擅长双刀,大夏被灭后,带着我辗转多地,寻找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以复兴亡国为信念。但可惜,我父亲已经在几年前去世了,而奴家也沦落到风尘中,却始终不敢忘记父亲的遗命。”陈媛媛说完,红了眼睛,看起来所言非虚。 但见识了陈媛媛的心机,凌宁可不信她的说辞。 所以凌宁便故意问道:“你所言非虚?” 陈媛媛激动道:“奴家不敢有任何虚言!公子,你是复兴大夏的希望,奴家虽是风尘女子,愿支持公子完成复国的大业。” “这云霄楼内消息灵通,奴家藏身于此,可以为公子收集情报。长孙霸武艺高强,可以召集旧部。而以公子的神武,可以以姜国军队为踏板,打造自己的势力,必有机会完成复国之大业...” 只见她越说越激动,似乎复兴旧国真是她心中的梦想。 238:公子想要,还请怜惜 略显昏暗的房间,凌宁和陈媛媛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一个只穿内衣,白皙的肌肤光滑如玉。一个身穿黑色劲服,遮得严严实实。 良辰美景,共睡一床,正常人谁会聊天啊。 此刻的陈媛媛有些激动,她期待着协助凌宁复兴亡国,实现心中的梦想。 可惜,凌宁并不相信她的说辞。 她出生时大夏已经灭亡,哪来的复国热情? 所以面对陈媛媛的建议,凌宁平静道:“朝代更迭乃命数,应该顺应大势所趋。更何况我母亲只是公主,复兴亡国之大任,应该交给他的儿子,不该是我这个外人。” “公子,昭仪公主乃陛下嫡女,公子怎么能是外人呢?更何况太子殿下和皇长孙不知生死,复兴亡国之使命只能由公子肩负,公子也是最合适的人选,振臂一呼,便能获得大夏旧人的支持。”陈媛媛回道。 凌宁却笑道:“谁说皇长孙死了?前段时间,大魏的皇帝遇刺,就是前朝人所为,据说策划这一切的头目就是大魏皇长孙。你如果真想复国,可以去大魏。你消息那么灵通,没听说这个消息吗?” 说罢,凌宁紧盯陈媛媛的双眸,但凡她眼神闪烁一下,就说明她心里有鬼。 不过凌宁失望了,陈媛媛眼神平静,回道:“奴家听说了,但那人是不是皇长孙尚未确定,另外奴家对大魏不熟悉,去了那里,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奴家认为在大魏境内复国,难度更大。在姜国内发展,驱狼吞虎,利用姜国对付大魏,让他们两败俱伤,才是最好的计谋。” “另外,奴家已经确定了公子的身份,所以在奴家心中公子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凌宁看她眼神坦诚,便笑着问道:“陈媛媛,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陈媛媛回道:“奴家自然知道,公子在商贾家中长大,一直以来接触的都是生意之事,所以让公子复兴旧国,公子心中非常抵触。但是公子,你是天生的王者,你体内流淌的是大夏皇族的血脉,奴家相信公子心中也有野望,不甘于做一名商人!” 听着她真挚的劝说,凌宁心中纳闷,这个娘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宁王的事实?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陈媛媛是不知道的,以为凌宁就是林溪城来的商籍,但如果陈媛媛知道呢,那么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演戏。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陈媛媛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为何还要在这里演戏,目的何在呢? 这种身处谜团的感觉让凌宁非常不舒服,既然拿捏不准陈媛媛的真伪,那就先从她身上捞到好处。 于是凌宁便道:“我会好好考虑。既然你要助我复兴旧国,那这些年来,你做了哪些准备和努力,说来听听。” 陈媛媛回道:“奴家一介女流,又委身于青楼,只能利用青楼的特点来发展优势。这些年来,奴家那些好姐妹陆续还良,嫁给不少达官显贵为妾,奴家对她们有恩,公子如果能用到她们,尽可开口。” “比如呢?”凌宁问道。 陈媛媛回道:“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几位大将军,还有其他官员府中都有奴家的好姐妹。” 凌宁挑了一下眉,还真是没想到啊,陈媛媛用这种方式建立自己的情报网,可比凌宁的布庄要好得太多。 “还有吗?”凌宁不太满足,继续问道。 陈媛媛又道:“奴家顺便还在宫里安排了一些宫女和太监。” 此话一出,凌宁立即撑起了身子,而随着他撑起身子,身上的被子被撑开,冷风灌入被窝,让陈媛媛裹紧了被子。 凌宁立即追问道:“能接近小皇帝和龙葵吗?” “公子只要发誓,愿以毕生之力复兴大夏,奴家便将所有安排详细地告诉公子。”陈媛媛回道。 凌宁继续躺回了床上,说道:“行,我会好好考虑的。” 陈媛媛看凌宁不为所动,于是挪动娇躯,靠近了凌宁,然后吐气如兰说道: “公子,就算是做姜国首富,那也只是一头待宰的肥羊,没有权势,空有权财又有何用?公子只要愿意复国,以公子的神武,一定能复兴大夏,成为这天下的九五之尊啊。到时候,天下是公子,天下间的一切都是公子的。” 绝美的陈媛媛说着蛊惑的语气,这一刻的她不像白莲花,反而是一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 凌宁眯起了眼睛,笑着说道:“在这个世界上,谁不想成为九五至尊?你放心,我会好好考虑。哦对了,到那时,你也是我的吗?” “公子若是想,现在就可以怜惜奴家?”陈媛媛红着脸,用羞涩且期待的目光看着凌宁。 这可让凌宁意想不到,没想到陈媛媛会主动献身。 所以凌宁将手深入被子里,朝她身上一探,立即抓住了某处要害。 “嗯…” 陈媛媛媚眼如丝,咬着贝齿,一副动了情的表情。 谁知下一刻,凌宁收回了手,并掀开被子站了起来,说道:“时辰不早了,媛媛姑娘早些休息。” 说完,凌宁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后一跃而下,说走就走,没有任何留恋。 这次轮到陈媛媛意外了,没想到凌宁说走就走,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美色。 她裹着被子来到了窗边,推开窗,看着已经消失的凌宁,目光不自觉地上移,看向了天上的明月。 随后的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微微的弧度,就像一位月中仙子,不染尘埃。 … 凌宁回到沈宅,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于是思考着今晚和陈媛媛的交谈内容。 从这次交谈来看,陈媛媛似乎不知道凌宁是大魏宁王的身份,只是把凌宁当成了公主世子,试图说服凌宁,为复兴亡国挺身而出。 而本着谨慎的原则,凌宁肯定是不相信陈媛媛的。但想到她拉起的势力,竟然连姜国皇宫都安插了自己的人,还真是让凌宁羡慕啊。 所以凌宁很想将陈媛媛将收为己用,和她绝色的容貌毫无关系,只是看中了她培养的势力! 239:宝库必须是我的 次日一早,凌宁便带着李立青前往了姜郡王府,准备和长孙霸、姜二牛结伴前来庆莲寺,去拜祭母亲。 来到王府门前时,这里停靠了四辆华丽的马车,旁边还有持刀护卫,数量多达二三十人,一个个目光锐利,身强体壮,一看就不是普通护卫,而是禁军中的精锐。 当凌宁靠近时,对方立即露出警惕的目光,上下观察凌宁,因为凌宁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还是长孙霸迎向了凌宁,这才让护卫们转移了目光。 “这么大的阵仗,我和你们同去是不是不太方便?”凌宁问道。 长孙霸说道:“我已经向姜郡王说明情况了,他还是比较信任我的,已经答应让公子同行。往日去庆莲寺,包括我在内,仅有四五名护卫,今日这么大的阵仗,是有位贵人要同行,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多安排了一些护卫。” “能让姜郡王府视作贵人,看来身份不简单,你知道是谁吗?”凌宁好奇问道。 长孙霸摇了摇头,道:“是名妇人,戴着面纱,就在马车里坐着,闲杂人等靠近不了。皇都城内名门贵妇那么多,不知是哪家的贵妇。” 凌宁点了点头,便没有在意,而是和长孙霸移步角落,继续闲谈。 片刻后,郡王妃和姜二牛走出王府,郡王妃上了那辆贵妇人的马车,姜二牛本想和凌宁一同骑马,但想到庆莲寺的距离不近,需要大半个时辰,他于是乖乖地做了马车。 随后队伍正式出发。 凌宁和长孙霸走在最后面,想到昨日和陈媛媛的交谈,凌宁便问道:“长孙霸,你可认识陈阔海?” 长孙霸点头道:“当然认识,他和我一样,都是当年禁军八校尉之一。我擅长用枪,陈阔海擅长用刀,而且擅长双刀,人送‘疯刀’,杀起人来会进入疯狂状态,极其凶残,算是当年八校尉中武力值数一数二的。公子怎么想起来问他了?” 听长孙霸的意思,他并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皇都花魁陈媛媛竟然是陈阔海的女儿。 所以凌宁也没有说这件事,又问道:“以前听说过陈阔海的大名,今日突然想了起来,于是好奇问一问。对了,现在八校尉中还剩下几个在世?” 长孙霸长叹一声,回道:“据我所知,算上我只剩下三个人了,一个人在守卫皇宫一战中丢了手臂,如今解甲归田。一个人投靠了大魏,据说已经做到四品武将了。想当年在端木奇率领下的八校尉何等威名赫赫,如今竟然落得如此田地,真是令人唏嘘啊。” “端木奇?当年大夏皇宫的禁军大统领,他还活着吗?”凌宁问道。 长孙霸回道:“我没见过他,以他的能力,只要他不寻死,就一定能活下来。他可是仅次于太子殿下的大夏第二高手。” 一听是大夏第二高手,凌宁就跃跃欲试,但凌宁更好奇端木奇的去路,于是又问:“端木奇如果还活着的吧,会不会和陈阔海一样,为复国奔走?” “一定会!端木奇和太子殿下是结拜关系,他一定会为复国而奔走。”长孙霸回道。 凌宁听后,忍不住猜想这位端木奇应该跟在了肃公子身边。 之前推测肃公子是萧焱之子,大夏皇长孙,那么端木奇必然要跟在肃公子身边,助他复国。 “你觉得他还活着吗?”凌宁忍不住道,他还是无法自然地叫出舅舅二字。 长孙霸深吸一口气,然后吐了出来,沉声说道:“太子殿下所遭遇的危险胜过所有人,当年那些叛军都想杀太子殿下,所以太子殿下到底是死是活,我也不清楚。但我相信太子殿下一定还活着!对了公子,若是能找到太子殿下,也许能找到当年的大夏宝库。” “大夏宝库?”凌宁眉头一挑,立即激动了。他为何要在凉州发展商贸,就是因为凉州太穷了,没有钱如何发展? 所以凌宁缺钱,缺很多钱,有了钱才能屯粮屯兵,才能购买战马,才能打造重甲兵团。 所以听到宝库二字,凌宁瞬间觉得前朝皇室血脉的身份也没有什么不好啊,那大夏宝库本来就该属于自己的。 外孙和孙子都一样,自己身上也留着大夏皇族的血脉啊。 这时候,长孙霸解释道:“大夏宝库是仁宗皇帝在位时修建的一座神秘宝库,据说里面存放了大量的珍宝,如果大夏被灭,给后人留下一个复国的筹码。二十年前,大夏被灭后,十八路叛军几乎把皇城翻个底朝天,就是想要寻找大夏宝库的下落,但是都没有找到。” 仁宗皇帝就是萧焱的爷爷,一位贤君仁主,他在位期间,为大夏国开创了最后一个盛世,奈何这位仁宗皇帝短命,只做了八年皇帝。 现在看来,仁宗皇帝最大的问题不是短命,而是生了一个昏君皇帝,用四十年的时间就把大夏败光,仁宗皇帝泉下有知,肯定死不瞑目。 不过,不得不说仁宗皇帝有先见之明,他留下的宝库给了后世子孙一个希望。 若是肃公子真的打开宝库,拥有一大笔金银,那么他便可以快速积蓄势力,说不定还真能复国呢。 “宝库必须是我的!” 凌宁立即在心中拿定主意。 但很快,凌宁就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想要找到宝库,就必须找到大夏太子萧焱,兜兜转转间,凌宁必须要面对那位亲舅舅。 ... 与此同时,姜国皇宫。 龙葵合上奏折,晃了晃脖子,看着旁边堆成一堆的奏折,想到那些没有处理完的朝政,此刻的她才深刻认识到做皇帝的难处。 皇帝是九五之尊,拥有了天下,相应也失去了很多东西。 但是龙葵却不觉得辛苦,相反,她竟然享受这种辛苦,甚至是乐此不疲。 “九五之尊...姜国之主...” “所有人都臣服于本宫的脚下...” “将来一统神州...” 龙葵喃喃自语,心中那燃起的火苗越来越大。 片刻后,龙葵才晃晃头,将心中的念想压制下去,随即走出大殿,去了慈宁宫。 谁知来到慈宁宫内,却不见太后身影。 240:身体没老,心也老了 一身宫装的龙葵来到慈宁宫,却没有见到自己的母亲。 “太后去了哪里?”龙葵问向慈宁宫的总管太监。 总管太监恭敬回道:“回禀长公主,太后去了姜郡王府。” 龙葵了解自己的母亲,一把年纪了,还有少女的心性,向往着自由。 先皇在世时,她只能待在皇宫这座囚笼里,做那母仪天下的皇后,坐不了自己。 如今先皇驾崩,她依然做不了自己,但能出去转转,也算是一种对自由的追求吧。 “太后若是回宫,立即通知本宫。” 龙葵交代后,立即离开了慈宁宫,本想返回政务殿继续处理奏折,忽然脚步一顿,折反方向,出了宫城,来到了皇城一角,这里坐落于一所官衙。 只见官衙府门上的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黑冰台”。 龙葵奉先皇遗命辅佐新君处理朝政后,对外集结兵力消灭叛军,对内大刀阔斧整顿吏治,尤其是裁减了冗余的机构,并设立了一些有利于治理国家的机构。 而眼前的黑冰台,就是新增机构中最神秘的,由宦官领导,只听命于长公主龙葵,从各军抽调精锐,短短半年的时间,人员已经扩展到了两三千人,相当于一支军队了,专门负责搜集情报、监察百官,搞得姜国官员们人心惶惶,总觉得头顶悬着一把刀。 魏皇搞了一个东厂,龙葵搞了一个黑冰台,双方的目的竟然出奇地相同,以宦官为刀,以重典驭臣下。 龙葵刚刚走进黑冰台,负责黑冰台的总指挥使夔峯便赶了过来。 对方三十多岁,面容阴柔,曾是龙葵身边的贴身太监,深受龙葵信任,龙葵辅政后,他也摇身一变,成为黑冰台的总指挥使。 不过这家伙也有本事,别看斯斯文文,像个读书人,但是京城百官都暗中叫他“白无常”,因为只要见到他,大概率是来索命的。 “奴婢拜见长公主殿下。”夔峯跪下叩头,毕恭毕敬。 龙葵轻轻抬手,让他起身,然后往正堂走去,并道:“天气寒冷,肃清叛军的计划不得不搁置,让叛军有了喘息之机,他们必然暗中谋划其他阴谋。再加上年关将至,本宫心中总是隐约有不安的感觉,所以来你这里转转,最近皇都内可有什么异动?” 听到龙葵的询问,夔峯回道:“朝中主要大臣和几位亲王府中并无异样,甚是本分,也没有和叛军勾结联系的迹象。不过安插在叛军头目龙炎身边的暗哨来报,龙炎似乎在策划一场暗杀,奴婢无能,还没有在皇都中查到任何的线索。” “龙炎最想杀谁?无外乎是本宫、太后和陛下,皇宫内戒备森严,不怕刺客来,就怕他们不来。”龙葵冷笑道。 夔峯道:“皇都城内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皇城和宫城内也固若金汤,请殿下放心,一旦发现对方的蛛丝马迹,立即将对方歼灭。” 龙葵点了点头,又道:“你安插在龙炎身边的暗哨可有机会暗杀龙炎?” 只要龙炎被杀,叛军群龙无首,便会乖乖投降。 所以龙葵早就让夔峯想尽办法,执行斩首计划。 但龙炎和另外两个反王都非常谨慎,不管是下毒还是其他方式,都很难得手,所以暗哨不敢轻举妄动,以免连打探消息的机会都失去了。 夔峯摇了摇头,道:“暂时找不到可乘之机,龙炎非常谨慎。” 龙葵又道:“最迟明年五月,必须扫清所有叛军,另外匈奴那边,也要尽快有结果。” “奴婢明白。”夔峯乖巧道。 叛军不灭,姜国一日不能太平,便会一直衰弱下去,所以龙葵焦急了。 而匈奴入侵姜国,给姜国带来了极大伤害,以龙葵的报复之心,也派人去了匈奴,制定了算计匈奴的计划。 随后又交谈了一会,龙葵才离开黑冰台。 “对了,派人去一趟姜郡王府,请太后尽快回宫。” 回宫的路上,龙葵想到龙炎说的刺杀计划,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于是派内侍去姜郡王府,请太后尽快回宫。 ... 此刻的凌宁跟随队伍,离开了姜国皇都,一路往南,行走了二十余里,只见前方山峦叠嶂,虽然冬天万物凋零,缺少了绿意,但是远远地看过去,山势奇秀,宛若一幅水墨画。 “那就是庆莲寺!” 这时候,长孙霸指着一座山峰上的寺庙,笑着对凌宁说道。 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看到寺庙盘踞于山头,可见这座庆莲寺的规模何等雄伟。 和大魏不同,姜国佛道格外盛行,主要原因还是龙葵她爷爷信佛,她爹也信佛,所以民间大肆修建寺庙,全国僧徒众多,促成了佛道的繁盛。 又是半个时辰,一行人来到了莲山下,只见从山脚往上,有一条盘山通道,马车可以上山下山,不必亲自攀登。 佛在山上,若是心诚当亲自攀爬,表示诚意。 但是达官显贵们哪能受得起那份罪,所以便有了这条盘山道,可以坐着马车直到庆莲寺门,下了马车,便可虔诚地求佛。 “姜国的佛已经变味了。” 凌宁忍不住说道,他有预感,以龙葵的性格,想要彻底振兴姜国,不说除佛,最起码要扭转这变味的信仰。 这时候,马车已经开始上山,马车内的甄太后撩开帘子,望着远处被雾气缠绕着山峰,冷气倒灌进马车里,她也不觉得寒冷,反而开心极了。 “甄姐姐,小心受凉。”郡王妃笑着提醒道。 甄太后回道:“我穿得厚,不必担心。上次来庆莲寺,还是五年前,当时是陪陛下一同前来。一晃五年过去了,山川依旧,但我们都老了。” 郡王妃看着太后那细嫩如凝脂的肌肤,忍不住说道:“别人能说这句话,但甄姐姐可一点不显老啊,瞧瞧甄姐姐的肌肤,真让人羡慕。” “都三十有七了,怎么不显老。”甄太后回道。 郡王妃笑道:“甄姐姐不信的话,随便拉来一个人询问,肯定会说甄姐姐二十岁上下。” “就算身体没老,心也老了啊!” 甄太后发出感慨,忍不住把玉手伸出马车。她的玉手白皙,手指纤细,就像白玉精雕细琢,仿佛艺术品。 若是碰到尔等色中恶鬼,必然从手指开始,逐一品味。 241:继承皇位的正确方式 莲山的盘山道路上,马车缓缓上山。 马车内,甄太后和姜郡王妃聊着岁月不饶人。常言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别看甄太后高高在上,享受着荣华富贵,是天下女人最羡慕的太后,但她也有自己的烦心事。 多年的深宫生活,消磨掉了她的热情和激情,她就像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金丝雀,就算容貌如少女般美丽,但心性已经苍老。 除非能碰到从未经历过的激情,也许才能让沉寂的内心焕发出生机。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 距离庆莲寺的山门还有几百米的路程,接下来是台阶,马车过不去,所以需要步行。 步行祈福方显诚意,所以这是寺庙和香客之间的自欺欺人。 凌宁下了马,抬头向前看去,只见马车中走出一位头戴面纱的贵妇,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她身段丰腴傲人,告别了少女的青涩,被岁月润色得丰满多汁。 并且她浑身散发着一种贵气,那是身居高贵,养尊处优形成的高贵,普通女子很难培养这种气质。 这立即引起凌宁的好奇,心中猜测此女的身份是王侯贵妇,还是皇亲国戚? “宁老弟,看什么呢?”姜二牛走了过来,笑着问道。 凌宁立即收回目光,平静道:“没什么。” 姜二牛顺着凌宁的目光看去,立即收敛笑容,提醒道:“宁老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那位长辈是万万不能有任何邪念的,甚至是不能过多注视,不然对你不利。” 平时喜欢嬉闹的姜二牛变得格外严肃,生怕刚结识的好朋友出了意外。 “我只是在欣赏庆莲寺的风景。”凌宁解释道。 姜二牛看到他一脸坦然,这才放下心来。 看到其他人已经朝庆莲寺走去,姜二牛也道:“咱们入寺吧。” 凌宁点点头,便和姜二牛、长孙霸一起,走在了最后面。 庆莲寺的香火果然旺盛,人流如织,而庆莲寺的僧人一个个肥头大耳,吃得满面红光,不像是六根清净的出家人,更像是满脑子红尘的市井小民。 并且,庆莲寺的方丈也是个有眼力的“高僧”,他站在二楼经楼上,扫视进寺的香客,很快就发现了被护卫保护着的郡王妃等人,并且立即认出了郡王妃的身份,于是赶忙下楼,迎了过去。 “阿弥陀佛!郡王妃大驾光临,贫僧有失远迎,失礼了。” 方丈上前,露出和蔼的笑容,看起来不卑不亢,实则趋炎附势。 “惠能法师,我此次前来,是为亡母还愿!顺便和朋友祈福。”郡王妃表明来意。 方丈立即伸手邀请,说道:“王妃请。” 就这样,方丈将一行人带离了闹哄哄的大雄宝殿,而是去了寺庙的后院,那里还有大雄宝殿,但普通人可没有资格来这里上香,这里属于vip包厢。 凌宁跟着队伍,有幸穿过整个庆莲寺,来到了后院。 整个寺庙规模极其庞大,可见修建时花费了巨款。当一个国家把银子用来修建虚无缥缈的求佛问道上,而不是治理天下,那这个国家距离灭亡已经不远矣。 而趁着郡王妃和太后进入大雄宝殿上香还愿的时候,长孙霸也趁着有时间,带着凌宁去了一座供奉灵位的偏殿,见到了长孙霸替其母亲供奉的灵位。 在异国他乡,能看到母亲的灵位,凌宁内心也有几分伤感。 于是拿出香来祭拜母亲,同时在心中默念:“母亲啊母亲,你放心,我一定坐上九五至尊的位置,这样的话,也算复兴大夏了。你若是泉下有知,就给陛下托托梦,让他多给我点兵马。” 说罢,把香插在了香炉里。 本来按照凌宁的计划,他就藩凉州后,会逐渐变得聪明,所有钩吻之毒就是个引子,后续还有其他表演,潜移默化中让魏皇知道自己的傻儿子不傻了。 不仅变聪明了,而且还文武双全,是有能力继承皇位的。 但是现在呢,随着凌宁知道自己身怀两朝皇室血脉的秘辛,他意识到就算让魏皇知道自己变聪明了,自己也没有资格继承皇位。 因为魏皇不会把皇位传给一个有着前朝皇族血统的皇子。 原因很简单,大魏为什么反夏? 就是高举着各种大义,对大夏进行谴责,否认大夏国的一切,包括大夏的皇室血统。 所以魏皇又怎么可能打自己的脸,把皇位传给有大夏皇族血脉的凌宁呢。 再者,满朝文武,王侯将相都是站在大夏国的尸体上崛起的,各方势力敢支持凌宁做皇帝吗?万一凌宁心怀歹念,将来做了皇帝后开始清算当年他们对大夏的背叛,那岂不是找死了。 所以任何皇子都能资格继承皇位,唯独凌宁不行。 凌宁想要继承皇位,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自己把皇位夺回来。 所以凌宁的计划需要改变了,还得继续装傻,不能让魏皇知道,然后从魏皇那里薅羊毛。 当凌宁手握百万大军,那他就是皇位的唯一继承人! 就在凌宁寻思时,长孙霸直接跪在了灵位前,情绪激动道:“公主殿下,卑职已经找到世子了,请殿下放心,卑职一定协助世子,复兴大夏...” 当年的他肩负保护昭仪公主的重任,但是后面却失散了,他寻找了二十年,到现在才有公主的下落,所以他的情绪很是激动。 凌宁回过神来,考虑要不要把自己的真实告诉长孙霸,但想了想,还是没有那么做。 等长孙霸把曾经的战友招来,让他们上了自己的贼船,再把身份告诉他们也不迟。 到那时候,他们便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替自己办事。 凌宁便拍了拍长孙霸的肩膀,笑道:“我母亲从未责怪过你,当年要不是有你护送我母亲离开,说不定便没有我了,所以你也不必自责,起来吧。” 长孙霸点了点头,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摆正了自己的态度,把凌宁当成了效忠的主公。 因为长孙霸还要保护姜郡王妃,所以两人没有逗留,立即返回大雄宝殿。 而就在凌宁穿过一条走廊时,却发现不远处闪过一道人影。 对方过于警觉,闪躲得比较快,凌宁只模糊地看到一道人影,不像是僧人,其他的就没有看清了。 不过凌宁没有多想。 ... 另一边,回到皇宫的龙葵正在处理政务,突然间,就见派去请太后回宫的近侍匆匆入殿。 “太后回宫了吗?”龙葵问道。 近侍回道:“回禀长公主,太后陪姜郡王妃去了庆莲寺,不在姜郡王府。” 此话一出,龙葵眉头一皱。 她知道自家母亲厌倦深宫的枯燥,也知道她和姜郡王妃是好朋友,所以对于她去姜郡王府,一直都抱着支持的态度。 只是没想到母亲会跑去庆莲寺,甚至都没有告诉自己。 “太后带了多少禁军?”龙葵立即问道。 近侍回道:“太后出宫没有用仪仗,只带了四名禁军护卫出宫。姜郡王府倒是安排了二十多名护卫护送。” “胡闹!”龙葵当即呵斥一声。 刚刚夔峯汇报龙炎要在皇都中搞刺杀,现在太后竟然只带这些禁军出宫,这不是置自己于险地吗? 龙葵一直以为太后是在仪仗地护送下去的姜郡王府,万万没想到她是微服私访,偷跑去的。 想到这儿,龙葵立即叫来禁军统领,命他带人前往庆莲寺,护送太后回宫! 242:刺客来袭!怀中的美妇到底是谁? 早上还是阳光灿烂的晴天,临近晌午时,天色便阴沉了下来,太阳隐没,冷风吹起,似乎要下雪了。 “甄姐姐,看样子是要下雪了,我们该回去了。”姜郡王妃看着天色,便问向甄太后。 甄太后点了点头,知道瞒着女儿跑出来已经很胡闹,再不回去,恐怕女儿就要发脾气了。 于是乎,两女走出了大雄宝殿。 姜二牛和凌宁站在一起,向他请教女士内衣的知识,凌宁正给他介绍什么是丁字裤。 随着凌宁的介绍,姜二牛的表情亢奋,恨不得立即把丁字裤制作出来,让云霄楼的花魁们穿起来,让自己好好欣赏。 “之行,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这个时候,郡王妃和甄太后走了过来,郡王妃看到自家儿子如此激动,好奇问道。 姜二牛这才发现母亲来到了,他一激灵,赶忙把脸上的猥琐隐藏起来,由于太激动,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母亲的询问,他可不敢说丁字裤的事情。 还是凌宁替他解围道:“回禀王妃,世人正和小人讨论美食。” “是啊母亲,我们在讨论美食。听说最近母亲胃口不好,宁凌正给我推荐一道开胃小菜。”姜二牛连忙反应过来,赶忙接话。 看到自家儿子如此有孝心,郡王妃开心道:“好啊,那我可拭目以待啊。” 而后,郡王妃的目光落在了凌宁身上,说道:“我听长孙霸说,你的枪法天赋极高,以后要多多督促之行练枪。” “小人明白。”凌宁连忙抱拳回道。 按理说,姜二牛和凌宁刚刚相识,是没有资格一同来庆莲寺的,更没有资格接近郡王妃,万一凌宁有问题呢。 但有长孙霸引荐,再加上姜郡王派人调查了凌宁的出身,知道他是林溪城来的商贾,来到皇都就拿到了沈宅的绣球,和沈幼初订了亲,去云霄楼的路上遇到了姜二牛,被姜二牛主动搭讪。 初步的调查后,没有发现凌宁有问题,所以他才能同行。 而现在姜郡王妃让凌宁多多督促姜二牛练枪,实际上,就是对凌宁的认可,赞同他接近姜二牛。 这便是长孙霸的目的,希望凌宁能通过郡王府这座跳板,迅速提升自己。 而简单交谈后,郡王妃和甄太后上了马车。 这一次,凌宁近距离观察了这位面带白纱的美妇人,她的双眸如星辰般灿烂,身上有淡淡的幽香,甚是迷人。 尤其是她身上流露出的尊贵气质,是凌宁所认识的女子中最高贵的。 而凌宁的观察也落入了甄太后的眼中,想到自己戴着面纱,都能引起年轻男子的窥视,她心中还是有些小雀跃,想来自己还没老,还有些吸引力。 不过也仅此而已。 随后,一行人开始朝山下走去。 常言上山容易下山难,盘山道有一定的坡度,所以马车的速度放得很慢,以免出现问题,护卫更是牵着马,以免马匹受惊。 凌宁跟在队伍最后面,长孙霸去前面领队,百无聊赖的凌宁四处观望。 突然间,凌宁发现道路内侧的山林中闪过一道黑影。 莲山的植被茂盛,并且种植的是常绿的松树,再加上杂乱的树丛枯草,让山林显得幽邃难行,怎么会有人活动? 联想到刚刚在庆莲寺内也发现了一道黑影,这不得不让凌宁心生警觉,于是乎拍马上前,准备提醒长孙霸。 而就当凌宁骑马上前,来到马车旁时,道路内部的山林中竟然浮现无数道身影,并且伴随着破风声。 “不好!敌袭!” 长孙霸大喝一声,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袭击。 而凌宁的反应更快,他已经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直接扑倒了毫不知情的姜二牛。 就当凌宁和姜二牛摔在地上时,无数道箭矢射来。 时间太仓促,护卫来不及闪躲,有不少护卫中箭。 而姜二牛刚刚骑乘的战马也身中数箭,发出惨叫。 姜二牛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他意识到如果不是凌宁扑倒了自己,那自己已经死了。 “宁老弟,多亏有你。”姜二牛回道。 凌宁来不及回应他,直接将姜二牛拖到马车另一侧,并告诫道:“躲好,千万别露头!” “宁老弟,我娘有没有危险?”姜二牛是个孝敬的人,立即担心起自己的母亲。 凌宁看向了马车,只见马车成为箭矢进攻的重灾区,上面插满了箭矢。 马车的车身坚固,箭矢穿不透,但是有几箭通过窗口射了进去,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郡王妃和那名美妇人。 这时候,密集的箭矢再次袭来。 禁军护卫这才反应过来,一边寻找掩体,一边反击。 凌宁则是撕开姜二牛身上的披风,然后奔向了郡王妃乘坐的马车。箭矢朝他射来,被他挥舞着披风,将箭矢全部拦下。 就这样,凌宁来到了马车旁,掀开帘子。 只见美妇人靠在郡王妃的怀中,一支箭射中了美妇人的左臂,两女都很害怕,不过凌宁却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性命危险就行。 就在这时,一道长啸声响起,只见山林中竟然窜出大批的刺客,密密麻麻,恐怕有百十人,远超凌宁一方。 凌宁意识到这场刺杀是对方预谋已久,对方一直藏身在此,守株待兔。 到底是谁要杀郡王妃? 凌宁没有头绪,另外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他想要离开,完全可以安全脱身,但这一走,之前的计划就告吹了。 另外,这些刺客人数众多,出手也够狠辣,凌宁和长孙霸联合,短时间也杀不光他们,反而会让自己暴露。 所以必须护送郡王妃离开这里。 但非常可惜,拉车的马匹已经死在了乱箭中,四辆马车中只有最前面的那辆马车还能用。 而且那辆马车是空的,为何要准备四辆,就是为了安全起见,混淆视听,但没想到刺客早就摸清楚了一切情况。 “杀!” “杀!” “...” 此时的刺客已经冲杀了过来,一一极其凶残,手持钢刀,手臂上竟然还有袖箭,并且涂抹了剧毒,禁军虽是精锐,却架不住敌人太多,很快落入了下风。 长孙霸手持长枪大杀四方,同时回头看向了凌宁,大声喝道:“公子,护送王妃离开这里!” 他深知凌宁的武艺,所以把保护王妃的重任交给了凌宁,并且这也是天赐良机,一旦救下郡王妃,那凌宁就是姜郡王府的恩人。 凌宁也知道时间不能拖,于是对着马车内的两女说道:“王妃,我们需要换车,我送二位先行离开这里!” 郡王妃脸色惨白,显然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 反倒是受伤的美妇人很镇定,只不过额头上都是虚汗,看样子伤势不轻。若是箭矢上有毒,那就更危险了。 听到凌宁的呼唤,郡王妃将甄太后扶到了马车门前,此刻的甄太后浑身无力。 看到这一幕,凌宁也顾不得男女有别,直接抱起了美妇人,并对郡王妃说道:“王妃,你先躲在马车后面,我先把她送过去。” “好!”郡王妃点了点头。 凌宁抱着美妇人冲上第一辆马车,谁知刺客看到后,竟然全都朝着凌宁的方向冲杀而来。 看到这一幕,凌宁立即明白了,刺客的目标根本不是郡王妃,竟然是自己怀中的美妇人! 她到底是谁啊! 243:抱紧我 好好的一场寺庙之行,却遭遇了刺客袭击。 凌宁本以为刺客的目标是姜郡王妃,谁知当她抱起美妇人跑向最前面的马车时,刺客竟然蜂拥而来,目标赫然是自己怀中的美妇。 凌宁吃惊地看着美妇人,心中惊讶她的身份。 美妇人秀眉紧蹙,眼眸中闪现泪光,她看起来很坚韧,没有发出一丝痛声,但是箭矢穿透了皮肉,她这种养尊处优的贵妇人,哪里受过这种的罪? 她察觉到了凌宁的目光,眼眸中浮现歉意,还有一丝丝哀求和惧怕,她怕凌宁会丢下自己。 凌宁猜不出美妇人的身份,但深知她身份不简单,肯定不会丢下她置之不理。 另外,想从自己手中杀人,这些刺客好大的狗胆。 就在万分凶险的时刻,凌宁抱着美妇人来到最前面的马车上,将其塞进马车,一只手抓住长枪,直接横扫。 锋利的枪尖划出一道银光,从刺客的脖子前飞过,紧接着,就是飞溅的鲜血,宛若一朵朵红花在空中绽开,只一枪,最前面的四名刺客就被凌宁击杀。 凌宁另外一只手也抓住了缰绳,然后用力一甩,缰绳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直接拽着马车狂奔。 在凌宁看来,脱离战场是最好的御敌之法,既能保护美妇人,又能保护姜郡王妃,同时打乱刺客的阵脚。 “追!” 刺客看到这一幕后,立即发出怒吼,随即几十人朝着马车狂追而去,剩下的刺客则阻拦长孙霸等护卫。 姜郡王妃焦急万分,那可是姜国太后啊,一旦太后出事,后果不敢相信,她急声说道:“长孙霸,快快去搭救太后!” “什么!太后!” 长孙霸一激灵,这才意识到那位雍容华贵的美妇人竟然是当朝太后。 他震惊的同时,心中却又升腾起兴奋来。 若是世子救下太后,那简直是一步登天,本来还想找姜郡王府做靠山,现在看来,更大的靠山出现了。 想到这儿,长孙霸立即安抚道:“王妃莫急!刺客有备而来,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宁公子护送太后离开,正好打断刺客的布局。宁公子枪法高超,一定能保护好太后。” “这个宁凌当真没有问题吗?”谁知姜郡王妃却质问道。 长孙霸一愣,立即意识到姜郡王妃怀疑公子了。 是啊,在场这么多人,只有公子一个外人,而现在遭遇了刺杀,刺客埋伏在半路,准备已久,很可能是他们中间有内鬼,而这个内鬼最有可能的就是公子。 就在长孙霸不知如何解释时,姜二牛说道:“母亲,宁老弟救了我,还救了你,如果他真要对太后不利,也不用带着太后逃离这里了,他刚刚完全可以对太后不利的。” “先救下太后再说吧。”郡王妃焦急万分,此刻的她也无力去分辨真伪。 长孙霸立即带领护卫杀敌,剩下阻拦的刺客显然不是长孙霸等人的对手,很快就被全部斩杀。 随后长孙霸留下一部分禁军保护郡王妃和姜二牛,而他率领其他人去追凌宁。 此刻的凌宁驾驶马车,朝着山下狂奔。 山道是盘山道,有弧度又有坡度,马车朝下狂奔,转弯时一侧的轮子都翘了起来,非常危险。 不过凌宁双腿如泰山,稳稳站在马车上,纹丝不动,但就是可怜了马车里的甄太后,她抓住箱体,不断地颠簸,就像是微弱的烛火在强风中摇曳,随时都可能被甩起来。 凌宁立即将手伸向甄太后,说道:“抓住我的手!” 甄太后觉得浑身无力,但她还是伸出手来,想要抓住凌宁的手,因为她知道,现在自己能信任的人只有眼前的男子。 谁知这个时候,马车剧烈晃动,差点将她甩飞起来,吓得她连忙收回手,抓住了马车的车厢。 “别怕,再来!”凌宁提醒道。 甄太后点了点头,她害怕的同时,心底中竟然升腾出一丝丝兴奋,她咬着内唇,深吸一口气后,再次做出了尝试。 这一次,她终于抓住了凌宁的手。 而凌宁在抓住美妇人的瞬间,手臂猛地发力,直接将美妇人拽到了自己身边。 “抱紧我!”凌宁提醒道。 甄太后一愣,他让哀家抱紧他? 这这这… 就在甄太后不知所措时,密集的箭矢竟然从后方射来,刺客们竟然在穷追不舍,并且有箭矢射在了马匹身上。 马匹吃痛,然后像发疯似得狂奔,整个马车距离晃动,吓得甄太后不敢多想,一只手立即抓住凌宁的虎腰,而另一只手上的箭伤被牵动,疼得她眼泪如线珠坠落。 凌宁看到这一幕,抽出一只手来,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直接将插在美妇人手臂上的箭矢削断。现在时间紧迫,无法拔出箭矢,只能削断箭矢,这样不碍事。 没了箭矢碍事,甄太后立即用双手环住凌宁的虎腰,整个人彻底融入他的怀中。 凌宁的胸膛宽阔,怀抱温暖,立即让甄太后感受到了一种安心,心中的恐惧也减弱了几分。 这一刻的甄太后有些迷茫,他已经记不起有多久没和男子如此亲近了,她知道这是危险之间的无奈至极,但是她内心还是有些羞躁。 而随着马车的狂奔,刺客被越甩越远,毕竟两条腿哪能跑得过四条腿。 “别担心,我们很快就安全了。”凌宁低下头,安慰道。 甄太后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她立即被凌宁的温柔感染,随即慌乱地低下头。 而就在凌宁即将松口气的时候,谁知前面的山道上,竟然跳出四个刺客,他们手持强弓,弓如满月,箭矢已经对准了凌宁所在的马车。 竟然还有刺客在前面拦路! “艹!” 凌宁忍不住破口大骂。 就在这时,这四人的箭矢击发。 两支箭对准了凌宁,两支箭对准了拉车的马匹。 面对射来的两箭,凌宁抱着美妇人侧身,避开了第一箭,而后挥舞匕首,斩断了第二箭。 但是马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直接被箭矢射中,一箭射中马匹的心脏,另一箭射中了马蹄。 马匹临死前发出嘶鸣,直接朝着前面摔去,本来速度就快,如今马匹失去了平衡,整个马车直接倾斜,将凌宁和美妇人甩飞了出去,并且飞向了山道外侧,而底下就是峡谷,这要掉下去,岂不危矣? 244:为了救你,老子流血又跳崖 天色阴沉,冷风呼啸,零星的碎雪花开始坠落。 本以为护送美妇人驾车逃走,便能甩开刺客,谁知刺客格外狡诈,竟然在前路留有刺客拦截。 为了刺杀成功,这群刺客还真是机关算尽。 以凌宁的身手,抱着美妇人也能挡下对方射来的箭。 但是拉车的马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心脏中箭,左前蹄中箭,马匹发出惨痛嘶吼,随即摔倒,连带着马车也发生侧倾,直接将凌宁和美妇人甩飞出去。 而山道的外侧就是陡峭的山崖,底下是落差二三十米的峡谷,就算下方有水,掉下去也有性命之危。 就在这万分危险的情况下,倒飞出去的凌宁借力施展千斤坠,并调整了位置,直接用后背迎接一侧竖起的岩石。 “嘭!” 凌宁的左后肩重重地撞在岩石上,刹那间整个左后肩发麻,紧接着就没有了知觉。 若不是为了保护怀中的美妇人,凌宁完全可以平稳落地,绝对不会如此狼狈。 而被凌宁紧紧抱着的甄太后自然没有受任何伤势,她感激地看向凌宁,明白若不是有凌宁在,自己已经魂归地府了。 突然,甄太后一惊,因为她是抱着凌宁,双手按在凌宁的后背上,此刻她摸到了温润的热液,拿出手一看,竟然是鲜血。 “你受伤了?”甄太后担心道。 凌宁微微锁眉,扫了一眼自己撞到的岩石,只见岩石嶙峋,凸起的岩石上沾着血,显然是岩石刺破了自己的后背。 “我没事,不用担心。”凌宁回了一声,立即看向了正杀来的刺客。 四名刺客正狂奔而来,若只是这四人,就算只有一只手能战斗,凌宁也能消灭他们,但是情况比凌宁想的还要凶险! 因为又有十几名刺客从山林中跳了出来。不要忘了,后方还有刺客正在追来,也就是说,受伤的凌宁在保护美妇人的同时,还要独占三四十人,甚至是更多。 这一刻的凌宁也感觉到了棘手。 “你走吧,他们要杀的人是我!”甄太后浑身无力地靠在凌宁怀中,箭矢上果然有毒,让她极其虚弱。 凌宁让美妇人靠在岩石上,看着她那一颤一颤的双眸,凌宁突然伸出手,在他鼻梁上刮了一下。而这种行为在如此凶险的场合下,显得不协调,就像是阴冷凶恶的地狱中,突然绽放了蔷薇花。 甄太后的双眸瞪大了些,惊愕地注视着凌宁。 凌宁笑道:“这种情况下,岂能置美人于不顾?” 说罢,凌宁抓起掉落地上的长枪,单手持枪,主动杀向最前面的四名刺客。 四名刺客看到凌宁左臂染血,已经抬不起来,还想用独臂逞强,立即发出嗤笑,于是扬起手中淬毒的刀劈向了凌宁。 单手持枪,让凌宁的战斗力削减了不少,但也不是四名刺客能应对的! 只见凌宁不再藏拙,战斗力全开,长枪横扫,恐怕的力量将长枪拉出一条弧线,空气都仿佛在尖叫。 四名刺客大惊失色,刚刚笑得有多欢,现在心中的惊恐就有多厉害,他们下意识挥刀格挡,但是他们的动作太慢了,刀未提起来,凌宁的枪就逼近了,首当其冲的两名刺客顿觉脖子一冷,随即是鲜血喷射,便没了性命。 剩下两名刺客胆寒的同时,试图后退拉开距离。 这个时候,凌宁出枪直刺,嗖嗖两枪,直接点中两名刺客的喉咙,送他们归西。 片刻间,凌宁连杀四人,让甄太后惊叹不已,但是看到更多的刺客杀来,她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十几名刺客看到同伙被杀,意识到凌宁的恐怖,于是乎拿出弩箭,对准了凌宁和甄太后,立即射箭,准备远程进攻,送走两人。 凌宁若是左臂没受伤,这些箭矢碰不到他,但是现在受了伤,凌宁只能提起地上刺客的尸体,以此当做肉盾,挡住了箭矢。 看到凌宁把自己的同伙当成肉盾,彻底激怒了刺客,他们继续发射弩箭,同时如狼群逼近,很快就来到了凌宁面前,试图将凌宁包围,同时还分出两名刺客,准备杀死甄太后。 凌宁则站在甄太后的身前,宛若一座高耸的山峰,然后挥舞着长枪,将靠近的刺客一个一个的击杀,鲜血飞溅,这一刻的凌宁就像一尊魔神。 刺客们胆寒了,震惊于凌宁的凶残,但他们依然不要性命地前赴后继。 这个时候,有刺客用起了阴招,趁着凌宁不备,突然扬起手掌,他手心中的白色粉末被扬起,凌宁虽然迅速躲避,但是眼睛里还是钻进了少量的粉末,刹那间,双眼刺痛,有些睁不开眼。 而刺客们趁机出刀,试图击杀凌宁。 凌宁强忍着眼睛的不适,立即施展银龙七刺,在其极短的时间连刺数枪,连杀五人。 但可惜,就算凌宁无比勇猛,也未能杀死所有刺客,刺客趁着凌宁眼睛受影响,立即迂回杀向了甄太后,其他刺客则纠缠住凌宁。 这一次的甄太后真的到生死存亡之际了。 她也明白自己的处境,看到刺客冲杀过来,又看到凌宁为救自己舍生忘死,她感动之余,觉得不能拖累凌宁了。 于是乎,她强忍着虚弱站了起来,然后转头看着身后山崖下的激流,最后一咬牙,使出最后的力气,竟然直接了跳了下来。 她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刺客的手中。 “啊——” 虽然宁死不屈,但甄太后还是惊恐地叫声。 凌宁也没想到美妇人如此决然,直接跳崖。 山崖高度在二十多米,底下是水,跳下去的话,可能真有一线生机。 刺客也没想到这一幕,两名刺客竟然也直接跳了下去,一副不杀死甄太后不罢休的狠辣。 凌宁的眼睛越来越不舒服,并且其他刺客已经追了过来,这么多人围攻他一人,他也难以逃生。 想到这儿,凌宁一枪荡开刺客的围攻,随即也朝山崖下一跃,竟然也选择了跳崖。 只见凌宁如同跳水健将,直接钻进了激流中,冷水冲刷着他的眼睛,让他的眼睛恢复了一些视力,还依然刺痛。 他立即寻找美妇人,只见美妇人正随波流动,而两名刺客正在靠近她,情况非常凶险。 “这次为了救你,老子又是流血,又是跳崖!希望你的身份别让我失望!” 凌宁忍不住嘟囔一声,随即宛若游鱼,直接前去救援。 245:肉贴肉取暖 庆莲寺修建在莲山上,而莲山的山势奇秀,山下便是一条峡谷而过,汹涌的河流奔涌。 此时此刻,甄太后在激流中浮沉。 她熟悉水性,会游泳,这也是她敢跳下来的原因之一。 奈何箭上有毒,害得她身体虚弱,再加上水流湍急,她根本游不上岸,只能随波逐流,努力让自己不被淹死。 就在甄太后焦急时,她看到那两名刺客也跳了下来,这些刺客如同死士,不杀自己誓不罢休。 不过其中一名死士不太幸运,他跳下时撞到了石头,河水瞬间被染红了一大片,尸体立即被河水卷走。 但另一个死士安然无恙,他正朝着自己游过来,他那脸上的伤疤格外狰狞,让甄太后的心底泛起寒意。 难道自己真要死在这里? 就当甄太后绝望的时候,又有人跳了下来。 “是他!” 甄太后立即认出了凌宁,她眼眶瞬间湿润了,两人并无交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能舍生忘死的搭救自己,这份恩情让她感动,不知如何报答。 而看到凌宁平安地跳进河水中,也朝自己这边游来,甄太后心中的恐慌突然减少了很多,凌宁的出现让她心安,给了她勇气。 但对凌宁而言,情况依然凶险万分。 虽然用水冲洗了眼睛,但凌宁的双眼依然灼热,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而其他刺客竟然也陆续跳了下来,穷追不舍,宛若狗皮膏药。 凌宁意识到这样拖延下去不行,他忍着手臂的疼痛和眼睛的不适,加快了游泳的速度,朝着美妇人追赶。 但是刺客比他还快,距离美妇人仅剩下四五米,这样下去的话,美妇人必死无疑。 于是乎,凌宁深吸一口气,直接潜入激流中,寻找到一处河中礁石,双脚踩在礁石上猛然发力,整个人如同飞鱼跃出水面。 而在他跃出水面的那一刻,手中的长枪猛然抛掷出去。 只见刺客已经来到了甄太后面前,已经举起了刀,要斩断甄太后的头颅。 就在这个时候,长枪飞了过来,快到刺客根本来不及闪躲,长枪便从其背后穿透到了胸膛,恐怖的力量更是将刺客钉入水中,插在了水底。 甄太后感动不已,并趁机抓住了一块礁石,咬着牙坚持着,等待着凌宁。 这是凌宁给了她勇气,让她迸发出力量来。 一秒,两秒,三秒... 当甄太后坚持不住,实在抓不住礁石,整个人要被激流吞噬的一瞬间,凌宁终于赶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抱在了怀中。 此刻的甄太后已经精疲力尽,看到眼前的凌宁,她再也扛不住,直接昏死了过去。 凌宁松了一口气,不过却不敢放松,因为后面还有刺客。 他立即抱着美妇人走到岸边,然后钻入了树林中。 几分钟后,刺客追了过来,看着已经消失的凌宁两人,气得破口大骂,然后开始了搜捕。 与此同时。 盘山路上,长孙霸率领禁军护卫击杀了拦路刺客,追到了马车前。 看到倾斜的马车,被射杀的战马,还有地上的尸体,长孙霸脸色大变,立即环顾四周,看到了下面峡谷中刺客的尸体。 “太后呢?”姜郡王妃赶了过来,焦急问道。 长孙霸沉声道:“宁公子和太后应该跳了下来。” 看着二十多米高的高度,郡王妃顿觉眩晕,差点摔倒。 “王妃,这个高度跳进水里,应该不会有事,刺客也跳了下去,更加说明太后他们没死。但现在马上下雪,温度降低,失温才是最危险的。”长孙霸连忙道。 郡王妃连忙道:“快快下去搜救!务必找到太后!” 长孙霸不敢怠慢,立即带人下了山崖。而就在长孙霸离去没多久,禁军统领率领禁军赶来,要护送太后回宫。 当听说太后遇刺,跳进山崖河中生死不明后,这位身经百战的禁军统领也浑身发寒,立即下令搜救,同时派人把消息送回皇宫,禀明长公主殿下! 太后遇刺,生死不明,这可是翻天的大事啊! ... 此刻的凌宁抱着美妇人,躲在了一处隐蔽的洞穴中。 这应该是被熊遗弃的洞穴,为什么说是遗弃,因为现在是冬天,没有在这里见到熊。 凌宁躺在洞穴里,长长松了一口气,这次遭遇是他穿越以来最凶险的一次,差点就栽了大跟头。 而且危机还没解除,他的眼睛越来越疼,视线非常模糊,只能看到一些亮光了,他摸上腰间,看到叶清玄给他的药瓶还在,立即松了一口气,于是打开药瓶,倒出一枚丹药吃了下来。 这是叶清玄配置的解毒丹药,至于能不能治疗眼睛,凌宁心中也没谱。 而后,凌宁摸向了美妇人,很快就摸到了她的脸。 在水流中折腾了这么久,她脸上的面纱竟然还没掉,还真是结实。 凌宁立即解开了她脸上的面纱,可惜凌宁已经看不到这美妇人的容貌了,希望不是个丑八怪。 “夫人,醒醒,快醒醒。” 凌宁呼唤了几声,但美妇人毫无动静。 凌宁又摸到了美妇人手臂上的箭,不幸中的万幸,箭簇直接穿透了美妇人的手臂,没有伤及骨头,也正因为穿透了手臂,箭簇上的毒药没有全部留在美妇人的手臂中,只是残留了一些,让她中毒,却没有要她的命。 但现在情况也凶险,必须尽快吃下解毒丹药。 但她昏迷不醒,根本吞咽不了。 无奈之下,凌宁将丹药咀嚼,然后掰开美妇人的嘴,将丹药口对口地喂给了她。 随后,凌宁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拔掉了她手臂上的箭簇,撕掉衣服,替她包扎起了伤口。 “嗯...” 因为疼痛,美妇人发出一声呻吟,但没有苏醒。 “能不能解毒,就看运气了。” 凌宁长叹一声,突然觉得冷飕飕。 全身衣服都湿透了,怎么可能不冷。凌宁只能脱掉外衣,而怀中的美妇人也在发抖,很可能出现失温情况。 无奈之下,凌宁也摸索着扒掉美妇人的衣服,将她脱得一丝不挂,然后将她搂在怀中,通过这种方式来取暖。 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大雪终于落了下来。 246:竟然失忆了 冷风呼啸大雪飘落,大地很快有了白意。 甄太后蹙了蹙秀眉,觉得全身像散架般疼痛不已,尤其是手臂上是钻心的疼。唯一觉得幸福的,就是自己被温暖包裹。 慢慢地,甄太后睁开了眼睛,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昏暗的洞穴,洞穴很小。 紧随其后,她看到自己光着身子,蜷缩在一个男子的怀中,两个人肌肤相贴,动作是那么的暧昧,那么的亲昵。 甄太后如遭蛇吻,一动也不敢动,而随着视力适应洞穴的昏暗,他终于看清楚了面前男子的样貌。 “他是谁?” 甄太后皱着眉头,觉得眼前青年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但紧接着,甄太后脸色一白,因为她只记得自己叫甄菲菲,其他的事情竟然完全想不清楚。 “出了什么事?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甄太后嘴唇发颤,她努力去想,以至于脑袋有些刺疼,但效果还是有的,一段画面在脑海中。 遇刺,跳崖落水,被眼前的男子拯救… 断断续续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甄太后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衣服为何会被脱去,为何被他搂在怀中。 “难道他是自己的夫君?” 甄太后想了想,但很快,她否认了这个想法。 她虽然记不住自己的身份,但心里有感觉告诉自己,眼前的青年并不是自己的夫君。 既然不是自己的夫君,却以如此亲密的方式相处,甄太后顿觉羞躁,心中泛起浓浓异样。 她很想叫醒眼前的青年,却又怕叫醒对方后,更加的尴尬,所以她不知如何做了,只能咬着嘴唇,俏脸通红。 谁知就在这时,凌宁动了一下,似乎是怕怀中的美妇人冷,于是用手放在她的满月上,然后将她往自己怀中拽了拽,让两人靠得更近,更便于保暖。 但是这一幕对于甄太后而言,直接让她灵魂升天般,整个人都处于发懵的状态。 她能感受到凌宁那结实的肌肉线条,当然了,这不是最让她心慌的,最慌的是某个放在自己腿缝之间的东西。 “怎么这么...恐怖?” 甄太后一激灵,再也扛不住了,直接往后撤,脱离了凌宁的怀中。 凌宁也被惊醒了,他想睁开眼,却发现眼睛肿胀,于是说道:“你醒了?为了取暖,只能出此下策,我并非有意冒犯。” 甄太后遮住身体关键位置,红着脸道:“我知道。” 紧接着,甄太后就看到了凌宁红肿的眼睛,于是担心问道:“你的眼睛没事吧?” “我吃了解毒丹药,应该没事,消肿就行。不过现在什么都看不清楚,所以你放心,我看不到你。”凌宁安慰道。 甄太后低下头,看着自己诱人的身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然该被摸的地方都被摸了,但是对方看不见自己,还是给了自己一些安全感,让她的羞耻心没有被像自己一样被脱得干干净净。 “谢谢你,没有你的话,我已经死了。”甄太后真挚道。 凌宁笑道:“不必客气,以后好好报答我就行。”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甄太后郑重道。 凌宁点了点头,于是道:“我的眼睛看不清,你看看外面的情况。” “好!” 甄太后应了一声,起身挪动身子,来到洞口,她拨开洞口的草丛,冷风立即灌了进来,让她的身体泛起了鸡皮疙瘩。 可惜凌宁看不见,无法欣赏此刻甄太后跪在那里朝外探望的美妙姿势,简直是这世上最完美的身材。 “下面下雪了,很大。” 甄太后立即缩了回来,随即觉得洞穴里好不容易积攒的热量又没了,她突然又怀念起凌宁的怀抱。 凌宁摸向了衣服,衣服虽然不再湿漉漉,但依然是潮的,他便道:“现在温度太低,一直待在这里,也很难把衣服晾干,我们需要找个地方生火,还要找吃的。” “你说得对。”甄太后点点头,立即穿上潮湿的衣服,然后又拿起衣服,准备帮凌宁穿上。 当他看到凌宁的后背,整个左后肩血肉模糊时,她鼻子一酸,忍不住落泪了。 这都是为了救自己受伤的。 凌宁虽然看不清,但能听到美妇人吸鼻子的声音,于是笑道:“我们不会有事,放心好了,对你,你叫什么名字,方便说吗?另外,你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吧,不然的话,这些刺客为何要杀你?” “我只记得自己叫甄菲菲,只记得遇刺时发生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不记得了。”甄太后把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此刻的她心情低落,任谁丢了记忆,都不会心安的。 凌宁听后,顿觉不可思议,问道:“你失忆了?真的假的?” “真的…”甄太后急忙回道,声音带着哭腔。 凌宁又问:“你家住哪里,家中还有什么人,自己多大岁数,你和谁一起去的庆莲寺,你都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我记得是你救了我,那你知道我是谁吗?”甄太后问道。 凌宁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难道是她中毒落水导致的暂时性的失忆? 她不至于装作失忆欺骗自己,看来很可能是失忆了。 还想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呢,万万没想到竟然失忆了。看来只能找到姜二牛他们,才能知道此女的身份。 凌宁刚想提及姜郡王妃,突然心念一动,回道:“我也不知道你的身份,你别急,找到你的家人,也许就能恢复记忆了。” “嗯。”甄太后回道。 凌宁又道:“那咱俩也算是刚刚相识,不如姐弟相称,我叫宁凌,我以后叫你菲菲姐如何?” “好的,宁弟弟。”甄菲菲回了一句,心想认了个弟弟,也算坏事中的好事。 随后两人离开了洞穴,冷风吹在两人的身上,本就身穿潮湿的衣服,随着冷风灌入,更加寒冷。 “菲菲姐,我背着你,你替我指路,我们要尽快找到休息的地方,不然会冻死在这里。”凌宁说道。 甄菲菲点了点头,也不害羞,直接爬上了凌宁的后背,然后为他指路,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而在相反的方向,禁军正在搜山,并且将刺客抓得抓,杀的杀,却始终没有找到太后的下落。 原来凌宁抱着甄菲菲上岸后,唯恐刺客追上,他没有往下游方向,而是绕了一圈,向上游逃去。 刺客不明所以,便朝下游追去,长孙霸和禁军则追着刺客朝下游搜寻,正好和凌宁两人背道而驰。 247:你们夫妇真恩爱啊 大雪弥漫于天地间。 凌宁为马,背着甄菲菲,而甄菲菲为眼,为凌宁指路,两人就像一对相依为命的侠侣,在漫天飞雪中游历。 看似唯美,实则两人冻得瑟瑟发抖,毕竟衣服潮湿,这么冷的天冒雪而行,格外受罪。 尤其是甄菲菲,不停地颤抖。 就在甄菲菲嘴唇发白,实在扛不住的时候,一片树林后面竟有一片麦田,麦田旁边伫立着茅屋,立即让甄菲菲看到了希望。 “宁弟弟,前面有茅屋,冒着炊烟呢。”甄菲菲开心道。 凌宁也非常高兴,他身体强壮,还能扛得住,但是甄菲菲不行,如今找到了人家,也算逢凶化吉。 于是乎,他背着甄菲菲快步来到茅屋旁。 “有人吗?家里有人吗?”甄菲菲呼唤道。 片刻后,木门打开,是一对年迈的夫妻,白发垂髫,相互牵着手,打量着门外的凌宁和甄菲菲。 “你们是谁啊?”年迈的老翁问道。 凌宁率先开口道:“老人家,我们途经此地,遇到了歹人袭击,迷了路来到了这里,又滑入水里,衣服都湿了。老人家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烤烤火,给点热水和吃点。” “没问题,快快请进,瞧把你们俩冻的。”老翁连忙说道,和老妇人一起将两人请进茅屋。 屋内很简陋,甚至是贫穷,老妇人拿来竹竿和草帘,搭起了一道帘子,老翁搬来炉子,为两人点燃炉火。 “这里有帘子挡着,你们夫妇俩在这里休息休息,把衣服脱了烤干,不然会生病的。老朽和老婆子去给你们准备饭菜。”老翁笑着说道,随即拉着老妇人离开。 听到老人家把他们称作夫妻,甄菲菲脸颊一红,忍不住看向凌宁。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是凌宁救了自己。自古英雄救美,都是以身相许,另外他不顾生死搭救自己,莫非是喜欢自己? 凌宁倒没有多想,而是对甄菲菲说道:“赶快把衣服烤干,你肯定冻坏了吧。” “你才辛苦,背了我一路。”甄菲菲说完,于是抿了抿嘴,将衣服全部脱了下来,反正凌宁的眼睛还未痊愈,不必担心被看光。 凌宁也把衣服脱掉,只穿一个裤衩,然后递给了甄菲菲,说道:“麻烦你了。” “不麻烦。” 甄菲菲的俏脸红若晚霞,娇羞回道,因为她的目光完全被凌宁那棱角分明的好身材吸引。 谁说只有男人喜欢看身材好的女子,女子也喜欢欣赏好身材的男子。 更何况凌宁不仅身材好,而且长得帅,说声完美有些太骄傲,但绝对是人中之龙。 此刻的凌宁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眼睛上,他眼睛的红肿已经消了不少,看向炉子时,能看到朦胧的火光,而看向甄菲菲时,能看到白花花的影子。 只有上过手,才知道甄菲菲的身材有多好,入手娇嫩,就像凝脂般的手感,搂着她取暖时,凌宁差点没忍住将昏迷的她就地正法,但考虑到这种行为很刑,最后还是忍住了。 与此同时,凌宁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看来刺客洒出的药粉并非剧毒,再加上自己服用了叶清玄配置的解毒丹药,所以并没有伤到眼球,休养两日便能痊愈。 “宁弟弟,你在想什么?”甄菲菲看到凌宁发呆,忍不住问道。 失忆的她心里很茫然,所以把关注都放在了凌宁身上,有了寄托心才安定。 凌宁回过神来,说道:“哦,我在想我的眼睛,休养两日便能恢复视力,所以这几日只能委屈你陪我待在这里了。” “宁弟弟太客气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能陪着你,是我的荣幸。”甄菲菲开心道。 凌宁顿时笑了,随着美妇人的失忆,她少了几分尊贵,多了几分活泼,所以凌宁便打趣道:“你笑起来的样子一定很美,可惜我看不见。” 甄菲菲红着脸,觉得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滋滋,脸上的笑容绽放得更加灿烂。 一句简单的赞美,就让她身心愉悦。 谁会想到,雍容华贵的甄太后此刻像个少女。 好一会后,甄菲菲烤干了衣服,穿戴了起来,然后走出去,找老妇人要了一盆水,为凌宁清理伤口。 凌宁的左后肩皮干肉绽,虽然现在已经止血了,但看到狰狞的伤口时,甄菲菲的眼睛瞬间弥漫水汽,心疼极了,然后温柔地擦拭,生怕弄疼了凌宁。 左后肩的皮外伤不算什么,主要是撞到岩石上,尖锐的石头伤到了左肩的骨头和筋脉,导致凌宁左肩使不上劲。 伤筋动骨一百天,左肩想要痊愈,只能慢慢养养了,急不得。 万幸现在天气冷,伤口不易感染,一旦发炎,那就危险了。 处理完伤口,甄菲菲帮凌宁穿起了衣服,这时候,老夫妇也准备好了饭菜。 甄菲菲把搭起的帘子收好,然后扶着凌宁来到了餐桌。 说是餐桌,实际上就是一块木板搭在石头上,椅子也是最普通的木凳,坐下去会发出吱吱声音。 “饭菜有些简陋,你们别嫌弃。”老妇人看到凌宁和甄菲菲衣裳华丽,便知道他们是有钱人,于是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的确,饭菜的确简陋,蒸的粟米,水煮的晒干的野菜,没有任何的荤腥和油花。 这对老夫妇相依为命,守着一两亩寒田,能吃上饭就已经不错了,想要吃荤菜,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像这对老妇人的生活,才是这个时代百姓最真实的写照。 甄菲菲连忙回道:“是我们叨扰了两位长辈,饥寒交迫的我们很可能饿死在风雪中,能有一口吃得救命,又怎么会觉得简陋呢?” “哈哈哈...”老夫妻两人立即笑了。 甄菲菲拿起碗,用木勺子挖起一勺粟米,递到了凌宁嘴边,说道:“宁弟弟,我来喂你。” 凌宁也不客气,张嘴吃下。 粟米的口感肯定不如大米和白面,但凌宁是真饿了,从落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多的时间,早就饥饿难耐了。 甄菲菲也很饿,不过她依然没吃,一勺一勺给凌宁喂饭。 看到这一幕,老妇人忍不住笑道:“你们夫妇俩真恩爱啊。” 248:面对亲吻,被动回应 简陋的草屋内,木板随意搭建的简陋餐桌,粗糙的饭菜,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贫穷。 但是有一对相濡以沫的老夫妇,还有一对年轻貌美,看起来非常恩爱的夫妻。 “你们夫妇俩郎才女貌,真般配,更难的是还那么恩爱。” 看着甄菲菲体贴地给凌宁喂饭,老妇人忍不住说道。 甄菲菲的脸蛋泛红,想要解释清楚,却又先瞥向了凌宁。 凌宁没有解释两人的关系,而是默认是夫妇,并回道:“两位长辈才恩爱啊,彼此守护着对方。冒昧地问一下,家中还有其他人吗?” 老妇人回道:“原来有个儿子,参军牺牲了,还有个女儿,嫁去了外地,已经两三年没有消息了。” “抱歉。”凌宁歉意道。 老翁笑道:“不必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和际遇,活着就好好活着,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啊,要活得通透,不要活在痛苦中。若是死了,那就安心的长眠。我和老婆子也想好了,哪天扛不住了,那就不扛,不瞒两位,坟地都挖好了。” “老先生真是豁达!晚辈受教了。”凌宁郑重回道。 是啊,活着就好好活着,死了就安心长眠。 按照心中的想法去追求人生,这样才精彩。 但是,谁又真正能做到这一点呢?七情六欲、家庭事业,就像是枷锁,束缚着人,让人无法纯粹地活着。 甄菲菲突然低下了头,不知怎地,她心中涌现出一股伤感,她似有所感,也许自己的人生就是痛苦的,活得不通透。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鼓励自己,一定要随心所欲地活着,她已经死里逃生一次了,如果还不能活得通透,那对得起自己吗? 想到这儿,詹菲菲的脸上绽放笑容。 这时,凌宁拽下腰间的玉佩,放在了桌子上,说道:“老先生,老婆婆,我的眼睛还没好,所以想在这里借宿两日。这枚玉佩当做晚辈的谢礼,还请两位收下。” “你们安心住下,玉佩拿回去。我们这里很少有人来,你们能住下,是我们的福气,呵呵呵...”老妇人笑着说道。 “是啊,这玉佩太贵重,我们不能收。”老翁也郑重说道。 她们虽然没文化,却也知道玉佩价值连城,典当或者卖了,能改善生活。但他们拒绝了,在他们心中,助人为乐是发自内心的奉献,而不是为了回报。 这就是华夏民族血脉中始终存在的做人之本。 “那好吧。” 凌宁收回了玉佩,没有强求。等眼睛好了,再报答他们也不迟。 接下来,四人有说有笑地边吃边谈,粗茶淡饭在这一刻,竟然格外美味。 但是另一边的龙葵等人就茶饭不思了。 龙葵站在一处空地,不远处是奔涌的河流。她面容冷酷,眼中的怒火在积蓄,就像是随时爆发的火山。 当她听说太后遇刺,跳入了激流中不知生死后,顿觉眩晕,然后顾不得休息,来到了莲山。 当得知刺杀情况后,龙葵立即怀疑那个叫宁凌的家伙也是刺客,因为队伍中只有他一个外人,不然的话,刺客怎么知道队伍的行踪的? 而询问了抓捕到的刺客后,龙葵便感激起了那个叫宁凌的青年,如果不是他,自己母亲已经死了。 龙葵一边在心中祈求母亲平安,一边命令禁军开始搜山。 此时距离太后落水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搜寻中,又抓到了不少刺客,通过审讯得知,这些刺客顺着下游搜寻,并没有找到太后和宁凌的下落。 所以现在的情况基本是两种,要么是两人已经死了,尸体顺着激流冲到了下流,或者卡在河底的暗礁石头中,所以找不到。 要么是两人上了岸,为了躲避刺客,于是藏了起来。 很多人都担心是第一种情况,因为刺客说了,射中太后的箭上涂抹了毒药。 但是龙葵坚信自己的母亲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还活着。 就在这时,禁军统领归来。 “找到了吗?”龙葵连忙问道。 禁军统领回道:“已经沿着下游搜寻了十里,还是没有发现。水流太急,沿途也没有什么痕迹。” “继续找!调派更多的人来寻找!不惜代价地寻找!”龙葵红着眼睛,狠狠说道。 禁军统领不敢怠慢,立即照办。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下流,却完全忽略了相反方向的上游。 ... 不知不觉间,夜幕来临,雪也停了。 老夫妇只有一个茅屋一张床,本想把床让给凌宁和甄菲菲,但被两人拒绝了,于是抱来干草,铺在木板上,旁边点着火炉。 凌宁躺在干草上,闭目养神,甄菲菲睡在旁边,距离凌宁有两拳的距离,也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入睡。 冷风透过门缝吹进屋内,纵然有火炉在旁,木板也是又冷又硬,甄菲菲突然怀念起了凌宁的怀抱,她想贴近凌宁,但是作为女子的矜持,让她不好意思这样做。 她丢失了记忆,万一自己有丈夫呢?那自己的行为岂不是不贞! 就在甄菲菲情绪复杂时,凌宁突然伸出手,从甄菲菲的脖子下面穿过去,然后一揽,直接将甄菲菲揽入怀中。 就当甄菲菲紧张时,凌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太冷了,漫漫长夜,不这样的话,很难熬下去。” “嗯。”甄菲菲轻嗯一声,她早就想投入凌宁的怀中,却一直被矜持干扰,如今凌宁主动,她肯定不拒绝。 凌宁的怀中很温暖,立即驱散了甄菲菲的冷意,就连脸颊都有些发烫。 而当她抬起头时,正好看到凌宁的下巴,距离是那么的近。 “这样不冷了吧。”凌宁笑着问道。 甄菲菲继续抬着头,注视着凌宁俊朗的脸庞,双眸如星辰般灿烂,可惜凌宁无法看到。 只听她回道:“不冷了。” 听着怀中美人的低喃声,凌宁下意识低头,谁知嘴唇碰到了一个温润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甄菲菲已经瞪大了双眸,因为低下头的凌宁正好吻在了她的唇上,就是这么巧合。 而对于花丛老手的凌宁而言,他很快就知道自己亲在了什么地方,反正自己看不见,于是乎,他伸出了邪恶的舌头。 救了她的命,受了那么多的苦,也该收点利息了。 下一刻,甄菲菲就沉沦于凌宁的索吻中,她被动地响应,闭着眼睛,一副迷离的状态。 凌宁则乐了,这美妇人怎么像个少女,连接吻都不懂,只会被动地响应。 249:害羞的她 昏暗的草屋内炉火摇曳,冷风透过门缝钻了进来。 环境堪忧,凌宁和甄菲菲只能以木板为床,干草为褥。 不过此刻,两人正在亲吻对方。 让凌宁没想到的是成熟妩媚的甄菲菲连接吻都不懂,只会被动地响应。 就当凌宁想做其他动作时,甄菲菲突然反应了过来,她微微撤身,害羞说道:“这里不行。” 不远处就是休息的老妇人,这要是发出声音被他们听到,那岂不是羞死了? 凌宁心想这里不行,看来其他地方就行,这说明美妇人并不排斥这种行为,或者说是不排斥自己。 果然啊,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当然了,主要还是自己过于英俊和优秀。 话说,这美妇人肯定是成过亲的,但怎么如此害羞啊。 到底是失去记忆的原因,还是大哥他不行,让美妇人独守空房,所以才会如此羞涩。 此刻的凌宁越加好奇甄菲菲的身份,但他无论如何猜想,都没有往姜国太后的身上联想,因为在他心中,太后都是一把年纪的,怎么可能是甄菲菲这样的美妇啊。 在某些人眼中,三十多岁的女子已经老了,但是这句话放在甄菲菲身上就不成立,这就好比前世的某些女明星,岁月只会让她们越来越有魅力,越来越吸引人,而甄菲菲的魅力比她们还要大。 所以凌宁又怎么会把甄菲菲往姜国太后身上联想呢。 听到甄菲菲的话,凌宁便回道:“抱歉,你太美了,让我想入菲菲。” 此话一出,甄菲菲顿觉一阵酥麻传遍全身。 想入菲菲乍听是一个词语,但有时候也能当作动词来看。 甄菲菲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回答,但当她想到自己很可能成亲了,已经有相公,甄菲菲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 就在甄菲菲无措时,凌宁突然搂紧了甄菲菲,说道:“赶紧休息吧。” 甄菲菲深吸一口气,是啊,赶紧休息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似乎是凌宁怀抱很舒适的原因,甄菲菲很快进入了梦乡,并且不自觉地抱紧凌宁。 次日清晨,鸡鸣声响起,惊醒了凌宁。 凌宁睁开眼,虽然眼睛还有些肿,但视力已经恢复了不少,已经能看清较近的地方,比如怀中美妇的容貌,她那洁白无瑕的脸袋看得是清清楚楚。 当然了,远距离还有些模糊,还得休养两日。 而此刻甄菲菲的睡姿有些豪爽,他枕在凌宁的左手上,本来左臂就有伤,被她枕了一夜,更加的酸疼。她的手伸进凌宁的怀里,按在了凌宁的胸口上。 嘿,这美人一点不傻,知道找暖和的地方暖手,但你怎么不往下啊。 另外,她的左腿伸在了凌宁两腿中间,整个人依偎在凌宁的怀中,睡得很香很甜。 凌宁便没有打扰甄菲菲,静静地等待着。 两炷香后,甄菲菲才悠哉地醒来,当她睁开眼,和凌宁四目相对后,双眸立即瞪大了。 而当她察觉自己和凌宁的姿势格外亲密时,晚霞更是立即爬上了她的脸袋,她连忙朝后撤去,然后转过身去,捂着脸,觉得自己羞死人了。 凌宁知她脸薄,便没有逗她,而是站了起来,环顾草屋,没有看到那对老夫妇。 于是乎,凌宁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外面银装素裹,老妇人拾柴,老翁挑水,正有说有笑地走过来。 “公子,睡得可好?眼睛感觉如何?”老翁来到后,笑着问道。 凌宁拱手拜谢:“睡得很好,眼睛也好了许多,多谢老位长辈的款待。” “哈哈哈…应该的,不必客气。”老翁笑道。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打开,甄菲菲也走了出来,也欠身行礼感谢。 老妇人笑道:“外面凉,屋里说话。” 凌宁让甄菲菲陪老夫妇回屋,而他准备出去转转,看看所处的位置。 “宁弟弟,你的眼睛还未痊愈,小心点些。”甄菲菲提醒道。 凌宁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好了,我只是想确认我们的位置,会小心的,就算遇到了刺客,也会避开他们。外面冷,你进屋吧!” 说罢,凌宁离开,并很快消失在了山林中。 半个时辰后。 凌宁爬上一座小山,看到了他们落水的那条河流,只要顺着河流往下走,便能到达莲山。 回去的路上,凌宁抓了几只山鸡,带回了草屋。 老妇人立即烧水拔毛,开始处理,从未做过庖厨的甄菲菲也帮忙打下手,虽然动作笨拙,但对她而言,却是一种幸福的体验。 凌宁则拿起斧头去伐木劈柴,等午饭做好后,木柴已经堆满了半面墙。 中午依然吃的还是粟米,但是这一次有了烤鸡。 四个人吃得很开心,就像是温馨的一家人。 吃过午饭,凌宁继续劈柴,甄菲菲在一旁帮忙码柴,一下午的时间,又劈了大量的柴,堆满了整面墙。 劈完柴,凌宁又入山林,抓了几只野兔,与此同时,凌宁也知道了这是一个叫“稻花村”的村子,村子困在大山中,只有零星十几户,并且都是上了岁数的老人。 所以晚饭又吃上了野兔肉。 晚饭后,也没有娱乐活动,简单洗漱后,便搂着甄菲菲睡觉。 … 另一边。 始终找不到太后的龙葵更加急切了。 这个时候,黑冰台总指挥使的夔峯提出了一个想法: “长公主殿下,有没有可能,那个叫宁凌的男子为了避开刺客,保护着太后往上游而去了?所以我们在下游始终没有任何线索。” 这两天多来,一万多士兵差点把下游的河道、山峰翻个遍,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龙葵一激灵,猛然反应了过来,说道:“言之有理!下游继续搜寻,你派另一队人去上游搜寻。” “奴婢明白!”夔峯立即去办。 新的一天,阳光明媚,照耀在雪地上熠熠生辉。 凌宁醒来后,发现眼睛消肿得差不多了,视力基本恢复。多亏了叶清玄配置的解毒丹药,不然好不了这么快。 但是甄菲菲却出现了意外,只见她瑟瑟发抖,整个人非常虚弱。凌宁一摸她的额头,竟然格外的烫,显然发了高烧。 这几日天气寒冷,甄菲菲掉进冰冷的水里,再加上晚上受凉,寒气入体,很容易就会感染风寒。 这里环境太差,而且没有草药,在这里发热,搞不好会出人命。 所以凌宁对老夫妇说道: “阿婆、阿公,还要麻烦你们照顾一下菲菲姐,我去找药。” “好!那你注意安全,我们会照顾好她。”老夫妇回道。 凌宁点了点头,于是制作简易的滑雪板,朝着莲山方向赶去。 250:救了太后?不妙!假死计 凌宁脚踩简易的滑雪板,在山林中穿行。 如果靠双脚在雪中跋涉,一上午的时间都赶不到莲山,而有了简易滑雪板,大大提高了凌宁的速度,一半的时间就来到了莲山附近。 突然,凌宁发现前方有人影晃动,人数还不在少数。 凌宁立即隐藏了起来,暗中观察,发现这群人并非刺客,而是官兵,正在雪中跋涉,似乎在寻找什么。 这么冷的天,大雪封山,肯定不是为了找雪兔,所以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他们在找甄菲菲。 凌宁早就料到甄菲菲身份不简单,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若是之前,凌宁必然现身,但是现在凌宁犹豫了。 首先是他的身份,他现在用的是假冒身份,虽然表面没有问题,但经不起查,派人去林溪城细查,就会发现问题。 所以考虑后,凌宁不打算现身,先搞清楚甄菲菲的身份再说。 于是乎,凌宁避开官兵,先上庆莲寺取药。 今日的庆莲寺和往常一样热闹,凌宁悄悄地进入,来到寺庙的药房,拿了治疗风寒的草药。 正当凌宁准备离开庆莲寺时,却意外发现了姜郡王府的护卫,于是尾随其后,发现寺庙内院的一座宅子里站着长孙霸和李立青。 这可让凌宁大喜,他正想回趟皇都,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长孙霸和李立青,这正合凌宁的心意。 于是凌宁暗中寻找机会,趁着长孙霸四周无人时,以一枚石头投石问路,砸向了长孙霸。 长孙霸警觉,立即看向石头袭来的方向,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凌宁。 这可让长孙霸大喜,这几日他是担心受怕,如今看到凌宁平安无事,他终于能松口气了。 正当他想要迎过来时,却看到凌宁对他做出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长孙霸身子一顿,立即明白了凌宁的意思,于是没有打草惊蛇,带着李立青假装去方便,然后来到了隐蔽的位置。 凌宁紧随其后而来。 “世子,你没事吧!”长孙霸上下打量,连忙问道。 “公子!”李立青双眼通红,显然这两日也担惊受怕。 凌宁拍了拍李立青的肩膀,对两人说道:“左臂受了轻伤,无伤大雅。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出事后,郡王妃不愿离开,于是住在了这里,确保能获悉寻找太后的最新情况。”长孙霸解释道。 凌宁道:“原来如...等等!你刚刚说的是谁?太后?” 此刻的凌宁瞪大双眼,一脸意外,以为自己听错了。 长孙霸回道:“的确是太后,世子所救的贵妇人就是当朝甄太后!世子,太后没事吧。” “她很好...她真是太后?”凌宁吞了一下口水,依然不敢置信。 长孙霸道:“千真万确,我可不敢欺骗世子。现在长公主殿下正派兵搜救世子和太后呢,就差把下游的山林河道翻个底朝天。世子,你和太后去了哪里?” 凌宁紧锁眉头,万万没想到甄菲菲竟然是姜国太后,这下子可是救了一个烫手山药啊! 现在的凌宁一旦交出甄菲菲,那自己的身份必然曝光,龙葵不会让一个聪明的宁王回到凉州! 所以凌宁庆幸刚刚见到搜救的官兵时,没有现身。 但如果不交出甄菲菲,凌宁的身份也将暴露,因为龙葵必然要继续搜查,想到这里,凌宁立即问道:“龙葵可曾让你或者姜二牛他们绘制我的画像?” “没有。世子,出什么事了?”长孙霸意识到有不妙的事情发生。 凌宁松了一口气,现在的龙葵忙着找娘,还没心思确定自己的长相,但如果他一直找不到太后,肯定会命人画出自己的画像满天下的寻找,到那时,自己的身份依然会暴露。 凌宁有很多计划要进行,现在暴露身份的话,绝对会影响他的计划。 所以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这一刻的凌宁展开了头脑风暴,很快,一个粗糙但可以尝试的计划浮现在脑海中。 凌宁立即抓住长孙霸,郑重道:“长孙霸,我能信任你吗?” “世子,我长孙霸曾受公主恩情,愿誓死效忠世子!所以世子尽可吩咐。”长孙霸立即跪下说道。 凌宁扶他起来,说道:“我有个秘密,暂时还不能说,时机成熟才能告诉你。而我现在不能让龙葵发现我,甚至是知道我的长相。所以我需要假死脱身。而为了让龙葵死心,最好也让太后假死。所以我需要两具尸体,一男一女,男女的体型和我和太后差不多就行,而且要快,你能帮我吗?” 长孙霸一惊,万万没想到凌宁竟然要做这种事。 他非常不理解,营救了太后,这是大功一件,为何要假死脱身呢! 但是很快,长孙霸就点头道:“没问题,此事交给我来办,我今天就把尸体找来。不过只能保证体型相似,这样能骗过长公主她们吗?” 凌宁平静道:“我自有办法!另外,我一旦假死,你想尽办法要让姜二牛他们相信此事。如果龙葵要绘制我的画像,也要想办法在画像上造假。” “好!”长孙霸点了点头,又问:“世子,我弄来尸体后,在哪里等你。” 凌宁指定了一个位置,于是双方兵分两路。 凌宁则带着李立青回到了稻花村,途中他看到了搜寻的士兵,按照他们搜查的速度,明日一早就会找到稻花村,可以说留给凌宁的时间不多了。 晌午过后,凌宁和李立青回到了稻花村,甄菲菲的高热还未退,整个人迷迷糊糊。凌宁给她用了药,然后把老夫妇请了过来。 “阿公,阿婆,实不相瞒,我和菲菲得罪了权贵,权贵要霸占菲菲,所以逃到了这里。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因为权贵派兵来抓捕我们。这两天感谢你们的收留,我这里有些银子,当做谢礼,另外还有一个小忙,请你们务必帮我。”凌宁拿出一个荷包,言语真挚说道。 老夫妇愿意帮忙,却不愿意收钱,但架不住凌宁的心意,最终收了下来。 “小兄弟,需要我们两口子干什么?”老翁问道。 凌宁道:“若是有士兵前来搜查,你们就说从未见过我们。” “没问题。”老夫妇立即答应了此事。 随即,凌宁背起甄菲菲,离开了稻花村。 “公子,要不要杀了这对老夫妇?”李立青低声问道,在他看来,只有死人的嘴巴最严。 凌宁平静道:“一对老夫妇同时去世,不觉得奇怪吗?士兵只是来找人,找不到人自会离去,不必平添杀戮。” 李立青点了点头,又问:“公子,那我们去哪里?” 凌宁嘴角微扬,笑道:“去最危险的地方!” 251:能不能成功,听天由命 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凌宁背着甄菲菲,带着李立青离开稻花村后,没有直接回皇都,而是重返庆莲寺。 庆莲寺是刺杀的开始,姜郡王妃更是住在了庆莲寺,可以说那里备受关注,但灯下黑的道理,谁又会想到凌宁带着甄菲菲重返庆莲寺。 庆莲寺香火非常旺,甚至提供住宿,李立青定下一个偏僻的厢房,凌宁带着甄菲菲从后院进入,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厢房。 折腾到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 “李立青,你留在这里看着她。我在她的药里加了点助眠的草药,她基本不会苏醒。如果醒来,你就说是我的护卫,安抚好她。”凌宁吩咐道。 李立青点了点头,随即搬来板凳,守在了厢房门外。 凌宁关上门,立即脱下了甄菲菲的所有衣物,没有了遮掩,一尊精美的胴体呈现在眼前,真是人间极品。 凌宁仔细观察着她的身体,寻找比较特殊的痕迹。 只见甄菲菲的左胸下面,有颗黑痣,其他地方的特征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观察完后,凌宁为甄菲菲换上其他衣服,然后拿着她的衣服离开了厢房,并悄悄下了莲山,前往约定的地方,见到了长孙霸。 长孙霸坐在一辆马车上,看到凌宁来了,立即起身说道:“公子,尸体准备好了。” 凌宁掀开帘子,只见里面躺着两个尸体,一男一女,时间过于仓促,只能保证体型相似,年纪相仿,其他地方就没法保证了。 比如甄菲菲是养尊处优的皮肤,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找来的女性尸体的皮肤就比较粗糙,手指一看就是劳作的手。 “时间比较急,只能这样了,能不能骗过龙葵,只有试一试。” 凌宁轻叹一声,随即让长孙霸驾车,绕过莲山,来到了凌宁和甄菲菲落水河流的下游。 只见河流中乱石林立,礁石众多,正是伪造死亡现场的好地方。 凌宁先把男性尸体搬出来,并拿来石头,把脸部、左肩、右腿等处砸伤,然后换上了自己之前的衣服。 “公子是要用这两具尸体伪造成公子和太后,这样能骗过长公主吗?”长孙霸担忧道。 凌宁平静道:“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 随即,凌宁亲自跳入水中,将尸体藏于河里,用石头压着,保证尸体不会浮起来。 接下来就是处理女性尸体。 凌宁拿来细针,沾上黑色的染料,用刺青的方式在女子的左胸下伪造一个黑痣。 然后拿来石头,对着尸体狠狠砸去,很多部位砸得血肉模糊,尤其是面容,砸到面目全非,根本分辨不出来长相。 最后给她换上甄菲菲的衣服,然后也将这具尸体藏入了河水中。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黑透了。 “我们回去!”凌宁上了马车,对长孙霸说道。 长孙霸立即驾车,凌宁则闭目养神。 回到庆莲寺后,凌宁叫住了长孙霸,说道:“尸体已经藏好了,能不能骗过龙葵,只有听天由命。为了安全起见,我会先离开皇都,这里就交给你了...” 接下来,凌宁又交代了几件要事,长孙霸一一记在心里。他虽然不知道凌宁的用意,但还是照办。 随后两人分开,长孙霸返回姜郡王妃那里,凌宁则回了厢房。 甄菲菲还在熟睡中,并未苏醒,凌宁看了看时辰,便对李立青说道:“立青,辛苦你了,找个地方先休息,明日一早找辆马车,我们先回皇都。” “是,公子。”李立青立即照办。 凌宁脱下衣服,钻进了被窝里,却没有什么睡意。 就在凌宁想着事情时,退了烧的甄菲菲慢慢苏醒了过来,看到身边的凌宁,她心中一安,而当她看到所处的环境时,顿时一愣。 “你醒了?头还疼吗?”凌宁立即起身,摸了摸她的额头,询问道。 甄菲菲摇了摇头,道:“好很多了,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庆莲寺,你起了高热,稻花村没有药,我便带你来到了这里。明日一早我们回皇都,请郎中替你诊治,顺便我查一查你的身份。”凌宁温柔道。 甄菲菲嗯了一声,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但紧接着,她又不安起来,一旦查清楚自己的身份,就算记忆没有恢复,她也得变回原来的样子。 不知为何,一想到要回到从前,她心里就极其伤感,她觉得之前的自己一定不快乐。 她很想对凌宁说,不要查自己的身份,但话到嘴边就止住了。 越想心中越是烦躁,甄菲菲微微侧头,枕在了凌宁的手臂上,两个人都没什么睡意,各有各的心事。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 凌宁和甄菲菲从后山下山,然后乘坐马车回到了皇都。 凌宁没有回沈宅,沈宅是回不去了,于是直接在酒衣坊附近租住了一个宅子。 谨慎的凌宁连酒衣坊都没有去,以免露馅。 李立青请来了一位郎中,替甄菲菲检查了身体,然后开了药,让她卧床休息。 而等甄菲菲服下药,凌宁思量后,又有一个主意,便对李立青说道:“立青,你现在就回铜山城!见到韩破虏后,让他做一件事情...” ... 与此同时。 士兵也搜查到了稻花村附近,自然而然,询问了那一对老夫妇,老夫妇按照凌宁的交代,一问三不知。 面对这对风烛残年的老夫妇,士兵们没有多想,立即去其他地方搜查。 一连三天都没有找到太后的下落,龙葵焦急万分,但为了封锁消息以及处理国事,她不得不返回皇宫坐镇。 而对于龙葵派兵搜寻的举动,朝廷文武议论纷纷,猜测到底在寻找什么人。 搜查的士兵只知道是寻找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也不知道要寻找的人是太后,所以满朝文武也猜不到是太后失踪了。 而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天。 凌宁和甄菲菲过上了安逸的生活,就像一对小夫妻,聊天、下棋、做美食、画画,生活清静安逸,却让甄菲菲喜欢上了这种宁静。 而这一天,从外面回来的凌宁面露沉重之色。 “是不是查到了我的身份?”看到凌宁的表情,甄菲菲猜测道。 凌宁点了点头。 这一刻的甄菲菲立即紧张了起来。 252:我发誓,每个字都不是谎话 此刻的甄菲菲非常紧张。 失忆的她马上就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显得局促,因为她觉得眼前安逸的生活让她开心和快乐,她怕得知身份后,就会失去这一切。 但她又有些好奇,因为一个人不可能糊里糊涂地活着,她不能只为了自己,若是她有丈夫,有儿女,纵使失去了记忆,也要回去,完成她的人生。 所以甄菲菲是紧张之余,又有忐忑和好奇。 凌宁面露沉色,点了点头,说道:“我查到了。” “我是谁?”甄菲菲问道。 凌宁让甄菲菲坐下,说道:“你嫁给了一个不仅富有,而且非常有权势的人。” 这是凌宁的开场白,没有直接点明甄菲菲太后的身份,而是开始表演语气的艺术。 甄菲菲轻轻点头,她猜到了这个结果,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玉足光滑娇嫩,拥有这样的身体,必是生活在权势世家。 “我夫君是谁?”甄菲菲声音发颤,问道。 凌宁继续道:“你的夫君并不爱你,只是为了门当户对而娶你,除了娶你,他还娶了很多很多的妾室,每年都要娶年轻漂亮的,他还不准你离开居住的地方,不能出去逛街,不能出去游玩,只能在家中做好结发妻子的本职身份,让你不得自由。另外,你夫君已经去世了。” 瞧瞧,这就是说话的巧妙。 每个字都不是谎话,每句话也都不是谎话,但是连在一起,那就另当别论了。 甄菲菲觉得心头发颤,她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当她听到自己的夫君去世后,她没有任何伤感。 当听到自己的夫君不仅不爱自己,还囚禁着自己,让自己失去自由后,她心中升起的愧疚瞬间就消失了。 那她和凌宁之间发生的亲近行为,就不算不贞不忠。 “那我有孩子吗?”甄菲菲又问。 凌宁道:“你有一个儿子,可惜病逝了。你夫君死后,让你抚养你夫君和其他妾室所生的儿子,要求你帮助这个儿子坐稳家主之位。但你夫君的其他儿子并不乐意,他们恨你,这次你遇袭,很可能就是他们所为。” 此刻的凌宁都忍不住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自己真他妈的是个天才啊。他没有说谎话,句句属实。 甄菲菲听后,立即开始脑补自己的人生,甚至有些气愤,痛恨自己夫君对自己的不公。 于是她问道:“他是谁?” 这个时候,凌宁竖起三根手指朝天,郑重道:“菲菲姐,我若是有半句虚言,将不得好死。” “我当然相信你,你救了我的命,又怎么会骗我。”甄菲菲连忙说道。 凌宁便语气真挚道:“菲菲姐既然信我,那就别问他的身份了,我不想让你回忆起以前压抑的生活。另外,刺客在暗处环视,这次他们没有得手,一定还会寻找机会对菲菲姐不利。所以菲菲姐,别去纠缠自己的身份了,和我一起离开皇都,去外面转转如何?如果将来菲菲姐恢复了记忆,确定想回家,那我再送你回来。” 此话一出,甄菲菲心动不已,就算是失忆了,她也向往外面的生活,一想到能出去看看,她就格外开心。 只是想到自己一个寡妇,而凌宁年轻俊秀,又怎么能拖累他呢?而且两人无名无份,更不合适。 甄菲菲低着头,忍不住说道:“宁弟弟,我们毫无关系,我又怎么能麻烦你?” 凌宁岂会不知道甄菲菲的担心,这种时候,再多的言语都没有用,最好的办法就是行动起来。 于是乎,凌宁直接走过去,将甄菲菲抱在怀中,然后低下头,吻在了她的红唇上。 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可以说是意外,而这次是凌宁主动。 甄菲菲瞪大了双眸,没想到凌宁会这么直接,她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最后便闭上眼睛回应着。 这一刻的甄菲菲不愿意去想之前的人生,管他之前的人生是洪水还是猛兽,她只想活在当下。 这一吻许久,直到甄菲菲面红耳赤,有些呼吸急促,凌宁才松开她。 凌宁郑重道:“菲菲姐,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就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但是菲菲姐不同,菲菲姐美得就像天仙。菲菲姐,随我一起出去走走吧,就当我是你的干弟弟,好不好?” “嗯。”甄菲菲轻嗯一声,然后靠在凌宁的怀中,答应了下来。 而她不知道的是,凌宁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快成歪嘴龙王了。 龙葵啊龙葵,你姜国的太后落在了本王手中,这么妙的筹码在我手中,以后有意思了。 … 士兵在上下游搜寻了数日,始终没有任何消息,要寻找的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似的。 以至于龙葵怀疑太后是被刺客抓走了,并且她也开始怀疑起了凌宁,于是乎,派人去了姜郡王府后,准备画出宁凌的画像,全城通缉。 姜二牛虽然表示宁凌不可能是刺客,如果他想抓走太后,完全可以得手,何必和刺客厮杀呢? 但现在的姜郡王府也有些自身难保,毕竟太后是跟着他们去庆莲寺出的事。 长孙霸暗赞世子料事如神,于是乎,主动接下了绘制画像的任务,于是乎在长孙霸的描述下,画师画出了宁凌的画像。 另一边,士兵也去沈府搜查,吓到了沈淮南和沈幼初。就连酒衣坊也未放过,巳蛇也被带走问话。 并且,还派人去了林溪城调查宁凌的身份。 很快,画像送回了皇宫,龙葵让人展开画像,当他看到画像时,微微皱眉,觉得人物的轮廓和眉宇有些熟悉,但龙葵并没有多想。 这个时代的画像可不是前世那种高清画像,五官和脸型稍微调整一下,就会让人物有很大的变化。 所以龙葵只是扫了一眼,便让拿下去贴告示通知。 当凌宁看到告示上通缉自己的画像时,凌宁松了一口气,知道长孙霸已经按照自己的交代去做了,并没有引起龙葵的怀疑。 稍微放心的凌宁便带着大病初愈的甄菲菲出去逛夜市,当然了,为了安全起见,甄菲菲面带黑纱,遮住了容貌。 而这次逛夜市,可把甄菲菲高兴坏了,看到的任何东西都觉得新奇,甚至是一根糖葫芦,都让她开心不已。 这也让她越加坚定了跟随凌宁出去游历天下的决心。 凌宁也没急着离开姜国皇都,因为他要看看事态发展到最后会是什么情况。 而这一晃,便是好几日。 不知不觉间,除夕到了。 而除夕这天,莲山下游二十几里外的河道中,突然漂浮起了两具尸体。 253:除夕夜,有人欢乐有人痛苦 除夕年关,热闹欢庆,但是内政殿内一片冷寂。 龙葵将奏折处理后,便坐着发呆。 太后的出事让她心绪难宁,就像丢失了主心骨,所有的困难都压向了她。 虽然之前太后也不怎么过问政事,都是她在负责,但是有太后在,她就心安,但现在的她只能靠自己了。 就在这时,黑冰台总指挥使夔峯急匆匆入殿,来到后跪在殿内,额头碰地,也不说话。 龙葵意识到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她的声音都有些发颤,问道:“出了何事?” 夔峯回道:“回禀殿下,侍卫在莲山下游二十里外的河道上,发现了两具漂浮起来的尸体,其中女尸身上的衣服,正是太后当日所穿!因为尸体被河流石头不停冲撞,已经面目全非,奴婢也不敢判断尸体的身份。” 龙葵顿觉一阵眩晕。 穿着母后的衣裳,恐怕就是母后。怪不得一直找不到母后,原来母后落水后就出事了,只不过尸体卡在了河底石头中,直到现在才浮上水面。 “不可能!” 但龙葵不相信! 她还抱着侥幸心理,于是回道:“尸体在哪里?” “正在运回黑冰台的路上。”夔峯禀道。 龙葵深吸一口气,说道:“去黑冰台,另外让姜郡王府的人来辨认男尸。” 说罢,龙葵匆匆而去。 龙葵赶到黑冰台后,尸体还未运来,她静静站在那里,气场很冷,谁也不敢打扰。 姜郡王府的姜二牛和长孙霸也来了,都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不敢触其怒。 终于,尸体运了回来。 因为尸体上盖着白布,只露出两人的衣服,龙葵看到衣物,心脏就乱颤,随后走到尸体旁,忍着气味,掀开了白布。 只见女尸面目全非,尸体肿了起来,被泡得发白,已经很难辨别其身份了。 龙葵立即皱起眉头,心中产生了疑惑,就算尸体在水中磕碰,毁了容,但也不会变得如此面目全非吧,看起来更像是有人故意毁容。 “你们都出去,女医留下。”龙葵吩咐道。 其他人立即退下,只留两名女医。 龙葵让她们解开女尸的衣服,检查身体,终于,龙葵看到了女尸左胸下的黑痣,这让她刚刚怀疑的内心又不安起来。 而检查女尸的手掌和脚掌后,又觉得女尸不像是太后。 总而言之,有些特征吻合,有些特征不吻合,这可让龙葵的心情七上八下,异常烦躁。 检查完毕后,龙葵又把长孙霸和姜二牛叫了起来,让他们检查男尸。 姜二牛不敢,自然任务落在了长孙霸的身上。 长孙霸检查后,说道:“回禀长公主殿下,这具男尸有可能是宁凌。” “从哪里来的推断?据本宫所知,你们认识的时间也不长。”龙葵问道。 长孙霸解释道:“首先是尸体的身材和对方符合,其次是衣服。最后是他的左后肩有伤,正是当日保护太后时,撞到岩石造成的。但面容已毁,小人也不敢百分百肯定。” 他很想坐实这具尸体就是凌宁,但也知道越是那样肯定,越是会引起龙葵的怀疑。 龙葵点了点头,认可了长孙霸的回答。 随后,她盯着这具男性尸体,心中浮现他的名字叫宁凌,而后脑海中突然跳出他的画像。 刹那间,龙葵心头一颤,终于想明白了这几日觉得古怪的地方,那就是叫宁凌的家伙,似乎和大魏宁王有一些相似之处! 当然了,现在的她只是觉得相似、相近,没有认为凌宁就是宁凌,毕竟她的意识中认定凌宁是憨傻的,所以又怎么会是宁凌的。 她只是觉得奇怪,觉得不对劲。 她深吸一口气,还是觉得女尸不是自己的母后,于是立即回宫,命令夔峯继续调查。 如果自己的母后没死,被人抓走了,那么刺客肯定会做些什么,比如要挟自己。 所以龙葵能做的就是等待。 而就在龙葵回宫后,一封信也送了过来:“长公主殿下,这是大魏宁王亲笔所写的书信,说让长公主殿下亲启!” 龙葵接过书信,打开后,里面是凌宁想念她的话语,并问她啥时候去铜山城,凌宁还在信中说自己很无聊,就像一个幽怨的痴男。 “你见到宁王了吗?”龙葵问道。 送信的侍卫回道:“小人没有见到大魏宁王,不过这段时间,大魏宁王一直待在凉州军营内操练士兵。” “本宫知道了。”龙葵点了点头,便让侍卫退下,也没有心情给凌宁回信。 而这封信的到来,也有极好的效果,没有让龙葵继续把宁凌往凌宁身上联想。 … 不知不觉间,黄昏来临。 今日是除夕夜,各家各户团团圆圆,享用着团圆饭。 要说最开心的,还是孩子们。 因为逢年过节,可以吃到肉,穿上新衣服,甚至是拿到压岁钱,可以无忧无虑地享受快乐。 此时凌宁的租住的宅子里,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四道佳肴,这四道菜都是凌宁亲自制作的,当然了,是两人一起买的菜,甄菲菲帮忙择菜,打得下手。 两个人一起动作,制作了这桌子美味佳肴。 这时候,凌宁端着一碗鱼汤走了进来。 正在摆碗筷的甄菲菲忍不住闻了闻,双眸发亮,笑道:“好香啊!” “香吧,这可是我的独门秘籍熬制,想学吗?”凌宁笑道。 甄菲菲连忙点头。 凌宁则起身拿来了酒,笑道:“好菜需要配好酒,喝一杯?” “好啊!”甄菲菲不知道自己以前能不能喝酒,但她今晚想喝酒,因为非常开心,非常快乐。 说着,甄菲菲站起身来,接过酒壶,来到凌宁身边,为他斟酒。 只见甄菲菲穿着简单的襦裙,布料普通,不是丝绸和锦绣,凌宁也告别了华丽长袍,只是一件普通布袍,就像寻常百姓。 但架不住两人的郎才女貌,更看不出甄菲菲的年纪比凌宁大了十几岁,他们就像一对小夫妻,享受着属于他们的除夕夜。 看着杯中酒,凌宁有些感慨。 时间真快了,不知不觉间,穿越到这个世界马上一年了。 这一年中发生了很多事。 更没想到第一个除夕,不是和王妃楚红袖、韩月如他们度过,也不是和凉州军将士、韩破虏他们一起度过,竟然是和姜国的太后一起,而且还是孤单寡女,意想不到的同时,还真觉得刺激。 如果让龙葵知道这一幕,会是什么表情? 254:我想做菲菲姐的夫君 除夕团圆,合家欢乐。 穿越后的第一个除夕,凌宁是和姜国太后甄菲菲一起度过。 失去记忆的甄菲菲看不出任何姜国太后的威严,她像一个小媳妇,笑容温柔,眉宇间都是对生活的憧憬。 凌宁便笑着说道:“菲菲姐,也把你的酒杯倒上酒!” 甄菲菲点了点头,也给自己倒上了酒。 凌宁举起酒杯,敬向了甄菲菲,笑着说道:“菲菲姐,新年快乐!祝菲菲从明年开始,开心每一天!” 甄菲菲的俏脸上立即浮现明媚微笑,自从“得知”了自己的家世后,甄菲菲就不再纠结于以往,而是展望未来。 就像凌宁说的那样,她要开心生活,明天便是新一年的开始,她也将开始新的人生。 “谢谢宁弟弟,没有你,我已经魂归地府了。宁弟弟,新年快乐!”甄菲菲温柔道,看向凌宁的目光充满了感激,还有别样的情意。 随即两个人碰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咳咳咳…” 甄菲菲一看就不胜酒力,白酒入肚,立即轻咳了起来。 凌宁连忙为甄菲菲夹起一块肉,说道:“菲菲姐,吃口菜压一压。” “好。”甄菲菲将肉夹起送入口中,借此压下了酒劲。 凌宁又为甄菲菲倒了一杯酒,说道:“今日开心,菲菲姐可以多喝几杯。” “除夕夜的确开心。”甄菲菲回道。 谁知凌宁摇了摇头,却道:“同样是除夕夜,但这一次的除夕夜最开心,菲菲姐知道是为什么吗?” 甄菲菲脸颊一红,似乎知道凌宁想说出来,但还是摇了摇头。 凌宁笑容灿烂,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说道:“往日过年是在家里过,都是长辈,规矩太多,吃吃喝喝就结束了,不像是团圆饭,更像是一种流程。但今天不同,今天是和菲菲姐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这是我们的团圆饭,只属于我们。” 只属于我们… 简单的五个字,冲撞得甄菲菲芳心大乱。 其实对于甄菲菲而言,她对于今晚的团圆饭,何尝不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快乐? 虽然她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但不代表记忆就丢失了。 以前的孤独和空虚依然存在在她的脑海中,让她一想到以前,心情就压抑。 而现在的快乐和压抑形成对比,她便明白了今晚的团圆饭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 害羞的甄菲菲含蓄道:“我也非常幸福。” 凌宁顿时笑了,于是举起酒杯,两个人又一饮而尽。 接下来,两个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间,酒喝了好几杯,酒精让甄菲菲面若桃红,媚意横生。 所以凌宁趁热打铁说道:“菲菲姐,过几日我们就离开皇都吧。” 甄菲菲一愣,而后问道:“去哪里啊?” “去我生活的地方。”凌宁回道。 甄菲菲手托着腮,已经有些醉意了,她没有多想,便道:“好啊。” 反正自己这条命都是宁弟弟所救,那就跟着他出去走走。 但是突然间,甄菲菲的心中又有些惆怅。 那就是自己对于凌宁而言,到底是什么身份。 夫妻? 两人没有夫妻之实,也没有名分,而且自己大他十几岁。虽然现在的自己美丽动人,但是年龄的悬殊是现实。 姐弟? 两人的关系倒是像姐弟,他叫自己菲菲姐,自己叫他宁弟弟,情同姐妹,其实也蛮好的。 恩人和报恩人? 这种关系的话,甄菲菲从心底排斥,直接排除了。 关系的模糊和不确定,让本就失去记忆的甄菲菲心中泛起不安全感。 所以甄菲菲眼神有些迷离,像是醉了,又像是茫然。 好一会后,甄菲菲才趁着酒劲问道:“宁弟弟,我对你而言,我是你什么人啊?是你的干姐姐吗?若是干姐姐,陪你游历,去你生活的地方,也是可以的。” 凌宁心中暗乐,不管是什么女人,都希望寻找安全感,甄菲菲也不例外。 所以凌宁站起身来,走到了甄菲菲面前。 甄菲菲抬起头,看向了凌宁。 谁知凌宁突然低头,吻住了甄菲菲。 甄菲菲瞪大双眸,然后闭上了眼睛回应凌宁。 和前两次不同,这次的甄菲菲格外大胆,从她的舌头便能分辨出来。 长长的深吻之后,凌宁才直起身子,说道:“菲菲姐想做我的干姐姐,但我不想做菲菲姐的干弟弟,我想做菲菲姐的夫君。” 这一次,凌宁没有遮遮掩掩,直接把关系确定了下来。 把姜国太后变成老婆,想想都刺激,这对于姜国而言,极具侮辱性和羞辱性,而对大魏百姓和士兵而言,可以振奋士气。 只要有利于自己夺天下的大业,凌宁会无条件去做。 而听到凌宁神情的表白,甄菲菲激动不已,又忍不住说道:“可是我已经三十七岁了,大你很多,我已经老了…” 凌宁低下头,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菲菲姐,你知道你的魅力有多大吗?莫说三十七岁,就算再过二十年,你也是迷人的。” 甄菲菲红了脸,宛若少女般诱人。 凌宁感慨,怪不得龙葵那么绝色,原来是有原因的。 其实他早该想到甄菲菲的身份的,因为她们母女俩在某些地方有很多相似之处。 解开心思的甄菲菲彻底放开,陪着凌宁畅饮,不一会,便酩酊大醉。 凌宁便将甄菲菲抱上床,然后点燃迷香,让她睡得更沉。 而凌宁换上一件黑色长袍,悄悄地离开了宅子。 … 同样是除夕夜,有些人却觉得寂寥。 比如云霄楼的陈媛媛。 她推开窗,任凭冷风灌入房间,望着天上的月。 许久之后,陈媛媛才问道:“确定他出事了?” “确定是他。”丫鬟双儿说道。 陈媛媛皱起眉头,说道:“我和他虽然只见过两三次,却深知他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怎么可能为了救人,而牺牲自己呢。” “会不会是哪里出了问题?”双儿问道。 陈媛媛摇了摇头,于是道:“我出去一趟,你守在这里。” 双儿点了点头。 陈媛媛换上夜行衣,直接从后窗跳了下去,轻盈如一只银狐。 谁会想到,皇都第一花魁的陈媛媛身手竟然如此了得。 255:神秘的面具男子,暗中窥视 除夕夜,万家团聚。 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就算有,也是行色匆匆,急着回家吃团圆饭。 而在偏僻的巷子上,一道曼妙身影快速移动,她身穿黑色夜行衣,仿佛融入了黑夜中,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走过了几条街,来到了西坊市附近,并停在了一家酒铺后门。 黑衣人拽下脸上黑布,露出了陈媛媛绝美的容貌。恐怕谁也不会想到,皇都城内鼎鼎大名的第一花魁陈大家,身手竟然如此敏捷,想必武功也不简单。 她伸出手,叩响了房门。 “咚咚...” 很快,门内响起了声音:“门没锁,直接进来吧。” 陈媛媛推开了门,只见院中石凳上坐着一个带着上半副面具的男子,身前石桌上放着两道小菜,旁边还有一个火炉,正温着酒。 看到一身夜行衣的陈媛媛,男子笑道:“除夕夜,不好好休息,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外面冷,为何不回屋喝酒?”陈媛媛忍不住问道。 男子指了指对面的石凳,让她坐下,并拿来一个小酒盅,给她倒了一杯酒,笑道:“外面凉快、通透!既然来了,陪我喝一杯。” “好!”陈媛媛点了点头,看向男子的眼神极其复杂,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情感,然后她拿起酒杯,一口干了。 谁知刚刚喝下,陈媛媛就呛个不停,惊讶问道:“这酒怎么这么烈?” 她虽然不是好酒之人,但因为面前男子的关系,也了解天下的各种白酒,这还是她第一次喝如此火辣的白酒,入口就像脱缰的野马。 男子端起酒杯,笑着道:“这是从大魏运来的白酒,名叫玉液,来自大魏京都的詹台商行。这酒刚刚问世不到半年,已经名动大魏京都。这玉液酒的问世,可是爱酒之人的福音啊,喝过了它的暴躁,其他白酒就变得寡淡无味。对了,还有一个礼物是送给你的。” 说着,男子起身,回屋取来一个玉瓶,递给了陈媛媛。 陈媛媛好奇地接过玉瓶,问道:“这是何物?” “这也是詹台商行搞出的东西,名叫香水,已经成为大魏京都贵妇们趋之若鹜的好东西,有价无市。你打开塞子,闻一闻。”男人回道。 陈媛媛照办,当她把玉瓶放在鼻尖,立即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这种香味是复合型,像是月季花和百合花的混合,闭上眼细细感受,仿佛感受到了春天百花盛开的灿烂。 只闻一次,陈媛媛就爱上了这个香水。 “怪不得有价无市,哪个女子都禁得住香水的诱惑?”陈媛媛感慨道,随即小心翼翼地将香水瓶收起来,秀眉间带着轻盈。 男子则道:“是啊,发明香水的人是算准了女人的爱美之心。另外还有肥皂,也是畅销货。就凭这三件东西,詹台商行必能赚个盆满钵满。” “詹台商行?你怎么对詹台商行如此上心,詹台商行幕后老板是谁?”陈媛媛好奇问道。 她深知眼前男子不会因为一款烈酒,一瓶香水,就关心起一个商行。 男子喝了一口酒,笑眯眯道:“詹台商行本来很普通,但年初时突然易主,被旁系接手,短短半年,便推出了几件畅销的商品。另外,詹台商行和欧阳家走得比较近,以欧阳家为靠山,谁敢打压詹台商行?” “欧阳家?是欧阳牛马的欧阳家吗?”陈媛媛立即想到了一个人,毕竟大魏京都中姓欧阳的不多,最牛的就是有着左相之称的欧阳牛马。 男子点了点头。 陈媛媛一惊,忍不住问道:“欧阳牛马的外孙女是楚红袖,楚红袖是宁王妃,难不成詹台商行背后的老板是大魏宁王?” 男子点了点头,笑道:“你猜得没错。” 陈媛媛立即深看男子一眼,因为她从男子的语气和眼神中,看到了欣慰和骄傲,于是大煞风景道:“那我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这位大魏宁王为了搭救姜国的太后,和姜国太后双双跳下山崖,落入了河中,尸体今天刚刚被发现。” 谁知男子不以为意,问道:“你信吗?” 陈媛媛回道:“虽然我和他只见过三四次,但也算摸清了他的为人,是个狡诈的家伙,我倒是不信他会为了救人而跳崖。但如果要救的人是姜国太后,那就另当别论了。另外,到底是谁刺杀的姜国太后,龙炎吗?” 男子抬起酒壶,想要给陈媛媛倒酒,突然间,他耳朵动了一下,然后撤回了手,说道:“你今晚前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没有其他事就先回去吧。” 陈媛媛没想到男子下了逐客令,她沉默了片刻,忍不住说道:“难得除夕夜,我陪你多喝几杯吧。” “不必了,明日我便会离开皇都,你按照之前的计划执行。”男子说道。 陈媛媛连忙问道:“你去哪里?” “秘密。”男子笑道。 陈媛媛顿时气恼,轻哼一声,转身就走,但走到房门时,忍不住顿了一下,回头提醒道:“注意安全。” 男子喝着酒,没有回应。 陈媛媛习惯了男子身上散发的冷漠,于是转身离开,消失在了黑夜中。 而等陈媛媛离开,男子缓缓起身,说道:“出来吧。”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这里除了他自己,哪里还有其他人? 谁知下一刻,一个黑影诡异地出现在门前,然后走过院门,来到了院子中。 只见来人身材高大,脸上蒙着黑布,只露一双眼睛。 一个用面具遮住上半张脸,一个用黑布遮住下半张脸,两个人的身材差不多,就像是镜子里的对立面。 “你到底是谁?”蒙面男冷冷质问。 面具男子打量着对方,知道他是跟踪陈媛媛来到的这里,于是笑着说道:“时间到了,你自会知道了。” 蒙面男看对方打着哑谜,便突然出手,伸手若虎爪,抓向了男子的面具。面具男子立即出手格挡,两个人立即在院子中交起手来。 蒙面男子头足为乾坤,肩膝肘胯为四方,出拳刚猛暴烈,是极其汹涌的近身靠打的招数。 而面具男子以掌迎接,掌法玄妙,以防御为主,拦下蒙面男的每一拳,拳掌碰撞,刚猛的劲力四散,竟然谁也奈何不了谁。 “好精妙的拳法,从未见过!这是什么拳?你自创的吗?”面具男子惊讶道。 蒙面男也心头大惊,因为他使出了八分力,他的八分力是非常恐怖的,普通男子根本不可能如此云淡风轻的硬接。 所以蒙面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后撤,问道:“你到底是谁?” 面具男子笑了笑,突然扬起手来,撒起一片白色粉末,吓得蒙面男子后撤的同时,连忙用手遮掩双眼。 而等白色粉末散去后,面具男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蒙面男子搜寻无果,便拽下了脸上黑布,赫然是凌宁。 256:大夏太子,萧焱! 凌宁灌醉甄菲菲后,便换上夜行衣前往云霄楼,准备在离开皇都之前见陈媛媛一面,他有件事需要陈媛媛帮忙。 谁知刚到云霄楼后,就看到了跳下楼的陈媛媛。 看着一身夜行衣的陈媛媛身手敏捷,凌宁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娘们的身手如此不凡。 果然啊,花魁只是她的伪装,复国才是使命。 于是凌宁便悄悄尾随,跟在了其身后。 陈媛媛虽然谨慎,但论专业,根本不如凌宁,所以没有发现身后的凌宁,将他带到了酒铺。 就这样,凌宁窥探到了陈媛媛和面具男的交谈。 通过偷听两人的对话,凌宁也解开了心中一直疑惑的问题,原来陈媛媛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大魏宁王,而她装作不知道,显然是陪自己演戏。 更没想到这个神秘的面具男子竟然查到了詹台商行是凌宁暗中掌握,似乎对凌宁非常了解。 这让凌宁心生寒意。 试想一下,有一个神秘人对你非常了解,而且不清楚他是敌还是友,自己在明,对方在暗,这是何等可怕的一件事。 另外,凌宁也小觑了对方的警觉性,凌宁只是踩到了一颗石头,竟然就被对方察觉,真是个厉害的家伙。 而交手之后,凌宁心中的震惊更加强烈。 自己使用了八分力,一拳能砸死一个成年人,但是对方的劲力和自己不相上下,也就是说,对方很可能也是天生神力。 天生神力这种天赋可不常见,再加上面具男和自己有着差不多的身型体魄,所以一个人立即浮现在凌宁的脑海中。 这个人就是前朝太子,凌宁血缘上的亲舅舅,萧焱! 所以凌宁才会质问对方到底是谁。 没想到面具男洒下白色粉末,直接逃跑了,根本没有回答凌宁的询问。 凌宁站在清冷的院子里,忍不住自语道: “到底是不是你...你假死这么多年,不去找你儿子复国,为何对我那么关注?” “所以我从铜山城出发来姜国皇都,你早就知道了,你让陈媛媛游说我去见长孙霸,就是让我知道自己的出身,你的目的到底要干什么?” “难道是想让我造反?” “魏皇的儿子谋反,这的确是一件天大的讽刺,你是要用这种方式报复魏皇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 “...” 越是接近真相,越是扑朔迷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陈媛媛还在云霄楼呢,从她口中,应该能逼问出一些内容。”凌宁当即拿定主意,准备前往云霄楼。 而就在凌宁准备离开时,脚步一顿,看到了地上的白色粉末。 这白色粉末有些眼熟啊,怎么那么像甄菲菲遇刺时,刺客洒出的粉末? 突然间,一个细思极恐的猜测在他心中蔓延。 刺杀甄菲菲的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 凌宁一直以为是龙炎等叛贼,但如果不是呢,万一是面具男子呢。 为什么会有这个猜测? 是因为整场刺杀透着古怪,首先是箭簇上有毒,为何不用见血封喉的剧毒? 其次,既然用白色粉末偷袭,为什么也不是剧毒粉末,那样能直接毒瞎凌宁的双眼。 整场刺杀看起来很专业,不该出现这两处漏洞才是。 但紧接着,凌宁又纳闷了。 如果真是面具人设计的,那他为什么要刺杀姜国太后! 难不成是他笃定自己会救甄菲菲? 想不明白,真的想明白。 凌宁紧锁眉头,之前都是他装疯卖傻地算计别人,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但是现在被设计的人变成了自己。 纵使这个算计自己的人很可能是自己的亲舅舅,凌宁也觉得心情暴躁。 于是乎,凌宁立即离开了酒铺,朝着云霄楼而去。 而凌宁一走,不远处昏暗的巷子里,走出一个人影,正是面具人,他看着凌宁消失的背影,慢慢拿下了脸上的面具。 只见这是一位俊逸儒雅的中年男子,岁月不仅没有让他显得苍老,反而充满了魅力。 另外,他仿佛是变老的凌宁,凌宁和他竟然真的相像。 此刻的他面露微笑,自语道:“淑儿那么古灵精怪,竟然生出个如此狡诈狡猾的儿子,看来是随了宁修境。” 乍听宁修境是个陌生的名字,但换种方式就熟悉了。 魏皇本名宁修境! “本来不想这么早和你见面,没想到被你发现了。果然啊,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计划,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但没关系,你知道了就知道了。” “有些事情,是永远改变不了的。” “不是吗?” 最后一句话像是发问,又像是问自己,最后他转身消失在黑暗中,丝毫不关心凌宁去云霄楼找陈媛媛的麻烦。 ... 凌宁来到云霄楼时,这里和往常一样莺歌燕舞,跑到这里过除夕的男儿可不在少数。 现在的凌宁是假死之人,显然不能进云霄楼,于是和上次一样,直接爬墙上三楼,来到了窗户外。 陈媛媛刚刚回到云霄楼,脱下了夜行衣,露出凌宁送她的那套浅青色内衣。 本就国色天香的陈媛媛在这一套内衣的加持下,充满了诱惑。 就在这时,凌宁推窗而入,吓得陈媛媛一晃,连忙用手遮住身体关键的位置。 当看到来人是凌宁时,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世子不走正门,怎么总喜欢走窗户啊?” 凌宁直接走了过去,逼近了陈媛媛,然后问道:“他是不是萧焱?” 此话一出,陈媛媛眼瞳一颤,脸部肌肉微动,这个变化只是瞬间的事情,随后陈媛媛装作听不懂,问道:“奴家听不懂世子的意思,你见到谁了?你说的萧焱,难道是太子殿下?” “漂亮的女人说起谎话,连眼睛都不眨。”凌宁嘲讽道,“你刚刚从哪里回来的?” 这一刻陈媛媛才明白自己露馅了,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凌宁的跟踪! 但是陈媛媛很聪明,既然凌宁问自己,也就是说明凌宁还无法确定对方的身份,于是她回道:“世子,看来你是误会了,那人只是我的眼线之一,又怎么可能是太子殿下呢。” 谁知下一刻,凌宁直接捏住了陈媛媛的脖子,捏得她无法呼吸,窒息感袭来。 257:皇帝的梦想,一统神州 对其他男人来说,陈媛媛是捧在手心怕化的苍穹雪花,是高高在上的月宫仙子,是不可亵玩的纯洁莲花。 但是现在却被凌宁捏着脖子,窒息感袭来,让她瞪大了双眸,即便是她有武艺傍身,但在绝对力量的凌宁面前,根本反抗不了,只能被动的用手拍打凌宁的手臂,试图让他放手。 凌宁不为所动,直到陈媛媛开始翻白眼的时候,凌宁才松开手。 于是乎,瘫软无力的陈媛媛跌坐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白皙的脖颈上竟然有一个手掌印,相信到了明天,手掌印会更加明显,会变红发紫。 陈媛媛意识到凌宁真敢捏死自己,所以看向凌宁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丝的恐惧。 她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的容貌颇为自信,以至于养成了拿捏男性的自以为是,她以为也能拿捏凌宁,但是这一次她知道自己失算了。 凌宁也是好色之徒,这是显而易见的。但是他更爱的不是美色,而是自己,还有权势! 想到这儿,陈媛媛才楚楚可怜道:“世子,奴家不知哪里做错了,竟让世子如此生气。” “他是不是萧焱!”凌宁重复问道。 陈媛媛一脸坚定,回道:“其实奴家也不知,因为奴家也未见过他的真面目。世子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捏死奴家。” “奴家才十八岁,奴家出生时,大夏已经亡国了。小的时候,奴家随父亲颠沛流离,一直把复兴亡国当作使命。后来奴家的父亲去世了,是他带着奴家来到了姜国皇都。” “他从未说过自己的身份,其实奴家也有世子相同的怀疑,只是怀疑只是怀疑啊。” “但他若真是太子殿下,又怎么会在姜国皇都,而不是在大魏京都内谋划呢?” “所以奴家也很糊涂…” 说到这儿,陈媛媛一脸楚楚可怜。 凌宁可不会被她的装模作样欺骗到,于是冷笑道:“还叫我世子,你不是知道本王的身份吗?” 陈媛媛回道:“在奴家心目中,只认世子的身份。” “牙尖嘴利,他让你接近本王,到底意欲何为?别说辅助本王复兴大夏,本王乃大魏皇子,岂能去复兴大夏?”凌宁说道。 陈媛媛双臂抱在胸前,哀求道:“世子,能让奴家穿上衣服吗?或者去床上谈。” 这么冷的天,陈媛媛只穿内衣,的确有些寒冷。 但是凌宁却道:“回答。” 陈媛媛只能说道:“奴家的首要任务是让世子知道自己的身份,其次,是帮助世子登基。世子虽是大魏皇子,但身体上有一半大夏的血脉。大魏也好,大夏也罢,国号其实只是个代号。大夏皇族血脉永不凋零,才是最重要的。” 凌宁冷笑道:“既然要帮本王登基,那就把你安插的棋子和眼线全部写出来,为本王所用。” “没问题,奴家这就可以提供。”陈媛媛立即回道。 凌宁又问:“大夏宝库的位置在哪里?” 面对这个询问,陈媛媛摇了摇头,道:“奴家岂会知道大夏宝库的位置,世子抬举奴家了。” 凌宁眯着眼睛,以陈媛媛的身份,的确接触不到大夏国库。 看到凌宁思索的表情,陈媛媛趁机站了起来,拿来一件长裙披在身上,然后走到书桌前,从书桌下面的暗盒里取出一个册子,然后呈给了凌宁。 凌宁接过册子,翻了翻,里面记录了安插在各府中的人员,基本上都是女性,还包括宫里的宫女。 千万别小看这本册子,这本册子看似轻飘飘,却是数年时间的努力和谋划、布局,里面的人员都有妙用。 比如兵部尚书的小妾,用不到她时,她只是小妾,能用到她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刺杀兵部尚书。也可以查出兵部尚书的软肋和秘密,以便于为自己所用。 魏皇现在组建的东厂,龙葵组建的黑冰台,其实都是这个目的! 这时候,陈媛媛又道: “世子,这本册子其实早就准备好了,本来就是要献给世子的。只不过世子眼下的谋划还在大魏,还用不到这些棋子。等世子登临大魏皇位后,在启用这些棋子也不迟,到时候便能助世子灭掉姜国。” “这方世界诸国割据多年,数百年没有一统,世子将成为重新一统华夏神州的帝王。” 越说越是激动,陈媛媛的表情带着狂热。 一统神州,唯我独尊… 不得不说,这是每个国家皇帝的最终梦想。 魏皇想要灭掉姜国,南方的南诏国想要北上灭掉大魏,匈奴想要南下擒龙,甚至于海外的东瀛小国和西域诸国,都妄图染指华夏神州。 凌宁也不例外啊。 他这次为何来姜国皇都,就是为以后灭姜做准备,让巳蛇在这里打造情报网络。 这种事必须趁早,如果等凌宁登基了再去做,又得好些年,人生短短几十年,哪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 不过,凌宁可不是盲目相信这本册子,万一是对方设下的陷阱呢? 而且凌宁也不相信陈媛媛的说辞,但他也收起了对陈媛媛的杀机。 他倒要看看面具男到底想搞什么鬼! 所以凌宁便道:“过段时间,凉州商盟要来皇都做生意,本王需要你的帮忙。” “没问题,请世子放心,奴家一定全力配合。”陈媛媛连忙回应,因为她知道自己躲过了这一死劫。 就当凌宁转身要走时,突然地,凌宁问道:“刺杀姜国太后的刺客是他派去的吗?” “啊?”陈媛媛一愣,完全没料到凌宁会这样询问,她摇了摇头,道:”奴家不知。” 凌宁的脸色又阴冷了下来。 “奴家真的不知…”陈媛媛急忙解释道,她是真的不知道。 凌宁盯着她看了片刻,而后直接从窗户一跃而出,离开了云霄楼。 陈媛媛来到窗边看去,已经不见凌宁的身影,她甚是自责,没想到因为自己,直接破坏了原来的计划。 她很想去找他,却突然苦笑一声,因为他已经走了,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从来都是那样的来无影去无踪。 “你到底想干什么?” 望着天上的月亮,陈媛媛也禁不住发出了疑问。 258:大胆一次,放纵一次 凌宁离开云霄楼后,没有急着返回租住的宅子,而是去了酒衣坊。 凌宁和太后双双失踪后,巳蛇便被传唤问话,而巳蛇扮演的只是一个衣坊的掌柜子,什么都不知道。后来随着“宁凌”的尸体被发现,以及长孙霸暗中打点,除夕夜这天巳蛇就被放了出来。 来到酒衣坊后,巳蛇还未休息,正在房间内独饮。 四道小菜,温一壶小酒,一个人独饮,颇为悠哉。 “殿下!” 巳蛇见到凌宁前来,有些意外,这个时候,殿下不该和姜国太后颠龙倒凤吗? 虽然他是太监,不能人道,但是想到自家殿下欺负姜国太后,任凭她哀婉啼鸣,巳蛇想想就兴奋啊,简直比自己做男人还要过瘾。 另外,姜国太后才三十多岁,还能生养,若是为殿下诞下个一男半女,嘿嘿,那就更有意思了,到时候姜国长公主和姜国皇帝见了自家殿下,岂不是要叫一声“爹爹”? 再者,以殿下的魅力,龙葵恐怕也难逃殿下的五指山,到时候,嘿嘿嘿...想想就兴奋啊。 凌宁瞅着巳蛇,发现他表情有些怪异,看起来很兴奋的样子,他刚刚从黑冰台的牢狱中释放出来,怎么还这么兴奋? 想到他施虐倾向,看来在黑冰台中吃了不少亏,让他很舒服,所以才这么兴奋。 “辛苦你了。”凌宁便安慰道。 巳蛇连忙收起胡思乱想的杂念,恭敬道:“能为殿下赴汤蹈火,属下宁死不辞。” 别人说这句话可能是献媚,但是巳蛇不一样。有精神问题的人一旦被收服,是极其忠诚的,凌宁让他去死,他根本不会犹豫,直接拔刀。 有时候凌宁就在想,要不要多找一些精神病来培养,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吧,有些精神病是双刃剑,别给自己添麻烦了。 凌宁落了座,也让巳蛇坐下,然后说道:“本王明日便会离开皇都,你在这里按照计划好好经营,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便去找长孙霸,也可以去找云霄楼的陈媛媛,就说是我的人,关于我的身份不要多说,他们会帮你的。另外,长孙霸会找一些朋友过来,到时候你利用好,先把镖局开起来。过了年,凉州商盟便要和姜国正式做生意了,这支镖局正好用得上。” “属下记住了。殿下,明日便走是不是太急了?殿下的诈死计已经起效果了。”巳蛇问道。 凌宁道:“本王担心的不是龙葵,早走几日和晚走几日没什么区别,这次皇都之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该回去了。” 其实凌宁担心的不是龙葵,而是陈媛媛和面具男,怕他们有阴谋,而君子不立危墙,皇都毕竟不是凌宁的主场,所以立即离开为好。 “请殿下放心,属下一定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巳蛇道。 凌宁点了点头,随即话题一转,问道:“你以前是跟肃公子的,肃公子可曾提过他父亲萧焱?” “提过!并且肃公子正在寻找他的父亲,但一直没有线索。”巳蛇回道。 凌宁又道:“确定没有线索,不是巳蛇欺骗你们?” “回禀殿下,十二生肖每个人都有一个潜在任务,那就是寻找萧焱的下落,而从肃公子的表现来看,不像是伪装。”巳蛇道。 凌宁眯起了眼睛。 如果面具男真是萧焱,他不去找自己的儿子,帮自己的儿子复国,却来算计自己,他到底搞什么鬼? 另外,十二生肖寻找萧焱多年,却始终没有任何线索,现在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萧焱扶持的势力在姜国活动,而不是大魏,肃公子怎么可能寻找到,毕竟肃公子的手还没有伸到姜国。 甚至于,魏皇也找不到萧焱下落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好狡诈的萧焱啊。 凌宁越加怀疑萧焱有阴谋,很可能是明着支持自己夺天下,让自己知道自身两朝血脉,已经和皇位无缘,只有起兵谋反这条路。到时候大魏内乱,他也有机会谋夺天下。 这是他的驱虎吞狼之计。 大魏灭了大夏,那他就让大魏的皇子之间手足相残,这绝对是杀人诛心。 而且,萧焱这还是阳谋,因为凌宁能放弃争夺皇位吗? 不可能的。 如果凌宁不去争,不管是太子还是秦王做了皇帝,都要铲除凌宁,所以想要活命,凌宁只能去争夺。 阳谋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明明知道这是圈套,却还要走进圈套中。 现在的凌宁便是这样,他知道面具男居心叵测,但他没法去改变,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你想利用我,那我也利用你获得好处,然后寻找合适的机会破局。 ... 凌宁离开酒衣坊时,已经过了子时。 回到居住的地方,甄菲菲睡得正香,凌宁也去隔壁卧室休息。 次日一早,甄菲菲醒了过来,看着枕边无人,又看到自己的里衣整齐,便知道昨晚醉酒后,凌宁并没有对自己做些什么。 她松了一口气,知道宁弟弟心里真的有自己,他尊敬自己。但紧接着,心里又泛起一丝丝的失落。 女子就是个奇怪的生物。 穿戴好衣物,甄菲菲走出了房间,就见宅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凌宁正好把行囊拿出来。 “菲菲姐,你醒来了!快点吃早饭吧。昨晚你答应我,要陪我离开皇都,我们今日便起程吧。”凌宁笑着说道。 甄菲菲自然记得这件事,但她没想到大年初一就走,这么匆忙。但她没有多想,反正决定离开皇都,正好出去看看。 一想到要离开这里,甄菲菲发自内心的开心,所以她也意识到,以前的自己早就梦想着离开皇都。 “好!” 甄菲菲笑着答应,于是去吃了早饭,然后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她的东西很少,除了换洗的衣服外,就只有这段时间凌宁送她的礼物,有朱钗,有玉镯,还有耳坠,以及一些小玩具等等。 她似乎和以前的生活彻底告别了,没有任何东西属于曾经。 有时候甄菲菲都在想,自己真是胆大啊,跟着认识不久的男人去浪迹天涯。 但这个男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没有他,就没有自己。 既然如此,何不大胆一次,放纵一次呢? 259:女皇帝 大年初一的早上,皇都的街道上比往日清静,很多守岁的家庭还没起床。 凌宁亲自赶着马车,带着甄菲菲来到了城门,没想到的是,这次出城竟有士兵巡查,不过凌宁丝毫不担心,因为他乔装打扮了,只有熟悉的人才能认出他。 “大年初一不在家里待着,这是要去哪里?马车里有谁?”士兵随口问道。 凌宁笑道:“里面是我娘子,岳丈家离得比较远,好几年没回去了,今年带娘子回去一趟。” 士兵掀开帘子,看到了里面同样乔装打扮的甄菲菲,随即放下帘子,挥挥手道:“走吧。” 就这样,凌宁赶着马车离开了皇都。 往北走了十里路,四名护卫已经在路口等待多时了。 一名护卫上前,禀道:“公子,这几日内,沈姑娘一直在打探公子的消息。” 四名护卫住在沈宅,凌宁失踪后,沈淮南和沈幼初担心不已。只是没想到沈幼初还在打探自己的消息。 他对于沈幼初并无想法,不想去招惹单纯纯洁的她,但没想到啊,一场定亲的游戏,竟然让她深陷其中。 接下来只能把遗忘交给时间,时间久了,她自会忘记,然后找到真正心爱的人,嫁给对方,长相厮守。 “走吧!” 凌宁把马车交给护卫,而他钻进了马车内。 而就在一行人出发的时候,几匹快马从身边路过,火速进入皇都,并来到了宫城前,将调查的消息送入了宫内。 此刻的龙葵站在政务殿前,看着庞大的皇宫,她面色平静。 前几日因为太后出事,她的情绪越发暴躁,甚至没有心情处理政务。 而昨日除夕夜,她想了一夜,决定不能继续被情绪干扰,因为还有国家大事等着她处理。 这时候,派去林溪城调查的消息也送了过来。 “回禀长公主殿下,经过调查,林溪城宁家的公子的确叫宁凌,年少时在外学武,最近回家负责家族生意,这次来皇都,也是为了开拓家族生意...” 侍卫将搜集的情报如实禀告。 龙葵听后,心中那一丝疑虑也消除了,因为把整件事从前往后捋,宁凌都不存在是刺客的嫌疑,于是她便让侍卫退了下去。 但她依然不相信太后遇害,她坚信那具女尸不是太后的,这只是敌人的障眼法。 而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敌人主动提出要求。 想到这儿,龙葵叫来总管太监,让他以太后的名义下懿旨。 由于自己思念先皇,加上身体有恙,移驾皇家别院休养,辅政之事交由长公主全权负责。 总管太监不敢怠慢,立即去办。 不到一日的时间,这道懿旨便传遍皇都,休假的文武百官得知此事后,忍不住发出感慨。 从现在开始,长公主已经不是简单的长公主了,而是权倾朝野的长公主,甚至等同于皇帝。 女皇帝? 突然间,“女皇帝”在很多人心中一闪过而。 一些人心中泛起了恐慌,如果龙葵平定了叛军,而小皇帝又如此年幼,她若真的有称帝的野心,有人能阻止吗? ... 上次来皇都是快马急行,这次回去放慢了速度,并且走到一处地方,凌宁便带着甄菲菲游玩,做到了对她所说的游山玩水的承诺。 甄菲菲变得更加活泼,更加明媚,再加上她那绝美的容貌加持,没有人会相信她已经三十多岁了,她就像二十岁的姑娘青春娇美。 而随着凉州卫军营越来越近,凌宁便对她坦白了身份。 “你是大魏的宁王,大魏的皇子?” 甄菲菲瞪大双眸,一脸的不可思议。 凌宁道:“我没有骗你,我的确是大魏的皇子,被封宁王,就藩于凉州。几个月前,姜国长公主向我求援,希望我能出兵帮忙平定叛军,我答应了,于是带兵来到了姜国。年前恰逢降雪,再加上天气寒冷,不宜出兵,闲来无事的我便去姜国皇都转转,没想到救下了你。” “菲菲姐,我并非故意骗你,主要还是从安全的角度考虑。” 甄菲菲激动道:“你是大魏的皇子,来到姜国皇都后便救了我,所以是上天派你来拯救我的吗?” 额? 本来凌宁还担心甄菲菲多想,现在来看完全多虑了。 她的关注点完全出乎凌宁的所料,都说女人爱做美梦,幻想自己被英雄拯救,这位失忆的姜国太后也是如此啊。 凌宁便点头道:“现在看来,的确是老天派我去救你的!” “谢谢你!”甄菲菲感激道,然后靠在了凌宁的怀中,现在的她彻底迷恋上了凌宁的怀抱。 凌宁则在考虑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把叶清玄从凉州调来,盯着甄菲菲,以免甄菲菲突然恢复记忆。 一旦她恢复记忆,得知自己是姜国太后,那她的重心就会偏向姜国。 凌宁不认为自己和几个月的相处,就能彻底拉拢她。 傍晚时分。 凌宁一行人来到了凉州军大营。 早就得知消息的宋毅、韩破虏、李立青等人在军营后等候,看到马车后,立即上前行礼,拱手拜道:“卑职拜见殿下!” 凌宁走出马车,打量着宋毅等人,他们一个个油光满面,便知道伙食不错。姜国还指望凉州军拖住铜山城的龙炎叛军,自然好吃好喝供着,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进营。”凌宁没有多言,而是先进营。 为了方便,甄菲菲穿上了男装,不过以她的容貌,就算是男装,也难改绝色。 所以当甄菲菲下了马车时,韩破虏、宋毅等人惊为天人,随即低下头,不敢多看。 李立青也没敢说出甄菲菲的真实身份,若是说了出来,韩破虏等人会更加震惊。 凌宁安顿好甄菲菲,便前往中军大帐,众人落座后,凌宁问向宋毅:“本王离营这段时间,叛军情况如何?” 宋毅回道:“龙炎继续坐镇铜山城,但是其麾下几位大将已经前往占领地强行招兵,这段时间来,龙炎叛军的兵力达到了十万,兵力更胜之前。” “未经训练的乌合之众,翻不起大浪。如今气温逐渐升高,暂停的兵事也要重新开始了,现在的龙葵正在气头上,肯定要拿叛军撒气。”凌宁笑道。 宋毅和韩破虏对视一眼,不解姜国长公主为何生气,但两人也认为暂停的兵事要重新开始了,因为叛军已经蠢蠢欲动。 这时候,凌宁又问:“凉州情况如何?” 不知不觉间,离开凉州已经三四个月了,时间过得真快。凉州是他的大本营,那里才是他最关心的地方。 260:回军营,再捞一次好处 凉州是凌宁的大本营,是他龙腾之地。 这次出兵支援龙葵,是为了捞好处,上次消灭龙炎叛军获得的马匹、铠甲和兵器,都运回了凉州,那都是龙炎精心准备的好装备,便宜了凌宁,足足可以装备两万兵马。 所以凌宁关心凉州的情况。 面对凌宁的询问,韩破虏回道: “回禀世子,李大人来信说,这几个月来已经招募了两万五千名将士,正在训练,预计三四月份便可投入战斗。” “另外,凉州商盟已经正式开始运营,詹台商行将京都的商品运到凉州,柳氏商行则将物资卖给匈奴、西域诸国,利润颇丰。等路线稳定后,便可开通姜国这条商路。” “不过丰厚的利润,也带来了问题,那就是以楼兰为首的几个西域小国,一直在暗中搞鬼。李大人报喜不报忧,但属下猜测商盟的发展并不一帆风顺。” 凌宁点了点头,冷笑道:“料到了,楼兰在凉州吃了大亏,兵力损失一半,楼兰国主怎么会坐视本王发财呢?另外还有其他国家蠢蠢欲动,试图染指凉州,所以又怎么会老老实实允许我们做生意?想要让他们老实、听话,就得让他知道厉害。” 此话一出,韩破虏和宋毅兴奋了,因为他们都听出了凌宁要对西域动手的意思。 果不其然! 只听凌宁继续道:“再捞一次好处,我们就去打西域!也用回凉州,从凉州调兵五千和我们汇合,先打楼兰。想让整个西域听话,那就杀鸡儆猴,楼兰就是这只鸡!”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直接决定了楼兰的生死。 “属下(卑职)明白!”韩破虏、宋毅连忙接令。 而等宋毅和韩破虏退下时,凌宁叫住了韩破虏,然后说道:“这次幸好听你的安排,没有直接用假身份,而是借用了真身份,不然就露馅了。另外,多亏了你在林溪城的安排。” 为何凌宁选择用林溪城的路引? 不是凌宁喜欢林溪城,还是林溪城内的确有个宁家,宁家公子就是叫宁凌。 当时凌宁觉得没必要,现在看来应验了韩破虏的高瞻远瞩。因为甄菲菲这件事,龙葵专门派人去了林溪城,调查宁凌身份。 凌宁为什么派李立青赶回铜山城,就是让他通知韩破虏,让他去林溪城应对对方的调查。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敢问殿下,帐内那位美人,到底是谁啊?”韩破虏问出了心中的好奇。 若只是美人,殿下可不会带回军营,所以对方的身份必然不简单。 凌宁神秘一笑,对他说了四个字,然后笑着离开了。 韩破虏则瞪大眼珠子,一脸的不敢置信。 ... 接下来几日,凌宁的生活依然安逸。 当时间来到二月份,气候彻底回暖,凌宁也迎来了等待多时的客人。 “姜国外臣孔宣,拜见宁王殿下!感谢宁王殿下对姜国平叛的支持!”只见一身戎装的孔宣进入大帐内,向凌宁行礼。 此刻的凌宁两眼放空,又开始了装疯卖傻。 几个月没有装疯卖傻,突然继续,还真有些不自然,幸好前几日就开始进入状态,再加上孔宣是个武夫,心思没有那么细腻,根本发现不了凌宁的伪装。 面对孔宣的参见,凌宁冷哼一声,把头瞥向一侧,一副不想理你的表情。 看到这一幕,孔宣郁闷了,他可没有招惹这位傻王爷啊,对自己生气是什么意思? 无奈的孔宣只能看向了一旁的韩破虏。 韩破虏低声解释:“我家王爷想念贵国长公主,贵国长公主只回信,人没来,所以…” 孔宣忍不住翻个白眼。 宁王啊宁王,你好歹虎背熊腰,威猛彪悍,怎么像个小白脸着迷于谈情说爱。 不过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自家长公主的厉害,把这个傻王爷拿捏得住了。 将来长公主再用美人计,必能将他迷个神魂颠倒,到时让他攻打大魏,说不定都没有任何问题。 但眼下还得求对方办事。 孔宣恭敬道:“宁王殿下,长公主现在辅政,大大小小的国事都需要长公主负责,诸事缠身脱不开身。但请殿下放心,长公主只要有空,肯定会来的,因为长公主也思念宁王殿下。” “真的吗?”凌宁立即看向了孔宣,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韩破虏一脸无奈和毫无办法。 孔宣将韩破虏的无奈看在眼中,更加相信凌宁拜倒在了长公主的石榴裙下,韩破虏对他的任何规劝都没有用。 “当然是真的。”孔宣一脸郑重。 凌宁嘿嘿笑道:“那本王就等她前来。对了,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 孔宣正色道:“气温回升,已经适合作战了,所以外臣此次前来,就是和贵军商量如何拿下铜山城。” “这等小事和韩破虏商量就行,拿下铜山城后,凉州军就得回去了,陛下已经给本王下了三道口谕,再不回去,本王要倒霉了。”凌宁装作担心受怕的样子。 这次凉州军出兵,属于私自调兵,魏皇肯定过问,甚至要求凉州军撤回凉州。 孔宣意识到凉州军要走,所以这次攻打铜山城是最后的合作,必须一举拿下铜山城,若是能生擒或者诛杀叛军头领龙炎,那才是一劳永逸。 “韩兄,既然宁王殿下交代了,那我们商量一下?”孔宣便看向了韩破虏。 韩破虏点了点头,然后当着凌宁的面,开始和孔宣据理力争。 孔宣歹毒,想让凉州军主攻,但韩破虏又不傻。铜山城的墙厚城高,攻城战死伤惨重,这次出兵支援姜国,就带了这点兵力,不可能攻城。 所以韩破虏只想做支援,但孔宣不乐意了,他的兵马真要打光了,到那时支个屁得援啊。 双方争论不休,最后讨论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约定好了计划。 至于凌宁已经坐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了,丝毫不关心作战计划。 当时间来到二月初四这一天。 孔宣的大军和凉州军同时出动,开始朝着铜山城进发。 铜山城的叛军立即察觉到了,叛军也早就做好了准备,龙炎也没有离开,而是坐镇于铜山城。 铜山城是他计划中最重要的城池,也是南下的中转站,所以务必守住铜山城,并且还要重创孔宣大军。 这一战,可以说是硬碰硬的一场恶战! 261:穴攻 此刻的铜山城全城戒备。 孔宣率领的八万大军兵临铜山城西城门外,凌宁率领的凉州卫兵临铜山城东城门外,还有一支两万人的姜国兵马兵临铜山城南城门外,标准的围三缺一的打法。 显然,孔宣率领的兵马是主力,已经准备好了攻城用的各种器械,大军浩浩荡荡压了过来,气势汹汹。 反观其他两路,主要作用就是围,既能分散龙炎叛军的兵力,又能威慑对方。 但是如果龙炎叛军认为东面和南面兵马的作用只是包围,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们也可以随时参与攻城,所以龙炎对东城门和南城门的防御也不能松懈。 换做年前大雪前攻城,那龙炎会像热锅上的蚂蚁,但是经过这两三个月的喘息,他的兵力从四万变成了十万多,单单铜山城就有五万大军,再加上坚固的铜山城,难道还守不住吗? “这是本王的机会!不仅要守住铜山城,还要消耗孔宣的兵马!只要击败对方,姜国北部将彻底成为我的地盘。” “来人,通知下去!这一战若是胜利,全军犒赏三日,军饷翻倍。作战勇猛者,官升三级!临阵退缩者,格杀勿论!” 龙炎站在城楼前,立即开始鼓舞士气。 随着龙炎的命令下达,叛军们跃跃欲试。也有些叛军显得踌躇,看起来害怕,有这种表情的都是新兵,强制征召,只是经过简单的训练,还没实战过。 第一次实战就是残酷的守城战,内心自然忐忑。 这个时候,城外响起了急促的号角声,是孔宣大军开始攻城了。 只见黑压压的大军碾压而来,仿佛要把铜山城碾碎,当距离越来越近后,双方开始对射! 密集的箭矢宛若倾盆大雨,遮天蔽日,莫说肉体凡胎,就算是钢铁侠来了,也得射成马蜂窝。 残酷的攻城正式拉开帷幕。 至于东城外,凉州军列阵城门前,静静地站着。 城楼上站着龙炎麾下大将之一的孙羽,他领兵一万人防备凉州军的进攻,但是看凉州军连攻城的云梯、抛石机都没准备,显然没有攻城的打算。 想想也是,大魏宁王是个傻货,但他麾下谋士、大将可不傻,他们是来协助姜国,而不是送死的,攻城战这种伤亡率那么大的进攻,他们怎么可能进攻呢。 “压力都在西城门了,至于南城门外的敌军,也不会攻城。”孙羽沉声说道。 南城门守城的守将张彪也是相同的想法。 此刻的凌宁不在军中,交给了宋毅,反正又不会进攻,有他没他都一样。凌宁带着韩破虏,身旁跟着女扮男装的甄菲菲,悄悄地来到了南城门附近。 尤其是甄菲菲带着兴奋劲,没想到凌宁会让自己上战场,见识战场的残酷。只不过他们没有去交战的主战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殿下,我们来这里干什么?”甄菲菲好奇问道。 韩破虏忍不住偷瞄一眼甄菲菲,心中对凌宁的尊敬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只是去了趟姜国皇都,竟然把姜国太后拐了过来,他妈的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相信。 他真想对孔宣和龙炎叫一嗓子:喂,两个大傻子,别打了,你们的太后在俺们殿下手里。 面对甄菲菲的询问,凌宁笑道:“菲菲姐,自古以来,攻城为下,伤亡巨大,你应该知道这个道理吧。” 甄菲菲点了点头。 凌宁继续道:“龙炎叛军占领铜山城,想要消灭他们,似乎只能攻城。但攻城里面也有很多讲究。比如强攻属于最笨的办法,死伤最大。孔宣虽是莽夫,但也不想看着麾下将士死伤惨重,所以就得用计。” “我明白了,西面的强攻只是演戏,孔宣在用声东击西之计,他真正的意图是从南城门进攻。只是...这南城门外也没有多少兵力啊,能拿下铜山城吗?”甄菲菲问道。 凌宁笑道:“强攻自然是拿不下,刚刚说了,强攻是最笨的办法,更何况龙炎也不傻。走,咱们找个高处,你一看就知!” 随即三人往南走,走得比较远,然后爬上了一座山。虽然能将南城门外一览无余,但距离太远,已经看不清楚了。 “看不清。”甄菲菲无奈道。 谁知这个情况,凌宁拿出一个长筒状物件,递给了甄菲菲,并道:“用这个看,把眼睛放在细筒的地方,看向远处。” 甄菲菲立即照办,随即发出惊呼:“哎呀,看清楚了,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神奇!” 她一脸崇拜地看着凌宁。 凌宁解释道:“随手发明的小玩意,名叫望远镜。用不同的水晶打磨成凹凸状组合而成。” “殿下真厉害。”甄菲菲送上赞美,于是用望远镜继续观察南城外的姜国军队,这一看不要紧,甄菲菲发现他们正在偷偷地挖土。 甄菲菲纳闷道:“他们为什么要挖土啊?” 凌宁笑道:“铜山城附近的土壤松散,地下没有岩石,也没有护城河,所以孔宣明面攻城,实则暗中用穴攻。” “穴攻?还能这样啊!”甄菲菲第一次听说这种攻城方式。 凌宁平静道:“只要能减少伤亡,只要能拿下敌城,上天入地,皆是办法。” “入地我还能想象到,但上天不可能吧,我们又没有翅膀。”甄菲菲回道。 凌宁笑着反问:“谁说没有翅膀就飞不起来?” “殿下难道能飞起来?”甄菲菲好奇问道。 凌宁没有解释人类如何飞上天,他指着铜山城,继续说:“穴攻又分两种,其一是挖地道,直达城内,最好城内有里应外合的人。第二种,就是挖墙脚,掏空地基,使城墙坍塌。坚固的城墙出现缺口,敌人的优势便荡然无存。” 甄菲菲赞叹道:“这的确是个好办法,那敌军不会察觉吗?” “只要认真观察,一定能发现。比如土壤被大量挖掘,改变了地下水的走向,城里的井水很可能变浑浊。其次,挖出这么多的土,也容易暴露行动。当然了,这不是最主要的观察方法,守城军中有一个专门的岗位,名叫地听。他们会在墙根下面隔一段距离就埋下一个坛子,然后趴在坛口监听,只要地下有动静,传递到坛子里,经过坛子的聚拢放大,便会监听到。”凌宁回道。 甄菲菲担心道:“那岂不是骗不了叛军?” “那如果负责地听的士兵被收买了呢?”凌宁反问道。 甄菲菲一愣,随即恍然,忍不住感慨道:“战争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双方都在机关算计啊...” 而后甄菲菲开心道:“这么说此次攻城肯定会成功!” 凌宁嘴角微扬,立即和韩破虏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露出了心照不宣的奸诈微笑。 262:趁乱洗劫,兴师问罪 不管是站在凌宁的角度,还是站在大魏的角度,都不希望姜国安定,姜国是越乱越好。 而眼下三路叛军起兵,又以龙炎叛军气焰嚣张,如果孔宣击败了龙炎叛军,夺下了铜山城,那对于姜国朝廷而言,那是提振士气的大胜。 所以凌宁又怎么会让孔宣得逞呢。 此时此刻,孔宣指挥大军进攻铜山城西城门,一边吸引叛军的注意,一边控制进攻的节奏,拖延着时间,让东城门的穴攻计划可以完美实现。 就像凌宁猜测的那样,孔宣早就收买了龙炎叛军中的地听,让龙炎不会察觉孔宣的真正计划。 但有人通风报信,那就难以隐瞒了。 就当龙炎的注意力都在孔宣大军上时,他的谋士匆匆求见,对着龙炎耳语了几句。 龙炎听后,眼皮猛跳,震惊地看向谋士,片刻才问道:“当真?” 谋士点了点头。 龙炎立即前往东城门,然后把负责地听的士兵全部召集了过来,一番刑讯逼供后,终于相信了孔宣明面攻城,暗中穴攻的阴谋。 龙炎心中庆幸,若不是谋士提醒,自己完全中了对方的声东击西之计啊。 “岂有此理!气煞本王!杀!全都杀了!”龙炎暴跳如雷,一声令下,将负责地听的士兵们全部斩杀。 紧接着,龙炎便要下令出城进攻,阻止对方的阴谋,但是却被谋士拦住了。 只听这位谋士说道:“主公,孔宣有穴攻计,我们也有反穴攻之法。属下以为可以挖掘地道,相迎敌军,并在地道口修建窑炉,装上鼓风皮囊。待敌军挖通地道,点燃窑炉,将浓烟送入地道内熏杀敌人。这样既不用怕打草惊蛇,也能反手一计,主公以为如何?” “善!”龙炎大喜,立即命人秘密进行。 安排好后,龙炎好奇问道:“这次先生立了大功啊,先生是如何发现敌人要用穴攻歹计的?” “回禀主公,是有人发现井中之水浑浊,向属下汇报,属下判断后,猜测出来的。”谋士拂须说明,一脸得意。 龙炎立即拱手一拜:“这次多亏了先生,先生请受本王一拜!” ... 攻城战不是一两日就能结束的。 一两天能结束的攻城战,那双方悬殊太大,而像铜山城这一战,双方几乎没有悬殊,所以要打很多天。 孔宣指挥大军来势汹汹,前几天攻势很猛,接下来几天就开始耍花样了,以声势来取代攻势。 龙眼看到这一幕,嘴角泛起冷笑,于是指挥大军,陪对方演戏。 当攻城战焦灼了六日,地道距离东城门只剩下几米,就当孔宣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挖地道的姜国士兵们一锄头下去,竟然打通了一个地道。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 现成的地道还是古墓吗? 就当姜国士兵纳闷时,前面的地道中突然涌来浓浓黑烟,直接将他们笼罩,呛得他们剧烈咳嗽,想要撤退却撞到了身后的士兵。 一时间,地道内一片大乱,很多士兵来不及撤出地道,就被浓烟熏死在了地道中。 负责挖地道的校尉看到地道中冒出的浓烟,脸色剧变,他立即明白中计了,叛军早就发现了他们的目的,于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无奈之下,校尉只能将实情告诉给了孔宣。 孔宣听后,也是愤怒不已,没想到精心准备的计划竟然失败了,穴攻计的失败,也意味着想要拿下铜山城,就只剩下强攻一个办法了。 “敲响战鼓,通知全军,全力以赴攻城!” 孔宣纵使百般不想强攻,但眼下也没有办法了,因为龙葵给他下了命令,二月十五日前,不惜代价拿下铜山城。六月份前,彻底歼灭龙炎叛军。 “呜呜呜...” 进攻的号角声再次响了起来。 龙炎丝毫不怕反而张狂大笑道:“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要强攻了,通知全军,来多少,杀多少!” 就这样,真正惨烈的攻城战开始了。 ... 这几日的凌宁倒是很悠闲,带着甄菲菲四处打猎。 就在孔宣和龙炎进行白热化交锋的时候,凌宁带着甄菲菲来到了一处河堤,河堤上种了一大片的桃树,绽放着粉色的桃花,再加上蓝天白云,勾勒出一幅早春美景,和铜山城人间炼狱的现场比起来,真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甄菲菲喜欢桃花,开心地采摘着,准备给凌宁酿酒。 凌宁看着美人赏花的美景,嘴上却和韩破虏聊着天:“攻城了吗?” “已经开始了。”韩破虏笑道。 凌宁说道:“孔宣的优势是兵强马壮,龙炎叛军的战斗力薄弱,但占据铜山城的地势,双方也算势均力敌。这是一场硬仗,不管谁输谁赢,双方都将损兵折将,另外匈奴也要粉墨登场,届时姜国北部将陷入泥泞,龙葵想要在六月份之前平定叛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我们趁机再捞一笔,便该回去了,李文优那边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李大人亲自安排,必然不会出差错。”韩破虏回道,他看向凌宁的目光充满了尊敬和敬意。 褪去了疯傻,如今的殿下就像一头峥嵘的幼龙。 韩破虏想到了父亲给他的来信,信中只有一句话:追随宁王,你不后悔吗? 现在韩破虏很想告诉自己的父亲,自己绝不后悔! ... 惨烈的攻城战持续了足足三天。 可以说是血流漂杵,铜山城外的土壤都被鲜血染红了。 孔宣的心头在滴血,为了拿下铜山城,他不顾将士们的生死,命令他们攻城,又从其他地方调来了两三万的援军,可以说是杀红了眼。 当时间来到第四天的时候,孔宣的兵马终于登上了铜山城,气急败坏的龙炎本着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原则,迅速带着残部从北城门撤军。 如果这个时候,凌宁率领凉州卫在北城门外拦截,必能狙击对方。 但是凌宁没有那么做,龙炎死了,那就没意思了。 而就在叛军撤退的同时,凉州军也攻破了东城门,宋毅、韩破虏率领凉州军开始捞好处,各种兵器、铠甲、物资,能拿的全部洗劫一空。 龙炎只顾着追击龙炎,根本顾不了铜山城的事。 而最后的结果就是龙炎命不该绝,朝北溃逃。孔宣追了几十里,实在留不住对方,不得不回撤铜山城。 回去后,孔宣得知凉州军竟然趁着他们追击敌军,对铜山城洗劫了一圈,气得孔宣雷霆大怒,也顾不得卸甲,立即去凉州军兴师问罪! 263:撤军!去灭楼兰 孔宣虽然拿下了铜山城,但他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伤亡人数高达三四万,铜山城完全是用将士们的性命夺下来的。 虽然叛军的伤亡也不小,但却未能诛杀龙炎,也就是说朝廷给他下达的任务,孔宣并没有完成,搞不好是要被问责的。 本就气恼的他回到铜山城,却听说凉州军趁着他们追击的时候,洗劫了铜山城,抢走了很多装备,这可把孔宣气得三魂升天,七魄离体,于是顾不得卸甲,直接去凉州军兴师问罪! 得知孔宣求见,凌宁直接躺在软榻上装睡,继续装傻。韩破虏心领神会,立即派人将孔宣请了过来。 孔宣进帐后,立即看到了熟睡的凌宁,然后怒视韩破虏。 他深知憨傻的宁王是不可能下令劫掠铜山城的,必然是眼前这个年纪轻轻但城府极深的家伙的主意。 “孔将军,恭喜恭喜,成功拿下铜山城,这可是大功一件,但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啊?”韩破虏立即上前恭贺,先发制人。 孔宣胸膛起伏,怒视韩破虏,质问道:“韩破虏,我当你是朋友,你们就是这样背后插刀啊?我军好不容易拿下铜山城,你们倒好,趁机抢掠,有这样做盟友的吗?” 韩破虏一愣,连忙说道:“孔将军,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趁机抢掠?我军千里迢迢前来援助,没有我们守住东城门,你们如何安心攻城?而且我们是主动出击,攻破了东城门,贵国长公主承诺过,我军从叛军手中缴获的战利品归我军所有,我军不得劫掠姜国百姓一针一线,我军是按照约定的盟约执行的,哪里不对吗?” “巧言善辩!这次攻打铜山城一战中,你们凉州军几乎没有出力,你们就是趁火打劫!”孔宣怒目圆睁。 此话一出,韩破虏的火气也上来了,大喝道:“我们不辞辛苦前来帮忙,好心当成驴肝肺,既然如此,我这就上禀殿下,明日便撤军!反正贵军也拿下了铜山城,已经稳定了局面,也不需要我军的支援了。” 孔宣愤怒道:“韩破虏,你竟然如此奸诈!” 眼看着两人势同水火,装睡的凌宁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问道:“吵什么吵,耽误本王睡觉,出什么事了?” 孔宣就像见到了亲人,立即上前,将经过详细告知。 韩破虏则说这是按照盟约内容执行的,凉州军没有抢掠。 总而言之,两人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凌宁心中暗乐,瞧把孔宣气的,脸都黑了,于是他一本正经道:“咱们是来帮忙的,不是为了战利品。这样吧,把战利品还给孔将军,若是让长公主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看到凌宁的态度,孔宣这才顺气,还是长公主厉害,人不在这里,依然能控制这位傻王爷。 听到凌宁的吩咐,韩破虏只能老老实实道:“属下明白,这就安排人员把东西送回去。” “孔将军,这样行了吧。”凌宁问道。 孔宣拱手拜谢:“殿下圣明,是外臣失礼了,惭愧惭愧。” “没关系,咱们是盟友嘛。”凌宁憨笑道。 就当孔宣准备告退时,却见李立青匆匆入帐,急声禀道:“启禀殿下,凉州发来八百里加急快报。” 此言一出,韩破虏脸色一变。 正准备离开的孔宣突然不急着回去了,心想莫非凉州出事了?难不成是匈奴进攻凉州,亦或是西域诸国进攻凉州? 凌宁傻傻呼呼,问道:“出啥事了?” 李立青刚想说话,却被韩破虏拦住了,并道:“孔将军,贵军刚刚拿下铜山城,孔将军不回去主持大局?” “不急,外臣还要好好拜谢殿下呢。殿下若是有急事,外臣可以先告退。”孔宣说道。 凌宁则一挥手,道:“凉州能有啥急事,把急报拿来,让本王瞧瞧。” 李立青不敢怠慢,立即将急报呈上。 凌宁打开急报查看,下一刻雷霆大怒,怒吼道:“岂有此理,楼兰小贼,找死!本王要灭了他们!” 这一声怒吼如惊雷落下,吓得孔宣心中一颤,心想自己猜得没错,凉州出事了,而且和楼兰有关。 这个时候, 韩破虏立即从凌宁手中接过急报,查看后,脸色也难看,于是便对凌宁说道:“殿下,此事需从长计议,属下先送孔将军回去。” “行!”凌宁正在气头上,直接挥了挥手。 韩破虏立即上前,对孔宣说道:“孔将军请,韩某便不留你了。” 孔宣轻笑一声,立即走出了大帐,离开时,还不忘提醒韩破虏:“韩老弟,别忘了把抢掠的东西送回来,另外凉州出事,你可要为宁王殿下好好分担啊。” “不劳孔将军费心!”韩破虏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语气生硬道。 看到韩破虏吃瘪,孔宣哈哈大笑,心情舒畅地离开了。 而等孔宣走远,韩破虏才轻笑一声,骂了一句:“傻逼。” ... 孔宣回到铜山城后,便忙着巡视全城,然后下令犒赏三军,但这次伤亡惨重,幸存下来的将士们如丧考妣。 一个时辰后,韩破虏把掠夺的物资送了回来,竟然只有三辆马车装的破烂兵器,还有几十匹老马。 这可把孔宣气得破口大骂,想要去找韩破虏理论,最后却不得不忍住了,因为他已经去过一次,宁王也给了他面子。再去的话,说不定会惹怒傻王爷,还不一定能把东西要回来。 另外就是凉州出事了,还是别去触其霉头。 “对了,凉州到底出了什么事?” 孔宣好奇不已,于是找人秘密调查。 三日后,孔宣得知了缘由。 楼兰国君为了报复宁王,竟然截杀了凉州商盟的商队,商队在内的五十余人全部被杀,头颅被堆成京观,还气焰嚣张地要割下宁王的脑袋,还说要灭了大魏。 这件事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疯疯傻傻的宁王得知情况后,自然雷霆大怒。 而就在孔宣得知情况的当天,韩破虏来找孔宣,直接说道: “孔将军,我王因为楼兰一事震怒,明日便会撤军,直接杀向楼兰!殿下特命我向孔将军告知。如今铜山城已经被贵国夺回,我军也没必要留在贵国了。” 孔宣脸色立即一变。 他只顾着看热闹,却忘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宁王是要撤军的! 264:灭国?一人足矣 别看凉州军从姜国身上捞了不少好处,但也帮了对方不小的忙。 要不是有凉州军力挽狂澜,林溪城已经被龙炎叛军拿下,更不可能歼灭龙炎叛军三分之一的主力。 现在听韩破虏说凉州军要撤军,孔宣脸色一变。 当然了,最让孔宣色变的原因还是破坏了长公主的计谋,于是孔宣急忙说道:“楼兰弹丸小国,哪里需要宁王殿下亲自出马灭之,派一支军队前去便是了。另外,龙炎叛军尚未消灭,岂能说走就走?” 韩破虏怒气冲冲道:“楼兰不仅杀我大魏百姓,更羞辱殿下和陛下,殿下正在盛怒,要亲手拧掉楼兰国主的脑袋。另外龙炎叛军大败,已经翻不起什么浪花了,凭孔将军的神勇,灭掉叛军指日可待。另外,今日是通知不是商量,我们明日一早便会起程,另外,希望孔将军可以提供我方退兵的军饷补给。” “什么!你们退兵了还要军饷补给?韩破虏,你的胃口太大了,你们不足一万人的兵马,在这几个月内,硬生生吃下了四万人的补给,现在还要补给!真当姜国的粮食是大风刮来的吗?”孔宣气愤道。 他是越想越生气,这哪是请援助,这是请来了一群祖宗。要不是为了长公主的计划,他早就送他们滚蛋了。 韩破虏心中暗乐,但嘴上却讽刺道:“好啊,请我们来时,说得天花乱坠。我们刚要走,就一毛不拔。殿下还说等灭掉楼兰,再回姜国,到时候从北面进攻,与你所部形成合围之势,一举歼灭叛军。现在看来算了,不用回来了,从此以后,你我双方老死不相往来!正好!” 说罢,韩破虏甩袖要走。 孔宣一听,心中一动。 是啊,若是真能南北合围,那龙炎叛军必死无疑。 于是他连忙拦住韩破虏,笑着说道:“韩老弟切莫生气,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实不相瞒,我军粮草补给也匮乏啊。” “我们要的不多,能支撑我们到达楼兰便可。殿下这次是真的生气了,直接兵发楼兰,也不回凉州了,援军会从凉州出发,这一次不灭楼兰决不罢休。”韩破虏语气也缓和了许多,解释道。 孔宣想了想,便道:“此事我还需禀告长公主,贵军能否晚走几日?” “孔将军,你又不是不了解殿下,气头上的殿下能把天翻过来,忍一时都费劲,更何况忍几日。要不孔将军亲自去说?到时候被殿下锤上几拳,别怪我没提醒你。”韩破虏说道。 孔宣一激灵,他和凌宁交过手,深知凌宁的可怕,暴怒的凌宁的战斗力更加恐怖,所以还是别招惹这个疯子。 而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快把消息禀告长公主吧。 想到这儿,孔宣道:“我自作主张,为贵军提供一部分粮草,更多的就提供不了了,还请韩老弟见谅。” “那多谢孔将军了。”韩破虏哪会生气,能捞一点是一点。 随后韩破虏告辞,孔宣则立即派人快马加鞭将消息传回皇都。 次日一早,凌宁一声令下,率领亲卫军离开铜山城,往西北方向去,会穿过姜国北部,直接进入西域地区。 孔宣无力阻止凉州军离开,只能目送。 与此同时,八百里加急快报送往了皇都。 龙葵得知凉州军离开的消息后,有些惋惜,按照她的计划,正准备把凌宁请来皇都好好款待,进一步施展美人计,让凌宁彻底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 “该死的楼兰国君,真是脑袋犯抽!竟然还在招惹宁王!真是不知死活。”龙葵忍不住骂了两声。 其实楼兰国主一脸懵逼。 他根本没有派人虐杀凉州商盟的人员,更没有立京观,还要杀宁王。 这不是他下的令,和他没有半文钱关系。 可惜这种事是有嘴说不清啊,他只能承担宁王的怒火。 ... 半个月后,凌宁率领的凉州军离开了姜国,进入了楼兰国的地界。 西域三十六国中,楼兰国紧挨着大魏,就在掖州西面,国家也不是很大,三四个凉州那么多,可以说是弹丸小国。 而楼兰国的疆域在三十六国的西域诸国中,可以排进前六,可想而知其他西域国家有多小。 其实大魏想灭西域诸国,不算什么难事,但之所以没有动手,一是因为安陆峰,二是因为姜国。 而随着安陆峰伏诛,姜国内乱,现在的西域诸国就是一个个美人,等待着自己的蹂躏。 又过一日,凌宁来到了约定位置,只见展刑率领的五千兵马已经在此等候两日了。 “末将展刑,拜见殿下!”展刑下马参拜。 几个月未见,展刑的肌肤已经晒成了古铜色,周围没有外人,所以凌宁也不必装傻,笑着打趣道:“接下来楼兰之行,本王可要看看你练兵的效果,有没有在这几个月中偷懒?” “请殿下放心,全军上下已经跃跃欲试,绝不让殿下失望。”展刑兴奋道。 凌宁看了一眼韩破虏,对方立即拿来地图,说道:“楼兰国君为了应对我们的复仇,把整个楼兰国的兵力都集结了起来,差不多有四万兵力。其中两万在楼兰都城,另外两万在这里...” 只见韩破虏用手指点在了地图上的一个位置。 这个位置就在凌宁大军的正西面,距离仅有两百余里,名叫喀英城。 凌宁想要打到楼兰都城,必须先解决喀英城,这里是西去的必经之路。 这时,韩破虏继续介绍道: “这是喀英城,楼兰国第二大城,建立在一片盆地中,四周是连绵的山脉,远处是浩瀚的戈壁,想要西去,必须拿下喀英城。” “如果选择强攻,对我军极其不利,因为喀英城易守难攻,我军又缺少攻城器械,所以只能智取。” 凌宁接话道:“这是本王进攻西域的第一战,这一战必须以最小伤亡拿下喀英城,并且要打出凉州军的霸气,要让西域诸国胆寒、惊恐。” “几百年前的汉帝国强盛时,万国来朝。曾有西域小国冒犯汉帝国威严,当时的皇帝派遣一位使臣前往西域,便吓得西域诸国瑟瑟发抖,这才是一个帝国强盛的象征。本王希望用不了多久,本王和凉州军也有这样的威名。尔等可有信心?” 面对凌宁的询问,展刑、宋毅等人目光热切,战意熊熊。 谁不想拥有那样的威名? 灭西域小国不用千军万马,一人足矣! 这是何等的霸气! 265:亲爱的夫人,我们该休息了 灭一国? 一人足矣。 恐怕任何男儿都梦想成为这个人。 而现在凌宁要做的,就是带领他们完成这个目标。 “殿下,喀英城交给末将,末将为殿下攻下喀英城。”展刑连忙禀道。 凌宁笑着问道:“你准备如何拿下喀英城?” “额...”展刑一愣,随即挠了挠头,他只顾着请令,但心中并无拿下喀英城的具体办法。 凌宁没有生气,而是说道:“展刑、宋毅,本王从不怀疑你们的勇气和胆魄,但现在的你们只能做将,带着将士们冲锋陷阵。但本王更需要的是帅才,可以决胜千里的将帅之才。” “所以你们要改变思路,努力成长起来,因为你们要执掌的军队不是几千,而是上万人的大兵团。” 面对凌宁的语重心长,展刑、宋毅忍不住低下了头,明白殿下是字字珠玑,对他们寄予了厚望。 凌宁则在心中轻叹了一声。 他麾下有不少能力不错的将领,但缺少了一个真正的统帅。 凌宁有自知之明,他冲锋陷阵没问题,但他做不了统帅。 凉州军不断扩张,到现在已经五万多兵力,所以凌宁急需一个真正有能力的统帅为自己所用。 比如韩信、李靖、岳飞,凌宁不挑食,随便来一个都行。 说真的,凌宁有些羡慕隔壁穿越带降临系统的。 念头落下,凌宁看向了韩破虏,虽然没有韩信等帅才,但韩破虏这位谋士的水平可不低,绝对不能用他的年龄来衡量他的能力,若是那样做,那就小觑他了。 凌宁便道:“破虏,你有什么良策吗?” 韩破虏笑着说道:“请殿下恩准属下独自前往喀英城,劝降喀英城副将楼海!而我方大军正常行军,兵临喀英城前给对方造成压迫。待属下劝降楼海,里应外合,打开城门,大军便可杀入喀英城。” 此言一出,凌宁蹙起眉头,宋毅和展刑面露惊色,没想到韩破虏要以身犯险。 自古以来,前往敌营劝降,都是不顾自己生死的勇士,因为劝降和使臣不同,使臣属于官方的,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去劝降属于偷偷摸摸接近,一旦败露,楼兰国君必然杀之泄恨。 凌宁注视着韩破虏,他看到了韩破虏眼中的坦然和心意已决。 他想到了初见韩破虏时,他那想要前往边关,为国报效的意气风发,如今他来到了这里,面对的正是外敌,所以他毫不畏惧,他要施展自己的抱负。 “你想清楚了?此次劝降非常凶险!”凌宁问道。 韩破虏笑道:“殿下,喀英城的守将名叫楼山,正是殿下的手下败将,他为了一雪前耻,必然死守喀英城,战到只剩下一兵一卒。所以其行为必然会对麾下将士造成恐慌,可没有那么多人想陪他死战。” “而属下要劝降的副将名叫楼海,也是楼兰王族一支,不过却是旁系中的庶出。此人素有野心,却被楼山打压,没有出头之日。另外属下有信心劝降他,是因为他的母亲被楼兰王族迫害,属下相信他很乐意复仇。” “只要劝降楼海,让他想办法打开城门,便可省去攻城的巨大伤亡,届时喀英城垂手可得。” “...” 听完韩破虏的建议,凌宁心动了。 自古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他简单考虑后,立即道:“好!就这样决定,我们明日便出发。” “啊?殿下也要去!不行!”韩破虏一惊,断然拒绝。 宋毅和展刑也连忙阻止。 凌宁笑道:“本王和你同去,你负责劝降楼海,劝降后本王负责打开城门。你们也不用担心,谁也不会想到憨傻的宁王会跑去喀英城中。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此事已决,军中交给你们两人负责。” 宋毅和展刑看劝阻不了,只能接令。 韩破虏还想劝,但是被凌宁拦住了,凌宁说道:“你都不怕危险,本王又有何惧?另外,你姐姐把你交给本王,本王岂能让你独自犯险。你记住,如果劝降不了被抓住了,那就答应对方的所有要求,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属下明白。”韩破虏心中大暖,点头道。 接下来,凌宁和韩破虏开始准备,只带李立青和六位护卫,还有甄菲菲。 “带着甄菲菲,更容易混入喀英城,不然的话,九个大男人前去喀英城,会被有心之人怀疑。”凌宁解释道。 韩破虏道:“殿下考虑周到。” 一个时辰后,一行十人离开。 他们先赶往喀英城,大军则缓慢前行,给凌宁等人提供时间。 次日傍晚,凌宁一行人便来到了喀英城。 此时的喀英城已经戒备森严,进出城都要搜查,如果发现兵器,直接逮捕。 凌宁和甄菲菲伪装成前来做生意的商贾夫妇,韩破虏和李立青等人是护卫,搜查时塞点银子,就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喀英城。 正如韩破虏所说,喀英城易守难攻,周围的山脉宛若屏障,绝对不能强攻。 进了喀英城,便见城内的气氛十分紧张,虽然凉州军还未杀到,但是距离不远了,守将楼山已经命令全军准备各种守城物资,各种石头被运到了城池上面,将成为砸死凉州军的凶器。 凌宁和韩破虏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客栈掌柜子看到有贵客,立即开心得不得了,毕竟听说凉州军要杀来,能逃的都逃了,严重影响了客栈的生意。 “几位客官,欢迎入住小店。”掌柜子极其热情。 凌宁和韩破虏便定下了几间房,直接住了下来,而为了更好演戏,凌宁和甄菲菲住在一个房间,毕竟是夫妻,哪有夫妻分开睡的。 进屋后,甄菲菲拍了拍饱满的胸脯,连忙对凌宁说道:“殿下,进城的时候我都吓死了,生怕被楼兰士兵发现问题,把我们抓起来。” 凌宁笑道:“现在还能进来喀英城,再过两日就进不来了,到时候会封城。早知道你如此害怕,就不带你来了。” “虽然怕,但好刺激啊,以前的我肯定没经历过这样刺激的事情,嘻嘻。”此刻的甄菲菲像个活泼的少女,俏脸上弥漫着青春。 凌宁则脱下外套,说道:“那亲爱的夫人,我们该休息了。” 此刻的凌宁扮演起了丈夫。 甄菲菲面颊一红。 虽然两人已经许定终身,但两人还未进行最后一步的水乳交融。 难道就在今晚吗? 266:和姜国太后的洞房花烛夜 别看甄菲菲和凌宁许定终身,但两人尚未进行最后一步的水乳交融,凌宁不是柳下惠,而是故意为之。 女人都是患得患失的性格,你越是对她尊敬,她越是忐忑,而甄菲菲本就因为年纪稍大而心中不安,看到凌宁始终不碰她,她更加急切。 而等时机成功时,甄菲菲就会自愿且主动地现身。 凌宁就是逼甄菲菲主动,这样将来甄菲菲恢复记忆时,她才会牢记是她主动,凌宁从未逼她、伤害她,这样便会被凌宁拿捏。 其实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容易,得到一个女人的真心很难。 此时此刻。 看到凌宁脱下外套,甄菲菲面颊红扑扑,她心中有些激动,更有窃喜,难道两人的洞房花烛夜就在今晚? “我去帮你打水洗脚。” 甄菲菲的心脏砰砰跳,于是连忙拿起水桶走出房间,然后打了一桶热水。 随后,甄菲菲将热水放在木盆里,然后端到了床上,对着坐在床边的凌宁说道:“殿下,我帮你洗脚吧。” 说着蹲了下来,要为凌宁脱下靴子。 凌宁眉头一挑。 姜国太后洗脚? 会所的公主不一定是公主,但眼前的太后是真太后啊。 人家主动提出的要求,凌宁怎么能拒绝呢。作为男人,不应该拒绝一位美人的心意。 所以凌宁抬起了脚,让她脱下鞋袜,然后放进了木盆里,泡起脚来。甄菲菲更是卷起衣袖,用手给凌宁按摩。 就这样,凌宁享受了太后的洗脚服务,她还贴心地给凌宁擦拭干净。 凌宁上了床,躺在了床上。 甄菲菲抿了抿嘴,对凌宁说道:“殿下,我去洗一洗。” 凌宁以为她要洗漱,便道:“好。” 甄菲菲端着热水,走进了屋里的屏风后面。 就当凌宁纳闷,心想洗脸洗脚为何要到屏风后面时,却意外听到了梭梭的脱衣声,并且衣服还挂在了屏风后面,随后响起了水声。 所以甄菲菲洗得哪里? 凌宁这才明白一切,自己一句我们该休息了,竟然让甄菲菲误会了。 就在凌宁感慨时,水声消失,又过了一会,穿着白色里衣的甄菲菲走了出来。 里衣虽然松垮,却难以遮掩甄菲菲曼妙的身材,尤其是身前的规模让凌宁口干舌燥。 本来以为柳烟和白小洁的规模不分伯仲,在半斤八两之间,没想到甄菲菲更胜一筹。 而面对凌宁灼热的目光,甄菲菲的俏脸红似晚霞,她走到桌子旁,吹灭了油灯,只留角落一盏灯,屋内骤然暗了下来。 就见甄菲菲走着莲步,摇曳而来,来到床边。 凌宁赶忙往里面挪了挪,床比较大,莫说两个人,三个人也能睡下。 甄菲菲躺了下来,盖上了被子,就当她内心忐忑,迎接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时,谁知凌宁不为所动。 紧张了片刻的甄菲菲看风平浪静,于是转头看向凌宁,谁知凌宁闭上了眼睛。 刹那间,甄菲菲涨红了脸袋,意识到自己想错了,休息只是休息,而不是做那种事。 但害羞之后,甄菲菲又陷入了自我怀疑。 两人同窗而眠,为何他对自己毫无反应,是因为自己年纪大,没有吸引力吗? 她越想越是心急,最后一咬牙,大胆了一次,直接转身趴在了凌宁怀中,问道:“殿下,你不喜欢我吗?” 这次的询问极其大胆,是她鼓起了勇气。 幸好屋内暗淡,若是光亮,能看到她那发烫的脸颊。 凌宁睁开眼,知道鱼儿上钩了。 他转头注视着甄菲菲,看着近在眼前的娇容,温柔道:“喜欢,非常喜欢。” 甄菲菲又道:“若是喜欢,怎么不,不…” 害羞的她还是说不出来。 但是凌宁就故意问道:“不什么?” 甄菲菲一咬牙,就像孤注一掷似地说道:“若是真的喜欢我,怎么不和我亲热。” 说完之后,甄菲菲羞得低下头,将脸埋在了凌宁的怀中。 凌宁便拿起甄菲菲的手,伸向了被窝里,并道:“菲菲姐,我想不想不是嘴上说的算,而是看我的反应…” 很快,甄菲菲碰到了不可言状之物,惊得她瞪大了双眸。 凌宁继续道:“我就是因为太爱菲菲姐,才尊重你。毕竟我们还没有成亲,没有名分,我又如何能冒犯你?其实我一直在忍着,强忍着,美人在侧,我怎么可能睡着?我是怕菲菲姐不愿意…” 得知了原因后,甄菲菲心中的担心荡然无存,原来不是自己没有魅力,而是凌宁太爱自己。 她也爱上了这个比自己小了很多的男人,于是乎,甄菲菲立即送上香吻,异常的热烈和主动。 凌宁还抽出空来,提醒道:“菲菲姐,你不后悔吗?就算将来恢复记忆,也不后悔吗?” “不后悔!这是我心甘情愿的!”甄菲菲彻底情动,她懒得去管其他了,只想和喜爱的人彻底在一起。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空旷了很久很久。 看到甄菲菲如此主动,凌宁自然不会隐忍了,于是直接翻身,占据主动。 洞房花烛夜就在此时,有诗为证: 夜深交颈效鸳鸯,锦被翻红浪。 … 往日凌宁起得很早,但今日却起迟了。 主要还是甄菲菲太诱人,两个人深入交流了多次,凌宁凭借优越的技术能力,获得了客户的认可和回应。 最后甄菲菲吃饱喝足,两人才结束交流,沉沉睡下。 看着熟睡中没有苏醒的甄菲菲,凌宁没有打扰她,而是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去吃早饭。 虽然凌宁身边女人不少,但甄菲菲绝对是最特别的一位,她可是姜国太后啊,说真的,凌宁竟然有些期待她恢复记忆的那一刻。 另外昨天有些疯狂,应该不会那么巧地让她怀孕吧。 若是中招那就大发了… 与此同时,凌宁从护卫口中得知,韩破虏和李立青一早就出去了,寻找接近楼海的办法。 而以韩破虏的能力,很快就想到了接近楼海的办法,而这个办法的关键就在楼海的夫人身上。 楼海的夫人好赌,并且娘家势大,不然以楼海这个旁系,也不可能坐上现在的位置。他万分厌恶这个好赌成性的夫人,恨不得立即休了她,但是又畏惧其娘家,只能强忍着怒气,还要装作和颜悦色。 所以韩破虏立即去了楼海夫人常去的私人赌坊,然后做了一个局。 267:白启!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可不是无的放矢。 韩破虏查清楚楼海夫人常去的私人赌坊后,直接找到赌坊管事,拿出一块金条,希望由他来安排一场赌局。 当天下午,楼海夫人就来到了,当看到对赌之人是韩破虏和李立青,一个是唇红齿白小郎君,一个是阳刚坚毅小狼君后,楼海夫人那全身的肥肉都颤抖了起来,娇笑道:“两位小郎君,过会若是把银子输光,那可要脱衣服哦。” 李立青面无表情,韩破虏笑着说道:“谁脱衣服还不一定呢。” “哈哈哈...想让奴家脱衣服,那两位小郎君可要用力哦。”楼海夫人挤眉弄眼地调戏道。 怪不得楼海厌恶这个夫人,换做任何男人恐怕都忍不了。好赌成性,好色成性,真是难为对方了。 随后,双方赌局正式开始,而对赌的游戏也很简单,那就是玩骰子,四颗骰子比点数大小。 对于好赌之人而言,越是简单的玩意,越是刺激,而且每一局时间短,一旦赌起来输得也快。 “小郎君,你们俩谁和我赌啊?”楼海夫人拿起骰子,笑眯眯问道,眼神在韩破虏和李立青身上来回打量,似乎在想自己更喜欢哪个类型。 李立青杀人在行,玩骰子可不行。而韩破虏精通各种赌局,他不是好赌,而是作为聪明人,是一种研究的态度来钻研赌术。 没想到这次派上了用场。 韩破虏咧嘴露出两排白牙,笑眯眯道:“我来,夫人先请。” 楼兰夫人立即摇晃起骰子,就像是王八念经,神神叨叨,然后盖在桌子上大声一喝:“开!” 四五六六! “二十一点!勉勉强强。”楼兰夫人对自己的手气很满意,随即挑衅地看向了韩破虏。 韩破虏两手拿起筛盅,略显笨拙地摇晃,然后放回了桌子上,小心翼翼打开。 二三四五! 可惜玩的不是同花顺,只有可怜的十四点,所以第一局是韩破虏输了,直接输了一两银子。当然了,一两只是起步,只要双方同意,可以同时摇骰子,然后不断地往上加赌注。 “哈哈哈...小郎君,知道姐姐的厉害了吧。”楼兰夫人得意道。 韩破虏不以为意道:“第一局而已,有本事就把我的钱全部赢走。” 只见韩破虏一挥手,赌坊管事命人送来几个托盘的赌资,不仅有银子,而且还有金子,换算下来,最少有几千两。 楼兰夫人眼睛都直了,知道自己碰到了大鱼。 别看她娘家显赫,但是嫁给楼海后,便来到了这儿,不可能一直问家里要钱。而且家里也知道她好赌,已经生了厌,所以更不会资助她的赌性。 现在的她欠了一屁股债,正急需银子还钱。 “来来来...” 楼兰夫人立即催促,一副迫不及待要将韩破虏赢个精光的气势。 韩破虏和李立青对视一眼,知道鱼儿已经咬钩了。 ... 凌宁和甄菲菲是情深不知岁月长,一整天都赖在客栈,临近傍晚才出去走走,逛了一下喀英城。 这是甄菲菲的第一次来西域,立即被这里的风土人情吸引。西域诸国是个大杂烩,各种民族的都有,各种人种也有,让甄菲菲大开眼界。 等凌宁带着甄菲菲回到客栈时,韩破虏和李立青也刚刚回来,凌宁便让甄菲菲先回房间,他去了韩破虏的房间,问道:“你们出去一天了,情况如何?” 韩破虏拿出一张欠条,笑道:“回禀殿下,幸不辱命,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凌宁接过欠条,仔细一看,好家伙,一天的赌博下来,楼海夫人足足欠了六千两。 “一天就输了这么多,楼海夫人是赌疯了吧。”凌宁忍不住问道。 韩破虏解释道:“赌博玩的不仅仅是技巧,更是对心性的揣摩,她拿到好牌后,肯定想把输的钱赢回来,于是拼命加赌注,这样越陷越深,最后便输成这个结果。殿下有所不知道,我们回来时,楼海夫人吓得瘫软,据赌坊管事说,加上她之前输的,她已经欠了一万一千两白银。” “就凭楼海的家资,能还上这笔钱也得大出血,现在的楼海恨不得杀了她。”凌宁笑道。 韩破虏又道:“殿下,那我和立青明日便登门要账,殿下还是别去了,以免暴露身份。” “好!你们俩要小心。”凌宁想了想,便没有执意同去,安全第一。 随后凌宁回到房间,夜里继续和甄菲菲共赴巫山,享受人间极乐。 次日。 凌宁没有贪恋被窝,起床后便在客栈后院练拳,练的依然是八极拳。就当凌宁练完整套拳,站着呼吸吐纳时,身后突然传来了鼓掌声。 回头看去,不远处的柱子旁边,站着一位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他正一脸微笑地看着凌宁。 凌宁眉头一挑,他竟然没有发现对方是何时出现的,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对方也是个高手。 “阁下,在下不是故意偷看,只是来这里散散心,碰到阁下练拳。阁下的拳法刚猛玄妙,乃是一套上乘拳法,在下看得认真,忘了回避,冒失了。”男子拱手解释道。 凌宁随意道:“随便练练,让兄台见笑了。” 男子顺势道:“在下白启,幸会幸会!” “你叫白起?哪个起字?”凌宁面露惊讶,忍不住询问。 这让白启纳闷,于是道:“其先入者,举为最启。阁下认识我?” “不认识,是你的名字和一位前辈的名字同音,但他的起是从走巳声那个起。”凌宁有些失望。 是啊,怎么可能是白起呢,能有一个穿越者已经是极其幸运的事。 白启察觉到了凌宁眉宇间的失落,于是道:“看来阁下对这位前辈非常尊敬和尊重。” 凌宁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现在的他抵触陌生人的接近,会认为对方是别有用心。 “兄台请随意,告辞。”凌宁随口一声,转身离开。 白启目送凌宁离开,自语道:“在喀英城这等小城,竟然能遇到如此不凡的人物,真是意想不到啊。师父说我的机缘在西域,来到西域大半年了,游历诸国,迟迟没有找到机缘。师父啊师父,你是能力不够,还是故意考验徒儿的?” 268:人生是有机会选择的 凌宁和白启的相遇只是一个插曲,他不会关注一个陌生人。 等甄菲菲睡醒后,便继续带着甄菲菲游玩。和昨日相比,今日城内的气氛明显紧张了几分,因为凉州军杀来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再等两日,凉州军就会兵临城下。 此时的东城门已经戒严,严禁出入,并且开始准备各种陷阵、鹿砦。即便是其他城门也是严格检查,防止有敌人的暗哨和刺探混入。 另一边的韩破虏和李立青去了楼海的府邸。 按理说,身为副将的楼海比较忙,毕竟凉州军即将杀到,但他却待在府中,看起来十分悠闲。 而原因很简单,是他和主将楼山不合。 楼山属于有身份,但能力不行。而楼海有能力,却是旁系,又得罪过楼山,所以楼山记恨楼海,只让他做一名副将,不予重用,随时拿来做一枚顶罪的棋子。 面对这种处境,颇有野心的楼海也是满腔怨愤,整日在家里借酒消愁。 韩破虏和李立青登门拜访,因为没有拜帖,被拒之门外,但这难不倒韩破虏,直接让李立青动手,一脚踹飞了门官,直接闯了进去。 楼海听说有人上门闹事,让他本就愤慨的脾气更加暴怒,于是拎起环首刀,要剁了闹事者。 “敢跑老子这里闹事,找死!” 楼海看到韩破虏和李立青后,怒喝一声,举刀就劈向李立青。 李立青拔刀和楼海周旋,两人你来我往十几回合,就在两人僵持时,韩破虏拿出了欠条,对着楼海晃了晃,笑眯眯道:“楼副将,我们不是来闹事的,是来要钱的。楼副将那么有身份的一个人,不会欠债不还吧。” 楼海脸色一沉,立即明白又是那个贱人在外面赌博欠的账,所以他收起了劲,也撤回了刀。 但是当看到欠条上的金额后,楼海目瞪口呆,惊呼道:“六千两?竟然有六千两!这么多!” 这一刻,楼海气血上头,恨不得一刀活剐了那个贱人。 就凭他的俸禄,莫说六千两,就是五千两都要砸锅卖铁。 韩破虏笑眯眯道:“的确是六千两,但又不只是六千两。” “此话何意?”楼海下意识问道,不好的念头在他心中蔓延。 韩破虏道:“除了我们,贵夫人还欠赌坊五千两,加起来就是一万一千两。” 刹那间,楼海有些眩晕,他直接把刀扔在了地上,然后后退几步,坐在了石阶上。 六千两也许还能还上,一万一千两是肯定还不上的,怪不得那个贱人一早就出门了,说是想妹妹了,去妹妹家住上两日,他现在才明白原因。 “贱人,贱人!”楼海怒骂连连,整个人有崩溃的趋势。 韩破虏则笑着问道:“楼副将,现在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吧。” 楼海只能将两人请去客厅,命人送上了好茶,然后指着自己的府宅,说道:“这府宅还值些钱,待我去拿地契,另外我还有一些积蓄,也会全部拿出来,至于能不能全部还上,我心头也没谱...” 只听他说话有气无力,真到了那种对生活绝望的地步。 韩破虏故作好奇道:“楼将军,恕我直言。娶妻娶贤,楼将军明明知道自家夫人好赌成性,为何不和离?” “你们不懂。”楼海摇了摇头。 韩破虏正色道:“楼将军能力出众,擅长领兵作战,却被小人打压,一直碌碌无名,难以施展才华和心中抱负。又遭家门不幸,遇到好赌妻子,害得楼将军深陷泥泞,难以自拔。在下虽是外人,但也想提醒楼将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楼将军,其实你不是没有选择的,就看你敢不敢,想不想。” 此话一出,楼海立即看向了韩破虏,问道:“难道你能帮我?” 下一刻,韩破虏竟然将欠条撕烂,直接撒在空中,纸片像雪花般落在地上,看到这一幕,楼海惊诧不已,这可是六千两的欠条啊。 韩破虏站起身来,对着楼海拱了拱手,道:“楼将军,这份欠条算是一份薄礼,另外贵夫人欠赌坊的欠条,在下也会替楼将军赎回来。但是欠条好解决,楼将军想要出人头地,实现心中抱负,就只能看楼将军的选择了。在下便不打扰楼将军,告辞。” 说罢,韩破虏带着李立青立即离开,根本没有多言。 楼海愣了又愣,直接被韩破虏的一系列操作弄懵了,等反应过来追出去时,韩破虏和李立青已经离开。 虽然韩破虏和李立青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用意,但是楼海却知道好处不是那么容易拿的,但韩破虏两人的行为还是让楼海好感倍增,并且开始深思韩破虏所说内容。 接下来两日,凌宁几人待在客栈里,韩破虏也没有再去找楼海。 当时间来到第三天的时候,宋毅、展刑率领的凉州军杀来,兵临城外。 看着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凉州军,守城的楼兰将士从上到下都心中发寒,毕竟凉州军的凶名早就传遍西域,看到这样一支凶残军队,如何能敌? 此刻的喀英城池上。 一众将领齐聚于此,注视着城外的凉州军。中间高大的将军正是楼山,上次他领兵进攻凉州城,被凌宁亲率的三千亲卫军大破之,不仅损兵折将,反而背负骂名。如今他又驻守喀英城,可以说是新仇旧恨加在了一起。 “弟兄们,凉州军虽然骁勇,但这次我们占据有利地势,他们来多少,我们便杀他们,一雪前耻。”楼山环顾四周,开始振奋士气。 众将领齐齐点头,响应楼山的号召。 随后,楼山开始分配作战任务,但分到楼海身上时,只让他负责准备守城用的檑木、滚石等物资。 这个任务功劳最小,还要身先士卒,因为要把物资源源不断地送上城池上,一旦耽误,便要军法从事,属于出力不讨好的工作。 其他副将、偏将看到这一幕,嘴角都噙着笑,显然知道这是楼山对楼海的打压。两人恩怨已深,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楼海面容严肃,实则心中憋屈,只能强忍着怒气抱拳道:“卑职领令。” “楼海,你的任务艰巨,乃是防守城池最重要的一环,本将军把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可要好好完成。”楼山笑着说道,那虚伪的表情让楼海厌恶。 楼海懒得待在这里,立即拱手告辞,朝着城池下方走去。 就在这时,楼海脚步一顿,他想到了韩破虏,然后像开窍似的,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269:画大饼,一级棒 楼海走下城池,心情极其复杂。 就在刚刚,他突然想到了韩破虏,想到了韩破虏曾对他的暗示。 但毕竟是暗示,没有任何根据,所以让他的心情跌宕起伏。 就在楼海想着事情的时候,一旁突然传来声音:“楼将军,幸会!” 声音有些熟悉,楼海急忙转身,便看到韩破虏和李立青站在不远处,正笑着对自己打招呼。 楼海下意识环顾四周,确保无人发现,这才匆匆走了过去。 看到楼海的表现,韩破虏意识到上次的铺垫有了效果,于是等楼海走过来后,拱手道:“楼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你们到底是谁?”楼海目光锐利,似乎要把韩破虏看透。 韩破虏坦然道:“我们是谁不是由我们决定的,而是由楼将军决定的。我们可以是催债的人,也可以是路过的游客,更可以是楼将军的朋友,帮助楼将军解决心中烦恼,让楼将军可以施展心中抱负,让那些打压楼将军的恶人尝到他们应有的苦果!” 他的语气是那么平静,但落在楼海的耳朵里却如同惊雷,让他今日刚刚受到的委屈得到了慰藉。 人生莫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楼海早就期待着让那些打压自己的恶人尝到恶果。 于是乎,楼海沉声回道:“两位,不如去我家中细谈。” “这是我们的荣幸!”韩破虏笑道。 就这样,三人移步楼海府邸。 来到书房,楼海命人上了好茶,然后遣散仆人,确保无人偷听后,楼海直接问道:“说出你们的目的吧。” 韩破虏自然不会直接策反,而是反问道:“楼将军,你说楼兰和大魏相比,谁强谁弱?” “自然是大魏强大!莫说小小楼兰,即便是三十六个西域国联合起来,也不是大魏的对手!大魏是一头猛虎!”楼海有自知之明。 韩破虏点了点头,又道:“楼将军,那为何之前大魏国不对西域动手,不把西域收服?” “之前凉州掌握在安陆峰的手中,安陆峰和西域勾结。其次,姜国也不允许大魏独自吞占西域。”楼海说道。 韩破虏再次点头,并道:“是啊,之前的确是如此,但现在这道屏障被打破了。” 楼海一怔,猛然意识到韩破虏要的是什么了。 安陆峰已死,凉州握在宁王手中,进攻西域的通道已经打通。另外姜国内乱,自顾不暇,大魏吞并西域的时机成熟了。 所以这次宁王进犯楼兰只是报仇吗? 非也! 这是一个信号,代表着大魏要对整个西域动手了。 正如他刚刚所说,大魏要灭西域,西域诸国联合起来也抵挡不了,所以一旦大魏的大军杀来,很多西域小国都会俯首称臣。 但是楼兰没有资格俯首称臣,因为楼兰距离大魏太近,第一个被灭的就是它,再加上楼兰在西域诸国中实力很强,大魏正好灭了楼兰来杀鸡儆猴。 所以楼兰的下场已经注定了,那就是死路一条。 而他楼海作为楼氏一族的旁系,也将被清算、清洗,到那时候,别说施展心中抱负,能活着都算幸运。 这就是小国之民的悲哀,无法掌握自己的生死。 就在楼海沉默时,韩破虏又道:“楼将军,其实你可以成为楼兰百姓的恩人,而不是跟着楼兰烟消云散。说得更直白点,楼兰亡不亡,不是楼兰国主说的算,也不是楼山说的算,而是楼将军你说的算!” 此话一出,楼海的呼吸立即提了起来。 自己决定了楼兰国的生死? 这… 楼海很聪明,听明白了韩破虏的画外音。那就是只要他投靠了大魏,那么便会成为大魏控制楼兰的傀儡,只要楼兰乖乖听话,自然不会灭亡。 但是,如果那样做了,那他就要背负叛国的骂名,成为楼兰人眼中的叛徒。 就在楼海想要拒绝时,韩破虏又道:“楼将军,楼兰只是开始,接下来是整个西域。西域这个地方,竟然有三十六个小国,无数个部落,他们各自为政相互斗争,这样的乱局也该结束了,也该一统了。大魏需要整个西域,那么便需要一个西域王来掌管这里啊…” 不得不说韩破虏画大饼的能力是一级棒。 一个西域王,直接让楼海瞪大了双眼,心中的野心被无限放大,然后开始蔓延疯长。 以至于楼海忍不住问道:“你能做主吗?” 韩破虏摇了摇头,道:“我只是一个下人,性命如蝼蚁,楼将军现在杀了我们,也溅不起任何的浪花。所以我说的话,也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传达。至于替谁传达,楼将军应该能猜到。所以楼将军有没有兴趣考虑考虑?” 楼海沉默了。 一个人被打压到谷底,消磨掉了信念和激情时,给他一根往上爬的绳子,他会毫不犹豫地抓住。 管他什么骂名,管他什么恶名,只要能出人头地,不再窝囊,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现在的楼海就是这个状态。 但是聪明的楼海却道:“既然你只是传话的,做不了主,那我就要见能做主的人。” “楼将军能随时出城吗?”韩破虏问道。 楼海道:“可以。” “那好!我来安排时间,到时请楼将军带我出城。”韩破虏说道。 楼海点了点头。 随后韩破虏起身告辞,没有过多停留。楼海则在书房内来回踱步,面容带着兴奋之色。 韩破虏在城里绕了一圈,确定无人跟踪后,这才回到了客栈,向凌宁说明了情况。 “楼海上钩了。”凌宁笑着说道。 韩破虏道:“他是一个识时务的人,自然知道如何选择。不过他要见殿下,为了安全起见,属下建议殿下别露面,派其他人在城外见他,小心驶得万年船。” “你觉得其他人能骗过楼海吗?若是被他察觉,反而会认为我们没有诚意。今日凌晨我便想办法出城,你们上午再出去,就在北面的杨树林碰面。”凌宁说道。 韩破虏也明白想让楼海信服,必须凌宁出马。而且在城外见面,也不怕对方耍阴谋。 “属下明白,属下明日一早便去见楼海。”韩破虏立即回道。 这次能否以最小伤亡拿下喀英城,关键就在楼海身上了。 270:机会就在眼前 新的一天,春光明媚。 凉州军忙着扎营伐木,修建攻城用的各种器械,看起来热火朝天,一副对喀英城势在必得。 而喀英城的楼兰战士则忐忑地看着这一切。 他们明明是防守的一方,占据着有利的地势,但是现在却像弱势一方紧张和担忧,整体的士气有些压抑和低迷。 作为守城主将的楼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莫说是麾下士兵,就连他自己也被凌宁杀怕了,每次想到自己的数万大军被凌宁的三千兵马击败,他就心生恐惧。 但是他不得不去振奋士气,这一次,他绝对不能让喀英城从自己手中丢失。 城在人在! 如果城亡,那他就退回王都积蓄力量卷土重来。 另一边,楼海带着韩破虏、李立青出了城。 现在全城戒严,禁止出入,楼海作为副将,虽然被排挤,但出城的权限还是有的,更何况他以出城寻找防守用的木头为借口,更是无人阻拦。 三人骑着马,出城往北,来到了杨树林。 “人在哪里?”楼海下了马,四处观望,没有看到任何的人。 韩破虏走到树林一处站立,没有说话。 楼海看向了韩破虏,见他只是笑也不说话,于是走了过去,皱眉道:“你在耍我吗?” 韩破虏指了指天上,楼海下意识抬头,下一刻,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直接落在了楼海面前,吓得楼海后退两步,心惊肉跳中才看清黑影,竟然是一位魁梧彪悍的青年。 “你就是楼海?”凌宁问道。 楼海稳定心神,看着威猛霸气的凌宁,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于是连忙抱拳行礼:“小人楼海,见过宁王殿下!” 凌宁一抬手,道:“不必多礼,本王不喜欢打哑谜,韩破虏已经和你谈过了,你不放心要见本王,本王也特意来见你了。本王现在就可以给你承诺,本王的目标是整个西域,让整个西域臣服于本王的脚下,而治理西域最好的办法,是以西域人来治理西域。” 说到这儿,凌宁走近了一步,来到楼海面前,伸出手拍了拍楼海的肩膀,问道:“本王听说你在楼兰不受待见,所以还是来本王这里吧。只要你忠心,本王保证你能得到你想要的。” 厚重的手掌拍在楼海的肩膀上,竟然让他隐隐作痛! 传言大魏宁王是个疯傻皇子,天生神力,他现在没看出凌宁的疯傻,却感受到了凌宁的天生神力。 怪不得楼山大军会被宁王大破之,换做是他,恐怕也得输。 这样的猛人率领的兵马,那简直是所向披靡。 这一刻,楼海深刻意识到了韩破虏对他说的那句话:机会就在眼前。 所以楼海直接单膝跪地,说道:“殿下信任小人,给了小人一个报效的机会,小人一定肝脑涂地,愿被殿下驱使!” 去他妈的楼兰的罪人,我他妈是救楼兰! 凌宁伸手托起了楼海,说道:“你肝脑涂地,本王绝对不会亏待你。而眼前便有一件重任交给你,那就是拿下喀英城!” 楼海立即回道:“小人其实已经想好了办法,小人从军多年,也认识不少忠义之人,小人游说后,他们必然愿意弃暗投明。然后约好动手的时间,小人在守城战士的伙食中下毒,趁此打开城门请凉州军入城,到那时,喀英城唾手可得!” 凌宁和韩破虏对视一眼,立即笑了。 看到了吧,这就是善于抓住机会的人,早就在心中想好了办法。而且这个办法可行性很高,值得尝试。 谁知凌宁却反问:“拿下喀英城后呢?” 楼海一愣,但还是如实回答:“以楼山的为人,很难和喀英城共存亡,一旦城破,他必然率残部退守楼兰都城。” 凌宁这才解释道:“喀英城对本王而言,只是一块拦路石,楼兰都城才是目标。如果按照你的计划去办,那你的身份就提前暴露了,到时候再想用相同的办法对付楼兰都城,那就不起所用。” “楼海,你的作用非常大,你要隐藏起来,不要过早的暴露,你要帮本王拿下楼兰都城。” “所以你的计划就得改一改,要打开城门,但不能暴露你的身份和你的人。另外,还要帮你获得楼兰王的器重,所以楼山必须留在喀英城,不能让他逃了。” “...” 听完凌宁的说明,楼海一激灵,意识到自己和宁王殿下的差距。 自己的眼界还停留在喀英城,以为拿下喀英城就行了,但是宁王殿下却想着连环计,殿下的目标是楼兰王都。 谁说大魏宁王疯傻的? 我他妈把他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楼兰国主啊,你他妈脑袋犯抽,竟然去染指凉州,你真是找死啊。 “殿下,你说怎么办,小人就怎么办,全听吩咐。”楼海立即回道。 凌宁便给韩破虏使了个眼神,让他全权负责整个计划。 随后韩破虏和楼海先行离开,凌宁回了一趟军营,又和宋毅、展刑交代一番,让他们做好准备。 等丑时之后,夜深人静后,凌宁以绳索攀爬重新回到了城里。 ... 接下来两日,喀英城内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因为凉州军正热火朝天地修建器械,并且还派人来城前劝降。 “投降者可以免去罪责,而击杀楼山者,可以成为喀英城的城主。” 劝降声从白天响到晚上,这可把楼山吓得半死,连忙增派了护卫,睡觉时门外也有大批护卫站岗。 与此同时。 楼海也没闲着,秘密地召集信任的人,并且控制住了他们家人,经过威逼利诱后,这些人都决定弃暗投明。 另外,楼海还以出城砍伐守城的檑木为由,悄悄地把韩破虏安排的人从城外带进城内。 恐怕楼山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敌人是用这种方式溜进的城内。 不知不觉间,时间又过了好几日,凉州军的云梯主体已经搭建好了,再过几日就能把云梯修建好。 看到云梯还未建成,喀英城的将士也在不知不觉中掉以轻心,毕竟云梯都没有做好,怎么攻城啊? 难不成靠着一根竹竿登城? 这一天的夜里突然下起了大雨,伴随着大风,呼呼作响。 虽然风雨交加,但负责守城的士兵依然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戒备森严。 不过雨势影响了照明,所以视力受限,看不清楚城外的状况。 而这么大的雨,凉州军的视力也受限,所以基本上是不可能攻城的。 不知不觉间,时间过了子时,雨势变小,这个时候,伙夫们提着木桶,前来送餐。 前几日,一名副将向楼山建议,给守城的将士们加餐,楼山考虑后,欣然同意,吃饱喝足后,才有精气神站岗,交战在即,增加伙食也是提高士气的一种方式。 当木桶盖子打开后,里面是热腾腾的白粥,里面竟然加了肉丝,还有刚烙的胡饼。 “今晚有肉粥,弟兄们,来喝粥了。” 将士们呼喊一声,纷纷拿着碗前来盛粥,喝着热腾腾的肉粥,胃里暖洋洋。 与此同时,客栈内。 凌宁背着玄锏走出了房间。 就当凌宁闭上房门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声音: “这么晚了,阁下这是要去哪里?” 271:五百人夺城 这么晚了,阁下这是要去哪里?” 就当凌宁关上房门时,身后竟然传来了声音。 凌宁顿觉汗毛立起,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楼梯口,站着一位男子,正是上次在后院和凌宁有过一面之缘的白启。 看他手里拎着一壶酒,还有一个荷叶包,想来是从厨房寻食而来,刚刚上楼正好碰到了出门的凌宁。 凌宁面不改色,心想这家伙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于是回道:“有些急事,出去一趟,兄台这是饿了?” “饿了,找点吃的,要不一起喝点?”白启笑着说道。 凌宁道:“多谢,但不必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再会。” 说罢,凌宁和他擦肩而过,下了楼梯。 目送凌宁离开,白启眯起了眼睛,好奇道:“深更半夜,一身深色衣裳,还带着兵器,不像是有事,更像是飞贼。看他气度不凡,绝不可能是飞贼,看来是做大事...咦等等,他背上的兵器不像是刀剑,会是什么兵器?” 白启越想越是好奇,于是心血来潮之下,直接追出了客栈,但是早已经不见凌宁的身影了。 换做其他人,怕是要转头回客栈,老老实实喝酒吃肉,但是白启这个人有常人难以理解的魄力。 他站在大街上眼神闪烁了片刻,然后也回了自己居住的房间,拿出一个被黑布包裹的长形物体,再次离开了客栈,开始寻找凌宁。 如果凌宁知道这件事,一定指着鼻子破口大骂。 凌宁离开客栈后,在小巷子里穿行,来到了靠近东城门的一座深宅。 进入宅子后,只见里面都是人,全都靠在墙上闭目养神,当凌宁走进来后,他们的目光透露出崇拜。 凌宁向他们回以敬意,因为今晚行动的成功,就靠他们悍不畏死了。 当凌宁走到宅子深处,看到了李立青和楼海。 “殿下!”两人连忙行礼。 凌宁挥挥手,问道:“准备得怎么样了?” 楼海看了一眼韩破虏,率先说道:“我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按照计划进行中。今晚共有两千人守城,其中一千五百人在城池上,五百人看守城门。至于其他人,则在军营中休息。” 凌宁点了点头,也看向了韩破虏,说道:“你手中只有五百人,动手后,要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城门区域,并将堵门的沙袋清理干净。从敌人示警,到军营大军前来支援,时间非常短,你必须带人抗住敌人的进攻,为打开城门创造时间。虽然城外的大军也会发起进攻,但也只是帮你们吸引一部分兵力。可以说,你们是用性命来争取时间,可有信心?” 古代的城门朝里面开,虽然楼山没有下令直接封死城门,但也在城门后面放置了沙袋。 所以想要打开城门,必须将沙袋清理走。 李立青必须抗住源源不断而来的敌军,争取时间,最起码需要一盏茶的时间,这样才能打开城门。 所以凌宁才说,他们是用性命来争取时间的。 “请殿下放心,卑职一定能完成任务!反倒是殿下去杀楼山,此举更加危险。”李立青担心道。 原来凌宁的任务是杀楼山,只有楼山死了,楼海才有重用的机会。 凌宁则笑道:“不必替本王担心!今晚就让喀英城易主!” ... 雨越来越小,但是守城将士的肚子却闹腾了起来。 “老六,你盯着点,我去方便方便。”一名士兵捂着肚子,对着旁边的同伴说道,然后迅速跑开。 同伴忍不住骂道:“懒人屎尿多。” 谁知几分钟后,他的肚子也咕噜咕噜作响,然后夹紧了屁股,也迅速朝着恭房跑去。 相同的一幕也发生在其他士兵身上,一个个朝着恭房跑去,但是恭房有限,于是便找偏僻的地方直接方便,反正没有人。 “啊!好舒服...” 一位士兵发出舒服的叫声,如果刚刚脱裤子时晚了一会,就会直接拉在裤子里,现在释放的感觉真舒服。 就在这时,士兵觉得后背凉嗖嗖,转过头一看,瞬间吓得头皮炸裂,只见一群黑衣人就站在他身旁,正冷冷地注视着他。 士兵刚要大叫,就被黑衣人捂住嘴,然后一刀捅个透心凉。 相同的一幕还发生在其他地方,大批黑衣人冲了出去,杀向了城门,足有几百人。 他们手持盾牌和长枪,还有人推着特殊的拒车。 拒车是一种特殊的木车,车上有立起的木板,可以抵挡敌人射来的弓箭。 “敌袭!敌袭!” 闹肚子的士兵吓得肝胆俱裂,没想到会冒出这么多的黑衣人,于是大声嘶吼,仓促地回击。 他们本就闹肚子,双腿发软,所以又怎么可能是黑衣人的对手? 一声声惨叫声响起,无数楼兰士兵被杀。 李立青一马当前,带人直接控制了城门前的区域,随即分出一半的人去搬运堵门的沙袋,另外一部分人将拒车横放,一个挨着一个。 原来他们推来拒车的目的是这样,组成一道防御屏障,从而更好地御敌。 “咚咚咚咚!” “呜呜呜!” 这个时候,惊慌的楼兰士兵敲响了战鼓,吹响了号角,发出示警声音,声音冲天,响彻黑夜。 军营距离城门不远,仅有几百米,示警声惊醒了熟睡的楼兰将士,一个个从睡梦中坐了起来,还有人打着哈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别发呆了!快快准备迎敌!敌人攻城了!” 领兵的校尉们比较机警,立即冲进每个营帐,大声地嘶吼,开始整顿大军。 这个时候,就能看出楼兰大军的实力了。 反应速度越快,越是能代表一支军队的战斗力。而眼前的楼兰大军比较松散,第一支军队跑出大营去支援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 而他们越是拖延,越是有利于李立青打开城门。 而此刻的李立青已经拉好了一道坚固的防线,最外面是拒车,随后是他们用盾牌组成的阵型。 看着冲来的黑压压楼兰士兵,李立青深吸一口气,大声喝道:“准备迎战!” “诺!” 将士们齐声应和,纷纷握紧了长枪,准备迎接敌人的冲杀。 272:真正的猛士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就当李立青率领猛士准备迎接楼兰士兵的冲杀时,城外的凉州军也没有闲着。 展刑组织了一支千人的勇士,当敌人的示警鼓声大作时,这些悍不畏死的勇士扛着飞梯,越过城外的陷阵,来到了城下,直接利用飞梯开始登城。 宋毅派遣了大批战士,全都冲了上去,清理城外的各种陷阵,比如将拦路的鹿砦搬走,在陷坑上铺上木板,填上泥土等等。 大批的将士行动起来,开始里应外合攻城。 此时城内。 楼兰士兵终于杀了过来,宛若一道潮水扑向李立青和其身后的猛士。 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密密麻麻的敌人一层接着一层,得有数千人,要将李立青等人吞噬。 不过李立青和身后的猛士却面不改色。 真正的猛士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这个时候,提前布下的拒车就起到了效果,挡住了无数敌军的步伐,他们拥挤推搡,虽然将拒车推动了三四米,却没有破开拒车防御。 而抗下第一波攻势后,李立青和身后的猛士果断出手,他们刺出长枪,刺入了敌人的身体上。抽出长枪时,热血飞溅,还有敌人惨痛的哀嚎。 一枪接着一枪,无数敌人中枪倒地。但敌人却前赴后继地扑来,双方陷入了焦灼的对抗。 恐怕谁也不会想到,面对数倍的敌人,李立青等人竟然抗住了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但是越来越多的敌人涌过来,拒车防御已经剧烈晃动,看起来岌岌可危,一旦防御被攻破,那么李立青等人会立即淹死在这汹涌的人潮之下。 就在这情况凶险之际,城上的楼兰士兵突然高声示警呼救! 原来是凉州军的勇士通过飞梯爬上了城墙。 看到城墙上出现了敌人,无数楼兰士兵又赶往城池上杀敌,此举大大为李立青减轻了压力。 “弟兄们,杀!” 只见李立青振臂高呼,身旁猛士齐声响应,士气如虹之下,竟然主动进攻。 更有猛士采用了化学进攻,直接洒出一大包的毒粉,毒粉钻进楼兰士兵的眼中,立即发出惨痛的哀嚎。 一时间,整个城门前乱作一团,战况惨烈。 … 此时的楼山正在府中休息,他的府邸距离城门有点距离,但厮杀声还是传了过来,护卫也匆忙敲响了房门。 楼山猛然惊醒,顾不得穿衣服,立即光脚下床,然后打开房门询问:“敌人进攻了吗?” 护卫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楼山皱着眉头。 在他看来,凉州军是不太可能夜攻的,因为夜间视力不好,对凉州军的影响更大,除非凉州军脑袋犯抽,主动找死,不然绝不可能进攻。 但这传来的声音的确是厮杀声啊。 这时候,一名校尉带人狂奔而来,见到楼山醒来了,连忙说道:“大将军,出事了。大批敌人潜入了城内,对城门发起了进攻,试图打开城门!城外的凉州军也发起了进攻。” “怎么可能!”楼山一激灵,他根本没想到敌人会从城内发起进攻,于是焦急问道,“对方有多少人?” “具体人数不清楚,最起码有几百人。”校尉回道。 楼山当即大怒:“这么多人是如何潜入城里的?他们的兵器是如何偷运进来的?守城的将士都是废物吗?竟然无一人察觉!该死,该死!一定要守住城门,不能让他们把城门打开!来人,给我披甲!” 楼山大吼一声,身旁护卫连忙去取战甲。 谁知就在这时,府门前突然传来了惨叫声。 只见一位威猛霸气的青年男子手持漆黑色双锏,直接杀入府内,上前阻拦的护卫根本不是他的敌人,一锏杀一人,出手狠辣又凶残,如入无人之境。 而在其两侧,还跟着十几位黑衣护卫,他们手持长枪,成两翼展开,闯入了楼山的府邸。 楼山脸色剧变,万万没想到敌人的胆量那么大,竟然杀入了自己的府中,简直太过分了。 而当楼山看清那彪悍的男子时,只一眼,就吓得楼山瑟瑟发抖,而后彻底慌了,指着对方就大声吼道:“杀!给我杀了他!杀!” 因为激动,楼山的声音已经破音了。 四周护卫对视一眼,立即朝彪悍男子杀去。 而彪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凌宁,李立青去开城门,而他来取楼山的狗命。 面对冲过来的护卫,凌宁挥动着玄锏,将靠近的护卫全部斩杀。 就见护卫的脑浆迸溅,鲜血如朵朵梅花。 楼山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转身就逃,根本没有一战的勇气。 凌宁把敌人交给了自己的护卫,而他朝着楼山追去。 楼山慌忙地跑到大街上,转头看到凌宁追了出来,他忍不住大吼:“你是赫赫亲王,竟然以身犯险,你是不是傻子啊!” 凌宁也不回答,因为懒得搭理他。 楼山因为心慌,突然摔了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就当他心中绝望,以为今日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间,一名校尉率领一百余人赶了过来。 “大将军,大将军,你没事吧。”校尉急忙说道。 楼山看到来人后大喜,立即被扶了起来,这一刻的他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凌宁眉头一挑,没想到千算万算,也有疏漏之处,竟然有人来救楼山了,按照他的推断,不该有人来这么快才是。 因为凌宁算好了时间,在楼兰士兵来找楼山之前,他有五分钟动手的时间,在这五分钟内,他能解决楼山,然后扬长而去。 但是现在看来,计划出现了疏忽。 其实凌宁不知道的是,这百余人来此也是巧合,他们负责巡视全城,正好走到楼山府邸附近,忽然听到城门异变,负责的校尉没去城门方向,而是直接来找楼山,这才正好被他们碰上。 这也说明了没有万无一失的计划。 楼山站起来后,整个人显得兴奋,癫狂道:“凌宁啊凌宁,你自寻死路,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日!动手,一起上,杀了他!” 一旁的校尉也兴奋了,没想到眼前的黑衣人竟然是大魏宁王,这可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了,甚至于,封侯拜相就在此时。 “弟兄们,随我诛杀此贼!” 校尉拔出长刀,立即率领身后的将士杀向了凌宁。 这个时候,如果凌宁选择转身离开,这些人拦不住凌宁。 但是凌宁只是握紧了玄锏。 他今晚必杀楼山! 273:白启出手,枪若游龙 夜黑风高,细雨绵绵。 火把燃起的火光不停地摇曳,照亮了空旷的街道,只见凌宁双手持锏,如同一尊魔主,身后跟着几名护卫,直面楼山身边的一百余个楼兰士兵。 凌宁若是转身离开,对方根本留不住自己。但他不打算走,今晚他要杀了楼山,谁也阻止不了这件事! 而癫狂的楼山已经用破音的嗓子催促道:“杀!杀了他!谁若是斩杀他,赏银一万两!” 此话一出,楼兰将士的呼吸急促了,目光热切地看向了凌宁,虽然他们畏惧凌宁那如渊如狱的气势,仿佛黑夜都在为他绽放,但是自己一方有一百多人,一拥而上,难道还杀不了他吗? “杀!”不知是谁嘶吼了一声,所有人立即拔刀、持枪,冲向了凌宁。 凌宁握紧双锏,不退反攻,也发起了进攻。 面对刺来的长枪,凌宁挥舞着玄锏,将对方的长枪全部砍断。 别看玄锏是钝器,但是自身重量大,再加上凌宁的天生神力,莫说白蜡杆制作的枪杆,即便是金属枪杆也只有被砸断的下场。 伴随着长枪被砍断,凌宁又前进了一步,黑色的玄锏宛若魔影,根本看不清位置,不断地敲击在楼兰士兵的铠甲上。 是的,他们身穿铁质铠甲,可以防御刀枪等锋利兵器,但是像玄锏这类的钝器,从来不是靠锋利杀人。 凌宁一锏下去成百上千斤的力量,穿什么铠甲都于事无补。砸在头上,脑袋爆开。砸在身体上,内脏受创,基本上就是一锏一个,幸运的一锏毙命,走得很快不痛苦。不幸运地砸个半死,躺在地上哀嚎,而且也救不活了,只能在惨叫中等待死亡,这才是最不幸运。 短短一两分钟,死在玄锏下的士兵多达二十多人,凌宁就像地狱走出的索命使者,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楼山也被凌宁的可怕吓得双腿发软,但他好歹是大将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于是左右环顾,直接抢过侍卫的弓箭,并对校尉说道:“用箭射杀他!” 校尉这才反应过来,也取来弓箭,然后搭箭拉弓,对准了凌宁。 “我们来配合!我先射一箭佯攻,你紧随其后射第二箭,明白吗?”楼山看向身旁校尉。 校尉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 楼山咬着牙,心想这么多人如果还不能杀了凌宁,那他就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楼山射出了有史以来威力最猛的一箭。 “嘭!” 一声脆响,拉伸的弓弦复位,巨大的作用力将箭矢射出,宛若一道流光袭向了凌宁的面门,凌宁早有察觉,立即闪躲了过去。 谁知那校尉预判了凌宁的闪躲,他紧随其后的一箭,正好射向凌宁闪躲的方位。众所周知,人的神经反应也是需要时间的,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第二箭,凌宁已经来不及躲避。 不过,凌宁也是经验丰富,在他躲避第一支箭的同时,左手的玄锏就已经往后撤,立在了胸前。 所以凌宁躲不过第二支箭没关系,他可以用玄锏格挡。 “嘭!” 玄锏直接斩断了射来的第二支箭,同时凌宁迅速低身横扫,玄锏击中楼兰士兵的小腿,一个个小腿断裂,躺在地上哀鸣。 不过楼山也看到了弓箭对凌宁的威胁,于是大声喝道:“一起射击!” 身旁的四名护卫也举起了弓箭,不过他们有些迟疑,因为凌宁被楼兰士兵包围,并且聪明的凌宁放低了自身高度,再想用箭偷袭他可没有那么容易,反而会误伤楼兰士兵。 “不必在乎其他人,杀了凌宁最重要!”楼山怒喝一声,随即射出一箭,这一箭没有伤到凌宁,反而射中了凌宁面前的楼兰士兵。 此刻的楼山已经杀红眼了。 四名护卫看自家大将军吩咐了,也不敢留手,纷纷寻找机会,对凌宁放箭。不过他们的箭术平平,根本伤不到凌宁,反而帮凌宁杀了他们自己人。 这个时候,那名校尉聪明,左右环顾后,直接爬上了旁边的屋檐上,居高临下,正好将凌宁的位置一览无余,随后他取出两支箭矢,直接搭在了强弓上,然后对准了凌宁。 而凌宁要应对面前的敌人,还要小心楼山等人的冷箭,一时疏忽,竟然忽略了屋檐上的那名校尉。 这名校尉看不起不大,也就二十余岁,但其目光坚毅,从始至终脸上都沉着冷静,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慌张,显然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另外,他的身手不俗,箭术也不简单,轻轻松松拉开三石弓。 可以说若是没有他的及时出现,现在的楼山已经喝过孟婆汤了。 就当凌宁被楼兰士兵纠缠的一瞬间,这名校尉立即抓住了最佳机会,直接放箭,两箭齐发。 破风声响起,立即让凌宁警觉,目光一扫,这才发现屋檐上竟然站着那名校尉,但此刻的箭矢已经到了面前,凌宁不容多想,直接朝一侧翻滚。 “噗!” 这两箭没有射中凌宁,射杀了凌宁身后的护卫。 谁知这名校尉在齐射两箭后,又以最快的速度取出第三支箭,并且将整张弓拉成满月,对准了闪躲的凌宁。 原来前面两箭只是试探,他算准了凌宁会躲避过去,所以这第三支箭才是关键,预判凌宁的位置,让凌宁根本反应不过来。 砰的一声,校尉射出了有史以来最强的一箭,这一箭他有极大的信心能射中凌宁。 凌宁脸色微变,也感觉棘手,箭矢来得太快,凌宁已经来不及闪躲,就当他准备保证关键部位不被射中时,一道匕首飞来,直接和射来的箭矢碰撞,化解了凌宁的危机。 凌宁转头看去,只见身后的屋檐上,又出现了一个人,竟然是客栈内有过两面之缘的白启。 “兄台,我来助你!” 白启长啸一声,直接从屋檐上跳下,手中长形物体上的黑布被甩掉,露出一把精钢长枪,枪头处雕刻着饕餮铭文,让整杆枪看起来极其的不俗。 更让凌宁惊讶的是白启的枪法,持枪杀入敌群,长枪如一道游龙,左右摆动,锋芒晃动间,一个个敌人被取走性命。 274:一位赵云附身,一位霸王降世 此刻的凌宁甚是惊讶。 没想到在客栈偶遇过两次的男子白启,竟然会突然出现,不仅用匕首击落了即将射中自己的箭矢,更是跳入战场,以一手精湛的枪法大杀四方,替凌宁减轻了压力。 凌宁心生感激的同时,也生起了警觉。 白启的出现过于巧合,自从遭遇了陈媛媛和面具男的算计,凌宁就不再相信任何的巧合。不过现在来不及细想,还是先解决楼山再说。 凌宁回过神,直接伸手抓住地上的箭矢,也不用弓箭,对着屋檐上的楼兰校尉便是甩去。 这一箭的威力自然不如强弓射出,但是胜在出其不意。 屋檐上的校尉看到自己最强一箭被拦下,心神一惊,下一刻,凌宁的箭矢就甩了过来,吓得朝一侧闪躲。 可惜他的反应就慢了一些,虽然避开了要害,但凌宁甩出的这一箭还是擦中了他的左肩,随即整个人从屋檐上摔落下来。 虽然没能击杀他,但没人放冷箭,凌宁也无后顾之忧了,立即手持双锏大杀四方。 一时间,凌宁和白启一左一右,宛若黑白无常收割性命,一个手持黑色玄锏所向披靡,一个手持银色长枪锋芒毕露,一个钝器力大无穷,仿佛有裂地之力。一个利器锐不可当,仿佛有撕天之威。 两个人互相看向对方,眼神交流的那一瞬间,彼此看到了欣赏和同为强者的傲气。 凌宁也没想到这位白启的枪法那么犀利,宛若赵云附身,枪芒如电,一枪便是一条命。 白启也没想到凌宁的锏法那么可怕,宛若当世霸王,力贯天地间,一力破万法,任何敌人在他面前犹如纸糊。 两个强者之间瞬间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欣赏。 但是武无第二,两个人又起了较量的想法,想要比试高低。于是乎,两个人出手更加的狠辣,彻底杀疯了。 而这个结果就是吓得楼兰士兵勇气尽失,有些人丢枪弃刀,直接逃跑。他们不想要什么奖赏,只想活命。 楼山也吓得全身发寒,下一刻的他转身就逃,他要跑去军营,那里有他的兵马,他还不信了,宁王骁勇,难道能杀千军万马吗? 而楼山一逃,迎战的楼兰士兵直接作鸟飞散,再也不想直面凌宁和白启这两个凶神了,去他妈的银子,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 这时,凌宁的目光锁定了楼山,看到他要走,凌宁根本没去追,而是大力挥出了玄锏,玄锏在空中飞旋一个弧度,然后插入楼山的后背,竟然将其捅死了! 谁说钝器捅不死人? 楼山趴在地上,口中呕出鲜血,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个下场,城还没破呢,自己的命就没了。 而性命弥留之际,楼山心中闪过悔恨,如果能重来,他绝对不去攻打凉州,绝对不去招惹宁王这个疯子。 就这样,楼山死了,死不瞑目。 中了一箭的校尉想要逃走,但被凌宁的护卫擒住了,然后押到了凌宁面前。 凌宁从楼山的尸体上拔出玄锏,用力一甩,锏上的鲜血便被甩飞,他瞥向这名差点让自己受伤的校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校尉冷傲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凌宁回道:“本王不杀无名之辈。” “珈蓝。”年轻校尉念出一个名字,然后一脸赴死的决然。 凌宁正在犹豫要不要杀他时,白启走了过来,笑着说道:“不如留下他。” 看到白启求情,凌宁没有犹豫,直接道:“好,那就先押下去。” 护卫立即将珈蓝押离此地。 凌宁对白启拱了拱手,道:“多谢仁兄出手相助,这份恩情我记下了,有需要我效劳的地方,尽请开口。” “客气客气,你我皆是大魏子民,我出手也是尽一份力。另外,现在也不是闲谈的时候,阁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白启笑着说道,顺手拔出一旁护卫的刀,吓得护卫心脏一紧,怕他对凌宁不利。 谁知白启走到楼山身边,一刀剁下了楼山的脑袋,然后抓起楼山的头颅,递给了凌宁。 凌宁眼前一亮,心想此人不仅武艺高强,而且非常有谋略,凌宁也不客气,接过楼山的头颅,然后让护卫牵来战马,直接上马,并道:“白兄,待我处理好琐事,明日找你喝酒。” “哈哈哈...甚好甚好!”白启欢喜点头。 凌宁立即驾马朝城门奔去。 此时城门前的交战异常凶险,李立青率人艰难抵御,拒车防御已经崩溃,他们只能靠盾牌维系着即将崩溃的防线。 而城门后面的沙袋还未清理干净,还需要一点时间。 至于城门上的交战也是惨烈,爬上城的凉州军和楼兰军展开了厮杀,互不相让。 就在这时, 凌宁骑马狂奔而来,并大声怒喝:“楼山已死,尔等还不归降!” 声音如一道惊雷,响彻战场。 楼兰将士下意识看向凌宁,透过火把上的亮光,他们看到了楼山的头颅,怒目圆睁,死不瞑目啊! 连主将都死了,如何战? 刹那间,楼兰将士心中生出了怯战情绪,当有的士兵忍不住心中的惊恐开始逃窜时,无数人开始效仿,纷纷丢下兵器,四散开逃。 为何形容兵败如山倒? 就像是推倒的骨洛米牌。 而随着楼兰士兵逃窜,城门终于被打开了,外面的凉州军立即杀入城中,新的杀戮开始了。 百姓们龟缩在房间内瑟瑟发抖,生怕杀入城中的凉州军拿他们泄恨,所以一个个惶恐不安。 不过他们多虑了,凉州军令行禁止,绝不杀害无辜的百姓,也不抢掠百姓。但如果收留敌军,会被视为通敌,如果还反抗,那就抱歉了,格杀勿论。 就在凉州军大批进入城内后,副将楼海振臂高呼,率领的残部从西城门撤退,无数楼兰士兵响应,纷纷跟随楼海,把他当成了主心骨。 而凉州军也没有追击楼海,让他带着残部离开,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 次日清晨,太阳升起,散发着万丈金光。 阳光笼罩下的喀英城弥漫着一层血气,凉州军一夜未睡,有的在打扫战场,有的在继续搜查全城,有的在生火做饭,有的在挨家挨户敲门,安抚全城百姓,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中。 凌宁也移步到了楼山的城主府。 韩破虏见到醒来的凌宁后,直接恳求道:“殿下,下次绝对不能这样冒险了。” 显然,韩破虏听说了昨晚诛杀楼山时的凶险情况。 275:弱国无外交 韩破虏听说了昨天诛杀楼山的经过,心中担心不已,所以见到凌宁后,立即言语切切地恳求他不能这样冒险了。 “好了好了,下次不会这样了。”凌宁连忙安抚韩破虏。 看到凌宁答应了下来,韩破虏的脸色稍霁,然后话题一转,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殿下,那位白启何方人也?听说其枪法高强,能否收为己用?” 凌宁便将客栈偶遇的事情说了出来,并道:“他还住在客栈里,你代替本王去感谢他,顺便试探试探他的为人。虽然他帮了忙,但本王总觉得他的出现过于巧合,透着古怪。” “好!”韩破虏回道。 随后话题又转到了作战上面。 凌宁道:“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楼山伏诛,楼海率领残部逃回楼兰都城。接下来开始执行第二步计划,人都准备好了吗?” “殿下放心,已经准备好了。”韩破虏道。 凌宁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变得深邃。此次攻打楼兰,真的只是为了灭楼兰吗? 当然不是! 凌宁的目标是整个西域。 当然了,不是灭西域,现在凌宁的实力还很薄弱,暂时灭不掉西域,就算能,他也不会去做。 西域如果真的完蛋了,那他这个宁王还有必要在凉州就藩吗? 虽然不灭西域,但凌宁要通过这次行动,让整个西域活在他的淫威之下! 一个时辰后,喀英城的城门打开,几十匹战马狂奔出城,马背上是侍卫打扮的男子,他们出城后朝不同的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 楼海率领残军朝着楼兰都城进发,楼山已死,而楼海又颇有威望,再加上他振臂高呼,表示要带将士们回到都城,还要保护他们的安全,所以一众将士全都以他马首是瞻,愿意听从他的号令。 另外楼海派人快马加鞭地将喀英城破的好消息送回都城。 次日晚上,加急消息就到了都城,并送到了王宫中,交到了总管太监鲜于阳的手中。 “王上刚刚睡下,谁这么没眼力界啊,这么晚了还送急报?”鲜于阳的声音尖锐,带着几分不耐烦和傲慢。 禁军回道:“说是喀英城送来的急报,恐怕和大魏攻打喀英城有关。” 鲜于阳直接撕开了急报,展开浏览。禁军看到这一幕,赶忙低下头,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 “哎呀,喀英城竟然丢失了,楼山也战死,这的确是十万火急的急报啊。”鲜于阳眉头一挑,说得急切,实则声音不急不躁。 就当禁军以为鲜于阳会直接面见王上时,谁知鲜于阳伸了个懒腰,直接回屋睡觉去了。 禁军张了张嘴不敢多言,立即告退。 次日一早。 楼兰王从美人的粉肢上醒来,看着身边三个美人,年近五旬的楼兰王得意扬扬,心想自己老当益壮。 就在这时,鲜于阳入殿,在其身后,还有小宫女端着东西。 看到楼兰王苏醒,鲜于阳连忙道:“王上,五石圣散准备好了,王上是现在服用,还是稍后服用?” “快快拿来!这五石圣散真是好宝贝,鲜于阳,你立了大功。”楼兰王连忙挥手,让小宫女将东西端上来,立即服用。 如果凌宁在此,一定目瞪口呆。 他为了算计自家大哥而搞出的五石散,竟然都流通到了西域,而且还成为楼兰王的心头爱,这绝对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鲜于阳立即亲自服侍,当楼兰王服用了五石散,正沉浸在五石散药力中时,鲜于阳才禀道: “王上,喀英城副将楼海送来了加急快报,说是喀英城已经被大魏宁王攻占,大将军楼山战死。副将楼海收集残兵,正朝都城退来。” “啊!”楼兰王大叫一声,猛然从床上坐起,心神动荡。 再加上五石散带来的特殊药效,竟然直接放大了药效,他猛地一机灵,竟然尿了出来。 楼兰王顿时羞恼,气得脱下裤子,然后让宫女前来伺候,擦拭干净后,楼兰王才怒道:“喀英城怎么会丢?不是说宁王还未攻城吗?只过了两三天,就这样丢了?楼山是饭桶吗?活该他死!” 咒骂之后,楼兰王开始恐慌了,因为随着喀英城丢失,接下来凉州大军便会兵临都城,届时他楼兰国便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了。 这一刻,楼兰王后悔了,早知如此,就不该在安陆峰伏诛后进攻凉州,应该继续等待,等待最佳的时间。 由此也能看出来,楼兰王从不认为染指大魏是一种错误。 面对慌张的楼兰王,鲜于阳提醒道:“王上,凉州军骁勇,不可直接硬碰硬,眼下只能以都城的坚固城墙为依托来御敌。另外,可以请其他西域国出兵增援。西域三十六国虽然各有矛盾,但也算是一个整体,他们也懂一损俱损的道理。” “言之有理!这样,迅速召集朝臣商议此事。”楼兰王连忙说道。 鲜于阳立即去安排。 半个时辰后,楼兰朝臣齐聚王宫,足足讨论了一个时辰后,制定了一个御敌的计划。 当天下午,楼兰王派出几百名使臣,让他们快马加鞭赶往西域各国,寻求援军。 ... 楼兰在整个西域的正东方向,往北有哈密国、山国、车师前国、焉耆国、车师后国、蒲类国、且弥等国。 往南有若羌国、且末国、精绝国等。 往西有龟兹国、姑墨国、尉头国等国。 此次楼兰王求援,是广撒网,把大魏宁王塑造成了出兵西域的恶魔,一旦他灭了楼兰,便会把魔爪伸向其他国家。 所以这个时候,西域各国必须摒除掉之前的恩怨,一同御敌。 为此,楼兰王还给这次计划起了一个代号,那就是:“西域保卫战”。 而派出去的使臣中,最先到达的是南面的若羌国。 若羌国和匈奴类似,乃是一个游牧民族组成的小国,主要的生活方式便是放牧,所以若羌国的战士擅长骑射。 但是,游牧民族有游牧民族的优点,也有短板,他们缺乏手工业,不擅长锻造铁器,所以缺少兵器,故而若羌国的实力在三十六国中排名靠后。 面对楼兰王派来的使臣,若羌国主亲自接见了对方,明白对方的来以后,也不答应,也不拒绝,态度模糊,并准备了好酒好菜,还送上几个美人服侍对方。 而就在楼兰使臣好好享受美酒美人美食的时候,若羌国主则来到了另一部大帐内,相比于楼兰使臣的好酒好菜好美人,这里异常安静,一名身穿黑甲的男子站在帐内,右手按在刀柄上,目光冷峻,浑身散发着威严。 若羌国主进帐后,拱手道:“抱歉抱歉,怠慢贵使了。” 此刻的若羌国主感觉头大,他没想到楼兰和大魏宁王竟然一同派人前来,而且还是前后脚同时到达。 同样是使臣,楼兰国的使臣贪图享乐,美人刚刚坐在身边,他的双手就抱住了美人。 反观大魏宁王派来的使臣,冷峻、威严,散发着大国风范,让若羌国主不敢叫美人来服侍,就连他的语调都是恭恭敬敬的。 弱国无外交,此话一点不欺人啊。 276:杀我者,必亡国陪葬! 弱国无外交! 作为若羌国的国主,在面对大魏宁王派来的使臣时,他表现得恭恭敬敬,这不是他软弱,而是现实。 “贵使请上座,怠慢之处还请海涵。不知贵使高姓大名,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若羌国主笑着询问。 黑甲男子一脸冷峻,酷酷说道:“若羌国主,我叫韩业,是大魏宁王身边亲卫之一,奉我王之命,特来告知贵国。贵国若是和楼兰狼狈为奸,便视为与大魏国为敌,到时凉州军必将杀至,让贵国上下鸡犬不留,届时西域将再无若羌国,还望若羌国主好自为之!” 此话一出,若羌国主的脸色瞬间阴沉。 他已经很给对方面子,笑脸相迎,态度亲和,谁知这个叫韩业的家伙竟然如此傲慢,直接出言威胁。 若羌国虽然小,但他好歹是一国之主,韩业一个小小的亲卫,竟然这般无礼,这可让若羌国主火冒三丈。 所以若羌国主当即怒道:“你在威胁若羌国?不怕本王现在就杀了你吗?” 韩业面不改色,当他得知此次任务后,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他从来不怕死,因为现在的他代表了宁王殿下,代表了凉州,代表了大魏。 所以韩业丝毫不惧,冷漠道:“你若敢杀,那就动手好了,我韩业若是眨眨眼,都算我害怕!但你杀我之后,哼,你若羌国就等待着迎接宁王殿下的怒火吧。到那时,凉州铁军滚滚而来,将你若羌国连根拔起,鸡犬不留,你那十几万的百姓都将成为孤身野鬼。所以你准备好迎接这个结果了吗?” 他的声音冷漠无情,气势强盛,完全一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决然。 若羌国主心头一颤。 作为国主的自尊,他真想拔刀斩杀眼前嚣张的浑蛋,但是杀了他之后呢。 就如同他所说,若羌国能抗住大魏宁王的报复吗? 一番考虑后,若羌国主深吸一口气,脸上突然重新绽放笑容,说道:“韩特使所说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我若羌国对大魏国极其尊崇,怎么可能和楼兰国助纣为虐呢?所以请宁王殿下放心,若羌国世代和大魏交好。” 韩业点了点头,别看他面容冷酷,实则心中兴奋地咆哮,大声叫爽! 这就是身为强国子民的骄傲,这一刻,韩业愿意为宁王殿下赴死,为大魏赴死,绝不皱眉,义无反顾! 随后,韩业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并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说道:“楼兰国主有诚意,我王也有一些心意,这是我王准备的书信。” 若羌国主接过书信,打开后眼瞳一颤,兴奋之色立即弥漫脸上。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凌宁要和若羌国建立友好通商协议,凉州商盟准备从若羌国内大量购买战马、牛羊、羊皮等产品,深化两国通商协议。 如果有机会,将来的友好通商协议会升级成战略协议。 信的末尾,简单介绍了战略协议,那就是互为盟友,大魏在若羌国出现困难的时候,提供强有力的帮助,要物资给物资,甚至包括援军支持。 之前便说了,西域三十六国是一盘散沙,若羌国境内水草肥沃,像且末国就垂涎若羌国的地盘,时常侵犯,让若羌国苦不堪言。 而如果和凉州建立起战略协议,那就完全不同了,到时候若羌国可以请凌宁出兵,直接灭了且末国。 看完书信,若羌国主激动道:“请韩特使转告宁王殿下,我若羌国以宁王殿下马首是瞻。哦对了,楼兰王那厮派了使臣前来,希望我出兵助他,他真是痴心妄想!韩特使稍等,我这就派人斩杀楼兰使臣,以表诚心。” 韩业嘴角微扬,这一刻的他为自己是宁王殿下的亲卫而自豪! ... 哈密国位于楼兰的东北位置,楼兰王派去的使臣刚刚到达哈密国的王宫前,就被哈密王派遣的侍卫乱刀砍死。 至于哈密王正在款待凌宁派来的使臣,而他怀中放着的书信上写着全面通商协议。 显然,哈密王也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但是,并非所有西域国家都识时务。 山国位于楼兰国北面,弹丸小国,只有几万百姓,都城是墨山城,国内多山,山中多铁矿,所以山国最善冶炼,而楼兰又是山国最大的客户。 所以面对楼兰王派去的使臣,山国国主是拍着胸脯保证,愿意出三千山国战士,支援楼兰都城。 而面对凌宁派去的亲卫,山国国主根本没有交谈,直接将这名亲卫杀害。 亲卫名叫张川,和展刑一样,是那批犯了过错准备发配,却被凌宁主动收为亲卫的一员。 他们最凌宁忠心耿耿,勇敢无惧,不惧死亡。 这次奉命出使,张川选择了山国,没想到山国国主昏庸愚昧,选择投靠楼兰,要与大魏为敌。 于是张川拔刀杀敌,连杀五名山国侍卫,眼看着就要逼近山国国主后,他被乱箭射中。 垂死之际,张川哈哈大笑,笑声响彻大殿: “山国贼子,尔等且等着,宁王殿下必率雄兵而来,覆灭你山国,用不了多少,尔等小贼都将为我陪葬,哈哈哈...” 大笑之后,张川气绝身亡。 除此之外。 车师前国、焉耆国等国的国主就比较鸡贼,他们见到了凌宁派去的特使,也见到了楼兰派去的使臣,但他们两不相帮,作壁上观。 ... 时间一晃,过了数日。 派出的亲卫陆续回到喀英城,凌宁也收到了张川遇害的消息。 “好一个山国,在三十六国中倒数的弹丸之地,竟然敢杀本王的亲卫。好,很好!待攻破楼兰都城,本王必灭山国!”凌宁大怒道。 其他国主就算暗中支援楼兰,也不敢杀凌宁派去的特使,唯独山国国主动手杀人。 他也喜提第二个被灭的候选。 韩破虏、展刑、宋毅等人也是义愤填膺。 经过这几日的治理,喀英城内的潜在危险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于是凌宁一声令下:“展刑,宋毅,立即整顿兵马,明日便兵发楼兰都城!” 愤怒的凌宁不再等了,第二步计划也结束了,西域诸国也表露了各自的态度,接下来就是第三步计划,而这第三步的计划就是灭掉楼兰! 277:白启的来历 随着凌宁的一声令下,展刑和宋毅去整顿兵马,准备明日一早前往楼兰都城。 此时屋内只剩下凌宁和韩破虏。 韩破虏再次建议道:“殿下,属下这几日和白启相处,发现此人有大才,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谋略过人,更重要的是他熟读兵法。我和他探讨了姜国局势,如果让他取代孔宣,不出两个月,他便能平定龙炎叛军。而且他所阐述的军事理论并非纸上谈兵,而是切实可行的,此人绝对是个帅才,可当大用。” 自从拿下喀英城后,韩破虏便按照凌宁的吩咐,去试探白启,而这一交流,立即让韩破虏对白启推崇有加。 期间凌宁也和白启聊过两次,正如韩破虏所说,白启文武双全,尤其是其战略眼光,非常敏锐,有指挥大兵团作战的能力。 这个世界上不缺将领,谁都能带兵冲锋,却不具备指挥大兵团作战的天赋。 想要指挥几万、十几万甚至是几十万人作战,这需要极高的天赋,不是玩军棋,也不是玩象棋。 甚至于凌宁觉得,这种的帅才是天生的。 就好比前世的四渡赤水,换个人给他开上帝视角,他都不见得完成。而子任却完成了这近乎神技的操作。 他就是天生的统帅。 不过,凌宁不会轻易地相信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纵使这个人有很大的本领。 但是凌宁也的确舍不得放过这样一位人才,想到这儿,凌宁便问向韩破虏:“万一白启这个人有问题呢?” 韩破虏知道凌宁谨慎,于是他仔细想了想,郑重道:“殿下,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像白启这样的人才,任何势力碰到了,都会捧在手心,牢牢控制在身边,岂会利用他来算计?如果白启真有问题,那殿下就用自己的礼贤下士,让白启弃暗投明。另外属下的直觉认为白启没有问题。” 这一次,韩破虏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他认为白启没有问题。 凌宁认真考虑后,便道:“走,本王开诚布公的和他谈一谈。” “是,殿下。”韩破虏大喜。 随即两个人离开城主府,前往了原来居住的客栈。白启一直没有离开这间客栈,一直住在这里。 听到敲门声,白启打开了门,看到凌宁和韩破虏一同登门,连忙将两人请入房中,并笑着说道:“二位今日怎么一起来了?莫非要离开喀英城了?” 凌宁问道:“白兄何出此言?” “喀英城已经尽在凉州军掌握,自然是离开的时候了。”白启回道。 凌宁点了点头,道:“白兄料事如神,的确该离开了,此次前来,一是向白兄道别,二是有些其他事情。不过说事情前有件事想询问白兄,白兄可知我的身份?” 白启笑道:“阁下气度不凡,有人中之龙之相,绝非世间的凡夫俗子。如果我所料不差,阁下便是大魏六皇子宁王殿下。” 凌宁便道:“白兄还会面相?” “略懂一些,师门相传,这也是我来西域的原因。”白启说道。 凌宁好奇问道:“可否细说?其实本王也好奇白兄为何会来喀英城。” 白启解释道:“不是我刻意来喀英城,而是刻意来西域,我来西域已经大半年了,一直在游历,寻找我的机缘,我刚到喀英城的第二天,便偶遇了宁王殿下。至于我的机缘,便是我出人头地的机会。” 此话一出,凌宁和韩破虏对视了一眼。 韩破虏便道:“白兄,以你文武双全的能力,若是愿意投效朝廷,必有出人头地之日。” 白启点头赞同:“按部就班,的确有出人头地之日,但这个时间对我而言太长。我出身寒门,如今已经而立之年。我师父他精通命数,说我一飞冲天的机会就在西域,故而让我来西域碰碰运气。” “那白兄找到了你师父所说的机缘了吗?”凌宁问道。 白启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凌宁,目光是那么的坚定。 凌宁顿时笑了,指着自己说道:“难不成是本王?” 白启反问道:“天下人皆知大魏宁王憨傻,但实际上的殿下是龙凤之姿、天日之表、文武双全,骗过了整个天下。想来殿下装疯卖傻,必有用意,而且正值用人之际。小人不才,愿毛遂自荐,效忠于殿下,为殿下效力。” 说话时,白启已经站起身来,拱手一拜。 凌宁给韩破虏使个眼色,韩破虏立即起身,笑着说道:“白兄,殿下礼贤下士,你无需多礼,快快坐下。” 凌宁便开诚布公说道:“白启,本王已经见识你的武艺,非常了得。韩破虏对你的军事能力格外推崇,乃是帅才。但是,我们的偶遇过于巧合,本王走到今日,已经不相信幸运之说,只相信真相。这一点你应该明白吧。” 白启没想到凌宁如此直白,这让他心生好感,对凌宁的欣赏和敬意又增加了几分。 只见他苦笑道:“殿下看来不信面相星术之类的旁门左道,其实起初我也不信,就算到了现在,也是半信半疑。我更相信所谓的命数,是一种对信息的收集、筛选和推算。比如我师父让我来西域,应该是算到西域有让我出人头地的机会。而现在殿下对西域动手,在我看来,这便是机会。” 听到这个解释,凌宁点了点头,还是比较认可的。 面相之说博大精深,凌宁还是有几分相信的,但命数就玄而又玄,凌宁不敢评价。 “不知令师的名讳?”凌宁问道。 白启道:“我师父名叫诸葛照。” “诸葛照?好熟悉的名字…”凌宁眉头一挑,立即看向了韩破虏。 韩破虏也点了点头,也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白启正色道:“殿下听说过我师父的名字并不奇怪,因为他还有另外一重身份,那就是已灭大夏国的太师。” “太师诸葛照!”凌宁立即叫道,随即肃然起敬。 这可是一位人物啊,大夏国的三朝元老,也就是说,他历经裕宗、仁宗和哀宗三帝。 哀宗就是萧焱父亲的庙号,萧焱是亡国太子,没有登基,自然没有庙号。 诸葛照活跃的时期在裕宗和仁宗,到哀宗前期时,他便致仕,告老还乡。算算年纪,现在的他应该有百岁了。 “诸葛老先生得有百岁高龄了吧,老先生还健在吗?”凌宁忍不住问道。 白启道:“我师父他精通养生之术,身体还算康健。” 凌宁点了点头,感慨道:“下次有机会,定要去拜访拜访。” 嘴上如此说,凌宁心中却更加的警惕。 诸葛照是大夏太师,前朝重臣,那他和萧焱的关系肯定不浅。那么白启会不会是萧焱的棋子? 就算白启自身没有问题,那么有没有可能,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一枚棋子? 自从见识了萧焱的算计,凌宁不敢不小心啊。 278:四步连环计 当得知白启的恩师是诸葛照后,凌宁又警惕了起来,担心白启是萧焱的算计。 但如果真是他的算计,那白启不该说出自己恩师的身份,那么白启是反其道而行之,还是白启也被蒙在鼓里,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棋子? 当然了,这些都是凌宁的怀疑,也许白启没有任何问题,是自己多想了。 想到这儿,凌宁便问:“白启,诸葛老先生现在身处何地?” “我师父他现在定居徐州。”白启回道。 凌宁点了点头,心想崔蝉曾是大夏的太子少师,肯定认识太师的诸葛照,等会写封信给崔蝉,让他联系一下诸葛照,也许能查出端倪。 收起心中的念想,凌宁也拿定了主意,不管白启有没有问题,先留在身边收为己用。 于是凌宁便道:“白启,大军明日开拔,前往楼兰都城。如果让你来指挥大军,你会如何拿下楼兰都城?” 此话一出,白启立即挺直了腰杆,他知道这是凌宁对他的考验,而这正是他寻找的机遇。 就听白启说道:“殿下是里应外合拿下的喀英城,并且对喀英城的兵力部署情况及其详细,这说明殿下已经收买了喀英城守军中一位职务不低的武将,这样才能把凉州军悄无声息地带进城内。” “但是现在来看,这个被收买的将领并没有露面,那么便有两个可能,要么是他死了,要么是他已经不在喀英城了。” “殿下不会卸磨杀驴,那么这个人就不在喀英城,而是肩负殿下安排的新任务。” “据说喀英城的残部都退往了楼兰都城,并且是在一个叫楼海副将的率领下。” “我简单打听了一下,楼海此人有着不弱的军事才能,而且和楼山交恶,不被重用。” “所以有没有可能,楼海就是殿下收服的那枚棋子?楼海前往楼兰都城,是宁王殿下的计中计?” 伴随着白启抽丝剥茧的推断,竟然把韩破虏的计划说得一点不错。 凌宁和韩破虏对视一眼,明白韩破虏为何大力举荐他了,两人是惺惺相惜啊。 “你所料没错!的确是这样啊。”凌宁点头承认,并对韩破虏说道:“破虏,你的计划被白启破解了,那楼海这步棋还有效果吗?” 韩破虏看向了白启,笑着问道:“白大哥,楼海这步棋还会有效果吗?楼兰朝中也有聪明之人,会不会看透我的计划?” 白启摇了摇头,解释道:“殿下,韩兄弟,我之所以推断楼海是棋子,是因为知晓整件事的发展,然后代入殿下的位置进行的推断,但是楼兰朝中那些官员可不知道喀英城攻破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他们眼中,楼山是守城不严被杀,而楼海也只是一个不受重用的偏将而已。所以殿下和韩兄弟不必担心计划被看破。” 身处局内,分析得清楚,但身处局外,就看不仔细了。 凌宁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他便问道:“白启,仅靠楼海这枚棋子,想要楼兰都城还有些难度。” “的确有些难度,楼兰收集残军退回都城,楼兰国主也不会重用他,而且他也指挥不了残军反戈,他能用的人有限,所以就必须用在关键位置。”白启回道,然后开始说起自己的计划,“殿下,如果我来指挥这场交战,我会用四步连环棋。” “细细说来。”凌宁来了兴趣。 白启开始娓娓道来:“殿下,楼海这枚棋子的作用不是攻城,还是破坏。比如在楼兰都城的水井中投毒,在城中散布谣言。” “殿下有所不知,前段时间我从楼兰都城回来,听说楼兰王沉迷于一种叫五石圣散的药散,因为服用这种药散,他的行为变得夸张,昏庸暴躁,我觉得可以借此先散播谣言。” “五石圣散?”凌宁面露古怪之色。 他没想到当初用来算计方景之子方颂文的五石散,先后算计了太子,如今又传到了楼兰,还让楼兰王痴迷上了。 这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不过凌宁没有追问此事,而是说道:“你继续说。” 白启道:“第一步棋,先让楼海散布谣言,就说楼兰王倒行逆施,惹怒上苍,故而降下责罚,才有这次灭国之灾。” “谣言最可怕的地方不是说得有多逼真,而是会让人下意识相信谣言是真的。随后在水井中下毒,把中毒伪造成上苍的惩罚,进一步扩大谣言的可信度。先让楼兰都城乱起来。” “第二步棋,派人去收买楼兰国大臣,要让楼兰王知道这件事,一旦谣言四起,楼兰王必然心慌意乱,当他知道殿下派人接触楼兰大臣,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准则,必然心生猜忌。” “第三步棋,殿下兵临城下后,下达王令,昭告楼兰都城内的百姓和将士,主动投降者,不仅安然无恙,还能减免三年赋税。投诚的楼兰将士可成为大魏的将士,领取大魏发放的俸禄。” “…” 凌宁一边听,一边暗暗点头。 不要小看白启的这三步棋,第一步棋是让楼兰王失去威望,第二步棋是让楼兰王君臣异心,第三步棋是让楼兰王失去民心和军心。 这三步棋落了下去,都城内必然人心涣散。 接下来,最关键的自然就是第四步棋。 只听白启说道:“殿下,楼兰情况危矣,楼兰王必然请援军支援。以我对楼兰国的了解,山国必然响应,另外一个,就是精绝国。据说现在的精绝女王能登临王位,多亏了当初楼兰国出兵支援。” “所以第四棋,趁着精绝国距离楼兰都城较远,兵力还未赶过去之前,先灭精绝国援军,断楼兰国之希望。然后假冒精绝国兵马,混入楼兰都城之中。” “一旦我军杀入楼兰都城,军心民心尽丧,君臣异心的楼兰王将成为待宰的羔羊。” 凌宁问道:“关键是第四步棋,你有信心歼灭精绝国的援兵,并进入楼兰都城内吗?” “殿下只需要给我两千骑兵,白启以性命担保,一定完成任务。”白启郑重道。 凌宁和韩破虏对视一眼,见韩破虏点头,凌宁当即道:“好,本王给你三千骑兵,由你执掌。本王会放慢行军的速度,并按照你的计划执行,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白启立即起身,一拜再拜,此刻的他心潮澎湃。 279:生了,生了个儿子 当天下午。 凌宁把自己的三千亲卫交给了白启,这三千亲卫都是精锐,不仅战斗力强横,而且令行禁止,让他们听从白启的指挥,必能歼灭精绝国派出的援兵。 凌宁也没有推迟出兵的时间,毕竟已经发号施令了。次日早上,大军开拔,留下一千人在喀英城戍守。 而就在凌宁出征的同时,他拿下喀英城的捷报也送抵了大魏京都。 养心殿内。 魏皇看完捷报,笑着对殿内的太子和几位重臣说道:“宁王已经拿下了楼兰国的喀英城,而且是以很小的损失攻下的,表现得不错,朕甚是欣慰。” 说罢,魏皇将捷报递给了太子。 几个月过去了,太子的体型越加消瘦,他对魏皇保证要戒掉五石圣散,明面上的确是不服用了,但暗中用不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从其体型变化来看,恐怕是掩耳盗铃,欺上瞒下。 太子看过捷报,说道:“父皇,能拿下喀英城,多亏了韩破虏的计谋,常言道虎父无犬子,百战侯勇猛,其子谋略过人,真是一门双杰。” 一旁的秦王也顺势说道:“是啊父皇,能拿下喀英城,还是韩破虏的计谋和麾下将士的悍不畏死。也幸亏此战胜利了,若是失败,不仅有损大魏颜面,而且增添楼兰的嚣张气焰。父皇,也该提醒宁王,虽然就藩在外,但是不能肆意妄为随便出兵,这样把朝廷的号令置于何处?” 什么时候太子和秦王狼狈为奸了? 其实两人势同水火,只不过在面对凌宁上,两个人心照不宣的一致对外。 太子恨凌宁能理解,毕竟凌宁打过太子,让他颜面尽失。秦王恨凌宁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毕竟凌宁救过秦王妃。 但是谁又会想到,秦王之所以恨凌宁,就是因为他拯救了秦王妃! 在秦王心中,他宁愿秦王妃死在前朝余孽的手中,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被人嘲笑戴了绿帽子,并且夫妻俩的感情也降到了冰点,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 所以秦王恨凌宁,恨他多管闲事。 而看到太子和秦王一唱一和,魏皇竟然罕见赞同,说道:“你们说得没错,宁王这个傻憨憨,能不添乱就行了,不指望他立功。换做其他人,不听朝廷号令私自出兵,朕一定把他的双腿打断。” “韩破虏等人立了大功,必须重赏。赵国公,你们兵部列个请功的折子送上面来。” “微臣明白。”赵国公方景回道,看起来恭恭敬敬,不显山不露水。 这时候,秦王又道:“父皇,西域这盘棋不能乱下,现在宁王拿下了喀英城,又朝楼兰都城进军,如此闹腾,必会让西域陷入混乱,甚至会让本来不一心的西域结盟。所以儿臣的建议是立即下旨,阻止宁王胡闹。” “儿臣附议。”太子也说道,同时目光冷冷地扫过秦王,一副毫不相让的态度。 也许是太子没有戒掉五石散的原因,过了年后,魏皇突然让秦王参与政事,甚至给秦王安排了不少重任。 此举让太子惶恐不安,却又无可奈何。 而面对两人的建议,魏皇一副考虑的表情,突然他看向了欧阳牛马,问道:“欧阳大人,你觉得呢?” 欧阳牛马正一副神游天地的表情,听到魏皇的询问,才突然回过神来,说道:“陛下,微臣觉得太子殿下和秦王殿下考虑周到。” “既然如此,那就请欧阳大人拟个折子,由朕批奏后,给宁王送去。”魏皇回道。 欧阳牛马面无表情,但目光变得深邃,以他的老谋深算,察觉到了魏皇的不对劲,但是让他说具体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清楚。 圣心难测! 所以他只能置身于世外,宁王是自己的外孙女婿,他更要保持距离,不亲不近,一切按规矩办事。 而看到魏皇同意了,秦王和太子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匆匆入殿,在总管太监张贤耳边禀明情况。 张贤大喜,立即向魏皇禀道:“陛下,东宫送来的好消息,太子侧妃娘娘生产在即,女医和产婆已经过去了...” “真的?”太子大喜,豁然起身。 他苦等了十个月的儿子啊,终于要出世了。 魏皇笑着对太子说道:“太子,不必待在这里了,快快回东宫吧。” 太子连忙行礼告退,随即快速离开了养心殿,朝着东宫小跑过去,整个人又是高兴,又是兴奋。 这不仅仅是他的第一个儿子,更是他坐稳太子之位的保障。 有了这个儿子,他的太子之位才彻底稳固,就算秦王得势,也休想对他的太子之位造成较大影响。 “一定要顺利生产,一定要顺利生产!” 太子在心中祈祷着,脚下的步伐又快了几分。 回到东宫,太子正好碰到了詹事府少詹事方颂文。 方颂文是赵国公之子,如今已经是太子的头号心腹,虽然是方颂文献上的五石圣散,让太子上瘾,但是在太子心中,他一直痴迷于五石散的药效,所以他又怎么会埋怨方颂文呢? “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方颂文见到太子后,整个人也非常激动,连忙恭贺道。 太子则急忙问道:“生了吗?” “还没有!下官不敢擅入后宫,所以不知具体情况。”方颂文回道。 太子立即道:“走,去寝宫。” 当两人来到寝宫,就听到屋内传出痛苦的女声。 太子焦急万分,来回踱步,并催促女医想尽办法,一定要保住孩子。 一炷香后,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响起。 太子先是一愣,而后大喜,兴奋地竟然跳了起来,并大声叫道:“生了!终于生了,太好了,太好了!” 一旁的方颂文也露出笑容,脸上闪过一抹耐人寻味的表情。 这时候,女医出来道喜:“恭喜太子殿下,娘娘诞下一位男婴。” 虽然御医已经通过号脉,确定了是男婴,但是存在不确定性。现在生下来,才算让太子的心平稳落地,彻底放松了下来。 “好好!有赏,重重有赏!” 太子哈哈大笑,恨不得普天同庆,从现在开始,他的腰杆挺直了,再也没有人能拿他没有子嗣来质疑他的储君之位了。 280:是不是亲儿子有那么重要吗? 大魏东宫。 随着太子侧妃诞下一位男婴,太子终于后继有人了。 兴奋的太子哈哈大笑,眼睛都湿润了。 这些年来,秦王、齐王等人以他无子嗣传承,对其诟病,让他无力反驳。 而随着儿子的出生,太子终于能挺直腰杆,此刻的太子恨不得普天同庆。 “恭喜殿下喜得麟子,殿下,当务之急是向陛下报喜,同时把这个好消息散播出去,还要加强东宫的警戒。”方颂文立即提醒道。 太子这才从喜讯中回过神来,说道:“方卿考虑周到,尤其是东宫的警戒,必须大大加强!秦王、齐王他们可不希望孤的儿子平安地活下去。方卿,辛苦你了,此事交给你来负责。” 说到这里,太子一脸愤慨。 现在京都内还流传着谣言,说这个孩子是别人的野种,太子认为这就是秦王他们散播的流言蜚语! 东宫戒备森严,侍卫都进不去东宫寝宫,又怎么可能和侧妃私通? 眼下这里哪有其他男人啊! 所以太子坚信这个儿子是自己的,必须是自己的。 “能为太子殿下效力,是下官的荣幸。”方颂文正色道。 太子笑道:“方卿,你放心,孤绝对不会亏待你。等孤登基,你们方家一门两国公。” “多谢太子殿下厚爱。”方颂文大喜,连忙跪下谢恩。 太子让方颂文免礼,而后便急不可耐走进房间,去见一见自己刚出生的儿子。 方颂文嘴角噙着一抹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微笑,似乎在畅想一门两国公的盛景。 半个时辰后。 魏皇让总管太监张贤亲自前来,赐下了大量的赏赐,表示了对这个皇孙的重视。 与此同时,皇孙出生的消息也传遍京都,太子一系的官员弹冠相庆,比自己生儿子还要高兴,因为太子之位的稳固,也代表他们的选择没有错。 当然了,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愁。 秦王府内,今日格外的冷清。秦王和齐王齐聚书房,喝着茶。 “太子真是好运气,第一胎就生了个儿子。”齐王冷嘲热讽道。 秦王点了点头,恨恨道:“陛下因为他服用五石散的缘故,对他较为失望,这才让我抓住时机,可以参知政事。现在倒好,随着嫡皇孙的降生,他的太子之位更稳了,只要不犯大错,即便是父皇都不能轻易废黜他的太子之位!真是该死啊!” 他是真心不爽,所以说到最后时恨得咬牙切齿。 “二哥,你说那个孩子真是太子的吗?”齐王又打起了这方面的阴谋。 秦王瞥了一眼齐王,反问道:“对太子来说,这个孩子就是亲生的。谣言只能恶心他,但伤害不了他,而且他现在有了儿子,更不在乎谣言了。看来我们必须换个办法啊。”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哎...”齐王长叹一声。 秦王目光一寒,突然看向了齐王。 面对秦王那冷漠且带着杀意的眼神,齐王一激灵,连忙道:“不行!二哥你觉得能骗过父皇啊?” 秦王一激灵。 是啊,能骗过父皇吗? 真要对太子动手,恐怕自己也没有资格做储君,反而便宜了其他皇子啊。 “啪!” 秦王气得用拳头砸在桌子上,愤愤道:“当初宁王为何不锤死太子?锤死太子就一劳永逸了。” “是啊,可惜宁王现在身在西域,突然有些想念那个傻子了。”两个人唉声叹气,毫无头绪。 齐王又待了一会,然后才起身告辞。 等齐王回到齐王府时,府中管事表示有贵客来了,正在书房等候。 齐王立即赶往书房。 一进门,只见一个男子负手而立,而他的脸上带着一个面具。 ... 凌宁率领大军,朝着楼兰都城进发。 大军前进的速度比较慢,并没有着急赶路,所以按照现在的速度来看,十天之后才能到达楼兰都城。 而李立青已经带人快马加鞭地赶往了楼兰都城,并顺利混入楼兰都城内,见到了楼海。 由于楼海收集残军有功,再加上楼海用凌宁提供的金银铺路,给自己谋取了一个偏将军的官职,麾下有两千兵力,是从喀英城带回的残军中精挑细选的心腹。 见到李立青后,楼海殷切问道:“殿下有什么交代?” 来到楼兰都城,楼海才认识到自己的地位有多卑微,现在的他迫切地想要进步。 李立青便将计划告诉了楼海。 当天夜里,楼海便开始了计划,他找来心腹,开始在城中散播谣言,并且为了安全,专门在人多嘈杂的坊市、青楼内散播谣言,这样就算追查,也查不到楼海身上。 本来因为凉州军杀来,城中百姓就人心惶惶,担心成为亡国百姓,心中憋着气没地方出。 如今听到谣言,说楼兰有灭国之危,全是楼兰王惹怒了上苍咎由自取,于是乎,很多百姓开始讨论谣言。 再加上楼海刻意散播,不到五日的功夫,都城内议论纷纷。 而在楼海散播谣言的同时,李立青利用金银开路,结识了都城内史的妻弟。 都城内史是楼兰国的官职,相当于京兆府尹,负责整个楼兰都城的治安。 而经过其妻弟的引荐,李立青见到了都城内史,又通过都城内史,见到了中尉。 中尉负责都城的戍卫之职,手握兵权。 为了见到这两人,李立青足足花费了数千两的黄金。 不过没关系,这些黄金是搜刮喀英城获得的,现在暂时让都城内史和中尉保管,等楼兰都城被攻破后,黄金依然会回到凌宁的手中,谁也抢不走。 而在李立青接触都城内史和中尉后,楼兰国的御史大夫也收到了匿名举报。 御史大夫乃三公之一,在楼兰国内权势极大,并且这位御史大夫为人古板,迂腐,他得知消息后,立即向楼兰王告发。 楼兰王本就因为凉州军来袭而忧心忡忡,看到朝中官员竟然和大魏接触,有背叛之心,这瞬间让楼兰王暴怒。 而都城内史负责都城治安,中尉负责都城戍卫,一旦有问题,将是不可估量,为了安全,楼兰王直接将两人抓拿下狱。 而这一举动,也让朝中大臣人心惶惶,本来没有投靠大魏的想法,到现在也有了。 与此同时,百姓的舆论纷纷也传到楼兰王的耳朵里,震怒的楼兰王下令捉拿造谣者,直接在菜市口斩首,同时下令禁止议论上苍震怒这种谣言。 而随着楼兰王杀人,楼海也开始了投毒。 这种毒药是叶清玄配置,不会有性命危险,却会让百姓浑身无力,全身起红疹,就像是瘟疫。 很快,大量楼兰百姓中招。 瘟疫的谣言开始蔓延,都说是楼兰王惹怒上苍,又滥杀无辜,所以瘟疫开始肆虐,一时间,百姓们恐慌不已。 不到十日,白起的前两步棋便见到了效果,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步棋的效果会越来越明显。 这个时候,凉州大军也兵临城外了。 与此同时,白启率领三千骑兵,也在精绝国前往楼兰都城的必经之路上,等到了精绝女王派出的兵马。 281:白启领兵第一战 楼兰都城往西三百里有一处峡谷,名叫止风谷,峡谷两侧山石奇险,不管多大的风吹入峡谷中,都会变弱,故名止风谷。 精绝女王派出的援军为了尽快赶到楼兰都城,止风谷算是必经之路,不然的话要绕过荒漠,需要多走十日的路程。 此次精绝女王派遣了一万兵力,这一万兵力看似不多,但已经是精绝国三分之一的兵力了。 没错,精绝国只有三万士兵,现在派出一万兵力,可见精绝女王是个重情重义的女人。 当年精绝王暴毙,麾下大将谋反,精绝王唯一的独女逃出精绝王,四处求救,最后是楼兰王看中其美色,答应出兵,并且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平定精绝国的叛乱后,这位精绝公主要嫁给楼兰王。 显然,精绝公主答应了。 随后,精绝公主便利用楼兰王派出的援军,平定了叛军,然后成为了精绝女王。 不过最后精绝女王反悔了,没有嫁给楼兰王,但也付出了很多代价。 这次楼兰国有亡国之危,精绝女王深知不能得罪大魏宁王,但是为了偿还恩情,她还是毅然决然地出兵。 此次领兵的将领名叫踹木樨,是精绝国内颇有盛名的老将,精绝女王命他领兵支援,也是希望能帮楼兰国解决这次灭国危机,又不要得罪了宁王。 此刻踹木樨领兵进入止风谷,虽然踹木樨谨慎,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而等这支精绝军队全部进入止风谷后,白启才率军出现,直接堵住了峡谷两侧,此乃瓮中捉鳖。 前面探路的精绝兵发现前路被堵,立即禀明了踹木樨,踹木樨脸色一变,也是始料未及,于是急忙问道:“对方有多少人,看得出来是哪个势力的吗?” 就算到了现在,踹木樨都没有往凉州军身上联想,毕竟现在的凉州军正兵临楼兰都城,不可能跑到止风谷。 更何况精绝女王出兵支援非常隐秘,就是不想打草惊蛇,所以踹木樨不认为大魏一方有未卜先知的手段。 负责探路的士兵回道:“回禀将军,对方兵力不在少数,也得一二千人,看起打扮,像是中原人。” “中原人?”踹木樨脸色凝重。 就在这时,后方殿后的士兵也急匆匆赶来,说是峡谷入口也被堵住了。 这一刻,踹木樨才彻底慌了,前后路竟然都被截断,把他们困死在了止风谷,这是死路啊。 于是乎,踹木樨立即领军上前,来到峡谷口时,看到了严阵以待的敌人。 “你们是谁?在此堵住通道意欲何为?”踹木樨上前询问。 他的心情越来低沉,因为近距离观察,他惊叹于眼前这支军队的可怕。 井然有序的站立,就像是雕塑,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更不存在交头接耳。 至于他们的装备,更让踹木樨羡慕不已。从铠甲到兵器,全都是精工制作,和他们相比,精绝国士兵所用装备都是下等货色。 可以说,这支军队往这里一站,还没开打,就已经拿下了三成的胜算。 不过踹木樨没有看到帅旗,所以无法肯定这支军队的身份。 就在踹木樨暗暗担心的时候,白启骑兵上前,对着踹木樨拱了拱手,问道:“不知老将军尊姓大名?鄙人白启,奉宁王殿下之命,前来狙击贵军。” 大魏宁王! 竟然真是凉州军! 踹木樨立即紧咬牙关,而其身后的士兵则瞬间慌乱,议论纷纷。 人的名,树的影,别看宁王憨傻,但其凶残的名气已经传遍西域。 更何况,软怕硬,硬怕横,横怕疯。楼兰王只是杀了凉州商盟的商人,宁王就举兵要灭楼兰王,这样的疯子太可怕。 此次出兵,踹木樨能理解精绝女王报恩的行为,但是麾下将士却不理解精绝女王的做法,如今被凉州军包围,将士们更不理解了。 甚至开始埋怨,一旦打开,被前后夹击的他们很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啊。 可以说白启只用一句话,就让精绝兵马军心动荡。 踹木樨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立即回头,瞪向军中偏将、校尉,让他们维持秩序。 然后他又看向了白启,说道:“我们乃精绝国兵马,和大魏宁王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为何狙击我们?” 到现在为止,踹木樨还抱着侥幸心理,试图蒙混过关。 白启自然明白踹木樨的目的,笑着说道:“老将军,不必遮掩了,你们要去援助楼兰国,而宁王殿下要灭楼兰,你还敢说这是井水不犯河水吗?” 踹木樨看隐瞒不了,便冷冷问道:“你们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很难猜吗?我在西域半年,就听说过精绝女王曾受楼兰王的恩情,这恩情肯定是要还的。只是可惜了,精绝女王为了报恩,把尔等的性命随意舍弃,这到底是重情重义,还是无情无义呢?”白启笑着反问道。 踹木樨还未说话,身后军中就传来骚动。踹木樨眼看情况对自己一方越来越不利,并且已经无法和平解决,所以踹木樨给了身后副将一个眼神,然后突然下令:“进攻!” 刹那间,最面前的精绝弓手快速反应,准备来一波射击,不曾想白启身后的士兵反应更快,他们也拿出弓箭,对准了敌军,同时射击。 精绝士兵还未来得及射击,凉州军的箭矢就已经飞了下来,不少精绝士兵中箭伤亡。 踹木樨一边抵御射来的箭矢,一边后撤,同时下令防御。 盾手立即上前,用盾牌搭成一道屏障,挡住了射来的箭矢,然后仓促地展开反击。 谁知白启的反应速度更快,在来了一拨箭矢进攻后,就直接率领亲卫军朝两侧展开,空出了中间的通道。 自然而言,精绝士兵射来的箭矢便没了作用。 而看到白启的指挥,以及那空出来的通道,踹木樨心中不仅不喜,反而生出一种寒意,因为他深知敌人不会平白无故地让出通道。 下一刻,大地在颤抖,一头头牦牛竟然狂奔而来。 “不好!” 踹木樨脸色剧变,他们身处峡谷之中,两侧是陡峭的山壁,所以面对狂奔而来的牦牛,他们根本没有躲避的地方,就算是后撤也跑不过牦牛群。 很快,发疯的牦牛群冲入了峡谷内,开始横冲直撞,无数精绝士兵发出哀嚎,惨遭牦牛群的蹂躏。 而等牦牛群离开,精绝大军已经散乱,没有一点秩序可言。 这个时候,白启率领亲卫杀入峡谷,开始了进一步收割性命。 精绝士兵本就不是凉州军的对手,如今被前后夹击,还被牦牛群冲撞,彻底乱了阵型,所以结果可想而知。 踹木樨这位精绝国的老将也惨死在了白启的银枪之下! 而随着踹木樨被杀,幸存的精绝兵纷纷丢下兵器选择了投降。 随后,白启开始秀他的操作。 先将精绝国军队中的所有将领斩杀,一个不留,至于士兵则留了下来,并且许以重金承诺,让他们归顺。 接下来,便是扬起精绝国的大旗,伪装成精绝国援军,朝着楼兰都城进发。 面对雪中送炭的精绝国援军,楼兰王必然心生欢喜,但是当他们迎援军入城后,突然发现援军变成了敌军,不知是何感想? 282:一箭慑全城 楼兰都城,东城门外。 凌宁亲率凉州兵马兵临城下,让整个楼兰都城人心惶惶。 城楼上,楼兰国兵马大元帅楼沧海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下,注视着城外的凉州军,那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让他的心情格外凝重。 这只是万余人的凉州军,竟然带来了这么强的压迫感。若是需五万十万,那岂不是更加恐怖? 紧接着,楼沧海心中泛起憋屈。 一万兵马就想拿下楼兰都城,简直是痴心妄想。但而吸取了喀英城丢失的经验,他已经下令严查城中细作,绝对不会像丢失喀英城那样,让敌军藏匿于都城内。 “大元帅,你看!有人来了!” 突然,身旁的偏将指着城外叫道。 楼沧海立即回过神来,立即看向城外,只见十几个黑影从凉州军中走了过来,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楼沧海也看清了来者的模样。 只见为首的青年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座下是一匹雪白的神骏,整个人看起来气宇轩昂、威风凛凛,霸气侧漏,就像是神话中走出的战神。 而其身后的护卫也是虎背熊腰,乃是一个个猛士。 只一眼,楼沧海就认出了这青年的身份,是他,大魏宁王! 楼沧海的目光立即阴沉了起来,恨不得一箭将其射杀,正好一劳永逸。 但是凌宁可不傻,直接停在了弓弩射程之外。 凌宁停了下来后,目光扫视面前的楼兰都城。 楼兰这等弹丸之地,都城的规模自然无法和大魏京都相提并论,只相当于大魏境内的州府规模。 随后,凌宁的目光落在了楼沧海的身上,然后一伸手,身旁的亲卫将霸王弓递给了凌宁,另一名亲卫则送上了一根特制的专用箭矢。 专用箭矢经过特殊制造,加粗加长,这样才能抗住霸王弓的恐怖推力。 凌宁也不废话,直接拿起了霸王弓和箭矢。 看到这一幕,楼沧海的护卫立即上前,急忙说道:“大元帅,小心!” 楼沧海推开护卫,怒道:“这么远的距离,正常人能射那么远吗?不必杯弓蛇影!” 护卫无奈,只能退下。 这时候,凌宁将箭搭在了霸王弓上,下一刻,直接将这把恐怖的七石弓拉成了满月,然后对准了城楼之上。 “啪!”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霸王弓复位,强劲的推力直接将箭矢射飞出去,直朝楼沧海飞去。 这可是几百米的距离啊,正常人拉弓射箭,而且从低处射向高处,怎么可能射出这么远的恐怖距离! 面对飞来的箭矢,楼沧海吓得朝一侧躲避,其他楼兰国的将领也纷纷避让,乱作鸟兽。 不过凌宁这一箭并不是为了射杀楼沧海,这么远的距离,出其不意倒是能击中,但对方高度警觉,那就不太可能了。 凌宁要射的不是楼沧海,而是城楼上的门匾。 “咚!” 箭矢直接射中门匾,入木三分,力量之恐怖,整根箭矢都在颤抖,发出颤音。 楼沧海在内的将领抬起头,看着门匾上的箭矢,顿时心头发寒,散发着阵阵的凉意,恐惧在心头蔓延。 这时候,凌宁深吸一口气,大吼道:“告诉楼兰王,跪着爬出来,本王饶他一命,不然,楼兰将国破族灭!” 声音洪亮,落入了楼兰将士的耳朵里,竟然无一人敢回应。 楼沧海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看着凌宁调转战马返回了军营,是那么的潇洒。 ... 很快,城楼上的事传遍都城内。 百姓们议论纷纷,纷纷担心自身的处境。 楼兰王得知情况下,气急败坏,大声咒骂楼沧海,为什么凌宁出现时不直接进攻,反而让对方羞辱自己。 楼沧海只能忍气吞声,啥也不说,他心想换成楼兰王站在城楼上,面对那恐怖的一箭,恐怕会吓尿吧。 而就在都城内士气低迷的时候,楼兰王也听到了难得的好消息,山国援军到了,从北城门进入了都城,不过只有三千援军。 少是少了点,但是有援军前来,给楼兰王带来了信心,也让低迷的军心士气恢复了一些。 “山国援军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精绝国的援军!精绝女王派遣了一万援军,所有兵力加起来,都城内边有将近四万兵力,大魏宁王只有一万余人,而且本王还有坚固的都城做保护,这一战怎么会输?” 楼兰王立即召集群臣,鼓舞士气。 听到精绝女王也派遣了援军,并且很快就要赶到,楼兰国官员提起的心,终于安稳了几分。 这时,御史大夫说道:“王上,大魏宁王兵力有限,断然不可能强攻,必然要用阴谋诡计。喀英城为何丢失?完全是因为楼山搜查不严,竟然让那么多敌军混入城中。前车之鉴,不得不防,微臣断定都城内也有敌军细作,并且人数不会少。所以必须彻查,还要发动百姓检举揭发!任何有问题的人,都要抓拿,宁可抓错,不可放过。” 此话一出,立即引起太尉反对:“不可!宁可抓错,不可放过,那得抓多少人?凉州军入侵以来,很多楼兰百姓都逃到了都城,难道把他们都抓起来吗?全部抓起来的话,监牢都放不下。” “特殊时期,必须用特殊办法!”御史大夫强硬道。 太尉立即反驳。 与此同时,其他官员也参与其中,一时间争论不休。 最后楼兰王拍板,同意了御史大夫的建议,于是直接下令,开始搜捕全城。 很快,城内一片混乱,很多百姓被抓走。此举不仅没有抓到细作,反而惹得百姓怨声载道,让楼兰王更加地丢失了民心。 就算楼兰王把百姓全部抓起来,也毫无作用,因为这次凌宁派遣亲卫潜入都城,只有李立青几人而已。 凌宁带着大军安营扎寨,然后将士们开始修建攻城器械,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这一做,就是三四日。 这几日的发酵,楼兰都城内的情况更加混乱,被抓的百姓超过了千人,监狱放不下了,全都露天关押,宛若囚徒。 此举让楼兰王的威望进一步降低,再加上李立青又算计了几名官员,全都被罢免官职,也惹得楼兰官员们人心惶惶。 如今的楼兰王算是离心离德了。 这天的傍晚,南城门外的官道上出现一支军队。 “精绝国的援军到了!” 楼兰士兵看到了军队的大纛,立即发出欢呼叫声。 283:白启的妙棋 太好了!精绝国的援军到了!” 伴随着欢呼声响起,城楼上的楼兰将士指着官道上的军队发出欢呼。 所有将士都看向了城外,虽然天色昏暗,但还是能看到精绝国的大纛随风飘荡,猎猎作响。 很快,精绝国军队停在了城外几百米处,然后走出十几个人来到城下,说着流畅的精绝语: “我军奉精绝女王之命,前来支援楼兰国,还请通知楼兰王!” 城楼上的将领立即回道:“远道而来的朋友请稍等!” 谨慎的楼兰将领并没有直接打开城门,这是常识,必须验明正身。 很快,消息便传回了楼兰王宫,楼兰王大喜,立即让楼兰大元帅楼沧海派人前去迎接。 楼沧海没有亲自前去,而为了表达重视,派遣了麾下左右将军中的左将军前去迎接。 左将军达达木立即赶往南城门,谨慎的他还询问身边副将:“东城门外的凉州军可有异动?” 副将禀道:“敌军没有任何动静!” “那就好!”达达木放下心来,于是加快速度来到了南城门,然后率人出城,和最前面的精绝将领见了面。 达达木观察着精绝国的将领,看其长相,便知道是西域人,因为西域人和中原人的容貌有区别,如果精绝国派来的将领是中原人面孔,那他就怀疑对方身份有问题了。 “我乃大元帅麾下左将军达达木,见过诸位,敢为兄弟大名?”达达木立即看向了最中间的年轻将领,然后笑着问。 年轻将领面露微笑,说着一口流利的楼兰话,道:“我是珈蓝,是踹木樨将军麾下副将,奉踹木樨将军之令,率领骑兵先行赶来,踹木樨将军稍后就到。” 达达木点了点头,这一情报又对上了,因为精绝女王送来的书信中说到,的确是踹木樨将军领兵。 达达木便惊喜道:“珈蓝兄弟的楼兰话说的真流畅,不知道的还以为珈蓝兄弟是楼兰人呢。” 珈蓝立即哈哈大笑,然后说道:“精绝和楼兰是兄弟关系,既然是兄弟,那自然就是楼兰人了。不瞒达达木将军,我一直对楼兰向往不已,曾经来过楼兰多次,对楼兰国非常熟悉。” “真的吗?”达达木一喜,不自觉地就和珈蓝拉近了关系。 珈蓝立即说出了不少楼兰国人才知道的事情,达达木听后,立即相信珈蓝的说辞不是奉承,而是真的了解楼兰国。 达达木便忍不住笑道:“珈蓝兄,等会进城,咱们俩定要喝上几杯,虽然我们俩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我总觉得我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了。” “中原人有句话,叫一见如故,想来我和达达木将军便是一见如故。对了达达木将军,按照流程请过目!”珈蓝笑着说完,立即取出一本册子,递给了达达木。 达达木接过册子,翻看后,册子上是精绝女王下达的支援楼兰国的诏令,并加盖了精绝女王的王印,这也是珈蓝军队的身份凭证,造不了假。 人没问题,诏令也没有问题,达达木又扫了一眼精绝国军队,能看清最前面的士兵,清一色的精绝国战士,后面因为遮挡,再加上天色昏暗,所以看不清楚,但应该没有问题。 想到这儿,达达木彻底放下心中疑虑,然后伸手邀请道:“珈蓝兄弟,请入城。” 随即达达木对守城将士喝道:“打开城门,迎接援军兄弟入城!” “咔——” 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 看着打开的城门,珈蓝的眼神流露出一份得意,他想要回头看向身后的军队,但是却忍住了。 “达达木将军,你先请!”珈蓝态度恭敬道。 达达木哈哈大笑,于是拉着珈蓝的手一起入城。 珈蓝率先入城,进城后,目光扫视四周,立即对南城门的兵力有了一个基本认识。 东城门是主战场,聚集了八成兵力,其他三座城门只有寥寥兵力,南城门的防守兵力绝对不超过五千。 很快,精绝援军进了城内。 这时候,城门两侧站立的楼兰士兵却发现了问题,那就是精绝军队中竟然有大量的中原人面孔。 “达达木将军!” 一名楼兰士兵突然长啸一声。 谁知下一刻,精绝军队中的士兵突然动手,拿出弓箭,对准了四周的楼兰士兵,还有城门上的楼兰士兵,直接射击。 长啸的楼兰士兵直接被一箭封喉,声音也戛然而止。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楼兰一方措手不及,达达木震惊地看着珈蓝,谁知下一刻,珈蓝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刀,直接捅在了达达木的胸口,将他捅个透心凉。 达达木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怒视珈蓝,临死时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是楼兰人啊,但是后来,被楼兰王定义成为了守城不利的罪人!”珈蓝咬牙切齿,然后猛然拔出了刀,鲜血溅起三尺高。 达达木摔倒在地,临死之前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竟然真是楼兰人… 珈蓝没有在乎达达木的死,他回头看去,只见身穿精绝国兵服的白启走了过来。 他对着珈蓝点点头,露出欣赏的表情,并道:“你没有让我失望!这个国家不懂得珍惜你这样的英豪,那就让他们尝到什么是失去的悔恨,去吧。” “是,先生!”珈蓝面露崇拜,随后振臂高呼,率领着精绝国战士和凉州军战士,开始了抢夺南城门的控制权。 如果凌宁在此,一定会惊叹不已。 原本的珈蓝只是小小校尉,差点伤到凌宁,后来凌宁要杀他,被白启拦了下来。 谁也不会想到,经过白启的游说,珈蓝竟然真的归顺了凌宁,并成为白启第四部棋中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 与此同时,南城门的惊变也立即送入了王宫。 楼兰王正在享用五石散带来的美妙,忽然听说精绝援军竟然是凉州军假扮,并且正在控制南城门,楼兰王吓得一激灵,浑身发寒,就像坠入了腊月寒冬的冰窟。 喀英城是从内部丢失,现在楼兰都城更加不堪,竟然是主动打开城门,放敌军进来的。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快快,必须夺回南城门!一定要夺回来!”楼兰王大声嘶吼道。 内侍鲜于阳连忙回道:“王上,大元帅已经亲自领兵前去了,一定能夺回南城门,请王上放心。” “放心?能放个屁的心。宁王太可怕了,南城门都丢了,宁王他们会没有后续安排吗?不行,不能待在这里了,撤,我们撤。”楼兰王急忙说道。 危机当头,楼兰王没想着亲临战场振奋军心,竟然准备逃离,在他心中自己的安全大过一切。 鲜于阳目光一闪,连忙下去准备。 284:将士浴血奋战,他们的王逃了 南城门失守的消息传到大元帅楼沧海的那里,也惊得他满脸错愕,说不出话。 他是知道左将军达达木的谨慎的,不应该被骗,怎么会中计呢? 但眼下不是分析中计原因的时候了,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夺回南城门,不然的话,楼兰都城危矣。 此刻的楼沧海想要骂娘,他们在东城门做好了万全准备,也在其他三个城门严防死守,保证不会让喀英城丢失的情况重演。 但是现实情况是悲哀的,南城门的丢失更加丢人,竟然是他们亲自打开城门,放敌军进来的。 以至于楼沧海都不得不佩服凉州军内的高人了,因为精绝国援军是机密之事,对方是如何知道的? 如果是靠猜测,那对方就太可怕了,简直把整个局势玩弄于股掌之间。 楼沧海深吸一口气,此刻的他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和楼兰都城共存亡。 于是乎,楼沧海召集两万大军,甚至放弃了东城门的防御,直接压向了南城门,不惜代价也要夺回南城门。 此刻的白启已经拿下了南城门,并且将南城门的楼兰士兵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他没有急着攻向楼兰的王宫,因为他知道这座城中还有三四万的敌军,他只有区区几千人,而援军到来还需要时间,所以他的任务是守住好不容易打开的城门,而不是去摘楼兰王的人头。 白启看向了城墙上随风飘扬的旗帜,于是一声令下:“放火!” 麾下将士立即行动起来,将城中准备的火油搬出来,堆在各个街口,然后一把火点燃,立即冒起冲天大火。 火焰扬起,也点燃了附近的民宅,这些民宅都是木质结构,自然也被点燃了,迅速形容一条火墙,并且在风势的助力下,朝着北面蔓延。 当楼沧海率兵赶到后,却被大火阻断了去路。 “好狡诈的小子,对方到底是谁?” 楼沧海担心道,他以为对方会贪婪作祟,进攻王宫,谁知对方不仅不为所动,反而放火,阻拦自己。 这说明对方早把这一切都计算好了,甚至是这天上的风。 也就是说,对方今晚进攻,不是因为对方今晚才来到,很可能是今晚有风。 楼沧海越想心情越是沉重,于是大声喝道:“尽快灭火,弄出一个通道出来!” 麾下将士立即忙着灭火。 而都城内的乱象不止如此。 楼海和李立青立即带人开始闹事,他们先是释放了被无故囚禁的百姓,并且给他们兵器,告诉他们凉州军已经攻入了都城内,大魏宁王已经下令,生擒楼兰王者可封侯! 此消息一出,这些被关押多日百姓立即拿起武器,在怂恿之下杀向了王宫。 一时间整个都城内乱作一团。 而南城外十里外,凌宁亲率三千兵马,已经等候多时了。 楼兰国的刺探盯着凉州军大营,却根本不知道军营内的大军没有万余人,只不过是宋毅和展刑伪装的假象。 在逼近楼兰都城后,凌宁便兵分两路,带着三千人隐藏了起来,等待着白启的好消息。 突然,哨兵通过望远镜,看到了南城门前摇晃的火把信号,那是特殊的信号,代表着南城门已经被占领。 哨兵立即将消息禀告给了凌宁。 “好你个白启,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啊!” 凌宁忍不住赞道,随即带兵立即出动,杀向了南城门。 当凌宁率军赶到南城门时,楼沧海才刚刚清理出一条通道,而凌宁的到来非常及时。 “白启,本王和你兵分两路,看谁先杀入楼兰王都。你若是先杀到,本王有件大礼赏你。”凌宁对白启说道。 白启眼前一亮。 宁王殿下口中的大礼那绝对是大礼。 于是白启点头回道:“好!” 于是乎,两人各带着将士从两条不同的街道进攻,骁勇的凉州军组成箭簇阵,杀得楼兰士兵节节败退。 由于凌宁身份过于明显,楼沧海直接率军阻拦凌宁,让白启那里压力骤减。 另外不要忘了,白启率领的兵马可不是普通的凉州军,而是凌宁的亲卫,战斗更加强悍,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将前方的敌人全部斩杀,快速地切入,速度明显快过凌宁一方。 就在双方为了各自国家浴血奋战时,楼兰后方竟然传来噩耗:“王宫被乱民攻破了,王上逃了!” 王上逃了? 当为了国家而浴血奋战的将士听到这个消息时,会作何感想? 他们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但他们的王却抛弃了他们,直接逃了,那他们还有什么战斗的意义啊! 就在这时,有战士丢下了兵器选择逃生,这一幕迅速蔓延,越来越多的士兵不想拼命了,只想活下去。 作为大元帅的楼沧海看到这一幕,气得破口大骂:“楼兰王!你竟然如此混账!” 不怪楼沧海愤怒,在他看来,自己一方尚有一线获胜的机会,但是随着楼兰王逃跑,他把这最后一线机会也踩灭了。 军心涣散,民心尽失,如何打,怎么打? 不过作为大元帅的楼沧海决定死战到底,他带着儿子和侄子,率领着最后的忠义战士,朝着凌宁发起了进攻。 他还保持着最后的执念,那就是斩杀凌宁,也许还能搏最后一个机会。 但可惜,他是痴心妄想。 火力全开的凌宁宛若霸王降世,并且这一次,他用的不是玄锏,而是他最擅长的龙雀战戟。 在龙雀战戟的加持下,凌宁可以将天生神力的威力彻底发挥出来,任何人在他的龙雀战戟面前,都挡不住一招,即便是白启了,也不敢硬接,只能接而化之。 所以楼沧海带着亲人杀来,就是自寻死路。先死的是他的侄子,随后是他的儿子,最后是他。 当龙雀战戟劈下时,楼沧海那举起的刀就是个笑话,直接就被龙雀战戟斩断,而后锋利的戟锋落下,楼兰国的一代老将就这样毙命了。 而随着楼沧海被杀,楼兰大军彻底作那鸟兽,逃得逃,逃不掉的主动求饶。 而等凌宁赶到楼兰王宫时,白启已经提前到达了。 唯一可惜的是楼兰王逃了。 285:楼兰王后来求饶 往日规整安静的楼兰王宫,此刻乱作一团,宛若闹市。 凌宁赶到时,白启已经领兵控制住了王宫。但可惜,楼兰王逃了。 “殿下,属下办事不利,未能留下楼兰王。”白启请罪道。 在他看来,没抓住楼兰王就不算胜利,就连料事如神的白启也没料到楼兰王会跑得这么快,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舍弃了自己的王宫和王座。 凌宁笑道:“他能跑到哪里去?哪个国家敢收留他?谁敢收留他,本王便灭了那个国家!这次是你赢了,本王会信守承诺,给你准备一份厚礼。不过眼下还需要整顿后面的残局,此事交给你了。” “属下明白!”白启立即领令,然后开始接管整个都城,并打扫战场。 楼兰国士兵可是一笔不错的人力资源,白启要将他们召集起来,然后劝降后收为己用。 凌宁则来到了王宫主殿,此刻殿内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 和大魏皇宫的太极殿相比,这座主殿小了很多,矮了不少,但毕竟是一个国家王权的象征,还是颇为辉煌。 凌宁立即走上高台,来到了王座上,然后坐了下来。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王座,却让凌宁心中泛起兴奋。 权力果然才是最让男人上瘾的东西啊,今天是这楼兰国的王座,明日坐的就可能是大魏皇宫的龙椅,后日就可能是一统天下后的至尊之位。 这时,李立青来禀:“回禀殿下,已经将楼兰王宫外作乱的敌人全部斩杀。另外,王宫后面的寝宫也被封锁了起来,楼兰王后求见殿下,说是要戴罪立功,有要事汇报。” “楼兰王跑得真快,连自己的楼兰王后都没有带走。”凌宁冷笑一声,于是便道:“带她过来。” 亲卫立即去领人,一盏茶后,亲卫带着一位面容端庄的美人走进大殿。 凌宁本以为楼兰王后是位上了年纪的妇人,没想到竟然如此年轻,也就三十多岁,而且还是充满西域风情的美人。 当然了,同为三十多岁,但她和姜国太后甄菲菲是没法相提并论的。 甄菲菲虽然三十多岁,但你看不出来她的实际年龄,年纪就像冻住了似的。而眼前的楼兰王后也很美,但能看出她三十多岁,这就是差距。 此刻的古力娜丽走进大殿,一眼就看到了王座的大魏宁王,她的眼眸微微颤抖,心脏剧烈跳动,因为这位宁王所带来的压迫感太恐怖了。 古力娜丽这才明白,同样是王,楼兰王就像是偏安一隅、夜郎自大的莽夫,虽然有王的身份,却毫无王的气度。 而眼前的大魏宁王才是真正的王,他坐在那里,整个大殿都以他为中心,恍惚间,感觉他座下不是王座,而是累累白骨。 于是乎,古力娜丽跪在了玉阶下,惶恐道:“罪妇古力娜丽,拜见大魏宁王殿下,殿下千岁!” 凌宁直接问道:“你有何事汇报?” 古力娜丽说道:“罪妇愿帮助殿下劝降楼兰将士,让他们归顺殿下,只求宁王殿下可以饶恕罪妇和后宫的姐妹,不要让我们成为货物,遭人践踏。” 很多国破的后宫嫔妃,都有一个悲惨的命运,沦为玩物,被折磨致死。 凌宁顿时冷笑一声,说道:“没有你劝降,那些楼兰将士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所以你的帮助对本王而言毫无用处。” 古力娜丽抿了抿嘴,她明白凌宁说的是对的,仅靠这些是救不了自己,救不了后宫的姐妹。 于是古力娜丽又道:“殿下的目标是整个西域,若是能善待我们,西域百姓都将明白殿下是位仁慈的王者。” “不用给本王带高帽,本王仁不仁慈,不需要其他人的评判。”凌宁冷漠道。 古力娜丽想了想,说道:“殿下的凉州商盟想在西域境内建立起一个贸易网,罪妇能帮到殿下。” “哦?说来听听。”凌宁立即来了兴趣。 仅靠凉州商盟构建贸易网,是非常漫长的,单单在西域三十六国的国都开设分行就很浪费时间,更不要说生意上的往来。 所以想要快速,就要学会借力。 比如上次去姜国皇都,凌宁结识了沈淮南,通过沈氏商行的资源,便能为凉州商盟省去很多麻烦。 同样的道理,如果在西域境内也有一支雄厚的商行为自己所用,那凌宁以凉州为商贸中心的构想,便能尽快实现。 看到凌宁来了兴趣,古力娜丽说道:“回禀殿下,我外祖父一家在姑墨国,乃是姑墨国中很有实力的商贾,他家的生意遍布西域三十六国。罪妇可以说服我外祖父,效忠于殿下。” 姑墨国在西域三十六国的中央区域,因为优越的地理位置,使得姑墨国非常繁荣。 而凌宁和李文优的构想中,便要在姑墨国建立一个中转站。 凌宁想了想,便问道:“本王要的不是可以,而是一定能做到。” “罪妇明白。”古力娜丽连忙回道。 凌宁便道:“既然如此,那本王答应你,楼兰后宫的所有嫔妃宫女全部放出宫去,去外面好好生活。至于你留下,留在本王身边,好好替本王负责商盟生意。” “多谢殿下开恩。”古力娜丽大喜,连忙叩谢。 凌宁一挥手,让亲卫将古力娜丽带了下去。 ... 今晚的楼兰都城注定难眠。 在白启的掌控下,两万五千人的楼兰士兵选择了投降,暂时收监。 说是收监,其实就是收缴他们的武器,然后画个圈,让他们待在里面,然后供应可口的饭菜,并保证不会伤害他们。 如果表现好,还能被招募为凉州军,和凉州军将士一样,享受凉州军的所有薪资待遇,并且有机会成为大魏子民。 所以虽然兵败沦为俘虏,但却可以成为大魏子民? 楼兰士兵眼前一亮,没想到还有这个捷径可以走啊。早知道如此,打个屁的仗,早该认输了。 这就好比前世,外国人想要成为华夏公民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但是可以先加入湾湾,迂回一下,便可成为华夏公民。 所以楼兰士兵立即老实了,在他们眼中,那画的圈是圈吗?当然不是,那是成为大魏子民的保护圈,赶他们都不走。 楼兰士兵高兴了,楼兰百姓也不害怕了。 因为到第二日的白天,凉州军就通报大魏宁王令,只要楼兰百姓老老实实,凉州军秋毫不犯。 但是有人害怕,那就是楼兰国的权贵们。 286:给父皇送美人?还是留给自己吧 昨晚凌宁是夜宿于楼兰王宫,当然了,没让楼兰王的妃嫔侍寝。 如果真睡了楼兰王的妃嫔,那成什么样子了,别人还以为凌宁是为了楼兰美人才进攻的楼兰国。 醒来后,徐坤服侍凌宁穿衣,并说道:“殿下,楼兰国的官员都跪在了王宫门外,希望能面见殿下,并且愿意戴罪立功,为殿下效力。” 凌宁冷笑一声。 在这个时代,那些当官的,尤其是文官,才是不忠不义的混账。 国灭了没关系,他们可以投靠新政权,只要能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他们能用唾沫淹死之前的主子。 “有宁死不屈,要和楼兰共存亡的官员吗?”凌宁问道。 徐坤笑道:“有啊,楼兰国的三公之一,御史大夫木乃提。此人宁死不屈,还拿着刀要和楼兰国共存亡。甚至不顾全家人的性命,极其刚烈。” “然后呢,杀了他吗?”凌宁问道。 徐坤回道:“本来是要杀的,但是被白启拦下了,并且将他单独关押,还不让任何人打扰他。白启说,杀了他,反而让他成为忠臣,遂了他的心愿。如果能让这位忠臣背叛楼兰,那才有意思,代表了楼兰的灭亡是咎由自取。” 凌宁顿时笑了,不愧是白启,鬼点子就是多了,要策反这位刚正不阿的忠臣,诛楼兰王的心。 不过凌宁也听说过这位御史大夫是个又臭又硬的顽固,白启想要说服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时,徐坤又问:“那殿下要召见楼兰国的官员吗?” “这才跪了多久,让他们继续跪着。对了,山国派来的援军呢?”凌宁立即想起一件事,问道。 徐坤回道:“白启料到殿下会过问这件事,已经在昨晚将山国派来的三千援军团团包围,现在正在关押中。” 凌宁眼中杀意沸腾,当即喝道:“留下百十人不杀,其他人全部斩杀,然后让这百十人将人头运回山国,告诉山国国主,让他洗干净脑袋,本王过几日就去找他,要剁下他的脑袋!” 敢杀凌宁派去的使臣,简直是羞辱凌宁,羞辱大魏。 凌宁说过要为张川复仇,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山国。 并且,山国的下场比楼兰国还要悲惨,因为凌宁要彻底灭掉山国,将山国的王族和朝臣全部杀光,让山国彻底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要让西域其他国家看清得罪他大魏宁王的下场! “奴婢明白!”徐坤一激灵,立即去做。 至于宫外跪着的楼兰国大臣,就只能老老实实跪着。而这一跪,就是一整个白天,谁也不敢离开,只能老老实实跪着,一些老臣直接昏死,也没有人去扶。 直到傍晚,凌宁才召见了这群楼兰大臣,而为了扮演憨傻的人设,凌宁坐在王座上吃着水果,由韩破虏负责敲打他们。 凌宁虽然厌恶这群不忠不义的奸臣,但刚刚夺下楼兰都城,还是要用他们来治理楼兰。 夺下一个地方容易,想要治理好可没有那么容易,所以这群奸臣还不能杀,先留着,榨干他们的能力。 而敲打之后,凌宁还设宴款待了这群楼兰官员,恩威并施,让这些人感恩戴泽,不断地向凌宁表达忠心,其谄媚的嘴脸让人厌恶。 接下来几日,凌宁就待在楼兰都城内,让韩破虏和白启来整顿整个楼兰。 而经过白启的游说,有两万楼兰士兵选择了归顺,让凌宁的兵力突破了六万。 当然了,这两万士兵属于私兵,不会告诉朝廷。甚至于接下来扩充的兵力也不能让朝廷知道,一旦知道了那就是拥兵自重,会被朝臣弹劾谋反之嫌。 不过,别人拥兵自重,是要偷偷摸摸地藏起来,生怕被人发现。而凌宁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他没有拥兵自重,这是楼兰国的兵力,和本王有什么关系! 楼兰士兵听本王的命令是他们自己的原因,本王又没有让他们听,所以不能说本王私自屯兵。 这就是天高皇帝远的妙处,解释权归本王,你们不服就忍着。 另一边,韩破虏率兵缴获了大批的粮食、金银珠宝、兵器铠甲,一部分是楼兰国的积蓄,一部分是楼兰官员心甘情愿孝敬的。 怪不得都说掠夺是最快的暴富方式,凌宁忍不住地想,当他拿下整个西域后,他将多么的富裕,手中将拥有多少兵力? 而就在这时,朝廷也来人了。 “宁王殿下,请接旨。” 内侍太监来到楼兰王宫主殿,看着高坐于王座上的凌宁后,眼皮猛跳,心中泛起惊涛骇浪,心想这傻皇子是真猛啊,竟然打到了楼兰王宫。 凌宁放下手上的葡萄,拍了拍手后站起身来,走向内侍太监,道:“儿臣接旨。” 内侍太监将圣旨呈给了凌宁,并没有当场宣读。 凌宁打开旨意,这才明白原因,只见魏皇是用通俗大白话所写,旨意的内容也很简单,让凌宁不要胡闹,立即返回凉州,不可贸然进攻楼兰,破坏朝廷对西域的谋划。 并且还警告凌宁要老老实实,不能再私自调兵出去,如果还有下次,魏皇便会降下惩戒。 总而言之,这是一封警告信。 换做其他皇子不遵号令,私自调兵,又是跑姜国,又是来西域,早就被调回京都了,也就凌宁这个傻皇子有些特权。 凌宁看过旨意后,便问向内侍太监:“陛下身体怎么样?有人惹陛下生气吗?” 内侍太监没想到宁王殿下最关心的是陛下的身体,这让他感动不已,于是回道:“回禀殿下,陛下身体康健,和殿下离开京都时一样。” “那就好!等你回去,替本王带些好东西回去,都是给陛下的。”凌宁憨笑道。 他的确准备了不少凉州和西域的特产,准备让内侍带回去给魏皇尝尝。 本来凌宁还想准备十几个西域美人,最后想想还是算了,陛下一把年纪了,还是别让他操劳了,万一再弄出几个弟弟出来,那就是争夺皇位之路的绊脚石。 所以西域美人还是留给自己吧。 287:发愁的精绝女王 凌宁给魏皇准备了不少特产,有好玩的,还有好吃的,偏偏没有太贵重的。 至于西域美人更是想也不要想,不能让魏皇玩物丧志。 内侍太监看到宁王有如此孝心,连忙回道:“请殿下放心,奴婢一定把礼物带回京都,呈给陛下。” “对了,本王离京这段时间,京都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凌宁又问。 内侍太监说道:“回禀殿下,要说京都内发生的大事,莫过于太子侧妃娘娘诞下皇孙,陛下高兴,下了特赦。” “是吗?真是太好了,太子有儿子,本王也有一个新侄子。”凌宁笑着说道,此事并不意外,算算时间的确该生了。 这下子好了,太子最后一块心病没了。只要他不作,基本上太子之位不会有问题。 不过不作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年后魏皇突然让秦王参知政事,摆明了是对太子有意见,至于原因嘛,凌宁不在京都也能猜到是因为五石散。 一个储君如果连欲望都控制不住,等他坐上了皇位,将更加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会直接走向歧路。 所以魏皇让秦王参政,便是敲打太子。 而以凌宁对太子的了解,让他戒掉五石散是肯定不可能的,必然要在暗处偷偷服用,但是他瞒不住圣明的魏皇。 可不是谁都能骗过魏皇的,像凌宁能欺骗魏皇,是他之前就真傻,这才是最主要原因。 说起太子有子嗣,凌宁突然思念李晴儿,也不知道她的生活有没有受影响。 离京时,凌宁曾向李晴儿许诺过,会让她离开东宫那个牢笼,两人也会在一起的,但是真要做到这件事,是非常困难的,最起码现在的凌宁办不到。 凌宁在心中轻叹一声,只能先委屈她了。 “还有其他有意思的事情吗?”凌宁又问。 内侍太监又说了几件有意思的事情,但对凌宁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他之所以询问,还是要表现一种思念京都的假象,从而让内侍太监把这个假象带回京都。 随后,内侍太监告退,徐坤将礼物交给了内侍太监,同时还给内侍太监塞了一个钱袋子,里面装的都是金瓜子。 “殿下,陛下来了旨意,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时,韩破虏问向了凌宁。 魏皇让凌宁返回凉州,不要搞事情,如果凌宁不听,那肯定是抗旨不从。 面对韩破虏的询问,凌宁笑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让我一个疯傻之人听话,你觉得可能吗?通知白启准备兵马,后日兵发山国!” “是,殿下!”韩破虏立即领令。 ... 此刻的山国都城内寂静无声。 一百多名山国战士推着木推车,每个推车上面都放着人头,正是他们派去支援楼兰的战士。 三千战士走时好好的,回来时只剩下了脑袋。 山国百姓站在街道两旁全身发寒,寒气从脚心传到天灵盖,死亡的气息笼罩所有人。 他们明白,这三千战士只是个开始,而非结束。 “我早就说过,不要去支援楼兰,不要去!这下子麻烦了。” “没错!一群脑袋装屎的浑蛋,竟然去挑衅一头猛虎。” “逃吧,不能待在这里了。” “...” 山国百姓全都朝家跑去,然后开始收拾行囊细软,开始逃离这里,他们不想陪葬。 此刻的山国王宫内,山国国主瘫软地坐在王座上,双手发颤,自从得知凉州军攻破楼兰都城后,他就一直活在恐惧中,耳边还回荡着张川被杀时的咆哮。 “国主,国主!将士回来了。”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跑进殿内,急忙说道。 山国国主回过神来,连忙问道:“回来多少人?” 内侍回道:“一百余人,还有...还有两千八百多位战士的人头。” 山国国主直接愣住了,随后全身抖动如筛子,连忙急忙说道:“快快召集官员入宫,商议对策!快!” 内侍太监慌忙去通知,因为慌乱,鞋子都跑丢一个。 很快,官员匆匆赶到,但是能商议出一个解决之法吗? 难矣。 与此同时。 楼兰都城被攻破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西域,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 像若羌国、哈密国就是欢喜的,因为他们和宁王建立了贸易协议,凉州军不仅不会攻打自己,反而要开展贸易合作。甚至若羌王和哈密王还想建立战略协议,更深层次地展开合作。 而像车师前国、车师后国、且末国的国主则是忐忑,他们虽然两不相帮,却也拒绝了宁王的贸易协议,若凌宁是个睚眦必报的主,恐怕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了。 至于发愁的国主,自然是精绝女王了。 此刻精绝王宫,精绝女王站在大殿后面的护栏前,眺望下方的悬崖峭壁。 精绝国内多山多河流,而精绝王宫就是修建在一座险峻的山上,甚至奇险。据说为了修建这座王宫,足足用了一甲子时间。 精绝女王已经知道自己派出去的军队全军覆灭,被杀的杀,被招降的招降,只有几百人跑了回来。 精绝国本就弱小,兵力有限,这一万兵力的损失,简直让精绝女王肉痛。 “该死!” 精绝女王忍不住用手拍打栏杆,绝美的脸上布满怒气,也不知道她是在咒骂楼兰王,还是在咒骂宁王。 身后的女侍卫和宫女都不敢说话,倒是一位女妇人上前,说道:“女王,眼下不是愤怒的时候,如何化解危机才是当务之急。大魏宁王下一个目标是山国,山国杀大魏宁王派去的使者,此举严重挑衅大魏宁王,山国必将毁灭。而山国之后,会不会是我们精绝?” 精绝女王骤然转头,目光锐利看向女妇人。 不得不说,就算是一脸寒光,精绝女王也美得动人。 她的美和甄菲菲、龙葵她们不同,她是充满了西域风情,五官立体、深邃,不像中原美人那样含蓄内敛,是奔放热烈的。 “尊妇,你有什么建议?”精绝女王立即问道。 尊妇不是名字,是精绝国的一种特殊尊称,类似于大魏国的诰命夫人。 因为精绝国是女子当权,所以精绝女王重用女子,而眼前的尊妇等同于三省长官。 面对精绝女王的询问,尊妇沉吟,随即说道:“女王派一位心腹,亲自去面见大魏宁王,主动示弱,寻求解决之法。” “如果大魏宁王让精绝国归降呢?”精绝女王又道。 尊妇道:“女王陛下,我们精绝国太弱小了,有些时候不是我们愿不愿意,而是必须这那样做。臣知道女王有雄心壮志,但命运就是如此弄人,身不由己。” 精绝女王瞬间沉默,她虽是女子,却有一统西域之野心,但是就像尊妇所说,精绝国太弱小了,弹丸之地、偏安一隅、环境恶劣,想要吞下整个西域,难,难,难啊! “尊妇,你觉得派谁去合适?”精绝女王问道。 尊妇回道:“臣愿往!” 288: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清晨的阳光格外灿烂。 楼兰都城的北城门缓缓打开,凌宁率领着一万五千人的大军出城,朝着山国进发。白启陪同,韩破虏则留在了都城驻守。 而这一万五千人中,有五千人是凉州军,一万人是楼蓝兵,此次攻打山国也是对这批楼兰兵的训练,从而让他们尽快成为真正的凉州军。 十日之后,大军兵临山国都城,沿途经过的山国城镇打开城门热烈欢迎,生怕这位宁王殿下一时不高兴,直接灭了他们。 凌宁也没有针对山国的百姓,冤有头债有主,凌宁要灭的是山国王族。 和楼兰都城相比,山国都城低矮,更不可能和大魏京都相提并论。 所以凌宁攻打山国都城的办法很简单粗暴,直接强攻,凌宁不屑用计谋去夺城。 而此时天色渐暗,夜晚不宜攻城,所以凌宁便下令扎营休整,明日一早强攻。 看着凉州军大营内燃起的炊烟,都城上的山国将士如丧考妣,当一个人知道明天就是自己的死期时,那种煎熬是最折磨人的。 此刻王宫内,山国王急得团团转,屋内是一众山国重臣,全都脸色凝重。 “宁王已经杀来了,你们想到对敌之策了吗?这都半个月,你们还想不出来办法吗?”山国王忍不住咆哮道。 一众大臣低着头,也不说话。 楼兰国亡了,楼兰国的大臣依然能做官,有前车之鉴,所以这些大臣不急,只要等凉州军杀进来,他们下跪的速度快一点,便不会有性命之危。 不过,奸佞之中还是有忠臣义士存在的。 一位老臣起身,禀道:“王上,我们的城池并不巍峨,恐怕挡不住凉州军的攻城。既然如此,何不趁着明日黎明前夕主动进攻,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置之死地而后生,说不定还能博取一线生机。只要击退凉州军,我们便有喘息的机会,再商量自救之法。” 山国王眉头一挑,是啊,他只想着防御,怎么没想着进攻啊。 反正都是死路一条,既然如此,为何不主动进攻,恐怕就连凉州军都不会料想到自己会主动进攻。 “言之有理!如果主动出击,众将军谁来担此重任?”山国王扫视屋内众将,面露期待。 但是很快,他笑容一僵,因为武将们竟然都低下了头。 本来还能投降的,一旦主动进攻,那就必死无疑,所以谁也不想去做找死的事情。 山国王大怒,骂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尔等就是这样报答本王吗?尔等都是一群混账!” 面对山国王的暴跳如雷,刚刚提出宝贵建议的老臣请命道:“王上,老臣愿带着儿子、孙子一同上阵,夜袭凉州军!还请王上把城中最精锐的兵力交给老臣,老臣愿和都城共存亡!” 此话一出,其他官员的头低得更深了,心中暗骂这家伙吃错了什么药,平时也没有见到他如此忠心啊,这是要忠义之名,不要全族性命了。 山国王感动不已,连忙扶起了这位叫帕尔米的老臣,并握着他的手,激动道:“帕尔米,若是此次你能解山国之危,本王和你结拜为兄弟,你我共享山国!” 好家伙,山国王为了鼓励帕尔米,竟然愿意分出半壁江山。 “食君之禄,忠臣之事,这是臣应该做的,不求封赏。王上,时间紧迫,臣现在就去准备,另外...”说到这儿,帕尔米扫视屋内众臣,突然说道,“为了防止有人给敌军通风报信,臣建议今晚在场的所有官员都不准离开!” 刹那间,所有人都瞪向了帕尔米,恨不得咬死他。 山国王点了点头,此刻的他也对这些尸位素餐的官员们不信任,于是大喝一声:“来人!” 禁军立即冲了进来,然后将房间团团包围,禁止任何人离开。 帕尔米则出宫,将城内最精良的兵马组织了起来,组成一支五千人的敢死队,并且,帕尔米还让儿子、孙儿一同参加此次行动。 山国王得知情况后,感动不已,忍不住赞道:“帕尔米赤胆忠义,天下忠臣之楷模也。” 他觉得帕尔米一定会成功,几天没有休息好的山国王终于打起瞌睡来,不知不觉就陷入了熟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不知不觉间,时间来到了丑时末。 丑时末也就是凌晨三点,此时天还未亮,但帕尔米已经开始整顿兵马。 一炷香后,他们从北城门出城,故意往北迂回,从而避开凉州军的眼线。 而这一晃,便是半个时辰,此刻东方已有些白意,帕尔米率军已经摸到了凉州军大营附近,距离只剩下一两里。 派出的探子也回来了,向帕尔米禀道:“大人,敌人大营一切正常,未见任何异常。” “太好了!这说明敌人没有发现我的计划!”帕尔米忍不住击掌,然后看向了身后的四名武将。 这四名武将有两人是禁军统领,还有两人是山国皇族,是山国王安排与帕尔米一同参加此次奇袭的。 帕尔米问向四人:“四位将军,还请安排接下来的行动。” 四人连忙推辞,说道:“帕尔米大人,你是整个计划的策划者,末将四人全听大人的安排。” “我们四人愿随大人冲锋,虽死犹荣!”另一人也道。 在他们眼下,现在最敬佩的人就是帕尔米。 帕尔米点了点头,便道:“既然你们看得起老夫,那我便拿主意了。敌军现在毫无察觉,所以最好的策略就是直接冲杀过来。而且我们是从敌军大营的后方冲杀,他们后方的防御最是薄弱,绝对挡不住我们的冲锋。” “好!”四人连忙应道,赞同这个主意。 随后五人各带一千人,分为五个方阵,朝着凉州军大营进发。 当黎明来临时,警戒的哨兵突然看到了南面杀的敌军,于是慌忙击鼓示警。 但是敌军的速度太快了,如一道洪流,冲入了凉州军大营,然后开始了进攻。 他们将箭矢射向凉州将士居住的帐篷里,他们朝着帐篷内冲杀。 但是当他们打开一个个帐篷后,竟然没有看到任何凉州军。 “怎么回事?人呢?”领兵的四位大将军脸色大变。 下一刻, 无数凉州军战士从两侧包围而来,密集的箭矢飞了过来,宛若暴雨笼罩了这些山国精锐。 289:早投降,早享受 就当山国的将士满怀信心杀入凉州军大营,准备重创凉州军,解救山国于危亡,立下不世之功时,却突然发现凉州军的营帐内空空如也,不见任何人。 这个时候,领命的四名将军才察觉到异样,那就是眼前帐篷的排列并非横平竖直,而是错综复杂,一眼望去,视线被帐篷遮挡,一眼看不到军营里面的情况。 如果站在高空朝下俯视,会发现整个大营的帐篷是按照九宫八卦的方式布置,而山国兵马攻进来的南门,乃是死门的位置。 可惜,山国将士来不及看清局势,埋伏的凉州军从两侧杀了出来,密集的箭雨倾泻而下,无数山国士兵中箭,死伤无数。 “这是个圈套!撤,撤!” 四位山国将军大声嘶吼,立即后撤,试图逃离凉州军大营。 谁知后方的帕尔米率领的兵马突然临阵倒戈。 只见帕尔米振臂高呼:“兄弟们!山国贼王倒行逆施,随我一起杀敌,迎接大魏宁王殿下!” 其身后将士闻之,全都响应起来: “杀!” “杀!” “...” 他们将箭矢对准了刚刚的战友,他们将长枪和长矛刺向了国人。 刹那间,山国将士两面受敌。 山国王派来的四位将军怒目圆睁,暴跳如雷,他们还把帕尔米当成英雄,谁知他早已通敌! 怪不得他要带着儿子、孙子出征,原来不是忠义,而是怕把儿子、孙子留在山国都城内会有危险。 这一刻的四人恨意滔天,他们觉得自己的尊敬喂了狗。 “老贼,你找死!” 一名将军乃山国皇室,他愤恨不已,提枪杀向帕尔米。 帕尔米躲在后方,鸡贼得很,然后命令弓箭手射击,直接将这名将军射杀。 剩下的三名将军心生绝望,后路被堵,其他三面又被凉州军包围,除非拥有上天入地的机会,或者天降陨石,地发大震,也许能拯救他们。 但现在,老天不会帮他们。 一炷香不到,四千多山国精锐被全歼,一个不留。 帕尔米带着儿子、孙子急匆匆入营,一眼就看到了凌宁,离得老远就跪了下来,然后跪着走来,如果他年轻,凌宁觉得他能一个滑跪来到自己面前。 “罪人帕尔米拜见宁王殿下,殿下万福金安。”帕尔米惶恐道。 凌宁瞥了一眼白启。 没错,这一切都是白启的小手段,派了一个人去见帕尔米,竟然就真的策反了他,然后全歼了山国四千多精锐,白启的手段真是厉害啊。 凌宁立即扶起了帕尔米,他虽然厌恶这种卖国求荣的混蛋,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浑蛋用起来很方便。 “帕尔米大人,你怎么会是罪人呢?你是本王的功臣,这次辛苦你了,你立了大功。不过眼下,还有一件大事需要你去做。”凌宁笑着说道。 帕尔米连忙道:“小人明白!小人一定协助白启将军拿下山国都城!” 凌宁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帕尔米的肩膀,说道:“本王不会亏待功臣的,山国需要有人来治理,这个人就是你。” “多谢殿下赏赐!小人愿为殿下肝脑涂地,若有异心,天打五雷轰。”帕尔米连忙发誓,整个人兴奋不已。 别的山国官员还在等城破后归降,而他主动归降,果然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啊,从现在开始,他就是山国的老大啊! 随后,凌宁对白启点了点头。 白启立即整顿兵马,接下来,就是拿下山国都城! ... 山国王正在熟睡中,便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吵什么吵!滚进来吧!出了何事?是不是大军得胜了?”山国王道。 内侍太监立即跪下,惶恐道:“王上,城门破了,凉州大军已经杀了进来!” “什么!”山国王豁然起身,全身发寒,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山国王喃喃自语,于是抓住内侍太监的衣领,吼道:“出城奇袭的兵马呢?帕尔米呢?” “奴婢不知。王上,凉州军正朝王宫杀来。”内侍太监提醒道。 山国王这才反应过来,于是焦急道:“快快,逃离王宫,逃离这里。” 他也选择了和楼兰王相同的做法,那就是逃。 但是这一次,山国王可没有那么幸运。他还没有走出王宫,便被白启带兵围住了,那些禁军还想反抗,立即被射杀,只剩下山国王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 “山国王,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宁王殿下要见你。”只见白启身后走出来一个,正是帕尔米,他笑眯眯地询问。 当山国王看到帕尔米的那一刻,整个人就懵逼了,就像被定住,等反应过来后,才嘶吼道:“是你!原来是你背叛了本王!啊!我要杀了你!” 话音未落,山国王就朝帕尔米扑去,但是却被帕尔米的儿子们擒住,一脚踹在腿上,让他跪了下来。 山国王被按住,动弹不得,只能抬着头,瞪着猩红的眼睛盯着帕尔米,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可以说现在山国王最恨的人不是凌宁,而是帕尔米。 帕尔米看了一眼白启,见他笑眯眯,于是才走到山国王面前,笑着说道:“你竟然敢冒犯宁王殿下,真是不知死活。我是弃暗投明,明白吗?”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你能背叛我,你就能背叛宁王!你就是个奸诈的小人!小人!”山国王嘶吼道。 帕尔米没有理睬已经癫狂的山国王,而是向白启拱手询问:“白将军,怎么处理此贼?” “自然是交给殿下发落。”白启说完,一挥手,让士兵将山国王押了下去。 一个时辰后,山国都城内的战事便平息了下来,百姓们老老实实待在家中,有些胆大的百姓探出头,看到满街的尸体,吓得立即缩了回去,把房门锁好,用木箱子顶住。 身穿黑色战甲的凌宁骑着皓月,走进了都城,地面上的鲜血还没冲刷,泛着血光。 狰狞的黑色战甲,雪白无杂毛的战马,血腥的街道,三种颜色撞击在一起,就像是一尊魔主走在盛开的曼陀罗花海中。 290:让精绝女王带着好吃的来见本王 凌宁走进了山国王宫,这座王宫非常简陋,就像是前世棒子的王宫。 这时候,白启也把山国王、山国皇族,还有山国朝廷的重臣都押了过来,让他们跪在了台阶下。 山国王抬起头,看着伟岸的凌宁后,连忙哀求道:“宁王殿下,小人知错了,求求殿下宽恕小人,小人必然以殿下马首是瞻,殿下让小人干什么,小人就干什么!还请殿下饶小人一命啊!” 此刻的山国王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凌宁没有理睬山国王的哀求,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凌宁不是没有给他机会,是他不懂得珍惜。 所以凌宁轻轻一挥手,四周站立的亲卫立即上前,不仅站在了山国王的身后,还有他的子嗣,他的妻妾,还有那些重臣身旁。 所有人都在哭泣,有些年纪小的更是吓尿了。 山国王看自己在劫难逃,面目狰狞地吼道:“宁王,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和我一样!” “噗嗤…” 刀光接连闪过,一颗颗人头落地。 “山国王族,一个不留。”凌宁又对白启吩咐道。 白启立即去办,将整个山国王族彻底诛族,让山国彻底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 凌宁在山国待了两日,便和白启一同起程返回楼兰。 当然了,留了五千人驻守山国都城,并任命帕尔米为刺史,负责山国内的政务。 从现在开始,世上没有山国,而是变成了一个州。 并且,凌宁让帕尔米加大力度,开采铁矿,他要把山国发展成冶炼基地和锻造基地,为凉州军锻造铠甲和兵器。 把锻造基地设在西域,这就是凌宁的高明之处,因为就算朝廷知道了,也不能说他凌宁私造兵器意图谋反。 山国铸造兵器,和我凉州有什么关系! 当凌宁回到楼兰后,从韩破虏那里得知精绝女王派来了使者,已经等待多日了,问凌宁见不见。 凌宁看向了白启,笑着问道:“白启,你觉得要灭精绝国吗?” 此话一出,宋毅、展刑等人跃跃欲试。作为武将,他们迫切地想要建功立业,谁能抵挡这份诱惑啊? 谁知白启摇了摇头,道:“属下的建议是不灭。” “哦,说说你的看法。”凌宁问道。 白启道:“殿下,现在凉州军的兵力还不足以灭掉整个西域,如果继续灭掉精绝国,很可能让其他西域国结盟,到时候一致对抗我们,便破坏了殿下商贸的大计。” “另外,朝廷那里也没法交代。” 简单两句话,白启就说到了关键的地方。 首先,凌宁现在的人设还是憨傻的,他灭了楼兰和山国,已经引起朝廷的特别关注,如果再乱来,朝廷不可能坐视不理。 其次,灭西域对现在的凌宁而言毫无必要,凌宁反而要利用西域发展经济,让自己的实力越来越强。 现在的凌宁只有区区六万兵力,够干什么! 距离凌宁屯兵百万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常言道,家里无粮心里慌,凌宁是手中无兵心里慌,有了足够的兵力,他便能随心所欲了,想灭匈奴没问题,想灭姜国也没问题,想做大魏的皇帝更没问题。 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闷声发财。 凌宁又看向了韩破虏。 韩破虏道:“精绝国内山川复杂,地势险峻,灭它的难度比较大,属下也不建议灭精绝国,可以让他们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另外,借此机会,也敲打敲打其他西域国家,趁机推动商盟计划。” 看到两人意见相同,凌宁当即说道:“好,就这样定了。让精绝国使者进来吧,本王见见她。” 一炷香后。 尊妇被带进了殿内,立即看到了坐在王座上吃葡萄的凌宁,紧接着,是凌宁身边的韩破虏和白启。 她来楼兰这几日,可没有闲着,一直在调查情报。 宁王憨傻,空有神力,一切的决策都在韩破虏身上。当然了,现在再加上一个白启。 所以她一直想单独面见韩破虏,若是能和韩破虏建立友好的关系,由他帮忙美言,那精绝国便安全了。 但可惜,她被韩破虏拒之门外。 念头只在转瞬间,尊妇立即跪下参拜:“外臣缇兰梦,拜见大魏宁王殿下,殿下万福。” 凌宁吃着葡萄不说话,韩破虏替凌宁质问道:“缇兰梦,你们精绝国是想和山国一样灭亡吗?” 尊妇一脸惶恐,说道:“外臣不甘,精绝国绝无冒犯宁王殿下的想法。” “没有想法?那为何出兵!”韩破虏又问。 尊妇回道:“我王曾受楼兰王的恩情,出兵只是为了报恩。但出兵之后,绝对不可能进攻凉州军。只是走个过场,报了恩,我王便和楼兰王再无关系。” 不得不说,女人就是善于狡辩。 出兵不代表进攻,现在精绝兵已经被白启给灭了,更是死无对证。 当然了,这也是尊妇无可奈何,只能如此狡辩。 韩破虏冷笑道:“走个过场?哼,你自己相信这个说辞吗?“ 尊妇心中焦急,便看向了凌宁,示弱道:“宁王殿下,只要殿下愿意宽恕精绝国的过失,精绝国愿意付出代价,希望宁王殿下可以给精绝国一个机会。” 韩破虏刚要说话,凌宁来了兴趣,直接吐出嘴里的葡萄,问道:“你们国家有什么好东西?” 尊妇一喜,没想到自己的一席话,竟然引得傻宁王的兴趣,又想到傻宁王喜欢吃东西,于是连忙道:“回禀殿下,我们精绝国内有很多其他地方吃不到的美食,殿下一定会喜欢。” “行,那就让精绝女王带着美食来这里,她来了,本王就不生气了。”凌宁回道。 额? 尊妇面容一僵,让精绝女王亲自前来,这这这…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白启顺势说道:“不是说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的吗?殿下让精绝女王亲自前来赔礼道歉,这都不行吗?难道你们精绝国并非诚心赔罪?” “既然如此,那就大军压境!”宋毅连忙叫嚷道。 几个大男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起欺骗一个老妇人,还真是无良。 尊妇看局面变成这个样子,只是采用拖延计:“殿下,外臣只是一介女流,无法替我王做主,外臣立即将消息送回精绝国,相信我王是非常乐意带着美食,前来拜见宁王殿下的。” “行,那你去安排吧,半个月来不到的话,那就不要来了。”凌宁拿起一个葡萄,给她定了个时间。 尊妇无奈,只能答应下来,随即告退,派人立即返回精绝国。 与此同时。 凌宁又派出了数路使臣,再次前往西域各国,并且这次不是和他们商量商贸协议,而是只有一个要求,让他们派人来楼兰都城觐见自己! 291:不会是假捷报吧 精绝国王宫。 精绝女王收到了尊妇派人送来的书信,看完书信后,精绝女王的脸上浮现无奈之色。 尊妇在信中写得很直白,想要获得宁王的原谅,需要她携带特产亲自去楼兰国拜见宁王。不然的话,凉州大军必将压境。 在精绝国内,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但是在大魏宁王面前,她的精绝国是弹丸之地,所以她的自尊,她的尊严在强大的大魏国面前什么都不是。 她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深吸一口气后,精绝女王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于是叫来女官,让她去准备特色食物和车马,然后起程前往了楼兰都城。 与此同时。 凌宁派出的使者再次到达了西域东部诸国,见到了这些西域小国的王,并下达了凌宁的诏令,让他们派人前往楼兰都城觐见自己,表示有要事相谈。 这几个小国包括若羌国、且末国、龟兹国、姑墨国、车师前国、车师后国、且弥国、焉耆国、蒲类国、哈密国等十二个国家。 至于西域西面和南面的小国,由于距离远,手还伸不到那么远,所以便没有派使臣前去。 第二次面对凌宁派去的使者,这些国家的王就不敢怠慢了,因为有楼兰和山国这两个前车之鉴,狠狠敲打了他们,谁也不想招惹一个手握重兵的疯子。 所以面对凌宁的要求,这些国家的王纷纷表示会派人前去楼兰都城,为了彰显诚意,还不能随便排个官职,所以基本都是让皇族,比如王子、郡王前去,甚至于若羌国和哈密国,更是国主亲自前去。 一时间,西域三分之一的国家都因为凌宁的一道命令而行动起来,楼兰都城也成为焦点。 ... 大魏京都,皇宫内。 与此同时,魏皇也收到了凉州军拿下楼兰都城的消息。 这个捷报让满朝文武瞠目结舌。 仅靠一万多人的兵马,就攻破了楼兰都城,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吧。 要知道楼兰国好歹是西域三十六国内实力前三的存在,几万人守着一座城,这样还被凉州军攻破,是凉州军太猛,还是楼兰国士兵太弱。 以至于太子都怀疑这份捷报的真伪,忍不住问道:“父皇,这份捷报不会是假的吧,是宁王故意邀功,距离他拿下喀英城才过去多久啊。另外,楼兰都城内有三四万守军,再加上手中的百姓,足有十万之众。宁王只有一万多人,而且还是攻城一方,这怎么可能取胜?” 也不怪太子怀疑,因为按照常理是不可能取胜的,除非攻守转换,尚有可能性。 另外,这次的捷报写得很简单,简单到就是寥寥几句话,什么时间,什么事情,取得了什么结果,根本没有写过程。 像上次喀英城的捷报,那就写得非常详细,谁出的主意,策反的谁,如何攻城等等。 所以太子怀疑捷报的真假也是情有可原。 “是啊父皇,儿臣也质疑。”秦王也提出了相同的看法。 魏皇手拿着捷报,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说他笑了吧,看起来不像。你说他没笑吧,整个人看起来很悠哉。 面对太子和秦王的质疑,魏皇回道:“朕也存疑,如果宁王这小子敢用假捷报欺骗朕,哄朕开心,那朕就命他回京,直接关押起来,永远不得离京。不过...” “宁王身边的谋士、将领可不会让他送假捷报,所以朕猜测这份捷报有可能是真的。” 太子和秦王这才反应过来,是啊,宁王身边有韩破虏、李文优,他们岂会让宁王送假捷报呢,难道宁王真的拿下了楼兰都城? 那到底是如何拿下的? 一时间,众人心里好奇不已。 唯一不好奇的就是欧阳牛马,因为他已经知道整个过程,凌宁派人送捷报时,也给了欧阳牛马更详细的消息。 突然,魏皇看向了欧阳牛马,问道:“欧阳爱卿,你觉得这份捷报是真的,还是假的?” 欧阳牛马心头一惊,怎么又问自己了? 最近是怎么了,只要提及宁王,陛下总是询问自己,难道只是因为自己的外孙女是宁王妃,所以才问自己? 欧阳牛马便道:“微臣赞同陛下的推断,若是假捷报,李文优和韩破虏也会阻止此事的。” “那既然是真的,为什么这次的捷报如此含糊?不写清楚?欧阳大人是怎么想的?”魏皇又问。 欧阳牛马自然知道凌宁的用意。 他故意把捷报内容写得含糊,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朝廷不知楼兰的具体情况,便会查问,这一来一回,凌宁那边就布置好一切了。 但他自然不能把凌宁的目的说出来,于是回道:“微臣觉得,可能是殿下为了让陛下高兴,忘了描述细节,便派人快马加鞭地将捷报送来。微臣建议派人去一趟楼兰核查清楚。” 魏皇点了点头,道:“的确要派人去核查细节,但这一来一回,又得一些时日,在这些天里,很多事情都会发生的。” 欧阳牛马立即选择沉默,不予回应。 魏皇并没有追问,而是看向了总管太监张贤,说道:“张贤,派人去一趟楼兰,算了,让鸿胪寺少卿去一趟。查查宁王拿下楼兰都城的具体细节,立了大功,自然要论功行赏,看看这次又是谁的功劳。” ... 此刻的凌宁正在接待从凉州赶来的李文优。 李文优也没想到凌宁那么猛,仅用一个月多的时间,就拿下喀英城和楼兰都城,这简直是神乎其技。 而见过白启,并细聊了一番后,他更加惊喜,没想到自家殿下竟然觅得如此大才之人。 殿下身边越是能人辈出,越是代表着以后的路走得更远更长,所以他巴不得殿下身边有更多的贤才。 而酒足饭饱之后,凌宁把李文优、韩破虏、白启叫到了书房,关起门来说正事。 凌宁先是看向了李文优,说道:“文优,凉州在你的治理下,已经基本稳定,但西域这里的局势才刚刚打开。本王想把你留在楼兰,破虏也留在这里帮你,还有宋毅和展刑,你们以楼兰为中心,构建起整个贸易结构,并暗中屯兵和铸造兵器。这里是本王的后花园,将来也是本王最大的依仗!” 李文优一脸肃然,回道:“属下明白!” 凌宁又看向韩破虏,说道:“破虏,你好好协助李大人,西域很乱,可以任由你施展自己的才能。” “嘿嘿,多谢殿下。”韩破虏立即领令,他也想留在西域好好谋划,以便于一统整个西域。 随后, 凌宁看向了白启,说道:“白启,等见过各国的使臣,你随本王回凉州。不要觉得凉州安稳,非也,凉州那里有更大的敌人,你知道吗?” 白启目光灼灼,连忙点头。 292:西域屯兵藏器,和本王有什么关系? 凌宁把李文优、韩破虏留在西域,以楼兰和山国的地盘为基地发展贸易,从而促进凉州的发展,并暗中屯兵,铸造兵器。 凉州才是凌宁的大本营,所以凌宁要带白启回去。 另外,凉州那里还有更大的敌人,并且还是两个敌人,一个是北面的匈奴,一个是南面的姜国。 西域永远翻不起浪花,因为西域诸国各自为政,他们根本不足为虑。但是匈奴和姜国不同,这就是两只豺狼,凌宁不搞他们,他们也要搞凌宁,既然如此,凌宁的宗旨就是先下手为强。 此刻的白启目光灼灼,在他心中杀匈奴可比杀西域人有意思的多了,西域就是一盘散沙,打他们没有任何压力。 但匈奴不同,匈奴骑兵天下无双。一直以来,都是匈奴南掠,中原地区被动的防御,甚至于修建了长城。 这在每个中原人的心中都是一种耻辱。 白启做梦都想灭了匈奴! 而现在机会终于来临了。 “殿下,只要能打匈奴,属下愿作马前卒。”白启立即抱拳请令。 凌宁却笑道:“一个马前卒岂不是大材小用?上次打赌本王输了,说是要给你一个礼物,本想等回到凉州给你,现在想想还是提前告诉你吧。宋毅和展刑留下,他们的兵力也留下,但你可以带五千楼兰士兵去凉州,并且到了凉州,由你担任凉州军大将军,掌管整军。就连西域这里的兵力,也都在你的统筹管控中。” “什么!” 白启一惊,面露惊容。 自己虽然立下了一些功劳,但他觉得,能担任一军指挥都是破格提拨,毕竟他没有任何资历,家世也一般。 但是现在呢,殿下竟让自己担任整个军队的统帅,这已经不是破格提拔,而是一飞冲天,成为仅次于殿下的第二号人物。 这让他震惊开心的同时,又有些不安,于是拱手道:“殿下,属下身份低微,何德何能...” “不必推脱!”谁知凌宁立即拦住了白启,又道:“本王只看能力,不看出身。另外,你虽然来本王身边的时间最短,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本王选择相信你,便坚定不移地相信你,就算你将来真的背叛了本王,本王也认了。”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 白启正色道:“殿下以国士相待,属下以性命报之。” 凌宁哈哈大笑,能觅得一位优质的帅才,他也开心和高兴。 这时,李文优担心道:“殿下,凉州军拿下了楼兰国,朝廷必然要在楼兰国设立州府,并派人前来治理,这该如何解决?” 是啊,楼兰亡了,山国亡了,魏皇肯定要把两国的国土融入大魏疆域内,设立州府,甚至是派遣节度使镇守。 而一旦派来的人是太子或者秦王的人,那么他们必然盯着凌宁,到那时候屯兵铸造兵器,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所以李文优的担心是没错的。 谁知凌宁却笑道:“谁说楼兰和山国亡了?” “额?”李文优一愣,而后突然间恍然大悟,明白了凌宁的意思。 是啊,谁说楼兰和山国亡了,他们没亡,凌宁虽然打到了楼兰国的都城,但可以说成是在帮助楼兰百姓清君侧,而不是让楼兰灭国。 自家殿下可以扶持一个傀儡做楼兰王和山国王,这样的话,大魏朝廷就不能染指楼兰和山国了,自然而然,凌宁在这两国内搞些动作,那也是楼兰王和山国王搞的,和他凌宁没有半毛钱关系。 为什么凌宁给朝廷送去的捷报写得很简单很含糊,看起来像假捷报,其实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因为凌宁不能不发这个捷报,必须得发,而写不清楚拖延了时间,等朝廷派人调查后,新的楼兰王和新的山国王已经坐上王位了。 至于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凌宁也有理由啊。 他兵力有限,扛不住其他西域国家的施压,所以不得不撤军。 再加上新的楼兰王和山国王上位后,主动臣服于大魏,成为藩属国,那么朝廷也就无话可说了。 李文优忍不住赞道:“殿下,此计甚妙。” 凌宁什么都没说,但几人都明白了凌宁的意图,于是不约而同地笑了。 ... 凌宁是说干就干,直接在楼兰王族旁系选中了一位三岁男童,让他成为了楼兰国的新王,相信有李文优和韩破虏的辅佐,楼兰国会变得更加富饶。 与此同时,其他国家的使臣也陆续赶到,最先来到的是若羌王和哈密王,两国距离楼兰最近,自然来得最快。 凌宁亲自接见了两王,并由韩破虏介绍了深化贸易协议的决定。两王还想要和凉州建立战略关系,但显然两国的资格还不够。 接下来来到的人就是精绝女王,并第一时间求见凌宁。 “让她进来。”凌宁把人叫来,自然要召见这位西域诸国中唯一的女王。 并且,凌宁让精绝女王前来,并非戏耍她,而是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那就是精绝国是打通西域南部和西南部的必经之路,所以精绝国是贸易计划中的重要节点。 随着凌宁一声令下,下人将精绝女王带进了房间。 当精绝女王出现的那一刻,凌宁挑了一下眉,本以为是对方是位妇人,没想到如此年轻,而且容貌如此美艳。 她的美完全是西域外族的美,充满了异域风情,让人眼前大亮。 精绝女王也看到了凌宁对自己的打量,其实她也很惊讶,没想到凌宁如此年轻,不仅魁梧彪悍,而且颇为俊郎,充满了阳刚之气。 另外,不是说这位宁王为人疯傻?看来传言有虚,这位宁王并非疯傻。 想想也是,若他疯傻,岂能连灭楼兰和山国两国。 “拜见凉王殿下!”精绝女王学着中原人的礼节,欠身行礼,并说着一口流畅的中原话。 谁知凌宁却问道:“带好吃的来了吗?” 精绝女王一愣,这才想到尊妇的来信中让她把精绝国特色的美食带来,本来还以为是宁王故意讽刺,现在才明白是这位宁王真的要吃。 “带了,都是精绝国的特色美食。” 精绝女王连忙从身后女侍卫手中接过食盒,然后说道。 凌宁又道:“拿上来,给本王介绍介绍,若是不好吃,本王可要生气了。” 精绝女王点了点头,立即拎着食盒走了过去。 同时她心中明白了,这位宁王的脑袋的确有些不正常,说疯傻吧,还不算是彻头彻尾的疯子和傻子,要说正常吧,又有些问题。 这也让她提高了警惕,因为越是不正常越是危险。 293:本王非好色之徒,不能随便 清雅的房间内。 精绝女王拎着食盒走到了凌宁面前,欠下身子后打开了食盒,将里面的美食拿了出来。 凌宁闻到了淡淡的香气,不像是食物带来的,而是精绝女王身上的味道,而且还是詹台商行的三号香气,香气馥郁芬芳,给人浓烈之感。 詹台商行的香水推广只有半年,竟然连远在精绝国的精绝女王都开始使用了,果然啊,女人扛不住香水的诱惑。 随后,凌宁的目光落在了餐盘上,最先拿出来的是一盘奶白色的枣。 “宁王殿下,这是奶枣,是精绝国非常流行的小食,在西域境内只有精绝国可以尝到,希望宁王殿下可以喜欢。”精绝女王说道。 凌宁拿起一颗奶枣细细打量,随口问道:“谁的奶?” 精绝女王一愣,解释道:“牦牛奶。” 凌宁点了点头,又问:“还有吗?” 精绝女王又把其他美食拿了出来,共计五道美食,除了在前世见过类似的奶枣,剩下四种根本没有见过。 凌宁来了兴趣,先端起奶枣品尝了起来,直接把精绝女王晾在了一旁。 看到凌宁吃得满意,精绝女王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韩破虏上前拱手道:“女王殿下,在下韩破虏,殿下身边的幕僚。” “原来是韩大人。” 精绝女王不敢怠慢,因为她知道宁王的一切决策都是出自眼前之人,凉州军能灭了楼兰和山国,也是眼前青年的谋划。 这青年的家世极其显赫,父亲乃是大魏四大君侯之一的百战侯,将门虎子。以他的能力,将来在西域闯下赫赫战功,也可能封侯。 谁知韩破虏却冷漠道:“女王殿下,殿下仁慈,不想惩治贵国出兵支援楼兰的行为,但是在下却无法向朝廷,无法向陛下交代。” 精绝女王心头一惊,果然,自己猜得没错,别看宁王是在明面上,但实际上韩破虏是魏皇派来的,西域这盘棋是魏皇暗中操控。 “韩大人,精绝国绝无和大魏作对的胆量和想法,精绝国这次出兵,只是形式上的,而非真的要加入战斗,还请韩大人明鉴。”精绝女王连忙说道。 韩破虏冷笑一声,说道:“就算形式上的出兵也不行!在外人眼中,贵国就是在挑衅大魏!” 精绝女王的心情越来越沉重,本以为自己前来求饶,便能解决这次矛盾,但是现在看来没有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吃着美食的凌宁突然开口道:“这些东西真好吃,本王很满意,破虏啊,别难为她了。” “是,殿下。”韩破虏立即回应,然后脸色缓和了很多,对精绝女王说道:“既然殿下开恩,那贵国的挑衅行为可以原谅。但是...” 只见凌宁和韩破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让精绝女王的心情上下起伏。 尤其是听到但是两个字,精绝女王又忐忑了起来。 “韩大人请吩咐。” 精绝女王也知道想要化解矛盾,必须付出代价,仅靠一盒子的美食是肯定不能的,她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韩破虏故作沉吟,想了片刻,便道:“你应该听说过凉州商盟吧,精绝国如果想戴罪立功,那就放开精绝国的权限,允许凉州商盟在精绝国建立商行,不仅不能收取任何费用,而且还要全力协助商盟发展中提出的要求。当然了,贵国也不会有损失,贵国的商品可以出售给凉州商盟,从而获得贵国需要的物资...” 精绝女王可不笨,他立即反应过来了,大魏并没有进攻精绝国的想法,让自己过来,一是为了敲打,第二个目的就是商盟发展。 按道理,促进商盟发展,也有利于精绝国,精绝国太穷了,正好借助此次东风,让国民经济得到发展。 但是,精绝女王又有不安,总觉得这是一个坑,但是现在让她细说具体这是什么坑,她又说不明白。 如果她了解棒子国中三星的地位和影响,她就明白凌宁的目的了。 片刻后,精绝女王还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于是作出承诺道:“请韩大人转告贵国陛下,精绝国全力支持凉州商盟的发展,并提供一切需要的帮助。” 这一次的韩破虏终于露出了笑容,随后给她一个定心丸,说道:“女王殿下,你且放下心来,殿下今日所做的决定,绝对是明智之选。接下来,其他西域国的使臣陆续前来觐见,届时也会和他们签订贸易协议。” “将来凉州商盟的范围遍布半个西域。会将西域的特产,上到黄金珠宝首饰香料花椒,下到牛羊马各种特产,全部卖到中原,而西域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物品,绝对是互助共赢的。” 精绝女王回道:“好!那我们便拭目以待。” 说罢,精绝女王也松了一口气,解决了灭国危机,她也能放心回去了。 这时候,凌宁也吃完了美食,然后伸了个懒腰,对精绝女王说道:“吃饱喝足,该睡一会了,你退下吧。” 面对凌宁直白的逐客令,精绝女王不仅不反感,反而很高兴。她不喜欢和狡诈的韩破虏打交道,而和疯傻的凌宁交流更放心。 “那我便不打扰殿下休息了,告辞。”精绝女王立即告退。 屋内只剩下凌宁和韩破虏,凌宁一扫刚刚的傻气,提醒道:“这个女人很聪明,以后要小心点。” 韩破虏点了点头,三十六个西域国,只有一个女王,并且还能在群狼环伺中安然无恙,肯定不是简单人物。她现在不理解凌宁的目的,不代表以后不了解,所以必须要小心。 “殿下,这位精绝女王果然和传闻说的一样,美艳动人,殿下要不收了她?正好一劳永逸。”韩破虏提醒道。 凌宁瞪了韩破虏一眼,问道:“本王是好色之徒吗?”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韩破虏连忙回道,心中却想殿下连姜国太后都不放过,这还不是好色之徒吗? 凌宁又瞪了韩破虏一眼,岂会不知道她的心里想法。 人活一世就这样,总是被人误解。 自己是好色之徒吗?当然不是了。 精绝女王虽美,但凌宁不可能因为她美,就强行将其收入后宫。 还是日后再说,日后再说。 294:追求一网打尽的活阎王 接下来几日,西域其他国家的使臣陆续赶来,觐见了凌宁后,这些使臣举双手赞同凌宁提出的通商协议。 就这样,凉州商盟和十六个国家签订了通商协议,他们将全力支持凉州商盟的建设,并且减免一切的关税,并提供各种帮助。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西域从连灭两国转为贸易发展,从占城到和平共处,变化之快速,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而签订完通商协议后,精绝女王和各国使臣便陆续回国,没有在楼兰国逗留。 凌宁站在城楼上,看着各国使臣离去的车马,目光深邃,心情并没有因为达成目标而高兴。 明明完成了计划,为什么不高兴? 原因很简单,通商贸易是为了变强,如果凌宁足够强大,那么这次来的就不是各国使臣,而是各国的王,谈的也不是做生意,而是臣服。 自己太弱,所以又有什么可高兴的呢。 不过没关系,现在的凌宁才十八岁,刚刚就藩一年多,他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用不了多久,他的真正目标会实现,到那时候再高兴也不迟。 想到这儿,凌宁看向了李文优旁边,只见李文优的身边站着一位三四岁的小孩子,小孩子不是中原人,而是西域人面孔。 这小家伙有着楼兰皇室的血脉,不过属于旁系,并且父母早亡。而他正是凌宁选出来的新楼兰王。 小家伙看到了凌宁的目光,立即低下了头,性格有些怯弱。 “小家伙,从明日开始,你就是楼兰的新王,好好听话,明白吗?”凌宁上前,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笑着说道。 小家伙连忙点头,彪悍的凌宁在他眼中就像一尊巨人,让他天生的畏惧。 凌宁又看向了李文优,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未免夜长梦多,明日便扶他登临王位。” “是,殿下。”李文优应道,心想若是陛下知道这一情况,不知作何感想。 就在这时,李立青匆匆赶来,抱拳禀道:“启禀殿下,抓到楼兰王了!” “哦是吧,逃了那么久,还以为他跑去天南海北了,没想到还是被抓住了。”凌宁立即笑了,本以为丢了这条大鱼,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落到了自己的渔网中。 做事讲究有始有终,灭楼兰因为楼兰王而起,不抓到楼兰王便会觉得不圆满。 谁知李立青却道:“回禀殿下,不是我军抓到的楼兰王,而是楼兰王的内侍总管鲜于阳将其押解回来,说是要戴罪立功。属下也打听了这个鲜于阳,这个死太监仗势欺人,乃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宦官,如今又把自己的主人抓来,真是不忠不义,殿下,让属下剁了他吧。” 凌宁眉头一挑,来了兴趣。 李文优也来了兴趣,于是说道:“楼兰都城被攻破时,鲜于阳本可以直接戴罪立功,为何要拖到现在?这里面恐怕有好玩的地方。” “本王也是这样认为的,走,去见见这一对主仆。”凌宁立即回王宫。 当凌宁坐上王位后,便让人把鲜于阳和楼兰王带了进来。 这还是凌宁第一次见楼兰王,他身上的锦衣破旧,看起来就像落魄的乞丐,没有一点王者气度。 李立青已经核对了楼兰王的身份,不可能让假的楼兰王蒙混前来,所以这位乞丐就是楼兰王。 走进熟悉的大殿,看着那原本属于自己的王座被别人抢占,楼兰王心痛之余,又充满了绝望。 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凌宁身上时,他猛地一激灵,觉得自己被死亡笼罩,于是猛地挣扎,大声吼道:“放开本王,放开本王...” 但他被侍卫紧紧抓住,又怎么可能逃脱? 就在这时,鲜于阳抬起手掌,直接扇在了楼兰王的脸上,然后骂道:“混账!在殿下面前竟然敢放肆,不知死活的东西。” 楼兰王怒视着鲜于阳,现在的他最恨的人不是凌宁,就是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太监,自己那么信任他,他竟然背叛自己! “鲜于阳,你这个卖主求荣的贱人,本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楼兰王嘶吼道。 谁知鲜于阳又是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了楼兰王的脸上,让他两侧脸颊红肿,正好对称,然后讥讽道:“宁王殿下赏罚分明,你懂个屁。” 凌宁将这一幕看在眼中,鲜于阳这种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常见的人,为了自己可以出卖自己的主子。 很快,楼兰王被押了过来。 跪在地上的楼兰王立即磕头,哀求道:“宁王殿下,我是鬼迷心窍,才冒犯大魏神威,还请宁王殿下饶我一命,从今以后,小人做牛做马,报答殿下的恩情。” 凌宁懒得理楼兰王,而是看向了鲜于阳,然后问道:“你陪楼兰王逃出的王宫,为何到现在才将他擒获?” 鲜于阳跪在地上,头碰地,立即回道:“回禀殿下,小人知道楼兰王要逃时,本想直接将其控制,献给宁王殿下,但是其身边有侍卫,小人不易得手。其次,小人知道楼兰王还有同党,就在宫外,所以故意和他逃走,就是想看看他的同党是谁。现在小人已经摸清楚了他所有同党的身份。” 说着,鲜于阳取出一本折子,双手捧起。 凌宁眉头一动,心想这次真是碰到活阎王啊,真他娘的狠啊。 的确,楼兰王伏诛,不代表着一切就结束,楼兰王若是培养了势力,必然暗中作祟。 真等凌宁回凉州,对方暗杀韩破虏和李文优,损失任何一个都会让凌宁心疼不已。 现在有了鲜于阳的名单,正好将楼兰王的势力一网打尽,再无后顾之忧,妙,实在是妙啊。 不过,凌宁还是问道:“世人最恨的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本王也是,你出卖主子,不怕本王杀了你吗?” 鲜于阳情绪有些激动,回道:“回禀宁王殿下,小人并非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楼兰是小人的仇人,小人的父母兄弟还有族人,全都死在楼兰王的残暴之下,小人净身进宫,就是有朝一日想要复仇。” “后来,小人做到了总管太监,有机会动手了,但小人却觉得,只是杀他太便宜他了,小人也要让他尝到国破家亡的下场。所以说是殿下给了小人报仇的机会!” 此话一出,楼兰王震惊地看着鲜于阳,似乎没想到跟随自己好几年的贴身太监,竟然还有这个出身。 295:正常人干不出这种事 `此刻的楼兰王一脸震惊,因为他没想到自己信任多年的贴身太监,竟然想让自己国破家亡。 凌宁也很意外,本以为鲜于阳是个不忠不义的叛徒,现在来看,竟然是卧薪尝胆的真英雄。 这时,鲜于阳怕凌宁不相信自己,又说道:“殿下,小人绝无虚言,殿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调查一番,便知小人所言真伪。” 凌宁挥挥手,让徐坤接过鲜于阳呈上的册子,他打开后一观,发现上面写了不少人,都是楼兰王暗中培养的势力。 实际上,楼兰王根本没有逃出都城,一直藏匿在城中像个老鼠,召集暗中势力试图刺杀凌宁,重新夺回王位。 如果凌宁不把这些老鼠铲除掉,等他走后,这些老鼠肯定要在暗中搞事,最危险的就是韩破虏、李文优他们。 想到这儿,凌宁将册子扔给了鲜于阳,道:“你不是想报仇吗?册子交给你了,将上面的人全部处理掉。另外…” 凌宁伸出手指,指向了楼兰王,又道:“他也交给你处理,替你的家人报仇雪恨。” 鲜于阳大喜,连忙磕头谢恩,然后站了起来,直接抓住了楼兰王的头发,朝门外拽去,疼得楼兰王大声哀嚎求饶。 很快,鲜于阳将楼兰王拽出房门,将其扔在地上,然后拔出了侍卫的佩刀。 “鲜于阳,饶命,饶命!我并非有意害你全家!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楼兰王连忙哀求道。 鲜于阳看着泛着寒光的钢刀,他怒目圆睁,眼前浮现父母兄弟姐妹族人惨死的画面,他赤红了眼睛,一脸的狰狞,大喝道: “狗贼,还我家人性命!” 话音未落,钢刀便落下,狠狠地砍在了楼兰王的肩膀上,刹那间鲜血横流,却没有杀死楼兰王。 随后鲜于阳拔出刀来,再次挥砍,这一次依然没有砍中要害。 原来这是鲜于阳故意为之,一刀解决了他太便宜他了,鲜于阳要一刀一刀地折磨他,这样才能告慰惨死的家人。 十几刀后,楼兰王血肉模糊,彻底没了气息。 鲜于阳丢下刀,然后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些年来,谁知他的痛苦? 每天伺候自己的仇人,却始终无法动手,就像一把刀在割他的心脏,每晚睡觉,都会想到惨死家人。 而现在,他终于为亲人复仇了。 凌宁站在门前,看着痛哭的鲜于阳,便转头对韩破虏说道:“是一把好刀,值得培养。以后阴暗中的事情就交给他去做。” “属下明白。”韩破虏应道。 凌宁又道:“不过也要小心他,他没有亲人,又是太监,可以说没有任何牵挂了,这种人不好把握。如果发现他心存异心,直接杀了。” “是,殿下。”韩破虏立即谨记在心。 接下来,鲜于阳亲自带队,将包庇楼兰王以及和楼兰王暗中私会的人员全部斩杀,株连人数千余人。 此举又吓得楼兰官员们瑟瑟发抖,生怕屠刀落到自己头上。 谁知接下来,凌宁竟然选出了新的楼兰王,让其登临了王位。 这一步棋直接弄懵逼了所有人。 楼兰不是亡了吗? 楼兰的疆域不该并入大魏国吗? 怎么还选出一个小屁孩做楼兰王,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无数人搞不明白这步棋的用意。 而就在新楼兰王上位的第三天,大魏京都来人了,正是魏皇派来的特使,鸿胪寺少卿狄阳。 狄阳此次奉命前来,一是调查宁王攻下楼兰都城的具体细节,第二件事情,就是传达朝廷的命令,在楼兰国和山国境内设府立州,彻底并入大魏疆域图。 届时,大魏增添五六州的地盘,增加几十万人口。 谁知狄阳进入都城后,也一下子懵逼了。 啥? 新的楼兰王? 卧槽,搞什么鬼啊。 狄阳急匆匆求见了宁王殿下。 凌宁料到朝廷会来人,所以对于狄阳的到来一点不意外。 他热情接见了狄阳,还准备了丰盛的美食,并热情道:“狄大人,快快尝尝西域的美食,尤其是这羊肉,嫩得很啊,太子和秦王果然没有骗本王,这里的羊肉就是美味。” 狄阳哪有心思吃羊肉,于是问道:“宁王殿下,敢问刚刚上位的新楼兰王是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老楼兰王死了,新楼兰王上位,这不很正常吗?”凌宁纳闷道。 狄阳急声道:“殿下灭了楼兰国,现在楼兰国的土地属于我们大魏,该有大魏接管,设府立州才对啊。” 凌宁一脸诧异,道:“谁说本王灭了楼兰国?本王只是找楼兰王报仇,现在杀了楼兰王,正准备回凉州呢,这不你就跑来了。更何况,前段时间陛下才刚过传旨,让本王别胡闹,不能乱了朝廷的计划,所以本王没胡闹啊!” 狄阳瞬间哑口无言,竟然被宁王殿下说得无言以对,因为上次陛下的旨意,的确是让他不要胡闹,破坏了朝廷在西域的布局。 但是当时根本没想到宁王殿下仅凭一万多人,就能拿下楼兰都城,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这也算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这时,韩破虏开口道:“狄大人,我也劝过殿下,既然拿下了楼兰都城,那楼兰便不复存在。但是殿下谨记陛下的旨意,不愿意过问楼兰国的国事,所以楼兰国自己推选了新王。不过狄大人也不用失望,楼兰新王已经决定归顺我们大魏,成为大魏的附属国,每年都供奉,这算是好事。” 狄阳使劲地挠了挠头,有些接受不了。一个直接吞并,一个是成为附属国,根本没有可比性啊。 都说宁王殿下憨傻,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正常人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但是狄阳也没法让凌宁再次出兵,灭了楼兰王,因为他根本没有资格。 而等他派人将消息禀告朝廷,宁王殿下也回凉州了,到时候此事成了定局,就更不能再次出兵了。 可以说,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 这一刻的狄阳觉得自己要疯了。 凌宁心中暗笑,然后自顾着吃着羊肉。他拿下的楼兰和山国,朝廷想要鸠占鹊巢,简直是白日做梦。 这里他说的算,朝廷也别想来染指! 296:魏皇很无语 凌宁也够鸡贼,利用魏皇之前的圣旨来做文章。 你不是不让我胡闹,不让我参与西域的事,不要破坏朝廷的计划,那好,本王杀了楼兰王,报了私仇后,便乖乖回凉州,绝对不破坏西域的完整。 另外任何人也不能说本王没做正事,本王让楼兰国主动归顺,成为大魏的附属国,这也算是立了大功吧。 每年都能送去葡萄,还有香料宝石,你们就偷着乐吧。 反正理由都在凌宁手中握着,而且已成定局,等狄阳把消息送回朝廷后,凌宁已经领兵回到了凉州,并做起了乖宝宝,绝不领兵乱跑。就算你让我再攻打西域,本王都不去了。 此刻的狄阳恨不得捶胸顿足,却又无可奈何,更没有心情吃西域的特色羊肉,所以这场欢迎晚宴草草结束。 次日,狄阳便告辞回京,试图尽快赶回京都,将情况禀明陛下,并请陛下定夺,也许还有机会弥补回来。 凌宁让韩破虏代替自己出城相送,看着快马加鞭离开的狄阳,韩破虏哭笑不得,不得不感慨殿下这一步阴阳招玩得贼溜。 而送走狄阳后,凌宁也准备回凉州了。 李文优、韩破虏、展刑、宋毅留在这里,还有两万多兵力,再加上楼海、鲜于阳、木乃提等人配合,可保楼兰国尽在掌控。 说到木乃提,就不得不插上一嘴。 这位御史大夫本来要和楼兰共存亡,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白启没杀他,而是关押了起来,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流,竟然真的被白启策反了。 由此可见白启的谋略之强! 这次凌宁带白启回凉州,要对付北方的匈奴和南方的姜国,这让凌宁越加期待以后的战斗。 所以凌宁不再逗留,次日便下令起程回凉州! 还真有些想念大长腿的楚红袖,娇柔的白小洁,女神医叶清玄,以及未过门的夫人韩月如。 当然了,也有紧张的,那就是甄菲菲了。 不是丑媳妇见公婆的紧张,而是她的自卑作祟,她觉得自己三十多岁了,见到二十岁的王妃,无形之中就会有自卑情绪。 凌宁很想告诉她,你可是姜国的太后,若论尊贵,你的身份才最高,你才是姐姐。 ... 不知不觉,过了数日。 鸿胪寺少卿狄阳风尘仆仆地赶回京都,直接入宫面圣。 魏皇正在商议国事,三省长官都在这里,太子和秦王也在这里,除非之外,还有一位虎背熊腰、面容坚毅的男子,看其不凡的气度,必然不是普通人。 听说狄阳求见,魏皇笑着说道:“这才几日啊,狄阳便赶了一个来回,看来路上没有停歇。” “想来是有大事,急着向陛下汇报。”中书令齐云山笑着说道。 魏皇点了点头,于是让内侍将狄阳带进殿内。 “微臣狄阳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狄阳入殿,连忙行礼。 看着略显沧桑的狄阳,魏皇问道:“免礼!狄卿如此匆忙地赶回来,西域那里莫非发生了大事?” 众人都看向了狄阳,并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几分气愤。 莫非宁王出事了? 太子和秦王禁不住猜想,两人恨不得宁王早点去死。 面对魏皇的询问,狄阳愤愤道:“陛下,微臣赶到楼兰时,宁王殿下不仅夺下了楼兰都城,还杀了楼兰王,顺道灭了山国王。” “当真?”魏皇大喜。 太子、秦王等人则是一脸意外,显然没想到宁王这么猛,不仅灭了楼兰,还把山国给灭了,要知道他只有一万多兵力啊。 这么猛,会是傻子吗? 突然间,太子和秦王心中都泛起了嘀咕。 当初宁王因为钩吻之毒的以毒攻毒,憨傻之症缓和了许多,难不成他已经不傻了? 一个不傻的宁王,又远在边关,而且还手握重兵,这可不是好事啊! 太子和秦王突然有些后悔了,本来把宁王骗去凉州,是想让他死在安陆峰的手中,谁知宁王没死,死的人偏偏是安陆峰。 早知今日,两人是绝对不会让宁王去凉州的,还不如让他待在京都,做个无权无势的皇子。 这时候,欧阳牛马却开问道:“陛下,宁王殿下灭了楼兰和山国,这是好事啊,为何狄大人一脸愤慨,这是何意啊?” 是啊,狄阳怎么这幅表情,不该是这幅表情啊。 魏皇便问道:“狄卿,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 狄阳点了点头,然后无奈说道:“陛下,宁王殿下虽然杀了楼兰王,却只是为了报仇。报仇之后,宁王殿下便开始撤兵,估计现在宁王殿下已经领兵回到了凉州。” “怎么会这样!既然灭了楼兰和山国,那里就是大魏的地盘,自然要设府立州,怎么能直接撤兵,那现在楼兰是什么个情况?”太子急忙问道。 狄阳愤愤道:“现在楼兰已经从王室中选出了新的楼兰王!” “怎么可以这样,这岂不是把到手的好肉又扔了出去,正常人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太子也气愤道。 “宁王太胡闹了!韩破虏没有规劝宁王吗?”秦王也质问道。 虽是质问,但两人也放下心来,还怕宁王变正常,但现在看来,正常人是干不出这种事的,果然傻子就是傻子。 魏皇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他也看向了狄阳,问道:“是啊,韩破虏是个有主见的人,他没有规劝宁王吗?他若是规劝了,宁王应该会听才是。” 狄阳张了张嘴,最后无奈道:“韩破虏是规劝的,但是之前陛下给宁王殿下送了圣旨,圣旨说不让宁王殿下参与西域,不能破坏朝廷的计划,所以宁王殿下便遵守旨意,报了仇,便回凉州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哑口无言,就连魏皇都一阵无语。 “这小子真是个死脑筋。”魏皇哭笑不得。 太子也讽刺道:“宁王也太实诚了,白白丢失了楼兰和山国,那可是四五州的地盘啊,有了楼兰和山国,便相当于在西域打开了一个缺口,将来西域必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父皇,必须让宁王把楼兰和山国夺回来!”秦王也道。 谁知魏皇却道:“狄阳不是说了吗?宁王已经带兵回凉州了,其次楼兰国和山国自愿成为大魏的附属国。如果继续进攻,置大魏颜面于何处?” “另外,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西域,而是来自匈奴!” 说着,魏皇看向了那位面容坚毅的男子。 其余人也都看向了他。 297:绝对不能让匈奴一统 此刻能在养心殿内参加朝议的官员无不是朝中手握重权的重臣,而魏皇看向的中年人,其身份可不简单。 因为他是大魏四大君侯之一的百战侯,韩真! 韩真在北部军镇坐镇多年,威慑匈奴,昨日才刚刚回到的京都。 现在魏皇说大魏最主要的敌人是匈奴,看来韩真此次回京,绝非普通述职那么简单,必然牵连着大事。 面对众人的注视,韩真沉声说道: “陛下、诸位大人,半个月前,匈奴可汗集结兵力,吞并了匈奴第三大部落,现在正准备对第二大部落动手。” “众所周知,虽然匈奴可汗是草原各部推选出来的共主,但实力强大的部落阳奉阴违,并不愿意听从这位匈奴可汗的命令。这便导致匈奴内部割据,对我方有利。” “但是一旦让匈奴可汗吞并第二大部落,建立一个一统的匈奴帝国,那么我们将面对一头无后顾之忧的豺狼。” “以匈奴可汗的勃勃野心,再加上他为了树立其可汗威望,必定南下,到时大魏首当其冲,将面临一场恶战。” 众臣闻之,脸色都凝重了几分。 匈奴之祸,不是现在就有,往前推几百年,即便是曾经最鼎盛的汉王朝,也遭遇草原匈奴的荼毒。 虽然各朝各代都想了对付匈奴的办法,但收效一般。 比如现在的魏皇,就暗中进行了谋划,比如扶持匈奴第二大部落和第三大部落,对抗匈奴可汗。 再比如通过贸易,大肆收购草原上的老鹰、狼群和狐狸,让草原上的兔子和老鼠泛滥,破坏游牧民族的生产结构。 等等之类的办法都在进行中,但效果并不明显。 那位匈奴可汗可不是酒囊饭袋,非常有能力和手段,他现在拿下了匈奴第三大部落,实力暴增,必然要对第二大部落动手,而第二大部落能抗住吗? 恐怕很难啊。 众人沉默时,魏皇开口道:“朕召百战侯回京,便是要商量一个对付匈奴的办法!绝对不能让匈奴一统!现在来看,一切的阴谋都起不到什么好的效果,所以眼下只有两条路,一是出兵直接攻打匈奴,二是出兵支援匈奴第二部落。这两条路各有各的优势,选哪一条,还是两条路齐头并进,今日便需敲定。诸位爱卿,你们有什么意见?” 说到这儿,魏皇的目光率先落在了赵国公方景身上,问道:“赵国公,你是兵部尚书,统领天下军事,你是什么意见?” 方景略微思考,便回道:“陛下,微臣建议两条路同时进攻。匈奴第二大部落在草原的西部,而匈奴王庭在草原的中东部地区,匈奴可汗想灭匈奴第二大部落,必须横跨草原,并且派大军前去,这样王庭的力量必然薄弱。所以微臣认为可以让百战侯从军镇北上,朝匈奴王庭进攻。另让返回凉州的宁王殿下率领凉州军北上,正好支援匈奴第二大部落。” “有了凉州军的支援,匈奴第二部落必能抗住匈奴可汗的大军,并且拖住对方。这样百战侯长驱直入,必有奇效。” 魏皇点了点头,道:“双管齐下,的确是较好的办法。百战侯,你是什么建议?” 百战侯韩真回道:“陛下,微臣也赞同赵国公的建议,不过支援匈奴第二部落的任务,微臣却觉得不能交给宁王殿下。” “哦,为什么?这段时间宁王的表现还不错,仅用一万多的兵力,就拿下了楼兰和山国。他有战斗力,韩破虏有谋略,文武合璧,去援助匈奴第二部落应该没问题吧。”魏皇问道。 似乎是说到了自己的儿子,韩真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匈奴和西域完全不同,宁王殿下能拿下楼兰和山国,是以计谋取胜,但对付匈奴,就不能用计谋,而是硬碰硬。并且,西域的战斗力岂能和匈奴相提并论?” 听到韩真的解释,太子却道:“西域兵的战斗力的确差劲,但是百战侯切莫忘了凉州军的战斗力丝毫不弱,那可是大魏最强的边军之一,丝毫不逊色于侯爷麾下兵马。所以孤觉得派凉州军去支援匈奴第二部落再好不过。” “是啊百战侯,你该不会是因为韩破虏在宁王帐下,所以不舍得让他面对匈奴吧。”秦王更是语气不善问道。 韩真并没有反驳秦王的挤兑,而是选择了沉默。 魏皇则笑着说道:“韩真,如果不让宁王领兵,那派谁合适?若是有合适人选,那朕就换将,顺便招宁王回京。” “陛下,战前换将,乃是大忌,有李文优和韩破虏辅佐,臣觉得宁王殿下没有问题。”这时候,欧阳牛马说道。 此刻的他必须说话了,如果陛下真的把宁王召回京,那宁王殿下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所以他必须发表意见。 魏皇扫了一眼欧阳牛马,笑着说道:“欧阳大人言之有理。” 韩真考虑后,便道:“回禀陛下,微臣心中也没有合适的领兵人选。” “没有吗?朕以为你会举荐兰州卫大将军薛贵人。”魏皇回道。 韩真心头一惊。 没错,他的确想举荐薛贵人,薛贵人乃是一位帅才良将,要不是时运不济,现在最起码也是一位君侯。 让他领兵援助匈奴第二部落,自己和他东西配合,必能击破匈奴可汗的阴谋。 但他之所以没说实话,是看到了欧阳牛马的眼神。 只是没想到,陛下竟然一语揭穿自己的想法。 同样吃惊的还有欧阳牛马,他意识到派宁王也好,派薛贵人也罢,陛下早有决断。但他现在还刻意询问,绝非是想真的挑选合适人选,而是有其他目的。 早知如此,刚刚的自己绝对不应该开口的。 欧阳牛马立即低垂着头,开始保持沉默。 随后, 魏皇又询问了齐云山等人的建议,最后便拿定了主意:“两路进攻匈奴,东路由百战侯负责,主动进攻。西路交给凉州军,援助第二匈奴部落,牵制匈奴大军!这一次必须击破匈奴可汗的阴谋,绝对不能让匈奴一统。” “臣等接旨。”众人接旨。 随即众人告退出宫。 欧阳牛马故意走得慢,和百战侯韩真一同出宫。 四下无人时,欧阳牛马忍不住问道:“侯爷为何要反对宁王领兵?” 韩真看着欧阳牛马,说道:“我了解我的儿子,他虽有谋略,但仅以他的水准,绝不可能那么轻松地灭掉楼兰和山国。另外,楼兰国和山国另立新王,这新王是真王吗?” 欧阳牛马莞尔一笑,道:“楼兰和山国已经自愿成为大魏的附属国,年年朝贡,是真王,还是假王,还有那么重要吗?” 韩真从欧阳牛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于是严肃的脸上也浮现了一抹笑容。 谁知欧阳牛马突然问道:“对了,宁王殿下这次返回凉州,想来也要和韩姑娘成亲了,侯爷身兼重任,要尽快返回北部军镇,可惜无法参加自己女儿的婚礼了。” 韩真虎躯一震,随即点了点头,轻声道:“是啊,女儿要成家了。” 298:回凉州,几女的想念 此刻的凌宁率领兵马距离凉州城越来越近。 他的心情有些激动,对他而言,凉州意义非凡,相当于他的家。 一炷香后,凌宁来到了城外,没想到的是楚红袖、韩月如、白小洁、叶清玄等女已经早早在城外等候了。 几女甚是激动,恨不得扑进凌宁的怀中吐露心中的思念,但看到周围那么多人,只能强忍了下来,但眼眶红红。 凌宁跳下马车,立即上前,先给了楚红袖一个大大的拥抱,嗅着她鬓角间的幽香,凌宁笑着说道:“红袖,为夫好想你!” 楚红袖没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凌宁会做出这般亲昵的动作,她开心之余,又有些害羞,于是回道:“殿下,大家都在看着呢。” 凌宁低声道:“为夫是傻子,他们看到了又如何,不要管他们。你想不想为夫?” “嗯。”楚红袖轻声回应,恨不得抱着凌宁不分开。 两人也算新婚燕尔,刚刚成亲不到一年,凌宁就跑出去半年之久,两地分居,如何能不想念? 凌宁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然后笑眯眯道:“晚上让为夫看看你的表现。” 楚红袖的脸上立即爬上一抹红晕,想到晚上要发生的事,她就有些腿软,但更多的是期待。 凌宁松开楚红袖后,又看向了韩月如,说道:“月如,抱歉。” 的确该道歉,因为按照朝廷定下的婚约,本该在年底前成亲的,但是凌宁跑去了姜国,让人家姑娘一等好几个月。 韩月如摇头道:“殿下肩负着重任,岂能因为儿女情长而耽误?” 凌宁便道:“十天之后是个好日子,适合成亲。只是要委屈你了,破虏远在楼兰,你父母也不在这里。” “没关系!我随殿下来凉州时,就已经料想到这一切了。”韩月如眼眸闪着光,很期待成亲的日子。 接下来,凌宁又和叶清玄、白小洁打了招呼,两女见到凌宁回来也很开心。尤其是白小洁,一双美眸始终注视着凌宁,眼神中饱含着说不清的情绪。 “回府!” 随着凌宁一声令下,众人回府。沿街百姓知道是宁王殿下回来了,纷纷参拜。 别看凌宁憨傻,又不在凉州多月,但是百姓对凌宁的尊敬是与日俱增的,归根结底,是李文优按照凌宁的吩咐,实施了一系列的利民措施。 比如减轻赋税徭役,减免商税,兴建坊市,鼓励百姓发展手工业,让百姓可以赚更多的钱,自然而言生活水平也提升了。 百姓的情绪是淳朴的,他们感受到了生活质量的提升,便会感激带来这一切的人。 凌宁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高的威信,他露出温和的微笑,对百姓挥手打招呼,同时观察着凉州城,发现和几个月相比,如今的凉州城内有了很大的变化,更加的热闹、繁华,沿街的商铺也增加了很多。 凌宁暗暗点头,明白发展经济的计划是正确的,接下来还要加大力度促进发展,把凉州城打造成一个商贸中心! 很快,凌宁回到了宁王府,这时候,凌宁也把甄菲菲叫了出来。 甄菲菲走下马车,心中甚是紧张,面对楚红袖、韩月如等女的观察,她微微欠身行礼,称呼道:“见过宁王妃,见过诸位姑娘。” 相比较甄菲菲的紧张,楚红袖等女则在心中惊叹一声,她们自诩自己的容貌不俗,但在甄菲菲面前,还是一眼就能分出高低。 惊叹之后,便有些自惭形秽,甄菲菲那么漂亮,殿下必然万分宠爱。 几女虽然都不是善妒之人,但是也不想有外人和自己分享夫君,尤其是对方还是这样的倾国美人。 就在几女各怀心思时,凌宁主动道:“红袖、月如,这位是甄菲菲,我和她在姜国相遇,一同遭遇刺杀。她孤独无依,你们可要好好替我照顾她。” “殿下放心,我们会友好相处的。”楚红袖不愧是宁王妃,立即笑着回应,然后走到甄菲菲面前,陪她说着话。 凌宁便立即回府,把空间和时间留给几女,让她们交流交流。楚红袖她们都不是善妒之人,不必担心产生矛盾。 而且这才哪到哪,以后凌宁的女人会少吗?现在就嫉妒的话,以后还得了。不能惯着,必须让她们理解和接受这种事。 事实也是如此,楚红袖、韩月如她们都不是心胸狭窄、善于妒忌的女子,她们得知了甄菲菲的出身,无依无靠,而且还丧偶,再加上甄菲菲主动表示了,她不可能和凌宁成亲,因为自己的出身和身份都不配,只求能待在凌宁身份。 看到甄菲菲爱得如此卑微和小心,立即让楚红袖她们心疼不已,立即菲菲姐菲菲姐叫了起来。 尤其是白小洁,她也是死了夫君,更加的和甄菲菲达成了共鸣。她也不奢望能嫁给凌宁,只求能跟在殿下身边。 凌宁进入王府后,径直来到一座宅子,只见崔禅正在院子里等候,看到凌宁走进来,立即拱手笑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拿下了楼兰和山国。” 凌宁疾步走了过去,坐在了崔禅身边,笑着说道:“多亏了韩破虏和白启,所以才能这般迅速拿下楼兰和山国。尤其是白启,一位难得的帅才,这个意外之喜比拿下楼兰和山国还要大啊!” 凌宁得到白启相助,就好比刘邦收获了韩信,汉武帝收获了霍去病,从而如虎添翼。 崔蝉笑道:“能拜诸葛照为师,白启此人定然不凡。我按照殿下的吩咐,已经派人拿着我的书信去了徐州,算算时间,也快回来了。” 凌宁点了点头,突然沉默了一下,然后沉声说道:“先生,本王在姜国皇都中见到了一个人,他带着面具,看不见面容,但本王觉得就是他。” 崔蝉笑容一僵,眼睛中涣散一抹光彩。虽然凌宁没有指名道姓,但他知道凌宁口中的这个人是谁。 “他不可能死的!是他主动现身见的殿下吗?”崔蝉好奇道。 凌宁摇了摇头,便将遇到萧焱的经过告诉了崔蝉,然后问道:“先生,他对我格外关注,到底意欲何为?莫非真是想逼我造反,让魏皇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了皇权而手足相残,从而诛大魏国的心,报大夏灭国之仇?除了这个可能,我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面对凌宁的疑惑,崔蝉立即正襟危坐。 299:可力挽狂澜,奈何父皇猜忌 实际上,凌宁对萧焱这个舅舅没有任何的亲情可言,只有血脉上的联系。 现在萧焱总是关注凌宁,围绕着凌宁进行一些不可告人的计划,这让凌宁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认为他是要逼自己谋反,让魏皇看到自己的骨肉相残,要让大魏内乱,从而报大夏被灭国的仇恨。 除了这个动机,凌宁想不出其他了。 总不能是为了帮自己做皇帝吧,他自己就有儿子,不给儿子争夺天下,去给外甥争,可能吗? 面对凌宁的询问,崔禅正襟危坐,说道: “回禀殿下,我已经二十年没见过他了,二十年能改变很多人,能改变很多事情,所以我无法判断他的真实目的,只能把我了解的他告诉殿下。” “他是哀帝的第三个儿子,皇后所出的嫡子,从小就表现出非凡的天赋,不仅聪慧过人,而且力大无穷,被哀帝和皇后寄予厚望,请来无数名士指导,有当世大儒,厉害的剑士、刀客。” “当他十岁时,宫中禁军便不是他的对手。十二岁那年,他的师父也甘拜下风,同一年,天降奇异陨铁,哀帝闻之,搜集过来,为他铸造了霸王战戟和霸王弓。” “有了霸王战戟和霸王弓,他的战斗力再次暴增,孤身一人杀入贼窝匪穴,如入无人之境,闯下了赫赫威名。” “至于文采方面,也是出类拔萃,所有教导他的老师都万分欣慰,因为一位文武双全,而且性格温润仁义的储君正冉冉升起。” “但是,大夏国内却遭逢多变。” “先是大旱,连绵数州数月之久,百姓颗粒无收。随后又是大灾和瘟疫,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自然灾害虽然可怕,但只要朝廷上下一心,万众一体,还是能熬过去的。但是哀帝不知民间疾苦,贪图享乐。朝中官员昏庸贪婪,结党营私,地方官员贪污受贿,害得百姓饿殍遍野,路边多枯骨,人间如炼狱。” “走投无路的百姓投身于绿林,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了谋反的行列,他们只想活下去。” “等他十五岁,被册立为太子后,才知他所看到的繁华只限于京都和皇宫,外面早已破烂不堪。” “他开始去改变这一切,并且他非常清楚,首先要改变的是自己的父皇。于是乎,他积极地参与政事,开始为哀帝出谋划策。” “百姓和有志朝臣心中欢喜,以为等来了明君,能收拾这旧山河。” “但是他虽然文武双全,足智多谋,但毕竟年轻,他知道最先要改变的人是他的父皇,却忘了最难改变的人同样是他的父皇啊。” “另外,皇家无父子,他的干涉触犯了哀帝的底线,再加上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散播谣言,让哀帝对他产生了隔阂和不信任。” “虽然哀帝没有废黜他的太子之位,却开始打压他,对其掣肘!等他明白这一切时,已经晚矣。他非常迷惘,他没想到一心为了大夏,却换来自己父皇的打压。” “但他并没有气馁,依然通过自己,要去改变腐朽的帝国。” “...” 只听崔禅缓缓道来,将萧焱的前半生展现了出来。 很快,一位仁明神武,气度不凡,有着雄才大略的伟岸男子形象在凌宁脑海中浮现。 如果萧焱是大夏的皇帝,的确可以逆风翻盘,重整山河。但可惜,他上面有一个昏庸无道的昏君啊,他猜忌萧焱,处处打压他,让他空有天大的本领也难以施展心中之抱负。 到最后,十八路反贼反夏,群雄并起,既然是如此,哀帝也只是给萧焱很少的兵力,不敢给他放兵权,甚至在关键时候,还强行改变萧焱的战略计划。 所以说萧焱是可悲的,他空有补天之力,最后也只能看着这天下倒下。 听完崔禅的介绍,凌宁终于明白,怪不得过去了二十年,那么多人提到萧焱,还心存敬畏。即便是魏皇也是一种敬佩的心情,而不是把它当做敌人。 不过, 曾经毕竟是曾经,现在的萧焱是否已经变成了一个为复国可以不择手段的人? 崔禅说不清楚,凌宁更不知道,所以他只能把萧焱当做敌人来对待。 “先生,凉州城内必然有他的耳目,恐怕他也知道了先生的存在。”凌宁看着崔禅,提醒道。 面对凌宁的提醒,崔禅正色道:“我在牢中待了二十年,已经尽完了臣子应尽的义务和责任。殿下救我出囹圄,礼贤下士,我只能以残躯报答殿下的恩情。” 两个人对视后,不约而同地笑了。 崔禅明白凌宁对自己的信任,凌宁明白崔禅的效忠。 而聊完萧焱,崔禅又说起了另外一件大事。 “殿下,刚刚从草原传来的消息,匈奴的第三大部落须卜氏部落被匈奴可汗灭了!”崔禅说道。 凌宁来到凉州后,就在匈奴安插了眼线和耳目,须卜氏部落被灭这么大的事是不可能隐瞒的。 “匈奴这位可汗果然不简单,野心勃勃,现在灭了须卜氏部落,那么接下来就是兰氏部落了,他要一统匈奴,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匈奴可汗。”凌宁眉头一挑,并不算惊讶。 崔禅赞同道:“这位匈奴可汗杀父上位,野心极大,吞并其他部落是必然趋势。殿下,朝中必然高度重视这件事,恐怕会双管齐下对付匈奴,一路派百战侯北上,一路派兵支援兰氏部落。” 凌宁笑道:“兰氏部落在草原西部,距离凉州最近,先生的意思是朝廷会派我们出兵支援?” “极有可能。”崔禅道。 凌宁点了点头,没想到刚刚回来,就要再次出征,而且这次是打匈奴,更加让凌宁兴奋。 不过出征前,凌宁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成亲,这次不能放韩月如的鸽子了。 另外,韩破虏、李文优都派去了楼兰,凉州这里还得物色贤士来治理。 想到这儿,凌宁迫不及待问道:“先生,让你物色的贤士,可有进展?” 崔禅抚须笑道:“有进展,而且还是一位王佐之才,不过需要殿下亲自去请才行。” “能让先生评价为王佐之才,那必然不凡,本王明日便去三顾茅庐,对方是谁?”凌宁立即来了兴趣,迫不及待询问。 300:小別胜新婚 随着李文优和韩破虏留在楼兰城,凉州这里还需要一位能力出众的人来治理。 崔蝉虽然有大才,但毕竟上了年纪,不能让他过于操劳。 此刻听说有位王佐之才,凌宁自然激动,连忙询问对方的身份,将要将对方收入麾下。 看到凌宁如此热切,崔蝉抚须而笑,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对方的来历,而是说明道: “殿下的情况比较特殊,对外要装疯卖傻,所以必须寻觅一位值得委以重任的贤士。” “此人有大才,和朝中官员没有关系,并且身世也足够清白,值得拉拢。” “另外还有一点,此人教书育人,培养了不少才学之士,收获他一人,便相当于收获了大批才学之士。” 这就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寻找贤士之前,崔蝉已经将对方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 假如寻觅的贤士和京中权贵有关系,那么当凌宁前去拉拢对方时,对方很可能将凌宁的真实情况泄露出去,到那时,贤士没有获得,反而暴露了秘密。 至于有人说凌宁可以继续装疯卖傻去拉拢贤士,但是这样可能吗?贤士多傲气,怎么会效忠一个傻子呢。 “先生考虑周到,有先生替本王谋算,本王高枕无忧也。”凌宁笑道。 崔蝉回道:“这是属下应该做的,此人名叫荀玉,家住颍安,殿下明日出发,两日便可到达,三日内拉拢他,回来两日,不耽误成亲。” “荀玉?哪个玉字?”不怪凌宁多问,因为他想到了荀彧。 崔蝉回道:“玉,石之美。殿下听说过此人?” 凌宁摇了摇头。 世上那么多人,同音的名字更不稀奇。他只是梦想着得到荀彧那样的谋士辅佐,所以有些激动。 随后, 凌宁叫来了白启,让他和崔蝉见了面。一老一少简单交流后,便颇为投机,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很快成为了忘年交。 两人从局势聊到兵法,又从兵法跳到内政,白启的表现让崔蝉刮目相看,终于明白自家殿下为何激动了,甚至扬言得白启胜过楼兰和山国。 不知不觉间,天黑了。 凌宁命人设宴,把赵秉、孙琦、张大川等凉州军守将都叫了过来,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宣布白启担任凉州军大将军,总掌天枢军团、天璇军团、天玑军团、天权军团、玉衡军团。 至于赵秉、孙琦他们服不服,那就不是凌宁要考虑的事情了,如果白启摆平不了这些手下将领,那他不配做凉州军大将军一职。 晚宴结束,微醺的凌宁来到了主厢,推门而入后,就见楚红袖身穿薄薄睡衣,正等待着凌宁。 看到凌宁回来了,她面露一抹喜色,而后羞答答地低头,就像是新婚之夜的害羞。 不过楚红袖还是起身,来到了凌宁身边,什么也不说,便乖巧地替凌宁脱下外套,然后亲自打来热水,让凌宁洗漱泡脚。 这些活都是丫鬟的,但是楚红袖却想自己做,以此表达内心的想念和爱意。 “殿下,臣妾听菲菲姐讲述了你们坠入山崖的经过,没想到此次姜国之行竟然如此危险。殿下以后可要注意安全,安全比什么都重要。”楚红袖忍不住嘱咐道。 凌宁笑道:“好!本王以后一定会注意!家中有美娇妻等着,本王不能以身犯险,不能让夫人担心。” “有殿下这番话,臣妾就放心了。”楚红袖开心道。 凌宁又道:“对了,你要好好和甄菲菲相处,明白吗?” “殿下放心,臣妾不是善妒之人,殿下宠爱菲菲姐,臣妾一定会和她好好相处的。”楚红袖回道。 谁知凌宁摇了摇头,说道:“我让你和她好好相处,并非本王宠爱她。你知道甄菲菲的身份吗?” 经过考虑,凌宁还是决定把甄菲菲的身份告诉楚红袖,这样自己出门在外,楚红袖便能看着甄菲菲。 楚红袖好奇道:“菲菲姐不就是一位丧偶的普通女子吗?难道她出身不凡?” 凌宁点了点头,然后前倾身子,在楚红袖耳边说了四个字。 下一刻,楚红袖瞪大双眸,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凌宁刮了一下楚红袖的鼻子,笑道:“这个秘密不能告诉其他人,让你和她好好相处,才能不被姜国人发现她在凉州。” 楚红袖点了点头,心中惊叹不已,自家夫君竟然把姜国太后拐来了,万一甄菲菲恢复了记忆,将来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她不敢往下想,连忙道:“殿下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菲菲姐。” 凌宁则笑道:“天色不早了,王妃,我们该休息了,白天可是说了,让为夫瞧瞧你的本领有没有长进。” 楚红袖脸颊一红,随即站起身来,熄灭了灯,上了床。 小别胜新婚,今晚的楚红袖格外主动,把心中的思念进行的释放。 但这可苦了隔壁的韩月如。 “臭丫头,肯定是故意。声音那么响,生怕我听不见吗?”韩月如忍不住吐槽,随即抱着被子,突然有些期待自己的大婚,还有洞房花烛夜。 … 次日一早,凌宁照例起床练武。而楚红袖过于操劳,所以还在沉沉睡着。 半个时辰后,凌宁才结束训练。白小洁立即送来了毛巾和茶水。 凌宁擦着汗水,看着楚楚可人的白小洁,便道:“这些活交给下人来做。” 白小洁柔声道:“奴婢喜欢服侍殿下。” 凌宁知道白小洁的性格,带着自卑,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凌宁,所以不求成为凌宁的妾室,只要能在凌宁身边做个奴婢,她就心满意足了。 所以凌宁便没有强求,而是说道:“我今天要出门一趟,让人给我准备热水沐浴。” “殿下,热水已经准备好了。”白小洁知道凌宁练武之后会沐浴,所以早就安排好了。 不仅如此,白小洁现在相当于宁王府的大管事,管理着王府内的一切事情,处理得有条不紊。 凌宁便移步浴室,他张开手臂,白小洁立即上前服侍。 有时候凌宁都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封建荼毒了,竟然染上了被人伺候洗澡的恶行。 为了前世的书友们,替他们享受一下吧。 301:上帝来了也得转身逃跑 凌宁走进浴桶里,热水包裹着身体,顿觉舒适。 而白小洁也换上了一套清透的长裙,拿着毛巾为凌宁擦拭后背,极其仔细且温柔。而后又来到凌宁面前,继续为他擦拭胸膛。 她的身子微微前倾,随着动作的进行,某处也发生晃动,再加上水雾打湿她那清透的长裙,让凌宁看得更加清楚。 凌宁嘴角微扬,知道白小洁是故意的,她不好意思示爱,却用这种方式来引诱自己。 不得不说,她的目的达到了。 所以凌宁直接将白小洁抱进了浴桶里,热水打湿她的长裙,紧紧地贴在肌肤上,将她的好身材勾勒了出来,能看到立体的鸳鸯戏水图。 “殿下...” 白小洁双眸含春,声音带着颤音。 楚红袖想念凌宁,白小洁何尝不想,甚至于,她的想念更加浓烈,并且她的思念不像楚红袖那样坦然,她带着怯懦。 所以看到殿下练武,便连忙去准备热水,然后服侍凌宁沐浴时,又专门换上了早就准备了许久的薄裙,从而让殿下怜惜自己。 此刻她得偿所愿,整个人就像绽放的鲜花,等待着采撷。 “想本王了吗?”凌宁抱着白小洁,笑着问道。 白小洁咬着嘴唇,虽然害羞,但还是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想。” “哪里想?”凌宁没有立即就地正法,而是继续逗着她。 白小洁将头埋在凌宁的怀中,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说道:“全身都想。” 凌宁哈哈一笑,水中的手已经攀上了满月,并在她耳边说道:“今天本王累了,看你表现。” 白小洁脸蛋更红,但乖乖地转过身来,用手抓住了浴桶。 ... 沐浴是很费时间的,也很浪费水。 但效果也非常显著,凌宁是神清气爽,白小洁是面若桃花。 随后,凌宁离开王府,他没有立即出发前往颖安县,而是去了铸造工坊。 凌宁铲除安陆峰之后,便将凉州城内的工匠全部合并起来,打造了铸造工坊,为凉州卫打造兵器。 而在铸造工坊最核心的区域,乃是机密之所,闲杂人等禁止入内,乃是为重甲骑兵打造装备的地方。 为此,凌宁安排时跃负责这里。 “拜见殿下!” 时跃见到凌宁后,异常的激动。 他和展刑一样,都是最早追随凌宁的那批禁军护卫。所以凌宁也对他寄予厚望,将机密的铸造工坊交给他管理。 凌宁笑道:“本王来看看甲骑具装的生产情况,带本王转转吧。” “是,殿下。”时跃立即引路,开始带着凌宁参观。 凌宁离开凉州时,铸造工坊正在修建,如今回来时已经投入使用。 首先参观的是冶炼车间,专门冶炼铁料,凌宁作为穿越者,如果还让自己的工匠用百炼钢那种反复捶打的低效方式炼钢,那就显得凌宁太差劲了,所以凌宁拿出了灌钢法。 灌钢法不仅产量大,而且做出的钢材硬度强度都足够好,适合大规模制造。 当然了,凌宁也是提出思路,经过工匠的摸索,才熟练运用灌钢之法。 参观完冶炼车间,接下来就是锻造车间,这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环,需要将钢材打造成各个零部件。 随后是组装车间,一套甲骑具装需要多人相互配合来组装,耗时耗力,一套甲骑具装往往需要几个月,甚至是更长的制造周期。底子不厚实,根本组建不了重甲骑兵。 凌宁搜刮了安陆峰的家产,又手握詹台商行、柳氏商行,这才敢组建重甲骑兵,不然的话,他也只能望洋兴叹。 最后,凌宁来到了成品车间。 看着房间中摆着的一套套甲骑具装,成体是黑色,用红色丝线点缀,看起来肃穆中又带着几分的激情。 想象一下: 几千个身高八尺以上的魁梧汉子,身穿只露双目的战甲,手持长槊,坐在身披马铠的战马上,然后一起冲锋,那是什么画面? 那是死亡来临的画面。 上帝来了也得转身就逃。 “时跃,现在有多少套甲骑具装?”凌宁伸出手,抚摸着铠甲,然后兴奋问道。 时跃回道:“回禀殿下,已经打造出了四百八十二套。” 半年的时间,仅仅打造出四百多套,而且花费了巨资,可见甲骑具装的价值。 凌宁肯定嫌少,但他也明白想快也快不起来,于是道:“凑个五百套,本王有大用。” “是,殿下。”时跃连忙回应。 随后,凌宁又去了武器车间,正所谓好马配好鞍,好兵要配好兵器。 重甲骑兵最可怕的就是所向披靡的冲锋,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将敌军阵营冲散冲垮,分割成一块块,然后由两翼轻骑兵蚕食。 所以凌宁给重甲骑兵装备的兵器是马槊和强弓。 矛长丈八谓之槊,槊锋有破甲棱,上好的槊如同宝剑一样,有八个面。普通的鱼鳞锁子甲、铁圜甲,在破甲的马槊之下,一击而破。 可以说,装备了马槊的重甲骑兵更加的所向披靡。 但是马槊的制作难度也极大,通常一个马槊的制作过程中需要使用数十根拓木,并且工艺极其复杂。 拓木又是极其珍贵的一种木料,可以说马槊就是用金子铸造的。 钱就是他妈的王八蛋,所以凌宁不心疼钱,既然要组建这个世界上最强的重甲骑兵,那就要舍得花钱。 参观完兵器车间,已经到了中午。 凌宁便离开了工坊,并叫来白启,让他整顿凉州军的同时,从三军中挑选五百名锐士,这五百锐士是军中精锐,将是第一批重甲骑兵。 白启并不知道凌宁打造重甲骑兵,凌宁也没有告诉他,准备从颍安回来后,再给白启一个惊喜。 吃过午饭后,凌宁便带着李立青悄悄地离开凉州城,朝着颍安县方向驶去。 两天后的上午,凌宁两人来到了颍安县城。 这是一座安逸的小城,平静又祥和,走在城里的青石砖上,身心都觉得放松,百姓脸上也带着淳朴的笑容。 为何人人都向往盛世? 也许就是为了像现在这样能面带微笑地生活吧。 302:为了变强,可以牺牲自己迎娶美人 凌宁和李立青赶到了颍安县城,两人牵马闲逛一圈,便来了一家客栈住下。 “店家,颖安荀家在什么位置?”凌宁问道。 店家是个热情的中年人,他笑着问道:“客官也是为了荀家小女而来的?哈哈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若是年轻二十岁,一定和你们一较高低,抱得美人归。” 凌宁一愣,好奇问道:“店家此话何意?能否解惑。” 店家也是一愣,随即问道:“你们不是来求娶荀家小女的?看来是我误会了。是这样的,荀家小女初长成,荀家家主便想为女儿挑选一位如意郎君,所以要在明日举办文会,以文会友,谁若是表现好,便可能成为荀家的乘龙快婿。” “小兄弟,我看你气度不凡相貌堂堂,不如去试一试。荀家小女美丽动人,若是能获得对方的青睐,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啊。” 凌宁恍然,这才明白他出发时向崔蝉询问招揽荀玉的办法,谁知崔蝉笑而不语,只是让凌宁一定要在今日准备赶到颍安县城,还说殿下回凉州的时机刚刚好。 当时凌宁猜不透崔蝉的哑谜,但是现在明白了,原来崔蝉已经给出了计谋,那就是成为荀玉的女婿,自然而言,便能拉拢荀玉,让他忠诚地效忠自己,不会背叛。 明白了崔蝉的用意后,凌宁在心中感慨,自己又不是迂腐之人,崔蝉没必要遮遮掩掩,只要能招揽过王佐之才,娶他女儿又如何? 纵观历史,任何英雄的发迹都离不开女人。 比如东汉开国皇帝刘秀,娶了阴丽华,得兵十万。再比如朱元璋娶了马皇后,获得了郭子兴的支持,等等。 屡见不鲜的例子摆在眼前,凌宁又怎么会固执呢。 若是多娶几个老婆便能增加自己的实力,那凌宁恨不得多来一些,自己操劳一些没关系,都是为了天下,为了百姓。 想到这儿,凌宁问向店家:“荀家小女真的很美?” “那是自然!荀家有家世,荀家小姐又漂亮,而且知书达理,文采不俗,想娶荀家小女的男子如过江之鲫,就小人这客栈里,就住了不低于五位,都是从附近县城来的,还有州府的世家弟子。”店家介绍道。 凌宁点了点头,便道:“既然漂…咳咳…这么有意思,明日可要去瞧瞧。” 说罢,凌宁才回屋,并让李立青去打听一下情况,是否像店家所说的那样。 而待在房间里的凌宁百无聊赖,索性算算自己的女子。 楚红袖是王妃,通过她拉拢了儒家传世的楚家,当然了,更重要的是欧阳家族,那可是顶级世家。 韩月如是侧妃,通过她拉拢到了百战侯韩真。不过听说百战侯和四皇子楚王交好,楚王也有迎娶韩月如的心思,但没想到被凌宁截胡了。 想来在百战侯心中,是不认可自己这个疯疯傻傻的女婿的,肯定还是偏向于楚王。 但是,随着凌宁迎娶韩月如,百战侯已经绑在凌宁这条贼船上了,不是他想下船就能下去的。 再者,就是李晴儿。 其实李晴儿比较特殊,因为是李晴儿睡得凌宁,但架不住李晴儿香啊。这里的香不仅是她的体香,还有他的家世,他的父亲可是镇北侯。 大魏现在只有四大君侯,凌宁独占两人,并且李思业已经知道凌宁不傻,必然会支持凌宁。 也就是说,现在凌宁的背后已经站着一位手握兵权的王侯了。 另外还有詹台琉璃。 说起詹台琉璃,凌宁才觉得自己真是畜生,让人家姑娘来到了凉州,就一直让她待在詹台商行中。下次回去,得将她接回王府,毕竟那么可爱的丫头在外面不安全。 而通过詹台琉璃,可保詹台商行忠于凌宁,从而为凌宁赚钱强兵。 还有甄菲菲,姜国的太后,这可是凌宁众女子中身份最尊贵的,凌宁不敢想象当甄菲菲恢复记忆后,自己和她将发生何等狗血的故事。 说真的,凌宁还有些期待。 至于白小洁比较特殊,虽然他没有家世,但懂得照顾人,所以她也有自己的价值。 另外还有一个,那就是叶清玄。 虽然凌宁从未对叶清玄表达过爱意,但凌宁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 凌宁非常清楚身边有个可靠的女神医有多重要,所以凌宁不会让她离开。 而留下她最好的办法就是睡了她。 所以满打满算,凌宁的女人也就七个人而已。 这七个女人为凌宁带来了强有力的外援和帮助,由此可见联姻的好处。 想到这儿,凌宁突然对明日的荀家择婿活动更加期待了。 半个时辰后,李立青回来,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凌宁,店家说得没错,荀家家主荀玉要在明日举办文会,以文交友,也是为女儿挑选夫婿。 不过,荀家虽非世家名门,但在这附近几州内也是名声在外,他想为女儿寻一位优秀的夫婿绝非难事,为何要搞文会这种把戏? 凌宁想到沈淮南和沈幼初,为了不进宫,所以抛绣球择婿,那么荀玉是不是也是因为类似的原因? 只能明日一探究竟了。 颖安县城的生活很淡然,傍晚时分,百姓就回家歇息,挨家挨户闭门谢客,凌宁也睡了个早觉。 次日早早起来,围着颖安县城跑了一圈,然后沐浴更衣,换上一套普通的长袍,然后带着李立青,去了荀家。 来到后,就见荀家门口人头攒动,多是弱冠年纪的青年郎君,倒也有上了年纪的,不知是来凑热闹,还是想抱得美人归。 而凌宁的到来立即惹众人侧目,没办法,凌宁身材高大魁梧,犹如鹤立鸡群,不像文人,更像武夫。 在场年轻男子皆是读书人,轻视武夫,所以目光中带着些嘲笑。但是当凌宁的目光扫过他们时,一个个又急忙地挪开目光,不敢与其对视。 所谓文人的清高在这一刻是那么的搞笑。 不过也有自来熟的,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凑了过来,笑眯眯道:“兄台也是为荀家小姐来的?” “交流学问。”凌宁平静道。 男子嘿嘿一笑,说道:“对对对,都是来交流学问的,是我唐突,是我唐突。其实我有自知之明,人家荀家小姐眼界极高,就我这长相,很难获得其青睐。所以我的目标是荀先生。” “啊?”凌宁微微惊讶。 男子一看凌宁误会了,急忙道:“我是想让他荀先生收我为徒,兄台想多了。” 凌宁点头道:“原来如此。对了兄台,以荀家的人脉,还怕找不到合格的女婿,为何要搞今天的文会?兄台可知原因?” 男子左右环顾,见无人关注,才凑近一些,低声道:“兄台连这事都不知道啊?看来功课做得不仔细。的确,荀家想要择婿,根本没比较搞这一出,可谁叫荀家小姐这里有问题!” 说着,男子点了点脑袋。 “脑子有问题!”凌宁惊讶道。 男子回道:“反正就是时而有问题,时而没有问题,正常的时候是大家闺秀,才学出众,非常博学。不正常的时候能用鞭子把人抽个半死,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嫁不出去。这次以文选夫,想来也是无可奈何。” 凌宁点了点头,这次再看向眼前的一众青年,便对他们肃然起敬了。 明知女子有毛病,还要一争高低,这是一群为了前途而知道走捷径的聪明人啊。 303:迷路了,走到了女眷后宅 经过打听,凌宁知道了荀玉以文选婿的真实原因。 他猜测荀家是遇到了什么事,所以采用这种办法,但万万没想到是荀家小姐的脑袋不正常。 “公子,荀家小姐不正常,那还参加吗?万一赢了,岂不是要娶一个疯女人啊。”李立青担心道。 凌宁笑道:“别忘了,我也是疯傻之人,疯子娶疯子,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莫说荀家小姐是疯子,就算是瘸子,凌宁也要娶!必须将荀玉收入麾下,这样一位王佐之才,绝对不能放过。 有了荀玉辅助,这就好比刘邦得到了张良,刘备得到了诸葛亮,不能为了面子而不要贤士啊。 李立青看凌宁态度坚决,便不再规劝,小小年纪的他也在反思,从中学到了做人的道理。 就在这时,荀家大门打开,荀家管事走了出来,彬彬有礼地向众人道歉,表示怠慢了,随后请众人入府。 而当众人走进前庭时,就见院子中间摆放着一块木板,木板上贴着一张红纸,红纸上写着五个大字:“来客请止步”。 众人停下脚步,纷纷询问这是何意。 管事拱手笑道:“诸位,今日来访宾客众多,但荀家家小院窄,怕招待不周,怠慢了贵客,所以备下了四道题目,只有答出题目,方能到达后庭。还请诸位谅解海涵。”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文会从进入荀家家门就开始了。想娶荀家的疯小姐也得拿出真才实学,不是阿猫阿狗都能来参加的。 “孙管事,还请示题。” 人群中已经有人跃跃欲试,一路过关斩将,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孙管事笑呵呵地解下红纸,只见红纸下面写了一个谜题: “水里游鱼山上羊,东拉西扯配成双。一个不吃山上草,一个不会水中藏。” “诸位,知道答案的可以告知小人,便可继续往里走。”孙管事又道。 众人盯着谜题,很快便有人猜出答案,然后通过了第一关。 凌宁站在人群后面,没想到还要过关斩将。别看他在前世经历了九年义务教育,那最多背背古诗,读读背影,让凌宁去买橘子很在行,剽窃诗词也拿手,但猜谜题就不行了,真不是凌宁的强项。 万幸这第一道谜题很简单,凌宁仔细想了想,便猜到是一个“鲜”字,于是通过了第一关。 第二关依然是谜题,也不难,凌宁依然凭借自己的努力通过了。 但是碰到第三题时,凌宁郁闷了。 因为第三题是一段古文节选,不仅要说出节选的书籍,还要说出表达的议论。 这可难住了凌宁。 “为什么不比诗词!本王能背三百首!” 凌宁在心中吐槽,暗骂的剧情不是这样演的。 很快,答出的人都继续进入,答不出来的人摇头离开。 “兄弟,看来你和荀家小姐无缘喽,我先行一步了,嘿嘿...”贼眉鼠眼的男子笑呵呵地朝里走,似乎没想到一表人才的凌宁真的答不上来。 某些眼高手低的书生更是轻蔑一笑,肯定在心中吐槽凌宁是个莽夫。 无奈之下,凌宁只能转身离开。 “殿下,都是我的错。”李立青自责道。 凌宁笑道:“关你屁事,是本王不学无术。” 站在大街上,凌宁也觉得啼笑皆非,还想着抱得美人归,收获王佐之才,现在倒好,连面都见不到。 “那该怎么办?”李立青开始挠头。 谁知凌宁笑着说道:“谁说只有答对题目才能进去?随本王来。” 于是乎,凌宁带着李立青绕到荀家后门,发现后门内无人,直接翻墙。 “看,这样不也进来了吗?”凌宁笑着说道。 李立青挠了挠头,没想到身份尊贵的宁王殿下竟然会用翻墙的方式进来,他便道:“殿下,这样去后庭参加文会,会被其他人认出身份吧。” “谁说要去参加文会了?咱们此行的目的是干什么?拉拢荀玉,而想要拉拢荀玉的捷径是娶到他的女儿。既然如此,直接去找荀玉的姑娘,何必去参加文会?万一不比诗词,那本王岂不是赢不了。”凌宁回道。 李立青立即恍然大悟,年轻的他又学了一招。 于是乎,两人鬼鬼祟祟前行,正好遇到了落单的男仆人,然后抓来逼问,得知了荀家小姐居住的宅子位置,然后将其敲晕关进了柴房里。 男仆还说,因为今天文会,家里的仆从丫鬟大多都去了后庭招待贵客,所以后院里几乎没有人。 机会这不就有了。 很快,凌宁来到了荀家小姐居住的宅子,穿过一道月门,里面是一个清雅的小院,种植着鲜花和青竹。 此时此刻,一位白裙女子正蹲在院子里看地上的蚂蚁,她披散着头发,看得聚精会神,丝毫没注意到院子外面鬼鬼祟祟的两个男人。 “立青,你守在外面,不要让人打扰我。”凌宁吩咐道。 李立青杀过不少人,但还是第一次陪人做偷香窃玉的勾当。 他有些紧张,于是回道:“殿下请放心,小人一定把门守好,不打扰殿下的雅兴。” 凌宁当即敲他额头一下,笑骂道:“本王又不是淫贼,想什么呢。” “哦。”李立青这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还以为自家殿下要先把生米煮成熟饭。 等等,为什么不用这个办法啊?生米煮成熟饭,这个办法多好啊。 李立青挠挠头,随即去守门。 至于凌宁则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子里,然后蹲在了荀家小姐身边,问道:“你在看什么?” 荀家小姐一愣,立即抬头,当看到身边蹲着的陌生男子后,下意识起身后退,并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凌宁也站起身来,他之所以如此冒失,就是想看看这位荀家小姐的真实情况。都说她时而正常,时而疯癫,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凌宁必须摸清楚。 现在来看,此刻的荀家小姐正处于正常的状态,没有发疯。 莫说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即便是前世碰到这种时而正常,时而发疯的怪病,也是束手无策的。 念头只在转瞬间,面对荀家小姐的询问,凌宁拱手道:“我是来参加文会的,迷了路,走到了这里。” “迷路?好假的借口。”荀家小姐轻笑道。 只见她笑靥如花,容貌竟然和前世的陈某灵很像。 静下来是清冷之美,笑起来是婉约之美。 304:有趣的家伙 荀家后宅岂是迷路能走到这里的? 面对突然出现的凌宁,荀家小姐并不害怕,也不怯场,反而笑着指出他的说辞是假的,落落大方的性格和正常人一样,看不出任何的疯癫。 于是凌宁反驳道:“姑娘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的借口是假的?” 荀家小姐没想到凌宁会如此回答,便道:“那你也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的借口是假的?” 凌宁一耸肩,道:“好吧,我承认,我是翻墙进来的。因为我料到贵府下人都去招待客人了,后宅必然空虚,正好从这里进府,混入文会当中。不曾想进了贵府七绕八绕,便来到了这里。姑娘行行好,能否带我去举办文会的地方?” “公子为何不走正门,偏要偷偷摸摸?”荀家小姐好奇问道。 凌宁用无奈地表情看着对方,问道:“我若是能答对题目,何必走后宅。姑娘是明知故问,故意取笑我的吧。” 荀家小姐捂着红唇娇笑一声,道:“不好意思,我忘了这事。这位公子,你连题目都答不对,即便是去了文会,恐怕也赢不了。” “答不对不代表我没有才学,只怪出题人刁钻,随便节选个句子让注解,这正好是我的薄弱之处。若是诗词方面,随便出题。”凌宁高傲道。 这份高傲是唐诗宋词给的,是前世前辈给的,是九年义务教育给的。 谁知荀家小姐直接问道:“公子是在我面前刻意表现吗?” 显然,这位荀家小姐不疯的时候可一点不傻,已经猜到凌宁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自吹自擂擅长诗词,就是想表现自己的。 “是啊,就是为了表现自己,姑娘应该装作不知道,还要出题考考我才是。”凌宁坦然承认自己的小心思。 荀家小姐立即打量凌宁,觉得他很有意思,明明别有用心,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公子既然说了,那我便出个题目,不然的话,公子岂不是白迷路了?”荀家小姐点了点头,随即略微思索,便道:“公子不如说说自己的志向吧。” 凌宁立即笑道:“这个太简单。” 的确太简单,因为前世的前辈们给出了太多的标准答案。 所以凌宁伸出手指,开始道来:“我的志向很多,比如: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比如...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比如...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比如...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 “...” 随着凌宁的开口,荀家小姐瞪大月眸,红唇微张,一脸的意外。 似乎没想到那么志向高远的誓言,竟然被凌宁如此随意地说出来。 你说他剽来的吧,怎么会剽这么多。若真是他自己想出来,又觉得不可能。 就在荀家小姐发呆时,凌宁突然一改跳脱,突然正色起来,说道:“姑娘若是觉得我说得不好,我这里还有一个终极志向。” “公子请说。”荀家小姐心生期待,好奇他会说出何等振聋发聩的志向出来。 凌宁看着荀家小姐,郑重道:“我还有一个终极志向,那就是要迎娶荀家小姐。” “噗呲...” 荀家小姐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然后白了凌宁一眼,娇嗔道:“这算什么志向啊。” “人各有志,为什么不能算是志向。如果姑娘觉得我肤浅,那好吧,我的志向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凌宁随口道。 荀家小姐再次动容,任何人听到张载的横渠四句,都会心神震荡,久久难以平复。 这时候,荀家小姐看向凌宁的目光也发生了变化,并且对凌宁产生了好奇,好奇凌宁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谁知突然,凌宁反问道:“荀家小姐,那你呢?” “我?我什么?”荀家小姐没有反应过来。 凌宁笑道:“你的志向啊,或者说你的梦想是什么。每个人都有想做的事情,我已经把我的告诉了你,那你的呢?来而不往非礼也。” 荀家小姐突然陷入了茫然,好一会,才说道:“我想让火永远消失…” 火? 凌宁心生好奇,她为何想让火永远消失? 就在凌宁纳闷时,荀家小姐收起异样情绪,说道:“公子既然是来参加文会的,我命人带你过去吧。后宅多女眷,公子跑到这里可不礼貌哦。” 虽然她觉得凌宁很有趣,和他聊天有意思,但是作为大家闺秀的荀家小姐,还是下了逐客令。 “那就麻烦姑娘了,不知姑娘芳名?”凌宁拱了拱手,然后问道。 荀家小姐露出微笑,并没有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凌宁,而是叫来了丫鬟。 当丫鬟看到院子里的凌宁时,惊讶不已,小姐这里怎么藏个男人,莫非是小姐心仪的公子? “芸儿,这位公子不小心误闯这里,把他带去文会那里。”荀家小姐说道。 丫鬟这才明白是自己多想了,立即引路。 凌宁挥手向荀家小姐告别,然后跟着丫鬟离开了宅子。 而当凌宁离开后,荀家小姐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有趣的家伙。” … 凌宁跟着丫鬟来到了举办文会的后庭,随后丫鬟欠身离开。 片刻后,李立青也来到了凌宁身后,以他的身手,自然不会被人发现。 两个人站在角落里,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一眼望去,有二十余人通过了测试,有资格参加文会,一大半的人被淘汰了。 就在凌宁观察时,荀家家主荀玉走了出来。 只见他不惑年纪,看起来温文尔雅、气度不凡。 随着荀玉的到来,众人立即围了上来行礼,想在荀玉面前露个面。 荀玉也非常客气,和这些年轻才俊聊了一会,便请他们入座,同时目光在众人身上移动,观察这些年轻人的仪表。 就算他女儿有病,但也不是歪瓜裂枣就能迎娶的。外表过不了关,直接就淘汰。 他荀玉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今日的文会是挑选女婿,至于外面为何知道的,自然是暗中透露的消息。 这样荀玉就把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手中,挑不中合适的,那么今日的文会只是文会,和挑选女婿毫无关系。 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荀玉也是操碎了心。 317:临行前的放纵 凌宁不想这么早要孩子,不想让孩子成为自己的软肋。但是对楚红袖而言,迟迟不能为凌宁传宗接代,那她就是有问题的。 想到这儿,凌宁便道:“给她开些调理的药吧,这样能让她有所期待。” “是,殿下。”叶清玄回道。 凌宁又想到了孙时景,便问道:“对了,有你师父的下落吗?” 叶清玄摇了摇头,悲伤道:“师父他销声匿迹很久了,师父曾说过,如果他突然消失,那么便是他遭遇不测的时候,所以我怀疑师父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他把我送到殿下身边,便是预料到自己会死。” 凌宁皱眉道:“师公他悬壶济世,谁会杀他?” “我也不知道。”叶清玄红着眼眶。 凌宁便安慰道:“别乱想,师公她肯定不会有事的,也许去了偏僻之地,忙着救人,所以才没有找到他的消息。” “希望如此。”叶清玄点了点头,默默地在心中祈祷。 凌宁没在凉州堂多逗留,而是返回了宁王府。 离别在即,多陪陪府中的几女。 吃过晚饭,凌宁去了甄菲菲那里。 看到凌宁到来,甄菲菲连忙起身相迎,并道问:“殿下怎么来了?” 凌宁直接将甄菲菲抱在怀中,闻着她身上诱人的香气,摸着她曼妙的身材,就算前两晚非常辛苦,凌宁又开始战意熊熊,蓄势待发。 不得不说,这位姜国太后真是个妖精啊,告别了青涩,就像是一颗饱满的水蜜桃,轻轻一捏,都会爆汁。 “当然是想你了,今晚我留在你这里,哪里都不去。”凌宁笑着说道。 甄菲菲也紧紧抱着凌宁,头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以此表达自己对凌宁的想念。 甚至于,甄菲菲才是最不舍得凌宁去匈奴草原的人,因为她失去了记忆,现在的记忆都是和凌宁有关,而且她也没有亲人,只有凌宁,她非常依恋凌宁,依赖凌宁,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凌宁一旦走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就算楚红袖她们对自己无微不至,她依然觉得孤独。 这时候,凌宁也感受到了甄菲菲的不舍,恨不得把自己融入凌宁的身体中,这样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凌宁便安慰道:“我不会去太久,这次解决了匈奴危机,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安定下来,到时候我留在凉州,和你长相厮守,好吗?” 甄菲菲抬起头,和凌宁四目相对,问道:“真的吗?” “我有骗过你吗?”凌宁笑着问道。 绝对没有骗过你,只是挑能说的说,不能说的绝对不说。 甄菲菲连忙点头,然后翘起脚尖,亲吻着凌宁,表示内心的欢喜。 凌宁立即将甄菲菲抱起,然后放到了床上,然后低下头回应她的亲吻,双手更没有闲着,将她剥成玉人。 灯光下的她洁白无瑕,肌肤白嫩如雪,在几女中是最出色的,说她比楚红袖他们大了十几岁,恐怕没有人相信。 “不要看。”甄菲菲羞道。 凌宁却道:“你那么美,宛若一件珍宝,不能看的话,那真是人间憾事。菲菲,能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没有人能把你抢走,除非你主动离开我。” 听着凌宁的情话,甄菲菲没喝酒都觉得自己醉了,她深情道:“我永远不会离开殿下,永远和殿下在一起。” “那如果我做错了某些事,你会原谅我吗?”凌宁趁热打铁说道。 甄菲菲不明所以,连忙回道:“会,不管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情动的她主动求索。 凌宁的目的达到了,立即一步到位。 甄菲菲身体瞬间绷紧,两个人的关系得到了升华,再也没有任何距离,变成了负数。 很快,歌声从甄菲菲的口中传了出来,她觉得自己像是在云端飞舞,体会着人间最快乐的事情。 她紧紧抱着凌宁,说道:“殿下,我想为你生个孩子。”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深情的告白。 凌宁一愣,怎么都想要孩子啊,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呢。 话说回来,如果甄菲菲真的怀孕了,并诞下一个孩子,那事情将变得更加莫测。 “好!” 回过神来的凌宁先答应了她,让她心满意足。 此时屋外。 楚红袖拉着白小洁,来到了甄菲菲的房外,立即听到了屋内的声音。 白小洁俏脸一红,连忙低声道:“王妃,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啊?” 楚红袖指了指房间,说道:“殿下明日就走了,走之前,你不想和殿下说一说心里话?” “现在不方便,殿下正和菲菲姐忙着呢,我怎么能打扰。”白小洁连忙摇头。 她万万没想到楚红袖如此大胆,竟然也让自己进去,这多羞人啊。 楚红袖笑着说道:“你真不进去?这次殿下外出,很长时间才能回来,机会就在眼前,你不珍惜,事后别后悔哦。临别前夕,放纵一次没关系,殿下肯定喜欢的。言尽于此,你好好考虑吧。” 说罢,楚红袖离开了。 当走出院子时,楚红袖回头,发现白小洁呆呆地站在一起,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但显然意动了。 楚红袖早就拿捏了白小洁,只要告诉她殿下会喜欢,白小洁就算是害羞,也会去做。 也是个痴情的女子啊。 另外,楚红袖搞这一出戏,还有其他用意。 “菲菲姐,你不恢复记忆,那咱们就是好姐妹,都是殿下的女人。但你若是恢复了记忆,恐怕就会离开殿下了,甚至记恨殿下吧。” “既然如此,给你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当你想到自己曾和白小洁一同伺候殿下,嘻嘻嘻,你还有脸做姜国太后吗?” 不得不说,楚红袖下了一手妙棋。 ... 当凌宁把甄菲菲送上山巅,看到最美的风景时,甄菲菲整个人陷入失神,脑袋空空,以至于她没有听到推门的声音。 凌宁听到了声音,转头看去,发现是白小洁。 只见白小洁涨红了脸,举步维艰,不敢直视凌宁。 凌宁忍不住笑了,昨晚是楚红袖,今晚又是白小洁,看来自己走得太急,让她们丢掉了羞耻,变得主动。 “来吧。” 凌宁立即对白小洁说道。 白小洁来到床边,下一刻,就被凌宁拽到了床上。 甄菲菲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白小洁竟然来了,两女你看我我看你,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羞意。 凌宁也不敢说什么话。 临走之前,就放纵一次吧。 306:吹得很舒服 昏昏沉沉中。 荀雨薇苏慢慢地醒了过来,看着熟悉的帷帐,她那迷茫的双眸中才逐渐有了神采。 “雨薇,感觉如何?”荀玉立即凑过身子,关切道。 荀雨薇抿了抿嘴,知道自己又发病了,每次发病,她都会变得疯狂,这一次又闹出什么笑话? “爹爹,这一次我又做错了什么事情?”荀雨薇看向荀玉,脸上浮现歉意。 荀玉没有隐瞒,而是笑着说道:“你发病后,手提双刀,颇有女侠风范,可惜碰到了一位高手,被他擒下了双刀。不过一会见到人家,你可要好好赔礼道歉。” “我伤到他了吗?”荀雨薇紧张道。 荀玉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道:“你咬了对方一口,咬出血了。” “啊...”荀雨薇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胡闹,于是立即起身下床,并询问,“他在哪里?我去道歉。” 荀玉关心道:“雨薇,你没事吧,比如脖子?” “脖子有点酸疼,没什么事情,怎么了?”荀雨薇好奇道。 荀玉摇头道:“没事就好。” 随后他引路,带着荀雨薇来到了客厅,看到了正在喝茶的凌宁。 “是你!” 荀雨薇看到凌宁后,立即有些惊讶,但紧接着就是不好意思。 荀玉则是眉头一挑,好奇问道:“你们认识?” 凌宁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偶遇过一次,简单聊了一会,只是没想到这位姑娘就是荀小姐。” 荀雨薇没有揭穿凌宁的谎言,而是点了点头,同时心中泛起苦楚,想来他见过自己的疯癫模样后,一定很后悔这次的偶遇。 想到这儿,荀雨薇立即鞠躬致歉:“这位公子,万分抱歉,对你造成了伤害,我愿补偿。” 荀玉也拱手赔罪:“这位公子,小女鲁莽,伤害了公子,我荀家愿意赔偿,还请这位公子能宽恕小女的过失。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人家诚心致歉,换做其他人,也就不予追究了,谁知凌宁却掀开领子,露出了伤口,并道:“荀姑娘,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咬,你瞧这伤口多严重,必须好好补偿我。” “没问题,不知公子想要什么补偿?”荀雨薇连忙回道,荀玉也点了点头。 凌宁笑道:“你跟我走。” “啊?”荀雨薇一愣,而后俏脸一红,忍不住道:“我只是咬你一口,就要以身相许吗?另外,你不怕我的疯病?” 荀玉也是一愣,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直接。 其实他对凌宁的外貌和谈吐还是非常认可的,如果对方家世还行,人品也过关,他也不嫌弃自己女儿的病情,荀玉不介意答应这门婚事。 谁知凌宁却道:“以身相许吗?那等我治好荀姑娘的病后,咱们在讨论这个报答。” 荀雨薇这才明白自己会错了意,脸蛋更红了,但紧接着,她才突然反应过来,紧张道:“你能治好我的病?” 荀玉更加激动,直接上前追问道:“这位公子,你能治好小女的疾病?” 凌宁回道:“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只能让她问诊后才知道。对了,她师承孙时景。” “一代名医孙时景吗?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但他行医天下,居无定所,一直没有线索。既然是他的爱徒,必然也有一身精湛的医术!太好了,太好了啊。”荀玉甚是激动。 荀雨薇的眼眸中也亮起了光彩,谁不想拥有一个健康的人生? “公子,我愿随你前去。”荀雨薇立即说道。 荀玉也道:“没错,立即出发!劳烦公子引路,不管孙神医的徒弟能不能治好小女,我荀玉都将结草衔环,报答公子的恩情。” 凌宁道:“行,那你们收拾一下,下午便可起程。” “好!我速去安排车马。”荀玉立即拱手告辞,恨不得插上双翅,立即飞去。 荀雨薇则叫来丫鬟,拿来了金疮药,然后对凌宁说道:“公子,我为你上药吧。” 凌宁也不客气,立即扯开衣裳,露出大半个上身,那结实的身体立即呈现在荀雨薇的面前,让这位未出阁的姑娘的双眸瞪大了几分。 女人的好身材能吸引男人,同样的道理,男人的好身材也能吸引女子。 凌宁的身材足够完美,对女性有很强的冲击力,每次和楚红袖或者白小洁共赴巫山时,两女都爱不释手。 更何况荀雨薇未经人事,那股子的冲击力更强烈。 所以她的脸颊上立即爬上了红晕。 但话已经说出去了,而且伤口还是自己造成的,荀雨薇只能走过去,然后为凌宁上药,并且整个过程小心翼翼,生怕太用力,弄疼了凌宁。 当上好药后,荀雨薇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对着伤口处吹了吹。 她记得很小的时候,母亲还在世时,就是这样照顾她的。似乎吹一吹,就不觉得疼了。 但吹了几口气,荀雨薇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对,因为她在对一个刚认识一天的男子做这种亲近的行为,很容易让对方乱想的。 想到这儿,荀雨薇下意识抬头,正好和凌宁四目相对。 原来凌宁一直在看着她。 四目相对的两个人距离很近,荀雨薇能看到凌宁那明亮的眼眸中带着的笑意。凌宁能看到荀雨薇那明媚的眼眸中带着的慌乱。 这个时候,凌宁开口道:“吹得很舒服,继续。” 荀雨薇脸颊更红,连忙吹了两口气,立即站直身体,并后退了两步,用手撩起额前青丝,掩盖内心的慌张。 凌宁的嘴角浮现笑容,果然啊,还是逗未经人事的少女最有意思,脸红胜过所有景色。 “那个,敢问公子尊姓大名?”荀雨薇为了掩饰尴尬,立即转移话题。 凌宁道:“宁凌。” “宁公子,谢谢你。”荀雨薇注视着凌宁,用发自肺腑的语气郑重说道。 凌宁却道:“不必谢我,我可不是做好人,行善事,我帮了你,是需要你来报答的,你刚刚说了什么来着,可不能忘了。” 什么来着? 自然是以身相许。 荀雨薇心中又是一羞,心想若是自己的病真的好了,以身相许也未尝不可。 这时,去安排车马的荀玉返回,看着凌宁和荀雨薇之间的微妙气氛,这位老父亲心中突然闪现小白菜被猪拱了的伤感。 307:拉拢荀玉 “咳咳咳!” 荀玉轻咳了一声,当作提醒。 荀雨薇连忙又后退两步,离凌宁更远一些,然后回过头来,看着走进门的荀玉,说道:“父亲,我去收拾几件衣裳。” 说罢,急匆匆逃离了客厅。 看着脸颊羞红的女子,荀玉忍不住地在心中感慨,女儿真的长大了。 但谨慎的他还是问向凌宁:“刚刚多有失礼,让公子见笑了。招待不周,还请公子海涵。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宁凌!京都人士!”凌宁回道。 荀玉又问:“宁公子从京都而来,是途经颍安县城吗?” 冷静下来的荀玉开始询问宁凌的来历,以免关心则乱,中了歹人的算计。 “并非途经,特意来的颍安县城。”凌宁回道。 此刻的他已经反应过来了,崔蝉让他来这里,并非是参加文会拔得头筹,抱得美人归。而是崔蝉知道荀雨薇身怀怪病,而叶清玄又是神医孙时景的徒弟,以治病为突破口,便能拉拢荀玉。 所以凌宁没有隐藏此行的目的,而是坦白一些,遮遮掩掩反而让荀玉多想。 果不其然,听到凌宁说是特意前来,荀玉立即心生警觉,问道:“荀某冒昧多嘴询问,宁公子特意来颍安县城,是有什么要事要处理吗?荀家虽非世家大族,但在颍安县城内还有些能力,应该能帮到宁公子。” 凌宁道:“我来颍安县城,就是为了告诉荀家主孙时景徒弟的下落。” 荀玉有些惊讶,没想到凌宁会如此的坦白,他好奇问道:“宁公子为什么要这样做?” “久闻荀家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才学渊博,有王佐之才。能让荀家主欠我一个大人情,这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事。另外,也请荀家主放心,我绝无恶意,若是我有恶意,以我的手段,荀家上下没人能拦我。”凌宁笑着说完,突然抬起手掌,拍在了紫檀木的案桌上。 咔的一声,结实的紫檀木案桌应声裂开。 以荀玉的眼光,深知这一掌的威力,就凭荀家那几个护院的功夫,一起上都不是眼前宁公子的对手。 所以他说的一点没错,他若是有恶意,可以轻松杀光整个荀家。 而凌宁的坦诚也让荀玉放下了戒备,他谦逊道:“宁公子,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夫子,当不起王佐之才,怎敢劳驾宁公子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并且只是为了让荀某欠下人情啊。” “当得起。”凌宁认真道。 荀玉看凌宁如此郑重,心生感动,常言道士为知己者死,所以他拱手一拜,说道:“如果此行我女儿的怪病能得到治疗,那荀某便欠宁公子一个大人请,只要不违背道义,荀某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凌宁立即扶起荀玉。接下来,就把希望寄托在叶清玄身上了。 半个时辰后,车马已经准备好了,众人起程。 但是离开颍安县城后,荀玉却发现车马是往西北方向而去,而不是东南。 “宁公子,我们不是去京都吗?”荀玉问道。 他以为凌宁是京都人士,便是从京都来的,自然孙时景的徒弟也在京都。 凌宁回道:“孙时景的徒弟不在京都,而在凉州。” “凉州?” 荀玉一惊。 下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先入为主了,所以他深看凌宁,开始思考凌宁的身份。 凌宁又道:“的确是在凉州。” “好!那就有劳宁公子了。”荀玉稍加考虑,便没有拒绝,为了治疗女儿的怪病,莫说凉州,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 随后队伍继续出发。 荀玉和荀雨薇同坐一个马车,他放下帘子后,面色显得沉重。 荀雨薇看在眼中,问道:“爹爹,你怕这位宁公子是恶人?” “宁公子仪表堂堂,气度不凡,眼神威严带着高傲,绝非恶人之相,为父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荀玉说道。 荀雨薇疑惑道:“那爹爹在担心什么啊?” 荀玉没有回答荀雨薇的问题,而是郑重道:“雨薇,这位宁公子非同一般,直白点就是你们俩没有可能。为父的话有些刺耳,但希望你能听进去,以免将来徒增悲伤。” “爹爹,你说什么呢,我和宁公子没有任何关系。”荀雨薇立即反驳道。 荀玉知道女儿脸皮薄,便道:“没关系就好,是为父失言了。” “哼。”荀雨薇将头扭到一侧,似乎有些生气,但心中却好奇父亲为何要说那些话。 … 四日之后,一行人回到了凉州城。 凌宁带着荀玉他们直接去了詹台商行,并没有回宁王府。 李立青已经提前赶到詹台商行,并进行了交代,所以詹台琉璃出来迎接凌宁后,并没有行礼,而是乖巧道:“公子。” 看着容貌甜美、可爱的詹台琉璃,凌宁笑着问道:“想家了吗?” 詹台琉璃连忙点头。 为了哥哥,为了詹台商行,她选择来到了凉州,本来说是做宁王的贴身奴婢,谁知凌宁突然离开了凉州,她便一直待在詹台商行内,虽然衣食无忧,但却无聊,而且很想家。 凌宁便道:“我已经通知詹台青川了,让她抽空来一趟凉州。你收拾东西,过几天就搬去王府里。” “谢谢公子。”詹台琉璃开心极了,双眼如月牙般,整个人都洋溢着快乐。 这时候, 荀玉和荀雨薇走下了马车。 看到凌宁面前可人的詹台琉璃,荀雨薇谈不上吃醋,但心中还是有微微的异样感觉。 仿佛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宁公子,这位是…”荀玉主动询问。 凌宁指着詹台琉璃,说道:“我的丫鬟。” 詹台琉璃立即欠身行礼,能做宁王殿下的丫鬟,是她的福气。 荀玉点了点头,心中的猜测又肯定了几分。至于荀雨薇则突然有些开心。 凌宁不知这对父女俩的心理活动,而是道:“二位请进,孙时景的徒弟正在客厅等待。” “好!”荀玉连忙点头,立即跟着凌宁走进詹台商行,来到了客厅了,见到了孙时景的高徒叶清玄。 荀玉和荀雨薇都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名医孙时景的高徒竟然是位女子,而且还这么年轻。 “这位是叶清玄,师承孙时景,别看她年轻,但医术了得。” 凌宁立即介绍道,并给叶清玄使了个眼色。 叶清玄收到信号后,立即摆出一副名医气度来,然后打量起荀雨薇,而接下来说出的话,立即让荀玉和荀雨薇打消了怀疑,并升起尊敬。 308:杀妻之仇 当荀玉、荀雨薇见到名医孙时景的高徒时,都有些惊讶,没想到对方是位女子,而且还如此的年轻。 并非荀玉以貌取人,而是中医这个行当讲得是经验和阅历,毛都没有长齐,见得病例少,又怎么能治疗疑难杂症呢? 不过凌宁能保证叶清玄的毛长齐了,乌黑锃亮,所以他相信叶清玄的医术。 这时候, 叶清玄打量着荀雨薇,一番话便让荀玉和荀雨薇打消心头的疑虑: “听说荀姑娘见过火焰,便会起疯症,变得狂躁,但现在观察荀姑娘的气色,元气饱满,面色红润,身体并没有异样。想来是姑娘小的时候遭遇了某个变故,惊吓之下,引发的疑难杂症。” 此话一出,荀玉和荀雨薇对视一眼,立即面露敬意。 因为叶清玄猜得没错,而且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凌宁也不知道,自然不可能提前告知叶清玄。 “叶神医,敢问我女儿的怪病可有治疗之法?”荀玉拱手询问,情绪紧张,很怕叶清玄摇头。 荀雨薇也心中忐忑。 叶清玄道:“没有深入了解病情,我现在还无法做出判断。荀姑娘,我来为你号下脉吧。” “有劳叶神医了。”荀雨薇拜谢后,走到叶清玄面前坐下,伸出了手臂。 她的肌肤白皙,手腕精致,十指纤细,一看就是一双好手。 叶清玄立即为荀雨薇号脉,好一会后才结束,并且皱起了眉头。 常言道中医皱眉,生死难料,这可让荀玉紧张了起来。 凌宁直接问道:“清玄,情况怎么样?” 叶清玄回道:“我师父说过,阴不胜其阳,则脉流薄疾,并乃狂;阳不胜其阴,则五脏气争,九窍不通。荀姑娘的病情和这两者皆不同,所以我刚刚猜得没错,荀姑娘的怪病不是来自身体,而是心理。而往往心理上的疾病是最难治疗的。” “那你有办法吗?”凌宁又问,这是众人最关心的问题。 谁知叶清玄却道:“能否请荀姑娘移步侧厅?” 荀玉立即明白有些事情不能让荀雨薇知道,不然会影响治疗,所以荀玉立即说道:“雨薇,你先去侧厅休息一会。” 荀雨薇点了点头,于是在下人的引领下,去了侧厅。 “叶神医,该如何治疗请你吩咐,我们一定配合。”荀玉说道。 叶清玄道:“直接叫我名字即可,我把荀姑娘支走,就是想问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荀姑娘的心中落下阴影,以至于看到大火,便会突然发病。” 荀玉轻叹一声,说道:“那是十年前的事情,当时雨薇年仅八岁,那时我在淮南县任县令,县中突然发生一场极其惨烈的灭门惨案,一家八口尽数被杀,经过我的调查,确定了凶手,但在抓捕中,凶手因为反抗被就地正法。” “本来能结案了,但谁知凶手的哥哥是落草为寇的强盗,此人为了给弟弟复仇,便伙同其他强盗,趁夜袭击了我的住所。当时我在县丞府中做客,雨薇和她母亲在家中。虽然护卫极力保护,但雨薇母亲她还是被强盗重伤。” “最后...” “最后强盗放火,雨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烧死,却无能为力...” “...” 说到这儿,荀玉已经泪如雨下。 凌宁动容,同时这才明白荀玉明明有王佐之才,为何不报效朝廷,只在小小的县城里做教书夫子。 “抱歉,失礼了。” 荀玉连忙擦掉眼泪,又道:“从那晚以后,雨薇只要见到火,尤其是大火,整个人就会疯疯癫癫,会变得暴躁,甚至会出手伤人。青玄姑娘,我女儿的病情,有治疗的办法的吗?” 面对荀玉那充满期盼的目光,叶清玄点头道:“有办法!八岁的荀姑娘亲眼看着母亲被大火烧死,却无能为力,让她的内心产生了自责,这种自责纠缠着她,让她的心理出现了问题,所以看到大火,便会诱发疯病,她变得暴躁,会出手伤人,就是一种发泄。其实这是好事,如果更严重,她会自残,到那时候就危险了。” “那该如何治疗?”凌宁问道。 叶清玄道:“心理疾病的治疗,往往没有特效药,常言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荀先生,你可知那名强盗的下落?” 杀妻之仇,荀玉不可能不报,所以一定会调查那名强盗的下落。 果不其然,荀玉点了点头,然后面色沉重道:“知道!” “把他抓来,把他当做良药,便有七八成把握治好荀姑娘。”叶清玄说道。 凌宁便问道:“荀先生,此人在哪里?我派人把他抓来。” 荀玉凄惨一笑,说道:“当年的强盗摇身一变,改头换面,已经是朔方节度使帐下的一名偏将!” “竟然有这事?当真?”凌宁惊讶道。 荀玉回道:“杀妻仇人,我岂会认错?此人狡诈,假死脱身后,换了一个新身份,甚至是入伍参军,还用抢来的钱,成为了武将。我曾托好友请大理寺过问此事,但都此贼获得朔方节度使的信任,再加上没有其他实质性证据,只能看着他逍遥法外。” 说罢,荀玉蹲在地上,不停地锤击膝盖。 叶清玄立即看向了凌宁。 凌宁估算了一下时间,便道:“时间还来得及。” 荀玉抬头,不解地看向凌宁,心想哪个时间来得及? 这时凌宁又道:“荀先生,你安心住在商行内,我帮你把杀妻仇人抓回来。” “可是我手中并无证据!”荀玉回道。 凌宁抚起荀玉,平静道:“我去抓人,不需要证据!把此人的详细身份告诉我。” 此刻的荀玉更加确定凌宁的身份,他不想麻烦凌宁,但是想到杀妻之仇,他终究没有拒绝。 一炷香后,凌宁离开商行,先回了一趟宁王府,安慰了韩月如一声,约定的成亲日子只能再往后推迟几天了。 媳妇跑不了,但王佐之才必须尽快拿下。 韩月如知道凌宁有大事,所以为他整理衣裳,让他路上小心。 这一次的凌宁不是微服私访,而是身穿蟒袍,骑着雪白无杂毛的皓月,带着自己的亲卫,以宁王的身份前往灵州。 凉州到灵州八百余里,凌宁用了不到四天的时间,直接驾临灵州卫大营外。 朔方节度使名叫邓康,乍听宁王到了,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双方相距几百里,毫无联系,这位疯傻王爷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309:仗势欺人 灵州卫大营,中军大帐内。 朔方节度使邓世康坐直了身子,纳闷道:“宁王来了?他不是在凉州坐镇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确定是宁王吗?没有看错?” 传讯官回道:“宁王殿下穿着蟒袍,还有皇子印,小人岂敢看错?” 邓世康又问:“宁王可曾说因为何事而来?” “小人不敢问。”传讯官回道。 邓世康挥挥手,便让传讯官退下,然后自语道:“我和这位宁王从未有过交际,他来这里干什么?” “将军,听说宁王殿下有点不正常,耽误久了,会不会惹他不高兴?”身旁副将提醒道。 邓世康点了点头,他作为太子一系的武将,自然听说过宁王疯傻的大名,所以他立即起身出帐,朝着大营外赶去。 当走出大营,邓世康立即看到了一身蟒袍的宁王。 不得不说,红色的蟒袍尊贵无比,说是蟒袍,实际上绣的是三爪金龙,代表了身份和权势,再加上凌宁魁梧彪悍,更显霸气,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邓世康上前,恭敬行礼:“朔方节度使邓世康拜见宁王殿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驾——” 谁知凌宁双腿一夹马腹,直接骑马朝军营内走去,根本没有理睬邓世康的行礼。 邓世康起身跟上,同时意识到这位宁王前来绝非善事,恐有是来兴师问罪的。但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自己哪里招惹了这位疯王爷。 百思不得其解的邓世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立即上前引路,将凌宁请进了中军大帐内,凌宁直接坐在上首,占了邓世康的位置,邓世康只能站在下首,并将麾下各将军召集过来,一同参拜。 身为朔方节度使,邓世康手握三万兵力,防备北方匈奴,同时保护京畿之地以外的北部地区。不过邓世康的名气比安陆峰小了太多,而他的军事能力也不怎么样,能做朔方节度使,完全是太子推上去的。 一旦大魏和匈奴开战,朔方节度使必须换人,魏皇是不可能让一个军事能力不行的人保护京都的北门户。 凌宁扫视进帐的众将,然后问道:“谁是张庆?” 最后面一位中年武将走了出来,回道:“小人张庆,拜见殿下。” “上前来。”凌宁又道。 张庆心中纳闷,但还是乖乖上前。 邓世康看到这一幕后,忍不住问道:“宁王殿下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张庆吗?他是末将麾下的一名偏将,若是有得罪殿下的地方,还请殿下恕罪。” 凌宁看了一眼李立青。 李立青立即拿出绳索,扔在了地上,随后说道:“张庆,自己绑起自己,随我们离开这里,前往凉州受审,最好听话,别让我们动手。” “受审?小人在灵州卫当值,不知犯了何罪要去凉州受审啊,还请殿下明示。”张庆忍不住问道。 邓世康的脸色也是一垮,他这才明白宁王此次前来,竟然是抓他的人! 于是乎,邓世康上前一步,直接质问道:“宁王殿下跑到灵州卫抓人,可有兵部的文书?另外,宁王殿下在凉州就藩,跑到灵州卫拿人,有些不像话吧。” 他邓世康可是三品地方大员,手握重权,而且他的靠山是太子,而不是宁王。 所以他给凌宁面子,叫声宁王殿下。不给凌宁面子,想从我这里拿人,痴心妄想! 凌宁的确没有兵部文书,或者刑部、大理寺的缉捕公文,他此次来拿张庆,就是仗着皇子身份来强行拿人的。 面对邓世康的质问,凌宁张狂道:“本王拿人,要个屁的公文!本王亲自跑灵州卫拿人,就已经给你面子了,别得了便宜卖乖,惹怒了本王,把你一起绑了。立青,上...” “是,殿下!”李立青立即上前,就要开绑。 邓世康大怒,呵斥道:“宁王,你如此肆意妄为,眼中还有没有王法?张庆是我的副将,你休想将他带走。” “是吗?看来你和张庆也是同党!他杀人放火,累累罪行,看来是受你指使的!”凌宁怒喝一声,而后如利剑脱鞘,直接抓向邓世康。 本就愤怒的邓世康立即出拳,也不打算惯着这个疯王爷,反正理在他这边,就算闹到朝廷,有太子殿下在,也完全不用担心怪罪到自己身上。 顺便借此机会,替太子殿下出口恶气,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疯子。 很快,两人的拳爪撞在一起。 邓世康的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悲哀的,当他的拳头撞到凌宁的利爪时,恐怖的力量贯穿整个手臂,根本招架不住,整个人踉跄后退,最后直接瘫坐地上,右臂不停地发抖。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一众武将都没有想到自家主将竟然一招败北。 一旁的张庆意识到很可能是自己的身份败露了,于是转身想逃,但是李立青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两人简短的交手后,李立青就制服了张庆,然后拿起绳子,直接将张庆五花大绑起来。 恼羞成怒的邓世康则是大吼一声:“来人!” 很快,帐外的卫兵冲了起来,手持长枪,围住了凌宁,场面立即陷入紧张。 “你们想杀本王?” 凌宁扫视着卫兵,不仅不怕,表情上还带着几分癫狂和兴奋,并且还扭扭脖子,似乎想要大开杀戒。 他的动作吓得卫兵们连吞口水,莫说杀皇子,就算是伤到皇子,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邓世康气得胸膛起伏,他也不敢动手杀皇子,只能声厉内荏道:“宁王,你贵为皇子,更该奉公守法,岂能知法犯法?我一定会上书弹劾!” “要动手就赶快动手,本王正想松松筋骨,不敢动手就让开,本王要抓这个十恶不赦的混球离开。”凌宁冷哼一声,随即径直朝帐外走去。 拦路的卫兵哪敢阻拦,立即让开通道。 邓世康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凌宁带走了张庆,也不敢阻拦,最后只能气得发出咆哮:“我一定要上书朝廷,弹劾,弹劾!” 凌宁离开灵州卫后,便将张庆交给了亲卫,堵住其口,蒙住其眼,封住其耳,然后有亲卫押解回凉州。 “殿下直接闯入灵州卫抢人,朝中如何交代?”李立青担心道。 凌宁笑道:“这段时间里,本王立了不少功劳,惹人眼馋,也该犯点错误,让太子他们抓到把柄,好好弹劾。” 李立青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自家殿下为何要如此霸道地抢人了。 310:手刃仇人 詹台商行内。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詹台琉璃和荀雨薇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虽然认识了一位新朋友,但是荀雨薇的笑容中总有几分落寞,并且时不时地看向门外。 詹台琉璃是个聪明的丫头,看到荀雨薇的表现,便知道她在等待宁王殿下,于是安慰道:“雨薇姐姐,公子他出门一趟,很快就会回来的。而且回来之后,肯定会来看望你的。” “我不是在等宁公子。”荀雨薇脸颊一红,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破了,于是连忙否认。 詹台琉璃点头道:“是是是,不是在等公子,是我说错了。” 荀雨薇抿了抿嘴,问道:“琉璃,宁公子他当真是有事外出,而不是因为我的怪病才不来这里的?” 原来自从凌宁、叶清玄和荀玉秘密交谈后,凌宁便消失了,再也没有来詹台商行,以至于荀雨薇以为是自己的怪病无法治疗,所以凌宁嫌弃自己,不来这里了。 詹台琉璃立即安慰道:“雨薇姐姐,以叶姐姐的高明医术,肯定有治疗你怪病的办法,甚至于我猜公子外出,就是为了替你治病,比如寻找良药。” “真的吗?”荀雨薇眼中泛起了光泽。 詹台琉璃郑重点头,道:“雨薇姐姐,以后你就会明白公子有多看重你!” 那可是大魏的皇子,赫赫的宁王殿下! 他亲自跑去颖安县把你接来,还为你的怪病奔走,这难道还说明不了你在殿下心中的地位吗? 詹台琉璃想想都羡慕呢。 如果凌宁在这里,一定笑呵呵地抚摸詹台琉璃的小脑袋。 他那么殷切,一切都是为了拉拢荀玉,让这位王佐之才效忠自己,让他鞠躬尽瘁。但是詹台琉璃不知道这一切,还以为是凌宁是看中了荀雨薇,所以才为其操劳。 而詹台琉璃的神助攻让荀雨薇低下了头,俏脸如三月春桃,又似晚霞拂面,害羞的不得了。 “琉璃,你是不是也喜欢宁公子?”荀雨薇问道。 这次轮到詹台琉璃害羞了。 话说回来,以凌宁的相貌和身份,哪个少女不心动? 詹台琉璃回道:“我只能做公子的奴婢,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 “我看得出来,宁公子很疼你的,而且琉璃你那么漂亮,那么懂事,那么体贴,是能成为宁公子的夫人的,不要妄自菲薄。”荀雨薇笑道。 谁知詹台琉璃苦笑一声,道:“公子已经有夫人了。” “啊?”荀雨薇惊愕出声,彻底愣住了。 詹台琉璃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只能急着挠头,希望殿下不要怪罪自己。 荀雨薇就像是刚刚看到爱情的花,就突降暴雨,把花儿打得七零八落。 不知不觉间,天色黯淡了下来。 荀雨薇没怎么胃口,早早回屋。 因为怕见过火,荀雨薇到了晚上就不出门,就连房间里都不点灯。虽然点灯的烛火不至于让她发病,但是看久了,心情还是格外躁动。 躺在床上,荀雨薇满脑袋浑噩,还在想凌宁已经成亲的事。她憧憬过爱情和婚姻,却从未想过做妾。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自己愿意,父亲就自己一个女儿,以父亲的性格也不会允许自己做妾的。 怀春的少女总是患得患失。 就在荀雨薇迷迷糊糊即将睡着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声响,像是厮杀声。荀雨薇立即穿上外套打开了房门,下一刻,她脸色剧变。 只见屋外出现几个黑衣人,为首的男子正是当年害了她母亲的真凶! 就算过去了十年,她也不会忘记凶手的样子! 只见张庆手持着火把,走了过来,看着脸色惨白的荀雨薇,他那略显不自然的脸上终于下定了某个决心,立即露出狰狞的笑容,说道: “小丫头,一转眼十年过去了,你都长这么大了,还认识我吗?” 似乎是看到仇人的缘故,就算是四周火把跳动,火光翻腾,也没有让荀雨薇发疯,而是握紧了秀拳,咬着牙齿死死盯着张庆,似乎要把他生吞活剥。 这时候,张庆又道:“小丫头,听说你和你爹在找我,想要报仇啊?哈哈哈...就凭你们自不量力,想要杀我简直是白日做梦。就算给你一把刀,你都杀不了我。” 说罢,张庆竟然真的扔出一把匕首,落在了荀雨薇的脚下。 紧接着,张庆的面容变得狰狞,恶狠狠道:“我要杀了你父亲,还有那个宁凌,要让你亲眼看着他们死在你的面前,至于你嘛,嘿嘿,不杀你,让你在这个世界上苟活,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像是恶魔的嘶鸣。 荀雨薇感觉脑袋像炸开般,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她拿起了地上的匕首,然后直接冲向了张庆,是那么的义无反顾,一往无前。 此刻的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眼前的仇人!杀了他! 面对冲来的荀雨薇,张庆下意识想躲,但是想到自己的父母妻儿,他知道自己没得选,只有一死才能让他们活下去。 所以张庆愣在了那里,看着荀雨薇的匕首刺过来,然后捅进自己的心窝,强烈的疼痛让他面孔扭曲。 荀雨薇也没想到自己会得手,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就算杀的人是自己的仇人,也让她惊恐不已,她松开了匕首,后退几步,直接瘫软地坐在了地上。 在她眼中,张庆直勾勾地摔倒在地,鲜血从他口中呕出,他努力地瞪大双眼想要呼吸,但呼到的气越来越少,最后意识模糊,没了气息。 看到张庆死了,荀雨薇终于扛不住害怕,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时候,其他黑衣人退下,荀玉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他抱住了荀雨薇,安慰道:“女儿,不怕,不怕,爹爹在这里。” 荀雨薇抬起头,看到父亲平安无事,同时还看到了父亲身后的凌宁,她彻底放下心来,然后身子一软,直接昏迷了过去。 “雨薇,雨薇!” 荀玉吓坏了,连忙呼唤。 叶清玄上前检查后,道:“别怕,只是简单的昏迷,休息一会就会苏醒。”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戏。 凌宁将张庆抓回凉州后,便以其父母妻儿的性命要挟,让他来演一场戏,为当年的罪行付出代价。 看到自己的身份败露,无路可逃,为了父母妻儿的性命,张庆只能这样做。他没有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而悔恨,只是因为要保父母妻儿。 “这样真能治好雨薇的怪病吗?”荀玉担心说道。 叶清玄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亲手手刃仇人,为母亲报仇,她才能原谅当年自己的弱小。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心理问题是病也不是病,有时候再多的灵药,都不如解开心结。 比如爱而不能在一起的情侣得了忧郁症,已经到了寻死的程度,但是当他们重新相见,并解除误会后,自身的问题很可能直接痊愈。 荀玉点了点头,接下来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311:去参加宁王殿下的大婚 $“这是哪里?” 荀雨薇看着四周黑漆漆的环境,伸手不见五指,她陷入了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的这里,也不知道该如何出去,她只能摸索着前行。 突然间,前方亮起了一道微弱的灯光,吸引了她的注意。 荀雨薇立即跑了过去,开始寻找光明。 灯光越来近,灯光也越来越大,照亮了四周,照亮了一位女子。 当看到女子的容貌后,荀雨薇怔住了,而后泪如雨下。 只见这女子二十余岁,面容秀美,她正用慈爱的目光看着荀雨薇,然后挥挥手,笑着说道:“我家雨薇长这么大了,变得这么漂亮了,真好。” “娘亲!呜呜呜...” 荀雨薇哭喊着奔了过去,扑进了母亲的怀抱里。 荀母抱着荀雨薇,轻拍她的后背,似乎知道她这些年受到的痛苦,所以也不说话,只是温柔地安抚她。 荀雨薇一直哭,直到把这些年的痛苦全部发泄出来,这才擦了擦眼泪,连忙问道:“母亲,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傻丫头,娘亲一直在你身边,只是你把自己锁起来,所以看不见我啊。”荀母解释道。 荀雨薇似懂非懂,又道:“娘亲,爹爹好想你,我们去找爹爹吧。” 荀母摇了摇头,说道:“母亲不能陪你去,你要自己去了。好孩子,母亲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健康快乐的长大,幸福的生活,现在母亲终于能放心地离开了。” “母亲,你要去哪里?”荀雨薇立即紧张道。 荀母为荀雨薇整理一下凌乱的发丝,笑着说道:“雨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娘亲要去该去的地方。你和你爹爹好好生活,若是碰到喜欢的男子,就大胆一点,不要害羞,谁说女子不能主动追求幸福?人活一世要勇敢面对一切,明白吗?” “娘亲,我记下了,你不要走好不好?”荀雨薇哀求道。 荀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最后松开手,对着她温柔一笑,纵使万般不舍,还是消失了。 “娘亲!” 荀雨薇猛地惊醒,眼前的环境已经骤然大变。 她坐在床上,早也不见母亲的身影。不过父亲却在床边,他担心道:“雨薇,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此刻的荀玉紧张万分,因为荀雨薇睡了一天一夜,而他也一直守在床边。 看到面容憔悴的父亲,荀雨薇鼻子一酸,这才明白刚刚见到的母亲只是一场梦。 虽是梦,但却那么真实。 想到母亲的交代,荀雨薇擦掉眼中的泪珠,破涕为笑道:“爹爹,我没事的。” “真的没事?那太好了。你饿了吗?我让人给你准备饭菜。”荀玉问道。 荀雨薇点了点头。 荀玉立即冲出房间,立即安排。 而等荀玉再次返回房间时,却看到荀雨薇已经坐在了桌子旁,正用铜勺,给油灯里添油,并且还点亮了更多的灯,让昏暗的房间内增添亮光。 荀玉面露惊喜,因为以前的荀雨薇对烛火都避而远之。 “玉儿,你的病...”荀玉忍不住问道。 荀雨薇笑道:“应该是好了,我现在看到火焰,再无之前的躁动。” “太好了,太好了。”荀玉激动不已,泪珠在眼眶里转动。 荀雨薇可不笨,已经明白为了给自己看病,宁公子抓来了自己的仇人,还导演了一出戏,让自己手刃仇人,从而解开心结,让怪病痊愈。 想到梦中母亲的提醒,让她大胆地去追求爱情,荀雨薇的双眸亮起璀璨的光,于是问道:“爹爹,宁公子呢?” 此刻的她最想见到的人就是宁公子。 谁知荀玉却道:“明日便是宁公子大喜的日子,他要迎娶平妻,我们正好去喝喜酒。” “??” 荀雨薇的表情瞬间僵住。 ... 凌宁已经把迎娶韩月如的婚期推迟了两次,如果继续推迟,那就言而无信了。 所以凌宁押解张庆回到凉州城后,便查看良辰吉日,没想到第三天就是好日子,于是乎凌宁便把成亲日子定在了这一日。 经过两天的准备,整个宁王府一片喜庆,红地毯铺满了整个王府,红灯笼挂满了府外主街,还有各种盛开的鲜花,堆满了王府内,可以说是不计成本营造一场盛大的婚事。 韩月如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内心欢喜,感受到了凌宁对自己的重视。 此时此刻,后宅内。 韩月如看着楚红袖为自己的凤冠霞帔,感动不已。 “月如姐,喜欢这套成婚礼服吗?准备了那么久,终于能送给你了。”楚红袖由衷说道。 她和韩月如情同姐妹,所以丝毫不介意共侍凌宁。 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凌宁太猛,她一个人扛不住,必须好姐姐来分担压力。 看着这套精心准备的礼服,韩月如感动不已,眼眶红红道:“红袖,谢谢你。” 楚红袖亲自服侍,帮韩月如穿上礼服,并道:“月如姐,大婚当日可千万不能哭啊,我今日不是宁王妃,而是你的妹妹,是娘家人。” “嗯。”韩月如重重点头,然后侧过脸,擦掉眼角泪珠。 自己的大喜之日,父母弟弟都看不到,韩月如心中难免会有惋惜。 万幸有楚红袖这位好妹妹在,让她的内心得到了慰藉。 另一边。 凌宁也在白小洁的服侍下,换上了新郎服。 看着眼前帅气俊逸的新郎官,白小洁眼冒水光,觉得此刻的殿下太帅了。 可惜,自己不配拥有这样的婚礼。 但能待在殿下身旁,她便觉得足够了。 “殿下,奴婢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白小洁暗暗发誓,内心无比的坚定。 凌宁并不知道白小洁的心理活动,此刻的他并没有因为做新郎而紧张,而是在想朝廷怎么还没来旨意,难道不准备派自己领兵去支援兰氏部落? 突然,凌宁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朝廷会不会换帅,派其他人率领凉州卫支援兰氏部落! 有可能,极有可能。 凌宁心头立即冒出了火气,暗暗想来:你们若是敢这样搞,那就别怪本王这个疯子杀人了。想夺本王的兵权,那你们就试试看。 而突然身冒杀气的凌宁在白小洁眼中,突然变成了冷酷,那冷峻的表情让白小洁心头一热,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人的郎君啊,忍不住的她鬼使神差地抱住了凌宁。 312:该死的魅力 凌宁正在想着出兵匈奴的事情,突然就被白小洁抱住了。 回过神来的凌宁看向白小洁,笑着问道:“怎么了?” 白小洁的脸蛋红扑扑,双眸带着湿润的光泽,整个人弥漫着一种媚态,害羞道:“殿下真好看。” 凌宁扫了一眼身上的礼服,立即明白了白小洁动了情。 其实也好理解,当你看到盛装打扮的新娘子后,会不会有心动的感觉? 如果新娘子还是别人的老婆呢? 同样的道理,看着英俊帅气的新郎官,虽然不是自己的,但是白小洁很兴奋。 明白了原因后,凌宁抱住了白小洁,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白小洁顿时大羞,说道:“这样不合适吧,万一有人进来呢?” “那你想不想?”凌宁一副我无所谓,主要还是为了让你满意的表情。 白小洁咬着嘴唇,立即走到门前将门关上,然后走了回来,并拽开了胸前的细带。 一炷香的疾风骤雨。 房门被打开,脚步虚浮的白小洁走了出来。正好看到有人来了,害羞的她连忙低头,逃之夭夭,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异样。 殿下大喜之日,自己竟然勾搭殿下,在房中行苟且之事,想想都羞臊,若是被王妃她们知道了,简直没脸见人。 但是不得不说,特殊的环境下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感觉,太刺激了。 白小洁离开后,徐坤来到了门前,禀道:“殿下,客人都到了。” 凌宁走了出来,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异样,谁也不会想到他在换礼服的空当,又进行了一场人类繁衍的探索。 “走吧。” 凌宁点了点头,便走向前庭,招待到来的客人。 在这些外人面前,凌宁还要继续装傻,所以面对客人们的祝贺,凌宁憨笑着回礼。 这时,凌宁停了下来,因为面前站着的客人是荀玉和荀雨薇。 荀玉拱手拜道:“荀玉拜见宁王殿下,殿下万福金安,恭喜殿下喜结良缘!” 其实来凉州的路上,荀玉就怀疑凌宁的真实身份是宁王,但他没有可靠证据,只能将疑惑藏在心底。 直到来到凉州城,住进了詹台商行,荀玉才确定心中的猜测。 他惊讶于大名鼎鼎的傻皇子竟然是装傻,更没想到对方会不辞辛苦跑到颖安县招揽自己,并且还不遗余力地帮助自己治疗女儿。 灵州距离凉州八百多里,来回一千六百多里,殿下带人快马加鞭,不辞辛苦,不仅帮自己的女儿治好了病,还帮自己报了杀妻之仇。 如此恩重的情意,作为坚守仁义忠孝的荀玉,他要如何报答? 答案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凌宁伸手扶住了荀玉,他还没有正式招揽荀玉,但惺惺相惜的两个人通过眼神,便知道对方的想法。 这十几天的努力,终于看到了成效,招揽到了一位王佐之才。 凌宁的嘴角抑制不住扬起,但他没有说话,而是给了荀玉一个眼神。 荀玉立即心领神会,知道凌宁要继续装傻,所以不能多聊,以免被别人看出端倪,所以荀玉轻轻点了一下头。 随后,凌宁的目光又落在了荀雨薇的身上,看她的气色,便知道她的怪病已经痊愈了。 而荀雨薇的眼神更加复杂,惊讶、意外、不敢相信、怀疑,还有不可言状的情绪。 她只当凌宁是富家公子,从未想过他是高高在上的亲王,怪不得父亲提醒自己,不要对他产生感情。 想到自己准备鼓舞勇气,要向他表达情意,谁知他竟然要娶侧妃了,这不亚于当头一棒,将她的初恋扼杀在萌芽之中。 她很想哭。眼眶忍不住泛红,于是强忍着内心的悸动,强颜欢笑道:“恭祝殿下新婚快乐。” “谢谢。” 凌宁没敢多说,自己大喜之日,不能招惹别的女孩。 他的目标是荀玉,怎么还顺带着把荀雨薇的芳心掳走了。 自己这该死的芳心纵火犯啊,魅力太强,收不住。 所以凌宁不敢多逗留,立即离开,去向其他人打招呼。 荀雨薇的目光一直追着凌宁的背影,不愿意挪开。 一旁的荀玉看到这一幕,在心中轻叹一声,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女儿对宁王殿下生了情愫。 这也怪不得自家女儿,一位相貌堂堂、气度不凡的男子远道而来,只为帮你治病,还不辞辛苦远涉千里,帮你抓来仇人,这样的男儿,哪个女人不爱? 现在的荀玉已经知道凌宁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拉拢自己,但却感动了女儿。 看到女儿如此伤心,荀玉也心里难受,想到这些年因为怪病,父女俩都活在痛苦中,现在终于苦尽甘来,如果还固执地活在所谓的世俗规矩中,对得起这些年的经历吗? 想到这里,荀玉笑着说道:“雨薇,你已经成年,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拿定主意,比如爱情,如果你真的确定自己爱上了一个人,那就勇敢地去追求,我相信你母亲在天之灵,也是这样希望的。” 荀雨薇立即看向了荀玉,惊喜道:“真的吗?父亲,哪怕去做...去做一名小妾?” 荀玉顿觉胸口中了一刀,果然啊,自家女儿宁愿去做妾。 “为父全都支持你,只希望你不后悔。”荀玉说道。 荀雨薇的脸上突然绽放了笑容。 ... 凌宁简单招呼宾客们,成亲仪式正式开始。 身穿凤冠霞帔的韩月如头戴红布走了出来,和凌宁牵着红绣球,开始拜堂成亲。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两人的高堂都不在这里,所以便对着京都方向一拜,便算完成了仪式。 接下来,新娘子被请入洞房,宾客们开始入席。 不知不觉间,天色暗淡了下来,宾客们杯觥交错,喝得尽兴。 凌宁也悄然离开,来到了洞房,为新娘子掀开了红盖头。 只见红盖头下面,是韩月如紧张害羞期待的美丽容颜。 “夫人。” 凌宁也换了一个称呼,叫了一声夫人。 韩月如的玉手交织,可见内心的紧张,然后红着脸应了一声。 凌宁取来交杯酒,两人饮下,代表着长相厮守。 “夫人,时辰不早了,我们休息吧。”看着动人的新娘子,凌宁口干舌燥说道。 韩月如立即起身,想要为凌宁更衣,谁知却被凌宁直接抱了起来,两个人一同跌到了床上。 桌子上的红蜡烛不断地摇曳,墙上映射出相叠的人影。 313:殿下,请怜惜妾身 宽敞的牙床上挂着红色的帷帐,放着大红色的被褥。 凌宁抱着韩月如,直接跌在了床上,凌宁将其压到身下,两人近在咫尺,能看清她的睫毛,还有那一颤一颤的双眸。 韩月如也许不是一众女子中最漂亮的,但却是最有性格的,她率真、洒脱,英气十足,比楚红袖还多了一股子侠气。 犹记得初见韩月如时的英气,就像一位女侠,让人欣赏。 后来凌宁为了拉拢百战侯府,便故意算计,这才有了陛下赐婚一事,从而将这位女侠收入囊中。 当时的算计虽然隐蔽,但是现在来看,还是很明显的,更何况韩破虏那么聪明,恐怕已经知道陛下赐婚是凌宁的手笔。 恐怕韩月如也知道这个真相! 想到这儿,凌宁问向韩月如:“月如,有件事我骗了你。” 韩月如一愣,问道:“什么事情?” “关于陛下给我们赐婚这件事,实际上是我...”凌宁刚要坦白一切,谁知下一刻,就被韩月如捂住了嘴。 韩月如红着脸回道:“妾身已经知道了,是殿下暗中算计,才有陛下赐婚一事...所以殿下初见妾身时,就想霸占奴家了?” 凌宁顿时笑了,然后点了点头,道:“谁不想娶一位善良漂亮的女侠?看到你第一眼后,我就决定了,你是我的夫人,谁也抢不走你。” 没错,就是因为爱情,绝对和百战侯府没有一文钱关系。 而听到凌宁霸道的情话,韩月如直接献上香吻。 她的吻笨拙,显然只是听楚红袖说过如何接吻,却没有实操过。 所以凌宁立即开始传授她这方面的技巧,尤其是舌头的交流,尤为重要。 深深的长吻之后,韩月如就像喝醉似的,双眼含春,似乎没想到接吻会这么快乐。 凌宁再次低头,亲吻她的耳垂,让她更加迷离,不断地喃喃低语,诉说着心中的爱意。 凌宁的双手也没有闲着,很快将韩月如剥个干净,露出那曼妙的身子。 她的本钱也许没有白小洁、甄菲菲雄厚,但因为习武的缘故,身段却胜过几女,甚至比楚红袖的身材还要好。 当然了,楚红袖妙在那双大长腿,无人能出其右。 “殿下,请怜惜妾身...” 韩月如知道接下来要发什么事,她的肌肤泛着一层粉色,美不胜收。 凌宁立即亲吻她的肌肤,让她放松,然后才真正地进入正题。 一声啼鸣,少女经历了蜕变。 ... 就当凌宁和韩月如同修大道的时候,不远处的房间里,楚红袖、甄菲菲、叶清玄、白小洁正在围坐在桌子前打着麻将。 麻将是凌宁发明的,用来取乐,今晚几女是睡不着了,索性打起牌来,顺便闲聊。 “你们说,殿下现在在干什么?” 四女中,叶清玄最是八卦,她心里痒痒,想去偷听墙脚,奈何被拉着打麻将,脱不开身。 几女早已相熟,所以都知道叶清玄的性子,楚红袖打趣道:“你说在干什么啊?明知故问。清玄,你是想闹洞房,还是想进去参加啊?” “哪有!王妃又在取笑我了。”叶清玄瞬间闹个脸红。 楚红袖笑道:“我可没有开玩笑呢,殿下把你当成宝贝,你难道还不知道殿下的心思吗?难道你还想嫁给其他人?你若是敢,殿下估计会发疯。” 叶清玄立即红了脸,想要反驳,却不知道如何说,只能嘟囔道:“好奇而已,王妃就会取笑我,我不问就是了,打牌打牌。” 说着,叶清玄打出一个八万。 楚红袖立即碰了八万,然后瞥向了对面的甄菲菲,便问道:“菲菲姐,王府住得还习惯吗?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你可要开口。” 甄菲菲正忙着算牌,浑然不知楚红袖的试探。当她第一次接触麻将后,就爱上了这种游戏,觉得超有意思。 “谢谢王妃,住在这里我很开心。”甄菲菲展露笑容,丝毫没有恢复记忆的迹象。 楚红袖点了点头,心想殿下让自己盯着甄菲菲,必须照顾好她。这可是姜国太后啊,若是让她恢复了记忆,那还得了。 咦,等等。 是不是找点有趣的事,给她增加一些美好的回忆,这样将来就算恢复了记忆,也永远不会忘记? 于是乎,楚红袖的目光又移到了白小洁的身上。 一个妙计突然在她心头浮现出来。 ... 凌宁很少晚起,除非晚上过于操劳。 昨晚是洞房花烛夜,他给韩月如带来了一个无比美好的经历,所以两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而就在凌宁吃着早饭的时候,徐坤匆匆来禀:“殿下,京都来人传旨了。” 终于来了! 凌宁等了多日,还以为朝廷会另派主帅,现在看来魏皇并没有那么做。 “把人带进来吧。”凌宁开口道。 很快,传旨太监进殿,传达了魏皇的旨意,命令凌宁整顿凉州卫北上草原,支援兰氏部落抵御匈奴可汗的入侵,并拖住匈奴兵马,为百战侯进攻匈奴王庭提供便利。 传完旨,太监问道:“敢问殿下,韩破虏韩公子呢?” “游历西域,还没回来呢,你找他有事?”凌宁傻傻问道。 传旨太监道:“陛下有口谕交代韩公子,殿下可否派人通知韩公子?” “他出去玩不带本王,本王不想理他,你自己去找他!本王要打匈奴,嘿嘿…要去草原喽,听说匈奴草原的羊肉更加美味。” 凌宁站起身来,兴冲冲地朝外跑去,吩咐徐坤把白启叫来。 传旨太监一脸无奈,他没见到韩破虏,自然不敢回去,只能暂时留在了凉州城。 很快,白启、荀玉、崔蝉齐聚书房。 荀玉已经正式走马上任,担任长史一职,暂替李文优掌管凉州政务。至于李文优依然是身染恶疾,在家中养病。 此举瞒不了多久,但只要李文优把楼兰那里打点好,便能返回凉州城。等朝廷有所察觉时,李文优就能回来了。 “京都来人了,命本王率领凉州卫支援匈奴的兰氏部落!” 凌宁扫视三人后,立即说明了情况。 崔蝉一副意料之中的淡然,荀玉面容有些凝重,白启则是跃跃欲试,作为大魏人,恐怕都有一个灭掉匈奴的愿望。 314:重甲骑兵,玄甲龙骧 宁王府书房内。 当凌宁说出朝廷下旨,让凉州卫出兵草原时,屋内三人表情各异。 崔禅是气定神闲,一切都在他的预判当中,甚至是时间都相差无几。 为什么朝廷的旨意到现在才来? 不是朝廷不重视这件事,而是支援兰氏部落非同小可,需要提前和兰氏部落沟通斡旋,谈好条件。 不是大魏想支援,兰氏部落就同意的,万一人家兰氏部落骨头硬,就想和匈奴可汗硬碰硬呢。 所以需要商量,商量好后旨意才会下达。 至于旨意的内容,也完全在崔禅的意料之中,以支援为主,既要拖住匈奴可汗的大军,又不能帮助兰氏部落击溃匈奴可汗大军。 而荀玉则是脸色凝重。 他刚刚接手凉州政务,现在就要出兵匈奴。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殿下在前线打仗,他作为内政官员要做好补给工作,还要保证后方安定,才能让殿下安心打仗。 这项任务对于刚刚上任的荀玉而言,是非常有挑战性的,所以他有些紧张。 最后就是白启,全身冒着杀意,因为对于大魏子民而言,灭掉匈奴是毕生梦想! 而这一次终于轮到他白启了,他要让匈奴知道什么是绝望。 凌宁将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随后看向了荀玉,说道:“荀玉,凉州、武州、威州、掖州四州的政务交给你了,放心大胆的去做,本王全力支持你。遇到犹豫不决的事情,和崔老商量一下。有你们两人坐镇后方,本王高枕无忧也。” 荀玉立即起身,正色道:“请殿下放心,属下一定管理好后方,不让殿下牵挂。” 凌宁点了点头,又对崔禅说道:“崔老,这里麻烦你了。” “殿下客气了,这是老朽应该的。”崔禅笑着回道。 现在的他觉得自己精神抖擞,有事情做,才能活得长久,他还期待着看到宁王殿下登临大统的盛景。 最后,凌宁看向白启,说道:“白启,整顿一万兵马,后日出发。” “是,殿下!”白启立即抱拳接令。 凌宁又问:“让你挑选的五百锐士,挑选得怎么样了?” “已经就位,正在操练中。”白启猜到这五百锐士有大用处,所以他心中甚是期待。 凌宁便道:“现在就去集结,前往一号拉练场地,本王准备了一些小玩意。” 白启立即前去准备。 荀玉不知道甲骑具装,但是崔禅知道,他那浑浊的双眸中绽放光彩,忍不住说道:“殿下,老朽能否前去观看?” “当然可以。” 凌宁让徐坤去准备马车,同时让李立青去通知时跃,让他们安排车队,将甲骑具装准备好,送去一号拉练场地。 随后所有人行动起来。 半个时辰后,凌宁离开了宁王府,崔禅和荀玉则乘马车跟随。 一行人出了城,往东北走了二十余里,来到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这里环境复杂,有胡杨林,有嶙峋的山峰,还有峡谷,再往深处还有荒漠。 这里就是凉州卫的一号拉练场,专门用来训练的,通过复杂的环境来实战,能更好的训练实战效果。 常言道训练多流汗,实战少流血。 当凌宁一行人来到后,白启率领的五百锐士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就像是雕像,包括白启也是如此。 当凌宁勒马停下,五百人齐齐单膝跪地,参拜道:“拜见宁王殿下!” 这五百锐士都是精挑细选,身高都在八尺以上,虎背熊腰,并且家世都没有问题,可以保证忠诚。 凌宁扫视五百人,从他们眼中看到了火热。 于是乎,凌宁大声喝道:“将士们,尔等可知本王从数万将士中把你们挑选出来,是为了什么吗?” 将士们都注视着凌宁,显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凌宁继续说道:“凉州卫是大魏国内最强的边军之一,威震天下,但是本王觉得还不够,因为凉州卫还能更强,最强没有那么多,只有一个!本王要打造一支最强的军队,而你们,就是这支军队的开始!” “从现在开始,你们五百人将成为本王的亲卫,由本王亲自率领。本王也给你们准备了新的战马、铠甲、兵器,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 “看!你们的装备来了。” 所有人立即顺着凌宁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走来黑压压的队伍。 当队伍越来越近后,将士们看到了高大的战马,还有一个个木箱子。 当队伍停下,当木箱子打开,当一套套甲骑具装,一柄柄马槊,一张张强弓,呈现在众人眼前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白启也是如此,他抚摸着甲骑具装,因为兴奋,手指都在颤抖,因为他早就构想过要组建一支全副武装的重甲骑兵团,但他没想到的是,宁王殿下和自己英雄所见略同,甚至于已经着手于此事了。 激动的白启看向凌宁,说道:“殿下,可否立即换装?” 凌宁点了点头。 白启立即大喝道:“重将士听令,换装上马!” 五百锐士一拥而上,然后在其他亲卫的配合下,开始换装。 一炷香后,换装结束,一支五百人的重甲骑兵团呈现在了众人眼中。 他们被铠甲包裹,只露双目,坐下战马也是身披马铠,不像是凡兵,而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亡灵军团。 他们手持马槊,腰挂弯刀,随身携带着强弓,武装到了牙齿。 这样一支重甲兵团,哪怕只有五百人,但带来的压迫感也超过了几千人的军队。 此刻的凌宁很满意,不枉费他耗费巨资,打造出这支重甲骑兵出来。 “白启,这支重甲骑兵团怎么样?”凌宁也忍不住显摆。 白启兴奋道:“无敌之师也,殿下,末将现在更加期待和匈奴人的交战了,殿下,这支重甲骑兵团可有名字?” 凌宁想了想,便道:“玄甲龙骧。” “玄甲龙骧,玄甲龙骧,用不了多久,这个名字必将名镇天下。不过殿下,到时朝廷若是知道了,该如何应对?”白启担心道。 凌宁一直装傻充愣,就是为了暗中发展壮大,一旦玄甲龙骧威震天下,朝廷必然知晓,到时候,凌宁的秘密恐怕就瞒不住了。 315:不到逼不得已,绝不谋反 这一年多来,凌宁一直在装傻充愣,其目的就是为了暗中发展。 但是一旦等玄甲龙骧名震天下,那凌宁再想暗中发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一个疯傻皇子竟然组建了一支可怕的重甲骑兵,这是傻子能做到的事情吗? 到那时凌宁不傻的秘密就瞒不住了。 所以白启连忙提醒凌宁。 凌宁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听他笑道:“白启,你觉得本王在西域的谋划能瞒多久?很快太子他们就会知道本王的商盟计划,再加上凉州和西域的一系列变故,他们就会明白楼兰和山国其实是本王的囊中之物。” “而这一些,岂是韩破虏或者李文优能做到的?” “到那时,你觉得他们还会相信我是傻子吗?” “既然瞒不住,那又何必藏着玄甲龙骧呢?” “不如趁着他们还被蒙在鼓里,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好好捞一笔好处。” “这次看似是支援兰氏部落,更是扩充兵力的绝佳机会。” “从匈奴草原弄到战马,从朝廷弄到武器粮草等补给,然后借着支援兰氏部落为幌子,大规模招兵,扩充凉州卫。” “等太子、秦王他们发现时,本王的商盟计划已经铺设好了,凉州也变得富饶,凉州卫也兵强马壮,到那时候,太子、秦王就算想对付本王,他们敢吗?” 白启点了点头,赞同凌宁的说法。 四万凉州卫时,我是戍卫边关的皇子,需要听从朝廷的号令,你们说啥就是啥。 十万凉州卫时,我是镇守一方的藩王,我可以听从朝廷的号令,但请你们说话声音小点。 二十万凉州卫时,本王高兴,你们可以叫我一声六弟,但是本王不高兴,你们算个啥。 三十万凉州卫时,都给本王闭嘴。 五十万凉州卫时,太子,你发什么抖啊,是在怕本王吗? 一百万凉州卫时,本王不吃牛肉! 白启回道:“殿下考虑周到,末将多虑了。” 凌宁笑了笑,如果能苟起来发育,他自然想一直苟下去,但实际情况是不可能一直苟下去的。 就像凌宁刚刚说的,凉州的变化是瞒不住朝廷的。 另外,凌宁不想苟,还是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凌宁一直背着欺君的大罪。 明明不傻却装疯卖傻,还在边关悄悄屯兵,必然是要谋反。 在这个时代,都讲究一个师出有名,不到万不得已,凌宁是不可能谋反的。 就像是朱棣,夺了侄子的江山,一直都要背负骂名,一辈子都想让自己的即位变得名正言顺。 凌宁也许不在乎名正言顺,但是天下人在乎,追随凌宁的人在乎。 所以凌宁就必须早做打算,最起码甩掉欺君的大罪。 而不想背负欺君大罪,那么就不能让别人来揭穿凌宁,而是由凌宁主动坦白。 其实早在京都时,凌宁就一直在谋划这件事。比如钩吻之毒的以毒攻毒,就已经打好了铺垫,让魏皇、太子他们明白了凌宁的疯傻之症有了好转的可能。 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彻底好转。并且好转的地方就是在草原中。 为什么要在草原中彻底好转,而不是在其他地方呢,这也是有原因的。 凌宁去草原干什么? 为了大魏的安定,亲率兵马,不辞辛苦,抵御匈奴。 凌宁在报效国家的途中感动了上苍,疯傻之症彻底痊愈,然后又击败了匈奴,双喜临门,这样的消息传回大魏,百姓必然欢呼鼓舞。 虽然这场戏看起来很假,骗不过太子他们,但那又如何啊,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大舞台,每个人都在演戏,都在欺骗别人和欺骗自己。 另外,他们说凌宁造假,有证据吗? 凌宁从小憨傻,这是事实,他们没有证据反驳,所以不愿相信也得相信。 当然了,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要面对,那就是魏皇。 到那时候,魏皇会怎么对待凌宁? 让凌宁继续就藩凉州,还是招凌宁回京,或者调他去其他地方就藩? 凌宁也无法判断魏皇会怎么做! 但是凌宁会让魏皇看到自己坐镇凉州,才能威慑西域和匈奴,一旦自己离开,西域和匈奴将举兵杀来,整个西北地区将沦为人间炼狱。 到时候,为了西北的安定,相信魏皇不会轻易挪动自己的。 凌宁说过,不到逼不得已,他不会谋反,但是当自己有力量的时候,也要适当地展示一下肌肉。 至于魏皇猜忌也好,忌惮也罢,这都不算什么,当凌宁选择这条路时,就已经知道将来会面对什么。 如果凌宁没有前朝血脉,他也许还会试着通过争夺太子之位来谋取皇位。 但是当他知道自己有前朝血脉后,凌宁便明白自己和皇位彻底无缘,唯一的办法,就是夺过来。 所以凌宁没得选,他只能这样做。 将士们换装之后,凌宁便让白启开始训练他们。 凌宁有三千亲卫,牺牲了便往里面补充,所以始终有三千人。 虽然重甲骑兵非常厉害,冲锋起来所向披靡,但是他们不是单独进攻,而是需要配合。 谁来配合? 当然是轻骑兵。 一名重甲骑兵需要配置两到三匹战马,便需要辅助人员。并且,重甲骑兵冲锋后,将敌人的阵型冲垮,然后便是轻骑兵进一步清理战场。 重甲骑兵和轻骑配合,才能将战斗力完美地发挥出来。 随后,凌宁和崔蝉、荀玉回城。 回到王府,几女也赶了过来,她们都听说了朝廷的旨意,心中万分不舍,毕竟凌宁刚刚回来没几日,又要领兵出征,这一走又不知是多少时日。 “都不用垂头丧气,本王就藩边关,职责便是戍卫国土。本王会尽快完成任务回来,你们在家中等我。”凌宁笑着安慰道。 众女点头。 要说最不舍,自然是韩月如,刚刚洞房花烛夜,这就要分开,想想都生气。 要说忧心最多,自然是楚红袖,身为楚王妃,她不仅要管好王府,还肩负着为凌宁传宗接代的重任,但是到现在,她的肚子始终没有反应。 至于甄菲菲、白小洁也是不想分别,所以听到凌宁的安慰,也只是挤出一个笑容。 凌宁也不得不感慨,女子太多,太影响自己建功立业了。 316:自己还是个吃奶的年纪 对于楚红袖等女而言,凌宁就是她们的一切,所以不想和凌宁分别。 但是对凌宁而言,儿女情长只是他争霸路上的调味剂,他怎么可能为了女人,而不去草原呢。 匈奴草原上有战马,可以扩充自己的实力。 匈奴草原上有匈奴,可以用他们操练士兵,建功立业。 匈奴草原上还有牛羊,都是自己的战利品。 匈奴草原上还有地盘,可以抢过来。 孰轻孰重? 不过,女人的感情还是要顾及的。 凌宁便命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一家人其乐融融地享用美食。 而到了晚上,楚红袖把凌宁推给了韩月如,美曰其名是两人刚刚成亲,应该好好享受新婚快乐。 韩月如则让楚红袖服侍凌宁,姐妹俩竟然互相谦让了起来。 凌宁最后还是听从了楚红袖的安排,去了韩月如那里。 经过了初尝的休息,韩月如的战斗力明显提升了,但显然还不是凌宁的对手。 就当凌宁感慨高手寂寞,自己是天赋异禀的时候,房门竟然被推开,一身薄裙的楚红袖竟然钻进了被窝里。 看到楚红袖的到来,韩月如明显吃惊,她下意识缩了缩身子,躲进了被窝里,想问又不敢问,然后闭着眼睛装睡。 凌宁也很惊讶,没想到脸皮薄的楚红袖竟然会主动前来。 要不是凌宁即将北征,楚红袖怎么会做这种事? 可以说她是鼓舞了勇气来的,所以她也不说话,竟然也闭着眼睛装睡。 凌宁嘿嘿一笑,开心极了。 美人娇羞,那还等什么? 凌宁就像剥莲子般,将楚红袖剥个干净,露出白皙娇嫩的果肉,然后进入正题。 楚红袖立即回应凌宁。 婉约的声音传到韩月如的耳朵里,羞得她俏脸通红,而刚刚得到满足的自身又来了感觉。 她忍不住地回头,开始学习起来。 次日,凌宁又睡过了头,谁叫两个妖精太磨人。 出门时,凌宁正好巧遇了白小洁和甄菲菲。得,满足了两个还有两个,不能厚此薄彼吧。 怪不得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如果天天这样夜夜笙歌,那凌宁的身体也扛不住啊。 吃过早饭,凌宁去凉州卫大营逛了一圈,全军已经行动,开始打包行囊。之前就准备好了,现在只要装车便能出发。 此次出兵,凌宁只带一万凉州卫前去,看似很少,的确不多,但是这一万凉州卫中,有他的三千亲卫。 这三千亲卫本就是精锐,而其中五百的玄甲龙骧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凭借这三千亲卫,即便是面对十倍的匈奴铁骑,凌宁也敢和对方掰掰手腕,所以不要觉得一万凉州卫少,实际上战斗力一点不弱。 当然了,别人不知道这个情况,兰氏部落更不清楚,他们看到援军只来了一万人,肯定会心里不舒服,会觉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一万人打不过匈奴可汗的铁骑,但是还能起到作用,所以这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感觉是最恶心人的。 当然了,凌宁只带一万人前去支援,不是为了恶心兰氏部落,也不是不从朝廷的命令,而是有其他原因。 因为兵力太多,会让兰氏部落产生依赖,到时候会以凉州卫为主力进攻匈奴,凌宁可不想当枪使。 派一万兵力就刚刚好,既不会成为主力,还能帮助兰氏部落拖住匈奴大军,能更好地完成朝廷安排的任务。 从凉州卫出来后,凌宁又找到了叶清玄。 这段时间,叶清玄可没闲着,一直在为凌宁培养郎中和军医。 郎中是为百姓治病,所以培养周期比较长。但军医不一样,军医是随军出征,治疗的多是外伤,比如处理刀伤、箭伤等等,所以培养军医的周期就没有那么长。 这段时间以来,叶清玄已经培养了四百多名军医。 这些军医也没有闲着,也在给将士们上课,给他们培训急救措施,包括包扎、止血等项目。 除此之外,叶清玄还按照凌宁的吩咐,创立了凉州堂,这是一所医馆,大量制作金疮药、止血散等药物,以及煮沸消毒过的包扎带,等等。 凌宁很想研究青霉素,奈何现在医疗水平太差,而他又不是专业的化学生,想要研制出青霉素太慢。 不过凌宁可不会放弃,以后有时间定要研制出来。 叶清玄看到凌宁后非常开心,立即笑着问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看着带着围裙,忙着配药的叶清玄,脸上都带着汗水,凌宁便伸出手,将她的额前青丝清理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在配置什么?” 叶清玄回道:“殿下出征在即,我想多配置一些毒药,殿下带在路上,说不定能用到。” 凌宁点了点头,道:“上次姜国之行和西域之行,你准备的毒药起了妙用,所以这次匈奴之行,本王想带你同去,你可愿意?” 对付匈奴人,凌宁更下的去狠手,能毒死他们那就更好,不用将士们浴血奋战了。 叶清玄眼眸放光,惊喜问道:“真的吗?我真能陪殿下同去吗?太好了,太好了。” “本王要提醒你,此行很辛苦,而且很不方便,你能忍受得了吗?比如为了赶路,可能长时间不辛苦,你是女子,若是来了葵水,会更加不便的。”凌宁提醒道。 叶清玄说道:“殿下忘了吗?我之前就是跟着师父云游四海,治病救人,所以不怕辛苦。至于葵水,我能吃药,让它几个月不来。” 凌宁惊讶道:“还有这种药啊,对身体有危害吗?” “没有。”叶清玄回道。 凌宁回道:“行,那你准备准备,多带点毒药。” “好嘞。”叶清玄欢喜应道,紧接着,她想起来一件事,说道:“对了殿下,王妃来找过我,让我给她开点药。” “红袖怎么了?生病了吗?”凌宁关切道。 叶清玄回道:“王妃看自己迟迟没有身孕,所以想开点药调理调理。” 凌宁一听是这事,这才放心。 几女不怀孕,并非是凌宁不行,而是现在的凌宁不想要小孩。 他连弱冠都未到,还是个想吃奶的年纪,自然不想这么早要孩子。 317:临行前的放纵 凌宁不想这么早要孩子,不想让孩子成为自己的软肋。但是对楚红袖而言,迟迟不能为凌宁传宗接代,那她就是有问题的。 想到这儿,凌宁便道:“给她开些调理的药吧,这样能让她有所期待。” “是,殿下。”叶清玄回道。 凌宁又想到了孙时景,便问道:“对了,有你师父的下落吗?” 叶清玄摇了摇头,悲伤道:“师父他销声匿迹很久了,师父曾说过,如果他突然消失,那么便是他遭遇不测的时候,所以我怀疑师父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他把我送到殿下身边,便是预料到自己会死。” 凌宁皱眉道:“师公他悬壶济世,谁会杀他?” “我也不知道。”叶清玄红着眼眶。 凌宁便安慰道:“别乱想,师公她肯定不会有事的,也许去了偏僻之地,忙着救人,所以才没有找到他的消息。” “希望如此。”叶清玄点了点头,默默地在心中祈祷。 凌宁没在凉州堂多逗留,而是返回了宁王府。 离别在即,多陪陪府中的几女。 吃过晚饭,凌宁去了甄菲菲那里。 看到凌宁到来,甄菲菲连忙起身相迎,并道问:“殿下怎么来了?” 凌宁直接将甄菲菲抱在怀中,闻着她身上诱人的香气,摸着她曼妙的身材,就算前两晚非常辛苦,凌宁又开始战意熊熊,蓄势待发。 不得不说,这位姜国太后真是个妖精啊,告别了青涩,就像是一颗饱满的水蜜桃,轻轻一捏,都会爆汁。 “当然是想你了,今晚我留在你这里,哪里都不去。”凌宁笑着说道。 甄菲菲也紧紧抱着凌宁,头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以此表达自己对凌宁的想念。 甚至于,甄菲菲才是最不舍得凌宁去匈奴草原的人,因为她失去了记忆,现在的记忆都是和凌宁有关,而且她也没有亲人,只有凌宁,她非常依恋凌宁,依赖凌宁,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凌宁一旦走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就算楚红袖她们对自己无微不至,她依然觉得孤独。 这时候,凌宁也感受到了甄菲菲的不舍,恨不得把自己融入凌宁的身体中,这样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凌宁便安慰道:“我不会去太久,这次解决了匈奴危机,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安定下来,到时候我留在凉州,和你长相厮守,好吗?” 甄菲菲抬起头,和凌宁四目相对,问道:“真的吗?” “我有骗过你吗?”凌宁笑着问道。 绝对没有骗过你,只是挑能说的说,不能说的绝对不说。 甄菲菲连忙点头,然后翘起脚尖,亲吻着凌宁,表示内心的欢喜。 凌宁立即将甄菲菲抱起,然后放到了床上,然后低下头回应她的亲吻,双手更没有闲着,将她剥成玉人。 灯光下的她洁白无瑕,肌肤白嫩如雪,在几女中是最出色的,说她比楚红袖他们大了十几岁,恐怕没有人相信。 “不要看。”甄菲菲羞道。 凌宁却道:“你那么美,宛若一件珍宝,不能看的话,那真是人间憾事。菲菲,能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没有人能把你抢走,除非你主动离开我。” 听着凌宁的情话,甄菲菲没喝酒都觉得自己醉了,她深情道:“我永远不会离开殿下,永远和殿下在一起。” “那如果我做错了某些事,你会原谅我吗?”凌宁趁热打铁说道。 甄菲菲不明所以,连忙回道:“会,不管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情动的她主动求索。 凌宁的目的达到了,立即一步到位。 甄菲菲身体瞬间绷紧,两个人的关系得到了升华,再也没有任何距离,变成了负数。 很快,歌声从甄菲菲的口中传了出来,她觉得自己像是在云端飞舞,体会着人间最快乐的事情。 她紧紧抱着凌宁,说道:“殿下,我想为你生个孩子。”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深情的告白。 凌宁一愣,怎么都想要孩子啊,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呢。 话说回来,如果甄菲菲真的怀孕了,并诞下一个孩子,那事情将变得更加莫测。 “好!” 回过神来的凌宁先答应了她,让她心满意足。 此时屋外。 楚红袖拉着白小洁,来到了甄菲菲的房外,立即听到了屋内的声音。 白小洁俏脸一红,连忙低声道:“王妃,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啊?” 楚红袖指了指房间,说道:“殿下明日就走了,走之前,你不想和殿下说一说心里话?” “现在不方便,殿下正和菲菲姐忙着呢,我怎么能打扰。”白小洁连忙摇头。 她万万没想到楚红袖如此大胆,竟然也让自己进去,这多羞人啊。 楚红袖笑着说道:“你真不进去?这次殿下外出,很长时间才能回来,机会就在眼前,你不珍惜,事后别后悔哦。临别前夕,放纵一次没关系,殿下肯定喜欢的。言尽于此,你好好考虑吧。” 说罢,楚红袖离开了。 当走出院子时,楚红袖回头,发现白小洁呆呆地站在一起,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但显然意动了。 楚红袖早就拿捏了白小洁,只要告诉她殿下会喜欢,白小洁就算是害羞,也会去做。 也是个痴情的女子啊。 另外,楚红袖搞这一出戏,还有其他用意。 “菲菲姐,你不恢复记忆,那咱们就是好姐妹,都是殿下的女人。但你若是恢复了记忆,恐怕就会离开殿下了,甚至记恨殿下吧。” “既然如此,给你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当你想到自己曾和白小洁一同伺候殿下,嘻嘻嘻,你还有脸做姜国太后吗?” 不得不说,楚红袖下了一手妙棋。 ... 当凌宁把甄菲菲送上山巅,看到最美的风景时,甄菲菲整个人陷入失神,脑袋空空,以至于她没有听到推门的声音。 凌宁听到了声音,转头看去,发现是白小洁。 只见白小洁涨红了脸,举步维艰,不敢直视凌宁。 凌宁忍不住笑了,昨晚是楚红袖,今晚又是白小洁,看来自己走得太急,让她们丢掉了羞耻,变得主动。 “来吧。” 凌宁立即对白小洁说道。 白小洁来到床边,下一刻,就被凌宁拽到了床上。 甄菲菲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白小洁竟然来了,两女你看我我看你,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羞意。 凌宁也不敢说什么话。 临走之前,就放纵一次吧。 318:御人之术 一连三晚,凌宁是夜夜笙歌。 雨露均沾之下,几个女人都得到了凌宁毫不保留的赠予。 此时的凌宁走下床,看着还在熟睡的白小洁和甄菲菲,没有叫醒她们,而是穿上衣服悄悄走出了房门。 楚红袖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红袖,昨晚白小洁过来,是不是你的主意?” 凌宁了解白小洁,若是无人出主意,就凭白小洁的薄脸皮,是不会那么主动的。 楚红袖点了点头,说道:“殿下这一走不知几个月,也该给菲菲姐留下一个难忘的经历。” “的确难忘。” 凌宁明白了楚红袖的馊主意,若是甄菲菲恢复了记忆,想到昨晚的事情,肯定是没脸见他们了。 楚红袖也忍不住笑了,然后不舍道:“殿下,白启将军已经在王府外候着了。” 白启来到,便代表着兵马粮草已经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 “本王该走了。”凌宁说道。 楚红袖万般不舍,但她没有挽留,而是说道:“殿下,热水和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妾身去取战甲,殿下吃过早饭再走吧。” “好!”凌宁点了点头,立即去洗漱,然后吃了早饭。 接下来,楚红袖和韩月如一同服侍凌宁穿上战甲,送他走出了王府。 凌宁坐上皓月战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楚红袖和韩月如点了点头,眼神交流便说明了一切,随后凌宁一夹马腹,朝城外而去。 两女目送凌宁离开,两眼泛红。 与此同时,白小洁和甄菲菲站在府门里,也是眼眶红红。 原来两女在凌宁起床后,也醒了过来。只不过两人不好意思面对彼此,所以装睡。 最后还是白小洁先起床,甄菲菲后起床,两人都不提昨晚的事情,就像是没有发生一样。 两女不舍得和凌宁道别,怕哭出来,所以躲在了门后,偷偷地目送凌宁离开,并在心中为凌宁祈祷。 城北十里外,一万凉州卫列阵等待。 随着凌宁的到来,一声令下,大军开拔。 烈烈狂风吹起大纛,雄军开始北上! … 匈奴草原极其辽阔,其面积比大魏和姜国加起来还要大,走在草原上一望无际,极其的辽阔和苍茫,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 这可不是胡说八道,李广将军对于迷路最有话语权。 凌宁也深知迷路的危害,他虽然没有霍去病的自带导航天赋,但他有指南针,有望远镜,以及地图。 地图不是凌宁派人绘制的,他刚到凉州,时间太短,这地图是传旨太监一并带来的,是魏皇交给凌宁的。 魏皇登基二十年,对于匈奴的谋划从未懈怠过。这些年来,也绘制了不少详细的地图,此时交给凌宁,以免凉州卫成为无头苍蝇,在草原上迷了路。 其实魏皇多虑了,凌宁没有天生的导航定位天赋,但白启的方向感极好,有他在,不会像李广那样南辕北辙。 而按照凌宁一行人的速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赶到兰氏部落,可见路程之远。 作为匈奴草原的第二部落,兰氏部落也告别了迁徙,在一个叫呼仙湖的地方定居,聚集了好几万匈奴人,并且还有很多小部落依附于兰氏部落。 从魏皇送来的情报来看,兰氏部落有骑兵三万。 三万骑兵,乍听不是很多,但是不要忘了,匈奴人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从小狩猎,可以说每个匈奴人都是一位战士,所以其总兵力绝对超过三万。 匈奴可汗手握十万骑兵,又吞并了第三部落,总兵力恐怕超过了十二万。 想象一下,十二万的骑兵冲杀,宛若蝗虫,谁能敌? 这就是为什么每个朝代的中原人都要修建长城、城池抵御匈奴的原因。 当然了,匈奴可汗不傻,他不可能派遣全部兵力攻打兰氏部落,他要留出大部分的兵力戍卫王庭,因为他知道大魏会出兵打他。 按照崔蝉和白启的推断,匈奴可汗最多出动六万骑兵,这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是能灭掉兰氏部落的兵力。 “立青,你熟悉兰氏部落吗?” 这时候,凌宁看向了李立青,询问道。 自从进入草原后,李立青的神情就有些恍惚,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生活的部落,想到了去世的母亲。 听到凌宁的询问,李立青才回过神来,歉意道:“殿下,小人该死,走神了。” “没关系,你是不是想念母亲了?”凌宁问道。 李立青点了点头,情绪有些低落道:“母亲她被掳到草原后,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后来有了我,更是卑微的活着,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母亲咽气时,还梦想着回到大魏。” 说到这儿,李立青眼眶发红,他咬着牙关,不让泪珠坠落。 因为母亲告诉过他,男儿有泪不轻弹。 凌宁没有安慰李立青,而是问道:“你生活的部落在什么位置?你来指路,去一趟那里,带你母亲的骨灰回大魏。” “真的可以吗?”李立青连忙抬头,用惊喜的眼神看着凌宁。 凌宁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 “多谢殿下!”李立青破涕为笑,连忙去找白启。 凌宁看着李立青的背影,也露出了笑容。 别看李立青年轻,比凌宁还小,但他非常聪慧,用白启的话来说,只要给他机会,好好培养几年,将来必是一个帅才。 凌宁得到一个白启,就高兴得合不拢嘴,若是再培养一位帅才,那简直睡觉都能笑醒。 所以凌宁让李立青跟着白启学习领兵打仗,好好栽培他。 这样的好苗子,凌宁自然要重视。去接他母亲的骨灰只是顺路的事,但却会让李立青一辈子感谢凌宁。 身为掌权者,最该掌握的不是文韬武略,而是御人之术。 御人之术是一门极深的学问,常见的御人之术是恩赏,比如给对方黄金白银,各种珠宝,官职爵位,让对方效忠。 高明一些,是恩威并施。既要赏,还要拿捏住对方,这样对方才不会轻易地背叛。 更高明的御人手段,不是赏,也不是威胁,而是志同道合。比如凌宁知道白启的能力和志向,那么便让他一步登天,给他足够的兵权,让他施展才能。 当然了,还有更高明的,凌宁也在学习中。 很快,大军改变了前进的方向。 李立青也回到凌宁身边,开始讲述兰氏部落的情况。 319:李靖! 茫茫草原上一望无际,只有风吹青草的声音。 因为要携带辎重,所以全军的速度并不快。凌宁骑着皓月,左右是李立青和白启。 说起兰氏部落,在场这么多人恐怕没人比李立青更清楚的了,毕竟他在草原生活了十几年。 “殿下,白将军,在匈奴草原的西部,兰氏部落就是这里的王,其他部落可以不遵守匈奴可汗的命令,但必须听从兰氏部落的号令,并且每年都要向兰氏部落进贡。” “如果不愿进贡,那么便会等来兰氏部落的铁骑,不管老人还是孩子,全部屠戮,一个不留。” “匈奴可汗灭部落,尚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放过老人和女人,低于车轮的男孩不杀,但是兰氏部落却出手狠辣,通通灭之。” “我生活的部落便是因为天灾,死了无数牛羊马,无力进贡兰氏部落,从而被兰氏部落灭掉。我趁机逃了出去,保住了一条命,但被奴隶贩子抓到,卖到了凉州。” “所以在小人眼中,兰氏部落极其凶残,就是个吸血蝙蝠,靠着吸食其他部落而扩张。所以殿下、白将军,一定要小心兰氏部落,不要被他们欺骗。” 只听李立青郑重提醒,在他知道要去支援兰氏部落后,心中就有些担心,所以找到机会,连忙提醒。 凌宁则笑道:“非我族人,其心必异,本王又怎么会相信兰氏部落呢,放心好了。那兰氏部落的内部情况是怎么样的?” 这也是凌宁和白起最关心的,虽然此行是支援兰氏部落,但也要知道哪些是友好派,哪些是敌对派。 李立青回道:“兰氏部落同承一个先祖,诞生了三个分支,分别是乌石兰氏、乌洛兰氏、拓跋兰氏。其中乌石兰氏最强,历任首领都是出自乌石兰氏。” “乌洛兰氏最善养殖,有独特的养殖技术,他们养出的牛羊肥硕,养出的战马强健。所以乌洛兰氏也负责兰石部落的经济。” “至于拓跋兰氏则骁勇善战,所以兰氏部落的将领中,很多是拓跋兰氏的一员。” “三个分支造就了兰氏部落的强横,但也造成部落割裂。” “尤其是最近百年来,乌石兰氏选出的首领都能力一般,这便让其他两个分支蠢蠢欲动,尤其是拓跋部落,意图取而代之。” “现在乌石兰氏选出的首领名叫乌石兰达,是一个极其好色且残暴的家伙,兰氏百姓对其怨声载道,他曾遭受过三次刺杀,都侥幸活了下来。对外宣称是匈奴可汗所为,但我怀疑,是其他两个分支。” “...” 李立青将知道的情况详细说出,这可比朝廷送来的情报要详细。 一个部落三个分支,还各怀鬼胎,不乱才怪。 这是草原上的通病,是部落制度的通病。 为什么匈奴可汗要灭掉其他部? 就是要学习中原建立中央集权制度,这样匈奴才能真正强大,才能达成南下擒龙的梦想。 “白启,此次去兰氏部落,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要危险。”凌宁看向了白启,提醒道。 白启点了点头。 如果兰氏部落上下一心,那肯定会坚定不移地对抗来势汹汹的突厥可汗,但是各怀鬼胎,那就不确定了。 这次凌宁一行人是长驱深入草原腹地,若是陷入算计,很可能全军覆灭,即便是有五百玄甲龙骧,也无济于事。 所以白启点头赞同后,突然提出一个想法:“殿下,我们也该留个后手。” 凌宁顿时笑了,说道:“你和本王的想法不谋而合,那这个后手,咱们想到一块了吗?” 说罢,凌宁和白启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李立青。 果然,两人连想到的后手都一模一样,所以两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李立青一愣,下意识用手指了指自己。 ... 半个月后。 大军停靠在了一个河流旁休整。 凌宁、白启跟随着李立青,走了一两里,来到了一片早已狼藉的部落。 李立青走进部落,目光有些发红。 这里就是他出生的部落,他恨这里,但这里也有好的记忆,那就是他的母亲,这里有母子俩相依为命的美好。 并且,还有对他不错的匈奴大叔和匈奴大婶。 但是现在什么都没了,都死了。 看着残破的一切,仿佛那场灾难就发生在昨天,记忆还是那么清晰,甚至恍惚间,能听到耳边的哭喊声。 突然,李立青转头看向了凌宁,问道:“殿下,怎么才能让天下太平,没有杀戮,不管是中原人,还是匈奴人,都可以安稳的生活?” 凌宁回道:“天下太平,谈何容易。想要天下太平,你要先弄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什么要有战争。因为人的野心,所处不同阵营,利益的驱使等等原因。” “当你弱小时,就会被欺负,这是自然规律。但当你强大且足够强大时,那你就能定义规矩。” “举个例子,当大魏足够强大,让周边国家畏惧时,那么便会百国来朝,边关将变得安定繁华。” “但是这样的话,依然不能让其他国家脱离战乱。” “所以你问本王如何让天下太平,本王的回答是灭掉所有国家,以戈之乱,建立一个真正大一统的帝国,到时候,便会迎接真正意义上的天下太平。” 此话一出,白启的目光都变得深邃。 李立青也心潮澎湃,忍不住说道:“殿下一定能做到的!” 凌宁立即笑了,说道:“说起来容易,哪有那么简单。几百年前强盛的大汉帝国都没有做过这一步,本王想去做到,任重而道远啊。” “另外,只靠本王是不行,还需要才学之士的辅佐,像白启、崔老、荀玉这样的人才协助。所以立青啊,你要好好跟着白启学习兵法,将来变成一位帅才,镇压这世间的战乱,以身靖国,明白吗?” 靖国也,安定国也。 这是为臣者皆有的抱负。 说着,凌宁拍了拍李立青的肩膀。 李立青很年轻,再加上复杂的经历,让他从未认知考虑过自己想干什么,要干什么,应该干什么。 而现在随着凌宁的开导,他醍醐灌顶般,心中燃起一个信念,那就是追随殿下,建立一个大一统帝国,让所有国家臣服脚下,让天下变得太平。 “靖国...靖国...” 李立青喃喃自语后,突然目光灼灼地对凌宁说道:“殿下,我想改名字。” 凌宁一愣,问道:“立青,你想干什么名字?” “李靖如何?”李立青问道。 一旁的白启笑着说道:“立青合二为一,便是一个靖字,代表了你的志向,这个名字非常好。” 凌宁却直接怔住了。 李靖? 卧槽,李靖! 难道自己要培养出一位军神吗? 320:匈奴首领的妻子,千机胧月 最后凌宁既没有同意李立青改名为李靖,也没有反对,只是说他还不够资格,让他好好学习带兵打仗的本领,等有资格了,再改名也不迟。 李立青不懂凌宁口中的资格是什么意思,似乎“李靖”这个名字非常伟大,代表了荣耀,现在的自己还不配。 但他牢记凌宁的指点,一定要好好努力,让自己配得上这个名字! 接下来,李立青带走了母亲的骨灰,大军也休整完毕,继续往兰氏部落进发。 在草原上生活,水源至关重要,水代表了生命,所以草原上的好水源都被各个部落占领,越好的水源,越是被强大的部落占领。 作为草原的第二大部落,兰氏部落坐落于呼仙湖旁边。 呼仙湖是草原西部的第一大湖,从西部圣山的水往南流淌,河道弯曲,九曲回肠,清澈的河水映射着蓝天的颜色,就像一条蓝色的丝带,汇入到呼仙湖中,造就了呼仙湖肥沃的土地。 呼仙湖水草丰茂,乃是天然的牧场,据说就连匈奴可汗都垂涎呼仙湖,想要在此饮马。 而无数中原王侯,也都梦想着饮马呼仙湖。 不过呼仙湖的风景虽美,但是兰氏部落就简陋了,没有城墙,外围是帐篷,往部落里面走去,能看到石头搭建的房间,而最中央的区域,便是兰氏部落的王宫。 兰氏部落的王宫自然无法和大魏皇宫相提并论,但对于其他部落而言,这里已经极其的奢华,用石头垒成的王宫,非常气派,甚至还用黄金白银制造了工艺品。 这里的每个东西,上到工艺品,下到每块石头,都是从其他地方运来的,可见奢侈。 此时王宫的花园内,一群匈奴人坐在桌前,一人半扇羊,正大快朵颐,吃相粗犷。 为首的中年男子则由女子喂肉,吃相倒是文雅一下,但是他的双手可没有闲着,深入女子的裙摆中,揉着对方的满月,一边吃着肉,一边看着脸红的美人,嘴里还发着嘿嘿笑声。 此人便是兰氏部落的首领,乌石兰达。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战甲的匈奴汉子走了进来,看着一群吃肉的家伙,他的脸上闪过讥讽,然后来到乌石兰达身旁,左手放在右肩上微微前倾身体行礼,说道: “首领,有最新的情报。” 乌石兰达从女人的裙中掏出手,然后拍了拍女人的屁股,让她退下,然后问道:“念!” 汉子回道:“冒顿单于大军已经到了窝阔湖,距离我们还有是半个月的距离。这次冒顿亲自领兵,据说是六万兵力,来势汹汹。” 乌石兰达哼道:“冒顿这个狗东西,杀了自己的父亲上位,即便是我们匈奴人没有中原人那套仁孝礼仪,但他杀父这种行为也是禽兽不如。其他部落的眼睛都瞎了吗?追随这样的畜生,早晚会被他害死。” “对了拓跋野,让你征召的兵力,征召得如何了?” 别看乌石兰达咒骂冒顿单于,却只敢站在道德的层面羞辱他,丝毫不敢轻视对方的能力。 并且当乌石兰达知道冒顿单于亲自领兵后,他也是高度重视,直接下达了征兵的命令,以便于应对即将到来的交战。 听到乌石兰达的询问,拓拔野回道:“依附于我们的其他部落都贡献了战士,但只有一万人。” 拓拔野从名字来看,就知道是兰氏部落分支之一。而且此人位高权重,是兰氏部落八大长之一的左大将,麾下一万铁骑。 兰氏部落设有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都是兰氏三支担当,率领的兵力从一万到几千。 “岂有此理!怎么这么少的人数!”乌石兰达听后大怒,一拍桌子。 其他人一看首领发怒,纷纷放下手中的羊肉。 拓拔野解释道:“冒顿单于亲自领兵,来势汹汹,让依附于我们部落心存异心,所以只贡献极少的兵力。” “一群白眼狼!必须警告他们!你挑选两个部落,直接灭了,告诉他们,谁才是这里的王。”乌石兰达恶狠狠道。 拓拔野回道:“是,首领。” 这时候,乌石兰达又问:“对了,大魏援军呢?到了哪里?中原人有句话,叫唇亡齿寒,大魏可不想看到冒顿一统草原。所以这一次可以让他们为主力,抗衡冒顿。” “首领,借助大魏绝无可能。据说魏皇派了一个傻王爷领兵,而且只带了一万兵力,能有什么用?”拓拔野说道。 乌石兰达立即提高了嗓门,叫道:“什么!只来了一万兵马,够干什么用!大魏搞什么鬼!” 拓拔野还没来得说话,一个人站了起来,回道:“首领,大魏野心勃勃,他们派援军前来,说是支援我们,实际上只是帮我们缠住冒顿,让冒顿无暇顾及王庭。大魏肯定会从东部出兵,进攻突厥王庭。” “冒顿不傻,肯定会知道大魏的意图,大魏想攻打突厥王庭,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我们还是解决来犯之敌再说吧。”拓拔野说道。 乌石兰达点了点头,赞同拓拔野的说法,冒顿不仅不傻,而且极其狡诈,他绝对留有后手对付大魏兵马,眼下还是顾好自己吧。 所以乌石兰达便道:“看来指望不上大魏了,击退来犯之敌,还得靠我们自己。我们不像中原人那样有坚固的城墙进行防御,只有硬碰硬击败冒顿。所以兵力必须超过对方。拓拔野,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将我们的兵力扩张到七万!七万兵马,再加上大魏的一万兵马,必能击败冒顿大军。” “这…”拓拔野面露难色。 “拓跋将军,此事关乎兰氏部落的生存,你完成不了吗?”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 拓拔野闻声看去,只见一位身高八尺的美人走了过来。 楚红袖一米八,已经非常高,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但眼前走来的美人更高,并且她比楚红袖要魁梧,但不是胖,而是因为她的骨架比较大。 再加上她的容貌带着异域风情,就像是一位身材高大的欧洲女子。 另外,她一点也不丑,五官立体,九头身,非常漂亮,尤其是气质非常独特,看一眼就会让人记忆犹新。 在粗鲁野蛮的匈奴部落中,竟然有这样一位异国美人,绝对是意想不到的。 看到此女走来,拓拔野的眼中浮现贪婪,想要把此女据为己有。 在场的其他匈奴人的眼底也带着垂涎,想要把此女压在身下,好好收拾一顿。 此女身份可不简单,乌石兰达的现任妻子,千机胧月。 321:千娇百媚 酒宴上随着千机胧月的出现,立即吸引了所有雄性的目光。 她就像是一朵怒放的鲜花,并且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子妖娆的骚劲,让人想要采摘品尝,好好蹂躏一番。 为了得到她,乌石兰达灭了一个一万多人的部落,将部落的老老少少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然后还把自己的结发妻子杀了,由此可见乌石兰达对千机胧月的痴迷。 此时看到千机胧月到来,乌石兰达连忙挥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并且用手掌爱抚她的屁股。 “死鬼,又欺负人家。”千机胧月娇媚说道,还用手指点了一下乌石兰达的额头,那股子骚劲简直把乌石兰达的魂勾走了。 乌石兰达吞了一下口水,恨不得直接将她就地正法。所以手上动作不停,大力地揉动。 这可把四周的其他雄性看得眼馋,也想上手试一试。 “啊…清点。” 千机胧月媚眼如丝,在乌石兰达耳边娇嗔一声,声音妩媚,让所有人都是一激灵,暗道此女真是人间尤物。 就算是一向稳重的拓拔野,此刻也吞咽一下口水,也想得到千机胧月。 这时候, 千机胧月看向了拓拔野,又问道:“拓跋将军,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像是询问,更像是撒娇。 拓拔野行礼道:“首领交代了,拓拔野一定会完成任务,会在冒顿领兵来到之前,扩充兵力至七万。但是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条件啊?”千机胧月回道。 此刻的乌石兰达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千机胧月的身体上,已经懒得过问正事了,而是让千机胧月代劳。 此举放在中原,那就是后宫干政,牝鸡司晨。 但显然野蛮的匈奴人不讲究这些,拓拔野回道:“我的请求是凡是出兵的家庭,可以减免一年的赋税。若是战士牺牲了,其家庭可以减免三年的赋税。” “拓拔将军还真是体恤将士。”千机胧月称赞道,然后对着乌石兰达撒娇道,“夫君,为了抵御敌人,不如同意拓拔将军的请求,你觉得呢?” “当然没问题,一切都是为了兰氏部落。”乌石兰达立即点头。 千机胧月便看向拓拔野,道:“拓拔将军,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请首领和夫人放心,拓拔野告退。”拓拔野行礼直接退下,去扩充兵力。 其他人也识趣地退下,只听千机胧月的笑声越来越放荡。 … 如此同时。 大魏,幽州城外。 百战侯韩真领兵四万赶到了这里,四皇子楚王凌枫早早的在官道上等候,看到韩真来到,脸上立即露出笑容。 楚王就藩于幽州,而幽州就是大魏东北的重要城池,也是北上的一道关键门户,军事价值非常重大,楚王从就藩至今,已经三年时间没有离开过幽州。 但楚王没有凌宁那么幸运,他只领幽州刺史,麾下只有两万亲卫。幽州卫倒是有三万边军,不过名义上,幽州卫只听从朝廷的调遣。 这是防备藩王和节度使做大,相互牵制。 但以楚王凌枫的手段,恐怕早就拉拢了幽州卫节度使,所以凌枫手握五万兵马,兵力也不弱。 这次出兵突厥王庭,按照魏皇的命令,百战侯领兵三万,楚王凌枫领一万亲卫和一万幽州卫,共计五万兵马,一路北上,直取突厥王庭。 按照规矩,百战侯韩真是臣子,岂能让楚王凌枫亲自迎接他,但谁叫凌枫一直在拉拢韩真。 韩真也觉得凌枫不管是人品,还是从才学,都胜过太子太多,而且还没有秦王的傲慢,故而他也对凌枫颇为欣赏。 但欣赏只是欣赏,韩真可不傻,他一个边关侯爷,若是和藩王亲近,那就是找死。 所以韩真都是避而远之,但架不住凌枫主动啊,再加上不知是谁故意散播谣言,以至于百战侯“成了”楚王一系的人。 “侯爷,一路辛苦了,快随本王入城歇息歇息。” 楚王凌枫上前几步,满脸微笑欢迎。 韩真下马,表情平静,不喜不悲,带着距离感,行礼道:“下官韩真,拜见楚王殿下!殿下千岁!殿下出城迎接,折煞下官了。但朝廷有令在前,不得打扰沿途城池,还请殿下见谅。” 凌枫立即察觉到了韩真的疏远之意,但他也不气恼,而是说道:“朝廷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那就要委屈侯爷了。对了,本王的兵马今日才能准备好,明日在出发,侯爷意下如何?” “没问题。”韩真回道。 凌枫又道:“关于此次的进攻,本王有很多细节想让侯爷请教,还望侯爷指点。” “殿下客气了。”韩真明白凌枫的意图,想要温水煮青蛙,慢慢招揽自己。 韩真想要拒绝,但话到嘴边,却止住了,最终没有拒绝对方的提议。 凌枫看到这一幕,心中暗喜,知道自己还有机会。 就算韩月如嫁给了宁王,那也没关系,就凭宁王那个憨傻家伙,注定和皇位无缘,韩真是个识时务者,知道给自己留下机会。 两人相谈甚欢,就差彻夜长谈。 到了次日,凌枫的兵马也准备就绪,而后五万大军离开幽州朝北进发,进入草原中,前往匈奴的王庭。 … 与此同时的大魏皇宫。 太子正在弹劾宁王凌宁,唾沫满天飞。 “父皇,必须严惩宁王,他仗着皇子身份太肆意妄为了,直接跑到灵州卫拿人,简直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中。” “如果不严惩宁王,如何让天下将士服众?还请父皇明察。” 如同凌宁猜测的一样,他强行押走张庆,惹怒了太子,立即开始弹劾他,一副要让他尝到苦头的坚决。 魏皇则好奇道:“宁王远在凉州,为何跑去灵州卫捉拿一个偏将,太子可知原因?” “儿臣不知!宁王闯入灵州卫大营拿人,也没有说明缘由,即便是到现在,宁王也未上书兵部说明原因。由此可见宁王之跋扈。父皇,宁王身为藩王,镇守边关,如此欺人,如何服众,恳请父皇严惩。”太子气愤道。 魏皇道:“现在宁王领兵支援兰氏部落,等他回大魏,朕一定查明原因,严惩不贷。” 太子这才想到宁王领兵去了匈奴草原,那好吧,只能让他继续逍遥法外。另外,希望他能死在草原上。 随后太子退下,返回东宫,逗着自己的宝贝儿子。 谁知这时,少詹方颂文匆匆入殿,脸色沉凝道:“太子殿下,派去西域打探的人回来了。” “是吗?有什么消息吗?”太子随口问道,并不在意。 就算是派人去西域打探,也是方颂文的建议,因为方颂文总觉得西域的情况不对劲。 如今消息回来了,果然验证了他的猜测。 方颂文沉声道:“太子殿下,楼兰的确新立了楼兰王,但只是个孩童,什么都不懂,就相当于傀儡。宁王不仅把韩破虏留在了楼兰国,甚至把李文优调去了楼兰国,还留了兵力在楼兰都城。” 此话一出,太子瞬间一惊。 322:宁王的疯傻之症好了! 太子正哄宝贝儿子,听完西域查到的情况,他面露惊色,立即让奶妈将孩子抱走,然后问道: “颂文,你刚刚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楼兰国竟然是宁王的傀儡?李文优和韩破虏都在楼兰国,甚至驻守了凉州卫?这…” 不怪太子大惊失色,因为这是一个傻子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方颂文道:“太子殿下,我们都小瞧这位宁王了。按照情报来看,楼兰和山国表面上依附于大魏,年年进贡,但实际上已经被宁王暗中控制,那里是他的地盘。他可以假借楼兰王的名义招兵,他还可以假借楼兰王的名义锻造兵器,即便是朝廷知道了,也能撇清关系。” 太子一激灵,终于明白方颂文的意思了。 太子怒道:“岂有此理!宁王好深的谋算!原来在玩这一手把戏,骗过了所有人!不对,宁王不是疯傻吗?” “太子殿下,事到如今,你还觉得宁王疯傻吗?”方颂文回道:“下官其实早就怀疑宁王的疯傻是假的。如果他疯傻,如何除掉的安陆峰?如果他疯傻,能灭掉楼兰国吗?” 太子怒不可遏,道:“此子竟然如此狡诈,从八九岁时,就开始装疯卖傻?这是何等可怕的心机?太恐怖了吧。” 谁知方颂文摇了摇头,道:“太子殿下,纵使宁王少年聪慧,也难以用装疯卖傻骗过所有人!所以属下猜测,宁王之前的疯傻是真的,不过后来痊愈的。” “太子殿下还记得宁王离京前曾遭遇过暗杀吗?那时中了钩吻之毒,当时太医就说,宁王殿下吉人天相,以毒攻毒,似乎让宁王的疯傻之症有转好的迹象,所以下官猜测,是宁王离开京都后,才逐渐变得正常。” 太子一寻思,觉得方颂文说的在理。 八九岁的孩童,就算聪慧,也不能如妖孽般骗过所有人,更何况太医还替宁王诊过脉,的确有疯傻之症,必然是后来痊愈的。 但紧接着,太子焦急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宁王本来就有万夫不当之勇,如今变正常了,将会更加难缠。奸诈的东西,竟然把满朝文武都骗在鼓里,必须打压他,狠狠打压他,绝对不能让他势力做大!必须戳破他的阴谋。” 方颂文道:“现在宁王领兵进入匈奴草原,人不在大魏,想要针对他也无计可施。就算是现在指认宁王和楼兰国的关系,也没有任何证据,因为我们没有实质性证据。即便是闹到陛下那里,陛下也只能等宁王从匈奴草原回来再议。所以下官的建议派人暗杀李文优和韩破虏。” “言之有理!杀了李文优和韩破虏,相当于断了宁王的左膀右臂。另外韩破虏死了,也会让百战侯和宁王交恶,这一招背后插刀妙哉。颂文,你亲自负责这件事,派遣死士暗杀。”太子立即赞同道。 方颂文应道:“下官明白。” ... 另一边。 欧阳府的书房内,欧阳牛马拿着书信。 这封信是凌宁前往草原前亲笔所写,并派心腹送来,亲手交给欧阳牛马。 信上的内容很直白,就是告诉欧阳牛马,随着他势力的扩充,即便凉州距离京都较远,很多事情也瞒不住了,故而他装疯卖傻的伪装也遮掩不了多久。 与其被别人揭穿,背着欺君罪名,还不如主动告知天下,化被动为主动。京都这里,只能麻烦欧阳牛马来办这件事。 其实这一年来,欧阳牛马一直提着心,生怕魏皇知道宁王装疯卖傻的欺君之罪。 在他看来,当宁王到达凉州后,借着除掉安陆峰这件事的影响,正好将自己疯傻之病痊愈的好消息告诉魏皇。 但是宁王太贪心了,不仅要除掉安陆峰,还要建立凉州商盟,并在暗中屯兵,更是灭了楼兰和山国,扶持了两个傀儡为自己所用。 这一件件都是欺君的大罪,而且还有拥兵自重的嫌疑,分分钟会被弹劾谋反。 搞得欧阳牛马提心吊胆,恨不得去一趟凉州,劝宁王赶快收手,别等东窗事发弥补,那就来不及了,最后成为只能谋反的罪人。 现在凌宁终于不再装疯卖傻了,欧阳牛马也能松一口气。 所以欧阳牛马不再浪费时间,直接进宫。 魏皇处理完政事,正在养心殿钻研棋谱,他属于棋艺不精,又喜欢下棋的主,而且棋品一般,所以镇北侯李思业和魏皇下棋后,总说魏皇耍赖。 听说欧阳牛马求见,魏皇立即召见他,然后指着对方的椅子,说道:“欧阳爱卿来得真及时,快快坐下,我们好好手谈一句。” “是,陛下。” 欧阳牛马立即笑着应道,然后手持黑子,开始和魏皇对弈,并且一边对弈,一边闲谈。 “欧阳爱卿,瞧你面带笑容,看来是碰到的开心事。”魏皇问道。 欧阳牛马笑着回道:“陛下料事如神,的确是一件喜事,所以微臣特来向陛下贺喜。” “哦?是吗?这件喜事还和朕有关,是何喜事啊?”魏皇问道。 欧阳牛马没有开门见山,而是开始了铺垫,说道:“陛下还记得孙时景吗?” 魏皇面不改色,道:“当然记得,当年太医院的首席,后来因为淑妃之死,辞官而去,他怎么了?” 淑妃就是凌宁的母亲,也是孙时景的徒弟,当年淑妃替魏皇挡刀而牺牲,孙时景便辞官,离开了京都。 欧阳牛马道:“孙时景医术精湛,微臣和他还时常有来往。这年来,他云游天下,悬壶济世,其实也在寻找治疗宁王殿下疯傻之症的方法。” 此话一出,魏皇那抬起手的顿在空中,然后收了回来,问道:“然后呢?” 欧阳牛马便道: “经过这些年的寻找,孙时景还真找到了一个办法。宁王殿下大婚前一天,孙时景便来了一趟京都,把自己的徒弟叶清玄留在了宁王殿下身边,然后按照孙时景提供的办法,一直为宁王殿下治疗。” “经过这一年多来的努力,治疗终于有了效果,宁王殿下的疯傻之症基本得到了控制,接下来,就是继续巩固,在用药半年,便可恢复正常。” “陛下,宁王殿下恢复正常,这难道不是可喜可贺的喜事吗?” 鸡贼的凌宁把自己变聪明的功臣说成了孙时景。 孙时景乃一代名医,他能治疗疯傻之症,没人会怀疑。 其次,叶清玄一直跟在凌宁身边,他是孙时景的高徒,这也是事实。 所以凌宁的疯傻之症是孙时景治疗好的,便有理有据。 “此话当真?宁王痊愈了?” 魏皇听后,豁然起身,一脸的喜色。 323: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傻了十年的儿子突然痊愈了,终于变回了正常人,作为父亲听到这样的好消息,肯定会抑制不住地激动。 魏皇因为激动,豁然起身,一脸的惊喜和意外。 欧阳牛马也连忙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微臣不敢欺君,消息准确!” “如今宁王殿下的疯傻之症已经好转了许多,思维变得敏捷,也能举一反三,但还得继续治疗才能痊愈。微臣听说这则消息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所以立即入宫,向陛下道喜。” 谁知下一刻,魏皇却反问道:“那宁王为什么不把这则好消息告诉朕呢?” 欧阳牛马料到魏皇会发问,于是又道: “陛下,微臣是从宁王妃那里收到的消息,宁王妃还说,宁王殿下恨不得亲自来京都,让陛下看看他正常的样子,但宁王殿下忍住了。” “因为宁王殿下是藩王,需要镇守边关,肩负着朝廷重任。其次是想等彻底痊愈时,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陛下。” “最后一点,陛下派宁王殿下支援兰氏部落,任务重大,殿下想以完成任务为主,等击败匈奴,扬大魏国威,到时把好消一同息禀告陛下,双喜临门,必能让陛下大大惊喜一次。” “微臣嘴快,忍不住提前禀告了陛下,宁王殿下若是知晓,还不知道如何埋怨微臣呢。” “...” 魏皇听后,顿时笑道:“朕又怎么会埋怨欧阳爱卿呢,提前告诉朕,朕能高兴更多时日。” 说到这儿,魏皇的语气变得沉重:“当年淑妃为了救朕,死在了刺客的刺杀之下,朕一直内疚,若是淑妃一直健在,有她照顾宁王,也许宁王的病情早就好转了。如今老天有眼,宁王的病情终于有好转,朕也能放心了。” “淑妃娘娘在天之灵,知道宁王殿下病情好转,一定会欣慰的。”欧阳牛马说道。 魏皇点了点头,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随后,两人继续手谈,一局棋结束后,欧阳牛马才告退。 而等欧阳牛马离开后,养心殿内突然一静,死寂一般。 魏皇捏着一枚黑子,突然说道:“朕记得你说过,杀孙时景时,他说自己找到了治疗宁王疯傻之症的法子?” 总管太监张贤弓着身子,立即回道:“是的陛下,孙时景临死前,的确说过此话。” “你信吗?”魏皇又问。 张贤想了想,说道:“宁王殿下的确有疯傻之症,这是毋庸置疑的,当今天下的医者中,要说能治好宁王殿下,孙时景的确是最有资格,所以奴婢觉得可信度还是有的。” 魏皇又问:“那宁王的疯傻之症是什么时候好的?真像欧阳牛马所说,是经过这一年来的治疗,最近才见效果的?你信欧阳牛马的话吗?” 张贤不敢乱猜,回道:“奴婢不知。” 下一刻,魏皇冷笑一声,一向温润的面容突然变得冷漠: “朕都不相信!” 张贤下意识把身子躬得更低了。 作为服侍魏皇多年的近侍,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魏皇的可怕。 魏皇扔下棋子,走到养心殿外看着渐渐变暗的天色,若有若无的声音从他嘴角飘出: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不是吗?” ... 京都某处宅子。 戴着面具的肃公子站在院中,看着天上的月亮,在其身后,站着三个男子。 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身高不逊色于凌宁,并且比凌宁还要壮硕。 此人名叫辰龙,十二生肖之一,肃公子麾下武力值最强者。 另一个人面容坚毅,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目光沉稳内敛,此人自然也是十二生肖之一,代号午马。 最后一人,则是一个瞎眼男子,真是端木奇,当年大夏国的禁军大统领。 姜国的陈媛媛和长孙霸若是见到端木奇,必然激动。 突然,肃公子转头看向了端木奇,质问道:“你知道他在姜国,为什么要骗我说不知道他的下落?还有,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凌宁不傻,他是不是在姜国见了凌宁?” 方颂文能查到凌宁不傻的端倪,肃公子又怎么会查不多呢? 不要忘了,肃公子派卯兔和亥猪去凉州盗取凌宁的龙雀战戟和霸王弓,虽然两人迟迟没有得手,但还是查到了凌宁已经不傻的情报。 消息传到肃公子这里,肃公子立即派人继续调查凌宁,正好凌宁跑去姜国,而这一追查,便被肃公子查到了萧焱的下落。 肃公子非常愤怒,他为了复国多番奔走,但是萧焱倒好,不来帮自己这个亲儿子,却挂念着外甥,可想而知肃公子内心有多愤慨。 面对肃公子的质问,端木奇回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姜国,至于他有没有和凌宁见面,我更不清楚,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公子,何必寻他,他想见你,自会出现。现在不来见你,只是时机还不成熟。” “时机不成熟?那什么时候才成熟?“肃公子有些不耐烦。 在他看来,只要他们父子俩齐心协力,复国虽然有难度,但不是没有机会的。 端木奇愣了愣,随即说道:“淑妃之死,你可查到真相?如果查到了,他就会来见你。” 肃公子眯起了眼睛,道:“还没查到…表面上,淑妃是替魏皇挡刀身亡,但追查后,果然发现了问题。但时间太久,已经很难查出真相,当时在场的人,死的死,消失的消失。为什么要查这个真相,只是因为淑妃是我姑姑,是他的亲妹妹?” “也许吧,你想见他,这是唯一的办法。”端木奇提醒道。 肃公子气得咬牙,却又无计可施,恼怒的他冷笑一声,说道:“他那么看重凌宁,若是凌宁死了,那该多有意思啊。” 端木奇一愣,问道:“你要杀凌宁?” “卯兔和亥猪去了凉州那么久,他们待在那里,可不是游山玩水。”肃公子回道,丝毫不在乎凌宁是自己的表弟。 端木奇表情平淡,回道:“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傻子了,他傻的时候都除不掉他,你觉得现在可以吗?” “等着瞧。“肃公子冷喝一声,随即甩袖离开。 … 此时此刻。 承天门外的大街上,一处阴影的角落。 一位身材魁梧的布衣男子,正背着双手,看着眼前的皇城。 一别数年,再次回来,当年的皇城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其他事情早已物是人非。 “凌修境…” “任凭你如何奸诈,你的所作所为,终究会有暴露的一天!” 324: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此刻的凌宁领兵深入草原一个月,终于看到了呼仙湖。 呼仙湖很大,一眼看不到边,并且风景格外秀丽。 上方是蓝天,湛蓝色的天没有一丝的杂质,是前世工业化时代看不到的那种纯净。以至于呼仙湖也是蓝色的,且波光粼粼,泛着蓝色的光芒,看起来就像一块宝石镶嵌在大地上。 湖边是茂密的水草,还有各种不知名的小花,以白色的居多,随风摇曳,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 牛羊马成群,给整幅的美景增添了生机和恬静。 “好美的地方啊,怪不得人人都向往草原。”凌宁忍不住说道。 白启点了点头,道:“这里水草茂盛,乃是天然的牧场,若是能拿下这里,以后凉州的战马就不缺了。” 凌宁顿时笑了,果然是直男,满脑袋都是打仗。 给他三把机枪,能控制整条街。 这时候, 凌宁的目光往西移,看到了兰氏部落。 兰氏部落坐落在呼仙湖的西侧,一眼看去,整个部落很大,却没有秩序可言,看起来乱糟糟。 这就是部落文化和农业文化的不同,这就是部落制度和封建制度的不同。 换做凌宁,就算没有足够的石头修建城墙、修建房门,那也要规划整个部落的结构,比如按照九宫八卦阵来设计,把整个部落打造成一个阵法,就算没有城墙,敌军杀入部落内,便进入了阵内。 就算不搞阵法,也要区域划分,横平竖直,分成各个坊,也好管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散乱。 而就在凌宁观察兰氏部落的时候,一支匈奴骑兵赶了过来,为首将领正是拓拔野,身后是数百的匈奴铁骑。 匈奴铁骑比较粗犷,他们的装备弱于大魏,但是那自身散发的凶性,却超过大魏骑兵。 这和他们生活的环境有关,他们从小就是斗争,和同部落斗争,和其他部落斗争。 而除了凶恶,他们骑马的状态也胜过大魏骑兵,他们仿佛和战马是一个整体,这是从小培养,是他们种族的优势,就好比中原人善于种地,环境影响了基因,基因决定了特性。 “吁——” 拓拔野停下来后,直接下马。 他的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凌宁的身上,并用匈奴人的礼仪问好,口中说着中原话:“拓拔野见过大魏宁王!” 凌宁没有下马,以拓拔野的身份,还不配让凌宁下马。 “原来是拓跋将军,幸会。”凌宁表情冷漠,丝毫没有装傻的意思。 反正欧阳牛马已经将自己正常的事情告诉了魏皇,凌宁便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 拓拔野一愣。 不是说这位大魏宁王憨傻吗?现在看来不像啊,果然啊,谣言不可信。 拓拔野道:“多谢宁王殿下千里迢迢赶来援助,首领已经在王宫内准备了酒宴,宁王殿下请。不过大军不得进入兰氏部落内,只能在外面休整,还请宁王殿下理解。” “当然理解。” 凌宁点了点头,便让孙琦在呼仙湖附近驻扎,距离兰氏部落有三四里,不算远,也不算近。 随后凌宁带着白启,在亲卫的护送下,跟着拓拔野前往兰氏部落。 走进兰氏部落后,近距离观察后才知道这里有多乱,而且不仅是乱的问题,还有臭味,是牛马羊的粪便,没有及时清理。 这一刻,凌宁仿佛来到了中世纪的伦敦,一不小心就会踩到翔。万幸凌宁骑着皓月,不用下地。 而深入兰氏部落内部,建筑变成了石头,情况才好些,但环境还是不如大魏的县城。 直至来到兰氏部落的核心区域,空气中的恶臭才消散。 此刻王庭前,站着不少匈奴人,簇拥着一位肥胖的中年男子,此人衣着华丽,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兰氏部落的首领乌石兰达。 凌宁下了马,走了进去,两人不约而同行礼: “见到宁王殿下!” “见过兰氏首领!” 随后乌石兰达的目光落在了战马皓月身上,称赞道:“好一匹骏马!宁王殿下从哪里得到的这匹良驹?” “朋友相赠!若论战马,兰氏部落的好马才是数不胜数。”凌宁回道。 乌石兰达越看皓月越喜欢,他虽然收藏了几十匹好马,但论品相,竟然都不如皓月,换做别人拥有皓月,他必然要抢过来。 “宁王殿下若是舍得,我可以拿我的收藏战马和殿下交换,殿下尽可开口。”乌石兰达爽快道。 凌宁摸了摸皓月,它的皮毛顺滑,而且温顺地用脑袋蹭了蹭凌宁。 “抱歉,它是本王的战友。”凌宁拒绝道,但紧接着话题一转,道:“如果首领想要交换战马,本王可以拿出其他东西,保证让你满意。” 乌石兰达眉头一挑,立即伸手邀请,将凌宁请进了王宫,来到了一处宽敞的大殿。 只见地上铺着羊毛毯子,两侧跪着衣衫轻薄的匈奴女人,虽然都是妙龄少女,但似乎是生活习惯的原因,凌宁对她们提不起任何兴趣。 但是下一刻,凌宁就被一道靓丽的身影吸引。 只见一位高大的美人款款走进殿内,她风姿绰约,充满了异域风情。 而且她的异域风情和西域不同,更像是白色人种,又身穿匈奴特有的女式服装和首饰,艳丽四射中带着狂野。 匈奴这野蛮之地,竟然还有这样的美人? 就当凌宁诧异时,千机胧月走了过来,依偎在乌石兰达身边,娇媚道:“夫君,这位就是大魏的宁王吗?果然是一表人才呢。” 乌石兰达指着千机胧月,向凌宁介绍道:“宁王,这位是我的女人,名叫千机胧月。” 凌宁面无表情,心中却在感慨,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乌石兰达又老又丑又矮,竟然能得到这样的美人,还真是让人嫉妒啊。 瞧瞧四周的匈奴人,哪个人的目光不是若有若无地放在千机胧月的身上? 凌宁一直觉得,龙葵和陈媛媛是红颜祸水,但是和这位千机胧月相比,她们就太正经,绝对没有千机胧月骚,段位没她高。 “原来是乌石兰氏夫人,夫人真是美丽大方,幸会。”凌宁拱手行礼。 千机胧月把双手交叉放在肩上,对着凌宁躬身行礼。 而这个姿势让她那丰满的口粮袋子露出一条深邃的沟壑,她的本钱自然不如甄菲菲和白小洁,但人家懂得漏出来,让每个人看见后都觉得深不可测。 “宁王殿下才是一表人才,闻名不如见面。”千机胧月娇声说道。 凌宁笑了笑,看似平和,实则心中警觉了起来,对此女产生了忌惮。 325:让我们看看凉州卫的厉害 兰氏部落王宫。 乌石兰达设宴,款待远道而来的凌宁。 只见乌石兰达坐在上首,身旁是千娇百媚的千机胧月,她看似是依偎在乌石兰达的身边,实则一对美眸则在打量凌宁。 在场众人中,论高大威猛,自然是凌宁。论俊朗英俊,自然也是凌宁。 另外,千机胧月在女子中属于身材高大的,即便是男人在她面前都矮上三分,反观凌宁,比她高出不少,两个人站在一起,正好般配。 当然了,千机胧月还很好奇,因为她听说大魏宁王憨傻,但是现在看来传言有虚啊,眼前的宁王哪是傻子,反而是如意郎君。 就在这时,丫鬟端来了酒菜。 酒是瓷罐所装,看样子就是中原来的,匈奴人不种粮食,自然酿酒的水平很差,但又嗜酒,所以白酒和粮食差不多,成为匈奴人最需要的物资。 至于菜,自然是牛羊肉,菜式豪迈,整只烤全羊端上来,还有大块的牛肉,配上韭菜花,主打就是一个豪迈,这次也算是能真正尝到匈奴的牛羊肉了。 “宁王殿下,这都是匈奴的美食,希望你能习惯。”乌石兰达笑着说道。 凌宁点头道:“多谢款待。” 趁着交谈,千机胧月突然问道:“宁王殿下,你真是大魏宁王?” 此话一出,有说有笑的气氛突然冷场,所有人都看向了凌宁。 凌宁回道:“如假包换,乌石兰氏夫人为何如此发问,莫非见过其他宁王?” 千机胧月摇了摇头,道:“自然没有见过其他的宁王,殿下的风采也的确如传闻般非凡,不过,不是说宁王殿下是个傻子吗?” “胧月,不可无礼。”乌石兰达立即训斥了一声。 千机胧月吐了吐舌头,装起了可爱。 凌宁笑道:“原来是这个问题,的确,以前的大魏宁王是个傻子,但得上苍垂涎,碰到了名医诊治,经过这一年来的治疗,本王的疯傻之症已经被控制了,就像是身上的枷锁被去掉,浑噩的感觉变得清爽,原来变成正常人是如此的轻松。” “原来如此,宁王殿下身有贵气,自然有贵人相助。”千机胧月回道,然后话题一转,“我们兰氏部落也能福气,能得到宁王殿下支援,敢问宁王殿下这次前来,带了多少兵力?” 凌宁有些惊讶,没想到在场这么多男人,从首领的乌石兰达,到麾下左右大将等等武将,他们都没有开口,竟然是千机胧月率先发问。 而且看这些男人的表情,尤其是乌石兰达的态度,丝毫没有反感。看来千机胧月在兰氏部落中地位很高啊,甚至能参与部落的大事。 念头只在转瞬间,凌宁回道:“此次前来,带了八千兵力。” “只有这些人?宁王殿下,你可知冒顿有多少骑兵吗?足足六万于众。”千机胧月蹙起秀眉,非常不满意地问道:“贵国莫非是来看兰氏部落笑话的,没有诚意支援我们?” “没错!不到一万的援军,够干什么用!嘴上说是支援,看来是想浑水摸鱼吧,你们中原人太狡诈,果然不能信!”一名匈奴男子叫嚷道。 其他人也纷纷叫嚷: “我早就说过,不能相信大魏人!他们满肚子坏水。” “最少三万人,八千够干什么的?” “...” 最后,首领乌石兰达轻咳一声,让叫嚷的众人安静下来,然后也问道:“是啊宁王,你只带八千人,是几个意思?魏皇派来的使臣可是说了,最少两万人。” 面对匈奴人的质问,凌宁平静道:“本王攻打楼兰和山国后,凉州卫折损严重,可用兵力只剩下两万余人,本王还需要留守部分兵力防守,能用的只有这八千兵力。但请诸位放心,这八千兵力绝对是精锐之师,相信诸位也听说过凉州边军的威名。” “至于冒顿领兵六万来袭,在本王看来,不必担心。就算没有本王的八千援军,冒顿也灭不了兰氏部落,只会失败离去。” 面对凌宁的自信,千机胧月好奇问道:“宁王殿下从哪里来的自信?似乎比我们兰氏部落还了解自己?” 凌宁看向千机胧月,说道:“从匈奴王庭到这里,数千里路,冒顿大军长途跋涉,孤军深入,相当于孤立无援,而兰氏部落作为匈奴第二大部落,对付冒顿,完全没必要正面交锋,采用斡旋之计,拖住他,只要将他们的补给消耗光,冒顿便败了。” “在本王看来,冒顿想赢,关键不是强攻,而是靠兰氏部落。” 此话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 冒顿想赢,竟然要靠兰氏部落,这句话怎么听起来那么不对劲。 难道兰氏部落会自寻死路,让冒顿灭掉吗? “宁王殿下,此话何意?”乌石兰达好奇问道。 凌宁则看向了千机胧月,说道:“乌石兰氏夫人那么聪明,肯定明白本王的意思。” 千机胧月点了点头,然后扫视殿内一众匈奴将领,最后落在乌石兰达身上,说道:“夫君,宁王殿下的意思是冒顿想赢,最好的办法是和兰氏部落的人里应外合!” 此话一出,匈奴将领们大怒,纷纷拍案而起。 “凌宁!你竟然在这里诬陷我等!” “我看你不是来支援的,你是来捣乱的。” “岂有此理!我等对部落忠心耿耿,怎么可能背叛部落!” “气死我了,我也要和你单挑!” “...” 竟然有不知死活的匈奴武将,还没有千机胧月高,竟然要和凌宁单挑,凌宁能直接锤死他。 这时候,乌石兰达却厉喝一声:“安静!” 首领发话了,叫嚷的匈奴武将这才闭嘴。 乌石兰达沉声道:“宁王殿下说得在理,为何要和冒顿正面交锋,这里是我们的主场,能耗死他。但是如果有人背叛兰氏部落,那结果就不好说了…” 他用眼神扫视所有人,似乎想寻找心虚的家伙。 千机胧月抱着乌石兰达的手臂,突然说道:“夫君,我相信兰氏部落的将士们都是忠心耿耿的。” 乌石兰达点了点头,这才收回目光。 千机胧月又看向了凌宁,笑着问道:“宁王只带来八千兵马,太没有诚意了,为了让我们兰氏部落看到殿下的诚意,还请殿下率领部下,担任主力,迎战冒顿,我们兰氏部落的铁骑从旁辅佐。想耗死冒顿,那也得先挡下对方的首次进攻才是啊。” 乌石兰达也笑着说道:“是啊宁王殿下,让我们看看凉州卫的厉害吧。” 326:本王专一,只喜欢漂亮的姑娘 凌宁料想得没错,兰氏部落果然想把凉州卫当枪使,用来对付冒顿大军。 但是凌宁又不傻,怎么可能答应呢,于是说道:“本王领兵前来,就是为了对付冒顿,让本王担任主力迎战冒顿,本王很乐意,但是…” “但是凉州军兵力太少,相当于一个打六个匈奴骑兵,我们虽然不惧,但差距太大,即便是有兰氏部落的将士从旁辅佐,但万一挡不住冒顿大军的冲锋而崩溃,破坏了整体阵型,到那时,兰氏部落的阵型也必将受影响,从而影响全局。” “首战告捷,可以振奋军心。但如果是冒顿大军告捷呢?” “当然了,我们不能涨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我相信我们能赢的。” “只要乌石兰达相信本王,本王一定出兵,全力以赴。” 不得不说,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语言的魅力也格外强大。 凌宁没有拒绝乌石兰达的提议,而是先扬后抑,再抑后仰,把滚来的皮球再次踢给了乌石兰达。 此刻的乌石兰达脸色难看。 他敢让凉州卫做主力先锋吗? 他敢,却不敢赌。 万一凉州卫交战后,突然撤军,直接不打了,跑了,那将会直接影响兰氏将士的军心! 像几万人的大军团作战,一旦开战,任何不利影响都会被无形地放大,从而让大军阵型混乱。 所以乌石兰达不敢去赌,于是说道:“宁王殿下考虑周到,贵军远道而来,又在草原作战,肯定不习惯,为了贵军的安危,自然不能让贵军做主力的,刚刚只是开个玩笑。” “多谢理解。”凌宁笑道。 但是千机胧月却没有打算放过凌宁,而是娇笑道:“宁王殿下,既然凉州军做不了主力,不如从后方偷袭冒顿大军如何啊?前后夹击,必能首战告捷。” “没错,宁王殿下率领凉州卫抄冒顿大军的后方,这个主意妙,我家夫人真是聪明绝顶。”乌石兰达高兴不已,立即捧着千机胧月的脸蛋,狠狠地亲了一下,发出啵的声音。 千机胧月娇嗔道:“夫君讨厌,那么多人呢。” “哈哈哈,谁叫我们夫妻恩爱啊?”乌石兰达笑眯眯说道,然后看向了凌宁。 凌宁回道:“没问题,我们凉州卫从后方偷袭。” “好!那此事就说定了。来来,喝酒吃肉。”乌石兰达热情邀请道。 酒宴这才算正式开始。 凌宁喝了一口酒,便没了兴趣,这酒在大魏国内只能算是一般,但到了匈奴这里,却被视为珍宝。至于羊肉和牛肉的味道还算不错,虽然没什么调料,但肉好,吃的就是原汁原味。 千机胧月端着酒杯,亲自给乌石兰达喂酒,两人看起来很恩爱,丝毫不顾其他人的感想,如果这里有张床,恐怕直接翻滚起来了。 “对了,瞧我,只顾着喝酒了。把人叫上来吧。” 这时候,乌石兰达突然反应了过来,对着外面大声叫道。 很快,一群年轻姑娘走了进来,既有匈奴女子,也有西域女人,还有中原女子。虽然容貌比不上千机胧月,但年纪正好。 乌石兰达看向凌宁,笑眯眯道:“宁王殿下,请随意,这些姑娘都是处子,殿下随便挑选。” 有酒有肉不是好宴,只能算是合格的酒宴,而有了女人,才是一场好宴。 凌宁摇了摇头,道:“多谢贵部的款待,有酒有肉就可以了,女子就算了。” “没想到殿下还是专一的男儿,出门在外,从不沾花惹草,宁王妃真是幸福。”千机胧月回道。 一众匈奴武将忍不住嗤之以鼻,心中暗道凌宁假正经。 谁知凌宁却道:“本王眼光高。” 此话一出,众人忍不住翻白眼。 千机胧月的双眸带着亮光,笑着说道:“看来这些凡俗女子入不了殿下的眼,不知殿下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 那勾人的眼神似乎在说,殿下是不是喜欢我这样的啊? 凌宁回道:“只要漂亮,什么类型的都可以。” “殿下还真是专一。”千机胧月笑着说道,然后看向乌石兰达,无奈道:“夫君,都怪我,这次恐怕要怠慢宁王殿下了。要不,我去给宁王殿下敬一杯酒?” 乌石兰达点头道:“当然可以,去吧。” 千机胧月站起身来,走到了凌宁身边坐下,然后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然后双手端起酒杯,递到了凌宁的面前,笑靥如花道:“殿下,请饮酒。” 凌宁想要伸手自己来,谁知却被千机胧月避开,然后又把酒杯递了过来,说道:“宁王殿下请饮酒。” 在场的匈奴武将看到这一幕,嫉妒得牙齿痒痒。他们也想被千机胧月喂酒,为什么轮不到他们。 就连稳重的拓拔野,也是眯起眼睛后,自顾自的喝酒。 凌宁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中,于是张开嘴,含住了酒杯,千机胧月顺势抬起酒杯,将杯中酒送入凌宁的口中,下一刻,千机胧月的小拇指动了一下,勾了一下凌宁的下巴。 “多谢殿下赏光。”千机胧月笑着说完,起身摇曳着身子,回到了乌石兰达身边。 凌宁面不改色,心中却感慨自己碰到了女妖精,真够骚的。乌石兰达根本降不住这个女妖精,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这时候,乌石兰达看向了白启,随口问道:“宁王殿下,这位是…” “他叫白启,负责领兵。”凌宁介绍道。 白启立即起身,向乌石兰达拱手见礼。 乌石兰达想了想大魏的名将,并没有白启这号人物,所以也就不以为意。 但是千机胧月却道:“久仰白启将军的大名,能夺下楼兰都城和山国,白将军功不可没。真是羡慕宁王殿下啊,竟然有这样优秀的将领辅佐。” 凌宁没想到连白启的身份,千机胧月都一清二楚,此女果然不简单,这让他提高了警惕。 “白启领兵时日不多,仅有半年,这次对抗冒顿大军,正好借此机会好好磨炼一番。” 凌宁没有否认白启的优秀,同时指出了白启的不足。这种时候越是藏拙,越是可疑。 千机胧月笑了笑,没有再问。 半个时辰后,酒宴结束。匈奴将领告退,而乌石兰达则将凌宁请去了一个安静的房间,接下来谈的是生意。 327:各取所需 酒足饭饱之后,凌宁被请去了一间安静的房间。 凌宁和乌石兰达相对而坐,千机胧月在侧边泡茶,看其手法,异常的熟练,而且还是大魏国的泡茶技巧。 很快,茶泡好了,乌石兰达请凌宁用茶,并笑着说道:“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宁王殿下海涵。” “首领客气了,本王感受到了宾至如归,贵部的招待非常周到。”凌宁笑着回应。 乌石兰达道:“刚刚人多嘈杂,谈不了要事,这里安静,正好谈正事。宁王殿下想和我兰氏部落做生意?” 凌宁点了点头,道:“当然!合作共赢,各取所求,还能加深我们双方的友谊。” “宁王殿下想要战马?”乌石兰达问道。 凌宁点了点头。 这里除了战马能让他看上眼,其他的还有啥?总不能是想买恶心的匈奴人吧。 “要多少?”乌石兰达又问。 凌宁道:“自然是越多越好。” 乌石兰达顿时笑了,好奇道:“那么此次做生意,宁王殿下是代表了朝廷,还是代表自己?” 凌宁回道:“凉州地处大魏西北,荒凉贫瘠,缺少战马,多买些战马正好补充军需,正好能防备姜国。” 乌石兰达道:“所以宁王殿下要买战马,是为了自己啊,至于目的,恐怕不只是应对姜国吧,还是为了对付我们匈奴。所以我把战马卖给凉州卫,凉州卫骑着战马来打兰氏部落,宁王殿下,你觉得我兰氏部落傻吗?” “到时候宁王殿下杀了过来,能不能饶我一命啊?”千机胧月还不忘落井下石。 凌宁丝毫不慌,说道:“两位,本王并非一定要从兰氏部落购买战马,草原那么大,不只是只有贵部一个,还有其他部落,他们很期待和本王做生意的。而且他们距离凉州也近,能更好地交易。” “既然如此,那宁王何必舍近求远?”千机胧月问道。 是啊,何必舍近求远,说不出个所以然,必有阴谋。 凌宁回道:“原因很简单,兰氏部落的体量大,做一次生意也许就够了,但是和其他部落做生意,就需要很多次。刚刚说了,本王是为了凉州卫发展,还不想让朝廷操心,所以生意若是能一次完成,何必追求第二次、第三次呢?远一些也没有关系。” 乌石兰达点了点头,认可凌宁的解释。 但是千机胧月却道:“宁王殿下,你的这种行为在你们大魏朝廷中,是不是属于拥兵自重,有谋反嫌疑?殿下不怕我们将这则消息告诉贵国朝廷?” “那就等我们交易之后,你们再把消息说出去,这样有理有据,可信度更高。”凌宁回道。 千机胧月立即笑出声来,眼眸一闪一闪,说道:“宁王殿下好有趣。” 乌石兰达看出了凌宁的诚意,便道:“战马是重要的战略资源,说真的,我是不想用战马做交易的。” “既然如此,那本王便不强人所难。”凌宁立即起身准备告辞。 乌石兰达也没想到凌宁如此直接,连忙也跟着站起来,并急忙道:“殿下且慢。” 千机胧月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似乎在说:人家只是做做样子,你忙着挽留,正中人家下怀。 凌宁自然不能走,于是问道:“本王是诚意而来,还请首领也展露诚意。” 乌石兰达请凌宁重新坐下,问道:“我可以用战马换到什么?” 凌宁顿时笑了,说道:“首领不该问本王能换到什么,而是你们想换什么。” “兵器!”乌石兰达立即脱口而出。 匈奴人有他们的优势,自然也有他们的弱项。他们善于骑射,但是却不擅长耕种和冶炼以及锻造。 真以为匈奴人南掠,只是为了抢掠物资吗?是也不是。他们还抢人才,比如工匠,抢到草原为自己锻造兵器。 奈何草原幅员辽阔,铜铁矿又深埋于地下,匈奴人缺少材料,所以铁料也是抢夺物资。 现在乌石兰达直接要兵器,要现成品,可见他们早就想做生意了。 凌宁直接点头,道:“没问题!本王可以用兵器和你交换战马。兵器更是战略物资,这样兰氏部落就不觉得吃亏了吧。” “不吃亏,不吃亏,哈哈哈…”乌石兰达大笑起来,就连他都没有想到凌宁答应的如此爽快,超乎他的意料。 千机胧月也有些惊讶,她打量着凌宁,不知道再猜什么。 凌宁也笑了。 大魏和匈奴人做生意,也从未用兵器做生意,因为这是资助敌人,这是助长敌人的实力,最后受害的还是自己。 凌宁自然明白这一点,但他还是爽快地答应,不是他为了得到战马就变得疯狂,而是因为随着凉州铸造工艺的全面提升,替换下来的兵器总不能扔了吧,回炉重造也浪费时间和精力,再加上攻打楼兰国和山国缴获的兵器,正好一起处理了,从兰氏部落手中换战马。 如果将来兰氏部落对凉州用兵,当他们发现从凌宁手中弄到的武器是劣质的,那该有多气愤? 乌石兰达笑完之后,又问:“怎么个兑换法?” “按照市场价兑换,本王这里有个数目,是可以提供的兵器数量,可以保证质量。本王先要八千匹战马,不要老弱病残。”凌宁伸手入怀,取出一张纸来,上面写着兵器的种类和数量,密密麻麻。 乌石兰达看过兵器数量,眼睛放光。 千机胧月瞥了一眼,眉头一挑,心中更加惊叹。 “什么时候可以交易?”乌石兰达连忙问道。 谁知就在这时,千机胧月说道:“夫君,八千匹战马也不是少数目,宁王殿下刚刚来到,还是让宁王殿下先休息吧。” 乌石兰达赞同道:“言之有理,宁王殿下,等你歇息后,我们坐下来重新商议如何?” 凌宁很想直接谈成这笔交易,但他不能把热切表现出来,只能点头同意。 随后喝过茶,凌宁便起身告辞。 离开兰氏部落后,凌宁才对白启说道:“千机胧月这个人不对劲!她有意阻挠本王和兰氏部落的交易。” 白启也发现千机胧月这个女人有问题。 328:我可是你的母亲啊 当凌宁离开后,房中只剩下乌石兰达和千机胧月。 乌石兰达好奇问道:“夫人,为何要打断我和宁王的交易?有了这些兵器,我们将更有把握击败冒顿。” 千机胧月为乌石兰达续上茶水,回道: “夫君,直接答应凌宁,我们就陷入了被动,另外就算谈拢了,远水解不了近渴,这批兵器也不见得能在冒顿大军杀来前送过来。” “既然如此,不如拖一拖,把主动权握在我们手中。我觉得,我们还能在凌宁提出条件的基础上,再把兵器的数量往上加一加。” 说到这儿,千机胧月撒娇道:“人家做这些,都是为了兰氏部落。夫君若是觉得我做得不对,人家以后不参与这些事啦。” 乌石兰达捏了捏千机胧月的小脸蛋,笑眯眯道:“我家小美人说得对,做得也对,的确该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夫君,中原人有句话,叫非我族人,其心必异。我们也该小心,不能过于相信大魏。”这时候,千机胧月提醒道。 乌石兰达点了点头,笑道:“放心好了。” 说着,乌石兰达的手已经摸到了千机胧月的衣服上,然后用力一扯,直接拽开,露出一片雪白。 “你好骚啊,里面什么都没穿!”乌石兰达兴奋道。 千机胧月丝毫不害羞,反而挺了挺胸膛,说道:“这样夫君才更加方便,那夫君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乌石兰达直接扑了过去,将千机胧月压在身上,开始了又亲又摸。 而千机胧月也发出娇媚的喘息声,传到了屋外。 拓拔野正想敲门求见,忽然听到屋内传出的声音,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而后愣了片刻,脸色铁青的转身就走。 而在拓拔野离开不久,一个弱冠上下的青年鬼鬼祟祟走了过来,看着四下无人时,他来到窗户外,用手指捅出一个洞来,透过孔洞,观察里面的情况。 只见房中,乌石兰达正和千机胧月共赴巫山,而千机胧月看似满面春色,实则非常机警,竟然看到了有人在窥视。 但是千机胧月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也没有提醒乌石兰达,而是让乌石兰达背对着窗户,千机胧月抱着乌石兰达,然后对着偷窥者抛了个媚眼,并且声音越来越放荡。 窗外的青年呼吸都急促了,瞪大双眼,欣赏着这一出春宫戏。 几分钟后,乌石兰达泄了火,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 千机胧月一副满足的样子,称赞道:“夫君真厉害,我去洗洗了?” 乌石兰达也不说话,似乎回忆自己刚刚的勇猛,只是挥挥手,让千机胧月随意。 千机胧月随意地拿起一个外套,裹在了身上,外套只能遮住关键位置,大长腿和雪白的香肩露在外面。 她直接走出了房间,而房外已经没有了偷窥者。 千机胧月嘴角微扬,摇曳着走向浴室,进屋后刚刚关门,一个人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 千机胧月假装吓了一跳,转身看到对方,这才娇嗔道:“原来是你啊,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呢。” 青年正是刚刚的偷窥者,他抱着千机胧月,双手已经深入了她的衣服里面,然后狂热道:“你说我要干什么?当然是要弄你了。” 谁知千机胧月突然挣扎身子,脱离了对方,并说道:“若是让你父亲看到这一幕,信不信他杀了你啊!我可是你的母亲哦。” 原来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乌石兰达的亲儿子乌石兰托木。千机胧月成为了乌石兰达的夫人名义上,自然是乌石兰托木的母亲。 乌石兰托木再次扑向千机胧月,并道:“母亲大人,孩儿饿了。” 这次千机胧月没有躲,直接被乌石兰托木抓住,然后抱着自己,来到了榻上。 乌石兰托木想要亲吻千机胧月的红唇,却被千机胧月拦住了,千机胧月说道:“你可要想好了,你要是欺负我,你父亲真会杀了你。” “我不怕死!而且我知道,他根本满足不了你,他都一把年纪了,你一直在假装满足对不对?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也不怕。”乌石兰托木激动道。 千机胧月伸出手指,点着乌石兰托木的胸膛,问道:“冤家,你真的为了我,愿意做任何事?” “真的!”乌石兰托木郑重道。 千机胧月突然起身,吻在了乌石兰托木的脸颊上。 乌石兰托木再也受不了,粗鲁地拽开千机胧月的外套,开始占有她。 千机胧月发出更加妩媚的声音,仿佛在说自己无比的畅快。 ... 凌宁和白启离开兰氏部落,来到呼仙湖旁边时,将士们正在热火朝天地搭建营帐,伙夫也搬出大锅,煮着羊肉,羊汤滚沸,散发出阵阵的肉香。 搭好营地后,将士们围在锅前吃着羊肉,有精通水性的士兵竟然跳进呼仙湖里,抓了不少中原地区没见过的鱼类,献给了凌宁。 叶清玄便用羊肉和鱼肉做美食,鲜味十足。 吃饭的时候,凌宁对白启说道:“悄悄地派人查一查千机胧月的底细,本王总觉得此女不对劲,是个变数。另外通知下去,加强戒备。另外通知李立青,藏好自己的行踪,时刻准备着。” 李立青就是凌宁和白启准备的后手,他和玄甲龙骧没有来到这里,而是藏了起来,随时可以出现给匈奴人一个意外惊喜。 “是,殿下。”白启立即应道。 吃过晚饭,天色也暗淡了下来,草原的星空非常美,辽阔壮观。 闲来无事的凌宁对着发呆的叶清玄说道:“清玄,出去走走吧。” “好呀!”叶清玄开心不已,她女扮男装随军同行,一路风尘仆仆,极其辛苦。 两个人走出营地,围着呼仙湖闲逛,星空下的湖面波光粼粼,皎洁的月光在湖面上洒下一层光辉。 不知不觉间,两人远离了营地,四下无人格外的安静。 “累了吗?”凌宁贴心的问道。 叶清玄回道:“有一点。” “坐下歇歇吧。”凌宁提议道。 于是乎,两个人坐在了草地上,凌宁更是直接躺下,双手枕在后脑勺,享受着难得的放松。 叶清玄嘴角带着笑,她也觉得此刻的气氛很幸福,有拂面的夏风,有漂亮的星空,有安逸的湖景,还有和自己独处的殿下。 因为这一刻,殿下只属于自己。 329:水中深吻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以前的诗只是诗,但是现在,凌宁觉得自己活在诗中。 他双手枕在头后,躺在柔软的草地上,耳边有风声、水声,是那么的怡然,而身旁的美人则是锦上添花。 而叶清玄的目光落在凌宁的身上,舍不得挪开,她享受和凌宁独处的时光,在这一刻,凌宁只属于她自己。 此刻的叶清玄终于明白自己的情愫,原来自己一直喜欢着殿下,也许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也许是从两人的点滴相处。 只是… 殿下从未向自己表示过喜欢,这便让叶清玄内心踌躇,觉得自己只是单相思,更不敢把喜欢说出口,以免被拒绝,让自己尴尬,也让殿下尴尬。 就在叶清玄胡思乱想的时候,凌宁突然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道:“坐着不累吗?躺下歇歇吧。” “好!” 叶清玄立即学着凌宁躺了下来,距离凌宁不远也不近,伸手就能碰到她。 只听凌宁说道:“还能清闲十余天,等冒顿大军来了,就有得忙了。为了以防万一,一旦开战,你就远离战场,有亲卫营保护你,我也放心。” 叶清玄忙道:“不用,我留在军医处就行,和军医们一起为将士们治疗伤势。” 凌宁突然侧过身子,面对着叶清玄,然后说道:“你不是凉州卫的军医,所以不必留在军医处。” 叶清玄看向了凌宁,四目相对,让叶清玄想要挪开目光,但最后还是勇敢地和凌宁对视,并道:“我对殿下来说,只是一名女医,当不起如此看重。” 凌宁突然笑了,伸出手抓了抓叶清玄的头,说道:“是谁对你说的你对我而言只是一名女医?” 叶清玄的目光有些错乱,小声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你对我而言,有着非凡的意义…”凌宁郑重说道。 叶清玄的眼眸中亮起了光,有些害羞道:“真的吗?是什么意义啊?” 凌宁一本正经道:“本王的健康需要你来负责,可以说本王的生死都由你掌握,这个意义非凡吗?” 叶清玄的笑容一僵。 所以在殿下心中,自己只是一名女医啊,这一刻的她非常失落,便哦了一声,然后把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凌宁,有些不开心。 片刻后,叶清玄觉得自己没有生气的理由,自己本来就是一名女医啊,殿下没有说错。 于是乎叶清玄转过身来,谁知却不见了凌宁。 叶清玄一慌,连忙起身寻找,立即看到湖水中的凌宁。 如今已经是农历六月天,已经过了小暑,所以湖水并不凉。 凌宁站在水中,水到他的胸口,他洗了一把脸,对着叶清玄招招手,说道:“过来,泡泡水。” “殿下泡吧,我就不进去了。”叶清玄有些心动,毕竟一直赶路,也没法洗澡,她早就想沐浴了。 谁知凌宁直接拍打水面,溅起水花,洒在了叶清玄的身上,然后笑着说道:“反正都湿了,真不下来?那我可自己玩了。” 说着,凌宁直接扎进水里,不见了踪影。 叶清玄连忙呼叫:“殿下,殿下!” 叫了几声,却始终不见凌宁的身影。 起初叶清玄还不怎么担心,但是当时间过去了一分钟,叶清玄开始急了。 是不是殿下在水中遇到了危险? 比如脚被水草缠住,上不来了。 想到这儿,叶清玄大慌,直接冲进水里,去寻找凌宁的下落。 很快,湖面到了她胸前,但她根本找不到凌宁。 “殿下,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殿下,你在哪里?” “殿下!” “…” 叶清玄焦急地呼唤,但四周静悄悄,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三分钟。 叶清玄更加焦急,她不会游泳,却还是往湖里面走去,要去寻找凌宁。 慌忙的她脚下突然踩空,即将跌入水里时,身前突然冒出一个身影,正是凌宁,他直接抱住了叶清玄,将叶清玄抱在了怀中。 看到凌宁平安无事,万分担心的叶清玄终于能松了一口气,而情绪的上下波动,让她忍不住落泪,泪珠如线坠落。 看着梨花带雨的叶清玄,凌宁没有安慰她,而是突然低下头,吻在了叶清玄的眼眸上。 这一刻的叶清玄忘记落泪,瞪大眼睛看着凌宁,似乎没想到凌宁会吻自己。 凌宁抱着叶清玄,说道:“我刚刚骗了你,你对我而言根本不是女医,我也从未把你当做女医。你和红袖、月如她们一样,是我的人。” 此话一出,叶清玄顿觉身子发软,双眸一闪一闪,充满了意外,充满了惊喜。 “你不愿意吗?”凌宁笑着问道。 叶清玄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被凌宁告白,但又怕不回答让凌宁误会,所以回道:“我愿意。” 回答之后,叶清玄就羞得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凌宁,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勇敢地表露心中的爱意。 下一刻,凌宁用手指勾起叶清玄的下巴,然后吻了上去。 两个人泡在水中,深情地亲吻。 叶清玄的吻非常青涩,只会被动地响应。而凌宁可是高手,直接让叶清玄感受了一场接吻的快乐。 不知过了多久,凌宁才微微侧身,放过了叶清玄。 只见叶清玄迷迷糊糊,就像是喝醉酒似的。 “喜欢吗?”凌宁问道。 叶清玄点了点头,她偷窥凌宁和李晴儿接吻,当时就好奇接吻是什么感觉,竟然让李晴儿想喝醉似的,如今的她终于知道是什么感觉了,竟然如此美妙。 “喜欢!” 叶清玄立即回应,随后用双手勾住凌宁的脖子,然后送上香吻。 这就是叶清玄,比楚红袖、韩月如、白小洁她们都要大胆,一旦确立了关系,就会勇敢地去爱。 两人又吻了许久,直到叶清玄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才停了下来。 随后,凌宁来了兴趣,便说道:“我带你去湖里转转吧。” “好啊。”叶清玄充满了期待,她不会游泳,却羡慕水中的鱼儿。 凌宁又道:“不过去之前,需要脱掉衣服。” 叶清玄红着脸,脱去长袍,只穿肚兜和亵裤。 看着叶清玄曼妙的身姿,白皙的肌肤,宛若月中嫦娥,美轮美奂,凌宁单手托着叶清玄的细腰,让她放松,不必害怕,然后带着她走进了湖水深处。 明月星辰下,两人宛若一对长相厮守的鸳鸯。 330:弑父夺人 月光洒在湖面上,宛若一层白霜。 凌宁用手托着叶清玄,让她浮在水面上,两人宛若一对鸳鸯,在水中嬉戏。 叶清玄不会游泳,这是她第一次在水中遨游,感觉是那么的奇妙,她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会被湖水淹死,因为她相信凌宁会保护好自己。 畅游一番后,凌宁才抱着叶清玄上了岸,两个人浑身湿漉漉的,肚兜贴在叶清玄的身上,将她的好身材勾勒出来,直接点起了凌宁的火气。 凌宁将她放在草地上,再次亲吻,同时双手也没有闲着,开始施展独特的按摩手法。 叶清玄扭动着娇躯,感觉身体中有股浪花涌动。 就当两人情到深处之时,凌宁却突然停了下来,并拿来外套,替叶清玄披上。 晚风还是有几分凉意的。 凌宁看到叶清玄一脸不解,怕她误会,便道:“虽然以地为床,以天为被很逍遥,夜景也很美,但是这里还是不合适的。我们的第一次应该在洞房花烛夜。” 野战虽好,但也得分人。 若两人早已缠绵过,那没问题,正好在这里试试新玩法。但叶清玄是初次,那就不能这样胡闹了。 叶清玄这才明白凌宁停下来的原因,她感动不已,因为殿下尊重自己,才说明殿下真正的爱自己,她立即在凌宁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问道:“谢谢殿下。” 凌宁宠溺地揉了揉叶清玄的脑袋。 这时候,叶清玄瞄了一眼凌宁的不安分的位置,红着脸道:“殿下能冷静下来吗?” 凌宁摇了摇头,说道:“谁叫你那么漂亮啊?男人的正常反应,一会就好了。” “我来帮殿下吧。”叶清玄羞臊道。 这次轮到凌宁惊讶了,问道:“你知道怎么帮我?” “我是女医,自然懂得,只是没有做过。”叶清玄回道。 凌宁立即来了兴趣,说道:“那就交给你了。” 叶清玄抿着嘴,抬起了手。 许久之后,凌宁神清气爽。 叶清玄揉了揉下巴,脸红得似晚霞,感觉下巴都脱臼了。 两人结伴回营地休息,一夜无话。 接下来两天,凌宁待在营地内休整。乌石兰达也很沉得住气,没有找凌宁谈交易的事情。 凌宁岂会不知乌石兰达的小心思,于是立即派人去打听其他部落的位置,似乎要派人去其他部落谈生意。 这可让乌石兰达有些焦急,于是按捺不住地派人邀请了凌宁。 这一次千机胧月没有阻止乌石兰达。 收到邀请后,凌宁带着亲卫前往兰氏部落王宫,白启则留在了营地内。 依然是上次喝茶的书房,依然是上次的位置,千机胧月为两人泡茶。 “宁王殿下,这两天我好好考虑了一番,觉得这笔交易可以合作。我兰氏部落可以给你八千匹优等的战马,但是殿下所提供的兵器必须加半成。”乌石兰达说道。 凌宁断言拒绝道:“不行!本王是按照市场价来交易,再多半成,本王就亏损了。” “宁王殿下,此次交易又不是一次性买卖,以后的机会还多着呢。我兰氏部落的战马耐力好,好生养,是最合适做战马的。另外兵器对你们而言,随时都可能大规模锻造,但战马的生长周期长,这次交易不成,殿下就算去找其他部落,也会浪费时间和精力。”乌石兰达提醒道。 凌宁故作犹豫,片刻后,便道:“多拿出半成也不是不可以,但本王也有一个条件。” “宁王殿下请说!”乌石兰达连忙道。 凌宁道:“首领派人将战马送往凉州,然后在距离凉州三百里处的蟒山交易,这样你们也觉得安全。另外,冒顿大军即将到来,我希望这匹战马三日内便出发。” 乌石兰达一听是这个要求,立即放下心来,他也想尽快交易,于是立即说道:“没问题,我今日就派人准备战马,然后立即起程。那就烦劳宁王殿下准备好兵器。” “那是自然。”凌宁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人达成了交易。 高兴的乌石兰达还要设宴款待凌宁,却被凌宁拒绝了。 而等凌宁告辞,乌石兰达立即把手下官员召集过来,尤其是乌洛兰氏,他们负责养殖,兰氏部落一大半的战马都由他们负责。 听说能用战马换来兵器,乌洛兰氏也赞同此次交易,于是按照乌石兰达的吩咐,立即去准备战马。 八千匹战马而已,对兰氏部落不算什么。 而就在乌石兰达忙碌的时候,千机胧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乌石兰托木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立即抱住了千机胧月,上下其手,想要亲吻她。 但是却被千机胧月直接推开,并严厉呵斥道:“乌石兰托木!请注意你的行为!现在的我是你的母亲!” 乌石兰托木一呆,前两日可不是这样的! “你怎么了?是谁惹你不高兴了?”乌石兰托木连忙问道。 千机胧月气愤道:“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想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现在看来,都是谎言。你就是个懦弱。” “我不是!我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情!”乌石兰托木急忙道。 千机胧月便道:“我不想服侍你父亲,我想嫁给你,那你愿意从你父亲手中把我抢过去吗?” 此话一出,乌石兰托木一脸的为难。 千机胧月立即露出悲鸣的表情,说道: “请你离开这里,以后不要来了,你我之间发生的事情,就当从未发生过!” “本以为,你是一个有能力,有担当,有魄力的男人。” “可以为了我,去勇敢一次。” “但是现在看来,是我高看你了,你就是个懦夫。” “...” 面对千机胧月哭诉,乌石兰托木红着眼睛道:“我不是懦夫!我也想从我父亲手中抢到你,但是,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啊。” 千机胧月哭得梨花带雨,说道:“你就是懦夫,瞧瞧冒顿,当年的处境比你还要堪忧,你现在好歹还是兰氏部落的少主。但现在呢,冒顿已经成为突厥可汗,成为人人畏惧的存在。冒顿敢做的事情,你不敢做,你还说自己不是懦夫吗?” 冒顿做过什么事情? 弑父夺权。 所以千机胧月给乌石兰托木出的主意,那就是弑父夺权的同时夺走父亲的女人。 331:出事了 匈奴人是野蛮粗鄙的。 他们缺乏忠义仁孝,不知廉耻,有时候父子共用一女,还有姐弟私通,弑父杀兄更是家常便饭。 此时此刻,千机胧月竟然在暗示乌石兰托木,让他弑父夺权,可见此女的狠辣和阴毒。 面对乌石兰托木的犹豫,千机胧月哭得更凶,说道:“还说自己不是懦夫,一点勇气都没有,我看错你了。你走吧,不要再来这里了,我怕被别人看到误会。” 说着,千机胧月推搡乌石兰托木,要把他赶走。 乌石兰托木直接抱住了千机胧月,然后红着眼睛说道:“我不是懦夫,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能为你做任何事情!” 千机胧月用双手捧着乌石兰托木的脸,一扫刚刚的埋怨,而是改用崇拜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是勇士!能嫁给你,才是我一生的福气。另外这次也是天赐良机,你若是打败了冒顿单于,那你就是真正的大英雄,将来振臂一呼,便能成为新的单于,和冒顿分庭抗礼。” 如果说刚刚的乌石兰托木只是为了占有千机胧月,那现在的乌石兰托木就是野心作祟,他也想成为兰氏部落的首领,他想做单于。 “胧月,我该怎么办?”乌石兰托木目光灼灼问道。 千机胧月却伸手拽开了乌石兰托木的腰带,一脸情动道:“人家现在就要。” 乌石兰托木立即化身狂暴野兽,直接抱起千机胧月,将她扔在床上,然后扑了过去。 很快,屋内响起千机胧月极为放荡的声音。 ... 次日下午。 八千匹战马便准备就绪,然后在乌洛兰氏族人的护送下,朝着约定的蟒山而去。 千机胧月骑马站在一处高坡上,望着远处的八千匹战马,表情冷漠。 这时候,一位肥硕的男子上前,说道:“应该阻止这次交易的!宁王得到了八千匹战马,实力又增强了。” 千机胧月回道:“我自然明白,只是我继续阻挠的话,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我们的计划才是大事。另外你放心,凉州卫得不到这八千匹战马,我已经暗中安排好了,护送战马的人员中有我的人。” “能相信对方吗?”肥硕男子问道。 千机胧月嫣然一笑,道:“我的魅力你还不信吗?” “原来是睡服的,我自然相信你的魅力。”肥硕男子点了点头,看向千机胧月的目光都带着热切。 紧接着,肥硕男子又问:“乌石兰托木这个人能行吗?机会只有这一次啊。” “又不让他动手,他有什么好怕的?放心好了。”千机胧月娇笑道,似乎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肥硕男子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当天晚上。 乌石兰达来到千机胧月的房间,想要宠幸她,谁知千机胧月却歉意道:“夫君,人家来了葵水,今晚没法伺候夫君了。” “没关系,水路走不了,可以走旱路。”乌石兰达嘿嘿说道,他痴迷于千机胧月的身体,所以想方设法探索。 千机胧月一激灵,别看她放荡,但也忍受不了那种事情,所以她便说道:“夫君,你也该去其他妹妹那里坐坐,不然的话,她们都会埋怨我的。另外人家今天的确不舒服。” “那好吧。”乌石兰达觉得有些扫兴,最终还是照顾千机胧月的身体。 千机胧月趁势说道:“对了夫君,听说华玲妹妹从大魏国买了一套好看的睡衣,夫君一定会喜欢的。” “是吗?那我可要去瞧一瞧。”乌石兰达来了兴趣,立即去了妾室华铃那里。 华铃看到乌石兰达来了,脸上大喜,心想千机胧月没有骗自己,夫君果然来了,幸好她早早地洗过澡。 乌石兰达也看到了华铃新买的睡衣,是那种又薄又透的睡衣,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虽然华铃的容貌不如千机胧月,但她也有自己的优点,那就是娇小可人。 很快,两人滚到了床上。 几分钟后,一声女子的惊恐声突然响了起来。 ... 千机胧月正在喝茶,当听到屋外传来的急促脚步声后,她嘴角微扬。 果不其然,护卫匆匆赶来,禀道:“夫君,不好了,首领突然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什么!竟有这事!快带我去。”千机胧月一脸焦急,立即跑了出去。 当来到华铃的房间后,这里已经有不少人了,有乌石兰达最信任的侍卫长,封锁了整个宅子,还有乌石兰达最信任的巫医,当然了,还有乌石兰托木。 千机胧月来到后,立即焦急的问向巫医:“什么情况?到底怎么回事啊?” 巫医脸色凝重,说道:“首领中了毒,这种毒非常剧烈,首领情况非常危险。” “中毒?何人下的毒?”千机胧月焦急询问。 巫医摇了摇头,回道:“应该是在这个房间内下的毒,但小人还未找到。” 千机胧月立即看向了华铃,急声问道:“夫君怎么会中毒?你说啊!今天是你在服侍!” 面对千机胧月的质问,华铃吓得只顾着哭,也被吓坏了。 这时候,乌石兰托木对侍卫长说道:“立即派人封锁整个王宫,父亲出事的消息一定不能外传!冒顿大军将至,父亲在这个关键时候中毒,两者之间恐怕脱不了关系。” “没错,立即封锁王宫!”千机胧月也回道。 看到少主和夫人一同下达命令,侍卫长不敢怠慢,立即去办。 千机胧月又让巫医赶紧治疗乌石兰达,同时寻找中毒的原因。 而经过检查,巫医终于查出了乌石兰达中毒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华玲所用的药霜! 她将药霜涂抹在胸上,乌石兰达误食后,便造成了中毒。 “竟然是你这个贱女人毒害了我父亲!该死!” 乌石兰托木大怒,直接用手薅住华玲的头发,对其拳打脚踢,然后不顾华玲哭喊冤枉,直接派人将华玲押下去严刑逼问,从而找出解药! 而王宫的封锁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不知宫内发生了什么事。 与此同时,兰氏部落内的眼线也将情况传递给了凌宁。 正准备休息的凌宁豁然起身,立即意识到兰氏部落出事了,很可能是大事! 332:父死子继 兰氏部落的王宫突然封锁,立即引起了凌宁的警觉,但是送情报的人也不清楚王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看动静不小,应该不是小事。” 凌宁微微皱眉,冒顿大军即将杀到,这个时间点出事可不是好兆头。 白启也好奇不已,说道:“这么晚了能出什么事,总不会是乌石兰达突然暴毙吧。” 凌宁一愣,立即瞅着白启。 白启哈哈一笑,说道:“没那么巧吧。” 凌宁随即也笑了,也觉得不会那么巧,乌石兰达身边侍卫众多,想要接近他并杀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如果真是乌石兰达暴毙,那兰氏部落的情况将变得更加复杂,更加扑朔迷离。 与此同时,好奇的不仅仅是凌宁、白启,还包括兰氏部落的其他官员。 拓跋氏所居住的区域,听说王宫封锁,拓跋氏的核心人物立即聚集在了一起。 上首坐着一位气度威严的老者,别看拓拔野是兰氏部落的左大将,但在此刻,也必须屈居老者之下,因为这老东西是拓跋氏的族长。 当年他试图从乌石兰氏手中夺取兰氏部落首领之位,可惜失败了,虽然保住了命,但不再担任任何官职,但他在拓跋兰氏中那就是数一不二的地位。 “确定王宫封锁了?不让任何人出入?”拓跋熊问道。 拓拔野起身道:“千真万确,我正在联系王宫内里的侍卫,寻找封锁的原因,现在初步判断是和乌石兰达有关系。” “今晚乌石兰达在哪里休息?又是千机胧月那里?”拓跋熊问道。 拓拔野回道:“不是,去的华铃那里。” “不对劲,不对劲!”拓跋熊立即察觉到了问题。 拓拔野连忙道:“族长,千机胧月来了葵水,不方便服侍乌石兰达,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拓跋熊立即盯着拓拔野,冷声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千机胧月这个女子心机太深,不要和她有任何的接触。天下女人多的是,难道你还睡不够吗?” “是,族长,拓拔野记住了。”拓拔野立即回道,不敢反驳。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喧哗声。 拓拔野立即出去查看,只见王宫侍卫长亲自前来,进入帐后,对拓跋熊和拓拔野说道:“两位,首领有请,请随我入宫,还有拓跋珀将军、拓跋令将军。” “这么晚了召见,出了何事?”拓跋熊立即问道。 他自从夺权失败,就深居简出,很少入王宫,现在首领却召见他们,而且拓拔野三人都是拓跋氏族中手握兵马的将领,这让拓跋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侍卫长是乌石兰氏的族人,按照辈分,是乌石兰达的侄子,听到拓跋熊的询问,侍卫长冷漠道:“几位去了便知。” 拓拔野看向拓跋熊,请他定夺。 拓跋熊考虑后点了点头,于是乎,四人一同入宫,进宫时正好偶遇乌洛兰氏一族的族长和族人。 两位老族长对视一眼后,眼中的警惕放松了一些。 就算乌石兰达疯狂,也不敢同时对另外两个分支动手。 当一行人进入王宫大殿后,他们没有看到乌石兰达,只看到了跪在一旁哭泣的千机胧月,还有站在王座旁边的乌石兰托木和巫医,还有一众乌石兰氏族的族人。 众人脸色大变。 拓拔野率先上前问道:“首领呢?” 乌石兰托木悲痛道:“我父亲他已经遇害了...” “什么!” 拓拔野惊呼一声,但下一刻目光就落在了千机胧月的身上,而乌石兰托木恰好看到了拓拔野的眼神,心中立即泛起杀意。 “凶手是谁?”拓跋熊问道。 乌石兰托木悲痛道:“是华铃!她已经招供,被冒顿收买,趁着我父亲临幸她时趁机下毒。怪不得冒顿要亲自领兵,看来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冒顿好毒的歹计。” 拓跋熊立即问道:“华铃人呢,把她押出来,我们要问话!” “我已经杀了这个贱人,为我父亲报仇!拓跋熊,你难道不信我说的话吗?巫医在此,有他为证。”乌石兰托木立即喝问。 巫医站出来,回道:“首领的确是被华铃身上的剧毒毒杀,毒药剧烈,发作快,根本没有解药。” 拓跋熊皱着眉头,现在死无对证,就算他存疑,也没有追查的线索了。 这时候, 乌石兰氏族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站了出来,问道:“首领已死,兰氏部落不可没有首领,而且冒顿大军即将攻来,情况非常紧张,我建议少主即可继位,成为新首领,诸位可有问题?” 话音落下,殿外的侍卫已经悄悄靠近,手放在了刀柄上。 灯光摇曳中,让他们的身影不断地晃动,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拓跋熊等人立即明白,乌石兰托木这是警告,也是逼宫。 如果他们早知道乌石兰达被毒杀,必然不会进王宫,而是要谋夺首领之位,但是现在晚矣。 无奈之下,拓跋熊只能行礼道:“首领遇害,少主临危受命,我等不敢有异议。” “没错!”乌洛兰氏的族长也应道。 两位分支的族长发话了,其他人立即行礼参见新首领。 乌石兰托木兴奋极了,立即坐上了王座,强忍着兴奋不让自己笑出来,毕竟自己的父亲还尸骨未寒。 “既然诸位没有问题,那我便当仁不让了。还请诸位在王宫内暂时歇息,明日一早,便祭告上苍,昭告整个部落,由我乌石兰托木担任兰氏部落首领。我一定率领部落击退来犯之敌,扬部落威名。”乌石兰托木大声说道,难掩得意和张狂。 拓跋熊、拓跋野等人面无表情,已经开始怀疑是乌石兰托木为了首领之位,毒杀了自己的父亲,毕竟这种事屡见不鲜。 就当拓拔野等人朝着殿外走去时,乌石兰托木走下王座,去搀扶伤心欲绝的千机胧月,并关心道:“母亲,切莫哭伤了身体,孩儿护送你回屋歇息歇息。” 千机胧月掩面轻泣地点了点头,在乌石兰托木的搀扶下,走向了偏殿。 拓拔野看到这一幕,面容瞬间变得难看极了。 很快,王宫内响起了钟声,惊醒了熟睡的匈奴百姓,他们起初还有些茫然,还很快反应过来了,这是丧钟,代表着他们的首领去世了。 很快,消息传到了凉州卫大营。 333:阴险的女人 还真是乌石兰达死了!” 当凌宁和白启收到消息后,都是一脸惊讶,毕竟昨日见他时还面色红润,今天却突然暴毙,恐怕是遭遇了刺杀。 “殿下,会不会是冒顿所为?”白启猜测道。 凌宁赞同道:“有可能!冒顿领兵前来,必然有十足的把握,强攻是下下之策,从内部瓦解兰氏部落才是正道。乌石兰达已死,兰氏部落很可能陷入混乱。我们也该准备一下,通知下去,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和衣而睡,兵器不得离身,并且加强警戒,一旦兰氏部落兵马有任何异动,立即禀告。” “是,殿下!”白启立即叫来副将,传达了军令。 凌宁有些无奈,刚刚和乌石兰达谈好了交易,他就突然暴毙,搞不好之前的交易都会被影响。 想到这儿,凌宁再次吩咐道:“对了白启,派人通知凉州方向,和兰氏部落交易战马时提高警戒,小心有诈。如果兰氏部落毁约,那就取消交易。” 虽然凌宁眼馋那八千匹战马,很想抢过来,但是考虑后面还得和其他匈奴部落做交易,所以只能忍下来。 “属下明白。”白启又叫来护卫,派对方赶回凉州。 随后两人站在营外,眺望兰氏部落,接下来,只能作壁上观,看看兰氏部落内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就当匈奴人因为乌石兰达的去世而悲痛时,乌石兰托木正在侧殿内和千机胧月颠龙倒凤。 似乎是做上了首领之位,又似乎是霸占了千机胧月,乌石兰托木格外兴奋,恨不得把千机胧月融入自己的身体中。 千机胧月发出响亮的欢愉声,以此迎合乌石兰托木的奋进,让他觉得自己非常勇猛,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自己能满足千机胧月,而自己的父亲根本满足不了千机胧月,所有千机胧月就该属于自己。 交颈缠绵后,乌石兰托木才疲倦地睡下,而千机胧月在确保乌石兰托木睡下后,才穿上外套,离开了偏殿,悄悄地来到了拓拔野、拓跋熊等人休息的地方。 看守的侍卫看到千机胧月后,丝毫不觉得惊讶,反而悄悄地将千机胧月带到了拓拔野居住的房间,然后叩响了房门。 “是谁?” 拓拔野猛然惊醒,同时用手抓住了佩刀。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拓拔野立即走过去,打开了房门,看到了外面衣衫凌乱,楚楚可怜的千机胧月。 而看到拓拔野的那一刻,千机胧月双腿一软,眼看着要跌倒,立即被拓拔野抱住。 “胧月,你怎么了?”拓拔野立即关心道。 千机胧月一脸悲鸣和绝望,说道:“是乌石兰托木!他侵犯了我!” “该死!”拓拔野立即咬牙切齿,怒火直接被点燃。 自从见到千机胧月第一眼,他就看上了这个女子。但因为她是乌石兰达的妻子,拓拔野只能把喜欢藏在心底,尤其是看到她放荡的样子,心里更是难受。 如今看到千机胧月被欺负,拓拔野彻底愤怒了,这就要去找乌石兰托木算账,但是却被千机胧月拦住了。 “你不要去,这里是王宫,都是他的人,你去了又不能奈何他,反而会受到伤害。”千机胧月说道。 拓拔野咬牙切齿,暗骂自己无能,保护不了自己喜欢的女人。 这时,千机胧月又道:“拓拔野,我能相信你吗?” “能,当然能!”拓拔野连忙道。 千机胧月便道:“华铃根本不是凶手,杀害乌石兰达的凶手是乌石兰托木,他为了做首领,为了霸占我,利用了华铃,毒杀了乌石兰达。” “他果然是凶手!”拓拔野怀疑乌石兰达之死有问题,如今听千机胧月亲口所说,彻底相信自己的判断。 千机胧月泪眼婆娑道:“他若做了首领,我将一辈子活在他的恐惧中。拓拔野,现在只有你能救我,同时也能为乌石兰达报仇...不管怎么说,乌石兰达是我得到夫君,我有义务替他报仇!” 这一刻,柔弱的千机胧月又格外的坚韧,而他对乌石兰达的情谊也感动了拓拔野,越加喜欢她。 并且拓拔野非常清楚,想要得到千机胧月,眼下唯一的机会就是杀了乌石兰托木! 不仅如此,自己还能成为兰氏部落的新首领! 这一刻,美人和权势的诱惑在他心中蔓延,拓拔野立即抓紧千机胧月的玉手,郑重道:“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也是为首领报仇!” “谢谢你,谢谢你,有你在,真好!” 千机胧月感动不已,然后在拓拔野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又道:“我必须离开这里,若是让乌石兰托木发现,会对你不利。” 说罢,千机胧月依依不舍地离开,仿佛又要回到那个地狱的世界。 等千机胧月离开后,拓拔野在心中咆哮,一定要杀了乌石兰托木! ... 不知不觉,天亮了。 乌石兰托木召集兰氏部落内的官员和各族族长,在他们的见证下,成为了兰氏部落的新首领,接下来,就是为乌石兰达举办葬礼。 直到第三天,乌石兰托木才设宴,邀请了凌宁。 凌宁带着亲卫再次来到王宫,但这一次洽谈的对象已经子承父业,换成了乌石兰托木。 如果说乌石兰达是个好色之徒,是个残暴之人,那么乌石兰托木一点不逊色他的父亲,以前他的本性不显露出来,只是不敢放肆,现在自己做了首领,那终于能做回自己了。 只见他身边坐拥着大量女子,少女和少妇,甚至是熟妇,还真是荤素不忌。 当然了,这不算什么。 让凌宁惊讶的是千机胧月也坐在乌石兰托木身旁,身穿艳丽的服饰,一脸娇媚,丝毫不像死了丈夫的悲伤,眉宇间都是风情。 虽然久仰匈奴人的粗鲁,没有纲常,但是乌石兰托木也太直接了,丝毫不顾及父亲的泉下之灵。 就在凌宁心中感慨时,乌石兰托木已经站了起来,对凌宁说道:“宁王殿下,真是抱歉,我父亲被冒顿谋害,但请你放心,我继承了我父亲的遗愿,会继续和大魏合作,对抗冒顿大军,并且我们开展的合作也将继续。为了表示诚意,我在追加两千匹,就当送给宁王殿下。” 此话一出,凌宁眉头一挑,称赞道:“乌石兰托木,你比你父亲还要有魄力!看来我们的合作会更加顺利。” “哈哈哈…那是自然,不过也希望殿下能追加一些物资,比如白酒、粮食等物。”乌石兰托木说道。 凌宁点头道:“没问题。” 虽然乌石兰托木害死了自己的父亲,但作为兰氏部落的首领,为部落谋划是第一宗旨,自然会继续履行和凌宁的交易。 而这笔交易,显然不是千机胧月愿意看到的,但她没有阻止乌石兰托木,因为在她眼中,乌石兰托木只是个棋子,是随时会被舍弃的棋子。 334:冒顿单于 乌石兰达虽然死了,但乌石兰托木并没有撕毁交易,甚至是追加了份额,想从凌宁手中弄到粮食和白酒。 这自然是凌宁乐意看到的,于是欣然答应。 而确定了交易不受影响,凌宁便问道:“不知冒顿大军到了哪里?何时会来到呼仙湖?我们好提前做准备。” 说到冒顿大军,乌石兰托木的笑容瞬间消失。 做首领很享受,却也要承担做首领的风险,如果他无法率领兰氏部落击退冒顿大军,那他这个首领恐怕只有几天的享受时光。 “冒顿大军距离呼仙湖仅有八九天的行程!这次冒顿大军来势汹汹,宁王殿下,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约定,由兰氏部落正面抵御冒顿大军,贵军从后方偷袭。”乌石兰托木郑重道。 凌宁点头道:“当然没有问题。” 乌石兰托木又道:“还请宁王殿下想尽办法,重创冒顿大军的后方。如果能击败冒顿大军,我兰氏部落会赠送贵军三千匹战马,当作谢礼。并且以后会友好相处,绝不侵犯凉州一分一毫。” 凌宁笑着说道:“本王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对付冒顿,所以请你放心,凉州卫一定会全力以赴。” “哈哈哈...有宁王殿下这番话,我便放心了。”乌石兰托木笑着说道。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凌宁才起身告辞,没有逗留。 喝了酒的乌石兰托木兴趣来了,直接扑倒千机胧月,撕开她的长裙,强行进入了正题,并兴奋道:“我一定能击退冒顿大军,成为兰氏部落的救星...” 千机胧月则婉转啼鸣,回应他的雄心壮志。 接下来几日,兰氏部落风平浪静。 而当冒顿大军距离呼仙湖还有三四日行程时,兰氏部落的安静终于被打破。 乌石兰托木深知冒顿的可怕,他从女人堆里跑出来,亲自领兵,在呼仙湖东面的山坡上列阵,迎接着强敌的到来。 凌宁也下令挪营,从呼仙湖旁边离开了,挪到了东南方向。 而两百里外的草原上,出现了一支黑压压的骑兵,密密麻麻,宛若一群蝗虫,充满了杀戮。 在骑兵中央,竖起一支大纛,一面绣着匈奴人的图腾,另一边绣着匈奴王庭的标志。 而在大纛的下方,是三百彪悍的匈奴力士,这三百力士簇拥着中央一位坐骑黑色良驹的中年男子。 这位中年男子便是匈奴可汗,冒顿单于。 在外人的想象中,冒顿单于应该是虎背熊腰、凶残阴暗的雄主,不然的话,他也不能弑父夺位,并且在十余年的时间内,横扫六合,拿下无数部落。 但实际上,眼前的冒顿单于其貌不扬,既不高大也不强壮,反而有些瘦弱,根本不像匈奴的王。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此时此刻。 冒顿突然勒马,问向旁边的副将:“还有几日路程?” “回禀单于,还有三日路程。”副将回道。 冒顿点了点头,便道:“从现在开始,放慢速度,让将士们好好休养,缓解一下疲劳。” “是,单于。”副将立即去通禀。 这时候,一名副将上前禀道:“单于,最新消息送来了,乌石兰达被毒杀,乌石兰托木继任兰氏部落首领,并在呼仙湖东岸高坡上驻兵,等待我军的到达。另外大魏宁王领兵驻守于呼仙湖的东南方向,看意图是想和兰氏部落的骑兵配合,从两个方向对我们发起夹击。” 冒顿单于丝毫不意外,而是笑着说道:“一群乌合之众,想要夹击我们,真是白日做梦,他们根本不清楚自己面对的敌人是谁。” “单于,王庭那边会不会有危险?”副将不担心兰氏部落,而是担心王庭。 面对副将的担忧,冒顿单于笑着说道:“本单于不离开,大魏的兵马怎么敢深入草原呢。王庭那边早已杀好了羊,备好了酒,就等我们的客人到达。就算本单于不在王庭,也会好好款待他们的。” “这次魏皇为了对付我们,派出了两个皇子,一个楚王,一个宁王,还有一位君侯,当真是下了血本。既然魏皇准备了如此的厚礼,那本单于就欣然接下。这一次,要擒下这两个皇子,留在身边做两条狗,到时候不知魏皇有何感想。” “哈哈哈...” 显然,冒顿单于敢领兵外出,就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 魏皇也知道冒顿单于做好了准备,王庭很可能是个圈套,但他毅然决然地派百战侯韩真和楚王领兵前去。 机会摆在眼前,不能不去。 这一次,就是硬碰硬。 ... 三日后的傍晚。 冒顿单于率领着大军终于来到了呼仙湖。 由于天色渐暗,冒顿单于没有下令直接进攻,而是原地休整。 敌军杀至,大战未起,但兰氏部落大军的军心就已经开始浮动了。 没办法,那可是冒顿,草原的霸主,他亲自领兵,如何迎战? 虽然兰氏部落兵马高达六万,但是有两万多兵力是强行征召,他们根本不想和冒顿大军交锋,所以自然胆怯。 而这种胆怯造成的影响也感染了其他战士,所以军心浮动,未战而怯。 这一夜异常的安静,安静到让人心慌。 次日破晓,冒顿单于一声令下,开始开火做饭,无数炊烟燃起,看样子是准备吃饱喝足后,便对兰氏部落发起进攻。 兰氏部落大军早已列阵,等待着敌军的进攻。 此刻的凌宁也身穿战甲,凉州卫大军也准备就绪,等待着交战的开始。 “殿下,我总觉得不对劲!” 这时候,白启从斥候那里获悉了冒顿大军的动向,超强的军事感知力让他察觉到了整个局势的不对劲。 凌宁点了点头,他也觉得不对劲。 换位思考,他是冒顿,不远数千里领兵前来,就是和兰氏部落硬碰硬的? 自古以来,强攻都是下下之策。 “白启,你是怎么想的?”凌宁问道。 白启沉声道:“殿下,我觉得冒顿单于布下了一个圈套,我们若是和兰氏部落夹击,恐怕会落入圈套中,难以脱身。” “那你是什么意思?”凌宁又问。 白启立即将心中决断说了出来。 凌宁听后,略加考虑,便答应了白启的计划! 335:借你人头一用 呜呜…” 嘹亮的号角声在冒顿大军的阵营中响起,六万匈奴骑兵雄赳赳,气势汹汹地朝着兰氏部落大军的高坡杀去。 兰氏部落大军站在山坡上,居高临下,正好将冒顿大军的行动尽收眼底。 看着黑压压的冒顿大军,兰氏将士作为防守一方,虽有地形优势,但依然心生胆怯,不安在军中蔓延。 这几日里,乌石兰托木一直在振奋士气,许下了诸多好事,勇猛杀敌者可以减免赋税,还可以获得爵位,但是效果并不明显。 就连乌石兰托木则是内心忐忑,看向了拓拔野。 拓拔野素有兰氏部落第一勇士的美称,他率领的骑兵也是最骁勇的,绝对不逊色于冒顿大军。 所以乌石兰托木对拓拔野说道:“拓拔野,我们站在高处,占据地理优势,当冒顿大举进攻后,你命令你的左军率先进攻,务必挡住对方的攻势。此战若是胜利,你将升任左谷蠡王,地位仅次于我!” 面对乌石兰托木的许诺,拓拔野立即行礼回道:“请首领放心,末将知道如何做!一定不会让首领失望。” “我自然相信你的勇猛!另外,也希望大魏宁王那里有好消息。”乌石兰托木说道。 就在乌石兰托木感慨间,两军的距离越来越近,二里、一里,八百米…终于,双方进入了进攻范围之内。 “射击!” 伴随命令地下达,双方不约而同地开始放箭。 而在箭雨落下中,冒顿大军的先行军已经开始了冲杀。 这支先行人大约有一万余人,他们不畏落下的箭雨,就像一群饥饿的狼群,展开了阵型,宛若一个扇形,杀向了兰氏大军。 很快,冒顿的先行军就出现了死伤,并且伤亡非常大,但是丝毫不影响他们的速度,片刻间,就来到了兰氏大军阵前。 双方瞬间陷入正面交锋。 紧接着,冒顿大军的后续兵力紧接着递补上去,宛若一层层浪花,前赴后继。 如果站在高空服侍,会看到双方交战的战线长达好几里,整个战局非常混乱,完全是匈奴人作战的打法,没有章法可言。 而就在冒顿大军和兰氏大军正面交锋时,凌宁率领的骑兵也出现了,直接进攻冒顿大军的后方。 而冒顿早就知道这一切,所有留下了两万骑兵在后方,当看到凉州军杀来后,这两万匈奴骑兵主动迎战。 这次是凌宁亲自领兵,他手持龙雀战戟,坐下是皓月战马,身后是数千凉州精锐,直面两万匈奴骑兵。 面对三倍于自己的敌人,而且是凶残的匈奴骑兵,凌宁和身后的凉州卫将士丝毫不惧,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匈奴,来多少杀多少! 很快,双方交锋了。 “死!” 凌宁一马当前,伴随着他一声惊天爆喝,手中的龙雀战戟化为一只腾空而起的龙雀,双翅一挥遮天蔽日,戟锋笼罩下的匈奴骑兵全都人头飞起,断颈处鲜血喷射。 皓月战马也被凌宁的杀气感染,变得狂躁,它发出一声嘶鸣,宛若一道利箭,冲入匈奴大军中,如入无人之境,吓得匈奴骑兵的战马发出哀鸣,畏惧皓月。 当然要畏惧,皓月可是马王! 而凌宁身后的凉州骑兵也被凌宁的凶猛所感染,以凌宁为首组成箭簇阵,直插进匈奴大军中,开始奋勇杀敌。 冒顿坐镇于中军,他先扫视前方的攻势,虽然兰氏大军占据山坡的位置,对冒顿大军极其不利,但是冒顿丝毫不担心前方的战事,在他眼中,兰氏部落就是囊中之物。 随后,冒顿看向身后,由于距离较远,他看不到凌宁,也看不到具体的凉州军将士,却能看到凉州卫那势如破竹的气势。 楼兰大军有数万之众,但进攻的气势竟然不如仅有几千人的凉州卫,这不得不让冒顿心生感慨。 “以前和安陆峰交手过,那时的凉州卫虽然骁勇,却缺少了气势。” “但是现在的凉州卫,则透露着所向披靡的气势。” “都说大魏宁王是傻子,我看啊,魏国的满朝文武才是傻子。他从来就不是傻子,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培养出这样一支军队出来?” 冒顿忍不住发出感慨。 而感慨之后,冒顿眼中冒出了兴奋之色。 凉州卫越强,他俘虏对方的兴趣越是强烈。他要抓到这位大魏宁王,让他成为自己的狗,跪在自己面前。 想到这儿,冒顿再次转头,看向了兰氏部落。 “好戏该开始了。” 只见冒顿喃喃自语。 … “哈哈哈…凉州卫已经从后方进攻了,两面夹击,冒顿想赢可没有那么简单!” 此刻的乌石兰托木哈哈大笑,随着交战正酣,冒顿大军并没有优势,所以乌石兰托木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冒顿大军必败。 “传令下去吹响号角,进攻,进攻!” 乌石兰托木立即对身旁副将说道。 副将刚要去传令,只见拓拔野骑马赶来,近到了乌石兰托木身边,行礼道:“首领,末将心中有一计,可以快速解决战斗。” “是吗?快快说来!”乌石兰托木大喜,连忙询问。 拓拔野又道:“但此计需要借首领的某个东西一用!” “什么东西啊?尽管拿去,只要能击退冒顿大军,什么东西都行!”乌石兰托木豪爽道。 拓拔野目光一冷,按在刀柄上的手突然扬起,同时暴喝道:“需要你的人头一用!” 话音未落,乌石兰托木的人头直接飞起,然后被拓拔野抓住了。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快到四周的人都没有反应,即便是乌石兰托木自己都没有任何反应,头飞起来时还瞪大眼睛,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死。 下一刻, 拓拔野高举乌石兰托木的人头,大声喝道:“乌石兰托木毒杀首领乌石兰达,杀父夺位,今日我拓拔野为首领报仇,尔等还要帮乌石兰托木助纣为虐吗?” 伴随着拓拔野的嘶吼,他安排的将士立即动手,这些人站在乌石兰氏的武将身旁,直接下杀手。 而拓跋氏的武将也立即响应,纷纷从怀中取出白布,绑在了额头上,然后将兵器调转方向,竟然杀向了身旁的战友。 刹那间,占据瞬间发生扭转,而且是大反转,兰氏将士们全都懵逼了,不是对抗冒顿大军吗?怎么自己人杀自己了。 而随着兰氏大军混乱,冒顿大军的阵型开始拉长,形成包围之势,竟然要将兰氏大军包围起来,一网打尽。 “大局已定!” 冒顿看到拓拔野临阵倒戈,脸上的笑容更甚。 “接下来,就是抓住凌宁这条大鱼!” 一脸笑容的冒顿再次下令,身旁的两万匈奴骑兵再次出动,化为一张大网,朝着凌宁罩去。 冒顿要活抓凌宁! 336:本单于要生擒宁王 由于距离较远,凌宁并不知道拓拔野杀了乌石兰托木,还率领拓跋氏族临阵倒戈。 但是凌宁看到了再次杀来的匈奴兵,数量之多,得有一两万。 要知道凌宁现在面对的匈奴兵就多达两万,再来一两万,那就是三四万的敌军。 反观凌宁一方,仅有七千人。 七千vs四万,兵力悬殊太大! 如果对方是乌合之众,倒也不怕,但是对方是凶残的匈奴骑兵,战斗力是顶尖的,即便是装备弱于凉州卫,但五倍多的兵力,也直接克服了装备上的缺陷。 “看来白启料想得不错!兰氏大军出事了!兰氏部落之亡,亡于内部啊。” 凌宁心情沉重。 如果不是兰氏大军出事,冒顿不可能分出一半兵力来对付自己,毕竟兰氏大军有六万之众。 凌宁刚来兰氏部落时,就对他们说过,冒顿是个枭雄,不可能用下下之策对付兰氏部落,最好的办法就是策反兰氏部落的将领,让他们临阵倒戈。 现在看来这个猜测应验了。 凌宁不知道是谁临阵反水,现在的他已经无暇顾及兰氏大军的情况,因为此刻的凉州卫的处境非常危险。 越来越多的匈奴兵冲了过来,一旦被他们包围,即便凌宁有万夫不当之勇,在兵力悬殊那么的大的差距下,也难以获胜。 万人敌不是真正的万人敌! 所以凌宁立即调转马头,不准备往前冲,而是撤退,兰氏大军一败,战局已定,他也没有再战的必要了。 匈奴骑兵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立即咬了过来,密密麻麻的匈奴骑兵化为一张大网,想要把凉州军包围。 另一边。 随着拓拔野反水,兰氏大军彻底大乱,立即出现了溃逃,兵败如山倒,莫说乌石兰托木没死,即便是乌石兰达死而复生,也难以扭转兵败的局面,只能看着巍巍青山在眼前倒塌。 冒顿大军趁机冲上了高坡,然后见人就杀,当然了,头戴白布的不杀,因为那是盟友。 赫赫有名的兰氏部落就这样败了,败得如此之快,如此狼狈,简直不敢相信。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千机胧月这个女人。 她诱惑乌石兰托木毒杀乌石兰达,又勾引拓拔野,让他反水投靠冒顿,她只用自己的身体,就将兰氏部落玩弄于股掌之间,而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外。 世人常说红颜祸水,祸国殃民,而千机胧月便是这样的女人。 看到兰氏大军大败,已经无力回天,冒顿突然调转战马,率领自己的亲卫,亲自去抓拿凌宁。 对冒顿而言,他从未将兰氏部落放在眼中,一个部落三个分支,各怀鬼胎,最好策反了,不足为患。 而这位大魏宁王不一样,他是匈奴人的心腹大患,若是让他逃回凉州,那匈奴草原的西部将难以太平,所以必须擒下对方。 “所有人听令,生擒或者击杀大魏宁王者,直接封右大将!” 冒顿直接下令,开出了悬赏,并且悬赏的价值极高,相当于中原的直接封侯! 这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匈奴骑兵嗷嗷大叫,一个个红了眼睛,要将这凌宁和七千凉州卫撕碎。 此刻的凌宁也意识到了棘手,他想要率领凉州卫冲杀出去,但是却被匈奴兵不断咬住,已经甩不掉了。 如果凌宁继续撤退,那么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凉州卫被步步蚕食,人数越来越少,最终全局覆灭。 “既然如此,那就不逃了。” 凌宁也是果断之人,分析了当前局势后,立即做出了选择,并立即发号施令。 伴随着军令的下达,凉州卫迅速聚拢,从箭簇方阵变成圆阵,这预示着进攻阵型变成了防御阵型。 匈奴骑兵立即围了上来,速度非常快,几乎是半盏茶的时间,匈奴兵就将凉州卫包围了起来,然后发起了进攻。 圆阵是专门的防御阵型,而且凉州卫专门操练过此类阵型,异常熟练,匈奴骑兵想要短时间攻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另外, 凉州将士手中还有一件神兵利器! 其实匈奴骑兵已经发现凉州卫所用长枪和普通的长枪不同,他们的长枪枪头上带着一个倒钩,看起来不伦不类。 这正是凌宁命人打造的钩镰枪! 当匈奴骑兵进攻时,圆阵下的凉州卫发挥钩镰枪的厉害之处,专挑匈奴骑兵的马蹄。 骑兵的战斗力强,全靠战马,而战马的马蹄一旦受伤,那骑兵的优势便淡然无存了。 钩镰枪上的倒钩是专门用来对付战马的,不需要击杀,只需要轻轻一划,马蹄受伤,战马跌倒,马背上的匈奴兵也跟着摔下,随即被钩镰枪插死。 不一会功夫,死在钩镰枪下的匈奴骑兵数不胜数。 冒顿骑乘战马赶了过来,当他看到明明兵力稀少的凉州卫竟然大杀四方,而人多势众的自己一方却损兵折将后,冒顿的脸色变得凝重。 他立即看出钩镰枪的可怕,竟然是专门对付他们匈奴骑兵的兵器。 “果然小觑你了,大魏宁王!你比本单于想象的还要可怕!不过,纵使你厉害,就凭这几千人,你觉得你能赢吗?” 冒顿冷冷说道,而后立即下令,不惜代价,也要剿灭凉州卫! 于是乎,匈奴骑兵前赴后继冲了过去。 凌宁率领着凉州卫厮杀,挡住匈奴兵的一波又一波的进攻,站在高处观看,会发现凉州卫处境的危险。 里三层外三层的匈奴兵密密麻麻宛若蝗虫,将凌宁和凉州卫团团包围。 就像冒顿所说,就算凉州卫英勇,恐怕也赢不了。 此刻的凌宁不占任何优势,既没有地形优势,也没有兵力优势,面对匈奴骑兵浪潮般的进攻,凉州卫的圆阵又能坚持多少? 如果没有援军,这次的凌宁必死无疑。 但凌宁怎么会没有援军呢? 当凌宁一戟斩杀两名匈奴兵后,立即看向了东南方向,嘴角立即浮现了微笑。 同一时刻,冒顿也有预感般看向了交战的东南方向,那里有个山坡,山坡上什么都没有,但是冒顿却心生不妙的感觉。 而就在冒顿惊疑时,突然间,一群黑影从山坡后面浮现出来,站在了山坡上。 阳光恰好在东南方位,金色的光辉倾泻而下,撒在黑影身上散发出无数光芒。 冒顿定眼看清对方后,心神一震。 337:玄甲龙骧显神威 如果没有援军,凌宁和麾下凉州卫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浴血奋战到最后一个人,直至全军覆灭。 虽然他们也会杀很多匈奴兵,一万,甚至是两万,但下场是注定的,那就是死路一条。 这里远离大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但是凌宁又怎么可能没有援军呢。 当东南方向的高坡上,突然出现一群黑影时,当冒顿看清这群黑影后,他心神一震,脸色剧变。 这群黑影只有两三千人,不仅不多,反而很少,在人多势众的匈奴兵面前显得单薄,都不能说是援军,而是送人头的。 但是冒顿却脸色大变,因为他看到了玄甲龙骧。 五百位玄甲龙骧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们身穿铠甲,手持马槊,座下战马也披着马铠,全副武装,没有任何破绽。 这是一支军队吗? 不是! 这是一支来自地狱的军团。 而玄甲龙骧的两翼,就是轻骑兵,他们配合着玄甲龙骧作战。 这是冒顿第一次见识重甲骑兵团,他从未想过骑兵还能这样装扮! 因为在冒顿的印象中,这样的打扮会使得骑兵速度大打折扣,骑兵最大的优势不就是速度吗? 丢失了速度,那还能算是骑兵吗? 就当冒顿心神不安的时候,匈奴骑兵也看到了玄甲龙骧,他们也震惊于全副武装的重甲骑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未知又是最可怕的。 反观凉州卫将士则是振臂高呼,因为他们的援军来了,而且来的还是玄甲龙骧。 凌宁在出发草原时,在第一号拉练场地模拟了一场对决。 对决的一方是五百玄甲龙骧一千骑兵,共计一千五百人。另一边是八千骑兵,双方兵力差距将近了六倍。 而那次对战的结果呢? 八千骑兵惨败! 他们任何的攻击在玄甲龙骧面前都是摆设,而玄甲龙骧骑兵对他们的进攻则杀伤力巨大。 所以看到玄甲龙骧来了,被包围的凉州卫将士的士气大振! 凌宁举起龙雀战戟,怒吼一声:“兄弟们,我们的援军来了!而我们来草原的目的是什么?” “杀匈奴!” “杀匈奴!” 将士们立即嘶吼,回应凌宁的询问。 凌宁狂笑道:“哈哈哈…没错,就是杀匈奴!如今匈奴就在眼前,杀!” “杀!” “杀!” “杀!” “…” 将士们杀气冲天,战斗力直接爆棚,越加的英勇,杀得匈奴兵一片慌乱。 与此同时,玄甲龙骧前面的白启和李立青也举起了各自的兵器,伴随着白启的一声惊天怒吼地“冲杀”,白启和李立青并驾齐驱,率领着身后的玄甲龙骧和骑兵们冲下高坡,杀向了战场。 冒顿心神凝重,没想到凌宁还留有后手,并且这个后手远超他的想象。 此刻的他终于没有了刚刚的胜券在握和气定神闲,他亲自开始指挥大军,让战场上的两万骑兵前去迎战。 而匈奴兵力的调走,也立即缓解了凌宁的压力,他们依然被包围,但是匈奴兵已经杀不了他们了。 接下来就看白启和李立青,只要他们能击败匈奴,那便可扭转战局。 凌宁充满了期待,终于能见识玄甲龙骧的真正威力。 此刻的白启握紧了手中的长枪,他看着迎面而来的匈奴兵,顿觉热血沸腾。他侧脸看向李立青,李立青也是战意熊熊。 这一战,两人等待了很久。 两军的速度越来越快,距离也越来越近,最终就像是两道洪流撞到了一起。 寻常两军交锋,交锋的瞬间会陷入胶着,你来我往,难分上下。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匈奴骑兵的攻击落在玄甲龙骧身上,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就像是挠痒痒,反观玄甲龙骧组成的利刃,直接撕开了匈奴大军的阵型,直接插入,就像滚烫的热刀插进黄油中,极其的丝滑。 丈长的马槊极其锋利,取走一个又一个匈奴骑兵的性命,玄甲龙骧速度没有丝毫减弱,反而越加的迅猛,直接将匈奴骑兵撕裂成两部分。 冒顿看到这一幕,眼皮猛跳,心中的不安越加强烈,他震惊于重甲骑兵的可怕,他引以为傲的骑兵在重甲骑兵面前,就像纸糊。 但这一战不能输。 冒顿立即对副将说道:“通知下去,大军停止追击兰氏部落的兵马,全部集结过来!” 为了留下凌宁,冒顿准备把能用的兵力全部整合过来。 “是,单于!” 副将不敢怠慢,立即去做。 但是集结兵力需要时间,而且不是几分钟就能集结好的。 而在这段时间内,白启和李立青率领的玄甲龙骧已经将匈奴骑兵的阵型切割成好几块,并顺利地和凌宁兵马汇合。 “殿下,你没事吧。” 白启来到凌宁面前,立即问道。 李立青也是一脸担心,毕竟凌宁的战甲上沾满了血,即便是皓月战马身上也都是血,泛着一层红色的血光。 凌宁笑道:“本王好得很,这都是敌人的血,你们来到得非常及时!尔等听令!” 突然间,凌宁的语气变得威严。 “末将在!” 白启、李立青和其他将领立即抱拳作倾听状。 凌宁喝道:“全军列阵,玄甲龙骧在前,随本王冲杀!” “是!” 众将响应,凉州卫立即合二为一,然后在凌宁的率领下,开始了冲杀。 凌宁率领的玄甲龙骧宛若一支剑的剑尖,无比的锋利,锐不可当,甚是比白启率领下还要可怕,宛若一台推路机,横冲直撞,没有任何人能阻拦他们的脚步。 并且,凌宁不是撤退,而是朝着冒顿所在的位置冲锋,凌宁竟然要在数万敌军之中取冒顿的人头! 冒顿看到这一幕后,也是心头一惊,他用五万匈奴骑兵对付凉州卫,竟然压制不住一万人的凉州卫。 这支玄甲龙骧骑兵太可怕了,仅有几百人,就赋予了整个军队无敌的士气。 这还只是几百人啊,如果是几千人,甚至几万人呢? 冒顿一激灵,不敢往下想。 如果说刚刚要擒住凌宁,是为了取笑魏皇,那么现在冒顿要杀凌宁,则是为了匈奴的未来! 他不敢想象让凌宁离开这里,将来他会组建一支多么可怕的军队,到那时候,就是匈奴的绝望! 必须杀了他们! 必须! 338:必杀榜前三 此时此刻,冒顿对凌宁的杀意极其强烈,已经列为他必杀榜的前三名! 冒顿非常清楚,一旦让凌宁逃回去,将来他会组建一支何等可怕的军队对付匈奴,到那时匈奴引以为傲的骑兵优势便荡然无存,那时的匈奴将有灭族危险。 所以冒顿必须杀了凌宁和凉州卫! “所有大军压上去,不惜代价!杀光他们!” 冒顿立即下了死命令。 追击兰氏将士的匈奴兵纷纷撤了回来,前赴后继地冲向凉州卫。 凌宁本想试一试,看能不能取冒顿首级,但是看到匈奴兵不要命的涌上来,组成一道道厚重的人墙,即便是玄甲龙骧厉害,也不可能杀光数万匈奴兵,所以杀冒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让凌宁有些惋惜,如果能杀冒顿,那么此次草原之行便不虚此行了。 “白启,敌人太多,杀不了冒顿,撤吧。” 凌宁不再浪费时间,立即做出了选择。 白启点了点头,五百玄甲龙骧还是太少了,如果是五千玄甲龙骧,白启有绝对信心杀穿匈奴大军,取冒顿的人头。 “撤军!” 凌宁轻喝一声,当即下达了命令,然后率领着凉州卫改变方向,没有往南走,而是往西突围。 “他们要逃!拦住他们!” 冒顿看出了凌宁的意图,立即大喝一声,催促道。 但是玄甲龙骧的进攻太猛烈了,将阻拦的匈奴军撕裂开来,宛若一道利箭,根本拦不住。 凌宁杀不了冒顿,冒顿也留不住凌宁! 所以任凭冒顿气急败坏,匈奴军也未能留下凌宁,眼睁睁看着凌宁率领凉州卫突围出去。 “追,快追!不惜代价,必须留下他们!哪怕追十万八千里!”冒顿咆哮道。 这一刻,他来草原西部的目的已经彻底变了,从拿下兰氏部落变成了必杀凌宁。 看到冒顿大怒,麾下将领不敢怠慢,立即率领各自兵马追击。 凌宁率兵往西撤退,很快就看到了兰氏部落。 大魏在南面,应该往西撤退才是,但凌宁选择往西,是因为这里有兰氏部落。 此刻随着兰氏大军的落败,整个兰氏部落乱作一团,所以凌宁兵马时,兰氏部落根本无力抵触,只能看着凌宁率领大军杀入兰氏部落,然后放火,点燃兰氏部落的帐篷。 帐篷被点燃,起初是点状,而后连接成线,直接阻拦了后方追击的匈奴骑兵,将他们拦在火焰外面。 这样做既能破坏兰氏部落,又能阻拦追兵,也算一举两得。 而后,凌宁率领凉州卫继续往西撤退。 追击的匈奴骑兵没有办法,只能迂回追击,无形之中,就浪费了时间。 就这样,一个撤,一个追,很快就消失在了冒顿的视野中。 此次前来,冒顿领兵六万,如今四万多骑兵去追击凌宁,可见冒顿要把凌宁留下的决心。而现在他身边只剩下了一万兵力。 冒顿没有去追击凌宁,不是他不想,而是他走不开,毕竟此行的目的就是兰氏部落。 这时候,拓拔野率领拓跋一族和麾下将士前来,拜倒在冒顿马下,恭敬道:“拓拔野拜见冒顿单于!” 冒顿压下躁动的心情,跳下马来,扶起了拓拔野,然后笑着说道:“拓拔将军快快请起。这次能以最小的代价拿下兰氏部落,拓拔将军功不可没。请拓跋将军放心,本单于做出的许诺绝不会食言,从现在开始,你便是匈奴的左谷蠡王!” 左谷蠡王是单于麾下仅次于左右贤王的存在,兰氏部落的左大将和左谷蠡王根本没有可比性。 拓拔野大喜,明白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但他却另外恳求道:“单于,卑职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冒顿问道。 拓拔野说道:“卑职想迎娶千机胧月。” “这件事啊,只要她同意,当然没问题。”冒顿嘴角微扬,似笑非笑说道。 拓拔野大喜,立即拜谢:“多谢单于,多谢单于!” 冒顿挥挥手,让拓拔野站起来,并道:“立即安排你的兵马去追击大魏宁王,同时派斥候通知整个草原各部,让他们出动骑兵,阻拦大魏宁王逃走!谁若是能杀死大魏宁王,直接封为左贤王!” 自从上一任左贤王被冒顿诛杀后,左贤王的位置便一直空缺,现在击杀凌宁,便能成为左贤王,简直是一步登天,在大魏国内相当于直接封异姓王! 拓拔野立即领命,然后安排麾下将领领兵去追杀凌宁,而他护送冒顿进入了兰氏部落。 当冒顿走进兰氏部落时,兰氏部落的百姓纷纷下跪,迎接这位草原的王,大气都不敢喘。 冒顿来到王宫,这里已经被清理干净,冒顿坐在王座上,乌洛兰氏和拓跋氏的族长前来拜见臣服,至于乌石兰氏,已经被清理干净,彻底灭族。 … 凌宁率领凉州卫急行三十余里,停在了一处背阴处歇息。 虽然他们暂时地甩掉了追兵,但只是暂时的。 “殿下,冒顿见识了玄甲龙骧的厉害之处,会不惜代价追击我们。先不说能不能甩掉追兵,我们想返回凉州也几乎是不可能,因为冒顿会联合整个草原部落,对我们进行围追堵截。”白启沉声说道。 凌宁点了点头。 他们不足一万兵力,如何对抗整个匈奴草原?另外补给也是个大问题,一旦缺少粮草,那就危险了。 凌宁便问:“白启,你是怎么想的?” 只见白启拿出一个地图,目光冷冷道:“殿下,属下建议是派部分兵力往南,制造往南撤退的假象,欺骗匈奴大军,而大军则往北去。兰氏部落北面两百多里外,有个中等规模的部落,正好让我们补充补给。” “当冒顿知道我军在北面,准备围堵我军时,我军便以最快的速度,突破匈奴的包围圈,选择往西。” 只见白启在地图上运筹帷幄,这一刻的他竟然有教员的风采,仿佛四渡赤水,把匈奴兵耍得团团转。 凌宁带兵冲锋可以,但是领兵突围,运筹帷幄,自然还要看白启,所以凌宁便道:“就按照你的计划行动,从现在开始,大军的指挥权交给你了。” 这时候,李立青请命:“殿下,让属下带人引走匈奴兵。” 凌宁正欲拒绝,但是白启却对凌宁说道:“殿下,让他去吧。” 凌宁知道,这是白启对李立青的磨砺。 身为将士,马革裹尸,如果因为危险就不让他前去,那他怎么能成为一位帅才? “好!” 凌宁当即答应了下来。 李立青大喜,随即带领八百骑兵,开始往南行进,而凌宁一行人则躲避了起来。 追击的匈奴兵立即发现了李立青所部的行踪,没有多想就追击而去。 而等追兵离去,白启担任指挥,率军北上。 339:冒顿的后手 凌宁把指挥权交给了白启,凉州卫在白启的率领下北上,而李立青则诱敌南下。 就在双方开始斡旋的时候,同一时间的匈奴王庭也是严阵以待。 因为百战侯韩真和楚王凌枫,率领的五万兵马一路厮杀,逼近了匈奴王庭。 冒顿领兵外出,只留右贤王镇守王庭,并且兵力也有限,只有四五万人,所以王庭上下人心惶惶。 百战侯韩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派斥候仔细调查了匈奴王庭的实际兵力,证实了之前得到的情报,王庭内只有五万匈奴兵。 也就是说,现在是天赐良机,是一举歼灭匈奴王庭的最佳机会。 “侯爷,明日便强攻吧!”楚王凌枫兴奋说道。 作为镇守边关的藩王,他太清楚占领匈奴王庭的意义,这就好比夺下了大魏京都,足以名留青史。 但是百战侯韩真却越加不安,说道:“冒顿知道我们会进攻匈奴王庭,那他为何不回援,难道为了夺下兰氏部落,就弃王庭于不顾吗?冒顿可不是傻子。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他做好了万全准备,不怕我们进攻。” “但是匈奴王庭只有五万兵力,这是事实。就算匈奴百姓拿起武器,充当战士,那也是乌合之众!未经训练,岂会是侯爷和幽州军的对手!”楚王凌枫说道。 韩真道:“冒顿不傻,不会强征匈奴百姓御敌,那样的话,反而会影响匈奴军队的秩序!我担心的是匈奴有援军!” “援军?不可能的。我们的斥候已经反复调查,其次,父皇在匈奴王庭中安插了内应,据说此人身居高位,他都说了没有援军,又怎么可能有援军呢?另外,从哪里来的援军?”凌枫反问道。 韩真点了点头。 是啊,哪里来的援军。 草原虽然大,但人口稀少,冒顿就十万多的兵马,带了一半去兰氏部落,根本没地方调兵了。 那从外面来的援军呢? 韩真摇了摇头。 匈奴很大,尤其是东西跨度数千公里,南面和大魏、西域接壤,西面多是荒漠,北面是冰原,而东面倒是有几个外族,但和匈奴都是世仇,不落井下石都是好的了,怎么可能支援匈奴。 所以冒顿想从外面寻找援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思来想去,也无法明确不安的来援,韩真也没有理由放弃明日的进攻。 “侯爷,冒顿去了兰氏部落,我们只有尽快进攻王庭,才能缓解六弟的压力。“凌枫提醒道。 韩真一愣,想到了自己的傻女婿。 是啊,他去支援兰氏部落了,搞不好会有危险,越早攻打王庭,才能逼冒顿撤军。 想到这儿,韩真一咬牙,道:“好!明日进攻。” 就这样,两人商定了计划。 次日,天蒙蒙亮,大军生火做饭,吃饱喝足后,战鼓声响起,大军朝着匈奴王庭进攻。 而匈奴大军也已经列阵于王庭外,一副要和王庭共存亡的局面。双方兵力差不多,可以说这一次是硬碰硬的较量。 “呜呜呜…” 伴随着嘹亮的号角声响起,大魏将士开始进攻,两军立即开始了惨烈的交锋。 匈奴人凶残好战,骑射了得,但装备差了一些。大魏将士纪律严明,装备好一些。双方各有各的长处,各有各的长短,总的来说是不相伯仲。 而不相上下的两支军队厮杀,短时间内很难分出胜负,所以双方很默契地慢慢打,消耗对方的同时,寻找最佳机会。 韩真和楚王凌枫坐镇中军,凌枫是战意熊熊,恨不得亲自领军冲杀,撕开匈奴大军,直插匈奴王庭,名震天下。 但是韩真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这是身为一名老将的第六感,他心中突然泛起一个不可能的念想。 突然间,韩真察觉身后的大地有震动! 韩真连忙回头。 这一看不要紧,却让韩真脸色剧变,只见一支野蛮军队竟然出现在了身后,正朝自己的后方攻来。 楚王凌枫也是脸色剧变,大喝道:“怎么可能!哪里来的援军?” 韩真面色凝重道:“是靺鞨族!” 靺鞨族在匈奴草原的东北角,和大魏没有接壤,但和匈奴是世仇。 如果说匈奴人是马背上的民族,那么靺鞨族就是山林中的勇士,他们骁勇善战,丝毫不逊色于匈奴人。 靺鞨族分为七部,和匈奴是世仇,但是现在却出兵支援匈奴,超乎所有人的意料。 原来这就是冒顿丝毫不担心王庭安危的原因,原来他早就留有准备。 “靺鞨族竟然帮助匈奴,这这…”凌枫已经无话可说。 韩真已经来不及多想,他立即下令,调转后军,迎战杀来的靺鞨族。 冒顿在呼仙湖被兰氏大军和凉州卫前后夹击,而现在大魏兵马又被匈奴兵和靺鞨兵前后夹击,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而且冒顿在这两战中,都是做好了准备,可见其手段的厉害,不愧是成为匈奴可汗的男子。 此刻的韩真压力倍增! 只是对付匈奴人,他有绝对的决心,但是被靺鞨族背后插上一刀,直接打断了韩真的所有计划和节奏,虽然韩真立即调整兵力,分出两万兵马迎战靺鞨族,但是大魏兵马立即处于下风。 看到援军来了,匈奴兵立即亢奋,立即发起更凶猛的进攻,让大魏兵马的处境更加堪忧。 “侯爷,我们中计了。冒顿此贼果然狡诈,竟然从靺鞨族请来了援兵,该死!”楚王凌枫气得咬牙切齿。 本想攻破匈奴王庭,名留青史,但是现在却情况危险,搞不好会损兵折将。 韩真也是果断之人,立即说道:“撤兵!” “现在就撤兵吗?我们千里迢迢赶到这里,现在就撤兵的话,太让人憋屈了。”楚王凌枫忍不住说道。 韩真道:“我们要对将士们负责!现在的我们属于劣势,毫无优势而言,一旦伤亡加大,又断了粮草补给,那深入草原的我们将孤立无援,到那时,这五万将士都得交代在这里。所以楚王殿下,现在撤兵是最优方案,损失最少。” 凌枫知道韩真说的没错,虽然心有不甘,但只好回道:“那好吧!这次是我们情况有误,陛下若是责罚,本王一人承担。” “我是主将,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岂能让殿下代劳?”韩真平静说道,然后立即下达撤军的命令。 “呜呜呜——” 随着撤军的号角声响起,韩真率领着大魏兵马有序脱离战场,朝南撤退。 匈奴兵和靺鞨族自然要追击,双方纠缠了几十里,最终匈奴兵和靺鞨族都放弃了追击,因为他们不确定韩真是不是诱敌之计。 最后清点人数,这一场憋屈的交锋,让韩真一方折损了好几千将士,疼得韩真心头滴血。而且他们已经没有了再次进攻匈奴王庭的优势了。 所以韩真只能领兵返回大魏。 这次雄心勃勃而来,却落得如此败仗,再次让韩真意识到了匈奴的难缠。 “想灭匈奴,难矣。” 韩真无奈叹息,觉得自己老了。 340:这次换本王侵略匈奴了 韩真和凌枫的军队败了,朝着大魏方向撤军。此刻的凌宁正在白启的率领下,背道而驰,选择了北上。 李立青当作诱饵,果然骗过了匈奴兵。当匈奴发现自己上当时,已经找不到凌宁大军的行踪了,只能兵分数路,寻找其行踪,同时将消息禀告冒顿单于。 冒顿得知消息后,异常愤怒,立即召集麾下将领和幕僚,然后恶狠狠道: “诸位,你们也看到了凉州卫的可怕,若是任由凉州卫成长,那将是匈奴的灾难。所以必须把大魏宁王和凉州卫留在草原上,并且不惜代价。” “从现在开始,派出所有的斥候,搜寻凉州卫的下落,并通知西部的所有部落,若是隐瞒不报者,格杀勿论。” “仓井寒,你领兵两万南下,沿途征收各部落的将士,去凉州的必经之路上拦截。” 众将士立即领兵,随即开始行动起来,耽误的时间越长,凌宁跑得越远,所以每个人都不敢耽误。 随即,帐内只剩下五个人,都是冒顿的心腹幕僚。 身为匈奴单于,冒顿搜集了整个匈奴的人才为自己所用,替自己出谋划策。 比如这一次冒顿亲自西征兰氏部落,暗中和靺鞨族联合,算计韩真和楚王,就是他麾下幕僚设计的,并且也是幕僚亲自前往靺鞨族,化解了两族的恩怨。 冒顿扫视五位幕僚,沉声问道:“凉州卫那几百个全副武装的骑兵是什么兵种?全身笼罩在铠甲中,看似牺牲了战马的速度和敏捷,却将速度和力量结合了起来,简直是骑兵的噩梦。这只是几百人,如果是几千人,甚至是几万人呢?” 普通士兵不知道玄甲龙骧的可怕,但是冒顿清楚,一想到成千上马的玄甲龙骧杀来,冒顿就寝食难安。 面对冒顿的询问,其中四位幕僚摇了摇头,他们也未见过重甲骑兵,第一次见时也为惊为天人。 冒顿看向了最后一个幕僚。 此人弱冠年纪,竟然是中原人面孔,相貌堂堂,气度不凡,健硕中带着文气。 一个中原人竟然投靠了冒顿,并且成为他的幕僚,这绝对是一件稀奇的事。 当然了,还有更稀奇的,就是此人策划了这次的计划,也是他说服了靺鞨族出兵。并且他还迎娶了冒顿的女儿,是匈奴的金刀驸马。 “哲别,你呢?”冒顿问道。 年轻人上前一步,回道:“单于,我在大魏生活时,也未曾见过连战马都披甲的骑兵,所以这应该是大魏宁王鼓弄出来的军队。不得不承认,战士和战马全部披甲,再加上马槊作为武器,简直没有任何的缺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单于,必须杀了宁王,不能让他逃回凉州,他不死,将来必是匈奴的心腹大患!” 说到最后,年轻人咬牙切齿。 从他所说的内容来看,他竟然是大魏人,没想到投靠了匈奴,背弃了自己的列祖列宗,还起了一个“哲别”的匈奴名字。 冒顿点了点头,又问:“我们能建立这样的骑兵吗?” 哲别沉声说道:“单于,我虽然没有近距离观察这支军队,但也能猜到这支军队所用战甲是一整套的,并且制作工艺极其复杂,那一套战甲的价值绝对不低。我们匈奴想要打造那样的战甲,必须先把冶炼和锻造技术发展起来,然后开始尝试,没有几年的功夫,很难打造出来。” “你说得没错,想要打造出全副武装的骑兵,对匈奴而言,绝非一朝一夕的计划。但是必须搞,别人有,我们也得有,这样才不能落于下风。”冒顿沉声道。 哲别赞同道:“单于所言极是,必须大力发展冶炼和锻造技术,这是一个民族变强的根本。” “回王庭后,本单于会亲自盯着这件事,哲别,你来亲自指挥。”冒顿道。 谁知哲别却突然行礼,说道:“单于,凌宁狡诈,想要杀他绝非一件容易的事,另外,属下觉得最好是去凉州看看他们的冶炼工坊。属下请命,亲自去完成这两件事。如果凌宁逃回了凉州,属下便取他人头,献给单于。” 冒顿一愣,随即似笑非笑说道:“哲别,你是不是想趁此机会,返回大魏不回草原了?” 哲别面无异色,说道:“单于早就给了我自由,我若是想回大魏,几年前就回去了,就怎么会拖到现在,拖到妻子有了身孕呢。我现在是匈奴人,我的名字叫哲别。”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不过要记得,安全第一,我可不想我的宝贝女儿失去自己的夫君。”冒顿说道。 哲别点了点头,他的脑海中浮现曾经自己在大魏的生活,眼中泛起一抹恨意和嫉妒。 … 此刻的凉州卫在白启的率领下一路北上,得益于白启的导航天赋,竟然真的没有跑偏,找到了一个有几千人的匈奴部落。 凌宁毫无仁慈,直接下令,将这个匈奴部落消灭。 当然了,妇女老幼没杀,比车轮矮的匈奴少年也没杀,只不过切掉他们双手的小拇指和无名指,让他们无法握紧兵器。 随即,凌宁命令大军休养生息,好好睡上一夜。 夜深人静,将士们呼呼大睡,明天一早还要起程赶路,去下一个部落,只要凌宁他们的速度够快,冒顿的兵马就永远追不上他们。 只要他们行踪缥缈,冒顿的大军就无法锁定他们的位置。 辽阔的草原让凌宁大军的处境变得危险,但同样的,辽阔的草原也给匈奴兵的追查带来了不便。 当他们赶到被灭的部落时,凌宁大军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此刻的凌宁却没什么睡意,站在山坡上,眺望南方。 “殿下,你在担心李立青吗?”叶清玄走上前来,问道。 凌宁点了点头,道:“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样了,若是被匈奴兵包围,恐怕九死一生。” “殿下,李立青在草原长大,他比我们任何人都了解草原,所以我觉得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叶清玄安慰道。 凌宁道:“说得在理,他是一只雏鹰,只有给他展开双翅的机会,才能遨游天空。” “所以殿下无须担心,说不定他比我们早回到凉州呢。”叶清玄笑道。 谁知凌宁突然说道:“本王决定了,不那么早回凉州。” 说着,凌宁的嘴角泛起一抹森冷的杀意,说道:“既然来到了匈奴草原,怎么会轻易回去呢?” “有白启这位自带导航的指挥,也该风水轮流转,让冒顿尝尝被入侵的痛苦了!” 月光洒在凌宁的脸上,那抹杀意是那么的寒冷。 341:草原驰骋,匈奴人的噩梦 以前都是匈奴南掠,像蝗虫抢掠大魏。现在风水轮流转,换做凉州卫跑到草原上兴风作浪了。 所以凌宁不打算这么早回凉州,他准备好好戏耍冒顿,让他明白招惹凉州卫的下场。 得知了凌宁的打算后,叶清玄欲言又止。 “清玄,你怕危险吗?”凌宁问道。 叶清玄摇了摇头,道:“只要能和殿下在一起,去哪里都不怕。我只是担心殿下迟迟不回去,王妃她们会担心。另外,朝廷那里也没法交代。” “红袖和月如巾帼不让须眉,不用替她们担心,有她们坐镇王府,会安抚好所有人的。至于朝廷…”凌宁笑道,“至于朝廷更不必担心了,将不外军令有所不受,而且对付的还是匈奴,杀的人越多,百姓越是振奋,这也是朝廷愿意看到的。” “对了殿下,百战侯能取胜吗?”叶清玄问道。 凌宁回道:“恐怕百战侯和楚王会兵败南撤,冒顿敢西来,必然做好了万全准备,这次进攻匈奴对大魏而言过于仓促,根本没有准备好,所以失败很正常。” “那冒顿岂不是要一统匈奴?”叶清玄担心道。 凌宁道:“此事已经无力回天,匈奴一统已成定局。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就算匈奴一统,以匈奴的部落制度想要集权可没有那么容易,放心好了。” “殿下一定能灭了匈奴!”叶清玄目光灼灼,她对凌宁充满了仰慕和爱慕。 凌宁将叶清玄揽入怀中,两人一起抬头,欣赏天上的明月。 次日一早。 凉州卫带好补给,再次出发,这一次他们往西而去。 次日下午,匈奴大军追到了这里,看着一片狼藉,满地尸体的部落,匈奴人气愤不已。 以前都是他们杀大魏人如草芥,现在竟然被大魏兵马欺负到家里来了,如何能忍? 领兵的匈奴大将立即命人追查凉州卫的行踪痕迹,很快,就发现了痕迹。 “将军,从痕迹来看,凉州军往东北方向而去。”负责勘察的校尉回道。 匈奴大将立即追去,但是追到天黑时,却发现痕迹突然断了。 匈奴大将这才明白,他们都被耍了,这是凉州卫故意留下的痕迹,就是诱骗他们往东北方向而去。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匈奴大将气急败坏,只能先折返回去,但四周那么多方向,去哪里追? 根本没有目标。 此时的凌宁和白启已经找到了新的部落,只有两三千人的小部落,人是少了点,但部落里的粮食足以做补给。 “杀!” 凌宁再次下令,凉州卫将士们立即冲杀,将匈奴成年男性全部斩杀,就这样,又一个部落消失在了草原之上。 接下来自然是休养,次日一早继续出发,前往下一个部落。 而等凉州卫离开后的第二天、第三天,甚至是第四天,匈奴大军才闻讯赶来。 所以他们看不到任何凉州卫的身影,只能看到匈奴人的尸体。 就这样,白启率领下的凉州卫就像一支幽灵军队,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被灭掉的部落多达五个,被杀的匈奴成年男性多达两万,并且凉州卫还没有回凉州的打算,继续在草原上四处游荡。 一时间,西部草原的部落人心惶惶,惶恐不安,害怕自己会成为被灭族的目标。 … 此刻的冒顿并因为拿下兰氏部落而高兴,反而因为凉州卫四处乱窜杀人而恼火。 这一刻的冒顿尝到了草原辽阔的弊端,消息的延迟导致他们无法判断凉州卫的位置,所以想要围剿对方几乎是不可能的。 另外,任何部落在凉州卫的碾压之下,都没有存活的机会。 “诸位,可有办法追击凉州卫?”冒顿气恼之下,又向幕僚询问。 一名老者幕僚说道:“单于,属下建议给各部落下达命令,让他们迁移到呼仙湖附近。呼仙湖足够大,能容纳部落的聚集。这样做,凉州卫没有目标,要么撤军,要么冒险靠近呼仙湖,这样我们便能围歼对方。再者,各部落到来,正好便于管理,让他们尽快投效王庭,两全其美。” “是啊单于,我也赞同这个计划。”其他幕僚点头赞同。 冒顿想了想,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为今之计,只有如此了。 当天便有大批快马离开兰氏部落,前往各个部落,下达冒顿的命令。 很多部落担心被灭,纷纷朝呼仙湖迁移,有些部落还在观望,并不想迁徙,因为去了呼仙湖,恐怕难逃冒顿的控制。 当凉州卫又灭了三个部落的消息传出来后,其中不乏一个大型部落,那些观望的部落彻底怕了,被控制好过被灭吧,于是乎纷纷收拾行囊,来一场说走就走的迁移。 如今的凉州卫上下风尘仆仆,即便是凌宁都显得沧桑。 这大半个月来,凉州卫在草原上来回纵横,不是在赶路,就是在杀人,自然会显得沧桑。 而将士们的气势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就像被洗礼过,彻底将生死置之度外,成为一支铁血之军。 而各部落的迁移,自然也瞒不住凌宁和白启。 “看来冒顿急了,把各部落聚集在呼仙湖,阻止我们杀戮,还能引我们上钩,更便于他管理,还真是两全其美啊。”凌宁打趣道。 白启道:“这是他们能想到的唯一行之有效的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对我们来说没用。” “哈哈哈...没错!想引我们上钩,真是白日做梦,这里没有匈奴部落,其他地方多的是,走吧,咱们去草原中部区域逛逛。”凌宁兴奋道。 匈奴草原辽阔,不像大魏、姜国,有明显的州县划分,匈奴人把草原大致分为东部、中部和西部。 凉州毗邻草原西部,所以按照惯例,凉州卫就应该在西部地区活动,这样方便将来撤回凉州。 但是现在呢,凌宁和白启竟然要去草原中部搞事情,距离凉州越来越远,而且环境也未知,这是非常凶险的,搞不好会全军覆灭。 虽然危险,但不得不说,这一步棋走得妙啊,不到一万人就将半个草原搅个混乱,而匈奴人却又无可奈何。 到那时,冒顿别说围剿凉州卫,恨不得求爷爷拜奶奶的希望凉州卫赶快回家。 另外,草原中部往东,就是草原东部,那里有匈奴王庭。 万一凉州卫和百战侯韩真联合,再次对匈奴王庭发起进攻呢?到那时,王庭能扛得住吗? 靺鞨族已经回去了,匈奴王庭可没有援军了。 到那时候,冒顿敢赌吗? 他不敢赌,肯定要撤军回王庭。 可以说,去草原中部虽然冒险,但好处多多。 当然了,凌宁敢去草原中部,是有底细的,靠的是玄甲龙骧的勇猛,靠的是凉州卫将士的骁勇,靠的是白启天生自带的导航能力。 换做其他人领兵跑到草原中部来,不到半个月就得死翘翘。 与此同时。 兰氏部落被灭,韩真兵败的消息也接连送回了京都。 342:两税法 ){大魏皇宫,养心殿内。 一连两道坏消息接踵而至,让养心殿的气氛有些压抑。 太子、秦王和诸多大臣都没有开头说话,即便是太子、秦王他们很想对楚王落井下石,但也知道场合不对,选择了闭嘴。 最后还是魏皇说道:“冒顿身边有高人啊,竟然能游说靺鞨族出兵支援,这两族可是世仇。这一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如果百战侯不主动撤军,继续鏖战,我军伤亡更大,甚至是被敌军包围,后果不敢想象。” “至于兰氏部落那里...乌石兰达被杀,拓拔野临阵倒戈,这都是冒顿的计划,他也算到了朕会出兵,所以朕也被他算计了。” “一箭双雕,厉害!” “...” 同为雄主,此刻的魏皇也不得不佩服冒顿的手腕,这次他认栽,的确是自己输了。 看到魏皇坦然面对这次失败,殿内众臣也都松了一口气。 赵国公方景说道:“陛下,如今冒顿一统匈奴,还和靺鞨族结盟,我们对匈奴的整体战略必须重新布置,包括边关的驻兵也要加强。” “是啊陛下,一统草原的冒顿野心勃勃,必会南下,臣也觉得应该早做准备。”尚书令王纯修也说道。 魏皇赞同道:“言之有理,政事堂拟个加强防御的折子递上来吧。” “微臣领旨。”王纯修、欧阳牛马在内的几位重臣纷纷回应。 魏皇转头,看向了挂在墙壁上的疆域图。 这是一张大疆域图,大魏的北面是匈奴,东北还有高丽、靺鞨等小国。南面隔着一条大江,是南诏国。西面是西域。东海之外还有瀛国等等。 从地图上来看,大魏占据神州大地的中央区域,但是敌人也是众多的。 只听魏皇感慨道: “匈奴一统,姜国的内乱也即将平定,南诏国的新皇也登基了,就连海外瀛人都不安分,蠢蠢欲动,如果朕和大魏还是按部就班,像以往一样发展,那么用不了多久,大魏将遭遇无数强敌的围攻,会被分食。” “所以大魏想在群狼环视中变强,甚至消灭这些强敌,那就必须做出改变。”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内心都咯噔了一下。 本以为是魏皇的感慨,但是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啊。 对匈奴作战的失败,竟然诱导魏皇要改变了,改变什么?怎么改变啊? 现在的大魏国泰民安,一切顺畅,还怎么改变啊? 这时候,太子忍不住问道:“父皇,需要改变什么啊?” 魏皇笑道:“想要消灭外敌,就必须让国家变强,让朝廷变得富裕。而想让国家变强,想让朝廷富裕,就需要改变现有的赋税和徭役。”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脸色微变。 魏皇继续道: “全国农田和人口正在如火如荼地丈量和清点,很快就能结束。趁着这个东风,朕想把现有的税收制度进行改变,从而让百姓变得更加富有,让朝廷变得富裕。” “现在用的赋税法是以征收谷物、布匹为主,并且还规定,凡是均田人户,不论其家授田是多少,均按丁缴纳定额的赋税并服一定的徭役。基调是以人丁为本,不论土地、财产的多少,都要按丁交纳同等数量的绢、粟。” “但这样的赋税法并不完善,一旦户籍出现问题,便失去了征税的根据,大夏国后期,此税法的弊端便呈现了出来,众位爱卿都看在眼中。” “所以朕决定,改变赋税法,采用一种新的税法,名叫...两税法。” “所为两税法,便是将征收谷物、布匹等实物为主,改为征收金钱为主,一年两次征税。两税法的原则是户无主客,以见居为簿;人无丁中,以贫富为差!” “...” 只听魏皇娓娓道来,显然是做足了准备。 殿内的重臣们脸色凝重,他们竟然毫不知情,也就是说,魏皇要改税法,是瞒着所有人的,甚至没有和政事堂的几位重臣商议,而是直接推行。 要知道,三省六部制在某种程度上,能限制皇权,如果魏皇不和政事堂的重臣商议,是无法一意孤行推动某个决断的,尤其是这个决断关乎朝廷的生计。 但是魏皇不一样。 魏皇执掌大魏二十年,对朝廷的把握极其细致,他来强推两税法,三省官员谁敢抵触? 比如尚书令王纯修,他敢吗? 他敢站出来反对,次日就会遭殃。 再加上欧阳牛马这个一心为国的家伙,只要两税法对国家有利,他就会同意,所以三省官员根本无法联合起来对抗魏皇。 这时候,介绍完两税法的魏皇瞥了一眼总管太监张贤,张贤立即拿来很多册子,人手一本,册子上详细记载了两税法。 大魏效仿大夏国,用的还是租庸调制,但魏皇继承皇位后,便有更改赋税之法的想法,但大魏刚刚建立没几年,百废待兴,所以魏皇没有做这件大事。 而现在,就是做这件事的时候了。 众臣立即观看两税法的更具体的内容。 魏皇已经介绍了两税法和租庸调制税法的区别,二者最大的区别就是租庸调制度是“舍地税人”,两税法是“舍人税地”,好处便是增加了朝廷的财政收入,减轻了广大贫苦人民的税收负担,调动了劳动者的生产积极性。 但你说两税法十全十美,那是不可能的,两税法还是有明显的缺点的,但是放在现在这个时代,它的优点绝对大于缺点。 当众臣们陷入沉思时,魏皇放下茶杯,笑着问道:“诸位爱卿意下如何了?” 太子不敢乱说,牵扯天下赋税的大事,他支持不行,不支持也不行,最好的态度就是啥也不做。 秦王也是同样的态度,太子都不说话,他更不能开口。 但是三省长官却不能不发表意见,因为魏皇是询问他们的。 齐云山担任中书令,他略加沉吟,率先开口:“陛下,两税法有可取之处,但是一旦施行两税法,税额便以钱来计算,朝廷一旦以钱收税,市面上钱币流通量肯定不足,不久就产生钱重物轻的现象啊。甚至会波及百姓身上,让他们贱卖绢帛、谷物,从而交纳税钱,无形之中便增加了百姓的负担。” 这的确是两税法的缺点之一。 魏皇却笑道:“无须担心,一旦推广两税法,朝廷也会加大钱币的制作。另外,铜钱不易运输,朕有意发行一种纸票,不同的纸票代表不同的数额。” 齐云山一愣,没料到陛下有如此奇思妙想,但他担心道:“陛下,用纸票能信吗?会不会不安全啊?” “只要做好防伪措施,怎么会不安全?事在人为。”魏皇回道。 齐云山点了点头,随即不再多说。 尚书令王纯修又道:“陛下,一旦推行两税法,土地买卖将合理合法,恐怕会出现为恶者勒逼百姓卖地而不移税的事情发生。另外改革税法绝非小事,微臣的建议是徐徐图之,不可贸然推行天下。” 看得出来,王纯修有些反感两税法的推广,另外他说的隐患也的确是两税法的隐患,会造成土地兼并。 343:让宁王妃回京 养心殿内,气氛有些压抑。 本来是商讨军事,谁知魏皇借题发挥,竟然要改革赋税,废除租庸调制,推广两税法。 赋税之法乃国之根本,岂可轻易改变? 王纯修身为尚书令,执掌六部,是负责具体做事的人,他太清楚改革制度的难度,所以他有些反感两税法。 面对王纯修的质疑,魏皇笑着说道:“国家有律法在,不必担心为恶者霸占百姓的土地,朝廷会为百姓主持公道。另外,既然要改革税法,就需要快刀斩乱麻,徐徐图之算什么?尔等都是国之栋梁,朕相信有你们的辅佐,一定能把两税法推广天下,并见到奇效。” 王纯修皱了一下眉。 靠律法管制为恶者,这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在京都城内倒是可以,但偏远的地方能行吗? 所以王纯修觉得魏皇的解决之法是不对的,但是他也看出了魏皇的决然,不是他能阻止的。 这时候,魏皇看向了欧阳牛马。 欧阳牛马是侍中,执掌门下省,负责审议各种政令,两税法想要推广,最后必须门下省审议批复。 所以侍中又被称之为左相,职权极重。 “欧阳爱卿,你有什么想法?”魏皇问道。 欧阳牛马立即回道:“微臣没有异议,微臣觉得两税法极好,推广后,可国富民强。” “好!既然如此,那就由中书省草拟,门下省审批,尚书省执行,昭告天下,咸使闻之。”魏皇立即一锤定音,决定了此事。 众臣看阻止不了,便起身领旨。 而后众臣告退,欧阳牛马刚要退下,却被魏皇拦住了,并道:“欧阳爱卿,你留下,随朕手谈一局。” 欧阳牛马一愣,随即留了下来。其他人目光闪烁,然后离开了养心殿。 张贤拿来了围棋,欧阳牛马恭敬坐在魏皇的对面。 “韩真和楚王已经退回大魏领土,折损了几千将士,吃了一个教训。但是宁王迟迟没有返回凉州,他和他的兵马直接消失了,你可知道这件事?”魏皇说道。 欧阳牛马恭敬道:“微臣知道,宁王妃派人送来了书信,字里行间皆是担忧。宁王殿下只有一万兵力,冒顿足有六万,而且又深涉草原之中,情况凶险啊。” 说到这儿,欧阳牛马面露忧色,也替凌宁担心。 甚至于,太子、秦王等人都在猜测凌宁和凉州卫已经全军覆灭了,就算没死,那也是瓮中之鳖。 这时候,魏皇落下一子,突然说道:“不必替宁王担心,他现在情况很好,虽然身陷草原腹地,却是他故意逗留,而非被围困。” “啊?”欧阳牛马一惊,显然没意料到这个情况。 魏皇又道:“宁王的疯傻之症痊愈后,终于担当起了皇子的责任,而且有勇有谋,灭了不少匈奴部落,气得冒顿火冒三丈,扬大魏国威,朕甚是欣慰啊。” 欧阳牛马得知凌宁的行为后,这才放下心来,然后笑着回道:“宁王殿下乃大魏皇子,继承了陛下的风采,真是可喜可贺。” 魏皇笑着说道:“这小子的胆量的确像朕,恐怕他一时半会也不会回凉州。过段时间,就是淑妃的忌日了,他恐怕没时间回京祭奠,所以朕想让宁王妃代替他回京,顺便让宁王妃回京省亲。” 欧阳牛马的笑容微僵,这才明白陛下留下自己,可不是手谈一局,而是想让宁王妃回京。 就在欧阳牛马惊讶时,魏皇又道:“你最疼宁王妃,难道不想念自己的外孙女?“ “回禀陛下,微臣自然想念。“欧阳牛马回道。 魏皇便笑道:“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你派人去接,多派些人手,朕怕匈奴人为了报复宁王,会暗中刺杀。“ “微臣明白。“欧阳牛马虽然不知魏皇的用意,但陛下开口了,他无法拒绝,只能答应下来。 魏皇满意点头,随即开始和欧阳牛马下棋。 一局棋结束后,欧阳牛马准备告退时,忍不住问道:“陛下,两税法尚有不足之处,需不需要再斟酌一下?“ 作为大魏左相,欧阳牛马能力超群,他也看出了两税法的不足之处。 谁知魏皇神秘一笑,说道:“过渡而已,不必斟酌。“ 欧阳牛马身躯一震,面露惊容。 … 姜国皇宫。 新的一年来,太后静修,长公主龙葵独自监国,总揽大权,越发的威严,宛若一位女皇。 在她的治理下,三位反王节节败退,已经彻底龟缩起来,做最后的挣扎,已经无力回天。 也就是说,姜国内乱即将解决。 这段时间,龙葵一边忙着处理政事,一边寻找自己母亲的下落,她始终不相信自己的母亲已死,但是追查了这么久,没有任何的线索,以至于龙葵都在想,莫非母亲真的死了? 忙碌的龙葵无暇去管其他人,所以对凌宁的关注也少了很多。但是最新的消息传来,冒顿拿下了兰氏部落,一统了匈奴,凌宁再次浮现在龙葵眼中。 龙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有半年多没有关注凌宁了。 “宁王身陷草原内多日,没有任何消息,看来处境堪忧啊。“龙葵将情报放在龙案上,有些惋惜。 她一直想把凌宁培养成自己手中的一把刀,这段时间忙着平乱,所以没工夫,等她平定了内乱,便准备做这件事,将来用凌宁反制大魏,但现在看来,这个希望要破灭了。 就在这时,负责情报的探子禀道:“长公主殿下,还有一则关于大魏宁王疯傻的消息。“ “说。“龙葵道。 探子回道:“据说经过治疗,大魏宁王的疯傻之症已经逐步痊愈。“ “痊愈了?“龙葵一愣,显然没想到疯傻了那么久的一个人,竟然还能被治愈,如果真被治愈了,那她更没机会利用对方了。 想到这儿,龙葵摇了摇头,道:“可惜,可惜…等等。” 突然间,龙葵察觉到了不对劲,那就是凌宁的疯傻之症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治疗的,什么时候开始痊愈的? 现在痊愈的话,肯定不是最近治疗的,甚至可能早就治疗了。 想到这儿,龙葵脸色微变,总觉得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进入了一个误区,于是思量后,龙葵叫来自己的心腹女官。 “婉儿,你替本宫走一趟,去一趟凉州,查一查大魏宁王凌宁病情痊愈的详细情况,越仔细越好。”龙葵吩咐道。 眼前的女子容貌精致,双眸带着灵光,第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个玲珑剔透,蕙质兰心的聪明女子。 此女名叫上官婉儿,是龙葵身边最信任的女官。 上官婉儿领令退下,简单收拾行囊,便带着人赶往了凉州。 344:有勇气却没有眼力 当草原西部的部落迁徙到呼仙湖的时候,凌宁、白启率领着凉州卫,已经长途跋涉来到了草原中部地区,并且锁定了一个目标。 就在凉州卫歇脚的二十里外,有一个大部落,名叫阔吃部落,规模自然比不上兰氏部落,但是也有三万多的人口,在草原上已经是一个大部落了。 草原的居住条件自然不能和中原相提并论,如果没有足够的生存环境,部落的规模大不了,毕竟生活着几万人,需要庞大的环境来支持,比如水源,比如牧草。 阔吃部落能有现在的规模,自然也是占据了肥沃的牧场,而且还有一个大湖泊,故而族群可以扩张。 半个时辰后,派去调查的探子返回。 只见这探子面容粗犷,说着一口流利的匈奴话,乃是凉州卫中精心培养的刺探,专门负责刺探情报。 “禀告殿下、大将军,阔吃部落内有三千骑兵,并且装备比较粗糙,多以弯刀和弓箭为主,部落外围也没有陷阵或者鹿砦,可以说完全没有设防。”探子禀道。 凌宁立即笑道:“不设防很正常,谁会想到我们突袭千里,跑到了草原中部地区。白启,这是草原中部第一战,依然是你来指挥,你说怎么打。” 此话一出,孙琦等将领全都目光热切地看向了白启。 这一路杀来,大大小小的部落灭掉了十几个,这都是战功啊,回去后是要论功行赏的,现在又有三千敌军,又是不小的功劳。 另外,他们可不只是杀戮,他们还获得了战利品,那就是战马。现在一位战士拥有三到四匹战马,来回换乘,还能携带物资。 为什么他们来无影去无踪,匈奴找不到他们、追不到他们,就是因为他们速度快。 阔吃部落是一个上了规模的部落,灭了他们,又能获得不少的战马,所以战士们想想都热切。 白启便道:“明日天色破晓后冲杀!通知下去,全军好好生息,另外斥候加强警戒!” 现在他们所待的位置是一处山谷,比较隐蔽。现在已经进入了夏天,夜里不凉,晚上不用点火取暖,所以只要不靠近,是不会发现凉州卫的。 更何况凉州卫还安排了警戒人员,五十米一个执勤岗,轮番执勤,确保不会被匈奴人发现。 在敌人的地盘内活动,一切必须谨慎和小心。 很快,命令下达,将士们开始休息。 次日破晓,天蒙蒙亮,阔吃部落的匈奴人还沉浸在睡梦中,突然间,大地传来了震动,起初很小,逐渐加大,直至惊醒了熟睡中的匈奴人。 阔吃部落外围的帐篷里居住的是部落战士,他们负责部落的安全。 大地的震动声最先惊醒了他们,他们立即走出帐篷,然后睡眼惺忪地看向远处,这一看不要紧,立即瞪大了眼珠子。 只见远处杀来一群黑压压的骑兵,已经来到了百米之内。 而这群骑兵中那飘荡的大纛上写着的中原文字,说明了他们的身份,是大魏骑兵! “敌袭!” “敌袭!” 睡意全无的匈奴战士发出嘶吼,慌忙冲回帐篷,想要去拿兵器。 但是下一刻,密集的箭雨已经射来,惨叫声瞬间此起彼伏的响起。 紧接着,凌宁和白启率领的凉州卫杀了过来,那挥舞的兵器取走一个又一个匈奴人的性命,然后大军直接杀入阔吃部落内,开始了无情地杀戮。 阔吃部落的首领从女人窝中惊醒,当得知大魏骑兵杀入部落后,他整个人是发懵的状态,第一念头就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就好比匈奴人突然杀到了大魏国的中央区域,换谁来想都觉得不可能。 但是耳边传来的惨叫声却告诉这位阔吃部落的首领,这一切都是真的。 “反击!反击!歼灭他们!” 这位首领立即嘶吼,然后拿起长刀,翻身上马,准备去迎战凉州卫。 而迎接他的,是凌宁率领的五百玄甲龙骧重骑,身后是数千人的轻骑,如同一把刀,撕开了阔吃部,杀到了中央。 凌宁虽然没见到阔吃部的首领,但是他看人的眼光还是非常准的,一眼认出迎面而来的男子地位不简单,应该是阔吃部的高层。 所以凌宁双腿一夹皓月战马,皓月嘶鸣一声,速度加快,直奔阔吃部首领面前。 这可把阔吃部首领吓得脸色苍白! 不怕不可能! 一匹高大的白马背着一位彪悍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又挥舞着恐怖的方天画戟,朝着自己杀来,那视觉冲击力好比阎王前来点卯。 普通人会吓尿,阔吃部首领只是吓得全身发寒,已经说明他非常有胆量了。 而且这位阔吃部首领很有勇气,竟然举起刀来,想要迎战凌宁,但可惜,有勇气却没有眼力,凌宁的龙雀战戟落下,直接斩下了他的脑袋。 随后凌宁速度不减,继续冲杀。 半个时辰后,杀戮结束了。 阔吃部的族人能逃的逃,不能逃的都死在了自己的部落里。 当然了,还是之前的宗旨,老人妇孺不杀,没有车轮高的匈奴少年只剁两根手指,然后便饶他们一命,彰显凌宁的仁慈。 接下来,便是打扫战场。 “殿下,有个地方需要殿下看一下。”突然,孙琦找到了凌宁,面色有些凝重说道。 凌宁便跟了过去,来到了一个地笼,只见里面关着大批中原人,差不多有几百人,基本都是男性,他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此刻的他们都抬着头,注视着凌宁,似乎是见到了同族,这些人情绪很是激动。 “你们是哪国人?”凌宁用中原官话问道。 立即有人回道:“我们是大魏边关的百姓,被匈奴抓来,囚禁于此,被他们当做奴隶,替他们放羊牧马。” “军爷,你们是谁?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有人激动道。 凌宁立即让人打开地笼,放出了这些人。 孙琦解释道:“这位是大魏宁王殿下,率领凉州卫深入草原,歼灭匈奴部落。诸位受苦了!” 一听是大魏宁王,这些人立即下跪参拜,因为激动而热泪盈眶,如果没有宁王,他们将一辈子成为匈奴人的奴隶,过着生不如死,暗无天日的生活。 凌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大魏子民,于是说道:“诸位免礼,好好休息,孙琦,速速命人准备食物。” 半个小时后,炖煮的羊肉端了上来。但几百人都没有动手,只是看着羊肉吞咽口水。 凌宁笑着说道:“别客气,吃吧。” 话音刚落,众人一拥而上,开始大快朵颐。 凌宁叫来了白启,问道:“这些人怎么安排?” 既然是大魏子民,凌宁不可能丢弃他们而不顾,若是让他们独自回大魏,根本回不去。就算不会迷路,沿途遭遇匈奴人,也会将他们捉拿,再次成为俘虏。 但是凌宁又没有回大魏的打算,难道要分出部分兵力,护送他们回去吗? 345:攻打凉州! 热腾腾的大锅里面煮着羊肉,几百个被匈奴抓来的大魏子民正大快朵颐。 凌宁却有些头疼,该如此安排这些人,所以他问向了白启。 白启稍加思索后,便笑道:“殿下,能被匈奴抓来,都是身强体壮的汉子,而且他们恨死了匈奴,稍加培养,便是一群优秀的战士,不如将他们吸纳进凉州卫。” “这个建议不错!同时这件事也给本王提了个醒,既然要灭匈奴部落,那就专挑那些关押大魏子民的部落动手,说不定等我们回大魏时,兵力不减反增。”凌宁笑道。 白启道:“殿下所言极是。” “那这件事交给你了。”凌宁立即把这件任务交给了白启。 等这些人吃饱喝足后,白启便召集他们,把征召他们的想法说了出来,听说能加入凉州卫,有丰厚的军饷,还能杀匈奴人,这四百多人没有一个拒绝。 就这样,凉州卫吸纳了四百多位新成员。 等全军休息后,大军立即出发,杀向另一个部落。 … 几日后,阔吃部落被灭的消息传到了兰氏部落。 冒顿听后脸色铁青,那握紧的拳头咯咯作响,可见内心的愤怒有多强烈。 他是要活捉凌宁,养在身边做狗,现在不仅没能抓到凌宁,还被凌宁戏耍,这对冒顿而言是奇耻大辱。 而且现在凉州卫跑到了草原中部区域,彻底打断了冒顿的计划,草原中部的面积更大,想要抓到凉州卫更难。 另外想灭凉州卫是一件很恶心的事,因为对方虽然只有八九千兵力,但是整体的战斗力堪比两三万,所以想要灭凉州卫,最少需要四万兵力,现在草原各部中,哪个部落有这么多兵力? 只有寥寥两三个,并且中部区域内只有一个。 所以想灭凉州卫,冒顿必须派自己的大军前去,但他又无法锁定对方的行踪,总不能派大军在草原上漫无目的地晃荡吧。 所以这件事很恶心,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该死,该死,该死!” 冒顿一连三声怒骂,这一刻他有些后悔了,早知如此,就不该追击凌宁,让他平平安安返回凉州多好了。 这时候,屋内的千机胧月回道:“单于,凉州卫跑到了中部区域,再往东,可就是匈奴王庭了,所以凌宁的目标会不会是匈奴王庭?” 此时屋内只有冒顿和千机胧月,由此可见千机胧月的身份不简单。 “绝无可能。”冒顿立即反驳。 千机胧月道:“单于为何如此坚信?” “凉州卫虽猛,但是匈奴王庭内有数万精锐,他若是敢去,那就是送死。”冒顿不是自大,而是有这个底气。 千机胧月又道:“那如果加上百战侯韩真呢?” “这…百战侯不是回大魏了吗?”冒顿说道。 千机胧月又道:“情报是这样的,但有没有可能是百战侯的示敌以弱呢?单于,此事不得不小心,我建议单于返回王庭。” 冒顿没有回答,但从他的表情来看,的确是心动了,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灭掉兰氏部落,如今兰氏部落被灭,目的完成,自然就该回去了。 王庭才是他的大本营,他回去后,还有很多要事要做,比如凉州卫装备的那套铠甲套装,必须是当务之急,必须要想办法搞出来的。 所以冒顿道:“也该回去了,不过草原西部还需留个能信任的人在此,但这个人不是拓拔野,你明白我的意思。” 千机胧月妩媚一笑,说道:“我明白,单于走后,我会杀了拓拔野。” “你当真舍得?拓拔野可是非常勇猛的。”冒顿似笑非笑道。 千机胧月笑道:“他只是我的一个猎物,我尝过他的味道后,自然就没有用了,接下来,是物色新猎物。” “有目标吗?”冒顿问道。 千机胧月认真想了想,说道:“我想尝尝大魏宁王的滋味,他一定更猛。” “哈哈哈…他若是见到你,一只手能捏断你的脖子。”冒顿笑道。 千机胧月耸肩道:“只是想嘛,幻想一下,我可不敢单独接近他,以免死在他的手中。” “我若是返回王庭,凌宁和他的凉州卫该如何处理?”冒顿皱眉道,话题又绕了回来,怎么对付凌宁。 凌宁和凉州卫一日不离开草原,冒顿一日便不得安宁。 千机胧月思索后,便道:“单于,不如派兵攻打凉州。” “哦,这的确是个办法,中原人有个典故,名叫围魏救赵,一旦我们出兵攻打凉州,凌宁不得不回凉州。但如果只是为了逼凌宁回凉州就出动数万大军,得不偿失。那就假戏真做,打一次凉州,看看凉州水的有多深!”冒顿立即拿定了主意。 千机胧月顿乐,她只是想逼凌宁回凉州,没想到单于直接下决心打凉州,看来单于对凌宁的恨意非常强烈。 随后冒顿叫来一众副将,表达了要打凉州的意思,匈奴将领听后,立即变得踊跃,其中就包括拓拔野。 “拓拔野,你留在这里,这里需要一位有能力的人坐镇。”冒顿笑眯眯说道。 拓拔野本以为冒顿不会把自己留在兰氏部落,因为把他留下来,那兰氏部落将成为他们拓跋氏的,没想到冒顿对自己如此信任。 “请单于放心,属下一定管理好兰氏部落。”拓拔野连忙拜谢。 另一边。 千机胧月离开了兰氏部落,来到了呼仙湖,此时呼仙湖旁边已经有两个人等候多时了。 一个人是男子,体型肥硕,大腹便便。另一个人是位女子,也是风情万种的美人,但她没有千机胧月的风骚,看起来比较端庄,脱掉衣服后就不知道了。 如果巳蛇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两人的身份,正是十二生肖的卯兔和亥猪。 这两人离开京都一年多了,潜伏于凉州,意图拿到凌宁的龙雀战戟和霸王弓,奈何凌宁行踪缥缈,跑去了姜国,又跑去了西域,现在又来到了草原,让他们连动手偷盗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了,两人还有其他任务,那就是按照肃公子的吩咐,和千机胧月合作除掉凌宁。 而现在看来,任务也失败了。 346:想杀宁王,可用美人计 呼仙湖旁。 看到千机胧月走了过来,卯兔脸色阴沉,说道:“你明明有机会毒杀凌宁,为何不动手?” 这话没错,如果千机胧月在食物或者茶水中下毒,便能毒死凌宁。 面对卯兔的质问,千机胧月轻笑道:“卯兔妹妹,别那么大的火气,我可不是大夏旧人,为何要帮你们毒杀凌宁啊?凌宁死了,我也活不了。而且我已经帮你们了,匈奴数万大军围杀他,都没能杀得了他,这是老天不让他死。” 卯兔还要说话,却被亥猪拦住了,亥猪道:“卯兔,冷静一些,她说的没错,她的确没有义务帮我们毒杀凌宁。” “哼。”卯兔轻哼一声。 现在大魏京都内搜查前朝余孽的力度变小了,卯兔想尽快完成公子交代的任务,尽快返回京都。 这时,千机胧月又道:“别说我没帮你们,冒顿要出兵攻打凉州,凌宁一定会赶回凉州的,你们想杀他,可以自己动手。” “以卯兔妹妹的姿色,若是施展美人计,必能把宁王迷得神魂颠倒,他可是说过的,他喜欢漂亮的女子。” 卯兔恼怒,立即怒视千机胧月,喝道:“我是公子的人,想让我像你那样放浪形骸,痴心妄想!” 千机胧月娇笑道:“你说的没错,我是放浪形骸,我放荡,我骚,但我乐意啊,人家想让宁王玩弄,但是宁王不愿意,但你可以啊,再说了,只要不告诉肃公子,他又不知道。而且我敢和你打赌,只要你和宁王睡一次,就再也不会对其他男人感兴趣了。宁王是真的猛啊...” 说到最后,千机胧月目光迷离,似乎幻想被宁王折腾。 卯兔忍不住啐了一声,心想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女人。不过冒顿要攻打凉州,这的确是他们得到霸王戟和霸王弓的唯一机会了。 而一旁的亥猪却被千机胧月的放荡迷得两眼放光,笑着说道:“多谢告知,我们会尽快赶往凉州,提前做好准备。” 千机胧月点了点头,然后道:“我该帮你们的已经帮了,你们回去后告诉肃公子,该他做的事情别忘了。” “一定一定。那你准备去哪里?”亥猪问道。 千机胧月道:“在兰氏部落逗留几日后,便会回王庭。怎么,舍不得和我分开,你想带我出去闯荡?” “姑娘如果愿意,我当然没问题。”亥猪笑着说道。 千机胧月白了亥猪一眼,哼道:“想得美。” 说罢,千机胧月摇曳着玉臀上马,离开了呼仙湖。 “别看了,人都走了。猪哥,没想到你也是那么肤浅的人,竟然喜欢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卯兔怒气冲冲说道。 亥猪笑道:“我又不娶她,玩玩而已。” 卯兔瞪了亥猪一眼,然后扭头就走,不想搭理这个肤浅的男人。 ... 接下来的日子,各方云动。 冒顿命令麾下大将昆戎领兵四万,兵发凉州,并将消息扩散出去,让匈奴部落皆知此事,此举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通知凌宁。 而冒顿本人则起程返回王庭,走的时候,带走了兰氏部落三万骑兵,四万匹战马,还有各种物资,使得兰氏部落从第二大部落,直接沦落到二十名开外。 拓拔野虽然心中不舍,却不敢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冒顿带走物资,然后暗暗发誓,失去的都要夺回来。 而就在冒顿离开的第七天,拓拔野当上了兰氏部落的新首领,然后在和千机胧月颠龙倒凤的时候,千机胧月拔出匕首,割开了拓拔野的喉咙。 而后千机胧月也消失了,兰氏部落的首领之位也被乌洛兰氏得到。 这段时间内,凌宁和凉州卫又灭了四个部落,斩杀匈奴兵一万多人,而斩杀的匈奴男性更是数不胜数,并且一共救出一千五百名大魏子民,全部吸纳进了凉州卫。 这时候,凌宁和白启也收到了冒顿要攻打凉州的消息。 “围魏救赵!冒顿这是要逼我们回凉州啊。”白启说道。 凌宁点了点头,道:“这一个月多来,我们灭了十几个部落,杀了十万匈奴人,而他冒顿又锁定不了我们,只能出此下策。” “殿下,凉州还有四万兵力,又有崔先生和荀先生在,单论防御,可以挡住匈奴骑兵,那我们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回去?”白启问道。 凌宁略加思索,便道:“还是回去吧,瞧瞧将士们,包括你和本王,都是风尘仆仆,看起来憔悴,像个野人,而且天气越来越热,继续这样来回跑,不用冒顿围堵我们,我们自己就崩溃了。” “将来有的是机会攻打草原,而且现在这种行为是杀不绝匈奴的,并不会对冒顿的实力造成实质性损失。” 白启点了点头,便道:“那属下立即通知全军。” 很快,消息下达全军,听说要回凉州,将士们都松了一口气,这次草原之行,所有人的精神都绷着弦,即便是睡觉都睡不安稳。回凉州大营后,他们要好好睡上一觉。 随即,凉州军开拔,他们没有往西南方向的凉州而去,虽然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但是这样横插过去,很容易遇到匈奴大军,以冒顿的尿性,肯定会在通往凉州的必经之路上伏击。 所以凌宁下令南下,先回到大魏再说。 十日之后。 草原的景色逐渐褪去,地势变得起伏,景色便由绿绿葱葱转为荒凉,而当凉州卫跨过黄河后,终于回到了大魏的地盘。 虽然眼前黄沙漫天,但是众人提起的心落了下来。 接下来,大军继续往西南方向,又走了几日,终于便看到了长城。 历史总是相似的,前世的华夏修建了长城抵御匈奴,这个世界上的华夏也修建了长城。 长城宛若一条巨龙,在大地上蔓延,长城上的雄关威严肃穆,威慑关外宵小。 看着关隘上的“灵州关”三个字,凌宁知道自己已经来到灵州地界。 与此同时。 灵州城关上的守军看到关外的大军,吓得脸色大变,立即命人击鼓示警,同时点燃了城池上的狼烟。 滚滚狼烟直冲云霄,关内的百姓吓得朝家里赶去。 守城的校尉赶往节度使府,表明了情况,正在喝酒听曲的朔方节度使邓世康听闻消息,吓得把酒洒在了裤裆上。 347:几月不见,判若两人 你再说一遍!匈奴杀来了?” 邓世康面露惊色,大声询问,顾不得被酒水打湿的裤裆。 校尉连忙点头,道:“是的节度使,对方正在逼近灵州关,一个个就像野人,绝对是匈奴人,末将绝对不会看错。末将若是瞒报,自挖双目谢罪!” 邓世康又问:“来了多少人?” “看规模,得有一万余人,对方装备精良,都披着战甲,一看就是匈奴的精锐。”校尉回道。 邓世康一听只有一万匈奴兵,立即恢复了镇定。 他灵州卫有四万兵力,而且又有城关防御,匈奴兵不善攻城,自然不用担心。当然了,匈奴兵虽然不会攻城,但他们会寻找长城的漏洞,从而杀入大魏境内。 长城不是完整的,比如遇到河流或者山川,自然也就断开。所以如果遇到大旱,河道干枯,那便形成了缺口,匈奴骑兵便会顺着缺口杀入大魏境内,烧杀抢掠。 所以灵州城不会有危险,其他地方却难保平安,邓世康不敢怠慢,立即匆匆赶往城关,并下令全军准备迎战。 这时候,凌宁率领凉州卫已经靠近了灵州关外。 看着城关上严阵以待的将士,凌宁环顾身后凉州卫将士的风采,忍不住笑道:“白启,看来灵州卫把我们当成匈奴了。” “是啊殿下,他们一定以为匈奴来攻。”白启也笑道。 凌宁看向城楼上,视力极好的他立即看到了刚刚赶来的邓世康,于是乐道:“瞧瞧这位灵州节度使,一看就是从温柔乡跑出来的,铠甲都没有穿利索。让这样的角色守灵州卫,也不怕丢城失地。回去后提醒本王一声,参他一本。” “是,殿下。”白启点了点头。 而就在凌宁和白启交谈时,邓世康揉了揉眼睛,因为他发现城外的匈奴兵并不像是匈奴兵,怎么都是中原人面孔,而且铠甲也都是大魏制式战甲。 而当凌宁命人竖起大纛后,邓世康立即瞪大了眼珠子,惊呼道:“宁王旗?外面的是宁王殿下率领的凉州卫?” 此话一出,立即引起众将哗然。 凉州卫怎么跑到灵州关外了? 刚刚汇报消息的校尉缩了缩脖子,额头冒冷汗,觉得自己的眼珠子保不住了。 副将则惊疑道:“节度使,真的是宁王殿下的凉州卫吗?怎么会在这里?宁王殿下支援兰氏部落,就算撤回来,也不该跑到这里来啊,会不会是宁王殿下的大纛丢了,是匈奴人假冒凉州卫,诱骗我们开门啊?” “是啊将军,城外的人应该是假的,要不来一轮箭雨,警告一番?”又有偏将询问道。 邓世康立即瞪向这名偏将,恶狠狠骂道:“你他妈是怕老子死得不快吗?怎么不把你栓箭上射出去?” 骂完之后,邓世康将双掌弯成弧度,放在眼眶处,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提高自己的视力,还别说,这样还真有效果,他看清了城外大军最前面的一个将领。 只见他身材魁梧,气势威严,座下是一匹白马,似乎是奔波的缘故,白马的皮毛有些脏了。 邓世康一激灵,几个月前受过的屈辱再次浮现脑袋。 “该死!快随我出城迎接宁王殿下。”邓世康低吼一声,立即朝城下冲去。 灵州卫的将士一听是宁王殿下,脸色都变了。 因为他们意识到宁王率领凉州卫深入草原这么久,不仅没有死,而且完完整整地回来了,这段时间内,他们在草原中经历了什么啊! 很快,城门打开了,邓世康匆匆出城,当他跑到凉州卫大军的面前时,立即被凉州卫散发的那股骇人杀气所摄。 这还是一群人吗? 怎么像是从地狱而来的亡灵军团,那冷漠的目光毫无波动,充满了寒意。 邓世康为将十几年,见过各种军队,但是从未有过凉州卫这般可怕的军队。 “下官邓世康,拜见宁王殿下,殿下千岁!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邓世康立即拜见。 凌宁笑声朗朗道:“邓节度使,咱们又见面了,上次是本王冒失,不对的地方还请邓节度使海涵,本王向你道一声歉。” 邓世康顿觉脑袋嗡嗡,立即瞪大了双眸。 上次凌宁来灵州卫大营拿人,邓世康还能看出凌宁身上的疯傻之气,但是现在的凌宁在他眼中,就是一个正常人,根本没有任何的憨傻之气! 难道说宁王殿下从来就不傻吗? 邓世康浑身胆寒,恐惧在心头蔓延,但他强忍着内心的不适,笑着说道:“殿下折煞下官了,张庆罪该万死,下官被他蒙蔽,一直心中懊悔。还请殿下率军进城!” 凌宁点了点头,道:“凉州卫打扰贵地了,还请准备些热食,还有洗澡水,让我的将士们放松放松。” “那是自然,热烈欢迎凉州卫大军入城。”邓世康也不敢问他们在草原经历了什么,问得越多,麻烦事越多。 随后,凉州卫入城,将士们开始洗澡吃饭。 凌宁也好好泡了一个澡,把身上的怪味泡掉,叶清玄更是洗了半个时辰,对一名女子而言,长时间不洗澡,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而就在凉州卫洗澡吃饭的时候,邓世康和一众副将对放在地上的皮囊袋升起了好奇心,因为每个皮囊袋都鼓鼓的,足有几百个,并且散发着怪味。 难道是从草原抢来的战利品? 就在邓世康等人好奇时,洗完澡的凌宁走了出来。 此刻的凌宁洗去了尘埃,恢复了往日的清爽,但因为太阳暴晒的原因,皮肤变成了古铜色,少了温润之气,多了狂野之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张力,这种张力充满了诱惑力,尤其是对女性而言,简直会着迷。 “宁王殿下。” 邓世康立即行礼,心中惊叹于凌宁气势的变化。 短短几个月不见,这位宁王和之前判若两人,若是让太子知道宁王不憨不傻,太子会不会气疯? 凌宁看出了邓世康等人对皮囊里面的东西感兴趣,于是便笑着说道:“邓节度使若是感兴趣,可以打开皮囊瞧瞧里面的东西,保证是个惊喜。” “殿下,可以吗?”邓世康的确感兴趣,毕竟是凉州卫从匈奴草原带回来的,说不定是大宝贝呢。 凌宁点了点头,让他随意。 邓世康亲自上前动手,当他打开皮囊,立即吓得嘴唇哆嗦,只见皮囊里面,竟然是人的左耳。 348:陛下意欲何为? @几百个皮囊里面装满了耳朵,而且都是左耳,从大小来看,都是成年男性的。 邓世康面露惊色,指着这些耳朵,问道:“敢问宁王殿下,这些耳朵是…” 凌宁随意道:“匈奴士兵的,都是凉州卫将士的战利品。这两个月里在草原驰骋,灭了十几个部落,杀了几万匈奴成年男性,其中有一二万的匈奴兵,这些耳朵就是他们的…” 他的语气轻飘飘,似乎在说一件平常事,但在落在邓世康和其他灵州将领耳朵里,却如同惊雷。 自古以来,中原人都是修筑长城和城池抵御匈奴,久而久之,似乎养成了一种只能防守的习惯。 但是眼前的宁王殿下呢,率领一万多凉州卫深入草原几千里大杀四方,这简直是常人不敢想的惊人壮举。 怪不得他们一个个像野人,目光是那么的冷漠,充满了杀意,原来是在草原杀疯了。 “殿下,你们受累了,另外下官有一事不明。”此刻的邓世康彻底收起了内心的轻视,如果能重来,他绝对不会上书朝廷弹劾宁王,绝不招惹这个杀神。 凌宁道:“什么不明?” “殿下在草原驰骋,不迷路吗?”邓世康好奇问道。 凌宁笑道:“太阳就是最好的方向指引,怎么会迷路呢?” 邓世康张了张嘴,话是这么说,但不是每天都有阳光的,即便是有阳光,也会迷路的。 所以说,能跑匈奴草原上杀人,绝对是猛人,这样的人绝对不能招惹。 想到这儿,邓世康的笑容越加谄媚,决定好好招待宁王和凉州卫,然后把他们送走。 于是乎,邓世康殷勤道:“宁王殿下,有需要下官效劳的地方,尽快开口。” 凌宁笑道:“的确有劳烦邓节度使的地方,我们休息一夜,明日便要赶回凉州城应对匈奴的入侵,所以途中所需的食物、饮用水,还需邓节度使代为准备。” “没问题,下官立即安排人去准备。没有朝廷的命令,下官无法私自调动灵州卫,不能跟随宁王殿下返回凉州御敌,内心万分歉意,还请殿下理解。”邓世康解释道。 凌宁道:“四万匈奴,不足畏惧,邓节度使守好灵州关便可。” 换做别人说出这番话,邓世康必然嗤之以鼻,但是换做宁王,邓世康觉得宁王殿下一点不夸张,绝对能办到,那么多人耳可不是摆设啊。 随后,邓世康告退,凌宁则叫来孙琦,让他安排一些人将匈奴人耳朵运往京都,为将士们请功。 凌宁消失了两个多月,音讯全无,想必魏皇担心坏了吧。 给他送些匈奴耳朵,让他乐呵乐呵,也算是自己变聪明之后,送给他的一份礼物。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满血复活的凉州卫离开灵州城,返回凉州。 邓世康目送凌宁离去后,立即叫来心腹护卫,命他火速回京,将凌宁的情况禀告太子殿下。 “大魏的朝局又要变化了。” 邓世康禁不住喃喃自语,此刻的他突然有些忐忑,自己投效太子门下,到底是对还是错? “太子毕竟是储君,如今又有子嗣,只要太子不谋反,储君之位固若金汤,所以投效太子门下没有错。” 邓世康忍不住自我安慰。 三日后。 凌宁率领着凉州卫回到了凉州城。 “白启,你先领兵返回大营,然后将凉州最近局势尽快掌握,两个时辰后,来宁王府商议。”凌宁吩咐道。 白启立即领令,然后率领大军归营。 凌宁则赶回了宁王府。 听说殿下回来了,韩月如、白小洁、甄菲菲、詹台琉璃,甚至连荀玉的女儿荀雨薇都跑出来迎接了,一个个俏脸上带着焦急之色。 谁叫凌宁外出将近四个月,彻底失去消息两多月,无人知道其生死,以至于流言蜚语众多,有人更是在暗中谣传说殿下已经遇害了。 所以看到殿下回来,每个人都难掩急色。 当几女跑出王府,看到骑马而来的凌宁时,几女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因为此刻的凌宁和以前判若两人。 以前的凌宁魁梧、俊朗,透着贵气,就像贵公子,浑身上下透露出年轻。 但是现在的凌宁经过两个月的磨砺,古铜色的肌肤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显得成熟,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充满了张力和魅力。 凌宁跳下皓月战马,走上前去,笑着问道:“怎么了,不认识本王了?” 几女这才反应过来,韩月如惊叹道:“殿下的变化真大,比上次去姜国时的变化还要大,简直判若两人。” “是啊,而且殿下晒黑了。”白小洁心疼道。 甄菲菲面露笑容,但双眸中却有几分低沉,他一直注视着凌宁,仿佛要把凌宁的模样雕刻在心中。 至于詹台琉璃和荀雨薇这两个和凌宁还没有肌肤之亲的姑娘,在看到此刻的凌宁后,心脏剧烈跳动,心悸不已,凌宁看向她们的一个眼神,都会让她们俩身体酥麻。 看到众女的关心,凌宁笑道:“在外征战,不是在家享福,晒黑很正常,让你们担心了。对了,红袖呢?” 凌宁左右环顾,没有看到楚红袖,于是好奇询问。 此话一出,众女表情变得沉重几分,韩月如解释道:“京都的欧阳大人来信,请红袖入京,代替殿下祭奠母亲大人,所以红袖回京了,算算时间,红袖应该快到京都了。” “回京了!”凌宁一惊,万万没想到这次外出,家里竟然出事了。 凌宁可是非常清楚,欧阳牛马是绝对不会让楚红袖回京的,就算欧阳牛马来信,楚红袖也绝对不会回京,所以必然是其他人的要求,而这个人很可能是皇后或者魏皇。 皇后不太可能,那么只剩下一个人,那就是魏皇! 那么问题来了,魏皇为何要把楚红袖叫回京都? 凌宁立即意识到把楚红袖叫回京都,恐怕是为了下一步把自己调回京都吧,看来自己憨傻之症痊愈的说辞,不一定让魏皇信服。 当然了,也可能是凌宁多想了,可能真是因为自己母亲的忌日要到了,魏皇看自己出征在外,不能回京都祭奠,所以把楚红袖叫了回来。 但如果是这层原因,为何要借欧阳牛马之手呢,魏皇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自己下令。 陛下到底意欲何为? 一瞬间,凌宁感觉到了扑朔迷离。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 凌宁立即回过神来,然后在几女注视下,面露缅怀,说道:“一转眼,母亲过世了十年,红袖替我回京祭奠,母亲一定很高兴。走吧,我们先回府。” 众人回府,凌宁把草原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几女听后,又是震惊,又是惊叹。 而简单聊完后,凌宁便找个理由离开,去了偏宅,此时崔禅、荀玉已经在此等候了。 380:弹劾宁王的母亲 萧玉笙离开春满楼时,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高挺的胸脯上下起伏。 “夫人,你没事吧。” “我们走!”雷武长袖用力一挥,目光从叶凡身上扫了一眼,随后重喝一声,召集队伍就向后方赶去。 “多谢大家关心奕儿,奕儿已经没事了,大家都回去准备赶路吧!离炼丹大会没有几天了,大家赶路要紧。”蓝子悦向大家点了点头,抱着蓝奕奕转身向马车走去。 如果十年前她知道两人的相遇会害的她家破人亡,她宁愿生生世世都不要与他相遇。 叶向晨睁开了眼睛,看见真龙太祖的身影,不知道为何感觉有些熟悉。 不管是普通人家,还是名门望族,都是深信不疑的奉行这一观点。 顾念晨觉得脖子后的一块肌肉有点痛,伸手揉了揉,又怔了片刻,意识才彻底清醒。 再想起“脂嫣”,三福晋只咬牙切齿,她不会让董鄂妙伊如意的。 一股霸道的气势在叶向晨身上爆出来,一丝孤傲流转在他的眼里。 几人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那个沈家的家主就又开口了,这次他不是为了竞价,而是为了赶人。 叶向晨轻笑了一声,并没有接话。他总不能说他原本也不知道,还是你们家主我叔叔邀请我来的? 这几天一定有什么特殊日子,他想送前妻礼物,但又不知道送什么好,就想问问我俩。可这爷们干别的行,一提到感情表白这类的,反倒腼腆了。 “怎么了?”见他没事,我松口气的同时,也有些疑惑。他们到底看见了什么,变得这么古怪? 飞溅出来的热茶,几滴溅到了胳膊上,好在天冷身上穿的厚,也不感觉到烫。 前一刀已经建功,我可不会傻到再去跟这头大力的丧尸硬磕,此时有利的局势已经奠定,之后就是跟这头丧尸游斗,伺机扩大战果。 这种装扮的人放在农村里,一抓就是一把,我脑袋蒙蒙的想不清事情,但也至少明白能穿进建木的枝条交织的圈子里现,总比大红王婉柔和魏厨子这些一看到建木就歇菜了的好吧。 按照傅府的规矩,每年祭祀祖先的第一柱清香都应该是由傅府的长子来完成,旅客是傅穆膝下无子,便也就由傅锦兮代替了。 江慕宸的眸光又黯淡几分,和范筱希这样谈话的机会,就像是在透支生命,有这一次,不一定有下一次,他格外珍惜,所以格外不愿意冷场来浪费。 我俩平时是总爱逗着玩,但也没像今天这样用这么大力道吧?尤其我衬衫都掖裤子里的,她这么一拽,把衬衫拽的特别邋遢。 范筱希看着陆少聪,还没有开口说话,陆少聪就已经将他压在沙发上。 总之,除了做工精细,独到之外,这就是一面,很有艺术价值和收藏价值的古铜镜,目前的市场价位……? 想想这里还有熊猫人的青龙寺,不过离着艾奇的落脚点很远,以后会联系上的。 英烈:与基础武力高于或等于自身的武将斗将时,武力+5,与基础武力低于自身的武将斗将时,武力+4。 350:当老鼠发现肥肉,就已经中计 凌宁领兵离开凉州的这段日子,凉州的繁华可以说是蒸蒸日上。 百姓安居乐业,都感念凌宁的大恩,甚至形成了你说朝廷的坏话,我态度一般,但你若是说宁王殿下的坏话,我们会群起而攻,锤死你个狗日的。 当然了,能有这样的发展,归功于凉州商盟的推动,这也证明了凌宁大力发展贸易的正确性。 这时,凌宁问向荀玉:“现在能用的资金有多少?” “除去正常开支,官库内现有资金十四万两白银。”荀玉道。 凌宁对这个资金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商盟建设初期需要花大笔的钱,能有这个结余已经非常不错了。 而且别忘了,凌宁手中还有楼兰国和山国,他可以调用这两国的国库,虽然两国国库也没多少钱,但调动个几万两还是没问题的。 想到这儿,凌宁便对荀玉交代道: “钱这种东西,存起来就失去了它的价值,所以冶炼工坊和锻造工坊的规模还要加大,大力生产甲骑具装。” “这次草原之行,若是没有玄甲龙骧,本王就回不来了。冒顿为何那么迫不及待地要杀本王,就是因为他见识了玄甲龙骧的可怕,所以本王断定冒顿也要搞重甲骑兵。” “但是匈奴基础太差,想把重甲骑兵搞出来,没有个几年的时间是办不到的,敌无我有,才是真正的优势。” “另外,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该修路就修路,该免赋税徭役就免税,把基础建设搞起来。” “本王说过,要把贫瘠的凉州变得繁华,这需要我们和凉州百姓共同努力。” 听完凌宁的交代,荀玉心头火热,尤其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八个字,简直让荀玉肝脑涂地。 这一次,他不再是因为报恩而投效凌宁,而是因为敬佩。 “请殿下放心,属下一定办好此事,不让殿下失望。”荀玉正色道。 凌宁笑道:“你的能力毋庸置疑,对了,韩破虏和李文优那边情况如何?” 荀玉回道:“在李大人的协助下,楼兰国的秩序和经济已经彻底恢复了过来,然后以楼兰国为中转站,建立了和整个西域的贸易路线。韩破虏则帮扶楼兰国,完成了招兵计划,招募了三万楼蓝军,正在操练。” 瞧瞧荀玉的用词,协助和帮扶,代表了凌宁派去的人是为了楼兰国的发展,和他的个人私欲毫无关系。 如果有人说楼兰是凌宁的傀儡,凌宁会把他的嘴扇烂。 “既然是帮扶,那就帮到底,给韩破虏送些装备过去。”凌宁笑眯眯说道。 荀玉笑道:“回禀殿下,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殿下下令。” 凌宁满意点头,拥有一个王佐之才的内政高手简直太美了,大本营的任何事情基本上是高枕无忧的。 现在楼兰新招募了三万兵力,凌宁在楼兰留守了一万,加起来就是四万。而不算凌宁的亲卫,凉州军有五万兵马,加起来这就是九万兵力。 来凉州一年多的时间,凌宁就从没有兵权,到现在坐拥九万大军,也算几位藩王中兵力数一数二的。 当然了,和大魏或者姜国这样动辄调动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庞然大物比起来,凌宁这点兵力不算什么。 所以凌宁要大力制造甲骑具装,如果这九万兵力中有一半玄甲龙骧,那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这时候,白启赶了过来。 “正好白启来了,那就聊聊匈奴的情况吧。”凌宁挥挥手,让白启入座。 白启坐下,说道:“殿下,我们回来得比较及时,四万匈奴骑兵刚到凉州界外,还未开始进攻。匈奴的领兵将领名叫昆戎,是冒顿麾下大将之一,为人勇猛,以骁勇著称。以匈奴人惯用的入侵手段,会将兵力分散为多个部分,基本上千骑为一组,分散进攻,届时半个凉州会遭到匈奴肆虐,而以匈奴骑兵的凶残,到时被入侵的村庄会被洗劫一空,鸡犬不宁。” “你是怎么想的?”凌宁立即询问白启的建议。 说真的,匈奴骑兵入侵的方式真够狗的,千骑一组,四万人便可以分为四十个组,一次性便可进攻四十个目标。 而且千骑的规模,已经可以攻打县城了,所过之处的村子,都会被屠戮殆尽。 而想要对付这一千人的匈奴骑兵,凌宁就得派出两千人甚至更多的兵力,只有兵力超过对方,才能围住对方或者驱逐对方。如果兵力在伯仲之间,根本留不住匈奴骑兵,他们会入侵其他的地方。 就算只派两千人,那四十组就是八万人,而且完全处于被动,所以围堵之策是不可取的。 面对凌宁的询问,白启早已想好了计谋,便道:“与其追击匈奴骑兵,不如在关键道路上驻兵,等匈奴骑兵主动来攻。另外匈奴人见识了玄甲龙骧的厉害,势必想要铲除玄甲龙骧,所以属下想借玄甲龙骧一用,设下一个诱饵。” “匈奴人会中计吗?”凌宁问道。 白启笑道:“殿下,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很多事情明明知道危险,却总想去尝试。另外,对方不上钩也没关系,只要他有所行动,便已经中计。” 凌宁恍然,立即明白了白启的用意。 玄甲龙骧好比一块肥肉,白启挖了一坑,把肥肉放在坑上。按照正常的想法,这是布下圈套,让老鼠掉进坑里。 但老鼠不傻啊,知道肥肉下面有坑,所以他要考虑,要不要冒这个险。 而白启的真实目的,不是让老鼠掉进坑里,而是让老鼠知道有肉有坑,当他们开始考虑时,不自觉得就会把兵力集结到在一起,并且会靠近这个坑。 到那时,白启便可立即出手。 所以肥肉和坑的作用,都是为了引出老鼠,并确定老鼠的位置。 “崔老,荀玉,你们两位觉得此计如何?”凌宁又问向崔禅和荀玉,看看两人的意见。 崔禅和荀玉皆点头赞成此计。 凌宁便道:“行,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此战交给你全权负责,对了,立青回来了吗?” 谁知白启却摇了摇头,回道:“没有回来,而且没有消息。” 351:不对劲的人,不对劲的事 凌宁和白启在草原上逛了这么久,他们都回凉州了,但是李立青迟迟没有回来,这不得不让凌宁担心。 “以李立青的机敏,只要不被包围,应该不会有事,那他能去哪里?”凌宁皱眉道。 白启回道:“殿下也说了李立青机敏,属下相信李立青不会有事,一定会平安归来,说不定还能带来惊喜。” “只有如此了。”凌宁点了点头,是死是活,就看李立青的造化了。 而谈完要事后,白启告退,准备迎战匈奴,荀玉则去处理公务,房间内只剩下凌宁和崔禅。 “先生,陛下突然借欧阳牛马之手,让王妃返回京都,陛下这是想干什么?”凌宁有些猜不透魏皇的心思,所以便向崔禅请教。 崔禅拂须道:“殿下,以我之见,陛下是想让殿下回京,但之前殿下身处草原中,杳无音讯,所以先把王妃叫回了京都。\" “至于陛下为什么这样做,有很多可能,也许只是为了祭奠淑妃娘娘。也可能是陛下得知殿下疯傻痊愈,心生思念。也可能是殿下在凉州的所作所为引起了陛下的注意,但不管是哪一点,眼下殿下都要面临一个选择,那就是要不要回京。” 凌宁点了点头,示意崔禅继续说。 崔禅道:“殿下,我的建议是不回京,正好借匈奴来袭为由,只能尽忠无法尽孝。只要殿下留在凉州,便可高枕无忧,正好也试探一下陛下的真实目的,如果陛下依然下旨命令殿下回京,那恐怕陛下就有其他目的了。” “先生所言极是。”凌宁赞同道,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在凉州的所作所为引起了魏皇的注意,尤其是在处理楼兰问题上,已经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这时候,崔禅又道:“殿下也不用担心王妃,王妃去了京都也不会有任何危险,就当回家省亲。” “好!那本王便修书一封,派人送回京都。已经很长时间没给陛下写信了,这一次是以一个正常人的口吻来写,还真有些不适应啊。”凌宁笑道。 崔禅也笑了,但他的笑容中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无奈。 当他知道自己效忠的凌宁拥有两国血脉后,也是又惊又喜,他本就是大夏旧人,殿下的身份,让崔禅更加忠心地效忠。 但是无奈也无奈在这个血脉,崔禅非常清楚拥有两国血脉的枷锁。这道锁链,让殿下断绝了继承皇位的可能,就算魏皇愿意,满朝文武也都不愿意。因为满朝文武不敢赌,万一凌宁会替大夏复仇呢? 纵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这些享受着荣华富贵的权贵们也不敢去赌啊。 ... 凌宁回府,几女牵挂的心也落了下来,想到母亲的忌日即将到来,韩月如便离开王府,去大街上采购一些冥纸。 现在的凉州城和刚来的时候今非昔比了,越加的繁华,百姓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而这一切都是自家夫君的功劳,韩月如作为妻子,心中也觉得骄傲。 来到城中最大的冥店后,韩月如买了不少祭奠用的东西,而当她离开冥店时,对面街上站着一个男子,正注视着韩月如。 韩月如随意扫了男子一眼,男子连忙转身,背对着韩月如,似乎怕韩月如看清自己,背影显得落寞。 而韩月如却微微一皱眉,因为她从男子那一闪而过的面容上察觉到了熟悉感,但细细想来,却又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就当韩月如上了马车,让护卫驾车回府时,韩月如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撩开帘子,再次看向男子刚刚站立的位置,但是男子已经不知去向。 韩月如走下马车,四处观望,没有任何发现后,才有些恍惚地回到马车内。 “夫人,你怎么了?”贴身丫鬟看到韩月如情绪的异常,连忙询问。 韩月如挤出一个笑容出来,说道:“没事,回府吧。” 丫鬟这才让护卫驾车,朝着王府驶去。 回到王府,韩月如觉得自己认错人了,他已经死了很多年,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凉州城呢?也许是长得相像而已。 就在韩月如回后宅的路上,瞥见了花园里独坐的甄菲菲。 甄菲菲单手托腮,看着花园中争奇斗艳的鲜花,情绪却有些低沉。 “菲菲,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清玄回来了,正好让她看一看。”韩月如走上前去,关心道。 甄菲菲从沉思中回神,面对韩月如的关切,她摇了摇头,道:“我没事,没有不舒服。只是觉得秋天到了,这些姹紫嫣红的花儿,终究是要凋零,有些可惜。” 韩月如顿时笑了,说道:“四季轮回是自然规律,没有什么可惜,来年这些花儿会更加灿烂。” “是啊,四季轮回是规律,好比人类的悲欢离合,也是规律,没有什么可惜的,要学会看开。”甄菲菲浅浅一笑,像是有感而发,又像在自我安慰。 韩月如越加肯定甄菲菲心里有事,于是握着甄菲菲的手,问道:“菲菲姐,我们是一家人,你有什么心情,可以告诉我,也可以告诉白小洁她们,我们会替你分忧。” “我真的没事,只是有些悲秋而已。住在这里我非常开心,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所以又怎么会有心事呢。”甄菲菲拍了拍韩月如的手,笑着回道。 韩月如这才放心。 “王妃,你去买祭品了?”这时候,甄菲菲看到了韩月如带回来的祭品。 韩月如道:“是啊,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母亲的忌日,我准备亲手折一些元宝。” “我能帮你吗?”甄菲菲问道。 韩月如笑道:“当然可以,你也是母亲的儿媳妇啊。” 甄菲菲俏脸一红,随即起身随韩月如回房折纸。 ... 凌宁亲笔写了一封书信,然后命人火速送往京都。而天色也暗淡了下来,吃过饭后,凌宁便去韩月如那里休息。 韩月如想到白天伤感的甄菲菲,于是回道:“殿下,要不今晚还是去菲菲姐那里吧,这几天里,她情绪有些不对劲,我问她原因,她也不说。” 凌宁心头咯噔一下,于是问道:“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 “就是这半个月内。”韩月如回道。 凌宁又问:“那这段时间里,甄菲菲有没有外出,或者碰到什么人吗?” “没有,菲菲姐几乎不外出,就算出去,也是和白小洁一同出去。”韩月如想了想,于是回道。 凌宁想了想,便道:“我既然来到了你这里,又怎么能离开呢?” 说罢,凌宁直接抱起了韩月如,来到床榻,然后解开了拽开韩月如的睡衣。 韩月如知道凌宁会来自己这里,所以早早沐浴,洗得香喷喷,此刻她眼中的柔情和想念就像一汪春水,都将任何东西融化。 352:见字如见人 这次的草原之行,凌宁一直在杀戮中沉浮,虽然有叶清玄陪在身边,但场合不合适,所以两个人最多亲一亲、摸一摸,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 人长时间沉浸在杀戮中,会养成可怕的戾气,为了不影响情绪和心境,就得发泄出来,而对男人而言,最好的发泄方式就是找女人。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攻城战之后,会允许大军放纵三日。 此刻的韩月如温柔似水,激烈响应凌宁,整个人彻底放开,让屋内的丫鬟都面红耳赤,快速逃离。 凌宁就像一头勤劳的牛,把地犁了两三遍,直到这块肥沃的土地有些扛不住鞭挞,才主动求饶。 “夫君,你还是去找菲菲姐吧。”韩月如建议道。 若是红袖在家,便能把红袖叫来,但她也只能和红袖一起伺候殿下,换做其他人可就要羞死了。 凌宁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搂着韩月如,和她聊着天,把她哄得沉沉睡下,凌宁才离开这里,去了甄菲菲那里。 这么晚了,甄菲菲还未休息,而是坐在桌子旁,在油灯下绣着一件锦袍,直到推门声响起才惊醒她,抬头一看是凌宁来了,甄菲菲面露几分惊喜,立即起身相迎,问道:“殿下怎么来了?” “想你了啊,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在做什么啊?”凌宁笑着问道。 甄菲菲道:“我想给殿下绣件锦袍。” “你十指不沾阳春水,初拿针线,肯定会扎到自己吧。”凌宁握住甄菲菲的双手,拿起来细细观看,却没有在甄菲菲的指尖发现被针扎破的伤口。 甄菲菲解释道:“殿下这次猜错了,我不仅会刺绣,而且水平还不错,看来以前就学过刺绣。” 说着,甄菲菲拿起锦袍,让凌宁观看。 凌宁抚摸着锦袍上的花纹,刺绣的水平果然不低,一看就是熟手。 谁会想到姜国太后竟然会刺绣! 下一刻,凌宁突然问道:“你恢复记忆了?” 凌宁的双眼盯着甄菲菲的面容,只要她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或者眼神波动,都难逃凌宁的观察。 甄菲菲摇了摇头,道:“没有,还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她表情平静,看不出来任何问题。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甄菲菲并没有恢复记忆? 就当凌宁怀疑时,甄菲菲又道:“恢复记忆只会徒增烦恼,现在的生活很安逸,我喜欢现在的生活。那殿下希望我恢复记忆吗?” 凌宁立即将甄菲菲抱在怀中,说道:“只要你快乐,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恢复记忆也好,不恢复也罢。” 甄菲菲抬起头,用明媚的双眸看着凌宁,而后抬起脚尖,送上香吻,并且她的吻非常激烈,似乎要把这几个月的思念完全表达出来。 两人深情的拥吻,并且衣服也在不知不觉间褪去。 凌宁将甄菲菲抱上床,看着娇羞的美人,凌宁再次雄风澎湃。 … 接下来的日子里,凌宁的生活变得平淡,他把迎战匈奴骑兵的任务交给了白启,以白启的能力,对付匈奴骑兵轻而易举,完全不必担心。 凌宁则把精力放在了冶炼工坊中,他想把诸葛连弩、陌刀研制出来,提高凉州卫的装备水平。 比如诸葛连弩,可以一连发射十支箭矢,甚至是更多的箭矢,杀伤力还不低。 一波箭雨射出,能压制对方的远程进攻,便能在战场上占据优势。 至于陌刀,这也是不可小觑的重兵器,凌宁搞出了重甲骑兵,自然也不会放过重甲步兵。 凌宁就藩之前,就亲自打造了一套步人甲,献给了魏皇,相信以魏皇的眼光,肯定在暗中大规模打造步人甲。 而陌刀就是专门给重甲步兵用的,一刀下去,人马俱裂,杀伤力惊人。 在冒顿眼中骑兵是无敌的,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步兵是能克制骑兵的,将来冒顿就会知道他那所谓的匈奴骑兵,是多么的可笑。 而就在凌宁忙碌督造兵甲的时候,派去京都请功的凉州卫将士也到达了京都,并见到了兵部右侍郎,拿出了那一袋袋的人耳。 得益于叶清玄配置的防腐药粉,这些人耳还未腐烂,但是散发的难闻气味,让兵部的官员不敢靠近。 兵部右侍郎用手帕遮住口鼻,扫了一眼匈奴人耳后,又询问了宁王深入草原的详细战况,听说宁王杀了十万匈奴人,这位兵部右侍郎不敢怠慢,立即将消息禀告给了兵部尚书,也就是赵国公方景。 “真没想到啊,宁王失踪了两个月,竟然在草原上干了这样一件大事,还真是厉害啊。”方景感慨道。 兵部右侍郎问道:“大人,是否将这份捷报递上去?” “当然!谁敢怠慢这件事?送去尚书省吧,请王尚书过目。”方景道。 兵部右侍郎立即告退。 人走后,方景表情变得冷漠,轻声道:“不愧是陛下的儿子,骗过了所有人,城府够深,但可惜,你和皇位永远无缘。” 很快,凉州卫的捷报送达尚书省,然后又很快送到了养心殿的龙案上。 “好,好!果然没让朕失望。” 魏皇得知捷报内容后大喜,这次捷报算是一扫前两次出兵失利的阴霾,而且也证明了一点,那就是大魏将士是能杀入草原,如入无人之境,成为匈奴人的噩梦。 所以魏皇问道:“有功必须重赏,这样才能不寒将士们为国报效的忠心。王爱卿,拟个嘉奖折子上来,朕亲自批阅,一定要论功行赏,大功者直接加官进爵。” “微臣明白,请陛下放心。”王纯修连忙应道。 这时候,魏皇沉吟了片刻,说道:“宁王得上苍眷顾,疯傻之症已经痊愈,如今又立了大功,朕甚是欣慰啊,恰逢淑妃的忌日,朕有意让凌宁回趟京都。” 若是以往,太子等人是肯定不希望凌宁回来的,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已经今非昔比,任由他在凉州做大,更难对付,还不如让他回来,能亲眼看到,才好对付。 “父皇所言极是,儿臣也甚是想念六弟,该让他回来一趟了。”太子忙道。 秦王也道:“是啊父皇,我们一直牵挂六弟的病情,如今痊愈,这可是可喜可贺的大事啊,该让他回来庆贺一番。” 魏皇点了点头,正想说话时,谁知欧阳牛马突然求见,并带来了凌宁的书信。 “宁王这封信来得真巧啊。”魏皇似笑非笑,似有所指。 欧阳牛马则默不作声。 魏皇便拿起书信,只见信封正面写着苍劲的四个字:“父皇亲启”。 从一个人写的字,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此时此刻,魏皇看着如此陌生却又苍劲有力透漏着霸气的文字,魏皇的眼神变得深邃。 353:召宁王回京 常言道见字如见人,讲的就是从一个人写出来的字能看出对方的性格。 此时魏皇拿着凌宁亲笔所写的书信,发现封面的字迹和之前的完全不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以前的字迹就像刚刚学字的顽童,看起来就稚嫩,说明心性单纯。而现在的字迹苍劲有力,扑面而来一种霸气。 以至于魏皇有些愣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魏皇知道之前的书信是凌宁用左手书写,现在的书信是用右手书写,便会明白字迹为何会有这般的差距了。 片刻后,魏皇打开了书信。 “父皇在上: 不孝子凌宁叩拜父皇!” “...” 书信的开头,就是认错,表示自己之前愚昧,犯了很多错误,如今深感愧疚和自责,主打一个先道歉。 随后,便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如何是在叶清玄的治疗下脑袋逐渐清醒,疯傻之症如何被治疗的,从字里行间能看出凌宁的喜悦之情。 信的末尾,凌宁说到匈奴出兵攻打凉州,自己不能回京向魏皇谢罪,只能在凉州御敌,祈求魏皇的谅解等等。 魏皇看完书信后,便对殿内众人说道:“现在的宁王比较忙,因为匈奴出兵攻打凉州,宁王正忙着御敌。” 欧阳牛马立即说道:“陛下,宁王殿下身为皇子就藩边关,此乃职责所在。另外宁王殿下的病情已经痊愈,必能击败匈奴大军,扬大魏国威。” 太子和秦王则是皱眉,面露几分失望之色,心中暗骂匈奴真是没事找事,这个时间点入侵凉州,正好给了宁王不回京都的借口。 谁知魏皇却道:“把宁王送来的捷报拿来,再让朕瞧一瞧。” 王纯修略有不解,但还是照办。 魏皇拿过捷报又扫了一眼,然后说道:“宁王找到了一位将才啊,宁王这次草原之行,便是由此人领兵,所以立了头功,对于有功之人必须重赏,拟旨,封白启为宣威将军。” 宣威将军是从四品的官职,这是朝廷的认可。 别看凌宁让白启担任凉州卫大将军,但这只是凌宁的任命,没有任何依据,不被官方认可。 如果凌宁被调离凉州,白启就什么都不是。 而有了从四品的宣威将军官职,白启才是一名货真价实的武将。 紧接着,魏皇又道:“另外传口谕给宁王,匈奴来犯,有白启这样的将才领兵,便足以应对了,不必他一个亲王亲自坐镇,说出去,岂不是让匈奴笑话?他疯傻之症痊愈,朕甚是欣慰,淑妃在天之灵也会高兴,命他安顿好军事,便回京一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说到最后,魏皇一脸慈爱。 太子和秦王暗暗妒忌,同时越加忌惮。因为一直以来,魏皇都对宁王非常纵容,如今宁王又恢复了正常,岂不是更加宠爱? 但是欧阳牛马的心中却咯噔了一下,他看出来了,陛下的态度很坚决,就是要让宁王回京,即便是找任何理由,都阻止不了陛下的决定。 所以欧阳牛马保持了沉默,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白启的嘉奖和陛下的口谕同时离开了京都。 ... 就在凌宁研究陌刀的时候,陛下的加急口谕送抵了凉州。 看过陛下的口谕后,凌宁的脸色立即陷入了沉重,他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陛下还是召他回京,匈奴来犯的借口根本不起作用。 凌宁立即去找崔禅,说明了情况。 崔禅听后,拂须道:“从陛下坚决的态度来看,绝非是想念殿下,或者是祭奠淑妃娘娘。最大的可能就是殿下在西域的计划被陛下察觉了,所以召殿下回京,敲打一二。” 凌宁点了点头,认为崔禅说得有道理。 他仔细回想了穿越至今,一直都是小心翼翼,所做的事情也很谨慎,没有漏过馅。 凉州商盟不算什么,一个官府性质的商行而已,而且是为了经济发展,魏皇是绝对不会在意的。 凉州卫招兵也不算什么,迎战匈奴、帮扶姜国,出兵西域,都有兵力损失,自然要招兵补充兵力啊。 就算是玄甲龙骧被魏皇知道了,那也没什么,仅有五百人的玄甲龙骧,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唯独在处理楼兰和山国这件事情上,凌宁处理得不算好,可能被魏皇察觉,所以把自己找回去敲打敲打,警告自己别在边关搞事。 “这次避无可避,只能回京一趟了。是浅滩还是深渊,回去一趟便知道了,希望是本王多虑了,也许事情没有想的那么复杂。”凌宁自我安慰道。 身处凌宁的位置,由不得他多想多思,因为走错一步,都可能是被囚禁的下场,凌宁可不想被关在一个偏仄的小宅子里,一关就是一生。 崔禅道:“殿下,此次回京,可以适当表现得轻狂一些,若是谨慎和小心,反而会引起其他人的忌惮。虽然殿下的傻病好了,但疯病还可以保留一些。” 凌宁顿时笑了,点头道:“装疯卖傻是本王的强项,疯一点的确合适。那凉州这里,就交给先生和荀玉了,对了,这次回京,不必对外宣扬,本王悄悄地回去。” “是,殿下。”崔禅应道。 凌宁起身朝门外走去,谁知崔禅突然神情一动,问道:“殿下且慢。” “怎么了?”凌宁回身问道。 崔禅说道:“殿下,我突然有个预感,那就是殿下此次回京,恐怕殿下的身份就要曝光了。” 凌宁一愣,随即坦然道:“早晚的事,不必替本王担心。” 看凌宁已经坦然接受自己的身份,崔禅心中甚慰,他犹豫了一番,终于吐露心中积压的肺腑之言:“殿下,接下来的话,是杀头的大罪,本不该说,但我还是想提醒殿下,殿下当真了解陛下吗?” 凌宁眼眸微眯。 崔禅这句话已经有挑拨魏皇和凌宁父子感情的意图了,的确是杀头的大罪。 就像他自己所说,他本不该说,但是他觉得自己临死不远矣,说不定明日便会长眠,依然如此,那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凌宁对崔禅展露一个笑容,随即转身离开,背影洒脱。 354:为他生儿育女 凌宁从崔禅那里离开后,便命人叫来了白启。 当白启进入书房后,凌宁直接把封赏旨意扔给了他,笑着说道:“朝廷的封赏,现在的你也算有名有份了。” 白启打开圣旨,看到是从四品的宣威将军官职后,他眉头一挑,惊讶道:“这官职不对劲啊,殿下,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不愧是白启,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所在。 虽然这次草原之行,凉州卫立下了不小功劳,但就算论功行赏,也绝对不可能让白启一步登天,直接从白身跨越数个官阶,直接担任从四品的武将官职。 朝廷有朝廷的封赏制度和擢升制度,所以白启敢肯定,自己的封赏肯定是陛下拍板的,而他一个小小人物,哪里轮得到陛下关注,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件事是针对殿下的。 所以白启又问道:“殿下,朝廷是不是要对凉州卫下手?” 凌宁笑道:“不是,是陛下让我回京一趟。给你这个封赏,也是让本王能安心回京。” 白启担心道:“能否以匈奴来犯推脱?藩王就藩,若无大事,一般是不可能回京的。” “陛下的口谕都送来了,推脱不掉,这次必须回去了,不回去,会落个抗旨的罪名,你也不必担心,本王已经不是之前的疯傻皇子,即便京都是龙潭虎穴,本王也能搏龙斗虎,所以无需本王担心。叫你回来,就是要告诉你,凉州军务交给你了。”凌宁说道。 白启立即抱拳,道:“卑职明白,请殿下放心,卑职绝对不会让殿下失望!” “还有一件事,秘密通知韩破虏和李文优,让楼兰继续扩充兵力,最起码要有五万人。”凌宁吩咐道。 凉州卫现有六万多将士,已经不能再扩充了,兵力太多会被弹劾,凌宁可不想凉州卫成为朝廷关注的目标。 但是楼兰国却可以招兵,而且和他凌宁没有任何关系。 楼兰就是凌宁的一道底牌,可以不用,但必须要有。 白启明白凌宁的目的,立即点头,知道该怎么做了。 等白启离开后,凌宁去了一趟后宅,叫来韩月如、甄菲菲等女,把自己要回京都的事情告诉了她们。 “殿下,我们能陪你回京都吗?”韩月如期待道。她既想和凌宁待在一起,又想回趟京都,看看母亲。 凌宁点头笑道:“当然可以,你们都可以跟本王回京。” “太好了。”韩月如开心不已。 白小洁和叶清玄对京都没有牵挂,但只要能和殿下待在一起,去哪里都行。 詹台琉璃也十分雀跃,终于能回家看看母亲和哥哥了。 倒是甄菲菲迟疑了一下。 “菲菲姐,怎么了?你不想去吗?”凌宁察觉到了甄菲菲的异样,于是问道。 甄菲菲摇了摇头,道:“能去殿下生活的地方看一看,我当然乐意啊。” 凌宁便道:“那就都准备一下,明日出发。” 众女连忙去准备东西。 很快,到了次日,让凌宁没想到的是,甄菲菲突然感染了风寒,还发着高烧,整个人虚弱得厉害。 叶清玄诊治后,告诉凌宁:“殿下,菲菲姐不宜奔波,需要六七日才能康复。” 凌宁微微皱眉,心想这个风寒来得真不是时候。 “殿下,要不你们先起程?待我康复了,再去找你们。”甄菲菲说道。 白小洁道:“殿下,我留下来照顾菲菲姐吧,痊愈后,我们再起程。陛下的旨意耽误不得。” 凌宁点了点头,便道:“那好,就这样办。你们俩也别急,养好病再去。我们在京都等你们。” “嗯。”甄菲菲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眼神充满了柔情,舍不得从凌宁的身上移开,似乎现在不看,以后就看不到了。 就这样,甄菲菲和白小洁留在了王府,凌宁带着其他人则起程,离开了凉州城。 而在巷子一角,一个青年男子隐藏在阴暗处,目睹着出城的队伍,随即也消失了。 ... 凌宁不想回京,却忘了京都中有人翘首以盼他的归来。 当得知凌宁要回京后,李晴儿就像一朵蔫了的花,突然又绽放了光彩。 她的生活依然低调,居住在偏僻的角落,与世无争,似乎自己不是太子妃,只是一个隐士。 不过,她所经历的平静只是表面上的,暗中却充满了凶险。 她好几次在饭菜中发现了毒药,若不是叶清玄教了她辨毒解毒之法,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至于是谁下的药,在这东宫之中,还能有谁? 凌宁的回来,给她枯燥、昏暗的生活带来了一束阳光,她一直期待着凌宁能带她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囚笼,让她能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但她也明白,现在的凌宁还做不到。 就在李晴儿沉思中,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晴儿姐姐,在想什么呢,如此关注?” 李晴儿回神转头,只见一位端庄美人走了进来,来人是秦王妃萧玉笙。 凌宁离开京都后,两女的关系越加亲近,已经情同姐妹,秦王妃经常入宫请安,顺便来东宫找李晴儿聊天,让李晴儿枯燥的生活增加了几分欢乐。 李晴儿立即起身迎接,并给秦王妃倒上热茶,然后回道:“能想什么,只是闲暇之余的发呆而已。今日你又入宫向贵妃请安啊,你和秦王的关系怎么样了,和好了吗?” 秦王妃摇了摇头。 “你没有主动一些?”李晴儿问道。 秦王妃平静道:“他心中有根刺,已经拔不掉了,不管我如何主动,都没有用的。再说了,他又不缺女人,秦王府里面多的是。按照他的想法,我就该死在前朝余孽手中,害得宁王殿下也被他埋怨...” “那你怨宁弟...宁王吗?”李晴儿问道。 秦王妃笑道:“宁王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他,我的孩子便失去了母亲,所以我又怎么会埋怨他呢?我岂是恩将仇报的人?” 顿了顿,秦王妃轻叹一声,由衷道:“说真的,我们真该羡慕红袖和月如,他们嫁给了一个好夫君,不像我们,看起来光鲜亮丽,实则悲哀。” 李晴儿道:“你比我好啊,你还有儿子,佑棠那孩子不仅聪明,而且懂事乖巧,让人羡慕。” “别提了,最近又痴迷上了戟法,说是像自己的六叔一样,变成万人敌。”秦王妃立即笑着打趣道,每次说到自己的儿子,她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李晴儿很羡慕,她也想有自己的孩子,当然了,是为心爱的人生儿育女。 355:我是姜国太后! 此时此刻。 李晴儿和秦王妃两个生活不如意的女子,不知不觉间把话题聊到了凌宁身上。 “玉笙,佑棠那孩子还吵着要去凉州找宁王吗?”李晴儿问道。 秦王妃点了点头,道:“昨日学了几招戟法,就吵闹了一场,说是要去凉州,向六叔请教戟法,还是告诉他宁王殿下就要回来了,这才消停下来。” 说完之后,秦王妃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儿子和宁王相处的时间并不长,甚至是很短,但似乎是宁王救过自己的原因,他在自己儿子的心目中形容了一种高大伟岸的形象,所以儿子才会格外崇拜他。 如果自己的丈夫能多多关心儿子的成长情况和情绪,也许他就不会把一个远在外地的亲人当成偶像了吧。 另外,似乎因为谣言的缘故,秦王现在对佑棠也越来越不耐烦,相反更加地宠爱秦王侧妃所生的儿子。 想到这儿,秦王妃忍不住地在心中长叹一声。 这时,李晴儿笑道:“如此看来,真心欢迎宁王回京的人又多了一个。” 秦王妃将心中的苦闷隐藏起来,然后打趣道:“又多了一个人?这么说来,太子妃是期待宁王殿下回京的,哦,我倒是忘了,你和宁王殿下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淑妃娘娘和令堂可是师姐妹啊。” 面对秦王妃的打趣,李晴儿俏脸有些害羞,说道:“我和宁王殿下早就相识,他能回来,我自然高兴。另外你不高兴吗?宁王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不是吵着没有机会报答宁王的恩情吗?这次机会来了,等他回来,你好好报答就是了。” “肯定要好好报答的,只是宁王殿下什么都不缺,如何报答啊。”秦王妃为难道。 李晴儿笑道:“最好的报答,自然是送对方需要的东西,你好好想想宁王需要什么,自然就知道如何报答了。实在想不出来,去宁王府找红袖,她在京都内。” 秦王妃点了点头,决定出宫后就去一趟宁王府,如果不偿还恩情,她总觉得亏欠。 想到自己被前朝余孽擒走那次,是宁王拯救自己,没有让自己被恶人凌辱,她的内心就暖洋洋,原来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想到这儿,秦王妃由衷道:“宁王殿下恢复正常,真是可喜可贺啊。” 看着秦王妃脸上发自肺腑的微笑,李晴儿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成这个妹妹也沦陷在了宁王的魅力之下? 不,不可能的。 … 距离凌宁等人出发已经过去了十天,甄菲菲的风寒也痊愈了。 白小洁欢喜道:“菲菲姐,我们准备一下,明天就起程吧。” 甄菲菲正在愣神,听到白小洁的话,甄菲菲挤出一个微笑,然后点了点头,道:“好!那妹妹今晚早点休息。” “好!菲菲姐也早点休息。” 白小洁没有察觉到甄菲菲的异样,道了一声晚安,便回屋休息去了。 而等白小洁离开后,甄菲菲在屋内坐了好一会,直到夜深人静时,她突然起身走出厢房,朝着后宅走去,避开府中下人和护卫后,从后门走了出去。 王府后面的巷子一片寂静,甄菲菲走过这条巷子,又穿过三条街,来到了一座宅子前,然后叩响了房门。 “咚咚——” 声音刚刚落下,房门被打开,里面是一位女扮男装的女子,他面容精致,尤其是一双眼睛格外有神。 看到门外的甄菲菲,女子激动道:“太后,你终于来了。” 原来,此女就是龙葵派来的女官上官婉儿,她本来是调查凌宁的,谁知却在大街上偶遇了逛街的甄菲菲,这一见就是惊为天人,然后趁着白小洁不注意的时候,以女装身份接近了甄菲菲,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但是让上官婉儿没想到的是,甄菲菲根本不认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初次见面,两人只进行了简单的交流,不过甄菲菲回去后,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而是藏在了心底。 随后几日,甄菲菲又找个机会外出,再次遇到了等候的上官婉儿,这一次,她从上官婉儿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份。 甄菲菲是万万不会想到,自己竟是姜国太后,她觉得是上官婉儿欺骗自己,所以连忙逃回了宁王府。 而当天夜里,甄菲菲便做了一个噩梦,惊醒后,脑海中的记忆不断地闪现,其中有不少画面,就是一身宫装的她站在一处威严的大殿内,台下是跪拜的群臣。 丢失的记忆开始恢复了,虽然只是片段,但是甄菲菲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简单。 这一刻的她非常绝望,因为她意识到自己最爱的男人很可能欺骗了自己。 后来她又见了上官婉儿两次,从上官婉儿口中知道了自己更多的事情,同时又浮现出不少新的记忆。 她对自己落崖的经历闭口不谈,甚至禁止上官婉儿将消息禀告龙葵。上官婉儿不敢不从,便呆在这里,一直等待着消息,准备带太后返回姜国。 “太后,奴婢护送你回姜国吧。”上官婉儿请求道。 甄菲菲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宁王府的方向,心中是那么的不舍。 相比于冷寂的后宫,她更喜欢宁王府的热闹和温馨,那里有自己爱的人,有兴趣相投的好妹妹,有无忧无虑的生活,没有任何的尔虞我诈。 所以她又怎么舍得离开那里呢? “如果我不是姜国太后,那该有多好啊...” 甄菲菲在心中喃喃低语,如果换个身份,哪怕自己的夫君没有死,她也有勇气留在凉州。如果记忆没有恢复,她也有勇气留在这里,不去想曾经,只想未来。 但是现实却极其残酷,给了她重击。 垂帘听政的太后身份,让她不能弃国家和百姓于不顾。 人这辈子,终究不是自由的,不能率性地为自己而活,不能为了自己放弃所有。 想到这儿,甄菲菲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回姜国,天亮便走。但你要起誓,不得将遇到哀家的过程说出来,不得将哀家和宁王的关系说不去,明白吗?” 她不想让女儿知道自己失忆的期间,竟然是和凌宁长相厮守,说出去后尴尬的是所有人。 摆出太后气势的甄菲菲极其威严,上官婉儿点头道:“请太后放心,即便是长公主杀了奴婢,奴婢也绝不提及任何事情。但是以长公主的性子,什么都不说,长公主恐怕会暗中调查的...” 甄菲菲知道自家女儿的脾气,于是说道:“哀家会想好一个说辞,自会让她信服。” “奴婢明白了。”上官婉儿乖巧道。 而实际上,上官婉儿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356:为何要挽留?她回去才有价值 作为一名女官,上官婉儿从小入宫,见识了很多不可思议的大事,但眼下遇到的大事,是她有生以来感觉最为惊涛骇浪和不可思议的。 姜国太后失踪后,竟然是和大魏宁王私奔! 两人的年纪悬殊了十几岁啊! 一个国家的太后,另一个国家的亲王,竟然在一起了!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天下都得震荡,绝对是震惊天下的大消息,天下百姓恐怕会议论纷纷,成为茶余饭后的焦点,到时姜国的皇族颜面将荡然无存。 所以上官婉儿明白兹事体大,即便是长公主也要隐瞒,若是多嘴说了出去,说不定会让长公主大怒,然后发兵凉州。 你敢睡我妈,我要杀了你! 到那时,一场因为睡妈而引起的两国交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所以必须隐瞒下去! 想到这儿,上官婉儿决定回去后,就立即把这次带来的护卫清理掉,一个不留。 “太后娘娘,现在城门已关,我们只能明日一早出城。太后要不休息一下?”上官婉儿询问道。 甄菲菲本想回一趟宁王府,但是考虑后,还是决定不回去了,怕回去后更不想走了。 自己终究是不属于那里。 所以甄菲菲点了点头,去了厢房歇息。 但是她睡意全无,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和凌宁的点点滴滴,嘴角浮现一抹笑容,随即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真是我的小冤家啊。” “说我的夫君死了,儿子去世了,说我夫君妻妾成群,说我生活不美好,待在家里如同被囚禁,虽然句句属实,但却是捡能说的说,不能说的只字不提。” “小冤家,怪不得你敢发毒誓,你把你的小心思都用在我的身上了。” “哎,也怪我自己,竟然被一个小自己那么多的男儿迷住了,迷的是神魂颠倒,甄菲菲啊甄菲菲,你是不是太饥渴了。” 喃喃自语间,甄菲菲的脸蛋泛起了红晕,此刻的她脑海中都是自己和凌宁共赴巫山的画面。 但是很快,想到要和凌宁分离,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相见,甄菲菲脸色一白,泪光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然后用被子捂着脸,忍不住轻泣起来。 不知不觉间,天亮了。 上官婉儿已经备好了马车,然后去向甄菲菲请安,来到时,却见甄菲菲已经穿好衣服,正站在门前发呆,她面容憔悴,显然一夜没有休息。 上官婉儿不敢多问,说道:“太后,早餐已经备好了。吃过早餐,我们便可起程。” “嗯。”甄菲菲点了点头,随即移步食厅。 由于没有胃口,她便简单喝了点白粥,随即离开宅子,上了马车。 马车朝着城门走去,门前的守卫例行检查后,便直接放行。 当马车走出城门的那一刻,甄菲菲心脏一颤,突然心疼得厉害,她多么想跳下马车,返回城中,就当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自己不想去做什么太后,只想做一个被人宠爱的女子,平平淡淡地度过余生。 但是当甄菲菲伸出手,抓到帘子时,突然又想到了龙葵。 可以说龙葵是她最后的牵挂,如果没有龙葵,她有勇气留在凉州,但是现在,她不忍心让女儿一个人背负着姜国的国运,不忍心让女儿那么辛苦。 想到这儿,甄菲菲收回了手臂,与此同时,泪珠也如长线滑落脸颊。 马车碾着石板路,离开了凉州城,越走越远。 城池上面,凌宁站在墙垛旁,望着远处的马车,神情默然,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凌宁又怎么会没有察觉到甄菲菲的异样呢? 而且风寒早不来,晚不了,偏偏要出发前往京都时才来,显然是有问题的,于是乎,凌宁假装离开,然后折返了回来,知道了一切。 他预料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甄菲菲恢复了记忆,并且选择返回姜国,她终究舍弃不了自己的女儿,那是她的孩子。 “殿下若是现身,她一定会留下来的。”这时候,身后最信任的内侍徐坤说道。 他看得出来,自家殿下是真喜欢这位姜国太后,既然喜欢,那就想方设法地留在身边啊。 凌宁笑道:“本王早就做好了她离开的准备,现在她要走,为何要阻止?她留在凉州,那只是本王的一个女人,但她回到了姜国,那她就是姜国太后,是那个垂帘听政的太后。明白吗?” 徐坤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暗叹殿下手段高明啊,不过他尚有一事不明,问道:“那殿下不怕她记恨?毕竟殿下欺骗了她。” “谁说本王欺骗了她?本王只是耍个小聪明,但从未骗过她。而且本王和她经历生死中培养的感情,岂是说没就没的。有她在姜国,也正好压制一下龙葵。”凌宁说道。 徐坤顿时挠头,压制龙葵? 她们母女俩一条心,为何要压制龙葵啊? 凌宁没有对徐坤过多的解释。 这个世界上还没出现过女皇帝,但凌宁经历过武则天这段历史,所以他不得不多想一层,那就是大权在握的龙葵,是不是也想做皇帝。 让甄菲菲回姜国,便可抑制龙葵称帝的心思。 姜国不需要一位女皇帝,需要的是一位小皇帝,这样各方势力割据,才能抑制姜国的发展。 “走吧。” 凌宁说了一声,然后带着徐坤离开了凉州城,去追赶前面的队伍。 而甄菲菲的离开,却苦了白小洁。 醒来后的白小洁本想出发京都,却找不到甄菲菲,只有两封书信。一份是留给她的,一份是留给凌宁的。 白小洁连忙打开送给她的那封信,信上甄菲菲感谢白小洁对她的照顾,然后表示自己要回一趟家,让她不要牵挂,另外请求白小洁将书信交给凌宁。 白小洁不敢怠慢,连忙拿着书信也往京都赶去。 凉州城并没有某些人的离开而安静下来,依然热闹非凡。 ... 五日后,凌宁追上了楚红袖等人。 凌宁没提离去的原因,众女也识趣的没问,她们期待尽快赶回京都,因为那里有她们的亲人,有她们生活的地方。 看着开心的众女,凌宁嘴角也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故意把楚红袖叫回京都,恐怕是想当做诱饵吧。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把自己的所有女人都带回去,这岂不是更多的诱饵。 接下来就是几日的赶路,有说有笑,并不觉得枯燥乏味。 很快,队伍进入了京畿之地,就连官道都变得平坦了。 又过几日,凌宁看到了巍峨的京都城。 357:凌宁回京! 时间如白驹过隙,又像细沙,不经意间就从指缝溜走。 一转眼,距离凌宁离开京都已经过去了一年大半的时间,距离今年年关,也仅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 而凌宁也弱冠年纪了。 走时少年郎,如今回来已经是束发青年。 京都还是之前的京都,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凌宁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之前的他是毫无权势的皇子,现在的他是手握小十万精锐边军的藩王。 之前的他是憨憨傻傻的皇子,现在的他是有勇有谋还有点疯狂的藩王。 之前的他在朝堂上毫无根系且树敌无数,现在的他背后站着数位股肱重臣且依然树敌无数。 这只是不到两年的成长,如果魏皇多给他一些时间,能晚回来几年,那么凌宁将变得更强,不用像现在这样,还是得小心这京都池子的水。 以前的水能直接淹死凌宁。 现在的水能淹到凌宁的胸口,会有危险,但不会死。 再给他五年,不,三年的时间,低头一看,池子里的水淹不过脚踝,反而能把其他人按在水里,喝自己的洗脚水。 “殿下,这次回来,你是不是深有感触啊?”韩月如发现凌宁看着京都城默不作声,便笑着问道。 凌宁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的确深有感触,走吧,进城。” 一声令下,马车朝着城门驶去,由于穿着便装,所以守城的将士也不知道来人是宁王,又看护卫魁梧强壮,不管是坐下战马,还是携带的佩刀,都是精品,所以也不敢傲慢,校尉更是亲自上前,查问路引。 护卫立即亮出一道令牌。 令牌上刻着龙纹,这是皇家标志,其次令牌上面有特殊的标记,代表是朝廷铸造,绝非私人伪造,而且谁敢伪造?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原来是宁王殿下,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守城校尉的额头冒出冷汗,连忙赔罪。 这时候,凌宁撩开了帘子,用平和的声音说道:“这是你们的本职工作,有何错误,起来吧。” 守城校尉一愣,下意识抬头,看到了凌宁内敛的双目。 他听说过宁王殿下疯疯傻傻,喜欢锤人,上锤太子,中锤百官,下锤百姓,他生怕自己惹怒对方,受无妄之灾,但是现在看来,传言有虚啊。 就在这时,凌宁将一锭银子扔给了守城校尉,说道:“请你和你的弟兄喝酒。” 说着,凌宁放下了帘子。 摸着手中沉甸甸的银锭,守城校尉更吃惊了,高高在上的皇子竟然如此亲和,这让他感动不已,立即对着属下将士叫道:“快快,把通道让出来,欢迎宁王殿下回京。” 手下将士立即清理出通道来,让马车进城。 目送车队离开,守城校尉感慨道:“谣言果然不可信,宁王殿下根本不傻啊,而且还那么仁慈,出手还阔绰。弟兄们,今晚喝酒吃肉,宁王殿下请客!” “好嘞!” 将士们一听有肉吃有酒喝,立即发出欢呼声。 马车行驶在朱雀大街上,凉州城虽然已经很繁华了,但和京都相比,那就是天壤之别,小巫见大巫。 这里才是大魏的中心,是大魏所有人趋之若鹜的地方。 若是可以,谁想去偏远的边关? 若是可以,谁不想住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 这里的繁华,让人着迷。 不过凌宁目光沉着,对这里的繁华视而不见,现在的这里根本不属于他,而是将来的猎物。 马车顺着大街行驶,先来到了詹台琉璃的家,让詹台琉璃回家和家人团聚,随后才回到了宁王府。 楚红袖得知凌宁回京了,立即出迎,众人在前庭相遇。 “殿下…” 楚红袖已经有五个月的时间没见凌宁了,再加上凌宁因为草原之行,不管是外表还是气度,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所以楚红袖见到凌宁时,惊讶不已。 凌宁笑道:“怎么,不认识自己的夫君了?” 楚红袖立即扑进凌宁怀中,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楚红袖恨不得永远这样,再也不分开。 还是一旁的韩月如的笑声惊醒了她,然后红着脸脱离了凌宁的怀抱。 “不准笑。”楚红袖瞪向韩月如。 韩月如连忙遮住红唇,说道:“好啦好啦,我不笑了,你接着腻在夫君的怀抱中吧。” 楚红袖没理韩月如的取笑,左右观察,没有看到白小洁和甄菲菲,于是问道:“殿下,白小洁和甄菲菲呢?” “她们稍后会到,先进厅歇歇吧。”凌宁没有多说。 楚红袖点了点头,于是一行人来到客厅歇息。 凌宁歇了半盏茶,喝了杯清茶,然后来到厢房,然后在徐坤的服侍下,换上了绣着三爪龙纹的亲王龙袍。 皇帝的龙袍是黄色,因为赤黄近似日头之色,象征皇权至高无上,所以在大魏,能穿黄色龙袍的只有皇帝和太子。 即便是皇子和亲王也没有资格穿黄色龙袍,并且所穿龙袍上的龙纹也必须是三爪。 比如秦王,喜欢穿紫色的亲王龙袍,紫色贵不可言。再比如燕王,喜欢穿红色的龙袍。 凌宁不喜欢姹紫嫣红的颜色,所以除了正规场合的亲王龙袍外,他穿的是黑色亲王龙袍。 黑色深邃,尤其是在身材魁梧的凌宁的衬托下,更是透露出一种扑面而来的霸气,让人胆寒。 而上面的三爪龙纹增添贵气的同时,更赋予了凌宁一种睥睨众生的漠然。 再加上凌宁身上流露出的杀意,站在眼前的仿佛不是一朝皇子,而是一位初露锋芒的雄主。 徐坤追随凌宁多年,可以说是亲眼见证了凌宁从憨傻变成现在的样子,他完全沉浸于凌宁的个人魅力之中无法自拔。 就算是凌宁让他自杀,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了结自己的性命。 换上亲王龙袍的凌宁走出房间,准备进宫面圣。 回京第一件事,就是要面圣,若是耽搁久了,御史台那群吃屎的御史又要弹劾了,但凌宁猜测他们不敢,因为凌宁是真敢锤他们。 “你们在家好好歇息,本王入宫面圣去了。” 凌宁对几女交代一声,随即出府而去。 楚红袖等女站在客厅前,看着凌宁远去的背影,目光迷离,觉得此刻的凌宁又帅又霸气,简直把她们迷得神魂颠倒,无法自拔。 358:顿开金绳,扯断玉锁,方知我是我 阔别近两年,凌宁再次站在了大魏皇宫的承天门前。 《易坤》云:“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 可以说这里就是大魏的门面,文官落轿,武将下马,谁来到这里都要规规矩矩,若是番邦来此,就是跪在这里,等待着大魏陛下召见。 当凌宁来到这里时,立即成为了焦点。 一些禁军是新人,初次见到凌宁,心中纳闷这位霸气侧漏的皇子是谁,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莫非是就藩在外的楚王或者赵王? 没人往宁王身上联想,因为宁王是出了名的疯王,关于他痊愈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而那些原来的禁军,则是瞄了一眼,又瞄一眼,再瞄一眼后,立即瞪大眼珠子,然后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是六皇子宁王殿下? 还真是啊。 卧槽,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当初那个在承天门拳打太子朝臣,口骂尚书令的疯王吗? 边关就这么锻炼人吗? “宁王殿下!” 只听远处传来一道欣喜的笑声。 凌宁转头,看到一个魁梧青年走了过来,对方披甲佩刀,赫然是禁军副统领玉肃渊,乾国公玉雪龙的孙子。 两人也算不打不相识,凌宁能得到皓月战马,能招揽韩破虏,能娶到韩月如,都是因为玉肃渊的介绍,才有凌宁前往百战侯府一事。 凌宁立即拱手,笑着说道:“原来是肃渊,一年多未见,你还是老样子。” “卑职天天戍守皇宫,不经历风雨,自然没什么变化。反倒是殿下,真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啊,刚刚卑职都没敢认,怕认错了。”玉肃渊感慨道。 凌宁笑道:“之前愚昧无知,不知我是我,得遇良医一年多的治疗,顿开金绳,扯断玉锁,方知我是我。” 此刻的凌宁温润平和,就连说出的话都充满了禅意,这让玉肃渊切实感受到了凌宁的疯傻之症是真的痊愈。 玉肃渊由衷道:“殿下神勇无敌,是当世霸王,上苍不忍心看到殿下困陷于糊涂,所以才有神医相助。” 谁知凌宁摇了摇头,平静道:“做不做明白的霸王不重要,能知道自己是谁,能认清自己的身份,认清自己的价值,才是最重要的。” 玉肃渊一愣,赞同道:“是啊,现在很多人蹉跎半生,到老才认清自己。有些人更是到死,才明白自己几斤几两。对了,忘了恭贺殿下在草原上凯旋,狠狠打压了匈奴人的嚣张气焰,扬大魏国威。末将以后若是有机会,也想追随殿下,去草原杀敌。” 说着,玉肃渊面露期待之色,谁不想杀外敌立战功,这简直是所有男人的梦想。 凌宁笑道:“有你这样的将才,那本王如虎添翼,但可惜啊,陛下可不会舍得让你离开,有你在,皇宫才安全。” “殿下谬赞了。”玉肃渊回道。 这时候,凌宁拿出魏皇口谕,说道:“陛下命本王回京,这是口谕,还请通禀。” “殿下稍等。”玉肃渊立即派人去通禀。 做了藩王,这皇宫就不是想进就能进的,要么有宫内行走的牌子,要么有陛下的召见。 魏皇正在养心殿批阅奏折,殿内没有其他人,只有总管太监张贤和一些近侍。 很快,禁军赶到,求见了张贤。 张贤得知宁王求见,便来到魏皇身边,恭敬道:“陛下,宁王殿下已经到了承天门,求见陛下。” 魏皇正在批阅奏折,手上的毛笔一顿,在奏章上点出了一个小小的黑点,他头也不抬,问道:“何时入的城?和谁回的京?” “回禀陛下,是半个时辰前入城,回到宁王府换了亲王龙袍后便来皇宫了。一同回京的还有宁王侧妃、孙时景的徒弟叶清玄、詹台商行的詹台琉璃等人。”张贤恭敬道。 魏皇笑道:“把自己的女人都带回来了,真当回来是让他游玩的吗?张贤,你去迎接一下吧,这可是咱们大魏的功臣啊。” 张贤不敢耽误,立即告退出殿,赶到了承天门前。 当张贤看到凌宁时,也是惊讶不已,虽然料到凌宁会有变化,毕竟从傻子变回正常,气质上肯定会有悬殊,但凌宁的变化也太大了,简直是脱胎换骨,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凌宁看到张贤惊讶的表情,笑着说道:“张公公,不认识本王了吗?” “认得,认得,宁王殿下丰神俊逸,怎么能不认得呢?奴婢只是觉得殿下的风采更胜从前。”张贤笑呵呵回道。 凌宁便问道:“陛下在忙吗?” “陛下正在养心殿处理奏折,命殿下前往养心殿觐见。”张贤回道。 凌宁点了点头,对玉肃渊说了一句过几日请他喝酒,便朝宫内走去。 张贤落后两步追随。 玉肃渊看着龙行虎步,背影霸气的凌宁,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目光泛起一模晦涩之光。 皇宫是京都之中最为瞩目的地方,今天不休沐,皇城内各衙门都在正常上值,所以当凌宁走进承天门的那一刻,宁王回京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大多数官员对于宁王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疯疯傻傻的莽夫皇子身上,之前他莽撞无知,可以推脱给疯傻之症,但现在他痊愈了,变成了正常人,那就好应对了。 比如御史台的一些御史,开始摩拳擦掌,准备找些理由弹劾宁王。 再比如被凌宁殴打过的鸿胪寺卿楚江,也在跃跃欲试,准备报仇雪恨。 秦王正在王府听曲,得知凌宁归来,并且已经入宫,自然没心情听曲。 谁知秦王世子凌佑棠刚巧遇过,听说自己的六叔回京了,立即缠着秦王,哀求道:“父王父王,孩儿想见六叔,求求你带我进宫吧。” 心情不好的秦王看着儿子对凌宁如此亲昵,无名之火瞬间上头,竟然抬起手,一巴掌扇了过去,并道:“逆子,你是谁的儿子?” 小小年纪的凌佑棠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第一次见面容狰狞的父亲,是那么的可怕。 “滚!”秦王怒喝一声,让凌佑棠滚了出去。 凌佑棠哭着跑去找秦王妃,看到自家儿子脸颊红肿,心疼的秦王妃立即抱住了儿子,询问原因。 当得知过程后,秦王妃气愤不已。 孩子小不懂事,秦王也不懂事吗? 他对孩子发火,他记恨宁王,不就是因为自己没死,害他被人谣言戴了绿帽子,害了他的名声! “一日夫妻百日恩,秦王,你真要让我们夫妻感情恩断义绝吗?” 秦王妃红着眼睛,在心中悲愤自问。 359:杀人不如诛心 当秦王因为凌宁入宫而扇了自己儿子的时候,本就在皇宫内的东宫,更是第一时间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但太子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因为太子正在气头上,他拿着一根鞭子,使劲抽打犯错误的宫女,宫女被抽打得满身鲜血,浑身皮开肉绽,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却无人敢上前阻止。 太子为何如此狠辣且还要亲自动手处置一名低微的宫女? 只是因为这名宫女喂给他的葡萄没把皮剥干净,让他吃得不舒服。 所以太子火气上来了,拿起鞭子就打。 这个时候,谁来劝都得挨揍,估计魏皇来了也得挨两鞭子。 自从痴迷于五石圣散后,太子的脾气越发暴躁,而这恰是五石散的副作用之一,他会让人体腐烂,还会让人的脾气暴躁,就像脱缰的野马难以控制。 本来凌宁搞出五石散,是想为崔禅报仇,先暗算赵国公方景的儿子方颂文,没想到方颂文把五石散献给了太子,还获得太子的信任。 更搞笑的是,方颂文戒掉了五石散,但是太子却戒不掉,即便是陛下敲打了他,告诉他必须戒掉,太子依然做不到,还在暗中偷偷服用。 直到把宫女打成一具尸体,太子才扔掉鞭子,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殿外的侍卫麻利地来收尸,反正不是一次两次了,已经熟练了。 而这个时候把宁王入宫的消息告诉太子,恐怕太子的火气会再次翻腾上来。就在内侍踌躇时,少詹方颂文来了,现在的他可以自由出入东宫,有望在下年接任詹事府詹事一职,因为詹事突然染病,已经上书致仕,准备告老还乡了。 方颂文对地方的鲜血视而不见,直接说明来意:“太子殿下,宁王回来了,已经入宫。” “凌宁!呵呵,你终于回来了。”太子立即咬牙切齿,心胸狭窄的他立即想到了被凌宁扇过的脸颊,到了现在还隐隐作痛。 再加上药物影响,让他越加睚眦必报,自然要好好报复凌宁,以解心头之恨。 方颂文立即提醒道:“太子殿下,宁王现在今非昔比,他的疯傻之症不仅痊愈,而且手中还有数万凉州精锐,如今又了立大功,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而是采用其他手段。” “你有什么好主意吗?”太子问道。 方颂文笑道:“太子殿下,对付一只老虎,可以拔掉他的牙齿,剁掉他的爪子,这样他就只能嘶吼了。属下无意中得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情报,这个情报就是关于凌宁的,一旦曝光出去,凌宁将成为众矢之,他想回凉州做藩王,都是痴心妄想!” “什么情报?快快说来。”太子激动道。 方颂文正色道:“太子殿下可知宁王母妃淑妃娘娘是什么身份?” “一介女医,得遇陛下宠幸,麻雀飞上枝条,她难道还有其他身份不成?”太子回道。 方颂文道:“淑妃乃前朝大夏嫡公主,母亲是大夏皇后,父亲是大夏最后一位皇帝,兄长是太子萧焱!” “什么!”太子豁然起身,一脸惊骇,内心中泛起惊涛骇浪。 紧接着,太子急声问道:“情报准确吗?” “准确!实际上,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有好几个,陛下知道,乾国公知道,镇北侯知道,还有其他几位朝中股肱之臣,估计也心有猜测,但此事没人证实过,淑妃又过世较早,再加上陛下应该下过封口令,所以知道的几个人也不敢说出去,所以太子殿下不知道这个大秘密。”方颂文解释道。 太子有些失望,若是连陛下都不知道淑妃的真实身份,那就有好戏看了,直接就能把前朝余孽的脏水泼在凌宁的身上,但现在直接泼脏水显然不现实了。 “那凌宁知道自己的出身吗?”太子突然反应了过来,急不可耐问道。 方颂文笑道: “宁王的疯傻之症刚刚痊愈,恐怕还来不及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但就算他知道了,对我们而言也没有任何影响。我们可以从他的身份来做文章,要让满朝文武知道这件事!要让全天下的百姓知道这件事!” “大魏是在大夏国的尸体上建立的,满朝文武都是踩着大夏国的尸体,手染大夏国皇族的鲜血而获得的地位和权势,他们允许一个拥有前朝血脉将来很可能找他们报仇的皇子拥兵自重吗?” “所以太子殿下完全不必动手,自会有无数朝臣前赴后继,对宁王进行攻伐。甚至于,在民间制造谣言,百姓都是从大夏国的水深火热中走出来的,宁王的出现,相当于揭开他们的伤口,百姓也不会愿意。” “纵使陛下宠爱宁王,但是面对满朝文武的反对,百姓的激愤,大势之下,陛下也不能独断专行。” “此计划虽然杀不了凌宁,却可以囚禁他,将其囚禁于宁王府,老老实实做个闲散王爷。” “太子殿下觉得如何?” 听完方颂文的计谋,太子鼓掌称赞,连连称赞,道:“妙,妙,妙哉,哈哈哈…杀人诛心,不用我们出手,便让凌宁活在绝望中,空有霸王之力又有何用,永远没有用武之地。颂文,此事你来安排,一定要小心,既然陛下隐瞒这件秘密,肯定是不想让人传播,所以千万别发现这件事是东宫搞的鬼。” 方颂文点了点头,然后又道:“太子殿下,其实还能两全其美,来个借刀杀人,比如散播秘密的人…是秦王殿下指使的呢?” 太子眼前大亮。 是啊,怎么把借刀杀人之计给忘了。 这段时间,魏皇对太子非常失望,给秦王安排了很多大事,这可让太子对秦王怀恨在心。 既然如此,那就借秦王的手拿刀,先灭了凌宁,陛下追查,发现是秦王暗中搞鬼,必然心生不悦。 还有什么计划比一石二鸟更让人快乐的呢。 “就这样,一定要小心谨慎。”太子再次提醒道。 方颂文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那太子殿下还去养心殿吗?” “不去,懒得去。给孤弄点五石圣散来。”太子躺在软榻上悠哉说道,一脸得意。 360:父慈子孝的温馨画面 凌宁穿过金水桥,穿过殿前御阶,绕过太和殿,来到了养心殿前。 只见两扇殿门被打开,能看到正在案前处理公文的魏皇,凌宁正想在门外参拜,却见等候的内侍说道:“宁王殿下,陛下口谕,殿下可直接进入养心殿内。” 凌宁点了点头,随即抬脚跨过门槛,走进了养心殿内。 养心殿内的陈列和凌宁离开京都时没有太大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墙壁上挂上了一副疆域图,并且不是大魏疆域,确切的说是华夏疆域,北到匈奴,难道南诏国,西到西域,东到海外瀛道。 正所谓知弱而图强,魏皇挂上这张疆域,是要时刻提醒自己大魏国强敌环伺,不可轻敌。 侧面也反映了魏皇的野心,恐怕是要灭掉周边国家,重新让华夏一统,建立一个比以往大一统更大的帝国。 如果让凌宁来评价,凌宁想告诉他: 这地图画的不全面,西域往西,还有金发碧眼的异族。 东海瀛国弹丸之地不足为虑,跨过东海,那里有不逊色于神州大地的辽阔陆地。 真正的大一统,是让全球插上大魏的龙旗,而非拘泥于这片大陆。 陛下啊陛下,你的眼光还是被局限了。 念头只在转瞬间,凌宁已经走到了龙案前,跪礼参拜:“儿臣凌宁拜见父皇,恭祝父皇万福金安。” 听着凌宁的声音和从前不一样,再也没有傻气和天真,魏皇终于抬起了头,看着叩拜的凌宁,欣慰道:“平身!让朕好好看看你。” 凌宁站起身来,挺直身躯,目光平视,眼眸内平静如水,不犯任何的波澜。 魏皇眉头一挑。 不管是谁见到许久不见的凌宁,都会惊讶于凌宁的蜕变,魏皇也不例外。 “长高了,壮实了,也黑了不少。当然,最大的变化还是气质。” 魏皇笑着说出了评价,虽然评价很简单,但是他脸上的慈祥笑容,却流露出了皇家帝王难得的父慈温情。 凌宁眼眶一红,装作一副本以为父皇会训斥儿臣,谁知却关心儿臣的激动,再次跪下,认错道: “父皇,当儿臣从浑噩中清醒过来后,方知之前的所作所为有多胡闹。不管是掌掴太子,还是拳打朝廷命官,都是不可宽恕的大罪!” “儿臣给父皇添了那么多的麻烦,愧为人子,但父皇从未怪罪过儿臣,而是保护儿臣。” “父皇,儿臣无以为报,因为儿臣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父皇赐予的,所以儿臣只能用扣头来祈求父皇的谅解…” 说罢,凌宁的额头磕在大殿的青砖上,磕得咚咚作响。 魏皇连忙让张贤扶起了凌宁,并笑着说道:“你之前的确胡闹,但朕也惩治你了,你若是觉得心中有愧,等会去东宫,亲自向太子道歉,相信以太子的仁厚,是会原谅你的。至于殴打朝臣…朕觉得打得好,有时候朕也想打他们!哈哈哈…” 看着眼前慈祥有爱的魏皇,凌宁觉得恍惚,这样慈爱的父亲,真的是崔蝉所说的那个精于谋算,善于蛰伏的帝王吗? 那如果崔蝉猜错了呢,魏皇就是一位仁德的帝王呢? 怪不得崔蝉自嘲,他不该评价陛下,这是杀头的大罪,是取死之道,因为一旦他猜错了,那就是诬陷了一位明君,挑拨了父子之情。 如果凌宁生来是大魏皇子,那么此刻的他将左右为难。 万幸,凌宁不是,他是穿越者,即便是继承了这具身体的血脉和记忆,他的本源还是以前世的自己为主。 所以凌宁有自己的判断。 只见凌宁点头道:“父皇说得没错,有些官员的确该打!朝廷赐予他们权力,不是让他们仗势欺人、结党营私、以权谋私的,还是让他们造福社稷和百姓,服务朝廷。尸位素餐的官员必须要打,即便是儿臣现在不傻了,若是碰到那样的贪官污吏,也照打不误。” “哈哈哈...说得好!没想到你人变聪明了,口齿也变得伶俐了,以前是拳脚不吃亏,现在连言语上也不吃亏,这样的你镇守凉州,朕就放心了。”魏皇笑着说道。 凌宁立即抱拳道:“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坚守凉州,北御匈奴,南防姜国,西压西域,绝对不丢失大魏一寸土地。” 魏皇赞许点头,然后突然话题一转,问道:“那楼兰和山国是谁的主意啊?” 来了,来了。 父慈子孝的画面终究只是前戏,前戏之后,就开始牵扯利益了,而一旦涉及利益,即便是亲父子,也得明算账。 凌宁面不改色道:“父皇,铲除安陆峰后,楼兰王出兵攻打凉州,竟然敢犯大魏天威,后来更是残害大魏商队的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当时儿臣的病情还未痊愈,只想报仇,便没有奏请父皇,私自出兵。儿臣明白,现在说这些理由都是借口,儿臣愿意受罚。” “朕问的不是你攻打楼兰国的事情,怎么了,变聪明了,学会耍心眼了?你把韩破虏和李文优留在楼兰国干什么?”魏皇问道。 凌宁故作恍然,说道:“原来父皇问的是这件事啊!楼兰王主动臣服,愿为大魏藩属国后,又主动请求,希望儿臣能给他们协助,帮他们稳定朝局,把混乱的楼兰国稳定下来,所以儿臣便把韩破虏和李文优派了过去。” “本来儿臣是想直接灭掉楼兰国的,大魏不需要附属国,直接把楼兰国和山国占领,变成大魏的领土多好啊。但考虑到朝廷在西域有计划,其次,一旦灭掉楼兰和山国,其他西域诸国会认为大魏要对西域动手,会让他们结盟,将来更难对付。” “...” 来之前,凌宁就猜到魏皇会过问此事,所以他早就想好了理由,把自己在楼兰的部署推得一干二净。 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大魏着想,没有私欲,还请陛下明察。 魏皇深看了凌宁一眼,随即从龙椅上站起来,移步旁边的软榻上,说道:“别站着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陪朕喝杯茶,说说话。” “是,父皇。”凌宁恭敬应道,知道楼兰一事算是揭过去了。 当然了,魏皇不再追问,不代表这件事就彻底解除,别忘了,下面还有一群朝臣呢,那群野狗可不会闲着,肯定还会抓着这个问题大做文章。 361:父子深谈 养心殿内。 魏皇走下龙椅,来到了软榻上,并让凌宁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这时候,张贤拿来了茶具,正要泡茶,魏皇突然问向凌宁:“会泡茶吗?” “学会了。”凌宁点点头,随即亲自动手。 魏皇笑道:“那朕就尝尝你的手艺。” 张贤识趣地退下,同时还把殿内其他人带走,只留下魏皇和凌宁。 凌宁泡茶的手法比较生疏,毕竟他要喝茶,都是其他人泡,轮不到自己动手,而此刻恰恰的不熟练,也正好代表了是刚学的水准。 不一会,一杯香茗泡了出来,凌宁呈给魏皇,请他品鉴。 魏皇抿了一口后,说道:“茶叶的香气没有激发出来,温度也没有掌控好,只能凑合着喝。” “让父皇见笑了。”凌宁尴尬一笑。 不过魏皇没有把茶放在一边,还是继续品尝,似乎是儿子泡的茶,即便是手法生疏,也有独特的味道。 不得不说,魏皇把他的慈爱,展现在很多的细节上,就像是涓涓细流,流入人的心脾。 两人喝了一杯茶后,魏皇才又开口道:“知道朕为什么让你回来吗?” 凌宁回道:“父皇想儿臣了,再加上是母亲的忌日,所以便让儿臣回来了。” 魏皇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说道:“这的确是其中一个原因,但不是最主要的,朕接下来要对你说的话,还没有对任何人提及,所以你要认真地听!事情非常重要,关乎大魏的未来!” 说到这里,魏皇的表情变得严肃。 凌宁立即正襟危坐。 关乎大魏的未来,难道是要把皇位传给儿臣? 若真是如此,那儿臣真是该死了,竟然还在心中怀疑自己的父亲。 “父皇,是什么大事?”凌宁问道。 魏皇道:“说大事之前,朕先问你,看朝廷颁布的两税法了吗?” 凌宁点了点头。 魏皇问道:“感觉如何?” “能造福社稷,让百姓富强,也能增加国家收入,但也有弊端,需要改进。”凌宁实话实说。 魏皇赞同道:“算你有眼光,没错,两税法还有缺点,所以它只是过渡。” “过渡?”凌宁心中一惊,心想魏皇果然藏着大计划,看来他怕一步到位,吓坏天下人,所以先搞个两税法,等百姓适应了税改,再接着进行。 魏皇继续道:“两税法距离朕的目标还有一段距离,朕准备在五年内达成朕的最终计划,而一旦成功,大魏将真正踏上富强的道路,到那时,匈奴、姜国会放过大魏吗?” 凌宁摇了摇头,任谁也不会允许一只老虎长出翅膀,那样的话,就是周边国家的灾难,所以他们必须在老虎还没有真正无敌前,群起而攻之! “父皇,你让儿臣回京,最重要的原因是让儿臣坐镇凉州,防备姜国和西域?”凌宁立即猜出魏皇让自己回京的目的。 魏皇点头道:“变聪明了就是好,一点就透,的确是这个原因。凉州虽然偏远,却位置关键,乃是四凶之地,一旦大魏和外邦开战,凉州是先亡之地。同样的,如果能守住凉州,便能钳制匈奴、姜国,挡住西域。仅靠书信传达这件大事是万万不够的,所以朕急召你回京。” “当然了,你也不必紧张,三年之内,凉州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你还有足够的时间发展。” 凌宁点了点头,心中的警觉也稍微降低了一些,原来召自己入京是为了这件事。 紧接着,凌宁眼珠子一转,觉得可以趁此机会捞一笔。 “父皇,凉州既要抵御匈奴,又要对抗姜国,还要小心西域诸国,仅凭现有的兵力,还是太困难了,所以儿臣请旨扩招凉州卫。”凌宁恳求道。 魏皇摇了摇头,道:“扩招是不可能的,暂时不考虑朝臣会不会反对,一旦让你扩招兵力,匈奴、姜国便会有所察觉。而且你就知足吧,你现在领着凉州节度使的权力,可领凉州卫全军,按照祖制,藩王就藩只能领两万亲卫而已。” “那偷偷扩招吗?”凌宁不死心问道。 魏皇似笑非笑问道:“你是不是已经偷偷扩招兵力了?” “没有!当然没有!私自藏兵,视同谋反,儿臣岂会知法犯法!”凌宁立即睁着眼睛说瞎话。 魏皇道:“知道不能做,那你还问!” 凌宁依然不妥协,又问:“父皇,既然不能扩招兵力,那资源得有一定的倾斜吧,比如战马、兵器、铠甲什么的,这总没问题了吧。” “当然有问题!你去草原这一趟,抢了多少战马?另外朕怎么听说,你和兰氏部落做了一笔交易,数量是九千匹的战马?”魏皇突然问题。 凌宁心头微惊,果然啊,魏皇的眼线和探子遍布天下,即便是匈奴草原上也有。 说起他和兰氏部落的交易,自然也是告吹了,战马根本没有送到约定的交易地点蟒山,就被冒顿拦了下来。 如今没有捞到好处,怎么能背黑锅呢? 所以凌宁挺着脖子,气愤道:“谁在诬陷儿臣?儿臣要和他当面对质!” 魏皇显然知道凌宁最后没捞到那些战马,于是冷哼道:“有些事情可以偷偷地做,但不能被人抓到把柄,明白吗?如果被抓到,那就要承担后果,就算你是藩王,也不例外。” “儿臣明白了,儿臣和匈奴势不两立,绝不可能做生意的。”凌宁乖巧道,然后话音一转,又问道,“不给战马也行,那粮食、兵器、铠甲呢?” 魏皇冷笑一声,道:“你不顾朝廷的颜面,在凉州官府内搞了一个商盟,让李文优和商贾为伍,被朝臣们唾弃,你知道有多人弹劾你吗?虽然你是胡闹,但这个商盟的利润应该是很可观的吧,所以朝廷的粮草还是用来赈灾救济吧。至于兵器铠甲…” “你打造的玄甲龙骧虽然只有区区五百骑,却杀得冒顿惊恐,不惜代价要杀你,所以朝廷的铠甲兵器又怎么会入你的眼睛?” “你要兵器和铠甲也行,咱们来交换,你用玄甲龙骧来交换。” 凌宁一听就急了,连忙拒绝道:“不行不行,玄甲龙骧是儿臣的宝贝疙瘩,是白启费尽心思打造出来的。另外,儿臣当年不是给父皇送来一套重甲吗?父皇不是说要打造一支重甲军团吗?能不能让儿臣参观参观?” 凌宁这番话有个最主要的目的,那就是把打造玄甲龙骧的功劳推给白启,和自己毫无关系。 362:太子无能,可取而代之 当凌宁打造玄甲龙骧时,就没打算瞒着这件事。 如果把玄甲龙骧藏着掖着,当某一天突然冒出几千人的玄甲龙骧时,满朝文武必然弹劾凌宁有谋反嫌疑,魏皇也会猜疑凌宁。 而现在玄甲龙骧只有五百人,魏皇知道了也无关紧要,难道还怕五百人的玄甲龙骧谋反吗? 魏皇一旦知道了,接下来就能大大方方的打造玄甲龙骧了。 不过,凌宁还要把玄甲龙骧的功劳推给白启,毕竟他一个刚刚痊愈的疯傻之人,哪有那本事搞出重甲骑兵。 显然,魏皇也调查了白启,点了点头,说道:“你是走了狗屎运啊,寻觅了一位帅才,就连朕都眼馋啊。” “父皇,你可不能打白启的主意,儿臣身边就这一位人才啊,让他领兵,儿臣只负责杀敌,嘿嘿,双剑合璧,天下无敌。”凌宁连忙提醒道。 魏皇瞪了凌宁一眼,说道:“朕是一国之君,岂会抢你的人!” 凌宁又问:“父皇,那朝廷组建重甲军团了吗?” “你说呢?”魏皇直接反问。 凌宁激动道:“儿臣问的就是废话,父皇高瞻远瞩,岂会没有组建重甲军团,能让儿臣参观参观吗?学习一下,让儿臣的玄甲龙骧进步进步。” “那是朕的秘密军团,现在还在打造中,你就别去参合了,将来有时间,倒是可以让玄甲龙骧和他们较量一番。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鬼主意,你是想去看的吗?”魏皇冷哼道。 凌宁一脸气愤,说道:“父皇,你竟然这样看待儿臣,父子之间的信任呢?” “那好吧,是朕失言了。”魏皇有些哭笑不得,傻儿子变聪明了,口齿也伶俐了,而且是牙尖嘴利。 谁知凌宁得理不饶人道:“儿臣心灵受伤了,要补偿!” “给你一千副铠甲,只有这些。”魏皇也是看出来了,不掏点东西,凌宁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凌宁轻叹一声,费尽口舌,只捞到一千副铠甲,陛下还真是一毛不拔啊,算了算了,麻雀再小也是肉。 “多谢父皇赏赐。”凌宁立即谢恩。 魏皇点了点头,还是比较满意凌宁见好就收的态度。随后他又把话题说到了凉州上面:“这次让你回来,就是让你做好准备,随时迎战匈奴、姜国和西域,甚至做好提前动手的准备。另外,趁着这两年内稳定,好好发展你的商盟,借助商盟来渗透西域诸国。占领一个国家,并不一定要靠武力,还有其他手段,明白吗?” “儿臣记下了。”凌宁点头应道。 这是此次回来的第一个好消息,有了魏皇的默许,凌宁就可以渗透西域,借助西域来发展自身力量,然后再借助变强的力量,对付姜国和匈奴。 魏皇露出满意笑容,说道:“朕相信你能把此事干好!将来立了大功,朕重重有赏!” 突然,魏皇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变得郑重,突然站起身来,拍了拍凌宁的肩膀,力道很明显,并说道:“记住,你是大魏的皇子!你是朕的儿子,有且只有这一个身份!所以你有责任扛起守卫大魏的重任,甚至在将来,承担更重的责任,明白吗?” 此话一出,凌宁眼皮猛跳。 魏皇这话的暗示之意太明显了吧,仿佛在告诉凌宁,你有资格继承皇位。 陛下啊陛下,你这块大饼画得是真大啊,换做秦王,恐怕会兴奋得全身颤抖,即便是凌宁,都有些心动。 “父皇,儿臣明白了。”凌宁故作激动,又到了表演演技的时候了。 魏皇对凌宁的态度比较满意,于是坐了回去,并且给凌宁倒了杯茶。 凌宁喝过茶,感觉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魏皇是肯定不会说的。 于是乎,凌宁便提出了告辞,说道:“父皇,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儿臣想去一趟东宫,向太子请安。” “去吧,见了太子,不能像以前那样胡闹,太子现在还是储君,君臣之礼还要守,这是规矩,明白吗?”魏皇道。 瞧瞧魏皇这话里话外的暗示,似乎说太子现在是储君,将来可能就不是了,无时无刻间,在给凌宁营造一种可取而代之的假象。 陛下啊陛下,我和你玩父子情深那一套,你给我子承父业那一套是吧,父子之间的信任呢。 随后,凌宁拱手告退。 张贤则进殿服侍,为魏皇泡茶,一旁伺候。 “都准备好了吗?” 突然间,魏皇的声音响起,问向张贤。 张贤恭敬道:“所有人已经就位,请陛下放心。” 魏皇点了点头,他端起茶杯,看着里面浮沉的茶叶,笑着说道:“网已经撒下,就看鱼儿会不会上钩。张贤,你觉得鱼儿会上钩吗?” “奴婢不知。” 张贤不敢多说,而且他也说不清楚。 魏皇哈哈一笑,似乎笃定鱼儿会上钩。 ... 凌宁离开养心殿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前往了东宫。 太子刚刚服用五石散,整个人正沉浸在药效之中时,而恰在此时,宁王登门,以至于内侍焦急万分,不知如何办了,因为打扫太子的雅兴,会被活生生打死。但不通禀,难道把宁王殿下晾在一旁吗? 就在内侍们焦急万分时,李晴儿恰好路过。 “出了何事?”李晴儿驻足询问,她的容貌清丽脱俗,就像美酒,越来越有韵味。 内侍连忙道:“回禀娘娘,宁王殿下求见太子殿下,但太子殿下刚刚服了药,奴婢怕...” “原来是这么回事,宁王殿下今日回京,便来东宫求见,可见礼数周到。若是避而不见,传到陛下那里,恐怕不好。”李晴儿说道。 内侍急得额头冒汗。 李晴儿稍加考虑后,便道:“宁王殿下现在在哪里?本宫先代替太子殿下招待,你守在这里,等太子殿下清醒,立即告知。另外,去请赵妃,随本宫一同招待宁王殿下。” 内侍感激不已,这样的话,自己算是捡回一条命了。 “宁王殿下在前殿。”内侍连忙回道。 李晴儿点了点头,随即摇曳着身姿,朝着前殿而去,她努力表现出平静,不把心中的思念和急切表现出来,以免被外人看出端倪。 如果可以,她多想飞奔过去,扑进凌宁的怀中,诉说心中的思念啊。 363:嫂嫂,别来无恙 凌宁坐在东宫前殿内,四处打理。 不愧是储君之所,东宫就是皇宫内的小型皇宫,就这座前殿的金碧辉煌,丝毫不逊色于养心殿。 怪不得人人都想做太子,“储君”二字可不只是个名分,而是阶级,即便是亲兄弟,也给你划出一道君臣的阶级出来,让人无法逾越。 “也不知道太子变成了什么鬼样子…他痴迷于五石散,身体被掏空,搞不好,会走在陛下前面,还想继承皇位,那就是痴心妄想。” 凌宁正期待太子的到来时,殿外传来了脚步声,凌宁闻声看去,看到的不是太子,而是身穿宫装,精心打扮的太子妃李晴儿。 这一刻,凌宁顿觉眼前一亮,就像春风驱散了寒冬,就像鲜花取代了寒霜,他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心中的思念之情开始奔涌。 与此同时。 走进殿内的李晴儿也察觉到了凌宁的情绪变化,这让她心头一酸,这一年多来受的委屈立即溢出,她恨不得扑进凌宁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再也不松手。 但是她知道不能这样做,因为身边还有宫女和内侍,殿外还有东宫禁卫,所以只能将心里的情绪隐藏起来。 “宁王殿下,好久不见。” 李晴儿露出一个微笑,欠身行礼。 凌宁也已经从异样中清醒过来,随即拱手见礼:“拜见太子妃!太子妃风采依旧照人。本王此次登门,是想求见太子,不知太子…” 李晴儿回道:“太子有要事缠身,稍后才能过来,他命我前来招待,以免怠慢了宁王。对了,还未恭贺宁王疾病痊愈。” “劳烦太子妃牵挂了。”凌宁回道。 两个亲近的人假装疏远,还别说,装得很像,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李晴儿立即对内侍交代道:“还不速速奉茶,怠慢了宁王,太子可要发火了。” 内侍吓得连忙去准备。 “不必见外,刚刚在养心殿内喝过茶了。”凌宁连忙说道。 李晴儿道:“那可不行,招待不周,太子是要怪罪我的。不知宁王这次回来,要在京都呆多久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能多住几日吗?” 凌宁回道:“凉州还有兵事,恐怕待不了太久的时间。” “那真是可惜了。”李晴儿的心中闪过失望,待不久的话,那她和凌宁相处的时间岂不是更短? 凌宁继续道:“是啊,的确有些可惜,时间太短,很多事情做不了。所以只能趁着有限的时间,把该做的事情做了。听说明日天色不错,适合扫墓。” 李晴儿心中一动,两人的眼神一交流,她立即明白了凌宁的暗号,这也让她想到了两人在皇子所后面的御花园里偷情的场景。 光天化日之下,躲在假山后面亲热,想想都觉得害羞,脸颊立即有些燥热。 这个冤家啊,他一回来,就把自己的心境破坏得如湿地般潮湿泥泞。 但是想到明日的约定,李晴儿就开心不已,但脸上却不敢流露出来。 这时候,殿外再次传来脚步声,只见另一位宫装女子走了进来,她的目光扫过李晴儿,露出几分轻蔑,然后放在了凌宁身上。 当她看清凌宁时,脸上浮现一抹惊讶,似乎没想到曾经那个傻小子,竟然蜕变成了这么有吸引力的男子汉。 “宁王殿下,招待不周还望见谅。”女子来到后,欠身一礼。 此女就是太子的侧妃赵金莲,也就是为太子诞下子嗣的女人。 叶清玄把她请来,就是为了避嫌,如果自己招待凌宁,即便是两人言谈举止皆守礼法,也难保赵金莲此女不在背后嚼舌根。 现在把她叫来,两人一同招待凌宁,这样就不会有人胡言乱语。 凌宁拱手回道:“赵侧妃客气,能劳烦两位嫂嫂亲自招待,是本王的福气。” 赵金莲娇笑道:“宁王殿下才客气,既然叫我一声嫂嫂,那就都不要见外,以后有空,常来东宫坐坐。别看东宫在皇宫之中,但我时常听说宁王殿下的事迹,据说前段时间,宁王殿下领兵深入草原,杀了十万匈奴人,能否给我讲讲过程,让我开开眼界?” 李晴儿也看向了凌宁,当她知道此事时,紧张不已,生怕凌宁有危险。 凌宁点头,道:“两位嫂嫂不嫌本王聒噪,那本王便说一说,此事还得从支援兰氏部落说起…” 于是乎,凌宁把草原之行描绘了出来,说得是绘声绘色,两女的情绪也跟着起伏。 李晴儿是骄傲,自己相中的男儿,果然没让自己失望,是个大英雄。 而赵金莲也是双眼泛光,完全被凌宁吸引,没办法,此刻的凌宁太有魅力了,即便是坐在那里,自身散发的那股男性的张力,就让女子欲罢不能。 “宁王殿下真乃英雄也。”赵金莲听后,忍不住赞叹道,心想若是能跟宁王共赴一次巫山,不知该有多么幸福。 凌宁平静道:“身为藩王,戍守边关,职责所在。对了,不知皇孙在哪里?能否让我见一见?我离开京都时,皇孙还未出生。” “当然可以。”赵金莲立即命贴身丫鬟,将皇孙抱了起来。 一岁多的婴儿粉粉嫩嫩,而且吃得富态。 凌宁更是主动提议抱一抱,将魏皇的这位嫡孙抱在了怀中,小家伙也不怕人,被凌宁抱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李晴儿看到这一幕甚是艳羡,什么时候,她和凌宁也能有自己的儿子? 赵金莲瞥着落寞的李晴儿,故意对凌宁说道:“宁王殿下有所不知,陛下太疼爱这小家伙了,毕竟是太子的唯一骨血,大魏的嫡孙。因为溺爱,让这小家伙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耍脾气,一般人都不跟,一抱就哭闹。但没想到他愿意让宁王抱着,看来你们叔侄俩有缘啊。” 凌宁听出了赵金莲的嘲讽之意,当着自己的面岂能让你欺负我的晴儿姐! 于是乎,凌宁突然惊疑道:“咦,奇怪啊。” “宁王殿下,哪里奇怪了?”赵金莲一愣,连忙问道。 凌宁指着怀中的小侄子,对赵金莲说道:“我这侄子怎么和太子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364:这孩子长得不像太子啊 东宫前殿。 “我这侄子怎么和太子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凌宁看到赵金莲欺负晴儿姐,于是乎,立即反击。 而此话一出,赵金莲脸色微变的同时,豁然起身,怒声叱道: “宁王殿下,我很敬重你,专门来招待,却没想到你如此无礼!这里是东宫,你若是跑来挑衅的,恕我东宫无法奉陪。” 凌宁当即笑道:“赵侧妃为何会突然生气?本王说错了吗?小家伙的确不像太子,但长得像你,你那么漂亮,这小家伙也那么可爱。” “孩子长得像母亲不像父亲,这很正常吧,赵侧妃何来的气愤?不知道的还以为赵侧妃心虚,本王说中了什么呢。” 赵金莲一愣,没想到凌宁会这么说,这让她心中有气也没地方发泄,只能强忍着怒气,挤出一个笑容出来,说道:“宁王殿下真会开玩笑,是我唐突,还请宁王殿下莫要见怪。” 凌宁又道:“没关系,本王都明白,对于一位母亲而言,最关心的人就是自己的孩子,不允许任何人说自己孩子的坏话。但是赵侧妃,有些事情摆在眼前,你不让别人说,别人就不会说了吗?本王这小侄子的确不像太子,这就是事实。本王没有恶意,可以当着你的面说,但其他人恐怕是在背后嚼舌头,不知道会说些什么。” 赵金莲阴沉着脸色。 她是看出来了,凌宁就是故意的,是来挑衅的。 之前这货憨傻,只会动手打人,是个莽夫。现在人正常了,也变得牙尖嘴利,更难应对。 所以赵金莲怼道:“多谢宁王提醒!宁王说得没错,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看起来表面正派,长得也一表人才,但背地里阴险狡诈。另外,宁王殿下成亲也有两年了吧,红袖妹妹的肚子怎么也没有什么反应啊?” 凌宁心中暗乐,这娘皮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也是牙尖嘴利的存在,开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本王这两年征兵在外,不是去姜国,就是去西域,还跑去草原,和红袖相处的时间有限,的确耽误要孩子了,多谢赵侧妃提醒,这次回京,一定好好努力,每晚都努力。只是委屈红袖了,每次都有些扛不住。”凌宁笑眯眯说道。 此话一出,李晴儿的耳根都红了,心中大羞,心想你这家伙真是口无遮拦,当着两位嫂嫂的面,竟然说如此下流的话,真是不知羞。 赵金莲微微瞪大了杏眸,显然没想到凌宁如此放肆,但看着凌宁那彪悍的身材,她的目光下意识下移,扫过凌宁的胯部,然后喉咙吞咽了一下口水。 自从太子大量服用五石散后,几乎没有宠幸过她,现在的她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天知道每个晚上是怎么度过的。 有时候她夜里会做美梦,被一个无比强壮却看不清脸的男子折腾,正在劲头上时,却又突然惊醒,发现床榻上空旷,那种寂寞的感觉简直太痛苦了。 该死! 自己这是怎么了,想这些干什么! 赵金莲连忙回神,继续道:“那宁王殿下可要好好努力,尽快生下自己的孩子,并祈求孩子像自己。” “哈哈哈…本王会努力的。”凌宁点了点头,紧接着,又看向怀中婴儿,下意识说道:“且慢,容本王好好看看,本王怎么觉得,这孩子眉宇间和某人有些相像啊,那是谁呢…” 就当凌宁盯着孩子来回端详时,赵金莲心中一慌,于是突然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去看看太子忙没忙完,不能一直怠慢宁王殿下,另外这孩子也该吃奶了。” 说着,赵金莲抱走了孩子,直接朝殿外走去。 这时,她身后传来凌宁爽朗的笑声:“哈哈哈…赵侧妃走慢一点,小心路滑。” 赵金莲速度不减,咬牙切齿,恨不得抓花凌宁的脸。 李晴儿心中暖暖,知道凌宁是帮自己出气,看着殿外有护卫走动,她不敢乱动,只能用充满深情的双眸,注视着凌宁。 … 赵金莲匆匆赶到书房,太子还没从五石散的药性中完全清醒。 “太子,你要为妾身做主啊。” 赵金莲进屋后,立即跪在软榻前,泪眼婆娑说道。 太子睁开眼,不耐烦问道:“出了何事?不是说了,孤服药期间不准打扰,你把孤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怪不得内侍不敢惊扰太子,连赵金莲都训斥,换做内侍,绝对打死。 赵金莲委屈道:“太子,是宁王!他来东宫求见你,我和李晴儿便主动招待了他,以免失礼,谁知他…” “他竟然敢对你动手动脚?”太子豁然起身,雷霆大怒。 赵金莲回道:“没有,宁王就算无礼,也无不敢对妾身动手动脚,他只是用言语讽刺我们的孩子,讽刺太子…” “好你个凌宁!孤不去找你麻烦,你倒是先跑来挑衅,他现在在哪里?”太子怒道。 赵金莲道:“还在前殿,由太子妃招待。另外太子妃也无情无义,看到凌宁欺负我和孩子,她像个雕塑坐在那里,啥也不说。” 太子骂道:“李晴儿那个贱人,不配做太子妃!要不是他爹是镇北侯,孤早就废了她的太子妃之位。走,去前殿。” … 凌宁没见到太子,自然没有离开,而且他也看到了李晴儿眼中的思念之情,又怎么忍心离去呢,所以留在这里,陪李晴儿说着话。 两人要避嫌,所以只能聊些平常事,但即便是平常事,也让李晴儿开心不已。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的脚步声。 凌宁回头看去,只见太子走了进来。 将近两年未见太子,凌宁知道他的容貌会因为五石散而发生改变,但此时亲眼所见,还是惊到了。 因为太子的变化太大了! 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消瘦,而人一旦消瘦,精气神也会大受影响,看起来苍老不老。 另外,由于五石散的原因,他感觉身体燥热,所以穿着宽大的袍子,前襟打开,袒胸露乳,也没穿鞋,直接光着脚踩在青石板上。 要知道现在已经进入了冬天,这么冷的天,太子这幅打扮,可见被五石散荼毒的厉害。 365:鹰视狼顾 凌宁知道五石散的危害,但他毕竟没吃过,此时见到太子,方知五石散的可怕。 太子竟然被荼毒成了这个鬼样子。 咦,不对劲。 突然,凌宁心中闪过一个疑惑。 太子日渐消瘦是有目共睹,魏皇不可能不知道是五石散毒害的,既然如此,为何魏皇只进行两次口头警告,便不了了之。 难道说魏皇已经放弃太子了,一个连自身欲念都控制不了的储君,有何资格继承大统? 另外,太子之位事关国运,不可轻易废黜,如果魏皇想废黜太子,但他也没有合适的理由,毕竟太子没有谋反,也没有弑父。 但如果是太子自己暴毙呢? 太子早薨,另立储君,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所以魏皇对自己的暗示也是有可能的? 一时间,凌宁想了很多,同时他意识到,连自己都这样想,那秦王、燕王、楚王他们更会抑制不住对皇位的渴望。 另外,魏皇会不会也对秦王他们进行了暗示? 太子羸弱,可取而代之? “凌宁!” 突然,一声怒喝,将凌宁的意识拉回到了现实中。 只见太子进殿后,怒目圆睁,一脸的愤慨。 凌宁起身拱手行礼,笑着说道:“臣弟拜见太子殿下,许久不见,怎么刚刚见面,便让太子殿下如此气愤?莫非是臣弟哪里不对?” 太子质问道:“你对孤的侧妃说了什么?你来东宫,就是来挑衅的吗?” 面对太子的质问,凌宁笑道:“原来是这件事啊,本王说小侄子长得不像太子,更像赵侧妃,还说赵侧妃漂亮,所以生的孩子也可爱。这话难道有什么问题吗?难道在东宫中说实话也是错吗?这话到了养心殿,臣弟也敢重新说一遍,要不臣弟陪太子移步养心殿?不过太子这幅打扮,可不行啊。” 太子气得咬牙,他想发火,却突然发现没地方发,因为凌宁没有说错什么,如果真闹到陛下那里,反而说明自己没有任何包容和气量,到时候就是自己的错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宁王,你果然变得不一样了。”太子咬着牙阴沉着脸色,盯着凌宁。 他彻底意识到凌宁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动手的傻子,而是变成了奸诈之徒,已经不好对付了。 这时,凌宁笑着回道:“多谢太子夸奖,臣弟的确变了,以前愚昧无知,被人当枪使,还做了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万幸父皇和太子仁慈,原谅了我,不然的话,臣弟都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变聪明是件好事,活得明白,死了也明白,再也不能把无知行为,推卸给憨傻了。“太子冷嘲热讽道。 想到自己的计划,太子他嘴角的嘲讽之意更浓,过不了几天,就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凌宁一看太子的表情,就知道他有阴谋和诡计,这让凌宁颇为期待,希望别让自己失望。 凌宁便回道:“太子说得没错,人要活得明白,就算死了,也要死得明白。臣弟觉得赵侧妃就比太子活得明白…” 话里话外,都在质疑太子之子的真实性。 这可把太子气得咬牙切齿,想要发火,却没理由发泄,只能转移话题,问道:“宁王来东宫,有何目的?应该不是来逞口舌之能的吧,没事就出宫去吧,孤还有大事要忙,没时间陪你玩。” “臣弟回京了,自然要来东宫拜见。既然太子有大事要忙,那臣弟就不逗留了。对了太子,你怎么变得如此消瘦,一定要注意身体啊,身体是本钱,你可是储君,国家未来的掌舵人,身体千万不能出任何问题。”凌宁关心道。 太子立即听出了凌宁的话外意,这哪是关心自己,这是巴不得自己早死,所以太子当即回道:“孤的身体好得很,宁王还是多关心自己吧…” “那臣弟便不叨扰太子的正事,告辞。”凌宁拱手告辞,直接朝殿外走去。 而等凌宁离开,气急败坏的太子立即砸了不少花瓶,可见心头之恨意。 凌宁刚走出东宫,迎面偶遇了一位进宫的男子,男子也没想到会偶遇凌宁,于是行礼参见:“詹事府少詹事方颂文,拜见宁王殿下!” “你就是方颂文啊。”凌宁知道方颂文,但此刻却装作第一次见面。 方颂文道:“正是下官!殿下这是要出宫?” “自然,拜见了太子,自然该出宫了。久闻赵国公大名,当年可是叱咤风云的厉害人物,他的儿子想必也不简单,太子有方大人辅佐,必然如虎添翼。只是…”凌宁称赞了两句,紧接着语气一变。 方颂文微微躬身,态度恭敬,他也惊讶于凌宁的变化,真是脱胎换骨,看不出任何的傻气。 就算他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在几位皇子中这位宁王的形象是优秀的!最有王者风范! 方颂文深知只是后面是陷阱,但身为臣子,不能不问,只是问道:“敢问殿下,只是什么…” 凌宁正色道:“只是方大人不该把五石圣散献给太子啊,瞧瞧太子现在的样子,衣着不得体,还放浪形骸,即便是在东宫中,也不能如此。方大人,你说你有过错吗?” 此言一出,方颂文瞳孔剧变,脑海中立即闪现一个问题:宁王是怎么知道是我把五石散献给太子的?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少之又少,只有方颂文和太子身边亲近的人,难道是身边的人,或者太子身边的人有问题? 必然是! 不然的话,宁王不可能知道! 这个时候,就到方颂文施展演技的时候了,只见方颂文故作吃惊,然后回道: “宁王殿下,冤枉啊,真是冤枉啊,并非是下官将五石圣散献给太子殿下,另外太子殿下消瘦,也是胃口不好,绝对和五石圣散没有关系!宁王殿下是不是听信了某人的谗言?这绝对是谗言,下官愿意和他当面对质,从而还下官清誉。” 他那义愤填膺的样子,像极了受害者。 “当真不是吗?那可能是本王听错了,哈哈哈…”凌宁笑声朗朗,径直离开。 方颂文看着凌宁的背影,目光如鹰鸠。 谁知十几米外的凌宁突然扭头,他身体不动,只动脑袋,目光如鹰目般看向方颂文,面容冷漠,透着杀意。 方颂文吓得一机灵,连忙低头,不敢与其对视,同时脑海中闪过一个词语: 鹰视狼顾! 366:盛妆相见,方显礼貌 凌宁离开后,但是方颂文站了好一会,才转身进入东宫。 想到凌宁那鹰视狼顾的眼神,方颂文禁不住心中发寒,于是脚步更快,当来到前殿后,只见地上一地的碎瓷器。 殿内只有赵金莲和太子,李晴儿在凌宁离开后也离开了。 方颂文进来后,侧妃赵金莲立即看向了他,但是这一次,方颂文没有回应赵金莲,而是来到太子身边,问道:“太子,何故发这么大胆的火?” “还不是那个宁王!刚刚回京,就跑到这里讽刺孤!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颂文,咱们的计划尽快准备,孤要让他知道什么是绝望,当他知道自己拥有前朝余孽血脉,将无缘皇位后,孤倒要看看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太子咆哮道。 方颂文回道:“请太子殿下,下官已经开始着手了,不过想让秦王甘愿当枪使,还需要好好谋划,比如要调走秦王身边的谋士赵公明,此人极不简单,若是让他留在秦王身边,绝对会阻止秦王。” “反正越快越好。”太子催促道。 方颂文点了点头,然后又道:“太子殿下,属下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禀告。” 太子看了一眼赵金莲,赵金莲识趣退下,殿内只剩下太子和方颂文。 “什么事情?”太子问道。 方颂文便将刚刚偶遇凌宁的事说了出来,太子听后,立即挺直了腰杆,说道:“你的意思是,你和孤的身边,很可能有他人耳目?” “下官是这个怀疑。”方颂文回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下官不得不担心啊。” 太子大怒,喝道:“孤最恨的就是吃里扒外的奸细,查,彻查!从里到外,彻查清楚,查到后,格杀勿论!” “是!”方颂文立即领令。 任凭方颂文绞尽脑汁,也不会猜到五石散出自凌宁之手,他只能彻查自己身边的人。 … 出了宫后,马车已经等候多时了。 “殿下,现在去哪里?”徐坤问道。 凌宁想了想,便道:“回府吧,回去之后,准备晚宴,然后以本王的名义,给秦王府、燕王府送去,邀请两位王爷携带家眷,来宁王府做客,就说本王回京,对两位兄长甚是思念,准备了凉州美食,请他们一聚。” “奴婢明白。”徐坤立即应道。 凌宁上了马车,便闭目养神,脑海中浮现今日和魏皇的对话,开始逐条分析,以免错失重要的细节。 回到王府后,凌宁对楚红袖、韩月如她们说了晚上设宴的事情,并对韩月如说道:“月如,你明日再回百战侯府吧。” “好的夫君。”韩月如自然没有异议,反正已经回到了京都,她随时都能回家,不必急于这半日。 随即,王府内开始忙碌,为晚上的晚宴做准备。 请帖也送去了两位亲王府。 燕王凌宇拿到请帖后,立即叫来燕王妃,说道:“晚上准备一份厚礼,随本王参加宁王准备的晚宴。本王倒要看看宁王是不是真变聪明了。” “夫君,那秦王会去吗?夫君不是说秦王非常厌恶宁王的吗?”燕王妃好奇问道。 燕王笑道:“我太了解这位二哥了,他就算对宁王恨得咬牙切齿,他也要去,因为他比我还要好奇宁王的变化。宁王本来就是万夫不当之勇,若只是个莽夫,倒也没什么,但如果真的变聪明了,那就危险了,相当于皇位争夺的途中增加了一位强大的对手,而且陛下又对宁王格外宠爱。所以今晚秦王必然到场!” “那夫君不担心吗?”燕王妃又问。 燕王笑着回道:“陛下龙体康健,十年内别想传位,所以何必着急呢。你夫君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优势,还是让他们龙争虎斗,鹬蚌相争吧。” “另外别忘了,七皇子、八皇子和九皇子尚且年幼,十年之后,他们都长大成人,会加入皇位争夺,所以将来大魏的天下到底是谁的,现在谁能说得清楚啊?” “恐怕就连陛下,都没想好把江山交给谁。至于太子,废人一个,我敢断定,在陛下心目中,太子早就失去了储君之位。他现在不被废,只是因为他是嫡子,仅此而已。” 燕王妃看自家夫君审时度势,认得清局势,立即放下心来,她真怕夫君为了争夺皇位,置燕王府于危险之地。 另一边。 秦王收到宁王府的请帖后,果然如燕王猜测的那般,立即答应赴约,并表示准时到达。 随后,秦王来到后宅秦王妃居住的宅子。 秦王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来这里了,自从秦王妃被玷污的谣言传遍京都,他心头便有一根刺,始终拔不掉。 他也知道这样做不对,应该相信自己的王妃,于是心平气和地找到秦王妃,询问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衣服为何被撕碎,为何穿着凌宁的衣服,问她到底有没有被侵犯,若真是受了凌辱,他也不介意。 但是秦王妃的回答却让秦王恼火,因为秦王妃不仅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扭头就走。 所以自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就在秦王发愣时,秦王妃也发现了秦王,她眉头一皱,似乎没想到秦王会来自己这里,他已经有十三个月没来到这里了,上次来到这里,是质问自己有没有被侵犯,还让自己说实话,还说就算自己被凌辱,他也不介意,但必须说实话。 那一刻的秦王妃感受到了彻骨的心寒,以及秦王对自己的羞辱,她什么也没有回答,因为她已经把该说的都说过了,是他不信,是他宁愿相信谣言,也不相信自己的夫人。 “殿下怎么来了。” 两人毕竟还是夫妻,看到秦王到来,秦王妃欠身行礼,询问道。 秦王轻咳一声,说道:“宁王回京,今晚设宴,邀请了本王和你,本王已经答应,你准备一下,傍晚时分便过去。” 秦王妃稍加考虑,便道:“好!要不要带佑棠同去?” 她想到了儿子,他要是见到宁王,一定会高兴。 “不带!”秦王的语气立即有些不悦,随即转身离开。 秦王妃望着秦王远去的背影,忍不住长叹一声,知道两人之间恐怕永远回不到以前了。 随即,秦王妃回到卧室,坐在铜镜前梳妆打扮,并换了一件青色的襦裙,整个人如青莲般脱俗。 打扮好后,看着铜镜中魅力四射的自己,秦王妃自嘲道:“人老了,不管如何打扮,都不如年轻的姑娘,反而显得矫揉造作。” 想到这儿,她便想卸去妆容,但不知怎么,突然想到了某个人,许久不见,也该盛妆相见,方显礼貌。 于是乎,秦王妃停了下来,又把妆弄得更加精致。 367:再次见到秦王妃 夕阳西下,染红了半边天。 两辆马车在护卫的护送下,不约而同地来到了宁王府。 “二哥,还真是巧了,我们竟然在这里碰面了。”燕王看到秦王后,笑着说道。 秦王也没想到这么巧,于是笑道:“咱们的王府一个在东面,一个在西面,不早不晚,正好在这里碰到,的确是巧。” “云濛见过秦王殿下!我觉得岂是一个巧字能解释的,应该是你们兄弟俩心有灵犀。”这时候,燕王妃走下马车,笑声如银铃,打趣说道。 秦王对燕王妃点一下头,算是回礼。 对于这位出身书香门第的三弟妹,秦王是颇有好感,因为当初他在挑选秦王妃时,在萧玉笙和她之间,挑中了萧玉笙。 谁知成亲后,萧玉笙的父亲和大哥接连病故,萧家在朝廷的地位直接萎靡,反倒是燕王妃的母家不断上进,已经超越了萧家。 最后要不是秦王又请旨,娶了安国公的女儿做侧妃,秦王会觉得自己亏死。 每次见到燕王妃时,秦王总是有些悔意,觉得当初要是选择了她,不仅能抱得美人,还能获得她母家的支持,让自己的势力更加雄厚。 所以秦王面对燕王妃时,态度非常好,笑容可掬,赞同道:“弟妹说得没错,本王和三弟是心有灵犀,哈哈哈…” 其实燕王妃也察觉到了秦王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同,她说不出原因,所以没敢告诉燕王,以免自己猜错了,反而耽误自家夫君的大事。 这时候,秦王妃也走下了马车,燕王和燕王妃立即看了过去,当看到盛装打扮的秦王妃时,燕王眼前一亮,心中感慨自家二哥真是糊涂啊,这么好的王妃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 虽然侧妃是安国公之女,但是侧妃那容貌,真是不敢恭维啊,还是正妃漂亮,换做其他人,肯定好好疼爱,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心。 如果二哥真的不爱,将来自己若是做上了皇位,倒是可以替二哥好好照顾二嫂。燕王相信即便是再过五年,秦王妃嫂嫂依然风采依旧,会越来越迷人。 “二嫂。” 燕王妃不知自家夫君的心思,立即迎了上去,并伸出手,扶着秦王妃下了马车。 看到热情的燕王妃,萧玉笙的脸上也绽放温柔笑容,说道:“是云朦妹妹啊,你也来了。” “宁王殿下邀请,自然要来。妹妹以为姐姐不来了呢。”燕王妃回道,显然,秦王冷漠秦王妃这件事,很多人都听说了。 萧玉笙刚想回应,却忽然看到宁王府内走出来几个人,她下意识看了过去,当看到中间的男子时,月眸立即瞪大了几分。 燕王妃也随即看了过去,脸上也有几分不敢置信。 与此同时,秦王和燕王也望了过去,目光放在了中间男子身上,两人的脸上也浮现了惊容。 中间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凌宁。 身穿黑色三爪龙袍的凌宁霸气侧漏,气质上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即便是容貌,也有不小的变化,若是长时间和他待在一起,不易察觉,但是一两年未见,再次见面,会觉得凌宁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凌宁已经习惯了所有人的震惊,他走下台阶,拱手作礼,说道:“二哥,三哥,有失远迎,失礼失礼了。两位哥哥能来,让弟弟这里蓬荜生辉,将近两年未见,我对两位哥哥甚是想念,如今见到两位哥哥,看到两位哥哥风采依旧,弟弟便放心了。” 看着凌宁谈吐得体,温润恭谦,和憨傻没有任何关系,让秦王和燕王有些恍惚,觉得记忆中的那个六弟,难道都是假的? 燕王率先反应过来,他拍了拍凌宁的手臂,确定眼前之人真是凌宁后,才感慨道:“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啊,六弟真是脱胎换骨般,我都不敢相认了。” 秦王嫉妒地点头,他本来就嫉妒凌宁的天生神力,如今看到凌宁如此优秀,如同翩翩玉公子,更加让他嫉妒和忌惮。 但深沉的城府让他把嫉妒隐藏了起来,也发出感慨:“不敢相信,你真是我们的六弟吗?” “如假包换!以前疯傻,有得罪两位哥哥的地方,弟弟在此赔罪。”凌宁正色说完,拱手一拜再拜。 秦王连忙扶住凌宁,说道:“无需如此,不必见外,我们是兄弟,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谁还没有年轻过,谁还没有犯过错。” 说罢,秦王又扭头对燕王说道:“三弟,看到六弟如此样子,我们再也不用替他担心了,他能照顾好自己。” “是啊,放心了。”燕王赞同道。 凌宁也笑了,心想你俩的演技真是可圈可点。 随后,凌宁看向了两位王妃,拱手拜道:“拜见两位嫂嫂!” 燕王妃连忙回道:“宁王殿下快快请求,不必如何见怪。” 萧玉笙忍住内心的震惊,故作平静道:“是啊宁王,不必客套。” 凌宁对燕王妃不了解,没有交集,但和二嫂可是有着很深的渊源,还记得当初离京前,他们在宁王府打扑克,当时她和李晴儿翩翩起舞,真是人家绝色,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看到她再次为自己起舞。 为了迎接她,凌宁还专门把那枚玉蝉找了出来呢。 念头在须臾间,凌宁不敢和萧玉笙有任何的交流,哪怕眼神交流都不行,以免让秦王多想。 “两位哥哥,两位嫂嫂,请随我入府吧。”凌宁连忙伸手邀请。 四人立即跟随凌宁,朝着宁王府内走去。 突然,萧玉笙脚步一顿,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像晚霞般美丽,因为她的目光划过凌宁的腰间,看到了自己的那枚玉蝉。 那本是她贴身的玉佩,是她母亲为她求来的护身符,谁知后来被儿子误送给了凌宁,更没想到凌宁竟然会随身携带。 萧玉笙又瞥向了秦王,怕他发觉,但转念一想,恐怕他早就忘记自己身上有这样一枚玉蝉了吧。 这时她看向凌宁的目光,再次发生了变化。 368:忍者神龟 今天的宁王府格外热闹,凌宁命人准备了丰盛的美食,款待秦王和燕王夫妇。 楚红袖和韩月如作为宁王妃和宁王侧妃,自然要出来见客,两女和秦王妃、燕王妃一桌,四女有说有笑地交谈。 至于凌宁则在招待秦王和燕王。 “二哥,三哥,这是我从凉州带来的羊肉,当初为了吃上这口鲜嫩的羊肉,我向陛下请求去凉州就藩,现在看来的确有些胡闹,但不得不说,凉州的羊肉的确美味。” 只见凌宁指着一盘手抓羊肉,似笑非笑说道。 秦王和燕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因为当初正是两人戏耍了凌宁,骗他说凉州的羊肉美味,这才有凌宁就藩凉州一事,如今凌宁说胡闹,实际上说的就是他们两人。 燕王看秦王不说话,于是端起酒来,便道:“六弟,当初也怪我们,只顾着向你推荐羊肉美味的地方,却忘了告诉你凉州偏远,你可别生气啊,这杯酒就当赔罪。” 凌宁立即道:“我怎么会怪罪两位哥哥呢,凉州虽然偏远了一些,但那里景色壮阔,我非常喜欢那里。如果不去那里,又怎么能立功呢,所以一切有因必有果,都是自己的选择。” 看到凌宁如此洒脱,表情毫不做作,燕王和秦王立即将赔罪酒一饮而尽,三人的关系变得更加亲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兄弟。 这时候,秦王问道:“六弟今日去见太子了吧,情况如何?许久未见,作为大哥,太子应该很热情吧。” 凌宁却摇了摇头,道:“白提了,这次东宫之行,不仅没让太子高兴,反而惹他生气,最后我便告退出宫了。” “哦,出了何事啊?”燕王立即问道。 两人就怕凌宁和太子冰释前嫌,如今矛盾激化,正合他们心思,若是能打起来,那就更妙了。 面对两人的好奇,凌宁解释道:“我见到了皇孙,随口说了一句皇孙长得不像太子,长得像赵侧妃,就惹怒了赵侧妃,随后又惹到了太子,哎,无心之言,没想到会造成这个结果。” 此话一出,秦王和燕王立即对视了一眼。 秦王和燕王立即前倾身子,就见秦王说道:“六弟说得没错,我们也觉得皇孙和太子一点不像,另外,赵侧妃的生气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若是心中不虚,为何紧张?” “没错!而且太子那么多妻妾,为何单单只有赵侧妃怀孕产子,总不会是其他妻妾都有问题吧。”燕王也道。 凌宁故作吃惊,下意识道:“的确是这个道理,那如果其他妾室没有问题,那岂不是说赵侧妃所生皇孙有问题!不会吧,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赵金莲敢乱来吗?她出身书香门第,父亲是中书侍郎,正三品官职,岂会做出这种事,应该不可能…” 看到凌宁摇头,秦王冷笑一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六弟,你刚刚痊愈,很多事情比你想的要丑陋。赵金莲的确出身书香门第,但他父亲能成为中书侍郎,还不是因为她诞下皇孙有功,所有赵家才能时来运转。这还只是生下皇孙的功劳,如果将来太子即位,那皇孙就是太子,那赵金莲就是皇后,这样看来,六弟还觉得赵金莲不会冒险吗?” 凌宁点了点头,又道:“太子就没一点怀疑吗?” “他有,但他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就算知道皇孙有问题,也得认这个儿子,这是他储君之位的保证,没有这个儿子,他还如何传承?”燕王也道。 凌宁立即沉默,一副被两人的说法震惊的表情。 片刻后,凌宁再次摇头,说道:“二哥,三哥,我依然觉得不可能!你们别忘了咱们的父皇,父皇岂会允许皇族血脉被玷污,另外赵侧妃何时怀孕,几时生子,都有详细的起居注,包括太医的诊治,这个是很难造假的。” 燕王道:“的确很难造假,但不是不能啊,如果赵金莲和太子欢好之后,又和其他人欢好,这样怀孕的话,便不会被发现。” 更狠的是秦王,他提出了一个就连凌宁都没想到的可能:“另外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太子为了子嗣,找男人和赵金莲苟合。” 此话一出,凌宁一惊,真是太佩服秦王的脑洞了,太猛了。 试想一下,太子站在床边,看着其他男人玩弄自己的女人,当着面戴绿帽子,然后生下孽子,自己还要视为亲子。 这已经不是男人了,这是忍者神龟啊。 此刻的凌宁已经不用假装震惊,因为他真的很震惊,然后说出了问题的关键:“二哥,三哥,这些怀疑只是怀疑,当个玩笑说说可以,但是没有任何作用,因为我们没有证据。” 其实凌宁也怀疑赵金莲和他人私通,皇孙是孽种,但是找不到奸夫,又没有基因检测,根本证明不了那个孩子有问题。 秦王和燕王立即陷入了沉默,其实两人早就暗中调查了,如果真有问题,早就发现了,但是到现在都没有发现。 片刻后,秦王咬牙道:“滴血认亲呢?” “没错,这是个办法。”燕王说道。 作为一个穿越者,凌宁太清楚滴血认亲的狗血,稍微加点手段,太监的血都能和皇孙融合,难道太监会是皇孙的亲生父亲吗? 他今晚故意扯到皇孙真假的问题上,就是想利用秦王和燕王,看来两人始终没有放弃这个问题,凌宁就放心了,至于他们如何做,就不是凌宁该过问的。 所以凌宁不说话,不参与。 谁知秦王却问向凌宁:“六弟,你觉得可行吗?要不我们一同找机会向父皇进言,发起这场滴血认亲!一旦成功,太子必然被废。” 说到最后,秦王有些紧张,似乎这一次自己距离太子之位是那么近。 凌宁立即摇头,道:“两位哥哥,等我母亲忌日一过,我就要离京了,匈奴正在攻打凉州,我是焦急万分。” 看到凌宁不愿参与,秦王和燕王对视一眼,明白凌宁的谨慎,于是拿起酒杯,不再谈论此事。 杯觥交错,三人喝了不少酒,尤其是从西域带回来的葡萄酒,被秦王和燕王喝得一干二净,两人都醉意浓浓。 369:嫂嫂送的信物 几壶西域带来的葡萄酒被秦王和燕王喝得一干二净,两个人都醉意浓浓,眼神都有些迷离。 “夫君,秦王殿下,虽然知道你们高兴,但也不要贪杯。”这时候,燕王妃走了过来,劝说道。 谁知下一刻,秦王竟然顺势拉起燕王妃的玉手,抓在了手中,还拍了拍,笑着说道:“弟妹,今晚喝酒,就让本王和三弟不醉不休。” 喝醉的秦王胆子真大,竟然当着燕王的面去抓燕王妃的玉手。 但是燕王看到这一幕,并未觉得不妥,反而醉意朦胧笑着说道:“夫人你看,二哥都发话了,多饮几杯没事,不要扫兴。” 但是燕王妃却被秦王的行为吓到了,她的脸上瞬间爬上羞躁,更主要的是,凌宁可没醉,楚红袖、韩月如也在旁边看着个,最最主要的是秦王妃也在这里。 恼羞的燕王妃连忙抽出玉手,并急忙后退几步,羞愤道:“你瞧瞧你们,喝多了酒,便开始耍酒疯,我也不管你们了。” 说罢,燕王妃连忙回到座位上,整个人又羞又恼。 谁知秦王却叫道:“怎么走了啊,三弟,让你媳妇来给咱们倒酒!” “好啊,没问题,让你弟妹好好服侍你。”燕王还热情说道,并且也提出了一个要求,“我也想让嫂子倒酒。” 秦王爽快道:“当然可以!” 于是乎,秦王看向萧玉笙,挥了挥手,道:“过来!给三弟倒酒。” 萧玉笙豁然起身,不过她不是去倒酒,而是面露笑容,对众人说道:“你们继续,我去方便一下。” 说罢,径直走了出去,显然不想搭理秦王。 秦王顿恼,立即开始骂骂咧咧。 凌宁也没想到两人的酒量这么差,并且酒品也差。 实际上,秦王和燕王是有分寸的,一般在外参加酒宴,是不可能喝醉的,都有一个量。 但这一次马失前蹄,因为葡萄酒酸酸甜甜,味道不错,觉得度数不高,于是多饮了些,却没料到葡萄酒后劲不小,直接把两人弄醉了,这才出丑。 凌宁也没想到一场寻常晚宴,竟然看到这出好戏,希望他们醒酒之后,兄弟俩的感情不受影响。 “两位哥哥,来,继续喝。” 凌宁为了避免两人继续耍酒疯,甚至让红袖和月如她们倒酒,于是又灌了两人几杯白酒,彻底把两人放倒,让他们趴在桌子上,老老实实酣睡。 楚红袖和韩月如为了打消尴尬,便拉着燕王妃闲谈,果然让她的心绪稳定了下来。 凌宁也喝了不少酒,也有微微醉意,但距离秦王那样的行为还远着呢,而且凌宁酒品好,怎么会胡闹呢。 “红袖,月如,你们陪好燕王妃,我去方便一下。”凌宁起身说道。 楚红袖和韩月如点了点头。 凌宁走出房间,去了不远处的恭房,放完水后,便准备返回餐厅,当途经长廊时,无意地瞥向花园一角,看到一位朦胧的人影。 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宛若披上一层银沙。 凌宁想了想,还是抬脚走了过去,走近后看清了人影,正是秦王妃萧玉笙。 而听到身后脚步声的萧玉笙回头,看到来人是凌宁,她略有几分慌张,当看到只有凌宁一人时,心绪这才稳定了几分,然后欠身一礼,道:“宁王殿下。” 凌宁笑道:“酒这东西害人,不能喝多,喝多了就容易做出搞笑的事,刚刚二哥也是无意之举,嫂嫂切莫在意。” 萧玉笙轻嗯一声,回道:“多谢宁王牵挂,我没事。” “没事就好。我虽然远在凉州,却也耳闻嫂嫂受了谣言的委屈,那些可恶的歹毒之人,竟然敢污蔑嫂嫂,若是能抓到他们,必将他们抽筋扒皮。”凌宁气愤不已,随后又安慰道,“嫂嫂,我知道你是清白的,你没有义务去向所有人解释你的清白,他们也不值得你那样做。” “人是为自己而活,人活着不是为了解释,所以不要被流言蜚语扰乱了生活,清者自清,相信你的人永远都会相信你。” 听着凌宁温柔的开导,就像涓涓细流流淌在心尖,让萧玉笙暖心不已。 她展露一个温柔的笑容,说道:“谢谢殿下,你说的没错,相信我的人永远都会相信我,如果不相信我,那也没有解释的必要。说来惭愧,我还没有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呢。” 凌宁笑道:“嫂嫂已经送了很多宝物,已经报答过了。” 萧玉笙摇头道:“那些都是俗物,如果没有你搭救我,我的生活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那些东西报答不了你对我的恩情。” “那好吧,嫂嫂执意如此,我也不反对。对了,有件东西,我需要还给嫂嫂。”凌宁说完,取下腰间那枚玉蝉,递给了萧玉笙。 萧玉笙一愣,她没有立即接过去,而是问道:“宁王这是何意?” “当初的我有些憨傻,不知这玉蝉是嫂嫂的贴身之物,便从佑棠那里索要了过来。如今知道了,自然要归还嫂嫂,失礼之处,嫂嫂莫怪。”凌宁解释道。 萧玉笙脸颊一红,原来他都知道了啊。 “这玉蝉…你一直随身携带吗?”萧玉笙迟疑了会,忍不住问道。 凌宁点了点头,道:“这是佑棠送给我的,自然要随身携带,我感觉这玉蝉是一道护身符,保护我南征北战。现在把它还给嫂嫂,希望它能继续保护嫂嫂。不过这两年来,我是把它贴身携带,希望嫂嫂不要嫌弃。” 贴身携带… 四个字让萧玉笙心头一颤,当初自己也是把玉蝉贴身携带,挂在胸前,两人岂不是因为玉蝉,而有了肌肤之亲? 想到当初他救下自己时,自己的衣裳被撕破,身体已经被他看得差不多,而且是他背着自己走出的树林,若说肌肤之亲,两人早就有过肌肤之亲了。 她深吸一口气,甩掉心中杂念,面对凌宁递来的玉蝉,她却摇了摇头,声音越发的温柔:“殿下还是继续留着它吧,殿下领兵在外,经常要面对刀枪剑雨,既然它有护身符的作用,便让它继续保佑殿下。” “那这枚玉蝉便是嫂嫂送我的信物了?”萧宁欢喜问道。 萧玉笙略微羞涩,说道:“只是护身符,不算什么信物,切莫多想。” “哈哈哈…没错,只是护身符。”凌宁笑着回应,然后把玉蝉戴在了脖子上。 看着凌宁胸口悬挂的玉蝉,萧玉笙的俏脸也展露一个迷人的微笑。 370:没有偷情,躲什么啊 朦胧的月色洒落,宛若一层白纱披在萧玉笙的身上,美轮美奂。 凌宁不是好色之徒,但他不得不承认,此刻的萧玉笙很美,她就像一支坚韧的青莲,就算身处污秽之中,被流言蜚语包围,她也能亭亭玉立。 此刻她的笑容更美,是发自内心的微笑,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模样。 “嫂嫂,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要经常微笑。”凌宁说道。 面对凌宁的注视,萧玉笙觉得心脏一颤,下意识避开了目光,凌宁的温柔让她有些不适应,但她还是轻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交谈声: “秦王妃去了哪里?这么久了,也不回来,不会是在宁王府里迷路了吧。” “宁王府不必燕王府,怎么会迷路呢。” “…” 是燕王妃和楚红袖她们的声音,显然是看到萧玉笙迟迟不回去,于是出来寻找。 萧玉笙顿时一慌,若是被她们看到自己和宁王独处,不知会如何乱想,楚红袖、韩月如倒也罢了,他们是宁王的妻子,不会嚼舌根,但是燕王妃就不一定了。 看到萧玉笙陷入慌张,凌宁本想安慰她没关系,两个人只是聊天,又没有衣衫不整,身正不怕影子斜。 但是话到嘴边,凌宁就选择了沉默,因为他突然来了兴趣,想看看萧玉笙会怎么应对。 下一刻,萧玉笙做出了选择,她一咬牙,直接抓起凌宁的袖子,拽着他走进了不远处的墙角,那里有茂密的藤条,躲在里面不易被发现。 萧玉笙让凌宁藏在里面,而她在外面,由于墙角的空间不大,她只能靠近两步,便直接靠在了凌宁的怀中。 凌宁的胸膛非常宽阔,但萧玉笙却如遭蛇吻,玉背直接绷紧,刚想前倾避嫌,却听到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 她当即不敢动弹,同时这才反应过来为何要躲啊,躲起来才证明心虚,若是在这里被发现了,那就更加解释不清了。 就算要躲,也是自己躲起来,为什么要拉着凌宁一起。 明明两人没有偷偷摸摸,怎么搞得像是偷偷摸摸。 就在萧玉笙情绪起伏的厉害时,凌宁的双手突然搭在了她的肩上,并且耳边痒痒,传来了凌宁的低声细语:“别怕,她们马上就会走开。” 萧玉笙身子发僵,立即屏住了呼吸,呆呆地靠在凌宁怀中,六神无主。 外面的燕王妃、楚红袖和韩月如有说有笑地路过,丝毫不知道几米的墙角中,竟然藏着一对男女。 凌宁是一点不紧张,这种事情对他而言,已经是轻车熟路了,相反觉得刺激。 淡淡的幽香钻进凌宁的鼻子里,他知道,那是萧玉笙身上的香气,并且这股子香气很勾人,再配合此情此景,立即让凌宁脑海中浮现偷情的戏码。 凌宁嘴角微扬。 下一刻,萧玉笙娇躯一颤,刹那间,红晕爬上了脸颊,就连耳垂都红了。 因为就在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的后腰碰到了某个苏醒的凶物。 她可不是纯情的少女,她已经成过亲了,岂会不知道那是什么? 一瞬间,各种情绪在她心头交织,她立即迈开发软的双腿,头也不回,直接逃了出去。 “都是喝酒的缘故,唐突佳人了,以后要少喝…” 凌宁立即找到了原因,心中甚是自责。 等凌宁回到餐厅时,燕王妃、楚红袖、韩月如三女正和萧玉笙聊天,看到凌宁回来了,萧玉笙面不改色,但眼眸深处闪过的慌乱以及心中闪过的凌乱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看着酣睡的秦王和燕王,凌宁便对萧玉笙、燕王妃说道:“今晚真是招待不周,明日等两位哥哥醒酒,劳烦两位嫂嫂替我说一声抱歉。” “宁王殿下太客气了,还要感谢宁王殿下的招待。”燕王妃笑着说道。 对她而言,如果没有秦王抓自己玉手的那一幕,那就好了,她甚是为难,不知道明日等燕王醒来后,该不该告诉他这件事。 而萧玉笙目光飘忽,说道:“感谢宁王的款待。” “应该的。”凌宁笑着回道。 随后,便是送他们出府,目送马车离去。 凌宁左手揽着楚红袖,右手揽着韩月如,朝着府里走去,同时笑着说道:“两位夫人,时辰不早了,咱们该休息了。” 楚红袖和韩月如对视一眼,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俏脸上立即爬上红晕。 … 次日清晨,早朝。 例行的有本早奏,无本退朝,并没有发生不寻常之事,也没有人弹劾凌宁,似乎都不知道宁王回京。 而早朝结束时,凌宁才从美人窝中醒来,吃过早饭,凌宁对楚红袖和韩月如说道:“我要去欧阳府拜访,你们呢?” “殿下,我陪你一起吧,妾身正好有些东西要送给外祖母。”楚红袖说道。 韩月如则道:“殿下,我回百战侯府看看母亲。” 凌宁点头道:“没问题!对了月如,多带些礼物回去,代我向岳母问好,忙完这两日,我再去镇北侯府。” “好!”韩月如应道。 随即三人兵分两路。 韩月如乘马车来到了百战侯府,侯府一如过往的清静,韩越氏听说女儿回来了,连忙赶往门前。 “娘亲!” 韩月如见到韩越氏后,眼泪禁不住落下,然后扑进母亲的怀中,表达心中思念。 在这个嫁出去的女人如同泼出去水的年代,离得远的女儿根本没有回娘家的机会。 韩越氏也泪眼婆娑,她只有这一对子女,都去了边关,而且一走就是将近两年,再加上丈夫也在边关驻守,只留她和老母亲守着偌大的侯府,可想心中的孤单。 如今看到女儿,她是喜极而泣。 “娘,女儿不孝。” 韩月如连忙为韩越氏擦泪,心中甚是愧疚。 韩越氏看着女儿面色红润,很幸福的样子,便笑着说道:“傻丫头,我们女人就是嫁夫随夫,而且宁王殿下戍卫边关,是在保家卫国,这是你的福气,也是我们百战侯府的福气。” 韩月如擦掉脸上的泪珠,惋惜说道:“可惜破虏没等回来,若是他回来,母亲会更开心。” “男儿以事业为主,我们该支持他,只要他平平安安,回不回来都一样。走,咱们回家。”韩越氏说着,拉着韩月如的手进了府。 母女俩许久未见,有说不完的话,看到女儿幸福美满,尤其是谈到宁王时,那满脸的快乐,韩越氏就知道自家女儿没有嫁错人。 突然,韩越氏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眉头一皱,轻叹了一声。 371:韩月如的未婚夫 “哎…”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大势所趋。即便林西索不在船队之中,他的精神以及他的观念仍然发挥作用,发现者船队经历最后一次蜕变,会迅速稳固下来,统一思想。 “就是,我们差点挂了,不过现在没事了,秦大哥,有事?”艾玛一边心有余悸地感慨。一边大口地喘着粗气,问。 悠扬的歌曲响起,乔姗姗拿着话筒唱了起来,清脆的歌声,犹如天籁一样。唱歌的时候,乔姗姗轻轻地摇摆着身躯,那妙曼的身材,如同风中的杨柳一样。 法华玉帝居然主动丢出了古灯,普陀玉帝几人皆是一愣,紧随其后,四人同时飞向那一盏古灯。 韩易将玉简还给了霸图藤,从这枚玉简当中,韩易可以清楚地了解到这次斗兽大赛的整个构架和情况。 直播间内一片惊呼,有人觉得眼前一亮,有人感到索然无味,各种言论瞬间充满了屏幕。 依郁第一次下水,全身被一层红色能量结界隔离层覆盖严密后,拍动翅膀在波涛层层的海面高处盘旋飞舞一阵后,猛然朝着水面坠落,一头扎进了蓝色海水里。 依郁眼睁睁看着瑞拉被致雅拽将过去,依郁脸上仍旧挂着微笑,内心却突然生出奇异的情绪,一种依郁记得很多年前,曾经有过的情绪,怒不可歇。就如同当年,看到辛德被大牙行人欺负时般。 冲到顶级状态,属性里将附带地出现一项裂杀效果。这是秦弱白天在杀人蜂谷里才发现的,刚到顶级,裂杀效果出现。 叶洛前世的时候,除了极个别特殊的皮肤,其余的皮肤都能够通过现实中的货币进行购买。而在蓝星上,所有的皮肤都无法买卖,仅能通过完成皮肤解锁任务进行解锁。 但是在光身的情况下,子弹都不能给王千造成威胁,更别说现在王千被王霸霸附体了。 结果,这位名叫阿尔罗的少年,刚刚进入迷幻森林,先是被许易从现实而来的强大灵魂占据肉身,然后灵魂又被梦魇之眼的梦魇之术笼罩,直接打出了gg。 王县长蹲了下来,仔细打量着这张被打坏的桌子,过了一会儿,王县长站了起来,露出了一副怜惜的神色。 “御洗君,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相貌靓丽的三花贺美,穿着纹有牡丹花色的白色旗袍,另只手里却是拄着一柄太刀,鞘身黑色深邃,显得有些古朴陈旧。 万万没想到,我王千也有日鬼的这一天,不过不得不说,这鬼跟人比起来,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江瑜愣了一下时,猛地向后一仰,撞在座靠上,只听发动机轰鸣一声,两侧车窗外的景色向后飞驰。 “铛铛铛……”两根木棍在这二人手中竟宛如铁铸的一般,在撞击中不住的发出阵阵金石相交的响动。 潘路峰,潘家声名在外的世家子,虽然年纪不过三十许,但是却已经执掌了潘家相当大的世俗业务,因为排行老五,又被人称为潘五哥。 372:大魏版玄武门之变 欧阳府,书房内。 随着陈百亿的命令,龙天集团各国公司总裁,马上准备就绪,他们也知道美国总公司的情况,所以他们听到陈百亿的命令,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们知道肯定又要发生大事。 药葫芦边说边走向他的药架子,仰头看着那十几层高的架子,搬过一张板凳踩在上面,伸长胳膊拿下来一瓶药。 接过手机,林枫又是给宋鑫来几张照片,然后就拨通了李忠的电话。 “呵呵……你就不怕我下个毒啥的?”宋琦见林枫的样子,也是忍不住笑了笑,但接着,她又似笑非笑地问道。 这一剑下去熙就算不死也得重伤,到了这个时候就连他带来的随从,也无法顾忌恶魔公主准备出手了,要不然公子有损他们回去如何交代? 天堂会意,手掌一抬,一股气流便是‘激’‘射’而出,瞬间便是将那没果实击成漫天雾状。 听到林翔这道命令,龙组战士更加兴奋,虽然在母舰中的攻击同样能杀死日本人,但是总是没有近身战来的有激情。 “恩,之前是我太不懂事了,让姐姐和林枫哥哥费心了,我以后一定改正。”梦琦见此,也是端起酒杯说道。 最终,顶着陈弈他们一轮又一轮的攻击,一个瘦了一圈的无头巨人出现在了陈弈他们的面前,这个巨人比刚才看起来略微瘦了一点,可是压迫感却有增无减,反而更加恐怖起来。 秦阳也听说守,羽化内宫是在古道门面临灭派之难才会打开的地方,那是古道门修士的最后避难所。 太后不信瑞栋说过这种话,但她差遣瑞栋去处死宗人府的镶红旗旗主和察博,取了他府中所藏的「四十二章经」,却确的事实。 柏年看着方宇那有些不耐的神色,便止住了话语,再说下去就会让人生嫌。反正等会儿见过他姐后,方宇还是会同意的。 “放开我,放开我,本……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对我动手,你便是死罪!死罪!”刘子岭捂着脖子,但却不能阻止被提起凌空的命运。 “昂……昂好,好好。”那老头极识时务,连忙点头哈腰的收拾其那几个摊位的东西背着来到‘大汉’周围,领着路,来到镇子里唯一一家客栈,自然,也是黑店。 “想说了吗?要是想说了就点点头。”那胖男子眼泪不止,但是犹犹豫豫的,还是不点头。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也是大多数人忽略,却被林枫格外看重的一点——那就是,京城当时发行的时候,是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限量发行。而剩下的三个星期,就算是想买,也买不到了。 虽然东华大帝做到此事,自然也没什么值得意外的。但要知道,如今的吕洞宾却并非是当年的东华大帝,他放弃了东华大帝的混元道行,现如今的他,甚至还不是大罗天仙。 君临渊用内力将山洞里面的一块大石头压在了门口,虽说对于雪暴狼并没有什么阻挡的作用但至少挡住了它们逼人的视线,使得山洞里的他们也可以放松一些。 373:什么才是真相 一直以来,凌宁对魏皇发起的玄武门之变好奇不已,今日正好借此机会,从欧阳牛马口中一探究竟。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这崩碎的土柱似乎是很有规律,先是最中间的一圈土柱,然后一圈一圈的往外扩张,如今,却是只剩下最外围的十根。 “如果仅仅只是丧尸还好办,在其中还夹杂了一支魔军精锐,其中还有一个虚境强者!就是这些混蛋破坏了西北角的基塔。”康奈一拍桌子,十分气愤地说道。 刚想要说话的魏东明瞬间闭嘴,陈方生同情的瞧一眼魏东明,为这位大鸦洲集团的元老感到悲哀,遇到这样完全不把钱放在眼里的老板还能够说什么? 其中,尤其以那之前曾经跳出来找茬的那个大胡子的神色最为复杂,眼神中或有凶光露出,或有畏惧之色,亦有交好之意。 看着方绍远挤眉弄眼的模样,龙湛杰也是无语了,他现自从这次见到方绍远之后,这方绍远对待他的态度越没有那么拘谨了,似乎渐渐放得开了,莫非在他闭关期间这方绍远身上有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来人脸上露出一丝奇异之色,他原本以为这池中可能是一头水火灵兽,不曾想竟然是一头龙。 还是要冷静点才行,免得到最后还要被你来针对我,虽然说看起来很爱护的,但是街上也不会和你一样过分,还是希望我们可以冷静下来,t平时多思考一下,毕竟在这样过分,到了最终也会特别的不知所措。 “……属下认为云龙宫根本不足为惧,我们应该将目光放在真正的大敌身上。”风狼突然之间语出惊人,让整个大殿之内顿时都是为之一寂。 原本接完电话,并不是很在意的安芸,在观看了样片之后,被毛嫱的美貌给震惊了,不过想起生化人rion,聪明的她往仿生机器人上做了猜测,也难怪,毛嫱美貌地就不像是生活在人间。 我洗了把脸,准备上床休息,却在这时,隔壁院子里传来了一阵琴声。 伴随着一阵惊雷声,青云子手中的长剑发出浓郁至极的青色光芒,并且隐约有雷光闪烁。 火山灰顺着东南风从堡垒那边刮过来,夹杂在雨水里降落到他们身上,这是他们遇到的最奇怪、成分最多样的雨。 “只要我知道,我都回答你。”朱孔雀泪流满面,毫无力气的她只有配合。 当年不过是虚与委蛇的利用人家,利用完了就想要踢开了,典型的卸磨杀驴。 石全知道毒霸天不简单,以毒炼体,已经达身形气化的境界,要想彻底灭掉他,还真不是容易的事,不过石全既然来了,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潘念珍许久没有见到母亲这样生气过了,自从回了盛京城,住进了靖安伯府,母亲心情一直都很好,加上有外祖母的疼爱和庇佑,她和母亲几乎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从前的管理者,皇级强者虽然比现在的龙风佣兵团多,但是他们一向是把皇级以上的强者当成宝贝。别说出来巡逻什么的了,就连露个头的都难。 374:墓地私会 京都城外的官道上。 凌宁坐在马车内,晃了一下脑袋,把杂念甩掉。 “徐坤、楚红袖、韩月如、叶清玄、白小洁、李文优、韩破虏、展刑…如果连他们都有问题,那我还能相信谁啊?“ “不能乱想啊,乱想的话,将会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九号贵宾室中,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不过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威胁之意。 然后分别了林北玄后,凌天他们立即前往了灵山里面,直奔第十一层。 李东阳老脸一黑,突然觉得自己今天来这里似乎并不是太好的决定,总感觉来了一个土匪窝子一般。 叶倾城伸手抓住我的手腕,磅礴到无法形容的气运,疯狂的朝着我身上用来。 男子一愣,看了看四周,脸上像是被泼了猪血一般,神色有些挣扎,低声问道。 石雄的话如一道惊雷炸响在众人面前,所有罪血后裔的脸色变得极其激动起来,同时李煜的神之领域覆盖,将他们全都定格起来。 “自爆吧,实在不行,也只能这样了。”蔷薇叹息,她已有了必死之心。 宫中的风向隐隐改了,都说萧妃是要失宠了,不然,皇上怎么舍得让萧妃禁足这么久? 当他走进门,看见自家的客厅里坐满了人,有爷爷、父亲、母亲,还有伯伯、伯妈、姑父、姑姑以及堂姐、表姐等人。 华生刚打算吞掉邝天齐的妖丹的时候,放在一边的传讯玉简亮了起来,停下手里的动作,华生知道是青莹君找自己肯定是又有海修进来堕落禁区了,一个闪身离开的始源域。 说完之后,屠夫从自己怀里拿出一把短刀,然后冷笑着向金妍儿凑了过去。 九哥的话说完之后,我们都点了点头,如果对方手上没枪的话,对付几个马贼应该不在话下。 不过我也在寻找机会捉弄她,不过一直没有什么太好的机会,不过这天早上,我一直苦苦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不过对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没多久我们这边就出现了伤亡,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倒下,我心里虽然急,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时候我就知道这为什么叫诛仙阵了,蚁多咬死象也不是没有道理。 见汉克这么说,欧阳子龙笑了笑说,那就这么定了,今天晚上几点行动? 转眼间,凭借星辰挪移,他已经抵达到那座悬崖之下,进入当初与南湘落难的山洞之中。 随着我话音刚落,佘涛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接着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顾念的长发被吹乱了,她也没留意,发丝吹得满脸都是,眼睫毛上黏着一眨,有发梢被眨进了眼睛里,她伸手在面上一抚,指尖触碰到的冰凉触感把她自己都怔了怔。 “哈哈哈哈哈哈,走,夫人,我们洗澡去!”沈毅开怀一笑,说毕,又抱起我,一鼓作气上了楼梯,门虚掩着,他轻轻一踹便开了,将我放下来的同时,顺势吻住我的唇,一片细细密密的吻随之而来。 他们看着地面上留下的一地钢背族和百草族的尸体,这些家伙真傻了? 可怜的曲鹤鸣,却直接让王诺的合约继续维持在毫无约束力上面,秦既庸觉得……研究所满地都是,干嘛盯着没有“彩票”的万利金融研究所。 以半神级智慧古树的能力,很轻易就可以点化魔化椰枣树的种子。 375:受尽折磨,脊骨坚挺 树林旁边的马车里。 李氏的声音一落,陈容便是天真的一笑,然后,慢慢的,她右手一甩。 嘭的一声,手术室门被一道狼狈的身影冲开,落羽四人定睛一看,正是被称为医神的轩辕无道。 望着脸上只有好奇惊愕之‘色’,却无杀气,也没有拿起武器的胡人们,王家众人同时在心中吐出一口压抑的浊气。 那男的面色有些绯红,青筋绷紧,仍死死地望着南应龙,等待着他的回答。 林怡楚楚可怜的模样,早已戳痛了江城策的心,甚至唤起了他所有的保护欲。 听到这里,江城策已经是如坐针毡了,百般尴尬之下,江城策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躲进了洗手间。 米拉杰身子微微一震,晶亮的眸子缓缓的闭合,她任由鸣人索取着自己的吻。 周大空演练了一遍白鹤流的基础锻体术,每一个动作都做的很稳。 这个老李头还真是少了他不行,原本彼此间还都微微有些不自在的,被他那搞笑的‘感动哭’给一打岔,他们全自在回来了。 来到学院门口,此时正好是月圆之夜,与胖子所约定的时间刚刚好,自己也乐得有胖子这么一个证明自己不在场的证人,那‘破空丝’被盗之事,就更与自己无关了。 说着,他也是一挥手,顿时两个魔皇一下子被他掐住了脖子,血始一扭,顿时脑袋都给拧了下来。 哪怕是面对从前的方慕琛,她都没有这么紧张过,崔翊白,对她来说,究竟是有多重要? 乐天向找洛依依告别,却没有找到。但是乐天走出战争学院却碰到另一个熟人,洛影城。 穆励诚淡然地转身走出来,赵嘉佳已经醒过来了,本想要去见王晓婧最后一面的,但是她想王晓婧是想要和穆励诚单独相处的,所以就在门口等候。 突然。叶峰和蛟魔王背后的星空中凭空出现一人。來人居然是星辰殿的殿主。楚项羽。 赵嘉佳把锅架在灶台上面,烧了满满一锅的水,饺子早就包好了,现在只要等着水开就好了。回过头一看,穆励诚正靠在沙发上面呢!视线触及到穆励诚的脚,她发现当兵的人都只有一双鞋,无论什么时候都得穿着。 而学校医务室这一边,赵天被两名学生抬到病床上依旧昏迷不醒,舒月也赶到了医务室,刚才接到自己班级兰月的电话,说叶冥竟然把赵天给打了,当时舒月就蒙了,唉,真不知道叶冥以后还会捅出什么篓子。 藤蔓似乎捉摸不定,突然间失去了敌人的气息。于是,卷起地上的瓦罐不断的钻回土里。 肖弋有点哀怨的看着占俊逸,但碍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大老板,又实在是不好说些什么,只是这个算是加班吗? 陈旭还有另外一个用意,那就是,要展现帐下骑兵强大的战斗力,用来震慑于夫罗。 行走了不多时,二人便听见了一道浑厚苍劲,直冲云霄的野兽咆哮之声。 而“三百年”这个字眼是他也是三次听到了,第一次是随葛长老初入内峰见昊天真人时,听到的,第二次是不久前正道前辈来此赎人时听到的,这是第三次。 376:杀杀杀,杀气冲天 凌宁见到唐烈后,很佩服这种受尽磨难但脊骨不断的真男儿,于是便邀请他前往凉州。 谁知唐烈却摇了摇头,拒绝道:“多谢宁王殿下的厚爱,但恕小人无礼,不能追随殿下前往凉州。这次回来,朝廷已经对小人进行了封赏,陛下也有意让我前往北境军镇,去侯爷麾下效力,小人已经答应了。” “凉州虽好,但北境军镇是抵御匈奴的最前线,距离匈奴王庭更近,小人要为战死的弟兄们报仇!” 凌宁点了点头,道:“你要为战死的弟兄们报仇,北境军镇...... “杜变大人真是让我叹为观止,刚才那一幕,我真的要吓尿了,幸亏我没有先出手,否则我现在已经被腐蚀成为骷髅了。”这个中年男子刺客笑道。 这不是直接在告诉朕,其中必有隐情吗?太可疑了!朕一定得去看看。 “我无罪”,外加打呼噜中的朱家某某。呵呵!色帝,你倒是睡得舒服,也不想想有人一辈子将睡不安稳,有人一辈子将永久入眠,再也无法醒来。 玛仙愈说愈是激动,她语言之中所表现的那股恨意,令得桑雅感到有点寒意。 “君诺……”初心有些恼怒,不知他是什么个意思,不是说好了各睡各的,互不干扰吗?他这已经很严重干扰到她了。 卫风满脸疑‘惑’的看向妮娜,妮娜却是诡异而又‘艳’丽的一笑,背着莫雨绮她朝卫风竖了竖大拇指。 而在君杰那边,叶砻与童子轩的连环攻击,让他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去。 可怜卫兵到死都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连敌人都没看到就上了西天? 线翎电鳗锁定的目标是嘟嘟,来得无声无息,仿佛夜蝠在夜空中飞翔。 可以想象空间里青木山之外,那个充满荒蛮、远古气息的世界,地球上曾经出现的古生物们应该会一应俱全,因为那个世界是它们的祖地、发祥地,所以蓝子的虾兵蟹将军团到了那个世界也不一定吃得开。 闷油瓶恢复淡淡的语气道:“你们刚才要是再往左走出几十米,就永远也不要想到达目的地了。从现在开始一直向前走,无论发生什么。”这次说完,他并没有晕过去,看来进入青铜门之后,他的伤势已经开始有所好转。 夙容端着咖啡翻了翻光脑上列出的一组贵族名单,逐一琢磨,慢慢地,嘴角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来。 但把希望放在革命军之上放在素未谋面的龙的身上,不可能,就算真的认可革命军认可龙,也不可能。 秦唯一答应了,唯恐自己最近事情太多给忙忘了,干脆让威娜给记录下来。 不过对方收腿的力量很大,并且也十分的讯速,所以左手在擒拿住对方右脚腕的一瞬间,被这名黑脸汉子给挣脱了,下一秒,他收回了右脚,同时发现我蹲在地上,于是乎左脚呜的一声,一个横扫朝着我的脑袋便扫了过来。 好吧,这就是一份无解的恩赐游戏,就算是主神世界来的人,甚至是晓明的后宫们都无法破解的恩赐游戏。 当然,这是它在次元海中的起源,晓明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代表着什么,只知道它在次元海中是一种毁灭世界的天灾,任何存在和世界见到它都会色变。 不过说真的,这灌木林的密度,到后来绝对是比前面的石林有过之而无不及,队伍走在里面经常会相互看不到,好在有最前面露出来的光作为参考方向,否则很容易就迷了。 就在他消失的一刹那,周围的阴影齐齐一动,全部化为了龙翼般的刀刃,密集的切过大门前的所在区域。 “恐怕怎么?”我不由有些恼怒,我早就想到那颗圆珠暗藏玄机,果然如此。 “楼少爷,你也不必太在意,有很多比你资历深的画家尝试过,他们也都失败了。”王旭阳宽慰着说道。 她心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在计划什么可是看见她那个眼神,时茹心里就一阵发狠。 大概也是开始担心万一此事被揭发闹得颜面无关,数万年清誉扫地……向来秉公执法的崔府君只得再退了一步。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蓝莫天语气平淡,但听在叶铮的耳中,却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意。他也不清楚,这种寒意究竟是从何而来。 师傅一愣,然后转过石头,从另一个地方开始切,没几下子,一抹翠绿出现。 “可是九姐她不理我……不是在生我的气又是什么……”郑婉凤挤出两滴眼泪,昂起下巴看向郑四夫人,泪水顺着脸颊流到脖子上划过脖子上的血痕,郑婉凤疼的“嘶”的一声夸张的吸了一口凉气。 “慕容流星竟然跟御神殿杠上了,有意思”轩辕敕嘴角微微翘起。 其实,他和时林的博弈,最终谁都没输,时林输了人生,而他输了一个时阳。 更重要的是,高钱,乃是他最为看好的一个后辈,有可能接替他这大祭司之位,如今,竟然被人杀了,他岂能不怒? 此令一出,王城上下满是欢呼。有如此贴心为民的大王,当真是西戎百姓的一大幸事。 一声巨响,沙土激崩爆射。沐皓天的身体瞬间被冲击腾空,又在半空中被霸藤追上,缠紧绑缚,往下一扯。 想想,顾桑玦长长的叹了口气,果然做生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材料缺失的情况下,更不容易。 “他过了年便及冠了,我记得你是去年及笄,你们两个倒是还相配。你若是愿意我便……”替你们赐婚。 等她喝完药之后,夜御轩便拿出了外敷的药,坐在床边,把她受伤的腿儿从被子里拉出来。 “呵呵!”只有这两个字送给他,就连张麟、陈道子这些人,在胜了两场之后,对上苏启的目光,都干脆退出。 沐皓天咬破舌尖,挤落一滴精血,然后屏息静气,紧张地盯住“百里知”。 如此蝉鸣相伴,你追我赶,估摸着行出已有八十里。“百里知”鸣叫之嘹亮大出原先两倍不止,这表明离师妹越来越近,也离那两个凶徒越来越近了。 377:他没有资格继承皇位 暮色沉沉。 贝华听完,竟然笑了,这还是墨凡见到她之后第一次见她笑,她的笑容让墨凡有些想笑,因为…她笑起来和自己一样,面瘫无比。 沈芸哪里知道叶禄生要来,早早就歇下了。还是海棠听到声响,急急过来看门。 就算是墨凡,也把持不住了,男‘性’‘激’素爆表,心中竟然闪过一丝要把剑暗杀掉的想法。 员工之间嘁嘁喳喳谈论,不少人趁休息的时候,跑到村里看热闹。 冯晓晓还好,身上到没什么伤,头上擦破了点皮,脚扭了。主要是受到惊吓,俏脸发白,摇了两下头,让自己清醒一些。 “铛铛铛——”更多金属相碰的声音的响起,飞虎帮的兄弟已和青龙帮的兄弟‘混’战在了一起,会所早就被砸得稀巴烂了,青龙帮基本是以二对一地向飞虎帮发动了进攻。 “哎呀!疼!放……放开!”李天启突然喊道。他突然觉得自己需要忍耐,不可在这三人面前显露功夫,毕竟他们的背后是朝廷,得罪朝廷自己会有许多手尾。至少在找到娘亲之前,不能轻易得罪这些人,是以马上装疼。 二妖扭动着腰躯,浪声嗲气,十分惬意,不住发出狂笑烂叫之音,使人好不焦灼。 钟园带着忌惮的目光,盯着墨凡看了许久,才有些不满的冲着宋家兄弟说道。 车里的汤辰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慢慢的握紧,慢慢的仰起脸,双眼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楼道入口。 “这是……”很熟悉!那月牙看起来真的很熟悉!可是我却想不起来。 “都不可能了,还告诉你干嘛?”雷天晴的反问,带着丝丝讽意。 有次忍不住用当地公用电话给叶栗打了个电话,但是叶栗没有接,可能看号码不熟悉又是外地的,就没有接。 云公子忍不住满头大汗,他刚才又有哪里惹这家伙不高兴了吗?? 轩辕玥扯了一下嘴角,丽眸中全是复杂。苏聿的所作所为,她根本无法阻止,就算她短暂的妨碍了,也终究还是改不了最终的结果。 苏婧不敢置信的看着男人,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他们父子两个逼上梁山。 褚昊轩摇摇头,他知道白彩凤只是想让柳彤伤心,让她看看她的老公其实,心里从来没有她的,这也是跟叶正凯合作的目的之一。 “行啦!你有事你就忙吧!!你再也别找我!”曹欢生气的喊着,直接挂断了电话。 此时,夏风吹过,树荫婆娑,清冷的湖面上,倒影着一轮明亮而孤冷的月光。 “这些修士,最多只能比肩尊神境中位,之前的确高看他们了。”楚天看到这结果,也暗自盘算了一下。 “咦?有点本事,难怪敢来管本公子的闲事。”易浩轩见到秦阳在护着白牡丹的情况下还抵挡住了他的威压,他有些意外地道。 “秦阳,你别这样,你现在的行为,对得起飘飘吗?你这样和渣男有什么区别呢?”李茹雪挣脱了秦阳的手,拉开了和秦阳的距离,开口道。 378:私会,床榻,做正事 秦王匆匆回府,并叫来了几位心腹谋士。 她连着说了两次谢谢,同时抬起非常真挚的眸子望着身边的男子,那双眸之中都含着莹莹泪光,让人无法忽视。 而皇甫莉听着这话,却控制不住的泪水大颗大颗滚落,她难受,她的心真的好难受,犹如千疮百孔。 “我、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没骗你。”紫儿见到陆尘摇头,心知不妙,有些急了,漆黑的大眼滴溜一转,死撑着道。 “该不会……是他?”木悬铃沉下眼眸,想起曾经写过的这么一段:西域时节病死玉都宫中,西域玉都随即和谈失败。病死?怎么就会成了他杀?这西域使节真的是娑罗? 侧过身子,那个少年老成,不,该说是不知多少年岁的人,说着一句似是听得明白,却有很难明白的话。 说话间,凤惊澜只感觉到一团火焰向她的后背席卷而来,碍于宿主和兽仆的契约关系,那火焰并没有对着她袭击,直接绕过她,点燃了她面前的百年大树,挡住了她的去路。 “娘娘要是想妆扮,自去便是了,至于我跟莫才人么,就算了,”若不是今天是杨眉封妃后第一次露面,不去太过失礼,梅昭仪都想称病闭门不出呢。 君无极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凝重,一时间竟也没推开凤惊澜,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一顿捣鼓。 “我说了,我是一个江湖普普通通的算命师。星座命理,不是,是五行周易,样样精通的。”她眼中泛着狐狸一般狡猾的眼光,像是在透露什么,但一刻又让人难以捉摸。 三千年前,我的身体远没有今天这般坚固,一旦身体破碎就会立刻重组,而今天却没有生类似现象。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两张图最终渐渐融合在一起,就像是两种截然相反的物质,互相抵触,最终互相消融。 船队抱成团运转起来,炮光以更猛烈形式爆发,一层层炮光四面开花不说,还有各种导弹制造出弹幕。黑暗大地徒然间出现刺眼强光,让远处的肥蚯蚓颤栗。 本身韩东和洪进丰的关系不错,现在又能够在一起共事,对加深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很有好处的。 幽幽轻声道“怎么过去?”大厅门就在里面修炼者们防守阵线的左边不远处,但却被密集的死灵毒牛占据,如何过去,确实是个问题。 正在行走的李辉却是停下脚步,嘴里轻轻嘀咕着。片刻之后,李辉心神一动,这魁梧壮汉身上顿时散发出一股滔天的煞气,须目怒张,宛如凶神恶煞一般。 此时,罗喉眼中,柯云殇的背影已经消失,他缓缓起身,眼中一抹异芒闪过。 “叶统领,城卫队是否对这片区域进行搜索和封锁?”李辉开口问道。 叶洛前世的时候,除了极个别特殊的皮肤,其余的皮肤都能够通过现实中的货币进行购买。而在蓝星上,所有的皮肤都无法买卖,仅能通过完成皮肤解锁任务进行解锁。 压根不需要萧晚秋的提醒,解说系的四位英雄瞬间化身拆迁办,一阵噼里啪啦的噪音过后,上路一塔这个钉子户已经成了惨不忍睹的废墟。 379:嫂嫂欠你一辈子 环境雅致的厢房内。 凌宁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然后看着把他邀请过来的萧玉笙,一本正经道:“好,做正事!” 看着越来越近的水龙卷,元曲也是慌张的不行,但是,他没有退路,任何一个先抵达东大陆的人类,都将会获得抢占神之传承的先机。 深渊恶魔之前在阿罗的领地内大闹,的确是非常的不理智的行为。 易墨辰扶着她的手,如捧着珍宝一般,一步一脚印的带着林倾城入了宴席。 韩珠坚决不肯,她说,这次被评为优秀课程是有奖励的,所以请客一定要自己付钱。 黄鼠狼大仙在柳乘风兽气的再生下已经恢复,跑上前一脚踢开毒人,然后想后拉了拉柳乘风。 可柳乘风不知不觉走到以前倪嫣然上班的夜总会,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看看能不能遇到倪嫣然。 季白鹭也看开了一点,反正事情都这样了,也没有走回去的可能,只能这样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柳乘风急忙上前,发现黄鼠狼大仙尚有一口气在,于是用龙气让黄鼠狼大仙进入自愈的模式。 第二天一早,男子去林家药厂工作,杏儿浑身上下都是伤,抱着被子痛哭流涕,这样的日子,让她受尽了委屈,但她也十分的有骨气,擦掉眼泪,穿好衣服,继续去开门营业,只是心中十分担心廖渊,怕男子对他们一家不利。 其实按魏无忌前世的眼光来看,这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感冒,可在这个时代却是能要人命的。 对于将鬼扑满显露在旁人眼中,他现在觉得其实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只要不是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独孤煌本要第一个站出来,但辰锋却提前一步拔出轩辕剑。境界提升之后,在剑法威力上自然也有相应的提升。辰锋的掌法不需要多练,诛神伏魔掌是随内力增强而变强的,所以今后他更要侧重剑法的修炼。 他这一连串的打招呼,反而让三人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总不能一同回答吧? “晋升任务我说一下,刘伟,你也过来听听,虽然不用你一起做任务,但我需要你去别的地方帮忙。 澹姬点了点头,她对自己儿子很是了解,知道他本就不是轻易向挫折低头的人。 从他的车停在药店门口时,洛河彬的神识就已经捕捉到了他的存在,同时也明白过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最高级的进阶芯片?”张一凡一怔,那不就是顶级进化芯片吗? 王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道身影,是一个男人,上次跟莫菊琴一起去黑夜传说的高大尚。 没有任何悬念,穆梦凡秀剑挥动,那晃动的无名指被平滑切下,周寒捂手惨叫,鲜血飞溅。 当夜,拓跋杰决定带着妹妹拓跋雪师兄妹三人去匈奴国,寻找丢失的鸳鸯铜锁,让义父窦天志代他掌管拓跋部族。 之后,慕容德涛在一个月黑风清的深夜,将这把鸳鸯铜锁悄悄的放到了拓跋杰府宅内的可汗会客厅内,墙上那幅大漠将军狩猎图的后面。 “老头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几千年前你亲口答应了我,今生不再出世!为何如今确违背了和我的约定?难道随着我转世,这些话,你也就以为不作数了?”我依旧是满脸的笑容,眯着眼睛望着老者开口说道。 380:弹劾宁王的母亲 萧玉笙离开春满楼时,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高挺的胸脯上下起伏。 “夫人,你没事吧。” “我们走!”雷武长袖用力一挥,目光从叶凡身上扫了一眼,随后重喝一声,召集队伍就向后方赶去。 “多谢大家关心奕儿,奕儿已经没事了,大家都回去准备赶路吧!离炼丹大会没有几天了,大家赶路要紧。”蓝子悦向大家点了点头,抱着蓝奕奕转身向马车走去。 如果十年前她知道两人的相遇会害的她家破人亡,她宁愿生生世世都不要与他相遇。 叶向晨睁开了眼睛,看见真龙太祖的身影,不知道为何感觉有些熟悉。 不管是普通人家,还是名门望族,都是深信不疑的奉行这一观点。 顾念晨觉得脖子后的一块肌肉有点痛,伸手揉了揉,又怔了片刻,意识才彻底清醒。 再想起“脂嫣”,三福晋只咬牙切齿,她不会让董鄂妙伊如意的。 一股霸道的气势在叶向晨身上爆出来,一丝孤傲流转在他的眼里。 几人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那个沈家的家主就又开口了,这次他不是为了竞价,而是为了赶人。 叶向晨轻笑了一声,并没有接话。他总不能说他原本也不知道,还是你们家主我叔叔邀请我来的? 这几天一定有什么特殊日子,他想送前妻礼物,但又不知道送什么好,就想问问我俩。可这爷们干别的行,一提到感情表白这类的,反倒腼腆了。 “怎么了?”见他没事,我松口气的同时,也有些疑惑。他们到底看见了什么,变得这么古怪? 飞溅出来的热茶,几滴溅到了胳膊上,好在天冷身上穿的厚,也不感觉到烫。 前一刀已经建功,我可不会傻到再去跟这头大力的丧尸硬磕,此时有利的局势已经奠定,之后就是跟这头丧尸游斗,伺机扩大战果。 这种装扮的人放在农村里,一抓就是一把,我脑袋蒙蒙的想不清事情,但也至少明白能穿进建木的枝条交织的圈子里现,总比大红王婉柔和魏厨子这些一看到建木就歇菜了的好吧。 按照傅府的规矩,每年祭祀祖先的第一柱清香都应该是由傅府的长子来完成,旅客是傅穆膝下无子,便也就由傅锦兮代替了。 江慕宸的眸光又黯淡几分,和范筱希这样谈话的机会,就像是在透支生命,有这一次,不一定有下一次,他格外珍惜,所以格外不愿意冷场来浪费。 我俩平时是总爱逗着玩,但也没像今天这样用这么大力道吧?尤其我衬衫都掖裤子里的,她这么一拽,把衬衫拽的特别邋遢。 范筱希看着陆少聪,还没有开口说话,陆少聪就已经将他压在沙发上。 总之,除了做工精细,独到之外,这就是一面,很有艺术价值和收藏价值的古铜镜,目前的市场价位……? 想想这里还有熊猫人的青龙寺,不过离着艾奇的落脚点很远,以后会联系上的。 英烈:与基础武力高于或等于自身的武将斗将时,武力+5,与基础武力低于自身的武将斗将时,武力+4。 381:文武百官的头号公敌 太极殿内。 随着淑妃是前朝公主,宁王有前朝皇族血脉的消息被揭露,宛若一道惊雷,在殿内乍响,吓得无数官员脸色剧变。 官员们惊恐,心中产生了一个相同的想法: 唐锋突然间觉得,系统给他安排的这位国色天香的美娇妻,在美丽的背后却隐藏着巨大的野心。 徐海的神色立刻阴云转晴,大踏步出去迎接,只有陈东一个神色不定,良久才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这一拳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量,抱住烈佩乌迅王子的刺客也是吐出了一口鲜血。 没想到的是,下面那两人在门口停了下来说了句什么,然后贺瑾就自己进去了。 虽说论剑排位不代表一切,可若是进了职业联赛,他还是赢不了楚言一把,那就真的太尴尬了。 造成这个事实的罪魁祸首,正是他血煞。正是因为如此,他所遭到的谩骂讽刺,来得比谁都多。 肖琅想和杜晏说说这诡异的梦境,却发现在这几句交谈的时间中,他已经把梦境的内容忘得一干二净,只记住了最后杜晏低头凑过来时的情景。 这还是最保守的预估,很多电影投资一个亿,最后票房没三个亿以上,就连裤衩都要亏出去了。 男子吃完饭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开始收拾,完成之后又回到了卧室。 众人面面相觑,还没有从第一次见到非常规生物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在二层的最前端有着一个只有头等租舱乘客才能使用的空中酒吧。酒水的丰富程度不逊于地面,同时还有godiva巧克力、零食、水果等等,内容十分丰富。 张帅既然是楼层经理,其实他的权利还是非常的大的,不过这八折也是极限了。 “对了,我看过地图,你们白城离凤凰古城不是太远。要不,过两天我们就去那里逛逛。之后,我们再回京城怎么样?”金薇问道。 他早上没有说谎,这个房间确实是他用来休息用的,只不过,除开今天这几个男孩,他几乎不让别人进来,要是有什么人仗着几分宠爱与看重擅自进来,他会拧断他们的脖子,把他们的脑袋撕碎了丢出去喂狗。 林傲和秦天佑看着秦峰一动不动的盯着这太上碑看,他们还以为秦峰已经是开始顿悟了呢。 “那么……费尔你是说,我可能是地球上仅存的一个血族了。”维拉克问着。 众人抬头,只见一个四方的天井出现在头顶,阳光就是从这天井之中直射而下。 “你在想什么?”到底是哪个男人分了她的心神,他想想应该怎么样收拾那些苍蝇比较好呢。 “不行,这样人数太多了,留一些人在这里等候吧,自愿下去的举手!”龙鸣说道。 大汉挨打,瞬间就急眼,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对着韩阳就怼了上去,我一见这情况,也不管什么光头狼和身边的人了,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韩阳帮我,我必须挺他。 “别客气,浩哥说了,自家兄弟,先去喝点吧,这王八蛋一路不让我喝酒呢!”康子咧嘴开口。 蹬蹬蹬!金色的剑罡消散,那李迦南却是止不住的后退,那剑罡之上蕴含的巨大力量简直出乎他的预料,竟然让他有种被巨石撞击的感觉。 382:舌战群儒 欧阳牛马不愧是大魏国的左相,他看问题能一针见血,直接询问魏皇是否早就知道淑妃娘娘的身世之谜。 担心妖皇会召集这些妖族,与域外天魔一起祸乱华夏,就想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那个男警察一阵郁闷,赶紧起身,把摄像中的这段不靠谱的内容删除了。 这时上面那人开口问道:“你们姓甚名谁,老实报上来,听从圣母发落。”菲儿看了看圆圆和德仁,上前娓娓道来。 那么一切清晰起来了,绝对是这伙人在马娇红的场子里散货。否则就算是有钱人,就算有很多不能过银行账的黑钱,也不会有谁携带着满包的现金出来消费的。 她仰头脑袋想了想,开始超级蛋疼了。她竟然不找卫生间了,在一个包间的门口开始解开裤子,露个白白的大屁屁蹲下来,要就地解决。 “呵呵”阿牛被识破,傻傻的笑了一下。他拿起一个香蕉,然后脱掉香蕉的衣服,一个劲的往嘴里塞,包得满口都是。 微凉的触感侵袭着自己的脸,南宫洛璟沒有抗拒他对自己的轻抚,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会去抗拒,只觉他的指尖凉凉的,让她觉得有些不适,却又排斥不了,那种感觉不是由心而起的,而是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这里的旅馆档次肯定不能令菲娜满意,但没别的办法,反正只是凑合一个晚上,再说进入沙漠之后,想住这种档次的旅馆都住不到了。 俩人一边说笑一边往上爬去。山势悦来越陡,俩人到后来慢慢的紧张起来,都不怎么说话,生怕一个不留神滑落下去。菲儿走着走着不经意往身后看了一眼,后面层峦叠嶂,山势险峻,吓得心跳了半天。 不过想了想,这个地方,以及自己身上穿的囚服,似乎又……也不能责怪人家以貌取人。 “你们当然看不出来,需要去感觉,好么?感觉?”圣龙尊者淡淡一笑,忽而轻轻伸手一挥,陆丰和明城三圣等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赵福昕想起来那个紫袍公子哥,猜想他应该就是那个宣抚使张俊的儿子。日后若是做官说不定会与他共事,要多了解一下这些做官的人。 何娇再也看不下去了,气愤地说:“我回房了,你们就在这作孽吧。”说完他不管不顾陆白萍的怒意,转身离开。 这气势,这劲头,哪像被气跑的人。一时,目睹一把手的职工都纳闷不已,议论纷纷。 慕璃月拿过机器人手里的退烧药,起身准备去倒水的时候,腰上,忽的一紧。 话一出口,璃雾昕就后悔了,她是犯的什么抽,居然会问璃落寒有没有坐轿子来。 赵福昕回到房间后仔细想着刚学到的两门功夫,御门十八法简单实用,他非常满意。但飞鹰晦涩难懂,若有机会要好好练练才行。 而远处,那三道星芒虽然已然各自离开了战场,但看那三道星芒中的三个白衣飘飘的金仙,此时却也是脸色苍白,目光散泛。 她大胆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去,甚至这些想法现在在顾萌看来都显得有些天方夜谭,但是,顾萌仍然是说了。 383:太极殿上显凶威 太极殿内。 凌宁火力全开,骂得礼部官员哑口无言,让他逞口舌之能可以,让他解决边关饥寒问题,根本做不到。 而礼部尚书王明图看到麾下官员受辱,又看到凌宁牙尖嘴利不好对付,又看到秦王对他眼神示意,他心中也急,于是乎直接出马,对凌宁回道: “宁王殿下,不在其位,不谋其职。” “朝廷有朝廷的秩序和规矩,各司其职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殿下重视商贾,是为了凉州百姓,那宁王殿下私自招兵买马,铸造兵器,甚至是不顾朝廷律法,擅闯...... 只见汪国城上身穿了件雪白的t恤,下身穿了一条灰白的牛仔裤,脚上踏了一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板鞋。 “我就希望你平安其他都不重要,感觉头昏昏沉沉的,我先睡觉了。”说完顾谨言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睡着了。 林锦歌看了对方一眼,侧壁的几个门口处站了不少的接待姑娘家,接引的动作和这个男子就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容沫儿仔细观察纳兰云骞的反应,他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表情。难道说长相相似只是巧合?还是说他的演技太好?又或者说他根本已经忘了她的名字? 艾尔薇一个反问,孔宣却沉默了下来,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幽冥鬼船上的画面,心里不断反问自己来到朱雀城真就是因为自己无处可去吗? 一句“现在想想我也没钱了……”还没说出口,结果被范筱莜把话给拦了去。 8月份的天气炎热,现在又刚好中午,也不知道他们顶着这么大太阳,好玩吗? “你们最好赶紧给我住手!否则我可要不客气了!”林锦歌冲着她面前的那些个家伙大喊道。 “爷爷,请你放心,我会照顾她维护她,让她免受所有的伤害和难受,我会一直陪着她,我会以林家为自己家,携手一起度过。”顾谨言的深情表白让他们嘴脸上扬了。 容沫儿拿出自己存了几个月的散银锭子:“谢周姑姑提醒,以后还望姑姑多多照拂。”虽然出钱像割肉一样疼,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给周姑姑留个好印象以后在太极殿才能过得舒服些。 山脉精灵一族在亚姆卡大陆上是最顶尖的势力之一,整个大陆上的种族基本上都听说过山脉精灵和兽人钢铁部落的三次大战。 说到这里,秋宇有些咬牙切齿。把面前的茶水端起来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又掏出烟点上。赵丽玲见状,赶紧提起水壶把秋宇的杯子续满。 当天下午三点多,萧毅到达了安西,并且直接让来接自己的“爱购”安西分公司的员工开车带着自己向二叔所住的医院赶去。 赛特斯巡视战士将有异族进攻的消息一路带回领地中心,赛特斯一族最强者,赛特斯地狱舞者身上。 熊怪点点头,原本已经无路可走的力量之路出现了另一条路径,熊怪已经觉得自己十分幸运了。 “那我们选定的学员就是我们战队的吗?”张不缺提出一个问题,其他人也纷纷看向齐霖,这个问题确实值得关注。 “什么?还有人在看我们直播?还超过一百万人?”萧毅惊讶的喊了出来,旁边的沐苒几人也瞬间停了下来,诧异的看着萧毅。 随着冬季降雪,星辉王国也似乎是变得安定了一些,兰斯依旧在星辉城的王宫中琢磨着来年如何登基为王的问题,而二王子在侵吞了吉拉德侯爵的领地后,依旧是保持着的沉默。 话说这鬼没有直接送张老丞相入地狱,也没有牵连府里其他人,应该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鬼吧。 说着话,甄扶摇又抱起大可乐瓶子,咕嘟咕嘟的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可乐。 “那我先恭喜谢总了,您看现在还有时间,要不去我们楔牛展区看看?保您满意。”周天打蛇随杆上的提出邀请。 一行人大摇大摆来到大门前,被寨门两旁瞭望塔发现,盗贼们羽箭怒发,伊沃让一半的士兵举起大剑在前面格挡,羽箭叮叮当反弹在地上。 “可是,这样的人生当真有意思吗?如果遇到外敌侵犯,将依靠什么来抵御?计算机和机器人吗?”原晧宸轻摇着头,对于这个设想,他觉得实在是难以接受。 不过在太空中,这样的武器就是大杀器了,因为各国的卫星都是十分精密的仪器,一次攻击就绝对能将卫星破坏。 也就一分钟的时候,一个上了岁数的男工作人员推门走了进来,他进来径直走到牌桌中间,拿起了本票,当着众人的面检查了差不多三十秒的时间,然后朝着vip室内的负责人点了一下头。 当这头生化兽吞了蛇头,想要继续噬咬蛇身,却被旁边的其他生化兽参合进来,抢走后面的大半段蛇体,这条蛇中的王者,几秒钟时间就被生化兽们分食完毕。 这空间戒指里面的空间,完全就是真空的。任何有机物在里面放多久都不会腐烂。 “那会有相同的人生轨迹?谁的人生也不是相同的!”崔晓燕说完话,抬手朝着窗外指了指。 虽然她的脸蛋并不好看,但是这双眼睛却时常赋予她一种比美更强大的吸引力。 而傲蕾虽然携带两个基数,但实际上,她配备的是庞北所缴获来的鬼子弹药袋,她的一个基数的弹药是一百二十五发弹药。 他怕的要死,自己只是个马仔,不像的李龙,他暗地里攒了不少钱。 它们的目标只有达成最终的结局,至于过程和会付出怎么样的牺牲,全都不在乎。 384:囚禁于王府,不得出 随着禁军入殿,将礼部尚书王明图架走,秦王、太子和文武大臣们这才意识到,陛下根本就是站在凌宁这一边的。 这可让秦王、太子他们嫉妒不已! 凭什么!凭什么! 李永乐想了一下,他此行的目的主要是向见识一下港岛娱乐会所而已,到现在他也依旧抱着这样的心态。 莫凡长舒了口气,就在他准备休息的时候,系统提示声却响了起来。 赵无欢是个聪明人,踏出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西门狂那身上无法预测的强大力量。 在观星塔中,庞大观星塔现在就像是一座精密的仪器,缓缓的运转着,一个个弟子将观测得到的数据交给白须老者,而老者正从这些数据中,预测着他目标的信息。 “你,三姓家奴,你竟敢教训我。哇呀呀!”张飞抄起蛇矛就要杀向吕布。 “我只有一只饭缸,”叶离有些为难,早饭花不了几个钱,她吃过莫邵东那么多顿饭,还请他一顿她还是赚的,可是容器是个大问题。 秦朗停了一会,缓缓的从她的身上撤开,融融的暖意随之迅速消退,叶离几乎马上感受到,屋子里空调的温度似乎是调得太低了,冷冷的空气扑在身体上,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对于他们,徐川压根就不想理会,以他现在的实力,他有这个自信将他们这些烂番薯给全部秒杀了。 在冬梅的印衬下,美人的舞蹈就像是在画境里面一样,翩翩起舞,让人神往。 你把人家王公子打成这样,还打残了帝榜上面排名第五的橹枝山。 那塑料模特又开口说道:“舞会就要开始了,装扮我们吧,美丽分数要在九十分以上喔。”还是甜美的语气。 孔一娴听不懂翰国的语言,但闵贤珠的动作明显是在嘲笑她眼睛上的疤痕,偶尔蹦出的一两句土味英语,也是能让人听懂的。 我很想说,李叹是个短命鬼,短命鬼就该把有限的生命浪费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比如陪我吃喝玩乐什么的。 而后,众人们就见到在其中错落有致的,显得极为的有仙气的建筑。 “爷爷,今年便让二叔一家留在京中吧!”吃完饭,苏锦璃提议道。 佣人一听,顿时比刚刚还要慌张好几分,摇头为自己撇清关系着。 千倾汐懒得理会身旁的男人,若是再这般盯着他瞧,估计会耽误了正事。 正不知道怎么办,唐建秋拎着一个名牌包走过我身边,我吓了一跳,赶紧看过去。 千倾汐起身对着皇上福了福身子,得到了皇帝的应允,她便起身离开了。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进去地宫,非我所愿。”她本来是要等着帝云殇的,可谁知那道机关就这么把她吸引了下去。 拥有绝对实力的情况下,是可以允许一些些失误的,并且丝毫不影响他接下来绰绰有余的战胜对手。 叶闲不知道这个社会是怎么了,难道为了贪图享受,可以连贞操、脸面、尊严等等全都不要了吗? 坐上飞机,谢营长同志等人终于有了一口喘气的机会,赶忙拿出又冷又硬的野战干粮,就着清水吃了起来。 古飞语看着自己面前的这道注火口,虽然是是透明的,但却并不是空的,显然是只能从这里单向注入火。 385:巫蛊之术 东宫,主殿。 当赵金莲拿出一个插满银针并刻着太子名字的木质人偶时,太子暴跳如雷,大喝道:“从哪里找到的邪物?竟然敢用这种巫蛊之术诅咒孤?是谁?” 方颂文也眉头微皱,立即看向了赵金莲。 赵金莲回道:“回禀太子殿下,是太子妃!是从太子妃居住的寝宫中发现的,被藏在一个瓷瓮里!” “竟然是她!这个贱人,不能为孤生儿育女,竟然还敢用巫蛊之术诅咒孤,怪不得孤最近身体羸弱,日渐消瘦,原来是他诅咒的原因,该死!”太子大怒...... 作为创始人的肖扬,现在早就身家过亿,不过在他刻意的低调政策下,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其实在天如月以及其之前的几代这个数值都时常会有些变动但是大抵还是脱不开正常范围大局上没有偏差直到容止出现再经历天如月天如镜这两代。又一次将容止可能造成的偏差拉回来正常值。 总而言之,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跟政府对抗,永远都没有好下场。 与此同时,与孟家院子只隔着一堵墙的关家,某个没点灯、一片漆黑的房中,也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 连震云冷着脸,气冲冲走到凉卷棚门前,一把扫开帘,沿着石径一路冲回了前院。连大河在门口守着,远远见着他脸色铁青,知晓出了岔子,不敢在此时上前,避了开去。 观沧海冷笑一声手上微一用力却意外觉天如镜丝毫不挣扎甚至连痛苦的本能反应都没有他眉头微皱想起容止临行前留下的那句话又将手收了回来天如镜白皙的颈上浮现一道紫色的勒痕。 没有,任与风和邱志明都找不到踪影。邱志明就算了,也许被压在巨石之下,可任与风被黑气包裹,应该很好找才是,也没有看到,莫非坍塌之后他在黑茧中被海水冲走了? 可天翔仍然能够毫不费力地感应到,这股怪异能量所包含的信息,与之前曾经有遇的海族完全一致。 走着走着,前面的人忽然一停,陌天歌一头撞上去,顿时鼻子给撞红了,若不是有护身灵气在,只怕鼻血都要撞出来。 我还在睡觉中,就被无良朋友短信狂呼叫起,告之90红已到,抽打我加更,似在梦中。。。 “可是萱儿不想跟沐大哥在一起了。”容凌萱的声音依旧那么温柔动听,像婉转的黄鹂,她不曾反抗他,却一句话灼伤了他的心。 总店里招了个挺能干的店长,她确实挺省心,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过去了。 神火火种一入口中,立马化作无数火流,涌向月千欢的四肢百骸。不仅如此,月千欢的神魂也被火流缠绕包围了。 木箱中的姑娘,缓缓睁开眼,眼睫早已湿润,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透出沁人的凉意。 苏月梅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了鸣翠坊以后,她就从来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鸣翠坊吃得大多是素食,反正这些东西一下肚没多久就消化了,害得她几乎天天饿肚子。 听到外面传来关门声,池眠将粉底盒扔到地上,无法克制的心浮气躁。 再者江生在这时候去入伍,的确是屈了才,学校也找他谈话,说国家建国后更需要发展经济和科技的人才,没人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怎么才来。”乔斯年睁开眼睛,眼底是朦朦胧胧的光泽,有些倦意,但并不明显,他的语气里明显有些微的不满,嫌弃她来迟了。 张继没再说话,他从作训服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扔过去,自己也点了一根,狠狠吸了一口,然后身体往后仰躺在了那块平坦的石头上。 尽管如此,他们心里头还是有点发怵,这个男人外形优越、气场很足,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旭哥晚上赶回布鲁斯的时候,我们兄弟几个把李铁球来布鲁斯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几分钟以后梦露到了楼上,对照着手机短信里的门牌号,走到一个住户门口,伸出手敲了敲门。 千泽湖、立安一线,一场大战在即,而这时候,叶韬能够回到中军营来那是最好不过。 在这种丹阳的气氛相当紧张的时候被谈晓培突然召见,陶泽也没想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向谈晓培见礼之后,他就沉默了下来,恭敬地等待着谈晓培的吩咐。 晚上,八点半,我孤身一人坐在凯撒的办公室,盯着桌上的电话座机和手机,沉默不语的抽着烟,桌子旁边一个旅行箱里装着两百万现金,时间一分分的过去,我一直静静的等待着。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这名身穿淡黄色长袍的昆仑弟子依旧冷笑道。 一口铸剑炉旁边,还竖着一根木桩,上面挂着两套跌落起来的明光铠,非常的古怪。 戚万红向万团长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接过他人递给他的干衣服换上。然后,接过炊事员端来的一菜一汤和煎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见空天母舰坠落,地面部队赶紧围了上去,开始进行救援,加米尔自然也被特战队员从指挥舱中救出,来到外边。 黄河大饭店的效率果然很高,这边菜才点了没有多久,那边服务员已经如流水一般地把菜肴送进了包间,虽然毛处长坐在那里微笑不语,信雄健还是看得出来,毛处长对这一桌子菜应该还是很满意。 对于刘炎松的叮嘱,贺凯捷都是一一记在了心里。等刘炎松吩咐完毕,他立即就指示带来的武警,押着杜万超迅速地离开了医院。 告诉你。在你没出现以前,我是打算先去杀了那头蛇王,取了它的强殖组件再来跟石井决斗。但是你出现后,我发觉你身上竟然有另外一个强殖组件,我又想摘除下来,按到我身上,可是却失败了。 386:太子妃中毒 当李晴儿自愿废去太子妃之位,以证清白的时候,太子下意识看向了赵金莲,似乎在问她:是不是你在栽赃嫁祸? 赵金莲看到太子的表情后,连忙摇头,她委屈至极,虽然她想过陷害李晴儿,但从未做过,这次真不是她啊。 魏皇将几人的表情看在眼中,他对李晴儿和颜悦色说道:“太子妃,朕相信你是清白的,快快起来吧。” 谁知李晴儿摇了摇头,道:“陛下,儿臣并非意气用事,而是深思熟虑,因为儿臣已经有向佛之心,准备余生侍奉佛祖,常伴佛...... 晁王一派宁致远一派想得多多的是两方力量的损失,颜行禄想的却是昨日父亲与他说的话。 燃着的炭火迸溅出了几点火星,乃左右摇摆的幽蓝火焰散发着炙热的温度,一股子煤炭味飘散在空中,将这本就狭促封闭让人烦躁的空间弄得更是让人焦躁。 “什么配料?”大壮曾经听奶奶说起过在郭家屯吃了一道很好吃的菜,现在听说那菜就是用他们找到的竹笋做的,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急切地问道。 不一会门打开一条缝,万俟阳看见山熊伸出一个脑袋,顺手就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这一手自然是相当有效的,已经亲身体验过莫轻愁实力的克丽斯汀娜还好,汉谟拉比与戴林两人却是惊讶的连神情都无法掩饰了。 昌阳公主皱着眉,室中伺候的采蓝、采绿、修联、修纤都不敢作声。 蓝蕊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不相信凌峰会给自己主动发短信,还会发这样的短信。 “不,我李常的命是千总大人您救下的,您一辈子都是我尊重的千总大人。”李常说得很诚恳、果断。 苏雪域叹了口气,这儿子相貌没得说,可怎么看也不像江泓,更不像她,关键是一副软性子,怎么扶也扶不起的那种。这让她纠结不已,可孩子是她生的,也是她唯一的指望,说什么也要让他上位。 那个所谓的夫人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自己,她径直跑进了一家看起来中规中矩的富贵人家,守门的好像喊了她一声什么‘夏’姑娘,她也没有理会人家。 苏决一笑,摇了摇头,南宫飘雪显然还在因为上次的事情记恨她。 可是,当我端着煮好的花椒酒进入嫂子卧室的时候,一盆冷水浇在了我的头上。 天空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见苏决与江峰的头顶出现了一道金色光芒,代表着他们成为了双方唯一的棋手。 “你的服装换成黑色?莫非你加入了赏金猎人组织?”杰克惊讶问道。 这下子秦烈彻底没了底气,他设计这一出主要是为了给秦昊一个下马威,却没想到秦昊像是早预料到一切,并不惊慌。 “怎么,慕哥也见过尸祖吗?他长的什么样子?”澹台新见慕圣表情怪异,不由问道。 江易建立离宗,诛杀邪恶,为民除害,伸张正义,这是仁义的表现。 “你看什么呢!”安雨桐在睁开眼睛后发现秦冷一直在看着她,突然就有点儿脸红,明明都已经过了会脸红会心跳的年纪,在看秦冷的时候还是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天空雷云滚滚,一道道闪电在空中肆虐,紧接着落地,直奔吴泽成而去。 强行用修罗般若功吸收内丹灵力,秦昊的身体像是塞满火药的炸药桶,顺着全身毛孔喷薄出。 而城中某一个别墅内,正在与家人吃饭的马琳拿着手机‘喂喂’了几声,里面除了雨声、汽车驶过的声音,并没有其他话语回应她。 毕不了业的·留级的·没人权的老生们,默默地啃起了自己面前那奇形怪状的食物,任由兰斯洛巫师调侃。 尽管对方掩饰得很好,但是一刹那间,他又察觉到了在野店里被人窥看的感觉。 感受着男人的眼泪落在自己的脖颈,一滴两滴,将她脖子给浸的滚烫。 塔西作为本届的新生,自然也没有逃过这股跟风入学热,来到了迪诺深渊学院,不过他却一直没有遇到什么灵异传说。 “我可以和你赛车,但是你要是输了……那就让潘家家主亲自来提人吧!”秦尘淡淡道。 他半坐在貂阳宫的亭子下,手中拿着一坛子酒,视线望着远方出神,时不时的饮上几口酒,伴随着几声剧烈的咳嗽。 李雪琪更是不知所以,一会看着陈元,一会看着钟帅帅,完全不知道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怎么就成了朋友? 这对聂盛行而言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最起码短时间里他没有性命之忧。 听他这么一说,陈元才留意到自己白皙的皮肤上,竟然出现了轮廓完美,却又并不夸张的肌肉线条,紧绷结实,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没有没有,要多聊聊,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什么。”苏横大笑起来。 “从来没有人如此轻松的现光明和暗影之间的秘密,从来没有人如此轻松的在光明和暗影之间转换,而且她才仅仅十一岁,她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天才的牧师了……”萨拉塔斯的声音甚至有些歇斯底里了。 “那还回去干什么?以前不是很爱去睡苏蓉房间么?”我笑了笑,徐清影这句随口的话,应该还是想留下来。 西隍同意这种说法,天水寨中有内奸,与外面的人里应外合,趁大家都去祈福的时候再动手,这样就顺利得多了。可是想要查个水落石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轰!领头之人,漆黑的弯弓一撘,拉到满弦,漆黑的箭矢散发着真气波动在那长弓之上流转,手一松,长箭呼啸而出。 想要压制这种全面爆发的诅咒,步方必须再度来一份神殒三杯鸡,然而,这毕竟是厨神菜谱中的菜品,哪有那么容易烹饪。 387:昭陵拜祭 在毒术方面,叶清玄绝对是祖师爷的存在。 通过她的治疗,李晴儿的情况稳定了下来,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不过还未苏醒,非常虚弱。 得知李晴儿的情况稳定,太子松了一口气,虽然他想废除李晴儿的太子妃之位,但不想她死在东宫。一旦李晴儿死了,后果不可想象。到时候天秦关的李思业肯定会发疯,而且首先怀疑自己。 “多谢叶神医出手相助!叶神医这么高明的医术,不如来太医院,孤推荐叶神医做太医院首席。”太子招揽道。 叶清玄回道:“...... 上面的那些侍卫,甚至连引爆雷极子与她们同归于尽都做不到,只能像麦子一样,被两人随意收割。 “那如果可以出去的话。。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同行嘛?”苏沐真诚的问道。当一旁垂涎三尺的林羽听到这个问题之后,两只眼突然放出精光,猛的看向关青。 而男的裸着上半身,手持一把开天斧,强壮得难以想象,一条手膀子比张翠儿的身体还大;他头戴牛角钢盔,两朵高高竖着,嘴巴前凸,亮着獠牙,七分像人三分像狗。 虽然已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但真正听到陆山民讲出这些话,心里依然痛苦得难受。陆山民的内心情感,一直都处在对叶梓萱和曾雅倩的愧疚之中,根本没有时间和空间给她留下位置。 面对洛克的感谢,阿莎尔罕见的表现出一点不自然,嘴上说了句“知道了”,便转身离开。 “哼,年纪不大,身手倒是不错,试试我点苍派绝学,回风碧落剑法”那三长老说完,长剑舞起,地上的叶子竟然跟着剑风舞动了起来。 数以百万计亡灵生物军团冲破封锁线,特别是一位亡灵主宰都深入后方的情况,给联邦高层造成了极大的触动。 密密麻麻的军队,几百个士兵,都穿着尚武军的标准金色铠甲,从三方堵住了夜阳等人,其中有近百人都骑着骏马,从气息是来看,都是元丹境的高手。 月雅通过王军的话,也是渐渐的明白,没人支持,没有收入,被人黑,这些都不是丢人的事情,而是成长的过程,总有一天都会好的。 屠明的一箭,不但附带了爆炸的威力,同时也包含寒冰厄难之毒,几种手段齐发,就算蚁王实力滔天也承受不住,二十个呼吸过后,这头蚁王哀鸣一声,身体颓然倒地,渐渐变成了一团漆黑液体,连背壳都变得千仓百孔。 他昨天从五家回来后被苏华翰赶去休息,并不知道苏韶和苏华翰说了什么,只是今天早上被苏华翰叮嘱别再招惹五若千。 第二天早上起床简木兮回房拿换洗衣物,发现床铺根本没有人躺过的痕迹。 同时,他们还得到了皮甲,大量的皮甲提供给他们,这让他们有了较强的防御力。作战将会更加的迅猛。 后来,将组织好的村民们送走的时候,李极彩后来又去找了村长,村长的意见是极为重要的。 华佗来到这里之前,每天都会有死去的病患被抬出去,然后又有新的病患送进来。 苏韶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立即转身带着五若千就走,但是刚离开没多远,无生便堵在了两人的路上。 “我们如何发行债券,而且,什么人能够接受债券。”戏志才接着说到。 瞧瞧唐人街那边,一条下水道修了十年也没修好,人们还不是安静如鸡,佛系得很。 不过秦秀决定还是马上前去领取种植任务,毕竟时间不等人,他当初进入宗门的时候,可是宗主打赌的。 如此算起来,开价一百二十万美金不算多,稍微高出实际价值,存在风险性,但处于合理范围内。 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了,人的第一反应是这件事情是否真实可靠,然后才是信中的内容,也只有确定了事情的真伪,才能让人放心事情的真假。 少时,花轿落在祝家门前,媒婆笑眯眯地说了几句吉祥话,便拉着祝富贵让他踢轿子。 所以叶枫想要尽量让令狐伊雪适应自己,至少这段时间内必须适应,只要两人默契好了,不管是逃命还是寻找龙鳞都会多一层保障。 眼看着众人一拖再拖,加上教内许多疾速膨胀时看不出的弊病如今逐渐暴露无遗,张玄逐渐意识到,这个由他一手创立起来的玄天教,只怕是命不久矣了。 王杰听完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虚惊一场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因为这反应太大,连着十几日都没去青学堂,孩子们自然就知道了,余青每隔几天就回去给他们上课,其实也就是随意挑选一门课,讲一讲,但是每次只要她来都会爆满。 “紫曦老师,你看看和你告白的这个男人,现在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曾经你还为他流泪多不值。我是骂了他,可是谁让他怂,不敢说话呢?”洛涛嚣张道。 守城第十八日,城中七万士兵,亡一万五千人,重伤七千三百人,轻伤者,不计其数,这还是因为不论外面敌人怎么叫阵,柳墨言始终坚守不出,以着高高的城墙为依靠,才坚持了这么许多时日,在数倍于自己的敌人面前。 敬翔见李烨和艾米都借种痘疮疫苗,只好硬着头皮道:“既然李刺史借种痘疮疫苗,也算某一个”。 当初也想过魏珍能当上花魁肯定有过人之处,但是今日见到才知道,魏珍乍一看就觉得温婉端庄很是贤淑,但是你真正跟她接触又觉得每个动作都是带着风情。 赤焰黄金鳄,已经修炼到二十八级武魂,与林妙雪的第一战将海狮兽同样苍老的鳄离将军开口了,场中两大兽将,包括七皇子水千殇,莫不是流露出聆听的神色。 德格措乃是老牌劫魔,辈分也是相当之高,而且那玄黄之气,还能吞噬天魔补益自身,况且还有三件真形法宝在手,因此根本没有办法应对,除非萨克隆亲至。 不过我没有听清楚,因为我也忙着参加这个大军的讨伐行动,注意力都集中在味觉上,听觉上的不怎么注意。 “给这人这么多的金索尔值得吗?”神殿的马车之中,一个看上去十分年轻的神殿祭祀出声询问道。 等他一旦踏入金丹境界,那修为将是一日千里,各种神通法术都将有质的飞跃,威力要比现在强出数倍。 388:浴血而战,冷眼旁观 母亲在世,尚有来处。母亲不在,只剩归途。 此时此刻,凌宁的内心就是这种感受,他失去了这一世去世的母亲,也失去了前世在人世的母亲,双倍的痛苦,让此刻的凌宁心情悲痛。 她现在还是以往的那个白轻轻,工作努力,对下属要求严格的白轻轻。 这晚佟心蕊睡的特别香甜,她没有做噩梦,他很开心。她的呼吸特别均匀,在他听来,好似音乐一般。 见到这一幕的人都很好奇,特别是那些知道酒吧背景的人,心想到底是谁这么有面子,竟然让酒吧摆出了这么大的阵仗。 “怎么?姨娘这就怕了?”傅菱雅笑的云淡风轻,丝毫不像在拿着凶器要杀人的样子。 兄弟们再次上金杯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这一次少年们擦去眼角的泪水,沉默却刚毅同时所有人心底都有一种从未有过想要变强的企盼,对于老二的离去所有人都在滴血,血债必须血来偿,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这时候我明白了,敢情他出面不是给我面子,而是知道我和九哥有关系,过来扩展渠道的。 佟心蕊点了点头,她走近看肖云霆,他此刻已然昏睡了,他这个样子看上去真的很憔悴。 没多久,贾铮拿着五张票气喘吁吁地回来了,递了三张给武功程的助理。 “大哥拿有那么好当的!鹏哥,我们顶你!”车后的老二等人马上出声。 “为啥要等会……难道这个画皮鬼还有啥利用价值……”我不解的问黄飞飞。 没有被邀请的秋谨如自来熟,也跟着去了。不过,秋谨如始终跟在东郭公子左右,体贴入微的姿态。 陆鹿不怕自己被乱写,就怕被爸爸陆非凡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二哈还是很傲娇,有时还会有点混蛋;但是简宁总是默默伴随在他左右,当他的狙击观察手。 有几分道理,是烈焰刀让隐翅虫开始的第一阶段进化,再次使用会帮助它们完成第二阶段进化。 “做人留一线?他们的脸是脸?我兄弟的脸就不是脸?”陈昊转头冷冰冰地看了长孙枫一眼,骇得他连退三步,不再多嘴。 李珊听到刘玲的话,差点没有一头晕倒,这里可是五星级酒店,刘玲这样点菜,最少也要将近佰万呀,太奢侈了吧。 附近请坐在单人沙发上,像个帝王一样陷在里面,面色森冷,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自从知道螭吻威胁吴悠一定要来见他后,南山虽然嘴上一直安慰她说没什么大事,其实心里担心的要死。 东方辰张了张嘴,想反驳,可一碰上贺兰玖瞪来的凤眸,顿时没声了。 韩元尊面色平静,抬起双手对敲,清脆声响中薄薄的黑色冰片落了一地,双手重回白皙,挥手散去光滑冰道,道:“无限汲取雷灵,蕴雷生热破冰灵,你在雷灵神技的变化衍生上相当不错。”言外之意,威力上就不值一提。 表彰栏贴出省队学生名单时,正是下午课间,许多学生都下楼去看了。林其乐在排队接水,饮水机就在教室后门旁边。 寒宁馨回步转身,出肘斜撞。第二杖无极珠回归,令黑暗神光比第一拳时又要强出一倍。 389:还有比你更狡诈的人 往日冷清的昭陵,此刻却异常凶险。 鲜血染红了凌宁的半边身体,身上的伤口又多了几处,都是被鬼爪抓伤的。而身上每多一处伤,凌宁的怒气值和暴杀值就增加一成。 它就像一头杀疯的猛虎,虽然魁梧彪悍,但身法极其敏捷,在刺客群中来回穿插,只要刺客进入他的攻击圈,就是死路一条,或是被玄锏敲碎脑袋,脑浆迸溅。或是被玄锏砸伤内脏,呕血毙命。就算只是擦中四肢,也是骨头断裂的下场。 直径两米之内,进来必死。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死...... 在主场战胜斯旺西之后,整个英超联赛难得的有了一个长达八天没有赛事的休息时间段。随后在1月10日,英超和英冠的球队开始加入了足总杯第三轮的竞争。 不仅仅是高兴布林德的进球,还高兴他的球队逐渐形成的默契,以及在球场上的灵光乍泄。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李凡抱起熟睡中的楚纪云朝着西境飞去,飞行中看着这张还带着笑意的秀面李凡微微一笑,或许这个归宿真的不错。李凡心里想着飞向西境。 贫苦和疾病困扰着这座城市多年,有钱的人,早就搬离,不是移民就是去首都,留下来的人,已经很少,在这座城市,又太多的不幸。 空地中间的血灵棺处,白烟滚滚,一大帮子人干的是热火朝天,整整七大袋子的烧碱都已经倒进了血灵棺里,王家老二此时正在倒第八袋。 “我可以劝,这件事主要看欧阳,所以,只要古家满足了欧阳的条件,自然就各退一步,各自平安。”林景生淡淡说,目光落在古老先生身上。 秦媚英走进酒会现场后,目光先是朝着四周扫了一圈,一副领导视察的模样。 即使如此,他一有时间,都会来烽火集团,他一个反恐少校,天天来烽火集团也不好,毕竟他还有密探就在烽火集团一直在抓他们犯罪证据,突然天天往烽火集团去跑,也是比较奇怪的。 大营中,诸侯为争夺这斩杀吕布的机会而争得面红耳赤,险些大打出手。 不过,这也难怪,现如今的白云观,早已经成了一个知名的旅游景点,而且还是整个东河市的一张靓丽的城市名片。 红太龙等一帮从外面经历了生死回来的人闻言皆是摇头.白素贞正要答话.跃干愁按了按手.示意让自己来处理。 现在他即将离开皇家马德里了,他和皇家马德里的八年故事走到了最后一步。 在大崝天庭,能够升为王爵的,可没有多少,而泥菩萨作为跟随钟山的老人,已经用他所做的一切得到了王爵之印。 “诶,这皮帽和你的百夫长皮帽属性一样吧?”倾城娃娃问了罗修一句。 “昔日阿礼国专门设宴邀请本官,宴席上名流无数,怎么没有见你的影子?你不过是洋人的一条狗,狗仗人势而已。 一开始霍芬海姆报价一千万欧元,拉齐奥置之不理。接着霍芬海姆报价一千两百万,拉齐奥表示愿意谈谈。他们还了一个价两千万欧元。 不过因为颜雨烟的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带着她回去处理,所以颜雨烟和宝宝只是在苏哲的家里留了一天,便回去观州市里了。 而且几个民工平时的工作,就已经很辛苦了,现在宿信还来给他们添堵,苏哲又怎么可能会帮宿信,苏哲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哎呀,你这人怎么回事?一直在旁边笑个不停”黄楚自己也觉得害羞,使劲的拍了叶秋一下胳膊,没好气的拿卫生眼扔他。 最后,大将军的一万护卫就在城外扎了营,而大将军本人则获得了与皇帝陛下同辇的荣誉,直接去了皇宫,皇宫里为他准备了接风宴。大将军的家眷也不过是和他匆匆碰了一面而已,这样就算是迎接过了。 他不但要拍建造航母的过程,还要拍黑金国斯特森集团的黑科技。 清子衿后知后觉的望向程寒,见他沉浸的黑眸划过一缕笑意,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伴随着千羽的出现,在场之人也察觉到了千羽的修为,当他们察觉到千羽的修为达到了武帝境界之后,脸上的表情更为惊讶。 但看着时之笙这个架势,就连打算劝架的人,被她那幽冷的目光扫视过后,都直接调头离开了。 傅斯年低着眸,让人看不清那看上去放荡妖孽的桃花眼里,到底是什么情绪。 所以,稍微改了下,魔教上下不得乱杀无辜,但是不在强求行善事,一切随心而欲。 一声耳熟的唤喊由远及近,马路尽头出现了两个风尘仆仆的人影。 一阵阵的爆炸之声发出,术法跟法宝不断的轰击在了阵法光幕之上。而冥炎跟那灰袍老者此刻都是口中呕血了。 “我只能让你跟我带学生,不能你自己带,说实话我不太信你能带学生的。”江山很平静的说道。 有了这样的表现,他觉得李佳楠有机会争名次,而且是很靠前的名次,确切地说是有机会进前三。 她们的语气亲近,可冯芸知道,她们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都有敌意。 鄢枝看着这事情还挺严重,不然一直以来云淡风轻的汪直会有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商浩伸手从外面放着的乾坤袋里面拿出了大量的能量石就倒进了木桶。 再看自己的仙田时,那么一段时间之后,仙田里面再次聚集了大量的善能和信仰的能量。 390:魏皇见前朝太子萧焱 当面具男拿下脸上的面具,露出真容时,凌宁的眼睛瞪大了几分。 因为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二三十年后的自己。 不是说一模一样,而是脸型、五官、气质都极其地相似,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说是父子俩都不为过。 凌宁忍不住感慨道:“怪不得他们都说我长得像你,我还在想,就算像,又能有多像,现在看来,还真是像啊。” 萧焱笑着回道:“外甥像舅,这是很正常的,毕竟你的身体中流着一半和我一样的血脉。当然了,在我看来,这是因为...... 然而,越野车上的伊莎贝尔,见到陈虎骑着斑马絮絮叨叨的,不由摇了摇头,玉皇大帝有那么好聊吗?即使是他们西方的宗教狂热分子,也没想这样过。 碧儿说话,青霜这才记起碧儿随在身旁,暗道,此法乃香若姑姑所传,还是需得让她回避才是。 “有督师这句话,卑职安心多了。本镇替东江数万将士磕头了。”说着扫视身旁的将士一眼,那些将士急忙跟着屈膝,黑压压地跪倒了一片。 李太医平定一下心绪,急忙走上前开始悬丝诊脉,而君墨尘却像个孩子似的趴在蓝星儿身旁注意着李太医脸上的表情变化。 颜逸看着自家姐姐从上课的时候就开始不对劲,衬着脑袋看了一眼前面。 “是,还有……”门外值守的太监进门听了口谕,领了圣命,仍有一丝迟疑未去。 当他将电话附在耳边时,我立马抢了过来,将免提开上,然后又还给了他,说:“你敢关免提,我就敢废你二弟。”说罢,我已是将匕齤首放在解哥的裤裆位置处。 不过,此宴让董偃出名了,连皇上都称之为主人翁,哪有不红的道理?不少达官贵人听了董偃的名气,纷纷过来结交。 一声刀芒入肉之声响起的同时,黄冠赖以成名的摘星手也已向着呼延博雷等人当空拍下。如果被它结结实实的拍中的话,相信博雷等人没有一个能够幸免遇难。因为t们与黄冠之间,实力悬殊实在是太大了。 自从猴哥死后,我每一天都无不在想怎样抓到翔太和泽,怎样将他削皮剥骨,怎样用最惨的方式为猴哥殉葬,但今瞎猫碰上死耗子,教训龚薇的表弟却意外地让我们抓到翔太和泽,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们? 认真地看着两个外国记者,王晋说的很用力:“我并不感觉功夫电影的黄金时代过去了,现在于以前不同了。 韩无为并不知道顾卫林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索性医生来了之后他并没有指手画脚,而是看着、听着顾卫林怎么交代医生。 他前世乃是尊级炼丹师,天下间少有的神丹,都能够炼出。只不过这地球上资源匮乏,材料缺失,在强的丹师也没有办法。 此时废品增速者的攻击力陡然暴增至3600点,在鲁德格的面色凝固下斩碎了冥界龙龙亡,又带给鲁德格600点伤害。 这才不到两三分钟的时间,庞大的石室,便已经来了一大波人。这些人在看见这里汇聚着如此之多的灵药后,也是瞳孔微微一收缩。 “没有。”佳琪摇了摇头,虽然父亲家的亲戚关系都很一般,但是还没有谁会恨对方恨到这种程度。 慕容延风心里就觉得一阵荒诞,什么时候,他一向英明睿智的父亲也有这样的一面,但却是护着一个外人? 当初那金光虫最多只能算作半灵兽,若是给它吞下炎阳金光花,在让它修炼百年时间,才有成为真正灵兽的可能。 杨倩兰一听,可不是这样!顿时笑了,解了心中些许的不甘,这野兔实在太稀罕了,没听说朱何村有人打到。 吴悠因为实在不记得自己有买过什么东西,所以从一开始就以为那条消息发错了。 就在这时张冰突然开口说道:“冰儿你别多想,反正你是我嫂子,你要是觉得栓不住他,就主动一点,让他成为你的人就好了,这样就像牛皮糖,想甩都甩不掉了。 两边山壁如同被巨刃一分为二,山势格外陡峭,呈九十度垂直于地面,石壁又像是被打磨过的一般,仔细去看,在两边石壁当中,似乎嵌着某种怪物的痕迹。 “既然没意见,天一亮我们便出发。”叶寒开口,他走过去抓过一块烤肉,大口咀嚼着。 “玄武骑统领张辽,白虎骑统领张合,见过军师。”待得郭嘉落车,两员大将上前一步施礼言道,其身后左黑右白则是数千骑军容雄壮的骑兵士卒,此时亦人人下马。 琴宸,眼观鼻,鼻观心,秀丽的容颜,恬静淡然,眉心一抹转世印记,神秘旋转。 叶荷突然的强势,到是让陈丽突然有些不适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黄玄灵刚一张口,立即就有无数的灵气水涌入口内,将黄玄灵给呛得不断咳嗽。 话说这武圣身上比较完整的东西,就属他的内裤了,虽然已经残破,但多少也可以用来遮羞。 “那要如何做,别告诉我们你是一个天生将领,是一名战阵师。”有人发问到。 这样的战斗,正如康皇等人所想,确实吸引了不少大人物到来,当然有的只是一道神识。 老弥尔见状,他并没有拿出魔法杖,而是右手大张,向前一推,一道环形火焰盾牌便是凭空产生。 与林雪儿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两人就纷纷找地方洗刷去了。没过多久这罗秀萍也醒来了。 虽然一直在告诉自己,不管少爷是丑是美,是懦夫还是英雄,自己都应该没有任何怨言地嫁给他,给他料理林家所有一切,既是管家,又是夫人,但真到了那一刻到来,林媚却也需要时间自己慢慢说服自己。 而靖国公府这边,更是人人指望着木佩兰能够在忠国公夫人面前为他们三位少爷说几句好话,好让那位顽固的老夫人松口,将他们其中一人过继过去承袭国公爵位。两边都有心营造和谐氛围,一时间倒也相处甚欢。 这些士兵江海虽然没有亲自带过,但好歹也属于血‘色’军团,他自然下不了杀手。 八重金身的大成期修士,已经是半仙之体,威力巨大,能毁掉一个一级星球。 而是她的战斗天赋跟意志,还有实战经验,运用方面跟洛思涵相比实在相差太大,完全没有可比性。 391:父不像父,子不像子 禁军押送着囚车,朝着秘密监牢驶去。 囚车里的萧焱盘膝而坐,闭着眼睛休息,没有因为身陷囹圄而慌张。 突然,萧焱的耳朵动了动。 他猛然睁开眼睛,虽然看不清外面的情况,但他似乎了如指掌,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笑意,悠悠道:“魏皇啊魏皇,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这次算我们打个平手,不过从某种意义来说,你输了...” 话音刚落,街道两旁的房屋中突然窜出大批高手,这些人训练有素,先行放箭,杀禁军一个措手不及,让禁...... 蓦然想起穿越前,张将军在一档节目中,说起华夏海军发展史,当场落泪的画面。 列席旷世穷武八人的玉梁皇不过两三招便近乎半废,而圆公子的成名绝学漂浮手更是不敌谢无妄的漂浮手。 那个时候再稳固的关系也会因为聚少离多变得不稳定,更何况他们这正值喜欢黏在一起的年纪。 等改开政策落地实施多年后,伴随着以经济为导向的政策推行,全国中将数量锐减到两百出头,此后几十年,一直到2024年,全国中将数量,始终都维持在两百人左右。 而他这么以后,北原仓往后就倒,睡在了地上,腹部的伤口汩汩流血,完全失去了战力。 原本谢无妄还以为,自己能够一直以局外人的心境去看待眼前的这些人,如今看来,到底是想多了。 毕竟李峰还惦记着将军庙里的神藏,当然眼下他不好询问杨贤还有多少。 随着二人比试中,谢无妄将浮生光影刀法施展而出,肖流光看向谢无妄的眼神彻底的有些不对了。 一声‘是’后,半山腰处的那台59式,一边继续朝着山顶发起冲锋,一边将炮塔复位,短短片刻,冲到山顶。 里昂用的是兽语,声音又极轻,旁人都没听见,听见了,也听不懂。 而且他的那番话说的也是合情合理,让陆之道和魏征一愣之下,胸中原本难消的怒气也无形中消散了几分,更是一时间都没法张口,完全语塞,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英招了。 吕仁一下班便来到和罗薇约好的餐厅,为了配合罗薇,他今天难得的穿上正装,欧式风格的西装套在他的身上,显得他的身材更加的挺拔。 “怎么会在这里?”叶闻风转着眼珠子想了想,突然从靠着的那块石像上弹了起来连忙跑到石像面前一看。 黑雾上空灵纹密布,宛若闪电,汇聚到红葫芦上空后,一道成人手臂粗的银辉色光柱倒灌而下。 苏拉虽然不是什么大神,但是她却有不少关系,所以此刻她在狱中还没有人敢对她怎样。 众人都是一惊,他们以为龙炎敲响一声就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又敲响了一次。 九十九根囚龙柱徐徐旋转,虚空都在颤动,璀璨的金光弥漫而出,将九幽魔光抵挡在外。 那些曾经关押在这里的“犯人”们,对柴荣都不陌生!毕竟柴荣轮值的时候,也经常下到这地下牢房里。 这一次闭关长达两个月,而古羲所拥有的灵根也达到了三十八根的地步,他的肉体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即使灵衍境巅峰的人一拳下去都难以突破他肉身的防御。 侧头看了下怀里微蹙着眉睡得很熟的爱人,他干脆用密语传音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林轩的意识还能活跃,而且脑海里浮现一组组浮力学的公式,难道人死后,意识还能保存,但自己无缘无故记得浮力学公式怎么回事? “终于找到了。”林轩松了口气,这里离圣甲虫刷新区有好几公里,并不需要担心惊醒圣甲虫,而且布拉德四周没有无头骑士出没,就只有布拉德一个。不过布拉德旁边有几个土包,进攻之前得把土包里的骸骨士兵刷干净。 “钟鸣,知不知道有一种动物叫癞蛤蟆。”夏破天淡淡的瞥了一眼钟鸣,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北陌璟听此一话,尤其提到了“墨绾离”这一名字,浑身的肌‘肉’在听到那一句话后绷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手下力气加重,嫚‘玉’嫩如白‘玉’的面庞因为缺氧而面‘色’红透,但却满脸的倔强。 海龙卡诺的气息突然变得诡异起来,林枫也停止攻击,双目紧紧的盯着海龙卡诺,眉头轻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海龙卡诺的气息变得诡异起来,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海龙卡诺一定是在积蓄力量,施展大招。 兜兜转转,她从原来处心积虑的逃离,演变成如今自动上‘门’。墨绾离掀开车帘,视线放到北国的都城,寒城。 古羲看见,笑了笑,同样伸手将杨月珊搂住,杨月珊顿时心花怒放,扑在古羲手臂上面。 以黄帝老祖对这位‘巫宫’老主的器重程度,设计如此厉害机关来护着‘他’,似乎一点都不过分,也不知后面还有什么厉害的机关在等着我们。 一旦这个分值数量达到总值一半,蓝军大本营遭到重创,红军就算是完成任务。反过来说,如果蓝军坚守大本营成功,甚至是反过来将红军彻底歼灭,他们就赢得了胜利。 林晓沫没有来得及体会莫以天的言外之意,他的唇便硬生生的压了下来。 392:大夏宝库地图 萧焱想明白了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真谛,所以已经看淡复国,但是肃公子却想不明白。 第二天,拓跋杰离开了封衡的道观,踏上了回大营了路途,经过三天三夜的跋涉,他终于回到自己的大营。 眼睁睁看着红色方的其他英雄,跟上来权力的进行输出,蓝色方的辅助英雄魂锁典狱长瞬间阵亡。 却说安子大厅广众之下公开暴露底牌,手持墨镜片睁只眼闭只眼冲深芒太空一通乱扫,现场场控静坐无语,跟看耍猴儿的没什么区别。 袁铃猛然的受了些伤,蛊与毒不同,毒一旦用出去了伤不到敌人便伤不到敌人,也不会有多大的危害。但是蛊这玩意却是人的心血所养,一旦伤不到人被人反杀主人都会受内伤。 “罗刹!修罗域的人。”穆天尘眼里透着心惊,直觉告诉他,危险就在身边。 “我三人正不知该到何处落脚,如此那便多谢薛老爷子了。”陆羽感激的回道。 赵茹倩咬牙痛恨,不知他是围魏救赵之计,急忙撤出揪住他腰间的手,护住胸膛,岂知这流氓一个转身,便拉开门,砰的一声,逃之夭夭。 慕容德涛仰天大笑,看着拓跋杰在阵里兜兜转转,就是出不来,再看拓跋雪,何梁与司徒匀也是如此。 “鬼毅,来吧!”我大喝一声,向着鬼毅飞奔而去,身后的两大灵身也是与我并肩冲去。 等了片刻,看到那边自己母亲已经差不多劝说完,孙一凡拉着卢锦洋走过去。 电话当中,自然免不了对大家一番解释,不过大家对萧勇时不时就玩消失这事,已经习惯了。 “今年山上菌子长得多,不过现在山上的已经长封林了,山上不好走路,不然能捡更多。”萧明远笑着说道。 于是,罕见的迷茫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坚定的信念,和新的人生方向。 突然间,柳筱婷这番话,就像钢刀一般扎在我心坎上,还是她懂我,知道我太孤单,真正能敞开心扉说事的人,除开张德武,就只有她了。 自己在这里傻乎乎跟一条铁棒缠斗,猴子在一边看戏,老妖心中恼怒,突然大吼一声,身躯暴长,现出了原形,原来是一只青毛大狮子,有十几头牛那么大。 “练功房。”洛溪说话间,手上魔法闪烁,轻而易举地就将气流制止下来。 “镇国公留步”,待王天成刚想要走下这承天殿点的百里阶梯一名黄金的铠甲的侍卫叫住了王天成。 还是上次任务,他受伤太重了,也就是多活了十几天就离开了,多受罪了十几天。 周围人眼眸轻颤,但并不敢为他们说话,只能自顾自默然叹息,祈祷他们好运了。 回到外门,无忆磕头认错之事成了众人的笑柄,无忆却不已为然的走进了自己的卧室自此再也没有出来过。 老二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但他知道,老大就是想把自己支开,不想让自己犯险。 三个圣徒转过身,眼睛和钢铁一样坚硬,脸上带着贪婪的笑容。他们面前的许多专家就像宰杀羔羊一样。 393: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殿下你看!” 叶清玄将三张花纹图案叠在一起,竟然意外发现了地图。 凌宁连忙接过去,随即恍然大悟,笑着说道:“这个方法果然聪明!清玄,你真是我的幸运星!” 直起腰身,云苏搀扶着爷爷,一副乖巧好孩子的模样,端是让老人家看了就喜欢的样子。 郭杜天从一名帮众手中接过板斧,脸色一沉,向着酒坊内的众人看去,语气冰冷。 马车上坐着的唐鲤来不及多加思考,眨眼之间,伸手夺过杏林手中的缰绳,用力向后一勒,谁知马因为拉力,脖子和前半身向后急停,但后脚仍因为惯性向前继续狂奔。 一想到原主岑溪竟然为了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用尽了一生的好运,她就心痛到无法呼吸。 在大家都出来之后,她又锁上了门,因为所有的人又跟着她离开了。 话到此处,孩子们欣喜拍手,唐晓晓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可没曾想,去碰包袱的时候,却骤然僵住了身子。 如果是一开始他倒是不敢确定,可现在他敢断定方舟白一定是管家的儿子。 带头的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一身的名牌,脖子上挂着一条帝王绿的翡翠项链,手上更是珠光宝气,戒指手表的套满了双手。 一整天不吃东西,竟然能饿的要昏过去,周知简直没办法用合适的词汇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岑溪看到这条信息后,微微蹙了蹙眉,有种奇怪的感觉,但具体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只见她嘴中不断出现银针,对着神原观一一吐去,神原观现在就是个活靶子,只要吐的多,总会中的。 云舒没有告诉他,莫雷的尸体,被蛮族之人,剥皮抽骨,骨被喂狗,皮,被暴晒于城门三日,让人观赏。 随后桑瓦特改口说道:“那么我可以选择投资,我投五千万给我一半的股份如何?”桑瓦特说着。 可能有人马上就要说了,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你不是说他是樱花国人吗,怎么又变成太监了? 但是大罗金仙级的高手毕竟太少了,整个凌云城已知的大罗金仙加起来,也不到三十人,这样一来,又给了那些凡仙们一些机会。 贺梅虽然出来,但是王厨子还藏在床下,这瞒不住李松,只见他一把就将王厨子领出来。啪叽一耳光扇过去王厨子成了猪头。 苏净萱一直人默默走在前方,心中却在回想着玉虚真人所说的话,冷天峰修习鬼炎爪已已经多年,但是毒入骨髓,只有入魔才可度过危机,这是她从未想到的事情。她虽然竭力保持冷静,但实则内心已经混乱。 “你去我舅妈墓前了?”徐艳艳放下二郎腿,转脸朝我看来。她语气不再发冷。 林千仞闻言,思量了一下,旋即便打算用之前在若兰那里的话敷衍夏景。 我马上就明白了。刚才,我真是胡思乱想了,对方没有什么企图,是在演戏。不过,这是临时加上的细节,事先没有彩排的。 也许是因为眼界太高,也许是因为没有得到罗铁柱,还也许是彩礼要的太多。反正,王翠花至今都没有找到人家,一直待嫁闺中。 394:御赐金牌,便宜行事 “父皇,若是得到了大夏宝库的宝物,儿臣是不是也能分点?儿臣要求不高,只要四成。”凌宁笑着问道。 胡耀魍满意的点了点头,大袖一挥,与云燕行一同消失在夜色之中。 端木睿瞥了瞥一旁的人,她从君千汐出现后,就一直冷若冰霜,杀意浮现。 这时张嬷嬷派出去探听消息的人也回来了,证实了裴馨儿确实一大早就去探望了孙氏。老夫人并没有表示什么,反而是在听说昨天裴馨儿跟昭夫人在花园里碰面的事情以后,微微愣了一下。 谷家:谷家家主为当今太师,手下学子众多,桃李满天下。只要太师说话,朝中不少官员都要看上几分薄面。 凌彦楠心情很好,而且他的心情她也能理解,所以她非常配合的发了信息过去给简裔云,也说了一番祝福他的话,才收起手机。 就算沈月尘再怎么把朱滢视如己出,也依旧掩盖不了她庶出的身份。 看到大家都开始练功,吉仔伸手弹出一个红色的结界将他们包裹其中,这才看向了远方。 回到房间,他的眼眸扫了一眼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顿住了拉开衣柜的动作。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硝烟味,带着她的不屑,她的嘲笑,她的愤然。 “好了好了,不要再道歉了,依依,我们现在都在等消息,你先冷静一下,我去看看医生。”钱钱走出病房,呼出一口气。 如果星河沦陷,那么这个世界上将没有一处地方会是人族的净土。 今天,王洁穿的是工作装,妖娆诱惑的娇躯,被完美的勾勒出来,胸前饱满,鼓鼓的,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摸。 想到这剑风云心神不由波动了一下,随即回神,将目光扫向道安。 此刻,孙权没有嫉妒也没有羡慕,而是大开眼界,用一句现代话说,就是涨姿势了!原来还可以这样?原来还有这种操作?虽然思维习惯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但这确实为孙权拓宽了思路,为他今后的很多策略奠下了基础。 “切,你师父还敢对剑公子动手,我看你是不知道刚才你师傅对我们剑公子多么恭敬。”左西建一撇嘴,随即开口道。 妖皇圣心的力量,他只是能够勉强催动,并不能得心应手,时间久了,照样会出现排斥现象,到时候他的实力,无疑也将降低不少。 语罢,他身影忽闪,下一秒,便瞬移到了百多英尺外的一栋民宅屋顶上。 砰的一声,四具无头尸体,同分同秒的倒在了地上,脖颈处,又一次喷薄出鲜血。 “好地方?是哪里?姑妈,我还有一节课没有上呢,我们改天再去好不好?”她的大脑里不知道怎么突然间跳跃出这么一件事情来。 曲桐察觉许安不一样的眼神,向后看了看,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妥。 内门之中不乏天才的,但那些天才都是十分的高傲,但眼前的唐浩却是与众不同。 武师能作为一份职业在现代社会存在,最重要的就是强大的力量受到了约束,让其他人有了安全感。 王阳的不按套路出牌,顿时让对方手忙脚乱起来,显然没想到,刀法居然可以这样用。 395:扪心自问,我是前朝余孽吗? 凌宁离开皇宫,来到皇城内的禁军官署。 “禁军重地,闲杂人等回避!” 他对自己的依赖似乎越越深,对于自己的索要也是越来越多,只是他的眼中却没有多少爱怜的神情,他似乎只是在赤裸地发泄自己的欲望。 这时,那人一个赏心悦目的前空翻,轻盈地落地站稳,长剑挽了个剑花归鞘,落叶仍在她四周飘落。 浑身灵力几近抽干的玉清华,累得一屁股瘫在地上,但是,不仅仅是身体的虚脱感让她双腿战战,更加可怕的,还是内心的绝望与无力感。 在意识掌控的那一刻,清晰感应到了大地板块的运动、山岳的隆起、风的吹拂以及电闪雷鸣、雨水天降等浩瀚景象。 骆九天停了下来,又喝了几口水,说了如此之久也的确有些口渴。 不多时,银面人率先发难,没人看清他的动作,便消失在了原地。 “难道说,你,你和我一样,都可以对这片幻境世界进行干涉?”尽管有些不情愿,但威尔逊还是说出了口。 谢凄寥彻底爆发,万军丛中亮起一道又一道冰火相融的冲天剑影,似顶天神灵俯视人间,进行疯狂杀戮。 赵一帅一瞪韩流儿道:“你晓得什么,太子殿下成婚是要穿大红袍的,寨主这般,不至于辱没了萧家大寨的威风”。 谁成想甄时峰拼尽全力发出的怒吼竟瞬间被激烈的争吵声给淹没了,不仅是那些军官陪审团的家伙,甚至听众席上的观众大老爷们也开始了无休止的争论。 不要质疑一个标准的黑社会,他们并不是没有开过枪,虽然次数很少,但是他们一点都不会害怕杀人这样的事情,就算最后事情闹大,自然有组织上面的大人物帮自己摆平一切。 来到一间房间的门前,苗红轻轻的敲了三下,就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神经病!你抢人家的收音机还有理了是吧!走,回局子给我老实交待。”赵海鹏猛力的拉拽着黑脸汉子,可是那黑脸汉子的双脚就像是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 甘孜眼角一扫喝道:“你们给我在外面守着,谁要是敢进来就给我直接把他剁了!”甘孜从腰间里拔出了尖刀插在了画上,大汉们拦着月儿姑娘赶出了九号楼。 “我擦,这声音好熟悉!”黄鑫啐了一句,一时半会想不起这声音的主人。 “那你们就去死吧,”青衫老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气,身影突然爆起,朝着南宫云峰兄妹袭击而去。 “闭嘴!你只要回答我事情办好没有就行了,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苍老的声音怒气冲冲的打断他。 干掉赵皇帝之前,我必须先干掉这个杀手。不然,没等打到赵皇帝我就要先被他刺杀了。 “现在不是猜测他们目的的时候,先说说樊城之围何解?”刘表愁眉苦脸。 “好的我知道了!”听到白灵芝的声音忽然支支吾吾起来,秦枫就知道他在哪里了,似乎自己跟白灵芝共同去过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而看白灵芝腼腆的表现,秦枫大概猜到了他在什么地方。 396:魏皇养儿如养蛊 外骨骼这种系统,只有着炼金之城能够生产得出来。居鲁士想要这种东西的话,就需要向炼金之城购买。这种命脉完全的控制在别人手中的感觉,可绝对算不上什么让人舒服的事情。 看着皇浦严峻那逐渐远去地背影,贝儿的身体就像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伫立在亭的边缘,空气显得无比地压抑,让人窒息。 这一股力量乃是龙族的有生力量,平日里作为龙岛的终极防御存在着。除非遇上特别强大的攻击,一般而言也是用不上他们。 事情刚开始。也的确按照他的想法一步步的实现了,当他笑容可掬的拿着那张协议让他们签字的时候,出了言语上的不满,这帮新生根本不敢反抗。在强壮的他们面前,这些新生就像个孩。 行人浩浩荡荡地杀向台东。及时是午,一楼大厅也是已经满座。老白见韩俊他们到了,热情地招呼着他们上楼。 不过,看看价格,现在价格已经上升到三千万上品神石的地步了。我微微的摇头,这真的算得是寸土寸金了。不,比寸土寸金还要珍贵的多。天澜城能够在这上面赚多少钱?想想就是一个让人咂舌的数字。 “承认也没事,大家都习惯徐公子这些风流轶事了。”商秀珣哼道。 “看来,只要追查一下了。不过,我自己的力量倒是不足,还是上报吧!”魔灵喃喃的说道。然后走出了大殿,朝着大长老的位置而去。在通报一番之后,魔灵终于见到了大长老。。。 结果徐晃接过信来,粗略地看了一看,对卓膺意图关前决战的想法评了两个字:“傻x”徐晃为了激怒卓膺,亲手写了长长的回信,令那使者带回。 聂远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左脚渐渐湿润、温热,然后是渐渐麻木、冰冷。很显然,这支暗器上淬了毒,虽然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致命毒素,但足够将聂远的战斗力一点点剥夺。 虽然第二批名单已经提前上报军部,但是命令来得如此仓促,还是让徐澹雅等三人有些措手不及。特别是王朗,成为正式的龙炎战士还不到两天。 林雨只感觉自己拳头砸在了一块奇硬无比的铁块之上,随后一股巨力向自己袭来,震的手臂微微发麻。 “烂沟子,死锤子……”到底姜还是老的辣,有时候谩骂是一种最有效的激怒人的办法。 想当初公孙宣策可是想要将林飞羽的锋芒直接扼杀在摇篮之中,如今,他却没有想到整个全民赛中却是锋芒的人将天下给击败出局。 沮道人连忙将阿黄的来意和横亏传音述说一遍,其中还说过别的什么,阿黄和阿金也不妄加猜测,自顾安坐稍待横亏的反应。 只见火焰剑由董树强的右肩处划过,一只臂膀被带起,血液从被烤焦的断臂处喷出。 吃完饭,海海陪着爷爷看电视,无聊的重播电视剧却在海海的调侃中变得格外搞笑。 丹尼没有任何躲避的动作就被抓住了,然后如同尸体一般被沃尔夫拎起来。沃尔夫眉头一皱,低头看了一眼丹尼,丹尼的状态比他之前观察和预想的要更差。 羿霄闻言也是沉默良久,而后挥手示意众人下去,独留慕云澄一人在帐中。 “林先生,我在青蜂堂二十几年了,所有的据点,我都一清二楚,还有这些地方的人员配置,我也全知道。 “怎么回事?”秦川低声自语,刚刚明明看到聂风面目全非,此时去好像什么都没有。 此时,两名穿着短袖短裤,衣着普通的男子,刚要路过别墅,几名汉子随便看了二人一眼,便不多理会。 公冶浩淼听出其意,又见地狱面色,叉开话题问姬轩:“你不是出去寻找凤尾符了?”姬轩看了看毒热的太阳,反问:“这个天气?等它落山了再去。”话罢,就带着瑶瑶径自回房去了。 刚刚没有用金剑打开大门,那九天玄铁制造的门环与大门紧连,自然无法破开,如今门打开,门与环的联系也减少了许多,所以此时用鸿蒙剑,自然很容易就能取得九天玄铁。 林飞的身体虽然伤痕累累,却比之前更加地行云流水,动作一气呵成。 临近罗辰之际,它们突然急速变幻,幻化成为一头头体型庞大的血魔兽,锋利的爪子狠狠地撕裂而去。 公冶浩淼看了看面前紧闭的房门,自姬轩被黑腾带回之后,这门从未开过。看看时间已是不早,明日便要前往昆仑墟寻找伏羲河图了,这个精神还是要养足的,便也自己回去睡觉了。 林飞当初送她的时候,并没告诉她这些,好像只是再随意不过的一件事。 这些人本来对罗辰还充满了敌意,可看见如今就连徐宝都相信罗辰了,他们这些人还有什么资格来怀疑。 节目组无语抚额,好吧,夜助理又开外挂了,今天不仅让所有嘉宾都吃了两大餐美食,还把晚上的住宿问题都给轻松解决了。 大卫手中的s弹多方向性武器打在推土机战车的车身装甲上,只溅起阵阵的火花,留下一个一个的白印,根本没有实质的伤害。 洛克的拳套里有着跟尼弥西斯的风刃剑一样的战术单元,冰冻属性就是其中之一,当然花朵是没有的。 都是又暴力又肉的大肉盾,近身以后也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技能了。 最终他拿到了咖啡馆的监控录像,再结合服务员和在场几位客人的说法,还有莫月主动约的这家咖啡馆的位置正是在楚氏集团的对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洛克脑海中想起那种有着两瓣充满锯齿状、用来钳制围困住猎物的肉食性植物。 397:要让魏皇尝到失去亲人的痛苦 雷震子将姬昌救回西岐,随即回山复命,众臣欢喜,知伯邑考已死,尽是悲意,随即提议起兵造反,报仇雪恨,毕竟如今纣王所作所为,实乃昏君暴君,当除之救天下于水火之中。 他发现秦荷荷和传闻中一样,果真是青县大族出来的,哪怕秦荷荷在山村里生活了接近十年,见识却依旧广博。 可没想到,刚刚走出县政府,范雨便带着几个民警上前来,拦住左开宇与王思莹的去路。 米丝有些犹豫,她总觉得,她们如果打了车的话,钱可能就不够了。 和之前一样,江岳带来的皮毛都是一等一的上好皮毛,毛量大,质量好,没有任何伤口。 我的名字是伊莲这首歌是前世法国音乐界未来三十年来炙手可热的代名词,可以说是法国流行音乐的代表,没有任何其他一首歌可以与之相比。 因为皇帝亲自嘱咐,宋琰昱如今也是一身骑装,握紧了手中的弓箭。 守府将领闻言,不敢大意,虽恼火对方举动放肆,但也不敢说出口,道一声稍等,将消息赶紧告知南伯侯鄂顺,未过多久,鄂顺在几位亲信的陪同下来见燃灯道人。 王夫人包括元春都支持这个编出来的金玉良缘。贾母一开始不愿意,她还是心疼林黛玉。所以他跟薛姨妈提了好几次,薛姨妈也明白,贾母的意思是不同意所谓的金玉良缘。 他接掌了工部,经营一番,用不了多久,工部就能被太子完全掌控。 接下来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萧逸天每日里在上课之余,不是陪着两位红颜逛街散步,就是跟乐队一起合练,再不然就是跟一帮男生去篮球场上挥洒汗水。 丹青却并不就走,而是将陆明萱自椅子上扶下来后,才去了旁边辟为茶水房的耳房沏茶。 远处,一个身影,正凝视着她落寞的神情,他的心底,尽是苦涩。 至于那离得最近的蓝翎和南希,则是下巴都已经掉到了地上,砸出了两个坑来。 看到她无力的挣扎,眼中的绝望,让他狠不下心,手渐渐放开她的脖子。凌雪说的没错,拒绝黎殷她没有错。是他对不起黎酥没有完成她临终嘱托,没有照顾好黎殷。他凭什么把他的过错内疚转嫁在凌雪身上。 此时的苏樱一副不讨回公道誓不罢休的阵势,眼底浓浓的戾气更是让仲夜雪不耐烦起来。 婚期订的有些仓促,这都是爷爷奶奶太想抱重孙子的结果。在爷爷奶奶哪里他只有选人的权利,没有反驳的权利。至于婚期他也抗议过只是当场被驳回,所以只能乖乖的做新郎了。 大校团长听了,不再多说什么,安静的等待着主席台上评委们的到来。 “那好,把受伤的人统计一下,每人给二十万的安抚费!”相田毅说道。 罗强无奈这货太高调了,还是帮他翻译了一下,一下子引得一阵唏嘘,在拜仁的地盘竟然这么狂傲。 至于那些中考中不需要考的科目,她是完全的低空,擦线飞过,虽不能说六十分万岁——因为她的算分能力没有那么强,也不想为此浪费精力,但也是力求做及格便再也不多浪费一丝一毫的精力。 黄炎心想,陶谦六十好几了,死就死了呗,跟他又不熟,关我毛事儿? 然而,童帝半天都没有说话,伴随着一声长长的轻叹,忽然一道矮矮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那正是童帝以真身的模样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少见的场景。 擎天看上去狼狈,可伤势并不重,腹部虽然见血,却只是破开了点皮,而实际上,真正让他昏迷过去的,却是胸口挨上的几拳。 黄炎的面色越来越凝重,眉毛也越皱越紧,几乎要拧到一块儿去了。 “来了,终于来了。”虚步空中的方尘,远远地望见了两支部队从不同的方向朝皇宫方向赶来,一支是杨鸿斌带领的丐帮弟子和白英杰率领的九连山弟子。还有一支部队就是徐虎带来的二万嫡系部队。 这段时间以来,他为了防止引起别人的注意,自己也很少到这儿来,虽然心中不放心,怕东西被反现了,每次来厂里的时候都是远远的看看,看看没有什么异样,便离开,从来都不会刻意过来查看! “算了,我先不说了,免得你再为了得到我透漏出去,那我岂不是输的很亏!”王子豪笑着说道。 好容易打发了肥龙,宋子阳这才是长出了口气。老实说,跟人打上一架都不至于有这么累,这货,忒有杀伤力了。 叶三郎朝他拱了拱手,道:“吕兄,你为我这样做,叶某实在是无以为报,请受三郎一拜。”说完他正欲拜下,却被吕家勇一把抓住。 看看这家伙这副狂妄到会很容易让人误解他一定就是个疯子的家伙,居然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貌似刚才他所说的那些‘操’控一个国家总统的事儿,对他來说不过就是随手捏來罢了。 “粽子就是僵尸,他有活人的躯体,却有着死人的灵魂,他是活死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一旦我们死在了他的手上,最多就是变成了孤魂野鬼,在古墓里面游荡,下辈子就别想着去六道轮回了。”杨半仙解释道。 松阳冷笑三声,手印再度变化。手中青光一闪,顿时出现了四块巴掌大的印盘。顿时,滔天的魔气从那四块印盘中汹涌而出。惊得天际变色,风雷滚滚,似有无尽压力扑面而来。 “哼!”萧天越想越气,多年修炼出来的沉稳心态,今日也终是被李清给破了,怒哼一声,便是甩袖瞬间离开。 混沌母铁,这种材料就算是放在高等位面,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 三三三,整个观众席都开始沸腾了,这么好的运气怎么不是自己呢?一把就要了雄飞赌场大半年的收入。 398:这只老鼠藏得比较深 次日清晨,天色刚刚放亮。 带着斗笠的凌宁再次从后门出府,这次他没去皇宫,而是去了禁军统领杨烈的府邸。 等到听禅大师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一道强横的无形光芒,狠狠地击打在了他的大脑之中。 但是现在,叶白的想法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的心中,有了敬畏。 随行来的四名暗影也没闲着,扑通一声纷纷倒地,蜷缩成一团,凄惨的哀嚎起来。 秦沧翻开了这本相册,并没有从头开始看,而是翻到了相册中间偏后一点的页数上,这才大略的迅速浏览起来,唐果也坐在一旁凑近了跟着一起看。 就说现在人人自危的房价问题,甚至是礼金也好,婚姻被当做一种负面宣传的渠道,甚至是抱怨的方式,逃避现实的借口,但实际上,就算是很多没有房价和礼金压力的人,始终也还是无法走出自己的困境。 “出车不急,也不折腾你,这都到你家门口了,你不打算请我们进屋坐坐?”秦沧根本不给苏安邦找理由的机会,几乎是堵在门口似的,一步也不让。 夏流微微一笑,心情却变得有些沉重起来,他太了解白璐了,白璐心中定然有着隐情,只是,白璐不愿提起,显然是有意瞒着自己。 “不对!”周良突然一个激灵,圣爆,将耳中的靡靡之音隔绝了开来。 杜长老感叹一声,随后便转身离去,留下夏子轩一人在这边慢慢沉思。 郑宵洁确实是这样的想法,不想让大家因为她的身份而生疏,所以才一直滑提及,现在拆穿了,就已经感觉到大家的目光里还是免不了那种敬畏,不由心里暗暗叹气。 “公瑾——伯父自来了,你总不能也不给他老人家面子吧?你就不拍他直接脱了鞋子抽你?”典韦看着周瑜的样子笑了笑说道。 “知道,他问过我。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去睡一会,别搞到下半夜有急诊我就惨咯。”唐伯强说完,便离开护士办公室到医生值班室休息去了。 话说当时,在场的梅根还有艾丽娅,那是亲眼见证的。再说了,唐颂缘的助理,都把现场录像放给大家看了。 当车阵再次摆好,内部的人员配置、武备存放还在协调时,卫橼等人又犯难了!说到底还是一个救不救人的问题。 “哈哈——公瑾,吹牛吹大了吧!你到底是一只什么鸟?”程昱毫不顾忌形象的捧着肚子大笑起来,杜密真是一朵奇葩。 无名没有要掩饰的意思,而是将自己看到的所有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刘元达。 她没再让自己的思绪蔓延开去,每次想到有知将来的规划,她都可以想半天,把身边的人晾在一边。 每天除了药便是无聊,阮晞瑶恨透了这种日子,她看看桌子上的佛经,只要心底虔诚,就会实现心中的祈愿?难道是不够虔诚吗?为什么他还没有回来? 杨珑玥的话说到这里,唐伯强心中的所有谜底大白于眼前了。他很感激廖燕涵的聪慧与厚道,很感激杨珑玥的坦率与真诚,很感恩大学生涯乃至在自己的人生中能与这样优秀的人成为朋友。 399:千万别得罪宁王,他杀人不用刀 随着太监小东子溺亡,调查前朝余孽的线索又断了。 杨烈一脸内疚,忍不住问道:“殿下,眼下还有其他追查的办法吗?” 里面是两张飞机票,还有一张度假山庄的套房卡,看来他是早就准备好了。 “老爷子,您就休息一会儿吧……”管家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己家老爷子这样子,实在是让人觉得担心。 她的脸上尽是狰狞,而且被折磨得已经没有血色了,脸色惨白惨白的,仿佛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 尹茜羞涩地笑了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连连点头,随口敷衍着,视线乱飘,有点担心程大少。 王建平顺着林萧的眼神,看到了还在震惊当中的李易辰四人,不禁露出几分嗤笑,暗叹他们自不量力。 这样的形态冷煜可以说不能一直依赖,不然总有一天会因为这一点暴毙,何况蛇蛇形态无法免疫大海。 陈勋灏上前一步伸出一只手,捏着谈佳苒的脸颊做出一副调戏的模样。 “你的意思是,你的分公司要开到这里来?”苏轻言有些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韩易和现在的秦业一样,始终触摸不到贩毒团伙的核心内容,然而就在这时,却突然有人匿名举报。 一个男人躺在冰床上,面色苍白而沉稳,他长的很帅气,不论是骨相还是皮相都是绝佳的,菱角分明的脸透露出冷冷的色泽来。 大帝们走的是一道压万道,一法破万法的路子,每一个成帝者都有着自己的法自己的道,相比之下自己却只有道没有法。 现在,所有的人都在看向朱大牛,就是那几个武者也是如此,他们也是很想知道这个问题,很想知道朱大牛为什么看到他们就跑,这也是他们要打朱大牛的原因。 如果仅仅触发透光射击还好,因为顶多只能射穿两名敌人后就会停下来,但如果是触发毁灭射击特效的话,所有挡在射线上敌人都会打出真实伤害,而一但打出真实伤害,这些由普通英雄率领的部队完全顶不住。 “我马上离开”,许云发现自己和部队堵在传送门前的这几分钟,确实没有人从传送阵中出现,于是马上带领部队离开了传送门。 突然间,不远处,一道刺眼的灯光晃了过来,一下打断了她的话语。 “这些都是新进来的师弟们吧,看起来还不错,有没有什么好苗子。”邬成问道。 太一盘膝坐在云床上,两位弟子各在一边束手而立,直直升到与那万丈神灵面门齐平处,又升上百丈,居高临下。 韩乐有如此非凡的本事,却仍旧把他们当做朋友看待,还给出了具体解释,这让邵玉成相当感动。 就算是不伦瑞克—沃尔芬比特尔公国,也只能倚仗高大坚固的城墙和厚重的铸铁大门,才有底气自守。否则,根本不可能是马林大军的对手。 这方混沌宇宙已经不错了,有一尊亚圣级数的神王,惜乎被千手魔神一拳打死了。不过即便不死,真君也能料定,那尊神王永生也照见不到圣位。 “你们放了我,我马上让手下撤离,放你们安全离开。”面对眼前的情况,坤沙妥协了,他彻底的妥协了,他不得不去妥协。自己手下的性命他可以无视,但是自己的安慰他却不可以不管。 400:来不及勾引,那就做恶人 异乡人狐疑地望着平头男,平头男像是被羞辱了一般,愤愤地说:“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就是好心提点一下,我不是掮客,你去那里交易,我又得不到一点好处,你爱去不去。”说完恼怒地走开了。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这么多年,碾压一切仇敌,根本就无需任何手段。 以为坚持着不松手,那便是爱情了?孰不知,也是执念。爱情和执念,大体只为是两情相悦,还是一人的坚守。不必在意那些错过的,既然能错过,定是有人先放了手,再多的纠缠那便是执念了。 周南知道她们没有恶意,就是有些市侩,也不好扫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燕子正冲着她哥甜甜地笑,杨明泰很喜欢这个妹妹,对她的宠溺不输于明姝。 他想要起身,却是立即被她拉了一把,叶枫身子顿了一瞬,国母直接就缠了上来。 两人走到房屋外面,远离嚣音,看着正媚的日头,听着清脆的鸟语,俱是觉得世界一下安静下来。 然而,一想到自己,背后站着的恐怖存在,便是再一次有了底气。 秦添坐在她的身边,尖头皮鞋在像镜子一样通透的地面上敲出有节奏声响来,他终于不再是年少时皮白肉嫩的脸了,穿了件长身的大衣,那种大概只有个子高的男人才会穿的大衣,面料柔和的包裹着他的身体,还有灵魂。 韩卿自己先膈应清洗了一遍,巫相也是先净手,然后取出一盒膏药,说那是净秽的圣物。 一百多个骑士来到杨毅面前,一起勒住战马,竟然还是整整齐齐,杨毅不由得赞叹琼斯练兵真有一手,一百多个骑士的阵容,虽然没有披甲,可是整齐的队列还是给来报信的十几个洛克郡人极大的震撼。 那些石鹰把他撞飞之后,也不追击,径自返回洞顶,像是没有动过一样。 然而,大日真经一得大成,自可修行先天灵火锻体真经,俱时准圣大道畅通无阻,三者高低自是一目了然。 无论王慎怎么叫,岳云头却是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留下屋中目瞪口呆的三人。 这段日子和自己朝夕相互的同伴还剩一个,想起他们的音容笑貌,想起自己和他们的情谊。岳云心中大痛,可现在却不是悲伤的时候。 这个时候,自己的家事还有和陈兰若的恩恩怨怨也没必要再说了。 “如今魔门一脉隐有兴盛迹象,五位准圣巅峰大神通者亲自坐镇,好大的威风,好大的气势,不过尚有天庭紫薇大帝坐镇,何惧区区魔门!”孔宣环视大殿一圈,不由低声自言自语道。 操蛋的是,甲板上的尸体都扔到了海里,船舱里还有十几具尸体,杨毅无可奈何的又去搬,等把所有的尸体都扔到了海里,天都特妈的亮了,杨毅累的脸色苍白,坐在甲板上大口喘气,苏菲公主却靠着甲板睡着了。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龟宝终于对控制灵兽的方法有所了解了,并打算尝试一下,驾驭飞行灵兽飞翔在空中的感觉,于是龟宝收了山洞的四象阵法,然后就施展御风术,飞奔而去,又寻找了一个偏僻之地,才停了下来。 伴随着一阵眩晕的感觉,一阵嘈杂的声音也出现在了他们的耳边。 整个饭堂出现了短暂的死静,谁也没有想到杜白会出手,而且出手那么狠,一下子就把两个给砸倒在地上。 第二天船就到,随船来接楚怀贤的,是他京里的家人楚贤。尤妈妈是二门上负责传话办事的人,她陪着进来。把公子房子指给楚显,尤妈妈往后院里来。 对于一支军队光给予精神、荣誉上的奖励,这远远不够,应该给予他们物质上的奖励!所以太祖一句“打土豪分田地”凝聚无数人民,面对国民党军队、土匪强盗、日本鬼子、美国等联合国军,都是前仆后继,死而后已。 看着郗超肯定的目光,高敬宗顿时陷入了迷惑之中。难道是西府军还有更加隐秘的消息渠道?可是历史上慕容隽就是在两个月后升平四年元月二十四日病逝。 何羽有些烦躁的踢开了一个已经变得花白的腿骨,一双猫眼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到有和爱娜的肢体相似的。 纳兰傲天刚刚想要说话,没想到这个中年人,竟然一脚就飞踹了过来,而且还伴随着一声更加冷冽的声音,让他下意识,身体就已经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在地上拖动了很长一段距离才能够停下来。 “父亲说我功名最重要,说我在那里就嬉游去了,把我撵回来。”楚怀贤编了一个假话说过,楚三老爷才一笑不再问下去,再把家里人一一问候过,陪着他们回家去。 那声音轻柔得如一缕风,带着无尽的欣慰与十七载的思念,静静的在那阴暗的屋角漂浮着。 401:当着太子的面,行苟且之事 “一!” “二!” “...” 没等凌宁喊出三,娟儿就瘫软地坐在地上,叫道:“我说,我说!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求侠士放过我妹妹,呜呜...” “我就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秦政笑,手指掠过她的发黄的头发,眼神闪过一抹神伤。 也许是因为上次,宋长老出现的缘故,已经是让他害怕,所以葛修伟这才不敢再来挑衅叶枫。 外汇交易中占据最大比重的类型是套息交易,很多人都觉得避险货币就是拿来规避风险的,但绝大部分人不知道为什么,原因只有一个:利息低。 负责看管场地的师傅左右为难,却见跟过来的教练朝他做了个手势,想想,便放了行。 林子凡说完这句话便与刘香兰一起离开了,公孙蓝兰甚至都还没有能够来得及做出反击。 说是龙隐邪的属地,其实也就是像平常游牧人家一样,只不过又比平常的游牧人家包帐大了些,用料好了点,包帐多了点而以。 事实上,他最害怕的反而是出名,所以才一直用化名来标注作品,但凡可以不使用真实身份的,他一律不使用。 “阿诺?我倒是忘了,你也是今天毕业。”张顺晖果然是笑容满面。 有光线照射进她的眸中。花璇玑疲惫的合上了眼,重重的在自己的手臂上拧了一下。 p拿着座位安排表,见第一排的贵宾席都已经坐满,便和云溪打了个手势:“提早开始吧。”这么干坐着也没什么意思,反正后台都已经准备好了。 “到此结束吧。”简以筠沉沉的吸了口气,那双曾经明亮的眸就那么疏离的看着他,慕至君认得出,她在谈判桌上,在法庭上,这才是惯有的姿态。 现在张正义这样的核心子弟亲眼目睹他和夏氏年轻一代执牛耳者不合,就能把先前那点联系堂皇揭过。 自己的长相也是丁婕一直以来最为郁闷的地方,如果她能跟丁叮长得稍微再像一点,哪怕不用跟简以筠这样几乎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也一定能把握慕至君的心,可就是这张脸,让她失去了所有机会。 然而,被斩断的血色触手落回地面之际,又化生出新的血色触手,这样一来,离央只能这样疲于应对,根本无法对血色怪物造成多少实质性的伤害。 王兴新一听这话笑眯眯的从怀里掏出长孙秀送的香囊,接着就拿着香囊在长孙冲的眼前晃来晃去。 在这里,苏景初以前的房间就是他们的房间,里面的家具在苏景初结婚的时候就换过一次,装修也稍有改动。 沙哑的嗓音听得她心疼万分,那两只圆圆的眼眶瞬间又憋得跟兔子似的通红。 一声枪响,在这些脚步声的掩饰下,根本无法听清楚,只有附近的一些人朝着一个举着手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士兵看去,拉长的枪管还冒着淡淡的烟。 “阿弥陀佛,如果能让令妹复生,也是我老和尚一件无量功德,施主若是觉得老僧之命可用,尽管拿去好了。”这老僧早已超脱生死,这一具臭皮囊随时都可抛弃。 连海平心中越发的惊骇,世人修仙渡劫,原本以为飞升仙界之后,就成为逍遥神仙,从此无忧无虑,自在逍遥不生不灭,但根据南华仙尊的遭遇看来,似乎仙界也不是太平盛世。 402:陛下健在,太子如何即位? 在东宫内侍、护卫眼中,太子正和方颂文商谈要事,太子妃也在书房里面服侍着太子。 但是谁会想到,太子早就昏迷不醒,而方颂文已经撕开赵金莲的胸衣,然后大手一抓,将那又薄又透的肚兜抓了起来,然后一扔,丢在了地上。 见了庐山真面目。 赵金莲丝毫不在乎旁边昏睡的太子,她媚眼如丝,用双手勾住方颂文的脖子,娇媚道:“方郎,你还在等什么啊。” 这一声询问好似号角,直接点燃了方颂文的火气,他也忍耐了许久,奈何东宫里面人多眼杂,他不敢和赵金莲走得太近,以免露馅,从而让自己的计划功亏一篑。 但是他也明白,一直不做,让赵金莲欲望的沟壑难平,她一旦急了,恐怕会做出暴露的行为,所以便有今日这场。 任谁也不会想到,他方颂文是当着太子的面和赵金莲私通! 方颂文立即脱下自己的衣服,然后不再浪费时间,很粗鲁地让赵金莲知道他的火气。 赵金莲发出放浪形骸的声音,似乎知道无人靠近,所以声音很大胆。 甚至于,就算有人听到了,那也没关系,因为外人会认为是她再和太子欢好,不会往方颂文身上联想。 一盏茶后,书房内才恢复平静。 赵金莲躺在方颂文的怀中,问道:“李晴儿被废,我便能做太子妃了,但是现在秦王势大,太子又如此不争气,被五石圣散掏空了身体,长期以往,我们的孩子还有机会成为储君,还有机会成为皇帝吗?” 听到赵金莲的询问,方颂文也觉得烦躁。 当初他把五石圣散献给太子,便是想借此机会,成为太子的心腹,结果也的确是这样,但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五石圣散竟然有如此严重的副作用。 按照他的猜测,他扶持太子登基,这样他和赵金莲的儿子便会成为太子,将来便能继承大统,通过这种迂回的方式,盗取大魏的基业。 但是现在呢,太子被掏空了身体,很可能比魏皇死得还要快,根本没机会继承大统。 除非... 方颂文心中想起一个可能,于是说道:“想让我们的孩子继承大统,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让太子尽快继位。” “太子继位?陛下还健...”赵金莲还未说完,就瞪大了眼睛,然后直接坐了起来,任凭身材暴露也懒得去遮掩,而是急忙说道:“你疯了,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你不要命了。” 方颂文反问道:“那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就不是灭九族的大罪了吗?” 赵金莲瞬间哑口无言。 是啊,当她抵挡不住诱惑,和方颂文私通,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把全族的性命放在了屠刀之下,所以还有什么好怕的? 如果成功了,将来的他就是皇后,甚至是太后,成为大魏最尊贵的女子。 好一会后,赵金莲问道:“有机会吗?” “事在人为!”方颂文坚定道。 赵金莲为了鼓励方颂文,翻身坐在他的身上,媚眼如丝道:“趁着他还没有醒来,要不再来一次?” 方颂文不再废话,直接开始征战。 半个时辰后,太子从昏迷中悠悠醒来,他舒展了一下懒腰,扫视四周,发现方颂文已经不在这里,只有赵金莲,赵金莲俏脸上的红润还未完全褪去。 “殿下,你醒了啊。”赵金莲笑着说道,并端来热茶。 太子道:“这一觉睡得真舒服,颂文什么时候回去的?” “殿下有些倦意的时候,方大人便告退了。”赵金莲说道。 太子并不怀疑,而是看着娇媚的赵金莲,突然来了兴趣,直接将赵金莲压在身下,笑着说道:“美人今天如此诱人。” 赵金莲有些不情愿,但想到太子是自己的夫君,于是回道:“殿下,臣妾每天都是这样的。” 太子立即开始了宠幸。 几分钟后。 赵金莲服侍太子穿好了外套,目送他走出了书房,眼中流露出几分厌恶。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赵金莲沐浴之后,却发现贴身丫鬟娟儿不在,于是问道:“娟儿呢?” 另一名丫鬟回道:“回禀娘娘,娟儿姐姐出宫到现在一直未归,眼看着宫门要关了,奴婢正在担心呢。” “一直未归?”赵金莲心头一惊,虽然心中也有些担心,但更多的还是以为娟儿是有事耽误了。 半个时辰后,当宫门彻底关闭,依然不见娟儿后,赵金莲有些焦急了。 娟儿是她的贴身丫鬟,知道她不少的秘密,如果被人抓住,那麻烦就大了。但是宫门已闭,她也无法派人出宫,只能继续等待。 次日一早,宫门打开后,依然不见娟儿回宫,赵金莲立即派一名内侍去了詹事府,将此事告诉了方颂文。 方颂文听后,脸色微变,宫女娟儿的失踪,也让他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他顾不得处理公务,立即出府一趟,派遣几名府中护卫去了娟儿的家。 而这一去,不仅没查到线索,反而派去的护卫尽数被杀,此事直接惊到京兆府,立即开始追查凶手。 凌宁得知情况后,彻底笃定赵金莲的奸夫就是方颂文! “方颂文啊方颂文,你的狗胆是真大啊,竟然敢淫-乱东宫,这可是诛族的大罪。” “不过本王更加好奇你和赵金莲是怎么苟合的,难不成是真的当着太子的面?” “还是你们会玩啊。” 凌宁感慨不已。 虽然知道了赵金莲和方颂文的奸情,但是却没有证据,这是比较难办的。不过此事不急,知道了奸夫和淫妇,他们跑不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查出禁卫军的前朝余孽。 但是让凌宁没想到的是,另外一事接踵而至。 时跃求见,禀道:“殿下,已经摸清了匈奴刺客的情况!” 原来凌宁在昭陵遇刺时,凌宁阻止了萧焱击杀匈奴刺客头目,故意让这名刺客头目逃脱,暗中的时跃已经悄悄尾随。 这段时间,这名刺客头目极其的警觉,藏身于一个破宅子里,哪里都没去,直到过去了好几日,发现没有任何危险,他这才放下心来,然后离开了破宅子,去和他背后之人见面。 403:投靠了匈奴 凌宁是睚眦必报的性格,匈奴刺客让他受伤,岂能不报仇,所以他故意放走刺客头目,就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经过这些天的等待,鱼儿终于上钩了。 “匈奴刺客背后的指使者是谁?”凌宁立即问道。 时跃回道:“殿下,刺客头目和唐烈见了面。” “唐烈?”凌宁一愣,随即再次确认道:“是那个满门忠烈唐家的唐烈?” 时跃点头道:“是的殿下,就是他,属下亲自确认,不会看错。” 凌宁顿时笑了,嘴角泛起了冷意:“看来本王的第六感没错,唐烈果然有问题!看来他早就做了叛徒,投靠了匈奴,此次回来,一是为了杀本王,二是为了玄甲龙骧。” 时跃又道:“殿下,朝廷已经下令,任命他为正四品上的忠武将军,他见过匈奴刺客后,便返回家中收拾行囊,看样子是准备今日离京。” “想跑?那本王可要好好送他一程,你继续盯着。”凌宁吩咐道。 时跃立即领令告退。 凌宁没有用王府的护卫,而是直接出府,找到了长孙霸和典威,让他们带人跟随自己出城,去北上的官道上守株待兔。 此刻的唐府。 唐烈收拾好了行囊和马匹,护卫也准备就绪。 “少爷,还告诉一声宁王妃吗?若是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宁王妃肯定会怪罪少爷的不辞而别。”府中老仆提醒道。 唐烈摇了摇头,道:“我不喜欢离别,不用告诉月如姐了。张叔,我走之后,家里就交给你了。” “少爷放心,老奴等少爷凯旋回朝。”老仆忙道。 唐烈嘴角勾起一个苍凉的笑容,在心底说了一声恐怕再也回不来了,随即拎起行囊,走出了府。 站在府门前,他抚摸着“满门忠烈”的石碑,脑海中浮现祖父、父亲的谆谆教导,随即红了眼眶,跪在石碑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头,然后翻身上马,带着护卫头也不回,直接出城去了。 从北城门出城,唐烈就像离开囚笼的鸟儿,展翅高飞。 京都城越来越远,即将消失在身后时,策马狂奔的唐烈却突然猛拉缰绳,停在了官道上,然后目光冷锐地看向前方。 只见前方不远处,站着几个人,为首者的男子威猛霸气,坐下是一匹洁白良驹,正是赫赫有名的宁王殿下。 此刻的凌宁也在看着唐烈,两个人相互对视,气氛冷寂。 片刻后,唐烈轻夹马腹,走上前来,然后停在了十米外,翻身下马,拱手拜道:“唐烈拜见宁王殿下!没想到会在这里偶遇宁王殿下。” 凌宁平静道:“是啊,的确没想到,按道说本王被囚禁于宁王府,怎么会跑出来呢。不过你见到本王可不是偶遇,而是本王特意在这里等你。你这是要去哪里?” 唐烈笑着回道:“回禀殿下,我奉旨前往北境军镇任职。” “原来如此,那可要恭喜你了,既然是升官任职,为何不提前说一声啊,最起码让月如知道,她可是把你当弟弟看待的。”凌宁问道。 唐烈解释道:“殿下和王妃的情意,唐烈都看在眼中,但我不忍分别的伤感,所以才没有向殿下和王妃说明,还望殿下恕罪。” 看着唐烈伪善的面容,凌宁懒得和他兜圈子了,直接说道:“你唐家满门忠烈,到了你这里,竟然变成了叛徒,你泉下的列祖列宗若是知道了,不知作何感想。” 此言一出,唐烈的笑容顿消,目光极冷,脸上的刀疤也变得狰狞。而其身后的护卫也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然后缓缓靠近,呈扇形保护着唐烈。 唐烈注视着凌宁,轻声道:“看来殿下都知道了,所以殿下在此拦路,是来杀我的?” 凌宁道:“本王可以不动手,允许你自尽,这样也保存你唐家的名声。另外看到月如的面子上,本王会厚葬你。” “殿下还真是宽仁,不过我是不可能自尽的。”唐烈摇了摇头,然后抽出了腰间佩刀,一副死战的决然。 凌宁突然怒喝一声,质问道:“为什么!匈奴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死心塌地!你连死都不怕,为何要做叛徒?” 唐烈握着刀,回道:“我唐家满门忠烈,到头来,却沦落到如此凄凉的境地,这样的朝廷,还有什么好效忠的。至于匈奴给了我什么好处,可汗把我当成国士对待,我自然要以国士报答。别说那么多废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杀!” 一声怒吼之下,唐烈立即进攻,其身旁的护卫也个个凶残,一同杀向了凌宁。 凌宁静静地坐着,长孙霸和典威直接出手。 长孙霸持枪挡下唐烈的刀,随即犀利的枪法如狂风暴雨,直接压制唐烈,让他后退数步,只能防御,同时一脸震惊,似乎没想到凌宁身边还有如此厉害的用枪高手。 另一边,独臂的典威也不简单,手持一把铜锤,宛若巨灵神,铜锤扫过,唐烈的护卫只能仓促抵御,只要被铜锤扫中,不死也会重伤。 片刻间,典威就连杀两人。 唐烈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沉,连这两人都奈何不了,更不要说还有更厉害的宁王,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和我交战还敢分神?”长孙霸怒喝一声,手中的长枪更加犀利,直刺唐烈的脖子。 唐烈一激灵,连忙用刀格挡,将刺来的长枪挑开。 谁知长孙霸举枪再抽,唐烈只能挥刀格挡,啪的一下,长枪抽在了唐烈的刀上,强劲的力量让唐烈后退两步,彻底落入下风。 与此同时,典威火力全开,化身独臂狂神,以一人之力,将唐烈的六名护卫尽数锤杀,凶残至极。 凌宁心中暗喜,这次是真捡到宝了。 长孙霸和典威都是猛将级别的存在,自己身边终于有拿得出手的武将了。 看到护卫尽数被杀,唐烈再无战斗的勇气,想要逃走,但是长孙霸岂会让他如愿? “银龙七探!” 突然,长孙霸施展枪法绝招,极短的时间内连刺七枪,唐烈用刀抵挡,挡下了前六枪,最后一枪却无招架之力,直接被刺中,挑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长孙霸瞥了一眼凌宁,凌宁目光清冷,丝毫没有让他收手的意思,长孙霸当即不再浪费时间,持枪上前,准备了结唐烈。 唐烈捂着伤口,生死存亡之际,他正要开口,突然间,身后传来一声长啸:“住手!” 紧接着,数道强劲的箭矢射来,直冲长孙霸而来。 长孙霸定眼一瞧,只见一个男子骑马奔来,他在马上射箭,而且是三箭齐发,箭术极其了得,每只箭都劲力强大,可穿木裂石。 所以长孙霸只能用长枪抵挡袭来的箭矢。 而趁着长孙霸挡箭的空当,射箭之人从狂奔的战马上一跃飞来,手中长枪直刺长孙霸。 长孙霸立即出枪迎战,双手刚一交手,长孙霸便脸色一惊,因为高手对决,一招便知对方深浅,眼前之人的枪法极其厉害,恐怕还在自己之上。 404:孤勇者 就当长孙霸准备了结唐烈的性命时,一名男子骑马奔来,先用三箭齐发的高超箭术阻止了长孙霸,然后从狂奔的战马上一跃而下,持枪攻向长孙霸。 正所谓高手过招,一招便知深浅。 此人枪法刚猛、犀利,枪法玄妙绝不在长孙霸之下,甚至犹有过之。 这可让长孙霸惊讶不已,随即使出浑身解数与其较量。 凌宁也是眉头一挑,没想到会跳出一位高手,并且看其长相,凌宁并不认识对方。 就在此人和长孙霸打得难舍难分时,对方突然叫道:“宁王殿下,我有话禀告。” 凌宁略加思考,便道:“长孙霸,回来。” 长孙霸立即收枪,退后了几步。 男子看了一眼受伤的唐烈,唐烈对其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大碍,男子这才放心,于是将长枪插在地上,然后向凌宁走近几步,说道:“宁王殿下,我这有一物请殿下一观,殿下看后,自会明白。” 凌宁给了长孙霸一个眼神,长孙霸立即走到男子面前,接过他递出的物品,然后呈给了凌宁。 凌宁接过,只见这是一块玉牌。但这又不是普通的玉牌,乃是用上好的和田玉雕刻。 看到这枚玉牌,凌宁心头一惊,立即认出这玉牌是何人所有,他诧异地看向唐烈,转念一寻思,立即明白了所有联系。 于是乎,凌宁拽了拽缰绳,骑着皓月马上前一些,问道:“你是谁?” “回禀宁王殿下,小人没有名字,代号地一。”男子拱手回道。 凌宁问道:“哪个地?” “天地玄黄。”男子回道。 凌宁将玉佩扔给了他,问道:“你想让本王做什么?” “回禀宁王殿下,希望殿下高抬贵手,留唐烈一命,他还有用。”叫地一的男子回道。 凌宁又问:“是你主子的意思?” “当然,不然的话,小人也不敢如此。”地一回道。 凌宁看向了唐烈。 唐烈捂着胸口站起身来,对着凌宁拱手行礼。 凌宁问道:“刚刚为何不说实情?你差点被杀。” “小人就算说了,恐怕殿下也不信,更何况小人不能说。”唐烈洒脱道。 凌宁点了点头,然后取出一瓶叶清玄研制的金疮药,直接扔给了唐烈,并道:“你走吧,一路平安。” “多谢殿下手下留情。”唐烈点点头,随即翻身上马,直接北上,走得干脆,没有多说一句话,背影坚毅,像是冲向黑暗的孤勇者。 等唐烈离开,凌宁又看向了地一,问道:“有没有兴趣来本王这里发展?” 地一一愣,随即道:“小人不敢,小人还得回去复命。” 凌宁也知道不可能,只是起了爱才之心,于是挥挥手,让他离开。 地一立即行礼告退。 长孙霸和典威看个糊涂,只是一块令牌,怎么就把人放了,那枚令牌到底是谁的? ... 凌宁折返回京后,便收到了一个好消息,陛下已经下旨,恩准太子和太子妃和离。 满朝文武并不惊讶,毕竟太子废除太子妃的决心已久,这也算是心想事成了。但百姓并不清楚,于是议论纷纷,都认为是太子妃生不出孩子,所以才是这个下场。 另外,废除太子妃之位属于休妻的一种,而和离属于双方和平分开,这个结果是最好的,从此以后,李晴儿就是自由身了。 所以凌宁没有回王府,立即去了镇北侯府。 李晴儿的身体已经康复,他见到凌宁登门,有些惊诧,连忙相迎,并问道:“你不是被囚禁于王府吗?自己偷跑出来的吗?” 凌宁拿出金牌,说道:“陛下安排了一个差事,现在我是身负皇命办事,自然能出来。晴儿姐,恭喜你了,终于脱离苦海,恢复了自由。” “谢谢你,宁弟弟!若是没有你,我可能一辈子困于牢笼,不得自由。”李晴儿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凌宁。 凌宁立即抱起了李晴儿。 李晴儿惊呼一声,说道:“宁弟弟,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凌宁立即抱着李晴儿去了她的卧室,将她放在了床上。 李晴儿有些害羞,说道:“还是白天呢。” “白天才有情调,而且我们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凌宁笑说道。 李晴儿郑重点头,下一刻,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直接化被动为主动,将凌宁拽到床上,压在了身下,而后她拽下挽起的长发,让长发披散,并解开自己的襦裙,红着脸道:“宁弟弟,让姐姐来伺候你吧。” 说罢,李晴儿俯下了身子。 ... 这一次的李晴儿格外狂野,似乎是获得了自由的缘故,一直是她在发挥,而结果就是最后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两个人躺在床上温存,此刻的李晴儿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和遐想,忍不住问道:“宁弟弟,我们什么时候能去凉州?” 凌宁便把陛下交代的差事说了什么,无奈道:“查不出禁军中的前朝余孽,别想回去。现在已经锁定在这十二个人当中,本来想引蛇出洞,但也失败了。那本标注大夏宝库地图的书籍也没找到。” 李晴儿听后,略加思索,便道:“陛下说那本地理书籍就在集贤殿,但是现在找不到了,恐怕是被人借走了。既然如此,何不再来一次引蛇出洞,比如让前朝余孽查到那本书在淑妃娘娘曾生活的寝宫内,说不定对方会相信呢,毕竟淑妃娘娘是最有可能借走那本书籍的人。” 凌宁眉头一挑,是啊,怎么把自己的母亲给忘记了。 她是前朝嫡公主,肯定知道那本地理书籍的重要性,那么被她收藏,前朝余孽必然会相信。 凌宁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可以这样试一试!晴儿姐真是我的女诸葛。” “嘻嘻,那是自然。”李晴儿开心说道。 这时,凌宁又把从宫女娟儿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她。 当得知赵金莲和方颂文有染后,李晴儿也是一脸震惊,显然没想到两人会有私情。 “她们俩藏得真深啊,我想过其他人,但从未想过方颂文,因为他俩几乎没有单独相处过啊。”李晴儿惊叹道。 凌宁笑道:“就是因为有太子作证,所以才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太子也够可怜的。可惜,查不到证据,无法指证两人的奸情。” 李晴儿略加沉吟,突然说道:“宁弟弟,你看需不需要我和太子谈一谈,然后旁敲侧击地提醒他?” “你来告诉太子?能成吗?”凌宁迟疑道。 李晴儿道:“我和他毕竟夫妻一场,现在已经和离,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两人之间再无关系,应该能心平气和谈一谈,相信他也不想做一个糊涂的人。正好下午我要回东宫收拾东西,借此机会,提醒一番,能不能成功,就看天意。” “行。” 凌宁想了想,也觉得可以试试,就像李晴儿所说,能不能成功,就看天意。如果太子甘愿糊涂,那就让他一辈子都糊里糊涂吧。 405:太子和太子妃和离 当天下午,李晴儿返回了东宫,这是她最后一次进东宫,宫女、太监们见到她后,都面露不舍神色。 李晴儿温柔大方,对待宫女、太监都非常关怀和关照,在皇宫这等尊卑森严的地方,能遇到一个好主子是三世修来的福气。 现在李晴儿和离了,赵金莲必然上位,和李晴儿相比,赵金莲可不好伺候,所以他们都万分不舍。 就当李晴儿收拾行囊的时候,赵金莲赶了过来,进门后,直接坐在上首,笑眯眯道:“晴儿姐,这是准备收拾东西出宫吗?” 李晴儿点了点头,回道:“我和太子殿下已经和离,自然不能继续住在东宫,我只把我自己的东西带走,其他东西都会留在这里。” “那可不行,你自己的东西,自然都要带走,本宫可没有用别人东西的习惯。另外,这座宅子空出来后,本宫想在这里养一群猫,晴儿姐姐觉得如何啊?”赵金莲得意问道。 李晴儿平静道:“我已经和这里毫无关系,赵侧妃想养什么都可以,另外民女身份卑微,当不起姐姐,赵侧妃直接唤我名字便可。” 赵金莲笑眯眯道:“不愧是君侯之女,果然识大体,知进退,既然如此,来人...” 一声传唤,两名宫女上前来。 赵金莲吩咐道:“好好盯着她,别把不是她的东西带走了,万一宫里少了东西,本宫无所谓,但败坏了镇北侯府的名声,那可就不好了。” “是,娘娘!”两名宫女立即应道,然后盯着李晴儿,就像是防贼似的。 李晴儿丝毫不生气,她已经拥有最想获得的东西,那就是自由,所以现在被她嘲讽两句,又算什么呢。 看到李晴儿与世无争的样子,赵金莲更加得意,随即笑着离开了。 “小姐,你看她!真是小人得志!”丫鬟翠儿忍不住抱怨道。 李晴儿笑着说道:“赶快收拾东西吧,我去谢恩。” 随即,李晴儿去养心殿谢了恩,再回东宫时,正好遇到了太子。 “民女李晴儿,拜见太子殿下。”李晴儿立即欠身行礼。 太子看到李晴儿后,再也没有之前的埋怨和嘲讽,反而态度平和,说道:“东西收拾得怎么样?孤派人给你送去镇北侯府。” 李晴儿则道:“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只把自己的东西带走,陛下的赏赐还有太子殿下的赏赐,我都留了下来。” “孤明白,你也不想做太子妃,如今和离,也算遂了你的心意。”太子说道。 李晴儿点了点头,然后道:“太子殿下,我有一些话想说,太子殿下是否方便?” “方便!去书房吧。”太子转身就走。 就这样,两人去了书房。赵金莲得知后,立即起了疑心,开始猜测李晴儿的目的,又不敢打扰,所以便在书房外徘徊。 书房内,太子坐在书桌前,问道:“你想说什么?” 李晴儿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太子殿下,你我夫妻一场,有些话我考虑多时,觉得不该隐瞒,但如果说出来,太子殿下必然不悦。” “你说吧!孤保证不生气,也绝对不会怪罪你,到底是什么事情?”太子问道。 李晴儿便道:“请问殿下,当殿下和方颂文、赵侧妃三人一起商议要事时,殿下是否出现过沉睡的情况,并且睡眠很沉,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 太子一愣,下意识点了点头。 李晴儿又道:“殿下是不是把沉睡的原因,归结于五石圣散上面?” “没错。”太子再次点头。 李晴儿便道:“殿下,叶清玄是神医孙时景的高徒,我请她研究过五石圣散,她说此散并没有让人昏睡的成分,也就是说,太子殿下昏睡,是药散中添加了让人昏迷的东西。” 太子目光立即眯起,问道:“你想表达什么?” 李晴儿道:“我只是想告诉太子殿下,做人要活得明白,不要被亲近之人欺骗而不知。” 说罢,李晴儿欠身以礼,告退离开,然后带着丫鬟,拿着行囊,离开了东宫,就像展翅的鸟儿,飞向了自由。 而等李晴儿走后,赵金莲迅速进入书房,问道:“殿下和李晴儿聊了什么啊?是不是李晴儿不想和离,来向殿下求饶的?” 太子还沉浸在李晴儿的提醒中,他猛然抬头,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赵金莲,立即吓得赵金莲有些不自然,又问:“殿下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太子沉默了一会,随即摇头道:“没什么,孤觉得很好。” “臣妾还以为李晴儿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气到了殿下。”赵金莲旁敲侧击道。 太子道:“李晴儿没说什么,只是来辞别,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再怎么说,她之前也是孤的太子妃,你派人送些东西去镇北侯府,就当孤的补偿。” “太子殿下真是仁义。”赵金莲这才放下心来。 突然,太子又问:“金莲,你觉得方大人如何?” 赵金莲一愣,略显心虚道:“臣妾一介女流,不敢妄议。殿下怎么想起询问方大人了?” “孤最信任的下属就是方大人,即将让他接任詹事一职,将来还会更加的重用,而你马上就是孤的太子妃,自然想问问你的看法。”太子解释道。 赵金莲一听是这么回事,便道:“方大人能力出众,可为股肱之臣,而且对殿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才是最重要的。另外,方大人的父亲是赵国公,也是殿下的一大助力。” 太子点了点头,似乎认为赵金莲说得有道理。至于他心中的真实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 凌宁离开镇北侯府后,又去见了杨烈。 因为魏皇确信杨烈没有问题,绝不是前朝余孽,所以凌宁才敢把事情交给他来办,不然的话,连他也怀疑。 两人密谈多时,随即两人秘密入宫。 进宫后,凌宁就隐藏了起来,没人知道他藏身于何地。杨烈则去找了魏皇,禀明了情况后,一场好戏悄悄上演。 406:书找到了 夜幕降临,宫门关闭,但养心殿内还亮如白昼。 “陛下还在处理奏折啊。” 负责巡视的禁军校尉鹿永波途经养心殿外,忍不住说道。 其他禁军回道:“陛下乃是明君,为了大魏殚精竭虑、夜以继日,所以才有今日繁华的大魏。我等身为禁军,能为陛下戍卫,简直是三世修来的福气。” “没错,所以好好巡视,切不可掉以轻心,以免宵小惊扰到陛下。”鹿永波吩咐道。 一众禁军立即拱手应下。 就在这时,总管太监张贤带着两位秉笔太监,还有六位内侍,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养心殿,看其方向,是朝后宫走去。 鹿永波等人看到这一幕,好奇不已,能让张贤亲自出马,莫非是后宫出了变故?可惜他们去不了后宫,不能一探究竟。 “别看了,继续巡逻。”鹿永波立即提醒一声,带着人继续巡视。 张贤带着五人进入后宫,直奔淑仪宫。 淑仪宫是淑妃娘娘的寝宫,淑妃娘娘去世后,便一直搁置,再也没有人居住。因为淑妃娘娘是救驾牺牲,所以淑仪宫内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每日都有人来打扰,十年如一日。 来到淑仪宫后,张贤对六位内侍说道:“留下两人,留在寝宫外面,任何人不得擅入淑仪宫,其他人随咱家来。” 说罢,张贤带其他人走进淑仪宫,又吩咐道:“叫尔等过来,是要在淑仪宫找一本书,此书是本地理书籍,书中标注很多地图。尔等好好翻找,甚至于此书还可能藏于暗盒之中,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书就在淑仪宫内。谁若是找到,陛下将重重有赏。诸位今晚辛苦一次,必须找出来,明白吗?” 秉笔太监和内侍看张贤如此重视,于是连忙表示明白,然后便开始了搜寻。 半个时辰后。 宫墙一角,两道人影出现在黑暗处,用极小的声音交谈: “张贤和几位内侍在干什么?” “去了淑仪宫,寻找一本地理书籍,还说要严格搜查淑仪宫内的暗箱或者暗盒,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而且笃定书就在淑仪宫中。” “好,辛苦你了,继续盯着,有消息立即通知,此事重大,即便是身份暴露,也要把消息传递过来。” “为了复国,虽死犹荣。” “...” 很快,人影消失,就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魏皇处理完奏折后,便去了后宫,今日宠幸的是月嫔,月嫔人如其名,就像月亮一样娇美,是最近几个月来最受宠的妃嫔了。 而淑仪宫内的寻找还未停止,内侍们先搜的书房,随后是卧室。当时间来到子时时,秉笔太监叶公公在卧室中发现了一个暗盒,打开后,里面赫然藏着一本书籍。 “这本书藏得如此隐蔽,必然是陛下要找的那本书!太好了!终于找到了。”叶公公欢喜说道。 内侍们一看找到了,纷纷面露喜色,其中一名内侍更是快速走向叶公公,目光瞄向那本书,可惜叶公公用手遮住了书名,只看到一个“注”字。 这名内侍忙道:“恭喜叶公公,贺喜叶公公,若真是陛下要找的那本书,陛下必然龙颜大悦。奴婢这就是去通知总管大人,请他来定夺如何?” 叶公公点了点头,笑道:“那就麻烦你了,柳行。” 这名殷勤的内侍名叫柳行,他立即离开淑仪宫,朝着张贤休息的司礼监走去,但走到半路后,发现无人跟随,立即改变了方向,再次来到了宫墙前。 只见其身手了得,助跑借力,直接脚踩墙面,翻过了宫墙。 而他刚刚落地,不远处便有人跑了过来接应。 “叶公公在淑妃卧室的暗盒中,发现了一本书,书名是三个字,但我只看到最后一个字是‘注’字。”柳行回道。 “确定是注字?”对方立即问道。 柳行道:“确定,错不了,你速速将此消息上禀,以咱家估计,陛下已经休息了,张贤不会打扰,所以还有机会,失去了这次机会,就再也拿不到了。” “我明白!”对方点了点头,随即迅速离开。 柳行翻墙回去,小跑到了司礼监,叩响了张贤的房门。 张贤披着外衣打开了房门,问道:“小柳子,怎么了?” “回禀公公,叶公公在淑仪宫中发现了一个暗盒,里面有一本地理书籍,怀疑是陛下要寻找的,特命小人前来禀告。”柳行说道。 张贤大喜,立即穿上衣服,赶往了淑仪宫,见到了那本书籍。 “应该是这本书籍了,辛苦诸位了,咱家将此书带走,明日一早呈给陛下。诸位也先去休息吧。”张贤立即将书籍放于盒子之中,吩咐之后,带着书籍返回了司礼监。 叶公公、柳行等人也返回住所,歇息去了。 张贤回到司礼监后,插上了房门,然后将木盒放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后,便上床休息去了,不一会,便响起了鼾声。 ... 时间已经过了子时,皇宫内一片静谧,警戒的禁军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继续巡逻。 今晚禁军统领杨烈休息,玉肃渊、盛沧海当值,校尉鹿永波和岳大川负责巡视。 皇宫角落的一处偏殿,两道黑影正在密谋。 “确定过了吗?今晚的禁军各司其职,都没有少?” “确定好了,禁军都在,你怕这是圈套?” “小心驶得万年船。” “地经注藏在淑仪宫的可能性非常大,因为淑妃知道地经注的秘密,所以从集贤殿内将地经注取走,藏在了自己的寝宫内。” “那她为什么不把地经注交给魏皇?” “再怎么说,淑妃也是前朝公主,换做是我,也不会告诉魏皇,还不如留给自己的儿子。” “如此也说得通。” “那行动吗?机会只有这一会了,一旦魏皇明早起来,把地经注交给魏皇,我们在想弄到地经注就不可能了。你若是还担心,我来负责这件事。” “好!” ... 时间很快来到了丑时三刻,这个时间点,是人最疲倦的。就连禁军都缩短了巡视的次数,走马观花般。 就在这时,几道身影快速摸到司礼监,直奔张贤居住的房间。 407:头顶开口灌水银 丑时三刻,天地还未破晓,一片漆黑。 一片寂静中,几道身影快到摸进了司礼监,他们似乎对司礼监非常熟悉,直奔张贤的房间前,没有引起任何声响。 为首的黑影拔出匕首,撬开房门,随即几人鱼贯而入。 屋内的蜡烛已经燃尽,屋内漆黑,依稀能看到床上的位置,还有床上的鼾声,几名黑衣人立即来到床上,其中一人伸手抓住棉被,随即掀开。 下一刻,棉被下面飞出一物,直接顶在了床边黑衣人的胸口,只听黑衣人惨叫一声,直接倒飞出去。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等其他黑衣人察觉时,被子下面的人已经一跃而起,挥舞着长柱体兵器,扫向其他黑衣人,黑衣人们惨叫连连,全都躺在地上呻吟。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听到动静,立即点亮灯光,并赶了过来,正是总管太监张贤。 这里是张贤的房间,但是张贤却从隔壁赶来,那这屋里的人是谁? 灯光照亮了他的面容,赫然是凌宁。 看到凌宁平安无事,张贤松了一口气,然后提心吊胆道:“宁王殿下,以后这种守株待兔的危险事情,还是交给禁军来办,殿下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凌宁笑道:“禁军都被监控了,任何人无故消失,都是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只能本王亲自出马。” 随后,凌宁看向了四名黑衣人,从他们眼中看到了绝望。凌宁走了过去,拽下了一人的遮面布,当此人露出真容后,张贤心神一震:“鹿永波?” 鹿永波是禁卫军校尉之一,没想到他竟然是前朝余孽! 凌宁又拽下其他三人的遮面布,这三人都是鹿永波麾下的禁军。 “陛下对你们不薄,器重有加,尔等就是这样报答陛下的圣恩的?”张贤怒斥道。 面对张贤的怒斥,鹿永波面不改色,说道:“成王败寇,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只怪我们贪心,中了你们的圈套。宁王,你的憨傻之症不仅痊愈,而且变得如此奸猾,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凌宁问道:“说出你的同党,本王可以当你是戴罪立功,请陛下饶你全家性命。你不是为了自己,也为了你鹿家满门。” “哪有什么同党,只有我们四人而已,要杀便杀!”鹿永波强硬道。 凌宁看他死鸭子嘴硬,于是冷笑道:“本王见过很多嘴硬的人,但当他们尝到苦头之后,都硬不起来了。另外,你觉得你不说,本王便查不出你的同党吗?” 说罢,凌宁便对张贤说道:“张总管,通知杨烈收网。” 张贤立即离去,去通知杨烈。 杨烈迅速带领心腹禁军入宫,将昨晚执勤的所有禁军,包括玉肃渊、盛沧海全都收监,同时抓捕了内侍柳行,押走了鹿永波四人。 做完这一切后,天色已有白意。 魏皇醒来后,张贤已经赶来,服侍魏皇穿衣的时候,便将收网情况告诉给了魏皇,并道:“陛下,内侍柳行已经招供,正是鹿永波收买的他。” “只查到了一名禁军校尉和几名禁军,不代表鹿永波背后就没有人了,告诉宁王和杨烈,不管用什么办法,撬开鹿永波的嘴。连朕身边的内侍都被策反,这简直是奇耻大辱!”魏皇非常生气,柳行还接触不到魏皇的饮食,如果是负责魏皇饮食的内侍被策反了,那岂不是说魏皇随时都有性命之危? 张贤道:“奴婢明白。” ... 很快,魏皇的命令传给了凌宁和杨烈。 凌宁和杨烈来到禁军的秘密监牢,这还是凌宁第一次来到这里,谁会想到皇城的东北角,竟然有这么一处秘密监牢。 鹿永波四人已经被五花大绑,也检查过了他们的口齿,没有藏毒。 这时候,一名老叟走进刑房,行礼道:“公孙支拜见宁王殿下,拜见杨统领。” 杨烈指着老叟,向凌宁介绍道:“殿下,公孙支最善刑讯逼供,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他撬不开的口,绝对是最一流的刑讯高手。殿下过会可以欣赏他的杰作。” 凌宁点了点头,然后环顾四周,问道:“这座秘密监牢的作用是什么?” “回禀殿下,陛下组建了东厂,这座秘密监牢就是服务于东厂,有些时候,我们禁军会帮东厂做些事情,所以也能用这座秘密监牢。”杨烈说道。 凌宁点了点头,他可没忘魏皇组建东厂的事,不过由于东厂刚刚组建两年,而且行事低调,还没发展成前世明朝时凶名赫赫的厂卫。 在明君手中,东厂只是东缉事厂,作用就是专主察听在京大小衙门官吏不公不法及风闻之事,但在昏君手中,那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阉党了。 以魏皇的手段,既然创立了东厂,恐怕对于文武百官的监视也早已开始了。所以自己身边,恐怕也有陛下的眼线吧。 凌宁深吸一口气,暂时收起心中杂念,然后笑着说道:“公孙支,那就看你的了。” “小人明白。”公孙支恭敬应道。 只见他拿出一卷布袋,展开后,布袋里面是各种银针、小刀、匕首。随后又拿出一个木箱子,打开后,里面是各种瓶瓶罐罐。 公孙支扫视鹿永波四人,随后锁定了一名禁军,并走了过去,笑着说道:“先从你开始吧,我先介绍一下要做的事,我准备先拿你的左腿做实验,用又薄又细的刀,将你的左腿割八百刀,剔掉皮肉,只剩下骨头,不过请你放心,我的手艺非常好,不过让你失血而亡。” “然后在你的腿骨上面撒上一种幼虫,他们会把你的腿骨当做温床,啃食你的腿骨。” “所以你要先尝到千刀万剐的痛苦,随后是万虫啃噬的痛苦。” “当你的腿骨被啃噬得差不多时,接下来,是你的右腿。” “...” 随着公孙支每说一句话,这名禁军的脸色就惨白一分,嘴唇都禁不住发抖。 紧接着,公孙支又看向另外一名禁军,笑着说道: “你的同伴享受了凌迟的滋味,你便不用享受了。我会把你埋在土里,只露出一个头,然后剃掉你的头发,在你的头顶上划出一个口子,然后把水银顺着口子,倒进你的身体中。” “你知道吗?水银这个东西会让你其痒无比,并且分离你的皮肉,但是你被埋了起来,只能不断地扭动挣扎,恰好你的头顶有个口子,你不断地扭动,最后会像一只蝉,直接从头顶的伤口爬出来,变成一只没有皮的血人。” “...” 莫说眼前的禁军,即便是凌宁听到公孙支的酷刑,也是头皮发麻。 408:千刀万剐不开口 秘密监牢内。 随着公孙支说出酷刑,凌宁都觉得头皮发麻。 凌迟倒也算了,在头顶开个口子,然后灌入水银,这是什么邪术,然后像蝉蜕皮般,从头顶上的缺口爬出来,想想都瘆的慌。 听者都觉得恐慌,更不要说受刑者,两名禁军脸色惨白,再也没有刚刚的硬气,连忙说道:“我说,我说...” 公孙支根本没有动手,就吓得两名禁军知无不言,果然是刑讯逼供的高手。 而通过询问这四名禁军,却没有什么线索。 原来这三人是被鹿永波算计,拿捏住了把柄,不得不为其效力,而在效力中,他们也获得丰厚的报酬,所以便任劳任怨,甚至盼望着复兴大夏国,可以一飞冲天。 所以这三人只听令于鹿永波,至于还有哪些前朝余孽,这三人就说不清楚了。 简单来说,这三人就是个小喽啰。 想追查出其他的前朝余孽,必须撬开鹿永波的嘴。 凌宁便问向鹿永波:“你是主动开口,还是试试公孙支的酷刑?” “我想试一试,来吧。”鹿永波一副不畏生死的样子,事到如今,还是极其嚣张。 凌宁当即给了公孙支一个眼神,公孙支也不废话,直接开始了凌迟,那又薄又锋利的刀割在他的皮肉上,削下一片片又薄又透的肉片,疼得鹿永波大汗淋漓,哀嚎不止。 一个多时辰后,两条腿变成了几百个肉片,鹿永波已经疼晕过数次,并且因为太疼,他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 其实咬断自己的舌头后,只要得到救治,是不会死的,这也是凌宁不怕鹿永波咬舌自尽的原因。 他没了舌头,说不了话,但是手还在,还是能写的。 不过凌宁还是小觑鹿永波的毅力,双腿被凌迟,也没有供出幕后主使,真是个狠人啊,换做凌宁都坚持不住。 “殿下、统领大人,这次遇到了硬茬子,容老朽陪他好好切磋切磋。”公孙支也兴奋了起来,越是宁死不屈,他越是要撬开对方的嘴。 这个时候,杨烈沉吟一下,立即吩咐手下:“去把鹿永波的父母妻儿全部抓来,既然不怕死,那就让他们一家人一起受刑。” “是,统领!”禁军立即去拿人。 鹿永波听到后,虚弱地抬起头,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似乎在嘲笑杨烈的行为。 随后,战场交给了公孙支,让他和鹿永波好好较量,凌宁则和杨烈一同走出了监牢。 杨烈忍不住感慨道:“殿下,如果鹿永波宁死不开口,那线索又断了,而且经此一事,再想查出谁有问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凌宁点了点头,然后道:“昨晚是玉肃渊、盛沧海当值,还有校尉岳大川,实在不行,把他们都弄死了,他们当中必然还有前朝余孽。” “不可啊殿下,岳大川还好说,但是玉肃渊和盛沧海家世显赫,没有实质性证据,不能动他们分毫。要不像陛下请示,调走这二人,对禁卫军进行大清洗。”杨烈说道。 凌宁却道:“你觉得陛下会同意吗?” “陛下也不会同意杀玉肃渊和盛沧海的。”杨烈苦着脸说道。 凌宁略加沉吟,问道:“玉肃渊他们在哪里?” “现在关押在宫中,禁止任何人探视。”杨烈回道。 凌宁便道:“这里让公孙支先审着,鹿永波是前朝余孽的中间一环,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人,承上启下,想尽办法也得撬开他的嘴。实在不行,可以耍个小聪明。咱们进宫,去审审玉肃渊几人,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我们可以这样做...” 两人又开始了密谋,安排妥当后,两人立即回宫。 当途经养心殿附近时,远远的,凌宁就看到了乾国公玉雪龙,还有一位武将打扮的男子,正站在养心殿外等候旨意。 而在两人身旁,还站着太子、秦王和燕王。 “殿下,乾国公身边的武将就是右威卫大将军盛杨,盛沧海的父亲。”杨烈介绍道。 凌宁正要说话,就见张贤出殿,将五人请进了养心殿。 “殿下,咱们走吧。”杨烈问道。 谁知凌宁却道:“不急,先看看他们聊些什么。” 说着,凌宁走向了养心殿,趴在殿外偷听。 这可把杨烈吓个半死,正想劝阻,谁知凌宁举起了便宜行事的金牌,怼到他的面前。 杨烈立即哑口,只能站在旁边,心想等此事了了,一定离宁王殿下远远的。 只见几人如殿后,立即行礼。 魏皇放下奏折,笑着问道:“什么风,把你们俩吹来了?” 玉雪龙和盛杨立即跪了下来,齐声道:“陛下,微臣有罪!” 魏皇便问道:“两位爱卿是为玉肃渊和盛沧海而来的吧。” 玉雪龙道:“陛下,玉肃渊身为禁军副统领,御下不严,竟然藏匿了前朝余孽,具有极大的过失。微臣教孙无方,同样有罪。万幸是陛下没有受到伤害,不然的话,微臣以死谢罪都无法弥补过失。” 盛杨也道:“陛下,微臣也是教子无方,禁卫军负责保护陛下,竟然潜藏着前朝余孽,由此可见,盛沧海能力不足,还请陛下重罚。” 魏皇笑道:“两位爱卿不必自责,起来吧。玉肃渊和盛沧海只是暂时关押,等彻查清楚禁卫军中的前朝余孽,自会放他们出来。朕对他们两人还是十分相信的,他们出身忠良门第,不可能是前朝余孽。朕不会因为昨晚之事,就否定两位将帅之才。” 此话一出,玉雪龙和盛杨松了一口气。 皇帝都是生性多疑的,一旦发现身边人可能有问题,为了安全起见,都会弃之不用。 玉肃渊和盛沧海都很年轻,为两府未来的希望,成就不可限量,如果因为这件事,而被皇帝怀疑,不被重用,那对两家而言将是重大的损失。 这也是玉雪龙和盛杨匆匆赶来,向陛下请罪的原因。 这时候,太子拱手问道:“父皇,前朝余孽藏于禁卫军中,兹事体大,必须派能力出众的人来彻查,不知现在是何人负责此事?儿臣建议必须挑选一位能力出众且有敏锐洞察,善于破案的人才来负责此事,儿臣推荐刑部左侍郎周记负责此事。” “父皇,儿臣觉得大理寺少卿左北峰更适合。”秦王立即举荐。 显然,太子和秦王又开始较量了,都试图拿到调查的权力,因为借此调查,可以拉拢玉雪龙和盛杨。 409:魏皇到底要干什么! 玉雪龙是四大国公之一,盛杨是右威卫大将军,在朝廷中都是有实力的存在,而且两人没有投靠任何人,所以太子和秦王非常殷勤,都想把彻查前朝余孽的重任交给自己一系的官员,这样便能交好两人。 魏皇知道太子和秦王的心思,于是直截了当道:“朕已经安排别人彻查此事了,一定会查个明明白白。” 太子忍不住问道:“父皇,不知是何人调查?” 魏皇看太子打破砂锅问到底,于是便道:“宁王。” “什么!宁王!父皇,宁王不是被囚禁于王府吗?”太子脸色一沉,又道,“父皇,宁王不合适,他身怀前朝血脉,和前朝余孽有勾结,让他调查前朝余孽,这正好假公济私。” 秦王也道:“是啊父皇,满朝文武都适合调查此案,唯独宁王不适合。儿臣知道父皇仁慈,想给宁王戴罪立功的机会,但是此案兹事体大,关乎父皇的安危,绝对不能交给有问题的人来调查,还请父皇明鉴。” “还请父皇明鉴!”太子也劝道。 玉雪龙和盛杨对视一眼,也没想到是宁王调查此案,盛杨当即禀道:“陛下,并非微臣质疑陛下的决断,也不是微臣不相信宁王殿下,只是宁王殿下身怀前朝血脉,的确应该避嫌。乾国公,你说呢?” 盛杨怕自己的力度不够,又问向了玉雪龙。 玉雪龙便道:“陛下,现在京都上下因为宁王殿下的身世问题而议论纷纷,如果现在再把这么敏感的案件交给宁王殿下负责,会将宁王再次推到风口浪尖。若是能查清楚前朝余孽还好,如果查不到,那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都将非议宁王殿下,认为是宁王殿下有意包庇。为了宁王殿下着想,还请陛下明鉴啊。” 让一个贼去抓贼,岂不是贼喊捉贼? 面对太子、重臣的强烈反对,魏皇笑着说道:“朕心意已决。” 简短五个字,直接表明了魏皇的态度。 太子和秦王立即闭嘴,不敢再说话。 玉雪龙和盛杨亦是如此。 殿外的凌宁竖起了大拇指,这就是魏皇的威严,说一不二,将朝堂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别的皇帝可能被大臣掣肘,但是在大魏朝廷,根本不存在这种事。 正因为魏皇的威严,他才能推行新的赋税制度。 突然,凌宁一激灵。 以魏皇对朝廷的把控,尚且需要循序渐进,才能完成他内心的强国计划,可见他强国计划的争议性,恐怕会引起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的反对。 不对,天下百姓是不会反对的,因为魏皇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强国,百姓强则国强,所以百姓不会反对。 天下的利益是一块大蛋糕,之前百姓分得少,而魏皇要让百姓分得多,那么自然而然,另一个阶层分的蛋糕就会变少,这个阶层就是乡绅、世族、门阀。 所以魏皇要对乡绅、世族、门阀下手?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啊,怪不得魏皇也要循序渐进。 别看大魏建国仅有二十二年,但三岁看老,大魏所行制度和前朝一样,也就是说,将来大魏的命运也和大夏国一样,存在了一二百年,终究会走向尘土。 所以想要改变大魏国的命运,那么就要走一条新路。魏皇没有把走新路的任务交给后世子孙,因为他不放心,碰到贤明的子孙能放心,万一碰到昏庸无道的子孙呢? 让他们走新路,恐怕会把帝国带入黑暗。 所以魏皇主动扛起了这条新路! “必然是这样的!陛下啊陛下,你到底想干什么大动作?” 凌宁突然期待不已,有一位雄才伟略的父皇,既是压力,也是自豪。 随后,凌宁转身就走,离开了养心殿,杨烈连忙跟随,生怕宁王闯入养心殿,去和太子、秦王开撕。 杨烈引路,凌宁来到了关押玉肃渊等人的地方,怕他们串供,所以是单独关押。 凌宁先去了玉肃渊关押的房间,进去后,玉肃渊气定神闲,正在看书,看到凌宁走进来,立即起身行礼,道:“拜见宁王殿下。” “肃渊兄还真是气定神闲,看来心中没鬼,就是淡定。”凌宁笑着说道。 玉肃渊回道:“惭愧,让宁王殿下见笑了,卑职虽然心中无愧,但是却没想到禁卫军中竟然藏匿着前朝余孽,身为副统领,御下不严,乃是失职的大罪。殿下此次前来,应该是彻查此事吧,还请宁王殿下严格审查,卑职全力配合。经此一事后,卑职也无脸担任禁军副统领。” 凌宁笑道:“前朝余孽藏得太深,也不全是领导的过错,你看杨烈都没有引咎辞职。当务之急,就是揪出前朝余孽,恢复禁卫军的名声。” 一旁的杨烈翻了个白眼,心想自己没有得罪宁王殿下吧,是不是过两天给宁王殿下送点金条。 “宁王殿下所言极是。”玉肃渊点了点头。 凌宁又道:“有几个问题,本王想问问你。” “殿下请问,卑职一定知无不言。”玉肃渊回道。 凌宁便问:“前朝余孽萧焱被劫走当日,你在做什么?身旁可有人证?” “当时卑职正好休沐,便在府中休息,府中下人,包括我爷爷都可以作证。”玉肃渊回道。 凌宁又问:“你和校尉鹿永波的关系如何?以前是否认识?你觉得鹿永波此人如何?” “我和鹿永波以前并不认识,是我来禁军当值后,才认识的他。鹿永波此人性格内敛、沉稳,不善言辞,做事也兢兢业业。殿下提及鹿永波,莫非禁军中隐藏的前朝余孽就是他?”玉肃渊面露几分惊色。 凌宁没有隐藏,点头道:“没错,现在抓到的前朝余孽,就是以鹿永波为首的四人,至于还有没有,正在对鹿永波严审,很快就能撬开他的嘴。” “真是没想到啊,鹿永波竟然是前朝余孽,他出身将门,父辈也是禁军出身,为何要背叛大魏?”玉肃渊不解道。 凌宁道:“本王也不解,想来必有秘密。咦等等,本王突然想起一事,不知肃渊兄能否给本王个解释!” “殿下太客气了,殿下请问便是。”玉肃渊回道。 凌宁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和二年前在皇家林场上林苑举办的夏苗狩猎活动有关。” 此言一出,玉肃渊的脸上面不改色,眼眸深处却泛起了不易察觉的波澜。 410:提审玉肃渊 两年前,凌宁离京之前,魏皇在上林苑举办过一场夏苗狩猎活动,夏苗晚宴上,前朝余孽驱赶野牛群行刺,那一次可以说是非常的凶险。 此时凌宁突然提到两年前的事情,让禁军统领杨烈有些意外,但是玉肃渊的脸上毫无变化,但是眼眸深处泛起不易察觉的波澜,然后便听他问道:“殿下怎么想起两年前的事情了?那一次也是前朝余孽设计的刺杀,莫非殿下怀疑那次的刺杀,也和鹿永波有关?” 凌宁摇了摇头,道:“不是和鹿永波有关,而是上次夏苗狩猎活动,肃渊兄就不在现场,这次劫走萧焱,你又休沐,还真是巧啊。” 玉肃渊解释道:“禁军的执勤,包括卑职,都是由盛副统领安排,统领大人可以作证。两次事件中卑职都不在场,的确有些巧合,殿下多疑是正常的。” 杨烈立即道:“是啊宁王殿下,禁军执勤排班,除了卑职,都是盛沧海负责。包括昨晚鹿永波的执勤,也是盛沧海安排的。” 这时候,玉肃渊又道:“宁王殿下、杨统领,我并非怀疑盛副统领,我和盛副统领也是好朋友,但有些事情,我不敢隐瞒。” “什么事情?”凌宁立即问道。 玉肃渊道:“其实昨晚不该鹿永波执勤,是校尉张平忽感身体不适,盛副统领这才让鹿永波代替。此事一查便可知晓,所以卑职不敢隐瞒。” 凌宁立即看向了杨烈。 杨烈顿觉汗流浃背,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不知晓,于是连忙道:“殿下,是卑职失职,卑职这就去查。” “去吧。”凌宁点了点头。 杨烈立即离开房间,去找张平调查清楚。 此时屋内只剩下凌宁和玉肃渊,凌宁邀玉肃渊落座,并倒了杯茶,笑着说道:“乾国公府世代忠良,你父亲又是为了大魏而战死,本王是不相信你是前朝余孽的。但是该走的流程必须走,该问的话必须问,问得越是详细,对你越好,这样陛下才放心。本王不希望因为猜疑,而让一位将帅之才蒙尘。” 玉肃渊立即端起茶杯,敬向凌宁,说道:“多谢殿下厚爱和照顾,卑职都明白。经历了这次变故,卑职也想明白了,禁军副统领之位虽然得陛下器重,但终究不是卑职心中所向往的位置。卑职想像殿下这样,戍卫边关,保家卫国。不知殿下身边还缺不缺鞍前马后的副将,卑职能否试一试?” 凌宁立即哈哈大笑,然后指着玉肃渊说道:“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不是惦记本王的玄甲龙骧?” 似乎被说中了心事,玉肃渊嘿嘿一笑,说道:“被殿下猜中了心思,卑职的确想率领玄甲龙骧,成为匈奴铁骑的噩梦。” “若是有你这样的将才辅佐,本王能高兴得合不拢嘴,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你一旦跟了本王,那你乾国公府就相当于站在了本王这边,到时候你会成为太子、秦王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凌宁提醒道。 玉肃渊立即摆正姿态,正色道:“宁王殿下,乾国公府只忠于朝廷,只忠于陛下,绝不会参与皇子之间的斗争,此事天下皆知,所以卑职即便是成为宁王殿下的下属,也问心无愧,乾国公府也问心无愧。” 凌宁称赞道:“乾国公府的家风让人钦佩,可惜,本王现在深陷血脉问题,能不能返回凉州尚不知晓,说不定,一辈子都出不去。” “陛下乃是一代明君,卑职相信陛下不会因为殿下的血脉问题,便将殿下这位所向披靡的霸王囚禁于王府。殿下是一把锋利的刀,可以扫除一切敌人,陛下岂能束之于高阁?”玉肃渊说道。 凌宁笑了笑,不得不说,玉肃渊说到了点子上。 魏皇为何同意自己返回凉州,是父亲对儿子的信任和爱护吗? 凌宁觉得不是。 可能魏皇早就知道自己在凉州搞的小动作,甚至也知道自己假借楼兰之手,招兵买马,但是魏皇装作不知道,不是他有多么的信任,而是把凌宁当成了一把刀,用来对付西域、西域和姜国。 这是针对凌宁的阳谋,明知自己是一把刀,凌宁也得当好这把刀,甚至是要做到魏皇满意才行。 现在的凌宁是越发感受到魏皇的可怕。 不过凌宁没把心思表露出来,而是对玉肃渊说道:“借你吉言,希望本王能尽快返回凉州,你若是能随本王同往,那本王必扫榻相迎。” “那可说定了。”玉肃渊立即回道。 随即,两人便闲聊了起来,直到杨烈返回。 “殿下,查清楚了,昨晚的确该校尉张平执勤,但他忽感身体不适,盛沧海便让鹿永波代替。”杨烈说道。 凌宁点了点头,于是起身,说道:“肃渊,你先歇着,本王去和盛沧海聊聊。” “殿下慢行。” 玉肃渊笑着回应,然后目送凌宁和杨烈离开了房间,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变得深沉。 凌宁和杨烈立即去了盛沧海关押的房间,进去后,凌宁便发现盛沧海的表情有几分不自然,不像玉肃渊那么坦然,给人一种心虚的感觉。 “卑职盛沧海,拜见宁王殿下和杨统领。”盛沧海拱手行礼。 凌宁和他一点不熟,所以没有好脸色,直接严肃问道:“盛沧海,你可知鹿永波是前朝余孽?” “卑职不知!”盛沧海当即否认。 凌宁又问:“但是本王听说,你和鹿永波关系非常好,可有此事?” “回禀殿下,卑职和鹿永波的私交的确不错,但丝毫未察觉他是前朝余孽,真是卑职的疏忽,卑职知罪,卑职愿受惩罚。”盛沧海回道。 谁知下一刻,凌宁怒目圆睁,呵斥道:“盛沧海!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 盛沧海一激灵,脸上闪过一丝惧色,但嘴上却道:“卑职该死,不知哪里说的不对,还请殿下明示。” “鹿永波已经招供,他所作所为,皆是听你安排!盛沧海,陛下对你盛家如此器重,你竟然投靠前朝余孽,背叛陛下。”凌宁怒气冲冲,一副要把盛沧海诛杀的气愤。 杨烈也装作愤怒的表情,明白宁王殿下是在诈一诈盛沧海,因为从现在的证据来看,盛沧海的确有些嫌疑。 411:认罪! 凌宁提审玉肃渊时是有说有笑,但提审盛沧海时,却是怒气冲冲,一副要将他千刀万剐的气愤,直接把他当成了前朝余孽。 杨烈也是如此,目露寒光,死死盯着盛沧海。 盛沧海立即涨红了脸,连忙道:“宁王殿下,冤枉,卑职冤枉啊!卑职没有和前朝余孽勾结,是鹿永波诬陷卑职!凡是都要讲证据,敢问殿下,鹿永波是否拿出了证据?” “你要证据是吧,那走吧,让你和鹿永波当面对质,他会给你拿出证据的。”凌宁冷笑一声说道,“不过你见到鹿永波时,不要惊讶他的惨状。你是禁军副统领,应该听说过公孙支吧。” “鹿永波的确是个硬汉,起初什么都不说,即便是拿他的父母妻儿来威胁他,他也不开口。但是人不要把自己的毅力想象的那么强大,当折磨到达极限时,人是扛不住的。” “走吧,盛副统领。” 说罢,凌宁转身朝门外走去。 “没听到吗?走吧。”杨烈也对盛沧海轻喝一声。 盛沧海的脸色越加难看,他的双腿就像灌上了铅,艰难地抬起脚,走出了房间,跟着凌宁和杨烈离开,来到了秘密监牢。 当盛沧海看到鹿永波的惨状后,顿觉头皮发麻,胃口翻江倒海,让他想要呕出来。 经过公孙支的手法,鹿永波已经不成人样了,脸上的皮都没有了,极其恐怖。并且鹿永波还未死,但被折磨的已经没了力气,到了崩溃的迹象,已经昏迷了。 莫说盛沧海感觉恶心,就连凌宁都有些反胃,反观公孙支一脸平静,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招了吗?”凌宁问道。 公孙支笑着说道:“招了,这是鹿永波的口供。” 说罢,将一叠纸递上。 凌宁拿起口供浏览了一遍,随即眉头挑起,然后看向了脸色苍白的盛沧海,冷笑道:“每张纸上一二百个字,提到你的名字就多达几十处,你还说自己是清白的吗?要不我把鹿永波叫醒,让他和你当面对质?” “死到临头,还不认罪!” 只听凌宁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 盛沧海脸色惨白,突然跪了下来,哀求道:“殿下,卑职知罪,卑职也是被逼无奈,卑职有不得以的苦衷…” 伴随着盛沧海的认罪哀求,杨烈面露大喜,提审终于有了进展,没想到啊,盛沧海竟然是前朝余孽,堂堂的禁卫军副统领竟然有问题,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想想就胆寒。 凌宁也没想到盛沧海直接认罪,于是乎,凌宁把口供递给了盛沧海,笑眯眯道:“认罪了是吧,那你好好看看这份口供吧。” 盛沧海颤巍巍地接过口供,当看到口供的具体内容后,顿觉身体一软,彻底瘫坐地上。 只见这口供竟然是假的,里面的内容都是杜撰的。 凌宁笑着说道:“鹿永波还真是嘴硬,拿他全家人的性命要挟他,他都不愿意说,说真的,本王都佩服他了。所以本王演了这出戏,此乃钓鱼执法。你若不是前朝余孽,必然据理力争,自然不会中计。但没想到啊,你竟然真是前朝余孽,不打自招。” 盛沧海听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鹿永波也能昏迷中苏醒,他已经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当看到地上瘫软的盛沧海后,鹿永波张开嘴,发出不敢的嘶吼。 凌宁挥挥手,立即让禁军将盛沧海关押起来。 杨烈兴奋道:“殿下,还用相同的招式试试玉肃渊吗?” 凌宁摇了摇头,道:“不必了,盛沧海刚刚见到我们时,就露出了马脚,但是玉肃渊毫无破绽可言,而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这个办法能套路玉肃渊吗?” “办不到。”杨烈想了想,给出了答复。 凌宁笑道:“我们现在已经有了突破口,接下来就是严审盛沧海,撬开他的嘴!自然而然,就知道有多少前朝余孽了。” “卑职明白!”杨烈立即带着公孙支去提审盛沧海。 凌宁看了一眼还不甘心的鹿永波,忍不住说道:“你这样的人才不能为本王所用,真是可惜。万幸,本王麾下也有一个像你这样的人,但可惜你们无缘见面。” 听到凌宁的感慨,鹿永波突然咧嘴,发出大笑,他满口的鲜血,不知是疯笑,还是嘲笑。 一炷香后,杨烈和公孙支审完了盛沧海。 和鹿永波相比,盛沧海的意志力就弱了太多,公孙支的十二酷刑才用了三分之一,就全部招供,不仅供出了禁卫军中的前朝余孽,还包括宫中的太监和宫女,足足二三十个人,包括各宫、各监,数量之多令人发指。 除了皇宫内的前朝余孽,盛沧海还招供了藏匿在京都城内的前朝余孽,包括和前朝余孽有往来的一些朝臣,比如户部右侍郎、礼部管事、大理寺丞、左监门卫将军等等,朝臣多达十余人。 而盛沧海的上限,就是肃公子,也就是萧焱之子。 但是盛沧海也未见过肃公子的真容,因为肃公子戴着面具,并且肃公子极其狡诈,没有固定的住所,都是肃公子联系盛沧海,他们才会见面,而盛沧海却联系不到肃公子。 至于盛沧海投靠前朝余孽的原因,也是被前朝余孽拿到了他杀人的把柄,然后威胁,从而误入歧途,无法回头。 随后,凌宁拿着盛沧海的口供,去了养心殿。让凌宁没想到的是,玉雪龙和盛杨、太子他们还未离去,看到凌宁来了,几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凌宁行礼拜见。 魏皇道:“朕让你调查前朝余孽,莫非有了结果?” 凌宁点了点头。 看到这一幕,玉雪龙和盛杨面露惊讶,似乎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太子更是直接说道:“既然查清了,那就快把玉肃渊和盛沧海释放,他们两人肯定没有问题。” 凌宁笑道:“能放一个,另外一个放不了,太子殿下如果想去见他,可以去牢中。” 此言一出,玉雪龙和盛杨脸色一变,两人对视一眼,都在猜测是谁出了问题。 魏皇也眯起了眼睛,嘴角微扬。 太子的反应更大,连忙问道:“你什么意思?难道玉肃渊和盛沧海两人之间,还有一个前朝余孽不成?” 412:戴罪立功,功过相抵 养心殿内。 阿奋不是说和圣主一起进攻十三区的有个魔法师么,看来自己找找那位魔法师了。 随着工作人员调动,星画面,显示出来三人面部特征,让其不由得动容。 大厅里面的人熙熙攘攘,聂云得身影还是被人发现了,他能感到很多人在打量着他。 李露呢,则是在给杰哥打下手,帮忙整理资料,同时在电脑上做表格,安排慕落落的行程。 叶辰瞥了眼徐向城,自己果然没看错这个徐向城,明明可以隐瞒最高价,而和自己平分那五千万,但他却愿意将实话说出,这种品性在当今这个社会实在是难能可贵。 在场的各个高层也不由得交头接耳,互相讨论,显然这个消息十分惊人。 不知是她那一声喊还是有别的原因,薛常情半回头一瞧立时收了剑身右侧跳去与他们两人保持距离。就是在这么一瞬间,时兰涛纵身飞扑抱住百里怒云便往石崖下跳去。 男人这话是对着千倾汐说的,语气倒不似方才那般冷厉骇人,刻意放软了一些。 那富家少爷长相清秀,西装革履,眸子里尽是一股蔑视天下的傲气。 “啪”,就像是一锤定音一样,龙至言脸上的伤口被狠狠的拍了一下,当然,同时附上的还有一条绷。 弄的张牛那是哭笑不得,昨天甜甜睡的很早,哪知道一早,没事发生过似的,照样活蹦乱跳。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关于到学生上学的问题。”陈光还是将心中的难题说了出来。 这个问题在很久之前就想过了,当时这里的村落都还在这里,所以就没怎么在意,可是现在村落都拆迁之后,这里的情况就不是这样了,所以对于投入公交车的事情是必须的,要不这里还真的有些不妥。 就在椎拳崇忍不住出声警告的瞬间,棉花糖一个滑步迎向了超能力弹,右手握住太阳伞柄,平举前推,伞尖儿撞了上去,就像针尖儿碰到气球一般,随着一声脆响,超能力弹无影无综。 项如事先传授的阵法在其了无可替代的作用。一千多人组成了两百多个合阵。每个合阵只是专注的对付一个西秦星人。 “没事没事,给我条毛巾,我换件衣服就行了。”龙至言表示无碍。 听着老五口中出一声痛呼。车里的六子和拿弹簧刀的男人顿觉不妙。手持弹簧刀的男人刚想有所动作,就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伸了进来。 两瓶红酒见底,叶紫普又拿来两瓶,直到时针指到凌晨两点钟,大部份红酒落肚的粱晨困意上涌,最后集倒在沙上进入梦乡。 龙至言感觉到史无前例的喷血。绕了一圈,这让他又开心又忐忑的事情竟然是自己身边人做的。 何明阳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非常阳光,刺的梁以默睁不开眼睛。 不知为何,沐云突然觉得桑离那满不在乎漠不关心的表情,让自己的心情无比烦躁,看向桑离的眼神也变得越加狂躁暴戾起来。 413:陛下,你看人真准 你不觉得盛沧海的招供太容易了吗?” 殿内只剩下两人,魏皇立即指出了他认为有问题的地方。 凌宁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回禀父皇,儿臣只是诈了诈他,盛沧海便被吓得招供,承认的速度的确太快。但是盛沧海的招供并没有问题,证明他就是前朝余孽的一份子,不存在屈打成招或者污蔑。” “那你如何解释盛沧海的行为?”魏皇又问。 凌宁回道:“要么盛沧海就是软弱无能的人,要么是他主动招供,以自己的性命来保护自己的同伙。” 魏皇立即笑了,说道:“说得没错,朕也有这个想法,那你觉得他在保护谁?” “儿臣不知,能让盛沧海舍命保护,此人的身份和地位绝不简单,儿臣也猜不到。”凌宁摇头道。 魏皇沉吟了片刻,又问:“玉肃渊没有一点嫌疑吗?” 凌宁问道:“父皇怀疑玉肃渊?” “谈不上怀疑,毕竟他是禁军副统领。但就像盛沧海没招供前,也没有人相信他是前朝余孽,所以有必要的怀疑是应该的。”魏皇说道。 凌宁便道:“玉肃渊没有破绽,但是吧…” 他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 “但是什么,这里没有外人。”魏皇道。 凌宁便道:“玉肃渊的确没有破绽,但是他给儿臣的感觉,却也不是清清白白。而且好几次前朝余孽的刺杀行为,他都有不在场证据。另外相处下来,儿臣发现他总是以假面目示人,虽然他藏得比较深,伪装得比较好,但儿臣却知道他在伪装。按照他的家世、经历,他不该如此,这也许就是儿臣怀疑他的原因吧。” 魏皇笑道:“只有经常以假面目示人的人,才能发现其他人的假面目。” 凌宁瞬间一滞。 正在讨论玉肃渊,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了,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在说自己也是以假面目示人? 陛下,你看人真准。 但是你能看出儿臣在用假面目示人,那么你现在的样子,是不是也是假面目? 既然如此,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当然了,凌宁不敢直说,而是问道:“父皇突然提到玉肃渊,想来也有一定的怀疑,敢问父皇怀疑的原因是什么?” 魏皇略加沉吟,便道:“首先是玉肃渊父母之死,死得蹊跷,被人刺杀,只留下玉肃渊。玉肃渊父亲面容粗犷,其母亲也较为强健,乃是有名的女侠,但是玉肃渊的容貌却和其父母毫无相像之处。” “父皇,这算什么理由,儿臣和父皇的容貌也没太有相像之处啊。”凌宁立即否决道。 换做任何人都不敢质疑这件事,凌宁倒好,把刀往自己身上插。一旦魏皇怀疑凌宁不是自己的儿子,那就是天大的麻烦事。 下一刻, 魏皇瞪向凌宁,说道:“你随你母亲。” 说完,魏皇脸上浮现一抹缅怀,似乎想到了自己和凌宁母亲之间的事情。即便是凌宁那么像萧焱,魏皇也从未质疑过这个儿子的真假问题,他似乎笃定凌宁就是自己的儿子,不会有问题。 紧接着,魏皇又道:“玉雪龙和他父亲神似,玉肃渊的父亲和玉雪龙又神似,这是玉家的强大血脉影响,到了玉肃渊这里却毫无相像之处,朕自然怀疑。当然,还有其他事情,那就是玉肃渊成为禁军副统领这件事情上。” “是哦父皇,按照道理,没有能力的世家子弟才会进入北衙禁军,借此机会步步高升。玉肃渊乃国公之孙,将来会继承国公之位,而且他能力不俗,不去军中发展,却在禁军中混迹,的确有些不对劲。”凌宁赞同道。 魏皇道:“朕本以为是玉雪龙爱惜这个独孙,不想让他去军中,怕会有什么不测。所以朕才会答应玉雪龙的请求,让玉肃渊进行禁卫军。但是后来,朕旁敲侧击之下,玉雪龙不相信说漏了嘴,原来是玉肃渊自己想进入的禁军。” “当一个人的追求和他的性格冲突时,便说明这个人有问题。” 凌宁赞同地点头,但却提醒道:“父皇,讨论这些毫无意义啊,没有任何证据,又不能把玉肃渊抓起来,毕竟还要顾及乾国公的颜面,玉肃渊可是他唯一的孙子。” “万一不是呢?所以朕给你一个新任务,那就是查清楚此事。”魏皇笑道。 凌宁一瞪眼,万万没想到任务又来了,他急忙说道:“父皇若是怀疑玉肃渊,不让他担任禁军副统领呗,正好借此机会,就当弥补对他的调查,给他升个官职,派出去领兵,何必去追查他是不是玉雪龙的孙子。” “而且玉肃渊的父母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线索早就断完了,这要去哪里查啊?” “更何况,儿臣不善破案,儿臣又不是大理寺卿。” “父皇这是强人所难嘛。” 凌宁可不傻,不去干这出力不讨好的差事。 谁知魏皇就一句话:“你还想回凉州吗?不查那就别回去了,那你就在京都待着,好好做你的逍遥王爷。对了,你都成年两年了,怎么还没有子嗣啊?叶清玄的医术那么高超,说明你的身体没有问题,没有孩子,看来是你不想要孩子啊,怎么,觉得孩子是累赘,会成为你的负担?” 凌宁心中一寒,因为魏皇一语中的,说中了凌宁不想要孩子的原因。 凌宁立即气愤道:“父皇怎么能出尔反尔呢,说过了只要查出前朝余孽,便允许儿臣返回凉州。至于生孩子的事,儿臣正在努力。” “朕的确说过查出前朝余孽,便同意你返回凉州,但是你没查出所有的前朝余孽啊,任务没完成,怎么能走呢。”魏皇问道。 凌宁无奈,魏皇势大,自己太弱小,只能屈居人下。 “那好吧,儿臣查!”凌宁咬牙切齿说道。 魏皇满意地点头,道:“去吧,对了,盛沧海揭发的那些前朝余孽,也交给你一并处理,直接让东厂配合你。” “儿臣遵旨!”凌宁只能不情不愿地领旨,又摊上一个出力不讨好的任务,陛下让他处理前朝余孽,也是在向世人证明他宁王和前朝余孽毫无关系。 魏皇挥挥手,道:“好了,退下吧。” 凌宁早就想走了,但是现在陛下让他走,他反倒不想走了,于是心血来潮之下,突然问道: “父皇,你的强国计划到底是什么?是不是要和天下的乡绅、世家、门阀为敌啊?” 414:认义子,做九千岁 养心殿内,只有凌宁和魏皇。 魏皇挥手,让凌宁赶紧滚蛋,但是凌宁岂是你想让我走我就必须走的性格吗? 心血来潮的凌宁突然想到了魏皇的两税法,以及他为了强国计划,很可能要和天下乡绅、世家、门阀为敌,如何便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而随着凌宁的问题问出,原本有些慵懒的魏皇突然挺直了腰杆,那平静的双眸就像开了天威,瞬间冷酷威严,目若寒光,直视着凌宁,让凌宁如芒在背。 片刻后,魏皇问道:“你为何会认为朕要和天下乡绅、世族、门阀为敌?” 凌宁有些后悔了,自己真是嘴欠,怎么想起来询问这件事,自己老老实实查案,查完案返回凉州,这才是最重要的事,不该自己问的事,何必多问。 木已成舟,凌宁也没法装疯卖傻,便道:“父皇曾说过,两税法只是过渡,父皇会打造一个真正富强、繁华的盛世。而以父皇的威严以及对朝廷的把控,寻常税法不必遮遮掩掩,直接一步到位,在天下推广便可。” “但是现在,先以两税法打样,便说明后续的计划,很可能连父皇都觉得棘手,怕引起反噬。” “父皇不管如何改革,百姓都是受益者,所以他们会响应父皇的改革。而一旦百姓获利,各地乡绅,地方豪门,世家大族的利益必将受影响。” “所以儿臣才会猜测,父皇的改革会和天下乡绅、世家门阀为敌,所以父皇才会慎重而为。” “父皇,这只是儿臣的妄想,猜得不对,还请父皇赎罪。那个,儿臣还是告辞吧,去查案了。” 凌宁赶忙行礼,然后转身就逃,不想在养心殿待了,待得越久越麻烦。 这一次魏皇没有出言阻止,他注视着凌宁的背影,当凌宁离开养心殿后,魏皇的眼神才恢复平静,然后轻笑一声,忍不住说道: “大运昌隆…” … 离开养心殿后,凌宁松了一口气,还以为魏皇会追着不放呢。 而看到宁王走出殿,张贤行礼后,便想入殿,谁知却被凌宁拦住了。 “殿下有何吩咐?”张贤挤出一个笑容,不敢有丝毫不敬的态度,他现在宁愿得罪太子秦王,也不敢招惹这位杀人不用刀的宁王。 凌宁拿出便宜行事的金牌,说道:“陛下给本王安排个差使,需要你们东厂配合,走呗,带本王去你的东缉事厂转转呗。” “殿下稍等,请容奴婢入殿向陛下确认一下。”张贤回道。 凌宁点了点头。 张贤立即入殿,很快就出殿,恭敬道:“殿下,奴婢来引路。” 就这样,凌宁跟着张贤朝着东厂走去。 当初魏皇创建东厂,是因为身边有刺客,所以命令张贤组建东厂,彻查皇宫之内。后来东厂的业务往外拓展,开始监察百官。不过大魏东厂远没有前世明朝东厂来得凶残和恶劣,对于百官的监察也很“温柔”。 至于宦官干政,更是不可能的。 路上,凌宁笑着问道:“张总管,你兼着东厂的督主,就没认几个义子,组成五虎、五彪什么的,替你好好办事?” 来了来了,不好的预感了。 虽然张贤不明白五虎、五彪的含义,但是义子这东西,他可不敢认,虽然很多人都想拜他为义父,但都被他拒绝了。 张贤笑着回道:“宁王殿下,奴婢乃不全之人,没有子嗣,认义子什么,乃狗尾续貂。另外东厂是为陛下效忠,若是父子同在,岂不会更容易沆瀣一气?” 凌宁笑道:“你这话说的,怎么能是沆瀣一气呢,那是匡扶社稷,将来立了大功,让陛下封你为九千岁。”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若是得罪了宁王殿下,还请宁王殿下责罚。”张贤直接下跪了,怎么好端端的,冒出个九千岁,这是把自己架到火上炙烤啊,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那该如何是好。 凌宁挥挥手,笑道:“起来,开个玩笑嘛,怎么把你吓跪了,你若是不喜欢听,本王不说就是了。” “奴婢惶恐。”张贤不敢回应,只敢道惶恐。 走出皇宫,来到皇城,凌宁和张贤来到了东厂官署。 只见官署门前立着一块“百世流芳”的牌坊,走进官署,是一块大照壁,上面刻有“公正”二字。 这都是魏皇所提,乃是告诫东厂缇骑办案毋枉毋纵,显然,魏皇对东厂给予了厚望。 东厂已经提前知道宁王驾到的消息,所有人全部出列,站在庭院内听候差遣,人数不多,也就百十来人。 凌宁扫视一圈,好奇问道:“东厂有多少人?” 张贤回道:“不算地方上的人员,东厂现有七百余人,大多数人都在外面执行公务,眼前这些人多是掌班、领班、司房等人,负责具体事务的管理和执行。” 凌宁问道:“现在东厂办事,还多是调用北衙禁军协助?” “是的殿下。”张贤说道。 凌宁却道:“这怎么能行呢,最好是向陛下建议,从禁军中抽调一批精锐,专门为东厂服务,就连名字本王都替你想好了,就像锦衣卫,如何啊?” 此话一出,东厂最前面的提督眼睛放光,后面的掌班也是兴奋不已,他们觉得宁王殿下说得太对了,就该抽出一批禁军为东厂所用,完全听从东厂的安排,这样做,东厂的办事效率将提升数倍。 但是张贤却冷汗直冒,他思来想去,自己也没得罪过宁王殿下啊,莫非是上次传旨收的那一盘银子? 下午回去,就把那盘银子换成金子,然后还给宁王殿下。 “宁王殿下,奴婢惶恐。”张贤低着头,他是真的惶恐了。 凌宁没了兴趣,便把盛沧海检举的名单拿了出来,递给了他,并道:“算了,不吓你了。按照这个名单开始拿人吧,若是反抗,格杀勿论。今天就把这些人全部捉拿,以免热长梦多,没问题吧。” “没问题!”张贤立即领令,随即整个东厂的人都行动了起来。 一炷香后,东厂和禁军联合行动,足足数百人,冲入了京都城中,沿途所过,百姓避让,纷纷议论,这到底出了什么事,谁又犯事了,竟然闹出这么大的阵仗! 415:奉宁王殿下之命抓人 年关临近,大街上热闹非凡,一片新年气象。 百姓们涌上街头购买年货,省吃俭用一年的家庭也舍得买上一只鸡、几斤肉,给家人添上一件新衣服,给孩子买个糖葫芦。 小孩子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高兴得又蹦又跳,不仅嘴里甜,心里也甜。 而就在这挨家挨户辞旧迎新的好日子,大批的东厂和禁军出动,吓得百姓纷纷避让,议论纷纷,猜测又是何人犯事,竟然惹出如此大的阵仗。 恰好今日休沐,官员都在家里休息。 比如户部右侍郎田进,他正悠闲地靠在躺椅上,书房内烧了上好的银丝炭,屋内温度怡人,还有水果可以享用。 户部尚书的身体每况愈下,恐怕要致仕,所以户部尚书之位很快就要空缺。户部乃六部中的上三部,侍郎很难接替尚书的缺,基本上都是平调。 但是田进早就私下走动,太子殿下已经承诺了,想尽办法扶他上位,所以田进心里美滋滋,说不定下年的自己就是户部尚书了。 正当田进幻想着别人称呼自己尚书大人的时候,田府的府门被禁军踹开,大批禁军涌入,护卫根本不敢阻拦,然后问出田进的位置后,直冲书房,再次踹门。 咣当一声,房门被踹开,冷风灌入房间,让田进打个哆嗦,立即从躺椅上坐起身来,正想开骂,却见是禁军围了过来,立即将脏话止住,但还是鼓作气愤说道:“尔等擅闯本官府邸,有何目的?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本官决不罢休!” 这时候,禁军让开身位,一名面皮白净的宦官走了进来,只见他笑眯眯道:“田侍郎真是好雅兴,烧的还是宫里的银丝炭,哟,那是葡萄吗?这么冷的冬天,还能吃到葡萄,真是会享受,陛下都没有吃葡萄呢。” 此话一出,田进冷汗直冒,这一句陛下还没吃葡萄呢,简直就是杀人诛心的刀,田进连忙笑道:“原来是赵提督,今天是什么风,把赵提督吹来了。” 提督是仅次于督主的官职,他亲自带领抓捕田进,可见田进的身份,户部侍郎的官职可不低,而且还是太子一系的官员,寻常掌班根本不敢来抓。 赵提督冷声道:“别和咱家套近乎,田进勾结前朝余孽,带走!” 话音一落,禁军立即冲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控制住了田进。 田进立即大吼道:“本官乃堂堂户部侍郎,正四品官职,尔等没有陛下的旨意,竟然敢抓拿本官,尔等不要命了,真是翻了天了。放开我,放开我。” 赵提督道:“咱家是奉宁王殿下的旨意,你有什么冤屈,等见到宁王殿下后在申诉吧,带走!” “宁王有什么资格抓捕本官,简直无法无天!”田进气愤道,然后对着屋外大声吼道,“来人,来人!” 很快,护卫赶了过来,拦住了去路。 赵提督看到这一幕,嘴角泛起杀意,冷笑道:“临行前,宁王殿下专门交代了,抗令不从、阻挠者,杀!” 身旁禁军立即拔刀,没有任何废话,直接杀向这群护卫,连杀四五个人,吓得护卫仓皇逃窜,无人敢阻拦。 看到这一幕,田进心中胆寒,恐惧在心中蔓延。 相同的一幕在其他地上接连发生,只要是盛苍海揭发的官员,全部抓捕,然后全部带到了监牢中关押起来。 此事立即闹得沸沸扬扬,大批官员入宫,但都被张贤拦在了承天门外。 “诸位大人,被抓的官员都和前朝余孽有关,陛下已经让宁王殿下严审此事,若是清白的,过几日自会平安,诸位大人如果执意要入宫打扰陛下,惹陛下不悦,那诸位大人自行承担后果。”张贤平静道。 张贤亲自给出了解释,谁还敢冒着惹陛下不悦的风险入宫?所以官员们立即离开,然后该找太子的找太子,该找秦王的找秦王。 太子和秦王得知此事后,愤怒地拍打桌面,却也无计可施,这可是盛沧海举报的前朝余孽,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现在替他们说情,岂不是往火坑里跳,太子和秦王可不傻。 到傍晚时分,所有官员全部入狱,至于宫里的前朝余孽,早就被张贤清理过了,速度更快。 凌宁坐在东厂的官衙内,看着名单,突然发现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这些被抓来的官员中,有一半的官员属于各官衙的中流砥柱,比如户部侍郎、礼部侍郎,工部管事等等,他们是具体做事的人,而且都隶属于太子和秦王一系。四品以上的官员,盛沧海是一个没说。 “果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凌宁感慨一声,便去提审田进。 田进见到凌宁后,虽然心中忿然,但也知道此刻的自己是案板上的鱼肉,所以连忙行礼,并问道:“宁王殿下,下官怎么会和前朝余孽勾结呢,这肯定是诬陷,是冤枉,还请宁王殿下明鉴!” 凌宁问道:“你和盛沧海关系如何?” 田进并不知道盛沧海出事的消息,此时突然提到盛沧海,田进愣了一下,随即道“我和盛副统领是忘年交,这有问题吗?” 凌宁便笑道:“盛沧海已经招供,他就是前朝余孽,你是他的同党,你为前朝余孽效力,提供帮助。甚至将户部的粮食售卖给盛沧海。这等资敌行为,等同叛国,田侍郎,你还不承认自己是前朝余孽吗?” 刹那间,田进脸色惨白,慌忙道:“盛沧海承认自己是前朝余孽?冤枉,冤枉啊,他从未告诉过我,说他是前朝余孽,他求我做的那些事,只是说帮朋友的忙,就算是我偷偷把粮食卖给他,也是寻常的生意,怎么和前朝余孽扯上关系,还请宁王殿下明察啊!” 田进是真的害怕了,整个人瑟瑟发抖,肉眼可见变得恐惧。 凌宁觉得田进没有说谎,他被盛沧海戏耍了,但是他帮助盛沧海的行为,就会被定义为前朝余孽的同党。 凌宁看他招供,立即起身就走,全然不顾他的哀求,随即又去其他牢房,询问其他抓捕的官员,发现其他人的情况竟然和田进如出一辙! 他们并不知道盛苍海是前朝余孽,但所作所为就是同党行为。 这便给了凌宁一个错觉,这就是盛苍海临死之前拽一批垫背的,从而掩盖真正的前朝余孽! “宁王殿下!盛苍海出事了。” 就在这时,一名东厂掌班匆匆求见,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416:让魏皇白发人送黑发人 宁王殿下,不好了,盛沧海出事了!” 就在凌宁提审抓捕的官员时,一名东厂掌班匆匆求见,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凌宁脸色一沉,问道:“盛沧海怎么了?” “盛沧海在大理寺牢中畏罪自杀。”掌班回道。 凌宁忍不住骂道:“大理寺的人是猪吗?连个人都看不住,一群废物!他是怎么死的?” “撞墙而死。”掌班回道。 凌宁揉了揉眉头,随着盛沧海一死,此案变成了死案,已经无法追查了。在外人眼中,真凶畏罪自杀,也供出了同伙,一副水落石出的好结果。 但是凌宁却觉得盛沧海不是畏罪自杀,而是要保护其他的前朝余孽,这说明还有更大的前朝余孽隐藏在朝中,是一条大鱼。 那会是玉肃渊吗? 凌宁想了想,觉得不可太能。 玉肃渊只是一个副统领,和盛沧海级别相同,盛沧海怎么可能牺牲整个盛家来掩护玉肃渊呢? 即便是玉肃渊是乾国公之孙,也有些说不通,毕竟他不是乾国公。 另外,也不能把前朝余孽只局限于禁军,而是放眼整个朝中,现在盛沧海连四品的田进都供出来牺牲,可见他要保护的人的官职,很可能在四品往上。 四品往上的官员就是几位尚书,三省的长官,还有十六卫的大将军等人,这些人里面要是有前朝余孽,那情况将更加凶险。 凌宁甩了一下脑袋,把心中的杂念清理掉,自语道: “算了,此事交给陛下定夺吧,不是我能解决的。尽快把这件案子结了,然后按照陛下的吩咐,查清楚玉肃渊到底是不是乾国公的孙子,尽快返回凉州才是大事。” 凌宁叫来东厂赵提督,命他将审讯结果整理好,然后交给张贤,呈给陛下,尽快的结案。 赵提督不敢怠慢,亲自督办此事。 第二天上午,所有审讯的口供都准备好了,而且是签字画押的,立即送入宫里,呈给了魏皇。 魏皇正和几位重臣议事,比如尚书令王纯修、门下侍中欧阳牛马、中书令齐云山,京兆府尹、赵国公方景等人,当然了,还包括参知政事的太子和秦王。 燕王没有参知政事,所以没有资格坐在这里。 魏皇翻看了案件口供,他昨日就知道盛沧海畏罪自杀的事情,他和凌宁的想法一样,也意识到盛沧海之死,还有供出的这些官员,其实都是为了掩盖后面更大的“鱼”。 甚至于,这更大的鱼就坐在这养心殿内! 而想要揪出这条大鱼,就不能打草惊蛇,而是暗中观察。 想到这儿,魏皇便将案件公文合了起来,并对张贤说道:“既然都查清楚了,那就按照律法判刑,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马上年关了,此事尽快解决,不要打扰百姓过年。” “奴婢明白。”张贤立即去安排。 随后,魏皇看向殿内的重臣,笑着说道:“继续议事,刚刚讲到哪里了?” 赵国公方景回道:“陛下,刚刚说到姜国的局势。姜国已经平定各地战乱,接下来,姜国会以恢复经济为主,相信一段时间内是不敢挑起战争。但是南诏国却蠢蠢欲动,不断地在长江南岸增派兵力,并且新增了四处造船厂。南诏国野心勃勃,不可不防啊。” “再有北方的匈奴,已经完成了一统,还和东北的靺鞨族化解了恩怨。冒顿此人也是狼子野心,已经下令扩充兵力,扬言要组建二十万铁骑,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正是大魏。” 此话一出,殿内几人的脸色都沉重起来。 大魏的地理位置好,居四极中央,但好位置的代价就是四周都有敌人,他们觊觎大魏的肥沃的土地,想要抢过去。 这时候,魏皇笑道:“南诏国是新国君登基,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展拳脚,所以把目光放在大魏身上。如果他想试一试,那朕便只好热情相迎了。” “陛下所言极是!长江乃天险,南诏国大军想要进攻,必须乘船横渡,我军以逸待劳,必能让他们有来无回。”赵国公方景回道。 这时,尚书令王纯修道:“陛下,朝廷在长江沿岸的驻兵有限,是否增派一些过去?不如把西境的兵马派遣一部分过去,姜国要恢复经济,不必在西境驻守过多兵马。” “微臣附议。”齐云山也赞成道。 魏皇略加思考,便道:“那就从西境抽调十万兵马,增派长江沿岸的各主要城池,扬州、襄州、荆州等次较为关键,兵部列个具体方案出来。” “微臣领旨。”赵国公方景立即应道。 魏皇点了点头,又道:“马上年关,朕也将封笔,诸位爱卿辛苦一年了,也好好歇息歇息。今年和往年一样,除夕夜当夜,朕设下晚宴,邀请诸位爱卿一同守岁。” 众人立即起身,赶忙谢恩。 能参加皇宫晚宴的朝臣,无不是陛下器重的大臣,最起码也是四品官职,四品以下很少有资格参加。晚宴当日,魏皇还会赐下赏赐,所以大臣们无不以参加晚宴而为荣。 ... 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 京都某处隐蔽的宅子里,桌子上放着一个碳锅,碳锅里面炖着热腾腾的羊肉,旁边还有一壶酒。 只见萧焱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吃着诱人的羊肉,喝着小酒,人生便是如此舒坦。 这时候,戴着面具的肃公子推门而坐,看到喝着小酒的萧焱,他冷笑一声,说道:“你好雅的兴趣。” “你要来一杯吗?”萧焱问道。 肃公子坐在椅子上,回道:“没有心情吃喝,损失了一员大将。” “你说的是盛沧海?我也听说了,真是可惜,损失了一位人才。但我得提醒你,盛沧海虽死,却骗不了魏皇,明白吗?”萧焱提醒道。 肃公子点了点头,道:“我知道,魏皇不相信任何人,不过随着盛沧海自杀,已经把魏皇的猜忌方向扩大了。另外,这次损兵折将,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你要干什么?”萧焱问道。 肃公子冷笑道:“我告诉过你,要让魏皇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你要杀谁?”萧焱立即问道。 肃公子道:“新年是个喜庆的日子,该让魏皇白发人送黑发人,至于杀谁,你很快就会知道,放心,不是凌宁。” 417:加盟商 凌宁离开东厂,便返回了宁王府。 王府外面的禁军已经撤走,因为凌宁的关押禁令已经被撤销,现在的他恢复了自由身。 “殿下,我刚刚才知道,唐烈去北境军镇了。”韩月如这才收到唐烈离京的消息。 凌宁笑着说道:“我也是刚刚听说,陛下赏了他正四品的官职,去你父亲麾下领兵,由你父亲照料,不必替他担心。唐家满门忠烈,所以我们应该做的就是相信他,就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你也要相信他。” 这也算是凌宁提前给韩月如打个预防针。 韩月如没有多想,而是觉得凌宁说的没错,有父亲的照顾,不必替唐烈担心,她便问道:“殿下,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凉州啊?” “怎么,想回凉州了?待在京都,能和你母亲、祖母常见面,回去后可就见不着了。”凌宁笑道。 韩月如道:“在凉州虽然会想念母亲她们,但不知怎地,总觉得在凉州过得舒服、自由。” “是啊,还是凉州自由。”凌宁赞同道。 韩月如又道:“对了殿下,破虏有没有送什么消息?我母亲虽然不说,但我知道,她非常想念破虏。” 凌宁说道:“我受伤前,凉州送来了一封密信,破虏在西域的任务进行得很顺利,等我们回凉州的时候,他就能回去了。” “真的吗?太好了。”韩月如欢喜道。 凌宁笑道:“趁着还在京都,好好陪陪你母亲和外祖母。对了,红袖呢?” “红袖和白小洁出去逛街了,年关将至,红袖要买拜访的礼物,他们直接去的詹台商行。”韩月如回道。 凌宁想到自己回到京都这么久,还没去詹台家转转呢,今天正好有时间,于是给韩月如说了一声,便转身出府,乘车去了詹台家。 禀明身份后,詹台青川和詹台琉璃赶忙出来迎接。 “詹台青川拜见殿下,殿下万福。” 詹台青川见到凌宁后,情绪很激动,立即下跪行礼。 他能坐上家主之位,全是凌宁的扶持。而且事实也证明,投效凌宁麾下是百利而无一害,凭借凌宁提供的肥皂、香水、白酒等产品,詹台商行已经一跃成为京都的第一商行。 凌宁抬手道:“免礼,两年未见,你成熟不少,彻底能独当一面了。” “都是殿下的器重和信任,给了属下机会,属下才有现在的成就。”詹台青川说道。 凌宁笑道:“本王只是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没有能力,也不会有现在的气候。” 看到殿下如此认可自己,詹台青川越加的激扬,连忙将凌宁请入家中,并让妹妹詹台琉璃在凌宁身边服侍。 詹台琉璃为凌宁倒了茶,内疚道:“殿下,听说你前几天受伤了,奴婢赶回宁王府时,却被府外的禁军拦住,不让奴婢靠近。殿下受伤,奴婢不能在旁服侍,奴婢真是该死。” 两年的光阴,詹台琉璃出落的越加可爱和水灵,当初是为了敲打詹台青川,才把詹台琉璃带去的凉州,但是凌宁太忙,不是去姜国,就是去西域,根本没把詹台琉璃当成丫鬟。 但是詹台琉璃很懂事,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甘心做一名丫鬟。 凌宁的起居都是徐坤照顾,徐坤虽是阉人,但毕竟不是女人,哪有女人温柔,所以看到詹台琉璃的自责,凌宁笑道:“这次来这里,也是接你回去,本王身边缺个懂事的丫鬟。” “真的吗殿下?太好了。”詹台琉璃立即面露欢喜。 一旁的詹台青川看着宁王和妹妹有说有笑,他的嘴角咧开,合不拢嘴。 当詹台琉璃回家后,詹台青川就让妻子专门问过詹台琉璃,是否被宁王宠幸,而得到的结果却让詹台青川大失所望,詹台琉璃还是完璧。 这可让詹台青川焦急万分,殿下不睡自己的妹妹,那詹台家的地位就不牢固啊。 如今看到妹妹要跟在殿下身边做事,詹台青川这才放心,同时决定提醒自己的妻子,多传授一些绝招给詹台琉璃,等詹台琉璃爬上殿下的床,那就彻底安心了。 随后,凌宁询问了詹台商行的经营状况,詹台青川是牢记于心中,张口就来。 现在詹台商行的主营业务就是高度白酒、香水和肥皂等物,这些高利润的商品非常畅销,即便是大魏都供不应求,更不要说姜国和西域这两个市场。 已经有无数商行来找詹台商行,寻求合作,想要分一杯羹,要不是有欧阳牛马替凌宁保护詹台商行,恐怕詹台商行早就被其他商行咬碎了。 “殿下,过了年,属下想扩大生产规模,最起码要扩大两到三倍,现在是产能跟不上需求。”詹台青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谁知凌宁却问道:“你觉得提纯白酒、肥皂和香水的制作过程复杂吗?” 詹台青川摇了摇头,道:“如果什么都不懂,肯定觉得复杂,凭空构想,根本造不出来。但是知道原理就简单多了,比如白酒,靠的就是提纯的设备,香水也是如此。为了保密,现在詹台青川的工匠都是签过卖身契的,但是还是有很多人暗中收买,防不胜防。” 凌宁笑着说道:“是啊,防不胜防,你能防两年,能防十年,二十年来?所以现在扩大生产规模,并不是明智的选择。詹台商行的白酒品牌、肥皂品牌、香水品牌已经打造了出来,成为消费者眼中的高档名词,所以本王觉得,既然守不住制作方法,那就不守,寻求加盟商,先赚一大笔加盟费。” “其次,继续打造品牌效应,把詹台商行的品牌打造成高端的代表。然后发展商队,想要把商品卖出去,必须要有速度最快,范围最广,服务最大的商队,并且要求加盟商生产的产品,挂詹台商行的品牌名称。” “…” 凌宁将前世的加盟商业告诉给了詹台青川。 詹台青川听后,双眼放光,真按照殿下的想法执行,那无数商行都将趋之若鹜,他们以为他们赚到了,实际上却成为了詹台商行的生产基地,此招妙啊! 418:送太子绿帽子 詹台家,客厅。 当詹台青川想要把精力放在扩大生产基地,提高生产规模的时候,凌宁却把前世加盟商的构思告诉了他。 在凌宁看来,高度白酒、香水和肥皂并非什么高技术产品,关键就在设备,其他商行必然会想方设法收买工人,将技术弄到手,这是拦不住的,迟早有一天,他们会研究出来。 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扩大生产基地,而是以加盟商的名义,主动将其他商行收为麾下,然后发展詹台商行的品牌,提高物流,这样搞下去才是王道。 另外不要忘了,凌宁是利用詹台商行发展凉州,而不是发展詹台商行,所以把精力放在扩大生产基地,这和凌宁的诉求背道而驰。 凌宁如果想赚钱,有太多的办法,他可是皇子啊,地位在那里摆着,当你的身份和地位很高时,不去赚钱,钱就会自动跑过来。 所以赚钱不是凌宁的第一要求,让凉州变得繁华才是目标。 当然了,在发展凉州的同时,也发展詹台商行,这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两全之美。 詹台青川听完凌宁的传授后,兴奋不已,立即开始钻研加盟商的方案,他本来就聪明,很快就举一反三,知道如何去做了。 “殿下,你说一个加盟商,收多少加盟费?”詹台青川问道。 凌宁道:“随便收个一万两,但要和他们签署条款,比如他们生产的产品要优先供给詹台商行,并且价格要便宜,还要打上詹台商行的品牌,你定好规矩,让他们来执行。他们为了赚钱,必须要听你的。另外,你可以在研究方面加大资本和人力,尽快研制成更加优秀的产品。记住一点,詹台商行的产品要比加盟商的优秀一到两个等级。” “只要詹台商行永远站在他们前面,那最大的利润都是詹台商行的,明白吗?” 詹台青川重重点头,回道:“属下明白了。” 聊完詹台商行的经营状况,凌宁便在詹台商行吃了晚饭,随即带着詹台琉璃回了王府。 回去后,楚红袖、韩月如、白小洁、叶清玄正在打麻将,看到凌宁回来了,四女立即起身迎接。 凌宁挥挥手,让他们继续打牌,然后让徐坤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叶清玄身边观摩。 当叶清玄打出臭牌时,凌宁忍不住出声提醒,立即惹得三女一阵娇嗔: “殿下,观棋不语真君子。” “殿下,你果然最疼未过门的清玄妹妹,帮她对付我们。” “殿下,人家正要碰呢,被你这样一提醒,还怎么碰啊?” “...” 凌宁连忙举手投降,说道:“好好,本王闭嘴,闭嘴!” 三女这才满意点头,脸上带着小得意。 不远处的徐坤看到这温馨的一面,心生感叹。在别的王府,比如秦王府或者燕王府,秦王夫妇俩是相敬如宾,更看重礼,却缺少了人情味。但是在宁王府,宁王殿下和他的妃嫔们,更像是真正的夫妻,有欢声有笑语,更有人情味。 淑妃娘娘,你在天之灵,应该能安息了吧。 咦等等。 突然间,徐坤眉头一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淑妃娘娘临终时,交代自己的,等殿下弱冠之年,要把一个木箱子交给殿下,可惜后来殿下搬去皇子所时,那个木箱子就不知所踪了。 想到这儿,徐坤决定得去找一下曾经的同僚,查查木箱子被谁偷去了。 这时候,麻将桌上也有了结果,楚红袖赢了这一局。 “给钱,给钱!”楚红袖高兴地挥手,三女拿出一块碎银子,放在了她的掌心。 凌宁忍不住笑道:“果然,哪怕赢一文钱,都是让人高兴的。” “那是当然,赢钱就开心。对了殿下,年关将至,臣妾买了一些礼物,殿下要不去一趟东宫、秦王府、燕王府,表示一下。”楚红袖问道。 凌宁道:“应该去!至于其他地方,比如你外祖父那里,你亲自去一趟,不能失了礼数。” 过年走动是礼仪,凌宁是皇子,能让他主动登门的,也就是太子和秦王等兄长府邸,即便是欧阳牛马,都不配凌宁亲自走动,因为是他来宁王府拜访才是,这是尊卑,规矩就是规矩。 “臣妾明白了。对了殿下,还有一事,今天守岁,能不能把晴儿姐接来?晴儿姐已经和离,只有丫鬟仆人陪她守岁,太寂寞了。不如把她接来,与我们一起守岁。”楚红袖问道。 凌宁自然乐意,于是道:“你要陪我去皇宫参加晚宴,过了年关才能回府,不过月如、小洁、清玄、琉璃在府中,把晴儿姐接来,她们正好一起打麻将。不过太子和晴儿姐刚刚和离,为了不让外人非议,此事隐蔽点。” “好!臣妾去找晴儿姐,她为了避嫌肯定不愿意来,臣妾来说服她。”楚红袖笑道。 一旁的叶清玄嘴角微扬,眼神一闪一闪,压抑着心中的偷笑。 在场众人,只有她知道殿下和晴儿姐的私情,所以晴儿姐又怎么会不愿意来呢,王妃去求,晴儿姐只会偷着乐。 突然,凌宁乜了叶清玄一眼,吓得叶清玄吐了吐舌头。 ... 次日一早,凌宁便开始了春节走动。 他先去了东宫,见到了太子,并送上了礼物。 “宁王有心了。”太子扫了一眼礼物,平静说道。 凌宁却热情道:“太子,这个礼物可是臣弟仔细挑选了好几日,你看看喜不喜欢。” 太子有些狐疑,心想咱俩之间有那么亲近的关系吗?你又搞什么鬼? 于是乎,太子打开了锦盒,只见里面是一顶翠绿色的帽子。 “宁王,这就是你的礼物,一顶帽子?”太子略微不悦,这礼物也太寒酸了吧。 凌宁解释道:“臣弟的宁王府不比东宫,任何东西拿来,恐怕都没有太子的宝贝珍贵,既然如此,还不如送些臣弟的心意。这绿帽子象征了青春茂盛之意,是用上好的材料,上好的刺绣工艺制作而成,现在天气寒冷,戴着它出宫,能保护头部。” “原来如此,宁王有心了,孤很喜欢这顶绿帽子。”太子拿起帽子,立即戴在了头上。 嘿,大小正合适。 419:我母亲也想你呢 东宫主殿,温暖如春。 在这寒冬的冬天,百姓冷得瑟瑟发抖,伸不出手,但是太子却穿着薄衫,敞开胸怀,享受着百姓做梦都不敢幻想的舒服人生。 不过此时的太子有些滑稽,因为他带着凌宁赠送的新春礼物,一顶翠绿色的帽子,大小正合适,甚至于太子也觉得有些喜欢。 可能是绿色代表了生机,象征着澎湃的生命力,正是身体虚弱的太子最需要的,所以他喜欢绿色。 凌宁笑道:“太子喜欢就好,臣弟还怕礼物不合适。” “宁王有心了。”太子说完,也让近侍送上了回礼,他的回礼就比较庸俗,都是些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没点心意,但凌宁还是欣然收下,不能拂太子的面子。 送完礼物,凌宁便没有多逗留,表面文章已经完成,继续待在这里就是恶心双方,没必要。 随后,凌宁乘车去了秦王府。 谁知很不巧,秦王出府去了,过会才能回来,凌宁本想稍后再来,但是凌佑棠看到六叔来了,立即缠住了凌宁,死活不让他走。 二年不见,凌佑棠已经变成了少年郎,虽然脸上还有稚气,但眉宇间已经有秦王妃的风采。 这孩子随母亲,长大后肯定也是个美男子。 秦王妃看到凌宁登门拜访,心情也复杂了起来,但自家夫君不在府上,便不准备招待凌宁,谁知儿子纠缠着,根本不听话。 无奈之下,秦王妃萧玉笙便道:“宁王殿下,府中请。秦王出门见客,稍后就会回来,殿下稍等一会,免得多跑一趟。另外佑棠这孩子想念殿下,让殿下费心了。” 凌宁则道:“嫂嫂既然发话了,我自然听从。只是不知,除了佑棠想我,还有没有人想我?” 这番话似有所指,却让萧玉笙心脏剧烈跳动,忍不住想到上次客栈私会时凌宁的孟浪之举,她不敢把异样表现出来,努力地装作平静,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但是好儿子会助攻啊。 只听凌佑棠笑道:“六叔,不仅侄儿想你,母亲也想你呢。” “佑棠,胡说什么!”萧玉笙的脸上闪过羞臊,当即怒斥一声,这种话岂能乱说,若是被秦王听到了,那今日别想安宁了,王府都得拆了。 凌佑棠吐了吐舌头,说道:“我又没说错,上次我明明偷听到你担心六叔的伤势。对了六叔,你的伤势好了吗?你在哪里遇到的刺客?” 凌宁摸了摸凌佑棠的头,眼睛却看向了萧玉笙,并且眼神暧昧,似乎在问:二嫂,你当真关心我的伤势? 萧玉笙不敢对视,轻咳一声,径直入府,并道:“佑棠,还不将宁王请入府中歇息,交给你的待客规矩都忘了吗?” 凌佑棠很怕萧玉笙,立即挺直腰板,伸手邀请道:“六叔,请进。” 凌宁点点头,便朝秦王府内走去。 凌佑棠跟在身边,又问:“六叔,六叔,你还没说你遇刺的情况呢。” 凌宁也很喜欢凌佑棠这孩子,虽然他爹阴损,但这孩子随娘,懂礼数,有孝心,性格还好,所以凌宁把昭陵的遭遇说了出来,说得是绘声绘色,听在凌佑棠的耳朵里是险象环生,凶险万分。 同时,凌宁也发现萧玉笙放慢了脚步,侧倾着耳朵,偷听凌宁讲述。 凌宁心中暗乐,心想嫂嫂心中果然是有自己的,已经被自己撩拨到了。 秦王啊秦王,谁叫你不懂得珍惜媳妇,对她冷嘲热讽,甚至绝情到期盼她遇害。若是你对她疼爱有加,自己根本不会有机会的。 所以凌宁把声音说得大声点,让萧玉笙能听到,同时还把自己的伤势说得很严重,一副你别看我气色红润,其实我现在身上有伤,伤势还很重的情况。 “六叔,你那么重的伤,应该在府中好好休息才是。”凌佑棠关心道。 凌宁笑道:“年关将至,按照礼数,该来拜访你父王。而且借此机会,正好能见见想见的人啊。” “嘿嘿,那个人是我吗?”凌佑棠开心道。 凌宁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笑着道:“猜对了。” 前面带路的萧玉笙背对着凌宁,她将凌宁的声音听在心里,嘴里忍不住扬起一个弧度。 随后,三人来到了客厅。 萧玉笙命人上了好茶,凌宁则让徐坤搬来了礼盒,整整一大堆。 凌宁拿起最上面的两个锦盒,放在了桌子上,介绍道:“嫂嫂,这个锦盒是送你的礼物,这个锦盒是给佑棠的。” “有我的礼物啊?太好了。”凌佑棠开心极了,立即打开锦盒,只见里面是一柄剑,他忍不住抽出剑来,只见剑刃寒光四射,是把好剑。 凌宁说道:“君子如剑,慧眼独具,心明如镜,浩然正气,佑棠,这把剑送给你,希望你以剑炼心,培养君子风范。” “好的,六叔,我记下了。”凌佑棠点头如捣蒜,将凌宁的话记在了心里。 萧玉笙露出温柔的笑容,当着凌宁的面,他肯定不能直接打开锦盒,那样会显得失礼,而是把锦盒给了贴身丫鬟,让她送回自己的房间。 然后对丫鬟说道:“把我准备的礼物拿来。” 丫鬟照办,很快,就拿来了礼物。 “宁王殿下,我也给红袖、月如她们准备了一些礼物,请务必带回去。”萧玉笙说道。 凌宁笑道:“没问题,那这些礼物中,有我的吗?” 萧玉笙没有回答,但是那晃动的美眸似乎在说,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所以凌宁立即谢道:“谢谢嫂嫂。” 萧玉笙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似乎怕说得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显然她是被凌宁上次的抓腰行为吓到了,怕凌宁还会做出孟浪行为。 凌宁也知道萧玉笙的心理活动,所以也不逗她,而是和凌佑棠交谈,并询问他八极拳练得怎么样。 “六叔,侄儿打一遍八极拳,你给点评点评。”凌佑棠说道。 凌宁道:“好啊!” 凌佑棠当即摆开架势,在客厅内打起了八极拳。 这次轮到凌宁惊讶了,没想到这小子打得有模有样,要知道凌宁只教过他一次,然后给他留了本拳法册子,没想到他靠着拳法册子,竟然有这等水平。 “不错不错,勤加练习,将来必是拳法宗师。嫂嫂,这孩子的武学天赋极高啊。”凌宁称赞道。 看到凌宁不吝赞美,萧玉笙忍不住笑了,凌佑棠也开心的眉飞色舞,而就在这时,秦王走了进来,看到三人脸上笑容,好像他们三人才是一家人,秦王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420:我更怕嫂嫂不见我 秦王回府后,听说宁王来了,立即赶到客厅。 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王妃、自己的儿子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凌宁也是满脸笑容,三个人好似一家人,反而他这个主人成为了外人。 所以秦王的脸色怎么能好,瞬间阴沉了下来。 萧玉笙的笑容一僵,立即收敛了起来,并站了起来。 凌宁笑容不减,但也站了起来,拱手道:“二哥,你回来了,年关将至,弟弟特来向你拜年,备了些礼物,还请二哥笑纳。”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此刻的凌宁笑容拂面,恭恭敬敬,秦王就算把凌宁视为死敌,也不能表现出来,若是传到陛下那里,反倒是他不懂规矩。 所以秦王收起冷脸,说道:“六弟有心了。我也命人备了些礼物,六弟正好一并带回去。” 说着,秦王就要命人去府中宝库挑点礼物,但是凌宁却道:“嫂嫂已经回礼了,不用再麻烦二哥了。” 秦王立即看向了萧玉笙。 萧玉笙平静道:“妾身为宁王妃准备了些回礼。” 秦王点了点头,随即便开始送客:“六弟,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忙,不能好好招待你,真是抱歉啊。” “父王若是有事,我可以替父招待六叔。我还学了戟法,正好练给六叔看。”凌佑棠连忙说道,他可不懂秦王的逐客令,他只想和六叔多呆一会。 秦王立即心生怒气,很想一巴掌扇过去,还替父招待,你小小年纪,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 但是当着凌宁的面动手,将更加难看,于是便道:“六弟好不容易来一趟,有事也得推掉。正好到了晌午,不如一起用顿便饭吧。” “好啊!”凌宁笑着说道,丝毫没有告辞的意思。 这里可不是东宫,这里有漂亮的嫂嫂,凌宁可不舍得离开。 随即,四人离开了客厅,移步食厅。 而在无人处,秦王立即用阴冷的目光瞪向萧玉笙,问道:“明知本王不在府中,为何要把宁王请进来?” 萧玉笙坦然道:“宁王来贺新年,拒之门外,外人必然嘲笑秦王府的待客之道。我和佑棠接待宁王,不知哪里做得不对?殿下到底在因何而气?” “瞧瞧佑棠这个孽子,都被你教坏了。”秦王不在理,只能拿儿子出气,训斥起了萧玉笙。 萧玉笙懒得搭理秦王妃,转头就走。 秦王府的午饭很丰富,萧玉笙命人准备了满满一桌子美食,还有几道菜是凌宁爱吃的,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特意准备。 “菜肴真是丰富,多谢二哥和二嫂的款待,对了二哥,上次在我府中,二哥似乎很喜欢喝葡萄酒,正好我那里还有一些珍藏的,要不送来给二哥尝尝?”凌宁问道。 秦王道:“不必了,我已经戒酒了。上次喝了你宁王府的酒,回来头疼了两日。也不知道是酒的问题,还是六弟在酒里下了药。” “二哥,你这样怀疑六弟,六弟甚是委屈,六弟怎么可能下药呢。”凌宁解释道。 秦王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虽是兄弟,但是六弟身上流淌着前朝余孽的血脉。” “二哥,我和前朝余孽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为何不相信我呢?”凌宁无奈道。 秦王冷笑连连,一副傲慢神色,摆明了不信任凌宁。 一旁的萧玉笙看到这一幕,都觉得秦王做得过分了。凌宁没有记恨秦王的伤害,主动来拜访,秦王还冷嘲热讽,句句伤人,这绝非兄长该有的气量。 就当萧玉笙想要说话时,一名中年儒生来到了厅外。 秦王看到中年儒生后,立即起身,说道:“六弟慢用,吃完就赶紧回去吧。” 说着,便直接出去,和儒生一起离开了。 萧玉笙尴尬道:“宁王,秦王今日被心事缠身,你不要见怪。” 凌宁点了点头,于是问向萧玉笙:“嫂嫂,那名中年儒生是谁啊?” “他是赵公明。”萧玉笙回道。 凌宁恍然,道:“原来是二哥身边最信任的谋士,据说此人谋略过人,有治国之才,二哥能拥有这样的人才辅佐,还真是幸事,不像我,本来就是无依无靠,如今因为前朝血脉的原因,更是如履薄冰。如果不是立了功,恐怕还走不出宁王府,会被一直关押。” 萧玉笙关心道:“别担心,好运在后面,会否极泰来的。” 谁知凌宁却道:“我不怕!和这些遇到的麻烦事相比,我更怕嫂嫂不见我。” 萧玉笙一愣,显然没想到凌宁的转折这么大,刚刚一本正经地诉苦,现在就开始胡闹了。 她立即瞪向凌宁,并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凌佑棠,似乎在说,儿子还在旁边呢,你乱说什么。 谁知凌宁丝毫不在乎她的警告,而是拿出腰间的玉蝉把玩。 看到自己的玉蝉被他把玩,仿佛在把玩自己,这让萧玉笙又羞又恼,却又不敢对凌宁做什么,于是乎,突然伸出玉足,踢向凌宁,反正有桌子遮掩,不会被凌佑棠看到。 谁知下一刻,凌宁早有防备,突然伸手,抓住了萧玉笙的脚踝。 萧玉笙一激灵,万万没想到玉足被抓住,她的胸口压在桌子上,让那团山峰更加高耸,她用眼神示意,让凌宁放开自己的脚。 但是凌宁可没有照做,依然抓住她的脚踝,甚至手掌往上滑动,直接来到了萧玉笙的小腿肚子。 她的小腿肚子又嫩又软,肌肤还滑嫩,让凌宁爱不释手。 萧玉笙立即涨红了脸,万万没想到凌宁如此大胆,她试着收回自己的脚,但怎么动都没有用,被凌宁牢牢抓住。 她立即露出哀求神色,这一幕要是被别人看到,她的清白就彻底没了。 凌宁低头吃饭,用另外一只手夹菜,假装没有看到萧玉笙的哀求。 萧玉笙无奈,只能侧着头,低声说道:“放开。” “不放!”凌宁直接拒绝,然后耍起了小性子,道:“我诚心诚意来拜访,没有计较二哥害我之心,但他是怎么对付我的?” 萧玉笙瞬间哑口无言,的确,刚刚秦王做得的确不对,所以现在需要她这个王妃弥补吗? 但这样弥补的话,也太羞人了吧。 421:羞人的内衣 凌宁是受了欺负而忍气吞声的人吗? 当然不是。 面对秦王的冷嘲热讽,凌宁乖乖承受,因为他要从秦王妃萧玉笙的身上找回补偿。 此时此刻。 凌宁单手夹菜,还贴心放到侄子凌佑棠的碗里,告诉他好好吃饭,才能长得高,长得壮,但是另外一只手却抓着萧玉笙的小腿,轻轻地抚摸。 那酥麻的触感让萧玉笙俏脸通红,她低着头,整个抵着面前的餐桌,恨不得将头埋起来。 此刻的她又羞臊又紧张,万一这一幕被别人看到,她是有嘴说不清。 萧玉笙又试着把脚抽回来,却被凌宁抓得很紧,她又尝试了两次,最终放弃了,然后哀求道:“放手。” “放手可以,那我受的委屈该怎么办?”凌宁问道。 萧玉笙无奈道:“你想怎么样?” 凌宁眼珠一转,知道提过分的要求,萧玉笙是肯定不会答应的,于是便道:“嫂嫂,还记得我送你的礼物吗?” 萧玉笙点了点头。 凌宁便道:“除夕那晚,陛下会设宴,你到时就穿我准备的礼物。” “好!”萧玉笙以为凌宁送的是衣服,所以立即答应了下来,她现在只想让凌宁松手,所以又怎么会不答应呢。 凌宁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是自然,还不放手。”萧玉笙羞愤道。 凌宁便提醒:“嫂嫂,记住你说的话,若是你不照做,那别怪我更加过分。” 说完,凌宁这才松手。 萧玉笙得了自由,立即松了一口气,然后狠狠剐了凌宁一眼,连忙挪动椅子,离凌宁更远。但她胸膛起伏,蔚为壮观,可见情绪的跌宕。 接下来,凌宁安心吃饭,没有再逗萧玉笙,吃饱喝足后,凌宁便主动告辞。 送走了凌宁,萧玉笙急忙赶回自己的卧室,让贴身丫鬟取来了凌宁赠送的锦盒,然后突然心虚般,让贴身丫鬟退下,准备自己独自观看。 随后,萧玉笙紧张地打开了锦盒,只见里面是一件做工精美的宫装,不管是材料,还是刺绣的工艺,一看就是精品,而且还是淡青色的,上面有莲花云纹,是她最喜欢的。 “臭小子,他怎么知道我最喜欢淡青色和莲花?”萧玉笙喃喃自语,然后伸出手,抚摸起了宫装。 她松了一口气,因为凌宁没有胡闹。 随即,萧玉笙将宫装从锦盒中拿了出来,谁知下一刻,她才发现宫装的下面,竟然还有一套衣物。 并且这套衣物不是裙子、裤子之类,竟然是女子的贴身内衣! 萧玉笙立即红了脸,她用手指勾起这一套贴身内衣,发现这套内衣根本不是肚兜和亵裤,而是沈氏商行最流行的成套内衣。 作为京都最流行的内衣,萧玉笙的衣柜里也有几套,她非常喜欢胸衣对胸部的托举,尤其是她这种负担比较重的,有效的托举能让她感觉放松。 但是很快,萧玉笙就发现了手中这套内衣的不寻常之处。 因为它更加的轻薄,胸衣还好些,但是底裤却只有几条细细布带和一小块薄薄的布。 萧玉笙大羞,连忙将底裤放进锦盒里面,然后盖上了盖子,然后羞愤道:“这个家伙,从哪里弄来这么羞耻的衣物…” 她不知道,这是沈氏商行发明的情趣内衣,还没有推入市场,而她便是第一个体验用户。 … 凌宁离开了秦王府,又去了燕王府。 燕王热情地欢迎凌宁,还把燕王妃叫出来一起招待,凌宁也送出了精心准备的礼物。 当然了,凌宁可没有给燕王妃送内衣,这要是被燕王知道了,那必然是兄弟决裂,不死不休的关系。 凌宁在燕王府待了大半时辰,然后才告辞。 而楚王、赵王因为在外戍守,凌宁便没有去登门拜访,而是派人去了一趟,把礼物送了过去。 等凌宁回到宁王府后,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 吃过晚饭,凌宁在书房中思考陛下安排的任务,那就是调查玉肃渊到底是不是玉雪龙的孙子。 如果玉肃渊不是玉雪龙的孙子,那他是谁? 如果他是前朝余孽的话,再结合他的年纪,那么关于他的身份,便可以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比如他就是肃公子。 但是认知思考后,凌宁又摇了摇头。 基因这种东西是很神奇的,而且说不了慌,就算儿子长得像母亲,但身体上还是有地方会像父亲,不可能完全不同。 凌宁见到萧焱,可以说玉肃渊的身上毫无萧焱的特性,凌宁仔细观察过,是真的没有。 “不管怎么样,先调查再说吧,陛下曾说玉肃渊的父母之死有蹊跷,那就先从这里调查。”凌宁立即有了方向。 次日一早,凌宁出府,找到了长孙霸和典威,让两人调查玉肃渊的父母,也就是玉将理夫妻的死因。 玉将理夫妻的死因很好查,被人杀害,但是死因却透露出各种蹊跷。比如杀人要有动机,刺客的目的是什么,仇杀,情杀? 其次,乾国公府可是四大国公之首,防守森严,刺客是怎么摸进去,并且还杀了武艺不俗的玉将理夫妻。 也许只有弄明白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能从中查出一些线索来。 但是经过长孙霸和典威调查,却惊人的发现当年的护卫、丫鬟、仆从都早已不在乾国公府了。 十年前,乾国公对整个国公府进行了一次大清洗,更换了大量的护卫、丫鬟和仆从,也就是说,现在乾国公府内几乎没有以前的人了,这些新人根本不知道玉将理夫妻遇刺时发生的事情。 所以结果可想而知,长孙霸和典威也没查到有价值的线索,而又过去了一天,距离年关仅剩下三天。 新的一天,凌宁收到了白启送来的书信,信中带来的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匈奴骑兵退兵了。 一是天气太冷,二是他们的对手是白启,再不退兵很可能全部留在凉州,所以老老实实回去才是正确的选择。 凌宁立即给白启回信,让他继续训练士兵,盯着玄甲龙骧的建设,趁着现有的和平安定,大力发展凉州卫,具备更强的作战能力,应对将来的危险。 接下来两日一切正常,时间也来到了大年三十,除夕。 422:入宫请安,皇后挑事 不知不觉中,时间来到了除夕这一天。 凌宁起床后,詹台琉璃服侍他穿衣,看到外面白蒙蒙一片,凌宁问道:“下雪了吗?” “下了,凌晨就下了,虽然雪量不大,但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都说明年会风调雨顺,会是一个丰收年。”詹台琉璃回道。 凌宁穿好衣物走出房间,顿觉冷风灌体,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作为皇子,他的房间内也烧着进贡的木炭,不敢说温暖如春,但也驱散了寒意。 普通家庭可烧不起炭,只能硬扛,至于更加贫穷的家庭,连过冬的衣物都没有,冻死者不在少数。 凌宁纵有悲天悯人的慈悲,也无力改变,即便是做了皇帝,没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努力,也不能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这是这个时代的局限性,是生产力的局限性。 凌宁摇了摇头,不再好高骛远,去想那不切实际的事情,他移步食厅吃饭,然后带着楚红袖入宫,向陛下和皇后请安,这是孝道,也是规矩,就算凌宁不想去,也不得不去。 在这个时代,一旦背负不孝的骂名,那就说明人品有问题。 说也巧合,刚刚来到承天门前,就碰到了秦王夫妇。秦王见到凌宁后,态度依然冷漠,目光中带着敌意,他已经彻底不再伪装,把凌宁视为敌人。 不过凌宁还是笑脸相迎,毕竟秦王妃还在。 秦王妃目光闪躲,不和凌宁对视,脸颊上有淡淡的红晕,万幸有冷风,可以把脸红的原因怪罪给它。 实际上,她是想到了凌宁赠送的那套内衣,简直又羞又恼。 “玉笙嫂嫂。”楚红袖不知自家夫君和嫂嫂之间的私密事情,她热情地打招呼。 萧玉笙笑着明知故问:“妹妹也和宁王入宫请安?” “是啊,今日是除夕,自然是要入宫请安。”楚红袖道。 两女立即走到了一起,小声地闲谈。 秦王蔑了一眼秦王妃,不过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去了养心殿,凌宁落后几步,不紧不慢地走着,身后就是秦王妃和楚红袖。 看到自家夫君彻底撕掉伪装,把宁王当成了敌人,甚至连客套的友爱都没有了,秦王妃就忍不住地在心中叹息一声。 她觉得秦王的行为太过分了。 宁王憨傻时,他就联合燕王,诱骗宁王,让他去了凉州那等荒凉之地就藩。如今宁王回京后,又以他的血脉进行攻击,要将他置于险地,永远囚禁于王府,永世不得出,招招狠辣,毫无兄长之慈爱之情。 反观宁王,未曾伤害过秦王,甚至还救过自己。 秦王的种种行为,真的显得他心胸狭窄,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自己当年有眼无珠,竟然高看了他。 “哎...” 萧玉笙忍不住轻叹一声。 楚红袖恰好听到,于是笑着问道:“玉笙嫂嫂,大过年的,何故唉声叹息?” 萧玉笙和楚红袖已成好友,所以便指了指秦王和宁王,说道:“本是兄弟,何故如此?我感觉歉意。” 楚红袖却开朗道:“在皇室中,哪有兄友弟恭?若是我家夫君一直憨傻,表现得人畜无害,那么他们之间也许还有兄弟情义,但现在是不可能了。玉笙嫂嫂也不必多愁多忧,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男人的斗争,我们不参与。倒是姐姐的生活要往前看,你还有佑棠呢,要活得开心才行。” 当初秦王算计太子,制造谣言说太子之子非亲生。太子也算计秦王,制造谣言说萧玉笙被前朝余孽抓走后百般凌辱。 两人相互诋毁,给坊间提供了大量的花边新闻,传得沸沸扬扬,有板有眼,因为这事,秦王疏远萧玉笙,两人之间的隔阂已经形成了鸿沟,夫妻关系早已名存实亡。 所以楚红袖才要安慰萧玉笙,生活往前看,开心最好。 萧玉笙点了点头,忍不住道:“红袖,我真的很羡慕你,找个一个疼你爱你的丈夫。有时候,我真想主动和离,但是秦王顾忌掩面,是不会同意的。再想到佑棠那孩子,只能作罢。” “好姐姐,想开一点,人生苦短,何必每日烦恼?开心最好。姐姐若是有空,常来宁王府,我们继续打麻将。”楚红袖邀请道。 萧玉笙笑道:“好!过了年后,我便去妹妹府上拜访。” 两女有说有笑,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养心殿。 但是来到后,才得知陛下去了皇后那里,并且已经交代过了,让他们直接去皇后那里请安。 四人于是移步后宫,来到了皇后寝宫,没想到的是,太子和侧妃赵金莲也在,正陪着皇后有说有笑。 看到凌宁和秦王来到,皇后这才收起笑容,摆出皇后的威严。 随后, 宁王和秦王各携王妃,行礼参拜: “儿臣拜见父皇,拜见母后,恭祝父皇万福金安,恭祝母后安康吉祥。” “免礼。”魏皇笑容说道,也许是过年的缘故,魏皇的笑容很慈祥,似乎很享受眼前父慈子孝的画面。 四人起身。 这时候,皇后笑着问向萧玉笙:“玉笙,怎么没把佑棠带来啊?” 萧玉笙回道:“回禀母后,佑棠感染了风寒,在府中休养,怕冲撞了父皇和母后,就没让他入宫。” “情况严重吗?可曾让太医诊治过?”皇后关切道。 萧玉笙回道:“已经吃过药了,情况不严重。” “那就好,那就好。玉笙,你过来。”皇后放心后,突然唤道。 萧玉笙略有不解,但还是走上前去。 皇后又对赵金莲摆了一下手,赵金莲也走了过去。 只听皇后笑道:“你们俩都非常好,为了皇室开枝散叶,立了大功,辛苦你们了,前段时间,楼兰进贡了几副和田玉镯,哀家甚是喜欢,正好今日赏赐你们。” 话音落下,一名内侍端来一个锦盒,锦盒里面是两个精美的和田玉手镯。 皇后拿起玉镯,立即给萧玉笙和赵金莲戴上,并夸奖道:“真不错。” 赵金莲欢喜道:“多谢母后赏赐。” 萧玉笙下意识看了一眼楚红袖,因为她察觉到这是皇后故意为之,三位王妃,却只赏赐两人,这摆明了是在针对。 但是皇后的说辞却无法反驳,毕竟楚红袖还未诞下子嗣。 423:楚红袖怀孕,凌宁有孩子了! 坤宁宫,正殿。 “哈哈…”一阵狂笑,黑雾渐渐消退,之间有个白色长发,白色肌肤,白色的天残剑,红色双眸的朱元龙更如魔神一样,单手中抓住那布带僵尸的手。 “哈哈,利剑你果然够哥们儿,我现在就动身前往华夏国。”花错早已迫不及待了。 苏凉见穆晨满脸的疑‘惑’,回过头朝刘茹看了看,她的目光和刘茹目光相‘交’的时候,刘茹羞惭的低下了头。 “你给我闭嘴!我怎么会害他!!”他二弟的死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之大,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许是愧疚、许是悲伤,此时统统化为对三个不相干的人的仇恨。只有这样才能排解他心中的压抑,不至于让他精神崩溃。 “好了,我知道你哄我的,好了,你想办法处理这些照片的事情吧,我下午还有事情。”唐瑶此时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老流氓面带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心中恶狠狠的问候起了神仆的祖宗,他妈的,怎么还沒出來。 “没想到海底的生活竟如此新奇,这些造型大概也只有在此地才能见到。”天澜一点没有被人钳制的自觉,坦然地坐在贝壳圆椅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冥想状态。 可有一点,婴儿是不会遭受到天罚的惩戒,自然是相安无事,但这也只是其中一个婴儿,那就是成活下來的鸾儿。 我以为你在罗兰城时,就已经不在为这一点而感到迷茫了。保罗低头看向了老李,苦笑道:原来那个时候的你,仍然没有想通这一切。 渐渐地,姜痕身上气势停止了增长,不过天妒之力仍在不断地灌入他的体内,这让姜痕一阵皱眉,他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体内的天妒之力已经达到了饱和的状态,丹田也在这不断地灌输力量之下变得有一种肿胀的感觉。 可是,傅寒峥却并不满足于这样的浅尝辄止的亲吻,一手捧着她的脸又吻了下来。 “我都说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圣兽山要在这里停留六个月呢,急什么呢?”张哲学摆下了茶台,请君莫道和牛不回坐下喝茶。 然而高天江就是找不到形容自己感觉的那种词语,就像是一个三流作家缺乏灵感似的。 “三日之后,我和你在东方军团军营之中角斗,你要是赢的话我就不在纠缠雨凝,你要是输的话,不光是你,你背后的楚家也别想好过”西门修阴冷地说道。 “呵,你就别打岔了,奶奶是有事要做呢。”玛德琳笑着稍微把她往旁边推了一点。 秦秋跟白昌言,斜着身体,梗着脖子,齐刷刷看着他们两个甜蜜狗秀恩爱。 弄玉、凌岁寒、王悦琼等人听到秦不易的暴喝,知道山洞里起了变化,忙一个个钻了进去。 她重新化了妆,戴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假发,换了身衣服就出去了。 就在夜枫准备离开时,推开窗一道软绵绵的影子瞬间向他冲来,夜枫浑身汗毛竖起,怎么回事?难道有采花大盗过来了,但那影子倒也是干脆利落,一个呼吸间,四道光刺直射夜枫。 424:反复扇打皇后的脸 皇后心胸狭窄,本想借着楚红袖没有子嗣而羞辱楚红袖,却万万没想到楚红袖刚好怀孕,打得皇后和赵金莲的脸啪啪作响。 萧玉笙是真心地替楚红袖高兴,立即上前恭贺道:“红袖,恭喜你。你初次怀孕,一定要多多注意,拳脚功夫一定要放下,做事轻手轻脚,不要着急…” “多谢嫂嫂提醒,劳烦嫂嫂多去宁王府走走,给妹妹传授些经验,不知秦王殿下是否同意?”楚红袖直接问向了秦王。 魏皇在这里坐着,秦王纵使万般不情愿,也点头笑道:“当然可以,过会出宫后,便让你嫂嫂陪你回去。” “多谢秦王殿下。”楚红袖说道。 这时,凌宁看向了皇后,开始为自己的媳妇找回场子,只听他问道:“母后,现在红袖也怀有了身孕,刚刚赵侧妃所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赵金莲脸色一白,她也没想到楚红袖竟然真的怀孕,她刚刚自作主张,替皇后做了主,还说只要怀孕,便可得到皇后赏赐的和田玉手镯,现在楚红袖真的怀孕了,但皇后还有和田玉手镯吗? 皇后真没有! 皇后乜了一眼赵金莲,心中甚是埋怨,但毕竟是儿媳妇,不能不照顾,于是乎,皇后回道:“红袖怀了身孕,哀家自然要恭贺这桩喜事。” 说罢,皇后抬起了手臂,宫装袖子往下一滑,露出一个碧翠色的翡翠手镯。 只见皇后取下自己的手镯,笑着说道:“这是陛下赏赐的翡翠玉镯,今日便当做礼物,赏给宁王妃。” 谁知楚红袖根本没去接,而是抬起手臂,轻轻撩起衣袖,露出手腕上一个纯白无瑕的和田玉手镯,并且这个和田玉手镯的档次比皇后赏给赵金莲她们的还要好,是和田羊脂玉中最好的。 只见楚红袖晃了晃手臂,道:“儿臣岂能夺人多好?另外,儿臣已经有手镯了,是夫君所赠。对儿臣来说,再好的手镯都不如夫君赠送的,还请母后谅解。” 皇后的笑容一僵,顿觉羞躁,楚红袖这一巴掌,算是结结实实“扇”到她的脸上了。 这一刻的皇后恨不得撕了楚红袖,当然还包括赵金莲。 赵金莲已经低下了头,不敢去看皇后。 这时候,凌宁故意训斥了一声:“红袖,母后赏赐,岂能拒绝,必须收下,而且要好好保管,这可是无价之宝。” “臣妾明白,是臣妾糊涂。”楚红袖立即和凌宁一唱一和,然后走向皇后,伸出双手,放在了皇后面前。 皇后感觉自己的尊严被反复羞辱,她很想发火,但是瞥到魏皇时,看到他笑意盈盈,一副默许的样子,她当即不敢发怒了,便将翡翠手镯放在了楚红袖的掌心。 楚红袖收回手臂,根本没欣赏翡翠手镯,直接收了起来,一副根本没把这翡翠手镯当宝贝的样子,似乎出宫就会把翡翠手镯丢了的傲慢。 这立即气得皇后口干舌燥,想骂人却不能骂,于是只能喝水泻火。 但她多虑了,凌宁怎么可能把价值连城的翡翠手镯丢了呢,这可是帝王绿,转手一卖,说不定全军半个月的军饷便有了。 “多谢母后赏赐。”凌宁立即带着楚红袖谢恩。 皇后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已经不想说话了。 这时候,魏皇对凌宁交代道:“好好照顾宁王妃,切不可大意,叶清玄师承名医,让她多多照顾着宁王妃。” “儿臣记下了。“凌宁回道。 魏皇便道:“你们也请过安了,退下吧。对了,晚上的酒宴,宁王妃便不必参加了,在府中好好休息。” 凌宁和秦王、楚红袖、萧玉笙立即告退,离开了坤宁宫。 而等他们走后,魏皇也站起身来,对皇后说道:“朕还有些公务要忙。” 说罢,也离开了坤宁宫,返回了养心殿。 看到魏皇走了,皇后是万分不舍,因为每次魏皇来她这里,都是坐一坐便走,更不要说留宿了。 每次看到魏皇离开,她就知道是自己人老色衰,被陛下嫌弃,此刻亦是如此。 谁知这个时候,赵金莲上前,想要认错:“母后,刚刚儿臣…” 皇后本就生气,而此刻赵金莲的上前,可以说是正好顶火,没等赵金莲认错,皇后抬起了巴掌,直接扇在了赵金莲的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赵金莲的左脸出现了一个手掌印。 赵金莲面露委屈,捂着脸也不说话。 至于太子,则是安慰皇后,对赵金莲毫不在乎。 … 出宫后,楚红袖和秦王妃依然有说有笑。 秦王看到这一幕,便冷冷的对萧玉笙说道:“傍晚时分,我命人去接你。” 他当着魏皇的面,同意萧玉笙去宁王府,自然不能反驳。 萧玉笙点了点头。 秦王扫了一眼凌宁,随即转头就走。 “二哥慢走。”凌宁依然彬彬有礼,拱手送别秦王。 随后,凌宁让楚红袖和萧玉笙上了马车,而他为了避嫌,则骑马跟随,就这样一行人返回了王府。 得知楚红袖回来了,韩月如等女都出来迎接,显然她们已经从叶清玄那里听说了楚红袖怀孕的消息,一群女人叽叽喳喳,高兴极了,簇拥着楚红袖回府。 萧玉笙看到这一幕,有些羡慕,这样的王府充满了温馨,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争宠仇视,情同姐妹,这正是她向往的家庭氛围。 凌宁把叶清玄叫到一旁,又询问了楚红袖的身体情况,得知胎儿发育良好,这才放心下来。 随后凌宁叫来王府的厨子,吩咐他每日给楚红袖炖汤,好好滋补,叶清玄得知后,提醒道:“殿下,这还刚刚怀孕呢,不必进补。其实眼下最该注意的是殿下。” “是本王?和本王有什么关系?“凌宁纳闷道。 叶清玄提醒道:“殿下不要折腾红袖姐,就是对胎儿更大的保护。” 此话一出,凌宁恍然,是啊,怀孕前期不能同房。 “没问题。” 凌宁立即记下此事,反正他还有韩月如、白小洁,实在不行还有叶清玄和詹台琉璃,还怕找不到玩耍的对象吗? 425:没有摸过,又是如何知道尺寸的 临近晌午,韩月如把李晴儿接了过来。 李晴儿看到了萧玉笙后,怕她误会,于是特意说道:“听说红袖妹妹怀了身孕,我特来恭贺,这是我准备的一些补品。玉笙也在这里啊!” “我和晴儿姐的目的相同,也是来看红袖的。”萧玉笙也怕李晴儿误会,连忙解释道。 楚红袖看着搬进来的大包小包,对李晴儿说道:“晴儿姐,怎么拿来这么多东西啊,府里都有,不用你破费。” “怎么能是破费呢,以后你的补品我包了,但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做孩子的干娘。”李晴儿笑着说道。 楚红袖点头道:“当然没问题。” “那可一言为定了。”李晴儿欢喜道。 这时候,萧玉笙也忍不住说道:“那我呢?我也想做孩子的干娘!” 李晴儿笑道:“孩子还没有出生,便有两个干娘疼他,真是三世修来的福气。玉笙姐,那可说定了,你也是孩子的干娘。” 众人都笑了,画面甚是温馨。 很快,到了晌午,由于晚上要去皇宫守岁,所以午饭便相当于团圆饭了。 众人移步食厅,凌宁让徐坤拿来了珍藏的美酒,然后为李晴儿倒了一杯,又要给萧玉笙倒酒,却被她拦住了。 “宁王殿下,我便不喝了,我不擅饮酒,而且晚上还要入宫。”萧玉笙婉拒道。 凌宁笑道:“只喝一杯,这酒香醇,并不刺激,度数也不高,不会喝醉。今日能在一起吃团圆饭,一起相聚,我非常高兴,喝一杯吧。” 他的目光真挚、温润,格外的温柔,让萧玉笙不敢与其对视,怕被其他人发现两人的不对劲。她也感受到了凌宁对吃团圆饭的期待和欢喜,所以稍加犹豫后,便没有拒绝。 凌宁给她倒了一杯,又给其他人都倒了一杯。 “可怜的我啊,只能喝水了。”楚红袖羡慕道。 凌宁便亲自给楚红袖倒了一杯水,然后举起酒杯,说道:“诸位美人,让我们共同举杯,欢庆此次新年,恭祝你们越活越年轻,越活越美丽。” 众女举起杯来,与凌宁一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白酒入肚,几女表情各异,李晴儿和叶清玄还好,只觉得白酒烈了一些。白小洁微微皱眉,不适合白酒的味道。而萧玉笙则呛了一下,然后吐了吐舌头,又吹了吹气,显然被白酒的辛辣刺激到了。 这时候,凌宁又给众女续酒。 “我不要了,这酒太难喝了。”萧玉笙拒绝道。 凌宁道:“嫂嫂,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吃团圆饭,心里高兴,喝点酒庆祝庆祝。而且好事成全,再喝一杯吧。” 萧玉笙不忍心拒绝凌宁,便道:“那说好了,最后一杯。” 凌宁连忙点头。 萧玉笙这才松开玉手,让凌宁倒酒。 倒了酒后,凌宁再次举杯,说道:“好事成全,我们再饮一杯,并且借着这杯酒,大家可以许个新年愿望,说不定就会心想事成。” 众女眼前一亮,纷纷在心中许下自己的心愿。 李晴儿在心中期盼着,能早日和凌宁长相厮守,能早日在一起。 叶清玄在心中期盼着早日和凌宁完婚。 白小洁在心中期盼着殿下健康平安。 韩月如在心中期盼着早日怀上身孕,为心爱的丈夫生儿育女。 楚红袖在心中期盼着腹中的孩子平安出生。 萧玉笙在心中期盼着压抑的生活能尽快看到光明。 至于凌宁,也许下了一个新年愿望。 许完愿后,众人的眼神都变亮了,对下一年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而后,众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时候,凌宁又拿起了酒杯。 此举吓得萧玉笙握着酒杯,不敢放在桌子上,两杯酒下肚,她俏脸红扑扑,已经有微醺的感觉,她不敢再喝了,怕回到秦王府后,没法解释。到时候秦王看到后,必然又是一阵冷嘲热讽。 凌宁被她的举动逗笑,然后说道:“人要言而有信,答应的事情,自然要做到,所以不会给你倒酒了。” 萧玉笙这才放心。 谁知紧接着,凌宁又道:“相信嫂嫂也是言而有信的人。” 萧玉笙一愣,顿觉心脏猛跳,她努力保持平静,不敢表现出异样。她听出了凌宁的提醒,她答应过凌宁,要在今晚守岁晚宴上,穿上他准备的那套衣物。 淡青色的宫装没什么,但是那套内衣,那么薄那么少的布料,怎么穿啊?那是正经的内衣吗? 片刻后,萧玉笙才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凌宁,也不知道这声嗯是表示自己知道了,还是表示自己会言而有信。 凌宁没有继续打趣萧玉笙,而是给李晴儿她们倒了一杯酒,随后一家人开始享用团圆饭。 酒足饭饱后,几女闲着无聊,便开始打麻将。 楚红袖、凌宁、李晴儿、萧玉笙一桌,白小洁、叶清玄、韩月如、詹台琉璃一桌,正好凑成两桌麻将。 不过凌宁的心思不在麻将上,他的左侧是李晴儿,于是乎,用脚勾着李晴儿的脚踝,轻轻地触碰,此举让李晴儿心慌意乱,忍不住白了凌宁一眼。 凌宁心中暗乐,越发大胆的他伸出右脚,碰了一下萧玉笙。 萧玉笙娇躯一颤,立即将双腿偏向另外一侧,离凌宁远一些,同时乜了一眼凌宁,似乎在说,这么多人呢,不要胡闹。 凌宁忍不住感慨道,怪不得人们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真他娘的刺激。 ... 不知不觉中,到了傍晚。 秦王府的护卫也来接萧玉笙了,她立即起身告辞。 此刻的萧玉笙情绪复杂,她想走,因为怕凌宁胡闹。但她又不想走,因为她喜欢宁王府的温馨,在这里真的很开心。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里毕竟不是她的家。 离开宁王府后,寒风吹来,让萧玉笙全身发寒,亦如她的心情。 回到秦王府后,恰好遇到了秦王和秦王侧妃,两个人站在一起,侧妃依偎在秦王身边,显然是故意的,在朝萧玉笙显摆。 秦王扫了一眼萧玉笙,见她脸颊还有些红晕,以为是冷风导致,便没有多问,而是提醒道:“准备一下,过会就要入宫了。” 萧玉笙点了点头,立即返回了自己的卧室,她在床边坐了一会,犹豫片刻后,还是走到衣柜前,将凌宁赠送的锦盒拿了出来,然后打开,露出了里面淡青色的宫装,还有那一套别有情趣的内衣。 “反正穿在里面,无人能看到。” 萧玉笙自我安慰后,褪下身上的衣物,换上了凌宁准备的内衣。 这时候,萧玉笙才惊讶地发现,胸衣的尺寸刚刚好。 这让萧玉笙内心再次恍惚,他明明没有摸过,又是如何知道尺寸的? 426:粗人一个,不通诗书 暮色沉沉 身穿三爪龙袍的凌宁乘车来到了承天门,此时已有官员带着女眷陆续入宫,参加今晚的守岁晚宴。 每年除夕当夜,魏皇都会设宴,既是守岁,又是恩赏辛苦一年的大臣,又能与臣同乐。 当凌宁来到清乐殿时,只见这里灯光璀璨,殿内如暖如春,一片祥和喜庆。 早到的百官正三五一群地交谈,尤其是太子和秦王身边,簇拥着大量官员,还真是不放过任何可以表现的时刻。 而这些大臣们的夫人,也是聚在一起,各有各的小团体。 凌宁的到来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但也仅是侧目,唯有欧阳牛马、李思绩等熟悉的官员打了声招呼,不过没有走过来交谈。 “本王坐在哪里?”凌宁问向了殿内服侍的近侍。 近侍一看凌宁来了,连忙毕恭毕敬,甚至带着些惶恐,说道:“宁王殿下身份尊贵,自然要坐在最前面的位置,殿下这里请。” 说着,连忙引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没办法,现在就连总管太监张贤都对凌宁毕恭毕敬,生怕惹宁王殿下不悦,他们这样的小卡拉米,更是不敢放肆。 来到座位后,凌宁坐了下来,看到桌子上有葡萄,便摘下一颗,塞进了嘴里。 就在这时,燕王带着燕王妃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后,笑着说道:“六弟,酒宴还没开始,你就已经吃上了,父皇可没来呢,不怕御史参你一本,弹劾你不敬之罪。” “他们想参就参呗,随便他们参,只要他们骨头硬,不怕本王锤他们,就随便他们参。”凌宁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别人怕御史,他宁王可不怕。 不远处的御史听到凌宁的叫嚣,识趣地把头转了过去。我们看不见,听不清,所以就不用弹劾。 燕王也坐了下来,说道:“说起守岁晚宴,这还是六弟第一次参加啊,过会好好表现,若是能拔得头筹,必能获得父皇的赏赐。” “听三哥的意思,晚宴上还有活动?”凌宁问道。 燕王道:“漫漫长夜,只喝酒聊天,那多没有乐趣,所以会有歌舞,还会杂技表演,还有诗词歌赋的较量。” 凌宁当即摇头,道:“若是拳脚较量,那我当仁不让,但是诗词歌赋,那就算了吧,三哥又不是不知道,我读书不多,诗词歌赋不是我的强项。” 燕王则提醒道:“六弟,以后可要勤读书,对你大有裨益。” “看不进去,看得稍微久点,就觉得头大。看来我还是擅长刀枪剑戟,不善舞文弄墨。”凌宁回道。 燕王道:“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六弟天赋异禀,一定是位文武全才。” “三哥别给我戴高帽了,我是真心读不进去书。而且我荒废了十几年,已经错过了读书最好的年岁。”凌宁说道。 燕王赞同道:“这倒是真的。” 就在交谈间,秦王妃萧玉笙入殿了,径直走到秦王身边站立,虽然夫妻俩貌合神离,但在外人场合,萧玉笙还是要给秦王面子,装作恩爱。 看到萧玉笙后,凌宁顿觉眼前一亮。 这套淡青色的莲花锦绣宫装果然适合她,让她看起来清雅且高贵,就像一位莲花仙子。 而就在凌宁欣赏她时,萧玉笙的目光扫过凌宁,两人目光交错,瞬间就移开,萧玉笙的心脏跳得飞快。 看到这一幕,凌宁立即笑了,因为他明白萧玉笙信守承诺,不仅外面穿上了这套宫装,里面还穿上了那套内衣。 可惜啊,凌宁没有透视眼,无法穿透衣物欣赏她的美妙身姿,不得不说,这是人生一大憾事也。 当殿外的天色彻底黯淡了下来,魏皇和皇后来到了清乐殿内,守岁晚宴正式开始。 按照惯例,先是魏皇发表讲话,就算凌宁没有参加过守岁晚宴,但前世看了那么多春节联欢晚会,也知道讲话的套路,无非是回忆过往,畅想未来。大过年的,说的都是愉快的事情,不高兴的事情不能提。 而讲完话后,歌舞表演开始了,一群靓丽的宫女翩翩入殿,在殿中起舞,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打了一下午的麻将,凌宁还真有些饿了,他一边欣赏歌舞,一边享用美食,张贤专门安排了一位内侍在凌宁身边服侍,看到凌宁桌子上的食物吃得差不多,立即换上新菜肴。 别的官员只是浅尝辄止简单吃上几口,即便是太子和秦王亦是如此,唯独凌宁是来享用美食的。 这不是凌宁粗鲁,而是这些人太假了。 吃饱喝足后,凌宁出殿去方便,方便完回来时,正好偶遇了玉肃渊。 “拜见宁王殿下!殿下新年安康!”玉肃渊拱手行礼,送上新春祝福。 凌宁笑道:“同喜同喜,今晚由你执勤?” “没错,盛沧海伏诛后,执勤的任务便由统领亲自安排,今天正好轮到卑职。”玉肃渊回道。 凌宁道:“守岁之夜,不能在府上陪伴乾国公,真是辛苦了。” “没关系,都是为了陛下效力。今晚执勤,明日可以连休五日,如此算来,还是赚到了,明日再陪祖父。”玉肃渊说道。 凌宁顺势说道:“乾国公不容易啊,把你拉扯长大,你也争气,而且孝顺。对了肃渊,你父母去世好些年了吧。” “我刚出生没两个月,父母就遇刺身亡了,一转念,都过去了二十多年。”玉肃渊回道。 凌宁又问:“可曾抓到凶手?” 玉肃渊摇了摇头,道:“怀疑是仇杀,当年我爹领兵杀敌,树敌较多,不乏姜国和匈奴的敌人。刺杀当日,我爷爷他又不在京都,被刺客抓住了机会,这些年来,我从未放弃追查刺客的真实身份,可惜一直没有线索...” 说到最后,玉肃渊面露惆怅。 凌宁没有多问,怕引起他的警觉,便道:“抱歉,大过年的,勾起连你的伤心事,本王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定会找到真凶,替你父母报仇血恨。” “承殿下吉言!”玉肃渊应道。 凌宁点了点头,随即不再逗留,进了清乐殿。 玉肃渊看了一眼热闹非凡的清乐殿,目光深邃,而后转身继续巡逻,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427:除夕行刺 凌宁回到清乐殿内,歌舞已经散去,接下来就是文人之间的舞文弄墨。 凌宁虽然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但他对古文的研究非常少,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 让他借鉴前世的诗词没问题,张嘴就来,但除了诗词,其他一概是文盲,容易露馅。 所以凌宁不参与,老老实实坐着享用美酒和佳肴。 太子和秦王都参与其中,秀了一把文采,而他俩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只会吃喝的凌宁。 两人心中嗤之以鼻,疯傻了十几年的家伙,从未读过书,就算有万夫不当之勇,那也是莽夫,这样的人,能什么能力治理天下?这样的人,陛下也不放心将天下交给他治理! “宁王,这么热闹的场合,你不展露一下才华?说不定能一鸣惊人。”秦王笑眯眯问道。 太子也笑着说道:“相信宁王一定会一鸣惊人。” 凌宁双手一摊,说道:“若论比武,我是谁都不怕,可以让你们俩一起上。但文章经史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哈哈哈…六弟有个优点,那就是有自知之明。但没点文化,如何治理国家啊?”秦王冷嘲热讽道。 凌宁反问道:“我是藩王,戍卫一方,靠的是拳头,而不是文采,所以治理国家和我这个藩王有什么关系。二哥文采渊博,看来是为了治理国家啊,还真是体恤太子啊,要为太子排忧解难。” 此言一出,太子立即蔑向了秦王。 秦王丝毫不理睬太子的怒视,而是冷笑道:“六弟还真是口齿伶俐。” “一般一般,大魏第三。”凌宁笑着回应,一副不会吃亏的态度。 而凌宁和太子、秦王的争论,也落入了魏皇眼中,他只是扫了一眼,便不再关注。就像凌宁猜测的一样,他们都是蛊虫,是魏皇饲养的。越是争斗,魏皇越是乐得看戏。 而舞文弄墨之后,还有其他节目,比如舞剑,等所有节目结束后,距离年关仅剩下了一炷香的时间。 这个时候,魏皇开始封赏官员,要么加官进爵,要么封赏官员的夫人,赐予诰命,要么赏赐宝物,不管是什么奖赏,这都是殊荣,代表了陛下的器重。 太子也获得了赏赐,魏皇赏赐给他一个玉印,玉印上面雕刻着一头玄龟。 秦王也有赏赐,魏皇赐给他一个端砚,端砚上雕刻着一头睚眦,只见睚眦嘴衔宝剑,怒目而视,活灵活现。 燕王也获得了赏赐,魏皇赐给他一个玉如意。 但是同为皇子的凌宁却没有获得赏赐,凌宁不在乎什么赏赐,但是别人都有,自己却没有,摆明了区别对待。 于是乎,趁着年关的鼓声还未响起,凌宁突然起身,对着封赏完毕的魏皇问道:“父皇,儿臣怎么没有赏赐?” 殿内众人立即看向了凌宁,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主动要赏赐。陛下不赏,说明表现不好,没有功劳。而现在主动索要,毫无尊严可言。 魏皇说道:“今晚赏赐的官员,都是对朝廷有功,对社稷有功,宁王,你觉得自己对朝廷和社稷有功吗?” 凌宁道:“儿臣戍卫凉州,铲除了奸佞安陆峰,替大魏教训了楼兰和山国,多了两个附属藩国,另外北上进攻西域,南下安定姜国,这不算功劳吗?在场诸位,谁的功劳敢说比本王大?” 说罢,凌宁目露凶光,扫视群臣,群臣不敢对视,纷纷回避。 秦王心中暗乐。 凌宁越是显摆自己,越是说明他简单,好大喜功,已经有些膨胀了。 秦王最担心的是精于算计的小人,还不是凌宁这样的莽夫。 这时候, 听完凌宁的诉说后,魏皇点了点头,说道:“你的确有功,但是那些功劳不是你创造的,而是你麾下的将士。你不是觉得朕没有给你应有的赏赐吗?好,朕现在就给你,每个凉州卫的将士可多发三个月的月俸,从国库中支出。宁王,这个奖励你可满意?” “这还差不多。”凌宁这才满意落座,丝毫不在意秦王和太子的嘲讽。 他不主动索要功劳,如何显得自己好大喜功? “咚咚咚…” 就在这时,皇城四角的鼓声响起,这也预示着旧年结束,新年到来。 而守岁酒宴自然也结束了,朝臣们告退出宫,回家和家人团圆,凌宁、秦王、燕王也向魏皇告退出宫。 承天门外,大量马车已经在等待了。 “二哥、六弟,告辞。”燕王向秦王和凌宁告别,他脸上带着开心的微笑,然后带着燕王妃上了马车,挥手告辞。 凌宁本想向秦王告辞,谁知秦王根本不愿理睬凌宁,转身上了马车。 萧玉笙面露几分歉意,她想对凌宁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说,最后只能深深看向凌宁一眼,然后也上了马车。 凌宁目送秦王府的马车远去,随后才上了马车回家,家里还有一群媳妇等着自己呢。 就当凌宁在马车内闭目养神时,远处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凌宁撩开帘子望了过去,声音越来越近,还有摇晃的火把,很快,凌宁看清了来人,是城中巡防营。 巡防营隶属于兵部,负责京都的治安巡察,能让他们出动,必然出了大事。 凌宁向徐坤示意,徐坤立即上前,表明身份后,将一名校尉带了过来。 “拜见宁王殿下!”校尉恭敬道。 凌宁问道:“出了何事?” “王尚书、欧阳侍中,还有齐尚书令,在回府的途中遭遇刺客袭击,我等收到命令,前去支援。”校尉急声说道。 凌宁心头一惊,刺客还真是胆大啊,竟然在这个时间点行刺,而且还是刺杀朝中最有权势的三位重臣,但凡一个人出事,都相当于卸掉了魏皇的左膀右臂。 “快去吧。”凌宁不再多问,说道。 校尉拱手告退,临走时,忍不住问道:“宁王殿下,还需卑职派人护送殿下回王府吗?” 凌宁摇了摇头,道:“不用,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甘光。”校尉禀明姓名后,立即告退。 目送巡防营离去,凌宁眉头蹙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殿下,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徐坤上前来,询问道。 凌宁道:“刺客要刺杀欧阳牛马他们,何必在今晚动手?今晚守岁,京都城内戒备森严,此时刺杀并不明智。而且还是兵分三路,更加不妥,不如把所有人集结为一路,先杀一人再说啊。” 徐坤觉得有理,于是想了想,便道:“是不是刺客故意为之?在守岁晚宴结束后,刺杀朝廷重臣,情况恶劣,影响巨大,这样能狠狠打朝廷的颜面。” 凌宁点了点头,觉得徐坤的解释有一定道理。 “殿下,我们回府吧,以免有不开眼的刺客跑来打扰殿下。”徐坤又道。 凌宁刚刚放下帘子,但是下一刻,帘子又被凌宁撩开,并且凌宁的脸色变得凝重。 428:舍弃妻子,秦王之死 守岁当夜,刺客行刺朝廷重臣,显得怪异,让凌宁拿捏不准刺客的真正意图。 而就在这时,徐坤的一句话却提醒了凌宁。 刺客为何不刺杀皇子? 如果是为了打击朝廷的颜面,还有比杀皇子更恶劣的事情吗? 但是刺客没有那么做,反而不嫌事大的兵分三路去刺杀三位重臣,给人的感觉是故意为之。 那么,如果他们真是故意为之,那目的是为了什么? 看着街道上晃动的火把,那是大批巡防营赶去行刺地点支援,所以凌宁忍不住猜测,刺客的目的会不会是要把巡防营调走! 如果这个设想成真,那么刺客的真实目标是谁呢? 这就不得不说欧阳牛马、王纯修三人的府邸位置,都是在朱雀大街的东侧,就连凌宁的王府,也在那一片区域。而要巡防营调走,那么他们的真实目标就在相反的方向。 相反的方向有谁? 燕王府和秦王府! 所以凌宁立即掀开帘子,脸色凝重道:“如果刺客是声东击西,故意刺杀朝臣,引走巡防营,而真实目的是燕王或者秦王呢?” 此话一出,徐坤一激灵。 在万家欢庆的日子,刺杀皇子,若真的得手,那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别说这个年过不好,更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殿下,那要不要通知巡防营?”徐坤问道。 凌宁道:“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说罢,凌宁走下马车,让护卫下马,而他翻身上马,说道:“你们继续回府,不要声张,本王去看看情况,驾!” 话音落下,凌宁策马狂奔,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徐坤担心凌宁安危,但也明白凌宁不让他们跟去的原因,因为不跟去,宁王府就不会牵扯其中,殿下一个人暗中观察,更有利于算计。 所以徐坤立即带护卫回府去了,途中还和巡防营再次偶遇,让他们当一回证人,证明宁王殿下是回了宁王府。 话说回来,凌宁骑马狂奔,很快来到了秦王府的附近。 为何凌宁来秦王府,还不是去燕王府,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关心萧玉笙。 而正如凌宁料想的一样,秦王府附近的巡防营已经被支走,但刺客到底有没有攻击秦王府,依然是凌宁的猜测,他立即下马,将马匹藏匿起来,接下来的路程只能步行。 而当凌宁越来越接近秦王府,直线距离只有几百米时,厮杀声从远处传来,这让凌宁心神一震。 果然,他的猜测应验了。 凌宁当即加快速度赶了过去,为了方便,他翻身爬上一处屋顶,居高临下,将战局尽收眼底。 只见刺客足有百余人,他们封锁了街道,将秦王的车马团团包围,正在冲杀,而秦王的护卫正保护着马车,与刺客纠缠厮杀。 不过由于刺客人多势众,护卫伤亡惨重,很快就要坚持不住了。 不远处就是秦王府,厮杀声自然传到了秦王府,府中护卫已经赶过来支援,但是刺客封住了街道,将秦王府支援的护卫拦在外面。 可以说,眼前的情况非常凶险,马车外的护卫已经摇摇欲坠,恐怕连几分钟都坚持不住。 此时此刻。 马车内的秦王焦急万分,万万没想到会在今晚遭遇刺杀,而且还是在自己的王府门前。 如果继续守株待兔,他必死无疑。 想到这儿,秦王不愿等待,他直接冲了出去,并捡起地上的刀,开始和刺客厮杀,与此同时,秦王大喝一声:“组成圆阵,保护本王!” 此令一出,护卫们有些迟疑。 他们现在是保护着马车,因为马车里还有秦王妃。如果立即向秦王靠拢,组成圆阵,的确能更好地保护秦王,但是就要放弃马车,那马车里的秦王妃怎么办? “还愣着干什么!”秦王再次怒喝。 面对秦王的命令,护卫们不敢违抗,立即放弃马车,全都来到秦王身边,几个人组成圆阵,形成肉墙,将秦王保护起来,并试图突围出去。 外面的护卫看到这一幕,发动更加凶猛的进攻,开始救出秦王。 此时马车内的萧玉笙靠在车厢上,嘴角露出一抹凄惨的笑容,彻底的心如死灰。 她没想到秦王如此无情,直接弃她于马车里,只顾着自己的安全。 这时候,刺客冲了过来,已经控制住了马车。 一名刺客掀开帘子,看到了里面的萧玉笙,不过刺客并没有杀害萧玉笙,而是将马车驶离了包围圈,几名刺客押送着马车离开,似乎要把萧玉笙当成人质。 秦王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再怎么说,萧玉笙也是自己的王妃,自己的结发妻子,自己孩子的母亲,他不该弃她于不顾。 但谁叫局面如此凶险,刺客太多,他如果不这样做,两人都得死,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玉笙,你放心,本王会替你报仇的!” 秦王咬牙切齿,在心中暗暗发誓,绝对不会放过这群刺客。 “还有巡防营,都干什么吃的,他妈的,到现在都没有来人!” 秦王忍不住发出咆哮,如果巡防营早点赶到,他也不用出此下策。 屋顶上的凌宁发出唏嘘,没想到秦王如此绝情,为了自己的安全,说放弃萧玉笙就放弃她,如此果断。 看着被刺客抓走的萧玉笙,凌宁想了想,准备去搭救她,不过走之前,凌宁准备给秦王制造点麻烦。 凌宁取出腰间的暗器,对着秦王身边的护卫便是甩去。 “嗖嗖...” 三道寒光在黑夜中闪过,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但是秦王身前的三名护卫却惨叫一声,一人眉心中刀,一人喉咙中刀,一人左眼中刀,三人直接身亡。 看到这一幕,秦王大惊,万万没想到还有暗器。 刺客也没有想到,因为他们当中并无暗器的高手,不过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随着三名护卫的毙命,秦王身前的肉墙出现了空缺,眼下就是击杀秦王的最佳时刻! 刺客群中有一人最凶猛,就是他连杀秦王护卫,让秦王陷入险地。 此时机会难得,如果还不能得手,那么今晚策划的一切都将白费,他们培养的精锐也将白白损失。 想到这里,此人长啸一声,手中的长刀更加凶狠,宛若一道匹练,斩向了秦王。 秦王大惊,只能提刀格挡。 咣当一声,刀锋碰撞产生的力量让秦王后撤两步,面露惊色,紧接着,其他刺客的刀也砍了过来。 仅剩下的护卫拼死保护,虽然挡下了一大部分,但还是无法全部拦下。 噗呲一声,一柄刀砍在了秦王的肩膀上。 “啊...” 秦王吃痛,发出惨叫。 而看到秦王受伤,外面的王府护卫彻底慌了,如果秦王死了,他们也将陪葬。所以更加拼命地进攻,试图突破刺客的阻拦。 这次轮到刺客组成肉墙,挡住王府护卫,继续给自己的同伴制造刺杀秦王的机会。 刺客中那名勇猛的男子再次出刀,宛若狂风暴雨,笼罩住了秦王,秦王单手持刀,仓促抵御。 双手持刀都不一定能战胜对方,更何况是单手持刀。 所以结果可想而知。 伴随着一道尖锐的刀鸣,勇猛男子的刀划过了秦王的脖颈。 下一刻, 一颗人头飞起。 429:一次救命之恩一个吻 安静的大街上,一道匆匆的马车打破了街上的寂静。 六名刺客押运着马车,离开了刺杀秦王的现场,不知要赶往何处。虽然刺客没有直接动手杀了萧玉笙,但是萧玉笙明白自己凶多吉少。 此时此刻,萧玉笙只牵挂一个人,那就是自己的儿子,想到母子即将阴阳两隔,萧玉笙的泪珠如线般坠落。 她不想死,她还想看着儿子长大成人,看着儿子结婚生子。 “谁能来救我?” 萧玉笙发出绝望的自问,连自己的夫君都抛弃了自己,谁又会来救她呢。 突然间,凌宁的身影浮现在她的脑海。 若是平时,面对闯入脑海的凌宁,她会赶忙甩掉杂念,不去乱想,因为这对她而言,是不贞的行为。 但是这一次,她多么希望凌宁能像上次一样,如天神下凡拯救自己。 就在这时,马车一个急刹车,突然停了下来,这让满脸泪珠的萧玉笙清醒过来,她以为是刺客要取自己的性命,马上就到自己的死期,所以她伸出颤抖的双手,搭在了帘子上,轻轻拉开了一个口子,看到了外面的情况。 这一看,立即让萧玉笙瞪大双眸,只见马车最前面,站着一道黑影,拦住了去路。 当黑影从黑暗中走出来,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时,萧玉笙立即看清楚了对方身上的黑色三爪龙袍,以及那魁梧的体魄,俊朗的容貌。 是他! 他真的来救自己了! 萧玉笙从未想过自己的奢望竟然成真了,她连忙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哭声,这一刻的她再无任何怕意,因为她知道他来了,自己就安全了。 此时马车外面,六名刺客紧握长刀,排成一列,死死盯着凌宁,显然是认出了凌宁的身份,知道凌宁的可怕。 “你们是谁?”凌宁冷冷问道。 其实他心中早有猜测,能调动几百人组织这么大的刺杀,恐怕也只有前朝余孽了。 显然,这是前朝余孽的报复。 面对凌宁的询问,六名刺客相互对视后,根本没有回答,而是同时举刀,杀向凌宁。 凌宁看他们不知死活,立即如猛虎扑兔,刚猛的拳法快似闪电,对方的刀还未劈下,其中一人便被凌宁的拳头击中胸膛,直接倒飞出去,而他手中的刀也顺势被凌宁所夺。 有了刀的凌宁更加凶残,挥刀如泼墨,密不透风,片刻间,五名刺客又连死三人,根本不是凌宁的对手。 不过这些刺客也都是悍不畏死的死士,根本不怕死,剩下的两名刺客知道自身难保,于是乎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扑向凌宁,另外一人则冲向马车,要杀马车内的萧玉笙。 凌宁一刀了结拦路的刺客,随即拿出匕首,对准了最后这名刺客。 但就在这时,刺客自知死到临头,竟然将手中钢刀投掷出去,直接射入了马车之内。 凌宁一惊,快步如赶蝉,直接逼近,长刀一扬,对方的人头落地。 解决了所有刺客后,凌宁赶忙来到马车前面,撩起了帘子。 只见射进马车的钢刀插在了车厢上,并且刀刃紧挨着萧玉笙,划伤了她的左肩,鲜血染红了身上的宫装,如果钢刀再低一些,就会射杀萧玉笙。 “你没事吧。”凌宁走进车厢,关切问道。 下一刻,萧玉笙扑进凌宁怀中,痛哭起来,想要把心头的委屈发泄出来。 凌宁搂着她,安慰道:“别哭了,已经安全了。我们要先离开这里,以免刺客杀来。” 萧玉笙这才放开凌宁,轻声说道:“谢谢你。” 凌宁笑了笑,将自己的里衣撕下一块布,替她简单包扎肩上的伤口,然后立即驾着马车离开了这里,去了长孙霸那里。 下车时,萧玉笙有些腿软,凌宁索性抱起萧玉笙,走进了宅子,并对长孙霸说道:“拿金疮药和纱布。” 长孙霸立即取来药物,然后识趣地退下。 凌宁便对萧玉笙说道:“把衣服脱掉,我替你处理伤口。” 萧玉笙抿了一下嘴,愣了一下后,没有说任何话,而是乖乖地解开襦裙,露出了整个香肩,就连胸前的内衣都露了出来。 她果然信守承诺,穿上了凌宁赠送的贴身内衣。 看着自己选择的内衣尺寸不大不小,非常适合,将她的饱满完美托起,当真是胸怀重器。 萧玉笙低着头,心中泛起羞意,然后低声问道:“还处理伤口吗?” 凌宁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说道:“抱歉,太美了,看得入迷。” 不说还好,如此一说,更让萧玉笙害羞,不断地在心中告诫自己,这只是为了疗伤,如果不是为了疗伤,她不可能在凌宁面前做如此放荡的事情。 凌宁没有继续逗萧玉笙,而是检查了萧玉笙的伤口,又敷上了金疮药,最后拿出纱布,替她包扎起了伤口。 “没伤到骨头,是皮外伤,不会有事。”凌宁说道。 萧玉笙连忙穿好衣服,看着凌宁赠送的宫装沾上了血,她有些心疼,然后抬起头,注视着凌宁,眼眸中闪烁着亮光,感激道:“谢谢你,没有你的话,恐怕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只是言语上的感谢吗?那可不行,我已经救你两次了,换做其他人,早就以身相许了。”凌宁说道。 萧玉笙在心中轻叹一声,有些怅然,回道:“以身相许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能换个报恩的条件吗?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应你。” 凌宁故作思考,然后指了指脸颊,说道:“一次救命之恩一个吻,亲我两次就可以。” “不行!”萧玉笙当即拒绝,并解释道,“我是有夫之妇。” 凌宁道:“但他不把你当妻子啊。” 此话一出,萧玉笙沉默了。 是啊,他不把自己当做妻子,自己为何要坚守身份? 想到秦王为了自己的安全,直接抛弃自己,萧玉笙心生悲凉的同时,还起了恨意,她想要报复秦王,于是乎,下定决心般,说道:“好!但此事只有你我知道,不能告诉其他人。” 说完之后,萧玉笙心脏砰砰跳得厉害,一想到要亲吻凌宁,她就觉得整个人眩晕,若是让楚红袖她们知道,那自己就没脸见人了,所以她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保密! 凌宁笑道:“好!此事只有你我知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那开始吧。” 说着,凌宁笑脸盈盈看着萧玉笙,期待她的香吻。 萧玉笙被看得俏脸通红,便低声道:“你把眼睛闭上。” “好吧。”凌宁立即闭上了眼睛。 萧玉笙忍着作乱的悸动,深吸一口气后,身体朝前倾去,红唇也对准了凌宁的面颊。 430:你的妻子已经对我情根深种 如果没有被自己的夫君抛弃,萧玉笙绝对不会去亲吻其他男子,她会恪守妇德。 但此刻的她心生怨恨,既想报复秦王抛弃自己的无情,又想报答凌宁搭救自己的情义,复杂的情绪让她心里一横,答应了凌宁的提议。 要献上两个香吻。 看到凌宁闭上了眼睛,萧玉笙稍微自在一些。 她深吸几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做人要言而有信。 于是乎,她身体前倾,红唇对准了凌宁的脸颊。 啵! 浅浅一碰,宛若如蜻蜓点水。 第一个吻算是完成了。 虽然这个吻很简单,但是对萧玉笙而言,不亚于一场心灵地震,因为以前的她从未想过会亲吻除了夫君和孩子以外的男子。 但如果问她这一吻的感觉,她会很茫然,因为只激动了,可以说毫无感觉。 的确毫无感觉,凌宁也是这样认为的,他只感觉到了脸颊的湿润,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他不满意这个结果! 就当萧玉笙再次前倾身体,准备亲下第二个香吻时,闭着眼睛的凌宁突然睁开了眼睛。 宁愿相信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那张破嘴。 在萧玉笙惊讶中,凌宁选择了主动出击,直接上前吻住了萧玉笙的红唇。 萧玉笙身体一僵,整个人愣在了那里,双眸也不自觉的瞪大,带着惊色。 而当凌宁的舌头攻破她的牙关时,萧玉笙才反应过来,连忙就要后撤躲避,谁知凌宁眼疾手快,直接将萧玉笙抱入怀中,继续亲吻。 萧玉笙立即挣扎,但是柔弱的她岂能挣脱凌宁的束缚? 只能被凌宁霸道的强吻。 渐渐地,她的挣扎越来越小,直至不再动弹。而面对凌宁的亲吻,她先是被动的拒绝,随后逐渐接受,直至闭上眼睛,彻底放弃一切,并开始回应。 两条灵蛇交颈缠绵,陶醉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凌宁才松开萧玉笙。 又过了片刻,萧玉笙也从亲吻的美妙中回过神来。 想到自己和凌宁的所作所为,彻底违背了她心中的道德观,让她心中产生了强烈的愧疚感,于是乎立即起身,想要逃离这里。 不过凌宁却拉住了她,并将她抱在了怀中。 凌宁温柔道: “你知道吗?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惊为天人,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子。” “可以说从第一次见面,我就沉沦了,我明明知道你是我的嫂嫂,却还是不可救药地为你着迷。” “是我主动缠着你,慢慢地引诱你。” “你明明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但我却把你拉入了深渊。”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有罪,那也都是我的罪。” “玉笙,抱歉,都是我的错,是我招惹的你。” “如果上天要降下惩罚,那就惩罚我吧。” “让我下地狱,不得好...” 谁知没等凌宁说完,萧玉笙就伸手捂住了凌宁的嘴。 萧玉笙摇了摇头,眼眸中带着复杂的情愫,说道:“你没有错,不必怪罪自己,要怪就怪命运不公,没有让我早点遇到你。” 说完,萧玉笙主动靠在凌宁的怀中。 此刻的她没有了刚刚的羞耻,听到凌宁的告白,她突然就接受了现实,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原来自己早就不爱秦王了。 不知从什么开始,凌宁就占据了自己内心的一角,然后越来越大,直至占满整个心房。 凌宁感受到了萧玉笙的变化,知道自己的攻略计划已经完成,他嘴角忍不住微扬。 秦王啊秦王,你欲致我于死地,可曾想到你的妻子已经对我情根深种?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一刻幸福。 以至于萧玉笙有些舍不得离开凌宁的拥抱,而好奇的她问道:“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 凌宁解释道:“我回府的途中,看到巡防营的人,从他们口中得知欧阳牛马、王纯修和齐云山遇刺,他们三人同时遇刺,我便觉得蹊跷,怕是声东击西之计,于是赶往秦王府方向,没想到我的担心应验了,你们果然遇刺。” “那如果我们没有遇刺呢?”萧玉笙问道。 凌宁道:“没有危险那自然更好,我再回去就是了。” 萧玉笙心中大为感动,只是担心自己,就不辞辛苦赶来,默默地守护自己。 凌宁又道:“万幸我赶了过来,不然的话,那你就危险了。话说回来,我还要感谢这群刺客呢,如果没有他们,嫂嫂如何知晓我的感情,我如何知晓嫂嫂的心思?” 萧玉笙羞道:“不要叫我嫂嫂,我已经决定了,此次回府,便和秦王和离,所以以后不要叫我嫂嫂。” 不是叔嫂关系,那她的内心就更加安定,面对凌宁时就更加坦然了。 谁知凌宁低下头,在萧玉笙耳边笑道:“我就喜欢叫嫂嫂,嫂嫂!嫂嫂!” 萧玉笙羞得不得了,俏脸如晚霞灿烂,连忙伸手去捂凌宁的嘴,但是却被凌宁避开。 而由于纠缠,两人贴得很近,鼻尖都要碰到一起了。 两人注视着对方,暧昧在两人之间蔓延,凌宁慢慢地靠近,这一次,萧玉笙没有回避,而是闭上了眼睛,代表着回应。 凌宁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萧玉笙立即回应,这一次的接吻比上次的还要水乳交融。 凌宁有个特点,手闲不住,总喜欢把握一些东西,所以接吻时,不自觉地就将手深入衣中,抓住了某部位。 萧玉笙身躯一颤,立即按住了凌宁作乱的手,然后媚眼如丝道:“给我些时间好不好?” 显然,没有和离,她没有勇气迈出最后一步。 凌宁点了点头,但还是提出了犹豫:“好!但我只是想替你按摩按摩。” 萧玉笙红着脸松开了手,心想只要不迈出最后一次,其他的都随他的心思吧。 凌宁说替她按摩,自然就替她好好按摩,同时,也让萧玉笙帮自己按摩。 “我不会啊。” 万万没想到萧玉笙根本不懂这方面的知识,红着脸手足无措。 凌宁只能言传身教,以她的聪明,很快就得心应手。 431:秦王真的死了 时间已经过了子时。 既然萧玉笙还没有准备好深入交流,凌宁自然不会为难她。但心软的萧玉笙还是帮凌宁进行了按摩,让凌宁在这过年的喜庆日子得到了放松。 时间不早了,凌宁也该回府了,便把萧玉笙留在了这里,准备明日再送她回秦王府。 “你在这里安心住下,不会有危险,睡个好觉。前面都是我的心腹,他们不会打扰你的。”凌宁笑着说道。 萧玉笙点了点头,然后贴心地为凌宁打理衣裳,就像一位妻子。 凌宁又道:“会害怕吗?如果怕的话,我就不走了。” 萧玉笙俏脸一红,想到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她的俏脸比晚霞还要美,她不敢留下凌宁,因为她感受到了自己对凌宁的吸引,她怕凌宁会控制不住,而自己也半推半就从了他。 和离之后再从了凌宁,是她最后的坚持。 “你迟迟不回去,红袖她们会担心的。”萧玉笙说道。 凌宁点了点头,他明白萧玉笙的坚持,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不差这一时,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凌宁便挥手告别,离开了宅子。 回宁王府的路上,凌宁突然发现大街上出现了大量的巡防营,多到凌宁不得不小心潜行,以免被发现。 这也让凌宁惊诧不已,觉得不对劲。 而等凌宁回到宁王府,楚红袖等女都没有休息,看到凌宁回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红袖,怎么还没有休息啊,你有身孕在身,好好休息才行。”凌宁说道。 楚红袖道:“殿下未归,妾身也睡不踏实。” 这时,凌宁才发现几女的脸色不对劲,于是问道:“出了什么事?” 楚红袖脸色凝重,回道:“看来殿下真的不知道!秦王遇刺身亡,头被割了下来,陛下雷霆大怒,巡防营正在搜捕全城,据说城外大营兵马也接管了所有城门!” 此话一出,凌宁脸色大变。 “你说什么,秦王死了?” 消息太突然,太震撼,以至于凌宁都有些接受不了。 看来今晚是睡不着了。 “是的殿下,秦王死了。”楚红袖确认道。 凌宁便对众人说道:“你们都回去休息,这是命令,我现在就赶去秦王府,看看具体情况。” “殿下要小心。”众女提醒后,这才回屋休息。 凌宁骑着皓月战马,带着护卫立即出府,赶往了秦王府。 此刻的秦王府已经被巡防营包围,里三层外三层,彻底封锁了起来。 换做其他人,即便是欧阳牛马来了,也都进不去,但是凌宁是皇子,又有便宜行事的金牌,所以无人敢阻拦。 走进秦王府,这里一片哀鸣。 巡防营将军卫子扬、京兆府尹杨雙、禁军统领杨烈都在这里,一个个面露难色。 看到宁王来了,三人立即行礼参见。 凌宁挥挥手,让三人免礼,然后立即问道:“秦王呢?” 杨烈回道:“秦王殿下的尸体在中堂,但头颅被前朝余孽带走了。” “确定是秦王吗?”凌宁确认道。 杨烈点了点头,道:“的确是秦王殿下!这次为了刺杀秦王殿下,前朝余孽出动了两三百人,先假意刺杀欧阳大人、齐大人和王大人,引走了巡防营,然后刺杀秦王。” 卫子扬接着道:“对方人多,封锁了街道,秦王府的护卫想要救援,短时间内无法突破刺客的防线,而秦王殿下身边护卫较少,面对几倍多的刺客,最终全部战死,而秦王殿下也遭遇了不测。” “确定是前朝余孽所为,而不是匈奴或者南诏国的敌人?”凌宁又问。 卫子扬一脸苦涩:“从抓捕的刺客口中已经确定了这件事,正是前朝余孽头目肃公子安排的刺杀行动。” 凌宁故作气愤说道:“该死!这群前朝余孽,真是胆大包天,若是被本王抓住他们,一定要将他们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这时候,杨烈又说起了一件不好的消息:“宁王殿下,还有一个坏消息,秦王妃被刺客抓走了。” “竟有这事!”凌宁故作震惊,而后催促道:“立即彻查,务必找到秦王妃。秦王已经出事,切不可再让秦王妃出事。” 杨烈三人立即点头,他们也知道此事严重。只是京都太大了,去哪里寻找秦王妃? 这让卫子扬和杨雙直挠头,秦王遇害,他们已经难辞其咎,如果秦王妃也出事,那就不是丢掉官职的事情了,搞不好会下狱。 随后,凌宁又问向杨烈:“杨统领,陛下那里什么情况?” 杨烈回道:“陛下听闻噩耗后非常悲痛,独自待在养心殿内,不让外人打扰。” “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能不悲痛?”凌宁长叹一声,眼睛也变红了,一副悲伤的模样。 “二哥!” “二哥!” “...” 突然,人群外响起呼唤声,凌宁回头看去,只见衣衫不整的燕王冲进王府,一脸的悲痛和焦急。 因为匆忙,他步伐不稳,一个踉跄摔倒,万幸凌宁眼疾手快,立即扶住了燕王,才没有让他摔倒。 燕王站起身来,立即抓住凌宁的手臂,双眼通红,泪珠翻涌,问道:“六弟,二哥真的遇害了吗?你告诉我,这是不是假的消息?” 凌宁长叹一声,说道:“三哥,你要节哀,要振作。” 燕王从小和秦王一起长大,两人狼狈为奸,感情自然深厚,此刻听到秦王遇害的噩耗,燕王顿觉眩晕,一个瘫软坐在了地上,显得失魂落魄。 凌宁拍了拍燕王的肩膀,算是一种安慰。 好一会后,燕王才站起身来,然后一脸狰狞,低吼道:“不杀光这些前朝余孽,我绝不罢休!” 说罢,燕王转身就朝府外走去。 “三哥,你要去哪里?”凌宁问道。 燕王转身,说道:“我要入宫,去找父皇!我要负责抓捕这些前朝余孽,为二哥报仇!” 凌宁目送燕王离去,没有阻拦他,心中则盘算着,如何把萧玉笙平安的送回秦王府,并且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毕竟萧玉笙是被前朝余孽抓走的,如果不把这事妥善处理,搞不好还会把自己牵扯进去。 想到这儿,凌宁也离开了宁王府,确保无人跟踪后,立即去找萧玉笙。 432:燕王也不是简单的人 因为萧玉笙身上有伤,所以睡得并不踏实。 正当她昏昏沉沉之际,忽然而来的敲门声惊醒了她。 “是谁?” 萧玉笙立即坐了起来,心中泛起了一阵忐忑,然后故作冷静地询问。 “嫂嫂,是我!” 门外传来了凌宁的声音。 萧玉笙提起的心随即放了下来,而后脸颊有些发烫,心想他怎么又跑回来了,难道是回去后,魂不守舍,辗转反侧,总是思念自己,所以又回来了。 看来自己魅力不减,把这个小冤家彻底迷住了。 如果把他放进来,那他是不是要做过分的事情? 那到时候,自己是从他,还是不从他? 一时间,萧玉笙患得患失起来,但她动作可没有停下,下床穿鞋,打开了房门。 门开了,冷风直接灌了进来,让萧玉笙打了冷战,凌宁慌忙关上房门,看着衣衫单薄的萧玉笙,便急忙道:“嫂嫂,快些上床,外面冷。” “嗯。”萧玉笙轻嗯一声,然后转身回到床上,躲在了被子里,随后轻声说道,“你要是冷的话,也过来吧。” 凌宁没有多想,立即走了过去,坐在了床边。 谁知萧玉笙掀开了被子。 看到这一幕,凌宁一愣,随即明白了她是让自己坐在被窝里。 凌宁便脱下鞋,坐进了被窝里。 萧玉笙则转身背对着凌宁,然后轻声说道:“你若实在想要,那就来吧,但我有个要求,必须把灯熄灭。等和离之后,才能点灯。” 凌宁眉头一挑,这才意识到萧玉笙会错了意,竟然把自己当成了深更半夜前来偷香窃玉的采花贼。 但他心中颇为感动,因为萧玉笙的这番话,已经彻底把芳心交给了他。至于熄灯,则是她最后对于身份的一点矜持和坚持。 换做他日,此刻的凌宁必然翻身上马,好好和嫂嫂共赴巫山,同登极乐。但是今晚不行。 凌宁咳嗽一声,道:“嫂嫂,我今晚来找你,是有一件大事,必须告诉你。” 萧玉笙转过身来,看凌宁一脸郑重,这才明白自己猜错了意,她的面容更加发烫,不敢和凌宁直视,心中埋怨自己不知羞。 “出了什么事?”萧玉笙便问道。 凌宁沉声道:“二哥他遇害了。” 此言一出,萧玉笙猛地抬头,一脸的错愕:“谁遇害了?” “二哥,秦王。我们离开后,刺客杀害了他。我不会拿此事开玩笑,此事千真万确,我得知消息后,便急着来见你。”凌宁回道。 萧玉笙直接愣在当场,神情恍惚。 秦王的突然遇害,让她措手不及。虽然她和秦王的感情早已破裂,但毕竟是相敬如宾数年的夫妻,就这么突然地没了,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下一刻,萧玉笙想到了儿子凌佑棠,立即变得慌乱,然后抓住凌宁的手,说道:“佑棠呢?他怎么样了?” “佑棠没有大碍,有些伤心过度。”凌宁回道。 萧玉笙又道:“我要回秦王府,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不能这样回去,一旦这样回去,朝廷必然彻查,那么你我之间的关系,恐怕就会暴露。”凌宁如实道。 萧玉笙点了点头,问道:“那该怎么办?” “来的路上,我已经想好对策了,你服用蒙汗药,便会昏迷,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办,等你醒来,便已经回到秦王府了,如果有人问你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你一概表示不知道。如果你怕露馅,那就掩面哭泣。这样的话,就无人会发现问题。”凌宁把计划说了出来。 萧玉笙连连点头。 凌宁立即取来蒙汗药,让萧玉笙喝了下来,很快,萧玉笙昏昏沉沉,陷入了熟睡。 随后,凌宁叫来长孙霸,命他带两名心腹,准备了一辆马车。当城门快要开启的时候,凌宁将萧玉笙抱进马车里,然后长孙霸和心腹驾着马车,朝着东城门驶去。 这么早的时间,突然出现一辆马车,立即引起巡防营的怀疑,而长孙霸看到巡防营后,又连忙驾车逃离,这一幕更让巡防营意识到对方的不对劲,于是乎直接追了上去。 长孙霸引着巡防营跑了几条街,眼看要被包围后,只能弃车逃走。 就这样,马车到了巡防营的手中。 巡防营将领撩开帘子,看到了里面昏迷的萧玉笙,立即不敢怠慢,将消息层层上报,传到了巡防营将军卫子扬的耳朵里。 卫子扬听后大喜,立即前去查看,确认是秦王妃后,立即护送其回到了秦王府。 凌宁已经回到了秦王府,听说萧玉笙被救了过来,立即表现出大喜,连忙吩咐秦王府的宫女将萧玉笙送往房间照顾。 破晓时,萧玉笙苏醒,并得知了秦王遇害的消息,萧玉笙立即抱着儿子凌佑棠痛哭,梨花带雨。 京兆府尹杨雙还想通过萧玉笙,问出前朝余孽的线索,但是萧玉笙一问三不知,全程昏迷,没有问到线索。 凌宁看萧玉笙没有露馅,这才放心,然后准备离开秦王府,走出府门时,凌宁看到了很多朝廷官员,都是秦王一系的,纷纷赶了过来,一个个如丧考妣,面露悲痛。 他们还盼望着辅佐秦王,登临大统,没想到秦王遇害,从龙之功的梦想算是破灭了。对他们而言,秦王之死,比死了亲娘还要伤心欲绝。 凌宁没有搭理这群官员,他离开了秦王府,不过他没有回宁王府,而是去了皇宫。 这次进宫,能明显感受到皇宫内弥漫着寒意,这股寒意和天冷没关系,而是因为秦王之死造成的。 凌宁来到养心殿外求见,片刻后,魏皇才召见了凌宁。 进殿后,凌宁观察起了魏皇。 魏皇正在看书,脸上看不出悲伤或者悲痛,似乎死得只是一个普通人,并非他的儿子。 至于到底是魏皇强装冷静,还是他真的修炼到了孤家寡人的境界,早已看待皇家生死,那就不得而知了。 “儿臣拜见父皇!” 凌宁走上前去,拱手行礼。 魏皇放下书,他双眸如两潭深渊,注视着凌宁,说道:“朕听说你一直待在秦王府,一直没有休息?” “儿臣听说秦王出事后,便赶往了秦王府。”凌宁回道。 魏皇道:“秦王百般刁难你,而你以德报怨,朕甚是欣慰。不必担心朕,回去后好好歇息。” 凌宁道:“儿臣毫无困意,儿臣和秦王之间虽有间隙,但依然是兄弟,他遇害身亡,儿臣心中甚是悲痛。儿臣也想出一份力,抓到这些前朝余孽,将他们千刀万剐,为秦王报仇。” “朕已经让燕王全权负责此事,他可以调动京兆府、北衙禁军、巡防营,甚至是京都城外的护城兵马,允他先斩后奏。”魏皇说道。 凌宁心中一凛。 这下子燕王可是手握生杀大权,大权在握啊,怪不得殷勤地进宫,既能表达自己对秦王的兄弟之情,又能趁机得权。 燕王也不是简单的人。 凌宁便不强求,道:“儿臣明白。” 谁知下一刻,魏皇又道:“不过朕有件差事交给你。” 433:料理后事 养心殿内。 魏皇突然对凌宁说道:“朕有一件差事交给你。” “请父皇吩咐。”凌宁立即回道。 魏皇道:“人死不能复生,又是遇害身亡,朕担心秦王会有怨气,秦王府上下太过于悲痛,所以秦王的后事便不交给秦王府负责,你来处理这件事,让秦王入土为安吧。” 凌宁有些意外,没想到魏皇竟然把这件事交给自己处理,他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下来:“儿臣明白,一定让秦王入土为安。” “去吧。”魏皇挥挥手,下了逐客令。 凌宁拱手告退,离开养心殿后,恰好遇到了禁军统领杨烈。 “拜见宁王殿下。”杨烈恭敬道。 凌宁点了一下头,立即想到了太子,距离秦王遇害已经过去了八九个小时,却未曾见到太子的身影,于是他问向杨烈:“太子在干什么?” “回禀殿下,太子得知秦王遇害的消息后,伤心过度,几次昏厥。”杨烈回道。 凌宁顿时嗤笑一声,道:“你确定太子伤心过度?” 这么冷的天,杨烈竟然觉得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根本不敢回答。 凌宁没有为难杨烈,而是说道:“陛下已经吩咐了,让本王处理秦王的后事,让秦王能入土为安,你派人将这句话告诉太子!” “卑职明白!”杨烈连忙应道。 凌宁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出宫去了。 这时,杨烈挺直了腰杆,忍不住感慨道:“秦王遇害,朝中即将迎来天翻地覆的改变,哎...” 感慨后,杨烈派一名禁军去了东宫。 此时东宫书房内,太子躺在软榻上,左腿搭在右腿上,不停地摆动,口中还哼着小曲,看起来很愉悦。 什么伤心过度,根本不可能,他是开心过度。 秦王一直都是他的心腹大患,陛下让秦王参知政事,摆明了就是要扶持秦王,有意让他继承大统。 这一直以来,都让太子惶恐不安,害怕某一日陛下突然下令,废黜自己的太子之位,改立秦王为储君。 所以在太子心目中,他巴不得秦王早死。 没想到现在美梦成真了! 秦王一死,秦王一系的官员将树倒猢狲散,他只需要抛出橄榄枝,那些官员便会主动投效,到那时候,太子的势力将遍布朝廷,即便是陛下有废黜太子的想法,也得考虑一下局面,不会轻易动手。 “这些前朝余孽还真是给力,帮孤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太子美滋滋道。 就在这时,禁军求见,并带来了宁王要传的话。 太子听后,嘲讽道:“秦王那般害你,恐怕在你心中也跟孤一样,恨不得秦王早死。你来处理秦王的后事,那就是假仁假义,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派人给孤传话,不就是想让孤去拜祭秦王吗?好,孤这次听你的,拜祭就拜祭,莫说拜祭一次,就算是多来几次,孤也乐意。” 随即,太子叫来亲卫率段修德,命他准备一下,晌午前去一趟秦王府。 凌宁抽空回了一趟宁王府,怕她们担心。 看到凌宁回来了,几女立即凑上前来,纷纷问道: “殿下,刺客是谁派来的?” “殿下,玉笙姐姐没事吧?” “…” 凌宁便将情况简单说明,得知是前朝余孽所为后,几女又替凌宁担心了起来,怕牵扯到他。 “不必替我担心,我就算厌恶秦王,也不可能杀他。恐怕是肃公子为了替盛沧海报仇,所以设计了此次刺杀。这几日你们乖乖待在府中,尽量不要外出,这几日外面不会太平。”凌宁说道。 几女连忙点头。 凌宁临走时,又专门找到李晴儿,让她安心地在宁王府住下,不必回镇北侯府。 其实李晴儿已经打算今日就回去,听到凌宁的吩咐,她略有迟疑,道:“会不会不太方便?” 凌宁立即抱住了李晴儿的细腰,送上了香吻,长长的一个吻让李晴儿迷离,双腿都有些发软。 好一会,凌宁才结束亲吻,说道:“听话,这里安全。” “嗯,好。”李晴儿乖乖点头。 凌宁松开李晴儿,然后离开了。 而李晴儿转身离开时,却突然愣在了当场,因为她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韩月如,正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显然她看到了凌宁和自己亲吻的画面。 李晴儿顿时脸红,没想到会被抓个现实。 … 凌宁再次返回秦王府,并将王府的下人召集过来,开始命令布置灵堂,操办后事。 当下人开始忙碌后,凌宁去了后宅。 整个后宅哭哭啼啼,都沉浸在秦王遇害的悲痛中,凌宁让王府管事将女眷都请了出来。 王妃萧玉笙、侧妃安国公之女,这不必多说了。 除此之外,还是五位妾妃,六位王姬,六位侍妾,以及八位卑妾,足足二十七人。 凌宁的女人满打满算,不超一手之数,和秦王比起来,简直比不上他的零头。 当然了,这些都是妾,但也为秦王生下了好几个女儿和儿子。 此刻的她们哭得极其伤心,因为秦王死了,她们彻底无依无靠,若是碰到心胸狭窄的王妃,将他们赶出王府,那么她们只能流浪。 这就是妻和妾的区别。 这时候,凌宁清了清嗓子,说道: “诸位,秦王遇害身亡,本王和你们一样,内心悲痛万分。但为了让秦王早日入土为安,陛下安排本王尽快处理二哥的后事,所以接下来,需要诸位的配合。另外有需要本王做的事情,尽可提出来。” “佑棠,你虽然年纪小,但作为秦王嫡子,从现在开始,就要扛起秦王府的责任,还请秦王妃和吴侧妃辅佐佑棠。” 子承父业,秦王遇害,凌佑棠便会成为新秦王。 萧玉笙点了点头,自然会好好辅佐儿子。但是吴侧妃却心有不甘,因为他的儿子无缘秦王爵位,除非凌佑棠去世。 但她不敢把不甘表现出来,只能继续哭泣,掩盖内心的不甘心。 交代好一切后,凌宁便让女眷回府去了,随后把萧玉笙和凌佑棠叫去了后厅。 凌佑棠还小,突然和父亲阴阳两隔,可想而知心中的恐惧,此时见到凌宁,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扑进凌宁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凌宁轻拍他的后背,安慰着他,而随着哭声越来越小,凌佑棠扛不住疲惫,沉沉地睡着了。 凌宁便将凌佑棠放在了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随后,凌宁的目光落在了萧玉笙的身上。 434:前堂守灵,后堂卿卿我我 秦王府,后厅。 随着凌佑棠伤心过度,昏睡过去,此时厅内只有凌宁和萧玉笙。 凌宁看向了萧玉笙,她换掉精致的宫装,穿上了素衣,拿掉了头上发饰,插上了一朵白花,虽然她没有像其他妾室哭哭啼啼,但双眼也泛红。 虽然她和秦王的感情已经破裂,但毕竟是多年夫妻,而且两人又育有一子,秦王的突然遇害,她也悲伤不已。 “玉笙,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凌宁问道。 听到凌宁的询问,萧玉笙眼中闪过一丝被命运捉弄的无奈。 她本想和离,成为自由人,即便是世人无法接受她和凌宁在一起,不断地诽谤嘲讽,她最起码能让自己的内心平静。 但是现在呢,和离不成,却守了寡。 守寡后,她始终是秦王妃,始终是凌宁的嫂嫂,这层关系就像枷锁,注定了两人的关系是阴暗的,必须藏在阴暗中。 想到这儿,萧玉笙轻声说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敢想,只想守着佑棠,看着他长大。” 凌宁知道萧玉笙的无奈,所以不会让她为难,毕竟当初撩拨她,就是为了报复秦王,后来随着接触,让他也喜欢上了这个坚韧不屈、濯濯清立的嫂嫂,更不会让她难做。 “好!我支持你的选择。”凌宁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要走。 当凌宁转身的那一刻,萧玉笙觉得心脏一痛,她发现凌宁的背影是那么萧条落寞,她以为凌宁因为自己选择了秦王妃的身份而伤心欲绝,这让她心痛不已,于是直接冲了过去,直接抱住了凌宁的后背。 若是以前,她断然不敢在秦王府内做这种事,但是现在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觉得只要放手,便可能永远失去凌宁,而这不是她希望的。 萧玉笙哭泣道:“对不起,我也未曾想到会有现在的局面。秦王已死,我没法和离,佑棠还小,作为母亲,我不能丢弃他...你不要伤心好不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和你之间,纵有阻碍,但也只是一时的...” 凌宁眨了眨眼睛,心想自己伤个屁的心啊,谁说我要离开你了,我只是要去处理秦王的后事。 他明白,是萧玉笙会错了意,以为自己要断绝两人的关系。 所以凌宁转过身来,用手捧住萧玉笙的脸颊,擦掉她脸上的泪珠,说道:“别哭,我何时说过要离开你?秦王遇害是谁都预料不到的,这并非你的错。你选择守护凌佑棠,这也是作为母亲应该做的,所以我又怎么会伤心呢。” “我好不容易得到你的芳心,又怎么会放弃你呢?只不过要委屈你了,因为我们无法正大光明在一起。除非你要断绝和我的关系,即便是你要断绝,我也不会同意,我会一直...” 没等凌宁说完,萧玉笙已经抬起脚,吻在了凌宁的唇上。 她的吻是那么的急切,是那么的认真,表明了她的态度。 凌宁立即与之回应,两人吻了好一会,才停了下来。 随后,萧玉笙抱着凌宁,深情道:“我现在只有你和佑棠了,就算无法正大光明的在一起,我也愿意。” “好!”凌宁答应了她,然后打趣道:“过会让别人看到这一幕,恐怕会吓得不轻。若是让秦王知道了,会气到诈尸。” 萧玉笙白了凌宁一眼,然后松开了他,也怕被别人看到。毕竟夫君刚走,就在后院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这事传出去,必会遭人唾弃。 谁知凌宁更加添乱,在萧玉笙耳边说了一句话,提出了一个小小的提议。 萧玉笙听后,俏脸通红,轻喝一声:“当然不可以,不要胡闹。” 说完,转身逃出后厅,不敢和凌宁待在一起,怕他做出更加逾越的事情。 凌宁调整了一下情绪,把脸上的笑容收敛,再次变成悲伤的表情,然后走向了前庭。此时京都的权贵们都来拜祭秦王,秦王府也搭设起了灵堂。 与此同时。 本该热热闹闹的京都街上,此时却弥漫着紧张之色。 燕王开始全城搜捕前朝余孽,从抓到的刺客口中,也问出了不少情报,只要涉及的人员,不管是谁,全部抓捕,一个也不放过。 临近晌午,太子来到了秦王府,浩浩荡荡的仪仗彰显了他身为储君的威严。 凌宁站在府门前,静静地看着太子装逼,他这么大的阵势,无非是告诉所有人,秦王死了,无人能和他抗衡,他才是帝国的希望。 但是当太子看到一脸冷酷的凌宁后,脸上的得意瞬间收敛,然后下意识轻咳一声。 恐怕太子都没有意识到,在他的潜意识里面,一直是惧怕凌宁的。 太子下了车,走到了府门前,等着凌宁行礼参拜,谁知凌宁冷冷地看着他,根本没有行礼的意思。 “宁王殿下,太子殿下驾到,为何不行礼?”一名随行官员忍不住提醒,不敢太大声,怕凌宁的铁拳锤向自己。 凌宁刚要开口,谁知下一刻,远处传来的怒喝之声: “行礼?给谁行礼!太子殿下这么大的阵仗,是来拜祭秦王,还是来挑衅的?这么大的阵仗,不怕冲撞了秦王在天的亡灵吗?”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燕王气势汹汹走来。 在其身后,跟着巡防营卫子扬、京兆府尹杨雙,还有秦王一系和燕王一系的官员,密密麻麻,全都站在燕王身后。 看到这一幕,太子脸色一变。 他这时才反应过来,秦王是死了,秦王一系的官员如丧考妣,没有了依靠,但是他们却可以转投燕王麾下。 燕王和秦王是一条裤子的,并且燕王的才智丝毫不逊色于秦王,只不过为人低调,不显山不露水。 如今燕王把秦王一系的官员收编,再加上原本效忠他的官员,这使得燕王一跃成为最强皇子,势力遍布朝堂各部,绝不逊色于太子! 凌宁立即来了兴趣,朝后退了两步,作壁上观,欣赏好戏。 太子转身面对着燕王,脸色变得阴沉,双方就像势均力敌的敌军,虎视眈眈,想要消灭彼此。 435:太子的拉拢 秦王府门前。 文武百官是来吊唁的,但是太子摆出隆重的仪仗,把姿态拿捏得很高,显然是来挑衅。 就在这时,燕王赶了过来,并且带来了秦王一系的所有官员,直接和太子分庭抗礼,势均力敌。 从这一刻起,大魏的局势发生了改变。 太子用冷厉的目光盯着燕王,嘴角带着一抹讥讽:“燕王,秦王刚刚遇害不到一日,你的速度是真快啊,已经将秦王的人脉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做兄长的知道是你心急,吃相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秦王之死和你有牵连呢。” 燕王眯着眼睛,怼道:“我和二哥虽非一母所生,但不分你我,二哥遇害,我自然要想尽任何办法,为二哥报仇雪恨。身后这些大臣,也都是受过二哥恩情,要为二哥报仇。我们目标相同,自然会待在一起商量对策。而太子身为储君,不分青红皂白,毫无证据,便出言诽谤臣弟,这可不是储君应该有的德行!” 此言一出,燕王身后的官员纷纷拥护。 “太子乃储君,一言一句关乎国体,岂能随意污蔑一位皇子?臣一定会上书陛下,弹劾太子失礼行为!” “太子殿下,秦王遇害,朝野悲痛,太子乃储君,应该有储君之表率,又是兄长,当有兄长之担当,但是现在呢,太子毫无悲痛之意,毫无怜悯之心,臣深感震惊!臣一定上书陛下,请陛下明察!” “...” 燕王一系中不乏御史台和礼部的官员,他们弹劾起来,绝对是有理有据,没理要三口,得理不饶人。 太子心中恼火,他此次前来,并未带能言善辩的官员同行,所以若是比骂架,他这一方绝对要吃亏。 所以太子只能将憋屈隐忍下来,然后说道:“秦王遇害,孤甚是悲痛,但孤乃储君,自然不能将心中悲痛表现出来。另外,尔等聚集在一起,到底是来拜祭秦王,还是在结党营私?哼!” 说罢,太子长袖一甩,不与燕王争论,直接拾阶而上,走进了秦王府。 一众官员看太子逃避,便向乘胜追击,却见燕王抬手,拦住了他们,并道:“不必再说,以免惊扰到秦王的亡魂。” 众臣这才作罢。 太子入了府,只见府内已经搭好了灵堂,秦王的妻妾子女跪在灵堂两侧,悲痛哭泣。 太子正要走上前去,却被凌宁拦住了。 太子看向凌宁,问道:“宁王,你为何拦孤?” 他以为凌宁也要挑他麻烦,谁知凌宁只是递给了他一把纸钱,并道:“不管之前有什么恩怨,人死债销。” 此话一出,让太子眉头一挑,突然对凌宁另眼相看,他打量凌宁略带疲惫的面容,问道:“守岁晚宴后,你一直未睡?” 凌宁点了点头。 太子道:“秦王害你多次,刁难你多次,你不恨他?” “我刚刚说了,人死如灯灭,他就算针对过我,但我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哪天太子出事了,我也可以帮太子料理。”凌宁回道。 若是以前,听到这番诅咒的话,太子必然愤怒,但是今日,太子却觉得凌宁的尖酸刻薄透着可爱,比燕王这样的小人好得太多了。 突然间,太子灵机一闪。 他和凌宁之间,其实没有太多的恩怨,无非是他之前打过自己,被自己视为耻辱,从而势不两立。 现在转念一想,这样的恩怨算个屁啊。 更主要的是凌宁身怀前世血脉,注定和皇位无缘,既然如此,何不拉拢他呢? 太子也看出来了,燕王崛起,比秦王还要难缠,他现在不得陛下信任,如果不能找到可靠的帮手,说不定储君之位真的会易主! 念头只在转瞬间,太子心中立即有了决断,他回道:“六弟放心,孤的命长着呢。如果将来真有什么不测,就让六弟来料理。” 凌宁故意露出诧异的表情,装作一副没想到太子会如此回答的表情。 而太子将凌宁的表情看在眼中,心中更加笃定拉拢宁王的想法,于是又道:“六弟,秦王遇害,让孤感触良多,有时候生死真的不由命,不由自己。在生死面前,所谓的矛盾真的不算什么。六弟,孤要向你道歉,因为孤没有尽到一位兄长的责任。其实我们俩之间的矛盾非常简单,作为兄长,孤应该大度一些。” “你真是这样想的?”凌宁一副不太相信太子的表情。 太子点了点头,道:“绝无虚言,若有虚言,让孤不得好死。” 听到太子发誓,凌宁的眼神立即变了,从审视和怀疑,立即变得诧异,而后沉吟后,坦白道:“你是储君,我作为臣弟,当着那么多的人打你,换做任何人都恨死我了吧。” 看到凌宁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太子心中大喜,于是说道:“六弟,有时间的话,去东宫坐坐,我们好好聊一聊。” 这是邀请,更是一种拉拢。 凌宁道:“好!” 太子点了点头,随即不再多说,因为燕王走了过来,太子立即拜祭秦王,然后宽慰了秦王妃,根本不理睬燕王,便回宫去了。 凌宁目送太子离开,嘴角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笑意。 太子虽然不聪明,但也不傻,知道燕王已经成为他势均力敌的对手了。所以凌宁才故意表现出耿直,让太子看出拉拢的价值。 凌宁很清楚的自己的定位,前朝血脉注定和皇位无缘,这是缺点,而优点则是势必会成为太子和燕王拉拢的对象,谁会放弃一个手握重兵的藩王盟友呢? 而太子和燕王之间,凌宁肯定选择太子。 甚至于,此刻的凌宁已经有些怀疑燕王了,因为他的动作太快了,或许是因为太激动,也许是怕夜长梦多,他表现得太焦急,反而把他的奸诈表现了出来。 当然了,凌宁不是说秦王之死是他所为,但能确定一点,那就是他和秦王之间的兄弟情意,就像初春时河面上的薄冰。 这时候, 燕王也走进灵堂,开始了他的表演。 只见他跪在棺椁前,声泪俱下,悲痛万分,真是让人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即便是亲兄弟,也没有他这般悲痛。 身后的官员们看到这一幕,立即把燕王当成了有情有义的主公。 秦王啊秦王,你看到了吗? 你就算是死了,依然在被利用啊。 436:现在的争,根本决定不了输赢 在一片悲痛声中,燕王拜祭了秦王,他起身让开,接下来是文武官员的拜祭。 燕王则走到了凌宁身边,说道:“六弟,我们谈谈?” 凌宁知道他要说什么,但还是点头,两个人离开灵堂,走到了一侧的回廊。 只见燕王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悲伤的情绪,然后感慨道:“六弟,我从未想过二哥会离我们而去,直到现在,我依然无法接受二哥遇害的事实。” “是啊,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谁也料想不到。你今日追查前朝余孽,可有线索?”凌宁问道。 燕王道:“已经从抓捕的刺客口中问出了一些线索,巡防营正在拿人,但是想抓到前朝余孽的头目,难度非常大。这些人在京都城中藏匿多年,早已将身份遮掩得十全十美。但就算难度大,我也会想尽办法,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揪出他们。现在二哥已死,我已经顾不得其他,只要能为二哥报仇,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 凌宁感慨道:“三哥对二哥的兄弟之情深厚如海,让人羡慕。二哥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燕王立即看向了凌宁,说道:“六弟,你我是兄弟,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以前三哥如果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六弟原谅,三哥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说罢,燕王双手作揖,拜向凌宁。 同样是招揽,燕王不管是态度,还是行为,都把姿态放得非常低。反观太子,他也想拉拢凌宁,但就比较含蓄了,或者说是拉不下脸面。 如果换做其他人,面对两人的拉拢,恐怕会选择燕王。 凌宁立即伸手,扶住了作揖的燕王,然后连忙说道:“三哥,不必如此,折煞弟弟了。我和二哥之间有些恩怨,但和三哥之间,一直是兄友弟恭,并没有矛盾,所以三哥不用赔罪。” “当真?六弟从未怪罪过三哥?比如上次二哥骗你去凉州,其实我劝过二哥,但是二哥当时正在气头上,根本不听。”燕王说道。 凌宁真想鼓掌,燕王啊燕王,秦王这才刚死,你就开始把脏水往他身上泼了,你还真是好弟弟了。 “三哥,我真的没有怪罪过你!”凌宁一脸郑重回道。 燕王顿时放松,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其实我很羡慕六弟,活得通透,活得潇洒。换做是我,若是知道自己拥有前朝血脉,恐怕会寝食难安。” “我心比较大,血脉是父母给的,就算每日忧愁也解决不了问题,事已至此,只能往前看。前朝血脉怎么了,我又不做皇帝,做个潇洒的藩王足够了。”凌宁洒脱道。 燕王用充满诱惑的语气问道:“六弟,那可是皇位啊,九五至尊之位,唯我独尊,谁不向往啊?” “三哥不必引诱我,我说我向往,父皇会把皇位传给我吗?所以向往没有用,接受现实才有用。”凌宁平静道。 燕王紧盯凌宁的表情,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中没有发现任何的作假,相反是发自肺腑的坦然。 开玩笑呢,凌宁卖疯卖傻的时候,骗过所有人,演技一流,就凭燕王想看出凌宁的伪装,怎么可能啊! 而确定了凌宁有无野心后,燕王立即开始了第二步,那就是拉拢。 只听燕王道:“六弟说得没错,接受现实才有用。不过六弟,你想做个安稳的藩王,可没有那么容易,别忘了,太子恨你恨之入骨,将来太子继位,以他的狠辣和记仇,绝对不会放过你,当然也包括我。” 凌宁表情一沉,没有说话,假装思考。 燕王又道:“六弟,为了我们的家人,为了我们的性命,你我之间要齐心协力,并肩作战,相互支持,你觉得呢?” 凌宁立即注视着燕王,不理睬他的哑谜,而是直接问道:“三哥,既然是兄弟,就不必打哑谜,你是想让我支持你争夺皇位?” “哈哈哈...六弟的性格就是直爽。”燕王忍不住笑了,没有直接承认,但变相地承认了。 凌宁假装考虑,然后说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打哑谜,不瞒三哥,当我知道自己是前朝血脉后,便只想回凉州,做我的潇洒藩王。皇位爱谁争谁争,和我没关系。但是三哥说得没错,如果太子继位,恐怕容不下我,我支持三哥,算是最正确的选择...” 此话一出,燕王暗喜,以为凌宁答应了。 谁知凌宁话音一转,又道:“但是...三哥不要忘了父皇啊。” 燕王一怔。 凌宁继续道:“父皇龙体康健,不说长命百岁,再过十年二十年,都不算什么。七弟、八弟和九弟虽然年幼,但十年之后呢,万一出来一个深受父皇宠爱的呢?所以我觉得,现在的争,根本决定不了输赢。三哥若是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也不要去争。” 燕王这才听明白凌宁的决定,他不想现在选择,而是等将来在选择。 燕王有些失望,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凌宁说得有道理。但是他不能不去争,更何况,现在的争,谁说不能决定输赢? 只要能成为太子,那就是胜利。 “六弟言之有理,我支持六弟的选择。不过三哥随时欢迎六弟。”燕王便没有强求,依然抛出橄榄枝。 凌宁点了点头,随即两人返回了灵堂。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深,官员们拜祭后,陆续离开了。 “六弟早些回去休息吧。”这时候,燕王说道。 凌宁反问道:“三哥不回去?” “我在多陪陪二哥。”燕王继续守在灵前,又开始装模作样起来。 凌宁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乎,便道:“那好,我先回去了。” 就这样,凌宁离开了秦王府。 燕王继续守灵,什么也没做,足足等了半个时辰,等秦王府安静下来后,燕王才起身,去了秦王府的一处厅房。 几分钟后,一名丫鬟走到萧玉笙的身边,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萧玉笙听后,秀眉蹙起,一番考虑后,最终还是起身离开灵堂,来到了那处厅房门前,只见屋内站着燕王。 考虑到男女有别,而且秦王刚刚遇害,萧玉笙站在门外,没有进去,并问道:“燕王殿下,不知有何要事,需要把我叫到这里交谈?” 437:燕王也想染指嫂嫂 秦王府,西侧的厅房。 萧玉笙来到后,站在了门外,并没有贸然进入,因为厅房内只有燕王一人,她一个新丧寡妇,和小叔子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如此谨慎守礼的萧玉笙完全忘了她和凌宁独处时的你侬我侬,那就成体统了? “燕王,把我叫到这里,有何要事?”萧玉笙问道。 燕王注视着萧玉笙,只见她一身丧衣,头戴白花,更添我见犹怜,让他心动,于是用温柔的声音说道:“二嫂,外面冷,还是进来说话吧。” “燕王殿下,还是在这里说吧,若是没有什么事,我便告辞了。”萧玉笙察觉到了燕王眼神的不对劲,立即转身欲走。 其实不仅仅是现在,以前燕王来到秦王府时,看向自己的眼神就透露着贪婪,但他从未做过逾越的事情,也没说过不好的话,萧玉笙便不好告诉秦王,以免让秦王不悦,认为自己有意挑拨他们俩的兄弟之情。 如今秦王死了,他眼中的贪婪似乎不用遮掩了。 “二嫂,且慢。”燕王立即挽留萧玉笙,然后快步追上。 萧玉笙立即伸手,将燕王拦在了门内,并道:“有话就在这里说,你若是出来,我现在就呼喊。” “二嫂,你误会了。”燕王用真挚的语气解释道:“我把二嫂邀请过来,的确是因为一件大事。如今二哥去世,秦王府就要靠二嫂撑着了,其中艰辛,我是非常明白的。更主要的一点,那就是吴王妃虎视眈眈。” “燕王,你想表达什么?”萧玉笙微微蹙眉,问道。 燕王道:“吴王妃虽是侧妃,但他父亲是安国公,如今秦王死了,按照规矩,该有佑棠继承王爵,但是二嫂觉得,安国公和吴王妃会甘心把王爵继承权让给佑棠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主要的是据本王所知,二哥他留下了一封休书!” 休书二字一出,萧玉笙心头一颤。 “什么休书?”萧玉笙问道。 燕王叹息道:“哎,我劝过二哥的,但是二哥一意孤行,非要写下那封休书,要休了嫂嫂。现在那封休书在哪里,我并不是十分确定,所以担心休书落在吴王妃的手中。一旦她得到休书,将休书公诸于众,二嫂便会失去秦王妃之位,到时佑棠独自在王府,他的安危谁能保证?” 萧玉笙立即面露难色。 她不怕什么休书,相反,休书能给她带来自由,但是正如燕王所说,她离开了燕王府,那自己的孩子怎么办? 为了自己的孩子,她必须留在秦王府。 想到这儿,萧玉笙便问:“明人不说暗话,燕王对我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燕王道:“二嫂,我和二哥是兄弟,他不幸遇害,我自然要帮他照顾好家庭,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他的家人就是我的亲人。我只是想告诉嫂嫂,我一直是站在你身边的。” 萧玉笙不傻,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吴王妃是安国公之女,拉拢吴王妃,便相当于拉拢了安国公,但是燕王反过来帮自己,却要和安国公为敌,要说他不图所求,萧玉笙是断然不信。 那她求什么? 萧玉笙想了想自己所拥有的,除了薄柳之姿,其他的,她是真的想不到了。 一瞬间,萧玉笙的心中就生出厌恶。 同样是皇子,宁王是两次救自己于生死,但燕王却是落井下水,人和人的差距真是巨大。 萧玉笙当即拒绝道:“多谢燕王殿下的好意,不过不需要,人各有命,燕王还是多关心自己的家人吧。” 说罢,萧玉笙转身欲走。 谁知燕王又道:“嫂嫂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如果连我都站在吴王妃那里,你和佑棠将落入什么境地?” 萧玉笙脚步一顿,随后继续离开,没有理会燕王。 燕王看着萧玉笙曼妙的背影,嘴角扬起一些邪念: “秦王妃,你跑不出我的掌心。秦王一死,作为弟弟,自然要帮他好好照顾妻子,哈哈哈...” ... 萧玉笙没有返回灵堂,走到长廊时,便忍不住坐在廊上泪花坠落。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小小挫折,就让嫂嫂如此难过?在我心里,嫂嫂可是非常坚韧的。” 萧玉笙起身转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她破涕为笑,惊喜道:“你不是回去了吗?” 凌宁笑道:“我看燕王赖着不走,便猜到他不安好心,没想到果然应验了。秦王刚死不到一日,他便把野心暴露了出来,想要染指嫂嫂。” 下一刻,萧玉笙直接扑进了凌宁怀中,紧紧地抱着他,因为抱着他,才觉得心安,放弃一切烦恼。 凌宁拍了拍萧玉笙的后背,笑着说道:“这里不方便,要不换个地方?” 这一次的萧玉笙没有拒绝,拽着凌宁就往前走,沿途小心翼翼,生怕遇到王府中的下人,万幸厢房就在不远处。 进屋后,萧玉笙再次扑进凌宁的怀中,把自己的柔弱彻底展现出来。 说真的,她一介女流,如何不担心燕王的逼迫? 这也是她坐在长廊上悲伤的原因。 如今见到了凌宁,彻底有了主心骨。 凌宁安慰道:“别怕,有我在,燕王想要碰你,那就是痴心妄想。” “现在的燕王招揽了秦王的势力,实力庞大,你和他交锋,会不会很危险?”萧玉笙担忧道。 凌宁道:“放心好了,不会有危险,实在不行,我就带着你和佑棠回凉州!” 此话一出,萧玉笙眼睛放光,这个提议太合她心意了,但是她也明白,这个愿望很难实现。 所以萧玉笙说道:“将来也许有机会吧。” 凌宁亲吻了萧玉笙的额头,说道:“从明天开始,我安排几名护卫来秦王府,以后若是出门,把他们带在身边。其他的事交给我,你是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负你。” 听着凌宁的情话,萧玉笙彻底心安,她抬起双眸,眸中是浓浓的深情,然后情难自禁,主动踮起脚尖,送上香吻。 两个人立即热吻起来,凌宁顺势抱起了萧玉笙,走到了床边。 萧玉笙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这一次她没有拒绝,而是期待着将要发生的事情。 就当凌宁解开萧玉笙的丧衣时,突然屋外传来的管事的声音:“见到王妃了吗?世子要找王妃。” “回禀管事,奴婢也未见到。”一名女声响起。 随后,门外的声音远去。 凌宁解衣的动作一顿,知道今晚无法风花雪月了。 此时的萧玉笙胸衣大开,露出白皙的肌肤,她合拢衣服,然后在凌宁脸颊吻了一下,然后羞答答地在凌宁耳边低语几句。 只见凌宁的眼中焕起了光芒。 显然,萧玉笙做出了让凌宁很满意的承诺。 438:复国大计 凌宁离开秦王府时,明月已经高高挂起。 他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先去了长孙霸那里,让他挑十名高手,明日一早随自己去秦王府,充当萧玉笙的护卫。 安排好一切后,凌宁才返回了宁王府。 几女都未休息,似乎是因为秦王之死,他们都想看到凌宁平安归来,才能踏实休息。 不过,凌宁却察觉到了几女之间的不寻常之处。 只见韩月如和楚红袖似笑非笑,李晴儿低着头不敢示人,叶清玄面露兴奋之色。 “出什么事了吗?”凌宁问道。 楚红袖道:“没事,府上一切安好,殿下今日操办秦王的丧事,一定累坏了吧,吃饭了吗?” “在秦王府吃过了。”凌宁道。 楚红袖立即对詹台琉璃道:“琉璃,命人准备热水,伺候王爷沐浴,过会给王爷好好揉揉肩。” “是,王妃。”詹台琉璃立即去安排。 一炷香后,凌宁坐在了舒服的大浴桶内,舒服地泡着澡,身后还有詹台琉璃替自己按摩肩膀,她那嫩滑的小手在肩膀上游走,和白小洁的感觉完全不同,各有千秋。 若是问凌宁喜欢哪一个,他喜欢是左右各一个。 沐浴后,凌宁去了楚红袖那里,楚红袖已经睡下了。当凌宁刚想上床时,楚红袖却道:“殿下,今日要不去其他房间休息?” “放心好了,我只是搂你休息,不对你使坏。”凌宁以为她怕同房影响到胎儿,所以让她安心。 楚红袖却反驳道:“殿下确定不会使坏?” “额...”凌宁竟然无言以对。 是啊,自己确定不了,没办法,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恨不得夜夜笙歌,美人在怀,安有什么都不做的道理? 自己憋不住,楚红袖也心软,万一答应了,影响胎儿,那就麻烦了。 凌宁下了床,便道:“那你好好休息吧。” “殿下,还是去月如那里吧,她有个惊喜。”楚红袖笑着说道。 惊喜? 凌宁最喜欢的就是惊喜。 就像刚刚在秦王府时,萧玉笙给她许下的承诺就是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保证会让他心满意足。 所以凌宁吻别了楚红袖后,立即去了韩月如的房间。 来到后,推门而入,却见屋内只点了一盏灯,略显昏暗,而等凌宁来到床边时,却吃惊地发现床上睡着的人是李晴儿,并非韩月如。 “晴儿姐,你怎么在这里?”凌宁惊讶道。 李晴儿羞红了脸,说道:“早上我们亲吻,恰好被月如看到了,所以我们的关系瞒不住了。我只好说是和离之后,我们才在一起的,没敢往前说。” 是啊,怎么往前说。 说她还是太子妃的时候,为了有孕,就趁着凌宁喝醉,直接硬上了他。 还是说两人在皇宫御花园的假山后面私会,你侬我侬。 还是说两人在镇北侯府里共赴巫山。 都不能说,为了颜面,只能说是和离之后,凌宁答应照顾李晴儿,两人才终成眷属。 凌宁笑道:“怪不得刚刚回府,一个个表情怪异,原来是这么回事。所以你就是红袖和月如为我准备的惊喜?” “她俩非要如此,我是不愿意的。”李晴儿明显口是心非,心中想要,嘴上却说不愿意。 凌宁道:“你和太子已经和离,我们俩在一起,现在是正大光明,就算是陛下知道了,也指责不了。” “话虽如此,但我毕竟曾是太子妃,你我之间的关系,还是不要公之于众,求你了。”李晴儿恳求道。 凌宁则笑着说道:“想让我答应你,就看你能不能让我满意了。” 李晴儿俏脸一红,随即从被窝里站起来,顿时让凌宁眼前一亮,万万没想到他穿着一套詹台商行最新的内衣,下一刻,凌宁被拽到了床上。 一阵风吹过,也吹灭了唯一的蜡烛,不可形容的声音缓缓奏起。 ... 京都某处宅子。 砂锅里面炖着狗肉,萧焱正狗肉配酒,吃得尽兴,在他对面,坐着肃公子,即便是面对萧焱,他脸上的面具也未曾摘下。 萧焱也不曾让他摘下,明明是父子,却又不像是父子。 这时候,萧焱看了一眼正在思考的肃公子,便道:“为了刺杀秦王,你将十二生肖精心培养的三百多精锐尽数派了出去,牺牲大半,而且现在朝廷正在彻查,通过这些人的身份,不知会株连多少人,此举会让你在京都的势力损失惨重,你觉得值得吗?” “值得,为什么不值得?太子已经是个废人,被五石圣散掏空了身体,注定和皇位无缘,而秦王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杀了他,不仅打击了朝廷和魏皇的颜面,还让大魏失去了一位将来的明君,再大的牺牲也值得。”肃公子回道。 萧焱却道:“如果你认为秦王最有可能继承皇位,那你就大错特错了,现在秦王死了,燕王不用一天的时间,就将秦王一系的官员收为麾下,成为和太子分庭抗礼的存在,如此你还觉得刺杀秦王值得吗?” “刺杀秦王时,我早就料到这个结果,所以我依然认为值得。”肃公子笑道。 萧焱一愣,目光微眯,突然问道:“你和燕王合作了?” “为何这样认为?”肃公子问道。 萧焱道:“感觉。” 肃公子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而是说起了其他事情,道:“地经注到底会在哪里?” 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大夏宝库,而且他确定魏皇也没有找到地经注。地经注就在皇宫,但是具体是谁拿去了,却无从查找。 萧焱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我告诉过你,大夏宝库是假的,何必一直执着。” “你没有去过大夏宝库,为何断定里面没有宝物?”肃公子反问道。 萧焱道:“以我对仁宗陛下的了解,他不可能把宝物放在一个宝库中。” “我不信你,我必须要亲自打开,看一看才行。如果能直接刺杀魏皇,就算没有大夏宝库,那我们也能复国。可惜,始终找不到刺杀魏皇的机会。”肃公子叹息道。 萧焱道:“魏皇的狡诈比你看到的还要可怕,你觉得秦王之死会让魏皇难过,但是真实情况,往往和你的预想的不同。” 肃公子冷声道:“杀一个儿子,不会让他伤心难过,那就杀两个,杀三个!直至杀光!我已经和匈奴、南诏国、西域诸国达成了初步约定,他们会出兵助我们复国,接下来,就只剩下一个姜国了,我知道这些年来,你在姜国留有准备,所以你必须帮我!” 这段时间,肃公子只要有空,就来软磨硬泡,试图说服萧焱参与复国计划,但是萧焱始终没有复国的兴趣。 不过软磨硬泡也是有作用的,此刻的萧焱终究是动摇了。 439:不争皇位,死了都不甘心 萧焱早已没有复国的兴趣,所以不想参与肃公子的计划。 但两人终究是父子,看到儿子铁了心的要复国,萧焱终究是动摇了。 所以萧焱说道:“好,我给你一个名单,名单上的人在姜国皇都中颇有权贵,如果你想说服姜国帮你出兵复国,可以通过他们,见到姜国的长公主。” “太好了。”肃公子大喜,多日来的软磨硬泡,终于见到了成果。 随后,肃公子叫来卯兔,让她拿来笔墨纸砚。 萧焱写出了一个名单,足足九个人,名字后面还有这九个人的官职。 当肃公子看到这九人的身份后,惊讶不已,果然都是有分量的人,通过他们,的确可以见过姜国长公主。 想到只要说服姜国长公主出兵,到时匈奴、西域、姜国、南诏国同时出兵,四面包围,就算大魏兵强马壮,也双拳难敌四手。 所以肃公子连忙将名单折好,递给了卯兔,并道:“好好保管,切不可遗失。” “是,公子。”卯兔连连点头,然后退下。 这时候,萧焱才想起一事,问道:“你能说服匈奴、南诏和西域小国出兵,可是付出了什么代价?” 肃公子面不改色道:“我和他们利益相同,都是想让大魏覆灭,所以不需要什么代价,他们巴不得蚕食大魏。而等我灭掉大魏,复兴大夏,接下来,便会北战匈奴,南征南诏,西讨西域,恢复当年大夏的荣光。” 看着自己的儿子野心勃勃,信心百倍,肃公子心中轻叹一声,又问:“你准备亲自前往姜国?” “我若离开,岂不是露馅?让辰龙、卯兔他们前往,正好借此机会避一避风头。怎么,你想去吗?”肃公子说道。 萧焱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姜国还有几位故友。” “行,那你们一同出发吧。”肃公子没有拒绝。 ... 凌宁和李晴儿折腾到深夜,直至李晴儿疲惫不堪,两人才相拥睡下。 次日一早,凌宁和李晴儿起床洗漱,来到食厅后,就见几女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李晴儿大羞,就像是新媳妇进家门。 凌宁简单吃了早饭,便出府,先去一趟秦王府,将护卫留给了萧玉笙,然后去了宗正寺。 宗正正卿是由裕王担任。 裕王是当今魏皇同父异母的兄弟,也是仅剩下的唯一老亲王了。 这位老亲王喜欢风花雪月,从不参与朝政,正因为此,才能活到现在。 魏皇让他担任宗正正卿,他都百般推辞,最后无奈接下任务,也根本不管公务,都是交给宗正少卿。 凌宁和裕王的关系一般,见面的次数很少,毕竟之前的凌宁憨傻,很少参加朝廷的活动,见裕王的机会很少。 就算是见到了,也只是简单打个招呼。 “宁小子,来来来,尝尝这美酒。” 不过裕王是自来熟,看到宁王来到了,立即招手让他就座,同时给他倒了一杯酒。 凌宁拿起酒杯一闻,就知道是詹台商行的提纯白酒,对喜欢喝酒的老饕而言,喝过了高度酒,低度酒就是食之无味的东西。 “皇叔的美酒,那我可要好好尝尝。”凌宁也不客气,立即将酒一饮而尽,然后道一声好酒。 看到凌宁也是好酒之人,裕王乐呵呵起来,于是连忙续杯,不一会功夫,两人就把一壶酒喝完了。 喝完酒,裕王忍不住笑道:“陛下几个皇子中,你最对我的胃口,其他几个,不是端着,就是装着,不如你洒脱。” “主要还是皇叔平易近人,而且这美酒的确美味。”凌宁回道。 裕王忍不住哈哈大笑,于是道:“走的时候,多带几壶回去。” “好的皇叔。对了皇叔,此次前往,是为了处理秦王的后事。”凌宁可没有忘记正事,立即说道。 裕王叫来了宗正少卿,宗正少卿立即回道: “回禀殿下,钦天监选了下葬的皇道吉日,乃本月的正月十七。初八开朝后,陛下下令辍朝三日,由翰林院撰写祭文,并谥策文、墓志铭。并安排工匠制造铭旌,尽快完善陵冢...” “治丧期间,王妃、世子、众子及妾室,斩衰三年。诸亲王、郡王之下文武百官齐衰三日。城中军民素服五日...” “...” 按照陛下的旨意,凌宁负责料理秦王的后事,但他只是大管事,具体的流程,还需要宗正寺、礼部、翰林院等部门配合。 今日来宗正寺,便是商量具体的流程。 凌宁对于流程自然无意见,于是又陪裕王聊了一会天,这才告辞。 接下来日子,凌宁老老实实在宁王府和秦王府之间走动,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而燕王那边可没有闲着,他大权在握,几乎把京城翻个底朝天,抓了一两千人,杀了数百人。 一时间,燕王凶名威震京都,同时他也正式取代秦王,成为最后资格争夺皇储的人选。 反观凌宁安安静静,再加上身怀前朝血脉,似乎注定了和储君之位无缘。 … 不知不觉间,时间来到了初八。 本该是新年开朝的日子,但因为秦王之死,魏皇下令辍朝三日,直到正月十一,才正式开朝。 开朝时,陛下身穿素服,并在朝堂上表达了对秦王的哀痛之思,双眼泛红,让百官悲痛不已,有些官员更是潸然泪下,估计亲爹死了都没有哭成这样。 早朝结束前,魏皇给秦王定下了谥号,谥号为“献”。 “献”有聪明睿智之意,此乃美谥。 接下来的几日,也是一切正常,当时间来到正月十七,便到了秦王下葬的日子。 工部昼夜赶工,将一个半成品的王陵改造成为秦王墓。 这是魏皇第一个去世的孩子,所以秦王墓足足八十亩的面积,非常大,远胜皇子下葬的标准,也代表了魏皇对秦王的哀思。 看着秦王的棺椁葬进墓中,然后断龙石落下,彻底阴阳两隔,凌宁还有些恍然。 秦王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 如果自己争夺皇位失败了,那下场恐怕还不如秦王呢,最起码秦王体面的下葬,妻妾儿女还有富足的生活。 所以自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至于放弃争夺皇位? 那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暴尸荒野,凌宁也要夺一夺皇位,不然就算是死也不甘心啊。 440:我只站在我自己这边 虽然秦王已经入土为安,但是燕王对前朝余孽的搜查还未停止,并且,燕王的搜查目标已经扩散到了十六卫和巡防营。 巡防营隶属于兵部,而兵部归赵国公方景管辖,方景之子方颂文又是东宫詹事府的少詹事,所以燕王的意图很明确,他已经借着追查前朝余孽的幌子,开始对太子一系发起了进攻。 而且燕王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对付太子在军中拉拢的官员。没有军中势力,那太子就失去了獠牙和利爪。 太子显然不会坐以待毙,于是也开始了反击。 从正月十八开始,每日的早朝之上,都是双方势力的弹劾大会,你弹劾我,我弹劾你,双方分庭抗礼,火药味十足。 万幸凌宁不用参加早朝,不用参与这场闹剧。 在万人眼中,凌宁变成了一位安逸的藩王,实际上,不管是在秦王下葬前,还是秦王下葬后,凌宁都没有闲着,一直在积极寻找线索,调查玉肃渊的身世问题,争取早日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尽快返回凉州。 而经过大半个月的仔细调查,终于找到了两个当年在乾国公府当差的丫鬟。 十年前,乾国公清理国公府,那些丫鬟、仆从便离开了乾国公府,大多数都回了老家,想找到他们不容易,但还是有极少数人留在了京都。 这两名丫鬟就是留在京都嫁了人,长孙霸买通了京兆府尹的吏官,他翻找当年的户籍名册查到的。即便是奴户,也要在官府登记造册,所以想查是能查到的,只不过麻烦一些。 而拿到名单后,又逐一排查,最终才找到这两名留在京都的丫鬟。 凌宁身穿便衣,在长孙霸的陪同下,来到了其中一名丫鬟的家中,她已经嫁人,和丈夫育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家庭不算富裕,还算幸福。 对于突然造访的凌宁,夫妇俩有些忐忑,还以为招惹了麻烦。 “诸位大人,不知有何贵干?”夫妻俩恭敬询问。 只见长孙霸就将两个银锭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看向了妇人,说道:“有些话想单独问问你,问完之后,这些银子就是报酬。” 夫妻俩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妇人让丈夫带着儿女出去,然后恭敬道:“大人请问。” “当年你在乾国公府做丫鬟,乾国公为何要把丫鬟和仆从全部遣走?”凌宁问道。 妇人没想到是问乾国公府的事,她稍微有些犹豫,但架不住银锭的诱惑,而且若是不说,恐怕自己一家人也难以太平,更何况那件事也不算什么秘密。 于是乎,妇人便道:“当时有个丫鬟勾引少爷,似乎还打听到了什么秘密,此事被国公爷知道后雷霆大怒,将那名丫鬟杖杀,然后便将所有丫鬟仆从遣走。” 此话一出,凌宁眉头一挑。 丫鬟勾引少爷? 少爷是谁? 玉肃渊呗。 当时的他仅仅十一二岁,刚刚进入青春期,已经可以做小男人了,丫鬟勾引他,还真是不想吃一点苦啊。 没想到啊,玉肃渊看起来正经,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尝过女人了,和他相比,当时的凌宁只会傻笑玩石锁。 但有个问题。 如果只是丫鬟勾引小少爷,完全可以将丫鬟赶出府邸,为何要杖杀,而且还要大费周章地把所有丫鬟仆人都遣走,如此兴师动众,显然和勾引没有关系,很可能是这名丫鬟发现了什么秘密,所以才遭到了杀身之祸。 凌宁又问:“当年玉将理夫妇遇害,你可曾听说过什么消息?或者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妇人摇了摇头,道:“回禀大人,小人当时负责打扫,接近不了他们,所以少爷和夫人遇害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大人如果想查当年的事情,可以去找千盈盈,他是夫人身边的婢女,夫人遇害后,千盈盈伤心过度,得了重病,卧床大半年后,便离开了国公府。哦对了,勾引小少爷的那名丫鬟,正是千盈盈的表妹。” 凌宁立即问道:“你可知道千盈盈去了哪里?” “应该是回老家了吧。”妇人回道。 凌宁又问:“那你可知道千盈盈的老家位置?” “奴家不知。”妇人摇头回道。 随后,凌宁又问了几件事,妇人都不清楚,毕竟她只是普通的丫鬟,知道的情况比较少。 能从她口中获知千盈盈这个重要线索,已经非常难得了。 接下来,凌宁一行人离开,又去见了另外一个丫鬟。 这个丫鬟当年在乾国公府内负责的是厨房,所以她知道的情况也知之甚少,不过也提到了千盈盈。 凌宁便让长孙霸去查千盈盈的老家地址,却毫无发现,就连官府内的户籍资料都遗失了。 而越是神秘遗失,越是让凌宁意识到千盈盈肯定是知道什么!并且玉肃渊的身世很可能有问题! 也就是说,魏皇的怀疑是正确的。 只是现在线索断了,去哪里找千盈盈啊,如果此女真的知道些什么,恐怕也早被灭口了。 想到这儿,凌宁忍不住叹息一声。 “陛下啊陛下,你还真会安排差事。” 凌宁无力吐槽,只能让长孙霸他们继续打听,希望会有收获,而凌宁则回了王府。 没想到的是,东宫近侍已经在宁王府等候多时了,见到凌宁回来,立即恭敬道:“启禀宁王殿下,奴婢奉太子殿下之命,特来送请帖。” 说着,双手呈上一本请帖。 凌宁接过,看过后,便道:“好!本王会准备前往。” “奴婢告辞。”内侍立即回去复命。 楚红袖走了过来,好奇问道:“殿下,太子送的什么请帖啊?” “太子说是收集了一些宝贝,请我去鉴赏。”凌宁回道。 楚红袖纳闷道:“鉴赏宝贝,殿下何时和太子的关系如此亲近了?太子最痛恨的人不就是夫君吗?” “是啊!会不会是来者不善?夫君还是别去了。”韩月如也担心道。 凌宁安慰道:“别担心,他不是害我,而是要拉拢我。燕王崛起,严重威胁了他的储君之位,而我身怀前朝血脉,注定和皇位无缘,又是手握重兵的藩王,和他之间的恩怨说大很大,说不大不大,只要他能想通,会立即觉得没什么。现在就是太子想通了,所以想拉拢我。” 几女这才明白缘由。 “殿下决定站在太子那边了吗?”李晴儿问道。 凌宁的目光变得锐利,嘴角的笑意却更浓:“我只站在我自己这边。” 441:太子请鉴宝,原来是美女宝贝 傍晚时分,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凌宁带着徐坤离开王府,他没有去东宫,因为此次太子设宴不是在东宫进行,而是在一处别院中。 当来到这处别院时,凌宁惊讶于别院内部环境的精致,竟然是仿照江南水乡的特点修建,小桥水榭楼台,能在寸土寸金的京都中修建这样一座别院,可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太子、燕王他们在京都深耕多年,其势力庞大,比凌宁想象的还要厉害,无数官员听从他们的吩咐。 门外的护卫看到来人是凌宁后,立即将凌宁请了进去,当走进灯火通明的暖厅,凌宁看到了坐在上首的太子,除了他,并没有其他人。 “六弟来了,孤早已翘首以待了。”太子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凌宁拱手行礼,称呼道:“太子太客气了,其他人呢?” “没有其他人,孤只请了六弟一人。”太子笑着说道,然后伸手示意,让凌宁落座。 凌宁自然要请太子先坐,两人相互恭维后,坐了下来。 随后,太子拍了拍手掌,丫鬟送来了佳肴和白酒,还有小炉子可以温酒。 “外面冷,六弟先饮一杯热酒,招待不周的地方,六弟还请见谅。”太子笑眯眯说道。 他一改往日的尖酸刻薄,变得礼贤下士。 太子虽然不聪明,但绝对不能傻,招揽这种事对他而言,已经非常熟练了。 但凌宁有些不适应,还是比较喜欢太子桀骜不驯的劲。 凌宁笑着回道:“多谢太子款待,太子不必如此客气,既然叫我一声六弟,那就是自己人。” “没错,自己人。这次秦王遇害,给孤带来了很大的冲击,没想到阴阳两隔如此迅速,快得让人始料未及。六弟见到华贵妃了吗?之前多么雍容华贵,因为秦王之死,整个瞬间苍老。所以孤就反思自己的过往,孤才恍然发现,我们之间其实并无深仇大恨,只因为从前你打了孤几拳,孤便视你为敌人,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太子感慨后,便端起了酒杯,继续说道: “作为兄长,孤应该原谅弟弟的过错。作为太子,孤应该有容量之心。今日就借着这杯酒,向六弟道歉。” “之前是孤的不对,六弟是否愿意原谅孤?” 凌宁立即端起酒杯,说道:“太子以德报怨,原谅我当年的过错,弟弟内心甚是感激。其他话就不说了,都在酒里,喝下这杯酒,之前的恩怨翻过。” “没错,翻过去了。”太子笑着说道。 随即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两人对视一眼后,大笑起来。 恩怨化解了,接下来两人就聊得畅快。 以凌宁的手段,能把太子哄得非常开心,并且让太子的心中产生一种感慨:怎么就没发现宁王是个有趣的人呢,以前的自己真是着了魔,总是针对他,不过还好,现在还不晚。 想到这儿,太子笑眯眯道:“六弟,这次请你过来,是请你鉴宝。” “实不相瞒,我之前痴傻,见过的宝贝少之又少,后来又去了凉州,那里更加贫瘠,更没有什么宝贝。今日借此机会,定要好好欣赏。”凌宁面露期待之色。 太子立即拍了拍手掌,下一刻,房门被打开,一对长相一模一样的美人走进了房间,跪拜道:“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宁王殿下。” 两女碧玉年华,年轻貌美,身材也好,虽然不如龙葵、甄菲菲、陈媛媛三女的绝色,但也不逊色于叶清玄、楚红袖她们。 更主要的是两女一模一样,这可不是一加一的效果,而是一加一再翻倍的快乐。 狗日的太子,随手都是这样的极品姑娘,真是让人羡慕他的储君之位啊。 但很快,凌宁就纳闷了,不是说鉴宝吗?宝贝呢? 两女的襦裙下面也没藏宝贝啊。 就当凌宁不解时,太子指着两女,笑着说道:“这是别人进贡的两个美人,她们俩不仅容貌相同,就连心意都相同,彼此之间有感应。另外两女是处子之身,已经被调教好了,在床榻之上,保证让人快活似神仙。” “六弟虽有几位妻妾,但和一众皇子中,妻妾还是太少了,六弟又如此魁梧,相信需求必然很高。所以六弟,觉得这两位美人如何啊?如果喜欢,就请收下。” 凌宁这才明白,原来所谓的鉴宝,是眼前的心肝宝贝啊。 送美人,好俗气的套路,但是送调教过的双胞胎姐妹,凌宁表示俗气一点也能接受。 但凌宁连忙拒绝道:“不可不可,这是别人送给太子的宝贝,弟弟岂能夺人所好?” 看到凌宁虽然嘴上拒绝,但一双眼睛却在打量这一对双胞胎,这便是嘴上视美人如骷髅,眼睛恨不得扒下对方的衣服。 太子心中暗乐,果然啊,哪个男人不好色,不好色的就不是男人。 于是乎,太子便道:“既然六弟不喜欢,那就送去青楼。” 此话一出,这对双胞胎吓得脸色一白,立即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凌宁。她们巴不得跟随凌宁,因为凌宁身份尊贵,样貌也出色,像她们这样无法掌控命运的奴隶,能效忠凌宁这样的主子,可以说是三世修来的福气。 凌宁看不得姑娘遭遇磨难,于是连忙劝道:“太子太子,不必如此。” “那六弟就是收下了?”太子问道。 凌宁无奈点头:“只能夺太子之所好了。” 太子满意点头,随即对双胞胎姐妹说道:“还不拜见你们的主人?” 两女立即向凌宁叩头,拜道:“杨玉清,杨玉真,拜见主人。” “起来吧。”凌宁说道。 两女这才起身,然后移步凌宁身边,一左一右,服侍凌宁。太子看到这一幕,也叫来两个美人服侍自己。 同样是美人,但和双胞胎相比,还是有差距的。 就连太子都心疼,他也不舍得这样的一对极品啊,但为了拉拢凌宁,只能拿出诚意来。 当然了,除了美人小宝贝,太子也准备了其他宝贝,首先是上好的玉器,随后是名人字画,都是价值连城。 虽然凌宁坐拥詹台商行和凉州官府商行,但比起宝物,根本不能和身为储君的太子相提并论,所以面对太子准备的宝物,他是来者不拒。 美人都收了,宝物更多多益善。 而凌宁收下了礼物,也代表着他接受了太子的示好,会支持他。 所以接下来,自然是谈正事。 442:心中冒出一个毒计 雅致的暖厅内。 有乐师奏乐,有美人服侍,谁说古人的夜生活枯燥乏味? 凌宁收了太子赠送的宝贝,既有双胞胎美人小宝贝,还有各种精品宝物,便算是接受了太子的示好,会支持他。 若是放在之前,不仅是太子,就算是凌宁,也不会想到两人之间恶劣的关系,会急速扭转,由坏转好。 至于原因,归根结底是因为凌宁的前朝血脉,注定了他和皇位无缘。既然不是竞争对手,自然也就能成为伙伴了。 而接下来,凌宁和太子谈论起了正事。 只听太子说道:“六弟,秦王死得太不值了,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竟然全做了嫁衣,曾经以他马首是瞻的官员,几乎都投靠了燕王一系。实不相瞒,孤也暗中接触了几名官员,许下不少好处,但是他们都拒绝了。” “秦王死的突然,我们都很意外。如果燕王也事先不知道,还能不到一天就能拉拢秦王一系的官员,那才是最可怕的,可怕到所有人都小觑他的本领了。” “除非燕王在秦王生前,就接触过秦王一系的官员,已经开始了拉拢。如果是这样,那秦王泉下有知,死不瞑目。” “六弟,你觉得燕王属于哪种情况?” 面对太子的询问,凌宁要装作耿直,不能把自己表现得太聪明,只听他回道:“如果我是秦王一系的官员,在秦王遇害后,我肯定投效太子门下,而不是燕王。所以我不相信燕王能在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将秦王一系的所有官员拉拢,他肯定事先就接触过了。” “哈哈哈…六弟和我想的一样!所以说嘛,秦王和燕王之间的兄弟之情,就是个笑话!”太子冷笑之后,表情又变得凝重,继续说道:“如此看来,燕王狼子野心,更胜秦王,而且他在利用秦王,把秦王顶在前面。如果不是秦王遇害,燕王的野心还不会显露出来。” 凌宁赞同道:“如此看来,燕王这个人城府极深。太子,实不相瞒,秦王未下葬前,燕王就曾招揽过我。” “当真?他是怎么说的?”太子丝毫不惊讶,他和方颂文讨论后,猜到了燕王会拉拢宁王。 凌宁道:“他说太子睚眦必报,将来登基,必然不会放过我。” “放屁!休要听他满嘴诽谤!”太子顿怒,问道:“那六弟是如何回应的?” 凌宁直截了当道:“我自然不会答应他的拉拢。” “当真?”太子面露几分怀疑。 凌宁点头道: “自然是真的,我对他说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陛下身体康健。以陛下的身体情况,继续治理国家十年,甚至是二十年都没有问题,而十年之后,七弟、八弟、九弟他们都长大了,甚至还可能有十弟、十一弟。” “江山代有才人出,谁能保证后面的皇子,就不会后来者居上?所以我为何要答应燕王的拉拢。” “但是太子你不同,你是储君,你只要不犯原则性的大错,陛下便无另立太子的借口。” “别人是在争夺储君之位,而太子已经坐在了储君之位。只要不笨,都知道如何选择。” 听完凌宁的解释,太子心中甚悦,就像寒冬腊月泡在了温泉中,浑身舒坦。 凌宁并没有吹捧他,只是在说一件实话,但就是这个实话,都说进太子的心坎了。 别人在垂涎储君之位,而他已经坐在上面了。燕王不管有多大的势力,终究是臣,而自己是君。 太子立即举杯,叫上凌宁喝了一杯。 但喝完之后,太子又问:“六弟看得清楚,那满朝文武也看得清楚,那为何秦王一系的官员还选择燕王,而不是孤?” 这个问题就很有讲究了,即是太子好奇的询问,又是太子对凌宁的试探。太子可不会因为凌宁选择支持自己,就相信凌宁。 如果太子现在就相信凌宁,那他就太没水平了。 凌宁认真考虑后,才说道:“我觉得原因很简单,是太子你自己的原因啊。” “孤?”太子一愣。 凌宁又道:“太子,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消瘦羸弱,没有一个好身体,如何继承皇位?” 太子立即面露尴尬。 是啊,陛下还能活十年二十年,自己一副坚持不了那么久的状态,哪个官员敢投效。 想到这儿,太子道:“六弟说得对,孤该调理身体了,必须戒掉五石圣散!” 凌宁心中嗤之以鼻。 戒掉?就凭你的毅力,若是能戒掉,早就戒掉了,现在还没戒掉,这辈子就别想戒掉了。 而一番交谈下来,让太子对凌宁更加放心,认为美人和礼物没有白费,凌宁的确是支持自己的。 这时,太子又道:“调理身体是该调理,但看到燕王如此气焰嚣张,孤心中甚是不爽。现在是孤不对付他,他已经反过来针对孤了,他要夺孤的储君之位,所以树欲静而风不止。六弟,你可得帮孤!” 凌宁两手一摊,说道:“我是有心而无力,我在京都之中毫无势力而言,如何帮你?若是去了凉州,那就不同了。” “六弟不必妄自菲薄,你是皇子,有万夫不当之勇,又深受父皇宠爱,你若出手,必有奇效。”太子又道。 凌宁得了好处,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于是问道:“太子希望我做什么?若是能做到,自然没问题,如果真的做不到,那就真没办法了。” 太子便道:“现在燕王正在针对孤在军中的部署,我希望六弟能说服欧阳牛马,让他来弹劾燕王。” 凌宁略微沉吟,便道:“我可以去找欧阳牛马,但是能不能说服他,我不敢保证,太子也明白,欧阳牛马非一般人,他不参与皇位争夺。其实太子,你想破坏燕王的行动,与其弹劾燕王,还不如给燕王找麻烦,让他自顾不暇。或者找到燕王有严重过错的地方,一击致命。” 此话一出,太子眼前一亮,问道:“六弟细说。” “我只是举个例子,我哪里知道燕王有严重过错。”凌宁随口说道。 但实际上,他心中已经冒出了一个毒计! 443:太子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啊 此时此刻凌宁心里冒出一个毒计,可以帮太子打压燕王。 对于凌宁而言,他需要的是制衡,是需要太子和燕王不断斗争,所以现在的局面就非常好,燕王对太子穷追猛打,双方斗个不可开交,这样凌宁才能从中获得好处。 但是燕王千不该万不该的想要把萧玉笙占为己有,那凌宁岂能放过他! 所以凌宁稍微犹豫后,便对太子说道:“其实...我知道一件事,可以狠狠打压燕王,坏了他的名望。” “什么事情?好六弟,快快说来!快快说来!”太子一激灵,瞬间兴奋起来。 只要能让燕王尝到苦头,现在的太子是无所不用其极。 凌宁为难道:“我若是说了出去,会害了她。” “她是谁?六弟放心,孤绝不伤害别人,只让燕王尝到苦头,让他老实一点。”太子连忙承诺道。 凌宁便道:“那太子答应我,绝不能伤害到她,如果太子做不到,那我们以后见面,只有君臣之礼。” “没问题,孤答应。六弟,快快说来。”太子越加期待了。 凌宁便道:“大年初一那天,太子拜祭完秦王后,便回东宫了,但是燕王留了下来,一直为秦王守灵,悲痛不已。” “假仁假义。”太子冷哼道。 凌宁道:“陛下让我料理秦王后事,我自然也不能离开,一直待在秦王府。” “六弟才是真仁义,够兄弟。”太子赞道。 凌宁心想你他妈的闭嘴,嘴上继续说道:“秦王待到夜幕降临后,我们便准备离开秦王府,我先走的,他说稍后就走。但我离开后,忽然想到祭奠的事情,于是折返回了秦王府,却不见了燕王。询问府门前的管事,得知燕王并未离开。” 此话一出,太子更加兴奋了。 燕王没走,却不在灵堂祭拜,那他去了哪里? 秦王府虽大,但后面可就是女眷的后宅了,难不成燕王去和秦王的妻妾私会? 好一个燕王啊,秦王刚死不到一天,尸体刚刚凉透,你就偷到他家了,你不怕他诈尸吗? 甚至于,这个偷家早就进行了。 “六弟,速速说来,你后来发现了什么?”太子一脸的激动,竟然也是个八卦的人。 凌宁很想拍拍太子的肩膀,告诉他你这么爱听八卦,下次给你讲讲你的侧妃和方颂文把你迷晕,然后当着你的面颠龙倒凤的剧情,这个八卦听起来,岂不是直接起飞,瞬间恒温了? 所以太子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啊。 感慨间,凌宁便继续说道:“我当时没有多想,便四下走走寻找燕王,然后在一个厅房外,看到了秦王妃!” “什么!秦王妃!你是说燕王和秦王妃私通?好!太好了,燕王,这一次必让你身败名裂!”太子兴奋道。 凌宁却摇头道:“秦王妃并未和燕王私通!” “嗯?”太子得意的笑容瞬间怔住,然后追问道:“那发生了什么事?” 凌宁解释道:“当时燕王站在房中,想让秦王妃进去,但秦王妃以男女有别,并未进入,只是站在门外交谈。我好奇两人交谈的内容,于是凑近偷听。” 说到这里,凌宁顿了顿,吃口身旁美人杨玉真递来的葡萄润润喉咙。 但是太子已经急不可耐了,问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六弟,你就别打哑谜了,快快告诉孤吧。” 凌宁这才说道:“燕王对秦王妃说:秦王已死,凌佑棠将继承秦王之位,但是吴王妃乃安国公之女,她岂会将王爵之位拱手相让?” “另外燕王还说,秦王生前留下一封休书,似乎就在燕王手中,只要拿出这封休书,那么秦王妃便会被休,到时独留孩子在秦王府,会是吴王妃的对手吗?” “燕王还说,人要有靠山,他愿意支持和保护秦王妃,让她生活安康,但相应地,秦王妃要付出一些代价,还说他对秦王妃爱慕已久...” 话中九真一假,太子根本无从分辨。 太子听后,怒拍桌子,骂道:“好你个燕王啊,秦王刚刚遇害,你就急不可耐地威胁人家孤儿寡母,还要霸占自己的嫂嫂,你真他娘的不是人,禽兽不如。孤一定要揭露你的真面目,让世人知道你的假仁假义。我明日便去找父皇,禀明此事!” 凌宁忍不住翻个白眼,果然没错,太子不傻,却也不怎么聪明,要不是他占了嫡长子的优势,就凭他的脑子,想做太子那就是白日做梦。 “太子,你又没有证据,去找父皇又有何用?我是偷听,燕王完全可以不承认啊。”凌宁提醒道。 太子这才反应过来,说道:“是啊,必须抓他们一个现行。这样,孤派人盯着秦王府,只要他和萧玉笙暗中苟且,便捉奸在床,六弟觉得如何?” 凌宁回道:“太子应该听说了,楚红袖、韩月如她们和萧玉笙关系亲近,她们了解萧玉笙的性子,恪守礼法,她是不可能和燕王私通的,所以太子是不可能捉奸在床。最好的办法,是让陛下亲眼看到燕王对秦王妃的威胁。” “言之有理。”太子赞同道,但他很快就有些挠头,“具体该如何做成这件事?” 凌宁一耸肩,说道:“至于怎么做,就看如何谋划了,太子身边谋士众多,应该会想到办法。再说了,燕王垂涎秦王妃,他肯定还会去找秦王妃的,这一点不用怀疑。但如何把陛下请过去,就不容易操作了。” “最好是设个局!”太子喃喃道,决定回去后,让方颂文拿个计划出来,这一次必须让陛下看到燕王的丑恶嘴脸。 “哈哈哈...今晚真是高兴,六弟,来,喝酒。” 太子笑着举起酒杯,看起来非常高兴。 凌宁也拿起了酒杯,陪着太子喝了一杯。 接下来,自然就是聊一些琐碎之事,不知不觉,夜色就深了。 “六弟,这里有房间,不如今天就在这里歇息,正好尝尝这对双胞胎的滋味。”太子嘿嘿笑道。 凌宁扫了一眼面带羞意的姐妹花,婉拒道:“不了,今晚得回府,红袖怀了身孕,我若不回去,她又要担心了。” “六弟真是疼爱王妃,既然如此,那孤便不强留了。”太子说道。 凌宁点了点头,随即起身,带着杨氏姐妹离开了这里,上了马车,朝着宁王府驶去。 马车内略显昏暗,凌宁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而杨氏姐妹跪在面前,毕恭毕敬。 半柱香后,凌宁突然睁开眼睛,看向了两女。 444:双胞胎姐妹的不同之处 宽敞的马车内,闭目养神的凌宁突然睁开了眼睛,纵使四周显得昏暗,只有车外挂着的灯笼,却也让杨氏姐妹感受到了凌宁目中的威严。 当她们俩知道要成为宁王的玩物时,内心是雀跃的。 因为像她们这样被训练的女人,命运早已注定,那就是玩物,有可能被丑陋的男人玩弄,有可能被残暴的男人玩弄,并且还可能面对各种各样从未见过,甚至不敢想象的折磨。 而宁王呢? 身份尊贵、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虽然坊间都传他粗鄙,没有文化,只会舞刀弄枪,但是她疼爱自己的妻妾,就算是对待王府的下人,都非常的温和。 这样的主人,是她们梦寐以求的,而现在梦想成真了。 不过两女心中忐忑,害怕会被宁王当做礼物送给别人,所以在凌宁的注视下,一个个俏脸带着惶恐和不安。 片刻后,凌宁问道:“你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回禀殿下,玉清是姐姐。”左边的美人回道。 “殿下,奴婢是妹妹。”右边的美人也回道。 凌宁左右打量,他不是没见过双胞胎,但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而且还几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却是少见。 “你们姐妹俩哪里不一样?最好是有明显的不同,这样本王能最快的区分。”凌宁问道。 姐姐杨玉清轻轻掀开胸上衣领,露出一颗黑痣,说道:“殿下,奴家这里有颗痣,妹妹没有。不过妹妹的黑痣在其他地方。” 凌宁扫了一眼。 肌肤雪白如凝脂,好似雪山上有一颗黑色的岩石。 “好大的区别,果然一眼就能区别出你们姐妹了。”凌宁点头赞同,然后忍不住看向妹妹,多问一句:“那你的黑痣在哪里?” 妹妹杨玉真红着脸颊,指了指屁股,害羞道:“在这里,殿下要看一看吗?” 凌宁完全相信只要自己点头,杨玉真就会脱下衣服,让自己欣赏黑痣的位置。 “不必了。” 所以凌宁摇头拒绝了。 杨玉真抿着嘴,似乎有些失望。 这时候,凌宁开始询问其他更重要的消息:“是谁把你们送给太子的?” “回禀殿下,是海州刺史邱明刚,他今年关乎升任,能否调回京都,就看着一次。所以便将奴家两人献上。”杨玉清回道。 “海州刺史?”凌宁微微皱眉,对此人并不熟悉,海州在徐州东边,靠近东海,属于中等州,想要往朝廷升迁,可没有那么容易。 凌宁又问:“你们俩是邱明刚专门训练的?” 杨玉清又道:“不是,是他花费一万五千两白银,把我们从霓裳阁中买来的,奴家和妹妹出自霓裳阁。” “霓裳阁,那是什么地方?”凌宁问道。 杨玉清回道:“霓裳阁在扬州,把很小的女子收养起来训练,伺候达官显贵。奴家和妹妹是孤儿,八岁时被卖入霓裳阁,从小便开始学习琴棋书画,还有伺候人的服务...” 经过杨玉清的解释,凌宁这才知道霓裳阁的来历,怪不得两女有南方口音,原来是来自扬州。 凌宁穿越至今,去过的地方还是太少,单单大魏就幅员辽阔,各地都有不同的风景。比如扬州,那可是连诗仙都要去的地方,可想而知扬州的繁华。 “以你们的姿色,在霓裳阁中也是出类拔萃的吧。”凌宁问道。 杨玉清点了点头。 凌宁也看出来了,姐姐杨玉清开朗、端庄,妹妹杨玉真害羞,别看长相相同,性格还是不同的,这也增加了凌宁的探索欲,好奇两人的心灵相通是怎么个通法。 另外,通过询问,凌宁也基本断定两女不是太子培训的刺探,接下来只需要派人调查一下霓裳阁,便可验证两女的身份。 太子就算不聪明,也不会傻到把两女安插在凌宁身边做眼线。 这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回到了宁王府。 凌宁带着两女进屋,楚红袖等女正在暖厅内闲谈,看到凌宁回来了,立即相迎,而当她们看到凌宁身后的双胞胎美人后,都有些惊讶。 楚红袖笑着问道:“殿下出去一趟,怎么带回来了两位大美人,这是新妹妹吗?” 楚红袖做王妃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妒,而且她有武艺,有她坐镇中宫,才能保证镇得住所有人。 凌宁道:“太子赠送的,推辞不掉。” 说罢,转头对杨玉清和杨玉真说道:“你俩见过王妃,从今天开始,你们便在王妃身边服侍,王妃怀有身孕,一定要照顾好。” 杨玉清和杨玉真有些错愕,还以为宁王殿下会宠幸自己,没想到会让两人做丫鬟。不过作为货物,她们没资格反对,相反,她们很满足,于是乖巧跪拜: “奴婢玉清(玉真),拜见王妃!” 楚红袖立即看向了凌宁,当看到凌宁对自己点头,她这才收下两女,说道:“好!你们便留在我身边吧。来人,带她们熟悉一下王府环境。” 随后,两女被带了出去。 “殿下,到底怎么回事啊?”楚红袖好奇问道。 凌宁道:“太子要拉拢我,自然要送些礼物,这两个美人是其一,还有其他宝物。” “太子还真是大手笔,舍得把这么漂亮的姑娘赏赐给殿下。殿下要不留在身边?”楚红袖打趣道。 凌宁说道:“先留在你的身边照顾你,这两女可不是花瓶,懂得照顾人。” “那好,妾身先替殿下考验考验她们。”楚红袖说道,她心里明白,这对双胞胎迟早是要被凌宁宠幸的。 这时,凌宁又道:“你先休息吧,我还得独自出去一趟。” “殿下小心。”楚红袖一听是独自出去,便没有询问去向,而是乖乖地回屋休息去了。 凌宁离开了宁王府,顺着巷子往西走,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秦王府的后门。 此时后门外面,两名护卫已经等候多时了,这两人正是凌宁给萧玉笙安排的护卫,有了他们,凌宁可以悄无声息地进入秦王府,不会让其他人发觉。 而凌宁今晚来到这里,自然是有重要的大事,他要把太子会利用萧玉笙对付燕王一事告诉萧玉笙,让她早有准备。 445:今晚都依你 秦王府后宅,一间温馨的厢房内。 随着秦王的下葬,曾经热闹繁华的秦王府直接沉寂了下来,变得冷清,夜幕刚刚降临,便四下寂静,像是一潭死水。 对于某些人而言,突然失去了曾经的热闹,会非常不适应。比如吴王妃,她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如今门可罗雀,简直从天上落到了地上。 但是对萧玉笙而言,她喜欢这样的安静和平静,与世无争,看着儿子无忧无虑地长大,自己也慢慢变老。 但是今晚,她的内心突然忐忑了起来,平时该休息的时间,也全无睡意,她怕黑,又不想房屋太亮,所以只点一盏灯。 虽然她躲在被窝里,但时不时看向房门,面红似晚霞,脑海中都是凌宁的身影。 原来凌宁从太子那里离开后,便让徐坤派心腹赶到了秦王府,告诉了萧玉笙自己今晚要来的消息。 正因为得知凌宁要来,萧玉笙才紧张不已,根本睡不着觉。 这么晚了,凌宁来这里干什么? 萧玉笙想起了自己对凌宁做出的承诺,知道今晚要发生什么事。 想到要发生的事情,萧玉笙面红心跳,又怎么会有睡意呢。 就在萧玉笙度日如年,觉得时间过得很慢,甚至担心凌宁不来的时候,房门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 敲门声很轻,却仿佛敲击在了萧玉笙的心房上,让她的心脏跟着颤动,她的双手立即抓紧了被褥。 萧玉笙清了清嗓子,连忙问道:“是谁啊?” 她努力装作平静,但实际上,她的声音是发颤的。 此情此景,他觉得比自己成亲时还要紧张。 门外来人自然是凌宁,他也听到了萧玉笙语气中的紧张。 他心中暗乐,提前告知她自己要来,只是怕她休息了,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凌宁便轻咳一声,说道:“嫂嫂,是我。” 萧玉笙抿着嘴,感觉脸颊发烫。 她明明知道是谁来的,却偏偏要问,完全是掩耳盗铃。 听到是心里的预期答案,她的内心带着几分雀喜,于是乎下床整理一下睡裙,这才来到门前,然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看到了门外的凌宁。 门外的凌宁身穿黑衣,就像暗夜王子。 她已经好几日未见凌宁了,虽然只是几日未见,却让她倍感思念,仿佛隔了许久。 萧玉笙连忙让开身子,温柔道:“外面冷,进来吧。” 凌宁点了点头,跨过门槛,走进了萧玉笙的厢房。 这可是燕王做梦都想走进的厢房。 另外秦王,你泉下有知,看到这一幕,又会是什么感想? 进屋后,萧玉笙撩了撩额前青丝,略显紧张和局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难道直接邀请休息? 那样的话,是不是太直接了,显得自己朝思暮想,是个不检点的女子。 就在萧玉笙慌乱时,凌宁坐在了桌子旁,自己拿出一个杯子,并笑着问道:“嫂嫂,客人来了,还要自己倒水吗?” 萧玉笙这才反应过来,立即上前,拿起水壶为凌宁倒了杯水,然后害羞道:“抱歉。” “嫂嫂也坐,我今晚前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和你说。”凌宁说道。 萧玉笙一愣,显然没想到凌宁这么晚造访,竟然是谈事情,她顿时闹个脸红,不敢去看凌宁,而是看着自己的手指,问道:“什么事情,你说吧。” 凌宁便将燕王威胁她的事情全都告诉太子的情况都说了出来,随后道:“太子会利用这件事对付燕王,只要让陛下知道燕王的恶行,从此以后,燕王便不敢来招惹你了。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但此事还需要提前告诉你,以免不清楚。” 萧玉笙顿觉心中暖洋洋的,知道凌宁是利用太子对付燕王,都是为了自己,所以她说道:“没问题,我会全力配合,毕竟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对了,不会影响到你吧。” “当然不会,放心好了。”凌宁笑着回道。 萧玉笙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问道:“你是为了我,才向太子示弱,然后利用他对付燕王的吗?” 凌宁一听,就知道她误会了。 但是凌宁没有解释,而是默认此事,说道:“只要能保护好嫂嫂,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再说了,和太子交好对我而言也没有什么影响,他可是储君,所以嫂嫂不必自责。” 萧玉笙心中大为感动,眼眶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忍不住说道:“你对我这么好,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你我之间不需要谈报答,除非嫂嫂把我当外人,才会谈报答。”凌宁说道。 萧玉笙连忙摇头,道:“你对我而言,不是外人。” “那我是你的谁?”凌宁笑着问道。 萧玉笙红着脸,没有回应。 凌宁喝了杯中水后,突然站了起来,说道:“嫂嫂不想说,那就算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嫂嫂也倦了吧。” 走? 萧玉笙心中一急,连忙说道:“我说。” “那我是你的谁?”凌宁又问。 萧玉笙红着俏脸,用轻轻的声音说道:“你是我最爱的男人。” 此话一出,凌宁忍不住笑了,她含羞的模样,真是迷人。女子的脸红,果然胜过一切美景。 凌宁便走了过去,将萧玉笙揽入怀中,问道:“你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吗?现在秦王已经下葬,该兑现承诺了吧。” “这里可是秦王府。”萧玉笙矜持说道。 凌宁又道:“不会有人打扰,你是想言而有信,还是做言而无信的人?” 萧玉笙忍不住白了凌宁一眼。 她知道,该发生的事情,终究要发生。 其实在她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 拿定主意后,萧玉笙踮起脚尖,在凌宁耳边说道:“今晚都依你。” 凌宁立即抱起萧玉笙,还专门转了几圈。 良辰美景,就算外面天塌了,也阻止不了此刻的凌宁。 ... 清晨,天蒙蒙亮,鸡鸣声吵醒了凌宁。 凌宁环顾四周,朝怀中看去,萧玉笙睡得正香。想到昨晚两人的行为,凌宁的嘴角忍不住高扬。 能让矜持的萧玉笙做出那么多配合,这是非常难得的事情。 可惜,这种事是隐私,不能对外人道也,其中快乐,只有凌宁和萧玉笙知道。 446:烧七祭日算计燕王 美人在怀,凌宁是一点不想起床。 想到昨晚萧玉笙羞红着脸按照凌宁的指示,做出那些羞人的事情,凌宁就忍不住想给地府的秦王上炷香,告诉他自己已经把嫂嫂照顾得非常好。 唯一的遗憾就是秦王去世的太突然,还不知道凌宁和萧玉笙的关系,这个遗憾已经无法弥补了。 秦王啊秦王,你说你生前招惹本王干什么! 就在凌宁感慨间,萧玉笙醒了过来,她抬起头,正好看到正望着自己的凌宁,彼此对视,她那白皙的脸蛋上立即浮现一抹粉红。 “累吗?”凌宁搂着萧玉笙,笑着问道。 萧玉笙轻嗯了一声,昨晚只顾着索取,今早才觉得双腿酸软,某些地方有些不适。 而身体的异样,也反映出了昨晚的疯狂。 就算是现在,萧玉笙还觉得口干舌燥,因为她从未想过,男女之事还有那么花样,还可能那么... 那么美妙。 以前的她和秦王的房事,更像是任务,草草结束,所以萧玉笙并不热衷这种事,甚至有些冷淡。再加上秦王妻妾众多,足足二十余人,秦王自然喜欢去找那么风情的妾室。 但是现在的萧玉笙明白了,不是自己冷淡,而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真正的快乐。 通俗点说,就是没吃饱。 想到这儿,萧玉笙搂紧了凌宁。 她发现自己彻底离不开凌宁了,这让她有些不安,因为她知道凌宁迟早要回凉州的,这一刻的萧玉笙突然希望燕王把那封休书拿出来,那么她便无需束缚在秦王府,可以和爱的人长相厮守。 但想到自己的儿子凌佑棠,萧玉笙只能藏起内心的奢望。 “坏了。” 突然,萧玉笙想起一件事,脸上有些慌张。 凌宁问道:“怎么了?” “我会不会怀上身孕啊?”萧玉笙担心道,因为她突然发现,这两天正好是不安全的日子,若是中招,那该如何是好? 秦王都死了,秦王妃竟然怀孕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凌宁笑道:“怀了就生下来呗,最好是多生几个。” “别闹,若是真怀上了,我就没脸见人了。”萧玉笙焦急道。她何尝不想为心爱的人生儿育女,但她知道现在不行。 其实凌宁早就想好了对策,回去后让叶清玄送来一副药,保证不会中招,因为之前楚红袖、韩月如、白小洁她们迟迟没有身孕,就是被暗中下药的缘故。 不过此事隐蔽,自然不能直说,凌宁装作惋惜,说道:“那好吧,只能以后再讨论孩子的事情了,这样,我回王府后,问一下清玄,看她能不能配置避子汤,让她给你送过来,你不要让丫鬟去找郎中。” “好!”萧玉笙这才放心,看到凌宁失望的表情,她心中甚是内疚,于是亲吻凌宁,又道:“等将来有机会,我肯定要为殿下生儿育女。” “那可说定了。”凌宁这才笑着说道。 萧玉笙连忙点头。 看着诱人的嫂嫂,凌宁目光灼灼,萧玉笙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事,脸颊又红了。 当太阳高挂起来,凌宁才悄悄地从秦王府后门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凌宁先去了长孙霸那里,询问调查千盈盈的进展,但是结果让人失望,根本没有线索。 但是长孙霸却另辟蹊径,想到了新思路:“殿下你看,千盈盈是玉肃渊母亲的贴身丫鬟,属下调查过,她是陪嫁丫鬟,不如去玉肃渊母亲鹿敏的老家那里调查一番,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凌宁顿时笑道:“另辟蹊径,这的确是个好办法。鹿敏家住何处?” “华州华阴县,殿下,让属下去一趟如何?”长孙霸询问道。 凌宁道:“好,那你即刻起程,不要放过任何细节,去吧。” “是,殿下。”长孙霸下去准备。 与此同时的东宫主殿。 太子叫来了方颂文,将燕王垂涎秦王妃的消息告诉了方颂文,让他出谋划策。 方颂文也没想到燕王竟然早就对秦王妃虎视眈眈,他面露喜色,说道:“太子殿下,这的确是对付燕王的一个绝佳机会。现在的他如日中天,势头正盛,若是让陛下知道他的丑恶嘴脸,必能狠狠打压他的势气,让燕王一系萎靡不振。” “没错,当孤得知这个消息时,也是惊喜连连。看来拉拢宁王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不枉孤把刚刚得到的一对双胞胎美人送给他,说真的,那么极品的双胞胎,孤都有些不舍得。”太子说道。 方颂文却提醒道:“太子殿下,不可小觑宁王,他已经不是昔日的憨傻皇子,他所呈现出来的憨傻,很可能是伪装,绝对不能被他的外表所欺骗。” 太子不以为意道:“放心好了,孤当然不会上当,就算他城府深,那又如何?只要能为孤所用,不怕他心机深沉。” 方颂文看太子并未盲目地相信凌宁,这才放下心来。 “颂文,你心中可有妙计?”这时,太子又问道。 方颂文思考后,回道:“太子殿下,燕王垂涎秦王妃,只要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燕王便会露出马脚,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计划好这一切,并且还要让陛下亲眼所见。” “是啊,这也是孤最头疼的厉害。”太子赞同道。 方颂文便道:“殿下,再过几日,就是秦王的烧七忌日,到那一日,燕王必然要去秦王府,太子殿下可以让宁王帮忙,并通过宁王之手,给燕王和秦王妃制造独处的机会。” 烧七,是指死者去世当天算起,每七天为一个祭日,共有七个祭日,称为做七,这一天要请道士做法事,比较隆重。 “烧七祭日那天,孤去游说父皇,父皇思念亡子,必能说服他前往秦王府,妙。”太子眼前一亮,立即明白了方颂文的阴险。 在烧七祭日这一天,所有人悲痛万分,就连陛下也是如此。 如此悲怆的情况下,秦王竟然还要逼迫自己的嫂嫂,这种恶劣的行为,会让陛下雷霆大怒,绝对不会宽恕燕王。 这一幕想想都让人兴奋。 447:萧玉笙做饵 接下来的两三日,凌宁的生活再次变得平静,享受难得的安逸时光。 不过太子的突然造访,打破了凌宁的惬意生活,太子将方颂文的计划说了出来,并让凌宁出一份力。 凌宁听后,赞赏道:“在烧七祭日那天算计燕王,此计甚妙,燕王根本不会有所察觉。太子放心,我全力配合这件事,你且放心。” “哈哈哈...好,那就多谢六弟了,到时候让我们一起看这场好戏。”太子很满意,随着笑着离开了。 凌宁把太子送出王府,目送其远去的马车,嘴角微扬。 这次算计了燕王,那燕王肯定会报仇,也会算计太子,并且两人的切磋也会从朝堂相斗,转变成暗中的阴谋诡计纷纷上阵。 那时候才有意思嘛。 时间很快来到了秦王烧七的前一天晚上。 这段时间,燕王是意气风发、如日中天,陛下交代他的几件事情也做得非常好,陛下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 再努力一段时间,说不定便能参知政事。 现在燕王最需要的就是参知政事,有了这个特权,他才能明目张胆地接触朝政,才能更好地打击太子。 燕王回到王府,刚刚落座,管事上前禀道:“王爷,秦王府送来一封书信,说是请殿下亲启。” “秦王府送来的?”燕王来了兴趣,于是打开书信,入目是娟秀清雅的文字。 燕王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秦王妃萧玉笙的字迹。 他立即坐直了身子。 对于迷人的嫂嫂,燕王早就垂涎三尺,而且越是得不到,内心的骚动越是强烈。 自从秦王下葬后,他便派人蛊惑吴王妃,让她为难萧玉笙。 在燕王看来,只有让这位迷人嫂嫂尝到苦头,知道自己的难处,明白和儿子相依为命的困难,她才会明白自己对她的帮助有多重要。 想到迷人的嫂嫂站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娇羞迎合,燕王心中就格外兴奋。 所以燕王立即查看书信内容,内容让他有些失望,不是秦王妃想通了,而是说明日是秦王的烧七祭日,希望燕王能前去参加。 字里行间中,燕王感受到了萧玉笙的那抹哀愁。 “一转眼,秦王死了四十八天了,时间过得真快。”燕王感慨一声,随即眉头一挑,突然反应过来了。 “如果秦王妃不妥协,何必写这封信呢?她脸皮薄,不好意思明说,所以便用这封书信表达心意。因为就算她不送书信,明日的烧七祭日我也要去参加的。” “必然是这样。” “看来这段时间吴王妃的刁难,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燕王不愧是脑补小达人,立即对这封信的作用有了全新理解。 而他理解得没错,这封书信就是鱼饵,让燕王上钩的鱼饵。而且燕王不会想到萧玉笙是在算计她,只会认为萧玉笙是在求饶。 “来人,立即给秦王妃传话,明日本王会早早前往秦王府。”燕王立即吩咐道。 与此同时。 太子也来到了养心殿,看到魏皇正在处理奏疏,他站在一旁,没有立即打扰。 但魏皇是什么人,他扫了一眼太子后,立即放下的奏疏,问道:“太子来找朕,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太子道:“父皇,明日就是秦王的烧七祭日。” 此话一出,魏皇一怔,忍不住说道:“马上四十九天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啊父皇,时间如白驹过隙,儿臣明日想去拜祭秦王。”太子说道。 魏皇道:“去吧。” 太子又道:“儿臣知道父皇也思念秦王,不如一同前去如何?就当微服私访,顺道看看佑棠他们。” 魏皇目光深邃,看似平静的双眸中却藏着可怕的惊雷。 他略微沉吟,便道:“好,朕微服私访,不要惊动任何人,和你同去。” “是,父皇。”太子暗喜,随即告辞。 而等太子走后,魏皇重新拿起了奏疏,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 次日,天色略显昏暗。 凌宁吃过早饭便离开宁王府,去了秦王府。来到时,道士们正在搭建做法事的场所,王府内弥漫着哀伤之气。 “拜见宁王殿下!” 萧玉笙带着凌佑棠出来迎接,她一身丧衣,面露几分悲意,给人一种哀愁。 想到她床上的妩媚,和现在判若两人,当真是个百变小妖精。 凌宁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秦王妃免礼,不必见外。” 萧玉笙微微低头,不敢和凌宁对视,更不敢表现出任何的亲昵,毕竟现场这么多人看着呢,如果看到两人眉目传情,那就麻烦了。 这时,凌佑棠叫道:“拜见六叔!” 秦王之死,对凌佑棠打击不小,小家伙也成熟很多。 凌宁揉了揉凌佑棠的脑袋,说道:“有什么事,就去宁王府找六叔,明白吗?你父亲虽然不在了,但有六叔。另外记住了,你现在就是秦王,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自己的母亲,明白吗?” 听着凌宁关切的话语,凌佑棠的眼睛立即红了,然后扑进凌宁的怀中,似乎想从凌宁身上汲取到父爱。 萧玉笙眼眶红红,她多么希望凌宁是凌佑棠的父亲啊。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了声响,凌宁和萧玉笙转头看去,是燕王来了。 燕王走了过来,说道:“六弟,没想到你来得比我还早。” “我也刚到。”凌宁回了一句。 而燕王已经把目光放在了萧玉笙的身上,他眼眸中带着惊讶,不知是不是错觉,眼前的秦王妃明明是未亡人打扮,身上弥漫着悲意,但是他却觉得秦王妃的骨子里,多了些媚意。 这种看似矛盾的感觉组合在一起,竟让燕王口干舌燥。 “拜见嫂嫂,嫂嫂要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一切要往前看,王府中还有很多事情还需要你做主呢。但你放心,我们都会帮你。”燕王拱手行礼,一番话说得好听,实际上另有所指。 萧玉笙心生厌恶,但想到凌宁的安排,她强忍着情绪,装作犹豫不决的样子,回道:“多谢燕王殿下的关心。” 而萧玉笙的表情落入燕王的眼中,更加笃定自己的判断。他心中暗喜,似乎很快就能品尝这朵娇嫩的白花。 448:本王还想进其他地方 秦王府内,道士正在做法事。 擂台上,江玉风和李布衣全然不知已经有人把他们的胜负拿去打了赌,他们还在彼此僵持着,谁也不肯有半点退让。 首当其冲的墨倾雪只觉得气血翻涌,一口血就辣么喷了出来,直接洒了那人一面具的血。 不说别的,光是这个天木王室,叶巴赐觉得如果单单以实力来看的话,怕是比诸神大陆许多势力都要强大的多。 此言一出,那些稳坐的异族高层们顿时有些坐不住了,完好无损的低阶炼材,失去了控制核心的机械傀儡,还有未被侵染的独属空间,他们终于接收到了元澈想要传达给他们的讯息。 在叶巴赐看来,不说自己参悟的法则,就是肉身之中本身蕴含的法则都比这李霄要多得多,他又如何是自己的对手? 不仅如此,就是天山皇族大长老身后的那些人都戴着一个个头盔面颊,同样看不清面貌样子,而且那万人大军,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元婴境高手,简直让人心头骇然。 她一间房子一间房子的参观着,在转着之时,也是记住了这里的摆设还有其它,当然此时她的心里也是有些数了,哪一间要给弟弟,哪一间是要给爸爸和阿姨,对了,还有二叔二婶的。 叶巴赐的法则之剑直接贯穿进去,不过好在齐千道感应到危险,及时作出避让,虽然被叶巴赐一剑插入体内,但是也不过是将肩头位置洞穿了而已。 种种线索全部指向雁无归,巧合的简直让人怀疑这些线索的真实性。 苏阳想了想,决定去问问唐川有没有什么门路,毕竟人家是大炎王朝最有名的富二代,家里生意那么多,肯定有法子。 四周的魔法师们想要表达对七七柊哉的不满,可他们尚未开口便被阿娜丝塔本人阻止了。 毛氏一边安排了仆从抬了那几十箱笼往燕国公府送过去,一边又催着顾明丽那边伺候的赶紧帮她收拾装扮好,不能耽搁了亲迎的吉时。 这是很明显的诱饵,然而明显过头的诱饵在敌人看来也有着一定可能性,所以他们不会放过这个可能性。 “父皇,你没有想到吧?”皇宫内,周天赐的二子周羿带着护卫,来到周天赐面前。 相比之下,准提圣人要更加生气。九尾狐的死是周天赐的算计,而周天赐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的这件事情。这事情说出去,恐怕谁也不信。一个准圣,能够算计得了圣人? 看着真律那袅娜的身影,旗木临也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传承结晶还有滋润身体的作用? 提名也是鼓励,得奖也是一种鼓励,倒没什么好争的,又不是奥斯卡,拿了个奖还能涨涨片酬。 “呐呐呐,听说临也你是去执行了一项s级的机密任务,这是真的吗?”右京好奇地问,使劲地往旗木临也的身上凑,一双眼睛闪闪发亮。 乡下干部跑了不过这个问题不大,还有后续计划等着那家伙。席君买和薛礼还有王玄策以及程三他们已经分了几路,按照原本的计划追了上去。 449:抓个现行,魏皇震怒 侧厅房中。 如果元景琛和祝亦安是这种强韧的关系,那么父亲与圣上是否也有着无法背叛的忠义存在? “二位殿下的意思一样,收到密令的把你们一伙当成猎物误杀,然后嫁祸给其他殿下。我们这伙人都是临时凑到一起的,暗地里跟他们打听过,他们收到的是其他殿下的密令,内容也是一样。 另外几位当家长相差不多,不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事情,脸色不太好看。 这些人在看到他们以后,不都是舔着脸过来跟他们合影,然后跟他们打关系? 魅良或觉得事情不简单,如果是上过她船的客人都会出事,那么那些男人也是人不可能连命都不要吧,看来他们得去那条船上一探究竟。 如今梁王也是几位王爷中最有钱的一个,元初瑶怀疑,对方是年轻时蹭吃蹭喝省下的,不知……祝亦安能不能吃饭不付钱? 陈得令继续在锦鲤商城里扫荡,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帮助他们通过这关的道具。 莉迪娅一脸震惊的看着四周,身为精灵族的她自然对植物有一定的了解,好奇心开始驱使着她到处观察,而我则有些好奇的向她问道。 虽然「水山庄」这里聚集了很多从世界各地过来的旅客,但都没有人见过与拉比相似的兔子。 只见光芒距离他五米左右时,突然爆开,瞬间变成了一张银丝大网,直接将碟仙人给整个罩在其中,然后银色大网急速收缩,将碟仙人给死死捆住。 白羽凌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在脑补什么,或许是因为只有他一个超凡训练家活动给他们的错觉吧。 再者,泰摩山脉的前后除了威斯特玛,布拉威尔,登克里格等繁荣国度外,就是稍显贫瘠的阿拉诺克,选择哪方显而易见。 还在回味无穷的那人吓了一跳,赶紧跑进屋子之内,然后找到一个长凳坐了下来,继续享受他的早餐。 恐惧魔王,正是先前被他锤死分魂的迪亚波罗。此次前来多半是找他寻仇。 此时闫三身躯内呈现出一种混沌状态,他的经脉早已和空间处于半融和状态。 一番话说过,萧悦榕原本焦灼的心,渐渐平缓几分,又嘱咐了陆清灼几句,起身离开。 “难道是因为那次绝壁上屠杀的英法联军吗?”凌宙天自言自语道。 先是无法抵御沛然大力的漩涡海啸,随即是狂暴的雷电,身体的浓郁水气,大大增强了狂暴雷电的伤害。 这帮人还真够狠的,寻个宝藏居然还带着炮弹出行,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带进缅甸的,难道机场都不检查吗? 黑影表情一狠,接着便走向前去,直接轰出一拳,想要将楚青木残灵彻底打爆。 常主任最惨,直接太监了,张浩看到那位黑衣人的动作嘴角直抽,如果没看错,那人是从卫生间出来,而卫生间的马桶正在冲水,张浩可不相信这个黑衣人方便过。 仿佛她的脑海里,没有任何关于道德伦理这些理念,更不在乎外人怎么评价。她活在自己的内心里,每天看着袁天佑就能觉得幸福。 450:一张纸的门道 确实在理,先有“亡”,再有“泣”,亡字肯定是指死的意思,会不会是屋主,也就是他们的王死了,所以才悲恸万分呢? 完了完了,看样子,樊烨估计跟他妈闹的很厉害。不然的话,干嘛要换老板?樊烨这次怕是非常惨,扫地出门是不会少了。 尹修身上还有伤呢,这个时候必须忌这些东西。就连今天中午的菜,萧卿童都是让周庄丽做了些清淡的。 郭亦茹和丛少光吵起来了,其他的人只是傻站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和丛少光被丢在地中间,完全被人忽略了。穿堂的风一吹过加速了我身上汽油的蒸发,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兄弟该好好布置一下了,主要角色恐怕要现身了!”元通用心语提醒李强,紧要关头,重要的是面对和防御,有了坚实的基础就不怕没有攻击的时刻。 白城现在也是焦头烂额的,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萧卿童这到底是惹到了谁?俄罗斯的黑道么? 电话的那头,骆铭正在亲自测试一款最新的网络游戏,听到手机响起,骆铭拿过来一看,居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就是张乌鸦嘴,那天跟张子涵说过的话,基本上预告了我之后的生活。而且预告的很彻底,一预告就是六年。 “那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打死我的。”武十三玩心大起,然后就不管不顾的往前走去。 林翔的脚幻化成一条青色的狰狞蛇头,蛇头张开血盆大口,疯狂扑向林毅。 由此可见,无涯学宫给予学员清除魔教据点的奖励,是十分丰厚的。 如果大批量的星空修士来到了世俗界的话,务必对世俗界造成无法想象的破坏。 田二苗感觉的出她笑的很苦涩,他暗暗誓一定给予海灵足够多的弥补,否则,他心也难安,境界都会受到影响。 他们大部分都是一阶炼药师,只有一两个年龄大点的是二阶炼药师。 田二苗从骆驼背上下来,他朝着一个方向走过去,因为,他感觉前方应该有水源。 老李笑着,手掌突然离开林飞扬的肩头,如穿花蝴蝶般优雅的隔着林飞扬的肩头打转。 新的一年里,紫阳将保持每天两更的速度陪伴大家。更新时间中午12点,晚18点。加更时间再另行通知大家。继续拜求推荐票和收藏。 混乱位面中,一道怒吼声忽然响彻各方宇宙,各族惊动,包括玄当人族在内。 当他们走到我们前面不远处坐下,白展堂立刻发现了我,他那阴险的双眼盯着我轻轻一笑,然后皱着鼻子冷哼一声的对我撇了撇嘴,然后便扭过了头去望着宅子上面,不在理我。 叶君宜也知道金如玉是个极严谨的人,不是什么大的事绝是不会认真,只是这些花草有什么看的。忽然,她脑子一闪,想起前段时间管正要了一批银子去,说是补种一些被大雨冲走的花草,莫不是这批补种的花草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这些念头都不是白狼山寨的山贼,白狼寨的山贼为了保护中间的亲属必须做最后一搏。 就在贝利准备去找那好吃的时,璐璐萌从远处路过,看到璐璐萌贝利立马放弃了去寻找那好吃的味道,连忙奔向璐璐萌,这个世上璐璐萌才是最最好吃的。 白羽控制身体从男子头山越过,躲开巨虎张开的大口,准确无误的将匕首刺入了巨虎的眼中,巨虎吃痛,哀嚎一声巨掌想白羽拍来。 “哔哩哔哩!”突然那个食人族族长聚了聚手中的棒子对着我说了几句我们不懂的话,他身后那几十个野人立马‘呜呜’的举了举手中的棒子大叫着朝着我们冲了上来。 “艾莉萨团长可能记错了,我这也是第一次来圣城,因为,发现这里有一些特别的气息,所以过来看看。”诺兰低声,道。 “没什么,可能那家伙没长眼,想给我上眼药吧,你跟他也认识?”周白平静的说道,提起邵斌他没有什么心情波动,娱乐圈撕逼的事情太常见了。 “可是,那样我就太对不起师父了!我不想再做第二个青恋师伯,再让师父因失去而伤心。”想及于此,丰玉竟然伤心的落下泪来,积郁了许久的心事,竟如泉涌般一同冲了出来,让她心里酸酸的。 如此一来,吴凡正面杀向阿修罗与妖僧,司妩琳则率领三百万巫族,从阿修罗背后攻杀而起,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好。”邢宝刚点了点头,开始为琳儿进行进一步的检查和判断。 炎云公布身份之后,新歌销量又破了纪录,更加在本国音乐圈具有了难以想象的影响力。 “我……”余莫卿骤然想起来,连自己的无影都不见了踪影,不禁神色一黯,垂着头苦恼起来。 月清浅虽然面上未显,但是心思被拆穿了,总归是心虚的。于是她的脸颊倒是不再苍白虚弱,反倒是有点面若桃花了。 本想将其迁入皇家别苑之中养病,但怜惜其虚弱,恐舟车劳顿反使其病情加重,索性便让其在宫中养病。有柳太医和张太医二人诊治,唯有此二人能进出轩雅殿,其他一切人等都不得进出轩雅殿。 上面是一串串数字、公式、符号,十分复杂,但是,仔细看的话,她居然都看得懂。 赌场上的一切都是出自三皇子和冬郎之手。从余莫卿大婚时,他们就已经将惠妃算了进去,直到余莫卿替他们去除最大的障碍,所以放心大胆地陷害。城督的无能也是三皇子考虑在内的,然后早早放出消息逼大昭求和。 451:果然不是亲孙子 此时府内已经乱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剑让太守府的护卫都开始聚集。 “水敖,你难道没有看到,刚才他使用了祭祀才能够使用的力量,我们根本不是对手,与其白白送死,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一名赤着上身的家伙对着年轻人说道。 一路上全是雪,也幸好这车的性能高,一场大雪,这结婚真的也没挑个好时候。 既然已经将这个事情安排给了他们,那么就让他们自由发挥一下。 不过开课这件事并不是玛雅能决定的,她倒是想见识一番克里大学的校园风情,可惜经历过今天下午的“封印”解除事件,玛雅的珍贵程度又增加了。 “德特里希,你认为星云科技公司不能盈利是因为什么”徐平安看着德特里希询问道。 系统的警告来得太突然,杨帆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是吴倩的愣神,杨帆意识中出现的是一个家族列表,闺蜜栏徐子涵投了反对票,夫妻栏,林汐反对,特殊栏,林若反对,在吴倩的愣神中,林若瞬间出现。 “何止是厉害,如果这份资料是真实的话,我敢保证,我们的军工科技两年就能提升四个大级别”章老一脸激动的说道,其余几位高层脸上就是一阵的惊讶,徐平安给的资料这么厉害。 已然现已签定了契约,宋晨懊丧也没有用了,不过他仍然有些不忿,逼疯了他的话,他就破罐子摔破,1年的期限后,让游戏暴动10年。 “应该是在逼问他们。”杨诗曼一向聪慧,瞬间洞悉陈秋这么做的目的。 羊灵正蹲坐在破败的墓碑上,那上面布满污渍,长满青苔,却丝毫无损她洁白如缎的绒毛,恶狼环绕于她的身边,仿佛凝聚了无穷黑暗的邪恶灵体。 紧盯着晶石面板上的附魔长刀,这种四阶长刀既然出来了,那他肯定也不想放弃,为了竞争这柄长刀,其它的东西在他看来都是可以往后放一放的。 “能……能走吗?我扶你去你们学校的医院看看吧。”何玥担心的问道。 他赶上高速移动的八卦井盖,双脚踏在井盖之上,释放皇极真气将其包裹,而后以体内的混沌之力硬生生将其摄入了念念指环。 “你没听明白是怎么着?我特么现在就是没钱!”渡边一脸狂气的骂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要账的。 他名叫乾风,是神修中最为擅长体术的人物,也是整个修真界公认的近战无敌,莫说是在黄金这一阶段,就是隐世的元神大修也没几个能与其在这方面争锋的。 当然,凡事有不好的就会有好的,相对于何玄白三兄弟在公社范围内娶妻难,何亭亭在公社里可就非常抢手了。 那时,楚信展露出来的实力已经非常强大,后来楚信又成功建立了圣道,成为天尊级的强者,也算是天妖老祖。 “君酌哥掉下去了,我要救他……”何亭亭的脸白得吓人,眼睛瞬间盈满了泪水,说完话之后,马上就要跳下去。 解开了郑培萌心中仅存的一丝疑惑之后,袁指导又重新对四名参赛运动员的出场顺序,做出了细微的调整。 殴耗感觉到这个任务真的是非常的困难,没有体会的人根本不能理解。但是自己却是做到了,他在中途的时候曾经想到过要放弃,但是一想到秦天已经完成了挑战,自己怎么样也要坚持。 脑海里闪过李茜罗的声音,初锦恶狠狠瞪着玉兰,与之对峙,只觉得心里几乎要呕出血来。 “嗨!”皇甫子依的灵魂对着楚獒予的灵魂打招呼,然后她就看到那呆呆的灵魂,愣愣的看着自己,动也不动,像是个傻子一样。 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斑这个大boss也特么的倒下了,死在了黑绝的手里,最后蹦出一个大筒木辉夜姬出来。 “你不进来?”冷奕瑶奇怪地看弗雷一眼,他不是向来赫默去哪他跟到哪的吗? 每一颗牙齿陷入他肌肉的感觉,清晰无比地传入他脑子里。随后,她的力道一丝一丝的加重,可又不至于弄疼他的地步。 加上烨祁今天一整天,都没给她打电话发信息,心情也就更差了。 高宸风一笑,伸手拿过身侧一个木匣子打开,里头整整齐齐摆着十支碧玉玲珑八宝簪。 “相聚就是缘分!我们一起和一张影吧!”秦天上头大家和原住民合了一张影之后,原住民渐渐离开。这个时候导演拿过来很多的绿茶给大家补充一力。 杨远走出来开始进行示范,只见他右脚迅速蹬地,而后左手称地,同时迅速将枪口向下甩,完成了整套动作。 当然到了换血境界,并不是人族武者的巅峰境界。此时人族的武者只是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能够脱胎换骨从此不在是肉体凡胎,能够和修仙问道的仙人有着一比。当换血大乘,这个时候人族的强者便能够开始修炼高深的武道。 随着众神沉睡,祂也无法逃避这一劫难,这个时候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骄傲背后隐藏的脆弱,没有信徒的祂根本寸步难行,神力等级永远的被困在中等神力的阶段,而无法更进一步。 各种各样的碎零件可以借口那是组装玩具的必需品,黑色袋子里所装的也根本不是零食而是甜点。 “不错,指不定将神国位面世界变成这样子的坏蛋就在圣堂之殿中!”七甲到。 起义反对西班牙殖民统治的人超过五十万,西班牙总督韦莱尔有二十五万大军,又动员当地土人为“忠诚志愿兵”三十万。 452:真相到底是什么 玉肃渊果然不是乾国公玉雪龙的孙子! 当千盈盈口中道出真相后,凌宁目露精光,这段时间的调查果然没有白费,终于找到线索了,自己也终于能回京了。 凌宁立即追问素女:“你撞见了什么秘密,让你不惜装病逃离乾国公府?” 素女脸色已经有些发白,继续说道: “那是一个晚上,乾国公府来了几位客人,被乾国公招待,贫道奉命送茶,进去后无意中发现乾国公招待的一位客人中,竟然是...竟然是刺杀玉将理夫妇的刺客!” “刺杀当晚,那名刺客被玉将理用剑挑下脸上黑布,划伤了左侧脸颊,恰好被贫道看到。” “贫道虽是惊慌失措扫了一眼,但绝对不会看错,那人就是刺客,他脸上的伤口已经留下了伤疤。” “贫道自知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于是便不敢在乾国公府内待了,于是乎装病逃出乾国公府。” “...” 听完素女的讲述,凌宁面露惊愕。 杀死玉将理的刺客,竟然是玉雪龙的客人。 这这... 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凌宁又问:“那你表妹为何要勾引年仅十二岁的玉肃渊?” 素女道:“十年前,贫道去京都买染料,偶遇了表妹,她便知道贫道在妙法庵修行,所以便有了往来。她好奇贫道离开乾国公府的原因,贫道不敢把真相告诉她,只能告诉她千万不要接近小少爷,小少爷身上藏有大秘密。谁知告诫未能劝退她,反而激起了她的好胜心。贫道这个表妹从小便善钻营,不安于贫贱的出身,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于是乎,她勾引小少爷,最后被杖杀。” “贫道猜测,表妹她临死前,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的话,不会被杖杀,甚至连其他仆人也被全部驱赶出府。” “宁王殿下,这就是贫道知道的一切,已经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还请殿下饶贫道一命。” 说罢,素女不停地叩头。 这时候,凌宁站起身来,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查出了玉肃渊的身世问题,至于玉肃渊是不是前朝余孽,玉雪龙是不是和前朝余孽勾引,以及玉雪龙儿子和儿媳的遇害真相,那就不是凌宁该考虑的了。 凌宁便对素女说道:“你如实招供,本王自然不会为难你,跟本王走吧。” 就这样,凌宁带走了素女,返回了京都城。 “殿下,现在去哪里?”长孙霸问道。 凌宁怕夜长梦多,所以直接说道:“你们俩先回去,看好素女,本王现在就入宫。” “是,殿下。”长孙霸立即带走了素女。 凌宁立即前往宫中,入宫后,正好碰到巡视的禁军,便拦下对方,问道:“玉副统领呢?” “回禀宁王殿下,玉副统领今日休沐。”禁军回道。 凌宁暗道一声真不巧,于是前往了养心殿,求见了魏皇。 魏皇听到凌宁求见,立即猜到调查有进展了,于是让凌宁进殿,同时让所有内侍退下。 养心殿内只剩下凌宁和魏皇,魏皇立即询问:“可是调查有了结果?” 凌宁点头道:“有了!” 随即,凌宁将素女的口供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魏皇听后,也验证了内心的猜测,玉肃渊果然不是玉雪龙的亲孙子。但是紧接着,魏皇就出现了和凌宁相同的疑惑,那就是玉将理夫妇之死,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啊,玉雪龙的客人,怎么会是杀害他儿子和儿媳妇的凶手? “真是怪哉。”魏皇忍不住说道。 在前世时,凌宁看过很多狗血的剧情,所以他脑洞大开,说道:“父皇,有没有这个可能,是玉雪龙找的刺客,杀死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然后又弄死了孙子,只是移花接木,换上新孙子?” 魏皇乜了凌宁一眼,说道:“你还真会联想。” “父皇说的啊,没有什么不可能。”凌宁回道。 魏皇反问道:“理由呢?杀了亲儿子、儿媳妇,还有亲孙子,只为换个假孙子,任何理由也说不通这件事啊。” “陛下就那么肯定玉将理是玉雪龙的亲儿子,万一不是呢?”凌宁反驳道。 魏皇道:“你没有见过玉将理,所以会怀疑。他们父子俩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肯定是亲儿子。算了,此事乱猜也猜不出个结果,把玉雪龙和玉肃渊叫来,便会知道结果。” “父皇,纵使查到玉肃渊不是玉雪龙的孙子,也未查到他和前朝余孽有任何关系。”凌宁提醒道。 魏皇则道:“朕明白,你去告诉张贤,去请玉雪龙和玉肃渊入宫,不要打草惊蛇。” 凌宁立即走出养心殿,安排了张贤。 ... 乾国公府。 玉肃渊今日休沐,正在校场内练枪,玉雪龙在一旁观摩,一脸的慈爱和满意。 当玉肃渊枪出如龙,一枪刺穿一根木桩后,玉雪龙更是击掌称赞。 收招后,玉肃渊走到玉雪龙身边,笑着说道:“爷爷,我这套玉家枪法用得如何?可否有爷爷当年的七成神采?” 玉雪龙乐呵呵笑道:“何止是七成神采,你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我当年时还要厉害。再过几年,便可入枪法大家之境。” 听到称赞,玉肃渊笑容更盛,谁知下一刻,他感慨说道:“但和某些人相比,差距还是太大了,不管多努力,恐怕都赢不了他。” “你说的是宁王吧,还耿耿于怀两年前的比试?”玉雪龙问道。 玉肃渊点了点头。 玉雪龙却道:“他是天赋异禀,天下那么大,天赋异禀者少之又少,你不必妄自菲薄。” 玉肃渊笑道:“孙儿没有妄自菲薄,只是有些感慨而已。论武艺,儿臣的确不是其对手,但天下事,可不是只靠武力就能解决的。” 看到玉肃渊如此自信,玉雪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是我的好孙儿!” 就在这时,宫里的旨意传来,让玉雪龙和玉肃渊入宫。 玉肃渊没有多想,便准备去换衣服,但是玉雪龙活了大半辈子,有太多的经历,忽然听说陛下召见爷孙俩,他的心中竟然不由得产生一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这时候,玉肃渊也察觉到了玉雪龙的迟疑。 453:胸中有激雷然面如平湖 乾国公府校场。 玉肃渊正准备换衣服入宫,却看到玉雪龙皱起眉头。 “爷爷,怎么了?”玉肃渊问道。 玉雪龙道:“你说陛下突然召见我们俩,所为何事?” 玉肃渊摇了摇头,立即明白玉雪龙的迟疑,于是回道:“孙儿不清楚,的确,这两年多来,陛下根本没有一同召见我们爷孙。所以爷爷担心陛下这次召见是不好的事情?” “心中略有不安,可能是我多虑了。”玉雪龙虽然有不妙的感觉,但毕竟是感觉。 玉肃渊笑道:“爷爷不必担心,可能只是寻常召见,甚至可能是外派孙儿外出为将。” “言之有理,你快去快衣服吧。”玉雪龙道。 玉肃渊立即去了件衣服,然后两人结伴入宫。 当前往养心殿时,恰好遇到了太子,这两日的太子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至于原因嘛,自然是燕王被幽禁。 为了庆祝这件事,这两日他加大了服用五石圣散的剂量,陶醉于五石圣散的药效中,全然忘记了曾经所做戒药的决定。 “拜见太子殿下。”玉肃渊和玉雪龙一同参拜。 太子笑呵呵道:“乾国公,你们爷孙俩怎么一起入宫了?” “回禀太子殿下,是陛下召见。”玉雪龙笑着回道。 太子恍然,于是送上祝贺,说道:“看来要恭喜乾国公了,陛下这次召见,很可能是要把玉肃渊外派领兵,以玉肃渊的才能,用不了几年,便会成为镇守一方的大将,恭喜乾国公后继有人了。实不相瞒,孤得知玉肃渊有外出为将的打算后,可是在陛下面前美言不少。” 此话一出,让玉雪龙心中的不妙感觉消失了一大半,于是拱手拜谢:“多谢太子殿下,微臣铭记五内。” “无需客气,这是为大魏国培养人才,都是孤应该做的。”太子一副身为储君理所当然的自傲感。 玉肃渊自然也要拜谢太子,三人有说有笑地朝着养心殿外走去。 此刻的养心殿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但是玉肃渊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那就是禁军统领杨烈。 “杨统领今日不是休沐吗?”玉肃渊向杨烈行礼,顺势询问。 杨烈道:“明日有事,今日就不休了。陛下已经在殿内等候了,进去吧。” 此刻的玉肃渊也察觉到了一丝异常,他目光环顾四周,发现往日的禁军守卫似乎增加了一些。 “进殿吧。” 这时候,太子笑着说道,已经和玉雪龙一起进殿了。 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玉肃渊也只能走入养心殿,他先看到了魏皇,随后是站在一旁的宁王。 “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太子、玉雪龙和玉肃渊一同参拜。 魏皇也未想到太子也来了,于是问道:“太子怎么会和乾国公一起前来?” “儿臣来给父皇请安,正好偶遇乾国公,便顺道一起来了。”太子回道。 魏皇点了点头,没有再问太子,而是看向了玉雪龙,说道:“乾国公,这次召你入宫,是有一件事需要和你确认一下。” “请陛下明示。”玉雪龙心中更好奇,于是问道。 魏皇看了一眼杨烈,杨烈一挥手,禁军带着道姑素女走了进来。 “乾国公,你可认识她?”魏皇问道。 玉雪龙打量着道姑素女,觉得她有几分熟悉,但是仔细想了想,却毫无印象,他肯定自己见过此女,但是并不熟悉。 所以玉雪龙回道:“回禀陛下,微臣不认得这位道姑,不知她是何人,在哪个道观修行?” 魏皇笑道:“她现在道号素女,说这个,乾国公可能不知晓。素女,还是把你的本名和身份告诉乾国公吧。” 此刻的素女已经麻木了,她一个卑贱之人,竟然能被陛下叫来问话,就算是死也值了,所以素女反而不紧张了。 面对看向自己的玉雪龙,素女欠身行礼,说道: “国公爷,贫道原名千盈盈,曾在乾国公府做事,曾是鹿敏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少爷和夫人遇害后,贫道装病逃出了乾国公府,一转眼,已经过去二十余年,国公爷自然不认识贫道了。” 随着素女道出自己的身份,玉肃渊那松弛的双眸猛然一凝,心中泛起惊涛骇浪,不过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异样。 这就是胸中有激雷然面如平湖。 反观玉肃渊则在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因为咬紧牙关,脸颊的肌肉动了一下,城府还是不够老练。 而两人的表情也尽数落在魏皇眼中,魏皇笑道:“乾国公面不改色,似乎是想不明白,但玉肃渊好像认识她。奇怪啊,她当时离开乾国公府,玉肃渊好像仅有一岁多吧,那你是如何认识的?” 玉肃渊目光凝重,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候,凌宁笑道:“父皇,千盈盈有个表妹,也是乾国公府的丫鬟,曾在玉肃渊十二岁的时候,勾引过他。千盈盈和她表妹应该有几分相像,所以玉肃渊才会认识千盈盈吧。” 说着,凌宁看向玉肃渊,说道:“玉肃渊,没想到啊,你还是个痴情种,还记得当年勾引你的丫鬟。” 此刻的玉肃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没想到这么隐秘的事情,竟然也被魏皇和凌宁查到了,今日这次入宫危险了,很可能是死地! 只是不知道他们还查到了什么! 而在这时,乾国公故作恍然,回道:“陛下,原来此女曾是乾国公府的丫鬟,怪不得微臣觉得她有几分熟悉。另外,陛下召微臣爷孙入宫,应该不是为了和此女叙旧吧。” 现在的乾国公只能选择以静制动,看看陛下到底想干什么。 魏皇也知道乾国公的意思,于是指着直截了当问道:“乾国公,玉肃渊不是你的孙子吧,当年玉将理夫妇遇害后,你的亲孙子也染病去世,后来你从外面抱回来一个婴儿,当成自己的孙子,也就是现在的玉肃渊,朕没说错吧?” 此言一出,殿内的太子、杨烈等人面露惊讶之色。 玉肃渊脸色平静,显然知道这个真相。 而玉雪龙也没有隐瞒,坦然点头,说道:“回禀陛下,事实的确如此,当年犬子遇害,幼孙病逝,微臣悲痛万分,为解思念,从外面找来一个无人要的弃婴,充当微臣的孙子。虽然肃渊不是微臣的血脉,但这二十年来,微臣一直把他当成亲孙子对待。此事没有告知陛下,是微臣的过错,还请陛下责罚。” 魏皇笑着说道:“朕岂会因为这点小事怪罪乾国公呢,只是据千盈盈所说,当年刺杀你儿子的刺客,竟然和乾国公熟悉,还是乾国公的客人。玉将理乃朝廷命官,更是朕器重的良将,对于他的死,朕内心一直耿耿于怀,势必要找到凶手,让他瞑目。所以乾国公又当如何解释和凶手认识这件事?” 此时,魏皇才说到重点。 把外面捡来的婴儿认作孙子属于你乾国公的家事,但是玉将理遇害可不是家事,而是国事! 454:打草惊蛇,敲山震虎 养心殿内,气氛庄严。 魏皇指出了玉肃渊非玉雪龙亲孙的事实,随即露出獠牙,表示要调查玉将理夫妇遇害的真相! 杀害你乾国公儿子、儿媳的刺客竟然是你的座上宾,此事你如何解释? 面对魏皇的质问,乾国公面色不改,说道:“不知陛下从哪里听说的消息,微臣恨不得吃刺客的肉,喝刺客的血,又怎么会把刺客当成客人。陛下是听她说的吗?” 乾国公立即指向了千盈盈。 魏皇道:“没错,她亲眼所见,乃是人证。” 千盈盈立即将当年看到的事情复述一遍。 乾国公听后,嘲笑了一声,禀道:“陛下,仅凭此女一人之言,没有其他证据,就想污蔑微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将理是微臣的亲子,如果微臣认识刺客,岂不是说是微臣有杀害亲子的嫌疑?虎毒尚不食子,微臣和将理父子情深,又怎么可能害他呢?还请陛下明察!” “是啊陛下,这名道姑来历不明,而且是从乾国公府逃出去的,不可轻易信之,还请陛下明察。”太子也站出来替乾国公说话。 一旁的凌宁作壁上观,仅凭千盈盈的口供,根本扳不倒乾国公,但是陛下却偏偏要把乾国公叫来当面对质。 不应该是有了线索,继续调查,找到准确的罪证,然后一网打尽吗? 魏皇的行为,明显是打草惊蛇。 就在凌宁好奇时,魏皇沉声说道:“朕并非怀疑乾国公,只是玉将理之死,一直是朕心中的一根刺,当年的玉将理何等的意气风发,乃是大魏未来的帅才,所以朕必须查清楚。” “如今有了千盈盈这个人证,朕不能放任不理,而且又事关乾国公的声誉,所以朕觉得有必要把乾国公叫过来,当面对质,以免被居心叵测之人利用,从而害了乾国公的名誉。” “所以乾国公不要误会了。” 瞧瞧这话,完全是站在乾国公的角度考虑,所以才会让他和千盈盈当面对质。如果暗中调查,被有心之人利用散布谣言,必会害了乾国公的声誉,到时流言蜚语疯传,那就不妙了。 “多谢陛下体恤微臣。” 乾国公立即感激回应,此刻的他也把心放在了肚子里,因为他知道,陛下就算怀疑自己,也根本没有证据。 魏皇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了太子,说道:“太子,如今有了千盈盈这个人证,那当年那场刺杀案件,又可以重新调查。你亲自负责此案。让千盈盈画出当年刺客的画像,下达海捕公文。” 太子没想到来请安,竟然给自己找个麻烦,二十多年前的案件了,去哪里查啊,就凭千盈盈一个人证,查个毛。 但他又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任务:“儿臣领旨。” 这时候,魏皇又看向了玉肃渊,说道:“你虽非玉将理的孩子,但乾国公把你当成亲孙子看待,你也有义务替他追捕凶手,所以禁军的工作暂时放下,你也配合太子,调查此事。” 玉肃渊眼皮一跳,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立即领命道:“卑职领命。” 魏皇点了点头,然后展露笑容道:“要说的事情就这些,你们可以退下了。” 乾国公、玉雪龙、玉肃渊只能拱手告退,凌宁也想走,却看到了魏皇让自己留下的眼神,于是乖乖站在一旁。 很快,众人退下,殿内只剩下凌宁和魏皇。 魏皇笑着说道:“是不是很好奇朕的所作所为?” 凌宁回道:“起初好奇,现在明白了,父皇就是要打草惊蛇。” 现在魏皇手中的牌太少,只有千盈盈一个人证,而且毫无说服力,既不能证明玉肃渊是前朝余孽,也不能证明玉将理之死和乾国公有关。 所以就算继续调查,也恐怕查不到什么线索。 既然如此,那就把这张牌先打出去。 这张牌说大不大,但是却有很大的威慑力,会让乾国公和玉肃渊心中忐忑,害怕魏皇手中还有更多的牌。 当然了,乾国公他们也会怀疑这是魏皇在故弄玄虚,是在引蛇出洞,但是他们不敢赌啊,万一赌输了呢。 所以他们势必有所行动,尤其是玉肃渊,不会把自己置于险地,万一陛下真知道什么,突然要杀他呢。 魏皇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人性是最复杂的,接下来,就看玉肃渊和玉雪龙的表现了。” 凌宁对此并不关心,他只想回凉州,于是问道:“父皇,儿臣已经查出玉肃渊的身份之谜,那是不是能离开京都了?” 魏皇回道:“你只是查出玉肃渊不是玉将理的儿子,却未查出玉肃渊的真实身份。你就这么急着回凉州?” 凌宁立即不愿意了,说道:“父皇,你耍赖。如果几年查不出玉肃渊的身份,儿臣就永远留在京都吗?不是儿臣急着回凉州,而是做人要言而有信!” “你是说朕言而无信吗?”魏皇立即瞪向凌宁。 凌宁回道:“儿臣不敢。” 魏皇冷哼一声,道:“最长一个月的时间,能不能查清楚,你都可以回凉州,朕一言九鼎,绝不更改。” “多谢父皇。”凌宁大喜,终于敲定返回凉州的时间了。 虽然京都繁华、安逸,但是待在这里,就是虚度光阴,凉州才是他的龙腾之地。 随后凌宁屁颠屁颠告退出宫,回府后,将好消息告诉了楚红袖她们。 众女听说又能回凉州,也是喜出望外。 这时,韩月如说道:“殿下,刚好你和清玄成亲后,咱们就能回去了。” 上次陛下给凌宁和叶清玄赐婚,钦天监选定了黄道吉日,正是三月二十,刚好在一个月内,所以正好成完亲回凉州。 “清玄没有父母,你们就是她的家人,这次婚礼,办得热闹一点。”凌宁吩咐道。 楚红袖和韩月如把叶清玄当成亲妹妹对待,自然不会让叶清玄受委屈,一定会让她风风光光嫁入宁王府。 相比于宁王府内的欢乐,乾国公府内气氛压抑。 玉肃渊和玉雪龙回来后,一言不发,径直进了书房,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两人坐了下来,都没有先开口,气氛就像寒冬腊月。 最后还是玉肃渊率先开口:“爷爷,魏皇此举是什么意思?” “打草惊蛇,敲山震虎!”玉雪龙不愧是老江湖,直接猜出了魏皇的用意。 玉肃渊又道:“爷爷的意思是魏皇故意吓我们,让我们自乱阵脚,其实魏皇根本不知道所有的真相。” 谁知玉雪龙却迟疑了。 这就是魏皇此计的高明之处,玉雪龙不敢赌啊。 455:重要线索,戴罪立功 乾国公府的书房中。 玉雪龙突然陷入了迟疑。 他认为魏皇在打草惊蛇,在故弄玄虚,在敲山震虎,但是认为只是猜想,他根本不敢确定,更不敢赌自己的怀疑是对的。 所以玉雪龙长叹一声,道:“肃渊,魏皇把我们叫过去当面对质,还停你的职,说明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们爷孙了,一旦被魏皇怀疑,不管他知不知道当年的真相,对我们乾国公府来说,都是毁灭性的灾难。所以就算魏皇在打草惊蛇,我们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因为那样,是坐以待毙。” 玉肃渊也紧皱眉头。 现在的情况就是魏皇手里拿着刀,盯着乾国公府,他们什么都不做,可能是绝路。如果做了,那一定是死路,但有可能活下去。 这就是魏皇的阴险所在。 玉肃渊忍不住骂道:“到底是哪里漏了破绽,竟然让魏皇怀疑我的身份,还找到了千盈盈。”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肃渊啊,魏皇比你认为的还要可怕。”玉雪龙沉声说道,此时的他也拿定了某个主意,立即又道:“肃渊,为了安全起见,你尽快离开京都!” 此话一出,玉肃渊心头一惊,连忙道:“不行,我若是离开了,那爷爷岂不是危险了?” “两条路,必须选择一条,我已经这把年纪了,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你不能死,你还肩负着重任。”玉雪龙坦然道。 玉肃渊依然摇头,道:“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们一起走,魏皇留不住我们!” “乾国公府内,不知道有多少东厂的耳目,会时刻盯着我们,很难一起逃走。更重要一点,我不能害了整个玉家啊。我不走,有罪的只是我,我若是走了,整个玉家都将陪葬。明白吗?”玉雪龙郑重说道。 玉肃渊立即沉默了。 是啊,他不是玉家子孙,他可以无后顾之忧地离开,但是玉雪龙不行,玉雪龙一旦逃走,那整个玉家都将被株连。 “爷爷,我在静观几日,如果时机不对,我在立即离开京都。”玉肃渊也很快拿定了主意。 玉雪龙拍了拍玉肃渊的肩膀,笑道:“好!” … 新的一天,玉肃渊离开乾国公府,朝着皇宫走去。以他敏锐的观察,发现乾国公府内部和乾国公府外面存在着大量眼线,监视着整座国公府,可以说是里三层和外三层。 玉肃渊心情沉重,知道玉雪龙的猜测应验了,魏皇已经开始动手了。以他的手段,能轻易离开京都,但是玉雪龙却做不到。 至于玉肃渊此次入宫,自然不是戍卫皇宫,他已经被停职了,此次入宫是求见太子,和他一起调查玉将理夫妻遇害的案件。 陛下安排的任务要坚决执行,绝对不能懈怠。 到了东宫后,太子热情招待了玉肃渊,显然还想交好乾国公,毕竟乾国公可是四大国公之首,军中根系极深,拉拢到乾国公,对他来说是如虎添翼。 而交谈之后,话题便扯到了正事上面。 “肃渊,该如何追捕杀害玉将理夫妇的凶手?” 太子是茫然没有头绪,在破案这一方面,他是完全没有头绪,就连方颂文也对二十多年前的悬案毫无办法。 玉肃渊道:“既然千盈盈是现在唯一的人证,那就继续询问此人,也许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言之有理,只有如此了。”太子也觉得没有更好的办法。 随后,太子和玉肃渊去审千盈盈。 与此同时。 被幽禁于王府的燕王写了一封请罪书,派人送给了魏皇。 在请罪书中,燕王对自己的德行有缺深表痛恶,想要戴罪立功。这一个多月来,燕王一直派人搜寻前朝余孽,而现在有了一个重大发现,那就是他的人发现了前朝余孽内重要人物的线索。 燕王想借此戴罪立功,让魏皇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看完请罪书后,魏皇略微思考,便对张贤说道:“召燕王和宁王一同入宫。” 张贤立即派内侍前去通传。 命令送到了燕王府,燕王立即整理王袍,然后赶到了承天门,说也巧,正好碰到了同样入宫的宁王。 “三哥,你也面见父皇吗?” 凌宁正在府中陪着红袖她们打麻将,便收到了陛下召见的消息,于是不情愿地入宫。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要离开京都了,现在的他只想低调熬过这一个月,乖乖地返回凉州。 但是现在看来,陛下不会让自己过得安逸。 而此时看到燕王,凌宁有些意外,要知道燕王虽然没有犯罪,但行为恶劣,若是没有重大立功表现,陛下是不可能召见他的。 那么问题了,燕王到底说了什么事,竟然能戴罪立功? 就在凌宁猜测时,燕王回道:“原来是六弟啊,我的确是入宫面见父皇,陛下也召见你了。” 凌宁点了点头。 燕王的表情立即变得耐人寻味,并且眼神带着几分猜疑,问道:“秦王烧七那日,六弟是否知道陛下要来?” “三哥,烧七那日,我早早的去了秦王府,一上午未曾离开一步,岂会知道陛下什么时候会来?当时是太子跟着陛下,显然是太子把陛下请来的。”凌宁回道。 燕王皱着眉,他怀疑烧七那日是自己中了圈套,但是又觉得不太可能,所以此时见到凌宁,忍不住质问。 听到凌宁的解释,燕王觉得有道理,宁王一上午都待在秦王府,自己就是人证,他根本无法控制陛下的行程。 现在看来,如果是圈套,那就是太子算计自己。 想到这里,燕王恨死了太子。既然太子用阴谋和诡计,那就别怪自己不顾念兄弟之情了。 不过燕王的脸上却绽放笑容,对凌宁说道:“六弟,我并不是怀疑你,只是觉得你离开的时候过于巧合,你刚走,陛下就来了。” “三哥,当时我可是喊你一起去的,是你说不舒服,非要留在那里,谁知六哥表面不舒服,暗地里却想着秦王妃。”凌宁解释后,还忍不住讽刺道。 燕王忙道:“六弟,我是真的追悔莫及,你就别火上浇油了。走吧走吧,别让陛下等候太久。” “三哥这次入宫,显然找到了戴罪立功的机会,先恭喜三哥。”凌宁也缓和了语气。 燕王则道:“承六弟吉言。” 于是乎,两人赶往了养心殿。 进殿后,魏皇看向了燕王,表情不好,一副没有原谅燕王的样子,而燕王跪在那里,低着头,一副知错的乖巧。 凌宁可不陪燕王跪着,他行礼后便站在一旁,全当旁观者。 片刻后, 魏皇才问道:“燕王,你说你发现了前朝余孽重要人物的重要线索,消息准确吗?不是为了解除幽禁,故意骗朕?” “回禀父皇,儿臣虽然无法离开王府,但手下的人始终没有放松追捕前朝余孽的任务,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昨天有了重大发现。儿臣深知自己犯了大错,心里万分愧疚,对不起父皇的谆谆教诲,对不起夫子们十几年的教导,更对不起二哥对儿臣的关心和照顾。儿臣只想抓捕前朝余孽,找回二哥的头颅,并且杀尽那些前朝余孽,为二哥报仇...” 只见燕王声泪俱下,一副幽禁几日后,幡然醒悟的悲痛。 456:发现了肃公子的行踪,开始抓捕! 养心殿内,燕王声泪俱下。 一旁的凌宁眉头一挑,没想到燕王戴罪立功的方式竟然是这个,竟然被他找到了前朝余孽重要人物的重要情报。 那他到底发现了哪个前朝余孽? 魏皇也问出了凌宁心中的疑惑:“你发现的是哪个前朝余孽?” “回禀父皇,儿臣找到了前朝余孽的秘密据点,发现了前朝余孽头目肃公子的行踪,还有被前朝余孽救走的前朝太子萧焱,以及部分十二生肖人员。”燕王禀道。 此言一出,魏皇和凌宁皆面露惊讶之色! 燕王竟然查到了肃公子、萧焱和十二生肖的行踪,这还真是重要线索,毕竟搜捕到现在,虽然抓了不少人,但是前朝余孽的核心人物是一个没抓到。 魏皇立即追问道:“前朝余孽的头目肃公子行踪诡秘,你是如何发现的?” 燕王解释道:“回禀父皇,儿臣在搜捕京都时,抓捕到了一个前朝余孽,此人是在十二生肖亥猪麾下做事,通过他,查到了亥猪的身份,然后通过跟踪亥猪,从而发现他们的秘密据点。” “父皇,这些前朝余孽当真是潜藏较深,父皇可知十二生肖亥猪的伪装身份是什么吗?” “是什么?”魏皇问道。 燕王回道:“是京都城内有名的大善人朱游,表面上,此人乐善好施,颇有善名,他靠着这份伪装,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父皇,前朝余孽极其狡诈,而且狡兔三窟,那处秘密据点不会使用太长时间,儿臣建议趁着他们秘密见面时,将他们一网打尽!还请父皇给儿臣这次赎罪的机会!” 此时此刻的燕王太想戴罪立功了,他不想被幽禁于王府,他的势头正盛,不想断崖式跌落,而眼下就是戴罪立功的最好机会。 “还请父皇给儿臣一次赎罪的机会!” 只见燕王不断磕头,态度非常虔诚。 能抓到肃公子和萧焱,那自然是好事,所以魏皇当即道:“看在你真心悔改的份上,朕便给你这次机会。考虑到萧焱武艺极强,寻常将士根本不是其对手,所以让宁王配合你。另外,让东厂全权配合,务必将他们擒获!另外此事机密,不可泄露给其他人,以免让前朝余孽提前察觉。” 燕王大喜,连忙说道:“儿臣遵命。” “儿臣领旨。”凌宁也只能领旨,没想到又接个任务,他不想干活,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前世牛马的生活。 随后两人告退,然后前往东厂。 而燕王进宫的消息立即传到了太子那里,立即让太子紧张了起来。 “陛下为何召见燕王!难道陛下原谅了燕王?这才几日啊,意图霸占兄嫂的过错,只配关几日吗?” 太子立即急躁起来,他派人去宁王府,因为他听说了陛下也召见了宁王,宁王肯定知道原因。 凌宁也料到太子会询问自己,于是他离开皇宫后,便让张贤回府了,见到太子派来的人后,只说一句话:燕王有戴罪立功的办法,具体办法,陛下下了封口令,不能说。 此话传到太子耳朵里,气得他暴跳如雷。 好不容易阴了燕王一次,竟然只让他关押几日,这也太便宜他了。 恼怒之下,太子直接叫来方颂文,对他说道:“你现在派人,将燕王意图霸占秦王妃,被陛下幽禁的消息散播出去,越快越好,让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此事。” “太子殿下,陛下可是下了封口的命令,不可外传。”方颂文提醒道。 太子道:“管不了那么多了,燕王想平安躲过这次麻烦,痴心妄想,就算冒着惹怒陛下的代价,孤也要让他身败名裂!立即按照孤的意思去办。” 方颂文看太子心意已决,当即不再规劝,立即去办此事。 而此刻的燕王并不知道太子出招了,但凌宁却猜到了,因为以他对太子的了解,太子肯定不会放过燕王。 所以燕王和太子之间斗争的好戏,才正式开始。不过眼下,凌宁关心的是抓捕前朝余孽的计划。 此时东厂一间密室内,凌宁、燕王、东厂提督、两名北衙禁军将军皆在这里,而在桌子上,放着一张京都城的详细地图。 地图上标注了一百零八坊的区域位置,各个街道,甚至清晰到一些小巷子,极其详细。 像这样的地图,都属于朝廷管制,外人不敢制作和买卖,抓到了等同卖国。 只见地图东坊市的东南角,有一片宅子,此时上面被放着一块石头。 燕王道:“这就是前朝余孽的秘密据点,我的人潜伏于宅子外,确定对方还没有离开。不过现在只有萧焱和三名十二生肖藏在里面,那位神秘的肃公子并不在其列。” “所以必须想办法,让肃公子前往这处秘密据点。” “本王的建议是在东坊市的西北方向搜捕,并悄悄散播朝廷已经查到前朝余孽藏身之地的消息,就在东坊市周围,以此敲山震虎,肃公子和萧焱必然要见面,商量离开。” “一旦肃公子出现,我们立即捉拿,切不可让对方逃了。” “六弟,你意下如何?” 面对燕王的询问,凌宁道:“我没意见,此法甚好,一切都听三哥指挥。” 燕王点了点头,随即去了巡防营,拿出陛下的口谕,开始命令巡防营搜捕。 当大批巡防营出现在东坊市附近时,立即引起百姓的惊慌。 年初的搜捕还历历在目,一共抓了几千人,杀了一千余人,而这次的声势更大,不知又要抓多少人。 一旦和前朝余孽牵连其中,比如收留前朝余孽,不管事前知不知道,只要牵扯,都会被视为同党,直接关入狱中。 所以看到巡防营又开始抓人,百姓们忐忑不安,生怕殃及自己和家人。 而搜捕也引起了前朝余孽的警觉。 这些前朝余孽小心隐藏,同时联系巡防营内部的眼线,知道了朝廷已经发现他们藏身于东坊市附近,所以才有此次的搜捕。 于是乎,这则消息快速上报,很快就被前朝余孽的头目知晓。 而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夜幕降临了。 457:肃公子的庐山真面目 夜幕已经降临,漆黑色的天空上只有零星几颗星星,没有月亮。 由于巡防营的搜捕,原本热闹的东坊市直接寂静了下来,百姓都逃回了家,商铺也歇业了,生怕被巡防营抓走。 不过巡防营的士兵都集中在东坊市的西北方,而相反的东南方向还很平静,并没有巡防营的人。 此时一条不算宽敞而且比较僻静的街道上,一辆马车快速行驶,停在了一处宅子门前。 车夫四处观望,确定无人后,才对马车内的人说道:“公子,可以下车,外面很安全。” 随后帘子被撩开,一位头戴面具的男子走下了马车,他环顾四周,走进了宅子内,并径直来到了暖厅。 推门而入,只见暖厅内已有四个人。 一位是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坐在上首,其气度威严,如果凌宁在此,一眼就会认出来此人正是萧焱。 另外三人皆站立在厅内,并且是两男一女,女子容貌妩媚娇艳,腰间挂着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一只兔子。而两个男子虎背熊腰,腰间也各挂一枚玉佩,一枚雕刻着蛟龙,一枚雕刻着战马。 前朝余孽是个统称,实际上,是以肃公子领导,麾下由十二生肖部下组成的一个团体。 十二生肖各有一块代表身份的玉牌,比如巳蛇,他的玉牌就是雕刻着毒蛇。 所以这两男一女都是十二生肖,代表着辰龙、午马和卯兔。 当面具男子进屋后,三人立即行礼,而面具男子则向萧焱行礼,随后四人开始密谈起来。 而在这座宅子的前面,是一座规模更大的宅子,房屋也高。此时的凌宁和燕王站在屋顶上,居高临下,恰好将前朝余孽藏身的宅子尽收眼底。 并且在凌宁和燕王的手中,还各拿一个望远镜。 凌宁透过望远镜,看到了暖厅内的萧焱,他心中一震,再次仔细观察,发现对方的确是萧焱,不像是假扮,毕竟萧焱的身材和气质是很难假扮的。 一旁的燕王则称赞道:“六弟,这个望远镜果然好用,真是个伟大的发明。前朝余孽看不到我们,我们却能将他们尽收眼底。” 凌宁听后,笑了笑,这望远镜是他发明的,当时送了魏皇一个,没想到此刻派上用场。 这时,燕王又问:“六弟,你看清了吗?是不是前朝太子萧焱?” “是他。”凌宁应道。 燕王大喜,说道:“太好了,有了你的辨认,证明这宅子里藏着的就是前朝余孽的头目。看来那面具的男子,就是肃公子,而那两男一女,就是十二生肖,只是不知道是哪三个。” 而此时的凌宁已经糊涂了,甚至是有些懵,他是真没想到燕王能找到萧焱和肃公子! 他和肃公子也算老对手了,此人极其小心和谨慎,说他狡兔三窟已经不合适了,狡兔九窟都不为过。 就是如此狡猾的人,竟然被燕王找到了巢穴,说真的,凌宁不仅糊涂了,甚至是有些不敢置信。 难道是自己在京都的根基不深,所以找不到,而燕王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眼前看到的是假的。 但是萧焱就在里面,这造不了假。 就当凌宁糊涂时,燕王问道:“六弟,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对了,那位朱大善人没来?”凌宁问道。 燕王道:“没来,不过没关系,本王已经派人盯着他了,他跑不了。六弟,如今前朝余孽相聚一堂,咱们就别耽误时间了,趁早将他们一网打尽,以免夜长梦多。” “好!”凌宁点了点头,眼下只能静观其变。 随后,两人下了屋顶,东厂提督和北衙禁军的两位将军已经等候多时了。 燕王兴奋道:“立即通知你们的人手,控制所有的街道,今日就算对方长了翅膀,也要给本王射下来。等抓到前朝余孽头目,本王必在陛下面前,替你们请功。” “多谢燕王殿下!”三人连忙谢恩,而后退下,开始调集人手。 燕王则拍了拍凌宁的肩膀,笑着说道:“六弟,萧焱武艺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过会厮杀,就看你的了。你只要挡下他就行,剩下的人交给禁军。你不会因为他是你的亲舅舅,你就手下留情,放虎归山吧。” “当然不会!”凌宁连忙回道,此刻的他有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握,有种失控的状态。 很快,兵马调集完毕,封锁了所有街道。 燕王和凌宁立即亲率禁军,朝着宅子杀去。 而动静声立即被前朝余孽发现,屋内议事的萧焱等人得知禁军杀来,立即杀出了宅子,正好和凌宁、燕王他们迎面相见。 “哈哈哈...萧焱,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想死的话,我劝你们束手就擒!”燕王立即发出警告。 萧焱手持钢刀,目光冷酷,他懒得搭理燕王,而是看向了凌宁,笑着说道:“凌宁,我们又见面了。” 此刻的凌宁万分确定,眼前的萧焱是真的,不是他人假扮。 “是的,我们又见面了,上次让你逃了,这次可没有人来救你。”凌宁冷冷回道,然后目光落在了头戴面具的肃公子身上,便道,“你就是肃公子?百闻不如一见,我们终于见面了。” 虽然肃公子戴着面具,但是从他的身材和体型来看,都和玉肃渊有很大的区别,所以如果他是肃公子,那玉肃渊就不可能是肃公子。 “是啊,终于见面了。”肃公子也望着凌宁,面具下的双眸格外凌厉。 燕王喝道:“戴着面具,鬼鬼祟祟,就像暗中的老鼠。肃公子,你如今已经被包围了,还没有胆量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 即便是被包围,肃公子也毫无惧意,冷笑道:“想知道我的名字和真面目?好,看在你能找到我的份上,算你有能耐,那便告诉你,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萧明锐是也。” 话音落下,肃公子拿下了脸上面具。 下一刻,一张俊逸的面容呈现在众人眼前。 凌宁的眼眸立即瞪大了几分,因为他发现对方的容貌和萧焱有五六成相像,两人站在一起,真的像是一对父子。 凌宁眼皮猛跳,难道此人真是肃公子? 458:凌宁VS萧焱 包围之下,肃公子似乎也预感到插翅难逃,所以他不再遮遮掩掩,而是拿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真容。 当看到这张和萧焱有着六七分相像的容貌后,凌宁的眼睛瞪大了几分。 难道此人真是肃公子? 若不是,怎么会和萧焱如此相像。 本来凌宁不认为玉肃渊是萧焱的儿子,就是因为他们的容貌毫无相似之处。而看到眼前之人的容貌,凌宁更加相信玉肃渊和萧焱没有关系。 而这个时候,燕王立即大喝一声,下达了命令: “动手!擒住他们!尽量抓活的!” 一声令下,禁军立即放箭,密集的箭雨飞向萧焱等人。 萧焱等人不敢硬接,立即挥舞刀剑挡下箭矢,同时快速地退回了宅子内,并且关闭了宅门。 别看宅门结实,但是在大批禁军手中,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就被攻破了,而且禁军还翻墙入宅,并且是从宅子的各个方向进攻,将整个宅子团团包围。 萧明锐和萧焱查看四周,根本没有薄弱的地方可以突围,除非插翅冲天而起,或者遁地而逃。 可以说眼下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退入大厅内!” 这时候,萧明锐立即下达命令,众人退入暖厅内,然后关闭了房门,并且将暖厅内的油灯全部熄灭。 刹那间,屋内一片漆黑。 凌宁和燕王也来到了暖厅外面,燕王刚想靠近,一道强劲的黑影从屋内射出,直冲燕王面门,吓得燕王朝一侧闪躲,但他身后的护卫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直接被黑影击杀。 飞来的竟然是一支弩箭! 燕王吓得头皮一麻,立即后退,同时让禁军保护在自己身前,然后下令道: “放箭!” 禁军立即放箭,密密麻麻的箭矢射入暖厅,一轮箭雨入内,萧焱等人皆不敢正面硬抗,只能找地方躲避。 而箭雨结束后,禁军趁机上前,直接冲向暖厅,踹开了房门,然后杀了进去,都想擒获前朝余孽,立下大功。 屋内立即响起厮杀声,但是很快就沉寂了下来,显然,冲进去的禁军都丢了性命。 “负隅顽抗是吧,放火,逼他们出来。”燕王呵斥道。 禁军立即点燃火把,然后将火把扔进了暖厅内,很快,暖厅内燃起大火,大火的逼迫下,萧明锐等人终于藏不住了,立即杀了出来,并且冲向燕王,试图擒贼先擒王,但直接被禁军拦住了。 “哈哈哈...还想杀本王,痴心妄想。” 燕王站在禁军后面,根本不上前,得意地大笑。 萧明锐大怒道:“燕王,总有一天,你会和秦王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想杀本王,你有命逃出去再说!”燕王冷笑道。 而这个时候,燕王却发现少了一个人,没看到萧焱。 “萧焱呢?”燕王一惊。 凌宁也发现萧焱没有冲出来,应该还在暖厅内,但是暖厅内的大火已经开始蔓延。 于是乎,凌宁直接冲入了暖厅中。 这间暖厅是三开间的大厅,此时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火光照亮四周,凌宁四处观看,寻找萧焱的下落。 下一刻,一道黑影从房梁上一跃而下,锋利的钢刀对准了凌宁的头颅。 凌宁心惊,立即出刀格挡,两人的刀碰撞在一起,恐怖的力道四散,两人各退了一步。 火焰之中,两人持刀对立。 凌宁看向了偷袭自己的人,正是萧焱! 刚刚那一击是凌宁和萧焱的第一次交手,同为天生神力,一上手,便知对方的深浅。 “没想到啊,今晚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萧焱面露笑容,望着眼前的外甥,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胞妹,满眼都是慈爱。 凌宁点头道:“是啊,我也没想到!不要负隅顽抗了,今晚你们是逃不掉的,外面都是禁军。跟我走,我保证陛下不会杀你。” “保证?凌宁啊,你觉得你了解魏皇吗?”萧焱问道。 凌宁没有回答,而不回答便代表不了解。 是的,他不了解魏皇,越是接触,越是觉得魏皇的深不可测,当你不了解一个人,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的时候,那是最可怕的。 这时,萧焱又笑道:“我告诉过你,有些事情,只能由你自己去发现真相,而今晚,就让我们较量一番吧,让舅舅看看你的武艺有没有懈怠。” 凌宁注视着萧焱,片刻后,他点了点头。 下一刻,静止的两个人同时出刀。 刀光如银河,在四周火焰的衬托下,格外的惊心动魄,两人的刀狠狠地撞在一起了,溅起火花,而后两人撤刀再次进攻,没有防御,都在进攻,任何人慢上一拍,都会被对方的利刃取走性命。 而如此高强度的对击,让两人的战刀都有不同程度的卷刃。 与此同时,四周的火焰彻底蔓延开来,笼罩了整个暖厅。 暖厅是木质结构,本就易燃,再加上禁军用火攻的时候加上了油料,所以火焰范围大,火势大。 温度也在上升,炙烤着凌宁和萧焱,凌宁扫视火势,最多两三分钟,再不走的话,就逃不出去了,会葬身火海。 反观萧焱,气定神闲,始终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时候,萧焱说道:“你肩上还有很多使命,快点出去吧。” “你跟我一起走!”凌宁强硬道。 萧焱摇了摇头。 “那我就抓你走!”凌宁怒喝一声,再次出刀,这一次,他的刀更快,快到如同一道道虚影,看不到刀的走向。 萧焱眼前一亮,嘴角的笑容更浓,一副后继有人的欣慰,这一次的他没有进攻,而是变成了防御,不断地抵挡凌宁凶猛的进攻,并且朝房门位置移动。 与此同时。 屋外的交战也很惨烈。 萧明锐率领辰龙、午马、卯兔三人拼杀,试图突围出去,虽然他们杀了不少禁军,但是在数量众多的禁军面前,即便是凌宁都要饮恨,更何况是他们! 最先被杀的是卯兔。 这位容貌妩媚、艳丽的美人,毕竟是女子,在连杀几名禁军之后,出现了力竭,而禁军抓住机会,立即刺出了长枪。 噗呲... 几柄锋利的枪尖刺入卯兔的身体内,鲜血飞溅。 卯兔吃痛,发出惨叫。 萧明锐转头看到卯兔的样子,发出悲愤的吼声,想要去搭救卯兔,却被死死缠住,根本没有机会。 随后,禁军抽回了长枪。 卯兔摔倒在地,口吐鲜血,身上的伤口也冒出大量的血,染红了她的衣裳。她躺在地上,瞳孔开始扩张,直至没有了气息。 如此妩媚的美人就这样被杀,还真是可惜啊。 459:萧焱死了,肃公子死了 漆黑的夜。 随着卯兔香消玉殒,惨死当场,瞬间激发禁军们的更大亢奋,这些前朝余孽可都是功劳了,不管是活抓还是击杀,都是大功一件。 所以禁军们前赴后继扑向另外三人,这也让萧明锐三人处于下风,他们围成一团,背靠背,抵挡着禁军的进攻,虽然他们杀了不少禁军,但他们也受伤了。 很快,三人中的午马也出现了力竭,立即被刺来的长枪击中,刺入了腹部。紧接着又是其他长枪,刺中他的双腿。 午马发出惨痛的哀嚎,随后不甘地跪倒在地,下一刻,他便被长枪刺中胸口,没了性命。 随着午马一死,仅剩下两人的情况更加凶险,很快两人身上就挂了彩,受了伤,只能背靠背的艰难抵御。 “耗光他们最后的力气,抓活的!”人群后方的燕王发出兴奋的叫声,显然活得更有价值。 而声音也传到了暖厅内。 此时暖厅被大火包围,已经烧到了门檐,热浪烘烤着凌宁和萧焱,两人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再不出去,很可能就出不去了,会葬身于火海。 凌宁听到外面的声音,便对萧焱说道:“你的儿子已经插翅难逃,跟我出去吧,就算是死,好歹父子死在一起。” “出去是死,留在这里也是死,如果让我来选,我选择留在这里。”萧焱爽朗一笑,笑声未落,便突然对凌宁发起了进攻,一记凶狠的下劈,宛若泰山压顶。 凌宁无奈,只能出刀格挡,然后上挑。 谁知这一上挑,萧焱手中的刀竟然倒飞出去,落在了火海中。 凌宁一惊,知道是他故意松手,不然的话,不可能挑飞他的钢刀,就当凌宁不解时,萧焱突然贴身过来,一招刚猛的贴身靠,宛若巨熊撞了过来。 凌宁可以出刀杀他,但终究是不忍心,于是弃刀抬起双臂格挡。 砰的一声。 萧焱的贴身靠撞飞了凌宁,直接将其撞飞出了暖厅。 凌宁在半空稳住身形,稳稳落地,他这才明白,萧焱弃刀近身,只是为了让自己脱离火海。 凌宁站稳后还想靠近暖厅,谁知萧焱抬起手,阻止了他。 “好好保重。” 萧焱展露一个笑容,只说了这四个字,没有多说其他话。 就在这时,屋檐难以在火焰焚烧下支撑下去,直接崩塌,砖瓦纷纷坠落。 凌宁连忙后退,再看向暖厅时,已经是一片狼藉,根本看不到萧焱的身影。 与此同时。 随着萧明锐和辰龙的力竭,两人宁死不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杀向燕王,最终被禁军乱枪插死。 至此,萧焱父子和三名十二生肖成员,全部伏诛。 燕王走到凌宁身旁,惋惜道:“本来还想抓活的,但是这几人悍不畏死,宁死不降,只能将他们诛杀了。六弟,你也别太伤心,他们是前朝余孽,和我们有着血海深仇。” 凌宁爽朗一笑,道:“三哥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可惜,若是能生擒他们,那才完美,能从他们口中撬出其他前朝余孽的藏身之地,以便于一网打尽,一劳永逸。” “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而且萧焱和肃公子已经伏诛,剩下的前朝余孽已经翻不起任何浪花,完全不必担心。”燕王说道。 凌宁点了点头,然后恭贺道:“恭喜三哥,立了大功,有此功劳,正好能免去责罚,不过太子可不会善罢甘休。” “多谢六弟提醒,我会小心太子。他身为兄长,毫无慈爱之情,算计自己的弟弟,那我别怪我不客气了。”燕王嘴角泛起冷笑。 可以说,燕王和太子之间的残酷斗争才算是正式开始,并且这个斗争不再是台面上的争夺,而是你死我活的阴谋。 而这正是凌宁的目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禁军打扫战场,将尸体带走。由于天色已晚,便没有入宫打扰魏皇休息。 次日一早,早朝还未结束,凌宁和燕王就在养心殿外候着了。 魏皇下了早朝,便召见了凌宁和燕王,问道:“昨晚的围捕情况如何?可有结果?” 凌宁没有回答,这种立功的机会,自然是留给燕王。 燕王立即回道:“回禀父皇,昨晚儿臣和宁王带兵围捕前朝余孽,对方负隅顽抗,宁死不降,最终萧焱葬身火海,萧焱之子萧明锐、十二生肖的辰龙、午马和卯兔伏诛。” 此言一出,魏皇面露惊愕之色,显然没想到昨晚的战果竟然如此丰厚。 但紧接着,魏皇便看向了凌宁,问道:“萧焱真的死了?” 不怪魏皇质疑,他命人搜捕萧焱二十多年,费尽心机,利用了凌宁,才差点抓住萧焱,最后还是让他跑了。 但是现在呢,燕王竟然将他们一网打尽,以至于魏皇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凌宁回道:“回禀父皇,儿臣昨晚见到的人,的确是萧焱,我和他交战一番后,他不愿被俘,已经葬身于火海中,禁军正在清理现场,很快就能找到他的尸体。” 魏皇眯着眼睛,他不是不相信凌宁,而是觉得不真实,甚至说是不认为萧焱会死。 考虑后,魏皇又道:“人都死了,你们是如何确认肃公子的身份?” “肃公子自己承认的,并且他拿掉了面具,和萧焱长得很像。现在他的尸体就在东厂,父皇若是有兴趣,可以去看一看。”燕王说道。 魏皇决定亲自去看一看,于是便摆驾东厂,见到了肃公子萧明锐。 当看到萧明锐的尸体后,魏皇这才明白为何燕王笃定此人就是肃公子,因为他和萧焱有六七分相像,而且看年纪,也很符合。 另外辰龙、午马和卯兔也和情报上说的差不多,没有什么差距。 “看来真是大名鼎鼎的肃公子。”魏皇忍不住说道。 燕王笑道:“父皇,现在萧焱父子俩同时伏诛,剩下的前朝余孽便成不了气候,这次也是儿臣幸运,手下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若是让他们逃了,再想抓他们就更加不易了。” 越是不易,越是能说明燕王此次的功劳。 魏皇严肃道:“这次燕王立了大功,朕必然重重有赏,不过这并不是原谅你之前孟浪行为的理由,你要自我反省,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明白吗?” 燕王立即变得乖巧,一副悔过的样子,回道:“儿臣记下了。” 魏皇点了点头,于是吩咐道:“燕王,你现在去一趟秦王府,向秦王妃赔礼道歉,必须获得她的谅解,这样你的幽禁便可解除了。” “儿臣领旨。”燕王立即告退。 而等燕王离开,张贤识趣地带着其他人离开了房间,房间内只剩下魏皇和凌宁。 460:总觉得不对劲 东厂停尸房。 随着张贤带人退下,房间内只剩下魏皇和凌宁。 只听魏皇说道: “你们昨晚行动后,朕派人盯着乾国公府,玉肃渊和玉雪龙始终待在乾国公府内,未曾出府一步。” 凌宁知道魏皇怀疑玉肃渊是前朝余孽,并且很可能是肃公子,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怀疑并不准确。 “父皇,也许是我们多疑了,玉肃渊唯一的问题就是不是乾国公的孙子,他是捡来的孤儿,他并非前朝余孽。”凌宁说道。 魏皇点了点头,道:“现在看来,的确如此,也许是朕想多了。不过玉将理之死透着古怪,玉雪龙依然脱不了干系。” “只要乾国公和前朝余孽没有关系,便不用担心前朝余孽对军队的渗透,至于玉将理之死,慢慢查呗,终有一日会水落石出。”凌宁道。 魏皇转头,又看向了肃公子的尸体,然后悠悠问道:“你确定萧焱葬身火海?” “算算时间,禁军应该打扫好火场了,找到了萧焱的尸体。父皇若是不信,不如亲自去检查。”凌宁提议道。 魏皇却道:“朕问的是你,而不是去看一具烧焦的尸体。” 凌宁愣了一下,然后皱眉说道:“回禀父皇,昨天晚上回到王府,儿臣躺在床上,又复盘了整件事的始末,并未发现任何有问题的地方。萧焱宁愿葬身火海,也不愿意被俘,这能说得通。但越是没有问题,儿臣越觉得不对劲,就像是后背的瘙痒,手够不到,所以让人不自在。” 魏皇立即笑了,说道:“朕和萧焱也算几十年的敌人了,知道他的厉害,所以朕和你一样,也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萧焱没死。” “那儿臣去一趟火场,检查一遍现场?”凌宁提议道。 魏皇道:“好!过会你去一趟。” 凌宁立即领旨,就在这时,凌宁想起一事来,便道:“父皇,也不是说昨晚一切都没有问题,有一处,儿臣觉得不对劲。” “什么疑点?”魏皇问道。 凌宁道:“萧焱将儿臣击出火场后,而他葬身火海之前,对儿臣说了一句好好保重。而当时的萧明锐还未被杀,萧明锐是他的儿子,他临死之前,却没有看向萧明锐,没有一句话要说。就算他们父子常年未见,父子之情淡薄,但毕竟是父子,临死之前,不该看一眼自己的儿子吗?换做父皇...额...” 话没说完,凌宁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奶奶的,这个例子举得真好,简直是往火坑里跳。 魏皇听后,没有责怪凌宁的冒失,而是沉吟了片刻,说道:“其实以萧焱的性情,临死之前不看自己的儿子,并不奇怪。但对你说的那四个字,却让朕觉得不对劲。” 这次轮到凌宁纳闷了。 萧焱临死前对自己的外甥说句好好保重,这能有什么问题。 “父皇,好好保重这四个字有什么问题吗?”凌宁便问道。 魏皇回道:“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也许是人之将死,所以才说了这句话。”凌宁给出了个理由。 魏皇没有再深究这个问题,而是感慨道:“归根结底,还是萧焱和肃公子死得太简单,让朕和你都有些无法认可这个结果,所以才会有现在的讨论。” 凌宁赞同点头。 这就好比武林第一的至尊,无数人挑战都败在他的手下,无人是他的对手。 但是突然有一天,几名二流高手杀了这位武林第一的至尊,那些败给这位武林至尊的武林高手们,肯定不能接受武林至尊被杀的事实。 现在的魏皇和凌宁就是这种心情。 “父皇,既然玉肃渊没有问题,那对他还有必要那么警惕和防备吗?”凌宁好奇问道。 魏皇道:“他没有问题,自然就没必要防备了,不过他刚刚停职,还不能官复原职,让他继续调查玉将理的死因吧,就算最后什么都查不到也没关系,到时候给他些补偿。” 玉肃渊是个将才,帝国的发展需要新的将才血液补充,所以能器重,自然还是要器重的。 随后,凌宁和魏皇离开了东厂,魏皇回宫,凌宁则去了昨晚的火场。 大火早已扑灭,整个暖厅被烧成了废墟。 禁军校尉禀道:“宁王殿下,在暖厅的废墟内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 “带本王看一下。”凌宁道。 禁军校尉迟疑了一下,回道:“殿下,死者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比较惨烈。” “没关系。”凌宁坚决道。 禁军校尉立即引路,来到了尸体旁。 凌宁掀开尸体上的白布,一股子焦味扑面而来,只见布下的尸体何止是面目全非,甚至可以说不成人样了,有些地方骨头都烧黑了,想从尸体上辨别出是不是萧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凌宁还是将白布掀开,查看了尸体的长度和体型。 而这一算,竟然和萧焱很接近。 另外,活活烧死和死人被烧的状态也是不一样的,眼前这具尸体就是被活活烧死的。 所以这具尸体,很可能就是萧焱。 “真的是你吗?难道真是我多虑了。” 凌宁喃喃自语,随即盖上了白布,让禁军将尸体好好安葬,算是对他最后的心意吧。 随后,凌宁回宫,将验尸的结果告诉给了魏皇。 魏皇听后,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就像是突然失去了某个乐趣。 “你这次立大功,接下来半个月便好好歇息吧,等着完婚,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京都了。” 魏皇对凌宁说道,然后挥挥手,让他告退。 凌宁拱手告退,直接出宫去了。 回宁王府的路上,凌宁突然改道,去了长孙霸和典威那里,见面后,便将萧焱、萧明锐之死的消息告诉了两人。 两人当年都是大夏皇宫八校尉之一,深受萧焱恩情,如今萧焱死了,也该把情况告诉两人。 两人听后,皆是唉声长谈,万分惋惜。 凌宁则突然想起一事,便好奇问道:“对了,萧焱的妻子是谁?” 长孙霸回道:“太子妃名叫崔青鱼,出身清河崔氏。” 清河崔氏和陇西李氏、太原王氏一样,都是顶级的门阀,但可惜,随着大夏国被灭国,清河崔氏沉寂了下来。 凌宁一直以为是清河崔氏没落了,但是现在看来,恐怕和前朝太子妃有关联,受了殃及之罪。 “那崔青鱼还在人世吗?”凌宁又问。 长孙霸摇了摇头,道:“已经去世了,生下孩子后便去世了。” 凌宁点了点头,随即问道:“萧明锐对京都如此熟悉,而且狡兔三窟,有大量的房产,那么萧明锐很可能是在京都城内长大的,那他的家在哪里,他伪装的身份又是谁?” 是啊,萧明锐虽然死了,那他伪装的身份又是谁呢。 461:秦王留下的神秘物品 是啊萧明锐虽然死了,但是还有很多疑点没有弄清楚。比如这二十多年来,他伪装的身份是谁? “清河崔氏在京都可有族人生活?”凌宁问道。 长孙霸和典威摇了摇头,他们对清河崔氏并不熟悉。 凌宁便道:“那就查一查。” “是,殿下。”两人立即将此事记在心中,并立即着手调查。 随后凌宁离开,准备返回宁王府,途经人多的茶肆时,凌宁脚步一顿,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站在人群外面,侧耳倾听。 “真的假的,燕王殿下竟然在秦王殿下刚死的时候,就逼迫秦王妃,要霸占兄嫂,不是说燕王殿下和秦王殿下关系最好吗?” “千真万确的事,不然的话,陛下为何要幽禁燕王?” “肯定是真的,至于两位殿下关系最好,嘿嘿,就因为关系好,才会觉得嫂嫂最美。” “秦王妃很好看吗?” “好看?用这两个词来评价秦王妃,那简直就是羞辱。我有幸远远地看过一眼,美若天仙,不怪燕王会心动。” “但毕竟是兄嫂啊,怎么能做那种事。” “就因为嫂嫂,才刺激嘛,嘿嘿…” “…” 议论的内容越来越放肆,已经开始聊骚了。 凌宁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在坊市中大肆宣传,显然,这是太子的手笔,他不会坐视燕王又开始蹦跶,于是违背陛下的封口令,将燕王逼迫兄嫂的事情传播出去,从而让燕王名声尽失。 不得不说,这招很歹毒。 一个德行有缺,名声有失的皇子,还有资格继承皇位吗? “陛下让燕王去向秦王妃赔礼道歉,不知有没有道歉。如果他知道太子把他的行为散播出去,恐怕会气急败坏吧。” 凌宁嘿嘿一笑,随即也不想回府了,直接去了秦王府那里,通过安插的护卫,他悄悄进入秦王府,见到了萧玉笙。 “你来了!” 萧玉笙看到凌宁后,立即面露欢喜之色。 自从上次坦诚相见,共赴巫山,两人已经好几日没见了,这让尝到爱情甜头的萧玉笙对凌宁格外思念,如果凌宁再不来找她,她就要去宁王府主动献身了。 看着萧玉笙激动的双眸,凌宁笑着问道:“想我了?” 萧玉笙点了点头。 凌宁致歉道:“抱歉,这几日太忙,陛下安排了任务。这不刚刚忙完,就来见你了。” “不必向我道歉,大事要紧!那你今晚,还回去吗?”萧玉笙期待道。 凌宁尝过了萧玉笙的滋味,也是食髓知味,不知餍足,所以便道:“不走,今晚好好陪你。” “太好了。”萧玉笙开心不已。 两人移步软榻,萧玉笙看凌宁略有倦意,于是替他按摩双腿。 凌宁问道:“陛下让燕王前来向你赔礼道歉,他来了吗?” “还未曾来,那他要来的话,我该如何应对?”萧玉笙问道。 一听燕王没来,凌宁便知道是燕王听到了丑事泄露的消息,所以根本顾不上前来赔礼谢罪了。 凌宁便将从坊间听到的事情告诉给了萧玉笙,然后安慰道:“玉笙,太子为了对付燕王,不顾陛下的封口令,将燕王逼迫你的事情传了出去,坊间已经传疯了,此事会影响你的心情,切勿在意。” “没关系,之前就谣传我被前朝余孽侵犯,导致秦王和我疏远,我早已不在乎那些谣言了。”萧玉笙洒脱一笑,她已经想明白了,人活着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那些谣言。 如果被谣言控制情绪,那就是谣言的奴隶。 看到萧玉笙如此潇洒,凌宁这才放心,并道:“这次太子是杀敌三千,自损八百,你且等着瞧,陛下会替你出气。” “你的意思是陛下会降罪太子?”萧玉笙诧异道。 凌宁道:“如果陛下没有下封口令,那太子如何散播,都没有关系。但是现在陛下下了封口令,他却明目张胆地破坏,那就坏了陛下定下的规矩,而这恰恰不是陛下能容忍的。所以等着瞧,陛下会让太子付出代价的。” “只要不牵扯到你就行。”萧玉笙回道。 凌宁拉起萧玉笙的玉手,亲吻她的手背,说道:“放心好了,我与世无争,既不夺权,也不结党,就算陛下要撒气,也撒不到我的身上。” 萧玉笙点了点头,下一刻,她脸上闪过几分犹豫之色。 “怎么了?有话就说,咱俩之间早已亲密无间,不分你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凌宁笑着说道。 萧玉笙脸颊一红,这才说道:“我知道,作为皇子都对皇位有念想,秦王如此,燕王如此,恐怕在外就藩的楚王和赵王亦是如此。那你呢?” 楚红袖她们知道凌宁的野心,但是萧玉笙不知道。 在萧玉笙的眼中,凌宁并未流露出对皇位的野心,但是就像萧玉笙说的那样,身为皇子,怎么可能对皇位没有念想呢? 而面对萧玉笙的询问,凌宁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身为皇子,谁不想登临大统。但众多皇子中,我的身份是最不可能的,即便是没有前朝血脉,就凭我的根基,连楚王、赵王他们都不如,又怎么和太子、燕王争夺呢?” 虽然萧玉笙是凌宁的女人,但凌宁依然不会告诉她自己真正的实力,莫说她了,即便是楚红袖、韩月如她们也不知晓。 看到凌宁主动承认自己的野心,萧玉笙很开心,便道:“我一介女流,帮不到你。秦王一系的官员也都投靠了燕王,我也无法帮你拉拢他们。不过我整理秦王的书房时,发现了一个秘密暗格,里面放了不少资料,应该都是秦王收藏的,我觉得对你应该有用,要不你看看?” “哦是吗?东西在哪里?”凌宁立即来了兴趣。 秦王是突然遇害,手中掌握的秘密根本没处理,说不定还真有好东西呢。 萧玉笙立即起身去拿,不一会,就抱着一个木盒子走了过来,放在了茶桌上。 “都在这里了,你看看吧,我没有翻看过,怕看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萧玉笙说道。 凌宁点了点头,于是打开了木盒子。 462:感谢秦王的馈赠 萧玉笙的卧室内。 当得知秦王有个秘密暗格,暗格中有不少好东西后,凌宁有些兴奋,立即让萧玉笙将东西拿了过来。 只见萧玉笙抱来了一个木盒子。 凌宁搓了搓手,有种开盲盒的即视感,他暗暗期待,希望里面的东西有价值,正好当做自己替他照顾妻子的补偿。 随后,凌宁打开了木盒子,只见最上面的,是几张地契。 凌宁数了一下,一共六张地契。 秦王可是皇子,母亲华贵妃的母家也是世家门第,所以秦王的家底深厚,房产地契这种东西,更是数不胜数。 但是现在呢,偏偏有六张地契被专门藏了起来,这说明这六个地方是秦王的秘密资产,外人根本不知道。 凌宁来了兴趣,立即查看地契的内容,发现其中四张地契都在京都城外,距离京都城都不远,也是二三十里路程,但是位置却有些偏僻,不靠近官道,所以凌宁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 至于另外两张,距离京都城就有些远了,差不多一两百里,依然在京畿之地内,并且每张地契的面积竟然达到五六百亩。 当然了,秦王不会因为地大,就对这两块土地如此重视,一两千亩的土地对其他人而言价值巨大,但对赫赫的秦王而言,算个屁啊。 所以能被秦王重视的不是地大,而是地里或者地上有什么。 “看来得派人好好查一查这六个地方,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凌宁便将六份地契叠了起来,然后收入了怀中。 继续往下看。 地契下面,是一本花名册,打开后是密密麻麻的名字,原来是秦王一系的官员名单,从上往下记录,非常详细,最小的官职到各部的员外郎,再往下的官职就是小虾米,就不配记录在上面了。 凌宁翻看后,惊叹不已,秦王积蓄多年,追随他的官员众多,不仅在朝廷,还包括地方官吏和各军。 这么多的人脉,绝不是凌宁能相提并论的。由此也证明了,凌宁不留在京都而去边关抓兵权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不过这本花名册对凌宁没啥作用,因为这上面的人差不多都投效了燕王。 想来燕王也有这样一本花名册。 当然了,凌宁用不着,可以把花名册以匿名的方式送给太子,太子可不清楚秦王暗中招揽了哪些人,有些投效秦王的官员是隐藏起来的,所以把花名册交给太子,太子可以精准打击报复。 只要能让太子和燕王斗得惨烈,就是凌宁喜闻乐见的。 放下花名册,凌宁继续翻看木盒子的东西。 下一刻,凌宁目光一凝。 只见花名册下面,放着一本笔记,打开后,里面记录了很多官员的罪证,上到六部尚书,下到地方的主官,还有军中的蛀虫,一条一条,罪行累累,简单数一下,足足三十六人。 刚刚看到秦王的花名册,让凌宁眼馋不已,无法将那些官员收为己用,但是现在有了这个笔记,那就不同了,收买和威胁哪个好用? 当然是威胁好用。 手中拿着他们的把柄,他们自会听话,因为这笔记上的每条罪名,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比如工部尚书,一个看起来兢兢业业的实干派,谁知背地里却喜欢养猫。 乍听起来,养猫是很正常的爱好,谁还不喜欢小动物呢,但他养的不是真猫,而是妙龄少女扮演的喵咪。 所以秦王便送给工部尚书一个宅子,里面养了十几个妙龄少女的喵咪,她们像猫一样爬行,屁股上还挂着猫尾巴,带着猫耳朵,身上也不穿衣服。 每当工部尚书疲倦的时候,就喜欢去撸猫,但他撸猫不是用手,而是用鞭子抽打,有时候下狠重了,抽死一两个,便直接沉入后宅的枯井中。 “禽兽不如啊。” 凌宁目光一冷,这哪是笔记,这是令人发指的犯罪记录。 一旁的萧玉笙问道:“殿下,怎么了?” 凌宁便将笔记递给了萧玉笙,萧玉笙看过后,脸色一白,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夫君为了拉拢朝臣,竟然不把人命当回事。 难道为了皇位,就可以草菅人命吗? “殿下,能不能救救这些可怜的女子?”萧玉笙恳求道。 凌宁念头一转,自己不是没有势力吗? 可以借此机会,建立自己的势力。 比如扳倒这位工部尚书,然后扶持自己的人上去,到时工部尚书就是自己的人了。 当然了,扳倒这位工部尚书之前,还是要先布好局,保证自己扶持的人可以上位,不然的话,就是给太子做嫁妆。 此事可以去找欧阳牛马,他熟悉其中门道。 念头只在转瞬间,凌宁立即对萧玉笙说道:“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拯救这些可怜的少女。” 看到凌宁如此正义凛然,萧玉笙开心不已,这才是她梦想的夫君啊。 而凌宁的注意力又放在了笔记上,里面各种罪证都有,像收受贿赂、侵占百姓土地、草菅人命这些罪名,都算是普通的了。 随后,凌宁放下了笔记,又看向木盒里,只见最下面放着一块古怪的令牌,令牌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非常有辨识度,正面刻着一个“狱”字,背面刻着“如君亲临”四个字,看起来,像是某种身份的象征。 凌宁将令牌递给了萧玉笙,问道:“玉笙,你见过这个令牌吗?” 萧玉笙端详后,摇了摇头,道:“从未见过,我从不过问秦王的事情,但能被他如此隐蔽地收藏,必然有重要的价值。” “言之有理,说不定将来有大用。”凌宁点头道,然后指着盒里的所有东西,又道:“玉笙,那这些东西我都拿走了?” “本来就是给你的。”萧玉笙回道。 凌宁招了一下手,让萧玉笙来到自己身边,然后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贴心的抱着,说道:“感谢二哥,给我留下那么多礼物,当然了,最好的礼物还是嫂嫂。” “怎么又叫我嫂嫂了。”萧玉笙身体发软,红着脸提醒,每次听到这个称呼,都让她觉得羞臊。 凌宁笑道:“本来就是,你和秦王又没有和离。” “没有和离,是最令我后悔的事情。”萧玉笙面露哀愁,因为她知道凌宁即将离京,但她离开不了这里。 凌宁立即低下头,吻在了萧玉笙的红唇上,化解她内心的忧愁。 萧玉笙热情的回应,表达内心的爱意。 片刻后,凌宁抱起了萧玉笙,走向了床榻。 又是一个美妙的夜晚啊。 463:魏皇的质问 次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凌宁悄悄地离开了秦王府,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找到长孙霸和典威,让他们调查一下秦王珍藏的那六份地契,看看秦王在那里做了什么。 而长孙霸和典威也按照凌宁的吩咐,查到了清河崔氏在京都的情况。 “殿下,清河崔氏落寞,如今只有一个分支住在京都。对方名叫崔万里,并无官职,不过家境殷实。调查中发现崔万里有个儿子,对外宣称在外游学,一直不在京都,年龄和萧明锐相同。”长孙霸回道。 凌宁微微皱眉,难道萧明锐表面伪装的身份,就是崔万里的儿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都形成了闭环,另外萧明锐和玉肃渊、乾国公府,也没有任何关系。 “难道真是我多虑了,萧焱父子俩真的死了,是我太谨慎,所以才一直不相信这个事实?” 凌宁忍不住自问,并且很想去相信萧焱父子俩已经毙命的消息,但是心中的不对劲感觉始终缠绕于心头。 “萧焱在我眼前葬身火海,尸体也找到了,怎么作假?” 凌宁苦笑一声,随后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件事,随即去见了欧阳牛马。 见了面,凌宁开门见山道:“欧阳大人,本王离京在即,有件事,需要你帮本王斟酌。” “殿下请吩咐。”欧阳牛马恭敬道。 凌宁便将秦王的笔记拿了出来,递给了欧阳牛马。 欧阳牛马看后,震惊且愤怒,然后气愤道:“殿下,这里面有不少人和微臣相熟,表面看起来正派,没想到行为如此丑恶,太让人气愤了。” 懂事的欧阳牛马并未询问凌宁这份罪证从何而来,凌宁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说出自己的目的:“本王看后,也是气愤不已,朝廷中竟然藏匿着这么多害虫。本来本王是想把册子直接交给陛下,但是后来想想,还是没有那样做。虽然陛下会彻查,会狠狠处理这些人,但是最后,燕王和太子会为了那些空出的官职,再次展开争夺,又是一场新的贪污受贿。与其如此,不如培养其他人。欧阳大人可有合适的人选?” 欧阳牛马知道凌宁的野心,立即明白凌宁要借此机会,培养自己的心腹,于是他掂量着册子,说道:“殿下,这册子上有三十多人,想要将他们全部取而代之,并不易操作,只能徐徐图之,慢慢来。殿下如果信任微臣,这个笔记交给微臣,微臣来操作,绝不会让殿下失望。” “哈哈哈...本王正有此意,毕竟本王即将离京,很多事情没法亲力亲为,有欧阳大人替本王分担,本王也能放心离京。”凌宁笑道。 朝中无人,一直是凌宁的短板,不是凌宁不想拉拢朝中官员,而是他起步太晚,朝中官员已经被瓜分完了,再去撬墙脚,难度大不说,还会引起太子和燕王他们的敌视,所以凌宁一直没有那样做,而是把精力都放在了凉州。 但是现在秦王送来了台阶,有了台阶不踩,那就是暴殄天物。但凌宁离京在即,所以让欧阳牛马代做这件事,是最便利的。 等凌宁离开京都后,欧阳牛马替他培养势力,既不会引起太子、燕王的注意,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可谓是两全其美。 接下来,两人又交谈了其他事情,相谈甚欢。 晌午时,凌宁还专门在欧阳府上用了午饭,吃饱喝足后,才返回宁王府。 他准备回去好好陪陪媳妇们,谁知刚到府门前,就看到了门前焦急等候的内侍。 “宁王殿下,奴婢终于等到你了。”内侍连忙上前行礼,仿佛见到了亲人。 凌宁问道:“有事?” “回禀殿下,陛下急召,还请殿下立即入宫。”内侍回道。 凌宁又问:“陛下心情如何?” 内侍深知自己不该回答,但是想到宁王殿下的凶名,于是低声道:“盛怒。” 凌宁立即心领神会,知道陛下因何生气了,于是回府换身衣服,这才入宫。 来到养心殿后,就见魏皇面容冷酷,端坐在龙椅上,太子和燕王站在殿内,太子面无表情,眼观鼻、鼻观心。燕王则不时乜向太子,强压心头怒火。 “儿臣拜见父皇,见过太子殿下和燕王。”凌宁拱手行礼,问道:“不知父皇召见儿臣,所为何事?” 魏皇直接问道:“你可听说了京都城内热议的话题?” 凌宁摇了摇头,道:“儿臣向来不关注民间话题,无外乎是些闲谈,不知是什么话题,竟然让父皇都听说了?” “朕曾下过封口令,禁止对外宣扬燕王的错事,会有损皇家颜面。现在倒好,整个京都城内热议如潮。”魏皇冷声说道。 凌宁下意识看向了太子。 太子注意到了凌宁的目光,心中暗骂,的确是自己命人散播的,但是宁王你直接看向孤,是不是太过分了。 所以太子狠狠剐了凌宁一眼。 凌宁故作恍然,连忙移开目光,然后回道:“父皇不会认为是儿臣散播的吧,儿臣绝对没有做这种事,还请父皇明察。” 魏皇冷冷道:“当时在场只有你们几个,总有一人做了此事。敢违背朕的命令,真是好大的胆子。” 说到最后,魏皇的语气透着森严,看得出来,魏皇是真的生气了。 凌宁立即回道:“反正不是儿臣,儿臣谨记父皇的命令,不敢违背。” “那你的意思是太子散播的了?”魏皇立即问道。 显然,魏皇也怀疑太子,甚至肯定是太子所为,但是没有证据,只能叫过来敲打训斥。 面对魏皇的质问,太子连忙回道:“请父皇明鉴,儿臣这几日感染了风寒,一直待在东宫休养。另外父皇下了封口令,儿臣绝不敢违背,还请父皇明察。” 魏皇冷笑道:“你们俩都不承认,难道是朕散播的?” 就在这时,凌宁却说道:“父皇,除了儿臣和太子,其实还有嫌疑人啊。比如秦王妃、张总管、杨统领,对了,还有燕王。” “本王?六弟,我岂会害我自己!你不要乱说!”燕王立即瞪向凌宁。 张贤和杨烈对视一眼后,立即乖巧地跪了下来,他们父子争吵,殃及池鱼啊。 反观太子,感激地看向凌宁,就喜欢凌宁这种搅浑水的做法,不枉自己送他一对美丽的双胞胎。 464:若是儿臣所为,甘愿诛三族 养心殿内。 太子感激地看向凌宁,因为凌宁把水搅浑,就是在保护自己,不枉自己送他一对漂亮的双胞胎。 燕王则瞪向凌宁,面露不悦之色。 这时候,魏皇冷笑道:“宁王,那你觉得是谁违背了朕的命令?” “除了儿臣,他们皆有可能,儿臣的建议是重罚,不可姑息。连父皇专门强调的命令都敢违抗,这简直是罪加一等,无法无天。而且此人还在挑衅父皇,他就笃定父皇找不到证据证明是他传播,所以才有恃无恐。”凌宁立即回道。 此话一出,太子面露僵色,显然没想到凌宁竟然火上浇油。 燕王也不再怒视凌宁,趁机说道:“是啊父皇,宁王说的没错,此人不遵父皇命令,故意违背,简直就是挑衅父皇的威严,而且还有恃无恐的挑衅。” 魏皇点了点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太子,让太子如芒在背。 太子又不傻,自然知道陛下怀疑的对方就是自己,他没有当面质问,只是给自己保留一些颜面。 下一刻, 魏皇突然对凌宁说道:“你也有嫌疑,为何敢说一定不是自己所为?” 凌宁回道:“儿臣可以发毒誓啊,若是儿臣所为,甘愿被父皇诛三族。” 太子:?? 燕王:?? 魏皇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盯着凌宁,并道:“宁王,你的疯傻之病又犯了?” “儿臣没病,只是在告诉父皇儿臣是清白的。”凌宁说道。 魏皇蔑了凌宁一眼,谁知紧接着,又看向了太子,问道:“太子,那你敢发誓吗?” 此话一出,太子暗叫不好,他嘴唇微颤,根本说不出话来。 毒誓这种东西,宁可信其不可信其无,尤其是太子这种惜命的人,更不敢去尝试。 而他的犹豫,已经说明了他的心虚。 看到这一幕,燕王心中大喜,心想还是宁王有办法,立即让太子不打自招。 凌宁一副不怪我的表情,表示我只是自己要发毒誓,谁会想到陛下会让太子发誓,所以这事不赖我。 看到太子沉默,魏皇挥了挥手,说道:“太子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凌宁等人立即告退。 接下来,魏皇和太子要进行父子间的深入交流,相信这次的交流,肯定会让太子受益匪浅。 虽然魏皇会惩治太子,但是燕王却笑不出来,因为他的名声已经出现了污点,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减少损失。 所以燕王急匆匆返回了王府,而在书房中,一个儒雅中年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此人正是秦王的谋士赵公明。 秦王遇害后,赵公明便投入燕王门下,被燕王极其看重,视为心腹。 其实秦王没出事时,燕王就私下接触过赵公明,不过没有直接招揽,而是表达了对赵公明的敬佩之意。 赵公明素有谋略,自然也看出了燕王的野心和城府,甚至还在秦王之上。但赵公明从未将燕王的野心告诉秦王,这便是他的私心。 正因为这个私心,随着秦王遇害,赵公明才能立即拜入燕王门下,并且深得燕王的器重。 “殿下回来了,情况如何?”赵公明拱手行礼,然后询问道。 燕王便将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赵公明听后,忍不住说道:“宁王不可小觑!” 燕王则道:“宁王不足为虑,他有前朝血脉,这是他最大的障碍,所有皇子都有可能继承皇位,唯独他排在最后。眼下是如何解决百姓对本王的热议,挽回本王名声的损失。先生可有办法?” 赵公明道:“如今百姓议论纷纷,严重影响殿下名声,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止住议论,若是能说服秦王妃,配合殿下演一场戏,那么议论不告自破。” 燕王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道:“陛下交代过,禁止本王招惹秦王妃,更何况秦王妃也不会同意,此法虽然最好,却没有可行性。” “如果不能止住百姓的议论,那就把水搅浑,拖其他人下水,尤其是太子,把他拖下水,还有宁王。当所有人都有问题时,那就都没有问题。”赵公明提议道。 燕王立即赞同道:“这个办法好!而且拖太子下水最容易,之前秦王就做过这件事,派人散播谣言,说太子之子非太子亲生,可以利用这一点添油加醋,制造更大的谣言。至于宁王那里…本王一时想不到污蔑的办法。” “殿下,属下听说李晴儿和楚红袖她们关系亲近,最近李晴儿更是借住于宁王府中,所以这不就是现成的谣言?”赵公明说道。 燕王眼前一亮,当即说道:“好主意!宁王和原太子妃苟合,哈哈哈,百姓闻之,必然热议,再加上太子身上的丑闻,必能搅乱整个京都。” 这时候,赵公明拿出一张信封,呈给了燕王,并道:“燕王殿下,这是今日刚刚收到的匿名书信,有人将此信用弩箭射在燕王府的府门之上,属下斗胆,打开了这封信,信上的内容,恰恰是关于太子侧妃和太子之子的。” 燕王立即打开信封,抽出信来,只见信上,介绍了太子侧妃赵金莲和詹事府少詹事方颂文如何苟且生下了大魏的皇孙。 并且还介绍了赵金莲和方颂文是如何迷晕太子,如何当着昏迷的太子苟且,所以才能瞒过整个东宫。 信上内容写得细致且仔细,甚至连赵金莲和方颂文勾结的过程,甚至是姿势都描写了一番,看得燕王大呼过瘾。 这就是文字的魅力,有时候文字对画面的塑造,比眼前所见还让人兴奋。 燕王看后,立即说道:“把信上赵金莲和方颂文苟且的细节抄录下来,抄个成百上千份,撒到京都城中,本王要让太子尝尝什么是耻辱。” “殿下,这封信是何人送来,这是个大问题。”赵公明则关心这封信的由来。 燕王道:“眼下没工夫关心这个,对方想利用本王对付太子,既然如此,那就让对方美梦成真。” “是,殿下。”赵公明不再多说,立即下去安排。 … 没人知道陛下是如何训斥太子的,反正太子离开养心殿后,就返回东宫,对外宣称染病,开始了休养。 而接下来几日内,更加劲爆的消息开始在京都城内蔓延,百姓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不停地热议。 凌宁这几日甚是悠闲,距离他离开京都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而和叶清玄完成,也仅有八日。 但就在这时,一条流言蜚语传入了凌宁耳朵里。 “坊间百姓议论本王和李晴儿有染?” 凌宁听到消息后,惊讶不已,显然没想到这瓜吃到了自己身上。 465:爱情动作小说的男女主角 凌宁也没想到,吃瓜竟然吃到自己身上,竟然有人散播了自己和李晴儿有染的谣言! 额...好像散播的不是谣言,而是事实。 “百姓是如何非议的?”凌宁兴奋问道,第一次做绯闻男主角,凌宁甚是激动。 徐坤则道:“殿下,关于殿下的议论,只是捎带的,百姓似乎不相信殿下和李夫人有染,百姓现在议论更多的还是太子侧妃赵金莲和詹事府少詹事方颂文的奸情。” “凭什么不相信本王和李晴儿有染!”凌宁气愤不已。 徐坤解释道:“殿下疯傻之时就藩,两年后才回京都,回来仅有两个月,时间太短,而李夫人身居东宫之中,两个没有交集的人又怎么有染呢。百姓们觉得自己不傻,这一听就是谣言,所以不信。相比下来,赵金莲和方颂文迷晕太子,然后当着太子的面做苟且之事,更加刺激,话题性更强。” 凌宁只能接受这个事实,接下来,只能吃太子的瓜了。 此刻的东宫之中,冷若寒冬。 太子刚被魏皇训斥个狗血喷头,躲在东宫改过自新,谁知宫外的谣言如狂风暴雨席卷而来。 以前就有这方面的谣言,太子并不在乎,认为是秦王的下三烂手段,但是这一次和之前不同,这一次更加阴毒,不仅指出了赵金莲是和方颂文私通,还把两人私通过程详细描述,仿佛亲眼所见,写得是绘声绘色。 太子深知,这是燕王的报复,自己让他名声尽丧,他也让自己丧失声誉,但是这一次,他却无法像以前那样再把谣言当成假的,因为经过上次李晴儿的暗示,再结合他当着赵金莲和方颂文的面服用五石圣散后,的确有昏睡的情况,让他不得不去怀疑这件事。 所以太子立即命人叫来了赵金莲。 “殿下,你找臣妾啊。”赵金莲摇曳走来,脸上带着欢喜笑容,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坊间爱情动作的女主角了。 下一刻,太子一巴掌扇在了赵金莲的脸上。 啪的一声,掌声清脆。 赵金莲立即捂着脸颊,一脸意外地看着太子,然后将心中的怒气忍下,立即跪了下来,装作楚楚可怜,问道:“太子殿下,是臣妾哪里做得不对,惹殿下不悦了吗?” 太子弓着身子,捏住了赵金莲的下巴,问道:“你生的儿子,到底是谁的种?” 赵金莲的瞳孔剧烈收缩,然后说道:“殿...下,孩子当然是殿下的孩子,殿下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太子松开她的下巴,将外面疯传的爱情动作小文章甩给了赵金莲,喝道:“自己看!” 赵金莲连忙拿起文章观看,这一看,内心立即掀起狂风暴雨,因为文章上所写内容竟然和现实情况一模一样。 但能冒着诛三族的风险行苟且之事,赵金莲的内心承受力是非常强的,她连忙摇头,泪眼婆娑道:“殿下,这纸上内容皆是诽谤,臣妾对殿下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和他人私通。这必然是歹毒之人的污蔑,就是要陷害臣妾,还请殿下明察。” 太子盯着赵金莲,想从她的表情上看出端倪,但可惜,他并没有看出异常。 就在这时,亲卫率段修德来禀,说是方颂文求见。 太子立即召见了动作里的男主角。 方颂文入殿后,看到了跪在那里悲戚的赵金莲,这种时候,两人不敢有任何的眼神交流,以免让太子察觉。 只见方颂文入殿,直接跪在了太子面前,然后举起匕首,说道:“太子殿下,敌人歹毒,诽谤侧妃娘娘和微臣,微臣深知谣言之可怕,为了证明清白,微臣愿以死谢罪,证明微臣的清白!” 话音落下,方颂文抽出匕首了。 太子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皱。 下一刻,方颂文竟然真的将匕首刺向了心脏。 噗嗤! 匕首刺进了肉里,鲜血流出,染红了衣裳。 看到这一幕后,赵金莲心头一颤,她很想扑过去,查看方颂文的伤势,但是她明白,自己绝对不能那样做,一旦做了,便是不打自招,所以赵金莲只能乖乖跪着,不在乎方颂文的生死。 太子也是一惊,显然没想到方颂文如此决然,竟然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难道真是自己中计了? “快快,去请太医。”太子来不及多想,立即对段修德说道。 段修德立即派人去找太医,万幸东宫内就有太医,随时伺候太子,所以很快赶了过来,检查了方颂文的伤势。 检查后,太医为方颂文拿出匕首,处理伤口,然后包扎了起来。方颂文似乎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 处理完伤口后,太医禀道:“启禀太子殿下,方大人真是命大啊,如果匕首再往旁边挪动一寸,便会刺破心脏,那时即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回天乏力。现在方大人的情况已经控制住了,只要好生休养,便不会有性命危险。” “孤知道了,辛苦你了。”太子点了点头。 太医告退后,太子看向了一直跪着的赵金莲,说道:“起来吧。” 赵金莲这才起身,但因为跪的时间太长,双腿发麻,根本站立不稳,模样看起来甚是可怜。 太子叫来宫女,扶住了赵金莲,语气缓和道:“下去好好休息吧。” “臣妾明白。”赵金莲立即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太子这关已经熬过去了。 谁知就在赵金莲离开时,内侍匆匆赶来,急忙向太子禀道:“太子殿下,陛下传旨,命殿下即刻前往养心殿。” “可知是何事?”太子问道。 内侍回道:“以中书令齐大人为首,户部尚书孙大人、黄门侍郎李大人等人陪同,一同求见陛下。具体是什么事情,奴婢也不知。” 太子一听都是燕王一系的官员,立即知道这是燕王要落井下石,他心中泛起杀意,恨不得将燕王大卸八块。 另外事情仓促,太子根本没办法做其他准备,只能立即前往养心殿,瞧瞧燕王到底要搞什么鬼! 与此同时,凌宁也听说了燕王召集官员入宫面圣,显然要对付太子,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能少得了凌宁呢。 所以凌宁换上王袍,屁颠屁颠入宫。 466:滴血认亲! 当凌宁赶到养心殿时,好戏已经开始了。 中书令齐云山将坊间百姓热议的流言蜚语禀告了魏皇,并道: “陛下,自从赵侧妃诞下皇孙后,关于皇孙的谣言就一直没有停止过,这一次的诽谤更是可怕,百姓议论纷纷,严重影响到了太子以及皇家颜面,已经到了必须彻查和处理的地步。” “首先,必须彻查清楚是何人传播的谣言,抓到后,严惩不贷。” “其次,以朝廷的名义,昭告天下说明情况,止住谣言,挽回朝廷的颜面,恢复太子殿下和赵侧妃的声誉。” 紧接着燕王出列,补充道:“是啊父皇,常言人言可畏,太子乃是储君,若是无法消除谣言,让谣言越演越烈,甚至会动摇国本。” 随着燕王出列,其他燕王一系的官员纷纷站出来附议。 看到这一幕,太子的脸色阴沉,难看得要命。 还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一切都是燕王搞的鬼,现在却站出来装好人,太子真想跳起来抡起巴掌,狠狠地扇在燕王的脸上。 魏皇点了点头,一副赞同燕王的意思,然后看向太子,说道:“太子,谣言是针对赵侧妃和方颂文,但目标是你,你有什么想法?” “父皇,儿臣相信赵金莲和方颂文之间的清白,这是某人居心叵测,故意陷害。另外,清者自清,无需解释。”太子回道。 燕王忙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虽说清者自清,但三人成虎的道理,太子不会不懂吧。满朝文武相信太子殿下,但是天下百姓相信吗?若是不加以解释,大魏的储君将沦为笑话。” 太子冷冷道:“那燕王想让孤如何向天下百姓解释,对天起誓吗?” “办法很简单,只需做一件事情,所有谣言都将不攻自破。”燕王笑着说道。 此话一出,凌宁眼前一亮,因为他猜到燕王在玩什么把戏了。 这时,魏皇问道:“燕王,说出你的办法。” 燕王当即说道:“父皇,儿臣觉得可以当着殿内官员的面,让太子和皇孙滴血认亲,只要证明两人是父子关系,便可止住天下议论之口。” “是啊陛下,可以滴血认亲。”齐云山附议道。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 众多官员附议,要求滴血认亲。 魏皇目光深邃,他扫过燕王后,又看向了太子,问道:“太子,你觉得呢?” 此刻的太子突然有些迟疑了。 滴血认亲这件事,本该是对自己有益,只要是亲生父子就不怕滴血认亲,这绝对是自证清誉的最好办法。 明知此法对自己有益,但燕王却还敢提出来,只说明一个原因,那就是燕王笃定儿子非自己亲生。 燕王哪里来的笃定? 所以太子迟疑了。 但是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迟疑,所以太子愣了一下后,立即说道:“儿臣觉得可行。” 随着方颂文不惜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太子对赵金莲和方颂文又重新恢复了信任。 而看到太子点头答应,魏皇当即对张贤说道:“派人把皇孙抱来。” 张贤立即安排人赶去东宫。 此时的东宫,赵金莲在房中踱步,担心方颂文的情况。这时候,贴身丫鬟返回,说方颂文刚刚苏醒,并无大碍,赵金莲这才放心。 谁知下一刻,养心殿的内侍求见,直接说明来意:“奴婢拜见赵侧妃,奉陛下命令,奴婢要抱走皇孙,前往养心殿。“ 此话一出,赵金莲脸色一变,立即想到燕王一系的官员都在养心殿,所以他将儿子护在身后,说道:“去养心殿干什么?他还那么小。“ 内侍道:“这是陛下的命令,请赵侧妃不要让小人难做。“ 赵金莲心中的慌意更大,她想要拒绝,但是最终,只能让开身位。 内侍立即抱起了小皇孙。 小家伙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立即哭闹不止,赵金莲还想阻拦,但是内侍已经转身离开,根本不给赵金莲机会阻拦。 赵金莲追了出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抱走。而随着儿子的远去,她越来越慌,最终一咬牙,跑去了客房,推门而入。 此时的方颂文松了一口气,他假装以死明志,终于让太子放下了怀疑,但他心中发寒,知道自己和赵金莲的奸情已经暴露了,搞不好,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刻,方颂文有些后悔,后悔没有事先和父亲商量,一意孤行,才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正当方颂文想要下床,尽快出宫时,却见赵金莲推门而入。 这可让方颂文心头一寒,立即小声质问:“你怎么来了?“ “放心,没人看到我来。出大事了,我不能不来。“赵金莲立即说明了来意,并将儿子被抱去养心殿的事情说了出来。 方颂文听后,脸色大变,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心头蔓延,他立即猜到了儿子被抱走的原因,咬牙切齿道:“魏皇要滴血认亲!“ “什么!“赵金莲一激灵,直接瘫坐地上,失魂落魄道:”那该怎么办?那该怎么办?我就不该被你蛊惑,和你苟且,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了…“ 方颂文也慌了,他厉声喝道:“别慌,一定要镇定,肯定还有办法回转,我先出宫想办法!“ 说罢,方颂文忍着伤势,朝外走去,只留下赵金莲继续瘫软地坐在地上。 而慌张的两人没有注意到窗外有人影晃动。 … 很快,皇孙被抱到了养心殿。 看着哭闹的皇孙,太子立即接过孩子,哄了一会后,便止住了哭闹。 魏皇道:“既然皇孙来了,那就开始吧,张贤,派人把滴血认亲的工具拿来。“ 张贤立即安排,很快,一名内侍取来了工具。 只见一个玉碗里面装着水,旁边还有银针。 当工具拿出来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可不是单纯的滴血认亲,而是关乎大魏的将来。 如果太子和皇孙的血液相融,证明是父子关系,那一切都还好说,流言蜚语不攻自破。 但如果血液不融呢? 血液不融,太子之子非亲生,赵侧妃和他人有染,玷污皇室血脉,这可是惊天大丑闻,同时也更加说明了,太子无子嗣的事实,到那时候,燕王一系绝对不会放过太子,必然要请魏皇废黜太子,另立储君。 所以这次滴血认亲,决定了大魏的未来。 467:血液未融,太子绝望了 养心殿内。 随着滴血认亲的工具被拿来,气氛开始变得紧张。 一方是燕王,期待着血液不融,彻底将太子钉在耻辱架上,让他没资格做储君。 一方是太子,认定血液会相融,所有的谣言都是污蔑。 最后一方是凌宁,静静地看着这场没文化真可怕的闹剧。 不过,凌宁也在考虑,如果血液不融,他到底要不要出手帮助太子。他明白血液不融的后果,很可能会让太子丢失太子之位。 常言道,只有把太子拉下马,让太子之位空缺下来,其他人才有机会坐上储君之位,但是凌宁的机会相对于燕王他们,就少得可怜。 所以太子下台对凌宁而言并非好戏。 就在这时。 燕王催促道:“太子殿下,工具已经拿来了,那就开始吧,尽快证明亲子关系,证明皇孙的正统身份,从而堵住百姓的非议,还太子和赵侧妃的清誉。” 太子乜了一眼燕王,心中对他的厌恶到了极点,随后右手拿起银针,抬起左手,对着食指拇指扎了一下,朝水里滴了一滴血。 而后,内侍端着玉碗,走到了皇孙面前,一名内侍拿起了皇孙的手臂,并举起了银针,吓得皇孙不断胡闹。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忍不住地伸出头,想要亲眼看到皇孙的血滴到碗里后的结果。 唯独魏皇静静地端坐在龙椅上,面容平静,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这时,内侍用银针扎破了皇孙的手指,稍微用力一捏,挤出了一滴血。 叮... 鲜血落入了玉碗的水中。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连太子都死死盯着玉碗,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时间仿佛静止了,整个大殿内鸦雀无声,寂静得可怕。 一秒,两秒,三秒... 两滴血液静静地悬在水中,却始终没有相融的迹象。 太子已经忍不住地屏住呼吸,额头上开始冒汗,不妙的感觉在心中蔓延,恐慌开始升腾。 反观燕王,兴奋之色已经逐渐在脸上展露,他将眼睛瞪大,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又是几个呼吸过去了,两滴血依然没有相融。 太子顿觉脑袋像爆炸似的,一片浑噩,双耳嗡嗡,全是耳鸣之声,他就像是丢了魂魄一般,愣在那里,精气神都被抽走了。 反观燕王,就差眉飞色舞,就差跳起来欢呼了。 他强忍着振奋,装作不敢置信的表情,向魏皇禀道:“父皇,这怎么可能,血液未融,难道谣言都是真的,皇孙不是太子的孩子?这,这...” 四周的官员已经顾不得礼仪,全都凑过去,当看到未融的鲜血,所有人表情各异,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太子,心想太子这下子完蛋了。 这时,魏皇说道:“把玉碗呈上来。” 张贤立即将玉碗呈上,向魏皇展示滴血认亲的结果。 看到碗中未融的血滴,魏皇微微皱眉,没有直接责问太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于魏皇而言,他肯定希望血液相融。 燕王看到这一幕,怕魏皇不相信结果,于是说道:“这些工具是何人准备的?是不是做了手脚!” “陛下,这是奴婢几人一同准备,不敢做手脚。”一位秉笔太监和两名内侍立即跪了下来,连忙解释道。 燕王又道:“既然工具没有问题,看来事实的确如此啊,哎...” 一声叹气,看似是对结果的惋惜,实际上,却是一种嘲讽,而且是对着脸不断扇打的嘲笑。 太子也从发懵中回过神来,这一刻的他恨死了赵金莲,想要将赵金莲千刀万剐。 “太子。” 突然,魏皇注视着太子,叫了一声。 太子身子一怔,立即跪在了下面,不安道:“父...皇...” 魏皇指着滴血认亲的结果,问道:“太子,你有何话要说?” 太子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不知道如何解释,毕竟自古以来,滴血认亲都被奉为圭臬,如果结果摆在眼前,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所以此刻的太子都认定皇孙不是自己的种,是赵金莲和他人私通所生。 看到太子一脸的不安和慌张,魏皇面露不悦之色,显然极不满意太子的表现。 “父皇,皇孙非皇室血脉,兹事体大,必须彻查,并且严惩不贷,不然皇家颜面会尽失,会沦为笑柄,成为耻辱。”这时候,燕王进言道。 魏皇没有立即下令彻查此事,而是环顾四周,当目光从角落的凌宁身上飘过时,突然停顿了一下。 他突然想到,从滴血认亲开始,凌宁就对滴血认亲的过程和结果毫无反应。 于是乎,魏皇突然问道:“宁王!” 伴随着一声呼喊,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了角落里的凌宁。 凌宁一愣,没想到陛下会在这个节点呼唤自己,他只能上前,回道:“儿臣在。” “你站在人群外,冷眼旁观,莫非对滴血认亲的结果有不同的看法?”魏皇问道。 此话一出,绝望的太子忍不住看向了凌宁,就像是溺亡前发现的一根稻草,已经顾不得能不能救命了,只要有一丁点的希望,他都会抓住。 燕王则用锐利的眼神警告凌宁,似乎在说,太子垮台,对你我皆有利,你不要乱说话。 凌宁没有在意燕王的警告,此刻的他已经想好了选择。 太子倒台,对燕王有好处,但是凌宁没什么好处,相反,把太子留下,和燕王斗争,而自己在凉州发展壮大,这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拿定主意后,凌宁便对魏皇说道:“父皇,儿臣只是觉得仅凭两滴鲜血滴在水中,就断定皇孙非太子之子,简直是儿戏。” 此话一出,太子眼中泛起了光,差点感动得要哭了。 这种时候,宁王没有落井下石,还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这一边,这让太子明白了谁才是对自己好的人。 此刻的太子在心中发誓,如果能度过这次劫数,他会十倍,百倍地偿还宁王的恩情,从此以后,宁王就是自己的亲弟弟,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当然了,太子感动,燕王却愤怒了,没想到宁王会拆他的台。 燕王当即说道:“宁王,自古以来,滴血认亲便是检验血缘关系最有力的方式,岂能因为你一两句的质疑,就否定滴血认亲的可靠性。凡事要拿出证据,而不是胡说八道!难道你有否认滴血认亲可靠性的证据吗?” 面对燕王的质问,凌宁突然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道: “三哥,我还真有个法子!” 468:这一刻太子感动不已,还是六弟好 当看到自己的血和儿子的血无法相融的时候,太子觉得天塌了,地陷了,敌人已经攻破东宫了。 人生绝望和悲苦,就在这转瞬间。 天裂谷深处和黄泉接壤处,有一种名叫黄泉草的植物,被深渊意志侵染之后变异,极具侵略性,拼命吸收吞噬所能接触到的魔气,对于域外天魔而言,是一种非常麻烦的植被,羽天涯分身投影侦查之时,险些被这黄泉草吸干。 至于你说一气道号大不敬,我呸,天底下,玄门广大辈分众多,一字辈的道人谁敢说没有。 自此,蒲团入室二尊,记名三尊,瑶池道台听讲三千生灵,白玉阶梯听讲十二万九千六百位生灵。 烈焰注视着那对搏击中的鹰猴,眼睛模模糊糊地仿佛看到它们的身体,起了一丝奇异的变化。 正当林烨想要出价的时候,隐匿披风的价格,忽然一下子来到了25万。 而直接脱离队伍,往另外的方向离开,让七星凶兽被姜宁等人引走,他们二人存活下来的几率才会更大。 不过,唯独米澜格外关心。她的解释,又那么合情合理,一时间,云瑶心里有猜测,又无法确定。 武清侯一直在旁观,看到其他勋贵府里的人也在暗中出手,制造声势,心中踏实地很,此时看到周奎回来,便笑着迎了上去。 鬼门、魔教,月冷崖,那都是红枫大陆上的大势力,七王爷能把他们一次性收服,确实是有些手段。 哪样太过暴力粗糙,耗费的能量也过于庞大,也不是低层次的天仙天帝玩得转。 能坚持完八轮的修士,绝对算得上是东洲高品质的天才,这两百多位修士休整的时候,诸多修仙势力前来邀请,甚至不乏排名靠前的修仙势力。 “少爷,夫人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了?”艾丽丝看着这诡异的气氛不由得出言问道。 自从得到了徐树身上的黑风之手佣兵团的积蓄之后,虽然分了一半的灵晶给黄絮絮,但是加上原本自己剩余的,林亮身上的灵晶第一次达到了一万的数量。 齐麟开启长安舰所有的阵法,符号层层叠叠组成了一个无穷大阵。 “去死。”常仙太爷被逼退后,应该是觉得脸上无光吧,爆发出一阵强大的妖气向胡芳儿席卷而来。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到和自己的家族有关,吕簧和胡烈当下也是顾不得想着林亮身上的乾坤袋了,急急忙忙地朝谢混问道。 抬着匾额的两个下人磕磕绊绊地解释说是八皇子殿下专程送给天元赌坊的牌匾,送来的一路上还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同。 “我临走之前已经将公输要术留给了胞弟,他们此时应该正在打造守城的各种器械。”元安宁说道。 所以虽然几家顶级势力都多多少少卖生灭宗的面子前来观礼,但是贺礼却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无视,倒也不是拿不出手,只是面子上的问题。而顶级势力不送贺礼,其余的那些势力谁还敢送贺礼? 然而奇怪的是这道明明带有毁灭的感觉的红光扫过众人之时,众人只感觉自己仿佛在火里烧了一回似的,并没有得到实质性的伤害。正当众人惊疑不定之时,方钰的身影出现在了熔火核塔面前。 469:魏皇是穿越者? “雷扎因少将,你估计叛乱军的怪兽会不会超过一百只?”内科南脸色沉重地道。 当神龙枪与清浅相遇的一刻,众人本以为要有个惊天的碰撞,可是就是这个大家都认为可能发生的事情,却有了突然的变化。 显然,公爵大人的反应出乎了他们的预料。而且,当众人表示要上台挑战的时候,公爵大人竟然反对?所以,大伙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楚天策喃喃自语,手中的斩灵剑隐隐迸发出一道清劲的剑鸣,两股杀机,虚空交融。 本以为自己灵器级别的肉身不惧他这宝器的攻击,不曾想,当攻击落到身体上时,却有隐隐的疼痛感袭来。 林飞羽将龙枪交给苏秦,苏秦接过龙枪之后,注入自身的仙力,你龙枪竟然似复活了一般,散发出了强大的力量。 紫薇天虽然没有对门下弟子有过这样的要求,但是,几乎所有的弟子都知道如何蓄势。 陈欣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梵天,顿时被梵天的眼神吸引住了,可是眼神却是迷茫的,梵天轻轻搂着陈欣,可是却听不到他的心跳,两人就这样一直对视着很久,最后梵天轻轻抚了一下她苍白的脸蛋。 “队长命令十五分钟后此次作战的人员全体出发。”士兵再次高声报告。 若非这里乃是赤战大陆九州之一,有着无数天君传承下的道纹与法则保护,恐怕将会被直接打沉。 而这个古武堂,应该就是拍卖这些东西的地方。在历练的人回去之前,可以把历练时候得到的宝贝拿到这里拍卖,换成其他的资源,哪怕是钱,也比回去白白上交的强。未完待续。 所以,徐州乃至其它三州的底层百姓,是真的觉得好日子到来了。 “你好生歇着,等我回来。”他已穿好中衣,嘱咐一声,便唤了奴子进来伺候他梳洗更衣。 但她也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这个不大的房子内居然有重力。要知道这可不是一辆普通的房车可以做到的。 其实直到现在,启元帝还摸不透怀中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想法,但是他自己却已经陷了下去。既然他已经付出了真心,那么便不容得空手而归。 顾氏愣了好半天,突然就大哭起来,比先前还要厉害,几个嬷嬷上前,怎么劝也劝不住。 菩提树下终有悟,六界三世皆为苦。当年,释迦摩尼于菩提树下参禅,终有所成,菩提树也因此闻名。安定自适,深藏不露是菩提树的一大特点。与其相比,处处争名夺利的我们是不是也该好好静坐下来,悟道参禅一番呢? 好一点的,就是她能借着李家,还有镇国公府的威望,拉拢掌握兵马的王将军,让还在襁褓中的儿子登基,再立辅政大臣辅佐。就算以后会成为傀儡,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还有机会可以挽救。 “行了!咱们走吧!就算是你把脑袋撞破了,估计人家也不会给你开门的!等以后你等级到了再来吧!”雪儿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劝导道。 克雷顿看向那些尸体,它们的手还被绳子捆着,并没有挣脱开来,于是不禁皱眉。 他要是帮着皇上对付安殿下,以安殿下的本事,他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将人在自己辖区内弄死。 却是陈阳这些时日,经过太阳真火温养身躯,不但面色好了许多,变得面红齿白,且身高也窜出了好大一截,看着已经从十二三,变成了十四五。 不敢怠慢,连忙取出装有太白精金与双生并蒂莲的玉盒,双手呈上。 以天河正法的威力,修成金丹之后,来往四海,纵横天地不过尔尔。 可谁知,真正挨了一脚后,他直接倒飞了出去好几米远才停下来。 克雷顿注意到那些木板上有着奇怪的痕迹,它们的厚度并不均匀,还有一些粗糙的刀口在上面,仿佛有人在打磨这些木料时三心二意,又或者刻意破坏。 还有,您有没有想过,一是每户人家都没有什么余粮了,勉强支撑十来天。 眼睛左右看了看,发现除了两个好姐妹望着她一脸羡慕,并没有其他人关注自己,心里又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一幕都被后面的贺起风看在眼里,只不过他不清楚这一家子的操作。 “我扶不起他们,我是一个魔法师,没有力气……”莫妮卡有点不好意思道。 苍老的声音传出,麻衣一闪,风老的身形闪现在庄园门口,冲着洛家三少鞠躬拱手。 门被关了,我也不急于出去,而是瞬间冷静下来,去了床边坐下,没多久,我房间的电话竟然就在此时意外的响了。 狐狸愣了愣,金色的眼里浮起一层水光,它急切的扑过去,想要扑进轻寒怀里。 “……噗!哈哈哈……”苏雅俊先是愣了愣,接着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其余人也哭笑不得的看着这场闹剧。 更要命的是,这人,就是当时给余薇做手术的那个医生,后来突然消失掉了,警局本来也再查,但是没想到这人会突然自己窜出来。 冷冷的抽出手,甩开她的身子,沈睿抬手松了松领带,又是一张人神共愤的脸。 “看到了,晃爷爷,原来他们还没走,全都在外面埋伏着。”大猩猩气呼呼地说道,恨不得冲上去,再找费贝诺和乔冰大战三百回合。 其他几人对视了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默默无言地开始休息起来,他们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命运绝对好不了,所以他们便异常珍惜现在能够休息的时间。 石床之上,尘起道人双眼紧闭,昏迷不醒,嘴角鲜血尚未干涸,一寸短须被那血液粘合一处,宛若草根。 而自己这些人做不到,自己这些人或许可以在外太空停留一段时间,但不能够做到如同他们一样,想停留多久就停留多久。 470:要做千古一帝 真正厉害的皇帝是把满朝文武,是把天下玩弄于掌中,而魏皇就是这样的人。 都说君忧臣劳,君辱臣死,可眼看着先王的妃嫔、公主在秦国遭受惨无人道的凌辱,公子王孙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他们这些做臣子有怎能无动于衷呢? 让叶轻舟帮忙告诉宗岳,打电话给自己,恐怕,是件可笑的事情。 但这,并不是她提心吊胆的结束,而是她和她的孩儿如履薄冰的开始。 愤怒的态度极为坚决,显然他是真的不认为那位面角斗场的主人会跟归墟之主合作。 若是给了对方人皇赦令,对方就真能以什么特殊的方法控制全人类怎么办? 这么看来,陈炼不能再耽搁了。他想了想,或许就是因为那怪物能够限制灵气,所以对于灵气很敏感。同时,他再想到那些尖刺里的尸体,其周身的灵气似乎都保持得很好。 宁悦不知道自己抽中了什么外挂,只知道自己在这一瞬间,浑身的酸痛都消失了一一样。 她不会苛待下人,还时常有赏赐分下去,入景轩里的一应福利待遇都是定国侯府里数得着的。 明白过来后的肖亦凡,淡然一笑,提起酒瓶,直接仰头吹了起来。 她可知发现她失踪的那一刹开始,他心里头究竟有多着急?!他从未这样急这样紧张过……天塌地陷也莫过于此。 “区区的笨蛋妖精别太嚣张了!”挂在仁榀棣身前的芙兰拉扯着琪露诺的脚踝想要把她从自己大哥哥头上拉下来。 年轻人用会员卡刷开储藏室的门,进去将门关上。他先观察四周一番。这里是不允许录像监控的,谨防客人储存贵重物品被监控安保人员发现后见财起意。 学员们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来,这教师一号也太潘吧?竟然连针消毒没消毒都判断的出来? 过了十来分钟,人员才陆续到齐。姚万成是最后一个到的,进来后便对冯士元表示了歉意。 竟然能够发出这样强大的杀意,而且对方的身影竟然还没有出现?子枫眉头紧皱,心苦苦思索着,究竟会是谁?不仅是子枫,此时就是柳云龙也感到了一丝的震撼,那杀意太过真实也太多深邃。 “什么?”众人大惊,之前还以为,我仅仅只是伤到了灵魂,却没有想到,竟然是灵魂本源,要知道,灵魂里面,还有一种奇特的能量,那是魂王才拥有的,就是灵魂本源,正是因为这种能量,魂王的灵魂才会和魂将不同。 “我开动了。”十分有组织纪律的,十人坐到桌前同时开口说到。 泰勒那张yin沉的脸,仿佛一挤都能够挤出水来了!声音更是如九渊谷底流淌而出的寒流,冰冷彻骨。 周慧杰这个时候仍是闭着眼睛,把头靠在沙发上,看起来,她什么都没有做,她根本没有主动出击。 被火烧是什么滋味可想而知,如果不是他魂力强大,而且心志极坚,现在肯定是一副痛苦万分的模样。 而头部肯定是六阶,传说中隐藏机缘的神府附近,更是六阶巅峰甚至七阶。 471:私藏兵甲,两块宝地 次日的早朝上,魏皇提出了对两税法进行改进的决定,文武百官已经听说了此事,无人敢阻止陛下的决定,便只能赞同。 就这样,退朝之后,一条鞭法正式颁布,昭告天下。 一瞬间,百姓们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一条鞭法上,因为这是关乎百姓生存的政令,和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至于太子的儿子是不是亲生的,只是个话题,孰轻孰重,百姓分得清。 而了解了一条鞭法后,百姓自然大力支持。 而官绅阶级的意见却非常大,原来推行两税法就触犯了他们的利益,如今又对税法进行改进,进一步影响他们的利益,如果这样下去,那他们的利益将会被严重侵犯。 不过意见还只是意见,暂时没有人或者哪个团伙敢跳出来找事。正所谓枪打出头鸟,第一个跳出来的人往往死得最快。 而外界的喧嚣影响不到凌宁,因为距离凌宁迎娶叶清玄,还仅有三天的时间。 另外,长孙霸和典威也返回了京都。 两人被凌宁安排,外出调查秦王私藏的那六个地契的秘密,现在调查回来,并且给凌宁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消息。 只听长孙霸禀道: “回禀殿下,这四张地契的位置距离京都三十里左右,不靠近官道,只有一条小道可以通往,小道其实很宽敞,可过马车,但由于道路两旁长满了杂草,所以显得狭窄。” “秦王在四个地契的位置上,各修建了一个庄子,庄子非常大,有专人看守。我们两人潜入庄子中,发现了秘密仓库和地窖,里面存放着大量的武器和铠甲,四个庄子皆是如此,粗略算下来,那里面的兵器和铠甲,可以装备五六千人。” 听到这个消息,凌宁面露几分惊讶之色,说道:“好你个秦王,竟然在京都城外私藏兵器和甲胄,你这是意图谋反啊。” 如果将来真到兵戎相见的境地,这五六千人的装备可以说是能起到决定性的胜利。 不过现在,这些装备便宜凌宁了。 “四个庄子的防守如何?”凌宁又问。 长孙霸道:“人不是很多,每个庄子只有二三十人。这些人已经知道秦王遇害的消息,不过依然坚守庄子,看起来,应该是秦王培养的死士。殿下,是否将这些死士全部铲除,将庄子拿下?” 凌宁的确有这个打算。 四个庄子距离京都只有二三十里,而且位置还隐蔽,可以说是藏兵的绝佳位置,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组建一支军队,并且趁着夜色,直接摸到京都城。 但是凌宁离京在即,这四个藏满兵器和铠甲的庄子就不是宝贝了,而是烫手山芋,一旦被别人发现,那就是谋反的大罪。 所以秦王安排死士看守,就连心腹谋士赵公明都没有告诉。 如果赵公明知道,必然会把此事当做投名状告诉燕王,但是燕王现在并不知道。 想到这儿,凌宁心中泛起一个毒计,便道:“长孙霸,典威,你们带着心腹,将四个庄子里的死士全部斩杀,然后运走兵器和铠甲,藏在我们回凉州的必经之路上,到时候一并带去凉州。不过兵器和铠甲不要全部运走,每个庄子留下一百多套。” 两人一愣,典威好奇问道:“殿下,这是何意?” “留给燕王啊。”凌宁笑着说道。 他已经和燕王交恶,自然要在离京之前,再送他一份大礼。 这四座庄子和留下的兵器,就送给他了,当然了,不是白白赠送,会让陛下知道这些兵器和铠甲是被燕王运走的。 相信这份大礼,会让燕王好好喝上一壶。 随后,凌宁又问:“另外两张地契呢?那两张地契的面积最大,不会也修筑了庄园,里面培养的都是死士吧?” 典威回道:“殿下,另外两张地契上没有庄园,而是两块山地,山势虽然不高,但也算险峻。并且这两块地远离人烟,鲜少有人去那里。我和长孙霸之所以出去那么久,直到现在才回来,就是在那两块地上耽误了时间。” “只是两块山地,莫非地里有好东西?不然的话,秦王何必视若珍宝。”凌宁问道。 典威道:“殿下圣明,我们便仔细检查那里的山地,发现了这个东西。” 说着,典威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里面竟然是金色的矿石。 “金矿?”凌宁立即瞪大了眼睛。 典威道:“是的殿下,应该是两座金矿。” “好家伙,怪不得秦王要珍藏起来!”凌宁立即兴奋起来,因为从现在开始,金矿属于他了。 别看沈氏商行和柳氏商行的规模不小,但是和金矿比起来,还是开采金矿赚钱。 但可惜,按照大魏盐铁官营的制度,金矿、银矿都属于国家所有,这也是秦王没有开采的原因。 当然了,秦王现在不开采,不是他不敢,而是他现在还用不到金矿。但凌宁不同,他要发展凉州,要拉起百万雄兵,要花钱的地方太多,银子如流水。 “开采!必须想办法开采!但开采之前,要做好万全准备,不然的话,金子没开采多少,反而把自己坑进去了。” 凌宁虽然高兴,却也知道分寸,违法的事必须准备妥当。 想到这儿,凌宁前去詹台商行,和詹台青川秘密交谈了大半日的时间,具体情况只有两人知道,而凌宁离开詹台商行时,脸上的笑容根本停不下来。 ... 接下来几日,凌宁享受难得的安逸生活。 时间终于来到了和叶清玄成亲的日子。 宁王府内已经焕然一新,并且装扮得喜气洋洋。 很多官员前来贺喜,尤其是太子,更是准备了三辆马车的贺礼。 燕王虽然恼恨凌宁,但他也来了,身为兄长,礼数不可少,礼物也不能少。 由于叶清玄是孤儿,所以省去了迎亲的过程,当时间来到吉时,一身盛装的叶清玄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了礼堂,开始和凌宁拜堂成亲。 这已经是凌宁第三次成亲,所以轻车熟路,很快就拜完了堂。 随后,叶清玄被送去了婚房,凌宁留下招待贵客,这一忙碌下来,夜幕便降临了。 招待完贵客,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才是凌宁最期待的,那就是喝交杯酒,然后洞房花烛夜。 472:洞房是体力活 因为要洞房花烛夜,所以凌宁没有喝太多的酒,此刻的他状态微醺,心情格外愉悦。 走进婚房内,只见头戴红盖头的叶清玄坐在床边,双手交织放在小腹前,等待着自己的丈夫。 而听到脚步声后,叶清玄的心情立即紧张了起来。 这时候,喜娘将一个秤杆呈给了凌宁。 凌宁接过秤杆,微扣一下叶清玄的头部,然后挑起了红盖头。 只见叶清玄低垂着头,面露羞意,美若天仙。 随后喜娘取来两个卺,呈给了凌宁和叶清玄,两人各持一片以醑,这便是合卺而醑,俗称交杯酒。 而后喜娘告退,屋中只剩下凌宁和叶清玄。 凌宁牵起叶清玄的手,来到了桌子旁,叶清玄这才看到桌子上是一碗热面。 “饿了吧,快吃吧。”凌宁温柔说道。 叶清玄点了点头,她的确饿了,于是拿起了筷子,夹起面条送入口中,细嚼慢咽起来。 两个人没说其他的话,叶清玄认真的吃面,凌宁认真的看她吃面,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爱意在两人心头蔓延。 不一会功夫,一碗面吃到了底,叶清玄摸着小腹,笑着说道:“饱了。” 凌宁又倒了一杯茶,让她漱口,然后笑着问道:“多吃点,过会要进行体力劳动,不然没有力气。” 体力劳动? 叶清玄先是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脸颊上立即爬上红晕。 她是女医,本就知道男女之事,更何况成亲前,楚红袖和韩月如给了她好几本闺中妙书,里面介绍了很多动作姿势,让作为女医的叶清玄看到都觉得面红耳赤。 忍着害羞,叶清玄问道:“那殿下要吃点东西吗?” 凌宁笑道:“现在还叫我殿下吗?该换个称呼了。” “夫君!”叶清玄的声音有些发颤,终于叫出心中期待很久的称呼了。 下一刻,凌宁直接抱起了叶清玄,走到了床边,将她放在了床上。 叶清玄知道要发生什么,心中有几分忐忑,但更多是期待和激动,她柔情道:“殿下,让妾身服侍你脱衣吧。” “好!”凌宁点了点头,然后张开双臂。 叶清玄立即跪在床上,为凌宁脱下了喜袍,而她取来一块洁白的丝绸方巾,铺在了床上。 紧接着,叶清玄为自己脱衣,露出象牙白的肌肤,然后拖进红色的被子里,只露出俏脸,害羞说道: “还请夫君怜惜。” 凌宁立即钻进被窝里,开始享用他的洞房花烛夜。 … 次日早晨,太阳已经挂起,凌宁才和叶清玄一同离开房间。两人是初尝禁果,自然不舍得分开,所以缠绵多时。 楚红袖、韩月如等女正在客厅闲聊,看到凌宁和叶清玄走来,立即起身行礼,同时用打趣的眼神看着叶清玄,即便是叶清玄早有心理准备,也被看得害羞,不敢抬头。 凌宁则道:“红袖,通知下去,收拾行囊,准备离京!” 和魏皇约定的一个月期限即将到期,凌宁终于可以回凉州了。他太思念凉州了,也不知道离开这小半年,凉州又发生了什么变化。 想来在崔蝉、荀玉的治理下,凉州一定是一片繁华,百姓的生活蒸蒸日上。而凉州卫有白启和韩破虏等人训练,一定是兵强马壮。 凉州才是凌宁的大本营,是让他心安的地方。 而听到凌宁的话,楚红袖等女也面露欢喜,因为对她们凉州,回到凉州才会安心。 于是乎,楚红袖立即吩咐徐坤收拾东西,而凌宁则带着叶清玄入宫谢恩。 两人先去了养心殿,叩谢圣恩后,便准备去慈宁宫,谁知魏皇却道:“宁王,给皇后行完礼后,便回养心殿来。” 凌宁心中咯噔一下,他已经被魏皇坑怕了,每次有事找自己,都会耽误自己离京的时间,这次难道也会这样? 不行!这次绝对不行! 就算是有太大的事,也阻止不了自己离京的决定。 随后,凌宁和叶清玄去了皇后寝殿。 上次拜见皇后,还是相看两厌,但是这一次见面,皇后连忙拉过叶清玄,一脸的慈爱,赏赐了不少好东西。 至于原因嘛,很简单,凌宁救了太子的储君之位,皇后是在报答。 谢恩之后,凌宁将叶清玄送出宫,让她先行回府,凌宁才回到了养心殿。 没想到的是,养心殿内很热闹,赵国公方景、方颂文在此,太子、玉肃渊也在此。 凌宁进殿后,便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儿臣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父皇肯定有事要忙,要不儿臣先回府收拾离京的行囊,等父皇忙完了,儿臣再来。” 魏皇眯着眼睛瞥了一眼凌宁,岂会听不出凌宁的话中意,就是要提醒自己,自己是金口玉言,已经答应让他离京了,不能反悔。 “不必了。”所以魏皇拒绝道。 凌宁只能乖乖留在养心殿。 这时,不知情况的太子竟然开始了助攻:“六弟,你准备离京了,是要返回凉州吗?” “是啊,父皇开口答应的,父皇一言九鼎,即便是天上下刀子,作为镇守边关的藩王,我也要义无反顾地回去。”凌宁摆出一往无前的气势。 太子欣赏道:“六弟为国戍边,任劳任怨,没有任何怨言,令人敬佩。边关就是因为有六弟这样的人物,才能安定繁荣。” “太子繆赞,这一切都是父皇的英明领导。”凌宁不忘对魏皇奉承几句。 魏皇懒得搭理凌宁的奉承,而是问向太子:“玉将理之死,当真查到了凶手的身份?” 此话一出,凌宁心中暗惊,显然没想到二十多年前的悬案,竟然真的查到了凶手。 太子立即回道:“父皇,儿臣和玉肃渊通过素女道姑的描述,画出了杀害玉将理夫妇的刺客画像,然后经过乾国公辨认,证实了乾国公的确认识这名刺客,并且玉将理夫妇遇害后,也接待过这名刺客,但乾国公并不知道他就是刺客。” “这名刺客名叫尤石泉,曾是乾国公麾下的一名偏将,后来曾在荆州折冲府担任折冲校尉。正因为这层关系,乾国公才会在府中招待他,但万万没想到,尤石泉会是杀害玉将理的夫妇凶手。” “所以儿臣怀疑,尤石泉的真实身份是前朝余孽,而刺杀玉将理夫妇的目的,一是为了报复乾国公,二是为了让大魏失去一位未来的帅才。” 只听太子将调查的真相娓娓道来。 473:自己身上,难道还有秘密? 只听太子将玉将理遇害的调查结果娓娓道来。 凶手名叫尤石泉,曾在乾国公麾下做事,而他投靠了前朝余孽,杀害玉将理夫妇的目的一是报复乾国公,二是让大魏失去一位帅才。 乾国公曾是推翻前朝的大功臣,杀他儿子和儿媳,报复他,合理合理。 可以说,太子的调查既解释了刺杀目的,又解释了乾国公为何会招待凶手,证明了乾国公的清白。 魏皇听完始末,便问道:“尤石泉此人现在何处?” “回禀父皇,十年前,尤石泉辞去了折冲校尉一职,整个人销声匿迹,儿臣已经派人去尤石泉的老家调查,希望能找到尤石泉的下落。不过,儿臣担心尤石泉彻底沉寂下来,改头换面,那样的话,就不好追查了。”太子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魏皇道:“下达海捕公文,重金悬赏搜捕。” “儿臣明白。”太子应道。 紧接着,太子瞥了一眼玉肃渊,又对魏皇禀道:“父皇,既然玉将理一案有了结果,那玉副统领也算完成任务了吧。” 魏皇点头道:“自然是完成了任务,自然要重赏,玉肃渊,你想要什么?” “微臣奉命办事,不求赏赐。”玉肃渊回道。 魏皇笑道:“那可不行,有功不赏,岂不是寒了百官的心。太子,你是储君,你觉得该如何赏赐啊?” 太子连忙回道:“父皇,玉肃渊虽然不是玉将理的亲生儿子,但一身才华,绝对不逊色于玉将理,绝对是一块璞玉。不如让他出去闯闯,说不定能为大魏培养一位将帅之才。” 魏皇听后,赞同点头,说道:“言之有理!那玉肃渊,你可愿意外出领兵?” “微臣听从陛下的安排。”玉肃渊回道。 魏皇略微思索,便道:“大魏的水军良莠不齐,弱于南诏国,急需一位将才。玉肃渊,朕准备派你去荆州,在荆州卫大将军张文韬麾下担任副将,将来为大魏培养一支能征善战的水军,你可愿意?”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显然没想到陛下会是这个安排。 太子正想劝阻,谁知玉肃渊立即出列,叩谢道:“陛下,微臣愿往!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期待!” “很好!大魏就需要这样朝气澎湃,充满信心的人才。”魏皇面露欣慰之色。 太子看玉肃渊很满意这个官职,于是也笑道:“玉肃渊,你虽然从未接触过水军,但孤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在荆州卫大放异彩,会让南诏国知道我们大魏水军的厉害。” “多谢太子殿下廖赞,末将一定不忘陛下和太子的器重和栽培。”玉肃渊郑重道。 太子满意点头,而后又向魏皇禀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禀奏。” “准。”魏皇道。 太子回道:“父皇,歹毒之人利用谣言陷害儿臣,又对儿臣的侧妃和方大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方大人不惜自尽来自证清白,为人刚烈,让人钦佩。儿臣不希望像方大人这样的人才因为谣言还被埋没,所以儿臣举荐,让方大人外出主政一方,造福百姓。方大人离京,歹毒之人便没有了污蔑的目标。” 魏皇道:“言之有理,方颂文能力出众,外出主政一方,必能造福百姓。那太子,你觉得该派方颂文主政何处?” “父皇,扬州刺史刚好致仕,尚未有合适的人选,让方颂文去扬州担任刺史如何?”太子问道。 魏皇略加思考,便道:“太子既然举荐了,必然经过深思熟虑,让方颂文去扬州历练一番,倒也合适,此事朕准奏了。” “多谢父皇。”太子大喜,没想到这两件事办得如此顺利。 方颂文也立即跪下谢恩。 随后,魏皇挥挥手,便让太子等人退下,很快殿内只剩下凌宁了。 魏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问道:“你怎么看?” “看什么?看父皇的茶杯吗?不知是哪里上供的,这颜色是蓝天的颜色,真是通透,是个好茶杯。”凌宁装模作样道。 魏皇立即瞪了凌宁一眼,问道:“你知道朕问的是什么。” 凌宁轻叹一声,心想我一个即将离京的藩王,你总是问我干什么。 但他又不能不说,只能如实回道:“太子殿下说尤石泉是刺杀玉将理夫妇的凶手,儿臣觉得没问题,但是凶手不代表是主谋。玉将理夫妇之死,依然是扑朔迷离,乾国公依然有嫌疑。但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想要追根溯源,查清当年的真相,难度太大了。” “是啊,难度太大,但是难度大,也要查。”魏皇态度强硬道。 凌宁好奇道:“父皇为何执着于真相?” 魏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以魏皇的性格,不可能因为好奇真相而去执着于一件事情,必然有其他原因。 凌宁知道魏皇的身边有一群高手,上次在城外杀唐烈的时候,凌宁就见到了他们当中的其中一员。所以如果魏皇怀疑乾国公有异心,完全可以派这些高手执行暗杀,弄死了乾国公,自然就安全了。 但是魏皇不暗杀,偏要调查真相,所以是乾国公不能死,他死了,某件事的真相就彻底被掩盖了。 那魏皇想知道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另外,陛下为什么总是让自己参与这件事,难不成,那件事和自己有关系? 凌宁一激灵,一个不妙的感觉立即在心中蔓延,而且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随即,凌宁就纳闷了。 自己身上,难道还有秘密? 猜不到,完全猜不到。 凌宁轻叹一声,没有把心情表现在脸上,只不过目光看得深邃了几分。 魏皇继续喝茶,目光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凌宁,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喝茶的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正好被茶碗遮掩,没有让凌宁发现。 而等魏皇放下茶杯后,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然后问道:“准备几日后起程回凉州?” “回禀父皇,四日后起程。”凌宁回道。 魏皇点了点头,道:“回去凉州,别忘了朕交代你的任务。两税法的调整很顺利,但是下一步的改革,就会触犯很多人的利益,另外,眼下大魏的周边局势也非常紧张。匈奴和南诏国虎视眈眈,你戍卫凉州,必须如定海神针般,牢牢地扎根在那里,有你在凉州,可保大魏西北方的安定。” 凌宁当即保证道:“请父皇放心,有儿臣在,西北乱不了。既然父皇对儿臣寄予厚望,能否提供一些支持啊?” 作为一个掌管几万兵马的藩王,凌宁时刻谨记着要时刻捞好处的优良品质。 474:想分我兵权?痴人做梦 这次离京,凌宁可不想空着手返回凉州。 上次他支援姜国,将楼兰、山国收为大魏国的附属国,还击败匈奴冒顿的兵马,这么多的功劳,最终什么都没有捞到,这件事一直让凌宁耿耿于怀。 所以听到魏皇对自己寄予厚望,凌宁当即索要好处。 “父皇,给儿臣提供帮助,儿臣才能更好地威慑西域、姜国和匈奴西部地区,毕竟让马儿跑得快,必须让马儿吃饱喝饱,父皇,儿臣说得有没有道理?”凌宁问道。 魏皇点了点头,道:“言之有理,你想要什么?” “兵力、战马、兵器和铠甲。”凌宁立即说道。 魏皇摇了摇头,道:“楚王和赵王同样就藩,但他们手中只有两万亲卫,你领着凉州卫节度使的官职,总兵力达到六万,这已经让两王心中不服,一个月送一次折子。所以想要兵力,你觉得可能吗?” “至于战马,哼,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和匈奴人的小动作,朕还想让你赞助一些战马呢。” “至于兵器和铠甲,你要那么多兵器和铠甲做什么?莫非你瞒着朕,暗地里偷偷地组建兵马了?” 看到魏皇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凌宁赶忙道:“那要些粮食总行了吧,凉州贫瘠,给点粮食不过分吧。” “行,多给你六万大军三个月的粮食。”这一次魏皇很爽快。 凌宁忍不住吐槽,三个月的粮食,这也太抠门了,怎么也得一年吧,如此抠抠搜搜,小家子气。 “你是不是在心中骂朕?”突然,魏皇问了一句。 凌宁正色道:“儿臣在感激父皇的赏赐,怎么敢骂父皇呢。“ “哼,还有你不敢的事情?“魏皇冷哼了一声。 凌宁没有反驳,心想他是老子,让他说上两句很正常,更何况他说的没错。 这时,魏皇拿起了一本奏折,说道:“好了,退下吧,回去好好收拾你的行囊。“ 凌宁刚想告退,突然想起一事,觉得有必要提前知会一声,越是光明正大,越是光明磊落。相反偷偷摸摸,更显得有猫腻。 “何事?“魏皇头也不抬问道。 凌宁道:“父皇,儿臣和李晴儿青梅竹马,情同姐弟。她如今和太子和离,已经是自由人,所以她想去一趟天秦关,探望镇北侯,然后再四处游历,欣赏大魏的大好山河。儿臣怕她独自一人,不太安全,心想着反正要往西去,不如邀请她和我们同行,还请父皇应允。“ 换做其他皇帝,肯定把君侯的女儿留在京都,这是把柄。但是魏皇不必如此,所以凌宁才会主动提出这个请求。 魏皇道:“上次的谣言,也有你和李晴儿的,李晴儿就算和太子和离,那也是前太子妃,你不怕又惹流言蜚语上身?“ “清者自清,儿臣才不在乎外人的评价。“凌宁回道。 魏皇便道:“既然你不在乎,那便同行吧,那你稍微绕段路,去一趟天秦关,替朕给镇北侯捎些东西过去,对了,还有一封信,要亲手交给他。“ “是,父皇。“凌宁立即答应下来,而后才告退出宫。 而等凌宁离开后,魏皇又放下了奏折,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宁正准备出宫,一名内侍立即上前:“启禀宁王殿下,小人是东宫内侍,奉太子殿下之命,请宁王殿下移步东宫。“ 凌宁立即前往东宫,来到主殿后,太子起身相迎。 “六弟果然深受父皇宠爱,被父皇专门留下来交谈了那么长的时间,这份待遇,其他人可没有。“太子笑着说道,语气中有羡慕,并无嫉妒。 凌宁挥挥手,道:“若是宠爱那就好了,完全是我死皮赖脸缠着父皇,想趁着临走之际,要一些东西回凉州,毕竟凉州太穷了。但是父皇只给了三个月的粮食,哎,如果父皇真的宠爱我,怎么会只给这点东西呢?“ 听到凌宁的吐槽,太子立即说道:“的确,只给三个月的粮食太少了,怎么也得给些兵力或者兵器、铠甲。” “臣弟要了,但是父皇却说我领着凉州节度使的官职,再加上亲卫军,手握六万兵马,已经远超楚王、赵王,他们已经怨声载道,每个月都上书陛下,希望能收回我的节度使官职,并派遣新的凉州节度使,所以父皇不愿意给我增派兵力。”凌宁回道。 谁知接下来,太子却道:“六弟,孤收到风声,燕王正准备向陛下举荐凉州节度使的人选,要分走六弟手中的兵权。” 不愧是燕王,睚眦必报,直接就是一招釜底抽薪,如果陛下派遣新的凉州节度使,那凌宁的兵权直接被分走三分之二,而且还被新的节度使节制,他在凉州所做的一切都会被监视。 可以说这一招非常阴狠! 万幸,凌宁还有利用价值,魏皇需要他和那六万兵马镇守西北方,所以是不可能安排新的凉州节度使。 当然了,六万兵力也是魏皇默许的最大兵力了,六万说多不少,但想要谋反不可能。说少又不少,六万兵力足以镇压那里了。 不过面对太子,凌宁却要表现出气愤的表情,然后怒喝道:“岂有此理!燕王竟然如此歹毒!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何这般算计我!” 这话看似是质问燕王,实则是在告诉太子,燕王这般害我,都是因为你啊。 太子回道:“六弟是因为孤受了委屈,六弟请放心,孤一定会阻止燕王的阴谋,凉州的兵权只能在六弟手中,孤保证此事!” “那就多谢太子了,对了,还没恭喜太子,拉拢了乾国公。”凌宁称贺道。 太子挥挥手,一脸得意却又谦逊道:“六弟说笑了,哪有什么拉拢,都是为朝廷办事。孤乃储君,和朝臣交好,都是为了社稷。反观燕王,只是皇子,却和官员私交密切,这就令人多想了。所以孤会向陛下请旨,让燕王外出就藩。” 凌宁竖起了大拇指,此招也够阴损。 燕王是皇子,本就该就藩,这是祖训,一旦他外出就藩,远离了京都城,那么他的势力也将被太子打击和蚕食。 不过可惜,魏皇也不会同意这件事,不留个皇子和太子对抗,那多没意思啊。 凌宁嘴上则道:“太子所言极是,燕王早该就藩,而不是留在京都城内,破坏团结。” “是也!”太子赞同道,紧接着,太子话题一转,说出了邀请凌宁来此的目的:“六弟,上次多亏了你,才没有让燕王的阴谋得逞,这份恩情,孤不能不报,不然寝食难安。你即将离京,孤准备了一份礼物送给你。” “太子太客气了,那臣弟就多谢太子了。”凌宁可不会客气,立即说道。 只见太子拍了拍手掌,一名内侍将礼物呈了上来。 475:京都城外藏兵甲 东宫,主殿内。 太子为了报恩,又为了拉拢凌宁,所以准备了一份礼物,只见他拍拍手掌,一名内侍将礼物呈了上来。 竟然是一张折起来的纸。 凌宁有些好奇,便将折起来的纸打开,发现纸上写着字,竟然是一份马匹买卖的合约,数量在三千匹。 太子笑道:“六弟,孤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索性送你三千匹战马,你放心,这些战马是从兰州最大的马贩手中购买,绝对没有侵占朝廷的战马。孤已经付过钱了,拿着这张合约,六弟便能得到这三千匹战马。” “希望这三千战马,能为六弟组建一支骑兵队伍,到时候多杀外敌,里面也有孤的功劳。” 凌宁连忙将合约收了起来,感谢道:“多谢太子的支持,这三千匹战马对凉州卫而言,可以说是雪中送炭。对付匈奴骑兵时,没有战马就完全处于劣势,在此,臣弟代替凉州卫将士,拜谢太子殿下的恩情。” “哈哈哈...六弟客气了,和六弟对孤的帮助相比,这些战马不算什么。另外也请六弟放心,孤在京都内就是六弟的坚强后盾,会帮你多争取各种物资。对了,兵部欠凉州卫的粮草和军饷,孤已经通知过赵国公了,赵国公表示会在最短的时间,把粮草和军饷发放到位。也许六弟还未到凉州,粮草和军饷就到地方了。”太子笑着说道。 凌宁脸上大喜,这就是朝中有人好办事,虽然他不在乎兵部的那三瓜两枣,但是有好过没有。 随后两人愉快聊天,凌宁更是在东宫用了午膳后才出宫。 ... 此刻的燕王府。 一名秦王府仆从来到燕王府后门,求见赵公明,并且表示有重要的事情想要汇报。 赵公明思量后,立即现身,仆从见到赵公明后,十分恭敬,殷切说道:“赵先生,小人在打扫秦王书房时,不小心打开了一个暗盒,发现暗盒中留有一些东西。秦王殿下已死,小人觉得这些东西应该对赵先生有用,特来禀告。” 赵公明认识此人,在秦王府内当值,是个手脚麻利,而且眼神灵活的机灵人,这次来献宝,显然是想借此机会,跳上燕王府这座大船。 别看秦王死了,但赵公明深知秦王身上还有很多大秘密和暗中藏匿的势力。但可惜,他虽然是秦王的心腹谋士,但也无法接触那些秘密,因为秦王是个心胸狭窄的人,他看起来的谦逊和大度,都是伪装出来的。 所以秦王在世时,燕王旁敲侧击地交好赵公明,赵公明没有表示过拒绝,就是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而现在投靠了燕王,赵公明自然想立功表现,从而让燕王更加器重自己,所以赵公明立即说道:“我记得你,你叫孙卓是吧,你遇事能想到我,说明你我有缘,若是在秦王府待的不顺,我可以举荐你来燕王身边做事。” “多谢赵先生栽培,多谢赵先生栽培。”孙卓连忙拜谢。 随即赵公明伸出了手。 孙卓立即将暗盒里的东西献给了赵公明,是一本册子。 赵公明简单翻阅后,大喜,让孙卓回去等候,而他立即去面见燕王,并将册子呈给了燕王,并道:“燕王殿下请看,这是从秦王书房密盒中发现的册子,上面记录了效忠秦王的官员名单。” 燕王随手翻看,回道:“本王早已查清楚了。” 赵公明又道:“除了这些名单,上面还有四处秘密据点的信息,乃是秦王藏匿兵器和铠甲的地方。” 此话一出,燕王猛然坐直了身子,说道:“本王早就听说,秦王曾从军中贪污了一批铠甲和兵器,还秘密铸造过兵器,但一直不知他把兵器藏在哪里,没想到现在柳暗花明,终于有线索了。东西在哪里?” 赵公明拿来地图,在地图上指出了庄子的位置。 燕王一看四个庄子位于京都城的东南西北四面,而且距离京都仅有二三十里,可以说是狼子野心啊。 “二哥啊二哥,你果然厉害和胆大,在父皇眼皮底下,竟然藏了那么多兵器和铠甲,有了这些兵器和铠甲,极短的时间内,就能拉起一支几千人的精锐兵马,若是在控制了京都城门,趁夜偷袭,直接杀入皇宫,好啊二哥,父皇是通过玄武门之变谋取的皇位,你也想效仿父皇吗?”燕王忍不住啧啧称赞。 赵公明不敢谈论这件事,而是问道:“殿下,要不属下派人将兵器和铠甲运走?” “运走吗?那里的位置太妙了,可以当做后手。”燕王有些犹豫,显然是舍不得那四个庄子,也想效仿秦王。 但是赵公明却提醒道:“殿下,不排除其他人也知道那四座庄子,为了安全期间,还是把兵器和铠甲运走再说。” “言之有理,赵先生,此事你来安排,而且宜早不宜迟。”燕王说道。 赵公明立即领命去办。 当天晚上,就派人查过了那四座庄子,每个庄子里只剩下寥寥几人看守偌大的庄子,显然,秦王之死,也影响到这里,让这些护卫不知如何是从。 赵公明将情况禀告给了燕王后,燕王便下令次日一早,派人前往庄子,将里面的兵器和铠甲全部运走,运往燕王位于城外的庄园。 很多达官显贵,都喜欢在京都城外买地,修建一所庄子,闲暇之时打猎所用。不过这些庄子位置好,风水好,交通便利。 燕王的宅子也是如此,距离京都城外只有五六里,毗邻主道,交通非常便利。 次日一早。 燕王的人前往四座宅子,宅里的护卫看到有人擅闯,立即出手,双方交手一番,护卫看来者不善,而且对方人多势众,立即逃离,就这样,四座庄子落入了燕王手下人的手中。 但是当他们打开地窖和库房后,却只发现了很少的兵器和铠甲,每个庄子里面只有一两百套,加起来也是五百余套。 “怎么只有这么少的兵器和铠甲?那现在该怎么办?” “先运回去,再把这里的情况禀告燕王殿下。” “眼下只有如此了。” “...” 于是乎,这群人将兵器和铠甲运回了燕王的庄园。 而就当四个庄子里面的兵器都运回去后,一群官兵突然包围了过来。 “放肆!而等可知这是谁的庄园?”庄园护卫大怒,呵斥道。 官兵直接一脚,踹倒了这名护卫,然后冲入庄园内,找到了正在搬运的兵器和铠甲,可以说是人赃俱获。 很快,庄园被士兵包围的消息传回了燕王府。 476:狗咬狗一嘴毛 “岂有此理!何人擅闯本王的庄园?” 燕王府内,得知消息的燕王气愤不已,厉声询问。 本欲兴匆匆的跑上去,却没想到彩依已经丢失了关于他所有的记忆,已经完全不急的过去了。 对面骑兵一百左右,而自己只有二十个,叶铮自然会选择规避,主动的撤退一段距离……最好连挑衅也不好。万一惹毛了对方,直接将自己的部队给吃掉,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变身后的黑猫确实有点像是一头豹子,但是仔细看它依旧是猫咪的模样。 只是,气氛来说,可比战王这边轻松了许多。倒不是大意什么的,这就是月华的风格。他们从来不会自己让自己莫名的紧张的。 她可不觉得他能有多大的本事,要真有本事还能被人伤成这样,还能到西乡村这个穷旮瘩里? “当然是为你即将娶进门的干妹妹担心了。”龙隐邪玩味的挑眉。 这个时代的骑士非常的盛行,就像妮可的那位寝室老师就是一位骑士的作者。 肖君没有说话,搓着手走进来,带进一室寒气。“外面下雪了,”他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回头看方启裕。 杰西卡上炼金术课的时候,经常接触到一些动物的尸体,内脏,血液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抗性的。 想着叶凯成对自己的温柔,本来今天叶凯成都说了要去自己家接自己回去的,现在这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叶凯成。把头往被子上埋了埋,徐佐言心里有些泛酸。 黄资宝眉头不由得紧皱了起来,这个战斗距离,念控师优于神弓手,但是千手师却强于念控师数倍。 柳长河显得很无奈,当即向苏扬讲明缘由,原来之前轩辕鸢夜拖着他逃走,半途中柳长河恢复了力量,直接挣脱遁走,因后方还有江雪和常青追击,轩辕鸢夜也只能无奈放弃。 场上,冷馨一直拿风月蓉没有办法,心里也微微有些着急,自己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是为了专门来对付风月蓉。但是今天交手之后才发现,风月蓉的实力也增长了不少,想要打败风月蓉,却是有很大的难度。 苏扬牢记驼背老者的话,也没打算绕路而行,不过越靠近峡谷的时候,心中近乎本能的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危险。 赢病己说是说见人约会谈事,不过现在时间还是太早了。和邓丽君以及林凤娇静静地坐在车后座上,窗外繁华的霓虹飞逝而过。 “干什么,白天平白挨了掌柜埋怨,被记恨了一天,现在可要好好你和亲近亲近才行!”马吉阴瘆瘆的说道,不等易轩反应,一把扯起床上的棉被将易轩兜头蒙住,二人上前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耍戏法的?关灵那边有耍戏法的人?我没有去管这些,现在我觉得这场游戏差不多应该结束了,再继续下去的话我真的演不下去了。 到了第二天,又去野炊,曹鹏真的喜欢这样的生活,但是曹鹏知道,这样的普通人的生活,对于自己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自己有太多的责任。 477:都是魏皇的棋子 随着动手这句话出,连青青娇哼出声,娇柔的身影踏檐壁飞进了场中。 “我觉得都差不多呀。”雨翩翩看了看屋内,不就是一张床一个睡觉的地方嘛。 三个黑衣人主动退到院子中,迅速对他形成三面包夹之势,一双寒意凛凛,锋利无比的铁爪率先对他发难。 吃喝之间,罗洪已经回来了,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和黑风寨的交谈,应该非常的满意。 此时的冰魔鸟不知道他们三个还是不是活在世上,当然也不知道邹美晴究竟怎么样了。 剩下两个黄毛相互对了一眼后,也不打柳玉莲了,直接冲向柳飞,柳飞赶紧起身抡起长凳扔向他们,跑到了柳玉莲的身后。 对于这件事情,玄武没有多加阻止,他只是看着凡驭的行动,微微的点了点头,似乎他觉得凡驭的表现十分不错了一样。凡驭咬着牙,身躯朝着巨大生物冲了过去。 凌洛心念一动,将其中一把灵刀召出黑龙戒,手指轻轻一弹,霎时间一道刀吟似要冲破云霄,宛如虎啸,震慑心魂,寒光一闪,一股带着滔天寒意的杀伐之气,喷薄而出,直冲凌洛面门。 反之,自己的手臂却渐渐的开始发麻,额头上的汗也正在大颗大颗往下流。难道对方保存了实力? 截止到目前为止,云落寒也是没有任何的察觉,她刚才说的那些,更多的是经验和直觉之谈。 偏生燕陶的证件照摆在一众挫挫的学霸里头,那效果跟石破惊天都差不多了。 “别问我,问你……”甄张氏将手中一方丝帛恨恨地抛掷在甄俨跟前。 秦纵眉目间忍不住染上一抹笑,然后下一刻,继续保持自己的债主形象。 闫潇朗和柳絮还有老爷子他们进来,就看到闫哲涵拉着沈梦瑶的手,在那里说着话。 只是,他们跨出去之后,瞬间便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面前又是万丈雾气缭绕的深渊。 毕竟,他这次做的事情,实在是太恶劣了,若是娘亲因此不原谅自己,他都没有话说。 进去之后,慕皎就看到一台造型奇特的机器,而在她面前有一栏的灰色按钮。 云耀川一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莫筠,然后他一阵恍惚,发现莫筠长的真的很像王梦珂和云少君。 不意四王爷突然打断她的话语,连本来好不容易积攒夏洛蒂情绪都被打断了。 “本郡主是别人吗?”赢心钦微微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杏眸森然。 僵大大概是半年前从其他修士的口中得知了这个地方,刚开始他并不怎么在意,毕竟尊上给他的任务是大量收集山脉内还残留有灵气的物品,诸如妖兽骸骨,灵植残料等。 “看样子姑娘很喜欢吃酸的了,挑的都是本店顶酸的蜜饯。”老板娘笑道。 张绣曾经自己说过,她与冯鑫的关系也只是情人之间的关系,秦山海觉得张绣这么说已经是往好听说了。 “你当然没想过去死,你只是不怕死而已。”张武也对这鲁莽表达了自己的不赞成。 许淮与玉虚老道爷孙两人,相对而做坐,一人作问,一人作答,过了好一会儿,老爷子心中的疑惑才得以全部消去。 “葛主管,是我错了!”邰月玲犹如醍醐灌顶,终于醒悟过来自己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方冬听到声音以后,一脸惊惧又隐隐期待,这人的声音和卡兰特一模一样。 有些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希德尼联合的国王陛下开心地哼着时下最流行的曲子,跳着舞步进入了自己的行宫。 “但是术士之道现在都已经要没有了。”玛蒂尔达很是不开心地说道。 两轮攻击,这只怨气骨兵就变成了尸体,“啪嗒”一个大腿骨掉了下来而且还有一件青石器装备。 走过了大地上最后一片生长着三三两两杂草的陆地,踏在了松软的黄沙之上,飞沙走石间碎石和沙子撞击身上的铠甲,叮铃哐啷的响着。 “没关系我们可以去莲花峰。”说完炮大有一把抱起韩淼运气轻功去了莲花峰。 胖县令身子靠在那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手掌上缠着厚厚白布,莫名出现的杀手,及时赶到的林风手下,那一晚所发生的事,自然中透出几分巧合,黑风是如何顺利避开对方安置在县衙内的高手。 薛芷芸还是在看着石易,尽管不能说话,尽管自己已经被石易压制得不能动弹,但是石易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到底是谁压制谁还说不清楚。 “不要!”菱形刀,表明的是将要切断手脚筋的意思,所以韩矫几乎很无奈了,人手脚筋一旦切断,虽然可以接上,但是以后就不能进行剧烈的运动,相当于一个残废了,而且,手脚都不可能麻利的做任何事情。 天涯是为起航之城的三大景色之一,此间只有黑夜,和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样。在此间的尽头,是嶙峋的山台,但是在此却是可以对月寄思,望断天涯。 “切,烧在我面前讲什么大道理,批评了也好,不批评也罢,我对毛爷爷的尊敬是不会改变的,我想毛爷爷也会理解我这位做哥的心情的!”高宇哈哈笑起来。 这种改造方式太恐怖了,毫无一丝心理准备下被绞碎,换谁来都会有心理阴影。叶凡在心中暗暗发誓,等事情一了,一定要很很修理叶凡母娘,不然这混蛋总是搞这样的突然袭击,他迟早有一天会吓出心脏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