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棺》 第一章 逃亡 http://..org/ 一个不大的小镇依傍着林木密集的绿山,四周皆是崇山峻岭,合着几座雄山看去,隐隐有灵龙盘伏之势,久居自此的山民无不认为这是天神造化之工,人间的一处宝境,以而自傲然然。 殊不知这只是南蛮十万大山中一处不起眼的山脉,类似这样的地方,这块南荒大地还有很多……井中之蛙焉知天际之辽阔,大海之宽广? 这里的山民活了一辈子,能走出去见见世面的也没几成,更别说客死他乡的可怜游子,空得窥视到大陆容貌一角,却不及回乡讲述游历奇事便悄然逝去。 但不免仍有几个好运儿在外奋力打拼之后出人头地,从而衣锦还乡。 今日,镇里有家大宅设宴,为了庆祝某家好运儿返乡,杀了几头猪鸭,酒席上受着乡里乡亲的吹捧,连着干了几杯,好酒下肚,好运儿心里说不出的爽快,脸上泛着荣光开始述说着自己所知不多的事: 南荒大地并不是世界的所有,在此之外还有西斯大陆,北极之森,龙之谷等地域的划分。 这其中的每块大陆都有自己所崇尚的文化与力量,就拿南荒来说,毫无疑问是以武学为尊,数的出的大家族都少不了有几个名声赫赫的武学宗师撑着场面,一本绝世的武学秘籍也足以决定一个家族的兴衰。 但除南荒大地之外的其它地域确并不推崇武学。 西斯大陆,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一片地域,走着稳稳压着其它大陆的实力和底蕴,就算是强者如云的蛮荒,也不敢与之较量一二。这一切并不只是西斯文化与经济的远远领先,更是世代传承着风靡各个大陆的战斗方式:魔法和斗气! 传说远古时期有过一场王者之争,当时的两个武学顶尖人物分别使用内功和武技与西方的魔神斗神两人一争高下,结果自然是现在傲视群雄的西方势力略胜一筹,以至于到现在南蛮的武学一派依然活在西方战法的阴影之中。 虽然两个大陆明面上相处和谐,贸易自由,但暗地里双方都想在真正的力量巅峰上较劲,毕竟一个天才的成功,就有可能扭转这本来该有的一切。 力量,才是这个世界上亘古不变的真理。 然而,无论是南荒还是西斯,都避免不了一个问题:势力不统一 大大小小的国家遍布在这个大陆上,虽然南荒皆以最强大的王国华夏国马首是瞻,但难免小国与小国之间会有利益上的摩擦,战争便是解决这些问题的唯一途径。作为南荒的霸主,再也没哪个国家可以撼动自己在南方的地位,所以对于其它小国的你争我斗,从来都保持一种冷眼看戏的态度。 乱世之中出英雄,若是有天纵奇材的入世,皆不可回避的一个决定“想不想更强?”,在南荒,是人都知道低级的武学遍地都是,而高级的武学绝大多数只存于庞大家族和华夏学院之中。 对于那些世家来说,怎么可能突发善心让你观摩学习家族里的武学至宝?想要变得更强,唯一的方法就只能老老实实赶来华夏学院入学,奋力拼搏一番。这样才说不定会有机会学习到高级或者更加强大的武学,正是因为这个武学之诱,年年都会有大批人才流入学院。于此,华夏国并不制约其它小国间的“你来我往”。 归来的游子说到此处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抬头了望望山头高处的哨塔,暗自摇头,想到是自己多虑了,干咳两声过后继续和身周围观的乡亲们吹嘘着自己的故事。 在离这所大宅子不远的一个小巷里,一个瘦弱的人影蜷在阴暗的角落中,身躯在微凉的风中瑟瑟发抖,他的体质竟是如此虚弱。 他周围的地上散落着腐烂的菜叶,靠在垃圾桶边上勉强支撑着身体,别问他为什么呆在这恶臭的地方,他很饿,而旁边有个菜市,他相信守着这个垃圾桶会有吃的。如此苍凉的画面,却时不时传来大宅那边喜气洋溢的恭贺声,像是上天都在嘲笑着他的命运。一件单调的黑衣从头遮住全身让人猜不出他的岁数,但在这并不富裕的镇子里没人会对他抱有同情和怜悯,他可以像人世中的一粒渺沙,随风漂浮便逝。 一阵冷风穿过小巷吹落他身上的衣帽,黑帽无力地跌落在他的双肩上,这时可以看到黑衣中是一位披着秀长白发的少年,发色如雪,虽然多处被污渍和尘土粘上,但不难看出他的面容是何等的俊朗于邪魅,哪怕是处于如此难堪的处境里,他嘴角仍然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也不知是对自己荒唐悲哀的命运自嘲,还是一股不屈不挠的乐观精神。 如此俊的少年郎,怎么会被整个镇子遗弃在垃圾堆边呢?难道就没一个好心的人肯收留他吗? 少年抬手捋起一丝白发,看着手中那辍洁白,他笑,他恨。 他笑的是自己有病,先天白化病。 他更恨,这个荒唐的世界,凭什么认为白化病是不吉之病,必会带来厄难?也不知是什么让这个观念深深扎在这帮深山居民的心中,本以为就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这么想,只要爹娘对自己不离不弃自己就……呵呵,自己好傻 想到这里他放下手,心很痛,但他克制着自己不去捂住心口,痛着痛着,应该会习惯的吧,他想。 淡粉色的瞳孔无神地望着巷子墙壁发呆,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朦胧中朝光处出现一个捧着竹篮子的人影,待那人走近他的身边,顿足低头看着白发少年,厌恶道:“你这小子还不折?命够硬的啊,不过呆在这就是晦气,呸!”说着从篮子里抛出一堆垃圾,骂骂嚷嚷转身走了。 人影行渐远,少年此时终于吃力地站起身,不慌不忙地扒者刚刚那人留下的垃圾,突然一股腐臭铺面盖来,就算在垃圾堆中躺了许久的他也不得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但看到桶中之物时眼中却瞬时充满了惊喜。 这是一只死过不久的鸡,但令他吃惊的是在这战乱之地,一米难求,肉食更甚,平常人家养鸡,就算有瘟鸡病死,也会拿去骗卖,怎会有一只‘好端端’的死鸡出现在这被弃的垃圾袋里呢? 不敢置信四个字足以表达他现在的心情。 但少年没有再去思考,因为体内没有多余的体力再去想这些多余的东西。与其饿死,不如吃这死鸡果腹,管它是什么原因导致这死鸡被扔到这,只要能活下去多一天他也不会放弃,张嘴便对死鸡撕咬起来.... 饱餐一顿过后,把嘴里的鸡毛呸呸吐出来,饮了两口地上的水洼,趁着肚里是难得一食的鸡肉,他打算好好睡一觉消化它们,说不定起来就有力气了。少年沾着黑血的嘴角轻轻上翘,他满足地依着垃圾桶睡着了。 到底要睡多久他不会去在意,他只记得模糊中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曾经那个接纳过他的家中……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到了日落时分,刚才那个梦,他不愿去多想。现在身上总算有了不少力气,扶着墙站起麻木的双腿,感觉脚有些软,走路还是有点使不上劲,不过他依然想站起来走走,想让街上的人看看自己这煞星还是没死成,他们的不开心就是自己最大的快乐,想到这,不知为何突然生起一股成就感,扶着墙磨蹭着离开了这条死巷。 阳光从天的那边照到他的侧脸,恭喜着少年他还活着,但是他患有白化病,由于缺乏黑色素的保护,皮肤对光线高度敏感,少年无奈地把黑帽再次盖到头上,这件秘士衣服是他仅有的东西,哪怕这是他从一个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他也一直穿了好几个月没有丢弃,现在能保护自己的,也就只有这件秘士服了。 这镇子不大,叫做黄花镇,镇子处于国家的边缘地带,比较偏僻,所以经济条件发展得比较差,反而是军事设施较多,经常可见一大部队军人巡游,驻扎在镇子四周,每隔几个山头便可看到一个年久的哨所,里边多多少少守着三五个士兵。 游荡在街头,少年忽然发觉今天好像不太对劲,镇口的那头怎么比往常吵杂了许多,混杂了各种不同的声音,少年只是有点好奇,于是漫步走过去想要瞧个明白。穿过了几条街口后,那声音传来得愈渐清晰,仔细一听,竟是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与绝望痛苦地申吟声。 远远望向护镇壁的墙门正不断传出沉重的冲击声,墙门上击起阵阵尘灰与木屑飞絮,似乎下一刻就要崩塌下来,护壁上站着许多占据这里的守兵,手中弓箭一挽,慌张地向下射去。 少年茫然的站在原地,身边走过几个抬着伤员的士兵。 “快逃啊!敌人太多我们快守不住了!”其中一个士兵奋力大吼,却马上被人群的哭喊声淹没。 “娘~~~呜呜……” “快滚开!别挡老子!” “要死……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轰”的一声,像是一个火系魔法轰击到了护壁上,几个还在拉弓的守兵瞬间化为飞灰。就是这一声巨大的声响把少年从茫然中拉醒,他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也许是敌国的军队来了,也许是凶残的黑林军匪想要血洗此镇,夺走所有财物。但无论是哪种,他知道等到入侵者打破城门,攻进城中的时候,自己能逃过屠杀的几率微乎其微,所以用屁股想都知道现紧要做的就是逃命,可问题是怎么逃? 脑中不断的寻思一切可能逃离这镇子的办法,少年慌张了,苍白的脸上留下了虚汗,感到脚有些软了,手扶泥墙深吸一口气,打算让自己冷静下来理清思路。几秒后他轻轻睁开双眼,用衣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再次回头望向即将被撞破的城门,自言自语道:“三个可能。” 按刚刚想出三个可能。 其一就是马寡妇家后院里有个地窖,某夜自己正巧偷看到马寡妇把自己丈夫埋尸灭迹,也许寡妇现在已经把尸体拖了出来自己躲进去了,自己要躲在那先要做的就是杀死寡妇,但是考虑到自己身子虚弱,不一定就弄得死她,并且就算侥幸杀死寡妇,也不知里边有没有空气流通,是否存有备粮,看来躲到洞里能活着出来的几率也不大,第一时间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其二就是现在开始跑到镇子的后侧,命好就是没有人守着后门,一旦进攻这里的人从开始就没打算留过一个活口,那么在进攻大门的同时必然也会出军截住镇子的任何一个出口,就风险来说虽比前者小了不少,但是一去就便也没有回头之路,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最后一个办法,镇子的中央有口大井,虽说这口井是镇里人最为看重的地方,作为镇里主要的饮用水源,每天到这来取水的人络绎不绝,但是对于这口井,少年知晓一个秘密。 不久前的一个晚上少年路过这口大井,无聊之余把头伸入井口探视一番,井中黑茫茫一片看不到底,但突觉始终有一阵柔和的微风从井中吹来,当时他还在猜测是不是风吹进井口再流动出来的原因,但神奇的是当他走离井口几步后完全感觉不到有任何的风,也就是说风之从井中来,也说明了有通向外界的洞,这看似不可能的想法却一下勾起了少年的好奇心。 因为先天性患有白化病的原因,他的缺少黑色素眼睛对光是十分敏感的,即使是别人伸手不见五指的井中他凝视了几分钟还是让双眼习惯了更黑的环境,眯着眼睛他看到了深处的井壁上似乎凹缺了一小块地方。 想到镇子的地理位置,这方向的井壁长时间都处于背光,若不是相同阴暗的黑夜,平常人在大白天想看到这一块凹陷几乎是不可能的,强烈的光度差会使这地方变得更加隐秘。 当时少年就掏出了自己身上捡来的一盒火柴,擦燃一根丢进井中..... 回想到这,少年果断错开慌乱逃命的人群向那口古井快步走去,因为他想起,火柴经过那缺口的时候,被吹灭了!虽然只有一瞬,他还是看到了一个不小的洞口。而那个洞口,他绝对钻得进去! ‘轰隆’的一声,少年再一次望向身后远处,只见一群黑压压的人群杀进镇门,血液已经染红了城门前的道路,本该坚守在这里的士兵溃败而逃,侵进的众人似乎杀红了眼,见人就是往死里弄,大刀一挥,人头即落,艳红的液体从断脖中喷撒而出,街道上依稀可以看到一层淡淡的血雾。 少年喘着气小跑起来,他知道自己还剩下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5分钟。 第二章 http://..org/ 随着入侵者的推进,逼着逃命的人流慌乱地涌向镇子后门,起伏的人头之中一缕雪白忽隐忽现,少年跟着他们吃力地朝着镇子中心移动,像一片大雨中摇曳的孤叶,漂泊不定。 不知在人群中使劲向前挤了多久,虽险有几次差点被撞倒在地,但最终还是移往一侧,险之又险地冲出人群。整个镇子肯定找不出和他抱有相同想法的人,更不会有谁傻到来投井自尽,因此从这一带开始与他同路的人寥寥无几。 他气喘吁吁的赶到一片大空地前,终于看到他此时梦寐以求的老井,井就建在空地的正中央,黑幽幽的井口像头古老的猛兽张着大嘴等着他。 他知道光凭自己的气力是无法徒手爬到那洞里的,常年水汽缭绕,井壁中早就布满了绿苔,像油渍般滑腻,常人根本无法在上边搭掌落脚,一个不慎就会摔落井底,再添一水中亡魂。巧就巧在一路上有不少临阵脱逃的士兵,扔掉了多少年来陪伴他们的趁手武器,这散落一地的军械任由逃民踩踏,少年只是随手捡起一把匕首揣在怀里,正应了此时的妙用。 少年走到井口处朝里张望了几秒,判断了从井口到洞口处的距离,抬起头默数井绳的圈数,举起匕首在第11圈的地方用上吃奶的劲狠狠钉上去,待会放下的井绳应该就与那洞头相差不远。 少年跨上井口再次回头,这时他看到入侵军已经杀到了空地的最边缘处,所到之处皆是血肠之物,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腥臭。 少年把井桶上的绳子缠在腕上,朝着曾经是家的方向看了最后一眼,嘴角隐秘的发出一声蔑笑。抓住井绳向下跳去,在空中失衡的坠下两秒,紧接着是身子在空中狠狠一顿,紧紧缠着绳子的手腕猛地传来剧痛,少年倒吸了一口冷气,忍着痛入骨髓的感觉看清了前面确是那个神秘的洞口。 洞口不小,大概有个缸口那般,但是由于井壁的宽度略大,少年的手根本够不上井壁,少年摇动身体,双手抓绳轻轻荡到洞头旁,一个灵活地翻身滚进洞里,哪知背后突然吃痛,少年‘咿唔’的申吟一声,伸手向后摸去,原来洞里的地面遍布着凹凸的泥块。 井上的空地,一大片浑身染血的入侵军涌来,其中有几个注意到这边的恶汉手握钢刀快步走来。 "兵长,刚刚那小子……就这么跳下去了?" 身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色疑疑发问。 带头的壮汉一言不发,伸头探向井里,脸色发黑的沉思几秒,随后低声道:"不在井底,这底下应该有暗道,也不知有几人从这里出去了。" 旁边一个虎头虎脑的士兵不明所以,发问道:"那我们跳井进去找暗道吗?" 他们口中称作的兵长低声怒吼道:"白痴!鬼知道这下边会有什么机关埋伏,我可不想趟这波浑水!" 一个阴沉的士兵显得不太甘心,愤懑道:"那就任由他逃出去了吗?" 带头的兵长转身走离此地,头也不回地答到:"山里有军里的伏兵围着,他逃不出去的,交给那帮家伙解决。" 再看少年,洞中阴冷潮湿,从深处吹来冷风阵阵,身体不自觉地打了冷颤,少年坐在原地休息了一会,调整气息,然后盯着黑乎乎的洞中深处,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向里爬去。伸手摸向头顶,发现洞道不算太狭小,足以让少年曲腰而行。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了许久,少年感觉自己的体力越来越吃紧,腰腿酸得不行,精神开始涣散,走走停停许多次,但这洞口就像没个尽头一般,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也不知道前方有什么险地毒虫,少年现在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不可能停在这等死,无论前面有什么阻碍,也必须要迎上去。 想通了,便没什么好怕的,待带体力再次恢复了一些,少年站起身,继续朝着风流弯腰走去。 在这孤寂黑暗的地方,一秒像一分这么长,一日也能活出一年的感觉,特别是连续行走了如此之久,却不知尽头还有多远的处境下,少年感到头已经沉得再不能再动了,身体也已经被疲惫击打得快要瘫倒,干脆一软,趴着地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时间在这洞里变得无法估量,也不知睡了多久,少年朦胧中听到‘沙沙’的声音,在这之前只能听到自己脚步声的耳中,这到声音显得特别刺耳,一下就把少年从昏睡中惊醒。 吃力地睁开一条眼缝,他依然是看不到任何光亮,但贴在脸旁的毛绒绒物体让他打了一个冷颤。 “我的天,该不会是熊屁股吧?”少年完全相信自己有这运气。反正都是死,伸手摸摸熊屁股也值了,至少下了地狱也好跟别人吹嘘自己好歹占过恶熊的便宜,长脸! “诶?”他楞了一下,刚刚伸手一抓,摸到的并不是熊屁股。这质感……感觉怎么像兔子的耳朵呢?少年不理会手中毛物的奋力挣扎,伸出另只手摸向那处。边摸心中边想到:嗯……毛很顺,体躯很小,还有个短短的尾巴,这下确定了,的确是只兔子。 他哪知手中的兔子快要羞死了,自己霸占多年以来的洞窟里平常没什么东西呀,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出现一个会自己发热的东西(是少年的体温),有点暖暖的,于是靠着睡着了。哪知一只强有力的手突然抓住自己的耳朵,把人家无情的拎了起来,然后…那该死的流氓人类还在自己的身上乱摸,还…还…摸到了人家那处…不活了呜呜……你快放开我!放开我! 少年哪里能够明白小兔子的意思,心里愉悦地想着能在这发现兔子,说明离地面出口不远了,再往前走了几分钟,果然看到一丝微光隐隐从前方传来。 捂着眼睛尽力适应许久不见的光线,缓缓走到洞口处,这里有浓密杂草实实遮掩住,所以阳光并没有直射进来,少年万万没想到出口就离他这么近,庆幸自己命大的同时扒开杂草走出洞口,再一次看到灿烂阳光的少年无奈的说一句:“别晒了,会死人的。” 这并不是在说笑,平常人晒太阳也许皮肤会变黑,显得更加健康而已。但白化病患者的体表却是受不死阳光的直射,像少年这样的流浪儿,起初没有秘士服遮掩的时候,被阳光晒过了太多,已经患了病根,应该是白化病里最常见皮肤癌,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体质一天不如一天,想来活头也没几年了,要是再经过烈阳暴晒,指不定隔天就会呜呼哀哉。 还能活几年少年并不清楚,但他可不愿甘心等死,活一天算一天吧,世人想让他死,他偏要让自己顽强的活着。 惊心动魄的逃亡终于告了一段落,少年心情很好,越看手中的小白兔越是顺眼,心想它也算是自己成功逃生的唯一一个见证者了,这么吃了它好像不太仗义。 此时,小白兔心中打颤,这人怎么一直盯着自己看,难不成是要吃了人家吗? 少年微微一笑,把小白兔放在草地上,拍拍它屁股示意它可以走了,却不知这温馨有爱的一幕却在小白兔眼中呈现另一种画面:耶!这人没力气了,我成功下来了。你…你…你…居然还拍人家屁股!臭流氓,人家记住你了,哼! 少年正为自己博大的爱心所感动,看着眼前一溜烟逃走的兔子,暗自庆喜着说不定善有善报,哪天就到呢? 向前走了两个山头,少年无奈的发现自己迷路了,他干脆坐在原地不动,因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身心摧残,少年肚子里的死鸡早被消化尽至,说简单就是饿到走不动了。之前在洞里应该睡了不少时间,抬头一看正是日上三竿,看来此时是镇破的第二天了,自己是否是黄花镇中活下来的唯一一人呢?想到这,少年不到没有伤感泪流,反而有种兴奋,自傲和欢愉,他没发觉到他的心态经过这些年来的捶打,已经发展到了病态的地步,但自来没有朋友的他,没有社交圈的他,也不知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该是什么反应。 山林之中也是一片闷热,身上黑衣黏着汗水,肚子咕噜咕噜地闹着,某人开始后悔不该放走那只小白兔了…… 发了一会呆,突然发现他的手臂上慢慢爬过一只拇指大小的甲壳虫,少年看着甲壳虫深思了许久,最后还是轻轻叹口气,说:“宁死都不吃这么恶心的虫子,我又不是贝爷。”于是站起来想继续向前走一下,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果腹的植物,刚走几步便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绊倒在地。 少年习惯了这种运气,自认倒霉地爬起来,懊恼着弯腰打算看清这回得罪了什么东西,这一看可了不得,地上却是一条挪动不停的枯黄树藤。 少年心跳猛的加快,震惊之中还来不及反应,一个眨眼间,这树藤就已经把他的小腿缠住,这是有多快?! 若是少年没猜错,把他双脚勒得生痛的东西便是二级的魔物——食人藤,平常一整队的士兵遇上它都没任何办法,只能绕道而行,更何况自己这个体质瘦弱的病人,而现在被缠住双脚的他,怎样才能从如此凶残的食人藤手中逃脱? 他想向后退去,弯腰想要把脚上树藤拉扯开,哪知背后和胸前一紧,又是几根枯藤缠上他的身体,少年慌张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但那树藤就像打了个死结一般紧紧裹住他,越来越多的枯黄树藤绕在他的身上,吊在半空中活脱脱像只虫茧,少年在无用的挣扎过后,开始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眼前的事物没了焦距,从嘴角流出了血红的液体。 树藤没一丝怜悯,继续‘沙沙’作响的缠得更紧。少年现在耳中听到的只有自己全身骨络挤压作响的声音,眼皮颤抖着缓缓合上,任由着食人藤裹住全身,在少年已经没有任何余力抵抗的时候,腹中突来的一阵涌动,紧接着是喉中传来的呕意 “咳咳” 随着一声干呕 一块长方形的白色石块伴随着鲜血从少年嘴中咳出。 少年用尽最后的力气看了一眼这奇怪的物体,最终两眼一黑,昏了过去,树藤也许是感觉到少年已经失去了生机,慢慢松开树藤,然后少年身边不远的一块土地松陷下去,一个巨大的红色花苞窜出地面,慢慢朝少年伸去。 ‘嘶’的一声,花苞顿时翻成四瓣,每瓣边缘皆有数不清利齿,不断的摩擦作响,这才是食人藤的真正容貌。就在这恶花要活吞少年,享用久违的人肉美食之时。 “叮---” 一声清响 少年吐出的白色石块射出刺眼的白光,并以骇人的频率快速震动起来,那叮灵声愈发的刺耳。 此时少年陷入一个幻境之中。 一望无际的星空之上,少年与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相对而视。 少年眼中有警惕有疑惑更有股惊喜,死亡并不是所有生命终点的惊喜。 老者抚着白胡子,欣赏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缓缓开口道:“少年郎,别想得太多,你并没有死,怎么会知道死后是什么样的呢?” 少年有些惊讶,眼神波动了一下,继而在心中默想到:你是不是可以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老者有些意外少年的悟性之高,笑着点头说:“没错,在我的空间之中,你心中所想,便是在我脑海中所动,我自然是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少年眼珠子一转,看着周围星空美景,头也不回的问道:“你是否与我吐出的白石有关?” 老者点头,眼中有些黯然,不知是回想到了什么,答到:“是有些关系,但你之前应该没有看清,那不是一块白石,而是我的棺材。” “白色的棺材?”少年不由得开口疑问到。 “白色的棺材很奇怪吗?早在上万年前,我就已经被…某人…杀死了。但我的一缕神念逃了出来,入到这口早已备好的棺材之中,暂时消荡在天地间,而你的出生,让我的棺材得以重现人间。”老者淡淡的说着,看到少年一脸不明其解的样子,忍不住一笑:“这听起来的确有点难以理解,不过要是以后有机会,你自然可以寻找到历史的真相。” 少年闻言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虽然对你的陈年旧事没兴趣,但听起来我是不会死了?” “没错,而且还会得到不可思议的力量。” 少年一愣:“你要给我什么力量?” 老者眯了眯眼睛盯着少年,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开口说道:“不是我给你的,是你自身本来就有的,我只是帮你发掘出来。知道为什么我的棺材会出现在你的体内吗?” 少年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神仙一般的老人:“你觉得我会知道吗?” 老者尴尬咳了两声,顿了一下不再故作神秘,开口解答少年心中的疑惑:“因为一万年时光,我终于遇到你这体质与我最为相像的天异者,我的能力与你的能力一样,自然只能存于你的体内不被排斥。而且,我也没时间再等下去了,说不定再过几年,我这最后一丝神念便会消散殆尽。” 少年越来越糊涂:“天异者,体质,能力?什么鬼东西?” 老者看起来经过万年的孤独煎熬,好不容易遇到个可以交流的人,显得十分耐心,把这事慢慢解释给少年听:“你没发现我们都有个共同点吗?” “白发白肤?” “没错,世人总以为这是一种病,其实是他们的愚蠢和无知产生出这种错误的观念。事实上,这是上天赐予神力的外形象征,然而能觉醒体内能力的人却不足其中两成,一旦觉醒了能力,便成为了天地间最为有特殊的一类人:天异者。” “白化病是天赐能力的好运儿?!”少年心中震惊无比,这个说法颠覆了之前的所有认知,让他有种一夜暴富的惊喜感觉。 老者懒得理会他的小心思,继续说道:“并不只白化,还有其他异化特征都有可能是获得了天赐之力的象征,但不管是哪种,只有觉醒了能力的人才有资格站在人类的顶端俯瞰整个世界,要是没有觉醒能力,不需别人当成异端把你斩杀,短短20年的寿命也足以让你匆匆览过人间一眼过后,留不下任何属于你的足迹就默默消亡,也许短寿便是得到觉醒能力机会的代价吧。”说到这,老者随意问到:“你几岁了?” 少年答:“17” 老者轻轻点头,叹道:“你最多还有5年寿命,除非能够寻到延续阳寿的异果,不然五年之内你我必定一齐消逝人间。” “在哪可以找到那什么异果?”事关自己性命之事,少年可不敢大意,匆忙问道。 老者瞟了他一眼,毫不在意答:“不懂,自己去寻。” 少年听闻一怒,刚想开口。老者抢先解他心头之惑:“我以前并不存在于这个面位,当然对这里所知甚少。” 少年沉默了一会,盘腿悬坐在星空之中,扭头不去看那不地道的老人,这分明就是在生闷气。 老者淡淡一笑,轻抚白须看着少年夸张的反应,继续说着他想要告诉少年的事:“先前说到能力,每个人觉醒出来异能都各有不同,包括却不仅限于:控物,感识,幻化,体变这几类,但其中你与我的能力最为相像,不在这四大类当中,都是——引力!” 被食人藤缠裹住的少年,肤色中散射出耀眼的白光,那白色的小棺材依然漂浮在他身边急速震动,随着棺材中传出的阵阵叮铃清音,以它为中心的空间也开始纹动起来,周围景物不断扭曲模糊,震动范围正随着声音不断扩大,原本晕死过去的少年猛地睁开粉红色的双眼,浑身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身体里自生以来一直伴随的无力感奇妙地消失不见,少年惊奇地看着这一切。 白色棺材震动不停,慢慢悬浮到了少年身前,少年右手伸向耀眼的石块,接着一个紧握,顿时耀眼的白光散灭,刺耳的丁灵声瞬间静寂,周围的空间恢复原样,少年闭上双眼像是去感受什么神奇的东西,眼皮与睫毛不断的轻轻颤动。 少年面前的食人花可没什么智商去思考诡异的一幕,在它眼中,少年就是一个即将到手的食物,呼呼张开花瓣露出利齿扑啸过去。少年像似没有察觉到这一切,就在花瓣将要碰触到少年的白发上时,少年双眼一睁,淡粉的眼瞳怜悯的看着食人藤花瓣,像是这使常人闻风丧胆的魔物在他眼里不过是朵弹指可摧的野花,淡淡一声:“斥!” 时间似乎变慢下来,食人花瓣顿在少年面前一颤,‘轰’的一声巨响,花瓣化为绿色的汁液飞散,随着混杂的碎肉倒飞回去,散落在四周的草地上。 少年看着惨烈的场景,嘴角微微一翘,他露出了人生中第一个自信得意的笑容。 从刚刚握住小棺材的短短几秒时间里,他惊奇地从脑海中感觉到有种力量充斥在周围,这股用肉眼无法观察到的力量对于自己来说是那么的熟悉,像身体上的生长的血肉一般,意念一动便可以轻而易举的懆控它们,而之前那个大胆的尝试更是证实他的想法。 少年知道,自己的人生的齿轮已经偏离了本来的好轨迹,凭着这神奇的能力或许可以走进一个他本来无法涉足的世界里,来自强者的自信开始在他心底蔓延开来。 回过神来把目光投向手中的小棺材,这明显是一个人工雕刻的艺术品,一块白色的特殊石料被雕刻成手指粗细的棺材,也不知里边的老头子当年做出这奇葩棺材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想法。 少年觉得今天算是他整个人的新生,从弱者到强者迈步,屈忍多年终于化茧成蝶,完成了不可思议的蜕变,所以他决定舍弃悲伤的过去,借小棺材的由头给自己起了一个诡异的名字:白棺。 这时谁也想不到这诡异的名字,在几年之后会响彻整个大陆! 第三章 杀 http://..org/ 水流轻灵悦耳,鱼儿在水中嬉戏玩闹,浅浅小河中露出的秃石激起白色水花。 河旁的一颗老榕树底下,一位俊郎妖异的白发少年不着衣物,闭目靠在树干打着哈欠,迎着阳光的树梢上挂着几件粗布衣衫随微风飘动,白发的少年名叫白棺。 自他打爆食人花到现在已经过了几个时辰,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这条小河,洗净身子和肮脏的衣物后,躲在树荫下疲惫地睡着了,要是小白兔看到他这光着身子的画面,肯定免不了骂他几声变态。 眼看太阳快要落山,白棺打完哈欠,一个懒腰站起身,看看晒在树上的衣物,十分自然地把手伸向黑衣,只见那黑衣像磁石引动一般,直直从树梢上飞回白棺手中,看来那老头说的不是胡话,现在的他感受到的神奇力量的确是引力。 把内着的贴身衣裤穿好,黑色秘士服披笼身上,他沿着河道继续向前走去。虽说现在觉醒了操控引力的能力,但是白棺觉得自己对外界了解得还是太少,不敢目空一切的自傲,也不懂世界上真正的高手强到什么程度,若是锋芒太露只怕会被其它强者收拾干净。 棺材里的老头也没告诉他关于实力范围的划分,他现在打算做的就是找个途径了解自己的实力,自己在南荒里是否依旧扮演着小角色,可以和多强的人叫板,可以欺负什么人,以此定位自己将来该走什么样的道路。 凭借着自己对引力的亲和度,分辨南北方向自然是轻而易举,认定燕京城的方向,白棺脚下如风一晃而去。 燕京城是这个小国的集权地,也是国王行政的都城,这么一个地方自然是国里最为繁荣昌盛的城市,白棺到那不为别的,就是想找个地方打听一下延寿异果的消息,看看能不能撞到好运。 作为国家中枢的燕京城,交通道路可谓是四通八达,整国的大路笼笼有向之聚合之势,商人路客想必是不会少的,现在白棺身无分文,最是希望取些钱财一解"燃眉之急"。当然,不是大义人士的白棺自然不会顾及道义一词,这路上如果能遇到自己能应付过来的商队,他定会不带一丝犹豫地出手杀人,携走所有财物。 白棺一路上不断使用自己的异能,有时用来与野兽拼杀,弄些肉食垫垫肚子补充体力,有时用来赶路,这一踏便是十几米距离,说是身轻如燕也不为过,但在山林之中,一身秘士黑衣的白棺却显得有点鬼魅之风。 十多天这么下来,对于突然掌控的异能也算熟练了许多,白棺悟性之高,棺材里的老者最为深知,在平常演练异能之余,更是发现了这种能力的微妙之处,不但可以用引力吸引物体,也可以瞬间把斥力叠加到某一个物体上。比如减小自己与地面的吸引力,增加脚面的斥力,从而导致悬空,若是能够熟练地掌控这种引力与斥力的平衡,完全可以做到空中行走如履平地。白棺试过最多能悬浮多高,结果并不如意,只有区区三米的高度,想来是自己的异能刚刚处于起步阶段,对于掌控自身之外的物体作用力不大,勉强可以达到作用于自己身上的两成能力。 白棺心想若是有一天可以利用异能操控自己在空中自由飞翔,那不是神一般的感觉吗?到时一边飞在空中,一边接受世人的膜拜,岂不乐哉?一边嘲笑自己说大话的同时,心中也是对未来充满了希翼。 平静的赶路生活持续不了多久,就在白棺感叹自己口袋还是空空如也的时候,一伙盗匪与他相遇了。 山脚下的小河边,白棺手中拿着自制的竹壶,壶中装满了刚刚取来的清水,整个人一动不动,像被吓傻了一样,呆呆愕愕地看着对面的山坡。 山坡一队人马同时呆住不动,奇怪地看着山脚下的那个人影,目力极好的带头人物,注意到白棺帽兜下的异样,喃喃自语道:"怎么是白发?" 身边一个小弟耳朵灵动,听到老大微若蚊呐的声音,故而出言:"大哥,是个白化病短命鬼,看到还真是不吉利,这人还要不要劫?" “劫!为什么不劫?看到区区一个白化病,就被吓得回头,说出去也不怕堕了我们虎山寨的名声!”头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斥着身边的几人,几句过后,看着向山下那还不懂逃跑的傻小子,手中大刀一横,带头向下冲去:“小杂种别逃!给爷爷我交出你手上的钱财!” 白棺哪里会逃,刚刚才想到缺钱,就冲出几个送钱悍匪,幸福来得太突然 他已经不知所措了,站在原地看着山上几人冲过小河围住自己。 “大哥威武,这人已经被您盖世无敌的气魄了给吓傻了。”那耳力极好的小匪徒子看到白棺呆而不动,乘机狠狠拍了一下老大的马屁,这马屁又臭又响,偏偏那领头看起来还十分受用,顿时嘴角笑意大动,但看到白棺的眼神的时候,一股警惕感从心里油然而生。 那是一种有恃无恐,好战且嗜血的眼神,从白棺脸上淡淡的笑意看得出他此时没有一丝紧张和慌乱。 在山中滚趴多年的悍匪头子不知劫多多少商队,杀过多少镖师,对这种表情自然是熟悉无比,当这种表情出现在任何一个敌人脸上的时候,无一不是在说明:这个人不好惹! 悍匪头子越看越觉得这个正对着自己发笑的人不简单,但是都已经把人围住,总不能拍拍屁股道个歉走人吧?这样他的下属会怎么看他,整个虎山寨怎么看他?他三当家放不下这个面子!所以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识相的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把你剁成十八块拿去喂狗!”三当家憋足了劲,这一吼中气十足,换个胆子小的人指不定会被吓软腿跌坐在地,或许白棺以前是,但是现在的他…… “啪…啪…啪…” 掌声从白棺手中响起,这个从一开始就洒脱自在的怪人此时喜上眉梢,一脸欣赏之色的盯着三当家道:“兄台有这样的好嗓,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不待一脸怒色的三当家发作,白棺从怀中掏出一口白色小棺,拿在手上随意抛了两下,对着他说:“值钱的东西倒是有那么一个,你过来我就给你。” 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话中之意是要和三当家干上一场。看不清局势的几个小匪徒顿时笑出声来,看这不知死活的东西,一副瘦弱的体躯,苍白的脸色,连站都站不稳,还想和寨中以武出名的三当家过上招?简直就是这世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三当家对于眼前邪俊的白发少年不敢小觑,从他透露出要和自己动手的那句话开始,三当家感觉到一股力量隔着七八米的距离牢牢锁定住自己,连手上一直耍得顺溜的大刀都似乎重上几分。 白棺还是一副淡淡的笑容,抛着小棺材等着三当家走来。 三当家决定要动,气势上可不能怯了场,抬脚向白棺走了几步,一直没有放松过警惕的他突然发觉不对劲,这一步竟比一步吃力,若说第一步走来的时候比往时吃力三分,那么到了现在,连抬腿都要运足了力才能抽起,手中的大刀何止重了十倍,他明白自己的气力,重达千斤的铁柱都能舞得虎虎生风,手中这把仅有百斤的大刀竟是让他只能堪堪握起。 首领突然的止步不前,周围的几个小弟也发觉了情况有些不对,担心地问道:“大哥,你没事吧?”说着几人就要向他走来,三当家急忙抬手怒喊道:“都站住!别过来!” 没人可以知道他此时心中的憋屈,想不到这次居然踢到铁板上了,一滴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下来,牙龈咬得已经渗出血来。 几个小弟还顿在那里摸不着头脑,郁闷着为什么三当家的表现如此之怪,这时他们心中的神话,虎山寨的武术高手三当家,突然抬头死死盯住白棺,终于下定决心运出全身气力的必杀一击,此刀下去,成则斩破一切,败则失去所有,这道白光清鸣之间划破风际,朝着白棺的天灵盖凶凶斩下,这破釜沉舟般的杀意,连白棺都要慎重应付。 白棺不敢托大,此击来势太猛,先不说杀伤力如何,光是气势就让他不敢妄自硬接,所以他不会给三当家顺利把势出完的机会! 白棺把脸一沉,红瞳如实质一般钉在三当家脸上,像是被万斤巨石一压,三当家举刀前斩的身体突然跪倒在地,想不到这赌上自己一切的一击竟然会被破开。 三当家刀刃插在地上,双手撑着刀柄轻轻颤动,脸色通红,用尽全身气力才能堪堪抬起头,盯着白棺咬牙切齿道:“你....” 白棺眼中带着笑意,缓缓走到首领面前,俯视着他,似乎懂得三当家的疑惑和不甘,开口嘲道:“高手的气场你不懂?”说着把手心伸到三当家的头顶,对着他的天灵盖。 白棺本就泛着粉红的眼瞳泛起一股血色,隐隐闪出赤红之光,犹如走火入魔一般疯狂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三当家。 白棺很此时很清醒,这是他第一次杀人的感觉,他想放开身心去享受这种杀戮,记下这次另他身心愉快的经历,心跳开始加速,体内血液的流动已经达到一个非比寻常的地步,所以从外边看来眼球上的血丝印在粉瞳上的确有些发红。 但他不会去在意这些,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掌中,在极短的时间内把掌心与三当家的天灵盖的排斥力叠加到一个恐怖的地步,连空气中的光线都被这股力量所扭曲,呈现出了光线色谱上的第二种光芒:——橙光! 一光闪过,同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白棺脚下的尘土伴合着红白之物飞溅到四周。 尘消淡散过后,余下的小匪们惊恐的捂住大嘴,看着地上那个脑瓜深陷在泥土之中,说不出诡异的尸体,寨里一把高手三当家落到如此下场,他们简直不敢置信。 几个匪徒怨恨的看着白棺,想要冲上去为他们的三当家报仇雪恨,可惜不停颤抖的双脚出卖了他们心中的懦弱,连三当家都不是眼前白发男子的一合之敌,他们拿什么和他去拼。 在场的匪徒并不都是血性男子,其中就有一个孬种被吓破了胆,壮实的身躯让人完全想不到他的承受能力如此之差,一屁股坐在地上,裤中流出杂黄之物,屎尿全被他紧张地蹦了出来,摇头哭呐着向后爬去。 白棺对着今人作呕的场面微微皱了一下眉,随而说道:“这么恶心的东西,不如我送你去和你们老大作伴吧,让他也欣赏一下你这美丽的画面。” 这杀意明然的一语,使几个匪徒眼神交流之中,打定主意要逃,既然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看来他也没有饶过哥几个的想法,还不如分散而逃,看谁命好可以逃过此劫,回报寨中领人来报仇才是权宜之计。 指尖一个微不可查的暗号打出,余下几个的匪徒转身疾去,不带一丝犹豫,头也不回地从各个方向跑开,像是背后有头猛虎在追赶他们,微微落下些许便被会葬身在虎口一般。 可是白棺又怎么会放任他们离去?脸上带着冷笑,继而身形一动,白棺落下右手猛地按进脚下的泥土之中,脑中运起异能之力,通过手掌与泥土的接触,把身边十丈范围的地面都变成强有力的磁场,死死吸住落在其面上的十余只脚掌,还在跑散的匪徒们脚下突如其来的一定,上身却止不住冲势,纷纷向前扑倒在地,如此一冲一顿之间,对身体肌肉的拉伤却是极大,脚处传来的剧痛让他们摊在地上痛苦申吟。 白棺抽回右掌,拍拍尘土对着几人灿烂地笑道:“先别急着走呀,匆匆来去,岂不显得我白棺人缘极差?” 双方实力相差如此之大,一个匪徒顾不上面子开口求饶道:“白大爷,你大人大量,放过我们哥几个不长眼的东西吧。” 因为刚刚那下吸止脚步,已经把众人脚后的韧带给严重拉伤,跑是跑不掉了,只能盼着白发恶魔能够高抬贵手,放过他们一马。 白棺被喊一声大爷,心里不由得有点飘飘然,但被拍马屁是一回事,杀不杀人又是另外一回事,看着几人淡淡说道:“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现在有奖竞猜,能第一个答出我刚刚用的是什么招术的人,可以不死。” 那几个人听闻后相互对视了一下,这时还有谁敢藏私,其中一人平时对这方面略有涉足,脑中一搅,抢先开口答到:“我知道,你用的是魔法,至少是四级的土系魔法——重力术!我说出来了,放了我吧,爷。” 白棺楞了一下,虽然那厮答出来是错的,但好歹看起来是懂得点东西的人,这燕京一游的向导,就决定是他了,白棺很快露出了笑容:“真不错,那就让你留下。其他人安心上路吧,不用客气,我送你们。” 不急不躁地走向那些瑟瑟发抖的匪徒们,在拳头上覆盖一个几毫米厚的斥力层,一切接触到斥力层的物质皆会被这股力量弹来,拳上淡淡的橙光让匪徒们打了个寒颤,谁也不想这个橙色的拳头落到自己身上。 白棺自觉醒引力异能之后,体质发生了神奇的变化,平时中还是有些虚脱无力之感,光比气力,随便来个山中莽汉都能反手摔翻白棺。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偏瘦的躯体之中偏偏蕴含着霸道无比的力量,像是一只猛虎被锁体内,不动则已,往若病患之弱,若是放开手脚,把体内压制住力量的牢笼打开,怕是天神来了都能对上一拳。 拳头上的斥力层不但可以保护自己的拳头不被反作用力震伤,还可以徒手接握锋兵利器,与名震天下的功法:金刚不坏之身,有异曲同工之妙。 没有人教他怎么使用这股异能,连棺材里的老人也没说,只是出言提醒到这世上所有的功法都是不适合他的,最多只能取些身法招数,改动之后才能配合异能应用到自身。 白棺从一开始就只能是宗师,自己研究套路和招式,自己发现,自己改进,自己实践。 ………… 一个人的道,一个人走。 想着心事,白棺已经走到那个吓出屎尿的孬匪面前,淡淡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哪想到这看似柔弱无力的一击,竟把那人震飞足足有十几米远,像颗肉球一般撞到一棵树干下,树干沉闷一响,被震断的树叶缓缓飘下,落在血肉模糊的尸体之上,为那死状极惨的丧者盖上一层大自然的“被子”。 白棺十分满意自己这一拳的威势,知道自己还没有用到体内怪力,光靠斥力层就能打出这般恐怖的效果,实在是令他欣慰。 转过头看着余下的匪徒,只见几人呆若木鸡地看着那树下的尸体,竟是不敢吱出一点声响。 白棺活动一下拳头继续朝剩下几人走去,眼中血光一闪而过,冷笑道:“看够了吗?看够就该上路了。” 以白棺之名,葬送逝去之灵。连苍天都感叹白发少年的冷漠无情没有愧对这附受死意的名字,应景的一声惊雷响起,照亮白棺杀意禀然的脸庞。 幽谧的林中陆续传来几声闷响与惨叫,惊飞了本来栖在树上的鸟儿,过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草丛“沙沙”声作响,从林中走出一个白发少年,他身后跟着一个脸色吓得发白的男人。 男子忐忐忑忑,看着眼前恶魔一类的人物,犹豫许久还是弱弱问道:“爷,你不是要留我来问些事么?”白棺转头露出灿烂的微笑,说:“不急,前面的路,还长着呢。” 男子没有从这个微笑中感受到任何暖意,反而打了一个冷颤低下头,哭丧着脸不敢再说话,背后已经是吓出冷汗打湿了衣衫,老老实实跟着白棺向前走去。 他,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十几天后,离燕京还有三里远的城郊外,一个披着黑色秘士服的人影在大路上缓缓移动,衣角随着风的轨迹不停摆荡,黑色的帽兜遮掩住那幅邪俊的面容和引人注目的白发。 本该跟在他身边的男人在几天前就躺在路边的小沟里永远睡着了,白棺得到了他一直以来都欠缺的信息。 无论是南荒之地,北极之森还是西斯大陆,对于实力都以九为顶数划分。 南荒崇尚习武,自古分”外体”和”内劲”两流。练外体,学武技,练内劲,修内力。强者皆以“品”按一到九划分: 一品武徒,二品武士、三品武者、四品武师、五品武宗、六品武尊、七品武王、八品武皇、九品武圣————不管是武徒还是武圣,只要习了武,都统称武修,所以在南荒判断一个人的实力,最常说的是几品几品武修。 像之前几个山匪小喽啰,实力大概在一品武修的境界,三当家却高出他们一大截,单从那搏命一刀上来看,三品武修都要暂避锋芒,所以给他个三品水平的估判也不是没道理。 白棺知道自己那一战没有尽到全力,若是动用到体内的那股怪力,恐怕实力可与五品武修一争高下。 南荒用的是“品”,而西斯用的却是“级”,同样的从一到九,分为两个流派,以强而上:一级魔法学徒、二级见习魔法师、三级初级魔法师、四级中级魔法师、五级高级魔法师、六级大魔法师、七级魔导师、八级大魔导师,九级圣魔导师。————以上统称魔法师 而修炼斗气的人士,不管是有没有成为骑士,统一以一级战士学徒、二级见习战士、三级初级战士、四级中级战士、五级高级战士、六级大剑士、七级剑师、八级大剑师、九级剑圣划分,以上这些————统称斗者 北极之森有些特别,因为那不是人类的地盘,里边的魔兽等级那匪徒喽啰也不清楚,暂且不提。 白棺这五品水平,说不上称霸一方的高手,但也起码算个中流人物,此番一路过来,不知洗劫了多少倒霉的商人,死在他手中的冤魂也已经不下百天,其中不缺武艺高强的护卫镖师。 心中想着事情,白棺已经走到了城门前,这傲立在辽阔土原上的巨城,不知经历了多少个年岁,城墙上的沧桑让来者深深感受到这个国家的古老和坚强,它的城门基采用青砖结构,设拱形门洞三个,其中中间最大的那个门洞正接纳着数百名排队入城的平民。 城墙上的楼檐采用南荒特有的瓦砖盖顶式建筑风格,五步一兵,十步一岗,守兵站在城墙上瞭望远方,偶尔会向下方的平民投来目光,看得出这里的防备是多么的森严。进到门洞之中,可看到雕梁彩绘,风格古朴典雅,雄伟壮观,不愧是国家最为繁盛的都城。 今日城门大开,进出燕京的人群众多,出去的人可以从另外一个门洞出去,但进城的人必须接受严格的审查才能放行,白棺果断整理了一下发型排在了最后一个。 十几分钟后,白棺笑嘻嘻的迎上盘查的士兵,那士兵看到白棺身上的秘士服先是皱了一下眉,警惕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穿着这衣服?” 在西斯大陆穿秘士服的人并不少见,但在南荒之地,这身打扮确实还是有些显眼的,还好西斯和南荒这几年明面上交好,不然说不定白棺会被当做间谍押进牢里待查审问。 摘下一点帽子,白棺露出一头白发和惨白的脸色讨好地说道:“官爷,小人身患白化病,见不得日光,不得已穿这难看的衣服遮阳,望官爷见谅啊。”说着便伸出双手紧紧握着士兵的左手。 那士兵顿时眉头舒展,说道:“你这小子,倒是懂得做人,快进去吧。”然后把手插入袖口朝白棺身后喊道:“下一个。” 白棺连忙走进了城中,也不在意刚刚是不是给多了,一进城门就是热闹非凡的街道,满耳的叫卖声使白棺抬头环顾一下四周,发现人流挤挤,道路两旁都是数不清的店铺,他一下子发乐起来,摸着别在裤头的钱袋心想爷终于也是有钱人了,不大手大脚的花钱真是对不起这么多天来自己的“辛苦奋斗”,以前死在自己手上的大哥大嫂们,对不住了,我会好好替你们活下去的……… 白棺愧疚地想着。 第四章 赌坊 http://..org/ 饱餐一顿后的白棺坐在粉店的凳子上望天打着饱嗝,不是吃不起酒楼里的山珍海味,只是相对来说,白棺对路边小吃更加偏爱。 “好刺眼。” 用手挡了一下高悬天上的烈日,这种天气让他有点想吐,平常中他的体质连不如最低等的武徒,两三品就能做到的吐纳调息,控制身体温度,他白棺却做不到,只能无奈留着汗,饱受闷热煎熬。 突然想到城中人杂众多,扒手遍布,一个擦身指不定身上的财物就会不翼而飞,虽说自己对钱财看得不是太重,但身上却携有这个让自己在意的白色小棺材。 想着便把它拿到手中随意把玩,这棺材虽小,但其工艺可谓是巧夺天工,每道线条,每个棱角都如浑然天成,棺材两侧皆刻有生动无比的异兽浮雕,神情凶恶像是下一秒就要从里边扑跃而出,但是浮雕周围的神秘铭文有给人一种沧桑稳重的气息,把异兽的恶戾之死死死损住,甚为神妙。 看得出做出这棺材的人手艺之高,用心之深,况且对自己未来有着不清不楚的联系,如此贵重的东西总是揣在怀里是不太安心。 还好白棺一路上对山匪盘根问底,得知这世界上还有种神奇的纳物道具,这种道具体积不大,样别不定,一般常见的都为美观且方便携带的饰品类,如戒指,项链…… 其共同之处都会有个可以容纳物体的独立空间,这空间有大有小,越大价格当然也就越高,更重要的是,做出这样的空间纳物道具,必须要有空间大魔法师的魔力支持与炼金术师的工艺造诣才能制成,价格当然不菲。 这次白棺的目标是个名为“欢金屋”的赌坊,这赌坊在大流人物盘踞的燕京城中也是鼎鼎有名,据说那赌坊的老板有个空间道具,但准确是什么饰品那山匪并不清楚,这倒要考验一次白棺眼力了。 左右思寻一会,打定主意他便起身沿着吵杂的闹街继续向里走去。 望着络绎不绝的街道,白棺心中有些感慨,这才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他能从一个只能守着垃圾桶的废人到现在敢打赌坊主意的狂妄之徒,转变之快的确有些骇人听闻,古话里的“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果然有些道理,谁也断定不了世事的变化无常,连白棺都感叹着苍天的多情,怎么突然就爱上他了呢。 才走不远就发现一家售制衣物的店铺,白棺看了看身上到处都是破洞的黑袍,这形象要想去高档场所,还没进去都会被看门的人赶出来。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想想还是改善一下自身形象为先,白棺朝那家衣店的走去,抬脚进到店中。 相对于外边来往不停的人群,店里显得有些冷清,偌大的铺子里就白棺一个客人,难不成是家黑店宰客宰出了名声,大家都对这避退三舍? 一个肥胖的男子趴在柜台上呼呼大睡,头上带着饭碗一般的黄色圆帽,显得十分滑稽,白棺憋着笑意,抬起拳头放在嘴前轻咳一声。 那胖子轻‘唔’一声后伸了一个懒腰,抬头看向白棺,上下打量着他说道:“是来买衣服的还是来讨吃的?” 哟!这胖子还真特么敢瞧不起人,这种人要是放在郊外,定是白棺一拳打杀的料,不过城中规矩多,有官府官兵坐镇白棺还真不敢乱来。 懒得解释,掏出一块金币丢向胖子,用钱眼来回答这个问题。 胖子顿时眼闪精光接住金币,以连白棺都惊骇的手速塞进怀中,生怕有人凭空出现抢走一般,然后笑呵呵的搓着双手迎向白棺道:“什么都别说了,今天你就是我爹爹,不!是爷爷!是爷就得穿得体面,衬托你高伟的雄姿,对吧!爷,这边请~”说着伸手让出一条路。 马屁又亮又响,反而让白棺脸色有点不自然,暗道这厮好不要脸。 白棺随便挑出了一套内服,在换衣间里把原本破旧的那些换掉,然后吩咐胖子选出材质最好的秘士服,要能从头到脚遮住全身。 秘士服换上之后,白棺在店里的竖镜前比划了一下,转身问胖子:“怎样,会不会觉得有点怪?” 胖子一边整理他油腻的发型一边伸出拇指:“气宇非凡,风采过人!爷爷你有所不知,我现在离你3米远都被你强大的帅气吹乱发型。 白棺无视掉胖子的吹捧。 小爷从帅得天理不容,上天都对自己的俊貌妒火中烧,所以才有这几年惨淡的时光,不过随着自己的成长,愈发的英俊潇洒,连上天都肯放下之前的成见,深深爱上自己,小爷这种程度的帅,用得着你夸? 白棺心头冷笑,边整理头上帽兜边问道:“有没有红色的细绳?” 胖子从柜台下取出一条红绳递给白棺,大义凛然般道:“大爷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直说,只要小店有的,决不藏私。”不懂还以为他是多好的店家,服务如此之周到。 “没了。”白棺翻了个白眼,把红绳系紧小棺材的一端,确定稳当以后挂在脖子上,拉上黑袍的帽子向外走去。 “对了,有个赌坊叫欢什么屋,在哪?劳烦你给我指个路。”白棺转头问道。 胖子一愣,随即满脸崇敬道:“是欢金屋吧,前边的第一条大街右转一直走就可以看到了,爷爷果真男人也,挥金如土.....” 没等胖子说完,白棺已经跑出这家店铺。 这胖子不去当官真tm可惜了,不然光凭嘴上功夫都能飞黄腾达一辈子,这马屁拍得,买个衣服连屁股都肿了,杀人如麻的白棺此时正落荒而逃……… 看着白棺慢慢跑远,胖子依依不舍地回到店里,拿出怀中金币一抛一接幽幽道:“这般豪阔的大款不知道下次遇到要到什么时候了。” 其实白棺也知道一金币远远不止可以买这几件衣物,但是身上有钱,总不会再像以前那般抠门。 白棺拐过一个街角,按着那胖子指出的路走了不久,一座古香古色之中透有富丽堂皇的六层楼阁映入了他的眼帘。 气派!这两个字顿时出现在白棺眼中。 那凌空高耸的朱红殿柱,绚丽巨大的匾额楹联,无不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欢金屋”三个大字渡着金粉,高高悬在门头,抢去街上来往人客的目光。 欢金屋坐北朝南,一共六层楼阁,下三层呈古铜色,上三层呈淡绿色,色调典雅,门前置有石貔貅两只,朴实逼真,形态自若。貔貅是没翅膀,没屁股yan的,表示招财聚餐,吃钱之进不出,放在赌场大门两边吸收赌客的财运,气不在身,一般是十赌九输,可惜常人并不知道那貔貅是什么东西,只以为是守门的吉兽。 这座高大雄伟的建筑,翘角飞檐,屋顶上的琉璃瓦,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耀眼金光。 白棺紧张得不行,软着腿走进奢侈华丽的大门,也怪自己没见过大世面,第一次进到这种的高档场所,难免会有些异样。 牌九什么的白棺不会玩,他村里来的孩子,就知道赌大小,这种最简单也是最经典的赌法,靠得最多的就是运气,但是白棺却不需要。 赌场的设施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专门的指示牌,对于处来此地的人来说,找到自己要玩的场地有些困难,一处围作团的人群中不断出出“大!大!大”“小!小!小!”的呐喊声,为白棺省去不少气力。 他轻轻动用异能,在身体四周施展斥力圈,把人堆里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排开。 “哎哟我嚓,谁沓么推老子。” “日了,你别挤我呀”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谁推我。” 白棺也一脸无辜跟着道:“别推了,别推了。” 言语间自己却已经不要脸地挤到最前排,此时才能看清大家围着的是一张梨木大方桌,桌上摆着一个镀金的小钟,桌上一条白线划分两处颜色不同的区域,左侧红,右侧黑。 黑色的一边赫然有一个楷体的‘大’字苍劲的刻在上边,同样的红色处则是一个‘小’字,两边都压着许多分成小堆小袋的金币,虽然杂乱,但每份之间都有些许距离,不至于分钱的时候容易搞混。 荷官受过专门的培训,一把手按在金钟上,一手伸出示意各位可以押注。随着一声“买定离手”,桌前的众人不断的喊出自己所押的注别,荷官微笑着抬手抽高金钟,露出钟里的点数,输赢公之于众,接着便是一阵惋惜与惊喜混杂在一起的声音。 白棺在旁看了几回,发现凭借自己对于重力的感应,完全可以猜出金钟的点数,甚至可以改变里边的点数,这比在骰子里灌水银还厉害的本事,怎么能在正义面前说不呢?白棺毫不虚伪,自己就是一个喜欢投机取巧的人,可惜没人看得到金钟里随着白棺念头跳着舞的骰子。 这一局荷官抬起金钟晃了许久,‘叮叮’全是骰子撞击钟壁的声音,白棺有气无力地看着他,像是这局他赢定了一般。荷官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这躲在黑衣的年轻人,一个下压,把钟狠狠压在桌上:“买定离手!” 谁能知道荷官现在的心情,本来顺风顺水的主持着赌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桌上的钱几乎全被这白发年轻人赢了去,他的下的赌注越来越大,连续十多局下来竟是没有一局输在自己手里。 这次荷官灵机一动,使出自己压箱底的绝学,先是凭着耳力分辨骰子撞击钟壁的声音,随后稳稳一压,钟落骰停,自己嘴角微不可查的一笑,他知道自己成功摇出了三个六,是个围骰,不管押大还是押小都不算赢,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去押围骰的,赔率虽大但几率太小,傻子才会去搏那种运气,如果不出自己预料,这局是庄家通吃定了。 白棺十分随意地把手上的金币袋丢到‘围六’的一边,脸上挂着淡淡笑容看着荷官,身边已经有人发现白棺赢率高,之前几局跟着他押,赢了不少钱,但这次也不敢跟着他一起疯,只有廖廖几个小试金币跟着他买“围六”,绝大多数都押了大小。 荷官现在的脸色像吃了屎一样难看,干巴巴地开口道:“这位小兄弟…你确定要买围六吗,这种几率确实不大,要不你再考虑一下?” 白棺没有多说话,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道:“开吧,我就是那么敢拼。” 荷官抱有侥幸心理,希望自己的没有成功摇出三个六,但金钟一开,里边的点数打破他最后一点侥幸,六!六!六! 围六!赔率一百五十倍!中! 众人连连惊叹这白发帅小伙运气简直好得爆棚,又是一个一夜暴富的赌徒诞生。 白棺清点了一下赌坊里的主管送来地金币后,不去理会还在感叹的围观群众和面无血色的荷官,走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醉翁之意不在酒,谁能明白白棺此行不是为了钱财,而是用诡异的赌技作为敲门砖,一见赌坊幕后的神秘老板。 只是现在手上的筹码还不够,只能轻微吸引了赌坊高层的注意,现在白棺要做的就是继续赢下去,直到赌坊发觉承受不起这样的损失之后,才会有一场谈判的会面。 因为之前的连赢大注,一楼已经适应不了他随手几千金币的赌注。欢金屋共有六层,层层皆比下楼的环境和服务高出一个档次,有身份的赌客自然是喜欢呆在适合自己的楼层,这样才能体现自己的高贵,所以越往上,赌客越稀少,再也没有一楼那般人挤人的杂乱场面了。 白棺在二楼把手里的金币换成轻携的赌坊代币,拿在手上抛着玩。一块绿色的水晶币等同于一万金币的价值,但只能在赌坊中相互兑换。 一样是赌骰宝,只猜大小,白棺是玩得风生水起,短短一柱乡的时间就把身上的绿晶币赢到了70个之多,人也一路开杀来到了六楼。 跟着他上来的还有一些达官贵人,他们不是白痴,发现白棺逢赌必赢,跟着他押就是开了作弊一样,偏偏荷官们还找不到他出千的证据,像个被大汗欺凌之后的弱女子那般委屈,还不能拒绝他们的继续押注,眼看赌坊已经在自己手上丢了上百万存金,荷官连连叹气,觉得自己的好日子终于到头了。 白棺面带微笑,对于跟在自己身后的众赌客,他并不介意,反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能引起赌坊注意当然是求之不得。 “这位小友,你怎知它钟里开的是小。”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追上白棺的脚步,开口问道。 白棺故作疑惑,打量两眼,缓缓问道:“你是?” 中年男子抱手行礼,满脸敬意地答道:“老夫听闻楼里出现一个逢赌必赢的奇人,匆匆赶来跟着小友押了几注,发现此言不虚,特地来请教小友的赌术高招。” “哦~” 白棺一脸如此这般的神情,心中却臭骂这男的没长脑子,谁会把这等神奇的生财本事教予旁人?这不是把他白棺当白痴吗? “小子全借运气,运气,哈哈哈哈。”白棺乐呵热情地回应他,随便找个由头拒绝了男子请他去酒馆一醉方休的好意。 又在六层赌了两局,打趣荷官解闷之时,白棺终于等到了赌坊高层的邀请。 “这位贵客,金厢有请。”衣着体面整齐的小生恭恭敬敬地站在白棺身旁,轻轻开口言道。 金厢是这个欢金屋最高贵的会客厅,受到金厢迎邀的从来都是国家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今天一反常态,请了一个不明不白的怪人过去,受命来恭请白棺的小生也是摸不着头脑。 “哦~?”白棺双指轻摸下颚,眼带笑意看着这个嫩肉小生,调俏问道:“听闻贵店赌风极佳,赢得多,输得起,该不会小子才占些便宜,金厢进得去,却出不来了吧?” 小生吓得脸都白了,随即恭敬之中带有一丝怒意,弯腰回道:“贵客放心,本店从来不使黑行手段。” “那就好,那就好。” 白棺闻言故意松了一口气,见得周围赌客都注意到这处,如此一来,赌坊要想对他动心思,也要付出名声大跌的代价。 “前边带路。” 白棺离坐活动几步,收拾绿晶币装进锦袋里,跟着小生向廊道走去。 一路彩画浮雕布满走道左右,彰显燕京华贵一阁之豪气,一扇豪华的门前,小生轻叩三下,转身对站在自己身后的白棺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看着小生规规矩矩地退到一旁,白棺整理一下心情推开厅门,向里走去。大略看了一下装修极为奢侈的会客厅,白棺把目光停在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身上。她翘腿坐在黑色皮椅上,轻轻摇动手中精致的小扇,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走进房里的白发少年,粉唇微动,诱人声调传进白棺耳中:“生得如此俊俏,怎就喜欢躲在黑衣里不肯出来呢?” 她叫金媚儿,燕京城里的传奇人物,身为南荒之地经商大族——金氏族人的她,年少时只带着几个随从来到这个小国之中,白手起家,短短几年内建立起一大批连锁产业,最为知名的当然就是这家‘欢金屋’,并结识众多官场大人物,有钱有势,更有一张倾人倾城的容颜,是为国内色民们梦中春意的对象。 白棺猛的被腻起疙瘩,打了个寒颤,这等撩动人心的声音,第一次与异性独处的白棺怎么消受得起。 心中怀着别样的心情,白棺还是强装镇定,把帽兜捋到身后,雪白之发瀑布般披落而下,缓缓走向金媚儿,淡淡笑道:“漂亮姐姐要看,在下当然是不敢惺惺作态,这便脱了帽子与姐姐谈吐真心,只是不知姐姐找我是有何要事?” 金媚儿看清白发之后失神了短短一秒,随后掩口一笑道:“弟弟嘴真甜,来,这边坐,先喝喝姐姐泡的茶。” 本是陌路两人一见面就亲热的以姐弟相称,好不自然,看来双方都是有扮角演戏的好手,把这温馨和谐的场面一时间演得入木三分。 玉手端起茶几上的茶壶走向白棺,慢慢绕到他身后,弯下腰把殷红的粉唇凑到白棺耳边,口吐兰香轻言道:“本想说些暖人的话,只是这现在,弟弟调皮的手气有点寒了姐姐的心呢。” 说着伸出香舌,顽皮地在白棺耳垂上轻轻舔触一下。 白棺年已17,正值阳刚岁月,被如此美色一激,顿时起了反应,差点被昏了神智,幸好及时咬了一下舌尖,忍着疼痛,故作正直地轻咳一声淡淡提醒一下这勾人的小狐媚子。 白棺再次带上黑帽遮住了耳朵,干笑一声说:“姐姐别着急,弟弟我只是来这随意玩玩,钱财都乃是身外之物,若是散尽赢来的百万金币能博来姐姐的真心相对,那又有何不可呢?” 说着便转头带着笑意,深情地盯着近在咫尺的美人。 金媚儿看到粉色的眼瞳深深看着自己,她那久未颤动的心,微微跳快了一拍,略微慌张地起身,给白棺倒了一杯香茶递到他面前,轻笑着说:“感情是来这来取笑姐姐的啊?” 她撩起耳边的秀发继续道:“小小年纪就会沾花惹草,可不太好喔。” 随着金媚儿的挽发,露出右耳下的一只耳坠闪起红光,死死吸引住了白棺的目光,心中思绪着几天前的路上那山匪说过的话:南荒里能够容纳物体的空间魔法道具并不多见,每一个都贵达上百万万金币,燕京城中有财力佩戴这类道具的人物屈指可数,而城中的知名赌坊“欢金屋”的幕后老板便是其一,只是不知他那空间道具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一切都在白棺的预料之中,除了这传说中的老板居然是个美女,这有点让他措手不及,也怪他没有问清山匪口中的ta,是‘他’还是‘她’,这让白棺有点憋屈。 左右摇摆的耳坠让白棺越看越是中意,接过金媚儿递来的茶杯浅饮一口,口中茶水并没有压下他眼中的欲火,依旧眼神灼热的望着金媚儿道:“姐姐便是那让我迷醉的红玫瑰,别以为年轻气力小,就摘不了带刺的花儿,姐姐这朵玫瑰,弟弟我流着血都要试上一试。” 男人最经不住挑逗,女人却最吃甜言蜜语,特别是对于抱有莫名好感的男人,哪怕是在社会中风火多年的金媚儿也不例外,哪怕平时身边不缺那么几个献殷勤的角色,但眼前这白发俊子的深情还是猛的撼动了自己的心防。 金媚儿的头脑乱成丝团,支吾的不知怎接下话,白棺站起来走近她,殊不知她心乱白棺的心更乱,自己明明不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平时yy都是冲清纯一类去的,这种情况下要装出一幅深情的样子真是有点难为他了,但是到目前为止看起来效果还算不错,白棺也知道此刻这股强势不能软下来,要应付这个阅历极深的金媚儿,就是要反其道而行,玩深情路线才能扭转局势。 金媚儿对自己的身体感到有点奇怪,身体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向眼前的这个俊俏的白发少年,慌乱地乱想自己的内心是在迎合他吗,脸色上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异样,但恍惚间发现白棺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前。 金媚儿的脸颊被白棺的左手轻轻抚上,顺着月牙般的下颚被他轻佻地勾起,白棺一脸坏笑把脸凑在她耳边:“姐姐,弟弟我来赌坊,真的就是为了见你一面啊。” 话出真心,真的是为了见她一面,既不是假为何要作假,这吐露真心的一句话让金媚儿暗自窃喜了一下。 对于这种形势的逆转,由攻变受的感觉金媚儿并不抗拒,反而有点受用。看着白棺坏手揽到自己腰后,有意无意地停留在翘臀边缘上,她粉唇微张,喘着香气,微微发觉身体变得好奇怪,心中虽然有想推开白棺的打算,但是放在白棺胸前的玉掌却怎么也使不上劲,白棺年纪不大,但体高脸俊,是谓翩翩公子,这么于美妇相对,倒还是高出了一个头。 “你……你放开我。” 金媚儿水汪汪的眼睛盯着白棺,情意迷乱地小声开口请求道。 ‘放开你?哪有这么简单,便宜还没占够,正事还没说呢,吃我一招~’白棺心里活动着。 “姐姐,我是真的喜欢你。”白棺脉脉含情盯着金媚儿一字一字认真说道。 金媚儿娇躯轻震,这句话给她的冲击太大,她不敢直视白棺的眼神,口齿不清地答道:“可是……可是我……” “没有可是!” 白棺停在金媚儿腰上的手一动,把她水一般柔弱的娇身强硬的拦到怀中。 “姐姐,我只是来见你一面,时间不多,待会就得走了,那些绿晶币,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就娶你的聘礼好了。” 这招有点毒辣,白棺心想要玩就玩大的,先把目的达到了再说,这情债,留给以后的自己去烦恼。 “你要娶我?!”金媚儿掩嘴失声道。 “可是……我们才第一次见面,还有很多事情都没相互了解,谈婚论嫁是不是有点太过随意了些。”金媚儿不知为何,没头没脑地已经开始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姐姐何名,可有夫婿?”白棺问道。 “我叫金媚儿,年少时就开始操劳赌坊事,未有时间考虑婚嫁一事。”她幽幽说道。 白棺闻言笑道:“那就太好了,如果姐姐嫌我们进展太快,那便押着这钱定婚吧,过些日子我再来迎娶你。” 说到这,白棺脸上浮现一种黯然之色,缓缓道:“只不过……” 金媚儿对他突然的转变有点担心,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白棺叹了口气,轻声道:“过些日子我便要远行而去,这一去难免要些日子,路上没有姐姐的相陪,真不知道心中会有多么挂念。” 说着白棺适时的把目光‘失神’地移向金媚儿耳上的红坠子。 金媚儿失声一笑,言语中有点淡淡的失落:“别装了,你来这就是为了弄到我的耳坠吧。” 白棺一愣,不明不白道:“什么为了耳坠。” 几秒过后他似乎从金媚儿话中之意反应过来,松开她的身体,向后退了几步,看着她的眼神中有悲痛,有怒火,还有一丝说不出的不甘,冷声低吼到:“为什么你会这样看我,耳坠我虽然喜欢,但还没有拿感情去开玩笑的觉悟!你爱怎么想都行,我就是个这么虚伪的人!”说完不管金媚儿的反应,转身走向门口,要离开这片伤透他心扉的地方,看都不看放在桌上的绿晶袋一眼。 金媚儿呆在原地,心想难道是这些年来的防人之心使得她整个人都变得多疑了吗,她心中对白棺是有种莫名的情愫的,只是她很难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东西,更别说是慕名而来的求爱者会抱有真心,所以在刚刚发现白棺看向自己珍爱贵重的耳坠时,猜疑了一下他,谁知这个冤家脾气这么差,竟是经不起一点试探。 看着白棺离去的背影,金媚儿心里很委屈,不就是随口问了一下吗,这么凶干嘛,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自己心动的男人,再这样放走他,以自己的高不可及的眼光,恐怕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喂……!你等等。” 金媚儿慌忙地叫到。 白棺转身,回头,再也没了之前的深情,冷声问道:“请问还有什么事吗?”隔人之意显形于表。 金媚儿嘟着嘴,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说道:“别生气了,我错了嘛,你随我来。” 说着把白棺牵到一个金边木柜前,缓缓拉开其中一层抽屉,从里边取出一个木匣子。 把它放到白棺手中,得意地说道:“打开看看吧。” 白棺不明不白地打开木匣,只见一只和金媚儿耳上一模一样的耳坠静静置于其中,耳坠是由一条细小的秘银锁链吊穿着一个血红色长棱水晶的上方,链上镶着4个透明的小水晶,这耳坠诡异精美,但风格却毫不柔弱,棱角分明,从中透出一丝锐气,加上受到光照后还会闪出红色光芒,不像是饰品,倒是有种隐世的凶物之感。 “这,这是?”白棺也有点反应不过来。 金媚儿以为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跺了一下脚说道:“给你的,和我耳上这只成一对,你可别把它送给其它女孩子喔,不然我饶不了你!” 白棺是万万没想到这空间道具金媚儿居然有一对,两指镊起,抬到眼前细细观赏,也不懂这个会不会只是摆设品,并没有纳物空间,这时旁边柔媚的声音解除了他的疑惑。 “别看它只是一个耳坠,其实可贵了,而且还有一个特别的功能,想知道吗?”金媚儿真实俏皮的一面,在白棺面前展现出来。 白棺把耳坠的针孔穿过自己的耳垂,温柔地说道:“不必了,在我心里它只有一个作用,就是用来思恋你。” 金媚儿明知道这是花言巧语,但还是生出一丝欢喜。 走到白棺身前,看着这个把自己心神系上一根红线的俊邪男子,他雪白的肤色陪衬着血红的耳坠,愈发的诡异与妖艳,金媚儿忍不住用手指去摸动他耳上的坠子,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从哪里过来的,也不知道你要到哪里去,但是你一定要回来找我,尽快,我在这等着你。” 白棺很纠结,心想这妮子好像太入戏了些,自己以后能不能找到延寿异果还说不定,要是找到,不妨回来把她收入房中。 “我知道了,媚儿。”白棺牵着金媚儿的小手,强颜欢笑道。 “对了,你知不知道那种延长阳寿的果实在哪可以找到?” “你问这做什么,难道你是…”金媚儿突然想起白化病一事,脸上浮现惊色。 白棺眉头一皱,神色黯然道:“没错,我有白化病,不吉之人,你后悔了吗。” 金媚儿到底是人之上流,见过不少世面,没有愚民那般不开化,媚眼一笑,轻松道:“我后悔什么,嫁夫随…” 说到这她却不好意思说下去。 “嫁夫随什么?”白棺满脸坏意,笑问她。 “随便你~”金媚儿得意洋洋回道。不过她还是记起白棺想要了解什么,然后说道:“我不知道有这种功效的奇果,想来应该是很稀有的珍宝了。” 白棺不死心地问道:“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可能了解这种奇果的人。” 金媚儿思考了一下,答道:“要说这世上所知秘密最多的地方,应该是西斯大陆的凯撒学院了吧,里边有座集齐天下书籍密典的图书馆,那里应该会有你想知道的线索。” 白棺考虑了一会,打定主意要去凯撒学院一趟,向金媚儿问清了路线便打算就此离去。 临走前金媚儿强烈要求他带上那百万金币,白棺豪言婉拒,说这钱以后是用来养老婆的,只取了几十金币便离开了‘欢金屋’。 心头回荡着金媚儿的那句话:“我等你。” 白棺自嘲一笑,自己这种境地,也不知还能过几年,怎有资格去论那些儿女情长,逢场作戏他白棺拿手,但真的要他付出真心,那是难上加难。 抱有一丝对金媚儿情意的愧疚,他消失在了街道人流中。 ‘欢金屋’。六楼阁上,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出神的望着楼下,看着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身影渐渐走远。 今日于君别, 何时再相见。 路遥人行远, 红情在耳边。 第五章 一路向西 http://..org/ 西斯大陆与南荒之地的交接处分为两大块,南荒的陆地板块十分奇特,像个月牙的形状,中宽侧扁,两端带有幅度的弯曲,并且位置比较尴尬,在靠北的那小半陆地,连接西斯大陆的直线上被北极之森像颗钉子般横插一脚,也正因为如此,靠北那边的商人要想去到西斯大陆,只能绕到南荒之地的中间地区,从华夏国的国道上过去,这样不免绕了一大段路程,但是没办法,那北极之森对于那些普通人来说太过凶险,历史上的鲜血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巧的就是,白棺现在所在的小国就在最靠北的那侧,也就是说他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先去华夏国,再转路过去,虽然绕了远路,但起码一路上平平稳稳,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再则就是一路向西直行,不考虑一切未知的危险,穿过北极之森的外围,直达西斯大陆! 别人不敢玩命,并不代表白棺不敢,这个外表斯文,骨子里疯狂到极致的怪人,自从在金媚儿口中得知这一条捷径之后,便打定主意要走这条路。 首先他的寿命已经不多,不容再拖沓下去,能直接放屁绝不脱裤子,能直行就绝不绕弯,时间等同于生命,‘有危险’又不是‘必死无疑’,所以并不能成为阻挡他的理由。再说他一直在寻找异果,异果异果,一闻其名,用屁股想都知道应该是长在植物上的,哪里植物最多,不就是北极之森! 白棺手里的几十枚金币和白色小棺材已经被他扔到了耳坠里,这种空间道具的确奇妙,只要是沾染了献血认主后,心神一动便能存取物品,这之中的道理他白棺不懂,也不打算弄清楚,能凑合着用就行了。 其实在与金媚儿独处的那一小段时间里,白棺使了一些小小的手段:微微增加自己与金媚儿之间的引力,让她不自觉中有种想向白棺靠近的错觉,再施加爱情上的攻势打乱金媚儿对于耳坠价值的判断,成功把耳坠骗到手中。 真可谓是来之不易,当然要把它宝贝起来。 再说了,这耳坠里并不只有几十金币,还有浓浓的女儿家心意,就算白棺没有认同这份感情,但起码不会把它交到别人手里,这耳坠,陪着他度过了之后的无数岁月。 白棺在燕京城中没有停留太久,很容易便找到一个肯载他到北极之森附近的车夫,毕竟他给的报酬实在太高了,以至于有几个车夫为此打了起来。 约好了明日凌晨在北门驿站碰头,刚好白棺需要一些时间去采购一下生活用品和干粮酒水,考虑到这十多天的车程漫漫,特地买了几本小人书,准备路上看个尽兴。 此时此刻,城内的另一处地方,明日要与白棺同行的车夫被人‘请’到了一家大酒楼中,看看眼前美若天仙的女子,再看看她身边分两排整齐站着的十多个魁梧彪悍的护卫,他吞了吞口水,颤抖着等着那美人发话。 那天仙般的妙人自然就是金媚儿,她放心不下白棺的去处,得知自己开的马车行里来了一个白发粉瞳的客人,便唤来那接了单子的车夫仔细盘问一番。 “你是说,他是想从北极之森那里过去?”金媚儿眉头紧皱,对于车夫的话她想再确认一遍。 车夫老老实实答道:“回小姐,是这样的。” 金媚儿叹了口气,走到酒馆高楼护栏前,看着夜里美景,心想这个小冤家还真是不省心。 车夫看出了这位位高权重的小姐神情不悦,自作主张地问道:“小姐,要不小人再给他仔细说说其中凶险,劝他打消念头,绕往华夏国?” “不必了,他心中早就有了打算,再劝他也是浪费口舌,再说了他就这点脾气,对了……说到这,你一路上都不许忤逆他,以防惹他不快。” “是。”车夫低头应下。 金媚儿想了一会,犹豫不定,像是憋着什么话想说出来。 似乎心中终于有了结果,跺了一下脚,看着身边一众护卫,轻咳两下,发令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对于金媚儿的命令他们向来是只听不问,这次也不例外。 看着旁人都走光了,金媚儿缓步走到车夫面前,盯着他轻声说:“待到他准备到北极之森的时候,帮我传句话。” 车夫闻言一惊,赶紧低头应是,然后竖起耳朵用心记下她后面的话。 “告诉他,到了地方,记得给我捎个信报平安,不然……不然我就去找他!”金媚儿银牙紧咬,终于说出了憋心中的话。 “小姐你……”车夫一吓,这种万金之躯怎么能为了一个不明不白的男人冒如此大的风险呢,当下反应就是劝小姐打消这个念头。 还没等他开口,金媚儿柳眉倒竖,凶声道:“叫你传你就传!再多言明日护城河旁有你一块地!” 护城河那边可是乱葬岗,车夫哪还敢乱说话,乖乖应是。 金媚儿一个挥手示意车夫退下,独自回到坐席上,玉手轻揉眉间,心中问着自己,为了一个相识不久的男子这么做,到底值不值。 看着满天星辰,她心中得出了一个结果,她的人生之中有过太多算计和衡量,所以这次她想任性一次,不去考虑值不值,不去考虑得失,只凭着心中最初的本意为他去付出。 如果这次还是失望而终,她便再也不爱了,她下定了决心。 ………… “爽!爽!爽~!这辣肉串还真够味!”此时白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在城里著名的小吃街过着嘴瘾。 好日子才享受一天又要上路,他的心有些酸酸的,眼中含着泪水,恨恨咬向手中的肉串。 ……… 次日正午,烈阳正毒。 燕京城中撒满金辉,像蒸笼一样,煮着其中的平民百姓,知了孜孜不倦地唱着夏日曲调,却让人心情更为烦躁。 北门街上,一席黑衣,艰难地拖着步子向驿站走来。白棺已经被热得喘不过气来,走在路上,迎面的风似热浪扑来,街道旁的摊铺如往,依然叫卖着东西,他身上还有十几个金币,这该死的天气却让他提不起任何兴致,只想快些找到那接他上路的老头。 白棺顶着烈日艰难的走到城门驿站处,看到等待已久的车夫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言不发的钻进车厢内,躺在座椅上发出疲倦的呻吟,车夫担心的问道:“公子,今天也算是难见的炎热,难不成您中暑了?” 白棺躺在座椅上瞟了车夫一眼,有气无力的说:“没事,我只是有点不习惯贼老天的热情似火,别管我,赶路吧。”他现在一句话也不想多说,示意车夫让自己安静的睡一会。 车夫叹着气摇摇头,小姐喜欢的怎么就是这么一个虚弱的男人呢,只是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出口,只能在心中呐喊自己的不满,熟练地翻身坐到车架上。 “驾!” 马鞭一挥,马儿嘶啼,马车驶出城外…… 路上,车夫见白棺沉默寡言,像个废人一样躺在车里很少露头,本不想打搅他,但是出于好意还是对着车厢里的白棺说:“公子,这段路程很少有人来往,我来回也不过三次,说实话遇到拦路劫匪的可能性不高,但也不是没有,若是不幸遇到了,希望公子到时不要顶撞他们,只有这样方能保住一条性命。” 白棺十分好说话,点头答应下来,说道:“你专心赶路就行,我一定不会顶撞他们的。” ‘我会直接杀了他们’白棺心中默默补上一句。 车夫呵呵一笑,直说公子真乃俊杰也,识时务。心底在却暗骂这小子真是懦弱怕死,一点本事都没有,最好死在北极之森里!但又想到小姐临别之言,他要是在森林里遭遇不测,岂不是要小姐进去一起陪葬吗?不行,不行,唉。这小子真是…死是万万不可的,活着又碍眼无比,这可如何是好。 白棺哪里会去在意车夫在想什么,躺在车厢里自顾自的看着小人书,不断传出笑朗声。 “公子可是想起了什么趣事,笑得如此开心?”车厢有个门隔着,所以车夫看不到里边的情形,只是对白棺无缘无故的发笑有点好奇,开口问道。 只见厢门开了一条小缝,一本画有人物简图的书从里边递出,然后传出声音:“这本小人书我看完了,路上无聊,赏你看看吧。” 车夫差点喷出一口老血,黑着脸接过书本,尴尬答到:“多谢公子。” 白棺并不知道他在别人心里已经是个多么奇葩的存在了,反而有点沾沾自喜,能把快乐分享给别人的感觉还是不错的,但是如果等他看完一点都不笑,算不算不给我面子,到时该不该杀他呢? 车厢门关得死紧,只留两窗敞开通风,他已经吩咐过车夫不许擅自打开车门,不是因为别的,就凭车厢内白棺盘腿倒浮的场景,也可以把车夫吓得魂不附体,但白棺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现在他还不想把自己的奇异能力泄露暴露出去,若是车夫作死来开车门,别怪白棺手不留情,他相信死人是不会乱说话的。 路上时间很长,是个修炼的大好时机,白棺每天除了睡觉,其余时间都坚持用异能托住自己悬浮车里,他觉得这还不够,于是在悬浮的同时在自己身上施加了两倍的重力,以锻炼自己虚弱的体质。 倒浮是个技术活,不但要在下方叠加足够且平稳的斥力,让身体排离车厢浮在空中,还要内视身体的血管,用异能辅助血液流动,这样才不会造成脑充血的不良反应,加上要分出一些精力照看发型,操控能力的繁杂让白棺都有点脑乱。 时间慢慢过去,日落西山,皓月当空。 早就拉开的车帘照进一缕洁白的月光,晚风吹拂着窗帘,美景良辰,却只有他白棺孤单一个,想到这时,耳坠的红晶中忽然闪出淡淡微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白棺体内蔓延开来,心中一动,取出白色小棺,果然有些变化,石棺放在月光下竟会散发着淡淡的银色荧光,即使用手捂住石棺那荧光也会透过手闪现出来,从而看到拳中朦胧的白色棺影。 “小子。” 脑海里传出一声熟悉而沧桑的声音。 “死老头?”白棺心中一惊,他怎么出来了。 老人在棺材里似乎被气呛了一般,猛咳了几声,不爽道:“你小子怎么就不懂些礼数,老夫我好歹也救过你一条命,你是想恩将仇报吗。” 白棺一想,好像有些道理,那就依他吧,于是开口问道:“老头,你怎么出来了?” 棺材里闪烁着光芒,脑海里再次出现老人的声音:“今夜是月圆之夜,天地精华正浓,我借此出来透透气,顺便帮你开了左眼。” “什么开左眼?”白棺一愣。 老人不急着回答,缓缓道:“你闭上眼睛,仔细感觉四周,能发现什么吗?” 白棺按他说的试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奇异的地方:“什么都没感觉到。” 老人说道:“你与我体质相近,能力雷同,我当年能做到的事情你应该也能做到。当年我刚领悟了异能不久,便可以开启左眼能力,神观。” 白棺还没反应什么回事,一道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棺材里射出,击到他的左眼之中,不用他去探查发生了什么变化,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一道信息,这道信息像大自然的传承一般灌注到白棺脑中。 左眼——神观:消耗大量异能,在左眼盯住的目标体内强行叠加斥力,范围不限。 “体内叠加?”白棺在惊喜之余,开始思考这个新手段的实战作用。 老人声音出现,给他解释这个疑点:“平常你只有看到一个物体,才能在其表面施加你的异能,对于魔法师来说,这的确是他们的克星,但是战士和武者的的身体太过于强悍,以至于你的异能在他们身上发挥的效用有些不足。” 白棺没有遇到过魔法师,所以对老人说的话不是太认同。 看着白棺没反应,老人继续说下去:“就算是掌可断金石,刚体抗刀剑的高强战士,体内的脏腑也永远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而‘神观’。可以让你看穿他们的体内,直接作用异能让他们爆体而亡。” 白棺一喜,这么强? 老人呵呵一笑:“前提是他站着不动。”说完棺材里的光亮便停止了闪烁,白棺知道再怎么说话,他也不会出来回答了。 对于这种看似很美妙的事情,白棺默默比出一个中指,暗骂到:“这么鸡肋的东西也好意思给我,真是哔了狗了。” 一天天慢慢过去。 北行的第十三天清晨,白棺打着哈欠走出车厢,朝着蹲在河边洗漱的车夫随意打了一声招呼,拉下帽子蹲在车夫旁边,双手捧起清澈冰凉的河水泼在脸上涂抹了几下,用袖口擦干脸颊上的水珠,忽然发现身边的车夫盯着自己看,白棺生气道:“老头你瞪我是吧?你说你是不是瞪我?有什么不爽你直说!” 老头慌忙的猛摇头说:“不是不是,我是看到公子你带这耳坠像是女人家的东西,公子你到底...”说着用奇怪的眼神望着白棺,其实他对自家小姐的耳坠也有印象,但不确定是不是这一只,所以开口问道。 白棺闻言鼻子一抽,仰头望天,脸带忧伤,眼中含泪的说:“老头你有所不知,这个耳坠是一个和我一起长大的女孩相赠于我的,要说起来那真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啊,要不要我说给你听?” 原来是小姐的青梅竹马,老头心中不明觉厉,但小姐的私事他哪有胆子打听。 借言自己身心已老,对这种腻心的事情可不感兴趣,打了个哈哈便说去喂一下马儿,待会好使劲赶路,说着洗了一下脸,往马车方向走去。 白棺闲着蛋疼一个人坐在岸边拿着石块打水漂,喂马的过程虽然简单,但也需要不少时间。 鸟儿清嘀,抬头一望今早景色,昨夜明星隐没在开始泛白的天际,雾还没散,吹拂在脸上有些凉爽,新鲜的空气中夹带着泥土的芳香。 河的对岸也是一条小路,路边绿草过膝,野野杂杂的开着各色的小花,在这宁静的清晨中,对面传来马蹄踏行之声,白棺目光移向那处,看看来者何人。 一人一马,从雾中漫步走出。 马上人为十八左右的男子,身穿青色长衫侧坐在马背上,拿着一本蓝色古卷认真的看着,头上留着束发,盘着长发的白帛在风中飘荡,显得英俊无比。 最令人叹奇的是他身下的白马,除了边缘处能看出像是由黑色墨线勾勒出马的形状外,其身上各处皆是白纸,马匹没有马首,就像画中还未画完的白马从纸中逃出,马身一侧挂着一个木箱也不知里边装的是什么,载着青衫男子稳稳的向前走去,场面是诡异至极。 一人一马慢慢走过野路,似乎是察觉到白棺的目光,青杉男子从手中书卷收回视线,扫向这处,在白棺所在的方向停住。两人默默的对视了几秒,白棺虽然觉得无首的白马很奇怪,但也只认为应该是魔法的一种,反正自己不懂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件,也没有多去在意,站起转身走向马车,对着车夫喊道:“喂完赶紧赶路吧。” 车夫似乎没有注意到河那边的青衫男子,等到白棺回到车厢,一挥马鞭让车子向前慢慢驶去。 青杉男子摇摇头说:“男人也带耳坠?真是难以理解。”说着便继续看着手中的古卷,骑着马匹向燕京的方向行去。 他叫墨子画,受父之名从西斯大陆召回,此行他要去见见家里帮安排的联姻对象——金媚儿,虽然他不怎么沉迷女色,但作为家中独子,他有责任给家族延续香火,为此他没有拒掉这门婚事,也不知未来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听闻样貌倾国倾城,这让他有些许期待,做为人中龙凤,他有把握让天下任何一个女人死死爱上他,这次应该也是手到擒来。 第六章 迷黑树界 http://..org/ 车行不久 白棺盘腿悬坐在车厢空中,撩弄耳上红坠子,一边无聊地想着事情,一边‘享受’着几倍的重力加压,身体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摧残,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来了睡意,打着哈欠,一时间睡眼惺忪。 马车子在一个弯后突然急转。 “嘭!” 白棺当时在打瞌睡,心神松散之间,俊脸狠狠撞上厢壁,“啊!”的怪叫一声从空中摔到车上,一手捂着通红的鼻子,抓狂道:“车夫,不带这样玩的!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车夫从厢外传来颤音:“公...公子,你快出来看看,这....?” 白棺揉着鼻子,打开厢门走出,奇道:“不会光天化日之下你也能看见鬼吧?” 怪事还没看到,倒是有个颤成鸡仔子般的车夫十分抢眼,白棺翻了个白眼,无视掉他这等没出息的人物,跳下马车,向路道上看去。 因为车子转了个急弯,白棺此时才能看到那车夫口中的“怪事”。 熟悉的纸画之物映入眼帘,让白棺眉头紧锁,这次耸立在眼前的是一座云雾漫腾的大山,同样的墨线勾勒,阴影处黑墨淡抹,山石粒粒可辨,惟妙惟肖,其余空处却还是那白纸般诡异的颜色,异常着眼。 山有五十多米高,山脚几尺陷到泥中,看起来像是凭空压下,堵在道路中间。令车夫大感惧怕的是,山底竟有黑红的血痕,山体的苍白与血色对比明显,白棺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猜测山下应该压着活物,只是现在看起来已经死了。 山,应该是之前看到的青衫男子留下的,只是这种诡异的招术让白棺隐隐有些不安,太过于玄妙了。 缓缓走到山底,抬头向上看去,白棺发现还有一只边黑底白的异鸟在山顶啄着翅下,歪头乱跳,灵动的眼睛时不时看向白棺,由于时近正午,阳光明烈有些刺眼,白棺只是粗略的看上一眼,便把心思放到了挡住自己去路的大山之上。 底部周围的泥土被血液染成黑红色,踏上去湿湿黏黏的声音让白棺有些恶心。山底,白棺伸出手摸了一下白色的山石,发现山石带有平常石头该有的冰凉,拾起一块山上的小石掂量一下发现也是和普通石块相差无几,只是没了石头该有的粗麻,取而代之的是纸一般平滑的石面。 白棺捏碎石块再次望向山顶,仔细算算这山也没有多高。 拳上运起斥力层,闪烁淡淡橙光,脚下一跃,纵到山腰处,一记“斥量强拳!” 这蕴含了白棺多日以来对异能理解的一拳,气势石破天惊。 斥力强拳,顾名思义就是以斥力为基础,打出强而有力的拳击。而白棺的斥力目前分为两种作用,一种是隔绝物质的靠近,制止在斥力层之外,刀剑可挡,这种斥力层可以称之为隔离层。另一种就如现在所用的那般,把接触到斥力层的一切物质强行弹开,威力不容置疑,只是耗费的异能太大,不好持续使用。 闪着橙光的右拳向下身前的白山击下,这一拳白棺动用了体内的怪力,拳头撕裂空气狠狠打在山体之上。 强大的冲击力把周围沙土震起一个尘圈,车夫目瞪口呆的看着这震撼的画面,马儿与车厢也被迫震退了好几米,强大的气流源源不断滚向周四周。 山没震,没摇。只是一拳,直接崩裂! “轰隆!” 白棺全身覆起隔离层,想把飞出的漫天山石挡开,可惜结果并不是他像的那样,他忘了,这不是真的山,而是一个人,一只笔,一张画,虚构出来的产物,归根结底,它只是一张纸。 路间,车夫睁开双眼看到了这辈子最美丽的画面,漫天白色的纸花飞絮,把这整条山路变成了纸中世界一般,铺天盖地的纸花翻转着落下,天空的阳光遮遮透透,明明闪闪。 白棺从空中缓缓落下,伸手接住几片落到身前的纸絮,沉思不语,眉间有说不出的凝重。 突然想到什么,白棺猛地抬头望向上空,一声清啼,原本呆在山顶上的白色异鸟混迹于纸天之中,再也寻不到身影,只留下回荡在山谷中的清啼之声。 白棺沉默了一会,拍落肩上的纸屑,踏着满地的白纸走向还在发呆的车夫,一蜗身钻进车里,淡淡说道:“不要多问,继续赶路吧。” 车夫还没回神,呆呆地点头后挥动马绳,驾着马车向前驶去。 刚走两步,几个扭曲不堪的人影深深陷在泥土中,把车夫吓得半死,口齿打颤道:“公子…公子,地上有几具尸体!” 车厢门没有打开,里边传出白棺冷淡的声音:“都是一些带着刀剑行凶的盗匪,继续前行,不必多管。” 车夫应了一声不敢多留,加速驾离此地。 …… …… 离城第十七日,马车来到一片宽阔的草地上缓缓停下。 白棺从车厢里走出,看看周围景色,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没有一丝杂花藏在其中,从这里已经可以看到草地几里外的那片幽深的树林。 “公子,车只能送到这了,再往前就是北极之森的边缘地带,周围的居民都叫那片树林为迷黑树界,老头子我没读过书,也就知道这些。”车夫来到白棺身旁,和他一齐看向那片令人不安的树林。 白棺面色不改,从红坠中取出十多块金币放到车夫手中,淡淡道:“辛苦了,这是车钱,多出的算小爷赏你的吧。” 车夫脸上一喜:“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白棺没心思再和他客套,脚下异能微动,一步一点草,踏风而去,背影潇洒至极。 看得车夫目瞪口呆,想不到这位小神仙如此有本事,暗骂之前自己有眼无珠,居然误以为是个弱不禁风的胆小书生,幸亏一路上没有得罪人家,不然一个手指都可以把自己捏死。 诶,怎么感觉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呢? 车夫有种不妙的感觉,待他回过神来时,白棺的人影早就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遭了!忘了给小姐传话了!”车夫瘦骨嶙峋的身体猛地一震,脑中轰隆一声,冷水当头泼下,这等重要的事情怎么就忘了呢。 此事事关身家性命,万万不能出了差错,如今却栽在自己手里,唉…这可如何是好啊。 ……… 再说白棺所闯进的地方,别人称之为迷黑树界。 果然地如其名,里边大树参天,树有名:黑沉木,这是一种奇特的树种,树体从头到脚皆是黑色的,所有成年树的高度都极为相近,生长期很快,只要达到离地三十米的地方就会岔出分支,四十米的地方就会精确地停下长势,未来的年月里直到枯死都一直保持在这个高度,枝叶异常的厚密,像遮阳伞一般把天上的阳光挡住,不让一丝透落下来,哪怕是炎炎烈日,树林中也是昏黑一片。 常人进到这种终日不见太阳的地方,很快便会迷失方向,被这迷宫般的树林困死在其中。 迷黑树界,果然有点意思。 白棺独自走在森林中,想想此时日已落下几个时辰,按理说肉食动物都是在夜间捕猎,虽然这片只是北极之森的外围,但至少也该有几只魔兽出来让他解解闷啊,可惜这一路过来,什么都没有发生,出奇的顺利。 没有光亮,白棺双眼像是被蒙上一条黑布在赶路,但他依旧以飘逸的身法在林中快速移动着,眼里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他可以感觉得到所处的周围环境,每个物体之间都有吸引力,只是这种力量作用太过微小,常人感觉不到,但白棺身负引力异能,凭借这些微不可查的吸引力,完全可以判断前方是否有物体挡住去路,从而错身躲过。 整片树林像死一般的寂静,一丝微风也没有,地上的黑草及腰,白棺凭空走在草尖上,当他停住不动时便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过分的安静只会让人压抑不止,心想“我的好媚儿,说好的猛兽呢?怎么毛都看不到一根。” 白棺走了不知多久,也许是几天,也许是一个星期,他已经被平静的树林麻痹了心神,要不是可以确定自己走对了方向,他说不定会被这该死的树林给逼疯。 虽然白棺可以升到树顶,赏着月光赶路,但是经过多次尝试,白棺知道自己虚浮在离地面越高的地方对异能消耗也就越大,若是升到离地四十米的空中,不须多久自己便会乏力落下。 在树梢上吃些干粮补充体力,三十米的地方一跳而下,稳稳落在草尖上,颇有高手风范,就在他准备踏出脚步的时候,耳中一动,密林深处飘渺中传来群人谈笑的声音,要知道林中静谧,一个细小的声音也可传出极远的地方。 白棺根据声音判断那伙人离他大概有几里地,虽然并不是在他要去的路上,好在偏离得不远,反正最近也被闷得发毛,好不容易遇到一些活人,正好可以去看看情况,于是脚下一点,快速飘向那方。 ………… 黑林中,几人围成圈聚在篝火旁,谈笑着不知从哪听来的趣事,偶尔中叫出的姓名有些拗口,不像是南荒常有的姓氏,衣着也是奇奇怪怪,一位男子身旁插住的大剑,让白棺想到了西斯大陆上的战士职业。 小心地移到火光上方,白棺脚下施加吸力,倒悬身体站在一支树梢下,默默看着这几个奇怪的人物。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之中,也就他们中间围着的火堆发出光亮,白棺知道身处亮处的人是很难察觉到暗处有什么东西,特别是他现在身处的几十米高的树上。 火光照亮其中几位男子身上的盔甲,让白棺眯了眯眼睛,太久没有看到光亮,反射的光芒让他不太适应,但也看得出这是一支装备精良的队伍。 除了那几个男人外,还有几个穿着白色法袍的人,虽然明显不足前边几个强壮,但是脸上依然带有自信的微笑,按金媚儿的话来说,在西斯大陆中看到柔柔弱弱人,脸上还总是一副高傲欠扁的样子,十有八九就是魔法师,因为自傲是他们特有的标签。 正想着怎么和这伙人搭上话,树下一位白色长袍的女子好像发觉了什么一般,突然抬头望向白棺所在的地方。 尽管吃了一惊,但白棺还是冷静的保持不动,希望可以用漆黑的环境掩盖他的身影。 而事实证明这次是他傻币了。 “树上是什么东西!?”其中一位中年男子拔出长剑大喊道:“再不说话我们就发动攻击了!” 白棺清楚自己已经被发现了,也不知破绽露在哪里,心中有些郁闷,无奈道:“等等等等,我没有恶意,别冲动。” “到底是什么人?”中年男子并没打算就这么相信他,警惕地盯着上方,打个手势示意身边一个穿着白色法袍的女子,明白那男子的意思,白袍女子双手运起魔法能量:“圣光降临之术” 掌中出现一个圆形光球,白光向四周扩散而去,直到照亮周围百米的区域。 这时白棺的身影也显现出来,树下众人惊讶的看到一个白发少年像只蝙蝠般倒悬在树上,一身黑衣,粉瞳映出红光,犹如林中鬼怪,与他们相对而视。 “鬼呀!”那位白袍女子尖叫一声惊慌地躲到一个男子身后。 “是人是鬼?”中年持剑男子应该是这个队伍中的头目,做事滴水不漏,冷静发问的同时悄悄运起斗气,大剑忽明忽暗地闪着黄光。 “我说我是一个好奇的无知少年你们信么?”说着白棺如履平地般从树干走下来。 众人沉默,满脸防备地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怪人。 短暂的压抑气氛被一声怒吼打破,那中年男子知道这种情况下必须做个断决,不然整个队伍都会陷入被动之中。 “故作神秘,接招!” 巨剑上黄芒顿现,传达着主人的浓浓战意,男子怒吼一声原地跳起,脚尖踩踏树干借力跃向白棺。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攻势,白棺怒极反笑,战意从心中激起,拳上运起“斥量强拳”,踏着树干自高而下疾疾冲向男子,粉瞳中开始闪烁出异光,冷笑道:“来得好,小爷我就陪你玩上几招!” 树下有名队员看到白棺手上的橙光后轻蔑一笑,心中想到:‘真是不知量力,区区一个中级战士就想和早已晋入高级战士的队长硬悍,真是痴心妄想,更别说是那傻子是徒手上阵,等于是在自寻死路。’ 在场的众人都抱有和他差不多的想法,从橙光出现的那一刻起,在他们的心中已经想象到了队长胜利的画面。 他们的队长,是他们所折服的对象,是他们不可战胜的目标,是他们仰望的强者!对于如此强大的一个人,放到他身上的信赖不言而喻。 白袍女子从男子怀中抬起头看向高处,只见那战意滔天的两人上一秒还相距甚远,下一秒已经拼杀在树干中央,中年男子利用武器杀伤的范围此白棺要广,先发制人,举起巨剑势如破竹般一挥而下,白棺面对这惊天动地的一剑,竟是丝毫不惧,脸上露出疯狂的笑意,朝着袭来的凶光挥出拳,橙光与黄光迎面相撞! “嘭!” 震耳欲聋之声响彻这片树林,随即接着一股强大的冲波以两人为中心击向周围,那无辜黑沉木做为两人的战场,不堪承受那爆发出来的强大力量,中部一段树干被击碎成木屑漫在空中,两人失去依仗从空中坠落而下。 此时木屑还未散去,隐隐约约中对手的身影还浮现在身前,白棺一出手便不会留情,心中冷冷一笑,异能控制住自己坠下的身体,恢复平衡感的瞬间,张手成爪击穿挡在眼前的漫天木屑,狠狠朝对面的人影抓去。 中年男子还沉浸在刚刚一击的难以置信之中,任由身子失衡地落下,突然一种来自地狱般的寒意袭来,他似乎看到了死亡在向自己招手,心头大惊,来自无数次死中逃生的经验告诉他,此时再不动,必死无疑!脖子一扭,堪堪躲过这来势汹汹的一爪,还没来得及庆幸重获新生的自己,惊恐的发现那只白无血色的手爪掌心一转,像一只看不见的眼睛,死死盯住自己,一股强大的吸力扯动着自己的脖子迎向那只恐怖的手爪,中年男子不敢再犹豫,捏碎自下落以来备好的魔法卷轴,一股强劲的力量瞬间隔绝两人之间的争斗,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把他们弹飞出去。 这过程看起来虽然繁杂,但在树下观战的人眼中却是白驹过缝,一瞬之间。 白棺潇洒地落在草尖上,眼睛盯着坠倒在远处的中年男子,两人之间的交手此刻高下已分。 只是白棺现在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他不明白最后一瞬间所弹开自己的力量来自哪里,这让他有些不安。眼看对面人势众多,不好再追杀过去痛打那只落水狗,自己调整了一下情绪,神色自然的悬停在草上空中,淡淡看着乱成一团的众人。 “队长!”那个白袍女子显然也是这太过出乎自己意料的结果吓到,不由自主地喊出声来,慌乱地跑向那中年男子坠下的地方。 中年男子从地上翻身而起,冷静地摆摆手道:“我没事,你先退下。” 白袍女子闻言只好停下扶他的动作,退到一旁。 中年男子稳步走到白棺面前,行了一个骑士礼,表达对强者的尊重,敬声道:“尊敬的战士,之前是我们冲动了些,希望你能原谅我们无礼的行为。” 白棺面无表情,只是沉默地看着中年男子,眼中的平静不像作伪,和之前的疯狂杀意不同,就像换了一个人般。 中年男子底气不像之前那么足了,但还是开口再问了一次之前的问题,只是语气天差地别:“请问您对我们来说,到底是敌是友。” 白棺无奈一笑,说道:“之前就说过了,我只是看到这处有火光,好奇之下,躲在暗处查明情况以后,再做打算,谁知一下就被你们给揪出来了。” 中年男子送了一口气,虽然这白发少年说的话不可全信,但至少暂时不会再有什么冲突了,刚刚的交手之中他深知少年的可怕之处。 中年男子把巨剑收回鞘中,示意队员们放下手中的戒备,友好地说道:“既然不是敌人,能在迷黑树界中相遇也是一种缘分,若是可以与您成为朋友,我想我们整个队伍都会感到荣幸的。” 白棺心思快速转动,短暂的沉默之后,脸上开始浮出笑容,说道:“正所谓逢路与知己,三生亦有幸啊,能与各位豪杰结交成友,正是在下求之不得之事。” “虚伪。”护在白袍女子身边的骑士忍不住说出心中的厌恶。 “达威,不得无礼!”中年男子回声一吼,把那名为达威的男子吓得不敢再吱声,但怨恨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面带微笑的白棺。 中年男子为了缓和气氛,给白棺认真介绍了一下队里的成员。 他自己叫做欧尔,是凯撒帝国学院高级组的学生,为了通过高级骑士考核,负责带领这些中级组的学弟学妹们来到迷黑树界接受历练,作为这只临时小队的队长。 白袍女子叫做纱乃,是一名中级光明魔法师,看着白棺的眼神有些躲躲闪闪,在欧尔看来应该是被白棺强大的实力吓到了,因此打趣了几句,哪知被纱乃生气地扮了一个鬼脸,欧尔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 那个一脸不爽地看着白棺的骑士是纱乃的亲哥哥,叫做达威,是一名中级剑斗士。其他成员的名字白棺没有用心去记,不过一会便忘得一干二净。 听完众人的介绍,白棺对于自己只说了一句话:“我叫白棺。” 欧尔似乎想起什么,开口问道:“白棺小兄弟,之前听你自称‘在下’,话语中带有古文风格,请问你是南荒之地的人吗?” 白棺嘿嘿一笑,毫不掩饰道:“没错,我是从那边过来的,想抄个近路去西斯大陆玩玩。” 白棺心中打着小九九,有些事情想想还是先隐瞒下来,要是张口就是:巧了~我也要去你们学校耶!不如一路同行吧? 别说欧尔他们不信,白棺都不信有这么巧的事,林中鬼鬼祟祟的人物,目的地居然和他们一样,傻子都会觉得不对劲。 白棺怕言多必失,故而转移话题,说道:“话说你们怎么发现我的?” 纱乃指着白棺的红坠子,微声说道:“我刚刚看到这个闪了一下红光......” 白棺心中懊恼,都怪自己赶路太急,忘了把帽子带上,大意之下在这小妮子手上吃了亏,老脸一红,尴尬道:“这位小姐眼力真好,在下,佩服,佩服。” 还没说完,达威挡在脸红红的纱乃面前,敌意大起:“有话可以对我说,别来勾搭我妹妹!” 白棺一憋,这货怎么就这么不爽自己呢,真是日了狗了。 欧文见形势不对,挡在两人之间,对白棺说道:“我们在这历练了2个星期之久,收获的成果也已经达到了学院所安排的要求,本打算休息一个时辰就返回学院,然后就遇到了你。” 白棺嗯嗯一声,知道他是想问自己今后的打算,摊手说道:“我只想去西斯大陆游玩一番而已,只是具体要去哪个地方,还没有个大概。” 纱乃脸上一喜,跑到欧尔身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过了几句悄悄话。 欧尔脸色稍稍有些变化,看着嘟着小嘴的纱乃,心中无奈,对白棺说道:“我们凯撒帝国学院作为世界上最大的一所学院,风景名胜众多,傍依鸿城王宫,若是这位小兄弟不嫌弃,我作为凯撒帝国学院的代表人,邀请你到我们学院一游。” 白棺眼中一道精光闪过,余光隐秘地瞟了一眼红着小脸的纱乃,随即单纯的神情完美地掩饰掉内心的异动,开心的答道:“真的假的,我可没钱付门票费喔。” 欧尔豪迈一笑,朗声道:“放心吧,对于贵客,我们学院不但不收门票,还诚心地负责你的吃住。” 白棺脸上露出了毫无心机的笑容,直说太客气啦,太客气啦,但是藏不住的笑意,似乎在表达他内心的欣喜。 林中看不到来自天上光亮,白棺自觉地担任一些力所能行的劳动,走到树顶看了一下时辰,太阳高挂正空,想来应该是在中午,把信息传达给树下的欧尔后,他们决定收拾好东西立马赶路,按计划可以在日落前到达西斯大陆中离此地最近的小镇。 把帐篷之类的装进欧尔的空间戒指中之后,通过纱乃召唤出的白色小天使指出一个方向,众人启程走离了此地。 白棺路上无聊地问到欧尔自己跟他对拼时的实力可以达到什么级别的战士。 王大海思考了一会,说:“单论力量来说,稳压高级战士一筹,至于战斗技巧和其他的,我就无法判断了,比如你以那奇怪的身法站在树上我就从来没见过。” 白棺追问道:“难道没有任何一种魔法可以做到我这样的?” 王大海摇头说:“除了风系大魔导师以上可以漂浮空中,或者其他系别的圣级强者可能做到凭空移动之外,其它的我还真没见过。” 白棺听完闷头想着自己的事情,欧尔看他聊天的兴致不高,也没有不识趣地过来打扰,陪着其它队员们瞎瞎扯扯继续赶路。 和计划之中一样,夕阳沉沦之际,小队终于走出了迷黑树界,大地沐浴着余晖的彩霞中,欢迎勇士们的归来。 看到久违的天空,各人心中都多少变得舒畅起来。 除了,一个人…… 白棺带着帽子,脸上像糊了臭狗屎一般,怨恨地看着那红光万丈的落日…… 小镇离这不远,顶多是二十分钟的路程,按欧尔的话说,绕过这个小山就到了。 白棺也没太上心,反正屋外过夜是他的家常便饭,仔细想想近一年以来,也就初到燕京城的那晚在旅店睡过一觉,其余的晚上,要不是露宿街头,要不是躺在车上,要不是睡在树梢上,这世界上的所有奇葩地方都差不多被他睡遍了,除了女人…… 呜呜… 不提这个伤心事了… 想些其它美好的,比如自己的钱又快没了…… ……… 呜呜。 白棺心神乱飘之时,一只边黑底白的异鸟从他头上掠过,其肤似纸,双眼灵动。 要是白棺此时抬头便可以认出,这异鸟就是在白山顶上看到的那一只, 要问这只异鸟为何偏偏跟着他。 燕京城外,一人一马缓缓而行。 远在天边的墨子画看着手中古卷,只见书页上慢慢浮现字迹,由浅入深,笔锋苍劲有力。他嘴角微微一翘,自言自语道:“这人,着实有趣。” 从马鞍旁的破旧木箱中取出毛笔一支,对空一点,笔尖细毛凭空沾上黑墨,拿笔在古卷上行云流水般写下几个字。 “善,复随。” 随着笔尖离纸,古卷上很快便再次浮现出那种苍劲的字体。 “诺” [题外注解] 善:做的不错,表达对事物的肯定 复:继续 诺:下属向上属应下命令 第七章 请收下这个萝莉! http://..org/ “咚咚咚” 白棺的所在的客房被来人敲得震响。 “白棺小兄弟,该起床了,十五分钟之后我们旅店楼下集合。”从声音上不难听出是欧尔那个大嗓门,做事大手大脚,连敲门也不懂放轻气力。 “我知道了欧尔大哥,待会我就过去。”白棺的声音从房间里边传出。 欧尔放心地回了一声,继续叫醒住在隔壁的纱乃,看起来是要一路下去把队里所有人全都拉起来。 随着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盘腿悬浮在床上的白棺缓缓睁开眼睛,叹气道:“虽然整天都在熟悉引力,连睡觉都是睡在空中,但异能的进步也太过缓慢了些。” 一般来说,无论是斗者还是武修,锤炼自己的身体,增强体内的能量,是不断变强,突破境界的主要途径。 而白棺不同,他所需要提升的是对异能的操控力和储存量。操控力与大脑的精神力挂钩,精神力越强,操控力也就越强,这和魔法师有些相似,只不过魔法师的精神力是用来沟通天地间的魔法元素,而白棺是用来操纵天地间的万有引力。 两者之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一种是真真实实存在的物质(魔法元素);一种是概念模糊的规则(万有 引力) 规则,当然是要靠白棺自己领悟,没人会教他,棺材里的老头也不例外,他对白棺一向是守口如瓶,提倡自己摸索出道路,自己去理解规则,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比他更高的境界。 其实老头不是不想教,而是不敢,因为他当年就是走错了路子,停在某一境界无法再前,过去的教训让他深知对于规则的理解是有多重要,他不敢再用他那错误的观念去影响这个刚步入异能大道的新人,于是面对白棺的虚心求教,老头不是装聋作哑就是打嗝放屁来敷衍他。 白棺一直以来采用打坐冥想的方式修炼精神力,得到的成果也证明了这种修炼方式的确有些效用,至少用来操控自己掌握的异能量是绰绰有余。 只是另一方面的进展有些让他失望,白棺体内的异能储存量是他衡量自己实力进步的主要指标,因此他格外在意每天的微小增长,只是最近才发觉自己的异能储存量到目前为止,相比异能初醒之时只增长了可怜的两成,这么算下去,要想突破到下一境界说不定要花上两到三年的时间。 白棺咬咬牙,心想不但要在凯撒帝国学院的图书馆里找到异果线索,也必须找到提高自己修炼速度的方法。 整理好情绪,眼中恢复清明,那抹急躁消失不见。 白棺从空中落到地上,慢悠悠地朝房门走去,出到楼道里,路过隔壁的房门时,纱乃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袍正巧开了门,两人不期而遇,白棺心思微动,暗道:好机会。 “小纱乃,好巧啊。”白棺俊邪的脸庞展出柔笑,对纱乃说道。 纱乃看到白棺整个人都有点不对劲了,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听到白棺这句话,连忙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等在这的。” “啊?”白棺一愣。 “呀!”发现自己好像不打自招的纱乃,惊慌地用小手捂住嘴巴,脸红成落日云霞,白棺似乎已经看到了她脸上冒出的热气。 “真的吗?”白棺玩兴大起,逗逗这可爱的小妮子还是蛮有趣的。 他觉得有趣,我们的小纱乃已经羞得快要哭了,她不断地自责自己的呆脑瓜,脸色越来越委屈,对于白棺这一句,纱乃还是不敢再说慌了,低头弱弱说道:“我是故意等的……呜呜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内心突然崩溃,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眼大哭起来。 这会换白棺傻眼了,怎么会有这么极品的小萝莉?才说了几个字就能把她唬哭了,这心理承受能力到底是有多差……… “!” 白棺一惊,突然想起这只小萝莉好像不是野生的!欺负不得,欺负不得,她还有个超级不爽自己的老哥呢,被他看到这一幕,肯定要被骂到狗血临头。 白棺赶紧蹲下捂住她的嘴巴,急躁地小声说道:“别哭别哭,我没有怪你,嘘………别哭了,被别人看到肯定会以为我欺负你了。” 被心上人按住嘴巴,纱乃脑袋已经懵了,哪还能继续赖哭,下意识地点点头,呆呆看着白棺。 白棺才发觉这动作太过亲昵,很容易让别人误会,就在此时,像是天公作美一般,走道远处应景的传来开门声…… “噶……” 时间像是静止在这一秒,白棺的冷汗已经触到了眉头,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打开门的房间,就是纱乃她哥哥的住处! 按白棺心中的猜想,纱乃他得罪不起,反而有些利用价值,试想一个随便说句话就能让欧尔代表学院邀请外人参观学校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是个没有来历的人,还好看来这小萝莉对自己抱有好感,不用太过担心之间会产生什么矛盾,但作为她哥哥的达威却不同,根本和白棺对不上眼,用屁股想都知道自己目前招惹不起。 时间不容细想,眼看达威就要踏门而出,白棺运起异能一手抱起坐在地上的纱乃,冲进她的房间中,一手捂住她的嘴巴,是担心她反应不过来惊叫出声,再用异能轻轻合上房门,这一套行云流水的过程,白棺都对自己的反应之快感到汗颜,注意力很快集中到走廊上的那个不断走近的脚步声中。 在他怀中,纱乃已经从呆懵中清醒出来,知道白棺这么做是在担心什么,可是一感觉到他的气息,脸上泛出桃色,第一次和异性这么亲密地接触,让她脚有些发软,无力地靠在他的胸前,身体开始变得有些怪怪的,拉下白棺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口吐香气,呆呆地看着近在眼前的粉色双瞳。 白棺担心她突然大叫,在纱乃拉下手掌的时候就已经把目光收回到她的身上,刚好看到这动人欲火的一幕。 白棺压下心头的邪念,对纱乃小声说道:“先把你哥哥支开。” 纱乃哪还能不依她,身体都被这坏蛋搂在怀中,女孩子家是十分重视名声的,对于白棺无礼的要求,只能默默点头。 门外,达威打着哈欠,有气无力地敲门说道:“纱乃,他们说准备在楼下集合,你好了没有。” 纱乃在白棺怀中,心神不宁,声音有些发颤,开口回道:“我在穿衣服,你先下去吧哥哥。” 达威也没多想,说了句:“那好,你快点啊。”转身走离此地。 “呼……”白棺终于舒了一口气。 放开纱乃,默默看着她,心中考虑现在该怎么办。 纱乃明显心情很开心,笑嘻嘻的回想刚刚发生的趣事,特别是白棺被她哥哥吓得脸都白又白的样子。 她哪知在白棺心中,他哥哥已经被打上死人标签了,回过神看到这个呆萌的小萝莉看着自己笑呀笑,白棺把脸一沉,冷声道:“很好笑吗?要不要下次在大家面前也来这一出?” 纱乃不知道白棺是说笑而已,被吓得娇躯一震,连忙摇头:“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这么做。” 白棺眉头一挑,这妮子还真好骗,还好有个拿她当宝护着的哥哥,不然早就被心思不轨的人给骗走了。 干咳两声,白棺淡淡说道:“要我不这么做也可以,以后乖乖听我话就行,不许顶嘴,知道了吗?” 大叔之魂神奇地出现在这个年方17的帅小伙身上,可谓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很明显,只要是个萝莉,天生就喜欢吃这招,当下纱乃想都不想就向白棺妥协了.:“嗯嗯,我答应你,我会乖乖的。” 白棺摸摸她的头,说道:“那么我先下去了,为了避嫌,你待会再下去。” “嗯,好的。”纱乃乖巧的应了下来。 看着白棺离开自己的房间,纱乃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边,脸上浮出红晕。 众人已经在楼下集合得差不多了,白棺神情自然的走到一个人少的角落,盘腿闭眼冥想,等着队伍里最后一个纱乃下来。 欧尔大嗓门开始发话:“我们今天先在镇子里租上三辆马车,待到了离镇子最近的摩尔之城以后,改乘狮鹫飞回学院,各位有没有意见?” 谁会闲得蛋疼去质疑欧尔的威信,纷纷说道“没有,就这么办吧。” 此时小天使般的纱乃从楼上一脸茫然地走下,不懂刚刚发生了什么。 欧尔大笑道:“人齐了,那就出发吧。” 在他的带领下,众人有秩序地离开了这家旅店。 一大帮装备精良的骑士走在街上,难免会吸人眼球,现在虽然还是大清早,但在夏意正浓的今天,太阳依然早早升起,硬实的盔甲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光芒,让街边的平民儿童看得双眼发直,崇拜羡慕之色显形于表,而魔法师的长袍飘飘而动,魔力的光芒时不时从上边漫过,真是羡煞旁人,偏偏在这群天之骄子中央,一颗老鼠屎般的黑影煞风景的扎在里边。 没错,他就是披着秘士服的白棺。 这么多外人面前,他并没有用到惹眼的悬空能力,只是脚底微微悬离地面1厘米的距离,别人从外边看不出异样,然而他每步都踩踏在空气之上,以此锻炼自己的异能。 白棺为人处事虽然随便,但对于修炼一事却有着远超常人的刻苦,从未放松过自己,除了与欧尔对拼的时候把施加在身上的重力撤下过一次,其余时间确是没有中断过重力加压,自己的肉体经受了一个多月的锤炼之后,体质已经比常人高出了许多。 但………也就只能和正常人比,调节体温什么的,他仍旧做不到。 烈日在嘲笑白棺的无能,他只能躲在黑袍下跟在纱乃后面吃力地走着。 纱乃早就注意到了白棺的不堪,担心之下,不顾达威的交代,还是转身悄悄问道:“白棺哥哥,你没事吧?大热天的还穿着这密不透风的衣服,肯定很不舒服吧?” 白棺视线艰难地向前抬起一点,望了望纱乃,男人,不能说不行!怎么可以在妹子面前掉了面子呢?于是故作轻蔑地说道:“你懂个渣渣,知道我的皮肤为什么这么白么?” 纱乃呆呆的问到:“为什么呀?” 白棺指指身上的黑袍说:“全天遮阳,避免肌肤被暴晒,自然就白了,亲。” “哦~~”纱乃像是听懂了什么,认真的点头,貌似理解了他这种奇怪的行为,但很快又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调节一下气息,流这么多汗呢?” “你管我,认真走路。”白棺气岔一言,吓得小纱乃不敢再回头和他说话。 欧尔回头大笑:“白棺小兄弟,纱乃可是出了名的怕生,能主动和你搭话已经算是稀奇事了,怎么能这么凶她呢。” 白棺尴尬一笑:“欧尔大哥说的对,是我的不是。”说着眼中带有些许不快地看向纱乃,除了纱乃本人,没人能注意到白棺眼中的异样。 纱乃心中一慌,赶紧跑到欧尔身边,娇嗔道:“欧尔大哥,不许你说他。” 欧尔闻言摸头一笑,乐呵呵地说:“好好好,纱乃小姐都发话了,谁还敢去为难他” 白棺看气氛不对,赶紧转移一下话题:“欧尔大哥,看到你手上的空间戒指,这东西很稀有吗?” 欧尔豪朗大笑道:“哈哈,这可是做临时队长的福利了,只要达到高级的魔法师或者战士,通过考核后,都会得到一个学院里奖励的空间戒指,也不算太稀有,不过实用性还是很高的,里边可是能装下不少东西,羡慕吧?” 白棺点头,感情是自己农村进城了,在南荒之地费尽心思才得到的空间道具,在这西斯大陆居然不值一提。 在他心神乱想之间,小队已经来到了车马行门口,挑选马匹和车辆的事情由达威和欧尔负责,不需要白棺去操心。 附近有个凉亭,其余队员就在那等着操办好一切的两人领马车过来,白棺作为其中一员,只好和他们呆在一处。他没有去参与队员们闲聊的兴趣,独自一人站在凉亭的栏杆边,静静看着外边在阳光下忙动不停路人,想着一个远在他乡的人。 媚儿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忘了我这个过客,继续她那高枕无忧的生活,毕竟只是一面之缘,逢场作戏,应该很快就能放下吧。 “想谁呢?”身边轻铃般悦耳的声音响起,白棺不用想都知道是那个喜欢缠着他的纱乃。 “想你。”白棺温和一笑,看着纱乃的眼睛缓缓说道。 纱乃先是脸一红,随即慢慢平静下来,幽幽说道:“你骗人。” 白棺心头微动,淡淡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纱乃嘟着小嘴说:“你如果想的是我的话,就不会是刚刚那种悲伤。” 白棺一愣,呼吸有点频乱,强颜作笑道:“你这小妮子,滑头真多。对了,我有些事要问你。” 纱乃神色暗淡,知道他心中还有个在意的人,微微失神道:“什么事?” 白棺余光看向周围,没人在侧耳旁听,于是小声问道:“你在学院里是什么身份,怎么别人都这么听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想邀请我去学院,偏偏命令欧尔大哥帮出头。” “我……我其实也没…”纱乃很为难,因为爷爷出门前就叮嘱她不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任何自己不认识的人,人心难测,很容易遇到危险的,所以下意识的想说自己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是看到白棺盯住自己的眼睛时,她把一切都抛到了脑后。 改口说道:“我……我爷爷是学院院长…,你可别告诉别人喔。” 这下换白棺懵了,想不到他堂堂七尺男儿,正人君子,面对意外的现实,终于也要控一次萝莉,有这么深厚的背景,白棺会放过纱乃才怪! 再说对于这个心思单纯的小女孩,他内心也是有一份悸动的,只是这微小的情感,目前他还发觉不了。 就在白棺要开口对纱乃说话的时候,突然双目一转,冷冷看向对面酒楼顶处。 像是发觉到白棺实质一般的目光,楼顶上一只边黑底白的异鸟扑腾着就要飞起,白棺右手对它一伸,白鸟便像中了邪似的,尽管使劲的挥舞着双翅,也只能在楼顶两尺高的空中飞动不停,像是一条看不见的丝线紧紧绑住它的双脚一般,扯住它不让飞走。 白棺脸色冰冷地看着白鸟,右掌凭空一握,只见那鸟影扭曲挣扎,接着一声闷响,鸟影散作一堆纸屑飘落而下。 白棺看着空中飞絮的纸屑,神色凝重的陷入了沉思。 而陆地的另一端,一位坐在马背上的青衫男子合上手中的古卷,望着西方自言自语的笑道:“有趣。” 看着白棺挥手间隔空捏爆小白鸟,纱乃惊讶地长开小嘴。 几道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想来是欧尔他们把事情办妥了,领了马车过来,白棺走离纱乃身边,淡淡留下一句:“今晚来找我。” 纱乃娇躯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又烧红起来。 待到队员们都上了马车,由欧尔请来的三位车夫驾车离开了这偏僻的小镇。白棺便与他们一齐去往最近的大城市:摩尔之城。 ………… 凯撒帝国学院图书馆是这个世界上收录书籍最多,涉及领域最全的图书馆,是整个大陆的知识宝库。 那一直以来守护在图书馆里的水系大魔导师——迪娜 在两年前不幸病逝,到现在为止图书馆馆长的位置还是空缺出来的,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这图书馆馆长位置没有工资领,也不需要有馆长去管理书籍。 迪娜生前在图书馆中布置下的水系禁咒法阵依然完好如初,凯撒学院院长曾经说过,只要这个法阵一直存在,就没人能够从图书馆里带出任何一本书籍,也有专门的员工负责整理书架,打扫环境,所以馆长一职完全就是多余的。 纱乃现在很紧张,半夜偷偷爬起来溜进白棺的帐篷中,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要是被别人发现在这,真是跳进什么河都洗不清了,还好白棺对她只是问了一些关于学院里的事情,没有做出那种色色的动作。 但是……这长夜漫漫,她也不能确定眼前这个粉瞳中闪动异光,死死盯着自己的白发男子,后面会做出什么事。 今晚纱乃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半透明连衣睡裙,可以透过衣裙清晰地看到她胸前可爱的裹胸内衣,其中一根吊带顺着柔弱的肩膀倒向一边,身体像感觉到白棺灼热的目光一般,夹腿微微扭动不停,加上萝莉特有的忸怩神情,时不时偷偷看自己一眼,白棺开始怀疑这妮子是不是故意来勾引自己犯下大错的。 吸着处子芳香,在白棺心理防线将要崩溃之时,一声沧桑的话语飘进他的脑海:‘年轻人啊,就是容易冲动。’ ‘老头,你这时候出来干嘛?’ ‘小子,我是来给你报喜的。’ ‘老头你别吓我,你怀孕了?’ ‘噗!什么歪话,我是指你面前这位女孩。’ ‘她怎么了?’ ‘唉,你捡到宝了。’ ‘老头,难道你也觉得她的背景很厚,想和我一起抱大腿?’ ‘屁!那种东西我瞧都不瞧一眼,老夫告诉你,她和你一样,都有异能!’ 白棺神色大变,看着面前离得自己极近的纱乃,在脑海中问道:‘你别唬我,她看起来很正常,不像是有什么特别的怪症。’ ‘少年,她的异常从外表上你是看不出的,她正真发生变异的地方,在她的大脑里,按你们大陆的说法,等同于——精神病。’ 白棺看着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小萝莉,怎么也不相信她有这种奇怪的病症,但他知道老人说的一般是真话,他没理由对自己撒谎。 于是想道:‘说明白点!’ 老者缓缓作答:‘她对你有种变态的爱恋倾向,随着相处的时间越长,这种倾向就会越明显,要是你与她的关系再亲密一些的话,就算你砍掉她的双手,杀光她所有的亲人,她都只会欢乐地看着你。’ 沉默了一会,老人继续说道:‘如此强烈的一股执念,反噬当然更加恐怖,若是她与你成功结合,心神都系到你身上之后,你比她先死,那么她就会用尽一切手段报复整个世界,杀光你身边的所有人,一个人的力量虽然有限,但是如果你知道她的异能是什么之后,便不会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可能了’ 听到这里,白棺心中打了一个寒颤,如此恐怖的烫手山芋,自己是接,还是不接。白棺弱弱地问老人:‘那她的异能到底是什么。’ 老人嘿嘿一笑:‘感识类异能——过目不忘,要是你能把她的执念加深到一定地步,我就可以帮她觉醒能力。’ 白棺暗自点头,心下一狠,心中冷笑道:‘这萝莉,我收了。’ 脑中的声音淡淡消失,白棺身子微微前倾,向纱乃更加靠近一些。 “白…白棺哥哥”纱乃心跳加快,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接近自己。 不容纱乃有思考的空间,白棺一手抵在她的腰后,稍微用力,把柔弱无骨的娇躯楼向自己,紧贴在自己怀中,感受到胸前与那两块柔软之地亲密触合,白棺耳中听到纱乃青涩而动情娇喘,再也压不住邪火,对着粉嫩的小嘴吻下。 “呜呜” 纱乃没有接过吻,但遇到白棺以后羞羞地幻想过很多次,但现在奇妙的感觉让她眨眼间魂飞天外,那处点缀了淡淡的湿润,从遮布透显出来,羞人的地方已经感觉到了有些不妙。 白棺空出的另只手不甘示弱,抚上了那从未有人登临过的高地,用力捏动,帐篷中顿时春光四射。 一吻天荒,双唇相分过后,白棺只看到了一个滋滋动人的小天使,那天使的嘴角还残留着刚刚疯狂时落下的水痕,很快又被她伸出舌头滑了一下,舔到小嘴之中。 原本净若仙女般的纱乃,此时在白棺面前变成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妖女,她玉掌停在白棺胸前,脸上的潮红依然未消,羞羞若若道:“白棺哥哥,纱乃喜欢你。” 白棺一乐,调笑道:“有多喜欢。” 纱乃毫不犹豫:“很喜欢很喜欢!” 白棺心中有打算,并没有选择在今晚夺走纱乃的初次一夜,这几天还要赶路,让人瞧出了异样反而不好。 再交代了一下纱乃平时注意保持一下距离,不要让别人看出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之后,把她哄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之后两日,马不停蹄地赶路下,队伍众人终于到达了西斯大陆最靠近北极之森的城市——摩尔之城。 第八章 她的心 http://..org/ 第八章纱乃的心 摩尔之城,作为矗立在凯撒帝国最北端的的城市,它有着自己傲人的历史。 在万年以前,大陆还没有明确划分西斯,南荒,北极等地域。各国之间并不像如今这般缓和,局势动荡不安,凯撒帝国当时只是西斯大陆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国,随着世代之间强者辈出,国力发展得极快,转眼之间以强硬手段吞并周围的各个国家,以战养战之下,兵力愈发庞大,当时的凯撒国王亲自出征,一路挥兵北下,横扫千军般击破一座座铜墙铁壁般的名城,占领了一道道易守难攻的山脉,最后一脚踏到这个最为靠北的王国国土上,就当凯撒国王认为亦如之前那般可以轻松踏平这个年老垂暮的国家时,这个国家的国王——摩尔四世在大敌当前丝毫不惧,穿上厚甲领兵迎战!这座城市作为国家的守门城,是战略的主要指挥阵地,曾又无数次成为两军的必争之地,两军对垒的战场,宏伟的城墙,繁华的市区,几乎化为丘墟,却依然坚守在此地。 背负着子民们所有希望的摩尔国王,在一次次战略对决中出奇制胜,用兵之妙稳压凯撒帝国一筹,一时间凯撒帝国的征战脚步竟然被迫停却在了这摇摇欲摧的国家门前,虽然可以用雄厚的兵力生生耗死坚守在这个小角落的国家,但凯撒国王不忍众位忠心耿耿的将士再以血趟路,含恨之下折兵回国。 数年之后,因为战场上很多受过的伤势没有及时处理好,留下不少的后遗症的摩尔国王黯然病逝,一代军神就此损落。 凯撒国王得到消息后便下令再次出兵,只是自己失去了老对手后战意不高,只派了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军带兵轻松攻破这个失去了最后依仗的国家,推平所有老旧的建筑和城堡,唯独这座给凯撒国王留下深刻教训的小城遗留了下来。 为了表达自己对于摩尔国王的尊重,也想让世人知晓历史之中曾出现过这么一个用兵如神的国王,凯撒国王给这座城市起名为——摩尔之城! 这虽然是万年以前的老事了,但隔着无数的年月,摩尔国王的荣光依然普照在城民脸上,他们无不觉得能在这个城市中生活也是一种荣幸。 听完达威又臭又长的城市介绍,队伍众人眼中纷纷冒起了小星星,崇拜之感从心而生。 白棺对此嗤之以鼻,如果那摩尔国王真的那么厉害,怎么不见他主动去吞并其它小国,非要等到别人打到门前才开始装逼,死了还借自己的名义带着一城的人跟着装逼,这城市干脆叫装逼之城更加贴切一些。 不知道让摩尔国王听到白棺心中的话语会不会气得诈尸。 小队说说笑笑之中已经来到了狮鹫租借所,这是一个露天的驯养场,除了招待客人的地方有间复式楼阁,从其它方向都可以看到楼阁后面的狮鹫铁笼。 听欧文说狮鹫是上古时代一个天才魔法师实验出来的产物,直到现在都能对帝国的交通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听他吹嘘得如此神奇,世界上居然还有融合生物的魔法,这让白棺不得不小吃一惊,趁着大伙还在和狮鹫管理员沟通租借问题,白棺绕到阁楼后边仔细看看这传说中的狮鹫。 这猛物的确有着神奇之处,长有狮子的躯体与利爪、鹰的头部和翅膀,每个地方的衔接都十分自然,像大自然中本来就存在有的物种一般。 也许是经常翱翔在天空的缘故,狮鹫有着阳光一般的羽色和毛色。狮子般的后半身长着黄棕色的兽毛,鹰一般的头至前肢则全部披满黄金色的鹰羽,看得白棺啧啧叫奇。 心满意足地回到楼阁里的时候,白棺发现欧尔他们居然还在和那管理员谈着事情,走近小队人群,白棺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一直偷看自己的纱乃出来。 “白棺哥哥。”话还没说,脸已经开始泛红了,纱乃慢慢从里边挤出来,走到白棺面前。 看来这小妮子脸皮不够厚啊,以后要多练练她,不过现在还是先关注一下眼前的事吧,放下吐槽纱乃的心思,白棺问道:“发生了什么,租个狮鹫都这么久?” 纱乃苦着脸说:“不知道龙之谷那边发生了什么,那狮鹫管理员说最近空中经常会有铁翼飞龙出现,为了客人的安全,这段时间里不接受狮鹫租借生意。” 白棺听小山匪说过龙之谷这个地方,但从来没有真正见过‘龙’这种强大的生物,心中顿时兴致高涨,隐隐期待这次空中旅行能够遇到真正的龙。 白棺问道:“那讨论的结果怎么样了,是借还是不借?” 不待纱乃回答,管理员柜台那边突然响起拍打桌子之声,欧尔洪亮的声音传出:“这是帝国学院的身份令牌,你是想不借都不行!” 没错,在凯撒帝国中有条明文规定:凡事遇到携带有身份令牌的凯撒帝国学院学生,商家不得以任何理由拒接任何生意。 所以在欧尔摔出令牌的时候,管理员一下子没了脾气,之前得理不让人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连忙从座位上起身,就要给欧尔安排最好的狮鹫,排着胸脯保证绝对是经验丰富的年壮狮鹫,最后恭恭敬敬地拿出一份协议,让欧尔签上。 这是一份安全责任条款,上边大概的内容就是:特殊时期,这次的行程安全责任由欧尔一众学员负责。 欧尔一看没多大问题,爽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再仔细向管理员打听一下铁翼飞龙经常出没的空中领域之后,欧尔招呼各位队员收拾好东西,整装待发。 这次狮鹫租借所派出一个狮鹫驯养员指挥狮鹫群,除了领头的那个驯养员之外,安排是每两个队员一组骑在一只狮鹫背上。 纱乃一听,笑的乐不开支,任性地要求要和白棺一组,不顾他哥哥和欧尔的反对,说什么都只和她的白棺哥哥坐一个狮鹫,小公主撒娇跺脚嘟起小嘴,众人怎么劝都没用,最后白棺一句话没说,只冷冷瞪了她一眼,把她吓得乖乖和队伍里另外一个女孩骑在狮鹫上,不敢再提这事。 在驯养员老练地指挥下,狮鹫很快排好了队形,站到一条宽敞的道路之上,随着驯养员口中的尖哨一出,狮鹫群同时挥动羽翅,向前奔跑两步后一跃而起,整齐地飞向蔚蓝的天空。 这次白棺坐在一个虎背熊腰的队员后面,不至于被厉风吹得太过难堪,这是他的第一次空中之旅,心情难免有些澎湃,一下低头看看美景,一会抬头看看蓝天,玩得不亦乐乎。 ……… ……… 燕京城,欢金屋中 一位黑发白帛,长发后束的英俊男子神情恍惚地看着金厢里的美人。 “我拒绝这门婚事!家里的人从来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金媚儿娇声大斥,把自己心里的怒气撒向名贵的茶几,一脚踢了上去。“哎哟!”突然发觉自己没有武功,小脚趾头撞上就是一痛,难堪地蹲了下来。 墨子画看到这好笑的画面,心中柔情一生,摇头道:“媚儿姑娘且息怒,容在下帮你缓缓痛势。”说着就要走近她。 金媚儿柳眉倒竖,怒道:“不许碰我,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墨子画脸色尴尬,随意微微一笑,说道:“姑娘这样行事,不顾家族那边的看法,是否太过草率了些。” 金媚儿冷冷一笑,说道:“在他们心里,女人就该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姑姑姨姨她们就是如此才嫁到那些不爱她们的丈夫家里的,每次回娘家探亲都是以泪洗面,我不想那样,所以我金媚儿不会做一个轻易被控制的人,敢逃第一次婚,就敢逃第二次,你们不要逼我!” 墨子画暗自一惊,想不到这容貌妩媚,倾国倾城般的女子,心中竟有此等傲骨,他墨子画的女人果然是与众不同,不过对于她难以驾驭的个性,心中更是生出征服的心思。 于是他抱手礼言:“姑娘此言差矣,在下只对姑娘心生好感,并没有与你家族逼迫于你之意,若是姑娘不嫌弃,让在下伴在你身边,先相互了解一些日子,日后再决定这门婚事该不该立,如何?” 金媚儿狐疑地看着面前这位英俊书生,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 墨子画微微一笑,笑朗道:“那是当然,君子不求勉人之美,对于姑娘,在下自然是想得到真情实意的。” 不得不承认,这墨子画泡妞的确有一手,要换是以前心神漂泊不安的金媚儿,说不定已经向现实点头,嫁给如此一个有礼有品有俊颜的男子,也能算一个好归宿。 只是天不尽人意,在墨子画之前偏偏有个人闯进自己心房,连名字都没留下就偷走了所有东西,想到他,金媚儿微微失神,玉手下意识的摸向耳边红坠。 “媚儿姑娘?”墨子画看金媚儿神游样,不由得出声提醒道。 金媚儿清醒微震,心想能缓一时是一时吧,反正到最后自己咬死不嫁就好了,于是对等在一旁的墨子画说道:“行,那暂且先这样吧。” 墨子画应了一声,随即问道:“媚儿姑娘,我在来程中曾遇到过一个人,他耳上的坠子和你的一模一样,不知是不是你的故人?”这个疑惑从开始就挠得他心痒痒,此刻终于有机会问出了口。 金媚儿一惊,连忙问道:“他现在在哪?” 墨子画看到金媚儿如此在意此人时,心中有些不快,淡淡说道:“在下不知,与他只是路上匆匆见过一面。” 金媚儿闻言后神情略微失望,走到窗台边望着漫天夜色,说过要等他的,可为什么到现在也不肯寄封信给人家。 姑娘家的幽怨一生就停不下来。 可怜的墨子画再次被遗忘在原处…… ……… ……… 狮鹫飞得很快,很稳。 白棺已经失去了刚开始那般的新鲜感,静静闭目养神,现在他可不敢用重力加压自己,身下的狮鹫罢工就麻烦大了。 狮鹫的耐力极好,连续飞上两个小时,只需休息十来分钟便可以继续启程。现在已经是第三次入空,进程一切顺利,并没有遇到管理员所说的铁背飞龙。 欧文说:只要碰到飞龙,远远绕开不去冒犯它们,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主动追击狮鹫的。 这无疑给队伍打了一注强心剂。 就像承欧尔吉言一般,在刚起飞不久之后,眼力犀利的某个队员在远处山头上发现了铁翼飞龙群,立马把看到信息传达到队伍中,给了欧尔证明自己说法无误的机会,欧尔听到队员的警示后,当机立断,下令绕过那个山头。 众队员心中慌乱不安,除了那个不合群的黑袍男子,此时他的心中一片阴暗…… 铁翼飞龙一般是群体出动的,大多是十到十五只为一群体,领头的飞龙要比其他铁翼飞龙强壮数倍,远远白棺就可以看到了铁翼飞龙头目在山上小憩的身影,貌似丝毫不把自己这个小队放在眼里,瞟都不瞟一下。 白棺收回目光,转而盯着在前方不远的达威背后,那个被自己打上死亡标签的男子,白棺嘴角冷冷一笑,队伍里他想杀的只有达威一人,但是让其他人陪葬他却丝毫不会介意,当然自己的小纱乃除外,她对自己还有作用(只是作用吗?白棺忽视了自己真实的感情。)。 就当队伍慢慢飞远铁翼飞龙栖息的山头时,谁也没想到后面情势的突变。 白棺脸色遮在黑帽下,没人能看到他脸上浮现出的诡异笑容,粉瞳色转,红光顿现! ‘神观!’ 白棺一直以来没有动用到的鸡肋招数现在终于有了决定性的作用,这神奇的一式‘神观’,帮助白棺体内的异能跨过上万米距离的限制,仙人指路般准确注入铁翼飞龙头目的体内,斥力在它身体里不断搅动,把它从闭目小憩中痛醒,张翅一跃而起,庞大的身躯翱翔在山头高空。 “吼!~~~~”来自空中王者的一声怒吼,大地震颤,枝叶断落。 小队众人齐齐变色,侧头看向那方的暴怒之龙。 铁翼飞龙头目,在空中拍打着双翼,目光愤怒地看着远方那群小蚂蚁,区区几个人类,竟然也敢冒犯自己的龙威,真是不知死活!一声狂吼,率着手下的飞龙奋力追向慌乱逃命的欧文众人,打算把他们吃食入肚泄愤。 “大家不要分散!集合在一起,准备攻击!”欧尔作为队伍的支柱,指挥果断,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使本来休息的龙群震怒,但看来这一战是不可避免了,干脆拔剑迎战,宁死也不许丢了学院的脸面。 小队迅速展开了队形,白棺被欧尔委以重任:保护纱乃的生命安全,这正是白棺求之不得的,当下顺着欧尔的意思骑着狮鹫来到纱乃身边,因为周围有两个同坐的外人,他不好透露太多,只告诉了纱乃:遇到危险就跳下去。 纱乃脸上一惊,看着地面上小成细点一样的房屋,细腿有点发抖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白棺哥哥叫她做这么危险的事,但对于这个人,她的选项里边没有拒绝。 银牙一咬,用力点头道:“我知道了,白棺哥哥,你放心去打飞龙吧,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貌似这小妮子误会什么了,不过场面太过混乱,白棺的心思并不在这,他惹出这么大一个乱子,就是为了除掉一个人,要是出了纰漏,那么对自己以后的计划会造成很大的影响,所以白棺不能有任何松懈。 铁翼飞龙已经冲到了小队面前,队里各个魔法师的护盾齐开,成个球形罩笼在小队四周,打算正面接下这来势汹汹的撞击。 白棺眼中厉光微现,心道:达威,你的妹妹我会帮你照顾,你安心去吧。 茫然不知自己已经陷入别人阴谋之中的达威,长剑出鞘,斗气外放,战意十足地盯着下一秒就要撞上魔法护盾的铁翼飞龙,脸上自信满满。 魔法护盾是魔法师的保命手段,平常刻苦的练习不敢松懈,此时的表现正好体现出一个合格的帝国学院魔法师的水平,整个魔法盾球没有留下一丝缝隙,滴水不漏的防御让那群凶猛的铁翼飞龙憋屈地止在外边,气势早已不像从远处冲来时的那般威猛。 要是只守不攻,魔法能量便很快会被耗尽,欧尔作为老练的指挥者当然有着自己的战略,止住飞龙第一波攻势之后随着欧尔一声令下,众魔法师同时撤掉魔法护盾,开始吟唱艰深晦涩的魔法咒语,空气中的魔法元素源源不断地汇聚在法杖之上,各个系别的魔法阵闪着耀眼光芒浮现在身前。 铁翼飞龙头领怒火中烧,竟然口吐人言:“卑微的人类,你们会被自己的狂妄自大付出代价的!” 一声似号令的尖啸声从它嘴巴吼出,四周的飞龙发狂般扑向还在吟唱咒语的众位魔法师,欧文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带着其余战士们奋身迎上利嘴大张的飞龙,想要帮身后的那些魔法师拖住时间。 而白棺出手的机会,也就是在这段达威出战的时间里!隐秘,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所以白棺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一双粉色的眼睛死死盯住那个身影。 铁翼飞龙的实力也就在四阶左右,但坚硬的躯体却让欧尔众人束手无策,欧尔是个五级战士,独自一人能缠斗住铁翼飞龙头领而不落下风,自保是绰绰有余,但说他能有余力去照顾其它队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狮鹫在空中战斗一样凶悍无比,爪击缘啄的杀伤力也让飞龙不敢乱扛,欧尔骑在狮鹫上巨剑挥斩,眼神凌厉地寻找着飞龙头目露出的空门,突然全力扫出一记横砍,剑上黄光大作把铁翼飞龙头目伸出的利爪堪堪击退,双脚一夹,御动狮鹫朝它怀中狠狠撞去,剑尖刺向龙之逆鳞:颈下七寸处,角度十分刁钻难避,铁翼飞龙头目并没被死亡的气息吓退战意,破釜沉舟地甩动锋光大盛的尾巴,直直袭向欧尔胸口,要来个以命换命。 这边一人一龙拼得正凶,其它队员实力却不如欧尔,在群龙围攻之中纷纷挂了彩头,更是有个实力偏低的战士一个不慎,被震落下几千米的高空,想来是活不了了,但谁也没有时间哀悼他,只能全神灌注的投入到水深火热地战斗之中。 达威现在汗流浃背,左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肩膀划到手肘,鲜血染红了整条手臂。 对于现在的战斗,他心中只有两个字:诡异! 真的,太诡异了,他知道自己的实力不会连个飞龙都应付不来,但每每拼到关键时刻,身体总会出现异样,就如刚刚那一次躲闪,明明可以侧身躲过飞龙的拍击,自己却在最后一瞬间从体内涌出刺痛,像是要从里到外撑爆了一般,就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异样,使他躲避的动作一顿,生生吃下这铁翼飞龙的一击。 远在队伍后边的纱乃忍不住叫出声来:“哥哥!” 对于妹妹的关心,他没有回头,也没时间回头,因为眼前的飞龙可不会给他分神的机会,只能咬牙撑住伤痛,同自己坐在一起的战士队员继续迎战铁翼飞龙。 倒是白棺听到纱乃的惊呼后心中一紧,整个队伍只有纱乃见过自己奇特的攻击方式,在凉亭捏爆纸鸟那一幕无疑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小妮子平常最爱做的事就是没事偷看自己,相信动用“神观”时左眼的异样已经被她察觉到了,只是她此时真要把自己供出来的话可就有点不妙了。 按棺材老头的说法,纱乃内心深处其实就是个变态偏执狂,无论如何只会一心迎纳白棺,说得虽然动听,但白棺依然不敢全信,于是布出此局除掉达威的同时,借此一事也正好可以试试纱乃对自己的忠诚能够达到什么程度。 在纱乃惊呼出口的那一瞬间,白棺已经准备好二十倍重力加压随时废掉她脚下的狮鹫。 但现实没给他出手的机会,只见纱乃眼红红地看着自己的哥哥继续带伤应战,自己却抓住白袍小手打颤,紧紧咬住下唇竟是没再说出一句多余的话。 那是照顾自己多年的哥哥啊,为什么白棺哥哥要对他下手呢,此时纱乃不敢多问,因为她看到了白棺眼里决然的杀意,只是红彤彤眼睛的可怜地看向白棺,眼中的哀求之色不用言表,但白棺神色冰冷,知道纱乃的抉择之后便放心地把目光再次投向达威,不再去多看她一眼。 可怜的纱乃就这么呆呆地坐在狮鹫上,看着深爱着自己的哥哥,一步步走向死亡…… 第九章 银翼飞龙 http://..org/ 魔法咒语的吟唱准备接近尾声,白棺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错过了这次良机,达威便能安稳地回到学院进行治疗,之后必然会对别人透露出这场战斗时的古怪之处,不用白棺辩解,只要他再次动用异能,所有人都会知道这场莫名而来的拼杀是他捣的鬼。 若是达威不死,自己进到凯撒学院等于是自投罗网,白棺的思路非常清晰,所以下一次出手不但要快,更要毒辣,不给他留出一丝生机! 再看战士那边的战况,欧尔与铁翼飞龙头目斗个旗鼓相当,一时间分不出高下,反而是达威等人形势比较危急,他虽然流血过多,摇摇欲坠,但有同乘一只狮鹫的队员拼死保护,总能在最后关头躲过飞龙的攻击,但在如此艰难的处境之中,一个失误就有可能导致命丧龙口之下。 白棺心中有数,想要造成这个失误并不难,一个失血过多的伤员,在大脑供血不足的情况下,最容易发生的事情就是精神恍惚,反应迟钝,捏住这一点,达威在他眼中已是个必死之人。 死死缠着达威的飞龙异常凶猛,这狮鹫上的男子伤口中流出的血液刺激了它血脉中的野性,每道攻击都出动全力,这让顶在达威身前的队友十分吃力,握剑的虎口已经震出了鲜血,但他也只能咬牙死撑下去,突然一道锋芒闪出,这条多以爪击口咬为攻击手段的飞龙,突然出其不意间甩出一记尖尾,从正面想要刺穿两人身体,虽然两人防备有些松散,但看得出这飞龙很少动用此招,动作方面有些生疏,空有破竹之势却没有雷霆之速,身为中级战士的他都自信可以避开这次袭击,更别说实力在他之上的达威了。 他的理所当然,却成全了一个人的死亡。 达威在不久之前精神就已经开始出现涣散,但战士的尊严让他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忧,强压心神继续随着队友战斗,他知道,只要撑到魔法吟唱结束的时候,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自己的妹妹可是光明魔法师,这种伤势在她手中根本不算什么,只要再撑一下……就一下! 然而当尖尾袭来的时候,他清楚的知道,他错了,眼睁睁地看着身前的队友矮着身子,灵活地避开尖尾刺来的轨迹,而自己本该一起避开攻击的身体,却感受那股诡异的痛楚再次袭来,与之前的不同,这次的搅动更加阴损,直攻脑门,虽然只是一瞬间自己便恢复了意识,但就是这短短一瞬的恍惚,尖刺已经贯穿了他的胸膛,眼前血花绽放,像细雨般散落而下,强大的力量把他吊穿在飞龙尾巴上,甩离狮鹫背上,掉下数千米高空。 纱乃转过头去不敢看到这残忍的一幕,柔肩颤动不停,泪水从眼中扑滚而下,顺着脸庞滴落在狮鹫背上。 “达威!”欧尔对达威向来是照顾万分的态度,而在这场战斗之中,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院长老人家的孙子,但无奈铁翼飞龙头目把他缠得太过紧迫了些,没法在达威受伤的时候立马回援他,造成了这悲剧的发生,他欧尔负有极大的责任,悲愤之下怒吼一声:“魔法师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快给我放!杀了这帮畜生!” 继而加大对铁翼飞龙头目的攻势,势必要杀它祭奠达威的亡灵。 魔法终于应声攻来,一道道华丽的光芒击打在这些铁翼飞龙身上,有的冻结成冰,有的烧成火球,准备许久的蓄气魔法较之瞬发魔法,威力高了不止数十倍,一出手便对占尽上风的铁翼飞龙群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也算对得起这久到离谱的魔法吟唱。 局势已经开始扭转过来,各个队员乘胜追击,把战力大损的飞龙一只只斩杀剑下,铁翼飞龙头目一看大势已去,战意顿消,嘶吼一声,挥翅扭动身姿就要往后退走,欧尔怒意未息,怎么可能放任它离去?手腕一震之下剑芒大作,一把虚形有影的黄色大剑刺向铁翼飞龙头目背后。 像是感应到剑影中饱含的杀意一般,铁翼飞龙头目回头一吼,蜥蜴般的头颅凶嘴大张,露出满口利牙,从喉中深出射出一记耀眼光束,把袭来的剑影生生击碎,它使出的绝招竟然是龙族特有的龙语魔法! 这种魔法难得一见,堪称大陆上最强悍的魔法,无属性的龙语魔法对其他任何元素的魔法能量都具有压制性作用,强大的破坏力足以硬悍斗气凝成的能量虚影,看着自己最强一击无功而返,残余的铁翼飞龙渐渐飞远的欧尔,心中很不是滋味,这一切都是自己不顾后果雇用狮鹫赶路,最终铸成大错,一想到回学院之后要怎么和院长大人交代,他背后便冒起一股深深的寒意。 白棺此时为了稳定纱乃的情绪,怕她伤心之余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驾驭狮鹫靠近她,牵握她的小手。 沉默许久,只吐出一句:“还有我。” 纱乃仍在抽泣不止,眼泪不要钱般地淌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死死抓住他的手掌不愿放开,她不止是在为自己哥哥的起哭泣,也在为心中丑陋自私的自己哭泣。 看到小纱乃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怜人,白棺隐隐中有些不忍,但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再害死达威一遍,因为在这个女孩心中,只能有他一个! 欧尔神情低落,有气无力地骑着狮鹫回到队伍中间,躲闪的眼神不敢与悲痛万分的纱乃对视,他心中有愧。 虽然明知达威从这个高度摔落下去,已经毫无生还的可能了,更别说他本身就带有不可挽救的伤势,在众人心中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但做法上不能有任何消极的表现,欧尔叹口气,说道:“先降到下方,看看达威还有没有抢救的可能吧。” 队伍中默然,没人再多说一句话,多日相处的队友突然离去,心情自然是压抑至极。 还没来得及组织好狮鹫降向陆地,天边突兀地传来一声嘶吼,比之前的铁翼飞龙头目的声音更加洪亮,更具威严。 吼声响彻云霄,回荡再天地之间,只是一吼,就把队伍从悲痛中惊醒,不可置信的目光全部投向天边的那个威武雄壮的龙影:阳光之下双翼的肉面上闪耀着银亮白光,来者竟是犹如噩梦般强大的凶兽——银翼飞龙! 跟在它身后的还有去而复返的铁翼飞龙头目,像是干不过架的孩子,叫出老大要找回场子一般,气势汹汹地盯着这群大难临头的人类。 从一开始掌控着局面的白棺,也没料到事情的突变,这铁翼飞龙居然还抱有一条这么粗的大腿,这下自己可算是玩脱了,不知不觉惹来这这么大一个麻烦,这锅就算是再次甩给倒霉的欧尔,他也一样接不下啊。 白棺心思运转得飞快,牵着纱乃的小手,看着她双眼,认真问道:“小纱乃,你愿意相信我吗?” 纱乃不假思索,点头答道:“嗯嗯。” 白棺露出恶魔般的笑容,对纱乃说道:“那你就应该知道,该不该跳下去,毕竟欧尔大哥对我说过,你的安全是由我负责的,不是吗?” 一句不明不白的话过后,白棺松开手,不顾一脸茫然的纱乃,驾着狮鹫向欧尔飞去,嘴中大喊道:“欧尔大哥,我来助你!” 欧尔一愣,白棺毕竟不是学院里的人,让他出手拼命战斗,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但形势太过逼人,欧尔没理由拒绝他的好意,只好点头道:“多谢白棺小兄弟了,此恩情我欧尔和帝国学院记下了。” 白棺微微一笑,挥手应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向来是我们南荒人的优良传统,欧尔大哥不必客气。” 银翼飞龙是六阶魔兽,说实话白棺心里也没底,还是有些紧张的,淡淡回头看了纱乃一眼,那小妮子还沉浸在自己留下的那句话里边。 希望她能够懂得我的意思,白棺心里默默说道。 有时候对一个人托付的信任,是他真正尝试接纳另一个人的表现,这算是他白棺给纱乃设下的第一个考验了。 只是这心机十足的一步棋,对于心思单纯的纱乃是否太过难为了一些。 想到这,白棺温柔一笑。 “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则与之化矣;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 不急,慢慢来吧,等她习惯自然就好了。 思虑之间,银翼飞龙已然掠过小队众人的上空,盘旋着却迟迟没有落下攻击,像是在考虑着怎么吃掉这块可口的嫩肉才算痛快,凶狠的双眼死死盯着身下这些卑微的人类。 那是来自捕食者的自信,像恶狼猎羊般理所当然,人类,说到底也是食物链上的一环,自己就是他们无法抵抗的存在!银翼飞龙心中想到。 于是再也按耐不住血液中的杀性,嘶吼一声,与众多铁翼飞龙一冲而下。 欧尔面色难堪,哪怕队伍中的魔法师已经再次准备好了魔法护盾,但想挡下由银翼飞龙带头冲锋的攻势,说实话是悬之又悬。 不出他所料,银翼飞龙张牙撞上魔法护盾的一瞬间,只是轻微顿了一顿,强如铁壁般的护盾便像薄纸般被一击捅破,刚刚经历过前面一战的战士们无奈再次带伤迎上,白棺也没有无动于衷,运起“斥力强拳”随队友们战上狂暴的银翼飞龙,因为绝大多数战斗力皆投入到这片战场的缘故,一众魔法师失去了战士的掩护,没有机会吟唱蓄气魔法,只能挥动法杖射出瞬发魔法抵挡其它铁翼飞龙的攻击。 之前一波战斗中飞龙折损了不少精英,如今剩下的包括铁翼头目在内,也不过五六条,但现在魔法师们没了队中两大高手的助力,应付这些皮糙肉厚的飞龙起来显得十分吃力,已经有两个没来得及在身体周围施放魔法护盾的队友被飞龙叼起脖子飞到高空中分食了,污血和肉沫散落而下的场景好不吓人,在死亡的恐惧之下,他们的战意再次低落几分。 纱乃手中治疗术不断,一道道白光射入队友体内,让他们的伤势得到些许缓解,更让疲惫的身体感受到力量的滋润。 她表情很专注,所以没人能够猜到此时她心中却在开着小差,一遍遍默默重复白棺临走时的那句话,纱乃这个小丫头不蠢,更可以说是难得的聪慧,只是自小以来没有经历过太多人情世故,所以显得心思比较单纯。 而现在,白棺对她说的话中明显有话,这是在逼她去想。 纱乃手中再次瞬发一个治疗术丢给队友,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个正在和银翼飞龙缠斗在一块的背影,她很怕,她怕若是想不出这其中的玄机,她的白棺哥哥就不要她了,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结果,心中的执念刺激着她的大脑,最后灵光一现。 白棺的为人如何,队里只有纱乃最清楚:虚伪,冷血,阴暗,记仇。几乎所有的负面词汇都可以安加在他身上,但归根结底只有两个字:自私。他可以损一万人得利自己一人,做事的原则也从来都是以自己的好处为目的,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做出主动请战,帮助欧尔抵挡银翼飞龙这等大仁大义的好事。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自己又能起到对他什么作用? 纱乃的小脑袋中一瞬间心思敏动,突然娇躯一震。 “跳下去!” 白棺重复对她提起过这三个字,虽然想不出为什么白棺哥哥要她这么做,但这无疑就是他内心想要传达给自己的想法。‘跳下去’才是他想告诉自己的关键! 白棺再一记“斥力强拳”把刺来的尖尾弹开,眉头微皱,这银翼飞龙竟是越战越勇,已经生撕了三个中级战士,谁也不知自己是不是下一个,更可怕的是它嘴中齿缝中渐渐闪动出微弱的光芒,看来又是一个龙语魔法要喷射出来了。 整个队伍都陷入了一个恐怖的氛围之中,没人敢硬接下这一击,包括白棺本人在内。 周围分散的狮鹫让银翼飞龙难以抉择该吐向哪一方,干脆不搭理这帮难缠的小蚊子,先帮小弟们解决另一边的战斗再说,于是龙头一转,对向远处抱在一团的魔法师们。 白棺身躯一震,看到还在那堆人里忙动不停的纱乃,吓得魂都快飞了,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慌张,匆忙吼道:“快躲开!” 纱乃没有注意到白棺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心中不断想着什么时候该按白棺说的去做,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怒吼,下意识地以为这是他对自己的命令,想都没想太多,纵身一跃而下…… 一抹白色的娇小身影在空中快速坠下,随后一道粗大的光束淹没了来那些不及反应的魔法师,强大的龙族魔法之下,一切如同虚幻,没有留下一片宰渣,魔法师小队,几乎全灭! 欧尔心如刀绞,往日与众队友相处的画面在心中一飘而过,震怒之下巨剑再次爆出斗气光芒,斩向刚刚释放完魔法的银翼飞龙。 白棺与他不同,欧尔已经是放弃了求生的希望,在视死如归般战斗。 白棺看到纱乃落下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大变,颤吼道:“纱乃!” 说着脚下一蹬,化作一个痴情男子从空中跳下狮鹫,向纱乃追去。 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连帽子都被吹到身后,露出妖异的红色坠子,白棺咬咬牙加大自身重力,渐渐赶上下方的纱乃。 纱乃不敢想过白棺真的会来救她,只是这一刻,她觉得好幸福,伸出双手迎向冲着自己而来的白棺。 白棺也看到了她眼中的痴情,心中一动,但其中柔情很快便压了下去,恢复了冰冷,手掌一环,怀中抱月般把纱乃娇小玲珑的身躯揽到自己胸前。 人已到手,脚下斥力顿生,动用体内的异能缓下坠落的冲劲。 怀中,螓首柔肩微微抽动,离地还有千米,落势稍缓之后白棺忍不住捏住纱乃的小红鼻子,爱惜地说:“丫头,你哭什么哭?” 纱乃心中再也憋不住伤痛,在白棺面前她不想掩饰自己的弱小,嚎啕大哭起来,泣不成声道:“我…哥…哥哥,他死…了。” 白棺抹掉飞到自己脸上的一点鼻涕,淡淡笑道:“我害死的,你恨我吧。” 纱乃停住哭喊,抽泣着认真说道:“不,他是我们害死的。” 此时,两人终于轻飘飘地落到地上,白棺放开搂住纱乃的双手,怪异地看着她,心中奇道:怎么这小丫头片子看事情都这么透彻呢? “白…白棺哥哥”纱乃哭意淡消,眼睛红彤彤地弱弱说道。 白棺笑骂道:“又怎么了?” 纱乃犹豫了一小会,问道:“你打算带坏我吗?” 白棺一顿,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还没想出对策,纱乃便抓住他的衣角,认真盯着他的双眼说道:“那你要一直带着我才可以。” “要带到什么时候?”白棺一乐。 “永远。” “………” [招数诠释]: 神观:对生物体内施加斥力,没有距离限制,只要目标处于视野之中,都能释放这招。一旦目标离开原处,那么效果消失。 磁化区域:通过肢体接触物体表面,磁化部分范围内的区域。 斥力强拳:拳头上覆盖斥力层,对接触到的一切物质进行反弹。(自身不受反作用力) 离甲:可以在自身任何一处表面覆盖上隔离层,隔离一切物质接触到体表。(自身不受反作用力) 引动:隔空作用较微弱的引力。 重力加压:对自身接触到的物体施加异常强大的重力 第十章 主仆契约 http://..org/ 白棺眉间锁着一缕淡淡地哀愁,右手放在眼前洁白如画的小女孩头上,轻抚。心中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纱乃局促不安地看着他,这不像她行事断决的白棺哥哥,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露出过这种神情。 “怎…怎么了,白棺哥哥” 白棺强颜一笑,露出皓白利赤,问道:“知道为什么叫你跳下来吗?” 说着他抬头望向天空,细小黑点仍在碰撞不停,斗芒龙影若隐若现,看来战斗还没结束。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想要我跳下来而已。”纱乃傻傻地回答道。 白棺闻言失笑,这小丫头居然什么都没想明白,就敢不顾一切顺着自己的意思跳下来,心中波动微起,开口道:“一是我需要一个脱出战斗的完美理由,我可不想和那银翼飞龙拼上性命。二是…” 说着目光一转,盯着纱乃茫然的眼睛,冰冷地说道:“二是因为你,说实话,我来西斯大陆就是为了凯撒学院图书馆的某些书籍,但欧尔大哥说过,普通学生是没有权限进到高层阅览秘卷的,而且高层书籍是极为机密的,不会允许别人任意翻阅,所以我打起了图书馆馆长的注意,但这必须要有一个能够和你爷爷谈判的筹码,而这个筹码,就是你的性命。” 纱乃心惊不已,想了想,弱弱说道:“其实积累够一定学院贡献点的话,也是可以进到图书馆高层的。” “我没时间。”白棺不假思索,一口回绝道。 “为什么,你要急着去哪?”纱乃脱口而出,只是单纯地想知道他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白棺一顿,看着纱乃傻乎乎地样子,心中有些不忍,淡淡地说道:“我最多还能活5年。” 纱乃听到,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什么毛病,不敢置信地再次问道:“什么?” 白棺没有小气,再答了她一次。 “我不要!”纱乃又惊又气,抓住白棺衣服说道:“你不许乱说!” 白棺这次并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两人对视良久,就连旁边不远处再次落下一个尸骨无全的队友,也没有分心去看。 “那怎么办啊,你快告诉我。”纱乃还是先忍不住,开口急问道。 白棺说道:“我也不确定,线索应该就在图书馆,只是……” “我做,我什么都愿意做。”不待他说完,纱乃抢先说道。 白棺微微一笑,终于到正戏开场了,得到纱乃的首肯之后,从耳坠中取出一件白色小棺材。 ‘老头,可以开始了’ 随着白棺心中所动,棺材开始微微震动起来,熟悉的清铃声再次从中响起。 纱乃看着这诡异的一幕,躲到白棺身后,悄悄问道:“白棺哥哥,这是什么呀?” 白棺微微一笑,坦白道:“这棺材里有个老头,在帮我刻下法阵,等下要用到的。” 纱乃一愣,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苦着脸问道:“什么法阵?” 白棺神色自若的答道:“主仆契约法阵,我主,你仆。” 纱乃一喜,高兴得跳起来,说道:“真的啊,太好了,还以为是血祭阵呢,吓死我了。” 白棺也不管这丫头在乱想什么,眼看白色小棺材的光芒渐渐围绕成一个圆形的繁杂图样,他知道法阵的印刻已经接近尾声,当下让纱乃站到法阵对面的另一端。 叮—— 清响一声,老人表示完工,白棺手一招,小棺材拿回手里,再次收进红坠中。 “纱乃。”白棺不自觉的喊出一声。 “嗯?”纱乃也呆呆地应了一声。 ‘不后悔吗?’这句话始终没有从白棺嘴中说出,淡淡一笑,说道:“呆会站到法阵之中,滴血一粒之后以自己的名义起誓成为我的仆奴,然后放开心神,不要挣扎就可以了。” “嗯。”纱乃乖乖应下。 进到法阵之中,脚下的光芒突然由白转红,纱乃咬破指尖,一滴艳红的鲜血掉落在地面上。 “我纱乃发誓,愿意成为白棺的仆奴,一生守护不离,永不背叛!若有半点违……” “够了”白棺制止住纱乃的后话,伸出右手,一道宛如灵魂般的半透明虚影从纱乃头顶飘出,稳稳落到白棺伸出的手掌之中,接着快速消融在他手中。 虽然没有过多的变化,但脑海中一根若有若无的细线把两人的心神绑在一起,白棺感觉得到,只要他的一个念头,纱乃便会香消玉损在此,这就是毫无道理可言的主仆契约,在建立起关系的一瞬间,纱乃就没有了她该有权利,生死完全掌控在一人手中。 “白棺哥哥,不对,应该是主人,嘻嘻。”很快便从丧兄之痛中走出来的纱乃,俏皮地缠住白棺,像是这契约是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一般。 “没个正经样,还是按平时的那样叫我吧,主人听着太俗气。”白棺笑骂道。 契约已经成功签订,这时白棺最担心的就是天上的形势,眯眼抬头望去,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片林子,头上树木枝叶不算太茂密,所以一眼便能看出高空中所剩的人影寥寥无几,隔些时间又会有队友的尸体狠狠坠落地上,震起遍地枯叶纷飞,看来战局从白棺脱队开始就已经是单方面的屠杀了,这个发展方向不太妙,因为全军覆没的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这会让他之前的精彩表演变得毫无作用,现在也只能把出路放在战得精疲力竭的欧尔身上,希望他没有疯狂到把整个队伍带向死亡。 正如他所想,欧尔体内的斗气早已见底,力量也将消耗殆尽,巨剑挥动起来重若万钧,看着身边的队友一个个阵亡,他心已苍凉,他不甘心,他也不知白棺和纱乃坠落之后是否能够生还,但他必须要把这发生的一切传递到学院之中! 再激发体内最后的潜能,挥动巨剑挡开银翼飞龙的抓击,他口中大吼:“都散开,分头逃!必须要有人把事情汇报给学院长!” 说着神色顿决,从戒指里取出一个魔法卷轴,扔到其中一个伤势较轻的狮鹫队员手中,说道:“马上走!………走啊!”然后转身举剑攻向银翼飞龙,想要拼上性命为他们拖住一丁点时间,只留下悲壮的背影。 那队员紧握手中卷轴,他清楚的明白这是欧尔受学院赏赐的最后一个魔法卷轴了,把它交给自己,无疑是把希望托付给了自己,喉中哽颤,最后一声“欧尔大哥”并没叫出口,热泪盈眶,转身而去。 白棺在下方看得清楚,最后队伍的分散逃开让他心中稍安,转身对纱乃说道:“大事已定,逃走的人数不少,应该会有人能活着回到学院,所有的棋子都已经落齐,只剩最后一颗。” 纱乃不明不白,傻傻问道:“还剩什么?” 白棺慢慢走近她,淡淡说道:“回到学院以后,会有人告诉你爷爷这件事的所有过程,包括你的坠落和我的相救,在他们的猜测里,你现在该有的情况不是重伤就是死亡,所以……是我救了你,用共生契约分享生命力救了你,是共生契约,记下了吗?” “共生契约,而不是主仆契约……”纱乃喃喃道。 白棺微微点头一笑,继续说道:“而我,一个白化病患者,寿命极短,把生命力分享给你之后,我们两人都只有五年的寿命,所以必须要进到图书馆高层寻找延长寿命的方法。” 说到这,白棺嘴角冷冷一笑,诡异道:“只要有了这个说法,你爷爷只能交出图书馆馆长的职位给我。” 纱乃心惊胆寒,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成为了白棺手中的一颗棋子,一颗落在关键位置上的棋子…… 心中难免会觉得苦涩,低头细声道:“我明白了,我会好好配合你的。” 白棺是个不择手段的人,演戏更是要做到极致,眼中冷厉一闪,嘴上温柔地对纱乃说道:“作戏要作足,要是不让你家那老爷子心头流血,他怎么会轻易入戏?小纱乃,这次还需委屈你一下……” 纱乃点点头,对着白棺勉强一笑,说道:“没事的,我什么都愿意做”………‘为了你’ 白棺欣慰的摸着她的头,柔声道:“会有些痛,忍一下就没事了。” “嗯嗯。” 契约是这个世界上很神奇的一种规则,这个规则没有任何生物可以违逆,就算是神明也不行,一旦立下了契约,命运的运转就会多出一层制约,就比如白棺和纱乃立下的契约,虽然纱乃仍然可以以自己的意志行动,但是灵魂已经被白棺牢牢掌控在手中,要她死,要她伤,也只是一念之间。 纱乃,不能死。但是为了达到‘共生契约’的逼真性,白棺决定伤她少许灵魂本源,让她能看起来像经历过生死大难的样子便成。 白棺握住纱乃的手,给她些许安慰,同时脑中下达一个命令,痛击她的灵魂本源。 “唔……” “咳咳” 纱乃脸色猛地转白,一声痛闷声之后,从樱嘴中咳出一口鲜血。脑中意识突然一阵涣散,身体不堪来自骨子里的惨痛,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白棺抱住纱乃软弱的身体,连忙用‘神观’探查她体内的伤势,知道只是精神暂时昏阙之后,终于松下一口气。 抬头一看天上已经没了人影,只剩下一片死寂寞的蓝天,白棺心中知道,屠杀已经结束了,也不知那为人朴实豪爽的欧尔如今是葬身龙腹里,还是坠尸荒野之外。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在这危机四伏的大陆之中,强者之路如步履春冰,一个不慎便会命丧黄泉之中。白棺身处这个残酷的世界之中,心智早已扭曲不堪…… 第十一章 收萝莉 http://..org/ 凯撒帝国的王城是整个西斯大陆的贸易中心,占地数十里,大得不成体统的身躯伏在一块平原之上,稳稳镇住万里河山,无数宏伟的建筑拔地而起,一街十里川流不息,贵族生活纸醉金迷,其繁华,其庞大,其驻扎的势力,说是一个国中之国也毫不为过。 就是这么一座城市,拥有着世界上最著名的学院:凯撒帝国学院。 多少散落在小镇里的天才,多少城市里的传奇少年,不惜拼命提升实力,一苦十年寒岁,只为考进这大陆的顶尖学院之中,渴求与世界各地的天之娇子一争强者之路。 作为这个名震大陆的学院院长,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表现出失态,但他这次还是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一击身前木桌,把之拍成粉沫,眼中血丝漫布,盯着眼前这位受了伤的学生。 也不能说他定力不足,只是那学生带回来的现在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去控制自己的情绪,试想一下一位年已迈入垂暮的白发老人,早早经历丧子之痛,如今膝下只剩一男一女两个孙辈,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两个亲人,从来都是如捧手中宝玉,疼爱至极。 而如今,这与他们同队外出的成员竟传回一个消息,两个他最疼爱的孙子女,一个战死,一个九死一生,这让他如何不怒?!如何自持?! 这位老人名叫迈克尔,现已老态尽显,但威严不减当年,落手一怒,把在场所有人惊得头冒冷汗。 “混账!欧尔辜负了我对他的信任!战死都算便宜他了!”迈克尔愤懑一吼,惊得那传事的学子不敢吱声。 这老人来回走了两步,停在原地顿了一顿,问道:“你说有个和欧尔实力差不多的男子跳下去救纱乃了?” “回学院长,是这样的,但是当时情况太紧急,学生也没有机会看到他十否成功将小姐救下。”那可怜的学子吓得牙齿打颤,老老实实回道。 迈克尔又是一怒,吼道:“救得下个屁!两三千米的高空,连七级剑师去了都一样摔成肉泥!他能做什么?!” 说完他沉默一会,随后说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给我去搜!” 在场众人整齐应:“是” 一个个屁股打颤的老师学生们退出去后,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迈克尔一人,他呆呆的坐回椅子上,回忆着两个小捣蛋鬼的一切,许久之后,一脸老容的他咬牙切齿,压抑浓浓恨意,自言自语道:“龙之谷,这仇我们凯撒帝国学院记下了!” ……… ……… 此时此刻,凯撒王城北门边的一所小旅馆门前,白棺无奈地对靠在自己背后的纱乃说道:“我的大小姐,隔了这么久了,不会还痛吧。旅店就在面前,自己走进去行不行?” 纱乃把头埋在他安稳的背上,娇声道:“不要,我脚还痛。” “……”白棺无话可说,明明自己伤的是她灵魂,关腿什么事,明明是自己舍不得下来,耍着赖而已。 不过……这件事委屈她了,就纵容一下吧。 想着白棺不再催她下来,抬步走进店中,观察着周围环境,嗯,人不算太多,正好。 “店家,一间房。”白棺走到柜台前,说道。 虽然来者两人有些怪异,不过坐了几年柜台,什么鬼都见过了,对白棺两人自然不会上心,热情地行道:“好嘞~” 那柜台男子拿起一本小书,翻了几页,随后抬头指着一个方向,说道:“贵客请上三楼,右转第三间房是空的,你们就住那吧,费用是两个金币。” 白棺留下金币后背,着纱乃走向楼梯,整个过程怕生的纱乃没有露出宛若仙颜般的俏脸。 “丫头,你也太胆小了,这样以后怎么跟我去打架杀人呢。”走上楼梯的时候,白棺忍不住打趣道。 纱乃神色一暗,想到自己的确胆小怕事,怕是帮不上白棺什么忙,嘴上弱弱说道:“我……我以后会…” “到了!” 白棺懒得鸟她,一把推开房门,关门快步走到床边,把背后的娇小身躯甩到床上,自己一句话没说便开始脱衣服。 第一次见这么急躁的人,纱乃脸色飞红,心中娇羞道:“白棺哥哥,我想先洗个澡再和你…” 白棺停下脱衣动作,不满地看着她,皱眉说道:“你还讲不讲道理,我衣服脱得这么快就是想先洗,你别太过分啊。” 纱乃一句话没说,知道是自己想歪了,憋红着脸不敢作声。 ……… ……… 燕京城 欢金屋,六楼金厢。 美人立在窗边。 “媚儿” “叫我金媚儿,我们不是很熟。” “金媚儿姑娘,心中可有放不下的事?”墨子画站在媚意自生的女子背后,古卷握在手中,看着她若有所思地问道。 “一个人。”金媚儿头也没回,答道。 墨子画心中一堵,幽幽道:“夜深赏月思故知,花落梦醒人未归,想念并不能改变什么,希望小姐能看得清楚一些,莫入相思之苦啊。” 金媚儿没有作答,印在眼中的月影微微波动。 ……… ……… “纱!乃!”白棺的怒吼传出,自己拿着白色小棺材观察得正入迷,一下子没了光亮,不用想都知道谁在捣鬼。 “怎么……怎么了,白棺哥哥。”纱乃慌乱的声音传来。 “怎么突然把灯给关了。”白棺怒问道,他知道纱乃远远站在一个角落看着他,一直不敢过来。 “我………我把衣服都给洗了。”纱乃顿了一下,细若蚊声地说道:“身上没衣服穿了。” 白棺怒气瞬消,脑补了一下,鼻中隐隐有液体流出,颤声问道:“也就是说……你现在什么都没穿?” 躲在黑暗中的纱乃弱弱地传来一句:“有……有穿一条小裤裤。” “噗………”白棺仰头捂住鼻子,心中纷乱。 突然想起今晚是做坏事的好时机,自己到底是摘还是不摘? 此时老头的声音传出:‘少年郎,机不可失,完事之后我才能帮她开启异能。’ 白棺一愣,这是要推倒萝莉的节奏?深思熟虑之后,他嘴角微微一翘,把棺材扔进耳坠中,让这想看大戏的臭老头滚蛋。开口柔声说道:“小纱乃,过来哥哥这边,有些事想要教你。” 纱乃犹豫了一小会,轻手轻脚走到白棺旁边,问道:“什么事呀?” 白棺异能在身,黑暗的环境怎么能让他找不到纱乃的位置?伸手轻松揽过她的腰肢,抱起飘回床上。 凑到她耳边,笑言道:“色色的事。” 纱乃心中小鹿乱撞,娇躯在他怀中微微扭动不停,微声说道:“纱……纱乃还小。” 白棺嘿嘿坏笑,右手轻轻一握那幅度不低的小山丘,说道:“哪里小,已经不小了。” 由于纱乃那处没有遮羞的小衣,轻易寻到圣洁地小肉珠,轻轻一拉一扯。 怀中尤物吐气如兰,娇喘不停,想要把螓首埋到白棺胸前。哪能任纱乃躲逃,食指准确地勾起她迷人的下巴尖,坏声说道:“小天使,哥哥我说要有光。” 纱乃知道白棺地可怕之处,那猛物已经碰到了自己小腹之上,像是感应到将来要发生什么,细腿紧夹,颤抖着柔指扔出一记“光照术。” 怀中妙人媚眼如丝的神情印入白棺眼帘,邪火烧身,灼热不已,情迷意乱中一吻而下,舌尖被甜甜的包润起来,爱池中嬉游的双鱼,时分时合,尽情缠绕。 纱乃青涩地迎合着那欺负她的人。 爱前情意作足,白棺双指如龙般探下,柔柔移到乱丛之中,如清晨雨露般湿润多汁,将万花丛中过的双指打湿。 “白棺哥哥……”纱乃动情地呢喃出声,将白棺心弦挑拨不停。 “嗯……” 柳眉一皱,深深感觉到那绝世密径被轻轻探入,又快速抽离,慢慢柔柔,重复不停。 羞人的声音不断响起,粘粘黏黏好生动人。 白棺低头一滑,咬住山丘上的圆物,轻轻吸动。 ……… “会有些痛,忍着。” “嗯嗯。” 按住身下玲珑小巧的纱乃,怒意高扬的那物对准狭窄的粉缝,缓缓挤入,只过半便已至底,她还太小。 “啊” 娇声一呼,落红既现。痛苦快要撕裂她的身体,但满足却散漫她的心扉,眼中倩泪流出,自己终于如愿成为他的人,这感觉如梦一般。 白棺不敢乱动,担心娇小的纱乃承受不住这股至痛,哪知怀中纱乃颤声说道:“白棺哥哥,我可以的,纱乃不是你想的那样没用。” 白棺噗嗤一笑,说什么大话,好戏才刚刚开始呢,眼中邪火更盛,不堪那处传来包容的温暖,变得愈发肿大。 几次飞上云霄,又几次坠入欲河,这旅店一房之中竟是满院春色,黄鹂乱啼。 第十二章 学院长 http://..org/ (作者前言:在下写书纯为爱好,或许各位已经发现,哪怕看的人很少,我也会保证写作的质量,这是一个我想分享的故事,而不是为了稿费去编一个故事,所以请允许我感谢一切看到这段话的人,谢谢了。) ………… ………… 感情这种东西,是最难说透的。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清晨,阳光的不适让白棺从昨晚的疯狂中惊醒,他现在很想坐起来思考人生,但是一只柔弱的小胳膊搭在他小腹上,让他动弹不得,小猫般的脸颊依恋地靠在他胸口,嘴角竟然还有点点湿意,也不知是流出的口水还是昨晚吞下的…… 咳咳! 白棺心跳的加快让趴在他胸前的纱乃悠悠转醒,坐起身子,揉着眼睛说道:“早呀,白棺哥哥。”突然发觉身上有些凉意,“呀!”赶紧慌张地抓住被子捂住胸前春色,才想起昨晚是没穿衣服的。 白棺尴尬一笑,轻轻捏住她鼻子疼爱地说道:“好了,别羞了,我去帮你拿衣服。”说着慢慢悬空飘起来,脚不落地向窗边走去,窗框上几件白色衣物晒在那处,用捏捏貌似已经干了。白棺一件件把它们捞到手腕上,不知为何脑子一抽,拿起其中的裹胸在鼻前一闻…… “白棺哥哥!!”纱乃忍不住娇斥道。 白棺尴尬一笑,把衣服带回给她,说道:“好好好,不乱来了,说实话还真有点你身上的味道。” 纱乃羞红了脸,细声问道:“什么味道呀?” “色色的味道………哎,我不说了,别砸别砸,花瓶砸坏了是要赔的。” 凯撒王城,一座不夜城,任何时候都不会显得冷清,包括在这太阳初升的清晨,街上早已人来人往,道路中车水马龙,店铺大门敞开迎客,一道倩影从门前路过,虽然只是短短一晃之间,却依然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球,世界居然有如此纯洁如画的女孩,这让来往的路客无不侧目而视,想搭话的人不少,可惜还没走到身前,便被那女孩身边的黑袍男子冷冷一盯,就算用上全身气力竟也不能往前再行一步,反应过来的众人终于发觉两人的不凡之处,色徒们皆是知难而退。 “我说纱乃,怎么一带着你,去哪都能给我找事呢?”白棺再次用异能定住一个向纱乃直直走来的男子,嘴上无奈地说道。 纱乃委屈地嘟着小嘴,落后白棺半步,弱弱说道:“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白棺叹口气,自己女人太过漂亮也是一种麻烦,只能错开人流从小巷中向学院方向走去,这条路的人相对较少,虽然是绕了一点,但也没再那么麻烦的要作护花使者。 感觉到纱乃走路的姿势带有一丝不自然,白棺尴尬地问道:“还痛吗,要不我背你。” 想到昨晚的破瓜之痛,醒来时的红肿,纱乃脸红耳赤,连忙摇头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的。” 妹子说不要,白棺也不好再多提此事,于是边走边问道:“待会怎么才能见到你爷爷?” 纱乃伸出手指,右手上一枚精致的戒指很是显眼,得意地说道:“这戒指里有我爷爷留下的精神印记,和学校的守护结界接触便会发生反应,只要进到学院之中,它就会第一时间通知到我爷爷的。” 如此省事自然是好的,但白棺怎么听着还是感觉有点怪怪的,那院长没事搞出这玩意通知他干嘛,带着心中疑惑,对纱乃问道:“你爷爷……当初给你留下这个印记的时候,是为了什么?” 纱乃脸色一干,不敢直视白棺,羞愧道:“他为了预防我偷偷跑出学院玩……” “………”白棺无语,‘那你之前还能这么得意的炫耀出来。’ 对于纱乃的呆头呆脑,白棺表示十分无语。 ……… ……… 凯撒帝国学院是整个国家的骄傲,无数英雄才俊都出自这处,调教出一代又一代天才绝艳之辈,这些人物纵横在大陆之中大放异彩。 国家为了表示出对于学院的眷顾和自豪,下令在学院四周空出三百米地,不得建筑,摆放任何东西,以凸显学院在王城之中不可取代的地位,在这寸土如金的地域上,的确算是奢侈豪气了。 站在空旷的大广场之上,白棺看着前方城堡一般地建筑,微微动容,这传说中的凯撒学院也大得离谱了些,一面院墙就蔓延出几千米开外,一眼竟是望不到头。 不止风格宏伟大气,装饰更是流光溢彩,金碧辉煌的院墙,富丽堂皇的高楼,无不在向所有人传达着:“我们不缺钱!” 白棺压下心中震撼,抬步带着纱乃走向学院大门。 还没走到门前,远远就听到门后那边传来的骚动声,白棺自异能觉醒以来,大脑也跟着发生变化,反应能力,视觉与听觉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加强,所以对于那边的谈话多多少少能够听到一些,各种“纱乃小姐”“回来了”“院长大人”一词飘入耳中,白棺淡然一笑,伸手拉住还要往前走的纱乃,说道:“不用去了,在这等着吧。” 纱乃不明所以,问道:“怎么啦,离护校结界还有挺远的。” 白棺指指那些警惕地看向这里的护门学生,说道:“他们已经发现你了,不久就会传到你爷爷那边。” 纱乃噢的一声,小鸟依人般站在白棺身边,没再说话,等着她爷爷的到来。 白棺能够理解纱乃心中的紧张,右手摸摸她的小脑瓜,刚想开口:放心有我/之类的话定定她的心神。 谁知他抚摸纱乃脑袋的画面映在守门学生眼中却是另一个模样,一个诡异万分的男子伸手按住纱乃小姐的头颅,这到底是有何居心!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抽出腰间长剑,大步冲了过来,嘴中还喊道:“恶徒!赶快放开纱乃小姐,不然你会后悔的!” “额?”不止是白棺,正享受抚摸的纱乃也是一愣。 看得出这些学生很是着急,晃眼间便到至白棺那处,十几人把之围成一个小圈,长剑齐齐怒指。 白棺没有发声,倒是身边深知他心动杀意的纱乃慌乱中站出身来,说道:“各位学长不要动手,他不是坏人,是他救了我的。” 那十几位学长微微一愣,这就是那事件中的神秘人物?按理说应该对他千恩万谢才是,而现在拔剑指着人家,那可算是恩将仇报,想到这他们哪还敢乱来,纷纷把剑收回鞘中,一时间相相对视不知如何是好。 白棺突然伸出手把挡着自己身前说话的纱乃拉到身后,眼中警惕一闪,冷冷说道:“有人来了。” 在场众人看到他此时动作,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前方空气中发生一阵扭曲,形成空间漩涡,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从里边大笑而出,说道:“哈哈哈,果然是有些奇特之出,这个世界上能发现我的人不多,想不到你也会是其中一个,小子,你身上到底藏有什么秘密?” 白棺看到这位老人的时候,微微皱眉,在如此强大的力量面前,自己绝对没有还手之力,这让他心惊不已,更是稳固了变强的决心。 白棺心神乱飘之时,身边娇小人影突然窜出,一把扑到老人怀中。 “爷爷…!”纱乃眼中委屈的泪水终于流下,紧紧抱着老人哭泣。 这老人就是凯撒帝国学院的学院长迈克尔,丧亲之痛之时居然还能再一次拥抱住最疼爱的孙女,失而复得的感觉让这位身居高位的老人也不由得失神,随即老泪纵横。 本来围住的学子们知道自己的多余,轻手轻脚退离此地,给两人留下清净的空间。除了一个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抱在一起的爷女,心中竟是毫无波澜。 许久以后,两人松开手,轻声说着一些暖心的话,白棺也可以听到迈克尔时不时问到自己,每每这时,纱乃脸上总是会升起云霞,细声答话。 “丫头,怎么你的身体这么虚弱?”迈克尔终于从惊喜中恢复过来,认真探查到纱乃的伤势,发现她的身体虚弱得不成样子,气息流动异常缓慢。 白棺嘴角微不可查地一翘,心想终于说到正题上了,随即想到身体虚弱不一定只是因为契约力量,要是纱乃小脑瓜不够灵水,推到昨晚白棺的作恶多端上去,那可就大条了。想着白棺心中也是紧张万分,就看那小白痴会怎么回答了… 只见纱乃神情低落,愧疚地说道:“那是因为我从空中落到地上,奄奄一息的时候白棺哥哥赶到,分出他的一半生命力救下了我,虽然外边的伤口在当时就已经快速愈合了,但是……生命力不够,没能把体内的伤势也一齐治好。” 说着眼中饱含愧意地望了一眼白棺,其神色竟是毫无破绽,无可挑剔。这让白棺心中对她大有改观,不由得暗赞:nice~ 老头看来没想过会被自己的小孙女联合外人摆一道,已经默认了事情的真实性,只是怀疑白棺会不会别有用心,沉默半响,沉声问道:“能共享生命力的方法……那是契约力量?” 纱乃点点头,答道:“是共生契约。” 听到这名字,迈克尔就大概知道这契约的作用是什么,只是对于白棺,他还是不敢轻易相信。 此时白棺走了过来,淡淡开口道:“迈克尔院长,在下为了救你孙女一命,已经失去了将来一半的寿命,希望你能给些补偿。” 听闻此言,迈克尔眉头一皱,没想到这年轻人居然是个贪图利益的人,心中虽有不满,但于情于理都应该补偿人家,于是点头道:“这倒是没有问题,你要多少金币?” 白棺微微一笑,文赳赳地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要来何用。在下……只求坐上贵院图书馆馆长职位三年。” 第十三章 图书馆 http://..org/ 听闻白棺要做图书馆馆长三年,迈克尔大惊,虽然不知白棺心中有何目的,但图书馆馆长一位太过特殊,乱来只怕会引起争议,也对不起故去的老友情面,于是不假思索便摇头拒绝道:“不行,不行,这事绝对不行。” 白棺像是早就料到迈克尔的反对态度,缓缓说道:“事关你孙女的性命,也不行吗?” 迈克尔神情一凝,犹如实质一般的目光冷厉地盯着白棺,一字一顿说道:“说清楚点。” 事关自己最后一位后人的性命,他怎么敢大意,言语间不由自主地用上了威压,连一旁的纱乃都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 然而身处威压浪尖之上的白棺却没有一丝反应,面不改色地看着迈克尔,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这不是他强装出来的,他的确没有感受到任何压力,在他体内不存在除了异能之外的任何能量,所以迈克尔的威压对他无效。 但一边的纱乃怕白棺吃苦,心痛得不行,忍不住拉住她爷爷的手,说到:“爷爷别生气嘛,是这样的,白棺哥哥他是个白化病患者。” 迈克尔散去威压,惊讶白棺面不改色之余,开口问道:“白化病患者,那岂不是寿命很短?” 纱乃点头,说道:“白棺哥哥现在和我最多还剩有五年寿命,所以他想找到一个可以延长寿命的东西。” 白棺微微一笑,接过纱乃的话,说道:“那东西的线索,就在学院的图书馆之中。” 迈克尔一愣,这事居然还有这么复杂,犹豫小会,说道:“你告诉我是什么东西,我来帮你找。” “抱歉,我白棺不相信任何人。”脸上还是那张很是虚伪的笑容,白棺乐呵呵的和迈克尔对视着。 迈克尔很高傲,换在平时任何一个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直接扔进空间漩涡完事,但面前这男子身系自己孙女的性命,他有脾气也没处发,涨红着脸想了许久。 在纱乃和白棺的注视下叹了一口气,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个徽章,抛到白棺手中,说道:“这是图书馆馆长徽章,在图书馆中有着至高无上的管理权限,希望你不要乱惹出什么乱子,不然我定不饶你!” “哼!丫头,我们走。”说着转过身,怒气匆匆地吟唱魔法,手上术印变化不停,空中那漩涡再次出现在原地,老人先身走进里边,头再也没回过一下。纱乃连忙跟在他背后,想到自己圆满完成了任务,偷偷回头俏皮地对白棺眨了一下眼睛。 白棺无奈摇头,这妮子真是胆大,也不怕她爷爷发觉得到。 不过说到底刚刚的谈判中她功不可没,便赏回一个眼神,喜得小萝莉哧哧偷笑。 待到那爷女俩消失在空中,白棺停在原地半响之后,才黯然道:“空间魔法的确奇妙,光是空间通道这一手段,我怕是永远也做不来。”眼中闪烁着浓浓的不甘。 直到看向手中小徽章的时候,白棺才露出些许欣慰的笑容,把它带在胸前,向学院大门走去。 “馆长好。”远远看着这一切的守门学生哪还敢拦着白棺,看到院长丢给白棺的东西竟然是图书馆馆长的职位徽章,不得不惊,但学院里该有的规矩不能坏,微微犹豫一下还是向白棺低头问好。 白棺淡淡点头,走过他们中间,一言不发,这是什么?这就是气场,这就是地位的不同!哼,一群只知道守门的渣渣,活该一辈子守着这个门。 心中还没嘚瑟够本,赏着校内美景,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不知道怎么就乱走到这个空旷的小花坪之中,美是美了,但连个可以问路的人都没有,早知道自己刚刚进门的时候就不该强行装逼了,和和气气问守门的图书馆在哪不就行了,唉,白棺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这位同学,请你不要踩踏花圃。” 背后突然传来了严肃的警告声,白棺惊喜回头。一位战士着装的女子匆匆向他走了过来,一脸警惕的神情,配合轻薄的盔甲,眉宇间透有一股英气,目光紧盯着呆在远处不动的白棺。 ‘啧啧啧,凯撒学院的学生果然不同凡响,只是踩个花圃而已,别人连剑都拔出来了,这是要来警告还是要来杀人呢?’白棺心中有笑意,自顾自地乱想。 那女战士停在白棺身前三米处,此时才发现她右臂带有红布条,想来是负责维护学院秩序的学生。 那女子疑惑地看着白棺,问道:“阁下好像不是本学院的学生。” 白棺点头,知道自己的着装是有多怪异,反正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人,也没狡辩什么。 “啊!”那女子终于注意到了什么,掩起小口惊呼,不敢相信地说道:“这……这…徽章不是图书馆馆长的吗,怎么会出现在你身上?” 白棺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答道:“我是你们校长请来的人,叫我暂时帮他照看一下这个图书馆。” 如此大言不惭,如此厚颜无耻,白棺睁着眼睛说瞎话已经练到了一定境界,岂是女战士这等小人物能够看得出来的。 没有丝毫怀疑,女战士娜塔莉单膝跪了下来,礼节做得十分到位。说道:“对不起,尊敬的馆长,之前是娜塔莉无礼了,在此请求您的原谅。” 白棺面色有些尴尬,说道:“不知者无罪,这位娜塔莉同学,你先起来吧,在下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娜塔莉站直身躯,行了个骑士礼,挺胸大声说道:“馆长大人请说,只要娜塔莉能办到,一定尽上全力!” 白棺呵呵一笑,说道:“也没这么严重,只是我刚刚来到这里,对路不熟,也不知道图书馆该怎么走。” 原来是此事,娜塔莉松了口气,痛快地说:“馆长大人请随我来。” ……… ……… 跟在娜塔莉身后走了很长一段路,白棺用心记下这段路周围的建筑,时而有几个学生路过发现白棺的徽章,道起礼貌的问候,白棺皆轻轻点头回应,想想这整个学院的气氛还是挺融洽的。 “到了,馆长大人。”娜塔莉停在一个阶梯之下,对身后的白棺说道。 白棺停住脚步,目光顺着阶梯向上看去,一座高耸入云的塔形建筑立于其上,犹如通天之塔一般。 再看阶梯一旁,一块石碑上刻有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图书馆 也不知道这块石碑的石料是什么的,历经万年的风吹雨打,依然一角不缺,一缝不裂。 白棺对娜塔莉道谢后,自己走上这洁白无瑕的阶梯,向高塔而去。 图书馆大门敞开,来往仅有几个学生,他们对于白棺的穿着只是瞟过两眼,便匆匆离去,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十分宝贵,下个月马上就要进行‘学院十战’,每多修炼一分钟,取胜的机会便会更高一分。 白棺终于走进图书馆的门内,忽然一股凉爽的气流迎面吹来,毛孔紧缩,冰爽之感传便全身,让他躲在黑袍之中身体忍不住申吟出来。 放松下来之后,白棺觉得有必要观察一下自己的地盘,先是抬头向上望去,图书馆内部呈环形中空状,每层均有六七米高,往上数的第九层空中设有一个缓缓转动的巨型魔法阵,柔和的白光源源不断地从里边射出,把整个封闭的大楼内部照亮,看来是个照明魔法阵。 第一层没有书架,整齐的排放着上百张白色长桌,脚下的地板刻有密密麻麻的符文,仔细观察还会有魔法光芒流过,按纱乃的话来说,这就是迪娜留下的护馆法阵。 馆中甚是冷清,每隔十多米才有寥寥数人坐在书桌旁阅览书籍。 第一层中央设有一张古朴的棕木柜台,桌上整齐的排放着一些魔法卷轴和一本黑皮书籍,一个带着厚重眼镜的女孩坐在柜台后认真地看着手中的书籍。从身上白色的工作制服来看,想来就是这里的管理员了吧。 白棺缓缓朝那方走去。之后的事情让他很是无奈,白棺在柜台前站了不下两分钟,可是那女孩像是睡着一般低头看着书籍,若不是偶尔还会翻页,白棺还真以为她是摆设在这的蜡像。 白棺凑到女孩面前。 “嗬” 从口中呼出一口暖气吐向她笨重的眼镜,镜片上慢慢蒙上一层白雾。 女孩愣一下… “噫?” 她放下手中的书在自己眼前挥挥双手,顿了几秒,不知道再乱想些什么,突然哽咽起来,哭道:“呜呜,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早知道就不看这么多书了。” 白棺再朝眼镜吹了一口暖气,保持着镜片上的白雾,沉声道:“知道错了?” 女孩‘恩恩’的点了头,坐在凳上轻轻抽泣。 白棺没兴趣再去逗这个近乎白痴的女孩,用手慢慢摘下她的眼镜,“这下看到了么?” 眼镜被拿下之后,女孩眼前变得清晰,只见一个全身披着黑袍的人影蹲在面前的柜台上,手中拿着眼镜冷冷地看着自己。 看不清帽子下的面容,女孩慌张的说到:“你是死神吗?求求你不要收走我的灵魂好么?” 白棺一愣,暗骂一声读了这么多书,怎么还是蠢成这样,他无奈地摘下帽子,露出满头的白发与红色的坠子,心中以为这么做女孩应该能理解他还是个人,于是跳过这个话题,朝女孩冷厉地问道:“你是这图书馆里权力最大的人么?” 那也只是他以为,女孩看着略带诡邪之气的白棺,又一次紧张地问道:“你不是来收走我的灵魂的么?” 白棺嘴角抽搐了一下,把手用力地按在女孩的头上,怪异的笑着再次问到:“你是这图书馆里权限最大的人么?”要是她再敢白痴一句,说不定我们的白棺大魔王就要沉不住气杀人了。 幸好,事情并没有向那个血腥的方向发展。 女孩总算回过神来,呆呆地摇头道:“不是呀,我姐姐才是这里的总管,她说没事就不要叫她下来。” 白棺果断从耳坠里取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闪,女孩之前看的那本书被他狠狠钉穿在柜台上,凶狠道:“这样算有事了吧?!把她给我叫下来!” 女孩眼中顿时含满泪水,带着哭腔说:“你怎么这样?呜呜......我要告诉姐姐你欺负我,呜呜。” 边说边拿起桌上那本黑皮书,翻到其中的一页,把手按到纸上,默念一串咒语后,书上亮起一个绿色的魔法阵,法阵缓缓转动变化,接着化为一道绿光,射到高处的天花板上消失不见。 女孩放下黑皮书,抓着白棺的袖子边哭边抹泪道:“在姐姐下来之前不许你走,呜呜......” 白棺倒是松了一口气,犹如放下肩上重物一般坐在柜台上,露出恶魔般的微笑,柔声道:“这不就对了么?早点叫下来多好,这样哥哥就不会凶你了。” 还想再欺负一下女孩,此时一声娇哼,空中风声大作,缓缓落下一位清丽脱俗的女子。 女子纱衣无风自飘,长眉连娟,微睇绵藐,淡扫一眼白棺,在看到女孩眼眶里的泪水之后,神情渐渐变得不悦起来。 女子雅步走到白棺面前,本还扯着白棺的女孩一下扑到女子怀中,委屈的哭道:“姐姐,就是这人欺负我。” 白棺坐在柜台上,一脚悬下一脚踩在桌上,轻浮的动作让人生不出好感,右手不断撩动自己的红坠子,轻挑地笑看着女子,一言不发。 女子视线停在白棺胸前的小徽章上看了几秒,脸上的不快之意很快便隐了下来,对白棺说道:“我妹妹年龄尚小,若是哪里顶撞了馆长大人,希望看在小女子的面子上原谅她一次。” 早有发现热闹,过来围观的学生们,听到美丽女子的话后,看向还在玩弄自己耳坠的白棺,纷纷小声惊讶道:“馆长大人?!”一时间图书馆中皆是交头接耳之声。 白棺从柜台上跳下,对着女子说:“这里的规矩我不太懂,也不能全怪她。先把我带到可以住的地方吧,我很困,想睡完一觉再谈。” 女子听闻后放开怀中的女孩,对着白棺道:“请随我来。”,说着转身走向不远处的一个白色法阵。 白棺拔出书上的匕首,把书塞回愣在原地的女孩怀中,摸摸她的头,无视呆呆望着自己的女孩,随着淡雅女子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