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上)》 第一章 许录擎在宽敞的轿车里打了个哈欠,无聊地看着车窗外车水马龙的拥挤场面叹气。 他并不太累,只是非常无聊。事到如今,想到“视察”两字,他就会觉得一阵腻味的恶心。 可一切都是自找的,早知道就不要扮成一副乐于接触下层管理的平易近人的样子,弄得现在要到各个分公司亲自体察民情,奔波劳碌。 做天平集团的总裁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刚刚才在欧洲虚晃了一圈,累得半死,下面的主管竟然一点看脸色的本领也没有,还极力游说他到业绩正在迅速增长的中国分公司去视察一趟,而中国的交通││尤其是南京,实在是差得一塌糊涂。 在熙来攘往的街头塞了一个小时,轿车居然还停在原地不动。周围下班的人潮对这部罕见订做的加长型房车显然很有兴趣,任何人走过都要望上一眼,幸亏这车的玻璃是单面可视的,否则许录擎就成了动物园的猴子。 早知道就弄个漂亮的女人在车上陪着。许录擎有点生气,秘书谈锋应该想到这一点的。 漫长的旅途终于到终点,许录擎无表情地走进谈锋订好的玄武大酒店总统套房,打算好好洗个澡,再舒服地睡上一觉,明天在分公司的总部露一下脸,结束这让人生闷的视察活动。 这个充满生命力的夏天,应该在阳光明媚的私人海滩上好好享受,而不是在这个无聊的地方浪费光阴。 推开浴室的门,一个正在淋浴的赤裸男人像早有预感似的转头向他打了个招呼,许录擎倒不是很惊讶,只是苦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 完全没有丝毫的尴尬,许掠淘任由他小弟把自己的健壮身体看个够,懒洋洋回答: “很无聊,来找你。” “你无聊,我这里更无聊,如果你想帮我视察分公司的话,那我倒很欢迎。” 许录擎边说边脱去身上的衣服,抢过许掠淘手里的莲蓬头,开始沐浴。两兄弟的身材都很高大健硕,这样脱光了站在一起,能让全球一半的女人尖叫昏倒。 许掠淘无可奈何地让他先用莲蓬头:“看来你也很闷啊。找点东西来玩,怎么样?” “玩什么?” 许掠淘诡笑着用手拍一下许录擎的下面:“当然是让你的宝贝高兴的游戏啊。” 许录擎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猛然抬膝在大哥的下面来了一下,看着他痛苦地蜷起身子,却用平淡的语气说:“你能想到什么好玩的?次次都是无聊透顶。” 想到兄弟俩以前常在一起调戏名门的小姐,又在酒吧里面荒唐,嘴角又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许掠淘缓过一口气,这该死的弟弟的力气可不是好玩的。 “什么无聊透顶!上次在日本一起和东大的两朵名花玩四人同行,你不是很高兴吗?没有记性的东西,敢撞你大哥的命根。坏了你赔得起吗?” “这么容易就坏了,你别告诉人家你是我大哥。”许录擎淡淡回答,将莲蓬头扔回给大哥,在下身裹了一条大毛巾,自在地走出浴室,横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 许掠淘也擦着头发上的水走了出来,踢了在沙发上的小弟一脚,要他让出一部分地方,坐了下去。 “小鬼擎,我们兄弟很久没在一起好好疯狂过了。” “是啊,因为你去帮干爹打理社团,丢下我傻呼呼地管家族的生意。” “这不挺好的,一个白一个黑,有照应啊。” 许录擎躺在沙发上用脚踹了他大哥一下,吼道:“好个什么鬼!为什么不是我去干爹的社团,让你来做这该死的总裁!最好让一帮忠心耿耿的老臣子,天天在你耳边吵个不停,今天开会明天视察,连不想出席香港总督女儿的生日宴会,他们都要管。” “好啦好啦,难为我还长途跋涉地飞来帮你解闷,你到底有没有兴趣出去荒唐一下?没有我就走了。” “提点有意思的玩法,让我考虑一下。”许录擎伸个懒腰,无所谓的说。 许掠淘精神来了,和小弟一起出去惹事,一直是他最喜欢的娱乐之一,两兄弟一起特别带劲:“去找个偏僻的地方,逮个猎物。” 惹来一声嗤笑:“还以为是什么主意,你不腻啊?” “我没说完。找个地方,先定好时间,时间一开始,走过面前的人就是猎物,逮住蒙住眼睛,不管是什么人,美女也好,丑男也好,八十岁阿婆到十五岁小弟,一定要上,不许反悔,完了就放人。怎么样?很刺激吧。” 许录擎斜眼看了他一眼,啧啧摇头:“你还是这么恶劣。” “怎么,你不想玩?打电话叫个女人上来。天天如此,那才是闷死人了。” “现在的日子刺激越来越少了。”许录擎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他的大哥:“喂,要玩就现在玩,我不想睡得太晚,明天还要去视察。” 许掠淘望向许录擎,诡异的笑容,同时布满两兄弟的英俊脸庞。 美丽的夜色,掩盖不住黑暗中两双充满恶意的眼睛。 “真搞不懂,在南京玩不就行了,偏偏要开车到这个小地方来。”许录擎抱怨着。 “马鞍山虽然是工业小城市,不过风景很好,你哥我在这里买了一栋别墅,等下找到玩具就去那里。好兄弟,这里是中国,不是咱们地盘,还是小心一点好。我先定时间,七点正。” “我八点正。” 时针很快正指七点,两人都起了兴趣,留心看着会有什么人出现在街的拐角。像这样不知道作爱的对象而等待着,确实是第一回,久违的刺激使这对历来权高势强、无法无天的兄弟尝到兴奋的滋味。 不知道是因为城市太小人很少,还是他们选择的地方实在是太幽静了,直到七点三十分,还是没有一个人出现。 许录擎冷笑:“我看还要有个附加条件,逮不到猎物的要自己用手解决。” 虽然这在男人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自幼高人一等的许氏兄弟向来只有别人伺候的时候,这也和他们干爹││黑道祖师欧阅剔,狂妄自大的教育方式有关。 许录擎的冷笑还没有消去,一个被街灯拉得长长的细影就从拐角处慢慢显现出来。 兄弟俩兴致大好,耐心等待谜底揭晓││今晚许掠淘的床伴将是什么样子的人。 影子越来越长,挑动躁热的心脏,影子的主人终于拐过街角,露出庐山真面目。 许掠淘顿时傻了眼││竟然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 女人也就罢了,虽然他的女人多不胜数,再美丽也不觉得有趣,勉强上上床还是有发泄的用处的,但是这个女人。 天啊!简直可以和泰山相比,全身的肉可以够整个马鞍山市的人吃上一个月,脸上廉价的化妆品像墙灰一样厚厚一层,脚下的高跟鞋受不住她体重的折磨,每走一步都发出“吱吱”的叫声。 “哈哈哈……” 许录擎笑起来,如果不是为了隐蔽,他的声音大概可以让整个马鞍山听见,从他愉快的笑容可以看出,他现在真的对这个游戏很满意,尤其是想到他可怜的大哥││堂堂黑道大社团言龙的老大、身边美女如云的许掠淘居然要和这样一个怪物上床,这简直可以抵消他视察分公司两个多月奔波所带来的所有负面情绪。 不用他们出手,知道两位少爷游戏规则的手下已经蹑足趋前,将毫无防备的可怕怪兽捂住嘴巴敲昏,蒙上眼睛,捆得扎扎实实,塞到了许掠淘的车后座。 许录擎不再笑出声音,却犹自满脸笑容,他知道大哥不露声色,其实一定在暗怪手下们手脚太麻利,连老大的心思都不会揣摩,应该假装失手放掉大恐龙,再逮一个好一点的。 威胁地扫了幸灾乐祸的小弟一眼,许掠淘淡淡说道:“别太得意,等你八点正的那个出现了再笑也不迟。” 许录擎并没有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看看表,已经快八点了,他也很想看看自己的猎物是什么样子。 这确实是一个很有趣的节目!也只有他胆大包天的宝贝大哥想得出来。 等待,原来也是一件这么刺激的事情。 可是,直到离九点正只剩五分钟的时候,还没有第二个人走进这条小巷。 许掠淘开始生出希望:“喂,有人说了,如果没有猎物那就要自己用手解决。不过自己兄弟嘛,也不必如此为难,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如大家都不……” “大哥。”许录擎知道他的主意,一口断了他的希望。“我宁愿用手解决,说好了就要算数,这才有意思。” 他从倒后镜看看仍然昏睡的大恐龙,忍不住又低声笑了起来。许掠淘无奈得真想赏他一拳。 “闭嘴,有人来了。看看你能抓到什么货色。” 果然,又一个人影出现。来人似乎赶时间,一路小跑着过了拐角,根本没想到这里有一个险恶的陷阱在等着。 准备已久的下属迅速向前,给予他与刚刚的大恐龙同样的对待。看来这个猎物反应不错,愕然间已经反射性地别过了头,给了其中一个拦路者一拳,发挥反抗本色。可惜毕竟双手难敌四拳,而且许掠淘的手下个个不简单,很快就被涂了迷药的纱布捂住嘴,扭动两下昏了过去,任人摆布。 “你这一个好像还不错,挺会反抗的,玩起来感觉应该蛮新鲜。”许掠淘用挑剔玩具的语气说道。 许录擎点点头:“还可以。不过比不上你的那个有创意。” 可恶的笑容又露了出来。没办法,谁叫许掠淘出丑的机会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呢? 昏迷的猎物也被送上了车后座,砸在大恐龙的上面。 许掠淘转过头,撩起猎物的下巴,不服气的说:“小鬼擎运气不错,这小子有张很漂亮的脸。” 接着转身面向许录擎:“怎么样?和你大哥换一换,把我的创意给你用,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这么可爱的男孩了。” 许录擎怎么可能让他逃了今晚他自己设下的陷阱,摇头道:“不行,君子不夺人之好,我不敢抢你的恐龙。哎,你什么时候很久没碰男孩?上个月pkp乐团的那个学生主唱半个月没有出来见人,不是给你弄的?” 许掠淘翻眼,只有他弟敢这样拒绝他的要求。 不过,毫无隔阂的兄弟玩闹,才能让他从复杂的帮派竞争中脱身出来,暂时除下他威严冷酷的面具,他知道许录擎也是这样的,所以他特别珍惜这样的机会。 到明天,他就要飞回加拿大,做他的言龙当家,而许录擎,也要继续戴着天平集团总裁的帽子去视察。 这就是责任。 迷人的月光照耀着快速奔驰的几辆轿车,直到它们进入一座有华丽花园的别墅,驶入地下车库。 凌麟很不舒服。 从昏睡中渐渐苏醒,他睁开眼睛,却发现什么也看不到。 一块也许是布的东西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伸手去扯开覆盖眼睛的东西,竟然发现连手也动不了,用力挣了几下,他可以肯定他的双手被某种坚韧的东西给捆住了,而且不知栓到了什么上面,让他的手合并着只能靠在头顶上方。 感觉身下的柔软垫子,凌麟猜想他可能是在床或者是沙发一类家具上面。 用双脚到处伸踢试探着,凌麟认为他应该是在一张大床上,没有这么宽的沙发。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绑架? 凌麟的家在上海,爸爸开了一家中型的计算机公司,虽然算有钱,不过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被绑架。 他不想开口求救,如果是被绑架的话,应该趁匪徒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醒来,将双手的束缚解开,然后报警或者自己逃出去。贸然呼救,只会失去逃离的机会。 首先要确定自己的处境。 凌麟想知道双手被栓在什么地方,深呼一口气,腰猛力向上一抬,长年练习舞蹈和篮球的双脚很自然地越过头部,彷佛整个人折起来一样,触碰牵制双手的东西。 捆住双手的很可能是皮带,又细又软,而且很长,不但把双手紧紧绑在一起,还缠绕着每一根手指,令他连移动一下手指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很谨慎的绑匪呢。 脚趾向前抵,一阵冰凉的金属感觉,大概是床头的金属靠背,原来被栓在这个地方。 不管怎么样,先起来再说。 再用力,凌麟一个漂亮的后翻,坐了起来。原先在头顶的双手,变成压在胯下。 许录擎在旁边的组合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免费表演,非常悠闲地享受着杯里的白兰地。 这个男孩确实很有趣,而且身体的柔韧性相当好。 虽然蒙住了眼睛,不过光从下巴和嘴唇看来,是个非常漂亮的男孩子。 他轻轻微笑:“今晚应该过得不会太无聊。” 不想再耽搁下去,虽然男孩的表演很有意思。许录擎看看表,明天毕竟还是要去视察。 他放下手里的酒杯,衔起一根烟,点了起来。 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响声,让原本以为四周无人的男孩全身立即紧绷起来。被蒙住眼睛的脸不确定地缓缓朝四周晃动,想找到声音的来源。 “谁!” 凌麟紧张地问着。淡淡烟味飘来,凌麟的脸猛然向许录擎所在的方向定住。 感觉敏锐的小东西。 香烟刺鼻的味道钻进气管,引起肺部一阵不适。凌麟讨厌香烟的气味,皱着眉别过脸去。 “你不喜欢烟味?”如狸猫一样没有声响地走到凌麟身边,许录擎忽然开口,把凌麟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绑架我?”凌麟尽量沉着应对。根据不少警匪对峙经验││从电视剧和电影里,他知道这个时候激动只会坏事。“你要钱吗?你要多少赎金?”凌麟老练地问,心里敲着小鼓。 被蒙去半边的脸面对着刚刚传来陌生男人声音的方向,凌麟浑然不知道许录擎已经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右边。 “我不是绑匪。”作弄的声音从右耳侧边传来,又唬了凌麟一下,让他整个人猛然扭转方向,正对许录擎。 这个人怎么神出鬼没的?凌麟向来自夸的敏锐感觉似乎全消失了。 “你不是绑匪。那你为什么把我绑在这里?” 低沉的男声带着笑意:“我是劫匪。” 凌麟聪明的脑子似乎和许录擎的思维不大有默契,他一愣,不耻下问:“那有什么不同!” “绑匪绑票……”凌麟看不见的前方,许录擎已经开始慢慢解开自己西装裤的钮扣,眼里射出猎食的欲望:“而劫匪嘛……”他故意拖长声调,邪气地解释:“是劫色。” 劫色? 劫色! 凌麟还没有反应过来,许录擎的手已经摸了上来。 粗糙的手掌在肌肤上移动的感觉让凌麟倒吸一口凉气,他诚恳地解释:“我是男的!” “我知道。” “你也是男的。” “我知道。”许录擎的话里带着笑意。 “你变态啊!”发觉身上的手没有由于他的提醒停止抚摸,凌麟大吼。 “别惹我生气。”许录擎的语气也危险起来。 健壮有力的手抓住凌麟的脚用力向上后一扯,原本坐着的凌麟不自主顺着外力作了个前滚翻,恢复原来仰躺在床上的状态。 嗤……才刚买的新衬衣被粗鲁地撕开,露出胸前大片小麦色的健康肌肤,散发出少年特有的活力。与寻常莺莺燕燕不同的活色生香,让许录擎的兴致高昂起来。 “很不错的身体啊。” 一手摩挲胸前的突起,另一手在覆盖着肌肉的腹部肌肤上揉搓。凌麟狼狈地闪避着男人充满暧昧的抚摸,可眼前的漆黑和许录擎的灵巧动作使他无法摆脱这种不算严重的攻击。 许录擎的手似乎对凌麟的肌肤凭空生出默契,如影随形,无论凌麟怎么动弹,都能抚到细致的纹理。 “今晚总算没有吃亏。” 许录擎很满意,这个男孩的皮肤相当细腻,摸上去光滑如丝绸却又富有弹性。以皮肤而论,可以称得上是极品。 凌麟恶心得想吐,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落到一个变态的手里。 根据看电影得到的经验,要保护自己不被侵犯││在剧情里通常是女主角││喊叫和挣扎是没有用的,必须一下子彻底粉碎犯人作恶的能力。 确认自己的闪避徒劳无功,凌麟停止动作,开始考虑“理智”的解决方法。叫喊是无用的,激烈的挣扎是有副作用的,他索性乖乖不动,甚至让许录擎感觉他是在纵容自己的侵犯。 “算你聪明,小东西。” 许录擎笑了笑,拉下凌麟的裤头拉链,手指娴熟地隔着最里面薄薄的布料弹了弹,看见凌麟嘴角抽搐一下,嘿嘿坏笑起来。 “我会让你很舒服。”他跪上床边,准备好好享用今晚的猎物。 甜美的少年,第一夜的**,小麦色的肌肤上覆盖自己的烙印,这即将到来的一切让许录擎心情愉快。他伸手,打算触碰男孩下面温驯的器官。 变故就发生在那一瞬间。 一丝诡异的光芒掠过凌麟的脸,说时迟那时快,许录擎身下一直乖乖听话的身躯忽然造反。凌麟猛一挺腰,临空一脚,以雷霆万钧之势踢向许录擎已经挺立的下身。 “啊!” 砰…… 凌厉的骤然一击。 许录擎大讶,虽然凭从小被训练的本能自然向后挪了一点,却不能完全躲过这有可能摧毁命根的一脚,惨叫一声,从床上重重地跌了下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二少爷,有没有什么事情啊?”房间外的手下似乎听到了声响,敲门小心地问。 这么没面子的事情怎么可以让外人知道!许录擎打死也不愿今生成为大哥笑话的对象,他趴在地上,皱眉强撑着回答:“少啰嗦!我在办事。” 听见二少爷语气不善,房外的人吓了一跳,显然知道自己管了闲事,连忙道歉,离开了房门。 凌麟竖起耳朵探听房里的动静,他猜想那个变态应该已经昏过去了。听见许录擎语气正常的回答,心里吃了一惊。 难道是刚刚的一脚不够用力? 房间死一般的安静,看不见东西的凌麟明显有点心慌,他不断转头,想知道刚刚那个被他踢飞的人在哪里。 根据刚才一脚的力度,至少已经把他踢到床前的地板上。 凌麟有些忐忑地四处转头,可转头只是徒然,黑布夺去他的视力。或许先找个办法把黑布弄下来。 这边苦思冥想除掉黑布的方法,那边,许录擎正狠狠地看着床上的猎物。 哼!要不是反应及时地退开一点点,只怕现在就成了废人了。胯下仍阵阵作疼,许录擎怒气难平。 “这该死的小子!我今晚要把你弄死在这床上!”他咬牙发誓。 平日掩藏在总裁光辉下的斯文已经荡然无存,许录擎露出被干爹一手训练出来的黑道本色。幸亏凌麟看不见他眼里闪动的精光,否则只怕会吓得脚软。 做了很久的深呼吸,胯下的剧痛才稍微见缓。许录擎慢慢欺上前去,无声无息到了猎物身边,猛然伸手钳住凌麟的下巴,用力之大,简直是要捏碎他的骨头。 “我会让你很后悔,很后悔。”话虽然说得很轻,但里面的狠毒,却让凌麟开始惊惧。 再不反抗,一定会被整得很惨。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一想到这里,凌麟重施旧技,腰身再一挺,整个人向后翻,大腿折起来,全身力气集中在右膝,向印象中的变态所在顶去。 本来依许录擎的功夫和反应,他是没有这么容易被偷袭的,尤其是在挨了一脚之后。 但不知道是刚刚摔下去的时候碰到了脑袋以至于没能保持警觉,还是胯下的疼痛让他行动迟钝,或者是凌麟的身体柔韧度实在太好,反正当他发现凌麟的意图的时候,那灌注了所有逃生希望的膝盖已经重重敲在他的后脑上。 膝盖击中软物的闷响……脖子后脑好疼。纵横霸道的许录擎愕然地受了一击,视觉瞬间模糊。偷袭,这小子动作居然这么快。意识挣扎着冒出最后一个片断,许录擎抓住凌麟的手已经无法用力。他眼前一黑,向前倾倒。居然就这么昏在了凌麟的身上。 月过树梢,风穿纱帘。 鼎鼎大名的许录擎,倒在一个无名小卒怀里。而无名小卒双手被缚,眼不能视物。 “喂喂,你干什么?” “喂?” “喂喂?变态同志?” 黑暗中没有任何回应,凌麟的叫声从假装的镇定变成真正的镇定,他小心地聆听周围一下,挺有礼貌地问:“请问……你给我打昏了吗?” 三秒后,优美的唇形忍不住形成微笑的弧度。 “那……你就好好睡吧。”他开始苦思冥想如何解脱当前手上和眼睛上的束缚。 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终于重回大脑,许录擎困惑地睁开眼睛。 前的记忆沸腾起来,带动他所有的怒气。 不慢慢把他折腾得不成人形,我就不叫许录擎! 还没有从床上爬起来,心里已经想好了几十种残酷的手法对付这可恶的小子。狠狠伸手往猎物被捆绑的方向抓去,准备让他彻底知道许家的二少爷是不可以惹的。 ………………? 奇怪!居然抓了一个空!顾不上胯下还有微微的疼痛,许录擎一个鱼跃翻了起来,呆然瞪着空空的大床。 这该死的东西居然不见了!空荡荡的大床上一片狼藉,依稀留有昨晚的证据,一片白衬衣的碎片落在床脚。床头的皮带一头绑着铁栏,另一头孤零零失去囚禁的对象。 逃了?不可能! 即使可以挣脱手上的皮带,也瞒不过外面这么多的保镖和手下。 许录擎怒火中烧,搜遍整个房间,疯狂地踢开浴室的门,连凌麟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没能找到想找的东西,只好暴怒地扯下长至及地的厚厚窗帘。 好端端的华贵睡房,被他顷刻破坏无遗。 刺眼的阳光直射进来,令他皱了皱眉头。 已经是早上了吗? 他怒气冲冲的出了房门,拧住一个正要向他问好的手下,粗声粗气的问:“我房里的人呢?那个小子到哪里去了?” 二少爷火气好大,难道昨天晚上没有发泄够本?一大早就被凶神恶煞的二少爷逮住的手下,害怕又一头雾水地回答:“放了。” “放了!”许录擎咬着牙问:“谁让你放的?你胆子倒不小啊!” 谁也不敢面对震怒的许家兄弟。这个倒霉蛋只好哆嗦着吐出护身符:“是……是大少爷说……说……放……放……” 不等他说完,许录擎松开抓住他领口的手,转身去找许掠淘。 冲下豪华宽敞的旋转楼梯,许录擎“噔噔”走到正在悠闲吃早餐的许掠淘面前,一把扯开他面前的报纸。 “你干什么?”面对许录擎不同寻常的臭脸,只有他大哥能不当一回事。 “那个小子呢?” “你昨晚的玩具?我放了。”许掠淘答了一句,继续低头看报。 许录擎干脆把报纸一把扯开,沉着脸:“为什么?” “游戏规则。大家互不认识,完了就放。你忘了?我把那小美人和恐龙一起放回那个街角,醒了自己回家,干干净净。”许掠淘对许录擎的怒气向来免疫,瞧瞧他还没有梳洗的狼狈样子,问道:“你还不去准备你的视察啊?” “去他的鬼视察!我要把那小子抓回来。”许录擎切齿。 “算了吧,玩了一晚就可以了。你的玩具还不够多吗?男孩美女加起来比得上皇帝了。” “不行!”许录擎眼里闪过精光:“我就要他。” 许掠淘终于发现许录擎的反常:“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 “没什么。” 这么丢脸的事情可不能让其它人知道,最亲的大哥也一样。 流血事小,面子事大! 看看大哥起了兴趣的表情,许录擎立即把面子问题放在首位,咳嗽一声,恢复一贯的斯文冷静,坐了下来。 “等下视察,一起去?” “你快吃吧,小心迟到,那群老臣子又集体自责辅导不利。” “让他们自责去吧。”许录擎无所谓。 视察无足轻重,能吸引许录擎的是另一件事。 小子,等着。 小小的马鞍山,我不信刮不到你! 许录擎的嘴角露出危险的笑容。 第二章 科大宿舍,审问和骚扰正同时进行。 “凌麟,今天又逃课啦?天啊,金老头的课你也敢逃。你知不知道他这门课每个学期都有一半的人栽在他的魔掌里?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啊!”喻峒扯着凌麟的脚,硬把他从床上拖到了地下。“和你说话呢!你是猪啊,你去做贼了?睡成这个样子。” 凌麟无奈地从地上爬起来,坐回床上,听他的同学兼死党好友的训话,眼睛依然眯得紧紧的打着盹。 天知道他走了什么霉运! 昨晚做完家教,为了急着回来看球赛而走了那条偏僻的道路,结果窝囊得被人给绑架了。 不但如此,还有个变态说要“劫色”,在他纯洁的胸膛乱摸了一把。幸亏他采取了适当而且及时的措施,才保住了贞操。 那一脚,恐怕为国家清理了一个会危害民族花朵的败类吧。 处理败类后,一夜无法想出办法把手上牢固的皮带解开,满心以为天一亮坏蛋的同党前来接应,万一发现败类被凌麟打昏了,会有更加惊险的情节出现。 本想着今次要彻底体验当肉票的滋味,不料接着就被迷药给弄昏了,醒来的时候居然躺在小巷里,旁边竟然还躺着一个不可想象的雌性庞然大物。 最倒霉的是好心探头看这个庞然大物的时候,她好死不死地在这个时候睁了眼,还一副被非礼的样子,指着凌麟被撕开衬衣露出大片肌肤的胸膛,开始尖叫。 庞然大物的肺活量一定不错,尖叫声达到可以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凌麟的辩解声对比起来就像一只在大功率音箱前飞过的蚊子的哼哼。解释不着,他只好……像一只真正的色狼一样立即逃窜,并且趁着未亮的天色,翻墙爬进宿舍,偷偷摸摸地换了衣服。 回忆到这里,不得不顺便哀悼一下自己新买的衬衣。 折腾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睡了一会,竟然又被残忍的死党硬抓着教育。 天啊,真是倒霉啊! 凌麟在心里为自己悲哀。 他还不知道,他已经得罪了一个他得罪不起的魔鬼。 而真正倒霉的事情,还没有开始呢…… “找不到?”许录擎漫不经心地重复特别秘书谈锋的话,淡淡扫了他一眼。“我以为你的工作能力很强呢,谈锋。” 谈锋知道许录擎很不高兴,但是作为从小陪伴许家兄弟长大的心腹,他还没有像其它的人一样被许录擎的不满意所吓坏,只是一丝不苟地指出事实: “二少爷,你要我去找的男孩,没有给任何的资料。名字不知道,年龄不知道,地址没有,连画像也没有一幅。凭男性和马鞍山这两个线索,我实在没有办法达成这个任务。” “我有他的画像。” “那只是下半边的脸,只有下巴和嘴唇。” “我认得他的声音。” “那么请二少爷示范给我听一下吧。” 许录擎瞄瞄谈锋。这家伙还真是不怕死,敢这样和他顶嘴。阴恻恻地开口: “谈锋,别惹我,不好玩的。” 谈锋知道这位少爷的脾气,微微一笑,语气恭敬了一些: “二少爷,不是我不尽力,而是……” “好了,我知道了。以后再说吧。” “二少爷,根据行程表,您今天还要去南京的分部视察。” 许录擎木无表情,心里面却很讨厌这份视察的苦差,简直就是去当被参观的木偶,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准备飞机。视察完这个分公司,我要到最近买的小岛上去散心。” “二少爷的私人专机,被大少爷借用了,现在应该在加拿大。” 许录擎对他的大哥没办法,自己也不是没有,却喜欢喧宾夺主。 “算了吧。备车,准备去视察。” 起身鸟瞰窗外的南京市区,那个男孩的唇掠过许录擎的眼。 这该死的小东西!一定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哎……早知道就应该先尝尝他的唇,当时怎么没想到。 不知道他的眼睛是什么样子…… “总裁,这里是我们的软件部。”满脸笑容的分公司负责人小心翼翼地引领许录擎参观公司。 平易近人的笑容浮现在许录擎斯文英俊的脸上,暗地里早就骂了这个啰嗦的负责人十七八遍││在总经理室坐一下不就可以了,还热情邀请参观整栋大楼的部门││嘴里却随和地说道:“这里的软件人员都很年轻啊。” “是啊是啊,”满心巴结的负责人立即接话:“为了使研发工作充满创意和动力,我们提倡使用年轻的人才。这些工作人员大多数是刚刚毕业的,但是在学校里面已经被我们考察很多年了,有丰富的实践经验。为了保持这种作风,我们已经和马鞍山的中国科技大学签定了长年的合作条约,以保持人才的培养和供给。” 许录擎满脸笑容,但心中早听得不耐烦了,刚想随便想个借口走人,却被负责人最后的话引起了兴趣:“马鞍山?” “是的。”见到总裁起了兴趣,负责人更是打迭起精神。“是离南京很近的那个工业城市,中国科技大学就设立在那里。我们明天就要签定下一年的合作协定,不知道总裁有没有兴趣来指导一下?” 谁有那个闲工夫? 不过私人专机被大哥弄走了,搭普通航机又不舒服,反正没有事情,不如再到马鞍山去找找那个可恶的小子。 许录擎保持完美的总裁风度,露出一个尽现其良好身世的微笑:“这么有意义的协议,我乐见其成。” 负责人把这当成赞赏,乐得脸上像开了花。 而许录擎的迷人风度和高贵气质,折服了分公司所有的员工。 学生会办公室里,喻峒神秘兮兮地搂住凌麟:“喂,凌麟,你把商学院的院花给怎么样了?” 凌麟一脸无辜地回答:“没把她怎么样啊。” “好小子!当面拒绝了美人的求爱,还敢这么嚣张。你这么漂亮的脸,简直就是全科大男生的敌人。” “看不顺眼,你可以毁我的容啊。” 喻峒咬牙挥着拳头:“真想一拳打歪你的鼻子。” 拳头伸到凌麟脸上,完全失了劲道,改为用手指在高挺的鼻梁上轻轻划了下来。 凌麟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很痒啊!” “小气什么,摸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喻峒不怕死地再伸手,这次是在线条优美的脸庞上来回划。“老实说,你的皮肤摸起来真的很舒服啊。你怎么不是个女的呢?可惜可惜。” 凌麟狠狠瞪他一眼,将原本就闪亮的大眼睛越发显露出来:“你说我像女人?” “不像吗?你除了那个地方,有什么地方像男人?有你这么美的男人吗?男人应该像我一样……”拍拍脸上的一颗青春痘,显示手上粗糙黑黑的皮肤,喻峒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领口被凌麟拽在手上。“看见没有。你看我的手,比你的细皮嫩肉要好多了。” 凌麟实在拿这个不怕死的死党没办法,松开他的领口,冷冷说:“要看谁是男人,明天的篮球场上见,不把你打得哭爹叫娘,我就跟你磕头。” 喻峒知道凌麟生气了,死皮赖脸起来:“不要生气啊,说笑嘛,谁不知道你篮球厉害,文武全能,是我们科大第一男子汉,你不是漂亮,是帅,帅气的帅!不是蟋蟀的蟀,哈哈哈,凌麟啊,其实你生气的时候很漂亮啊,瞧瞧你的嘴,真想亲一口,啊,一定很香啊。” 正经话说了没有两句,又开始胡言乱语。连凌麟也不知道是好笑还是好气,随手给了他一拳,摇头说道:“拜托你,快点准备今天下午的会场布置吧,学生会主席大人。上面很重视这个什么鬼协议的,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这个倒霉的宣传部长都要挨批。” “不就是负责每年捐图书馆的新书吗?有什么好紧张的?” “你知道学校每年的购书费是多少吗?大言不惭。快点准备下午迎接贵宾的发言!” 工作认真的凌麟虽然很迷人,可惜就是太凶了。 喻峒认命地坐了下来,动手写那千篇一律的学生会欢迎致辞。 简直就是一个愚蠢到极点的决定。 许录擎无可奈何地坐在全校大会的贵宾席上,听着一个又一个的学校领导对天平南京分公司为科大做出的贡献歌功颂德││居然就是为了每年捐出的那一点破书,一年三什万都不到的小数字。 露出欣赏和荣幸的神情,发亮的瞳孔看不出一丝笑意,许录擎第一百次地骂自己笨。 为什么要来凑这样的热闹! 听完了领导的发言,居然还有学生会的致辞,现在的老师和学生都这么有空吗? 不过现在走上讲台的这个学生会主席长得还真不错。而且还颇受欢迎,他一站上台,身后的全体学生都骚动起来了,还有很多傻气的女孩在低叫:“啊,是凌麟!” 他叫凌麟? 修长的身形,是天生的衣架子,很帅气。特别是眼睛,乌黑的亮光闪闪,简直教人移不开视线。比自己只矮一点点的个头,即使是站着做爱也一定很舒服。 许录擎眯起眼睛打量着:“好吧,凌麟。如果找不到那个该死的小子,就拿你来顶数,谁叫你和他都在马鞍山里面出现,又都引起我的兴趣呢?” 凌麟叹气,不知道喻峒吃了什么东西,居然可以拉一个下午的肚子,看来明天的篮球赛也不用打了,少了他这个后卫,真是没有什么意思。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把学生会的致辞处理了,否则会被所有的校领导给轰死。 死喻峒,明知道我最讨厌上台给人当珍奇动物观赏。 再叹一口气,凌麟打起精神,在脸上堆起自信的笑容,走到台上,被众多的花痴和射出嫉妒眼光的男同胞们紧盯着,开始朗读学生会的欢迎致辞: “尊敬的太平集团的各位来宾,请允许我代表中国科技大学学生会……” …………………… 抑扬顿挫的悦耳声音传入耳中,许录擎几乎要大笑起来。 他实在是太高兴了! 小家伙,原来你在这里。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现在出现在他脸上的笑容是真正从内心里面发出来的,而他盯着凌麟的眼中,闪烁着诡异可怕的光芒。 看来我们缘分不浅,我会给你许多许多机会,让你仔细为自己那晚的行为忏悔。台上正在朗读致辞的凌麟莫名其妙的,竟然在炎热的六月打了一个寒颤。他根本不知道,生命中的噩梦即将开始。 许录擎的好心情一直保持了很久,直到与分公司的负责人分手时,还高兴地拍拍他的肩膀,夸奖道:“不错,和科技大学签定协议的事情,做得很好,我很满意。” 顿时让负责人受宠若惊,骨头彷佛也轻了三斤。如果他知道是什么原因使许录擎这么高兴,不张大了嘴昏掉才怪。 看着负责人满嘴谦虚又得意洋洋地离开,许录擎看向一直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高兴的谈锋,脸上露出很奇特的笑容: “我要所有关于科大那个学生会主席凌麟的资料,越详细越好。要快,谈锋,我在等。” 谈锋发挥他的最佳工作本色,点了一下头,立即出去办理。 他同情这个叫凌麟的男孩,被许录擎用这样的神情吩咐搜索资料的人,无一例外,都会很惨很惨……很、惨。 谈锋确实是很有工作能力的人,第三天,凌麟的数据就送到了许录擎的面前,从凌麟的家庭到凌麟的朋友,更不用说凌麟本人的情况,事无大小,都记载在上面,恐怕即使是凌麟自己,也不能知道得如此清楚。 许录擎带着不知含义的笑容,花了整整一天看完了所有的数据。 这让在一旁的谈锋,更加同情这个科大的学生会宣传部长││他已经查清楚,当天的学生主席因为身体问题而让凌麟代替致辞。 风暴的来临是如此的没有一丝预兆。 凌麟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被叫进了校长办公室。 满脸笑容的校长对凌麟表现出不能理解的热情:“凌麟啊,学生会的工作很忙吧,先放一下。我这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太平集团的许先生想对我们的学校了解一下,你上次做欢迎致辞的表现很不错,他希望由你来做向导。最近几天,你就辛苦一下。要热情招待,知道吗?” 凌麟还在莫名其妙,校长的视线又越过了他的背,客套地说道:“许先生,他就是凌麟,让他来带您参观我们的校园,这是我们学生会的骨干,对校内的事情都很了解,请您多提宝贵意见。” 对于这个从天而降,表示要捐一栋教学楼的财神,多恭敬都是应该的。 凌麟这才知道要招待的重要人物就在身后,连忙转过身来,许录擎高大健美如豹子般的身影尽入眼帘。 凌麟闪闪发亮的眼睛观察着这位贵人。一脸的斯文挂在他英俊不凡的面容上,完全显现卓然超群的气势,嘴角不时露出似乎是很礼貌,但看在凌麟眼里玩世不恭的笑容,让凌麟对他难以产生好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个人,凌麟居然有浑身发冷的感觉。 “要麻烦你了,凌麟同学,我叫许录擎。” 许录擎微笑着姿态优雅地走近凌麟,伸出友好的手,但在凌麟的直觉里,就像老虎对小兔子伸出了爪子。 凌麟摇摇头,甩去自己的胡思乱想,勉强许录擎握手:“你好,许先生,我会带你好好参观我们的校园,如果有什么问题,你随时可以问我。” “当然,我喜欢问问题。”许录擎直直盯着凌麟,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一定会相处愉快的。” 跟着对危险处境一无所知的俊美猎物在风景优美的校园区里参观,许录擎心情真是畅美到了极点。 凌麟客套地带领他穿过花草繁茂的憩园,落落大方的招待让许录擎清楚了解他的对外能力。 “教学大楼再过去一点,是工业企业自动化大楼,一般来说,里面有工业企业专用的实验室和……” 流利地介绍面前陈旧的学生大礼堂的建筑特色和用途,凌麟身上散发的青春魅力让许录擎越发得意。 “瞧,凌麟……” “你的白马王子,嘻嘻。” “ 去你的,才不是呢。” 淡淡观察着在凌麟身边走过的女生三五成群地不断回头,又聚在一起低笑着议论什么,可以猜想到凌麟在学校里受欢迎的程度。 靠近凌麟的身边,许录擎沈声在凌麟的耳边说道:“你的嗓音很好听,说话的时候抑扬顿挫。” 男人的强壮的气息忽然钻进耳朵,凌麟脚步稍滞。 出于本能的警惕,他一直刻意与这个贵宾保持距离,没想到他身手这么灵活,居然可以一下凑到自己身边,只好挪开一点,礼貌地回答:“谢谢夸奖,许先生。这是平时学生会工作锻炼出来的。” “哭起来的时候一定很教人心痒。”许录擎眼里泛着恶意的光,喃喃自语。 凌麟对这句听不大清楚的话直觉地起了戒心:“对不起,你刚刚说什么?” “没有。我是说……”许录擎露出一个很有风度的笑容。“你的介绍让我对这个校园的认识深刻了很多。” 凌麟还他一个客套的笑脸:“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个男人很古怪。凌麟心里暗暗评价着许录擎,单从服装和派头上看,是个有钱有家世的家伙,可是……总有点隐藏的危险,像潜伏在草丛中的狮子一样教人不安。 如果不是校长的亲自委托,凌麟不会自愿接近这样的男人。他比较喜欢傻呵呵的喻峒,或者温柔的小花猫。 心怀叵测的参观在上午放学的铃声中告一段落。凌麟松了一口气地将这个贵人送回到校长办公室,让他接受校领导们丰盛的午餐招待。自己则准备快速逃开。 “凌麟同学。”一边和校长客套,许录擎的注意力根本没有离开凌麟,叫住手已经搭在门把上的凌麟,斯文中掺杂着说不出邪魅的笑容泛出:“感谢你的介绍。我今天下午还想再参观一下你所在的计算机系,可以麻烦你吗?” “对不起,我下午有课。”凌麟保持完好的宣传部长形象,用学生最光明正大的理由搪塞。 许录擎扬起眉。审视的目光很快从凌麟身上转向校长,露出端庄严肃而温文的神情。他叹气:“那太可惜了。我希望可以支持一下中国计算机事业的发展,现在很多学校的计算机设备都应该更新了。” 更新?计算机设备?那岂不是等于…… “许先生,国家教育实在是太需要您这样的人才了!”校长热切的眼神几乎能把人给活活融化,怎么也闭不上笑得咧开的嘴:“我们当然,哈哈,当然很欢迎许先生去参观。” 被校长狐狸似的视线扫描到,凌麟全身泛起被当成牺牲品的感觉。 “凌麟啊,下午的课先放一放,吃过午饭就过来。以后我叫老师专门帮你补课,嗯,不要迟到,知道吗?” 凌麟按捺住翻白眼的冲动,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是,校长。” 许录擎微笑着,注视凌麟离开的背影。 我们还有很多见面的机会呢,凌麟。 第三章 喧闹的学生饭堂,凌麟端着饭盒,来到喻峒为他预留的位置旁,皱起眉头。 周围的桌子早坐满了不知道是哪个系的女生,正吃吃笑着自以为不会被发觉地盯着凌麟看。 “别摆出那么一副样子,有人欣赏你还不好?” 喻峒拉着凌麟坐下,解释说:“我也没办法,找哪里的位置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好选在长的比较好的这一群旁边坐了。” “你就不能找个男生多的地方?” 喻峒挥舞着筷子,夹走凌麟饭盒里的一块火腿,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男生不也一样盯着你看,爱慕的眼光总比狠不得毁你容的眼光好一点。还有,上次坐在你后边的那几个男的更可怕,简直就是用看女人的下流眼光看你嘛,让人头皮发麻。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变态的,虽然你长的确实,唔……” 凌麟再夹了一块火腿,塞住又开始口不择言的喻峒。 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被选为学生会主席的。 叹一口气,低头开始吃饭。 “哇,连吃相都很漂亮啊。” “人家的嘴本来就长得好看嘛。” “你看你看,他望我们了!” 轻但是可以听见的女孩讨论声传来,喻峒向凌麟做了一个鬼脸。 哪个年级的女生这么烦?盯着自己的人多了,但是讨论得这么大声的很少。 凌麟胃口至少被毁了一半。 “干嘛忽然叹气?菜不好吃?”喻峒蠢蠢欲动,窥视凌麟的饭盒:“我帮你吃。” “看着你没胃口。”被周围观赏的眼光包围着,身边的喻峒又不知所谓,凌麟撇了撇嘴,端起没吃完的饭盒走了出去。身后响起一阵可惜的叹息。 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没人的偏僻地方,凌麟坐在草地上,苦笑着吃着剩下的饭。想起下午还要小心翼翼地陪那个莫名其妙的姓许的人,不禁摇头。 一个人影轻轻走到凌麟的身后,让凌麟警觉起来,蓦然回头,才松了一口气: “小花猫,是你啊。” 梁祟桦文文静静地坐在凌麟的身边,微笑着:“又被人逼出饭堂了?哪个班的学姐这么厉害?” 和凌麟同从上海考来马鞍山的她是唯一可以亲密靠近凌麟的女孩,温柔可人又特别喜欢笑,目前已经是凌麟考虑范围内的女朋友。 “现在的女人真可怕。” “你说我吗?”梁祟桦取笑着,从自己的饭盒里面夹出一个荷包蛋,放在凌麟的饭盒:“喻峒又把你的菜吃完了?总是这样,唉,幸亏我早有准备,多买一个荷包蛋。” 和小花猫在一起真的很舒服,体贴又温柔。 凌麟露出一个充满阳光的笑容,优美的唇上扬为弧形:“你真好,小花猫。以后我娶老婆就找你了。” 梁祟桦回他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幽幽说道:“你可不要忘记你的话。” 凌麟嘿嘿傻笑,低头咬着荷包蛋。 感觉两人间甜蜜朦胧又没有捅破的关系,这是不是就是爱恋呢?也许应该谈个美丽的校园恋爱吧,毕竟││已经大二了啊。 正在满心暖暖地考虑着谈恋爱的事情,忽然一只不知力度的手拍在凌麟头上,差点震飞了他口中的荷包蛋。 “喂,就这样扔下我和小花猫幽会,你很重色轻友啊。” 果然是讨厌的喻峒。 喻峒坐在凌麟的身边,坏坏地笑着:“小花猫,你只对凌麟这么好啊,我的那只荷包蛋呢?” 梁祟桦不说话,只看着凌麟笑。 喻峒吃完了饭实在是无聊,见凌麟一脸甜蜜地吃着小花猫的心意,玩心忽起,猛然凑前,将剩下的荷包蛋咬了一大口。 梁祟桦咯咯笑了起来,凌麟瞪大了眼睛看着心满意足的喻峒。 “喂,你不是这么饿吧?” 喻峒大言不惭:“我不饿,就是有点馋。” 不一会,学生会的主席和宣传部长像孩子一样在草地上扭打起来。欢快爽朗的笑声传入一直在主楼贵宾休息室的窗口紧紧盯着他们的许录擎耳中。 真是很幸福啊,凌麟。 家庭美好,生活无忧,成绩好,体育优秀,长得更帅。 女生仰慕,男生嫉妒,快乐地和死党玩闹。 居然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女朋友陪你卿卿我我。 阳光下的你被上天宠爱得不象话,忽然让我想起你那日在黑暗中被蒙着眼睛的样子。 你知道吗?所以引起我兴趣的东西,最后一定会属于我。 望着远处俊丽得耀眼的凌麟,许录擎眼中暴起精光。 “下午不上课?” “嗯,校长叫我领一个姓许的男人去逛。”凌麟皱眉:“我宁愿上课。” 喻峒叹气:“有什么办法?学生在校长下,不得不低头,宣传部长大人,毕业证书可是校长签名的。” “我也这么想。”凌麟跟喻峒叹了一声,很快打起精神,笑着说:“什么大事?唉声叹气的,放心,我会争取让那人多捐钱。说不定他一下捐个百八十万,校长一高兴,每个学年都给我优等奖学金。” “好小子,有志气!那时候可不能忘记分我一半。”喻峒用力拍凌麟的肩膀。 小花猫摇头:“和喻峒疯到一起去了。” 怀着为校牺牲的伟大情操,凌麟丝毫不露无可奈何心态地带许录擎逛了一个下午。 身边的男人总若无其事地挨近,让凌麟好几次悄悄避开。 好不容易结束校园情况讲解,和校长一起将这个难缠的贵人送到他的豪华轿车前,想到很快可以摆脱这散发危险气息的男人,凌麟心情终于稍微好转。 直到许录擎面带为难又礼貌地向校长提出那个要求:“我刚刚在马鞍山买了别墅,不过从来没有去过。司机又对这里不熟悉,不知道校长可不可以找一个人稍微带一下路?” 凌麟心里咯登一声,感到不妙似的瞥许录擎一眼。 果然,许录擎瞄上凌麟:“就请凌麟同学麻烦一下,行不行?” 凌麟还没有任何拒绝的机会,被许录擎的慷慨完全收买的校长就已经点了十七八个头:“当然可以。凌麟对马鞍山的路很熟悉,许先生远道而来,我们应该尽地主之谊。凌麟,哈哈,又要麻烦你了。” 凌麟深深为自己叹一口气。 在校长的灿烂笑容下,无奈地坐进了那辆豪华宽敞得不象话的轿车。极不自在地缩在窗边指点着前座的司机,凌麟尽量远离许录擎,他对轿车不寻常的宽敞表示好感,因为直觉一直在提醒他这个天平集团的总裁不好惹。 幸亏许录擎的别墅离市中心并不远,一会儿就到达,凌麟很高兴完成任务。同时也对许录擎在这么贵的住宅地段买下这么大的一片地来兴建别墅而感到惊讶。 花园和泳池占据了大半的地方,而中间欧式的建筑就像隐藏在郁郁葱葱的小森林里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有钱人,凌麟感叹。他看了一眼,礼貌地向许录擎道别。 “别急着走。”许录擎抓住凌麟的手臂,将他扯了回来:“为了感谢你的招待,至少让我请你喝点东西。” 凌麟皱眉看着在自己臂上紧抓的手,微微不满:“对不起,许先生,我要回去复习功课,而且我不需要喝任何的东西,请你放开我。” 许录擎松开手,阴恻的低笑:“你似乎一点也记不起我了,凌麟。” 凌麟愕然:“我不认识你。” “是吗?那么狠狠地踢了我一脚,你倒忘得干净。” 凌麟呆了一下:“你就是那天晚上的……!”危险的寒气从脚底冒上来。 那个变态,他是那个变态! 真是冤家路窄。 “想起来了?”许录擎邪魅地笑着。 向后退了几步,凌麟环视身边不怀好意的几个保镖,警戒地看着许录擎:“你想怎么样?” 许录擎轻松地靠在车旁:“见你挺有趣,想让你做我的玩具。” 听到这通常只在日本三级漫画里才会出现的对白,凌麟眯起眼睛打量许录擎。 “你要我做你的玩具?” 许录擎悠然点头。 “随便让你摆布的那种?性玩具?”凌麟对日本盛行的那些变态事情看来并不是一无所知。 许录擎浅笑着再点头,趋巡在凌麟身上的视线灼热。 很好的身材,修长的腿,细长的脖子,毫不忌惮地近距离审视,他发现凌麟教人惊叹的英俊脸孔上,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闪闪发亮的乌黑眼眸。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凌麟脸上泛起轻蔑的笑容:“你以为把我骗到这里就可以为所欲为?不要忘记了,是校长要我送你来的。如果我出事或者失踪,你就是第一嫌疑人。” 许录擎微笑着鼓掌:“很有头脑,不愧是科大的第一白马王子。不过……我说了要强迫你或者让你失踪吗?” 指着敞开的花园大门,许录擎的风度无可挑剔:“你随时可以走,我相信你会回来的。如果你再来这里,就表示你愿意做我的玩具了。” 凌麟盯着许录擎半晌,确定他的话是真是假,终于抬起脚步,一边小心观察许录擎和其它保镖的动静,一边向大门走去。 没有任何人阻止,许录擎似乎真的要放他走。 跨出大门的瞬间,许录擎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凌麟……” 莫非他后悔了?凌麟心里一紧,握着拳,缓缓转身,盯着许录擎。眼角的余光,同时迅速扫视周围。 还好,已经出了他们的包围圈,凭凌麟科大第一篮球高手的身手,要逃并不难。 许录擎的脸上逸着猫玩弄老鼠的表情:“你为什么不往家里打个电话?” 家里? 许录擎的成竹在胸,彷佛是不祥的预兆。凌麟想起自己曾经狠狠踢过这家伙一脚,而且……好像后来还把他敲昏了。 难道……难道他向爸爸妈妈报复? 凌麟瞳孔骤缩。他不想在这个时候问许录擎。思绪百转,他回过头,狂跑起来,将那个由讨厌的家伙拥有的华丽别墅远远抛在脑后。 许录擎锐利的眼神跟随到最远。 跑吧,我的小猎物。再快的速度,可以逃得出我的掌心吗? 凌麟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回家。 “小麟……小麟……你爸……”一听到母亲的声音,寒意就已经漫上他的手脚。向来矜持雍容的母亲,居然在电话里断断续续,泣不成声。 “妈!妈,出了什么事?你说啊!”凌麟无法想象家里的情况,在这里急得跳脚。 姐姐接过了电话,用抽涕的声音说:“小麟,你回来吧。家里……出事了。” 凌麟呆了一下,放下电话,冲入宿舍把证件和所有的生活费拿了出来。 他知道家里一定出了很大的事情,他一定要回家! “凌麟,出了什么事?你翻什么?” 管不了什么课程,请假,对愕然的喻峒抛下一句:“我家里有麻烦,我要立即回去。” 就这样跳上出租车,忧心忡忡地赶到机场,登上往上海最快的飞机。 家里愁云惨雾。 许多亲戚在厅里陪着母亲和姐姐掉眼泪,让凌麟不知所措。 虽然母亲和姐姐已经心力交瘁,但是小叔还是很快的将所发生的事情向凌麟一一说清楚了。 所有的灾祸,彷佛一夕降临。 父亲的计算机公司因为和一家跨国集团签了一个大合约却无法履约而被要求巨额赔偿。因为不能赔偿如此巨大的金额,父亲的心血很快就要被查封清盘。而目前,因为其它的一些原因而涉及商业纠纷的父亲还被暂时拘留在公安局。 灾祸不止这些。 当军官的姐夫不知道为了什么被军事法庭拘捕,而且由于关系军队内部,被带走后就没有和家里联系过,连想探望他的姐姐也被挡住。丈夫安危未卜,娘家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姐姐的眼泪都快哭干了。 而最疼爱凌麟的爷爷,因为受不了刺激,心脏病复发,被送进了第一医院。 在这个急需用钱的时候,家里的账户居然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被冻结了,虽然已经向银行投诉,但是至少要三个月才可以解决。 其它与凌麟家来往比较亲密的亲戚,也遭遇了不知名的挫折,其中在大型企业任职的小叔和两个舅舅都被突然辞退。 真真是祸不单行! 凌麟被突如其来的风暴打懵了。 凌家,从来没有这样惨烈的时候。 爸爸、爷爷、姐夫,家中最有力的三个支柱都似乎消失了。凌麟环视凄凄惨惨的客厅,抿住优美的唇。 一个可怕的念头闯进他的脑海。这一切,不会仅仅是因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变态的力量,也太恐怖了。 瞪着眼睛听完家里的事情,凌麟勉强打起精神,忍着乱成一团的心疼和震惊,先安抚了母亲和姐姐,请各位亲戚照看他们。再跟着小叔去医院探望了老泪纵横的爷爷和守在爷爷身边脸色苍白的奶奶,接着去公安局看父亲。 在公安局里等了很久,小叔说尽好话,又买了两条烟,凌麟算是尝到了低头的滋味,才见到了苍老不少的父亲。 带着说不出的心虚和难受,凌麟最先问的问题一针见血:“和爸爸公司签订那个合约的是什么公司。” “是个大集团,太平集团。” 闪电骤然劈下,正中凌麟担心不已的地方。 果然不出所料,合约的对象就是太平集团! 许录擎,那个叫许录擎的男人,居然有这等本事? 凌麟咬着唇,他知道自己惹了很大的麻烦。许录擎非常狠,他轻而易举找到凌麟的致命处。 愧疚从四面八方拥过来,挤在凌麟沉重的心里。 “爸,别担心。家里有我呢。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凌麟的眼前恍惚着许录擎的恶意笑容,不知所言地安慰着父亲。 许录擎的要求清清楚楚,许录擎的威胁也清清楚楚。 玩具,或者家破人亡。 像鸡蛋和泰山,不需比较,已经胜负离分。强大的太平集团总裁和普通的大学生,根本不存在可以相抗衡的力量。 向来英俊潇洒的父亲仍保持着良好的气质,隔着铁窗凝视仍有稚气的儿子,神色里有着几分心疼:“小麟,你不要为爸爸担心,这叫天有不测风云。你要好好照顾妈妈,哎,你姐夫向来老实厚道,怎么会惹到这样的事?可怜了你姐姐,你做弟弟的要安慰安慰她。别把心神都放在家里的事情上,还是好好读你的书。” “爸放心,我不会让姐姐受一点委屈。”凌麟心如刀绞,跌撞着站了起来,向外面跑去,不让父亲看见他涌眶而出的泪水。 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如同来的时候一样,凌麟像狂风一样赶回马鞍山,闯进栖息着恶魔的别墅。 彷佛早就知道他的到来,没有一个保镖阻拦他进入古典欧式风格的华丽大厅,直奔到悠闲地坐在高级真皮沙发上,露出一脸懒洋洋笑容的许录擎面前。 “你卑鄙!”凌麟喘着粗气,涨红了英俊的脸。 “你是说我有本事?” “你想把我的家人怎么样?” 许录擎悠然问道:“我不懂你的意思。你的家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要装傻!我不过是踢了你一脚,你现在可以报仇,踢我多少脚都可以。” 许录擎大笑:“有这么简单?趁着还没有很大的伤害,快点解决问题。再拖下去……”他移到凌麟的耳边,像传递秘密一样的低声说道:“你可怜的姐姐就要变成寡妇了。” 凌麟看着他可恶的嘴脸,狠狠挥拳,却被许录擎轻易抓住手腕,狠狠一拧。 咯。骨骼脆弱的声音传来。 “啊!”凌麟脸色猛然疼得发白。 许录擎好整以暇,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他的猎物:“你的姐姐很漂亮啊,凌麟。” “你什么意思?”凌麟彷佛被针刺到一样缩起瞳孔。 “赞美而已。” 凌麟愤怒。 他想狠狠揍许录擎一顿,把这个变态揍得像猪头一样,然后散发着威势警告他,不许他再接近凌麟的家人。 这简单的幻想瞬间掠过大脑,立即被无情的现实取代。 凌麟狠狠瞪着他,却沮丧地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的实力居然悬殊到毫无胜算的地步。 许录擎比他有钱,比他有势,即使单论体格,他也打不过许录擎。 对,不可以蛮干。凌麟深信理智可以解决一切看起来似乎无法解决的问题。 凌麟呼吸逐渐平静,他握紧拳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的家人?” “你不知道吗?我应该早就告诉你了。” 凌麟耳边掠过许录擎的话:“我要你做我的玩具……” 玩具吗? 做玩具…… 凌麟闭起了眼睛,深呼吸。 他极力让自己冷静,不能莽撞行事。 大脑开始快速转动起来,分析着目前的形势。我要很小心,才可以斗得过这个人。 策略作战,凌麟。自信和骄傲,还有保护亲人的勇气,迅速结成坚实的保护层。 周旋才是上策。首要的问题,是把爸爸姐夫都救出来。 根据心理分析,变态的人对达不到的事情总特别执着。如果让他得逞一次……会不会比较好对付? 许录擎有趣地看着凌麟不断变幻的表情。当凌麟再睁开眼睛时,许录擎知道他的小东西已经下好决定。 “我做你的玩具。”一旦有了目标,凌麟神情变得相当平静,连说出来的话,也与平日的语气没有什么两样。 许录擎并不意外,这是最普通的结果,很多人都受不住威胁。为了家人、儿女、情人或者很小的东西,就宁愿出卖自己。世人是脆弱的。 只是凌麟的冷静令人玩味。 充满优越感地审视着自己的新玩具,许录擎开口:“玩具都是很听话的,你做得到吗?” 凌麟努力回想哪种玩具总容易被主人抛弃。好像越听话的玩具,越无法引起主人的兴趣。嗯,首先,要让许录擎降低对他的兴趣。 他非常配合地点头:“可以。” 好,豁出去了。 邪魅笑意浮上许录擎的唇畔,挑衅似的命令:“跪下,凌麟。” 来了,第一个考验是下跪,看来难度不大。凌麟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跪了下来。 这多少让许录擎有点意外,他以为凌麟至少会挣扎一下,然后涨红了脸,最后才迫不得已地服从。 他扬眉:“跪前一点。” 书中无一例外都说反抗会激起更大的施虐欲。他打定主意不作那种傻乎乎反抗结果老被主人逮到机会虐待的玩具。 凌麟移动膝盖,跪到许录擎面前。 “看着我,凌麟。” 凌麟果然很听话,抬起俊美的脸,清澈的目光直视高高在上的许录擎。如此平静、安然,完全没有许录擎期望看到的羞辱、愤怒和畏惧。 比我想象中的更好玩呢。 “你可以走了。”许录擎屈手环胸靠在沙发上。 凌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发展,好像和黄色小说里的不一样。难道是什么新的花招?凌麟警惕起来。 “我是个很好的生意人,习惯先付款,后验货。”许录擎伸手撩起凌麟的下巴,冷冷说道:“等我想玩的时候,就会要你来。你现在可以走了。” 原来如此,延长对手心理恐惧的时间呀。凌麟深深看了许录擎一眼,站了起来,不发一语地走了出去,镇定的步伐,优美得就像在平时走上讲台做报告一样。 他们都很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 一个荒谬的开始,从那条黑暗的小路开始,演变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出了别墅的大门,彷佛从另一个世界回来。凌麟长叹一声,居然觉得有点好笑。 好笑?居然会觉得好笑?自己的反应,也太过特殊了吧。 凌麟努力整理思绪,乱糟糟的麻绳塞在转动不开的脑袋里,他知道自己需要真正的冷静。 理科的头脑让他轻易列举出目前的几个需要注意的重点。 许录擎控制他的家人,他必须成为许录擎的玩具。玩具的期限没有定好,如果他成功不惹许录擎的注意,也许只要陪他玩几天就可以完成任务。 而想不惹许录擎的注意,首先就要隐藏反抗情绪,让他认为自己是个无趣的胆小鬼。 凌麟想得很多,迎面冷风吹来的时候,他才蓦然震动,停下脚步。一股灼热的悲愤和恐惧,暴风一样席卷上来。 站在风中,他瞬间清醒地认识自己天生的乐观和自信并不能改变什么。 许录擎……凌麟咬牙切齿,这个变态等着羞辱他。可他只能忍住。 他的心彷佛被现实和斗志扯成两半。 战斗,我要战斗,他闭上眼睛,握紧了拳头,在风中发誓。 不能力敌,那就智取。 不能保护自己的身体,那就保护自己的心灵。 第四章 马鞍山的夜晚并不是很美,但是确实很安静,这个城市的人,似乎全部入睡在十点之前。 晃着玻璃杯里的红酒,许录擎一直在想怎么玩弄新得到的玩具。 不同的玩具有不同的玩法。 凌麟是一件很有趣的玩具,能给人新鲜感,美丽、感性、充满了阳光的感觉,而他今天表现的能伸能屈的优点,更让人喜欢。 仅仅在床上发泄是很没有意思的,他要看着他的猎物慢慢地崩溃。这才是许录擎喜欢的游戏。 凌麟在喻峒等老友怀疑的目光中回到了宿舍,神色如常得让人觉得诡异,毕竟他前天才像发了疯似的飞了回家。 但是没有人敢问他,连不怕死的喻峒也不敢,行动正常的凌麟,似乎有一点很不正常的气息散布在他的周围。所以,凌麟居然没有受到任何的追问,在学校里安安静静地上了三天的课。 第四天,凌麟被许录擎叫到了别墅。 站在可以随意摆布自己的人面前,凌麟的平静连许录擎也觉得惊讶。三天来拉锯似的剧烈思考让凌麟深切地知道了自己的窘况和他必须面对的东西。 可,他一定要坚强面对。 用最玩世不恭的态度,最虚伪的态度,最让许录擎腻味的态度,响应许录擎的嚣张。 “看到我的付帐方式了?” 凌麟点头。公司不用赔款了,商业纠纷结束,父亲已经放了出来。 姐夫的事情证明是被冤枉的,还升了一级。 爷爷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居然有一个世界著名的心脏专家到上海讲学,指定要帮爷爷做手术。 家里的账户解冻了,银行承认是他们的过错。 其它亲戚的厄运也完全过去了。 不能不承认,许录擎确实很有本事。 “凌麟,给你一点心理准备。作为我的玩具,你要学习不少新的东西。这些东西……嘿嘿,有时候在你看来会比较变态。”许录擎有意让凌麟紧张起来。 凌麟无声瞅了他一眼,心中暗想:放心,我会比你更变态。 不会给你机会,看我难堪的表情。 你所有的威胁,所有对我的掌控,绝不会触及我骄傲的心。 你可曾料到,我虽是玩具,却为战斗而来。 “现在要给货了。” 凌麟没有表情地再次点头,彷佛他卖给许录擎的只是一本看过的课本,而不是他的人。 “脱了上衣,凌麟。”许录擎按捺不住心里的兴奋。 命令立即被执行。 在明知道没有胜算的情况下,必须能屈能伸,这是凌麟三天来思考出的战斗策略中的其中一条。目前当然没有胜算,他用细长的手指将衬衫的钮扣一颗颗解开,把雪白的衬衫轻轻放在自己脚下。 小麦色的细致肌肤覆盖在充满青春气息的胸膛上,泛动的健康光泽让许录擎微微眯起了眼。 凌麟任他和厅里的保镖们仔细观赏自己赤裸的上身,没有一点羞涩紧张的神情,那种从容的感觉,彷佛即使许录擎立刻在众目睽睽下侵犯他,他也不会有丝毫惊慌。 许录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踱到凌麟右侧,伸出手指按住凌麟的颈边大动脉,感觉跳动的脉搏。 凌麟的眼睛,盯着前方挂在墙上的一幅天使嬉戏油画,一动也不动。 许录擎细细观察凌麟,手指顺着下划,在滑如丝绸却又及富弹性的皮肤上移动,直至达到胸前的小巧突起,刹然而停。 凌麟的眼眸,在瞬间出现一丝跳动的异样,却很快恢复了平静。 许录擎看在眼里,嘴边逸出邪恶的笑容:“没有经验?” 凌麟转头直视许录擎,冷静地摇头。 许录擎满意地点头:“跟我上楼。” 将凌麟带入自己在二楼的主人房,许录擎指着靠着墙边的地毯:“你以后就睡在那里,我可以随时吩咐你。” 把我当成小狗?凌麟没有泄露心里的想法,向许录擎点点头,表示清楚。 对手如此温驯,许录擎知道凌麟在做消极对抗,却一点也不生气,他喜欢聪明的玩具。递给凌麟几张男同志的性爱影碟,许录擎吩咐道:“我要出去。你在这里把这些碟全部看完。反复地看,学一下怎么伺候男人。我晚上就会回来。” 果然是这样的情节。 凌麟无聊地暗笑,他决意不被许录擎打倒。 至少在一个方面,英勇地作战。 接过封面极端煽情的影碟,目送许录擎走出房门。凌麟的视线转向身后的高级床单,没有硝烟的战场,看来就在这张大床上。 许录擎再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他的心情很好,有一只很好玩很新鲜的玩具在家里等着,让他兴奋。 凌麟在干什么呢? 他可能坐立不安了整整一天,然后缩在角落里等着命运的摆布。 或者像天真的乖宝宝一样,以为许录擎今天不会再来,已经又怕又倦地睡着了。 无论如何,只要他一进房,就要开始折腾这个讨厌的小子,把他在校园里又青春又充满活力的样子给毁个干净。若他真的睡了,那就更好,将一脸纯真睡容的他从梦里猛然弄醒,再带进地狱,光想到凌麟会出现的表情,就让许录擎觉得胸口发热。 无声无息地推开华丽的主卧室房门,许录擎差点控制不了素日冷酷无情的面部表情。 凌麟还没有睡。 明显已经洗了澡的他,穿着许录擎略宽的睡袍,大模大样地靠在床上,一脸无聊地看着电视机││那里面正在播放着激烈的男男性爱镜头。凌麟可能把电视机设置成消音状态,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但是里面的画面,还是能让人的心脏怦怦直跳。 “你在干什么?”刹那就恢复正常状态的许录擎出奇不意地站在门口问。 凌麟被他诡没的出现吓了一下,收拾着情绪镇定地转过头来:“听你的命令,正在‘学习’怎么伺候男人。” 转动的脖子显出极美的曲线,连着低领睡袍没有覆盖住的光滑胸部,一起展露在许录擎眼前,让他的喉咙微微有点干燥:“哦?有什么学习感想吗?” “无聊,”凌麟直视他的眼睛,却没有泄露心中的任何情绪,慢吞吞地加了两个字:“恶心。” “你很快就要做这种无聊又恶心的事了。”许录擎恶意的笑容满面,优美的嘴唇成弧形上扬:“我要你把所有的碟都看完。你看完了吗?” 凌麟心里冷笑:要抓我的错处,好施行虐待吗?这种情节在书上可是很常见的:“看完了。” “哦?很好。”许录擎真的有点佩服凌麟,他对凌麟的情况了如指掌,如果说凌麟曾经接触过同志或者是性开放者那还可以理解凌麟现在近乎于冷漠的冷静,但是从数据上来说,凌麟却是一个又纯情又幸福的温室花朵。 而又纯情又幸福的温室花朵遇到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反应的。 许录擎坐在凌麟的身边,一手扯着脖子上的领带,一手伸向凌麟泛着丝绸光泽又热哄哄的胸膛。 尽管已经做出了“坚决采取不抵抗政策”的决定,凌麟还是在冰冷的指尖触及身体的瞬间畏缩了一下,但他随即冷静下来,一动也不动地任许录擎检查他的玩具。 感觉到凌麟有趣的反应,许录擎的兴奋加剧。他很难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对于他这个滥爱到了极端,毫无道德观的性爱大师来说,这种情况是很罕见的。平常,他只会淡淡地冷漠地玩弄看上的人。 “在那些精彩的影碟里,有很多姿势吧?”手指游走在此刻看上去极具诱惑力的胸膛,许录擎让自己的语气带出露骨的下流。 “是的。” 许录擎浅笑,问着让人难堪的问题:“你能做到其中哪几种呢?凌麟。” 凌麟脸上掠过一丝冷笑,快得让许录擎几乎看不到:“我都会。只要身体柔韧,这些姿势都不难。” “怕不怕?” “……” “我问你怕不怕?”男人挑起他的下巴,审视他的表情。 “你希望我怕还是不怕?”冷漠的声音下,凌麟的心却在怦怦急跳。 漆黑的夜,在离家千山万水,隔熟悉的学校不远的地方,淫糜开始泛滥,很快要蔓延到他的身上。 凌麟只祈祷,纵使今晚身体开始堕落,心灵的翅膀也不要垂下。 许录擎,用另一种方式,我向你宣战。 原本轻柔滑动的手忽然捏住凌麟其中一个小巧的突起,缓慢又颇具力度地揉搓起来。 凌麟坦然接受。 没有回避许录擎嘲笑玩弄的眼光,依然静止着保持原来的姿势,但是无法控制的呼吸急促,让许录擎的笑容逐渐扩大。 敏感的地方传来一阵阵让人难堪的触觉,无法忍受的羞辱冲击着凌麟。他幻想着已经一拳把面前这个该死的败类的鼻梁打断,可是理智却告诉他,只要他一反抗,许录擎那明显习过武的健壮身体就会像山一样扑过来把他压在身下,而且还可以顺便让这个人渣享受到凌麟无力的抵抗所带来的刺激。 我一定要坚持,一点反应也不给他,就让他觉得一个真正的玩具也比我有趣。 但是凌麟不知道自己可以坚持到什么时候,这样下去,很快他就会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紧绷的肌肉,那意味着他将随着许录擎的动作而颤抖。 突如其来地,许录擎收回玩弄可爱**的手,搬着头看看松了一口气的凌麟:“凌麟,你还好吗?” 一脸无害的微笑,完全是平日展现在众人面前有良好教养的总裁风度。凌麟抬眼看看这个刚刚还做出龌龊事,现在却一副关心小弟的哥哥样子的人,不由得一阵心寒。 带着温和友善的笑容,口里却说出肮脏的命令:“把所有的衣服脱了,趴到床上去。” 该来的还是要来。凌麟讨厌无用的徒劳抵抗,他也不想增加许录擎的征服乐趣。驯服地脱了身上的衣物,露出健美修长的赤裸身躯,迷人的青春气息和阳光般的感觉,实时让许录擎目眩,原本只是精神上的兴奋,已经彻底地体现在胯下的挺立上。 “很漂亮……”许录擎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上下打量他的战利品。他可恶地下令:“转个圈。” 凌麟黑白分明的眼睛迅速扫他一眼,暗中咬牙,转了一圈。 许录擎的血已经沸腾起来了。带着猛禽准备撕咬猎物的眼神走近豪华的大床,许录擎拉下裤子的拉链,让里面激昂不已的猛兽跳了出来。熟练地掰开因为缺少阳光照晒而略显白皙的坚实臀部。 “别怕。”温柔地压制着凌麟,许录擎的声音里忽然带上难得的温柔低沉:“太紧张会影响我的享受哦。我不满意,对你可不会有好处。” 凌麟盯着洁白的床单,早为双手找到适当的位置││紧紧抓住枕头的两个角。像准备受刑的犯人一样等待着许录擎的动作。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许录擎看来打定主意要慢慢折磨他,粗糙的手掌轻轻抚摸着白皙的臀部:“舒服吗?” 身下一片安静,一点战栗害怕的影子都瞧不见。 得不到凌麟的响应,许录擎似乎生出不满,嘴唇微微上扬:“让你热情一点吧。”大手下滑,移到凌麟下身,猛然抓住温顺的器官。 痛楚袭来,凌麟蹙眉,咬紧了牙,不肯**。 “嗯?”这份倔强让许录擎皱眉。光滑漂亮的肌肤煽动了他的情欲,看来不来真的这小子不会掉眼泪。许录擎冷冷笑了一声,放弃手上前奏性的骚扰…… 趴躺在床上的凌麟失去抵抗的能力,被许录擎轻而易举地翻身,挑起标致的脸,指尖上一片湿漉。许录擎玩味地摩挲凌麟略尖的下巴,高傲地扬扬眉:“哭了?” 凌麟睁开眼睛,瞅他一眼,又疲倦地闭上。虽然没有回答一个字,许录擎已经发现自己猜错了。凌麟唇角虽然还有痛苦的痕迹,漂亮的眼睛却一点水气’也没有,那分明都是疼出来的冷汗。 戏弄得不到预想的效果,许录擎的微笑忽然变得危险起来。 “和我作对?” 听出许录擎语意不善,凌麟抿着干燥的唇,简单地答:“不敢。”异物的抽离使痛楚暂时减轻,他总算记起自己的不抵抗策略。 短短两个恭敬的字眼,里面装着干巴巴的敷衍,许录擎怎么能听不出来。片刻的沉默在房间里制造出低气压。 许录擎邪气地笑起来:“不错,你很能忍。我喜欢忍耐力好的孩子。” 他放开凌麟,居高临下审视刚刚才**过的身躯。还是那么漂亮,麦色的肌肤上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他确定凌麟刚刚吃的苦头少,自己并没有不经意地给予凌麟任何温柔。 而令人惊讶的是,凌麟居然受得住。连眼泪也没有一滴。 沉吟片刻,许录擎再次俯下,缓缓压上去,邪魅地在凌麟耳边问:“再来一次如何?” 他确实想再次体验凌麟深处的炽热和绷紧。 再来一次?凌麟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个变态是真的欲求不满还是打算用最没有美感的方式杀人灭口?再来一次,一定会活活疼死。那么敏感的地方,已经被撕裂的伤口再强行撑开…… 许录擎举手解开衬衫的钮扣。欲望已经再次抬头了。 也许凌麟真的有某种独特的魅力吧,许录擎无法否认自己情不自禁地想跟这个讨厌的小子彻底地肌肤相亲,用自己的胸膛感受他身上散发的热度和魅力。 他抚上凌麟结实的小腹。修长的躯体份外绷紧,很容易就能感受到凌麟的紧张,许录擎停下动作,看凌麟的脸。 帅气的脸此刻一片苍白,下唇被咬出一条血痕。 “求饶的话,我或者会考虑今晚放过你。”低沉的语气里虽然掺了不少逗弄,但毕竟也算有几分慈悲。 手指肚在凌麟的脸上温存地游走,连许录擎都要为自己难得的体贴感动。 凌麟认真考虑是否求饶,理智告诉他,倔强的反抗不会有好果子吃,经验告诉他,不要相信不值得相信的人,变态说话都不算数。 求饶的话,会不会导致反效果?现在再来一次,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他紧紧闭着眼睛,不肯答话。 许录擎等了几分钟,得到的还是沉默。怒气泛上心头,许录擎却沉声笑起来:“呵,真不怕死。”占有性的抚摸再次开始,他恶意地在青紫的伤口上来回揉搓,瞥见凌麟紧皱的眉越发拧成一团。 可恶的小子!许录擎几乎确定自己要给点厉害凌麟瞧瞧,视线一转,落到凌麟的拽着床单的指尖上。 抚摸的动作忽然放慢。许录擎仔细观察着,没错,凌麟的手在发抖。微微地颤抖,随着许录擎带上恶意的抚摸而颤。 刚硬的心肠骤然软了一点。许录擎眯起眼睛,试探着强压下去。身下的凌麟整个一震,很快安静下来。 “你外强中干。”许录擎咬红肿的唇,惩罚凌麟的不诚实。 不理会害怕或者求饶的话题,凌麟直截了当地问:“结束了没有?”假装的坚强,倔强的曲线,抿出血痕的唇,手却藏在丝被下发抖。 许录擎真的很想狠狠咬下去,压下去,撕了凌麟的面具,让他哭泣着求饶。阴冷的目光一闪即逝。可他甩了甩头,再看看凌麟的凄凉模样,放弃了这个打算。 强调自己并不是心疼可怜的凌麟,而是因为他嫌现在躺在床上的玩具下身太脏。许录擎嘀咕着把衬衫仍在一边,走进浴室沐浴。 艰难地调整自己的身体感觉,凌麟终于缓慢地从纯粹的一片疼痛中找回属于下身的知觉。解除再来一次的警报,心里的害怕很快转为鄙视和自嘲,浴室的水声告诉他那个人渣已经暂时离开,他松开差点被自己咬碎的牙,低低地**了几声。 听说**是有助于降低疼痛的,看来这是出自骗子之口。 人渣总算达到目的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肯放自己回学校。 只要觉得自己没有意思,像许录擎这种一定拥有很多情人的超级富豪败类,一定会很快将自己抛在脑后。 越柔顺,越软绵绵,就越快被弃之如敝屣。 凌麟轻叹,唯一的方法就是尽快让他把我给甩了。忽然想起刚刚太疼,无法演戏,不然装出享受的样子**几下,以后再苦苦哀求他不要抛弃自己,保证立即可以成为“弃男”一名。 幸亏没有求饶,不然可能这人渣会兴奋得再来几次。 “喂!” 忽然的男声惊醒了正在整理作战策略的凌麟。 “到地毯上去。你没资格睡我的床。”许录擎拿着毛巾抹拭湿漉漉的头发,已经调整好了对待这个新玩具的心态,刚刚对凌麟的一点点怜惜早被自我绝对地否认:“只有在我要用你的时候,你才可以到我的床上来。” 听着许录擎刻薄毒辣的言语,凌麟浑身的血都要往上冲,如果他可以跳起来挥拳,只怕许录擎已经死了十七八次了,可惜,他现在连爬下床的一点力气也没有,而即使他有力气,他也是不可能打得赢许录擎的。 再说,以凌麟当前的对敌策略而言,这是错误的行为。 所以他只好躺在床上,听许录擎这些极度糟蹋自己的话。一边安慰自己:被恶魔所诋毁折辱的人,一定就是天使。 脆弱的身体忽然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抱了起来,移动到许录擎指定的地毯的上方,然后又被粗鲁地摔了下去。 身体和地板的亲密接触引起沉闷的一响,全身的肌肉不管开始在“剧烈运动”中是否受伤,都一起高声抗议,扭曲的疼痛灌满四肢和脊背,浑身的神经都尖叫起来,特别是下身的疼痛再次嚣张。 “……”凌麟发誓他没有特意忍住任何**,而是由于太过剧烈的刺激,反而无法发出声音。 只能努力忍住呼吸,希望可以借此让痛觉减退一点。 像死了似的一动不动地在地毯上趴了很久,凌麟才能勉强抬头看看已经悠然躺在床上的许录擎。好像是复仇般,用狠狠的眼光盯了那人渣很久很久。 第五章 第二天勉为其难张开眼睛时,许录擎早就走得无影无踪,想当然尔,这别墅里也没有什么人会来关心他这个被抛到一边的玩具。 许录擎粗暴对待的恶果并不能一个晚上就荡然无存,凌麟在地毯上趴了整整一个白天,直到身体的刺痛稍微缓和,才开始一步一跌地挪进浴室。 疼,疼,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一个字││疼。 他从没有想过短短十几米的距离竟然要会走得如此艰难,而且每走一步,都将他以为会消逝的疼痛再唤回来一点。 坐进豪华浴缸里,凌麟艰难地拿下莲蓬头,对着自己冲了整整一个晚上,至少凌麟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温水哗哗喷在到处都是伤痕的身体上,延着美丽的肌肉纹理下淌。 无暇为自己的悲惨经历重新做个回忆,凌麟凭借本能为自己清洗。洗完后,勉强支撑的神经系统终于宣告不敌,满头的棉花被重新塞回脑袋,令他觉得又困又晕。他扔掉莲蓬头,在空空的浴缸里睡到天亮。 从浴缸中醒来绝对不是什么舒服的享受,当凌麟再次醒来时,他觉得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似的,不知道是因为整晚蜷在浴缸里,还是因为前天的所谓的“做爱”,反正,都要怪一个人││许录擎。 “影碟里面可没有说会这么疼。”凌麟小声嘀咕着,从浴缸里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浴室中占满了整幅墙的光亮大镜子印出凌麟修长的身形。 看着自己的样子,凌麟轻笑着摇头:“亏你还笑得出来。你这个笨蛋。” 开口骂着自己,凌麟越发觉得事情可笑,这一切简直就像一出蹩脚的电影。唯一不好笑的,就是自己成为了电影里的角色││还是悲剧型人物。 不抵抗策略,到底有没有效果?凌麟疑惑地想着。也许许录擎目前没有出现,是他这个玩具即将被抛弃的预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太妙了。 缓缓走出浴室,又缓缓地穿上自己来时的衣服。凌麟每一个动作都很小心,他没有心思为自己的“失节”而哀悼,但是对于痛觉,还是能免就免。幸亏我不是女人,否则天天都受这种苦,可真不是玩的。 比较了自己和女人的区别,凌麟似乎找到点令自己高兴的事儿。知道事已至此,伤感不过是种奢侈的浪费,凌麟索性命令他强韧的神经忽略平常应该出现的伤感,改而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肚子正咕咕直叫,凌麟想起已经有两天没有吃东西。 随手打开房间的小冰箱,里面却只有他不喝的啤酒,还有两包烟。他甩甩头,终于决定不要把自己饿死。勉强站起来,挪动着步子,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请问,哪里有吃的?”抓住一个因为许录擎外出而悠闲躺在客厅中的保镖,凌麟大大方方地问。 保镖张大了嘴。 他当然知道凌麟是来干什么的,而且想必也清楚许录擎对他做了些什么,这么样的一个人居然敢下楼一脸正常地问哪里有吃的,真让人吃惊。 如果说这小子在房间里自杀了,那还比较容易接受一点。 “不知道吗?那么,请问厨房在哪里?”凌麟也很清楚为什么这个看来应该很专业的保镖会一脸傻相,暗笑着用完全不知情的纯情学生笑容继续问着。 被问的人总算有反应,瞪大眼睛指了指厨房。 凌麟回他一个礼貌的笑容:“谢谢。” 扔下这个被他诡异行动弄懵的人,走进厨房,打开大冰箱,慢慢翻里面的东西。 不错,至少有牛油,还有面包。 拿出牛油和面包,凌麟坐在厨房的圆桌上斯条慢理地吃起来。 不论发生什么,我誓言不让你入侵我的精神领域。 那将是你,许录擎,永远没有办法打赢的战场。 不断有人进入厨房拿东西,或者应该说是借拿东西来看看他这个被刺激过度的可怜玩具。感觉到身上扫过的怪异眼光,凌麟颇为有趣地继续装出专心致志吃早餐的样子。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坚毅”的神经。 好玩的游戏一直持续到谈锋进来。 谈锋并没有随许录擎回欧洲,他要留下来处理一点中国分公司的事务。不过下面打来的电话,让他放下这些东西从南京赶到了马鞍山。 许录擎关心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谈锋不知道许录擎是否关心凌麟,但是应该至少比分公司要关心一点吧。如果这个小子真的疯了,许录擎绝对会找谈锋的麻烦││虽然这与谈锋无关。 靠在厨房的门口,谈锋平静地和凌麟打招呼: “早啊,凌麟。” 倒霉的那夜后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来了。凌麟抬头,扯动着由于那晚激烈运动而被弄裂的嘴角,却笑得像个温文的书香世家子弟:“你早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谈锋。”走到凌麟的面前,谈锋确定这次许录擎选到了一个好货色,不是因为漂亮,而是凌麟给人的感觉││特殊而刺激。他扬着眉问:“我可以坐下吗?” 这话说得客套又虚伪,肯定是许录擎身边的一级狗腿。凌麟没有回答,学着谈锋的样子扬了扬眉。 谈锋微笑着坐下:“老实说,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凌麟身体向后仰,舒服地靠在椅子上,很小心的伸了一个懒腰。他并不想因为任何不小心的动作而唤回前天的疼痛。扭头看着谈锋,嘲弄地说:“想问我怎么还笑得出来。” “差不多是这样的问题吧。” 凌麟微微一笑:“那应该怎么样才对?或者说,许录擎希望看见我是怎么样的表情呢?哭哭啼啼,上吊自尽还是……抱着他的腿求他放过我?” 谈锋注意到凌麟领口下被许录擎咬伤的脖子,伸出手掀开了他的领子。出乎意料,凌麟没有任何抵触,静静地任他检查伤口。触手的肌肤光滑细腻,温热的感觉令人很舒服,彷佛有种媚惑的魔力,吸引着更深入更占有性的触碰…… 他是二少爷的人。谈锋忽然间觉得有点害怕,触电般将手缩了回去。 凌麟依然安静地待在那里,谈锋却发誓他看见了凌麟眼中的蔑视和讥笑。 “你的伤口要抹药才行,不然会发炎。” “我会的。”凌麟站起来:“我可以离开吗?” “你是二少爷的人,除了二少爷,别人不能给你下指令。” 凌麟轻轻眯起眼睛:“二少爷?……那我可以回学校吗?” “二少爷没有说不许。” 凌麟点头,向门口走去:“我知道了,再见,谈锋。” 谈锋叫住他:“凌麟,二少爷说了,你要一直住在别墅里。” 去你该死的二少爷吧! 凌麟没有回头,边走边背对着谈锋挥挥手,算是告诉他知道了。 “你小子也太没有义气了!”上完上午的课回到宿舍的喻峒一眼看见安坐的凌麟,劈头就是这一句。拽起凌麟的领口,嚷嚷着:“被天平公司看中签了合约也不告诉我,你还想不想要我这个兄弟!” 天平公司?签约? 凌麟莫名其妙,不过想也知道是许录擎搞的鬼,说不定就是那个一脸奸诈的谈锋一手放的消息。 不知道喻峒到底知道什么,凌麟只好一脸傻笑任喻峒拽着领口。 “我告诉你,你要请客啊!”喻峒挥着拳头:“被大公司当成未来的工程师培养,连学费都不用自己出了,听说还每个月发补助!哇哇哇,你小子走了什么好运,毕业后连工作都不用担心了,不过你本来就不用担心,再没用你爸的公司也会要你的。” 走了好运?凌麟暗笑,如果你知道我走了什么“好运”,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朋友的热情确实可以缓和很多东西,他觉得自己又振作了一点,张口反驳道: “没有本事就不要埋怨别人。” “你才没有本事呢!”喻峒尽情展示他与凌麟的亲密关系,在凌麟的腰上高兴地擂了一拳:“你签了约就算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就申请搬出宿舍?” 凌麟闷哼一声,倒在床上,蜷了起来。平日不足一提的玩闹,对他现在的身体来说似乎太激烈了一点。全身的神经叫嚣着,提醒他曾有过的经历。 “喂!不要装死。”作恶者还很不人地道踢着床脚挑衅:“装也要装得像一点嘛,快点说,你为什么要搬出去?别跟我说你那个要直接在天平实习的烂借口,那些破计算机比得上我吗?你一天不和我睡,你就睡得安稳?” 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如果是以前,凌麟只不当一回事,现在却听得刺耳。涨红了脸吼回去:“你少在那里胡言乱语!什么叫一天不和你睡啊!” 喻峒被他一吼,倒安静下来,歪着脖子看着正躺在床上的凌麟,眨眨眼睛:“咦,你今天不对劲啊,脸怎么这么红。” 忽然伸手摸上凌麟的脖子,惊叫起来:“你!你!……” 凌麟大惊,早知道应该穿高领的罩衫遮住该死的痕迹,管他今天气温多少度。 傻瓜也知道这是什么造成的。 喻峒呆呆吸了好大一口气,连忙帮凌麟把领口拉好,神经质地低声说:“你这样是犯了校规的。” 凌麟大松一口气,幸亏他留面子没有逼问自己被强迫的经过。没想到神经大条的喻峒也有这么聪敏的时候。 “你这小子也太胆大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的,虽然找到好工作,也不用出去找女人庆祝吧。”喻峒酸溜溜地摇头:“明知道我也是童男,怎么不带我一起去呢?” 女人?开放? 凌麟整个人瘫在床上,翻了喻峒一个白眼,哭笑不得的点头:“我下次,一定,带你一起去。” 旷了好几天的课,辅导老师居然一脸的笑容对着有点不好意思的凌麟。想来许录擎在学校里做了很多的工夫,为自己的旷课和擅自搬出宿舍找到了充分的借口,可真是用心良苦。 凌麟苦笑,同时又不禁暗暗心寒,看来许录擎对自己暂时还挺有兴趣的,这不算是什么好消息。 有什么方法可以早点成为“弃妇”呢?凌麟挖空心思研究多种策略,不知道是否可行。 看看远处校长一脸的灿烂笑容,凌麟感觉自己就像被他卖出的小狗一样。据说许录擎因为科大培养了像凌麟这样优秀的学生而捐献了一批最新型的ibm原装计算机,所以凌麟敢说他现在即使犯尽了所有的校规都不会有人说话。 原来世界就是这样的。 真想走到校长面前告诉他,许录擎和我做了什么事情,或者打电话告诉记者科大的男学生是如何用身体为学校取得利益的。 凌麟冷笑。 “你在笑什么?”坐在身边草地上的梁祟桦问。几天不见凌麟,她的心就乱糟糟的,连最喜欢的书法社也没有去。 凌麟转头看着她,温柔地撩撩她的刘海:“没有,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等我知道了,就告诉你。” 夕光照在凌麟英俊的脸上,吸引了梁祟桦的眼。那英挺的眉,帅气轮廓,嘴角若有若无的神秘笑意,让梁祟桦看呆了。警觉自己的痴态,她害羞地低下头:“凌麟” “嗯?” “你不住宿舍了,那我如果要找你,怎么办呢?” 凌麟别过头,仰躺在草地上。 确实,他已经搬出宿舍,更夸张的是,他的床位已经被新调来的学弟给占了,那个家伙还为他可以睡崇拜的学长以前的床而一脸感激。 不用说,肯定是某个卑鄙又下流的东西冒了他的名递了退宿申请。而且还非常干净利落地将他所有的衣物都弄走了,所以他现在只能乖乖地回别墅去。但是,不能让小花猫去那里,以许录擎这个人渣和变态的标准,谁知道小花猫会不会合了他的胃口。 听不到凌麟的回答,梁祟桦有点担心地俯看他:“凌麟,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不用去找我,我来找你,好不好。” 败给凌麟的致命笑容,小花猫立即变成了红脸猫,急急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万一有什么事情要通知你,我不是要你来找我,其实……” 凌麟微笑着,伸手点住梁祟桦的唇,轻声说:“我知道,我知道。小花猫,你亲亲我,好不好。” 梁祟桦睁大了乌溜溜的眼睛,又惊又喜,却又摇头:“不好不好。” “不好就算了。”凌麟坐了起来,看着失望的小花猫,忽然嘻嘻一笑:“我亲亲你也是一样的。”说着凑前,故意嘟起了嘴巴。 也许只有友情和爱情,可以真正的抚平所有的一切吧。 梁祟桦羞红了脸,却没有再摇头,还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品尝的样子。 凌麟缓缓移近,脑里却不自制地想起了许录擎向他靠近的情形。 凌麟,你在做什么! 这个样子的你,居然还要找女朋友吗? 你不是想找女朋友,只是像许录擎一样玩弄别人而已! 保卫严密的战场忽然被凌麟自家内讧似的导致一处防线溃败。 像被针刺到一样,凌麟霍地跳了起来。身体由于猛烈跳动而带来的痛楚,他却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 没等到预想中甜蜜的吻,梁祟桦睁开疑惑的眼睛,和呆呆望着她的凌麟对视。 凌麟苍白着脸,蓦然转身发了疯似的跑了开去。不知道身后的小花猫有没有叫他,他已经没有工夫去听那个了,只想跑只想跑只想跑。 不管其它人怪异的目光,凌麟闯进别墅,冲上二楼,一脚踹开主人房的门,又用脚把门给踢上。 门发出巨大的响声,整栋别墅彷佛也跟着摇晃了一下。 就是这个房间。 凌麟还可以清楚的记得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承受过的痛苦,依然可以感觉得到。 床单已经换过了,凌麟知道被换去的那一条上面有自己的血,还有……那个男人在自己身体内排出的**,曾顺着大腿流到昂贵的高级床单上。 凌麟全身一软,伏在地下,急促地喘气。 原来还是……不能承受这样的事情。还以为自己有多坚强。 去他的不抵抗策略,去他的没有硝烟的战场! 凌麟被一个男人强暴了,而且还要继续下去,只要许录擎愿意,他可以随时做这样的事。 凌麟,你这个笨蛋。去学什么电影上牺牲自我的英雄吗?可惜,你天生就只能算是一只狗熊。 无声沉淀的痛苦爆发,凌麟痛哭。 他的神经被现实的伦理规则和心灵的坚持拉扯得几乎要断裂开来。他知道现实的无情,知道自己手无寸铁,受制于人,可他实在不愿意,就这样乖乖接受现实。 他宁愿多给自己一点空间,想象自己并非如此无能。 不断耻笑自己,不断折磨自己一般地回忆那天发生的所有细节,凌麟终于稍微发泄了一点积聚得太厉害的情绪,慢慢安静下来。 **传来一阵一阵刺痛的感觉,全身又淌着急速奔跑而落的汗,脸上还可耻地流满了泪水。如果在这个时候照一张照片放大摆在校门口,不知道会有多轰动。 凌麟勉强给自己一个苦笑,爬了起来,走进浴室。 忍着疼脱下身上的衣裤,凌麟把漂亮的眉毛皱得紧紧。裤子上很明显地有血迹,没想到刚刚跑得这么厉害,竟然会把伤口给弄裂了,怪不得怎么疼。 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 凌麟的裤子后面流血了,这有多丢脸啊! 不过刚刚跑得这么快,而且裤子又是深色的,应该不会吧。 凌麟瞪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凌麟凌麟,你还担心丢脸,你的脸早就丢完了。 你这个笨蛋! 随手把裤子卷成一团,扔进垃圾箱,心里还是不满意,又拿起所有脱下的衣服,狠狠塞在垃圾箱内,想象着塞进去的是许录擎的人头。 不知道是不是中国人都有点阿q精神,凌麟的想象确实让他舒服不少。像已经报了仇一样,拿起莲蓬头开始洗澡。刻意忽略热水对下身伤口的刺激,凌麟审视镜中自己装出的悠闲样子。 就这副样子,凌麟,冷静一定,从容一点。 你那个又可怜又笨的傻样,可千万不要在许录擎的面前露了出来,要记住啊!一定要记住了。 他唠唠叨叨叮嘱着自己。如此沉重的压力,如果不自行开解,他一定会忍不住发疯。 战斗,只有继续战斗,才能支撑下去。 凌麟很自觉地在许录擎指定的地毯上睡了一觉。很难想象自己会那么乖,或者说没种。 简直连自己都感觉成为玩具了,或者说,是性奴。以前看过偷偷和喻峒看过这样的书,觉得很刺激,可是有很多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一点也不好玩了。 不管怎么样,光是为了那天晚上许录擎那没有人性的一摔,凌麟就决定了绝对不再爬上那该死的床。 睁开眼睛,凌麟暗暗盘算着。 今天早上是算法设计,然后是数字逻辑。算法设计老师是个好人,可以逃他的课睡多一会;至于数字逻辑老师,简直就是白雪公主的后母转世的。 许录擎那个杂种! 凌麟发现自己说脏话的本事越来越高,如果妈妈听见,一定会昏过去。不过如果她知道凌麟做过什么事情,也许就不止是昏过去那么简单了。 许录擎那个人渣,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学校里面为凌麟的异常状况布好了一切借口,让所有人没有起丝毫的疑心。 不管为什么,这总算是一个好安排。凌麟“厚道”的想。 至少不用去面对一大堆同情的眼光,去向家人做毫无用处的解释,而且,他还不想作让爷爷心脏病复发的罪人。 打定主意,继续在校园里面扮演光辉的宣传部长,做篮球队的第一先锋。但是,不能再和小花猫在一起了,绝对不能这样了。 凌麟懒洋洋地爬了起来,打开衣柜。 不知道可恶的许录擎把他的衣服都放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只好随手选了两件看来合适的穿上,管这是谁的衣服,总不能光着身子去上课吧。 反正谈锋说了,除了二少爷││不用问就是那个超级变态许录擎,任何人也不能管凌麟。所以在许录擎没有回来之前,凌麟理所当然地就把自己当成“三少爷”了。 哈哈哈,我的心理素质还真是不错。凌麟傻笑着,又嘲讽地想:也许我早就已经发疯了,疯子的心态是不是就是和我一样? 率性地扯开落地窗帘,让刺眼的阳光射进来。凌麟眯起了眼睛,喃喃道:“上次看的那个乱世佳人的电影不就说过吗?明天又是另一天,嗯,应该是,今天又是另一天。” 连凌麟自己也没有发现,自信和青春的光彩,又开始洋溢在他的脸上。而他在逆境中闪烁的光辉,却成为了许录擎追逐的目标。 第六章 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扮演着无辜纯洁的大学生游走在别墅和校园之间,凌麟心态矛盾。 巨大的压力紧随不离,他暗笑自己的无耻和虚伪,却不能真正地自轻自贱。 “我好像分裂成两个人格。”对这镜子,凌麟时常会自言自语:“一个是活泼好动的凌麟,一个是实行不抵抗策略的玩具……” 躲避着小花猫,却在喻峒等好友面前打闹玩笑,就像是麻醉剂一样,他总是尽力将狂欢的时间拖到最晚,在迫不得已下才回到属于许录擎的地盘。 又是一个疲倦的夜晚。在校外的路边桌球台扯着喻峒整整打了五个小时的台球,很便宜,是他们这些学生可以接受的水平。 豪爽地解开领口的扣子,露出别致的项颈,凌麟享受着夏日清凉的晚风走进别墅,脑里想起与喻峒说的话。 “你在躲着小花猫。” “是啊。” “怎么,想当陈世美?” “没有,我们根本还没有开始,不过是朋友。”凌麟记得自己当时一副骄傲的样子,搭上喻峒的肩膀:“喻峒,我那天晚上和喜欢的女人那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 喻峒喜欢小花猫,他早就知道。难道上天为了制造一对神仙眷属而让他遇到许录擎?真伟大。 凌麟放声大笑起来,狂妄地一脚踢开大门。满脸笑容刹时掩去,戏剧般现出不知道是该称为冷静还是冷冰冰的样子。 厅内灯火辉煌,却只有一个人,平日晃来晃去的众保镖还有谈锋都不知去向。 坐在沙发上的,居然是那个以为会永远消失的人渣。 许录擎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极度不自然的凌麟,虽然这小子表面上装得很冷静。轻轻问:“你喝酒了?” 凌麟连眉毛也没动,摇头:“没有。” 许录擎却露出一个极绅士的笑容,像在恭维一位追求中的名门小姐:“你踢门的样子很可爱。” 凌麟没有回答,他觉得许录擎每一句都居心叵测,他抿着漂亮的下唇,冷冷看着这个恶毒比得上撒旦的男人。 许录擎上下扫视凌麟一番,收回笑容,淡淡说:“过来,凌麟。” 不用许录擎再次发话,遵循不抵抗原则,凌麟一步一步走到许录擎面前。 很慢,但是没有停顿,有节奏感的步伐配上修长的腿使凌麟看起来就像一头优雅的金钱豹,每一步都踏在许录擎的心上,不,应该是踏在他下身的器官上,形成从没有接触过的挑逗。 许录擎认为凌麟不敢这么轻易地靠近他││在那个可以让凌麟充分了解男人对男人的暴力的那个夜晚后,所以许录擎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凌麟停步,就伸手把他扯到怀里,然后将他压在沙发上。 不过有点让人惊讶,凌麟没有停,看得出他很不愿意,但是他还是直直走到许录擎的面前,甚至,差点碰上许录擎的膝盖。 这让许录擎有点意外,不过他喜欢这样的意外。抬头扬着英挺的眉望向站立在面前的凌麟,他发现坐着仰看,可以发现凌麟的颈部曲线特别美,顺着下去的部分,被衬衣竖起的领口挡住,却份外弥漫诱惑的味道。 轻而易举回想起衣裳下这具火热身体的触感,许录擎脸上现出情欲。 他不急,有一具对自己很有吸引力的身体站在面前,也是一种享受。他不是那些粗鄙的下流色狼,他有自己玩耍的方法。 “这么晚到哪去了?”平静的语调,听不出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去和同学玩了。”凌麟皱眉,许录擎的手指在他下身来回探索着,居然把皮带抽了出来,还“刷”地拉下拉链。 慢慢地、具玩乐性地剥着包裹凌麟下身的阻碍物,许录擎一派轻松。 “同学?哪个同学?” 凌麟不想说出喻峒的名字,任何人的名字进入这个怪物的耳朵,都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他抿嘴,像上次一样,身体任许录擎玩弄,不眨眼地盯着墙上的油画。 许录擎没有责怪他不答问题,只在他下面轻笑几声。 一阵毫无预兆的寒冷袭击下身。许录擎将凌麟的牛仔裤连着内裤一起猛然拉到膝盖下。凌麟整个人都僵硬起来,这样赤裸着下身站在一个衣冠笔挺,并且曾经对他做过那种事的人面前,真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耻辱……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下来,他微颤着闭上了眼睛,咬着细白的牙表达他对许录擎的不耻,倔强的曲线在帅气的脸蛋上呈现一片紧绷,根本不知道他这个性感模样更进一步刺激了正在不断观察他脸色的人的欲望。 “站不稳的话,就倒在我怀里吧。”许录擎邪气地笑着:“我不会见怪。” 紧紧攥着双拳,凌麟真想狠狠挥向这个该死的小人。以现在两人所处的位置,凌麟的拳可以很方便的轰到许录擎脑袋上,如果可以一拳把他给打死……就算把他给打得神经错乱也好…… 由于过度用力,指甲都要掐进肉里去了。全身酥麻不堪,就像在受着电刑,一切引发快感的动作和速度却被别人控制着。 凌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忍受多久,他急促的喘气,心里却盘算着反抗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 肯定不高。如果惹恼了许录擎,会有什么后果呢?家人的脸一一转过凌麟脑海。 许录擎这次似乎不打算过度为难凌麟,至少他自己认为他对凌麟够可以的了。把骄傲的凌麟控制在手的滋味好得难以想象,直挺的器官收到许录擎娴熟的动作鼓励,越发显出漂亮的形状,微颤着的顶端渗出滑腻的液体。 “……”每一秒都比上一秒难耐,凌麟虽然还站得挺直,细长的脖子却开始情不自禁的后仰,弯出优美的弧度,希望以此压抑升腾的激动。 “许多主人喜欢看玩具欲仙欲死的模样。把玩具逗弄到无法自拔,然后用绳子绑起来看他们被欲望折磨。”许录擎不徐不疾地说着,挑眉看凌麟的脸色。 没有畏惧和惊恐,凌麟只在唇边逸出一抹无可奈何的苦笑,与被许录擎轻而易举挑起的欲望交织,以简直可以用娇媚来形容的神态表现在棱角分明的脸上。 深深咬牙才能压抑住的急促呼吸,不经意打颤的膝盖,挺得如标枪一样直的腰杆,如大师用毕生功力才能融合创造的艺术品,让许录擎眼里流露出由衷的欣赏:“别怕,我今天没那个心情。” 沙哑低沉的轻笑,手上的动作更加快两分,没有多大的刁难,在凌麟双膝软化之前,让凌麟在他的手里颤抖着吐出白浊的欲望。 凌麟在那个时候飞红了脸,又痛苦又舒服地忍不住叫了起来的样子真是美极了,许录擎还真有点想再看一次。不过他还是放弃了,因为他不想再忍耐。 凭什么让玩具快活,主人却要忍的呢? 还是快点用凌麟的漂亮身体消消火的好。 应该面对面的上凌麟,可惜了,凌麟初夜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许录擎懊恼地皱皱眉,吩咐道:“凌麟,去洗个澡,在床上等我。” 凌麟还在激情的余波中沉默着,他一身是汗,衬衫已经湿透了,贴在肌肤上,显出美好的锁骨。弯腰系起被许录擎扯下的裤子,只觉得自己比妓女还下贱。 无法形容的悲愤在血管里沸腾,凌麟的表情是与此截然相反的冷淡。 不要动怒,不要失去理智,这可不是凌麟的样子。 他小声鼓励自己。 没有看许录擎得意洋洋的脸一眼││凌麟认定此刻的许录擎得意洋洋,他收拾所剩的意志和骄傲转身上楼。 “你的小花猫很可爱吧。”还没有走上楼梯,许录擎的话传来,让凌麟的背影一僵。 在许录擎的嘴里听见这个熟悉的绰号,只会让人头皮发麻。 “她有没有和你做过这个。虽然是学生,我想不会真的上床,不过这个,应该帮你做过吧?” 居然用这么下流的语气来谈论,许录擎要对小花猫下手吗? 蓦然心寒后,取而代之的是冲上脑袋的怒气。 朋友,我的朋友,他要碰我的朋友。我的小花猫,喻峒的小花猫! 不抵抗策略暂时在脑海中成为一片空白,凌麟喘着粗气猛然转身,眼睛已经发红,丧了理智般的扑了过来,将一脸悠闲的许录擎压在沙发上,狠狠拽着他的领子。洁白的牙齿磨得吱吱响:“你这个……”通红的眼对上许录擎冷冷的充满了像针一样讥讽的目光。 许录擎对凌麟的威吓一点畏惧也没有,淡淡笑道:“怎么,想造反吗?”不大的声音,但每一个字都堆积着不能忽视的威胁。 凌麟被他冰一样的无情眼光冻得冷静下来。 这样的人不能惹,一惹恼了麻烦更大。 “不能惹”三个字,像石头一样沉甸甸往凌麟的心压过来。眼前的现实回到大脑里,占据了理智阵地。不能惹……凌麟无力地松开攥紧的拳头。 鲁莽的行动只会导致更多被害者。 在许录擎冷冷注视下,凌麟慢慢松开他的领口,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刚才用了一个很暧昧的姿势来进行徒劳无功的愚蠢反抗。 不发一言的,凌麟转身,决定乖乖听话,上楼去洗澡,然后……苦笑一下,任许录擎摆布。 不由恭喜自己的自嘲功力又升一级,这个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 还没有迈步,一双手圈了过来,霸气地将他推到沙发上。 不是要洗澡然后在床上等吗? 凌麟没有问出来,玩具是没有资格问问题的吧。 他又苦笑一下,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有身为玩具的自觉性。 “凌麟,你真漂亮。”许录擎欣赏地说,一边压着凌麟的腿,一边解着凌麟的上衣钮扣。压着凌麟的腿倒不是怕他反抗,他知道凌麟不会反抗,不过这样可以感受凌麟强健有力的长腿,充满力量的美态也许是凌麟最大的卖点。 此刻,他强烈的想抱凌麟。当凌麟从愤怒转为无奈的刹那,许录擎似乎被一种奇异的智慧健康的美迷惑住了,凌麟身上的特质严重的吸引他,令他生出彷佛要被放弃的伤痛。 不让凌麟走开。 狠狠地抱他,进入他,听他软语求饶…… “听话吗?”压制着在凌麟耳朵上咬一口,满意地感觉凌麟的身躯猛然一震,许录擎嘴角上扬地问。 凌麟考虑形势,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目前最重要的是保护“青山”││他已经被许录擎这个变态咬了许多口的身体。 “听话……” “叫我。” “……主人……”如果不是此刻情况危急,浑身几乎要散掉似的疼,凌麟一定会为这个词语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许录擎还不满足:“笨蛋,叫我的名字。” 你才是笨蛋。凌麟到底还是在心里回骂了一句,皱着眉喊:“许录擎……呜……”体内异物的一阵冲刺让他难过地蜷缩起来。 听见自己的名字在凌麟的**中逸出,许录擎心中升起征服的快感,低声对凌麟笑着:“看在你听话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吧。”猛一阵律动,加大狭道中摩擦的力度。 已经膨胀到极点的欲望被引导着,白浊的液体喷发在凌麟身体深处。 感觉体内的热流,凌麟受到打击似的一震,闭上眼睛。 许录擎退了出来。 很舒服! 许录擎看看自己发泄了欲望的**,没有血迹。凌麟的身体适应力确实很好,肌肤的弹性也相当不错。 知道许录擎完事,被迫用身体接受男人**的男孩缓了一口气,从沙发上坐起来。 许录擎看着他,忽然笑着说:“你今天那里没有受伤,没想到你身体柔韧性这么好,连这个受人疼爱的地方也与众不同。” 停了一下,又恶意地加了一句:“哦,对了。你母亲是舞蹈家,是遗传吧。” 彷佛被人用刀戳了一下,凌麟霍地抬头,瞪着许录擎,低吼:“别用你的舌头谈论我母亲!” 抵抗很快招来攻击。 许录擎像猛兽一样扑上来,把凌麟压在身下,啧啧摇头:“不坚定的凌麟,你刻意装出来的听话似乎老和你的本能冲突呢,瞧,现在是反抗本能胜过虚伪的本性了。” 如果要找一种动物来形容自己,凌麟会选老虎、狮子、豹子、马……可是现在被许录擎这样扑倒,他只觉得自己像一只倒了大霉的笨蛋兔子,而且还是毫无反抗能力的那种。 笨,为什么去惹他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凌麟,你不是俊杰。 许录擎把凌麟按得陷在沙发里,俯身**先前在凌麟胸膛咬出的伤口,让凌麟又酥又疼。 舌头放过那个被**了许久的地方,继续在又滑又有弹性的肌肤上游走,湿答答的流下一道水痕,散发猥亵气息。 凌麟心惊胆跳地感觉湿漉漉物体在身上四处移动。许录擎低着头,凌麟看不见他的脸色。 不知道这个变态会不会再咬上大大的一口。 很有可能,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有虐待的癖好。 此刻,凌麟痛恨自己没有贯彻不抵抗策略,给了许录擎一个折磨自己的借口。几乎连凌麟自己,也觉得自己很不坚定。 笨蛋!为什么每次到关键时候就不能好好控制自己的反抗心理? 想到自己全身被咬得血肉模糊,凌麟的寒毛都竖起来了。真不是什么光荣的死法。 许录擎可以猜到身下的小东西在想什么。 他恶作剧地在颤抖的**上停了下来,用牙齿轻微碰了碰,身下的人立即僵硬地像在雪里埋葬了千年。 因为充血而红肿的**挺立着,看在许录擎眼里可爱得不象话,真想狠狠咬上去,让凌麟在身下扭动身躯哭着求饶。 这个念头只在脑里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想温存的念头。 上好的美食,应该富有艺术性地享受吧。 粗暴是无能的代名词。 “呵呵……”许录擎笑了起来,扶起被他剥得赤裸,又折腾得可怜的凌麟。“上楼,凌麟。洗澡,然后……在床上等我。” 床上?浑身酸痛的凌麟瞪大眼睛看他,一副控告他想谋财害命的表情。 许录擎扬起浓黑的眉:“你也是男人,不会以为我一个晚上来一次就够了吧。还是……把你的主人当成性无能了?”轻佻地在凌麟窄窄的臀拍一下。“你的身体还没有习惯,我不会太过分的,玩三次就饶了你。” 确定许录擎不是在说笑,凌麟简直想哭出来。 如果他流几滴眼泪可以免了眼前的磨难,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嚎啕大哭起来。尊严这种东西,和很多东西比起来,尤其是目前的状况中,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不过他知道哭也没有用。白白丢了尊严却什么也换不回来,太不划算了。 所以他戴回冷冰冰的面具,极有尊严地慷慨就义上了楼。那个姿态简直可以媲美西班牙王子,可惜软得微颤的腿稍微泄了一点底。 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就像一头要送上屠宰场的猪。不,猪还不用自己洗澡。 凌麟没有穿上睡衣,反正是要被剥下来的。衣服只会让自己感觉像被人强奸的小女孩,而且还会延长作爱过程的时间││假如这种行为可以称得上是作爱的话。 结果,凌麟连身上的水也没有擦,就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许录擎坐在床边等着,仓促间看见这么好的景致,不由吹了一声口哨。 看来他抓到的不是温室的花朵,而是某个科学实验培养出来的新品种。 “我很欣赏你的开放。不知道你是在哪里养成的风格。据我所知,你家和你读过的学校都是相当保守的。” 凌麟没有看他,小心翼翼地绕过他,答道:“不是开放,只是方便我的主人使用而已。” 许录擎学凌麟瞪大眼睛:“你学得很快,已经知道用言语来挑逗男人了。” 凌麟走到床的另一边,学习电视中荡妇的典型姿势││大字形躺了下来。 许录擎这样的人,应该对太乖巧的东西不感兴趣吧?不知道这个姿势是不是可以让他早点泄掉,最好一次就完。 听说女人只要张大腿等着就可以了,为什么我就要这么疼?以凌麟的怪异脾气来说,现在这个时刻,只要能少点苦,要他变成女人也是没有问题的。 漫长的一夜,又开始充分证明许录擎的暴力和耐力有多么的惊人。 第七章 躺在那个可笑的角落,凌麟睁大眼睛一根骨头一根骨头地感受被许录擎折腾了“三次”的后果。 想当然尔,绝对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感觉。 带着酥麻的痛觉像病毒一样侵占着身体的战场,凌麟竭尽所能地忽略根本没有用处。 还是││疼疼疼! 应该是凌晨三、四点了吧。凌麟没有力气去看表,只能躺着猜想。 明天的课,好像是……他努力转移执着于痛觉神经的注意力。不知道明天是否可以爬起来,就算能起来上课,恐怕也会挂上两个黑眼圈。希望喻峒那小子不要太大惊小怪,嚷嚷得世人皆知。 他尽量安慰自己入睡,浑身上下都在不合作地叫嚣许录擎作下的恶骨,恐怕只有入睡可以让他好受点。可是……不是不想睡,实在是难受到了极点,睡不着。 极想摆脱附骨之蛆般的难受,凌麟甚至打算为自己唱一首摇篮曲,刚刚张开嘴巴,嘶哑的嗓子吐出一个字就停下了。 “好疼……”他蹙眉,蜷缩着身子。 以前看日本鬼子侵略中国的书,总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女人被强奸而死,现在总算明白了。 这叫“亲身体验”! 凌麟苦笑。 可惜他笑得不是时候。 这个笑容刚好落入正步出浴室的许录擎的眼底。 “在笑什么?”蹲在凌麟面前,许录擎一边用毛巾擦拭头发,一边随和地问。 凌麟知道自己又惹来麻烦。糟糕,以后不可以随便笑! “我刚刚笑了吗?”他尽量作出无辜的表情。 不满意凌麟的回答,许录擎把毛巾扔在一边,挑高凌麟的下巴:“既然还有力气撒谎,那还不如再来一次。”目光冷冽。 他是说真的,因为他今天确实还没有够。 天啊!不会吧……。 凌麟有气无力的任他勾着下巴。 每一寸骨头都疼得要死,凌麟不得不承认理智往往比不上身体保护的本能。 看,每次到很疼很弱的时候,脑子里什么策略、什么冷静、什么智对都不见了。 再来一次?腿间不停止的痛楚敦促凌麟乖乖求饶。 优美的,被噬咬地红肿的唇抿着。 凌麟不想求饶,他发过誓,绝不输这一场。 可是,要把刚才的事情再承受一次……凌麟心里一紧。看来当烈士并不如想象中的容易。 乌黑眸子眼睛里的恐惧无所掩饰,就这么赤裸裸地传到男人眼底。 许录擎赞叹。 真漂亮! 又高又帅的凌麟,宛如被光的天使所宠爱的凌麟,如今躺在脚下,浑身性感的伤痕。 他知道自己的眼神撩人吗?怯生生的眼神,与平日的狡黠和强装出来的冷漠绝不相同。 许录擎嘴角温柔地形成一个小小的弧度。 这漂亮的人属于自己。 自豪油然而生,许录擎不由满意,让他的笑容里危险的成分稍稍褪去。他放开凌麟,感觉凌麟松了口气,绷紧的身体放软一些。 可以左右凌麟的反应,让许录擎很高兴。 “我是真的很想……”暧昧的指尖延着英俊的轮廓下滑,落在微抿的薄唇上。许录擎享受凌麟再次戒备的神态,他淡淡笑着:“不过,我打算做一次好人。今天就此为止吧。” 俯身,占有性地在因为紧张而渗出冷汗的额头。许录擎心情愉快:“晚安。” “晚安。”如果只是说句晚安就可以逃过后面酷刑的话,凌麟求之不得。他调动全身仅剩的力气,用最乖巧的声调回答。 滴答,灯灭。 黑暗覆盖上来,许录擎躺在床上,倾听床角的动静。 他可以猜想凌麟此刻仍在警戒,小心地不发出任何引人注意的声音,就连呼吸,也压抑着。 心微微搔痒,在触碰不到的地方。 闭目,是凌麟帅气的脸,阳光下的笑脸,和床上紧紧拧眉痛苦的表情合而为一,都充满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凌麟,我有预感,你可以让我保持很久……很久的兴趣。 黑暗的背后就是光明,阳光终于照耀大地。 当凌麟从地毯上艰难地爬起来的时候,他赞美自己身体卓越的恢复能力,虽然每一个动作都让他疼得厉害。 然后,摔倒了,重重摔在地毯上,疼得他哼都哼不出来。只好一边闭目等待疼痛缓和,一边诅咒许录擎。 许录擎坐在一侧的组合沙发上看着,发现在一旁静静观察凌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凌麟摔摔倒倒,笨拙的动作说明他的双腿还没有适应昨晚的“宠爱有加”。 “可恶,有朝一日我会把你这个变态打倒,等你没钱又没势,老弱不堪体力不够我的时候。放心,我绝对不会强奸你,我会……” 他的小豹子嘴里低声嘀咕着,显然正在不甘心地腹诽,手脚并用的企图扶着家具站起来,而根本不打算向他的拥有者求助。 点起一枝香烟衔在嘴边,许录擎走到凌麟面前。 凌麟再次摔倒了,龇牙咧嘴忙着安抚全身呐喊的骨头时,眼前出现一双擦得发亮的皮鞋。 “嗯?”他仰头看看许录擎,这么悬殊地躺在一个高大男人脚下,不是什么好滋味。 凌麟可不认为许录擎会好心扶他起来。 难道昨晚折腾得还不够,还要一大早挨他两脚?看着许录擎高深莫测的表情,凌麟暗暗叫苦。 大出意外,许录擎弯腰,把他扶了起来。轻轻地,很有绅士风度,还给凌麟一个温和地笑容。 “干嘛不叫我帮忙?”他让凌麟靠在墙上,双手扶着他的腋下。然后,吸一口烟,凑上前吻住凌麟的唇。 “呜呜……”晶亮的眼睛蓦然睁大。 按住凌麟挣扎的肩膀,把口里的烟尽数送到凌麟肺里,许录擎松手,好整以暇站在一边欣赏自己的杰作。 “咳咳咳……咳……”凌麟无力地扶着墙边跪在地上,痛苦地抚胸。 这个该死的变态,一大早就开始发神经!凌麟尽量不让许录擎发现地瞪他一眼。 许录擎又把他扶了起来。这次力气很大,很快,一点也不绅士。也许不应该说“扶”,而应该称为“扯”。 “疼……”凌麟靠到刚刚的墙上,犹自咳嗽不停。 “凌麟,教你第一件事情,每天见到主人的时候,要问好。”许录擎一副孜孜不倦的师长嘴脸。 嗯嗯,开始发泄当主人的虚荣心。凌麟很聪明,学得很快,立即说道:“咳……早上好……咳……主人。” “我喜欢你叫我少爷。” “早上好少爷……咳……咳……。” 许录擎缓缓点头:“很好,你倒很聪明。我叫人把你的所有衣服从学校拿过来了。” “在哪里?我找不到。”凌麟的咳嗽总算停下来,但是胸口还是很闷。 “全部在垃圾桶里。” 凌麟无奈地苦笑:“我的衣服还没有全部都破烂到这种程度吧。” “凌麟啊,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许录擎把玩凌麟的优美脖子,慢慢问道。 知道!你是一个变态,加上有深度的虐待癖好,而且极可能犯上某种致命的神经毛病的人渣! 不过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这个,我不知道。”凌麟还很聪明的加了两个字:“少爷。” “我这个人有很强烈的独占欲。属于我的东西,任何人都不可以碰。凌麟,你既然属于我,就要完完全全地,彻底地属于我,知道吗?” 我知道,知道你心理不正常。 凌麟温驯地低眉:“知道了,少爷。” 许录擎冷冷打量凌麟,说:“那我们就开始,让你一步一步,彻底属于我。首先,你以后,只能穿我穿过的衣服。” 凌麟一愣,看向许录擎。 许录擎把嘴凑到凌麟耳边,说道:“因为,我要你身上时时刻刻,都有我的气味。” 老实说,除了“变态”两个字之外,我还真找不出东西来形容你。 凌麟扯着嘴角,点点头表示他明白,脑袋瓜却转动起来。 每天让这个怪物的味道覆盖在自己身上,也太恶心了。不如买两套和许录擎一样的衣服藏起来,然后……嘿嘿嘿……许录擎,你知道什么叫阳奉阴违吗?这可是我凌麟的特长…… 下盘虚浮地走到学校,凌麟逃了上午第一、二节课,躲在喻峒的宿舍里休息。 前几天其实一直在穿许录擎的衣服,但是心情还是很好,认为是小小的报复。可是现在穿在身上,浑身都不自在。 该死的许录擎,似乎很懂得精神虐待。 举起袖子闻一闻,凌麟憋气地皱起鼻子。虽然没有什么味道,潜意识里总感觉自己染上了一点什么脏东西。忽然发现自己这个样子像一只傻乎乎的猎犬,凌麟把袖子放下来。 凌麟,你这个笨蛋,你以为自己比狗好得了多少! 玩具! 可能比狗还糟。 自从认识了许录擎,凌麟一向颇为自豪的强韧神经似乎随时都有崩溃的危机。用乐观精神强撑,用天生的骄傲鼓励斗志,可现实,现实总在残忍地提示着凌麟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是一个普通人无法承受的灾难。 “我到底变成什么了啊?”凌麟忿忿不平地扯着衣袖:“如果有气节,应该宁死不屈吧,可……自杀?自杀是蠢材才做的事。” 衬衣似乎贴在身上,产生让人鸡皮疙瘩冒起的淫糜感觉,凌麟恨不得把它撕成粉碎。 不行,许录擎会知道的,那等于给他一个完美的虐待借口。 “逃也逃不了,死也死不了,反抗也反抗不了。”无人的地方,凌麟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受不了! 凌麟站了起来,决定把下面两节课也逃了,去买两套衣服。 什么都干不了,逃课总可以吧?反正有许录擎的特权撑着。 上次在衣柜里看见许录擎有两套休闲的唯丝运动装,刚好马鞍山新开了一家唯丝专卖店,先买一点“预备装”回来。 买回与许录擎那两套衣服相似的套装,连下午的课也已经开始上了十几分钟。 凌麟在宿舍里换了衣服,然后才去教室。 如他所料,老师没有责怪他││当然是因为他最近对学校的“贡献”,说不定许录擎还和学校订了什么台底下的交易││只当他不存在似的让他大摇大摆走进教室。 喻峒坐在最前面,趁老师写黑板的空档,转头朝他做个鬼脸:好小子,科大四大杀手的课你也敢迟到! 凌麟得意地眨眼:怎么样,你羡慕? 把书本摊开,借用学习的氛围忘记关于许录擎的任何事。他闭上眼睛,听着老师熟悉的拖长的江西语调。 “啊这个递归程序,有四个参数啊,但是啊,啊同学们看出来没有?啊这四个参数……喂!你们两个不要说话!啊后面的那两个男同学。” 有人站起来:“老师,黑板上有个地方写错了。” “哪里?”老师回头。 “那个调用的指令,是see,不是sex。” 噗哧,喻峒喷笑出来,有他带头,全班哄堂大笑。 小老头的脸红成西红柿,连忙擦了,小心翼翼改过,坐个手势:“坐下坐下,有什么好笑的。这是偶尔笔误,大家不要产生不好的联想……” 下面稍微平复的笑声又爆发出来。 凌麟也不禁扬唇。 如果事情就是这样多好? 校园,同学,老师,数据结构,递归,还有参数……如果一切只是这样简单多好? 下了课,和喻峒打打闹闹到了宿舍,凌麟拿了早上穿来的衬衣到洗手间去换。 “这么快走?” “去换衣服。” 喻峒抢过凌麟手里的衬衣:“啧啧,名牌啊!要去见那个……那个女朋友?” 凌麟故意露出暧昧的笑容,引喻峒想错方向:“你管不着,看着小花猫吧你。” “在这里换不就行了,又不是没有见过。”喻峒坏笑。 凌麟夺回喻峒手上的衣服:“我可是很纯情的。” “哼哼!”喻峒做出色眯眯的样子:“照几张相出去卖给各系的学姐学妹,你说开是什么价钱好?啊……救命!”不及闪开,挨了凌麟一拳,倒在床上。 在洗手间的门里换上许录擎的衬衣,凌麟收起笑容,抚上胸前被咬出的伤痕。 再过几天,应该就可以结痂了吧? 在此之前,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意游泳,在朋友面前换衣服。 如果不小心被喻峒看见了,怎么办呢?就说是被女朋友咬的吧。 凌麟苦笑,一天不摆脱许录擎,谎言一天就无法停止吧。 回到宿舍,正在啃饼干的喻峒立即躺下来,继续装死:“喂,你把我打成重伤了,快点赔偿!”满脸痛苦的样子还真不是盖的。 “怎么赔啊?”凌麟倒很合作。 “都说了,给我拍几张照片去卖嘛。” 本来不该介意的,神经却猛然绷紧。 “喻峒……”凌麟冷起脸:“想不想被我好好修理一下,让你直到校园篮球联赛开场都爬不起来。” 喻峒吓得立即爬了起来,张着大嘴阿谀奉承:“不想不想,我们凌大部长的照片怎么可以随便发给花痴呢?这是世界上最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嘻嘻。” 凌麟在他头上敲一记重的:“后天就比赛了,你好好练球吧。” 喻峒还他一记:“你呢?天天无影无踪,有多久没有陪我练球了?什么叫重色轻友你懂不懂?” 凌麟也不好意思起来,是很久没有练习。 不是身体不适││当然是由于许录擎的虐待││就是没有心情。 作为队里的主力,这样真不负责。 “好啊,今天陪你练个够本,走。”凌麟扯起喻峒。 “喂喂喂……”喻峒指指凌麟的衣服。“先换了你的名牌吧,弄脏了我不赔的。” 凌麟低头看了看,笑道:“脏了不要你赔。” 反正不是我的东西,是那只连人渣也比不上的暴力猪的。 “喻峒,它撕坏有赏……”用开玩笑的口气,凌麟搭着喻峒的肩膀,一起去召集队友。 今天要打个痛快! 好久不曾摸最心爱的篮球,腿间还有深深的不适,凌麟却自虐似的拼命练习。 “分场,我带一队,喻峒你带一队。” “三步上篮,喂,张明,你这个球怎么投的?不是这样,我投给你看,手应该这样勾,起跳不要太早……急什么?比赛的时候更不能急,镇定点。” 扯着众人在室内篮球场连续练到晚上八、九点,中途只吃了一顿晚饭,休息了一下。在累得七死八活的喻峒的苦苦哀求下,凌麟终于结束了这场恐怖的练习。 凌麟自己也气息喘喘,身上的衬衣不用说已经惨不忍睹。 低头看看,满布的球印像勋章一样,已经看不出衣服本来的颜色了。 很高兴!好像很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以前的凌麟……好像就是这样子的吧。他笑着,抬头看见漆黑的天空,收起笑容。 回别墅,就像从天堂回到地狱一样痛苦。 不想这么早恢复玩具身份,凌麟在市中心的花坛边躺下。 “坚贞、坚强、坚毅……”看着头顶藏在云层里的月亮,凌麟扳着手指数;“坚贞,我已经没有了,不提。坚强?我怕死又怕疼,不敢和许录擎对着干,也算不上坚强。” 他叹气,无聊地眨眼睛。 “可是,怕疼怕死是正常的,何况许录擎会对爸爸他们不利。”思索一会,凌麟又觉得不能太打击自己:“说起来,我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属于比较聪明的一种。” 最后一点。 “坚毅?”凌麟疲倦地闭上眼睛:“是不是真的有一种人,无论被别人怎样对待,心境都一平无波?如果我可以做到那样,也许就算得上坚毅了。” “不管许录擎怎么打,怎么骂,怎么戏弄,怎么虐待,我要像石头一样,毫不动容。”凌麟傻笑,猛然站起来,指着月亮说:“许录擎,咱们凑合着过。看看谁变态,看看谁敷衍得好。” 慷慨激昂说了一番,又扑通躺下。 心情似乎好了点,他随后拔根小草,放在齿边叼着。消磨了两个小时,才慢悠悠地回去。 回到别墅的房间,许录擎正坐在手提电脑前审核合约。 凌麟从看见他的背影就一阵失望,为什么他不出国处理公务? “少爷,我回来了。”凌麟可没有忘记今天早上的“教育”。 许录擎转头看看凌麟,勾手:“过来。” 凌麟警觉,不知道又要干什么?他在外头受气了,打算找人欺负?还是他的下半身又冲动了?不会吧,他的能力也太强了。 他小心审视,许录擎深邃的眼睛没有透露一点消息。凌麟放弃猜测││变态的心理是很难猜测的。 凌麟走了上前,一脸无辜地看着许录擎。 “凌麟……”许录擎点着一根烟,吸一口,朝着凌麟吹出。“你不喜欢烟味。”满目的迷雾扑将过来。 凌麟无法忍受烟草的刺激性气味,皱眉屏住呼吸,等烟雾散去,才点点头:“是。” “气管对烟草过敏?” 凌麟抿唇,原来许录擎早就了解他的身体状况,还利用这个整他。 你这个怪物。 凌麟点头。 许录擎直直盯着凌麟,忽然微笑起来:“凌麟,我对你很了解,比你本人还了解你。” 凌麟恭敬地低头听他夸口,心里向他做了无数个鄙夷的怪像。 “我知道你所有的弱点,身体上的……”许录擎又向凌麟喷一口烟,让凌麟屏住呼吸。 “还有,心理上的。” 看见凌麟教人腻味的惺惺作态,许录擎话锋一转:“我们来谈谈衣服的问题。” 衣服的问题? 凌麟低头看看身上已经又烂又脏不可以称为衬衣的衬衣,心里暗暗发笑,脸上却带出伤心愧疚的表情:“对不起,少爷。” “我说的不是这个………”一包东西仍在凌麟脚下,许录擎冷冷说:“是这个。” 凌麟脸色发青。 今天新买的“预备装”,打算在学校里偷偷换上,以抵制许录擎“每天必须穿着主人衣服”的命令。 凌麟记得他把这东西妥贴地放在喻峒的宿舍里。 我被监视了。 凌麟不动声色,保持沉默。 看来免不了一场痛揍,或者……嗯……强暴。 好整以暇观察凌麟的样子,许录擎脸上泛出诡异的笑容:“凌麟,你怎么不关心一下,你那个叫……喻峒的好朋友?” 喻峒?好像被棒子当头敲了一下,凌麟全身一震,当场跳了起来。 “喻峒?你把喻峒怎么样了?说!你说!”他冲向前,拎起许录擎的领口,发狂地吼着。 担心和恐惧把凌麟的心纠结成一团乱糟糟的东西。 许录擎任凌麟拎着领口,冷静地扬眉:“我会把他怎么样,你猜不出来?”他邪气而暧昧地反问:“我把你怎么样了?凌麟。” 凌麟猛抽一口冷气。 一万种喻峒的惨状,鬼魅一样浮出眼帘。 “你这个……” 话还没有说完,拳头就已经聚满了全身力量挥出去。 许录擎伸手挡住这威力惊人的一拳,像老虎钳子一样反抓住凌麟的手,运力一紧,骨骼传来可怕的脆响。 脱臼了,凌麟疼得冒出冷汗。 “打架要讲技巧,凌麟。”许录擎轻而易举咬上拼命后仰闪躲的脖子,满意地听见凌麟绝不情愿的闷哼:“算你回来的快,我还没有开始对你的宝贝喻峒怎么样。” 属于他的热气吹进敏感的耳道。 真的? 凌麟斜视,不能确定许录擎是否有撒谎,身体却微微放松下来。 “不过我的兄弟们都准备今晚好好爽快一下,不动喻峒动谁呢?”可怕的邪魅笑容:“或许,可以动动那只可爱的小花猫。” 感觉凌麟全身的毛发又重新竖了起来,许录擎满意地加了一句:“女人还是比男人要吃香啊。” 愤怒,他的小豹子要开始发飙了。 那比假惺惺的温顺有趣得多。 谁都会爱上逗弄凌麟的感觉,那是多过瘾的一件事。 气红的双颊,握紧的双拳,昨天在身下装死鱼的美丽身体微微战栗,完全呈现不寻常的美态。 凌麟盯着许录擎,理智和疯狂在脑中斗个难舍难分。 该狠狠扑上去,即使后果严重也发泄一口恶气,还是……识时务的忍耐? 粗线条的喻峒,还有清纯可爱,眼睛如草原上露珠那般清澈的小花猫,凌麟肯定他们没有和自己一样坚韧的神经忍受许录擎的暴虐。 冷静!一定要冷静! 他闭上眼睛,按捺着沉重的呼吸。 冷静才能救喻峒和小花猫。 如同用最先进的仪器压缩空气一样,他尝试压缩已经冒起的怒气,让自己完全放松下来。 闭起眼睛,深呼吸,数到十。凌麟睁开眼睛望向许录擎,平静地说:“可以动我。我不也一样可以让你的兄弟爽快吗?我样子不差,身材也好,再说……我还有经验。”居然还给了许录擎一个笑脸。 “你?”非常不自在的感觉突如其来,许录擎深黑的瞳孔收缩:“你自愿?” 凛人的气势从环手的姿态透露出来。 凌麟点头:“是。放心,我会很听话,很服从,很温顺。”他一字一句补充:“比伺候你更用心。” 射到凌麟脸上的目光,比冰剑更利更冷。 宛如刀削的俊脸绷紧,一股毫无来由的愤怒狂吼着从四面八方涌上,攻击他的自信和骄傲。 听话?顺从?温顺? 他的小豹子,他辛辛苦苦弄来,费了心血欺负恶整的玩具,应该是一头活力十足,任何人靠近都会吃亏的小兽。 许录擎冷冷盯了凌麟几秒,缓缓摇头。忽然甩手,给了凌麟狠狠一巴掌。 巨大的冲力让凌麟扑向一侧的桌子,撞得桌上的手提电脑“匡铛”一声,和凌麟同时摔在地上。 一阵巨响,昂贵的手提电脑亲吻地面,撞破一角,液晶屏幕四分五裂。 血丝,从凌麟唇边蜿蜒而下。他抬头,倔强地看着许录擎。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轻轻地,满带着警告性地说出这句话,许录擎不再看凌麟一眼,反手带上房门离开。 窗帘被晚风吹起,轻轻飘动。空荡荡的房间里剩下凌麟一人。 你的东西? 凌麟冷笑着,吐出一口带血的涎沫,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 许录擎力度不小,右耳犹在嗡嗡作响。喘口气,凌麟如被忽临的闪电猛然一击。 喻峒! 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凌麟剧震,打开房门,风一般飞扑下楼。 许录擎真的没有对喻峒做任何事?还是他又在玩弄把戏? 不敢信任许录擎的为人,凌麟在相信和绝望的边缘徘徊着狂奔。 冲进校园,依稀闪烁着走廊上灯光的男生宿舍寂静一片。凌麟大喊,敲打喻峒的房门:“喻峒,开门!喻峒!” “开门啊!” “你在不在!说话!喻峒!” 每过一秒,不安便增加一分。 安静的夜空回响凌麟的叫嚷,四周骚动起来,不少已经熄灯的宿舍纷纷亮灯。 就在凌麟打算提脚踹开房门的一刻,房门终于打开。睡脸惺忪的喻峒揉揉眼睛,嘟囔着抱怨:“你干什么呀!凌大少爷,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几……” 还没有说完,被凌麟紧紧一把拥住。 战栗的双臂把凌麟异常的激动真实地传递过来。 喻峒愕然,嘴里含着的几个不满的字眼立即无条件收回,机警地环视周围一大圈看热闹的人,甩出学生会长的霸气:“没什么好看的,都回去睡觉。” 一把将紧抱着他不放的凌麟拖进宿舍,砰一声关上门。 “怎么回事?” “嘘,好像是凌麟。” “凌麟学长好像有点不对劲。” 同宿舍的人好奇地从床上把头探出来,喻峒逐个恶狠狠回瞪:“都闭嘴,睡你们的觉。” 对付了好奇的多余人口,喻峒才有时间理会身上的八爪鱼。 “凌麟,出什么事了?” 凌麟长长吐气:“喻峒,你没事,我真高兴。” 喻峒挠头,真是牛头不对马嘴,双手叉在腰上,露出审讯的气势:“什么你没事我没事的,你快点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 “什么也没有,只是忽然……有点担心你。”看看平安无事的喻峒,那张傻兮兮长满青春逗的脸比平日可爱一万倍,心里的高兴和安慰又涌上心头,凌麟用尽吃奶的力搂住喻峒,彷佛这样才可以确定喻峒的安全。 太好了,喻峒没事。 许录擎没有骗我,至少这次他没有戏弄我。 对凌麟突如其来的热情摸不着头脑,喻峒继续困惑地挠头。 他皱眉,不耐烦地转动脖子:“喂!你先把我松开好不好?我快断气了。” 凌麟终于发现自己无法解释的过分激动,红着脸松手,扯动嘴角:“坏人活千年,你有那么容易死么?”他抬头,给喻峒一个充满阳光的笑容。 “哇!”喻峒却惊叫起来。 “学生会长,现在都几点了?” “就是呀……”躺在蚊帐里的舍友一阵怨言。 喻峒放低音量,严肃地问:“你的脸怎么了?” 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嘴角的血一直滴到衬衣上面,配上那件早就破烂肮脏的衬衣和满身的汗,那里还有半分平日凌麟的样子。 这个时候才忽然发现需要对喻峒圆谎,凌麟沉默片刻,借口顺手拈来。 “我失恋了。”他发挥天才演技,做个伤心的苦笑。 “失恋?”喻峒怀疑地打量凌麟:“就因为今天陪我们练了一个晚上的球?天啊!你的女朋友没有这么小气吧。”喻峒挺有义气地问:“要我帮你解释吗?” 凌麟摇头做了个伤心的哭脸。 喻峒啧啧表示同情:“就算分手,那也不用弄成这么一副样子啊!她学跆拳道的?居然可以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请不要逗我笑,喻峒,我现在的嘴角很疼啊!” “可怜的兄弟,怪不得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喻峒一脸恨不得代他受罪的样子,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咳咳,凌麟,那……那个……你这么紧张来找我,不会是……这个……” “这个什么?”凌麟不解。 其实只是担心你被许录擎那个变态给怎么样了而已啊! 喻峒不知想到什么,居然有点脸红耳赤,吞吞吐吐地说:“就是……就是……哎呀,就是小花猫啊,我可不会还给你的。” 凌麟瞪大了眼睛,极端生气地看着喻峒。 “不会吧,你真的要?是你先抛弃她的!”喻峒看见凌麟的态度,立刻慌张起来:“我告诉你,我们已经是正式男女朋友。虽然你现在挺可怜的,但是……但是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个把小花猫让给你。”他梗直脖子。 你这个重色轻友的畜生!亏我这么担心你,你居然……居然担心这个! 凌麟简直要昏倒。 幸亏他还没有昏倒之前,理智地爬上喻峒的床,顺便把喻峒一脚踢了下去。 “失恋皇帝大,你今天睡地板。” 不管喻峒嘀嘀咕咕抗议,把蚊帐一拉││晕倒。 不知道是紧张过后放下心,还是久违的宿舍硬板床的作用,凌麟睡了一个好觉,直到喻峒扯着他掉到地上,才醒了过来。 “喂!失恋男孩,快迟到了!”喻峒的脸凑了上来。 凌麟睡眼惺忪地对上喻峒的大熊猫眼,笑了出来,又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警告道: “不许把我失恋的事情到处宣传,知道吗?” 喻峒一脸惊讶:“还用得着宣传?凌大少爷,你昨晚吵醒了整个学校的人宣告你失恋,你忘记了?” 凌麟一愣,好半天才在自己头上用力敲了一下重的。 惨,今天还不知道要应付多少人的安慰关怀。 当真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享受”了一整天让人头皮发麻的同情关爱眼光││大多数出自那些暗自窃喜的学姐学妹,凌麟为自己哀悼一次又一次。 “凌麟,你真的没有事吧?”小花猫难过的再问一次,她还是很关心凌麟的,虽然现在喻峒已经正式成为她的男朋友,并且她现在正被喻峒拥在怀里。 凌麟没好气地看他们两人一眼,看看他们甜蜜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已经你情我愿很多年了。 女人真善变啊! 男人也是……想起昨天喻峒毫无兄弟义气的表白,凌麟再次恶狠狠瞪一脸满足的喻峒一眼。 “我没事,只要没有人故意在我面前肉麻刺激我的话。” 喻峒立即反击:“是你品位不好,找了个这么恐怖的暴力女郎。”笑眯眯看向怀里温柔的小花猫,“还是我有眼光,是不是?嘻嘻。” 柔情蜜意镜头看得凌麟一头冷汗,心中大叹倒霉。 我找个鬼暴力女郎! 要不是为了你这个重色轻友的混蛋! 一腔怨言哽在嗓子里,还要闷声受这个冤枉,凌麟唯有懊恼地甩头。 小花猫戳戳喻峒:“喂,凌麟好像真的不对劲啊。” “对啊……”喻峒点头,沉思性地打量凌麟:“凌麟,你千万不要出状况!我们明天的比赛可是很重要的!” 凌麟气得瞪眼。没有人性的喻峒,我怎么会认你做兄弟的!除了钱、小花猫、得奖外,还有什么? 从草地上爬了起来,凌麟一脸不自在:“我回去了。” 眼见凌麟深情古怪,大大咧咧的喻峒也不安起来,忙松开小花猫,追上凌麟。 “凌麟!”搭着凌麟的肩膀,喻峒严肃的说:“好兄弟,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们自己人,开的玩笑你不要放在心上……明天的比赛,你不想上就算了,我们一定给你打得漂漂亮亮。” 凌麟停下脚步,斜他一眼。看不出,这小子也有这么感性的时候? 曲线优美的唇扬起一条弧线,凌麟擂喻峒一拳,哈哈笑道:“滚吧你,你这个样子不要把我吓死了。明天球场上见吧。” 小花猫赶到的时候,两人已经又开始打闹起来,只好望着他们摇了摇头。 喻峒,小花猫,你们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感激你们…… 告别喻峒和小花猫,凌麟一边走进别墅,一边盘算着明天的比赛。 对方是挺有名气的校队,队长是个篮球世家的子弟,技巧好,攻击力也强,是个劲敌。 至于其它队员,他仔细地想,只有一个前锋要小心, 先洗澡,然后好好睡一觉,保持最好的状态,明天起早一点先练练投篮。 对,没有球服,明天一早要找喻峒借一套球服。该死的许录擎,居然把他所有的衣服都给…… 走进大厅,思维中断,凌麟停下脚步,略带诧异地看着许录擎。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威势和压迫感的英俊男人,居然正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 他昨晚不是走了吗?还以为会像上次一样几个星期才回来。凌麟一阵沮丧,看来今晚的休息计划终止,明天能不能爬起来还是一个问题。 该死的,这次的奖杯可是大家都势在必得的。 果然,许录擎从报纸里抬头,理所当然地吩咐:“上楼,去洗澡。” 上楼,洗澡,凌麟明白这四个字代表着什么。强迫的性行为,还有暴力伤害,浑身的伤和行动不适。 为什么是今天!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凌麟愤懑。 这样的话,到明天,别说打球,他也许连自己走路的能力都没有。天知道他多渴望听见球场的欢呼,多渴望在敌队的包围中利落地转身,痛快地把球投进框里。 喻峒和队友们失望的脸,一个个浮现在脑中。 还有坐在观众台上的小花猫,一定会郁郁不欢。 脚步说不出的沉重,一股说不出的倦意袭上心头。 许录擎怎么会明白?他只是玩具。 可他需要有支持自己的东西存在,例如,友情;例如,篮球…… 还有,和伙伴们拥抱在一起欢呼的激情。 凌麟抿唇,站在客厅不动。 许录擎从报纸中抬头,发现人还愣站着,不满地挑眉:“要不要我抱你上去?” “不用。”凌麟别过脸。 咬着牙,上楼,洗澡,走出浴室的时候,许录擎已经等在床边。 被男人随意地上下打量,凌麟感受到如鞭子抽打在身上一样刺痛的眼光。 主人检查玩具的目光,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玩具。 只是一个玩具。 凌麟捏紧拳头,无形的绝望笼罩着他的心灵,这片战场此刻看来黑暗一片。 但一个隐隐约约的声音,像一个小亮点似的,就在前方。 不要放弃,他紧握着最后一点坚毅。请你不要放弃,凌麟,曾经在校园中放声大笑,被暖洋洋的阳光覆盖的凌麟。 小小的声音在心房里鼓励着他。 去争取一点东西,不管怎么样,去争取一点点││渴望保留的东西。 不要放弃自己。 凌麟挺立着站在浴室门口,任许录擎打量了很久。一丝绝决掠过年轻的脸,他走到许录擎面前,出人意外地跪了下来。 “我用口来帮你做,行不行?”凌麟仰着头,轻声问许录擎。 他一派平静,就像在问我今天穿这件衣服行不行一样寻常。虽然他的拳头攥得那么紧,用力的指甲已经刺入掌心。 许录擎眯眼,挑高凌麟的下巴:“用口做,你会吗?” “我没有做过,不过肯定会学得很快。”凌麟淡淡地,心底却不如表面上平静。 谁想到,自己居然会跪在男人脚下主动要求口交? “原因?凌麟。别告诉我你是怕疼。” “因为……”凌麟苦笑着,抬起头。“明天我要打比赛││篮球比赛。” 很傻,是不是? 很贱,是不是? 再见吧,不抵抗策略,我已经输了。曾经信誓旦旦,但毕竟还是没有足够的坚毅。 那么多的努力后,到底还是跪在这个男人脚下请求慈悲,像折断翅膀的鸟儿一样下坠。 许录擎锐利冰冷的眼刺进凌麟丧失防备的灵魂深处。 挺不住了吗?我倔强的小朋友。 不玩你那些可笑的抵抗策略了? 阴鸷薄唇高傲地抿紧,然后慢慢说出刻薄的话:“你以为用口就可以保持体力吗?哈,还真是幼稚得可以。” 捏住凌麟雕刻般优美下巴的手暗暗加力,许录擎满意地看着他的玩具痛苦地拧起漂亮修长的眉,却不做抵抗地咬着下唇忍受着。 附在凌麟耳边,低沉的话语萦绕:“就算不正式的干你,我也有很多方法玩得你奄奄一息。”掐得凌麟下颚青紫一片,许录擎终于收回手,让凌麟微微喘了口气。 只是喘口气。 很快,新的命令下达。 “脱了衣服,凌麟。”下令的人很舒适地靠在床边,用脚猥亵地触碰跪在面前的玩具的胯下。 还是不能幸免。凌麟在心底叹气。 凌麟,你又做了什么傻事? 跪在许录擎的脚下求他让你帮他口交……还被拒绝了……我是个玩具……玩具。 他站起来,冷漠地执行许录擎的命令。冰一样的表情冻结了周围的空气,只是许录擎不为所动,依然兴趣盎然。 修长的手指把衬衣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露出结实匀称的胸膛,然后潇洒地把衣服向外一翻,将充满肌肉感的背部和许录擎最喜欢啃咬的光滑小腹完全呈现出来。 颇有煽情意味地将衬衣抛在脚边,凌麟不自觉地想起以前和喻峒他们一起偷看的a片。 片中女主角扭着身子宽衣解带的样子,是不是和现在的自己有几分相似呢? 堕落吧,败军无回旋的余地。 象征光明和活力的球场,离得那么远,不再有力气触碰。 没有看许录擎半眼,继续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向裤头。抽出腰间价格惊人的名牌皮带,刷一声拉下拉链。 把自己身上的衣物褪得干干净净,凌麟冷冷望向许录擎││那个喜欢微笑着毁灭人的恶魔。 满意了吗?我就待在这里,任你尽情玩弄。 凌麟尽量保持冷漠,他相信自己已经麻木。可惜他并不知道,他现在望向许录擎的眼里,包含了很多他不想让许录擎发现的东西││愤怒、自卑、怨恨、羞耻、绝望,还有……挣扎……… 许录擎眼里电花火石般暴起精光。 多漂亮的凌麟! 倔强又脆弱,却没有将身上的阳光和青春减少分毫。 每一寸颤抖的肌肤,每一根随风飞扬的发,每一个变化动荡的眼波,都在向许录擎展示他丰富得让人眼花缭乱的内心世界。 让人想亲吻,想抚摸,想好好地去爱…… 无声的赞叹骤然停顿,许录擎拧起充满男性魅力的浓眉。 爱? 如被剧毒的蛇咬到,他倏地缩回情不自禁伸向凌麟的手。 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可笑的字眼? 对上凌麟疑惑的表情,许录擎暗中甩头。 爱上他,一个玩具?那和把致命的弱点送到敌人手上有什么不同? 不动声色地靠近像待宰羔羊一样温驯的凌麟,许录擎腻人地舔上他厚实的耳垂。 伸手,将凌麟推倒在宛如刑场的大床上。 许录擎转身进了浴室,不一会,拿着一瓶东西出来:“喝了它。” 凌麟瞧瞧那诡异的瓶子,毒药?春药?反正不会是好东西。 “喝了它。”瓶子强硬地递到凌麟唇边。 他明白不喝也会被灌下去,许录擎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这个意思。 叹口气,凌麟把嘴张开,自动自觉让液体进入喉咙。味道不算太怪,糖浆型的药? 许录擎把倒空的瓶子扔到地上,视线落在凌麟的腰间。粗糙有力的手掌,覆盖在发亮的小腹皮肤上。 结实的,没有一点赘肉的小腹,有着上好的曲线。 居高临下地审视自己的所有物一番,许录擎轻声吩咐:“把脚分开。” 又是一个屈辱的命令,凌麟闭上眼睛,索性将自尊心重重扔出大脑,尽量脸色如常地按许录擎命令行事。 打开的双腿间,趴着尚未苏醒的**,漂亮健康的颜色,藏在腿根中,温驯又充满原始的力量。 许录擎站在床头,带着不明其意的微笑低头看着完全赤裸的少年:“你的筋骨不是很软吗?再张大一点。”不等凌麟动作,他弯腰,伸手把凌麟的双腿分得更大。 中间漂亮的器官更无遮无掩地暴露出来,带着少年的青涩,胆怯地藏在并不茂密的黑色草丛中。 尴尬导致的红色,爬满凌麟紧闭眼睛的脸。 许录擎一手托着腮帮,沉吟着。 “听过sm没有?”隔了一会,含意暧昧的话掺和着恶劣的笑意传来。 sm?凌麟狠狠咬了咬牙,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许录擎今天晚上暂时失去那个的能力?呃……最好是永远失去。 “睁开眼睛,凌麟。” 凌麟顺从地睁开眼睛,许录擎手里拿着一样东西,似乎挺眼熟。sm道具吗?凌麟定睛,终于看清楚,是几条似乎专门用于束缚的皮带。 “这一条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用过的。”许录擎解释。 这家伙在记恨,他要报复……凌麟无语。 看来今晚免不了被他用上满清十大酷刑。想到明天的篮球赛,凌麟黯然。没人能在被这个男人虐待后的次日清晨爬起来打篮球。 黯然不过片刻,手脚已经被分成大字形,分别用皮带绑在大床四角。凌麟澄清的眸子转动,焦距对准一脸邪气的许录擎。 “有什么感觉?”许录擎双手环胸,站着审视自己的杰作。 像一只等着被人屠宰的,帅气又无辜的猪。凌麟心里立即纠正:不,应该是等待被另一只猪屠宰的猪。 在沉默中,许录擎猜不到凌麟心目中的答案。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眼前充满诱惑力的躯体吸引。 修长的手脚,无助地被束缚在床上,牵出柔和的肌肉线条,令柔媚和清纯的美交错。一丝不挂的少年身体,上面若隐若现的新伤旧伤、吻痕、齿印,充斥淫秽的气味。 “这快好了。”指尖触碰前些天咬伤凌麟的地方,伤口只剩下淡淡的玫瑰色泽。许录擎仔细审查凌麟躯体的每一处地方,指尖起伏着延身体曲线移动,直到确定那上面每一个痕迹都属自己所为。 占有者的骄傲藏在许录擎的眼底。 凌麟无暇听大变态的废话,他的大脑开始本能性保护。乱七八糟的思维引开对现实的恐惧,转而琢磨想象中的满清十大酷刑会可怕到什么地步。自己身体适应力很强,经过这么多次非同凡响的“磨炼”,也许已经养成百“做”不死的体质,说不定明天还可以参加球赛。 刚刚才决定死心认输,天生的倔强精神偏跑出来大声抗议。凌麟对自己的摇摆不定真不知道该恨该爱。 可乐观的种子,又开始生根发芽。 勉强忍耐着新伤,应该至少能把前半场坚持下来。如果前半场拼命点,多拿几个三分球,那下半场…… 下巴忽然发疼,把凌麟的思维拉回现实。 被高高挑起的脸对上一双深邃凌厉的眼睛。许录擎冷冷地表达不满:“你又走神了。” “呃……”既然重新燃点希望,为了让十大酷刑的威力稍减,装死狗是必要的。凌麟恭敬地道歉:“对不起,我太害怕了,所以……” “我可看不出你全身上下有哪个地方害怕。” 来了,已经开始故意找碴了。凌麟在心里叹了口气,诚恳地解释:“我害怕时外表是看不出来的,是……家族遗传。” 许录擎危险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扯扯嘴角,慵懒地开口:“凌麟,我们来个测试好不好?” 能延迟一分钟算一分钟,凌麟非常配合作出疑惑的表情:“呃?”只要不是和虐待有关的测试就好。 许录擎出题:“猜猜我刚刚给你喝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凌麟其实早在猜啦。 “猜对了,今晚我就饶你。” 有这么好的事?凌麟眼中一亮,明天的球赛、三分球、扣篮、小花猫、喻峒……虽然目前赤身裸体的状态并不适合玩猜谜游戏,但是凌麟已经努力思考起来。 最大的可能是春药,但也有可能是……其它暂时想不出来,反正一定不是好东西。 许录擎提醒:“你只有一次机会。” 一次机会?凌麟蹙眉。如果这样,只有选春药了。 “是春药?”他充满希望地问。 许录擎脸色诡异,瞅了凌麟片刻,肩膀开始微微抖动。 许录擎笑起来,戏谑地问:“为什么是春药?” 因为你是个变态!这个答案凌麟目前当然非常识时务地没有说出来。 “直觉。”凌麟问:“我答对了吗?”如果对了,拜托你一定要实践你的承诺。 变态也该讲信用吧? 许录擎笑容渐敛:“错了。”无情的答案。 凌麟发亮的脸立即黯淡:“错了?”不是春药,还能是安眠药不成? “是安眠药。” “呃?”这次真的是由于惊讶而发出的声音。 “算你运气好,我今晚另有约会。”强壮的男人俯身,贪婪地咬上凌麟的唇:“如果明天没拿到第一名,丢了我的脸……” 许录擎的声音,危险又充满浓浓的诱惑力:“我会好好教训你喔。” 暧昧地在凌麟毫无保护的**重摸一把,扔下这句威胁意味很重的话,再不理会赤裸裸留在房间里的凌麟,许录擎风度翩翩走向房门。 砰,关门声传来,房间只剩一脸疑惑的凌麟。 离开了…… 就这样? 不敢相信有这样的好运,变态的心思真难猜啊。如果他经常这样反复无常倒是件好事。凌麟被许录擎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直到听见楼下许录擎上车驰去的声音,才确信那个卑鄙的人渣已经离开。 哈!还以为今天会很难熬呢。 可见吉人自有天相。 凌麟忍不住挑眉笑了一下,低头打量自己光溜溜的身子。 难道不抵抗策略奏效,自己魅力不再?刚刚的颓废放弃,也许歪打正着,属于许录擎最不屑的行为。不管怎么说,自从认识许录擎后,第一次的好运气总算出现了。凌麟衷心希望这种好运气一直跟随。 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和他约会,一定会被狠狠修理吧。 凌麟,继续努力!也许很快,就可以成为“弃男”一名。 努力,努力…… 两分钟后他想到了当前最需要努力的地方││先把绑住四肢的皮带解开。试着挣扎一下,发现许录擎绑得并不算紧,凌麟没多久就把自己解脱出来…… 凌麟做爱时倔强的反应,凌麟的狡猾,凌麟高潮时手脚无力媚眼如丝的模样…… 混蛋,怎么总是想着凌麟?许录擎猛然惊醒,把手里已经燃到尽头的香烟头捏熄,踩下油门。 不对,该去找点新鲜的东西玩玩。 今晚不过是慈悲心忽然发作,就像天空有时会砸下一两块陨石一样。凌麟是……嗯……是不是玩具,以后再说。 打开车窗,晚风迎面热情地投怀送抱过来,脸上泛起丝绸般的触感,不由自主,还是想起那小东西。 他跪在脚下,仰头问:“我用口来帮你做,行不行?” 那忧伤的决断在瞬间穿透许录擎的灵魂,让一些些不知不觉中滋生的东西无所遁形。 爱? 许录擎紧踩刹车,公路上响起轮胎与沥青地面的刺耳摩擦声。 不不,他摇头。不是爱。 开玩笑,最多……最多…… 找不到适当的形容词,许录擎点燃一支新的香烟,狠狠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