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超神学院的日常生活》 第1章 警花巡逻，巧遇穿越者 2013年8月。 华夏，东部沿海，巨峡市。 “早啊，潘婶，一个梅菜肉包，一颗茶叶蛋，一杯豆浆。” “今天这么早啊？” “是啊，有任务。” 美女清秀绝伦，扎着一头高马尾，身穿黑色小西装搭配牛仔裤，飒爽之姿格外吸睛，提着早饭在路人惊羡的眼神中上了车。 仿佛一个坠落人间、不绝烟火的清冷天使。 “琪琳，你怎么不在单位食堂吃早饭啊？” 驾驶位坐着一个新来的警察，自从跟在警花身边工作，小刘才知道什么叫做人生巅峰。 “偶尔在外面吃。” “局里的人都说你能嗅到犯罪的味道，真的假的？” “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你肯定有超能力！一个月破获各类案件二十余起，昨天第一次带我走访，就侦破了一家烟酒店盗窃的案子，啧啧……” 小刘所言并非夸大，琪琳凭借过硬的刑侦技术专业素质和丰富的办案经验，今年刚被授予了“全国百佳刑警”荣誉称号，可谓是巨峡市当之无愧的刑侦利刃尖兵。 此时的她，年仅二十四岁。 非凡业绩总是由辛勤汗水谱写的，“白加黑”、“五加二”都是琪琳的家常便饭，或许，内心的辛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琪琳，咱们今天先巡逻哪儿啊？” “d区，武行街。” “……” 巨峡市d区是一片旧城区，但政经中心不在这里，地痞流氓寻衅滋事的事件屡屡发生，成了正风肃纪的重点区域，也是琪琳经常走访的辖区。 武行街上，几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后生，正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打诨，吹嘘着昨晚的峡谷战绩，周围的小商贩们似乎对此都习以为常了。 这时，一辆捷达路过，停在了他们面前。 只见琪琳利落地下车后，径直走到一个黄毛跟前，对他问道：“小沈，最近有见过刘闯吗？” 黄毛赶紧站起来，习惯性地背着手回答说：“琪琳姐，我已经不跟闯哥混了，昨晚就是叫同学出来聚一聚，吃个饭啥的。” 琪琳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网吧，厉声道：“我是问你有看到过刘闯吗！” “呃，这个还真没有，不过我听说闯哥每天在老崔那儿打牌，估计也没整啥事儿。” 小刘走上前正要严肃问话和录音，被琪琳拦了下来。 “把烟戒了吧，回家记得代我向潘婶问好。” “好嘞！”黄毛徒手掐灭烟头，招呼朋友骑上电驴就要溜，“琪琳姐，那你忙，我们先撤了。” “我们现在去找刘闯吗，琪琳？”小刘问。 “暂时不用了。”琪琳摇了摇头，收回巡视的目光，道：“你还不了解刘闯吧？” “一个大龄社会青年！” 小刘张口就来，暗自庆幸昨晚陪琪琳加班看案卷的时候，做过一些功课。 “高中毕业后干过推销，开过手表修理行，后来与当地流氓结伙，敲诈勒索，聚众斗殴。” “道上混久了，与毒贩张三结了仇，有次在酒吧碰到了张三，他大打出手，虽说协助警方破获了贩毒案件，但仍然被拘留了三十天。” 琪琳听完补充道：“据我观察，他每次被我们教育后都会回到井盖儿胡同，在朋友那里打牌打麻将，那是他最消停的时段，不过，也就最多半个月。” “半个月？没剩几天了呀。” “局里下个月就要大排了，我估计还会碰到他。对了，还没有人跟你讲过吧？下次出来记得穿便装！” 琪琳刚要准备上车，倏忽间，从不远处的水果摊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让她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 “哦——咿！小哥，还买苹果嘛？动也不动站半天了，小哥？” 琪琳回头打量着这一幕，被摊主问话的男生身材偏瘦，个子将近一米八，侧脸看去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白色t恤加黑色长裤，单肩背着书包。 他属于那种放在人群里绝不显眼、平平无奇的大学生。 此刻，男生终于从“宕机”的状态中苏醒。 他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一脸呆容，木讷地掐着自己的胳膊，嘴里嘀咕着什么，一会儿又盯着手机，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带钱了嘛？不买滚蛋，甭杵这儿挺尸！” 眼看着摊主要发火了，琪琳赶紧走上前出示了证件，询问怎么回事。 闻声转过头，男生才注意到身后竟然站着两名警察，诧异之际，更不知怎么说起。 还是摊主解释道，大概十分钟前，这个男生前来买水果，面无表情，萎靡不振，拿起一个苹果后却突然发起了呆，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怎么叫他都不顶用。 “带身份证了吗？请出示一下。” 男生摸了摸裤兜，又翻了书包才找到一张学生证，里面夹着他的身份证。 “夕南，19岁，籍贯青荷市。” “超神学院，太空科学专业，大一新生……哦，还是个学霸？” “原来”的他确实是一个学霸。 这个世界的超神学院还不太一样，在华夏乃至全球都是一所顶尖大学！ 能被超神学院录取的学生，实力远超清北，也因此录取率总低于百分之二。 超神学院自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成立以来，一直为国家输出核心人才，也曾走出过多位着名人物。 比如，被封为“国士无双”的现任大学校长瑞兹，他将华夏的核武器引领到了世界先进水平，并在世界物理学领域取得了诸多成就。 虽然名字叫学院，但压不住实力强悍，在核武器、卫星系统、深地深海、航天工程、脑科学、超级计算机、人工智能等重大领域都有着卓着贡献。 琪琳回想起自己高中时，还考虑过要不要报考超神学院，毕竟身边的尖子生都会以这所学校为第一志愿。 不过，自己最终还是选择考进了警校，入警后又继承了父亲的警号。 琪琳收回思绪，眼前的男生却在忙着打电话。 “喂，妈……” “侬是撒宁？打错特电话了吧！” “嘟——嘟——嘟——” 接连打了几个号码，要么打错了，要么是空号后，男生才缓缓放下了手机。 “你怎么了？”琪琳递过证件，用略带关怀的语气问道。 “哦，家里有点事儿。”男生随口说道，揉了揉眉间，一副着急离开的样子，“那什么，老板，不好意思哈，下次再来照顾你生意。” 说完，男生便匆匆离去了，琪琳也没有追问下去—— 在经验丰富的警察眼里，像他这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人，根本不是他们的检查对象，而摊主的鸡毛蒜皮之事，琪琳也懒得管。 回到车上，小刘漫不经心地念叨：“现在的学生呐，交流起来有代沟的，往右了说是社恐，往左了说是不善社交，尤其是和亲戚……” 琪琳听着却渐渐皱起了眉头——代沟？我很老吗？ 一想到母亲经常催自己找男朋友，琪琳不由得一阵心烦，用母亲的话来讲，趁年轻抓紧谈恋爱，否则年龄大了既没恋爱经验，又挑不到合适的人结婚。 但问题是，自己才多大哎，况且，工作这么忙哪有时间找对象啊？ 琪琳心里正嘟囔着，突然看到挡风玻璃前落着一只小小的蝴蝶，她认得出，这是一只很普通的粉蝶科蝴蝶。 也许是感受到了车子的振动，蝴蝶扇动着翅翼缓缓飞走了，目光顺着它的飞行轨迹，琪琳再次看到了刚才的那个男生。 她不由得摇下窗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走反了，学院在这边。” “……” 第2章 初来乍到，思绪有万千 “这才几点钟，太阳就这么猛了？” 夕南单手遮额，眯起双眼看向天空，从那条街拐出来后，他就一直跟着导航走，同时也在慢慢适应着这具身体。 不知是不是刚穿越过来的缘故，总感觉身体有些虚，脑袋一阵晕乎，还没走多久便出了一身细汗。 “看样子，我是穿越到了超神学院的世界啊，还真的成了超神学院的一名大学生……” 以前看过不少穿越类的动漫，有人被召唤成了勇者，有人当了魔王，有人拯救了异世界，有人却还继续打工，甚至有人变成了一坨史莱姆！ 虽然偶尔也幻想着能穿越一次，但突然降到头上的时候，一刹那的孤独、彷徨和忐忑，内心的滋味无以言表。 他是有一点悲观主义的，丝毫没有那些龙傲天主角们在第一章就表现出来的斗志。 他以前没有什么梦想，目标规划什么的，他也不在行，他更喜欢随心所欲，遇到什么就是什么。 最糟糕的是，这个身份证上的夕南，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他就是自己，但脑子里却没有一丝他的记忆。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记忆是一片空白！ 很快，夕南镇定了下来。 作为互联网时代的手机成瘾者，他深谙了解一个人的最快方法是什么，同时，总感觉这是在窥探别人的隐私，这又让他有一丝莫名的兴奋。 然而，一番了解，这个世界的自己那叫一个惨！ 好不容易考上了超神学院，爸妈却在高速路上被连环追尾，只有妹妹在车祸中顽强地活了下来。 但爸妈的死导致妹妹的精神严重失常，出院后立马转入了精神病院，做哥哥的也曾几度崩溃，两次寻短未果。 ——备忘录里有他的日记，以及今天写下的遗言。 命运无情，天不怜人！ “唉，刚才的借口竟然成了真，我这张嘴啊……” 一声无奈的叹息后，夕南收起颓靡，用手机查找着其他有用的信息。 记得，原来世界的2013年正好是华夏的大数据元年，那一年，华夏开启了神州奔月之路，同一年，雾霾天气引起了人们的高度重视…… 其他事件已经记不太清了。 一眼看过去，街上的人们还没有戴口罩的习惯。 不过让夕南惊讶的是，那个世界发生的一些事情同样也发生在了这个世界里，只不过时间多少有些对不上。 “怎么回事，高度相似的平行世界吗？” 夕南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平行世界，毕竟他只是一个文科生，不懂那些深奥的科学。 他只看过《星际穿越》、《地心引力》、《火星救援》、《流浪地球》等几部科幻影片而已。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了解这个世界的超神学院是怎样的一个状态。 自己看过一遍这部片子，不清楚它是哪个版本的设定，结合眼前的现状来看，只当作是新的版本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饕餮文明的舰队应该很快就会进入银河系。 随之，烈阳星的太阳之光帝蕾娜就会降临地球。 银河之力葛小伦、诺星战神刘闯，以及地球的其他超级战士，都会觉醒神河基因，一同被召集到超神学院来，开始训练磨合成一支雄兵连，应对即将到来的星际入侵。 紧接着，天使、恶魔、烈阳、冥河、天渣，各方宇宙势力逐渐浮出水面，届时，地球就会成为诸神的角斗场。 华夏天河战役之后，大大小小的战争持续了五年，全球乱成了一锅粥。 而在太阳系防线结束时，地球只剩下了不到30亿人口。 再之后，就是神与神的宇宙战争了。 现在，自己不能飞，身体也不够硬（当然除了那里），没有系统，没有被蜘蛛咬过，也没有应急食品，作为一个普通人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 不对，应该说是如何活下去！ 想到这里，夕南又一阵脑壳疼，看了那么多穿越小说和动漫，他还是明白的，穿越其实就是一件高风险、高回报的投资。 对，投资！ 在这个世界中，说不定还有机会能见到斗战胜佛孙悟空、恶魔之王莫甘娜、诸神之王神圣凯莎那样的神明们。 ……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学院正门。 抬眼看去，宏大深邃的老牌楼建筑上镌刻着“超神学院”四个大字。 正值开学季，人来人往，不少家长肩扛手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不怕行李重，就怕孩子不够用。 夕南不禁一笑，回想起自己曾经上大学的场景，不能说不像吧，简直一模一样。 进了校门，百米绿荫大道的尽头是雄伟复旧的主教楼，有点像悉尼大学的哈利波特楼，充满了复古的科技感。 敦实的墙身前是数根白玉大石撑着的门廊，楼前茵茵草坪上矗立着一座巍峨的人物雕像。 看上去像是一个穿着大斗篷露了下半张脸的老人，双手托着一个三层圆环围绕的石球。 注意看，那个石球竟然是悬空的！ 夕南舌桥不下，不愧是能培养出未来诸神的超神学院啊！ 西边临湖的球体建筑是图书馆，后面的花园式楼房就是学生宿舍了，树木葳蕤，湖泊秀丽，整个学院的绿化面积至少达到了百分之六十。 一路上见到不少朝气蓬勃、青春靓丽的妹子，夕南唏嘘一声，没想到人生还有机会能重返大学校园，真想放肆地大喊一句—— “大学生活好啊！” 绕着学院转了一大圈，路过勤仁坡时，他见到一个红色长发的女生正坐在石廊的长椅上看书。 似乎有些眼熟？ 身材凹凸有致，肌肤白璧无瑕，格子衬衫搭配修身牛仔裤，一双帆布鞋浅浅地露出精致的脚踝。 那一头如瀑布般柔顺的火红长发过于亮眼，但俏美冷酷的强大气场隔绝了所有想搭讪的男生。 再走近一瞧，夕南不由得惊呼一声： “卧槽，蔷薇？！” 第3章 邂逅蔷薇，阿杰的拜访 杜蔷薇，杜卡奥在地球生育的女儿。 掌握着微虫洞运载技术，是雄兵连的战术核心，后来随莫甘娜离开了地球，是超神学院里最具悲情的角色之一。 只见蔷薇合上书站了起来，淡淡地凝视着夕南。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蔷薇的声音和剧中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清脆中夹着一丝高冷。 夕南一时看得出神，视线很自觉地往下移了二十公分——此乃胸怀四海、叹为观止！ 霎时，他终于能理解为什么葛小伦会被忽悠到超神学院了，换做是你，你也会。 “看？还看！” 一声娇斥让夕南瞬间回过神来。 看到蔷薇愈发冰冷的模样，夕南硬着头皮解释说：“你好，我叫夕南，我见过你，但你可能不认识我。”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蔷薇皱眉道。 “大概在……刚开学的时候吧。”夕南摸了摸鼻子，想打个草稿再忽悠的，一时没找到更好的借口。 “是么？” 蔷薇仿佛在思考什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而去，留下一个轻盈绰约的迷人背影。 夕南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快遇见蔷薇，虽然接触了仅仅不到一分钟，但心里仍有些犯怵。 “这里毕竟是真实的世界，蔷薇的身份极其特殊，她的背后是军队，是国家，如果接触不当，以泄露国家机密的理由把我抓了起来……” 另一边，蔷薇已经回到了宿舍，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 “阿杰，帮我查个人，超神学院的一个学生……” 几分钟后，一份档案文件很快传送到了手机上，蔷薇看完反而更加疑惑了。 “只是一个普通学生？” “蔷薇，他说他见过你，会不会以前真的认识你？” “不可能，以前认识我的都会叫我杜老大，我从部队刚出来就被老杜带到了他的单位，过去一年，我就没交过朋友，你是知道的。” “嗯，他不是说开学的时候？” “他在撒谎，今天是我来学院的第一天，准确地说，是两个小时四十分钟，身份暂时处于保密状态中，宿舍也是单独分配，不会有人知道我。” “这样的话，我会留意一下，毕竟以前发生过那样的事……” “行了，以前的事不用提，要整到什么程度你看着办。” “好吧，这个腿我跑了，下班后我就过去。” 蔷薇露出小得意的笑容，随手一挥，把手机扔进了虫洞里，三五两下脱光衣服，走进了独立浴室。 “热死了，洗个澡再去吃饭吧……哼，体验大学生活，老杜这理由也是够无聊的。” 酉时，华灯初上。 当夕南在寝室就着辣条嗦泡面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半根辣条叼在嘴里，走过去一开门，发现门外站了一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夕南立刻捂着左眼后退半步。 可恶，何人在此装杯？ 大晚上戴着墨镜，穿着西装，一脸杰斯的长相，夕南瞬间猜到这货就是阿杰。 当初就是他带着蔷薇，把葛小伦忽悠到了超神学院，妥妥一个工具人。 阿杰掏出证件，道：“国家安全局，有事情需要你配合。” 夕南把辣条吸进嘴里，回道：“哦，是蔷薇让您来的吧，来来来，进来坐吧，别客气。” 阿杰对夕南的反应感到一些意外，坐下后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眼夕南的寝室。 “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有点事情向你核实一下，想必你也听说过国家安全局吧？” 这孙子开始忽悠了啊，国安局的人都低调到不见圭角，哪有你这样的，夕南心里说着，表面却恍然道：“哦，国家安全局啊，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神秘机构来着。” 阿杰皮笑肉不笑地说：“其实也没有电视剧里那么神秘，我们每年都会在超神学院进行校招，面试通过就能参加我们的考试，每个学生都有机会。” “蔷薇在，我就去，话说，您要核实什么来着？” 阿杰嘴角一抽。 “你是怎么认识的蔷薇？” 夕南一脸意外的样子说道：“哎？蔷薇现在的身份是保密的吗？保密等级是秘密、机密还是绝密？” “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东西！”阿杰用食指敲了敲桌子，“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知道，她是猩红女巫，还是湄拉？” 阿杰看出夕南是在跟他磨嘴皮子，又说道：“我换个问法，你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 夕南略微思考，现在才2013年8月，卡尔应该还没有开启冥王星附近的大虫桥终端。 那么“黑色长城计划”也没有被军方正式启动，估计蔷薇的身份还不满足解密条件吧，只能这么理解了。 事实上，夕南猜得八九不离十，阿杰找上门来，也正是他期待的结果，这个时候和阿杰对话，好得过与蔷薇对话。 某位政治家曰过，一句谎话需要无数更大的谎话来遮掩。 于是，夕南直接爽快道： “好吧，我不仅知道她，我还知道她爹，杜卡奥，我还知道你，阿杰。不过，我会在适当的时候说出我知道、但你们不知道的东西。” “我们不知道的东西？”阿杰皱了皱眉头，“你指的是？” “好多，比如宇宙中正对地球虎视眈眈的外星文明，其实，从严格意义上讲，杜卡奥也算是外星人。” “你的这些说辞，根本站不住脚，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 关键来了！ 夕南一改正色道：“阿杰，战争就要来了。” “我并不想看到炎黄子孙流离失所，国家生灵涂炭，我觉得是时候组织一下了，那些每天被你们监视的超级战士们……” 阿杰：“？！！” 第4章 审讯室中，初见杜卡奥 眨眼间，三天时间过去了。 夕南正坐在一间审讯室里发呆，脸色略显憔悴，自那晚和阿杰聊完后，他就被“请”来了这里。 这里是巨峡市郊区，国家安全局地外分局——夕南进来的时候，看到破旧大门的标牌是这么写的。 “这剧情的开展，好像又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啊？” 今天换了一间审讯室，不像之前一样是压抑的密闭式空间，桌前也摆上了碧螺春茶，这已经是早上的第三壶了。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性，坐在了夕南对面。 大概三十多岁，长着一张华夏代表性的国字脸，有一种坚定且充满正义的感觉。 “夕南先生，我们聊聊吧，这次不录音。” “我要说的，已经和盘而出了，你们呢，也对我用过眼球测谎仪了，还抽了血做了乱七八糟的检查，所以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说的那些检查，只是一些基因和辐射等常规检查。” “哦，包括那什么精神状态测验？甚至还惨无人道地让我做了一套今年的高考试卷？” “是的。你的穿越说法，真假姑且不论，毕竟你要知道，你口中的情报只有军方高等部门才有，为国家安全，请理解一下。” “我相信，我从出生到坐在这里，所有的档案资料你们应该调查得一清二楚，原本的我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那些东西。” “是的，虽然这可以反向佐证你的一部分说法，但就算你真的是从其他宇宙穿越来的，你的身上是否有我们无法治疗的疾病？” “什么？” “你有没有携带未知病毒？你的磁迹有没有辐射？包括你是第一个还是最后一个穿越者，所有涉及到的未知我们都需要详细检查和调查。” 夕南不禁被带入思考了，随之后仰道：“您说这话，意思是相信我了呗。” “我们只是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这个人说话丝毫不带主观感情，夕南无奈地摇摇头，说道：“算了，我要见阿杰，或者你们这里的老大。” “从你目前提供的情报价值来看，我已经是你可以见到的最高级干部了，我叫艺龙。” 艺龙？这个名字确实第一次听。 “那阿杰呢，他人呢？” “宋杰明有要务在身，我是这里的实际负责人，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讲。” 阿杰的全名原来叫宋杰明，夕南试探道：“那接下来，我会被你们如何处置？” “处置倒不至于，我们……” 话音刚落，突然从外面隐约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声，艺龙丢下一句他们来了，就出去了。 又添一壶茶的工夫，进来了三个人。 除了艺龙还有两个军人，一前一后，站在最前面的军人肩膀上三星麦穗，竟是个上将！ “你好，我是杜卡奥。” 言毕坐了下来，只端在那，便不怒自威，和他一起来的警卫员背着手，笔直地站在一边。 杜卡奥审视着夕南，夕南也在端详着杜卡奥，铁面剑眉，目似朗星，威严凛然，是一个男人味十足的中年帅哥。 啧，杜卡奥在超神学院里的颜值绝对被低估了。 人生第一次和国家高层人物（还是外星人）面对面，夕南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谨慎，接下来的谈话，或许可以决定他在这个世界的命运走向。 “杜卡奥将军，真是见面胜似闻名呐！” “你的事情我已经全部知道了，不周之处请见谅，之后国家会有补偿。” 杜卡奥浑厚磁性的声音令人享受，夕南点点头，等待下文。 “这里对外是国家安全局地外分局，实际上是‘国家地外文明组织局’，由我直辖。” 夕南环视这间只有十平米的普通审讯室，说道：“这个小地方就是传说中的神秘组织啊，类似于51区、bprd、神盾局之类的？” （bprd：超自然现象研究和防御局） “低调，便是最好的掩饰，它更大的工程是在地下。” 夕南听了着实有些惊讶，这几天自己的活动范围也就局限于负一楼，原来下面还有更大的空间，不禁脑补出电影《黑衣人》里的基地画面。 杜卡奥摊开双手道：“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们相信你的话，也信任你这个人。” 夕南紧绷的内心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抿了一口茶，竟觉有些回甘。 “感谢国家的信任，既然您相信我，那么，我们可以好好聊了。” 下面才正式打开了话题。 “据我所知，在已知宇宙，时空穿梭是不可能实现的！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杜卡奥郑重其辞道。 “我不知道这个主宇宙有多大，但在宇宙的边缘，或许真的有你们无法理解的规则存在呢？” “代表宇宙最高科技的天体计算机——大时钟，曾对平行宇宙或多维宇宙演算过，结果发现，宇宙只有一个，无论是量子平行宇宙、泡沫平行宇宙还是膜宇宙、无限宇宙等，只存在在理想或假设的理论当中。” 夕南仔细想了想，道：“莫甘娜喜欢研究时空，卡尔喜欢研究虚空，校长曾致力于研究反虚空。我记得莫甘娜用蔷薇的时空基因举过例子，也说过类似的话，说时空穿梭是不可能实现的。但是，我的的确确穿越了。” 显然，杜卡奥听后面色有九分惊疑，眼前的这个少年对诸神的认知一语中的，甚至连蔷薇都…… 杜卡奥叹了口气道：“宇宙诞生138亿年之久，最古老的神河文明也只有二十万年，也许，在这个主生物文明之外，还有更高的智慧没有被发现。” “我在原来的世界里目睹了超神学院的过去和未来，这里，我所说的超神学院，不是巨峡市里的大学，而是‘神’建立的超神学院！” 是的，总不能说你们在我的世界里就是二次元人物吧，那样的话完全是降维打击，他们根本接受不了。 “关于未来，你还知道多少？” “只是冰山一角，嗯……首长，不久的将来，您可能会死。” 一句话让气氛冰到了极点，艺龙目瞪口呆，杜卡奥皱眉不语，旁边的警卫员已经摸上了腰间。 夕南也觉得自己太不会聊天了，脑子里疯狂地组织语言，尝试挽回这诡异的气氛。 “不过，在这个世界未必会发生，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可能会扰乱因果，扭曲现实。” “你是说，你担心这个世界的时空会受干扰？” “差不多，科幻片里不都这么演的嘛，当你看到未来，未来就已经改变了，所以有些东西我愿意说，但有些东西，啧，不太好说……” 夕南顿了顿，又说道。 “但是，诸如恶魔、饕餮、巨狼星人等外星人，它们会入侵地球，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而且，很快就会到来。” 杜卡奥神色一敛，示意夕南继续说下去。 “我记得怜风说过，一旦核前文明接触到了更高智慧生命，没有超神学院的指导，覆灭率是极高的，你们超神学院不是会帮助神河世界成长，避免灾难嘛？” “基于以上，我建议立即启动‘黑色长城’计划，提前组建雄兵连！首长，时不我待，华夏需要未雨绸缪。” “你展开讲，我听。” “……” 正隔着单向透视玻璃的蔷薇紧皱眉头，旁边的阿杰胸有激雷而面不改色。 自杜卡奥将军进来，他们就已经在旁听了。 “黑色长城，雄兵连，你的时空基因，还有，杜将军可能会在未来战争中牺牲？” “这个人知道的应该远不止这些，他真的是从另一个宇宙来的吗？” 此刻，蔷薇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她完全没想到，自己小觑的男孩身上竟还藏着如此多的秘密。 “蔷薇，你觉得，他的可信度有多高？” “百分之九十九。” 第5章 编外人员，加入地外局 正如杜卡奥所说，国家地外文明组织局，坐落在巨峡市的郊区。 这里只有玲珑袖珍的陈旧小镇，大部分机关单位早已在城市化浪潮中搬了出去，但其简陋逼仄的院子地下，却是整整一万平方米的现代化秘密基地。 审讯室里，几人一直聊到了中午，烟灰缸积满了烟头，夕南还白嫖了几根中南海。 结束之际，杜卡奥邀请夕南一起吃午饭，夕南欣然答应了。 于是，一路有人带到了地下会议餐厅里，看着琳琅满目的自助菜品，夕南胃口大开，终于可以摆脱盒饭了！ 别看杜卡奥工作时不苟言笑，饭桌上却意外地平易近人，从蔷薇小时候的桀骜不驯，聊到刘闯的打架斗殴。 夕南也算是重新认识了他们。 菜过五味。 杜卡奥放下筷子，严肃道：“小南，今后，你将作为编外人员加入地外局，在他们遇到某些问题时，希望你可以提供必要的帮助。” 果然，在国家面前，一个普通人的力量很渺小、很有限，即便你是穿越过来的人。 “鉴于你在这边的家庭情况，兄妹两人不容易，在同酬之外，也会给予一定的特殊照顾，你遇到的所有问题我们会尽量帮你解决掉。” “承蒙首长关爱，感激不尽！”夕南客气道，看在钱的份上，他先答应了下来，这里的工资可不低啊，起码三个达布溜起步。 嗐呀，神明什么的，太虚了，还不一定能亲眼见到，还是钱来得实在一些。 杜卡奥又道：“只是，近期一个月内，你不能出巨峡市，不能泄露任何国家机密，局里不会干预你的正常生活，其他的事情会由阿杰告知你。” 夕南想了想，表示没问题——加入地外局，是杜卡奥给予的保护伞，至少先保障了人身安全和生活来源。 但代价也是有的，比如，牺牲掉一些自由。 投资成功，这是一个双赢的局。 由于食堂严禁吸烟，杜卡奥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想了很久说道：“国家要提前组建雄兵连，我会和司令部请示，短则一周，长则一个月。” “一个月会不会太长了？”夕南疑惑道。 “并不是拉几个尖兵过去就有雄兵连了，基地建设、装备打造、部队调动、后勤配套等都是需要时间的。” “雄兵连没有基地吗？” “有，现在只有技术团队驻扎在那里，但要放几个超级战士过去，地方还不够折腾。” 杜卡奥脸色有些凝重，继续道：“一旦上面通过，最难的问题还是在于装备，暗合金装甲地球合成不了，没有装备就组建不了雄兵连。” “不是有太阳之光帝蕾娜嘛？” 杜卡奥点点头说：“是需要烈阳的帮助，但牵扯到的关系可能会错综复杂。” “我看过……呃，听说过一点，猴哥好像和烈阳的关系不怎么样？” “是啊，说来话长，那已经是一千四百年前的事情了。”杜卡奥微微后仰，眼神触动，仿佛回忆起了千年往事。 “我相信猴哥，猴哥和烈阳的劫数最终也会因帝蕾娜而终结。” “但愿吧。” 饭后，夕南摸着吃撑了的肚子去了趟五谷轮回之所。 而杜卡奥则立即启程赶往了部队，为接下来的大工程做准备，他平时不怎么来地外局，大小事务都交由那位艺龙少校负责。 屎毕。 夕南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发现阿杰正在里头等着他，一身黑西装，鼻梁上依旧架着一副墨镜。 夕南打趣道：“这是你的人设吗？我见地外局的人穿着都很普通啊。” “工作需要。”阿杰笑道，“坐吧，我们简单聊聊。” 在交代了一些地外局的事情后，阿杰又提到了第一次见面的事，为自己粗鲁地将他带到这里的行为表示道歉，夕南一笑而过。 “所以说，那天蔷薇为什么让你来啊？” “哦，也没什么，前段时间和她比飞镖，我输了，条件是她随意使唤我一次，结果这不是歪打正着嘛。” 对于阿杰说的话，夕南只信一半。 “你敢和蔷薇比飞镖？厉害啊。” 在蔷薇面前扔飞镖，就好比是在鸣人面前搓丸子，在琦玉面前比拳头，在卡卡罗特前面比龟派气功。 “蔷薇也是地外局的人，我的同事。好了，这是你的证件，去对面的办公室做个培训，你的手续就算办完了。” “额，入职不用填表格吗？” “你的档案资料早就做好了，全部涉密。以后每个星期有空的时候来这边一趟，有事没事做个定期检查。另外，过几天可能会给你打电话。” “好，我24小时保持开机。” 夕南内心直呼万岁——以前工作就是为了能不工作，现在不工作就能拿到钱，那还工作什么，毕竟，谁不喜欢躺平？ 翻开证件，上面是“国安”字样，原来地外局的人在外执行任务时，用的是国安身份。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在内部人员的高密度培训中流过，最后夕南还签了一份长达十页的保密协议。 从中了解到，地外局的主要职责，除了暗中管理和监视超级基因继承者们，还负责一些保密级别较高的高危任务。 比如，保护华夏以至世界免受超自然力量、神秘主义等非常规事件的侵害。 所有手续办完后，夕南还领到了一本厚厚的《工作指导手册》。 这不是普通的指导手册。 除了最基本的制度和准则，手册上竟然还看到了死丘事件、通古斯大爆炸、古文明金字塔、麦田怪圈等诸多世界未解之谜。 “这是康翁波神庙？” “供奉着鳄鱼神索贝克与荷鲁神的双神殿……探测到一种特殊的磁场，经微波分析是一种暗能量……” 夕南联想到了莫甘娜身边那只萌萌的鳄神索顿，难道封印它的地方就在这里？ 敢情超神学院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没有技术破解，只能被无限搁置。 手册的内容还有很多，甚至是世界上一些着名的阴谋论、绝密事件、操控全球财政的秘密组织等隐蔽资源都在手册中有被提到。 而涉及到德诺文明的内容，则属于更高级别的机密，手册中没有看到。 越往后看，越触目惊心，不寒而栗。 夕南仿佛被引力吸住了一般，疯狂地浏览着手册里的内容，直到合上最后一页，才发现自己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不是来到这里，自己恐怕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碌碌一生，入土都摸不到世界百分之八十的真相——尽管这是在超神学院的世界。 此刻，夕南反而非常冷静，冷静到仿佛失去了感性的极端地步。一些意识形态、思想炸弹、脑控愚化、信息操纵等词语纷繁地出现在脑海里。 很佩服地外局的员工们，他们在知晓了这一切后，三观没毁稀碎，还能正常地生活和工作，换做以前的自己，可能会放弃挣扎了吧。 其实，这份手册也是新员工的考核之一，如果阅后出现心理问题，地外局会立马取消他的身份，并安排人为的记忆清除，这些是后来阿杰告诉他的。 呵呵，这就是了解世界真相的代价嘛？ 这个世界本是一个巨大的谎言和骗局。 对于外星文明，大洋彼岸都在隐瞒着真相，利用官方声明与媒体宣传引导成自然事件。 而华夏在做相应的建设性接触准备，并对科学研究给予充分的科学尊重，比如超神学院在巨峡市建立了一所同名综合性大学。 其实，这是正确的。 如果真相被公布，就意味着时代局势将彻底改变，人类建立起来的所有秩序体系都将受到冲击，然后土崩瓦解。 这对于人类与人性智慧而言，无疑是一场灾难。 一旦外星人赤裸裸地暴露在地球的视野里，也就是人类赴死一搏的时候了。 所以，人类还远远没有准备好面对真相，无论是在科学技术上，思想上，还是军事上。 但夕南有预感，或许从今天开始，一些被人们津津乐道的神秘现象与外星文明等媒体报道就会进入“主流”视野。 人们的信仰早晚会崩塌，这场变革只会提前到来。 第6章 蔷薇约见，咖啡馆闲谈 其实，“雄兵连”的称谓，早在“黑色长城”工程计划还是雏形的时候就已经拟定了。 这项工程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国家前期斥巨资不低于三十万亿元，远远超过2014年的国防费八千亿元总预算。 在和阿杰的聊天中，夕南还问过他，为什么超级战士们都分布在巨峡市。 阿杰说，当初杜将军来到地球，将德诺星系的基因散布给了有识之士，他们承诺，永远坚守高尚品德，其大部分子嗣后代一直定居在这里。 这也是地外局一直负责组织的工作。 永远坚守高尚品德？ 夕南不得不怀疑，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这个欲望爆炸的年代，他们这些年轻的后浪是否还能做到。 对，刘闯就是一个例子。 夕南只看完了手册，就过了下班时间了，明天开始，这里又会日不暇给吧。 此外，阿杰答应了帮忙把妹妹转移到巨峡市最好的精神病院，地外局的员工连家属医疗都完全免费，等待医院通知就可以选择去看望她了。 阿杰很狡猾，他让夕南自己选择。 但是，夕南有得选择吗？ 对于妹妹的事，他很纠结，不管她吧，显得冷漠无情没担当，管她吧，内心又没有那种亲情。 夕南突然有一种感觉，这可能成为自己的一道枷锁，甚至怀疑他们会以此来观察自己。 回学院的路上，手机弹出了一条消息，点开一看，居然是蔷薇的好友申请，通过验证后，蔷薇发来一段话： “你好，夕南先生，明天上午九点，在超神学院北门的星芭菲咖啡馆准时见面，我是蔷薇。” 夕南回了一句收到。 蔷薇的头像是她的自拍照，夕南默默地把它保存到了手机上。 照片里，梧桐树前，蔷薇侧身撩发，半臂将丰盈的身材欲遮未遮，欲掩未掩，十足地撩人。 …… 今天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六天。 夕南已经习惯了这具身体，持续的自我心理暗示，让自己较好地带入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 八点五十九分，夕南提前一分钟到了约定的地方。 推门进去，慵懒的古典风格，惬意的冷气，播着《夜的钢琴曲5》，一瞬间，整个人都换了一种心情，沉浸在这愉悦的氛围中。 难怪小资们都喜欢来这里。 不过引人陶醉的不是这家店，而是一位坐在窗边的红发美女。 蔷薇 蔷薇正托着削瘦雪凝的下巴，独自凝望着窗外，面前一杯未动的卡布奇诺，杯中蔷薇花型的拉花赏心悦目。 嗯，确实很美……夕南不舍得打破这份宁静，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将这份时光定格在了照片里。 “蔷薇，你早就到了？” “刚到，坐吧。” 蔷薇无声观察着夕南，比起一天前，他好像哪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变化，饶是平静得像一汪湖水的她，此时也泛起了一丝好奇的涟漪。 服务员恰到时机地端上一杯拿铁来。 “哇，谢谢！” 蔷薇抿了一小口咖啡，朱唇微启：“老实说，对于你的来历，我很意外。不过，就算老杜相信你，但在我这里，你还需要证明。” “不急，日后有大把时间来证明。” 夕南端起来咕咚了一口，味道还行，品质和口感上显然迎合了本土市场，但他更喜欢传统咖啡。 “让我猜猜，你主动联系我，除了你自己的原因，是不是也有监视我的任务？” 一抹意外的神色闪过，蔷薇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当然，谁知道你会不会泄露国家机密。” “嗯，我完全接受，享受权利的同时也得履行义务嘛，不过……”夕南故作坏笑道，“我自己就是国家机密吧？” 蔷薇旋转眼光，道：“好吧，那我也透露一个消息。” “自从确认你的身份后，上面的人都想‘驾驭’你，只有老杜坚持予你自由，不然，你待的地方不是审讯室，而是监测室了。” 夕南一呆，问道：“有什么区别吗？” “你进审讯室时看到全副武装的士兵了？” “懂了。”夕南点点头，却丝毫没有感到惊讶，“现在有多少人知道我的来历？” “除了你见过的，其他人暂时不超过十个，你放心，他们签署的保密协议比你多一倍。” 一阵沉默后。 “话说，你到底是怎么穿越过来的？” “他们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跟他们说我得了肺炎，高烧到了42度，头神经一直跳疼，脑子昏沉，意识不清。” “我感觉在黑暗里不停地向下坠落，还有一片万花筒隧道一样的东西在脑子里频频闪现，再睁开眼就在这里了。” 夕南一口气讲完。 “就这样？” “就这样！” “我应该相信你吗？” “你要相信测谎仪。” 又是一阵沉默。 “你说的那个叫饕餮的外星人，长什么样子？” “反正不是人的样子，硬要说的话，有点像穿着盔甲的大猩猩。” “它们为什么叫饕餮？” “它们的神，一个喜欢放屁的死神，给它们取的名字。” “那它们为什么要入侵地球？” “因为他们想制造死亡，并把生机勃勃的地球献给它们的神明。” “什么扯淡理由！死了还叫生机勃勃？” “可能它们眼里的死亡，和人类理解的死亡不一样。” “那除了饕餮，还会有恶魔什么的会也来入侵地球？” “是滴！” “嘶——我怎么感觉你在忽悠我们？什么饕餮，什么恶魔，讲的都是神话鬼故事嘛？”蔷薇冷冽道。 夕南摊手苦笑，“蔷薇同志，华夏人不骗华夏人。” “哼……你继续，那恶魔难不成也是猩猩？” “哈哈，那倒不是，但也不是人的样子哈，长得黑漆麻乌的，除了它们的头儿，也是一个神！它们的神就不一样了，是一个超级大——美女！” 夕南的双手在空中比划着，仿佛在描摹两颗木瓜。 蔷薇以为夕南在开玩笑，嗤之以鼻道：“切，恶魔头子能好看到哪儿去？” 哼哼，恶魔头子不仅好看，还很大，很圆，很润，啊…… 可惜，今天的蔷薇穿了件长袖t恤，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到那抹美丽的风景线了。蔷薇没有注意到夕南那试图剽窃她宝藏的眼神。 “恶魔不都是头上有羊角，背后有蝙蝠小翅膀的样子吗？” “呃，你这是刻板印象啊，那只是西方宗教的……” 讲到这儿，夕南突然沉默了。 细细回想，好像莫甘娜的原始恶魔，也差不多这样子，尖角獠牙，鳞片翅膀，特征该有的也都有了。 “切。”见夕南说不出话来，蔷薇又吐槽道，“另外，外星人怎么都喜欢来地球？又不是在拍电影。” “你爹不也喜欢来嘛？” “……” 第7章 可爱一面，舍友的辩论 从头到尾，夕南基本是在回答蔷薇的问题，直到杯中见底，蔷薇欲言又止。 “哎，你说你，知道一些未来的事情，那我……” “你想知道你有没有男朋友？” 夕南抢先说道，两眼炯炯地盯着蔷薇，像是要看穿她的内心。 “我可没说！” 蔷薇眼神有些躲闪，发现夕南一直看着她，又连忙将视线移到窗外，原本雪白细腻的脸蛋儿上，增添了两抹明显的红晕。 她居然脸红了？ 记住，任何高冷的女神都会有反差的一面，因为她们本质上都是女孩子，包括凉冰女王。 什么，你说凯莎女王？呃……这倒没见过。 夕南身体撑前，压低嗓音促狭地说道：“桀桀桀，未来啊，你会喜欢上一个吊丝，但也会招来坏女人的垂涎。”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吊丝？！” 蔷薇一拍桌子，气愤地站了起来，见周围的情侣都将目光投了过来，又赶紧坐下，斜刘海居然炸了一根呆毛，垂在眉间。 看得夕南直接笑了出来。 “我看你笑得就很猥琐，你就是一个吊丝！” “我是吊丝的话，你不就喜欢上我了？” “切。”蔷薇一声不屑，“另外，怎么还有女人喜欢上我！” “诶嘿。” 老杜说，蔷薇其实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女孩，除了性格有点倔强。 但在夕南看来，那可不是倔强得一星半点，葛小伦永远也不会知道，蔷薇以前有多叛逆、有多狂野！ 到底是赶上了那个年代，蔷薇也爱玩非主流。 学偶像剧染了一头红发，还学会了烟熏妆，经常骑摩托去城外蹦跶，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没少欺负同龄的男孩子。 这是蔷薇的黑历史，直到她十八岁时被老杜带到了军营“体验生活”。 说是体验生活，其实是训练她成为一名战士，在身为军人的杜卡奥看来，这是对拥有超级基因的女儿最好的培养。 但在军营里，蔷薇还有过一段不想提起的痞历史。 夕南认为，蔷薇现在已经是一名合格的超级战士了，可以说是雄兵连的1号超级战士。 带着这些想法，夕南与蔷薇的第一次“面基”结束了。 …… 午时，太阳燥热得像一只发了情的泰迪，用全身的炎热冲着大地。 蔷薇刚从操场回来，篮球一扔，把香汗湿透的背心脱下来，冲进了浴室。 几天前，星际入侵对自己来说，还是天方夜谭；而今天，有人说外星人很快会降临地球，还说自己的父亲可能有性命之忧。 蔷薇不禁默然，朦胧水雾中，与夕南最后的对话还历历在目—— “以前，经常听老杜讲什么雄兵连，我都听腻了，这回估计要玩真格的了，希望你靠谱，说的未来都是真的。” “我宁愿我说的未来是假的。” 地外局的测试结果，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但是，又感觉他哪里与普通人不一样，这一点上蔷薇始终捉摸不透。 透过镜子，看着自己几乎完美的胴体，蔷薇一时恍惚，又想起了从未见过的母亲。 母亲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从小住在巨峡市郊外的别墅里，每次见到父亲，他总是穿着军装，不苟言笑，自己习惯叫他老杜，在别人面前也会叫他杜大叔，而他从来不提母亲的事情。 这时，电话响了。 “蔷薇，超神学院怎么样？” “挺无聊的……按照您的指示，我接触了他。” “如何？” “切，吊丝一个。” 杜卡奥无奈地笑了笑，在电话那头说道：“等这边就绪，我会把你调过来，这段时间你体验体验大学生活，时间不多，好好珍惜。” “好的，首长，给您敬个礼！”蔷薇在电话中调侃道，语气一转，“老杜……” “嗯，放心好了，我会做充分准备的。” 华夏南海。 辽阔的海面上，一群海豚好奇地贴近军舰，与军舰竞速、嬉戏。 当海豚跃出海面时，阳光轻柔地拍在它们身上，也照进了军舰的舱室内，桌上照片里的她在阳光下耀如春华。 杜卡奥抽完了最后一根烟，放下照片，移步来到了“黑色长城”绝密工程临时指挥部。 “报告首长，已经向神河巨星系烈阳星的帝蕾娜发送了讯息，等待回应中。” “德诺三号系统数据报告，冥王星附近未探测到异常。” “首长，三天后将在北之星召开最高司令部会议。” …… 当夕南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搬来了两个舍友。 一个叫王国栋，长得彪悍，但性格豪爽，操着一口地道的东北口音；另一个叫郭喜秋，五官英俊，是一个富二代。 宿舍顿时多了不少乐趣，好笑的是，三个人专业都不一样，这原来是一个混住宿舍。 王国栋率先提出晚上请吃饭，说这叫第一悠，桃园三结义，必须下馆子整一整，于是约定晚上去涮黄牛肉火锅。 校北夜市，这里是巨峡市最具特色的小吃街。 晚上六点不到，百家门店和摊位前已经挤满了人，一半是超神学院的学生，另一半是慕名来打卡的市民们，这种火爆的场面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二点。 美食交织，夕南几乎快要忘记了这里是超神学院的世界，一切显得那么平淡而真实。 “世界真和平啊！” “为什么这么说，小南？”郭喜秋问道。 “哦，没事，这胸口油太好吃了，有感而发……哎，我问你们个问题啊。” “你问。” “你们觉得有外星人吗？” 俩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个说有，一个说不信。 “理由呢？” “宇宙那么大，不可能只有人类。” 郭喜秋接着王国栋的话说：“宇宙是很大，可是人类迄今为止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它们的存在，你看那费米悖论……” 王国栋反驳道：“那是因为地球科技还不足以找到外星人！” “我们科技还不够发达吗？火星探测有不下四十次了吧？地外小行星防御工程也有了吧？m国那边史塔克军火公司连可控核聚变技术都掌握了。”郭喜秋道。 “那人类能飞出太阳系吗？” “不能。” “对嘛，那什么韦伯空间望远镜年年推迟发射，要我说啊，科技归科技，人类不能自大，外星人肯定是有的，也许不是碳基生命形式。” 郭喜秋又道：“可要找到宜居星球很难很难，地球的条件已经是得天独厚了……” 夕南一边听着俩人的辩论，一边思忖着。 受超神学院的影响，并不好判断地球目前的科技处在什么真实水平，但对是否存在外星文明，这个世界的人们无非也保持着两种说法。 一方说有，但过高估计其存在性，缺乏缜密逻辑和直接证据； 另一方说没有，除非证明科学推论的正确性，甚至是眼见为实。 当然，“不信者恒不信”，对于这类人是不用去沟通的。 人类从新石器时代到信息时代，仅仅用了五千多年，现代文明技术更是在短短三百年时间发展起来的。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实现技术爆炸和文明繁荣，没有神助是不大可能的。 靠神发展文明，从这个方面来说，人类其实是一个很悲哀的种族。 第8章 学院开学，夕南的日常 黑暗星云，距离太阳系138亿光年，如果用哈勃空间望远镜观察，是看不到那里传来的任何光的。 自死神卡尔来到这里后，整片星云便不会被任何高级文明观测到，除了天使文明。 在星云的中心漂浮着一颗黯淡的流浪行星，它的直径仅有630公里，终年永夜，而死歌书院便隐匿在这颗星球上。 这里没有自然的演化，没有恒星的运行，找不到任何参照物来感知时间的流逝，到处透着死亡一般的寂静，诡异之恐怖。 死歌书院里，幽暗的大殿空荡无几，只有一张古老的书案，这儿的布置已经有好几万年没有变过了。 死神卡尔坐在书案前，正研究着针对神圣凯莎的弑神计划——不久前，他收到了莫甘娜的秘密联络，神之野心不谋而合。 这时，他突然注意到大时钟传来的一些异象。 “怎么回事，宇宙加速膨胀似乎减缓了？” “第三星族的燃烧速度在加快，暗能量的反引力特性正在减弱，黑洞在合并，虫洞在坍缩……收缩阶段的提前到来，是自然演变，还是虚空文明的干涉？” “还是说，遥远的太空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料的事吗？” （注：第三星族，宇宙中的第一批恒星） …… 九月一日，超神学院正式开学了。 夕南特意挑了一个后排靠窗的位置，听辅导员在台上唾沫横飞，很快到了自我介绍环节。 “那么，从后往前，就从最后一排靠窗的同学开始吧。” “靠！” 夕南暗骂一声，淡定地站了起来，待所有人目光向他看齐时，缓缓开口道： “我叫夕南，夕阳的夕，南方的南，嗯……我对普通的人类没有兴趣，你们之中要是有外星人、未来人、异世界的人、超能力者，就尽管来找我吧！” 全场几十双眼睛看着他，鸦雀无声。 夕南料到是这个场面了，抱着双臂泰然自若地坐下，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这个年龄段的小年轻们，想交朋友但又完全放不开，抱着等朋友来交我的被动心态，所以自我介绍时拘谨且生涩。 当然，也有比夕南还要社牛的人，用五花八门的方式热情大方地推销着自己。 一圈儿听下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接下来的班会夕南完全没有兴趣听了，专心在手机上和蔷薇聊着天。 “你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和平与冲突共存。” “九年后流行什么？” “流行戴口罩。” “你昨天说的天使外星人，她们有多厉害？” “非常好看。” “？” …… 最近北门新开了一家烧烤店，趁着搞活动，夕南提前预约了个两人座位——这是自咖啡馆约谈后两人第三次约饭了。 下午五点半，蔷薇准时到了。 一身黑色紧身运动装，勾勒出前凸后翘的绝伦身材，漂亮的瓜子脸，再加上显眼的火红长发，一出现在门口便引起了一阵骚动，引得食客们纷纷投向注目礼。 “嗨呀，这个女人太招摇了。” 夕南无奈地向她招了招手。 蔷薇要是放在古代，绝对是红颜祸水的那种，身材、美貌、智慧、武力都有了，就缺一个骚字。 她坐了下来，仍旧是一副冰冷的面孔。 “话说，你笑起来明明很好看，为什么总是摆着一张臭脸呢？” “哈？！”蔷薇柳眉倒竖，银牙紧咬，似要吃人的样子。 “开玩笑啦。”夕南递过菜单，干笑了一声，“不过前半句是真的。” 蔷薇面色缓和，默默地翻着菜单。 二人言谈间，满襟烟火味。 烤架上的五花肉滋滋地发出声响，到了四五分熟的时候，夕南洒上了一点孜然粉，香味顿时扑鼻。 羊肉串、烤鸡翅、烤羊腿、花甲粉丝、麻辣兔头、秋刀鱼…… 看着一桌子的东西，夕南汗颜，他没想到蔷薇真的这么能吃，嘴一直没停过，他只记得雄兵连的人都喜欢啃那什么牛板筋。 “这么说来，雄兵连会有十四个人左右？”蔷薇咬着可乐的吸管儿问道。 “差不多吧，哦对了，我刚才给你说的那些人里，就有你喜欢的那个吊丝，有兴趣的话，明天我带你去找他，如何？” 夕南刚说完便遭了蔷薇一记白眼，听她冷冷说道：“说实话，我对他也不是很感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夕南津津有味地啃着羊腿儿，顺嘴打开了话匣子。 “你看你，颜值逆天，身材魔鬼，性格冷静、勇敢、桀骜、善良；” “运动上，你球技精湛，足球不逊梅西，篮球比肩詹姆斯；” “学习上，你路哥附体，入学考试精准控分；” “音乐上，你唱歌动人，一把吉他走遍天下；” “武力上，你神影百变，一把飞刀例不虚发；” “生活上，你骑上哈雷，便是机车界的女神……” 眼见夕南的一张嘴犹如滔滔长江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蔷薇急忙打住：“啊行了行了，别说了！” 蔷薇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脸颊泛红，呼吸间胸部微颤，遗憾的是被桌上的烤炉挡住了视线，夕南没能看见这道醉人的风景。 “你怎么知道我这么多事？” 蔷薇的眼底闪过一丝羞恼，这个夕南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要不……晚上找个机会灭口吧？ “你指的哪方面？” “就是我的……兴趣爱好之类的。” “当然，我还知道你不少黑历史呢！” 话音刚落，骤地一股杀气袭来，蔷薇呓语般道：“果然，还是杀了吧。” 不知从什么地方，足球、篮球、网球、甚至是鞋子、袜子，纷纷砸向夕南的脸，速度之快，让夕南根本躲不掉。 “刷！啪！啪！” 在蔷薇的精妙控制下，没有一件东西碰到饭桌，好不容易停下来，夕南挪开遮挡的手臂，下一秒又是一声惨叫！ 蔷薇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桌下的脚。 …… 晚上九点，夜色如水，月色轻柔。 独自在寝室的蔷薇打完游戏没了睡意，只穿了一件睡裙便出来散步。 路灯下，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紧紧抱在一起，女生闭上眼睛一脸幸福，仿佛抱住了整个世界。 蔷薇驻足看了几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然后换了一条路走，怎料看到一个眼熟的人弯着腰站在自动贩卖机前，浑身散发着倒霉的气息。 “你在做什么？” 夕南转头看到蔷薇，然后笑容恰到好处地浮现在脸上。 “晚上肉吃多了，想买瓶茶饮解解腻，但它下来的时候卡住了。” “我想着，再买一瓶把卡住的推下来，没想到现在挂了三瓶了……你能不能用你的能力帮我取出来啊？” 又道：“放心，这儿没监控。” 这人简直霉透了！蔷薇撇了撇嘴，不情愿地将双手放在机子前面，一眨眼的时间，三瓶饮料像变魔术一样倏地出现在了手上。 “卧槽？” 第一次近距离看蔷薇的超能力，夕南愣是看呆了——她比御坂美琴好用多了啊！ “谢谢哈！”夕南只拿了两瓶，“这瓶送你，是我最喜欢喝的白桃乌龙茶。” 蔷薇也不作客气地打开啜饮了一口。 趁着良宵，夕南随便找了个话题：“哎，我见学院表白墙上有很多关于你的事儿。” “什么事？” “一些匿名表白呗，有人拍到了你在操场上跑步的身影，还有在图书馆看书的照片，都在打听你是哪个院系的。” “哦。” “你不在意啊？” “习惯了而已。”蔷薇说完，侧过身子让夕南看不到她的脸，“明天……带我去见见他吧。” “……” 第9章 葛薇相见，举头有神明 翌日清晨，天气微凉。 夕南换了一身地外局发的西装，顶着两只熊猫眼来到校门口，一边吃着从食堂买来的鸡蛋灌饼，一边等蔷薇过来。 五天过去了，杜卡奥那边还没动静，看来，组建雄兵连的压力很大呢，毕竟现在还没有发现饕餮战舰的轨迹。 恐怕不止是国家层面，估计烈阳星那边也有不小的阻力，帝蕾娜迟一天来，雄兵连就晚一天建。 这段时间，葛小伦他们都处在地外局的密切监视下。 他们甚至给葛小伦的宿舍神不知鬼不觉地装了监控，不能贸然接触，所以夕南提前和阿杰知会了一声。 阿杰很快同意了，还给了夕南一些权限。 这一世，葛小伦和蔷薇的初次见面会是怎样的场景呢？ 夕南不禁拭目以待——他并非关注俩人如何擦出火花，而是如何擦出血花，嗑cp是要留给葛彦的！ 等了许久，见蔷薇竟开来一辆军用版悍马，夕南直接惊掉了下巴。 “王德发？” 上车后，夕南困惑道：“见个未来的男朋友而已，至于这么大排场嘛？” “哎哎，不是男朋友！别乱用词！”蔷薇摘下墨镜给了一个白眼。 今天的蔷薇换了一身熟悉的衣服。 上身敞着红色加厚皮夹克，内衬黑色露脐裹胸背心，白皙粉嫩的小腰平坦得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 再搭配修身牛仔裤显得身段窈窕，浑身散发着御姐气息，她的一举一动煽动着车内的芬芳气息。 这才是真正的香车美女！ “发什么呆？指路啊！”蔷薇斜睨一眼，冷冷斥道。 “哦！去文则路8号，师范大学，他一个人在宿舍打游戏呢。” 想起昨晚被蔷薇的球支配的恐惧，夕南打了一个哆嗦—— 别误会，昨晚闲聊后，两人又去球场打了两个小时的网球而已。 他怀疑蔷薇的扣杀球是专门瞄准他打的，由于剧烈运动加上被虐得体无完肤，全身都被球糟蹋了个遍，所以他整晚没睡着，早起耷拉着眼袋。 “哎，你的墨镜借我一用，到时候，你先别说话，让我来忽悠他。” …… 巨峡师范大学，男生宿舍。 《不能说的秘密教学》 《想吃掉的她和想被吃掉的我》 p20，下一页…… 《温泉旅行事一二》 《寄宿日记：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桌上的电脑正切换着影片，旁边放了一盒新的抽纸，包装上印着“亲肤无刺激”的宣传语。 葛小伦正专心致志地钻研着传统手艺活，突然，原本上了锁的宿舍门被人一脚踹开。 “嘭！” “国家安全局！” ……（画面请自行脑补）…… 半个小时后，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里。 葛小伦一脸窘态，露出尴尬的笑容，时不时看向坐在夕南旁边的美女。 蔷薇撇过头一脸嫌弃，夕南则辛苦地憋着笑。 “咳咳！别紧张，这只是一个意外！” 夕南用大拇指扶了扶墨镜。 “谁没干过这种事啊？我大学的时候一电脑都是，历年卖座最好看的可以分享给你，还有珍藏的秘法四十八姿势，私下咱们交流一下。” “啊？”葛小伦惊讶道。 夕南突然脸部一抽，咬紧牙关，直到蔷薇把脚抽走，他才小心翼翼地活动着脚趾头。 嘶——痛！太痛了！这力度，如果换个部位踩，已经卵覆鸟飞、山崩地裂了吧？ 还有，她为什么总喜欢踩别人脚呢？ 蔷薇面无表情，但夕南用脚趾都能想出来，她这是在责怪自己公众场合说话不注意分寸。 此时，葛小伦尴尬地低着头，后悔得要死，就算有个美女穿了一件性感的泳衣站在他面前，他也抬不起头来了。 好吧，不能再调侃了，葛小伦本就脸皮薄，别给他留下心理阴影。 堂堂的银河之力，被人看到做手艺活儿，万一真抬不起头来，是谁的损失，是你我的损失嘛？ 不，是整个银河系的损失！ 夕南缓过疼来，问道：“你有没有谈过女朋友？” “呃，这是我的私人事情，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啊？” “其实我们一直在监视你，你的家族世代从军，你的爷爷是一名老兵，直到你的父亲，在地方当了某科科长，打破了祖训使命，而你自己，理想和生活都很平凡。” 夕南提前背了阿杰给他的资料，继续说道。 “你热心肠，爱助人为乐，打抱不平。” “地痞流氓调戏女学生，你见义勇为却挨了揍；路见老奶奶摔倒在地，你好心帮忙却被讹诈。” 葛小伦着实吃了一惊，狐疑道：“卧靠，你们知道得这么清楚？” “过去你一直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幻想自己应该是拯救世界的男人，为此你自己还写了一本网络小说，书名叫《无敌金刚娃》，主角就是你自己。” “所以说，那是过去。” “那现在给你一个拯救世界的机会，你会干吗？” “别逗了，我马上要毕业了。” “……” 葛小伦短短四句话的时间，偷瞄了蔷薇八次，把夕南看得直想笑，这初期的小伦还真是以吊丝闻名啊。 “你一直盯着人家看啊？” “没有没有……”葛小伦讪笑道。 “她叫杜蔷薇，加入我们，她将成为你的同事、你的战友——将后背交给对方的战友，在她的小组，她会一对一辅导你。” 葛小伦看着蔷薇，语无伦次道：“卧靠，我，对了，为什么让我加入国安局啊？” “准确地说，不是国安局，是更高级别的安全部门，这是国家的号召，我们会给你一身超能力，那里，才是你施展能力的地方。” “超能力？卧靠，真的假的？你们不会是来骗我的吧？” “你个纯情大学生，我们骗你什么？国家看中的是你的基因潜力。” “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还考虑什么！你想想啊，什么样的死是最光荣的？保家卫国，为爱而战！蔷薇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看她都没说话，表示没拒绝。” 盗窃阿杰的台词，让夕南总有一种错觉，仿佛在诱惑葛小伦说——小伦，要老婆不要？ “好！”葛小伦激动得立马答应，“经过我再三思考，我决定，去！” “嗯，到时会通知你的，我们先加个好友，用不了几天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夕南加葛小伦好友并不是真的会通知他，那是阿杰他们做的事，他只是想和葛小伦开黑打英雄联盟。 那天涮完火锅，他带着舍友去了网吧，本想杀一把穿越火线，回忆一下曾经在黑色城镇作为狙神的岁月，却被两人拉着撸了一把英雄联盟。 经过一盘匹配后，他发现两个舍友原来是白银水平下的菜鸟，一个站桩刮痧的寒冰师傅，一个零比十二的快乐风男。 于是，夕南拿出曾经钻石段位的实力，教会了他们什么叫r闪和回旋踢，什么又叫走位和走a。 “淦，玩什么盖伦，玩卡特啊！” “啊？卡特是哪个英雄？” “ap刺客中单，一个很牛逼的娘们儿，会瞬步，出杀人书，后期能1v5。” “这么叼，你玩过她？” “那……当然了。” 从那一刻起，夕南就突发奇想，如果让雄兵连都来玩的话—— 葛小伦玩上单盖伦，对位刘闯玩德莱厄斯； 程耀文打野，对位赵信； 蔷薇玩中单，对位阿狸； 魏颖和蕾娜走下路，对位琪琳和……好像还缺一个辅助。 言归正传，告别葛小伦后，夕南和蔷薇回到了车上。 “蔷薇，咱们开门的时候，那画面，我现在脑子里挥之不去怎么办？” 蔷薇越想越生气，回头狠狠地瞪了夕南一眼，说道：“这就是你说的，划破恐惧的银河之力？” “对啊。” “靠！我看是划破脑袋的淫河之力，让这样的人拯救地球，地球不如毁灭算了。” 夕南笑和道：“别生气，他现在不是没觉醒超级基因嘛，一个年轻的神是需要慢慢成长的，最终，他会成为一个星系的主神。” “哼，那我估计得有一万年了。”蔷薇不屑道，“还有，‘蔷薇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解释解释？” “额，当然是……”当看到蔷薇几乎要宰人的眼神，夕南还是管住了嘴，这时候，解释不如沉默。 “草！”蔷薇忍不住怒嗔道，“都是你出的烂主意！” “哎，你小心开车！干嘛甩锅给我啊，我哪儿知道有这出，阿杰看过监控也没告诉我，再说了，进去的时候他不是背对着你嘛，你也没看到不是么？” 末了，夕南又补了一句：“无形脑补，最为致命！” 蔷薇脸色一红，不出声了。 看得出来，她并不懂男女之事，这触及到了她的禁忌知识，但她不是家教严苛，而是纯粹想懂但没人教她。 过了一会儿，夕南说：“蔷薇，其实吧，葛小伦长得还算可以，一米八二的个子，还有肌肉，就是除了猥琐、好色、胆小、轻浮、冲动、头脑简单，别的还行。” “你别跟我提他了！从现在开始，我对天发誓！我蔷薇永远不可能喜欢上他！” 蔷薇的神情看上去无比认真，夕南不禁哀叹，葛薇初次见面竟然如此狗血，发展到这个地步，没见到血花倒也差不多了。 小伦儿啊，不是小弟我拱火，我都把蔷薇带到你面前了，是你不中用啊！ 你看，人家先不喜欢你的呦，不过没事，你还有天使彦，她愿意等你一千年呢！ 话又说回来，天使好像都有洞察之眼，可以直接通过暗位面读取数据。 也就是说，天使看一眼，就能看到银河之力做手工的画面了，这和直接打开监控录像看没什么区别嘛。 所以，该戒的还是戒了吧，万一举头真有神明，岂不是太丢人了！你可别说敢当着人家的面扌…… 就在这时，夕南收到了一条来自精神病院的短信。 第10章 再遇琪琳，蔷薇花一现 路上，蔷薇掉转车头，驶向郊区的精神病院。 夕南的内心很矛盾，前世的他是独生子，体会不到有兄弟姐妹的情愫，这突然有一个妹妹，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虽说有血缘关系，可说实话，对她并没有真实的亲情，毕竟真人都没见过，只是怜悯和心疼。 但蔷薇的一句话让他打消了顾虑——“不论如何，她不能没有你，她现在也只有你了。” 好吧。 “蔷薇，在前面的银河超市停一下，我去买点吃的。” “我也去吧。” 这是一家生活超市，店面装修普通，但干净敞亮，进门后，夕南却一滞，眼前正在整理货架的女店员看上去有些眼熟。 一袭天青色的连衣裙恰到膝盖，却遮不住炫目的大白长腿，窕窈身材，娇美脸蛋，一头乌黑利落的马尾可盐可甜。 和蔷薇比平分秋色，甚至多了一份灵动。 同一时间，美女也看到了夕南，开口道：“是你呀，我记得你是超神学院的大学生？” 夕南这才想起来，她是那天的女警察，之前没怎么注意，现在仔细一瞧，是真踏马的好看。 “啊，对对对，那个，你不是警察嘛，怎么当收银员了？” “这两天休息，帮我妈看看店。” “昂，原来这家超市是阿姨开的啊。” 蔷薇挑着零食，路过夕南身边时不经意问道：“你们认识啊？” 夕南一时语塞，说认识吧，但又不知道名字。 美女以为这个红头发女孩是夕南的女朋友，似乎吃醋了，于是赶紧解释道：“请不要误会，我在执勤中见过他一次而已。” “琪琳，进仓库来帮妈搬一下箱子。” “来啦——” 卧槽琪琳？！ 夕南猛地怔在了原地。 乖乖，换了一身衣服还真没认出来，不像蔷薇有一头标志性的红发，真人与建模的差别不啻云泥。 也就是说，自己刚穿越过来就遇到了琪琳，但自己没把握住机会？ 蔷薇见夕南发呆，以为他看到美女迈不开腿了，心生鄙夷，绕了一圈后看他手里仍然是空的，愈加不满。 夕南无奈道：“我完全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不如这样，按你的喜好来，你平时喜欢吃什么就买什么吧，她应该和你一样。” “什么叫和我一样？” 蔷薇嘟囔着走开了，一会儿的工夫，抱着一大堆休闲零食堆满了收银台。 瓜子布丁雪花酥、薯片酸梅猪肉脯、手撕面包和黑巧、鸭脖凤爪加辣条。 “这些东西，病人能吃吗？”夕南轻言提醒了一句。 “你说晚了！”蔷薇瞥了一眼，咬牙说道，“你半天就买了一包口罩？” “呃……不好意思，刻在dna里的习惯。” 蔷薇没理解，也没再问，跟夕南聊天不能追根到底，因为他嘴里总是能蹦出一些奇怪的词。 一起打篮球时，他说她是小黑子，还让她学铁山靠。 有时候，他还说什么刹那可以抓住未来，要让她也去抓住未来——莫名其妙！ 这边，琪琳熟练地扫完码，说：“一共106元，我扫你。” “好，顺便加个联系方式吧。” 果然，夕南身后立刻投来一道鄙夷的视线。 琪琳淡淡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比你大好几岁，不喜欢比我小的。”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琪琳。”夕南实话实说。 琪琳不在雄兵连的初步名单里，他可不舍得琪琳白挨了饕餮枪子儿后才被怜风发现，所以，他要把琪琳提前拉进来。 “切，还不是和葛小伦一类人。” 蔷薇看不下去了，果断走出了超市，夕南见状也没去追，解不解释她都是那个反应，不切不舒服斯基。 琪琳有些生气地说：“你是渣男吗？当女朋友的面撩别的女孩？” 在感情方面，琪琳认真且专一，她坚定地相信，在不远的未来，她会把自己忠贞不渝的爱情，完美无瑕地献给那个值得她守护一辈子的男人。 换句话说，她对感情很挑剔。 因此，凡是遇到玩弄感情、表里不一的人，不论男女，琪琳都会觉得讨厌。 “你误会了，她不是我女朋友，是同事。”夕南清了清嗓子，从怀里掏出准备已久的证件，“你知道我是超神学院的学生，但那只是我的表面身份。” “啊？” 在辨别了证件真假后，琪琳感到分外惊讶：他居然是国安？明明看上去只是一个喜欢发呆的大学生！ “我们注意你很久了，你不单单是一名优秀的警察，你还是神河基因的继承者，你能嗅到犯罪的味道，拥有高超的狙击技术，所以有兴趣为更高级的安全部门效力吗？” 其实，夕南一知半解，琪琳的优秀狙击技术除了靠神河1代的大脑运算能力，还靠她在警队日日夜夜勤奋苦练得来的。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不经淬炼的天赋终是钝根。 她可不是花瓶，所以琪琳在巨峡市的公安机关中倍受尊重。 “我……”琪琳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她对夕南的说辞还保持着怀疑。 “你不用立马做出决定，所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我都会告诉你，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还会见面的。” 夕南回到车上后，见蔷薇不作声，干笑了两声，便将琪琳的事迹摘了部分讲了出来。 蔷薇美眸凝起道：“她就是你之前说过的超级战争狙击手？” “昂呗，我和你讲过的，只是你忘记了她名字而已。” “喔。” “话说，你也太不信任我了吧？就问——我在你的印象里，葛小伦和我比，谁更厚颜无耻？” “你！” “噗——”夕南故作夸张地捂着胸口，开玩笑道，“靠北，我整个人被你打败了啦！” “哈哈，你突然学什么省腔啊？” 蔷薇少见地笑了出来，她的笑犹如一朵幽幽蔷薇，缓缓绽放，车里的气氛顿时又欢愉了起来。 “你笑起来果然很好看嘛。” “……” 蔷薇立马收敛了笑容，但笑意含在眼里久未散去。 这一瞬间，夕南觉得，蔷薇需要一个陪伴她的朋友，有了友谊，这朵冰霜蔷薇花会逐渐融化，不再带棘刺。 她不懂什么叫做爱，什么又是男女之事，从来没人教她这些，或许，蔷薇一直渴望爱情和友情。 渴望有一个恋人，从他那里弥补没有母亲给予的爱； 渴望有一个朋友，从她那里排遣没有父亲陪伴的孤独。 就算是部队里的战友，在地外局的同事，都只是暂时分散了她内心的缠结而已。 …… 第11章 精神分裂，死掉的哥哥 巨峡市精神卫生防治院。 这里不在市区，夕南和蔷薇到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多了，被告知探视时间是在下午三点，于是他们先去找了主管医生。 “崔主任，我妹妹怎么样了？” “偏执型精神分裂症，她被那场事故刺激到了，刚开始对我们有强烈的戒备心，有过自杀倾向，但个人意识还是有的，只是思维混乱了一些，智力受些影响。” “能完全康复吗？” “完全治愈恐怕不容易，做好长期治疗的准备。” 见夕南看着病历沉默不语，医生主动聊起了日常。 “头几天幻听严重，有次在院子里放风，她看见车子就想炸掉，模仿枪、火箭筒什么的，唉，放风的院子里怎么会有车呢。 “每天哭着要给妈妈打电话，我们执拗不过，只好给了她一部手机，玩具手机，但她还是在打电话，偶尔会给爸爸打电话。 “她逃过一次，有天晚上，想从厕所的窗户爬出去，但窗户外面都是有铁护栏的，手都抓破了，被护士及时发现带了回来。 “之后为了防止她跑，严重的时候得绑在床上，但她会咬绳子，咬累了，也就睡着了。” 夕南越听越揪心，尝试说点什么，想了半天，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体重从刚来的96斤瘦到了现在的80斤……” 蔷薇出口打断道：“怎么这么瘦？伙食不好？” “不，一日三餐蔬菜素食为主，也有肉的，搭配没问题，但她吃得很少很少，每顿就吃两三口，甚至不吃，我们在想办法用其他方式摄入营养。” “那，今天怎么样了？”夕南问道。 “上午抽了血，情绪稳定。你第一次探视，十……二十分钟就好，不要太久，我先去忙了。” 沿路上，看见有家属带着患者去了公共活动区。 带路的年轻护士见夕南脸色不好看，安慰道：“不要紧张，他们和普通人一样，有时他们会把自己好吃的东西分给你呢。” 夕南提起精神，回了一句谢谢。 “你们到那边先换成拖鞋，手机钥匙打火机带了没？还有你们带来的东西，一会儿我检查一下，有些零食不能随便给病人吃哈。” “嗯，麻烦你了。” 初次踏入1级病区，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道被紧锁的大门，很压抑，途中看见一位刚从病房里出来的护士，一脸厌恶的表情。 这大概算是常事了吧。 三人走着，护士突然回头说：“你们第一次来吧，告诉你们一个有意思的，那边有个刚来的患者啊，说自己有超能力，能用意念折弯铁勺，还坚持要在院长面前表演。” 蔷薇好奇地问是不是真的，护士说：“当然是假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超能力呢？用魔术唬人而已。” 蔷薇又问道：“那他表演了吗？” “没有，给他们用的勺子都是塑料的，铁的不敢用。” 夕南不知道孰真孰假，就算这里有人说他能喷火凝冰，也不觉得稀奇，毕竟，这里是超神学院的世界。 未被证明的科技叫魔法，而魔法与科技混为一谈，各种超越对科技的理解，便是现在这个世界的状况。 病房前，夕南透过门上的观窗看到，一个清秀瘦弱的长发女孩躺在床上，抱着枕头正对天花板发呆。 “吱呀。” 女孩见有人进来，“咻”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怀里的枕头抱得更紧了，不安的眼睛在几人身上来回摆动。 护士走过去做了简单的检查后，指着夕南三人对女孩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出去了。 “哥！” 女孩一声娇喊，从床上跳下，赤脚跑了过来，一下子扑到了夕南的怀里。 小脑袋在夕南怀里钻呀钻，两绺头发挠着夕南的下巴，一分钟后才歇停下来，夕南这才有机会好好地端详她。 这就是自己的妹妹，夕瑾，十七岁，身高一米五五左右，长得很漂亮，水汪汪的大眼睛，眼角有不少血丝，还有明显的黑眼圈。 小瑾仿佛忽视了站在一边的蔷薇，撇着嘴抱怨道：“哥，你怎么不说话啊！” 夕南再复杂的心情此时都融化了，摸着妹妹的头轻声说道： “对不起，是哥哥来得太晚了。来，坐床上说，你是不是不好好吃饭啊，身体这么轻，跟羽毛一样？” 小瑾盘着腿坐在床边，气鼓鼓地看着夕南，仍然没有看蔷薇。 “哼，这儿的饭不好吃，不如你做的好吃，想吃你的蛋包饭。” 夕南汗颜，虽然他很会做饭，但从来没做过什么蛋包饭呀，转移话题说道：“喝点水吧，我给你带了好多吃的。” “哥，我在这里认识了很多朋友，隔壁有个妹妹，立志要当语文老师，她超级厉害，把一整本新华字典背了下来，什么词在第几页，她都能说出来！” “这么牛逼？她多大啊？” “才32岁。” “呃，那你叫她妹妹？”夕南无语道。 “因为她先叫的我姐姐啊。” 好吧，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夕南剥了一根香蕉递给小瑾，蔷薇嚼着口香糖，静静地听小瑾讲故事。 “还有一个姐姐，她把自己想象成会跳舞的人偶，每天在房间里跳呀跳，我还当过她的唯一观众。” “还有哦！还有一个妹妹，她经常坐在院子里的花草丛，说自己是一朵婕兰花，手脚还能变成藤蔓。” “听说今天来了新的伙伴，我还得过去打招呼呢。” 说得越来越离谱，夕南都想叫阿杰过来，把他们统统请到雄兵连去。 “我知道，你们都走了，我假装打电话只是安慰自己，我一个人太孤单了！” 小瑾捂着脑袋低下头，突然哽咽起来。 “我才没有疯！那群人的话千万别信，你带我走吧，我真的已经好了！他们才是疯子！” “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感觉浑身都充满了我无法承受的力量，身体要爆炸了，好想发泄出去。” 夕南抚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哥哥相信你，哥哥也保证，再有一个月你就可以回家了。” “真的吗？” 夕南竖起三根手指，认真道：“哥哥发誓，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真的吗？” “真的！否则，天降雷霆，天打雷劈！” 小瑾始终埋着头，又问了一句：“真的吗？” “额……” 这下给夕南整不会了。 突然，他听到小瑾笑了，回过神时发现她紧紧抱住了自己。 也不知她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劲儿还越来越大，夕南的胳膊被束缚着，开始有些呼吸不畅。 “别，你先松……” 夕南苦着一张脸，想把胳膊抽出来却怎么也挣不脱，不由得看向蔷薇，蔷薇皱着眉头，感觉哪里不太对。 这时，小瑾终于说话了。 “哥哥不是已经死了吗？死掉的哥哥怎么保证呢？所以你在撒谎？” 只见小瑾忽然抬起了头，脸离他只有几寸距离，半眯着眼睛，嘴巴也笑成了一道月牙，和刚才完全判若两人。 吓！！！ …… 第12章 边缘角落，巨峡市群像 宽敞的院子里，自由活动的患者们互不影响地发着呆。 偶尔有一个大声喊叫、乱发脾气的病人，被三个护士绑着带回去了。 夕南觉得，如果没有护士的督促，他们或许可以一直呆下去，呆到一百年。 这时，蔷薇走过来靠在墙边，看着浑浑噩噩的夕南说道：“你坐在这里还真安逸啊。” 夕南无奈道：“我忘了她是精神病人了，等下次见到她，不，等她病好了，就向她坦白一切。” 蔷薇不语，二人缄默。 他们最后被赶出来的时候，小瑾还说了一句话——“你是谁，你在我哥哥的身体里做什么？” 正是这句话，让夕南倒吸了一口凉气，现在回想起来都汗毛倒立，小瑾的笑仿佛还在眼前。 一个患者步履匆匆，一边低头写东西，一边嘴里喃喃着什么焦耳、亥姆霍兹都错了，能量守恒定律在六维空间是错的。 突然，他不小心撞到了夕南，笔和本子掉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我……” 夕南刚要帮忙捡起来，却看到那人直接趴在了地上继续念叨继续写，无奈摇摇头，这又是一个“疯子”。 不一会儿，又有个八岁左右的小男孩，跑过来对蔷薇说：“漂亮姐姐，我们来玩游戏好不好？” 蔷薇蹲下来握住他胖乎乎的小手，温柔道：“玩什么？” “唔——”小男孩想了想说道，“我们来互相实现对方的梦想吧！” “好。” “我先来，姐姐的梦想是什么呀？” “嗯……变得强大吧。” 蔷薇说完，小男孩便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几秒后睁眼欢呼道：“叮——姐姐的梦想实现了呢！” “谢谢你！”蔷薇没当真，又说道，“那轮到我了，你的梦想呢？” “我想活下去，因为我第六感告诉我，我还有九天就要死了。” 蔷薇顿口无言，愣神的时候，家属来唤小男孩走了。 她倚在墙边，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长这么大，她第一次面对这种问题，不论在特种部队，还是在地外局，执行任务按照命令完成目标即可。 但在这里，似乎更复杂。 在这个被社会边缘化的群体里，她仿佛看见了隐藏在角落里的温情、痛苦、绝望、挣扎和孤独。 当她再次看向夕南时，只见他露出了从未见过的眼神—— 那仿佛是一种对人类的慈爱、对众生的温柔、对生命的悲悯，近乎充满了神性。 时间流逝很快，黄昏渐近。 夕南起身，换上一副释然的笑容说道：“天不早了，我们准备回去吧，晚上想吃什么尽管说，我请客！” “麻辣烫？” “目标麻辣烫，走起！这回要不换我开吧。” “你有驾照吗？” “额，军车应该没人查吧？” 临走时，夕南无意看向小瑾说过的花草丛，并不葳蕤，只有几朵没见过的花在微风斜阳中摇曳不止。 悍马行驶在市内，羡煞了路人。 地上灯红酒绿，天上孤月相映，夕南看着车窗外的夜景，逐渐迷离了双眼。 原来的世界里，我死了，还是消失了？ 我的爸妈该怎么办，同事会不会议论我，有没有媒体报道我呢？ 又或者，原来的地球也消失了？ 小瑾失去了全部，而他的哥哥却重生了，这一切仿佛不公平。 霎时间，鸡皮疙瘩起来了，夕南第一次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不完整的灵魂，游荡、迷失在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 他突然想喝酒了，说不定，把自己灌醉后又能穿越回去了…… 然而，此时在巨峡市徘徊的人，不止夕南一个。 江岸。 一个刚送完快递的俊朗青年，正托着栏杆眺望彼岸。 都市文明的灯光早已将星月扰乱，声色犬马在赵信的眼里仅仅是风景，他更喜欢路见不平行侠仗义； …… 刚下终点工的瑞萌萌，背着书包赶来一家培训机构，她还在为考大学而努力，时间对她来说就是金钱。 由于长时间没剪头，刘海都快遮住了眼睛； …… 超神学院。 一个梳着单麻花辫的美女刚从图书馆里出来，她只留给自己十五分钟的晚饭时间，然后继续她的课题研究。 她是一户富贵人家的独生女，从小就喜欢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尽情探索，油画、围棋、书法、弓术等样样精通。 自考入超神学院后，她就喜欢泡在图书馆里，她的阅读时长在全校名列前茅。 她叫魏颖，超神学院物理系的系花。 …… 一所公寓里。 正在电脑前跳着性感宅舞的苏小狸，上个月刚斩获了直播间“最佳新人女主播”称号。 由于直播行业刚兴起，能积累到的粉丝都是靠主播个人的实力，她要努力奔向“年度最佳女神”； …… 今天刚外派回来的何蔚蓝，在健身房里挥洒香汗锤着沙袋。 这是她独特的休闲放松方式。 明天就要调回巨峡市的刑警队了，她很期待与她的搭档琪琳再次团聚； …… 巨峡市郊外。 一家农户正准备着晚饭，两位花甲老人看着下田回来的儿子却有了几丝愁恼，年逾36岁了还是光棍一个。 老人却不知，他们眼前质朴的农民儿子，程耀文，竟是一个外星人——德诺星系，德文之星的王族后裔。 他的寿命会达到上万岁； …… 李菲菲，典型的职场精英白领，在难得的调休假期里想睡个懒觉，却被老板叫回来参加集团公司的重要会议。 就像她经常讲的：“加班就像咖啡，是她的日常必备。” …… 还有葛小伦。 他正与家人视频聊天，说自己即将进入高级部门实习，工作岗位还挺神秘的。 对了，今天还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他打算等追到手就告诉爸妈，爸妈一定会喜欢她的。 …… 仍有很多表面普通却并不平凡的人们，或漂泊，或定居，忙碌在这座东部沿海的特大城市中。 系于杜卡奥的布局，几百年来，所有持有神河超级基因的家族主血脉都生活在这里。 他们早已与华夏人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就连杜卡奥也被同化成了一名华夏人。 “外星人在哪儿？” “也许就在你身边，只是你从未发现。” ——曾被人们调侃的段子早已一语成谶。 …… 第13章 妹妹失踪，去蔷薇家里 “大概快十一点的时候，我见她上厕所好长时间没回来，就去找她，看到窗户栅栏不知怎么被撬开了。” “我们及时报了警，很快就能找到的，你们别担心。” 值班的护士长说完，又耐心劝说在走廊随意走动的患者回病房休息。 凌乱的房间里，枕头被撕烂了，零食也被打翻了一地，夕南脸色阴郁，难以想象小瑾当时的精神状态—— 一个小时前，就在他快要回到学院的时候，突然接到精神病院打来的电话，被告知小瑾失踪了。 他听后立即掉头，和蔷薇一起又回到了这里。 “带我去厕所看看。”蔷薇冷静道。 女厕的窗户栅栏看着有点老旧，正中间的缺口整齐朝外呈弧形，甚至有些艺术美感，大小正好可以通过小瑾这种身形娇小的人。 “我们平时都严格防范的，一般患者都接触不到工具，我们也检查了，没发现少了什么东西。”护士长说道。 蔷薇摸了摸栅栏，对夕南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这不像是撬开的，更像是扳断的。” “啊，你妹妹有这么大的力气吗？”护士惊讶道。 夕南摇头道：“我估计不是她自己，而是有人在帮她，蔷薇，你能做到吗？” “我可以，但用手的结果不会呈现那样规律的几何形状，比较难。” 夕南和蔷薇交换过眼神，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旁边的护士们却一脸疑惑。 蔷薇：“我去看监控。” 夕南：“我去等警察过来。” 走道里，隐约传来铁床床脚与地板摩擦的轻微声音，有一道刺耳的叫声，紧接着传来水杯掉在地上的响声。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一间病房的门被踢得变了形。 夕南停了下来，小护士以为他被吓到了，赶忙安慰道：“别紧张，有患者半夜容易情绪激动，这种事每天都很常见的，我去疏导一下。” 小护士镇定自若地进去了，夕南很佩服她的胆量，这里的隔离病房可不乏丧失理智伤人的病患。 结果也让夕南感到很意外，那位患者在小护士的安抚下很快陷入了沉睡。 小插曲过后，蔷薇回来了，她说监控里小瑾很正常地在走路，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等警察做完笔录后，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十二点多。 夕南有些愧疚地看向蔷薇，说道：“实在对不住，跟着我累了一天，赶紧回去吧，我留在这里等明天的结果。” “学院有门禁，这个点，已经回不去了吧。” 夕南愣了一会儿，门禁对她来说形同虚设吧，刚要开口，又听蔷薇说道：“不如去我家里吧，反正离这里不远。” “你家？”夕南眨眼道，“可是这样，方便吗？” 蔷薇的声音似乎不容回绝。 十五分钟后。 车子驶进一处乡下的别墅院里，在月光的照耀下，这栋二层中式小别墅增添了几许府邸威严。 “农村就是好啊，能看到这么多星星。” 夕南双手插兜，仰头叹道，一身西装的他在月夜之下倒有三分俊朗，七分忧伤。 蔷薇双臂交叉倚在车头前，看着月夜繁星，也觉银辉美好，一弯柔暖的微笑悄然爬上嘴角。 是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人类的都市里再也没有纯粹的夜晚了，明明只需抬头一看，那里便有宇宙间最美的银河。 低头久了，容易圈地自萌。 “你知道吗，蔷薇，将来你会成为神，触摸那些星球，见证群星璀璨，驾驭宇宙时空。” 蔷薇眼中闪过一丝讶然，目光微凝，随后说道：“你继续，我要进去睡觉了。” “别介，我就装个比嘛。” 进了别墅，由玄关踱步，客厅银花火树。 墙上的名画，以山水国画居多，宁静致远，增添雅致，夕南不由赞道：“你家真不错，我还从来没住过别墅呢。” “切，一栋房子最好的装饰，是有经常造访的朋友。” “嗯，这话我赞同。” 如此空旷的别墅，独居久了，难免影响身心健康，况且，还有一个不怎么回家的父亲，所以曾经的蔷薇宁愿在外夜宿也不回家。 蔷薇从冰箱里拿出饮料扔给他，有保姆隔天来打扫和采购，偶尔回家的她倒也不缺物资。 她以一个极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双腿耷拉在扶手上，背心不太安分，露出了一大截细若水蛇的小腰。 此时，夕南只要再往右边走几步，就能看到大片雪白的峰峦。 他摇摇头转移注意力，转了一圈又回到客厅，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摊在沙发上，喃喃道：“我不想努力了，小富婆，求包养。” “滚！我养一条狗也不会养你，死了这条心吧。” “哈哈。”夕南放肆笑道，“你怎么能把我和宠物比呢？不过，我现在确实像一条狗，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蔷薇回味着夕南的这句话，问道：“你一直都这么丧吗？” “好像是，也好像不是，自从来到这里后，我感觉自己变了许多。” 蔷薇凝眸片刻，继而起身道：“房间都是空的，你随便挑，我先去清爽一下。” “带我一个？” “滚！” 蔷薇忽地开启虫洞不见了，只留下一只羡慕不已的夕南。 但累了一天，夕南已经没力气想东想西了，简单洗漱后，上二楼挑了一间位于走廊尽头的卧室，灯都没开倒头就睡。 舒软清香的大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又看到了那天被蔷薇收拾的画面，两颗巨大的篮球晃来晃去，最后快要砸向自己脸上时，篮球忽然不见了。 然后，有一只公鸡在伸长脖子打鸣。 …… 第二天清晨，夕南是被冻醒的。 “嗯？我怎么睡客厅沙发上了啊？” 夕南迷糊着，揉了揉惺忪睡眼，低头一看，衬衣皱巴巴的，腰带也开了，还没搞清原因，一部手机砸了过来。 “你有两个未接来电，还有美女警察给你发的消息。”蔷薇走下楼梯冷冽道。 “哦，谢谢。” 等下！我的手机为什么会在蔷薇那里？那我的锁屏岂不是被她看到了？ 夕南瞬间清醒过来，僵硬地抬起头，“额呵呵，你听我解释，咖啡馆那天我……” 不等他说完，一只拳头招呼了过来。 …… 第14章 风波暂定，警花找男友 再次来到医院。 “你妹妹的事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是医院防范措施没做到位。” 夕南摆摆手说：“和崔主任您没关系，早上警察打电话过来，说是找到了小瑾，很快就送回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巨峡市的警察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 “对了，昨天小瑾和我说，她在这里交了很多朋友，其中有几个人我想了解一下，可以吗？” “行，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哎，你脸怎么回事，被人打了？” “不不不，被狗抓的。” “……” “小瑾认识的几个朋友中，一个把自己当成人偶的，一个把自己当成花的，还有一个好像是新来的，说是有超能力，能把铁勺弄弯。” “哦，前两个我知道，但第三个，是昨天刚从陆军医院转来的小男孩吧，小瑾这么快也认识了？” “您为什么说‘也’？” “因为整个病区的病人她都认识了，每天找他们玩，很多患者的情绪因为小瑾都变得积极了不少，我们也很高兴。” 夕南一惊：“她才来了多长时间？我见整个一级病区的病人可不少啊！” “可能，她喜欢交朋友吧，你是她哥哥，你不了解她吗？” 夕南沉默了。 小瑾的逃跑，似乎并非一时的冲动，她藏得很深，甚至不像医生讲的，智力有所下降，相反，她可能变得更聪明了。 那她昨天说的话，到底是因为精神分裂，幻想了她的哥哥也在事故中死去了，还是她真的看出了什么？ 尽管一直往最坏的结果想，可现在觉得，自己仍然低估了她。 “那三个病人，我能去看看吗？” “恐怕不行，有两个在做封闭式治疗，一个在做病情评估，他们都没家属陪护，外人不能靠近，这是医院的规定。” “好吧。” 等了半小时，警察终于来了。 “我们是在天桥下面找到她的，调取了各路监控、卡口，发现她昨晚想破坏路牌，还往路上扔石头，幸好晚上没车，没有出现交通事故。” “如果她对社会造成了危害，不光医院要负起责任，你这个当哥哥的也逃不了责任！请一定要对病人做好看护，加强监管，避免类似情况再次发生。” 夕南看向小瑾，她憔悴的脸上没有一丝感情波动，大概一宿没睡，黑眼圈更重了，她低着头只问了一句我在哪儿。 “在医院里。” 小瑾自始至终没看夕南一眼，回到病房前，嘴里一直嘀咕着“浩劫”、“疯子”、“浩劫”、“疯子”、“……” 疯子指的她自己，那浩劫指的是？夕南心情有些郁闷，不明白小瑾到底想表达什么。 直到走出医院，他才恍然道自己掉进了思维陷阱里，竟然在认真思考一个精神病人的话？！ 随后自嘲地笑了笑，长舒一口气，既然问题解决不了，那就不解决了。 都说不解决的问题永远都会是问题，那可未必，也许是时机未到。 车上，蔷薇在闭目养神，见夕南回来后便问道：“这么快就结束了？” “嗯，她的事就告一段落吧，咱们赶紧溜，再不走，我迟早也变精神病人。” “那你妹妹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医生不建议我再来探视了，万一又刺激到了她。蔷薇，你说，语琴她能不能治好精神疾病呢？” “谁？”蔷薇这才睁开眼，从驾驶座上坐了起来。 “语琴啊，和怜风一起的那个医疗官，你不认识吗？” “没见过。” “好吧。”夕南叹了口气，“就算有神的存在，人类的痛苦还是不会减少。” “你真的相信有神嘛？”蔷薇想听他的回答。 “这个嘛……” 所谓“神”，到底是什么呢？ “神”这个概念，对现在的蔷薇来说，可能四完全陌生的，在没有遇到莫甘娜和天使彦之前，她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更不用说葛小伦他们了。 雄兵连的每一个人只有通过战争、在迷茫和苦难中才能真正成长起来，最终蜕变成各路战神！ 唯有“战争”，呵呵，战争！听起来是不是很可笑呢？ 战争铸就英雄，战争也能铸就“神”。 见夕南不说话，蔷薇也没继续问。 对于这个穿越过来的男生，她总抱有一颗好奇心，所以每天会问他很多问题，夕南也会耐心地告诉她。 但在某些问题上，她始终忍得住，比如现在。 在两人走了没多久，医院门口来了三辆黑色轿车。 …… 巨峡市a区，新城商业广场。 一个美女身着七分袖小黑裙，身材苗条，扎着高马尾，一言一动犹如天使下凡； 她旁边的中性美女，同样长着瓜子脸，一头利落酷飒的黑色短发，暗色系小外套搭配着前卫阔腿裤，酷劲十足。 这样一对超高颜值组合出现在大街上，丝毫没有破绽，惹来路人频频回头，纵然长安水边多丽人，奈何佳人无心不自胜。 “更高级的安全部门？我怎么没听说过？琪琳，你不会被他给骗了吧，他不是才十九岁吗？” “蔚蓝，你也不看我是谁，如果有人骗到我头上，那他……” “下场一定很惨！”何蔚蓝捏了捏琪琳的脸，后者发出一声嘤咛。 “咱家小琪琳可是巨峡市警界一枝花，枪法不敢说天下第一，但也神乎其技，谁还能欺负到你呢！” “少来，你还是刑警大队的王牌呢！” “话说，你怎么还不去找一个，最近阿姨没少唠叨你吧？上次我去你家吃饭，阿姨怎么说你来着，你这身材脸蛋，这工作条件，还缺男人？” 琪琳淡雅一笑：“唔，我才多大，二十四岁哎，结婚还早着呢。” “我是让你谈恋爱，谁让你现在结婚了，你现在结婚我都不答应！你就是太传统了，现在还留着一血呢。” 琪琳笑道：“呸~五十步笑百步，你练那一身肌肉，当心找不到男朋友。” “哼，他能打得过我再说！” 何蔚蓝挽上琪琳的胳膊，一副玩味的眼神看着她。 “听说你单位有个人在追求你，他还有个区长父亲？” 琪琳白了她一眼，“你说小刘啊，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唉，你就是这个毛病，追捕犯人你最积极，但谈恋爱什么的你不行。要不，我给你找一个练练手？” “表！” 何蔚蓝知道琪琳拿她没办法，自顾自说道：“对了，你不是加了那个小男生微信嘛，快到中午了，干脆叫他过来吃顿饭，我请客。” 琪琳忽然停下，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蔚蓝，你再这样没你好果子吃啦！” “啧，你想哪儿去了，我是关心你的前途高升，请他过来，谈一下他那单位的事儿。” “唔……其实，我昨天问过了，他今天早上才回我，说在忙事情，还是等他有空的吧。” “这样更可疑喽！我来联系他！” 说着，何蔚蓝向琪琳伸出了魔爪，两女嬉笑着打闹在一起，成了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 第15章 三个美女，女神排行榜 一间环境优雅的餐厅里。 芝士糯米鸡、蒜蓉粉丝虾、招牌烧鹅、牛奶菠萝包等吃不过来的特色菜，让食客们沉浸其中尽享美味。 但今天，他们的注意力不在美食上，而在一桌客人上。 三位各有千秋的极品美女，以及一个穿着板楞儿西装的年轻男生，一看就是干推销的。 就连服务员回到后场端菜的空隙里，都要忍不住和伙计调侃一句。 夕南扒着眼前的烧鹅，嘴里含糊不清：“琪琳选的这家餐厅很不错！” 琪琳打个了抿笑，说：“其实是蔚蓝选的。” 夕南看向何蔚蓝，他进来的时候完全没认出来，她的头发并不是动漫里的紫红色。 毕竟，华夏的警察是不允许染发的。 何蔚蓝小口干着饭，时不时瞥向夕南，她内心有些不爽，没想到对方带来的人竟是一个和琪琳不分伯仲的美女。 尽管她对自家琪琳很有信心，但这下，自己为琪琳临时打造的约会计划，恐怕要泡汤了…… 不对，她是来为琪琳谈工作的！ 蔷薇则有点尴尬，毕竟先前在超市的时候没给琪琳好脸色。 但身为人民警察的琪琳倒是和她侃侃而谈，一点儿也不冷场。 “请问，你看我干嘛？” “哦，我在考虑你。” 何蔚蓝更不爽了，她最不喜欢油嘴滑舌的男人，夕南算是撞在她的枪口上了。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夕南说话前先把脚收了起来，避免被旁边的人踩到，她今天穿得可是高跟鞋。 “昨天我邀请琪琳加入我们单位，现在嘛，我们考虑再加上一个你。” “你们部门招人这么随意的吗？”不止是何蔚蓝，琪琳也呆住了。 接下来，夕南便把地外局、超级基因还有雄兵连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 听完后，琪琳脸色凝重，震惊之余认真消化着这些信息。 何蔚蓝也开始重新审视自己。 自己从小爱打架，体能惊人，搏击格斗学得特别快，在公安体检中一鸣惊人成为刑警中的佼佼者。 曾与六名持刀歹徒空手搏斗，身负致命伤，仅三天就痊愈了，当时自己并没有多想。 而自己的好搭档琪琳，枪法精准！ 尽管在警界出一名狙击专家也很正常，但她有着超强的动态视力和听觉，以及对犯罪气息不同常人的敏感度。 综合这些信息，何蔚蓝选择相信了夕南，与琪琳默契地交换了眼神，双双点头同意。 “很好，届时，我们会发去聘书，工资福利是你们现在的三倍。” 蔷薇微微皱眉，这家伙忽悠人的本领一天天渐长。 “我还有两个问题。”何蔚蓝说道。 夕南点头示意。 “这位蔷薇同志，能力是空间控制，那你呢，你好像对自己只字未提啊？别误会，我只是好奇。” “我啊？”夕南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下，耸了耸肩，“我没有能力，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样啊。”何蔚蓝看了一眼琪琳，又问道，“那你有女朋友吗？” 蔷薇：“嗯？” 琪琳：“嗯？” …… 饭局尾声。 夕南提醒了琪琳和蔚蓝，她们以前打过交道的社会混子刘闯，也会是未来的战友，并且，他将来会成为最靠谱的战友！ 尽管俩人对刘闯的态度很不友好，何蔚蓝当场站起来坚决反对，甚至扬言有我没他。 但夕南告诉她们，有些事情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刘闯只是家庭疏于管教，性格顽劣，但他没做过真正伤天害理的事情。 夕南只是提前给她们打了一个预防针，防止她俩过于仇视刘闯而导致雄兵连的关系不和。 队友关系磨合得越快，雄兵连的战力会提升得越快。 回到超神学院后，夕南和蔷薇她分开了。 不到两天的时间，却发生了很多事情，一波三折，收获颇丰。 夕南在宿舍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把能想起来的剧情都回顾了一遍，又把穿越过来遇到的事件串联起来，在脑子里形成了一个简单的思维导图。 没写下来是因为怕被舍友看到，之后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走向。 当他做完这些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明天起，学院就开始军训了，自己有地外局的身份，操作一下请个假是完全没问题的，甚至以后可以不用来上课。 然后，等待饕餮的到来。 夕南发现表白墙上又有几条关于蔷薇的动态，居然还上了女神排行榜。 “呵，超神学院还搞这种？” 不是夕南贬低，“女神”这类词在原来的世界里已经变味了，像什么帅哥美女、女神女王的词，用多了就泛滥了。 不过，在这个世界里，好像并没那么严重，“女神”除了指被倾慕的女性，更多的还是本意，即女性神明。 顺便一提，这个年代，美颜算法并未促进直播短视频行业的爆发式发展，而是大量运用在了ar技术和虚拟游戏领域。 其背后有超神学院在学术风气上的影响和技术上的贡献，才得以让社会审美不完全趋于单一化，他们主张对美的思考应是多元化的。 不过，女神排行榜……嗯，要不等雄兵连建立起来，和蕾娜说一下，也搞一个出来，她一定举手赞成的，标签我都想好了—— 黑丝女神蕾娜； 清纯警花琪琳； 温柔警姐蔚蓝； 呆萌少女萌萌； 白领御姐菲菲； 妩媚妖精阿狸； 邻家女孩魏颖； 蔷薇叫什么呢？高冷、腹黑、傲娇、桀骜好像都是她的标签…… 与此同时，巨峡市郊外，寂静的公路上。 一辆驰骋的哈雷摩托车，引擎声响彻夜空之下，许久后，停在了路边的草地上，旁边架起了篝火。 独自一人摩旅野炊，是蔷薇中学时就养成的爱好。 既然是爱好，就要毫不犹豫地去执行。 所以从学院里出来，蔷薇就变成了一匹脱缰的野马，放飞自我。 至于监视夕南的任务，自然有地外局的其他同事负责，蔷薇完全可以不管。 而关于夕南这几天所有的行程轨迹、谈话录音、活动照片等，想必，地外局的监听员已经在做数据分析了吧。 蔷薇翻动着烤架上的野兔，又开启虫洞，拿出一瓶白桃乌龙茶，享受着远离都市喧嚣的宁静时光。 这一刻，是属于她自己的。 仰望那片深蓝色的广袤夜空，仅点缀着不足百颗星星，蔷薇眸光闪烁，不禁自问： “我，是怎么来的？” 第16章 秘密会议，怜风的汇报 “你是怎么来的？” “你当然是你爸妈生的啦！” 夕南坐在蔷薇后边，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享受着秋风抚面的快感，以及少女的阵阵体香。 “算了，当我没问。” “呼——” 哈雷摩托一阵加速，割裂了耳边的风声。 其实，夕南知道一点，那天在地外局和杜卡奥聊天的时候，就隐约猜到了蔷薇的来历。 德诺星系毁灭后，杜卡奥遵照太空校长的指引，将超级基因带到了地球，其中就有一项重要的研究成果。 那是诺星的最后一个造神工程——时空结晶。 经历一千多年，杜卡奥慢慢地融入了华夏文明，守护着这枚时空结晶，直到他有了一个女儿。 而在那之前，时空结晶还可以追溯到超神学院时代，那就涉及到了莫甘娜和卡尔的故事。 中间肯定还有很多自己没听过的历史。 “人生三问呐，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你的迷茫我也能理解，就像我当初毕业，奔波在一线城市，每天应付着加班和房租，找不到人生的意义。” “那时候，我的理想很简单，如果娶不到老婆，我就一个人自由地度过一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你不一样，蔷薇，你从出生就注定，你只能是时空蔷薇，而不是普通人，阻击外敌侵略、保家卫国就是你当前的责任。” 听到这儿，蔷薇紧咬下唇，眼神黯淡了下去。 她并不反感被赋予最艰苦的使命，她可以为国家默默无闻执行很多任务，但在自己的来历、自己的亲情等方面，她心里一直有一个坎儿。 “当然了，人一直都有他自己的选择，说什么生来就没得选择，我觉得是扯淡。” “为什么？” “因为真正的强者从来不在意这些东西，不自由，只是他不够强大。” 关于自由，哲学家们提出了无数的观点，但仍然在人类社会的范畴之内，只要在人类文明之下，便给不了蔷薇想要的答案。 夕南怎么也想不到，他的这番话为蔷薇日后追寻自由堕落思想埋下了种子。 正因为夕南是穿越过来的人，蔷薇在很大程度上会接受他的话，如果真要问她为什么信任夕南，她也说不上来。 就在蔷薇陷入思考时，夕南沉吟道：“蔷薇，无论你选择成为神，还是成为别的什么，我都会在你背后默默地挺你，支持你，直到永远！” 不要在意自己的来历，至于将来，无论你成为时空蔷薇，还是成为恶魔，我都不会像起初的雄兵连一样反对你。 当然，这些话夕南只在心里说。 但听到蔷薇的耳朵里却有些变味儿，他这是在变相地跟我表白吗？ 以前也不是没有男孩向她表白过，始于颜值，然后……然后他们就没啦！ 要么跪下唱征服，要么做了小弟。 她一直渴望被理解，也曾渴望过爱情，但没有一个人能站在她身边。 而身后的这个人不一样，他来自另一个世界，他知道自己的很多事情，他理解自己，愿意支持自己。 感情上一向高冷内敛的她，此时的内心也有了一丝慌乱：我对他应该有感情吗？ …… 不得不夸，蔷薇的技术真不错。 因载着人，蔷薇没敢飚太快，一路感受着风和自由，不一会儿，俩人就到达了地外局。 ——昨晚阿杰打来电话，让他们过来参加一个军事会议。 经过层层严密检查后，夕南和蔷薇来到了地下三层，在配有先进视听系统的中型会议厅里，杜卡奥、艺龙、阿杰等人已在座上等候。 蔷薇对杜卡奥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末尾，夕南的位置就在她旁边。 这场会议没有记者。 一名穿着海军军官常服的女性少将走了进来，眉似新月，韶颜雅容，长发高高盘起。 她就是怜风，将作为地外局的情报员和军事科学家，主持这场会议。 怜风 夕南第一次见到怜风，人长得确实很美，和天使一样的发色应该就是她原本的颜色，只是她看上去有些冷淡。 “你为什么叫她阿姨啊？”夕南悄悄问道。 “她说她有一万多岁。” “卧槽！一万年前地球还是石器时代，假如她是人类，现在估计已经在某个博物馆里躺着了吧。” 蔷薇嗔道：“你这是什么比喻？” “jojo的奇妙比喻吧。” “jojo是谁？” “……” 不远处的杜卡奥看见俩人附耳交谈，感到很诧异，他俩的距离似乎有点近吧？ 参会的人陆续到场后，最后进来的竟然是最高司令部的首长们，个个威严可畏，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夕南，此时也不觉正襟危坐。 会议正式开始了。 随着虚拟屏幕的播放，怜风先做了个简短的开场白，然后开始了正题。 “以下会议内容都是高度机密。” “九月一日，我们在北之星召开了第一次会议，已经确定启动‘黑色长城’计划工程，初步拟定了‘雄兵连’的建设方案。” “……” “方案二，把训练成型后的雄兵连，转移到大洋腹地。” “将正在服役的核动力航母‘巨峡号’作为基地，‘黑色长城’临时指挥部也在那里。” “根据战力分配，在巨峡号周围另建四个战斗群，同时装备高超音速武器，配备战略核潜艇。” “这样，无论是洲际支援，还是隔空打击，巨峡号和雄兵连都有相对优势。” “……” “关于雄兵连建设的最终意见，我赞同方案二。”发言的是一位胖墩墩的老人，最高军委首长，黄泽，“老杜，雄兵连的成型能加速吗？” 杜卡奥答道：“已经在做准备了，但需要等太阳之光蕾娜的到来。” “太阳之光蕾娜？” “首长，您见过她，就是15年前来过北之星的烈阳星人小女孩，那时你们还叫她小娜娜。” “哦，我记得她，那个女娃子很讨人喜，长得像混血儿一样，嘴边经常挂着‘国泰民安’，哈哈！” 周围的首长们也跟着笑了。 夕南一脸惊讶地看向蔷薇：蕾娜十五年前就来过地球？ 蔷薇点点头。 夕南睁大了眼睛。 蔷薇刮了个白眼。 这时，有人提问道：“我有个疑问，仅个人疑问啊，你们所谓的超级基因，超能力这些，在未来的战争中会失控吗？” 马上，黄泽首长不满地回道： “站在宇宙的丛林里，我们既然有能力往前走，就应该不顾一切地往前走，也要坚定地相信那群善良的孩子。” “首长说的是。” 见此，怜风特意作了解释。 “在神河科技的主导下，雄兵连是为了星际级别的特种作战而存在，他们会按照最高水平的军事计划行动，是一支拥有最高执行力的战队。” 众首长纷纷点头，在上次会议中，他们已经了解过了，一个武装超级基因的战士，可以抵御高危爆炸物的物理冲击，可以实行任何地点的斩首行动。 当有了这样的一批作战单位，配备强大的作战武器，同等文明下可以横行无阻，甚至可以跨文明星际作战。 这也是国家能百分之一千地信任杜卡奥他们的原因，其中的利弊关系谁都清楚。 “一旦‘黑色长城’计划开启，就意味着时代无法逆转。整个地球的军事工业会在超神学院的引导下，迅速向神河级军事工业推进，希望首长们有这个心理准备。” 黄泽首长点头说道：“牧竖之焚，受难的永远是人民，既然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个当口，回避是不可取的，积极地去参与这些吧。” 怜风继续道：“我们将未来可能入侵地球的外星势力划分为四个集团。” “冥河文明的饕餮集团。” “魔人文明的恶魔集团。” “旧天使文明的天渣集团。” “三角体文明的斑驳蓝帝国。” “后两股势力出现的必要条件是——天使之王的陨落，所以我们当前要讨论的方案主要针对前两股势力。” “我们地球对他们的认知很有限，有些敌人的科技手段，已经超越了德诺文明。地球即将面临的困境，可能比1万年前的德诺星系更严重。” 外星科技远超人们的想象。 单是屏幕显示的“大型宇宙舰队”、“光能壁垒”、“虫门狙击”、“反物质武器”、“歼星武器”等几个词，众人连呼吸都变得格外沉重。 一股压抑的气氛逐渐弥漫在会议厅里。 第17章 战略讨论，会议进行时 毫无疑问，假如没有超神学院，人类文明的湮灭不会超过一天的时间。 但就算有超神学院，地球的未来仍然堪忧。 好在，恶魔的主要目标是神圣凯莎，而饕餮在没遇到黑甲战士之前，主要的作战方式还是热武器，死神卡尔又不允许它们使用歼星级武器。 地球至少还有得打。 否则，一上来就动用歼星武器，那人们也不用坐在这里开会了，开摆等死就好了。 夕南将目光扫过去，无人脸上不挂着愁容。 南海舰队总司令李云飞问道：“我们有没有办法，把敌人直接拦截在外太空呢？” 怜风点点头，在虚拟屏上演示道： “方案一，把地球外层空间作为第一战场。 “由于导弹武器都会被拦截，空中作战单位更是无法与之较量，各国的军事力量中，仅有西方神盾局的‘天空母舰’，对饕餮尚有一战之力。 “地外局与神盾局一直有密切合作，超神学院提供了‘反重力’系统和‘视觉隐身’技术等，所以他们先一步制造出了‘天空母舰’。 “而我们则将重心放在了‘黑色长城’二期计划工程当中，也就是‘芒砀山号’。 “天空母舰虽然可以在绕地轨道飞行，但也容易成为饕餮的活靶子，并不能发挥实际作用，可以匹敌的，唯有芒砀山号。 “芒砀山号的外壳是重黑甲材质，各方面性能都远超天空母舰，但目前还在前期阶段，至少三年后才能竣工。 “所以，真正能发挥作用的，只有雄兵连的超级战士，利用空间虫洞技术，穿过旗舰的光能壁垒，调用军方火力打掉它。” 李云飞瞬间抓住了关键点：“方案一的可行性，取决于我们还剩多长时间？” “对，雄兵连的成长需要时间，至少一年内，雄兵连是无法进入太空作战的。” 黄泽首长问：“怜风，饕餮来袭会需要多久呢？” “我们推断，饕餮旗舰使用正反物质湮灭作为推进动力，最高航行速度预计达到光速的十分之一。我们先假设，他们现在已经出发，那么从遥远的冥河星系来，再通过大虫桥不断穿梭，预计不到一年就会进入银河系。” “也就是说，不论它们什么时候来，我们的准备时间只当作不到一年？” “是的。” 黄泽首长沉声道：“请继续。” “方案二，核威慑。” 有其他战区的司令立即问道：“你意思是，把核弹发射到太空中去？” 怜风摇摇头：“恐怕核打击对饕餮的先锋旗舰没什么用，他们有光能壁垒，反倒他们摧毁人类的核弹空间站和小行星防御工程易如反掌。 “最坏的情况，敌人会先清洗一波我们的卫星。 “如果他们有控制核弹的手段，反过来将我们一军也说不定，那时核扩散不受控制，核弹也就成了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方才的那位司令困惑道：“那核威慑的意思是？” “太阳之光，帝蕾娜。” 平静的话语响起，怜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杜卡奥却皱了皱眉头。 “启动蕾娜体内的核聚变能力，巨型太阳耀斑可以一举摧毁饕餮的主力舰队。” 杜卡奥严肃道：“德诺星系就是毁于那样的巨型耀斑，怜风，残酷的过去，仍然没有改变你对违禁军武的使用态度吗？” “我没有态度，只提供数据方案。”怜风淡淡道。 “不能在地球上使用任何烈阳族终极威力，这是最高禁令！”杜卡奥斥道。 其一。 在初期的雄兵连中，蕾娜是唯一拥有对城宝具的超级战士，她放个大，确实可以将饕餮一波带走。 但太阳耀斑的威力过于巨大，一旦没控制好太阳耀斑的等级，其释放的能量相当于几十到几百亿颗氢弹也说不准。 对地球的伤害基本是毁灭性的。 哪怕在距地球几十亿公里外使用太阳耀斑，爆发的高能粒子和宇宙射线，地球上的生命也将暴露在致命的辐射水平下。 其二。 退一万步讲，即便蕾娜愿意，潘震也不会答应。 太阳是用来孕育苍生的，不是用来毁灭的，烈阳文明的主神可不是另一个文明的终极兵器。 “方案三，诱敌深入，低空作战。 “饕餮集团的动机是制造大量死亡，地球人口七十一亿，超过两千万人口、拥有文明丰碑的超级城市有五个： r国的樱花市、y国的德内市、华夏的巨峡市和天河市、m国的哥谭市。 “其中，y国的德内市并没有神河超级基因存在，所以，排除掉还剩四个。 “我们假设，巨峡市和天河市都是他们的侵略目标，他们为了防核，会紧贴地面作战，利用武器碾压人类军队。 “一旦检测到饕餮战舰进入太阳系，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不到65个小时，甚至可能更少。 “届时，立即启动一级战备状态，关闭全境领空，疏散两城人民进入地下避难所。 “考虑到防震防辐射，规划22个跨区域城市群，各建造一个超大型人防工程，巨峡市和天河市各占一个……” 怜风一共提了六个方案，众人议论后一致通过了方案三。 尽管夕南提出过很多想法，但风险最小的方案还是第三个，虽说战场还是在天河市，但这样不会造成大规模的平民伤亡。 夕南感受到怜风的视线短暂地在他身上停留，然后又错开。 接着，关于方案中的一些战略部署及应急机制，众首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讨论。 有人问：“对人民如何交代呢？” 李云龙提议说：“在国家防卫机密的掩护下，由海政宣传局牵头，择日起开展对陆、对海、对空等实兵对抗演练。 “演练要进入常态化，要与周边国家联合军演，要让人民提前从国家层面的防御角度，了解可能存在的实物。 “外星人到来之际，再由国家声明，全面公布。” “……” 有人问：“联合国那边怎么说？” “面临这场灭顶之灾，我认为应该呼吁全人类团结起来，休戚与共，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一起为地球而战。” “……” 谈到西方，不少人脸色凝重，夕南也能理解。 尽管地球先有天使后有超神学院，但形形色色的信仰和国家间的意识形态斗争仍然存在。 这些年，经济制裁、舆论、信息等新战争形式在各大国间不断演绎，但在星际入侵下，又会有颠覆性的变化。 至于全人类团结起来……在真正的天外威胁降临之前，夕南反正是没有信心的。 这时，怜风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人类当然应该团结起来，但也可能四分五裂！” “我们不能排除战时和战后出现新邪教、新恐怖主义等极端组织，警惕被恶魔种子渗透的国家或组织反戈一击。” 众首长思考着怜风所说的潜在威胁，别忘了，恶魔来地球的目的，除了推翻天使之王，还有占领同化、推崇堕落自由主义的本意。 的确，需要警惕的不仅仅是外星人的大炮。 外星人的意识侵蚀和生态破坏可能让人类变得不再是人类，甚至会产生新的物种。 事实上，战后人类文明内部的渗透和互相蚕食，更为骇人。 比起联合国，杜卡奥却说道：“我认为应该先与西方的神盾局成为盟友。我曾接触过他们的尼克局长，有很出色的战略头脑。” 夕南暗自点头，他蛮期待与神盾局的合作，毕竟原剧情中，复仇者联盟可是被莫甘娜直接团灭了的。 “我赞同老杜的看法。”黄泽首长发言道，“我会在全体会议上作出指示，那么，老杜啊，这个工程就完全交给你了，毕竟你跟了这么久了。 “我建议，尽快研究部署，南海舰队组成‘黑色长城’中枢领导班子，一个月后我要看到一支成型的雄兵连！” 杜卡奥起身敬礼道：“请首长放心！阿杰，你去组织一下，召集他们。” 宋杰明点头领会。 会议到此，众人的情绪总算有些高涨，怜风为上半场会议收了个尾。 “……因保密需求，本次会议内容将不上传任何数据，下半场会议将在两个小时后开始……” 至于下半场会议关于什么主题，夕南就不得而知了，他没有被安排参加，结束后便跟随杜卡奥一行人前往地外局的监控大厅。 途中夕南偶然听到有人放空气： “有斗战胜佛孙悟空在，还担心什么饕餮、什么恶魔？” “是啊，也不知地外局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这次动作太大了，劳民伤财啊……” 夕南驻足，凝眸看向散会的人群。 第18章 监控大厅，雄兵连名单 “呦，回来啦？” “小伦儿，宿舍门怎么坏了？” “嗨，不小心弄坏的，我跟你说我前天遇到的事儿，说出来你都不信，我遇到了一个大美女！” “和你有关系么？” “我觉得马上就有了。” “甭想了，女人只会影响我们拔刀的速度，我买了啤酒，赶紧上游戏。” …… 大屏幕上正是葛小伦等人的监控画面，这里有着华夏最先进的天网系统。 “首长您看，葛小伦呢，还在和舍友喝啤酒，吹牛皮。” “瑞萌萌，餐厅服务生，我们国家姓瑞的很少，他们家族不景气，这孩子文化程度也不高，目前在打工挣钱想读大学。” “这个我知道，这真的是个好孩子！”杜卡奥指着屏幕对左右人说道，“我认识她爷爷，很淳朴的老百姓。” “还有赵信，这个人不简单，喜欢跟人打架，一般还都是所谓的保护弱小，骑士精神！” 阿杰说到这儿，杜卡奥都忍不住笑了。 “刘闯，暂时还在看守所。” “前天他在酒吧喝酒闹事，被余某寻仇，他没事，余某骨折了，这次被关进去我们没有阻拦，让他反省一下也好。” 蔷薇鄙夷道：“这不就是你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个社会混混？” “蔷薇，我还是那句话，地球现在需要雄兵连，雄兵连也需要刘闯，刘闯是诺星战神基因的继承者，他会是未来最伟大的战士。” 不得不说，杜卡奥将诺星战神奉为瑰宝。 “王子，程耀文，务农。” 杜卡奥说：“这个我亲自去！” 夕南见屏幕上没有出现别的人，便问道：“系统名单只有这些人吗？” 怜风说：“暗合金装甲资源有限，他们匹配的是最强基因序列，具有最优先级别，神河基因的继承者有很多，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战士。”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第一批队伍能尽量扩充到十五个人左右吗？” 见杜卡奥点头，怜风按照夕南报出的人名，很快便调出了资料。 “魏颖，1992年，身高165，籍贯天河市，德诺文明后裔，超神学院物理系学生……” “琪琳，1989年，身高174，籍贯巨峡市，普通神河人后裔，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一大队……” “何蔚蓝，1990年，身高170，籍贯巨峡市，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曾与刘闯有过多次冲突，最近在执行大排查专项任务中逮捕了刘闯……” “苏小狸，1996年，身高168，籍贯商阳市，单亲家庭，自由职业者，现住巨峡市c区九华路……” “李菲菲，1992年，身高173，籍贯南城市，富裕家庭，劳伦特公司市场部产品经理……” “钊，1986年，身高173，r国人，武士家庭，巨峡市无极剑道馆馆长……” “刘荡，1994年，身高176，籍贯关东市，超神学院大三学生，刘闯的弟弟……” 蔷薇不由吐槽道：“一个社会渣滓，竟有一个一流大学的弟弟？”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当然，有其父必有其女。” 父女俩吵嘴的画面一本正经，把夕南逗乐了，这妮子还在叛逆期？ 嗯，加上蕾娜和猴哥，差不多了，夕南摩挲着下巴，“我再问一个人哈，有杰古斯丁这号人物吗？” 怜风余光望来。 “杰古斯丁，神河文明时代的一名军事指挥官，本人早已随着神河文明的毁灭而毁灭了。不过超神学院备份了他的信息，可以调用他87岁时的克隆人。” 克隆人？夕南感到很新鲜。 众所周知，世界各国都是严明禁止克隆人技术的，最主要原因在于人类传统伦理道德观念的束缚。 当然了，科学技术的价值取决于使用者的目的，站在宇宙高级文明的角度，克隆人的争议如沧海一粟。 杜卡奥立刻心领神会，说：“杰古斯丁有着丰富的宇宙尖端作战经验，可以让他来辅导雄兵连的军事技能，蕾娜仍然是雄兵连的队长。怜风，请重新确认雄兵连的名单。” 怜风一边操作系统，一边重复道： “杰古斯丁，雄兵连大队长兼教官，神河二代超级战士。” “太阳之光帝蕾娜，雄兵连队长，第三代超级战士。” “诺星战神刘闯，第三代超级战士。” “银河之力葛小伦，第三代超级战士。” “大地之心程耀文，德文之星王子，第三代超级战士。” “时空蔷薇，第二代超级战士。” “德星之枪赵信，第二代超级战士。” “诺星尖刀瑞萌萌，第二代超级战士。” “暗影猎手魏颖，第二代超级战士。” “李菲菲，神河二代基因。” “钊，神河二代基因。” “琪琳，神河一代基因。” “何蔚蓝，神河一代基因。” “刘荡，神河一代基因。” “妖精苏小狸，基因比较特殊，来源于其他星系，基因强度相当于神河一代战士。” “……” 雄兵连的战士未必都是最强基因者，因战争的需要，他们会由最初的十几人，发展到更多的人，成为真正的黑甲连队。 但只有最初的十几人，才是最强的精锐，未来的战神。 “首长，没有孙悟空吗？”夕南问道。 “还没到时机，等雄兵连成型后，我再请悟空过来。” 夕南笑而不语，看样子，杜卡奥已经有了让猴哥揍一顿这群新兵蛋子的想法，可怜的蔷薇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父亲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啊，太愉悦了，到时候真想亲眼见证一下！ “真的有孙悟空吗？”蔷薇半信半疑，毕竟她在地外局只是听过，但从来没见过。 怜风为蔷薇解释道：“斗战胜佛孙悟空，地球战神，年龄不详。” “由吴老师在地球创造的第三代超级战士，其战斗力与神河三大造神工程相当，但在基因层面更强，能力保密。” “吴老师？不就是《西游记》的作者吴承恩么？” 夕南胡诌道：“此吴非彼吴，你可以这么理解，《西游记》只不过是一本根据师徒二人修行的故事改编的小说而已。” “哈哈，不能排除，吴老师也许和太空校长一样，也是一位真正的神。”杜卡奥笑道，“自超神学院建立以后，悟空就不再是神话，而我有幸参与其中。” 夕南无语，就是建国后不允许成精了呗，正好听到太空校长的名字，顺便问道：“首长，太空校长和基兰校长是同一个人吗？” “基兰是太空校长最初的名字，他超越神后改名为太空，现任的超神学院校长叫瑞兹，他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原来，在学院图书馆里看到过的老校长画像，就是太空校长，一位白发皑皑、精神矍铄的老人，花白胡子和毛发比马恩爱三人还要乱蓬蓬。 也许，那副形象不过是太空校长在地球的化身而已，就连蕾娜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 夕南又乘兴问道：“首长，猴哥现在住哪儿，花果山？” “花果山被开发成了旅游景点，早已不是悟空的家了。” “搬家了？” 众人一笑，齐天大圣孙悟空搬家，说出来有一种莫名的滑稽感。 杜卡奥无奈道：“悟空很少参与人类的社会活动，自己宁愿隐姓埋名，深居高山之上。” “那他在山上是不是有套别墅啊？” “现在……不知道。”杜卡奥摇摇头。 长久以来他与悟空联系的次数并不多，近些年还是通过手机联系的。 1997年以前，他的确给悟空建过一栋别墅，不过后来被悟空用物理手段搬走了，悟空现在的住所他完全不知。 “斗战胜佛住别墅？”蔷薇惊讶道。 “蔷薇，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不允许人家享受享受生活啊，猴哥也可以是弄潮儿。” 夕南玩味地看着蔷薇。 “说不定，人家猴哥用的是智能手机，玩的是平板电脑，开的是越野车，喝的是啤酒，吃的是……呃，吃什么我还真没见过。” 话说，猴哥会吃肉吗？ “哦，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杜卡奥正色道：“好了，召集雄兵连便是你们的任务，我的要求是，在蕾娜到来之前，全部集结到超神学院的基地，你们只有三天时间。” 临走时，又回头道：“蔷薇，你和小南一起去。” “是！” 怜风对阿杰几人交代道：“除了程耀文，首长会亲自去邀请，其他在巨峡市的人，我会给你们定位。” “另外，超神学院的基地，在巨峡市六十公里外的大坪山，三天后我会在那里等你们。” 这时，夕南举手道：“怜风长官，我有个请求，可不可以派一架直升机？” 怜风思考了几秒，眼眸明亮道：“没问题，多少辆都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呃……什么条件？” “你先跟我来。” 夕南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看了蔷薇一眼，然后战战兢兢地跟着怜风离开了监控大厅。 第19章 怜风的腿，怜风的房间 坐电梯到地下四层，左拐右拐来到一间安静的小房间。 房间很简洁，只有一套办公桌椅和一张多功能沙发床，几本科研书整齐堆放在架子上，桌上还有一个橘猫造型的设备，表面呈蜂窝网络状，不知用来做什么的。 “这里是我原来的独立办公室，不过很久没用了，我大部分工作时间是在大坪山基地里。” 怜风打开一盏台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及膝窄裙下，露出温润白皙的小腿。 夕南眼睛不敢乱瞟，许久没人来，但空气中还残留着特殊的香水味，闻着有一丝泉水的清凉，沁人肺腑。 “不要摸那里！” 怜风突然一声娇呵，让夕南立马从橘猫那儿缩回了手。 “不是神河基因的人，靠近它会被辐射。” 夕南乖乖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支吾道：“呃，话说，怜风姐姐……” “叫姐姐就不合适了吧？” “我听蔷薇说您有一万多岁？” 怜风平淡道：“我是有一万多岁，但实际上我并没有完整地经历一万年。德诺战争之后，卡奥将军沉睡了万年之久，‘杜’是他来到地球取的姓，当时正值唐朝。 “当我被唤醒时，已经到了近代，在杜卡奥将军的指示下，在超神学院主持新的超级基因工程。神河一代的基因，能让我有不老的容颜，但我不是战士，我只是科学家，一刀砍死也很容易。” “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夕南感慨道，“好吧，您说的条件到底是……？” 怜风目光希翼道：“杜卡奥将军是军人，眼前的重要任务是组建雄兵连，保卫这片土地，而我，首先是科学家。” 夕南揣摩着怜风的话，她曾是诺星文明的高级军事科学家，虽说现在在杜卡奥手下干活，但她能负责“黑色长城”计划，说明她也有相当高的话语权。 她此刻特意强调自己的身份，或许，有些事情她想做，根本不需要经过杜卡奥的同意？ “一个从宇宙其他位面穿越过来的人，对任何一个高等文明的科学家来说，都是一个足够有吸引力的研究对象。相信我，一旦有其他文明的神知道你的存在，哪怕发动星际战争也要得到你。” 夕南无奈笑道：“我当然信，对于这个，我早有了觉悟。” “不，还不够。”怜风冷冷地摇头道，“你的重要性已经超过了德诺三大造神工程的地位，不亚于已知宇宙第一位主神的诞生。” “即便你这么说，我也无法感受到啊。” “你来地外局的第一天，你的保密等级就已经被提到了国家最高级别。” “哦，怎么说？”夕南半开玩笑道，“难道除了蔷薇，周围还有一百个人监视我？” “不止一百个。” “卧槽！” 夕南震惊得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敢情身边的人全踏马是特工？ 出个门，几百个便衣围着你，上个厕所，还踏马有人看着你，还有同班同学、食堂大妈……！！ 夕南愕然道：“这么说来，我的两个舍友，王国栋和郭喜秋也是喽？” 怜风只淡然一笑。 踏马的我早该知道，这俩人名字听起来就像是老气横秋的老同志！鬼知道宿舍装了几个摄像头，以后绝对不能回去睡觉了！ 夕南冷静下来后，反问道：“不对，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反正你迟早要知道的。你被关在地外局的那三天，我正好在m国出差，没来得及赶回来，否则，你还能再被关几天。” 呃，这话当着我面说合适吗？还是说，这是怜风的冷笑话？ 夕南郁闷地问了一句：“您在那边做什么？” “神盾局发现了一块宇宙魔方，我受塞尔维格博士的邀请，参加了一场联合暗能行动。” 卧槽！这不就是那颗空间宝石的容器嘛？这么说，复仇者联盟马上就出现了呀！ “你的表情看起来好像知道些什么？” 夕南也不打算隐藏，简单讲述了关于无限宝石的事情。 “果然，你知道很多东西。那块宇宙魔方确实可以打开传送门，不过，它并非只有一个。” “什么？” 怜风缓缓道：“他们称之为宇宙魔方，其实只是一种虫洞开启装置，几万年前由神河文明研发出来，后来很多高级文明都有了这种科技，不用驱动暗能量就可以开启虫洞，它并非独家秘密。 “像蔷薇的时空基因，她就不需要这种东西。 “另外，时间宝石是杜撰的，时间是无法倒流的，其他四颗宝石，应该是一些弑神级或者类虚空级别的引擎。 “至于集齐六颗宝石可以轻松灭掉宇宙一半的生命，更是无稽之谈，某些宇宙阴谋家的惯用伎俩罢了。” 宇宙阴谋家？这么说，可怜的灭霸被骗了？ “言归正传。” 怜风站起来，抱着手臂踱步道。 “我见过你们地球的很多科学家，沉迷研究黑洞、虫洞和其他与时间有关的理论，试图推导平行宇宙的存在。 “很遗憾，他们要么是自洽理论，要么在宏观层面有着致命的漏洞，比如量子力学和广义相对论结合起来就有很多问题， “地球的技术连捕捉暗元素都做不到，更不用说虫洞技术了。但是，你的出现，打破了我们既定的科学观念。” 夕南回问道：“你们神河文明二十万年的发展历程，难道就没有人发现过平行宇宙或者多维宇宙的证据吗？” 怜风摇摇头说：“要证明它的存在，需要最直接可观测的证据。 “遥远的神河首席科学家，丁格黑先生，通过最强劲的暗质计算云解算了整个宇宙树，但计算到一定的程度后，他遇到了瓶颈，他发现到了宇宙的边缘，大时钟便再也无法解析。 “后来，太空校长也不再以有机生命的形式存在，他已经开始潜入宇宙的边缘，探索新的宇宙。他给已知宇宙留下的信息，就是超神学院。 “如果太空校长还在，恐怕，你现在已经成为超神学院开启下一个时代的‘引子’了，只可惜……” 夕南心下思量，自己真的有那么关键吗？明明只是一个穿越过来的普通人而已。 但如果自己真的很重要，那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即使怜风说得再义正词严，他也无法体会到这其中的意味。 这时，怜风走到他跟前，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说：“我希望，你能参与我的实验，为我提供一些实验数据，研究过程可能会很漫长。” “恕我拒绝。” 夕南面无表情地看着怜风，且不说他申请直升机单纯是为了过瘾，但换来的条件却是拿自己的命当小白鼠，这笔投资不划算！ 怜风似乎知道夕南会拒绝，但没料到他能拒绝得这么干脆。 “国家相信了你，这是一个风险极大的选择，假如未来并非你所说，你又可知后果？” 夕南摆了摆手道：“两码事，那笔买卖已经结束了，现在是另外一笔。” 怜风回到沙发上，再度翘起二郎腿，再度道：“说吧，你想要什么尽管提，我都会满足你。” “噢，什么都可以满足我？” 只要重复一遍对方的话，便能让对方产生情绪波动，如你所想，夕南想歪了。 “当然。” 怜风信心满满，但看着夕南嘴角的笑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羞涩，只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又恢复自然。 但就那一瞬间，被夕南狡猾地捕捉到了。 夕南清了清嗓子，随后说出了妹妹小瑾的事情。 “语琴和我一样，也是神河一代基因的科学家，她的能力是针对超级基因的远程医疗，很少涉及精神类疾病，毕竟神河人是没有这方面困扰的。但我想，这对她来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既然神河科技这么发达，为什么不帮助地球呢？比如攻克癌症。” “数据显示，地球平均每年死于癌症的有一千万人，占全球死亡人数的六分之一，那你知道死于战争和暴力的有多少人吗？” “你说。” “无法预测。” 怜风的回答让夕南短暂陷入了思考中。 人类是不可控的，疾病死亡率可以精准预测，战争死亡率也可以预测，但暴力死亡率无法精准预测。 就算人类攻克了所有疾病，那战争冲突、意外事故、自杀谋杀、异常气候等致死因素还是会存在，甚至可能在疾病死亡率下降后，非疾病死亡率反而会上升。 这算是自然选择和优胜劣汰吗？ “超神学院的确为地球带来了科技的飞速发展，但不作全部干涉，否则，地球文明又将是一个发展迅速的同时也会自掘坟墓的文明。” “好吧。”夕南点点头继续道，“这是第一个条件，第二个条件，请给我配一辆车，每天都蹭蔷薇的车，我都不太好意思。” “这当然没问题。” “第三个条件，请给我一套安静一点的房子，千万别装监控！我只想有个能安稳睡觉的地方。” “也没问题。” “第四个条件，到时候也请给我准备一套黑甲，别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有无限寿命，我只是个普通人，饕餮一来说不定我就嗝儿屁了，我当然怕死。” “……没问题。” “第五个条件……” 怜风不禁露出僵硬的表情，脑海里已经开始构思实验如何下手了。 “第五个条件嘛，你要经常笑一笑。” “没问……嗯？”怜风一怔，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见你总是绷着一张脸，长时间高强度地工作，即便你寿命长，这样也会活得很累的，所以，请你发自内心地笑一笑，要随心所欲。” 怜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眉头舒展开来，浅浅一笑。 “咳咳，很好，其他的六七八九条件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随时告诉你，祝我们合作愉快！”夕南面带微笑地伸出手。 怜风暗自舒了一口气，也伸出一只柔荑素手握在一起。 “合作愉快。” 夕南轻轻捏了捏，这就是神河女人的手么，手感滑嫩，白得无暇，像一块玉。 怜风自然地抽回手说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接下来我还有会议。” “嗯，怜风……” “嗬，想叫我姐姐也可以。”怜风抿笑道。 “那……怜风姐姐，再聊。” “对了，杜将军让我提醒你，你在蔷薇家睡过一晚，但不要离蔷薇太近，尤其是，肢体接触。” “额，为什么？” “她的体内有不好的辐射。” “那你的体内有辐射吗？” “……” 回到监控室，见蔷薇正坐在转椅上百无聊赖，一双修长的美腿叠在一起，这一幕让夕南又想起了刚才的怜风。 蔷薇见夕南使劲儿盯着自己的小腿看，不由蹙眉道：“怎么这么长时间，聊什么了？” “随便聊聊。”夕南摸了摸鼻子又问道，“阿杰去哪儿了？” 见夕南敷衍的样子，蔷薇也没给好脸色，站起便走。 “他在外面等我们。”擦肩而过时，蔷薇美眸凝起道，“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心虚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摸鼻子？” “嘶……” “靠，身上还特么有香水味！” “卧槽，你属狗的？” …… 第20章 新人主播，妖精苏小狸 前往巨峡市的路上。 夕南复盘起与怜风的对话才后知后觉，按理说怜风要做实验，杜卡奥不可能不知道，只怕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杜卡奥的城府可不比怜风浅。 他曾经好歹是诺星的最高军事指挥官，能在华夏安然度过一千多年，至今完全取得国家的信任，想必锋芒不露。 加入地外局就意味着寄人篱下，就算怜风不找他，地外局也会慢慢榨干他的价值。 不过，夕南觉得这些都无所谓，因为他们能为自己挡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就如怜风所说，如果真让莫甘娜等外来的神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老杜让我来跟这帮人打交道，我可不擅长做说客。”蔷薇道。 “没事，你别说话，这种事儿我在行。” “阿杰，后面那个人，忽悠人的本事也不小，你带上他。” 阿杰透过后视镜观察着不作声的夕南，说道：“我们的目标有十一个人，十一个人里就有三个和小南有过接触。既然你和他们熟悉，你能电话解决的我们就不去了。” “好，那我们先从谁开始呢？” “就近原则，离我们最近的是苏小狸。” …… “吱——” “到了，这里就是苏小狸住的地方。” 这所公寓大部分住户都是年轻的上班族，不乏像苏小狸这种高中毕业就出来闯荡的打工人。 楼道里，阿杰从怀中掏出一副墨镜，道：“你们最好也戴上，普通人受不了她的对视。” 蔷薇好奇道：“会发生什么？” “会被魅惑。” 蔷薇条件反射似的看向夕南。 “看我干嘛，不是我吹，拿这个考验老干部，还早两万年呢！” 夕南没戴墨镜，并非作死不听阿杰的忠告，只是觉得墨镜这东西，对有妖精基因的苏小狸来说不是没用，那是真没用啊。 墨镜能遮挡一部分红紫外线，只是改变太阳光线强度，减少眼睛的刺激而已，什么时候连苏小狸的魅惑射线都能吸收了？ 强如莫甘娜手下的恶魔精英，在苏小狸面前都是随随便便被魅惑，人类拿墨镜就能免疫人家的技能了？ 反正夕南不信。 那西方神话中的美杜莎，在现代电影里更是被乱改设定。 你顶上一面盾牌挡住脸的操作还能理解，但戴上墨镜就能免疫石化，这就很扯淡，你搁那儿一叶障目装瞎子呢？ 剧中苏小狸出任务时所戴的墨镜，是怜风为她设计的的专属装备，是为了有效控制对人类被动释放的魅人射线。 暗自吐槽后，夕南按下了门铃，屋里的音乐戛然而止。 脚步声到了玄关处停下，几秒后，门被推开一条缝，探出一颗小巧的脑袋来。 “你们是谁吖？” “国家安全局。” 苏小狸的房间不到十五平米，一张粉色的单人床，床头放着一只可爱的北极狐玩偶； 桌上堆满了化妆品和外卖，门后贴着一张“阿狸直播视频”宣传海报。 夕南将视线转移到苏小狸身上，她正文静地坐在床边，双手放在嫩白有料的大腿上不知所措。 足上一双性感交叉绑带高跟鞋，拉长了她的腿型比例，下身牛仔热裤只包住了臀部，上身穿着一件即将撑爆的短款吊带衣。 雪白的颈间一串镶着五颗绿宝石的项链，显然是网上淘来的，头上还戴着猫耳朵发箍，可爱至极。 不愧是妖精，苏小狸的身材一点儿也不输蔷薇。 “我跳着玩儿的。” “别紧张，我们观察你很久了，你叫苏小狸是吧？”阿杰说。 苏小狸含娇细语道：“你们居然……不过我只是在网上做做视频，跳跳舞，应该不犯法吧？” “跟这没关系，如果给你一个拯救世界的机会，你会干么？” “我？拯救世界？”阿狸惊讶地指着自己，随即嗤笑一声，“呵，长得像我这样的，要怎么拯救世界啊？” “响应国家号召，加入超神学院雄兵连，成为里面的一名士兵。” 在知道了阿杰的目的后，苏小狸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声音也恢复了本色。 “国家号召？你跟我谈国家号召？不好意思，这个国家不爱我！还有，超神学院不是大学么？” “你受过迫害？” “没有。”苏小狸冷淡道。 “那你怎么知道不爱你？” “好吧，我不爱他，行么？我不去，我不想去，我也没那能耐扛枪作战的，行么！”苏小狸有些不耐烦。 “这不仅仅是国家的召唤，也是你祖辈的召唤，你可以什么都不懂，但你不能不爱你的祖辈，你的家人。” “我不爱。” 苏小狸冷冷地将头扭向一边，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见铺垫得差不多了，阿杰也大概摸清了苏小狸的性格，于是直接说道： “加入超神学院雄兵连，我们能让你浑身充满魔力，国家养活你，工资是你现在的三倍，还会给你分配一个伟岸的真男人。” 蔷薇倚在门边，看了夕南一眼，他的嘴舌工夫难道是跟阿杰学来的？忽悠人的措辞都一样。 苏小狸转过头，不在意道：“伟岸的真男人在哪儿？” 阿杰默默地看向了夕南，苏小狸跟着视线过去，从头到尾端详着这个不起眼的男生，飘飘然道：“他也不怎么伟岸啊！” 夕南露出友好的微笑，阿杰这是拿他当挡箭牌了啊，赶鸭子上架也得是雄鸭子，螺旋纹谁受得了？ “咳哼，阿狸是吧？” “我不会因为你的家庭背景对你有任何偏见，但我也不会同情你，毕竟我们的悲欢并不相通。” “作为你将来伟岸的伙伴，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地相信你和帮助你，但只有一件事例外。” 苏小狸好奇道：“哪件事？” “你的感情，你的真爱，你内心深处想要的真物，这些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夕南知道，苏小狸不属于神河文明体系下的人类，她的思想和正常人类有差异，所以，她无法享受人类的爱情。 但她自己不知道，她的感情与人类并不在同一个频率上，以至于剧情中被直男葛小伦的一句“你是不会得到真爱的”直接干沉默了。 此时，苏小狸眨着眼有些惊讶，随后眼眸低垂。她不是被感动，而是夕南的话让她重新想起被自己封藏多年的秘密。 自己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是风尘女子，生女不生男，从没听说过有什么爸爸。 学生时代，老师同学在得知自己的奶奶是窑姐、母亲是小三后，一传十，十传百，全都疏远了自己。 邻里街坊骂自己是狐狸精，女同学骂她勾引别人，老师说她未来肯定做小姐。 没有朋友，没有喜欢自己的人，就这样，一个人在谩骂和谣言中熬过了小学、初中和高中。 所以高中毕业后就不打算再读大学了，出来后做起了直播。 刚开始什么也不懂，只是露个脸呆坐着聊天，赚到的钱很少很少，勉强够自己一天吃一顿饭了。 偶然的一次，从网上看到一段热舞视频，点击量几百万，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自学了一段，没想到被人剪出来放在网上突然火了。 直播间的观众变多了，痴迷她舞姿的老板们疯狂地打赏，甚至有不少榜上大哥私信要包养自己。 卡里的钱越来越多。 于是，心底滋生了放弃自己的想法，反正母亲也是这么干的。 日子终于有了起色，但也就这么将就着，她心里很清楚，别人看上的只是她的身子。 直到今天，他们来了，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坚持，想必也是看上了自己的姿色，方便给他们做事吧？ 呵呵，拯救世界、充满魔力、伟岸男人什么的，都是唬人的荒唐理由而已。 戴墨镜的男人老油条一个，红头发女人看上去并不简单，唯有眼前的这个男生没有一丝算计，他好像笃定了我一定会加入？ 他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争个伟岸的面子？还是……？ 苏小狸仿佛决定了什么，开口道：“你真的可以无条件地相信我、帮助我？” “是的。” 夕南认真地点点头，但被苏小狸灼灼视线盯得口干舌燥，强行压制着小腹深处蠢蠢欲动的燥热。 蔷薇早注意到了夕南的异样，从刚才起他就一直弯着腰，耳根发红，还没搞清楚状况，又听苏小狸说道： “我考虑一下，明天给你们答复。” “好。” 夕南逃跑似的赶紧离开了这里，蔷薇跟在他后面，阿杰对苏小狸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也回到了车上。 “干得不错，小南。” 夕南刚喝掉一整瓶水，摊在后座上，舔了舔仍旧干裂的嘴唇，咧嘴笑道： “哪~里，是杰哥教得好！” 蔷薇：“……” 阿杰：“……” 第21章 想入非非，职场的诱惑 “我们心有灵犀，不是吗？” “尾巴，不只能用来挠痒痒哦。” “跟我说，三二一，一二三，啊啊——” 从苏小狸那里出来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各种妩媚的声音仍回荡在夕南耳边，眼前还有个红毛狐狸忽远忽近。 夕南想入非非了，眼神逐渐迷离。 蔷薇实在看不下去，便用物理手段让他睡了一觉。 醒来时，已过中午。 三人很默契地忘记了这段糗事，合计着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请李菲菲过来聊一聊。 购物中心人流如鲫，不乏附近写字楼的年轻白领们，有人在这里谈生意，有人却在摸鱼。 “要不，串串香？” 蔷薇停下脚步，看了菜馆两眼，她成了行走的焦点。 五分钟前还遇到了星探，邀请蔷薇加入娱乐公司，在被蔷薇拒绝加恐吓后狼狈离开了。 “反正可以报销，不如吃一点好的？”夕南走过去悄悄问道，“旁边的这家私房菜吧，环境不错，还减压。” “你很有压力？”蔷薇瞟了他一眼。 “还不是因为你，我现在是火上加火，你喜欢吃辣，下次我单独请你吃麻辣火锅。” 蔷薇看着夕南脖颈上的淤青有些小愧疚，于是答应了他。 “哎，你真没兴趣当明星？” “你有兴趣你去吧，我看你细皮嫩肉的也不错。” “打死我也不当小鲜肉，不过，你们雄兵连以后有的是机会上电视。” “嗯？” …… 下午三点左右，李菲菲如约而至。 “不好意思，公司有事耽搁了。” 开口就是成熟的御姐音，带有一点知性和强势。 一身经典ol职业装，黑丝短裙白衬衣，五官精致，短发斜刘海下带着一副没有度数的银边眼镜，入座后顿时香气袭人。 “请坐，我是宋杰明。” “您好，宋先生，您在电话里说的面试为什么临时改到了线下呢？” 李菲菲扶了扶眼镜，眼角余光略过蔷薇时，露出一丝惊羡。 “说是面试，但你已经被录用了。” “啊？” 李菲菲感到意外的同时，克制住了惊喜的表情，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她听得云里雾里。 “我们是国家安全局地外分局，也叫国家地外文明组织局，专门培养你这样的人，只因你体内有德星二代的超级基因。” “你从出生起就在我们的数据库里，你上学早，跳过级，7岁开始学习击剑，15岁时就已经蝉联三届全国击剑冠军。” “你从小就不习惯逆来顺受，不屑于他人寄托在自己身上的期望，所以你没有服从父母的安排，进入国家队深造，而是毕业后选择了另一条路。” “事实证明，你很成功，年仅21岁就能在国际公司里担任部门经理，靠的不仅是你的非凡外表，还有你追求完美的性格和精明的商业头脑。” “这些都是优于普通人类的基因赐予你的潜力，一般能继承到德诺基因的人，注定都是非凡的人。” 李菲菲快速消化着信息，一句话理解就是，自己不是普通人，所以被国家安全部门看上了。 阿杰注意到李菲菲唇上的西柚色口红刚涂不久，不同于照片资料里在公司的精致浓妆，此时脸上化的是伪素颜妆，说明她很在意这场机关单位的面试。 再者，她在职场里一贯喜欢穿ol套装，典型地会通过个人魅力上演职场制服诱惑，这样的女性一般大胆又自信，很看重个人价值。 阿杰心里有了把握后，嘴角一勾，扶了扶墨镜继续说道： “我们会根据你的特殊基因对你进行培养和训练，合格后你会加入雄兵连，成为里面的一名超级战士。” “我身边的同事，她叫蔷薇，也和你一样。” 李菲菲这才正眼打量着蔷薇，这位容貌和身材完全不输自己的美女，也是非人类？ “不要怀疑！” “第一，我们能发掘你更大的潜能。” “在雄兵连，你能塑造更大的人格魅力，届时，你会成为真正的女神，想必你的同事领导也会对你刮目相看；” “第二，市长会到你家正式邀请。” “为国家效力，这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差事，享受公务员里最高等级的福利待遇，你的家人更不会反对你；” 一连串条件听下来，夕南自己都心动了。 他对李菲菲确实不了解，剧中李菲菲的出场少之又少，到了后面连同程耀文、魏颖、钊等角色都被边缘化了。 所以整场他都在听阿杰说话，蔷薇更是不用出力，往那儿一坐当个经验宝宝。 阿杰的话击中了李菲菲的心坎儿，她思考了一二，决定加入。 聊了一会儿后，李菲菲便回到了公司，准备交接工作。也许是上面有人提前通知过了，李菲菲的辞职流程畅通无阻。 “菲菲，听说你要走了？” 下午茶时间，消息一传开，楼下的同事都跑了上来，挤在李菲菲的小办公室里。 “我听小蜜讲，你被哪个政府单位录用了，这也太突然了吧？” 李菲菲俏皮地用手比了一个v，微笑道：“保密单位，面试顺利通过。” “领导会让你走吗？你可是我们部门的门面担当啊。” “菲姐，你一走就没人罩我们了呀。” “唉，从此以后，我们公司又少了一个女神呐。” “哎呀，你们就不要打趣我啦，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坐标，菲罗斯银河大酒店。” …… 与此同时。 夕南和阿杰去往了下一个地点，而蔷薇回到学院去找魏颖，如果结束得早，他们还可以提前下班。 “没有比萌萌更萌的生物了”——见到瑞萌萌的那一刻，夕南如此想到。 第22章 萌萌萌萌，餐厅小风波 巨峡市b区，街边的一家虾骨柔情中餐厅里。 “卧……槽……哎，快看那个美女！啧，看哪儿呢，我说那个！端盘子的服务员！” “我去，长得真水灵！” 两个手臂纹身、扎着耳钉的干瘦青年痞里痞气，眼神不安分地游走在她身上。 “以我百人斩的经验来看，她绝对有d-cup，这身材，这脸蛋儿，a+货色。” 说罢，一只手放在两股之间蠕蠕而动。 “去，把她叫过来！” “虎哥，那女的个头起码175，比你还高一头。” “别说175，就是185，照样跪下来伺候我！” “虎哥，算了吧，你这刚放出来这么快就痒了？人家一看就是过来兼职的学生，你想玩儿晚上我带你去老地方。” “怕什么！学生我又不是没尝过！老子钞票一砸，哪个女人不眼花？”痞子一拍桌子，大声喊道，“那个服务员，过来！” 尽管还没到晚高峰，客人已经满桌了，瑞萌萌作为临时工里最能干的一个，兼做引导、端菜、收盘、摆盘、倒垃圾等各种杂活儿。 这时又有一桌客人喊她过去，她正忙头上，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个痞子不怀好意的狞笑。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的？” “这两杯子不干净，给我换了。” “好的。” 瑞萌萌刚转身，突然“啪”的一声非常响亮。 “啊——”瑞萌萌捂着屁股后退了几步，惶恐地看着眼前的流氓。 “嘿嘿哈哈，你瞧，多有弹性，果然是a+嘛。” 痞子无耻地说完，还把手放在鼻子下面深吸一口，一脸陶醉的样子。 这边的突发事态让餐厅所有人安静了下来，女经理见状连忙赶了过来，看着瑞萌萌涨红又委屈的脸庞，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痞子恶人先告状，站起来冲着女经理叫唤道： “你们这馆子不干净，给老子的杯子都是别人用过的，让这个小美女乖乖陪我吃顿饭，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不然老子喊人砸了你的店！” 眼前的争执已经无法避免了，女经理用眼神暗示员工悄悄报警，一边赔笑道：“不好意思，这位大哥，咱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啪！” 痞子把烟灰缸往女经理脚下一砸，掏出一把水果刀直指着她，恶狠狠道： “娘希匹，别以为老子看不出来，想报警啊？报去！所里都是老子的人，进去没几天老子还会出来！” “总有你不在的时候吧？晚上回去的路上，你给老子小心点屁股！” 谁都看得出来，这货是从牢里出来的惯犯，拿刀子换命不惜命的纯粹恶人。原本坐满的大堂一下子空了一大半，剩下看热闹的人也没一个敢上来阻拦的。 女经理看着一脸狰狞的痞子逼近，腿脚都不住地打颤，但她仍然把萌萌护在了身后。 痞子见场子被自己镇住了，又伸过脏手想摸瑞萌萌。 “美女，爸爸跟你说话呢，聋了？让你陪……啊——” 话未说完，瑞萌萌冲过来就是一拳，不偏不倚打在了四根指头上。 “啊啊啊！” 听这凄惨无比的叫声，看这拧在一起的五官，估计手指都折了。 但瑞萌萌并没有停下，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她是明白的，紧接着抬起一脚踢在了痞子的裤裆下。 痞子的痛叫声顿时哑火了，趴在地上疼得发不出声音了，眼泪鼻涕都流进了嘴里，又从嘴里流到了地上。 根本分不清是口水还是鼻涕。 女经理第一次学到了“涕泗横流”这个成语的含义。 痞子的同伙完全愣住了，谁能想到，这个外表看上去清纯呆萌的女服务员，竟然如此勇猛，直到女经理打120时才反应过来。 瑞萌萌感觉自己闯了祸，低头啜泣道：“麻姐，对不起，我又惹麻烦了。” “没事，这不怪你，咱们有监控的。” 女经理抱住瑞萌萌安慰道，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即使她比自己高了六公分。 “没错，这不怪你，你是正当防卫！” 阿杰和夕南走进来正巧看到了这一幕，亮出证件严肃地说道。 “国家安全局！这件事让我们来处理！” 十分钟后，救护车接走了躺在地上呻吟的痞子，他的同伙也被赶来的民警铐了起来，阿杰在对警察“事无巨细”地交代着什么。 估计那痞子再睁眼时，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医生对他说：“你醒啦？你已经……” 此时，瑞萌萌坐在车里不安地看着一旁的夕南。 “我来的有些晚，不然，那个傻逼就不止断指和蛋碎的事儿了。” “如果是我，我会‘斩草除根’！” 后面这句话夕南没有说出来。 换做平时，他都懒得管，但发生在眼前，还是瑞萌萌身上，那么就不要怪他越过底线办事儿了，刚好手里有些权力，一直没有用过。 见瑞萌萌还是有些紧张，怯怯地抓着自己的衣角，夕南告诉她不必担心任何麻烦。 “可是，我怕他还会再来……” “本来呢，他暴力威胁国家公务人员，处三年以下，但你还是雄兵连成员，足够让他吃一辈子牢饭了。” “啊？什么成员？” 于是，夕南一五一十地讲明了来由，瑞萌萌听完后很开心地接受了。 “我家在平县瑞家村，爸妈都在外地打工，我读完职高就开始找工作了，听说这里包吃包住才来的，能离开这里，无论是当兵还是什么，我都愿意！” “还有，谢谢你们！这次都怪我，给麻姐又添了不少麻烦。” “以前我在网吧打工，有个男生不停地追求我，我没答应，结果他砸坏了好几台电脑，老板觉得我给网吧带来了麻烦。” 夕南摇摇头，他听过太多这样的言论了，这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像萌萌这样的例子，此刻也一定在其他城市里发生着。 人们过得太安逸了，安逸到要从同类身上找罪恶的快感，却忽视了随时来自头顶的威胁。 沉吟片刻，夕南说道：“萌萌，男人犯罪时，群众却怪女人长得太漂亮穿得太少，不要听这类荒谬的话，这是对罪过的心理纵容。” “萌萌，你要记住，对付欺负到头上的恶人就要以暴制暴，方能行使正义！” “以暴制暴？”瑞萌萌小声重复着，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嗯，我记住了！” “萌萌，你要有自信哦！” “嗯嗯！” 讲完这些，他便往后一靠，阖上双眸不再说话。 人微言轻，人与人之间最忌讳的就是太讲道理，把自己的思想过多地放入别人的脑袋里，所以夕南点到为止。 待阿杰处理完尾事后，瑞萌萌下了车去和麻姐好好道别，明天她终于可以休息一天了。 瑞萌萌才19岁，和现在的夕南同龄，一双纯净的大眼睛神采奕奕，充满了希望。 其实，瑞萌萌的形象条件非常好，不仅脸蛋可爱，身材也很棒，该有的也都有，就算和蔷薇站在一起，也一点儿都不寒碜。 然而，她的家庭环境造就了她过于老实的性格，没有自信，也不敢挺胸做人。 但加入雄兵连后，瑞萌萌会逐渐蜕变，她会接纳真正的自己，成为自信勇敢的诺星尖刀！ 这天晚上，夕南看到一个网名叫花花的女孩发了个朋友圈：一张和麻姐的合拍照，配文是“期待新的开始。” 照片里的她笑得很甜很美，对她来说，这是命运女神的微笑—— 萌萌值得爱的庇护。 第23章 无极剑道，钊vs蔷薇 次日清晨，天突然下起了大雨，雨点敲打在城市的钢筋混凝土上，冲刷着人们的躁动和戾气。 无极剑道馆的人比往常少了许多。 道场内，只有寥寥几个穿着黑色道服的入门学员在对着桩子练习技法，他们偶尔会看向木地板上盘膝打坐的青年。 青年一字胡，嶙峋脸，盘着武士头，如剑长眉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睛。 道馆的前台小姐脸色匆匆，脱去鞋袜进了道场，对学员们欠身致意，然后走到那位青年面前行礼道： “会长，打扰一下，国家安全局的人来了，说是找您的。” “他们是来踢馆的吗？” 青年的嗓音沧桑浑厚，你若仔细听便会发现，这里面夹杂着一丝r国口音。 “呃，我觉得不大可能，他们正在休息区等您。” 前台小姐感到很郁闷，别看这位会长道貌岸然，有时却冷不丁地说出一句冷笑话，让人毫无防备。 休憩区，夕南几人正对着角落的枯山水品茶聊天。 昨晚回到超神学院后，他逮到那俩室友洗劫了一番，用他们的钱豁达地请蔷薇吃了一顿帝王蟹大餐，顺便叫上了魏颖。 见到魏颖时，她穿着一身长款印花裙，挽着标志性的麻花辫，薄施粉黛，如同一朵盛开的美女樱。 魏颖和蔷薇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打个比方，魏颖是小家碧玉的话，蔷薇则是人间尤物。 听蔷薇说，魏颖胆子很小，看到蔷薇凭空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吓到腿软。 额……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换谁都会被吓到吧？不过，魏颖的胆子确实不大，原着里在云山狙击恶魔时，刚落地就被惨烈的战斗场面吓坏了。 夕南转念一想，说不定魏颖是一个反差类型，生活中胆小，但战场上勇猛，这样的战士，谁不喜欢呢？ “他来了。” 夕南满怀期待地看过去——他不是27岁么，为什么看着像37岁的样子，长得是不是太着急了点？ 钊三十度鞠躬道：“三位重客光临，有失远迎。” “无极大师，久仰了！我们坐下说。” 阿杰没有直接表明来意，而是先随便聊了聊道馆情况，尽管他们对道馆的底子一清二楚。 无极剑道，没有流派！ 钊从小伴着剑道的研修长大，发挥着基因的天赋和自律，习得了爷爷流传下来的无极剑术，并将无极剑道发扬光大作为毕生的梦想。 于是，他选择了有着千年历史底蕴的华夏。 五年前，钊孤身一人来到华夏，先是花了三年的时间游历了名山大川、拜访了各大武术门派。 锤炼身体，磨砺心智，不仅热忱于华夏传统文化，在无极剑道上也更精进一步。 三年后他将无极剑道带到了巨峡市，开创了无极剑道馆，并为自己起了一个华夏名字，单字“钊”。 凭借自己在剑道上的高深造诣和修养，仅用一年时间就打出了名望，学员一度超过了五百人。 但随着生活节奏越来越快，肯潜心修行的人越来越少。 报名学课的人大部分是有钱人，一半是锻炼孩子，学礼仪陶情操，一半是来交友的，渐渐地，学习剑道在上流社会中形成了一种时尚。 于是，钊不得不增加演武礼仪等课程来迎合当下时代。 正如钊刚才所说，无极剑道的技术和真髓，是需要很长时间的练习和参悟才能掌握。 也许，是这个时代的不幸吧，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悲凉。 抓住这一点，阿杰道出了邀请。 钊思忖片刻，道：“大坪山？我曾去过那里，风摇林瑟，鸟啸山啼，能听风辩声，听鸟辨位，是个不错的修行之地。既然是国家的召唤，我愿意前往，不过，请你们先答应我一件事。” “请讲。” “你们中有一个人，我感受到了‘气’，很强大的‘气’。我想邀请这位女士比试一场，不论结果输赢，但求全力一战！” 夕南凝眸沉思，钊所说的“气”应该是指暗能量吧？ 蔷薇利落起身，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兴趣，问道：“怎么比？” “用剑。” “好。” 一行人跟着钊来到一间独立专用道场。 钊换上了稽古衣，戴上防具，手持一把带刀锷的竹剑，竹剑上刻有“不动心”三个秀气的繁体字。 蔷薇也换上了同样的行装以表尊重。 “最锋利的剑，其刀锋也无法与一颗和平之心的平静相匹敌。”钊神色谦恭地行礼道。 蔷薇习惯使用飞刀，又拥有更胜一筹的超级基因和反应速度，但在剑术方面，钊绝对是上级者。 双方准备就绪，比试一触即发。 道场里本没有风的，但蔷薇却感觉到有一丝凉风拂过她裸露在外的面庞，撩拨她的秀眉。 不，这不是风，是战意，是杀意！蔷薇的瞳孔逐渐收紧。 突然，钊化作一道残影冲向了蔷薇。 好快！对方的速度超出了自己的计算！蔷薇惊愕之余本能地发动虫洞，瞬间闪烁到了两米之外。 只听“啪”一声清脆的击打声传来，却不见交剑。 一闪过后，钊又出现在原来的位置，摆出收剑入鞘的动作。 蔷薇想再进攻却发现，手中的竹剑只剩半截剑身，而剑尖就躺在距离她两米远的地方。 二人的交锋，顷刻间已完成。 竹剑持于胸前，竟有一丝细小狭长的裂缝，钊不禁赞道：“第一次使剑便有如此威力，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感谢智慧继续指引我。” 一旁观战的夕南看得好不过瘾—— 不愧是无极大师，硬是凭借自己的努力修行，激活了体内的超级基因，不，准确地说，是唤醒了部分基因记忆。 一代以上的超级基因，在基因层面便能够深度记忆自身的性能，不过关键的锁扣还没有解开，他只是发挥了一小部分躯体力量。 相信钊加入雄兵连后，通过更极限的训练方式，完全解除肌肉骨骼的限制，到那时，他的无极剑道会是天壤之别。 究极无极之道，一人可敌一军。 于是，为追求更高境界的无极之道，钊加入了超神学院雄兵连，至于他的道馆，暂时交给了徒弟打理。 临近中午，雨势愈烈，豆大的雨点像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窗上。 在部队，震耳欲聋的火炮声可达180分贝，而此时仅不到75分贝的暴雨声却让蔷薇心烦意乱，坐在后座上戴着耳机听起了歌。 虽然她心里很明白，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比自己厉害的超级战士还有很多，但这样输给一个未激活超级基因的战士，让她感到不太舒服。 只有更多的锻炼，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只有更强的力量，才能在未来的战争中救下更多人。 和钊的比试，让蔷薇产生了变强大的念头，她开始好奇夕南口中的“神”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想法。 此时，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更依赖上了夕南——他一定知道让自己变强的方法。 第24章 狼灭赵信，刘闯和刘荡 雨后放晴，武行街。 小区门口又忙碌了起来，积压了一上午的快件犹如地摊杂乱，与同行的快递小哥画风不同，一个梳着背头、身穿红色皮夹克的青年，慵懒地坐在小车上不急不慢地打着电话。 偶尔对来取快递的美女吹一声口哨，他好像有很经验，看过包装就能猜到里面有什么玩具。 不远处停着一辆车牌为巨a-的宝马5系，车内的三个人观察那个青年已有二十分钟了。 “赵信，1990年，身高169，籍贯巨峡市，普通家庭。” “基因型号：德星之枪。” “自认祖上是名将赵云，中学时喜欢泡妞和打架，遇到校园霸凌，总是第一个冲上去……” “毕业于巨峡职业技术学院，从事过保安、外卖员、快递员……” “2011年4月，送外卖途中因不满城管的暴力执法行为，与5名城管队员发生冲突，后被行政拘留10日，涉事2名协管员被停职。” “2012年11月，在d区武行街与三名小偷发生打斗。” “……” “噗，这货是个狼灭啊！”夕南一边啃着香辣鸡腿堡，一边浏览着资料感叹道，“他放在古代，不是绿林好汉，就是侠客。” 在等雨停的这段时间，夕南点了份外卖，和蔷薇、阿杰两人待在车里吃了起来，顺便聊了聊车外的目标，赵信。 蔷薇抽出一根薯条，她没有蘸番茄酱，而是直接将薯条放到嘴边一节一节地咬进去，她和夕南一样，不喜欢蘸番茄酱。 “切，你想多了，说不定是一个采花贼。” “那也是一个痞帅痞帅的采花贼。” “所有目标里，赵信的性格最直爽，也是最容易应付的。”阿杰擦了擦嘴说道，“吃完了吗？我们走。” 在路人的视角里—— 一辆宝马突然下来两个黑衣人，走到那位痞帅的快递小哥面前说了什么，然后出示了什么证件。 快递小哥指了指手表，轻蔑地笑了笑，两个黑衣人直接架着他往车里塞。 “不是……你们丫谁啊？” 然而，叫破喉咙也无用。 不明真相的路人以为遇到了什么道上人士，瞬间脑补出一万字双a大佬复仇的小说情节。 半个小时后，那位快递小哥才从车上下来，脸色有些意犹未尽，他还想再张嘴问点什么，宝马已经扬长而去。 …… “程耀文已经被杜将军请过去了，苏小狸刚才也回复了，蔷薇，你和小南的四个指标没问题吧？” “没问题。” “好，等完成刘闯和刘荡两个指标后，你俩就可以下班了，这是公车，到时候我就不送你俩回去了。” …… 市公安局。 四个小时前，一辆囚车将刘闯送到了这里。 “不是，你们突然把我从拘留所里放出来，就让我搁这儿一直等着？等谁啊，等半天了我。” 刘闯还在吆五喝六。 “哎呀，哥，你能不能消停点儿？” 说话的是刘闯的弟弟，刘荡，他正在学院里上课，突然接到了警察的电话，然后就被请来了。 谁也想不到，一个整天混社会的二流子，竟然有一个名牌大学的弟弟，兄弟俩的性格完全相反。 “你不搁学校里好好读书，跑过来干啥玩意儿？” “人家叫我过来的啊，不是人家打电话，我都不知道你进所儿里了，还跟家里说你在创业，丢不丢人哪！” “哎嘛，不是我跟你吹，你哥我手底下几十号员工……” “都给我安静点！” 琪琳被刘闯吵得头疼，忍不住呵斥道，她刚放下整理好的卷宗，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道声音： “琪琳，我们来了！” 夕南进来看到刘闯时，不禁暗自咂舌，这爷们儿一看就不像好人呐——浓眉如碳，面带恶相，大金链，花衬衣，土豪味儿十足。 难怪蔷薇给的评价是歪瓜裂枣。 反观他的弟弟，明明长着一张和刘闯相似的脸，但看上去就老实忠厚，身上有一股读书气，简直颠覆了夕南认知中的形象。 阿杰交接完毕，便和夕南去了调解室，对刘闯兄弟俩进行“特殊教育”。 刘闯虽然在外性格顽劣，但对弟弟却很疼爱。 阿杰把刘荡搬了过来，既能削了刘闯的一部分戾气，又能一箭双雕，看上去是阿杰和夕南劝说两个人，实际上，是三个人说服刘闯一个人。 但即便没有刘荡，阿杰作为地外局的心理学教官，也有一百种方法能让刘闯心甘情愿地答应。 夕南有时在想，甚至用不着猴哥的鞭策，把刘闯扔到部队里一段时间，就足以让他改过自新。 眼不见心不烦，琪琳这才收拾好心情，对蔷薇打了声招呼，蔷薇点头回应，四下看了看，却不见何蔚蓝的身影。 琪琳说：“她出警了，虽然你们的聘书下来了，但她还是闲不住，我本来也要和她一起去的。” “这算是最后一次任务了吧。”蔷薇看着琪琳桌上一摞摞摆放整齐的卷宗和文件，心里明白她们都是一类人。 周围年轻的同事都围了过来，纷纷关切道：“琪琳，你要不别走了，咱们单位不也挺好的嘛。” 不远处有老前辈说：“人家是高就，人生一大喜事，你们愁着个脸算什么？” “对啊，谁不想步步高升，况且，琪琳妹子又不是一个人去，不还有小蓝陪着呢嘛，只可惜了小刘啊，哈哈！” 局里的人都知道，小刘在追求琪琳，他被众人推上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最终讪笑道：“其实，在哪儿都是为人民服务，以后记得抽空回来看看我们，琪琳。” “嗯！”琪琳淡然一笑。 借和蔷薇谈事的理由，琪琳走出了大厅，一双翦水秋瞳，忧郁两字全写在了脸上。 “怎么，不舍得？”蔷薇问道。 “有一点。” 琪琳眼帘低垂。 “我进警队已经三年了，我们一起执行过很多次危险任务，侦办案件，突击抓捕，多少次都是走在刀刃上，甚至还牺牲过两位同事。” 琪琳的话搅动了蔷薇内心的什么东西，一段部队中的回忆穿过她的脑海，那些曾在她面前牺牲过的战友们，画面既模糊又锐利。 “你们都是英雄。” “谢谢你！” 琪琳微微一笑，把一撮刘海别到耳后，徐风吹过，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静美。 蔷薇被这一瞬间的美吸引住了，此刻，她发自内心地觉得琪琳好看，很有女人味，大概没有男人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吧？ 琪琳自然不知蔷薇的想法，只听蔷薇调侃道：“你的那位同事好像很喜欢你，不给个机会？” “我暂时……还不想谈恋爱。” “为什么？”蔷薇顺势一问。 琪琳笑了笑，摇摇头并没有回答蔷薇，她在等待，等待着未来的某一天，在爱的人面前亲自揭开那份答卷。 …… 雄兵连的所有成员即将集结。 穿越过来的第十四天，终于等来了这样的日子。 就在夕南发出感慨的时候，远在烈阳星上的帝蕾娜却发出了抱怨。 第25章 蕾娜要来，雄兵连集结 烈阳星，位于5600万光年外的天道星系。 如今，只剩下了半颗星球，依靠太阳神重新调节的行星磁场，以及用天道星核来维持星体恒定，烈阳文明才得以续存下来。 云霄宝殿，象征着烈阳主神的神权。 矗立在塔贡山高耸入云的顶峰上，宝殿之外便是天道塔，亘古以来俯瞰着下方的旧云霄城。 这座巍峨的宝殿无处不镶着极其复杂的纹饰，玉栏绕砌，龙蟠螭护，又精致到万年不褪色的雕梁画栋，彰显着烈阳族的最高威严。 恐怕，辉煌如华夏文明巅峰之作的布达拉宫或大明宫，见此宝殿都会自愧弗如。 宝殿内，一位头戴金色冕冠、身穿焰纹帝袍的少女，正在御台上焦急地走来走去。 “啧，嗐！怎么还不来？热死了！热死了！” 一会儿又撩起裙摆坐在台阶上，露出白皙光滑的小腿，以及和帝袍不搭调的靴子，全然不顾刹那间乍泄的春光。 栗色的长发如丝般从冕冠中泄下，一双银色的眼睛如闪亮的星辰一样璀璨夺目。 那张精致又韧美的脸庞，宛如神话中的精灵，美得不可方物。 她便是烈阳星最年轻的主神，帝蕾娜，按地球年龄计算，她只有二十一岁。 自收到杜卡奥发来的音讯，只过去不到两个烈阳日，但在地球上，已经过去了九天。 帝蕾娜对这趟地球星之旅望眼欲穿，但去与不去，最终还是要通过摄政王和长老们的意见。 “潘震将军到！” 随着卫士的一声通报，身着银色盔甲的魁梧之人——烈阳星守护神兼摄政王，潘震，来到了宝殿中央，看到蕾娜慌手慌脚地跑回王座上。 “咳哼！”蕾娜收敛轻佻，露出高贵的姿态，“爱卿，何事禀报？” 潘震环视四周，道：“如此恢弘的宫殿……已经留不住你了是吧？” 沧桑的声音回荡在这空旷的宝殿里，趁潘震背过去的时候，蕾娜俏皮地翻了个白眼。 “呃，两码事！” 潘震佯似惊讶道：“你，你刚才？” 蕾娜将头扭到一边，委屈地说：“人家热嘛！” “热？”潘震指了指云霄城方向，厉声斥道：“云霄城里的百姓可以说热，你太阳之光，连汗都不会流，热？” 蕾娜闻言，转过头来正色道：“那你知道太阳般的温度在内心燃烧，是有多渴吗？” 潘震点点头：“我完全知道。” “哎呀，人家老杜都等了快10天了，银河系那么远，我过去要通过大虫桥，连续跳跃星系，还得要11天。” “天道塔你又不让我管，我整天包得像个粽子一样杵在这大殿内，天天让人看又不让人摸，我不管，我一定要去，就去1个公年！” “你总想着地球那里的生活？”潘震紧皱眉头，特意压低声音道，“那些，那里的女人都不穿裤子上街，你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 自从潘震带着八岁的蕾娜去拜访过超神学院的银河分院后，蕾娜就深深地喜欢上了地球星的生活。 尤其是华夏的特色美食和花样衣服，临走时，蕾娜还把火锅文化带回了烈阳。 “我没法和你沟通！有种东西叫时尚！像咱们这几万年不变的画风，我……说了你也不懂！” 一个是上万年的烈阳文明守护神，一个才二十一岁的年轻女神，他们之间的确存在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潘震回道：“时尚？您让一个五千年水平的地球文明跟咱们六万年烈阳叫板时尚？” “您自己也承认咱们古老，人家五千年，比咱们年轻、有活力，时尚这个词，有错吗？”蕾娜单手托着脸说道。 说起来，历经六万余年的烈阳文明，曾经也影响了宇宙间诸多文明的发展，包括地球文明。 古代华夏的部落图腾、建筑风格等在一定程度上都受到了烈阳文明的“开化”和影响，甚至在修真故事中都能找到文化痕迹。 事实上，地球自出现智慧生命后就一直被一些神性文明“照顾”着，比如烈阳，比如冥河—— 这里的“照顾”可不是关爱的意思。 一个原始文明在一个处于超神时代下的高级文明眼中，其地位和作用值得耐人寻味。 “伟大的太阳女神，您是要跟您的守护者辩论这种琐事吗？一个守不住传统的文明，我不喜欢。” 潘震摇了摇头，继而说道。 “老杜的预言实不可测，我们也没有检测到任何有穿梭轨迹的战舰前往银河系，但既然您这么喜欢，或许在他们将来遇到麻烦的时候，您还能有耐心地帮助他们。” “您同意啦？”蕾娜顿时欢快地问道。 “我会向长老们请求，他们开的那个超神学院恐怕更希望趁您还不懂事的时候，就去积极参与，弘扬某些所谓文明互通的理念。” “对于饱受创伤的烈阳来说，未必不可触摸。” “互相尊重文明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文明进程。”蕾娜麻利地背诵完，然后起身行礼道，“我可以去洗澡了吗？” 蕾娜很喜欢洗澡，一边洗澡，一边欣赏自己的大长腿。 她很怀念在地球穿过一次的短裙，也羡慕那些穿黑丝的年轻女孩们，在烈阳，她只能趁没人的时候，在闺房中偷偷地光着腿。 这是她引以为傲的地方之一。 …… 地球星，华夏，巨峡市。 早晨一出门，迎面便扑来一股潮湿清冷的空气，雾霭中迭着几声清脆的鸟语。 葛小伦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手表才不到七点，距离集合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慢悠悠地拖着行李箱，告别了他的母校。 …… 一辆出租车准时停在了公寓门口。 阿狸上身穿了一件印有卡通狐狸的短袖t恤，下身白色小褶裙，展露出性感的大长腿，她只带了一件粉色的小行李箱就出发了。 …… 钊，早上六点就起床了。 早饭一个碱面馒头就着一碗小米粥，这是他雷打不动的生活习惯。 他只背了一个斜挎包，以及一把陪伴自己多年的木剑便上了路。 …… 同样六点起床的还有瑞萌萌，为了不吵醒打工的舍友，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宿舍。 尽管夕南昨晚特意打电话嘱托她，多余的东西不要带，但她依旧装了满满一大箱。 坐首班公交过去，还需要四十分钟。 …… 李菲菲则睡过了头。 七点关掉了三个闹铃后，再度睁眼却已经八点了，好在集合的地点并不远，打个滴滴还来得及。 化了一个清爽的妆，衬衣搭配百褶裙，塞了一块三明治就出门了。 此后她将继续演绎职场女人的从容雅致。 …… 赵信对着镜子捯饬了一番，背头又油又亮。 “哎呀，妈妈，放心啦，孩儿可是真才实学的小超人哪，不然人家为啥特地来招聘我啊！” “不说啦，我得去报道了。” …… 刘闯兄弟俩，昨晚在井盖儿胡同撸串撸到了十二点多，造了整整一箱啤酒。 悲催的是，刘荡的手机被他哥扔进了啤酒里。 显然，大撸伤身，早晨起来俩人都不在状态，只能在出租车上补觉了。 …… 公安局。 全体警员列队敬礼，为琪琳和何蔚蓝两位同事举行送别仪式，俩女身着警服，泪洒当场。 在晨光的映照下，她们的警徽、肩章和领花警号显得十分耀眼。 …… 蔷薇又骑上了哈雷，捎带着魏颖从超神学院出发了。 今天的魏颖不再是麻花辫，而是挽着高马尾，一身极简的黑色过膝连帽卫衣裙，露出白嫩的小腿。 彰显蕙质兰心，又不失俏丽可爱。 她的行李被蔷薇分解传送到了虫洞里，惹得她又是惊叹，又是羡慕。 …… 巨峡市森林公园临江而立。 昨晚起周围便拉起了警戒线，路边停着一溜烟的警车，一个个黑衣人严阵以待，连只狗都放不去。 从北门进去往南三百米，诺大的广场上竟然停着四架霸气的直-9直升机。 阿杰和夕南已在这里等候多时。 “哇，真的有直升机哎！” 率先到达的居然是葛小伦，相继而来的是瑞萌萌和钊。 萌萌可能是昨晚洗完澡没吹干头发，早晨起来变成了爆炸头，而钊的打扮宛如一个修行在路上的浪人剑客。 没一会儿，琪琳和何蔚蓝一块儿到了，然后是苏小狸和李菲菲。 赵信和刘闯兄弟俩几乎同时来的，看到现场美女如云，群芳争妍，默契地和葛小伦抱成了一团。 当面前有一群美女的时候，陌生的男性就会站在统一战线，很快，葛小伦他们打成了一片，偷偷观察着美女们。 而她们也悄声观察着对方，大家第一次见面，对彼此都充满了好奇心。 最后掐着点来的是蔷薇和魏颖，见到蔷薇时，葛小伦兴奋地打了声招呼，却被蔷薇直接无视了。 葛小伦等人站在直升机前拍起了照，此时的雄兵连更像是一个东拼西凑的旅游团，用蔷薇的话讲，叫“熊兵连”。 “人到齐了吧？” 阿杰依旧戴着一副墨镜，命令众人站成两排，讲完注意事项后开始分组登机。 “哒哒哒……” 螺旋桨的声音越来越大，在直升机的轰鸣噪声中，地面上的车辆和建筑愈来愈小。 飞出巨峡市，树木逐渐多了起来，不一会儿，海拔760米的大坪山出现在了视野里，为了给众人观赏风景，飞行员特意低空飞行。 “信爷，快看，t99！t99！真的t99！”葛小伦激动地大声喊道。 “我去，真家伙嘿，这山里这么复杂的地形都能爬上来啊？” “你说什么？大声点！” “……” 从起飞不到13分钟，众人还没过瘾就已经到了。 从空中望去，下方竟然是一座被群山茂林包围着的小城，粗略估计，足足有80个足球场大小。 小城被清晰地划分为两大区域，以一栋刻着“超神学院”四个大字的15层高楼为界限，北面是训练区，南面是综合区，还有很多正在施工的建筑。 随着直升机稳稳落在降落点，众人悬着的心也跟着落地。 看到周围密密麻麻、荷枪实弹的特种部队时，他们才明白，新的人生即将开始。 迎接他们的将会是未知的命运。 第1章 超神学院，帝蕾娜降临 白冥星，饕餮文明的行星。 位于冥河星系的旋臂，围绕着一颗红矮星运行，星球上的温度要比地球低很多，体积却是地球的3900倍。 行星上的饕餮数量仅不到100万，行星系的资源高度集中。 自卡尔辅助他们发展到了宇航时代，此后的两万年内，饕餮文明的智慧和科技仍未得到跨越式的发展。 一千年前，他们收到了死神卡尔的神讯，饕餮王解读后将赤乌恒星系（即太阳系）列入了“千年征伐计划”。 一千年后，他们的强大体现在拥有数量更加庞大的旗舰级宇宙飞船。 此时，如果从白冥星上空看去，地表有无数个硕大的黑点在移动——那是饕餮的旗舰飞船、巡洋舰及数以万计的星际突击艇正在集结。 而他们的先锋部队已经出发了！ 在星球的某处山崖上。 一位披着暗夜斗篷的“神”将这一切全都收入眼中，斗篷之下探出两束金色的头发。 …… 地球星，超神学院，大坪山基地。 旭日初升，晨曦四合。 隐约听到山林里传来部队操练的声音，人喊马嘶声渐近，这里不同于都市的嘈杂，军人的口号声沸腾着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 综合区110寝室。 “我去，真不习惯早床。” 赵信打了个哈欠，赤裸着上半身，挣扎地爬了起来，他的肌肉已经初具规模了。 葛小伦迷糊地刷着牙，程耀文则已经洗漱完毕在叠豆腐块儿了，真是一位自律的王子。 在某人的强烈要求下，草丛三基友又被分配到了同一间寝室。 “信爷，我们都训练了十多天了，还不习惯？”程耀文抬头说道。 别看程耀文年纪比葛小伦和赵信都大，但和他们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性格不再那么沉闷，可能是应了那句老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甚至还能秒懂几个开车的梗。 “反正今天不训练，小伦儿，今天真的能见到外星人嘛？” “我听南哥说，好像是一位神，一位真实存在、超乎我们想象和认知的神。” “我去，上帝是个娘们儿，这个神最好也是。” “……” 隔壁111寝室。 钊已经出门晨练了，刘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硬是把睡蒙了的刘闯从床上拽了下来。 刚来超神学院的时候，刘闯对这里的一切还感到新鲜，头一晚夕南就给他们开了小灶，由他牵头，男女宿舍一起搞了个联谊，刘闯在那晚又喝了不少。 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刘闯和赵信、葛小伦等人很快熟络了起来。 至于他今早为什么起不来床，还不是因为昨天忤逆教官，被罚跑了二十圈，又做了两百个俯卧撑和一百个腹部绕杠。 部队里就是这样，谁不服？安排，拉出来练一练！ 本来能坚持下来做完就收，但一直瞧不起他的特种兵们在一旁看戏，他硬是赌气，咬牙飙到了444个腹部绕杠。 尽管两只手都渗出了血丝，但刘闯也赢得了士兵们一时的认可——他会比以往更快地融入这个大家庭。 再看看对面的女生宿舍楼。 蔷薇、琪琳、何蔚蓝和瑞萌萌分到了一间，苏小狸、魏颖和李菲菲则是一间，空余的床铺留给了即将到来的女神。 “蔷薇姐，今天会来一个神？” 瑞萌萌端着一杯牛奶乖巧地坐在凳子上，夕南专门为她们申请了数箱高蛋白奶，强烈要求她们每日一瓶。 “嗯，据说要让我们见识什么叫超神。” 蔷薇刚洗漱完，换上了雄兵连定制的黑色常服，依然盖不住她傲人的曲线。 “真的有神吗？” “她其实和人类长得一样，你们可以叫她曙光女神，太阳女神，或者太阳之光。” “没事，到时候见到了我就老实躺着，反正她也是女的，总不至于把我ox了吧。” “蔚蓝姐，涩涩哒咩。” 人不可貌相，何蔚蓝居然是女生宿舍里最会开车的了，连以后的黑丝女神帝蕾娜都要从她这里拜师学艺。 “哎，最近好像没看到夕南啊？”琪琳问。 “不知道。” 其实，蔷薇看到过。 那天她偶然见到夕南上了一辆皮卡车，坐在副驾驶的正是怜风，不知道去干什么了，连续好几天夕南都没回她消息，电话也关机了。 …… 上午九点。 雄兵连十三人准时集合在训练场上，他们身后穿着迷彩服的特种兵们也都排列得整整齐齐，俯瞰视角下就如几个大方块儿。 四十分钟过去了，天上依然没有什么动静，但军人们仍岿然不动。 “快看，ufo！” 葛小伦喊了一嗓子，所有人望向天空，只见东方的天际有一个黑点逐渐变大，速度非常快。 那个黑点周围包裹着一层薄薄的光圈，临空九公里时开始减速下降，朝着大坪山基地越来越近，在场的人无不惊叹！ 赵信：“哇塞，是真的外星飞船哎！” 葛小伦：“我还以为是飞碟呢，看上去就像科幻片里的飞船。” 这艘烈阳科技的星际穿梭舰叫“神策一号”，载着帝蕾娜跨越数个星系来到地球。 飞船稳稳落地后，机身周围的光圈散了去，它没有人类飞机的巨大引擎声，也没有迎面喷出的热浪。 舱门打开的一瞬间，一道烈日般耀眼的光芒四射而出，众人不得不挡住眼睛，几秒后光芒才逐渐消逝。 再睁眼时。 一位身穿金袍、盛装打扮的妙龄少女款款走出，身上透出的非凡气质犹如太阳般具有威慑力，普通人连瞥一眼都要小心翼翼。 “哇，这么多人迎接本女神？” 蕾娜迈着欢愉的步伐来到众人面前，这已经她最最最低调地出场了。 地外局负责人艺龙上前敬礼道：“您好，帝蕾娜女神，欢迎来到地球超神学院，杜将军在巨峡号主持工作，暂时走不开身。” 蕾娜摆了摆手，说道：“我刚进太阳系，就收到老杜的消息了，否则，我也不会直接来这里了。” “您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他们都会是您的战友。” “嗯。”蕾娜观望四周转了一圈，不由叹道：“虽然来过地球一次，但还是想说，你们这里真凉快呢！咿？你们就是……？” “雄兵连。”蔷薇直视着蕾娜回答道，蕾娜一米七八的身高比自己高了四厘米左右。 “噢——我好像记得你，你是，老杜的女儿杜蔷薇？”蕾娜咂咂嘴说道，“啧啧，你都长这么大啦？身材发育得不错嘛，嗯，和本女神有的一拼！” “呦呵，这外星人还说华夏语？”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到了蕾娜耳朵里，她循着声源看去，只见同一排倒数第二位站着一个外貌粗犷的男人。 蔷薇皱了皱眉，人们的视线都往这边看了过来。 “你就是诺星战神？” “唉呀妈呀，这妞还认识我？没错，老子就是……” “砰！” 话未说完，刘闯被蕾娜隔空一击，倒飞出去十米远，重重摔在草地上，浑身像散架了一样，换做普通人，至少要断裂六根肋骨。 蕾娜神色低沉肃穆。 “我不是妞，而是神！烈阳星主神。” “为了友谊特来守护你们，不过，有人还缺了点教养。” 一片片黑色装甲凭空出现并覆盖在蕾娜的身上，头盔饰有银毛盔缨，暗红色裙摆自腰间垂下，露出精致的大白腿。 刘闯狼狈地爬起来，愤怒冲头，正要扬起拳头干上去，突然，一面盾牌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蕾娜手中。 刘闯没收住，“duang”的一声，拳头硬生生砸在了上面，整条胳膊都被震麻了。 但他还没缓过来，一把锋锐的长刀又抵在了他的喉咙前，顿时瞪圆了眼睛一动不敢动。 他能感受到这把刀的威力，只要他再往前一公分，喉咙一定会被刺穿。 这便是蕾娜的弑神级防御武装“天御”，以及弑神级武器“唐陨”，在天河战役中，蕾娜正是用“天御”拦下了饕餮的凶潮冲击。 葛小伦等人以为要来真的，正要冲上前帮忙，却被艺龙拦了下来，下一秒便证明他们的担忧是多余的。 只见蕾娜收起武器，转身指着雄兵连的众人挥霍笑道： “我是曙光的化身，你们的女神！现在，你们都要跪倒在我的脚下！哈哈哈哈！” “额，初次见面呢，没有带特产，我来送你们一份大礼！” 骤然间，光芒一闪…… 第2章 激活基因，雄兵连测试 太阳之光的权限，可以同时启动银河之力和诺星战神的程序，激活超级基因就等于激活了神体。 所以蕾娜降临地球的第一件事，便是启动超级战士们的超级基因，她的光辐射可以覆盖全球。 蔷薇除外。 她的时空基因系统早在之前就已经完成了激活注册，她接下来要做的，是进行准第三代超级战士的晋级。 超神学院1号实验基地。 一间高级实验室里，蔷薇缓缓睁开了眼睛。 “感觉怎么样，蔷薇？”怜风开口询问道。 蔷薇从检查床上下来，活动着四肢，然后开启暗眼，捕捉空间中的虫洞云，几乎瞬间就把自己传送到了另一个省，尔后又传送了回来。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我这算是变强了吗？” “第三代超级战士，身体强度和大脑的计算能力将得到质的飞跃，你刚做完准三代的升级，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 蔷薇点点头，她刚才驱动暗能量时确实更加灵活了。 “幸好有蕾娜的帮助，雄兵连的暗合金装甲很快就能投用了，你的装甲是目前运算能力最强的神河战甲，空间搬运计算云相当于一千万台银河计算机，到时你解析暗空间的算法会更快，而且几乎不会卡机。” “怜风阿姨，我有个问题，我现在可以传送别人了吗？” 怜风沉吟道：“人体的原子结构相当复杂，解算起来很困难，目前，至少普通人类是没有问题的，但像葛小伦那样的神体，你暂时解算不了的。” 蔷薇若有所思，看来，自己还需要更多的极限训练才能熟练掌握这份力量。 正如夕南所说，自己的时空基因还有更大的潜力等待挖掘。 “好了，去找蕾娜吧，刘闯他们也应该醒了过来，刚觉醒超级基因肯定会闹腾一阵的，希望基地不会被他们搞得乱糟糟的。” 蔷薇犹豫了一下，讪讪问道：“对了，夕南……他最近在干嘛呢？” 怜风淡淡笑道：“他现在在睡觉吧。” “睡觉？” 蔷薇紧蹙眉头嘀咕着，睡觉能睡七天的？怜风阿姨和他到底在搞什么啊？ …… 与此同时，另一间宽敞的实验室里。 一位双马尾美女在认真校对着计算机上的数据，周围忙碌着一众科研人员。 “基因型号：银河之力，已完成基因测序，生物计算机开始运行，解锁肌肉骨骼限制，数据上传完毕。” “基因型号：诺星尖刀……” “基因型号：大地之心……” “雄兵连已经全部苏醒，超级战士各项数据稳定，可以参加能力测试。” …… a08库，这里是专门为雄兵连新建设的测试场地。 第一批雄兵连的战士，以蕾娜为首的十四人（不包括杰古斯丁），将在这里进行为期两天的超级战士数据采集。 试验项目包括但不限于肌肉密度、感觉器官、力量潜力、跳跃力、速度、耐力、抗击打力、大脑计算力、愈合能力、特殊能力等。 通过科学分析各维度数据，可以精准把控每一个超级战士的战斗力，从而为他们制定训练和作战方案。 今天只是初次测试，当他们装备了暗合金装甲后，还会再进行一次测试，那时，他们的战斗力会飙升到新的高度。 考虑到在往后的训练中，随着超级战士们的潜能不断被激发，各项记录也会被刷新，所以，他们会每隔一段时间进行测试。 但不会像今天这样机械化地集中采集，而是随时随地通过他们的盔甲，直接上传到超神学院暗质计算机的云数据库中。 终端设立在“黑色长城”。 由于刚觉醒超级基因，雄兵连的不少人还是在测试中失控了。 “小伦儿，小伦儿，我刹不住车了我靠——” 赵信，快如闪电的男人。 当然，以他现在的潜力还远远没达到普通闪电先导的速度，所以，一头撞上跑道尽头的墙壁，凿出一个人形坑来。 “别看啦，死不了，下一个，钊！” 蕾娜懒洋洋道，她换了一身衣服，经典款的黑色包臀连衣皮裙，搭配一双长筒靴，很有超模的味道。 “钊的速度是队伍里仅次于赵信的，再配合上他的剑术，后期或许会成长为一个潜力无边的强机动型战士。” 正当蕾娜思量着，突然，右方又传来一声巨响。 “报告，一台测力仪已报废，刘闯正在重新调整状态。” 蕾娜一拍额头，长叹了口气，“哎，都说了要准备吨级以上的机器，赶紧换新的过来！这帮菜鸟没一个省事的！” 在抗击打测试中，众人被逼着从二十米高度往下跳，基本都完好无损，除了葛小伦。 他胆小不敢跳，被蕾娜一脚踹下去，结果这货脸着地呲了一脸鼻血，被送到了医疗兵那里。 恢复后，参加反应力测试，面对时速300km的棒球发球机，葛小伦的脸又被打成了筛子。 医疗兵笑嘻嘻地说：“哥们儿又来啦？”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愈合能力测试了。 蕾娜本来要给他们投喂子弹的，但众人拼命反对，只好先改用刀子戳了，子弹炮弹什么的，等他们穿上盔甲后喂个够。 但用刀子戳更恐怖啊，蒙住眼直接拿刀子往身上捅，你也不知道捅哪里。 反正有超级基因，普通刀子捅不捅得进去一说。 就算捅进去了，还有神河科技的治疗技术，不出几分钟就能痊愈不留疤，这也在考验他们的胆量和忍耐力。 刘闯：“爷子是黑涩会老大，什么红刀子没见过？随便戳！” 当蕾娜掏出唐陨后。 刘闯：“哦哦，大姐！哦不，女神！俺错了，那玩意儿真会死人啊！” 当然，也有令蕾娜刮目相看的人，那便是程耀文和苏小狸。 苏小狸一不小心魔力外流，魅惑了场上所有的男人，集体下跪对她谄媚，这招让蕾娜羡慕不已。 而程耀文，本来早已没有了德星王族的气质，就像一个真正的农民，但在蕾娜的挑衅下，他终于爆发出了自己的潜力。 “我，以光盾家族的名义起誓——” 德文之星王族的血脉开始澎湃！ 大地颤动，天崩地裂！一座十丈高的环形大山拔地而起，巍峨地耸立在众人面前。 a08库倒塌了。 …… 第3章 怜风实验，暗质计算机 超神学院1号实验基地，具有超级基因实验工程兼武装后勤的功能。 这里的技术团队是由怜风专门培养并组建的，人均硕博学位，最年轻的有22岁，他们都将自己的青春献给了人类文明的发展。 “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他们，有一份共同的事业，可以让他们拥有忍受一切的力量。” “你没有吗？” “我没有远大的理想，只想单纯地活下去。” 怜风一袭白褂，一头金色柔发披散在肩后，宛如丝绸一般。 她操作着人工智能面板，将悬浮在空中的三维虚拟屏幕切换到了初始窗口。 “起来吧，最后的数据已经获取完毕。” 安插在身上的纳米级精密仪器被拆下后，夕南缓缓起身，口中喃喃道：“终于结束了，我人都麻了。” 为期十二天的实验让夕南的体力和精神力都达到了极限，除了身体机能和潜力测试，还有基因、脑电波、心灵感应以及潜意识等诸多实验。 有意思的是，为了观测潜意识，怜风利用磁脉冲刺激他大脑的特定区域，并让夕南每天被动式进入浅度睡眠，然后将梦境编码到记忆数据中。 不同于地球的磁共振成像机，只能做到模糊打印梦境图片轮廓，神河科技可以让人的梦境像4k电影一样在屏幕上放映。 顺便一提，天使凭借洞察之眼，可以直接看到甚至操纵人的梦境。 而恶魔中能操控梦境的，只有莫甘娜一手打造的第三代超级战士，也就是巨狼星的叛将——黑风。 为不打乱夕南的生物钟，这个实验设在了晚上，也就是说，怜风一整晚都要待在夕南身边。 而有一次将梦境成像时，居然看到了春梦，关键女主角还是……然而，当夕南醒来时总会忘记所有的梦，只看到一个俏脸微微泛红的怜风。 “辛苦你了，小南。” “我确实辛苦，所以你要怎么补偿我呢？”夕南摩挲着下巴，几天没刮，胡渣都硬了。 怜风谈噱自若道：“我给你准备了营养液，能迅速恢复精力，如果你还觉得精神疲劳，我可以帮你进入深度睡眠。” “那玩意儿虽然口感不错，但吃了12天已经吃腻了，不如，你请我吃顿饭吧！” “你说。” “嗯……鱼香肉丝、地三鲜、红烧排骨，我最喜欢吃的老三样吧！” “不难，我给你做。” “你会做饭？”夕南惊讶道，她看着可不像是会做饭的人啊？ “我来地球也有半百年了，闲暇时间也会学一学华夏的烹饪技术。” 夕南将信将疑，嘀咕着换好衣服后，将手机开机。 “这么长时间没看手机了，可一旦习惯了没有手机后，现在反而不想看了。” “你们的确很依赖手机，自人类走上科技为经济发展和舒适生活服务的道路后，精神依托信息获取就在所难免了。” 人类思想前进的步伐是缓慢的，科技前进的步伐却是飞速的。 夕南叹道：“是啊，人类一旦习惯使用了方便的东西，再回头很难呐。” “科学技术无论对于哪个智慧文明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只是，它的发展方向一直是可以选择的。” “如果人类没有选择这条道路呢？” “那你就要自己思考了。” 文明、战争、帝国、宗教、秩序、文化……如果人类选择了另一条路，又会是什么样的未来呢？ 有种种可能性或不可能性可以想象，但有一点是笃定的——未来不可思议，进化不会停止，人类要么走向宇宙，要么走向灭亡。 不仅是人类，这是宇宙每一个智慧文明的最终出路，扩大生存空间，最终遍布宇宙。 就像曾经辉煌璀璨、如今支离破碎的旧神河文明，虽然星系毁灭，但神河人早已遍布宇宙并布下星网，保护所有来之不易的智慧生命。 怜风在夕南面前坐下，习惯性地翘起了二郎腿，一双白花花的腿看得夕南眼花缭乱。 “那你们旧神河文明选择了什么方向？” “如果你感兴趣，这个话题日后可以和你讨论，神河文明二十万年的历史，一时半会儿也讲不完。”怜风顿了顿，脸色一敛道，“你看够了吗？” “没有。”夕南下意识地说出口。 怜风没有生气，反而坦然自若地说：“你的雄性荷尔蒙旺盛我可以理解，需要我给你找服务吗？” “我靠！”夕南没想到怜风这么直白，回道，“我可不是随便的男人！”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通过那台计算机，让你颅内高潮，或者让你每晚做春梦。” 夕南幽怨地看着怜风，她自然平和的语调简直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 怜风倒了一杯水，继续说道：“这段时间，蔷薇可没少找你。” “哦？他们最近在做什么？” “训练，测试，雄兵连的作战服马上要完工了。” “就是暗合金装甲？” “嗯，暗合金装甲其实有很多种，蔷薇他们的暗合金融入了神河最稀有的材质，暗钛元素，但是地球并不具备分离暗元素的技术。” “那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地球只能合成主盔甲部分，超神学院需要通过各种方式和渠道，从其他星系获得暗元素和部分材质，才能制成一件黑色暗合金装甲。” “什么渠道啊？” “有一些通过星际商旅，宇宙中还有很多擅长做资源贸易的文明。” 见夕南脸色一惊，怜风又补充道：“人类观察到的ufo现象，99%是假的，不外乎是自然现象或者军方实验，剩下的1%，你就会明白了。” “原来如此。”夕南不禁陷入了遐想，无垠宇宙，无数文明，怎能不令人向往。 “正因为暗钛元素极度稀有，黑甲的数量才会有限。十五年前，潘震来地球时，向杜卡奥将军提出了‘黑色长城’计划。在那之后，超神学院和华夏军方不间断地储备着材料。” “那具体怎么制造的？” “做实验时，你见过的那台新型暗质计算机，我们就是通过它，设计并合成雄兵连的作战服。” “那就是暗质计算机？核心部件只有指甲大小？”夕南诧异道，“我还以为超级计算机都是庞大的巨无霸呢。” “计算机的迭代只会越来越小，直到融入人体。你们人类目前运算速度最快的超级计算机是华夏的“天河二号”，峰值运算速度仅达5.49亿亿次，可以进行3万亿粒子数的宇宙中微子和暗物质数值模拟，并简单模拟宇宙大爆炸1600万年后的演化过程。” “听起来也很吊啊。” “不，它的计算能力和存储能力有很大的局限性，就算是算力爆炸的量子计算机，哪怕量子比特指数级增加，秒杀世界所有超级计算机之和，它也会有某种程度的限制，但暗质计算机没有上限。” 夕南摇摇头道：“我对这个没有概念。” “我这么说你比较理解，人类科技的超级计算机，仅能间接测量到暗物质的存在，当前量子计算机提供的压缩技术，只是提高了对暗物质的搜索速度，但暗质计算机可以轻易做到对暗物质的探测和解析，而代表神河文明最高科技的天体计算机——大时钟，却能将整个宇宙树完美解算，凭借大时钟，神河人才能漫步宇宙。” 夕南感喟道：“不明觉厉啊。” “有超神学院的引导，地球能在短短几百年内进入核前时代，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技术爆炸’了，但对于宇宙其他高等文明来说，地球仍然是落后的。” “就是说，地球还是新手村呗。” “……” 第4章 风调琴弄，夕南的秘密 黄昏放晴，天边挂上了双彩虹。 夕南走出实验基地，“吧嗒”一声踩在地上的小水坑里，任由积水溅到裤脚上，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雨后山林的空气格外清新。 “新手村也有美丽的地方，不是么？”怜风举目西望，脸上带着浅笑。 “如果能飞出地球就好了，我更想看看美丽的宇宙。” “你想多了，宇宙空旷得令人颤栗，假如以人形生物为单位飞出一颗行星，你将什么也看不到。” “也对，人的眼睛不是天文望远镜，一涉及到天文单位，这数字就可怕了。” “没错，迄今为止，地球也仅有3个国家具备发射载人航天任务的能力，一共有518个人上过太空，占全人类的千万分之一。” “但作为渺小的人类，又总得抱着一点幻想，不是么？” 对于大部分地球人来说，能亲眼看到极光、幻日、贝母云等罕见的大气现象，或者流星雨、日全食、彗星等天文奇观，都是人生中弥足珍贵的经历了。 普通人飞出地球，那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夕南曾经这样想过——如果用生命换取一次外太空旅行，他始终是愿意的。 怜风目光希翼地看着夕南，柔声说：“我相信，总有一天，你可以靠自己的力量飞出地球。” 夕南不以为意道：“那要不，给我来一双翅膀吧？” 其实，夕南一直想要一双银河之力那样的黑翼，很日天很酷炫。 “你是说基因改造？”怜风驻足凝眸道，然后摇了摇头，“不，那样你可能会变得不再是人类，而是……” “恶魔？” 怜风目光微闪，叹了口气道：“这又是一个话题。” 夕南记得剧中怜风和银河之力讨论过，当普通人类获得超级基因后，要么沦为坟墓，要么沦为恶魔，但绝不会是天使。 “那说回最开始的话题吧，你对我的研究有什么结论吗？” “你倒是耐得住性子，我以为你不会问我结果呢。”怜风话锋一转，“但结果……暂时还没有。” 夕南努了努嘴：“意料之中。” 怜风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平静地讲起了另一番话。 “已知宇宙，被视为一个巨大的星系树，树状结构下，文明坐落在不同的星系。所有文明都处在同一纬度，也就是主生物文明。 “后来神河人发现，主生物文明无论怎么发展，探索到宇宙边缘时总是无法逾越，最高智慧都无法破解。 “于是，那些未知的领域我们称之为‘次生物文明’。假如次生物真的存在，那么，那个世界的知识必会全面超越已知的最高智慧。 “但很遗憾，大时钟后来被死神卡尔窃走，以现在地球超神学院的实力，并没有能力深入研究那些未知领域。” 说到这儿，怜风忽然停住，犹如被弹得过急的弦儿突然崩断，夕南不解地眨了眨眼，渴求听到下文。 “瑞兹校长说，你是‘观测者’。” “什么意思？” 夕南一头雾水，怜风的回答似乎答非所问，正当他要追问时，一辆越野车驶来停在了俩人面前。 车门打开，从驾驶座跳下一个双马尾美女，巨大的车灯很是晃眼。 “怜风，我回来啦！” 怜风浅然一笑，上前道：“这么快？” “你给我的任务，我不得用最快的时间完成呀，顺路我还拐去那家老店，给你买了你念叨很久的雪媚娘，呐，你是不是得奖励我呀？” 怜风竟然喜欢吃点心？夕南感觉意外得知了什么秘密。 “是得奖励，不过，你不打算先说正事吗，语琴？” 集甜美和性感于一身的雄兵连医疗总长——语琴，军衔少将，她和怜风一样，把大部分精力都扑在了工作上。 偶尔挤出空闲时间，她也是和怜风打打网球，或者去怜风那里蹭一顿饭，她只想做一个低调的科学家。 但是，这低调得起来吗？夕南恋恋不舍得将视线转移到别处。 “哎呀，这位小帅哥就是怜风捧在手里的香饽饽啊？” “少贫嘴。”怜风白了她一眼。 “每日每夜呆在一起做实验，小心日久生情哦。”语琴贴着怜风，用胳膊肘戳了戳怜风软软又敏感的地方。 语琴比怜风小两百岁，私下里经常调戏怜风，甚至动用身上的“核武器”，而怜风总是拿她没办法。 眼看怜风血条见底，语琴这才收住了攻势，换上认真的表情。 “治好精神障碍对我来说很简单，你的妹妹已经康复了，她回到青荷市继续她的学业，政府会暗中资助她，不过……” “不过什么？” “她不记得你了，就好像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哥哥一样，在她的记忆里，她是独生女。” 夕南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自己穿越过来就没有关于这个世界的任何记忆，难道因为自己的影响，小瑾她也失去了部分记忆？ 还是说……？ 夕南离开后，这对姐妹花漫步在跑道上，雨后的山风带着阵阵凉意和清爽拂面而来，此时散步最为惬意。 语琴把头发散了下来，没有了双马尾，可爱被熟韵替代，双手抱在胸下认真思考着怜风的问题。 “所以说，你洞察过他的暗数据，发现他没有任何记忆？” 怜风点了点头：“早在他被抓进地外局的时候，他们就用暗能量分析仪做了检查，数据显示，他的所有记忆都是空白，不光是这个世界的，还有他原来世界的，而且他现在每一天的记忆都是空白。” “也就是说，他的暗数据可以访问，但访问到的却是一片空白？” “是的，不能访问和访问到的是空白，两者是有区别的。” 语琴理了理思绪，道：“在暗物质位面，有一种媒介会记录人的行为和思考，当暗位面的数据是空白，只有两种可能。” “说来听听。” “第一种可能，空白是掩饰，他的数据被人为地抹除了——但这会是一项很复杂的工程，只有神才能做到。如果假设成立，那么，他的背后有哪位神在注视着他呢？” “又或者说，他是哪位神的实验品？” “你的这个想法更危险。还有第二种可能，空白是欺骗，他的数据是自我抹除的，他隐藏着强大的计算能力。但这样又和你的研究数据相矛盾，他并没有超级基因。” “这样一来，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语琴摇摇头，说：“我的推论没有结论，对了，你有请教过瑞兹老师吗？” “瑞兹老师的看法很简单，说他正是穿越者，本身就在已知宇宙的框架之外，又或者他的暗位面可能比我们高一个维度。”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空白其实是假象？” “是的，瑞兹老师提供了一个方向，可以考虑他是否有某种隐性序列的特殊基因，需要特定条件触发，只是，不论是蕾娜的光辐射，还是其他波长的光辐射，暂时对他都没有用。” “嗯，瑞兹老师的想法更具有实操性。” “想来也是，能穿越平行宇宙的人，怎么会是普通人，希望我的实验数据能起到一点作用。” 语琴突然笑道：“怜风啊，这些他都不知道吧？你对他瞒了这么多秘密，万一他哪天出了什么意外……” “无碍，实验中我备份了他的基因，如果他死了，我至少可以克隆一百个他出来。” 语琴无奈摇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语气说道：“怜风姐姐，你这样是没人爱的哦。” 怜风鲜有地打趣自己道：“我可是一万年的老阿姨。” “我不也是？但我们的基因能让我们容颜永驻，几万年的身体和她们十八岁的少女一样，不是么？” “语琴，到了我们这个年龄，我们还需要吗？” “……” 有位社会学家曾提出过一种理论，将人类的需求分为五个层次，生理需要、安全需要、归属感需要、尊重需要和自我实现需要。 在有限的生命中，人类会依次追求很多东西，但在发展迅速的社会中，人性也在不断地考验着人类自己—— 现代文明创造了99%的善人，但仍然逃不过追逐无限的欲望，比如金钱、权威、色欲、猎奇等。 畸形的混浊态文明，其发展便得到一种限制，高阶智慧也就不会启发和降临。 但对于突破有限生命的神河人来说，需求不再是五个层次，他们的目标变成了追求生命的真谛、追求宇宙真理和追求文明最高形态。 又或者，追求超越神权！ 第5章 亭下谈噱，蕾娜的假期 晚上九点，女生寝室一片旖旎，结束了一天的训练，雄兵连的美女们正享受着熄灯前最后的休闲时光。 “蔚蓝，我洗完了，你进去吧。” 头发湿漉漉的琪琳裹着浴巾从独卫里出来，露出弹性十足的大白长腿，看得上铺的瑞萌萌眼睛发直。 “琪琳姐，你身材真好。” “我比不上蔷薇，再说，你自己的也不赖呀，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 瑞萌萌趴在床边，笑容纯真无邪，道：“我没有女人味，蔷薇姐，琪琳姐，蔚蓝姐，还有魏颖姐她们，大家都是女神呢！” 蔷薇刚吹完头发，正要上床玩会儿游戏，手机忽然收到一条消息，点开后她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蔷薇？你去哪儿呀？” 琪琳看到蔷薇匆匆换下睡衣准备出门，好奇地问道。 “我出去透透风，不用留门了。” 瑞萌萌发出一丝疑惑：“奇怪，这个点蔷薇姐很少出去的呀，马上吹熄灯号了。” 宿舍楼下的六角小亭，旁边只有一盏路灯，白色灯光轻轻地照着亭子里的两个人，偶尔还能听到沙沙的树叶声。 “我刚去葛小伦和刘闯宿舍串门了，差点被他们强♂留下来，路过你这儿，顺便叫你下来聊会儿天。” “哦。”蔷薇还是习惯性地靠着立柱，冷冷问道，“你被她捉去做人体实验了？” 夕南扑哧一笑，说：“既然你猜到了，就别用那么可怕的词好不好，人家是正儿八经地搞科研。” “切，被当小白鼠还乐在其中。”蔷薇低声咕哝。 “起码我没有失去人格的感觉。” 不过，见夕南身上没有缺零件儿，蔷薇暗舒了一口气：“so，有什么结论？” “结论就是……没有结论。” “那你的实验数据？” “全都在怜风的个人数据库里，听她说还要写一份明面上的总结报告，上报给超神学院的科技管理部门，由瑞兹校长亲自审批。算了，先不说我了，你最近怎么样？” “马马虎虎，跟着部队一起训练，那群新兵蛋子，精气神是操练出来了，不过还差得远呢。” “毕竟刚开始嘛，你走过的路，他们也得完整走一遍，你吃过的苦，他们也少不了。” “嗯。”蔷薇内心一笑。 “对了，听说帝蕾娜来了，她人怎么样？” “蕾娜的确很厉害，昨天雄兵连组织了一场格斗比试，论单打独斗，队伍里还没人能打得过她。” “他们才学了多长时间，空有一身蛮力。再说了，蕾娜可是神啊！”夕南一笑，接着说道，“其实，我很想见见她。” 蔷薇警觉地看了他一眼，问：“见她做什么？” “烈阳文明最年轻的女神，太阳神的孙女，太阳之光，人形充电宝，移动的核弹，这些理由还不够嘛？” “切，她也未必有你想得那么好，说不定，她现在在寝室里正臭美地自拍呢。” “那她有穿过黑丝吗？” “……” 蔷薇眼中寒芒闪烁，不想理睬夕南，转身遁入虫洞不见了。 亭子里似乎残留着一缕香气，还有一丝寒气。 …… 翌日，正值中秋。 本来雄兵连是不放假的，但蕾娜以“神到地球、需要适应”的理由，硬是从杜卡奥那里磨来了一天的假期。 于是，她借了两辆商务车，带着雄兵连的美女们，从大坪山基地一路“杀向”巨峡市，逛街购物、美食电玩无所不欢。 至于葛小伦他们，则被蕾娜丢在了大坪山基地里。 “闯子，今天部队搞联谊，烤全羊，来不来？” 赵信推门进去，看到钊和刘荡正在下围棋，而刘闯光着膀子在举哑铃，他身上的纹身早已被祛除了，现在只有干净坚实的肌肉。 “哎呦，信爷！那必须的~” “得嘞，我已经跟高中队打过招呼了，他们连的人也一起带上了。” “那肯定热闹啊，哎，小伦儿和耀文儿呢？” “甭提了，小伦儿自来了蔷薇就一直没理他，自己在宿舍里写起了日记，耀文儿在读三国呢。” 刘闯大大咧咧道：“我跟你嗦，在感情上，小伦儿他就一小孩儿！倒是耀文儿咋变文化人了？” “你还别说，我觉得耀文身上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气质，女神降临那会儿，咱们队里只有他最淡定了。” “淡定啥玩意儿，那女外星人除了力气大点儿，也没啥好怕的！” “你昨天还不是被人家一拳头怼到墙里去了？”赵信笑道。 “我那是大意了！”刘闯口吻强硬道，“老子会跟一妞见识？在本大爷眼里，没有女神，只有妞！” “……” 镜头切换到巨峡市a区的新城商业广场。 八个超级美女全体出动，走到哪儿，轰动到哪儿，路人还以为是哪个女团出道了，当天还上了娱乐头条。 “蕾娜队长，你昨天答应过我们要展示神力的，我们想看一下！”苏小狸挽着蕾娜的胳膊撒娇道。 “哼？想看神力是吧？好！” 蕾娜竖起食指，蔷薇琪琳等女纷纷侧目注视，却不见动静。 “额，我晕，你们的世界臭氧还没被破坏，忘记了，那导入太阳能的公式也要变了？等会儿，我算算。” 五秒之后，蕾娜重新抬起手。 突然，一个极剧耀眼的火球出现在指尖，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到了一千度以上。 在蕾娜身边的李菲菲和苏小狸瞬间感到一股灼热袭面而来，迅速退到三米开外。蕾娜赶紧控制温度，那团火球平稳地在空中起舞，迷人又危险。 苏小狸：“哇，神力哎！” 李菲菲：“队长，这是魔法吧？” 蕾娜：“不是魔法啦，是科技。” 众女走进一家家服装店，开始新的一轮购物，而刚才发生的一幕，路人只当是魔术，短暂的惊艳后全然不在意。 “你说你们的世界，臭氧层什么的？”蔷薇好奇地问道。 “嗯，说到这个嘛，唉——”蕾娜放下手中的短裙，叹了口气，“我们的族人，已经进化到了超神时代，也是主流生物中，可以离恒星最近的啦，而我，是唯一一个继承了太阳基因的女人。” 瑞萌萌听得懵懵懂，问道：“离恒星那么近不会被烧死吗？” “所以说是进化啦。”蕾娜摸了摸瑞萌萌的头，继续说道：“但在神河文明的世界，这并不算什么，其实还有那什么时光神啦，也就是你们超神学院的校长，掌控时空，他比我们更高一个时代。” “瑞兹校长？”魏颖问道。 “不，是太空校长，他有超过三万年的智慧，现在是一种宇宙思想，真人我也没见过。” “那瑞兹校长呢？” “瑞兹校长是你们世界的大智者，好大好大的智者，万年级别的老妖怪，是现在地球超神学院的守护神啦。” “我去——”不光是魏颖，琪琳她们也都被惊讶到了，“瑞兹校长很强大吗？” “以战斗力评价神是你们的固定思维，神不一定拥有毁天灭地的战斗力。总的来说呢，神在你们眼里是玄学，但在我们那里是时代的演变所致。” 蕾娜给瑞萌萌挑了一件黑丝，自己也拿了一件，“蔚蓝，你带萌萌去试试这件，我突然觉得，萌萌很适合扮演黑丝兔女郎！” “啊？我……”瑞萌萌拿着手里的黑丝不知所措，表情格外拘谨。 何蔚蓝拉着瑞萌萌边走边说：“萌萌，女人要学会表达自己。” “蔚蓝姐，我……” “还有，你该剪头发了，不如染成白色的吧？我想染成红色的，比蔷薇的偏紫一点，你觉得呢？” “我觉得蔚蓝姐怎么样都好看。” 蔷薇左挑右选，没找到喜欢的运动型衣服，索性偷偷从虫洞拿出一瓶白桃乌龙茶来，坐着玩起了手机。 上班的时间很煎熬，玩耍的时间却很快，转眼到了晚上，众女从清吧里出来后聚在了一家ktv里。 超现实派的装修风格下，豪华型包厢里的光影变幻莫测，两张长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果盘饮料，但最受视觉冲击的是，一群身材火辣的极品美女暗中争芳斗艳。 首先是李菲菲。 她展现了从职场中锻炼出来的成熟又优雅的韵味，在摇麦前独唱着一首《红色高跟鞋》。 慵懒暧昧的声线如同她赏心悦目的足踝，缎面高跟鞋拉长了她小腿的玲珑曲线，却又像风捉摸不住。 闪烁的灯光偶尔落在瑞萌萌身上。 她随着音乐左右摇晃着身子，樱桃小嘴咬着一片西瓜，脸颊上天生的婴儿肥，一鼓一动得十分可爱。 女神队都挺会唱歌的，除了瑞萌萌。 蕾娜给她安了一个“跑调王”的外号，她不会有开口唱歌的机会了，现在她只负责消灭果盘。 在她的旁边是何蔚蓝。 一头紫红色短发简直再适合她不过了，她时不时地和琪琳说着什么，从琪琳羞恼的表情来看，大概又是闺蜜间的秘密话题。 她俩刚合唱完一首金曲《外滩十八号》，老歌经典流行，流行歌却不一定能成为金典。 坐在最中间的是蕾娜。 一双富有弹性的黑丝大长腿搭在桌边，正式化身为了黑丝女神！ 细细看去，蕾娜的小腿弧线圆润，脚踝苗条，大腿稍微有点肥但很匀称，富有弹性，肉很懂事地长在了该长的地方。 很耀眼，很惹火。 她的一左一右是苏小狸和魏颖。 “嗯，完美，地球人为宇宙做的最大贡献，就是发明了可乐！”蕾娜用高脚杯喝着冰可乐，眼中满是赞赏。 “队长，你们烈阳星没有饮料么？”苏小狸好奇地问道。 “当然有，像‘清露浆’啦，像‘甘雨’啦，还有适合女孩子喝的酒‘云液琼浆’，不过都没有这个可乐喝得爽，它喝起来有一种……哦对，噼咔噼咔的感觉！” “那是二氧化碳溶于水，生成了碳酸，所以有一种气泡的感觉。”魏颖为蕾娜解释道。 “哦，我还喝过一种用原生岩浆特殊加工的饮料呢。” 魏颖吓了一跳，喝岩浆想都不敢想，但一想到蕾娜队长是一个外星人便释然了，而苏小狸的关注点则是——岩浆是什么味道？ “加了糖就是甜的，口感有些顺滑，但你们地球人喝了是会死人的……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你们还没见过吃金属、吃宇宙射线的外星人呢！” “哇！队长，多给我们讲讲？”苏小狸愈发好奇道。 “等上课的时候再给你们讲吧，现在是娱乐时间！” 蕾娜表扬了李菲菲的唱功，接下来轮到蔷薇了，蔷薇点了一首《旧时光》，这首歌她听夕南唱过几次。 前奏响起，蔷薇把话筒举到美味的唇边，优美清脆的歌声在包间内响起，她不需要人声伴奏。 “那年的风吹过树梢，落叶飘散睡着” “那年的你笑得美好，微微扬起嘴角” “轻轻哼着，那首歌谣，梦在眼中闪耀” “回忆随着，熟悉曲调，却慢慢不见了” “回到旧时光，想你到天亮……” 蔷薇唱着唱着，内心的思绪却随着歌词飘向了远方，这首歌节奏偏慢，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喜欢这首歌，其实他唱歌也蛮好听的。 此时此刻，他又在做些什么？ 第6章 米斯老师，暗合金装甲 这天，夕南回地外局坐了一天的班，在那里，他碰到了一个意外之人。 “你的眼神看上去很惊讶，果然，你在你的位面见过我。” 米斯温雅一笑。 超神学院里那位迷人的米斯老师，红色上衣搭黑色百褶裙，一头知性时髦的齐肩短发俏丽清素，举手投足间兰质蕙心。 “米斯老师？您找我是……？” “我算是来出差的，给学员们准备的东西快要完工了，我来验收项目，之后还要跟着运去大坪山基地，顺便认识一下你。” 夕南若有所思，看来，得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下瑞兹校长了，确认一下他的态度。 听杜卡奥讲过，德诺星系战争之后，他结识了超神学院的瑞兹，和他一起把程耀文带到了地球，并且瑞兹是地球基因实验的策划者之一。 虽然杜卡奥代表超神学院说过相信自己，但他和怜风现在更偏军方的人，而瑞兹正儿八经属于超神学院，他一直没有明确表过态。 军方和超神学院，两者是管辖关系，至于巨峡市的那所大学，其明面上划分在教育部门，实际上还有多层复杂的关系。 “人您看到了，评价一下？” “可爱、悲观、有想法。” 夕南感到无语，可爱这个词，大可不必，大概在她们眼里，一百岁以下的人都管叫孩子！ “可爱只是单纯地说你外表好看，悲观是说你看待这个世界的态度。” “那第三个呢？” “你坐在计算机前整整七个小时，没喝过水，没上过厕所，利用杜卡奥将军给你的新权限，大量查阅旧神河文明、超级基因序列、甚至是大时钟的资料，你想知道什么？” 夕南耸了耸肩，道：“米斯老师言重了，我只是在补课。” “其实，所有你想探究的知识都可以来问我，毕竟我是你的老师。” “啊？”夕南条件反射似的吓了一跳，说话语气都小心了几许，“可以问一下，您是教什么的吗？” “很多，核天体物理学、星系动力学、恒星演化等，你的专业不是太空科学吗？我也带一部分本科专业的。” “恕我冒昧，您不是幻影嘛，怎么还……” “我曾是旧神河科学泰斗丁格黑老师的助理，但本人随着文明的毁灭而毁灭了。你现在看到的我，只是我年轻时期的投影，或者人工智能、数字生命、克隆生命等等，你怎么称呼都行。我被瑞兹老师召唤出来，负责旧神河文明的信息破译，顺便带课。” 夕南一脸恍然，然后尴尬地挠了挠头，露出僵硬的笑容，“米斯老师，其实，我一直没去上课。” “我知道。”米斯故作和蔼地微笑道，“我的课，缺勤一次，直接挂科哦。” 卧槽，恐怖如斯！ “开玩笑的，你比较特殊，不来听课也可以，但雄兵连的那些学员们可不能缺勤，我会给他们留作业的。” 这时，米斯接了个电话，然后对夕南说道：“军方邀我过去了，有空回超神学院听听我的学术报告。” “嗯，下次一定！” 夕南在地外局一直待到了晚上八点，期间又做了一次全身检查，然后动身去赴一场约——之前怜风答应过他，要请他吃一顿饭。 短暂的假期结束后，雄兵连又恢复了日复一日的艰苦训练。 秋分刚过，大雨滂沱。 清晨，战士们冒着雨刚完成五万米越野就收到了紧急集合的命令。 当他们整装回到训练场的时候，看到身穿暗合金装甲的蕾娜队长身边，站着一位手持巨锤、同样武装暗合金装甲的男性。 样貌周正，气宇轩昂，他的盔甲还系着黑色披风，浑身写满了“精英战士”的范儿。 “立正，稍息！” “报告队长，雄兵连应到14人，实到14人！请指示！” 蔷薇作为小队长整队完毕，一个利索的敬礼顷刻间完成。 “稍息！”蕾娜回了一礼后来到近前，发现他们脖颈上的汗水还没来得及擦干净，“很好，集合迅速，值得嘉奖！” 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蕾娜不禁笑道：“想必有人已经猜到了，超神学院为你们精心准备的职业套装已经到货了，不过造价昂贵，希望各位能爱护好它们。” “不过呢，在这之前我要给你们介绍一个人！”蕾娜转身将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还是你自己来说吧。” 众人将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只见他一步踏前，坚毅的面容严肃至极。 “我叫杰古斯丁，我的使命是作为雄兵连的军事总教官，辅导你们成为一支优秀的战术团队！ “从今天起，我们将一起学习军事作战的知识和技能，我们将有更高强度的训练，目的只有一个，抵御一切外来的威胁，应对一切可能的危机。 “我们将是超神学院的第一批战士，也是地球文明的最后一道防线！不管敌人是什么，一定要坚守我们的世界，有没有信心？！” 杰古斯丁铿锵的声音如喷薄而出的朝阳，响彻在每个雄兵连战士的耳边，带给他们坚定的力量。 而他们也用最洪亮的嗓音回应道： “时刻准备着！！” 直到饕餮全球性入侵，他们才知道，这位冷酷不凡的教官没有帮助地球人抵御入侵的使命，他们甚至来不及道声告别，他就已经消失于世了。 超神学院1号实验基地。 一辆辆特种装甲汽车驶来，卸下了装有雄兵连武器装备的物资箱。 超神学院的米斯老师、地外局的艺龙和阿杰、还有怜风和语琴等一众科学家们都集聚于此，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每一套高级暗合金装甲，都是由超神学院和华夏军方十几年来付出的无数心血浇筑而成，一套的造价可以抵得上一艘福特级航空母舰了，三代超级战士的装甲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庄严的国歌声中，雄兵连真正的入队仪式正式拉开序幕。 以蔷薇为首，雄兵连一字排开，面向旗帜庄严宣誓，接着正式授予了军衔。 中尉：杰古斯丁 上士：帝蕾娜 中士：杜蔷薇 下士：程耀文、葛小伦、刘闯、赵信、瑞萌萌、琪琳、钊、魏颖、李菲菲、苏小狸、何蔚蓝、刘荡 随后，蕾娜通过虫洞搬运编号，把一幅幅崭新的盔甲着装到了每个人身上。 盔甲风格以黑色系为主调，加入了华夏传统的红色元素，红色象征着力量，也赓续了华夏文明，盔甲胸口处设计有一颗红星，代表黑色长城。 每一套盔甲都覆盖到了全身，除了蕾娜。 原本蕾娜的盔甲设计也是全身的，但她不喜欢，于是，在她的要求下将大腿部分风骚地裸露了出来，并加上了暗红色的裙摆。 此外，每个战士都配有头盔，他们的头盔内设暗位面通讯系统，也可以在真空环境中呼吸，但缺点也有，比如防御不了弑神一号穿甲弹。 盔甲之后，便是军武。 目前，雄兵连中唯一能支配吨级武器的，只有银河之力葛小伦。 葛小伦的大剑重达1.8吨，相当于一辆汽车了，但以葛小伦现在的实力，抡起来都费劲。 这把大剑也是一雄兵连唯一一件虚空级武器，它的中央处理器是次生物引擎，或者叫虚空引擎。 弑神武，在已知宇宙的军武中排名第二，在雄兵连中也作了实装。 诺星战神·刘闯的弑神巨斧——“噬阳”。 它的威力不仅仅在破坏上，更多的在于能量无限吞噬，能产生巨大的反暗奇点效应。 这个效应比核聚变要更危险，如果刘闯成长到一定程度，挥舞弑神斧的一次攻击甚至能摧毁一颗行星，这在久远的德诺星系的战争中发生过。 大地之心·程耀文的长矛——“阿塔玛之戟”。 它是德文之星最尊贵的标志，地位不逊于德星之王头顶的王冠和王国高耸的白墙，是耀文被册封为光盾家族正式继承人的时候被赠予的礼物。 那时，他还不到十岁。 德诺战争之后，这把弑神武便跟在程耀文身边一起被带到了地球，后来在黑色长城做了些许加工，它的样式显然不符合地球文明。 程耀文拥有通过时空虫洞搬运土地的能力，他是未来的大地之神，阿塔玛之戟的锋鸣可以贯穿大地。 赵信的德星之枪——“惊龙”。 它拥有惊人的破坏力，可以轻松击穿装甲车，同时，它还相当于一种气象武器，它的核心处理器可以引导雷电对目标进行精准打击。 原理是在“阶梯先导”中充当闪电通道，能在一瞬间产生高达三亿伏特、三万安倍的闪电，不过，这取决于赵信是否会成为真正的“闪电信”。 瑞萌萌的诺星尖刀——“斩锋”。 和她的超级基因一样，尖刀斩锋是诺星第二代造神工程中比较成熟的产物，在瑞萌萌的手中可以爆发出超凡的物理战斗能力。 魏颖的弑神之弩——“绝影”。 除刘闯之外，魏颖是另一个弑神之力的拥有者，她的弑神弩是德星第二代造神工程的产物。 某种程度上，绝影的箭矢比弑神一号穿甲弹更具威慑力，但可惜的是，现在的暗影猎手基因远没有德诺文明时期的强大。 琪琳的狙击枪——“神罚”。 在头盔的辅助运算下，琪琳能够进行超视距作战，已知不低于五公里，最远射程还有待实测。 怜风采纳了夕南的建议，对琪琳的狙击枪重新做了设计，同时配备弑神一号和烈焰级穿甲弹，穿透力更强。 弑神一号顾名思义，是用来干掉神的，能分解他们体内的超级基因，二代以下的超级战士挨不住一颗弑神一号弹丸，尽管它并非真正的弑神武。 还有为其他超级战士设计的专属装备，其强度堪当弑神武。 刘荡的武器也设计成了一把斧子，叫“葬锋”，它没有刘闯的弑神斧的巨大威力，但运用起来更加灵活，其锋利程度可以搅碎二代以下超级战士的身体。 何蔚蓝的拳套，“碎钢”，一拳的威力可以轻松打爆饕餮的突击艇。 钊的利刃，“战穹”，剑的坚韧度可以抵挡弑神一号，它会和无极之道完美地融为一体，视千军如无物。 李菲菲也有一把利刃，叫“秀昀”，名字是她后来从师钊后，钊为她取的，她更喜欢刀刃无影的战斗方式。 至于苏小狸，她是不需要武器的，她可以驱动暗能量，使空气中的自然物质形成弹道冲击并产生爆炸。 通俗来说，就是投掷魔力，威力并不大。 但如果苏小狸解开基因锁，她催动的爆炸产生的威力相当于1134公斤级的高爆炮弹，可以轻易摧毁一个足球场大小的目标。 终于，雄兵连全副武装。 他们一个个站得笔直，似钢枪一般，从现在起，他们的肩上真正扛起了保护地球的神圣职责。 “我们决定不了谁会第一个牺牲，谁又会第一个杀敌，但从现在起，我们是战友，一起并肩作战！雄兵连，绝不离开战友一步！” “勇往直前，肝胆相照！！！” 此刻，他们如同从神河文明的光芒中沐浴新生的战神，消弭天灾，涤荡黑暗。 至此，“黑色长城”工程终于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任务！ 这意味着，地球暂时具备了打一场星际对抗的能力，人类文明也即将跨入新的时代。 第7章 超神训练，战士的成长 雄兵连，从他们踏上超神学院的那一刻起，就得接受全军事化的管理训练。 他们只在必要的时候，宛如一把尖刀插入敌人的心脏，除非星际入侵或者非人类超自然事件，否则不会轻易动用。 在入队仪式后，雄兵连便开始了如十八层地狱般的训练。 以地球顶尖特种部队的训练标准，超级战士的机体性能只能掌握不到25%，但在杰古斯丁的极端折磨下，他们能激发90%以上的躯体力量。 突破雄兵连的极限体能—— 顶着炮兵旅的强劲炮火穿越山峦障碍，从一万米高空跳跃，在太平洋上五万米自由泳，在南极文森峰单手攀岩，其他人喂子弹，葛小伦喂炮弹。 培养雄兵连的专业技能—— 学习格斗体术、侦察破袭、兵器操作和战斗车辆驾驶等各种技能，瑞萌萌还没考到驾照，就先拿到了飞行执照。 训练雄兵连的尖端对抗战术—— 适应城市、雨林、雪山、沙漠、高空、海洋等各种条件下的日夜战斗，训练与其他兵种的协同作战，学习未来战争的斩首行动和弑神作战。 在非人般的训练中，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叫雄兵连，萦绕在耳边的只有杰古斯丁教官口中的“菜鸟”和“狗熊”。 “狗熊们，快跳！动作要迅速，执行要坚决！” “菜鸟们！门口卖冰棍的老太太都跑得比你们快！” “狗熊一号！狗熊二号！五百个波比跳重新做！” 超级战士聚在一起就是雄兵连，分散开来就是唐僧肉，夕南无数次强调这条道理，团队精神也成了他们最重要的锻炼目标。 在大坪山中，总能看见他们一起扛着六吨重的电线杆跑步的身影，听见他们唱着“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的敞亮歌声。 他们偶尔也会和驻扎在大坪山基地的“战狼中队”切磋武技。 他们的军粮也改为了特制压缩肉干，只能勉强维持他们的铁血之躯，身体越强，消耗越大，这个是由地球很难加工的。 总的来说，以现在地球的资源还养不起这支队伍的最终形态。 残酷的训练日复一日，他们似乎忘记了时间，只记得隔几天就会去巨峡市的超神学院集体进修。 在那里，他们从最基础的物理知识学起。 听瑞兹校长道来神河文明的历史，听米斯老师讲解超级基因和弑神武的原理，学习《微虫洞搬运技术》、《神河序列概论》等课程。 偶尔会听一些其他教授的课，比如有一位罗教授创立的宇宙社会学。 他们的知识量突飞猛进——根据超级战士的大脑算力，他们三个小时的学习量，相当于智商100的正常人类的一年知识储量。 课余时间，他们会缠着蕾娜讲一些宇宙间其他文明的故事，蕾娜的知识量是他们的无数倍，也会听杰古斯丁讲述曾震惊寰宇的“阿布拉拉行动”。 这期间，杰古斯丁还专门与米斯见了一面，两人相聚叙旧，彻夜长谈。 在超神对抗训练中，杰古斯丁将雄兵连分成了两个班，但在特殊任务中，会根据具体情况增减单位人员配比。 他们第一次全方位采取暗数据分析的战术，在一座废弃的小城中进行了一场7v7的对抗演练。 在蕾娜的战术安排下，超神1班打到最后仅剩下蔷薇一人，但蕾娜的自满导致超神2班的围剿行动失败，最终还是被蔷薇夺去了旗帜。 后来，又进行了第一次大规模实战演习。 演习跨越了南北约52个纬度，华夏五大战区都参与了进来，亮相了不少新式武器，目的是检验雄兵连成型后的战斗力。 这是历史上第一次投入使用77式电磁波谱侦查守卫，以及德诺三号全球侦测反侦测军事卫星系统的演习，真正实现了非接触作战、非对称及非线性作战。 并且，这次新闻极为罕见地曝光了雄兵连的番号，但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毫无疑问，这场战略演习引起了国际的广泛关注，有外媒称华夏不仅在对外“秀肌肉”，还有不可估计的野心。 由于演习规模太大，网上流出了不少目击到超级战士飞过山头的视频。 有网友说是超人，也有人说是外星人，还有人鉴定说只是合成视频，一时间众说纷纭。 但油管上一条【复制钢铁侠？华夏的人体基因改造阴谋！】的视频一经上传，便获得超过10亿的点击量，更是引起了国际上的层层激辩。 m国无视警告，在大洋上进行了针锋相对的军事部署，为华夏在航天领域的一系列动作蒙上了一层阴影。 面对外媒的诘问，华夏外交部当着各国使节的面悍然挑明道：这是某国惯有的疑病症！华夏始终坚持维护世界和平、促进共同发展的宗旨，百年不变！ 自古以来庸人多，当然也有敏锐的人透过这场演习，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他们开始解析华夏的这些动作到底在暗示着什么。 唯有神盾局若无其事，好像尼克·弗瑞局长已经知晓了什么。 他无视m国高层的要求，积极奔走，加快了云集超级战士的进程，他的手里已经有了一份新的名单。 时间很快过去了两个月。 夕南在地外局一直见证着雄兵连的成长，他们已经成长为了真正的军人。 葛小伦把对蔷薇的感情藏在了心底，跟在队伍后面默默地当着大头兵； 程耀文重新拾起皇子的信心，学着如何带队指挥； 在刘荡的鞭策下，刘闯一直努力与过去的自己撇清关系，琪琳和何蔚蓝对刘闯的看法也逐渐有了改观，他原来也可以成为一个重情重义的靠谱战友； 赵信也收敛了流氓气质，他常把“使命必达”挂在嘴边； 钊收了李菲菲做徒弟，发掘她剑道方面的更多潜能，虽然流派不同，但剑道能融会贯通； 瑞萌萌不再低着头，她落落大方更有自信了，李菲菲和魏颖也越来越英姿飒爽了； 苏小狸一直在寻找着内心的真物，她的基因强化后，虹膜的颜色变成了碧绿色，如宝石一般迷人，危险和美丽总是形影不离； 至于蕾娜，她完全适应了地球的生活，经常让蔷薇偷偷带蕾丝内衣和黑丝回来。 听蔷薇说她还真搞了一个女神排行榜，榜首自然是她自己了。 这期间，夕南只见过蔷薇两次，还是蔷薇要回超神学院时提前告诉他的，俩人一起吃饭时总会忘记时间，他们有说不完的话题。 在超神学院，夕南也见过了瑞兹校长，他一直忙于“黑色长城”二期计划的工程，见一面实属不易。 瑞兹校长并不是光头，更不是雄兵连三里那猥琐低俗的秃顶老流氓模样。 本人长得老态龙钟，须髯若神，上万年在宇宙间饱经风霜的流浪还是在他脸上留下了沧桑蹉跎的痕迹。 年前，当瑞兹在德诺星系的超神学院做学生的时候，有幸见过太空校长一面，那时，他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小青年。 星系毁灭后，瑞兹没有像其他幸存的神河科学家一样继续流浪宇宙，而是遵照太空校长的神谕，找到卡奥将超级基因的结晶带来了地球。 卡奥在唐朝当了一个大官，为自己取了一个姓，还阻止了一场来自天道的灾祸。 瑞兹则降临在西半球上，那里他遇到了一个雨林文明，即玛雅文明。 在玛雅文明达到鼎盛时期时，瑞兹离开了南美洲，之后便在地球上隐匿起来，等待科技爆炸的契机。 他坚定地认为，地球拥有着宇宙独一无二的文明，在这里，将会有超越神的希望孕育。 在瑞兹校长的办公室聊了许久，夕南收获良多。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面对这位大智者，夕南感觉从义务教育到高等教育的所有学识都会被颠覆。 他感慨知识的无穷无尽，感慨智慧的海岳高深。 最后，瑞兹校长还调侃了他开学时的课堂发言，临走时说了一句——“对未知宇宙的探索，是超神学院最初的理念，它指引着我，也震慑着我。” 好吧，尽管瑞兹校长也是一个谜语人，但夕南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起码不会利用自己。 第8章 灵石行动，阻击孙悟空(雄兵连视角，上集) 华夏，西南山区，凉山。 时值冬月，山高气寒，山脚下数头暮归的健壮水牛淌过河畔，睁大圆鼓有神的眼睛，好奇地望着硬化路上三辆疾驰而过的军车。 车上载的正是全副武装的雄兵连。 他们刚从一个临时驻扎在山沟里的营区出来，一路走过，见到了不少贫穷的村寨。 但他们没时间感慨，因为他们正在执行一项绝密任务，“黑色长城”将其称为“灵石行动”。 “嘶——呼，你们就是特种部队中的特种部队，雄兵连？你们部队的番号在演习中可是响当当啊！” 开车的老连长使劲咂了几口烟，忍不住搭话道。 副驾驶上的蔷薇点了点头当做回应。 “好吧，见到你们我就知道，时代已经变了。” “沉睡在神话中的超级战士苏醒了，攻击了我们的一架战斗机，还掀翻了一辆坦克，导弹对他根本没用。” “他连续跳了好几个省，卫星追踪不到，所有视频手段都无法拍摄，我们炮兵营毫无办法。他现在就搁在那山上，我们不敢打草惊蛇。” “我只能送你们到这儿，接下来就靠你们自己了。” 夜幕降临得太快，皎月当头。 “簌簌簌。” 一道道黑色身影快速穿梭在茂密的丛林中，敏捷如猿猴，速度如猎豹。 突然，蔷薇打出一个手势，众人身形骤然止住，在一处隐蔽的位置摆开警戒的阵型。 “注意！目标距离我们还有4公里，前方山峰海拔2510米，地形地势复杂，我们现分成两队，一队负责建立视野和阵型，二队负责支援。” 一队：指挥官蔷薇，属战术核心，第一突击手葛小伦，第二突击手赵信，狙击小组琪琳和何蔚蓝； 二队：指挥官程耀文，属战略单位，第一突击小组刘闯和瑞萌萌，第二突击小组钊和刘荡，狙击小组魏颖和李菲菲，火力手苏小狸。 分队完毕，蔷薇开始安排战术。 “我们都有暗合金装甲，孙悟空是察觉不到我们靠近的，一队视野覆盖后，先共享立体侦察模型，狙击小组去占据有利地形。” “根据情报，目标每次落地的冲击力，可以将普通士兵抛出三米多高，但攻击力和速度能达到多少尚不清楚。所以，一队要测试对方威力，确保我们不是盲目作战。” “蔷薇队长，怎么测？”葛小伦问道。 “你站出去挑衅他。” “我靠，这不是作死嘛，齐天大圣的如意金箍棒一万三千斤，小伦儿都扛不住的吧？”赵信说。 “记住，我们是打不死的雄兵连。” 葛小伦咕咚了一口口水，只得听令。 这时，苏小狸说：“队长，我不是怀疑你的战术，只是……孙悟空真的是我们的敌人吗？上面的命令没有说是剿灭，而是阻击。” 刘闯也跟着呛道：“对啊，大队长不来，蕾娜也不来，手头情报这么少，这仗打着玩儿呢？” “执行命令！” 蔷薇脸上露出冷峻的表情，内心却暗自叹了口气，现在的这帮兵已经不好哄了—— 她是这支队伍里唯一知道内幕的人，她知道这次行动的目的是考验雄兵连，不，准确地说是单方面的锤炼。 杰古斯丁被安排了其他任务，而蕾娜为了避讳，没有参加这次行动，军方更是不提供任何空中支援。 除了远程医疗支援。 虽然军方做了做样子，一辆坦克被摧毁，一架战斗机被击落，但他们并没有亲眼看到，所有信息加起来，不难推断出孙悟空可能并不是敌人。 大概，队里的每个人都已经心照不宣了，只是军令难违。 “记住，一队只有三十秒的测试时间，三十秒后，二队配合出击。” “明白！” 77式电磁波谱侦查守卫，可探测半径800米内的所有电磁波谱数据。 于是，葛小伦在距离目标800米处停下，小心翼翼地蹲伏在草丛中，他不敢再往前一步。 透过超远视力，他隐约看到一处视野开阔的坡地上，有一道打坐的身影，山风拂来，撩拨着他头上的凤翅紫金冠。 他百分之一百地确定，那就是斗战胜佛孙悟空！ 静谧的氛围弥漫在整座山林，坡地上的灌木和草丛仿佛在窃窃私语，诉说着这方土地的守护神的前世今生。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脉搏也随着虫鸣声有节奏地跳动着，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控制好自己的呼吸节奏，再次抬眼看去，那道身影却不见了！ “卧槽，目标消失，目标消失！” 葛小伦慌忙在神河频道中喊道，还未等到蔷薇回应，一根四米粗的金属棍子朝他迎面抡来，他肌肉记忆般地拿起大剑去挡。 “嗵！” 巨大的冲击力把他撞飞二十米开外，落地砸出一个大坑来，头盔面罩破碎，鼻梁骨断了，鼻血直流。 这一幕，雄兵连所有人都看到了，惊叹之余，对孙悟空的战斗力有了初步评估。 眼见葛小伦受伤，赵信从高处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俯冲而下，惊龙枪锋直指孙悟空。 然而，孙悟空的速度更快，在赵信眼中再次消失在原地。 第一击落空！ 赵信稳定身形的空隙间，孙悟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身后。 “呔！” 又是一棒子—— “啊！”赵信惨叫一声，连着撞断五根大树才勉强停下来。 “报告，赵信背部受到重创，请求远程治疗！” 频道里传来琪琳的声音，蔷薇从虫洞里闪出，一边警惕着孙悟空的突然出现，一边检查着赵信的伤势。 “腰椎骨折和错位，我带赵信脱战，耀文抓紧分析目标数据！” “琪琳，在未确定目标防御之前，将弑神一号换成烈焰级穿甲弹，力求削弱目标行动，不能让他从空中打击，蔚蓝，一定要保护好琪琳！” “琪琳收到。蔚蓝收到。” “耀文明白。” 蔷薇扶起半昏迷状态的赵信，听他口中还低喃着：“我还能打……” “行了，别逞强了。” 这时，蔷薇发现了出现在不远处的孙悟空，但没有理会他，淡定地搀着赵信快速撤离。 “目标在我的九点钟方向，准备拦截！” 只见孙悟空举起棒子跃至空中，突然，来自四公里外射来的一颗子弹将他击落了下来，在他胸前的锁子黄金甲留下一处粗显的烧痕。 烈焰级穿甲弹所产生的物理威力，和辐射效应一样异常强大。 孙悟空凝眸看向东方，他只知道方向，却无法定位到狙击手的位置。 蔷薇将赵信转移到三公里外的安全地带后，再次闪回主战场，同时耳边收到了程耀文传来的数据。 “队长，结果出来了，目标力量超过50吨，属于金刚不坏之体，弑神一号无效，目前速度接近超音速，而且可以隐藏自己，他的兵器重达7吨，动量和冲量太大，只有三代战士能正面交锋。” 蔷薇明眸一闪，冷静地说道：“金刚不坏之体，也就是不败神体，和葛小伦的一样，请‘黑色长城’给葛小伦的武器增重，增重当量10吨！” 黑色长城指挥部回应道：“葛小伦的能源消耗会直线飙升，适配时间十分钟，请抓紧时间调整战力。” “明白！二队准备出击！葛小伦，没死就赶紧过来支援！” 葛小伦从坑里踉跄地爬出来，金箍棒的余震仿佛还在他手中颤动，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蔷薇。 孙悟空再次出现，他这次冲击的目标显然是蔷薇。 第9章 灵石行动，阻击孙悟空(下集) 蔷薇利用虫洞游刃有余地进行闪避，每次瞬移的地点恰好间隔1公里，也就是孙悟空一个短跳跃的距离。 孙悟空计算好蔷薇下次的落点，便瞬间跳跃过去，干脆的决定如同一台机器，他仿佛并没有将黑暗中潜伏的其他超级战士纳入计算当中。 刹那间，蔷薇扔出二十把突击匕首，一个转身再次闪入虫洞。 “目标进入圈套，大d耀文准备拦截！” 当孙悟空又追击到下一个落点时，那二十把匕首突然从八个方向出现，毫无死角地射向他。 然而，孙悟空快速转动棒子，轻而易举地全部挡下，匕首碎作一片。 同一时间，程耀文和刘闯从侧翼切入，瞬间杀到孙悟空面前！ 面对刘闯的弑神斧和程耀文的阿塔玛之戟的全力合击，孙悟空不敢大意。 他纵身一跃，踩在脚下的金箍棒倏然变成一根五米宽、二十米长的巨大棒子，向两边飞速延伸，沿途的杉树和松树全部被碾碎。 “嗵！嗵！” 程耀文和刘闯始料未及，瞬间被顶飞。 不过，雄兵连的进攻并没有因此停下，突击小组从三个方向切入。 瑞萌萌一套锐利的三段斩，逼退了孙悟空的冲刺，钊看准时机，无极剑道一发入魂，孙悟空闪转腾挪，将所有招数一一化解。 刘荡接力，旋转双斧，两记连续的全力劈砍一高一低，钢铁般相撞的震感沿着他的手臂传了上来，他咬牙最后一击旋转突刺。 孙悟空在后退中用棒拨开，随即跳至半空中准备冲击。 三个超级战士都用尽了最凌厉的招数，但他们不恋战，只做短暂的交锋便迅速后撤，他们已经为狙击小组创造了机会。 接着，又是两发烈焰级穿甲弹，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射向空中的孙悟空。 他知道，狙击手的位置又变了，而且还是有两个狙击手。 孙悟空来不及跳跃，只得硬接，当他坠到地面后，迎接他的是一把十吨的大剑。 葛小伦姗姗来迟。 “铛——” 伴着一声响亮的金属共鸣声，两件尖端兵器碰撞在一起，产生的冲击波肉眼可见地向四周扩散，震飞了附近的树木残肢，二人的脚下形成一个三米的深坑。 葛小伦的大剑重重压制在金箍棒上，孙悟空渐渐有些吃力。 方案奏效了！ 蔷薇立刻从虫洞中搬出大腿般粗壮的锁链，程耀文也发力，一个石头大手从孙悟空脚下升起，紧紧地抓住了他。 同时，蔷薇指挥着刘闯和瑞萌萌补成犄角阵型，其他突击手伺机待发，狙击小组封锁孙悟空的逃跑方位，苏小狸随时准备火力支援。 在缠斗中，孙悟空下半身无法移动，他将棒子偏斜，用卸力的技巧为自己争取了一个脱离控制的机会。 但他没有飞向空中，而是奋力一挣，缠在两臂上的铁链崩碎，他顺着脚下的岩土钻入了地下。 众人一愣，孙悟空还能遁地？不是说没有七十二变的吗？ 接着，地面坍塌，密密麻麻的裂缝冲向四面八方，一个直径百米的大坑出现在脚下，溅起了无数碎石和尘埃。 显然，这不是程耀文的手笔。 雄兵连众人迅速往后跃去，作战紊乱一团。 “注意，目标脱离控制，大家小心！”蔷薇一边喊道，一边留意着空间中微虫洞的变化。 “不能让他离开我们的视野，必须要限制孙悟空的行动！狙击小组寻找目标！”程耀文在确认队伍中所有人的位置后，镇定地说道。 “小伦，你建立的立体侦察模型怎么没有计算地下？”琪琳在频道中问道。 “我靠，我忘记了。” “……” 战斗到现在，方圆一里的地形已经被完全改变了，原先茂盛的丛林变成了一片碎石盆地。 “对方如果从地下发起攻击，我们根本无法计算位置。”蔷薇喝道，“耀文，给他来一个大的！” 程耀文把戟插在地上，双手合十，额头青筋暴起，乍地喊道：“起吧库天赛！” “嗡——轰隆隆！” 顿时，在一声震天动地的轰鸣中，无数岩土拔地而起，随之，孙悟空暴露在了一块硬岩上。 他踩着岩土在空中来回跳跃，击碎冲脸而来的巨大石头。 但山石草木数量太过庞大，连同他一起最终汇聚成了一个直径约一百五十米的地爆天星，仿若一颗巨大的陨石。 雄兵连众人为之震撼！ 程耀文的脸部在抽搐，看得出他控制得很吃力，这是他第一次搬运如此巨大规模的土地。 但下一秒，悬浮在空中的岩球出现剧烈的颤动，泥土碎石纷纷掉落，表面出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龟裂。 还没撑过八秒钟，地爆天星就炸裂了，无数岩块砸向地面。 “小狸，瞄准空中，火力覆盖！执行三秒，三秒后立即进入隐蔽！”蔷薇喊道。 “阿狸明白！” 紧接着，从山地某处急速飞来五团诡异的透明能量球。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能量球的体积不断增加，到目标附近时产生了巨大的蓝色火焰，这是苏小狸驱动空气中的氢气达到爆炸极限，与氧气反应产生的爆炸。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上空传来，待大雾散去，众人定睛一看，孙悟空的身躯竟化作碎片渐渐消散了！ “猴哥……不会死了吧？”刘闯担忧道。 还没等他们从震惊中缓过来，林中深处便传来一道尖锐的哗笑，他的声音响亮如钟磬—— “哈哈哈，不打了不打了，青出于蓝啊！都出来吧，你们干掉的不过是俺老孙的一具分身！” “卧槽！” 不止一个人发出这样的感叹词，因为它最能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 所有人齐聚过来，仰视着坐在树杈上的猴哥，他周身散发着上位者气息。 正如《西游记》中的形象，尖嘴缩腮，金睛火眼，头戴凤翅紫金冠，身穿锁子黄金甲，脚蹬藕丝步云履，手擎如意金箍棒，威风凛凛齐天大圣是也。 葛小伦搀着恢复伤势的赵信，同样一脸激动，尽管他俩被狠揍了一顿。 “我是斗战胜佛孙悟空，很早就来到了这个世界，面对过无数危难，但这一次看到你们……你们干得不错！” 孙悟空欣慰地笑了笑，随后跳下树梢，越过众人来到苏小狸面前。 “你跟我来。” 众人面面相觑，以为猴哥要秋后算账，却听他威严道：“各位稍安勿躁！” 不远处。 苏小狸双手放在胸前，紧张地看着孙悟空，心中却隐隐有一种亲近的感觉，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理上的契合感。 听他语气较快地问道：“阿狸？你是阿狸？” “嗯嗯！悟空大神，我好崇拜你。” “阿狸，他们没有唤醒你千年前的记忆吗？” “我？”苏小狸指着自己，疑惑地眨了眨眼。 见次，孙悟空没有再问下去，他转过身去，眼底满是回忆，片刻的沉寂后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也好……”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 …… 从战斗开始，到战斗结束，仅过去一个多小时。 夜幕深沉，一身轻松的雄兵连众人才体会到大凉山夜晚的清冷。 蔷薇正总结着这场战斗的经验，突然看到孙悟空带着苏小狸回来了，相安无事。 众人面前，孙悟空仰望浩瀚的银河，天上每一颗闪烁的星球都有可能是一个文明，他神色庄重地说道： “一千个世界里，只有一个世界，他们会长成人的模样，只有人的世界，才会有善良和慈悲，俺老孙，要替师傅守护好它啊……”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这些话被雄兵连众人深刻地记在脑子里。 即便一百年后，他们也清楚地记得，当年和斗战胜佛苦战之后，猴哥站在满天繁星下说出的那句沉甸甸的誓言。 此刻，唯有蔷薇脸色古怪，因为同样的话她也从夕南口中听到过。 第10章 斗战胜佛，悟空的故事(番外篇，上集) “灵石行动”前夕。 神农架西南某处，这里地势险峻复杂，终年人迹渺无，连林业科学研究院的人员都很少来此科考。 然而，就在这样一座陡峭的山峰上，竟然隐匿着一栋清雅的现代别墅。 别墅的装修风格极简而古朴，以盆景、古玩、精致的博古原木家具一一点缀，充满禅韵，透过卧室的大开窗还可以望见老君山的一角。 每当清晨，别墅外云雾缭绕，偶尔还能听见茂林中金丝猴起伏的“噫噫”叫声，好似世外桃源。 这栋别墅的主人并非哪位有独特品味的富人或者名人。 他甚至称不上是人，而是神。 辰时未至，他还在憨甜的睡梦中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他没有睁眼便接过了电话。 他知道是谁的来电，因为地球上能给他打电话的只有一个人。 挂掉电话后，他赤脚走出屋外，踩在挂满朝露的草地上，迎着东南方向渐欲升起的太阳，惬意地舒展着发达的身躯，尽管浑身都是毛。 他笑嗔道，自己的猴性快被人类同化了。 ——在现代社会，孙悟空已经可以很好地融入人类生活，但在封建社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他想进城时，他便会化作人类形态，从外貌上看，与二十多岁的时尚帅小伙无异。 这种能力叫做“假形术”。 假形术与他的分身术、遁地术、定身术、御风术同属于七十二变，但他的七十二变能力与《西游记》中的地煞七十二般变化又有些差别。 这不，他又一次变身成帅哥，开着“猛猴型”皮卡车进城买了一些瓜果和啤酒。 虽说他不需要靠进食维持身体机能，吃只是满足偶尔的口腹之欲，这也是他与人类社会保持不脱节的方式之一。 他感慨着现代世界的方便，买东西都是手机支付，各种科技越来越发达了，虽然他还是习惯使用现金，这让他想起了曾经修行路上为师傅化斋的日子。 那时候，不是深山老林就是荒郊野岭，前不巴村，后不着店，有钱也没处买，化斋是真的不容易。 哪像现在遍地都是人，遍地都是美食。 物是人非呐——他来到师傅的墓碑前，拿出手机对着师傅的碑合了个照，想了想也不知道能把照片发给谁。 他饮酒自语，良久，才打开杜卡奥发来的任务简报。 总结来说，任务就是保护地球，教育一群孩子，同时，杜卡奥透露了一个拥有最高保密等级的人，权限还在他之上。 为了搞清楚曾经敌人如今盟友的烈阳文明打的什么算盘，以及，超神学院极为重视的那位神秘人物到底是何方神圣，孙悟空久违地开始了工作。 他飞到了凉山。 有几十年没来这里了，比起上个世纪，少数民族的村寨的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和东部地区相比，依然很落后。 重重高山深谷中，鹰能自由往来的地方，村民连条路都没有。 寨里的中年男子并不多，懂得一点普通话的人背井离乡，由于不识字没有文化，只能去煤矿挖井，或者高空架设电线，收入微薄。 “佛不渡，人皆渡。” 孙悟空感伤不已，在读取他们数据的这段时间，终于等来了雄兵连。 这时，天已经黑了。 雄兵连都穿着暗合金装甲，他侦测不到他们的位置，他也不知道会来多少人。 他看到的第一个战士是距离他八百米处，小心翼翼地将头探出草丛的小孩儿，他的胆子好像并不大？ “啈，就拿他开涮！” 一个照面后，拿大剑和拿长枪的两个尖兵都倒下了，后者伤势严重，孙悟空嘀咕着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点？ 但当他接连遇到有使用虫洞的高手和使用烈焰级穿甲弹的狙击手时，他谨慎了起来，这帮孩子的实力似乎比预估的要高一层。 于是，孙悟空暗中化出一具分身。 他指挥分身去和那个红头发的小女孩周旋——老杜有了一个宝贝女儿，他打心底为这位千年老友感到高兴。 虽然教育孩子，一具分身足矣，但后面的事实证明，他们针对自己的策略超出了自己的预料，还成功地干掉了那具分身。 这帮孩子的实力不可限量呐！ 他认可了这群年轻的战士们，也答应了老杜加入雄兵连。 在他们之中，孙悟空意外地看见了一道倩影，她的体内有他再熟悉不过的妖精基因，刹那间，他的佛心动摇了。 然而，她并没有唤醒深层的基因记忆。 看着她寐含春水又不失纯真的脸庞，他忍住思念没有选择告诉她，短暂的邂逅让他回忆起了尘封千年的往事。 故事从什么时候开始讲起呢？ 啊，是了，最开始的他还不敬天、不礼地，性拙情疏，不通人性，在一方天地自在地享乐，没有远虑和近忧。 他早已忘记自己是何时来到这个世界的，他只记得，那会儿亚洲已经有了人类，用现代名词叫做晚期智人。 直到3600多年前，天使与恶魔的第四次圣战爆发，波及到了亿万光年之远的赤乌恒星系地球星。 当恶魔降临，他才知道宇宙中还有外星人，一些被称作神，一些被叫作魔。 对于传播恶魔种子的丑陋外星人，孙悟空毫不留情，全部屠之。 后来，又降临两个长着白色翅膀的母性外星人，自称天使，但在他眼中都是外星入侵者，不由分说举棒便杀。 之后，又追来几个高阶天使，其中有一个实力强大的护卫级天使，宣告要代表正义审判他的罪行。 孙悟空由于第一次经历神与神的超尖端对抗，最终败在了经验上。 神的战争，遭殃的往往是凡人。 南亚次大陆大河流域的一个文明古城被卷入其中，毁灭在烈焰之剑1500c的余波中，城中的人类根本来不及做出思考，瞬间化为灰烬。 一个文明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 及至现代，考古学家发现了这座古城的遗址，将其称之为“死丘事件”。 天使万分自责的同时，念及他并非邪恶的神性兽体，没有发动天刃审判，而是将他压制在五行山下，封印时间设定成五百年。 五百年并不长，对于天使文明来说，一个列兵天使晋升为尖兵天使，需要经历一千年。 那场战争给孙悟空刻入了正义的理念，也让他学会了尖端对抗，也在那时，天基王鹤溪知道了他的存在并学会了他的分身术。 但事实上，她并没有降临地球，她只是通过读取护卫天使上传的数据，自己研究并学会了分身术。 不同的是，她的分身术更加真实，拥有血肉之躯。 被封印后的孙悟空，大多时间都是在沉睡，在睡眠状态中他感知不到外界的变化。 五百年度日如年，却又弹指一挥间。 灾愆即将满日之际，孙悟空遇到了阿狸—— 他醒来后没多久，便看到一艘破烂不堪的飞船划破天际，就坠落在五行山附近。 然后，她出现了，浑身赤裸地走到他面前，身后飘着九条白绒绒的尾巴，尾巴末端的毛是粉红色的。 她的体味有一股迷人的香气，妖娆的身姿就像地球上的北极狐。 孙悟空出神地凝望着她，她也好奇且陌生地与他对视着。 她口中说的话，孙悟空完全听不懂，她也不做别的，只是安静地陪着他，每天采来山泉水喂他喝，有时也会摘来几个野果子。 她辨别得出山中什么东西可以吃，什么不可以吃，但她自己只喝水。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封印终于失效了。 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11章 斗战胜佛，悟空的故事(番外篇，下集) 一声响亮，地裂山崩，孙悟空恢复了自由，还把她留在了身边。 后来，她跟着孙悟空学会了神河语言，说出的第一句话是请求他为自己取一个名字，在她的星球上，她们种族没有名字一说。 孙悟空第一个想到的名字便是“阿狸”，她听到后，富有节奏地摇摆着尾巴，以此表达自己开心的情绪。 语言的交流可以打破两个文明的隔阂。 孙悟空从阿狸的口中得知，原来她的母星遭遇了星际入侵，只有少部分族人驾驶逃生舱飞离了星球。 而她也在宇宙中孤零零地漂泊了许久才来到的地球。 在孙悟空的坚持下，阿狸还是穿上了人类的衣服，遮住了她那光洁白皙的身子。可她似乎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展示自己美丽天然的身躯不应该是正常行为吗？ 但她还是听从了孙悟空的话，因为有他在，自己可以在这个星球上很好地生存下去。 当阿狸第一次见到人类时，她对人类的印象并不好，原始、争斗、混乱、臭味是她对人类的总结。 孙悟空知道阿狸不喜欢人类，于是带着她开始游历地球——第一个去的地方便是斯堪的纳维亚大陆。 远古的冰川、成群的海鸥、舞动的极光，都是阿狸的家乡所没有的风景，在苔原上还看到了可爱的北极狐。 他们在那里一直待到第二年的三月份，北极狐开始发情交配，这是阿狸第一次见到地球哺乳动物的发情行为，和她们种族大相径庭。 阿狸抱着一只九个月大的小狐狸，一本正经地对孙悟空科普她们种族的繁殖习性，惹得孙悟空面红耳赤。 再后来，他们用了三十多年的时间飞越了四大洋、走遍了七大洲。 非洲金字塔、中美洲热带雨林、南极火山等等，到处是他们的足迹，他们见遍了地球上几乎所有的脊椎动物，尝尽了所有的野果。 偶尔，孙悟空也会听阿狸分享她们星球的故事，她们的星球有一种叫“伊美罗”的宝石，据说找到它可以化解灾祸、觅得真爱。 当然，旅途中总会遇到凡人，不出意外，他们都会被阿狸迷得神魂颠倒，做出一些暴露人性的举动来。 她经常利用这一点，吸取坏人的精魄，同时让他们陷入渴望的幻象和忧伤的梦境之中，孙悟空对此并不反感，在他心中，阿狸是正义的。 旅程结束后，他们兜兜转转回到了孙悟空的家，朝游花果山，暮宿水帘洞，他们合契同情。 光阴迅逝，又是一个五百年过去，人类数量和城邦数量越来越多了。 五百年必有王者兴。 人间相继有两个圣人出生，一个叫乔达摩·悉达多，一个叫孔子。 阿狸对人类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她看到了人类美好的一面。 渐渐地，阿狸越来越像一个人类了，在对人类文明的看法上，她和孙悟空的观点总会有分歧。 孙悟空并没有她这种细腻的感情，他看待世间的视角与阿狸完全不同，但阿狸绝不会和他生气争吵。 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 于是，某个云淡风轻的日子，阿狸在花果山上对孙悟空表达了心意。 孙悟空自然明白，他轻轻地将阿狸的肩膀拢了过来。 此即他的回应。 孙悟空与阿狸 他们在树上坐了整整一天，直到夕阳西下，阿狸掉落一滴眼泪，这是她来到地球的第一次哭泣。 孙悟空察觉到了什么，他低头看去，怀中的阿狸凄美地微笑着，慢慢地合上了那双碧绿如海的动人双眸。 孙悟空心中颤动万分，他不理解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其实，真相很简单，阿狸的种族只是长寿种，不像孙悟空生命永恒，她们总有一天会死去，而这一天已经到来了。 她们的特殊基因只是决定她们的容颜不老，在韶华中盛放，也在韶华中凋零。 孙悟空幡然悔悟，他飞速转动脑子，搜索一切办法想要拯救她，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这一切，可…… 可是没有啊！ 他紧紧地抱住睡去的阿狸，不让她的手滑落，怕她冷去，他便用全身的能量裹住了她。 他面无表情，怔怔地望着黑暗中的花果山，没有了虫鸣兽叫的往常喧声，没有了风来摇曳的斑驳树影。 此刻，万籁俱寂。 一滴眼泪悄然从他的眼角淌过，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哭泣。 “是啊，黑夜来了！” …… “孙悟空，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呵呵，但说无妨。” “你是猴子，为什么没有尾巴呢？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尾巴可以藏起来哦，像这样——” …… “孙大圣，我也想吃寿桃。” “喏——” “不要，这颗是你从小猴子手里抢来的。” …… “你有九条命否？” “唔，这个嘛——要不，你让我从这个悬崖跳下去试一试？嘻嘻，孙大圣舍得吗？” …… “大圣，人类其实也没那么坏，他们的生命只有短短几十载，把基因继承给后代，文明的延续就是如此反复，你不觉得他们这样很辛苦吗？” “阿狸，你今天很怪哉！” “我想说如果有一天，我……算啦，你带我再去看一次冰原狐吧。” …… “大圣，你能不能帮我找一户善良的人家啊，那户人家的女子最好像我一样美。” “哦？你要作甚？” “哎呀，拜托啦！事后我答应你，告诉你我魅惑能力的秘密。” …… “大圣！” “大圣……” …… 自那之后，又有很多天外来客降临或路过地球。孙悟空隐藏了自己的暗能量，一直暗中守护着这颗她曾来过的星球。 距今约1500年，他目睹一位陌生的天使降临罗马帝国，与一个究极兽体战得天昏地暗。 最后，天使施威降下了审判。 距今1387年，两个神河人降临地球，孙悟空结识了他们，一个留在了神州，另一个却在南美洲。 距今1385年，烈阳星人乘坐“云霄天庭”飞船降临神州，在东海上空降下神旨，意图施行“天道计划”。 神旨中，他们是天庭，是为凡间带来信仰和造化的“布道者”，黎民百姓自然选择崇拜他们，对着天上的神仙俯首叩拜。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凡人尚且如此，何况神！ 孙悟空愤然出手，金箍棒震天动地，一万烈阳精兵都无法阻挡他！ 凡人见证了一场神仙大战。 孙悟空虽然肉搏战力高强，但无法阻止烈阳科技的轰炸，沿海七座城池被炸毁，潘震想以此迫使他投降。 孙悟空却不依。 正当潘震出手之际，老杜出来调解了两个文明的矛盾，潘震被劝退，开着“云霄天庭”离开了太阳系。 然而，凡人却没有感激孙悟空，认为这场天灾是神仙对他降下的惩罚，他们对神旨奉为圭臬。 烈阳星人损失惨重，却在地球布下了信仰；孙悟空虽阻止了星际入侵，但也为自己的莽撞承担了后果。 以至于人类在文字记载中对天庭的描述大多都是正面，而他却被认为是石头里崩出来的妖猴，不可控物。 有书记载：“惟圣明天子，享盛名之世，与天齐寿，故有天庭浮于东海，烈日杲杲，福泽大地，仙人栖息其上，庶民望其详光，皆拜祷三日三夜。然妖猴作祟闹天宫，乱众圣降凡尘，十万天兵鏖战未伏，自遭天谴降七州，炮云荡乾坤，山岳染阴霾，恶果报应是灾殃，其光遂灭，后连年亢旱，蝗虫不绝，人相食。” 在那之后，老杜为他安排了一场修行，他想起阿狸曾经说过的话，也要他去试着与人沟通，想罢，他卸下铠甲，踏上了随师傅西天修行的新旅途。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他修行归来，蝉蜕龙变，成为了真正的“斗战胜佛”。 距今1349年，师傅圆寂。 孙悟空为他立了一块墓碑，噙着泪水在墓碑旁打坐了七七四十九天，他的背影孤独又落寞。 这是他第二次流泪，也是最后一次流泪。 再后来，他隐姓埋名，继续守护着这个世界——这个多灾多难的世界，这个阿狸和师傅都曾为之哭泣的世界。 一千年的时间里，他斩妖除魔，为世间带去善良和慈悲，民间也渐渐有了他的英雄传说。 他不会强制干涉人类文明的发展进程，只作为一个旁观者，关注着人类的进化。 他看过岳飞治军，也与梁红玉握过手，在船帆上看郑和船队下西洋、在东南沿海看戚继光平定倭寇； 他与西方骑士交汇，亲历了各种宗教思想的启蒙和发展，目睹了殖民扩张和独立战争； 他在酒馆内聆听革命者的发声，见证了两次世界大战，也见证了大国间的军事竞赛； 他经历了科技爆炸，从蒸汽时代、电力时代到信息时代，看到了计算机的诞生，看到了第一朵蘑菇云从大地升起，也看到了人类第一次在太空行走； …… 这个多灾多难的世界啊！这个阿狸和师傅都曾为之哭泣的世界啊！ 时代变化太快，要他理解当下并不容易。 60后的长辈理解不了90后子孙的价值观，这仅仅是三十年的隔阂，更何况是活了上万年的孙悟空，他并不是人类科技的引领者，只有不断地学习他才能跟上时代的步伐。 他认可老杜一千年来的付出，认可瑞兹对人类科技的循循善诱，也认可了这群年轻的孩子们。 面对这一次星际入侵，他终于不再是独自一人了，他很期待雄兵连的成长，也期待着她的成长。 阿狸，你曾经让我找到的那户人家，她的子嗣后代如今就在我面前。 你在生命消逝之前，把自己的基因信息传给了她，以这种方式延续了生命，这一切我是知道的。 你爱过的这个世界，我会替你守护好它，因为，它也是我的家。 哦，对了，她叫苏小狸，长得和你一样美。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 最终，他对自己这样说道。 第12章 南海舰队，初到巨峡号 夕南从舒软的床上醒来，看了眼手表，现在是上午八点多。 要不是听见了专机嗡鸣的引擎声，他还以为睡在自己的家里——姑且称它是家吧，怜风给自己的那套别墅还没住习惯。 夕南推开舷窗的隔板向外看去，万里无云，下面是一望无际的碧蓝汪洋，水天一色让他找不到任何参照物来辨别具体方向。 他只知道这片海域是南海。 在较远的天边，他看到了战斗机的尾迹，那是四架空军歼-20飞机在执行护航任务。 夕南拉上隔板，到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来到客舱的办公室，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阿杰看到夕南，放下手中的茶说道：“醒了？先吃早饭吧？” “嗯。”夕南点点头，随意坐了下来。 早餐很朴素，南瓜小米粥、白煮蛋和一碟白萝卜咸菜，两人吃完后就着一杯清茶，聊起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黄村已经布下了天网系统，村民全部替换成了地外局和军队的人，部分村民被重点关照着，比如余宝胜。”阿杰说。 “这样可行吗？”夕南微微皱眉。 “目前只能这么做了，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漫长的任务，他们留了遗书，都在我的包里。如果目标真的出现，雄兵连最快能在三分钟内赶到支援。” “鞠躬尽瘁啊……” “南老弟，这场仗还没开始打呢，他们没紧张，你倒是开始紧张了？”阿杰忍不住调侃着夕南。 “算了，其他的呢？” “康翁波神庙也被地外局密切监视着，不过照你说的，鳄神索顿是一个变数，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成为雄兵连的斩首目标；还有你说的那个大伯伦，我们搜索了几乎全球的祭坛，仍没有找到它。” “大伯伦可以搁置，就算找到，超神学院也没有技术破解。等它被放出来吧，只要它敢露头，就派出雄兵连砍了它脑袋。” “嗯，还有国外的一些事儿，你这几天都在瑞兹校长那儿学习，可能还不知道。” “什么？” “神盾局在收编超级战士，原本计划有六个人，但名单又扩充了。超级战士可不是那么好管理的，过程中出现了很多意外伤亡事件，他们的政府在尽力封锁消息，但还是有很多人目击到了超级战士的存在，各国间谍机构也有了行动。” 夕南笑道：“这是好事啊，正好为华夏减轻一些国际上的舆论压力。” “没错，超神学院正在与meti组织展开对话，每个省的防核工程也进入了实施阶段，全球防御系统也在升级当中，不过，今年的财政支出可令人头皮发麻啊。” （注：meti国际组织，由各国的科学家、社会学家、历史学家、人类学家等各界精英组成，致力于向地外智慧生命发送信息。） “国家有国家的办法，倒是我，我感觉我的压力更大，哈哈。”夕南开了个玩笑道。 “小南，你可别有压力，你现在享受的待遇已经是顶尖水准了，你想要什么国家都会给你。可惜，你不爱提要求。” “要求？” “对，我要是你啊，就要一栋更大的别墅，最好是在我的梦想之地，天天有人伺候着，醉生梦死。” “得了吧，阿杰，我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要真是我，你一定会把家搬进联合国大厦，那里才是你的梦想之地，伺候你的那个美女老婆，名字一定叫小美。” “小美？”阿杰忽然反应过来，乐呵道，“那还不如叫四姑娘！” “还要四个？啧啧，贪婪。”夕南笑着摇摇头，“不过，我要是真那样做了，这几架歼-20每天都会在我头上盘旋吧。” 阿杰见夕南不上套也就作罢，说：“行了，不打趣你了，还有十分钟我们就到美济礁机场了，之后我们坐武装直升机过去。” 夕南点点头，饮尽最后一杯茶，没多久就感觉飞机开始下降。 这里是华夏的南端前哨，常驻人口也是近年来迅速发展起来的。 夕南和阿杰匆匆换乘了直升机后，护航编队也换成了海军的六架直-20舰载型直升机，呈人字形队列从机场出发。 时间在直升机的轰鸣声中渐渐流逝。 很快，夕南的视野里出现了一群漂在海域上的铁疙瘩，由远及近，他才看清这群深海铁拳的真面目。 它们是巨峡号航母战斗群！ 最占c位的无疑是国之重器——“巨峡号”了，这艘超过10万吨级的核动力航空母舰，总长度达346.9米，宛如一座“水上城市”。 周围的军舰和这艘巨无霸比，顿时相形见绌。 此时，巨峡号正在调转航向，在海面上留下了一个悦目的半圆航迹。 它的两翼是导弹驱逐舰“太白号”和导弹护卫舰“清远号”。 舰艏前方依次排开的有导弹驱逐舰“琅琊号”和“神木号”，以及2艘4万吨级的两栖攻击舰“苍梧号”和“武陵号”。 “舰艏行处，便是万里长城！” 如此恢弘的场景，让夕南心潮澎湃，想必，每个男性的dna里都刻入了这样的热血，这是属于男人的浪漫。 当然，这些并非南海舰队的全部实力。 南海舰队拥有18艘驱逐舰、5艘2万吨级船坞登陆舰、6艘094核潜艇等等，还有一艘常规航母“天河号”。 “天河号”，雄兵连的人都叫它“航妈”。 还有2艘导弹护卫舰和1艘综合补给舰，组成第16批护航编队，远赴非洲执行护航任务；另有4艘舰艇奔赴e国参加联合演习。 如此多的战斗舰艇和勤务保障舰艇的数量，足够应对高强度的海空决战了。 但面对星际入侵，它们还远远不够。 登上甲板，夕南有一种踩在陆地上的踏实感和安全感，巨峡号现在的航速很慢，他走在甲板上却依旧能感受到海风的强劲。 有一架歼-20舰载战斗机带着蓝紫色尾焰腾空而起，甲板上留下两道烟尘，他深吸一口气，航空煤油燃烧的热气仍在空气中停留。 轰鸣声渐远，接着又是一架。 他看到了熟悉的黄马甲凌空一指，这一年，“航母style”手势火遍了全国。 这些战斗机装备了对空导弹，正在配合雄兵连进行高空打击的训练任务——当夕南到达巨峡号时，雄兵连已经来了一个星期了，一同前来的还有斗战胜佛孙悟空。 他们已经完成一轮洲际支援和海空作战等训练项目了。 片刻后，一位军官带夕南和阿杰前往“黑色长城”绝密工程指挥部，在那里，他看到了帝蕾娜和孙悟空。 两人……不，两位神正和工程师们研究着黑甲戎装，他俩表情严肃，但看上去并没有想象中的不友好，似乎私下里已经交流过了。 看来，杜卡奥听了他的话，做过不止一次的努力了。 他向杜卡奥提议过，如果他俩意识形态有很大的分歧，就让他们找个地方打一架，在交手中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了，不过杜卡奥似乎有他自己的办法。 夕南看向中央的三个透明装置台，里面分别装有孙悟空的暗合金棒、暗合金装甲和专属飞行器。 暗合金棒，便是孙悟空的定海神针加强版本，保留了伸缩变化能力，全力一击可以打碎一般的暗合金装甲； 暗合金装甲已经穿在了孙悟空身上，放在那里的是他的分身批量版本，大部分还在赶工中，防御力较次，但拥有自动修复能力； 飞行器，也可以叫神河版本的筋斗云，配置超级计算核心，有解析虫洞的能力，可以进行星际航行。 毫不夸张地说，斗战胜佛的这一身装备，其费用已经超过了15万亿元，占到了雄兵连总预算的一半，如果不是黑色长城的技术足够成熟了，成本还会翻十几倍。 人类还未成为一个宇航文明，很大程度上的一个原因就是“费用”。 夕南暗中思量后，对看到他的杜卡奥敬了一个礼。 杜卡奥笑了笑，走过来拍着夕南的肩膀道：“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这里是你将来一段时间的家，我先让人带你熟悉一下环境。” 说完，一位军官站上前来，还是少校级别，夕南认出了他——在地外局初次见到杜卡奥时他身边的那位警卫员。 杜卡奥对他交代了一些细节，便回去听阿杰的工作汇报了。 夕南临走时，多瞅了孙悟空一眼，谁知他也正巧转过头来与夕南对视，一双金瞳看得夕南汗毛一立。 在警卫员的带领下，夕南走进了住舱，左绕右绕始终没记住路线。 巨峡号的编制人员超过了六千五百余人，也难怪舱室如同蜂窝一般密集。 “您的舱室号是‘05-18-3-l’，记不住也没关系，新兵上来的第一个月就是熟悉舱室路线，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呼叫我，随时！以后我就是您生活和工作上的警卫员，我叫高勇，叫我小高就行。” “十分感谢，不过，您太客气了，您是少校，年龄还比我大，我不能在称呼上占您便宜。” “还是叫我小高吧，我战友都这么叫我。”警卫员咧嘴笑道，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这也太白了，他的牙白得就像乞力马扎罗的雪——夕南原本对称呼的关注点不由得被带歪了。 高勇离开后，夕南环视这间宿舍，一张深蓝色的单人床，加上小沙发、办公桌、储物柜、小独卫和空调就是基本的设施了，房间足足有二十平米。 这可是独立舱室啊，这待遇比雄兵连的多人住舱都好太多了。 “05-18-4-l……”夕南平躺在床上，反复念着舱室门上的编号，“不知道隔壁是谁的住舱。” 大海波谲云诡，像白天这种风平浪静的好天气，一年也没有几次，到了晚上便起了涌浪，浪高一度超过了四米。 所谓“无风不起浪”。 夕南原以为自己会晕船，但由于巨峡号的横摇周期比较长，他几乎体会不到任何颠簸的感觉，晚上不到十点便沉睡了过去。 静谧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淡黄色的节能灯。 凌晨三点。 一道纤细的身影凭空出现在舱室内，在灯的映照下，像一幅美丽的定格画面。 她走到床边，看着夕南睡梦中的脸庞，依旧棱角分明，只不过最近好像瘦了一些。 他似乎梦到了什么，鼻尖触动，眉头轻轻皱起。 下一秒，他翻了一个身继续熟睡，被子夹在腿间，露出半边身体，蔷薇看得直脸红，他竟然会裸睡？ 蔷薇轻轻啐了一口，不过，他这一身结结实实的肌肉，平时肯定也没少锻炼。 她微微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想吵醒他，随即后退两步，闪入虫洞离开了，没人知道她来过这里。 蔷薇停留的时间很短，因为接下来她还有训练。 舱室内静悄悄，舱室外却并不宁静。 海军陆战队“蛟龙突击队”在做着紧密准备，一场配合雄兵连的海上伞降训练即将拉开帷幕。 雄兵连也将完成夜间空中着装和超视距作战两项训练任务，这是2013年的最后一次训练了。 在迎来黎明曙光的那一刻，将会是地球崭新的一年。 …… 第13章 新的一年，带你上太空 地球历2014年。 沐浴着熹微晨光，雄兵连完成了艰苦的训练任务，夕南却对这一夜的动静全然不知。 当他醒来时，闻到房间里飘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种香味他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夕南揉了揉朦胧睡眼，一时没想起来，他还在回味昨晚的梦。 夜复一夜的梦境里，他流离失所，如池鱼笼鸟。 夕南也不知道，这莫名而来的压力是怎么回事，但他平日里隐藏得很好，否则，又会被阿杰带到地外局做什么检查。 将其抛在脑后，夕南起身麻利地洗漱，然后换上崭新的海军常服，一身笔挺帅气的藏青色，硬朗的气质一下子凸显了出来。 “嗯，不错。”夕南对着镜子扶了扶水兵帽，轻声道，“就是不知道这身衣服能穿多久了……” 出门前，夕南习惯性地先在脑子里梳理一遍今天的事务—— 上午参观巨峡号，下午就是官兵们的假期了，晚上参加雄兵连的欢迎仪式暨元旦联欢晚会。 先让雄兵连与士兵们协同训练七天，再举行欢迎仪式，这是杜卡奥的一贯作风。 一个是让士兵们认知到雄兵连的强大，同时也鞭策着他们砥砺前行，还有一个是为了赶上元旦假日。 战备归战备，假期还是要过的。 听高勇说，今天还有一年一度的大型拔河比赛，雄兵连也会参加，只不过，他们是作为boss参赛，各中队分别挑战一个超级战士。 作为惩罚，输掉的超级战士，海里自由泳两万米！ 当然，在正式比赛之前，雄兵连也会来一场表演性质的比赛，他们会分成两队进行pk。 除此之外，雄兵连也会在晚会上表演节目，之后还有官兵们的集体生日会，好像刘闯的生日也在这个月。 不知道他们会表演什么节目呢？哦，对了，也不知道还在宇宙中风尘仆仆赶路的饕餮们走到哪儿了。 还有莫甘娜，天使们，目前还未发现她们的任何踪迹，显然，很多预想的事件已经发生了偏移，夕南的心里越来越没把握了。 他推开门，碰巧隔壁的3号舱室也走出来一个人，她只穿了一身赫本风的白色连衣裙，洁白修长的美腿就这样赤裸裸地露了出来。 夕南可以负责任地讲，就算趴在地上用放大镜看，她的腿也光滑得找不到一丝丝瑕疵。 啊，这双腿已经相当成熟了，该学会自己入保险了——蕾娜啊蕾娜，你就这么风情万种地走出来，该说不愧是你吗？ “哦？老杜居然还有豪华宿舍？不是说只有两个给我们么？” 蕾娜略有不满地鼓了鼓嘴。 什么档次啊，住得和孙猴的条件一样好？这个帅哥的身份不一般，她认识巨峡号上所有的高层人物，但从来没见过他。 不过，蕾娜也没多想，她现在很兴奋，她要去找蔷薇她们，还要准备晚上的舞蹈节目。 雄兵连的人此时还在补觉，她这个充电宝睡不睡觉都无所谓。 夕南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也转身离开，纵然她像星辰一样耀眼、像骄阳一般火辣，但他不敢太接近蕾娜。 这个烈阳主神比较危险，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很危险。 …… 航母甲板上。 伴随着阵阵轰鸣声，两架庞大的超音速暗合金侦察机稳稳着舰，完成了第三次试飞任务，侧面形似鹰喙的巨大流线体。 那喷气尾流的超大冲击力，让司令台里的夕南都感受到如呼面而来的威力，更不用说甲板上的系留员了。 夕南看着他们熟练操作的身影，其中有一名背着系留索飞奔的女舰员，飒爽的短发下，洋溢着坚定的笑容。 听高勇说，航母上的生活不只有热血沸腾，当新鲜感褪去，日复一日的平淡就成了生活的主基调。 所谓“光荣在于平淡，艰巨在于漫长”。 但是啊，他们每个人都为之自豪，如此国之利器，着舰时的迷人瞬间总能治愈所有的枯燥和苦累。 所以，她的笑发自内心，充满了自信。 这两架暗合金侦察机被命名为“黎明1号”和“黎明2号”，最高时速可达8倍音速，飞行高度能达到令人咂舌的5万米高空。 “黎明之光号”系列飞机是雄兵连的专用机，取自太阳之光帝蕾娜，寓意是给人们带去黎明一样的希望。 还有“黎明3号”，是大型暗合金运输机。 夕南在高勇的带领下继续参观机库，这时，他突然接到了怜风的电话。 再次见到怜风时，她一身白褂披在高挑纤瘦的身子上，在“黑色长城”实验舱中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工作，气质出尘又雍容肃穆。 比起去年的她，性格似乎没那么冷淡了。 寒暄过后，怜风为夕南介绍了这套专门为他定制的暗金属铠甲。 “如果是旧神河时代，我们可以批量生产这种简单的铠甲，每一个兵都可以着装，但目前我们还无法做到，每合成一件都要消耗蕾娜大量的太阳能源，所以只组装了10套这样的作战服，你是01号。” “我怎么用？” “你自己用不了，我把虫洞搬运编号给了蔷薇，她拥有使用权限，你需要时，用我给你的神河频道呼叫蔷薇就行。” “我的神河频道不是只能和你聊天吗？” “我有设定权限。” “就是管理员呗？” “你可以这么理解，另外，我在你的铠甲里植入了特殊的定位功能，设定它只能与蔷薇的暗合金装甲产生共鸣，所以她也可以紧急启动，不过，只限于地球范围，超出散逸层就不行了。” “我明白。” “你的装甲虽然没有蔷薇他们的功能强大，但比一般的作战服性能好，使用起来也更轻便。” “能防核弹么？” “呵呵，防不了。” “……” 没理会夕南头顶冒出的问号，怜风严肃道：“如果遇到致命打击，它会提供一次紧急保护，记住，仅有一次！之后铠甲便会失去它所有的功能。” “就是一次性的复活甲呗？”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穿上它我能飞吗？” “不能！”怜风强忍着生理上的冲动，咬牙说道，“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想解手时怎么办？” “……” 片刻后，夕南捂着腰从实验舱里出来，暗叹这女人不好惹。 本来自己的这套黑甲就是白嫖来的，怜风为自己注入了很多心血在里面，费用还是自己掏的，再对她口嗨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她狠狠掐了夕南的腰略施惩戒。 说来奇怪，在怜风面前能没个正形儿的异性也就夕南一个了，而夕南想有个人能口无遮拦地发泄式聊天，也只有怜风一个人。 或许，是出于对神河科学家的信任，怜风是第一个对他坦诚相对的人；也或许，怜风看过他的裸体，尽管是在实验中。 就算是对蔷薇，夕南暂时还做不到，虽说他百分百地信任她、支持她，但有些话还不好意思和她说。 他们之间好像还有一层隔膜，就剩打破那层膜了。 但夕南不知道的是，蔷薇也看过。 那晚在别墅里，她好奇地研究了夕南的身体构造，就在昨晚，她还偷拍了他裸睡的照片，作为夕南曾在咖啡馆偷拍她的惩罚。 蔷薇记仇。 夕南从实验舱出来后，就迫不及待地用神河频道联系了蔷薇。 他的暗通讯不像怜风她们可以直接在微观层面使用，他只能借助外置设备，从外观上看，就是贴在耳边的一立方厘米芯片。 它不是使用电磁波进行超远程通讯，而是通过引力波。 “喂，蔷薇，听得见吗？” “呸，不要乱进入我的私人频道！” 立马接通了！夕南曾感慨过，不用手机就可以打电话，这么方便的技术为什么不普及呢？ 其实，科技和时代是同步的，超越时代太多的产物会冲击现有的工业体系和社会秩序，这也是为什么超神学院不会过多干涉地球科技的原因之一。 频道里，在听了夕南想测试暗金属铠甲后，蔷薇立马穿过虫洞来到他这里。 “把外衣和帽子脱了，不然会弄皱的，然后全身放松，第一次会有一些紧，可能还会疼，你稍微忍一下！” 嗯？这话听起来为什么不对劲呢？ 夕南照做后，转眼间，身体覆盖了一套流线型黑色铠甲，全身严丝合缝，充满视觉冲击，连头盔都带有由聚合物基复合材料制成的面窗。 有一瞬间，夕南感到如泰山压顶般的重力，旋即是一股电流穿过全身的感觉。 持续了两三秒，窒息感和麻胀感都消失了，身体轻盈了许多，夕南活动着四肢，感觉浑身充满了活力。 人靠衣服马靠鞍，狗配铃铛跑得欢，这副黑甲完美地匹配了他的身体比例，整个人又帅了两个度。 蔷薇嘴角微微翘起，眉目如月，随后召唤出自己的暗合金装甲来，身后展开一副机械翅膀。 “你不是一直想飞吗？走，我带你上太空。” 说罢，蔷薇拉起了夕南的手腕…… 第14章 庆祝生日，天使彦降临 一般来说，女人的手牵起来总有一种软软的、香香的感觉。 但现在，夕南完全体会不到那种感觉，因为他和蔷薇隔着黑甲的特种手套，反而有一种坚实感。 不过马上，夕南的注意力便从她的手转移到了自己的脚下。随着巨峡号越来越远，夕南无法看清士兵们的表情，但能猜到他们是一副瞠目结舌或羡慕不已的模样。 在距海面三百米时，蔷薇刻意放慢了飞行速度。 “心态放松，你要先适应这种感觉。” 第一次飞行的兴奋和对高空的恐惧交织在夕南的内心中。 果然，人离开土地就会失去归属感——人类与土地的关系，就如儿女与父母的关系，感情联系上永远无法割舍。 500米、800米、1千米、2千米…… 深邃的苍穹，辽阔的海面，无边无际地向着四面八方延伸过去，在不知道哪个方向的尽头处，他看到了陆地！ 夕南对离开地面的不适感和恐高症正逐渐被克服。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灵愉悦，就如同一只黑白兀鹫在自由翱翔，探索鸟类飞行的极限高度。 “继续向上！让云层滚起来！” 夕南情绪激动，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你不用喊那么大声的，神河频道一直开着呢！” 兴许是夕南的情绪感染了她，蔷薇不再吝啬微笑，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如阳光般穿透了云层。 蔷薇开始以每小时209公里的速度划破浓积云，带动气体产生的涡流，在身后产生了两道白色的飞行轨迹，从遥远的地方看微不足道。 夕南体会不到疾风掠过耳畔的的撕裂声调，头盔给予了他很好的保护。 遇到强气流时，夕南有几个瞬间产生了上下颠簸的心理错觉，事实上，蔷薇是竖着飞的，受气流影响很小。 以前就想知道亲身穿过云层是什么感受，现在夕南体会到了，云朵里就是大雾的感觉，黑甲外表会被弄湿，但飞一会儿就干了。 夕南尽情地享受着绝美景色，连绵的云海就在脚下，如白纱，如棉絮，姿态千变万化，就像宇宙万物一样。 能量、元素、恒星、液态水、土地、生命、命运等，宇宙万物万象都是千变万化的，变化就是宇宙真理，而真理本身也是永恒的变化。 那一刻，夕南想到了很多，他要飞得更高。 “离地高度18公里，我们在平流层了。” 蔷薇悬浮在空中，稍微调整体力，防止夕南手臂酸痛，中途她换了好几次姿势。 夕南定神看去，视线内的景色又变了，头顶没有云，蔚蓝色的圆弧形地平线，静谧和空灵是它的代名词。 原来，以前坐过的国内航班连对流层顶都没摸到，属于井底之蛙了。 “为什么不给我装一个像你这样的翅膀呢？” “我的翅膀可是很贵的。”蔷薇凝笑道，“我们继续！” 蔷薇开始加速，好在黑甲为他们缓冲了大部分空气阻力，同时消除了身体的负担。 不知飞了多久，夕南感觉已经越过了卡门线。离太空越来越近，头顶不再是蓝色，而是黑色，地球的真实面貌也展现在了水平方向和下方。 蔷薇停了下来。 “这里很接近散逸层了，空气稀薄，不过我们的头盔可以供氧，黑甲还能保暖，能免疫高能辐射。” 夕南感觉身体轻了很多，失重状态下向上慢慢飘浮，他将手腕从蔷薇的手中脱出，转而拉起了她的手。 他感到蔷薇的手轻轻一抖，似乎犹豫了一秒，然后回应了他。 两只手紧紧牵在一起，蔷薇没有拒绝。 如果不是受自己这个穿越者的影响，可能现在和她一起牵着手、一起看地球的人就是葛小伦了吧。但夕南并不后悔，自穿越过来，他的心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踏实了。 夕南小心翼翼地呼吸着，平静地俯瞰这颗独一无二的星球。 地球不应该叫地球，确凿地说，应该叫水球，除厚厚的云层外，他几乎看不到陆地，大片面积都是海洋。相比水星、火星等行星，地球上液态水的存在是显而易见的。 夕南好像看到了昏线，华夏南海的位置已经不在他的垂直方向了。 “生日快乐！” 频道里忽然传来蔷薇的声音，夕南愣了几秒，眨了眨眼睛，指着自己一脸疑惑。 “我的生日？” “嗯，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蔷薇转头看向地球，“它很美，希望你能记住它。其实，你身上的装甲早就做好了，但怜风阿姨选择在今天送给你。” 原来是这样…… 说实话，夕南确实很感动，这真的是他人生中最难忘的一个生日了，穿越以来的第一次庆生，竟然是在天上度过的。 人生几何啊！ 虽然自己过的是农历生日，并不在这一天，但这都是小事，以后的生日就按今天来吧——想罢，夕南缓缓靠近蔷薇，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对她郑重地道了一声谢谢。 你的生日礼物我会铭记在心！地球很美，你也是！ 语言和感情都是一种神奇的力量，即便话在心底，但感情仍然能透过眼神，传递给对方。 蔷薇仿佛听到了他的心里话，她目光微闪，不自然地转过头去，享受着俩人之间三十公分的距离。 这个距离对她来说是恰到好处的舒服。 寂静的空间中，俩人只能听到频道里彼此的呼吸声，他们在广袤无垠的太空中显得如此渺小，宛如两颗砂砾。 与此同时，巨峡号上却好不热闹，官兵们与雄兵连一同庆祝着晚会，独唱、小合唱、诗朗诵、武术等节目异彩纷呈。 蕾娜穿上精心挑选的露脐水袖红裙，带来了一支烈阳蹁跹之舞，把整个晚会推向了高潮，场下的掌声和叫好声不绝于耳。 蕾娜的热情让所有人感受到了太阳之光的魅力和温暖，唯有孙悟空受不了这种热情。 他离开会场，正打算去烈阳星探究实情时，忽然想起前不久瑞兹对他说过的话—— “蕾娜到底还是个孩子，是一个向往地球生活、喜欢国泰民安的年轻女神，烈阳主神还是她无法承担的责任，悟空啊，她很孤独。” 一个四下里找朋友的神？嗟哉！ 既然瑞兹和老杜都希望自己先观察着，那便作罢；若有些人就是想看这个世界焚烧，到时，俺老孙定不饶他！ 认真思量后，孙悟空返回了巨峡号，二话不说拉起老杜就要去拼酒，顺便和他说一说夕南的事。 …… 夕南眯着眼向蔷薇的身后瞅去。 在他的视线尽头，闪耀着刺眼白色光芒的恒星便是太阳，而在他的十点钟方向，好像还有一个白色的小点在闪烁着。 是星星？还是卫星？ “蔷薇，你看那个是什么？” 蔷薇离开夕南的肩膀，脸颊的红晕还未散去。 她朝夕南指的方向看去，那个微小的白点隐约在动，而且是有规律地上下浮动着，她强劲的视力远比夕南看得清楚。 “不知道，但肯定的是，那不是卫星，也不会是太空垃圾，从体形上看，像是个带翅膀的人形生物。” “不会吧？！” 夕南心里咯噔一声，可千万别是莫甘娜！ “它朝这边来了！”蔷薇突然喝道。 她一把将夕南拉到身后，警戒着前方飞速驶来的不明生物，她的大脑迅速转动着，考虑一切可能的威胁。 最坏的情况，开启虫洞带夕南逃走，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因为她还没有试过用微虫洞搬运其他人。 尽管在穿梭虫洞时，暗合金装甲可以保护他的身体，如果是一般的人，蔷薇就毫不犹豫地做了，但他偏偏是最特殊的那个人。 万一稍有不慎，他被虫洞撕裂……蔷薇不敢赌。 然而，蔷薇根本来不及思考预案，对方的速度快得惊人，一个呼吸间便来到了俩人面前，周身的耀眼光芒让他俩都睁不开眼睛。 待光芒散去，俩人的双目才恢复清明。 一身沐浴着神圣光辉的夙银铠甲，手持与恒星能源共鸣的烈焰之剑，身后张开着一双强烈律感的白色羽翼。 这是天使的标志。 她拥有宇宙间最完美的女性身躯，最美丽的迷人面孔，金色的长发如流水般灵动，酒红色短裙如禁果般诱人。玲珑如玉的修长美腿直接裸露在太空中，丝毫不惧恶劣的宇宙辐射。 她美得无与伦比，不染一丝凡尘。 人类文明对于女性的美，每个时代都有不同的定义，但在天使面前，仿佛所有的定义都黯淡无光，唯有她一个标准。 ——来自天使星云的异星来客，神的使者，救世主的化身，正义秩序的执行者，正高高地俯视着夕南和蔷薇。 这样的一幅画面，给他们带来的视觉冲击绝对是相当强大的。 神的威压，让夕南的嗓音变得嘶哑，想对蔷薇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头，而这短暂的瞬间，天使已经对蔷薇读取了所有的信息。 地球的岁月……生命的起源……人类文明的发展……超神学院的神网……全部浓缩成信息被她解读和吸收。 在天使面前，人类已毫无秘密可言，除了黑甲的核心机密，那是神河文明的顶尖科技。 接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又落在了夕南身上，露出捉摸不透的微笑来。 好久，夕南才呐呐地吐出三个字来： “天使，彦！” 第15章 神的微笑第一次接触 “你防御的姿态是在敌视我吗？果然与你们人类的发展史契合，暴力永远是最直白的解决方案。” 天使彦冷傲的声音，令寂静的太空都变得振荡起来，用地球最前沿的科学已经无法解释这种现象，更不用说带她们遨游宇宙的翅膀。 在夕南听来，她的声音就像太阳振动，伴随着低隐的嗡嗡声，但又充满温暖，仿佛是在自己身边发出来的，声音就在盔甲上，在皮肤上。 众所周知，声音的传播依靠介质的振动来实现，真空环境虽然没有传递声音的介质，但可以产生振动。 太空中充斥着无线电波、磁波、等离子体波、引力波等各种空间波，这些都可以在没有介质的情况下在太空中传播。 用暗质计算机对波进行声音编码，使振动速度提高一百万倍，达到人耳能听到的20赫兹到20千赫范围内的频率，天使彦便是通过类似做法在太空中发声的。 此时，蔷薇咬紧牙关，死死地盯着对方的行动，哪怕是弹指的动作都不放过。 她丝毫不敢眨眼，生怕眨眼的刹那间，对方手起刀落将夕南斩成两半，她相信那把尖端武器能轻易劈开夕南的装甲，也有办法杀死自己。 然而，她根本无法预测对方的行动，这是最让她恐惧的地方。 一滴豆大的冷汗顺着太阳穴渗出，随即被头盔面窗的内置功能蒸发掉，就在她呼吸加快时，忽然感到身后有人拉了她一把。 “蔷薇，虽然我对你说过，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后挺着你，但……可不是躲在你身后。” 蔷薇撇过头，看到夕南俊俏的脸上，带着令她安心的笑意，一瞬间，她高度紧绷的神经缓解了下来。 “放心吧，她不是我们的敌人。” 夕南环住蔷薇的柳腰，借力来到前面，正视着这位突然降临的神圣护卫天使。 他用尊敬的语气说道：“华夏有句古话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尊贵的天使，请驾临我们的国度做客，超神学院也在那里。” 他相信天使彦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并能理解华夏话的含义。 “好。”天使彦简短地回应道，随即，她手中的烈焰之剑化作流光消散。 夕南转过身，对蔷薇爽朗笑道：“抱歉啊，烛光晚餐吃不成了，你先送我到天使国际大厦吧。” 蔷薇一展笑颜：“这顿饭先欠着，我们走！” 夕南和蔷薇的对话对天使彦毫不避讳，他抓紧蔷薇的手开始急速下降，经过50秒左右的加速，蔷薇进入了超音速状态。 进入平流层后，空气密度增加，蔷薇的速度放缓，低于音速，接着在距地5公里左右，蔷薇开始调整方向，牵着夕南朝天河市飞去。 整个过程，天使彦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但夕南知道她一直跟着，只是他们看不到她而已。 抵达天使国际大厦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高层写字楼仍然灯火通明，社畜们还在加班。 急事急办，特事特办，蔷薇带着夕南直接撞进64层的一间豪华会议室里。 天使国际总部正在这里召开文化产业投资会议，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高层领导们惊愕失色，还以为是恐怖袭击。 溅落在外的玻璃碎片被蔷薇用虫洞搬运到了其他地方，她亮出证件：“这里被军方临时征用，损坏的公司财物军方会赔偿。” 众人看着眼前两位未来人打扮的神秘人物还未缓过神，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闯进一个展开白色翅膀的女性，以高贵的姿态坐在首席上。 “发生了什么？” “她……是人吗？” 混乱的场合，惊恐的人群，从此刻起，他们的人生已经发生了重大变故，开个会却突然发现世界变了！ 这寥寥十几人，仅占地球七十一亿人口很小的一部分，而这仅是一个开始。 天使之星的董事长看到这一幕，马上明白过来。 她在抱团的人群中镇定地站起来，嘱咐人们先保密先离开，然后战战兢兢地低下头，单膝跪在天使彦面前。 “我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天使……” 她的心情从最开始的悸恐，到狂喜，再到最后狂热地崇拜。 天使彦挥挥手，示意她先下去，她保持着低头的姿势退了出去，恭敬地守在门外。 蔷薇看着有些不爽，皱眉道：“天使好像很享受这种待遇？” “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夕南笑了笑，又严肃道，“蔷薇，切忌冲动，我们现在代表的是华夏军方和超神学院。” “嗯，我知道的，你要不要先坐下休息一会儿？” “得，你飞的太快，我腿还在打颤呢，帮我先把头盔卸下来吧。” “……” 他们的对话全被角落的监控拍摄下来，地外局的监控大厅破解了摄像头，远在2513公里外的巨峡号同时接收到了实时监控画面。 十几分钟前，杜卡奥收到蔷薇的消息后，已让雄兵连待命，并派特遣队火速赶去了天河市，地外局和军方的两股力量将共同参与这次事件。 这是人类进入现代文明后与地外文明的第一次接触，这将会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冒险。 …… “天使之星，创立者是某位护卫级天使。” 天使彦玉足一点，将转椅转动过来，凌厉的目光看向墙上的巨大壁画。 那是一副用黄金雕刻的昂贵壁画，壁画设计得很精妙，羽翼象征天使，两翼之间则是一堆用几何元素拼接在一起的图案。 图案从下往上，底部的倒三角像一把利刃，象征正义的审判，上面像拼在一起的圣衣，整体看去，却又像一个沙漏，暗喻时间和生命终会流逝殆尽，唯有正义不会褪色。 “最初，她来到地球星，传播了正义信仰和神权制度，直到超神学院来了地球，引导人类文明走向了科技复兴之路。” 蔷薇坐在夕南旁边，接着天使彦的话说道：“于是，天使的信仰就被供了起来，你们的部分追随者建立了这个庞大的集团公司，妄图依靠金融掌控世界经济？” 天使彦付之一笑，她的眼睛再次变成银白色。 “呦，还真是诸神汇聚，我还看到了太阳之光，诺星战神，以及……银河之力。” 蔷薇生硬地清了清嗓子：“银河之力和你们天使的关系……他的超级基因底层，好像有天使的东西？” 天使彦只会心一笑。 “好吧，我们预测有一场大规模的星际入侵，冥河星系的饕餮，还有很多势力都来者不善，不知天使？” “超神学院的信息获取很准确，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是通过什么侦察手段发现的？”天使彦问。 “超神学院的小秘密。”蔷薇故作笑道，其实，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时，夕南却感到很不对劲。 天使彦有洞察之眼，像他这种级别的人，脑子里的秘密明明都被她看光了才是，为什么她还会问呢？ 最奇怪的是，虽说自己运气不好意外碰到了天使，但怜风竟然放心自己接触她，不是说自己是最高机密吗？ 他捉摸不透，算了算时间，地外局和军方的人应该已经进入了天河市。 当初他反对蕾娜参与，是考虑到她是烈阳星人，牵扯到的利益不止是地球文明，还有烈阳文明，而且她可能会反感接触天使。 虽然她作为雄兵连的队长可以代表超神学院来谈判，但她已经不是最优选择了。 当然，自己更不是最优选择，而是最不能的那个选择。 所以，这一切从哪里开始就好像不对劲了，夕南用怀疑地眼光看向角落里的摄像头。 “邪恶已经暴动，黑暗即将来临。用你们地球单位换算，早在107个恒星日前，饕餮的主力舰队就已经出发了，而他们的先锋旗舰已进入了拉尼亚凯亚超星系团。” 蔷薇急切地问道：“它们的先锋部队还有多久抵达？” “卡尔在宇宙间留下的大虫桥驿站可不少，跨越几亿光年的距离最多只需168个恒星日。” “不到六个月……来不及，不，来得及。”蔷薇双手搭在桌上，脸色凝重地嘀咕着。 “你们超神学院顾及人性太多，导致很多尖端科技没有得到迅速发展，如今，地球忽然直挺挺地暴露在了各大宇宙势力的眼下，我们天使先得保证它在正义的名下。” “你们天使还计较这个？” “那要看你们会给出什么答案了。”天使彦依然一副平静的神态。 “正义？公平即是正义？”蔷薇蹙眉反问。 “你瞧，我们现在都不站在一个宇宙观标准上，毕竟你们人类还是核前文明，雄兵连还是一群孩子。”天使彦摊手道。 “那……你解释解释？” “正义这个词，是年前，神圣凯莎执政天使之城后，为了宇宙的有序进行，定制了一套非常合理的法则，我们称它为‘正义秩序’，而某些叫做终极恐惧的堕落、极端自由主义被定义为邪恶。” “可是……” 蔷薇还要说什么，被夕南抬起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臂。 夕南低声确认道：“怜风？” 神河频道里传来怜风的回应：“我在，我和杜将军一起，在巨峡号上观察着，你之前的最终建议，国家已批准，请代执行！” 天使带来的讯息证明了夕南的预测正确，这让华夏高层才真正地相信了夕南，也让他的提议获准。 而怜风的心情是复杂的，她方才的话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像在下达中央司令部的最高指示，也在间接表达着自己的情绪。 夕南深吸一口气，对天使彦说道： “我先说结论，在我个人看来，宇宙中不存在绝对的正义邪恶、是非对错，即便在现在的宇宙秩序也是如此，我这样说并非反对正义。 “正义对你们天使而言是一种信念，而对人类来说，也可以是一种信仰，人类文明里出现了正义这个概念，就证明天使曾经来过，来过这个世界的还有慈悲、邪恶、天道、神河道德等等。 “于是地球成了诸神的梦想之地，就算没有银河之力他们，行星系被外星入侵也只是时间问题，到时生灵涂炭，文明毁灭，何谈信仰。 “在此，我谨代表超神学院，代表华夏，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代表人类文明，面对邪恶势力的星际入侵，请求天使文明的帮助，雄兵连誓与天使一起，面对黑暗，患难与共，直至永远。” 天使彦沉默片刻，意味深长地说：“天使的永远，是真正的永远。” 夕南笑道：“巧了，我说的永远，也一样。” 敌人已经不止是饕餮了，是否要请求天使的帮助，是夕南和杜卡奥早就讨论过的话题，善良的外星文明能无私地伸手援助，也是华夏政府乐于看到的未来。 瑞兹校长代表超神学院也点头同意，雄兵连冒险地选择与天使站在同一阵营，不仅仅是为了获得力量来抵御未来威胁，他还有更深远的看法。 夕南记得剧中的超神学院是拒绝了天使的帮助，而天使尊重了他们的意见，在莫甘娜出现后，天使还一直默默地庇护着地球，牺牲了很多天使战士。 繁星、微风、倚天、冷、芸亦…… 对于超神学院先提出的请求，天使又是否会答应呢？在“黑色长城”指挥部待命的雄兵连众人也不禁屏气慑息。 天使彦美目流盼，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容，宛若银河绚丽动人，她的笑好像带有引力，夕南感觉时间的流速都仿佛变慢了。 她站起来走到窗户前，俯瞰着整个灯火辉煌的天河市。 往来穿梭的车子，众生百态的人民，城市的夜风透过窗子的缺口肆无忌惮地吹向她的脸，撩起几缕金发。 “神在临鉴——天使会帮助人类度过这次灾厄。” …… 第16章 秘密谈话，新纪元开始 “怎么回事，画面呢？赶紧查明原因！” 南海舰队总司令李云飞呵斥道。 “报告首长，监控失灵了……无法联网！超神系统通讯也断了！” 超神系统通讯中断，地外局束手无策，看着会议室监控画面的大片雪花，“黑色长城”指挥部引起了一阵骚动。 前一秒，众人还沉浸在与外星文明达成星际合作的喜悦中，下一秒，却因失去己方人员的联络而陷入焦灼。 “技术故障？” 雄兵连众人不知所以，刘闯以为外星人出尔反尔，担心蔷薇和夕南有生命危险，欲要申请前往，却被蕾娜淡定地安抚下来。 “用不着你，有我呢。” 杜卡奥站在他们前面，一脸严肃道：“接入神河局域网，尝试夺回监控的控制权。怜风，我们的军事卫星能不能拍到画面？” “首长，受雾霾影响，我们的侦察卫星难以在夜晚发挥作用，但根据暗合金装甲的定位，他们并没有移动，可以尝试微型智能无人机。”怜风说。 “批准！特遣队开始行动！” “是！” 葛小伦糊里糊涂地跟着队伍上了甲板，他不明白，那位漂亮的女天使已经答应了请求，为什么还要来这一出，他现在很担心蔷薇的安全。 而走在前头的蕾娜却抱怨，这个时候孙猴子又跑哪儿去了，事态紧急，晚会的舞服换得匆忙不小心扯坏了袖子，惹得她一阵心疼，她对天使的小把戏并不在意。 怜风坐在监控机的屏幕前盯着夕南的定位，有些心不在焉。 地外局一直查不到夕南的暗信息，后来连孙悟空都读取不到他的数据，所以她暂时放下了戒心，虽然夕南是意外接触了天使，但现在她突然有些后悔，后悔没限制夕南的自由行动。 她的想法和杜卡奥一样，那个天使并不会伤害夕南和蔷薇，而是有些话不想让他们听到，此举针对的目标恐怕就是夕南。 如果天使真的发现了什么，那地外局几个月以来的保密工作，就是一场笑话了。 在夜幕的掩护中，一架“神雕”-20降落在了大厦顶楼的停机坪上。 “一队已抵达，正在进入大楼……通讯正常。” “二队已从地面进入，投放无人机……通讯正常。” 三台微型智能无人机比蜂鸟还小，一台飞到了夜空中，另外两台以每秒九米的速度穿梭在天使国际大厦里，穿透墙壁扫描整座大厦，通过ai面部识别，精准定位从会议室出来的目标人群。 “确认我方人员安全，重复，确认我方人员安全。” “一队保持安全距离，等待命令，二队控制人群，带他们去检查基因和辐射安全。” “收到。” …… 蔷薇知道军方的人来了，但她干着急也没办法，天使彦开启了空间屏蔽，神河频道没有了信号，他们在这间会议室里说的话外界根本听不到。 她很看不惯这个说话夹枪带棒的天使，还翘着腿坐在夕南用手扶过的桌子上，而天使彦正灼灼地看着夕南，她丝毫不在乎外面的小动静。 一双白皙颀长的美腿交叉在一起，裙甲下叠起的阴影部分若隐若现，那里是天使不容侵犯的绝对领域。 “有意思，在天上就抱在一起，你们人类表达爱的方式还真特别啊。”天使彦道。 夕南捏捏耳垂有些尴尬，就像偷情被现场抓包了一样，蔷薇却佯装镇定道：“这与你无关！” “方才，我说想要这个小男孩的时候，检测到你的情绪波动剧烈，你喜欢他？还是你想保护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蔷薇冷冽道。 天使彦无视了蔷薇，起身来到夕南面前，勾起他的下巴。 “小男孩，你虽然穿着暗合金装甲，但你驱动不了暗能量，可我又读取不了你的数据，而我从超神学院的数据库里只读到了‘观测者’之类的信息……” 观测者？ 夕南想起来，瑞兹校长也说过这个词，可为什么只有这一条关于他的信息呢？超神学院做不到在天使面前完全隐匿他的数据吧？ 联想到身边的种种异常，夕南惊觉到一种可能—— 当初，地外局大费周折地验证他穿越者的真伪性，一定也用过特殊手段窥探过他的暗信息，但结果未如他们所愿，所以怜风提出了实验的想法； 以杜卡奥的作风，肯定让孙悟空洞察过他了，想必和天使彦一样，也看不到他的暗信息，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自己接触天使，而他们没有想象中的万分焦急了； 加上小瑾失去了哥哥的记忆，把这些线索串起来，完全可以推断出自己的暗信息不透明，包括别人的暗信息中关于他的那部分。 如果推断正确的话，那自己还不算是普通的穿越者了，思维不透明，无人能窥探他的秘密，也就无人知晓他的想法。 怜风啊，我毫无保留，可你们居然还瞒了我这么多事情……夕南想到这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正思量中，眼前的景象突然变成了一片空白。 脚下没有站在地板上的触感，耳边没有了风的声音，身体也无法动弹，仿佛时间静止一样，夕南很确定，这种情形并非脑供血不足导致的。 这时，从他的脑子里直接传来了天使彦的声音。 “我通过暗位面对你说话。” “噢……蔷薇听不到吗？” “放心，她听不到，小孩，我对你很感兴趣。” “我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感兴趣，天使追和天使莫伊没和你一起来吗？” “你知道追和莫伊？”天使彦的声音很诧异。 “算是吧，天使彦，神圣凯莎的左翼护卫，生于 7000 年前，参加过 3 次天使与恶魔的战争，战败过一次，失去了 308 名朝夕相处的战友，还要我说下去吗？” “……” 也许沉默了许久，也许只沉默了片刻，天使彦最后只说了一句：“还真是有趣的孩子。” 下一秒，夕南闪回到现实里，却见蔷薇倏地站在他面前，伸出手隔开了他和天使彦的距离。 “不要靠近他！作为盟友，这点秘密也要探究吗？” “盟友？”天使彦转身笑道，“不，人类还没到和我们交流的层次上，算不上盟友。你们雄兵连倒是可以考虑，但前提是你们对正义秩序有足够的了解。” “我们当然会的！”蔷薇道。 “人类短短几千年历史，到处是破坏、掠夺、战争、暴力、剥削，冠冕堂皇之下是自私和蒙昧，在我看来，你们口中的正义已经变味了，人类的道德要求水准越来越低，很难说这样发展下去，人类文明会不会变得畸形堕落，希望你们雄兵连会变得强大起来吧。” 言尽，天使彦振动双翼，消失在房间里。 “哎，等等，我还没说银河之力的事儿呢！” 夕南朝着空气喊道，却没有了回应，会议室的空间恢复到自然状态，神河频道里立刻传来了怜风的呼叫。 “嗯，我们没事，详细情况我们回去再报告。” 蔷薇对特遣队交代了善后工作，然后回到夕南身边眼神幽幽地看着他，古里古怪地说了一句：“下次见到她，离她远点儿！” “谁？哎，别急着走，你吃醋了？” “去你的……” 蔷薇回身踢了夕南一脚，脸上却不见生气，她现在如释重负，与外星人谈判，让她倍感压力，不仅因为她代表着国家，还有夕南的安全。 如果夕南真的有生命危险，她愿意牺牲自己保护他，在刚接触天使的时候，她便有了这个觉悟。 夕南追上前，说：“那一起吃个宵夜呗，我都饿了一天了。” 蔷薇放慢脚步，回道：“好啊，晚上带去你房间吃，不过，没有蛋糕了。” “下次补上……啧，不行，我隔壁住着蕾娜，动静太大怕她听见。” “怎么，想用我的腿给你量腰围？” “可……可以吗？” “去死……” 与天使的第一次接触到底是福是祸，夕南已不愿再去考虑，顾虑重重只是因为自己仍然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超能力，没有超级基因，而现在，他突然想改变这一切了。 生命的每一个瞬间，都充满了偶然性。 任何一个决定都可能改变整个生命进程，而整个人类的命运便在这晚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悄然改变了。 人类文明与天使文明的现代交汇，雄兵连与天使的结好，标志着人类新纪元的开始，整个太阳系的命运将系于这一决定上。 然而，大部分人对此一无所知，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国内连天使国际大厦闯入外星人的新闻都没见半条报道。 饕餮暴动，神之将至，人类的“灾厄纪元”真正到来了—— 第17章 新的猜疑，蔷薇与父亲 葛小伦失恋了。 他再次鼓起勇气，向蔷薇走去，没等开口就被她一句“我不喜欢你”冷漠地拒绝了，准备了很久的台词一句也没用上。 落寞地回到舱室，从柜子里取出一本日记，抖落出一张蔷薇的照片，失神地看了许久，随即将照片夹到桌上那本只翻了几页的《时间简史》里。 听赵信还在和程耀文、刘闯等人谈论天使，赵信说做梦都想娶一个天使回家，未来孩子的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赵日天。 葛小伦忽然想起夕南对他说过，有一个天使喜欢他，当时他并没有当真，于是拿出手机翻了翻聊天记录，几番对比后终于确认，夕南说的就是昨晚的那个天使！ …… 蔷薇倚靠着船舷边上的护栏，任凭海风吹乱她的红发，她眼神怔怔地望着不远处的“太白号”护卫舰，那里传来琪琳和魏颖的狙击训练声响。 她的思绪飘回了昨晚，连杜卡奥站在她身边都没注意到。 良久，她讷讷地问：“老杜，你对夕南怎么看？” “你就为这件事烦恼啊？”杜卡奥笑了笑，“他是个善良的孩子，但……” “但他始终是个不确定因素对吧？”蔷薇替杜卡奥回答道。 杜卡奥点了点头：“我们预知不到，瑞兹无法给出答案，连悟空都无法洞察他，但我相信他，他和你们一样都是很好的孩子，我杜卡奥从没看错过人。” 蔷薇说：“最开始我以为他无所不知，想从他身上了解更多未来的事，但他看上去很悲观，好像他知道有些不好的事注定会发生。后来接触多了，我发现他其实和我们一样，没什么不同，虽然他每天都会挤出时间找琪琳刘闯他们聊天，但我看得出来，他很孤独。” “蔷薇，你对他……？” “是，我喜欢上他了。”蔷薇坦率道。 杜卡奥夹出一根烟，发现身上没带打火机，便叹了口气：“你抽过烟吧？” “抽过一次，没学会。” “以前，你逃学，打架，醉酒，我基本没管过你，你的感情生活我也不会干预你，但在诸事未定前，不要和他发生关系。” “为什么？就因为我体内有不好的辐射？我是外星人的女儿？还是怕他变异！” 蔷薇声音略显激动，她分不清自己生气是因为这个疏于家庭的不称职父亲，还是因为夕南受到不公的对待。 “蔷薇……”杜卡奥表情带着些许无奈。 蔷薇长舒一口气，冷静下来：“对不起，老杜，我只是发泄一下，我不是以前那个桀骜不驯的蔷薇了。” “他改变了你很多。” “他的确改变了我很多，教了我很多东西，但你们一点儿也没变——昨晚我汇报完工作后，看到他又被带去了实验室，借口是辐射安全检查。” 蔷薇顿了顿，看着杜卡奥平静地问道：“你们还要对他做多少次实验？对他隐瞒和利用多久？‘观测者’又是什么意思？” 杜卡奥露出凝重的神情，面向大海缓缓说道：“去年九月，我们设立在大亚湾的中微子实验室，检测到了两个具有异常高能量的中微子粒子，比来自太阳的中微子能量还要高出10亿倍，而那天，正是他来到这个地球的日子。” “是和他有关系吗？” “不知道，所以怜风请求对他进行实验，他提出一些条件后答应了，结果发现，他身上有一些我们难以理解的东西存在。” “什么？” “你应该知道，中微子能够在宇宙中任意穿梭，连黑洞都束缚不了它，每秒就有来自太阳的1000万亿个中微子穿过人的身体，当10万个中微子与他体内的亚原子粒子发生作用时却神秘地消失了。” “中微子没有穿透他？” “暂时没结论，在那之前，怜风进入了他的暗位面，发现他的暗数据是一片空白，所有接触过他的人，暗数据中关于他的信息都被不明力量篡改或抹除掉了，包括你，蔷薇。” “可我还记得他啊？” “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蔷薇，不要小看他，虽然从生物学的角度说，他的基因和骨骼都是一个普通人的标准，但我们不能把他当做普通人看待，我们不了解他，他也不了解他自己。” “但……”蔷薇蹙眉低头道，“但这也不是你们还要对他做实验的理由啊？” “我们不知道天使屏蔽通讯时，还对他做了什么，即便你当时就在旁边，但你能保证他没被天使影响吗？” “我……” “猜疑是人类的弱点，也贯穿在文明与文明之间，但不管是人，还是文明，我们总能消除猜疑，但在他身上，猜疑是不可控的。” 旋即，杜卡奥对自己嗤之一笑。 “呵，我相信他的善良，可同时也对他保持猜疑，或许你会觉得矛盾，但这样也是在保护他。” “保护？以这样的方式？” “蔷薇，没人知道宇宙中何为顺、何为逆，我们一直在探索，而如今，平行宇宙存在的事实已经足以颠覆整个已知宇宙了，在没做好充分的准备之前，我们只能封锁信息，所有的未知都可能是灾难，只有了解他才能更好地保护他，也在保护我们的人民。” “所以这些你们一直都瞒着他？”蔷薇语气低了下来，问了个自己知道答案的问题。 “瑞兹叫他‘观测者’，这个词是他很久以前从太空校长那里听来的，背后还有什么深层含义我不清楚……” 杜卡奥凝眸环视，舰载机飞行员、航空部门系留员、指挥所成员等官兵们正聚在甲板上参加微课，个个黝黑的肤色无一不透着刚毅，每个人的面孔他都很熟悉。 下一刻，他开口道：“蔷薇，如果我注定在战争中死去，你也不必难过，我希望苦难推不倒你，敌人推不倒你，诸神也不倒你。” 蔷薇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话挤在喉咙却说不出来，她从虫洞拿出一个打火机，在杜卡奥温和的注视下，为他点上了那根烟。 香烟“滋滋”地烧着，第一口烟雾吸进他的肺腑，这是杜卡奥独爱的中南海点八，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他就喜欢上了，主席还送过他一条珍藏版的。 “去休息会儿吧，两个小时后和雄兵连一起来开个会。” “是。” …… “我和她算确认关系了吗？” “不知道，但和她的距离算是又进了一步吧。” 夕南麻木地躺在床上自言自语，太空上的拥抱是冰冷的，感觉不到人体的温暖，蔷薇不善用语言表达情感，自己也是。 昨晚回到巨峡号就立马和蔷薇分开了，而从实验舱里出来已是第二天早晨，回到房间就看见一桌子已经凉透的夜宵。 有蔷薇喜欢吃的火鸡面，有自己喜欢吃的炒河粉。 床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也许蔷薇等了一晚却没等到他人，而夜宵她一口也没吃。 夕南翻了个身，蜷缩着身子，在脑子里捋了捋最近发生的事情—— 首先，雄兵连的战斗力已初具规模，消灭几个月后到来的饕餮先锋部队已绰绰有余，加上天使的帮助，应该不会有意外了； 但由于自己的干涉，葛小伦到现在还没开启翅膀，反正开启翅膀和反虚空引擎的方法昨晚已经告诉了杜卡奥，之后就看他自己的了； 其次，天使彦好像盯上了他，这是一个变数，还没出现的莫甘娜又是一个变数，未来的走向变得越来越难把握了。 最后，关于自身的秘密，自己的穿越到底算偶然事件还是未知神明的恶趣味？这个世界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仅仅是假象？ 真实和虚假如何判断？ 又或者，自己已经死了，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若真是梦的话，那这也太狗血了。 昨晚见到了怜风，她的神色不太自然，不过他也没打算挑明了问，等有一天，她会主动说出来的吧。 也许，这个世界容不下自己？ 止住胡思乱想的念头，夕南很快便睡了过去。 …… 第18章 日异月殊，危机到来前 在“黑色长城”的引领下，地球科技的跃升速度太快了。 世界的变化日新月异，尤其是在确认星际入侵即将发生后，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更能直观地感受到。 超神学院培养的新一代人才在各个领域发挥着作用，随着天体物理、航空航天、人工智能等前沿科学知识的飞速迭代，各个行业在不断地被冲击—— 碳纳米管技术的突破、虚拟现实技术的商业化、外骨骼机器人的军事投用、智能量子计算机的诞世、激光武器等新型武器的亮相…… 3d打印建造技术的工业化，让华夏强大的工业生产能力再上一层楼。 军事高新技术物化战斗力的进程加快了，“黑色长城”二期工程原计划三年的工期也缩短了一半。 在这种背景下，国内各行业遭到了洗礼，科技制造业的企业被逼转型，诞生了数百个新职业的同时，也没落了很多旧职业，新科技突然成为社会流行文化的主流部分。 人们不再关注哪个明星塌房，哪儿的房价又跌了，而是明天自己的工作岗位会不会被替代或淘汰，或者又有什么爆炸性新闻报道出来，颠覆人们的三观。 夸张地说，从2013年9月以来，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仿佛走过了半个世纪的路。时代的局限性真正被打破，这场变革提前到来了。 于是，国际上掀起了一阵讨论狂潮。 科学家们感慨，这是人类21世纪初幸运的第二次技术爆炸！但也有人说这是预谋已久的科技革命，因为大部分颠覆性的新科技都出自华夏。 实际上，华夏的跃进式发展和“疯狂”的举动已经震惊了全世界。 2014年4月，联合国要求华夏维持现状，避免霸权垄断和全球分裂。 面对西方的谴责，华夏代表在140多个国家的元首面前亮出了一份名单——《行星防御战略盟友名单》。 “华夏计划在未来较长的一段时间内，对盟友国开放尖端科技等领域的合作，入盟申请截止时间为6月28日。” 巨大的利益诱惑赤裸裸地摆在台面上，站在对面阵营的国家眼红不已。 6月28日，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一百周年纪念日，华夏特意选了这个时间点意味着什么，各国争议不休。 然而，对于云诡波谲的国际形势，雄兵连置若罔闻，他们的眼中只有即将到来的天外之敌。 偶尔，他们也会关注一些来自尼克·弗瑞局长的消息。 听说他刚组建了一个叫复仇者联盟的团队，其成员组成很复杂，有精英人类、变异人类和外星人等等，目的同样是抵御黑暗势力的侵蚀。 英雄总是惺惺相惜的，他们期待将来的碰面。 有一次，雄兵连携战狼突击队共赴西南，进行丛林渗透训练时，意外碰到了一个特大跨国贩毒团伙，超过250名私人武装盘踞在边陲小镇里。 既然遇到了，哪有放过的道理。 杜卡奥直接下令道：“消灭他们是对他们最高的敬意！” 战斗悄然打响，很多武装分子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命丧黄泉了，射入脑袋里的子弹居然是他们自己的。 整个战斗过程如猛兽吞狐，泰山压卵，他们根本不知道攻击方式是什么，也看不到子弹从哪儿打来的，就算在密闭的房间里都能离奇地中弹而亡。 当死伤过半的时候，毒贩才意识到突袭他们的人可能是华夏军人，从骨髓里渗出一种恐惧的阴寒。 有胆小惜命的毒贩惊慌逃窜，然而，在丛林中等待他们的仍然是地狱。 琪琳带领战狼的一支作战小组在此伏击，阻断了他们的全部撤退路线，她一人就击毙了49名敌人。 有负隅顽抗的毒贩疯狂地上街找人质，混乱的神智让他们失去了判断。 还没看清人质怎么消失的，便看到自己的脑袋滚落到了地上，那一瞬间，是他们人生最后一次意识清醒的时刻。 蔷薇成功实践了运用微虫洞搬运普通人的技术，数百名人质零伤亡。 被抓获的毒贩身体失能，他们哆嗦着发白的嘴唇，颤抖地回忆着毕生难忘的场景： 黑色超人从天而降，瞬间来到面前，挥起杀戮的武器，冷漠地收割着他们的命，一梭子弹打光对方都毫发无伤…… 当然，这样难得的画面只能留给侥幸活着的人回忆了，而他们用尽残余的力气发誓，如有下辈子，绝不会踏足华夏半步，因为华夏军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毒枭最终伏诛，铐上手铐后，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对华夏军人的评价——“一群在黑暗丛林中神出鬼没的死神猎手。” 雄兵连第一次在实战中打出了0-n的战绩，在那之后，不少人破格晋升。 程耀文因为卓越的指挥能力晋升为上士，正式担任雄兵连二队队长，刘闯、琪琳、葛小伦、赵信、钊等人晋升了中士。 蔷薇将头盔录下来的战斗过程放给夕南看，夕南感觉像是看了一场四十分钟的微电影，直呼过瘾。 “要不，你用虫洞搬运我试试？我也想体验一下。” “不要！” 蔷薇果断拒绝，即便她能搬运一百个人，但唯有夕南她不敢冒险，这也是杜卡奥对她下达的命令，禁止对夕南使用微虫洞搬运技术。 话题聊尽了，她便上楼去冲澡了。 ——夕南每个礼拜会去一趟超神学院，听米斯老师的学术报告，那天晚上就会回到自己的别墅睡觉，晚饭叫来蔷薇一起吃。 而蔷薇每次都会留下来过夜，俩人通常在沙发上打游戏打到深夜，偶尔蔷薇会带他飞上高空看看城市的夜景。 夕南绝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更不是日漫中x无能的男主，有机会他是真上啊，管它什么辐射，送到嘴里的肉怎么可能不吃？ 俗话说的好，不能在该69的年纪，吵着过61。 不过，每次快要贴上蔷薇的香唇时，他总会被蔷薇一脚踢开，肚子里的花花肠子都差点被踢出来，连驼峰都没能攀上。 上垒远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最后，俩人还是分开睡的，反正别墅的空房间有很多。 第二天一早，夕南又乘坐专机返回巨峡号。 这几个月以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巨峡号上，配合怜风琐碎繁忙的工作，作为回报，怜风也只能勉强抽出时间请他吃几顿饭，因为她实在是太忙了。 夕南虽然看上去也很忙活，实际上乐得清闲，雄兵连没训练任务的时候，他就会找葛小伦他们喝酒，给他们开小灶。 凡是聚餐，必定少不了蕾娜，她总会闻着味儿过来，身后跟着苏小狸等一众美女，她们长得越发动人了。 夕南本以为刘闯够能喝的了，但何蔚蓝和李菲菲的酒量竟都不输他，要不是杜卡奥规定不能酗酒，他们仨联合起来能把一圈人都喝趴下。 还有一个不能低估的人，他的酒量从来没有被众人验证过——大教官杰古斯丁。 如果用酒精测试仪检测，他的酒精含量每次都会精确地控制在80mg，不多也不少，这何尝不是一种神奇的超能力呢。 夕南也邀请过孙悟空，但被他拒绝了，蕾娜开玩笑说他是不合群的孙贼，指不定自个儿躲哪里偷着喝呢。 事实上，确实如此。 九个月的相处，训练战斗在一起，日常生活也在一起，如今他们早已是并肩作战的兄弟姐妹了，这种情谊在饭桌上，夕南看得尤为明白。 夕南还有意外收获，他发现李菲菲似乎喜欢上了钊，她看向钊的眼神可不是单纯的战友情了，不过，他也只能在心里祝福他们终成眷属。 从蕾娜嘴里打听到夕南的舱室号后，苏小狸总会偷偷地来找夕南，向他打听孙悟空的事情。 孙悟空似乎有意躲着苏小狸，夕南大概也能猜到他是什么想法，不过他不打算顾及孙悟空，他更偏向苏小狸，利用自己的权限为她解密她自己的档案资料。 于是，苏小狸萌生了想去寻找妖精星球的想法，她说，等地球的战争结束后，她就去宇宙中寻找那颗星球。 她渴望真爱，但地球人的爱情观太复杂，别说苏小狸理解不了，夕南自己都不敢说能看透爱情，所以他会讲一些天使的爱情故事给她听，反正她也辨别不了故事的真假，倒也听得她津津有味。 正讲到天使的爱情宣言时，蔷薇突然出现在了房间里，三人互相干瞪着眼。 苏小狸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哎呀，抓到了你的把柄呢~” 待苏小狸离开后，蔷薇嘴角也露出一抹笑容，区别是她的笑更阴森、更骇人，“哎呀，你的‘把柄’不想要了吗？” 把柄？嘶……疼！ 就这样，一天天又过去了，日子姑且还算平静？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明白，暴风雨来临之前往往是最宁静的。 直到超神学院收到来自烈阳文明的讯号，信息破译后是一句赤裸裸的警告，随之，每个人心里的那根弦儿再度紧绷起来。 第19章 风云突变，入侵的前兆 饕餮入侵一个月前。 超神学院在银河系盾牌-半人马臂方位的rsgc2附近观测到了奇怪的划痕，处理后的图像看上去就像几根微小的尖锐毛发，疑似宇宙舰队高速冲击星际尘埃时留下的尾迹。 （注：rsgc1，红超巨星团） 如果是饕餮的舰队，那么它们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越过了银河系悬臂，如今直逼太阳系，这与几天前烈阳文明发来的警告相吻合。 “人民未必需要知道全部真相，但让人民重新认识这个宇宙的时机已经到来了。” 于是，华夏高层决定将这一发现公布于世。 在紧急召开的国际新闻发布会上，“人类首次观测到外星踪迹”的消息一经发布，便立马轰动了全世界。 直到这时，各国才意识到华夏半年来的疯狂举动可能意味着什么了，他们不约而同地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外星人会是冲我们来的吗？ 在各大媒体铺天盖地地报道下，新闻飞速传播到全球各个角落，人们有相信的，也有不信的，但整个天文界已经引起一场巨大的地震。 全球各地的天文学家像疯了似的，共同参与到这次史无前例的全球大联测中，哪怕是夜半球上的人，也要从床上爬起来冲向实验室。 由于虫门的存在，精准捕捉饕餮舰队的航迹比较困难，超神学院放弃二十万光年范围的跟踪监测，直接将德诺3号定位系统瞄准冥王星方向，一个月的时间将全部用来探测大虫桥终端。 然而，蝴蝶效应带动的连锁反应是无比巨大且不可预测的，就在世界局势发生动荡的时候，突变再次发生了。 …… 巨峡号“黑色长城”指挥中心。 “报告首长，五分钟前，巨峡市中心发生了一场恐怖袭击。根据天网传来的数据，袭击者只有一个，身高约四米，全身覆盖厚重的蓝白色金属盔甲，有机械翅膀，初步确认是资料描述中的饕餮战士。” “可有造成伤亡？”杜卡奥首先问道。 “袭击地点靠近一所高中，虽然是晚上七点，但还有不少住宿的学生……” 分屏上调出的监控画面是距离事发地五百米远的地方，可以看到那所学校的宿舍楼已经被炸毁了，周围的不少建筑也受损倒塌。 现场火光冲天，升起了高达数十米的蘑菇云。 众人神色凝重，杜卡奥更是脸色阴沉，仿佛笼罩着一层冷霜。 “赶紧召集雄兵连，给我定位那个饕餮！” “目标在东经118°47′，北纬29°85′，正向西南方向高速移动中，速度超过1千公里每小时，接近音速。” “通知第75集团军空中突击旅，与当地武警部队一起展开救援，让语琴带领重症医学科、烧伤科专家也前往支援！怜风，分析它的攻击方式！” 命令下去后，怜风向杜卡奥问道：“首长，饕餮没有出现在飞流区的机场路，这与他的预测不符，我们要对机场路撤防吗？” “行动结束后再撤。”杜卡奥眉头紧皱，他在想，饕餮到底是怎么到地球来的。 就在这时，从地外局又传来了一道紧急消息。 “首长，康翁波神庙出现强大的暗能量，我们布防的侦查守卫全部失效了！” …… 深邃的夜幕中，一道绚丽的橘色光迹划破长空，“黎明1号”正以极速8马赫追击目标。 “本台记者最新消息，人民军队和武警部队已赶往现场，这不是一场普通的爆炸事故，我们从远处可以看到，现场又发生了二次爆炸，周边多家店铺被波及，据悉，事故已造成39人死亡，60余人受伤……” 微型屏幕里正播放着现场报道，被送到救护车上的伤者几乎面目全非。 摄像头聚焦在了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女孩身上，她腿脚骨折，正虚弱地躺在担架上奄奄一息，而她的父母在房屋坍塌下来的瞬间保护了她，双双身亡。 雄兵连的每个人看得怒气填胸，一边无味地干嚼着特制压缩肉干，一边焦急地等待“黑色长城”的消息。 由于事态紧急，他们还没来得及吃晚饭，雄连一班执行拦截饕餮斥候的任务，二班则留在巨峡号待命，但现在他们根本没心情吃东西，内心度秒如年。 没过一会儿，众人的频道里传来了怜风的声音。 “现场探测到高能量反应，离子浓度很高，有大量放射性物质，推测目标的攻击方式是某种粒子束武器，预估射程可达数公里。” “数据显示，一般飞弹无法对目标的机甲造成致命伤害，但本身不具备超级基因，无法驱动暗能量，建议使用烈焰级穿甲弹。” “目标位置已锁定，希望各位有做好练习，祝你们首战顺利，完毕。” 语音刚落，众人已经握紧了拳头，仿佛要把积攒的怒火统统发泄到那只饕餮身上。 “还有一分钟接近目标，黎明1号的速度将调整为匀速0.9马赫。” 蔷薇扫过众人，开始分配任务。 “琪琳，你和我准备骑乘黎明1号，在距离目标4公里时狙掉它的翅膀，等击落到地面后，葛小伦配合赵信俯冲击杀，小狸待命，我要把它分成八段！” “明白！！”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尼罗河畔的某座山丘上，坐落着一座苍凉残破的神庙，因同时供奉着鹰神荷鲁斯和鳄鱼神索贝克而闻名。 然而，原本平静的神庙现在却变得毛骨悚然，稀疏的游客们七扭八歪地晕厥在地上，在炎炎烈日下，他们的生命正逐渐流逝。 一个黑色的身影低调地走在石板上，丝毫没有看人类一眼，仿佛在他的眼中，这些人已经不算“生命”了。 而这样的手笔正出自这位灾厄之神，冥河星系最强文明的领袖——斯诺。 他那散发着死人气息的衣着之下，全身透着诡异的纯黑色，分不清是他的身体颜色还是伪装色，断裂的白色骷髅面具遮住了他丑恶扭曲的面孔。 斯诺虽然是冥河的神，但只听从且完全服从死神卡尔，他是虚空的狂热粉，代表死神卡尔的意志。 他的身后正跟着两个饕餮精英士兵，他们好奇地观察着这个陌生的星球，他们的膝盖无法完全伸直，行走方式就像大脚怪一样。 其中一个饕餮抬起脚随意踩在一个游客的头上，游客的头骨瞬间碎裂，饕餮一时兴起的行为轻而易举地带走了一条人命。 “真是脆弱的身体啊！”嘴里浑浊地吐着饕餮的语言，语气中充满了轻蔑。 走进神庙的展馆中，饕餮看着沙堆上大大小小的鳄鱼木乃伊，问道：“鳄神索顿？” 斯诺说：“这只是兽类的尸体，地球人叫它木乃伊，索顿的基因数据在这座神庙中。” “他们也曾把自己的同类献祭给他们的神，和11区文明一样，都是愚蠢野蛮的文明。”另一个饕餮讽刺道。 “继冥河文明之后，我神卡尔曾路过这里，造了一个第三代超级战士，索顿便是我神卡尔赋予它的名字，后被天使追苦战降服，天使与我神卡尔达成和解，而索顿就成了牺牲品。” 斯诺是死神卡尔的忠实代言人，卡尔的意志可以直接通过他的言行来传达，但事实上，卡尔并不在意索顿的死活。 所以当年的谈判，到底是卡尔的意志还是斯诺的意志，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饕餮突然收到了什么讯息，显得大吃一惊。 “就在刚才，我们派往华夏的先锋被摧毁了，在m国的先锋也遭遇了袭击，不过数据及时上传到了旗舰。” “把你们的其他探子也收回来吧，你们的行动已经被一些神性文明发现了，地球虽然是核前文明，但也存在着大量超越核前文明的智慧生命存在。” “是。” “抓紧降服索顿，趁它刚苏醒。不过切记，一旦与天使交过手，就容易被植入一些刻板的理念，所以它是否对我神忠诚，我们不知道，如果它无法归顺，就将它放逐到火星。” …… 这一天，全球所有的超级城市都出现了不明飞行物，并都遭到了相同程度的不明破坏。 欧洲d国更是从天上降下一只直立行走的巨大的鳄鱼，落地就喊着要吃人，而后被一股神秘力量给抓走了。 从发现外星舰队的航迹，到全球遭到恐怖袭击，这场大突变不超过三天的时间，各国这才意识到，这是星际入侵的前兆。 第20章 天使再临，情报失误后 在过去的一个多世纪里—— 人类以电波的方式向宇宙发射了很多信号，他们似乎对找寻外星文明有着难以想象的执着，不甘自己是宇宙独一无二的存在。 但人类从未认真想过，他们是否已经准备好了面对真相。 让时间倒退到2012年12月21日这天。 太阳像往常一样东升西落，人们的生活并无变化，玛雅预言中关于世界末日的谣言不攻自破，世界范围内一些小打小闹的乱象也得到了平息。 然而，时隔513天，在大突变发生后，末日学说再一次流行了起来。 宗教信仰开始自我瓦解，利益集团为巩固统治地位，他们不得不做出自我改变。 起初，很多人否认外星入侵的真实性，而当人们一旦接受了这个事实，恐惧立马在全球弥漫开来。 …… 三天后。 地球外层突然出现一个高于三维的扭曲圆球，但它并没有清晰的实体，甚至不好判断它的边缘到底在哪，因为它边缘的扭曲效应微乎其微。 这便是连接宇宙遥远区域间的时空隧道——虫洞，地球科学家也叫它“爱因斯坦-罗森桥”。 虫门关闭前，飞出来三个高阶护卫天使，那三对白色羽翼均以极其优美的旋律舞动着，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出圣洁的光辉。 “阿追，你说你引导过地球星的人类，可他们对金融更感兴趣了。”天使彦调侃道。 “您是指……天使国际吧？”天使追略带笑意地说，“上次来已经教过一次了，但他们现在的秩序同样在保护他们的人民免受苦难和不公。” “可我不喜欢这个文明。”说话的是天使莫伊。 她的声音显得更加成熟，妩媚的脸蛋也更有韵味，她也是从第二次天使与恶魔的战争中成长起来的、年龄较大的一线天使战士了。 “他们对星球的破坏竟到了如此程度，超3.8万个物种面临灭绝的威胁，整颗星球都被太空垃圾包裹着，轨道高度500到1000公里的区域已成了重灾区。” “是啊，但这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天使彦冷漠道。 “他们的发展过快了，一眨眼就到了核前文明，而且最近一个公年，他们的科技再次发生了爆炸。” “彦，你说的对，莫甘娜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文明的。”天使追说。 “嗯，这次带你们来，一是求证莫甘娜是否会来地球，二是要帮助他们抵御饕餮的大规模入侵，这第三个嘛……” “什么？”天使莫伊和天使追同时问道。 “等见到他，你们就明白了。” 天使彦把嘴一抿，停着神秘的浅笑，回想起不久前她在天使王宫与凯莎女王的对话。 …… “女王，冥河要入侵银河系的赤乌恒星系，地球超神学院率先将分散的神河超级战士聚集到一起，并向我们请求了帮助。” 【按制度来即可】 “在那里，除了斗战胜佛，我还看到了太阳之光，诺星战神，以及银河之力，但并未感知到莫甘娜的存在。” 【太空的三大造神工程……超神学院或许有所预示，死亡和邪恶总是臭味相投，我会让冷去一趟死歌书院，炙心还在费雷泽，你让阿追和莫伊同你前去】 “女王，还有一个……人，我读取不了他的信息，无论是从他们的计算机数据库，还是从暗位面，唯一能读到的信息只有‘观测者’。” “而且……他非常了解我的过去。” 【‘观测者’？我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词了。太空还在超神学院的时候，我们共同探讨和规划了宇宙的未来，之后他突然研究起了多维宇宙，不过实验最终失败，当时，听他提到过一次】 “还请女王指示。” 【彦，只需观察他即可，未来可能会发生一些可怕的事情，亿万光年外的那些异象……宇宙已经变得不安宁了】 “请女王放心！” 【欸，彦，自从鹤熙退役之后，你已经是护卫天使里寿命最大的一个了吧，你看银河之力……】 …… 华夏，巨峡市，幸福饺子馆。 “你不用担心，我请过假才出来的，别忘了，我有超能力，如果接到命令我可以传送回去。” “雄兵连有那么多任务，大美女都能挤出时间来找我，感动得我啊只能以身相许喽。” 蔷薇嗔了夕南一眼，但还是接过了他递来的白桃乌龙茶。 原本和夕南坐在一起的警卫员高勇，识相地换了一桌，他只是跟来保护夕南的，但若仔细观察的话，餐馆里外还有不少便衣。 他们并不是警察，而是特工。 最近半年，各国的间谍机构都在搞一些小动作，于是，华夏的顶尖科学家们都有了军人、警察或特工人员在暗中保护，国安局可谓是忙得焦头烂额。 蔷薇往醋碟里放了两勺辣酱，夹起一个玉米猪肉馅饺子，蘸了蘸便一口放进了嘴里。 香味顿时爆满了整个口腔，一丝狡猾的精华汁液从嘴角里流了出来，还没淌下就被夕南用纸巾擦了去。 “嗯，味道不错，难怪怜风阿姨带你来这里。”蔷薇头也没抬地揶揄道。 “咳咳，真的是在学院碰到的，上次我去听米斯老师的讲座，没想到她俩还是好朋友，就请我吃了一顿饭。” 蔷薇看着夕南小心翼翼解释地模样，顿时笑了出来，眼波盈盈，长长的睫毛仿佛也跟着笑了。 下一秒，她转头看向街外，脸上露出怜悯之情。 距离这里几百米远的地方正是饕餮上次袭击的地点，坍塌的建筑周围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上面贴有“危险区域，禁止闯入”的警示标语。 警戒线下摆满了市民送来的鲜花，悼念遇难者同胞，远远看去就像一条用花海编制的围巾。 部分重伤者遭遇辐射全身溃烂，最终还是没抢救过来，死亡人数上升到了46人，现在仍有很多伤者躺在重症室里。 蔷薇藏起悲伤，看着夕南说道：“这几天，我看你总是心神不宁，其实，你没必要特意跑来看的。” 夕南道：“我昨晚梦到了死人，大都是身体零件儿缺失的，说来奇怪，有些面孔我在新闻里都没看到过，却在梦里看到了。” 蔷薇握住夕南的手，关切道：“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不是你的错，就算不是这里，它们也会袭击别的地方。” 夕南知道蔷薇是在安慰他，但恐怕上面的人不会这样想，他能感觉到，自第一次情报失误后，身边的视线明显多了起来。 “我当然没有愧疚，我只是来看看人们的生活有没有受影响。你看，他们知道是外星人干的，还是照样吃饭，照样赚钱，只是年轻人没平时那么多了，估计都躺平了。” “但社会舆论方面，已经发酵得很可怕了。” “只要不看新闻，社会还是和谐的，世界还是稳定的。”夕南开了个玩笑，接着又问道，“饕餮是怎么来地球的，查清楚了吗？” “嗯，它们无法驱动暗能量，但应该拥有开启虫洞的装置。” “早该料到了。” “饕餮一共八个斥候，被干掉了两个，剩下的已经不在地球上了，如果不是‘黑色长城’需要研究那个大机器人，它早被我们大卸八块了，八块都不解恨！” 蔷薇的尾音咬得特别重。 夕南笑了笑，刚要问黄村的安排，话还没开口，大脑里冷不丁地传来了天使彦的一道声音，吓了他一跳。 “怎么了？” 蔷薇看到夕南发呆，抽出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 夕南回过神来思量片刻，站起身说道：“蔷薇，我们打包去对面大楼的天台吃，就你和我。” “为什么？”蔷薇不解。 夕南刚走两步又回头说：“哦对了，你再去拿几副筷子，我去旁边的烟酒店买两瓶上乘的红酒。” “……” 最高端的生意只需要饺子配酒——即便是和外星人谈事，也要和“吃”绑定在一起，这是华夏人亘古不变的优良作风。 若能把外星人也变成吃货，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于是，当夕南见到三位天使的时候，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 “吃了没？要不要来点儿？” “……” 第21章 天使的爱第二次接触 大厦顶层的风甚是喧嚣，吹到天使身边时却如旭日般温和。 天使彦随手一挥，便出现了精致的桌椅餐具，周围饰满了绿植和鲜花，空旷的天台一下子变成了露天吧台。 270°的半开放式视野，可以俯瞰大半个巨峡市，真是惬意至极，夏天不只有空调和泳池可以享受，还有天使的茶会！ 只不过，天使现在喝的不是茶，而是红酒。 天使彦优雅地坐在金边红绒的椅子上，翅膀向后卷曲裹在椅靠上，美腿交叉在一起，微微摇晃着纤手中的高脚杯。 俨然一位坐在宝座上的高贵女王。 “唔……喝起来，很舒爽。” 食物对天使来说并非必需品，当然，她们若是心情好也会浅尝美味，但比起饺子，她们显然更愿意尝试红酒。 天使追和天使莫伊各在一边，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位普通的少年—— 在神之面前，他竟如此随意，口中还在……进食，丝毫不像他旁边的小女孩一样正襟危坐，哪怕是充满警惕的眼神。 蔷薇以为这又是一场谈判，尽管她带着一些针对天使彦的小情绪，但还是拿出一名军人应有的作风，代表超神学院，与天使文明进行第二次接触。 只不过，她很好奇，为什么天使每次出现的时机和场合都这么奇怪。 夕南和蔷薇的想法不同，他隐约猜到天使的目的是什么，但他并不在乎，就着天使的芬芳，盒里的饺子是越炫越香了。 在对方表明目的之前，硬扯话题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夕南先将肚子填了个半饱，然后才开始扯淡。 “华夏有句俗语叫‘好吃不过饺子’，至于下半句就先不告诉你们了。” 天使彦“哦”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如涓涓泉水一般悦耳动听。 “这个小小的食物，它的背后都是人民的智慧，光它的做法和吃法就有一百多种，百食不厌，人们为它赋予了一种特殊的意义，就像天使的翅膀象征着自由和守护，饺子则象征着团圆和吉祥。” 夕南的话果然勾起了天使们的兴趣。 她们虽然可以直接读取这方面的知识，但还是听人讲出来更有趣些，因为她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其他文明这样面对面交流过了。 天使很少下凡，大多时候都是悄然解决其他文明的问题。 要么只通过祷告收听器，倾听信徒的心声和愿望，而这种接收装置，只有护卫级别的天使才有解读收听数据的权限。 “西方人重视血统，东方人重视血缘，华夏每年会有一次与家族大团圆的日子，那晚，十三亿人会喊出一句仪式感的口号来，响彻整个东方！” “什么口号？”天使彦虚着眼睛，不禁笑道。 “让我们一起，包——饺——砸！” “想必这句口号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吧？十三亿人类集中的信仰，这种力量一定非凡。”一旁的天使追忍不住说道。 “是的哇。” 蔷薇一头黑线，他一本正经地东扯西扯也就算了，就怕他没管住嘴，教会外星人什么牛鼻、窝草的逆天词语。 天使彦轻轻点头，她拥有七千年的智慧，完全能理解人类的文化，但无法认同。 相较于人类来说，天使是高高在上的神，人类只有一百年的寿命，而天使的寿命超过 1万年，有些更接近无限。 往往一个天使，就能以一身伟力左右一个文明的动向，护卫级天使甚至可以成为一个星球的星主。 所以，天使无法切实地生活在尘世中、感受凡人的烦恼和不便，车子、房子、钞票这些人类视如珍宝的东西对神来说毫无用处。 天使文明有文化吗？ 当然有——她们的文化是以正义制度为共同尺度的，即她们的文化和自身文明一样是一元的，而不是多元的。 正因为如此，天使的神性是纯粹的，不像人类，人性是复杂且矛盾的。 天使认为，像人类这种拥有多元文化的文明在宇宙间其实并不多，不同种族之间的生物学差异极大，文化差异更是天壤之别。 所以，人类文明的发展具有了无数种可能性，无数种可能性中就会孕育有超越神的希望存在。 “有句话叫‘这世上，唯有美食与爱不可辜负’。当然，你们是天使，可能没有祭五脏庙、解决五谷轮回的烦恼，那么，‘爱’对你们来说是什么？” 蔷薇跟不上夕南的脑回路，感觉话题越扯越远了，而天使彦嘴角挂起妩媚的笑容，用挑逗的眼神看着夕南。 “你是看上了我们中的哪位美丽的天使吗？” 夕南赶紧拉开距离，挥手道：“别别别，我可消受不起，我有她就已经是我人生最大的幸运了。” 蔷薇眉头微皱，瞪了夕南一眼，要不是在这种场合，夕南的腰已经遭重创了。 上次得罪她，夕南就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蔷薇本来记仇，每次惹恼她的下场都是连带以前的仇一起报。 “咳咳，这个问题也算作是两个文明间的沟通和认识，我很期待天使的答案。” 他记得在原着里，炙心说天使只需要从数据库里认识男人就够了，神圣凯莎许诺将她赐给赵信，因为他们数据匹配，所以她就爱上了赵信。 这种爱的方式很简单，也可以说很粗暴，区别于所谓的“骑士之爱”。 天使一旦宣读誓言后，便会不离不弃，为他拔剑而战，守护爱人一辈子，所以她们也叫守护天使。 “我读过你们的历史，你们每个时代对爱的定义都不同——相伴之爱、无私之爱、身体之爱、物质之爱、交易之爱、自由之爱……对爱的理解随着时代的变迁而改变。就算短短半载的年龄差，都会有很大的观念差别，而这，恰恰是你们和天使的区别。” 事实确实如此，新一代的观念往往视旧一代的观念如敝屣，美曰其名，时代在变化，时代在进步，殊不知，爱是在倒退。 夕南若有所思道：“那也就是说，天使从古至今只有一种爱？” “你可以这么理解。” 天使彦收敛笑容，起身来到天台边上，城市的芸芸众生一览入眼。 所谓“众生百态”，就是说如果把人类社会比作一个个体，那么该个体拥有一百种情绪和性格，情侣或夫妻之间的爱概莫如此。 “天使是这样的一群生物，我们拥有最优异的身躯，不老的容颜，从不趋炎附势，我们都是女性，但可以长时间不需要男人作伴，洞悉世间真爱，愿为真爱下凡，誓言守护。” “这是你们人类最美好也是最难实现的愿望，不仅是人类文明，还有很多文明都有这样的诉求，如果宇宙间有一个文明能实现这样的愿望，那只有天使文明。” 天使彦用精确的语言完美地概述了天使的形象，这是她第一次对其他文明这样坦率地谈论天使。 夕南看着天使彦的背影，叹道：“我很难想象，你们天使蕴含着怎样的心灵，能够坚持万年不变，而大部分人类对待爱只有三分钟热度。” 天使彦回眸道：“你们人类也有很多美丽的传说，比如，阿波罗与达芙妮，罗密欧与朱丽叶，罗伊和马拉，牛郎和织女。” “所以，他们仅仅是传说故事，成为不了现实。你们天使将爱上升到一种宇宙意志，站在全宇宙的高度传播正义和奉献你们的爱。” “很美好，不是吗。”天使彦扬了扬下巴。 “嗯，这样我们也算认识了彼此，那么接下来……”夕南停顿了一下，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蔷薇。 蔷薇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超神学院支持他。 “好。”夕南回了个微笑，转头对天使彦说道，“接下来的话非常重要，我不希望除了超神学院，这些信息还会被其他的神截取。” “放心好了，这个空间是绝对安全的。” 天使彦似乎使用了什么手段，从她打了一个响指开始，夕南就感觉不到一丝风的气息了，与上次屏蔽通讯不同，这次更加安静了。 “那好，有四件事情需要天使……” 与此同时，在极其遥远的天使之城中，神圣凯莎将目光瞄准了地球。 第22章 三幅壁画，咬住她的唇 黑暗星云，死歌书院。 空荡寂静的大殿了无生机，能称得上趣味的东西，恐怕只有那三幅巨大的壁画了，从风格上看像极了油画。 第一幅壁画，用极其诡异的线条勾勒出了一个形似鱼尾的三角物体，无法分辨是有机体还是无机体； 第二幅，很明显是一座科技发达的文明城市，城市的上空有两道身影，他们手牵着手，目光所及之处是正在熄灭的太阳。 第三幅则是人像，画的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女性天使。 死神卡尔正坐在书案前，凝神地望着其中的一幅壁画，如果用地球的时间计算，他这个姿势已经持续了半年。 半年不动，常人是无法理解的，但他是神，不需要维持机体的功能，只需运行基因系统，他的思维已跨越了亿万光年的宇宙。 卡尔终于动了，他要做的仅仅是先通过暗通讯，轻声呼唤了某个神。 “凉冰。” 不多时，一道充满诱惑、但语气冰冷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中—— “卡尔？” “大时钟一直没有收录天使文明的数据，弑神计划的研究费了点时间，我先将你送到银河系的一颗行星上，那里的文明正在遭遇星际入侵，不过这意味着，我们将向神圣凯莎的神权统治宣战。” “啈，我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凉冰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这将是已知宇宙有史以来最宏伟的弑神作战，凯莎绝对想不到卡尔会背后摆她一刀。” “主生物文明的神是没有资格规划宇宙秩序的，终极恐惧容不下她。” “但我相信它的存在，所以我一直吓得跟个疯子一样，一万年都是如此，不是吗？！” “何必呢，像我一样，淡定面对。”卡尔起身，像幽灵一样飘到大殿之外，仰望着黯淡无光的宇宙，“让我们来终结这个荒谬的神权时代吧。” “凯莎死定了！”凉冰话锋一转，“但说实话，卡尔，如果你要干掉我，这一次也是你最好的机会。” 凉冰显然是在试探卡尔，但卡尔并没有回答，他对着殿内的那幅壁画敛默良久，凉冰的声音渐渐沉寂。 ——沉默或许就是他的答案。 …… 视角回到地球上。 巨峡市突然迎来一场太阳雨，但再大的雨都打扰不到他们，天台的上空仿佛有一个无形的罩子，让雨水只滴落在了挑檐上。 夕南赞叹天使的手段之余，为蔷薇倒了一杯红酒，刚好遮住高脚杯的杯底，又为三位天使轮番斟上后，给自己倒了大半杯。 讲了那么多，他是真的渴了。 “我会向神圣凯莎禀报。”天使彦沉思片刻后，白玉无瑕的脸上布满了凝重，“但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呵，您就当做超神学院的小秘密好了。” 天使彦并不感到意外，露出一个“果然”的表情。 她活了七千多岁，竟有一天因为看不透一个人类小男孩而感到烦恼，这让她有些怏怏不悦，甚至开始膈应这个不坦诚的男孩了。 但她也不会舔着个脸追问下去，毕竟神格摆在那里。 半晌，夕南忽然开口道：“地球有一条墨菲定律，讲的是只要有可能的事，就一定会发生。” “哦？这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概率问题。”天使彦翘着美腿，两只纤纤细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 “既然是概率问题，那么，你们在全宇宙追杀的恶魔之王可能会死，也可能不会死，相对地，神圣凯莎也是一样。” 话音刚落，天使追忿然指着夕南，刚要开口，却被天使彦抬手打断，但她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你想说什么？” “你们天使一直有神圣凯莎的羽翼庇护，但若是她的状态不再锋利，她早晚有一天会被敌人瓦解，你们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在已知宇宙，天使文明远比你们想得还要强大，在科技上不会落后任何一个文明。”天使彦淡淡道。 夕南话音一顿，看来，傲慢能成为七宗罪之首是有一定道理的，可如果天使不傲慢，也不会叫天使了。 “天使彦，您只是一位战斗神，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到那时，你们天使将何去何从？” 天使彦轻叹一声，旋即细眉拧起，道：“你们终归不了解天使。” “从过去到未来，宇宙间的战争从未消弭，正义与邪恶，生存与扩张，生命与死亡都在战争，而我们天使可以义无反顾地为正义而战，一千年、一万年都是如此。” 言外之意，即便神圣凯莎不在了，天使还是正义的天使，永远不会变。天使不要求任何文明俯首称臣，自然也不需要任何文明理解她们。 这就是神圣凯莎了不起的地方，她建立的正义秩序，让宇宙万物按照一定的秩序运转，也让天使们永远处在一种理性支配当中。 夕南忽然有些敬佩凯莎的智慧了，但他毕竟不是天使，没法站在宇宙的尺度上理解天使口中的正义。 不过，该提醒的已经提醒了，夕南也不便多说什么了。 “那事不宜迟，请随我们到巨峡号上吧，杜卡奥将军已经恭候多时了。” …… 华夏南海，巨峡号正横波静卧。 宽大的飞行甲板上已经铺好了红地毯，热闹非凡，巨峡号自下水后召开的第一次甲板招待会，接待的贵宾竟然是天外来客。 与原剧情不同的是，此次会面，雄兵连并没有兵戎相见，天使也没有趾高气昂地悬在天上。 但夕南还是希望她们那样做的，因为她们穿着小短裙。 三名天使受到了华夏超规格的礼仪接待，她们表现出来的温柔和神性，深深地折服了所有官兵。 第一次亲眼见到天使，葛小伦等人喜不自禁，他的吊丝本性暴露无遗，完全经不住天使彦的挑逗。 倒是没看到孙悟空的身影，估计他不想露面吧。 夕南选了个远离人群的位置，倚栏眺望着雄兵连与天使会面的景象，这一幕值得载入史册。 因为这意味着，神河文明与天使文明时隔两万年再次交汇，神河科技与天使科技是否会产生新的碰撞，值得期许。 时代的高光，终将打到那群年轻的超级战士们的身上。 站在航空母舰上，凭海临风望寰宇，夕南作为旁观者目睹了这一切，或许这就是“观测者”其中的一层含义吧——夕南尝试解读这个词。 至于两个文明怎么合作，共同应对未来的种种威胁，以及银河之力的潜能开发等，这些都是超神学院和天使要谈的事儿了，夕南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不知何时，蔷薇悄声来到了夕南身旁。 “你让天使彦特意关照葛小伦，该不会是因为我没和他在一起，你感到愧疚想补偿他吧？”蔷薇的语气不冷不热。 “怎么可能！”夕南知道蔷薇在开玩笑，“搞得我像是撬了他墙角似的。” “难道不是么？”蔷薇的眼神充满了戏谑。 夕南没有立刻回答，他凑近蔷薇反问道：“你知道葛小伦怎么开启翅膀吗？” “你说。” “就是接下来我要对你做的事，让天使也对他做一次。” “什……”没等她说完，夕南便迅速吻了下去，蔷薇平时超于常人的反应，此时却没起任何作用。 蔷薇对上夕南眼睛的瞬间，她的瞳孔忽地放大，捏起的拳头渐渐放了下去，合上了眼，身体开始僵硬地迎合着夕南强势的吻。 “呜……” 夕南轻轻咬住她的唇，蔷薇情不自禁地又发出一声嘤咛，脸颊立马浮现一片红晕。 但她顾不上害羞，强势的吻带着神秘的力量掠夺了蔷薇的理智，甲板上的嘈杂声和海面上的风声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夕南掠过她的上唇，又轻触她的下唇，上下交替地包裹着蔷薇的两瓣香唇，充满荷尔蒙的甜腻唾液开始分泌了。 蔷薇的大脑一片空白，但吻还在继续。 夕南又紧紧吸住她的唇，直到蔷薇唇齿间的美味香液被他吸吮得一干二净，两人的唇才若即若离。 而当蔷薇以为要结束的时候，夕南又突然抱紧了她，舌尖直接送进了她的唇缝，蔷薇对夕南的回马枪毫无防备，她的牙齿就这样被顶开了。 “唔！你……过分。” 蔷薇咬字不清，她的拳头捶打着夕南的胸膛，然而她此刻哪有力气，她想努力地睁开眼，但作为女人的本能又不舍得结束这一切。 两人的嘴唇像吸盘一样紧紧粘在一起，夕南长驱直入，尽情品味着她口中的香软清甜。直到蔷薇浑身无力，呼吸急促，夕南才抽出了舌头，最后留给她一个力度很小的吻。 在蔷薇的灼灼对视中，夕南用最温柔的声音对她说出了那三个字。 第23章 蒿目时艰，中南海会议 进入六月，全球局势愈发紧张。 媒体对外星人铺天盖地的报道，使得各国人心惶惶，“末日”、“入侵”、“变革”、“暴乱”等各类危险的字眼充斥在头版头条上。 为防止舆情朝不利的方向发展，多国政府不得不接管主流媒体，强制下架所有的独立媒体，在这个混沌颠倒的年代，没有人是自由的，也没有人是清醒的。 然而，那场大突变点燃了导火索，时代的局势已然无法逆转。 欧洲作为源头，突然出现超大规模的罢工，大量好战分子涌上街头，鼓吹人类要与外星人决一死战，数座文明城市一夜之间陷入瘫痪。 同时，也不乏和平主义、投降主义和逃亡主义等思潮的泛滥，社会矛盾的激增，让西方超过18个国家宣布进入国家紧急状态。 天劫未至，人间已乱，用天使的话讲，让绝大多数人类保持理智，是一种奢求。 华夏，首都北之星，中南海。 一辆辆红旗车行过复杂的岗哨，最后停在一处庄严肃静的阁楼前，这里的戒备比往常还要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每一名哨兵都武装了最先进的外骨骼装甲。 一身黑装的夕南从车上下来，在卫兵的带领下，走进一间会议厅，对号坐下。 出席这场战前会议的人，除了军方的首长，雄兵连的队长帝蕾娜，还有“黑色长城”的首席科学家们，而夕南是以地外局编外人员的身份破例参加的。 夕南觉得，破例这个词，属实是画蛇添足了，他哪次会议不是被破例允许参加的呢。 他看到杜卡奥在与蕾娜交谈着什么，一旁的阿杰也看到了他，笑着朝他走过来——阿杰刚从联合国回来，时差都没倒，就马不停蹄地赶来参加这场临时会议。 “恭喜了，阿杰，出个差还升职了，地外局副局长。”夕南笑着说道。 “南老弟，这个差事可不好做啊。”阿杰搭在夕南的肩膀上，小声道，“你知道我在联合国看到了谁吗？” “谁？” “托尼·史塔克。” “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夕南顺势问道。 “史塔克代表复仇者联盟，正式向全世界宣布这一组织的存在，但他们上次围剿饕餮的探子出手过重，不小心造成大量平民伤亡，所以联合国认为，有必要控制超级战士们的行动，按政府的要求来对抗星际入侵。” “醉翁之意不在酒。”夕南耸了耸肩。 “对，他们怕超级战士的力量失控，更多的还是觊觎史塔克手里的磁约束（核）聚变反应堆技术，以及他那套战衣。” “让我猜猜，他是不是拒绝了？”夕南笑道。 “是啊，谁让约翰牛和白头鹰不愿签署华夏的战盟名单，其实，史塔克那身金钛合金盔甲的强度，远远比不上我们的暗合金装甲。” “这倒是。” 两个月前，华夏在联合国上亮出的《行星防御战略盟友名单》，至今仅有31个国家加入行列，除了华夏的固有盟国，大部分都是第三世界的国家。 联合国在特别大会上成立了行星防御理事会（pdc），正式确认“灾厄纪元”的开始。 华夏在会上明确指出，未来的这场战争将无国幸免、国无幸民，为达成全球共识，编写了《关于防御星际入侵的行星战略安全原则宣言》文件，五常全票通过。 暂停全球所有搜寻地外文明计划的项目，禁止任何组织或个人向地外智慧生命发送信息…… 当前的“反人类罪”已经不适用那些“球奸”了，“球奸”指的是那些阻碍人类生存的极端危险分子、支持外星人的狂热拥趸，新的法案迫在眉睫。 但在战略科技力量上，各国又出现了分歧。 m国提议制造恒星型核弹，制造最低当量上亿吨级的核弹作为太空战争的超级武器，f国则建议打造规模惊人的星舰来打赢太空战争，但技术壁垒太多，光是动力和燃料问题就是一项瓶颈。 目前最可靠的推进器只有火箭。 火箭作为太空运输工具的效率仍然很低，它的性能已接近物理学定律所规定的绝对界限度，所以迫切地需要更先进的运输方式。 于是，他们提到了可控核聚变技术，希望复仇者联盟能共享核心技术，然而，史塔克不愿交出，声明地球的和平会由复仇者联盟来保护。 目光短浅的政要，只能看到超级战士的垄断科技，却看不到华夏强大的军事工业和超越时代的新科技。 “其实他们心知肚明，就是拉不下脸来，不到生死关头，他们不会站队的。”阿杰笑道。 “毕竟‘黑色长城’和‘雄兵连’还在韬光养晦。”夕南应道，“不过话说回来，你没有跟着艺龙局长常驻联合国，匆忙赶回来不只是为了参加这个会议吧？” “不愧是你啊，南老弟，嗅觉越来越敏锐了。”阿杰清了清嗓子，缓声道，“这是机密，我回来主要是忙超级战士的新人储备工作。” “这么快？”夕南不免惊讶道。 “这不是你的方针嘛，有备无患，我们只是把方案提前了。不止华夏，还有亚洲、欧洲的一些国家，也生活着神河人的后裔，我要做的就是把他们找到，并带到超神学院来，接受和葛小伦他们一样的军事化训练。” “有从精神病院里挑出来的吗？” 阿杰一愣，旋即笑着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没事，我开个玩笑。”夕南摆了摆手，视线转向坐在前排的怜风，又道，“好久没看望我妹妹了，会议结束后，我请个假回一趟青荷市吧。” 小瑾不在学校，而在家里，大突变发生后全国宣布停课，改成了网课，并大范围普及应急逃生和避险的安全教育。 华夏早已启动一等国防动员，军队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随着退伍军人的召回，各大军区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氛，这种凝重感在首都北之星体会得格外真切。 各省份的超大型人防工程已经竣工并开始运作，堪称现代工业的奇迹，地铁的人防工事也已得到完善，地方政府立刻组织对群众和物质财产的疏散和隐蔽演练。 现有的应急管理一案三制已经不能够满足当下的情形了，国家地外文明组织局开始走上台面。 怜风在会上提出，“黑色长城”二期工程离竣工仅剩一年时间，“芒砀山号”虽说是企业级宇宙战舰，重黑甲材质防御力够强，但机动性不足，太空驱逐舰和单兵巡逻艇等航天器的研制便提上了日程。 每一天的工程建设，都是在和外星侵略者争分夺秒。 怜风希望能将烈阳科技投入到三期工程当中，也就是蕾娜带过来的“神策一号”，能跨越数万光年的星际穿梭艇。 “黑色长城”拥有旧德诺科技，擅长武器和防御、探测和隐身，而烈阳科技掌握着更加优越的动力系统。 “没问题，我学恒星能量驱动的，如果有什么这方面的困扰，随时找我哈。”蕾娜对众科学家慨然应允。 从她的口中，夕南还了解到这样一段历史——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潘震曾带着年幼的蕾娜拜访超神学院，与瑞兹和杜卡奥一起讨论了地球超级基因的未来。 为了防御邪恶的文明入侵地球，他们提出一项打造战神级作战单位的绝密工程，最初叫“战神工程”，但当潘震站在八达岭长城上，感慨华夏民族不畏强敌、抗击入侵的精神时，他建议将工程改名为“黑色长城”。 这个提议被主席采纳了。 潘震还在超神学院分享了一些核聚变技术，当时在场的世界顶尖科学家中，除了夕南熟悉的怜风、钱老、赵忠尧等人，还有霍华德·斯塔克，钢铁侠的父亲，神盾局的创始人之一。 太阳的能源来源于聚变，模仿太阳，制造受控核聚变，那年有三个国家的核能科学家们参与到国际热核试验堆iter的建设当中，但难度太大，实验结果不尽人意，直至今日仍未圆满。 斯塔克却另辟蹊径，自主研制出了方舟反应堆，一个输出能量接近无限的超级动力装置，他确实是一位天才，可以和尼古拉·特斯拉并肩的天才技术型科学家。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很快就到了尾声，如果不是天使的原因，倒也不至于这么急着召开这场临时会议—— 天使拒绝和超神学院分享科技，她们也不会按照雄兵连的作战方案来战斗，更不会保证人类的城市最后完整如初，完全是一副我行我素的状态。 她们愿意做的只有歼灭饕餮的大型战舰，以及狙杀…… 还有葛小伦，他的翅膀只需要调用一道神圣编码，至于他是如何飞起来的——天使彦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葛小伦开启翅膀后直接腾空而起，彦并没有真的亲他。 好吧，乐子没看成。 事后，三名天使便不知所踪，军方完全无法捕捉她们的行踪，或许她们已经回到了天使星云，又或许还在地球上。 第24章 红色闪电!莫甘娜降临 散会后，怜风找到了夕南。 “研究所的实验有了一些眉目，最多七天就能知道结果了，那时，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好，那我等你。”夕南淡淡回道。 到时候，好好和他道个歉吧，怜风这样想着，默默地目送他离去，他今天的背影似乎有些单调呢。 夕南从中南海出来后直奔机场。 从北之星乘坐专机，在两架歼-20的护航下直飞青荷市，同行的除了高勇等几个警卫员，还有蔷薇。 飞机上。 “别误会，这是首长给我安排的任务，专门负责你的安全。” 蔷薇坐在夕南对面的沙发上，眼神却飘向别处。 “喔——” 夕南睨着蔷薇傲娇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起身坐了过去，把蔷薇往里挤了挤，柔软的沙发顿时陷下去半截，空间狭小却正好紧贴两个人。 “你干嘛？” 蔷薇表面抗议，屁股却自觉地往边上挪了挪。 “这么长时间没见，想你了。” 夕南朝她的耳边轻轻吐气，右手实在没地方放，只好先插进她腰后的缝隙里。 “啊！”蔷薇一声娇羞，眼睛不受控地抖了两下，旋即给了他一个白眼，鄙视道：“才没过一天吧？” “这叫小别胜新婚，大别胜初恋啊。”夕南笑道。 “我怎么没听过下半句？” 蔷薇将腿抵在沙发边缘，却被夕南一把抱了过来，横搭在他的腿上。 她今天穿了雄兵连的便服，紧绷的裤子勾勒出完美的腿部曲线。 “嘿，一般人都觉得俗语难登大雅之堂，所以很少学下半句，其实，俗语就像一本百科全书，浓缩了人类千百年来生活实践的理论。” 夕南一边说，一边将双手游走在她匀称的小腿上，为她捏着紧实的小腿肚，动作不轻不重。 “你，哼……” 蔷薇忍住呻吟，小腿敏感地一缩，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传遍全身。 她不得不承认被夕南按摩得很舒服，随后咬牙看向他。 “首长给你安排的专机，你就是用来干这个的？” “不，用词不当，不是干这个，是干……”话未说完，夕南倒吸一口冷气，按住蔷薇的素手，呲着嘴不住地喊道，“哎哎，松手、松手！我的腰……” 半晌后。 蔷薇红着脸，抿了抿被亲肿的嘴，偷瞄了一眼门口，还好警卫员都在会议室里，刚才的声响，他们应该没听到。 “这叫惩罚！”夕南又不怀好意地问，“你知道我以前怎么看你的吗？” “怎么？” “我说，你要是搁在古代，绝对是红颜祸水的那种，身材、美貌、智慧、武力都有了，就缺一个字！” 蔷薇已经猜到了答案，夕南肚子里的那点花花肠肠，她早看穿了。 但嘴上还是配合他问道：“哪个字？” “骚。” “哦！”蔷薇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左右看了看，“我听说，你这里还有卧室？床还挺大？要不……” “我靠，真来？” 夕南激动得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分贝。 他立马站了起来，转身要走时却见蔷薇还坐在沙发上，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知道自己被她耍了。 “你不要得寸进尺！”蔷薇恶狠狠道，但她生气的样子实在凶不起来。 “……” 蔷薇曾私下里找过怜风，向她询问了体内辐射的事情。 超级战士如果和异性发生关系，对方的体内也会存留一定累积剂量的辐射。 超级战士的辐射，普通人的免疫系统无法代谢，对人体的损害基本是致命的。 单纯的接吻不会突破临界值。 所以，她一直在克制自己热恋中的欲望，即便如此，她也很享受与夕南这段时间的相处，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 爱情的热度，往往是不远不近的关系。 夕南抵达青荷市的时候，已是傍晚。 小瑾住在一所老小区里，家门前连春联都没有贴。 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吃着十五块钱左右的外卖，看样子是经常点外卖。 芳龄十八，出落得亭亭玉立，个子虽长高了不少，但还是那么瘦，没有交际圈，宅女一个。 见到夕南，小瑾果然没有认出他，夕南便以还债的理由，将一张银行卡交给了她，里面有他全部的工资，大概三十万。 为了让小瑾相信不是诈骗，夕南特意让高勇亮出军人身份证。 做完这些，夕南只道了一声保重，便匆忙离开了。 随后，夕南带着蔷薇和高勇等人吃了一顿麻辣火锅，然后住进了青荷南都酒店，这家酒店军人是免费住宿的。 凌晨零点左右。 德诺三号系统探测到太阳系小行星带附近短暂地出现了“技术痕迹”。 地外局及时发出了警报，睡在地板上的科学家们听到响声后，立马起来进行排查和分析。 （注：技术痕迹，相对生物痕迹来说，当生命演进到更高阶段，产生技术能力，就会形成建筑物或电磁波。） 最终确认，这是一种特殊的窄带电磁信号，即非自然物质发出的信号，当巨峡号收到这一消息时，已经过去了一个钟头。 这晚，注定不平静。 华夏东南上空的气压异常得低，天气闷热得像蛛丝网一样黏在一起，透不出一丝凉风。 夕南怎么也睡不着，倒不是因为天气，而是右眼一直在跳，似乎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一样。 他关了空调，去隔壁找蔷薇，而蔷薇竟然也没睡…… 凌晨一时许，终于降下了雷雨。 在暴雨倾泻后的十分钟，高空突然出现诡异的“红色精灵”，血红色的发光体在夜空中如闪电般转瞬即逝。 （注：红色精灵，伴随雷雨产生的高空大气放电现象。） 能目睹这一幕的人算是幸运中的幸运儿了，不过，这次可不是预兆什么幸运的自然现象，而是“人为”引起的非自然现象。 几乎在同一时间，超神学院的瑞兹校长从噩梦中惊醒，立刻联系了杜卡奥。 …… 酒店内。 蔷薇正躺在夕南身旁，津津有味地听他讲一个关于地球流浪的故事，突然接到了蕾娜的通知—— “收到！” “抱歉，雄兵连要紧急集合了。” 蔷薇掀起被子，迅速起身着装，暗合金装甲刹那间便覆盖了全身。 “怎么了？”夕南问道。 “可能……要打仗了。”蔷薇一挥手，在夕南身上召唤出了他的黑甲，又道，“我联系他们，让他们护送你回巨峡号，这里不安全。” 夕南语声严肃道：“那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等你回来！” “嗯。”蔷薇嫣然一笑，转身消失在了虫洞里。 不一会儿，警卫员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在走廊等着夕南。见夕南出来，高勇上前道：“先生，十分钟后，我们乘武直-19去机场，战斗机也已起航。” “嗯，辛苦你们了。”夕南点点头，走在警卫员中间，手掌频繁地拍着大腿外侧，嘴里喃喃着，“可千万别是踏马的莫甘娜！” 漆黑的夜幕下，雨势越来越大…… 第25章 黄村危机，牺牲与死亡 （提醒：吃饭的时候不要看这章） 华夏，南海某海域。 战斗警报骤然响彻海空，全体官兵迅速进入战位。 巨峡号舰队群闻令展开战斗队形，各型战机严阵以待。 黎明1号和黎明2号喷着耀眼的尾焰，伴随巨大的轰鸣声火速升空。 先后几声巨响从空中传来，黎明之光已突破音障，以极速8马赫飞往g省。 由斗战胜佛孙悟空领队，雄兵连全体出击！ 航母甲板上的歼-20战机群全副挂载，紧随其后进行巡航支援，航灯在雨幕中勾勒出道道弧线。 “请注意，黎明之光号即将进入护航线，请各编队接应！” “注意，黎明之光一分钟后进入本省，请……” …… “现在是6月9日凌晨2点54分。” “十分钟前，黄村的特战队员全部失去联络，尽管生命体征还在，但我们无法保证他们是否安全，先前部署的侦查守卫全部失效，这是‘天眼’最后拍到的画面。” 杰古斯丁在神河频道里讲着，每个人的头盔前显示出立体影像来。 将画面慢放1300倍，距地面三十公里的高空中，“红色精灵”如鬼魅般急速闪过，绵延数十公里。 在即将消逝的瞬间，将画面定格并放大，可以看到一个类人生物沿着闪电通道飞速降下。 “所有科技手段都无法追踪目标，根据超神学院传来的信息，我们推断是恶魔之王莫甘娜，我们的任务便是狙击她，并保护一切该保护的人，听明白了吗？” “明白！！” 机密资料显示，恶魔之王莫甘娜，拥有第四代神体，免疫核武，有弑神级武器库，擅空间跳跃，通过散播恶魔基因来创造恶魔军队…… 这样的敌人，他们是第一次面对，对方不是饕餮，更不是变异人类，而是真正的神。 每个人的脸上无不挂满了凝重。 即使他们已经成长为合格的超级战士，但心里还是会犯怵，无论是蕾娜，还是孙悟空，都无法保证能彻底干掉对方。 在出发前，杜卡奥让每个人留下遗言。 蔷薇没有写，她答应过夕南。 葛小伦想了半天，最后写了一句——“如果我挂了，请告诉我老爸老妈，我不是故意的。” 而刘闯只写了四个字——“长城1号”。 “闯子，你在听什么曲儿啊？”赵信为缓解气氛，在频道里问道。 “《黑鹰坠落》里的，里无弄蛮比哈德。”刘闯用蹩脚的英文回道。（《leave no man behind》） “不吉利，不吉利。” 葛小伦听了直摇头，他有预感，这场战斗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是一种精神，你们不懂。”刘闯道。 就在这时，巨峡号指挥中心传来一则紧急消息：“各位注意，特战队员的生命体征正在消失，请提前做好准备。” “卧槽，发生了什么？！”葛小伦不由惊呼。 “监测系统数据显示，特战队员由158人突然减到121人，再次校正后，又锐减到45人。”程耀文报道。 “他们死……死了？”瑞萌萌顿时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不到半分钟就牺牲了那么多战士。 “各位，战争已经打响了，真正考验你们单兵作战的时刻到了！”杰古斯丁面色严峻，又道，“悟空，蕾娜，请紧密配合！” 蕾娜隔空回了一句收到。 孙悟空则微微点头，毫毛炸立，杀意炳然。 然而，当黎明之光号降至黄村上空的一瞬间，飞机内所有的电子设备突然失效！ 两架暗合金侦察机就这样从万米高空直直坠落。 “卧槽……” “赶紧跳机！注意下方位置！” 众人在空中调整身姿，寻找隐蔽的落地点。 唯有孙悟空还稳稳悬在空中，注意着每个人的安全。 葛小伦快要坠到地面时才想起开启翅膀，但就算他砸到地上也没事，顶多有些轻微的脑震荡。 与此同时，指挥中心的杜卡奥一脸凝重。 “黄村方圆二十公里产生过核爆炸，产生的核电磁脉冲瘫痪了黎明之光的系统。” 怜风快速说道，语调一转。 “但不应该啊，黎明之光的外机身是黑甲材质，还专门设计了‘防卫盾’，可以抵御中程距离的强电磁脉冲……” “莫甘娜引爆核弹后，操纵了电磁脉冲。”杜卡奥提出一种可能。 “那这样的话，半径上千公里内的77式电磁波谱侦查守卫便无法发挥作用，我们不能全面监控战场了。” “怎么偏偏是这种天气。”杜卡奥长叹一口气，内心悬着一颗石头，“就怕莫甘娜引爆核弹的同时，还引爆了基因弹，恶魔……” “报告，雄兵连的暗通讯中断了。” 随着技术员的一声喝喊，大屏幕上黑甲头盔的摄像头视角也相继消失。 巨峡号与雄兵连的联络完全中断了。 …… 暴雨未停。 两架黎明之光坠落在了离黄村八公里远的森林里。 其中一架燃起了熊熊大火，纵然是大雨都无法浇灭。 雄兵连已分散开来，两两一小组，八人一大组，占据了山坡高地。 山林里黑压压的一片，偶尔能看到村子里有微弱的火光在闪烁。 蔷薇确认，那是步枪射击时产生的枪火，但她联系不上巨峡号。 “对方可能开启了空间屏蔽，我们无法对外联系基地，发射出去的侦查守卫也没起作用，我们要步步为营了。”蔷薇谨慎地说。 “我们有暗合金装甲，对方是侦查不到我们的位置的。”蕾娜处变不惊道。 杰古斯丁指挥道： “一队跟耀文，负责搜寻和救援存活的特战队员，二队跟蕾娜，负责歼灭视野内的一切敌人，悟空掌控制空权，葛小伦机动支援，如遇莫甘娜，不要冒然靠近。” “收到！！” 这时，一枚信号弹突然升上夜空，在距地五十米时又突然诡异地消失。 不过，孙悟空却看得一清二楚，有一只长着翅膀的怪物追上天、吞掉了信号弹。 “注意，有狩兽出没！”孙悟空立刻向众人提醒道。 “那是什么？” “一种低阶怪物，掌握简单语言，有一定的智慧，但战斗力很弱。”孙悟空蔑视道。 “我靠，还是猴哥靠谱。”赵信拍着猴屁。 孙悟空忽然喝道：“蕾娜，给我造一个人工太阳！” “就是微型人工太阳嘛？没问题，主营业务。”蕾娜跳上树梢，又道，“不过多少带了些有害辐射啊，给我几秒钟。” “魏颖，阿狸，掩护蕾娜！”杰古斯丁道。 只见冰冷的夜空中，骤然间升起一轮耀眼的大火球。 虽然直径仅有十米，但核心温度已经超过了一千万摄氏度。 每秒钟散发出相当于八千万亿吨的煤炭燃烧产生的能量，周围的雨水瞬间被蒸发。 人造太阳的光芒洒向大地，照亮了黄村的每一个角落，恍如白昼一般。 也在这时，雄兵连众人才完全看清下方的景象—— 村庄的街道上遍地是残肢破体，手脚和头颅相隔十来米，内脏挂在屋檐上，也粘在墙壁上。 有人只剩下白骨森森，有人被拦腰斩断，手中还紧紧握着对讲机，枪械碎成了铁片。 房屋的天花板被整个掀开，来不及起身的人被锤成一滩血泥。 腥红的血水混着雨水汇成一条小河，沿着街道从村口淌到村尾。 一只狩兽抬起头望了一眼太阳，又接着趴在地上继续享受尸体，尖锐的爪子撕下一块生肉，蘸了蘸血直接扔进嘴里。 狩兽足足两米高，身上每一块肌肉都长满了獠牙，头部从眼睛到下巴的獠牙更是密密麻麻。 最后一个微弱喘息的特战队员，身上正趴着两只狩兽，他剩下的一只拿着匕首的手，也无力地垂落下去。 从太阳升起的那一刻起，黄村已经无人生还，视野内只有整整二十八只游荡或进食的狩兽。 随着雨水被蒸干，一股令人作呕的谷风吹向山坡，刺激着雄兵连众人的嗅神经。 李菲菲、魏颖等女捂着嘴巴，胃里开始翻江倒海。 一瞬间的惊愕后，众人只剩下愤怒！ 无比的愤怒！ 孙悟空金刚怒目，暗质情绪大幅度波动，他唤出暗合金棒，大喝一声俯冲而下！ 几乎同一时间，雄兵连疾速出击！ …… 第26章 初遇恶魔，血泪与死亡 雄兵连的屠戮如摧枯拉朽，不到四分钟就歼灭了全部的狩兽。 在孙悟空的棒子下，狩兽犹如纸糊一般，生生被轧成一摊血泥。 狩兽并非恶魔，甚至连初阶恶魔都算不上，只是恶魔基因弹辐射下的劣质产物。 但如果放任不管，它们会在一百年内自主进化。 狩兽最快时速能达130公里，比猎豹还快，身体表面的铁化合物硬壳能抵御12.7mm的机枪弹。 这也是为什么特战队能在短短几分钟内覆灭。 他们不知道怪物从什么方向袭来，更不知道谁会发生变异。 变异后的狩兽再也变不回理智的人类，它们是没有人类意识的野兽。 雄兵连在一处直径两米的坑里，发现了一具从内部炸开的狩兽尸体。 一名特战队员被吞食时，忍着断肢的剧痛，引爆多枚手榴弹与狩兽同归于尽。 看着残缺的尸体，众人黯然地低下头，面如死灰。 “是我们的失策，让他们白白牺牲了。” 蔷薇强忍住哽咽，嘴唇上咬出一排渗血的齿痕，双拳紧紧握在一起。 若不是手套，她的指甲已经戳进手掌心了。 这里死去的特战队员，大部分是她曾经的战友，是她入选地外局特战连后、与她一起执行过数次危险任务的战友，有人还为她挡过子弹！ 而现在，他们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留下。 “但他们以自己生命的代价，挽救了黄村所有的村民。”杰古斯丁冷静道，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说，“所以，我们不能让这些战士做无谓的牺牲，只有干掉敌人，才能慰藉他们的英魂！” 他转头对其他人说道：“战斗还未结束，注意放射性沾染保护，洞察莫甘娜的行动轨迹，狙击小组继续警戒。蔷薇，想办法恢复通讯！” “是！”蔷薇立刻振作，遁入了虫洞。 孙悟空悬停在高空，扫视着方圆一百公里范围内所有的异常。 程耀文、葛小伦、刘闯三人一组巡视战场，其余人潜伏在山中。 “报告，初步统计，我方损失人员在89名左右，加上变异的狩兽，大约还有40人去向不明。”葛小伦说道。 “我们并未发现莫甘娜的踪迹，我推测，特战队从158人突减到121人时，那37人应该变成了第一批被基因转化的恶魔战士，并随莫甘娜离开了这里，劣质淘汰的基因变异成狩兽，杀死了剩下的人。”程耀文头脑冷静地分析道。 “耀文的推断很接近真相，莫甘娜是不屑干这种脏活的。” 蕾娜语声淡淡。 “她是一个很谨慎的神，打仗前都会先厉兵秣马，她一定知道地球具备不同量级的核炸药，但不一定知道我们的存在。” “所以，这些小喽喽只是留给军队测试战斗力的？” 刘闯红着眼问，他刚才人起斧落，把三只狩兽大卸八块，愤怒的情绪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没错，她手下的恶魔军队，是用来执行特种作战，以及弑神作战的，这里恐怕只是她的试验场。” “他娘的畜生，我日***” “或许在她眼里，我们的人就如兵蚁一样。”钊冷声道。 莫甘娜降临地球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超神学院的存在，并且读取到有复仇者联盟和雄兵连两个强大的阵营。 但不清楚雄兵连具体的超级战士。 所以，莫甘娜为保证基因转移技术顺利实施，她在空中同时引爆微型核弹和基因弹后，操纵核爆后总能量的40%，转换成一万倍的核电磁脉冲。 同时开启空间禁锢，让附近单位无法联络，也无法及时支援。 如果她的恶魔双翼此时在地球的话，能瞬间切断全球的电磁波通讯和暗通讯，也不用如此小心翼翼。 这时，孙悟空传来消息：“啈！发现疑似妖怪，距离127公里，东北方向，赤水镇。” 接着又道：“喔？就在刚才，东南方向，148公里，武平县附近发生了爆炸。” 如此远的距离，也只有孙悟空能观察到了，黄村之外，暴雨仍在下着，琪琳等人敏锐的听觉会被雷雨声覆盖。 “俺老孙先行一步！”孙悟空分出一具分身，掣了暗合金棒，便向两个方位飞驰而去。 “喂，孙猴——”蕾娜连忙喊道，但没拦住。 杰古斯丁发令道：“全体都有，耀文小队跟我去赤水镇！蕾娜，带领二队去武平县！菲菲驻守黄村，等待部队支援，完毕！” “是！！！” 雄兵连战士们迅猛出动。 一跳即是六十丈，十秒间便越过山头，砸地后又纵身一跃向前飞去。 黄村一战激发了他们的血性，但作为超级战士绝不会意志消沉，他们发誓要把这笔血债讨回来。 没有飞机，他们只能靠脚力奔袭，就算马不停蹄地赶路，不到150公里的路程也至少需要一个小时。 目前队伍中速度最快的是赵信，能飞的除了孙悟空，只有蔷薇和葛小伦。 在赶往武平县的路上，二队遇见一架坠毁在深山中的歼-20，他们在支援的途中遇到了和雄兵连同样的遭遇。 所幸飞行员弹射跳伞，成功逃生。 黑夜如此漫长—— 凌晨四点多，当杰古斯丁带领一队赶到赤水镇的时候，这里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小镇并不大，却盘踞了近半百只怪物，基本都被孙悟空消灭得差不多了。 幸存的民众战战兢兢地躲在家中，谁也不敢出来。 虽然下着大雨，空气中的血腥味却久久不散。 这不是普通的狩兽，没有浑身的獠牙，它们长着巨大的翅膀和两米长的尾巴，胸腔露出森森白骨，发出奇臭无比的味道。 “踏马的，这踏马的又是什么踏马的怪物？！”刘闯愤懑地问道。 他刚砍死一只从饭庄里飞出来的怪物，怪物的嘴里还叼着半只狗，刘闯握着噬阳斧，呲进怪物的体内，流出的黑色脓血臭不可当。 “不知道。”苏小狸捂着鼻子张望四周，却不见孙悟空的身影，忽地抬头，发现他还在天上，正四处找寻着莫甘娜。 “不排除有怪物逃到了别的地方，但现在联系不上军队，而且范围太大，清剿起来太麻烦。” 程耀文制造出一只巨大的岩手，将镇里的怪物尸体收集到一起。 何蔚蓝来到派出所前，却发现民警们已躺在血泊中失去了呼吸。 愤恨的一拳砸向地面，顿时凹出一米的深坑来，她懊恼自己总是迟一步！ “发现三只逃窜的怪物！九点钟方向，5240米，目标还在高速移动中！” 魏颖趴在小镇最高的楼顶上喊道，瑞萌萌在她身旁保持着警戒。 “对付它们，你的弑神弩用不着，用烈焰级穿甲弹。”杰古斯丁呼道。 “收到！” 魏颖切换出神河狙击枪来，在黑甲的辅助运算下，锁定飞在空中的两只怪物，在枪响的5.8秒后，一前一后的怪物被一穿二，双双坠了下去。 “该死！有一只潜进了河里！” 闻声，何蔚蓝和刘闯即刻动身，却被杰古斯丁及时劝下：“让我来，你们抓紧时间恢复体能。” 杰古斯丁站在雨中，他的披风却没有被雨水浸湿，披风上有一层生物基薄膜，可以达到极强的疏水效果。 只见他双手举起巨锤，随着一阵能量涌动的噪音，从炮膛迸出蓝色的能量。 手指按下扳机的一瞬间，一个高压电磁能量弹以初速10马赫的速度射向目标，精准命中水中的怪物。 爆炸产生的威力将整条河段都冲上了半空。 九秒后，才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 “确认，目标已清除！”魏颖道。 “我靠，我靠，这就是杰大队长的威力吗？！”刘闯不禁咂舌道，“这锤子比电磁炮还要高效吧？” “悟空，你在这边的是分身还是本体？”杰古斯丁切到锤形态，问道。 “本体。”孙悟空道了一声无奈，“分身刚才被灭了，你们待结果了这里的妖怪，速去与蕾娜汇合，俺老孙定要擒了那妖魔！” 语落，孙悟空以最快速度向南方飞去。 “一队，清扫战场，三分钟后集结赶往武平县！”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武平县外围，道路断裂，房屋尽数倒塌，废墟中火光冲天，雄兵连二队的战斗陷入了生死焦灼。 在熊熊烈焰中，葛小伦昏迷倒地，琪琳头部中弹； 钊断了一只手臂，单手握着战穹，强大的意志支撑着他没有倒下。 不远处躺着濒死的刘荡，他的身体机能正在快速下降。 不久前，他们遭遇了三支恶魔精英小队，以及，恶魔之王莫甘娜！ 距黎明的到来，还有两个小时…… 第27章 伏击之战，溃败与死亡 巨峡号上。 “黑色长城”指挥大厅的紧张气氛已达顶峰，只能听见不断下令和键盘敲打的声音。 对所有通信算法工程师来说，键盘此刻就是他们的武器。 雷达屏幕显示，已有八架战机失去联系，与雄兵连的通讯也彻底中断，而其他移动通信、卫星通信则统统失效。 由于云雨遮蔽，所有军事卫星无法监视战场，雄兵连陷入孤境。 现代战争离开无线通信基本无法有效进行，所需要的数据交换量与二战时期相比，已经远不是一个数量级了。 在未来战争，通信瘫痪更是与送死无异。 “数据出来了，由于对方是在高空引爆核弹，以黄村为爆心投影点，产生半径1100公里的高空核电磁脉冲，战斗机在一个小时内无法进入，远程导弹也将失去作用。” 这个范围，覆盖了淮河以南的大部分地区，几万个防空警报器几乎同时响起，大面积路灯熄灭，三百万分之一的空难概率突然飙升。 而此刻，南海舰队已越过中沙群岛。 “通知所有舰艇，在前方50海里处停下。”杜卡奥下令道，他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松过，“有没有办法抵消掉冲击？” “以目前的地球科技，最有效的方法……只有防御。” “那暗通讯呢？” “我们的信号发射器不会受到影响，对方屏蔽暗通讯的范围，只有距黄村200公里之内，莫甘娜短时间内无法将恶魔双翼搬运到地球，所以屏蔽只是暂时的。” “分析备用方案！” “如果将暗通讯波段调整到超频，可以短暂地恢复通信，持续时间仅有十分钟，不过，他们暗位面的通信系统也将超负荷运载。” “有什么影响？” “至少半个月内，他们无法进行暗通讯。” “执行！” 天晴防天阴，天阴防害病。 在雄兵连发生坠机后，中央军委便果断指示，由第41集团军、第42集团军组成战略支援部队，赶往事发地点，搭建应急通信网的同时，组织g省人民群众的疏散和转移。 然而，g省的总人口超过1亿。 再加上局部通信瘫痪、时间是三更半夜、天气是雷雨交加，简直是d-buff叠满，任务执行起来可谓是难上加难。 但越是关键时刻，军人越要挺身而出。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 武平县，仅是一个小县城。 没有常驻军队，只有武装部和武警中队，加起来不到四十人。 而如今，他们凄惨地倒在被横着切成两半的武警车旁。 射入他们脑袋里的子弹是他们自己的，还有更惨的死法，尸首分离。 数十辆还在燃着熊熊大火的油罐车和化工车，野蛮地堆砌在三条国道上，将进城的路口全部堵死。 “有硝酸胍和硫化氢！” 山丘上的杉树林里，蔷薇从树后探出半张脸来，鼻尖触动，凝眸中，将下方的惨烈场面尽收眼底。 有一处发生了二次爆炸，浓浓黑烟直冲天空，雨水不会洗掉毒气，反而更快地形成酸雨。 “真难闻！” 蕾娜嫌弃地捂着鼻子，驱动体内的暗质计算机，封闭住呼吸系统—— 她是三代神体，本就不需要呼吸氧气。 “和黄村一样，这片地方也要被废弃了，有毒物质加核辐射污染，这样恶劣的环境，起码一百年内不适合人类居住。” “怎么还联系不上杰大队长他们啊？”不远处，赵信问道，“对了，怎么不见猴儿哥啊？他不是比我们先到的吗？” “鬼知道他跑哪儿去了！”蕾娜埋怨道。 “队长，小镇里没发现平民！” 琪琳端着神罚狙击枪，在黑甲的辅助运算下，超视距透视了小镇所有的房屋。 “那……那么多人哪儿去了？不会都死了吧？”葛小伦趴在灌木丛中惊愕道。 这时，琪琳发现了一名受伤的警察，倒在四公里外的车顶上奄奄一息。 这名警察可能是镇上唯一存活的人！ 他有至关重要的情报。 所以，救还是不救，这个问题摆了在雄兵连面前。 “我速度快，我去救他过来！”赵信立刻说道。 “先别急，我们不确定敌人的位置，但敌人也定位不了我们的位置，不要贸然出去，小心被爆头，在超神学院的培训中，你们应该知道莫甘娜有多阴险狡诈，他说不定是一个诱饵！”蕾娜淡定地说。 “我去吧，队伍里只有我擅长使用虫洞！”蔷薇说完却没动，她在等待队长的命令。 “琪琳？”蕾娜朝旁边示意道。 “区域内并未发现异常。” 思考了两秒，蕾娜下令道：“葛小伦，把翅膀打开准备掩护；琪琳，警戒小镇后面的山体；赵信、钊、刘荡伺机待发！” “明白！！” 倏地一声，蔷薇消失在原地。 然而，当她出现在那名警察身边的时候，一颗弑神一号弹丸骤然射向蔷薇，暗合金头盔瞬间碎裂，蔷薇踉跄倒地。 “卧槽尼玛！”葛小伦和赵信异口同声，几乎要飞奔而出。 “琪琳！子弹从哪儿打来的！”蕾娜重重道。 “没有轨迹！” 琪琳按捺住心中的一抹慌乱，迅速洞察五公里内所有的地方，建筑、山坡、树林、河流……都看不到暴露的位置。 她顿然道：“是虫洞！大家小心，有恶魔！有莫甘娜！” 弑神一号弹丸，就在距离蔷薇头部一米的地方射出，鲜血迸出，她意识昏沉，却还是坚持开启了虫洞，但身子还没进去，又是一颗射来。 这次的位置是她的心脏！ “卧槽！”葛小伦顾不了多少，直接飞了出去。 “这些家伙，没一个省心的！”虽然是一句怨言，但蕾娜担忧的心情已溢于言表。 “看到了！在四点钟方向，距离6.8公里，山顶掩体的后面！” 琪琳将神罚切换到一档，同样是一发弑神一号，子弹飞快地射了出去。 然而，敌人的第二发子弹只是诱惑弹，还没等琪琳反应过来，从另一个方向立马射来一发电磁炮弹。 “轰”的一声巨响，整座山坡炸裂开来，树干残渣四溅。 蕾娜顶着“天御”盾，为琪琳挡下了这一炮，赵信、刘荡和钊纷纷跳至几十米开外。 “琪琳位移！刘荡、钊，保护琪琳！” “赵信，支援小伦！” 蕾娜大声喊道，体内能量潮涌，手掌凝聚出一团被束缚的无辐射微型耀斑，如太阳般炙热的烈焰渴望被彻底释放！ 愤怒的她要肃清那些恶魔！ “炸死你们！” 轰！ 轰！ 轰！ 无差别攻击！ 连续十几颗微型耀斑发射出去。 随着一声声轰鸣，顿时山崩地裂，环绕小镇三面的山头被炸得粉碎，立刻引发了一场3.4级的地震。 与此同时，葛小伦飞至蔷薇身边。 刚落地，头部立马挨了一枪，头盔被洞穿，从太阳穴流下鲜红的血液。 他撑起大剑，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尽管他注意到身后出现了一道庞大的恶魔身影，但身体却跟不上反应。 那道身影，高约三米，手持一把奇形怪状的剑，一身厚重坚硬的盔甲仿佛嵌在肌体上，头顶的双角和背后的双翼，分不清是他的盔甲，还是身体的一部分。 只见那恶魔，径直朝着葛小伦的头砍了下去—— 第28章 弑神之战，灾难与死亡 “肃静！”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葛小伦喊出一句奇怪的口令。 “铛——”的一道沉闷声，号令之剑砍在葛小伦脖颈处的盔甲上，仅划出一道深痕，无法再入半分。 “使不上力——”恶魔低语道。 葛小伦关键时刻展现出的反虚空能力，虽然只有短暂的三毫秒时间，却成功卸下了恶魔的大部分力道。 抓住对方动作迟缓的瞬间，葛小伦挥起大剑，转身便是一个横砍。 那恶魔反应过来，迅速拉开距离，还没稳住身形，赵信便以导弹一般飞快的速度向他冲击而来。 “砰！” 恶魔瞬间被撞到一辆公交车上，又连带着公交车一起飞出十余米远。 赵信的“惊龙”枪虽然破坏力惊人，却打不破那恶魔的防御。 见状，赵信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瞬身跟了过去，一段三连突刺，招招刺向对方的咽喉。 趁此间隙，葛小伦赶忙查看蔷薇的伤势。 蔷薇脸色苍白，命若悬丝，头部周围的血已有凝固的迹象。 心脏并没有被击中，子弹紧紧擦着心脏左方，贯穿了后背。 第二发子弹不是从虫洞射出的，蔷薇靠毫秒级的反应，躲过了致命要害，她的半神体质替她保下一命。 远处升起了数十朵蘑菇云，紧接着传来穿云裂石的爆炸声，接连几道恐怖的冲击波席卷而来，掀翻了小镇所有的建筑，连空中的雨水都仿佛停滞了。 恶魔顶着冲击波飞到高空，赵信脱战后，立刻闪到葛小伦附近。 “小伦儿，带蔷薇先撤，那人已经没了！” “呼……这外星人也搞围点打援？” 葛小伦喘着粗气，扑棱翅膀的同时，顺嘴吐槽一句。 “我们遇到的是恶魔精英呗，不过我估计啊，那帮畜生已经被娜姐给炸死了！” 赵信收起长枪，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泥水。 “刚才那个大高个儿，就是资料里的剑魔阿托吧，见到娜姐的威力后，跑得倒够快啊！” “小伦儿，杰大队长他们怎么还没……卧槽！” 话未说完，赵信突然瞪大眼睛—— 他们看到远处的蕾娜队长扑倒在地，从后方五公里远的地方打来一枪，击中了她的后颈部。 “玛德，怎么还有狙击手！”赵信暗骂一声，疾速赶了过去。 “信爷……”葛小伦一时没跟上。 他在空中刚加速，前方倏地出现一只巨大的铁拳，朝他飞速砸了过来，一人与一拳高速对撞。 随着“咚”的一声，葛小伦头朝下，直直坠落到地上昏了过去，蔷薇也重重摔了下去。 称作“铁拳”并不恰当。 因为它并非由铁金属打造，而是由宇宙最坚硬的金属“暗夙银”打造，是莫甘娜的弑神级武器——恶魔之爪。 碳炔的强度能达到金刚石的40倍，但暗夙银的强度是碳炔的5亿倍，接近中子星物质。 所以由暗夙银制成的武器一般可以轻易劈开一颗行星，基本坚不可摧。 莫甘娜将恶魔一号的驱动引擎装备到恶魔之爪中，成为王的武器。 它可以通过莫甘娜的时空技术，随时随地召唤出来，通过构造重组，体型可大可小。 小至贴身物件，大至宇宙战舰。 虽然恶魔之爪可以和神圣凯莎的银翼相对抗衡，但它作战时需要蓄能，且无法摧毁神圣凯莎的身体，反倒是凯莎的银翼每次都能斩断莫甘娜的腰身。 如果恶魔之爪具备恒星能源驱动，它的上限还会更高，而它攻击时所产生的动能，足以媲美小行星撞地球。 在蕾娜的微型耀斑无差别攻击下，九名恶魔组成的精编小组全被歼灭，但同时也暴露了蕾娜的位置。 于是，潜伏在后方区域的另一支恶魔小队，立马发动了攻击。 其实，雄兵连二队早在靠近武平县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恶魔的预伏陷阱正中心—— 莫甘娜将黄村的战斗看得一清二楚，她来不及重建自己的恶魔军团，带着重生的37名精英部下，兵分两路。 第一梯队在赤水镇布下变异物种“傀魔”，并让傀魔飞在空中，故意暴露自己，引诱孙悟空，雄兵连中最强大的超级战士绝对会选择先去赤水镇。 然后第一梯队与第二梯队设伏在从赤水镇来武平县的路上，这也是为什么杰古斯丁小队支援慢的原因。 第三梯队和第四梯队改造完武平县后，呈夹击之势潜伏起来，这样便完成了将雄兵连一分为二，逐个击破。 但莫甘娜还是低估了雄兵连的超级战士，没有恶魔双翼的核心计算引擎，她无法调配全球的自然能源，以及光能和暗能，也就无法指挥弑神作战。 第三梯队的覆灭，让她知道这场战争必须要画上休止符了。 否则，不要说推崇堕落自由、展开对凯莎的复仇计划，到时候，说不定自己都得先交代在这儿。 自己刚降临地球，还没扎稳脚步，就被一群披着军人头衔的神到处追着砍脑袋，尤其是那个叫斗战胜佛的三代超级战士。 尽管那是一具分身，已经被她捏碎了。 如果恶魔双翼在，也不至于牺牲那么多刚重生的部下，莫甘娜这样想道，准备亲自狙杀雄兵连。 雄兵连也这么想，如果巨峡号能监控战场，他们也不至于如此狼狈，谁也没料到，就算他们准备充足，与恶魔的第一场仗还是被打了个信息差。 蕾娜翻滚至山脚的一处洞坑里，虽然是区区小伤，但恶魔的冷枪成功打断了她的攻击，她现在的位置也不安全。 她知道弑神一号是从后方打来的，但她现在不敢露头，而其他人此刻离她有至少一公里远。 琪琳隐蔽在安全的地方，正寻找着对方的位置，恶魔没有现身，钊和刘荡便无法突进作战。 “娜姐怎样了？”刘荡担心道。 “应该没事，她是三代神，琪琳只是一代基因，服从队长的命令。”钊沉声道。 “我也是一代……我，天呐，那是什么？” 跟着刘荡的视线看过去，武平县倒塌的房屋下，突然涌现出两万只长着翅膀的傀魔，地表都随之颤动。 傀魔聚集成黑压压的一片，如潮水一般向他们涌来。 “这些都是县城的平民，变异后一直藏在地下深处！”钊恍然道。 这里的傀魔，比赤水镇的傀魔进化程度还要高一些，它们的速度比狩兽更快。 手里攥着一团高密度能量球，自杀似的对着山体进行地毯式轰炸。 每颗能量球的威力相当于一公斤tnt的爆炸能量，一万只傀魔加起来便是山脉型核地雷的爆炸威力，能瞬间炸平一座山。 “它们是为了把我们的狙击手逼出来！”钊思考两秒，便得出了结论。 “好吧，正好斧头在手，只欠猎物，我们为琪琳肃清这些垃圾！” 与此同时，蕾娜也注意到了这群庞大的怪物，她正要导入太阳能量，准备来一波轰炸时，突然，恶魔之爪从天而降！ “砰——” 登时砸出一个百米大坑，蕾娜举起天御，堪堪抵挡，但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头昏脑涨，嘴角渗出一丝血来。 旋即，恶魔之爪消失，暗夙银锁链凭空出现，将蕾娜的身体紧紧锁死。 “我去，这都什么黑科技？！” 越勒越紧，蕾娜根本无法挣脱，唐陨召唤不出来。 “这玩意还有虫洞压制能力？” 蕾娜停止挣扎，驱动恒星的耀斑活动，尝试融化这身捆绑的锁链。 然而，掩体被压平，她现在赤裸裸地暴露在了恶魔的视野中，一颗接着一颗的弑神弹向她的脑袋射来。 “唔！” 第三颗，头盔出现裂缝，第四颗，第五颗，头盔崩裂…… “娜姐！” 赵信及时赶到，将第六颗子弹挡下，他的枪对锁链也毫无作用，而此刻，黑压压的一片傀魔，顷刻间已到他们眼前。 “赵信，为我争取时间，我要开启宇宙战争模式了！” “使命必达！” 在这之前，琪琳一直在与恶魔狙击手交手，她确定至少干掉了两个恶魔炮手，但她无法保证射出去的每一颗子弹都能干掉一名恶魔。 因为恶魔的电磁炮弹和傀魔的自杀式冲击频频干扰她，她需要不断地转移阵地，而且，对方狙击手也在位移。 “这就是尖端对抗吗？” 琪琳在急速奔跑中，余光瞟到一只傀魔突破了刘荡和钊的封锁线，正朝她飞来。 琪琳纵身一跃，跨过一座坍塌的大桥，在空中翻滚的瞬间开枪狙掉了傀魔。 同时，恶魔射来的一颗子弹擦着她的胸前飞过。 “就算世界末日，我的枪也一定奋战到最后！” 她用坚定的话语，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落地后继续奔跑，这座山头炸没了，就转移到另一座山，在断木碎石间不断穿梭。 “数量太多了！要是来发导弹就好了！” 刘荡双手旋转葬锋，斧子每一次扔出去，都能带走半百只傀魔，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再次回到他手中。 周围百米内的傀魔尸体已经堆了有上千只了，在雨水的冲刷下，是真正意义上的血流成河。 他作为突进型的超级战士，不适合对付这种师级的敌军数量。 而钊既可以突进对抗，又可以清剿敌军，仿佛是天生的战争大师。 “究极无极之道，一人可敌一军！” 钊屏气凝神，身形骤然一动，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穿梭在万只傀魔之中。 即便是在黑夜，也能清楚地看到闪烁的剑影在无情地收割着敌人的脑袋。 几个起落后，成百上千只傀魔被削成切片，它们来不及扔出手中的能量球，甚至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失去了肮脏的生命。 刘荡和钊交叉掩护，不断清除着琪琳的后路，他们配合的战斗犹如闪电般迅猛。 突然，钊停下了脚步。 “注意，出现不明空中目标，暗能量检测，对方极具侵略性！” 听到钊的提醒，在后退中的刘荡不由分说，转身掷出一把斧子。 出乎意料的是，斧子竟然击空了！ 下一个瞬间，对方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刘荡和钊都没反应过来，不是对方速度太快，而是对方用了虫门跃迁！ “噗——” 莫甘娜的弑神匕首已经刺进了刘荡的脑袋，接着，匕首一搅，迅速抽出又是一刀，刺进他的心脏。 正常眨眼的时间仅有0.2秒左右，而莫甘娜的动作在0.1秒内完成。 在头盔尚未掉在地上之前，莫甘娜又唤出恶魔之爪，展开锐利的尖爪形态，向钊指去，钊超强的反应力，迅速抽剑防御。 然而，恶魔之爪的力量远远超过他。 “噗嗤”一声，钊的战穹和他的左臂一起飞了出去，鲜血四溅。 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将剑挡在身前，恐怕，半截身子都要被削掉。 就在这时，琪琳的一发子弹射向莫甘娜的翼点，莫甘娜身形一滞，瞬间又消失不见—— 弑神一号弹丸对莫甘娜来说，仅能擦破一点皮。 …… 琪琳的位置彻底暴露。 在近身搏斗干掉一名恶魔士兵后，弑神一号还剩两发，烈焰级穿甲弹还剩五发，而身上的核地雷、手雷、催泪弹、烟雾弹、普通枪械等武器装备已经全部打光了。 她被逼到了绝境。 纵使是超级战士，也有体力不支的时刻，琪琳还是中弹了！ 她挣扎着爬到半截树干下，天上的傀魔仍在盘旋，意识模糊之际，恍惚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当自己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父亲就已经牺牲了，在一次劫持人质的案件中，他冲上前一把推开人质，而自己被击中头部，英勇牺牲。 母亲说他是人民的英雄，更是她俩的英雄。 长大后，自己当上了一名刑警，在父亲的单位，重启了父亲的警号“”。 头还在流血…… 琪琳强忍着睡意，被雨水打湿的眼睛模糊地看见一道身影，身高三米的恶魔，拿着剑出现在她面前。 突然，远方隐约传来了什么爆炸声，还夹杂着金属棒子的巨大碰撞声，一道无形的冲击波在空中迸发。 不知怎么，天空又忽然亮了，那只恶魔显然很惶恐，放弃杀她，急切地转身消失了。 紧接着，又是一道冲击波卷地而来，比刚才的还要强烈一百倍，碎石瓦砾被激起三米多高。 发生了什么？不知道…… 琪琳被吹落到地上后，眼皮越来越沉，最后看了一眼时间，4点35分，武平县的战斗才过了半个小时。 “黎明，好漫长啊……” “……” “……” “滋滋滋……” “琪琳，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蕾娜！赵信！” “你们终于来了，猴哥——” “快！抢救伤员！语琴，开启远程治疗！” “……” 在杰古斯丁的指挥下，程耀文、苏小狸、魏颖三人配合蕾娜，将剩余的恶魔和傀魔全部消灭干净，地形又被改变了一次。 何蔚蓝找到受伤的琪琳，为她包扎了伤口，在远程治疗下，琪琳已经脱离了危险； 瑞萌萌守护在昏迷的葛小伦身边，而蔷薇已经苏醒了； 钊默默地站在刘闯身后，此刻，任何言语都无法安慰这位重情重义的战士。 那把匕首，比弑神一号还要强大的弑神武，连莫甘娜自己都能被切成两半，威力已经超过了超级基因的抵御范围，刘荡伤势过重，最终还是没能撑到救援。 这是雄兵连牺牲的第一个超级战士！ “真是一场灾难啊！” 孙悟空飞在空中，俯视着下方的惨烈战况。 整个武平县坍塌下去，凹陷成一个巨大的天坑，方圆十五公里都变成了一片废墟。 尸横遍野，血流成渠，辐射尘、毒气、变异怪物的尸臭味充满整个区域。 说是地狱，也不过如此。 再说回战斗。 孙悟空是最先赶到的，他与莫甘娜进行了短暂的交锋—— 一个照面，便将暗合金棒巨大化，直接锤在了恶魔之爪上，两件尖端武器的碰撞，使得四方震荡不已。 雄兵连一队随紧随其后。 但缺少葛小伦的情况下，展开不了三段弑神作战，莫甘娜来去自如，程耀文困不住，刘闯打不到，况且，对方根本不会在地面交战。 蕾娜情绪波动，即将爆发太阳氦闪时，被孙悟空及时拦住了。 如果不阻止她，届时，毁灭的城市就不止这武平县一个了，那将是整个华夏的末日。 但在魏颖的牵制下，孙悟空还是用定身术成功抑制住了对方的行动，然而，莫甘娜是第四代神体，仅仅过了两秒就挣脱了束缚。 就在这时，天际出现一束光芒，云层被划破一角。 紧接着，降下一道如赤日般耀眼的金光霹雳，天空顿时亮如白昼，连孙悟空都只能勉强半睁着眼睛。 孙悟空认得出来，这是天使对恶魔的审判！ 他曾经看到过！ 但当天刃审判打在莫甘娜身上时，孙悟空看见一只高大的恶魔飞上天，替她接下了那记攻击。 随后，整片空间产生了微小的收缩和膨胀，如同强大的引力波经过了地球上空一般，大气都失了真，积雨云被彻底冲散，雨竟然停了。 不愧是天使的科技手段！ 但还是让莫甘娜跑掉了，她强大的空间能力，目前，雄兵连还没有人能克制她。 好在，那发攻击并不是满威力的天刃审判，否则，波及到地上的平民，雄兵连与天使的交谊又要起争执了。 在迎来黎明之际，军队抵达了武平县，黎明三号运输机降下，瑞兹校长接走了全体雄兵连。 “带他们回家吧！” “真是一场灾难啊！” …… 第29章 向死而生，不可能现象 夕南做了一个梦。 梦里，自己回到了穿越的前一天—— 感染新冠后的第二个晚上，自己高烧42.5度，被救护车送进了医院。 然而，急诊室爆满，连外科室都塞满了呼吸科的病人，他只能躺在走廊里输液。 走廊里，有一位妈妈抱着患有神经母细胞瘤的五岁女儿，生无可恋地坐在地上，两只眼睛没有任何光彩，脸上的绝望让他无法直视。 天亮前的夜，最难熬。 头痛欲裂的感觉让夕南生不如死，他心里不止一次地乞求解脱，意识渐渐昏沉。 夕南仿佛看到了幻觉，自己的身体在一条万花筒一样的隧道里匀速穿梭。 他似乎有两个视角。 一个视角是在隧道里面。 他看到环形边缘满满是扭曲的景象，在穿梭中，平坦的中心不断被放大，那是隧道的尽头； 另一个视角是在隧道外面。 他看到自己的身体被拉长，最后变成一个二维平面，几乎包裹住了整个隧道，只在中心留下一道小口。 天终于亮了，医院里又多了两名死者。 …… （注：这段是根据科学家理想的球形虫洞的样子描写的，但超神宇宙中，神级文明对空间的掌握到达了很高的程度，制造出立方形虫洞也是可以的，不会出现画面扭曲的效果。） …… “呼——” 夕南从床上醒来，隐约听到警卫员在说什么“变更航线”，他看了一眼时间，显示是凌晨2点34分。 “只睡了十来分钟么，不知道蔷薇那边怎么样了。” 他探起身打开舷窗的隔板向外看去，下方黑压压的一片，乌云里时不时闪过一道红色精灵。 “卧槽，红色的闪电？” 夕南赶紧翻身下床，他不用穿衣服，因为暗合金装甲还在身上，走出卧室后，看到警卫员们坐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出什么事了？” “先生，我们接到巨峡号的命令，飞机需要绕过g省，黄村的战斗可能会波及到整个省。”高勇说道。 “严重么？” “暂时还不清楚，但请放心，雄兵连已赶往目标地点，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我知道了，你们赶紧去休息吧。” 夕南洗了一把脸，将困倦擦掉后，倒了一杯水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远处的三架战斗机。 不过，只能看清一点轮廓，另外一边也有三架战斗机在执行护航任务。 “黎明前的夜真难熬呀……” 夕南看了一下定位，黄村距离他有814公里，飞机在向东南方向飞。 他正要通过神河频道联系怜风时，飞机突然响起一声警报，一秒后，警报失声，机身剧烈颠簸。 “卧槽，什么情况？” 夕南迅速戴上了暗合金头盔。 “无法联系塔台！电子系统全部瘫痪！” “先生，飞机失控了！” 高勇踉跄着冲进来，大声喊道，说着又扑到夕南身边，为夕南戴上一个手持式救生装置，并按下了开关。 “这是一个救生气囊，它的强度可以顶住硬着陆的压力。” “那你们呢！”夕南急切道。 “您的生命安全是第一位！” “高勇！！” “……” 电磁脉冲的效果几乎是瞬发的，以光速传播到1100公里之外，强大的电子流冲进电子设备，造成无法修复的物理破坏。 虽说飞机的控制系统主要还是靠液压和机械，但此时，飞行员已无法控制飞机，方圆二百公里都是山地丘陵，想要迫降，谈何容易。 于是，飞机从三万六千英尺的高空，坠落了！ …… “轰隆隆！轰隆隆！” 滂沱大雨，如同从天上奔下来的野马，凶猛地砸落在暗合金装甲上，发出噼里啪啦的撞击声。 到处是飞机解体的残骸。 残骸的抛撒面积横跨两座山，整片林子都被冲成了平地，而爆炸产生的高速碎片刺穿了救生气囊，夕南直接飞出四百多米，陷入昏迷。 危急关头，这套暗合金装甲，自动启动了保护程序。 但它的性能无法与雄兵连的战斗盔甲相提并论，在提供紧急保护之后，它便失去了所有的功能。 贴在耳边的暗通讯芯片，也已失效，巨峡号无法定位。 盔甲变成了一堆废金属，重重地压在夕南身上，他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雨水愈下愈冰冷，正如他的体温一样。 …… …… 【暗质计算机比量子计算机高级吗】 【不，暗质计算机，只是植入人体基因的超级计算机，也叫基因系统，神河最强大算力的量子计算机，叫‘智率’，可以对真实世界进行模拟，不断迭代自主意识，比方说，你和我说话的这几秒时间，‘智率’已经自我迭代了一万多代，它可以干预当下从而影响未来】 【那岂不是很可怕】 【也不，‘智率’是绝对理性的，哪怕是太空校长、神圣凯莎之类的神，也不会是绝对理性的，只不过，太空校长的感性，和我们的感性已经不在一个维度上。】 【难以理解】 【比暗质计算机高级的，还有天体级计算机。拥有天体计算机的文明，可以轻易解算一个大质量星系，使用整个星系的能量，也就是你们划分的第三等级文明。而大时钟是最强大的天体计算机，它可以解算已知宇宙，神河人依靠它架设巨大星系树，享受同一个太阳，又或者，任意遨游宇宙】 ——朦胧中，夕南听见了他和怜风以前的对话。 2013年9月，大坪山基地，他和怜风一起探讨这个世界的科技和文明，怜风也与他探讨着人性和生活。 【宇宙有多大啊】 【可观测宇宙的直径，940亿光年，但不是说宇宙只有这么大，而是以你的位置为中心，向四周任意位置观测，最远观测距离都是470亿光年。】 【但宇宙不是一直在膨胀吗】 【所以我说的是可观测宇宙，言外之意，它只是大宇宙的一部分。】 【你们神河文明有二十万年的科技底蕴，还有大时钟，为什么还观测不到宇宙之外呢】 【这就涉及到了……】 ——这回，他听到了自己和米斯老师的对话。 2013年12月，超神学院，他向米斯老师请教宇宙的知识及神河的历史，米斯老师让他听核天体物理学和星系动力学的课程，但他实在听不懂。 “这是……走马灯？” “我这是快死了么……” “不对！” 夕南忽地醒过来。 他睁开眼，却看到四周一片黑暗，空间没有一丝光亮，体会不到心跳，也没有肉身的感觉。 如同宇宙大爆炸发生之前，无尽的荒芜，无尽的死寂！ “这里是暗位面？” “可是，与天使彦对话时的暗位面，和这个似乎不太一样啊。” 此时，对话还在继续。 【你说过，真正的强者从来不在意选择，不自由只是她不够强大，就像天使一样，你一定知道我变强的方法，对吧？】 【蔷薇，说实话，地球的资源已经没办法让你的时空基因再进一步了，现在的你已经到了极限】 【那你告诉我……】 ——这回，又变成了他和蔷薇的对话。 2014年5月，巨峡号，蔷薇偷偷来到他房间，和他彻夜长谈，有时，对话也发生在他的别墅里。 接下来，是和瑞兹校长的，和杜卡奥的，夕南正听着，忽然出现了一段他从来没听过的对话内容，而且还显示出了画面。 画面不是以二维屏幕的形式浮现在眼前，而是三百六十度环绕在整个空间，抽象至极—— 巨峡号，黑色长城实验中心，瑞兹校长、杜卡奥还有怜风一起站在夕南面前。 杜卡奥：“你的实验结果出来了，还有我们对平行宇宙的一些结论，所有你想知道的一切，我们都会告诉你。” 夕南：“请讲。” 瑞兹：“在你穿越到地球的那一天，我们检测到了两个异常高能量的中微子粒子。” 怜风：“请让我先铺个垫吧，为了让他更容易理解。“ 怜风：“要知道，质量接近零的低能量中微子可以完全穿透地球，但高能量中微子会被固体物质挡住，这意味着，高能量粒子只能从太空下来，而被监测到。” 夕南：“理解。” 怜风：“但是，你的出现，产生了两个异常的地方。” 怜风：“第一，所有粒子在穿透你的身体时，神秘地消失了，没有穿透地球，也没有被挡住。” 怜风：“我们通过对你的1000亿个中微子实验，发现粒子在你身上留下了一种痕迹，诞生了一种我们从未发现过的高能量暗物质粒子。” 怜风：“事实上，它超脱了暗物质的基本粒子范围，暗物质粒子是宇宙中以特定频率振荡的不可见波，而它的行为，却是反过来的，我们先把它设定为一种假想粒子。” 夕南：“继续。” 怜风：“第二，那两颗异常高能量的粒子，并不是从太空下来的，而是从地球往上行的，准确地说，是从你的身上往太空行，实验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怜风：“可以推断，粒子在穿透你的身体时，转化成一种不同类型的高能量粒子，然后又穿越回去，即，两颗粒子是在时间维度上往回穿越的。” 夕南：“结论。” 怜风：“这就是平行宇宙的存在证据。” 怜风：“至于你的暗信息……” ——赫！！！ 尽管感受不到心跳，但夕南还是被完完全全地惊愕到了。 “这是发生在未来的事！” 第30章 超然神化，神性之苏醒 （提醒：本章有些烧脑，有些意识流，阅读时的画面尽量想象） 操控一千亿个中微子粒子，穿透夕南的身体时，会有百亿分之一的概率转化成高能粒子，反向加速射入太空。 而大部分粒子在他体内的微管中产生“弱相互作用”，衰变形成一种很难观测到的“假想粒子”（一种新的高能量暗物质粒子）。 ——这便是实验的结果。 如果夕南没有发生意外，那么六天后，怜风自会告诉他一切真相，然而，这一切已经被他观测到了。 在接下来的对话里，他终于知道了自己暗位面的秘密。 宇宙中，除了普通物质，还有大约26.8%的暗物质和68.3%的暗能量，两者几乎主导了宇宙结构的形成，也就是说，进入暗位面，就能看到宇宙更多的真相。 超级基因便赋予了解析暗位面的能力，但它的运行需要一段“序列密码”来支持，也就是存储有机体相关信息的编码矩阵。 葛小伦等人的“序列密码”，是老式神河序列密码，启动钥匙是太阳之光的光辐射波长。 又及之一，在暗位面中，有一种媒介会记录有机生物的行为和思考，在某些特殊序列密码的支持下，可以读取、篡改甚至抹除这些信息。 神河文明将其称为“暗能量分析仪”，天使将其称为“洞察之眼”，孙悟空则称其为“火眼金睛”。 但他们都读取不到夕南的暗信息，既非语琴与怜风提到过的假象理论，也非夕南的暗位面比他们高一个维度，而是夕南体内的“假想粒子”在进行干扰作用。 夕南穿越而来的第一天，便没有这个世界的任何记忆，也是因为“假想粒子”的干扰，将不兼容的暗信息格式化，避免意识损害。 用通俗的话来说，是防止脑死亡。否则，人刚穿越，就会立马被庞大数量级的暗信息冲击大脑，昏厥而亡。 “假想粒子”还将夕南接触过的所有人都做了间接干扰，包括夕南的妹妹小瑾，这也是为什么小瑾只丢失了对哥哥的记忆。 如此一来，在这个宇宙里，便没有人或神能对夕南窥探一二，哪怕是太空校长都无法做到。 尽管如此，超神学院并没有忌惮夕南—— 自夕南加入地外局以来，他一直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度过，没有超级基因，便没有威胁，故此，国家才会安之若素，没有畏惧他半分。 然而，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正确的，如同薛定谔的猫，在验证它的正确性之前，它一直处于正确和错误的叠加态。 于是，在夕南的心脏停止跳动后，异变发生了—— 蕾娜先前释放的微型太阳耀斑，与之后天使降下的天刃审判，两者释放的光辐射波长和粒子几乎覆盖了全球，并完美地交互在了夕南身上。 准确地说，是作用在夕南身上的“假想粒子”。 进化的代价是必要的死亡，夕南的身体反而产生了不可抗力的进化。每时每刻，宇宙深处都在经历着上百亿次的爆炸，此时此刻，夕南的基因也在经历着爆炸和重组。 奇点，一个密度无限大、体积无限小的点，是宇宙大爆炸之前存在的一种形式，而夕南的二次生命便从这个点开始，爆炸式进化！ 从能量物质和实体物质的共同演化，诞生了生物单体，从单细胞到真核生物，再到人类，直到诞生了植入基因的生物计算机。 然而，夕南的进化还没停止，超级基因仍在适配阶段，在这个阶段里，夕南看到了发生在过去以及未来的一幕幕对话。 当未来的对话结束时，夕南所在的暗位面剧烈扭曲，他的意识回到了穿越前的那片万花筒一样的隧道里。 隧道两头连接着两个宇宙，一个原本宇宙，一个超神宇宙。 两个宇宙仿佛是完全相反的，不是左和右相反，也不是绿灯走和红灯走相反，而是轨迹上相反。 在夕南的视角看来，超神宇宙是相反的那个宇宙，反过来，在杜卡奥他们看来，夕南的原本宇宙才是相反的那个。 如果说，虚空和反虚空是对立关系，葛小伦可以反虚空，那么，在夕南的视角下，他可以反“虚空和反虚空”，甚至说，整个超神宇宙都是可逆的。 夕南的生物计算机还在飞速迭代和进化，如果用数字表达，已经迭代和进化了一千八百二十四万代。 当他从隧道出来后，他仿佛以宏观宇宙的视角，俯瞰到整个人类文明，人类的一切特征毫无掩饰地展现在他面前。 繁衍、死亡、进化、混乱、复杂、秩序、情感…… 人类创造的现代文明奇迹最终化成一颗水滴，以超光速的速度飞出地球。 接着飞出太阳系，也飞出了银河系，跨越了拉尼凯亚超星系群，流过宇宙的时间长河，逾越了武仙－北冕座长城。 由千亿个星系汇聚成整个已知宇宙，时间无尽永前，空间无界永在，质量无限永有，再接着，已知宇宙又坍缩成一个奇点，一个细胞，一个水滴。 最终，夕南的视角定格在了那颗水滴上。 这时，他眨了眨眼，感受到水滴落在了他的脸上，随着水滴越来越多，他意识到自己身处大雨之中。 在水滴的包围下，他感受到整个宇宙就像慈祥仁爱的父母，启示他从微观宇宙中苏醒过来。 【提醒：解除三重基因锁，超级基因激活完毕，解锁肌肉骨骼限制】 【提醒：大脑开发度：49%】 【提醒：生物计算机正在自主迭代（进化），自主迭代（进化）进度：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代】 【提问：是否保留感性思维模式？】 【提醒：该问题的回答将影响生物计算机的自主迭代（进化）速度】 夕南沉默片刻，他忽然问了自己另一个问题——“我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 最初的他，带着一点悲观主义，为了活下去和满足好奇心加入了地外局，与超神学院合作，与国家交换利益，做事随心所欲，那时，自己似乎没有太多的欲望。 唯一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是他失去记忆的妹妹，在精神病院告别时，她说了一句——“浩劫、疯子”，或许，这就是最后留给他的信息。 即便浩劫将至，人类毁灭，但他还是希望一些美好的东西能一直存在下去，比如“爱”，因为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杜蔷薇。 她有智慧，有勇气，有信仰，有担当，自己好像不能完全驾驭这种性格的女孩，他不知道蔷薇为什么也喜欢他。 天使的爱，是真正无私的爱，相对来说，他和蔷薇的爱，是人类最初的爱念，如果失去了感性，也就失去了爱念，到那时，还会剩下什么？ 无欲无求，没有意义，是了，宇宙不也没有意义吗？ 宇宙本身是透明的，透明便意味着没有意义，对宇宙的了解越深，就越会导向两个结果，要么求索，要么乏味，但最终的尽头只有一个。 那一定是烬灭！ 死神卡尔，放弃肉体，只为研究虚空文明； 太空校长，也不再以有机生命的形式存在，他潜入宇宙边缘，探索新的宇宙； 神圣凯莎，在位上万年主持宇宙秩序，不畏惧死亡，坦然面对解脱； 但是，卡尔依然爱着凉冰，太空为已知宇宙留下了超神学院，凯莎依然庇护着天使们，神与计算机的区别就在于，神存有感性，只是无限趋近于理性。 好吧，至少在烬灭之前，让自己寻找到答案吧。 【答案，是！】 【确认：答案已输入，生物计算机正在自主迭代（进化）中】 【对了，生物计算机不好听，我给你取个名字，叫“天元”！】 【确认：本系统正式更名为：天元】 夕南取名“天元”，源自《史记历书》：“王者易姓受命，必慎始初。改正朔，易服色，推本天元，顺承厥意”。 “天元”，意为凡超神入化的人物，要了解万物的本源。 从此刻开始，他不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神！ 一个普通人，突然之间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这会发生什么？——答案只有一个，他不会成为像超人一样的超级英雄。 人类能向善，是因为个人能力低于自身欲望，大脑为保护躯体，下达以生存为第一目标、避免灾难性后果的命令。 以普遍人性而论，当核武、法律、道德都无法约束时，人往往会迷失自我，没有人会伸张正义，从而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法外狂徒。 超级英雄的故事仅仅是人类美好的理想，毕竟人类只是人类，不是天使那样的生物。 超人愿意帮助别人，只因为他是外星人，雄兵连愿意保卫地球，是因为他们是军人，而且他们本就不是普通人。 至于夕南，他本来就不是这个宇宙的人，跳脱已知宇宙的框架，所以他一定不会成为超级英雄，但也不会是法外狂徒—— 第31章 英雄安澜，蔷薇的眼泪 2014年6月9日，莫甘娜突然降临地球。 她是随心所欲的恶魔之王，碰巧遇到雷雨天气，便顺手引发了“红色精灵”现象，宛如天地变色，众生惊颤。 那一晚，华夏全国发生了次雷电。 莫甘娜用五秒的时间，读取了人类的历史，发现了超神学院及超级战士的存在，太空校长的三大造神工程都在地球上，还有其他神的干涉，包括天使。 卡尔的计划有风险，神河、天使和烈阳都已经在地球布局了。 为谨慎起见，莫甘娜要在恶魔双翼星际传送过来之前，先把恶魔部下通过基因转移技术复活过来。 至于副作用下会产生什么变异怪物，连莫甘娜自己都不知道。 人类的人性是复杂的，基因优胜劣汰，并非所有人类都能转化成优异的魔鬼，有的只会变成欲望无限的狩兽和傀魔。 正好留给那些超级战士们消化好了，看看他们的战斗力，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雄兵连的战斗力并不一般。 为了卡尔的弑神计划，莫甘娜没有使出全力，尽管她重创了雄兵连，但还是打得有些狼狈，阿托为她挡下了天刃审判，最后还牺牲了所有的部下。 索杰、裴单、祁兹、阿拓…… 那之后，莫甘娜隐匿在地球的某个地方，咒骂着卑鄙的天使小碧池，搞天刃审判偷袭她。虽然那招杀不死她，但阿托不愿看到女王受伤—— 上次与天使的星际战争，她还是第三代神体，被凯莎的银翼重伤，阿托就死在了护卫级天使的审判之下，门户基本被清。 首战失利加上部下团灭，让她气不过来，直接隔着亿万光年的距离，劈头盖脸地骂了卡尔一顿。 卡尔……没有（敢）说话。 …… 雄兵连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1名超级战士牺牲，4名战士重伤，黄村的158名特战队员全部壮烈牺牲，2架黎明之光坠落，8架五代机坠毁，4名飞行员遇难。 那晚，一共发生了21次航空事故，遇难人数2700多人；武平县2万多人死亡，赤水镇4000余人死亡，还有印江、关岭、长清等周边地区大量未统计到的失踪人口。 全国搜救人员超过三十多万人。 陆军陆航旅、合成旅、空中突击旅、运搜旅、武警驻事发地周边力量等，迅速启动应急机制，展开了救援。 在外骨骼机器人和无人机蜂群的帮助下，搜救工作的效率提升了40%。 地外文明组织局也赶赴战场，指导和协助善后处置工作。 黄村、赤水、武平、印江、关岭、长清等地区已变成不毛之地，恶劣的环境没办法让任何动物生存，华夏将其设成“永久性禁区”，从人类可以活动的区域上抹了出去。 这次事件，远比切尔诺贝利严重得多。 微型耀斑的余威，以及天刃审判的余威下，第二天的气温超过了44c。 昨夜下过的雨水，蒸发得一干二净，丝毫看不出下过暴雨的痕迹，热射病致死率上升到了20%以上。 除了伤亡还是伤亡。 死亡，是人类永远诠释不完的话题，因为它涉及到恐惧、悲痛、伟大、卑贱、尊严、遗忘……太多的字眼。 普世价值下，人人平等，人们通常抱怨一方是社会最底层，一方是名流富豪，哪儿来的人人平等，但在灾难面前，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人平等。 面对那种浩劫，富豪、平民、明星、乞丐等所有的身份都失去了意义，平等地死去！ 如同黄泽首长所说，“牧竖之焚，受难的永远是人民。” 杜卡奥感慨道：“战争来得就是这么突然！当你还嘻嘻哈哈的时候，它来了，带走了你的一切！” 瑞兹校长亲自接回了雄兵连，这位导师珍爱着他的每一位学生，对牺牲的战士感到心痛不已。 刘闯陷入深深的自责中，《黑鹰坠落》成真了，《leave no man behind》却没成真。 他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弟弟，没能及时支援队员，没能拯救更多的百姓，巨大的悲痛却让他没掉一滴眼泪。 他只怔怔地坐在那里，眼泪流在心里。 刘闯知道，自肩负起保卫国家、担任尖刀的使命后，战士总有一天会战死沙场，那是军人的荣耀和归宿，他发誓，他要做真正的“长城一号”！ 目睹了战友的牺牲，恶魔的侵蚀，经历了战火的洗礼，生灵的涂炭，让葛小伦他们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惧。 那是来自神的恐惧！ 在神与神的战争面前，人类的任何行动似乎都变得毫无意义，神的每一个决定就能关乎到百万人类的生死。 他们这才幡然明白，唯有神，才能赢过神！ 帝蕾娜对众人说：“雄兵连牺牲的战士，会让各位在死亡的恐惧中蜕变。” 孙悟空带着沉静的深邃，道了一句：“这将是一场天劫！” 蔷薇的伤势在黎明3号上就已经自愈，当她得到夕南坠机的消息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同时，又仿佛有一颗无形的大石头压着她的心，七上八下。 平日里精明强干的她，那一瞬间，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怜风又何尝不是。 她作为高级军事科学家和雄兵连的参谋官，不再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她很想亲自参与到搜救夕南的行动中，难以平静的情绪让她紧紧盯着搜救队的时间。 地外局已经没有人手了，由南海舰队抽调出56人组成支援小队，火速赶往了坠机前的地点。 时间走得快，怕传来坏消息，时间走得慢，又怕等不来好消息。 夕南的暗合金装甲失去了定位，这意味着什么，她不敢去想，而蔷薇简直像疯了一样，仅凭着她与夕南的装甲的微弱联系，不断地穿梭虫洞，不断地定位。 她核实夕南坠机前所有的轨迹后，将定位的精度校准到了200%，而这已经超负荷运力，但她仍然不管不顾。 在靠近一片山区时，她的虫洞链接突然紊乱，大脑造成短暂的晕厥，直接从空中掉了下去。 事实上，这是夕南无意识地在干扰，他正在经历着异变。 蔷薇醒来后，继续寻找，身体负荷什么的她根本不在乎，她能感受到夕南就在附近。 一个小时后，她终于找到了昏迷的夕南，眼泪止不住地留了出来，在夕南旁边沉沉地睡了过去…… …… 在收到特战队员全部牺牲的消息后，阿杰整整哭了一天。 他在战友的印象里，工作雷厉风行、性格坚强沉稳，然而，那么大的一个男人哭起来却像一个八岁的小孩子，泣不成声。 他不敢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更不敢打开那扇抽屉，那里面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他们的遗书！ 阿杰不止一次地擦拭着上面的灰尘，他生怕有一天，这群战友会回不来，他也想过黄村的战争会很残酷，但没想到，最后竟然没有一个人回来！ 有的人在遗书里，只写了十个字—— “爸，妈，国家安危，重于泰山！” 后来，华夏向全国公布了战士们的遗书，并对所有牺牲的战士追记一等功。 看到无辜的同胞死去，看到子弟兵逆火而行，与死神争夺一条条垂危的生命； 看到158名英雄代替整个村子的人民牺牲，看到奋不顾身的超级战士，人们从悲恸中哭醒。 越是国家危难时刻，越能凝聚华夏人的众志成城和团结一致—— 无数青年人站了出来，小到刚满十八岁的年轻大学生，大到青春不再、身体发福的四五十岁中年人，集体志愿要求参战！ 他们说：“如祖国有需要，我愿随时听从祖国的召唤！” 而他们说：“年轻人，华夏是我们的，交给你们这群崽子，我们不放心！” 甚至连白发皑皑、却意志坚定的高龄老兵们，都站出来请求参战，那些曾为祖国战斗过的先辈们。 他们说：“若有战，召必回，战必胜！” 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对于我们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自新华夏成立以来，有800余名消防员牺牲，11万余名民警因公殉职或负伤，30万余名军人为国牺牲，数十名维护官兵为和平牺牲……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士兵兄弟们，当那一天真的来临…… 不，不必等到那一天真的来临，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是真实的超级英雄！ …… 第32章 战争之后，天使的布局 华夏的恶魔入侵事件，给全世界敲响了一个警钟，星际入侵是真实的，外星生物是可怕的，这一切不是谎言。 在近现代，人类的局部战争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大部分是大国与大国之间的博弈，小国成为被牺牲的对象，而现在，战争是最真实的，战火带来的苦难也是真切的。 在外星入侵中，战争已无法给和平让路了。 活着的人们对死去的人们根本来不及悼念，因为人们又将迎来一场新的星际入侵——饕餮即将来临。 人们经常讲，时间就是生命，在这个时候，时间真正地变成了生命，也变成了希望，留给人类的时间已经没剩多少了。 全球超过十八个国家发布了战时经济政策，投入大量资金到科研和军事当中，对原有的经济体制全面调整，集中力量用于备战。 越来越多的国家加入了华夏的《行星防御战略盟友名单》。 在宗教信仰崩塌之后，宗教的生命力反而更加旺盛了。 人类不要和神明起冲突，人类不要和自然起冲突，人类不要和同类起冲突，这三种世界观基本囊括了人本位的所有属性。 于是，在世界末日，崩塌的宗教信仰再次成为了人们的信仰。 冬眠技术全面解禁，同时也解禁了安乐死，人们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 复仇者联盟无法坐视事态的发展，尼克·弗瑞局长来到巨峡号，与杜卡奥再次会面。 美国队长、钢铁侠等人也见到了雄兵连，英雄总是惺惺相惜，他们敬佩雄兵连的军人气概和强大的力量，雄兵连感喟他们对正义的坚守。 两方正式结成盟友，在对外星入侵的策略上保持步调一致。 参考蜘蛛侠的蛛网发射器，怜风给每个超级战士的盔甲植入了类似的装置，命名为“光锚发射器”。 琪琳、瑞萌萌、刘闯等人可以借助光锚发射器，更加灵活地战斗，发射的最长距离可达120米，一旦黏上目标便无法被终止。 彼得·帕克羡慕不已，他问史塔克先生，自己的蛛丝能不能像光锚发射器一样，无限使用。 托尼咂了咂嘴，拍着彼得的肩膀，说道：“kid，i have a better suit.”（孩子，我有一件更好的战衣） …… 自巨峡市会谈后，天使彦与神圣凯莎对话，神圣凯莎由此得知了莫甘娜的动向，并且对夕南做了思考和计算…… 天使追巡视太阳系，监测冥王星的大虫桥，在柯伊伯带的冥卫一上，意外发现了六只饕餮斥候，它们在地球执行完任务后，便一直躲在这里。 天使追毫不留情地将其消灭，灰烬都没剩下。 之后，她又在火星上发现了那只很眼熟的究极兽体，像一只憨批一样躺在地上睡着大觉，那张又细又长的嘴巴子，吧唧吧唧地流着口水。 天使追看得好笑，她这次没有降下审判。 索顿的思维理念，已经和1500年前的它不一样了，和天使追交过手后，被植入了一些“正义”的定义，它的“正义”不太一样，具体表现为： 虽然它对自己的世界不负责，但绝对禁止外来神明使用核武，这是它坚定的意志。 …… 天使莫伊在太阳圈层外遇到了人类发射的旅行者一号，她感叹人类的愚蠢，这种行为只会更快地暴露自己的文明。 她继续在奥尔特星云留意着冥河文明的动向。 她发现，入侵地球的势力，似乎不止冥河的饕餮文明、巨狼星文明，还有其他文明也参与了进来，比如齐塔瑞文明。 …… 天使彦则留在地球，监测着莫甘娜的行踪。 但她知道，对方升级到了第四代神体，天使已经失去了捕捉她动向的能力。 黄村的战斗打响了，她先后消灭了印江、关岭、长清等多个地区的变异怪物后，发现莫甘娜主动现身。 彦立刻飞到太空，发动天刃审判，但顾及到地球人，她没有加载满威力，而她心里很清楚，她的审判已经无法消灭莫甘娜了。 战后，她降临巨峡号，对牺牲的战士和死去的平民感到抱歉。 …… 天使炙心提前结束了费雷泽的任务，回到神圣凯莎的身边待命，她将与天使彦一起，组成神圣双翼参加这次天使与恶魔的圣战； 天使凯拉、天使冷、天使灵溪等所有高阶天使被召唤回来，准备打一场新的圣战； 神圣凯莎对天基王鹤熙共享了地球的事，鹤熙听后，果断决定出山，坐镇梅洛天庭，并开始研究黑洞。 无论是对莫甘娜，还是对死神卡尔，包括缩在宇宙一角玩着女人的华烨，神圣凯莎与鹤熙已经开始着手布局。 距离神圣凯莎降临地球，倒计时3天。 距离饕餮降临，倒计时2天。 …… 巨峡号。 “黑色长城”正在修复战损的暗合金装甲，在饕餮来临之前，雄兵连的暗通讯恢复至关重要。 在那之后，莫甘娜已经杳无踪迹，雄兵连也难得地有了片刻的休息时间，杜卡奥下令，要让他们养精蓄锐。 蔷薇和琪琳她们刚洗了一个痛快的热水澡，躺在床上互相为对方揉捏肌肉，放松着身体，突然间，她收到了夕南苏醒过来的消息。 蔷薇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扬，脸上挂满了喜色，她匆匆下床，甚至来不及换常服，只穿了一件背心和短裤就闪入了虫洞。 琪琳、瑞萌萌等女都一脸纳闷，只有苏小狸一副我懂的表情。 唯有李菲菲不在宿舍，她看到钊断了一条手臂时，顿时哭了出来，心疼地抱住了钊，之后，她便每天陪在钊的身边，语琴虽然能修复钊的胳膊，但需要时间。 夕南不在巨峡号，而是在地外局的地下基地里，他昏迷了整整七天，任何科技手段都无法唤醒他，瑞兹校长也没有办法。 蔷薇每天都会抽时间来陪他，到了深夜，她便从暗空间拿出一张折叠床，就睡在他的旁边，有时是怜风。 当蔷薇怀着欣喜的心情来到病房里，忽然被一个人扑倒在地。 “噗通！” 失色的一瞬间，她看清了与她贴在一起的那张脸，竟然是夕南！ “你怎么……唔——” 蔷薇睁大了眼睛，自己被他强吻了，嘴巴紧紧地被吸住，蔷薇忍不住嘤咛一声，他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粗暴，而且他的手，在摸…… “不要！”趁着夕南向下移动的缝隙，蔷薇喘了一口气，急促地问道，“南，你到底怎么了？” 只见夕南一双猩红的眼睛，仿佛蔷薇在他眼里，是即将融化在嘴边的美味黄油蛋糕，等不及品尝一般。 这种感觉真的不舒服，蔷薇愿意在未来的某一天给他，但不是在病房里，更不是在这种被迫的情况下。 她有些委屈得想哭，自己得知他醒过来的消息后，就立刻赶了过来，却受到他这样粗鲁的对待。 “蔷薇，对不起。” “我……必须要你，为了建立能源沟通，为了……保持必要的感性。” 夕南断断续续地说着，嘴和手都没停下，他的大脑似乎处于半醒半闭的状态。 蔷薇忍着娇喘，半推半就地配合着他的节奏，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一件地脱了下来，但她死死地拽着最后的遮羞衣物，胸前的弧度惹火无比。 她不知道夕南的力气为什么突然这么大，似乎比她还要大，从基因层面，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和无力感。 没力气挣扎了…… “呜呜……” 蔷薇哭了。 “那你……爱我吗？” 夕南顿时停了下来，他的手离开蔷薇的蝴蝶骨，轻轻为她擦去泪珠子，又将另一边的泪珠亲在了嘴里。 “傻瓜，你救我时拼命的样子，还有这几天为我担忧的样子，我都看在眼里，你在前线受的伤，我也都知道。” 夕南心疼地看着蔷薇，尽管眼睛还是猩红恐怖的样子。 “那……” 蔷薇问不出来了。 “我爱你。” 夕南坚定道。 他控制住基因层面的原始冲动，温柔地吻了上去，蔷薇内心的堤坝彻底溃决，她的身体渐渐软下来，主动迎合着他。 “不行的，我体内有不好的辐射……” “不妨碍。” “那……请不要在这里。”蔷薇咬住夕南的耳朵，害羞地说道。 夕南打开虫洞，瞬间来到了自己的别墅里，蔷薇一脸震惊，她还没反应过来夕南是怎么开启虫洞的，夕南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 “呲啦——” 所有妨碍的衣物都没有了，黑色l丝内衣掉落在床下，蔷薇的酮体毫无秘密地展现在了夕南眼前。 腰臀比0.7，曲线玲珑，体态婀娜，浑圆无比的双峰，一双白嫩细腻的长腿诱人地合拢在一起，大腿右侧似乎有一颗小黑点。 蔷薇羞涩地捂着私密部位，然而，一只手完全遮不住上面，漏了出来，另一只手也是漏洞百出。 当她心甘情愿地将自己最美好的事物展现给对方，那一定是她爱到极致的表现，夕南便承接了她所有的美好，并回馈给她极致的爱。 “别让我做只能想念你的人。”蔷薇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以后绝对不会了，蔷薇。” 夕南此刻许出的诺言，即便是诸神，也推不倒。 “请对我好一点，好么……” “我慢慢来。” “……” 一夜无话。 当怜风来到空无一人的病房时，看到地上的衣物，她脸色一变，那上面的香味，她自然认得出来是谁的味道。 而当她查看病房的监控时，瞳孔顿时失去了高光。 从她被他推倒，从他带着她进入虫洞，监控里的每一秒内容，怜风都不敢相信。 “怎么会这样……” 第1章 你不是人，蔷薇的倔强 破晓。 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了别墅里，正好射在蔷薇的沟壑间。 “呜……” 蔷薇微微触动鼻尖，迷糊地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依偎在旁边的夕南，将大腿搭在他的身上后，闭上眼续梦。 她刚才做了一个香甜的梦。 这一动，使遮在俩人身上的浴巾滑落下来，掉在了沙发下。 昨晚的战斗太疯狂，俩人从卧室转到浴室，又从阳台到沙发，直到卯时一刻，俩人才挤在沙发上沉沉地睡去。 感受到一丝凉意后，夕南醒了过来，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近距离端详着爱人的脸，嘴角浅浅地上扬。 蔷薇纤长的睫毛轻颤，脸颊透出莹润的绯色，红嫩欲滴的嘴唇就像伊甸园的禁果一般诱人，清冽的锁骨上被种了两颗鲜艳的草莓。 肌肤胜雪，淡香怡人。 夕南伸手点了点蔷薇小巧的鼻子，又吻在她的嘴唇上。 “还在装睡？你的心跳已经暴露了你自己。”夕南忍着笑。 “讨厌！” 蔷薇脸上一阵发烧，习惯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哈哈。” 夕南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很享受蔷薇的白眼，以前她是单纯地看垃圾的眼神，充满蔑视，而现在却带着傲娇和亲密。 蔷薇自然地拿过夕南粗大有力的胳膊，枕在上面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夕南嗯了一声，紧紧抱住蔷薇，又道：“我可能……已经不算是人了。” “啊？你从人退化成畜生了？”蔷薇佯装惊讶道。 夕南立马翻了个身，撑在蔷薇身上，道：“你知不知道开玩笑的后果？” “不知道。”蔷薇抿笑道，脸上一副倔强的表情。 “让你跪下唱征服——” “原来你喜欢这么玩吗？”蔷薇搂着夕南的脖子，先发制人，用自己湿润的嘴巴堵住了他的嘴。 品完后，她让夕南起身，自己用手将垂在面前的头发撩到耳后，道：“既然你不说，那我就问到底！” “那我便‘静候佳音’！” “啧！注意分寸！” “切。”蔷薇舔了舔牙齿，不满道，“我守护他长大， 他却自己蹦来蹦去的，一点都不听话，要不，我叫他‘蹦蹦’吧。” 夕南乐呵一笑，道：“你叫他狗狗都行。” “嗯，我以前养过一只猫，但还没养过狗。”蔷薇指着他下令道，“小狗狗，趴着，听话……” 继续！ “你怎么还有？！”蔷薇显得很惊讶，似乎有什么知识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我求知欲强！” “滚……” 日上竿头，蔷薇才力气透支地瘫在床上，娇嗔地瞪了一眼生龙活虎的夕南。 “你真的……呼呼……不是人了。”蔷薇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夕南淡定地笑了笑，轻轻地抱起蔷薇换了一个房间，用被子遮住她软乎乎的身子，然后开启暗能通道，调动暗能给她，蔷薇这才恢复了体力。 这时，蔷薇的私人频道突然传来了蕾娜的呼叫。 “蔷薇，怎么回事啊，不服从命令擅自关了频道是不是？” “而且！琪琳她们说你一晚上没回来，夜不归宿还不跟我报备？” 面对蕾娜队长的责问，蔷薇突然有些慌乱，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本能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夕南。 这几天，雄兵连虽然在休息中，但被杜卡奥要求不得关闭私人频道，为的就是当突发事件发生时，他们能迅速集合，但夕南对蔷薇的频道动了手脚。 不然，清晨六点就要被蕾娜吵醒了，那会儿，他正忙着呢。 “我教你怎么说。”夕南用唇语告诉蔷薇，蔷薇点了点头。 然而，夕南接下来的话，让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只见夕南将双指放在耳边，接到了蕾娜的频道，淡定地说：“她现在在我床上！” 蔷薇：“！！！” “我靠，我靠，我靠！”频道那边的蕾娜也不管男的声音是谁，连发三个文明感叹词，又大声喊道，“首长，您的女儿被人给拱啦！” 杜卡奥：“……” 蔷薇万万没想到，蕾娜此刻就在自己的父亲旁边，说不定，雄兵连的其他战友也在，简直……没脸见人了！ 她现在很想捶死夕南，再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就不能正经点！”蔷薇抓着被子的一角，羞愤地瞪着夕南。 “他们早晚要知道的。” 夕南拿出一件浴衣，披在蔷薇裸露的香肩上。 其实，夕南不止对蔷薇的暗通讯做了手脚，地外局的监控，他也入侵了一遍。 他知道怜风看了监控，看就看到了吧，但他没想到的是，怜风竟然为他保守了这个秘密，以至于杜卡奥以为，夕南现在还在地外局里。 如果夕南愿意，他可以操纵任何电子数据，包括屏蔽、篡改或清除机器的存档记忆。 第2章 神之灵知，劫难亦福音 别墅的厨房里。 夕南为蔷薇磨了一杯传统咖啡，但想起蔷薇更喜欢喝卡布奇诺，所以他又找来鲜奶油打泡，做了一杯新的给她。 第一次被蔷薇约见时，她在咖啡馆里点的就是卡布奇诺。 回到卧室后，见蔷薇还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了自己。 “还不起来吗？”夕南坐在床边，掀开被子问道。 蔷薇这才慢慢露出半个头来，狠狠凶了夕南一眼，嗔道：“还不是因为你！我……腿打颤。” 后面的声音尽管如蚊子一般细微，但夕南还是听在耳里。 “哈哈。” 夕南笑着，拿被子卷住蔷薇，裹得像一只木乃伊一样，接着开启虫洞传到客厅，把蔷薇抱到了沙发上。 “给你，我美丽的蔷薇女王大人。”夕南把热咖啡捧上，说道，“我知道你好奇，所以，你慢慢喝，我全部讲给你听。” “嗯！” 于是，夕南把那晚昏迷后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她听，他并不担心自己的秘密泄露，就算蔷薇记得住，但也无法在暗位面存储信息。 蔷薇的理解能力很强，将夕南所述梳理了一遍，很快便得出一个结论，“所以，你成神了？” “你可以这么称呼我。” 虽然说，超级基因是宇宙高级文明通过基因工程造神的产物，激活超级基因就等于激活了神体，但是夕南激活的方式是她了解过的最奇葩的一种。 在超神学院的课程里，她学习过旧神河文明的历史—— 超级基因最早是由神河文明首席科学家丁格黑提出来的，他还提出了“基延计划”，也就是通过改变基因来延长寿命，寿命最少可达几千岁。 后来，基兰校长（即后来的太空校长）提出计划的改善，并冒着生命危险参与其中，当时，谁都不知道，基兰会成为已知宇宙的第一位主神。 在时代的演化中，超级基因分成显性和隐性两种，逐渐有了辐射、遗传、调和、损伤及恶意植入等多种激活方式。 夕南的方式，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种，他是最独特的一类，或许是因为他是穿越者吧。 “怪不得你说不是人了，我还以为你……咳哼！”蔷薇抿了一口咖啡，露出满足的笑容，又问道：“我很好奇，你现在有多强？” “那你说，瑞兹校长有多强？” “呃……”蔷薇顿了顿，“我不好判断。” “那我再问你，恶魔之王莫甘娜、诸神之王神圣凯莎，又或者死神卡尔，他们有多强？” 蔷薇思考了一分钟，摇头道：“我也无法判断，但如果以我作为参照，他们很强，比我要强大得多。” “是了，你说不来他们具体有多强，但你知道他们很强大。” 蔷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我说不出来，并非因为我不了解他们，即便我接触他们，然后目睹了他们的战力，但我还是无法说出他们有多强，因为他们比我高一个维度，你该不会是想说，你也是吧？” “也许。” “南，如果你维度比我高，那为什么还能跨纬度与我交流？” “因为我愿意与你交流。”夕南淡淡地说，“而他们，也一样。” “不要打谜语！”蔷薇撇了撇嘴，从被窝里伸出一只白嫩的小脚，试探了一下夕南衬衣下的温度，然后迅速揣了进去。 “好，如果以躯体强度判断，我比银河之力的不败体强，应该在第四代，但我目前的躯体强度还在进化阶段，大部分躯体力量处于空置状态。” “除此之外呢？” “如果以知识判断，我模拟了人类世界的数据库知识量，经历了一次宇宙大爆炸，但我还在求索，黑洞，虚空，宇宙之外，包括平行宇宙，都是我想探索的。” 听到黑洞两个字，蔷薇不禁脸色一红，她现在已经无法直视这个词语了，不安分的脚丫子抓了抓夕南的腹肌。 “你……你继续说。” “别闹。”夕南按住蔷薇的小脚。 “如果以计算机的算力判断，我的‘天元’系统可能还比不上天体级计算机，比如大时钟，比如神圣凯莎的知识宝库，但它会一直进化，现在已经迭代了一亿一千零五十八万代了。” “这么快？！”蔷薇着实吃了一惊。 “不，我已经放慢了迭代速度。” “为什么？” “因为……我想保留感性。” 蔷薇突然明白了一切，为什么他一醒过来，就一副要生吃了她的样子，那种对性的渴望原来是因为这个理由，自己被当成了工具…… 想到这里，蔷薇渐渐低下了头，脚丫抽出来时，却被夕南一把抓在了手里。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蔷薇，看着我的眼睛。” 蔷薇对上夕南视线的一刹那，她进入了夕南的暗位面深处，此刻，她看到了夕南对她所有的感情，穿越以来对她的所有记忆，以及对她产生感情后的种种心思，夕南的大脑模式以三维的形式直观地展现在她面前。 她这才知道，对她的爱，是夕南人性的选择，也是神性的选择。 如果夕南不保留感性，他会变成绝对理性的神，没有人性，只剩下冰冷的概念数据，与宇宙融为一体，那时，她根本无法接受。 夕南在昏迷的七天里，他仍处于基因适配阶段，醒来后，必须补充当量的能量，才能维持他神体的运作。 否则，没有能源维持，夕南会宕机，甚至可能走向烬灭。 得知缘由后，蔷薇咬紧嘴唇，立马扑向夕南的怀里，肩上的衣服也滑了下去，自责的语气说了一声对不起。 “你不必道歉，该道歉的是我，对你有些粗暴，有些仓促。”夕南把玩着蔷薇的红色秀发，发丝间散发着如玫瑰一般的香味。 俩人温存了片刻，夕南的咖啡都凉了。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会使用空间技术，而且，还能解算我？”蔷薇看着夕南为她擦身，眼神温柔地问道。 “空间技术很简单，驱动暗能量，捕捉空间中可以利用的微型虫洞云，然后凝聚虫洞，打开一个足够自身穿越的空间缺口，解算搬运对象，将对象的每一个原子和虫洞建立起来，运算成功后完成跃迁。” 夕南接着说。 “知道原理后，我有硬件支持和驱动软件，自然就会了，你的时空基因……要不要扫描一下你的时空基因？” 蔷薇进入自己的暗位面，查询时空基因状态，发现自己从准第三代升级到了第三代，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忍不住缠上了夕南的腰。 “是你做的？” “嗯，能源的沟通是交互的。” “南，既然你这么厉害，那外星……” “你的想法，我理解，但我拒绝。” 神带来的到底是福音，还是劫难，夕南还在探索，但是否需要拯救人类的这个问题，夕南想过，他可以做，但不愿意去做。 要问为什么，不为什么，他不属于这个世界。 人类的劣根性是需要外力去干涉引导的，不然吃得太饱就会内斗，哪怕有超神学院在，他们也引导不了“全体人类”，地球只是核前文明，地球人也并非是旧神河文明的人。 “试着自问，蔷薇，我一直有被你们当做自己的人对待过吗？” “他们……” “这就是了，以前没有，将来也不会有，我给华夏和超神学院带来的利益已经足够了，银河之力作为未来银河系主神，他的成长也铺好了路，雄兵连的未来是光明的，我和地外局的交易已经单方面结束了。” 蔷薇听了夕南的解释，陷入短暂的沉默中，夕南明确表达了他的想法，他有他的思维，不会被雄兵连束缚。 既然如此，蔷薇表示愿意支持他，毕竟，她现在是他的女人了。 第3章 改张易调，登神的阶梯 蔷薇为什么喜欢他？ 当夕南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蔷薇忍不住笑了，调侃道：“你虽然是神，却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蔷薇高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炙热的心，她对夕南的感情，始于一颗好奇心，合于性格，久于人品，忠于夕南对她的信任。 当初，第一次去地外局参加会议，夕南在路上对她说： “蔷薇，无论你选择成为神，还是成为别的什么，我都会在你背后默默地挺你，支持你，直到永远！” 这句话，她记到现在。 能被一个人完全信任的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充实和美好，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便用另一种眼光看待夕南了。 于是，不知不觉地爱上了他。 对蔷薇的回答，夕南会心一笑。 一宿的干柴烈火，让他和蔷薇彼此间的关系已经相交如水、心有灵犀了，蔷薇眼中深沉的爱意，他自然看得到，所以，那个问题已经变得毫无意义。 蔷薇裹着夕南的浴巾，从浴室里款款走出，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浴巾再大、也挡不住那高不可攀的峰峦。 她看到夕南把梅花斑驳的床单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后，顿时哑然失笑，但须臾之后，脸颊迅速染上一层红晕。 “咳哼！”蔷薇靠在门边，双手环臂，“我得归队了，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估计少不了五千字的检讨。” “嗯，你去巨峡号，我去地外局，处理完尾事，我会去找你。” 蔷薇缓缓点头，吞吐道：“南，我担心莫甘娜……” “无碍，她还未喘过气，预测有98%的可能性躲在地球的某个角落里，偷偷地厉兵秣马。但你记住，你们对她本人还构不成威胁，如果她使出全力，地球会化成齑粉。” 听到这儿，蔷薇脸色怛然。 “你们消灭了她三十多名部下，以莫甘娜的性子，她一定会对雄兵连展开报复，但不是现在，因为她最大的敌人是神圣凯莎，为了弑神计划，你们预测不到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好，我会把你的意思转达给他们的，对了，有件事……” “我答应你。” “哎？可我还没说呢？” “你藏在心里的事，瞒不过我。” 夕南抱着蔷薇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将蔷薇头发中的氢键、盐键重建并排列，湿哒哒的红发瞬间变干，柔顺无比。 “好神奇！”蔷薇小小惊讶道。 “你想变强，是或否？” “是。”蔷薇迟疑地点点头。 蔷薇心里想着，夕南确实与以前不一样了，说话没有起伏，不带悲观的情绪，少了闷骚和幽默，她不由得揽紧夕南，眼神中流露出心疼。 “饕餮事件，五十人丧生；恶魔事件，三万人伤亡，让你对力量愈加渴望。” “你说得对。” “但我说过，超神学院已无法让你的时空基因再进一步，讽刺的是，你的敌人比你的国家更了解你。” “可我不会背叛华夏！”蔷薇坚定道。 “嗯，我支持你的信念，但蔷薇，你该学着像神一样思考了，两者不冲突。人类的思想和信念，并非屹立不倒，这就是人类为何总能重复自己的错误，但神不一样。” “可我……不懂，我只是一名军人。” “那就从一名军人成长为一名神，在与其他神的交手中悟道自己的方向。” 蔷薇眨了眨眼，嘴唇微启，显得一脸疑惑。 夕南抱住蔷薇横过来，让她舒服地跨坐在他腿上，解释道：“不要想偏了，与神交手不是只有武力过招，还有知识及智慧的交锋，思想及信念的碰撞，还有治下文明的科技对抗，等等。” “我真的能做到吗？”蔷薇动了动身体，问道。 “可以，你的未来在广袤宇宙，而不是一颗行星，你若愿成为时空蔷薇，我会为你斩荆披棘，为你创造登神的阶梯！” 如此霸道的话，听在蔷薇的耳朵里，脸色不免有些发烫，如同上位者降下的庇护，给她的安全感爆表。 “我父亲教会我如何在危险的社会中生存，却没人教我如何在危险的宇宙中生存，如果你愿意，我会一直陪你，用我的生命，和你一起创造奇迹。” 蔷薇此刻表现出前所未有地认真，她说不出多么华丽的语言来，但她绝对会用行动和时间来证明一切。 与夕南告别后，蔷薇回到了巨峡号。 “报告！” 果不其然，雄兵连所有人正聚在一起开会，孙悟空也在，当看到蔷薇时，众人一脸古怪的表情，除了偷笑，还……还是偷笑！ 只有孙悟空，他坐在前排，淡定得像一只石猴。 葛小伦虽然有些失落，但经历了战争后，对感情也拿得起、放得下，他的内心会逐渐被天使彦占据。 而台上的杜卡奥脸色铁青，他让蔷薇先坐下，继续讲战前会议，他听得出那男的声音就是夕南。 但大敌当前，他只能先搁置，让离他最近的怜风去处理了。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任他怎么也想不到，推倒自己女儿的人竟然就在身边！！！ 恐怕，父女谈话没那么简单了。 地外文明组织局。 百余名特战队员的牺牲，让人们处在一种巨大的悲痛之中，由于艺龙局长常驻联合国，宋杰明疲于主持这里的工作。 胡子拉碴，西装却很板正，这也是他唯一的体面了——他现在是地外局的支柱，如果他不振作起来，下面的人更是低沉萎靡。 “阿杰。”夕南低语道。 他只是远远地看了宋杰明一眼，便转身离去，眨眼间来到了地下基地负五层。 这里回收和存放着饕餮机器人的残骸，狩兽、傀魔以及恶魔的尸体标本，科研人员正对其解剖研究。 超神学院生物学和脑科学等领域的教授们也集结于此。 研究饕餮和恶魔的基本结构和机能，对未来战争至关重要，尸体的样本数据，华夏也在第一时间共享给了各国，这是一个重磅炸弹。 世界除了震惊之外，也对华夏的大国气度表示佩服。 各国在联合国上做出承诺，如有不法组织、恐怖组织或国家利用尸体数据进行秘密生物实验、研究变异病毒等行为，将违反“危害人类罪”，成为世界共同的敌人。 为应对当下的局势，《国际刑事法院罗马规约》中对“危害人类罪”新增了五种罪名，俗称“球奸”或“地奸”的犯罪行为直接判处死刑，世界197个国家全部批准了该规约。 但是，这已然不是简单的国际刑事问题了，已经上升到行星战略问题上。 …… 当夕南找到怜风的时候，她正端庄地坐在计算机前，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放在大腿的裙子上。 计算机上是他昏迷时的体格检查结果，呼吸、脉搏、体温等各项数据都是正常的，但怜风似乎没有在看显示屏，眼神游离在空中，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答案。 其实，她刚收到杜卡奥发来的消息，让她与夕南好好谈一谈…… 怎么谈？ 终于，怜风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夕南，她转过头来，还没等开口，便听夕南淡淡地说道： “有事，去你办公室。” “……” 第4章 怜风如诉，夕南的实力 还是那间安静的小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香味。 怜风穿着同样的军官常服坐在床边，窄裙下露出精致白皙的小腿，不同的是，她今天没有盘头，金色长发稍有凌乱地垂在她的肩侧。 她在等夕南开口。 “怜风……”夕南顿了顿，姐姐二字并未说出来，转而语气平淡道，“算了，你问，我答。” 怜风眉头一蹙，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感觉夕南变了一个人，虽然样貌还是棱角分明的冷峻，但气质完全不同了。 此刻，他站在自己面前，倒像是活了一万年的人，而自己却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地位和身份颠倒的这种荒唐感觉，让她哑然失笑。 正是这一笑，让她顿感放松了许多，思考片刻后，问道：“你能……和我描述一下你现在的状态吗？” “当然。” 夕南在怜风面前凭空造出一把椅子，旋即坐了下来，与怜风面对面的距离仅不到一米，后者骤然一惊，那副表情显然是被眼前的不可能现象吓到了。 打个比方，就像养了一年的宠物猫，猫很温顺、很听话，有时还会跳怀里安慰主人，但突然有一天，它在主人面前能开口说话，称呼主人为“虫子”。 在那种场景下，比起惊讶或惊吓，更多的怕是毛骨悚然。 而怜风现在，颇有这种感觉，作为一名优秀的军事科学家，九个月的实验，让她自以为很了解夕南时，他却突然摇身一变，超然神化。 在她眼里，夕南的行为仿佛是在告诉她，我九个月以来的样子都是装给你们看的。 “别想太多！” 夕南似乎看透了怜风的想法，直说道。 “以你的视角，我仍然是有机生命体，但目前已进化到一种难以理解的状态，你暂时可以叫我——‘神’。” 怜风翘起二郎腿，一抹春光乍泄，问：“你的超级基因是怎么……” “一个意外。”夕南目不转视道，“我身体的每个原子进行了铭刻改造，超越了生命体的极限，进化到第四代神体的标配，不生不灭，寿命无限。” “进化？你指的是？” “我的超级基因系统，‘天元’，无时无刻不在自我迭代和进化中，在天元系统的支持下，我的暗位面媲美一个文明存在，但我并不依赖暗位面。” 暗位面技术虽然可以造神，但有着致命的缺陷，一旦被从基因层面、甚至概念层面打击，相当于密钥登录口的基因系统就会崩溃，从而导致暗位面受到入侵。 当暗位面断开连接，神体便无法自我修复，存储在暗位面的数据库（知识、资源等）和王级武器库也就无法取出。 比如神圣凯莎。 她的暗位面系统相当于主机，与众天使的暗位面处于联机状态，若她下线，天使们的力量就会集体下滑，连左翼护卫彦都干不过一只三代恶魔的阿托。 所以，尽管夕南的暗位面十分强大，但他并不依赖暗位面，而是集中难以想象的能量划分到天元系统的自我迭代和防火墙上。 “克制是？”怜风又问道。 “弑神武无法破坏我的基因结构，虚空武也对我基本无效。” “简直不可思议！” “对了，你要告诉我的实验结果，我体内的高能量暗物质粒子，叫‘湮灭粒子’，你会管它叫‘假想粒子’，它目前有两个作用，干扰和操纵暗信息，转化和反射基本粒子。” 当听到“假想粒子”时，怜风心里一惊，倏地站了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 “我曾短暂地预见过未来，虽然实验的核心数据和黑甲的核心数据一样，都处于德诺科技下的高级加密状态，但对我而言，形同虚设。” 夕南随手一挥，超神学院里关于他的所有实验数据被彻底格式化。 紧接着，地外局的基地里，监控数据的核心人员一阵哗然，连远在巨峡号上的瑞兹校长也陷入一阵惊骇，他的大脑连接着超神学院和地外局的数据库。 如今的夕南，在解除了骨骼肌肉限制后，躯体本身就已经拥有超强的力量。 他不仅可以轻而易举地操纵电磁波和暗信息，还能转化原子能、光能、暗能等并成倍地反射回去，俗称“反弹”。 在“湮灭粒子”的作用下，夕南本身就相当于一台高能对撞机，或者恒星内核，理论上，在他身体里就可以完成粒子对撞，以及制造各种粒子、元素或物质。 将来的葛小伦也可以建造物质，不过，他得通过虚空控制器，也就是雄芯，控制虚空作用的范围，达到原子级别从而建造物质。 但他的雄芯特别低效，做不到控制很大的能量。 颠覆能量守恒定律，在单次作用范围、作用时间及作用效率上，远远比不上夕南，差了至少17个数量级，现在的夕南可以真正称得上是“造物主”了。 但凡事皆有代价。 夕南虽然以减缓“天元系统”的迭代速度为代价，保留了人类的感性思维，但还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他的说话和思维方式都变得不像是原来的他。 不仅是蔷薇，怜风也明显地察觉到了。 除此之外，夕南在没有找到足矣当量的能源前，需要经常建立能源沟通，来支持他基因系统的庞大算力和自主迭代。 而蔷薇为他补充的的能源，只够勉强维持，大部分还是靠“天元”自给自足，但这并非长久之事。 因为每一位神的基因系统背后，都有相匹配数量的恒星在支持运作，那便是他们的底蕴，说白了，就是烧恒星，若不是夕南的“天元”足够强大，他早就崩溃了。 这也是为什么夕南要找蔷薇补魔的另一个原因，不仅仅为了保留感性。 …… 第5章 怜风如泣，最后的一面 聊了片刻，夕南站起身，缓声道： “对了，得感谢你的生日礼物，没有你送我的暗合金装甲，我或许……又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了。” “喔，我还是喜……习惯没正形的你。”怜风微微歪头，浅然一笑道，“你的那套装甲我已经回收了，如果你还……” “不必了，我已经不需要了。”夕南打断道。 怜风短叹一声，低下了头，又道：“我还没和你好好道个歉，之前所有隐瞒和利用你的行为，我代表超神学院和地外局，向你郑重地道歉。” 说罢，怜风弯下腰，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紧贴自己的大腿。 此刻，无论怜风是否真的代表了超神学院和地外局，她的姿态已经放得不能再低了。 “我仅接受你的致歉。”夕南点点头。 怜风眼神稍许黯淡。 “谈话完毕，你的暗位面不会记录我的信息，但你仍保留着我的记忆，所以在离开前，我会抹除你对我所有的认知和记忆！” 猛然间，怜风觉得自己的心口被锋利的刀子扎了一下，她慌忙拉住夕南的胳膊，语气急切道：“不要！求你……” 后面两字的声音，听起来苍白无力。 夕南愿意将自己的秘密与她分享，已经是对她礼尚往来了，以这种方式结束他与怜风的交集，是他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但以防万一，他还是会在结束时，谨慎地处理掉所有的隐患。 怜风又低喃道：“‘神’，难道不会留恋……这颗星球的美好吗？” 是留恋这颗星球，还是留恋星球上的某人？ 夕南犹豫片刻，继而不冷不热道：“怜风，你现在的情绪可一点都不像你。你经历过德诺的造神时代，应该比我更清楚，‘神’到底意味着什么。” “一个核前文明妄图造神，带来的只有毁灭。” “半年前，我就对你们说过，那个世界里的地球，死了一半以上的人，在神与神的战争中，人类只能自相残杀，苟延残喘。” “神对低等文明的认知，必然超越了文明中的任何人，他所做出的判断，必然是最公正并合乎文明发展逻辑的。” “所以，神可以判断并决议对低等文明的任何事情，如果这位神有兴趣的话。” 夕南又附到怜风耳边，紧贴着她的耳根说道：“但我现在告诉你，我，没有任何兴趣——” 怜风身形一抖，眼帘低垂，紧紧拽着的手逐渐没了力气，在她的手离开夕南的时候，夕南的下一句话更是让她的内心直接破防。 “还有，你备份了我的基因，对么！” 怜风没有点头，她的任何回答或反应都将是对这句话的肯定。 “哦——杜卡奥也备份了他的基因，哼，这个人在半年前就已经在做打算了。”夕南读取数据，直视着怜风又道，“他是为了蔷薇，为了华夏，你呢，是为了什么？” “我……” 怜风已经说不出话来，如果是为了夕南的秘密考虑，她一定愿意自己消除所有的记忆，毁掉所有的基因备份，但唯有…… 她不舍得！ 当看到蔷薇掉在地上的衣物时，她内心突如其来的失落感——那是她一万年来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心情。 她一直以为，像她们这样的长寿的神河科学家，已经没有低级文明的需要了，生理需要、归属感需要、自我实现需要等等，全部被追求文明最高形态的理想目标所替代。 所以，她和语琴一样，长久以来将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科学研究上，然而，她们都忘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们也是“人”—— 神有神性，也有人性，但神之下的“人”只有人性。 “这个，是你的日记吧。” 怜风回过神来，看见夕南来到桌前，抚摸着那台橘猫造型的设备，蜂窝网状的表面不染一丝灰尘。 当夕南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被她警告不要碰它，理由是：“不是神河基因的人，靠近它会被辐射。” 呵，现在听起来，简直就像哄小孩的鬼话。 那台设备确实是她的记录仪，在孤独的夜晚，她会记录下自言自语—— 有来到华夏的新鲜感，有对世界动荡的看法，有学会烹饪技术的收获感，有沉迷科研、日复一日的枯燥心情，还有……他的部分。 每日每夜与他待在一起做实验的经历，被他调戏时难以言喻的心情，以及他梦中赤裸的自己…… 然而，夕南并没有启动它，转身最后说道： “怜风，总有一天，我们都要实现自己的命运，那一天，一定是值得庆祝的一天。再见了！” “夕南！” 唿—— 夕南消失在了房间了，留下怜风呆呆地站在原地，满腹狐疑地看着空荡的办公室，嘴里呓语道： “我怎么在这里？” 随后，她摇了摇头，关了灯推门而去，在饕餮来临前，今天的工作可是戎马倥偬。 …… 没有光线的房间里，空中还残留着她特殊的香水味，如泉水般清凉，如雪莲般冷冽。 而桌上那台橘猫记录仪，仿佛在黑暗中伶仃地等待着。 …… 第6章 忧盛危明，做一笔交易 距离饕餮抵达太阳系，仅有不到一天的时间。 行星防御理事会向全世界宣告了危机倒计时，各国都在积极地部署军事力量，安抚惶恐不安的群众。 核武似乎箭在弦上，仿佛又回到了上个世纪冷战时期。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大国与大国的冲突与对抗，而是所有国家对外星势力的抵抗。 于是，诸多小国动荡不安。 短短几天的时间，非洲、拉丁美洲、东南亚的数个发展中国家，陷入了彻底失控的社会危机中，政府垮台、国家破产、毒枭上台等等。 内乱不断。 在外星人全球入侵的大环境下，信仰宗教的人纷纷离开自己的国家，寻求主的庇护。 末日逃亡派和挣扎享乐派的人，则真正实现了法律之外的自由。 华夏早已启动应急预案，新闻报道只剩国字号的大媒体，以小时为单位不停地播送前线最新消息。 巨峡市和天河市率先响应撤离方案，沿海城市的市民们在军警的指挥下，有序撤离到地下人防工事。 南海某海域，暗流涌动。 参加国际演练和维和任务的舰队也已返航，南海舰队以全盛实力展开海空立体式大网，严阵以待。 巨峡号上，官兵们的精神高度紧张，瑞兹校长与杜卡奥一起，坐镇指挥中心。 雄兵连也全副武装，处于待命状态，杰古斯丁在对他们做着最后的训示，突然间，会议室里出现了一道虫洞门。 在众人错愕的注视下，夕南一脸淡然地从里面走出。 他换了一身黑色休闲卫衣和运动裤，鸦羽般的头发长到了耳边，一双深邃的纯黑眼睛，为冷峻的外表又平添了几分神秘。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夕南的身上，无法移开，尤其是瑞萌萌和苏小狸她们，看夕南的眼神明显变了。 蔷薇顾不上尴尬，脸颊飞速染上一层浅浅的红晕。 吸引她们视线的不仅是夕南的外表和气质，还有他手上的一双纯黑色手套。 手套的表层是用“纳米碳管黑体”制成的，吸光率高达99.965%，外观看去就像整只手都消失了一样。 夕南还在手套内部搭设了物质转化算法，能更加隐蔽、快捷地建造物质，只要一弹手，任何“物体”都会被建造出来。 注意，人体本身也是物质！ 但夕南创造的是一般意义上、由物质构成的大于0.1纳米尺寸、具有宏观形状、宏观体积或宏观质量、并占据一定空间的物质个体。 所以说，如果要创造人，更靠谱的方法是与蔷薇一起，合体不离，基本一击必中。 话又说回来，一挥手就能建造物体，是不是很大胆、很帅气？但是—— 这只是夕南来的路上，一时产生的兴趣罢了，包括他的衣服，他的头发，他的瞳孔颜色，都是自己建造和改变的。 如果他愿意，他也可以改变自己的长度和硬度，不过，他愿意，蔷薇倒不乐意了，现在的尺寸已经让她叫苦不迭了。 咳咳！ 于是，在众目睽睽下，夕南带走了蔷薇。 “我说什么来着！” 蕾娜交叠在椅背上的长腿一放，站起身对着雄兵连众人喊道。 “咱家蔷薇就是被他给拐走了！你们还偏不信是他！人家还会虫洞技术，傻眼了吧？” “蕾娜，别起哄！”杰古斯丁道。 然而，在蕾娜的捣乱下，底下人已经炸锅了。 “怎么是他？”琪琳一脸疑惑。 苏小狸却显得很淡定，她似乎早就料到了，何蔚蓝敏锐地捕捉到了苏小狸神情，她和瑞萌萌都凑了过去…… 而葛小伦、赵信、刘闯等人暗暗咋舌，不明所以然，但更多的是对夕南超能力的惊讶。 “我靠，南哥啥时候还有这个本事？” “我们……巨峡号还卧虎藏龙啊？！” “这家伙瞒了我们这么久……” 孙悟空恰好错过了这出好戏，他正坐在巨峡号的舰岛上面，手里端着平板，关注着世界局势，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甲板上的士兵，还有检查员、观察员等工作人员，有意无意地路过，悄悄拍下一张大圣的照片。 “黑色长城”指挥中心。 “瑞兹校长，杜卡奥将军，我们来做最后一笔交易。” 夕南从容自若地站在他们面前，蔷薇跟在他身后。 一个是流浪千年的大智者，一个是原诺星最高军事执行官的将军，他们都是地球超级基因工程的策划者，此刻，面对眼前的夕南，两人却茫无定见。 夕南并不想浪费口舌解释来龙去脉，他直接通过瑞兹和杜卡奥的大脑，重新定义对他的认知。 几秒后，二人心头一震，一脸的匪夷所思。 还是瑞兹校长率先反应过来，和蔼带笑地说道：“祝贺你，迈出了你的第一步，虽然，这是很大的一步。” 在夕南的威压前，瑞兹校长先放低自己的姿态，让这场谈判顺利进行下去。 因为他很清楚，不论夕南是否会提出不利的条件，杜卡奥一定选择站在华夏这边。 他现在可是超越三大造神工程的神啊，斗战胜佛都不见得是他的对手，如果他要对地球不利，谁还能阻挡他？ 不过，夕南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专恣，反而温和地回道：“感谢瑞兹校长半年以来的谆谆教诲，夕南不会忘记您说过的话。” 夕南指的是，瑞兹校长曾与他倾诉自己的流浪经历，探讨神河文明的过去与未来，教给他如何站在人类文明框架之外思辨问题。 那些话语，对他以穿越者的角度观测这个宇宙有着深刻的启发，而不是穿越过来还是地球人的固定思维。 瑞兹是真正从超神学院出来的学子，和死神卡尔一样，都热衷于真理知识的研究，和未知宇宙的探索，或者说，超神学院的学子基本都这样。 “请说出你所谓的交易条件吧。” 杜卡奥严肃道，内心却在疑惑，夕南身上如此重大的变故，为什么怜风一直没有通知他，地外局也没传来任何消息。 蔷薇夹在中间，只觉气氛有些压抑，夕南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他说：“当我接触地外局时，我以人身自由和人体实验两个条件，交换了暂时的舒适生活和生命保障，那是我的第一次风险投资。” “当时我投资的是你们超神学院，雄兵连，事实证明，没有我，地球仍然会面临这场浩劫，所以现在，我想换投资对象了。” 换投资对象，是因为夕南有这个资格，杜卡奥试探道：“天使文明？” “不，天使军团可能岌岌可危，投资她们比投资你们的风险还要大。” “那你的意思是？” 夕南看向瑞兹校长，道：“我为地球抹除莫甘娜的威胁，条件是，我要太空校长的‘沙漏’，以及银河之力的基因备份。” “……” 第7章 交易到此，意外的变故 太空校长潜入虚空边缘时，带走了一项重要的时空研究成果，称之为：“沙漏”。 沙漏，是一个持久的时间符号，与其他计时仪器最大的不同在于，它可以被“颠倒”来“观测”时间。 “颠倒”代表过去和未来，也代表有序的时空和混沌无序的虚空，又没准代表了平行宇宙。 不过，这只是夕南的猜想，只有找到太空校长的“沙漏”甚至本人，也许可以解释这一切，包括“观测者”的真正含义。 显然，杜卡奥一开始并不愿意答应夕南的条件，他知道夕南是个善良的孩子，但现在，他有些拿捏不准。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回到曾经和夕南并肩而坐、相谈甚欢的那种关系。 不过，夕南的态度很坚定。 瑞兹校长抚摸着白色须髯，颔首道：“‘沙漏’，我也只是听说过，给不了你，而太空校长已经销声匿迹了。” “如若你坚持，超神学院愿意可以打开通向星系树的传送门，你去那里，或许可以找到太空校长的踪迹。” 夕南应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这正是他想要的。 他自然知道超神学院地球分院根本没有“沙漏”，想和他们要，不如去找莫甘娜，莫甘娜知道太空校长最后消失的地方。 所以，他等的就是瑞兹退一步，提出这个交易条件。 那里是神河文明的最终形态，架设着通向宇宙各处每一个文明的时空门，有幸存的旧神河科学家，也有像瑞兹一样的大智者。 或者神！ “至于银河之力的基因备份，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瑞兹说道。 当初激活超级基因后，“黑色长城”对雄兵连进行测试，从每个超级战士的血液中都提取了基因备份，包括银河之力。 所有基因备份都封存在大坪山基地地下，拥有超神学院、地外局、大坪山基地三份密匙才能共同打开，前两份掌握在瑞兹校长和杜卡奥手中。 上面建了足足五个足球场那么厚的水泥，目的是阻止基地实验室的能量被外界探知，当然，对超级战士来说，就没那么保险了。 “你们在恐惧代价和风险？大可不必。” 夕南摆了摆手，继续道。 “以地球超神学院的能力，现在还发掘不出葛小伦的潜力，没有天使的介入，你们再过个一百年都无法让他进阶。况且，一百年后，地球还在不在就两说了。” “我既然能让天使与你们达成合作，自然也能让天使改变主意。” 夕南毫不掩饰自己的威慑。 “你对葛小伦感兴趣？”杜卡奥皱眉问道。 “不不，别误会。” 夕南不由瞅了一眼蔷薇，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取向是正常的，而蔷薇反应过来后，撇了一下嘴。 “我对他没兴趣，对地球更没兴趣，只是有点小研究。” 神（银）河之力、诺星战神、太阳之光，太空校长的三大造神工程，目的不过是为了对抗终极恐惧，说得直接点，就是创造匹敌虚空的超级战士。 若是，还有第四个，第五个这样的战士呢？ 时空蔷薇便是第四个克制—— 时空的搬运比虚空转化的效率要高得多，但可惜，时空暂时没有进入虚空世界的能力，也就无法破解虚空的限制。 如果莫甘娜不沉迷于和姐姐凯莎的战争，或许她还能拿出更进一步的时空研究成果。 因此，蔷薇还有很大、很大的成长空间。 夕南答应过蔷薇，让她成为真正响彻宇宙的时空蔷薇，所以，他要解析三大造神工程，学习概念层面的原理，这仅是第一步！ 蔷薇却感到很疑惑，为什么他点名要银河之力，而不是太阳之光，或者诺星战神？ 其实，三大造神工程中，诺星战神，仅是强大的弑神之力，而太阳之光，却是破解终极恐惧的最终关键，某种程度上，她比葛小伦要有优先级。 但若是夕南直接要蕾娜，杜卡奥一定会拒绝，至于银河之力，他还会考虑利弊，否则，不等夕南拿去研究，没几年就会被苏玛利窃取。 顺便一提，苏玛利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对于太阳之光，夕南不会通过雄兵连要她，而是会抽空去一趟烈阳星。 那里除了潘震，可能，还有太阳神帝鸿坤——他在德诺战争之后是否真的自裁，还是一个谜题。 所以，三大造神工程，当前只需要一个就够了。 第二步，夕南说过，会为地球抹除莫甘娜的威胁，但并非消灭她，而是争取她，因为莫甘娜对蔷薇提升时空能力，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第三步，…… “我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如何看待人类的？”瑞兹又问道。 夕南看向指挥大厅里仍在忙碌的官兵和科学家们，淡淡说道：“在宇宙的漩涡中，有恒河沙粒多的星球，而无足轻重的人类，又有什么值得去写呢？” “在这个人权至上的时代，神的出现，只会有两种结果。” “要么，为人类带来超前的进化，引导人类文明步入宇航时代，造神时代，甚至超神时代，要么，只能为文明带来覆灭。” “了然的是，我不属于前者，若要避免后者，只有我现在的选择。” “神是无法与人同行的，人类会错误地认为，与神同行，会改变他们的思维和信仰，其实并非如此。” “真正影响人的思维，逻辑，文化和哲学本身的，并不是神，而是他们身边客观存在的环境，人始终与神同行，也仅仅是同行而已。” 夕南的一番话，让他们都陷入了沉默。 目下，夕南的存在，已经远远超越了神权，也超脱了这个世界，与人类格格不入，瑞兹和杜卡奥都明白这个道理。 于是，思忖了片刻，杜卡奥已经端出了其中的利害，在可以减少战争损失的情况下，他作为军人，自然要为华夏国家和德诺子嗣考虑。 瑞兹校长，则是站在超神学院的未来考虑，他无奈中又松了一口气，笑着娓娓道来： “受太空校长的指引，曾好战的德诺战士们，如今是他们的子嗣后代，追求和平的文明进程，他们所有的信仰和信念都在地球得以传承。” “这是太空校长曾为之哭泣过的地方，那群年轻的孩子们为守护这片诸神的净土，奋不顾身地战斗着。” 瑞兹用看过沧桑岁月的眼睛，慈祥平静地望着夕南，像一潭深水。 “对未知宇宙的探索，和对超神学院未来的思考，一直都在趋策我前行，指引着我、震慑着我，我也一直坚信，这里会有超越神的希望孕育。” “而今，我终于看到了希望！” “我曾对怜风讲过，你的重要性已经超过了三大造神工程的地位，不亚于已知宇宙第一位主神的诞生。但现在不该由超神学院去引导，是时候由你自己，去开启下一个时代了。” 言至于此，瑞兹校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杜卡奥也语重心长道： “瑞兹的看法，我赞同。” “小南，你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已经没有权利要求你为地球而战。所以，做你想做的事情去吧。” “但请记住，不要违背你的初心。” 尽管夕南已成神，但实际年龄二十岁的他，在两位长辈面前并没有飘。 一个普通人突然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没有浮躁，也没有恃强凌弱，正是这一点，让他们放心夕南的作为，一个深藏若虚的神，基因里也坏不到哪儿去。 “感谢两位的启示，夕南就此别过了。”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你要去哪儿？” 蔷薇以为夕南要离开地球，慌忙拉住了他，杜卡奥看在眼里，表情很微妙。 “去找莫甘娜。” 看着蔷薇颦眉不安，一丝担忧的神色从脸上划过，夕南又转过身来，温柔地嘱咐道： “一定保护好自己，你是雄兵连的战术核心，但也是雄兵连的短板。” “饕餮只是敲门砖，不足为惧，但保不准卡尔和莫甘娜会出什么奇招，所以，你们和天使的合作，也要有备用方案。” 夕南其实可以随时联系蔷薇，他方才在告诉蔷薇的同时，也在故意警告杜卡奥，不要阴沟里翻船，该提防的还是要提防。 蔷薇重重地点点头，杜卡奥和瑞兹也在思索着什么。 与超神学院的最后一笔交易，到此达成了。夕南开启虫洞，头也不回地离开，他先去了一趟大坪山基地，拿到了葛小伦的基因备份。 但他的手闲不住，顺便还偷走了蔷薇的备份，留下了一份假的——夕南的手老不老实，蔷薇最有发言权了。 这天晚上，对地球上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98%的人都认为第二天就是世界末日了。 雄兵连枕戈待旦，复仇者联盟也都集结到了史塔克大厦。 当第二天的太阳正常升起时，各国军队都在紧张兮兮地盯着天空，天上的卫星没有传来任何异常信息，整个世界仿佛都鸦雀无声了。 然而，直到落日，饕餮的先锋部队，仍没有如期而至…… 第8章 战前焦灼，找到莫甘娜 赛德娜矮行星，位于柯伊伯带和奥尔特云之间的区域。 它距离地球约87个天文单位，体积近冥王星的四分之三，远远看去，表面呈现瑰丽的暗红色。 星球的上空悬浮着一位美丽高贵的天使，她巡视到附近，被其颜色所吸引，这让她想起在华夏国品鉴过的红酒。 那杯红酒的颜色是一种中等石榴红色，与塞德娜矮行星的颜色相当。 于是，她在此作了短暂的停留。 天使莫伊恋恋不舍地移开视线，与天使彦连线道： “彦，并未发现饕餮旗舰的航迹，倒是在奥尔特云的内层云团边缘，发现了另外一个文明舰队。” “什么样的文明？” “一个技术先进的冷血种族，爬虫类与人类的混合体，他们的神河语系系统只有一种发音，翻译过来，叫齐塔瑞。” “科技到了什么水平？” “四级宇航文明，他们利用生物改造工程，建造了一种叫‘利维坦’的战舰，以射能武器为主，单兵作战能力远不如饕餮军团，不过拥有族群蜂巢思维。” “蜂巢思维的好处是可以共享思维，繁殖快，但弊端在于，其网络终端会搭建在母舰内，只要摧毁中枢系统，他们的士兵就会暴毙。” “是的，我接触过他们，发现他们的文明充满暴力，血腥，而且极度扭曲。” 天使莫伊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反感和抵触。 由于齐塔瑞星球的行星轨道不稳定，导致星球的温度常年保持在零下几百度，不过，他们对恶劣的环境并不在乎。 就像饕餮文明喜欢征服，齐塔瑞文明也极具侵略性。 他们喜欢抓捕并奴役其他的外星种族，迫使他们参加类似斗兽场的比赛。 “呵，和历温治星的普利森星际监狱一个本性。”天使彦不屑道。 （注：历温治星，银翼战刃漫画中，天使彦晋升第二代天使的地方，毁灭于天使与恶魔第二次战役。） “彦，它们的舰队已穿过星际空间，目前停泊在离散盘内侧区域。” “终归是饕餮军团的炮灰而已，对付它们，你绰绰有余，莫伊，一旦它们掠过柯伊伯带，带有明显的敌意，那么，你便毫不犹豫地消灭他们！” “是！” …… 在冥卫一上的天使追，观测到冥王星附近的大虫桥终端被开启了，但并未发现饕餮的先锋舰队。 与此同时，德诺3号系统也探测到了虫桥信号。 隔了三个小时，nasa的新视野号太空探测器飞越冥王星，传回一张发出闪光信号的奇异空间建筑的照片。 彻底证实了这一消息。 当行星防御理事会发出警告时，全球一片哗然，在恐惧和动乱的大环境下，却到处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人们屏息凝视，焦灼地等待或迎接外星人的降临。 然而，饕餮始终没有出现。 …… 尽管这样的场景很肃穆，但夕南看在眼里，免不了一阵唏嘘。 这一天，夕南几乎飞遍了整个地球，到处寻找着莫甘娜。 夕南没有天使一样的翅膀，他的飞行原理，是改变自身周围的重力力场，飞行速度远远超过了孙悟空。 其实他完全可以用虫洞来进行远距离跃迁，但他当下更喜欢飞行的感觉，享受烈风吹过脸庞的感触，享受腾云驾雾的神仙体验。 这可比以前被蔷薇带着飞的感觉爽太多了！ 找到莫甘娜说容易也不容易。 她也是第四代神体，空间技术耍得炉火纯青，来无影去无踪，不过，和夕南比起来，夕南还是有优势的。 莫甘娜追求永恒、追求堕落自由，美曰其名为人类带来进化，不过是反生命历程的基因强改。 如果要通过基因转移技术，将她的精英恶魔部下重生，则需要花费她的精力和时间，并非摇身一变，几秒内就能把一个普通人变成像阿托那样的三代高阶恶魔。 那样就不是科学，是玄学了。 所以，莫甘娜在黄村，紧锣密鼓地才捣鼓出三十七名精英部下，结果还都被屠了。 黄村的事件给了她一个提醒，那就是并非所有人类都适合成为她的恶魔部下，大部分会转化成傀魔、狩兽或其他低阶怪物。 最适合当她的恶魔战士的人，无非是那些反人类群体中，能爆发出强烈黑暗意志的那一部分人，比如极端恐怖组织。 其精神陷入极端黑暗中，如果莫甘娜将黑暗的气息加以利用，便可以造就出一个极端恶魔。 还有一部分人，是崇尚末日极端自由的人群，完全放飞自我，烧杀抢掠、性猎奇等无所不作。 按莫甘娜的原话说，可以解放对性的渴望、可以随便丢坨坨、可以没有下限！ 在与雄兵连交战后的九天时间里，莫甘娜一定隐匿在某处，转生了她的精英部下，并以这两类人群为目标，持续壮大她的恶魔军团。 所以，夕南首要寻找的，并非是莫甘娜，而是这两大人群。 找到他们，便能找到恶魔，只要找到一只恶魔，他便能顺藤摸瓜，摸出莫甘娜来。 而如今动荡的局势下，要找到这些人轻而易举—— 他们通常会聚集在一起，并且以他们变态的心理，弄出的动静是越大越好，享受末日的狂欢。 在r国，夕南看到一批裸体男女在做疯狂的仪式，足足有一千多人，这大概也符合他们的文化吧； 在m国的哥谭市，反人类游行组织高举旗帜，口中喊着：“消灭人类暴政，世界属于我主！” ——动乱还是被复仇者联盟镇压了； 在w国，恐怖组织杀死了政府首脑，将首都里所有的妇女都拉到了街头上，就在那里，夕南找到一只藏在黑暗角落里的高阶恶魔…… 它在为女王执行招兵的任务，刚完成了四个指标，便被夕南逮到了，它的名字叫……好吧，夕南没来得及问名字，它便死去了。 顺手灭了那个恐怖组织，尸体的残渣都没留下。 于是，夕南提溜着恶魔的头，通过虫门跃迁，来到了撒哈拉沙漠的“纳布塔普拉雅巨石阵”。 这个远古石阵有近7000年历史，但在1000年前，这里曾发生了一场非人类战争，而大伯伦便被压在其地下大约2600米深处。 落日余晖中，夕南在石阵中央看到了莫甘娜，而莫甘娜也看见了他。 …… 第9章 恶魔之王，女王的疏忽 纳布塔普拉雅巨石阵，是新石器时期某个未知文明建立的遗迹。 平置和竖立的巨柱以特殊的摆放位置指向了不同的星座。 它可以称得上人类迄今最古老的天文测算巨石结构了。 如今，这座非凡的遗迹中央，屹立着两位神明。 一位男性神明悬浮在空中，一位女性神明则立于沙漠中，互相平静地注视着对方。 谁都没有先发话。 夕南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莫甘娜。 她那能养金鱼的细长锁骨之下，酥胸半遮半掩，撇过身时，高耸的双丸也随之剧烈地颤动。 肌肤的白皙色与沙地的黄褐色形成了艳明的对比。 夕南之所以第一眼先注意到它，是因为这对凶器透露出丰满的邪恶之气。 绝对不是因为他被其吸引住了！ 乌黑细长的发丝没有任何装饰，如瀑布般垂直地披散至背。 三七分刘海下，密长的睫毛，天蓝色虹膜及黑色瞳孔，两侧发梢探出一双尖耳朵。 脸上还画着浓厚的烟熏妆，诠释了人类文学作品中关于堕落天使的女性形象。 怪不得蔷薇会说她是中年非主流。 一身连体的紫黑色紧身皮衣，加上黄金比例5公分高的高跟鞋，完美勾勒出s型曲线身材。 皮衣背后装有一对钢铁之翼，夕南知道那是可卸载的飞行装饰物，但他不知道的是，她的这身连体皮衣怎么穿，又怎么脱。 若是凡人一见，绝对不会把这位爱美的妖媚女王，和华夏事件中屠戮生灵的恶魔之王联系起来。 反差太大了！ 莫甘娜眼珠转动，脸色闪过一道疑虑。 她无法读取夕南的暗信息，但能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躯体力量十分强大。 并且，他的暗位面似乎还在她之上？ 这种威压感……也是四代神？ 那一战，她只看到了雄兵连的超级战士们，目前地球上战力最顶尖的是斗战胜佛孙悟空。 战役结束后，她访遍了全球，西方的复仇者联盟她都没放在眼里，但并未发现有这么一号“神”的存在啊。 这时，两名西装革履、装成人类的恶魔守卫立刻向前一步，护在女王身前。 袖口里的生物技术武器已经充能。 夕南基本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仿佛在他眼中，两只恶魔已经是死尸了，而躲在恶魔身后的“球奸”，他只当是空气。 那个浓眉大眼的白发老头，是普世教会最高教长，即基督的大祭司。 但现在已经叛变成了莫甘娜的信仰追随者。 说他是“球奸”，似乎也不太恰当，因为人家找到了自己的信仰—— 他亲眼见到了莫甘娜把即将死去的人转生成恶魔，比起书中的上帝，他更愿意信奉眼前真实的女王。 由此可见，他们的信仰有多么脆弱。 “收好你们的战友。” 夕南抬手将头颅扔给那两个恶魔，莫甘娜的脸上蓦地升起一丝愠怒。 不到一息的时间，夕南便来到了莫甘娜面前，保持三个身位。 空间虫洞技术？！ 莫干娜神色一敛，试探道：“你是？” “外来之神，你的旅途到此为止。” “噢？”莫甘娜顿了顿，用邪恶的语气说道，“你应该叫我——恶魔女王！” “好，恶魔女王。” 莫甘娜没想到夕南回应得这么干脆，但语调在她听来，却像是在调戏她，脸色顿时有些不悦。 “我来是找你谈条件的。” “谈条件？” 莫甘娜呵呵一笑，又用眼神示意恶魔部下的尸首，语气不善道： “你就是这样谈条件的？” “嗯，来而不往非礼也，黄村事件，死了三万多人，其中有我曾经的朋友，而恶魔，仅仅死了三十八个。” “那是……” 夕南立刻打断她道：“哦，算上你身边的两个，马上就四十个了。” 那两只恶魔虽然很愤怒，但没有莫甘娜的指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莫甘娜可不会坐看自己的部下被杀掉。 “你这个***！” 她即将发作时，再次被夕南打断道： “恶魔……啧，我还是更喜欢凉冰这个名字，曾经的天启王，神圣凯莎的亲妹妹，第一代神圣左翼。” 他的话如字字千钧，莫甘娜眼瞳一震，冷冷问道：“你到底是谁？” “一个普通的神。” 莫甘娜愠而不语。 夕南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谈条件，那便带你走，但现在的问题是， 你要怎样才能服我。” “二选一，给你你想要的，或者，打到服！” “哼，我想要的，得由女王我自己来争取！” “我可是已知宇宙最高的恶魔之王！！！” 神之怒，只在一瞬间。 眨眼间，莫甘娜后撤十几米，双手一握，顿时天地变色，狂风肆虐。 成百上千吨的沙尘被卷到空中。 可怜的大祭司立马被能量外泄的冲击波震飞到石柱上，头部碎裂，一命呜呼。 然而，当急速的沙尘吹向夕南时，却渐渐消失了。 夕南改变了空气在沙粒表面的流速，以及沙尘的极限速率。 所谓“尘埃落定”。 两个恶魔卸掉伪装，露出黑乎乎的原貌，飞到远处隐蔽起来。 一个连线阿托，另一个架起了弑神一号狙击枪。 紧接着，两只人形大小的恶魔之爪，从一左一右两个方向，向夕南迅速夹击而来。 夕南并没有避开，他想尝试一下被恶魔之爪xx的感觉。 “砰！” 恶魔之爪用力夹住了夕南，像搓麻花一样，要将夕南拧成扭曲的碎片。 然而，完全出乎了莫甘娜的意料，夕南纹丝不动！ 十几秒后。 “我靠，这身体也太硬了！” 莫甘娜酸痛地甩了甩手，作用在夕南身上的恶魔之爪，其力量耗费了她不少力气。 接着，她改变恶魔之爪的属性，从上空以半径五米的拳头形态重重砸向夕南。 但在落地的一瞬间，夕南遁入了虫洞。 “嗵——” 巨石阵遗迹变成了一堆粉末，人类的又一处文明遗址灰飞烟灭了。 当夕南再次现身时，他并没有拉开距离，而是更加贴近了莫甘娜，两人面对面，距离仅不到半米。 【天元系统：开启空间屏蔽】 【类虫洞算法失效】 【暗通讯算法失效】 【暗能调配失效】 “靠，恶魔之爪对他没用，连空间算法都被他改变了！” 失去了与恶魔1号的联系，小时钟无法调配，恶魔军团更无法展开战术支援，此时，她宛如一道诱人的盘中之餐，任由眼前的神宰割。 莫甘娜的脸色终于陡然一变，心中甚至涌出一丝悔意——实在不该大意的，这下子玩脱了。 逃？ 但是，往哪儿逃？ 弑神一号接连打向夕南，犹如蚊虫叮咬一般。 姗姗赶到的阿托，见状便要持号令之剑向目标斩击，却被莫甘娜及时伸手拦下。 “凉冰，你也不想看到阿托再死一次吧？” “……” 第10章 伯伦出山，女王的心思 沙尘落定，四周恢复沉寂，晕红的夕阳也落了下去，没有恒星照顾的沙漠，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生机，只刮着冷冽的风暴。 幸运的是，抬头便能看到浩瀚的繁星，为沙漠里孤独的生灵照亮了归途。 夕南仰望须臾，便带着莫甘娜前往祭坛，而活了三万年的莫甘娜，似乎猜到了夕南此刻的心思—— 这明显是一个还没去过宇宙的新神啊！ 啊哈哈哈，额…… 虽然莫甘娜的心里乐开了花，但一想到自己刚才吃了瘪，心情顿时又不美好了。 她与姐姐万年的战争，几乎是屡战屡败，无数次的挫折，让她从美丽的天使逐渐变得极端和暴躁，吃瘪时也会郁郁不乐。 见莫甘娜没话说，夕南悬浮在空中，开口道：“你的爪子，下次收着点力道，好好的祭坛都被你摧毁了。” “不是还剩半截呢嘛？”莫甘娜嘀咕着。 话音刚落，踩上去的一瞬间，祭坛开始剧烈抖动，然后轰然倒塌。 “……” “唉——” 夕南悬空叹息，一挥手，碎裂的乱石瞬间夷为了平地，这座一千年前的祭坛与七千年前的巨石阵一样，最终都归于岩屑。 莫甘娜尴尬地转移视线。 她的身后跟着阿托和两个恶魔精英，它们也有名字，叫阿泰和阿凯，两个恶魔小队的队长，阿托是他们的上司，司职是恶魔军士长。 此时，他们也都默契地低下了头。 夕南落了下来，说道：“地下2600米深处，封印着一只带有冥河星系某个巨人文明基因的生物，你先把它放出来吧。” 话锋一转。 “但我建议，这种货色，你还是不要收的为好。” “为什么啊？”莫甘娜问。 “不为什么，这个孤苦伶仃的乡下孩子太弱了，撑不起你恶魔女王的门面。” “什么鬼！” 她虽然不满夕南的话，但确实是被夕南说中了，她现在急需手下。 莫甘娜开启洞察之眼，定位到了大伯伦的位置，说道：“呦呵，还真有啊，还用了一些深度催眠的伎俩，不过没事，我能给丫放出来。” “女王，检测到一个虫洞搬运密码。”阿泰道。 “能破解吗？” “放心吧女王，这个仪器可以读取半径5公里内任何已知物质的虫洞属性。”阿泰一顿操作后，“好了。” “我靠，什么黑科技？”莫甘娜后退一步，双巨峰随之一颤，“真的能给设计一个口令？我看看啊。” “不用了，节约时间！” 夕南说话时，瞬间调出位于上空的虫洞回廊，读取声波信息，用密码喷洒的方式暴力破解，获取口令的整个过程仅用了三皮秒。 莫得办法，天元系统的计算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突然，大地颤动，地下传来轰隆隆的沉闷声音，随之，地面亮起了一个复杂几何图案的封印法阵。 紧接着，从法阵中央升起一个希伯来之星，即大卫盾，在夜幕中闪烁出赤焰色的恐怖光芒。 视觉逼格很高，但在夕南看来，就是花里胡哨的摆设而已，设计这个封印的神绝对是个中二神。 这里离耶路撒冷并不远，在犹太传说里，大卫星与所罗门王印有所联系，据说，所罗门王有一个戒指，可以使他指挥“恶魔”。 看样子，以前是有一段未解密的尘封历史。 夕南正思索着，看见体型庞大的大伯伦狂吼一声、从希伯来之星中跳了出来，落地便扬起一阵呛人的黑烟。 好家伙，这是被封印了一千多年，身上落了这么多灰尘。 一眼看去，全身都是赤红的肌肉，找不到一根毛毛，颜色就像烤熟的猪肉脯一样。 身高12.7米，獠牙倒刺，面孔狰狞，头上长着一对硕大的撒旦角，角后还延伸出两根粗壮的鞭子，一直弯曲到了脚后跟。 夕南看得很清楚，他没有长小**，虽然声音是雄性特征，但不能断定他就是雄性。 “你丫出来能不能别这么大声吆喝？把你女王吓一跳知道么！”莫甘娜突然叉着腰骂道。 “谁……在召唤我？”大伯伦蹲在地上，声音低沉道。 它刚被放出来，还有些神志不清，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它面前站着两位神。 “你……一般般啊？” 莫甘娜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丑陋的大伯伦，和夕南说的一样，确实是一个乡下孩子，连她这个宇宙最高的恶魔之王都不认得。 而且，实力也一般般，远不及阿托的十分之一，所以，照夕南说的话，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收了它做小弟。 “哈哈哈哈！” 听到莫甘娜嘲讽它，大伯伦狂笑不止，浑浊的嗓音就像是积攒了千年的老坛浓痰，够酸爽！ 它一跃飞到五十米的空中，催动腹腔内热核能量转换器官，张口就吐出一团50万度的高温火焰。 大伯伦的火焰放射并不是灼伤目标那么简单，被火焰碰的地方往往会引起核反应而爆炸。 对核前文明的人类来说，这威力如同怪兽摧毁城市，基本会造成上百亿的瘫痪性损失。 虽然它喷火的威力巨大，但每次喷射都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而且对机动性强的超级战士来说，命中率低得可怜，所以，它通常会依靠庞大的身躯来战斗。 然而，它此刻面对的，是它无法企及的存在。 “我靠，敌意张口就来啊？” 莫甘娜嘴上说着，却没有动手，她想趁此机会看看夕南隐藏的实力。 夕南自然知道莫甘娜的想法，但他的实力又怎会是莫甘娜能轻易窥探到的呢，不过无所谓，露出点皮毛，满足她！ 于是，夕南淡定地伸出一只手来。 只见那团放射能火焰被诡异地集中到夕南手中，下一秒，加剧裂变反应，上亿度的高温火焰瞬间反射回去。 大伯伦完全没料到自己得意的技能会被反弹！它根本来不及躲，直接被命中正面。 夕南低喝一声—— “爆！” “轰”的一声巨响，顿时黑夜如白昼，一股强烈的热浪扑面而来。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方圆几公里的的沙子全部扬飞，而爆心下面的沙子，一个瞬间熔化成了红色液体，又一个瞬间被完全蒸发。 莫甘娜和阿托他们都安然无恙，高阶恶魔的超级基因可以抵御核冲击。 而大伯伦却像一坨烤焦了的猪肉脯，直直摔到了裸露的岩层上，两只鞭子只剩下一小截儿了，虽然没有死，但也奄奄一息。 夕南感到一丝小意外。 居然能扛得住这种程度的攻击，看样子，冥河星系巨人文明的生物还挺恐怖的，这个大伯伦后期调教一番，还有用处。 比如，以后有机会，牵着大伯伦去那个文明转上一转，说不定，会遇到更有意思的事情。 “我改变主意了，凉冰，收了它吧。” “给我一个理由。”莫甘娜弹了弹胸上的沙子，冷漠地说。 好歹是恶魔之王，怎能受你任意摆布，一会儿说不收，一会儿又说收的，搞得我很没面子的好嘛？——莫甘娜这样想到。 “当看门狗。” “嗯，这个理由可以，不过，你都把它烧成这个熊样……” 这时，大伯伦突然传来一阵低语，叽里咕噜，呜哩哇啦的，完全听不清在讲些什么。 莫甘娜撇过头问道：“它在说什么？” 阿托摇了摇头。 “我听懂了。”夕南双手插兜，说道。 “什么啊？” “它在说——救救我，救救我。” “……” 片刻后，莫甘娜对大伯伦的思想认知重新定义，恶魔阿泰成了它的顶头上司，以后，莫甘娜会对他进行基因改造和升级的。 在离开撒哈拉沙漠前，莫甘娜脸色深沉地问了夕南一个问题。 “总该讲讲，你的目的了吧？” “带我去你的恶魔双翼，我们好好谈一谈。” “女王！”阿托先声提醒道。 “……”莫甘娜一阵沉默，深吸一口气回道，“可以！” ——阿托不由想到：女王这算是，引狼入室吗？ …… 第11章 恶魔双翼，女王的城堡 黄村事件的第四天，莫甘娜就通过卡尔的大时钟，将恶魔一号搬运到了太阳系。 为躲过天使的侦察，她并没有将恶魔一号停泊在地球内部，而是隐匿在距地约11.65万英里的轨道上，这个位置恰好是地月距离的一半。 莫甘娜开启虫洞，直接从撒哈拉沙漠回到了恶魔一号，夕南随她一同前往。 “莫甘娜女王回城！” 恶魔之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夕南才看清了恶魔一号的全貌。 最震撼的视觉画面，莫过于恶魔双翼了。 它的主体其实是由四艘主战舰组成，以对称式布局集中于能量喷射点，也就是发射天谴（末日）轰炸的地方。 但战舰并没有用于直接作战，而是被莫甘娜改装成四个指挥中心，每艘战舰的舰桥，向外延伸出三座巨大的舰廊，形似恶魔的尖爪。 每座舰廊都部署有微虫洞窗口，可以进行虫洞狙击作战。 各舰廊以致密能量板连接在一起，整体看去就像张开两对巨大的恶魔翅膀，其长度横跨一万五千多米。 恶魔双翼的正下方，便是恶魔城堡，是莫干娜的作战枢纽，以及生活区域，小时钟便隐匿在城堡的内部。 城堡建筑坐落在一座磅礴宏大的山体上面，但山体仅仅是外表装饰，其内部是恶魔一号的核心引擎，支持战舰的飞行、暗能调配与星际虫门跃迁等等。 夕南踩在城堡的地板上，如同踏在地球上一样，这里应该开启了舰内模拟系统，比如模拟行星的重力、温度、湿度、恒星照射等。 因为太空中没有大气，且十分寒冷，缺乏能够藏匿的红外背景，双翼下的致密能量板，便为恶魔一号提供了球形区域的隐身功能。 包括电磁波信号、热辐射信号及暗能量的隐蔽，同时，它也可以接入恒星系统、联星系统甚至是聚星系统的恒星能源。 若从外部看去，恶魔一号是完全看不到的，与黑暗的宇宙空间融为了一体；但站在恶魔城堡的花园里看，如同地球上的夜晚一般平静温和、繁星绚丽。 如果愿意，他们也可以调节成白昼。 正所谓“内有乾坤、别有洞天”。 由此，德诺3号系统完全无法探测，而天使彦，在没有天刃系列的支持下，她自己一个人是无法捕捉到恶魔一号位置的。 看到夕南惊叹不已的模样，莫甘娜内心竟有一丝小小的得意——小样儿，没见过世面的神！ “这就是本女王的舰队群，怎么样？” “是不错。”夕南点头道，“但在我看来，恶魔城堡，不如叫‘流浪城堡’合适。” 莫甘娜神色一顿，以为夕南在嘲讽她、揭她的伤疤，但她却在夕南的眼中看到了一丢丢同情。 背着基地扛着家，满宇宙地跑，可不是有点悲惨么！ “咳咳，恶魔城堡可是我的家。” “你的家不是在恶魔星云吗？” “不，恶魔星云已经被臭天使给屠了。”莫甘娜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是在说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而已。 天使与恶魔的宇宙战争，不仅是尖兵的高端对抗、宇宙舰队的激烈交锋，还有治下文明的信仰冲突，以及星云的互相冲撞。 在第四次天使与恶魔的圣战中，以恶魔星云的覆灭为终局，恶魔集团遭遇惨败，莫甘娜也身负重伤。 她身边阵亡的战友，远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而那些低等文明的炮灰更是不计其数。 唏嘘往事如一渺烟云，在莫甘娜眼中转瞬即逝—— 毕竟，神在哪儿，文明就在哪儿，神没有被推倒，恶魔集团就可以东山再起，文明也能再次兴盛起来。 “呃，话说，你是……什么神啊？” “嗯……”夕南不禁陷入思考，自己好像真的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什么时光神、太阳神、死神、恶魔之王、诸神之王、上古恶神之类的，名号在宇宙都响当当的有名。 连银河之力、太阳之光、长城一号都有不凡的称号。 夕南从外堡走进内堡，又跟着莫甘娜一直走进大厅里面，也没想出一个名字来。 有点糟糕。 莫甘娜一脸无语，什么神啊，连自己的名号都没有——可就是这样的神居然把她给单方面压制住了！ 不过嘛……哼，现在到了她的地盘，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莫甘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但马上，夕南的一句话打消了她的念头：“凉冰，我劝你最好不要动歪心思。” 她惊悸地扭头看去，夕南的视线正投向大厅左侧紧闭的大门。 大门后面是一条百米长的走廊，走廊尽头的黑暗影子中，潜伏着一只没有腿脚的恶魔，身高将近两米，拉长的双臂末端，有一对宽厚的刀刃。 它没有嘴巴，眼睛像两颗红豆，头……就像套了一层厚厚的黑色丝袜，奇奇怪怪。 “你那个部下，天狼星的叛将？” “喔——他叫黑风，一个暗空间爱好者，不过你不用担心，他的那点伎俩，根本对付不了你。” “侵蚀对方的梦境，这个能力很不错。”夕南摩挲着下巴。 “吼？你也有这种恶趣味？” 莫甘娜她哪儿知道夕南的真实想法，自夕南接触她开始，他就在想着怎么薅莫干娜的羊毛了。 比起直接改变对方的思维认知，梦魇倒是一个解闷的情趣技能，毕竟，技不压身嘛，除了大伯伦的巨人基因，黑风的梦魇能力，还有莫干娜本人的…… 夕南没有回答莫甘娜，手里把玩着大厅的装饰品。 大部分装饰品都是其他文明送给凉冰的贡品——凉冰逃命或养伤时，与某些部落文明相处过一段时间，留下有趣的记忆。 最后，他们为凉冰一砖一瓦建立了一座座凉冰王城，并送了凉冰很多珍贵的礼物。 莫甘娜将这些礼物放在了城堡里，于是，城堡的装饰风格也不是固定不变的，当她遇到喜欢的文明后，她会把那个文明的文化元素添加到城堡中。 比如，在地球文明生活了八天后，她就打算将一座隔离舱改建成酒吧或咖啡厅。 所以，这就导致城堡的装饰很奇特，天花板和墙上的图案没有一个元素是地球上常见的。 既有敦实厚重、力量饱和的美学效果，又给人一种无尽堕落的幽暗之感，比路易十六风格还要奢华，比克苏鲁符号还要抽象。 普通人类盯上个几秒钟，就会感到天旋地转，眩晕倒下。 夕南的眼睛在欣赏艺术，但耳朵却在监听着恶魔双翼的暗信号。 【第9梯队正在返航】 【第17梯队在非洲执行基因任务，请注意躲避天使的侦查】 【重新搜寻三名天使的具体位置，请给出暗芯检测报告】 【正在统计地球军防务数据，已探明地球核武数量在1081枚，各邦国仍在遵守《不扩散核武器》公约】 【北美的傀魔成功诞生一只s级进化体，并与复仇者联盟组织进行了交战，请一号保持监测】 【不明目标已抵达舰队中枢，未检测到目标的暗信息，请各位留意，保护好女王的安全】 【……】 夕南将恶魔舰队群的通讯信息尽收耳底，旋即笑了笑，转头对莫甘娜说道：“我没有名号，那东西对我没用！” “那总得有个名字吧？比如我——” 说着，莫甘娜开始神采奕奕地比划道。 “无与伦比的恶魔女王，已知宇宙最高的恶魔之王，堕落自由主义者，自由梦想之神，天使秩序的终结者，莫甘娜！” “漂亮！”夕南不禁浅笑道，“我叫夕南。” “夕……南……”莫甘娜嘴里重复着他的名字，脑海里却没有搜索到任何一个能对得上的角色，“你名字，感觉一般般啊。” 夕南耸了耸肩，道：“名字现在对我来说只是个称呼，我也能叫张三，或者别的什么，你可以按你的喜好来称呼我，我无所谓。” 莫甘娜忽地一笑，是那种坏坏的笑容。 “喔？那就叫你阿南吧！” 夕南眼角微微抽动，回头看了一眼恶魔们，有阿托、阿泰、阿凯、阿裴，还有其他阿字开头的恶魔士兵们…… 第12章 香闺密话，女王的日常 “以你们地球的文化习俗，这个时候，应该是吃星光大餐的时间了吧？” 莫甘娜带着夕南转了一圈，别说星光大餐了，连适合贵客坐的地方都没有，恶魔城堡自建立以来，从来没招待过客人，恶魔也不需要进食。 唯一的座位只有莫甘娜的王座，高高在上的王座之下，皆是俯首之臣。 还在值班的恶魔通讯员们，坐在计算机前面面相觑，被女王瞪了一眼后，又端正身子继续加班。 见夕南不说话，莫甘娜尴尬道：“呃……要不，我让阿托去地球给你拿一份大餐？” “不必了。” 话音一落，夕南转眼消失在了大厅里。 “！！！”莫甘娜脸上当即布满霜寒，对顿足失色的部下说道：“你们回指挥中心，做好预案。” “女王，万一他对你不利……” “阿托，要打头阵，也轮不到你们了，把我们的家看好！” 说完，莫甘娜走进虫洞，下一秒，便出现在了自己的闺房里。 只见夕南端坐在古椅上，心神专注地翻看着她的《时空基因理论》着作，他对房间里的闺床和衣柜目不斜视。 “我说，你是不是有些不礼貌了啊？！”莫甘娜皱眉道。 “的确。” 夕南言简意赅的回答，没有感情，也没有后话，这让莫甘娜一顿恼羞成怒。 这是三万年来，第一次有男性闯进自己的房间！要不是打不过，她真想用恶魔之爪直接砸爆了他的脑袋！ 但起伏的胸口又渐渐平静下来，在这号不清楚来历和实力的神面前，她暂时还能做到保持冷静，暂时！ 她等着夕南说出他的目的来——他总该不会只是为了上恶魔一号、为了来她的私房里看一眼吧？ 不会吧？！ …… 《时空基因理论》\/凉冰。 “……时空技术正在普及，但是运用到基因工程里，仍然需要姐姐凯莎的大量援助，姐姐正在组织与男性天使的战争…… ……太空校长同意将大规模基因投入到某一个神体里，从而造就支配空间的神，实际在大规模运用上遇到了阻力，我们需要集中难以想象的能源来造就这个神，这是我的构想。 凯莎姐姐并不同意，她希望能平均给更多的天使，而我始终认为，平均的力量不如集中的力量…… ……所以我希望保存这个时空基因的结晶，以待适合它的神体出现…… ……时空基因，是我毕生所爱……” 夕南用几十秒的时间，看完了这本《时空基因理论》，并扫描备份到了数据库里，遗憾的是，凉冰并没有写完，书的后面全是空白。 接着，夕南又翻开了桌上的另一本书—— 《我与凉冰的时空基因实践》\/卡尔。 “凉冰热爱研究时空，所以我与她一起研究很长时间…… ……凉冰对时空的研究非常投入，我喜欢她如此投入研究一个伟大智慧的样子，她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智者。 她爱时空，正如我爱她一般…… ……我觉得只有太空校长能把我们研究的时空结晶保存好，他带去了德诺星系，德诺星系有基因扩张更强的神河体生命，而我和凉冰会一直关注他的成长…… …… 事情变化太快，凉冰变了，再也不会花时间研究更高智慧，她开始痴迷与姐姐凯莎的战争，并且屡战屡败。 而我，生命已经没有意义……” …… “看完了？”莫甘娜见夕南站起身，环抱双臂，不冷不淡地问道。 夕南看着莫甘娜说道：“凉冰，我相信你的时空学说。” 莫甘娜突然身体一颤，仿佛内心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般，一阵意外的表情过后，是极力隐藏的狂喜。 狂喜最终也归于平静二字，她用地球人的方式，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不过，你的部分研究还有待实验论证，而且，有一大部分是空白的！” “呵呵，谁让凯莎那个碧池，满宇宙追着我给我定罪！”莫甘娜一转脸色骂道。 在凯莎将超神学院赶出天使之城，封闭凉冰的学说后，凉冰就没时间研究时空了，接着，便是几万年的战争。 “还有，你的身上有股令人作呕的骚味，臭天使的味道！” “嗯？” 夕南低头嗅了嗅，他的衣服里只有蔷薇留下的体味，衣服上则飘着莫干娜房间里的香味，因为莫甘娜的香味实在是太浓了。 莫甘娜的体香是她的魅力之一，凡人闻到，轻则受惑，重则迷昏，她凭借自己的魅力，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以征服一个土着文明。 “呵，你当然是闻不出来的，因为你没有天使的基因，那是天使独有的信息素，可以用来做标记，当然，也可以用来勾引人。” “原来如此。” 夕南想起来，在天使国际大厦里，天使彦曾勾起他的下巴说了一些悄悄话，也许就在那时，她就在他身上留下了味道。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天使彦能在巨峡市那么快地找到他了。 于是，夕南检索并分解了天使的气味分子结构，那股味道没有了，他这才得空打量着莫干娜的房间。 房间足足有五十平米，摆设却很少。 右侧是一面超大的镜子，镜子正对着一张三米宽的紫色圆床，床上只有枕头和抱枕，床单的木槿紫色增一分则浓，减一分则淡。 在地球文化中，紫色代表了永恒，比如紫水晶，代表了永恒与纯洁的爱。 夕南恍惚中，有一种身处情趣酒店的错觉。 房间的角落里，还摆放着莫甘娜刚从地球摘回来的鲜花儿，有牡丹花、玫瑰花，还有彼岸花等。 到处散播恶魔基因的同时，还能有闲情逸致采花，夕南不得不感叹莫甘娜的办事效率。 “喂，不知道女孩的房间不能随便看吗？我刚刚对你有了好意，现在全没了！” 三万岁的女孩？ “那最好不过。”夕南重新坐下，挥动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桌上立马出现了一瓶红酒和两只黑皮诺杯来，“来尝尝？” 莫甘娜收拢翅膀，坐在了夕南对面，“这也是一种酒吧？” “你还没喝过红酒？” “嗯，倒是在华夏喝过一种蒸馏酒，不符合我胃口。” “那你可以试试这个。” 夕南为莫甘娜斟上一大杯，又为自己倒了满满大杯，他可不讲究那些西方人定制的所谓红酒礼仪。 殊不知，夕南的做法，导致莫甘娜此后一百年喝红酒，一直都是大半杯以上。 …… “短短几天，你在地球可做了不少事情啊？” “哦？看来你都知道了，说来听听？”莫甘娜学着夕南摇晃高脚杯，充满兴趣地问道。 “六月九日，你刚降临地球就和雄兵连干了一仗，结果没打赢，输在了情报上。” “六月十日，你躲在澳洲，骂了卡尔一顿，为你开路的饕餮军团收到卡尔的指示，先锋舰队减速泊入奥尔特星云边缘，等待时机。” “十一日，你化身凉冰形象，访问了欧洲、美洲和中东一些国家的领导人，询问他们对神权的看法。 然而，他们并不关心，他们关心的是自己的政治地位、国家的世界地位、石油资源的控制权等，甚至想要在你的体内留下一点国王的液体。 你发现这些国家虽然都在准备核武，但谁也不想使用核武，这让你改变了方式，既然无法从核洗礼中寻找你需要的子民，那便用‘诅咒’。 你把数以万计的恶魔基因投向大地，等待100年后的收成，以此来加快人类的进化方式，从而建立堕落自由的王国。” “十二日，由于雄兵连和天使未能侦测到你，你便又回到了华夏，一天的时间里，你打麻将、按摩、买衣服、撸串、去书店查阅记载你的资料。 结果发现，堕落在这边居然是贬义词，书上写的莫甘娜形象竟然是愚蠢、白痴、丑陋的大妖怪，于是，你一气之下杀了一个华夏人。” “那又如何？”莫甘娜抿着嘴，不服气地仰头问道。 “没什么，你看的那本书只是一本很扯淡的寓言故事书，是儿童读物。” “……” 夕南继续道：“十三日，卡尔通过大时钟，将你的恶魔双翼传送了过来。” “那之后的时间里，你游历各国，束兵秣马，寻找适合你的战士，等待报复雄兵连的时机，等待针对神圣凯莎的弑神之日。” 莫甘娜拍了拍手，赞道：“你能读取我的信息，我不意外，但为何我能进入你的暗位面，却看到的是一片空白？”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夕南摇头道。 “呵，那什么问题有意义？” “比如，我要如何说服你，放弃对雄兵连的报复，这也是我来这里的目的之一。” “哦？哈哈！”莫甘娜仰后笑道，“这个问题，我想我不会问出来。” “你大可以试试后果，我能压制你一次，就能压制你无数次。” “我在你的恶魔一号上，不是几千个恶魔包围我，而是我包围了你们，我摧毁恶魔一号，比摧毁你简单多了。” 莫甘娜脸色陡然阴沉下来，她相信夕南可以做到，同时也在赌他会不会这样做，但夕南说完这些话，她觉得自己没必要赌了。 阿托说得对，有个词叫引狼入室。 第13章 星河夜幕，女王的抉择 莫甘娜的房间位于恶魔城堡的最上层，房间里外是两个世界，外面的恶魔们焦灼地等待着，里面的两神却在侃侃而谈。 “请继续说。” “你这个态度才对。你和卡尔曾经一起研究的时空结晶，现在就在地球上，你应该也发现了她，但你还没接触过。” “你是说，雄兵连的杜蔷薇？” “对，她现在是我的女人，目前她还是三代基因，等地球的战争结束后，我会把她带到我身边来，那时，我需要你来教她一些时空技术，包括升级到第四代神体。” “呵呵，那我岂不是成了你的雇佣教官？” 见夕南不搭话，莫甘娜也收敛了嘴角的笑容，沉思了五分钟。 “能……给我一些时间考虑吗？” “不能，已经没有时间了。” “为什么？” “明天，神圣凯莎就要来了。” “什么？！” 莫甘娜瞳孔一震，“啪”的一声，重重地撂下手中的高脚杯，酒液撒在了桌上，接着倏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这个碧池，来得可真快啊！” 她看到处变不惊的夕南，顿时冒出一个想法，又问，“你别告诉我，她的到来也和你有关系？” “是，而且，她会带着神圣双翼一起来，高级护卫天使的数量不少，天基王鹤熙说不定也会有所行动。” “你这个……”莫甘娜指着夕南，开口即要骂人，但后面的话，她及时收住了。 夕南淡然说道：“这便是我来这里的第二个目的了。” “请讲。” “我有办法让凯莎暂时放弃对你的追杀，但相应地，你得站在我这边，切断与卡尔的联系。” “那我得知道，你，到底算是哪边的？” “我不玩游戏，我来定规则！” 莫甘娜坐下后，沉声道：“你在虚张声势，还是说，你真觉得你能对付得了凯莎和卡尔？” “虚张声势是文明开化的反义词，一个虚张声势的神，还能叫作‘神’吗？” “我可以相信你，但凯莎必须死。” 夕南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反问道：“你为了干掉你的姐姐，不惜被死神卡尔拿来当枪使，与他勾结在一起，只会让终极恐惧来得更快，值得吗？” “既然你知道终极恐惧，还看过了我的书，那你更应该明白，凯莎的做法一定是错误的，神与神之间的问题，只有学术理念和意识形态的问题，那就是星际战争。” “你们主流神，极力保持无视一切的尊严，自以为玩转了已知宇宙，事实却恰恰相反，就算是卡尔，也只是接触到了一点皮毛。”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们还不了解这个宇宙！” 从夕南深邃纯黑的瞳孔中，莫甘娜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自己置身在宇宙边缘，即将一步踏入大宇宙。 然而，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她推了回来，掉到了黑洞里。 任何物理法则和定理在奇点全部失效了，无限大的物质密度、无限弯曲的时空和无限趋近于0的熵值。 她在黑洞中化成无数神圣原子，与宇宙融为了一体，她看到了宇宙深处正经历着上百亿次的爆炸和毁灭，虫洞坍缩，黑洞合并。 宇宙的加速膨胀正在减缓，收缩阶段提前到来了！ 继卡尔和凯莎之后，她是第三个注意到宇宙大变动的神，尽管是在被夕南干涉了大脑认知的情况下。 事实上，太空校长是第一个，这是后话了。 接着，莫甘娜的意识穿越到一个隧道中，在隧道的尽头，她隐约看到一个相似的宇宙，但突然袭来一种恐惧感，不同于终极恐惧的恐惧。 一瞬间，莫甘娜坚持了三万年的信念，再一次产生了动摇，这是她发现终极恐惧后，第二次信念受到冲击。 “那……那到底是什么？”莫甘娜微微喘着气问道。 “不知道，所以我需要你，凉冰，和我一起突破终极恐惧之后，探索更大的宇宙。” “卡尔他……” “对终极恐惧，他的方式是谦卑迎接，太空校长是暴力挑战，神圣凯莎是拒绝接受，而你，却是随波逐流，这是你们这一代主流神的极限了，但我的方式不一样，在我眼中，还有比终极恐惧更吓人的存在。” 莫甘娜冷静下来道：“所以，你不站任何阵营，也不会参与我和凯莎的战争，但你这样反而让我更捉摸不透，比卡尔那小子还难猜。” “无妨，你可以慢慢来，一下子太激烈了，我怕你会受不了。” “什么鬼！” 莫甘娜居然会想到那方面，国王的液体那个梗，让她又学会了不少，她在人类世界呆上一天，学到的新鲜知识，比她在恶魔星云待上一百年都要来得多。 “那对凯莎，你到底有什么想法，总得给我透露一点吧？” “在我看来，凯莎的正义秩序不一定是正确的，但一定最适合当下的宇宙秩序，即便是你的堕落自由导向未来，那时你会发现，终极恐惧和超越终极恐惧的恐惧仍然存在，又有新的神来推倒你。” 夕南灌了一口红酒，继续说道。 “你的书中，有一句我很喜欢的话，‘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 “凉冰，你对凯莎的仇恨盖过了你的眼睛，以至于忘记了还有其他威胁你的存在，卡尔也好，华烨也罢，包括三角体。” 莫甘娜抬手道：“你知道的不少啊，华烨那种只会玩女人的人渣都被你刨出来了，哦对，还有三角体这种存在，你不说我都忘了。” “假如凯莎死了，你猜，卡尔的下一个实验对象，会是谁？” “总不会是华烨吧？”莫干娜笑道，“那他起来，一定会第一个把我给灭了，哦，还有天基王鹤熙。” “所以说，你合作的敌人，帮你消灭了敌人后，回头就找另一个敌人，把你也给消灭了，你瞧瞧，你周围全是敌人。” “靠，还是被他摆了一道。” “假如卡尔的弑神计划成功了，之后你可能会说，凯莎死翘翘了，你对其他都无所谓了。” “你怎么这么了解我？” “你的一部分学说中，最出名的就是，‘你没有禁忌’，所以不是我了解你，是所有你的敌人都这么了解你。” “呵呵，假如我答应了你，凯莎真的放过了我，那卡尔也不会傻看着，他要迎接虚空的到来，他比我还渴望凯莎的死。” “所以，用凯莎的智慧压制他，等这边准备就绪了，我会去找卡尔谈一谈的。” “看来所有的神都被你算计好了？” “凉冰，战争从来没有赢家，我也不是在算计，而是投资，你的未来对我很重要，对蔷薇也很重要。” 莫甘娜看着夕南，突然笑了出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神对我这么说的，你可真无耻。” 虽然有三万年的年龄，但她也是一位有着强烈自尊心的神，也会有爱美和温柔的一面，她喜欢自己被称为“堕落女王”、“恶魔女王”等。 夕南道：“‘无耻’是恶魔夸人的词吧？像我刚进来的时候，听他们在喊，女王卑鄙、无耻、堕落之类的。” “啊，抱歉，一时忘了，你是地球的，这些词是贬义词。” “不，准确地说，我并不是这个地球的。” “哦？你是从河外星系来的神吗？” 夕南没回答，只淡然一笑，见瓶中的酒已经没了，便说道：“下次，我给你带一百瓶更好的红酒，康帝酒庄和波尔多的。” “谢谢，我很喜欢这种酒，那接下来……” “接下来我就不留宿了，我的女人还在等着我。”夕南利落起身道，“把你的暗哨撤了吧，再给作战室的恶魔弟兄们开个会。” 眨眼间，夕南消失了，还顺手带走了自己喝过的杯子。 莫甘娜不禁感慨：“这个神，理性和谨慎过头了吧？简直就是面瘫一样。” 接下来，莫甘娜在恶魔一号上颁布了三条新的恶魔禁令： 第四十八条，恶魔禁止进入华夏； 第四十九条，恶魔禁止在地球使用核武； 第五十条，禁止与阿南为敌。 ——是的，在夕南走后，阿南的名字便飞速在恶魔集团内流传开来，连在后勤仓库值班的阿姓恶魔都在传： “听说了吗，女王房间有个叫阿南的家伙在游荡！” …… 星河夜幕下。 巨峡号舰队群灯火通明，虽然仍在进行对空防御警戒，但人们已经放下了紧绷的心，一个小时前，他们接到消息，饕餮先锋部队的入侵时间，延迟了。 待命一天的雄兵连也松了口气，卸下盔甲的瞬间，疲倦笼罩了全身，在匆匆洗漱过后便休息了。 此时，距离凌晨十二点还有不到半个小时。 05-18-4-l舱室。 夕南从虫洞里走出，环视一圈，这个舱室的布置还和以前一样，杜卡奥没有动这里的物件儿，估计这个舱室以后也不会住人了吧。 正想着，夕南突然闻到一阵芳香，背后贴上来两团软软的肉。 “蔷薇？” “嗯。”蔷薇低声道。 夕南转过身，紧紧抱住了她，手抚摸在湿哒哒的红发上，顿时香味扑鼻，这才发现，蔷薇身上几乎没穿衣服。 “去你的别墅吧，我想听你说话。” “一个小时前不是说过话了嘛？”夕南低头轻轻啄在蔷薇的唇上，舌头交缠在一起。 “唔……不一样，这次我提前报备了。”蔷薇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夕南打横抱起蔷薇，两人吻着走进了虫洞里。 一夜，两人在别墅的大床上相拥而眠，做不完的事情，聊不尽的话题。 直到黎明。 第14章 神之将至，远方的信使 “神，以神谕普降众世。” 夕南还是普通人的时候，就曾无数次想象过这个画面—— 大天使降临人间，翻云覆雨，带来仁慈的恩赐，芸芸众生竞相跪拜，奉若神明，这是来自神的礼物。 然而，当天使真正驾临的时候，所有的想象都是乏味的。 她们并不是人类宗教神话中的“大天使”，而是“审判天使”，审判一切罪恶的最高统治者，来自已知宇宙最强大的神级文明。 …… 黎明时分。 东方的天空刚泛白，天际便出现了一对羽翼形状的巨大白云，以鬼斧神工的姿态，定格在了曙光的照耀下。 这在天使的语言里，叫做“远方的信使”，意为，天使普降前的征兆。 巨峡市，某别墅里。 夕南忽然睁开了眼，他感受到地球公转轨道上出现了一个星际虫桥，紧接着是一股异常强大的暗能量，带着至高的神性。 莫甘娜与之相比，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呼……他不由感叹一声，来得可真够早啊，早饭都来不及吃了。 夕南轻轻拨开一角被子，揪了揪从被窝里探出的一缕红发呆毛。 蔷薇感觉到了夕南的动作，翻了个身，依偎在他的怀中，用纤细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迷糊地问道：“老公，几点了？” “六点二十五。” “哦，我还想再睡五分钟。” “不行，雄兵连要集合了。” “什么？！”蔷薇瞬间爬了起来，掀开被子的一瞬间，春光乍泄了满屋，一对惹眼的大白兔欢快地跳跃着。 夕南靠在床头，将这一赏心悦目的美景尽收眼底，又笑着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老……”蔷薇衣服穿到一半，突然捂住了嘴，坏了，昨晚叫得太多，一不小心叫顺嘴了！ 她讪讪看向一脸坏笑的夕南，给了他一个白眼，旋即闪入虫洞，去隔壁的房间换衣服，之后，她穿着暗合金装甲跑了过来，说：“那我……先走了？” “嗯，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蔷薇嘀咕着，摇摇头再次消失不见。 夕南长出一口气，道：“那么，我也该去见见她了。” …… 华夏南海。 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狂风大作，上空出现强烈的大气旋涡，骤然间卷起十米多高的巨浪，大瞬间风速一度达到了每秒48米。 此时，如果从地球上空看去，会看到一个巨大的台风眼，迷人，却充满危险。 纵然天地变色，巨峡号舰队群在自主操纵的减摇系统下，仍安然疾驰。 “黑色长城”指挥部检测到高空有一团强大的能量体正急速下降，対地速度超过了1万1千公里。 随着战斗警报拉响，全体舰员闻令而动，雄兵连率先集结完毕。 没过两分钟，台风竟消失得无影无踪，蔚蓝色天空不见一朵云霞，仿佛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海市蜃楼，令人魔幻生畏。 海域虽然恢复了平静，但从空中降下的强大气压，让普通人类无法抬头直视，他们体内的压强与外界的大气压强几乎要失去了平衡。 唯有超级战士们还能面不改容——他们看到了迄今最令他们震撼的场面，近百名审判天使降临，就悬在巨峡号上空。 原剧情中，诸多天使在2015年7月才降临地球，而这一次，提前了整整一年。 而且，数量上翻了三倍，清一色的护卫级天使，光是二代以上的高阶护卫，就已经超过了六十名。 神圣双翼：左翼护卫天使彦，右翼护卫天使炙心； 高阶护卫天使：天使凯拉、天使冷、天使追、天使莫伊、天使灵溪、天使青卿、天使云烟、天使艾琳、天使繁星、天使丽影、天使微风、天使倚天、天使洛鸾…… 天上的每一位天使，在宇宙任何一个低等文明中都是至高神的存在。 有部落文明信仰的雷鸣战神、烈火战神、寒冰之神、天使翼王、大地之神、天空之神、智慧之神、爱神与战争之神等。 宇宙遍布她们的传奇。 按天使彦所说，在已知宇宙，10多个高级护卫天使聚在一起，就已经所向披靡了，而这也是宇宙高级文明都知道的常识。 就算高级文明之间发生星际战争，他们也不敢太过招摇，因为他们知道，绝对不能引起天使的注意。 尤其不要给护卫级天使借口，执行正义审判！ 某种意义上，护卫级别的天使战士，内心只有正义的惩罚，和对邪恶的仇恨，她们不判断对错，只执行审判—— 这便是莫甘娜眼中，凯莎的独裁统治。 如今，她们更是以碾压姿态，降临一个核前文明，如果让其他高级文明知道，必然会为这颗小破球感到悲哀。 不过，杜卡奥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很震惊，如今，他更加愿意相信夕南的判断，天使不会是华夏的敌人，她们此行的目的，仍然是莫甘娜。 雄兵连众人中，帝蕾娜表现得还算淡定，而葛小伦他们，心里却咯噔一声，摆出如临大敌的防御姿态。 而孙悟空更是脱离队伍，飞到了空中，使出高级分身术，唤出了八十八个暗合金分身，暗合金棒在手，直指诸天使。 然而，神圣凯莎的目光似乎并不在孙悟空身上，也不在雄兵连身上。 她在一念之间，跨越时间的涓流，读取了地球的演化史，以及人类的历史，然后，她便等着他的出现…… 第15章 神圣凯莎，正义的审判 恶魔一号上。 “女王，神圣凯莎又双叒叕追杀过来了，并且，还带来了一百个护卫级天使，已经降临在华夏南海舰队上空。” “呵呵呵。”莫甘娜冷笑道，“这群碧池，搞得好像宇宙每一个角落都有她们的眼线，不过这次……” “女王，她们很快就会定位到我们的位置，我们要不要转移？” “暂时……不用。”莫甘娜迟疑了，她望向近在咫尺的地球，低喃道：“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 华夏南海，白浪如练。 孙悟空眉头紧皱，隔空问道：“你是神圣凯莎？此行可是为莫甘娜而来？” “喔，你就是地球的守护神，斗战胜佛孙悟空？”凯莎环视孙悟空的黑甲分身，轻笑道，“鹤熙的分身术原来是从你这里学来的。” 神圣凯莎的声音，犹如天籁一般，响彻整个寰宇。 如神话中远古的精灵，如深海里蓝鲸的鲸吟，空灵得来自不知处的声音，帝蕾娜听到的是“神秘”，蔷薇听到的是“威压”，琪琳则听到了“渺远”。 “哼，念在天使也曾有过功德，俺老孙允执厥中，但，休得再降下恒星级打击，那样只会波及到更多无辜的黎民百姓！” 孙悟空指的是黄村战役中，天使彦没经过雄兵连的同意，突然降下审判。 虽然控制了威力，但余波仍然波及到了其他地区，之后的核辐射更是让整个g省的生态恶化，当然，蕾娜在战后也作了忏悔道歉。 神与神的战争，总是不可控的。 对饕餮军团，恶魔集团等邪恶势力，雄兵连一定会与天使一起，站在统一战线，这是两方文明在会谈中的一致结果。 但若天使不顾地球之危，以牺牲部分人类换大利益，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莫甘娜是已知宇宙最大的邪恶，你们阻止不了天使对恶魔的审判，也不应该阻止。” “早在3600年前，天使就来过一次地球，俺老孙自然深明尔等的作派，暴力乃正义威慑之工具，美其名曰——‘审判’，嗯？” 神圣凯莎微微摇头道：“超神学院来了地球后，连正义这样的信念，也能被怀疑？” “俺老孙早已成佛，心中只有正道！” “宇宙有一百万个文明，你独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不了解莫甘娜对全宇宙的危害，她向全宇宙传播堕落自由的邪恶理念，为了进化不择手段，导致无数文明走上反生命的极端进化历程。” “恶魔宵小，人人得而诛之，这个慈悲的世界容不下它们那种妖怪！但你们对恶魔的战场，不应该在地球！也休得将这个世界带入混沌！” “唉，都不站在一个宇宙观标准上，与你通话完毕。” 神圣凯莎无视孙悟空，看了一眼巨峡号上的诸位超级战士，目光依次在他们的身上扫过—— 曾经的战争狂人杜卡奥，诺星战神，时空基因，还有太阳神的后裔，以及德文之星的王族后裔。 最后，神河之力的继承者，现在的银河之力。 神圣凯莎似笑非笑，她有意许诺将彦赐给银河之力，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天使之城，此时此刻，百名天使们都在打量着甲板上的葛小伦。 有羡慕左翼护卫彦的，她们也一直渴望匹配到一个勇敢的男神；也有为彦姐的未来担忧的，毕竟在她们眼中，银河之力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男孩； 当然，也有上万年的天使为彦妹妹感到高兴的，一个新的男神，需要耐心等待他的成长，这是一段很美妙的佳话。 而天使彦则有一丢丢……窘迫，心里想着，这下回去少不了姐妹们的一顿调侃了。 【申请信息导入，获得神圣凯莎授权，重新定位恶魔一号位置】 天使彦收敛道：“报告女王，捕捉到了莫甘娜的具体位置，但对方已经升级到第四代神体，如果现在执行满威力天刃审判，无法确认是否会彻底消灭莫甘娜。” 神圣凯莎抬手示意。 就在天使彦即将行动时，天空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浑厚肃穆，宛若古神的低语，穿透云层传到了地面。 号角声在空气中的传播速度仿佛失效了，几乎在同一时间，全球的人都听到了这一怪声，伴随着怪声的，是房屋的震动。 不是爆炸，也不是地震，号角声似乎要把整个世界都要摇醒一般，夜半球的人纷纷从睡梦中惊醒，仓皇逃出家中。 没人知道号角声的来源，连猫咪都被吓得弓背炸毛，竖耳倾听。 在短暂地诧异过后，天使们纷纷转向东方—— 只见远处的空中出现了一道虫门，从虫门里走出一道黑色的身影，接着手一挥，瞬间建造了一张球形太空椅。 他的排场也相当有讲究，坐在沙发椅上，翘着腿与王座上的神圣凯莎凌空对望。 号角声自然是他引发的，他引用了《启示录》中记载的故事—— 据称，当上帝对人间感到失望时，便会派出天使来吹响号角之音，等到第七个天使也吹响号角的时候，那么，也就意味着世界末日的到来。 人类也因此受到审判。 在天使面前演这么一出，颇有讽刺的意味。 神圣凯莎自然明白，但她并不在乎，而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翘着腿，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对方。 对方的位置也很讲究，距离她刚好是1.34公里，这个距离是她神圣领域的半径范围。 只要在这个范围内，神圣凯莎便可以通过虫洞，直接从对方的体内召唤出银刃来，瞬间绞杀，二代以下的超级战士皆如蝼蚁。 不过四代神体暂时还解算不了。 那么，有意思的来了，对方计算的这个距离是想告诉她，自己很了解她吗？还是说，他不仅了解她，还不畏惧她？ 这第一个照面，他仿佛就占了上风。 “女王，是他，但是我从感受上判断，他的暗位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体内似乎……深不可测。” 天使彦通过暗通讯向神圣凯莎汇报道。 神圣凯莎凝眸沉思——无法读取暗信息，无法读取思想，无法评估战斗力，在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到人类的束缚！ 才过去一个恒星月，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观测者，果然不可思议。 “神圣凯莎，您好。” “……” 第16章 对话凯莎，卡尔的下落 已知宇宙的观测尺度，庞大到接近960亿光年，无数浩瀚的星系中，隐匿着无数个智慧文明。 突然有一天，某个智慧文明想出了一个问题：宇宙中除了我们，会不会有其他智慧生命的存在？ 于是，他们开始发展科技，寻找地外生命。 经过漫长的探索，他们终于收到了一个可疑的星际信号，经翻译后确认，这是来自一个低级智慧文明的讯息。 他们充满兴奋，但又谨慎地按下了回复键，将回复的信息浓缩后，仅是一句短短的问候语： “人类，你们好！” …… “神圣凯莎，您好！” 夕南没有准备台词，只是简单地问候了她一句，反而是这一句话，让凯莎确定，夕南以前是一个地球人。 “你的进化，简直是不可思议。” 她提到了“进化”二字，神圣凯莎的这句话，也透露给夕南一个信息，那就是自天使彦遇到他后，她便一直关注着夕南的变化。 夕南含笑不语，他用一种欣赏和尊重的眼光，端详着这位主生物宇宙中最强大的神明。 眉如小月，眼似双星，碧绿色眼影与樱桃唇瓣相得益彰。 金发披肩，绿柳蛮腰，即便是坐着，也能突出她纤细又丰饶的身材，真是倾国倾城！ 神圣凯莎身上的一体式暗夙银铠甲，与其他天使战士穿的量产型铠甲有所不同。 金色花纹点缀的酒红色披风，是天使王的象征，双肩甲的边缘和裙甲的下端也多了白色羽毛戎装。 她胸部护甲的弧度，似乎也比其他天使要大一些。 上身酒红色皮制紧身衣，下身酒红色短裙，短裙下却没有裸露大腿，而是紧身革甲，俗称的“秋裤”。 双足腿一体的高筒靴甲，明光锃亮，但可以透过靴甲的衔接部分看到白皙的脚踝，原来，她是赤脚！ 神圣凯莎坐在王座上的气场，碾压在场的所有女天使，夕南昨晚还近距离接触过凉冰，虽然凯莎与凉冰是亲姐妹，但她俩的长相却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凉冰妖娆奔放，犹如黑洞一般具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惹人浴血喷张； 而凯莎与凉冰截然相反，她姿态端庄、气质绝尘，让他无可挑剔，不可染指。 神圣凯莎是真正称得上宇宙间唯一一个完美的女神，如果说女天使们各有千秋，春兰秋菊，那么，神圣凯莎就是所有女天使中最标志的模板。 ——如果说神圣凯莎长得不好看，那一定是原作里建模的错！ “您的确很美，但是女性天使的傲慢，在您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夕南淡淡地说道。 他的声音也穿透万里，震耳发聩。 但话音刚落，除了天使彦、天使追和天使莫伊，其他没见过夕南的女天使们纷纷唤出了烈焰之剑，巨峡号上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蔷薇陡然吊起一颗心，目露担忧，身形微动，暗中启动了微虫洞属运行，她此刻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夕南身上。 “呵，你似乎不是地球的神吧？” “不是，我没有文明，地球也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三十个恒星日前，我作为人类，代表超神学院提醒了您四件事，接下来，我作为神，代表自己与您谈另外一件事。” “哦？让我猜猜，是和……莫甘娜有关吗？” 神圣凯莎之所以这样猜，是因为夕南出现的时机把握得太好了，当她定位到恶魔一号及准备实施天刃审判时，莫甘娜的位置始终没有变动。 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莫甘娜相信她发动不了天刃审判，或者，她的审判会被第三种力量中断。 所以，眼前的夕南一定和莫甘娜有着某种联系。 “不错。” 夕南单手托着脸腮，他注意到巨峡号上除了蔷薇，众人对他是一脸的不敢相信，他置之不理后又说道。 “但光这样谈，很没意思。” 接着，夕南一挥手，将他与天使对峙的场景以星际投影的方式投放到全球。 此时此刻，全世界的人不分昼夜，只要抬头便能看到天上诸神的画面，不论各国人民如何震惊、如何鼎沸，亦或悚惧，都已经达到了夕南的目的。 他要让全人类认识到神的存在，以及在神面前，渺小的人类是否真的会有话语权——他要观测人类。 “很遗憾，如果你站在莫甘娜一侧，那么，你只能是我们的敌人。”凯莎凝眸道。 “您说错了，不是我站在莫甘娜一边，而是她站在我这一边，我们共同的敌人，只有卡尔，和他的终极恐惧。” 夕南一半实话，一半忽悠，凯莎不会完全相信夕南的话，她只会信一半，可她偏偏信的是后一半。 “呵呵，卡尔已经不惧威胁了。”凯莎轻轻笑道。 “愿闻其详。” 夕南如果直接读取神圣凯莎的暗信息，他便会知道天使一个月以来的所有动作，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神圣知识宝库的防火墙太强大，他的天元系统虽然已迭代到了1亿1983万代，但入侵凯莎的系统仍然会留下日志。 不会像入侵凉冰那样，一入到底，不留痕迹。 可以说，这是他的强迫症，等他的天元系统再升级到足够强大，他便能悄悄地进去，不会引起她的注意。 那时，她就像一件一件地脱掉衣物一样，把天使文明的所有秘密一一展现在夕南面前。 因为神圣凯莎的暗位面记录了天使文明全部的尖端科学技术，以及已知宇宙各大文明的相关数据，她的那里，可是一座真正的宝库！ 而现在，他更想通过她的口中得知卡尔的下场。 早在与天使彦第二次接触的时候，第一件事便是告知了她卡尔与莫甘娜的合谋，所以神圣凯莎带着天使军团降临地球前，一定会先对卡尔采取某种措施。 饕餮军团没有按计划进攻地球，也有这个原因。 然而，神圣凯莎接下来说的话，让夕南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卡尔，自我封印了？ …… 第17章 神与神们，天空立法者 死神卡尔，并没有预料到神圣凯莎的降临。 当时，他通过大时钟，刚将莫甘娜的恶魔一号送到了银河系，弑神计划只开了一个头，神圣凯莎便紧随其后，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死歌书院。 她的身边没有带一个护卫天使。 神圣凯莎在取得求证后，她意识到卡尔确实是在对她撒谎。 曾经旧神河文明的遗民、太空校长的学子、超神学院的导师，现在冥河星系的星主，他的脸上总是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背地里却是死亡和邪恶的臭味相投，这让神圣凯莎对他的厌恶达到了极点。 于是，“神罚”便开始了。 死神卡尔早已放弃了生命，不依赖任何物质，这就意味着他无法被银翼杀死，也无法被太阳耀斑技术熔化。 而他作为一个三万多年的神灵，信念和精神力无比强大，背后又有大时钟的支持，这让他几乎免疫精神层面的打击。 在神圣凯莎试探性的尝试下，他的“幻体”如灰烬一般消散，又如电磁力下的原子一般重聚。 死歌书院所在的流浪行星，在余波中被间接地摧毁了。 尽管如此，卡尔始终没有做出任何反击。 基于大时钟一直没有收录天使文明的数据，他无法在虚空引擎中装配天使基因打击系统，更无法解析神圣之躯，况且，在没有炸开黑洞得到虚空微粒的情况下，虚空引擎还只是个半成品。 但无论如何，在与神圣凯莎的“正面交锋”中，任何技术手段都已经无济于事了，弑神计划1.0胎死腹中。 于是，卡尔向神圣凯莎主动提出自裁，由于他没有生命体，所以，只能采取“封印”的办法。 但说是“封印”，其实用“储存”来形容更加贴切—— 他将自己的幻体相位存储在一个非常狭窄的空间里，空间壁是由超致密物质制成的结晶体，它有一个封闭的“视界”。 举个容易理解的例子。 将“光”封印在一个空间里，一般只需要两步： 一是不断减慢它的速度，二是将光冻结在小存储器里，但它还在保持着移动的状态，只不过相较于它之前高达每秒30万公里的速度来看，光是被封印了。 所以，存储的并非是光本身，而是光的状态或性质，并且，受存储寿命和存储效率的影响，光不会永久性地被存储。 同样的道理，卡尔的思维在结晶体内仍保持着运动状态，但他自己出不去，储存上限时间为两千公年（以天使之城的恒星年计算、换算到地球公年的时间）。 最后，卡尔封存了对死亡和虚空的研究，并锁死大时钟…… …… 听完凯莎的描述，夕南总感觉哪里不太对，但卡尔的行为又很符合他的作风。 卡尔是一个冷静到无法形容的学者，他是想很快地迎接虚空的到来，探索未知世界的知识，但他绝不是疯子。 他会担心自己是否会被虚空生物所吞噬，而面对凯莎的审判，他避其锋芒，压抑住了自己去创造一个时代的欲望，等待合适的时机。 是该说，他真的很冷静呢，还是…… “卡尔封印前问了我一句话，现在，我把这句话也问你一次，宇宙深处的那些异象，你可知道些什么？”神圣凯莎抿笑道。 “您指的是？” “银河系相对来说也不算年轻的星系了，你们的赤乌恒星是最后一代新恒星，没有新的恒星诞生，只有不断被扼杀的造星气体，银河系的消亡似乎……比我计算得要快一些啊，嗯？” “喔，原来是说这个啊，我当然知道一点秘密了。” 夕南顿了顿，又说道。 “不过，这个秘密只能在你和我之间，在这之前，您得答应暂时放过对莫干娜的审判。” “啧，你太小看天使的知识宝库了，我要计算和解析宇宙的坍缩，也就一百年的时间，犯不着拿莫干娜和你谈。” “我听说，天使的王储，也是您的知识宝库算出来的吧？是最优选择，还是唯一选择来着？”夕南笑道。 “你在武力威胁？”神圣凯莎皱眉道。 “这取决于您如何选择，我是在告诉您，算出来的天使王储就算是唯一的，也是可以改变的，莫甘娜也一样。” “莫甘娜是全宇宙得而诛之的最大邪恶，我想不出来她会为什么而改变。”神圣凯莎说道。 她从刚才起，就在计算和预测夕南的举动，却发现计算结果仍然模糊不清。 轻子无法穿透他的身体，而且，他的体内似乎还隐藏着更大的东西，并以皮秒的速度不断增长。 这是……一种新的暗物质粒子？ 夕南笑了笑，回道：“天使与恶魔能打上几万年的战争，无非是神与神在终极恐惧上的理念分歧，而我，让她看到了超越终极恐惧的存在。” “哦？什么存在？”神圣凯莎很有兴趣地问道。 “或许就是您想知道的秘密也说不准呢，为此，她还专门放弃了这颗行星。” 凯莎隐约猜到了，遥远宇宙引发的异动，还有“观测者”的降临，两者之间或许有着某种关联。 没了卡尔的帮助，也没有部下给她撑门面，凉冰凭她自己是翻不起多大浪来的，就算从这个核前文明开始，传播堕落自由思想，她仍然坚持不了一天—— 因为凯莎对凉冰太了解了，凉冰不管去哪儿的文明传教，都会坚持不到第二天，然后，她就会强行改变文明的进化历程，恶意植入催化恶魔。 所以，神圣凯莎有答应夕南的打算，审判凉冰是迟早的事情，还是眼前的变量…… “报告女王，恶魔一号的位置突然消失了！”天使彦忽然说道。 【启动广域搜索，重新定位恶魔一号位置】 【赤乌恒星系未发现目标，重新计算宇宙坐标】 【搜索猎户臂……将搜索半径扩大三个数量级，搜索银河系……】 【开启宇宙数据解析模式，锁定星域，搜索拉尼亚凯亚超星系团……】 “凯莎女王？”天使炙心小声问道。 “嗯。” 神圣凯莎恢复了平静的神情，看不出任何情绪来，她看着夕南又问道：“你就是利用我和你谈话的空隙，把恶魔一号转移了？” “是的，恶魔一号这种战斗型天体计算机转移起来不容易，需要花点时间，我虽然答应了莫干娜，但我不能保证您就一定会放过她。” “……” “好吧，我应允了，就让莫甘娜再多活一些时间吧。” 护卫天使们虽然很不甘，但凯莎女王在令，她们也只能服从，收起了烈焰之剑。 “很好。”夕南点点头，抬手道，“您看，雄兵连要剑拔弩张了，全世界的人都对我不满，在给您答案前，先让我来给他们上一课吧。” 又道：“作为天空的立法者，给人类的最后一课！” …… 与此同时，地月转移轨道上的恶魔一号上。 “哈哈哈，这个碧池，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吗？” “来定位啊？” “被一个新神耍得团团转，碧池！”莫甘娜叉着腰大笑道，“按地球的习俗，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啊？” 阿托上前道：“女王，这个时候，好像应该……吃瓜？” “瓜是什么？我尝尝，对了，有没有红酒？” “额，女王，这个没有，我去让他们一起给带上来。” “算了，别让兄弟们出去了，万一给那个碧池给发现了……早知道，让他给我把那一百瓶红酒都拿来了……” 第18章 灾厄纪元，人类的余晖(上) 假如没有天使的帮助，没有恶魔的参与，人类文明在这场浩劫中结局如何？ 夕南用“天元”系统进行实时演算，模拟了人类文明在这场星际战争中的演变进程。 这种接近天体计算机的精确计算在人类的眼中，便相当于一种“预言”，除非神的干涉，推演的准确性会高达99.4%。 接着，夕南入侵了全球卫星和计算机网络，操纵无线电波和微波等通信，通过电视机、移动电话及计算机等载体，以向全人类播放模拟画面—— …… 饕餮军团只是死神御用的作战军队，不代表死神麾下就真的只有饕餮军团，更不代表死神会在乎一个饕餮文明。 在死神自我封印后，冥河神斯诺也不知去向，饕餮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文明已经被他们的主神所抛弃。 但若是再等待下去，不远亿万光年来征战的宇宙舰队将会毫无收获，它们的补给也终将成为一个问题。 于是，这个充满军国主义的宇航文明，在侵略了比邻星恒星系中、cyc行星上的一个石器文明后，仅仅过了一个恒星年，便急不可耐地对太阳系发起了进攻。 从上个世纪冷战以来，人类总计向太空发射了6000多个航天器，但在战争伊始时，所有环绕在近地轨道和空间轨道上的人造卫星，全部被饕餮军团超远程击落。 刹那间，人类的军事和社会活动彻底瘫痪。 国际空间站坠毁在了太平洋上。 饕餮军团的唯一禁令是主神不允许使用弑星级武器，所以，在战争初期，地球军方仍能组织起有力的反抗来。 但最先入侵地球的势力，不是饕餮，而是他们的附属文明——齐塔瑞文明，它们是饕餮的开路党。 齐塔瑞“圣殿1号”母舰悬停在太阳系第四轨道上，20艘利维坦战舰通过宇宙魔方，突然降临在各大军事强国的首都上空。 人类猝不及防。 齐塔瑞虽然是四级宇航文明，但打起仗来却毫无章法。 利维坦战舰横冲直撞，疯狂地摧毁着人类的城市，建筑体积越大，它们摧毁起来就越爽，就像是在捣碎一板一眼的积木玩具一样。 大多数人类不是被齐塔瑞的射能武器消灭，而是活生生被砸死。 齐塔瑞源源不断地输送军队到地球战场，钢铁侠摧毁了华都上空的虫洞传送门，在蔷薇的调度下，全球剩下的18个传送门也尽数被摧毁。 不过，所有的传送门没有一个是通向他们的太空母舰的，这导致蕾娜向传送门放了一个微型耀斑轰炸后，炸掉的不是他们的太空母舰，而是火星的卫星，火卫二。 外星人并不只有野蛮。 在饕餮王的指示下，齐塔瑞将火卫二当作舰队群的一个中转站，避免“圣殿1号”母舰被一锅端掉，而把大国的首都作为第一战场，也是饕餮王的战略。 他通过之前的探报了解到，地球属于旧神河辐射文明，已经进入了核前时代，具备不同量级的核炸药。 核弹是人类目前最强有力和最成熟的武器，但人类尊重生命道德，不会对自己的城市投放核炸药。 于是，他要先开门放狗，清洗一波人类的政治城市，那里是邦国首领所在的地方。 而他率领的饕餮大军，则驻守在冥王星附近，像观察圈养的虫子争斗一样，观察着地球上的一切，他感到很有意思。 虽然利维坦战舰的装甲厚度超过二十米，但仍然会被战略巡航导弹击溃防御，人类依靠军事力量逐渐夺回了地面战场的主动权。 孙悟空借机脱离战场，踏着神河版本的筋斗云飞到外太空，在距离地球2.23亿公里的火星停泊轨道上，找到了齐塔瑞的母舰。 对付一艘母舰，孙悟空一个神级战力就足够了。 地面的战斗只持续了五天，在军方和超级战士们的合力反击下，齐塔瑞在全球的野蛮行径被终结了。 人类通讯基本被毁，城市遍地狼藉，有六个国家的政府首脑在战争中死去，华夏北之星的战损在各国中是最小的。 而带领齐塔瑞先锋部队的诡计之神，洛基，在这一战中被复仇者联盟一顿暴揍，尤其是那个绿巨人，从此给他留下了不可泯灭的记忆。 但是，饕餮王的洗地战略远未结束。 第一拨齐塔瑞生物虽然死了，但它们的头盔携带着可通过静电传播的特殊病毒，既有生物学特性，也有控制特性。 病毒与生物组织相互作用，导致人脑中的静电能逐渐积聚，最终在大脑中释放出2000兆焦耳的能量，烧毁人的大脑。 战后第三天，病毒急速蔓延，致死人数与战争中的死亡人数几乎相当，而且，大部分是战场上的军人。 然而，人类根本来不及研制病毒的疫苗，又仓促惶恐地迎来了齐塔瑞的第二波攻势—— 这一次，齐塔瑞文明的幕后首领、泰坦星的永恒族人灭霸亲自指挥，他将“圣殿2号”母舰停在了月球背面，防止耀斑轰炸。 灭霸派出乌木喉，让其率领6艘高速旋转的“甜甜圈”造型飞船，飞抵地球上空。 飞船各搭载了5艘先锋卫登陆舰，每艘登陆舰携带着一万数量的齐塔瑞先锋卫。 先锋卫的外形怪异且丑陋无比，有一种僵尸野兽的即时感，手臂有四只的，也有六只的，奔跑时速可达到108公里。 登陆舰从平流层的高度垂降，以陨石撞击战法直击欧亚的沿海城市。 在失去侦查卫星的情况下，人类没法监测外太空的袭击，即便监测到，也根本来不及反应。 “轰——” 撞击产生的威力，相当于600多吨tnt当量的威力，巨大的冲击波导致城市大面积被毁，数万人当场死亡，随后引发的海啸淹没了整座城市。 华夏的巨峡市和天河市也遭到了攻击。 虽然被蕾娜的核聚变打击给化解了，但飞船的解体残骸依然造成了两市的大范围爆炸，好在全体市民都在地下的人防工事中，并没有太多的人员伤亡。 登陆舰本身坚固无比，坠地后，剩余完好的登陆舰开启大门，放出数艘高达五十米的轮型战车，这是地面的大杀器，以急速翻滚的方式推平了人类的数座城市。 接着，凶猛的先锋卫从登陆舰上跳了出来，向四面八方分散开来，从沿海开始逐步蚕食大陆的人口。 虽然先锋卫数量庞大，但在人类海量的导弹武器之下如同炮灰一样脆弱。 事实上，它们确实是齐塔瑞的炮灰，只是用来分散人类的军事力量，而齐塔瑞的主力是百艘利维坦战舰，入侵强度是第一次入侵的十倍。 而它们的攻击目标，只有雄兵连和复仇者联盟。 复仇者联盟被割裂了，他们的战场分散在哥谭、华都、迈城等地，非洲东部的瓦坎达也参战了，而雄兵连的主战场是在巨峡市和天河市。 于是，雄兵连分成了两队，程耀文带领雄兵一队，蕾娜带领雄兵二队，在蔷薇时空战术的配合下，几乎是以摧枯拉朽的战势碾压齐塔瑞军队。 然而，就在战斗白热化时，南海舰队上空突然出现了饕餮的大十字先锋旗舰，一束高能激光射向了巨峡号。 …… 第19章 灾厄纪元，人类的余晖(下) 在华夏出现饕餮的先锋旗舰后，世界各地也相继出现了共七艘旗舰，各大国的主力舰队遭遇了同样的毁灭性攻击。 与此同时，灭霸率领黑曜五将，带着齐塔瑞军队的巨猿，还有萨卡士兵和死灵飞船等宇宙雇佣兵，袭击了瓦坎达。 他不敢去华夏，那里几乎全是神。 而他拥有力量宝石的情况下，只相当于一名准二代超级战士，如果去华夏，一定会被刘闯一斧头砍死，或者被蕾娜给熔化，甚至挨不住琪琳的一发弑神弹丸。 （本书设定：力量宝石是一件类恒星级武器，威力接近烈焰之剑； 现实宝石是虚空级武器，灵魂宝石是死神卡尔的虚空级能力；心灵宝石相当于天使的洞察之眼，灭霸都没有资格拥有，而时间宝石目前不存在。） 巨狼星舰队紧随其后，蜂拥而入，全面入侵北美、欧洲、亚洲、南美，试图在地球战争中寻求收获—— 他们的收获并不在地球的资源，也不在人类的科技，而是和饕餮种族一样，在于碾碎人类的骨头、践踏智慧物种的生命、毁灭一个文明的快感。 那种快感已经融入了他们的基因里。 人类在混乱中尝试反击，但先锋旗舰在光能壁垒的作用下，全球导弹防御系统没起任何作用。 而这些仅仅是饕餮的先锋部队，还有两百多艘宇宙大型战舰，囤积在冥王星附近，摆开阵型等待饕餮王的指令。 饕餮王还是没耐住性子，仅在灭霸出击的第一天，就派出了先锋旗舰，加快战争的进程。 但他自己仍然不敢在雄兵连面前露头，因为他没有向死神争取到虚空之心。 全球大肆杀戮，到处是爆炸升起的蘑菇云；城市横尸满地，汪洋火海宛如炼狱。 雄兵连终究是一群年轻的超级战士，无法顾及整个华夏，更照顾不到全球，在解决了巨峡市和天河市的敌人后，他们已经来不及支援南海舰队—— 巨峡号沉没了！ 杜卡奥的牺牲，让蔷薇愤怒无比，但又力不从心。 帝蕾娜不允许他们这样杀戮，她将自己的唐陨长剑刺入大地，暗合金装甲泛着火光纹饰，她自行解开密码，解锁了中型耀斑轰炸技术，向孙悟空请求在地球使用耀斑轰炸。 孙悟空思考后，还是拒绝了，敌人的舰队紧贴地面，现在使用耀斑轰炸，与毁灭人类自己无异。 他高速运转暗能，将分身全部派往各个城市驱逐邪祟， 而他本人的战场转移到了太空中，在地月附近消灭了所有的饕餮留守舰队后，他找到了隐匿在月球背面的齐塔瑞“圣殿2号”母舰。 就要动手时，孙悟空发现月球上布置了一颗反物质炸弹，起爆器与母舰捆绑在一起，如果母舰爆炸，反物质炸弹便会启动，其调节的当量正好可以摧毁月球。 如果月球被炸，饕餮基本不用继续打下去了，散逸的月球残骸足以毁灭地球了…… 一周后。 瓦坎达覆灭，非洲、澳洲、南美洲几乎沦陷，但全球战争仍然呈现出了缓慢降温的趋势，人类的顽强抵抗，勉强扛下了第二波入侵，各国开始了拉锯战。 而灭霸还是死在了惊奇队长、雷神索尔、钢铁侠、蜘蛛侠、绿巨人、奇异博士等超级战士们的围殴之下。 然而，通讯卫星的毁灭，人类无法组织有效的全面反击； 战争瘟疫和病毒的蔓延，引发了生化战； 地面水电断供，地下避难所的食物供给也出现了紧缺，人心躁动； …… 仅仅一周，人类建立起的现代文明体系，便出现了崩溃的迹象。 而这样的结果还是饕餮王洗地战略的第一步，仍属于地面打法，饕餮的战舰主力是人类全球军武的五十倍，更不用说还在持续赶赴战场的巨狼星集团军，以及齐塔瑞军队。 当雄兵连和复仇者联盟协商出斩首计划的时候，饕餮王敏锐地意识到，冥王星附近也不安全了，他惧怕蕾娜的核威慑。 于是，他再一次加快了战争的进程，没有了主神的联络，他升级了战争。 饕餮军团投入了中子炸弹、巨型核爆弹，从天使之城得到的弑神武也悉数派到了地月系的空间战场。 显然，在这种级别的攻击下，人类的军事力量显得苍白无力。 神盾局的天空母舰脆如纸张，复仇者联盟也受到弑神武的打击，半数牺牲； 雄兵连的芒砀山号也起不到扭转局势的作用，在没有语琴的远距离医疗和保护下，雄兵连的钊和李菲菲一起牺牲在了洛阳战场。 战争彻底失控，行星防御理事会名存实亡。 各国也不再遵守禁核条约，饕餮停泊在地球上空的星际突击艇、巡洋舰、旗舰飞船等受到了人类核武的打击。 银河之力、诺星战神等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类的城市一座一座地消失，当地球迎来核战的那一刻，人类已经进入了灭亡的倒计时。 核弹在光辐射、核辐射、冲击波、核灰尘等的作用下，城市、村镇和树林陷入火海；大气层温度急剧上升；冰川急剧融化，海平面快速上升，华夏巨峡市等沿海城市率先被淹没。 人类死亡人数达到了三十亿人口。 幸存的人类举目四顾，竟没有一寸可以生存的土地。 帝蕾娜站在芒砀山号上，在孙悟空、大地之心、时空蔷薇、惊奇队长等超级战士的掩护下，对饕餮的主力舰队进行耀斑轰炸。 地月附近的暗鸦号、天狼号等数十艘旗舰相继被摧毁……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三颗“凶潮”早在几天前就从木星附近射出，直冲地球而来。 由反物质亚光速冲击波推动的反物质炸弹，产生的威力几何倍增，到达地球表面的一瞬间，三颗反物质弹释放的超强光辐射几乎覆盖了全球。 人类的城市被瞬间点燃，光辐射直接照射到的人类立即死亡，紧接着便是一系列连锁反应，比核弹还要巨大的反应…… 危机纪元2年，璀璨宏大的人类文明仅仅用了几十天的时间，就彻底画上了休止符！ 剩下来的生命只有能抵御核武的二代以上的超级战士，以及像蚂蚁一样微小的生物…… 人类文明出现距今不过1万年，而蚂蚁的出现比恐龙还早，它们能举起0.5克的重量，可以抬起并携带重量约为自身体重的50倍的东西。 死亡是人类最终的课程—— 人类克服基因问题，才能克服对宇宙的恐惧，教会人类这个道理的，除了星际战争带来的湮灭，还有蚂蚁…… 当黑夜再次在地球降临，却已然没有了人类辉煌的灯火，这颗生命力茂盛的蔚蓝色行星，最终黯淡不及星光。 …… 演算到此结束。 “所以，在星际战争面前，人类不会再是世界的牧羊人，资源随时可以变得不再是资源。” “所以，在神面前，人类怎么会有话语权？！” 夕南如是说道。 神圣凯莎仍然半露微笑，平静地看着他，远在恶魔一号上的莫干娜也含笑不语，而地球上的超级战士们，面露苦涩。 葛小伦他们此刻终于知道，天使也好，恶魔也罢，神的每一个决定，真的能关乎到全体人类的生死。 他们向东方望去，那轮火红的朝阳，明明刚升起来，却看着像落日一般惨淡—— 那是人类的余晖！ 第20章 天空之城，天使的情思 “在地球沦为诸神厮杀的战场之前，人类该如何选择，这个问题还是交给你们地球人自己去思考吧。” “斗战胜佛孙悟空，以及，银河之力葛小伦，几天后，我很期待你们的答复。” 夕南沉声说道，他随手一挥，关掉了星际投影，起身遁入了虫洞。 神圣凯莎最后看了一眼葛小伦，带着众天使们从天空飞走了。 南海舰队的所有人顿时没有了压迫的感觉，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但紧接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落在了他们的肩膀上。 在星际战争的演示中，他们清楚地看到所有人死在了大海之中，那种亲眼看到自己死亡的感觉是无法形容的。 孙悟空收起了所有的分身，凝望着天际，他在思考人类与地球的未来。 虽然他不知道夕南是如何从一个普通人进化成神的，但他看得很明白，在夕南的斡旋下，天使与恶魔的第五次战争是不会在地球爆发了。 人类未来一段时间的敌人，或许只有饕餮等外星人，以及恶魔基因下的变种人类。 夕南的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他不在乎地球的想法，但这并不表示他会站在地球的对立面，那么，他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而葛小伦也陷入了沉思。 他曾看到巨峡市的一片火海，还有黄村的人间地狱，他已经看到了未来全面战争的残酷，让现在的人类去迎接星际战争，最后的结局只有毁灭。 但神和鬼同时来到这个世界，他不知道该信谁，恶魔是敌人，天使是盟友，那夕南又是什么呢？ 神与神的战争，凡人必将遭殃，夕南的话显然是在引导他们，如何跳出人类的思维看待宇宙战争。 可他的爸妈生于地球，他也是地球人，要站在银河之力，而不是一名战士的角度看问题，对现在的他来说，他还远远不懂啊。 葛小伦不由看了看天上的齐天大圣，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杜卡奥首长，还有同样默然的雄兵连兄弟姐妹们。 这会不会是一个死局？——他对自己问道。 他们之中，能真正理解夕南的人，恐怕只有蔷薇了。 此时，她更加坚定地相信着自己的爱人，只要能获得力量，保全华夏，哪怕让她与敌人沟通，她也不会拒绝了。 在夕南关掉星际投影后的一个小时内，全球因绝望而自杀的人数急剧上升，已经突破了三千万人。 然而，这个人数还没达到一个拐点。 以前说，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但现在可以说，人类真正地实现了悲欢相通——是在地球毁灭当前。 而夕南只是做了一件举手投足的事情，他仅仅是给他们看了人类的一种结局而已。 用外力打破束缚人类的那层壳，是神对人类最温柔的眷顾罢了！ …… 地球平流层某处。 当夕南来到天使临时建立的高殿之上时，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那座失落的文明城市——天空之城，拉普达！ 数十座圣洁空灵、安静祥和的高殿，坐落在一座座巨大的山体上面，宫殿的顶部悬浮着一种反重力和生态模拟装置。 平流层风速极高，气体稀薄，辐射强烈，如此严苛的条件，微生物都不一定能存活下来，但天使的高殿里，却草木繁盛，生机盎然。 站在茵茵草地上，身边是鲜花和果树，头顶是渐变色，是由天空的蓝色逐渐融入太空的黑色，瑰丽壮观。 “天空之城，拉普达？”神圣凯莎翘腿坐在石椅上，问道。 此刻，她的身边只站着神圣双翼，天使炙心和天使彦。 其他高级天使则休憩在周围的高殿里，或款款散步，或任意翱翔，品尝着地球的甘果，俯瞰着人类的城市。 就像伊甸园一样，她们正享受着行星的美景。 “是啊，拉普达……” 夕南收回欣赏的目光，打了一个响指，面前忽然出现了一架钢琴，他摘掉黑色的手套，修长的手指轻抚在琴键上。 凭着计算机即时学习的算法，一串舒缓唯美的音符在他指尖流淌而出。 伴随着天空之城的钢琴曲，他向凯莎讲述了那段少女希达和少年帕祖一起寻找天空之城的故事。 “一名叫希达的少女，从空中缓缓下坠……” “……” 不久后，故事落下，钢琴曲也恰到好处地到了尾声，夕南环顾四周，却发现神圣凯莎的身边已经聚来了好多天使。 “嗯，的确是一段很美好的故事，他们是勇敢的孩子。”神圣凯莎莞尔一笑。 “而且，乐音的旋律有一种涤荡心灵的美。”天使追不吝赞美道。 “我很喜欢这首曲子，还有卡农、雨的印记、梦中的婚礼，夜的钢琴曲5等等，都是我喜欢的。” 夕南淡淡笑道，转头又说。 “天使彦曾和我交流过你们天使的文化，我了解了爱，但还没了解过你们的……” “我们当然也有音乐，不过，我们是唱出来的，不需要乐器。”天使彦脆声说道。 这时，天使灵溪问了一个问题：“我有个疑问，拉普达明明是超越地上文明的空中文明，为何会抛弃发达的科技，在陆地隐居呢？” “灵溪，这只是一个杜撰的故事……”天使炙心提醒道。 “我倒是希望，我的坟墓就在天空之城的巨树之下，在花草丛中，最后，随着天空之城飘向世界的角落，被世人遗忘。”夕南说道。 “这是你的夙愿？”神圣凯莎微微歪头，有一丝好奇。 “以后再说吧。”夕南叹了口气，离开钢琴，对神圣凯莎邀请道，“该向您履行我的承诺了。” “嗯。”神圣凯莎简单地回应。 天使们在神圣凯莎的旨意下，留在了这里，而她与夕南一起进入了高殿之中，天使们不会听到里面的任何声音。 “凯莎女王她……”天使炙心略微担忧道。 “放心好了，虽然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但我和阿追莫伊都接触过他，他人不坏。”天使彦抬手道，“况且，还没有神能威胁到凯莎女王。” “哼，别忘了，他可是庇护了莫甘娜，你们倒好，听到他的乐声，屁颠屁颠地飞过来了。”天使冷抱着双臂，呛声道。 当她看到天使丽影、云烟等姐妹们对钢琴跃跃欲试时，更是涌上一股气来。 “冷姐，别生气，莫甘娜这次绝对死定了！”天使微风为冷发声道。 “其实，那个男神长得还挺帅的，高高在上却不反感，浑身充满了王级的神性和神秘……”天使东篱小声道。 “对，我也这么觉得……” “他刚才说到一首‘梦中的婚礼’，我很想听……” 天使东篱的话立刻引起了很多年轻女天使的共鸣，纷纷点头，天使追不由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道：“那，你们觉得那个银河之力怎么样？” “简直就像个小毛孩子！”天使冷不屑道，“比炙心都要小五百岁。” “我……”天使炙心萌萌地眨了眨眼，没想到自己躺枪了。 “哎，你怎么能这么说彦姐的未来？”天使莫伊问道。 “他是未来？呵！”天使冷放下手臂，扬长声音调侃道，“彦的未来一片黑暗呐——” “对待一个新的男神，需要有耐心。”天使凯拉说道，“不过，依我看，那个叫夕南的神，骨骼年龄似乎比银河之力还要小。” “不会吧？简直不可思议……” “啊？那彦姐的未来岂不是更黑……” “对了，我在一个歌者文明那里学了一首歌，吟唱古老的歌谣是他们文明的唯一乐趣，要不，我现在吟唱给你们听？”天使耀阳说道。 “好啊好啊……” 【我看到了我的爱恋，我飞到他的身边……】 【……我们眼中的星星像幽灵，星星眼中的我们也像幽灵】 天使的吟唱悠扬婉转，犹如灵魂深处的天籁之音，在高殿之上交叠出梦幻般的空间，微风徐徐，灵蝶舞动，草木共鸣。 镌刻着永恒之美。 …… 高殿之内的王座上，神圣凯莎听到了天使们合唱的乐声，她嫣然一笑，感慨年轻天使们的热情。 坐在她旁边的夕南也听到了，他记录下了这动人的歌声，并说道： “有如此众多的年轻战士们，愿意至死不渝地追随您，主生物文明的落幕完全可以延迟嘛，不过……” “……” 第21章 文明往事，暂时的落幕 “不过，我和凉冰的观点一样，正义秩序只是您的正义秩序。” 夕南语声严肃。 “凉冰？”神圣凯莎勾笑道，“你连她的名字都知道，看来，你和她接触了不少啊？” “不，只见过一次，她没那么复杂，在我看来，天使都是一种纯粹的生物。” 神圣凯莎笑着回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神这么评价天使了，忘了有多长时间了，哦对，上一次，还是太空校长在天使星云的时候。” “是吗？” “天使或许是纯粹的，但经历过那些复杂的时代，我似乎不这么觉得……尤其是凉冰。”神圣凯莎慢声道。 她捂着小腹，神色回忆起了一段文明的往事—— 当神河文明与天使文明建交的时候，天启王凉冰意识到天使在某些方面的落后。 于是，她为了学习更多的宇宙知识，放弃了战士与领袖之路，以一名学子的身份进入了超神学院。 由于凉冰智慧过人，随着时间的积累，她很快就成了超神学院的一名导师，与卡尔一起探讨生命，探讨宇宙边缘，研究时空序列知识。 当卡尔提出终极恐惧之后，凉冰与姐姐凯莎的根本理念出现了分歧。 神圣凯莎宣布封闭凉冰的学说，将超神学院逐出了天使之城，卡尔为完成虚空研究，带着超神学院离开了天使星云。 这为凉冰叛出天使之城埋下了伏笔。 后来，卡尔又窃走了大时钟，去了“黑暗星云”，途中经过冥河星系，发展了冥河文明，祈愿能和神河星系一样，把死亡的光辉洒向宇宙。 而凉冰心灰意冷下，也离开天使星云，外出实践学说，偶然遇到了石器文明的坤萨星。 她通过直接培育改变当地土着的基因，快速进化和淘汰，经过不到一百年的时间，坤萨文明快速发展成了一个科技强大的魔人文明，人口超过了一千万。 魔人们尊称凉冰为“莫甘娜”，即无与伦比的女王，从此，“莫甘娜”便成了凉冰的名字。 但神圣凯莎还是发现了凉冰的行径，魔人的进化历程是非常粗暴的反生命进化历程，严重违背了正义秩序。 于是，神圣凯莎试图囚禁凉冰，但魔人文明却在凉冰的指引下，杀到了天使之城，带走了凉冰。 在那场冲突中，凉冰欺骗了鹤熙，还偷袭了姐姐凯莎，伤害了她的身体。 之后，神圣凯莎将凉冰这种为了进化不择手段的行为定义为“邪恶”，把凉冰培育出来的魔人定义为“恶魔”。 并封禁了“凉冰”这个名字，取而代之的是恶魔之王莫甘娜。 至此，凉冰与梅洛天庭决裂，进入了万年的战争关系。 距今 年前，神圣凯莎在列努斯星域，发动了第一次天使与恶魔的圣战。 坤萨文明在战争中被摧毁。 但事与愿违，摧毁了坤萨，却没有摧毁恶魔。 无数魔人散布到宇宙各处为莫甘娜效力，择优强改基因，诞生了很多发展迅猛、却又自掘坟墓的文明。 最后，天使军团胜出，击毙了恶魔 2326 名，116 名天使陨落，双方后退 10 万光年，产生了真空星域。 战后，恶魔的劣质基因变异催生了低等怪物，比如掠食智慧生物的狩兽，嗜血成性的傀魔等。 距今6000 年前，爆发了第二次天使与恶魔的圣战。 凉冰突袭了天使星云的星界，300 颗行星防御要塞被侵占过半，并突破了11 颗护卫行星，一度打到了天使之城。 天使之城防御战爆发。 战中，天使升级了第二代超级基因，天使彦、天使冷等新生代天使战士参战，但仍然牺牲了数百名天使。 战争持续了五百多年，其规模远远超过了第一次圣战，天使文明统治下的诸多文明星球沦为了战场。 最终，天使战败，左翼护卫天使艾兰，右翼护卫天使流月，均在战争中陨落。 距今4000 年前，神圣凯莎展开了对恶魔集团的绞杀战争，第三次天使与恶魔的圣战爆发。 恶魔战败。 天使彦在战争中立下赫赫功勋，取代天使若宁成为了左翼护卫，而后来，天使若宁离开了天使之城。 距今2000 年前，第四次天使与恶魔的圣战爆发。 在天使鹤熙研制的星云级超级武器投入下，战争规模再一次升级，规模宏大到横跨几十亿光年的密集星系群，最终波及到了银河系。 恶魔还是战败，导致恶魔星云覆灭，凉冰身负重伤，却被卡尔救出。 距今1000年前，凉冰又开始复苏，在自行研制下，升级了第四代神体。 …… “唉——”夕南看向神圣凯莎的小腹，虽然那里的伤口早已痊愈，但亲妹妹给她留下的伤痛，让她至今难以忘却。 几百年的姐妹，却打了几万年的战争，原因仅仅是在于学术理念的不同，这何尝不是一种纯粹呢？ 只不过，是偏执到极端的纯粹，而且还高傲，高傲的凉冰起初不过是想让姐姐凯莎承认终极恐惧，直视主生物文明的落幕。 然而，万年的战争让凉冰变得更加暴戾，她对姐姐凯莎的执着最终变成了仇恨，除非一方湮灭，否则没有和解的可能。 他同神圣凯莎对视一眼，说道：“天使与恶魔的战争可以继续打下去，有四次战争，还可以有第五次，第六次。但只要您落幕，正义就会褪色，甚至不复存在，天使的传奇也就到此为止。” “天使的底蕴可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神圣凯莎轻道一声。 “不，天使的底蕴很浑厚，但天使王却后继无人，没有天使能真正驾驭的了您组建的宇宙正义秩序王国。” “嗯，展开说？” “天使炙心，只是个五百岁的小女孩；天使彦，却是一个纯粹的天使战士；万年的老天使们，基本退居二线，而天基王鹤熙虽然是知识宝库的开发者，实力强大，却是一个适合待在幕后的学者。” “我得承认，你说的很符合天使军团的现状。”神圣凯莎却忽然笑道，“鹤熙，你听到了吗？他这样评价你呢。” 远在天使之城里的鹤熙，在天使的暗通讯里回道：“啊，我刚对黑洞的本质研究有了一点头绪，我很期待他来天使之城的那一天。” 夕南第一次听见鹤熙的声音，质感清脆，磁性十足。 “看来，鹤熙也想认识你呢。”神圣凯莎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道。 “我会去的，但是，得在我解决完这边的琐事之后。”夕南淡然说道，“比如现在我就在思考，如何让您知道这个秘密，用对凉冰不一样的方式。“ “是关于‘观测者’的秘密吗？” “您可以这么认为。” “看来，你对凉冰是用了……比较粗暴直接的一些方式，否则，她不会有耐心听你的结论。”神圣凯莎靠在王座的椅背上。 “粗暴么？” 夕南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太那个吧，就是大脑思维一瞬间的事啊，但凯莎想的却不是这个。 “这个秘密可以，值得让我暂时放过对她的审判。不过，我只需要确认你是【观测者】就可以了，剩下的，你得留着到天使之城再告诉我。” 夕南却感到一丝疑惑。 神圣凯莎解释道：“别多想，我对‘观测者’的了解不足你的一分，天使之城虽然还留着太空校长的一些资料，但对‘观测者’的记载，远没有他的‘沙漏’研究多。” “那是为何？” “就像你方才说的，解决完这边的琐事，起码在这些宇宙乱象有了定论之后，再告诉我。” “您……是不是猜到了我的来历？”夕南凝眸沉声道。 “是或不是，重要吗？至少在你之前，还有卡尔的终极恐惧不是么？” 聊到这里，夕南不禁心生敬意，这位宇宙真正的主神，远比他想得还要有智慧，原作里她的下线，真的是意外吗？ “现在的宇宙乱象，对正义秩序何不是一种考验？站在你们的角度想，莫甘娜的堕落自由何不是另一种考验？” 神圣凯莎迎着夕南的视线，断断续续地说道。 “考验无限生命的未来，主生物文明的最终形态。“ “考验超神时代的未来，以及卡尔的终极恐惧，和你的未知宇宙。” “……” 第22章 四方会谈，蔷薇的晚餐 夕南在天使的高殿中一直待到了傍晚。 期间，他听到了年轻的天使们吟唱古文明往事，见到了护卫天使在神坛前倾听信徒的心声； 看到了天使莫伊为姐妹们分享地球上的红酒，还有天使炙心与天使彦讨论着银河之力的能力，以及地球上的诸神。 夕南走在高殿的台阶上，正要离开时，一片洁白的羽毛轻轻飘落到他的掌心。 “谁掉毛了？”他心里突然想到。 白色羽翼是天使的象征，仿佛由圣光凝聚，而手中的这片羽毛泛着神圣光芒的同时，还有一股淡淡的柔软香味，萦绕不散。 夕南分辨不出是谁的体香，每位女天使的身上都有一种独特的体香，而且不会重复。 有如甜莓和柑橘的清香，有如紫丁香和天竺葵的芳香，有如白麝和琥珀的幽香，炽热，挑逗，迷人，各有千秋，全是斩男。 而神圣凯莎身上的体香，则是一种不容侵犯的香味，前调清幽怡人，中音珍贵优雅，尾音温润持久。 —嗅迷恋，再嗅沦陷。 在人类的历史上，香水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500年，原本是用来拜神的，代表神圣不可侵犯。 夕南把手中的羽毛抛向天空，羽毛似乎感受到了天使的呼唤，轻轻飘向远处，随后，他分解身上天使附着的气味，开启虫洞，回到了自己的别墅里。 泡在浴缸里，他闭目养神，等待着蔷薇。 基本上，四方（神）会谈已经结束了—— 与超神学院的交涉是，他为地球抹除莫甘娜的威胁。 条件是银河之力的基因备份，以及超神学院通往神河星系树的传送门。 与恶魔集团的交涉是，他为凉冰挡下神圣凯莎的追杀，为她带来时空结晶（蔷薇）。 条件是要求她站在他这边，让恶魔放弃对雄兵连的报复，并为他培养蔷薇。 另外，凉冰在厚厚的恶魔法典上，写了三条禁令，那是恶魔集团一万年来唯三的禁令： 禁止在地球使用核武，禁止恶魔进入华夏，禁止与夕南为敌。 夕南还要了梦魇的能力、大伯伦的基因…… 但还不够—— 夕南还缺王级的防身武器，神圣凯莎的武器库目前是不可能得到的，但凉冰有啊，她还有天启王时期佩戴的“天命”，与凯莎的“王命”一样都是暗夙银武。 除了“天命”，她还有很多烈焰级武器，比如天使云盾，天使之爪等，夕南用不到，但可以给蔷薇。 而凉冰完全不知道，夕南盯上了她这么多家产。 但夕南不白占她便宜，他打算抽空带凉冰去一趟火星，把索顿也收伏在她门下，给大伯伦那个憨批做个伴儿。 一个大吃货憨批，一个没头脑憨批，全了！ 估计这会儿，索顿在火星上已经饿晕了吧。 而与天使文明的交涉是，让神圣凯莎暂时放弃对莫甘娜的审判，换去的是凯莎确认了宇宙异动的秘密，以及夕南的“观测者”身份。 在这之前，夕南已经给天使带去了诸多好处。 比如让银河之力站在天使一方、让神圣凯莎知晓了卡尔和莫甘娜的弑神计划、让鹤熙针对黑洞做研究，并让她知道了苏玛利的消息等等。 消灭隐匿在地球上的苏玛利，便是鹤熙安排给天使炙心的任务之一。 但这家伙藏得太好了，找到他并不容易。 相比之下，夕南从神圣凯莎身上，几乎没要到好处，因为这个大神，可与凉冰不一样，利益交换的做法对她没那么好用。 但夕南也不急，一口蛋糕不能吞得太猛，来日方长，细水长流…… 这时，蔷薇突然出现在了浴室里，她还穿着暗合金装甲，手里拎着打包好的晚饭，当看到夕南的一瞬间，“啊”的一声背过身去。 夕南不禁好笑道：“都看过无数次了，还害羞啊？” “你……谁知道你在泡澡啊，还那么……”蔷薇脸颊绯红，小嘴都不利索了。 “那么什么？”夕南站了起来，拉过蔷薇的手臂，端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唔——” 直到蔷薇被吻得双腿发软，才从夕南的怀里出来，盔甲沾满了水。 “把盔甲去了吧，别被我弄坏了。”夕南道。 “讨厌，盔甲是一体的，你进不去。”蔷薇忽然反应过来，娇声道，“不对！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我给你带饭了，你先洗澡，还是先吃饭啊？” “先吃吧。” “……” 半晌后。 蔷薇软趴趴地侧卧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看着夕南把热好的菜端了进来，给了他一个白眼。 嗓子有些沙哑地说道：“不是说好的先吃饭嘛？” “嗯？你刚才不是吃过了么？” “那……那能一样吗！管得了嘴，又管不了胃！” 蔷薇嘀咕着，挣扎爬起来，夕南卷了一口火鸡面送到她嘴边， 她张嘴“嗷呜”一口吃掉了。 “嗯~好吃！” 蔷薇鼓着腮帮子，好吃得直摇头，火鸡面的鲜红料汁沾满了她的小嘴，看得夕南直发愣。 “你……要干嘛？！” 蔷薇赶紧吞掉嘴里的食物，用提防的眼神看着夕南。 “我跟你说，我嗓子疼，而且我……快来那个了，你节制点啊！” “咳哼！” 夕南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袋，赶紧喝了口可乐，压压精。 “看来，巨峡号的伙食还是不错的，还给你开小灶。” “那可不……空勤灶的师傅还多送了我两份清蒸鲳鱼和鱼香肉丝，我都给你拿来了，红烧排骨今天没有，我专门去巨峡市找了家馆子给你打包的。” 话匣子打开，蔷薇边吃边说道。 “对了，我今天是偷偷溜出来的，晚上还得回去，上次蕾娜她们可没少笑话我，但今天看到你在天上帅气的身姿后，她们不敢笑话我什么了，只是……” “我感觉自己和她们有些隔阂了。” “老杜他好像也有话对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没来找我，我找个时间吧，想去和他好好说说话。” 说到后面，蔷薇逐渐低垂着眼帘，语声越来越低。 “蔷薇……”夕南又心疼，又是带着歉意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蔷薇坐了起来，用毯子裹紧自己优美的酮体，认着地看着夕南说道，“你不用顾忌我，做你想做的事情去吧。” “如果没有你，地球可能已经被莫甘娜、卡尔那些神分裂了，天使和恶魔的战争，没发生在我们的国土上，已经是一种幸运了。” “所以，该做的你都做了，不必在意我们了，之前我们亏欠你的，已经弥补不了你，所以……” 说着，蔷薇的一颗泪珠子悄然从眼角滑落。 无声的哭声。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夕南紧紧抱住了她，抚摸着她的红发，附耳温柔地说道：“我在地球陪你一年，一年后我再走，我还答应过你的，要让你变强，然后带你去宇宙玩。” “嗯！那明天就陪我吧，带我去全世界玩一遍。” “好。” …… 第23章 诸事之后，雄兵连日常 翌日清晨。 华夏，南海。 巨峡号飞行甲板上，加油挂弹、通电检查、惯导对准……又一批歼-20战机喷着耀眼的尾焰，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升空。 帝蕾娜和程耀文站在“太白号”驱逐舰上，望着巨峡号上空呼啸的战机，续着刚才的话题。 “所以，你不回烈阳星了吗？”程耀文问。 “暂时不用了，遇到过莫甘娜，也见到了神圣凯莎，还有那位新神，这边的事情好像也没闹那么大，也谢谢你能理解我，不过，德诺的毁灭，我们烈阳始终难辞其咎。” 程耀文摆了摆手，道：“那是上一代的责任，盲目造神，最终玩火自焚，那场大战里，烈阳也是受害者。从黄村回到巨峡号后，瑞兹校长告诉了我一些真相。” “我也听杜卡奥首长说过，好像有一个叫古德隆的新德诺统帅，以前他代表德星，杜将军代表诺星。” “是啊，我不敢奢望，竟然还有幸存的族人，德诺遗民。” “那你会重建德诺星系吗？”蕾娜问道。 “怎么建？” “你造星球，我给你们太阳。” 一团耀眼的火球闪烁在蕾娜的掌心上，程耀文笑着感慨道：“呵，好伟大的想法啊，简直不可思议。” “时间很长，一万年，两万年，一砖一瓦，愚公移山！” “那应该是个怎样的世界呢？” “你会成为怎样的人，它就会成为怎样的世界。”蕾娜看着他说道。 “阳光普照，爱人们坐在草地上，互相品尝为他做的糕点？” 俩人都笑了。 “很美，不是么？来，跟我一起念！” 迎着吐纳的朝阳，两位年轻的王族后裔，许下了“烈阳与德诺之王”的坚定誓言，此后一万年，他们都会将这份誓言牢记在心。 …… 巨峡市。 银河超市。 琪琳正帮忙整理着货柜，一个肤白纤瘦的女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搬着一箱雪糕。 一身碧绿色连衣裙，与琪琳的五官有九分相像，似胜姐妹，丝毫看不出她已经年四十余九了。 “妈，放着我来吧。”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都不好好休息一下，我听蔚蓝说你还受伤了？伤哪儿了啊？” 琪琳的母亲仔细检查着她的身子，却没发现一处伤口。 琪琳埋怨地看了何蔚蓝一眼，似乎在怪她，把她受伤的事告诉了她妈妈，何蔚蓝耸了耸肩，她只是和阿姨提了一句，没敢说出事实。 若是琪琳母亲知道琪琳被弑神子弹爆头了，那不得被吓坏了。 “好啦，部队只批了一天的假，你们母女俩就别在超市了，有人家看着就行，走吧，我带你们出去转转，吃顿好的！” “去哪儿吃啊，附近的饭店都关门了……蔚蓝啊，你和琪琳平时在部队……” …… 苏小狸和魏颖，则陪着瑞萌萌回了一趟平县瑞家村。 雄兵连早在电视节目上宣传了，新闻里经常报道他们训练和战斗的英雄事迹，国家以此来安抚民心，所以，瑞家村已经成了英雄村。 当瑞萌萌回去的时候，全村人都出来迎接了。 回乡躲难的小孩子们围着黑甲跳跃欢呼，在他们眼中，黑甲战士就是一群超人！ 魏颖带着小孩子们去一边玩了，苏小狸还为他们表演了魔法。 瑞萌萌的父母也和大部分人一样，放弃了打工，回到村里等待着女儿的消息，他们的生活还是原来的朴素。 在得知安乐死合法的时候，村里有不少八九十岁的高龄老人选择了无痛苦死亡。 这对他们来说，仿佛是一种解脱，尤其是在这个外星人降临的年代，不得不让人信服的真实魔幻年代。 离开村子后，三个美女回了巨峡市。 瑞萌萌联系了麻姐，约她出来一起吃了一顿饭。 麻姐对瑞萌萌的成长感到格外惊讶，萌萌越来越翘楚，有女人味儿了，但更多的是军人的刚毅气质。 到底是上过战场、与外星人战斗过的战士，眉目间透着与她二十岁的年纪不符合的杀伐之气。 一番谈心，瑞萌萌才知道，麻姐已经不在虾骨柔情餐厅工作了，她结婚了！ 她说：“要是再不结婚，就怕哪天真的世界末日了，一切就来不及了。人生呐，短暂地让人害怕，一眨眼就没了。” 麻姐的后半句，指的是她身边一些自杀的朋友。 时代的每一粒沙，落在每个人的身上，都是一座沉重的大山！ …… 钊的手臂已经接好了，身体状况表现良好，李菲菲先随他回了一趟无极剑道馆。 四五月份的时候，当市民得知馆长是雄兵连的超级战士后，来报名的学生络绎不绝，预约的人数一度超过了八百名。 但随着战争危机的发酵，道馆里的学生人数已经降到了个位数。 钊关闭了武馆，把自己的工资全部发给了坚守武馆的徒弟们，让他们各自回家与亲人团聚。 但他们离开前说，当战争结束的那一天，他们一定会再回来的，将钊大师的无极剑道发扬下去！ “馆长，我们的剑，就是您的剑！” 事后，俩人又去了一趟南城，那里是李菲菲的家。 …… 刘闯拒绝了赵信、葛小伦等人的陪同要求，他独自一人回到了东北，带着弟弟刘荡的遗像和骨灰盒。 骨灰盒上，标注着刘荡烈士的信息，不过，骨灰盒是空的，超级战士的遗骸不能火化，只能封存在地外局的地下基地深处。 下了直升机，刘闯遥远就看见通往他家500米的道路两侧拉满了横幅，乡亲们全都聚在这里，要送烈士最后一程。 气氛凝重，且悲痛。 当刘闯的父母见到儿子刘荡的遗像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他们曾因两个儿子都当上了雄兵连的超级战士而无比骄傲，但现在，手中的这个小小的骨灰盒是如此的沉重。 国家安危，重于泰山，对这两位悲痛的老人来说，手上的这个盒子就是一座泰山。 到了烈士陵园内。 刘闯身后的两名礼兵，分别环抱着刘荡烈士的遗像和骨灰盒缓缓向前。 “为烈士哀悼！” “向英雄致敬！” …… 巨峡号上。 赵信在健身房里，挥汗如雨。 他是银河之力的副将，只是一名纯粹的超级战士，人类和地球的未来，他思考不下去，他也没有那个脑子。 而葛小伦躺在器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赵信锻炼了两个小时，他躺了两个小时。 他找过猴哥，但孙悟空不知去踪，他也找过杜卡奥将军，但首长无法给他更好的建议，夕南留给他和猴哥的课题，他只能自己思考出答案来。 “伦子，想那么多没用的玩意儿干嘛！” “但他看起来那么认真，他是神，我只是一名战士。” “你别看南哥那副高高在上的臭神嘴脸，其实丫内心肯定还是正义的，嘿，你还别说，咱雄兵连的军花蔷薇，都成人家的女朋友了。” “这个问题也很犀利啊。”葛小伦翻了个身，继续躺着。 “不过我还是会说啊，别听丫的，他踏马开外挂！” “你还记得猴哥说的嘛，这是一场天劫，还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连猴哥都英勇奋战，你想那些神与神的玩意儿干嘛！” “那会儿，天使彦不是帮你开启了翅膀了嘛，我记得，你还有那什么，反什么玩意儿的超能力？” “总之啊，你要当银河之力，等打赢这场仗再说！” “打赢这场仗？”葛小伦坐起来，亮声道，“信爷，或许你说得对，人类只有打赢这场仗，才有权利决定文明接下来的发展方向！” …… 第24章 远赴人间，他们的约会 正值夏至。 凌晨四点不到，蔷薇就来到了别墅。 看到夕南睡得正香，双腿交叉，一手垂在腰间，一手搭在床上，这个侧卧睡姿简直和她一模一样。 “起床啦~” 蔷薇温柔地喊了一句，见夕南嗯了一声却没反应后，用馨香的纤手捏着他的鼻子，不一会儿，夕南就睁开了朦胧睡眼。 他发现外面一片黑，于是又一头倒了下去。 “懒鬼！” 她撇了撇嘴，掀起被子钻了进去，张嘴就啃。 “嘶——”夕南舒服得不由倒吸一口气，但紧接着一阵痛楚从下面传来，顿时睡意全无，“你敢咬我？！” “哼！” 蔷薇用舌尖舔了舔皓齿，刚才的口感让她回味悠长，那种在嘴里瞬间长大、捅到喉咙的感觉，很奇妙，很上瘾。 夕南坐起来，看着一脸古怪的蔷薇，忍不住问道：“怎么来这么早？” “雄兵连平时都这个点集合训练的，而且我请示过了，首长特意批了我三天假，抓紧时间！” 蔷薇说完，一撩头发，又靠在了夕南身上。 “首长？你父亲啊，他心还真大，让女儿……哎，住嘴啊！”夕南连忙喝道。 但蔷薇“吞吞吐吐”地说着什么，夕南一个字也没听清。 一个小时后。 晨练完，一身轻松，夕南舒展着身体。 蔷薇终于体验到了什么叫自讨苦吃，引火上身，纵然是超级战士的体魄，她仍有些体力不支，不免娇嗔一声。 她冲了个澡，腿还在打颤，半跪在床上，将吊带内衣的丝带在胯上挽了一个蝴蝶结。 “都怪你，看日出要晚了，来帮我扣一下后面的扣子。” 夕南看了看时间，现在是4点50分，离日出还有十分钟不到，便淡定地说了一句来得及。 他们又不用开车赶时间，现在去地球的任何一个地方，只需要调用一道虫门就行了，哪怕是外太空都可以。 “扣在第一排就行了吧，太紧了怕你崩开。”夕南的手划过蔷薇细嫩白皙的背，问道。 “不用，第二排就好，紧致一点，方便运动。” 自从夕南说过喜欢她的黑色蕾丝后，她便变着花样儿地穿，几次见他都是穿着不同类型的，而且还是上下一套的。 蔷薇拿起裤子，却发现上面有一个被夕南暴力撕开的洞，不禁叹了一口气，从暗空间里拿出自己的备用衣服来换上。 上身是奶色短袖连帽卫衣，下身的运动短裤遮在卫衣下，精致的大白腿一览无余。 再搭配一双小白鞋，显得更加青春靓丽，活力四射。 夕南也换了一套黑色短袖卫衣，与蔷薇的情侣搭配既互补、又相衬。 “昨晚不是说好，今天早晨的第一件事，是让我带你去吃天河市的早茶么，怎么改成看日出了？”夕南问道。 “我回去想了想，觉得……”蔷薇停顿一瞬，歪过头娇俏地笑道，“因为这算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啊！” 仪式感，我懂！ 夕南笑了笑，在她红润的小嘴上啄了一口，啄得还挺用力的，发出一声“吧唧”的响声，说道：“那行，我有个好地方，看日出一定绝美！” “什么地方啊？” “我只能告诉你，是在天上。”夕南卖了一个关子。 “那还等什么，出发！” 蔷薇紧紧抓住了夕南的手。 几秒后，蔷薇再睁眼时，便看到了坐落于云端之上、圣洁幽静的天空之城，俨然一座座完美的生态系统。 如琼楼玉宇，如世外桃源。 夕南带蔷薇来的地方，正是天使的高殿。 “这是——？”蔷薇一脸疑惑，地球平流层的高度，竟然有这种非人类建筑。 夕南简单地作了解释，蔷薇听后却有一些不好意思，说：“天使的地盘，我们会不会有些不方便啊？要不换个地方吧？” “不用，这座高殿是我和神圣凯莎要来的，我也可以造，但现在时间来不及，就用现成的吧。” “嗯！”蔷薇理解地点了点头。 这时，天际已经亮了起来，因为是在高空的原因，看到的朝阳比在地面还要早一些。 “快！太阳出来了！”蔷薇赶紧拉着夕南坐在台阶上，拿出手机便开始拍照。 东方的红霞范围越来越大，变得柔和起来，晕染了上面的蓝色，又渐变到太空的黑色，色彩和谐得就像一幅油画。 “咔嚓！” 蔷薇拍完后，又让夕南转过来，然后将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背景就是日出，又一声“咔嚓”，这唯美的一瞬间也定格在了她的相册里。 照片中，蔷薇笑得很美很美，如瀑布般柔顺的红发，在此景中让她更加娇艳动人。 当蔷薇问夕南好不好看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好看，评价道： “朝阳似火，蔷薇如花。” “咿，肉麻~” 虽然嘴上嫌弃，但蔷薇开心的笑容却一直没有下来过。 “为什么要用手机拍照呢，每一个画面我们都能储存在暗位面。”夕南随口问道。 “不一样，这叫生活。” 蔷薇很会摆姿势，摄影的技术也是一流，如果把她拍过的照片洗出来，绝对可以弄一个摄影集。 夕南正欣赏着她刚拍过的照片时，忽然翻到了一张他裸睡时的照片，似笑非笑地看着蔷薇。 “咳哼！” “嗯，怎么了？”蔷薇欣赏了一圈高殿，坐回夕南身边，才看到手机上的这张照片，正是她溜进夕南舱室时偷拍的照片。 “呃……我可以解释？”蔷薇举起小手，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不用，其实，我的手机里也留着偷拍你的照片，那张在咖啡馆的背影照片。” “你要是想要，我可以都给你啊？” “……”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蔷薇像一只依人小鸟一样，依偎在夕南的臂膀中，两人望着一分为二的云海和天穹，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还记得我们一起去地外局的时候么，那时你问，‘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蔷薇说道。 “当然记得。” “我觉得，我现在可以回答了。活着的美好不在于留下什么，还是经历了什么，在经历了这一切后，我不再迷茫了，因为我有了新的目标。” “嗯，什么？”夕南问。 “保护华夏，然后……”蔷薇凑近了些，说道，“然后和你度过余生！” 夕南微笑道：“往后余生，可是一万年都不止，那将是一段很长、很长的岁月。” “那就一万年，一万年前，你是我的，一万年后……你还是我的。” “哈哈哈，如果真的有一万年，你就给我生个孩子吧？” “嗯~”蔷薇一边手指点着下巴，一边说道，“可以，你希望生个男孩还是女孩？” “最好一男一女吧，男的我来教，女的你来教。” “切，美得你。”蔷薇笑着给了夕南一个白眼，又道，“神也会结婚生子吗？” “会，你以为凯莎和凉冰怎么来的？” “……” 蔷薇不知道的是，距离几公里远的其他高殿上，一众天使们正隔空窃望，她们在领域内隐去了自己的身形。 “哎呀呀，还说什么一万年，地球人都这么谈恋爱的么？”天使冷说道，一时听不出她话中是讽刺还是酸味。 天使追浅笑道：“至少，这趟地球之旅没有白来，不是么？” “哼，用着天使的东西来做这种事，他连凯莎女王都敢调侃，真是大胆！” “冷姐，他吻上去了！”天使微风忽然惊呼道。 “好美啊……”天使耀阳捂着嘴，内心有些悸动。 “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感觉呢？”天使东篱小声道，声音低得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 即使是上千岁的天使们，见过凡人的爱，却罕见一位强大的神的欢爱场面，所以她们无不充满了兴趣。 她们都是战斗天使，尤其是护卫级天使，为维护凯莎女王的正义秩序，征战无数，性格普遍都比较高傲。 但在爱这方面，怕不都是一群纯妹子。 哪怕是7200岁的天使冷，年龄比天使彦还要大，但她有7000多岁都是在战斗中度过，虽然性格泼辣、直爽，但内心谁又知道呢？ 而像天使青卿、天使灵溪、天使繁星她们这群年轻的天使们，温柔又善良，她们的内心并不苛刻，也不复杂。 往往一个纯纯的爱降临，就会深陷其中。 “哎——”天使彦叹了一声，道：“要是炙心在就好了，偏偏这个时候出任务。” 天使莫伊：“是啊，凯莎女王还提到了德星之枪赵信，她都没来得及听呢。” 天使兰馨：“啊，你们看，他们竟然还……！” “……” 第25章 华夏日常，秩序的冲击 花草交合，暗香浮动。 蔷薇将脑袋深深地埋在夕南坚实的胸膛上，整张脸都红到了耳根子，身体绷紧到极致，这对她来说，真的很刺激。 但夕南没有继续下去，而是将蔷薇轻轻放了下来，温柔道：“怎么，你还想继续啊？” “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蔷薇头都没抬起来，脱口而出道，她根本不敢看夕南的眼睛。 如果继续下去，就真的变成空震了，平时夕南把她抱起来都让她受不了，飞在空中更会让她晕过去—— 应该会晕过去的吧，蔷薇抿紧嘴唇，心里暗自说道。 夕南自然知道远处的天使正在偷看，他最多也只是和蔷薇舌吻，他还通过湮灭粒子抹除了蔷薇的暗信息，尤其是她的私密生活部分，避免被洞察。 “我饿了。”蔷薇低声道。 “走吧，带你去吃早茶。”夕南抱着蔷薇落到草地上。 “啊？噢噢。”蔷薇的语气一起一落，迅速整理了一下衣妆，恢复神色说道，“咳哼，鉴于你表现不错，后面你所有的饭，我都包了。”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包养我了？”夕南笑道。 “切，你的钱不都给了你妹妹了嘛，你虽然是神，但你能拿出一分钱来吗？”蔷薇小觑地看着他。 “这个问题……” 造钱币，夕南当然可以做到，他如果愿意，可以轻易掌控世界资源成为世界首富，但是，他根本不需要也没有任何兴趣。 再比如钻石，不过是碳元素组成的单质晶体，他也可以弄出来。 但在蔷薇、琪琳她们眼里，钻石就好比石头，资本主义大肆宣传下的高端钻戒，连他们盔甲或武器的零头都比不上。 所以，拿钻戒表示，蔷薇则会说，不如请吃一顿饭来得实在一些。 …… 华夏南部，天河市。 夕南和蔷薇上一次来天河市的时候，还是遇到天使彦那会儿，那晚，他俩还把天使国际大厦给撞了。 不过，那次事件之后，媒体上没有任何报道大厦事故的新闻，在地外局封锁消息前，天使彦便已经删除和篡改了网络上所有相关的信息。 相比较巨峡市，天河市的金融会发达一些，生活小资，因为有天使国际大厦的影响，但巨峡市的人文气息会更浓一些，历史悠久，房价更高。 但现在，经过神与神事件的影响，这座文明发达的超级城市也终于泛起了巨大的波澜。 打工人掀起了一阵辞职浪潮，人们积压的苦累和对未来的恐惧，如今已经完全爆发出来了。 “如果真的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外星人一年后打过来了，地球毁灭，那我还活着干嘛？我还背着那么多贷款！” “我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环球旅行了，但现在根本不让出国。” “雄兵连呢？之前吹的那么牛逼，怎么不上天去干掉他们啊？他们人呢？” “你们忘了黄村战役了吗？我就是被兵哥哥和雄兵连拯救的黄村村民，你们太无情了！”——然而，他们的发声很快被大潮淹没。 “神仙都说了，消灭你，与你何干，消灭你，我乐意至极！所以，回家去吧，做什么都没意义了。” “你们都错了，天使才是来拯救我们的！” “假如神仙说的那些东西真的会发生，世界末日真的来了，996工作还有什么意义？请还我们最后一年的自由！” 人们向天河市政府诉求，但政府是必然不可能答应这种诉求的，为维持社会的稳定，秩序是必须存在的，没有秩序，绝大多数人也就无法生存。 但神的降临，冲击了所有的秩序，文明体系面临着崩塌的局面。 其实，早在饕餮和恶魔出现的时候，人类秩序就已经开始慢慢地自我瓦解了，而夕南做的，只不过是让这个过程加快了而已。 换句话说，他是用最暴力的方式，将所有人类都压到了断头台前，让他们看到最后的结局，从而让人类做出选择来。 然而，智者太少。 就在夕南和蔷薇吃早饭的空隙，这座城市就有五个人跳楼了。 所有的高楼大厦都封闭了通往天台的门，就是为了防止人们自杀，但人的自杀方式，又何需跳楼一种？ 生命太脆弱，经不起神的威慑。 大部分人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仅仅经过一个黑夜，无数人就已经崩溃了。 难以想象，国外那些还在动荡和战乱中的小国家，他们的人民又是怎样的一番水深火热。 蔷薇听到他们自杀消息的时候，她很想飞过去救下那些人，但她站在夕南的位置思考了一番，便放下了冲动。 就算救了一个，她也左右不了几千万人的选择，到头来却发现，她只能左右她自己。 “人们在乎的，不是你带给他们多少意义，而是你是否符合他们的心愿。”蔷薇说道。 夕南只道：“生死有命。” 蔷薇默默地吃完早点后，她在夕南面前重拾心情，继续着俩人的事情。 夕南并不担心被认出来，谁都不会相信，那天坐在天上的神明，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在饭馆里吃着和他们一样的食物，在商场里买着和他们一样的东西。 于是，蔷薇便开始了疯狂的囤货，只买衣服和零食，她用这种方式发泄着心中的难受，然后，在她震惊的眼神中，夕南拿走了一百多瓶名牌红酒。 在地下停车场，趁没人时，俩人打开虫洞全部收了起来。 “你怎么买那么多红酒？”蔷薇忍不住问道。 “星际谈判的时候用，在我的带动下，现在不管是天使，还是恶魔，都认为与地球谈判时得喝红酒，以后，其他文明如果要来，也得喝酒。” “你……好吧，我无话可说。”蔷薇扶着额头，把人类的酒文化传播到宇宙，你可是罪大恶极啊。 “对了，还有啤酒，一会儿，去啤酒厂订个五百箱的雪青啤酒。” “白酒的话……也要吧，三大蒸馏名酒都拿上，虽然我不喝，但以备不时之需。” 蔷薇看着银行卡里剩下的七十万，思索着要不要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全花掉，都给夕南用来买酒。 况且，现在不花，以后全面战争来了，货币贬值了呢。 “对了，我昨晚见到怜风阿姨了，我提起你的事儿，她竟然和我说不认识你？你们吵架了？” “嗯，好像是吵架了。” “都成神了，还吵架，幼稚……” …… 第26章 地球日常，和人类很像 离开天河市后，夕南带着蔷薇去了可可西里无人区。 蔷薇着装暗合金装甲，骑上哈雷，在无人的公路上自由驰骋，速度直接飙到了210公里，摩托的轰鸣声响彻在无边无垠的荒原上。 “呼——” “很爽！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蔷薇刹住车后，优雅地甩了甩头。 她看了一眼天上的夕南，将哈雷摩托收回到暗空间，随后唤出装甲的机械翅膀，飞上半空与他一起悬而远眺。 “我都看到了，杜老大。”夕南调侃着牵起她的手，又朗声道，“在加入超神学院以前，你就这么狂野了吧？” “有么？贫嘴！” 蔷薇狡黠地笑了笑，她此刻的心情很好。 十八岁以前，她也爱过、哭过、撕过、恨过，穿过露腰黑丝、短裙高跟，现在回想起那个青春期叛逆的自己来，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她的黑历史，夕南都知道也丝毫不介意，就算让她在夕南面前穿情趣装，蔷薇也心甘情愿。 只听夕南话锋一转道：“你现在能站在空中吗？” “我试过，在脚下通过虫洞放置一个回路，我就可以踩在上面，但是计算起来容易死循环，搞不好把自己玩炸了。” 又道：“就像现在这样。” 蔷薇收起翅膀，旋即稳稳地站在了空中。 夕南朝蔷薇的脚下看了一眼，说道：“当你的运算能力足够强时，就不会宕机，在你升级四代神体前，我先给你一个辅助程序，来——” 【打开‘天元’系统界面，等待输入命令，开始进一步编码】 【检测到时空基因的可用授权，资料交换中】 【数据同步完毕】 “南，我接收到了！” “它能帮你完成大量的虫洞处理计算和逻辑判断，提高运算效率和质份，防止脚下的虫洞回路关闭或产生乱流—— “这样一来，你的回路范围也会随之增加上百米，而不只局限于脚下。” “嗯嗯，谢谢你。” 夕南一挥手，一座双人太空沙发椅出现在了身后，蔷薇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夕南的肩膀上。 六月的可可西里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雪，沙丘与雪山难得同框。地表的冻丘，山谷的冰川，在夕南和蔷薇的视角下一览无余。 “挺美的，就是太荒凉了，这样的环境对人来说还是恶劣了很多。”蔷薇感慨道。 “是，但也未必。” “为什么哦？” “如果这种环境都不适合他们未来生存，那人类就无法进入真正的太空时代，气态巨行星的生态，那才是真正荒凉、恐怖的世界，比这里还要惊险一亿倍。” “可人类还会进化的啊？” “万年来，进化的只是他们的工具和思想，他们的肉体相对于古人来说有进化吗？随便拿一个城市里的人出来，他们的体质未必会比穴居人强，所以，基因科技才是突破口。” “嗯，你说得很对，就像我们的超级基因，可雄兵连又……比较复杂。” 呼啸而来的七级大风将山上的雪吹到了荒原上，却吹不到他俩身上。 蔷薇犹豫片刻，似乎下定决心又说道：“其实，我知道我并不算真正的地球人，琪琳和萌萌她们都有华夏人的血缘，但我不是……” “你一定早就知道了吧？” 夕南点点头。 “我从小问老杜，妈妈去了哪里，而他总是转移话题，从来没提过母亲的事情，事实就是，我并没有母亲——他是通过辅助生殖的方式，将时空结晶培育到了我的体内，但我仍然是她的女儿。” “蔷薇……” “我没事，谢谢你。”蔷薇缩进夕南的臂膀里，继续道。 “怜风阿姨他们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让地球人驾驭了超级基因，才会有今天的雄兵连，超级基因对于普通地球人来说，还是遥不可及。” “是啊，建造一个雄兵连的战士，会消耗他们百分之八十的资源。” “就像二八法则么……”蔷薇眼帘低垂，又问道，“那你，对人类的未来有信心吗？” “信心是人类的预判表现，我只有态度。”夕南淡淡地说道。 “绕弯弯……”蔷薇疑惑道，“不对，为什么天使彦在巨峡号上说，她对银河之力有信心啊？” “严格说，他们只是三代战士，都属于半神，有需求和欲望等行为倾向的统一认知和情感，只有四代以上才能称得上是‘神’。” “但他们诸神之间，也只有神圣凯莎是真正的神，莫甘娜并不是。” 蔷薇低头沉思片刻，点头道：“我懂了，绕来绕去说白了就是高维对低维，不会有任何统一的认知和情感，所以，神对人类谈不上什么信心。” “你很聪明啊。”夕南抬手刮了下蔷薇挺翘的鼻尖。 “切……” “哎，你看那儿有只藏羚羊！”蔷薇忽然指着一公里远的寒漠上，兴奋道。 “那是藏原羚。”夕南缓缓说道，“它的角短，而且，你看它正对着你的屁股，是不是像一颗白色桃心？” “白桃屁股？噗嗤——”蔷薇不禁笑了出来，“屁股是一颗爱心，好可爱！” “是啊，和你一样。” “去你的，我的才没有……”蔷薇锤了夕南一拳，却软绵绵得毫无力道。 “那我给你画一个？” “不要……”蔷薇语声涩然，“我怕痒~” “……” 事后，夕南带蔷薇把可可西里飞着转了一圈。 他们见识到了“世界第三极”的全貌，窥见了雄伟壮观的昆仑山脉，也看到了阿尼玛卿雪山，那座藏族人民眼中的神圣雪山。 传说，雪峰中有一位山神，主宰山河大地，神通广大，于是，阿尼玛卿雪山成了朝拜之地。 在星际入侵的年代里，他们对山神的膜拜之心意更加虔诚了，他们或许没有外星人的概念，外星人在他们看来更像是。 在动乱不安的超级城市里，大部分人拼命地发泄着自己的欲望和绝望，而这里的村民，穿着朴素的衣服，携带寒酸的行装，绕雪山朝拜七天，只求山神消除罪孽，让死去的无辜之人灵魂升天。 即便沿途艰辛，绕完雪山需要花费一周的时间，他们也不知疲倦。 “可悲啊——” 晚上，夕南又带蔷薇来到了c省的眉山青神县。 蔷薇想吃一顿麻辣自助火锅，还提出了一个比赛，看谁吃得最多，输掉的人有惩罚。 乍一听，就像热恋中的小情侣间的游戏，不过，对今天的他们来说，却是刚刚好。 蔷薇可是大胃王—— 在雄兵连众女神里，她的胃口是最大的，但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个秘密，她从来都能控制自己的食欲，而今晚，蔷薇在夕南面前展现了她真正的实力。 于是，夕南看到她桌前的碟子是越叠越高。 夕南可没有她那么能吃，当然，他是可以作弊的，他能任意调节身体的新陈代谢，身材是胖还是瘦，只由他的一个决定。 但见蔷薇吃得那么认真、那么开心，他便以原来的胃口享受着美食，结果自然是他输了。 饭后，俩人又趁夜色直接飞到了山里。 这里刚下过雨，路人并不多，只见林间的萤火虫成群地飞舞着，点点灵动的荧光，汇成了林间星河。 “好美啊，就像地上的繁星，嗯……哈哈，我词穷了。”蔷薇压低笑声，紧紧依偎着夕南，夕南笑笑不语。 蔷薇放弃了拍照，她生怕惊动了这群小精灵，柔声问道：“话说，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啊？” “我全知全能，你信么？” “切，不信~” ——女人的反话。 “萤火虫成虫的寿命只有三到七天，它们发光是用来求偶的，发光时间仅持续两个小时左右。” “它们一旦受到干扰，很难正常繁殖正常，最后的结果，只能默默死去。” 蔷薇应声道：“这么一看，萤火虫和人类很像啊。” “是啊。” 待萤火虫逐渐散去，俩人才悄然离去。 站在城市的人流里，蔷薇却失去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趣。 “我们回别墅吗？” 见夕南没回她的话，她便顺着夕南的目光看去，街道拐角处有一个快捷酒店，酒店的名字叫“枫林晚”。 蔷薇的脸瞬间熟了一半，她幽幽说道：“不行，我今天来那个了。” “我知道，那我们就回别墅吧，泡个澡，然后明天去西半球看看。”夕南和声道。 “嗯……” 蔷薇抓着夕南的胳膊，不由得抿了抿嘴。 还有两天的时间，她想珍惜与夕南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两天后，她又要回到巨峡号，继续训练和执行任务。 只有和夕南待在一起的时候，她才能忘掉那些战争的阴霾和烦恼。 让时间流逝得再慢一点吧，蔷薇心里祈祷着——然而，第三天还未到来时，她便接到了新的任务。 在华夏某处，找到了一个潜藏已久的敌人。 …… 第27章 不黑不白，文明暴发户 “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蔷薇在夕南的陪伴下走遍这个世界，她对这句话便有了深刻的感受。 …… 夏至过后，俩人一早便从别墅出发了。 他们瞬间来到了太平洋上空，飞在对流层，穿过千变万化的云团，俯瞰着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 夕南为蔷薇制造出了彩虹，不同于地上看到的拱桥形彩虹，从高空看去是宏大完整的彩虹环。 夕南牵着蔷薇的手，一起穿过环中心，接着，夕南又改变云层的位置，用冰晶散射的方法，制造出了如梦如幻的彩虹云。 他放开蔷薇，让她像一只小鸟，自由地翱翔其中，仿佛是在穿越一片童话里的彩虹海，魔幻不真实，这是人类眼中的天堂。 如果华夏唐朝时期的诗人看到天空上的此情此景，一定会留下非凡的千古名诗吧。 一眨眼，他们又来到了北美上空，俯视着地球最大的城市，哥谭市。 此时，这边还是夜晚。 五彩斑斓的城市灯光，凌越在人类的建筑艺术之上，刹那间，蔷薇有些理解了外星生物践踏人类文明的那种快感。 用武器摧毁这些整齐密集的方块巨厦，踩死地面上如蚂蚁般行走的人类，那种感觉可能真的会欲罢不能。 跟随地球自转的节奏，夕南和蔷薇又来到了佩特拉古城。 鬼斧神工、天造地设的石城，看到它的一瞬间仿佛穿越回了古罗马时代。 那狭长险峻的峡谷尽头，简直是人间奇迹，向现代人类展示着祖先们辉煌的古文明。 夕南记得潘震曾说过，一个守不住自己传统的文明，他不喜欢。 这句话并非说要坚守万古不变的传统，而是在他看来，爆炸式发展的地球文明，在二十万年恢弘的旧神河文明里，更像是一个“文明暴发户”。 就像是华夏曾经的煤老板暴发户一样。 现代人类自诩文明繁荣，知识、技术、经济、人口和信息等在近一百年内发生了两次爆炸，现代世界的某个发达国家，在一百年内创造的物质财富，已经超过了人类历史在这方面的总和。 但细细看去，却到处是漏洞。 科技发达，但基础物理却几乎步履蹒跚、停滞不前，若非超神学院和“黑色长城”的带领，人类还和一个世纪前一样原地踏步； 文明繁荣，显然对比人类社会的现代与过去，人文是在倒退—— 当初天使文明降下的正义，神河文明带来的神河道德，斗战胜佛下化众生，带来的慈悲和善良，如今被人类的自创式智慧全部打乱。 人类作为神性文明的受益者，却自恋地按照宇宙演化模型来描述自己的“文明伟业”，掩盖了过去的诸多事实。 这样的文明，莫甘娜最喜欢了。 欧洲屋脊，阿尔卑斯山。 在一座名叫茵特拉肯的小镇上，夕南和蔷薇看到了雪山仙境—— 色彩艳丽的房屋，勾勒出简洁明快的几何线条，绿松石般晶莹的水色，倒映着蓝天和白云，鸟语花香的田园尽头，是连绵的雪山。 这般地理环境，应当是人类想象中最美好的生活样子了。 几千年前，孙悟空也曾带着阿狸来过这里，那会儿，这儿还更接近原始生态。 夕南还带蔷薇飞越了南北两极，看过了极光，也看过了企鹅滑冰…… 不过，见过“白”的一面，也必然会看到“黑”的一面—— 夕南带着蔷薇周游世界的时候，发现世界各地仍流窜着恶魔基因影响下的变异人类，各国战区保持着高度戒备。 经过中东。 一座战乱中的城市。 跳弹射向夕南和蔷薇时，夕南淡定地用手指将其弹飞。 这种火药推动的低等动能武器，也只能对核前文明、没有超级基因支撑的落后生物体有效。 他们看到一面墙壁上、曾用红色颜料写的一句所罗门的箴言，“要使你的泉源蒙福，要喜悦你幼年所娶的妻。”，而如今，那面墙壁已经布满弹孔、伤痕累累。 红色的字更像是血。 他们还看到，成年男人被留在国内，抵抗恶魔影响下的极端恐怖组织，而女人逃去西方，却又被西方的皮条客盯上，某些集团在大发战争财。 欧洲，某发达国家。 中东的几十万难民大批涌入欧洲，庞大的规模冲击着各国的体系。 夕南和蔷薇看着反人类游行组织的狂欢，街道两边，一个小男孩在汽车里面吃着汉堡，另一边，一个小女孩蹲在墙角下卖自己。 脖子上挂的纸板，上面写的价格还不够七天的面包钱。 “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蔷薇无奈地说道，她心生怜悯，却帮不了那个小女孩。 …… 回到华夏。 蔷薇到了自己的家中，直直扑倒在自己的床上——短短一天的时间，夕南带她见过了世界百态，沧桑世故，让她的情绪处在了一个临界点。 而夕南仍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蔷薇眼中的黑与白，在他看来是再普通无常的事物了。 “累了吧？” “不累~”蔷薇歪过头，漂亮的脸蛋儿被枕头挤压得变了形，写满了“疲倦”二字。 夕南俯身，温柔地吻在她嘟嘟的小嘴上，说道：“明天要不算了吧？” “不要~”蔷薇继续埋着头，声音从枕头缝里漏出来，“你一定体验过这些，在你的基因里，你的思想里，所以，我也要追上你的步伐。” 夕南笑了笑，轻轻抚摸着她的红发，道：“这才两天，我答应你一年呢。” “万一雄兵连……” 话音刚落，蔷薇的频道里便传来了蕾娜的声音—— “蔷薇，休假结束，紧急集合，苏玛利出现在了华夏南部！” “……” 蔷薇用一种无语、后悔、复杂的眼神看着夕南，楚楚说道：“老公？要不，你帮个忙，宰了他？” “……” 第28章 利刃出击，苏玛利之死(上) 华夏，商阳市，北城区。 着名的酒吧一条街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交相辉映，在催情的夜色中绽放出迷人的光彩，灾厄纪元下，白天面临崩溃的人们，夜晚却来这里尽情地潇洒、挥霍。 奇怪的是，局势越紧张，这里的生意反而越好。 一辆兰博基尼蓝色妖姬，以优美的曲线驶进了天上人间，这里是商阳市最顶级的夜总会。 停车场里全是千万级的豪车，不过蓝色妖姬的出现，仍是引起了不少路人的关注，尤其是徘徊在酒吧门前的美女们，当她们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帅哥后，更是走不动了路。 一身棕色复古西装，绅士的裁剪版型凸显出他一米八五的精致身材，银色项链下的胸膛，半露出紧实的肌肉。 金色的长发，银蓝的双眸，右眼下还纹有两道紫色的波纹，犹如一位将英俊和邪魅集结一身的混血王子。 仅仅是俊美的外貌就惹得一大波美女尖叫不已，但只要是识货的女人，就会看出他上衣镶嵌的十八颗裸钻，那都是货真价实的钻石。 马丁靴踏出“哒哒哒”的声响，他从容地应付着美女们的搭讪，缓缓走进了贵宾通道。 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已经被军方监控，影像同步传输到了地外局，以及巨峡号指挥中心。 “他就是资料里的天渣，苏玛利？”葛小伦问道。 “我踏马都快看吐了，真的，还涂眼影，戴耳钉，这丫是男是女？”赵信忍不住吐槽道，“就应该给丫梳个中分！” “信爷说得对，我也觉着，这男的是个娘们儿！”刘闯跟着说道。 “好了，不管他性别是什么，眼前ta是我们的敌人！”杜卡奥背着手讲道。 地外局经过半年来的大数据普查，发现苏玛利所有的身份信息都是虚拟的，包括户口、身份证、面部信息等。 直到昨天，得幸天使的帮助，地外局才追踪到了苏玛利。 “天上人间？华夏扫过黄，这种场所为什么还开着？”瑞萌萌皱眉问道。 琪琳回答说：“从2014年2月开始，巨峡市、天河市等一线，已经打掉了全部的窝点，但其他小城市，恐怕只是暂时性地收敛。” 何蔚蓝补充道：“商阳的这家很有名，曾经也有不少达官显贵会去消费，但大排查后发现，他们只是一家消费档次较高的夜总会，不涉及那些生意。” “酒肉池林，谁会信啊？”魏颖道。 “我以前在公司的时候，陪经销商老板们吃过饭，听他们说，有些是有大背景的，懂得都懂吧。”李菲菲说道。 “台上歌舞升平，台下水深火热……”蔷薇黯然道。 “我来地球半年多，也大概知道一些，军队管不了这种，不过商阳嘛……”蕾娜翘着腿，瞄了一眼后面的苏小狸，“小狸的家不就在商阳么？” “啊？额，队长，我小时候是在商阳住着，但……那个地方我还真没去过，我不了解！”苏小狸举手表示道。 “我意思是，那家伙那么受美女欢迎，小狸去魅惑他，然后带他找个没人的地方……”蕾娜做了个手背割脖子的动作，轻吐舌头道，“咔嚓！不就完了吗？” 葛小伦突然来了一句：“万一，苏玛利喜欢男的呢？” “呃……” 众人沉默，连活了一万年的杜卡奥都没想到这个问题。 “好了，现在的问题是，即便追踪到了人，但苏玛利出现在这种人群超密集的地方，如何展开斩首行动。”杰古斯丁说道，“在天使出现后，他似乎变得更加谨慎了。” “我可以用虫洞，改变子弹的轨迹和位置，在他身后开启虫门狙杀。”蔷薇说。 “如果是普通的敌人，琪琳的一发超视距子弹，就能穿墙解决，但对方是苏玛利，他对虫门的反应速度足够他召唤出银刃来，资料显示，他的银刃，比赵信的闪电先导速度还要快。”蕾娜道。 “也就是1.5x105m\/s，我可以更快，在他感知到空间波动前就计算完虫门，完成射杀。”蔷薇自信道。 见众人不明，她便解释道：“我最近做过一些升级，现在是第三代战士，虫门运算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可以尝试。”杰古斯丁说道，“但不排除苏玛利对银刃有被动设置，要避免普通人被波及到，改变子弹的同时，最好还得转移他们，你能同时做到吗，蔷薇？” “也就是开启多线程模式，我请求先进行实验。” “同意。”杜卡奥点头道，“怜风，请安排协助实验，评估效能，如果顺利，这次行动就定在北之星时间24点整执行，行动代号，‘屠夫’！” 怜风：“是！” 随后，蔷薇、琪琳、魏颖一同前往了试验场，其余人在“黑色长城”待命。 “话说，那个叫炙心的天使，为什么不直接去干掉他？”赵信疑惑道。 蕾娜回道：“好像是上面沟通过了，这种华夏境内的斩首作战要交给雄兵连，说白了就是锻炼你们，如果你们在明天落日前解决不掉他，天使自然会出手。” “哦——” “嘿呀，要是这鸟货敢一个人，爷爷跳过去一斧头就能劈了他！”刘闯道。 “别说闯哥，娜姐放个波他都得熔化。” “别拍马屁啊，有那时间不如参考参考作战方案！”蕾娜不客气道，同时又嘀咕了一句，孙猴子又跑哪儿去了——额，为什么要说‘又’呢？ 与此同时，天使高殿内，仍如白昼。 护卫天使的数量少了一半多，她们去别的星系执行任务了，也有一些留在了这里，或守护在女王身边，或下凡体验人间生活。 林间泉水前，一只蓝色蝴蝶飘过花丛，落在了神圣凯莎的手上，点点触须又轻盈地飞走了。 这只蝴蝶显然不是地球上的物种。 夕南惬意地坐在草地上，看着它渐渐飞远，又与神圣凯莎对酌一杯。 也许是在夕南面前不方便，神圣凯莎没有换天使的便装，仍然穿着暗夙银铠甲，一手扶地，一手优雅地捏着高脚杯，轻轻摇晃着杯中的液体。 她的一举一动透露出任何淑媛都难以企及的从容和自信。 “它有名字吗？”夕南问道。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地球的名词‘蝴蝶’，很适合它，它的名字还有一个有趣的理论，叫‘蝴蝶效应’？”神圣凯莎抿笑道。 “是啊，一个反映复杂系统对初始条件有敏感依赖性的形象比喻，但如今，我是不是蝴蝶已经不重要了。” 夕南放下酒杯，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双手枕着脑袋，平躺在草地上，感受着草木的微香，和清泉的甘甜。 “洞天幻化，长梦一绝，真是一方福泽天地啊。”夕南话锋一转，“不过，您为什么还留在地球上呢？” 神圣凯莎浅然一笑，道：“在梅洛天庭，天天躺着无所事事，不是更无聊么？” “您很孤独啊？” “呵……”神圣凯莎只轻叹一声，看向远处，又道，“一定要说的话……莫甘娜没走，我又何必急着走？” 夕南听后并没有感到太惊讶。 “看来又被您识破了。” 一个呼吸后，夕南坦然道：“没错，她一直在这里，我和您的对话，她也一直看着，我只是屏蔽了天使对恶魔的侦查手段。” “嗯，你的能力很强大，不过，你对天使和恶魔双方的对赌，反倒成了天使制约恶魔的手段。” “为什么这么说？” “莫甘娜一直被你按在这里，她什么也做不了，她是追求她所谓的堕落自由，还是被天使囚禁起来，有区别么？” “倒也是。”夕南隔空摄物，控制酒瓶为自己倒满了一杯。 他再抬眼看去，只见凯莎的杯中只有三分之一的红酒，想起莫干娜憨憨地学他倒满一杯，他不禁笑了出来—— 看来，这对姐妹高下立判了。 “不如，聊聊苏玛利吧，我很想知道，他真的强吻过鹤熙么？” 神圣凯莎的脸上瞬间没了笑容，她抬手间，便连线了坐镇于梅洛天庭的天基王…… 第29章 利刃出击，苏玛利之死(下) “屠夫”行动开始了。 黎明三号运输机上，由程耀文带队，狙击组琪琳、魏颖，突击组赵信、刘闯，以及功能单位兼火力手苏小狸，一共七名雄兵连的超级战士，赶赴商阳市。 蔷薇已经通过虫洞，提前到达了商阳北城。 她潜伏在距离“天上人间”五公里远的一座高楼楼顶上，建立穿透视野模型，提前解算空间介质。 “蔷薇，还有两分钟到达目标地点。” “蔷薇收到，一切正常。” 程耀文向队员们确认着目标资料—— “目标信息：苏玛利，岁，在天使的战争记载中，是最残暴的男性战斗天使，称为‘上古屠神’，在一万七千年前的怒海之战中，被天使打败，后流放银河系； 武器：银刃匕首，暗夙银合成物质构成，易被虫洞计算，堪当弑神武，可轻易切开三代及三代以上的神体，但无法对超级基因产生作用，无蓄能功能及武器引擎； 防御：原始一代基因，有半瑟银战铠，防御次于暗合金装甲，烈焰级武器及弑神一号等弑神武可轻易击穿。 战力评估：体术强大，肉搏战力上等，低级虫洞能力……” “嗨呀，还肉搏战力上等？让他和爷子来肉搏！”刘闯抡着弑神斧，嚣张地说道。 “肉什么搏，能一颗子弹秒的，浪费什么时间，你说对吧，琪琳。”赵信说道。 琪琳没说话。 程耀文说道：“我们的暗合金系列武器和装甲，都是偏功能性的，遇到银刃级别的武器，恐怕挡不住它的锋利，不过，银刃的弱点也很明显，除了锋利，没有功能。” “那妥了，我等着最后给收尸。”刘闯道。 “话说，蔷薇最近怎么升级的啊？黄村战役时，她还是准三代。”魏颖忍不住问道。 “咳哼，这还不明白？你想想，最近她和谁走得近啊？”苏小狸给了她一个眼神。 琪琳提醒道：“魏颖，小狸，大家的频道都开着呢~” 蔷薇：“……” 距离凌晨十二点还有十分钟，天上人间正值夜场高峰。 今晚的客源依旧不断，豪华的歌舞厅里挤满了年轻男女，前胸贴后背，分不清谁是谁的另一半，至于五层以上的服务，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百里挑一的美女，五层弯腰，六层坐着，七层跪着，随客户牵着走，在这里想看到一身完整的衣服都难。 ——魏颖随口提到的“酒肉池林”，就如字面意思。 位于顶层的一间总统级大套房里，装饰得如皇家宫殿一般，能住在里面的人都是位高权重之人，苏玛利便是其中之一。 他已经很低调了，如果张扬一点，整个产业都可以是他的，但他很“低调”，只会享受。 此刻，他正赤裸着上身，躺在松软的大床上，闭目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地球的超级战士和饕餮、恶魔的战斗都能飞天遁地了，就连天使们、神圣凯莎都出现在了地球，王啊，我该怎么做呢？ 他身边跪着一位身材绝佳的美女，一丝不挂地端着果盘，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 …… 高殿之上。 “你最好收起你的好奇心，年轻的神。”鹤熙冷然道，夕南方才的话让她感到一丝冒犯。 而神圣凯莎一副肃穆的样子，想必远在梅洛天庭的鹤熙，也和凯莎一副同样的神情。 夕南唇角上扬，道：“您这般回答，反而印证了我的问题，如果换作以前的我，说实话，会有一丝丝……惋惜。” “哦？那现在呢？”鹤熙问。 “也一样。” 夕南话音一落，挥手将苏玛利的影像传输过来。 “我虽然暂时定位不到梅洛天庭的位置，但您有天基系统，应该也知道地球的事情。我给您建立一个数据传输基站，连接密钥您和神圣凯莎共享即可，来透过实时影像，看看这个曾经勾引过您的男人，会是怎样的下场。” “你不觉得，你这样的趣味很低俗么？”鹤熙寒声道。 “不，我只是邀请您一起来见证，苏玛利之死，这将是华烨彻底闭幕的开始，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迫近零时，纸醉金迷的人们完全不会想到，他们这里已经成为了没有硝烟的战场。 由于苏玛利超出常规力量的范畴，当地军方并没有介入，以免打草惊蛇。 所以，抵达战场的只有一支雄兵连小队，即便城市灯光璀璨，他们仍与夜色完美地融为了一体。 “视野已控制，大家保持警戒，注意检测目标的暗质情绪和暗能信号！” 程耀文隐蔽在某栋大楼的高处，天上人间的内部构造清晰地展现在他的头盔罩上，狙击小组也抵达了蔷薇计算的位置。 “琪琳已就位，弑神一号准备就绪，完毕。” “魏颖已就位，绝影箭矢准备就绪，完毕。” “刘闯、赵信已到达指定地点，随时策应，完毕。” “苏小狸成功潜入天上人间，等待指令，完毕。” “蔷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击！” 11点59分50秒。 “倒计时十……九……八……七……” 巨峡号紧张地关注着场上的动态，同一时间，天使炙心与众天使们也在高天之上，充满兴趣地观察着地面的一切，包括鹤熙与神圣凯莎…… 唯有苏玛利自己一无所知。 “四……三……二……一！” “出击！” 蔷薇瞬间消失在了大楼顶部。 仅在3纳秒间，苏玛利身后便出现了两个虫门，这个瞬时，也就是计算机微处理器执行一道指令（如将两数相加）所需要的时间。 又过了4纳秒，一发弑神一号弹丸，以及一发弑神箭矢从两个虫门中同时飞速射出，又同时击中了苏玛利的脑袋。 “砰！” “咻！” 苏玛利倏然抽搐，甚至来不及叫出声，便已生命垂危，仅剩一丝即将消散的气息，那把锋利的银刃凭空出现在了他手上，却又无力地掉到了地上。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个裸体美女消失在了房间里，再眨眼时，她出现在了外面的街道上。 整个狙杀过程甚至没超过1秒钟。 蔷薇从虫洞里现身，以自身为中心构建了虫洞屏障，避免银刃的攻击； 旋即，赵信、刘闯从天而降，砸碎了厚厚的天花板，苏小狸也紧跟其后，来到了房间里，她是走门的。 二话不说，刘闯举起斧子，便朝着苏玛利的脖子砍了下去。 “刹！” 顿时，鲜血四溅—— “呸！这外星人，也是红色的血？”刘闯不屑地擦了擦脸。 碰见敌人直接下死手，恶人一定不会变好，一定要斩草除根，这是雄兵连每个人都懂得的真理。 蔷薇看了一眼尸体，淡定地汇报道：“报告，目标生命体征消失，确认击毙。” “收到，封锁现场，后面会有地外局的人接管。”指挥部回应道。 “那这把银刃怎么办？那个天使炙心好像说过是要回收……”赵信捡起地上的银刃，看了看蔷薇。 这时，夕南突然连接了蔷薇的私人频道： “蔷薇，从现在起，这把银刃归你了，天使方面我已经交涉好了，你放心用就是，它在虫洞高手里会发挥它真正的作用。” “收到……”蔷薇轻言浅笑道，“还有，谢谢你。” “要谢我，就等我回去吧。” “……” 第30章 天渣资产第一位访客 上古屠神苏玛利，曾在天使的历史记载中，只凭一把暗夙银匕首，就可以在数以千计的女天使战士中大杀四方。 后来，他在地球苟存了万年之久，万年不变的原始基因导致其大幅落后，最终，在夜幕中惨死在了雄兵连的斩首行动下。 行动代号——“屠夫”，简直名副其实。 他甚至来不及展开翅膀，施展银刃，便已尸首分离，返魂乏术，这下子，可不会再狗血的有什么人来救他了吧？ 至于华烨，他还躲在宇宙角落里，和天使若宁玩着天宫游戏，根本不知道他曾经的心腹大将已经殒没了。 而雄兵连的斩首作战，也让天使军团刮目相看—— 依靠暗合金装甲的无法被追踪和定位属性，再利用空间虫洞技术，神出鬼没，他们这群拥有最高执行力的年轻战神，轻而易举地狙杀了天渣战士中的佼佼者。 不过，在天使们看来，雄兵连现在展现的尖端战斗仍然属于入门级。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利用空间虫洞技术，穿越亿万光年，直接抹杀对手，那种级别的超尖端对抗，才是雄兵连的最终形态。 而那种数百艘大型舰队站撸的宇宙战争，只会存在于军事水平较低的宇航文明之间。 天基王鹤熙，透过夕南的投影，算是看清了苏玛利的荒淫和丑陋嘴脸，所以当看到他死去时，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惦记和伤感。 流放苏玛利，只是她曾经的一个错误，而这个错误，现在已经被彻底解决了。 至于苏玛利的银刃，神圣凯莎并没有回收，大方地给了蔷薇，夕南与凯莎的表面交涉，只是给雄兵连的一个托辞。 于是，她和夕南饮完美酒后，便回到自己的宫殿中，在云雾缭绕的泉水池里，褪去一身铠甲，与鹤熙聊着闺蜜间的蜜话。 她们互相调侃对方的年龄和美色，互相称呼对方是男人婆和老妖精。 凯莎和鹤熙讲了银河之力和德星之枪，她问鹤熙，“将你的大弟子炙心，许配给赵信怎么样？他是地球最勇敢的男人，他们挺配的。” 鹤熙只是笑了笑，说：“炙心还小，太单纯，还是让她多接触一下吧。” 她们从炙心又聊到了彦，虽然彦七千多岁，但和炙心已经是闺中密友了，鹤熙评价彦说，“她只是一个纯粹的战士。” “你又何尝不是？” “我已经老啦。” 最后，话题又绕回到了鹤熙身上。 聊到私密处时，两位天使王发出娇慵的笑声，她们这个年纪，还会脸红吗？——不知道，夕南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待在高殿中。 他瞬间返回地面，来到了天上人间。 程耀文等人都聚在房间里，看着蔷薇解析银刃，看到夕南都打了一声招呼，而夕南对他们点点头，旋即将苏玛利暗位面里的东西及时扒了出来。 但他的暗位面建设太简陋，要说资源有多富有，也就一些奢侈品，和一套半瑟银铠甲，夕南毫无兴趣，随手将铠甲扔给了刘闯。 刘闯本来想撕着玩，但一听夕南说价值百亿，他便收好要带回“黑色长城”。 盔甲的价值主要体现在瑟银上，它是一种非常稀有的宇宙矿石，其特殊的密度和硬度让它成为天使盔甲、烈焰之剑等装备的铸造材料。 天使之城的柱子似乎也是由瑟银铸造的。 瑟银融合暗铁元素，便可以造出弑神级武器，而怜风说过，超神学院需要去别的星系或者通过星际商旅，才能采集到瑟银材料和暗铁元素。 夕南真正感兴趣的东西，是他暗位面里的资料，包括男性天使的基因信息和发展历史，以及华烨当下的所在之处。 华烨之所以还苟活着，不是神圣凯莎找不到他，而是她对捆绑在华烨身上的暗位面感到可惜，那里有天使文明六万多年积累的庞大资源。 天使文明只有十万年的发展历史，而女性天使是在三万多年前才逐渐强大起来的，在那之前，是天宫秩序。 所以，是神圣凯莎让他活着，他才能活着。 就算她知道华烨有潜在威胁，她也不会主动消灭华烨的，她要做的，仅仅是保持诸神之王的威慑力就足够了，有她在，华烨只能夹着尾巴和自己玩儿。 如果杀掉他，暗位面的资料和资源被毁，便很难再全部抢救回来了，而对方的暗信息，天使文明还没有好的办法去彻底摧毁。 就像原作中，神圣凯莎陨落之后，所有天使在短时间内只能抢救一小部分，仍然差了不少，导致天使文明在后面显得瘦弱了许多。 但夕南想着，只要有机会，他就要把华烨的好东西全都给薅出来，拿出十分之一就足以发展一个恒星级文明了。 而神圣凯莎统治下的天使文明，以及神河文明，都已经是星际级或维度级文明了。 至于华烨的部下，那群不男不女的男性天使，最好一个都不留——三万年没有女人陪伴，那些男性天使可不就互相作伴嘛，想想就……哕了。 神圣凯莎在沐浴中，也和鹤熙提了这个问题，她想过让夕南帮这个忙。 在她的判断下，夕南有无限接近她的实力，甚至某些方面还要比她擅长，比如，对暗信息的操纵，夕南未来或许会变得更加强大。 她和鹤熙、再加上夕南，在三神的亲自操作下，才有可能将那些庞大的资源完整地收回来。 但眼下，一把银刃匕首远不够说服他帮忙，所以，她就做了个顺水人情。 况且，他游刃于天使和恶魔之间，她猜不透夕南到底想要什么，因此，她在等一个机会，而鹤熙给出了一个特别的建议…… …… 这晚，天上人间被查封了，虽然有当地警方、军队和地外局三方的共同介入，但直到天亮才收拾完残局。 商阳市共出动警力100多人次，警用车辆40多辆次，才清查了酒吧一条街的违法行为，土豪太多了，包养的妹子类型百样，40多辆车才勉强挤得下。 看着街道上排队上车的这一幕，苏小狸连连咂舌，忽然想起自己做网络主播时，也有过那些想法，便不免有些羞赧。 而军队和地外局回收了苏玛利的尸体，同时没收了他的豪车、豪宅等全部资产，核实后才发现，这家伙的个人资产竟然达到了惊人的三千多亿！ 赵信：“卧槽——” 刘闯不由叱骂道：“啥玩意，这b货有三千多亿？” “人渣，一个外星人霍霍这么多钱。”琪琳对此深恶痛绝。 看看人家程耀文，德文之星的王子，来到地球毫不追求物质生活，默默无闻地跟随贫苦农民耕作劳动。 而程耀文颇感无奈，道：“好了，行动结束，雄兵连，收队！” 蔷薇跟着队伍回到巨峡号复命，在雄兵连全体复盘行动后，她还需要测试银刃的数据，便和夕南说了一声抱歉。 “我今天先不去你那里了……” “无妨，我正好也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挂断通话后，夕南收起了银河之力的基因备份，他结合男性天使和女性天使的基因资料，刚学习完造神工程概念层面的原理，便迎来了别墅的第一位访客。 斗战胜佛孙悟空，站在别墅门口，平静地说道： “久等了——” 第31章 初露锋芒，对决孙悟空(上) （提示：猴黑成分的读者，可以绕开这两章！） 南太平洋，某无名小岛上。 两个魁伟的身影站在礁石上，深蓝色的海浪不断扑向礁石，却每次都停滞在他们脚下，浪花化成碎沫，无法再向前一步。 孙悟空面容羸瘦，头戴凤翅紫金冠，身穿锁子黄金甲，脚踏藕丝步云履。 虽然个头只有一米七，比夕南矮了整整十公分，但手持定海神针，威风凛凛。 宛如神话小说里大闹东海龙宫的齐天大圣美猴王。 “大圣，您为什么不穿暗合金装甲呢？”夕南颔首问道。 “俺老孙今以斗战胜佛的身份见你，而非雄兵连的超级战士。”孙悟空凝望着远方的海天一线，缓缓说道。 “这样啊……” 夕南等待孙悟空的下文。 “三日前，天使军团降临地球，俺老孙以为又将是一场天劫，可谁知半路又蹦出了一个你。” 孙悟空瞅了一眼夕南，哼笑一声又道。 “老孙记得才半年光景，你怎就说得出百十年话，虽不知你为何有这般变故，但你的话确实让我发省。” “故在那之后，我云游四方，再次看遍了众生百态，路上才耽搁了一些时日，但在给出你答案之前……” 砰！ 孙悟空敲动手中的老伙计，脚下的礁石瞬间崩开密密麻麻的裂缝，但依然坚持着没有碎裂。 “……可与你一战否？” 眼中迸出浓浓的战意，凤翅紫金冠随一阵海风吹得飞舞起来。 “原来如此。” 夕南淡定地点了点头。 “葛小伦的答案是，帮助人类打赢这场星际战争，才有权利改写人类历史，而您的方式却是挑战？” 在确定地球文明的归属之前，挑战地球上的外来神，也就是夕南。 “不错，俺老孙确有此意！” “所以，您为了避免伤及无辜，带我来这种地方，看来您是认真的。”夕南从兜里伸出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笑道， “不过，还请大圣手下留情。” “你虽为神，身上却有谦逊的难得品质，很不错！”孙悟空眼神流露出赞赏，呵道，“那么，来吧！” 说罢，孙悟空飞上空中，掣着金箍棒，紧紧盯住夕南，启动暗能量分析仪，试图分析夕南的能力。 然而，他在夕南的暗位面看到的仍然是一片空白。 夕南改变重力力场，也飞到了空中，在他刚离开地面的一刹那，巨大的礁石碎成了石屑。 【启动天元系统，解读目标数据】 【目标属于神河巅峰兽体，大脑开发度35】 【第三代超级战士与虚空之力的混合体，能量源：暗氰元素与额外维激发态粒子】 【目标能力：分身术、定身术、空间压制、假形术、遁地术、御风术、隐身术、三头六臂、法天象地、斗转星移……】 在天元系统的骇入下，孙悟空的核心数据被夕南彻底洞察。 莫甘娜曾在黄村战役中解析过孙悟空的数据，然而，她无法破解孙悟空的核心机密—— “第三代超级战士与不明力量的混合体，能量源为暗氰元素与未知领域……”孙悟空似乎跳出了天使与恶魔的知识框架，这令莫甘娜特别头疼。 事实上，斗战胜佛是外来之神吴老师创造的战士，本体的战斗力与太空校长“最初的三大造神工程”相当，但在战斗基因上，斗战胜佛更优化！ 吴老师虽然与太空校长属于同一时期，但超神学院并没有吴老师的资料，太空校长对他一知半解，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号神，创造了一个战士。 ——夕南在解读孙悟空的核心机密时，也知晓了这些秘密。 他推测，吴老师也涉及到了平行宇宙，太空校长应该猜到了什么，所以，他在研究虚空边缘的同时，将时空的研究成果寄托在了“沙漏”之上。 这样看来，自己并非是第一个穿越者，吴老师才是！ 不对！ 夕南突然想到另外一种骇人的可能性，宇宙百亿年，神河二十万年，说不定，吴老师也不会是第一个！ 霎时，夕南汗毛倒立。 以上的数据解读和思维的高速运转，对夕南来说，仅发生在一瞬间，在孙悟空看来，夕南只是眨了一下眼。 “想必，你的躯体强度不在俺老孙之下，那我可要用力了！” “嗖——” 孙悟空飞速冲击，万斤重的金箍棒劈头砸向夕南，然而，一击落空，夕南瞬间出现在他身后一脚踢出，直接将孙悟空从空中踹到了岛上。 “嗵！” 孙悟空重重坠地，砸出一个三米的深坑来，他重新计算夕南的虫洞落点，从坑中忿然飞出，棒端的金箍直指夕南的正面。 不出意外，攻击即将落在夕南身上时，他再次闪入了虫洞，孙悟空在空中及时刹住，转向十点钟方位，极速冲去。 “噢？跟上来了？”夕南不慌不忙地闪避攻击，不断穿梭着虫洞。 孙悟空每次都能捕捉到他的落点，但就是打不着，而且，他发现自己的虫洞算法渐渐地跟不上夕南的落点了，夕南的虫洞计算速度越来越快。 他停下身形，夕南也停了下来。 只见孙悟空竖起双指，口中喊道：“定！” 夕南忽然感到自己的四肢短暂地陷入麻痹状态，但也只是一瞬时，丝毫不影响身体的行动。 见定身法对夕南无效，孙悟空伸出手隔空一握，一声低喝。 “嗐！” 夕南周遭立刻出现了一个透明的球形空间，空间内任何能量流动都被封锁，自然包括机械能，夕南一时无法动弹。 “这就是您所谓的虚空之力吧？” 孙悟空的空间压制和定身术一样，都是短时间改变规则，但作用范围与时间的总量是固定的。 如果是饕餮的大机器人被困在该空间，则会瞬间变成一摊废铁。 孙悟空一笑：“技术原理我不懂，但我能做到！” “大圣，不妨告诉您，虚空对我无效。” 夕南挥手间，球形空间倏地瓦解成了碎片。 “那现在，是不是该到我的回合了？” 第32章 初露锋芒，对决孙悟空(下) “啈？” 孙悟空欲要飞走，却发现自身已经困在了禁锢之中，同样是一个球形空间。 夕南淡声道：“这个球型虫门，是莫甘娜对付您的战术之一，我拿来用用，顺便想看看，您是如何破解的？” 孙悟空闷哼一声，双眼充满对恶魔的憎恨，向拱顶垂直跃去。 一眨眼，却又从另一个方向出来，回到了球心的位置。 接连试了几次，发现结果都一样，在这个空间里，无法捕捉空间外的虫洞云，也就不能转移出去，只能从内部突破。 “继续……” 孙悟空计算着超球坐标，开始朝四面八方高速冲击，寻找着微虫洞漏洞。 “咻！咻！咻！”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从残影逐渐化成一团线条，直到从“肉眼”中消失。 但夕南在天元系统的计算下看得很清楚，他的速度赫然超过了每秒29万公里，接近光速的99.%。 ——球型空间内的时间流速都仿佛变慢了，这便是狭义相对论中的钟慢效应。 随着孙悟空的速度达到亚光速，他的惯性质量激增，也就是所谓的能量，随之，空间内的引力剧增，破坏了虫洞的稳定性。 此时的孙悟空就接近一颗巨大质量的实粒子。 至此，结果已经出来了，夕南没有继续扩展计算云。 虫洞本来就具有不稳定性，形成空间禁锢的球型虫门比一般虫门所需的能量巨大，也更容易崩塌，而现在，孙悟空无能量上限的操作，让这个方案失去了它的意义。 待球型虫门解除后，孙悟空逐渐减速。 几秒后，他轻喘着气，伫立在空中，举棒与夕南对峙。 “呔，与你再见个上下！” “好，再来！” 话音刚落，孙悟空手中的细长棍棒骤然延伸，出其不意地击中了夕南的腹部。 下一秒，金箍棒的一头变形弯曲，死死缠住了夕南的腰，孙悟空转身借力，将夕南直接甩到了海里。 “嗵——” 海上溅起巨大的浪花，但孙悟空的攻击还没结束，紧接着，手中的金箍棒伸缩暴涨，变大变粗—— 只见一根直径五米、长度不断延伸的擎天巨柱，在孙悟空的巨力挥动下，势如重炮地捅向海里的夕南。 “砰！” 一声爆炸般的巨响，夕南被金箍棒顶到了深海，但金箍棒还在以极限速度伸长，最终达到了4126米，径直将夕南顶到了海底。 这一击，冲势太大，海中沿途的鱼类全部化成了血雾，紧接着，连绵不断的震动从海底传来。 其震动沿着地壳传递了很远，在金箍棒的余威下，震动不断地产生，显然，在不久后将会有一场恐怖的海啸。 孙悟空站在金箍棒的顶端，俯瞰着狂涌的海面，其勃发的气势，正如当年大闹天道的齐天大圣。 然而，他很快便皱了皱眉。 因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夕南扛下了他的攻击，接着，脚下的金箍棒微微颤动，然后突然向后倒去。 孙悟空见状，赶紧缩小了金箍棒，棒子带动的巨浪席卷四周，紧接着便是几十米高的海啸咆哮而来，淹没了下方小小的岛屿。 孙悟空凝眸望去，那脚踏海啸的黑色人影，正是夕南！ 他不禁笑道：“啈，倒真有些本事！” 而夕南摸着肚子，嘴里喃喃道：“被这棒子捅一下，竟然感觉有些爽？” “还好他砸的位置是肚子，要是再往下一点，啧，不敢想……” 夕南摇了摇头，刚才他以身犯险，测试了一下自己在金箍棒下的承受能力，果真坚不可摧，就算身体被打碎，他也有办法复原。 不过嘛，得赶紧入手合适的军武了，王的武器库。 …… 此时，恶魔一号上。 莫甘娜坐在城堡顶层的露台上，一边品着红酒，一边写书，突然打了个喷嚏。 “女王？不会吧，感冒？”阿托在旁边问道。 “什么感冒，有个臭小子在背后yy我呢！” …… 这边。 孙悟空见夕南没什么动作，便发起了俯冲，但在半空中，他突然感到迎面杀来一道锋芒，直刺他的喉咙。 “叮！” 孙悟空迅速用棒拨开，翻滚到一侧，可额头仍然留下了一道刀痕，鲜血直流。 他看清楚了，那是一把弑神武，方才距他喉咙不过数寸，锋刃的边缘堪堪擦过他的额头，如果命中要害，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孙悟空咬牙说道：“下手挺狠啊？” “您刚才不也是？”夕南笑了笑，而正在测试银刃操控距离的蔷薇，脑袋上不禁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夕南用食指勾了勾孙悟空。 孙悟空眼中冒出一道精光，摇身一变，一身金甲换成了暗合金装甲，金箍棒也变成了暗合金棒。 他口中捻着诀：“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念声一落，瞬间化出了八十八个黑甲分身。 这是孙悟空的高级分身术，本体可以同时支配八十八件黑甲作战，分身战力非凡，而且分身战甲拥有能快速重组的修复功能。 孙悟空指挥分身道：“卸了他！” 夕南从海面浮到空中，手指微动，银刃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穿梭在分身之间，所到之处，黑甲分身无不裂开。 重组，裂开，重组，裂开……银刃的速度和锋利，碾压了所有分身，最后，竟没有一具分身能靠近夕南。 孙悟空看得出这把银刃在夕南手中的威力来，自身的暗合金装甲怕是挡不住，再打下去，分身占不到任何便宜。 “唉——” “准备收了。” 分身全部消失，孙悟空也收起了武器，他心里很清楚，夕南不会和他近身搏斗，自己一身强悍的武功根本用不上。 而且，对方的身体硬度和虫洞能力都在他之上，战到现在，他也没捞到什么便宜，甚至没逼出夕南的什么能力来。 虽然他暗位面还有许多未开启的能力，比如移山缩地、法天象地、斗转星移等等，但面对夕南这种神，恐怕没什么用处。 “收手了？那……神农架见？”夕南开口道。 “好！” 说完，孙悟空消失不见。 夕南最后望了一眼波涛汹涌的无尽汪洋，海啸的余波仍未平息，大量死亡的鱼类会被冲到南美洲西海岸，沿岸也会受洪涝等灾害影响，不过…… 关他何事？ 大自然凶起来，对人类来说是非常可怕的，他们能经得起“厄尔尼诺”现象的考验，也要经得起大海啸的考验。 总比外星入侵要来得温柔一些，不是么？ …… 第33章 下化众生，星球的主宰 华夏，神农架，西南某山峰上。 夕南肃立在山崖边上，深吸一口山林间的秀气，充实着泥土和草木的味道。 这是独属于大自然的香味，夕南很喜欢闻，不同于城市的钢筋混凝土味，混杂着下水道、生活垃圾、汽车尾气等臭味，令人生厌。 他的身后便是孙悟空的雅居。 夕南第一次来孙悟空的家，也是第一次来神农架，展眼望去，万壑幽深，人迹罕至。 曾经，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流传着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未解之谜，什么“野人”、“鬼市”、白化动物，还有奇洞异穴、奇花异草等等。 人类对原始洪荒的探索从未停下脚步，但仍未能完全征服自然，他们对脚下的土地和海洋还没有足够深刻的了解，对头顶的宇宙更是知之甚少。 在人类目前的物种资源数据库中，地球上大约有7.3万种树木，其中仍有9000多种尚未发现。 大多数未被发现的物种十分稀少，而且空间分布有限，华夏的神农架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也难怪孙悟空会搬到这里来住，林间嬉闹的金丝猴群，怕不是他的猴子猴孙们呐。 夕南伸展了一个懒腰，转身走进了孙悟空的别墅，别墅内的装饰透着禅韵，随处都能看到蒙尘的佛经。 他随手拿起一本来，翻开看了看，说道：“人类的智慧都在书籍里，一本书可以称为‘经’，是很了不起的。” “是啊。”孙悟空应声道。 他用慈祥的目光端详着金箍棒，然后换上一身便衣，将黄金锁子甲和老伙计放到了陈列柜中，又道： “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 这句话出自《金刚经》，正是夕南手里拿的这本，而且是他刚翻到的这一页，“尊重正教分，第十二”。 孙悟空说道：“佛教本是教育，下化众生，引导人的智慧，参透世间真谛，一条简单的通往善的途径，可凡人却将它发展成了一个宗教，而现在连研读佛经的人都不多了。” 夕南点了点头，说：“宗教无处不在，跪拜、悲叹、吟咏、崇拜神化。” “如果孔子、释迦牟尼、耶稣仍在世，知道后人如何违背和演绎他们的初衷，以及人们以他们的名义所做的事，多半会哭笑不得吧。” 孙悟空听了，不禁笑着摇头道：“这几椿事，实有！” 说完，孙悟空走到桌前，拉开古色古香的木椅，邀请夕南坐下，很快便摆弄好了茶具，烹煮热茶，与夕南共饮。 “这次战斗，是我败了，说好以斗战胜佛的身份与你交手，可还是换上了暗合金装甲，呵哈。”孙悟空用毛绒绒的手拿起茶杯，淡抿了一口茶。 “我靠的是科技，您靠的却是武功。”夕南笑道。 “愿赌服输，是我落后了。”孙悟空举手一摆，“与你交手后，我看得出来，你虽然对这颗星球没有感情，但也并无恶意。” “哦？您这么确定？” “俺老孙是佛，你的心性我一眼了然于心。” 不能因科技，而蒙蔽了神的智慧。 孙悟空继续道：“当初，你为那群孩子出了不少力，还让老杜和瑞兹来调解我和蕾娜的关系，如果没有你，俺老孙可能真的会和天道添一笔新账，雄兵连也不会像有现在这般凝聚力。” “嗯，蕾娜是善良的，但对这个世界而言，却是复杂的。”夕南道。 地外文明的神来到地球，可不只是帮助抵御入侵那么简单。 带来武力的同时，还有超前的科学理论、终极关怀、思想信仰等等，从而影响整个世界。 “老孙是斗战胜佛，曾言道，要将善良和慈悲带给这个世界，而我却不知道如何和一群孩子相处，更不知如何去感化他们，哼……惭愧啊！” 孙悟空笑着自嘲道。 “在神话传说里，您是嫉恶如仇的齐天大圣，但在科学上，您是独立于三大工程外的造神工程，没必要做到‘为人须为彻’。” “但神州早已是我的家，黎民百姓才是这个星球的主宰，我不斗不争，隐姓埋名守护他们，宁愿被世间遗忘，只为教地球一个太平……” “那地球，现在太平吗？”夕南忽然问道。 “……” 孙悟空陷入一阵沉默。 夕南饮尽杯中的茶，从虫洞里拿出了两罐雪青啤酒。 “噗”地一声，在孙悟空惊讶的眼神中，夕南打开一瓶为他倒上了一杯，说道：“茶无味，来喝这个！” “呃嗯，你知道我爱喝这个？” 孙悟空刚问完，忽然想起夕南的身份，便摇头哂笑，仰脖“咕咚”一口就干了。 “人类的确是这个星球的主宰，但不代表星球就是人类的。”夕南沉声道。 “嗯——你说的很对。” 夕南继续道：“对人类来说，您完全可以是主神，但您放弃神的身份，成了佛，几千年来竟然没人知道您，这真的很夸张，所以，外星人才觉得地球好欺负。” 超神宇宙中，每个三代及以上的神都汇聚了一个文明的精华，卡尔也说过，一个文明的主神如果不被推倒，那推倒这个文明将没有任何意义。 即便该文明陨落，只要这个“神”还活着，文明就有重新崛起的希望，比如恶魔之王莫甘娜，恶魔文明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而孙悟空只守着神州的一方天地，没有成为地球文明的主神，更没有成为宇宙间长期活动的神。 所以，他在诸神中显得默默无闻，地球文明也就黯淡无光。 孙悟空思索片刻，黯然道：“难道，真的是我的方式错了？” “不，也不是您的方式错了，而是人类错了，他们就像一群莽撞的孩童，正在玩弄自己不了解的力量，试图造神，引来毁灭。” 一瓶喝完，夕南将空的易拉罐捏成一张薄片，有如四张a4纸般的厚度，又拿出了一瓶。 “所以，我虽然没让天使和恶魔的战争发生在地球上，但我不会阻止饕餮的入侵，要让残酷的战争降临地球，让人类意识到自己的渺小，意识到星系战争赋予超级战士的含义。” 夕南面无表情。 孙悟空没有反驳夕南，他在尝试改变自己的方式。 “嗯，这或许也是人类的九九八十一难，一个文明，只有在战争中才能悟道自己的方向。”孙悟空道。 “没错，培养一个神的成长，战争也是最好的催化剂，战争能催化战神，当然也能孵化魔鬼，人类最终会不会走上堕落自由，我很感兴趣。” 灾厄纪元，人类迅猛发展的势头只会继续加速下去，结局是所谓的光明，还是所谓的黑暗，在诸神汇聚下变量太多，无法准确预测。 但可以肯定的是，人类的进化，一刻也不会停歇！ 孙悟空却颇有自信，道：“一切总会安定，神州有那群孩子坚守正道，俺老孙暂可放心，在战事未起前，思量着……上天走走？” “哈哈，宇宙那么大，您想去哪儿？”夕南笑着问道。 “离开雄兵连一段时间，银河系也好，天道星系也罢，万年来，俺老孙还未出过远门，也该去瞧瞧这个宇宙的真实样子了。” 老实说，孙悟空的这个决定，让夕南感到很意外，能放下神州，去探索宇宙，是斗战胜佛自出现以来，做出的最大改变。 但只有一年的时间！ 他会留给葛小伦很充足的成长空间，毕竟葛小伦有天使的陪伴，银河系的未来，始终是银河之力的，银河之力不是主宰之神，而是守护之神。 “对了，关于苏小狸……您什么想法？”夕南半笑着问道。 “喔？” 孙悟空低下了头，半天后才喟然一声。 “她虽然遗传了阿狸的基因，但她不是三千多年前的阿狸了，她的基因锁，也无须再打开了……” 孙悟空一脸释怀地摇了摇头，正因为他是佛，才会说出那句——“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 见他杯中没酒了，夕南又搬出了一整箱，然后悄然离去，没有再叨扰他。 当晚，孙悟空带着酒，去师傅的墓碑旁坐了整整一宿。 隔天，巨峡号上，只有杜卡奥收到了孙悟空的留言，雄兵连众人并不知道，他们的齐天大圣已经不在地球了。 第34章 再见凉冰，女王咖啡厅 清晨。 夕南一睁开睡眼，就看到蔷薇只穿着内衣，坐在自己的身上，一只手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另一只手抓着他的头。 柔顺的红发垂在两边，正好遮住了傲人的雪峰。 “你在干嘛？” “哼，昨天，一声不吭地‘偷’走我的银刃，今天我来惩罚你了！”蔷薇恶狠狠道。 还有这等好事？ 夕南双手枕在脑后，兴致勃勃地欣赏着蔷薇艺术般的身躯，坏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惩罚你老公？” “切，自然要把你杀得片甲不留！看招——” 顿时，卧室里一片大好的明媚春光。 然而，蔷薇再一次被“反杀”，她素白的脖颈，宏伟的山峰，还有蔷薇花下的蝴蝶骨，无不留下了夕南反攻的印迹。 最后她软软地趴在夕南身上，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会儿后。 “你怎么又给我……呼……种草莓了？”蔷薇气喘吁吁地抱怨道。 “和你种草莓，是我此生唯一的下流。”夕南狡黠地笑道。 蔷薇努力抬起头，给了夕南一个白眼，“我发现你越来越那个，不冷漠了，还说什么保留感性，是不是骗我哒？” “你说呢？” 夕南轻轻地撩起蔷薇脸上的头发，说道。 “你几乎每晚都来收费，每次都要到黎明才罢休，这么高强度地为我提供能量，我能不充沛？” “你……以后不给你了！”蔷薇装作生气的样子，撇过头去，嘴角却勾满了微笑，“我还不是怕你那个嘛……” “哪个？”夕南笑道，“是怕我变成一台计算机，还是怕我找其他女人？” “你敢！”蔷薇顿时转过头来，咬牙看着夕南，眼珠子转了转，又泄了气道，“我……都有。” 接着，蔷薇坦白了自己的担忧。 她最近确实很黏人，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虽然明白这是热恋期的正常表现，可一想到以后夕南要离开地球，她就变得患得患失。 新鲜感过了怎么办，不说一万年，甚至以后的一百年，彼此还能这么热爱对方么？他会不会对她失去兴趣？ 还有，夕南现在已经这么强大了，万一有天使也对他……天使长得都那么完美，地球上没有哪个男人能把持得住，除非是废物。 想来想去，越想越多，于是，蔷薇一大早，趁着雄兵连没训练的空隙，就过来找他了。 “蔷薇，我说的那句，‘和你种草莓，是我此生唯一的下流’，是我在系统中设置的md指令。” 蔷薇：“？！！” 夕南又道：“其实，‘永远’并不难。” “一百年也好，一万年也好，只要珍惜眼前的每分每秒，我们就会拥有永远，和我一起见证时间的永恒，好吗？” “嗯！好！”蔷薇红着脸，用力点了点头，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 两人呼吸急促间，夕南抱着蔷薇，起身将她压在床上，从嘴唇亲到了脖颈，又吻到了耳垂，朝蔷薇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蔷薇的身体瞬间酥酥麻麻，像八爪鱼一样，四肢紧紧缠住了夕南。 “耳朵痒……” 只听夕南附在她耳边，如恶魔一般低语道： “我昨天和斗战胜佛打了一架，回来解析了一招他的分身术，要不要试试？” 蔷薇瞬间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语声哆嗦道：“不要……求你……” …… 事后。 蔷薇生龙活虎地离开了别墅，看得夕南直发问号：？？？？？？？ 这女人，无底洞啊？上一秒还要死要活的，下一秒就精神饱满，她哪儿来的精力？ 百思不得骑姐！ 蔷薇是被召回的，据说，这几天从中东流窜过来傀魔的变异人种，还穿过了华夏西部边境，数量不详！ 如果军方无法解决，那雄兵连就要有任务了。 …… 恶魔一号。 “凉冰，有事找你。” 夕南冷不丁地出现在莫甘娜的咖啡厅里，见她正喝着红酒，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地球上的雄兵连。 “我说，你丫能别这么突然出现吗，吓了女王一跳！” “你能被吓到？”夕南回道，“在咖啡厅喝红酒……” 环视着这座咖啡厅，装修风格的确很精致，在一些细节上融入了恶魔一号的风格，不过，怎么有点像超神学院北门的星芭菲咖啡馆呢？ “你把本来要建的酒吧改成了咖啡厅，是为了蔷薇吧，而且，这几天没少偷看她吧？” “呃……嗨，我那不是打发时间嘛。“莫甘娜转移话题道，“哎话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带她过来啊？地球现在不是没有战争嘛。” 她已经等得有些不可耐了。 “快了。”夕南给她画着大饼，又追问道，“你没有偷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吧？” “不该看的东西？你指的是……？” 莫甘娜思索片刻，以为夕南说的是雄兵连的什么核心机密，想了想又忽然说道： “哦对，说来奇怪，一到晚上，她的数据就只能模糊计算了，只看到她进了一个房间，然后……画面就没了，今天也有这种情况。” 莫甘娜一脸的认真。 利用湮灭粒子，夕南在别墅设置了洞察屏蔽，莫甘娜是看不到里面的，包括蔷薇的隐私记忆。 “看不到最好，不要有好奇心。” 不要有好奇心？女王我反而更有好奇心了——莫甘娜思量着又喝了一口，她满满的一杯才喝了三分之一。 夕南从柜台要了一杯咖啡，但扮成服务员的恶魔显然还不太熟练业务。 自咖啡厅建成以来，他的兄弟们都没来捧过场，女王似乎也不允许他们进来玩儿，所以，夕南可是他的第一位客人。 他本来要做一个女王的拉花的，让女王好好瞧瞧他的手艺，但一紧张，拉花图案的嘴裂开了。 这一慌，他顿时想切腹自尽，夕南看得好笑，端上桌前把拉花一口喝掉了，没让凉冰看到。 “你叫什么名字？”夕南顺便问道。 “丹……丹比。” “原来你就是阿比啊，对了，答应你女王的一百箱红酒，我已经拿来了，去搬货吧，哦，还有啤酒。” 夕南一挥手，城堡的大厅里又出现了一堆箱子，整整齐齐地垛在一起。 丹比赶紧离开了咖啡厅。 “啤酒？我还没喝过，谢啦。”莫甘娜随意一笑，盯着夕南的手说道，“你的手套还挺有意思。” “想要啊？拿你的恶魔之爪来交换。” “呵呵。”莫甘娜突然收敛了笑容，道，“这几天，凯莎那个碧池还在地球，要不然，我早出去玩儿了。” “那你的咖啡厅怎么建的？” 莫甘娜转移视线，小声道：“我当然是偷偷摸摸的去了。” 她不仅去过巨峡市的超神学院大学，还去过巨峡号，扮成了一名医护人员，露着大腿，风骚地在葛小伦、赵信、刘闯面前走过，他们当时是去撒尿，一时竟看迷了眼，也没认出来。 “你还行，但让你的手下不要去华夏，否则，去一个，死一个。当然，我在的时候，你也不用偷偷摸摸。” “哦。” “喝完这杯，我带你去火星，再给你弄一个看门狗。” “喔？”莫甘娜提起了兴趣，靠前道，“实力怎么样？” “比大伯伦强多了。” “哼，那个大伯伦，最近表现还挺好，一口一个女王的，但他没事时，就躺在城堡门口玩手机，屁股都不挪，昨天没忍住，让阿托给了他一个大逼斗。” 夕南憋住笑，说道：“他还是个孩子呐，对现代科技充满好奇心，他有什么错，你一个大逼斗……” “女王我手底下不养废物！”莫甘娜瞪了回去。 “算了，一条看门狗而已，走吧。”夕南说着便起身要走。 咖啡他只喝了一口，就赶紧放下了，味道嘛……怎么说呢—— 就像是鲜奶焦糖坚果蜂蜜茶玫瑰杏桃柠檬豌豆马铃薯烤花生胡椒丁香枫糖烘焙烟熏香米泥土皮革巧克力胡桃等各种味道混在了一起。 难以形容！ 恶魔丹比简直颠覆了人类的《咖啡风味化学》！ 咖啡生豆的香气物质有300多种，烘焙过程中产生的香气物质有上千种，竟然没有一种香气物质，能用来形容他的杰作。 这是真正的《恶魔咖啡》，丹比是鼻祖！ 夕南没吐已经算很强了，换作蔷薇，估计已经晕过去了吧。 而莫甘娜还不知道这些，她朝着夕南的背影喊了一句：“等会儿，我杯里还有酒呐，喝完的。” “倒了，回来喝更好的。” 夕南向后挥了挥手，又补充道：“对了，你让丹比那个蠢比多学一学，考个咖啡师资格证，不然，你的咖啡厅要黄了。” “什么证？” “……” 第35章 战力单位，萌萌哒索顿 火星，一个生锈的红色沙漠世界，风成沙丘广布在整个星球上，连天空都泛着隐隐的红色。 空中突然出现一道虫门，夕南缓步走出，降落在了埃律西昂平原边缘，这是一个直径154公里的巨大陨石坑，已经存在了35亿年之久。 莫甘娜紧随其后。 她顺着夕南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只两米长的大鳄鱼，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陨石坑的中心。 肚皮朝天，憨态可掬，大嘴巴还不忘“吧嗒吧嗒”地往下滴口水。 看上去像是饿昏过去了的样子——它刚苏醒便被饕餮抓来了火星，结果，饕餮探子被灭，断了投喂，一直饿到了现在。 距离它四五米远处，正是人类“好奇号”火星探测器的残骸，被它拿来当了玩具。 “它就是你说的，鳄神索顿？”莫甘娜抬了抬下巴，示意道。 “嗯。”夕南点点头，道，“三代巅峰兽体，无法被烈焰之剑和弑神一号穿甲弹伤害，可以轻松碾碎三代不败体（天使追），他的武器也可以轻松切开你的四代神体。” “我靠，这么厉害？”莫甘娜顿时眼睛发亮，这可比大伯伦强了不止一个数量级了。 大伯伦由于刚进恶魔集团，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嫩鸡，在未进行基因强化前，已经成了恶魔的战力计量单位了。 就像查克拉计量单位卡卡西，还有龙珠里的弗利萨，魔法禁书目录里的一方通行…… “哦？你觉得，它和大伯伦比呢？”夕南正好问道。 莫甘娜告诉夕南，费罗相当于15个大伯伦，阿泰大约23个大伯伦，而她手下最强的战士阿托，则超过50个大伯伦。 当然，现在的阿托还是恶魔三代。 在夕南面前，莫甘娜毫不避讳，她说自己正在计划将阿托升级为：第四代恶魔基因。 尽管恶魔不会像神河基因、以及天使基因一样，三代四代向次生物能力拓展，但第四代恶魔基因也有自己独特的优势。 夕南想起，在原作中，阿托被莫甘娜派去费雷泽星执行任务，就在那时候，他升级到了恶魔四代，而天使彦正在虚弱期，完全破不了他的防御。 至于索顿，莫甘娜还未见识到它的真正战力。 “那，和阿托比呢？”夕南故意问道。 “阿托的话……” 莫甘娜略微思考，心中已有了答案，现在最保守地评价，索顿也是50多个大伯伦，但看了一眼夕南又反问道： “咳哼，你觉得呢？” 夕南语速较快地说：“索顿的武器显然比阿托的号令之剑厉害，硬碰硬索顿会强一些；” “但阿托和索顿又有相互克制的能力，比如阿托有针对兽体的知识，他还会飞，索顿毫无办法，而且最重要的是，超级战士打架靠的是脑子，阿托有，而索顿……” 莫甘娜听了连连摇头，自顾自道：“不行不行，看门狗有些低了，这只鳄鱼一定得成为我的超级战士！” “话说，你就一直站在这里？不弄醒它？”莫甘娜追问。 “不必。”夕南莫测一笑。 就在这时，索顿突然睁开了眼睛，一个鲤鱼打挺，闻着味儿就跳了过来。 “啊，恰啊！” 落地激起一阵尘土，由于火星的重力原因，尘土溅得很高，莫甘娜用手扇了扇，这一扇，索顿的鼻子嗅得更猛了。 “好香啊，好香的女馒头！” 馒头？哦对，华夏宋朝之前，包子还叫馒头，而索顿出现的1500年前，正是包子诞生两百年左右。 看来，索顿苏醒后，没怎么接受新知识啊？——夕南笑了笑，莫甘娜的手下，一个比一个老古董。 “笑什么？”莫甘娜瞥了一眼，又嘴角一扬，对索顿诱惑道，“想吃吗？” “想！” “小笨，女王我是芳香。” 傻傻的索顿，饿到连食物的香味和女人的香味都分不清了，而夕南正好收敛了神的气息，索顿直接忽视了夕南。 “这样，我想带你走。成为我莫甘娜的顶级战士，食物管饱，几亿年，怎么样？” “哼哼，你当俺索顿是吃货啊， 几顿饭就给俺打发走了？昂？” “我当你是神，那你就得有个神样知道吗？” “呃唔……”索顿一时语噎。 莫甘娜学夕南那天对待她的方法，用在了索顿身上，结果可想而知，索顿自然不服，瞬间被莫甘娜的恶魔之爪锤在了地上。 索顿利用恶魔之爪的遮挡，遁入地下，用对天使追的招数，突然又从莫甘娜的视线死角钻了出来，一斧子掷了过来，斧子在空中飞速旋转。 莫甘娜以为夕南会帮她挡下，这对夕南来说，不费吹灰之力，然而，莫甘娜想错了，夕南忽然闪入虫洞，极限避开了斧子的锋刃，其直接切断了莫干娜的细腰。 “还敢跟我索顿叫板？”落地的索顿摆出嚣张的姿势，满脸写着“老子欠一个大逼斗”！ “我靠，这个碧夕……不对，果然是把锋利的兵器！”莫甘娜自己打断自己的话，腰身瞬间自愈，马上被喜悦占满内心。 索顿不敢相信它的小眼睛，一跃而起，即将再次发起攻势时，却被莫干娜的两只恶魔之爪抓在了爪里。 像调教一只可爱的小猫咪一样，不停地挠着索顿肚皮的痒痒，很快，索顿便认输了。 “满身的弱点啊……”夕南无语，在他看来，还是看门狗的职位适合索顿，不，应该说，是保安队长！ 索顿乖乖地坐在莫甘娜旁边，砸了咂嘴，正要开口时，却看见夕南朝它走了过来，“呃……这个男的是谁啊？” 夕南凝眸，开启天元系统，对索顿的认知展开定义。 【你只需对两个女人保持敬畏，一个是时空蔷薇，一个是莫甘娜，而我，是你最畏惧和尊重的存在】 索顿的眼睛眨巴眨巴，将垂涎下来的口水又吸了回去，呆呆地说了一句是。 见莫甘娜想说什么，夕南先道：“你没意见吧？凉冰。” 莫甘娜冷言道：“在你面前，我的意见，什么时候有用过？” 第36章 鳄神索顿，旧日支配者 作为活跃在地球旧时代的鳄神，索顿有着统一世界的理想。 当莫甘娜问起它的世界有多大时，索顿思考了半天，挠了挠只有脑干的脑袋，才勉强拼凑出几个大河流域。 “有尼罗河，不不不，还有，啊，多瑙河、莱茵河……亚马逊河……黄河、长江……没了！” 但时代太过久远，现在说出理想，也只是过过嘴瘾罢了，在大神的面前怎么可能再拿得出手来，索顿反而对这个新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新鲜感。 在莫甘娜的要求下，索顿毫不犹豫地叫了她一声姐，同时不忘叫夕南一声哥。 “你的理想，你的一些子孙后裔已经帮你实现了。”夕南淡淡地说道。 “噢？！”索顿发出一声惊叹。 “比如黑凯门鳄，它们在亚马逊河流域是最大的食肉动物，在食物链中几乎是没有天敌的，也可以说是“统治”了亚马逊世界；” “当然，也有被人类捕杀而濒临绝迹的直系后裔，就像尼罗鳄，如今在尼罗河流域已经基本看不到了，统治尼罗河世界未能如愿。” 莫甘娜把夕南的话当做了冷笑话，索顿却信以为真，但它不知道自己的子嗣后代到底是怎么来的。 莫甘娜转过目光，对它问道：“你不是卡尔创造的战士嘛？” “嗯？”索顿舌头一甩，愣愣地摇了摇头，“昂……我不知道。” “额……” “鳄鱼的脑容量很小（索顿不聪明），遇到充满威胁的入侵者，它会溜之大吉，或呆立不动（索顿打不过就投降），还会通过转圈的方式将食物吃掉（索顿的绝招横冲直撞）……” 夕南的话基本不用挑明，莫甘娜就懂了，邪魅一笑道：“来，索顿兄弟，表演一个转圈圈？” “嘿，哥，姐，看好了！”索顿双手提起武器，气势汹汹地往前走了两步。 “呀——” 索顿大喊一声跳至空中，滞空的瞬间一个借力，身躯急速向前旋转，冲刺带起的强烈罡风，足以开裂火星的砾岩。 “砰！” 砾岩碎裂，索顿惯性下又凿出一个六米深的大坑，而他像一颗钻地弹一样还在继续往下钻。 15米，20米，36米…… 夕南与莫甘娜站在洞口的边缘，向下望去，黑布隆冬得深不见底，只感觉到脚下在震动，并听到有低沉的“轰隆隆”声音从地下传来。 “唉，这孩子，我让它表演，没让它往地底钻啊！”莫甘娜微皱眉头，无奈道。 “你说的‘转圈圈’，或许在它看来就是钻地吧，目测他的能力，最多会钻到米。”夕南看了一眼，便摆了摆手走开了，“玩累了，它自己会上来的。” “嗯。” 莫甘娜也跟了上去，坐在夕南旁边的石头上，款款说道：“看得出来，它是一名天生的战士，对待敌人绝不心慈手软，但……” 她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问的，问吧，毕竟理解的第一步就是提问。”夕南说道。 莫甘娜这才开口问了索顿的由来，卡尔创造的三代巅峰兽体，暗信息加密，她读取不了，但她知道以夕南的算力，他能轻易检索出来。 于是，从夕南的口中，莫甘娜了解到了索顿的故事—— 卡尔曾经路过赤乌恒星系，研究了地球星的生命和人类文明。 他以地球的史前巨鳄为原型，结合某个宇宙文明的超级基因序列，创造了一只究极超兽，并取名为“索顿”。 “索顿”在冥河文明里的意思为：“充满嗜血与疯狂的野兽”。 卡尔在离开前，将索顿投放到了撒哈拉大沙漠，放养它的同时，祈愿它能把死亡的光辉洒向整个地球星。 最初的索顿面目可怖、野蛮狂怒，眼睛中燃烧着对嗜血的赤红渴望；它的两把弯月形的长刃斧武器一雄一雌，没有斧柄，锋利无比，属于烈焰级武器。 在沙漠里，索顿屠戮了数个文明部落，生吃活人，吃饱就睡，一睡就是长年累月，睡醒后继续吃。 幸存者们颤栗地称它为“荒漠屠夫”，某些因过于惧怕它而将其供为神明的部落国家，则称它为“鳄神”。 不过，不管是“荒漠屠夫”，还是“鳄神”等称谓，它都不喜欢，它最喜欢的称呼就是自己的名字，“索顿”。 在沙漠神话里，它是神，随着时间的流逝，索顿还是逐渐接受了这个概念，它的神话被传到了直布罗陀海峡以北的地方。 随之，索顿也慢慢了解了这个世界，它的欲念也降临在了欧亚，带去了屠戮与死亡。 索顿越过地中海，来到巴尔干半岛，君士坦丁堡派出边防军和野战军镇压，但冷兵器对付索顿，无疑是飞蛾扑火，人类军队几乎被消灭殆尽。 这时，天使追正好被天使彦派到地球星，检索到了索顿爆发出来的暗能量，于是，天使开始纠正邪恶，再度布下正义。 但天使追读取不到索顿的信息，在战斗过程中才逐渐分析出索顿的能力，粗心大意下，被索顿捏碎了神体，死在了它的手中—— 不过，她依靠强大的神体和次生物引擎，再次复活。 天使追降下天刃审判，消灭了索顿，但索顿的暗数据无法被摧毁，在天使彦的指导下，天使追在它的暗信息中植入了一些良性的变化。 这便导致今天的索顿没有了最原始的残暴，尽管它仍对地球的生命不负责，还会吃人类，但会保护这个世界免受核毁灭。 后来，一些研究外星种族、超古代文明的狂热宗教分子，四处追寻着它的踪迹，试图窥探宇宙真相的一角。 他们则称其为“邪神”，“外神”，又或者，“旧日支配者”。 至此，莫甘娜才知道索顿与天使交过手，而且部分天使武装有次生物引擎，这让她陷入了一阵沉默，从而对天使的战斗力重新进行评估。 “轰隆隆——嗵！” “嗨呀！”索顿兴奋地大叫一声，终于从地下蹿了出来…… 一顿褒奖后，莫甘娜将索顿带回了恶魔一号，第一件事便是嘱咐下属给它喂一些碎肉，填饱肚子就更听话了。 阿托给索顿安排了一个房间，又带它熟悉着恶魔集团，索顿对一切新鲜事物和外星科技充满了兴趣。 随后，莫甘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果然，夕南正坐在窗边，一边看着她新写的东西，一边等着她。 莫甘娜一脸不爽，正要质问夕南时，却见夕南拿出了一把银刃…… 第37章 想见蔷薇，凉冰生气了 “这是……银刃？” 莫甘娜凝眸，保持距离，谨慎地看向夕南。 “对，从天渣苏玛利身上得来的。” 夕南食指微动，银刃在空中以一定的节奏优雅地舞动着，一会儿划着圆圈，一会儿呈现“∞”字形，仿佛在模仿蜜蜂的圆舞和摆舞。 但莫甘娜仍没有放松警惕，她皱了一下眉头，一脸惊讶的同时，又有些疑惑，说：“也就是说，苏玛利躲在地球上，而且还已经挂了？” 夕南轻轻点头道：“嗯，被蔷薇杀了。” “呵呵，死有余辜！”莫甘娜听到蔷薇后，显然放松了些许，不禁道出一句嘲讽。 她对苏玛利的记忆，还停留在怒海之战，一个手段肮脏的男性天使，被天基王鹤熙带领的天使小队所打败。 接着，她姗姗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拿起夕南面前的拉菲葡萄酒，给自己倒了一大杯。 夕南收回银刃，放在了桌上，就搁在书的旁边，匕尖对着莫甘娜，她仰头喝酒的瞬间，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她不明白夕南这样做的意思是什么。 夕南翻完了最后一页，书的新内容并不多，还是莫甘娜的一些初步的构思框架，以及她的一段自我描述，类似于私密日记。 他对莫甘娜的日记并不感兴趣，见里面并没有关于平行时空的实质性内容后，夕南便合上了书，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不需要从地球再吸收什么战士了。” “为什么？”莫甘娜顺势问道。 “阿托、索顿、黑风、大伯伦等，暂时能组成你的一线战力，但雄兵连的语琴，你想都别想，我知道黄村战役后，你一直觊觎她，超神学院在地球布有空间防御系统，她的能力可以进行远距离医疗和保护，而你们恶魔一直没法实现这种技术。” “这你都知道？” “当然，不过这不是我要求的，只是替蔷薇转达一下。” “喔，既然是蔷薇的要求，那我可以答应，其实那些什么，额，北约秘书长，蒙奇·d·莫非，还有总统什么的，我莫甘娜根本看不上眼。” 她向前俯身，眨了一下眼睛，轻声细语地说道：“不过，能带我再见见蔷薇么？” 上次她偷跑去华夏，结果蔷薇并不在巨峡号上，她没找到，虽然恶魔一号可以一直监控巨峡号，但影像上的人，怎么会比真人更真切呢？ “她愿意见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带她过来，住上几年都没问题，但是，你可是屠了人家的战友，你觉得，她会原谅你么？” “唉……果然还得有这道坎儿。”莫甘娜靠在椅背上，一声叹息，“但那是战争，我不得不那么做，我的部下也牺牲过一次，换了你，你也会这么做。” “换了我，我会摧毁行星。”夕南冷漠道。 “呃，好吧，你赢了。”莫甘娜摊手道，“但恶魔的种子已经洒向了全世界，如果他们能撑过这场灾难，也许前途无量啊。” “在神面前，人类的未来如何，他们确实无法自己选择，但可以改变他们自己——但这些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蔷薇的感受。” “懂了，那……我该怎么做？” “你想办法弥补她吧，蔷薇重视战友，希望华夏能够幸存，因为她现在还是一名华夏军人，我会引导她，但不会过多干涉她的想法。” “弥补，呵，恐怕没什么能弥补她的吧？” “有。” 夕南低头看了一眼银刃，莫甘娜顿时站了起来，语气急道：“你想让我自裁？” “差不多，这把银刃是我留给蔷薇的，你可以选择用它，或者用你的那把女王匕首。” 莫甘娜眼帘低垂，嗟悔沉思，此刻，仿佛她不是魔鬼，夕南才是。 她思考片刻后，缓缓坐了下来，挺立的双峰随之软软地一颤，道：“呵，那就给她一次机会，狠狠地杀我一次，但实话告诉你，没有武器能杀死我。” 莫甘娜召唤出她的女王匕首，与银刃放到了一起，两把匕首宛若绝世珍宝一般精美，又如天使的酮体一样曲线诱人，然而，锋刃处却充满了极度的危险。 “但是这把，也能把我切成两段。” 夕南拿过莫甘娜的女王匕首把玩着，又道，“嗯，你自己选择，原不原谅你，在于蔷薇，不在我。” 夕南虽然这么说，但他很明白，蔷薇根本不会原谅她的，只是，在某些问题上，她暂时会接近凉冰，暂时能与她共话。 莫甘娜是恶魔之王，从来不会有承诺，更不会履行诺言，但遇到夕南后，她忘记自己已经做了多少承诺了。 包括暂时放弃针对神圣凯莎的弑神计划，放弃华夏，放弃对雄兵连的报复； 又答应夕南培养蔷薇，答应蔷薇不再从地球吸收恶魔战士，现在又要弥补蔷薇，尽管在她看来，自己并没有错。 “好，就用这把女王匕首！” 莫甘娜决定后，带着一丝怨气，直接从夕南的手中夺过匕首来，又把自己的书收了回去，自己的隐私又被他看到也就罢了，他还表现得毫无兴趣，这让莫甘娜又添了一份愠怒。 “我可是女王！你好歹尊重我一下，外来的神！还有，女王的房间不是你随便进的，下次去咖啡厅里谈！” “嗯，凉冰。”夕南淡然道。 他是不会叫她女王的，随后瞅了一眼床上的贴身衣物，那黑色蕾丝的款式，怎么和蔷薇那么相似呢？而且，对莫甘娜的尺寸来说，还小了一点。 估计莫甘娜穿不上，便扔到了床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吧。 “你学她？买了和她一样的衣服？”夕南问道。 “呃唔呃……”莫甘娜闪到床边，迅速收入了虫洞，眼神游离还透着一丝窘迫，“没有，我可是……女王！嗯！” “你对她有兴趣可以，我放心她的性别取向，但不妨告诉你，你看不到蔷薇的时候，她就在我的房间里，在我的床上，与我翻、云、覆、雨！” “！！！” 莫甘娜目瞪口呆，浓妆的脸上全是震惊，怪不得调取画面时有二十几次黑屏，她终于知道夕南说的那句“不要有好奇心”是什么意思了。 此时，她那紧身衣下饱满的胸口不断起伏着，最后深吸一口气，愤怒地输出道： “去你*****！我**！碧*” 第38章 索要天命，凉冰又生气 虽然莫甘娜知道蔷薇是夕南的女人，但在听到他和蔷薇已经成为“管鲍之交”的时候，顿时柳眉倒竖。 这种心情，仿佛是自己找到了遗失万年的珍贵宝贝，还没好好见上一面，转眼间却被别人给欺负和玷污了一样。 还不止一次！ 在地球游历过后，莫甘娜还调侃过，要在神圣凯莎的体内留下一点恶魔的液体，让她蓬荜生辉。 现在倒好，蔷薇先“蓬荜生辉”了。 而她体内被留下的液体，还是来自这个令她讨厌的神！ 莫甘娜现在看夕南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烤鸡，她巴不得化身人类神话里那只丑陋卑鄙的恶魔之王，张开獠牙大嘴吃了夕南。 但吃了还不解恨，夕南的骨头她也要嚼碎，然后吐出来，再呸上一口。 然而，夕南处之泰然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莫甘娜用嘴巴泄恨，莫甘娜的赤口毒舌对他来说不痛不痒，有些泼语，还是外星人的骂人方式，连他都没听过。 不过，发泄之后，莫甘娜还是渐渐恢复了平静。 她的锋利毒言，在夕南面前贴脸输出后却毫无反馈，就像光线足够接近黑洞时，无法逃脱黑洞的引力，直接掉进了黑洞中心的奇点。 这种被“吞噬”的即视感，让她暴躁的脾气也被磨平了。 片刻后，莫甘娜短吁一声。 她收拢翅膀，坐在夕南对面，把剩下一点的拉菲葡萄酒全部倒入自己的杯里，紫唇微抿，细滑的液体顺着喉咙慢慢进入腹部。 杯沿上赫然留下一抹黑紫红色的唇印，但厚涂的嘴唇仍显得高傲又冷艳，衬托得肌肤更加显白。 此刻，她气场全开，俨然一个十足高冷的恶魔女王。 然而，下一秒。 “哎，话说，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感觉？” 莫甘娜嘴角勾笑，一脸好奇的样子。 “被你骂的感觉？”夕南反问道，他怀疑莫甘娜有施虐倾向，她这问题问的，难不成，被恶魔女王骂还能成为一种享受？ 谁会享受啊？ “呃，当然不是，就是……”莫甘娜手放嘴边，小声道，“你刚才说的那个，翻云覆雨~” “男性的感觉我能用一千字告诉你，至于女性的感觉，你到时候可以试着问蔷薇。”夕南平淡道。 “呵，没意思。” 莫甘娜放下手，修长的手指缓慢地敲着桌子，换另一只素手托着腮，时而微微蹙眉，似在思索，将来怎么面对蔷薇，怎么和蔷薇相处。 “别想蔷薇了，现在我还有事对你说。”夕南打断道。 “你！你别乱猜女王我的心思！” 夕南没理会莫甘娜的羞怒，踱步到窗前，望着浩瀚的宇宙，挑明道：“我需要武器。” “那就找去呗——”莫甘娜说完，却发现夕南在盯着她，她瞬间明白了话里的意思，起身冷峻道：“你不会是想从我这里拿吧？” “你猜对了。” 莫甘娜冷冷问道：“你不是和凯莎聊得挺欢么，为什么不找她要呢？” “她不给。” “呵呵，那你就觉得，我莫甘娜很好欺负喽？”莫甘娜的神情冰冷到了极点。 “欺负？不，这是利益交换。”夕南不以为意道，他无视了莫甘娜的极端情绪。 “你拿什么交换？” “索顿是一个，如果你觉得不够，那我暂时没有，先欠着。” “呵，当然不够，我们恶魔集团可不是经济体，不搞赊账。”莫甘娜冷笑着摇摇头。 “哦？可我在你的记忆里看到，在第一次天使与恶魔的战争中，你在宇宙军械所进购了一批尖端武器，款项至今还没结清；” “在第二次大战中，你雇佣星际扫荡派，杀掠一代天使，折算成的赏金，你也未付。” “额……”莫甘娜顿时语塞，转移视线道，“那个宇宙军械所已经没了，那些雇佣兵也被天使给灭了不是？” “是嘛？”夕南斜视她一眼，莫甘娜果然是一个狡诈没承诺的女人，于是，他换了一个称谓。 “凉冰，我知道你暗中收集和生产了很多弑神武，加上天启王时期留下的王级武器，组成了你的弑神级武器库。不过，恶魔之爪和暗夙银锁链留着你自己用吧，我只要一些天使云盾，天使之爪之类的防身武器，以及你的‘天命’。” “你怎么知道……”莫甘娜止住了话，夕南对她的底子一清二楚，她已经见怪不怪了，耐心道，“请给我一个理由。” “你现在不是天使，是恶魔女王，天使的东西你也不屑用，放仓库里也是吃一万年的灰，不如拿出来给蔷薇，给我。” 莫甘娜心念道，夕南说的确实有些道理，虽然自己不讲承诺，但他是一个讲究利益交换的神，先让他欠着，说不定也是一个好处。 而且，他的东西就是蔷薇的东西，给蔷薇用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既然如此，那可以！不过，你要爱护好它。” 随即，莫甘娜唤出了那把“天命”，以及一些天使的武器。 一面天使云盾，大型云盾能弹开宇宙巨舰的冲击，小型云盾能弹开一般的烈焰级武器； 一把名为“冰戕”的天使之爪，绑在手臂上的高级烈焰级武器，其锋利程度比烈焰之剑还要犀利，能刺穿第三代神体（比如若宁）； 一支烈焰之矛，威力在烈焰之剑以下，无法发动大审判，但也能将第二代超级基因的男天使或恶魔精英烧成灰烬； 莫甘娜并没有烈焰之剑，烈焰之剑是等级最高的烈焰武，都由神圣凯莎保管着，她叛逃天使之城后，一把都没拿出来。 那些武器夕南看都没看，直接收进了自己的暗空间里，而他拿过这把“天命”，仔细端详着。 剑身长三尺五寸，金色剑柄透着神圣威严，杀人利刃处则为银白色；剑脊处有一道贯穿剑身的银色凹槽，凹槽两边是复杂的金色花纹，若隐若现。 剑格打造成了天使羽翼的形状，剑格的中心和剑首处都镶着两颗不大不小的红色宝石，但那并非是真的宝石，而是引擎接收装置。 由于莫甘娜并未启动其功能，装置没有闪耀着光泽。 “天命”和“王命”一样是量产型的暗夙银武，三王都有一把，只是名字和些许外观的不同而已。 每座天刃系列上也都配备有一把“王命”，用来启动天刃打击的操作手柄。 神圣凯莎的那把，宝石的光泽是蓝色，和量产型的一样； 天基王鹤熙的光泽是银色，如同她的发色； 天启王凉冰的颜色是红色，如同她的奔放。 夕南挥动“天命”时，剑尖窄幅高频震动，发出清脆的剑鸣声，如同仙乐般悦耳。 紧握在手中，夕南完全可以感受到它的威力。 如果放在地球上，只要轻轻一挥，珠穆朗玛峰就会被削去整个北坳组，巨峡号也会被斩裂成两半，高强度合金钢材也会在剑波的震荡中碎成钢块。 “嗯，的确很美，也只有天使文明能打造出如此惊艳和标志的武器了。”夕南不吝赞道。 “哼，当……咳哼！”莫甘娜忽然收敛笑容，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不过呢，它还未开放权限。” “那我们来对接指令。” 夕南开启了天元系统，却见莫甘娜迟迟未动，又不禁问道： “你……莫甘娜的状态无法解锁？” “额额……不能。” 莫甘娜摇摇头，显然，她现在是恶魔女王，死都不愿意化身天启王凉冰，但只有天使状态下才能解锁天命。 “好吧。”夕南短叹一声，眼神却坚毅道，“那就别怪我，粗鲁一点了！” “喂，你要干嘛！” 莫甘娜后退一步慌忙喊道。 然而，夕南已经靠近她了，一只手用力按住她的肩膀，两人的距离仅有一拳之近。 沁入她鼻息间的，是夕南独有的气息，温热中萦绕着男性神明的气味，充满了无法言喻的神性魅力，她三万年来从未闻到过这般气息。 一瞬间，莫甘娜似乎宕机了，瞳孔颤动，她居然没有对夕南的气息感到反感，而她身上的妖媚浓香也传递到了夕南鼻尖，但夕南已经屏住了呼吸。 【强行对接虚空宇宙引擎，暴力破解密钥】 【对接指令，解锁暗禁，暗禁密码长达十万个随机数字，传输密码******】 【天命数据库代码******】 【接口位置：天元，数据开始同步】 【同步完成，关闭系统】 一切发生在0.98秒内，夕南便完成了武器权限的开放，他放开莫甘娜，开启了虫门，临走前回头说道： “多谢，我先去火星试一试威力。” 说完便消失不见。 “……” “太快了。”莫甘娜感慨夕南的速度。 她站在原地独自凌乱，须臾后却气打一处来，不禁开口大骂。 “这个……去他大爷的碧池！！” 第39章 天命威力，火卫一解体 火卫一，一颗被火星引力捕获的小行星，距离火星表面仅有6000公里左右。 从外观看去，其不规则形状就像一颗“太空土豆”。 夕南从虫洞里出来，落在了火卫一表面的陨石坑里。 他打量一圈，地表坑坑洼洼，比月球的环境还荒凉、恶劣。 但地表下竟存在着丰富的水。 夕南又抬头望去，只见巨大的火星悬在空中，几乎占据了天空三分之一多的面积。 乍一看，有一种火星在慢慢坠落的感觉。 但事实上是相反的，火卫一在慢慢接近火星——潮汐力正使它的轨道不断变小。 夕南用天元系统计算，最多3985万年以后，这颗太阳系最小之一的卫星，便会进入火星的洛希极限内。 然后被撕碎解体，成为火星的光环。 如果他还是普通人，恐怕，此时已经患上了巨物恐惧症。 一般来说，人如果接触到未知空间，或面对尺寸脱离常识的巨型天体时，盯得太久，确实容易产生不安和恐惧的心理不适—— 一种从头顶降临下的末日压抑感，或被巨大体量支配的危险感。 除了巨物恐惧症，也可能会患上星空恐惧症（宇宙空间恐惧症）吧。 夕南检索到，自“灾厄纪元”以来，地球上患了该症的人越来越多。 尤其是6月19日，也就是他和神圣凯莎对峙那天，全球罹患人数达到了一个峰值。 它与个体的知识储备水平是呈正相关的。 即知识分子更容易患上该症，巨峡市的超神学院就有不少例子。 听说有个罗教授，在那天见到了高等智慧文明的威慑之后，便患上了严重的星空恐惧症。 他不敢再抬头看星空了。 后来，米斯老师对其做了一对一的疏导。 不过，所有这些都是建立在人类渺小和文明软弱的前提下。 对于夕南来说，他只是小小代入了一下人类的思考方式。 当换回“神”的视角后，他便没有了任何恐惧，反而对星体充满无尽的求知欲。 他想，神河文明的旧神们，可能也有相同的感觉吧？ 夕南唤出凉冰的“天命”。 第一步，先修改了暗禁密码，密码与蔷薇共享。 然后才注入神力，引擎装置顿时发出一阵红色光芒。 下一秒，剑身沐浴在神圣的金色光辉中，为冰冷的太空带来一样温暖。 有天元系统的支持，“天命”瞬间与太阳能源产生共鸣，刻着金纹的剑身在空中生成了相同纹形的火焰残影。 此刻，这把剑就是一个恒星能量的使用终端。 比烈焰之剑产生的物理威力和辐射效应都要大几个数量级。 夕南凌空站立，双手持剑朝着头顶的火星挥斩而去。 剑尖瞬间爆发出一道光芒万丈的超级焰柱，向火星地表直直冲击。 大约11秒后，“天命”的攻击到达了火星地表，并产生了巨大的爆炸。 旋即，爆炸产生的大量中子穿透了地壳，迅速激发了火星上的火山爆发。 而地表又形成了一个直径几十公里的新环形山。 即便隔着六千多公里，夕南依然能看到爆炸形成的巨大蘑菇云。 其喷射的大量高能粒子散逸到了太空。 “天使王剑的攻击，威力确实可观！”夕南微微点头。 难怪神级文明会将一些尖端军武，设计成各种“刀枪棍棒”的形式—— 作为拥有超级计算核心的恒星级武器，能无限调动恒星能源，轻易击碎巨大的星际战舰、甚至星体。 不论是灵活性、便携性、打击时效，还是近身攻防上、远程打击上等等，都有着显着的优势。 就像杰古斯丁曾吐槽说： “米斯老师给雄兵连设计的武器，都是刀枪棍棒，敢情他自己的电磁炮锤还落后了！” 而像地球瓦坎达的科技，虽说一发振金长矛可以击毁一辆装甲坦克，威力听起来很厉害，但也只是照猫画虎学了个大概，和外星科技真打起来，火力还是不行。 科技树点歪了啊！ 接着，夕南又朝着太空随意挥剑，发现其爆发的能量还可以改变形状。 刚才是集中爆发式，形成了日珥一般的焰柱。 它还可以调节成具有扭曲形状的龙卷日珥形，就像龙卷风一样。 还有十字状、激光状、密网状、烟花状等。 云彩有多少形状，它就可以有多少形状，远程攻击方式可随机应变。 “如果从我现在的位置，向地球发起攻击的话……” 夕南突然凝眸思考道。 接下来，他对“天命”的最大攻击距离进行了测试。 结果可达到2.5a.u.，接近参宿四的平均直径了。 （注：1个天文单位约为1亿4960万公里，即太阳到地球的平均距离。） 当然，这还是在天元系统当前版本的支持下，并非是极限距离。 天元系统还在继续自我迭代，如果进化到真正的天体级计算机，比如天刃系列，便可以继续延伸攻击范围。 甚至可以跨越数万光年，进行超时空打击，也就是“天刃打击”。 ——所过之处，皆被天刃所斩！ 行星之间的距离会环绕恒星的运行，而不停地发生着变化。 所以，火卫一现在的距地距离是9300万公里，依然在这把“天命”现在的打击范围内。 只要来上一发，地球的卫星便会遭受毁灭性打击，引起强烈的磁场变化，航空运输中断。 接着，地表发生核爆，人类迎来一场核洗礼。 而这仅仅是一发，还没到天刃级别的打击，但毁灭人类也绰绰有余了。 若真要歼星，也是加一把力的事情。 回想起半个月前的黄村事件，莫甘娜打那一仗跟玩儿似的，真要惹恼了她，整颗星球灰飞烟灭，也只在她的一念之间。 所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不过，当神降临地球，人类通往天堂的路，只有那一根坚细如钢丝的蛛丝。 放眼俯视，皆是辽远无涯的阿鼻地狱。 “哼，地球科技，人类如何打得了星际战争？” 夕南不禁摇摇头，低喃着。 “虽然地球还不能打，但脚下的这颗卫星嘛……就拿你做试验了。” 夕南瞬间飞到太空，对着这颗长约15公里的“太空土豆”，横剑挥出—— “！！！” 一阵无声的闪光。 以火卫一的爆炸点为中心，一个巨大的光球迅速向空旷的太空扩展。 并携带着无数的庞大碎片射向四周。 无声的爆炸，如无声的烟火表演，绚烂但寂静。 夕南记录下了这个美丽的画面，不知蔷薇看到这个画面会作何感想。 随后，他又唤出另外几件天使的武器，天使云盾、烈焰之矛、天使之爪，利用高速运动中的星体碎片进行着数据测试。 云盾防御，矛爪攻击。 他将数据同步传输到了蔷薇那里，这样她会更快地上手操作—— 不至于像原作里，蔷薇拿到天使之爪后，面对若宁这样的虫洞高手却不会使用，完全发挥不出它的威力来。 在夕南的轰击下，火卫一解体后的紧密物质又被轰成了渣渣。 而外层物质逐渐靠近火星的洛希极限，慢慢变成了火星光环。 从此刻起，火星便只剩下一颗卫星了。 当夕南做完这些，地球上已经过去了两天。 夕南再次返回到恶魔一号时，却见恶魔们正在商量着搞什么团建。 “嗯？什么情况？” “你什么情况？！”莫甘娜反问道。 火卫一解体 第40章 恶魔团建，女王的妆容 在夕南看来，“魔人文明”更像一个“集团”，他们的使命、愿景或核心价值观永远只有一条，即“堕落、永恒、自由！” 这是刻在他们基因里的理念，所有魔人自诞生起，也无论转生多少次，都会死心塌地地追随着恶魔之王莫甘娜。 恰如此时，夜幕下的魔人们，正聚在恶魔城堡的庭院里，三五成群地围着篝火，喝着啤酒，高谈恶魔集团的文化和女王的神迹。 他们喜欢篝火，只是因为魔人进化前还是一个土着文明，对火焰的感情固着同样刻在了进化后的基因里。 火不仅仅能让他们感觉到安心，还有一种对坤萨星的留念，以至于他们在宇宙间找寻大量资源，才研制了一百三十多个火焰型基因引擎。 “我给你们讲个恐怖的故事啊，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终极恐惧吗？”恶魔阿凯起了个话题。 “不知道。”众魔人同声道。 “不知道？那你们跟随女王干嘛？” “我们跟随女王，是为了追求女王的堕落自由梦想。” “说得好。”众魔人又同声道。 “我直白点，我希望啊，女王能吻我！”说话的是恶魔丹比。 “哈哈哈！！！” “别做白日梦了，丹比！” 大部分原魔都来自坤萨，但也有一部分新生魔人来自其他星球，有西列星、圣铠星、普列费泽星、卡麦克星等。 有的新生魔人是背离自己的文明，自愿加入恶魔集团。 比如梦魇黑风，他曾是天狼星人，因喜欢莫甘娜的理念，带领部下集体叛国了，哦不，叛球了，加入恶魔军团后，自己也获得了莫甘娜的第三代基因支持。 有的则是在天使与恶魔的战争中，母星遭遇毁灭性打击，意志坚定的战士被莫甘娜选中，然后赐予了恶魔基因，从而得到转生。 所以说，投胎是个技术活，利用基因转移技术重生，何不是另一种实现生命永恒的方式呢？ 虽然莫甘娜的这种反生命进化行为，在神圣凯莎看来是一种邪恶，但夕南并不反对，这群魔人，此时正在享受他们的新生命。 恶魔士兵们喜欢在庭院里聊天，而他们的长官，则喜欢在天台上商量事宜—— 随着索顿和大伯伦的到来，恶魔军团的实力又提高了不少，阿托正想着如何为它俩搞一个欢迎仪式，这也是莫甘娜女王的旨意。 但恶魔集团从来没搞过这样的欢迎仪式啊。 所以，阿托叫来了黑风，阿泰，费罗，还有女王号首席科学家，泰康。 费罗，使用双刀的高级恶魔战士，黑乎乎的头上长了一些突起的尖刺。 夕南记得它，它在《诸天降临》中打败了天使灵溪，实力接近天使冷，但最后为莫甘娜挡下凯莎的审判大天使而牺牲。 而那个叫泰康的科学家，战斗力一般，但脑力和谋略非凡，在《神与神》中，提出用大时钟将凯莎的神圣原子分散到已知宇宙的各个角落。 费罗是好斗的，他提议，采用坤萨王城的原始竞技方式，举办一场竞技比赛，正好让大家看看索顿和大伯伦的战斗力。 阿泰对此也赞成。 索顿：“打架？好啊好啊！正好我给憋坏了！” 大伯伦：“打人？嘿嘿。” 而泰康觉得，索顿和大伯伦都是吃货，让吃货融入集体的办法最简单不过了，没必要浪费时间搞那些，剩下的工夫他还要为女王研究大伯伦的巨人基因。 索顿：“有好吃的？好啊好啊！正好我给饿坏了！” 大伯伦：“吃人？嘿嘿。” 至于黑风，在一旁抠脚丫子闲扯淡，拿不出什么好的主意来。 阿托清瘦的脸上写满了无语，心想道，女王说它俩是看门狗，看来不像是一句玩笑话，索顿和大伯伦的智商……唉，还怎么和天使打尖端对抗，怕是连雄兵连都能把它俩给活活玩死。 咖啡厅里。 夕南第二次来，厅内的布置又有了新的变化。 墙壁上挂着梵高的《星空》，看上去似乎是哥谭市现代艺术博物馆刚丢的那副。 每张桌子上摆放着一盆盆鲜嫩的蔷薇花，柜台上也精致地摆满了红酒和高脚杯，还有一些从地球上拿上来的糕点点心，连时令水果的果盘都有。 这布局，已经完全按照蔷薇去过的咖啡馆来布置了，所谓投其所好。 咖啡馆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丹比的手艺有没有进步……不过才过去两天，估计还是那个吊样儿。 夕南将视线转移到监控投影上，正是阿托他们在讨论的画面，他对莫甘娜开玩笑道：“你瞧瞧，阿托都瘦脱相了，下次我来，我要看到他一张胖胖的脸。” “呵，他要是能变胖，我莫甘娜就不再升级超级战士了。”莫甘娜一口饮尽啤酒，捏平了易拉罐，嘴里赞道，“嗯不错，我还第一次喝这个，挺好喝的。” 夕南看了她一眼，便将自己面前的啤酒推给了她，以前他也很喜欢喝啤酒，但现在喝起来，却没有了原来的那种味道。 “你们恶魔集团还搞团建？” “哪有，这两天刚从华夏学来的，以往恶魔新人加入，我都很随意的。” “砰”的一声，莫甘娜又打开一瓶来。 她喝酒是不会醉的，体内免疫酒精，所以想喝多少都可以，喝酒也只是她一时的兴趣，自然不会因为喝多了、而痛痛快快地上个厕所什么的。 什么神明，还会上厕所？夕南没听过。 “曾经，我手底下还有一位副将，在阿托之前，新人加入和军团事务一般都是由她来操办。”莫甘娜边喝边说道。 “谁？” “我的近卫统领，离魅战神伽离娅，堕落信仰的守护者，也是我的闺蜜。”莫甘娜托着下巴，看向窗外寂静的太空，眼神似乎在回忆往事。 “死了。” “是，被天使彦杀了。”莫甘娜淡漠道，“后来，我又有了一个闺蜜，她长得和伽离娅一样漂亮。” “猎刃使者，雪伊？”夕南读取信息道。 “嘶……你！”莫甘娜眉头一皱，深吸一口气，又摆摆手道：“算了，反正我的资料库已经被你看得透透的。” 夕南速说道：“雪伊，艾萨克星人，星球被天使毁灭后，你救下了她，给她升级到了二代基因； 在第二次天使与恶魔的战争中，你带着她在费雷泽星伏击了一队天使，凯莎的第二代左翼护卫，天使艾兰，就死在了那里。” 莫甘娜忽然一笑：“是啊，那场大战，前所未有地杀了她不少部下，我们恶魔大获全胜！” 语气一转。 “但后来，我察觉到卡尔在暗地里试图接触终极恐惧，就派雪伊潜伏在了冥河附近的天狼星系。这一晃，已经过去了四千多年，现在卡尔封印了，我打算让她先回来。” “难怪要搞团建，原来是要叫她回来，话说，她的妆容也是跟你学的吧？”夕南瞥了一眼，莫甘娜脸上的妆浓到像要吃人一样。 “怎么，你有意见？” 莫甘娜狠狠瞪了夕南一眼。 “很难看，淡妆比较好。” 夕南本以为莫甘娜会张口骂一句“特么关你什么事”，没想到她仅是低头看了看自己，平静地接受了他的话。 “呵……”莫甘娜低声道，“这也是……蔷薇的感受吗？” “嗯。”夕南淡淡地点头道。 莫甘娜只是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这么快就要为蔷薇改变自己的形象了？夕南想着，旋即轻轻摇了摇头。 他独自待在咖啡厅里，为自己制作了一杯拿铁，柜台上除了甜甜圈、大列巴、千层蛋糕和一些松软的糕点外，竟还有华夏月饼。 丹比这货还挺讲究的。 此外，夕南还找到了雪媚娘，他记得，怜风好像很喜欢吃雪媚娘。 “……” 夕南沉默片刻，拿起一块儿雪媚娘，咬了下去，软软糯糯的特别q滑，口味还是草莓味的。 “给蔷薇打包一点吧，反正免费的。” 过了一会儿，夕南从投影画面里看到，阿托决定了最终的团建方案—— 在距离银河系中心2.5万光年的宜居带，找到一颗风景不错的宜居行星，去那里，吃喝竞技全都带上，要打也能随意折腾，算是把费罗和泰康的方案总结到了一起。 银河系宜居带？恐怕天使早就有眼线了吧？不过，在这段时间内，天使也不会大动干戈了。 而恶魔的科技，要在银河系找一颗宜居星球，简直轻而易举。 接下来的乐子，夕南没兴趣再看了，他清理了用过的杯具，关掉投影，便打开虫门回了地球——在他走后没多久，咖啡厅的门突然又打开了。 “我说……嗯？” “走了……” 见咖啡厅空荡荡的，莫甘娜脸上闪过一丝怅然，缓缓坐了下来。 她那“中毒色”的妆容已经洗掉了，原来的紫黑色口红换成了玫红色，成熟娴雅的同时，又不失女王的妩媚绰约，同样衬得肌肤白润如玉。 黛眉下密长的睫毛，漂亮到心悸的眼睛，天蓝色虹膜变成了深邃的星眸，连手指甲都修剪成了玫红色的杏仁样式。 尽管衣装还是恶魔女王的衣装，但此时的她既拥有东方美女的婉约自然，又具备天使的神韵魅力，简直无可挑剔。 可惜，这般倾国倾城的美，第一时间竟无人欣赏得到。 …… 当晚的恶魔城堡，辉煌溢彩。 恶魔们看到女王一万年以来的首次新妆容，无一不被惊讶到目瞪口呆，连话都说不利索，他们内心的震撼，丝毫不亚于神圣凯莎当面脱掉秋裤。 “女王，今天很……好美啊！” “会不会说话？！美是魔鬼的天性，女王一直都很美。” “求女王狠狠地蹂躏我！！” 听着魔人们的窃窃私语，黑风飘在空中，朝一旁呆呆的阿托调侃道：“女王春心萌动，但目标不是你，阿托。” “女王若爱我，便不是我女王。” “……” 第41章 蔷薇新家，再一次进化 四个月后。 夕南一动不动地躺在树荫下，双手枕着头，定定地望着2万光年外的一颗恒星。 虚拟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零零星星的光圈，煦风拂过，光圈在草地上斑驳摇曳，也吹乱了他额间的碎发。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百灵鸟的悦耳歌声，夕南这才收回了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伸手一招，百灵鸟立刻飞过来，落在了他的手指上，看起来与夕南极度亲密。 “你叫的时机很好，我的计算刚完成。” 夕南温柔地抚了抚百灵鸟的头，松开手还了它的自由。 “飞吧，这里是你的新家。” 这只百灵鸟似乎听懂了夕南的话，振动羽翼，像一支利箭飞了出去。 它先绕着这棵直径五十米的参天大树飞了一圈，又在空中以翔舞之姿越过青葱的草原、清冽的溪水，最后向着那恢弘高洁的圣殿攀去。 这便是夕南利用天使高殿的科技，专门为蔷薇打造的天空之城，在十月二十五日这天，也就是蔷薇的生日，送给了她。 在蔷薇的提议下，夕南把巨峡市郊区的那栋别墅过户给了妹妹小瑾。 于是，夕南想把家搬到天上，蔷薇也乐意至极，反正，不论搬到哪儿，他俩回家也就几秒钟的时间。 蔷薇对这件生日礼物心满意足，为感谢爱人的付出，她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使出浑身解数伺候得夕南飘飘欲仙。 夕南虽然清楚蔷薇桀骜不驯、性格腹黑，但她在床上真正放开的样子还是让他大开眼界，正如红色蔷薇花的花语是热恋和奔放，蔷薇也如此。 在醒来后，她突然兴起，为这座私人的飞行宫殿起了一个名字，叫“蔷薇一号”。 “蔷薇一号”越过了卡门线，在距地面100公里以内的亚轨道上，伴随地球飞行，从外部看去，只是一团稀薄的云层，无法被卫星识别或探测。 而内部，就是一个完整的生态圈，是独属于蔷薇和夕南的一片净土。 恶魔城堡和天使高殿的底部都是巨大的山体掩护，而“蔷薇一号”的底部是一棵永远守望大地的生命之树，虬枝盘曲，更像是拉普达。 整座浮岛笼罩着球形光能壁垒，夕南还给了一个高级虚空算法，有湮灭粒子的加持，除非神圣凯莎级别的算力，否则壁垒无法被破解。 “蔷薇一号”最大的优点是，它可以进行星际跃迁。 此刻，夕南靠着巨树，想起他还和神圣凯莎说过，自己的坟墓会在天空之城的巨树下，没想到，坟墓还没建，自己就在这儿躺了三个月。 夕南收起思绪，瞬间进入了暗位面。 【启动天元系统自检程序，检测中央处理器运算速度……】 【正在自主迭代（进化），自主迭代（进化）进度：一亿九千八百二十五万代】 历经四个月，他的天元系统即将突破新的临界点，加上恒星能源的支持，基本踏入了天体计算机的门槛。 恒星能源，也就是来自2万光年外的那颗恒星，红超巨星史蒂文森2-18。 它的体积相当于赤乌恒星的100亿倍，如果将它放到太阳系内，它的边缘将吞没土星的轨道。 尽管史蒂文森2-18恒星的寿命只有短暂的600万年，但其引力收缩或热核反应提供的能源，也足够天元系统“加速”迭代和进化了。 自我迭代和进化，一刻也不能停止。 虽然太阳有60亿年寿命，但夕南并没有利用它。 如果发生战斗，围绕一个恒星的交战，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恒星能源耗尽，对地球文明来说是致命的，而蔷薇还在乎地球。 至少在一百年内是这样的。 将来，银河之力构建太阳系的“黑色长城”环带，都用的是附近恒星的能源，而不是太阳。 现在的夕南，可以轻易定位银河系的任意一颗恒星，来充当天元系统的能源，之前说过，他的暗位面十分强大，媲美一个神级文明，如果夕南愿意，整个银河系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但夕南还没那个欲望，倒不说，他现在完全用不到。 就算用多颗红超巨星来驱动天元系统，除非是去炸ton-618黑洞，但在迭代速度上也并没有太多实质的帮助，这就是让夕南感到头疼的地方，迭代速度不是他能完全操控的。 或许，解放感性思维，能让迭代和进化速度彻底没有限制吧。 【大脑开发度：51%】 【知识量检测……当前知识库版本：主生物文明知识框架、平行宇宙知识框架（在建）、模拟经历该宇宙大爆炸得到的知识总量】 【湮灭粒子性质检测……湮灭粒子相互作用：干扰和操纵暗信息，转化和反射基本粒子】 【躯体进化中，躯体强度：四代神体标配，注释：组成神体的原子可互相定位，聚合成设定形态，改写死亡定义，湮灭粒子作用下该躯体免疫核武、弑神武、虚空武等伤害】 【神体能力检测……】 【时空虫洞技术（升级中）、概念改写技术（升级中）、造物技术（升级中），有限预知能力（升级中），分身技术，梦境制造技术……】 梦境制造技术，是夕南从黑风那里学来的，当他对30亿个人类实验过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人类真的很喜欢虚拟世界。 ——尤其是在当下的灾厄纪元里。 随着智能量子计算机的诞生，冬眠技术全面解禁，智能ai技术大范围普及，人类的逃亡主义越来越高涨。 在黑色长城的带动下，尖端技术发展过于快了，伦理规范没能及时跟上脚步，使用人工智能所带来的风险全暴露了出来。 用宗教概念阐释，他们越来越渴望极乐净土；用计算机语言阐释，他们更加渴望用数字生命延续自己的思想和生命。 用黑风的话讲，则是“现实很无聊，梦里才快乐”。 这就是灾厄纪元的常态。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在夕南的预测下，人类文明有11%的可能性会导向另一个未来——虚拟世界。 不过，这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哲学思辨问题，要打破这层外壳，只需要有神来指引即可，就如同夕南当初的做法。 第42章 黑甲并起，雄兵的淬炼 灾厄纪元伊始，除了逃亡主义盛行的常态，还有另一个常态，那就是战争。 夕南与神圣凯莎的对峙，神与神的对话，星际战争的推演，对各国秩序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甚至引燃了战争的导火线。 2014年7月，尽管饕餮并未发起入侵，但人类的内战已经爆发了。 没有莫甘娜的干涉，散播的恶魔基因导致的变异人类反而越来越多。 全球已知数量竟然超过了一亿，这个数字甚至比大洋洲的总人口数量都要多，主要集中在非洲、南美和中东一些地区。 这是行星防御理事会没有预料到的。 尽管华夏在黄村事件后，为各国提供了狩兽、傀魔等初阶恶魔的数据样本，可针对性地部署作战方案和武器装备，但变异人类的进化速度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躯体强度、速度、飞行能力、脑力智慧等，隔一段时间就会有质的飞跃。 它们疯狂地蚕食边远地区的人类村落，夜晚又悄悄潜入人类城市大开杀戒，也有具有组织性地伏击人类军队，它们似乎知道现代战争怎么打。 仿佛在上演电影里的生化危机一般！ 战火蔓延到了一百多个国家，所有国家同时宣布进入长期国家紧急状态。 为此，联合国成立了新的机构，“地球防务安全部”，由华夏的地外文明组织局和西方的神盾局共同组成，附属于行星防御理事会。 随之，雄兵连正式登上了国际舞台，复仇者联盟组织成员也达到了顶峰，其中不乏奇异博士、猩红女巫、惊奇队长等一线超级战士。 雄兵连与复仇者联盟第一次联合展开秘密行动，对全球范围内的变异怪物进行清除。 超级战士的加入，让这场反非人类战争的进程大大加快了，仅仅用了十天时间，就清理了全球八千万的变异人类。 然而，他们迅速端掉了一个据点后，不久又会有新的非人类在据点诞生。 消灭一批又一批，简直层出不穷。 杜卡奥和尼克·弗瑞局长认真分析过后，认为这不完全是恶魔基因种子的问题，很大程度上是人类自己的问题！ 也就是说，是人类自己在作祟，那些最近兴起、却隐藏极深的极端邪恶组织，地球叛乱组织，恐怖组织，反人类组织等等。 有的组织只是炮灰，表面吸引行星防御理事会的注意力，有的组织在大国里根深蒂固，埋藏极深，他们的军事武装力量可能堪比一个发达国家。 而组织内的高层成员，多来自高级知识阶层，也有相当一部分政界和经济界的精英，甚至会有国家的首脑。 这其中，或许还会有操控世界经济动脉的组织，那些历史悠久的神秘组织，比如共济会，山海际会等等。 他们暗中截获和收集恶魔基因数据，秘密制造非人类战士，意图挑起人类的内战，清洗旧人类，建立大一统的新世界。 如此一来，这场战争不是反非人类的战争了，而是人类与人类的战争！ 于是，银河之力在超神学院会议上主动提出，请求天使停止参战，他说： “当务之急，先要解决地球的邪恶组织，地面战争不能再升级，如果这种困难都迈不过去，雄兵连将来还如何保护地球。” 葛小伦第一次以银河之力的身份思考问题，他现在代表的就是雄兵连。 而斗战胜佛孙悟空，早已离开了地球，苏小狸是第一个注意到的，其他人后知后觉。 天使炙心作为天使集团的代表，应允了葛小伦的请求，当星际入侵发生时，天使方可出手，这是地球文明与天使文明最初的合作协议。 所以，尽管还有很多天使留在地球，但她们并没有出手协助，雄兵连需要淬炼！银河之力需要成长！ 时间飞逝，四个月过去了。 华夏的行星防御战略盟友达到了五十多个国家，科技革命下，外骨骼装甲的全面投入让各国整体实力大大提高。 在雄兵连和复仇者联盟的合力打击下，变异得到了很大的遏制。 这期间，有新型病毒的蔓延，有数座城市的消失，也有多个小国的灭亡，邪恶组织的覆灭。 全球人口也从70多亿，锐减到了60亿，局势似乎渐渐稳定了下来。 “黑色长城”二期工程迎来了收尾，“芒砀山号”即将启程升空。 太空驱逐舰、单兵巡逻艇、星际穿梭艇等“黑色长城”三期工程，已经通过了国家审批。 然而，经费紧张，中央财政支出中的国防占比首次超过了40%，财政赤字率提至了15%，创历史新高。 不过，随着冬眠技术的解禁，越来越多的高薪阶层人群提出申请，一个冬眠舱的价格天价级别，但华夏最不缺的就是富豪。 昂贵的冬眠舱经费，却成了军事研究的一部分经费来源。 雄兵连众人全部晋升到了上士，每个超级战士也都带领起了黑甲小队，雄兵连也有了黑甲一连、黑甲二连等。 他们也会抽空回到大坪山基地，狠狠地教训新人，新人之中有德诺的子嗣，也有神河的子嗣。 关宇，基因型号“德星幻影”，拥有兼容的躯体，能植入其他基因序列从而获得他们的能力，是团队的多面手； 王雷，基因型号“诺星之躯”，能强化自身躯体的硬度； 伊万，基因型号“炽焰之星”，操控火焰的俄州人； 还有能远程医疗的赵川、能凝水成冰的银行职员韩菲、大力基因的青年健美冠军张贝贝。 这都是一群歪瓜裂枣！ 哦，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叫马克思，听说是从巨峡市精神病院里请出来的，能够操控金属。 这第一批新人，已经累计五次没有通过新兵考核这一关了，雄兵连沐浴过神与神的战火，他们对待新人的态度，比孙悟空对待他们的态度还要强硬。 在训练中，刘闯甚至把他们打到了全身骨折的地步，他愤怒地喊道： “我宁愿你们在训练中受伤，也绝不在战场上送死！” 但新人们似乎还不太理解，虽然战争就发生在眼前，但他们并没有亲身经历过，体会不到刘闯的悲痛，不懂何为超级战士。 至于天使们…… 天使彦去了费雷泽执行新的任务，她看到艾妮·熙德完成了南部诸国的统一，时常也会观察着葛小伦在地球的生活状态； 天使炙心在巨峡号上，辅导葛小伦研发虚空控制器“雄芯”，有时也会与赵信浅尝辄止地聊聊天。 而神圣凯莎是否还在地球，没有人知道。 恰好，夕南将天元系统升级到了天体级计算机，还在地球上空建造了一座飞行宫殿，蔷薇便在巨峡号和“蔷薇一号”间来回。 她在拥有夕南给予的银刃、天使云盾、天使之爪等武器后，作战能力突飞猛进，在雄兵连中的战力中挤进了一档，也在这场战争中表现格外突出。 世界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么一位红头发的黑甲女战士，她能掌控时空虫洞，执行了无数个艰巨的任务，挽救了无数的无辜生命，她是超级战士，也是超级英雄。 而这位超级战士，偶尔会挤出时间，陪着爱人飞出地球，去太空游玩。 第43章 女神茶会，苏小狸脸红 夕南在“蔷薇一号”上又度过了半年。 自打从恶魔城堡回来后，他就很少再联系莫甘娜了，与神圣凯莎也没有再见过面，对地球上的事完全置之度外。 他偶尔会带蔷薇去其他行星上玩一玩，半年内把太阳系基本转了个遍。 正如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宇宙中每一颗星球都是一个独立的奇特世界，在夕南的陪伴下，蔷薇才知道地球在亿万星辰中是多么的渺小—— 在金星，她见到了不一样的天空，高层的硫酸云让金星的天空看起来都是黄色的，到处是雷声和火山，仿佛梦境一般。 木星，气态巨行星，表面流动的氢气海洋会形成超级风暴“大红斑”，绵延数万公里，足以容纳数个地球。 蔷薇叹为观止道：“南，那只大红斑，好像一只巨大的红色眼睛在窥探地球！你觉得呢？” “嗯，是有几分像。” 蔷薇还见过了壮观的土星光环，遥远看去，好似一张巨大无比的密纹唱片，那一圈圈螺旋纹路令她着迷。 在天王星上，蔷薇看到了寒冷的甲烷云，温度低至-224c。 而到了海王星，她感觉就像来到了黑暗的深处，暴风时速可达2100公里左右，地球的台风和它相比，简直不要温柔太多。 蔷薇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与雄兵连的姐妹们倾诉，除了帝蕾娜，众女向往不已，她们暂时还去不了宇宙，但可以去“蔷薇一号”啊。 于是，蔷薇邀请她们上了一趟天空之城，见到天上还有这样一片震撼的梦幻大陆时，她们更加羡慕了。 蔷薇大方地给她们每个人都安排了一个专属房间，欢迎她们常来住，常来玩儿。 宫殿实在是太大了，住一万人都不成问题的，蔷薇给她们的超大房间，宛若王宫一般恢弘华丽。 况且，以后如果夕南不在，她也想要朋友陪伴。 蕾娜见队员们雀跃不已，便在巨树下组织了一场烈阳风格的茶酒会，众女围坐在一起，穿的清一色黑甲，英姿飒爽，身材傲人。 但话题依然是围绕蔷薇和她的故事展开。 “这么大的岛，蔷薇姐是怎么搬上来的啊？”瑞萌萌不止一次地发出疑惑。 “听她说，整座岛都是夕南建造的，包括宫殿，用的重力模拟系统什么的，还有……忘记了。”李菲菲说道。 “可是，宫殿的细节精细入微，要是他一个人建的，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琪琳欣赏着宫殿里从未见过的艺术雕刻，充满了幻想主义美学，似乎……还有一种天使的圣洁感！ 她的内心惊羡不已，一切感到那么不真实，毕竟，雄兵连里第一个遇到夕南的人不是蔷薇，而是她。 一年前，她还是一名小警察，而夕南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一年后，她是一名光荣的雄兵连超级战士，而夕南竟已成“神”，是货真价实的神。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琪琳至今还没缓过来。 当然，她并不是眼红嫉妒蔷薇，远远不至于和自己的队友抢男人，那是她最讨厌的行为，所以，她是对变幻莫测的命运感到不可思议。 “我觉得啊，只要蔷薇开口，他能为蔷薇建一个地球。”帝蕾娜翘着黑丝美腿，端着果酒慵懒地说道。 “娜姐，这也太夸张了吧……”瑞萌萌再次惊讶道。 “我可以负责任地讲，这里的环境条件比我去过的任何星球、任何地方都要好。”蕾娜讲道，“呃，不过天使文明没有去过。” “比你们烈阳也要好？”琪琳问。 “那当然，我们烈阳那气温……哎呀，热得让我受不了。” “您不是太阳之光么，也怕热？” 怎么和潘震提一样的问题，蕾娜心想吐槽道，嘴上却胡咧咧：“是啊，内心燥热啊，见识过人家蔷薇的非凡生活后，我更燥热了。” “娜姐是羡慕人家了吧，不过最近，我见娜姐总是和耀文队长走在一起啊，该不会……”何蔚蓝露出一副众人都懂的神情来。 “哦——？”其他人都笑了出来，纷纷意味深长地看向蕾娜。 瑞萌萌也开玩笑道：“菲菲姐和蔷薇姐都脱单了，下一个不会是娜姐吧！” 蕾娜嗫嚅道：“咳咳，呃……总之呢，你们看，这里不论是气象条件，地形地貌，还是建筑艺术，都超越了神级文明的水准，别忘了，这可都是人为建造的，包括那些动物！” 泉溪里的龙鱼，趴在宫殿门口的缅因猫，还有丛间安巢的白鹇，展翅飞翔时宛若一只白凤凰。 蕾娜成功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勾起了她们的好奇心。 “队长，即便是神，也没办法直接创造动植物吧，那人类不也会被创造出来？”魏颖抿了一口水，急忙问道。 “魏颖，你刚才说造人啊？”蕾娜随手一摆，笑道，“简单，只要他俩脱了衣服就能创造。” “咳咳咳！”魏颖不小心呛住了，拍打着胸脯道，“队长，拜托你正经点啊，都让蔚蓝姐给你教坏了！” “魏颖，下一个就是你，晚上不要锁门！”何蔚蓝伸出拳头吓唬道。 “你也正经点！蔚蓝姐！娜姐，你接着说啊。”魏颖抬手拦道，涩涩是阻止不了她的一颗小好奇心的！ “昂？刚才说到创造生物是吧？你们现在的科技呢，第一级生物体系已经可以直接制造出来了不是么？第二级、第三级只能通过演化形成，大自然就是这样做的，但夕南是第四代神体，可以加速演化。” “那神都能做到么？”魏颖追问道。 “额，可能夕南是个例外吧，潘震就做不到，反正呢，这种需要超级庞大、无比庞大的知识量！脑子都能算炸的！” “哇，这么严重？” “还有啊，第三级生物体系是离散型的，是由数量庞大、形态多样的个体组成，只能通过演化得到，一般的神就算把生命体组装起来，也无法让它们像正常个体那样启动和运转，只有大时钟可以做到，所以我说，夕南是个例外。” 听了蕾娜的话，她们越发佩服夕南的神迹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可以编制成梦幻物语，待在这里，身体所有的负面情绪和疲倦都会自然地消失。 “娜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我在烈阳的时候也会上课学习的啊，虽然我专业是学恒星能量驱动的，但一些涉及到文明和神的课程，我也会学啊，这些，地球的超神学院也会教你们的，我是说以后啊。” “好吧，米斯老师已经好久没给我们上课了。”魏颖恼道。 “她在忙黑色长城工程啦。”蕾娜话锋一转，道，“对了，蔷薇说上厕所，怎么还没回来啊？小狸也是，又玩失踪？” “蔷薇不知道，但小狸是不是迷路啦？我见她刚才还在撸猫呢。”李菲菲回道。 “算了，给她发条消息，让她赶紧回来。” “……” 与此同时。 在宫殿背面的山林涧，拨开层层树叶，会发现这里隐藏着一池温泉，四周草木葳蕤，雾气氤氲。 热气腾腾的泉水边上，恰好可以看见两道身影。 “老公，还没结束么！” 蔷薇趴在石头上，回头羞赧地看了一眼夕南，上身完美的肌肉映入她的眼里，看得她脸颊更加发烫了。 “我正在这里睡觉，你非要来找我，还挑逗我，那就别怪我了。” “可是……说……说好就一下的！她们还在等我！” 蔷薇声颤不已，她单手掬起一捧泉水朝夕南扬去，却洒在了她光洁的背上。 “我……不行了，老公，求你，等她们走了，我再回来陪你！” “不！” “……” 然而，距离他们几百米远处，恰有一道身影悄悄地透过草丛的缝隙，偷看着这一幕。 苏小狸面红耳赤，眼睛睁得大大的，丝毫不敢眨眼，生怕错过每一帧的精彩画面，连呼吸都屏住了—— 她只是追一只猫路过此处，真的是偶然、碰巧、意外发现的！她隐约听到声音后，赶紧催动妖精基因，隐藏了自己的气息。 她的隐身能力，其实比雄兵连的其他人更要出色，如果解开基因锁，她还能将身体彻底隐身，这是她最近在黑色长城接受特殊的训练后，意外发现的能力。 而此时她还穿着暗合金装甲，再加上夕南的这个火热状态，所以夕南并没有发现她。 “蔷薇姐……身材好性感啊，没想到她还有这样一面，真是反差，啧啧。” “夕南帅哥的身材也不错，虽然第一次见，但……真的可以那么……但蔷薇姐看上去很喜欢的样子……” 苏小狸的心跳越来越快，身体发烫，后面痒痒的，感觉屁股快要长出毛绒绒尾巴来了！ 就在这时，她的频道里传来了魏颖的呼叫，吓了她一大跳——“小狸，去哪儿啦？” “坏了！” “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苏小狸不停地暗示自己，她趴在地上，身体僵硬得一动也不敢动，就怕夕南发现她，然后给蔷薇和队里都带来不好的影响。 现在她有些后悔没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了，这可咋办！ “我真的骑虎难下了，帅哥，求求你，赶紧结束啊！” 然而，这只是苏小狸的心理作用罢了，夕南并不会发现她。 …… 第44章 作业课题，兼容性问题 雄兵连的女神们在“蔷薇一号”上只待了半天，便得返回巨峡号了，她们还有任务，而苏小狸直到最后才讪讪跟了上来。 蔷薇居然比她先到。 “黎明三号”运输机上。 帝蕾娜见苏小狸一直低着头，脸色绯红，问她怎么了，她扭扭捏捏地抱歉道：“看小猫玩游戏，不小心看上瘾了。” 蔷薇听到后，便问她：“小猫？哦，你说那只缅因猫啊，挺可爱的吧？” “是……是有些可爱，不过我感觉她有些反差。”苏小狸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十指却又总不安分的相互纠缠着，眼睛不敢看蔷薇。 “嗯？反差？”蔷薇狐疑道。 “哦呜，没什么啦，对了，蕾娜队长，我们今天的任务是什么呀？”苏小狸眨巴眨巴眼。 “嗯——”蕾娜没急着回答，眯起眼睛细细地看着苏小狸。 她对苏小狸可再熟悉不过了，小狸不擅长撒谎，那点小心思全写在了脸上，什么看小猫玩游戏，也只有瑞萌萌她们会信。 看小猫？哼，还不知道看的是什么呢，不过嘛，晚上回去再好好“盘”她！ “咳哼，刚接到通知，我们今天不用出任务了，炙心小姐难得有空给你们上课，回去都给我好好听课啊！这第一次上课，要留作业的！” “啊？又留作业，去年的作业我还没完成呢……”瑞萌萌支支吾吾道。 “萌萌……”琪琳、何蔚蓝、李菲菲等女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这也不怪瑞萌萌，米斯老师第一次留的作业是—— “依靠暗合金装甲的暗能量转化，将暗钛元素排列成特定的空间结构，提升暗合金装甲的自动修复能力”； 这也是为什么雄兵连的暗合金装甲战损后，没过多久便能焕然一新的原因，比纳米战甲的自动修复能力还要强大几百倍。 而米斯老师上一次留的作业是—— “在自己的暗合金装甲表面，搭设流式屏障算法，目的是偏导转化一部分所承受的攻击能量，极大程度保护装甲的穿戴者”。 不说瑞萌萌了，连蔷薇、魏颖这两个学霸都绞尽脑汁，都快写了两万字的论文了，更不提刘闯和赵信那种大学都没上过的流氓混混。 超神学院的作业都如此霸道，那高级天使留的作业，岂不是要直接颠覆地球的物理学定律？ “物理学恐怕要不复存在了！” 魏颖她们不约而同地想道，内心竟有一丝紧张和期待。 …… 在雄兵连众女离开后，天空之城又清净了许多，突然来了一群女的唧唧喳喳，夕南还不太习惯。 他只穿了一条宽松的休闲裤，裸着健壮的上身，盘腿坐在巨树下，两只百灵鸟一左一右落在他的肩膀上，摇晃脑袋打着秋盹儿。 暗位面里。 夕南已经将银河之力的基因序列彻底解析完毕。 解压出了三大造神工程的概念原理、能量守恒颠覆定律、超级基因底层的天使基因代码、德诺文明神河之力残留的注册表等。 在天使基因中代码中，夕南还找到了神圣凯莎最初留下的神讯息，翻译过来，大意就是神河之力的由来吧。 神河之力是超神学院和天使文明共同研究的产物，指诞生在未来的“伟大智慧者”，同时带有神河与天使的基因序列。 当初，太空校长的理念就是宇宙一定要有桎梏，也就是规矩，他很赞同神圣凯莎的正义秩序，抵御强权，匡扶弱小。 所以，太空校长和神圣凯莎最初的合作很愉快。 太空校长提供基因扩张性更强的神河基因，而神圣凯莎提炼出男性天使基因，并期待神河之力善良、阳刚、正面且强大。 但男性天使从来不会与女天使好好相处，他们的暴戾和纵欲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质，几万年都是如此，所以神圣凯莎担心会给神河之力带来不稳定的因素。 搞不好，一个宇宙都会在他的判断下走上极端。 于是，天基王鹤熙和神圣凯莎提出设置一道人为考验，用神圣编码封锁他的力量，达成一定的条件后，再授予权限。 而这道权限最大的好处就是，神河之力可以开启一对天使的翅膀，当然，还有其他潜藏的力量。 但在神河之力的研究成果诞生没多久，超神学院被逐出了天使之城，可以说，神河之力还并不算最终版本。 后来，神河之力被德文之星改造，德文之王是比杜卡奥还要疯狂的战争疯子，他将天使基因的正面因子全部清洗，把神河之力改造成了杀戮和摧毁的战争机器。 德诺星系毁灭后，神河之力和其他造神工程的结晶成果，一同被杜卡奥和瑞兹带到了地球上，经过很长时间的研究，超神学院才将“神河之力”改造成了“银河之力”。 但同时，也丢失了很多原本的力量和智慧。 这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地球超神学院分院的根基，只是德诺星系的几位遗民，加上地球行星系资源的贫乏，科研力量远不足恢复德诺文明时期的实力。 所以，现在的银河之力，不论是智慧，还是力量，都不如最初的版本，也可以说，他太幼小，还不成熟。 而在神圣凯莎的授权下，天使彦直接开启了葛小伦的翅膀，并没有利用爱的荷尔蒙，其他力量只能渐渐发掘，慢慢成长。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夕南接下来要做的只有三件事： 第一，将天使基因代码上传到自己的天元系统，这样他也可以开启一对翅膀，具备一些天使的能力。 但躯体似乎有一个兼容性问题，他得去找天使解决一下。 虽然他不需要翅膀就能飞行，但想了想，还是想体验一下天使翅膀的感觉，在已知宇宙中，只有天使文明拥有高级飞行翅膀。 第二，尽管他本身免疫虚空，但落实到颠覆定律，他还需要具体的学习。 这样一来，他可以更方便、快速地制造出虚空武器，比如，“天命”。 而且，颠覆定律算法还能运用到蔷薇身上； 第三，承接上条，他要将三大造神工程的概念原理，加以天元系统的赋能和改进，同样运用到蔷薇的基因序列里。 时机就在，莫甘娜将蔷薇升级到第四代神体时，到那时候，时空蔷薇便是对抗终极恐惧的“第四大造神工程”！ 天元系统，便可以将这一切从不可能变为可能，最终变为现实。 夕南睁开眼睛，一双黑眸深邃地凝望着遥远天边的天使高殿，嘴边喃喃着： “神圣凯莎，您还留在地球上，是还有什么事要做吗？” “不过，正好有事找您了。” …… 第45章 冷和阿追，凯莎的居室 夕南再次来到天使高殿的时候，仍然会被天使文明的智慧所折服。 山水一体、宫殿耸立，巨日在虚拟云层中若隐若现，融世界于一岛，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蓬莱仙境了。 对凡人来说，这里就是天界！ 如果说天使高殿已经是恢宏壮观的史诗级场景，那么，天使星云中心的梅洛天庭一定是这里的一万倍，那个神圣而庄严的秩序圣城、神级国度！ 夕南记得，天基王鹤熙还邀请他去梅洛天庭做客，他忽然有些期待了。 时隔十月，高殿的景色似乎并没有太多变化，只是多了一些观赏性十足的花草树木，但天使的数量却少了三分之二。 他认识的熟悉面孔有天使莫伊、天使凯拉、天使繁星、天使灵溪等，她们对夕南的到来均表现出应有的尊重。 唯有天使冷，依旧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 当夕南路过她身边时，冷低哼一声，立马撇过头去，金色马尾与垂至脸颊的斜刘海随之一甩，高傲不减。 “呦，换马尾夹了？”夕南朝她瞥了一眼，随意笑道，“蓝色很适合你。” “啊？” 冷听到夕南的低语，忽然愣住了。 她的确刚换不久，姐妹们从华夏带回来很多有趣的小玩意儿，她也试着戴了一下，原来那个和暗夙银盔甲一个颜色的金属夹子暂时收了起来。 不过，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冷发呆的一刹那，夕南行走间带起了一阵风，携着高位神的气息，吹起了她的斜刘海，其余的天使们纷纷看向她。 直到夕南走到宫殿门口，冷才反应过来，抱起双臂嘀咕道：“真是恶趣味……” 夕南踏上宫殿的台阶，见天使追独自站在宫门前等着他，对他微微点头，客气道：“您要见凯莎女王的话，请随我来。” “嗯，其他天使呢？”夕南随口问道。 “她们都去执行任务了，昂，也有的姐妹在凯莎女王的应允下，下凡间走了走，她们才几百岁，对这个诸神的世界也有好奇心呢。” “喔。”夕南应了一声，跟在追的身后，白洁的大腿就在他的眼前优美地晃动着，传来一阵淡淡的馥奇香调。 “天使追……” 她也是战斗天使，和天使冷一样都是正义秩序的坚定拥护者，但和冷不同的是，她有感性的一面，对地球有着深厚的感情—— 每隔一百年，天使追会来一次太阳系，截至现在，已经来过十多次了。 追虽然拥有次生物引擎，面对敌人有着绝对的强硬和自信，但也会因为粗心大意，在战斗中被敌人套路，对战索顿就是一个例子，在原作中对战若宁、对战苏玛利也是同样的惨败。 “您刚才叫我名字了？”天使追回头问道。 夕南点了点头道：“给你一个建议，你虽然是凯莎的贴身战士，但在战斗中，还是习惯依靠不败之体和灵活的体术来作战，在技术研究层面和战略战术层面远远不够，想要成为强大的神谕执行者，你得多学习。” 天使追沉默片刻，郑重地点了点头。 走到一间华丽高大的房间前，追停了下来，说道：“我就带您到这里了，凯莎女王就在里面。” 眼前厚重的门高达十五米，乍一看，以为这里是殿堂，然而，夕南推门进去才发现，这里竟然是神圣凯莎的居室！ 似乎与凉冰的居室有着一丝相似的风格。 一个是妩媚奔放的女王，随心所欲的居室中却含着少女的情趣，一个是神圣庄重的天使之王，端庄肃穆的居室中竟也有少女的要素。 房间里充满了独特的香味，闻起来沁人心脾，都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余味绕梁更是百年不绝。 还有那衣柜旁的水晶高跟鞋，多种款式的白色女王裙，来自天使之城的蝴蝶和天马的画像，桌上亲手栽培的粉色花卉…… 而凯莎穿着便装，正侧卧在沙发上小憩，夕南刚进来时，她还合着眼。 夕南不由得放缓呼吸，细细看去，一身白色金丝边的贴身连衣裙，将宇宙间最完美的身材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 金色波浪的长发，柔美地散落在胸前的衣襟上，而她雪白玉颈前的一枚蓝宝石吊坠，在若隐若现的沟壑上闪闪发光，与腰间的宝石相呼应着。 没有盔甲的遮护，盈盈一握的柳腰更是将沙发上的臀部衬托得异常饱满。 那修长笔直的大腿严丝合缝，紧致光滑的小腿从裙下露出，就暴露在这微凉的大殿中，赤足上穿的是白色高跟鞋。 凯莎自然知道夕南的到来。 但是，半晌后，她才徐徐睁开眼，用慵懒的声线笑着说道：“刚才，你和我的贴身学生讲什么了？” “对她有益的事。”夕南如是说道，又隔空移来一张椅子，端坐在了她面前。 “阿追确实会自负和冲动，在地球星的1503年前，她在这里吃过一次亏，不过你的建议对她很受用。” 凯莎单手撑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放在大腿上，而夕南感到很奇怪，今天的凯莎在他面前为什么有些随意，连天使追都没让进来。 “我这次来，是有个程式需要您帮我算一下，我想开启翅膀，但我的身体似乎与天使基因不太兼容。” “喔~”凯莎轻呼一声，“我还以为，你是来跟我们走的。” “不，虽然我很想去看看，但我答应蔷薇一年，现在还剩两个月，之后，我会先去神河文明旧址，然后去一趟烈阳星，再去天使之城。” “鹤熙可等不了你那么长时间。” “最多一个恒星年，对于你们三万年的神灵来说，简直弹指一挥间不是么？” “那我直说了，鹤熙看上你了。” “嗯？” 第46章 女王别闹，天使的翅膀 “那我直说了，鹤熙看上你了。” 如果夕南还没拥有蔷薇之前，听到神圣凯莎这样说，他会惊喜万分，但现在…… 夕南开口拒绝道：“很抱歉，我已经有蔷薇了。” 神圣凯莎似乎预料到了他会这么回答，不过，她又抓着问题继续说道： “虽然你是观测者，是神，但成神之前，你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孩子不是么？对爱的欲望和执念还停留在人类层面。” “我会和她一起，见证爱的永恒。”夕南坚定道。 “蔷薇还是个小女孩，和天使可不是一个境界，而她对你的爱，也最多持续一百年。”凯莎说道。 “这也是您算出来的？”夕南反问道。 “不，有些事情只需看一眼便知道了。” “哼，和你们天使聊感情是最有意思的事，‘境界’这个词，越听越有意境了。”夕南用手一挥，桌上出现了一套酒具，还有一些精致的甜点心。 “嗯，境界……”凯莎莞尔道。 她坐在沙发上换了一个姿势，翘起美腿，接过夕南递上的酒杯，浅抿了一口。 “你知道炙心有一个信念，去宇宙间寻找一位最勇敢的男神，证明爱是可以永恒的，她和赵信的数据匹配是最完美的，而银河之力是否配得上彦，还需要一千年的时间去证明。” “银河之力和天使彦，难道不是数据匹配？” “某种内在关系，需要人为的配准。” 也就是说，炙心和赵信的契合度在彦和葛小伦之上，夕南又道：“那天使彦，不是很喜欢银河之力吗？” “彦向全宇宙表达了她对未来的渴求，她的伴侣不需要每天在她身边，每天互相调情，每天做着你和蔷薇做过的事情，她要的很简单，像大海礁石，像光明与黑暗，她追求的是宇宙永恒的大爱。” “我和蔷薇做的事情？您都看到了？”夕南稍微惊讶道。 “荷尔蒙，你虽然屏蔽了她的暗信息，无法查看，但性信息素却是一种可以被闻到的气味，可以传递一些性相关的信息。” “呃……的确，是我疏忽了。”夕南只是屏蔽了记忆片段，觉得其他这些没必要，但没想到，天使竟然还真的想偷窥。 “您感到很好奇？” “谈不上，只是对你的频率，啧，感到很一丝讶异。”凯莎伸了伸食指，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你需要……不，你是为了，能源补充？” “是的，我需要一直保持我的感性思维。”夕南大方承认道。 “噢——牵扯到你的，基因系统？”凯莎问道。 “没错。” “好吧，回到开始的话题，唯独你的基因与天使基因不兼容，这并不奇怪，想要具备天使的能力，只能找一位天使合体，所以，鹤熙的事你不考虑一下？” “哎……”夕南长呼一口气说道，“凯莎女王，您就别闹了，天使之翼，我也不是非要不可，您拿鹤熙谈事儿，不如敞开门说亮话，您想要我做什么？” 凯莎摇了摇头，用暗通讯对远在梅洛天庭的鹤熙说话，“看吧，鹤熙，你说的办法没有用呢。” 【女王，我之前提的建议，也不是说我呀——】 鹤熙立刻在暗通讯里回道，夕南刚才与凯莎的对话，她一直在听——好像每次他们谈话，她都会在听，也不知道是凯莎的旨意，还是鹤熙的主动。 “你可没有指明哪位天使哦。”凯莎鲜有地俏皮说道。 【您这算，取巧了不是？】 “差不多，这都三万年了，你还是天使里最美的一个，以前盼着你我早点老，反正嫁不出去，现在倒好，我先为你找到了美好的未来，可你不要。” 凯莎虽然在和鹤熙说话，但眼神却在看着夕南，尤其是最后一句话，仿佛在提醒着谁。 【女王……请说正事！】 鹤熙的声音听起来颇有些无奈。 “你的终身大事，难道不是正事么？”凯莎轻轻笑道。 【……】 鹤熙被沉默了，她已经放弃了挣扎。 “好了，不打趣你了。”凯莎笑道，又看向夕南，“天使的翅膀，我可以帮你开启，不过费点力气，而关于华烨的一些事情，我想要你来参与。” 夕南若有所思。 “你，同意吗？”凯莎问道。 “当然，其实您不必猜疑我，之前我的种种行为会让您和鹤熙觉得，我喜欢和诸神交换利益，想要我做一些事情，必须要有相当的筹码，但其实不然，就算您不说我也会参与，华烨必须死！” “哦？敢情我们还多想了，看来华烨在你眼中的形象，真是低到了极点啊。” 凯莎眼中露出一丝厌恶之色，对华烨的鄙夷不屑毫不遮掩。 “嗯，比卡尔还要低。” “那来吧。”凯莎翩然起身，接着朝居室后面走去，夕南只得跟了上去。 通过居室的后门，夕南来到了一座静谧的花园里。 这里是凯莎的私人花园，护卫天使也不会进来，而花园深处，便是她沐浴的泉水池，从里面飘来淡淡的香雾。 “就在这里吧。”凯莎在一片绿茸茸的草坪上停下，转身看着夕南。 夕南环顾四周，最后将视线停留在她的脚上，绿草的尖芽没过她的高跟鞋底，亲吻着她的裸足，夕南感到一丝疑惑，她不觉得脚刺挠么？ “嗯？你在想什么？”凯莎问道。 “没什么，接下来我要怎么做？”夕南抬头道。 “你不需要做什么，我来操作就行，但问题是，你要怎么提供输入端？” “好说，我可以开放里暗位面给您，授权您的登录身份。” “噢，你就不担心，我窥探你的机密？”凯莎含笑道。 夕南摆摆手说：“恕我直言，就算您进来，也窥探不到我的核心机密，顶多看到一些我最近的日常生活罢了。” 凯莎嘴角上挑道：“虽然我对你是很感兴趣，但还不至于看你的隐私，那如果我对你植入一些我的东西呢？” “我的系统没有漏洞，您如果强行植入，我会在0.5皮秒内反杀，并利用缝隙实现反向植入，在您的体内留下我的东西，相信我，神圣知识宝库的防火墙在我这里，形同虚设。” 凯莎听完夕南的话，便静止不动了，眼睛旋即变成了银白色，同时，夕南也进入了状态。 【启动天元系统】 【建立来宾账户，登录身份】 【通过验证，允许对接神圣知识宝库】 一瞬间，凯莎来到了夕南的里暗位面。 “喔——？你的暗位面还真是神奇呢……这种新的暗物质粒子，你将它命名为‘湮灭粒子’？很不错的想法。” “有难度吗？” “是有难度，只因你不在已知宇宙的框架内，我得多花一些时间研究，不介意吧？” “多久都行。” “放心好了，不会耽误你和蔷薇的宝贵时间。” 夕南看了一下时间，北之星时间晚上八点整，便给蔷薇留了个言，然后对凯莎一本正经说道：“无妨，今晚缺的，明天用一整晚就能补回来。” “……” 是年轻人太旺盛？还是她真的老了？凯莎没接上话，开始专注当下的事。 夕南进化后的基因太过特殊，如果不采用与天使合体的方法，就只有编入序列密码的方法了。 而序列密码，是存储有机体相关信息的编码矩阵，虽说是一段概念数据，但要在夕南的体内实现却有很大的困难。 基因由编码区和非编码区两部分组成，但如今夕南的非编码区的大小和复杂程度，与神河体生命的差异过大。 他的基因组中只有55%存在于非编码区，45%存在于编码区，而普通神河体生命的非编码区域占据了98%，只有2%不到在编码区。 凯莎喟叹，夕南的整个身体仿佛是进化过无数次后才重获新生的—— 那种亲身经历的细胞分裂、细胞膜撕扯般的痛苦，经历宇宙大爆炸的漫长岁月长河，她难以想象，夕南在那段经历中是如何支撑自己活下来的。 “这个工程量比较大，如果成功，你将被载入天使文明的历史，成为第一个用非天使基因获得天使之翼的神。” “那会是我的荣幸。” 第47章 黑白双翼，被凯莎带飞 天使的翅膀有两种颜色，白色和黑色，如果换做是你，你会选择黑色羽翼，亦或是白色羽翼？ 此时，夕南也陷入了同样的选择困难症。 除了银河之力、苏玛利、若宁等少数人，大部分天使的翅膀都是白色。 表面上，白色是天使最初的本源之色，象征着“守护、正义、梦想、自由”等，但黑色似乎更帅，象征着“坚毅、力量、无穷、神秘”等。 而在人类文明中，对黑翼天使的创作和记载也有不少。 在西方文明，比如英雄史诗《失乐园》中，认为黑色双翼的堕落天使是必要存在的，理由是：神是善的化身，但善的光辉只有在黑暗中才能更加醒目耀眼。 即，天使的光辉需要有黑暗的衬托。 于是，为了传教人们的信仰，他们创造出了与天使敌对的存在，也就是堕落天使，或者称之为“恶魔”。 至于黑色双翼的说法，他们给了一个看似很有说服力的理由，那就是天使堕落后，在坠落九重天时白色双翼被大气层烧成了黑色。 然而，东方文明里却对黑翼天使的记载很少，虽然华夏在2500年前就用到了“天使”一词，但其表达的含义仅仅是“天帝的使者”。 任何一个与神有关系的神灵都可以扮演这一角色，不一定长着翅膀。 但黑色也是有说法的，比如在五行学说中，华夏人把天地空间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北方属水，具有黑色，象征“神秘肃穆”。 真是呼应了那句经典名话——“银河以北，……！” 顷刻间，夕南想了很多很多，他把人类所有的史诗典籍和记载都翻了一遍，最终还是带着无奈的语气朝神圣凯莎问道： “就不能两个颜色都有吗，可以随时切换？” “不，天使的羽翼不单单是颜色这么简单，它涉及到天使的信仰和信念，还有编码时植入的概念设定，否则，百种色数岂不是能随意选择？” “你还是尽快做出选择吧。” 神圣凯莎一边操作，一边耐心解释道。 “这样啊，那就……黑色！”夕南毅然道。 “理由，说说看？” 凯莎似乎因为他没有选择她希望的白色，而略微有些不悦。 夕南说：“简单，宇宙是黑色，它的存在本身就显示着自身的力量，对宇宙的向往和对未知的敬畏。” “这个可以。” …… 翌日清晨。 这项工程终于完成了！ 在夕南展开羽翼的瞬间，神圣凯莎累得直接坐在了草地上，娇躯出了一身细汗，白色连衣裙隐隐有打湿的样子，连高跟鞋上都有香汗的印迹。 有一丝小小的狼狈。 即便她是天使之王，但面对夕南这种特殊的四代神体，她必须得谨慎对待。 银河之力的天使基因不兼容，她要在夕南的神躯里重新植入序列密码，就好比在做一场极其精妙的手术，这场手术的复杂程度超乎了她的想象，比研究审判大天使还要困难一百倍。 “鹤熙说的对，天使可以驾驭银河之力，但完全没办法驾驭这个神。”凯莎内心对自己说道。 早知如此，她便让鹤熙亲自过来给夕南做了。 鹤熙洞悉已知宇宙的尖端科技，对技术的掌握在一定程度上比她这个天使王还要出色。 此时，夕南正打量着自己的羽翼。 羽翼足足有三米长，轮廓还闪着黑色的精光，翅膀的骨骼着生点就在肩胛骨内侧，连接着脊椎，但并没有撑破衣服，仿佛是透明地穿过了一样。 虽然很不符合当今人类的人体工学，人类如果长出这样的一对巨大的翅膀，背部的肌肉是无法支撑飞行动力的，但神不一样。 夕南关闭原来的飞行引擎，试图只依靠天使的翅膀飞起来。 但用力扑棱了几下，他还站在原地，倒是黑色羽毛如同雪花一样，掉落了一片又一片。 他此时滑稽搞笑的动作，像极了一只……黑乎乎的鸡哥！ “噗嗤！” 神圣凯莎还是没忍住，不小心笑了出来，见夕南回头不友好地看着自己，立刻恢复了素雅的面容。 “您给解释解释？最好不要告诉我编码错误。” “自然不是，调令权限已经转交给你了，你完全可以控制，只是……想飞起来还需要天使的荷尔蒙。” “那您一开始怎么不说呢？” “我以为你知道呢。” 凯莎轻快的语气让夕南觉得，她就是在逗他，说什么天使的荷尔蒙，搞来搞去还是要和天使合体？ 事实上，凯莎确实在逗他，三万年的女人，还拿捏不住一个小男孩吗？不过，见夕南即将生气，她便起身解释道： “其实原因很简单，你第一次用翅膀还不习惯，你以往都是改变重力场飞行，已经刻在了基因记忆里，一时半会儿还改不过来。” 说完，凯莎唤出了自己的白色羽翼，舒展的一瞬间，圣洁的光芒顿时笼罩了整座花园，光芒穿透了穹顶，仿佛天空都变得透明了。 待光芒散去，夕南才看清她的那双翅膀，同样是三米多长，羽翼丰满。 他第一次亲眼见到神圣凯莎的羽翼，那每一片羽毛都仿佛是宇宙间的无价之宝，充满了神性的温暖和魅力。 比第一次见到天使彦的时候，感觉还要高出一百倍，甚至让他忍不住想伸手去触摸。 “别摸！” 凯莎及时喝道，此时，夕南的手离她只有十公分。 “抱歉。”夕南的眼睛恢复澄净，又道，“不对，以我的四代躯体，为什么我的羽翼没有您的这么……高逼格？” 凯莎淡然一笑，道：“我可是诸神之王，你的羽翼不过是一副产物，并不纯正。现在，你只需要放轻松，跟着我来。” “什么？”话音刚落，夕南便被凯莎拉住他的手腕，带着他飞了起来。 然而，凯莎仍然穿着一身裙子。 半空中，翅膀的扇动吹起了一阵清风，裙摆随之翩翩起伏，一双修长圣洁的白皙美腿时而乍泄，时而裸露，太过惹眼！ 夕南不小心瞥了一眼，便赶紧转移视线，心里默念着蔷薇。 “放松，不是让你走神。”凯莎回头笑道，眼神隐隐藏着一丝调戏。 夕南放空思想，从凯莎手上传来的荷尔蒙触感，让他感受到了天使美好的内心世界，很快，他体会到了翅膀的使用技巧。 渐渐地，夕南能飞起来了，他挣脱凯莎的手，在花园上自在地翱翔—— 果然，和原来的飞行模式完全不一样。 改变重力场的飞行方式，会让自己的身体感觉轻飘飘的没有质量，但用天使的翅膀飞行，却有一种内在的灵活、自由和美好，这种感觉是由内而外迸发出来的，很神奇。 凯莎悬浮在空中，静静地看着他。 俯冲、跃升、转角、盘旋、滚飞、倒飞、用翅膀包裹自己直直坠落、还分出几具分身来交叉飞行……各种姿势他都体验了一遍。 足足飞了十几分钟，夕南才飞回到凯莎面前。 …… 第48章 分身技术，凯莎的告别 “感觉如何？” “妙不可言，翅膀竟能洞悉天使的内心，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放。” 神圣凯莎凝眸浅笑，接着她与夕南一同落到了草地上，将她的白色羽翼收拢在背后，几乎遮盖了她的整个身躯。 凯莎一米七九的身高，只比夕南低了一公分。 他俩站在一起，一白一黑，一个冠绝寰宇，一个神明冷峻，乍一看，倒很有几分相配。 “你刚才的分身技术……”凯莎说到一半，停住了。 “嗯，从斗战胜佛那里学来的。” 夕南重新唤出两具分身，一左一右围着凯莎，面部表情和夕南的本体一模一样，凯莎都分不清哪个是真的他。 “斗战胜佛的分身术只是用来战斗，所以不需要血肉之躯，但我改进了，在天元系统的支持下同样能上天入地。” 这句话是其中的一个分身说的。 凯莎左右看了看，说道：“鹤熙研究这项技术，可是花费了几百年，而你，只用了几天时间？” “分身技术其实就是一种虚空技术，但依靠我的天元系统比较容易实现，其实您的神圣知识宝库也可以做到。” “哼？”凯莎轻哼一声，等待夕南的下文。 “原理很简单，我想，用地球科学家提出的一条数学定理来解释比较好，即，任意两个三维平直空间，具有非空内部的子集是等度分解的。” 这便是着名的“巴拿赫-塔斯基定理”。 一些人也叫它“分球悖论”，但实际上并不是悖论，它可以实现逻辑自洽。 具体可以阐释为，一个三维实心球，必定存在一种办法分成有限部分，通过旋转和平移到其他地方重新组合，就能变“一”为“二”，组成两个所有性质（半径、质量等）和原来完全相同的球。 其中的原理，还涉及到“无穷”的概念。 假设每个分身单元的质量为Δm（无穷小），在无限细分的时候，Δm并没有被分解，分解的是“∞”。 例如在数学中，“可数∞”的一半，还是“可数∞”。 于是，便会得到两个和原来一模一样的实心球。 数学上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但在三维空间里，只能进行有限的离散化处理，要细分成三维实心球，必定不会满足质量守恒。 因此，要做到无限细分和重组时，就要引入额外维度。 质量在四维以上的空间是不稳定的，比如六维空间，也就是天使们所说的虚空维度。 在三维展开的实心球等度分解到六维空间，而这仅用有限块进行旋转和平移就能完成，再把这个单位球面的分解映射到三维的实心球，便完成了重新组合。 分身也就完成了。 斗战胜佛自己根本不明白原理，但他能做到，天使的科技在已知宇宙算是顶尖科技，也是完全能做到无限细分的水平的。 而地球核前文明的科技水平，只能从克隆技术开始追赶。 听完夕南的解释，凯莎点了点头。 “天使早在几千年前也研究过这些东西，但和次生物引擎一样，这种知识涉及到虚空维度，和正义法则相违背，对于目前的每一个文明来说，都是没必要接触的，包括天使文明，所以，我只允许鹤熙去研究了它。” “这是您之前的看法？” “是的。分身技术，我虽然可以掌握，但我不会那么做。” 凯莎示意夕南坐下说，见凯莎直接坐在了草地上，他也没讲究什么，与凯莎隔着一个身位也坐了下来。 随后，凯莎从虫洞里唤出几盏杯具，玉壶里盛着清冽绵柔的液体，闻上去就像一种自带清香味的冷泉水。 “要尝一尝吗，天使的水。” “天使的什么？”夕南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天使的水，有问题吗？”凯莎看了他一眼，淡然地问道。 “没问题……”夕南举起杯子犹豫地送到嘴边，顿了顿又问道，“闻起来很香，但喝下去会是咸的吗？” “嗯？为什么会这么问？”凯莎对夕南的问题感到很奇怪。 “没……” 夕南尝了尝，味道确实有一股淡雅的清香味，仿佛既有花香，又有瓜果香，喝到胃里很舒坦。 “很多文明包括地球文明，都会将它称作‘神水’或‘圣水’，喝下去会有起死回生、驱邪降福的功效，呵呵。” 凯莎轻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的信仰用在了很怪异的地方，它只是一种最寻常不过的自然资源罢了。” “嗯，对此我深有体会。”夕南道。 凯莎沉默了片刻，才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你让炙心去帮助银河之力，激活他的反虚空引擎，炙心一开始感到很不理解，于是，来到我面前问了我一个问题，如何在不触犯正义法则的前提下，完成她的任务。” “您怎么说？” “换作以前，她如果去想这些次生物世界的东西，一定会被我骂一顿。” “那现在——？” “所以，最近我也一直在思考，是不是要多为战士们武装一些次生物引擎，自从你出现后，我发现我对虚空的态度竟然发生了一些……动摇，呵，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凯莎说到这儿，垂眸自嘲地笑了笑。 “的确很可怕，身为已知宇宙的秩序主神，却对自己定下的秩序产生了动摇，如果是别的神在位，恐怕已经身陷深渊，万劫不复了，但您依然很坚定。” “不用夸我，宇宙的秩序也并非因我而存在，宇宙的本质是熵增，熵增是自发走向混乱的过程，一百亿年前是这样，未来的一百亿年里，也不会因为我而一直延续下去。” 夕南深深地看了凯莎一眼。 如果说，自己穿越过来间接改变了很多事情，包括饕餮入侵，天使与恶魔的战争，还有改变了蔷薇，改变了孙悟空，又改变了凉冰，一切似乎还符合他的预想。 但唯有此刻，改变神圣凯莎的想法，是他认为做过的最神妙、也是最不可信的事情。 “您说过，生命是美好、尊贵和高贵的，这一点我认同，天使们固然可以为了正义信念而牺牲自我，但不代表她们就可以轻易赴死，一旦死去，只剩下冰冷的数据，她们的传奇也就到此为止，我并不喜欢。” “所以，这是你的建议？” “我的建议并不重要，天使文明既然是宇宙秩序的主导者，就不能有任何科技上的落后，凉冰也在引领科技的进步。” “哼，即便有你的庇护，她还是要被正义审判！”凯莎收敛笑容道。 “那就审判吧，未来我不会干预，只不过，她现在还不能死，当然，如果陨落的是您，我也会感到……很悲伤吧。” “如果我不在了，你会……”凯莎认真地看着夕南的眼睛，仿佛要从他的眼里看透他的内心想法，“算了，你还是考虑一下鹤熙的事吧。” “我……” 夕南还未开口，又被凯莎打断道： “知道你会拒绝，即便她老了，但时间对神来说从来有的是，你可以考虑一千年，一万年，她都能等得起，但有句话要记住，排他性不是神的爱，是自我的爱！” 夕南没正面回答她，转而问道：“您为什么这么笃定我呢？” “就像彦被银河之力吸引一样，天使眼中只有永恒的真爱和坚定的未来，而你，是通往她结局的路。” 凯莎的这两段话语里，“她”这个人称代词，模糊不清，值得玩味—— 此时，一白一黑的两对羽翼，在轻风温柔地吹拂下，微微摇动着，白色羽毛悄然掉落一根，缓缓飘到了黑色羽翼之下。 而夕南并没有注意到。 “好了，今天说的话已经够多了。” 凯莎起身走到夕南前头，背对着他又说道：“这里的事，暂时告一段落吧，我会在梅洛天庭，等你的到来。” “嗯，我会去的。” “相信在银河之力的努力下，太阳系文明会变成真正的星际文明……”凯莎忽然回首，嫣然一笑道，“而你，终会成为一位成熟的男神。” “……” 这时候该说些什么吧？ 但要说什么呢？ 夕南不知道。 最终，他沉默着，送别了神圣凯莎。 天使的众多高殿只留下了一座，那是为留守在太阳系的天使们而准备的，天使炙心、天使繁星、天使丽影等几位战斗天使。 而天使冷、天使追、天使莫伊、天使青卿、天使凯拉等其他几十位高阶天使，都跟随凯莎女王离开了太阳系。 天使降临地球时，惊天动地，而离开时，却悄无声息。 夕南飞到地球外太空，静静地遥望着银河系的尽头，穿过那片广阔的星系际空间，有无数的星辰和星系在频频闪烁着。 宇宙还是很美的。 “下次见面，整个宇宙都将为‘你’闪烁。”他说道。 第49章 比邻星系，云端的旖旎 2015年5月。 停泊在奥尔特星云边缘的饕餮先锋，探测到距离太阳系4.2光年外的比邻星恒星系，发出了1420mhz 频率范围内的强窄带无线电信号。 疑似存在智慧生命。 于是，先锋舰队请示了饕餮王噬獆，调转航向比邻星进发。 在进入恒星系时，发现比邻星与半人马座a双星组成了一个标准的“三体星系”。 该星系的宜居带上有一颗cyc行星，但这颗行星的环境极其恶劣，不存在季节变化，整体的空间环境远比地球要恶劣得多。 即便是有智慧文明，饕餮也没有太多兴趣征伐，它们的主要目标还是地球，便计划发射巨型核爆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一举摧毁该文明。 这在天使的法典里，属于典型的邪恶行为！ 然而，饕餮并不知道，在天使进入银河系时，早已发现并标记了该文明，在比邻星附近安插了天使信标。 当饕餮舰队进入比邻星系时，信标就向地球上的天使传去了信息。 天使炙心第一时间，将这一消息告诉了雄兵连。 银河之力和太阳之光作为代表，支持天使的抉择，而刘闯等人很想去干掉饕餮，但他们暂时还没有跨越光年进行太空作战的能力。 于是，炙心组织其他战斗天使们，即刻通过虫门，前往了比邻星。 结果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在压倒性地交战后，饕餮的先锋舰队全部覆灭。 而齐塔瑞舰队，仍停留在奥尔特云的内层，它们一旦穿过星际空间，朝太阳系进发，便会落得和饕餮先锋舰队一样的下场—— 被大天使执行审判。 …… 几天后。 “你慢点儿——！” 蔷薇双脚紧紧夹住夕南的腰身，骑在他背上，在云层里飞速穿梭，烈风呼啸着吹过她的红发，迷乱了她的双眼。 夕南渐渐慢了下来，向上跃升，又穿过了云层。 蔷薇一手扶着夕南的肩膀，一手触摸着云海，脸上甜美的笑意就没停下过。 “你的翅膀太大了呀！” “喜欢吗？” “喜欢……”蔷薇脸颊上突然挂上了一层红晕，又道，“如果能躺在云上，枕着你的翅膀睡觉就好了。” “简单，我来满足你。” “啊？这都可以？”蔷薇吃惊道。 夕南一个急转身，将蔷薇以公主抱的姿势抱在了怀里，蔷薇紧紧揽着他的脖子，眼神里充满了温柔的爱意。 下一秒，俩人瞬间回到了“蔷薇一号”的上空。 俯瞰着这座壮观的天空之城，森罗万象，云外有云，夕南和蔷薇都觉得，不管看多少次都不会腻烦。 “就在这里吧。”夕南说完，便开始了作业。 云彩是水滴、冰晶或二者的混合体，水分子的密度远远小于人体的密度，所以即便云彩有500吨的重量，也无法支撑人体站在上面。 夕南用虚空技术重新定义水分子，云彩凝聚在一起，出现了实体，接着，他想要改变云彩的颜色和形状。 “嗯，就让它变成龙猫匍匐的样子吧，躺在背上应该很舒服，颜色就不要七彩的啦，白色就可以。”蔷薇说道。 夕南点了点头，很快，一只龙猫形状的庞大云朵出现在了天空之城的上空，圆滚滚的肚子就像大白馒头。 看上去舒适，又柔软。 “去吧。”夕南温柔地看着蔷薇。 “嗯！”蔷薇兴奋地从夕南的怀里跳下，以自由落体坠到了厚厚的云朵上。 似乎发出了“噗”的一声，蔷薇整个人都陷了进入，一刹那，像棉花一样溅起了几朵碎云。 不一会儿，她从坑里探出小巧的脑袋来，伸手扒拉开眼前的云朵，翻上来后，正面朝上躺了下来，挥动双臂，招呼夕南也下来。 夕南笑了笑，舒展双翼朝她飞去，即将落在云层上的时候，蔷薇忽然一个挺身，抱住夕南把他压在了身下。 黑色双翼与洁白的云彩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色，而蔷薇的红发与芳香又为这幅画面增添了不少情趣。 俩人就这样彼此对视着，任温情与爱意泛滥。 这一刻，时间仿佛暂停了一样。 而后，俩人都笑了出来。 “还需要等我主动吗？坏蛋？”蔷薇娇声道。 “在这么美的地方，女士优先。”夕南笑着客气道。 “哼！” 蔷薇抓起两把云朵，呼到了夕南的脸上，就像抹了满脸的奶油蛋糕一样，夕南感觉脸上湿湿的，伸出舌头，不小心舔了一口嘴边的云朵—— “唔唔……云果然没有味道。” 他抹开脸上的云后，突然！嘴唇被一片柔软的触感碾压，蔷薇强势地送上了自己的香吻。 俩人的舌头相互厮杀在一起。 蔷薇和夕南在一起已经整整一年了，如今，这朵冰霜蔷薇花终于融化了，不再带着棘刺，她内心深处火热的性格完全激发了出来。 最后，蔷薇将自己的暗合金装甲卸了去…… 云上，春意盎然，飘飘欲仙。 夕南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云震”！ …… 当蔷薇沉沉地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睡在卧室的床上了，而夕南正盘着腿坐在空中冥想。 “呵欠~” 蔷薇坐起伸了个懒腰，被单从上身滑落，露出了雪白傲人的双峰。 夕南听到蔷薇的声音睁开了双眼，紧接着又被那香艳的景色吸引住目光。 尽管昨天他无数次攀上了高峰，在那里的每一寸肌肤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但他依旧对峰峦充满了兴趣。 见夕南充满贪婪的眼神，蔷薇不仅没有感到害羞，反而挺直了胸膛。 接着，她对夕南调侃道：“地耕坏了，你这头牛还没累死么？” “地耕坏了，那就翻过来再耕。” 蔷薇秒懂夕南话中的内涵，二话不说，抄起枕头砸了过去，又给了他一个白眼，娇嗔道：“讨厌，那里坏了怎么办？” “我能修好。” “……不，你不能。”蔷薇情不自禁地合拢双腿，抓起被子裹住了自己，严严实实的，“以后，我得和你约法三章。” “哪三章？” “第一，不能进后花园；第二，禁止用分身；第三……这第三嘛，我还想好！” “没问题。”夕南欣然答应，自己的爱人当然要怜惜、要爱护好她，从空中下来，将蔷薇抱在了怀里。 私语过后，他才说起了正事。 “蔷薇，刚才，我收到了莫甘娜的联络。” 听了夕南的话，蔷薇不由得抓紧了夕南的胳膊…… 第50章 凯莎更美，还是我更美 过去的一段时间，虽然莫甘娜再也没有在地球出现过，但她曾经散播的恶魔基因种子，导致人类自相残杀。 全球陷入了动荡和战乱中，地球的生态环境严重恶化。 尽管雄兵连和复仇者联盟消灭了绝大部分的变异人种，但在光明照不到的阴影处，仍逃窜着少数的怪物，对凡人的危害是极大的。 甚至在深海里，都有被污染、从而产生进化的变异动物，体型巨大，时不时地侵扰着沿海国家。 即便如此，全球还是有支持和信仰恶魔之王的信徒们，而且数量在不断增加，他们相信，死后能被莫甘娜女王赐予永生。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托莫甘娜的福。 所以，蔷薇从来对她没有过好感—— 尤其是在黄村事件中，为保护百姓而牺牲的百名军人，还有她的战友，他们死去的惨烈模样，仍然会闪过她的眼前，久久回荡在她的脑海里。 “南，真的要让我去接触她吗？”蔷薇低声问道。 “我理解你的心情。”夕南抱紧了蔷薇，温柔地说道，“如果你不愿意，那就不接触，我也有办法让你升级第四代。” “什么办法？” “向神圣凯莎请教，或从莫甘娜那里要来升级的方法，她研究的是时空虫洞技术，升级方案最契合你的时空基因。” 蔷薇摇摇头道：“那算了，如果能这样做，半年前你早就做了，我不想让你斡旋在她们之间，神的利益交换，动辄就几百年的筹码。” “嗯，你让莫甘娜不再从地球吸收战士，她做到了，为了弥补她的过错，她会给你一次杀她的机会，而且她不会反抗。” “怎么杀她？” “用她的那把弑神武匕首，可以将她的身体切开，但死不了。” “我……我很想杀她。”蔷薇握紧了拳头，目光冷凝道。 话锋一转。 “但我跟在你身边这么久，我也懂了一些道理，神的战争，神的恩怨，不会因为死一些人、活一些人就能改变什么的，杀了她之后，那些牺牲的人也回不来。” 夕南沉默着点了点头。 “所以，请再给我一些时间，好么？最多五天，让我好好想想。”蔷薇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夕南。 夕南看得心疼，蔷薇渴望得到强大的力量保护华夏，保护她爱的人，为此不得不选择和她最大的敌人面对面，同时，又会为他着想，怕他有丝毫的难处。 这个女孩，已经是一个很成熟的超级战士了。 此刻，她的内心在挣扎，也在蜕变，最终会成为真正的时空蔷薇。 夕南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说道：“我能等，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会做到。” “嗯！” 蔷薇在夕南的脸上啄了一口，说道： “去吧，她应该也有事找你吧，你现在可是真的神，我们只能望你项背，等你做完你的大事后再回来找我，我晚上都会在这里等你。” 蔷薇叮嘱的语气，像极了送别老公出远门的贤惠娇妻。 已经一年了，未来还会有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凯莎，真爱必将永恒，不是么？——夕南心里说道。 …… 恶魔城堡，咖啡厅。 莫甘娜在带着部下去团建前，给夕南留下了她的私人频道。 而夕南过来的时候，通过频道事先告诉了她一声，所以，当夕南出现在咖啡厅的时候，莫甘娜正坐在雅座上等着他。 桌上还摆着两杯热腾腾的咖啡。 而当夕南注意到莫甘娜的妆容时，着实吃了一惊。 “你……变了？” 莫甘娜依旧是一身深v黑色皮衣，带着翅膀，不过，脸上已经卸掉了恶魔之妆，以素雅的淡妆示人，和原作中几乎一模一样得美丽灵动。 看到夕南吃惊的表情，莫甘娜的嘴角扬起一个不起眼的弧度，但表面仍一副傲慢的样子，准备好的台词脱口而出： “偶尔，换一种风格嘛！” “是么……”夕南浅显地回应道。 “咳哼。”莫甘娜掩作一声，又说道，“话说，我回来后，没发现凯莎那个碧池还在地球上，她是……滚回去了，是吗？” “前几天刚回去。” 话音刚落，莫甘娜忽然凑前闻了闻，又坐了回去略有不满。 “虽然你每次都会去掉天使的气味，但凯莎那个碧池的味道还是太重了，你的身上？嗯？” 莫甘娜又挑了挑眉，眼神透露着戏谑。 夕南耸耸肩，道：“味道恐怕去不掉了，她在我面前，和我聊了很多。” “哼。”莫甘娜嗤之一笑，“你被洗脑了？” “不存在，如果我被洗脑，就不会坐在这里和你喝咖啡、听你讲话了，而是站在恶魔的尸体堆上，与你对话。” 莫甘娜沉默不语。 半晌后，她问了一句让夕南摸不着头脑的话：“你觉得，凯莎和我，谁更美？” 吾与徐公孰美？ 夕南一时记忆错乱，恍惚间，他想起好像莫甘娜也问过索顿这个问题。 索顿那憨批回答说，“凯莎更美”，结果换来的是莫甘娜的一顿拳打脚踢。 夕南想了想便回道：“你们原本是姐妹，外貌上一样，不过，现在的你挺好看。” 他说出这句话时，丝毫没有那种求生欲的感觉，心里默默地将蔷薇和她比较起来，从身材到…… “是……好吧~”莫甘娜低喃道，听不出喜怒哀乐来。 夕南鼓起勇气，这才端起咖啡尝了一口，没想到，那种一百种味道混在一起的口感竟然没有了，倒是有一股浓浓的蓝山风味，浓郁香醇。 他不禁感慨道：“丹比的手艺进步太多了。” “那是，自从被我骂了一顿，之后他可是一直在学，团建都没带他。”莫甘娜笑道。 这么……惨的嘛？夕南不禁汗颜。 “对了，这次叫你过来，是我刚有了一点研究成果，但有个地方，我一个人算不过来，你来帮我一起算一下，用你的……额，那什么，天……天元系统，哎你就不能换个名字吗，叫出来感觉是天使的东西一样！” “我大概没空。”夕南已经想到她说的是什么研究成果了。 “什么叫大概？！”莫甘娜按捺住自己的脏话，“哎呀，很快的，弄完，我带你去吃星光大餐，上次没吃成，这次一定有！” “星光大餐？” “对，我在那里发现了一颗超级地球，那颗行星围绕一颗k型恒星运行，已经出现了比地球还多样化的生态系统，我计算，再有140万年就会诞生智慧物种。” （注：k型恒星的寿命在250亿年到800亿年之间，而太阳属于g型恒星，寿命约为100亿年，k型恒星提供了一个更长的生命出现窗口期） “让我看看。” 夕南说完，便不客气地读取了莫甘娜的暗信息，她在那颗行星上的所见所闻，都纳入了他的脑中。 “哦，这颗行星，类似于3.6亿年前石炭纪早期的地球，热带雨林面积几乎覆盖了96.7%的泛陆地……” 夕南还看到了巨虫，由于大气含氧量极高，陆地的爬虫长得特别大，像极了电影里的骷髅岛。 不过，索顿可是吃了个饱啊—— 类似巨牛的食草动物，被它一顿饭全给造完了，肉的蛋白质含量高达80克，即便成为华夏人的盘中餐，那也一定是鲜美无比！ 莫甘娜知道夕南读取了她的记忆，也不再发声了，耐心等待他喝完杯中的咖啡，便起身要带他去天机厅。 就在这时，咖啡厅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一道比莫甘娜还要妖娆性感的靓丽身影走了进来，她的连体紧身衣太贴身了，初一看，就像没穿衣服一样…… 第51章 妩媚雪伊，占凉冰便宜 “雪伊？” “女王，听说那位帅哥来了，我就不请自来，想见一见他。” 雪伊身边萦绕着淡淡的冰蓝色雾气，迈着妖娆的步伐款款走来，两坨肉一颤一颤的，幅度太过剧烈。 夕南合理怀疑，她里面根本没穿什么内物。 一身大氅下的紧身衣，完美勾勒出平坦的紧致小腹，能非常清晰地看到马甲线，连小巧肚脐眼的月牙轮廓都可以看到。 真是邪恶至极啊！ 深受莫甘娜的影响，她的脸上也画着浓浓的恶魔妆容，左眼下有一颗小泪痣，曲眉似月，碧蓝色的眼眸精致秀丽。 夕南开口问道：“我记得，你头上不是有一对角吗？” “那是姐姐的恶魔形态，想看吗？” 雪伊单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妩媚地笑道，手套上的尖爪轻轻划过自己的侧脸，仿佛是在释放暧昧的信号。 见夕南的注意力被自己的手吸引，雪伊便向他抛出了一个挑逗的眼神。 “那就，展示一下。”夕南顺着说道。 旋即，雪伊展开了一副巨大的恶魔翅膀，气场全开，和莫甘娜的装饰品不同，那是从身体里长出来的肉翅膀，看起来十分的妖艳。 头顶出现了一对弯曲的恶魔角，随之，眼眸的颜色也变成了碧绿色，烨烨发光。 夕南打量过后，淡淡地评价道：“很不错，是一只纯纯的小恶魔，但和凉冰相比，还差了不少魅力。” 莫甘娜和雪伊听了后，脸上的反应却一致，莫甘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甚至透着一丝骄傲，而雪伊也没有反驳，承认了夕南的话。 当然，她也不敢反对。 雪伊语气恭敬地说道：“女王当然比我美多了，要不然你怎么会三番五次地来恶魔一号呢？女王也不会为了……” “啧，雪伊，不要乱说话！”莫甘娜打断了雪伊，上前抚着她的肩膀，细细说道，“一会儿，女王有正事要办，不要跟来。” 算不算正事儿，莫甘娜自己都不知道，但她实在是不想让这个风骚的闺蜜跟在夕南身边。 “是的，女王。”雪伊低下头回应道，但眼角的余光仍在夕南冷峻神秘的脸上。 她心里很好奇，这位能让莫甘娜女王折服的人类男性，不，男神，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离开咖啡厅后，莫甘娜与夕南并肩走在城堡的走廊里，说起了雪伊的事儿，这次团建，她的这位闺蜜可是出了不少风头。 全团认识雪伊的恶魔只占一半，一部分新生恶魔都没听说过她，好奇她的来历以及战斗力。 尤其是索顿兄弟，听到雪伊喊它看门狗之后，叫嚣着要比试比试。 结果，它被雪伊玩弄于股掌之间，两把烈焰级武器，根本派不上用场，雪伊的属性完全克制索顿。 打架没沾着边儿，嘴上更占不到便宜，在被雪伊喂了一头巨牛后，屁颠屁颠地也喊着她姐姐了。 大伯伦也想证明自己，然而，翅膀还没飞起来，就被雪伊冻在了原地。 雪伊释放的冰，可不是人类常见的冰。 众所周知，冰是水在自然界中的固体形态，但除了水分子，宇宙空间中还有各种分子的冷冻形式。 从羰基硫、氨到甲烷，再到结构最简单的复杂有机分子甲醇，甚至会有一些化学状态相当超前的分子。 雪伊可以轻易控制压力和温度的变化，从而控制冰的各种物理参数，包括冰的形态。 一些在行星地幔深处，或非常寒冷的行星、卫星或星云中才能找到的冰形态，雪伊却能创造出来。 比如，她可以调用暗分子云深处的冰，而这种冰的温度达到了10开尔文左右，也就是-263摄氏度，接近绝对零度。 …… 进了天机厅。 只见二十多米的大屏幕上，像放映电影一样，播放着天使与饕餮先锋舰队在比邻星系的战斗过程。 在恶魔首席科学家泰康的带领下，恶魔的技术员们正在对记录下来的战斗过程进行数据分析，阿托也在这里，总结着护卫天使的战斗经验。 “女王！！！”恶魔们对莫甘娜行礼道。 “嗯，这个就是新的右翼护卫？叫什么来着？” “天使炙心。”阿托回答道，然后调出了炙心在地球上活动的资料，投放到了屏幕上。 “喔，这么年轻，才五百多岁，看来上次战役，天使也损失得挺惨的嘛，都用上了这么年轻的战士，哼。” 莫甘娜轻蔑一声，但同时，内心又不得不感慨科技的发展和时代的进步—— 想当年，她历经800多年，才成为天使尖兵，彦 600 年就成为了尖兵，而炙心500年就当上了右翼护卫。 此时，夕南看着屏幕上眼花缭乱的画面： 有炙心在巨峡号讲课的镜头、有她和赵信初次约会的画面，也有她挥动烈焰之剑、斩灭数艘饕餮舰艇的场景…… 果然，恶魔一号可以监控银河系的任意地方，除非莫甘娜女王不愿意，否则都逃不过恶魔一号的定位。 夕南对阿托说道：“阿托，有句话，你来讲一下，‘没有恶魔找不到的目标，在这个银河系，恶魔想要谁死，谁就得死’。” “呃……” 阿托一脸莫名其妙，他看了看女王，见女王点头，便清了清嗓子，头斜向下45度角，用带着磁性的声音低沉地说了出来。 啪！夕南一拍手说道：“对了，就是这个味道，原作的纯正！” “什么鬼？！”莫甘娜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她快步走到模拟盘前，对夕南招手道，“来来来，你快过来，看看我刚突破的技术。” “就是我说过的空间重叠技术吧？” “是的。”莫甘娜兴奋中带着担忧，“这个结果显示出来，令人很不安，害怕，但技术上确实可以实现。” 空间重叠技术，卡尔率先提出的那套理论。 在卡尔自我封印后，莫甘娜便问过夕南卡尔的事，那时候她便得知了这项技术，而神圣凯莎和鹤熙比她先知道。 当夕南告诉凯莎的时候，她初听到确实也被吓到了，也吓了鹤熙一跳，不过，她们脸色上比莫甘娜更淡定一些。 因为这项技术在实际运作上，对凯莎并没有太大的威慑力，凯莎完全可以想出多种办法来破解它。 一种有趣的、崭新的或颠覆性的科学概念，往往会最先通过艺术形式假设出来，而空间不稳定的这块知识，当从假设成为前沿科学的时候，顶尖文明便都会争相去研究它。 凯莎和鹤熙在研究，莫甘娜也在研究。 此时，莫甘娜在模拟盘上调出了银河系的某个恒星系，演示给夕南看。 “这是一颗没有生命迹象的类地行星，我暂时命名为‘阿南1’。”莫甘娜笑着看了一眼夕南。 “你开心就好。”夕南无奈道。 “呵哈，现在，我们再找一颗恒星，在遥远的4万光年之外，我命名为‘阿南爸爸’！” “哎！” “我x……你用不着答应！”莫甘娜咬牙道。 一旁的阿托悄悄露出一抹吃瓜的笑容。 莫甘娜收敛道：“咳哼，还是靠你的灵感，我辅助以超级时空能力，让这颗模拟盘上的恒星，映射到真实的那颗恒星上，调度真实的恒星，跨越4万光年摧毁那颗行星。” 在这种跨越数万光年的超远程级别打击下，地球，包括太阳，都是无比脆弱的，几乎一碰就碎。 要知道，比太阳的体积还要大数十亿倍的恒星，在宇宙中有的是，摧毁整个太阳系都是绰绰有余的。 不说4万光年，在距离地球5500光年外就有这样的一颗超巨星，麒麟座v838，它大约有39亿个太阳那么大，而太阳有130万个地球那么大。 涉及到庞大的天文数字，令人头皮发麻。 夕南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技术，你依靠小时钟完全可以掌握，到时候你也要教给蔷薇。” “哈，不用你说我也会的，不过现在嘛，有一个问题，模拟映射到对方空间的时候，尽管‘阿南1’和‘阿南爸爸’在同一空间，彼此却以极限大的速度差在分隔开，似乎不太稳定？” “嗯，空间的运动相对于物质的运动而言，是更高阶次的运动，时空观也是兼容的，所以，发生空间重叠的时候，时间不可避免地也会发生膨胀或集聚现象，没事，我来帮你改进这个算法。” “那就好。”莫甘娜欣然笑道，“呃，要来点什么喝的吗？” “不用了，很快就好。” 夕南已经进入了状态，他开启天元系统后，眼睛并不会变成白眼，但脸部表情仍然会凝滞，原本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更加冷俊、深邃。 莫甘娜双手交叠置于胸下，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夕南的侧脸，嘴角微微勾起。 …… 第52章 人的原罪，驾驭莫甘娜 在攻克空间重叠这项技术后，莫甘娜马上进行了实践。 她利用小时钟调度了银河系边缘处的一颗白矮星（阿南1），与5万光年外的另一颗白矮星（阿南2）碰撞，成功引发了超新星爆炸。 爆炸突发的电磁辐射将会照亮其所在的整个星系，波及范围会达到50光年左右，并将持续几个月才会逐渐衰减。 也就是说，以“阿南2”为圆心，半径50光年范围内所有星球上的生命都会消失殆尽。 但在夕南的要求下，莫甘娜用作实验的星系，并不存在任何生命，否则，又会给神圣凯莎带去大审判的理由。 几个月后，其最终会形成超新星遗迹，在遥远的宇宙中观察，会看到一个闪烁的光点。 但由于尘埃遮蔽比较严重，距离太远，而且，“阿南2”星系本身恰巧不是可见光波段，以地球的科技手段暂时是观察不到的，即便观察到，也是数万年以后了。 但恶魔文明可以轻易做到瞬时观测。 与此同时，天使文明也观测到了这次异常突变的超新星爆炸。 她们经过天刃系列的数据普查后，确认这是人为引起的非自然现象——有可能是来自某位神明的手笔。 …… 恶魔城堡，女王的房间。 这一次，是莫甘娜主动邀请夕南进来的。 “不是说，谈事的时候，只能在咖啡厅里么？” 夕南问道，随意打量了一下她的房间，除了摆饰多了几盆奇异的花儿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变化。 “现在不谈事。” 莫甘娜倒上两杯红酒，见夕南在窗前饶有兴趣地摆弄着花儿，便端着酒杯上前解释道： “这些都从那颗超级地球带回来的，怎么样，女王我的审美还不错吧？” 她的语气像是一位傲娇的女王在渴求夸赞一样。 夕南摇摇头，便顺着她的意说道：“是不错，都是发光的植物，这个可以吃吧？” 他指着有点像多肉的蓝色植物，形似莲花，但却在没有紫外线照射的情况下，能自然、主动地持续发光。 “呦呵，这你都能看出来，没错，它是可以吃的，要尝尝么？”莫甘娜笑道。 夕南铁打的胃，即便有毒也吃不坏肚子，他摘下一根细细嚼了嚼，含水丰富，但有嚼劲。 “嗯，有点像烤野兔的味道。” “烤野兔？我还没吃过。”莫甘娜呆了呆。 “有机会给你带一只。” “哈哈，可以，不过你可能想不到，索顿还挺喜欢吃这个的，他被我打趴下后，抓起地上的这个就要撒泼，结果闻到味道后吃了进去，然后就上瘾了。” “它个食肉的鳄鱼，竟然喜欢上吃植物，不过，我能理解，鳄鱼本来就吃兔子肉。”夕南道。 这种植物割完之后，不超过一天，它还会再长出来，一茬儿接着一茬儿的，可以说养上几盆便吃不完了。 “嗯，你再过来看这个！” 莫甘娜轻轻地“揪”着夕南的胳膊，来到窗台的另一边。 这台盆栽的植物形状像透明的水母，不过，却是从土壤里生长的。 “这个更好看，也很好闻，可以帮我助眠，虽然对那个星球的动物来说，它的香味是致命的。” 夕南观察到，它是一种动植混生体，有神经系统和感官组织，可以释放一种特殊的香味，而且，也能发出荧光。 “它们还没有命名吧？”夕南低下头嗅了嗅，又问道。 “那——你来？”莫甘娜看着夕南，示意道。 “你是发现者，你拥有命名的权利。” 莫甘娜摆摆手道：“在我这里，随心所欲，没有那种规定。” 夕南想了想，说道：“嗯，虽然是两颗不同的星球，但生命的进化方向却有相似之处，可以吃的那个就叫‘多肉’吧，地球上也有同样名字的植物，而这个就叫‘水母草’吧。” “嗯嗯，不错，很不错。”莫甘娜递给他酒杯后，回想道：“两万年前，我在宇宙间游玩时，碰到过一个虫族文明，它们做星际贸易的，像这种可食性植物资源是很抢手的。” “后来呢？” “没有后来，后来和凯莎打了起来，我需要的是武器资源。” 听她说完，夕南便当着她的面，偷走了一盆多肉，打算带回去给蔷薇尝一尝。 但它是无法在地球生长的，如果带到地面，会产生变异。 当然，透过莫甘娜的信息网，他也标记了那颗超级地球，随时可以带着蔷薇去那里度度蜜月。 ...... 又聊了一个钟头。 桌上的两瓶红酒已经喝到底了。 而莫甘娜居然进入了微醺状态，一手撑着腮，嘴里的话题还没停过，夕南对此感到有些纳闷。 “……话说，这么长时间了，你就不能和我说说实话吗？”莫甘娜问。 “你想听什么？” “你让我看过的另一个世界，到底是……比如说啊，会有我这样的神存在吗？”莫甘娜拍着自己的胸脯问道。 “有。” “有结局吗？” “结局不好……” “哦……”莫甘娜翘起二郎腿，慢慢摇晃着高脚杯，随即抬眸道：“死了？” 夕南没有选择回答。 “好吧，那我换个问题，你在你的世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屌丝。” “哈哈哈，简直难以想象啊。”莫甘娜乐呵呵地摇摇头。 此刻，她的形象仿佛已经不是恶魔之王莫甘娜，而是天启王凉冰了，她的精神状态回到了天使时期，好求知、直率、坦然，但这仅是夕南一瞬间的想法。 “我觉得，你其实是一个没有自己原则的神。” 说完，莫甘娜又立马否决了自己。 “不不不，应该说，你不被我们这个宇宙的任何规则束缚，你搞什么投资，却好像比我更追求堕落自由。” 她继续说道： “我一直认为，堕落自由，就是主生物文明的最终形态，而像凯莎付出巨大的代价，去规划这个宇宙，是一种违逆宇宙意志的行为—— “在找到完美进化、融入终极恐惧之前，任何秩序上的努力都是荒唐可笑、自以为是的。 “但你却突然告诉我，不存在完美进化，终极恐惧之外还有更大的宇宙，呵……而我竟然相信了你！ “你有想过，让一位神动摇信念的后果吗？” “没想过。” 夕南此刻说了实话。 “我当初告诉你，仅仅是为了在诸神之间，取得对自己和对蔷薇有利的东西，你和凯莎的信念，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 “……” 莫甘娜脸色有些黯然。 凯莎是真正的神，她任何时候都不会动摇正义信念，即便受夕南的影响，也能转眼间调整过来，但莫甘娜动摇信念，她会从随波逐流中逐渐崩溃。 此时此刻。 她已经不想再去思考什么终极恐惧，什么恶魔对天使的战争了。 此时，她在内心深处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疲倦，那种三万年来突如其来的“心累”，让她想立刻躺在床上睡上个一百年。 也许，一百年后，终极恐惧就降临了，主生物文明毁灭，或者，宇宙毁灭？ 不过，一百年……会不会太短了，连生命进化的时间都不够！ 等她回过神来，却见夕南认真地看着她，又说道： “凉冰，我不是万能的，神也是有极限的，当初你做出抉择、站在我这边的时候，我就说过，你的未来对我很重要，至少在探索完这个宇宙之前，你，不能死。” “……这也是实话？” “当然。” “恶魔之王对你来说，算什么？” “比起恶魔之王，我还是喜欢学者凉冰的姿态，对时空的执着，对智慧的热爱，对未知宇宙的探索，而这三样，是我现在追求的东西。” “呵~赫赫。”莫甘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你这算是……表白么？” 夕南摇头道：“不是，我喜欢的女人，只有蔷薇。” “你到底是一个年轻的神，在感情方面太嫩了，你的眼里，可不止是蔷薇，我还看到了……不，你刚才一定还想到了别的女人了吧？” 莫甘娜邪魅地笑道，继续说道。 “这可真是人的原罪啊，没想到，你的身上也能看到！” “让我猜猜，会是谁。” “地球上曾与你走得近的，好像有个叫怜风的科学家，她是德诺时期的遗民？不对，她可比不上蔷薇，不可能入得了你的眼。” “那还有……雄兵连的其他女人好像对你都不敢有想法。” “天使嘛……能配得上你的，只有王了吧，总不会凯莎那个碧池也……” 说到这儿，莫甘娜忽然止住了嘴，她意识到自己用了一个错误的字。 而夕南的系统有些发热，刚才那一瞬间，他确实想到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完全没注意到莫甘娜最后说了什么。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着。 最终，夕南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能驾驭你吗？凉冰。” 莫甘娜没有问：你想怎么驾驭我？而是轻轻地笑道：“你不是已经驾驭我了吗？” “……” “……” ——夕南不知道的是，魔鬼最喜欢的，便是人的原罪。 而轻柔的声音，是溺亡的神沉入深渊时的遗言。 第53章 两女见面，蔷薇与凉冰 五天后。 “蔷薇一号”上。 蔷薇养的那只缅因猫才一岁多，却已经有二十四斤了，从宫殿外围的河溪里又抓了一条小鱼，叼在嘴里，跑到巨树下的庇荫处吃了起来。 不远处，蔷薇穿着暗合金装甲，轻轻荡在秋千上，呆呆地看着偷吃的缅因猫。 并拢的大腿上正放着凉冰的《时空基因理论》，书上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 终于，她开始感到有些紧张、忐忑、焦急，随后又自我安慰，将情绪镇定了下来，她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她在等夕南过来，同时也在等另一个女人的到来——曾经的天启王凉冰，现在的恶魔之王莫甘娜。 对于是在恶魔一号上见莫甘娜，还是在地球上见莫甘娜的这个问题，蔷薇昨天问过夕南。 夕南说，你可以选择任意一个地方，哪怕是银河系的某颗行星，莫甘娜都愿意听从你的安排。 但，没有什么地方比夕南赠予她的这座天空之城更安心了。 忽然，蔷薇面前出现了一道虫门。 夕南率先走了出来，几秒后，他的后面才跟上来一个身材比例比她还要夸张的女人。 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肌肤如雪一般白皙。 驼色风衣搭配开胸旗袍，黑色长筒丝袜延至大腿中部，加上一双高跟长靴，勾勒出丰腴修长的线条来。 淡妆浓抹总相宜，身上还散发着特殊的香味。（这一次，蔷薇闻到了凉冰的香味。） 蔷薇的第一眼便有了某个方面的危机感，这个女人太危险了！ ——不是她有什么阴谋，也不是她的样貌、身材和气质都比她好，而是这样的女人对夕南…… 她不由得皱眉凝眸，将夕南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遍，还好在他身上没有发现一根长头发。 接着，她才恍然感慨，恶魔之王莫甘娜竟然不是张牙舞爪的魔鬼，而是和人类一个样子！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皮的魔鬼她也见过不少，心中仍然存在一丝警惕。 “嗨——” 凉冰笑不露齿，站在夕南身后向蔷薇轻轻挥了挥手，一手扶在胯上，等待蔷薇的回应，眼神里全是欣赏之意。 “我把她带来了。”夕南拉起蔷薇的手，来到凉冰面前，“介绍的话就不必多说了。” “嗯，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蔷薇端量道。 “哈？” 莫甘娜没想到，蔷薇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在问这个，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撩了下自己的头发说道。 “只是个人爱好，为了见你。” 蔷薇皱了皱眉，莫甘娜的意思是见到你，我得打扮一下，以你能够接受的人类模样； 但在蔷薇听来，似乎有些别样的暗示，她越发抓紧了夕南的手，身子靠近夕南，快要紧贴着他了，仿佛在宣示主权一样。 事实上，莫甘娜在恶魔城堡里打扮自己可是煞费了苦心，把自己的衣柜全都翻了个遍，选了好几套衣装，都不太满意。 最后，她还是和夕南连线，听从了夕南的建议才选定了现在的这一身。 这才导致让蔷薇多等半个小时的时间。 蔷薇恢复了以往高冷的姿态，淡淡地说道：“不管你隐藏了什么，但是在这之前，得先处理一下你我之间的矛盾。” “……可以。” 凉冰唤出了她的那把女王匕首，横着端在手上，递给了蔷薇。 蔷薇接过去后紧紧握在手中，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夕南，但从夕南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随后，她举起匕首就要刺向凉冰，但突然停在了空中。 “这个地方，不容许有恶魔的血来玷污，你跟我来。” 说完，蔷薇转身进了虫门。 凉冰暂时松了一口气，刚才从蔷薇的眼中，她看到了杀意，那把匕首，如果就这样扎在她的胸口上，会很疼的。 她深深地看了夕南一眼，抿抿嘴也进了虫门。 夕南自然能读懂两女眼神中的含义，但他不会做出干预。 因为只有这样，她们之间才能放下芥蒂，有所共谋，尽快让蔷薇升级到第四代，成长为神的高度； 也让凉冰对时空拿出进一步的研究成果，回归到理性学者。 蔷薇一定会扎凉冰一刀，虽然夕南对她们都有些放心不下，但他并没有跟过去，这次的笔墨只属于她们两个人。 华夏，武平县隔离区。 自那宗震惊全球的恶魔事件之后，这里已经变成了永久性的禁区，如果不是局势动荡，人们可能会拍出一百部关于恶魔灾难题材的电影，或纪录片。 一年过去，原本的不毛之地，如今也冒出了杂草，这里成为部分野生动物的天堂。 虽然动物也会饱受辐射之苦，但比起人类对它们的伤害来说，这是非常轻微的，比如老鼠，它们已适应了辐射。 凉冰悬在空中，静静地俯瞰着这片人间地狱，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随后，她降了下去，蔷薇正站在那里等着她。 而这个地方，正是蔷薇被“弑神一号”子弹爆头的地方。 凉冰双手插在风衣里，缓缓走过去，蔷薇背对着她，沉默不语。 片刻后。 “这里原来有几万华夏同胞，他们过着和平安康的日子，直到你的到来……所有人都没了，还有我的战友们……有的人，最后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没留下。“ 蔷薇转过身来，红着眼，泪意闪烁，看着凉冰几乎咬牙切齿道： “你看到这些，难道就不会感到任何愧疚吗？！恶魔之王莫甘娜？！！” 凉冰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歉意，张了张嘴，坦然道： “对不起啊蔷薇，给你战友造成的伤害，和给你星球造成的伤害，事到如今，我已经弥补不了了……你可以开始了。” “！！！” 蔷薇没想到她真的会道歉。 她听夕南描述过莫甘娜的性格和作风，她也想过莫甘娜可能会略微表示歉意，但不是因为地球上的普通人，而是因为她的时空基因。 可现在……不，要是只有道歉的话，那白白死去的几万同胞和牺牲的军人战友们，又如何诉冤？！！ 至少，让我最后做个决断！！ 蔷薇突然坚定了眼神，举起女王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凉冰的胸口迅速扎了下去！ “噗呲！” “唔！”凉冰顿时睁大了眼睛，胸口剧烈地颤动，随着蔷薇拔出匕首，胸口立刻喷出一股鲜红的血！ 鲜血四溅，染红了旗袍和风衣，凉冰的气息紊乱一瞬，捂着伤口连连后退两步。 “呼……我……” 凉冰嘴里低喃着，但并没有说出痛之类的话，比起蔷薇承受过的伤痛，这点疼算不了什么。 匕首从蔷薇僵硬的手中脱落，匕尖刺到了地上，鲜血顺着锋刃流进了土壤里。 蔷薇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左手紧紧按住颤抖的右手，极难静下心来，稍显语无伦次道：“这样……这样就可以了……我不知道。” “……”凉冰默然。 就在这时，夕南出现了。 他展开黑色双翼，瞬间飞到了蔷薇跟前。 “南……”蔷薇矗立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没事了，有我在。”夕南轻轻抚摸着蔷薇的红发，然后拦腰抱起她，打开虫门回到了天空之城上。 “……” 凉冰捂着心口，低下了头。 她顾不上惊讶夕南的天使翅膀了，身心没有丝毫的力气去想别的，在这个地方踌躇了片刻，便神色黯然地退到虫门里。 独自回到了恶魔城堡。 站在洗浴间的镜子前，她端详着自己的身体，哪里还有女王的气质，她没有清洗身体，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一进门，便想躺下来睡一觉，然而，直到她走到床边的时候，才注意到窗边坐着一道身影—— “你！你不是和蔷薇在一块儿吗？” “分身。” “呵，分身……”凉冰似笑非笑，又哭笑不得，“你如果想替蔷薇说教我，之后再说，我现在没心情。” 夕南没理会凉冰的话，径直走到她面前，扒开她的手，那一道伤口深入七寸，触目惊心，血液虽然已经干涸，但还未痊愈。 “赫，别看了，这把匕首弄成的伤，没那么好恢复的。”凉冰低声道。 夕南仿佛没在听，直接开启了天元系统，尝试解析凉冰的四代神体，将手放在了她的伤口前，帮助她治愈伤势。 “你……！” 凉冰皱紧了眉头，身体却一动不动，只感到丝丝温暖从伤口处传来，紧接着，裂开的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连疤痕都没留下。 “好好休息吧，明天再过去。”说完，夕南便要离开。 “哎哎~”凉冰在后面喊道，“你，什么时候有的翅膀啊？都不告诉我，还有，以后别用分身来我房间，女王我……” “我这可不是分身。”夕南回头道了一句，便消失在了房间里。 “……” 房间里如死一般的寂静。 接着，凉冰的脾气爆发了出来：“你特么耍我？！这个人渣！……” 她握着拳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咒骂着夕南，在短暂的发泄过后，她的心情却舒畅了许多。 嘴角情不自禁地勾了起来。 “哼。” 凉冰轻哼一声，联系阿托的暗通讯，说道： “阿托，今晚加餐！我要吃烤兔肉！” 第54章 时空基因，简单的切磋 凉冰是时空基因的研究者。 空间控制的能力是已知宇宙最顶尖之一。 “凉冰在日常生活和战斗中也会经常使用空间跳跃的能力，这一点和你一样。” “让她帮助你升级到第四代，是因为她自行研制出的四代神体，和神圣之躯比起来，在虫洞算法上有不小的优势。” 夕南一边说道，一边为蔷薇调制着白桃乌龙奶绿和可可卡布奇诺，拥有全人类知识的夕南，这点手艺简直信手拈来。 “嗯，你给我看了她的着作，有些理论我是认同的，但没想到我的基因来源，真的还能追究到几万年前，以前不敢想象。” 蔷薇刚沐浴完，像一只小猫咪一样，抱着修长的双腿蜷缩在沙发上。 湿哒哒的红发还没吹干，她在等夕南用“魔法”为她烘干头发，每次她都很享受这一招，屡试不爽。 “对了，不要让雄兵连知道你和凉冰接触过，你升级的事可以说是我帮你做的。”夕南道。 不过，保险起见，夕南将湮灭粒子作用在蔷薇体内，干扰和抹除了蔷薇暗位面里所有的暗信息。 “嗯嗯，我知道的，自从我晚上都来这里睡觉后，在巨峡号就感觉有些……格格不入？哈，我也说不上来。” 蔷薇开了个玩笑，但心里闪过一丝不舒服。 作为一名军人，而且，还是雄兵连的副队长，军衔上士，雄兵连新连的教官，她感觉自己已经快没组织没纪律了。 要不是有夕南这层关系，她早被首长批评了。 但一年时间过得太快，夕南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在他走之前，能多陪一些是一些吧。 只听夕南说道：“没事，未来，我一定会带你去遨游宇宙，你想回来了，随时可以回来。” “嗯。”蔷薇点点头，“几十年回来一次也够了。” 见夕南已经做好了饮品，还做了牛油果沙拉酱三明治，便伸出玉藕般的白洁手臂说道：“老公，给我来一杯卡布奇诺！” “来喽！我的女王大人。” “切，你心里真的只有我一个女王吗？” 蔷薇不知从哪儿来的醋意，让夕南懵了一下，挠挠脸说道：“不然呢？” 蔷薇用两只手指指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又指了指夕南，表示我会看住你的！ 现在听到夕南叫她“女王”这个词，蔷薇已经没那么欢喜了，她凭借女人的第六感，才后知后觉到，除了恶魔女王莫甘娜，还有那什么天使之王神圣凯莎，也与夕南走得近一些。 这些个女王，不怕夕南主动接近她们，就怕她们主动勾引夕南。 万一，还有别的女王呢？！ 蔷薇的醋意是正常人类女性都会有的，和夕南在一起久了，她才知道自己原来也是醋坛子，俗女一个。 夕南脸上挂了一丝尴尬，打了一个响指，桌上突然出现了一盆多肉。 “这是什么？多肉？”蔷薇放下咖啡，又端起了白桃乌龙奶绿，嘴里咬着吸管，咕嘟咕嘟地说道，“唔嗷，还能发光？！” “要不要尝尝？外星植物，从一颗超级类地行星上带回来的，可以吃，有丰富的矿物质和氨基酸，不会有食物相克。” “好。” 蔷薇摘下一瓣送入嘴里，闭上眼，用心体会道。 “嗯，质地柔软，口感滑嫩，像是在吃果冻，但是味道却像烤肉……烤兔肉！” 她对烤兔肉的味道最熟悉不过了，在认识夕南后，她也时常骑上哈雷，在巨峡市郊外摩旅野炊，喝着他给的白桃乌龙茶，吃着自己烤的野兔肉。 “在吃掉一部分后，它还会自己再长出来的，这盆就放在这里吧。” “嗯！” 见夕南坐了下来，蔷薇便躺在沙发上，将白花花的美腿搭在他的身上，享受着夕南温热的双手在她腿上拿捏、按摩。 从玲珑圆润的大腿开始，夕南轻轻地摩挲着蔷薇的每一寸玉肌，细致地按摩过纤长的小腿，最后流连在精巧如艺术品般的玉足上。 蔷薇舒爽地娇嗯一声，夕南的摸骨按摩手法有一套的。 兴致上来后，蔷薇妩媚一笑，轻轻抬起脚，将白洁的玉趾送到了夕南嘴边，夕南一愣，仰起脸正和蔷薇的目光相对。 “你，张嘴……奖励你。” 蔷薇坏笑道。 …… 之后的一个月里。 夕南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蔷薇一号”上，凉冰隔两天就会来这里，教授蔷薇一些时空方面的高级知识。 夕南在旁听。 来自宇宙神级文明的知识颠覆，让蔷薇感到精神上的脱胎换骨，她感觉自己接受了降维打击和神的洗礼。 尤其是与凉冰第一次切磋之后，她越来越感到时空基因的强大，和塑造未来的无限可能性。 这第一次切磋，夕南专门选在了火星上，任由她俩自由发挥。 他还给凉冰提了一个要求，让她锤炼蔷薇时，可以使出十分之三的实力，逼出蔷薇的极限和潜力来。 尽管蔷薇在夕南的帮助下，正式跻身于三代超级战士，加上给她的辅助程序，在虫洞算法上提高了不少运算效率； 但在虫洞运算的速度上，还是远远跟不上凉冰。 被逼无奈，她唤出了苏玛利的银刃，天使云盾、天使之爪、烈焰之矛全都派上了用场，但仍然无法牵制凉冰。 读取火星的场景信息和计算火星的空间介质，得花费她不少时间，而且，基因系统又要冷却，根本算不过凉冰的天体级计算机。 即便凉冰放了一片大海，不小心被蔷薇的银刃划断了身体，她也能运用虫洞算法瞬间愈合。 “这样的敌人，我自己一个人如何战胜？” 蔷薇在暗合金装甲的头盔里剧烈地喘着气，脑海里将弑神方案彻底检索了一遍，然而，所有的方案都不起作用。 在雄兵连的团队作战中，她是战术核心，很多时候，队员的发挥是围绕她展开的，但独自面对强大的神时，蔷薇一个人无计可施。 “如果是夕南，他又会怎么做？” 她习惯性地将希望寄托在夕南身上，便看了一眼边上的夕南，结果，悠然自得的夕南居然将一只蟑螂放到了火星上，正在观察蟑螂的生命状态。 “……” 她瞬间感到一种无力和绝望。 就在这时，凉冰忽然唤出恶魔翅膀，用恶魔之爪将高速运转的银刃拍到了地上，认真地提醒道：“他给你烈焰级武器，可不是让你玩儿近身的，蔷薇。” “你要学会同时操控银刃和烈焰级武器，靠微虫洞搬运技术，灵活调用武器来出奇制胜。” “继续！”蔷薇咬牙道，又冲了上去。 但凉冰开启虫洞天网，连续穿梭微虫洞，用肉眼看去，就像消失了一样，蔷薇能感知到她就在自己的周围，但就是看不到她的身影。 “上面？还是后面？” 锋利的银刃在蔷薇的操作下，只是徒劳地划过空气。 凉冰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让支配虫洞开启的暗能量稳定度不足20%，蔷薇果然抓住了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某一个方向飞速掷出烈焰之矛。 然而，烈焰之矛贯穿了整座火山，但还是击空了。 夕南淡定地一挥手，向她俩崩塌而来的碎岩瞬间化作了齑粉。 空间里传来了凉冰的声音—— “呦，你这伪三代战法，可对付不了我哦，蔷薇。” “蔷薇，你要像神一样思考，而不只是一个超级战士，只会拿着武器挥来挥去！” 与神交战，让蔷薇意识到三代超级战士仅仅是半神，和神的差距到底天壤之别。 这种训练能够激发超级战士的身体，来唤醒基因深层的潜能，根据天元系统的计算，按照这样的进度，蔷薇还需要两千七百三十六次训练才能完成蜕变。 太久了。 夕南摇摇头。 “凉冰，停手，今天到此为止，蔷薇已经到了极限。” 收到夕南的信息后，凉冰突然出现在了蔷薇的身后，而蔷薇并没有发觉到。 如果这是真实战场，蔷薇恐怕已经被开了一个大洞，比若宁那次还要危险得多； 如果这是真实战斗，反派是不会讲废话的，在蔷薇倒下后会立刻补上几刀，断头不说，三代神体被大卸八块，死得不能再死。 所以，现实很残酷，神就是现实。 蔷薇心有余悸地走到夕南面前，脑子发空，全程的战斗，凉冰根本没用多少全力，甚至连恶魔之爪都没朝她砸下来。 凉冰也跟了上来，叉着腰，想将手搭在蔷薇的肩膀上，半空中却又放了下来。 “该提升你的虫洞算法了，等你算法进阶之后，让凉冰的超级战士们与你轮番对战，训练你。”说完，夕南又看向凉冰问道，“凉冰，你同意吗？” “我敢不同意吗？”凉冰露出调戏的笑容，瞧得蔷薇直皱眉。 但看到夕南严肃的面孔后，凉冰收敛了一些，咳嗽一声说道： “好好好，之后，我会让蔷薇对抗一次恶魔的闪电戟作战，再让大伯伦、索顿、阿托、雪伊都和她打一次，总可以了吧？” “嗯。”夕南这才点点头，“回恶魔一号吧，去小时钟厅，我有事对你说。” “我也去。”蔷薇果断地说道。 凉冰笑了笑，她巴不得蔷薇来恶魔一号呢。 第55章 宇宙引擎，小时钟之叹 恶魔一号。 对蔷薇的到来，恶魔们显然并不欢迎她，有些在华夏战场上死而复生的恶魔战士，看到雄兵连的人眼睛都在发红。 虽然他们的眼睛就是红色的。 但出于女王的权威，他们对蔷薇只得保持着表面的尊重，连阿托这个军士长都做出了表率，底下的魔人也就暂时放下了仇恨。 当然，蔷薇更讨厌他们。 黑乎乎的身体上没有一处能落眼的地方，那一双双血色的翅膀，让她想起了狩兽和傀魔，令人反感。 只是这些恶魔们都长得一个样子，她分辨不出哪个是阿猫，哪个是阿狗。 “阿南带新人来了？” “好像是雄兵连的蔷薇，之前阿邦和她交战过。” “这不就是女王每天都在观察的那个人类嘛，红头发的，就是她，她也要加入我们恶魔集团了？” “你们都说错了，我知道怎么回事！” “哎？快说说！” “阿南之前进女王的房间，……” “嗯？！”凉冰瞪了一眼这群八卦的部下们，城堡里外的恶魔们瞬间都鸦雀无声了。 她回头看去，蔷薇正抓着夕南的腰子，似乎在窃窃私语，见自己在看她，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搞什么啊？” 凉冰郁闷地嘀咕一声，她可不像她的这群恶魔战士们一样八卦——款款走在前面，悄悄地，尖尖的耳朵竖起来，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他们为什么叫你阿南？” “恶魔差不多姓阿，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他们就这样叫我了。” “那你还进了她房间？” “给你要武器去的。” “可我觉得，她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她看你的眼神也不对劲。” “好像是这样哦。” “……” 凉冰忍着笑，带他们穿过恶魔城堡的花园，来到了小时钟厅。 大厅并不宽敞，大概只有二十多平米，但纵深却有五十多米，恒星般耀眼的光源从天花板撒下，照亮在小时钟上，烨烨生辉。 这台小时钟并不是人类超级计算机的样子，方方整整，有棱有角，而是以遗传因子的形状悬浮并运行在空中，底座的金属面盘，纹路错杂且密集。 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而小时钟周围充斥着透明浩瀚的宇宙空间，集聚了已知宇宙几乎所有的星体，从空间里隐隐约约传来太古一般的低鸣声，如梦如幻。 在空间里，可以看到恒星、行星、星团、星云、星际物质、星系际物质等，包括红外源、紫外源 、射电源、x射线源和γ射线源等也都能观测到。 操作这片虚拟空间，放大后还能看到太阳系的矮行星、卫星、小行星、彗星、流星体等，甚至连地球上的生态都清晰可见。 这便是远远超越地球科技的天体级计算机，拥有它便可以将整个已知宇宙玩转于手掌之上。 蔷薇惊讶得合不拢嘴。 当看到凉冰将巨峡号指挥中心的现场画面调出来、又调出了葛小伦、刘闯等人过去时刻的一瞬间，她的内心感受到一种惊悚的恐惧感，让她头皮发麻！ 原来，雄兵连的一举一动，地球上的每个人、每个角落都在神的注视下！而恶魔之王仅是其中之一的神。 虽然夕南和她不止一次地说过这些，但亲眼看到带来的震撼感，直击她的心灵。 “这……这到底算什么？！” 蔷薇语无伦次，她突然想到灾厄纪元里，人们经常调侃的阴谋论——“人类圈养论”！ 即，突然有一天，发现人类早已被外星文明发现，并成为了外星圈养的产物或实验体。 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比饕餮入侵地球、恶魔侵扰全球、神圣凯莎降临地球、天空立法者预言人类等惊天动地的事件还要可怕！！ 当这个阴谋论成为事实的时候，全体人类不会如想得那般静默，结局只会导致自我毁灭。 “这便是我以大时钟为原型打造的天体计算机，我叫它小时钟，能模拟已知宇宙的运行和演化，这样的顶尖科技，你或许会觉得神奇，但很多神级文明都会研究它。” 凉冰对蔷薇说道。 “卡尔有大时钟，大时钟是已知宇宙最伟大的天体计算机；凯莎也有，她叫它神圣知识宝库，在她的暗位面，没有实体。” “大时钟也是这个样子吗？”蔷薇问。 “当然不是，大时钟坐落在冥河星系（黑暗星云），它从一个爆炸核心开始，向四周铺开，形成一个树状结构的三维粒子结构图，是一个悬浮在宇宙空间的球型天体，巨大无比； “它的周身和我的小时钟一样，也有无数发光的粒子，每一个粒子，都是一个星系； “而每一个星系粒子里，又可以展现整个星系的状态，继续展开，直到行星、行星的地质地貌、生态环境等等。 “大时钟由卡尔保管，而我这里是公开共享的，恶魔科学家们都可以用它研究前沿技术，用你们地球的词叫作共享超算，也叫云计算。 “我们都是低配版大时钟，这台小时钟，可以轻易查看雄兵连每个人的过去，但不能查看阿南的，现在，好像连你的也查看不了了。” 凉冰知道，这是夕南干预的结果。 她拿来几杯红酒，递给木讷的蔷薇，让她消化一下刚才的话，杯子举在她面前，直到几秒后蔷薇才反应过来。 接过去后却发现，红酒倒了满满一杯。 “红酒是这么喝的吗？” “咿？难道不是吗？” 两女相视无言，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夕南，而夕南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聚精会神地玩着小时钟。 “……” “……” “凉冰，你把你自己的信息，录到了小时钟里？”夕南发现了一个人工智能，形象和现在的凉冰形象一模一样。 “嗯，每位神都会这么做，凡事都会经历毁灭，星球，生命，文明。” 凉冰自然地走到蔷薇和夕南中间，看着虚拟的自己，淡淡地笑道：“神，也总有陨落的一天，不是么？” “不论是数字生命，还是人工智能，没有本人毫无意义。”夕南直接说道。 “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两种选择，第一，永恒不死不灭，在孤独中死去；第二，自我死去，埋葬在天空之城的树下，落叶归根。” 凉冰和蔷薇都默然了。 “算了，不提这个话题。”凉冰关掉了人工智能，问，“话说，你要讲的事是？” “帮我找到太空校长最后一次出现的位置。”夕南道。 “哦，几千年前还是多久来着，忘记了，在宇宙边缘曾搜到过来自他的讯息，但没人去印证，这台小时钟里正好记录了这条讯息，不过是个模糊的位置，得靠你自己去寻找，运气好的话，或许可能遇到哦。” “可以，你共享给我。”夕南点点头。 “这么漫长的时间，你们这些神没去寻找过吗？”蔷薇好奇道。 “蔷薇，神都有自己的信念，探索未知只是某些神永生的唯一动力，太空校长是自己选择潜入边缘。” 凉冰又道。 “况且，宇宙的边缘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边界，它超越了已知所有物理规律的范畴，也就是说，它无法被定义。” “所谓的‘虚空’么？”蔷薇喃喃道。 “那你是怎么理解的虚空，蔷薇？”凉冰问。 蔷薇看了夕南一眼，回道：“暗位面技术就是一种降维技术，但时空技术，却是一种升维技术，时空再往上，就是虚空。” 凉冰点了点头。 “差不多，站在更高的维度看已知宇宙的时空，便会成为可以调度的魔方，也就是虚空，虚空其实并不是一种维度，只是因为我们谁都不了解，所以将六维以上的时空笼统地称为虚空。” 蔷薇的思维渐渐跟了上来，分析道： “所以，对抗终极恐惧，虚空只是一方面，还必须理解和贯彻太空校长的反虚空理论，就像葛小伦的反虚空能力。” 一旁的夕南已经进入了小时钟的内部，说道：“哦，你的小时钟，提供的恒星能源，竟然是银河系的盾牌座uy？” （注：盾牌座uy，红超巨星，位于银河系盘内深处，体积约为太阳的50亿倍） “是的，恶魔一号在哪个星系，哪个星系的恒星就会被定位成能源，我的小时钟没那么耗能，更注重时效性，而大时钟就需要很多颗恒星能源来驱动，至于你的……” “我的天元和你们的天体计算机不太一样，它在自我迭代和自我进化中，并不依靠多颗恒星能源来驱动，当然，有总比没有好，现在的能源来自史蒂文森2-18。” “果然是这样。”凉冰若有所思道。 “另外，大时钟，我也很感兴趣，等时机到了，我会去找卡尔的。” “你想要他的大时钟？！” “要不要另一说，主要是在卡尔的思想。” “你要是能压得住他，帮我揍他一顿，理由你自己知道。”凉冰眼神有一丝闪躲，不过蔷薇没听出来。 第56章 神之信仰，天体计算机 雄兵连能消灭地球上的变异怪物，却消灭不了变异。 尽管在过去一年的战争中，雄兵连和复仇者联盟，以及各国军方一起铲除了地球上的大部分变异恶魔，也根除了部分邪恶组织，但自行变异而诞生的怪物仍然层出不穷。 甚至还有人类和怪物的杂交种，它们强行与人类交配，孵化出谁也无法预料的异形。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这或许也会成为一种常态——除了颠覆、逃亡、战争，还有病毒、变异、进化，这些都是人类“灾厄纪元”下的主题词。 蔷薇为此，在小时钟厅里和凉冰进行了理论。 但凉冰说，在夕南的要求下，她所能控制的恶魔已经不再染指地球了，这个城堡里的战士可以，但地球上其他的，她做不到。 “为什么？你是恶魔之王，难道就没有办法消除那些恶魔种子吗？” 蔷薇认为，莫甘娜散播了恶魔种子，就应该有相应的克制手段。 可凉冰摇了摇头：“我只是恶魔之王，不是恶魔本身，自行变异是人类自己的选择，恶在他们心底，不在我。只要有信仰恶魔的人类，他们就有可能成为异类。” 又道：“况且，地球现在有超神学院，有烈阳，还有天使不是么？行星的管理权也并不在我。” “好吧，我也没指望你真的能解决这些问题。” 说完，蔷薇眼神微微一凝，心里思考着—— 如今的地球，充斥着形形色色的信仰。 基督教、天主教、佛教三大宗教的信仰支离破碎，却又周而复始，同时，因诸神的影响又催生了更多新的信仰。 一些人信仰恶魔之王莫甘娜，追崇末日的堕落与极端自由，相信战死后能够被女王复生； 也有很多人信仰纯粹的恶魔，他们互相杀戮，争夺恶魔基因种子，从而进化成非人类，能飞天、能喷火； 有一些则信仰被封印的死神，认为死后才是新的世界； 有一些呢，信仰太阳神，见证过帝蕾娜的耀威后，认为顺从神威就能获得安生； 还有一些人在坚持着神河道德和人类道德，或秉持天使的正义信念； 但令蔷薇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有不少人信仰起了夕南——但他们并不知道夕南的真名，不同国家和地区的人，唤作的称号都不同。 有人称呼他“天空立法者”，这是夕南与神圣凯莎对话时，自己称呼自己的名字，他们作了进一步的阐释：来自天空上的恐怖，地球之主，吹响末日号角的神。 也有人尊称他为“未来与时间之神”，因为夕南推演和预言了人类的未来。 尽管夕南在全世界投影时，呈现的是一副黑发亚洲面孔，但随着时间的发酵，夕南的形象越来越被神化，以至于变得抽象起来。 他们认为，夕南在天上的形象只是他的人类化身，而真身是一只神秘的眼睛，和瓜拉纳的土着语言发音一样，即“maues-sateres”，来观测人类世界的运行。 并坚信，他会偶尔化作与人类相同的模样，出现在人类面前，神之行为虽不为人知，但神无处不在。 所以，他们又会尊称夕南为“新日支配者”。 欧洲的人则会尊称他“至暗者”、“终焉行者”、“诸神的终结者”、“审判天使的神”，因为那一天，正是欧洲的夜晚。 当然，也有直接称他为“救世主”或“神”的，简单粗暴，但不论是哪种称号，最后竟衍生出一种新的神学，用来研究夕南的预言、神谕、思想以及在地球上的踪迹等等。 蔷薇时常会拿这些来调侃夕南，但夕南自己并不在乎这些信念和争斗，最后只是付之一笑。 话又说回来。 既然凉冰不会去解决地球的烂摊子，蔷薇便想用另一套说法和凉冰沟通，在和夕南待的一年时间里，她的思考方式的确改变了不少。 蔷薇指着还在研究小时钟的夕南，对凉冰说道：“我知道，他驾驭了你，那我能驾驭你吗？” 怎么这俩都想驾驭女王我？凉冰挑了挑眉，偏着头打个抿笑，“你把女王我当什么了？” “我现在不代表雄兵连，而是以时空蔷薇的身份。” “这个可以有，说说？” “我读过你的书，认同你的部分时空理论，但我也知道，你不会因为我而违背你的理念，因为你最重要的是没有禁忌，无谓善恶，既然我愿意放下仇恨，留在你身边，就希望你也能做一些积极的事。” “嗯，什么事？” “我要地球一个美好的未来，恶魔可以控股20%，但在地球遭遇核级别以上的打击时，恶魔必须出手拦截。” 蔷薇担心的是，地球未来可能遭遇的反物质炸弹和歼星武器，虽然天使答应会帮助人类抵御邪恶，但不敢保证地球上的天使会万无一失。 “这就要求我入乡随俗了？呵呵，蔷薇，我们恶魔集团不搞这些利益，不过限核武已经是恶魔的禁令了。” 恶魔禁令，类似于神的契约形式，契约中的信任，远远强于人性固有的情感，用禁令说话，比得上用感性打动对方。 但蔷薇此时还不知道恶魔禁令的事，夕南还没和她讲过。 见蔷薇好奇，凉冰便带她去恶魔双翼上，讲解讲解恶魔禁令，顺便让蔷薇认识一下她的超级战士们。 而在蔷薇和凉冰聊天的空隙，夕南已经完成了对小时钟的全部解析，让他对天体计算机的认知又提升了一大步。 天体计算机果然强大，能实现任意数量的宇宙战舰的定点传送，定位宇宙间任意位置的恒星充当能源； 能储存尺度0.96*10^26km的宇宙数据，模拟宇宙运行，能研究顶尖科技，也能辅佐文明与文明间的战斗。 夕南现在已经可以利用小时钟的原理，将暗位面的天元系统进行实体化，但眼前还没那个必要。 鹤熙和凯莎的天体计算机都在暗位面，依靠她们的天体计算机，构建了天使星云的九道防御，并且能监控整个已知宇宙，这是天使文明的真正底蕴。 连她们都能做到这种程度，那么更厉害的大时钟呢？那会是多么的强大！ 但夕南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卡尔有大时钟的情况下，不应该解析不了天使的数据，在黑暗星云为何耕耘了一万多年才展开弑神计划？ 他需要烈阳的恒星驱动只是其中一方面。 有没有可能…… 卡尔并没有能力激发出大时钟所有的威力，或者说他没有大时钟的全部权限，大时钟的最高权限，仍然在太空校长手中。 “也许，凉冰说的那个问题可以考虑一下，将大时钟也拿到手里，多一台天体计算机似乎也不算坏事？” “那么，届时实体化就有了必要。” …… 从“恶魔一号”回来后，蔷薇便将手上所有的事都放了下来。 夕南与她约定的一年之期也只剩下不到半个月时间，半个月后，他便要离开太阳系，前往银河系之外。 所以，蔷薇基本上每天与夕南待在一起，夕南在哪儿，她就在哪儿。 然而，越是想要珍惜，时间仿佛流逝的越快。 第57章 星河启程，与地球再见 2015年6月，地球正式进入了灾厄纪元第二年。 于这个特殊的节点，备受世界瞩目的“芒砀山号”，终于启动了升空仪式。 在华夏历史上，因汉高祖斩蛇起义而闻名遐迩的芒砀山，也是华夏第一位农民起义领袖的埋葬之处，而以此命名的“芒砀山号”，作为地球第一艘拥有外太空作战能力的宇宙战舰，自然意义非凡。 它将承载着华夏人的梦想和希望，飞向浩瀚无垠的太空，同时也将开创诸多历史性的时刻。 芒砀山号超越当下时代的科技，并不单单是德诺科技和烈阳科技的缩影。 它还有无数华夏人日日夜夜的努力，以及默默无闻的付出。 经过超神学院和国家航天局的数年培训，华夏集结了311名特级飞行员和709名机械工程师—— 包括航天飞行工程师、核动力专家、载荷专家、量子领域科学家等，超过一千多名军事科学界的精英，组成了“芒砀山号”的飞行乘组。 他们一同聚在华夏西南山区，“黑色长城”二期工程所在地，等待“芒砀山号”的试验升空。 而此刻是上午七时许，距离点火还有两个多小时。 雄兵连全体成员已进入了“芒砀山号”的指挥舱内部，他们身着清一色的暗合金装甲，与重黑甲材质的战舰似乎融为了一体。 在银河之力的盛邀下，炙心、繁星、丽影等天使也都登上了战舰，作为地球盟友的友好参观。 而杜卡奥和怜风带着帝蕾娜，先一步前往了恒星能源引擎室。 “蕾娜，我们知道，这对你来说也不容易，但如果没有你，这东西是启动不了的。”杜卡奥严肃道。 “嗯，这么厚重的空中堡垒，如果没有比核动力更强的动力支持，根本无法上天。”蕾娜点点头。 “这艘飞船，也有烈阳科技的一部分，按照计划，请在一个小时内对芒砀山号的充能，完成第一次激活。” “这个当然可以做到，但是，就算把它推上了外太空，以地球现在的科技程度，也无法与饕餮军团这样的宇航级外星文明来一场世纪大战，最后还得要靠天使。” 蕾娜说的也是事实。 在敌人未谋动的情况下，就将“芒砀山号”送到天上，并暴露在空荡的宇宙之中，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之所以要如此冒险，主要是因为有天使的庇佑，自饕餮先锋旗舰被天使消灭后，饕餮就对护卫级天使有了震慑的阴影。 也由于天使的干预，夕南曾对人类未来的推演出现了偏差，饕餮王暂时放弃了进攻太阳系的计划。 没有了死神卡尔的指引，他们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却又急切地想制造死亡，在等待中寻找着可能的机会。 只要耐心等待，裂缝总会出现的，饕餮王噬獆密谋着什么。 但除了天使的庇佑，还有另一个理由—— “当下局势并不乐观，国内外人心惶惶，我们急需给全国人民带来信心和希望，而‘芒砀山号’便是这第一道曙光！”杜卡奥郑重其事道。 “明白了，人心也很重要。”蕾娜点头道，“既然我是太阳之光，那么我也不吝施展我的全部。” “好，那我们开始吧。”怜风输入了密钥，待蕾娜确认基因身份后，她便和杜卡奥首长离开了引擎室。 在蕾娜充能的时候，她的身上可是有剧烈的太阳辐射的。 于是，接下来的五十分钟内，蕾娜在确保不会对地球环境造成任何较大的影响下，吸收地球全部的太阳能量。 全球如天狗食日般，瞬间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昼半球也变成了夜半球。 只有人类的灯光在黑暗中彷徨，宛若末日降临。 不过，华夏早在几天前，就已经进行了全球通知，这次的启动仪式也是全球同步播报，所以并没有造成巨大的恐慌。 但这般超越人类认知的鬼斧神工，仍是让人类叹为观止。 包括在“蔷薇一号”上观察着地面一切的夕南。 “嗯，太阳之光提供的能源，能够维持这艘战舰在高空悬停48天，只要往返于外太空之中，就能靠恒星能源维持它数年的运作。” 夕南觉得，虽然有德诺和烈阳的帮助，但和真正庞大的宇宙战舰比起来，“芒砀山号”的科技水平其实并不高。 不论是引擎、防御、武器，还是星际航行，都是如此。 连饕餮文明的旗舰，都具备歼星能力，更不用说天使文明的天刃系列。 天刃系列是已知宇宙中最高级的战斗天体，具备摧毁一整个星系的常规能力，比如太阳风、天刃打击等等。 而这艘“芒砀山号”，他就可以轻易摧毁，只要挥动“天命”下去，它也就不复存在了。 一个小时如此的漫长。 全球的黑暗将人类的情绪带到了负面边缘，而在迎来新的曙光的一瞬间，人们欢呼一团—— “芒砀山号”的升空仪式进入了倒计时！ 这时，全球收看直播的人数达到了40多亿。 画面中，只见地面伪装甲板打开，“芒砀山号”缓缓抬升，露出了巨大无比的真实面容。 全球再一次沸腾！ 夕南隔着万米高空，定睛看去，“芒砀山号”的长度达到了1.6公里，重达44.4亿公斤，可容纳三万六千人。 舰身有上百个航天器的对接口，以保障从地球向战舰输送保障资源，同时，也能搭载重武器平台、反舰作战、轻型舰艇等。 而左右舷侧，以单联炮塔形式，布置有12门集束能量炮和4门重型离子炮。 但夕南看得很清楚，它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它们只能锁定单一目标，无法跟踪多重目标，这在太空作战中太不灵活了。 “还有，这形状哪儿像饼干了？”夕南撇撇嘴，来自饕餮的神奇比喻，他不能理解，“倒像是帝国级歼星舰，只不过顶部是平的。” 不一会儿，黑色长城指挥中心传来了指令： “点火倒计时！” “十！” “九！” “……” “三！” “二！ “一！” “轰隆隆——轰隆隆——” 基地地面顿时传来异常强烈的震撼。 伴随着一道道超级冲击波，山上的树木成排倾倒，方圆几公里内声音震耳欲聋。 “芒砀山号”的推进器喷发出蓝色的火焰，在恒星级能量的推力下徐徐升空，高度已经超过了八千米。 【黑甲跟踪正常，遥测信号正常！】 “芒砀山号”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便超过了地球的逃逸速度，突破了大气层。 【黑色长城，这里是芒砀山号，首次起飞成功，正在向目标轨道推进！】 【黑色长城收到！请各安全部门注意排查潜在危险，请北之星同步监测！】 “入轨十分钟，完成轨道计算！”怜风指挥道。 之后“芒砀山号”调整方向，又脱离了地球同步轨道—— 由于战舰质量巨大，这是为了很好地逃避地球的引力，并且不会被困在低轨道。 在战舰正式飞到外太空时，“芒砀山号”关闭了推进引擎。 怜风下令道：“打开自动系统和重力模拟系统，打开太阳能量板！” 根据黑色长城的计划安排，此次“芒砀山号”将会在太空停留约一年的时间，为地球提供预警。 同时，辅佐雄兵连提高太空作战的能力。 至此，“芒砀山号”升空取得圆满成功！ 这一叩问苍穹的壮举，确实鼓舞了绝大部分人类，在灾厄纪元下重拾信心，也将华夏人的勇气与坚毅铭刻于星空之下！ “一颗星球要远征星途大海，只要留下一个文明就够了。” 夕南在见证过这一切后，最后对瑞兹校长说了这样一句话，便打开通向星系树的传送门，离开了地球。 那里架设着通向宇宙各处每一个文明的时空门，虽然神河文明已经将已知宇宙的框架已经搭设好了，但宇宙太大，谁都不知道，夕南会去哪一个文明。 谁也不知道，夕南多久会再回来，他挥舞着黑色双翼，将自己隐匿在了宇宙深处。 也许几年就回来了，又或许，几十年，一百年？一千年？ 反正对神来说，时间已经不是时间了。 …… …… 在“芒砀山号”升空后，华夏举国上下庆祝了一天。 尽管在神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激潮澎湃的。 就像恶魔一号上的凉冰会觉得，这不过是一艘很普通的战舰升空而已，而且体型上并不算巨舰，她还见过堪比小行星大小的宇宙战舰； 天使炙心也是这样的想法，这仅仅是高级文明眼中最稀松平常的事罢了。 她们见过数千艘战舰跃升的壮观场面，见过超新星爆炸的场面，见过黑洞吞噬行星的场面。 但在人类眼中，这却是地球文明崛起的标志。 从今天起，华夏在全球的地位将正式跃至第一。 华夏在联合国上发布的《行星防御战略盟友名单》中，盟友国家数量也将突破70个。 欧美洲国家首相和领导人对华夏进行了旋风式访问，围绕华夏的未来科技、经济模式、超神学院、超级战士问题等议题，展开深入的讨论。 欧盟统一进行大规模改革，核大国之间也将不再存在技术和政治层面的最大分歧，各国正努力缩小分歧。 逐渐成为休戚与共的利益共同体和命运共同体。 巨峡市超神学院大学在全球的知名度，再一次攀上顶点，其报考人数比2014年增加了数万人。 而由超神学院和全球航天局合作创建的“未来科学联盟”（诸天降临中以霍金为代表的联盟），也在华夏巨峡市正式启动。 雄兵连更频繁地参加电视节目，有时是大地之心程耀文领队，有时是蔷薇领队。 琪琳、赵信、葛小伦等人标准地敬着军礼、郑重地喊道： “请祖国人民放心，请把安全交给我们！！！” 帝蕾娜很想参加电视节目，但每次都被首长拒绝了，她的形象，不，准确地说，她的想法更适合参加选秀节目，或模特比赛。 雄兵连将信念带给了人民，在人民念兹在兹的感赞中，又反哺了雄兵连，更加坚定了他们的责任和信心。 可见，“芒砀山号”的后续意义和影响有多么的巨大。 有了“芒砀山号”的科研经验，有“黑色长城”的科技引领，未来的五年里，地球文明将迅速向宇航时代飞跃式迸进。 华夏次黑甲战士普及化，军武全面升级，“黑色长城”三期工程紧接着迅速启动，泰山号、衡山号、华山号、恒山号、嵩山号等五岳航天工程相继投入建设； r国的高登人形作战机器，和西方国家的尼米兹级太空堡垒也提上了议题。 虽然在黑色长城的引领下，地球科技确实进步了不少，但浇一盆冷水上去就会发现，人类的内心生活并没有太大改变。 正如那句话：表面拥有极强的科技感，里面却映射着人类内心的空虚和恐惧。 灾厄纪元下，人们的生活被短暂化、科技化、危机化，同时涌现出了很多新潮的思想，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以ai伴侣为契机，数字生命登上了大舞台。 死亡的痛苦只是暂时的，但对死亡的恐惧却是永久的，这是星际入侵和神之威慑后，人们产生的思维认知，这与“芒砀山号”带给人们的信心并不冲突。 每一个时代都是如此，但真理却往往是老套的，越是科技发展迅猛，真理进步反而越缓慢。 这也是为什么科技发展到顶尖水准，真理依然能在地球这种核前文明中略窥一二，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天使文明。 就像神圣凯莎说着神河语言，与人类出身的夕南谈起宇宙真理来还能有所共鸣，因为真理就是简单的。 不仅如此，人类的科学永远是一把双刃剑。 在这个算力爆炸式发展的年代，信息安全漏洞总数也突破了一百万个，信息安全进入高危期。 也在这个时期，托尼·史塔克试图重启一个已经废弃的维和项目——“奥创计划”。 一个有自我意识、有学习能力的人工智能机器人，并将保护世界的重任交给奥创。 但令复仇者联盟始料不及的是，不断进化的奥创得出了“延续人类文明的最优选择，是毁灭人类”这一结论，进而开始实施消灭人类的计划。 但在最开始的时候，奥创秘密组织的计划竟然是针对超神学院的高层人物，以及全球尖端领域的科学家们，意图扼杀黑色长城，杀死人类的科学。 为谋杀他们，奥创开发了一种计算机病毒。 该病毒可以通过互联网传递给各种计算机设备，包括汽车、飞机、移动设备、机器人、甚至由计算机控制的城市基础设施。 被传染的设备平时没有任何异常，但当识别到他们在附近后，就会激活病毒，制造设备失控的意外死亡。 那一天，全球同时发生了五千场起车祸事件，引发了全球的忧虑和恐慌。 杜卡奥、怜风、米斯等人均受到了威胁，但这一阴谋被天使及时察觉。 随后，蔷薇领队，雄兵连的超级战士们雷厉风行地展开了对奥创的追杀，复仇者联盟自然也在讨伐的队伍中。 仅仅经过了十多分钟的战斗，奥创就已经被消灭了，幻视正式诞生。 在诸神面前，这个奥创根本不够资格成为雄兵连的对手。 之后，为确保遗留的计算机病毒不会产生自我进化，银河之力请天使炙心对其进行了彻底的杀毒。 而在这次事件后，葛小伦也进行了升级—— 在炙心的帮助下，他们制造出了一个虚空控制器，也就是那颗长得像中药丸的程序丸。 葛小伦吃了之后，肚子疼了一整天。 虚空控制器与他基因中的反虚空能力融合，形成了“雄芯”，并激活了反虚空引擎。 雄芯是操作系统，反虚空引擎是驱动引擎，两者结合才是基因引擎。 在激活反虚空引擎后，葛小伦原来的盔甲已经跟不上配置了，便换上了更轻便的盔甲（乾坤篇的新盔甲）。 炙心虽然帮葛小伦完成了升级，但是，雄芯没有卡尔所说的虚空微粒，葛小伦用起来依然很低效。 在大神前面，犹如玩具。 另一边，蔷薇在时隔半年后，终于升级到了第四代神体。 凉冰与蔷薇的相处中，她看到了蔷薇的勇敢、保护身边人和保卫华夏的决心； 看到了她愿意去思考对错而并非从自己的立场来决定所有的善恶，还有她对夕南坚定不移的真爱和浓浓的思念。 于是，凉冰在了解到蔷薇的内在后，逐渐被她吸引，不再只将她当作自己研究过的时空基因，也不是未来自己最杰出的战士—— 而是视她为自己最好的朋友，不得不说，她是受了夕南的影响。 在没有夕南的日子里，她们经常相处，互相依赖，凉冰因蔷薇真正回归到了理性学者，不再是那个暴躁的恶魔之王； 蔷薇也在凉冰的教导下，认识到了高等文明的思考方式，快速成长为四代神的高度。 蔷薇很想与雄兵连的队友们共享，但凉冰的一些理念，目前是无法让他们认同的，如果讲出来，他们可能会认为蔷薇受到堕落自由思想的毒害。 甚至被烙上背叛战友和屈服敌人的行为印记。 没有共谋，渐渐的，蔷薇与雄兵连还是产生了一丝隔阂。 但在他们看来，蔷薇郁郁不乐的表现似乎只是因为夕南离开了，他们并不知道蔷薇与莫甘娜的联系。 蔷薇心里不舒服的时候，只能在晚上回到天空之城，打开夕南为她留下的人工智能，与投影聊聊天，排遣深夜睡不着的烦恼。 为照顾蔷薇的情绪，夕南特意在人工智能中加入了幽默的设定，蔷薇笑着说反倒不像他了。 有时她也会看着夕南留下来的东西，睹物思人，偷偷抹泪。 比如夕南带她去那颗超级地球上，摘回来的多肉果实和水母草，在昏暗的房间中荧光发亮。 在星球上看到无比巨大的稀奇植物，她都拍了下来，如果将资料都交给国家，那将是弥足珍贵的外星生命科考资料，但在她这里，仅仅是一份留念。 离开那颗星球时，蔷薇一时起兴，问夕南：“这颗行星这么美丽，就没有名字吗？” “潘多拉星球，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如果未来真的能进化出智慧生命，我希望他们就像这种多肉一样，皮肤是蓝色的。” 除了夕南从外星带回来的礼物，还有数千张他们一起拍过的照片，在太阳系，在地球上，还有在超神学院—— 夕南临走前的最后一天，当黎明到来时，夕南问她，“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她回答说：“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而我却给不了你什么，如果可以，能不能再满足我的一个自私的想法，陪我回超神学院，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于是，他们回到了超神学院，在勤仁坡石廊的长椅上，依偎在一起。 从黎明到落日，坐了整整一天。 期间，谁也没有说话。 但好像在沉默中又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夕南知道她想说什么，蔷薇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在夕阳余晖的最后一刻，蔷薇开口道：“能不能让我睡过去，我不想亲眼看到你走。” 一行晶莹剔透的眼泪悄然划过她的脸颊，无声的哭泣。 “我又不是回不来了，等我便好。” 夕南低头吻了上去，这一吻，蔷薇没有再醒来。 第二天早晨，她从天空之城的宫殿里睁开眼，木讷地看了看熟悉的卧室。 没有哭，也没有发呆。 她将夕南在长椅上为她拍下的照片轻轻地放到相册中，便通过虫洞回到了巨峡号，继续新一天的任务。 照片里，夕阳的最后一抹光芒，笼罩在他们接吻的瞬间，两人的剪影成为了永恒的定格。 当然，思念夕南的似乎并不止蔷薇一个女人。 …… 凉冰在恶魔城堡里，也有一个夕南的人工智能。 这是夕南临走前两天，她死皮赖脸和夕南要来的，理由是为了拿出进一步的时空研究成果，要从人工智能里找灵感。 夕南便答应了她。 有时，凉冰会在蔷薇睡不着的时候，跑来“蔷薇一号”上陪她聊聊天，顺便八卦八卦蔷薇与夕南的感情生活。 聊到私密处时，凉冰厚着脸皮地不耻下问，三万年的她居然不知道那种滋味是什么滋味，连初吻她都还保留着。 “切，三万年，小白一个谁信啊？做梦都会梦到的吧？” “你还别说，做梦吧……” 不知怎么，最后话题跑到梦魇黑风身上了。 为了让凉冰了解接吻的知识，她们合谋让程耀文和蕾娜在梦中替她感受一下。 蔷薇看得不过瘾，程耀文在梦里矜持还能理解，但平时放荡不羁的蕾娜，在梦里竟然也那么矜持。 如果夕南知道了，他一定会问一句是不是搞错了？ 程耀文和蕾娜这一对不行，蔷薇便还想在赵信和炙心身上也尝试一下，但被凉冰拒绝了。 “这一招，对右翼护卫是没用的，她会发现的。” “好吧……那为什么不对你自己催眠呢？” “我可是女王！” 最终，凉冰的梦中吻戏体验如泡沫般破裂。 …… 还有一位。 怜风回地外局取封存的资料时，偶然间打开了自己房间里的那台橘猫记录仪……结果，她安静地坐在桌前，听了整整一个晚上。 忘记了时间，怜风用手摸了摸脸上早已干涸的泪痕，自言自语道： “总有一天，神河文明会再次走向辉煌，你我都会实现自己的命运，对么？” “到那时，我们还会再见的，对吗……” 她从来不敢奢望自己的幸福。 …… 至于斗战胜佛孙悟空，一年之后，他并没有如约回到地球。 第1章 神之灵枢，幻体的秘密 神，触摸过宇宙星辰，见证过无数个文明的光辉。 而神河文明的古老光辉，从二十万年的遥远过去，穿过广袤的宇宙，如同引力波信使一样，带来这样一个故事。 …… 在距离太阳系大约120亿光年的地方，有一片直径1.2亿光年的时空区域，区域内部不包含任何星系。 在人类的宇宙学中，这类时空区域被称为“宇宙空洞”，如果从微波背景辐射图来看，它在宇宙中呈现的是一个深蓝色冷点。 由于宇宙中所有物质并不都会随机均匀分布，星系与星系之间在大尺度上会受到引力作用，从而形成一条条“细丝”，也叫做“宇宙长城”。 “宇宙长城”以超星系团为节点，构成了宇宙网状结构。 假如在超级、超级大的视角下观察，这个网状结构，仿佛是由亿亿根蜘蛛丝般的卷须连接在一起，和人体大脑的神经纤维网极其相似。 而网状结构的空旷区域就是“宇宙空洞”，旧神河文明依靠大时钟架设的星系树，便坐落在那片空洞中。 星系树并非由星系组成的树，它的外观就像“宇宙长城”的迷你版，虽然这个迷你版的长度横跨了数个天文单位。 星系树的树梢架设着虫门，数量至少有一百万个。 这代表已知宇宙间至少有一百万个文明，但每个虫门不一定真的对应着一个文明。 因为数万年以来，有的文明星系或许已经湮灭了，同时，其他星系又会有新的文明诞生。 而旧神河文明幸存者们，可以通过这些虫门，来往于各个文明星系。 1389年前，瑞兹和杜卡奥便是通过星系树的虫门，从毁灭的德诺星系去到了地球；而“黑色长城”为暗合金装甲采集的暗钛元素和部分稀有材质，也是通过这些虫门。 自从瑞兹为夕南打开传送门以来，夕南便在这棵星系树上待了整整半年时间。 （同一时间线上，葛小伦在天使炙心的帮助下激活了反虚空引擎，而蔷薇正式升级到第四代神体。） 半年里，各扇虫门静谧得有些吓人，没有能量波动，就代表没有旧神河人在使用虫门。 幸存的旧神河人本来数量就稀少，如今更是以安逸的状态生存在各个文明中。 他们要么指引着神河光辉沐浴下的文明，要么与怜爱的文明融为了一体。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没遇到一个旧神河人，夕南也没想着刻意去找，等真遇到了再说吧。 他用天元系统解析了整棵星系树，包括每个虫门的属性。 之前，他在凉冰的小时钟里，也发现了一颗类似的星系树，模仿大时钟做的，不过它只是一个空的模型，凉冰并没有填入东西。 于是，夕南复制了凉冰的模型，又将神河星系树的数据传输进去，就像完形填空一样。 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把神河星系树搬到了自己的天元系统里，所有文明在宇宙间的相对位置，夕南都可以在天元系统里找到。 以后想去哪一个文明，再也不用通过超神学院的传送门来往了。 但做完这些，几乎花费了他半年的时间，而神河文明当初搭建星系树，可是花了万年之上。 工程完成后，他才开始进入星系树的中心区域——那里是一种名为“神河之心”的人造辐射供能，依靠它，星系树才得以维持能量。 但中心区域被一片小型的闪电星云笼罩着，极端的强雷电风暴能瞬间将三代以下的神体击穿，这对夕南来说却不痛不痒。 片身穿过去后，他伸手触摸着“银河之心”。 当初，他能觉醒进化，还是受到过神河和天使共同的光辐射，而现在面对老式神河的光辐射…… “用湮灭粒子转化试试？” 夕南吸收掉一部分光辐射，尝试在体内交互转化。 突然！！！ 夕南体内的原子由基态跃迁到了高能态，身体从七窍开始往外喷涌光芒，旋即，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冒光。 原子在高能态下不稳定，向低能级跃迁时以光子的形式释放能量，不一会儿，耀眼的光芒笼罩了夕南的全身。 整个辐射跃迁过程，他的每一个细胞全都变得通透无比。 此刻，他好似变成了光！ 下一秒，光芒渐渐消散，身体表面遍布皲裂，紧接着像瓷器一样碎掉了，化成无数的碎片漂浮在空间里。 …… 死一般的寂静。 …… 暗位面中。 【天元系统：启动愈合】 【可设定智慧形体：神河体、幻体、自定义体】 “……可否先解释这种现象？” 【来自十万年前的旧神河文明辐射，带有超高能光子能量，与湮灭粒子的机制发生萃取与转换，产生大量的量子纠缠，目前您处于一种失序状态（混合态）】 “神圣之躯不是可以聚合成设定的形态吗？” 【神圣之躯仅可以聚合成初始设定形态，神圣之躯下的碳基生命在愈合后，仍是碳基生命，主生物宇宙中，只有硅基生命在理论上可以实现形体的改写】 理论上？ 看来，想设定成任意形态还不行，人还是人，神还是神，原子重组也无法变成一只猫，或一只鸡。 “明白了，那幻体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项次生物文明的低等技术，神圣原子聚合到能量最低的宏观量子态，改写超流性物质状态，从而维持自然状态下的宏观形体，实现永恒保存思想】 这样看来，卡尔的幻体，已经超越了旧神河文明的最高技术，一种不属于主生物的生命形体。 他的精神力量达到了一定层次，肉体就会成为他的枷锁，为进化到更高的层次，或者说，只有摆脱肉体，才有可能接触虚空文明。 不过，幻体有幻体的利弊，虽然能完全免疫物理层面的打击，而且目前的概念打击还没形成有效的体系，但对自己来说，会少了很多乐趣。 要是真的变成了幻体，蔷薇估计会第一个不答应。 “最后一个问题，自定义体是什么意思？” 【基因的进化来自于基因的突变，但您的进化不被已知宇宙的规则禁戒，在掌握额外的物理准则下，您可以根据主观意志进行智慧形体的设定】 “懂了，那现在开始设定，我口头输入一段汇编指令，你来形成一套法则。” “神河体与幻体兼容！” 【系统已确认】 【定义生成中……20%……60%……100%】 【重新启动愈合】 只见夕南的身体碎片重组，恢复了原本帅气的模样，黑色双翼似乎变得更加丰满无暇，夕南握了握拳，能切实地感受到肉体的力量。 “切换到幻体！” 碽！！！——仿若是三位一体的跳跃音效，从基因深处传入了夕南的脑中。 夕南顿时感觉身体变轻了，仿佛自己变成了一团飘着的灵魂，没有质量，没有血液的流动，甚至没有丝毫的欲望。 只有意识或思维无休止的跳动。 这便是幻体的弊端之二，意识或思维完全无法停下来！每一秒都在激烈地思考！ 想象一下，人如果不休息，大脑一直在进行高强度的思考，几个小时还能坚持下来，那要是一年呢？ 答案很简单，人的身体一定会被拖垮，因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神是一台超级计算机，即便他可以无限止地思考，但他不会这样做，因为神是人进化而来的。 若不思考，就无法产生信仰，但若是思考无法停止，信仰就会变成极端的恐怖，幻体也会变成一个极端。 …… 第2章 神之灵枢，神河的旧址 刚穿越到巨峡市的时候，自己就像一个千疮百孔的灵魂，迷失和彷徨在人世间。 在经历了种种意外和波折后，好不容易完成了一次自我救赎，但变成幻体的一瞬间，那种感觉又清晰地回来了。 不，是百倍地偿还。 但不是情感在迷失和彷徨，而是思维在迷失和彷徨。 仿佛自己又死过一次一样，令自己现在心神不宁，不仅感性思维丧失，连理性思维都无法得到控制。 于是，夕南立马解除了幻体的形态。 卡尔作为一个三万年以上的神灵，能被神圣凯莎叫做“死变态”，是有一定道理的，以后若非特殊情况，还是尽量不要用幻体了。 自己真正的年龄加起来才不过半百，尽管他有力量，但面对万年的神，总有不足之处。 单纯的力量和知识、精神是不同的，力量是知识附加的产物，精神是力量和知识的桎梏。 拥有力量的人不一定拥有知识，拥有知识的人却一定拥有力量，但没有强大的精神，力量和知识宛若白纸。 所以，真正强大的神，一定是精神、知识和力量都强大的存在。 进化到第四代神体后，夕南也不可避免地有了一些傲慢，但经历过这次变故后，他便将身上的傲慢消除，恢复到了原初的冷静和虚心。 而此时，夕南眉头紧锁。 星系树的“神河之心”传输给他的，不仅仅是超高能的光辐射，似乎还有旧神河文明支离破碎的历史片段。 虽然文明已经毁灭，信息并不全面，但也足够了解一二了。 随着记忆碎片涌入夕南的脑中，他窥探到了旧神河文明的一角—— …… 主生物宇宙中，最古老的神河文明只有二十万年历史，在百亿年宇宙的发展中，如沧海一粟，完全激不起一点浪花来。 就像人类一样，人类文明的出现只有几千多年历史，而人类演化史却有几百万年，地球生命史更是长达几十亿年。 实际上，神河人同样经历了几千万年的演变，但文明发展史也就二十万年左右。 但不同的是，神河文明并没有那么明显的科技爆炸，甚至连科技革命都没有出现过，他们对科技和时代的探索比地球更艰难。 因为在主生物世界，没有任何其他文明在影响他们的文明进程，没有黑暗森林法则，也没有外星文明的干涉。 在漫长的文明岁月中，他们同样经历了石器时代，铁器时代，工业时代，直到核前时代，生命一直都是蓬勃发展，历久弥新。 但是核战爆发，文明的生命被大量抹杀，存活下来的神河人变得更顽强、更强大，文明的进程也随之改变。 生命不再以繁衍和传承为主题，更多的是对脆弱生命的思考和探索： “生命之于宇宙的意义，不应该只是生老病死，生生不息；更多美好的事物，是生命应该追求和向往的。” ——具有狂热的科学之魂、神河文明首席科学家丁格黑，如此说道。 于是，科技开始朝着超级基因的方向发展下去。 最早的时候，丁格黑启动的是“基延计划”，即通过改变基因来延长寿命，他的计划从众多科研项目中脱颖而出，该计划成功地将实验者的寿命从百岁延长到了数千岁。 这项实验结果在整个神河文明引起了轩然大波，毕竟，没有什么比生命延长更让神河人激动的了。 该计划发展了数百年，在技术完全成熟后，便开始在整个神河文明进行推广，大大缓解了神河文明在核后时代日益严重的人口结构问题。 神河人的寿命渐渐得以延展，智慧渐渐提高，精神渐渐升华，他们不再思考几十岁开始繁衍后代，可能1000年后才开始考虑后代的问题。 而行星系的资源越来越集中，医疗、食物、能源都要为保障一个生命活到数千年甚至一万年的需求。 基延技术除了给参与者带来了漫长的寿命，最重要的是极大地强化了参与者的基因强度，他们的基因开始变得更加复杂、也更加稳固。 神河人发现他们能受得住太阳风的冲击，同时在核辐射下，他们维持生存需要补充相当的能源。 这样便会造就一个结果，那就是文明发展到后面，生命实际会越来越少，但也会越来越强。 于是，“基延计划”推广数千年后，在神河军方的支持下，一个代号为“超级战士”的千年计划在丁格黑的带领下正式启动。 这个改变了神河历史科技进程、也影响了未来主生物文明的千年计划，被后世更名为——“造神工程”！ 最早参与基延计划并获得成功的七位神河军人，成了首批“超级战士”计划的志愿者。 实验初期，基因药物以及星系级物质计算机控制下的热核辐射，成为了主要的基因培优方式，工程进展异常的缓慢。 直到有一天，一位年轻的科研实践家基兰，向丁格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而就是这一建议大大改变了“超级战士”计划的进程。 基兰认为，计划进展缓慢的主要原因有两点： “第一，基因培优方式太过古老，缺乏新技术来弥补不足；” “第二，实验进行得太过死板和保守，基因突变产生进化，但在强大的星系级物质计算机下，每一步进程都被死死地控制着，在稳健的同时也扼杀了基因的创新能力。” 基兰的话让丁格黑很受触动，他决定接受基兰的建议。 但基兰同样也是“基延计划”的受益者，为了不让七位志愿者军人受到不确定因素的伤害，他冒着生命危险，自愿成为了这次研究的唯一实验个体。 在基兰和丁格黑的共同努力下，该计划很快就被高层批准了，同时，这一消息震惊了整个神河文明的科学界。 在实验当天。 当基兰步入实验室，对着被挤得水泄不通的观察室露出自信的微笑时，观察室内的文明高层和顶尖科学家们没有一个预料到—— 眼前这个阳光的年轻人会成为主生物宇宙的第一位“主神”！而神河文明会成为“神”的摇篮！ 时过境迁，万年过去。 随着暗质计算机、暗位面技术、空间虫洞技术的成熟，神河文明正式步入了“造神时代”！ 事实证明，宇航时代根本只是一个星际探索的启蒙，即便飞船达到光速移动，也离不开自己文明所在的小小星系。 只有“神”，才真正具备探索宇宙的能力！ 因为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有足够强大的基因应对各种宇宙灾难，不必挤在需要数万人驱动的星际战舰里，一个神就能完成所有的事情，以及传播自己文明的故事和信仰。 神河文明进化到造神时代，才真正步入了宇宙，暗能量学说、空间学说、虫洞学说等前沿科学不断发展，也在这个时期，天体级计算机“大时钟”诞生了！！ 丁格黑和基兰开始通过大时钟，模拟和解算整个宇宙树。 花了数百年的时间，从普通物质位面到暗物质位面，整个宇宙形态的框架被大时钟计算了出来。 然而，在基兰通过空间跳跃技术求证过后发现，所有神河科学体系都是正确的，但计算到一定的程度后，便无法再进行计算。 离爆炸核心越远的宇宙空间，计算的准确度越低，是大时钟的算力极限，还是宇宙的瓶颈，基兰不知道。 丁格黑将其称为“宇宙的边缘”！ 而基兰无力再去求证，他无法跳跃到不能够计算的空间，数千次的空间跳跃探索，最终都宣告失败！！ 之后，丁格黑把大时钟能准确解析的宇宙空间，称之为“已知宇宙”，不能准确解析的空间，称之为“边缘空间”。 尽管“已知宇宙”的宇宙模型已经搭建好，千亿个星系的计算都很准确，但“已知宇宙”太过宏大，如果研究某一个星系的某一颗行星，也是一项浩瀚的工程，大时钟还需要具体情况具体计算。 然而，神河文明刚开始具体研究，行星便遭遇了灭顶之灾——恒星寿命进入了最后阶段。 虽然这对于一个可以空间跳跃的神级文明来说，恒星毁灭，并不能将其文明摧毁，他们可以有很多种方法避免文明毁灭。 比如，带着行星举家迁徙、放弃行星搬到宜居星系等。 然而，大部分神河人竟然选择了留下来，包括伟大的科学家丁格黑。 神河文明有两条铁律，一条是科学研究的底线，一条是守护孕育神河文明的太阳。 太阳毁灭，他们没办法也不愿意改变宇宙的规则——恒星燃料耗尽，走向终结，这是宇宙大势所趋，并不能人为改变。 而基兰带着一部分神河人背负着他们的希望，离开了星系，凭借大时钟的数据库，开始了漫布宇宙的旅行，卡尔便是其中一个。 在他们离开后的不到百年时间里，恒星发生了爆炸。 文明的最后一刻。 丁格黑与爱人手牵着手，站在城邦的上空，站在了神河文明的尽头，他们和蔼地看着彼此，也平静地看着爆炸的太阳，迎来了生命的终结。（第二卷第22章里壁画的伏笔） 最终，神河文明被超新星毁灭，亦或者，被终极恐惧吞噬。 基兰带着神河人在宇宙间旅行，所到之处，皆被捧为神明，于是神河人开始称自己为“神”，“造神工程”、“造神时代”、“超神时代”也随之命名。 而基兰也被选举为神河文明的最高执事及“主神”，他是被文明的最高智慧选举出来的，而他的旨意也代表着文明的最高智慧。 直到3万年前，神河文明的社会形态演变接近共产主义社会，但他们并不居住在行星，依靠大时钟架设的巨大星系树，聚集在宇宙空洞，通过虫门来往于宇宙各处。 他们的家不再是一个个房子，而是一个个星系，在那里，他们都是文明的神。 这是旧神河文明的最终形态。 年前，基兰发现了德诺星系。 德诺星系拥有一个太阳，两个行星文明，一个叫德文之星，一个叫诺言之星。 当德星的人抬头时，时常能看到诺星文明夜晚的灯火。 两个文明息息相关，但文明进程缓慢，基兰来到这片星域后，德诺的人对基兰的学说有着空前的认同感。 于是，基兰在这里建立了“神河学院”，后来改名为“超神学院”，德诺文明迅速进入了造神时代，并向主生物文明的终极形态前进。 基兰陪伴德诺文明最久，他超越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更多的，是神与社会的感情，他并不会干涉文明的管理。 年前，基兰带着大时钟的成果，找到了另一个强大的文明——天使文明。 基兰与神圣凯莎的交流下，他们共同探讨宇宙未来，共同定义了“神”这个理念，共同确立了统一形体，即神河体，同样也统一了语言，即神河语系。 而天使之躯，也是双方确立的宇宙最美形态。 随后，基兰在天使文明建立了超神学院，天使也慢慢得到更高的进化和升华。 年前，大天使凉冰与大天使凯莎产生意识形态分歧，并将超神学院逐出了天使之城，在同一时期，基兰发展了第三个文明——烈阳文明。 烈阳文明在基兰的引导下，自主研发并创造了能够驱动恒星的太阳神。 目的是为了应变由恒星引发的自然灾害，调节太阳温度和能源，从而达到稳定安全的利用太阳能，造福烈阳人的目的。 这样便能避免和旧神河文明一样的毁灭了。 年前，在基兰离开德诺后，德诺的新一代元首互相猜忌，抢夺基因资源，并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军备竞赛。 4000年后，德诺星系爆发了战争，烈阳参战，星系毁灭，战神级战争的恐怖程度震撼了亿万光年之远的天使文明。 基兰为德诺星系留下了眼泪。 但这就是他所眷顾的宇宙，一个从桎梏中诞生的宇宙。 于是，基兰不再以有机生命的形式存在，他潜入了宇宙边缘，探索新的宇宙，他给宇宙留下的信息，则是超神学院：超越神！ 当然，每个文明、每个时代对超神学院的解读都不同—— 在冷兵器时代，叫“人定胜天”； 在工业时代，叫“民主自由”； 在生态时代，叫“人权至上”； 在宇航时代，叫“突破智慧”； 在造神时代，叫“超越神权”； 超神学院还代表一种文化，一种宇宙思想。 天使文明吸收了超神学院的思想，但对超神学院的部分学说持保留意见； 烈阳文明保留着超神学院分院，重新审视太阳神和烈阳造神计划的行为； 德诺文明的遗民则在反思战争，由于弑神作战的主要目标是战争的发动者和各个级别的指挥官，反而是那些积极主战的军官遭受了巨大的心理创伤和肉体伤残。 从此，战争发动者们开始恐惧宇宙战争，杜卡奥本人也从战争狂热者慢慢蜕变成坚决反对高端战争的思考者。 德诺的遗民更加坚定了超神学院的理念，孕育超越神的希望，探索未知的宇宙。 在后神河时代，受旧神河恩惠的文明，仍在朝着文明的最终形态发展，而旧神河人早已不在宇宙间活跃了。 旧神河文明的编年史，至此告一段落，夕南消化掉记忆碎片后，便通过空间跳跃，来到了旧神河文明的旧址。 昔日的太阳早已不存在，如今只有一片直径5光年的螺旋星云，这是旧神河太阳发生超新星爆炸后形成的星云。 其壮观的风景下结构极其复杂，大圈套着一个小圈，小圈中间如同一只眼睛，好似上帝之眼。 夕南在星云里发现了一颗白矮星，说明演化前的恒星质量估计为赤乌恒星的八倍。 如此巨大的星云，用太阳系来当做参考系的话，就相当于比邻星发生了超新星，形成的星云将太阳系都包围了起来。 “真是令人唏嘘啊！” 曾经的辉煌文明，神的摇篮，如今只剩下这片没有生机的星云，夕南怅然喟叹。 第3章 星际旅程，黑洞启示录 离开旧神河文明的遗址后，夕南通过虫门，随机去了几个星系。 他见到了比恒星还要热的行星、由金属形成的星云！见过燃烧着冰的星球，有着深达数千公里海洋的巨大水行星！ 还有环绕超大质量黑洞边缘运行的岩石行星，不过行星上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第一次见到黑洞，夕南便深深地被其吸引住了。 和m87中心黑洞一样，这个庞大无比的黑洞，其质量也达到了太阳的数十亿倍，体积是太阳的700万倍，足以瞬间吞噬整个太阳系。 隔着数光年，夕南看到了几何厚、而光学薄的吸积盘，橙色光辉的后面，还隐藏着一个纤薄而且锐利的光环。 “简直……太美了！” “无与伦比。” 夕南心里不禁长长地感叹了几声，没有什么比亲眼见到黑洞更让他兴奋了的，以至于知识渊博的他，一时都无法组织起语言来形容它。 此刻，他仿佛已经忘记了地球，忘记了见过的一切，甚至忘记了思念蔷薇…… 嗯，这个以后再忏悔吧。 不过，美丽总是和危险并存的，而黑洞正露骨地展示着这一切，如果宇宙间存在一个比黑洞还要美丽和危险的天体，可能只有类星体了吧。 他还听到了从黑洞中心发出的“声音”，令他san值狂降，毛骨悚然—— 那“声音”如来自地狱般的嘶吼、来自深渊般的低语！ 如亿万米空洞里面的深巢回音，如远古不可名状之物的咆哮！ 又如星体被黑洞吞噬时无力的反抗、以及无尽的哀嚎！ 听久了，自己的灵魂都仿佛在震颤！内心久久未能平静下来。 但其实，这并非真的声音。 而是黑洞发出的压力波在星际气体中引起的阵阵涟漪，夕南只是通过计算机的音频技术提升了波形频率，从而翻译出了黑洞的声音信号。 夕南又用天元系统解析这颗黑洞的信息、纠缠、量子孤岛、虫洞以及空间和黑洞表面的关系等，如果他研究个一百年，一定能写出一本最全的《黑洞启示录》来。 没错，黑洞是完全可以利用起来的，比如量子信息的最佳存储器，就是黑洞。 一个足够先进的高级文明，是可以使用黑洞作为量子计算机，并且可以轻易开发出黑洞引擎。 黑洞引擎和卡尔的黑洞型虚空引擎是不一样的。 黑洞引擎是一种高级的星际旅行技术，利用黑洞的引力作为太空飞行器的推进力源。 夕南略微计算，一个直径约0.9阿米（1阿米\\u003d10^(-18)米）、重达60.6万吨的微型人工黑洞，就可以产生160千万亿瓦特的功率，在20天的时间里，就能将自身加速到光速的百分之十。 当然，像天使文明、神河文明、魔人文明、烈阳文明等神级文明，可以实现星际空间跳跃，这种利用黑洞引擎将飞船加速到光速的星际旅行技术，就显得没那么厉害了。 还有一种曲速引擎。 但比起空间虫洞技术，黑洞引擎和曲速引擎都没有优先级。 而卡尔研究黑洞研究了数千上万年。 原作中他在潘震的帮助下，驱动数颗恒星炸开黑洞，从而得到“虚空微粒”，研究出黑洞型虚空引擎，并武装到了华烨这个实验体上。 其实，鹤熙和神圣凯莎也是有能力研究黑洞型虚空引擎的。 夕南也曾问过凯莎这个问题，凯莎说，主要原因还是在正义秩序上。 在神圣凯莎的理念中，一切都遵循宇宙物理定律，生命原本就有生有死，文明有诞生也有毁灭，这是正义秩序的核心所在。 正如天使彦所说，“生命有生有死，方可行正义信念。” 如果没有这个理论的支撑，正义秩序只可能沦落为霸权或独裁，这也是为什么莫甘娜会说凯莎的统治是独裁。 凯莎认为终极恐惧是谬论，主生物世界并没有被其他什么东西支配着，要说有，那也只能是自然法则、宇宙定律。 而研究黑洞型虚空引擎，是需要虚空粒子的，甚至需要把生命变成可以交易的物质，这是她不愿看到的事情，也违背了正义秩序。 连最初的次生物引擎，也只是为3个三代超级战士进行了武装，即天使彦、天使炙心和天使追。 （注：天使叫“次生物引擎”，卡尔叫“虚空引擎”。） 但是她们的次生物引擎并不会直接开启，而是设置了权限，因为即便是三代神体，心脏也受不了次生物引擎的辐射冲击。 所以，凯莎设计的是在心脏停止跳动后，被动开启。 原作里，天使彦、天使炙心、天使追都死过一次，并都开启过次生物引擎，但这个宇宙里，由于夕南穿越过来的一系列影响，天使彦和天使炙心还没有开启过。 虽然叫次生物引擎，但其仍是由物质世界的东西制成，对凯莎来说是可以落到实处的技术，它和黑洞型虚空引擎不一样。 虚空粒子具备以虚空能量直接定义的效果，根本不需要计算解析，对天使来说是真正的禁忌知识。 而天使和神河现有的最高技术，对基因引擎和次生物引擎的保护，大大高于核弹的水平，但无法抵御恒星与黑洞。 如此看来，黑洞的未解之谜还有很多很多，至于黑洞涉及到的更多次生物位面的技术，待他见到鹤熙时，他会和她们“好好”沟通的。 之后，夕南记录下这颗黑洞的所有信息，顺便将这颗黑洞命名为“凉冰一号”—— 他命名的方式并非根据地球共识的天体经纬度来命名，像是什么ngc 4486之类的，“凉冰一号”纯粹是他的兴趣罢了。 而凉冰并不知道，以她的名字命名的第一颗黑洞，将会成为夕南未来的实验品。 做完这些，夕南便迅速离开了这里。 以他刚升级完的神圣之躯，他还不敢亲身进入黑洞，一旦进入黑洞的事件视界，一定会遇到超级恐怖的事情—— 黑洞只是宇宙很小的一部分，也是他旅程的一部分。 宇宙如此瑰丽、宏伟，就算人类探索宇宙，离开地球2000光年，仍然只是触及了银河系的表面，银河系中还有700千亿个其他世界等待着探索。 而这，又仅仅是小小的银河系，已知宇宙中还有千亿个这样的星系。 难怪太空校长会说：“宇宙百亿年探索，无尽的疑惑，亿万年的疑惑，所不能停止的疑惑等待解读。” 也难怪卡尔会说，“我喜欢研究死亡，喜欢探讨知识，我实在是按捺不住开启一个时代的欲望。” 因为宇宙实在是太大了！ 夕南同样按捺不住探索这个宇宙的好奇心。 在宇宙间旅行，就像开盲盒一样，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星球是什么样的星球，这种感觉真的会上瘾！ 纵然星辰有亿万，但眼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下一站，天道恒星系，烈阳星！ …… 第4章 初到烈阳第一道防御 广袤无垠的星际空间中，突兀地出现一阵强烈的空间波动，旋即显现出一道虫门，夕南拍动黑色双翼急速飞了出来。 虫门关闭后，夕南一个急刹，稳稳地悬在太空中。 “嗯？” “怎么回事？！” 夕南环望着周围漆黑一片的空间，惘然一声。 这里不是烈阳星，而是天道恒星系的外围，旧神河文明原本架设在烈阳星上的虫门，其位置被人为地改变了！ 于是，夕南将目光投向那颗遥远的天道恒星，它正频频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在呼吸一样。 恒星在呼吸？有意思。 这颗恒星当下正处于一个非常稳定的阶段，行星轨道应当极其接近圆形，但在夕南的视线内，轨道上并未看到什么行星。 理论上，烈阳行星与天道恒星相依为命，这是一个只有一颗行星的恒星系统，但现在，烈阳星却不见了？ 望着孤零零的恒星，夕南瞬间明白了过来—— 答案很简单，烈阳星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而是他们隐匿了自己的行星位置！ 根据天使的描述，这种隐匿行星、实现超级恒星防御技术的文明，在已知宇宙中并不会超过五个。 烈阳文明便是其中之一。 而天使文明是驾驭这种技术最为强大的文明，梅洛天庭不仅能隐匿自身的位置，天使星云外围还布有九道天体级防御工程。 除非有天使带路，任何高级文明都无法穿过防御，更不用说找到梅洛天庭的位置了。 而烈阳文明的天体级防御工程，只有一道！ 在天元系统的检测下，夕南发现天道恒星系边缘有一道密度均匀、横跨数个天文单位的高温壁垒。 从外部看去，就像一个球形的耀斑牢笼，从内部看则是一道火墙。 在太阳系也有类似的结构，地球人叫它日球层，或太阳风顶层。 它本是恒星的一种天然的自我保护手段，保护本星系不受宇宙的致命射线和星际物质的干扰，但显然，这道火墙是被烈阳文明加强了几个数量级的。 火墙的等离子密度不同寻常，温度达到了惊人的100多万开尔文，相当于太阳日冕的温度。 而梅洛天庭的最外层防御，一九星域，也是运用类似的恒星驱动技术，加剧星域的高密集恒星活动，从而抵御外来入侵者。 这项技术是鹤熙研发的。 天使们自己可以安全穿过，因为天使二代和三代的基因都针对这种防御做过优化； 但对饕餮来说，烈阳火墙的极度高温是旗舰无法防御的高度，可以轻易地熔化它们那些碳基生命体，如同瞬间蒸发一样。 虽然烈阳文明只布防了这一道天体级防御工程，但他们依靠太阳神摧毁恒星的能力，足够威慑所有的进犯之敌了。 不过，这种防御并不会对夕南构成致命的威胁，就算不动用神力，他体内的湮灭粒子也会自动反射这些高温的等离子。 于是，夕南震动天使之翼，以亚光速飞向恒星系内。 他的神躯像一颗坚硬无比的流星一样，将射向他的高温粒子全部弹开，瞬间削破了火墙。 …… 烈阳星，塔贡山，云霄宝殿。 【尚县的大片星田13日内需要风和日丽，请烈阳天神授予紫日！】 只见天道塔的宝顶发出一阵熠熠夺目的光芒，光芒很快散去，似明珠一般的装置顿时喷涌出无形的能量，直射天际。 随之，天道塔洪亮的声音回荡在整座塔贡山上，振聋发聩。 非朝会时间，政务主官与朝臣们聚在宝殿前，对烈阳星最近一年的地质灾害崇论宏议。 虽然烈阳族人能控制恒星的活动，从而轻松掌握万物的生长情况，一年到头都是风调雨顺的好日子； 但随着行星进入衰竭期，地面下沉、山体滑坡、地震、火山喷发等地质灾害变得越来越多，星田也不可避免地遭受损失。 民声载道怨声四起，国泰民安正遭受着考验，“天道计划”似乎迫在眉睫。 他们之中，不止一人再一次提到了年幼的主神，如今的帝蕾娜才二十四岁。 【今天是年轻的女神太阳之光帝蕾娜到达超神学院银河分院的第186天，今天的她是否……】 （注：蕾娜刚到地球时才21岁，按地球时间计算，已经过去了837天。） 突然，一阵密集的警报声响起，急促地打断了主殿的每日播报—— 【警告！警告！】 【领航星遭遇不明入侵！领航星遭遇不明入侵！】 【请护卫做出回应！请护卫做出回应！】 “什么情况？！” “又有外星势力入侵我烈阳？！！” 若干人群中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但他们似乎并不担心入侵者，因为有烈阳族六万年的实力底蕴在！ 而且，自从德诺战争后，已经一万年没有外星文明敢和他们叫板了！ 除了前不久的那只猴子。 警报响起的一刹那，整个烈阳星的全球防御系统已经被动开启，神策军飞翼营也已疾速前往支援。 就在这时，一道焚光从天道塔的方向急速飞来，化作一道靓丽的人影降落在大殿前，群臣们上前尊礼颔首道： “羽虚大将军！！！” “嗯，此次事件非同小可，还请各位大人速去主城避难。” “呃……”大臣们皆是面面相觑，眼神中虽透出一股尊敬，嘴上却慢悠悠道，“依我等看来，事态还远未超出控制啊。” “虎煞天护镇守在南天门方天塔，其余三大天护也在赶往中，您大可不必着急。” “况且，还有潘帅在……” 舞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劝道：“这次的来者，恐怕比孙悟空还难对付，还请各位大人三思，这也是为主城的百万烈阳民众考虑。” “那……” “昂，既然如此，那便依将军所言！！” 虽然他们仍未放在心上，但四大守护的指令，他们还是愿意听从几分的。 见大臣们转身离去，舞昭暗自松了口气，她唤出自己的弑神弓，清澈的眼眸凝向烈阳星外领航星的方向。 尽管她很想去支援前线，但她的职责在于守护烈阳主城的安全，寸步不离。 …… …… （注：由于烈阳的四大守护\/天护在《烈阳天道》、《雄兵连3》和《黑甲》中的设定前后矛盾、朝令夕改、模型乱改、后作滥用前作设定、吃书不合理等，本书的设定做了重新编排！同时为了让读者理清烈阳角色的定位，以下作为部分设定说明） 1.为保留玄天极角色，同时为了好区分，本书将“四大守护”和“四大天护”设定为两个不同的神职； 2.“四大守护”是烈阳守护神·潘震的四大贴身护卫，同时是烈阳文明四大家族的守护者，烈阳四大弑神武的守护名将，飞天遁地，神出鬼没，华夏文明称之为“四大天王”，他们职责不同： 虎煞守护渊离：烈阳虎煞家族守护者，男，9000多岁，名号“渊离”（世袭），真名“毛神”，拥有“弑神锏”（黑甲设定），三代神体，职责是侍奉烈阳守护神和守御烈阳文明，这一代四大守护中最强大的存在； 玄鳄守护玄坤：烈阳玄鳄家族守护者，男，9000多岁，名号“玄坤”（世袭），真名“李兴霸”（官方名字），拥有“弑神锤”（黑甲设定），三代神体，职责是守御天道塔，这一代四大守护中第二强大的存在； 圣龙守护雷炎：烈阳圣龙家族守护者，男，8000多岁，名号“雷炎”（世袭），真名“李靖”（官方名字），拥有“弑神戟”（本作设定），三代神体，职责是负责烈阳文明的情报和军武研究； 赤凤守护羽虚：烈阳赤凤家族守护者，女，7000多岁，名号“羽虚”（世袭），真名“舞昭”，拥有“弑神弓”（官方设定），准三代神体，职责是负责烈阳主城的安全防卫，能力最低，上一代赤凤守护牺牲； 3.“四大天护”是守卫烈阳星边境的四大名将，神职是小神，比四大守护低一级，四大天护仍出生于烈阳四大家族，名号世袭。 虎煞天护:玄天极，男，1500岁，1389年前，随潘震前往地球星，被孙悟空踩在脚下，从一个排头兵成长为虎煞家族的一名大将，在挑衅孙悟空失败后，请求将自己的烈焰级武器升级到了弑神武； 玄鳄天护：郎燚，男，1300岁，见后续章节； 圣龙天护：龙骧，男，1400岁，见后续章节； 赤凤天护：子陵，女，1200岁，见后续章节。 …… 第5章 愠于群小，领航星崩塌 领航星，这里是烈阳星的前哨站。 准确地说，它是一座建立在小行星上的屏风形宫殿，小行星的表面犹似一面水镜，倒映出宫殿的曲屏轮廓，恍若镜花水月一般。 宫殿的中央嵌有一道巨大的虫门窗棂，只有通过这扇虫门才能找到烈阳星。 乍一看，有一种科幻修仙的既视感。 虽然领航星气势非凡，但找到这里可不容易，一个时辰前，夕南根据光谱和光度曲线，经过深度计算才找出它的位置。 将前哨站放在反照率如此低的小行星上，而小行星在这片小行星群里又是随机分布的落点。 可见烈阳文明强大的同时，却又十分谨慎，在宇宙诸多神级文明中隐而不发，在宇宙黑暗丛林中又持盈保泰。 “来者何人？！” 夕南前脚刚落在领航星上，数十名哨兵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每名哨兵都覆盖着银色铠甲，手持烈焰级枪戟，脸部皮肤直接暴露在充满辐射的太空中，面无表情。 这些都是烈阳神策军的精锐部队。 “喔？批量进化到了二代基因？” 夕南暗自点头，无视掉他们手中蓄势待发的烈焰武器，以及潜藏在宫殿暗角里已经充能完毕的日冕粒子束。 “我是……一位流浪的神，特来烈阳见一面你们的守护神潘震，并无恶意。”夕南淡淡地说道。 “天使？” 一位哨兵首领上前回道，看到夕南身后的黑色双翼，他以为夕南是天使文明的来客。 “潘帅已经颁布了戒严令，不欢迎任何文明来客，阁下还是请回吧！” 虽然哨兵的语气还算客气，但这无关礼数，这份拒绝之意已经让夕南感到很不爽了，他还从这些哨兵的信息里读到了……斗战胜佛孙悟空！ 半年前，孙悟空来过这里，也是与这些看门的哨兵起了争执，但他性格好斗，不畏强权，更不会和烈阳人心平气和地交流。 见哨兵三番五次地阻挠他，孙悟空二话不说，直接闯了进去，又在南天门与玄天极打了一架。 还好潘震及时赶到，不然玄天极已经挂了。 前哨受损，部下受伤，潘震自然不悦。 但他知晓地球发生的事，包括神圣凯莎降临地球的经过，他也知道蕾娜在地球深受雄兵连的照顾，与斗战胜佛也相处甚好，所以他并没有与孙悟空再起争执。 二神对聊半日，孙悟空便离开了。 至于谈话内容，夕南暂时还不知道。 之后，潘震便颁布了戒严令，加码恒星防御工程的强度，并修改了虫门的位置，如果孙悟空再来一次，他不一定真的能找到烈阳星。 奈何半年之后，烈阳迎来的却是另外一位更加强大的神。 读取完这些信息，夕南便说道：“想必，潘震已经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了，如果我是他，就不会让你们白费口舌了。” “大胆，竟敢对我神不敬！”哨兵纷纷作势向前。 “唉——”夕南微微摇头，和这些烈阳人交流起来果然麻烦，他都没明白，他们口中所谓的“对神不敬”到底体现在哪儿，不过…… “不过，既然潘震还没动作，我不介意闯一次，反正斗战胜佛已经闹过一次了。” 夕南平静的话语中，逐渐透露出一股傲然睥睨的神之威严，瞬间将这些哨兵定在了原地，小行星表面相继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嗡……” 一道嗡鸣，无声地漾开。 哨兵们咬紧牙关，艰难地维持着站立的姿势，但空间充斥着来自上位神的威压，他们连话都说不出来，更不用说挥动手中的武器了。 夕南正要踏步前往虫门的时候，哨兵铠甲的周围突然泛起火光，形成一道道致密防护罩，保护住了他们自己。 紧接着，宫殿的暗角骤然射出四道红橙色的日冕粒子束，从四个方位锁定夕南，速度惊人，眨眼间全部倾注在了他的躯体上。 然而，下一个瞬间。 浇灌在夕南身上的日冕束向四面八方反射，几何倍增的聚合能量瞬间掀翻了周遭的哨兵，一个个被吹到数公里之外。 剧烈的光能同时将夕南脚下的小行星洞穿，与宫殿一起碎裂成无数的小碎块，漂浮在失重的太空中。 领航星原来的玄妙风景，此刻荡然无存，只留下一道能量紊乱的虫门—— 孙悟空小闹的时候，只是打退了这些哨兵，小行星和宫殿完好无损，而夕南的到来，领航星彻底崩塌了。 “嗯，玩过头了，不过这种新锐军武的威力，可以轻易击穿矮行星。”夕南语调平缓，毫无感情。 他刚才甚至都没有出手，完全是湮灭粒子的被动功能。 那些哨兵具备超强的抗击打能力，虽然死不了，但受到强大的冲击力会暂时晕过去。 夕南都没有瞧他们一眼，仿佛他们就是一群无足轻重的兵蚁。 他计算完虫洞的属性，调配暗能，将虫门的稳态维持在一个固定值。 接着，夕南挥动天使之翼，迅速飞了进去。 等待他的，仍是那个倒霉的玄天极。 然而，这一次，玄天极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将彻底被改写。 第6章 四大天护，秒杀玄天极 穿过虫门，夕南终于看到了烈阳星的真面目。 如他所见，烈阳星确实是一颗不完整的行星，像是被斧头狠狠削掉了一大块。 除了由不计其数的小颗粒组成的稀薄行星环，还有四颗卫星共同围绕烈阳星，按闭合轨道做周期性运行。 烈阳星的质量虽然是地球的八倍，但它仍然是一颗岩质行星。 因为它距离恒星特别近，强烈的恒星风把它吸附的气体一吹而空，也就无法成为气态行星了。 一般来说，大质量行星即便只剩下一半，也会在自身引力的作用下，慢慢再次变成球形或扁球形。 行星解体的碎块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重新落回行星表面，只有少部分速度太快的碎块脱离行星后，形成了卫星。 但烈阳星是一个例外，不规则的半球形状是人为控制的，一万多年来，由天道星核来维持星体的稳定。 而南天门就是烈阳星的卫星之一，半径大于500公里，它既是由碎块形成的天然卫星，又是一颗人造卫星，由虎煞天护·玄天极镇守。 还有北天门、东天门、西天门三颗卫星，分别由赤凤天护·子陵、玄鳄天护·郎燚和圣龙天护·龙骧镇守。 这里的“四象”和地球华夏文化中的“四象”还不太一样。 古华夏的天文学家将天空的恒星划分为七大星区，包括“三垣”和“四象”。 “三垣”指的是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分别象征皇宫、行政机构、繁华街市，它们环绕北极星呈三角状排列，外围分布着“四象”。 四象是四组星宿，每组七个，共二十八个星宿，东之青龙，西之白虎，南之朱雀，北之玄武，再加上黄龙为中，又与金木水火土一一对应。 但是，烈阳的四象并非与星宿相对，虎煞、赤凤、玄鳄、圣龙在烈阳星上是真实存在的生物，是烈阳上古家族的图腾和信仰。 恒星对如今的烈阳人来说是福祉，对六万年前的他们来说却是灭顶之灾。 曾经的烈阳文明拥有不止一颗太阳，数颗太阳的运行并不稳定，甚至毫无规律。 是的，天道恒星系和银河系半人马座的三体系统（阿尔法星a、阿尔法星b、比邻星）相似。 太阳黑子、太阳耀斑、太阳风等异常现象频发，由此引发的超级灾害层出不穷，行星磁场变化和磁暴现象高发，全球极端气候大幅增加。 高温暴雨、干旱热浪、地震海啸…… 在地球，达到25年一遇时才能被称为极端气候，但在数万年前的烈阳，极端气候是家常便饭。 他们的科技出现过数次断层，也发生过数百个物种的灭亡，但四象生物，却在太阳耀斑产生的磁场刺激等多种条件下，竟意外产生了明显的进化！ 于是烈阳人开始崇拜四象，乞求四象之神驱散由太阳引发的自然灾害，祈愿国泰民安，同时渴望自己的种族也能得到更高的进化。 直到太空校长降临烈阳，发展超神学院，引领烈阳文明实现科技爆炸，超级基因应势诞生。 随着烈阳人突破智慧，进化到造神时代，太空校长提出一项“太阳神计划”，让烈阳人能够稳定地控制和利用太阳，从而造福文明。 这是一场浩瀚的造神计划，花费了烈阳数代人的心血。 要让超级基因能和太阳核聚变效应产生共鸣，烈阳文明实际上一共消耗了 9 颗恒星，除了本星系的恒星，还有附近恒星系的恒星，才最终得以创造出太阳神的能力。 此后，天道恒星系便只剩下一颗恒星。 如今，这颗恒星为烈阳人带来稳定的光和热，烈阳文明实现了国泰民安，“四象”传统也一直延续至今。 至于现在…… 夕南一念读完烈阳星的历史，震动天使之翼飞速越过卫星，直奔烈阳星。 但在即将穿过行星环带时，他突然停了下来！ 肉眼之下，前方是一片黑暗，但在暗眼下，夕南看得很清楚—— 前方一公里处，有一张直径数万里的巨大粒子网延展成二维形态！ 这应该是一种密度极高的粒子粘性网，烈阳文明用它来清理空间轨道，自然也能拦截宇宙战舰。 如果不摆脱它的引力，任何物体顷刻间就会被吸过去，然后崩塌解体。 夕南的身体已不受控制，正逐渐向粒子网靠拢，眨眼间只剩下三百米了。 但他丝毫不在乎。 夕南淡定地环视片刻，发现距离最近的南天门卫星上有一股暗能量波动。 找到了源头，夕南便立刻解析虫洞属性。 下一秒，他出现在了南天门方天塔前，翅膀也已隐匿了起来。 高达数百米的方天塔巍然屹立在两座雄山之间，塔前辽阔的畛域上，只站着一个全身覆盖银色重铠的超级战士。 他死死地盯着夕南，像是在等待超级猎物的上门，嘴角露出一抹桀骜的笑容。 “你就是玄天极吧？” 夕南率先开口道，冷漠的话语中隐藏着一丢丢戏弄，但玄天极可没听出内涵来。 “你很不错，能突破我们的耀斑熔炉，还能识破粒子网，比那只猴子还要强上一点。”玄天极谑笑道。 “只是一点嘛？”夕南手插着兜反问道，放松的神态让玄天极感到一丝不爽。 “哼，我早说过，地球不应该有强大的超级战士存在，尤其像孙猴子那种脑子比较轴的超级战士，这会儿又来了一个。” 玄天极语气倨傲不善，他判断夕南是地球的战士，只因夕南长着一张华夏脸。 不过，越是嚣张的人，死得越快，这句话在宇宙文明里同样适用，但如果一下子弄死了他，乐趣反而少了很多。 夕南不禁调侃道：“在孙悟空的棒子下吃瘪两次，还敢目空一切，骨头很硬啊？” “啈！”玄天极目露狠光，用弑神戟拄着地面，重重说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可是我的全盛状态，而你，只能有来无回！” “你的资本，只是你手中的这把戟吗？”夕南抬起下巴示意道。 玄天极拿起武器，轻轻抚摸着戟头，眼神温柔得就差用舌头舔上去了。 “在与猴子战斗后，我特意向摄政王申请，将我的方天戟打造成了弑神戟，用来对付你们这种超级战士，最适合不过了！！” 到底是和天使文明的作战体系不一样，像玄天极这种超级战士，不会科学地去分析目标，他们更偏向用武力或神威直接征服敌人。 为了在潘震眼下表现自己升级后的战力，自大地没让神策军的同僚插手，更不知他面对的是什么对手。 他的傲慢，终将葬送自己的性命。 夕南用一秒钟的时间，为他的无知感到悲哀，也为潘震感到可惜，烈阳的守护神怎么会调教出如此愚蒙的部下。 更可悲的是，像玄天极这种角色，烈阳还不止一个。 等等……夕南忽然从玄天极的暗位面读到了什么—— 玄天极似乎属于……好战派？ 尤其是那些曾跟随潘震去了地球的烈阳战士们，一部分侥幸活下来的兵，对地球产生了仇恨，也对“天道计划”主张激进主义。 烈阳内部也搞什么派系斗争的把戏？ 简直荒谬可笑。 不过，夕南能理解一点，烈阳人在主流文明中的科技树偏重修真，修真与科技的违和感在烈阳文明体现得淋漓尽致。 “你可要想好了，致人死地和致自己于死地，是有区别的。” 夕南最后还是给了他一句忠告，这仅仅在看在潘震的面子上，他一点儿也不介意砍掉一位烈阳天护的脑袋。 “哼！”玄天极眼神一凝，单手举戟喊道，“贼人，受死！” 话音刚落，玄天极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只见一道白龙形状的剧烈能量束，环带闪电，飞速冲向夕南。 同一时间，玄天极出现在夕南的上空，手中的弑神戟爆刺而下。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利用高强的体术和闪电术打出夹击之势。 这一招与其他天护比试时屡试不爽，与孙悟空战斗时，也能出其不意，赢得主动权。 但他没料到，夕南完全免疫攻击—— 能击穿陨石的白龙居然在夕南面前遽然消散，而自己的弑神戟竟然也被夕南单手接住。 纵然身经百战的他，也经不住这一愣神，而在这短暂的空隙里，夕南反手抓住他的弑神戟，连带他的整个人猛然甩了出去。 “咻——砰！！！” 玄天极重重砸在了方天塔上，在高速冲击下，数百米高的方天塔摇摇欲坠。 就在他掉下来的一刹那，巨大的高塔如天倾一般拦腰倒塌，轰然砸落掩埋了玄天极。 “……” “没死就起来吧。”夕南冷冷道。 “！！！” 玄天极听到后，“嗵”的一声愤然冲上高空，嘴角渗出一丝血，胸甲裂开，狼狈至极。 他恼怒地看着夕南，单手掐诀，周身旋绕起蓝色闪电。 接着化成一道虹光极速俯冲，对夕南发起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态势。 夕南轻笑一声，游刃有余地闪避着，甚至连微虫洞技术都没用上。 “你的体术的确比蕾娜强，速度也还可以，但作为三代超级战士，你连二代天使都比不上，甚至连恒星驱动能力都没有。” “受死！” “你的弑神戟，就是一把破铁器，和四大守护的弑神武，可不是一个级别。” “找死！！” “还有你的盔甲，和雄兵连的暗合金装甲，以及天使的装甲比起来，简直太脆弱了。” “给我死！！！” “你瞧，打到现在，潘震都没出来保你。” “啊啊啊啊啊啊！！！” 夕南一通嘲讽，毫不留情，玄天极越听越怒，攻击节奏逐渐有了破绽，每荡一合，辄大杀伤，但仍触及不到夕南片身。 他突然收住攻击，主动与夕南拉开距离。 悬在空中，双手掐诀。 数百条雷龙幻化而出，势焰可畏，似要活生生地吞噬掉夕南。 “用暗能瓦解他的防护体！”玄天极天真地以为，夕南只是拥有一层强大的防护体。 轰隆隆！！！ 轰隆隆！！！ 整片地面顿时碎成焦黑的粉末，无数条裂缝延至尽头。 此刻，南天门卫星已经千创百孔，离解体只差一步。 待浓浓的烟雾散去，夕南安然地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这是你的大招？” 玄天极剧烈地喘着气，双眼已经杀红了眼，听到夕南的话，更是呼吸加剧。 “死！” 他咬牙大喝一声，将手中的弑神戟奋力掷出。 其如同一道急速的银光流星当空划过，具备着无尽的冲势，轰向这个令他刺眼的地球超级战士！ “叮——” 玄天极眼中，他的弑神戟被轻易弹开，转了数百圈，废掉的半截插在了地上，另外的半截已然化作了碎片。 “什么？！居然能将我的弑神戟……”玄天极惊讶道。 他一脸的不可思议，不由看向夕南手中的剑，那把金色的剑能量浩瀚，威严万千。 “那——是不是该轮到我了？”夕南笑道。 只是那轻松的笑容在玄天极看来，无比得阴森、恐怖，有一种上位神的气息！ 此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踢到了一块硬石头，不，是惹上了一个超级大麻烦。 “……” 玄天极动了动喉咙，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来话了，他的瞳孔里映射出一位神的身影。 只见神面无表情，冰冷地举起剑来，宛若制裁天地、审判烈阳的利刃。 利刃居然与他每天仰望的天道恒星产生了共鸣，耀眼的火焰残影聚集在周围。 而神仅仅是轻轻挥下，一道超级焰柱便猛然射出，瞬间洞穿了他的身体。 接着，又洞穿了整颗南天门卫星。 光芒一闪后，卫星崩塌碎裂，一同碎成粒子的，还有玄天极，夕南在王剑的攻击中加载了分解玄天极三代神体的程序。 玄天极，已经化作了虚无。 尽管夕南只出手了一次，但一次便足以秒杀他。 “说起来，还没给这把‘天命’的招式起名字呢，凉冰好像给过一个名字，叫‘启光斩’？” 夕南满意地收起“天命”，化作一颗流星飞向烈阳星。 他与玄天极的战斗仅仅用了三分钟，等其他三大天护赶过来时，已经检索不到玄天极的生命信息了。 他们望着卫星的残渣，相视无言。 赤凤天护子陵打开暗通讯，用尊敬地语气迅速说道： “禀告赤凤守护，有不明外星人向主城飞去，请拦截！” …… 第7章 赤凤守护，舞昭的应对 烈阳星，云霄主城。 南天门卫星的突然爆炸，引来城中黎民百姓的举目四望。 爆炸产生的碎片化作燃烧的流星，托着长长的尾巴划过苍穹，但在进入大气层时就被粒子网全部给拦截了下来。 这一刻，天上仿若绽放了无数绚烂、却又凄美的烟花。 尺景瞬逝。 接着，烈阳民众又看到神策军飞翼营大批集结在主城上空，前方领队的是赤凤守护羽虚大人，烈阳主力舰队集结，好像在与谁对峙？ 他们的视力能清晰地看到每位神策军的身影，却看不清对面那个模糊的黑色人影是何方神圣。 “到底发生了什么？星际入侵？” “不清楚，但应该不会吧，星际入侵哪有一个人就来入侵的？这不来送死吗？” 一个不明真相的观众加入了另一群不明真相的匹夫中，得到的回答仍是真相不明。 他们的天网侦察手段无法查看入侵者，不久前，领航星传回来的画面也被不明信号屏蔽了。 当然了，这些都是夕南的小手段。 “你们两个乳臭小儿，没看到南天门已经炸了吗？！” 一位若千岁的老者脱口而出，眼中冒着怒火，没有什么比家园被入侵更让他愤慨的了，而他嘴里的乳臭小儿只有一两百岁。 “炸就炸了，一颗卫星而已，把入侵者消灭了不就行了吗？家尊是遐迩闻名的虎煞天护，玄天极！区区南天门，他还能再要一个过来！” “哼，你父亲已经没了。” “……” 方才人声鼎沸的人群，此刻静如止水…… …… 高空之上。 夕南改变重力场踏空而立，下方的芸芸众生俯瞰在他的眼里，一种天下皆蝼蚁的感觉油然而生。 整座烈阳城仿佛坐落在云海之上，四面八方云雾缭绕，遥远连绵的山脉尽头，似乎还能看到巨大的云海瀑布垂泻而下，美不胜收。 烈阳人是真的喜欢腾云驾雾的修仙感觉。 而烈阳城的布局分为主城和小城，面积足有三万多平方公里，像是扩大加豪华版的明中都城，精致气派的房屋建筑井然有序，看不到任何一栋现代化高楼。 虽然烈阳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了造神时代，但他们对传统的延续方面可谓是做到了极致，唯一有违和感的地方，恐怕只有天上的这群战舰了。 换个角度想，他们又何尝不是一种偏执狂呢——对传统的过分执着。 对此，潘震还说过，他不喜欢一个守不住传统的文明。 地上的人在看天上的神，而天上的神却在仰望宇宙。 夕南在烈阳星上看天道恒星，比在地球上看赤乌恒星要大得多得多，这颗恒星相对星空来说，是缓缓向东移动的。 由于烈阳星离恒星太近，它的轨道是一个椭圆，偏心率较小，在近日点时公转速度较快，此时的恒星看上去，反而在向东移动。 西升东落，这和在金星上看太阳是一样的。 但不同的是，烈阳星有强磁场保护，水汽并不会被剥离，也就不会像金星一样产生荒凉恶劣的环境。 夕南利用天元系统，模拟了烈阳星一年内围绕恒星的运行情况，所有的虚拟画面就在他的视网膜上播放。 在他的这个位置看烈阳星公转，好像在看造星主在地平线上抛球一样，有趣至极。 …… “他在干什么？” 见夕南静止在空中，飞翼营的副将李秋水（《烈阳天道2》里的龙套角色）不禁对赤凤守护问道。 “不知道，但我肯定的是，他不是善茬，能秒杀虎煞天护，实力应该在三代之上。” “目测核武和弑神武都对他无效，你们的烈阳之力不足以对付他，战舰的功能也无法发挥作用。” 舞昭先进行了一波冷静的分析，又回头对李秋水等副将们下令道：“没有潘帅的指示，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准备另一套仙法方案吧。” “喏！！！” 烈阳舰队开始调度，二代以下的战士已经撤了下去，把守在主城外域，飞翼营变换成二二三阵型，弥补烈阳之力的不足。 他们的仙法方案正向着弑神体系调整。 而舞昭手中的弑神武也已经蓄能完毕，引弓待发，接着，她飞上前，距离夕南一百米时停了下来。 舞昭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闻声，夕南回到现实世界，定睛看向她，舞昭的形象他还是见过的。 舞昭和魏颖一样是小家碧玉的风格，眉清目秀，唇如胭脂，头顶盘了一圈辫发，搭配半扎高马尾，可酷可飒。 黑色贴身甲胄衬底，外面穿着包裹性十足的红裙，裙上刻有金色云纹。 映有家族图腾的黑金色腰带，束在腰上很好地显示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这身装扮，完全遮不住她那傲人的双峰和诱人的美臀，那尺寸，目测比蔷薇的稍微大一点。 体态轻盈，身姿妙曼，的确是一个大美女。 唯一的不同之处是，她没有戴眼镜。 于是，夕南将这一疑惑直接问了出来：“你没戴眼镜吗？” “欸、欸——？”舞昭对夕南的问题显得很十分意外和惊讶，又问道，“眼镜……是什么东西？” “那没事了。”夕南淡淡道，心里却在吐槽原制作组的过错，一个科技如此昌明和发达的神级文明，超级战士还会近视？ 就算眼镜是用来辅助战斗的，在战斗过程中那也不会方便，尤其是在宇宙失重的恐怖环境中。 舞昭被夕南莫名其妙的话打乱了思路，一时沉默了下来，片刻后才姗姗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夕南反而问道：“对了，玄天极之死，你好像并没有感到愤怒、伤心或悲哀？ ” “……”舞昭顿了顿，严肃道，“虎煞天护的牺牲，会永久铭刻在烈阳百姓的心中，烈阳失去的东西，我们势必讨回来！” 然而，夕南听得出来，她的这番话太刻意了，显然是讲给神策军，以及下方四万万烈阳民众听的。 她的暗情绪已经说明，玄天极这个货色并不讨她喜欢。 因为玄天极对主神帝蕾娜的态度—— 舞昭可是蕾娜的闺蜜，两女的关系犹如亲姐妹一般亲密，而忤逆主神的人，她一律反感。 见夕南没再说话，还闭上了眼睛，舞昭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他此刻的气场太过强大，舞昭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与他的差距，他们之间的实力差了不止一个位面。 她甚至有一种错觉，眼前的这个超级战士，是一位超越主神的神。 如果她出手，很可能给神策军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但她不出手，又置烈阳社稷和百姓的安危于不顾。 到底该如何抉择？ 舞昭此刻陷入了困境，她暗暗责备自己的能力还不够强大，脑海中又想起了蕾娜。 主神蕾娜，我该如何抉择？如果是毛神大哥他们，如果是您…… 我是赤凤守护羽虚，相信自己！ 舞昭心里对自己说道，咬了咬嘴唇，眼神瞬间变得坚定，她抬起头利落喝道：“回答我的问题！外来的神！” “嗯——”夕南睁开眼睛，神秘地笑道，“没必要回答，你不如等等潘震的回答。” “什么？” 舞昭蹙额道，她还没明白什么意思，自己的暗通讯频道里就传来了潘震的声音—— “小昭，亲自带他来府上。” …… 第8章 潘震之威，面见帝鸿坤 （潘震的形象仅请参考黑甲、天河战役篇第1集、雄芯篇第3集、乾坤篇第11集） 塔贡山，云霄台，帅府。 古殿林立，仙雾缭绕，透过层层雾霭，夕南才看到玉匾上写着“帅府”两个大字。 烈阳文明的语言字体很是奇特，类似于华夏草书体的类字形单位，在点画上似断似连，给人一种古色古香的视觉效果。 虽然两个文明讲的都是神河语系正统，但文字却不一样，对于一种活语言来说，其核心一定是声音，而不是文字。 因为文字是声音的记录者和承载者，区分语言的是声音，就算在地球，也有口语声音基本相同，但文字系统完全不同的语言。 比如地球中东地区的库尔德语，x国地区用阿拉伯字母书写，t国地区用拉丁字母，e国地区用西里尔字母，造成分散三地的库尔德语使用者只能语音聊天，却不能打字聊天。 再比如，印地语和乌尔都语听起来完全一样，但印地语主要用天城文书写，乌尔都语用阿拉伯文。 类似的语言还有菩提亚语和宗卡语等等。 同样的道理，烈阳和华夏都属于后神河文明，而神河语是宇宙的通用语言，他们能够进行口语交流，但无法通过文字沟通。 但有一点相同，两个文明的文字都是表意文字，区别于表音文字，表意文字有着无穷大的哲学世界，会直接影响两个文明对彼此的认知。 思量之后，走过复道回廊，可见处处是玲珑剔透，瑞蔼摇曳。 和夕南的想象不同，如此恢宏的宫门，竟然没有一个守卫，在舞昭的带领下，入府后仍未见到人影。 实际上，由于烈阳的人力资源宝贵，人才都用在了该用的地方，帅府这种地方并不需要守卫，或者说，潘震根本不需要守卫来保护。 如果他有事传达，只需通过暗通讯即可，万年前的烈阳人管这叫做“传音术”。 此时，舞昭略显紧张地走在左前方，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睃向夕南。 只见他步履从容，气质非凡，周身整洁而利落，一袭轻薄的黑衣，却看似比烈阳神策军的装甲还坚固； 乌黑的短发下，轮廓冷峻，漆黑的眼眸深邃至极，双手佩戴着纯黑色手套，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 不得不承认他是很帅，有一种和烈阳男性全然不同的俊美和卓异，于是舞昭边走边问道： “你应当是一位神性与智慧兼具的男神，只不过，为什么来我们烈阳要用如此粗鲁的方式？” “粗鲁？” 夕南漫不经心地应道，眼神仍然在偏殿的雕梁画栋上流连。 四角翘伸的飞檐上雕刻着虎煞、玄鳄、圣龙、赤凤的四象之形，既有飞动轻快的韵味，又有庄重磅礴的威严。 “如果我来烈阳看到的第一个烈阳人是你，我就不会如此粗鲁了——” 舞昭一时没接上话，心里想着如果真的是自己镇守领航星，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耳边却听夕南继续说道： “当然，也可能会用更粗鲁的方式。” “你……” 舞昭忽地停了下来，微微跺脚，脸上迅速染过一丝红晕，指着夕南柳眉倒竖道。 “你休得胡言！” “嗯？你竟然听懂了？” 夕南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重新打量着她，内心道：蕾娜啊蕾娜，你给你的好闺蜜都教了些什么知识啊？ “我……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舞昭说着，脚步却变快了，没敢再回头看夕南。 自窥探过烈阳文明的历史文化后，夕南就发现烈阳人的性观念太过于封建保守了。 人类历史上的性观念，从最初的开放到过度保守，再到现代的适度保守，而烈阳历史上的性观念，六万年来一直都处于保守状态。 人类早期能有多开放？ 如果兴趣来了，随时随地就能来一发，因为“性”对早期人类来说是一种愉快而健康的行为，完全可以在光天化日下进行，当然，那会儿也没有公共场合的概念； 到了封建社会，性观念突然变得极为保守，最保守时期，连夫妻之间都要隔着一块布，在布上挖个洞才能进行房事，更不要说洗澡了，因为洗澡要脱衣服，太过下流； 进入现代社会，整个人类社会的性保守意识还是一直存在的，这是主流观念，但人类的内心深处其实一直渴望开放。 反观烈阳，根本不存在开放的萌芽，即便是一万七千年前的科技爆炸也是如此，不能公开场合下谈性，女性不能裸露双腿等等。 数万年来未曾改变。 迄今为止，也只有年轻的主神帝蕾娜，敢对身边的女性偷偷灌输一些开放的性知识。 尤其是舞昭，蕾娜和舞昭之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虽然舞昭比蕾娜大了七千多岁，但在这方面，她不如蕾娜。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蕾娜八岁时被潘震带去地球、体验了一番地球的生活，从此，她便热爱上了那种自由的生活，并想让烈阳改变一些死板的风气。 但目前的她太年轻，还做不到，或许，将来的帝蕾娜真的会给烈阳带来新的变化吧？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帅府的正殿，舞昭告退后，夕南才正眼端详着这位神之守护者·烈阳摄政王·潘震。 一米八八的身高，留着浓密的络腮胡，头束高冠，身着银色铠甲红色披风，俨然一位战尊形象。 关键是他的体格太硕壮了，大胳膊的臂围抵得上自己脑袋的大小。 “初到烈阳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知道阁下算是朋友，还是敌人？” 潘震缓缓转过身来，声音低沉深厚，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神透出烈阳位高者极深的城府。 “既非朋友，但也绝非敌人。” 夕南环视一圈，辉煌的大殿居然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伸出手便建造了两把座椅，与潘震隔着四米远，相视而坐。 两把椅子，包括这个距离，和片中潘震与卡尔会谈时一模一样。 潘震手里转着三团橙色的小能量球，如果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其实是三颗卫星的缩影，而南天门卫星已经摧毁了。 夕南道：“卫星被毁，非我本愿。不过，您看起来似乎一点儿也不愤怒？” 潘震没直接回答夕南的问题，反而说道：“地球上的一些事情，我也略知一二，自神圣凯莎去了地球后，地球突然出现了一位强大的陌生神明，而我们对他一无所知。” 说着，潘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思是夕南的暗数据连他也无法解读，这对烈阳来说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夕南只是笑了笑。 “自你出现后，我的太师就研究过你，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却连皮毛都没研究透，而超神学院长老团说你是……啧，‘观测者’？” “怎么，感兴趣？” “谈不上，我只关心烈阳的安危和我神的安危，你在领航星上用的是天使之翼，在南天门上又拿出了天使的王剑，如此说来，神圣凯莎和你的关系？” 但他不知道，那把天使王剑是凉冰的。 “算……还可以吧。” 说实话，夕南也不知道他和神圣凯莎的关系是什么，目前似乎还无法单方面定义。 “说到底，您还是在提防我，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夕南说着，眼睛瞟向潘震的一只手，手心隐隐蕴含着一股恐怖的恒星级能量。 见夕南已经洞察了他的心思，潘震便挥手散去能量，笑道： “对不起，我只是想试一下，假设你被烧死了，我们也不用坐在这里扯淡不是么？” “核威慑对我的四代神体来说无用。” “……” 在浅显地交谈后，潘震确认夕南并没有敌意，而且，他初步判断夕南的实力可能还在他之上，于是，话题又绕回到夕南最初的问题上。 “玄天极，小神一个，自从去过地球后，他越来越神短气浮，死，不过是早晚的事。” “您作为烈阳全军的最高统帅，对部下的死却如此冷漠？”夕南不禁问道。 “我们烈阳星做事，并不从正义角度考虑，烈阳六万年的底蕴也非你想象。”潘震严肃道。 历经久远的天体浩劫时刻提醒着烈阳族，要谨行“国泰民安”！ 万年过去，烈阳再也没有参加过宇宙级战争，天使与恶魔的圣战也未曾波及到天道恒星系。 然而，就是这样的演变，导致今天的烈阳年轻人生活在温室之中，对国泰民安的理解失了偏颇，尤其是在如此年幼的主神的庇护下，烈阳的国泰民安正遭受着考验。 而他们的主神还太小，不见得能肩负起先帝的重托。 听完潘震的解释，夕南问道：“所以，您的意思是，正好利用斗战胜佛和我的到来，给烈阳族人敲响警钟？” “可以这么理解。” “难怪，孙悟空来的时候，您只让玄天极一人去招架，而我的到来，您却对领航星和南天门置若罔闻。”夕南恍然道。 如果潘震打算全全保下烈阳，他大可在夕南出现在领航星的时候，就现身阻拦，但他没有。 他需要借助外力，让如今的烈阳子民体会到宇宙的残酷性，让他们对国泰民安有更深层的理解，玄天极的死反而能刺激虎煞一族，刺激烈阳子民。 烈阳古老的四大家族虽然底蕴庞大，但在主神面前却并非完全衷心，这一点潘震自然知道，所以他一边管理着烈阳全族，一边耐心等待帝蕾娜的成长。 对神来说，时间从来不是问题。 聊了片刻后，夕南起身说道：“接下来，带我去见见太阳神·帝鸿坤。” 第9章 思维寄托，烈阳的往事 云霄宝殿前。 “将军，末将前来复命！” 一位身材魁梧、脸部孔武消瘦的人走到潘震面前，俯首禀告，绾髻束发，马尾偏短。 他便是烈阳四大守护之首，虎煞守护渊离，本名“毛神”。 夕南一个眼神，瞬间洞察了毛神的暗数据。 毛神，九千多岁，虎煞家族的坚定守护者，烈阳版三代神体，不依靠虫洞技术就能飞天遁地，掌握微型耀斑等恒星驱动技术…… 两年多前，潘震给毛神下达的任务便是暗中跟随蕾娜前往地球，并暗地保护她。 于是，毛神见识到了女神蕾娜的另一面。 在烈阳，蕾娜或因理念不合而在天机阁与众臣辩论，最后还是向太傅屈身妥协，或因烈阳子民的诉求纷繁杂多而苦恼，总之，她很少露出开心的笑容。 但在地球，在华夏，蕾娜的情绪很愉悦。 他看到蕾娜与雄兵连的战友一起训练，一起在超神学院上课，也目睹了蕾娜与恶魔的战斗，而蕾娜也知道毛神在暗中保护她，但她并没有让毛神参与。 当然，毛神也没有趁蕾娜熟睡时，偷看她睡觉。 他和同样出生于虎煞家族的玄天极不一样，他对主神蕾娜忠贞不渝，就如同对潘震将军一样。 现在毛神提前赶了回来，也就意味着，蕾娜马上就要回烈阳星了。 “嗯，主神怎么样了？”潘震问道。 “女神蕾娜此前一直在雄兵连的芒砀山号上，安然无恙，还有两天半就回到烈阳星了。” 蕾娜已经从地球出发，烈阳的两天半也就是地球的11天左右，正好是从太阳系连续跳跃星系返回烈阳星的时间。 “那……饕餮，怎么样了？”潘震又问道。 “将军，他们已经通过大虫桥离开了银河系，但从穿梭轨迹上，无法判断他们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在这之前，天使还帮助地球击退了齐塔瑞文明的入侵。” 如夕南预演的一样，齐塔瑞文明率先入侵了太阳系！ 不过，它们怎么敢的啊？ 早在六个月前，驶入比邻星系的饕餮先锋旗舰被天使炙心歼灭，饕餮王噬獆便不敢在天使面前露头了，它知道天使可能盯上了冥河。 而自己仍没有争取到“虚空之心”，死神卡尔杳无音讯，冥河神斯诺也不见踪影，这让噬獆心急如焚。 于是，噬獆指挥齐塔瑞的先锋部队对太阳系发起进攻。 如他所料，地球星果然也有了天使的庇护——齐塔瑞的炮灰舰队刚进入柯伊伯带，便立马遭到了天使的审判。 “圣殿1号”母舰被烈焰之剑一剑摧毁，所有的利维坦战舰瞬间失去了功能，连宇宙魔方都没来得及用。 这场邪恶的星际入侵，仅仅冒出一个萌芽就被天使完全扼杀了。 尽管噬獆王还坚定地相信着死神卡尔的指引，终有一日，他要将生机勃勃的地球献给它们的神明，但现在，它不得不先放弃对地球的征伐。 ——地球星只不过是饕餮“千年征伐计划”的一部分而已。 地球征伐不了，总有其他文明可以征伐吧？就像征服11区文明一样。 于是，噬獆率领剩下的齐塔瑞舰队、巨狼星舰队等，急不可耐地寻找着下一个智慧文明，开启杀戮。 只不过，面对超级战士和天使的时候，它们已经变得非常谨慎，饕餮王也在学习着超级战争。 饕餮文明仍会将死亡的光辉洒向宇宙，宇宙的战争仍在继续！ 之前在夕南对全人类的预演中，饕餮对地球的入侵，是发生在天使或恶魔未干涉地球的前提下。 如今，恶魔隐蔽，天使显现，预演的轨道自然发生了偏离。 而夕南没有用天元系统作进一步的预演。 冥河唯一的后手，可能只剩下斯诺了，但夕南缺少斯诺的数据，所以，预演结果是没法做到更精确的。 …… 这时，毛神已经和潘震汇报完所有的事项，然后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夕南。 他亲眼看到夕南在地球与凯莎对峙的场面，也知道烈阳今日发生的事，但有潘震将军在，毛神并没有逾越地问出口。 神级别的事，还是神之间来解决，他只是一名战士。 随后，毛神便化成一道亮光飞上了天—— 烈阳好像并没有空中管制。 所以，夕南一路走来，总会看到一些烈阳人在天上飞来飞去，有的还“御剑”飞行，只不过，他们脚下的“剑”更像是一块薄薄的能量板。 烈阳的修仙感似乎越来越重了。 从云霄宝殿下来，才移到了天道塔，夕南抬头看去，这座塔一共有十层，但塔心是空的，塔刹的引导装置连接着天道恒星的能源。 烈阳星使用的全部能源，便来自于此。 煤、石油、天然气有枯竭的危险，并带来环境污染； 风能、水能、太阳能等受限于天气或地理条件； 核裂变所需要的铀、钚等元素储量有限，还会产生放射性。 相比之下，可控核聚变技术，是被人类寄予厚望的未来能源方式，有“终极能源”之称，因为它几乎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能源问题，并且无污染。 而烈阳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实现了这一技术，年前，人类还处于新石器时代，玩着泥片和原始陶器。 所以纵观烈阳星的环境，除了行星衰竭期带来的不可避免的自然灾害，并没有看到烈阳星上有任何污染的地方，甚至都没见到生活垃圾，他们有独特的处理方式。 在潘震的带领下，夕南走进了塔内的一个昏暗却又空荡的房间。 潘震走到中央，单膝跪地，语气尊敬道：“我神！他来了！” 只见半空中陡然浮现出一团耀眼的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火光剧烈晃动，旋即延展出一个烈阳族徽形状的神木，三米高的神木上燃烧着金黄色的烈焰，久久不息。 接着，一道不温不火、不疾不徐的苍老声音从中传来： 【你好，未知的新神】 夕南知道帝鸿坤在跟他说话，便上前一步，问道：“可否，先为我描述一下您现在的状态？” 片刻后，帝鸿坤才回答道： 【当我自裁后，肉体消亡，此身是思维的寄托，依托天道塔内的天体级计算机维持运行】 “果然，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 夕南低喃间，读取了一部分数据，这才补全了那段烈阳文明的往事—— …… 年前，德诺星系战争爆发，声势浩大，战火一度蔓延到了遥远的天道星系。 但所谓的“战火”，并不是军武的直接对抗，而是从军备竞赛、造神竞赛，最后直接演化到了毁灭恒（行）星！ 这场超神学院高级文明的内战彻底失控！ 太阳神帝鸿坤未经超神学院长老会议的允许，擅自决定摧毁德诺星系的太阳，即黄矮星。 他用最后的理智，向两个文明下了最后通牒：希望两个文明的无辜平民尽快撤离德诺星系！ 德诺的绝大部分平民都及时撤离了星系，随即，帝鸿坤便对德诺星系连续施行了太阳耀斑。 这导致诺星战神猛然反击，向烈阳星发射了具有毁灭行星能量的弑神巨斧。 但这并不是像刘闯那样，简单地扔出去一把斧头就能产生的威力，这把弑神巨斧依靠的不是恒星级能源，而是更为强大的反暗物质能量。 随后，整个德诺星系付之一炬，太阳耀斑引发了超新星爆炸，波及到了周围50光年内的其他行星文明。 而弑神巨斧在跨越数个星系时，能量不可避免地衰减，但仍将烈阳星摧毁了一半。 地幔、地壳等一半多的行星物质被剥离，内核也露了出来，解体的瞬间一下子产生了上百万摄氏度的高温。 其释放的能量相当恐怖，足以破坏周围的时空，一半的烈阳族人瞬间死去，毫无痛苦，灰飞烟灭。 但事实上，烈阳死亡的人数可不止一半。 紧接着引发了十三级地震，大陆板块分裂，火山爆发，超级海啸席卷而来； 地幔的碎块飞溅到太空，却又被行星引力捕获，漫天流星坠落，导致动植物大量灭绝。 仅剩的半个星球上，没有超级基因的烈阳族人全部被波及到，根本来不及登上舰艇就已经死去，还是不可恢复的模样。 烈阳人口从繁荣时期的数十亿，一下子锐减到了不足八十万！ 帝鸿坤忍着剧痛，几经修复，以星球的内核作为支撑，调节行星磁场，才将剩下一半的星体结构堪堪稳定。 如果地核裂变，导致星核冷却，星球磁场消失，致命的太阳风和更致命的宇宙射线就会涌入地表，剩下的烈阳人将彻底无法生存。 星球表面的大灾难暂时停了下来，帝天麟带领副将潘震，以及四大家族，保护着剩下的子民。 接着，帝鸿坤又重新定义天道恒星，给予烈阳星足够的温度和能量，才得以让存活的烈阳子民继续在行星上生存。 但灾难太过巨大，在幸存的烈阳人心中留下了不可泯灭的痛苦，他们对家园的热爱、对国泰民安的守望都达到了空前的程度。 如果一个神，可以擅自依靠感情决定自己的行为，那么，这不能叫神权主义，只能叫极端主义！ 极端主义不能是高级文明的发展方向。 当帝鸿坤知道自己犯下无法弥补的过错后，他决定自裁，和已逝的诺星战神选择了一样的结果。 他的死，并没有爆发出惊人的能量。 在塔贡山上，帝鸿坤愧怍地俯瞰着下面的烈阳子民，而他们也沉默地仰望着太阳神跪下的身影，在一片无声中缓缓倒去。 自裁前，他将“太阳之光”的基因传承给孙女帝蕾娜，希望以后的太阳神永远由温柔、善良的女性担任。 但正如凯莎所说：“神是不会消亡的东西，此消彼长”； 凉冰也说过：“神总有陨落的一天，而每位神都会这么做”，指的就是保留并延续自己的思想（第三卷第55章）。 帝鸿坤现在的状态，类似于人工智能、投影或数字生命。 不同于凯莎神圣知识宝库、凉冰小时钟和夕南天元系统里的神体形象，不可捉摸的透明状，帝鸿坤的思维意识是寄托在烈阳神木上。 如果用手触摸上去，手会瞬间熔化。 这是烈阳星仅剩的一种高级木材料。 烈阳神木的气干密度达到8000~千克\/立方米，耐高温，强度大，其能量场、信息场与神河体的能量场、信息场极度吻合，能与神河体产生同频共振。 烈阳超神学院分院的长老团对其进行了深度改造，便是夕南眼前的这种状态。 所以，潘震一直不让蕾娜管理天道塔，就是出于这个原因。 不论是帝鸿坤还是潘震，都不愿意让二十几岁的蕾娜背负如此沉重的回忆，那段黑暗的历史，至少等她成长到一千岁，才能让她去接触。 也是因为蕾娜年纪太小，一直没有接手烈阳星的管理，没有主神的管理，烈阳人的信仰才会遭受考验。 然而，他们都低估了蕾娜的决心。 现在的蕾娜已经了解了那段历史，并且和德文之星的王族后裔走得很近，上一代的纷争，将在这一代终结。 夕南解惑后，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所谓的‘天道计划’，到底是什么？” 第10章 天道计划，文明的续存 当夕南进入天道恒星系、突破耀斑牢笼的那一刻，潘震就感知到了他，并来觐见过帝鸿坤一次了。 他们知道，这位强大却又年轻的神喜欢与诸神合作，换取利益，烈阳星或许也有他想要的东西，而烈阳也将从他的身上得到某些未知的益处。 所以，面对夕南再度提出的问题，潘震只笑着摇了摇头，旋即将“天道计划”徐徐道来。 所谓“天道计划”，就是寻找一种让烈阳文明“完美”续存的方式，而这个伟大的计划持续了上万年…… 帝鸿坤自裁后，帝蕾娜的父亲，帝天麟，成为了第二代烈阳王。 虽说是烈阳王，但他并没有“太阳之光”的基因。 烈阳先帝布控下的星核只能稳定一万年，随着时间的推移，星核的机制总会开始衰退，当星核进入生命末期后，文明又将面临一场灭顶之灾。 于是，帝天麟为了烈阳文明的续存，提出了一项“天道计划”，该计划的初衷，仅仅是为了让文明延续下去。 计划最初的方案，自然是星际移民了。 广阔的宇宙中，类地行星数不胜数，仅距离天道恒星系50光年的范围内，他们就发现了170多个。 寻找到适宜居住的星球，或者在其星球上创造条件来居住，对烈阳这种神级文明来说简直不要太容易。 不论是考虑当下剩余的自然资源，还是考虑长远的文明火种，星际移民似乎都无可非议。 然而，这项看起来毫无争议的议案，在烈阳神会上居然被全体子民否决了？！ 而他们的理由如今听起来简直荒诞、虚妄—— 太阳神的极端行为，让烈阳子民失去了对先帝的信任，而当太阳神自裁后，随之失去的，似乎还有他们的信仰。 数万年以来，烈阳人度过了无数次危难，几乎每一次都会经历文明之大洗礼，但在进入超神时代后，星球变得稳定，文明变得强大。 他们以为曾经的灾难再也不会降临，于是坚定地追随太阳神，相信神能带给他们国泰民安。 但这次的行星危机，却由他们信仰的神引起，还险些葬送了他们的文明星球。 于是，没人再相信神了。 神救过他们无数次，庇护了他们数千年，但就这一次，却失去了所有的信徒。 他们终归不是神，只是寿命较长的凡人而已。 劫后余生的烈阳人，眼神麻木地望着天上那颗冰冷的天道恒星，仿佛那就是他们死去的太阳神；他们僵硬地哀悼死者，也麻木地送别了太阳神。 无数的烈阳族人含冤而死，这里是他们的坟墓，也是幸存者的根。 三年过去，幸存者们反而空前无比地热爱家园、热爱国泰民安，对家园的执念甚至达到了一种畸形的疯狂！！！ 但他们的热爱之中，唯独没有太阳神以及烈阳王。 还有一个不能明说的理由：帝天麟虽然有功，但还没有建立至高的威望，毕竟，他并没有继承“太阳之光”。 …… 于是，在超神学院长老院的提议下，帝天麟将“天道计划”拆分成了“三步走战略”： 第一步，让四岁的女儿帝蕾娜冬眠。 修缮天体计算机，将烈阳科技的太阳神工程，和神河科技的“太阳之光”工程重新结合，让帝蕾娜完美地继承“太阳之光”。 这项工程，需要天机阁和长老院共同参与。 修改太阳神基因中不完美的部分，比如暴怒、野心、不可控等因素，对具有毁灭性的能力生成密钥（暗位面加密技术）。 第二步，培养掌控恒星驱动技术的超级战士，守护烈阳星免受太空灾害或星际入侵。 当烈阳星有了足够的防御力量后，在宇宙间寻找并帮助神河孕育下的智慧文明，在那里，传播太阳神的信仰； 第三步，工程结束时，安排在合适的时机唤醒帝蕾娜，并让她施展终极能力——“太阳化身”。 因为太空校长说过，“太阳之光”计划的最终意义，并不在于毁灭，而在于重生。如果文明最终不得不走向灭亡，就让“太阳之光”化身太阳，重塑世界。 他们相信，“太阳化身”能让烈阳文明涅盘重生！！ 整个计划预计需要一千年时间。 然而，事与愿违。 一百年过去，烈阳星仍然没有恢复元气。 行星表面满目疮痍，社会骚乱、政治混乱，文化水平下降，医疗、食物、住所等资源的分配越来越不均匀。 神级文明似乎出现了倒退现象。 阻碍太大，“太阳之光”工程期深受影响，硬生生推迟了数百年，在这期间，帝蕾娜一直处于停止生长的休眠状态。 由于帝蕾娜是将来的烈阳主神，主神暗位面的铺设和完善，其投入的资源极其庞大，几乎占据了烈阳剩下的所有资源。 主神之下的超级战士，优先级都靠后。 但眼看蕾娜的工程越来越慢，进度几乎要停滞不前，帝天麟不得不换条思路： 主动放缓主神建设的速度，转而将大部分资源投入给包括他在内的超级战士。 于是，帝天麟率先掌握了太阳神力。 但烈阳子民主张反思战争已经到了一个可怕的极端地步，抗议不绝！ 为顺民意，最终长老院决定收走帝天麟大部分的攻击权限，保留部分恒星驱动能力，可以控制太阳活动，使剩下的烈阳星风调雨顺。 在帝天麟的指示下，潘震作为烈阳王的副将，暗中掌握了超新星之下的恒星驱动技术。 其次是四大家族的守护者，虎煞、玄鳄、赤凤、圣龙。 但在这之前，四大守护还进行了更替。 明面上是更迭，实则伴随着血腥政变—— 帝天麟要潘震保证，顶尖的超级战士要绝对忠诚，对烈阳主神和烈阳王的忠诚。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四大家族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 距今9000多年前，云霄宝殿建成，天体级计算机坐落在了“天道塔”内，在其支持下，帝鸿坤意识苏醒。 烈阳星的环境、食物、人口增减、技术更迭、自然现象等，都会被天体计算机全面解析、自行决策，文明的运行逐渐稳定了下来。 随着“太阳之光”工程期再次加速，帝鸿坤坐镇烈阳星，潘震带领一万神策军，驾驶“云霄天庭”战舰外出布道。 他们到过数个文明，超前的科技被一些原始文明当作神力，烈阳的文化得到了久远的传播。 途中不可避免地遭遇相对不友好的文明，对烈阳发起过攻击，潘震只能让其顺从神威。 似乎顺从太阳神威，就能获得安生、避免宇宙战争，潘震的思维也在发生转变，他的方式已经变得有些激进了。 距今1388年前，潘震找到了地球星，遭遇了斗战胜佛孙悟空的阻挠和反抗。 烈阳惨败后，潘震回到了烈阳星，在帝天麟的“教育”下，他痛定思过，并开始升级恒星驱动技术。 在潘震的实力得到质的飞跃后，帝天麟却代替他，亲率神策军出征。 然而，这期间，仇恨的种子已经长出了萌芽，烈阳四大家族衍生出了两个派别。 一个是激进派，他们仇视像地球这样的智慧文明，主张烈阳就是天道，让其他文明顺从烈阳神威，比如玄天极。 一个是温和派，他们谨记烈阳祖训，反对宇宙战争，拥护烈阳主神和烈阳王，坚持国泰民安，比如毛神。 帝蕾娜苏醒后的数十年前，帝天麟却意外遭遇了饕餮文明。 面对海量的大型舰队，帝天麟最终能源耗尽，在弑神武的饱和式攻击下死去。 临终前，他将烈阳星和幼女全部托付给了潘震： “小女年幼，你，保护好她……” （这句台词出自《烈阳天道2》） 潘震领烈阳王的遗命，守护帝蕾娜，保障烈阳星的国泰民安，在他的辅佐下，帝蕾娜将逐渐成长为新一代烈阳主神。 帝蕾娜也有了新的称号：曙光女神。 然而，激进派从未放弃过地球，蕾娜又还是一个懵懂的小女孩，即便如此，她对烈阳内部看得很透。 她希望有新的力量帮助自己“匡扶天道”！ 而潘震只在等待，直到帝蕾娜成长为真正的烈阳主神，实施“天道计划”的最后一步，将烈阳带去新的未来。 但是，“太阳化身”的重生功能到底如何，谁都无法预料，连超神学院的长老院都给不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如今，烈阳人换不换行星已经无所谓了，因为新的主神已经诞生，神在哪儿，他们就在哪儿。 他们也在等待，等待帝蕾娜是否能成为完美的太阳神。 正所谓“银河之力是划破恐惧的剑，诺星战神是披荆斩棘的斧，而太阳之光，是那点亮黑暗的光”！ 第11章 未来危机，学恒星驱动 “文明的续存，不仅是族人或星球的续存，最为重要的，还是神之信仰的续存。” 帝鸿坤接着潘震的话说道，为这段“天道计划”画上了一句结尾。 夕南知道了来龙去脉，许多疑惑的地方迎刃而解。 但同时，站在他的角度上看，烈阳文明似乎变得没有那么纯粹了—— 战争留下的创伤不可泯灭，族人的内讧、信仰的动摇，还有对家园扞格不通的执念…… 这样一个不完美的文明，却在寻找一种完美的续存方式？ 可笑！ 宇宙中哪有完美的文明呢？ 就算是神圣凯莎，她敢自诩天使是宇宙间最美的女性，也敢说天使的爱是永恒的真爱，但绝不敢说天使文明是最完美的文明。 尽管在后神河文明中，烈阳对恒星的研究领域仍领先天使文明，但整体而论，烈阳人已经远远比不上天使了。 他们口口声声说烈阳并非尚武文明，却喜欢让其他文明顺从太阳神威； 自称没有比烈阳更爱自己家园的文明，但对家园的执念却达到了一种偏执的病态。 执念的尽头是无尽的黑暗。 夕南在烈阳人身上看到的样子，已经不是一个神级文明该有的姿态了。 此时，神木的火焰还在无声地燃烧，仿佛永远不会熄灭一样。 看似是生命的升维，实则是思想的遗褪。 帝鸿坤所热爱的子民们，曾对他又爱又恨，如今却没人知道他以这样的姿态隐匿在天道塔内。 神的往事，仅是历史。 夕南为他感到一阵短暂的可悲。 现场片刻的沉默后，潘震忍不住问道：“故事听完了，不知阁下的意思是？” “我不介入你们的文明管理，也不会干涉你们的天道计划，我直接说了，我要帝蕾娜……” “你要什么？！” 夕南还未说完，潘震就急切地惊呼道，粗眉紧皱，额头上也暴起了一根青筋。 帝鸿坤的烈焰线条似乎也“呼呼呼”地粗犷了几分。 “……的恒星驱动技术。” “……” 潘震暗自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夕南是专门来要蕾娜人的。 虽然蕾娜的姿色不错，但她还太小，远远没到那个年龄。 是的，对万年岁数的潘震来说，二十四岁的蕾娜只是一个幼女。 他不允许蕾娜受到任何伤害，不论是哪一方面的。 但，他为什么会想到那个方面，而不是夕南可能盯上蕾娜的能量因子或能力呢？ 这个问题，作者也不知道啊。 潘震道：“阁下若只是想寻求恒星驱动技术，何必大费周章呢？只是……” “所以，我给出的条件是，在未来的危机中帮你们一次，你可以当做人情，也符合你们烈阳星的做事风格，不是么？” “未来的危机？” 潘震凝眸思考，不由得看向太阳神帝鸿坤，后者只是沉默。 夕南解释道：“一年之后，你们烈阳星的星核就会急速衰竭，然后解体。” “哼。” 潘震笑着摇摇头。 “这就不劳阁下费心了，天机阁为此研发了元鼎，有了元鼎，烈阳星就能借助匹配星体的内核能量维持运转，至少还有一万年。” “我说的可不是自然衰退。”夕南压低声音，微微摇头。 “你是指……人为？！” “没错，我的天体级计算机进行了推演，算出一年之后，烈阳遭遇毁灭性打击，而始作俑者极有可能是冥河。” “死神卡尔？他不是封印了吗？”潘震不禁问道。 “他是自我封印了，但他麾下的势力可不止饕餮，比如那位消失不见的冥河神斯诺，再比如隐藏在黑暗中的努撒。” “努撒……” 潘震在烈阳的资料库中迅速检索，他知道冥河神斯诺，斯诺是湮灭的使者、死神卡尔的代言人，但努撒这号神他从未听闻。 “不用检索了，他是卡尔麾下的四骑士之一，万年前，受卡尔指令潜伏到天道星域，时刻监控着你们的发展情况，当初烈阳介入德诺星系大战，似乎也与他有关。” “什么？！” 不止是潘震，连帝鸿坤都感到格外惊讶，但他的吃惊没法表现在暗情绪中，而是神木烈焰的温度。 此时，天道塔里突然燥热了起来。 潘震的脸上闪过一抹悸动的神色，一滴豆大的冷汗从他的额头流下。 难怪当初烈阳王介入德诺战争有一丝蹊跷，原来是有冥河暗中作梗！ 而且，一万年，整整一万年，天道恒星系竟然隐藏着一个冥河的强大敌人，而他们从来没有发现！ 这让他这位烈阳守护神感到颜面尽失。 是啊，这么久以来，烈阳一直专注着文明的延续和主神的培育，却忽略了暗中潜伏的敌人，烈阳终要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我神，请恕我失职！”潘震立马跪地，向帝鸿坤请罪。 “无妨，此事我也不知。” 帝鸿坤只说了这么一句，便陷入了思考中，他在回忆当年的争端。 潘震起身后，对夕南问道：“努撒的实力怎么样？” “有虚空能力，能专门克制蕾娜，好像也能重创四代神体。” 其他的，夕南也不知道，毕竟原作的很多内容他快忘得差不多了。 不过，到底是神之守护者潘震，结合夕南的话，他很快就推论出努撒的形象和他的阴谋来，基本与原作大差不差—— 按夕南的描述，努撒是卡尔的虚空四骑士之一，他能替卡尔执行万年的任务，一定乖张暴戾，鬼魅伎俩； 而且，能潜伏在天道恒星系一万年不露锋芒，这样的神反而会在关键时刻杀伐果断； 对烈阳实行万年的监视，说明卡尔对烈阳早有预谋和研究，最大可能是对“太阳之光”虎视眈眈。 因为“太阳之光”的恒星驱动蕴含着部分虚空技术，已经研究到概念层面。 当年被学者卡尔评价为通过学会驱动恒星的最高科技，可以破解终极恐惧，这对整个宇宙都有意义！ 一年后努撒会对烈阳发动袭击，说明他是受到了卡尔预先的指令，要么是为了挑起烈阳和其他文明的争端，要么是为了直接铲除烈阳星。 如果是后者，那么，天道星核就是最容易得手的目标。 但不管为了什么，原因一定只有一个，那就是蕾娜成长到“太阳之光”，意味着烈阳文明的军力即将打破主生物文明的平衡，冥河一定会横中干涉。 如今看来，卡尔虽然自我封印，但他留下了不少后手。 虚空四骑士……到底是哪四位？？ “有一个问题，天使们知道吗？”潘震又问道。 “冥河暂时不会找上天使。”夕南笑着说道。 言外之意，冥河不敢找天使的麻烦，却敢拿捏烈阳。 潘震和帝鸿坤自然也都听得出来。 由于烈阳自己的原因，神圣凯莎的正义秩序一直没有触及到烈阳星，而当烈阳遭遇入侵的时候，天使不见得会帮助他们。 就像天使彦所说，烈阳文明的国泰民安和天使的正义秩序，价值观接近一致，但也仅仅是接近一致而已！ 思索了很久，在帝鸿坤的应允下，潘震答应了夕南的要求。 毕竟，恒星驱动技术又不是烈阳的独门技术，天使也有。 但，这算是人情互换，潘震该提防的还是要提防。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夕南只待在天机阁内学习恒星驱动课程，天道塔已经无法进入了。 但他的学习速度快得惊人，几天时间便将蕾娜十几年的功课全部学完了。 体内还植入了天道能量因子。 在他结束课程的那一天，蕾娜回来了，还带回两个夕南意想不到的熟人。 ...... 第12章 蕾娜回家，怜风也来了 天道恒星系外围。 虫门打开，一艘星际穿梭舰极速飞出，飞船周身包裹着一层形似光圈的特殊能量罩，尾部喷射着蓝色粒子流。 这艘穿梭舰便是帝蕾娜的专机，“神策一号”，在安然无恙地穿过火墙后，以接近光速的速度飞向烈阳星。 【……预计十分钟后抵达领航星，请指令长做好准备……】 人工智能甜美的声音响起，驾驶舱内却不见指令长。 指令长当然是帝蕾娜了。 从地球出发时，她就设置好了无人驾驶模式，只需要设定好目的地的坐标，剩下的就基本没她什么事儿了。 飞船的动力推进、航行速度、虫洞穿梭、陨石躲避等等，都是系统自动控制的。 此时，穿着暗合金装甲的她，正惬意地坐在活动舱内的休闲椅上，手里玩着从地球带来的魔方。 航行11天，她玩了11天。 “完成！用时8分钟！” 帝蕾娜随手将五公斤的魔方抛给了旁边的苏小狸，随后双手一摊，得意地笑道。 “小狸，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号称最难解的魔方？本女神毫无压力啊~” 苏小狸接住后，转着看了几圈，六面的颜色复原如初，不禁惊讶道：“蕾娜队长，17阶实体魔方可是有1539个部件啊，世界记录也得好几个小时呢。” 当然，她说的世界记录，指的是人类的最高记录。 这几天，不论是华容道、孔明棋，还是2阶到17阶的正阶魔方，这并称人类智力游戏界里三大不可思议的游戏，蕾娜全都不在话下，而苏小狸玩起来却要思考好久。 难道这就是智商的差距？ 不，这是算力的差距。 苏小狸忽然撇了撇嘴，不满道：“蕾娜队长，你作弊了，说好了只能用脑子计算。” “哎哎，这可不算作弊啊，超级战士的脑子本来就是一台超级计算机。” “呃……说是这么说。”苏小狸顿了顿，凑过去道，“那要不要试一下22阶啊，蕾娜队长？” “算啦，已经陪你玩了那么长时间了，要不是你偷偷跟过来，本女神睡一觉就到家了。” “这不是无聊嘛……” 苏小狸咕哝着，眼睛透过视窗望去，外部仍是无边无际的漆黑一片，好在还有不到十分钟就能看到队长的家乡了。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兴奋！ 蕾娜捂着额头有些拿她没办法，孙悟空不在后，苏小狸似乎沉默了许多，如果带她回烈阳星玩一趟，心情能变得好起来，蕾娜也是十分愿意的。 如果瑞萌萌、琪琳她们知道了，说不定也要跟过来，她们和苏小狸一样，也一直渴望着去外星系玩一玩。 自从齐塔瑞文明入侵太阳系后，雄兵连就一直在地外警戒，虽然没有什么地面防务的重要任务，但要请假可是越来越难了。 所以在飞出太阳系后，蕾娜向杜卡奥将军补交了申请，但回去之后，苏小狸肯定免不了一顿检讨。 这时，另一个金发美女身形踉跄地走进了活动舱，在睡眠舱睡了11天后，刚被人工智能唤醒。 她穿着一身量产型的暗合金装甲，用作星际航行时的身体保护，仔细看去，和原本应该穿在凉冰身上的那套一模一样。 “怜风长官！”苏小狸和蕾娜同声道。 “嗯。”怜风点了点头，笑道，“你们出来不是执行任务的，可以不用叫我长官。” 苏小狸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怜风……长官，蕾娜队长把保护你的任务交给了我，我还是……” 见状，怜风笑了笑说了一声“好吧”，便坐下来开始查看自己身体的数据。 前庭系统、免疫功能等数据正常，但除了大腿肌肉稍微萎缩，自己的体重还上升了一点，表现在脸蛋上有一点点胖。 这让怜风的心情有一丝不悦。 自己好歹也有神河的一代基因，虽然没有无限寿命，也没有超级战士的基因强大，但也够支撑星际航行了，然而，好久好久没有出过星系，竟一时没有太适应。 她的身体可比不上帝蕾娜、苏小狸她们。 怜风来烈阳星只是顺路，她要代表华夏、代表超神学院银河分院，到烈阳分院谈一些事宜。 除进行科技交流之外，顺便弘扬文明互通的理念，为将来两个文明的建交打一些基础。 到那时，地球已经步入了宇航时代，甚至超神时代，就不是她作为代表了，而是葛小伦代表地球，帝蕾娜代表烈阳，两方缔结友好关系。 那是银河之力和太阳之光共同的期望。 但通往未来的路途上，一定是曲折坎坷的。 怜风缓过来，对蕾娜说道：“要不是你提出回烈阳，我都快忘了你是烈阳人了。” 蕾娜涩然一笑道：“是啊，和潘震说我要去一个公年，结果去了两年半，但我感觉过去了一个世纪，哈哈，在地球待久了，我竟然一点儿也不想家。” 她说的是实话，在华夏的生活可比在烈阳滋润多了，能穿着黑丝逛街探店，能喝着可乐躺平玩游戏，正是她这个年龄该有的娱乐。 但一回到烈阳，她不能露出自己的大腿，只能穿着繁冗的帝袍，在云霄宝殿听众臣汇报，一举一动都得符合主神的沉稳，生活实在是憋屈。 见蕾娜面露烦色，怜风也明白她的心思，莞尔安慰道：“蕾娜，地球也可以是你的家。” “是啊，蕾娜队长，雄兵连都是你的兄弟姐妹！”苏小狸也跟着说道。 蕾娜笑了笑，刚要说什么，却见苏小狸下一秒趴在窗边惊呼道：“蕾娜队长！出事了！你家领航星好像被拆迁了！” “啊？！” 蕾娜心里“咯噔”一声，赶紧解开安全带，过去一看，原本气势磅礴的领航星已经不复存在，如今只剩下一道虫门，周围漂浮着无数碎块。 “星际入侵？”蕾娜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略显苍白，“有潘震在不可能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冷静点，蕾娜。” 怜风走过来，观察了一番，镇定地说道。 “我没收到分院入侵的消息，也没看到哨兵死亡，只是基建被毁，我们先通过虫门，到了烈阳星再说。” “嗯！” 蕾娜沉重地点点头，内心祈祷着烈阳不要出事。 “神策一号”穿过虫门后，进入了天网侦测范围，蕾娜赶紧接通了潘震的暗通讯，那边传来潘震的声音后，她才舒了一口气。 “潘震，把烈阳最近发生的事传给我。” …… 【飞行器已进入防空外环区域，确认身份】 【识别通过，解除警戒】 …… “蕾娜队长，那是烈阳星吗？怎么就剩半颗了啊？！”苏小狸指着烈阳星惊讶道。 半颗行星还能生存？不会在万有引力作用下变成小球吗？烈阳人是多牛叉啊？ 苏小狸完全不知道烈阳文明的往事。 蕾娜也没理会苏小狸的话，她的脸上阴晴不定，尤其是看到南天门卫星也碎成了渣渣后，心情更加郁闷了。 “唉——”蕾娜长叹一声，对怜风喑哑道，“怜风长官，是他。” 他？谁啊？ 怜风愣了一秒，突然反应过来，捂住了嘴。 “他在烈阳星？！” 第13章 烈阳港埠，阿狸很在意 知道夕南在烈阳星后，怜风的心情变得很复杂。 她按耐不住想见夕南一面，却又害怕面对他，她想问清楚自己失忆的原因，但万一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又该怎么办？ 此刻，她很矛盾。 而帝蕾娜和苏小狸就简单多了。 蕾娜和夕南的交集并不多，她纯粹是对这号神的行为感到好奇，同时也对夕南摧毁自家领航星和南天门的事感到不满。 苏小狸倒与夕南接触过好几次，比起蕾娜，她还算了解夕南的为人，她相信夕南不是坏蛋。 从夕南忽悠她进入雄兵连，到巨峡号上为她解密自己的档案资料，还经常给她讲天使的爱情故事，再有，在天空之城上，看到夕南和蔷薇之间不可描述之事…… 苏小狸一想到那个画面，脸很快地红了起来。 她用手扇了扇风，想让这股热意下去，偷偷瞥了一眼，还好，蕾娜和怜风的注意力此时不在她身上。 …… 神策一号减速泊入烈阳星的大气层后，四架轻型巡航舰很快靠拢了过来。 “这里是烈阳护卫队，奉命前来为主神护驾导航。” “我是领队李秋水，请附近同僚集结外域区为主神护驾。” 一个熟悉的声音接入了神策一号的通讯频道，蕾娜却纳闷地说：“主神还需要你们护驾？” 以往，蕾娜外出或归来，可是从来没有护卫队来护驾，这次大概是受到夕南的影响才加强了警戒。 “李秋水？烈阳人还有姓氏的啊？”苏小狸狐疑道。 “我还姓帝呢。”蕾娜白了她一眼，解释道，“他是姓李，但准确地说，李是他们家族的图腾，这个‘李’可不是地球上的那个李子啊。” “嗯，我讨厌吃李子，皮太酸了。”说着，苏小狸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唾液，赶紧摇了摇头。 望梅止渴是有道理的，光是想到酸酸的李子，就让苏小狸条件反射，不由自主地分泌了唾液。 “什么脑回路啊你？”蕾娜嘀咕了一句，怜风只是笑了笑。 在巡航舰的护卫下，神策一号很快越过群山，向停泊港飞去。 港埠位于旧云霄城的附属区域，离云霄宝殿很远，那里不像主城充满着古色古香，反而像星穹铁道里的仙舟·罗浮一样，既有飞檐如艏的巍峨殿宇，也有宵旰不熄的繁华商号。 那里是烈阳唯一一座具有科技感的城市，如果一定要定位风格的话，应当属于丝绸朋克风格。 正值饔时，巨大的停泊港此时忙碌不休。 “哇，那就是烈阳的城市吗？好大啊，和电影里一样！”苏小狸透过视窗惊呼道，脸上压抑不住的兴奋。 “那儿只不过是一个港口，等主神我忙完了，带你去转转。” “还有什么云海瀑布、云霄宝殿、上仙宫、盘龙城，有货真价实的龙哦，适合你拍照打卡的地方太多了。” “还有龙？！” 听完蕾娜的描述，苏小狸双手握在胸前，越发激动，暗念道这趟肯定没白来，即便回去受处罚她也认了。 【旅途即将结束，欢迎主神回家，祝您生活愉快】 人工智能语音适时地响起，飞船开始缓缓下降，稳稳地停靠在停泊港1号区域，开始进行舰身扫描。 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之后，侧面的舱门才缓缓打开，蕾娜在前，怜风和苏小狸跟在后面，她们都穿的暗合金装甲，看上去又美又飒。 码头上，舞昭带着几位手下站在不远处等待。 虽然她负责烈阳主城的安危，但每次接送主神的任务还是交给了她，毕竟她是蕾娜的闺蜜，也是潘震钦点的护卫。 蕾娜老远地招了招手，舞昭赶紧飞上前行礼道：“拜见主神陛下。” 看到舞昭低下头的样子，蕾娜佯装生气道：“以前一口一个娜姐，现在生分地叫我主神陛下了啊？” 舞昭拘谨地抬起头来，含笑说道：“陛下，主次关系还是要有的。” “唉，随你了。” 蕾娜暗自埋怨潘震的刻板理念，随后开始介绍双方。 “这位是地球超神学院的高级军事科学家、雄兵连的参谋官，怜风长官；而这位呢，是雄兵连的超级战士，苏小狸，我的队员。” 蕾娜又指着舞昭说道：“我的发小，那个，额，也是我的闺蜜，现在是烈阳四大守护之一，赤凤守护羽虚，名舞昭。” 舞昭按华夏的方式打了声招呼，又道：“怜风阁下，长老院的老师们正在浥尘客栈等您，稍后，赤凤天护子陵会带您过去。这位苏小狸战士，祈蒙见谅，事先不知道阁下的到来……” 苏小狸是偷偷跟过来的，蕾娜并没有报备，舞昭只知道怜风一人，所以蕾娜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安排她了，小狸跟着我就行，潘震他人呢？” “潘帅正在云霄宝殿等您。” “正好，省的我派人去帅府叫他了，小狸，你先跟我去宝殿，怜风长官，那我们就此分开吧。” “好，我的工作结束后再去找你们。”怜风走之前又叫住了舞昭，“哎，你知道……夕南现在在哪儿吗？” “三天前他还在天机阁，现在我不太清楚。” “好吧。”怜风将一抹失落很好地隐藏在眼底，随后在守卫的带领下离开了。 奈何怜风的神情却没逃过苏小狸的眼睛，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怜风长官似乎有情况啊？ 蕾娜没问夕南的事儿，是因为潘震已经和她说过了，她见不见夕南都无所谓；苏小狸没问，是因为她想着先把烈阳的景点转一遍，再把烈阳的美食吃一遍。 但看到怜风长官奇怪的眼神，苏小狸突然改变了主意，一个想法悄悄地出现在脑子里。 她改口道：“蕾娜队长，要不，你先忙你的吧，我想了想，我一个地球人跟着去烈阳的宝殿似乎不太好。” “那有什么的，你不敢吗？哦，我懂了，你想自己溜去玩儿是不是啊？”蕾娜指着苏小狸的眼睛表示，本女神已经看穿了你。 “额。”既然队长都为她找借口了，苏小狸只好接下蕾娜的话说道，“是啊，我想先去转一转，自己体验才有趣一些。” “那行，去玩儿吧，正好我还有不少事和潘震说，我相信你去了也是无聊地坐一天，消费的账单报我卡号就行，密码传输给你了啊。” “哇，谢谢队长！”见蕾娜这么大方，苏小狸开心地抱住了蕾娜的胳膊。 “但有一点要记住啊，不要随意魅惑我的子民。”蕾娜临走时补充了一句。 “蕾娜队长放心好了，我有尺度的！” “要是琪琳、魏颖她们来，我百分百放心，唯独你……唉，不说了，有事联系我哈。” “好~” 苏小狸看着蕾娜的背影掩嘴笑道。 烈阳人不能魅惑，不是烈阳人就可以了吧？ 虽然来这儿吃喝玩乐是正事，但任何一条八卦她都不会放过，何况还是关于怜风长官的，说不定，还能看到……不行！ 一想到有禁忌画面，苏小狸脸颊都泛热了，她真的很在意。 第14章 恒星技术，不确定因素 （本章可以接第11章阅读） 核聚变是驱动恒星的引擎。 在地球人看来，这是能源技术的“圣杯”，但在烈阳人看来，这是种族进化的选择。 帝蕾娜的恒星驱动技术，本质上就是把核聚变编辑于人体基因，然后通过驱动暗能量，从附近的恒星中导入核能量，从而在自己手中实现了核聚变效应。 使用该技术的时候，她只是核能量的“使用终端”，或叫“点火装置”。 而夕南在学习了恒星驱动技术之后，他也算半个“使用终端”，说是半个，只是因为潘震给他的课程，止步于太阳耀斑技术。 再往上，就涉及到了氦闪、双星、碳闪、驱使恒星移动、超新星等极具风险的高等技术。 潘震不可能像造太阳之光一样，给夕南大量宝贵的资源，那样太过危险，很容易超出他的可控范围。 多年前，鹤熙也来过烈阳，当时，烈阳正在研究太阳耀斑技术，鹤熙顺便学了一些，所接受的知识也是在可控的授权范围内。 回到天使之城后，鹤熙又花了很长时间研究，为不破坏无辜的东西，她改变了烈阳的算法。 她将微型太阳耀斑技术改造为利用空间球隔离起来，空间球内每隔固定时间，耀斑生成的温度就会呈几何增长。 这一技术恰恰是针对超级战士的单体杀招。 然后，她跑去和凯莎切磋，刚开始对凯莎还是有一点威胁的，但到了后来，凯莎对这些把戏就没什么压力了。 接着，鹤熙又花了几千年时间，搞出了天使文明的一九星域天体防御工程。 这仅仅是太阳耀斑技术的衍生和开发。 可见，就算没有太阳之光的造神工程资源，在一个四代神大学者的潜精研思下，也可以将恒星驱动技术进一步升级。 只是，鹤熙没有欲望再往深处研究，如果她愿意，破解超新星也是有可能的。 她说过，如果不是扛着守护天城的重任，自己进化到第三代也就不想再前进了，可惜，事与愿违。 同样，夕南也不例外。 他的天元系统的知识量和自我迭代，能让他在研究算法上甚至比鹤熙更能无师自通，所花费的时间也会比鹤熙更少。 就比如说，学习驱使整个恒星系移动。 最简单的一种方法是制造出恒星发动机—— 例如，造出“卡普兰推进器”，一种用于控制恒星系统运动的巨型结构，让其达到逃离超新星可能需要的速度； 又例如，造出“戴森球”，将恒星当成天然的核反应堆，间接提供用来移动恒星的能源。 还有一种方法，利用“标准烛光”，也就是ia型超新星的双重爆炸。 原理是，白矮星的氦发生爆炸会产生超级巨大的冲击波，进而引发核心处碳的爆炸，在这样的双重爆炸威力下，它的伴星就会被驱离出去，以极高的速度逃离本恒星系。 这样的瞬时速度可以达到每秒公里\/秒，相当于光速的8%！ 如果加以空间虫洞技术，就可以驱使任意一颗恒星远离它的行星。 没错，这就是原作中凉冰对蔷薇所说的话：“潘震可以轻松驱动那颗赤乌恒星，也就是你们的太阳，远离地球，地球的所有生命都将消失。” 但潘震拥有的技术还不止这一种方法。 以上只不过是驱动恒星移动的技术，再比如，学习恐怖如斯的超新星，这是帝蕾娜学过的最难的课程。 其原理是这样的—— 核聚变是将两个或多个原子结合起来创造新事物的过程。 当这一过程发生在两个质量低于铁的原子核中时，便会产生大量的能量，而当原子核与比铁更重的质量结合在一起时，它实际上消耗了能量。 后者便是对恒星的死刑判决，当一颗恒星开始将铁融入其核心时，它就变成了超新星。 原理很简单，但事实上，实现超新星的已知方法也不止一种，只要让它达到临界质量阈值，理论上夕南也可以实现。 所以，总的来说，有了太阳耀斑技术的基础，烈阳很多高端技术即便不学，夕南也能融会贯通，宇宙中至少有40万亿亿颗恒星，他可以随意去实验。 当然，他可以选择更加暴力的方式，直接入侵烈阳的天体计算机，盗取“太阳之光”的核心机密，不过，现阶段并不需要那么做。 “太阳之光”的造神工程，最底层逻辑和银河之力、诺星战神都是相同的，这个夕南已经解析过了，他已经将概念层面的原理运用到了天元系统中。 唯一要考虑的是，蕾娜的身上还有很多不确定性因素，尤其是她的终极大招——“太阳化身”。 超神学院很清楚的是，蕾娜一旦觉醒“太阳化身”，她的神体将会和神圣之躯一样是同等级的神体，并开启重生功能。 这个功能和天使文明神圣基因的再生功能类似，都是可以不死不灭的，并且会帮助文明世界涅盘重生。 但是，那之后还会发生什么，谁也不能完完全全地说出一个肯定的答案来。 也许，“太阳化身”之后，恒星的核燃料反而开始枯竭，星系和恒星开始退化、停止产生，接着，无数黑洞开始蒸发，整个已知宇宙进入了一种“热寂”状态，并永远停留在这种状态。 最后，量子的微观世界成为了宇宙的主宰。 又也许，“太阳化身”之后，强大的暗能量反而不断加速，宇宙寿命缩短，发光体不再存在，最后，宇宙撕裂并重启，再次发生大爆炸。 不过，这些只是夕南的猜想。 “太阳化身”之后还会发生什么，唯有这一点，仍处于未完善的工程。 当初，太空校长创造三大造神工程，还未圆满完成，超神学院便被逐出了天使之城，工程也被中断，之后太空校长将其送到德诺星系，但不久后，德诺又爆发了战争。 太空校长只是工程的主持者，他并不参与文明的实际职权，这一点，夕南对太空校长并不认同，一个连自己的造神工程都不掌握在手中的神，只是虚假的仁慈。 事实证明，他在这方面的确犯下了错误。 否则，“太阳之光”已经成为了真正意义上、对抗终极恐惧的三大神之一，而不是任由冥河拿捏的帝蕾娜。 第15章 烈阳一日，甘雨和岩浆 从天机阁出来后，夕南没有急着离开烈阳星。 潘震给了他很大的自由权限，除了云霄宝殿和天道塔，他可以在烈阳随意行动，当然，是在不触犯烈阳律法的前提下。 烈阳律法，不像地球各国法律一样难以全面描述。 地球法律注重法典的编纂，东方以“刑”为核心，西方以“权利”为轴心，都蕴含着博大精深的内容。 但烈阳律法却很简单，它并非一种制度，而是一种所谓“国泰民安”的觉悟。 同时，由于烈阳不存在“国家”一词，所以它也很统一。 依靠太阳神的信仰，律法获得了一体遵行的效力，为烈阳文明本身保驾护航。 在一万年的跨度上，人类的发展改天换地，不同时期适用不同的法律，像乱世用重典，盛世轻典刑等。 但这在烈阳却行不通。 烈阳的律法似乎并不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发展，它并非单纯地在讨论宽严，而是只看与“国泰民安”的匹配度。 于是，烈阳律法在社会结构、历史传统、文化理念、价值取向等等方面与地球的法律差异极大。 从这方面来说，夕南想要触犯烈阳律法，比不触犯律法还要难。 即便夕南可以自由行动，但他知道潘震一定会在暗中监视他，而帝鸿坤的态度，已经不重要了。 走在烈阳主城中，夕南本以为会听到很多议论这次“入侵事件”的民声，甚至想过会有无数烈阳人指着他出言不逊。 然而，大街上静悄悄的，竟无一人讨论关于他的事儿，他们甚至都不认识夕南这个“入侵者”。 他们关注的，似乎只有正在修复中的领航星和南天门卫星。 不出意外，领航星的位置又一次改变了，而南天门只是换了一颗卫星，这对烈阳人来说似乎已经是驾轻就熟的事了。 夕南还听到一部分声音，是关于主神帝蕾娜的私语。 有人说，帝蕾娜去了超神学院银河分院，只是为了深度进修，这次回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主神。 也有人说，主神去外星文明的目的，是传播太阳神信仰。 没人知道蕾娜的真实目的。 她去地球星是为了帮助华夏抵御冥河的入侵，更多的是为了追求美丽和时尚，只要不是在烈阳，她就能尽情敞开了玩。 夕南只是为他们感到悲哀，潘震这个摄政王，不仅控制了主神的舆论，还掩盖了这次事件的真相。 接下来，夕南用一天的时间，在烈阳主城随处走了走，而这里的一天，相当于地球的106个小时。 饶是如此，夕南也没逛完主城，因为这座城市的面积实在是太大了。 夕南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烈阳人的长相，他们的面孔真的是两极分化—— 烈阳男性长得像华夏古代的秦人，双眼炯炯放光彩，鼻梁高耸有神气，平均身高都在一米九左右。可谓是矫健魁梧、气势凌人的标致大汉。 而女性却长得像混血儿，瞳孔的颜色和蕾娜的一模一样。 平时以蓝青色调为主，就像黎明时天空的颜色，但在建筑物遮挡下或树荫下，准确地说是温度低的时候，瞳孔颜色会敏感地变成银色。 而蕾娜可以随意控制瞳孔颜色的变换。 不管是男女长相还是瞳孔颜色，似乎都很不符合遗传科学的逻辑。 但也无所谓了，反正对夕南来说，她们都是外星人，只要不是小灰人又或者是蜥蜴人的形象就行。 体验烈阳的风土人情，少不了饮食文化，夕南着重品尝了一下烈阳的食物和饮品。 食物怎么说呢，夕南完全吃不惯，食物种类并不丰富，看上去就像华夏的老式点心，但味道还不如在潘多拉星球上吃的多肉果实好。 倒是饮品还比较符合他的口味。 他先是在食肆里喝了一种叫“清露浆”的招牌饮料，整体感觉还行。 闻起来有一种淡淡的芳草香气，初尝却像番石榴味的冷凝水，入喉后有一种独特的清凉微甜口感。 最重要的是，不管喝几杯就不会腻，十杯下肚竟然还有继续喝下去的念头。 在地球，似乎还没有哪种饮料喝多了不会腻的，即使是茶水或白开水都会喝到口腻。 之后，夕南在酒肆还品尝了一种叫“甘雨”的酒。 据说这是烈阳人最喜欢的一款酒，无论是在视觉上，还是在味觉上，都堪称登峰造极，夕南喝下后也直呼妙不可言。 一番了解，“甘雨”的基酒是一种叫“沙屋布伦”的底料，用烈阳星田种植的可食用草种子和沙屋布伦搅拌混合。 只需要轻微摇晃，让其充分接触恒星的阳光照射，草种子的美味口感就会和沙屋布伦完美融合。 最后，再把酒杯静置，草种子会轻轻浮起，在浮起来的时候一口气喝下去，一种自然的清凉就会冲上舌尖。 听起来很神奇，如果在烈阳用地球酿酒的方法，一定是行不通的，烈阳的气候、水源和作物，对酿酒来说都不是完美的条件。 “这种感觉，就像在渴了很久的味蕾上淋了一场甘霖，让人舒爽得欲罢不能。”夕南开口赞道。 “阁下的说法很是奇怪，不过很贴切呢，其实‘甘雨’还有很多种喝法哦，按照我们的说法，各家酿出来的甘雨味道其实都不同，但都一样地好喝！” 酒肆的美女侍员热心地为夕南解答道。 她知道夕南不是烈阳同胞，但看在他帅气的模样上，她并没有追着问夕南的身份。 “哦？介绍一下。” “当下最流行的一种喝法是，在成品后立刻加入一小杯星落湖水，刚入口就能感觉到丝丝甘甜，随后细品，便是回味无穷的醇厚馥郁。” “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夕南好奇道。 “现在的烈阳和古老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没有了季节的变化，星落湖水一年都不会冻结，没有生物也没有风，它本来就是烈阳上等的纯净之物，在恒星的孕育下更加好喝了。” “也更贵了吧？” 夕南听出来了，人家在推销自己的明星产品呢。 “当……也不尽然，嘻嘻，如果是阁下想要的话，小女子可以分文不取哦。” “代价是什么？” 夕南可不信，凭一张脸就能白嫖上等的贵酒，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下不会掉馅饼，这还是他在地球华夏的固定思维。 但事实上，还真的能白嫖到，只不过代价是…… “代价是，只要尝一口小女子调制的另一种酒。” “什么酒？”夕南不动声色地问道。 他没有事先读取信息，如果凡事都要读取信息再交流，会变得索然无味。 美女侍员笑盈盈地取来一只精致的火红酒杯，含媚道： “这是烈阳传说中能耐高热流火的杯盏，名为‘渡火’，就算没有液体，摸上去也会有余温，而最适合倒入的佳酿便是‘流火岩浆’。” 说着，美女侍员已经上手操作了起来，一套优美的动作行云流水。 不过，看着杯中红彤彤的液体，夕南不禁皱紧了眉头，这应该就是蕾娜说过的、用原生岩浆进行特殊加工后的饮料吧？ 喝岩浆啊，真是黑暗至极！ “什么味道的？” “太空味的！” “什么？” 美女侍员只是在说味道的形容词，但夕南居然想到了太空校长！ 他赶紧摇了摇头，把这种邪恶的想法放入了回收站，清空回收站后又用粉碎机反复擦除，才将这段记忆从脑子里彻底抹除。 见夕南呆了呆，美女侍员又解释道：“阁下放心，加过了糖的，口感很顺滑的，顺滑得就像……”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随后小声说道：“就像小女子的胸膛呦。” 美女侍员的脸上已经染上两片红晕，看到夕南的眼神，她迅速低下了头，一双手不安地捏在一起。 虽说烈阳人的性观念封建保守，不能在公众场合下谈性，不能裸露双腿，但如今看来，也不乏渴望一夜情、尝试大胆的人。 和蕾娜一样，她们的内心也在骚动啊！ “唉——”夕南叹道。 虽说美女侍员的身材很有料，但她的衣服包裹得严严实实，要说裸露的部位，大概只有手和脖颈了吧。 此刻，夕南观察到，这个美女的费洛蒙指数很高，表明她有那个方面强烈的欲望。 可夕南对她并没有兴趣，即便有，也不能做出伤害蔷薇的事情。 但酒还是要喝的，他想尝一尝，这岩浆酒到底是什么味道。 于是，到现在，夕南已经喝了不下十来杯了，如她所说，口感真的很顺滑，很甜，很软！ 美女侍员看到夕南丝毫没有醉的迹象，脸瞬间耷拉了下来，没有把自己一千年的处子之身破了，反而还把这一年的薪俸搭了进去。 而夕南却在想：这岩浆酒真的能喝醉人？喝多了真的不会成为喷射战士吗？ 当他还在回味口感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 “请来一杯云液琼浆。” 第16章 邂逅怜风，小女子停云 烈阳的酒肆，即便是在白天，也是人声喧闹，生意很好。 它没有人类的酒吧里那种放荡不羁、滥情纵欲，更没有夜店里不堪入目的摸胸舌吻、肉体交易等淫靡景象，烈阳人在传统观念的束缚之下，更像修仙世界里的风花雪月。 在古建筑风格的酒肆之中，他们两两对酌，觥筹交错，声声丝乐，对酒当歌，浪漫与雍容相互交织。 “请来一杯云液琼浆！” 清脆的女子声音刚落下，酒肆里的烈阳男子纷纷看向了她。 修身的暗合金装甲衬托出她丰盈的身材，淡眉秋波，韶颜雅容，金色的长发高高盘起，额前有两束刘海分两侧垂下，气质突出的就是一个“飒”字！ 怜风的颜值在雄兵连中似乎并不显眼，可一旦离开地球来到烈阳，她的魅力就体现了出来，对烈阳男性的杀伤力足够强大。 但怜风并没有注意到周遭的眼神。 此时，她正期待着眼前的这杯“云液琼浆”，听说这是一种只适合女性喝的调制酒，卖得一直都很火。 可她不知道的是，酒肆里的“云液琼浆”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点两杯或两杯以上的女性，一般都是来消遣的普通客人；要是只点一杯，则表示自己是单身，以此来吸引异性的注意力。 这种暗示的方式，对保守的烈阳人来说已经算是很开放了。 地球华夏也有类似的暗语，比如女性点一杯咖啡，糖包放在咖啡旁边，用咖啡勺来回搅拌，如果有感兴趣的帅哥过来，就撕开糖包倒进去，喝掉就表示愿意接受。 而怜风在不知道潜规则的情况下只点了一杯，她仅仅是为了满足口欲，却没想到招惹来众多异性的注目。 不出片刻，就有一名烈阳男性忍不住朝她走了过去。 那个男子身着华丽的古装，一脸宗族子弟的长相，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实则已经有三百多岁了。 但在一万多岁的怜风面前，他仍是一个小孩子。 夕南坐在雅阁中，将外面的这一幕全都看在了眼里，不禁诧异着：“怜风？她怎么来了？” 二话没说，夕南直接读取了怜风的信息。 【怜风，担任黑色长城代理司令，最近半年主持黑色长城三期工程，曾多次接触蔷薇，打听失忆之事……】 【在奥创事件中，两次身陷暗杀危机，被天使炙心所救……】 【在地球战事不吃紧后，随蕾娜来到烈阳星，访问超神学院烈阳分院，随行的还有苏小狸……】 苏小狸来烈阳，夕南并不感到意外，这是原作里的部分剧情，但怜风的到来他确实没想到。 而且，怜风似乎发现了自己失忆的事情，深夜里一个人还……这可真是有些麻烦，难道，还要再删除一次她的记忆吗？ 就在夕南纠结的时候，他身边的美女侍员一边调制着岩浆烈酒，一边压低声音妩媚道：“哎呀呀，公子阁下，你都喝了十五杯小女子的酒了，就没有什么反应吗？” 夕南的视线还在外面，只是随口回道：“味道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名作停云。” “停云？你名字很有诗意，有道是，‘霭霭停云，蒙蒙时雨’。” “哎呀，阁下好文采。“停云拍手赞道，语调一转，“不过这云雨嘛，我们很少用来作学问的，因为烈阳星的风雨雷电都是神操控的，我们只能赞颂。” 见夕南一直盯着门的方向，也不搭理她，停云便自己打开了话匣子。 “小女子虽说是酒肆的堂倌，但也是赤凤一族人士，赤凤天护子陵就是我的直系后辈哦。” “阁下要是问，既然小女子身在名门一族，为何还要到这里谋事？” “呜呼呼——” “其实，子陵是代替小女子去任职的，小女子只喜欢待在这里，游弋自由，和客人打打交道，偶尔研制一下琼浆玉酒。” “这一晃，就过去了一千多年。” “你瞧瞧，说到这里，阁下总算正视小女子一眼了……” 夕南微微侧目：“你待在这里的理由，不止这个吧？说实话。” “好吧，小女子只是想寻找一位如意郎君，可烈阳男子，要么是风流倜傥的天潢贵胄，要么是手持干戈的雄赳武夫，还从来没见过像阁下这般气质出神的男子，小女子实在心生喜欢！” “抱歉，我已经有爱人了。”夕南淡声说道。 “啊？”停云忙碌的双手顿时停滞在空中，银色的眼眸划过一丝失落。 这时，夕南注意到，怜风刚打发走那个男的，马上又来了一个，看上去比刚才那位还要有权势、有力量。 见怜风三番拒绝，他一把抓起了怜风的胳膊，嘴里猖言泼出，怜风手中的云液琼浆全撒在了地上。 听到外面动静不小，停云走到门口，透过帘子一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又是那厮，前虎煞天护玄天极的儿子，仗着自己的家族，整天好逸恶劳，不过那位金发美女看上去，似乎也不是我们烈阳人啊？” 停云回过头，只见夕南的表情阴冷得可怕，脸上的杀伐之相渐浓。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雅阁内充满了一种窒息感，那种毁灭性的杀意瞬间侵入了她的身体，透过皮肤的毛孔渗入到了基因中，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差点失禁。 “停云，去叫她进来，那是我朋友。”夕南的语气比刚才还要冷上十倍。 “喝……” “没听到吗！” “郝……好！！” 停云赶紧抬脚跑了出去，她的直觉告诉她，如果自己再慢一步，恐怕整座酒肆都要被拉着陪葬。 好在，停云在酒肆中的威望还不小，业务能力一流，外面的争执没一会儿就停息了。 待安静下来后，脚步声渐近。 “里面是谁？” “我……我其实也不知道，你进去吧，我就在门口等着就好。” “好吧。” 怜风很大胆地走了进来，但看到夕南的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呆住了，眼神写满了不可思议，眼底深处，更带着几分颤抖。 第17章 怜风一叙，差点越过界 “夕南？！你怎么在这里？” 怜风的表情很有意思，首是惊讶，中是惊喜，尾是黯然。 惊讶的是她完全没想到夕南会出现在这里，惊喜的是夕南帮她解决了一桩麻烦，黯然的是她失去了一段关于他的记忆。 “坐下说吧。” 夕南轻轻一挥手，便屏蔽了整个空间，潘震无法观测到这里，雅阁里面的谈话也不会传出去。 怜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放下心后便徐步走过来，坐在了夕南旁边，雅阁并不小，但她却感到有些拥挤——她心想，是因为距离他近的原因吗？ “尝一尝‘甘雨’，还有这杯‘流火岩浆’。” 接着，夕南给她讲述了两种佳酿的知识，怜风初尝下，嘴角很快就有了优美的弧度。 “我喜欢这杯‘甘雨’的柔，也喜欢这杯‘岩浆’的烈，我觉得应该喝完‘岩浆’，再喝‘甘雨’，柔烈并济，舒爽顺滑，有一种生理上的……” 说到这儿，怜风忽然联想到了什么，而且，她的身体也感到了什么，俏脸迅速染上一片湿润的红霞。 偏偏夕南还问了下去：“生理上的什么？” “我……我不知道。” 怜风埋下头，片刻后，声音有些委屈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删除我记忆，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如果不说，恐怕我们就没有下一次见面的机会了。” 当初，夕南走的时候，把怜风关于他的记忆绝情地删了个干净。 但结合橘猫记录仪的日记，还有从蔷薇那里打听来的一些事情，怜风很快就推理出了大部分细节，这对她这位神河科学家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 自己对他的感情，夕南一定很清楚，但他已经有了蔷薇，所以，自己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 ——虽然怜风已经知道了答案，但还是问了出来，而问题说出口的那一刹那，她又有些后悔了。 “我在干嘛？问了个愚蠢的问题。”怜风内心对自己埋怨道。 是啊，她和蔷薇一样，也是女人，在感情上，女人哪里会用理性思维思考事情，她只是问了一个女人都会问的问题而已。 此时，怜风仍低着头。 她不胜酒量，一杯“流火岩浆”就抵得上二十杯“云液琼浆”了，喝下去后，已经有些微醺浅醉了，这让她把感性的一面完全展现了出来。 此刻的她，红着醉颜，嫣语娇态，宛如风中摇摆的空谷百合一般，尽态极妍，身上的暗香夹杂着酒香也飘到了夕南的鼻息间。 夕南不得不承认，这一瞬间，她很美。 “好，这也不是不能说的秘密。”夕南暗忖片刻，笃定了想法。 果不其然，怜风听到答案的时候，凄美地笑了笑，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爱不允许第三者的存在。 “你说你是神，高高在上，结果，还是躲不掉凡人的爱的束缚。” 怜风说完，感觉自己又说了什么幼稚的话，她虽然有一万多岁，但对爱并没有经验，她越来越觉得不能在这个方面继续聊下去了。 于是，怜风抬起头，主动切换了话题。 “对了，你应该是来烈阳学习恒星驱动技术的吧？我听说在过去几天里，天机阁的资源给了一个外星人，想必就是你？” “没错。” “那……领航星和卫星的事儿，也是你搞出来的？” “是我。” 怜风无奈笑了笑，道：“你倒是很强势啊，如果潘震没答应你，你是不是要毁灭烈阳星？” “无所谓，烈阳文明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强大，而蕾娜的强大是和烈阳的科技树一脉相承的，只是光能，和恒星相关的，但他们没有虚空技术，况且，虚空技术也对我没什么威慑。” “最好不要，对你可能没有威胁，你是例外，是这个已知宇宙的例外，但烈阳的技术是已知宇宙最大的灾难，尽管他们不是尚武的文明。” 此时此刻的怜风，仿佛又恢复到了神河科学家的高冷模样，但方才佳酒的影响还在持续，她的脸似乎越来越红了。 怜风顿了顿，继续说道： “当年太阳神自裁后，烈阳就不喜欢掺和大的宇宙战争了，烈阳文明秉承着神河文明的理念，奉行互相尊重文明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文明进程的原则，和天使的正义秩序也有些接近，这对地球和烈阳的建交，有着很好的基础，我此番前来也是为两方建交做一些努力。”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既然如此，你刚才为何还要帮我？” 怜风紧紧盯着夕南，见他一时沉默，不禁莞尔一笑。 “其实，刚才我还是有一点点慌的，第一次来这里，人生地不熟，没提前查阅资料就来小酌一番，惹了一点麻烦。不过，我穿着暗合金装甲，他也没办法的，大不了，我让苏小狸和蕾娜过来。” 怜风说的办法，夕南自然早就料到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帮怜风解了围。 “不过，我是得好好谢谢你。” 怜风歪头一笑，但下一秒—— “啊~” 怜风情不自禁地呻吟了出来，她立刻捂住了嘴。 “嗯？”夕南疑惑地看着怜风。 她的脸，像一只熟透了的红苹果，娇艳欲滴，如果他用长长的东西戳上去，估计都会戳出几滴水来。 “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怜风说话间都带上了喘，“你给我喝的酒，好像有问题……” “什么！？” 夕南看向桌上的酒，“甘雨”应该没问题，酒肆里的人都在喝，那么，问题应该出在停云的特调酒“流火岩浆”上了，但为什么自己喝了十几杯却没事呢？ 夕南分析了岩浆酒的化学成分，但并没有发现含催情的物质，这，不会又是什么狗血的基因问题吧？ 他正要叫停云进来，但怜风忽然扑进了他的怀里，眼睛迷离，口吐兰香，嘴里还喃喃着： “我好难受。” “你能抱我……” 听着就能让人立的句子。 “停云！进来！”夕南喝道，但这个时候，他全然忘记了空间的异常。 “卧槽，你别这时候脱黑甲啊！” 第18章 鱼水之欢，阿狸进不去 雅阁里，旖旎一片。 怜风褪去暗合金装甲后，里面的轻薄便衣将她的身材曲线展现得一览无余。 胸部的纱绸像蜻蜓的翅翼一样薄透，表面还点缀着几缕鹅黄的丝线，翘翘酥酥的蓓蕾直接凸起，在里面颤颤巍巍，却又傲然挺立。 绰约多姿，好不撩人。 “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夕南瞄了一眼，赶紧转移视线。 蔷薇她们在黑甲里穿的一般都是雄兵连的训练服，方便穿脱，卸去装甲时不会那么尴尬，不穿制服是因为黑甲会将制服弄皱，但怜风里面穿的居然是性感的睡衣！ 反差，太反差了！ 不过，夕南这一点想多了，怜风在烈阳星需要一直穿着黑甲，即便睡觉时也不会卸去，这是为了安全，直到回到地球才会卸下，所以，里面穿什么都无所谓了，哪怕穿的是三点一式。 但眼前的事却在她意料之外，她没想过自己会主动脱去黑甲。 欲望上头时，身体是控制不住的，她潜在的意识与身体的动作站在了统一战线，这一下，完全是我情我愿的。 “为什么穿成这样……”怜风意乱情迷地看着他说，“你不是一直都喜欢这样的嘛？蔷薇的蕾丝内衣，我穿上也很好看的。” “你……” 怜风已经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什么了。 她一只手在夕南健硕的胸膛上画着圆圈，另一只手揉捏着自己丰满的胸部，眼神分不清东西北，她只认得南。 以前，她的闺蜜语琴也这样调戏过她，怜风也捏过语琴的“核武器”，但都没有现在这种感觉来得强烈。 这种感觉，她一万多年以来第一次体验，敏感又刺激，越刺激越兴奋；舒爽又上瘾，越上瘾越让她欲罢不能，多巴胺水平持续升高。 夕南只瞟一眼，就感觉它的大小已经抵得上蔷薇的大小了。 怜风的尺寸可不小，即使穿着军装，走路时也会一颠一颠的。（细节可以去看雄兵连乾坤篇第9集15分15秒-20秒的福利画面。） 夕南不想占她的便宜，只能单手扶着她的肩。 谁知，怜风柔软雪腻的肩膀太滑嫩，身体一倾，一只峰峦正好接在了夕南的另一只手上，他的食指和中指瞬间陷了进去。 “好软！”夕南内心感慨道。 怎么比蔷薇的还要软？神河女人的身体构造不太一样啊？ 夕南的大手让怜风忍不住呻吟了出来，这一声销魂悦耳的呻吟却让夕南差点沦陷，但他仍能保持着大部分理智。 指望怜风自己清醒过来是不可能了，话说，停云怎么还不进来！ 喔……差点忘记了，空间已经被自己给屏蔽了！她根本听不到，但如果解除屏障，潘震又可能会监测这里，怜风绝对不能被人看光。 要不，打晕她，重新定义她的状态吧？ 然而，怜风好似不给夕南施展的机会，身体狠狠地压着夕南，夕南的胸膛被她摸完，又无缝衔接似地送上了香艳诱人的唇…… 房间里旖旎再生。 …… 苏小狸在烈阳港埠游玩了半晌，以她特种兵似的旅游速度，基本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十分钟。 就这样，她迅速逛完了整座港埠，带着一大堆吃的喝的去找怜风长官，正巧怜风结束今日的工作，来到了这家酒肆。 苏小狸一出现，就引起了一片小声的哗然。 她同样穿着一身暗合金装甲，碧绿色的眼睛含着盈盈秋水，细腻如玉的瓜子脸更是妩媚含春，和之前的金发美女不同的是，她的气质突出一个“媚”字！ 即便苏小狸没有放出魅惑射线，但仍有不少烈阳男性被她摄魂夺魄般地迷住了，毕竟，她可是连精英恶魔都能魅惑的战斗妖精，烈阳男性更不在话下。 玄天极的儿子蠢蠢欲动，之前的金发女子是一个意外，这位妩媚女子必定是他的囊中之物，这一次，他打算用不同的方式。 他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故意亮出手腕上的玉镯，那是一种机关机巧与机器科技结合的计算终端，上面有金色的虎煞纹饰，是虎煞家族的地位象征。 就在这时，停云半路杀出，看似偶然地挡在了苏小狸面前，笑着问道：“这位……陌生的客人，你在找谁？” “你是？”苏小狸停下东张西望的动作，问道。 “小女子停云，是酒肆的堂倌，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在找一位金发女性的同伴吧，她和你穿着一个类型的盔甲。” “是啊，能带我去找她吗？”苏小狸礼貌性地笑道。 “请跟我来。” 停云带着苏小狸前往雅阁，而玄天极的儿子脸色阴沉地驻在原地，周围的人对他窃窃私语。 “他家父死了，还有心情在这里逍遥，真是不可理喻。” 停云说给苏小狸听，在雅阁的智能门前停下后，又回头轻声说道。 “里面还有一位大人物，小女子不敢招惹了，你最好先联系一下你的同伴。” “大人物？什么样子的大人物？”苏小狸问道。 “黑发黑衣，气场强大，也是一位外来之人。” 苏小狸眼珠子一转，笑道：“喔，他呀，我认识那位大帅哥。” “哎？莫非……”停云捂嘴惊讶道，“莫非你就是他的爱人？” “爱人？”苏小狸摇摇头，“不是哦，她的女朋友在地球呢。” “地球星……噢，对了，你进去之后，千万要记得帮小女子向他道个歉啊。” “为什么？” “小女子刚才为那位大人调制的酒，有一点点……不，实话说有数倍的烈性，普通人喝了可能会动情，但小女子观那位大人无恙，兴许是大人非凡。” 看到停云尴尬的笑容和无措的双手，苏小狸已经猜到了什么，她的鼻子对荷尔蒙很敏感，而门口似乎弥漫着一股很强烈的淫逸之味。 一定有奸情！ 不会吧不会吧，怜风长官真的瞒着蔷薇偷吃…… 想到这里，苏小狸已经面红耳赤了，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蔷薇一号”上的泉水一幕，在她脑海里疯狂回放…… 于是，她赶紧唤出头盔，利用暗合金装甲的透视功能对雅阁内部扫描。 结果却发现以这道门为界限，整座雅阁被一种无形的能量罩包围着，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任何东西。 “人体无法穿过，暗数据被屏蔽，还有防御虫洞的属性……唔，还好，炙心小姐给了我们每个人一个程序，专门来破解这种壁垒的，等着！” 苏小狸开始破解能量罩，一顿操作后…… “可恶，有bug！根本解不开啊！！” 解不开是理所当然的事，如果炙心给的程序就能破解夕南的壁垒，那潘震的面子往哪儿搁？ 苏小狸进不去，无奈看了一眼身后的停云，却见停云双手一摊，她更是束手无策。 “你们老板在哪儿啊？有没有办法进去？”苏小狸只好问道。 “老板？哦，你是指店家吧？小女子就是。” “咿？你不是那个服务……” “堂倌只是小女子的兴趣。” 两女正对话间，苏小狸突然听到自己的暗通讯频道里传来了夕南的声音——“苏小狸，进来。” “我去，这么快？”苏小狸脸红地惊呼一声。 第19章 一个念想，阿狸的诱惑 苏小狸拿到夕南给她的权限，穿过屏障进了雅阁，看见屋内景象的瞬间，眼睛都瞪圆儿乎了。 只见地上衣物凌乱，中央摆放着一张风格迥异的小床。 床上平躺着一位睡眠中的金发璧人，白皙的裸体上只盖了一张黑色的毯子，即便如此，也遮不住她那傲人的双峰。 显然，床和毯子都是夕南制造出来的新物件儿。 那位璧人呼吸均匀，一脸的温柔美好，略显干涩的嘴唇微微张翕，仿佛在安详的梦中亲切地呼唤着某个人的名字。 “怜风……长官？” “怜风姐姐？” 苏小狸小心翼翼地唤着。 她第一眼没敢认出来，因为她是第一次见到怜风长官这个样子，不，她还是雄兵连里第一个见到怜风另一面的超级战士。 平日里的怜风长官总是穿着朴素整洁的军装，头发盘在脑后，一副干练自信的首长模样。 而现在的怜风长官，仿佛只是一个刚经历过鱼水之欢的美女，纤弱楚楚得令人怜爱。 房间里飘着一股淡淡的石楠花味道，与怜风长官的体香混杂在一起。 苏小狸环顾四周，才发现夕南不见了踪影。 “哎？南哥去哪儿了？” 苏小狸以为夕南躲了起来，于是在床下柜后翻了个遍，突然一个激灵，她才想起夕南有空间虫洞技术。 苏小狸一边呢喃着自己笨笨的，一边帮怜风捡起她的贴身衣物。 “哇，怜风长官原来喜欢这种风格的，不赖嘛，以后可以和她交流交流，尺寸好像比我小一点点，南哥果然喜欢大的。” 声音刚落下，夕南忽然出现在了房间里，他换了一身衣服，手上仍然戴着那副黑色手套，只不过，手中还捧着一堆烈阳款式的女士衣服。 这是他根据店里的衣服制造出来的，如果用地球的普通衣服，在烈阳高温的环境下是完全穿不下去的。 就像蕾娜从地球带回来的靴子，没穿几下就焦了。 “咳哼~” “南哥呀南哥，你犯错误了呦——” 苏小狸蹦跳着来到夕南面前，微微探头，嗅了嗅鼻子，发现夕南身上没有奇怪的味道，连脖子上都没留下吻痕。 “奇怪吖……”苏小狸自语道。 “别想了，我们没发生什么。”夕南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随后将衣服放在了怜风的旁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苏小狸嘴角上扬道，“那这里的一切怎么解释呀，你可要想好哦，不然，蔷薇姐那里我可管不住嘴。” “怜风喝了不该喝的酒，短暂的时间内失去了意识，神志不清，我改变了她的状态，她想要的一切也只发生在了梦里，至于你的所见所闻，只是为了让她相信梦里的真实。” 控制梦境，是夕南从恶魔梦魇那里学来的技能，没想到，第一次派上用场，竟然是在怜风身上。 听完夕南的解释，苏小狸总感觉有些荒唐，但就是反驳不了。 她收起捉弄的心情，蹙额喟然道：“唉，错不了，怜风姐姐应该是喜欢上了你，但你这么做，是不是对她很残忍啊？ “还有，她醒过来后，要怎么面对你，还有蔷薇姐？” 苏小狸虽然思想与正常人有差异，但此刻，她真的是在为怜风、为蔷薇考虑问题。 “嗯，我想过这些。” 说完，夕南看着床上的怜风陷入一阵沉默，怜风似乎又梦到了她期望的画面，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夕南坐在了床边，悠悠地说道：“她对我的感情，是在蔷薇之前，那时我还不是神，对待感情还没有那么坚定。” “后来，我离开华夏时曾消除过她的记忆，谁知，她靠着自己的日记还是找回了那些片段，我看过她很迷茫，也看过她在深夜里一个人啜泣，但她依然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 “虽然她坚信着爱，但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而伤害蔷薇，她将这份感情埋在了内心最深处，这一点我很欣赏她。” “只不过，这一次是一个意外，而这个意外却让她挖开了内心，直面内心的真实，所以，堵不如疏，与其再删一次她的记忆，不如给她留一个好的念想。” “至于将来的事，我能预测到，还有很多分支，很多选择。” 说到这儿，苏小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旋即不好意思地笑道：“那个，不好意思，我误会你了，南哥，我以为你是大渣男来着，没想到，你是有文化的渣男。” “嗯？”夕南呆了一下，他低估了苏小狸的思维方式。 “没关系，我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的。”苏小狸一拍手，又道，“对了，外面那个老板娘，呃，叫什么来着，停云？对，她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错在她身上，她自然要承担错误，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潘震要的是国泰民安，要是民不安，我想他也会不高兴的，至于那个玄天极的狗把儿子，他对怜风有过非分之想。” 夕南给了苏小狸一个眼神，苏小狸立刻心领神会。 以南哥的手段，直接将他化成齑粉太便宜他了，把他折磨到精神崩溃，让他身败名裂，再营造个意外死不过分吧？ 或许还可以再残忍一点？ 苏小狸的手段也不少，此时，她正构思着怎么玩死那个烈阳人。 这个任务交给苏小狸，夕南是完全放心的，想起来，自己曾经跟着阿杰去苏小狸的公寓时，也被苏小狸魅惑过—— 那会儿，他从苏小狸的公寓出来后，眼前就出现了各种狐狸形象。（第一卷第21章） 有九尾妖狐阿狸、魅惑之狐小妲己、稻妻宫司八重神子，连车上的蔷薇都变成了一只美女狐狸，不仅长出了红色的尾巴，连下面的耻毛都是邪恶的红色。 那种感觉，比吃了毒蘑菇看到的幻觉还要真实。 啧啧，真是邪恶至极。 还好，蔷薇有红色的头发，没有红色的毛，怜风有金色的头发，没有金色的毛。 夕南洞察了苏小狸的暗数据，发现她最近半年的成长速度非常惊人。 苏小狸做了不少任务，晋升了上尉，期间与蕾娜、魏颖、蔷薇接触比较多，也没少魅惑战友。 比如，坑了刘闯两个月的晚餐，让葛小伦去和琪琳表白，还让赵信在炙心面前出糗…… 雄兵连里最不能惹的美女，除了帝蕾娜、杜蔷薇、何蔚蓝，苏小狸绝对能排在前四。 “南哥，等怜风姐姐醒过来后，我们带她在烈阳玩一玩吧，让她好好放松一下，蕾娜队长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忙完呢。” “嗯。”夕南点了点头。 “还有，我暂时还不想回地球，有天使在，已经没有外星人入侵地球了，雄兵连也是闲着，趁这个机会，我想去宇宙中找到那颗妖精星球。” “我不知道真爱是什么，但你说过，你会无条件地相信我和帮助我的！为了这个，我才加入了雄兵连。” 苏小狸此刻的神情无比的认真。 第20章 敞开心怀，奇怪的形状 寻找妖精星球，寻觅真爱，是苏小狸看了自己的脱密档案后，就萌生了这样的想法。 她并非地球人，作为媚人妖精的后裔，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渴望感情。 尤其是听过夕南为她讲述的天使的爱情故事后，更加翘首企足了。 斗战胜佛孙悟空曾与她的祖先有过一段恋情，虽然她继承了祖先的基因，体内流淌着相同的血液，但苏小狸觉得，她是她，祖先是祖先。 苏小狸甚至都不爱华夏，不爱她的祖辈，也不爱她的家人。 但恰恰就是她们，赐予了她漫漫无偿的等待，这一切何尝不是一种罪恶呢？ 至于名字里的“狸”字，她的祖祖辈辈都带着这个字。 她母亲叫“苏狸”，她奶奶叫“陈淑狸”，再往上甚至还有姓“狸”的，她们小名都可以叫阿狸。 名字只是一个称呼，一个代号而已。 她也想过，是否要遵照基因记忆续上前缘。 孙悟空给出的答案是，“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他是佛，所以他释怀了。 但苏小狸不知道，她得去寻找自己的答案。 去妖精星球上，或许就可以找到答案，只有了解了妖精，才能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加入雄兵连与葛小伦他们并肩作战，苏小狸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妖精身份而感到人际疏离，但如果看不清自己的来历而怀疑自己，那才叫疏离。 “如果找到了妖精星球，就帮我解开我的基因锁吧？”苏小狸对夕南说道。 夕南说：“解开基因锁，意味着你会突破寿命限制，拥有万年寿命，基因能力也会得到大幅提升，但同时，还意味着你会恢复她的记忆。” “无所谓，在巨峡号上，我已经想过很多次了，我是苏小狸，不是她，我会带着她的记忆继续活下去，齐天大圣也还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你也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哦。” “我不这么认为。”夕南淡声道。 “哎呀，蔷薇都和我说了，你解决了天使与恶魔的战争，为地球争取了这么长时间的和平，葛小伦也因为你的暗中帮助，升级成了真正的银河之力，如果这都不算英雄，那我们雄兵连……” 夕南直言打断了她： “小狸，谁都可以成为英雄，一个普通人类为了让别人活下去，把唯一的生存机会交给了他，自己却迎接死亡，这样的人也可以是英雄，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有时是生命，但有的代价却比生命还要沉重。” “……” 苏小狸听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夕南又道：“你是妖精，思维方式与地球人不一样，与神河文明体系下的人也不太一样，但你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未来，既然我说过，那我便会继续支持你，帮你找到那颗星球。” “真的吗？太好啦！” 见夕南答应，苏小狸的情绪顿时又上来了。 “嗯，不过，那颗行星在哪里，我还不太清楚，旧神河文明的星系树中，并未记录这一文明星球。” “嗯……没事，我可以一直跟着你，直到找到它，不过我有直觉，我们的运气会很不错，很快就能找到它了。” 苏小狸似乎看出了夕南眼神里的话，她又说道。 “放心好了，我并不弱，如果真遇到了什么危险，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如果真的遇到了你都无法解决的危机，我会自我了断，不会成为你的累赘——此刻，苏小狸的内心已经有了这般觉悟。 夕南凝视着她说道：“已知宇宙，还没有威胁我的存在。” “哇，这么强？怪不得蔷薇姐被你迷得神魂颠倒，那你和天使王比呢？还有那什么死神卡尔？恶魔之王莫甘娜……” “……” 在一片侃侃而谈中，怜风其实已经醒了过来。 她虽然在暗中偷听，但左耳朵进，右耳多出，此刻，她的心跳得厉害，胸脯起伏连绵，哪儿还有心思关注他们说话的内容。 怜风根本不敢睁开眼睛，只能用拘束的样子继续装睡。 如果旁边只有夕南还好，她还能想想办法怎么睁眼后面对他，但苏小狸居然也在旁边！这让她羞愤不已，心里不由得抱怨起了夕南—— “他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刚对我做了那种事情，不说抱着我，等我醒来，可他竟然还把苏小狸带了过来！俩人还在我旁边聊着天！！” “这让她在雄兵连前的脸面往哪儿搁！” “还有，我偷吃了他，那我回去后又怎么面对蔷薇？” “虽然在神河道德中，对伦理方面的束缚远没有华夏的高，但自己确实做出了对不起蔷薇的事……” 怜风感觉自己都快变成某种奇怪的形状了，内心的底线不断地破防中，即使现在睁开眼，她的眼神中恐怕也已失去了高光。 怜风已经不记得自己失去意识的那些画面了，虽然是她主动求爱，但在梦里却是反过来的。 而梦里发生的一切，在她的认知中反而是现实。 夕南制造的梦境，比梦魇的还要真实强大，牢不可破。 就这样在一片胡思乱想中，怜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眼角余光看到怜风的呼吸平稳后，夕南的嘴角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容： 总有一天，她会发现自己还是完璧之身，但在那之前，她至少有了一份念想，不会再以泪洗面了。 夕南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一切都交给时间吧。 …… 几天后。 怜风结束了正式的访问工作。 地球会获得一部分烈阳科技，用作恒星星际航行等，烈阳也会获得一部分德诺科技，那是属于旧神河的顶尖物理技术。 在离开烈阳前，怜风答应了苏小狸和她一起游玩一番，看见苏小狸热心又天真的样子，怜风也渐渐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然而…… “怎么又回到这家酒肆了？”怜风脸色不自然地问道。 “等人呀。”苏小狸挽着怜风的胳膊亲昵道，她点了两杯云液琼浆，这一次能好好地喝上一杯了。 “等蕾娜？” “不是，队长忙着呢，说什么离开两年半，有太多事要做，要改革烈阳的军事作战体系，每天还要背烈阳祖训，参加朝会，面对乌泱泱的朝臣百官，明明有摄政王了，还要她上阵，我是不太懂。” “能理解。”怜风点点头，又问道，“那你等的是谁？” “当然是南哥呀，蕾娜队长听说我要带你玩转烈阳，非要派她的闺蜜舞昭过来当导游，但我和那个美女不太熟，还不如让南哥带着我们玩儿。” “他……”怜风脸红了一瞬，清了清嗓子问道，“他还在这里？不是那天之后就离开烈阳了吗？” “没有吧？” 苏小狸话音刚落，夕南突然出现在了她们的身后，他的旁边，还跟着一个身姿妙曼的烈阳女子。 第21章 游弋自由，与烈阳告别 夕南身旁的女子，自然是停云了。 她换下了侍员制服，穿着赤凤一族的华丽服饰，腰间还盘着一根轻盈的羽带，像敦煌飞天仙女的吴带一样飘在空中，无视了万有引力。 俨然一位尊贵端庄的贵族公主，和酒肆里的堂倌天壤之别。 “各位好，今日小女子停云来做咨客，全部消费都由小女子来买单。” 停云的笑无比自然。 苏小狸和怜风狐疑地看向夕南，夕南淡然说道：“这是她的义务，是吧，停云？” “是的，主人。” 苏小狸惊道：“主人？玩儿的挺花呀。” 怜风登时一脸寒霜，手指揪住夕南的衣角说道：“你跟我来。” 移步到酒肆外面，怜风才转过头温柔地看着夕南，歪头微微一笑。 只是，这笑容有亿点点渗人。 这副神态让夕南想到了蔷薇，她俩生气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那笑容明显是在说：解释吧，如果我没听到合理的解释，你今晚就死定了！ 只不过，蔷薇的方法是选择用爱来做掉夕南，但往往还没榨干他，反倒是被夕南给玩坏了。 而怜风的方法，夕南还不知道，估计怜风不会那么主动和疯狂。 夕南长吁一口气，说道：“停云犯下了错，她必须要补偿，但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至于叫我主人，是她自己的意愿，与我无关。” “那也不能任她这么......”怜风突然意识到自己语气太急，脸不禁一红，“能让她改掉吗？” “当然可以，这样吧，这次用完她，你把她带回地球，给你当一个助手，或者实验对象，随你处置。” 怜风郁闷道：“你又在打什么算盘？” “只是让她当导游太便宜她了，她有一千五百多岁，是烈阳赤凤一族的人，拥有接近赤凤守护羽虚的纯正血统，对烈阳科技的掌握也在很高的水平，相信对你会有一点帮助。” “潘震会同意吗？” “我相信，潘震不会因为一个烈阳子民和我叫板，不要用华夏人的思维看烈阳人。” “嗯，那......没什么了。”怜风摇摇头道。 她本来想问，停云自己同意了没，但听夕南的语气，便没有问出口。 其实，停云没所谓同意或不同意，因为她根本不知道！ 直到去了地球，停云才知道自己被夕南给卖了。 当然，如果不是夕南请怜风喝酒，怜风也不会那样，所以夕南也有一部分责任，但在怜风看来，夕南没有一点儿错。 怜风啊，她是自己改变了自己的形状。 回到酒肆中，停云安排了接下来的行程，从烈阳主城出发，到会仙桥、上仙宫、盘龙城，一日之内就能赏完。 其中就包括了着名景点云海瀑布、伟大的太阳神迹，还有堪称“世界尽头”的行星大裂缝。 本来夕南是不需要交通工具的，但停云不知道夕南的能力，以为他们都不会飞。 烈阳星太大，没有超越飞机的交通工具，是走不完的，同时，还要考虑观赏性和方便性。 飞船暂时不考虑，于是，她拿出了烈阳最常见的飞行踏板。 这种踏板在人类的科幻片中出现过。 原理非常简单，就是利用空气介质的反冲力离地，用可控核聚变控制电池效率和稳定性。 踏板的样式千奇百怪，有三角形的，有雪茄形的，有龙形的。 甚至还有剑形状的，就像修仙世界里的御剑飞行。 帝蕾娜身边的侍女，用的就是剑形踏板。 烈阳人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对飞行器进行改造，这要是放在华夏，是要严打的。 “苏小狸，你和怜风没有飞行能力，可以尝试一下，要是玩腻了，我帮你们改变重力场，也能飞起来。” “哎？难道阁下也有驭空术？” 停云诧异道，怕夕南不懂又赶紧补充道。 “哦，驭空术就是像舞昭大人那样，在天上化作飞星一般，来去自如。” “那蕾娜会吗？”夕南反问道。 “呃......主神好像不会，她还在学呢。” 果然，蕾娜不会飞行。 一个神级文明的主神都不会飞，说出来挺丢人的，你说是吧，潘震？ 远在云霄宝殿的潘震：？？？ 停云和苏小狸，怜风分别乘坐一个飞行踏板，缓缓升空。 苏小狸脸上溢出兴奋，看得出来，她对这个飞行器很感兴趣； 而怜风表现得很淡定，毕竟她是德诺的顶级科学家，什么样的飞行器没见过呢。 怜风在二十米的半空中向夕南招了招手，如果夕南愿意，她可以让夕南站在她的后面。 然而，下一秒，她们却看见夕南展开了一双巨大的黑色翅膀，以几乎看不见的速度飞上了天。 三女彻底石化，怜风脸上更是有数不清的疑惑，对着神河频道问他：“你是怎么开启翅膀的？” “秘密。” 说完，夕南瞬间飞远了。 怜风眉间微蹙，细致的脸蛋上划过一层忧虑。 ...... 会仙桥，是烈阳建立在万米高空的一座观赏性建筑，高耸入云，横跨数万里，相当于华夏从东到西的距离。 两端是纳米太空电梯。 他们不用担心电动机和电池技术，强大的恒星驱动技术可以提供足够的能量和动力。 烈阳文明里的仙人，与华夏文明里的仙人不太一样，烈阳的“仙”代指“云”，仙人指的是长寿之人终要衰而入仙，归于恒星。 “......这就是会仙桥的名字由来，我们烈阳人虽说长寿，却不是长生，只有神才能永生。”停云说道。 听起来像是烈阳版的奈何桥。 是的，在华夏神话中，神仙在天上，凡人在地上，死后要入地府。 而在烈阳，神与凡人都在地上，凡人死后都要上天。 但烈阳人，对死亡的看法并没有那么忌讳，尤其是在烈阳星毁了一半之后，他们从麻木转变到了淡然。 会仙桥上，苏小狸在拍照留念，怜风却在想太空电梯如何尽快投入到华夏。 而夕南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的内心没有太大波澜。 ——星际旅行过的他，见过黑洞，见过超新星遗址，见过绚烂的星云，已经到了一种不以物喜的境界了。 下一站，上仙宫。 这是烈阳最接近修仙风格的古建筑，也是象征烈阳文明昌盛的星域。 巍峨的殿宇坐落在云海之上，终年云雾缭绕，云层不散。 在上仙宫里，停云请夕南他们吃了一顿火锅。 还记得蕾娜带回来的火锅文化吗？ 没错，经过烈阳人的改造，他们成功将华夏的火锅本土化了，丰富了烈阳的烹饪方式，并在上仙宫发扬光大。 只不过，烈阳人称“火锅”为“火鼎”。 使用的也不是铜锅，而是烈阳温鼎，能保持食物常温不冷，美味飘香。 温鼎造型奇特，四面饰有烈阳四大神兽——虎煞、赤凤、玄鳄、圣龙的立体面纹。 底部中央有一圆柱鼎足，立在三足盘上，那三足盘起着燃料的作用，供的是核能。 至于食材和味道...... 夕南的评价是：“不如喝甘雨酒和岩浆酒”； 苏小狸的评价是：“只有肉好吃”； 怜风的评价是：“不如自己做的鱼香肉丝，地三鲜，红烧排骨。” 接下来三站，是云海瀑布，太阳神迹，以及行星大裂缝。 最后，夕南他们来到了期待已久的盘龙城。 它位于烈阳星的最北端，距离主城最远，也是四大家族之一圣龙的所在地。 初来这里，夕南有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 。 黑瓦白墙、石雕漏窗、木雕楹柱，是华夏某派的经典建筑风格，放在这里，则重新定义为一种未来复古风格。 烈阳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太阳会”，纪念太阳之光的诞生日，便在盘龙城举办。 进书献种，吃太阳糕，互赠玉镯，祈祷新的一年风调雨顺、星田有个好收成、地质灾害少发。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这里有真实的龙！ “在烈阳星的远古时代，龙是介于鱼类和两栖类之间的过渡生物。” “有犄角和胡须，表明它们曾经是底栖生物；有牙齿，有鳞片，表明它们更接近于鱼类。” “但是，经过生长期的变态发育，又在数万年前的极端恶劣环境下产生进化，才一直存活至今。” “龙的数量并不多，虽然它们是没有天敌的掠食者，但它们一千年才繁衍一次。” 停云停在云上，对夕南三人讲解道，她在等着什么。 不一会儿，云层被捅破，一条身长几十米的黑色巨龙冲上了云霄。 “卧槽，龙！”苏小狸激动地喊道，她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 怜风的反应倒一般般，她本来就是外星人，尽管她也知道华夏传说故事里有龙的信仰和存在。 而夕南也着实心底一震，他发出一句感慨：“龙降酿灾啊。” 仔细看去，它有鹿一样的犄角长在头上，鎏金般的眼珠，下颌的须子有一米长。 脸庞不像牛马，但也抽象至极，身上进化出的鳞甲可以防御太阳辐射。 这完全就是按照华夏东方龙的形象来进化的。 它好像看到了夕南，喉咙发出了巨大的声音，如虎啸鲸吟一般，将四周的云震荡开来，鼻息的呼吸气流汹涌了云层。 夕南十分确定，它是有智慧的。 “是的，龙是有智慧的，它刚才发出的声音其实是在说话，讲的是一种‘律语’的语言。” 停云解释道。 “不过，小女子不太精通，翻译不了。” 夕南能翻译，它刚才讲的意思是“回溯，永生。” 意味不明，无法沟通。 其实，烈阳人自己也无法与龙沟通，他们只能做到理解龙的语言，和龙共同生存，圣龙守护一族，也因此成了养龙氏。 但若是想和龙的关系再进一步，恐怕会很难很难。 毕竟烈阳人和龙不属于同一型体。 ...... 一日很快过去了。 停云回到族地时，听族人说虎煞天护整个旁支都蒸发了，包括那个玄天极的儿子。 是的，蒸发，用的是恒星驱动技术。 在那之前，玄天极的儿子还当众撒泼，淫恶，光天化日之下脱光衣服勾引女人，简直丢尽了家族的脸面。 次日，停云在烈阳航埠找到了即将离开的怜风，赠予了她几份赤凤一族的重礼。 “怎么没见那位大人呀？”停云环顾四周，不安地问道。 “他啊......”怜风淡淡地笑道，指了指停泊在不远处的星际穿梭舰，“他在上面。” 停云赶紧跑了过去。 “能少一事就少一事，这是小女子的原则。” 停云一边碎碎念叨着，一边祈祷夕南不要因为怪罪她而牵扯到她的族人。 然而，当她登上飞船后，却瞧见夕南就坐在那里看着她，仿佛在专门等着她的到来。 “记住了，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有原则。” “......” “......” “她睡着了？”怜风问道。 “嗯，醒来后估计就到地球了。” “你是不是太坏了？”怜风无奈地看着了夕南。 “坏？”夕南摇摇头，又道，“只是因为我没有原则而已。” “我......”怜风沉默片刻，欲言又止，“你......” 夕南转过身，叮嘱道：“照顾好自己，也帮我照顾好蔷薇，我很想念她。” “我会的。”怜风黯然地点了点头。 她只是想要一个离别的拥抱而已。 然而，夕南已经离开了。 “再会，我......喜欢的人。”怜风低喃着。 ...... 另一艘星际穿梭舰上。 “蕾娜队长气派啊，直接送了我一架飞船，可惜，她还不能和怜风姐姐一起回地球。” 苏小狸看似在自言自语，其实，她知道夕南已经来了，她闻到了气味。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现在。”夕南关闭虫门，故意坐在了远离操作台的位置上。 “额，南哥过来坐呀~”苏小狸挠了挠脸，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不会开。” “......” 第22章 寸英若岁，凯莎与鹤熙(上) 天使之城！ 作为天使文明的神圣王城，历经数万年，仍悬挂在宇宙的顶端、天使星云的中心。 城之规模，磅礴宏伟，堪比一颗行星。 这里现存的女性天使数量，仅有数万名。 她们或往来于此，听取神谕；或常居其中，安然生息。 但有一个地方，美丽的女天使们从来不会轻易踏足，那便是伴随着天使之城飞行的玲珑宫。 玲珑宫可不是一座宫殿，而是人工建造的后花园，坐落在一颗卫星上。 喔，倒不如说，整颗卫星就是一座私人花园。 它从建立起，就只供三位天使王使用—— 天刃王凯莎，天启王凉冰，以及天基王鹤熙。 但三王时代早已过去，现在只剩下了天刃王和天基王。 玲珑宫上，人造太阳的光辉温暖如初，微风掠过树梢又悄然离去，丁达尔效应适时地撒在了这片静谧的林间。 它证明了宇宙有光的存在。 丁达尔效应在说，有了分散质，才能看见光的通路； 正如有了正义法则，才能看到文明发展的有序和光明。 一只紫色的蝴蝶轻盈地穿梭在丛林间，缓缓穿过了这些光亮的通路，直到落在了一只纤纤柔夷上。 蝴蝶停止了扇动翅膀，一动不动，它仿佛被这只素手给深深地吸引住了。 五指尖尖，美甲纤细，在光线的照耀下，如雕刻的水沫玉一般纯洁无瑕，漂亮得简直是手可生花。 哪怕被她的手摸上一摸，都得益寿延年呐！ 这只蝴蝶老兄，沾了光了！祖坟着了！ 它沉醉着翩翩起舞，然而，还没飞多高，突然焚烧而亡，连灰烬都没留下！ “蝴蝶才是宇宙间最美的生物，比起天使，我更愿意成为一只蝴蝶。” 说话的正是这只素手的主人，光看手就知道，她一定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女。 仔细一看，果然不出所望： 银发蓝瞳，气质若兰，纯净的脸蛋上不施半点脂粉； 身材高挑，长腿细腰，尤其是这双修长的极品美腿，在半透明的银纱裙下若隐若现，宛若艺术品一般别有一段风流。 如果拿出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能写上几百字来，赞叹不已。 她说的话，并不是自言自语。 这时，另一位气质和颜值完全不输她的美女，无声地降落在她身后，收起白洁的翅膀后，似笑非笑地说道： “但你烧死了这只蝴蝶，鹤熙。” “所以，那是我年轻时的想法，女王。” 鹤熙微微躬身，手放胸上行了一个礼。 神圣凯莎将手搭在鹤熙的肩膀上，调侃道：“我们快有半年不见了吧？老妖精。” 身高178的鹤熙，只比凯莎矮了一公分。 “去你的，男人婆，我比你美多了。”鹤熙清脆的声音透着一丝倔强。 虽然神圣凯莎被公认是宇宙间最美的天使，但鹤熙自认为，她的美貌并不输凯莎，若是一定要分个伯仲的话…… 这个可以去问问夕南，看他到时候怎么说。 “哼……” 两位女王之间这般互相调戏，似乎已经成了她们的家常便饭。 而这葳蕤林间，早已成了她们放松畅叙的最佳场所。 她们每次非正式场合见面，几乎都会来这里。 有时，她们会骑着天马一起来，但大多时候，是鹤熙等凯莎女王过来。 这一次即如此。 “半年来，你的研究进展如何？”凯莎问道。 “女王，我们坐下慢慢聊。”鹤熙说。 她用微虫洞搬运技术，唤出了坐垫和几盏杯具，欲要倒上佳饮，却被凯莎拦了下来。 “今天，可以喝我的。” 只见凯莎拿出了一瓶包装高端的臻品红酒，还有造价昂贵的高脚杯，为鹤熙倒上一杯后说道： “你第一次喝，可以尝一尝。” “这是……他送给您的吧？” 鹤熙一眼就看了出来，她学着凯莎女王的做法，描摹着尝了一口。 “嗯，虽然有点刺激舌尖，倒是很符合我的口味。”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喝不惯它。” “女王，这半年来，我一直在研究黑洞，期间还不小心炸了一个。” “喔——有什么结果？” “时空是不稳定的，时空也不是本质的事物，在听您说过这块新知识后，我便对黑洞的创造进行了尝试。” “继续说。” “如果时空不稳定，在不存在物质或能量的情形下，时空曲率是呈现双曲形式，如果再把一小块物质扔进这个空间，那么，最终一定会出现一个黑洞，这大概就是黑洞型次生物引擎的原理。” “但你在实操过程中，失败了？” “是的，我用天基系统刚创造出来的一个直径0.8厘米的黑洞，瞬间炸了，只存在了不到3秒钟。” “那后来呢？” “我又做了很多次实验，事实证明，没有卡尔说的虚空粒子，黑洞型次生物引擎是很难制造出来的，连人工制造的黑洞都不稳定，其他的虚空打击或虚空武，我更无从下手了。” 鹤熙接着说道。 “所以我改变了实验的方向，研究了另一个课题，神圣之躯，到底会不会被黑洞瓦解，我相信，这个答案您也知道。” 凯莎笑而不语，她的确已经知道了答案。 黑洞是时空展现出极端强大的引力，即便是神圣之躯，也会被黑洞的奇点杀死，难以聚合成设定的形态。 鹤熙用天基系统模拟过数百次，凯莎也用神圣知识宝库模拟过同样的次数。 结果都一样。 最终，神圣原子可以散布在宇宙的任何地方，只要有当量的能量和物质，就可以再生。 但是，难度相当的大。 到那时，她们这种四代神，就仅仅只是一个数据，或者一段信息了。 以二维以下的形式存在于三维之中，就像黑洞的二维表面包含着所有描述三维内部所需的信息。 那根本不能称之为“生命”！ 而生命是天使认为最美好、最可贵的东西。 “如果结果是那样，那么，能否从黑洞的内部瓦解黑洞呢？” 鹤熙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她不知道答案，凯莎也不知道。 “黑洞，类似于一个致密的物理系统，物质或能量都被封闭在其中，没有逃离的出口，要从内部瓦解它，很难……” 凯莎短吁一口气，又说道： “还是等他来天使之城吧，希望他能带给我们一些新的惊喜。” “您迫不及待地想着他来天使之城啊？”鹤熙撇嘴笑道，她似乎看穿了凯莎女王的心思。 “少来，还不是为了你，老妖精，正愁你嫁不出去呢。”凯莎反手就是一顿打趣。 鹤熙可不认账，她认真说道： “神圣知识宝库的测算，他和您的数据匹配度，可是高达99.998%，比我高了不少。” “呦，你申请进入神圣知识宝库，原来是为了做这个？”凯莎笑道，“我早就为你测算过了，夕南和你的数据匹配……99.899%！” “……” 第23章 数据匹配，赵信与炙心(简章) 鹤熙和凯莎所说的数据匹配，炙心也曾对赵信描述过。 那一次，不是在深山老林里，也不是在通湖镇，而是在巨峡号上。 时间回到半年多前。 赵信刚结束一天的操练，就匆匆丢下了葛小伦和刘闯，急不可待地想再见一次天使炙心。 “繁星、丽影，一会儿见。” 炙心收到赵信的暗通讯后，对她们纤手弯了弯，展开天使之翼，瞬间飞下了高殿。 惹得守在高殿之上的天使战友们一阵羡慕。 …… 神圣凯莎离开地球之前，许诺将炙心赐给了赵信。 于是，炙心这个小白甜，发过天使的誓言后，直接去了巨峡号。 找到赵信后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是神圣凯莎的右翼护卫炙心，找到你是要守护你一辈子。” 这从天而降的梦幻般爱情，让赵信捏碎双黄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梦竟然成真了？！ （第二卷第17章，赵信说过做梦都想娶一个天使回家） 赵信开始茶饭不思，训练也心不在焉。 白来的天使妹子他当然兴奋了，他以为是一见钟情，但炙心给他的理由居然是数据匹配？？ 这让他十分地不理解，他甚至怀疑天使不会动真感情，只是随机找了个男人玩弄他。 但这也不怪他。 赵信身为一个地球人，又是雄兵连中闻名遐迩的屌丝，他并不理解天使口中的数据匹配是什么意思。 于是，赵信在刘闯等战友的开导下，打算找天使炙心问清楚。 …… 巨峡号上，再次见到炙心时，赵信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天使长得确实很漂亮，尤其是那双裸露的诱人大腿，几乎挑不出一丁点儿的缺点来 ——除了她的身高比自己高了整整九公分。 赵信不由得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 “那个，炙心小姐……” 赵信的视线迅速瞟过炙心的大腿，看向了别处。 “你之前说的匹配……好像你只是从数据库里读到了我吧？你甚至之前都没见过我，就突然说要守护我一辈子？呃，我想问……你到底爱我什么啊？” 赵信摸了摸后脑勺，视线再次瞟过大腿。 “你不会理解，爱是一种宇宙意志，我爱你不需要和你生活多久，只需要和你数据匹配，就够了。” 炙心丝毫没有爱的经验，再加上与雄兵连接触得还不是很多，说出的话仍带着一些高级文明的隔阂。 这种隔阂让赵信与炙心之间一直存在着交流障碍。 赵信又操着性子问道：“不是，那你告诉我，结果是什么？还是匹配吗？” “你是银河之力的副将，我是神圣凯莎的右翼护卫，我们皆是最优秀的神之翼。”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道理……不对，泥玛，为啥我才是副将啊。” 赵信理解成了门当户对。 炙心这时才看出来赵信的思维差异。 于是，她接下来尝试用地球人的思维方式，为他解释了天使的数据匹配。 “匹配不是你想的那样，若用地球的计算机语言阐释的话……” “就是数据之间（已知的自我和未知的爱人）按照某种关系进行配准，从而找出现实世界中最契合的实体数据项（已知的爱人）。” “这是一种类似推演未来的算法。” “虽说是计算出来的结果，但我们天使理念中的真爱，并非计算机里一堆冰冷的数据。” “……” 两万多年前，天使文明与神河文明交汇后，天使们逐渐得到了更高的进化和升华，灵魂也变得更加纯粹和高尚。 她们没有人类身上既复杂又矛盾的人性，在天使身上根本看不到人类的自私与贪婪，还有对爱人的患得患失和始乱终弃。 于是，人类看到天使时，会首先怀疑眼前的她们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可以这么说，人类所追求的完美爱情，只有在天使身上才可以实现，天使近乎就是完美的代名词。 但在人类的世界观里，并不存在绝对的完美。 而且，所谓的完美爱情，所谓的爱，到底是纯粹的精神性爱情，还是一种肉体上的吸引？ ——这个话题，人类几千年来一直争议不休。 最后，人类伟大的思想家和哲学家们得出了一个结论： 灵魂一定是高于肉体存在的，但人类并不能因此贬低肉体。 不贬低不等于沉浸，人类不应该沉浸于这些基本的欲望，人类应该还有更高的追求。 而肉体满足的意义，就是为了灵魂更高的追求。（这里借用苏格拉底的思想） 这是一种很平衡的观点。 事实上，天使也并不排斥肉体的结合。 她们认为肉体不是灵魂的牢笼，也不是邪恶的欲望，肉体需要经得起永恒的考验，方可追求更高的境界。 比如天使彦，在新生代天使中，她是最会撩人的战斗天使，她也不介意与爱的人合体交融。 天使能做到平衡，但人类文明六千多年发展下来，却并没有很好地实现这一观点，更不用说追求更高的灵魂了。 人类依然停留在宇宙文明里最低级的欲望层面。 当他们朝天看时，会忘了地上的美好，但是只注目于地的话，人类却又会忘记天上的美好。 美的东西不是人的最终目的，一旦人类拥有了美好的东西，就一定会想要追求永恒，人的欲望无穷无尽。 可事实是，人根本无法追求永恒，因为人类是必朽的，他们没有无限的寿命，所以他们巧妙地想到了一个追求永恒的办法—— 生育！ 正是生育繁衍，让人类有了通往永恒的一个途径。 但归根结底，这只是人类自我思辨的哲学思想，生育与传承并不是真正的永恒。 然而，天使却不一样。 她们位于会死的凡人和不死的神之间的存在，她们的生命永恒不朽，灵魂也得到了更好的升华。 当天使们看到宇宙中绝美的风景时，她们会想要跟爱的人分享，她们觉得这一刻是如此的动人心魄。 她们的真爱也有感情，也有温度。 她们希望这个美好的东西能够永恒存在，也能经得起永恒的考验。 于是，她们在爱的层面上追求着更高的境界— —其实在这个过程中，她们是在追求永恒的美本身。 当战斗天使说：“战士怎敢苟求一百万岁？” 神圣凯莎就会对她们说：“真爱必将永恒！” 天使们一直在颂扬真爱，颂扬永恒，寻找真爱的方式也在神圣知识宝库的支持下，得到了更高级的改革。 经过系统的数据推理、模拟、计算，再得出结论，提前告诉谁是最合适的真爱，天使就会义无反顾地去守护他。 在模拟的过程中，她们和另一半已经度过了最契合的一生，天体级计算机对匹配算法的可扩展性，让数据匹配的准确率无限接近100%。 得出的结论，只有最优解，也是唯一解。 但如果是自命清高的人类，他们一定不会相信这个结论，反而认为后面还会有更合适的人。 可往往事后才发现，自己真的错过了，于是，又陷入了后悔的轮回中。 经过万年时间的验证，天使证明数据匹配下的真爱是最科学的。 配准的实体数据项会有知识的相吸，会有灵魂的相吸，也会有心性的相吸…… “……所以，数据是科学的，当看到结果的那一刻，我相信，你就是我的未来。”炙心总结道。 “那如果算错了呢？我是说，万一啊，万一系统算错了呢？”赵信担心地问。 “大不了系统再算一次，只不过，有时候，见到真人以后就没必要选择了而已。”炙心甜甜地笑着。 说到这儿，赵信也不再矫情什么了。 虽然这个世界里的他们，没有并肩战斗过，也没有在与虚空战士的战斗里患难与共。 但真爱经得起任何考验，自然也经得起初识后平淡的冲刷。 在数据匹配下的真爱，往往就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灵魂的契合。 炙心的笑容，融化了赵信的心，赵信对爱的勇敢，也让炙心变得更温柔。 他最后讪笑着说道：“那个，我听他们说天使是有誓言的，我还从来没听过，你能讲给我听一次吗？” 但还没等炙心开口，赵信又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如果你觉得尴尬，你也可以不用勉强的，我……” “当然不尴尬了，你愿意听，我就讲给你。” 炙心温柔地望着赵信，一字一句庄严地说道。 【我愿意成为，赵信的守护天使】 【爱他所爱，思他所思，为他承担伤痛，度过苦难，无论贫寒或富贵，无论卑贱或高贵，无论身处乱世，还是神所不顾，我将为他拔剑而战，为他收起翅膀，不离不弃，直至永远。】 当炙心的翅膀隐匿起来时，她已经成为了赵信的守护天使，赵信也正式拥有了一枚天使老婆。 他们拥抱在了一起。 这时，巨峡号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葛小伦他们还有百名官兵们，都在远处悄悄地看着，也为赵信感到高兴。 之后，赵信可以自豪地跟雄兵连的战友们吹牛说，信爷我终于有女人了，还是天使萌妹子！！！ 是的，天使的爱，不需要交换钻戒，不需要跪地求婚，更不需要穿戴婚纱走完流程。 她们的仪式仅仅是一段庄重肃穆的誓言。 恰恰是这份沉甸甸的誓言，却让她们愿意用万年的生命来守护对方。 她们用誓言，收获了生命中的唯一真爱，还有凯莎女王的祝福。 这份誓言和祝福的分量在宇宙中无比珍重。 每一份誓言和每一段故事都值得传颂宇宙万年之久，生生不息。 第24章 寸英若岁，凯莎与鹤熙(下) 梅洛天庭，玲珑宫。 两位天使王的话题仍然围绕着夕南。 经神圣知识宝库计算，夕南与凯莎女王的匹配度在99.998%，与鹤熙的匹配度也高达99.899%，二者竟在伯仲之间。 这在天使文明的历史中，可是亘古未有之事啊！ 不过，一想到夕南的出现本身就颠覆了已知宇宙的物理规律，两位天使王的反应就很平淡了。 不如说，她们对发生在夕南身上的所有事都早已司空见惯了。 鹤熙本想搪塞过去，谁知凯莎女王并没有放过她，见这个话题实在避不开了，鹤熙索性迎着凯莎的目光说道： “女王，我还有选择权。” “鹤熙，你是我的好友，也是我的第一任右翼护卫，你在想什么我这里都一清二楚。”凯莎点了点自己的额头，“你只是在顾虑我，或在逃避自己？” “是的，女王，但我不想说出来……” 虽然数据摆在眼前，但这可是两个女王啊！ 如果凯莎女王愿意，那鹤熙是定然不可能和凯莎女王抢位置的，但女王一直没有表态，鹤熙不敢想得太多。 看着凯莎女王的眼神，鹤熙还是问了出来：“那您呢？” 凯莎笑了笑，沉吟片刻。 “我已经在位三万年了，在彦的庇护和辅佐下， 费雷泽的艾妮·熙德会成长为新的天使王，然后，她们就可以安心地离开军团，做任何想去的地方，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天使军团应该有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鹤熙，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天使，你也值得更美好的未来，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吧？” “女王……可我还想跟在您身边。”鹤熙道。 “我已经老啦，虽然他不想看到我下线，但很多事情由不得我们。”凯莎意味深长地说道。 鹤熙听出了凯莎女王话中的含义，她的心突然“砰砰”跳了两下，语气急切地说道：“凯莎女王，您难道……” “你放心好了，我还要见证天使军团的未来呢。”凯莎安然地笑道，“但他可等不起你啊，三万岁的你，他不嫌弃你就不错了。” “我三万岁，您不也是？”鹤熙撇笑道。 鹤熙看得很透，凯莎女王表面上拿年龄开玩笑，其实，她很在意自己的年龄，尤其是遇到夕南以后。 空气的氛围不能凝固，鹤熙巧妙地转移话题说：“他最近，好像是去了烈阳吧？” 凯莎笑道：“是啊，他从潘震那里学了一些恒星驱动技术，那个小家伙，就是这样和诸神交换筹码，但往往总是他自己受益匪浅，和我也好，和潘震也好，包括莫甘娜。” “莫甘娜……自从那次之后，我们天使就再也没有洞察到过她的动向了。” “嗯，估计她还在赤乌恒星系，我不知道她和小家伙做了什么交易，但她的恶魔双翼就杵在那里，动弹不得，他也算是为宇宙做了一件好事。” “莫甘娜没折腾，宇宙似乎变得安静了许多啊。” “安静吗？” 凯莎凝眸沉思，目光所及之处是亿万光年远的宇宙深处。 “虽然恶魔集团最近没有传播堕落自由的邪恶思想，但宇宙反而变得更不安宁了，到处是爆炸，爆炸，黑洞的爆炸，星系的死亡。” 鹤熙的表情也认真了起来：“宇宙坍缩的趋势加快了？” 凯莎点了点头：“每天都在以几何倍增的速度加快，但神圣知识宝库要计算宇宙坍缩，还需要至少八十年的时间。” “女王，是否与平行宇宙有关？” “已知宇宙和平行宇宙之间一定存在某种必然性，只是，我们还没有认识到它的本质，只能暂时寄托在他的身上，所以，他是最关键的神； 鹤熙，你是天使文明里最具智慧的学者，我希望在必要的时候，你能倾力帮助他，甚至去守护他，你，答应吗？” “女王……”鹤熙眼帘低垂，略微妥协地说道：“唉，女王，我可以答应您，但……想成为我的男神，可没那么简单。” “可以，你当然可以给他设置三道考验，我相信以他的能力，所有考验他都能迈过去的。”凯莎笑道。 鹤熙不由浅笑道：“您就这么坚信他？” “嗯，因为……”凯莎看向天道星系的远方，柔声说道，“他也一直坚信着我。” 鹤熙轻轻咳嗽了一声，她看得出来，刚才凯莎女王有一瞬间的动摇，但为了不拆穿凯莎女王的小心思，她赶紧说道：“对了，死神卡尔那边……” 鹤熙再一次转移了话题，凯莎也就顺着她的话说道： “死歌书院已经没了，卡尔封印后，状态一直很稳定，只是大时钟也跟着被锁死，要重启大时钟还需要卡尔的密钥。” 鹤熙点头道：“他的智慧不能小觑，能隐忍者，必有野心，他要迎接虚空时代，天使就一定会成为他的绊脚石，女王，有必要提防一下他的后手，据我观察，暗世界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嗯，我已经在做了，阿追、冷、莫伊她们最近在寻找着卡尔手下的一些小神，还有饕餮军团。” “需要把炙心叫回来吗？” “不必了，她在地球就很好，银河之力只有在天使的帮助下，才能尽快成长，这也是夕南的要求。” 凯莎继续说道。 “倒是彦，她看到艾妮·熙德已经完成了南部诸国的统一，建立了一个文明荣耀的王国，叫神圣艾兰王国，骑士精神和正义信仰也已得到传播，她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可以把她叫回来； “哦，对了，关于次生物引擎，除了彦、炙心和阿追，我打算给其他天使战士也武装一些，冷和莫伊她们都不错，灵溪、青卿她们能力还不够。” 鹤熙悠悠地说道：“这也是参考了他的建议吧？” 凯莎大方地承认道：“是啊，既然已经接触到了平行宇宙，那我们天使在已知宇宙，就不能有丝毫的落后了，这些落在实处的技术，可以摆脱禁锢。” “您这么说了，我也支持您，高阶天使的次生物引擎，需要基因适配，我得花一些时间研究。” “嗯，交给你了。至于华烨那边，我派了凯拉在暗中监视，华烨对现在的宇宙一无所知，等夕南过来，我们就可以实施计划了，希望到时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是啊，天使文明的内部纷争是该画上结尾了。”鹤熙感慨道。 说了许久，凯莎和鹤熙终于停了下来，得空好好品鉴了一番红酒，她们即是王与王，又是好友和闺蜜，话题总是聊不尽。 这不，接下来，她们又聊到了三角体文明…… 白驹过隙，在天刃王与天基王的谈笑风生中，玲珑宫已经绕自己的轴心自转了一周，即将离去之际，鹤熙邀请女王去她的宫中沐浴圣泉。 “好啊，好久没有去你那里沐浴了。”凯莎优雅地起身笑道。 “女王……”鹤熙眺了一眼凯莎女王的衣饰，嘴角上扬道，“您什么时候开始，大腿部分也变成了透明的纱裙？爱美之心是为了谁啊？” “不好看吗？”凯莎没有回避，笑着反问道。 “您的魅力，我怕他会吃不住啊。”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老妖精。” “男人婆……” 鹤熙不知道的是，凯莎不仅将自己的便装做了改变，连暗夙银铠甲也做了改造。 原来大腿部分的紧身革甲（秋裤）已经没有了，现在变成了赤裸的大腿。 只是，凯莎会不会把这套穿出来，还得看她到时候的心情呢。 …… 第25章 时间膨胀，猎户座悬臂 一艘烈阳科技的小型星际穿梭舰，正以每秒27万公里的最高速度，穿越广阔而又孤寂的太空平原。 苏小狸抱着小腿，蜷缩在驾驶舱内的座椅上，耷拉着脑袋一筹莫展。 气氛静谧到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清晰地听到。 她偷偷瞄了一眼夕南冷峻的侧脸，只见他仍沉浸在计算中，双手始终与虚拟终端交互着。 上面海量的字符和代码，还有极度复杂的四维模型，苏小狸完全看不懂。 一声叹息后，她转头又望向舷窗外漆黑一片的太空。 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这样看了，也许有一百次了吧。 外面还是没有壮观耀眼的恒星，没有广袤绚丽的星云，如空洞一般的绝对安静、绝对黑暗。 偶尔只会看到一两个光点，转瞬即逝。 在宇宙中就是这样，用肉眼直接看和一个瞎子没什么区别，星体间的距离又太过遥远，空荡得让人不寒而栗。 苏小狸打了一个战栗后便收回了目光，低头拨弄着手腕处的黑甲，黑甲覆盖下的微型冷原子时钟表，已经停止了运作。 这个黑色长城的高科技产物，能达到每50亿年误差一秒的超高精度，但在连续穿梭旧神河星系树的虫门后，居然失效了！ “明明去蕾娜队长老家的时候还能走针！嗳，可现在连时间都看不到了……”苏小狸自言自语，顿了顿忍不住轻声问道，“南哥，我们走了多久啊？” 夕南瞳孔重新聚焦，不冷不淡地回道：“按照地球的时间，已经过去了248个小时。” “啊？十天？！”苏小狸睁大双眸，讶异道，“我怎么感觉才过了一天呢！” “太空里没有参照物，再加上连续开启空间跳跃，连续穿梭不规则分布的虫门，使你对时间的感知产生很大的影响，不过习惯就好，时间在宇宙大尺度上是不存在的，一天和十天根本没区别。” “但……”苏小狸用食指指着下巴，巧声道，“就算我主观时间有了误差，可我也没感到饥饿啊？” “亚光速飞行，时间膨胀效应。”夕南淡淡地解释道。 “噢噢，我好像明白了，我在超神学院的时候学过一些理论课程……可是，这和我去烈阳的时候，感觉也不一样啊？”苏小狸再度疑惑道。 “你们去烈阳是通过大虫桥驿站，预设好了坐标和航线，11天时间对你来说是已知的，但现在你没有坐标系，辨别不了方向，也体会不到时间的流逝。” “喔……” 夕南瞥了她一眼，说：“在太空旅行中，要么进入休眠状态，要么保持思维活跃，你之前玩那些智力游戏，是个不错的办法，但唯独不要胡思乱想，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嗯，阿狸明白。” 苏小狸笑着点了点头，用力拍了拍自己漂亮的脸蛋儿，试图放空脑子里的杂念。 由于这段时间一直没找到妖精星球，夕南又不咋找她聊天，所以她无聊中一直在神游。 但经过夕南的提醒后，苏小狸不敢再胡思乱想了，在浩瀚无垠的太空中，这样很容易心生恐惧，或迷失自己。 沉默片刻后，苏小狸翘起二郎腿，单手支腮喃喃自语道：“唉，这妖精星球到底在什么地方啊——” 自离开天道星系后，夕南就完整地检索过一遍旧神河星系树的数据库。 那些数量庞大的虫门，所通向的一百万个星系里，找不到任何关于妖精文明的坐标信息。 结论就是，妖精星球在宇宙中的位置，并未记录在旧神河文明的星系树中。 尽管妖精一族也属于已知宇宙的主宰级形体，但妖精文明不在神河文明体系下。 他们没有沐浴过神河或天使的光辉，文明语言不是神河语系，文明理念中也没有所谓的善良或正义、没有征服自然和驾驭生命的智慧。 根据孙悟空的资料，大约三千多年前，阿狸（苏小狸的祖先）的母星就遭遇了星际入侵，只有少部分族人分散逃离了星球。 而像阿狸，能侥幸遇到适宜生存的地球星，已经算是幸运中的幸运儿了。 其余的大部分逃离者，也许只能等待飞船的燃料耗尽，然后孤独地死在寂静的太空中。 几千年过去，宇宙中是否还有幸存的妖精族人，甚至说那颗妖精星球是否还存在，这些都犹未可知。 苏小狸仔细回想着这些信息碎片，突然精神一振，对夕南说道： “你看啊，孙悟空的女朋友，驾驶一艘飞船就‘漂泊’到了地球，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类型的飞船，那我是不是可以假设，妖精星球的位置其实就离太阳系不远呐，可能就在猎户座悬臂内？！” 猎户座悬臂长达1万光年，大约有三百亿颗恒星。 根据凉冰小时钟的数据，光诞生生命（包括微生物）的行星至少有一百五十颗。 而已知的智慧文明就有三个： 赤乌恒星系的地球文明（核前文明）； 比邻恒星系的三体文明（石器文明）； 还有金牛座昴宿星团的昴宿文明（宇航文明）。 当然，也许还有一些年轻的智慧文明，他们还没有被探测到，或者已经被探测到了，但未被神级文明所注视。 妖精文明或许就是其中之一，他们的历史长度可能只与人类文明相当。 如果说，真的单靠一艘宇宙飞船就能来到地球，说明星球就在猎户座悬臂内，除非通过大虫桥，否则，靠光速移动也离不开自己的小小星系。 所以，苏小狸的假设并非没有道理，只不过…… “只不过，我普查了整条悬臂的数据，也没发现这么一颗星球，不能排除，她当初是通过其他的高速传输技术来到的地球。” “哎？你是什么时候……？”苏小狸惊讶道。 “我们这几天就在穿梭猎户座悬臂。” 看到夕南凌厉的眼神后，苏小狸惭愧地低下头，敢情她能想到的，夕南早就想到并付诸了实践，而自己却一直没有注意到。 于是语气示弱道：“好叭，我的错，是我一直没注意。” 随后，她倏地将脑袋凑了过去，离夕南仅半个身子的距离。 夕南都能嗅到她那基因里令人欲罢不能的香味，稍作无奈，他在虚拟屏上调出星际穿梭舰的任务轨迹，轨迹几乎覆盖了整个猎户座。 而他们当前所处的星际空间，正远离天苑四恒星系二十光年的位置。 天苑四是距离太阳系第11近的恒星系统。 虽然它的结构类似于太阳，也孕育了智慧生命，但比太阳更强烈的磁场活动，让那里的智慧生命还未形成初级文明，便已湮灭在了恒星的灾难中。 妖精星球也不在那里。 “这么近……也没发现妖精星球么？” 苏小狸眨眨眼问道。 “既然猎户悬臂没有，那银河系其他地方呢？你之前不也检索过星系树嘛，像那样再检索一遍银河系呢？” “不一样，星系树的数据库在我的天元系统里，那是已经产生的数据，改变不了的，但若是普查一整个银河系，就算有恒星级能源的支持，面对庞大的数据量仍然需要按年来计算，所以我只普查了一个悬臂。” 苏小狸若有所思地坐回原位，感慨道：“唉，超神学院的资料太少了，要是孙悟空当初读取了飞船的日志和数据，现在也不至于找起来这么麻烦。” “他的性格使然，孙悟空又不是科学家，心思没那么缜密，几千年过去，飞船的遗骸也早已被大地掩埋，想通过孙悟空的记忆找线索，已经行不通了。” “那孙大圣现在在什么地方啊？” “他离开烈阳星后去了何处，我也不知道，暗合金装甲在宇宙中定位不到，你们雄兵连也做不到吗？” “如果距离太远，或者他主动屏蔽装甲的定位，我们也做不到。” 苏小狸双手一摊，话锋又一转。 “话说，都离太阳系这么近了，你不顺便回去看看嘛，蔷薇姐可是每天都在思念你哦。” “我们，不在一朝一夕。”夕南微微摇头。 真爱会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如果夕南愿意，他能随时打开虫门回到地球去见蔷薇，但他忍住了，连星际视频都没打给她。 夕南突然瞥了苏小狸一眼，说道：“你是不是偷看过不该看的东西？” 苏小狸顿时像触电了一样，整个人都怔住了。 双手紧张地放在胸前，感觉自己的秘密都被夕南看光了一般。 旋即讪讪笑道：“我，我那不是故意的，你可千万不要惩罚我……” 这一刻，苏小狸仿佛又变成了那只妩媚的妖精。 夕南却说：“看就看了吧，性的意义不仅在于繁衍和愉悦，还在于加强感情的纽带和维持人的感性。 “虽然你是妖精的后裔，你的感情和人类不在同一个频率，无法和人类相爱，但在性刺激上，你和正常人相差无几，要不然，你也不会偷窥了后就有生理反应。” “我……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苏小狸红了脸，脑子里回想起那副刺激喷血的画面，不由得并拢了大腿。 “不过不要担心，在找到妖精星球或妖精族人后，你就会了解自己了，这一趟出来，我不会让你没有收获的。” 听到这儿，苏小狸顿时松了一口气，收起尴尬的姿态，满怀期待地问道：“南哥是有什么办法了吗？” “嗯，本来不想麻烦她的。” “她？谁啊？” 苏小狸下意识地认为，这个ta是女性，但能帮得上夕南这位大神级别人物的人，又会是怎样的大神呢？ “神圣凯莎。” “神、圣、凯、莎？”苏小狸后知后觉道，“啊！是那个天使王？！” 星际穿梭舰开始急剧减速。 尾部的核聚变喷射引擎释放出一个半径巨大的蓝色光环。 随着光环逐渐减小，飞船在星际空间中拐出一个圆滑的曲线。 …… 第26章 联系凯莎，人类圈养论 “你和那个天使女王……很熟吗？” “嗯，算是吧。” 夕南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不禁又想起那高殿花园中、为他打开天使翅膀的绝美身影。 衣裙下，如粉妆玉琢般的美腿伫立在茵茵浅草上，白嫩的裸足探吻着草尖，还有那丰满绝伦的白色羽翼…… 苏小狸碧绿色的双眸转了转，脑袋里不知在想什么，最后又问道：“唔，那为什么要找天使女王帮忙呢？” 一方面，她从夕南的话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这是女人的直觉，哦不，是妖精的直觉！ 另一方面，她确实不太懂。 雄兵连里，除了孙悟空，教官杰古斯丁，队长帝蕾娜，还有杜蔷薇、葛小伦、程耀文，具备了真正的宇宙观之外； 其他人像苏小狸、琪琳、瑞萌萌等人，包括刘闯和赵信，都只是在履行军人、超级战士的职责。 就算他们也接触过神，见识过神的威慑，还听过右翼护卫炙心的课，但对天使之王或诸神之王的认知还远远不够深刻，炙心也不会对他们交根交底。 于是，趁着星际穿梭舰减速至停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夕南为苏小狸详细解释了一番—— 在神圣凯莎的天体级计算机里，有一个无比庞大的数据库，里面记录了主生物宇宙中所有文明的相关数据。 是的，所有文明！ 数据涵盖了从星系的位置坐标、行星生态、资源储量，到文明的发展历史、种群的生活方式、城市的兴衰起落……甚至是个体的信仰和行为！ 连莫甘娜都能轻易调取银河之力的数据，监视他的生活状态，控制他的梦境，普通人类更是易如反掌。 何况还是更为强大的神圣凯莎。 比旧神河星系树更高级的地方是，它是一个实时变化的动态数据库。 这很容易理解—— 由于文明的演化有无穷数据组、无限可能，所以每隔一段时间，系统就会普查一次现实数据，然后再校对一次，确保数据的科学性。 而这个数据库，在高阶天使之间是普遍共享的。 高阶天使们可以通过它轻易监视各大文明的生存状态，不论是高级文明，还是低等文明，都被囊括其中。 所以，天使文明能成为最强大的主生物文明，是班班可考的，如果这都做不到，神圣凯莎也就没必要称作已知宇宙最强大的神了。 相较之下，旧神河星系树就没有知识宝库记录得全面。 虽然它最初是由更伟大的大时钟建造而成的，但自从死神卡尔窃走大时钟后，星系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更新了，想通过星系树找到妖精星球，已然行不通了。 在那期间，无数文明的更迭和交替，如流星赶月—— 苏小狸耐心听完，表情震惊道： “神河文明的方式，只是架设虫门来往于各个文明，而天使文明的手段，却是监视？那也就是说，其实我们雄兵连一直都在她们的……？”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加入超神学院后，才知道地球一直被强大的外星文明注视着，但我没想到的是，她们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苏小狸的内心突然产生了一种恐惧，一种人类被外星人圈养的既视感。 这种感觉，蔷薇曾经也出现过。 一个最先进的文明，时刻监视着其他文明，出于兴趣与否，她们偶尔会施与“干涉”。 这里的“干涉”，不是指一个国家对另一个国家的内部事务进行粗暴干预的政策，那样显得太低级了。 天使文明往往不会直接介入低等文明的管理。 她们的做法，只是布下正义的信仰，或暗中收集暗银矿等稀有资源，再或是，悄无声息地解决邪恶，这些行为都在“监视”的定义中。 用地球人发明的词讲，这就是所谓的“人类圈养论”。 其实，早在地球进入灾厄纪元以后，像“人类圈养论”这种不可证伪理论，已被大多数人自发地承认，可证伪，不等于一定会被证伪。 可证伪性也早已不是划分科学边界的方法了。 尤其是在神圣凯莎降临地球、夕南与凯莎对峙并旨告全人类后，很多地球人仿佛豁然间就明白了。 苏小狸还处在一副迟来的讶然当中。 夕南却淡声说道：“在虚空知识没有开启前，神也玩不转这样的东西，就算是你去过的烈阳文明，也一样。” 现在的苏小狸，俨然一个被未来知识和科技吓住的青涩女孩。 “可经历了这么多以后，我觉得，我们雄兵连还是低估了天使文明，那位叫炙心的护卫天使，她在我们面前也是不显山、不露水啊。” “那你还是经历的少。” 夕南抬了一下手，苏小狸瞬时合上了嘴，只见夕南面前蓦地出现了一道虚拟屏幕。 她知道，这是一项太空超远程通讯技术。 和暗通讯的原理一样，用引力波编码，能跨越数亿光年的距离，以星际投影的方式传输信息。 虽然这门技术在黑色长城已经很成熟了，雄兵连也在使用，但核心只掌握在国家手中，并没有应用到全球范围。 因为一旦那样做，只会对所有的通讯运营商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最后导致数万万人失业。 尽管在灾厄纪元里，失业海啸已经此起彼伏、有怪莫怪了，但技术革命的步伐还是要慢慢地来。 苏小狸记得，杜卡奥首长在雄兵连面前，曾没少打趣这门技术。 只因在德诺年代，这门技术除了应用在军事领域上，还被德诺人广泛用来“星际视频秀”，那时还是在军备竞赛之前。 死神卡尔曾经也喜欢星际视频秀，向全宇宙广播，那是属于旧神河人的一种浪漫。 但这种浪漫后来还被天使调侃过。 对夕南来说，这门技术他才是第二次使用，还不太熟练。 上一次还是在地球上，是凉冰有一次突然打给他的，邀请他去恶魔一号上做客。 所以，当屏幕上显示一片黑时，夕南不禁呆了一下。 “怎么回事？没信号？”苏小狸纳闷道。 “不是技术问题，应该是她屏蔽了她自己。” 夕南是这样猜测的，因为他这边的画面，神圣凯莎那边是可以看到的。 虽然屏幕上没有影像，但不一会儿，那边还是悠悠地传来了神圣凯莎的声音，慵懒中似乎还带着一些酥麻—— “唉……你怎么专挑我沐浴的时候，联系我呢？” “女王，以防他突破您的防火墙，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 后一个声音显然是鹤熙的！ 她们是在……洗澡？ 夕南面露诧异，脑海里却已经描绘出了对面的情景，详细到该有的地方都有。 “这不是赶巧了嘛？” 第27章 屠杀信仰，宇宙清扫者 天基王宫殿。 一汪雾气氤氲的私密圣池中。 两团乳白之色浅浅地浮在池面之上，近看，两位天使王人似雪砌，貌若凝琼，伴着潺潺的水声，笑语直沁人心。 光听那清脆而酥麻的声音，让夕南的骨头都仿佛在此刻变得松软了下来，苏小狸饶是妖精也不例外。 天使之王的魅力，妖精也抵挡不住啊。 可惜的是，夕南只能听到声音，不能看到画面。 但正如鹤熙所说，如果夕南愿意，他完全可以突破凯莎的限制，强行打开她们的影像，但出于对天使王的尊重，他不会做掉身价的荒唐事儿。 况且，旁边还有一个苏小狸。 凯莎也笃定了这一套，才无视了鹤熙的建议。 但寸丝不挂地与夕南打视频，凯莎的内心还是生出了怪异的羞涩感，脸上却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异样来。 不如说，她并不想让旁边的鹤熙看出来。 凯莎一边听着夕南的请求，一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鹤熙，鹤熙仿佛也在凝神地听着，但身子似乎比刚才又下去了亿点点。 池水刚好淹没了她的雪白峰峦。 凯莎暗笑一声。 待夕南说完后，她笑着回道：“用天使的知识宝库，帮你找一颗星球，这可是……” “您现在就别还价了，待干掉华烨之后，我去了天使之城一起算吧。”夕南耸耸肩道。 “好吧。”凯莎干脆地答应道，从水中抬起素手一挥，暗位面的知识宝库便开始了检索。 只用了一秒不到。 “嗯，找到了！” “这么快？”那边的苏小狸传来一声惊呼，她鼓着嘴转头看向夕南，悄悄说道，“南哥，你有这么强大的神脉，早这么做不就好了，我们也不用在太空里漂好几天。” “你这是后视偏差。” “呃……什么意思啊？” “说你事后诸葛亮，马后炮。”夕南觑了她一眼，视线回到屏幕上，问道，“您现在能把坐标传输过来么？凯莎女王。” “没那个必要了。”凯莎道。 夕南听到后，已经猜到了结果，但还是替苏小狸问了一句为什么。 “那颗星球已经不存在了，在第三次天使对恶魔的圣战尾声中，她们不幸被卷入其中，行星毁灭在了反物质武器下。” 看夕南从容的表情，这似乎正在他的意料之中，可苏小狸就不行了。 她方才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上扬的嘴角就停在那个弧度，眼神怔怔地样子，就像是突然失去了一个伟大的目标，整个人陷入了茫然当中。 “是恶魔做的吗？”夕南攒眉问道。 苏小狸回过神来，才想起恶魔军团在宇宙间的种种恶行，不禁心生怒火。 然而，她听到的却是神圣凯莎的否定。 “当时，莫甘娜正被天使的绞杀作战逼到苟延残喘，她还没那精力去入侵别的星球。”凯莎顿了顿，又道：“听说过，宇宙清扫者么？” “宇宙清扫者？”夕南自语道。 他好像在凉冰的小时钟里，看到过相关的资料，但记录的并不是很多，似乎被凉冰删了一部分。 神圣凯莎以为他没听过，便逐个解释道： “宇宙清扫者，也叫‘星际扫荡派’，他们没有固定的文明主体和星系主体，其背后也就没有所谓的主神，甚至称不上是一个文明，但他们拥有不凡的高科技武器。” “受恶魔和冥河的影响，整个文明作风邪恶，疯狂扫荡低等文明的星球，掠夺能量资源。” “在六千到七千年前，也就是第二次天使与恶魔的战争中，接下了莫甘娜的单子，屠杀了 286 名天使战士！” “那会儿，天使还没有升级到第二代。” 说到这儿，凯莎的神情有些黯然，一旁的鹤熙同样蹙额，曾经牺牲、陨落的战士里，也有她认识的战友。 历史，不需要安慰，夕南道了一声请节哀，便紧接着问道：“天使难道对星际扫荡派没有降过审判吗？” “当然有，只是，宇宙长河漫漫，神灵此消彼长，他们也不消不灭，消灭了一批，却又复燃一批，如今还活跃在宇宙间。” “就像莫甘娜一样，她靠着堕落与自由存在至今，星际扫荡派靠的，却是自己疯狂的信仰。” “什么信仰？”夕南问道。 “屠杀。”凯莎只说了两个字。 “听起来，比华烨还要恶心啊。”夕南居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的天元系统预测，自己不久就会碰到一支星际扫荡派，而且，数量还不少，但他没有选择告诉凯莎。 第28章 卡布贝尔，大虫族文明 “对于你这类感性单调的神来说，在这个宇宙里，能让你感到恶心的东西似乎并不多，如果遇到了，那便毫不留情地消灭掉好了。” 神圣凯莎风轻云淡地说道。 纤纤素手将清水撩起，朝着空中随意一点，晶莹的水珠飞溅，又顺着手颈线缓缓滑下，在池面点出一圈圈微漾的涟漪，然后消失不见。 如同一个微不足道的文明，粉碎在了浩瀚宇宙的波纹里，连声音都没传到光年之外。 这是来自诸神之王的宣判。 神圣凯莎的话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星际扫荡派的邪恶信念，一定会终结，正义秩序容不下它们的存在。 除了护卫天使可以代表正义、代表天城执行审判，夕南作为一位强大的新神，也可以去降下惩罚。 这就有一点拉拢夕南的意味了。 硬要说的话，夕南拥有凯莎女王亲自为他开启的翅膀，体内有天使最优异的基因，比银河之力的还要高级一些。 原本的银河之力成长起来后，就会是天使文明未来的方向之一，但如今凯莎女王还在位，还遇到了夕南，天使的未来又多了一个光明的选择。 夕南只点了点头，他自然听出了凯莎的意思，但他有他的想法。 这时，鹤熙接过了话柄，问道：“你身边的……呃，雄兵连的超级战士？她是一位妖精吧？” “是的。”夕南和苏小狸对视了一眼，又道，“准确地说，她算不了第几代超级战士，只是被基因强化过的媚人妖精的后裔。” 鹤熙抚着白皙娇俏的下巴，若有所思道： “在天使的语言中，妖精其实叫‘卡布贝尔’，意为，一群拥有魔力的艳丽生物。” “她们和天使一样，都是美丽的女性，拥有优异的神河体，但身体的部分器官却和兽体一样，比如尾巴。” 原来，妖精星球也叫卡布贝尔星球，在其他文明里也是这么称呼的，只是地球人管她们叫妖精。 只不过—— 妖精都是女性？ 那她们怎么繁衍呢？ 夕南在思索时，苏小狸却微怔，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桃型屁股，心里念叨道：尾巴真的能长出来？不是那种cosy？ 这时，夕南敏锐地抓住了一个关键点，问道：“这么说来，在卡布贝尔星球毁灭后，天使遇到过星球的幸存者了？” 鹤熙看向凯莎女王，凯莎点头意会，说道：“不是幸存者，是幸存者的后裔。” “天使冷在2400年前，上传过一段信息，她在一次执行任务的途中，偶然经过大虫族文明，在那里见到了她们的后裔，好像还长着九条尾巴。” “大虫族文明？”苏小狸既惊讶，又疑惑。 夕南也不免感到好奇，以前就听凉冰说过一次，超神宇宙居然真的有大虫族文明。 是像《星河战队》里类似于蛛形纲的阿拉奇虫族，还是像《爱·死亡和机器人》里的虫族物种？ 长得至少不是三叶虫，或异形那种丑陋至极的怪物吧？ 不过，也无所谓了。 连由恶魔基因变异的狩兽和傀魔都见过了，还有烈阳的珍兽龙，身边还有一个九尾妖狐的后裔，不差再来一个奇葩的虫族了。 见夕南一脸饶有兴趣的样子，神圣凯莎便为他解释道： “喔，大虫族文明呢，是一个古老的超级生物文明。” “它们自诞生以来，所有的智慧都指向星际商贸，以此维护种族生存的能力，那是它们文明的进化方向。” “天使文明与神河文明都与它们交流过，也因为星际商贸的流通性，很多文明的流浪者或贸易者都聚集在那里，如果她想找到曾经的同胞，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现在，我把坐标传输给你。哦，对了，那里也在天使的庇护下，飓风是他们的星神。” “天使飓风？”夕南从未听过这个天使。 但听名字就能猜得到，这位天使的称号与她的基因和能力相关。 像天使彦的基因型号是雷霆之刃，擅长驾驭自然雷电，被费雷泽的骑士文明信仰为“雷鸣战神”。 炙心则被尊称为“烈火战神”，若宁是“暴风战神”。 那么，飓风和暴风哪个更厉害？ 按地球的说法，飓风是北半球的热带气旋，三级飓风就相当于超强台风，它的破坏力远在暴风之上的。 但据说，天使飓风是与天使冷、天使追有着同等战力的护卫级天使，仅次于天使彦和天使炙心。 而且，她还是大虫族文明的星神？ 所谓星神，也就是星主。 护卫天使遍布宇宙，在各个文明中主持着神圣凯莎对宇宙的治理理念，即正义引导秩序，在那里，她们是神的使者，又或者，是神！ 当护卫天使拥有着超凡的战斗力，并庇护着治下文明步入光明的未来，她便可以成为一方的星主。 像曾经的天使若宁，就是伊人星的星主。 （注：漫画中，是天使洛宁，背景是在第二次天使与恶魔战争期间，本书借用漫画设定弥补原作的空缺部分。） 第29章 星际商贸，大天使飓风(上) “飓风……我也很久没有见她了呢。”鹤熙淡抿一笑，对凯莎女王说道。 “上次降临地球时，天使飓风没被召去吗？”夕南不禁问道。 翻出天使降临巨峡号的历史画面，那近百名护卫天使的美丽面孔，在他脑海里一一划过，对得上号的陌生名字有： 天使艾琳、天使玲珑、天使天霜、天使白、天使岚、天使洛鸾、天使夙、天使莘、天使东篱、天使耀阳、天使沐…… （以上名字都在《雄兵连》里出现过，不是作者瞎编的哈） 嗯，确实没有天使飓风。 凯莎女王说：“飓风五百个星年才回一次天城，在两万多岁的天使里，她倒算辛勤的一个了。” 夕南感到一阵诧异，天使飓风有两万多岁？比多年寿命的天使凯拉都大？ 如果不是受他穿越的影响，那次跟随凯莎女王前往地球的天使战士们，最多只有7000多岁，像天使彦和天使冷就已经顶到头了。 但实际发生的是，那一次，凯拉也去了。 老一辈的天使战士们，大部分已经隐匿于宇宙深处，偶尔才回天使之城，但如果是凯莎女王，她们一定会听召而来。 与鹤熙私语片刻后，神圣凯莎纤素的小拇指点在唇边，语中带笑道：“此程，或非顺遂，我让冷与你同去。” “其实用不着她……” 话音未甫，星际投影已经中断了，看着漆黑的虚拟屏幕，夕南一怔，顿时陷入短暂的凌乱中。 她这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虽说天使冷见过妖精的后裔，但那里不是还有一个飓风么，让天使冷跟着他，怕不是随时随地打他的小报告吧？ 啈，这个凯莎女王，真够强势啊…… 在夕南揣测算凯莎的小心思时，苏小狸却鼓着个腮帮，道：“她怎么突然挂断了？” 凯莎女王突然挂掉通讯，只是因为她和鹤熙还在沐浴中，裸着玉体能接收夕南的联系已经对他很不错了，再聊下去就不太合适了。 ——至少现在还不太合适。 苏小狸却感觉，这个天使女王的脾气依旧不咋好，虽然这次没看到她的样子，但透过语气就知道，她还是一副傲慢独尊的样子。 那会儿在地球上就是这样，坐在云端的沙发上，居高临下，睥睨一切。 呃，旁边这个神，好像也是坐在沙发上…… 苏小狸不由仔细瞅了夕南一眼，天使女王和他之间，会不会有点儿关系啊？ 要不要先和蔷薇说一声呢？ 但转念一想，这捕风捉影的事儿，还没得到证实呢，等有了证据再说吧，她现在所在意的，只有妖精的后裔。 ——这位天使女王说了，去找大虫子外星人，就能找到她的同类，她们还长着九条尾巴呢！ 于是。 苏小狸眨眼间跃到夕南身边，激动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连声音都带了些许颤抖。 “南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现在，准备好。” “嗯嗯嗯嗯！我早就准备好啦！” 苏小狸忙不迭点头，就像一只清晨四五点钟的小麻雀，欢欣不已，跑回座椅上系好安全扣后，开始放空思想。 系统机械的声音很快响起—— 【即将开启空间跳跃，压缩核能和负能量，紧急充能，构建超光速虫洞】 【坐标锁定，u 1.11，g33大螺旋星系，大虫族文明，新建虫洞编码，规划星际航线】 【开启虫桥，进入星际跃迁模式】 【预计时间，25个恒星日】 刹那间，漆黑的真空如塌陷一般，产生了一个肉眼不可见的大型虫洞，直径足有1000多米。 这艘烈阳科技的星际穿梭舰启动加速的瞬间，舰首便已经穿过了虫门，舰体的边界开始弯曲，变得模糊不清。 下一秒，整艘穿梭舰仿佛以折叠形态被吸进去一样，瞬间消失不见。 …… u 1.11，一个超大类星体群，面积比武仙—北冕座长城小一些，但直径仍达到了25亿光年。 大虫族文明所在的g33大螺旋星系，便容纳在这如此庞大的宇宙结构中，大半个星系的资源和能源，几乎都被大虫族所开发。 如果没有虫洞，光靠烈阳科技的宇宙飞船，就算花上几百万年也到达不了那里。 哪怕是无限寿命的高等生命，也等不起这般时间的耗费。 所以虫洞打破了时间的限制，在很短的时间便能跨越数亿光年的浩瀚距离，让星际旅行变成了高等文明的家常便饭。 在超光速隧道内穿梭，25个恒星日转瞬即逝。 当夕南和苏小狸从虫洞出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界的，不是星系的全貌，而是一颗遥远的f型主序星，质量约为赤乌恒星的1.6倍。 星际穿梭舰加速后，恒星距离他们仍有5个天文单位，接近木星到太阳的距离。 “是不是坐标出错了啊？”苏小狸看着空旷无比的星域，不由问道。 “不，前面有东西。”夕南说。 苏小狸跟着夕南的视线望去，那颗恒星在以一定的频率不断闪烁着，显然，星际穿梭舰与这颗恒星之间，存在着某种介质。 而且，能够完全遮挡恒星光芒的介质，必定是一个巨型物体。 夕南扫描后，直接将画面投影到了舱内，苏小狸这才看清楚，那居然是一个庞大的黑色球体！ 但它并不是实心球，而是由八条巨粗无比的壳状轨道组成的类球体，几乎包裹住了整颗恒星。 苏小狸还能清晰地看到，它在做飞速的自转运动。 那画面的冲击力，就像看到一只比地球大150万倍的章鱼超兽在捕食地球，而且，它已经吞掉了地球，现在只是慢慢地咀嚼和消化。 “天哪，那是什么！感觉……太可怕了！” 苏小狸看得头皮发麻，连嘴里说出的疑问都变成了惊恐。 她亲眼见过的最大人造物，还是华夏的芒砀山号，长度仅达到1.6公里，那是人类迄今为止建造的最大可移动造物，还远远算不上天体。 但眼前这个巨物，可是超过恒星的大小啊。 拿芒砀山号和它相比，简直是拿芝麻颗粒和大西瓜相比，小巫见大巫，矮了一大截。 夕南目光闪动间，流露出欣赏之色，苏小狸觉得那东西很丑陋，他倒觉得很有高等文明的味道。 “那是一种能量接收和转换器，用来收集恒星输出的全部能源，它支持大虫族文明的科技发展至今。”夕南道。 “那不就是……弗里曼·戴森提出的戴森球？！”苏小狸惊呼道。 “嗯，但它比戴森球还要高级一些，你调度暗能，应该可以看到那些巨大的光晕暗物质，它们虽然没有超级基因，但能利用转换器，通过引力扭曲观察、甚至利用那些暗物质，而且，技术已经相当成熟了。” “这么厉害，那烈阳为什么不搞这个呢？”苏小狸问。 “支撑起科技发展的，是掌握能量的多少，烈阳人的核聚变反应堆就是他们的神，所以，他们完全不需要。” 听了夕南的话，苏小狸也认真思考了起来。 “那以这个标准来判断的话，大虫族文明已经超越了恒星级文明，达到星系……星际文明？但烈阳文明还凌驾于它们之上？” 夕南点点头，道：“也就是神级文明，而天使，是已知宇宙最强大的神级文明。” 苏小狸略显黯然道：“而地球，还是核前时代，啊不，按专家的话，现在估计已经迈入宇航时代了。” 正说着，远后方突然出现一道虫门。 几个闪烁的白点以亚光速的速度从中飞驰而来，不到两分钟，就已经跨越了0.2个天文单位，与飞船的距离越来越近。 夕南已经感知到了，一脸平静地等待着她们，而苏小狸似乎还不知道。 …… 第30章 冷的任务，文明的天灾(简章) （这章做一个衔接，补充天使冷的故事线） m110星系。 三道白色流星高速穿梭，划破了宁静的宇宙。 “冷姐，我们暂停现在的任务，去大虫族文明是为了什么啊？” “是啊，如果没有天使的帮助，这里的文明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天使微风和天使倚天先后问道。 见天使冷沉默着加速，她们不得不振动双翼追了上去，顷刻间，已经飞出了沃尔夫拉叶文明的恒星层边界。 （注：沃尔夫拉叶文明，某个低等的神河体文明） 半年前，天使冷发现m110星系出现了多颗大质量磁氦星，有一颗恒星的氦核心就直挺挺地暴露在外面。 根据神圣知识宝库的恒星演化计算，那颗恒星用不了多久就会爆炸成超新星。 其最终会变成一颗紧凑的磁星，磁场强度将高达100万亿高斯！！！ 但在那之前，超新星爆炸的范围，足以波及到15光年外、沃尔夫拉叶文明所在的恒星系了。 这个年轻的智慧文明还真是悲剧，文明刚迈入农耕时代，就要遭遇天文灾难了。 超新星爆炸产生的高密度宇宙辐射，将会对整个星球的一切生命体造成最大的伤害，他们自己却浑然不觉。 宇宙之残酷，根本不会给予任何生命以任何生存的机会！ 于是，冷带领倚天、微风、灵溪，共四位护卫天使，一同来到了m110星系，一边传播正义信仰，做该文明进步的精神指导，一边尝试解决这场天文危机。 ——大部分天使出任务，除了对抗恶魔、阻止邪恶势力对低等文明的入侵，还包括处理自然演化的宇宙危机。 这场危机对高等文明来说，其实有很多解决的办法。 就拿烈阳文明来说，潘震就可以轻松驱动恒星逃离本星系，从源头避免灾难的发生。 然而，天使冷她们并不具备控制恒星的能力。 她们首先想到的办法是—— 发动烈焰之剑的最强威力，让恒星系外围的尘埃和气体发生坍塌，进而压缩那里的磁场，形成一个巨大的天然屏障。 屏障能够将恒星系隔离起来，这样一来，超新星爆炸产生的宇宙射线就无法进入恒星系的分子云。 但这需要足够强大的计算能力，而且，屏障的形成至少需要数百年的时间，沃尔夫拉叶文明或许等不到那一天。 还有一种更高效的办法。 依靠神圣知识宝库，至少也得是天基或天刃系列的计算云，去操控系内外的多颗恒星，产生“恒星风”。 然后以某种特殊方式聚集起来，同样可以将致命的射线阻挡在沃尔夫拉叶文明的恒星系外。 从理论上讲，这道屏障可以被设计成单向开放的，也就是说，屏障允许恒星系内侧的宇宙射线“出去”，而不允许外侧的宇宙射线“进来”。 这对沃尔夫拉叶文明的未来发展是绝对有利的，就像地球星被太阳圈保护着一样。 当然，星际移民也是一种办法。 可问题又来了—— 不论是坐宇宙飞船，还是空间传送，对脆弱的沃尔夫拉叶人来说，那都是天方夜谭。 进入宇航时代的人类，好歹还能武装暗合金宇航服，穿梭虫洞时也能够给予身体最大的保护。 可沃尔夫拉叶人才刚摆脱石器时代啊！ 这可是要跨越几万年的发展历程，直接迎接超未来！ 就算天使拯救了沃尔夫拉叶星，他们能不能适应新的星球，以及最后的结果会不会对文明的进化造成反噬，这还是一个需要计算的课题。 于是，冷在模拟了数个解决方案后，决定向凯莎女王禀报当前的情形。 正当她要连线凯莎女王时，却突然收到了女王的来信：要她紧急去一趟大虫族文明，为那位在地球星诞生的男神引路。 冷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张俊逸冷酷、却又让她时时感到不爽的脸庞，内心自语道： “哼，给他带路，最好让他吐出莫甘娜的消息来！” 这就是冷对夕南的负面印象。 她觉得，夕南一直暗中帮助着莫甘娜，这就是为什么天使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莫甘娜的踪迹。 和卡尔一样，与恶魔走在一起的神，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可凯莎女王就是向着他，这又让她有些不满。 说是不满，也仅仅是情绪上的些许不满，从信仰上讲，神圣凯莎从来都是她最尊敬的女王。 于是，冷在上传了沃尔夫拉叶文明的详细情况后，便带领倚天和微风离开了那里。 进入虫洞隧道，耳边又传来了倚天的问话。 冷这才回头反问道：“跟你们相处半年之久，一直忘了问你们一个问题，姐们儿，都几岁了？” 天使倚天：“1007岁。” 天使微风：“958岁。” “那你们说的有点道理，但不影响我骄傲自大。”冷撇过头去，说道，“你们不过是二代天使战士，留你们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那灵溪为什么留下了？”微风问道。 “彦从费雷泽回来了，女王会派彦去解决，灵溪帮个下手也够了。” 说完，冷的唇边又噙起一丝冷笑。 “哼，忙了半年，又给那姐们送功绩了。” “彦姐是左翼护卫，她会比我们更好地完成任务的。”倚天坚定地说道。 “啧，我现在很烦听到那个姐妹儿的名字，你们倒好，跟在我身边这么久还屁颠屁颠的。” 冷面色有些不悦。 说来奇怪，彦的名字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她倒觉得没什么，毕竟大多都是挖苦彦的话，但从其他天使姐妹的嘴里说出，她就觉得十分刺耳。 冷和彦，真是一对小冤家啊！ …… 从隧道里出来，已经进入了g33大螺旋星系内部。 她们所看到的，也是那副蔚然壮观的奇异景象，巨大的恒星被更大的戴森球包裹住，不停地闪烁着黄白色光芒。 这鬼斧神工般的天体级科技，却并不入天使的法眼。 所以冷只看了一眼，便将注意力集中到前方遥远的飞船上。 在天使的眼里，那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像素点，但她知道，夕南就在那里面。 这时，冷突然想到了什么，冷笑道：“哼，那位老一辈的天使，可不好打交道啊。” “老一辈的天使？” 冷的一句话，让微风和倚天都好奇了起来，她们对两万多岁的天使知之甚少，也很少打听老一辈天使的故事。 要知道名字，也只是从天使圣域的丰功柱上。 那里记载着天使与恶魔的历代圣战，以及所有为正义捐躯的天使名字。 当然，也有活着的传奇，那些功绩丰耀、震古铄今的伟大护卫天使。 向着飞船的方向，冷、微风、倚天以亚光速的速度追了上去，很快便将距离缩小到4万公里。 定睛一看，冷才发现那艘飞船似乎是烈阳科技的星际穿梭舰。 虽然不明白那位男神为什么要乘坐烈阳的飞船，但冷也没有多想。 她没做停留，带着微风和倚天直接掠过飞船，朝大虫族文明所在的行星系飞去。 飞船也跟了上去。 …… 第31章 星际商贸，大天使飓风(中) 随着星际穿梭舰的推进，途中遇到的外星飞船逐渐增多，尤其在恒星附近，苏小狸和夕南看到了数量庞大的飞船停泊在那儿。 有些正伸出“触手”来，与巨大的戴森球连接，吸取恒星的能源之后，便会前往其他星系。 如果有一个叫老唐的华夏人看到后，他一定会百感交集地大声喊道： “飞碟！” “飞碟啊！” “是真的飞碟！我找到了外星人，外星人真的存在！!” 就连苏小狸看到后，也不禁发出一声惊呼：“这不就是科幻片里的飞碟嘛？！” “准确地说，人类创造的经典飞碟形象，就是以大虫族文明的飞船为原型的。”夕南解释道。 远远看去，那些飞船整体成椭圆碟型，尾部有三个平行的曲速引擎发动机。 掠过恒星表面的还有雪茄型、三角型的飞行器，构造不一样，只是用于运输和航行的功能不同而已。 如人类所描述的那样，它们机动性高，反重力，不受惯性左右。 可以无动力状态悬停在空中，可以任意转换方向、做到呈连续性折线前进或后退，甚至可以直角或锐角拐弯。 仔细看的话，所有的飞行器都没有观测窗，而是应该深埋在飞行器的内部。 夕南猜测，它们应当是通过外部传感器，以类似全息投影的形式传递给某种生物件处理器，从而直接在大虫族的大脑里展现出来。 前提是它们有大脑。 苏小狸看着，不由得举起了小拳头，有些兴奋道：“哇哦，人类的未解之谜今天终于破解了！” “你们在超神学院了解过这些。”夕南淡定道。 早在进入地外局的时候，他就在那本厚厚的《工作指导手册》上看到过这些飞碟。 上面记载着华夏政府在上个世纪和不明飞行物的第二类接触，从那时起，“飞碟”、“幽浮”等字眼就被政府高度重视起来。 后来，他从怜风那里知道了一些华夏的高层机密，原来黑色长城和它们一直保持着神秘的贸易关系。 苏小狸点了点头：“是啊，在瑞兹校长给我们讲的宇宙学上，但那毕竟是上课嘛，亲眼见到还是不一样的啦！” 说完，她那碧绿色的双瞳都开始发亮了，妖精基因催促着她的神经兴奋，她越发期待马上见到的妖精族人了。 “南哥，我们接下来怎么走啊？” 苏小狸感受到穿梭舰转向后问道，却没见一艘飞碟靠近，也不知道大虫族有没有发现他们，正疑惑时，却听夕南说道： “不用担心，跟着天使走就行了。” “天使？唉——？在哪里？” 苏小狸满眼的惊讶。 额……好吧，天使冷已经带了一路了，苏小狸却根本没发现她们。 是因为天使飞得太快了？还是苏小狸太呆萌了？ …… 再往深，飞碟的数量越来越多，但仍没有看到一颗行星，空旷的恒星系里反而闪烁着另一颗遥远的恒星。 “我去，原来有两颗太阳？”苏小狸惊讶道。 “这是一个双星系统。”夕南提道，“两颗或多颗恒星组成的天体系统并不罕见，曾经的烈阳就有多颗恒星。” “嗳？蕾娜队长从没和我们讲过。” “数万年前，多星混乱的引力使得烈阳行星的轨道非常不稳定，导致烈阳灾害不断，文明数次濒临灭亡，直到旧神河的神降临，烈阳族人得以再进化。” “旧神河的神……是太空校长？” “是的。”夕南又道，“天使文明也不止一颗恒星，相反，像赤乌恒星这样的孤星才是一个特例。” “地球……”苏小狸沉默了。 从这个意义上讲，地球文明真的是特殊的那一个。 也许这个说法会让一部分地球人产生一些优越感，但绝不包括蔷薇她们，也不包括苏小狸。 正如苏小狸所见，大虫族的两颗恒星以近乎完美的距离、在相距数个天文单位的轨道上相互公转。 这样的距离使宜居带的行星产生了液态水，相对稳定地哺育了大虫族数亿年。 乍一听，数亿年的时间似乎无比漫长。 但在宇宙大尺度上，这样的跨度稍纵即逝，连地球上的恐龙都达到了1.5亿年之久的进化历程。 夕南通过天元系统，穿透飞碟群，透析了大虫族文明的数据。 在进化伊始，来自两颗恒星的大量高辐射，还是杀死了行星上一些脆弱的生命体； 大虫族却顽强地生存了下来，并且进化速度非常快，最终进化出了智慧。 ——生命本来就有着无限进化的可能性。 尽管按照大时钟的计算，未来智慧生命的形式将会趋于单一，这些生命体来自于宇宙的各个文明，进化成类似的语言、形体和意识； 但大虫族进化的方向，不完全像神河体，也不完全等同于兽体。 神河与天使的科技朝着超级基因密码发展，拥有最高的永恒能源系统； 而大虫族从集体意识下的个体智慧生物，进化出了思维的透明、共振和叠加。 如夕南所想，大虫族又进化出了“生物件处理器”。 连接到躯壳内的生物件处理器，可以将生物信息转换成电信号，处理和存储生物信息，甚至是传递思维和翻译语言。 虽然无法使用神河的暗通讯技术，但这样也大大提高了文明星际间的沟通效率，让星际商贸开始成为大虫族的文明符号。 初代大虫族元首拥有极高的智慧，它没有参与曾经的型体战争，而是带领文明接受了神河文明和天使文明的洗礼。 在两个文明的帮助下，大虫族在很短的时间内产生了科技爆炸，方才所见的戴森球，便是天使带去的科技。 随着生物科技和机械科技的迅速发展，大虫族文明正式跻身于高级文明行列。 如今，它们不再依赖那颗质量比木星还大的行星生存了。 它们的家园已变成了浩瀚的星系； 生活的土地是坚硬的宇宙舰船； 文明的创造和追求是来往于各大文明的星际商贸。 ...... 大虫族超级母舰。 现任元首忽然苏醒过来，它的大脑刚接收到了某个信号，拖着遍布虫纹的羸瘦身躯，轻盈地滑行到了核心舱单元。 那里设置着一道特殊的虫门。 只有当星主颁布神谕时，虫门才会开启，而现在，虫门的能量已经充盈。 突然，一束耀眼的光芒从虫门中射出。 紧接着走出一道盈盈身影，红色经典的天使战铠香味萦绕，熠熠生辉，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那瀑布般的金色长发，几乎垂至小腿。 “我主！” ——声音仿佛是从空间传来的，带着机械般的复古回音。 大虫族不依靠喉咙发音，而是通过生物件处理器，将生物信息素传达的虫族信息翻译成神河语系正统。 “未知体，亚光速，能量防御场，识别无法，拦截无法。” 片刻后，大虫族元首才等到回复： “嗯，那是三位美丽的天使同胞，你们当然无法识别，她们似乎指引着另一位......未知的神。” 天使飓风的声音空灵中带着磁性，仿佛在这静谧的空间内漾起了美妙的音符。 “我主，指示！” “带她们来，不，请她们来，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天使同胞了。” 飓风转身后又补充道。 “哦，你们不懂什么叫‘请’，嘎别亚嘎查，她们是来做贸易的。” “我主，遵照！” …… 第32章 星际商贸，大天使飓风(下) “终于到了！” 苏小狸欢声雀跃着，召出黑甲头盔做好准备。 星际穿梭舰即将泊入一颗“小行星”。 而夕南望去，这颗小行星总保持着一面面向恒星方向。 更奇怪的是，它有一条环绕球体四分之三赤道的巨大山脊。 整体就像一个上下隆起、人工焊接而成的巨大圆球。 山脊附近，除了漂浮中的大虫族飞碟，还分散着来自其他文明的飞船。 有反射恒星光线的庞大金属球体； 几何锥体的漆黑飞船； 还有长得像天渣集团的光帆飞船。 造型迥异，承载的外星生物的生命形态也有所不同。 不同级别的文明，在这里和谐得丝毫不符合黑暗森林法则，超神学院的文明互通理念被广泛传播。 不过，眼前的可并不是什么小行星，而是大虫族文明的空间站，提供各大文明间的星际贸易。 山脊某处，最大的舰台上。 天使微风和倚天跟在冷的后面，迈着天使经典的风骚步伐。 一双双大白腿，赤裸裸地暴露在没有大气层的宇宙环境中。 天使先一步到来，而大虫族元首早已等候多时。 天使冷来到它面前时，元首羸瘦的身躯停止漂浮，静止不动，刻意保持着五米多的距离，这似乎是大虫族的礼仪文化。 冷与大虫族元首交流着什么，而这一切正被夕南和苏小狸远远地看在眼中。 “天使前面的那个，那就是大虫族？” “感觉长得不像是虫子啊，明明是直立的脊椎动物。” 神河频道里传来苏小狸的疑惑声。 “你仔细看它的肢体关节。”夕南道。 苏小狸凝睛看去，在夕南的定义下，大虫族的身体结构清晰地透析在她的头罩面前。 “不会吧，那是……齿轮？” “嗯，它们不像神河体一样定向进化，而是进化出生物件轴承，只需送出同等力度的神经信号，就能保证身体动作的协调。” 夕南又道：“地球上也有类似的生物，伊苏斯飞虱，听过吗？” “虱子？”苏小狸摇了摇头。 “那是一种不会飞只会跳的昆虫，它后脚的两处关节就有锯齿状结构，相互对应，像齿轮一样巧妙地嵌合在一起。 这种结构可以把两脚起跳时的误差缩小到三十微秒内，比神经传导的速度还要快。” “那岂不是接近机械生物进化了？”苏小狸好奇道，她在超神学院的基因学课上，听过这个名词。 “和大虫族比起来还是相当原始的。所以，即便不是优异的神河体生命，万事万物的进化仍是有最优解的，不能贬低了非神河体生命，我们这种形体并不霸道。” 夕南顿了顿，说道。 “况且，未知宇宙中可能还有超越神河体的生命形态。” “我明白了。” 在夕南面前，苏小狸习惯地点了点头。 这时，穿梭舰切换到了自动驾驶，停往降落区域，而夕南带着苏小狸从虫洞走出。 前脚刚着地，耳边就传来了天使冷略带戏谑的声音： “哼，我记得你上次身边的伴侣，可不是这位啊。” 天使冷指的当然是蔷薇，但夕南没接她的话。 这小妞叫“冷”，就得“冷”着对待，要冷屁股贴冷脸。 见夕南只看了冷一眼，并没有搭理她，微风和倚天有些尴尬。 冷又发出一声“啈”，抱着双臂，将头扭到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本想问他莫干娜的下落，这下又问不出口了。 夕南看着大虫族元首，开门见山道： “翻译我的话，我要见天使飓风，和妖精文明的后裔。” “天使神，神河神，贸易，部分。” 大虫族元首好似答非所问，随即轻飘飘地滑行起来，带着众神前往深埋地下的母舰。 途中，一段很长的大虫族语言经二次翻译后，传达给了夕南。 【从银河而来的神，我们和银河人类做过很多贸易】 【恒星能源和矿石资源在宇宙中到处都是，但可食性植物资源很稀少，人类用这些资源换取瑟银材料和暗铁元素】 【当然，他们中的一些人代表了某些神级文明】 【人类是厉害的随机生物，但他们奇怪的地方太多了】 【他们连自己同类的思维都无法猜测，却要去猜测远异自己之物的想法，这很奇怪】 【人类的制度也很奇怪，行星大部分资源掌握在极少数人手中，人类称其‘统治者’】 【只有‘统治者’能享受大自然的资源，这是不合理的】 【我们也曾警告过他们的统治者，通过某些方式，比如怪圈】 怪圈应当是非人类制造的麦田怪圈，信息中包含着二进制编码，经翻译后是一段来自大虫族文明的警告。 原文如下： “提防那些带来虚假礼物和破碎承诺的人。” “痛苦很多，但时间尚存，那里有正义。” “空气是存在的。” “你们的水被污染了。” “你们的森林、植物、哺乳动物正在消亡。” “你们的食物链有几处断裂。” “你们拥有大量的核武器和生物武器，其中包括核污染和生物污染。” “你们的星球人口过剩。” “为了共同生存，你们必须采取行动，我们反对欺骗者。” “通道关闭。” 【但警告几乎已经到了为时已晚的地步，他们的统治者不去做，神级文明并不干涉这些】 【确实，我们又与他们的统治者达成了协议，就何时让他们的人民知道我们的存在达成了时间协议，并对他们的人民保密】 【同样真实的是，在过去，他们的一些人为保护这个秘密而受到伤害】 【但遥远的冥河文明打破平衡，协议处在生效与不生效之间】 【贸易生，贸易延续，我们的星系收容了很多流浪文明，比如最早到来的六足者文明】 【六足者文明来自很遥远的星系，那是一颗被机械浓烟所笼罩的行星】 【曾经，它们和人类一样，也是一种会造金属的生物，也拥有丰富的星球资源，但现在只剩下了金属，以及满目疮痍的星球】 【它们也和妖精文明一样，被宇宙清扫者入侵，文明湮灭】 信息突然到此结束。 夕南瞬间消化掉，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嘎别亚嘎查，星主赐予】 【但大虫族没有名字，分工型物种不需要名字，分配永远是合理的，制度很简单，每一个都是同等的功能】 “嗯，我会怀念与你的对话。” 夕南忽然停下，身后的苏小狸和天使冷她们也跟着停了下来，大虫族元首不知所以，还没到母舰呢，前面骤然出现一道虫门。 “看来，她等不及了呢。” 天使冷哼了一声。 “飓风。” 第33章 天使寒暄，小小的恩惠 “终于有姐妹来找我玩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伴着欢愉的笑吟声飞出虫洞，瞬间来到冷面前，一把抓起了她的手。 “我记得你，你是冷，前左翼护卫的弟子，参加过三次圣战，为女王征战无数，现在是凯莎女王的高阶护卫！” 飓风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份，作为大虫族文明的星主，见到天使同胞，激动得连声音都带着些许颤抖，夸张的尾音就像在一本正经地念剧本台词似的。 冷几番想抽出手来，奈何拽得太紧，无奈回道：“唉，她曾经是我的师傅。” “放心啦，虽然若宁叛离了天使之城，但我不会因此漠视你哒！但不妨告诉你——”飓风抬手作悄声状，声音却依旧清脆，“我早就看不惯她了！” 冷蹙了蹙眉心，但没说什么。 微风和倚天对视了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意外，原来，冷姐说的“不好打交道”，指的是这个意思。 飓风松开冷的手，越过她的肩膀雀跃道：“这两位年轻的后辈，是微风和倚天吧？我在系统里读过你们的信息！” 微风和倚天显然应付不来这位老一辈的天使，只点了点头，尊敬地回了天使的礼节。 “嗯嗯！很美！两位都是女王优秀的战士呢！” 飓风收拢翅膀，双眸暗转，兴奋的劲头渐渐淡了下来，环望星际叹息道： “虽说我们天使寿命无限，但真待在一个地方五百多年，还真挺孤独的，我都快忘记这个宇宙是什么样子了！” “想知道点什么，我也只能通过女王的系统，或者，它们的情报网！”飓风指了指大虫族元首，随之目光齐聚。 做星际贸易的文明，自然拥有与高级文明间发达的信息网，天使飓风的话还是谦虚了许多。 大虫族元首没有做任何反应，它无法理解天使的情绪波动，也可以说，它们这一种族就不存在情绪一说，就像三角体一样。 微风小声问着：“冷姐，你们之前认识过？” 冷点点头：“这位前辈偶尔会回到天使之城，但我从来没见过她；2400年前，我曾路过大虫族文明，也只是打了一个照面；再上一次见面，就是在第二次圣战中了，那时我被困在斯坦星上，很多战友都牺牲了，是师傅和飓风前辈一起把我救了出来。” 倚天和微风同时困惑。 冷解释说：“哦，斯坦星如今已不复存在了，当时还是天使星云的300颗行星防御要塞之一。” （《银翼战刃》漫画中的情节，此处私设） “……” 天使飓风过于热情，见面就抛一片心，导致现场处处弥漫着尴尬的氛围，就算是已经见过很多天使的夕南，也不禁沉默了一阵，而苏小狸更是吃惊地张着小嘴。 在苏小狸的认知里，天使是神圣而强大的象征，她们无一例外都是美丽绝代的高雅女性。 恰如赵信的天使女友炙心，冲动却又充满朝气和优雅； 还有跟在炙心身边、同样楚楚端庄的天使繁星和天使丽影。 哦对，还有那位喜欢调戏葛小伦的左翼护卫天使彦，乍一眼千娇百媚，却也是高雅不减。 更不用说那位高高在上的天使女王了。 而眼前这位叫“飓风”的天使，虽然她长得也很美，但性格似乎过于跳脱了吧，完全超出她的想象。 夕南的目光则聚焦在飓风的头发上，因为他还从来没见过头发如此长的天使！ 一般的女天使，要么短发，披肩，最长也只到腰部，而天使飓风，一袭柔顺的金翠长发留至小腿，金发下那双丰腴的大长腿闪着银光，仿佛羽翼般轻盈。 再看她的脸，细腻的肌肤泛着光泽，明眸宛如星辰一般幽深有神，眉如新柳，脸型较小，柔美的眼角有一点朱砂痣，看上去增添了几分灵动。 带痣的天使？ 从来没见过，有点儿稀奇啊—— 但不得不说，女性天使的基因真的强大，一个比一个美！每一位天使放在地球上，都是倾城绝世的存在，人类美颜的最高级代表。 此时，飓风见夕南不说话，冷也不主动介绍，于是忍不住问道：“冷，他是哪位神啊？为什么我读取不到他的暗信息？” “他是凯莎女王的……啧。” 冷忽然一改语调，习惯性地撇了撇头。 “他是从银河系地球星来的神，但他自己却说他不是地球的神，地球人信仰他为‘天空的立法者’，实力远在我之上。” “噢？天空立法者？”飓风眯了眯眼，听起来像是一个新生的神。 冷又补充道：“他曾在凯莎女王面前庇护过莫甘娜。” 飓风神色顿变：“和恶魔之流勾结的神？” “唉——”夕南读完飓风的数据库，无奈闭上眼，再睁眼时，深邃的黑眸变得凌厉如刀，周身猛然爆发气场。 强大的能量让飓风连连后退，脚下的舰台蔓延开数百米的裂缝，眼见大虫族元首要被刮到高空，飓风赶紧展开翅膀保护下了它，身边劲风萦绕，试图抵消掉冲击而来的能量。 冷、微风、倚天已经展翅腾空。 “南哥，不至于~”苏小狸在神河频道里劝道，紧紧抓着夕南的黑色羽翼。 夕南这才收敛一些，天使们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也有天使之翼？！”飓风瞪圆了眼睛惊讶道。 刹那间，她以为夕南是男性天使。因为数万年前，她见过很多男性天使，后来在怒海之战中还杀了不少男天使。 但夕南的翅膀看起来还不太一样，没有邪恶的气息，和那群天渣有本质上的区别。 “纠正一点。”夕南淡淡开口道。 浑厚的声音却如古老的呓语般，穿透在天使的脑海里，飓风立刻收起轻视的姿态，眼神中流出浓浓的忌惮。 这股压力，已经不亚于凯莎女王了。 如果冷说的没错，那么，他能在凯莎女王面前庇护恶魔，说明凯莎女王已经有了她自己的安排。 “神，无需崇拜者定义，就像大虫族认同正义之神，因小小的恩惠，它们视其为价值，这是它们智慧里的‘贸易’，而非信仰或制度。” 飓风降下后，缓缓说道：“我得承认，您描述得很准确，大虫族文明是在天使的庇护之下，但像您刚才所说，这才是大虫族实际的文明状态。” “好了， 寒暄到此为止，带我们去找卡布贝尔。”夕南说道。 第34章 阿狸族人，带回地球星 虫洞再次开启。 天使飓风率先闪入，接着，夕南带苏小狸飞了进去，天使冷、倚天、微风也紧随其后，最后则是大虫族元首。 这座如小行星般巨大无比的球体空间站，其内部空间竟被母舰占去了三分之一，可见大虫族的母舰规模有多么庞大。 如此恢弘庞大的空间站，在太空无摩擦环境中却并不产生自转，不自转也就没有离心力，也就不会产生人造重力。 它本该因巨型结构而破坏任何一致的分子键，直到自行解体，但天使文明提供的一项技术解决了这个问题。 利用自然界的一种基本力量——核力，以原子核的尺度连接材料，这种超强材料不会因任何东西分开。 至于牵引力，以及内部的自造重力，大虫族也是用到了天使的屏蔽引力技术，在空间站内部打造了适宜其他文明种族生存的大型栖息地。 它们针对不同的文明生物，建造了相应的稳定栖息地、空气循环、水回收、低重力工程等关键系统。 夕南想着，这么庞大的工程量，天使文明帮助了不少啊。 不遗余力地帮助一个主打星际贸易的星际文明，应该也是神圣凯莎的战略之一，通过大虫族文明可以在各个主生物文明间取得平衡。 走在核心舱内部，天使战靴踩在金属板上，却没有传来任何清脆的响声，天使飓风继续着方才的话题。 “嗯，卡布贝尔，曾经也是一个美丽的单性文明，人口数量一度超过十亿！” 十亿这个数字，放在地球上显得很小气，但在其他文明里，却是庞大的数量。 “她们本应该幸福地生存下去，探寻生命的真谛，然而，不幸总是悄然降临，邪恶的宇宙扫荡派……” 天使飓风所描述的历史，与神圣凯莎的话如出一辙。 “现如今，她们仅存不到一百的后裔，全都在这里了。” “怎么这么少啊？”苏小狸皱起眉头，才不到一百个，灭绝风险极高，在残酷的宇宙环境中，等于说可以宣告灭绝了！ 飓风抬眸，看了一眼夕南身后的苏小狸，收起洞察之眼后笑道： “没想到，遥远的赤乌恒星系竟然也有一个……虽然基因被强化过，但血统没那么纯正，基因锁也没有完全打开。” “地球人叫你妖精？哈哈，有意思。” “喔对了，银河系好像是阿追经常去的星系吧，我是该说你很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苏小狸眸光微沉，渐渐低下了头。 夕南沉声道：“解释给她听。” “好叭——宇宙中呢，每一个物种都希望自身能得到延续，但这种延续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在那颗地球上，单性繁殖的生物之所以显得低级，就是因为它们的基因突变几率太低。” “单性繁殖意味着所有人都能够获得相同的繁衍优势，这就使得优质的基因无法被有效地筛选出来，这对于整个种群的发展自然是不利的。” “我得补充一下，你们卡布贝尔一族，就是单性繁殖的，和地球人不一样，但是你嘛……咳哼。” 苏小狸闻言一怔，她很想问，妖精和人类之间会有生殖隔离吗？ 应该没有的吧。 当初，她的祖先和齐天大圣有没有那个过呢？哦，孙悟空不是人，是猴子，那这样的话…… “另外，很多文明里，单性繁殖必然会带来另一个问题，那就是生物膨胀。”飓风继续道，“换作在地球，繁殖的速度很可能远超人类，但卡布贝尔星球不一样， 特殊的行星环境反而抑制了她们的进化速度。” “战后，她们失去了母星球的生态，在大虫族这里，她们的繁衍才变得更加缓慢。” “一代代下来，肌肉损失，骨质流失，甚至尾巴也在蜕化中，除此之外还出现了其它一系列基因表达的变化，她们只能勉强适应，却不能永远安逸地生存在这里。” 这时，多愁善感的天使微风突然问道：“您不能给她们换一个宜居星球吗？” “交流过，但她们并不愿意。” 飓风的神色略带遗憾，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呐，穿过前面的节点舱，第八区域就是她们的栖息地了，她们靠自身基因来驱动暗能，转换成大虫族需要的投掷型魔力，运用到某个类型的飞行器上，因为是大虫族文明的短板，所以她们靠这个来换取一片小小的生存空间。” “这也是贸易的一部分？”天使冷问。 “是的~冷。”飓风笑了笑，忽地看向苏小狸，似乎看穿了她的内心想法，便问道，“小女孩儿，你是不是觉得，我作为天使，亦或是这个星系的星主，应该为她们做点什么？” “我……”苏小狸迟缓地点点头，“是，我得承认我有这个想法。” “嗯嗯，你很善良，但善良这个概念呢，是地球人的，准确地说，是地球的神带给人类的。它不是神河的道德观念，也不是大虫族文明的概念，而我们天使实践的，只有正义法则！啧，你可能不太理解这其中的区别。” “我大概知道的，听南哥讲过几次。”苏小狸道。 飓风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沉默中的夕南，忍不住问道：“额，那个，我真的很感兴趣，您的翅膀到底是——？” “去问你家女王。”夕南回道。 “哦。”飓风看似无意地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旋即不动声色地移到一边，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冷，但冷也摇了摇头。 天使们好像在她们的频道里交流着什么。 话题结束，第八区域正好展现在眼前。 空旷的场地中央安置着一排排眼花缭乱的魔力吸收器，每台机器前都站着一个妖精进行作业，全部的妖精都在这里了，数量的确不过百。 她们穿着统一的黑色胶皮衣，从脸到足，严丝合缝地贴着皮肤，没有电影里的妩媚性感，只透着一种属于未来科幻的冷感。 黑色胶衣下，长着惊为天人的脸蛋轮廓，以及曼妙的魔鬼身材，就连尾巴也附着着黑胶衣，同她们此时的生存状态一样，尾巴黯然无力地垂到下面，有的只有一条尾巴，最多的也仅仅有三条。 对比孙悟空记忆中的九尾妖狐，眼前的情况着实令人唏嘘。 而她们输出的魔力，也远远比不上苏小狸的射线威力。 早在黑色长城计划启动后，怜风就帮苏小狸设计了一套更强的暗元素驱动能力，战斗力得到巨大的提升，夕南一眼评估出，这里所有的妖精加起来，都不够苏小狸射一炮的。 “为什么让她们穿这种……”苏小狸压住心中的无明业火，眼神流出浓浓的同情。 “她们身上是特殊合金材料制作的生物负压服，用来保护躯体免受宇宙辐射损伤的，虽然看上去像衣服，其实更像是她们的第二肌肤，在地球的宗教和哲学隐喻中，这是让灵与肉合体的方式，不是吗？”飓风回道。 “哼，我看也是为了压制她们的魅惑射线吧？”冷微微拧眉，说道。 “冷，你觉得，她们对这些虫族星人，会有想法吗？” “说的也是。” 夕南说道：“小狸，告诉她你的想法。” “我……我不知道，”苏小狸暗自磨了磨虎牙，斟酌片刻，抬眸坚定道，“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她们都带回地球，华夏那么大，总有安身的地方，再不济，澳洲也行。” “哦？这是你思考后的结果吗？”飓风问。 “是的！” “你要知道，人类是地球星的主宰，行星资源是十分有限的，如果不采取措施，她们就可能会不断地膨胀下去，后果可能是毁灭性的。”飓风又道。 “所以，我更要担起这些责任，我是雄兵连的超级战士，我相信，超神学院的技术可以很好地解决这些问题。” 飓风陷入半晌沉思，却被夕南打断道：“很好，我会和瑞兹校长说的，地球上已经有了不少外星人，在灾厄纪元，已经不差这些了，别忘了，怜风前不久刚带回去一个烈阳人。” “对哦！停云就是一个例子！以后，烈阳人说不定都会来太阳系旅游呢。”苏小狸笑道，长长的睫毛弯成弧形。 这时，大虫族元首说道： 【贸易，运行】 飓风展现出星主的气场，严声道：“嘎别亚嘎查，这不是文明间的贸易，这是神的旨意。” 【我主，遵照】 “去吧，和她们沟通沟通，之后我会按照之前的约定，我为你解开基因锁。”夕南说道。 随后，苏小狸在大虫族元首的带领下，与她的族人后裔见了面。 趁此间隙，夕南抬起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编辑了一串信息发送给了地球的瑞兹，顺便也为蔷薇发送了一条问候。 …… 第35章 太空防务，人类的丰碑 地球历，灾厄纪年第5年。 月球，静海基地附近。 阿姆斯特朗的脚印仍徐徐生动。 但与49年前不同的是，它被完好地保护了起来，脚印的上方是一座用3d打印技术和充气模块盖起的半透明圆顶的纪念馆。 纪念馆不远处，矗立着一座十米高的黑色石碑。 这座石碑显然也是新建不久的，上面用神河语言镌刻着“人类月球基地 ”、“为了全人类”的庄严字样。 自它建立起，每一位登上月球的宇航员或太空军人，总会召集来石碑前敬礼宣誓， 作为登月的仪式。 因为它是人类建立月球殖民地的纪念碑，也是人类正式开启太阳系防线建设的里程碑！ 这里的“殖民地”，不是指在月球上建立人类的政治统治，而是指在月球上建立人类的永久性基地。 如今，没有天使文明提供的天刃系列，人类要建设太阳系防线，延续和守护文明，月球必然要被开发和利用起来。 其实从“芒砀山号”飞出地球的那一天起，也就是夕南离开地球的那一天，人类便打开了走出摇篮的窗口期。 在“黑色长城”的带领下，也得益于银河之力的物质制造技术和天使文明的技术援助，华夏航天局率先将每千克物质发送至近地轨道的成本，降低到了1000元以下。 随着低成本航天时代的宣告到来，全球各大国挤到了高速路的入口，就像核燃料即将超过聚变温度的阈值一样。 联合国锐意改革，承担重任，先后建设了太空电梯、地月空间站、太空防务等几项重大工程。 人类满怀信心地张开怀抱，迎接宇航时代的到来。 而这颗离地球最近的天体、地球的唯一卫星，就成了人类迈出太空建设的第一步，以月球为跳板，可以让宇航时代下的人类轻松飞向更远的深太空。 石碑前。 第15批30人编制的登月队伍刚结束仪式。 他们的宇航服全部由特殊的黑甲材质制成，可以免受太空辐射的长年不利影响。 雄兵连太空防务，刘东副司令，放下了宣誓的手，看着又一批由计算技术和物理研究所研究员组成的小队，不禁露出激动的笑容来。 ——蝴蝶效应下，雄兵连没有被打散，葛小伦也没有遇到林磊他们，林磊也就没有成为芒砀山号的舰长，现在的舰长仍是怜风，兼任“黑色长城”工程的代理司令。 “第15批了，都是优秀的人才啊……”刘东笑道，“米勒上将，不久的将来，我们登月的同胞只会越来越多。” “now you are talking,general！”一旁的米勒上将回应道。 【同声传译已上线……你说的很对，将军】 “两年前，我和他们一样充满干劲。”刘东又感慨道，“在我当兵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我会上太空，加入太空防务部队！” “是啊，人类发展的速度太快了！这都是上帝的指引！” “不，米勒上将，我们华夏人从来不信上帝，我们现在的信仰，是银河之力。” “银河之力可以是新的上帝，我们m国人改变信仰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因为这位上帝是一个华夏人！哈哈哈，这听起来太疯狂了。” “疯狂？这年头疯狂的事儿还少么！之前有个什么齐塔瑞文明，在柯伊伯带就被天使给干掉了！人类连个它们的样子都没见到，要说疯狂，还有比外星人更疯狂的事儿吗？” “我得承认，将军，我只是一名军人，我无法做出超越历史观的判断，但和神比起来，我们总是无知的。” “有一说一，我见过天使，天使也是外星人，不也长得和人一个样子嘛，一颗脑袋两个胳膊，她们只是多了一双翅膀，我们管不到，但你要知道，我们的神，以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学生？”米勒上将一脸不敢相信。 “银河之力葛小伦，其实没你们想得那么高大上，那小子比我还小十几岁呢，还有时空蔷薇，诺星战神，太阳之光，哎，你们复仇者联盟，也可以出一个地球之力，地球之光啥的嘛。” “将军，或许其他m国人会这么想，但我是雄兵连太空防务的一名长官，我很了解他们的区别，和雄兵连相比，复仇者联盟只能算是一群超级英雄，不是神。” “嗯……”刘东点了点头，忽然注意到里特环形山附近频频传来闪烁的白点，跟着刘东的目光看去，米勒的表情也兴奋了起来。 “将军，他们开始了嘛？” “是啊，不容易啊，准备了这么久，月球基地终于有成果了。”刘东笑道，“米勒上将，这次你可以说，这是神的指引了。” “当然。” 那些白点，是月球基地打出的高能粒子轰击，为的就是让月壤中的氦-3释放出来，并利用先进的探测器设备收集氦-3。 这项工程最初是由太阳之光提出来的，在蒂蕾娜的指引下，人类要在月球上寻找一种完美能源，一种没有任何污染物的可控核聚变材料，这在地球上是一种极为稀有的气体。 根据超神学院的计算，月球上的氦-3储量远超早些年探测的129万吨，足够人类使用1.5万年。 有太阳之光和银河之力提供的技术，月球殖民地才能避免微流星体的撞击和太阳辐射的危险，但如果未来能源也要靠神来给予，那这些新时代的人类还怎么成长。 于是，月球基地在自主研造并发射了暗物质粒子探测卫星后，便快马加鞭地开采氦-3，建设月球核电站。 当然，根据联合国最新条例，太空资源不再遵循着“先到先得”的原则了，面对外星侵略者，太空资源归人类命运共同体所有。 有了核电站，月球殖民地的未来必定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一座座能源基地和研究基地诞生后，随之而去的便是旅行和移民了，这对太阳系防线建设的推动是巨大的。 现在的人类，可谓是地球、月球同时开花—— 既要向内维持现有资源规模，用拥有更强思维链的人工智能模型替代人类劳动力；又要向外探索物理世界，扩展人类现有的空间尺度和资源规模。 两条通向未来的路径，既互斥，又互补。 随着算力的丰富，人类注定要走出地球，成为跨行星的新物种，但问题在于，人类如何守护地球的血统和文明的传承？ 这个问题，或许不是这一代人需要考虑的，但一定是下下代人需要去做的。 然而，很少有人去思考这个问题。 第36章 发现秘密，蔷薇生气了 “如何守护地球的血统和文明的传承？” “嗯……这个问题就交给葛小伦他们好了，我不想思考这些东西。现在的地球，已经不是四面楚歌了。” 恶魔城堡，女王的闺房里。 方才的交流，以凉冰提出的问题开始，又以两女默契的沉默结束。 透过清晰透明的落地窗，蔷薇慵懒地看着外面的浩瀚星空。 日复一日，对她来说，这样永恒不变的宇宙景象似乎已经没有多少吸引力了。 此刻，她的心思已经飘到了别处。 纤细的指尖勾住小勺，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杯中那一层绵密的奶泡。 由于蔷薇的频繁光顾，恶魔咖啡厅的业务，早已从咖啡拓展到茶咖和奶咖了。 坐在蔷薇对面的，正是学者形态的凉冰。 依旧是美美的素颜妆，一身驼色风衣，黑色低v开胸旗袍，配黑色诱惑丝袜，妥妥的斩男神器。 但穿在凉冰身上，说是斩神神器都不为过。 有时就连凉冰自己都会感叹，旗袍+黑丝+高跟，应当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不过，她习惯穿的高跟长靴，最近却换成了同色系的漆皮高跟鞋，与蕾丝旗袍的缎面面料很好地进行了呼应，说不出的勾人。 凉冰翘着二郎腿，微微晃动黑丝包裹的莲足，足尖挑着高跟鞋，美眸眨动间流出淡淡的笑意。 还好是蔷薇，如果换作是夕南，说不定，这只晃动的高跟鞋就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温软的物体。 在视线看不到的桌子底下，擦枪走火都有可能。 片刻后，凉冰调侃道： “蔷薇，你真的变了，才用了一年时间，你就变得……呃，怎么说呢，一些关于地球星的事，你已经不感兴趣了。” “是么？”蔷薇淡淡地回应道。 “是！以前你还要和我争论一下地球的归属，神明的庇护，恶魔和天使的对立，每次都想要说服我。” “那就是吧。”蔷薇的语气仍兴致缺缺。 “嗯，现在的你，竟然连雄兵连的事都不想参与了。” “哎——这你就说错了！” 蔷薇转过头来看着她。 “我还是坚定的地球战士，雄兵连的蔷薇，该参与的还是要参与， 尤其是刚刚起步的太阳系防线建设，必须有我提供的虫洞算法才行。” “那为什么，你来我这里的频率变多了呢？”凉冰不依不饶道。 “你又想多了，我只是来找你对练的，顺便帮你训一训你的那群恶魔部下，我见雪依一直看我不爽，如果你不欢迎，我可以去我的‘蔷薇一号’。” “呵呵，欢迎，我当然欢迎你来我的‘恶魔一号’。”凉冰后仰一笑，又道，“只不过，你我之间就不能诚实一点嘛。” 见蔷薇最近心情不太好，但问她什么原因却不说，这让凉冰有些不爽。 “怎么叫诚实呢？”蔷薇抚着下巴，弯弯的眉眼中带着狡黠之色，想从凉冰的脸上看出破绽来，“比如，你诚实地告诉我，某个房间里有个被你隐藏起来的人工智能？” 但蔷薇的企图一秒破产，凉冰没有露破绽，她是直接把答案说了出来。 “我靠，你又偷偷进我的房间了？不对，你怎么发现的？！” “切，他留下的人工智能，硬件只能架设在他预设的地方，你无法拆解进你的暗空间，所以你只是做了个简单的隐藏算法。” 凉冰不吭声了，斟酌半晌后说道： “我那是为了研究波函数坍塌结果，还有封闭类时曲线，找到时空平行的原理，你知道的，这些知识只有他才能帮到我，我才让他留个……” “你不用解释！” 蔷薇冷言打断。 凉冰的脸色更僵硬了，即便她没有做什么，但顶着蔷薇的视线，内心就是慌得一批，就像藏了什么奸情被女儿发现一样。 曾经她在姐姐凯莎身后对着卡尔抛媚眼，趁凯莎不在时还调戏过卡尔，她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慌过。 “呃，一个人工智能而已，应该没什么……吧？”凉冰的语气越来越弱，眼神飘忽不定。 “停，打住，跳过这个话题。”蔷薇冷然道，她不想听凉冰说下去了，或者说，她不敢听下去了。 这时，凉冰却得意地哼笑一记。 她在得意什么？恶魔之王的脑回路这么新奇吗？蔷薇内心气鼓鼓道，手中继续拨弄着小勺。 奶泡早已被搅得与褐色咖啡融为了一体，风味流失，她自然也没有了什么胃口。 前不久，她在怜风那儿尝过一种叫做“流火岩浆”的饮品，做出来的人是一位跟在怜风身边的美女科学家，还是一名烈阳人。 烈阳人来地球不奇怪，毕竟有蕾娜在先，但重要的是，她似乎见过夕南！ 在她的追问下，那位烈阳美女才讲出了原委，过程中很自然地跳过了酒肆发生的事儿。 尽管如此，蔷薇还是捕捉到了她脸上的微表情。 于是，当蔷薇拿着心中的疑惑去找怜风的时候，怜风刹那间表现出来的眼神闪躲和脸颊泛红，让蔷薇心中直骇然。 “蔷薇……我……” “你不用说了。” 蔷薇闪身离开了，她没有再盘根问底，和那个烈阳女子比起来，怜风可就单纯多了，说与不说，答案都写在明处了。 但更让她生气的是，夕南在烈阳星待过一段时间，却连一条消息都没留给她，这让蔷薇的心情糟糕透顶。 带着复杂的心思来找凉冰，可如今，凉冰也对她藏了什么秘密，这些秘密还都围绕着她最想念的男人。 都说防火防盗防闺蜜，但时代早就变了，要提防的，还有外星女人！ “靠！狗男人！等你回来，有你好看的！” 蔷薇突然一摔杯子，咬牙切齿地冒出一句，吓了凉冰一跳。 “我靠，你干嘛？” “哼，有些事你我都很清楚，我不说不代表我不在乎，虽然你和他有神与神之间的交易，但我希望只是交易。” 有一瞬间，凉冰觉得自己很无辜，明明那个小男神什么都没做，但蔷薇的话自己还不愿反驳。 说实话，她对夕南确实有些想法。 在凉冰犹豫间，蔷薇却已经起身。 “这段时间，最好别来找我，我可不想破坏他和……” 话说一半，蔷薇怔住了，双指合并放在额头一侧。 一条来自数亿光年外的信息突然发到了她的神河频道。 …… 第37章 他的来信，凉冰的日记 这是夕南离开地球后第一次与蔷薇联络。 尽管他们可以做到瞬时双向通信，但在下次见面之前，俩人都想克制住联系对方的冲动，他们会去验证天使所谓的真理—— 真爱必将永恒！ 真爱也必会经得起时空的考验。 夕南没有联系蔷薇，蔷薇也没有主动打扰他，但大多时候，还是蔷薇想念他更多一些。 尤其是在深夜里。 思念如山洪猛兽，心痒如潮水泛滥。 没有夕南的日子里，她的床单也是湿哒哒的，在入睡前，蔷薇经常想象着自己和夕南的重逢场景。 他从宇宙归来，第一个来见的人一定是她，温柔的眼神中，紧紧把她抱在怀里，自己依偎在他的翅膀里，脚下是他们曾旖旎过的土地。 那一定会是一份特别的浪漫。 后面就连做的地方，他想要的体位，还有自己口中低喃的羞词儿，蔷薇都想了好几个版本，在脑中演练了无数遍，最后用腿夹着手睡觉。 蔷薇发现自己确实变了。 和夕南在一起之前，她是雄兵连里最高冷的女孩，虽然偶尔也会和蕾娜、何蔚蓝她们口嗨，但光说不练假把式，行动上可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子闷浪。 她终于相信了爱可以改变一个女人，同时，她也认命了自己将永远是他的女人。 这些秘密可没人知道，包括琪琳、萌萌她们，当然也包括凉冰。 凉冰曾试图利用梦魇的技术入侵蔷薇的梦境，但都以失败而告终，夕南留给蔷薇的保护程序太过强大，反倒是蔷薇经常借梦魇的能力为自己找乐子。 就比如，她曾和凉冰一起，给蕾娜和程耀文制造约会的梦境。 言归正传。 当蔷薇收到夕南来信的时候，刚才一肚子的气忽然烟消云散，要不说女人都是倾向感性的动物呢。 这条长达一万多字的星际讯息，被蔷薇的第四代暗质计算机瞬间消化。 信中详细描述了夕南离开地球后的所见所闻，从旧神河文明的星系树，到后来前往烈阳文明和大虫族文明的诸多遭遇。 夕南没有刻意隐瞒怜风的事，烈阳酒肆里发生的一切，夕南都告诉了蔷薇，这是源于彼此间的百分百信任，他们之间不需要秘密。 最后以这样一段话结尾： “我见证过古老文明的遗址，游历了各方神秘的宇宙天体，那恐怖到足以撕裂中子星的黑洞，让浩荡的宇宙显得冰冷而残酷；” “但唯有一样东西，能让宇宙中最绚烂的星云都黯然失色，让我对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不再畏惧，那便是‘爱’；” “我认为爱是宇宙中最珍贵、最难以表达的东西，因为它没有实体存在，只是脑中的化学元素，多巴胺、费洛蒙；” “是心跳呈现的正弦曲线；” “是神经电流的二进制编码；” “以前我很喜欢一句诗：不要温柔地走进那个良夜，激情不能被消沉的暮色淹没，咆哮吧，咆哮，痛斥那光的退缩。” “如果你愿意，我会带你看遍诸天宇宙，带你一起探索生命进化的尽头；” “也许，恒星注定厮守，流星注定离去，但我相信，真爱可以跨越宇宙尺度的涓流，穿越星际，穿过维度；” “最终陪在你身边的人，一定是我，最终陪在我身边的人，也一定是你；” “让恒星来见证，让天使，让诸方神明为我们见证，我对你永恒的爱。” 讯息到此结束。 “嘁，写情书的能力不咋地嘛，肉麻得要死，亏你还是神。”蔷薇忍俊不住道。 然而，她口嫌体正直，嘴上嫌弃着，脸上的笑容却收不住。 这一抹爱情荡漾的神采，自然被凉冰全都看在了眼里，虽然她洞察不了蔷薇的暗数据，却也能猜到这是夕南发给她的信息。 “他和你说了什么？”凉冰好奇地打量着蔷薇，忍不住问道。 “想知道吗？”蔷薇嘴角上扬反问了一句，“今天不练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开启虫洞，利落地离开了，桌上的奶咖她始终没喝一口。 “我靠！狗男人？你们才是一对狗男女。”凉冰愤愤不平地吐槽了一句。 但她毕竟活了三万多年，不大一会儿便消了气，独自坐在窗边，拿出自己的《时空基因理论》一书，继续写起了日记—— “对神来说，以恒星年计量时间无比短暂，我却觉得在地球星的时间无比漫长，这是我第一次经历了等待。” “时隔一个地球年，他终于传来了消息，但这个消息不是给我的。” “每次分别，蔷薇从不回头看我，在她眼里，我还是那个独裁者，拥有这一切可能只是拥有他对我的威慑。” “但是她并不知道，为了他，我不止是可以被蔷薇捅一刀。” “有一个古老的神，一直在指引着我们，当我感受到它时，我才知道，世界如此美丽，而我却在破坏它，直到不敢面对他。” “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会再次变成天使，许下唯一的诺言。” “……” 第38章 雄连开会，地球事一二(上) 蔷薇离开恶魔城堡不久后。 全体雄兵连收到了紧急会议的集合指令，说是行星防御理事会（pdc）有重大事情要讨论，各国领导人将“云”参会。 自从“黑色长城”提出太阳系防线的建设方针后，pdc多次重要会议都会选择在芒砀山号上举行。 芒砀山号相当于雄兵连的新指挥部，杜卡奥组建的领导班子，也从海上的巨峡号搬到了太空中。 而pdc的举动，为的就是向华夏背后强大的非常规力量示好。 西方各国都曾疑惑不解，为什么像天使、烈阳、德诺这些地外神级文明，都选择站在了华夏那边？这是什么定律？ 曾经的大国也利用星链等军事卫星，不断探测华夏的机密，却始终没有收获。 “黑色长城”仍神秘地隐匿在华夏某处，至今不为各国所知。 …… 大坪山基地。 新人们正做着3v4对抗测试，这已经是第38次实战模拟了，尔等中有： “德星幻影”关宇，从缺乏带队能力的网瘾少年，蜕变成团队的多面手，成为新人小队的班长； “诺星之躯”王雷，拳头的力气虽然还比不上程耀文，但完美继承了初期葛小伦的肉盾职能； “炽焰之星”伊万与凝水成冰的韩菲，一个操控火，一个操控冰，在配合上也越来越默契； 可以远程治疗的赵川，从语琴长官那里习得了一些技术； 带有大力基因的张贝贝，也学会了运用脑子作战，战斗中不再鲁莽地冲在最前； 还有能控制金属、个子却矮了一头的少年马克思，他偶尔会回到巨峡市的精神病院，故地重游一番，不知为何，他好像很喜欢那个地方。 而带队教官仍然是杰古斯丁，他们管他叫杰大队长。 一年多的时间，这群新人经历了和雄兵连一样的军事化管理和超神训练，他们也从“歪瓜裂枣”，进化成了血性方刚的军人。 如今，他们也穿上了暗合金装甲，不过相比蔷薇他们的神河战甲，新人们的装甲运算能力弱了不少。 没办法，以地球现有的资源，“黑色长城”还做不到像德诺造神时期的分配和利用，依靠帝蕾娜提供的大量恒星能源，他们才能做到批量生产普通战甲。 而杰古斯丁用了较长的时间，才使他们成为一支优秀的战术团队，可距离第一批雄兵连成员，他们还有很大的差距要弥补。 然而，这是他们的神河基因决定的，再怎么努力，也难以超越神。 在收到集合的命令后，杰古斯丁立即中断对抗实训，带领疲惫不堪的众人，乘坐黎明之光号飞往停泊在近地轨道上的芒砀山号。 …… 几乎与杰古斯丁一队同时到达的，是负责地面防务的程耀文大队。 队中核心成员有钊、李菲菲、魏颖，可进行全球支援。 不开玩笑地说，单就大地之心程耀文，一个可以控制大地、改变地壳运动的超级战士，足以改变所有国家的态度，威慑所有敌对分子。 …… 紧随其后的，是负责太空防务的刘闯大队。 刘闯召集了泰山号、衡山号等宇宙战舰上的琪琳、何蔚蓝、瑞萌萌几人，从日-地拉格朗日l2点附近返回芒砀山号。 三大造神工程，只有刘闯还在带队，长期执行着特种任务。 但现在的诺星战神，早已打出了名号，在太空中也算是一个超级战力。 …… 而葛小伦与赵信早已到达会场。 葛小伦进入了黑色长城环带的工程期，赵信作为银河之力的副将和超级突击手，一直驻扎在芒砀山号上。 赵信没有什么变化，葛小伦却蓄起了胡子，还留了一头碎发，显得更成熟，但眉梢和鼻梁上却没有了标志性的疤痕。 他的眼神还缺乏神性的凌厉。 …… 至于蔷薇，能用虫洞技术来去自如的她，反而是最后一个到的。 没人发现她和恶魔之王来往频繁，包括停留在地球上的天使。 她现在属于灵活独立的战略单位，和葛小伦、帝蕾娜一样从队伍里分了出来，在怜风的主持下，她与葛小伦、帝蕾娜、天使炙心一起擘画着太阳系防线的蓝图。 …… 芒砀山号。 各国军方代表，以及“未来科学联盟”的科学家们也已全部到场，至少有七八百人，会议大厅内黑压压的一片，响着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杜卡奥作为华夏军方和雄兵连的代表，坐在首席的位置上，望着身后秩序井然的黑盔甲们，脸上始终保持着严肃的神情。 然而，他深邃而坚定的眼神深处，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自华夏建国以来，他所追求的目标终于实现了，一支黑甲连队，可敌雄兵百万！ 当初的军令使命已达，雄兵连也再次壮大，成为守护华夏、守卫地球的坚固力量。 对他来说，唯一的遗憾便是那位被他召进地外局的穿越者，早已离开地球，成了宇宙中的独行者，失去了这一道把控，杜卡奥的心中一直隐隐担忧着。 同样感到担忧的，还有坐在杜卡奥旁边的瑞兹校长，今天的会议，将由他来主持。 而当天使翩翩出现的时候，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目光齐刷刷聚了过去。 她们展现的羽翼如雪花般洁白，散发着柔和迷人的光芒，仿佛能驱散人世间所有的阴霾，令在场的所有人感到心灵的宁静和纯净。 作为已知宇宙中最美丽的生物，天使们很享受被万民敬仰和爱慕的感觉，而作为被天使庇护的人类，也很享受天使绝美的容颜。 但凡看过天使的人类，眼睛都变得清澈起来，天使自带的神圣气息容不得人类有任何亵渎的念头。 “嗨！” 葛小伦挥手打了声招呼。 炙心浅浅地微笑作为回应，向雄兵连的超级战士们点头寒暄，随后便来到赵信身边坐了下来。 随炙心前来的，还有天使繁星、天使丽影和天使云烟。 瑞兹校长走上主席台，环顾会场后说：“行星防御理事会第六次会议现在开始。” “……” 第39章 雄连开会，地球事一二(中) “行星防御理事会，第六次会议现在开始。” 随着瑞兹校长的声音起落，如洪钟大吕一般的回音，顿时响彻在这巨大的拱形大厅内，所有参会的人类代表都被他的话音和容貌深深吸引了。 这位万年之龄的神河老者，拥有德诺时期超神学院的学子智慧，以及在宇宙间流浪千年的蹉跎阅历。 如果要从地球上找到一位可以比肩他的人类智者或太空先驱者，恐怕人们都难以抉择，在向瑞兹给予崇高的敬意后，便屏息等待着后面的话。 “在进入会议之前，我认为有必要对近几年的地球做一个简单的回顾。” “2014年5月，饕餮入侵，人类城市遭遇袭击，共计伤亡人，那场大突变标志着‘人类世’的结束，‘灾厄纪元’的开始；” “2014年6月，恶魔之王降临，华夏一战，伤亡人；” “2014年7月，受恶魔基因侵蚀，地球部分生物产生变异，随即爆发了人类内战，以及反非人类战争，死亡人数超过上亿人；” “战争的后果，便是新型病毒的蔓延，之后，又有数个国家和地区毁灭；” “2015年，灾厄纪年第二年，‘芒砀山号’的升空被视为地球文明的崛起，人类科技再次爆炸；” “因地外科技的引入，暗物质理论与算力得到巨大的飞跃，生物和机械的直接信息通道被打开，在‘黑色长城’的引领下，人类命运共同体和未来科学联盟建立，地球文明迅速向宇航时代迈进；” “2016年，灾厄纪年第三年，人工智能危机爆发；” “2017年，灾厄纪年第四年，齐塔瑞文明入侵太阳系，在柯伊伯带被天使文明执行了大审判；” “2018年，灾厄纪年第五年，人类终于走出地球，开始太阳系防线的建设，目标成为跨行星的新物种；” “但是，我们应该注意到这样一个事实，尽管人类有天使文明的庇护，有超级战士们的守护，但灾厄纪元并不会在短期内结束！” “从2014年开始，到今天，五年的时间里，地球因为这场星际战争，生灵涂炭，全球人口由战前的70亿，锐减到了现在的50亿，由于核级别打击和恶魔的侵蚀，整个社会环境和自然环境已经变得相当恶劣，地球的安全边界已经破了七个！” “很不幸，人类卷入了一场神与神的星际战争，而这场星际战争，可能会一直持续下去，耗费数十代人的生命！” “我们要做好打长期宇宙战争的准备，在完成太阳系防线建设之前，我认为有必要思考以下问题，人类该如何守护地球的血统和文明的传承？” “现在的地球，充斥着错综复杂的信仰体系，信仰恶魔者，为争夺所剩无几的恶魔基因种子，杀戮不断；信仰死神者，认为死亡并不可怕，在死后突破肉身，成为‘幽灵形态’才是新的世界……” 讲到这儿，不明所以的部分科学家们不禁议论起来。 “幽灵形态？那是什么？” “你们是月球基地的领航员，可能对地面发生的事还不太清楚，据说是最近一个月才发生的事，但只出现在大洋洲，别的国家没有，事件发生前没有任何征兆，那些人是在突然之间发狂起来，癫狂地扭动身体，力气大到可以扔飞一个成年人，甚至掀翻一辆汽车。” “听起来又像是恶魔基因病毒，又是变异的非人类啊。” “不像变异，这个超乎你们的想象，他们发狂时间大概只有一分钟不到，接着便以一种类似蓝色或绿色能量体的形式离开身体，摆脱了引力，以人的肉眼观察，确实是幽灵！” “我记得，华夏有位科学家提出过一个理论，所谓宏原子核聚变产生的量子幽灵？” “不，应该不是，它们是确定态，变成幽灵后拥有和人类一样的智慧，一样的语言，飘在空中的时候，他们会念叨着耸人听闻的疯言疯语，几百个案例无一例外，但总结起来几乎都是同样的话。” “什么话？” “他们是这样说的： ‘原来死后真的可以永生，我是被圣洁的神选中的子民，我可以去往极乐世界，享受永恒的生命和快乐，苦苦挣扎的人们，你们有人会下地狱！’ 差不多是这样。” “嗯，有点邪教的意思啊。” “如果是邪教，可能都不是地球上的邪教了。我看过现场视频，他们说话的时候，那怨毒沉闷的声浪，不像是生物器官发出来的，说完就飘走了，但飘到哪儿我们不知道，人类科技手段无法追踪，更无法捕获，好像雄兵连和复仇者联盟都没办法。” “如果排除人为操控的因素，或许，这又是某个外星文明捣的鬼？” “我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这几年在外星科技的碾压下，我们对未知现象的解释已经不依靠我们的经验值了，超神学院已经调查过，确定他们不是恶魔基因产生的变异，更像是......冥河文明的科技手段，但目前还没办法解释，你知道冥河文明吧，之前的饕餮就是冥河的。” “我记得在第一次会议上，那位大天使就这样讲过，肉体消亡，死亡祝福，确实像冥河文明，如果人类真的可以像幽灵一样存在，不借助任何宿体生存，那太可怕了，我估计比数字生命一派还要严重。” “也许，天使有办法，但她们不太愿意和我们交流，但不管怎样，现在的我们，也只能依靠她们，以及那群接近神的超级战士了。” “我希望如此……唉，月球基地刚起色，地面可不能再出状况了。” “谁说不是呢。” “……” 科学家们的讨论结果只有互相沉默。 葛小伦、刘闯等人面面相觑，他们自然知道其中的来由，但高层还不能确定那些邪乎的东西就是人类的敌人，目标不成立，雄兵连不会贸然出动。 天使炙心眉头紧锁，仿佛也在思考着什么，死神卡尔已经被封印，冥河能站得出来的神，似乎只有追姐曾经提到过的那位了。 离开银河系后，追姐和莫伊姐就一直在寻找卡尔的手下，但迄今为止，除了饕餮军团，天使并没有找到任何冥河神的行踪。 瑞兹校长提到的这类事件，她在天上也观察过，思考了上千种可能性，但在这一刹那间，她突然想到了一种最不愿意想到的答案—— 虚空物质形态！ 第40章 雄连开会，地球事一二(下) 虚空物质形态，又涉及到了次生物世界的东西。 可是，问题又来了—— 死歌书院已经被摧毁，远程操纵人类基因，这种科技手段，如今落魄的冥河真的拥有吗？ 一连串问题在炙心的脑海中升起。 炙心很聪明，心中的猜测离事件的真相已经很接近了，但作为护卫天使，基因里的骄傲只让她想到了这一层。 因为所有的天使都有一个固有观念，那就是有凯莎女王在，其他神级文明都不敢造次。 强如烈阳摄政王潘震，护卫天使也敢叫他跪下俯首；哪怕是推崇终极恐惧的死神卡尔，在凯莎女王面前也甘愿自我封印。 但同样的疑惑，却在蔷薇那里得到了进一步的答案。 【你是说，突破肉身的磷光形态？磷光不是物质内部电子的能级跃迁所导致的么？和幽灵有什么关系？】 蔷薇的暗通讯正连接着恶魔一号上的凉冰。 尽管不久前她还和凉冰吵了一架，但在这种严肃的学术问题上，她们总能保持理性交流。 【三言两语和你说不清楚，卡尔以前的行为猜不透，我暂时的研究只有这些。】 【那就等我回去再说。】 【嗯，现在别联系我了，天使可能会随时检测到我们的暗通讯信号，就这样。】 蔷薇与凉冰的对话很简短，随着众人的议论声逐渐沉寂下去，瑞兹校长继续着刚才的演讲。 “......任何极端罕见性的大过滤器事件，随时都有可能颠覆一个即将迈入宇航时代的核前文明。” “在这个诸神显现，真实到令你不得不信的时代，我们地球的人类，好像真的已经迷失了方向，没有人敢说自己是对的，但守护地球的血统和文明的传承，需要很长的时间，这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整个文明的事！” “大道不孤，众行致远，我希望，我们能相信这群超级战士，他们！有一些从未改变过对正义的理解，对和平的追求，对信念的追求……” 个人对历史的作用，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 但瑞兹校长的话，却是让人类相信个人能决定历史的走向，尤其在当下这个外星侵略、科技爆炸与人性崩坏共存的时代。 不需要让时间倒流，去杀掉几个伟人来证明历史可以改变，因为现实里的地球，已经有了当裁判的神！ 由银河之力等神创造的堤坝和河道，既能赢得世界的喝彩和名誉，也能决定历史长河的流向。 瑞兹想要的，正是在当下决策的进程中，摆正神们的位置，让人类从诸如平衡资源、争夺权力的圈子中跳出来，从而在神的引领下思考整个文明的问题。 这是一个大而沉重的课题。 它的庞大和沉重，不仅仅在于它所涉及的跨度之久、深度之深，更在于它所承载的意义和责任之重大。 “下面，我将以超神学院的名义，公布两条来自遥远星际的讯息。” 重点来了！ 每位参会的人类精英都挺直了脊背，目光紧紧锁定在瑞兹地身上，耳边仿佛只剩下那悠扬沧桑的声音在回荡。 “第一条讯息，烈阳文明发出的预警告信息。” “信息指出，在未来不到十个月的时间内，烈阳星有可能遭遇星际入侵！敌方仍然是冥河势力。” “入侵方式不明，敌方数量不详，但据称，入侵者可能是虚空四骑士之一。” 如此重磅的消息就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让所有人的心脏猛然一颤，饕餮入侵的画面仿佛又重现眼前，随即不安的情绪弥漫开来，引起一阵骚动。 “怎么又是冥河？” “我听说太阳之光最近回到了烈阳星，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烈阳，那可是太阳神的星球啊，神级文明也能被入侵？那敌人会是什么级别？！” “虚空骑士，听起来比饕餮军团要高出不止一个次元。” “神与神的战争，我们人类真的有资格参与吗？” “能与神对抗的，也只有神了吧？” “恒星级别的打击，我们人类的太空舰队，在神级文明面前恐怕会像纸糊的一样脆弱无比。” “那，瑞兹校长向我们公布的意义是什么？” 复仇者联盟和雄兵连众人反而安静得出奇，个个脸色严峻。 他们本以为刘闯会第一个愤怒地站起来，但他并没有，而是认真地看着旁边的葛小伦说道：“兄弟，我知道你在想啥，但现在吧，地球离不开你，你得主持大工程！” 闯爷也成长了啊！这就像天使说的，所谓的大局观，宇宙观那些玩意儿吧——葛小伦内心感慨着，叹了口气说道： “我是银河之力，我觉得我暂时能代表地球，在某些事上可以，在某些事上不行；不过闯子你说得对，出太阳系的事儿，我还得听首长的，现在的天体工程不能没有我，再说，没有娜姐提供的足够的能源支撑，更大的天体工程我是应付不来的。” “嘿，知道就好，你已经不是大头兵了，放心吧，娜姐会没事的。不是还有天使，还有……南哥嘛。” “天使先不说，虽然她们愿意帮助我们抵御入侵，也愿意帮助我开发雄芯，但在恒星能源上，天使们似乎不愿意过多地介入。况且那南哥，现在也没消息不是么？” 想到自己曾经最喜欢的女人，喜欢上了一个神，葛小伦不免一阵唏嘘。 “嗨，你这孩子，你不是还有那天使……彦嘛？” 刘闯看穿了小伦的心思，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见他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刘闯便转移话题道： “不过我总觉得啊，这事儿肯定跟南哥有点子关系的，你别忘了，他那超能力，能预测未来的，说不准那情报还是南哥透露给咱们的，那会儿在地球上，他不也给全人类、给那天使娘……天使之王上了一课吗？” “ 照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 另一边，天使们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她们自诩已知宇宙诸神的管理者，竟然第一次听到虚空四骑士的名号。 即便黑暗星云仍在天使的观测范围之内，但它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了，消失的死歌书院，仿佛仍存在一样。 炙心现在肯定的是，卡尔的那些信仰追随者们，冥河的小神们，几千年来一直躲在宇宙暗处、天使的监视之外。 没有卡尔的指示他们不会露面，但似乎没有卡尔，他们也能谋势而动，而天使，对他们一无所知。 地球的幽灵事件也好，冥河入侵烈阳的语言也罢，这种没有透明信息的尖端对抗战，天使军团已经很久没有打了。 但往往是最危险的事情，却让天使感到很享受，享受和邪恶交战的刺激，享受正义对邪恶的洗礼。 “炙心姐，需要我们去烈阳吗？”天使繁星在暗通讯里问。 炙心回复：“不需要，我们有我们的任务，凯莎女王说过，卡尔的大时钟一直没有收录我们天使的数据，所以冥河并不知道我们的战斗力和破坏力如何，他们这样做简直是找死！” 接着，她温柔地看了赵信一眼。 赵信如心灵感应一般，扭过头来迎上炙心的目光，他感受到了炙心眼神中的柔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又双叒叕被天使的爱神之箭击中。 每天面对炙心的时候，他都会有这种感觉，从来不会感到腻，和人类的感情不一样，因为和天使谈恋爱实在是太美好了！ 他内心坚定地对自己说，如果炙心去烈阳，他一定会陪她前去，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但作为银河之力的副将，他需要守在葛小伦身边，这是杜卡奥首长的命令，如果他要离开，需要向首长和葛小伦同时请示。 此刻，他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 炙心也明白，这是赵信对她的信任，她收起心思，轻盈地站起，圣洁的翅膀一展，便让在场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她对台上的瑞兹校长说道： “瑞兹校长，恕我直言，这在我们天使的法典里，属于典型的邪恶行为！我们天使，绝不允许有邪恶势力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入侵别的文明！” 瑞兹严肃沉稳的神态不变，他看向杜卡奥，又环视雄兵连众人，在眼神的交汇中，这群意志坚定的人已经完成了统一的交流。 帝蕾娜不在，程耀文作为代理队长，发言道： “炙心天使，蕾娜帮助了我们，作为盟友，我们要去支援，不为超神学院，不为她，为那边生生不息的生灵，我们也要去。” “虽然我在地球待得不久，但我知道跟地球的超神学院不用谈利益，你们也能有所表示，很好，我会尊重你们的意见。”炙心满意道。 “天使小姐，只要宇宙中的善良文明需要帮助，我们都会乐意帮助。” “那好，我会和凯莎女王连线，请你们做好准备。” 说完，炙心轻轻扇动翅膀，身体逐渐升起，然后消失在半空中，后面的议题她没必要全程参与。 但接下来并没有像人们预料的进一步讨论战略部署，尽管天使已经对现场做了暗信息的加密工作，防止被星系外的敌人窃听。 也没人知道，雄兵连到底会派哪些超级战士前去烈阳，比起这个，人们更想知道天使的战斗力到底如何，迄今为止，天使在人类面前展现战斗力的机会只有屈指两次。 在黄村-武平县战役中，护卫天使彦降下了神罚，但几乎无人目睹； 在太阳系柯伊伯带，齐塔瑞文明被天使炙心一举歼灭，所有的卫星竟无法探测。 …… “第二条讯息，来自遥远的g33大螺旋星系。不久前，那里的高级文明完成了一场星际贸易，贸易的结果指向太阳系。” 瑞兹调出全息投影，画面中正是大虫族空间站里的妖精一族。 “这支高等智慧生物被天使称为卡布贝尔，一支落魄文明的遗民，曾遭遇到宇宙邪恶势力的入侵，现今生存的数量仅不过百。” 以人的视角，那是一群和人类有着相似形体、穿着类似黑色胶衣的外星人。 从形态上看，她们和人类一样有着极其相似的身体，胸部位置都有两团丰硕的球，应当是女性，但全身遮蔽，无法看到真实面孔。 而且，她们还长着数量不一的尾巴，尾巴的形状像鸡毛掸子，占到了身体的一半，像是地球的狐属哺乳动物。 钢铁侠托尼·史塔克抚着下巴，忍不住问道：“interster trade, the remnants of civilization, points to the oute, so i guess the sr system will be their new home?（同声传译：星际贸易，文明遗民，指向结果，所以我猜，太阳系会是它们的新家园？）” “是的，人类需要接纳这一支外星种族。”瑞兹肯定了史塔克的话，也赞赏人类顶级精英的智慧。 好吧，第二颗重磅炸弹！ 不出所料，全场再次震惊——在人类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地球即将迎来第一批星际移民！ 史塔克笑了笑，起身环视现场，道：“i‘m sorry，are we making a film？（同声传译：不好意思，我们这是在拍电影吗？）” 瑞兹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平静而客观地回道：“星际贸易，在天使和诸神的见证下完成。” 瑞兹没有点明诸神是谁，但人们明白，诸神的交易，地球人是没有一丁点儿话语权的。 史塔克摇了摇头，用他那充满磁性的嗓音说道：“the truth is…this is our real world,the earth!i consider myself the luckiest man on the face of the earth,but,pooth,you’ve got to ask yourself one question: ‘do i feel lucky?” （同声传译：事实就是，这就是我们真实的世界，地球！在此之前，我认为自己是地球表面最幸运的人，但是，噗~你们应该问自己一个问题：“我感到幸运吗？”） 是啊，在空荡寂静的宇宙丛林里，人类确实应该感到幸运，因为有天使和超级战士们的庇护，但行星的归属，却成了诸神的筹码，而非人类的家园。 按照瑞兹校长的话，人类既要守护地球的血统，又要强制接纳星际移民，对人类来说，确实是一个超纲的题目。 “史塔克先生，你不是唯一被知识所诅咒的人，不如换个角度去思考，我们所在的地方，不是一颗60万亿亿吨的行星，而是宇宙的一个小角落，这个角落在宇宙中的坐标，是公开透明的。”瑞兹道。 “forget it, tony. it’s reality.（同声传译：算了吧，托尼，这里是现实。）”奇异博士说道。 史塔克微微低下了头，接着在雄兵连众人面前，抬起那只曾穿过火焰、创造过奇迹的手，缓缓地在额头前挥动，仿佛是在挥去那份困扰他的焦虑，又像在向雄兵连表达歉意。 有战士感到愤懑和不甘，有科学家感到忧虑，也有政治家在权衡着各种利弊得失，这三种不同的情绪，却都在同一时刻交织在一起，共同构成了这个复杂多变的世界。 虽然人类也好奇与外星人接触和共存，但两方在价值观、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上一定存在很大的差异。 将外星遗民传送到太阳系来，它们后续的殖民过程中，会不会对地球原生物种构成破坏，对生态平衡产生影响？ 它们是否也有文化习俗，在宇宙中的生存和繁衍历程充满挑战，因此形成的宗教和哲学观念是否也会对地球社会产生一定的冲击？地球的社会结构会不会因此发生混乱？ 对于这些，神不会直接介入管理，而超神学院给出的回答是——乱中有序！ 第41章 妖精往事，解开基因锁 在雄兵连开会的同时，远在g33大螺旋星系的苏小狸，已经解开了基因锁。 夕南曾告诉她，解开基因锁，意味着突破寿命限制，大幅增强基因能力，也意味着唤醒一千多年前的记忆。 在大虫族超级母舰的核心舱内部，天使飓风、天使冷等几位天使与夕南聚在一起，目睹了这位超级战士的蜕变。 苏小狸的身形若隐若现，而她基因里独特的香味直逼天使，绿宝石般的瞳孔色更加莹亮，散发出一种令人心醉神迷的魅力。 暗位面里。 她的基因系统发出指令，重筑神经元的回路，将一千多年前的记忆下载到完整的大脑静态图像中。 一幕幕往事飞闪过她的脑海，苏小狸发现，大量的高质量数据竟都是阿狸和孙悟空的回忆。 …… 在空旷黑暗的宇宙里漂泊许久，或许是妖精星球伊美罗宝石的希望，指引她来到了银河系赤乌恒星系。 降落地球星后，阿狸见到的第一个外星智慧生物便是孙悟空，对她来说的确叫外星生物罢。 起初，她只是好奇，好奇这只生物为什么钻在石缝里不出来，自己口中的妖精语言对方根本听不懂。 但恰恰是这份好奇心，让她陪伴孙悟空度过了整整一年，之后她学会了神河语言，也穿上了人类的衣服。 渐渐地，她忘记了那些可怕的外星侵略者。 这里没有天灾，稳定的行星轨道和适宜的自转周期，让这颗星球拥有不输她母星的气候和光照，从水生生物到陆生生物，从食草动物到食肉动物，各种生物在稳定的生态系统中相互依存，又相互竞争。 然而，如此稳定的生态系统，反而孕育不出像她们妖精一族一样拥有魔力的智慧生物。 她反感人类征服大自然的鲁莽，可人类的勇气和生生不息的繁衍精神却又让她感到共鸣，但孙悟空是一个例外。 她判断，孙悟空就是一个隐秘的存在，他根本不属于地球星，孙悟空却告诉她，神州就是他的家，以后也会是她的家了！ 阿狸从叫他孙悟空，到叫他“孙大圣”； 孙悟空从叫她九尾妖狐，到称呼她“阿狸”。 对易逝物种和长寿物种来说，几百年时间都是弹指一挥间，她发现自己对孙大圣产生了强烈的依恋、亲近和向往。 人类管这种情愫叫作“爱情”。 跨两个物种的爱，跨两个文明的爱，太奇妙了，所以，她彻底沉沦了。 然而，沉沦的时刻却迎来了寿命的终结，死前的记忆，阿狸记得刻骨铭心。 那是在花果山巅，水帘洞前，古柏树上—— 依偎在孙悟空身旁，她看着熟悉的群峦在晚霞的映衬下显得无比壮丽，孙大圣曾带她游历过的地球风景，仿佛全部浓缩在了那一抹抹余晖中，随后又飘散在了摇曳的沙沙树叶声中。 阿狸想起来，她的星球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当她们如极光般碧绿的双瞳暗淡成紫罗兰色时，伊美罗宝石就会显现，它宛如一个神秘的小宇宙，指引她们觅得真爱，化解灾祸。 “传说是真还是假……奇怪，我突然觉得好冷……” 阿狸一刹那的疑惑，旋即被耳边温热的呼吸声打破，困顿间，她仿佛听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呐喊，遥远妖精族人的歌声，远古神明的低语。 “幸运女神眷顾我，希望未来陪在你身边的她，会是一只渴望真爱的狐狸，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话音呢喃间，九条尾巴重见天日，却又无力地垂在了树干下。 阿狸的眼角滑下一颗晶莹的泪珠，夕阳的余晖洒在泪珠上，将其染成了金红色，最终无声地滴落在土地上，与花果山融为一体。 但他们的爱如同伊美罗宝石一般，永恒而坚定。 …… 等苏小狸回过神来，夕南一挥手，几把舒适的磁浮桌椅凭空出现。 “来，坐下聊。我现在应该叫你……？” “阿狸就好。” “好。降临地球之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我只记得一部分。当时我乘坐的那艘飞船，是从外星人那里抢来的，嗯，也就是天使所说的宇宙清扫者。” 天使飓风接过话，说道： “宇宙清扫者，我更喜欢称呼他们为‘星际扫荡派’，遇到低能文明，他们只会疯狂地扫荡，享受扫荡智慧文明成果的快感，而遇到强大的文明，他们只会逃跑，不像恶魔，还能挑战天使。” “各自的文明之间都有对宇宙的认知局限，文明产生的同时，暴力血腥也相生相伴，其主要还是生存的需要、物资的占有，暴力先文明而产生。” “虽说凯莎女王的正义秩序已经遍布已知宇宙，但像星际扫党派这样的邪恶势力，我们天使还无法彻底审判，因为他们并没有主神。” “虫子，从来没有被战胜过。”夕南突然说道。 “嗯？什么意思？”天使飓风问。 “没什么。阿狸，你继续说，他们是怎么入侵你的星球的？” “他们没有直接投放大规模杀伤武器，入侵方式非常狡猾和残忍，他们派遣了先锋部队，用先进的科技手段，渗透和占领了我的星球，然后……玩乐……我的族人，死了好多同胞。” 苏小狸耷拉着脑袋，神色黯然。 “你们妖精，不是可以投掷魔力、魅惑敌人么？”夕南又问。 “我们的确可以迷惑、延迟或控制敌人，但……那场入侵太突然，我的族人又是第一次见到外星人，没见过的庞然大物降临天空，他们看起来像是一群没有智慧的疯子，疯狂的信仰刻在了他们的基因里。” “也就是说，你们完全可以组织起反抗来。”天使冷问。 “但一切太迟了——”苏小狸摇摇头，“恐慌，混乱，我们短期内根本组织不起防御来，太脆弱。”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们的氏族领袖，突袭了他们其中的一支先锋部队，抢了几艘飞船，但我们不会驾驶，一部分强大的族人控制了一些看上去相对弱小的外星人，他们好像也分战士和驾驶员。” “阿狸就在其中？ ” “是的，我很幸运，独自乘坐一艘，我不知道有多少族人逃离了那里，飞离星球后，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我们家园的全貌，也是最后一次看到，它很美……” 在这一刻，整个舱室都陷入了沉寂。 就连天使冷的翅膀，此刻也仿佛变得温柔而沉静，静静地垂在身旁，仿佛也在为卡布贝尔的遭遇感到难过。 天使飓风轻轻皱起了眉头，眼中闪烁着同情的光芒，说道： “噢~那后面的故事我就能猜到了—— 后来，飞船失控，因为某种错误，飞船流落到远离他们文明中心的荒凉之地，导致那场意外的核心，应该是某种光圈传输的错误。 那种科技，一次失误，就可以让你传输到几百光年外的坐标星系，你就是这样来到的赤乌恒星系。” “大概是吧，我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醒过来时，我已经在地球星上了。”苏小狸回道。 夕南：“光圈传输？你们天使？” 天使飓风：“嗯哼，这种科技并不稳定，所以我们天使从来不使用，我们有更高级的方式。” “暗位面，虫洞。” “是的。” 第42章 阿狸告别，光粒子打击 妖精的往事只聊了些许，这场谈话便到了尾声，天使们已各自散去。 在这期间，大虫族空间站里所有的妖精都登上了穿梭舰，陷入一片沉寂的冬眠中。 每个冬眠舱都经过夕南的重新设计，能完美模拟妖精身体的生理需求，确保在漫长的旅行中，她们能够得到充分的休息和机能恢复。 夕南知道，当她们再次醒来时，将会迎来一个全新的世界，也为独在地球的苏小狸带去一丝藉慰——阿狸并不孤单，除了雄兵连的战友，还有她的族人后裔。 “超神学院那边……？”觉醒了千年记忆的苏小狸，反倒有些顾虑了。 “我已经给瑞兹校长传达了信息，相信以超神学院的能力，完全可以安置好一支外星遗民，况且，人类要走向广袤的宇宙，迟早会接纳外星移民，而妖精族只是一个开始，包括烈阳族。” “烈阳？蕾娜队长也要搬家么？！” “潘震说过，主神在哪儿，他们就在哪儿，行星，恒星，对他们烈阳族来说都无所谓，主神所在，即为家园。” “蕾娜队长，停云小姐……” 苏小狸手指点着下巴，尽管被黑甲的头盔覆盖，但这一动作却透露出一种阿狸风格的俏皮与性感。 头盔下的那双碧绿色眼睛闪烁着好奇与深思的光芒，随着手指的轻点，她的思绪也如同跳跃的音符一般问道： “南哥，未来的太阳系会变成一个联盟吗？” “不会。” “但你看啊，现在的地球，已经有了超级战士，诸神，有旧神河，德诺文明的，有烈阳文明，有天使文明，未来还会有妖精文明。” “首先资源是有限的，太阳系对人类来说已经很庞大了，但在神的眼里却很小。所谓‘联盟’在这样的条件下是非常脆弱的，资源的竞争只会导致毁灭； 如果联盟存在，它的前提条件一定是有一位主神，联盟内所有文明的高级技术支持，都来自神。” “主神......小伦他可以吧？”苏小狸的语气渐低，听得出连她自己都不坚定。 “主神，就不是小小的太阳系了，而是整个银河系。所以，月球基地建设后，人类下一步必须开发火星，直到冥王星，完成整个太阳系防线。那将是一个很漫长、很漫长的超级工程，光靠现在银河之力，还不够快。” “天使不会帮我们，那你会帮我们嘛？” “不会。” 苏小狸白眼道：“你也太直白了，神~” 夕南却不顾她的眼神，说道：“我已经设置好了穿梭舰的程序，通过我的天元系统，你可以穿过星系树直接返回地球，但仍需要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也不多，估计一个月后超神学院已经为她们安排好了一切。” “嗯，基因锁解开后，你应该会觉醒隐身能力，这个是我在你的暗位面里看到的，哦，不好意思，不小心看到了你的秘密。” （苏小狸的隐身技能是雄兵连三里添加的设定） “你......！算了！我也看过你的秘密喔~” “嗯？”夕南没想多，因为自己的天元系统，连神圣凯莎都没办法窥探。 “咳，没什么。你真的不跟我回地球嘛，蔷薇很想念你的。” 夕南微微张嘴，却回道：“暂时不了，答应她的，我还有事要做。” “那我真走喽？”苏小狸转身后，双手背在蛮腰上，又问道，“对了，孙悟空......他去了哪里？” 夕南只摇了摇头。 “好吧，再见了，下次一定要地球见哦！” 夕南继续坐了下来，空荡的位置寒冷如冰。 宇宙中的离别，连告别人的方向都找不到。 ...... 不久后，天使飓风突然从虫门里出现，带来了一条消息： “一个星时前，大虫族文明的星际探测器，侦测到了 168 光年外恒星爆炸的能量波动。” “异常？”夕南抬头问道。 “对，恒星亮度在短时间内降低了49%，还产生了形变，我推断是一道强大的冲击波在瞬间穿过了那颗恒星的大气层。” “168光年的距离，也就是至少168年前的样子，现在可能已经超新星爆发了，所以你的推断？” “和我们天使的信标一样，大虫族文明的星际探测器，也具备实时监控的技术喽。” “那听起来像是光粒子级别的打击手段，是哪个势力的手笔？” “布吉岛。” “天使的科技手段，不是能实时监控吗？” “信标也被波及到，摧毁了呗，毕竟只是天使信标的仿制品。” “那在爆炸之前的数据呢？” “空白......你别这样看我，因为也没必要一直监控，那片区域之前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我们天使，管理的是已知宇宙各个大文明，平均分配资源没办法做到长效性。” 夕南有些无语，这个大天使飓风，活泼到有些不正经，她故意挤牙膏似的与他对话。 “你能启动广域搜索吗？天使彦曾在地球时，开启过宇宙数据解析模式，拉尼亚凯亚超星系团都能覆盖。 ” “那不是凯莎女王在她旁边嘛~我们老一辈的天使可都关注着呢，她申请了天刃的权限。” “你不能吗？” “我单纯不想，嘿嘿。” “我过去一看便知。”夕南起身道。 “哎，我就是和你聊聊，你这么过去，会遇到爆炸产生的高能辐射和伽马射线，说不定......” 天使飓风眼角的痣都仿佛生动了起来。 “无妨，我可不会像你们凯莎女王一样，被超新星......”夕南严肃道，“我有预感，在那里，我会遇到一支庞大的宇宙舰队。” 第43章 寻迹探源，宇宙保险柜 “宇宙舰队？您指的是……？” 还未说完，飓风便被闻讯赶来的天使冷打断了，倚天和微风紧随其后。 “飓风，我无法解析虫洞介质，你可以计算出毁灭半径吗？”冷匆忙道。 夕南见状，故意板着脸道：“你们就没必要去了，超新星爆发的危险程度，你们应该很清楚，哪怕是三代天使都很难抵御它的冲击波。” 天使冷单手叉腰，高傲的唇角习惯性上扬：“哼，这话我不爱听，高级护卫天使的任务，哪一次不危险，再说了，随意毁灭星系的行为，都属于潜在可能的威胁，我们天使都有必要调查清楚！” “所谓的威胁，是指不在你们天使的正义秩序之下吧？”夕南问。 “请不要歪解凯莎女王的正义秩序！我们天使不是独裁者！”倚天忍不住上前喝道。 飓风却摊了摊手，耐人寻味地笑道：“您可以这么理解，毕竟在诸神之王的威慑下，很多事情靠单纯的压迫就能解决。” “作为凯莎女王的高级护卫，我要提醒你，飓风士，天使永远不能背离正义秩序，否则就堕落成别的什么恃强凌弱的星神去吧。”冷一脸严肃道。 “噢？你是在暗示你的师傅么？” “哼，随你怎么想，我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是么。”飓风摇了摇头，说道，“唔，我对凯莎女王的正义丝毫没有恻隐之心，只不过，你们太年轻，没有经历过那些复杂的时代。” “不要倚老卖老，飓风士，我们与邪恶交战过无数次，大型宇宙战争也见证过无数次！”天使冷再次呵道。 “还是太年轻，太纯粹了，连我认识的凯拉妹妹，都没你们如此嚣张跋扈。” “你……！！” 果然，老一辈的天使，在对正义秩序的理解上有着不同的看法； 而天使冷，简直和天使彦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自负到仿佛她们的字典里就没有“认错”或“退让”这样的词语。 夕南短叹一声，身形一晃，瞬间来到飓风和冷的中间。 “够了，我不是来听你们女人争吵的。” “什么叫我们……女人……”天使冷仍皱着眉，声音却愈来愈小。 飓风也有些挂不住脸，轻转身躯，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角度，来化解这份突如其来的尴尬。 “这么说吧，超新星在宇宙射线的帮助下，会对周围的星际气体产生高达6倍的冲击，物质以每秒一万多公里的速度被向外喷射出去，在这样难以想象的超巨大冲击波下，你当然很难获得正确的爆炸能量范围。” “而且，中微子产生的能量又可以加热混乱物质，继续把冲击波变为连续爆炸，那里的宇宙空间，现在就像一口充斥着嬗变物质的汹涌热汤，虫洞介质难以计算。” “虽然理论上可以计算出来，但需要至少189个星时。” 听到这儿，飓风瞳孔一缩。 天使冷却抱着双臂，语气轻蔑道：“这么久？等你算完，我们早就无迹可寻了。” “你错了，冷，他说的189个星时，是我的计算时长！！” “什么？！”冷、微风、倚天同时震惊道。 神圣知识宝库的防火墙，拦不住他么？！那这么说来，他可以轻易计算和解析…… ——霎时间，天使们对夕南的认知又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新高度，同时，也带来了基因深处的恐惧和无力感。 那仿佛是一种超越维度的力量。 然而。 “也不尽然吧。”夕南神态随意道，“你们天使就没有研究过超新星么？” 四位天使很想给夕南一个白眼，其中一位还想揍他一顿，如此重要的话题，可能关系到天使文明的危机，他竟然跳过去了！ 还有！ 研究超新星，不代表会亲自去超新星爆发的星系，即便是能用虫洞技术来去自如的高阶天使们，也从来不敢冒险，这不是很明显的道理嘛。 只不过，这话天使们不好意思讲出口，而这次的情况又是一个例外。 “哼，作为宇宙的顶尖文明，我们怎么可能不研究！” “每天我们可以发现1万个超新星爆发，神圣知识宝库可以快速扫描整个已知宇宙，模拟恒星坍缩也不过几秒钟的事情。” “只不过，我是伟大的战斗天使，喜欢研究这些知识的，是炙心她们。” 飓风接着冷的话，说道：“爆炸距离这里只有168光年，就在大螺旋星系内！” “如果那颗恒星爆发时，它的自转轴正好对着这里，那么它对大虫族文明的影响就会非常大，麻烦时，还需要星际迁徙，耗费的工程极其庞大。” “而我作为一方星神，有义务守护好这个文明，所以，我同意冷的看法，不论如何，我们天使都有必要去调查清楚！” 冷对视一眼，显出几分意外：“难得呀，我以为你会站在他那边。” “毕竟——”飓风拉长尾音，轻抿笑道，“我们都是审判天使嘛。” 夕南看着几位天使认真的表情，一时间妥协道：“好吧，不过，我会把你们送到确保的安全空间内，其他的，你们得自己保护好自己。” “用不着大神您担心！”冷仍旧倔强地说道。 此时，天使们的目光聚焦在夕南身上，只见他伸出戴着那只黑色手套的右手—— 【进入暗位面，开启天元系统】 【计算距离，168光年】 【捕捉目标恒星系虫洞位置，透视星际云，解析虫洞介质，定位爆炸的安全范围】 只用了不到4.5秒钟，两次眨眼的空隙，一扇泛着幽蓝色光芒的虫门便已搭建完毕。 4.5秒钟，也就是一颗太阳般大小的恒星发生超新星爆发的时间，而此刻，那遥远的恒星系正发生着剧烈的爆炸。 掌握宇宙运行原理，再把宇宙编程化，把零变为“可控性”无限大，如此玩转宇宙，这就是超神宇宙的神。 看着闪烁深蓝荧光的虫门，天使们不禁暗自惊叹，但似乎，她们已经不止一次对这位神的行为感到惊讶了。 “走吧。” …… 深邃的虫桥隧道里，夕南展开天使之翼飞行中，几位天使时不时偷看他的黑色羽翼，互相间探讨着最初的话题。 “如果引发爆炸的真的是随意性打击，那说明发射攻击的文明已经具备了将物体加速到光速的技术。” “没错，他们只需要用微小低廉的发射物，比如一颗原子当做‘子弹’，就能诱发目标星系中的毁灭能量，产生巨大范围的摧毁能力。” “这是攻击恒星的最原始的武器，也是最干净的攻击方式！” “掌握这种科技的文明很可能会打破能量守恒定律！甚至研究到光粒与恒星相互作用的地步。” 夕南恰当地问道：“那这样的打击对你们天使文明来说如何？” 冷回道：“哼，对地球人来说就是毁灭性天灾，但对我们天使来说只是普通打击手段而已。” “我们有专门针对这类攻击的天体防御！”飓风坦然道。 “所谓的天使星云九道防御？” “你了解得很清楚嘛，神。”飓风勾起唇角，又道，“这九道防御，对梅洛天庭提供的安全保障是已知宇宙中最高效的防御屏障，来自星系外的高速攻击体，比如光粒，进入外围星域后其速度会瞬间降低，威胁自然不存在。” “有点意思，可以称得上是‘宇宙保险柜’了。”夕南思考着，点了点头。 “对了，您说过，在那里会遇到一支庞大的宇宙舰队？”天使飓风终于有机会问了出来。 “可能是你们所说的宇宙清扫者。” 飓风一怔，继而皱眉道：“您是如何确定的？” “天元系统在我预定的行为轨迹上，对未来事件的一种推演结果。” “又是绝对预测么…… ” 飓风陷入思索之中，然后缓缓说道： “对于未来，神总能给予指引和启示，因为神的背后，是超越整个文明的智慧，是一个超级系统，一个巨大的天体计算机。” “而我们的神将天体计算机植入基因，通过基因系统支撑和监控着整个天使星云，这是我们文明的底蕴。” “飓风！”冷赶忙阻止，“不要什么都往外说！” “无妨，在他面前，我们已经没有秘密了，不是么？” 对此，冷没有反驳，夕南也没有否认。 飓风继续说道：“是的，也就是所谓的神圣知识宝库，凯莎女王通过神圣知识宝库，预示了未来的天使王储，但大规模运算耗费的时间和资源不计其数……” “我们超过两万多岁的天使都以为，下一任王位，会是原任神圣右翼，至少也得是左翼或右翼，可神圣知识宝库却直指创立了艾兰王国的凡人女子，我不得其解。” 夕南淡淡道：“计算，一向是准确的。” “也许吧。” 第44章 星系熄灭，锁定发射源 距大虫族文明168光年，广袤的恒星系边缘地带。 在夕南飞出虫洞的一瞬间，天元系统开始数据校验—— 【计算伽马射线暴射线的直线路径】 【重新定义空间，构建绝对真空隔离带】 在这片暂时安全的空间内，天使们振动羽翼，悬停环望，对夕南精准而强大的计算能力感到一刹那的惊叹，然而，她们的目光很快便被那遥远的爆炸所吸引。 整个恒星系在毫秒之间，被超新星爆炸所释放的能量照亮，而眼下，爆炸的亮度仍然不减。 巨大的冲击波肆虐，所经之处，星体破碎，距离恒星最近的几颗行星竟瞬间被汽化！ 此刻，耀眼夺目的光粒正以极高的速度向外扩散。 天使们侦测到了从可见光到伽马射线的强烈辐射，就在星际空间的稀薄原子和尘埃的剧烈碰撞中。 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超新星，对天使微风、天使倚天来说都是头一遭！ 不说她们，夕南也是第一次面对真实的超新星，而不是在系统模拟的小宇宙里。 夕南内心思索道，假如对方的目标是赤乌恒星系，地球便会在瞬间灰飞烟灭，连同星系一起，仿佛从来没有在宇宙中出现过。 在超新星下，人类不会留下文明存在过的任何蛛丝马迹。 或许宇宙间无数的文明就如这一般，还没有被发现的时候，就消失在了无尽的星河之中，掀不起一丝风浪。 他不禁感慨地球文明的渺小和弱小。 之后，他便再次进入暗位面。 “又一个走向熄灭的星系，真可惜。”天使微风轻叹道。 飓风却说：“不足惜，毕竟它毫无美感可言。星系爆炸，是已知宇宙中规模最大的爆炸，没有绚丽多彩的烟花，只有在冲击波中源源不绝的尘埃颗粒和致命辐射，就如我们在天使与恶魔的鏖战中所目睹的那样。” 飓风的话很骨感，微风和倚天皆沉默不语，她们未曾经历过圣战，只是在知识宝库中读到过相关记载，那是她们必修的历史课程。 那时，天使与恶魔都投入过超规模武器，引发了诸多星系与星系的激烈碰撞，无数星系如烛火般熄灭。 如果从天使之城观察，可以看到许多呈壳状结构的超新星遗迹，如同芸芸众生一样，星系也经历着非自然死亡的洗礼。 “有空惋惜，不如找出发射源，这才是当务之急吧？”天使冷故意讽道。 “哎呀，凡是爆炸，一定会包含一些特定的信息，比如某种模式或频率，这些信息超出星体自然演化的范畴，而分析这些信息……” 飓风不以为然地笑道，眼神示意闭目中的夕南。 “这位神，不是正在做么？” 暗位面内，天元系统。 【分析结果显示，被摧毁恒星为小而致密类型，周围时空弯曲程度较低，受极端接近光速的小体积物体打击，借助质量膨胀而导致摧毁】 【分析打击轨道，锁定发射源。】 【受超新星爆炸影响，无法解析轨道，可模拟平直时空非惯性系条件，通过模拟方案，筛选出发射源】 【执行。】 【指令执行中，加载完毕】 天元系统迅速给出三个发射源选项，距离最近的一个坐标，仅仅相距4光年，比起168光年来，仿佛近在咫尺！ 夕南睁开眼，手臂一挥，带有三维坐标的空间投影展现在几位天使面前。 冷看着却是皱眉不解：“三个坐标，我们该去哪一个？” 飓风瞬间看明白了，说道：“倘若我是宇宙清扫者，三个坐标，我都会选择。” “为什么？” “他们选择的目标恒星极为精巧，而且，仅仅是将一个物体加速到接近光速，就需要耗费巨量的能量，需要另一颗稳定的恒星充当能源炉来提供能量，冷，你看，巧合的是，这三个坐标的周围，都存在着稳定恒星。所以，我之前的猜测错了，这并非是一场随意性打击，而是一场星际实验！” 飓风一脸肃穆，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 “距离如此之近，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们的目的了。明知大虫族文明有大天使的庇护，还如此肆无忌惮地进行实验，真是胆大包天！” 天使倚天提道：“说不定，他们的科技也发展到了新的高度，除了光粒武器，还有某些威慑手段傍身，不畏惧一些神级文明了，就像饕餮一样。” “也对，我们这些两万多岁的天使，已经沉默很久很久了，以至于，某些文明忘记了曾经的威慑！” “我们兵分三路，找到它们，然后……消灭他们！”冷一脸战意。 冷，不愧是出类拔萃的战斗天使，面对打家劫舍的强盗文明，也决不会手下留情。 夕南说道：“空间坐标，451z333-4631w，距离4.5光年，我独自去这里，另外两处，我会让分身跟着你们过去。” 眨眼间，两道身影从夕南身上分离出来，面容、服饰、气息和他本人一模一样，随后各自操作开启了前往坐标的虫洞。 天使们的瞳孔里，却再次写满了不可置信！ “你还会分身？！！” 天使中具备分身能力的，只有天基王鹤熙，连凯莎女王都没有！和其他老一辈的天使一样，飓风曾经也想学，但怎么也学不会。 冷很快恢复神态，哼道：“淡定，能和凯莎女王平起平坐的神，他的本事大了去了！” “冷姐，你怎么又为他说话了？”微风笑道。 “咳咳，好了，倚天和微风跟着我，如果有必要，授权可以开启烈焰轰炸。” “是。” “那好，出发吧，天使，即将降下审判！” 夕南派出分身，一是想看看天使们的战斗力，尤其是飓风的战力，她和若宁比起来到底谁更胜一筹； 二是，说实话，夕南并不放心她们，宇宙清扫者，是他在原着里没有了解过的文明，万一哪个天使栽了，岂不是很可惜。 孙悟空的分身到不了太空，会被冻僵，而鹤熙的分身，却能在她本人的指挥下，传送到光年之外与华烨对攻。 而夕南的分身并不比鹤熙的弱。 第45章 初次接触，天命再亮相 “星际扫荡派呢，他们强就强在，文明没有主神，却靠着屠杀信仰延续数万年，万年游离在正义秩序的边缘，生息不绝。” “一个文明以屠杀为信仰，为何没有诞生一位神？” “由屠杀信仰进化的神，往往不可指控！ 强大如主神，疯狂如暴君，残忍或邪恶，因为他指向的一切本质，亦包括了他们文明本身； 一旦文明的个体开始恐惧这位神，他们的屠杀信仰也就不复存在，那么，由信仰所诞生的神，和信仰他们自己，二者又有什么区别？” “但你们天使不是可以洗脑么？” “洗脑？噢——您说的是信息植入，改变他们的思想？” “没错。” “呵，没用哒，我们虽然可以直接通过读取他们的某些信息，并直接传递给他们的大脑，但这种信仰，不是记忆储存，更像是刻在基因中的‘指令’。” “指令？” “对，就像莫甘娜的堕落自由、冥河卡尔的死亡，还有曾经的天宫王的极端享乐，各类信仰如瘟疫般，在已知宇宙间肆虐传播，被污染的虫子虽能被屡次击败，却难以根除。” 数万载岁月，没有神只降临，却有疯狂的信仰，像极了“思想钢印”。 ——超神版的思想钢印！ 夕南很想解剖他们的大脑，一探其大脑神经元网络，有没有被刻上一种杀戮主义的意志。 “我们到了呢。” 随着飓风的话音落下，虫桥隧道已到尽头。 第一个发射源坐标，由飓风和夕南的分身率先抵达。 放眼望去，空空荡荡的星际空间，仿佛没有任何东西存在。 唯有那邻近的恒星散发出强刺眼的光芒。 突然，夕南的目光朝着某个方向投去，示意道： “在那里。” 飓风顺着他的指引望去，距离恒星百万公里左右的区域，初看并没有发现什么。 于是唤出洞察之眼，过了几秒后才说道： “没错，那里确实漂浮着三艘舰船，我想应该是用了暗物质隐形场发生器之类的装置吧，普通的暗侦查定位方式难以奏效呢。” 飓风只能看到模糊的飞船轮廓，随后，她失声一笑。 “没想到呐，宇宙扫荡派对暗物质的研究都到了这种地步，我这位大天使，还真孤陋寡闻了呐。” “不到百年的时间里，他们也经历了技术爆炸！” 宇宙中只有人类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不，同样实现技术爆炸的文明，比比皆是。 飓风颔首认同。 “暗物质隐形场，通过扭曲飞船周围的时空，从而实现完美隐身，很多高级文明都未必能有这类科技。 但弱点也很明显，它毕竟不是我们天使的时空护盾，无法免疫高能攻击，更何况……” 她一边说着，双手上已出现两把烈焰之剑，与恒星能源共鸣的瞬间，足足六千度的烈焰绕剑飞扬，金色长发随之飞舞。 “……更何况还是烈焰武级别的攻击！” 夕南匆匆一瞥，飓风和炙心一样，善用双剑，近身搏斗的战斗力应当也不低。 只见飓风交叉举剑，朝着目标挥砍下去，两道惊悚的烈焰席卷而去，犹如一场狂暴的恒星风暴，直冲目标。 跨越数千米的距离，烈焰径直打击在护盾上。 被击中的地方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痕，接着如波纹般在四周浮散开来，护盾如薄纱般被震成了碎渣。 紧接着，烈焰长驱直入。 头一艘小型舰体被直接摧毁，变成了一团巨大的火球，但攻击的波动让剩余两艘战舰剧烈摇晃起来。 烈焰之剑，本就可以轻易击碎巨大的星际战舰，在隐形帷幕失效后，舰船完整的样貌顿时暴露无遗。 其形状就像一个表面通红的三棱锥，长度约有5公里，如果从侧面看，更像一把尖锐锋利的匕首。 暗色调的文明涂装和标志如蛛丝一般爬满了整艘飞船，让人头皮发麻。 飓风平静地说道：“刚才打掉的应该就是发射光粒武器的巨型装置了，剩下的两艘，是宇宙扫荡派的歼星舰！” 话音刚落，一束光线从战舰的前端发出，光线一点点的向前延伸，速度看似非常缓慢，但它散发出的能量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吼？反应这么快？这就准备逃了？” 飓风笑了笑，宇宙扫荡派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但毁灭性的威胁让对方反应迅速，立刻开启了星际跃迁。 她正要再次挥剑，却看到歼星舰突然熄火了，两艘战舰就那么直挺挺地杵在那里，安静无比。 于是，飓风带着疑问的目光看向夕南。 “是我做的，我关掉了它们的引擎。”夕南点头回道。 此时，他的手中多了一把天使之剑，与烈焰之剑明显不同，只轻轻一挥，一道威力更大、速度更快的恐怖焰柱，瞬间穿透了战舰。 “这个数量级的攻击……是天命？！” 飓风一眼就认出了那件武器，那可是天启王的专武！ 曾经在怒海之战中，斩断了无数的天渣战士。 但还没等她开口问，武器转眼间消失了。 “本体需要，武器转移了，那里的战舰数量是这里的二十倍。” 夕南轻描淡写地将情况一带而过，仿佛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尽管听起来很危险。 ”您独自对抗整个舰队群？” “是，此身即将回收。” 飓风赶紧连线天使冷，却得知，另一边也遇到了相当规模的舰队群。 而且，另一个夕南的分身告诉她们，战舰上还囚禁着不少神河体人。 “歼灭战改营救战了，但冷的小组对付他们也绰绰有余了，不过，我过去是最保险的。”飓风临走时，回头又问道，“您真的不需要我支援么？” “不需要。” “好吧，虽然我还有数不清的疑问，但我会把信息上传到凯莎女王那里的，你给不了的答案，女王可以给！” 说完她便离开了。 随着夕南的分身消散，这片黑漆漆的太空，又恢复了之前的孤寂。 只不过，多了两艘战舰的残骸，如被宇宙遗忘的孤儿一般漂浮在那里，最终可能无法抵抗恒星的巨大引力，从而跌落进恒星。 至于那舰船上有多少扫荡派的外星人，飓风不在意，夕南更不在乎。 第46章 瞬息万变，战场的态势 神圣凯莎不喜欢文明们搞军备竞赛，她曾引导宇航级别的伊人文明时就这样说过： “军队，战力，到这里就可以了，真要遇到想要炸掉宇宙的敌人，天使，会帮你们悄无声息地解决掉……” 万年以来，天使军团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 在夕南和天使飓风荡平一处坐标时，天使冷这边的战斗也打响了。 但很遗憾，真空无法传播声音，战舰被打爆，不会有任何声音传过来，否则，那将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爆炸盛宴！ 暗物质隐形场失效，直到第八艘飞船解体，这些清扫者们才反应过来，所有的攻击竟来自恒星方向的一个高速移动体！ 然而，他们无法调度舰队群，所有战舰莫名其妙地熄了火！无法启动光能壁垒，无法开启反物质火力圈，发射轨道炮，更无法星际跃迁。 这里变成了一片墓地，孤零零的坟茔隔绝了内外所有的声音。 但天使冷还是可以听到的，她截获了宇宙清扫者的暗通讯—— 频道里，惊呼声、惨叫声、怒吼声正接连不断地响起，掺杂着神河语和各种嘶嘶嘶嘶、咕噜咕噜的外星语。 “哼，一群由乌合之众发展起来的宇航级强盗，只会干着一些打家劫舍的小把戏！” 冷继续挥动烈焰之剑，几道微型烈焰轰炸飞速斩出，立刻贯穿了护卫舰的船腹。 在爆炸亮起的那一刻，冷早已飞到了最后一艘护卫舰的侧部，一击横斩，战舰直接被斩成两段。 八分钟不到，跨越数万公里的外围护卫舰基本被冷一个人剃了光头。 不用惊讶，这就是天使冷正常的战斗力。 原剧里，神圣凯莎下线后，天使们的战斗力下降太多，但现在有神圣知识宝库的支持，她们能不间断吸收星云的能量，一个二代天使足以匹敌一艘大型战舰。 突然，密密麻麻的单兵作战飞行器蜂拥而出，庞大的数量组成机械大军朝天使冷压来。 天使的打击并没有击垮清扫者们的意志，他们反而被杀红了眼，对杀戮的冲动淹没了对死亡的恐惧！ 继光粒武器试验成功后，他们再次涌上一阵狂热的颤抖。 “真是变态啊，他们还兴奋了呢！” 冷用看垃圾的眼神鄙夷道。 “虽然不知道夕南那家伙用了什么概念性武器，让那些大飞船动不了，但也算帮了我们大忙，他们没有大飞船，这么低端的冲锋战术都用出来了，真是可笑。” 冷语气一转。 “倚天，微风，开始行动！” “倚天明白。” “微风明白。” 冷成功让清扫者的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而隐匿起来的倚天和微风负责解救被囚禁的神河体人。 她们早已将歼星舰舰体解算完毕。 在收到冷的指令后，立刻开启虫洞穿过了舰壳，高强度运算所有的虫门位置，如同幽灵的身法在歼星舰内部不断穿梭，遇敌秒杀。 “咻！咻！咻！” 舰桥，左弦，右弦，休眠区，储藏区。 舰内的清扫者连天使的模样都没看清，便已化为烈焰之剑下的灰烬。 “冷姐，我清理了一艘出来，但被囚禁的神河体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倚天说道。 “我这边也一样，每一艘歼星舰都有大量的俘虏！”微风说。 “你们自己解决，发动烈焰轰炸是指望不上你们了......啈！” 冷一声哼记，又打出一发十字型的aoe轰炸，将对方的冲锋队形切割开来，接着毫无阻力地穿梭在狂潮之间，不断收割着目标。 无数的光束在宇宙空间里飞舞，爆炸，爆炸，到处是爆炸！ 由于星际尘埃和光散射的特性，对方的攻击对单位面积如此小的天使来说，越发难以攻击到，更何况，天使的速度远在他们之上！ 由于战舰宕机，清扫者根本没办法计算天使的轨迹，结果就是，派出去的攻击队被冷一波接一波地清理殆尽。 寂静的宇宙空间里，正上演着一场角色互换的荒诞剧—— 到底谁才是宇宙清扫者啊？ 于是，冷一个人相继打出了五波团灭。 然而，对方的大军浪潮还在继续。 随着下一批攻击队的到来，几十颗炸弹以每秒千分之一的光速袭来，冷仿佛被打上了追踪印记。 “这是......纳米侵蚀炸弹？啧，这帮家伙的新武器倒是不少。” 如果被击中，天使的躯体不会有太大的损坏，但瑟银盔甲却抵不住如此数量级的纳米侵蚀炸弹！ 只见冷光芒一闪，周身留下一串具备实体效果的白色残影，本体出现在数公里外的地方。 这是护卫级天使才有的招式，在原着北之星战役中，冷遛弯饕餮舰队时就用过这招。 无声的“轰轰轰”！ 纳米侵蚀弹击中了残影。 “倚天，微风，磨蹭什么呢？这些小喽啰们都开始打我了！” 倚天：“冷姐，我遇到了一支精锐部队，正在交火中，他们的配合很紧密！” 微风：“冷姐，我这边发现了大量的辟狰兽！他们把俘虏当做了食物！” “这很符合扫荡派的作风，彦提到过，在第二次圣战中，扫荡派遇到过一支大虫族文明，将他们劫掠后全部喂了辟狰兽。” （官方漫画银翼战刃的剧情） 冷再次击溃眼前的包围圈，看着马上到来的下一批敌人，快速分析道。 “彦曾在普利森星际监狱时和辟狰兽打过交道，最好的克隆原料是成年辟狰兽的尸骸，经过伽马射线照射，它们能硬化成优异的骨质聚合体，堪比一代恶魔基因，围攻我的这些渣滓应该就是他们的克隆军团了！你们加快速度，我得干掉那些大飞船，不然没完没了了！” “那我去找到他们的克隆源头......啊！” 突然，微风的频道里传来一声的惨叫！ “什么情况！”冷急忙问道。 “好疼啊……这是，弑神 1 号？大家小心！有弑神武！” “什么？弑神1号？哪儿来的！” 冷的大脑飞速处理着信息，身体再次加快攻击速度。 “微风，有没有事？！倚天，支援微风！！” “冷姐，这些家伙要开始屠杀俘虏了……我无法脱身！微风，再坚持一下。” “咳咳......我没有事，刚才只是擦破了我的头，头盔被打飞了。” 进入造神时代，宇宙战场的态势才是真正的瞬息万变，弑神作战只有高级文明才能玩儿的出来。 “该死，这帮蠢货也开始玩弑神战术了！” 冷心中暗骂道，这些宇宙清扫者明显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们有新的尖端武器，还有弑神武！而且，他们竟然不再畏惧天使了！ 这很不正常，十分不正常！ 难道是天使的情报落后时代了？ 微风和倚天已经遇到了精锐，那她吸引克隆军团的火力还有什么意义？ 在处理掉新的一批炮灰后，冷在犹豫要不要开启虫门脱离战场，就在这时，频道里传来了夕南的声音： “不好意思来晚了，第三处坐标已经消灭，我拿到了他们的核心库数据。放心，微风那里有我留下的分身，接下来，该团灭他们了。” 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响起。 “嗨，姐妹们，是不是把我给忘记啦？” 飓风出现在战场上。 第47章 舰队覆灭，意外的情报 随着夕南本体的突然现身，天使冷紧绷的神情放松了许多，剑尖低垂，翅膀的弧度也优雅了起来。 冷心里明白，这场战斗很快就会落下帷幕，倒是飓风的姗姗来迟，让她颇有些不满，不禁在频道里怼道： “没忘了你，但你还真是不紧不慢呐！” “呃……” 一听这话，飓风的脸上飘过一丝小囧囧，冷的嘲讽丝毫不遮掩，但飓风并没有立即反驳。 其实，第一处发射源的战斗结束得太快，她早在几分钟前就到了，隐匿在暗中一直观察着战场，她想看看这支年轻的天使小队，如何独立面对一支大型舰队群。 结果在她看来，只能说勉勉强强吧。 护卫天使，到底只是战斗天使，只是纯粹的战士，而非领袖。 冷曾是若宁的弟子，可以熟练运用第三代战法，但掌控不了整个局面。 而其中两个年龄小很多的后辈，甚至还停留在第二代，只会拿着烈焰之剑挥来砍去。 或许，有空请示一下凯莎女王，给她们来一次升级？ 虽然只是想了一瞬，但飓风的确是迄今为止第一位这么想的天使，能跳脱天使的目视一切，客观思考天使的战斗力。 两万多岁的天使们，自然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而眼下。 重新组成编队的清扫者克隆军团，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粒子的干扰，原本缜密的阵型阵脚大乱，像一群无头苍蝇似的四处逃窜，分不清东南西北，纷纷自杀式地朝后面的舰船迅速撞去。 当然，宇宙空间里没有所谓的东西南北，从天使冷和天使飓风的视角看去，那里的景象宛如密密麻麻怒放的花蕾，迸射出无数的金属液。 没有烈焰之剑射出的核聚变火球去融化，太空垃圾骤然增多，可在无边无际的星际空间里，这些垃圾又似乎微不足道。 直到逐渐形成围绕歼星舰的稀薄环状带，克隆军团至此覆灭。 正当她们诧异和思考的时候，夕南传来了一道指引： “给你们定位，来这里。” 穿过虫洞，冷和飓风很快来到了坐标地点，足踩硬壳，这里是宇宙清扫者的一艘歼星舰上方，距离整支舰队群已经开出了八千万公里远，距离恒星足有2.15亿公里。 所有被囚禁的神河体文明者都在脚下的飞船里，倚天和微风正在安抚他们。 短时间把所有目标群体瞬间转移，这种对时空虫洞技术的掌握程度，不用想，这又是夕南的手法。 之前他一眼便能让整支舰队宕机，现在又能控制庞大数量的军团晕头转向，这到底是什么逆天恐怖的能力？ 冷和飓风对视一眼后，便齐望向夕南。 背后的黑色翅膀划出完美的扇形，精致的羽翼仿佛与冰冷漆黑的宇宙融为了一体，手中所持的天使王剑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 如果不是知道他名叫夕南，一位从地球来的神，冷和飓风差点以为他是某位上古的天使之王。 与旧时代那些肮脏、暴力、娘炮的天渣有着霄壤之别，那种从基因里透出的神性与美好，在这一瞬间吸引了她们。 但这无关乎审美，而是从数据中解读出来的宇宙意志，吸引，并不会产生爱意，因为天使的数据不匹配。 恍惚一两秒后。 冷恢复正常神情，率先说道：“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消灭他们了？” 夕南颔首，刚要举剑，飓风抢着说道：“天命的威力我已经见识过了，很有幸，但这一次就让我来吧。” “冷，看好了，高级护卫天使应该是这样战斗的！” 只见飓风双剑指向舰群，两道核聚变能量涌聚到一点，接着以接近光速的速度射出。 在恒星能源的加持下，骤然形成一阵恐怖的宇宙粒子流风暴，如横跨小半个恒星系的庞然大物，向渺小的舰队群迅猛吞去。 这一波攻击，大约在五分钟后抵达，威力相当于500亿吨当量的爆炸，接触的瞬间便会摧枯拉朽地毁灭整支舰队。 首先是歼星舰爆炸解体，之后内部的所有生命体被超高温汽化，就算穿着厚重的宇航盔甲也不会留下一块冰冷的尸骸。 而面对这样的攻击，对方检测到也无法阻止，无法转移，五分钟的时间，做不出任何有效的部署。 根本不用与对方的精锐部队对线或交锋，有尖端武器，有弑神武，又如何。 天使飓风的大审判！ 天使的审判亦有差距。 “好了，该说说重要的事了吧，您刚才说的核心库数据？我们天使没有读取到的？”飓风敏锐地抓住了关键部分。 往往在初次接触时，天使就能瞬间将对方的数据全部读取完，按夕南的说法，还有漏掉的部分？ “是在意料之外，光粒武器不是宇宙清扫者的技术，他们只是一群实验者。” “有其他势力提供技术？难怪他们也有弑神武，不过只是为了炸掉恒星？” 她们想不到有哪股势力敢在天使眼皮下搞事。 莫甘娜因为神与神的协议躲了起来，烈阳神追求国泰民安，而死神卡尔已经在凯莎女王的威慑下自我封印，更不可能。 数个高等文明出现在她们的脑中，很快被一一排除，然而，被天使排除的那个最不可能的可能性却是正确答案。 “冥河......可不止一位神。” 第48章 始作俑者，冥河神斯诺 “冥河不止一位神？” “如果不是死神卡尔的话……” 天使飓风思绪轻舞。 与天使冷相比，她对冥河文明的历史更加熟悉，两万多岁的她，还多次参加过对冥河的监视任务。 很快，她猜想的答案被夕南调出来的数据所证实—— 大概一个星年前。 一艘三棱锥造型的飞船来到一颗潮汐锁定的岩石类行星上，飞船内搭载着宇宙清扫者的高阶兵者。 从兵者的视角望去，行星的地表满目疮痍，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超级核弹坑，液态水早已蒸发干净，留下了巨大的古老河床。 可想而知，这颗星球发生过多么惨烈的星际战争。 “这是猎狐星系的蝶界星！” 飓风一眼认了出来。 “我在历史记载里看到过。” “蝶界星原本属于一个热武器时代的神河体文明，鼎盛期人口一度达到一百亿，直到一艘宇宙扫荡派的飞船入侵，文明彻底瓦解。” “宇宙清扫者利用从霍克军械所交易而来的尖端武器，不到一个月便征服了整颗星球。” “一艘飞船屠掉一个文明，呵，那时，距离第一次天使与恶魔的圣战还有一千多年！” “而宇宙清扫者吞掉蝶界星后不久，便舍弃了这颗行星，只当作驿站以及他们征服外文明的又一象征。” 天使冷敏锐地问道：“所以，他们接触冥河，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接着往下看。”夕南手动加快了虚拟投影的进程。 “在宇宙清扫者停泊的那段时间，他们先是接受到一个神秘的讯息，在经过不可视化的交流后，又被隔空传输了一些技术和武器，从此开始了技术爆炸，而对方至始至终没有露面。” “冥河有一个隐藏暗信息的高手！”冷若有所思。 “语言交流的大部分数据已经丢失，我通过天元系统恢复了这段记录，其中有三个被高频提到的词，翻译成神河语是死亡、神、灾厄。” “死亡、神、灾厄……的确像是冥河的作风。”飓风暗自思忖，脑海里已经捕获了一道身影。 这时，冷突然想到了什么，便说道：“这么说来，我好像在阿追的数据云里看过一些相似的资料。” “导出来看看。” 冷将手一挥，投射出另一幅画面。 “阿追曾在地球星上降服过一个三代兽体，就在那里，她遇到了一位冥河的神，当时她也没办法检索对方的任何暗信息。” 画面上，阿追降下大审判后，为牺牲的四十三名人类哀悼，正要封印索顿的暗信息时，突然间，她的背后出现了一位冥河神，而阿追对此毫无察觉。 那个冥河神身着黑色斗篷，脸戴骷髅面具，漆黑色的皮肤就像在没有恒星照射的真空里进化出来的结果，仿佛与黑暗共鸣。 从那断裂的骷髅面具缝隙中，天使飓风都能感受到那股邪恶的死亡气息。 飓风忽然开口道：“没有错，就是他，冥河的灾厄神！那家伙的名字应该叫斯诺！他确实拥有高超的暗信息隐藏与入侵能力。” “噢？你见过他？”夕南转头问她。 “只打过一个照面，好久好久以前，唔，记不清什么时候了，那时候，我还是一个一代天使，参加了几次对冥河的监视任务。” 见年轻的天使冷感到好奇，飓风便继续说道：“从哪儿说起呢？” “与神河一样，冥河也拥有千万年的生命演化史，但文明的诞生却充满了艰难曲折。” “那时候，冥河星系还没有名字，兽体的思维古老且愚拙，整个文明进程十分缓慢，即便如此，冥河依然进化出一位强大的神明，所到之处便是灾厄横行。” “也有传言说，他是从其他星系穿梭过去的，最直接的证据是他长得不像兽体。” “但传言已不可考证，那家伙并没有引导冥河文明走向超时代发展，他甚至没有统治冥河的欲望。” “直到卡尔降临，哼，那时他还是个超神学院的学子。” “他只用了3000年左右的时间，辅助冥河发展到了宇航时代，卡尔便成为了冥河星系的星主，冥河星系也被卡尔正式命名，而它们成为了卡尔的忠诚大军。” “那其中也包括斯诺，之后不论卡尔做什么试验，基本都是他去亲自操办。” “后来，卡尔又去了黑暗星云，做了一些令我们天使，令全宇宙发指、反感的恐怖实验，他让数个星球的生命全部死亡，只是为了研究死亡，研究他那所谓的……终极恐惧。” “死神的称号便在那时响彻整个已知宇宙。” “但说回来，大部分实验的过程，似乎都有斯诺的身影，散播变态卡尔的死亡信仰也是他，说不定啊，卡尔的死神称号也是他取的呢。” “于是呢，我们天使组成数百个小队，跳跃各大星系，一边监视冥河和卡尔的动作，一边收集实验遗落的暗信息，但卡尔对暗信息的处理太谨慎，我们基本没有什么收获。” “直到有一次，我在泊客星系附近，撞上了正要离开的饕餮飞船。” “泊客星系？”冷惊觉道，“彦去过一次！” “哦？她去做什么？” “审判～只是打击了一些邪恶。” 那是彦在成长为左翼护卫前的事情了，当时神圣凯莎没少委以重任，把彦培养成了一把利剑，坚决的正义执行者。 夕南略有记忆，他让飓风接着说下去。 “嗯，我们正要对饕餮审问，斯诺出现了，他出现的时机太过准确，用很尊敬的语气说，饕餮只是在考察恒星资源，与我们并无冲突。” “我们也洞察了饕餮的暗数据，发现确实像他说的一样，饕餮只是来考察泊客星系的。” “所以，你们就放过了他们？”冷皱眉问道，她也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然呢？”飓风摊了摊手，无奈道，“当时我们都读取不了斯诺的数据，这就意味着，他可以入侵我们的数据库，我们小队的领头，岚姐，告诉我们不要轻易出击，现在回想起来，她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两个天使保持了一会儿沉默，她们都意识到，即便卡尔封印，冥河还是会暗中搞事。 入侵银河，或扶持一些宇航文明，研究炸掉恒星。 谁知道斯诺是自我地谋划，还是提前奉了卡尔的指示，又或者，冥河远不止斯诺一个小神。 情报暂时分享到这里，夕南望着远方的歼星舰残骸，在太空里闪烁着极其微弱的光芒。 天使们会坚信，正义必将战胜邪恶，但她们未来的战争会比这场战斗更加激烈和残酷，可能还会超越与恶魔的高端对抗，甚至超越神与神的战争。 论玩阴谋，天使还真玩不过卡尔那等神。 “不管怎样，这个斯诺都是一个危险的小神，你们天使必须小心应对。” “不用你说，我们也会！”冷环抱双臂，又恢复了一往的骄傲神态。 “我的直觉，泊客星系可能与冥河还有联系，而且没有被你们天使察觉，所有的线索就差一个点，就能全部理清了，我需要一个佐证。” 话音落下，夕南再次连线了神圣凯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