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夫,桃花妻 下》 第一章 【第一章】 桃花清醒,无疑给多日里阴云笼罩的王府带来了无限的曙光,云胖子听到消息,更是欢喜地满身的肥肉颤悠悠,可桃花的一个决定,让云胖子一下子又无比纠结了起来。 云王爷已经出征边境,醒来的桃花如何能够抑制心中的思念之情,就如俗话中说的,恨不得能够插上双翼,一下子就飞到云妖孽的怀中,狠狠地揪上他那百看不厌的脸。 孩子也快两个月大了,喂养三个孩子,桃花的奶水自然也不足,若是一路全由她来喂养,怕是今天也难下这个决心,虽然真的很不舍得三个奶娃娃,可桃花还是控制不了自己那如决堤般的情感潮汐。经过了生与死的徘徊,她只知道,能够陪伴在心爱之人的身边,日出日没,抬头相望,低头相拥,便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她的武功已经不弱,特别是因为云妖孽的传功,她的功力可谓是节节攀升,若论内力,如今的她,估计可以和福泉媲美,差的便是对敌的经验和杀人伤人的那股狠劲而已。 一直以来,总是云妖孽站在她的身前,为她遮风挡雨,她也希望,能够在他领军出征的时候与他并肩作战,让他知道,她也可以为他改变良多。 夫妻,不就是应当风雨同舟,同甘共苦,生死相守嘛! 孩子会被接进宫里,由皇上和皇后亲自照料,她很放心,他们会像照顾自己的亲生孩子般保护疼爱他们,等她和云妖孽回来了,他们一家就真正和和美美地团圆了。 这个时间,云妖孽说过,多则八月,少则半年。 桃花的心意已决,可云胖子却依旧犹豫不定,战场上刀箭无眼,而且路途迢迢,他始终放心不下。奈何不了桃花的软磨硬泡,还为此耍了半天的功夫,也思虑着他们夫妻二人此次经历了这般多,日夜盼的就是能够相认相拥,说到底,云胖子还是心疼那个差点一步三回头,看得都是自家王府方向的三弟,於是,云胖子狠狠一拍大腿,允了! 云王爷走时,只带走了阿木,就连一直随军出征的李不举,也留在了王府里,以应付桃花和孩子的不时之需,云胖子思前想後,实在不宜大队人马,如此一来目标更大。 老三留下照顾桃花和孩子的整班人马,他云胖子也不敢胡乱调动,想来想去,便把自己身边最为得意的蓝老头指派给了桃花,随行照顾保护她。 出行前小筑扭扭捏捏地扯着桃花的衣角道:「小姐,小筑也要跟着你。」 桃花眼睛一瞪,「那怎麽行,游山玩水我肯定带着你,这次去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还是待在王府里才安稳!」 小筑一听,急了,道:「小姐,你知道我照顾孩子也没啥经验,我待在王府里,也顶不上什麽用处,而且,我的武功也不赖啊,好歹小姐教我的弄玉决,我可是一直都有勤加修炼,阿木还指点了我不少!」话一说,又赶紧捂住了嘴。 桃花嘻嘻一笑,道:「哎哟,原来以为就我一个人寻着男人去了,敢情我们家的小筑也是春心那个荡漾,哼,还以为你是舍不得你家小姐我,原来是琢磨着找你家阿木去了。」 小筑红着脸,也不反驳,喏喏地道了句:「那小姐你到底允不允?」 桃花一挑眉,道:「能不允嘛,指不定我要是不同意,你这小妮子自个就偷偷地溜达出去了,放心,等回来了,小姐就给你把喜事办了。」阴测测地笑了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阿木还能逃得出我们的五指山不成。」 远在他乡的阿木,打了一个冷颤,失身的危险即将降临。 稍稍调整了三天,三人就出发了,这次为了掩人耳目,三人都易了容,换了着装。 当三人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福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云胖子脸上不动神色,身上的肥肉抖得跟人家电臀舞的速度有得一拚,皇后却是掩嘴啐了一口。 三人化妆成了老中青三个师太,没错,也就是传说中的道姑。 小筑的容貌变成一个肤色黝黑的女子,桃花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除了身材依旧那般嫋娜多姿,一张脸已经成为一个相貌异常普通的中年道姑。最後说到蓝老头,蓝老头是福泉、李不举三人中唯一一名正版太监,面白无须,胖墩墩的身子穿上道袍,眉目这麽一瞄,无需多加装饰就是一个胖大嫂的模样。 这样的装扮确实还是有可取之处,一来这样的身分不会过於引人注目,也不易与人起争端;二来如今江湖各派人士分赴边境,这样的装扮,倒也可以冒充某个山沟小庙里的四流武林中人;三来桃花的武器恰好就隐藏在她手持的拂尘里。 这个道貌岸然,不伦不类的团夥就出发了。 两天的跋涉,三人已经来到霈木镇,离大军也只有几天的路程,说是镇,其实却只有一个村子那般大,桃花三人找到了这唯一的酒肆便走了进去。 里面三三两两坐着若干武林中人,看来都是要赴离世仙宫武林召集令之人,桃花一行进来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坐下不久,茶才喝了两口,就看到门口飘来一阵香风,一道白影掠过,似乎还能听到叮叮咚咚清脆的响声,一行女子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桃花一看,脸色一沉,哼了一声,嘴皮子动了动:「奶奶的,还真是冤家路窄,大白天也能见到鬼!」 八个妙龄女子,长得如花似玉,清一色一身白裙,拥着三个女子走了进来,其中两个年龄较长,中间的女子素脸蒙面,只是那身姿风流,气质高雅,教人一看便自惭形秽。 所有人的袖口处都有银线绣成的月牙状的标志,正是离世仙宫的人。 八个女子的眼光扫了场中一眼,清清冷冷的声音道:「还请诸位另行找别处用膳。」 话一说,有几个人已经自动自觉地放下手中的碗筷,正要起身离开,哪个想因为一顿饭的缘故就跟离世仙宫过不去,没办法,尽管离世仙宫大都是女子居多,但敌不过人家底蕴深厚,还是武林翘楚。 可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嚷嚷了起来:「小二啊,怎麽搞得,全是素的,我们走了一天的路,你这一点肉沫没有,不累死也得让你给饿死啊,你这小店里都有什麽肉,每样都给本师太上一大盘过来。」 那小二睁大了眼,喏喏到了句:「这,师太,你出家之人,不……不是吃素的吗?」 桃花大惊小怪的抬高了音调道:「呦,本师太当然不是吃素的,所谓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师太我一心向善,待人谦恭有礼,可不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穿得一身素,内里全都是花花肠子。」 这麽一说,方才要离店的人也驻足了。 离世仙宫穿的就是一身素衣,这道姑明目张胆口出狂言,看来确实不是吃素的主,难得有人与离世仙宫杠上,不看上一番热闹,委实对不起自己哪。 一名离世仙宫的弟子已经一脸寒意地走到桃花的跟前,冷冷地道:「这小店我们暂且包下了,还请你们离开。」说罢,在桌面上摆下了一把碎银,约摸十两有余。 啧啧啧,桃花摇头叹气了几声,「我道你们怎的天天穿得一身白跟哭丧似的,原来是没银子到染坊染个色呀!」 「啪」的一下,桃花在桌上砸下了一大锭银子,吆喝着道:「都甭走了,皇上来了,也该体恤百姓,你那个劳什子宫摆什麽谱阿?又不是要关起门来自宫,还怕给人家看到不成,今个儿这里的饭菜,本师太,请了!该吃吃,该喝喝!」 蓝老头委屈地撇了撇嘴,这王妃的惊人之语,这两天他也听得不少了,是蛮闹腾的,但确实不让人感到闹心。 小筑悄悄挪到他身边,体贴地低声道:「老蓝,小姐不是说你,你那个不是自宫,是他宫,你是被逼的,这帮娘们是自作贱,就是没得宫的地方,要不小姐一定把她们全给宫了送到你手下干活。」 蓝老头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为什麽偏偏提起爷也曾经有鸟的伤心往事! 第二章 那女子脸上寒意更盛,正要开口,就听到一声清凉的声音传来:「师太与我离世仙宫可有过节,怎的如此咄咄逼人?」正是水年若开的口。 桃花轻轻一笑,把桌上的碎银拿了起来握在手中,只看见那银子已经化为银色的水流入了桌上的碗里。雷炎功力,虽然无法与桃花本身的功法相融,但融化个普通的银子、铁器啥的还是不成问题,淡淡道:「先来後到,莫不是抢东西抢上瘾了,咄咄逼人这句话,应该还给你们才是。」 桃花手中的碗顺着她的手掌一扫,碗里银水朝水年若泼去。 水年若毫不在乎,右手一挑一拨,那股水的方向稍稍偏转,桃花却低哼一声,手中的拂尘一拂,本来凝成一团的银水竟然猛地四溅开来,水年若档不住,措手不及,身上竟被泼中了好些。 周围八个女子怒喝一声,「大胆!」拔剑就要朝桃花刺去,却突然间闷哼一声,全数倒地不起,每人的脚上,均有一根银针正对穴位插入。 蓝老头还清晰地记得福泉的临别赠言……对待王妃的敌人,如同对待想要谋权篡位的贼子一样,要有秋风扫落叶的俐落劲,要不然,王爷闲着没事找你去练几场,你自己合计合计。 蓝老头能不精嘛,他精得很,不然也轮不到他最能耐,一直在皇宫里干实事,他不仅俐落了,他还撂狠的了,这针啊,他都喂了一点小毒。 那群离世仙宫的女子一股脑全部摔倒在地,双手紧握脚板,脚部已然肿大起来,脸上均显出痛苦不堪的神色。 两位长老怒斥一声:「出家人出手竟然如此歹毒,决不能轻饶!」言罢就要冲上来。 就在此时,一声剽悍的女声传来:「天下道姑是一家,谁敢欺我道门中人,找死!」 「砰」的一声,一个身穿着道袍的年轻女子出现在桃花的跟前。 这女子眉清目秀,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精灵活现,还有一对小虎牙,长得甚是可爱,更令众人大跌眼镜的是这女子後头还跟着十几个手持大砍刀,一脸凶神恶煞的男子,整个酒肆刹那人满为患。 那女子狗腿地朝桃花一笑,叫了一声:「师姐好。」接着便转头看向离世仙宫等人,一脚踩在板凳上,龇牙咧嘴恶狠狠地道:「你们那个窑子出来的,熊的,而今青楼搞新鲜玩意了?穿得倒是清简,男人都好这种口味了?」她身後的那些男子一听老大说这些女子是窑子出来的,不由得都配合地淫笑了几声。 离世仙宫的两位长老气得那是七窍生烟,何曾受过如此的侮辱,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其中一人斥骂一声:「纳命来!」怒极而发的一掌,朝那女孩的胸口袭来。 桃花一惊,正要把那女孩拉到身後,接上这一掌,却不料这女子毫不怯懦,冷哼一声,身子灵活一闪,却不是规避开去,而是直接迎上,纤细的手掌就朝那长老直接对上。 电光火石的一掌相击,两人的身影已经分开,那长老闷哼一声,人竟然朝後连退三步,一脸的骇然之色。 而反观这个女子,依旧一脸的嚣张样,右脚还是放在板凳上,双手搓了搓,阴阳怪气地道:「有几分功力嘛,哼,难怪胆肥了,敢跟我师姐们叫板,你可知道本道长是谁?」 清咳了一声,那女子继续道:「本道长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弄玉观……」顿了顿,回头朝桃花眨了眨眼,一脸和善的笑意。 桃花眼睛一亮,心地笑开了花,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小地方,还能遇到真正的青玉道姑一脉的传人。 肯定是她刚才袭中水年若的一招分花拂柳让这女孩认出了她的师承,而很明显,这女孩方才对上那长老的一招,也是出自弄玉决,叫探幽取径,她的功力或许没有自己高,但这一招借力使力却嫺熟无比,不然那长老也不会吃了一个暗亏。 同是一脉相承,那就是自己组织的人啊!桃花这些念头也就是瞬间一扫而过。 在那女子微微一笑之间走过去,一把搂住那女子的肩膀,赫赫有声地道:「好说了,我家小师妹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弄玉观精灵古怪,人见人耐,杀人如切菜,一树梨花压海带的……」转过头,也朝那女子眨眨眼。 那女孩笑得见牙不见眼,乐呵呵地接着桃花的话,雄赳赳气昂昂地道:「霍小诺是也!」 蓝老头从桃花那句一树梨花压海带说完,「啪」的一声整个人一歪楼,掉到了地上。 蓝老头脸上不动声色,只是内里确实有点笑岔气了,这世间能与离世仙宫叫板,还能叫板得如此不知所谓的,一只手掌都数得出来。不过蓝老头不敢怠慢,胖胖的手掌里捏着几十根毒针,就等着天女散花,让离世仙宫一行人的脸上斑斑点点,开得红艳艳。 两个长老尽管心下讶异,可怎麽说也容不得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羞辱离世仙宫,正要朝桃花几人攻去,却听到水年若冷冷的一声:「都给我住手!」 水年若走向前,紧紧盯着桃花,冷声道:「我等孤陋寡闻,还请阁下道出名讳门派,改日再登门请教阁下高招!」 水年若的心中同样惊疑不定,能够融银成水,除非此人的功力高得难以想像,要不,就仅有一种可能,此人来自雷炎山脉,无论哪个原因,她都不能冒失。 桃花哼了一声,道了句:「入世魔宫,改日再与你离世仙宫一较高下。」 水年若嘴角一抿,也不作声,手轻轻一挥,离世仙宫一行便悄然离开。 桃花随口胡诌,水年若也以为这入世魔宫一名,也就是为了与言辞上挤兑她离世仙宫而已,只是此刻的两人都预见不到,入世魔宫真正呼风唤雨,超脱武林的时候,却是桃花子孙辈的事情了。 水年若一走,霍小诺便扯着桃花的衣角,道了句:「师姐,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酒肆外一个偏僻的角落,霍小诺一把就把桃花抱住,道:「姐啊,我可找到亲人了,我还以为,弄玉决一脉,就剩下我一个可怜的娃!」 这突然冒出来的霍小诺,桃花无甚恶感,相反,倒还喜欢得很,跟她一样没心没肺,说话不着边际,所谓臭味相投,蛇鼠一窝便是如此。 桃花有些恍惚了,莫不是她们的鼻祖青玉道长,也是这般模样不成。 桃花笑了笑,道:「你倒是信得过我,只看了我一招就跟见了亲娘一样扑了上来。」 霍小诺抿抿嘴,道:「师姐,你别不信,我手上这兵器,对弄玉心法的人感应可强烈了。」说罢从腰间掏出一把拂尘,手轻轻一拉一套,竟然多了一把手柄是清澈透明的粉翠竹子的拂尘。 跟着云妖孽久了,桃花的眼界自然不低,青玉道长的武器她也曾听云妖孽描述过,与此时霍小诺手中的拂尘一般无二。 桃花心下更是欢喜了几分,不由得嗔骂道:「你一个小妮子,穿着一身道袍,怎的身後还跟着这些个汉子。」 霍小诺委屈地低头道:「师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我和你一样是俗家弟子,换了这身衣裳,也是图个方便,跟着我的都是一些强盗劫匪,被我打怕了没办法才跟着我混日子,少说都有几百口人。可惜哪,跟着我,别说逛个窑子啥的,连肉都没得吃,我看着离世仙宫排场挺大的,定是有钱的主,还打算下手狠捞一把,还好,还好碰到师姐,不然,就凭我们几个,这块骨头还真啃不下去。」 桃花听了不禁失笑出声,这丫头竟然独身闯荡江湖,学人家收编绿林好汉,还胆敢把主意打到离世仙宫的头上。 桃花从身上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霍小诺,道了句:「得,你少在姐面前一脸可怜的模样,以後跟了姐,肉,想吃多少有多少,窑子嘛,咱就不逛了,一人给讨个媳妇,花一次钱,办一辈子的床事,划算点,划算点。」 第三章 可怜一直注意这边动静的蓝老头,被这一句话,又生生呛了一回。 霍小诺把手下众人给遣回去了,一心要跟着桃花,对她来说,从小一直随师父在山里修炼,师父仙逝之後,弄玉决一脉就只有她一人孤身闯荡。这两年来她摸爬滚打,也干不上半件正经的事,如今碰到了同样一手嫺熟弄玉决的桃花,就算是坏人,她霍小诺也跟定了。 何况桃花为人处事,简直让她霍小诺惊为天人,一时间唯桃花马首是瞻,跟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开。 当天夜里,四人寻了个客栈住下。 夜深人静,桃花却换上了一身蒙面黑衣,轻巧地越过窗户,朝一个方向飞奔而去,孰料,她刚离开,一胖一小两个身影也先後跃了出来,朝她的方向追去。 在桃花融解银子的时候,她实际上已经添加了一种追踪所用的药粉,一碗银水泼去的时候,明眼看到都是朝水年若而去,实际上,桃花却在中途用上了弄玉决的分花拂柳,让银水四溅,目的就是为了不着痕迹地溅上其中一位长老的衣角。 像水年若这样养尊处优的少宫主,定是要每日更换衣裳,其他人却不然,这样便能追踪到离世仙宫的去向。 只是此刻的桃花很是奇怪,她所追踪到的方向不是人烟密集的住店客栈,却是村郊的一片密林。 桃花猛地一伫身,身子很有技巧地隐匿起来,看向前方却是一脸的惊讶,原因无它,她看到了那被小诺一招击退的长老,可站在那长老对面的人,熟悉的侧脸让桃花一眼就能判断出,是容天南! 只听得容天南清亮的声音道:「三长老,祖师婆婆答应天南的事,不知道作何答覆?」 三长老微微摇头,叹了一声,道:「天南,不是祖师婆婆不愿帮你,虽然云横熙确实受伤,但与年若的双修却依旧被他拒绝,离世仙宫一无所获,还丢了面子,祖师婆婆早已羞怒难当,而今云朝与沁勒交战在即,若是把九黎鞭交与你,以後难免落入他人口舌。婆婆要我转告与你,往日的恩怨,该放下便要放下,云朝如今二王爷身在敌营,生死不明,三王爷如此英雄人物,更是烟消云灭,什麽样的恩怨,也算还清了,我等同为云朝中人,还是要以我云朝安危为重啊!」 这番话,虽没有说得明了,却如同一块大石投入湖面,在桃花的心中激起惊涛骇浪。 云妖孽的受伤难道是容天南背後操作,而离世仙宫却是知情不报!桃花没有想到今夜无心跟来,却听到这样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看向场中两人的眼光,更是怒意渐盛。 一个不察觉,身边却多了两人,正是霍小诺和蓝老头。 场中的容天南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却又很快掩饰下来,笑一声,道:「天南受教了。」 就在此时,水年若的声音也响起:「天南哥哥!」 三长老叹了一声,道:「你们多日不见,暂且聊聊。」说罢,自己便转身离去。 桃花一见水年若出现,便传言给蓝老头:「老蓝,搞两根毒针给我。」 蓝老头顿了顿,他的银针喂了多种毒,王妃到底要哪种?看了场中的一男一女,想起水年若曾经觊觎王爷的身子,蓝老头有了主意,掏出了两根银针递给了桃花。 桃花看着渐行渐近的水年若,右掌把两根银针往地面上一按,随着她的动作,身边的两人能够很清楚地透过桃花的动作知道,两根银针已经藏於水年若前面的那堆枯叶之中。 随着水年若踏上那堆枯叶,桃花的手掌往地上再次一按,两根银针瞬间化为不可见的银水,水年若似乎微微一皱眉头,眼睛往脚底一看,便不疑其他,继续走向容天南。 霍小诺咧嘴一笑,竖起了大拇指。 容天南笑着走向前,一脸专注地看着水年若,淡淡道了一句:「若儿,你受委屈了。」 水年若闻言心中一震一酸,想起那个对她严词拒绝的男子,想到他如今已如传言般葬身火海,只感觉百感交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可就在这几个瞬息之间,水年若突然猛地抬头,脸色骤然变得潮红,身子似乎有点站立不稳。 容天南走上去一把搀住她,问道:「若儿,你这是怎麽了?」 水年若只感觉体内犹如千百只蚂蚁在挠心挠肺一般焚热难当,容天南突然的靠近,那股清晰的男儿气息,让她的心猛地紊乱起来。 看着水年若的反应,桃花愣了愣,传言蓝老头:「老蓝,你这针喂的是啥毒?」 蓝老头奸笑一声,传音道:「回王妃,孤男寡女,老奴用的自然是烈性春药,枯木逢春!」 场中的水年若脸色红如染血,可见这药性之烈,竟然连她的功力都毫无抵挡的时间,水年若颤颤悠悠地道:「定是今日那恶尼下的毒手,都怪我一时不察……」只是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嘤咛一声,向容天南的怀里钻去,双手也顺势环住了容天南的脖颈。 容天南的眼神一暗,手中温香暖玉抱满怀,水年若的呻吟声越加渴求,容天南的心里却冷静无比,以他的功力,封住水年若的穴位再寻求解药,还是能拖上一时半刻。 可是,既然离世仙宫不守当日的诺言,更是想着要与他划清界线,既是如此……容天南心中冷笑一声,他又何必做那谦谦君子,趁此机会变成一家人,或许光明正大拿到九黎鞭的机会更大。 美人在怀,又有几个能抵挡得住,他容天南也是情之所致,为救水年若而不得已而为之。 这番想着,容天南的声音越加柔和:「若儿,莫怕。」头轻轻俯下,一把擒住了水年若的双唇。 顷刻间场中的气氛猛地升温,桃花看得瞠目结舌,霍小诺这个黄花大闺女,竟然看得鼻间出现了可疑的红色,只有蓝老头一脸的视若无睹,面不改色。 水年若只感觉容天南的手如同那清凉的泉水,在她身上慢慢流淌,每流经一个地方,都带来莫名的舒服和颤栗。 两人的衣裳已经脱下,即使是在裸裎相对的时候,容天南的眼神依旧清冷之极,轻轻地托起水年若的双腿,环在他的腰上,俯下身子咬住了水年若胸前的樱红,让水年若不禁弓起了身子,失声轻叫了一下。 水年若身下的清流已经濡湿了垫在底下的衣裳,容天南似乎不愿再浪费丝毫时间,身子一挺,在水年若低声地惊呼中已经没入了她的身子,缓缓动作起来。 桃花咂咂嘴,比起她家的妖孽宁死不失身,容天南这趁人之危的人简直就教桃花打从心底更为不齿,转头看到那鼻血直流的霍小诺,桃花才醒觉这丫头竟然一声不吭在这看起活色生香的春宫戏。 桃花用手肘蹭了蹭霍小诺,传言道:「师妹,姐吩咐你做件事。」 这些龌龊事,霍小诺其实也不算是一窍不通,跟着那帮匪人久了,什麽没听过,没瞧见,只是今日这俊男美女,说多养眼有多养眼,说多好看又多好看。 听到桃花的传言,才猛地回过神来,「姐,你有啥吩咐?」 桃花阴阴一笑,传言给两人道:「听说这男人做到兴头上,若是被打断了,这缩阳功,一辈子可就算练定了,小诺啊,你去把那刚离开的长老给引回来,有好戏,咱不能光顾着自个看!」 霍小诺擦擦嘴,笑了笑,嗖的一下,人已经消失了。 不到片刻,容天南突然脸色一变,不顾依旧在呻吟索求的水年若,抽身出来,一撂起长衫,盖在自己和水年若的身上。 可就在这时,一个嚣张的声音已经响起:「呦,还说不是窑子里出来的小娘子,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好一对野鸳鸯,好兴致,好兴致啊!」正是霍小诺。 随後而来的三长老,却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水年若脸色酡红,明显有异,而她离开之时,水年若还完好无恙。 三长老不由怒喝一声:「容天南,你竟敢做下这等低劣之事!」 而桃花三人,却已经趁乱逃走,反正接下来就免不了一番解释、哭泣甚至是打斗,他们三人,还是尽早离开为妙。 第四章 此事过後,他们一行三人便顺顺利利赶到了边境军营,蓝老头凭藉着手中的权杖,见到了陆将军。 陆将军颇为意外,拱手问道:「蓝总管不远千里而来,所为何事?」 蓝老头看了看身边换成普通侍卫服装的桃花,道:「王爷的军帐何在?」 陆将军一脸为难,道:「王爷一直隐藏身分於军中,就连他住的地方也只有在下知晓,这……」 蓝老头一瞪眼,道:「陆将军,老奴持权杖不远千里而来,定是有要事上禀,再说了……」军营之中,自是不便把王妃的性别身分说出,蓝老头撇撇嘴,「老奴带来的可是天大的好事,你若是耽搁了,明日里王爷若不把你往死里整,老奴就不姓蓝!」 陆将军皱皱眉,回头一想,这蓝总管的身分不容置疑,说与不说最後他还是要知道,指不定还要怎麽闹腾,於是便附耳过去,轻轻道了几句。 於是,当天晚上,桃花便来到了这军营人烟罕至,相对僻静的一处储粮之地。 据陆将军说,云妖孽便在这其中的一座帐中,而且这处地方早就吩咐下去,白天有几个士兵装模作样守卫,到了晚上,便都撤离。 就如福泉说的,有王爷的地方,方圆百米之内,能活着的东西很少。 桃花寻遍了所有的大帐,就算是其中住人的大帐里,似乎也找不到关於云妖孽的气息。 桃花行至偏离大帐几十米处的地方,才发现那竟然有条小溪流,溪水清澈,可最为重要的是,桃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身影。 而这个小身影,一见到桃花,嗖的一下便窜到了她的肩膀,吱吱呀呀比划个不停,正是小金刚。 桃花抱着小金刚亲了几口,道:「小猴子,那混蛋留下你一人守着这,自个风流快活去了吧,得,既然你在这守着,姐姐我就先泡个澡,连日里赶路,累死我了!」 桃花从陆将军的口中知道,云妖孽的这个处所营内向来禁行,而且又有金刚在这,放下心来,除下易容的东西,桃花脱下衣裳,直接泡进了水里。 月光下,绿色的清波荡漾着莹白如玉的身子,墨黑的长发甩起了晶莹透澈的水珠,一片静幽幽的地方,只有那轻轻的泼水声,一下一下,也拨动了此刻悄无声息出现的一个一身墨黑长袍男子的心。 云横熙一步一步,走至溪水旁边方才站定。 彼此望着水中的倒影,此刻的云王爷,似乎所有的呼吸,都瞬间凝滞。 如梦,似幻。 半晌,只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妖孽,还不赶紧地把衣裳给我拿来。」 桃花笑嘻嘻地说完,乐滋滋地等着云妖孽一脸苦情样地仰天吆喝一声,「我的娘子哪,为夫终於盼到你醒来了」,然後再一个漂亮的空中旋转三周半自由落体,紧接着色鬼扑上色狼,脸贴脸,嘴对嘴,手脚并用。 哎,最重要的是大鸟归巢,暖玉生烟!呦,桃花的小脸一红,就差哼个小曲儿,「妹妹你坐水中,哥哥在岸上瞅,恩恩爱爱湖水荡悠悠」。 可云王爷就站在那里,呼吸就在那一滞之间又恢复了正常。 无奈地摇摇头,云王爷举步转身,还轻言轻语地道:「老子才喝了不到三坛碧泉春,怎的偏偏今个儿就有点犯晕了。」 云王爷举步往前走,似乎周遭的一切都不在他的眼底停留多片刻。 桃花愣了,吞了吞口水,喊了一句:「云横熙,我跋山涉水,今个儿可累坏了,人家的小腿儿走路都走得发颤了,赶紧地,把姐背回被窝里躺会!」 云王爷脚步稍微一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我还真如酒楼里说书所讲的,所谓思念成疾,日有所想,夜有所见。若伏在为夫的後背,能让娘子记起我,就算让我上天入地,踩着刀尖,顶着箭雨,为夫也甘之如饴啊!」云王爷依旧不为所动,还自嘲一笑,继续朝前。 桃花有点儿急了,莫不是她这自我封闭把云妖孽也传染了个十足十,如今云妖孽也是把她记在心里头,眼前却成幻影一片。 大半个身子浸在水中的桃花,原本一想起云妖孽还浑身不由自主地发烫,如今可好,彷佛落入冰水里,由头凉透到脚底下,连心窝处,也泛着凉意。 杏眼圆瞪,桃花一反方才叫嚣着的语气,声音温柔得几乎可以掐出水来,道:「相公,你都有两个月未曾亲近妾身了,太医说了,生产之後,过了四十天便又可以,混蛋,真是的,非得让人家说出来不成嘛,哼!」 桃花感觉这番欲语还休的话语,肉麻得她自个鸡皮疙瘩都倒立了,可她设想的那能把人融化了的激情场面依旧渺无声息。 云王爷脚步一顿,抚额叹道:「完了完了,老子今日里是怎麽了,心魔,绝对是心魔,憋久了,确实不是个事啊。老子练了二十几年的武功,未曾走火入魔过,如今功力已达化境,境界上去了,却是有苦难言哪!雷炎功法,至刚至烈,还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娘子啊,你好歹可怜可怜为夫终日里一柱擎天,撑破的裤子比为夫那会练功烧坏的还要多,难道,老子下半辈子就是福泉的命?」 云王爷长叹一声,叹得方才抿嘴笑起来的桃花心中一暖一动。 她的妖孽,孤独还是孤独得那麽有个性,自嘲还是自嘲得那般教人哭笑不得,她的妖孽,这世上完完整整属於她向桃花的独一无二的男人。桃花看着他缓缓踱步的身影,一时间,竟然有点痴了,忘记自己今夜里是为寻夫而来。 怔忪之间,桃花的口中自然而然地道:「孩子他爹,我抛下火儿、炎儿、焱儿来了,你倒好,站在那半天不搭理人。你那画本上说了要让孩子们知道,你家娘子我亏欠你良多,得把下辈子也搭上,你若再不回头看看我,别说下辈子,这下半辈子孩子他娘我可就坚决不与你同榻而眠。」 夜晚的那束清亮的月光,透过婆娑的树叶,静静落在这一片空地上,荡漾在溪面上,让这静谧的一刻,让这情人间的话语,刹那间鲜活起来。 云王爷的脚步再次一顿,身子因为情绪波动而有些轻微的颤动,他缓缓地回过头来,很慢很慢,似乎生怕这一回头,看到的却是溪水边的幻影,山林中的妖精。 两双眼睛互相凝望的这一刻,时间彷佛就此停留。 离别的时候,才知道思念有多深;相见的时候,才知道眷恋有多重;而拥抱的时候,才知道,一辈子,因为有了这个怀抱,这一生,不再有遗憾。 这就是桃花此时此刻的感觉,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云妖孽已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样没入了水中。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紧紧抱住了她,他的手,从她那已经染湿的发端渐渐往下,在她的後背轻轻摩挲,就像抱着自己珍爱多年失而复得的宝贝,感受着她的温度,感受着她的存在。 桃花的手自然而然环住了云妖孽那坚实的腰部,头搁在了他宽厚的肩膀上,眯上眼睛,这种感觉,连日里的赶路,每次入眠之时,都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如今,一切不在梦中,就在眼前。 云妖孽沙哑的声音传来:「你刚唤我什麽,再说一次给为夫听听。」 桃花嘴角一翘,趴在他的肩上开始数落:「妖孽,云横熙,相公,孩子他爹,杀千刀的,最欠扁的大混蛋……」 还未说完,她柔软如蜜的双唇已被猝不及防地攫住。 桃花所有的心神都被云妖孽这突如其来的一举给弄得溃不成军,云妖孽把她纤细的腰部霸道地箝锁在自己的臂弯里,舌尖灵活地钻了进去,贪婪地吸吮着她双唇之间的蜜津,强有力的大掌,有意无意的摩挲过桃花穿着肚兜,那裸露出来的凝脂般的肌肤。 桃花的脸颊难掩一抹羞红,水眸中掠过淡淡迷离的光彩,攀着云妖孽的脖颈,水底下踮起了足尖,一反平日里欲迎还拒的姿态,此刻的桃花,火热地迎合着云妖孽的每一个动作。 把云妖孽的舌尖含在口中深深地吮吸,舌尖轻巧地越过他双唇的屏障,如同采蜜的蝶儿,嬉戏在那强有力的唇舌之间,那包裹住的温暖如春的感觉,让云王爷的身子微不可见地一颤,握紧桃花腰间的手箝得越加的紧。 第五章 突然间,云王爷的眼睛一睁,闪过一抹寒光,轻轻举起右手,高举过头,朝自己身後一点一弹。 以桃花的功力,只听得轻轻的一声痛呼,那是霍小诺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 云王爷颇为气恼,与自家娘子你侬我侬之时,竟然有不长眼的东西躲在那边偷窥,就云王爷此刻的心情,这家伙,死定了,还要是化成灰,谁也认不得! 一只手依旧揽住桃花的腰身,眼睛森寒一片,右手正要抬起,一直心跳如小鹿乱撞的桃花方才稳住气息,忙道:「妖孽,别,这是我弄玉决一脉的小师妹,她一路随着我来,没有恶意。」 霍小诺本来是想问师姐的去处,哪知道这蓝老头老是顾左右而言他,搞得她心底委实好奇得很。师姐稍微提过她是寻找夫君而来,当日见过师姐真正的样貌之後,她霍小诺就心痒难耐了,能让师姐这样武功高深,又长得这般好看的女子牵肠挂肚,日思夜想的男人,该是何等的英雄盖世,举世无双。 但霍小诺此时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巧合,她被小金刚的吱叫声吸引,对她这个从小在山林野谷长大的弄玉决一脉的後裔,对於世间的奇兽,自然熟识。可她没料到,这一来便看到了溪水中火热的一幕,其中的女子,还是自己的师姐! 霍小诺方才愣得是乐不可支,没想到前几日密林里看了一场活色生香的春宫戏,才这麽几天,又上演一场。当然啦,她霍小诺也不是那种猥琐好色之人,都说非礼勿视,何况又是自家师姐的春宫戏,她就是琢磨着好歹看了姐夫的正面,也就心满意足悄悄离去,让师姐好好腾云驾雾一番。 可霍小诺没有料到,她一直自恃拔尖的隐匿之法,还有比师姐熟练几分的弄玉决轻功,竟然连半晌的时光都没有争取到。眼睛只是从小金刚转到师姐身上的那一刻,就感觉一股让她首次心惊胆颤的气息传来,紧接着自己的四肢突然莫名其妙如坠火中,痛苦难言的一阵刺痛,整个人便直接摔倒在地。 霍小诺的心底涌起一股寒意,连一丝一毫反抗的勇气都尽被压制,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就连当初师父对自己全力施为加以施压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由此可见,此人的功力不知比自己一直尊敬的师父还要高上多少。 师父说过,俗世之下,武林之中,三强之内,必定有她,师父能够位居三强之内,那此人…… 霍小诺心疑不定,就听到耳边一声冷冷的声音传来:「看在你师姐的分上,老子就不追究了,再有下次,你连坑都不用挖,老子直接把你埋了!」 话音刚落,霍小诺身子突然一个下陷,霍小诺自然往下一看,自己所站的地方,直径半米,生生往下陷地一尺有余。 霍小诺张大嘴巴,惊吓过度,正要嚎叫一声,还好被一只肉乎乎的手给捂住了,此人一把扛起她,呼呼几个起落,跑出了这个营地。 待到停下,霍小诺定眼一看,发现正是蓝老头。 还未出声,蓝老头胖胖的脑袋瓜子直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说了你多少次,到了军营里,千万别再跟着你家师姐了,从今天起,你家师姐方圆半米之内,只能有一个人,那就是你姐夫;方圆两米之内,可以有女人,男人嘛,一般就得老头我这个岁数的才过得了关。还好主子认出了你的声音,不然,今个儿你死得连把骨灰也留不住,别以为老头我夸大其词,得罪皇上也别得罪你家姐夫,要是得罪了,宁可自己挖坑把自个给活埋了,也比你家姐夫出手来得舒坦。老头我话说到这,你再给老头我添乱,我先把你拾掇了再说!」 蓝老头这语重心长的一番话,加上刚才那震撼的一幕,从此,可怜的霍小诺,心底有了一个重重的叫做对某人极端害怕的阴影。 以至於後来,这甚至成为霍小诺在床上被人重振夫纲的把柄,因为某人时不时来上这麽一句:「从不从呀娘子,再不从,明日里我就邀那妖孽夫妻过来聚上几天。」 这是後话,暂且不提。 话说被霍小诺这麽一打断,桃花终於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轻轻揪着云王爷的衣裳,原本想要说着还是回到营帐中再诉离情,还未开口,就听的云妖孽那揶揄讨厌的声音响起:「呦,我说娘子还是这般的心急难耐,为夫才打发走那无知小儿,娘子就迫不及待为为夫宽衣解带,甚得我心,甚得我心哪。」 原本揪着衣裳的手指加重了力度,想要往深入一点揪上肉,岂料云妖孽的胸膛坚硬如铁,连皮都拿捏不起,凑巧之余倒是揪住了某人胸前那微微的凸起。 桃花恨恨的声音传来:「好你个妖孽,几个月里我与你不言不语,你这口舌上的功夫,不见半分生疏,依旧溜滑得很嘛,莫不是这边境的青楼春苑里,你处处留情,遍地开花!」 云王爷脸色一正,义正言辞地道:「娘子此言差矣,为夫日盼夜盼,都盼着娘子能早日醒来,为夫满腔满肚的情话,唯恐到时生疏了不讨娘子喜欢,这些个日子里,为夫对影自说自唱,用膳如厕,哪时哪刻敢落下半分,不信,问问小金刚,他寸步不离我身,瞧他那猴呆样,绝无半点说谎的能耐!」 金刚蹦在树上,吱唔了几声,只是神情幽怨,一脸的不忿。 桃花忍不住咧嘴而笑,却感到胸口处一重,云王爷的声音蛊惑般传来:「娘子说的也是,为夫口舌上的功夫,绝对不见半分生疏,今天夜里,娘子当要好好体会比对一番。」 黑夜中的云王爷长发闲散地散开,不知何时,他已经松开了腰带,赤裸壮实的胸膛叫人目眩神迷,还有那从肩膀上延伸到手臂处的纹身,栩栩如生,泛着淡淡的热气和力量,让他整个人如同一头魅惑中隐隐欺近的狮子,教人心颤,却又抗拒不得。 一层薄薄的红色染上了桃花的双颊,桃花的身子微微往後一倾,半倚靠在云妖孽身侧。 云妖孽的手隔着衣裳覆住桃花那饱满坚挺的柔软,微微的托起,恣意地揉捻,不经意的轻轻揪起那娇嫩的蕊儿,在桃花耳侧的气息越加的浓重。 那气息在桃花的耳廓间回转,勾起桃花身子阵阵的酥麻,连带声音,也犹如那初生的猫儿一样:「妖孽,不要在这里,我们先……回去……」 云王爷的双唇一点一点舔过桃花的发鬓、耳沿、耳垂,轻轻探出舌头在桃花的耳朵里呼气旋转。 今夜,原以为是贪杯後的幻象,原以为是思念过重的忧伤,他踱步向前,她声声叫唤,往日里她嗔骂撒娇对他的称呼,一声声,一句句,萦绕在他的耳边,直到此时此刻,他依旧难以相信,他的桃花儿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靠进了他的怀抱。大起大落的情绪,让云王爷只想着用最原始最简单的方式,来纾解自己压抑多日的情感。 这具身体,靠在他的身侧,依旧是这般的熟悉契合,只有他自己知晓,他对这具身体的渴望到何种程度,身下那早已贲张的慾望,让浸在水中的他,额头依旧布上一层薄薄的细汗。背後的双翼图腾的纹身,因为他这遏制不止的渴望而隐隐泛出热气,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这个女人,专属於他云横熙的女人。 桃花的身子已经无力站直,生产後的身子越加的敏感,耳朵里那暖暖的热气,那属於她男人身上霸道而阳刚十足的气息,似乎从耳际窜入了心窝,痒痒的、酥酥的、麻麻的,一直往下,双腿间似乎有种叫做慾望的东西,破茧而出,越发的强烈难耐。 辗转舔吮着桃花的耳侧肩窝,云王爷的声音满是魅惑的传来:「娘子,长夜漫漫,既是天时地利人和,不若就先鸳鸯戏水一番,待回到帐内,只要娘子想要,为夫一定孜孜不倦,只求娘子心满意足。」当然,云王爷心里加多了一句,即使娘子不想要,为夫也一定软磨硬泡,但凡名器,不大战个三百回合,岂能痛快! 桃花半眯着眼,嘟起的嘴想要表达自己的不愿之情,奈何云王爷已经扯下了她肚兜上的系绳,单薄的布料落入水中,胸前的春光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