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山河无恙》 第1章 登莱之乱 山东登莱沿海三十里外的一片森林里,窜出一个身穿迷彩服,背挎qbu88式狙击步枪的年轻人来,虽然一身的泥水污渍,但是却精神十足。 ‘‘妈的,终于走出来了,这林子也是够大,这是什么地方啊,连北斗系统都失灵了’’。 年轻人站在森林外,手里拿着一个军用定位仪四处搜索了一下,发现还是没信号,不由的暗骂一句。 ‘‘这鬼地方没信号就算了,连个鬼影都没有,人都死哪去了’’。 拿出望远镜四处看了看,除了荒野,什么都没有,没有人烟,没有高楼,连随处可见的高压电桩都看不到,这就很奇怪了。 作为最重要的基建,高压电桩的普及可是非常高的,但是这里却看不到,不过这荒野却依稀可见农田的模样,那附近肯定有人,有人肯定有村落,肯定就有电桩,但是,什么都没有。 ‘‘算了,找个人问问吧’’。 年轻人叫张梵,是21世纪华夏西部军区,是号称西南猎鹰的特种部队的一员。 18岁考上大学时就应征入伍,决定当两年兵再回来继续上大学的,但是第二年就因为各项成绩突出而选拔入特种部队,这一去就是三年,现在的张梵,即便在特种部队中也是兵王一般的存在。 三天前,部队接到任务,国家领导要去视察中粮集团在西南地区的一个粮食储运仓库,为了领导的安全,他们这个分队8个人执行暗中保护的警卫任务。 作为小队里的阻击手,当天自己正趴在储运仓库的一个巨大仓储罐上,做领导来之前的最后的观察任务时,突然一个旱天炸雷在自己头上响起,接着自己就眼前一黑,等醒来时,自己就躺在了这个森林之中了。 张梵收拾了一下装备,左手的手背上有个闪电型的伤疤,这个伤疤使劲按下去后就会弹出一个异度空间的来。 这个伤疤以前是没有的,但自己醒来后,手背上就有这个伤疤了,想必和劈中自己的那个炸雷有关。 空间内的面积非常巨大,巨大到可以放下自己任务时趴的那个巨大粮食储藏仓库,自己之前了解一下,那么大的仓库,里面一共8个存储罐,每一个装满都是一万吨的粮食,都是满满的粮食,那可是差不多8万吨粮食啊。 除了几个巨大的装满粮食的存储罐外,仓库外还有一条废弃铁轨,还有几个废旧的火车车皮,车厢都锈迹斑斑了,但是整体还行,拆了能弄几百吨的优质钢材。 除此外,仓库门口还有个小办公室。 里面倒没什么东西,就桌子上放了个大玻璃球的摆件,其它的倒没什么了。 张梵也发现,空间内的时间是相对停滞的,也就是时间不流动,东西放里面不会变质。 但是不能放活物,放进去就会被憋死,他昨天抓了只兔子试过,根本活不了。 但是自己好像不受影响,所以张梵将枪等装备都放空间内,自己空着双手赶路,也是轻松无比。 张梵走了没多久,就听到前面灌木丛另一边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听起来像马蹄声。 ‘‘马蹄声?难道自己到草原来啦?’’ 张梵好奇,连忙奔过去,拨开灌木望出去。 远处一个人骑着马正在向自己这边飞奔而来,而他后面还有七八个人同样骑着马追过来,手里还挥舞着长刀,一直叫前面这人站住。 张梵从空间内拿出望远镜望过去。 前面那人穿着古怪,居然穿着一件红色的布甲,这种布甲张梵在网上见过,叫鸳鸯战袄,明朝时的一种战甲,是将铁片镶在棉衣里面,外面用铜钉卯上,所以表面看就是一件镶满铜钉的棉衣,但是防护力可不弱,尤其对火铳的防护。 而后面追赶的几人也是同样的装备,看样子是同一路人,而且还有两三人在马上开弓,想要将前面那人射落马下,而且飞驰的马速丝毫影响不了他们的动作。 ‘‘尼玛,在拍戏啊,不过这几人的骑术是真不错,算是特型演员了吧,至少800一天,还管两个盒饭’’。 看到几人骑马飞驰,张梵也是很羡慕,每个男人都有怀揣骑马仗剑走天涯的梦想。 就在张梵正在羡慕之时,前面那人已经骑马来到了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时,背后一支箭矢飞射而来,直接命中那人后背。 前面那人惨叫一声栽倒马下,后面几人见射中后又是一阵怪叫,催马疾驰而来。 这一幕可把一旁趴着的张梵吓了一跳。 这一幕就在离自己不出20米的地方,地上那人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想要起身,后背的棉甲已经被鲜血浸透,染红了一片。 张梵现在知道这些人不是在拍戏了,这特码的都是真的,一桩谋杀案啊,怎么办,报警吗,可是自己因为任务需要,也没带手机啊。 还不等张梵想到办法,追赶的七八个人已经骑马围了上来。 ‘‘王百户,你倒是跑得挺快的啊,害的我们兄弟几个追了这老半天,老子看你今天还怎么跑,孔将军说了,看在孙大人的面上,给你们这些孙大人手下留个全尸,也不枉追随孙大人一场,你可以瞑目了’’。 围住的几人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抽出腰刀,对着地上的那人嚣张的说道。 ‘‘呸,你们这群乱成贼子,居然想绑架孙大人,当初要不是孙大人收留孔有德以及你们这些部下,你们还在皮岛挨饿受冻呢,现在居然做出这叛乱之事’’。 地上的王百户往地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脸上毫无畏惧,对着几人破口大骂。 ‘‘孔有德!兵变!孙大人!尼玛,登莱之变?’’ 张梵虽然不是合格的历史学家,但是对明末的历史大事还是很清楚的。 崇祯四年(公元1631年)八月,皇太极率后金军攻大凌河城,祖大寿被困城中,十月,作为登莱巡抚的孙元化派孔有德率军乘船出海支援大凌河,但是遭遇飓风,船被刮了回来,孙元化又下令从陆地进军,孙元化自己也率八百精骑也赶赴前线。 但是孔有德率领的登州辽兵路过山东时,和当地人时有冲突,当地人排斥辽兵,甚至闭城罢市,一粒粮食也不卖给孔有德部,弄得部队给养不足,士兵苦不堪言,常常几天吃不上一顿饱饭,当地驻军甚至殴打路过的辽兵。 闰十一月二十七日,孔有德部路过吴桥时,因遇风雪被困,几个士兵因为饥饿偷了当地大户王像春家的鸡,被告发,就算孔有德赔钱也不行,非要严惩几个士兵不依不饶的,最后爆发兵变,焚烧了王家庄园,屠了王家满门。 孔有德又在部下李九成的怂恿下发动了吴桥兵变,之后回军登州,在耿仲明的帮助下破城,自号都元帅。 ‘‘我靠,怎么会回到明末来了,老天爷,你特码的玩儿我啊,现在崇祯四年,再有十三年,大明可就嗝屁了,满清鞑子入关后,上千万的汉家百姓死于屠刀之下,华夏文明也遭受巨大冲击啊’’。 张梵想到十几年后的人间惨状,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尼玛的,既然老天爷把老子送到这里来,那肯定是有原因的,既然地上那人是孙大人的手下,那肯定是吴桥兵变中举足轻重的孙元化了,那先救下这人再说。 于是张梵从空间内拿出精钢制作的滑轮十字弓弩来。 这种军用的十字弓弩最大射程可达600米,杀伤射程190米—270米,还装有瞄准镜,关键是它发射速度极快,而且,箭矢还能回收。 虽然自己有更好用的狙击步枪,但是子弹也就一个弹夹,10发子弹。 因为执行的只是例行监视任务,所以并没有携带太多弹药,因为在他们外围,还有好几百的武警战士执勤,别说人,苍蝇都飞不到首长身边。 阻击枪枪可是大杀器,去杀几个小喽啰有点不划算。 还有把np40手枪,但是子弹也就2个弹夹20发子弹,同样金贵无比。 张梵飞快的组装好滑轮弓弩,打开瞄准镜就瞄准了举刀的那个男人,然后飞快的扣动扳机。 举刀那男人正在哈哈狂笑,然后挥下手中长刀,地上的王百户则闭着眼等待死亡的来临。 就在王百户闭眼等待之时,就听到一声惨叫,还不等他睁眼,又是两声惨叫,他猛的睁开眼。 刚才还围着他的七八个叛军,这时已经倒下三个,每一个都是咽喉中箭,鲜血从伤口处突突的往外冒,惨不忍睹。 另外四五个叛军这才回过神,其中一个大喊一声。 ‘‘快跑啊,敌袭’’。 喊完就要往一旁的马匹处跑去,想要骑马逃走。 刚抬腿,一支黑色的利箭就急射而出,一下钉在他的脑门上,他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地身亡了。 其余几个吓得一动不敢动,站在原地。 ‘‘拐子哥,现在怎么办’’。 呆立当场的四人一动不敢动的,但是其中一个人对自己身边一个年长一点的人问道。 ‘‘看箭矢的轨迹,袭击我们的人只有一个,我们现在四个人,我们分头跑,能不能活,就自安天命了,我数到三,我们就分别向四个个方向跑’’。 被叫做拐子哥的男人咽了咽口水,然后对其余几人小声的说道。 其余三人点点头,等着拐子哥数数。 拐子哥小声的说着说。 ‘‘一,二,·····’’。 还不等他输到三,突然一把长刀刺穿了他的肚子,地上的王百户狞笑着抓着那把刀柄使劲一扭,拐子哥惨叫一声向后一倒。 其余三个也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没命的向外跑去。 嗖嗖嗖三支利箭瞬间将他们射翻在地,然后张梵跳出灌木丛,向不远处的王百户走去。 不过他没有理王百户,只是自顾自的走到尸体旁,伸手拔出利箭,并在尸体上擦了擦血渍,将箭收回箭囊。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我叫王传斌,是登莱巡抚孙大人手下百户官,在下还有要事,救命之恩,在下只有来生再报了’’。 王百户艰难的站起身,向着张梵施下一礼,然后又艰难的要翻身上马,但是连续爬了好几次,也爬不上去,反倒让背后的伤口再次涌出更多鲜血来。 ‘‘王百户是吧,你这样赶路,只怕没跑出两里路,自己就先把血流干了,下来吧,我先帮你把背上的箭弄下来’’。 说着张梵拿出自己的背包,从包里拿出几样东西来摆在地上。 王百户看到张梵已经忙开了,也不好推辞,自己身上插着箭,真的出不了两里路就得先挂了,只好坐在张梵面前。 张梵看着王百户背上插着的箭矢,也是深深的吸了口凉气。 箭杆有拇指粗细,上面的漆已经掉的差不多了,箭尾粘着的羽毛也面目全非了,还隐约能看到早就干涸了的暗红色血渍,看样子,这箭杀了不少人啊。 ‘‘王百户,我先剪断剑杆,然后你再脱下盔甲,不然我处理不了伤口’’。 作为特种部队的人,简单的伤口处理还是学习过的,这种弓箭类造成的伤口怎么处理,还是知道一些的。 张梵拿着大力剪出来,夹住箭杆靠近伤口处,然后对着王百户说道。 ‘‘我要剪了,你忍着点’’。 接着就是咔嚓一声,箭杆应声而断,痛的王百户冷汗直流,但是他咬紧牙关,愣是哼都没哼一声。 然后在张梵的帮助下脱下了盔甲,剪开贴身的衣服时,整件衣服早已湿透了,有汗也有血。 张梵观察了一下伤口,不深,应该是穿着的布甲里的铁片泄去大部分力道,不然这一箭就直接要了王百户的小命。 ‘‘伤口不深,我帮你拔出箭头,休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 说完拿着医用酒精给手术钳消过毒,又在伤口上倒上一些,然后夹住剩余的箭杆上,不等王百户做好准备,猛的拔出剪头,这一下把王百户痛得大叫一声,然后就晕了过去。 ‘‘我靠,不会死了吧’’。 看到倒地的王百户,张梵也吓了一跳,不要人没救到,还把别人弄死了就好玩了。 将手在王百户鼻子处探了探,还有气,应该只是昏迷了。 没死就好。 张梵又将医用酒精倒在伤口上,拿出一瓶云南白药倒在伤口上,又掏出一盒头孢拉定来,抠出两颗胶囊打开,将粉末撒在王百户背上的伤口上,然后拿出一块止血包按在伤口上,又用纱布给王百户的胸口出缠成木乃伊。 做完这一切后,张梵将王百户拖到灌木丛后面,又把几匹战马也牵到灌木丛旁边的小树林里栓好。 看了看手上的战术手表,一点多,又看看天,很亮,虽然在飘着小雪,但是可以肯定是白天。 至于是不是下午一点,那就不知道了。 这个手表是暂时不能用了,也不知道两个时空的时间差距是多少,先摘下来放空间里吧。 冬天的天色黑得很早,而且还飘着雪,在这荒野不冻死才怪。 所以在帮王百户包扎好伤口后,就拿出工兵铲开始挖坑,当然不是埋王百户,而是挖一个避难所。 这是一种一半在地下,一半在地面的避难设施,尤其适合这种气温严寒的北地,可以最大限度的保存温度。 不多时,一个直径一米半,深半米的坑就挖好了。 张梵又拿了一把从死掉叛军哪里的来的一把斧子砍了一些树枝搭了一个三角形骨架,又砍些更细的树枝搭在骨架上,最后用挂满树叶的树枝搭在房顶,厚厚的一层十分结实,做好这一切,天色也暗下来了。 将王百户又拖进避难所,还在避难坑里点了一个小火堆,让避难所里更暖和一些。 细心的张梵还跑出避难所老远,看看避难所在点燃火堆后能透出火光不。 转了一圈后,发现没任何问题,又跑栓马的树林里去看了看那些马,大冷的天把它们栓外面,也是没办法的事,能不能熬过这寒夜,就看它们造化了,要是把它们放了,那自己和王百户的藏身地就可能暴露了。 等回到避难所时,王百户已经醒来了,见到张梵进来了,王百户连忙想要起身下跪行礼。 ‘‘恩公,谢谢你,某给你磕头了’’。 张梵忙拉住他,厉声喝道。 ‘‘行了,别动不动就磕头,又不是上坟,快躺下’’。 将王百户从新安顿好,就听到王百户肚子咕咕的叫着。 张梵笑了笑,从一旁的背包里翻出一包单兵自热食品来。 一翻操作后,一盒热气腾腾的米饭就出现在王百户手里,还有一杯速溶橙汁。 ‘‘恩公啊,你是神仙下凡吧,不用火不用锅,半注香都不到的时间,一碗热腾腾的米饭就做出来了,这一粒粒的是豆子吧,这一小块一小块的·····是肉,是肉啊,天哪,我王传斌今天碰上神仙了’’。 张梵没理他,这小子是土包子进城,没见过世面啊。 但是张梵没给他解释这是什么,他说自己是神仙那自己就是神仙吧。 ‘‘快吃吧,再不是就凉了’’。 王百户点点头,抓起勺子就往嘴里扒拉米饭,好吃得他都快哭了。 尤其那杯速溶橙汁,长这么大,他就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水,哪怕天上瑶池里的水也没这个好喝吧。 吃完饭,王百户精神好了很多。 张梵决定询问一下当下的情况,好计划自己下一步的该怎么走。 第2章 混入登莱城 ‘‘王百户,到底是什么情况,听你说,你是孙元化的部下,那孙元化现在在什么地方’’。 想起孙元化,张梵顿时担心起来。 这个孙元化在明末历史上,也是浓墨重彩的人物,是明末的火炮专家,师从徐光启,据说努尔哈赤在宁远城下被大炮一炮轰死的火炮,就是他监督铸造的。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技术人才,却被崇祯安排做了登莱巡抚,而孔有德的登莱之变导致孙元化被大怒的崇祯治罪,斩首于北京西市,享年51岁。 这样的人才,绝对不能死。 既然自己来了这乱世,那就要做那只扇动翅膀的蝴蝶,首先要改变的,就是孙元化的命运。 ‘‘恩公有所不知,崇祯四年十一月时,叛将孔有德在孙大人的督促下带兵七百驰援大凌河,但是在吴桥地区突发兵变,孙大人和山东巡抚余大成商量后,觉得孔有德兵变事出有因,所以决定诏安,这狡猾的孔有德,假装接受诏安,率兵返回登州,将前往登州诏安的孙大人围困登州城,孙大人派出几路快骑去找山东巡抚余大人求援但是都被孔有德劫杀了,没办法,我只好带上四骑趁夜出城求援,没想到半路遇到孔有德的哨骑,四个手下都战死了’’。 说到这里,王百户脸色暗淡下来,那可是自己的生死弟兄啊,就这么没了。 张梵摸着下巴想了想,又问道。 ‘‘你的意思是,现在登州城还没被攻破’’。 王百户点着头回答道。 ‘‘还没有,因为登州城的守将金指挥使大人决定固守城池等待援军,但是孔有德自兵变开始,连克山东临邑,陵县等诸城,并裹挟上万饥民将登州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守上个把月没问题,但是没有援军,登州城之危怕是破解不了’’。 张梵又想了想,接着问道。 ‘‘现在是几月了’’。 王百户不假思索的说道。 ‘‘崇祯五年正月初二,怎么了,恩公,难道····’’。 ‘‘登州城里是不是有个军官叫耿仲明的’’。 张梵连忙发问。 ‘‘耿仲明吗,他是孙大人的中军参将,现在正在登州城内,而且他和孔有德还都是旧识······,不好,恩公的意思是·····’’。 张梵点点头,表示肯定。 历史上,孔有德围困登州城时,久攻不下,又怕援军来援,所以偷偷联系城中的耿仲明,后来耿仲明做内应偷偷打开城门,致使登州城破,时间正好是崇祯五年正月初三,也就是明天,孙元化等登州城内一众官员尽皆被俘,并杀了登莱水师参将黄龙的家眷。 ‘‘恩公,现在怎么办,要是城破了,那孙大人他们·····’’。 王百户焦急的说道。 ‘‘不用怕,孙元化他们暂时是安全的,毕竟是孔有德他们的的老上司,要挫败孔有德大军,也不是没办法,就是稍微有点危险’’。 张梵想了想,淡淡的说道。 ‘‘恩公,要怎么做,只要能挫败叛军救出孙大人,只要恩公一句话,哪怕刀山火海,某也不怕’’。 ‘‘说起来很难,但是又很简单,孔有德不是想攻下登州城吗,让他攻打,我们混进趁机叛军中,擒贼先擒王,我们直接干掉孔有德’’。 张梵笑了笑,往火堆里丢进去几块木头。 ‘‘混进叛军,恩公啊,那可是上万叛军啊,我们进去不是找死吗,死我倒不怕,就怕人没干掉,我们先被人干掉了’’。 王百户弱弱的说道。 张梵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骂道。 ‘‘你也说了,叛军上万人,我们化妆后混进去,谁认识我们,也不知道你这脑子,怎么当上百户的’’。 ‘‘嘿嘿,我这百户是世袭的,我爹就是百户官’’。 王百户无奈的说道。 明朝的军户是世袭制的,爷爷是军人,爹就得是军人,孙子也得是军人,世世代代的都是军人,你不能做其它工作,也不能考科举。 所以明朝时有那么一句谚语,叫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只要进了军户这个户籍,除非你当上将军,不然一辈子都被人瞧不起。 但是当上将军,也不是能只手摭天的,他们上面还有文官集团呢。 大明朝文贵武贱,哪怕一个四五品文官,也敢指着二品的总兵劈头盖脸的臭骂,别说你是个总兵,哪怕是京城里的勋贵们,也不敢轻易招惹文官集团。 ‘‘行了,早点睡吧,明天有的忙的,你伤还没结痂,不要乱动’’。 王百户还受着伤,所以很快就沉沉睡去。 张梵则在思索着未来的计划。 如果明天城破前混入叛军,那就寻找机会干掉孔有德,这货留不得,很快他就会投降建奴,十几年后清兵入关时,他和耿仲明,吴三桂,尚可喜等可是消灭南明政权和各路义军的急先锋。 清兵入关虽然也屠杀了很多汉人,但是更多的汉人却是死在这些汉奸叛徒的屠刀之下,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这些大屠杀的主力都是降清的汉人,他们杀起自己同胞时,比异族更狠更残暴。 所以这孔有德,耿仲明等全部都得死,不管他们以什么理由叛变,都不能洗清他们将来犯下的罪责。 李自成,张献忠等虽然也屠杀过自己同胞,但是他们到死都心存民族大义,哪怕死,也是死在抗清的战场上。 李闯献贼等,他们对不起的是朝廷,是朱明江山,但是他们对得起这千千万万的汉家百姓。 张梵要做那只扇动翅膀的蝴蝶,他要做改变历史的那个人,就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靠他一个人,哪怕大罗金仙也无能为力。 所以这登州城就是起点。 历史上登州城就是在崇祯五年正月初三被攻破的。 孔有德在登州城内掳获降军六千余,以及后来山东巡抚派余大成派来增援的一千援军,也就是这一役,把余大成打怕了,令他在之后莱州被围时再也不敢派援军驰援了。 孔有德还在登州城里得到战马三千,饷银十余万两,还有二十几门红夷大炮,以及西洋炮手和工匠三百余人,以及大量的火器工匠,孔有德他们也就是靠着这些本钱降金后,皇太极甚至出城十里相迎,封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等为王爷,称为三顺王。 也就是这个时候开始,明金双方在火器上优劣势逐渐颠倒,明朝军队以前的火器优势被后金渐渐超越,以至于崇祯十几年后,后金军利用火炮就将明朝军队压着打。 张梵想要将城中的这些物资弄到自己手里,反正自己有异度空间,趁乱把这些东西收入空间,那就神不知鬼不觉了,所以最好等到城破之时。 虽然城里有伤亡,但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己不是上帝,救不了所有人,更不是圣母婊,屠刀之下,它可不管你是不是圣母。 张梵靠在坑壁上,也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张梵被一阵鸟叫声惊醒。 他趴在庇护所坑壁上,用手扒开屋顶的树枝往外看去,没发现有人的迹象,不过天色倒是亮了。 张梵转头看到还在呼呼大睡的王百户,也是气得不行,于是给了他一脚。 ‘‘敌袭,有敌袭,兄弟们,操家伙,保护孙····’’。 王百户挨了一脚,马上翻身起来,就在身边摸索什么,看样子是找上手的家伙。 ‘‘吵吵啥,闭嘴吧,天都亮了,准备一下,我们去登州城’’。 张梵对王百户说完,起身就要出庇护所。 王百户连忙爬起来,抓起佩刀也艰难的跟着出了庇护所。 王百户的伤口本就不深,没伤筋动骨,而且也没有发炎感染,大冬天的,细菌也活不了。 所以除了动作大点扯着有点痛外,其它都还好。 外面还在下着小雪,整个世界已经白雪皑皑了。 ‘‘恩公,登州离这有大半天路程,顺着这个方向走,速度快点我们能在黄昏前赶到登州城’’。 王百户跟在张梵身后,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大半天时间,就算快,也要下午才能到啊’’。 张梵不确定这个登州城是在今天什么时候破城的,上午,下午,还是晚上。 不管了,先赶路重要,到了登州城再说吧。 张梵转身进了树林,发现里面拴的马都还活着,正在用蹄子刨雪,吃雪地下的干草。 ‘‘嚯,这些畜牲还挺命硬啊,这都没冻死’’。 说完叶枫走到一匹战马边上,解开栓它的绳子,王百户也走过来,解开一匹战马的绳子。 ‘‘恩公,剩下的马怎么办,都不管了吗’’。 ‘‘别恩公恩公的叫,我叫张梵,看样子你比我年长,你叫我小张也行,小梵也行,叫我声兄弟也行,就是别叫恩公,搞得我七老八十了一样’’。 张梵郁闷的说道。 王百户呵呵的笑着说道。 ‘‘那怎么行,恩公的救命之恩大于天,从今往后,某愿为恩公牵马坠蹬,端茶送水,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随便你吧,只要不叫我恩公就行,把所有马都带上,这可都是钱啊’’。 张梵白了王百户一眼,没有再理他,去解其它马匹的绳子。 ‘‘那某就叫恩公一声少爷,这样总可以了吧’’。 两人牵着马走出了树林,然后翻身上马,向着登州城跑去,还顺便把死掉的几个叛军的兵器和盔甲等扒了个干干净净。 张梵作为现代人,骑马这事倒也干过,不过只是在景区里的跑马场跑过几圈,和现在这情况可完全不同。 全力奔跑起来战马速度是相当快的,他就觉得风在耳边呼呼的掠过。 刚开始还吓得张梵抓住马鞍上的把手死死的不放手。 但是作为顶尖的兵王,他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是相当强的,小半个钟头后,张梵就已经能从容的骑着马狂奔了。 王百户也看到了张梵的学习速度,也是惊得张大嘴巴。 自己作为大明军人,骑马那是经常的事,自己当初学骑马,那是用了好几天才能不从马背上摔下来的,至于骑马狂奔,那是半个月之后的事。 ‘‘少爷,你学骑马速度挺快的啊,某学骑马可用了大半个月才有你这模样’’。 王百户羡慕的对张梵说道。 ‘‘你能和我比吗,少爷我可是天神下凡,跟着少爷我,本事有你学的,少废话,快赶路了’’。 张梵头也不回的对王百户说道。 ‘‘那是,少爷你那是天神下凡,那是某这种凡人能比的’’。 两人一路飞奔,中途换乘了三次战马,中午过后两人赶到了登州城外五里处,中途还干掉了两波叛军的哨骑。 两人找了个树林把战马藏好,两人偷偷摸摸的向登州城靠近。 登州城杀声震天,孔有德正指挥着叛军攻城,城上的守军正在城头奋力反抗。 叛军虽然人多,但是真正的正规军不多,也就几百人,还有些一路收纳的投降的卫所兵,剩下的大部分是流民,根本没什么战斗力。 而登州城里的守军也大都是卫所兵,也就比流民战斗力强上一点,虽然人数不多,也就五六千人,但是凭借着高大城墙,也和城外的上万叛军打了个旗鼓相当,说白了,就是菜鸡互啄。 战斗一直打到傍晚,双方都鸣金收兵,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我们也抓紧时间吃点东西,晚上耿仲明就会率部打开城门了,我们趁乱混进城里去,你去寻找你的旧部和那些还在抵抗的军队,我混到孔有德身边,找机会干掉他们’’。 张梵一边从背包里拿出压缩食品,一边对王百户吩咐道。 ‘‘少爷你放心吧,城中还有孙大人几百精骑呢,我一进城马上联系他们’’。 王百户连忙答到。 ‘‘找到他们后,你们埋伏在城中各处,然后你们在听到一声爆炸后,你们就突然杀出,杀这些叛军一个措手不及’’。 张梵一边说着,一边咬了一口压缩饼干,使劲嚼了几下才咽下去。 王百户点着头,看着手里一小块的压缩饼干犯嘀咕。 ‘‘这么小一块,还不够我塞牙缝呢’’。 张梵几口吃完压缩饼干,又拿起水壶灌了几口凉水,然后才对王百户说道。 ‘‘这玩意儿吃多了会撑死你的,吃完喝几口水’’。 两人又等了小半个钟头,突然就听到登州城西门又杀声震天,还有人在喊‘‘城破啦’’。 ‘‘老王,快走,登州城破了,我们趁乱混进去’’。 张梵拿起一件盔甲套身上,还抓了一把泥水抹脸上,算是化妆了。 王百户也有样学样的,抹了一把泥水在脸上。 两人抓起长刀趁夜混进进城的叛军中。 拿着王百户画的登州城的地形图,张梵飞快的向着登州衙门跑去,一路躲开城里的守军,因为孙元化他们就在那里,没时间和城里守军纠缠。 等张梵赶到登州衙门时,门口正有十几个拿着长刀的军兵在哪里警戒。 ‘‘什么人,衙门重地,生人勿近’’。 几个军汉看到张梵飞奔而来,连忙围了过来。 张梵不说话,王百户拿出一个腰牌递了过去。 ‘‘城破了,孙大人在哪里,快护送大人出城’’。 ‘‘原来是王百户大人,孙大人和各位大人都在衙门里呢,这位是····’’。 一个军汉将腰牌递给王百户,看着陌生的张梵厉声说道。 ‘‘这位是某的救命恩人,现在没时间问这些了,反正他是来救登州城的,快,先护送各位大人出城,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快,时间不够了’’。 那些军汉这才返身进了衙门,张梵他们也跟着进了衙门。 进了衙门,就看到孙元化正端坐大堂,下面一众官员也都在。 ‘‘孙大人,城破了,属下护送各位大人出城’’。 王百户扑通一下跪在孙元化面前,磕了一个头后急切说道。 张梵见到正坐大堂的一个干瘦老头,穿着一件绣有孔雀的官服,想必就是孙元化了。 孙元化盯着张梵,面露疑惑,但是没有说话,只是让王百户起身说话。 ‘‘王百户,你不是率队去找山东巡抚余大人求援吗,怎么这么快救回来了,这位是····’’。 孙元化指着张梵问王百户。 ‘‘孙大人,这位是某救命恩人,叫张梵,我昨夜趁夜率部出城求援,但是刚出城不远遇到叛军哨骑,要不是恩公出手相救,我只怕是回不来见大人了’’。 王百户连忙给孙元化引荐张梵。 ‘‘孙大人,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您的旧部耿仲明趁夜打开西城门,引叛军进城,现在城里的守军还正在奋力抵抗,但是叛军人多势众,守军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各位还是赶快出城吧’’。 张梵对着大堂内的孙元化和各位大人说道。 “什么,耿仲明打开了城门,这可如何是好。” 几位官老爷也慌了神,这怎么就破城了呢。 ‘‘这孔有德兵变也是事出有因,本官就是来招抚他的,现在还没完成,怎能弃城离开’’。 孙元化还在幻想自己能招抚成功。 ‘‘孙大人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孔有德不会被招抚的,现在他尝到了权利带来的甜头,要是接受朝廷招抚,哪怕最后免除一死,那他也什么都得不到,所以他会一条道走到黑,不要再幻想了’’。 听完张梵的话,孙元化面露惧色,这样的后果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他觉得,自己做为孔有德的上司,应该可以招抚孔有德,所以他才赶来登州城。 ‘‘那,那现在怎么办,就算不能招抚,我也不离开登州城,这失城之罪,也是杀头的大罪啊,那我还不如战死在登州城内’’。 孙元化脸色苍白的说道。 大明朝对失城之罪的处罚那是相当严重,轻者罢官免职,重者人头落地,孔有德还是自己部下,那自己铁定人头不保。 ‘‘倒没那么严重,城丢了,我们再夺回来就是了,也就是一两天时间’’。 张梵瘪瘪嘴说道。 ‘‘壮士可有退敌之策,求壮士救我登州城’’。 孙元化听张梵可以退敌,连忙站起身对着张梵就是一礼。 ‘‘办法多的是,关键的是各位朝廷命官不能落入叛军之手,没有你们,他们就没有和朝廷谈判的筹码,要击退他们,只在弹指一挥间而已,好了各位大人,赶快出城吧’’。 孙元化和守备宋光兰,分巡道王梅等官员简单讨论了几句,然后就在护卫的带领下,回家带上家眷趁乱出了东门。 张梵让人护送孙元化他们从敌人薄弱的东门出去。 一但破城,几个城门都是敌军最先要占领的。 那里就十几个大头兵带着一百多流民在把守,被孙元化他们的护卫和家丁一通乱砍,纷纷四散奔逃。 送走孙元化他们,张梵转身对王百户和留下来的十几个护卫说道。 ‘‘老王,带着他们按我先前的吩咐去办事,记住,不听响,不动手,切记’’。 第3章 发财了 王百户点点头,带着十几个护卫就离开了,而张梵则独自离开,消失在了夜色中。 他在寻找孔有德,只要盯着他,那城里的各种物资就会源源不绝的送过来。 这个时候,孔有德则骑着马,在众人的拥护下进了登州城,向着登州衙门走来。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孙元化他们从东门跑了’’。 这时一个负伤的军汉从东门方向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孔有德先是一凛,随然说道。 ‘‘跑了就算了,反正我又不打算杀他们,再怎么说孙大人也有恩与我,走吧,先进衙门,告诉兄弟们,今晚让大家快活一晚,但是抢到钱财物资,都得给老子弄衙门里来,老子会论功行赏,谁敢私吞,军法处置’’。 说完,和耿仲明等人进了登州衙门。 还别说,这些叛军打仗一般,抢东西那是行家里手,仅仅两个时辰不到,就把城中的商贾巨富们抢了个七七八八。 一车车的银子,宝石,书画等都源源不绝的往衙门里运来。 最后叛军们还把城中的火炮鸟铳等火器也拉了过来。 看到那么多的财宝,孔有德和耿仲明等叛军将领眼睛都直了。 别看他们这些将领官位不小,但是却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 以前在皮岛时,有毛大帅罩着,倒还衣食无忧,还能时不时的去朝鲜和后金去打一波草谷抢上一波。 自从毛帅被袁嘟嘟咔嚓了之后,皮岛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他们这些皮岛旧部就成了奶奶不疼,舅舅不爱的存在了。 要不是孙元化收留他们,他们怕是早就从贼做了流寇了。 ‘‘兄弟们,干得好,先把这些东西搬进衙门的府库内,派人好好把手,老子要把这登州城刮地三尺,然后咱们再去莱州城,听说,莱州吃比这登州城还富裕’’。 孔有德摸着胡须,哈哈大笑着,让手下将东西全搬进府库。 ‘‘大哥,我们这下可发了啊,少说十几万两啊’’。 耿仲明也乐呵呵的对孔有德说道。 ‘‘还不止呢,兄弟,你是不知道,自去年十一月起兵到现在,两个月时间,哥哥我带着队伍接连攻克十几个县城,虽然都是小县城,但是却都是富裕之地,加起来,银钱怕也有二十几万两,加上这登州城的,怕也有小四十万两银子了,要是加上珠宝玉器,五十万两都不止啊,走,咱们回去喝酒庆祝,明天早上咱们就分银子’’。 孔有德拉着耿仲明,带着身边的一干将领回登州衙门喝酒吃肉去了。 张梵躲在暗处可看的清清楚楚的,这么多钱,可不能便宜了你们这帮汉奸卖国贼。 于是一个闪身,混在搬运财宝的军兵里,推着大车就往衙门府库走去。 抱着一箱财宝进了府库,趁人不备,躲在暗处,等人走光了那就是自己忙活的时候了。 半个时辰后,府库大门咣当一下关上了,还上了锁,整个府库,就剩张梵一个人了。 府库里是重地,所以没有电灯也没有火把,到处黑洞洞的。 张梵从异度空间里拿出自己的战术背包,掏出一个夜视仪戴在头上。 整个视野都是绿茫茫的一片,整个府库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东西还真不少。 装银钱珠宝的木箱码的整整齐齐。 还有门口那二十几尊红夷大炮也被叛军搬下城头,准备逃跑时好一起带走,这些可都是宝贝,也是筹码,是孔有德他们投降后金的筹码。 ‘‘孔有德啊孔有德,这些东西是你们的筹码,又何尝不是小爷我安身立命的第一桶金,小爷我就笑纳了’’。 张梵打开异度空间,将一箱箱一件件的东西就往空间里装,半个时辰就将府库搬了个干干净净,耗子进来都要抹着泪出去。 干完这一切,张梵拿出一个十字钩爪,一下甩到房梁上,顺着飞索爬上房梁,将屋顶的瓦片搬开几片,露出一个大洞,顺着洞爬出了府库。 接着张梵又去了一趟存放火药器械的库房。 看到门口站着的四五个军兵,还有几队来回巡逻的巡逻队,张梵却一点不慌。 菜鸡来再多,还是菜鸡,并不会因为数量而改变质量。 观察了一会儿后,发现了巡逻队的规律,趁着巡逻队交错的间隙,一举全歼了他们。 张梵数了数,看大门的加上巡逻队,一共二十人左右。 由于这里是存放火药的地方,所以都是孔有德和耿仲明的心腹,可不是弱鸡流民。 要一下全歼还得下一番功夫。 枪肯定是不能用的,那还是大杀器,杀鸡焉用牛刀,不值当。 用十字弩的话,箭矢只有十五支,就算一支一命,那还剩好几个人呢,看来要近战了。 先干掉门外的巡逻队,至于里面的几个门神,那就近战解决。 张梵戴上夜视仪,掏出十字弩就隐入黑暗中。 门外巡逻的三队人马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黑暗中急射而来的的箭矢就射中他们的咽喉,到死他们都没哼出一声来。 但是其中一个巡逻队员倒下时手里的钢刀应声落地,钢刀和青石地板碰撞发出的声音在这黑夜中显得格外响亮。 这样响亮的声音,自然惊动了把守火药库的几个叛军。 其中一个叛军寻声就要走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张梵来不及去拔那些箭矢,左手拿出一把虎爪短刃,右手拔出靴子里的军刺,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过去。 那个出来探查情况的叛军刚探出头,就被一把匕首捅穿了咽喉,还不等他多反应,又是一刀割破了他的颈动脉,鲜血如水柱般喷涌而出,几息之间,这个叛军就死得透透的。 张梵用肩膀顶着这具死尸就往火药库里走去。 因为是黑夜,里面的几个门神看不太清楚,还以为这个出去查看情况的同伴回来了,还大声询问。 ‘‘大梁,外面什么情况,你怎么不说话,大梁····’’。 几人连喊几声都没回应,也都警觉起来,相互递了眼色,然后其中两人拔刀慢慢走了上去。 两人还没走几步,眼前一个黑影就窜了出来,接着两人颈动脉就被划开。 但是那个黑影没有丝毫停留,直奔火药库门口最后两个军兵。 两个军兵被这一幕吓了一大跳,忙拔刀挥向那黑影。 这个黑影正是张梵。 看到明晃晃的长刀砍来,张梵一个侧身躲过一刀,手里两把利刃就捅向那人的心脏。 噗呲两声,两把利刃直接捅进那人心脏,不过张梵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两把利刃飞快的连捅那人十几刀,直接将那人扎成筛子。 张梵这一举动,把剩下的那名军兵吓得直接丢掉长刀,转身就要逃跑,这简直不是人,这人是魔鬼啊,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但是没跑两步,一把匕首甩向他的后背,直接插进他的后颈,他栽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张梵飞奔过去,拿起剩下那把虎爪短刃直接割破那人的颈动脉。 然后拔出匕首,又飞快的返回到外面,将所有箭矢都回收回来。 这才返身进了火药库。 库房里放着一排排的木桶,有一百多个木桶。 墙边还有一排木架子,架子上盛放着一支支的鸟铳和三眼铳,怕有好几十支的样子。 墙角还有一堆铁锭,怕也有好几百斤。 张梵抱起一个木桶颠了颠,有五十来斤,所有加起来,有七八千斤火药,还有几十支鸟铳三眼铳。 这些怕都是孙元化带过来的,为了防卫登州城的,要是自己没来到这个世界,这些东西可就便宜孔有德和后金建奴了。 张梵也不客气,也全部收进异度空间,毛都没留下一根。 估摸了一下时间,应该可以动身去找孔有德和耿仲明的麻烦了,还想投降后金建奴,还想做三顺王,老子今天让你们先做吉祥三宝。 登州衙门的大堂里,孔有德和耿仲明正和一干叛将在胡吃海塞的,还在憧憬着以后投降建奴后的荣华富贵。 半个多月前,孔有德就派人去联系了后金,皇太极说了,只要他能带着红夷大炮去后金,就给他和耿仲明一人一个王爷的爵位。 在大明,异姓封王的事是永远不可能的发生的,大明国祚300年,真的封异姓王的也不多,而且都是死后追封的,大都是洪武朝和永乐朝追封的,除开明朝初年外,大明朝就很少再怎么封过异姓王了。 ‘‘兄弟啊,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兵莱州,拿下莱州后,我们就着登莱水师的战船从海路直奔镇江堡(临鸭绿江出海口)直接降后金,以后就等着享受荣华富贵吧’’。 孔有德略有微醉的对耿仲明他们说道,还拿出一份降书给众人参阅。 ‘‘这就是本将军写的降书,都看看,有什么要添加的’’。 众人拿起降书,其中一个学识最高的李应元拿起降书念了起来。 ‘‘本帅现有甲兵数万,轻舟百余,大炮火器俱全,有此武器,更与明汗同心协力,水陆并进,势如破竹,天下又谁敢与汗王为敌乎?’’ 李应元念完后,大呼。 ‘‘好,写的好,怪不得汗王许诺将军一个王爵,这些武器要是拿到后金去,绝对是如虎添翼啊’’。 孔有德听完后哈哈大笑道。 ‘‘想不到,我孔某也有封王拜相的一天,以前在铁岭做矿工时,那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我一家老小几十口人,也都死于建奴之手,就是为了报仇,我孔某才投军杀建奴,想不到啊,到最后,我孔某人却要去投靠自己血海深仇的仇人,这该死的明庭,难道我们当兵的就不是人了吗’’。 耿仲明也愤愤不平的说道。 ‘‘是啊,老子我也是先投了后金,后来狗日的建奴杀了我全家,我才率辽民去皮岛投奔了毛帅,想不到,毛帅被奸人所害,现在却要投奔仇敌,我心有不甘呐’’。 其余几个将领也叹着气,要去投降曾经的死敌,都有些心里难受,他们可都是毛帅旧部,毛帅在皮岛驻扎时,可把建奴坑苦了,时不时去抢上一把,搞得建奴入关都不敢竭尽全力。 现在毛帅死了,一切都化为云烟了。 ‘‘各位都别叹气,既然明庭容不下我们,那我们就投降后金,帮着后金推翻这明庭,然后建功立业,也不枉这世上走上一遭,来,孔某祝各位在后金官运亨通,升官发财,来干了’’。 孔有德举起酒杯,招呼众人干杯。 就在这时,一个木桶滚了进来,木桶塞子处还有引线在呲呲冒着白烟。 孔有德和耿仲明眼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装火药的木桶,顿时吓得亡魂大冒。 一脚踢翻桌子,而他们的几个亲卫见状也飞扑上来,将二人死死的压在身下。 其余几个将领也看到滚进来的火药桶,正要躲藏,火药桶上的引线已经燃烬。 紧接着,一声巨响从登州衙门里传了出来。 而藏在城中的王百户他们听到爆炸声后,也飞快的杀了出来,将城中的那些叛军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登州衙门里则是一片狼藉,地上也炸出一个大坑来。 十几具尸体倒在坑边,大部分是亲卫的尸体,也还有没死透的,在地上不断哀嚎。 ‘‘将军,快走,这里危险’’。 孔有德的一个亲卫捂着肚子上的伤口对身下的孔有德说道。 孔有德晃了晃被炸的晕乎乎的脑袋后四处望了望。 一屋子人死的死伤的伤,这他妈都是谁干的。 孔有德拉了拉趴在地上的耿仲明,发现这小子还活着。 ‘‘兄弟,快走,这里呆不得’’。 两人爬起来,身边还剩三个亲卫还活着,而这时一个黑影却闪了进来。 ‘‘孔有德,耿仲明,你们两个老小子纳命来’’。 张梵大喝一声,手拿两把利刃就杀了上来。 三个亲卫也提刀迎了上去。 但是他们三个那是张梵的对手,才一个照面,肚子受伤的那个亲卫就被张梵对着心脏连捅两刀后一命呜呼了。 而孔有德和耿仲明则趁机逃了出去。 也就两息之间,张梵已经追了出来,两个亲卫在张梵的手里连两息时间都没撑过,这可是亲卫啊,手上都有点本事的。 孔有德和耿仲明跑出登州衙门就大呼救命,把衙门外的叛军也吸引了一部分过来。 看到自己的两位大将军浑身是血的在逃命,后面还有个手持利刃的男人在追杀着二人,也纷纷拿着武器冲了过去。 张梵见敌人人数太多,自己手里两柄短刃可占不到便宜,闪过一个手持狼牙棒的军汉的一击,双手抓住那个军汉大脑袋就是用力一扭,直接扭断了那人的颈椎。 然后操起那把狼牙棒就对着冲过来的叛军砸了下去。 第4章 跑了 张梵一狼牙棒将一个手持长刀的叛军砸飞出去,整个胸口连带甲胄一起砸扁了。 那人被砸飞出去后还将冲上来的几人一起砸倒在地。 张梵趁机痛打落水狗,对着倒下的几人的脑袋一人一狼牙棒。 这可把剩下的叛军吓得不敢上前一步。 ‘‘杀掉他,谁杀了他,赏银一百两’’。 孔有德虽然常年在战场上拼杀,但是像面前这个小子这么狠的,还真没见过。 自己今天想要逃出生天,就只有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了。 听到有一百两银子,周围的叛军们眼睛都在放光,那可是一百两啊,十年都挣不到的一百两啊。 ‘‘兄弟们,别怕,我们杀了他就有一百两,我们上’’。 叛军里的不断有人在叫喊着,怂恿身边人一起上。 张梵看到那几十个叛军士兵向自己围了过来,心里暗叫不好,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可不止四手,四十手都不止。 ‘‘哈哈,赏银,你们睁开狗眼看清楚,他孔有德和耿仲明二人,浑身上下摸不出三两银子,哪来的百两赏银,就是想用你们的命拖住我,他们好逃跑,自己被人当枪使还不知道’’。 张梵试着挑拨叛军们和孔有德他们的关系,反正这些叛军也都是随大流,要说忠心几乎没有,谁让他们吃饱有钱拿,谁就是爹。 那些叛军听到张梵的话,顿时纷纷转头看向孔有德和耿仲明,发现两人浑身衣服破烂,连块完整的衣服都没有,确实不像能拿出钱的样子。 ‘‘你们别听他挑拨,我们有钱,真的有钱,杀掉他,杀掉他我们就给钱’’。 看着眼神不善的众军士,两人也是吓得不行,自己二人现在身边连个亲兵家丁都没有,这些军兵又大都是自己一路收留的降兵,跟着自己也是混饭吃而已,要再次反叛自己也很有可能。 张梵看到众叛军有所动摇,马上又拱火道。 ‘‘大家当兵也是为了混口饭吃,他孔有德耿仲明能让你们吃上饭,我张梵一样可以,你们干掉他们俩,多的不说,一人十两现银’’。 说完,张梵从空间里抓住两把碎银出来,在众叛军的眼前晃了晃。 ‘‘银子,他有现银,杀掉孔有德他们,就每人有十两’’。 众叛军看到张梵手中的银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张梵将手中碎银往人群中一抛,大声说道。 ‘‘只要杀了孔有德耿仲明,小爷我马上兑现承诺,一人十两’’。 看到满天砸下来的碎银,叛军们都发疯一般哄抢,趁着叛军抢碎银的机会,张梵从空间内掏出手枪,对着孔有德和耿仲明的方向就是一枪,接着一个人惨叫一声,也不知道是谁中枪了。 这一枪震天动地,把那些叛军吓得纷纷趴在地上。 他们不是没见过火器,什么三眼铳,鸟铳什么的,他们都见过,可没有哪一种有张梵手里的火器声音大。 张梵仔细看过去,中枪的是耿仲明,刚才那一枪打中他的胸口,但是没击中要害,所以一时死不了,倒在地上不断吐血。 但是那一枪距离很近,直接洞穿了耿仲明的胸口后,子弹又击中孔有德的小腿骨,直接将他的小腿打折, 孔有德早就痛得跌坐在地,刚才要不是自己躲得快,被打中的就是自己了,但是想不到张梵手里的火铳威力如此之大,洞穿了耿仲明后,还能击碎自己小腿骨。 张梵又举枪对准孔有德,但是耳边响起一声大喊。 ‘‘少爷小心’’。 王百户拼了命的冲过来。 但是不等王百户冲上来,一声枪响,张梵觉得自己汗毛都立起来了。 这是处于危险之中时,自己敏锐的第六感在提醒自己,有危险靠近,这是多年军旅生涯,出生入死时练就出来的,这种感知不知道救过自己多少次了。 张梵一个翻身,一颗弹丸擦着自己头皮掠过,把他惊出一身冷汗。 稳住身形后,张梵就看到不远处的拐角那里有个人正端着一支三眼铳对着自己,而且他还在摆弄手里的三眼铳,想再来一枪。 张梵气得火光大冒,抬手就是一枪,那个军兵直接被爆头。 而孔有德则趁着这个空档,忍着疼,翻身骑上一个骑马奔来的亲兵牵来的战马,转身往城外跑,并不断收拢被突然杀出的守军击溃的叛军部属们。 王百户这个时候跑到张梵身边,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军兵。 ‘‘少爷,您没事吧,狗日的叛军,老子活劈了你们’’。 王百户看到张梵差点陷入危险,气得举刀就要劈了那群哄抢碎银的叛军,吓得那几十个叛军忙跪地大喊饶命。 ‘‘算了,老王,别难为他们,我不没事吗,赶快集合部队,肃清城内叛军,耿仲明重伤离死也不远了,不过孔有德跑了,找几十个好手跟我出城追击孔有德’’。 王百户马上安排了随后集合而来的二十几个精骑,自己亲自带队,跟着张梵出城,他可不放心张梵自己去追击。 孔有德出城后,集合了一千多一起被守军杀出城的溃军后,就慌忙的往西南方向跑去,他要带人去莱州。 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钱没了,物资没有,火器也没有,自己就这样跑后金去,谁把你当回事啊。 张梵带着二十几骑狂奔出城,城外到处都是溃兵在四散奔逃,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孔有德他们到底往哪个方向跑了。 ‘‘老王,派出骑探,看看这个孔有德往哪个方向去了,还有,派人把孙大人他们接回城,告诉他,城内叛军已被击溃’’。 王百户点点头,马上安排骑探四散侦查去了,同时也派人去寻孙元化他们。 看着溃军四散奔逃,城里的守军又四处追赶,实在是太乱了。 ‘‘少爷,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先回城吧,城里已经基本肃清了,只有少数地区还有抵抗’’。 王百户骑马走到张梵身边,小声的说道。 ‘‘那就回城,告诉所有人,降者不杀’’。 等张梵他们回到登州衙门时,城里的喊杀声基本停止了,叛军们,不是逃出了登州城,就是跪地投降了。 天快亮时,外面有军兵进来汇报,说城外的叛军基本都剿灭干净了,歼敌九百余,俘虏两千一百多人,自己伤亡七百六十三人。 张梵听到这个双方伤亡数字也是无语。 追击溃兵都能伤亡七百多,而且大都是流民组成的叛军,要是上阵和真正的正规军对砍,不得翻几翻的伤亡啊,一群小趴菜。 ‘‘对了,老王,孙大人他们找到了吗’’。 王百户立刻回应道。 ‘‘回来的骑探说找到了,离城十多里的一片树林里找到了孙大人他们,现在正在回城,可能马上就到了’’。 ‘‘行,我们出去迎接一下’’。 张梵整理了一下衣服。 他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夜行衣,也不知道他哪里搞来的。 刚出衙门,就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着衙门走来,领头的正是孙元化。 ‘‘孙大人,各位大人,让各位大人受惊了,真是抱歉’’。 张梵看到孙元化他们来了,只是拱拱手,就算是见礼了,王百户他们倒是老老实实的跪下行礼,不过按明朝规矩,除非你有功名在身,不然见官是要下跪的。 孙元化倒没什么,他本就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思想比较开明,对这些礼教倒是不在乎,但是其余官员就不高兴了。 但是作为老大孙元化都没说什么,自己这些人也不好责备,但是心里却不舒服,这小子太目中无人了。 ‘‘无妨无妨,哈哈,张梵是吧,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前途不可限量啊’’。 孙元化也是几句好话说出,算是相互见礼了。 ‘‘孙大人过誉了,不过衙门因为战乱,被损毁的厉害,而且府库也被孔有德带领叛军搬空了’’。 张梵还不忘让孔有德背锅。 ‘‘无妨无妨,能夺回登州城,已经实属不易了,破就破点吧,我们还是回衙门再说吧’’。 于是,众人拥护着孙元化进了衙门。 简单找人收拾了一下,把衙门正中的那个大坑简单的填平后,众人也都落座了。 ‘‘张梵啊,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士啊,这次登州之役,全靠你才能获胜,稍后本官就写奏折上报天厅,为你请功’’。 张梵从来到这里,就想好了一整套说辞。 自己穿着怪异,而且留着小平头,跟个出家的沙弥一样。 ‘‘回王大人的话,我自幼是个孤儿,是被我师傅捡到抚养长大的,我师傅是个云游的得道高僧,但是却从未给我说过我的身世,我师傅是在一个叫张家村的地方捡的我,自小入了佛门成了沙弥,所以师傅给我取名张梵,梵音的梵’’。 ‘‘难怪,昨晚就好奇,你怎么是一头沙弥的头发,不知道你的师傅他老人家现在在何处啊,既然能教出你这样的弟子,想必也是世外高人,现在乱世当道,外有建奴冦关,内有流贼作乱,如果你师傅他能报效朝廷,那是再好不过了’’。 孙元化听完张梵的话,不由的眼前一亮,这小子都这么厉害了,那他师傅肯定是世外高人。 ‘‘不瞒孙大人,我师傅他老人家,一个月前已经圆寂了,他老人家圆寂前把我叫到面前,说现在天下大乱,让我在他老人家圆寂后就还俗回到尘世来,用自己所学拯救苍生’’。 张梵撒起谎来脸都不红,说得有板有眼的。 听得众人连连点头。 ‘‘已经圆寂了吗,那真的可惜了,对了,张梵,你应该到冠礼之年了吧,你有表字了吗’’。 孙元化看着张梵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于是问他有表字没有。 所谓表字,就是汉族男子年过二十,便不再直呼其名,而另取一个与本名含义相关的别名,称其为字以表其德。 ‘‘还不曾有过表字’’。 张梵确实没有别名,外号倒是有。 ‘‘那本官为你取一表字如何,就叫国栋吧,国之栋梁,希望你能成为这大明朝的栋梁之材’’。 张梵对这个表字却没什么意见,张国栋,张国栋,听起来挺不错的。 ‘‘那就谢过孙大人了’’。 一旁的守备宋光兰开口问道。 ‘‘国栋啊,不知你现在可有功名在身,既然跟在得道高僧身边长大,想必也能识文断字吧,说不定也是满腹经纶啊’’。 张梵点点头回答道。 ‘‘回大人,满腹经纶倒不敢说,倒是认识些字,跟在师傅身边,学的更多的是拳脚上的功夫,毕竟现在是乱世,手里没点武功,也是寸步难行’’。 宋光兰听完后也点点头,不过对张梵的谦虚也是满意。 几人正聊着,一个军兵跑了进来。 ‘‘回禀各位大人,城内叛乱已被肃清,但是金指挥使被叛军弓箭射中,现在已昏迷不醒,但是军医说了,暂无生命之忧,而且骑探也探清叛酋孔有德行踪’’。 孙元化站起身,对那军兵问道。 ‘‘孔有德他们往那个方向去了’’。 ‘‘往西南方而去,而且他们收拢四千多叛军和城中辽人,声势浩大’’。 那兵军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行了,你下去吧,派人去金大人哪里守着,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 ‘‘是,小人告退’’。 那军兵磕了个头就退出去了。 孙元化抚摸着胡须,略做思考。 ‘‘西南方而去,孔有德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莱州,叛军是要去攻打莱州’’。 张梵斩金截铁的说道。 ‘‘莱州?莱州距离我登州二百余里,如果叛军攻打莱州的话,只需四天就能兵临城下,孙大人,得赶快救援莱州才行’’。 分巡道王梅慌忙站起身来,对孙元化说道。 孙元化点点头,对一旁候着的王百户说道。 ‘‘王百户,城里现在兵力如何’’。 王百户难为的说道。 ‘‘大人,城里兵力倒还不少,还有差不多3000军兵,不过大都是卫所兵,根本没有战力可言,至于大人带来的那800精骑,现在还能上马作战的,还不到300人’’。 听到王百户的汇报,在坐的几个官老爷也犯了难。 3000卫所兵听起来不少,但是论战斗力,比那些难民强不了多少。 大明之初时的卫所兵,战斗力那是杠杠的,真的是吊打天下的强兵,北征蒙古,南征蛮夷,打遍天下无敌手。 但是经过200多年的时间,卫所兵和难民已经划上了等号,很多卫所兵一辈子连刀枪都没摸过,更别说训练了。 ‘‘孙大人,现在怎么办,莱州城可不能丢啊’’。 分巡道王梅焦急的问孙元化。 孙元化也一时拿不定主意。 莱州城肯定要救,登州城已经丢过一次,虽然夺回来了,最多功过相抵,要是莱州城再丢了,崇祯铁定砍了他们这几个的脑袋。 但是就这3000多点人,肯定不能全派出去,至少留一半要守卫登州城,要是全派出去,万一孔有德他们半路又杀回来了,登州城肯定要再次易主。 ‘‘国栋啊,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孙元化面露男色的对张梵说道。 ‘‘如果孔有德带兵攻打莱州城的话,那暂时不用担心,莱州城可不是那么好打的’’。 张梵笃定的说道。 ‘‘哦,国栋,你有什么根据吗,这孔有德可是有几千乱军,如果他在路上一路劫掠,很容易就能裹挟上万难民的,莱州城也就几千卫所兵,怕是守不住’’。 分巡道王梅大人不无担忧的说道。 ‘‘王大人不用担心,莱州城中有知府朱万年在,而且城中军民齐心,想要在短时间内破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还有充足的时间做准备’’。 历史中,孔有德的叛军攻打莱州城,一直打了好几个月,从二月二十一日到达莱州城下,直到下半年七月初七用计骗开城门,这才攻下莱州城的,现在才正月,起码还有半年时间。 半年时间,足够自己组建一直精兵出来了。 ‘‘所以,我们只需密切派人关注莱州战事,我们则利用这段时间招募新兵进行训练,三个月,我只需三个月就能练出一支精兵强将出来,击溃孔有德部简直易如反掌’’。 张梵对孙元化他们缓缓说道。 虽然那几个文官们都面露为难,谁也不敢保证张梵所言的莱州城短时间内不会被攻破,但是现在自己这边也拿不出兵力驰援莱州城,也只有依张梵所言,先募兵训练,然后再派兵驰援莱州城。 第5章 征兵 ‘‘行,就依国栋你所言,先募兵,再驰援莱州城,不过我们也要派人向山东巡抚求援派兵驰援莱州城’’。 孙元化最后拍板决定,分头行事,一边向山东巡抚那边求援,一边在登州城募兵,当然这个募兵的事就交由张梵来干了,而自己这些文官们则分别写信求援和写奏章至京师,报于皇帝和朝廷知晓登莱之事。 张梵则对王百户吩咐了几句,要他在城门外设立募兵处,至于待遇,就先按边军待遇吧,待遇不高,怎么能招募到兵士,还要让孙元化他们想办法搞点银钱和粮饷的,不可能自己出吧。 王百户领命后就带着一众手下离开了,而张梵则找到孙元化,说了关于募兵需要的粮饷问题。 孙元化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尽快凑足粮饷给张梵用于募兵的,但是还不等张梵离开,又叫住他问道。 ‘‘国栋啊,关于登州城一役你斩获颇多,叛军主要将领都毙于你手,尤其是耿仲明,他以前可是我中军副将,这可是泼天的大功啊,这次朝廷的赏赐下来,你不是个守备,也会是个千户,你想以后是在地方任职,还是在行营中效力,本官好上报天厅,朝廷也会根据你的夙愿对你进行封赏的’’。 张梵想了想,要是在行营中,那就随时得到各地打仗,现在是乱世,行营中的话,建功立业会更容易,但是在行营中就如水中浮萍,始终没有根,也就是没有自己的势力,到哪里都低人一等。 如果在地方任职,那就是在地方卫所中,虽然地方卫所上阵杀敌的时间不多,但是起码自己有个地盘,一旦自己势力壮大,那就不用看任何人脸色,而且现在是乱世,有打不完的仗,要建功立业还不容易吗。 就像关外的祖大寿,吴三桂,还有湖南的左良玉等,哪一个不是拥兵自重的大军阀,对于朝廷命令也是听调不听宣,朝廷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还要好好哄着,要钱给钱,要粮给粮。 看看江浙的戚家军,四川的白杆兵还有卢象升的天雄军,一个个忠心耿耿的,最后却落了个死无全尸。 ‘‘孙大人,我看我还是在地方任职吧,在卫所里做个军官就行了,平时练练兵,乱世中,要建功立业,手里没点人可不行,在军营里,我一没靠山,二没人手,去了也是被人吞并的下场’’。 张梵毫不犹豫的选择希望在地方任职,哪怕是个卫所百户也没事,自己有钱有粮,在这饿殍满地的乱世,要拉起一支队伍,那是易如反掌。 ‘‘也是,在行营里,你是没有丝毫优势的,好吧,我在奏折里就说说你的夙愿,不过最后朝廷怎么决定,本官可就不知道了,这次失城之罪,本官最好结局就算功过相抵,这登莱巡抚的位置怕也是坐不下去了’’。 孙元化叹着气说道,他倒不是留恋着登莱巡抚的位子。 相比做官,他更喜欢研究西学和火器,他觉得自己没有做巡抚的能力。 ‘‘孙大人,听国栋一劝,这伴君如伴虎,登莱巡抚这个位子是个烫手的山芋,你的能力不在这治理地方之上,你的能力是在火器和西学之上,继续坐这巡抚之位,大人想要全身而退,怕是不容易,大人是大才,可不要把命折在这官位之上啊’’。 张梵试着劝劝孙元化,让他辞官,他真不是治理地方做一方巡抚的料,迟早要被咔嚓了。 ‘‘国栋啊,本官不是没想过辞官,但是现在是乱世,朝廷又有大厦将倾的预兆,本官想尽自己绵力扶大厦于将倾啊’’。 孙元化一脸苦相的对张梵说道。 ‘‘孙大人,就算想要挽救大明,也不一定非要在这巡抚的官位上 ,您的大才是在军器制造之上,就好比一个只会带兵打仗的将军,你非要他吟诗作对一样,你不是在为难他吗,对的人要在对的地方,这才能做出对的事,您说是吗’’。 张梵继续劝着,他希望孙元化辞官,就算不能为自己所用,也不想他死于非命。 孙元化仔细的考虑着张梵的话,好一会儿才说道。 ‘‘行,本官写奏折辞官,和你的请功的奏折一起上交天厅,等候朝廷发落吧,你也去休息一下吧,一晚上没睡觉了,后院还有空房间,我吩咐人已经整理好了,你暂时先住着吧’’。 张梵拱手后,就出去了,就剩孙元化一个人在那里写奏折。 张梵刚走出书房,王百户就急急忙忙的走过来。 ‘‘少爷,城外征兵处出大事了,好多难民在闹事,我们的人都撑不住了’’。 张梵听后马上走向后院,边走边说。 ‘‘给我找身衣服,等我换了衣服再去看看’’。 很快的,张梵换了身行伍的打扮,就在王百户的带领下,骑着马急急忙忙的往外城跑去。 刚到城门口,就听到城外呜呜泱泱的吵杂声传来。 张梵双脚猛夹马腹,脚后跟的马刺刺得马儿吃痛,又加快速度往城外跑去。 ‘‘别说这么多废话,为什么今天没有施粥,快给我们吃的,我们都要饿死了’’。 ‘‘是啊,你们说你们不是施粥的,不施粥你们搭棚子干嘛,叫那些贪官们都出来’’。 张梵这时才搞清楚,这些难民以为这个征兵处是粥棚,所以都来领粥。 征兵处的那些兵士却扯着嗓子在给他们解释,但是丝毫没有卵用的,那些难民根本不听。 张梵也脸色难看,从跟随的一个亲卫手里拿过一支鸟铳,点燃火绳朝天就是一枪。 巨大的枪响声将征兵处围着的数千难民和围观的百姓吓了一跳,都纷纷转头看向张梵。 张梵将手中鸟铳扔还给那个亲卫,然后骑马走向人群,人群中也自动让开一条路来。 张梵在十几个亲卫的簇拥下走到正中间的征兵处,然后跳下马,一下跳上征兵处的那张大桌子上,挥舞着马鞭对着下面的那群难民吼道。 ‘‘你们吵什么吵,这么有力气吵,看来你们肚子还不饿是吧,那今天就别吃粥了,没人欠你们的,造成你们成为难民的不是我登州城的人,是关外的鞑子,是内地的流寇,还有这占山为王的强盗土匪,我们收留你们,但是不欠你们,想吃饭,行,那就靠自己双手去挣,这样就不用看人家脸色,不然,永远只是寄人篱下的狗’’。 张梵一番话,骂的那些难民个个都低下头。 ‘‘大人,不是我们不想靠双手,但是我们能做什么,做佃户还是长工,就算我们想做,但是也没人请我们啊,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们也不会做难民啊’’。 ‘‘是啊,大人,我们都是关外辽民,建奴杀了我们的家人,抢了我们的钱财,我们一路逃难来到山东,但是他们当地人却处处找我们的茬,非说我们和孔有德他们是一伙的,还要赶我们走,大人啊,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我们什么都能干,种地挖矿,砍树打铁都会’’。 说着说着,几千难民都纷纷向着张梵跪下磕头,呼啦啦几千人,很是壮观。 王百户凑了过来小声的说道。 ‘‘少爷,现在怎么办’’。 ‘‘找些大锅来,就在征兵处施粥,让他们先吃饱,然后我们再征兵,快派人去弄锅来’’。 张梵对王百户吩咐道,他要一边施粥一边征兵。 ‘‘少爷,施粥倒是没有问题,但是我们现在没有粮食给他们吃啊,城里也没有多少粮食啊’’。 张梵听完王百户的话,跳上马就往城里骑去,一边走一边对王百户说道。 ‘‘老王,派人去粮仓去,那里有粮食’’。 王百户傻眼了,府库粮仓有没粮食他还不知道吗,被乱军嚯嚯完了,但是自己少爷要他去,他也只有跟着去。 张梵一马当先先回了府库粮仓,进去后打开空间,空间里粮食储存罐被他打开了,里面白花花的白米流了出来,把粮仓很快填的满满的。 等王百户带人赶来时,粮仓里的白米已经堆成小山了,王百户惊讶得嘴巴都能塞鸡蛋了,跑进粮仓趴在米堆上,抓起一把白米说道。 ‘‘我的娘嘞,大人,这可是上等好米啊,一石怕是要卖3两银子,就拿给那些贱民吃啊’’。 张梵倒不知道这些,他还以为所有米都是一样的。 ‘‘现在的粮食都是什么行情’’。 ‘‘一般质量的小米一石五六钱银子,上等小米八钱到一两不等,糙米一石七钱银子,一般的大米九钱到一两一钱,上等米就要卖到一两五钱到二两银子了,像少爷您拿出来的这种精品货,只怕是皇宫里的皇上和皇后才吃得上,你看一颗颗颗粒饱满还完整,只怕一石卖个三两银子,还要抢着才能买到’’。 张梵这才知道,光是粮食这一块,还有这么多的道道,想了想,三两一石的大米给那些难民吃,确实有点浪费了。 ‘‘老王,你有办法把这些白米换成糙米或是其它便宜点的粮食吗’’。 王百户忙点头说道。 ‘‘少爷放心,城里有粮铺,我们可以把这些白米卖给他们,再在他们粮铺里买糙米或是小米,以及小麦面和麦麸,小米就熬粥,小麦面合着麦麸加点粗盐做成粗粮饼,保证那些难民吃的眼泪都流出来’’。 张梵听完后点点头。 ‘‘行,就依你了,赶快多叫些人来帮忙,先在城外把锅支起来,免得那些难民又生事,少爷我先出城,你弄好粮食就赶快出来’’。 很快的,王百户就在城里召集了不少青壮帮忙搬粮食,事后以每人一斗小米的工钱的待遇,很快就召集到了二三百青壮和民妇帮忙,青壮搬粮,民妇在城外支锅熬粥。 当看到一口口大锅支起来,熊熊的大火燃起来,又有人传言说城里各大粮铺正在换粮,很快就能运出城了,于是难民们纷纷跪下给赶来的张梵磕头。 小半个时辰后,王百户带着几百人扛着粮食就来到城外征兵处,熬粥的熬粥,蒸粗面饼的蒸粗面饼,好不热闹。 而难民里也有很多人帮忙的,所以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又是小半个时辰,粥熬好了,粗面饼也做好了,惹得几千难民人潮涌动的,就差没有上前抢了。 张梵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出,所以一来到这里就找到难民中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出来,让他们招呼好自己人要守次序,听安排,要是就不听招呼,以后就没有粥喝了。 所以就在难民要抢东西时,各个德高望重的老人们带着族中青壮拿着棍子就敲打那些不守次序的难民们,打得他们哭爹喊娘的。 而且张梵还吩咐王百户带来的二百多青壮也组成临时的队伍,维持着次序。 经过一番敲打,难民们学会了排队,而城里那些受了兵灾的百姓也纷纷围了过来,张梵也没多说,直接也给城中百姓分发食物。 一时间城中百姓也纷纷给张梵磕头感谢。 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张梵也开始忽悠人来报名参军了。 ‘‘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吧,我也知道大家过的苦,但是这个乱世谁又不苦呢,但是大家想过没有,谁让我们这么苦的,是叛军,是关外的建奴和鞑子,是关内的流贼,还有那些丧心病狂的兵匪,面对这些畜牲,我们应该怎么办’’。 张梵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身边的人群,他们一个个停下吃东西的动作,转而是沉思。 ‘‘大哥,哪里人啊,你是怎么成为难民的’’。 张梵对着身边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问道。 ‘‘俺是辽阳人,前些年建奴占领了辽阳城,到处烧杀抢掠,俺们只好随败军逃到皮岛,在毛大帅的庇护下,虽不敢说丰衣足食,但是起码能糊口,但是后来毛帅被奸人所害,皮岛待不下去了,我们只好又逃到山东来,但是······唉’’。 那个汉子已经说不下去了,张梵知道,这些辽民到内地来都不受待见,过着畜牲不如的生活,当地人认为这乱世就是这些辽人不作为,挡不住建奴铁骑造成的。 汉子的一席话立刻引起了共鸣,纷纷有人站起身来述说自己的经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偷偷哭泣。 突然最先说话那个汉子突然跪倒在张梵面前边磕头边说道。 ‘‘大人,您是活菩萨,孔有德他们叛乱,俺们这些人见识到了大人的神勇,我们不愿随他为贼,求大人收下俺,俺会骑马,俺能杀敌,只求大人救我一家老小一命,建奴杀了俺老娘,俺要报仇’’。 有人带头,很快就一大片的人跪在张梵面前,要求跟着张梵当兵,这可把张梵乐坏了,忙站起身说道。 ‘‘跟我当兵你们放心,有我张梵一口吃的,绝对不饿着你们,今天凡是十八至三十岁的壮年,报名参军的,先发一斗粮食,明天到校场报道的,再发一斗粮食,只要坚持训练超过半个月的,再发一斗粮食,而且进了军营我包吃包住,每天三顿饭,每天三天开一顿荤,而且管饱,以后只要合格进入正兵的,每月一两银子外加半石粮食,衣服两套外加鞋子两双,而且都是足额发放,绝不拖欠,只要在战场上立功,就有奖赏,战死有抚恤银,每人十两’’。 张梵一说完,那些难民都傻了,一月一两银子虽不算太高,边军每月差不多二两银子,但是都不是足额,长官东扣西扣的,能拿到手的每月也就一两多一点,关键是,经常拖欠,有时一拖就是好几个月也是常事。 ‘‘大人,您说话算话,真的有每月半石的粮食,真的包吃包住还每天吃三顿饭,管饱真要是这样,我叫我儿子去参军’’。 有个老人问道。 ‘‘当然是真的,今天只要参军的,马上兑现一斗粮食’’。 张梵拍着胸脯保证道。 ‘‘行,俺们信大人的话,俺马上报名参军’’。 ‘‘俺也去,俺家就一个老娘和小妹了,一个月半石粮食够她们娘俩吃了’’。 ‘‘俺也去,俺家还有两个弟弟,就算死了,还有抚恤银,俺干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去报名参军,人潮马上被点燃,符合条件的青壮把征兵处围了个水泄不通。 王百户这时才在张梵耳边说道。 ‘‘少爷,老百姓大都是一天吃两顿饭,你这一天三顿饭,我们得支出不少开销啊’’。 看到王百户一脸的心疼,张梵也觉得好笑,你们一天两顿饭,那是你们训练的少,老子的训练量,别说三顿,一天五顿都不够造的。 ‘‘放心,能吃就能打,不吃饱哪来力气训练,不训练好了,怎么上阵杀敌,你真以为少爷我那十两抚恤银花的不心疼啊,吃点粮食没啥,只要好好训练,就不怕他们吃,还有你们,以后也得给老子使劲训,老子要让你们成为以一当十的精英’’。 王百户以及身后的那些他带来的亲兵都傻眼了,自己这些人也要训练吗。 ‘‘别心虚,老子让你们一个个都成兵王,兵中之王,傲世天下的那种’’。 张梵摆了他们一眼,淡淡的说道。 而这群亲兵则一脸向往,傲世天下的兵中之王啊。 第6章 校场 经过一天的征兵,差不多有两千人报名,大部分是难民,也有一部分登州城内的青壮,大都是孔有德的叛军进城后被嚯嚯了的人家,家里有点钱财也被袭劫一空,有的则是家里有女人被嚯嚯了,有的是姐妹,有的是妻女,所以这些百姓参军要去报仇。 而张梵也兑现承诺,凡事今天登记了的,都有一斗粮食,虽然是粗粮,但是一个个领到粮食的人都眉飞色舞的。 张梵也不怕这些报了名拿了粮食明天不来校场报到,每一个都登记了详细身份的,城里的都有住址,城外难民则有各个族群的老人做担保,但凡敢拿了粮食不去校场的,直接严惩。 处理好一切,天色已近黄昏了,累了一天的张梵他们也回到了衙门里,回屋就躺床上呼呼大睡。 直到一个亲兵走过来叫张梵,说孙大人等他一起吃饭时才出屋,发现天色已经漆黑了。 在亲兵引领下,张梵去了中院的孙元化哪里,等到了菜发现,只有孙元化一个人在饭厅等他。 ‘‘孙大人,不好意思,不小心睡着了’’。 孙元化则笑呵呵的招呼他。 ‘‘无妨无妨,你也累了一天了,听说你今天自己弄了粮食给城外难民施粥,想不到你也是菩萨心肠啊,快入座吧,看你睡得太沉,就晚一个时辰才开饭的’’。 桌上饭菜不多,四个菜一个汤,三个素菜一个荤菜。 如果是寻常百姓家,这样的饭菜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对于一个巡抚来说,有点太寒酸了。 看到张梵愣愣的盯着桌上的菜,孙元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国栋啊,你也别嫌弃,现在这个世道,能吃饱就不错了,本官虽为巡抚,可是也不富裕,也就勉强温饱’’。 张梵知道孙元化误会了,忙说道。 ‘‘大人说笑了,我随师傅云游四方时,也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这样的饭食,对我来说就已经很美味了’’。 于是,两人开始吃饭。 看着狼吞虎咽的张梵,孙元化也来了食欲,特意多吃了一碗饭。 吃完两人又回到客厅喝茶,不过张梵不懂品茶,端起茶杯就是一顿牛饮。 等张梵喝完茶,孙元化才缓缓说道。 ‘‘国栋啊,奏折已经派人送往京城,按照朝廷的办事效率,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有音信,募兵的物资本官也在筹集,你还需要点什么’’。 张梵想了想说道。 ‘‘武器,甲胄,还有火枪,有炮最好,不要太大,能行军携带的小炮就行,还有粮食,今天我所有家当都买了粮食了,实在是负担不去了,今天就有差不多两千人,明天肯定还有人参军,我计划是募兵五千,训练好后,两千守城,剩下三千带去打仗,我要摘了孔有德这些叛徒的脑袋’’。 说到孔有德这个大汉奸,张梵是咬着牙说的。 孙元化点点头。 ‘‘行,明天我就召集全城的富户们,让他们捐款捐粮,至于武器,暂时要等等,只有从山东府库调过来,那里才有足够的武器装备’’。 ‘‘有火器吗,比如火枪,不是火绳的那种’’。 张梵忙问道,他很不喜欢火绳枪,太麻烦了,而且威力也不是很大,射程也不远,大概五六十步射程。 大明时期的一步和后世理解的一步不同,古人的一步是左右脚各走一步,合起来算一步,大概后世的一点五米。 火绳枪的射程也就七八十米的样子,而且这只是射程,论杀伤力,还达不到七八十米的距离,真正有杀伤力,四五十米能射穿一层甲,三十米的距离能打穿二层甲,要打穿三层甲,必须在十五米距离才行。 当然明军很少有穿三层甲的,两层甲的都是军官们才能穿,里面一层锁子甲,外面套一层铁甲,普通士兵,就一件布面甲,随便塞几片铁片在衣服里就算甲胄了。 但是关外建奴那可是武装到了牙齿,普通旗兵都是两层甲,而作为精英的白甲巴牙喇则都是三层重甲的杀人机器,普通武器根本不能伤他们分毫,只有钝器能造成一定伤害。 还有就是火器,一枪一个洞。 但是前提是,用火绳枪要打穿三层甲,距离就要足够近,要放到二十米之内放铳才行,但是这些白甲兵都是骑马冲锋的,二十米距离只需眨眼之间就能冲到面前,任何人都不能在战马冲锋到面前而不害怕的,所以明末时,建奴几十骑甚至十几骑就敢撵着几百上千的明军跑。 ‘‘不用火绳点的火铳?不用火绳点那用什么点火啊’’。 孙元化听完张梵的话也是笑了,这个时代的火铳都是用火绳点火的,可以说是主流。 ‘‘用燧石点火啊,不是已经有燧发火枪了吗’’。 张梵理所当然的说道,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燧发火枪在西方也是新鲜事物,而且技术还不成熟,所以知道燧发火枪的很少。 而大明出现燧发火枪比西方还要晚好几十年,西方最早的燧发火枪是1547年的法国人马汉发明,而大明出现燧发火枪是明末火器专家毕懋康在公元1635年发明,也就是崇祯八年,但是现在是崇祯五年,时间点相差三年。 ‘‘燧发火枪,用燧石打火吗,对啊,用燧石就方便多了,省了反复点火绳的麻烦,对了,说起火铳,我倒认识一个这方面的大能’’。 孙元化仔细想了想张梵的话,然后想起一个人来。 孙元化师从徐光启,而毕懋康也深受徐光启的影响,所以和孙元化也熟识,而且孙元化和毕懋康都对火器着迷,所以有共同语言,两人也算莫逆之交。 ‘‘孙大人,我知道你想说的是谁,是不是毕懋康毕大人’’。 张梵神神秘秘的说道。 ‘‘哦,国栋也知道毕懋康毕大人,他现在在京城火器局督造火器,但是经常四处行走,了解各地关于火器使用的情况,然后回京后再加以完善’’。 孙元化抚着下巴上的长须说道。 ‘‘那孙大人能不能修书一封,让毕大人来登州一趟’’。 张梵眼馋的看着孙元化,希望他能把毕懋康弄过来。 ‘‘不太容易,虽然我与毕大人熟识,但是现在也不是一封信就能让他大老远跑一趟的,他可是大忙人,每天忙的不可开交的’’。 孙元化可没把握一封信就能说动毕懋康来登州,毕竟现在兵荒马乱的,万一路上有个闪失,那可对不住自己这个老友了。 ‘‘这样吧孙大人,你先修书一封,告诉毕大人,要是他愿意前往登州来,我派精兵护他一路周全,不过要在一个月后,另外我画个图纸给他,保证他马上飞一般的过来’’。 张梵说完让门口的亲卫去厨房拿一块木炭来。 很快的,亲卫就拿着一块木炭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王百户。 张梵也不理一起进来的王百户,向孙元化要了一张大张的宣纸,拿着木炭就在纸上画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在张梵不断的修修改改的,前后用了十几张宣纸后,一张图纸终于画完了,看着满地的宣纸,把孙元化心疼得嘴直抽抽,败家玩意儿,洛阳纸贵啊,这可都是钱买的。 不过当看清楚张梵在纸上画的图后,孙元化早就不心疼那些纸了,拿着图纸仔细端详着,一边看一边赞美道。 ‘‘精美,太精美了,国栋,这就是你说的燧发枪’’。 ‘‘是的,这就是燧发枪图纸,只要毕大人看到这图纸,保证他马上要赶来登州’’。 张梵扔了木炭,端起茶杯又是一顿牛饮。 ‘‘好,本官马上写信给毕大人,让他亲自来一趟’’。 孙元化高兴的说着,然后吩咐下人准备文房四宝,刷刷刷的写起信来。 见孙元化自己忙开了,张梵也借机告辞,现在他困得不行,差不多一天一夜没怎么睡觉了,而且 还经历了一场恶战。 这一觉就睡到第二天天快亮了才起来,没办法生物钟一时改变不了啊。 刚起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就端着一个黄铜盆走了进来,铜盆还腾腾的冒着热气。 ‘‘大人起床了啊,热水都打好了,小兰伺候大人洗漱’’。 张梵这看着这个小丫鬟个子小小的,大概一米五多,一张瓜子脸,穿着素布衣服,两只眼睛因为瘦,显得特别的大,眼睫毛也长长的。 ‘‘啊,你伺候我?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张梵作为后世穿越人士,在一个还算人人平等的社会中长大,突然要被人伺候,也是很不习惯,所以果断拒绝了。 丫鬟小兰一听张梵不要她伺候,顿时吓哭了,一下跪在地上边哭边说道。 ‘‘大人,求你打小兰吧,不要不给小兰吃饭啊,昨天黄老爷才把小兰送于孙大人,孙大人专门让小兰来伺候大人的,如果大人不要小兰伺候,那小兰就会被退回到黄老爷家,小兰免不得又是一顿毒打,还不给饭吃,小兰不怕挨骂,小兰不怕挨打,求大人可怜可怜小兰吧,就是不要不给小兰吃饭’’。 看到跪在地上哭泣不止的小丫鬟,张梵也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行吧行吧,你就伺候吧,我不把你退回去就是了’’。 听到张梵不退自己回黄府,小兰破涕为笑,忙给张梵磕了两个头,这才起来伺候张梵洗漱。 小兰拿出一个木头小刷子,有点像后世的牙刷,但是显得有点粗糙,把手是木头的,刷子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黑黑的,像是猪毛。 小兰把刷子沾湿,又在一旁的一个小碗里沾了点白色的粉末,然后交给张梵,示意他可以刷牙了。 张梵从没用猪毛刷刷过牙,于是小心翼翼的放进嘴里就刷起牙来。 ‘‘啊呸,这是盐,你们用盐刷牙啊’’。 猪毛牙刷一入口,张梵马上吐了出来。 ‘‘对啊,大人,难道你不是用盐刷牙的吗,而且用盐刷牙只有官老爷和巨贾富户才能用的起,平常百姓要么用锅巴,要么用树枝刷牙’’。 丫鬟小兰好奇的看着张梵,心想你牙齿这么白还这么整齐,难道从没刷过牙吗。 张梵见自己闹了个笑话,也不再说话,忍着咸味刷完牙,小兰有把毛巾拧好给他搽脸,然后又给他整理好衣服。 张梵算是享受了一把被人斥候的瘾。 ‘‘大人,以后起床了不用穿衣服,小兰会伺候大人穿衣的,晚上睡觉时,小兰也会伺候大人更衣的’’。 张梵算是体验到了这个万恶的旧社会的福利了,还不错。 ‘‘好了,小兰,没事你就在家收拾一下,晚上烧好水,我要洗澡’’。 ‘‘嗯,好的大人,小兰知道了’’。 小兰乖巧的点点头,像个小大人。 张梵从包里抓出几两碎银给小兰后说道。 ‘‘这些钱你拿着,没事上街逛逛,看缺什么就买些回来吧,我没空去买,剩下的你自己留着’’。 小兰捧着碎银,下巴都惊掉了,从小到大,自己还没拿过这么多钱。 不等小兰反应,张梵已经出了屋子,门外正站着王百户还有几个亲卫。 ‘‘小爷我们现在去哪’’。 王百户询问道。 ‘‘先去校场吧,军械这边暂时还没消息,先把兵源选拔好了,走吧’’。 一行人出了衙门,骑马就往城外跑去。 城外三里处有一大块空地,张梵叫人简单的搭了个平台,在周围立了一圈矮篱笆,校场中有些器具,比如刀枪还有石锁石磨之类的,算是个临时校场。 校场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还有人陆陆续续的的赶来。 张梵还命人将城里的卫所兵除了执勤的外,剩余的也集合过来,这些卫所兵的战斗力简直不堪入目,得好好练练。 张梵嘴里嚼着大肉包走上那个大平台,这是王百户在路上给他买的。 两刻钟后,人基本都来了,浩浩荡荡的三四千人,有难民,有平民子弟,也有卫所兵。 张梵对身边的王百户递了个眼色,王百户点点头,扯着嗓子就对着人去怒吼道。 ‘‘都特娘的给老子排好,听各个队官的命令,给你们半柱香时间排好队,排不好的直接踢出军队’’。 队官是事先就安排好的,是从孙元化幸存的那几百精骑中挑出来担任的,个个虽不说多彪悍,但是起码也是在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出来的老兵了。 于是肩膀上绑着红布条的队官挥舞着木棍就开始整队。 这些人都怕被踢出军队,踢出去可就没有一两银子和半石的粮食了,没有这些,家人可都活不下去,于是都飞快的在队官的招呼下排好队。 一柱香不到,这才排好了队伍。 张梵面无表白的看着这些人,心里虽然不怎么高兴,但是也忍了,这些都是些小老百姓,从没接触过军武之事,虽然超过了自己规定的时间,但是也还算勉强合格,以后狠狠操练就是了。 王百户看到张梵脸上的不高兴,顿时火冒三丈,挥舞着手里的棍子就骂道。 ‘‘你们这些废物,排个队都排不好,看到那边棚子里没有,哪里有热腾腾的小米粥和粗面饼子,想吃不想吃啊’’。 几千人齐刷刷的看向校场边的一排草棚里,很多女人在忙着熬粥和蒸粗面饼,阵阵香气引得这几千人口水直流,就差没有冲过去抢了。 ‘‘怎么,想冲过去吃是不是,也不是不行,但是作为军人,你们要做到令行禁止,什么是令行禁止,就是所有的一切都要听命令,命令你们吃饭,你们才能吃饭,不然饿死了,也不能动一下,想撒尿,没有命令,你们就是撒裤子里,也得给老子忍着,命令你们前进,前面哪怕是刀山火海,你们也不能停下脚步,都得给老子往前跳’’。 听着王百户的训斥,下面哪几千人的肚子也在咕咕叫,但是没人敢动一下,虽然站的不整齐,但是起码还算守规矩。 训了两刻钟,王百户看向张梵,张梵挥挥手,王百户扯着嗓子吼道。 ‘‘老子知道你们这些猴崽子肚子早饿了,排好队去吃饭,谁敢乱跑,各队官小旗直接棍棒伺候,开饭’’。 于是几千人就乱哄哄的拍着队,去粥棚领饭食,然后在各自队官的带领下围成一圈,然后狼吞虎咽的吃七饭来。 第7章 甄选 两炷香后,所有人都一脸满足的放下了碗筷。 这一顿饭是他们这么久以来吃得最饱的一顿,由于不限量,有的甚至一口气喝了四碗粥,吃了五张饼,肚子涨的跟个球一样。 所有人都坐在地上,一脸满足的拍着胀鼓鼓的肚子,心里想着,要是每天都能吃得这么饱就好了。 还不等他们休息好,一阵擂鼓声响起,各个队官立刻招呼自己小队的人开始排队集合。 人群这才不情不愿的爬起来,懒洋洋的排着队。 看到下面那些挺着肚子的准新兵们,张梵露出了邪笑,让你们使劲吃,等下让你们全吐出来。 于是向着王百户扬扬手,王百户又扯着嗓子吼道。 ‘‘小崽子们都吃饱了吧,既然吃饱了,那就开始新兵甄选吧,看到这个校场篱笆了吗,给你们半个时辰时间围着校场篱笆跑一圈,时间到了没跑完的,或是半路没坚持下来的,通通判为不合格,将不能入伍成为新兵,好了,都准备一下,听到鼓声,就开始跑圈吧’’。 听到王百户的话,大部分人都四下张望,开始打量这个大校场。 校场很大,怕有二十几亩地,跟后世的一个容纳上万人的足球馆小不了多少,跑一圈也上万米,半个时辰也就是后世差不多一小时,这些都是张梵事先计算好的。 后世经常练长跑的,万米长跑用时大概四十分钟,最优秀的人三十分钟能跑完,不爱运动的,基本跑步完万米就累趴下了。 这些古人的耐力肯定比后世人强悍,只是身体因为营养不良,体质弱了点。 张梵本就决定,今天只要能坚持跑完的,就都先留下,体质什么的以后可以慢慢改善,意志力就不一样了,不是短时间能改变的。 呼啦啦几千人就在各个队官和小旗的呼喝下开始绕着校场外的篱笆开始跑步。 刚开始这些人就使出吃奶的劲在奔跑。 这个校场看着很大,要跑一圈也不算太难,自己这些人几百上千里的从辽东逃难来到山东,还怕这区区十几里路。 但是没跑出三里路,就有人开始捂着肚子趴路边开始呕吐起来,这些是早上吃撑的那部分人。 还有些吃得不是那么撑的,则继续坚持的往前跑,但是还是时不时有人趴路边去呕吐。 一时间校场外臭气熏天的,到处是呕吐物。 但是这些意外丝毫不影响大军继续奔跑。 那些吐完的人顿时感觉肚子舒服了不少,那种绞痛感也减轻不少,很多人也爬起来,跟着大部队继续跑着。 他们不愿放弃这个能入伍当兵的机会,每月一两银子,还有半石粮食,什么也比不过能活下去更重要。 时间慢慢的流逝,而队伍里的人也越来越少,从最先的二三千人,到现在只有不到两千人还在艰难的跑着,与其说是跑,说快走更确切,但是更多的人是在后面慢慢走着。 当点燃的那根更香燃烬时,有一千四百多人在规定时间内跑完一圈,还有三百多人掐着时间跑完,而剩下的八百多人超过规定时间一炷香之内走到了终点,但是没有一个人选择放弃的。 呼啦啦的一大群人都躺在地上呼呼的喘气,他们实在想不通,自己几百里都逃出来了,怎么这十几二十里路会跑得这么吃力。 张梵看到这些人狼狈的躺在地上,挥舞着手里马鞭吼道。 ‘‘都给老子站起来,躺地上你们会废了的,站起来慢慢走动,都起来,快’’。 亲兵们和队官们也挥舞着手里的棍子或是鞭子吓唬地上躺着的人站起来。 地上那些人没办法,想要不挨揍,只能爬起来,或走或站。 过了一炷香时间,所有人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张梵让规定时间内跑到终点的一千多人站一堆,包括掐着时间到终点的,然后剩下的拿八百多超过时间的人站一起。 ‘‘这边这一千八百人属于优秀者,虽然有几百人是掐着时间到的,不过也算合格,为了奖励你们,每人可以领一升白米,至于剩下的这几百人,你们可没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要求,所以判定你们为不合格者·····’’。 张梵说到一半停顿了下来,不合格的那八百多人脸色都吓白了,知道自己算是被放弃了,所有人都面露不甘。 责备自己,早上为什么贪吃,中途不耽搁时间去呕吐,自己这些人也能合格的。 突然一个青壮跪了下来,磕着头对张梵说道。 ‘‘大人,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要粮饷,反正我家就只剩我一个人了,只求大人收下我,让我能上阵杀建奴,为我家惨死的一十三口人报仇雪恨’’。 这个青壮刚说完,又有几人跪了下来,求张梵收下他们,让他们上阵杀敌,报仇雪恨。 然后就是一片人呼啦啦的跪下。 ‘‘好,只要你们有颗敢上阵杀鞑子的心,那我张梵就收下你们,但是你们记住,做我的兵,我不缺你们一文粮饷,但是我的训练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了,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但是也能让你们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封妻荫子’’。 听到这里,那二三千青壮都一脸的亢奋,建功立业封妻荫子是多少人的梦想和向往。 张梵看到下面那些人一脸的向往也很是满意,人必须有希望,只有有了希望,人才会全心全意的去完成目标。 ‘‘再给你们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有没有人要退出的,一旦入了军营,只要敢做逃兵的,杀无赦’’。 张梵板着脸说完这句话,然后冷冷的看着这些人。 半晌了,也没人要退出的。 ‘‘好,今天我就破例,所有人都留下,但是先别高兴,地狱之旅现在才开始,先去那边一人拿根木枪’’。 张梵指着校场内的几个大车位子,大车里装着一根根的木枪。 由于现在的武器装备比较紧缺,缴获叛军的武器大都残破不堪,都送锻造处回炉重新锻造了,所以现在暂时只能用木枪训练。 所有人都去大车旁拿了一支木枪,然后在各自的队官的招呼下,重新排成一个个都方队,等待张梵下一步指示。 张梵手拿马鞭,在各个方阵间走了一圈,看到这些人站东倒西歪的,张梵决定先让他们站两个时辰再说。 ‘‘现在老子先教你们什么叫军容军姿,看你们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听老子口令,抬头挺胸收腹,保持住这个姿势,老子没说解散之前,谁敢动一下,各个队的队官就给老子抽他一棍子’’。 明朝军制每十人设一小旗官,每五个小旗设一总旗官,每两个总旗设一百户官,十个百户设一千户官,千户以上基本就是勋贵一类了。 不过这是明朝前期的设置规模,到了中后期,军队人数没有上限,只要你也养的起,一个千户养万人军队都可以,不过,前提是你要养的起。 不过小旗总旗的称呼一般是卫所兵内部称呼,行营中的更喜欢称队官,小旗对应小队官,总旗对应总队官,不过只是叫法不同而已。 能做队官的都是老兵,纪律性肯定比新兵好。 这不没站一会儿,就有人开始摇晃了,各个小队的队官上去不是一脚就是一棍子,抽得那些人呲牙咧嘴的,马上又乖乖的站的笔直。 现在是冬天,寒风夹着雪花如刀子一样吹着,冻的这几千人如坠冰窖,但是作为长官的张梵也跟他们一样,站得笔直的,犹如冰雕一样,一动不动的,所以他们也没什么抱怨的。 王百户也站在张梵身旁一动不动的,其实他心里也苦啊,要说上阵杀敌,他眼都不眨一下,提刀就敢上。 但是要在这寒风中站着不动,他可没那个本事,但是看到自己家少爷都站得笔直,他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校场外的还有人不断的汇集过来,也有人不断的去征兵处登记,然后围在校场外看着那几千人站军姿。 ‘‘张大人真怪,这样站着就能练兵了,不是应该练枪术刀术什么的吗’’。 ‘‘那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张大人一个人就干掉耿仲明和他们的十几个副将和亲卫,张大人这样练兵,肯定有他的理由’’。 校场内的人还在寒风中站军姿,但是校场外的人则在围观了一会儿后,实在受不了冻,就纷纷离开了,那些登记当兵的被告知,明早辰时,也就是天亮前到校场来集合。 好不容易熬了两个时辰,张梵这才通知解散,说上午的集训完了,通知他们等下开饭,下午练枪术和队列,然后就出了校场,往城里衙门走去。 这天气太冷了,外面那二三千新兵现在连像样的军服都没有,一个个穿的跟乞丐差不多,他要去找孙元化要军服,也就是鸳鸯战袄,那玩意儿好歹是棉衣,多少能御点寒。 回了衙门,张梵就直奔孙元化的房间。 孙元化正在看书,远远就听到张梵在喊自己。 ‘‘孙大人,我可是来找你救命的’’。 ‘‘国栋啊,着急忙慌的有什么事吗’’。 孙元化放下书,看到进屋的张梵,就笑呵呵的问道。 ‘‘孙大人啊,现在天寒地冻的,我招募的几千新兵可还什么都没有啊,兵器,盔甲,火器这些可一样都没有,就是训练用的长枪,都还是木头的’’。 张梵苦着脸对孙元化说道。 ‘‘哈哈哈,还以为什么事呢,我找人在城中搜集过了,而且制造局那边也加紧修复了一部分的武器和铠甲,至于胖袄,城西的那个府库里就有,好几千套,我今早已经派人去拉回来了,现在衙门府库里存放着’’。 听到有鸳鸯战袄,张梵顿时乐了,就让王百户找人用车拉到城外校场去。 ‘‘国栋啊,你也别着急,武器什么的,正在赶制,而且本官也派人去山东巡抚余大人那里调集军械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孙元化往屋里取暖的火盆里加了几块木炭后说道。 ‘‘能不急吗,孔有德还在到处作乱,不赶快训练好这些新兵,解了这登莱之乱,还不知道多少老百姓要遭难啊,对了,孙大人,帮个忙,找批木匠赶制一批木制的火枪,按真枪那个尺寸做,现在没有火枪,不过我想先用假枪训练,让新兵先训练着,以后有了真家伙,就能更快的形成战斗力’’。 张梵拿火钳捅了捅火盆里的木炭。 ‘‘行,我马上吩咐下去,让他们尽快赶工出来,你只管练兵,其余事,我会给你办好的,新筹集的粮食已经准备好了,你随时可以来支取’’。 留下张梵吃了午饭,吃完饭孙元化就去办公去了。 等张梵出了登州衙门府时,身上已经穿上一件金色的山文铁甲,虽然陈色不太新,但是很完整,穿在张梵身上,显得无比的骚包。 张梵在后世也非常喜欢盔甲,可以说,拥有一套骚包的甲胄是每个男人的梦想,现在这个梦想终于实现了。 满意的看着身上的山文甲,这是孙元化送给张梵的,反正他是个文官,拿这甲胄也没太大用处,还不如送给适合它的人。 等张梵再次来到城外校场时,那些新兵已经在排队领鸳鸯战袄了,虽然不是新的,但起码是棉衣。 一见张梵出来,正在领胖袄的新兵们纷纷跪下给张梵磕头。 ‘‘张大人,谢谢你,不仅给我们饭吃,还给我们发棉衣,您真是活菩萨啊’’。 说的张梵都不太好意思了。 ‘‘大家都起来,记住,在我的军营里,你们不用下跪,更不需要磕头,作为军人,就要硬起腰板,要有天老大,我老二的霸气,都给老子起来’’。 几千人这才纷纷站起来,看着面前的张梵,满眼的崇拜,天老大,我老二,这是何等的霸气。 ‘‘以后见面,只需要敬礼,我先叫你们行军礼’’。 张梵直接将后世兔子军队的军礼照搬了过来,看着就是那么的威武霸气。 张梵做了个示范,一套标准的后世三军仪仗军礼看得几千新兵又是眼冒星星,纷纷开始学习这套军礼。 等所有人都换上鸳鸯战袄后,下午的训练也正式开始。 下午就两个项目,一是列队走正步一个时辰,然后是练习一个时辰的枪术。 走正步是为了令行禁止,让军队服从命令行事,这非常的重要,一个军队有没战斗力,就看命令的执行力强不强了。 至于枪术,张梵想过了,不要太复杂,就练一招,那就突刺。 战场上是靠集体行动,个人勇武虽说也很重要,但是在集体 力量面前,个人勇武就是渣渣,你再能打,五支长枪从不同方向向你刺来,看你死不死。 第8章 宣旨 经过一个时辰的列队训练,大部分人都能做到令行禁止,但是还是有少部分人分不清左右。 听到口令后,左右不分,导致整个队列都非常混乱。 没办法,张梵只好把那些分不清方向的人单独分离出去,单独操练列队训练,而其他人则开始长枪突刺训练。 ‘‘现在听我口令,我喊一二三,然后你们就将手里的长枪猛刺出去,一二三,刺’’。 随着张梵的口令,二三千人端着长枪,口中怒吼着杀杀杀的口号,将长枪突刺出去。 震天的喊杀声传了老远,吸引了很多百姓来校场围观。 黄昏时分,整个训练也告一段落,接着就是吃完饭的时间。 晚饭是大白馒头和小米饭,还有白菜汤,晚上没训练,所以张梵让所有人敞开肚子吃,但是不能把食物带走,有违逆者,直接逐出军营。 就这样,每天上午站军姿一个时辰,然后是一个时辰的行军队列,下午则是长枪突刺的练习,后来还增加的刀盾的训练。 刀盾手在军中是非常重要的近战兵种,一般是用于冲阵用的。 手拿重盾和钢刀或是钢斧,和敌人贴身肉搏。 所以刀盾手的选拔相当苛刻,必须体格健壮高大,而且还要力气大,耐力超强,因为要身披几十斤的重甲,还要挥舞钢刀和重盾,所以没有强大的体格是不行的。 二三千人中,就选出了不到三百人,不过今天又有七八百新人加入,在各个队官带领下开始训练。 七天后,孙元化派人把一批木制火枪拉了过来,一共一千支,剩下的还在制造。 张梵从空间内拿出一把火绳枪来,和送来的木制火枪一对比,基本一样,而且木制火枪除了不能发射,扳机,火绳夹等应有尽有,就连枪管都是用结实的竹子打通关节后制作而成。 张梵将这一千支木制火枪发下去。 现在整个新军营有新兵六千多人,还有三千多的卫所兵轮流来训练。 也就是说,现在登州城有总兵力近万人,只要新兵训练出来了,那就是整个山东最强的一支军队了。 山东不是边关,不像九边那样,时常要面对蒙古鞑子和后金建奴的袭扰,所以边军的战斗力都比较强悍。 而山东,除了海上会遇到海盗什么之类的,基本不会有什么敌人出现,后金建奴真正打到山东来,那是六年后的事了,至少在崇祯十一年之前,建奴基本没来过山东劫掠。 所以山东大都是卫所兵,平时面对最多的就是一些土匪强盗,或是一些起义的农民军,不过都是些战五渣的菜鸡,像孔有德这种正规军来了,基本都是吊打山东兵。 山东唯一一个稍微能打一点的,就只有一个刘泽清。 他这个稍微能打,只是和山东其余军镇比,遇到边军,那就是挨削的命。 将一千支木制火枪发下去,一万新军轮流练习如何装弹和瞄准。 找来竹筒,里面装上沙子,权当是火药,然后用石子假装铅弹,不断的练习装弹,举枪,瞄准,发射。 张梵的意思是,就算闭着眼睛,也要把这套动作快速而准确的完成。 随着新军每日的训练,慢慢的有了强军的模样,尤其是枪阵的突刺。 每四人为一组,两个主攻手,一个副攻手,外加一个弩手。 和敌人对阵时,左右两个长枪为主攻手,负责伺机突刺杀敌,中间那个刀盾手是副攻手,主要工作就是扰敌和补刀以及保护两个长枪手,而弩手则躲在刀盾手身边,负责解决那些不好解决的棘手敌人。 以后装备了火枪,还会配置一名火枪手进去,这样中远近就配齐了。 这样的军阵,管你来的是白甲兵还是巴牙喇,哪怕是巴图鲁都没用,弩箭指着面门射,火枪指着要害射,打不死也是重伤,然后长枪兵上去一阵乱捅。 在火枪没有大量换装前,这是最好的配置了。 当然,这种阵法只适合近身战,要是对方是骑兵,那这阵法就是找死。 对付旗兵,就要用排队枪毙的战术了,利用偏厢车配合火炮阻止骑兵冲锋。 张梵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整死骑兵。 时间很快就过去快半个月了,登州兵也陆续开始换上真刀真枪等装备。 孙元化还从山东巡抚余大成那里搞来五门虎蹲炮和一百支鸟铳。 现在有真枪了,立刻让全军试枪,他要从这一万新军中挑选出最优秀的火枪手来使用火枪,以及训练新的火枪战术。 登州的制造局也在日夜赶工的制造火铳。 因为孙元化就是这方面的专家,虽然他主攻的是火炮制造,但是火枪他也略懂一二。 登州制造局一个月也制造了近五十杆火铳,数量虽然不多,但是质量是绝对上乘的。 炮手也在训练中,登州城中有大量的西夷红毛,这可都是孙元化花重金请来的火器教官,不用白不用。 卫所兵里就有不少炮手,虽然他们连八手的炮手都不算,召集到一起交给那些西夷红毛训练就行了,多练练就会了。 而孙元化报捷的奏章也早就送到了崇祯那里,不过在赏罚上,朝堂里的文官们吵开了。 有官员觉得,这个叫张梵的来历不明,就算有功,也不能给太大封赏,尤其现在孔有德的叛军还没有被剿灭。 而孙元化招抚失败,还丢了登州城,虽然后来又夺回来了,就算功过相抵。 有的官员认为,这个张梵一人就手刃了耿仲明等好几个叛将,并带兵飞速夺回登州城,并赶走孔有德,应该加重封赏,让更多江湖义士能投效朝廷。 而对孙元化失城又夺城也表示功过相抵。 结果两批人就在大殿上吵吵了半天,吵了好多天了也炒不出个结果,最后,崇祯发话了。 ‘‘各位爱卿就不要再争论了,就按孙元化奏折上所写,封张梵为宁海卫千户,但是介于原登州卫指挥使金有胜现在重伤未愈,着张梵暂时接替金有胜指挥使之职位,待登州之乱平定后再去宁海卫就职,至于孙元化请求辞官一时,国朝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暂时不予于批准,辞官之事,以后再议,至于丢城之罪,就功过相抵,着孙元化继续为登莱巡抚,吏部和兵部出个手续,派人去登州宣旨吧,另外,调边军前往山东剿灭孔有德等叛军’’。 朝堂里的文武官员见皇帝也发话了,而且这个结果,他们也能接受,所以都三呼皇上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后王承恩派了一个自己的心腹小太监,带着十几个厂卫骑马就出了京城,向着山东奔去。 就在朝廷天使去往登州宣旨时,张梵在登州城大练新军时,孔有德在莱州城却吃了个大亏。 他带人从登州逃出来之时,路上陆陆续续收拢几千溃兵,然后向着莱州城一路洗劫,不少难民,辽民,以及卫所兵都跟着孔有德一起造反,等孔有德到达莱州城下时,他手底下又有三四万的人马了,这也是他敢攻打莱州城的底气。 甚至很多山东本地的将领奉命前来围剿叛军的军队,但是被叛军吊起来打,很多围剿叛军的军队还本着,打不过就加入的想法,最后都成了叛军的一员。 让后来赶来围剿叛军的副将,总兵们都不敢渡过胶莱河直面叛军的兵锋,只敢远远的跟着。 但是他把莱州城想得太简单了。 登州城破是因为城里有内应开城门,他孔有德才那么容易的破城。 但是莱州城在得知登州城破的原因后,马上采取措施。 将所有城中的辽民都集中看押起来,并用石料堵住几个城门,让孔有德他们就算有内应,短时间内也别想破城。 莱州指挥使蒋近铭和知府朱万年还在莱州城内组织青壮一起上城墙守城。 虽然莱州城的规模和物资储备不如登州那么丰富,但是坚守个几个月,还是没问题的。 孔有德几次攻城都被莱州城的守军打得屁滚尿流的,他们缺少攻城武器,而莱州城头上的大炮让他们损失惨重,原本登州城缴获的红夷大炮,都成了张梵的囊中物了。 莱州城外十里处的一个空地上,几万叛军正在这里扎营。 营地中间有个大大的帐篷,孔有德正和毛文龙的孙子毛承禄,李应元等几个将领正在喝酒。 每人身边还有一个或是几个女子在作陪。 这些女子都是他们一路劫掠而来的,姿色上佳的女子,有富户之女,也有官宦妻妾,也有平民女子,反正好看漂亮的,都被他们抓来供取淫乐。 孔有德摸着自己瘸了的左腿,那是被张梵子弹打中的伤口,那颗子弹不仅打死了耿仲明,还击中了自己的左腿,导致自己左腿骨折,就算以后好利索了,也是个瘸子。 ‘‘妈的,那个叫张梵的,老子与你不共戴天,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孔有德端起酒杯,一口喝完后,狠狠的将酒杯掷在地上,吓得他身边的两个女子尖叫不止。 ‘‘妈的,叫什么叫,待会儿老子有你们叫的,都给老子闭嘴’’。 孔有德给了尖叫的那两个女子一人一脚,将她们踹翻在地,然后破口大骂。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不至于和两个女子置气,来来来,小弟敬你一杯’’。 孔承禄连忙拉住孔有德,地给他一个酒杯,劝他消消气。 ‘‘张梵那小子的瘸腿之仇我们以后再报,倒是现在这个莱州城的形势,怕是有点难办啊’’。 李应元也忙说道,他很担心他们现在的处境。 他们这样的几万叛军,朝廷不会不重视的,虽然地方卫所拿他们没办法,但是指不定现在朝廷已经开始调集边军了,虽然短时间内他们不担心边军来剿灭他们,但是时间一长,也是夜长梦多啊。 ‘‘那也没办法,我们必须拿下莱州城,没有足够的底牌,就算我们去了后金也没用,登州一战,我们最后几乎一无所有了,所以莱州城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孔有德一边转着新拿来的酒杯,一边冷冷的说道。 ‘‘孔大哥,我们拿下莱州城之后,就直接出海去投靠后金建奴吗,我总觉得心里突突的,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毛承禄担心的说道,自从在登州吃了大亏后,他就觉得到处都是危险,觉得只有去了后金才是安全的。 ‘‘拿下莱州城,我们就坐船去后金,我们要想个办法骗开城门才行’’。 孔有德眼神狡诈的看向帐篷外莱州城的方向。 朝廷的宣旨天使一路疾驰,京城到登州一千多里,也用了差不多半个月时间才来到登州城。 当孙元化接到通知说京城的宣旨太监已经在城外20里外时,连忙带着城内的官员出到城外迎接,并差人去校场叫张梵赶快回来,说圣旨马上到了。 张梵还从没看过圣旨是什么样子,今天倒要见识见识。 于是也骑马赶到西城门。 很快的,一队人马疾驰而来,正是宣旨的太监和厂卫。 宣旨太监来到城门就看到孙元化带着一干登州官员正在迎接他们时,连日的疲劳和抱怨也稍微消了一点。 ‘‘王公公,想不到是你亲自来宣旨啊,本官有失远迎了,请公公多多包涵’’。 孙元化笑呵呵的对那太监说道,看来两人很熟。 领头的那个太监叫王远,是大太监王承恩的义子,深的王承恩的信任。 ‘‘孙大人客气了,还不是干爹怕路上有什么闪失,这才命咱家来跑一趟,别说,这登州城还真是远啊’’。 王远笑呵呵的给孙元化等作了个揖。 ‘‘公公远道而来,快进城,我已命人备好酒菜,为各位天使接风洗尘’’。 说完孙元化从包里摸出一锭大银锭塞到王远手里,而王源也乐呵呵的收下了,这可是五十两银子啊。 接着孙元化又摸出五十两的银锭交给王远身后的一个锦衣卫百户说道。 ‘‘各位锦衣卫的同僚也辛苦了,这些银子权当请各位喝杯水酒了’’。 那个锦衣卫百户也乐呵呵的接过孙元化递来的银子说道。 ‘‘孙大人客气了,咱们都是为皇上办差,不辛苦,不辛苦,下官就代众兄弟们谢过孙大人了’’。 一阵客套后,王远对孙元化说道。 ‘‘孙大人,请问哪位是张梵张义士’’。 孙元化连忙指着一旁穿着骚包山文甲的张梵说道。 ‘‘这位便是张梵,公公也可以呼他张国栋’’。 张梵也知道这些太监虽然官职不大,但是确实皇帝身边的人,得罪了他们呢,指不定在皇帝耳边说什么坏话呢,自己现在根基还不稳,不能得罪,于是连忙学着孙元化,给王远施了一礼。 ‘‘回公公话,小人便是张梵’’。 王远看了看张梵,长的很高大,皮肤有点黑,不算魁梧,但是看身形觉得是很能打的那种,五官长的棱角分明的,算是一表人才,不由的面露笑意的说道。 ‘‘好,果然英雄出少年啊,我们回城先宣旨吧’’。 于是一群人哗啦啦的又进了登州城。 登州城现在很多地方因为战火的损坏,还在维修,很多地方都显得比较破烂,看得王远他们也不住的摇头叹息。 回了衙门,哪里早就摆好了香案,孙元化他们也洗漱一番后,纷纷跪下接旨,但是张梵却不愿意跪,站在那里不动。 王远已经拿出圣旨,转头却看到张梵还站在那里没有跪下,不由的眉头一皱。 孙元化抬头一看,我靠,张梵直愣愣的杵在原地,居然不跪,吓都吓死了。 这可是圣旨啊,见圣旨如见皇帝本人,不跪就是杀头大罪,忙将张梵拉得跪下来,并对王远说道。 ‘‘公公见谅,这个张梵刚从海外蛮荒之地回来,还不懂礼数,我会好好教导他的’’。 听孙元化这样一说,王远的脸色也缓和下来,摆摆手说无妨无妨,以后好好教导便是,于是拿出圣旨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古帝王平定天下,式赖师武臣力,今遇叛酋孔有德作乱登莱,涂炭生灵,幸遇义士张梵力挽狂澜,得解登州之危,特封张梵为宁海卫千户,暂代登州指挥使权限,待登莱之乱平定后,即刻前往宁海卫就职,钦此’’。 王远念完后,孙元化等纷纷磕头喊道。 ‘‘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万岁’’。 还不等孙元化他们起来,王远又说道。 ‘‘孙大人,咱家这里还有皇上口谕,皇上说了,孙大人劳苦功高,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孙大人辞官的事,暂时就不批了,快谢恩吧,孙大人’’。 孙元化早就料到了是这个结果。 文官们为了让自己显得清高,做什么事都要再三推辞,好比辞官,除非是皇帝亲自罢免你,自己要辞官,要先辞一次,皇帝拒绝,然后再辞,皇帝再拒绝,然后第三次辞官,皇帝才会批准,显得皇帝重视人才。 至于其余人的封赏,就不一一念了。 王远将圣旨交到张梵手里后说道。 ‘‘张大人,以后可就是朝廷命官了,望你以后对朝廷忠心耿耿,见功立业,博个封妻荫子’’。 张梵接过圣旨,有从包里掏出一百两银子悄悄递给王远。 ‘‘公公一路辛苦了,下官初来乍到,多的没有,请公公和兄弟们喝杯水酒还是没问题的,还望公公不要嫌少啊’’。 王远笑眯眯的收下后说道。 ‘‘哈哈哈,张大人说笑了,以后张大人发达了,可不要忘了咱家就行了’’。 第9章 叫我顺子 王远命人将张梵的官服和腰牌官印等都拿上来,并递给张梵。 孙元化看到了就对张梵说道。 ‘‘国栋啊,现在你也是朝廷命官了,快去把官服换上,让我们看看’’。 于是张梵拿着官服回屋换上。 千户可是正五品武官,衣服胸口有个补子,补子上绣的一只走兽,具体是什么,张梵不认识,至少他没见过,应该是某种狮子吧,但是又不像。 明朝的文武官员的官服其实对颜色什么的不太统一,除了黄色这种代表皇家的不能穿,其余颜色的都没问题,只是在衣服胸口有块补子,绣上不同的图案来代表官阶,文官绣飞禽,武官绣走兽,衣冠禽兽就是这么来的。 穿上官服,挂上腰牌,张梵也算人模狗样了。 官服就一套,没有换的,脏了要换,自己花钱请人制作,大城里都有专门制作官服的店子,要做得自己花钱,朝廷就给你一套,以后的就不管了,这是朱元璋想出来的办法,为了省钱。 等张梵出来时,宴席已经开始了,所有人都推杯换盏的相互敬酒,宴会一直持续到中午过后。 王远他们因为要赶着回去交差,所以吃完午饭就往京城赶去了。 张梵还挂记着校场上的新军训练,于是也匆匆赶回校场。 刚走到城门,就碰到一个骑马从城外飞奔过来的士兵。 那士兵一见张梵来了,连忙拉住缰绳说道。 ‘‘大人,校场那里有人闹事,打伤我们好几个人,王百户现在正带人去围堵’’。 ‘‘有人闹事,还打伤人了,有点意思,走,去看看’’。 说完一抡马鞭,催马就外城外校场跑去。 还没走进校场,就看到校场外一群人扭打在一起。 一边是自己的新兵,另一边是几个蒙古人的模样,长的相当高大,一脸的彪悍样。 ‘‘怎么和蒙古人打起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张梵拉住缰绳,对来报信的那个士兵问道。 ‘‘大人,具体什么打起来我不知道,就在中午开饭时,我们的人正在吃饭,突然这几个蒙古鞑子就闯了进来,问我们要点吃的,我们就给了他们呢,谁知道,他们吃饭了还要拿饭走,但我们不让,然后就拉扯起来,看快打起来了,王百户就让小的骑马去通知您了’’。 那报信的士兵赶紧说道。 张梵皱着眉头一抽马鞭,骑马疾驰到校场外两伙人面前。 ‘‘都住手,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我校场闹事’’。 张梵一挥马鞭,对着那几个蒙古鞑子吼道。 那几个蒙古鞑子一看张梵身上的千户官服,知道是当官的来了,一把将一个扯着自己衣领的新兵军汉推翻在地,然后昂着头对马上的张梵说道。 ‘‘这位大人,不是俺们几个要闹事,俺们几个是大老远来投军的,但是到了后,有人说已经不招兵了,俺们向他们要了吃食,但是俺们几个是吃饱了,但是,俺们还有几个兄弟生病了,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俺们就想带点东西回去给俺们几个兄弟吃,可是,这群大头兵不让,还打翻俺们手里的吃食,这才和他们打了起来’’。 张梵看到地上的几块粗粮饼不由的皱起眉头。 这时一个小队官跪倒在地,对张梵说道。 ‘‘大人,东西不是我们打翻的,是拉扯时脱手出去的,我们也是按大人的规定做事的,按规矩东西是不能带走,所以·····’’。 张梵面色这才缓和下来,挥挥手说道。 ‘‘没事,把东西捡起来,然后准备训练吧,你们几个胆子不小啊,看样子还挺能打的,会摔跤吧’’。 为首那个蒙古汉子听到张梵问他话,鼻孔朝天的对张梵说道。 ‘‘俺以前在俺们察哈尔部可是第一摔跤手,从未有败绩,你们汉人太弱,几个一起上都不够俺摔的’’。 这个汉子一说完,其余蒙古汉子都不住的点头,表示赞同。 ‘‘狂妄,小爷今天让你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张梵看到那领头的蒙古汉子,也想试试这几个蒙古汉子的身手,把他们收入麾下,给自己训练骑兵不正好吗。 于是纵身一跃,直接从马背上飞起就是一脚,直接踢向领头的蒙古汉子的胸口。 那蒙古汉子没料到张梵会直接从马上一跃而起,还直接向自己袭来,而且速度还这么快,一个不留神,被张梵一脚踹了个踉跄,跌坐在地。 ‘‘你耍赖,怎么能偷袭,你们汉人真狡猾,不敢正面决斗,就会耍小聪明’’。 那蒙古爬起身来,揉了揉胸口,对着张梵就骂道。 ‘‘好,小爷今天就要你心服口服,你能在小爷手上坚持五个回合,老子不仅收你们几个进军营,还给你们封官职做队官’’。 张梵将手里马鞭扔给一旁的亲兵,摆出了个起手式,懂行的都能看出,这个起手式是以刚猛闻名的八极拳的拳法。 而张梵用的就是八极拳里以肘击,膝顶为攻击方式的铁山靠,刚猛异常,攻击简单而致命。 当然张梵不会用全力进攻,只是要打磨一下这些蒙古汉子的锐气而已。 ‘‘大人,小心了,俺可不会手下留情’’。 看到张梵摆好架势,那蒙古汉子大喊一声,就朝张梵的双肩位置抓去。 张梵见那蒙古汉子突然冲向自己,只是一个简单的前踏半步,猛地右手肘一个肘击,直接打在那蒙古汉子的右边腋下,强大的冲击直接将拿蒙古汉子顶飞出去。 ‘‘哇,好厉害’’。 围观的人群不由的发出一声赞叹,包括那几个蒙古汉子。 倒地的蒙古汉子痛苦的倒在地上,他觉得自己右手好像失去了知觉,腋下肋部钻心的疼痛。 但是他还是咬牙爬了起来,但是这次他不敢贸然进攻,而是摆出防御姿势。 张梵见他不进攻,反而开始防御,不由的冷笑,你不进攻,就换老子来进攻。 于是一个箭步,犹如猎豹一样闪身来到那个蒙古汉子的身前,一拳打向那个蒙古汉子的肚子,那个蒙古汉子吓了一跳,慌忙用左手去挡。 张梵见那蒙古汉子用手去格挡,整个后背都露了出来,全是破绽。 忙收回拳头,又是一个闪身,就到了那蒙古汉子的后背,然后张梵抱住拿蒙古汉子的后腰,一个美国wwe中的背摔,直接将那蒙古汉子摔倒在地,紧接着翻身骑在那蒙古汉子的后背上,双手一个锁喉扣,就死死锁住了拿蒙古汉子的脖子。 整个过程也就几秒钟,好多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威武的蒙古汉子就被张梵打败了。 ‘‘服不服’’。 张梵勒住那蒙古汉子的脖子,对他说道。 ‘‘服,俺服了,心服口服’’。 那蒙古汉子也不矫情,涨红着脸马上认输。 草原规矩就是这样,不管你是谁,只要你强大,他们就服你,哪怕你杀了他全家。 张梵放开那个蒙古汉子,站起身伸手拉他起来。 那汉子也伸手借力爬起来,一脸通红的看着张梵。 ‘‘大人,你真厉害,俺叫巴彦格勒顺,以前是朵颜三卫中的察哈尔部勇士,五年前后金的黄台吉带兵灭了我察哈尔部,杀了我全家,俺们不愿归顺后金,就逃到皮岛跟了毛帅,现在毛帅也死了,俺们跟着孔有德来山东,谁想哪老贼居然兵变,俺们不愿从贼,就逃了出来,人生地不熟的,已经好些天没吃过饱饭了,就想来投军,然后就·····,大人,收下俺们吧,俺们能杀敌,只要给口吃的就行’’。 那蒙古汉子说着就跪下,其余几个蒙古汉子也跟着跪下。 张梵心里那叫一个乐啊,这几个蒙古人先不说地上作战能力如何,马上打仗的本事那可不是盖的,自己正愁没有骑兵教官呢。 ‘‘你们马上功夫如何,本官正要组建骑兵,缺的就是好的骑术教官’’。 ‘‘大人,别的不敢说,要说骑马,俺们蒙古人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后金建奴都不如我们’’。 这话张梵信,明末的蒙古各部落其实加起来也有上千万人口,但是他们各部落相互征伐,都想做草原霸主,被后金利用了,拉拢的拉拢,攻打的攻打,最后被满清吞并了也不冤。 百年后的美洲原住民印第安人也一个德行,二三千万印第安人,硬生生被只有几十万的白人殖民者屠杀了个干干净净,也是各部落相互仇视,被殖民者利用了,各个击破。 ‘‘行吧,你们这些人,本官就收下了,回去把你们还没来的兄弟都带来吧,我让你们做我骑兵队的队官’’。 张梵对巴彦格勒顺他们几个说道。 ‘‘唉,谢大人,谢大人,以后大人就叫我顺子吧,巴彦格勒顺叫起来太拗口了’’。 巴彦格勒顺站起身,笑呵呵的对张梵说道。 ‘‘老王,拿些吃食给他们带回去’’。 很快的,顺子他们带着食物就飞快的离开了,还有好些弟兄还没吃饭呢。 围观的兵士这时正用小迷弟的眼神看着张梵。 那几个蒙古人的勇猛他们可见识过,就四五个蒙古人,二十几个新兵去愣是没占到什么便宜,大人几个眨眼就收拾了最勇猛的那个孙子,不,顺子。 ‘‘看什么看,不用训练啦,都皮痒了是不是’’。 张梵看到一个个火热的眼神盯着自己,不由的浑身鸡皮疙瘩, 要是都是美女,那还差不多,但一个个都是大男人,怎么想都起鸡皮疙瘩。 ‘‘大人,您真厉害,三拳两脚就把他们打服了’’。 ‘‘是啊,大人,教教我们呗,我们也想学那样的功夫’’。 一个个军士都围了上来,就差没有要签名了。 ‘‘只要你们好好训练,总有一天,你们也会这里厉害的,记住,训练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你们都是我张梵的兵,也就是我的袍泽兄弟,我不想你们任何一个人战死,所以我才拼命训练你们,因为你们是我在战场上可以将后背交付出去的人’’。 张梵严肃的看着面前这些军士,一个个都是那么年轻,小的才十七八岁,大的也不过三十来岁,上了战场也不知道能活下多少人。 听到张梵的话,所有新兵都满眼热泪。 他们中大部分是难民,也有卫所兵和城中百姓,作为最底层的人,从没谁把他们当兄弟。 面前这个张大人居然说自己这些人是可以交付后背的人,这份信任和恩情,比金钱更难得,正所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大人,从今往后,我们这条命就是大人的了,誓死在追随大人左右’’。 王百户等一干军官呼啦啦的跪下,宣誓效忠张梵,剩下的几千新军这才反应过来,满含热泪的也呼啦啦的跪下来,宣誓效忠。 张梵看着这些人,都是好老百姓,都是单纯的老百姓,而就是这样好的百姓,朝廷却不珍惜,死命的压榨。 ‘‘都起来吧,记住我的话,我张梵说了,平时怎么都可以,但是训练时绝对不能松懈,谁要是敢欺负老百姓,敢投降建奴,我发誓,我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记住了吗’’。 张梵严厉的吼道。 ‘‘记住了’’。 ‘‘好,那开始训练’’。 于是下午的训练又开始,所有人都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在训练。 傍晚时分,顺子带着十几个蒙古汉子来了军营,张梵直接任命顺子为骑兵营的总队官,其余十几人为小队官,将选拔出来的三千骑兵都交给他们训练。 城中原本就有三千战马,再加上缴获孔有德的几百战马,现在登州城已经有三千多匹战马,正好可以一人一骑的训练,不过战时就必须一人双骑才行。 上等马用于冲锋战斗,次一点的马用来驮装备和补给。 后金建奴甚至一人三骑,最好的战马只有战时才使用,剩下的两匹马一匹赶路骑,一匹驮装备和补给,所以建奴的骑兵随时都能保持最强的战斗力,没办法,人家战马多。 在机关枪没有出现之前,骑兵是这个世界最可怕的战力。 重装步兵虽然能抗衡,南宋朝时的岳家军中的步人甲就是步兵中的人型坦克,可是把金国骑兵吊起来打的存在,但是打的过你却留不住人家。 但是重装步兵的装备十分昂贵,就算财大气粗的大宋,巅峰规模也就四五万人。 以现在大明的财政,别说四五万,就是四五千都装备不了。 不过没有步人甲,但是有火枪,可以百步外取人性命,根本不给你近身战斗的机会。 火枪阵和火炮阵破骑兵冲锋,敌人溃败时,骑兵再出击痛打落水狗以扩大战果。 十七世纪后的战争基本都是这个套路,直到一战时机关枪的出现,这一战术才退出历史舞台。 晚饭张梵是在校场吃的,吃完后他就回了登州城内,亲自去了一趟制造局,看了看装备制造的进度。 他还拿出精钢滑轮劲弩给工匠,看他们能不能仿制。 经过几天的摸索,工匠倒是仿制出精钢了滑轮弩,虽然威力不如张梵手里的那把,只有他那把的七成威力,但是还是比大部分强弓威力和射程都要大许多。 威力虽然有了,但是造价着实有点高,二十斤生铁才能练出三四斤的熟铁,才能造出一把精钢滑轮弩,按现在一斤熟铁八分银子的成本算,这一把的造价就要大概三两银子,加上精钢打造的箭矢,一支用精钢二两,价格一毫多银子,一把滑轮弩加一壶精钢箭,价格就差不多三两多银子。 这个时代,一副精致角弓也才一两银子不到,鸟铳贵些,但也二两不到,想要大量装备滑轮弩,朝廷是不可能有钱支持的。 而且着登州城也不是自己地盘,自己的地盘在宁海卫,就算在登州自己想到办法生产了,也是给别人做了嫁衣,所以张梵把仿制的那把滑轮弩也一并拿走了。 等回了衙门,孙元化房间的灯还亮着,于是张梵敲响了孙元化的房门。 ‘‘国栋吧,进来吧,正好有事要问你’’。 张梵推开房门,看到孙元化正在桌子前看着什么,于是好奇的走过去,看到他正在一副图纸上比比划划的。 张梵凑近一看,不是红夷大炮的图纸吗。 第10章 新项目 ‘‘国栋,快过来,来看看这个红夷火炮的图纸有没什么可以改良的,现在的红夷大炮太沉重了,一门就三四千重,守城还行,行军打仗太笨重了’’。 孙元化拉着张梵来看图纸,想他能给点意见,他知道,这小子鬼点子多,见识也多。 ‘‘孙大人,这些红夷大炮都是铜制的,铜的材质偏软,有很好的延展性,炸膛的几率更低一点,但是就是因为铜太软,为了能承受柱巨大的爆炸冲击,炮管就必须做的很厚实才行,所以铜炮才笨重,那孙大人你有没想过用铁炮呢’’。 张梵说完顿了顿,而孙元化则不住的点头表示同意,但是听到铁炮二字时,他则又摇起头来。 ‘‘铁炮什么我们也试过,铁炮的重量虽然降下来了,但是延展性很低,炮身也脆,寿命只有铜制火炮的四成,还容易炸膛’’。 孙元化摇着头。 ‘‘哪想过把它们两者结合呢,做成铜芯铁胆炮,内芯是铜质的,延展性有了,外层用铁铸造,更加坚固,而且重量也下来了,造价也下来了’’。 古代的铜就是钱啊,把铜钱融了铸炮,妥妥就是烧钱啊。 孙元化顿时茅塞顿开,对啊,可以两者结合啊。 于是提笔在纸上刷刷写着,完全不理一旁的张梵,而张梵则识趣的退了出去,这些做研究的都是一个德行,只要钻进去,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回房间时,丫鬟小兰还没睡,正在厨房烧火,锅里的水咕嘟嘟的正开着。 一看张梵回来了,小兰马上迎了过来。 ‘‘大人回来啦,水烧好了,马上给大人准备洗澡水’’。 小兰知道,张梵每天回来都要泡澡,不管多晚多累都要泡澡。 她搞不懂,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这么爱干净,每天都要泡澡。 很快的,大木桶里装满了热水,而小兰也累的满头大汗,毕竟她也只有十几岁,还是个孩子。 张梵决定明天再去请个成年佣人回来,给小兰分担一下。 在小兰的伺候下,张梵褪去外衣后就让小兰出去让她先去休息,自己脱光后跳进了大木桶,滚烫的水瞬间包裹了张梵,让他舒服的叹了一声,爽。 泡着泡着居然睡着了,半夜时被冰冷的洗澡水给冻醒了,于是颤抖着起来,爬到床上去睡觉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张梵就醒来了,他感觉自己有点感冒,于是穿上自己训练用的战术训练服就出门去跑步了,他要出一身汗,这样就能缓解感冒。 在城中的街道上飞快的跑着,奔跑时还不时的左右挥拳,以此训练自己的对力量和技巧的控制。 跑了一个小时,天色也渐亮。 张梵出了一身的大汗,感觉身体也轻松不少,路过一家包子铺时,觉得自己肚子饿得咕咕叫,又闻到肉包子的香味,不由的走过去。 ‘‘老板,给我来十个大肉包,怎么卖的’’。 老板正在揉面,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人来光顾,忙笑着说道。 ‘‘每个包子三文钱,十个包子就是三十·····,原来是张大人,那可不敢要钱,送您吃了’’。 说完拿起一旁的干荷叶包了十个大肉包,双手递给张梵,吓得张梵都不敢接了,忙掏出三十文钱,放在桌上,接过包子就跑了,弄得包子店老板在后面哇哇大叫。 ‘‘张大人,这钱我可不敢收,要不是您,我们一家老小就被叛军杀了,张大人·····’’。 拿着包子回了衙门,孙元化已经起床了,正在正堂坐着喝茶。 张梵拿着包子走了过去,放桌上打开荷叶包,露出热气腾腾的大肉包。 ‘‘国栋,怎么自己出门买东西啊,想吃差下人去买就行了’’。 孙元化看到张梵亲自出门买东西,不由的责备他。 虽然孙元化是个能接受先进文化和思想的人,但是文人那份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还是让他觉得,人应该分三六九等。 张梵也不怪他,这是这个时代的风气,想改变很难。 士农工商,士排第一位,这里的士不是士兵的士,而是官员的士,也可以写成仕,是一等人。 ‘‘唉,出去跑步,闻着香,顺便就买了,快尝尝,味道应该不错’’。 说完,张梵拿起一个肉包咬了一口,忙说好吃。 孙元化也拿起一个吃了起来。 两人正吃着,一个下人过来说早饭准备好了,请孙元化和张梵去饭厅吃饭。 刚吃完饭,王百户就来找张梵了。 昨晚张梵吩咐他,将城里的战马全拉到城外去,今天开始正儿八经的训练骑兵。 等张梵他们来到城外校场时,校场外已经有三千多骑兵等在那里了。 而顺子也带着自己十几个蒙古兄弟等在那里,见到张梵来了,连忙跪下行礼,不过被张梵拉住了,告诉他们,在他的军营了,没有跪礼,只有军礼。 王百户这时对着那三千多骑兵大声吼道。 ‘‘敬礼’’。 那三千多骑兵齐刷刷的一个军礼,是那么的统一,那么的整齐,那么的有气势。 这一幕把顺子他们看傻了,太有气势了。 ‘‘行了,军礼下来再教你们,这三千多骑兵可是我的王牌,现在交给你们了,给我好好练,往死里练,吃喝拉撒都给我在马上,知道吗,一个月内我要见效果’’。 顺子他们猛的点头,就又要跪,但是想起张梵说过,这里没有跪礼,只有军礼,于是也抬起右手行了一个军礼,虽然不伦不类,但是起码有改变。 之后张梵就返回校场内,因为骑兵需要更大的地区训练,所以骑兵不在校场内训练,而是在离校场更远的一片巨大的空地训练。 骑兵训练张梵帮不上忙,他自己的骑术也不咋地,他还要找时间去找顺子他们讨教讨教骑术。 校场内的步兵训练可就是他的强项了,上午还是例行的体能训练和列队行进,下午除了武器练习,还增加了障碍训练。 校场上多了一些高低杠,单双杠,独木桥,400米障碍等项目。 看到这些新增加的新玩意儿,正要训练的步兵们也傻眼了,没见过这些啊,也不懂怎么训练。 张梵这时大声说道。 ‘‘这些就是你们以后每天要训练的新项目,这些项目可以训练你们身体的柔韧性和协调性,让你们在战场上有更快的反应力和爆发力,我给你们演示一遍,先来这个400米障碍’’。 说完,张梵走到400米障碍那里。 400米障碍算是热身训练,主要练习弓步拉伸,展腹跳等,可以有效的预防之后的训练受伤的发生。 400米障碍一共有16道项目,每一个其实都很简单,但是组合到一起,还有时间限制,那就很难了。 张梵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一个箭步冲了出去,首先是100米跑,然后转弯跨越3步桩,之后是跨越壕沟,跨越矮墙,通过高板跳台,爬跃水平梯,通过独木桥,攀越高墙,匍匐通过低桩网,然后转弯后在返回去,将所有项目在反着来一遍。 后世2分半钟做完这一切的算合格,2分15秒的是良好,2分钟内完成的是优秀,而张梵做完这一切,用了不到两分钟。 反正在这些新军眼里,张梵就如一支利箭一样,嗖嗖嗖的出去,然后就嗖嗖的回来了,太快了。 张梵跑回来时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张大嘴巴的那几千新军说道。 ‘‘谁想去试试,在这个沙漏漏完前完成的,赏银十两’’。 说完,张梵拿出一个木制沙漏来,装满沙子漏完是五分钟时间。 对于从没接触过这些的人来说,5分钟完成已经算好的了。 王百户这时跃跃欲试的。 ‘‘少爷,某想试试,毕竟是十两银子某三个月都挣不到这么多’’。 张梵点点头,让他试试。 ‘‘预备,跑’’。 随着张梵一声大喊,一把拉开堵沙漏的挡板,沙子哗哗流下来,王百户也飞快的冲了出去。 100米跑没问题,转弯跨桩也很轻松,跨越战壕和矮墙也容易,高板跳也完成了,但是爬跃水平梯就慢了下来,独木桥高墙速度也没提起来,尤其匍匐低桩网,屁股翘的老高,被网拦住,根本爬不快,然后返回来再反着来一遍,等王百户一圈跑完,沙漏里的沙早就漏完了。 王百户红着脸对张梵说道。 ‘‘少爷,我今天丢人了’’。 ‘‘你也知道丢人了,从今天起,所有人都要练习,沙漏漏完前算合格’’。 400米障碍场地就四个,所以这几千人只能分批次训练。 张梵看着校场内训练的热火朝天的,也很满意,于是又转到火枪训练场。 由于真火枪数量有限,到目前为止,加上张梵空间里的存货,也只有三百来支,所以只能三百人一轮的训练枪法,其余人用木制火枪继续训练装弹速度。 随着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枪响声,五十步外的靶子也纷纷中弹,但是上靶数量不多。 张梵问了专管火器训练的那个百户。 ‘‘老丁,怎么回事,这鸟铳不是能打五十步以外吗,怎么连五十步的靶子都难射中’’。 专管火器训练的百户叫丁勇,是个四十来岁的老兵了,玩了一辈子火器了。 ‘‘回大人的话,主要是火药质量不行,有很多杂质,导致火药燃烧不充分,所以火铳威力和射程都不行’’。 张梵抓过一个火药壶倒出一些火药,发现火药不是有杂质,而是成分发生了分离,可能因为时间太久了,硝和硫磺以及木炭发生了分离。 而且这个火药的配比也可能有问题,不是最优的比例。 最优火药比例是硝75%,硫磺10%,碳15%,而且做成颗粒火药,比这种粉末火药威力更大。 因为颗粒火药不易分解,不存在燃烧不充分的问题,而且颗粒火药在枪管内燃烧时,颗粒与颗粒之间还存在着空间和氧气,所以燃烧起来更充分和迅速,同样重量的颗粒火药是粉末火药的三倍威力,子弹的初速也更大,威力也更强,射程更远。 是应该改进火药了,但是现在张梵不准备这么干,他不想火药配比泄露出去,万一被居心叵测之人得到,卖给了建奴,那就得不偿失了,等以后自己去了宁海卫,再着手整改吧。 不过颗粒火药的制作在大明不是什么新鲜事物,戚继光的纪效新书里就有详细的颗粒火药的制作方法。 将调配好的火药用米汤或是鸡蛋液混合揉匀,然后晾晒,敲打,过筛等工序就行了,不过最好的是用高浓度酒精做调和剂,效果是最好的。 不过在蒸馏酒没出来钱,那种发酵米酒是不合格的。 不过这一切都要等张梵去了宁海卫再说。 山东产高粱,高粱不仅能做粮食吃,也能酿酒,关键是便宜。 接着又去了火炮营看了看。 现在火炮营已经有20几门虎蹲炮了,这种小炮算是早期的迫击炮,威力不大,射程也不远,但是关键它轻,三四十斤重,一个人背着就能跑。 关键这玩意儿用来装散弹,射程虽不远,也就一两百米距离,但是一打一大片,最适合打密集冲锋的敌人,管你步兵还是骑兵,子弹面前人人平等。 由于虎蹲炮没什么操作难度,所以也不需要随时实弹训练,只需要用木制虎蹲炮练习装填速度就行了。 炮兵还有个工作就是用绸布制作填装药包,要做到每一个药包都在合格重量内,战斗时,只需将事先准备好的药包捅进炮管内就行了。 药包里包含火药包和弹药包,二位一体包装着,简化了填装手续,而且丝绸也是燃烧最快速的材质,基本不会留下什么残留物,爆炸时就基本燃烧完了。 转了一圈,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训练了半个多月了,大概流程新兵们也都熟悉了,各个队官带着训练就行了。 于是张梵又去骑兵营看看,骑术是他现在最急着要提高的。 于是跟着顺子他们练了一下午的马术,也让他的骑术突飞猛进,现在就缺把马战时的长武器了。 于是张梵趁着还有时间,又回城里的制造局一趟,找到铁匠中手艺最好的几个,给自己定做了一把腰刀,还有一把长枪。 制作武器的钢材是他从空间内的一个废弃仓库里其中一个报废火车车厢里翻出来的火车弹簧钢。 这玩意儿硬度和韧性都兼具,是制作武器的上品材料。 他的枪有点怪,枪头是三菱状,三条锋利枪刃和三条放血槽,光枪头就有一尺长。 枪刃下同样是一尺长的铁棍,铁棍上满是钢刺,就跟狼牙棒一个样,挨上一棍,不死也残废。 枪杆是上等的白蜡杆制成,既结实又有韧性,而且枪杆上还要缠满钢丝,让整个枪的重量又增加不少。 张梵估计了一下,这枪怕是有七八十斤,尤其枪头部分,非常沉重,轮圆了全力砸下,怕是有千斤之力。 他现在觉得自从自己穿越后,力气增加了不少,百斤内的东西提起来丝毫不费力。 他还画了雁翎刀和斩马刀结合的新刀具,要求制造局尽快赶制出来。 就这样每日训练新兵,又去制造局没事指点一下,又过了半个月,突然有一天,有人来衙门报告,说有商队在离登州城南三十里的地方,被响马给劫了,响马不仅抢了东西,还把商队人杀了,一个命大的商人装死才逃过一劫。 ‘‘居然有不开眼的响马,那正好拿他们来练练兵,让这群兔崽子好好见见血’’。 第11章 血洗匪寨 训练了一个月了,也是拉出去见见血的时候了。 张梵来到校场集合了军队。 他让王百户派出夜不收四处调查过了,这登州城附近百里内的土匪强盗的规模和具体位置。 得知百里内土匪强盗多如牛毛。 规模小的几十人,规模大的几百上千人。 第一仗就选最大的打,而且最大这一波土匪就是劫杀商队的那伙人,为首的绰号独头蛟,是个边军出生。 还参加过万历末年的萨尔浒之战,战败后逃到这里一个叫两块石的山上,纠结一群逃兵,难民等做了土匪,现在有一千来人,四处危害乡里。 当地卫所兵也围剿过数次,不过每次都被独头蛟率领的土匪打得屁滚尿流,久而久之,也就不敢再去招惹独头蛟他们。 而独头蛟他们也不去惹官兵,时不时下山抢点东西,官兵来了就走。 就这样相安无事好多年。 但是孔有德的登州之乱把整个登莱地区搅的天翻地覆,也让独头蛟觉得看到了机会,所以下山干票大的,这才劫杀的商队,抢到不少价值不菲的东西。 张梵决定留下三千人回城驻守,剩下的七千人按比例四散出去,将百里内的土匪强盗都给剿灭了。 至于百里内规模的独头蛟,张梵决定亲自领军,其余规模小的土匪强盗,就交给其他百户还有队官去解决,都是些小土匪窝,也就几十上百人,新兵去就是几百人,基本是五个打一个,这样还打不过,就真的拿豆腐撞死算了。 张梵只带了五百步兵,三百骑兵,一路杀过去。 不过张梵事先还是派出夜不收去了两块石去侦查,将那个地方查了个清清楚楚。 独头蛟手上虽然有上千人,但是能打的就一百多逃兵,剩下的都是战五渣的难民。 而且山寨也不险要,城墙都没有,就是一排一丈来高的木栅栏。 一路上,张梵的队伍顺带灭了两伙土匪,加起来还不到百人。 一轮骑兵冲锋,砍翻领头的头目后,剩下的土匪就跪地求饶了。 顺子还抱怨不过瘾,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投降的土匪中手里有人命的,全部咔嚓了,剩下的用绳子捆好,带着一起行军。 等到了两块石时,天色已经黑了。 正好可以看看这群新手夜战的能力。 选出五十个身手最好,没有夜盲症的队员趁夜翻墙进山寨去打开寨门。 这个年代很多人都有夜盲症,尤其贫民,长期没有维生素摄入就会得夜盲症,天色一黑就完全看不清东西,跟瞎子没区别。 这五十个队员由张梵亲自带领混入山寨,但是他不会亲自动手,主要起监督作用。 五十个队员都换好夜行衣,带上腰刀和十字钩还有劲弩,就趁夜往山寨栅栏处摸去。 栅栏上有人警戒。 不过外面黑漆麻乌的,什么都看不到,所谓的警戒,也只是做做样子。 栅栏上就三个人,还正聚在一起烤火取暖。 ‘‘妈的,我们仨也倒霉,这大冬天的,居然来巡夜’’。 一个土匪抱怨道。 ‘‘谁说不是呢,别人都在被窝里暖和的睡着,咱们却要在这受冻’’。 另一个土匪也抱怨道。 ‘‘嘿嘿,要不我们明天偷偷下山,去吴家村抢几个娘们儿回来乐呵乐呵,最近可憋死老子了’’。 最后那个土匪淫笑着说道。 他的话刚说完,一支半尺长的劲箭就射穿了他的喉咙。 他捂着冒血的喉咙,嘴里不断往外冒血,然后倒在了地上,身体不断的抖着。 另外两个吓死了,正要呼叫,瞬间十几支半尺长的劲箭将他们咽喉处射成筛子。 这时几十个黑衣人顺着绳索爬上了栅栏。 最先爬上的十几人半蹲着,手里的劲弩架在面前,眼睛则四处警戒,掩护后面爬上来的队友。 几分钟后,寨门被打开了,七百步兵拿着武器就飞快的进了山寨,不过他们都是悄悄进去的,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们要杀土匪一个出其不意。 就这样,很多土匪还在睡梦中就稀里糊涂的死了。 但是还是有队员被起来撒尿的土匪发现了。 随着那土匪的喊叫,剩下的土匪也都惊醒了,纷纷拿起武器冲出来,和新军们战到了一起。 新军们五人一组,一个刀盾手,两个长矛手,一个弩手外加一个火枪手。 这样的配置把那些土匪打得屁滚尿流的,火枪手不够的小组,就配置两个弩手。 也有土匪跪下磕头投降的,战斗小组可不理他们,直接缴械,然后让他们自己拿绳子把他们捆在一起。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后才结束。 一千土匪被杀四百余人,投降三百多,还有一百多从后山悬崖跑了,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摔死多少。 匪首独角蛟直接被乱枪乱箭打成蜂窝,死在床上,床上两个女人也吓得瑟瑟发抖,被新军给救下了。 山寨里的二当家也死于乱军之中,三当家则带着那一百多土匪从后山悬崖哪里逃了,死没死不知道。 新军这边只有三人轻伤,一个是被突然冲出来的土匪用刀划破胳膊,有两个是追击逃跑的土匪时,跑太快,把脚脖子扭了。 张梵命令所有人在山寨内搜索,他要把这个山寨搬空。 于是在投降的土匪口中得知藏宝的地方。 于是就翻出白银三万多两,黄金几十两,还有字画古董什么的,粮食八百多石,衣服布料等其余物资不计其数。 队员们还解救出十几个女人,想必是土匪下山劫持上山供他们淫乐的。 这些女人被救出来时,一个个都目光呆滞衣衫不整的,身上还有不少伤痕,看样子受苦不少啊。 张梵按老规矩,这些大小土匪头目全部格杀,剩下的土匪只要手里有人命的,强女干妇女的通通杀了,剩下的全部带回登州做苦力赎罪。 离开时,新军队员一把火将整个山寨烧了个干干净净。 而那十几个女人则先带回登州城,等她们恢复后再送她们回家。 而那些财宝物资,张梵全部收入空间,他需要物资壮大自己。 而王百户则在新军中经常说,张梵施神仙下凡,他会神力,比如说突然变出东西或是突然收走东西。 原本新兵们还不信,但是在看到一大堆东西在张梵面前突然你消失了,纷纷下跪给张梵磕头,大呼神仙保佑。 张梵也不解释,人有神秘感会更好行事。 不久后,张梵是天神下凡的事就在登州传开了,而且越传越神。 修整了一天后,张梵就带着这八百新军队伍,还有几百俘虏往登州城走去。 回到登州城时,不少出去剿匪的队伍都回来了,新军们都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显得很轻松,校场内一个长枪手围成的人墙中,上千衣衫不整的土匪强盗坐在地上,被长长的绳子栓成一串串的,都垂头丧气的没精神。 见张梵回来了,几个带队的总队官跑了过来。 ‘‘大人,我们合计了一下,我们的队伍现在回来了差不多一半,总共缴获白银三十万两,黄金两万多两,还有珠宝玉器名人字画等无数,各式武器上万,盔甲一百多副,粮草七万多石,东西我们都藏在五里外的那片山坳中,派了心腹在看守’’。 张梵满意的点点头,吩咐道。 ‘‘做的很好,等所有队伍都回来了,我们再进行奖赏,把这些俘虏都押进出城去,让他们做一年苦力,一年后看表现决定后路’’。 那几个总队官立刻领命,带着所有俘虏进了登州城。 张梵立刻骑马就往藏宝的那个山坳跑去。 虽然军令中有规定,不准中饱私囊,但是面对巨量的财富,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忍住,要全部收进空间里才行。 刚到了那片山坳,路两旁的草丛和灌木中就突然站起几十个举着劲弩和火枪的新军队员们。 吓得张梵的亲卫队长王百户立刻护在张梵身前,其余亲卫也纷纷拔刀的拔刀,举枪的举枪。 结果两批人看清对方后这才都长舒一口气,原来是自己人。 山坳哪里的一个队官脸色惨白的跑了过来,在张梵面前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对不起大人,没看清是你们,请大人责罚’’。 张梵笑了笑说道。 ‘‘罚你干什么,我还要嘉奖你们,这才是战时该有的样子,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你们每人这次行动结束后,多赏五两银子’’。 守卫山坳的那几十个新军都高兴的不得了,纷纷给张梵行军礼感谢,要不是张梵取消了下跪礼,他们都要下跪磕头了。 跟在张大人这一个多月来,已经领过一次饷银了,粮食也拿回家给家人了,自己每天在军营也能吃的饱饱的,无一不感动的。 ‘‘老邢,带我去看看战利品’’。 守卫山坳的那个队官叫邢纪融,张梵喜欢叫他们老王,老李,老邢等,这样叫上口还亲切,队官们也喜欢听张梵这样称呼他们。 ‘‘是,大人这边请’’。 张梵就在老邢的带领下进了山坳。 山坳口不大,但是里面却有很大的一个空间,呈葫芦型,很适合藏东西。 山坳内摆弄上百两大小车辆,每一个都装得满满的。 张梵走过去,将那些财宝银两还有兵器盔甲什么的都收进了空间内,剩下的粮食牲口什么的就留下,放空间里也占位置,又不是啥好粮食,直接拖回校场的军营里。 傍晚时分,所有外出的队伍都回来了。 经过统计,这次剿匪总共歼灭各类土匪强盗二万多,俘虏四千多,解救被绑的百姓三四百人,大多数是女性。 缴获白银近七十万两,黄金五万多两,其余珠宝字画等什么的不好估算。 自己这边死亡没有,但是有几个重伤,是攻寨时被寨子里扔下的石块砸中的,轻伤有五十多人,不过都不严重,休息十天半个月就能康复。 张梵请来城里最好的大夫给他们医治,尤其几个重伤的,还有专人照顾。 张梵还表示不管他们以后怎么样,只要张梵还在一天,就会管他们一生一世,以后自己去宁海卫了也会带上他们和家人,还给他们分土地,每月饷银一样照领,他们都孩子还能念书学习。 搞得重伤士兵的家属连忙给张梵跪下磕头。 他们本就是一群难民逃难来的,没有张梵救他们,怕是早就冻饿而死了,现在还要分给他们土地,还让他们都孩子念书,这份大恩大德,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 其余的新军士兵也不顾什么军纪了,就算今天被张梵抽死了,也要给他磕头,于是纷纷跪下给张梵磕头感谢。 ‘‘放心,我张梵说到做到,这时最后一次,以后谁再敢跪下磕头,老子就把他赶出军营,老子队伍里不要膝盖没骨头的,今晚你们吧自己家人都接过来,我们好好庆祝一下,敞开肚子吃,饭菜管够’’。 就在这时,孙元化带着城里的官员士绅还有百姓,大车小车的拉着酒肉也出城来感谢张梵他们剿灭方圆百里的土匪强盗,还登州城一片安宁。 张梵也不矫情,收下酒肉,也留下孙元化他们一起吃晚饭。 就在孙元化他们在喝酒吃肉庆祝时,莱州城却还在打仗。 这近个月时间,孔有德带着叛军组织了好几次攻城,但是都以失败告终。 而山东各地的将领也带人来攻打孔有德,无奈孔有德现在已经有兵力近十万,就这些地方将领带来的几百上千卫所兵,还不够孔有德他们塞牙缝的。 战事就这样僵持着,莱州城攻不下来,地方将领又打不过孔有德他们,孔有德他们有不甘心就这样退却。 后来有人出主意给孔有德,要他写信给莱州知府朱万年,说自己愿意诏安,继续为朝廷效力,结果朱万年还真上当了,当然这次没有新任的登莱巡抚谢琏,因为孙元化并没被杀头和撤职,所以谢琏没有接任登莱巡抚一职。 如果不出意外,意外就发生了,和历史上一样,朱万年出城招抚时被孔有德诱杀,孔有德乘机占领了莱州城。 但是很快的他们都噩梦就要来了,崇祯从山海关调集关宁军入关剿灭孔有德部叛军。 这在历史上本是七月份才会发生的事,现在提前了四个多月,都是因为张梵的乱入,改变了登州城的命运,也改变了莱州城的命运。 因为历史上,莱州城在崇祯五年七月时,孔有德假意投降要求诏安,出城负责诏安的朱万年被诱杀,新任登莱巡抚谢琏也被杀,孔有德部趁机攻入莱州城,并占领莱州城。 而后精锐边军关宁军被调入关灭贼,金国奇为主帅,高起潜为监军,率晋国臣,祖大弼,张韬,杨国柱,陈可立,祖宽以及吴三桂之父吴襄等率四千步卒,以前关宁铁骑入山东剿贼。 朝廷也下了死命令,要求全歼孔有德部叛军,所有人一个不留。 也就是这个奇葩命令,也打碎了孔有德从新归顺朝廷的心,然后带着大量的火器和工匠以及财宝乘船逃亡后金投降建奴,也让大明灭亡之路加快了脚步。 而这次,孙元化上奏朝廷,说登州已经训练了一万新军,战力强悍,如果朝廷要派边军剿灭,登州城新军可以配合朝廷前后夹击,一举剿灭孔有德部叛军,但是希望朝廷不要赶尽杀绝,只诛首恶。 朝廷的回复是,准,不过首恶全部歼灭,以儆效尤,其余人让孙元化他们自己定夺。 早在半月前就开始调集关宁军入关,要求登州新军配合关宁军剿贼。 张梵得知后,也是惊讶,这可比原本历史提前了好几个月啊。 张梵知道孔有德这次必败无疑,被关宁军杀得屁滚尿流的,哪怕有十万叛军,在绝对实力面前,还不如十万只羊呢。 孔有德大败后逃至盖州,派部将张文焕去镇江(今丹东)登陆降后金。 所以张梵决定兵分两路,自己带三千骑兵和一半的炮兵直扑莱州配合关宁军攻打莱州城的孔有德部。 剩下七千步兵留下两千驻守登州城,剩余五千提前埋伏在历史上孔有德最后乘船出海的小平城,务必将孔有德等叛军全歼与小平城。 不过张梵也不确定这次孔有德还会不会在小平城停留,但是他既然要出海,前有关宁军,后有登州新军的堵截,他只有往这个方向出海,半路还会遇到登莱水师的黄龙将军的堵截,也是凄惨。 做好一切准备,张梵就命那五千步军带上另一半虎蹲炮和足够物资提前到小平城埋伏,由王百户亲自指挥。 自己则带着三千骑兵轻装上阵,因为物资都在自己的空间内,不需要士兵多带物资,所以一行三千骑兵速度很快,直奔莱州城而去。 第12章 关宁军 关宁军不愧是精锐边军,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铁军,行军速度相当快,再加上有监军高起潜坐镇,各种物资补给朝廷都不敢怠慢和克扣,所以关宁军和张梵的新军几乎同时抵达莱州城附近。 主帅金国奇原来是袁崇焕手下就被提为参将,这次又被任命为主帅,也是意气风发。 一路上收拢了不少地方官兵,很快的汇集了两万多地方卫所兵。 有精锐关宁军领头,这些卫所兵将领也有了底气,正好可以挣点军功,看能不能借此次机会,再加官晋爵一次。 莱州城里内的孔有德等在得知关宁军来了,也是恐慌不已,就坚守莱州城还是弃城而逃开始了扯皮了。 最后孔有德还是决定坚守莱州城,毕竟城墙高大,还有数门红夷大炮,谅关宁军也不敢强攻莱州城。 离莱州城外十五里处,关宁军带领的两万多人就驻扎在这里。 大营正中间的大帐内,所有将领正汇集在大帐内商议接下来的战事要怎么打。 在得知孔有德的叛军规模居然有十万之众,现在又占据莱州城,自己这边就两万多人,要攻城不现实。 因为走的匆忙,重型火炮都没带,只有行军小炮虎蹲炮有十几门,靠它们攻城也不可能。 也有将领说干脆围困莱州城,但是自己这边只有两万多人,叛军可有十万之众,怎么围困。 正在这时,一个卫兵跑了进来。 ‘‘禀各位将军,外面来了一队骑兵,他们说是登州城来的军队,配合我们一起攻打叛军的’’。 正一筹莫展的金国奇听到有骑兵,顿时眼睛一亮,这仗,有的打。 ‘‘快让他们进来’’。 很快的,张梵穿着那件千户官服,什么武器都没带就走进了大帐 大帐内的一干偏将,游击和指挥使等,看到张梵只是个小小的千户,不由的有点轻视了。 登州城真的没人了吗,派个千户来助阵。 不过金国奇作为主帅,还是客气的问道。 ‘‘不知道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下官张梵,表字唤国栋,宁海卫千户,原登州指挥使金大人被贼人重伤,现在下官暂时统领登州城军务’’。 张梵对着金国奇施了一个抱拳礼,并未下跪行礼。 这一幕金国奇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也出身将门,大老粗一个,不拘小节惯了,但是作为监军的高起潜却不高兴了。 你不跪金国奇就算了,你连本监军都不跪,岂有此理。 ‘‘张千户,你这次带了多少人来啊,这么有底气,连跪都不跪了’’。 张梵听到高起潜的声音有点尖锐,不像正常男人那样是低沉的声音,不由的好奇。 金国奇也听出了高起潜的不悦,怕张梵吃亏,忙介绍道。 ‘‘张大人初入官场吧,也难怪,这可是大名鼎鼎的高起潜高公公,也是此次的监军,张国栋,还不赶快见过高监军’’。 尼玛,这货就是高起潜,害死卢象升和天雄军的那个胆小鬼高起潜。 不过张梵还是没有跪,只是对着高起潜行了个拱手礼后说道。 ‘‘原来是高公公啊,恕下官失礼了,不过下官膝盖有旧疾,不能下跪,还望高公公海涵海涵’’。 行完礼后,张梵就不再理他,只是又淡淡的继续说道。 ‘‘刚才高公公问下官带了多少人,下官刚刚接任这千户之职,所以兵力不多,这次只带了三千精锐骑兵,还有二百火炮兵,外加二十门红夷重炮以及三十门虎蹲小炮’’。 听到张梵的话,在坐的十几个将领都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你一个小小的千户,居然就有三千精骑,那可是骑兵啊,哪怕不是精锐,也能吊打两倍甚至三倍于己方的敌人步兵。 还有二十门红夷大炮和三十门虎蹲炮,别说打莱州城,就是打山东城都够了。 这小子难怪这么桀骜不驯的,原来底气这么足啊。 原本轻视张梵的那些将领们也收起了自己的那份轻视。 高起潜也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 这小子真的惹急了,几十门火炮围了军营,一阵狂轰乱炸,自己这些人还真不一定打的过。 金国奇听完后先是震惊,然后哈哈大笑,站起身走到张梵面前,把他拉倒最前面的首位坐下。 ‘‘好,想不到张大人实力这样强劲,我们还正愁怎么攻打莱州城呢,现在有了你带来的红夷重炮,那就简单多了’’。 张梵则摇着头说道。 ‘‘金大人,虽然我有重炮,但是毕竟我们人数太少,我估计,我们最多不过三万人,对方是我们的三倍人数,还拒城而守,就算攻破城池,我们也无法一举歼灭叛军’’。 众将领听完后也纷纷点头,关宁军虽然战力彪悍,但是毕竟人数太少,总共就四五千人,其余的都是凑数的地方卫所兵,就算加上张梵的三千精骑,精锐也不过万人不到。 杨国柱这时抚摸着胡子,扯着嗓子说道。 ‘‘张大人,你有什么办法没有,听说你在登州城时,凭借三千卫所兵就打的孔有德上万人丢盔弃甲的,还打残他一条狗腿’’。 对于这个传闻,大部分人是持怀疑态度的,地方卫所兵什么战力他们这些边军是一清二楚的,三千卫所兵打败上万叛军,怎么想都不现实。 不过杨国柱没有轻视张梵的意思,他只是想看看,这个年轻的千户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中那么厉害。 张梵看着杨国柱,不过他不认识,于是看向金国奇,金国奇连忙介绍。 ‘‘这位是游击将军杨国柱’’。 为了更好的让手下们融洽,金国奇一一将帐中将领给张梵介绍了一遍。 听到是杨国柱,张梵惊讶的就是拱手一礼,身体下弯成九十度,一脸兴奋的说道。 ‘‘原来是杨游击,张梵有礼了’’。 看到张梵的大礼,杨国柱也是一脸懵逼,自己也才晋升成游击将军不久,这小子怎么对自己如此大礼,但是也连忙还了个大礼。 杨国柱在明末历史上其实并不是特别出名,丝毫不影响他是名忠诚良将。 崇祯十四年,清军入侵锦州,爆发松锦之战,杨国柱被清军埋伏,清军一高官厚禄招降,杨国柱不为所动,死战不降,最后中箭身亡,完成他对大明最后的忠诚。 张梵属于不管你本事大小,但最起码你要忠于自己的国家,忠于自己的民族,他都尊敬你,竭尽所能的帮助你。 但是对于汉奸,不管你是什么理由背叛,他要做的就是干掉你,不管天涯海角。 ‘‘我的方案是要引叛军出城和我们决战,只有叛军出城,我们才能发挥我们的战力’’。 这一战术立刻得到所有将领的赞同。 金国奇继续问道。 ‘‘我们要怎么引诱叛军出城和我们决战呢’’。 ‘‘大家来看看,我是这样计划的’’。 张梵走到大帐中那副巨大山东地图前,虽然这地图画的很抽象,不过山山水水该有的都有。 张梵拿起一根长棍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叫灰本的地方说道。 ‘‘金大人,你作为主帅,中路必须你来,另外川营总兵邓玘将军跟随,吴襄将军,祖大乐将军,晋朝将军,杨国柱将军以及张将军都随中军进攻,共计兵力一万二千人,从灰本进攻莱州’’。 张梵又指着南面的平度说道。 ‘‘南路以昌平总兵陈洪范,游击祖宽将军,密云总兵方登元带兵六千从平度进攻莱州城’’。 最后指着海庙说道。 ‘‘北路由参将王之富将军,王武纬将军领兵三千从海庙进军,我们兵分三路以前后相差半天的路程引孔有德出城,只要我们按照这个计划,孔有德必出城与我们决战,想各个击破,而我则率兵埋伏在中军附近,只要叛军出城,我率骑兵快速切断他们后路杀进莱州城,火炮营则配合中军绞杀出城的叛军’’。 ‘‘南路和北路的军队则负责劫杀试图向南北方向溃逃的叛军,将他们往东面海边的小平城那里驱赶,下官在哪里还埋伏了五千精兵和一百多名炮手,我要全歼这伙危祸地方的叛军’’。 张梵想好了,他要趁乱杀进莱州城,将孔有德抢夺的战利品都变成自己的。 就在张梵布置完作战计划并说出自己在小平城还有五千精兵时,众人又是一惊。 这小子太可怕了,难怪靠着三千卫所兵就能击溃上万叛军,他不是在打仗,而是在下棋,每一步都把敌人算的死死的,你让对手怎么赢。 这个时候,众将领对张梵最后一点轻视也都消除了,有的只有佩服,觉得他只做个千户,真是屈才了。 高起潜这时也活泛起来,虽然面前这小子有点狂妄,不过他也是有本事的家伙,和这小子搞好关系,以后有功劳,自己也好分点好处。 ‘‘哈哈哈,好,张大人真是年少有为,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啊,刚才本监军多有得罪,望张大人多多包涵’’。 看到一脸笑意的高起潜向自己示好,张梵也不想现在就得罪他,于是也对着高起潜深深一揖。 ‘‘高公公说笑了,下官只是小小的千户官,以后还要仰仗高公公的提携,来人呐,把礼物呈上来,送给各位大人’’。 十几个亲兵捧着十几个锦盒走了进来。 张梵拿过个短小的锦盒,打开后,里面是一个篮球大小的玻璃球的摆件,整个玻璃球通透异常,下面是一仿红木的摆台,做工相当高档精致。 不过在后世,这样的摆件,可能也就二三百块。 但是在明末,这样的东西,没个几千上万两白银,怕是买不到,而且就算你有钱也没处买去。 这玻璃球摆件是在空间内那个仓库旁的办公室里找到的,就放在办公桌上,张梵顺带拿了出来。 张梵直接送给高起潜,把高起潜高兴得差点没和张梵磕头拜把子。 看得其他将官也是羡慕不已。 张梵又起一个锦盒,里面躺着一个黄铜制作的单筒望远镜,黄铜上雕龙刻凤的,这是张梵从孙元化哪里硬咪来的,孙元化平时当宝贝一样。 这具单筒望远镜张梵送给了金国奇。 望远镜在明朝又称千里镜,由于明朝还没有制作玻璃的工艺,所以镜面是用水晶慢慢打磨而成的,由于水晶很脆,所以成功率相当低,千里镜也是异常的珍贵。 欧罗巴倒是有玻璃工艺,不过还不是很成熟,玻璃杂质很多,还有气泡。 虽然这样,欧罗巴生产的千里镜也是千金难求,贵得一批。 金国奇看到如此精致的千里镜,也是爱不释手,忙给张梵道谢。 如果说玻璃球让这些将领眼红,这个千里镜就更让他们心痒痒了,毕竟有个千里镜在手,打仗什么的可方便许多。 但是他们也知道,这玩意儿也是珍贵异常。 剩余的锦盒就比较狭长了,看样子是装兵器用的。 果然锦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把把的腰刀。 这腰刀和雁翎刀有点像,但是更长一些。 明朝的雁翎刀制式军刀,结合了唐横刀和蒙古弯刀特点,刀身狭长且弯曲,能劈能砍能捅。 有优点也有缺点,缺点就是刀身太窄,又太轻,劈砍时如果力量不够,很难砍破敌人的铁甲,还容易被钝兵器磕飞出去。 而张梵给他们的腰刀,虽然像雁翎刀,但是刀身更长更厚也更宽。 开刃很陡,呈45度,这种刀虽算不上很锋利,但是更利于劈砍,而且刀刃更不容易崩开卷刃。 而且越往刀尖越宽,厚度也更窄,刀柄很长,有半尺长,说是雁翎刀,更类似斩马刀。 杨国柱他们将刀拿在手上,重量合适,大概四五斤。 杨国柱忍不住拔出腰刀。 ‘‘哐啷啷’’的金属摩擦的声音传出。 ‘‘好刀,真是好刀’’。 看到寒气森森的刀身,所有将领拿在手里的斩马刀都赞叹不止。 祖宽举着到爱不释手,他已经等不及想要试刀了。 ‘‘高公公,金大人,下官想试试刀,不知·····’’。 高起潜和金国奇得了宝贝也很高兴,笑呵呵的表示可以,他们也想见识一下这宝刀的质量。 吴襄马上吩咐亲兵准备木桩和盔甲在帐外试刀。 于是一群将领呼啦啦的出了大帐,帐外立了一根小孩手臂粗的木桩,木桩上裹着草席,草席外还绑了半扇猪肉。 古代试刀都是用木桩或是粗竹裹上草席来试刀,不像小日子,直接拿人试刀。 看到捆绑得跟成人大腿粗的试刀桩,吴襄咽咽口水,他不知道能不能一刀劈断,要是没劈断,可就丢脸了。 还不等他上前,祖宽先走上去。 祖宽在关宁军中也是少有的悍将,力大如牛。 只见祖宽举着斩马刀,对着试刀桩就要猛的劈下,他感觉手里的刀没受什么阻力,就将成人大腿粗的试刀桩连带外面的半扇猪一刀劈成两段。 ‘‘哗,祖将军真是威力啊’’。 众人不由的赞叹,祖宽则笑嘻嘻的看着手里的斩马刀,一点都没卷刃,也没崩口。 ‘‘来人,在木桩上绑上铁甲’’。 祖宽还不过瘾,还想劈一下铁甲。 于是一个新木桩立了起来,上面还绑了副铁甲。 祖宽上去就是重重的一刀,那副铁甲连捅木桩被一刀斩成两段。 ‘‘好刀,好刀,张大人,谢谢你的厚礼,我祖某人没啥说的,请受本将军一礼’’。 说完,祖宽收起刀,他看了,就算砍铁甲,刀也丝毫没损坏,无疑是宝刀中的宝刀,这么重的礼,他给张梵施一礼也不过分。 其余十余位将领也都给张梵施了一礼。 ‘‘各位言重了,下官可受不起’’。 说完,假装要去扶他们。 ‘‘哈哈,张大人受的这一礼,受的这一礼,来人,摆开宴席,我们今天和张大人来个不醉不归’’。 高起潜高兴的吩咐准备宴席,他要好好和张梵拉拉关系。 第13章 中计 宴席直接到深夜才结束,每个将领都来敬张梵的酒,尤其那些地方卫所兵的将领,收了张梵的宝刀,一个个都快给他跪下了,哪怕皇帝的尚方宝剑,都不一定有这宝刀质量好吧。 张梵不在大营驻扎,他的三千骑兵早就埋伏到莱州城外去了,只把半个火炮营带来。 他给金国奇和高起潜说了,他火炮在孔有德的主力没有全部出来之前,是不会暴露的。 所以他的炮兵营不给大营指挥,金国奇和高起潜也同意,他们不会指挥张梵的火炮营的,由张梵的火炮营队官自行决定如何行动。 等张梵回到自己营地,已经是后半夜了,营地里没有灯火,怕莱州城的叛军发现火光暴露。 张梵回帐篷倒头就睡,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今天不用训练,所有人都在养精蓄锐,等着即将到来的大战。 下午时,金国奇的中军终于出现在离莱州城五里的地方列阵了。 莱州城的孔有德得知有大军在列阵,马上跑到城头张望。 屋里外果然有上万大军在列阵,尤其那些穿黑色甲胄的几百骑兵,还有中间列阵的数千穿着黑色甲胄的步军。 看装束,应该是关宁军,一个个都被盔甲罩了个严严实实的,犹如宋朝时金国的铁浮屠一样。 ‘‘完了,果然是关宁军,而且还有关宁铁骑,这次我们死定了’’。 毛承禄看到关宁军,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关宁军的凶悍他们可知道,那可是为数不多,敢正面捶建奴的存在。 孔有德也有点怂了,但是一想,对方就万把人的样子,能打的就那两三千的关宁军,其余的看装备就知道是山东的卫所兵,就是充数的,自己可是有十万人马,还怕他们吗。 但是孔有德还没那么莽,又偷偷派出哨骑去探查方圆二十里的敌情。 一个时辰后,哨探回到,北路和南路还有两支军队,不过人数不多,北路有五六千人,南路只有二三千多人,相隔路程有半日。 孔有德可乐了,这些关宁军也太不拿自己当回事了,总共就两万多人,还兵分三路,这是想重现萨尔浒之战吗。 管你几路来,我只管一路去,先破你中军。 打定主意,孔有德马上调兵遣将,留下五千军队守城,剩下的近十万人就浩浩荡荡的出了城,在城外三里处也列开阵势。 说是阵势,这近十万人马更像是随意的站在那里,手里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的,有长枪短刀看起来也有点兵士的样子,应该是投降的地方卫所兵。 但是这样的人数不多,也就千把人,有武器有甲胄的,都跟在中军的孔有德。 剩下的就有点不像样子了,破衣烂衫的,手里有拿长矛的,也有短刀,还有锄头,粪叉,实在没有的,就拿木棒和竹竿,还有拿块石头的。 看到这样的敌人,金国奇哭笑不得。 这是军队吗?不就是难民吗,一个骑兵冲锋,就会溃败。 但是他不敢,对方可有十万人,就是蚂蚁多了,也能咬死象。 还不等金国奇下令进攻,对方却先冲锋了,还是十万人一起冲锋,架势也还是很吓人的。 阵中的关宁军还行,在他们眼里,这十万人跟十万只猪一样,但是那几千卫所兵就有点憋不住了。 十万人冲过来,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们这万把人。 ‘‘都列好阵,谁敢退缩,杀无赦’’。 队伍里的督战队看到阵型要乱,立刻拔刀大喊。 经过督战队的一顿吓唬,那些卫所兵总算安静下来。 但是对方越来越近,很快就只剩百步距离,而且还在靠近。 金国奇见进入弓箭射程,于是拔刀大喊一声。 ‘‘弓箭手准备,放’’。 随着一声令下,数千箭矢如下雨般落入叛军阵营,顿时几千人倒在血泊中。 但是在十万人中,倒下几千,根本就如海中丢个石子,根本激不起什么浪花。 ‘‘弓箭手自由射击,火铳手准备,开火’’。 随着敌人越来越近,关宁铁骑们点燃了手中的三眼神铳。 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传出,接着又是阵阵白烟,几百颗弹丸飞快的急射出去,打的靠近的叛军人仰马翻。 还不等叛军愣神,第二轮火铳又响起了,又是几百颗弹丸射出,又打倒几百叛军。 叛军们以前都是些流民,哪见过这阵仗,早吓尿了,扔下武器就想跑。 孔有德他们哪允许他们溃逃,督战队提刀就砍倒几十个要逃的溃兵。 ‘‘临阵脱逃者,斩,都给老子冲,他们只有一万人,砍死他们,杀一个敌人赏十两银子’’。 督战队的一番砍杀,吓住了那些要溃逃的叛军,冲也是死,逃也是死,还不如拼一把,万一杀了敌人,还有十两银子呢。 于是叛军们又举起武器冲了上来。 还不等叛军冲进阵地肉搏,突然官军这面炮声震天。 接着就十几二十颗半个人头大的铁弹就撞进了叛军人群中。 立刻在人群中犁出二十来条血路来。 如果说刚才关宁军的三眼铳只是吓住了叛军,那这一轮的炮击,直接让他们吓尿了。 还不等叛军们反应,三十门虎蹲炮被从一旁的灌木中抬出来。 三十门虎蹲炮分三轮炮击,每轮十门发射散弹。 一门虎蹲炮装弹丸百颗,呈三十度的扇面发射出去,可打一两百米,十门可就是上千颗弹丸,一炮下去,百米内寸草不生。 三轮散弹去过,几千叛军被打死打伤,再加上后面红夷重炮的轰击,眨眼间,上万叛军就死于非命。 ‘‘快跑啊,再打下去,我们都得死’’。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最前面的叛军呼啦一下就溃败了。 关宁军可不会坐以待毙,金国奇立刻下令自由射击。 新军炮营也将炮口调转到敌人后方人最密集的地方轰炸,一时间叛军乱成一锅粥。 孔有德没想到对方还有几十门火炮,吓得赶快转身向莱州城跑去。 还没跑几步,突然几千骑兵就冲了出来,直接往莱州城门冲去。 守城的五千守军吓坏了,这群骑兵速度太快的,不赶快关门,莱州城就要失守了。 十几个城门守军就要关上城门,但是冲过来的骑兵纷纷举起手里的劲弩,箭矢雨点般射来,直接把那些关城门的叛军射成刺猬。 骑兵们直接骑马冲进了莱州城,开始对城内的叛军的绞杀。 这三千骑兵全部冲进城里后,就关闭了城门,城投上的叛军好多还没来不及反抗,不是被冲上来的新军用劲弩射成刺猬,就是被腰刀砍死。 纷纷吓得跪地求饶。 张梵举着自己那把怪异的长枪登上城楼,看着跪了一地的叛军,大声问道。 ‘‘你们谁会操炮’’。 几十个叛军战战兢兢的站起来,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兵说道。 ‘‘回大人的话,俺们原本就是莱州城的炮军,俺们都会操炮,俺们是被迫从贼的,叛军用家人威胁俺们,要俺们跟他们一起从贼’’。 张梵一挥长枪说道。 ‘‘将城头的火炮对准下面的叛军,要是表现好,你们从贼的事,本官可以不再追究’’。 那几十个炮军顿时跪下感谢张梵,然后起身就开始操炮,对着城下的叛军就是一顿火炮伺候。 剩下投降的叛军也表示愿意拿起武器打城下的叛军,只求张梵能开恩饶他们一命。 在得到张梵的允诺后,纷纷拿起弓箭对着城下的叛军就是一阵箭雨。 顺子走了过来,对张梵说道。 半个时辰不到,城外的叛军被前后夹击的明军打的溃不成军,纷纷开始四散逃跑,跑得漫山遍野都是人。 ‘‘大人,有人回报,找到叛军藏财物的地方,就在衙门府库了’’。 ‘‘又藏府库,孔有德怎么就学不聪明啊,你在这里盯着,有人敢搞鬼,直接斩了,我去府库看看’’。 等张梵带着亲卫来到府库时,府库外已经有十几个骑兵在警戒了,地上跪了一地的叛军。 张梵没有理这些叛军,直接下马进了府库。 府库里满满当当的放满东西,有装银子的箱子,有装字画的箱子,还有很多的粮食。 张梵也来不及细看了,全收进了空间内。 一炷香后,终于将所有东西都装完,张梵这才走出府库,对着满地的投降的叛军说道。 ‘‘给你们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拿起武器,去城头上杀叛军,你们以前的罪,我可以既往不咎’’。 地上的那些叛军还以为这次死定了,没想到还能将功补过,于是纷纷磕头表示愿意去杀叛军。 等张梵带着上千降军来到城头时,城外的叛军早就崩溃逃了个干净了,金国奇正带着一万多官军追着叛军到处跑。 南北两路的官军也得到军令,立刻全力追赶过来,加入到追赶叛军的队伍里。 好多难民叛军都几千几千的跪地投降。 张梵招呼城里所有的人打开城门也冲了出去。 出门就碰到金国奇和高起潜走了过来。 ‘‘高公公,金大人,城内叛军已被肃清,两位大人带两千人进城驻守,我带三千骑兵和剩余一万大军继续追赶叛军,任何人来你们都不要开门’’。 高起潜和金国奇连连点头,跟乖宝宝一样听话,这一仗打得太离奇了,一万五人就破了敌人十万大军,还夺了敌人的城楼,太离奇了。 高起潜和金国奇带着两千卫所兵就进了莱州城,然后禁闭城门,任何人来都不开门。 张梵带上汇集过来的中南北三军近两万官军向小平城的方向追去,因为夜不收报告说,孔有德他们往那个方向去了。 果然和历史上一样,到了小平城,然后乘船出海降建奴。 孔有德带着五六万溃军着急忙慌的往小平城跑去。 他从那些攻进城的骑兵中看到了张梵的身影,就是这货把自己打成瘸子的,他化成灰自己都认得。 ‘‘又是张梵,又是这些小子,难道你是我孔有德命中的克星,此仇不报,老子誓不为人’’。 孔有德想起张梵就恨得牙痒痒,两次了,自己在他手里吃过两次亏了。 ‘‘将军,追兵追来了,怎么办’’。 一个军官骑马过来对孔有德说道。 ‘‘加快速度,前面就是小平城,我们从哪里夺船出海,直奔后金’’。 孔有德望了望前方,催促大军加快速度赶路。 还没跑到小平城,张梵带领的追兵就赶上来了,虽然是有将近四千骑兵,但是速度确实快速。 看到追来的骑兵,几万溃败还是吓的要死,溃逃的更快了。 孔有德见状觉得不行,这样溃败下去,迟早都得死。 于是吩咐身边的将官。 马上组织人结阵,不然都得死在这里。 那些将官马上收拢溃兵,让长矛手在外围结成长矛阵,弓手往骑兵射击,阻止骑兵靠近。 满天的箭雨果然阻止了张梵带领的骑兵的步伐,骑兵就躲在弓箭射程外游走着,既不进攻,也不撤退,就这样吊着几万叛军。 孔有德留下五千长矛手,三千弓箭手阻止骑兵,自己则带着剩余五万溃军继续向着小平城逃去。 小平城是个海边的港口卫所,卫城不大,但是有港口,还有船只,而且只有几百卫所兵在看守,这正是孔有德来这里的原因。 刚靠近小平城,突然城里箭如雨下,杀了孔有德几万叛军一个措手不及。 城头上突然站起几千军队,拿着弓箭,劲弩火器向着城外的叛军招呼着。 而张梵这时也带着骑兵斜着冲了上来,靠近后举起劲弩还有三眼铳对着长枪阵就是一阵乱射,杀得枪阵内的叛军哭爹喊娘,阵型一下就乱了。 骑兵趁机冲进人堆里就是左劈右砍的。 小平城下的孔有德也傻了,想不到这里小平城也有伏兵,这张梵到底怎么知道自己要往着小平城跑的,但是来不及多想了,逃命要紧。 他连忙吩咐绕过小平城直奔海边码头,劫船出海。 几万人绕过小平城,向着港口跑去。 但是路上不断杀出劫杀他们的新军,他们也不恋战,就是没命的往港口跑去。 虽然一路有伏兵,但是毕竟也就五千伏兵,叛军却有几万人,哪里拦得住。 港口还有不少商船正在驶入港口内,看到不远处的小平城打起来了,港口的人哗啦啦的都跑了。 孔有德最后夺了几艘商船,带着一两千溃军往外港口外驶去。 孔有德趴在甲板上看着港口内的战局,几万叛军正被官军绞杀,看得孔有德心痛不已。 这几万人要是都能带到后金去,就算没有火器和工匠,自己也能混个总兵什么的吧。 现在自己就这一两千残兵败将,去了后金,能混个游击都算老天爷保佑了,唉,都怪这个该死的张梵。 就在孔有德站在甲板上看着港口内感叹时,港口内一骑快马疾驰而来。 马上的那个骑手跑到港口平台末尾哪里,勒住缰绳,手里突然多了一支长枪,枪口正瞄准刚驶出港口不远的,站在甲板上的孔有德。 而孔有德则还在甲板上望着港口发呆。 一个亲卫大叫一声大人小心,就扑了过去。 接着一声枪响,那个挡在孔有德面前的亲卫被一枪击中,而他身后的孔有德也被击中,子弹直接贯穿他们两人的身体。 看着倒下的孔有德,马背上举着狙击枪的张梵冷笑着。 这可是狙击枪,只要被击中躯干,就绝对没有活路,什么都给你绞碎了。 顺子也带着几个骑兵赶了过来,看到远去的船只,举弓就射,但是箭矢全部掉进海里。 ‘‘狗日的孔有德,算你小子命大,下次见到要了你的狗命’’。 顺子见没射中,气得哇哇大骂。 ‘‘行了,顺子,没机会了,孔有德已经被我狙杀了,你再没机会遇到他了,剩下的交给登莱水军了,走吧,回去把剩余叛军收拾了’’。 张梵说完骑马往小平城跑去。 顺子他们几个惊讶的看着远去的张梵,相互看了看,他们举得这么远能打死人的火铳是不存在的,但是张大人说孔有德死了,那就肯定死了。 于是也策马追上张梵,往小平城跑去。 第14章 报捷 船上的孔有德倒在了血泊中,身边的将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 这么远的距离,孔将军居然被一铳打中,他们实在想不通,什么火铳能打这么远,这是炮还是火铳啊。 不过等他们去查看孔有德时,发现他的胸有个大洞,那个被打死的亲卫身体上也有个大洞,也就是说一铳打穿了两人的身体。 现在孔有德也挂了,剩下的有身份的将领就只有个毛承禄,这个东江镇总兵毛文龙的干孙子了。 于是几个将领对毛承禄说道。 ‘‘毛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就我们这点人,去了后金也没用啊,要不我们先回皮岛’’。 毛承禄也没了主意,以前都听孔有德和耿仲明的,现在两个人都死了,自己也没个主意啊。 ‘‘皮岛去不得,现在皮岛还是明军的地盘,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成了叛军,这个险我们不能冒,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朝鲜,以朝鲜军的战力,我们这一两千人足够横扫他们了,只要不打大城,打些小地方抢一抢还是没问题的,把孔将军的尸体收拢一下,到了朝鲜,找地方把他埋了’’。 就在毛承禄他们计划着去朝鲜劫掠时,登莱水师的黄龙副将已经带着船队在海上准备搜寻他们了。 小平城这边的战事还在继续,不过随着官军步军的抵达,叛军很快被剿灭。 经过统计,超过三万人被消灭,一万多人投降,还有几千人不知道跑哪去了。 自己这边也有伤亡,三千多人战死,不过死的大都是后来赶来的卫所兵,关宁军和张梵的新军也有伤亡,不过不大,分别有几十人死亡,一百多受伤的而已。 虽然关宁军觉得自己伤亡一百多人就击败几万大军,已经是泼天的大功了。 但是张梵却对自己这边百多人的伤亡伤心不已,这些可都是自己训练出来的兵啊,都是自己的袍泽兄弟。 ‘‘老王,把阵亡的兄弟都收拢起来,我们要带他们回登州去’’。 王百户也是伤心不已,所以下去亲自安排了。 张梵的新军和关宁军没有去打扫战场,也没什么好捡的,都是破铜烂铁,自己不缺那些东西。 而那些地方卫所兵就不一样的,正乐呵呵的把那些尸体的衣服盔甲全拔下来,有的尸体还有钱,虽然不多,可能就几文钱,但是对这些穷困潦倒的卫所兵来说,已经是意外之财了。 等张梵他们收拢好战友尸体,押着一万多战俘回到莱州城时,天色已经黑下来了,这个年代走夜路是非常可怕的,很多人有夜盲症,晚上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跟瞎子没区别。 张梵派人去叫门,城上的守军打死不开门。 无奈,张梵只好亲自去叫门。 城楼上的的百户官看清是张梵后,这才命人去通报高公公和金大帅。 听说张梵他们大胜回来了,高起潜和金国奇连忙来到城头,看清城外的正是张梵他们时,连忙命人打开城门迎接。 ‘‘国栋啊,辛苦你们了,看来又是一场大胜啊’’。 金国奇看到押着的一万多俘虏,高兴的问道。 ‘‘托金大帅和高公公的福,战事十分顺利,歼敌四万,俘虏一万多,只可惜孔有德带着两千溃兵夺船逃出大海,不过叛首孔有德被我射杀,也算死有余辜’’。 听完张梵的话,金国奇和高起潜也是很高兴,不管孔有德是不是真的被射杀,这平定叛乱的大功,他们是拿到手上了。 祖宽,杨国柱,吴襄,祖大弼等将领这时也走了过来,相互祝贺着,这泼天大功,至少可以让他们往上再爬一级。 至于城里被孔有德他们掠夺的财富哪里去了,已经没人去关心了。 全城都在欢庆叛军被剿灭了。 高起潜连夜写奏折到京城报捷,而金国奇则命人去准备宴席,他要和所有军兵一起庆祝。 就在所有人都在忙的时候,高起潜和金国奇则把张梵叫到了里屋去谈事。 其余将领看到这一幕,也都高兴起来,这是去谈关于分战功的事。 战术是张梵制定的,仗也是他带头打的,他的新军也是杀敌最多的,莱州城也是他带人打下来的,而且孔有德如果真死了,也是张梵打死的,所以这个分战功的事,还是要跟他好好商量一下。 果然不出将领们所料,三人进去果然是商量战功分配的事。 金国奇先开口。 ‘‘国栋啊,这次这可是泼天的大功,而且你的功劳最大,所以我和高公公想和你商量一下,关于这战功的分配’’。 张梵在后世看过不少的历史资料,这个分战功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正所谓有钱大家花,有功大家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见张梵没说话,高起潜也说道。 ‘‘国栋你也别担心,最大功劳还是你的,斩杀敌人数给你留七千,斩杀孔有德的首功也给你,你觉得如何’’。 张梵倒无所谓,自己现在已经有宁海卫那个地盘,虽然不知道哪里怎么样,但是起码有自己的地盘了,自己一个月时间连胜两次,也就是要升官两次,多少有点让人妒忌,还不如把战功分出去,那七千人头的战功就给手下们,自己有斩杀孔有德的首功就够了,多了也没什么用。 ‘‘一切仅凭高公公和金大人你做主’’。 张梵拱手,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高起潜和金国奇听完非常高兴。 高起潜虽然不会因此升官,但是崇祯皇帝其余赏赐肯定少不了自己的,说不定秉笔太监,掌印太监的位子自己都有机会坐上一坐。 就算最后坐不到那些大位之上,至少在皇帝心中,自己也是个有用之人。 太监是依附皇帝生存的,要是没有帝王的信任,太监们的日子将会非常凄惨。 天启皇帝朱由校的大伴魏忠贤权利够大吧,号称九千岁,离万岁就差一千岁,权倾朝野。 但就是这样一个牛逼人物,崇祯上台几个月就把他搞垮台了,更是一封圣旨就把九千岁发配去皇陵守灵,半路还莫名其妙的上吊死了。 而金国奇作为此次剿灭叛军的元帅,只要打了胜仗,自己都是大功,所以他们很高兴。 ‘‘国栋啊,我们知道你受委屈了,作战计划你制定的,冲锋陷阵也是你领头,甚至这莱州城都是你的登州新军打下来的,你这份忠义之心天地可昭’’。 金国奇也给张梵施了个拱手礼。 高起潜也笑眯眯的说道。 ‘‘张大人,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可以补偿你的吗,如果咱家和金大人能办的,马上给你办,要是办不了的,咱家就启奏陛下,相信陛下肯定能答应的’’。 张梵连忙说道。 ‘‘下官也没什么想要的,这次平乱之后,下官就要立刻去宁海卫赴任了,听说这次宁海卫在兵乱时损失严重,城内也被洗劫一空,卫城也几乎全毁,下官去了之后,几乎是要建一座新城起来,所以,下官有个请求’’。 张梵瞄了瞄高起潜和金国奇的脸色,见两人脸色有点不好看,于是又缓缓说道。 ‘‘希望能把这上万战俘都带走,用他们去重建宁海卫城,还有这些难民,如果愿意的,下官都想带走去宁海卫,一来可以缓解难民与当地百姓的冲突,二来,也可以替朝廷赈济他们,也算积德行善了’’。 听完张梵的话,高起潜和金国奇的脸色才缓解下来。 刚才还以为张梵要钱要饷呢,现在朝廷穷的一逼,就算这次的抚恤银,都怕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但是高起潜还是担心的问道。 ‘‘张大人真是宅心仁厚啊,这些战俘和难民等去宁海卫这事倒是容易,咱家就能代陛下答应你,只是突然这么多人过去,你可怎么养活他们啊,这可是好几万张嘴啊’’。 张梵却笑了,缓缓说道。 ‘‘这就不需要高公公替下官担心了,孙大人那里还有足够的粮食,下官相信去找孙大人要个几个月的粮食,还是没问题的,去了宁海卫下官就会组织难民开荒垦田,相信只要挨过这个冬天,明年开春后下播种子了,就会好起来的’’。 ‘‘哈哈哈,好,咱家回京后就启奏陛下,给你派些善于修建的工匠过来,帮你铸新城’’。 高起潜拍着张梵的肩膀说道。 ‘‘既然都没问题,那就这么决定了,本官也出去宣布一下这军功分配之事,让其余将军总兵们也高兴高兴’’。 金国奇也笑呵呵的说道,然后就出了小帐,去到大帐内,和众将官说分军功的事了。 这军功是按自己带来人数的多少和出力多少分配的,当然还是以关宁军多分,地方军将领少分为原则,因为打仗主要还是靠关宁军,地方军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这十几个将军总兵每人都分了多的三四千,少的几百一千的战功,也算皆大欢喜。 接下来就是全军同庆,敞开肚皮吃喝,管饱。 本来张梵不想参加宴会的,他很累,想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回登州城,再把那边的几万战俘和难民也一并带走,赶快去宁海卫赴任。 但是架不住武将总兵们的拉扯,还是去参加了宴会。 整个宴会都不断有人来跟张梵拼酒攀谈。 其中又以杨国柱,祖宽,祖大弼等几人为最。 几人都是沙场悍将,特别佩服有本事还能打的人,面前这个年轻人虽然才20来岁,长相还略显稚嫩,没有大明武将该有的那种粗犷和魁梧,但是张梵略显的稚嫩却掩不住他在军事上耀眼光芒。 两次都以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的军队击溃数倍于自己敌人,还连斩数名敌军将领,继续发展下去,不得了啊。 宴会持续到了深夜,所有人将领都喝得伶仃大醉,张梵是被王百户和顺子他们扶回帐篷。 天快亮时,张梵被渴醒了,抓起桌上的茶壶就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帐外的亲卫也听到了动静,连忙抽刀冲了进来,一见是自己大人醒了,连忙一个标准的军礼。 ‘‘大人,不知道是您醒了,还以为有刺客’’。 张梵放下茶壶,摆摆手说道。 ‘‘能杀我的刺客还没出生,不过以后这酒是真的不能喝了,误事啊,行了,你们叫大家收拾好东西,带上战俘和难民们,我去辞行,然后回登州’’。 张梵整理好衣服,然后去到主帐中,金国奇也已经醒来,正在喝早茶。 ‘‘金大人,下官马上就要拔营回登州了,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请金大人代下官跟各位大人辞别,时间太紧,路上不敢耽搁,几万人上路怕有闪失,所以下官就先行告辞了’’。 ‘‘那行,你就先行一步,我们今天也要离开了,后会有期’’。 告别了金国奇,张梵带着自己七千新军,押着一万多战俘,带着愿意跟他去定海卫谋生的几万难民就往登州城而去。 登州莱州相距几百里,要是骑马,一两天就到,但是现在带着一万多战俘,还有几万难民,速度就相当慢,一天能走三四十里就顶天了。 还算好,知道张梵带着几万拖累,金国奇调拨给张梵几百石粮食。 虽然张梵空间内有几万吨的粮食,但是按王百户的话说,这些精粮价格昂贵,给这些难民俘虏吃太浪费了,最好的就是先卖了这些精粮,然后再换成价格更便宜的粗粮,中间可相差好几倍的价格。 一石精粮可以折换成六石,甚至七石的粗粮,但如果直接将精粮换成银子,然后到南方去,在农民手里直接收粮食,还会更划算。 不过这个方法现在还不现实,因为这背后有着极其庞大的利益关系,上至朝廷大员,下到各种芝麻官吏。 一旦动了这个蛋糕,自己将会被推上风口浪尖,所以张梵得等,等到自己的势力已经无人能撼动时,那就是分蛋糕的时候了,而且,怎么分,就是自己说了算。 这一路走了十来天。 等到了登州城时,把孙元化等一干官员吓了一大跳。 去时七千人,回来时好几万人。 ‘‘国栋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的难民’’。 孙元化拉着张梵的手小声的问道。 ‘‘这些都是被叛军嚯嚯过的百姓,现在叛军被剿灭,但是他们却也什么都没了,我不是马上要去宁海卫了吗,就把他们带上,宁海卫那边几乎被全毁了,我缺人手啊’’。 张梵无奈的说道。 孙元化听完后也点点头说道。 ‘‘也是,宁海卫现在百废待兴,本官也要马上去莱州城一趟,等新任登莱巡抚上任后我就要回老家去了,以后本官帮不了你什么了,所以,这次你去宁海卫,本官会尽全力帮你,我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只希望你要对着起朝廷,对得起皇上’’。 张梵听完完后也很惊讶,忙问道。 ‘‘皇帝批准你辞官了吗,也是好事,这个腐败的朝廷不适合你这样的人,要不去我哪里,我正确人手,你去了,还是一把手’’。 ‘‘算了,我还是喜欢研究火器,要不,以后我混不下去了,去你哪里,帮你研究火器,对了,毕懋康回信了,说过几个月,忙完手里的活,就会过来看看,他说看了你的燧发枪图纸,他一下犹如醍醐灌顶,困扰多年的问题解决了,现在他正准备亲自打造一支燧发枪,到时来了,一起带来’’。 孙元化调侃的说着,又给张梵说了关于毕懋康的事。 ‘‘走吧,先回城,对了孙大人,这次去宁海卫,我要带走那些西洋炮手和工匠,还有这登州城的俘虏和难民’’。 孙元化点点头,表示可以,反正自己辞官了,这些他请来的西洋人也会解散,既然张梵想要带走,只要他出的起钱,相信这些西洋人会同意的。 ‘‘行,我去和他们说,但是他们的薪酬可就要你来支付了,先告诉你,可不便宜哦’’。 ‘‘只要他们愿意跟我走,待遇绝对比现在还要优厚,这些可都是人才啊’’。 张梵搓着手说着,这些洋人工匠和火器教官在自己手里发挥的作用,绝对比跟着这腐败朝廷要大很多,火器是未来几百年征服天下的利器啊。 回城安排好军队的所有事务后,孙元化就拉着张梵一起吃饭,因为明天他们两一人去莱州,一人去宁海卫,短时间是见不着面了,所有,很多话要说。 第15章 宁海卫 ‘‘国栋啊,明天你就要去宁海卫了,以后就是镇守一方的官员了,虽然你千户官,正五品官衔,但是大明历来是重文轻武,朝廷会派遣文官去各地卫所掣肘武官,现在虽然宁海卫的官员因为战乱,或逃或亡,但是之后朝廷还是会派遣新的文官去的,你可要小心点啊’’。 孙元化不无担忧的说道,他从官这么多年,虽不是进士出身,只是个举人,但是大明文官的尿性他可清楚得很,正事一件不干,勾心斗角可厉害着。 ‘‘没事,下官知道怎么应付,对了孙大人,你辞官后如果还想研究西学和火器,下官还是诚邀你来我的宁海卫来,我这里有你学不完的西学和研究不玩的火器,怎么样’’。 张梵又对孙元化抛出橄榄枝,他真的不想这么一个大能人就这么埋没了。 孙元化看到张梵一脸真诚和期待,思考片刻后才说道。 ‘‘行,本官辞官后,就去你的宁海卫,到时你要是拿不出好的火器图纸出来,看我不剥了你的皮,对了,这次你离开,准备带走多少军队,这些可都是登州在册的营兵和卫所兵,带走太多,怕是要被人参上一本啊’’。 孙元化知道这上万新军都是张梵选拔和训练出来的,可以说,就算是他这个巡抚的命令,在这些新军的眼里,都不如张梵的一声口令来的好用。 ‘‘我带几十人就可以了,宁海卫百废待兴,我去了基本就是从头再来,到处都缺人手,不然我也不会向朝廷要这么多战俘,还带走这么多难民了,我现在缺人口,很多的人口’’。 张梵无奈的说道。 人口就是基础,就是立于乱世不败之地的基础,越多越好。 孙元化也深知人口的重要性,于是说道。 ‘‘行,新任的登莱巡抚谢琏谢大人还没来上任,我就替你在登莱两地招抚难民去你的宁海卫,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等到第二天张梵,张梵和孙元化等一众官员去埋葬了阵亡新军的尸体后,临出发时,上万的新军都围着张梵,要跟他一起去宁海卫。 因为这一个多月时间的相处,他们这个千户大人,虽然在训练的时候不讲情面,但是私下却是个很和善和好相处的人,并且一点不歧视自己这些大头兵,每天的饭还管饱,跟着千户大人还能打胜仗,立军功。 现在千户大人要离开了,以后这样的好日子不知道还会不会有。 ‘‘大人,你带我们一起走吧,我们跟你一起去宁海卫,我们不要饷银,只要给我们一家老小一口饭吃就行’’。 ‘‘是啊,千户大人,我们因为你才当的兵,现在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看着一个个新军们依依不舍的眼神,张梵也是无奈。 ‘‘各位新军的同袍们,听本官一句话,永远记住,你们是大明的子民,更是大明的兵,我们当兵的,要做到就是保一方平安,不管以后在谁手下当兵,永远记住,不要危祸乡里,更不要投降建奴鞑子,只要让我知道了,不管他是谁,我都杀他全家,等着我,以后我会回来带你们征战杀场建功立业’’。 上万新军这时都举手行了军礼。 ‘‘大人放心,大人的话我们铭记于心,誓与建奴鞑子不死不休’’。 张梵在新军中选了一百精锐带走,当然包括王百户在内的十个亲卫和顺子他们十几个蒙古族骑兵汉子,剩下的也都是新军中的精锐。 由于俘虏众多,将近两万人,虽都是些被裹挟的饥民难民们,但是还是从过贼,外加上近四万的难民,合一起近六万人,为了以防万一,孙元化还是派了二千新军一路护送张梵他们去宁海卫,到了后在返回登州。 而孙元化则将登州城的事交给留守的官员后,也带着四千新军去了莱州城。 莱州知府已经被孔有德杀害了,城里军士死的死逃的逃,现在他要赶过去主持大局。 宁海卫可不是后世江浙地区的那个宁海县,而是后世山东省烟台市的牟平区,位于胶东半岛,东部,北临黄海,南临乳山,东接威海市,西邻烟台。 虽不如登州卫城莱州卫城那么重要,但是也是个战略要冲之地,不然孔有德兵乱时,也不会绕过去先夺了宁海卫,得了大量物资后才挥兵去的登州城和莱州城。 登州离宁海卫不远,直线距离也就二百多里地,但是古代这路况,路程难度起码加三成距离。 二三百里的距离,硬生生的走了五天时间。 等到了宁海卫时,看到的是一座破败不堪的一座卫城,城墙也就一丈来高,很多城砖都掉了。 城门处懒懒散散的站着几个穿着红色鸳鸯战袄的军兵,抱着破破烂烂的长枪,一身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形同乞丐一般靠在城门上,看着进进出出的百姓,时不时拦住几个百姓翻看他们的东西。 张梵看着他们也不觉得惊讶,明末朝廷腐败到了极致,正兵营的边军们有时都几个月拿不到军饷,更何况这些内地的卫所兵了,钱都被朝中官员层层克扣了。 城门内的一张破木桌边坐了个小旗官模样的人,远远就看到了大批人马浩浩荡荡的向宁海卫城而来,吓得呜呜大叫。 ‘‘快关城门,快关城门,叛军又回来了’’。 这个小旗官在孔有德的叛军攻打宁海卫城时,抵抗了一天后,看实在守不住了,就化妆逃出城了,等叛军嚯嚯完离开后,又跑了回来,靠着看守城门的活计,向着进出百姓收个几文钱过活,现在看到大批人马来了,早就吓死了,以为叛军又杀回来了。 等张梵他们来到城头下,城门早就禁闭着了,城头冒出几十个卫所兵的人头在往城外张望,一个个脸色惨白。 一个亲兵看了看张梵,得到允许后,手持皇帝诏书和千户官的一干印信骑马走到城门,对着城头上的军兵喊到。 ‘‘宁海卫城的人听着,我家大人是新上任的宁海卫千户张梵张大人,速速打开城门迎接张大人入城’’。 城里的一个百户官一听外面来的是新任的宁海卫的千户官,连忙派了一个小旗官带着两个小兵出城去看看真伪。 被选出的那个小旗官一脸苦相的,被百户官抽了一个耳光后,只好硬着头皮点了两个手下一起坐吊篮下了城墙,接过亲卫手里的千户官腰牌和官印后就看了看,圣旨他可不敢看,接了就是亵渎皇家威严,死无葬身之地。 ‘‘大人,是真的腰牌和官印,还有任命书’’。 这个小旗一看东西都是真的,对着城头上的百户喊到。 ‘‘快快快,打开城门迎接千户大人进城’’。 那个百户长舒一口气,管他是千户还是谁,只要不是叛军就好。 城门很快被打开,几十个卫所兵站在城门口看着城外的几万人马,虽然你知道不是叛军,但还是很害怕。 ‘‘城里现在谁在管理’’。 宁海卫作为一个小型卫城,城里人口不多,人口最多时也就三四万人口,被叛军嚯嚯一遍后,现在最多还有不到两万人,以前是一个卫指挥使在坐镇。 叛军来时这个指挥使也算硬气,带领手下一千多卫所兵和几百青壮硬是和叛军打了一天一夜,最后城破时,指挥使被叛军乱刀砍死,现在是一个叫杜为松的副千户在坐镇。 ‘‘回千户大人的话,宁海卫城现在由杜为松杜大人在坐镇,小人刚才就差人去通报杜大人了’’。 那个小旗官跪在地上对张梵说道。 ‘‘起来吧,你叫什么名’’。 张梵看到这个小旗官大概就二十多岁,也是穿得破破烂烂的,蓝色蜡黄蜡黄的,于是问他。 ‘‘谢过大人,下官宁海卫小旗官欧平’’。 就在这个时候,一人飞快的从城里奔了出来,来到张梵面前就是一跪。 ‘‘下官杜为松见过这位大人’’。 来人正是宁海卫副千户杜为松,他还不是张梵是个什么官衔,只是有人通报他说外面来了几万人马,而来到城门口时,城门打开着,一群卫所兵站在门后,想必不是叛军,而是朝廷新派来的官员。 ‘‘杜大人客气了,快起来吧,本官是新任的宁海卫千户张梵,从现在起接手手宁海卫所有防务,带我去衙门吧,还有,这两万是战俘,找地方把他们带去好好看押,剩下的四万是难民,以后就是我宁海卫的百姓了,找个地方好好安置’’。 杜副千户连忙吩咐人去了。 张梵转身对身后一个百户说道。 ‘‘老钟,这一路辛苦你们了,老王,这两千兄弟每人赏一两银子,回去时自己小心点’’。 钟百户就是这次带领两千新军护送战犯他们的人,在谢过张梵后,领了赏钱,乐呵呵的往登州城而去。 杜副千户则带着张梵他们这一百多人向衙门走去。 路上张梵又吩咐王百户带人把那三百多个红毛洋人找地方好好安置了,这些可都是宝贝,不能有闪失。 去衙门的一路,到处是破败的房屋,或是倒塌,或是烧毁,完成的建筑连一半都没有。 ‘‘看来这卫城是不能用了,拆了重建还不如另立一座宁海卫城’’。 张梵看到惨不忍睹的街道和建筑,不由得心里开始盘算了。 而街道上的百姓却大都一脸冷漠的看着张梵他们,眼里丝毫看不出有对未来的渴望。 进了衙门,张梵就让杜副千户将宁海卫所有的副百户以上军官都叫来。 大概一个时辰后,陆陆续续进来六七个正副百户。 看到面前几个正副百户,张梵不由得皱皱眉头。 虽然宁海卫是个小卫城,但是也不至于只有这几个百户啊。 ‘‘杜大人,这宁海卫现在还有多少军兵’’。 张梵最后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回千户大人的话,按朝廷的归置,宁海卫以前有一个卫指挥使,下辖五个千户,每个千户下辖十个百户,每个百户下辖两个总旗,每个总旗下辖五个小旗,每个小旗有兵士十人,合计每个卫城应有5600人,但是这些年我们宁海卫几乎就没朝廷重视过,五个千户先后调离和逝世,朝廷也没补充,所以都是下面的百户代理千户一职,再加上我们几年没拿到过足额军饷,很多军户都逃离了,所以·····’’。 杜副千户不敢说下去了。 其实他以前也是个百户,只不过在这宁海卫时间长,资历老,所以后来被指挥使提拔成副千户,现在指挥使也死了,所以暂时他管理着宁海卫城的军务。 卫所明朝初年建立时就是作为纯粹的军事设施,卫所里除了卫所军外,就是他们的家属了,还有就些商人什么的。 再后来,因为卫所里人口相对集中,更多的百姓也搬进卫所城里,再然后随着卫所军制的崩溃,卫所兵已经不堪,卫城就成了一个个的大大小小的县城。 像宁海卫这样的小卫城,没有文官坐镇,但是宁海卫归旁边的威海卫管辖,威海卫的县官老爷代管宁海卫城。 ‘‘现在宁海卫还有多少军兵’’。 张梵其实本就不期待这些卫所兵,但是还是问了问。 ‘‘总共还有·····还有一千四百二十三人’’。 杜副千户心虚的说道。 好家伙,满编5600的卫所,现在就剩一千多人,就算被叛军嚯嚯来一遍,难道这一个多月来,就不知道自己募兵吗,一千多人守一座破败的卫城,能行吗。 第16章 选址 ‘‘今天就算了,明早八点召集所有卫所兵在校场集合,我要检阅’’。 张梵想骂人,但是想到这个时代的朝廷腐朽得都快散架了,也就忍了,只好对杜副千户吩咐道。 ‘‘八点,大人,这个八点是什么时辰,下官不明’’。 杜副千户不知道张梵口里说的八点是什么意思,但是想了想,应该说的是时辰。 张梵掐着指头算了起来。 ‘‘子时是半夜11点到凌晨一点,丑时是凌晨一点到三点,寅时是······明早辰时过一半就是八点’’。 算了好半天,张梵无奈的说道。 杜副千户点点头,对身边的一个总旗小声的吩咐着。 张梵则四处看着这破败的衙门。 就一个两进的院子,大门口的招牌都快掉了,衙门里也破破烂烂的,哪里有点办公大楼的样子,看看后世的公务大楼,一个个修的多漂亮。 ‘‘算了,马上选址建立新城,现在是崇祯五年底了,离建奴第二次入关劫掠还有不到两年时间,不赶快做好准备,到时还怎么抵御建奴铁骑’’。 张梵虽然不太清楚明末后金五次入关的具体月份,但是年份还是很清楚的,除了第一次是在崇祯二年外,第二次在崇祯七年,然后每两年入关劫掠一次,还是很好记的。 虽然第二次只在山西和河北境内劫掠,但是自己都穿越来了明朝,谁敢保证建奴会绝对按照原本历史剧本来演呢。 孔有德和耿仲明在原来那个历史逃往后金是在崇祯五年的八月份,整个登莱之乱历时差不多一年。 而现在这个历史因为自己的介入,三顺王死了两个,登莱之乱提前五个月结束,谁知道建奴二次入关会怎么嚯嚯老百姓。 你如果嚯嚯的是朝廷官员,老子不管,这些酒囊饭袋除了贪污受贿,欺压老百姓,别的什么都不干,死光都活该。 但是这些建奴把汉人老百姓,老弱病残的都杀了,年轻力壮的抓到关外做奴隶,这特纳就不忍了。 要和建奴铁骑冈,就要有自己的势力。 大明的武将从土木堡之变后,勋臣武将几乎死光了,然后文官趁机将武将的军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开始各种打压武人的地位。 你们武人不听话是吧,行,老子不给你拨粮饷,饿死你们,谁让调拨粮饷的权利和职务都掌握在文官集团的手里呢。 为了肚子和银子,武人集团不得不低头,再加上后来的勋贵集团的无能,搞得武人的地位最后连狗都不如。 想要摆脱文官集团的的控制,就要有自己的粮饷来源。 看看福建的郑芝龙集团,从来不买朝廷的账,郑芝龙还敢当着宣旨太监的面直接撕了圣旨,宣旨太监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没办法,人家粮饷兵器等都是人家自己挣的,没用你朝廷一分钱,你拿人家没办法。 张梵招呼杜副千户。 ‘‘老杜,带我出城逛逛了,这附近有没有适合建新城的地址’’。 ‘‘啊,大人,你要建新城,那这个城怎么办,而且建新城花费十分巨大,光是修城墙用的砖就要烧制好久’’。 杜副千户吃了一惊,这建新城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长则七八年,短也要三四年时间,而且花费巨大。 ‘‘放心,我有办法可以在短时间内建好新城的,我们现在先去选址’’。 张梵拉着杜副千户就往城外走。 杜副千户不愧是老油条,对这宁海卫城附近那是熟悉的不得了,方圆二十里的山山水水就跟印在他脑子里一样。 按照张梵的意思,新城要建在有河流的地方,最好是大河那种,河水要深要急,以后的制造局就依河而建,利用水利来锻造武器。 地势要平坦,不需要什么险地,自己要建的是类似菱堡一样的城墙,外面挖好壕沟,架好铁丝网,再加上火器,一万人守城,十万人都不一定打的下来。 很快的,在离旧城十里处有条叫沁水河的地方,这是一条大河,水流也很急,关键是河面够宽,把城建在这里,整条河贴着城边穿城而过,城边建上河运码头,以后的商品交易就可以顺河出入,比陆路安全还快捷。 制造局也依河而建,再挖条人工河入城中心,城中心修个大广场,周边改造成商业区,张梵要把新城建成整个大明除南北两京外,最繁华的城市。 在沁水河看了半天,张梵非常满意,决定就把新城建在这里,至于要快速建城,就需要用到水泥。 烧制水泥不麻烦,石灰石,粘土磨成粉,再煅烧成熟料,把熟料和铁矿石的矿渣一起磨成粉末,这就是最原始的土水泥,虽然不敢和后世的特种水泥比,但是在这个年代已经是跨世纪的东西了。 确定了城址后,张梵就开始安排后续工作了,先要找到烧制水泥用的石灰石和粘土,这些玩意儿好找,稍微打听下就能找到。 甚至附近几个大型州城的炼铁局炼完铁矿,正愁没地方扔这些东西呢,张梵让杜副千户派人去联系这些炼铁局,说可以帮他们处理这些矿渣。 各大炼铁局的主事可乐开花了,以前还要自己花钱去请人来处理,现在居然有人求着帮自己,一高兴,满口答应了,甚至还请来人喝酒吃饭。 这样一来,以前请人的钱可就省下来,都进自己口袋里了。 矿渣的事算解决了,剩下的就是石灰石和粘土。 张梵不准备派专门的人去干,因为量大,需要的人也非常多,自己手下就几万战俘和难民,根本不够。 所以他决定出告示,召集附近的百姓,让他们去挖石灰石和黏土来新城,一石石灰石一百文钱,一石粘土五十文钱,来多少收多少。 然后张梵就让手下那六万战俘和难民都转移到沁水河边的新城哪里,等着建立新城。 难民们如果参与建城,除了每天管三顿饭,每月每人还能拿到三钱银子的工钱以及一斗粗粮,不管男女老幼,要是建设进度满意,还有额外奖励。 至于战俘,工钱就别想了,但是一天三顿饭管饱,如果认真工作,新城建设完成后,表现积极的就能废除俘虏身份,重新成为良民,是走是留都可以。 收购石灰石和粘土的告示一出,整个宁海卫附近的老百姓都要疯了。 石灰石和粘土到处都是,随便弄上几石去新城那边,一天就有几百文收入,这不跟白捡一样吗,于是老百姓都全家出动去挖石灰石和粘土,然后挑的挑担的担,往新城的走去。 刚开始这些百姓还心里打鼓,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骗人的,但当他们拿到应得的铜钱后,这才相信都是真的。 于是这些附近的百姓都奔走相告自己的亲朋好友来捡钱。 于是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了挖石灰石和粘土的队伍。 原料有了,但是谁来烧这些东西啊,烧制你要有窑对不对。 张梵又让杜副千户找找有没会烧窑的人。 杜副千户的用处又体现出来了,活了大半辈子,那真是熟人满天下。 很快的,通过熟人介绍,找到几个会烧窑的人来。 几个烧窑的工匠战战兢兢的跪在张梵面前。 明朝时,他们这些匠人的地位非常低,属于贱籍,平时见过最大的,可能就是保长里长什么的,哪见过千户这样的正五品大官,他们好多人一辈子连七品县令都没见过。 看到这些人跪下,张梵也没阻止,因为你也阻止不了,只是淡淡的说道。 ‘‘几位师傅都是烧窑的高手了,你们谁烧过石灰没有’’。 下面跪着的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磕头说道。 ‘‘回大人的话,小人烧过石灰,小人以前做过泥瓦匠,那些地主老爷修房砌砖就要用石灰,所以小人会烧石灰’’。 张梵看到他说自己会烧石灰,顿时乐了,一下走到那中年人面前扶起那人说道。 ‘‘会烧石灰就好,我正缺这样的人才,这样吧,本官要建新城,所以需要大量的石灰,不过我的石灰和你以前烧的石灰不一样,我把方法告诉你,你先烧一点试试,如果行,我就留下你为我干活,一个月给你二两银子,怎么样’’。 那个中年工匠一听一个月二两银子,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上,半天没缓过气来。 ‘‘大···大人,你说的是真的,要是真的,我的这条命都是大人您的’’。 ‘‘当然是真的,还有你们几个,我也教会你们,也都是一个月二两银子’’。 几个工匠跪在地上砰砰磕头,他们哪挣过一个月二两银子的工作啊,以前烧窑一个月能拿八钱银子都是东家开恩了,现在拿二两银子,不把命卖给千户大人,都对不起这么多钱。 几个工匠也说干就干,商量了一下后,就要了几百人开始挖坑砌窑。 王百户他们也没闲杂,被张梵派出整顿卫所兵了,那些卫所兵他去看了。 说好的早上八点集合,都八点半了才集合完毕,也许一个按时辰模糊计时,一个用手表计精确时。 看着那一千多东倒西歪的卫所兵,张梵简直没法直视,不说全部吧,起码一大半是老弱病残,剩下的三四百年轻点的,也都脸黄肌瘦的,掀起衣服,肋骨都能看到,一根一根的。 张梵告诉杜副千户。 ‘‘老杜,给你一天时间,把老弱病残都踢出去,一人给他们十两裁撤银,不要银子的,可以给十亩地,这些人留在队伍里也是混饭吃,我的军队不需要这样的人,上了战场他们就是死路一条’’。 杜副千户点点头,对于这些人,他也没什么办法,踢出军队他们只有饿死,现在由裁撤银,他们也可以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但是这····。 ‘‘怎么了,有什么难处吗’’。 张梵看到杜副千户有点为难的看着他,于是问道。 ‘‘大人,这又是裁撤银,又是土地的,我·····’’。 杜副千户吞吞吐吐的说道。 ‘‘还当是什么事,银子先从我这里支付,土地的事你想办法’’。 张梵无奈的说道,大明卫所军那还是有一点军队的样子吗。 ‘‘大人,土地也·····’’。 杜副千户还是吞吞吐吐的。 ‘‘怎么,没有土地,朝廷不是给你们分了军田吗’’。 张梵严厉的喝道,他是真的不能忍了,你说你没银子,这个能理解,边军都拿不到钱,更何况卫所兵,但是军田那是朝廷分给军户耕种的,怎么会没有。 ‘‘大人,朝廷确实给我们分了军田,但是那是明初太祖皇帝分的,现在二三百年了,那些军田都被侵占得所剩无几了’’。 张梵队明末这个时候的土地兼并也有一点了解,但是兼并军田就无解了,那可是军队的田地,谁特码敢侵占。 ‘‘谁这么大胆子,连军田都敢侵占,现在宁海卫还有多少土地’’。 ‘‘宁海卫是个小卫所,原有土地四万余亩,大小池塘一千余亩,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战乱,土地荒废和官员勾结地方豪强兼并的军田就达三万亩左右,剩下的一万亩生产的粮食,除了上交朝廷的,剩下的,也就够吃三四个月,剩下的几个月,就要挖野菜吃了’’。 杜副千户心虚的说道,他也侵占了几百亩土地,还有不少的军户沦为了他的佃户,不过他还算有良心,只收三成租子,毕竟这些军户都是他的手下,压迫太狠面子过不去。 ‘‘那你们这些千户百户旗官们又各自侵占了多少’’。 张梵盯着杜副千户,还有其余几个卫所正副百户们。 ‘‘下官也占了七百余亩土地和三个池塘,其余百户和各旗官分别占了几十到一二百亩不等’’。 ‘‘是啊,大人,不是我们想侵占,而是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一大家子要养,朝廷每月拿二三两银子,根本不够’’。 几个百户纷纷开始给自己狡辩。 ‘‘算了,本官也不责备你们,也知道你们过的艰难,但是再艰难也不是你们侵占军田的理由,那些军田是手下兄弟们养家糊口的营生,你们要生活,兄弟们不需要生活吗,看看兄弟们都成饿什么样了,这些都是在战场上跟你们出生入死的生死弟兄,你们吃他们的肉,喝他们都血,你们心安吗,睡得着觉吗,把自己侵占的军田退回去,这事我就当没发生,以后跟着我干,我张梵有口干的吃,绝不让你吃稀的,瞧你们那点出息,这点土地一年能挣几个钱’’。 几个百户连忙点头,表示回去就把军田重新分出去。 ‘‘对了老杜,不是四万亩军田吗,听你说就剩一万亩了,还有三万亩哪里去了’’。 张梵顿了顿,又继续问道。 ‘‘大人,这军田大部分被宁海卫南边的雷家豪绅侵占了,他一家就占了两万多亩军田,只是他家在朝中有人,我们可惹不起’’。 杜副千户小心的说道,张梵明显感到杜副千户心里有所畏惧。 ‘‘朝中有人?什么人’’。 ‘‘这个雷家原本只是这宁海卫地区的一个地主豪绅,但是后来雷家家主的一个女儿嫁给了京城里的现任礼部尚书周延儒周阁老的第九房小妾,靠着周阁老的的势力,这些年没少在这宁海卫胡作非为,这些军田就是这些年勾结地方官员被侵占走的’’。 杜副千户说起这雷家也是叹气不已,别说自己,就是自己都上司,战亡的指挥使大人都惹不起。 ‘‘内阁的阁老吗?确实麻烦了点,好吧,暂时让你雷家先多活几天,到时老子连本带利都拿回来,这样吧,土地先不分,先分银子下去,告诉他们,钱别乱花,以后有土地了,他们想要土地,就得拿钱来买’’。 张梵对杜副千户他们说完,又转头对王百户他们说道。 ‘‘老王,立刻开始征兵,还是按在登州的规矩征召,先计划三千人战兵,二千辅兵,战兵辅兵都按一个要求训练,优秀的三千为正兵,辅兵按一月七钱银子和半石粮食的待遇,以后扩兵了,辅兵直接转战兵’’。 ‘‘顺子,骑兵你们也训练起来,现在战马不够,所以骑兵先训练一百人,战马的事我会想办法,不能因为战马不够就疏忽了骑兵的训练’’。 王百户和顺子都点着头,就纷纷去准备征兵的事了。 第17章 雏形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 征兵的征兵,烧水泥的烧水泥,挖城墙地基的挖地基。 水泥早在十几天前就烧制成功了,张梵叮嘱那些工匠,要绝对保密,要是消息泄露,他们这些人连同全家老小,一个都活不了。 于是命人飞快的建起简易工棚,就开始大量建窑烧石灰,还派人去窑厂巡逻,严禁外人靠近。 但是每天近十万人吃饭,这粮食的消耗也是惊人的。 还好山东也算土地肥沃,粮食产量还算不错,虽然明末天灾平凡,但是山东临海,旱灾不如河南,山西,陕西等来的严重,粮商也很多,随便找找,就能找到粮商。 张梵用手里的精粮换那些粮商的粗粮,一石精粮换五石粗粮,每石精粮他们可以有一石多到两石粗粮的利润,而且就在山东境内就能赚到,这让很多粮商拉着粮食跑宁海卫来做生意。 随着大量的粮商来到,其余做生意的也陆续跟着来了,比如卖油卖醋的,卖菜卖肉的,卖布卖鞋的,卖针线布头的货郎,卖吃食的也来了。 一时间,宁海卫新城就成了一个巨大的集散市场。 张梵可不会放过这个捞钱的机会。 立刻在新城外划出一个巨大的空地,建起一座座的简易房屋,还划出摊位在哪里,分临时摊位和长期摊位,每个临时摊位一天一文钱,适合那些小商贩,附近那些卖小菜,鸡鸭的农户。 一些大型的摊位就留给那些大型的商户,比如卖粮油的,卖农具铁器的店,裁缝店,布料店等使用,每个摊位按大小以每月几钱到几两十几里银子不等租给他们。 随着临时市场的建立,原来混乱的场景一下都消失了,市场里还有治安巡逻员来回巡逻,谁想强买强卖,短斤少两,直接乱棍打出去,所有东西全部没收充公。 很快的,卖木料的商户也闻讯赶来,拉着大车小车的木料赶来。 他们也不知道听谁说,宁海卫建新城需要大量的木料,尤其木板,需求量特别大,就三五成群的组队拉着木料来新城。 结果工地上巡查的张梵一脸吃惊,说自己确实需要木料,但用量并不大。 把那些大老远拉着木料的老板搞得都要哭了。 本来他们弄这些木料就花了不少钱,现在人家不收,他们不可能又拉回去吧,于是求着张梵收下,他们可以按最优惠的价格卖给张梵。 张梵看到这些木材商人嘴角露出不让人察觉的笑,消息是他让人放出去的,就是想要用最低的价格买到建城用的大量木料,这些老板们还真上当了。 最后张梵用几乎本金的价格拿下这海量的木料,而那些老板虽然没挣到多少钱,但是好歹东西没砸手上,也很开心。 这种心态好比你去赌博,开始已经输了十万了,最后结束时,你只输了一千,赢回来九万九,这时你却非常高兴,因为你只输了一千,而不是十万。 现在先挖城墙地基,再将挖的土垒城墙中的夯土结构,等京城的工匠们来了,就开始在夯土外浇灌水泥代替城砖。 新建的宁海卫城十分巨大,总占地面积超过5平方公里,整个城墙周长超过万余米,整个城呈不规则长方圆形,依水而建,沁水河也被囊括了一部分在新城内,城内还要建一个河运码头。 又是半个月,京城里来人了,已经快到宁海卫旧城了,说是宫里来的传旨太监,还带了大批工匠过来。 张梵听说工匠来了,马上带着几个亲卫往旧城跑去。 张梵不准备放弃旧城,以后准备新旧两城同时使用,因为以后朝廷肯定还会派文官来宁海卫,到时就让那些文官留在旧城,本来那个旧城才是宁海卫城。 而新城,张梵决定不叫宁海卫新城,既然后世这里叫牟平,那新城以后就叫牟平城。 刚回宁海卫旧城,就看到城外烟尘滚滚的。 不一会儿,一个仪仗队出现在张梵他们眼前。 领头的传旨太监是熟人,还是王远,跟随的仪仗队也是熟人,还就是上次那批锦衣卫。 ‘‘王公公,有失远迎了,实在是抱歉,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张梵说完塞了两锭银子在王远手里,把王远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本来传旨就是苦差事,但是给这个张大人传旨,却是个肥差。 张梵又掏出几十两银子给跟随的那些锦衣卫,锦衣卫们一个个也乐呵呵的给张梵道谢,这一幕可把王百户他们看得直翻白眼。 他们现在跟着张梵,每月可有五两银子,张梵说了,以后还会更多,只要敢上战场,别说银子,就是将军总兵都没问题。 ‘‘张大人客气了,咱家这次可是千里迢迢给张大人道喜了,我们进城说,焚香沐浴后,咱家可有陛下圣旨要宣读’’。 一番忙碌后,宁海卫各官员都跪下,王远也拿出圣旨,扯着尖锐的嗓子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 曰,朕惟治世以文,戨乱以武,而张爱卿帅戎将实乃朝廷之抵柱,国家之干臣也,乃能文物兼备,出力报效讵可民其绩而不嘉之以宠命呼,领兵二万破数倍贼敌,毙叛酋孔贼,斩敌七千余,实乃大功,特升爱卿为宁海卫指挥使,赏麒麟服一套,白银二百两,望爱卿锡之赐予戏,威震夷狄,其余功臣皆官升一级,赐银二十两,钦此。’’ 王远念完后,合上圣旨,然后笑嘻嘻的对张梵说道:‘‘张指挥使大人,快接旨吧。’’ 张梵连忙磕了个头。 来这个世界已经几个月了,张梵发觉自己原本的傲骨在这个世界根本吃不开。 儒家礼学在天朝已经有上千年的的历史了,加上宋朝时儒教大拿朱熹的推波助澜,儒教更加繁荣鼎盛了。 如果是在和平年代,儒教的那一套以道德约束自身的礼教或许还行,但是现在是乱世,道德早就崩坏了。 但即便是这样,在文人统治的大明朝,儒家礼学还是有不可动摇的地位。 自己可以不买那些下级文官的面子,但是对于皇室,还是要给足够的尊重。 天地君亲师,这五种你必须尊重,至于文官,只要老子手里有兵权,管你是六部还是首辅,通通给老子跪着唱征服。 ‘‘臣谢陛下隆恩,皇上万岁万万岁。’’ 三呼万岁后张梵站起身,接过圣旨,还有后面锦衣卫端上来的麒麟服,笑呵呵的说道:‘‘王公公,下官已经备好酒菜和洗澡水,请各位天使先沐浴,然后我们再不醉不归。’’ 王远捂着嘴用他尖锐的声音说道:“还是张大人体恤我们这些跑腿的,想的就是周到,那咱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一大群人跟着张梵的亲兵出去了。 虽然张梵不准备在旧城驻扎,但是这里好歹是这座屹立了上百年的一个卫城,还是有些用处的。 张梵准备将旧城重新建成一座纯军事要塞,和十多里外的新城呈犄角之势,只要有外敌想要进攻宁海卫,不管是新城还是旧城,他们都不得不分兵,这样就先削弱敌人的一半实力。 再加上城池上以后会架设的巨炮和各种火器,敌人想要攻城,不付出数倍甚至十数倍伤亡,别想拿下卫城。 所以在建新城时,旧城的修复也在进行。 张梵先修建了几座巨大的洗澡堂,并规定,凡是进城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必须先去洗澡堂彻彻底底的洗个澡,当然这一次是免费的,不过以后要想洗澡,每次3文钱。 虽然价格对难民们来说,可能还是贵了点,但是对绝大多数的居民来说,还是很划算的。 因为这些澡堂不止有永远用不完的热水,还有巨大的热水池和凉水池,还有头顶有个像莲蓬头的小玩意儿,里面会有跟下雨一般的温水淋下,别提多爽。 澡堂里还有搓澡的,挖耳的,按摩的,甚至还有卖小吃的。 张梵可是按后世的洗浴中心的规格来修建的。 当然,里面也建有豪华的包间浴池,不少的有钱商人都抢着光顾这些豪华包间,泡个澡,按个摩,谈个生意。 一个时辰后,王远他们一个个满脸红扑扑的来到旧城里的最豪华的一家酒楼,这次是王副千户招待的他们。 毕竟王百户也官升一级,现在是副千户了。 ‘‘王副千户,张大人怎么不在。’’ 王远环视一圈,没看到张梵,于是好奇的问王副千户。 王副千户笑呵呵的说道:“回天使的话,我家大人去新城去了,说是新城那边出了点事,所以我家大人就赶去新城了。” 王远听完脸带惊讶的问道:“新城,你是说,你家张大人要建一座新城?” 王副千户就邀请王远他们入席,边吃边把修建新城的事给王远他们说了一遍。 ‘‘哎哟,怪不得高公公回京时上奏皇爷,请求调拨一批善于修建的工匠过来宁海卫,原来张大人已经开始修建新城了啊,真想去看看张大人这座新城是个什么样子啊。’’ 王副千户连忙给王远倒满一杯酒说道:“现在还在挖地基,好多工程还没开始,到处又脏又乱,下官建议,还是以后公公再来时,再去看看这新城吧。” 王远端着酒杯,也是哈哈大笑。 ‘‘王副千户这可是一语双关啊,行,等你家大人再立新功时,咱家再来参观张大人的新城。’’ 一顿酒宴后,王远他们也就打道回府,回京城复命去了。 其实新城并没什么大事,就是那批京城调来的工匠的事。 原本张梵以为调来的只是会手艺的工匠们来。 但是接待的人来汇报说来的不止工匠,还有不少工匠的家属,拖家带口的,上千人。 原本临时盖的工棚肯定是不能住了,男女老少一大堆,怎么住。 张梵赶到新城时,看到空地上站着的,蹲着的,坐着的一大堆男女老少也是头大。 这些人看样子是不会回京城了。 于是走上前去问道:“你们谁是头,上前搭话。” 一个五十来岁模样的老工匠走了上来,给张梵跪下磕了一个头后说道:“回大人的话,草民龚斗年,我们都是京城工部下的匠人,这次奉旨来大人麾下效力的。” 张梵指着那群女人和小孩问道:“这些家属是怎么回事。” 那个工匠头子脸色难看的说道:‘‘回大人的话,我们临行时,工部的主事说,我们这次来,就不要再回京了,朝廷现在也养不起这么多张嘴了,所以叫我们带家属一起离开,以后就自生自灭,求大人收留我们,我们什么都能干,只要有口饭吃就行。” 接着,后面上千人都呼啦啦全跪下了,给张梵磕头求收留。 张梵搞清楚原因后,心里可是乐开花了。 这里的工匠少说二三百,建城的事只要他们技术指点就行,还可以让他们带带徒弟什么的,以后可是有大用啊。 ‘‘行,你们要是愿意,就都留下吧,饭管够,至于工钱,老师傅们我给三两银子一个月,如果有会锻造兵器盔甲的还会更高,要是会造枪造炮,我给五两银子一个月。’’ 听到张梵的话,这几百工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这些人可都是属于贱籍的匠户,就算以前在京城时,一个月能挣到一两银子,那都是工部的文官大爷们开恩了。 现在面前这个年轻的指挥使大人居然开口就给他们一个月三两银子,会造兵器甲胄火枪火炮的还要更高,怕不是在诓我们。 ‘‘大···大人,你可别骗我们,我们在京城时,半年都挣不到五两银子,您现在给我们一月就是五两,怎么可能。’’ 几个胆大的工匠壮着胆子对张梵说道。 一旁的顺子听到后,心里怒火一下就窜起来了,一拍自己的佩刀就吼道:“放肆,天底下任何人骗你们,我们家大人都不会骗你们的,只要你们有本事,别说五两,就是十两二十两都能给你们。” 这些工匠看到壮得跟座山一样的顺子发火,都吓得后退几步。 顺子现在是张梵麾下的一名百户官,穿着一件百户的官服,好不威风。 要说最开始,顺子他们这十几个蒙古汉子投靠张梵只是为了填饱肚子。 在后来的围剿叛军的战斗中,他们着实是见识过了张梵的能力,真是佩服的不得了,发誓死也要真心实意的追随张梵建功立业。 现在顺子已经是一名百户,另外的蒙古兄弟们,最差也是一个小旗官。 大部分已经在校场训练新招募的新军,现在是顺子带着另外两个蒙古小旗官给张梵当贴身护卫。 第18章 各司其职 随着顺子的一阵怒吼,那些工匠们也不敢再说话了。 张梵笑了笑对他们说道:“各位放心,我不管以前你们过的怎么样,在我张梵这里,你们就是我宁海卫的宝,在我这里,没人再敢欺负你们,没人再干克扣你们的工钱,要是有,我张梵第一个砍下他的人头。” 听到张梵的话,人群陷入一阵寂静,片刻后,这为首的几个老工匠上前就又跪地上给张梵磕头。 为首的工匠头子龚斗年大声的说道:“大人,您也别怪他们,他们只是被那些文官老爷骗怕了,以前我们刚去工部时,朝廷给我们的工钱是二两银子,但是后来,东扣西扣,到手的,连一半都不到,而且还是手艺精湛的工匠才能拿到这般的工钱,手艺稍差点的一个月就几钱银子,大家实在是被骗怕了。” 张梵也知道大明文官的无耻,说他们雁过拔毛都是轻的,苍蝇脚上都要刮层皮才能形容他们贪婪。 “好了,现在你们带着家属,暂时先住着工棚,然后大家开始各自搭建临时房屋,以后新城建好了,只要大家努力,都能有自己的一栋房子,你们的孩子还可以念书识字。” 听到自己的孩子也能念书识字,这群匠户眼睛都在冒星星。 按照大明制,他们这种匠户是不能念书的,自己的孩子只能继承他们的衣钵,成为下一代的匠户,继续被盘剥。 现在能念书识字,就算以后没能参加科举,起码也不是目不识丁的睁眼瞎。 于是又是一阵猛磕头。 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眼里不再是刚来时的毫无生机,而是充满希望,充满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 ‘‘好了,龚老爹,你帮忙将工匠们分下类别,各自都擅长什么,手艺如何,尤其会制造武器甲胄的人,特别是会造火枪火炮的,我现在急需这样的人才。’’ 龚斗年听到张梵称他龚老爹,差点没吓死,但是看到张梵身边那几个牛高马大的蒙古汉子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他也释然了。 看来这个大人是个不太注重礼仪的人啊,于是忙说道:“是的大人,小的马上去办。” 说完就招呼所有工匠开始分类别了。 泥瓦匠,木匠,石匠,铁匠,铳匠一一分开来。 最后一统计,泥瓦匠最多,然后是石匠和木匠,铁匠相对少一点,只有十多人,而会制造火枪的只有八人,而且只会造鸟铳和三眼铳,会造炮的一个没有。 不过张梵也不气馁,自己手里还有三百多个西夷工匠,只要找批人跟他们学就行了。 自己决定流水线作业,每个人只负责其中一个零部件的制造,最后找技术最好的工匠组装和验收。 什么火绳枪就算了,直接忽略过去,直接制造更为方便的燧发枪,也叫自生火铳。 相信毕懋康那个大能已经琢磨出了这燧发火枪了吧,等他来自己这里时,自己给他看看更加先进的可以连射的火帽枪图纸,不相信他看了还会想离开这宁海卫。 让他一辈子舍不得离开我这里。 而且张梵还将空间内的那些废弃火车车厢都拆了,留下质量最好的弹簧钢,其余的都交给铁匠们锻造成火铳中最重要的弹簧片。 大明造的火枪因为缺斤少两,所以质量奇差。 三眼铳还勉强过得去,毕竟这种沉重的火器更多的用处是当钝器,用来砸人的。 而鸟铳等纯火器,按朝廷兵部的要求是枪管重量是熟铁4斤重,加上药池,枪身,枪托以及其余部件,总重量在七斤以上的重量,发射次数在50次以上才算合格。 但是随着大明军队废持,督造火器的工部官员连克代扣的,明末崇祯朝时督造的鸟铳总重量加起来还没五斤重。 更有的枪管就是一层薄薄的铁皮,开枪两次必定炸膛。 吓得很多军士根本不敢使用火铳,宁愿用同样垃圾的软弓装样子。 上了战场,随便射三箭就算对得起皇帝,对得起朝廷了,至于之后的事,那就是撒丫子逃吧。 现在张梵烦恼的事就是关于钢铁的来源问题。 建新城需要大量的钢铁。 建城墙需要钢铁做骨架,不然只凭土制水泥不足以支持高大的城墙的结构。 城内以后修建水泥房屋也需要大量的钢铁,还有武器装备都需要大量铁料。 宁海卫境内是没有大型铁矿的,小型的倒是有一些,不过都被各大土豪劣绅霸占了。 张梵只知道,莱芜,金岭,淄河和济南东郊有大型铁矿藏。 但是自己的宁海卫离那些大型铁矿厂几百上千里,实在鞭长莫及。 而宁海卫内的小型铁矿厂价格则要贵上不少。 单凭自己缴获的那一百多万两银子来实现铁矿自由是不现实的。 但是没办法,该买的还是要买,成品铁料贵那就买铁矿石回来自己炼。 张梵也看过手下的那些工匠如何从矿石中提炼铁料。 就是很原始的煅烧炼铁。 小日子过的不错的邻居现在还有工匠用这种原始方式炼铁,美其名曰—工匠精神。 练出的铁料也取个极其好听的名字—玉刚。 但是这种原始煅烧的方式出铁率相当低,在后世也有土法的坩埚炼铁了,以及更先进的转炉炼钢和电炉炼钢。 尤其转炉炼钢,炼出的高碳钢那真是纯纯的神器。 转炉炼钢和电炉炼钢就别想了,由于技术和环境要求,现在根本无法实现,但是后世的土法的坩埚炼钢法还是可以试试的。 自己要建新城,还要维修旧城,新城内的各大设施也需要大量的银钱,还有士兵和工匠的粮饷,每一样的都是巨大的吞钱机器,得想办法搞钱了。 张梵派人将老油条杜副千户找来。 这个副千户虽然打仗不行,但是搞民生建设还是很不错的,毕竟在这宁海卫的地方待了半辈子,人脉还是有不少的。 杜副千户被张梵留在新城负责新城的建设事项,而这个杜副千户也算乖巧,虽然还是忍不住要贪点银钱,但是还在张梵容忍范围内,不怕你贪,起码你要会做事,事情办好了,拿点钱什么还是允许的。 好在这个杜副千户有底线,每次就几两十几两的扣,也不伤大雅。 但是在军队里的军士对不能这样干,只要张梵知道了,绝对是人头落地。 杜副千户急急忙忙的来到新城工地上来见张梵。 ‘‘大人,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杜副千户因为自身的手脚有点不干净,所以他怕张梵找他麻烦,说话有点唯唯诺诺的。 ‘‘杜副千户,听说你最近从各大商贾手里可拿了不少好处啊’’。 张梵背对着杜副千户,站在工地上看那几万人在忙碌着,声音虽然平淡,但是却充满冷冷的压迫感。 杜副千户听后吓得脸色惨白,虽然是才初春,却满身豆大的冷汗冒出来,将他的衣服都浸湿了。 杜副千户连忙跪下,结巴的说道:“大···大人,下官····下官该死···求大人饶命,以···以后再也不敢伸手拿那些不该···不该拿的钱了”。 张梵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杜副千户,缓缓的说道:“你们收钱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也不怪你们伸手,朝廷一直拖饷,大家都很难,但是那些钱该拿,那些钱不能拿,你们心里又要有个度,不要那天人头为什么会落地都没搞清楚,就一命呜呼了,起来吧,今天找你是有其他事”。 杜副千户连忙磕头,他知道,这事算翻篇了,自己以后收银子可要多长个心眼,不能啥钱都去拿了。 ‘‘这宁海卫以前都是靠什么维持开销的,可有盐场之类的产业’’。 在古代,盐铁茶可是官控的行业,也是朝廷税收的重要支柱。 贩盐你要有盐引,茶要茶引,铁要铁引,也就是朝廷发给你的贩卖资格证,没有这个东西,就算走私,逮住要杀头的。 但是明末时,这三样在其它朝代是经济支柱的行业,在这里却是个笑话。 崇祯年的茶税最低的一年,收了68两。 整整一个国家,茶叶税只有区区68两,京城里最贵的酒楼,一壶碧螺春被卖到120两银子一壶。 也就是这些酒楼随便卖一壶茶,就是大明差不多两年的茶税。 还有铁税,从万历朝开始,就基本没有收到什么税收了。 更是闹出了朝廷派去的矿税官被矿工活活打死的奇葩事,搞得满朝文官天天上表,骂万历皇帝与民争利,搞得民间怨声载道,事后万历皇帝还要下罪己诏,才平息此事。 其实这些矿厂都会被官商勾结霸占了的,朝廷要收矿税,就是从文官嘴里夺食,那怎么行。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些文官不喷死皇帝才怪。 而盐税则还能多多少少收点钱上来,毕竟消费量太大,一分钱收不上去也交代不了。 盐厂是朝廷控制的,生产出盐后,卖给各个盐商,盐商再运到各地贩卖。 但是明朝时是煮海盐的方式获得盐料,方式原始落后效率低,所以官办的盐场根本满足不了全国的需求量,所以就涌现了很多私办盐场。 原本这些私办盐场生产的就是私盐,是砍头大罪,但是因为大明各地对盐的需求量实在太大,官办盐场只能满足一半的需求,剩下的就靠这些私人盐场补充,朝廷对此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你缴税,就允许制盐。 ‘‘宁海卫有我们自己的盐场,但是,生产的海盐只够我们宁海卫自己以及周边一些地方使用,产量是在太低’’。 杜副千户摇着头说道。 张梵想了想问道:“带我去看看这些盐场,我来想办法提高产量”。 于是杜副千户就带着张梵和他的亲卫骑马向东边的海边跑去。 宁海卫城本就临海,离海岸不过十里不到,骑马一刻钟就到了。 远远的就看到海边的一片树林边浓烟滚滚的,想必哪里就是熬盐的盐场。 ‘‘大人,前面树林后面就是我们宁海卫的盐场’’。 杜副千户指着前面冒烟的树林对张梵说道,张梵点点头,一夹马腹向着那盐场奔去。 到了盐场众人勒住缰绳。 映入眼里的是一片破败的低矮茅屋,一个个军户正身穿破烂的衣服在忙碌着,劈柴的劈柴,烧火的烧火,搅锅的搅锅,好一片忙碌。 看着一个个面黄肌瘦的,破衣烂衫的熬盐军户们,张梵也是无奈。 这些可都是大明的军人,搞得却连乞丐都不如,于是跳下马走进熬盐的盐场,说是盐场,其实就是个小村落。 杜副千户他们也跟着跳下马,跟在张梵身后。 那些熬盐的军户看到杜副千户来了,纷纷跪下磕头。 张梵走到一个跪在地上的小女孩面前,一把抱起这个小女孩。 好轻,好瘦! 那个小女孩没想到面前这个穿着大官服饰的人会抱她,吓得一动不敢动,只能无助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父母家人,希望他们能救自己。 但是她的父母也是惊恐的看着张梵还有他身后的杜副千户以及那十几个亲兵,吓得话都不敢说。 第19章 生财之道 张梵看着怀里浑身发抖的小女孩,也是微微一笑,向一旁的顺子招招手,示意他把自己私藏的面饼拿出来。 顺子嘿嘿的傻笑一下,从马背上的一个包里拿出一个大布包交给张梵兵说道:“嘿嘿,大人,您怎么知道俺这里有粮食”。 张梵给他屁股一脚笑骂道:“你个贼汉子,你的花花肠子我还能不知道,命人回城一趟,让人带几车粮食过来”。 顺子挨了一脚却乐了,他知道,大人踢一脚,就说明他不会因为这事怪罪自己,于是连忙吩咐一个亲兵回宁海卫城去拉粮食。 张梵放下那个小女孩,打开布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烙饼递给那个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看着烙的金黄的面饼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看一脸和蔼的张梵,接过面饼,狠狠的咬了一口。 看得人群里其余的小孩子都羡慕的咽着口水。 张梵让亲兵们将面饼分给那些孩子们,孩子们接过面饼,纷纷给张梵他们磕头感谢,看得张梵又是一阵鼻酸,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老杜,这个盐场一共有多少人’’。 张梵对着身旁的杜副千户说道。 ‘‘一共八百多人,除开老弱妇孺,真正熬盐的有四百多人’’。 杜副千户看着这些熬盐的军户,也是苦着脸。 张梵走到一口熬盐的大锅前,看了看锅里正滚滚翻腾的盐水说道:“一个月能出多少海盐”。 杜副千户无奈的说道:“一个月能出盐五百石左右,但是这些盐都被宁海卫的雷家给垄断了,他从我们盐场以一石盐八钱银子买走,然后掺四成沙土进盐里,再以每石六两银子卖出去”。 张梵听到又是这个雷家,不由的鬼火冒。 这雷家的吃相也太难看了,掺四成沙土进去还要卖六两银子,这个雷家每月光卖食盐就要得银几千两。 张梵红着眼问道:“你们就不会不卖他吗”。 杜副千户苦着脸说道:“他是阁老周延儒的岳丈,虽然只是个小妾,但是也不是我们这种卫所兵能惹得起的,雷家说了,要是我们敢把盐卖给其他人,他就以贩卖私盐的罪名把我们都抓起来,所以,我们只能把盐除了留下一点自己用,其余的都卖给雷家”。 妈的,这个雷家,老子早晚搞掉你们。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提高盐的产量,然后以兵力控制整个登莱地区,甚至整个山东的食盐市场。 于是张梵让杜副千户找来熬盐的军户头子过来问话。 熬盐的军户头子姓许,叫许二,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 虽然才五十来岁,但是由于常年操劳,所以看起来跟六十多岁的老者差不多。 ‘‘许二,你们这种煮盐的方法太落后了,我教你们一种制盐的新方法,一个人一个月产盐至少千石以上’’。 许二听后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 一个人一个月产盐千石以上,就算架一万口锅日夜熬煮,一个人一个月也煮不出千石海盐来啊,不过他又不敢驳了面前这个年青的指挥使大人,只是呆呆的看着张梵,不敢说话。 张梵知道他不会相信的,换任何一个人听到张梵这种话都认为他是疯子。 ‘‘当然,我这个方法和你们现在煮盐的方法有所不同,我的方法是晒盐’’。 听到张梵说出晒盐二字,不止许二,就连杜副千户都呆了。 晒盐这个方法倒是新奇,但是不知道是怎么个晒法。 看着好奇宝宝一般的众人,张梵将后世晒盐的方法说出来了。 其实晒盐很简单,就是修建巨大的晒盐场,分为蒸发池和结晶池,引入海水进蒸发池,然后利用环境暴晒,使水分蒸发,到一定程度后,再引入结晶池继续蒸发,然后海水里的盐分结晶形成固态的盐粒。 要晒盐,就要先建滩,整滩,纳潮,制卤,测卤,结晶和捞盐归坨。 别看程序复杂,其实归纳好就两个程序,蒸发和堆盐,只不过氛围不同的盐池操作而已。 听完张梵的讲解,众人都恍然大悟。 如果真按张大人的方法,月出盐万石也是轻松平常,只是这盐池的建造却是难题。 普通泥池肯定不行,如果用石板建,那得需要多少石板才能建成这巨大的盐池啊。 张梵却不担心,直接用水泥建盐池就行,平整又干净。 ‘‘你们也不用担心,盐池我会命人修建,你们先把自己的住所重新修建了,一座座的,都快塌了,都修砖瓦的屋子,建房的银钱本大人先给你们垫上,钱在你们以后的工钱里扣,你们以后每人的工钱就按二两银子给,每人每月扣五钱银子作为修建房子的贷款,至于扣多久,就看房子修建好的成本了’’。 一听每月每人二两银子的饷银,每个煮盐的军户都乐得欢呼起来。 这位张大人的事迹他们也听说过,用兵如神,战力强横,而且对手下人也体恤,他说每月二两银子,那就肯定是二两银子,就算每月扣了什么住房贷款,不还有每人每月一两五钱银钱。 两个时辰后,一队新军带着一群民壮拉着十几车粮食来了盐场。 看到一车车的粮食,这些煮盐军户个个饱含热泪。 自己这些人没日没夜的煮盐熬盐,每月的银钱却连卖粮吃几顿饱饭都不够,现在这么多粮食拉来,正好可以让家里人吃几顿饱饭。 这个盐场可是张梵在这明末的第一个产业,可不能马虎,必须修建一个屯堡,派兵驻扎才行。 屯堡不需要多大,能容纳数百人就行,所有房屋都修建在屯堡内,每日出堡去盐场工作就行。 如有战事,把这些煮盐的军户都退进屯堡,士兵驻守屯堡内抵抗,等待援军即可,十里不到的距离,骑马也就一两刻钟就能驰援。 规划好盐池的方位,又选了屯堡位置,张梵可就准备开始调人过来开工了。 第二天,盐场这边就来了几千人来开工了,有挖盐池的,有修屯堡围墙的,也有在屯堡里修房屋的,也有在屯堡外修窑烧制砖瓦的,好不热闹。 虽然是初春,晒盐也不是不能进行,只不过稍微慢一点。 海边风大,而且北方气候干燥,水分蒸发也快,虽不如夏天来的快,但是还是能出盐 。 张梵也只知道个大概,具体怎么晒盐,还得以后边晒边完善方法。 盐场外围一圈高大的木栅栏将盐场和外界隔绝开了。 虽这晒盐法迟早会被人发现,但是最起码现在不能被外人掌握,等自己以后强大了,谁想在盐业这行分一杯羹,那就得看你张爷爷给不给你饭吃了。 张梵挣钱的方式多了,和其他穿越人士一样,造肥皂,制香水,烧玻璃。 张梵也觉得开始试着造点这些玩意。 最简单的就是制造肥皂,动物油加烧碱就能制造出肥皂。 往里面加入香精就是香皂。 制作方法也简单,动物油脂合着烧碱放入水里加热搅拌,使油脂和烧碱充分反应,因为反应时间慢,所以这个加热搅拌的过程需要很久时间,还要不断加水补充蒸发掉的水分。 当看到表面不再有漂浮的油脂,说明油脂和烧碱已经完全反应完成,这时再加入饱和盐水搅拌,然后放置着让其冷却,使硬脂酸钠从混合液中解析出来。 将表面的那层硬脂酸钠取出用水将表面的剩余溶液冲洗干净,放置模具中等待它们干燥成型后,一块肥皂就制作好了。 张梵决定这些工序分拆来进行,每一个工序都在不同的车间进行,就算有人想打听这个配方和制作方法,也是不可能的,每组人都只会一个工序。 同时进行的还有铁厂。 要用更为先进的坩埚炼钢法,就必须先制造坩埚。 外面是钢水铸造的容器,用耐火粘土,石墨等材料制成。 将要溶解的金属放进坩埚内,再将坩埚放入炉火中,钢水铁水不直接和燃烧的炉料接触,就避免了钢铁中碳含量过多,铁水温度受热均匀,如果往炉内吹大量的新鲜空气,炼出的钢铁质量稳定,硬度高,韧性好,是制作武器装备的上等材料。 坩埚外的容器就用空间内的废弃车皮钢就行,质量绝对比这个时代的任何钢材都要好。 耐火粘土就找烧窑的工匠去弄,加入石墨,做成石墨黏土坩埚。 至于铁矿石,现在只有花钱去买,没办法,自己现在只是个卫指挥使。 听起来很屌,但是屁都不是一个,对普通老百姓还有点威慑力,但是朝廷里的文武百官面前,连条狗都不如。 就这样忙碌了一个月,新城的城墙夯土已经修建了一半,由于没有钢筋做骨架,城墙外的水泥外层并没有浇灌。 现在就等钢铁厂那边的钢筋能批量生产了。 张梵也是每天去铁厂逛逛。 十天前钢铁厂的厂房总算建好了,而坩埚早就制作完成,铁矿石也都研磨成渣,烧制成生铁,就等待开炉了。 看到巨大的坩埚放进炉子里,一筐筐煤炭倒进了炉子,熊熊的火焰在鼓风机的作用下,散发出滚滚灼热的热浪,将坩埚里的生铁再次融化。 炉子顶上的钢制吹风口在巨大的鼓风机的作用下,将新鲜空气不断的吹进坩埚内翻滚的铁水,让氧气和铁水不断产生氧化反应。 铁水融合进坩埚内的石墨黏土后,就成为了高碳钢水,只要浇筑成型后,就是质量上乘的高碳钢了。 就这样一直炼了一天一夜,直到坩埚内的钢水发出白色的光芒,说明高碳钢水炼制成功了。 吊出坩埚,倒出坩埚内的钢水进模子里,只要等待它们冷却就行了。 看着源源不断流出的钢水,老工匠头头龚斗年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自己打了一辈子铁,也炼了一辈子铁,哪里见过一次性能炼这么多铁水的方式,激动的嘴里不断说道:“大人真乃神人也,真乃神人也”。 对于这炼铁的方法,张梵也是将每个工序放在不同的车间里完成。 浇筑坩埚外壳的一个车间。 制作石墨黏土的一个车间。 当然这石墨在宁海卫就能找到,虽然存量不大,但是张梵却是根据后世记忆,记得这牟平县确实有石墨矿。 派人在宁海卫四处寻找,终于在一处山上找到了石墨矿。 由于石墨和煤炭很像,都是黑不溜秋的,张梵也不给这些挖石墨矿的人说这不是煤矿而是石墨矿。 就算这坩埚炼钢法那天泄露出去,你们也炼不出高碳钢来,只会炼出含杂质很多的废钢来。 半天时间后,模具里的钢水已经冷却下来。 工匠头子龚斗年命徒弟夹出模具中的一块钢块来,称了一下,一块钢块的重量就有差不多二十斤。 这钢铁厂里的模具起码有上百个,这可就是二千多斤的钢块。 这还是刚刚实验的第一炉钢水,等以后技术成熟了,经验累计够了,生产速度和规模都提高后,那一天得生产多少钢水。 龚斗年拿着钢块去到武器车间,敲下一节钢块,用了两天时间打造了一把斩马刀出来。 又拿出一把苏钢锻造的雁翎刀,将高碳钢打造的斩马刀和苏钢打造的雁翎刀重重的砍到一起。 只听‘铛’的一声响。 苏钢锻造的雁翎刀虽然没有被斩断,但是却也被高碳钢的斩马刀砍出一道深约一半的豁口来,要是再来一刀,雁翎刀绝对会被一刀两断。 而那把高碳钢的斩马刀虽然也被砍出一个小豁口,但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有豁口。 ‘‘好硬的钢刀,连苏钢都受不起两刀的力啊’’。 苏钢是明朝中期才出现的炼钢技术,相传是个苏州人发明的,是明朝中后期最优质的钢材,而且价格也极其昂贵。 一斤苏钢的价格等价一两成色上等的白银,也就是官银,是纯度最高的银子,上等官银等同于民间流通的低等白银的兑换比例是一比三。 也就是民间的三两白银,或是上等官银一两的价值才能买到一斤苏钢。 ‘‘大人发明的这个叫做高碳钢的钢铁比起苏钢更优质,那不得卖七八两白银一斤啊,乖乖,一锅钢水就是大概两千斤钢锭的量,这一锅钢水就是上万两白银,天哪,这不是钢水,这可是黄金啊’’。 第20章 新城雏形 随着第一炉钢水成功熔炼,可以用来筑城的钢筋骨架也可以批量生产了,那浇筑城墙外壳的事也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由于这个时代的工匠还没有接触过这种先进的钢筋为骨架,水泥,碎石和沙粒混合成的水泥浆为主体的修建方法,所以张梵就在工地上指点和监督。 虽然他也不是很懂,但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 这种后世随处可见的基建方法还是不难理解的,边看边琢磨就行了。 钢铁厂哪里拉来的钢筋被张梵命人在城墙夯土外围扎成骨架。 然后用厚木板搭建浇灌水泥浆的容器,再一桶一桶的把搅拌好的水泥浆倒进容器内,再用长木棍不断的来回捅容器里的水泥浆,让水泥浆能充分填满容器内的边边角角。 这种土法烧制的水泥凝固时间很漫长,特别用来浇灌厚实的城墙,至少要半个月时间才能彻底干透。 城墙就这样一段一段的缓慢浇灌着,而城墙上的城垛钢筋骨架也在搭建。 没有办法,城墙外墙不能城垛同时浇灌,不然就能一次成型了。 城剁上留着十字型的射击孔,守城时可以三四人同时在城剁后射击城下敌人,根本不需要冒头,比起传统的一个城剁一个正方形的小射击孔,十字型的射击孔利用率更高。 负责城墙修建的是京城工部来的一个老工匠,大伙都叫他穆老爹,是个修建高手。 具体名字没人知道,他也从不对人说自己的名字,久了也就没人问了。 京城里自从天启帝驾崩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修建的大工程了。 崇祯是个不喜欢奢侈的皇帝,后世学者说他一件龙袍,从登基到挂歪脖子树,就没换过,洗干净接着穿,袖子都磨烂了,还是周皇后给他打的补丁。 就这样一个勤俭的皇帝,是绝对不可能花钱修缮皇宫的,所以工部的善于修建的工匠已经很久没有事做了。 这才被工部派到这宁海卫来了。 现在张大人将修建城墙这样重要的事交给自己负责,这让穆老爹很感激,至少证明自己还能有用,不是个老废物。 虽然工地上的监工之事他能干好,但是统计之事他就做不好了。 以前在工部时,有专门的吏员负责统计,他只负责工程的进度和质量。 不过这宁海卫好像吏员不多,这个工地好像根本没派吏员过来。 缺少文人辅佐,这也是张梵现在最头疼的。 一方面他看不起大明的儒家文人,但是现在又感觉离不开这能识文断字的读书人。 现在他发现了,不是自己不喜欢文人,而是不喜欢那些只会读四书五经,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而已。 文人里还是有很多牛人的,比如孙元化,比如毕懋康,比如孙承宗以及明末时不得不提的徐光启和宋应星。 这些都是文人,也都是读圣贤书的,但却都是干实事的大能人。 为了解决自己手下读书人太少的问题,在出了告示重金聘请识文断字之人入麾下效力后,却反应平平,只有一些实在过得落魄的平民秀才,同生来投效。 一番打听后,才搞清楚为什么没有什么读书人来投效了。 大明文贵武贱的风气已经上百年历史了,文人看不起武人已经根深蒂固了。 张梵作为一个卫指挥使,听起来很牛,但却结结实实是个武人,自然不会被自恃清高的读书人尊重,更别说来他麾下效力了。 要是被自己的同年们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被嘲讽了,毕竟只要考中秀才,就已经算是小半个统治阶级了,已经开始享受一些特权了。 比如不用纳税,比如不用服徭役,比如可以见官不跪。 也就是说,你考中秀才,就会有人来你这里送你田产,给你当佃户,因为你不用缴税,哪怕这些秀才老爷收他们五成的税赋,也比给朝廷缴税赋划算。 朝廷的税赋太繁重了,各种税赋多如牛毛,而且这些税赋都不是朝廷收的,是那些地方官员私自收取的。 朝廷的税赋其实不多,哪怕明末崇祯朝增加了所谓的三饷,其实每年每人的税赋也就不到三钱银子。 但是这些地方官,却敢收三两,甚至更多。 到最后,黑锅崇祯背了,却肥了那些文官的口袋。 李自成打进北京城,看到崇祯的私人内帑库里只有区区七万两白银时,李闯也怒了,一个堂堂一国之君,私房钱只有区区七万两,还没一个七品县令一年贪的钱多,于是对京城内的文武百官一番拷打,敲出整整七千万两白银。 没办法,既然没有读书人,那就自己培养读书人。 张梵着人搭建了简易的大棚,准备晚上开扫盲班,只要愿意学习识字的,都可以来。 而且他还对自己的士兵和工匠们说了,凡是识字超过五百字的,你每月饷银增加三钱,识字达到一千字以上的,饷银增加五钱。 这可让那些大头兵和工匠们都兴奋不止,都等着这个扫盲班赶快上课。 难民中也有不少人准备去上课,因为有消息说,只要识字,以后就能在张大人麾下谋得一份好差事。 盐场那边也传来消息。 第一批海盐已经生产完成,现在正堆在盐池中,等待张大人去看看。 张梵很高兴,这第一桶金马上有着落了,于是骑着马带着几个亲卫就往到盐场那边。 盐场那边的屯堡已经修建完毕,驻军五十正兵和一百辅兵,负责整个盐场的安全。 等到了盐场时,好多熬盐的军户已经围在一个盐山那里围观,雪白的海盐正一堆堆的堆在盐池里。 张梵看到盐山,也乐呵呵的走过去。 那些军户看到张梵来了,忙跪下磕头。 面前这个年轻的指挥使大人,不仅给他们粮食,还给他们修漂亮的砖瓦房,还给他们涨饷银,简直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不少人家里还立了张梵的长生牌,每天拜拜,希望老天爷保佑张大人长命百岁。 “都起来吧,不用跪了,都起来。” 张梵看到好多头发花白的老年军户颤颤巍巍的跪下磕头,不由心里一酸。 放后世,让老者给你下跪,这是要折寿的,作为穿越者,他可看不得这样的事发生。 那些军户可不管这些,还是不住的磕头,好半响才爬起来。 “大人,出盐了,好多盐,老汉我活了半辈子,还没看过一次能出这么多盐的,都是雪白的海盐啊。” 为首的军户老者许二,也是这盐场的头头,一脸兴奋的对张梵说着,一边指着不远处盐池里一堆堆的海盐说道。 张梵走进盐池,走到一堆盐堆前,抓起一把粗糙的海盐放鼻子前闻了闻。 一股子海腥味。 这个时代的盐张梵吃过,苦的,而且还有腥味。 这是没有提纯的结果。 在后世粗盐要提纯,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在这个科技落后的大明,要提纯食盐也不是简单的事。 后世海盐提纯只需要加热高浓度盐水,再加入一些分离剂,就能将还海盐中的一些杂质分离出去,再蒸发掉水分,就能得到初步的食盐,当然,这样的食盐还能食用,还需要几次这样的提纯才行。 但是这明末可没什么分离剂,要提纯,也只能土法提纯,口感虽不能和后世的食盐相比,比这大明时期的食盐,那是要好太多。 张梵现在能想到的提纯食盐的方法,只有最简单的盐水溶液过滤外加烘烤,口感不好就多过滤几遍。 张梵给许二等军户说了这提纯方法,让许二他们试着提纯一下,看提纯后的食盐纯度能达到什么程度。 张梵命亲兵返回宁海卫旧城去取来布料,从棉布到绸缎都拿到盐场来。 不多时,亲兵就骑快马将东西送了过来。 在张梵的指导下,一个简易的过滤设备就做好了。 将锅里倒入清水,然后烧火加热,再放入结块的海盐然后断的搅拌,不断加入海盐块,不断的加热搅拌,直到水里的盐都不再融化为止。 然后将高浓度盐水舀入用棉布和丝绸做的过滤装置的水桶里。 洁白的丝绸上很快就出现好多的杂质,而水桶里的浓缩盐水也清澈不少。 就这样反复的多次搅拌加热过滤后,再将浓缩盐水烧煮掉水分后,锅里就出现了洁白而细腻的细盐。 张梵用手指蘸了一点尝了尝,虽然味道还是不能和后世的精盐比,但是在这个时代已经非常优质了。 “许二,你来看看,这细盐怎么样。” 许二凑过去,也用手指捻起一小撮细盐,也尝了尝手指上的细盐。 “这,这是上等的精盐了啊,就算是和进贡的青花盐比也不相上下了啊,大人。” 看到一脸兴奋的许二,张梵也略显开心。 这些盐他不可能都这样去提纯,他没那个功夫也没那个时间。 不过这些盐他也准备分割三六九等。 最下等的粗盐他也就不做加工了,这些粗盐的数量庞大,他决定就这样卖出去,同时也是价格最便宜的,主要针对的是普通老百姓。 中等的食盐提纯一两次,然后简单研磨一下,这种盐的数量也不用太多,主要针对的是大明那些中等收入的人群,比如中小商人,中小官吏等,这些人有点钱,也就看不起那些粗盐。 还有上等细盐,也就是这种多次提纯,然后研磨而成的细盐,这种上等盐针对的就是那些达官显贵,皇亲国戚了。 他也不怕什么巡盐司来找麻烦。 巡盐司就是明朝时朝廷设置的专门缉查私盐的衙门。 虽然衙门不算大,但是权力却极大,他们说你的是非法私盐,你的就是非法私盐,他们说你的是合法公盐,你就是合法公盐。 老子这里只生产盐,又不是盐的搬运工,你巡盐司可管不到老子这里。 关于这些盐的销路,张梵也联系了来宁海卫的那些商人放出风去,说他宁海卫有巨量的好盐供应,一个月后有个产品洽谈会。 并且张梵还带走一些上等细盐回去,他要送给那些商人试用,让他们给自己打广告,让他们帮忙把消息传出去,事成后,会给他们生意上的方便。 这些商人这几个月在宁海卫也是挣得盆满钵满的。 宁海卫虽是新城,而且新城还只是个雏形,但是强大的购买力也把这些千里迢迢赶来的商人吓到了。 这里的军人还有工匠的购买力都很强,因为这里的卫指挥使张大人从不拖欠饷银,每月都是足额发放。 手里有钱了,这些军人和匠人就会想着给自己的家人买点东西,比如崭新的布匹,买回家给家人做新衣服。 比如各种小玩意儿,比如小孩子们爱吃的状元糖。 比如卖白面和大米的粮商等。 还有卖各种肉食的屠夫贩子等,都能赚得很欢实。 所以宁海卫新城好做生意的消息早就传出去了。 只不过现在宁海新城还未建城,所以很多大商人都考虑把自己的生意发展过来,所以时不时派人来打听新城的建设进度。 张梵在宁海卫旧城召见了在宁海卫做生意的各行商人,而那些商人也都配合,都乖乖的到旧城集合,等待张梵的召见。 第21章 画大饼 大大小小几十个商人都来到宁海卫旧城的衙门集合等待。 “张老板,一个多月不见,你这是又长肉不少啊,看来是赚的不少啊。” “哈哈,李老板说笑了,要说赚钱,你卖粮食可比我们好赚啊。” “大家发财,大家一起发财,还不是靠张大人我们才能赚到钱,这不,张大人派人来我那里通知要我来集合,想必是有事要我们效劳。” “是啊是啊,我们也是接到通知,马上就放下手里的事,赶过来了。” 大小商人正在相互寒暄时,张梵带着几个亲卫走进了衙门大堂。 看到张梵来了,商人们纷纷给张梵下跪行礼。 明朝的商人地位是最低的,明初时,太祖皇帝甚至规定商人不能穿丝绸衣服,只能穿粗布衣服。 不过明末时期早就礼乐崩坏了,哪里还管什么祖制。 “各位不必多礼,今天本官召集各位前来,是有东西给大家看看,然后还有事情需要大家的帮忙。” 张梵看到面前几十个大小商人,也是一脸和蔼的说道。 “大人不必多礼,有什么事只要吩咐一声,小的们哪怕跑断腿也要替大人把事情办好。” 商人们听到张梵的话,纷纷表忠心。 张梵向一旁的亲卫挥挥手,那个亲卫将手里的一卷纸展开,然后挂在大堂的墙上。 巨大的纸挂好后,众人这才好奇的看过去。 纸上画的是一个类似地图的图画,有些有见识的人已经看出来,这是一张州城的分布图。 张梵看到交头接耳的众人,微微一笑,这些人中还是有些有见识的人啊。 张梵拿出一根细木条,走到那副巨大的画纸前说道:“想必已经有人看出这图画里是什么东西了,是的,这就是我新建的宁海卫新城。” 张梵用细木条指着图纸最中间那个空地区域说道:“这里是新城中心地区,也是整个新城的核心,这里以后我会建一个花园喷泉广场。” 听到张梵的话,几十个商人都认真的看着图纸,听张梵解说,心里也在衡量,这新城以后建城的规模到底是什么样的,比起州城也一点不差。 张梵喝了一口茶水,手里的细木条又指着广场中心不远的一个六角形的建筑说道:“这里我准备建一栋商场,商场里有很多的商铺,卖各种各样的商品,本官要让这里成为整个新城最有人气,最繁华的地方之一。” “这里我准备建立别墅群,也是整个新城的富人区,里面配套了最好的保卫和服务设施,让住在这里的富人们享受到帝王一般的生活。” “这边是商业街,也是整个新城最繁华的地区之一,以后你们可以在这里开铺做生意。” “而这条人工河则是新城的娱乐一条街,这里集酒楼,茶楼,戏社等所有设施,以后大家可以在这里宴请亲朋。” “至于这里,则是平民区,以后这里也会修建小型小别墅区和集体公寓楼,这个别墅就是我们现在熟知的四合院的府院,只不过大小不一样,至于这个公寓楼,其实就是集合式住宅的一种,这里的房屋适合家里人少或是收入不多的家庭在居住。” “而这边,则是修建的学院,以后只要是居住在我宁海卫城的人,家里的孩子,不管男女,都可以到这学院学习,学校免费管两顿饭。” 张梵说完后,看到几十个商人眼里都冒着狂热光芒。 学院里管不管饭他们无所谓,反正他们不缺那点钱,但是对于其它的老百姓,却有着无比的吸引力。 在古代,读书可不是所有家庭都能负担的起的,小老百姓家的孩子想念书,基本是不可能的,家里没点家底,你连书都买不起,只能借别人的书自己手抄。 所以古代才这么多的手抄本,都是那些穷困的书生自己借书手抄的。 如果张大人的宁海卫实施这样的政策,肯定会有很多百姓来宁海卫定居,人口一旦多了,那生意肯定好做,钱也更好赚。 但是真如图纸上规划那样的话,宁海卫新城绝对会成为山东仅次于府城的城市,如果以后人多了,张大人肯定还会扩城,那超过山东府城只是时间问题,这宁海卫,未来可期啊。 很多商人已经开始计划着要不要来这宁海卫新城定居,也不知道这张大人修的房子卖得贵不贵。 但是这些商人在新城时也看到了城墙的修建规模,那是高五丈的城墙,用的是张大人发明的叫做水泥的东西,加上价格不菲的钢铁条浇筑的,有人试过,拿着铁锤使劲捶城墙表面,都砸出火花了,那黑色的城墙都完好无损,真是比石头还硬。 也有商人去询问过,这种水泥的东西卖不卖,但是修建城墙的负责人说不知道,大人还没说这水泥有要卖的打算,不过说不定以后会卖也说不一定。 以后有高大坚固的城墙保护,还有训练有素的新军驻守,这新城可比山东府城更安全,这崇祯年兵灾不断,辽东建奴和蒙古鞑子时不时犯边,甚至崇祯二年还直接打入关内,围了京师几个月,乱世没什么比一家老小的安全更重要。 “大人,不知道这新城里的房子价格几何,如果合适,老朽想来宁海卫新城定居。” “是啊,大人,如果价格合适,我们都愿意来宁海卫新城居住。” 众商人纷纷表示想来宁海卫新城居住。 张梵笑了笑说道:“各位不必如此心急,这新城里的房间价格几何还真不好说,反正这新城还在建设中,大家再等一个月,一个月内本官会命人先修几栋不同规模的别墅,然后大家在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不过,这些别墅都数量有限,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买到心仪的别墅哦。” 众商人听到张梵这样说,也都急了,纷纷说道:“大人啊,房子的价格只要不是太离谱,我们都买,钱财哪有命重要,这宁海卫新城以后怕是比山东府城还安全,大人,您说吧,怎么才能来新城居住。” 看到焦急的众商人,张梵用手压了压,几十个商人才又安静下来,等着张梵接着说话。 “各位的心情本官也能理解,所以本官今天才把大家召集过来,这里是我宁海卫出产的精盐,各位都看看。” 张梵边说着,边从一个亲卫手里的托盘里端出一小碗精盐放在面前的桌子前。 那些商人纷纷凑过来,看着桌子前的那碗精盐。 碗里的精盐颜色雪白,细细的犹如细沙。 商人里也有做食盐买卖的商人,他们仔细看了碗里的精盐后,相互交流着,最后又用手指蘸起一点精盐,放进嘴里尝尝,最后都惊呼道:“天哪,这是青花盐,这是青花盐,张大人,您说这青花盐是宁海卫出产的。” 张梵看着几人一脸的震惊脸,不由的得意笑着点点头。 “不知道大人这青花盐价格几何,如此高品质的青花盐,外面一斤的价格在三钱左右的价格。” 一个年约四十的肥胖商人急切的问道,甚至还不小心透露出了外面青花盐的价格来。 “三钱银子一斤?挺贵的啊。” 张梵来这明末也好几个月了,和后世大概的购买兑换比例他也能算出来。 明末时一两银子折后城后世大概500~~800元,由于中原古代是小农经济,小老百姓家的粮食,鸡鸭鱼,油等都是自己家里产出的,布也是自己纺织的,所以很少有用钱的的地方,一个月几钱银子就能过的很好,无非就是买点食盐什么的。 明朝的盐最贵时卖到四分银子一斤,也就是那种带苦味的海盐,最便宜时一分银子一斤。 但是面前这种精盐的价格是粗糙海盐的十倍,卖个三钱银子一斤,也是合情合理。 “我们宁海卫的盐分上中下三等,你们面前的这种就是上等精盐,一石精盐25两白银。” “中等细盐13两白银一石,而最低等的粗盐,8两银子一石。” 边上的亲兵又端上来两个小碗,分别装着中等细盐和低等粗盐给各位商人参观。 商人们听完价格后,也是一番盘算。 盐的价格倒也合适,这大明的盐价波动很大,会根据路途的远近,路上是否安全,和平时期和战乱时期,价格会从每石几两到十几二十两不等。 而且这些盐贩子还会往盐里掺沙子,让自己的盐能创造更大的利润。 按照张大人的价格和盐的质量来看,绝对的公道。 就是不知道这产量如何,如果量太少,也实在没什么搞头,来回跑几趟就没货了,那还搞毛线啊。 “大人,不知道这盐的产量如何,要是量太少,就····。” 听完商人们的疑问后,张梵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后,才缓缓说道:“产量方面你们绝对放心,以后一个月不说多了,月产十万斤也丝毫没问题。” 张梵决定了,只要销路打开了,立刻增加盐场规模,他要做这大明朝最大的盐枭。 听到张梵的答案,这些商人的脑子都开始活泛了。 要是能从这宁海卫搞到质量这么好的食盐出去,那绝对是能大赚一笔的。 至于盐引什么的,都特么见鬼去吧,这乱世纷纷,这大明朝还能存在多久谁能知道。 张梵这时又说道:“这次呢还真是需要各位帮个忙,希望你们帮我在外面放出风声,说我宁海卫有质量上乘的食盐出售,只要有兴趣的都可以买我宁海卫坐买卖,而且我宁海卫还有很多赚钱生意,这里有些小礼物,各位都拿一份。” 说完,张梵又从一个亲卫手里捧着的托盘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来。 小木盒里有个油纸包着的精品青花盐,还有一块半个巴掌大的肥皂来。 拿着小木盒的商人们都一脸懵逼。 食盐他们知道,但是半个巴掌大的黄色半透明的玩意儿是什么,完全没见过啊。 张梵看出他们的疑问,命人拿个装着水的木盆过来,还找了一件脏衣服。 将脏衣服扔进木盆的水里完全浸泡后,抓起脏衣服,拿出一块肥皂在脏衣服上来回摩擦。 很快的,脏衣服上出现了很多的小泡沫,接着张梵就是双手使劲揉搓。 很快脏衣服里就流出很多的黑色的脏水来。 经过小半注香时间的揉搓,张梵把揉搓过的衣服又放入水中清洗,等再拿起来时,原本的脏衣服已经洁白如新了,看得众人又是一阵感叹。 “大人,这是什么东西,如此神奇,只是轻轻揉搓一阵,就把衣服洗干净了,就是我家下人熬煮的皂角液,也没这么神奇。” 张梵看着那些张大下巴的商人,哈哈笑着说道:“这叫肥皂,和皂角算是远亲吧,这东西可以用来洗衣服,也可以用来洗澡,专门去除污垢的东西。” “肥皂?真是神奇的东西,不知道这东西用来洗澡好不好用。” 张梵又命人端来一盆水,叫一个商人上前,让他把双手泡湿,然后把肥皂抹在手上,接着反复搓洗双手。 最后再用清水冲洗干净后,原本不算很干净的手,现在已经变得洁白无比,还散发出淡淡的肥皂香味。 “干净,真干净,我拿回家给我贱内试试,她最爱炫耀了,想必会在她一干姐妹面前炫耀这肥皂。” “是啊,我也拿回家给我小女使用,她啊最爱干净了。” 张梵笑了,这不就是给自己打广告吗。 这些商人都朋友遍天下,一人家里有什么新奇玩意儿,马上就会光速传播出去。 “对了,大人,这肥皂价格几何,如果可以,小民想买上一些,拿到山东府城里去卖。” 一个中年商人马上看到了商机。 这么好的东西,要是自己拿到山东府城去卖,肯定火爆,那里人口众多,而且有钱人也不少,食盐要盐引,这肥皂总不会也要肥皂引吧。 “这肥皂,分大小,小块的就是你们面前的这种,半个巴掌大,省着点,一家五口人能用大半个月,还有种大的,比这大一倍有余,一家五口人的话,能用一个半月,小的25文钱一块,大的45文钱一块。” 张梵早算过了,一块大肥皂成本在10文钱左右,小的更便宜,4文钱一块,都是流水线作业,产量压缩了成本。 那些商人在也盘算。 这肥皂比起皂角来说,方便不说,还简单实用。 用皂角还要先水泡一整天,然后还要用木棒将皂角打碎,接着还要熬煮几个时辰,这样才能得到皂角液,用来洗衣服和洗澡,很是麻烦,而且洗的东西还没这肥皂一般干净,必须用棒子使劲敲打衣服。 很多衣服不是穿坏的,而是被棒子打坏的。 “那,大人,小民先买上一千块拿回府城试试,要是销路好,小民下次来,就多购一些,大人您看行吗。” 那个商人沉思片刻后,就小声的对张梵说道。 张梵点点头回答道:“行,你先买点回去试试,不过要想打开销路,就要学我刚才那样,当着百姓的面实验一番,这样才能让人信服。” 那商人连忙点头,表示明白,一定照做。 第22章 新的军策 其他的商人们见状,也纷纷这个几百块,那个上千块的订购肥皂回去贩卖。 至于食盐,因为涉及到盐引的问题,所以这些商人大都无法购买,只有三个商人手里有点盐引的商人买了几百石回去。 多的他们买了也拿不走,现在可不太平,自己买太多不好运走,等下次再来时,多带上一些家丁和请些镖局来才行。 至于高碳钢,张梵可不打算卖出去,自己用都不够,那还能往外面卖,再说,这玩意儿要是流入辽东去,做了建奴的军资,那可就好玩了。 大明的商人可是什么钱都敢赚了,比如大名鼎鼎的晋商八大家,不仅赚大明的钱,还赚辽东建奴的钱,甚至还贩卖军情给建奴,真是诛其九族都算是开恩了。 这些出卖祖宗的晋商,张梵迟早要全收拾了,不要说九族,十族都给他灭了,祖坟都要给他们刨了。 张梵看到事情已经办完,还入账上万两银子。 钱虽然不算多,但是是个好开头,赚钱的大头是食盐,一石就是几两到是十几两,只要名号打出去,那还不是等着收钱吗。 散会前,张梵说了,只要他们这些商人能把消息散播出去,那以后宁海卫城建好了,就优先考虑他们加入这宁海卫城,而且张梵还准备组建出海的水师商队,带他们出海去赚朝鲜和扶桑人的钱。 这些商人一个个眼放精光,他们可知道海运可是最赚钱的,同样的货物,只要运到海外蛮夷的地方,价格就翻十几倍,甚至几十倍。 只可惜,他们没有大靠山,赚不了那钱,不过面前这个年青的指挥使大人,却要组建自己的水师商队,还要带自己这些人一起赚钱。 这样的大人,自己这些人可要好好抱上大腿。 又是一番下跪磕头,这才纷纷离开。 张梵回到旧城的指挥使衙门,丫鬟小兰正在院子里择菜,一旁的厨房里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妇女正在烧饭。 这个中年妇女叫白琴娘,是张梵请回来帮忙的,小兰太小,重活干不了。 其实这白琴娘也不算请来的,是她自己找上门的。 他是张梵在莱州城解救的众多被叛军劫持的女人之一。 原本她想自尽了却自己的性命的,但是被张梵解救后,又来到这宁海卫。 这里的人民每天虽然都在劳动,但是却满脸的笑容,一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这一个多月的相处,让她也慢慢打消了轻生的念头。 她原本是莱州城一个小吏的正妻,叛军杀了她丈夫和儿子,因为长相漂亮,虽然三十几了,但是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的模样,于是被叛军活捉了,供军官们淫乐。 张梵他们来了后,救下了她,为了感谢张梵的,她主动找来,求张梵收留,在他家做个下人,以报答张梵的恩德。 有了白琴娘的帮忙,小兰的工作也轻松不少,每天姐姐前姐姐后的叫着。 白琴娘也很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于是两个年龄相差十几岁女人就相依为命了。 “少爷,你可回来了,白姐姐买了半只羊回来,正在锅里煮着呢,等一下就能吃饭了。” 跟在张梵身后的顺子鼻子尖,一下就闻到了羊肉的香味,口水都流出来了。 蒙古人吃羊肉简单粗暴,要么火烤,要么丢锅里用水煮着,撒上一把粗盐,熟了就捞起来,拿出随身的匕首一块一块的切着吃,简单又粗暴。 而汉人们吃羊肉就繁琐多了。 煮羊肉要放姜,放葱,放胡椒碎,最后还要放一条鱼进去,说这样的羊肉才更鲜美,汉字的鲜字不就会是鱼字和羊字组合而成吗。 撒上盐后还要放入烤馍配着吃。 不过这样的羊肉确实味道很鲜美,也没有那么重的膻味。 看到口水直流的顺子,张梵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就骂道:“瞧你那点出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还不去帮忙。” 顺子摸了摸屁股傻乎乎的笑着,就去厨房帮忙去了。 张梵看出来了,这个顺子对这白琴娘有那么一点意思,但是自己嘴笨,又不敢和琴娘表白,只能傻乎乎的盯着琴娘看,看得琴娘小脸都红了。 所以只有张梵给他制造机会单独相处了。 小兰放下手里的菜,赶快给张梵打来洗脸洗手的热水。 “少爷,你都好几天没回来了,还以为你把这个家都忘了呢。” 小兰和张梵相处久了,张梵的脾气她也摸了个清楚。 张梵平易近人,所以现在小兰和张安说话已经不再那么唯唯诺诺了。 张梵接过小兰拧好的毛巾,擦了一把脸后才说道:“少爷我这段时间可是累的脚不沾地啊,等到城墙修建好后,就不用再这么忙了。” 小兰走到张梵身边小手放到张梵肩上,给他按摩肩膀,好缓解他的疲劳。 张梵也闭着眼睛享受着,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累了,基本是哪里黑,哪里歇。 不多时,白琴娘已经将饭菜做好了。 小兰盛好饭菜给院子外的几个亲卫端去饭菜。 这个时候,王副千户着急忙慌的赶过来,一进院子就乐呵呵的大声说道:“不好意思,来晚了,还没开饭吧。” 张梵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小子每次赶饭点倒是准时,你都是要是成亲的人了,就不知道回家自己吃饭去。” 王副千户自从升迁到了副千户,他也想着自己快三十的人了,还没个媳妇,就托媒婆给她物色个良家女子,自己也好娶妻生子,给老王家留个一男半女的。 媒婆也很给力,第二天就给他说了门亲事,女方是原宁海卫的一个小商贩人家,叫温婉,虽不是啥大户之家,但也算是衣食无忧的百姓。 孔有德的叛军攻下宁海卫城时,他们一家四口随人群逃出了卫城,但是家里的财产都被洗劫一空。 等再回了宁海卫城时,家里的房子也被叛军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一家人可就发了愁了,这没钱没粮的,迟早的全家饿死。 虽然帮着新任的卫指挥使大人修建城墙,每个月也能拿点银钱回来,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城墙总有修完的一天,而且张大人用来修建城墙的那种黑色泥浆非常神奇,修建起城墙来,那真是速度飞快。 这城墙看似工程庞大,但是以这个新型材料修建的速度,半年,最多半年,这几万人就能修好城墙。 而且这一个多月来,隔三差五就有难民们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现在这宁海卫的人口已经快超过十五万了,而且还有大量难民赶来。 张大人也组织了难民们去开垦新地,每人没开出二十亩荒地,以后要是可以播种粮食了,就赏一亩地,所以那些开垦荒地的难民都卯足了劲开荒,争取在春耕前种下粮食,下半年就能有自己的土地了。 但是从没从事过农事的温家人,那会垦荒啊。 所以温婉的父亲温长庚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16岁的女儿身上。 16岁了,也是可以出阁的年龄了,而且自己女儿长的也算美丽窈窕,嫁大富大贵之家是有点异想天开,但是普通富贵人家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嫁富贵之家,自己的女儿要做正室很难,因为古代讲究门当户对,自己家最辉煌时,也就只是个普通的中等收入家庭,也就比一般百姓好过那么一点。 做不成正妻,那就只有做侧室,也就是小妾,是没地位的,他不想自己宝贝女儿做人家的小妾,但是女儿不嫁富贵之家,自己家里也得不到实质的帮助,又何谈东山再起,难啊。 就在温家家主在犯难时,一个媒婆找上门来,说给他家长女温婉说了门好亲事,对方是宁海卫的副千户大人,说温家这是高攀了。 听说对方是军户,温家家主有点不太愿意。 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要不是实在没法子,是没人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军户的。 但是媒婆说,这个王副千户是宁海卫指挥使张大人的心腹爱将,虽然现在只是个副千户,但是这个张大人可是人中龙凤,作为张大人的心腹,升官发财还不是迟早的事。 再说了,温家儿女嫁过去可是正室,总好过当小妾好吧,起码是正妻。 而且王副千户还拿五十两白银做聘礼。 经过媒婆的一番吹嘘,温家家主爽快的答应了这门婚事,说找个良辰吉日就过门。 王副千户做梦也没想到,才一天,自己就要成亲了,而且自己辛辛苦苦攒的八十两银子,马上就只剩三十两了。 就因为这事,王副千户没少被军中同袍们调侃,每次王副千户都呵呵傻笑,自己马上就有老婆了,不像你们,还是光棍一个。 “少爷,不就是吃你一顿饭嘛,至于这样吗,媳妇不还没过门吗,等过了门,我带她一起过来蹭饭。” 张梵笑着踢了他一脚,就招呼着人开饭了。 张梵没有拿小兰他们当丫鬟下人,所以吃饭时都让他们上桌一起吃。 但是小兰和白琴娘他们都不上桌,说是有违礼数,哪有下人和家主同桌吃饭的,所以打死不上桌,就在厨房里随便吃点。 没办法,张梵又不能强求,只好招呼王副千户和顺子一起上桌吃饭。 “老王,交给你个事,给我选200名最优秀的军兵出来,我要亲自训练他们,还有,五千新军的训练也要增加训练项目了。” 张梵趁着吃饭时间,给王副千户分配新任务。 王副千户正在锅里捞羊肉,边吃饭边问道:“行,回去后我就挑200人过来,至于增加新项目,是什么项目。” 张梵喝了一口羊肉汤后,吧咂了下嘴才说道:“带队伍野外拉练,训练他们的长途奔袭的能力,我要求的是全副武装的长途奔袭,我要他们就算没有马,也要比马跑得快。” 张梵可知道后世的入朝军队长途奔袭的可怕能力,翻山越岭的情况下,一天奔袭一百多里山路,比漂亮国军的汽车跑得还快。 他要他的军队也有这样的能力。 建奴为啥能打,因为他们都是骑兵,千里之外转瞬即逝,打不过你时就跑,你没有骑兵追不上,打的过你时,你想跑也跑不掉。 老子的兵,有马可以追着你打,没有战马,老子跑步也能追着你打。 听完张梵的话,王副千户手里的碗差点没拿稳。 跑步要比战马还快,自己没听错吧,但是看到张梵一脸的认真,他也不敢提问,只能答应。 张梵放下手里的汤碗,这才又接着说道:“而且现在起,新军实行优劣制度,每个月进行一次技能考核,考核分甲乙丙丁四个等级。” 王副千户和顺子也放下碗筷,仔细的听张梵说话。 “这所有项目都合格的,判定为甲等,每天中晚两餐增加三两肉食,早餐加一个煮鸡蛋,连续三个月都为甲等兵的,饷银增加三钱。” “所有项目合格七成者,判为乙等,早晚饭各加一个鸡蛋,午饭二两肉食。” “所有项目合格五成的判定为丙级,中晚两餐各加一个鸡蛋。” “最后项目合格率不足五成的,判为丁级,早中晚菜量减半,主食不限量。” 王副千户使劲的点点头,对于张梵的命令,他从来不敢违背,自己这个少爷就是神仙下凡,不管做任何事,都是正确的。 张梵又转头对顺子说:“顺子,骑兵的事你亲自抓一下,务必在最短时间,将骑兵训练出来,我想很快就需要他们上战场了。” 张梵准备等兵工厂那边的武器甲胄打制好,就把队伍拉出去见见血。 山东别的不多,响马土匪强盗多的是,而且山东还是大明几个养马场之一。 大明初期,朱元璋在山东,山西,陕西,甘肃等地建立了不少养马场,还专门成立所谓的马户,是专门为朝廷养马的军户。 但是明末时战事频发,和蒙古相邻的甘肃,陕西,山西等地的养马场相继废弃,大明战马数量也急剧下降。 而山东的地理位置相对良好,三面环海,和北直隶相邻,北直隶又是京师重地,相对还比较安全,所以这里的养马场还相对比较完整。 但是养马制度却早就崩坏。 马户和卫所军户不同,他们养的马是自己花钱买的马驹,养大后,朝廷再花钱来购买。 但是随着朝廷的财政日渐崩坏,哪还有钱买马啊,边军的都是朝廷拨款,然后各大军镇自行购买。 大明在漠南蒙古还有几个互市的地方,大明用茶盐铁锅等去和蒙古人换战马。 山东这些马户的马朝廷不再购买,他们就直接卖给私人。 所以山东会骑马的人非常多,很多亡命徒就干脆做了打家劫舍的响马强盗。 张梵决定灭了附近百里内的响马强盗们,一方面还宁海卫一个安宁,再者还能得到不少马匹,真是一石二鸟的好事。 想要剿灭响马土匪,就必须先掌握情报,这时任何军士行动前都必须要掌握的。 张梵绝对不会向萨尔浒之战时的那个辽东经略杨镐,大军出发前将自己所有进军路线和军队人数以告示的方式挂在城门口。 让辽阳城里的后金建奴细作毫不费力就将情报带回后金,告知努酋努尔哈赤,这才让当时兵不强马很弱的后金有了充足的应对时间。 最后打得大明军队死伤惨重,也缴获武器盔甲无数,这才有了真正和大明叫板的实力。 之所以要让王副千户寻200名最优秀的军士出来,他要按后世特种兵的放手机单独训练他们,专门教他们刺探情报,暗杀,爆破,下毒的手段,只要能干掉对方,就不管他卑鄙不卑鄙了。 但是现在这支特种兵部队八字还没一撇,所以这工作就暂时交给骑兵对的人了。 情报不要太详细都可以,反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可能这些响马土匪山贼中有个人武力牛逼的存在,但是在集团作战为主的宁海卫新军面前,个人武力就是渣渣。 兵工厂那边还在日夜赶制武器装备,火枪现在暂时还不能成军,毕竟造火枪实属不易,尤其枪管,要是质量不过关,就会炸膛。 虽然现在有了高碳钢,但是由于这种新钢材硬度异常高,对火枪制造的工匠来说,难度也更大。 就算流水线作业,一个月的产量也不到80杆,其中还包括那300多红毛夷人工匠的加入。 这些人不止要制造火枪,还要督造火炮,所以实属分身乏术,生产速度提不上去。 张梵还特意征召了很多工匠学徒,但是都是十几岁的小孩子,虽然学习速度很快,但是都还是学徒,工艺还不熟悉,想快也要至少再等三两人月时间。 火炮的制造速度也很慢,主要是张梵提出的铜芯铁弹炮这种新型铸造方式是这些工匠安全没接触过的,一切都还在摸索。 张梵也没有一个完整的经验,一切都是他在后世网上看到的,就知道一个铜芯铁胆的概念。 而且他还命铁匠们打造一众叫轴承的一种滑轮装置,用来安装在炮架的轮子上。 将新炮做成牵引炮,直接挂在弹药马车后面,转移迅速,列阵迅速,但是一切还都在图纸上。 工匠们看到图纸上的轴承,看着虽然简单,但是做起来着实不容易。 主要是弹珠过脆,承受不了太重的重量,不然就会碎掉。 那就必须研究新型的韧性好,又兼具高硬度的新型钢材,这也必须慢慢实验。 但是没办法,自己手下的都是一群目不识丁的粗汉,研究这种事,只能慢慢摸索。 张梵经常叹息着,要是有几个大能来自己这里,那该多好,比如写出《天工开物》的那位宋应星大人。 但是自己现在也只是个狗都嫌弃的卫指挥使,就算你去请,人家叼不叼你还不知道呢。 唉····难啊。 就在他们还在吃饭时,一个亲兵跑进来禀报,说雷家管家去了盐场,要低价买盐,还把盐场的人打了。 第23章 嚣张的雷家 张梵听完后冷笑道:“狗东西,老子不去找你们呢,你们特码的来惹老子,正好给你们好好算算。” 王副千户和顺子听到后,也是怒拍桌子,尤其顺子,本就是个性格豪爽的汉子,直来直去的肠子,两句话不对就要拔刀的性子,那能受这气。 抓住腰刀就要出门劈人去了,被张梵给喝住了。 “顺子,你干啥,你这样去啥事解决不了,还要落人口实,老王,卫城这里就交给你了,尤其练军这事,给我看紧了,我带人去盐场看看。” 王副千户有点不太愿意,说到砍人,他也是个热心肠,这次让他还是守城,他可不干了。 “少爷,不要每次都让我守城,我好久没揍人了手痒痒。” 张梵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大骂道:“狗杀才,不好好守着咱们的老巢,出事了都找不到地方哭去,要砍人以后有的是机会,你跟顺子他们都是老子心腹,守城这事不交给你交给谁。” 听完张梵的话,王副千户也不吵着要去砍人了。 自家少爷把自己当自己人,把看家这事交给自己,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自己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够赎罪的。 接着他又是老泪横流的给张梵跪下磕了个头。 “少爷,您放心,除非我老王死了,不然,这家,我老王一定给您看好咯,不然不足以报答少爷的恩德。” 就在昨天,知道王副千户要成亲了,张梵直接给了他200两银子做贺礼,要他成亲时风风光光的,不要苛责了人家姑娘。 还在宁海卫新城给他们留一栋中型别墅,以后新城建好了,就搬过去。 “起来吧,我的军规你是知道的,待会儿自己去军法处领五军棍,快滚吧。” 王副千户又磕了一个头,这才乐呵呵的出去领军棍了。 军法处是张梵新成立的一个独立部门,专门管军中军法的,个个都是挑选出来的倔驴人物,都是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钢铁直男,除了张梵,谁都面子都不给。 他们也都是多少有文化识字的人,平时还管军士们的思想工作和军队后勤生活,类似后世的政委。 王副千户走后,张梵也带着顺子和亲卫,另外带了30个骑兵精锐直奔海边盐场而去。 盐场那里的屯堡张梵取名叫屯门堡,在盐场的要道口,想进盐场,就必须从新屯堡穿过去。 也是借用后世香港那个屯门的名字。 还没到屯门堡,就看到堡外站着一百多人,还有十几辆拉货的大车,看来这些就是雷家的家丁了。 张梵一扬马鞭就冲了过去,后面那十几个亲卫和30个骑兵也扬起马鞭跟了上去。 看到一群骑兵奔来,为首的一个五十来岁的干瘦老头手搭凉棚望了过去,见为首的那人穿着一件麒麟服,想必就是新任的宁海卫指挥使张梵了。 这个老头叫雷显,也有人叫他雷扒皮,是雷府的管家,跟了雷家家主几十年了,后来改姓跟着家主姓了,深的雷家家主的信任。 这货仗着雷家在朝中有靠山,那是没少做坏事,什么欺男霸女都是常事。 每次出去收租,看到漂亮的小女孩,就命雷家家丁抓了,给人家家人一二两碎银子,然后带回去就是一番那啥。 等玩腻了,就命人送回去,这些女孩回去后,大都废了,身子都被玩残了,还有不少不堪凌辱自尽了的。 张梵也听说过这个雷管家,当得知这货的所作所为后,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张梵的马很快,几息后就到了屯门堡。 这时他才看清楚,那一百多雷家家丁都人人带刀,凶神恶煞的和屯门堡的军兵对峙的,其中好几个军兵还鼻青脸肿,满脸是血。 还不等张梵问话,雷家管家却先开口道:“你就是宁海卫新任的卫指挥使张梵吗,我是雷家····。” 还不等他说完话,张梵随手一马鞭抽在他的脸上,他脸上被抽出一道深深的血印来。 痛得他捂住被抽的脸愤怒的看着马上的张梵,一边呲牙咧嘴的指着张梵骂道:“好大的胆子,你不知道我家家主是什么人吗,老子告诉你,朝中首辅周大····。” 还不等他说完,张梵对着他另半边脸又是狠狠一马鞭,又是一道深深的血印印在脸上。 刚才那鞭张梵没怎么用劲,只是想简单教训一下他,没想到这货一点不怕,随后这一鞭那是用了狠劲的,痛得这个雷管家惨叫连连。 “你们····都是死的吗,给我····活劈了他们。” 雷管家双手捂着脸,对身后那一百多雷家家丁怒吼道,要他们杀了面前这些人。 随随便便就要杀掉朝廷命官,看来这雷家着实有点太嚣张了,看来以前没少干杀人越货的事。 那一百多家丁见雷管家被打,本就愤怒不已,这时又有雷管家的命令,马上拔刀就要砍人。 张梵见状,对着身后那30个骑兵一招手说道:“全部给我放倒,记住,不要伤性命,大人我的新城正缺人手呢。” 那30个骑兵狞笑着将手里骑枪掉了个头,将枪尾指向那一百多家丁,一夹马腹就冲了上去。 那一百多家丁着实没想到这些骑兵是真的敢冲阵,吓得纷纷后退。 那些骑兵可不管这么多,端着长枪就冲进家丁群中,手里长枪对着他们就是一顿猛砸,打得那些家丁一个个抱头鼠窜的。 屯门堡的驻守的那些军士见自己大人都出手了,也没闲着,大人说不伤他们性命,又没说不能揍,操起手里的武器冲上去就是一顿猛砸。 其中还有不少盐场的军户,拿起扁担铁锹什么的就上去拼命,那狠劲比起正规军兵们还狠,看来以前没少被欺负。 这些家丁其实就是一群街溜子,地痞流氓什么的,平时欺负手无寸铁的小老百姓还行,对上整日操劳的军兵,那就只有挨揍的份儿了。 很快的一百多家丁就躺下好几十人,剩下的人马上扔下武器跪地求饶,动作一气呵成,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张梵翻身下马走到雷管家的面前。 雷管家刚才被一个骑兵一长矛砸倒在地,这时正在地上捂着胸口呻吟着,一见张梵向自己走来,吓得连忙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我们雷家和朝廷首辅周大人是姻亲,你要是识相就····。” 张梵手一翻,一把军用匕首出现在手里。 寒光一闪,雷管家的一只耳朵飞了出去,痛得雷管家捂住耳朵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震的张梵耳膜都疼。 张梵一把拎起雷管家的衣领说道:“你再嚎,老子捅瞎你一只眼睛。” 雷管家吓得再也不敢嚎叫了,但是却痛得浑身发抖,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 张梵一把扔下他,然后才说道:“一个小小的管家,居然敢在本官面前大呼小叫,割你一只耳朵是便宜你了,老子不管你家老爷是首辅的姻亲还是谁的姻亲,在这宁海卫,就得按老子的规矩来,回去告诉你家老爷,侵占我宁海卫的三万多亩军田马上给老子还回来,不然老子一声令下,你们雷家将会鸡犬不留,滚吧。” 雷管家颤抖着爬起身,就要招呼那一百多家丁带着马车走人,就听到张梵说道。 “你一个人回去,其余人和马车都扣了,还有这车里的银子,就当是赔偿,毕竟你们打伤我好几个人,全当医药费了。” 雷管家的眼神简直快要冒火了。 车上可是好几千两银子,这是雷老爷拿来买盐的。 雷老爷听说这宁海卫现在月产上万斤的食盐,而且产量还在不断上涨,更有堪比上等青花盐的细盐出产,就想拿这几千两银子把这个盐场给买下来,以后这每月可是几万两银子的收入啊。 要是对方识趣,也就相安无事,要是对方不识抬举,就让这一百多家丁直接砍人,出了事他担着。 现在自己盐场没买下来,一百多家丁还被扣了,银子还拿不走,回去老爷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但是没办法,现在人家一个照面就把自己一百多人打趴下了,还是先回去禀报老爷再报仇雪恨吧。 于是他怀着怨毒的眼神爬上一匹马,向着雷府方向跑去。 顺子拿腰刀挑起那一只耳朵对着远去的雷管家大声喊道:“老东西,你耳朵没带走。” 他的一番话引起大家的哄堂大笑。 张梵回头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一百多雷家家丁,对骑兵里的一个旗官说道:“韦小旗,你们带着这一百多人新城去,让他们去工地赎罪,记住,只要饿不死就行,不用给他们吃饱。” 那个小旗官冷笑着行了个军礼,然后和另外那29个骑兵挥舞着马鞭赶着这一百多人向新城走去。 看着远去的人群,张梵再次转头看向屯门堡的守军,冷冷的眼神看得那二三十个守军冷汗直流,一个个低下头不敢看张梵。 好半天,张梵才说道:“你们还是不是我张梵的兵,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你们手里的武器是烧火棍吗。” 那二三十个看守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小旗官结结巴巴的说道:“大人,不是我们怕他们人多,就这样的,再来一百多我们也不怕,只是他们背后是首辅,我们····。” 那个小旗官不敢再说下去,因为他看到张梵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 “一个首辅就把你吓住了,就算是首辅又怎么样,我们又不作奸犯科,他敢对我们怎么样,至于雷家,跳梁小丑而已,记住,不管以后是谁,只要敢惹我们宁海卫的,就给老子打,轮值完后,你们所有人回了卫城,自己去军法处领五军棍,再有下次,直接逐出军队,永不录用。” 二十多个军兵这才如释重负。 挨军棍嘛,没什么,只要不被大人赶出军队,再来五军棍都没事。 宁海卫的军队待遇,不敢说是整个大明最好的,但他们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也许只有京营才能相提并论,毕竟那是天子亲军。 “记住,给老子看好这盐场,这里可是咱们的财神爷。” 这个小小的屯门堡,城楼上就架了十二门弗朗基速射炮。 这是一种由葡萄牙人发明的一种火炮,大明叫葡萄牙人为弗朗基人,所以这种炮就直接叫弗朗基炮,虽然口径和射程都不算出众,但是它是一种可快速发射的火炮。 弗朗基炮由三部分组成。 分别为炮管,炮腹和子炮组成。 事先将火药和炮弹填入可快速分解的子炮内。 发射时将子炮填入炮腹中,点燃引线后就能发射。 发射完毕后,将旧子炮拿出,填入新子炮就能继续发射。 一般一个母炮配3--5个子炮,装药六两,铅子六两,射程大概700米左右。 这样的火炮攻城和野战差了点,但是守城还是很不错的。 但是子炮和炮腹之间间隙很大,不能做到很好的气密性,所以威力和射程都不行。 张梵只让兵工厂那边铸造了是十二门,就当让火器工匠们先练练手。 屯门堡的守军需要人人都会操炮,当然这个速射炮操作简单,两个人就能操作一门炮,一个装填子炮,一个瞄准点火。 驻守的五十正兵人人会操炮,一百辅兵也在学习熟练中。 这里的驻军每月轮换一次,由一个姓陶的老兵总旗领兵管理着。 他是从张梵道登州时,就跟着的老兵了,对张梵那是忠心耿耿的。 刚才出事时,陶总旗正带人在盐场巡视,盐场太大了,传令兵一时没能找到人,等接到消息赶来时,张梵已经把事平息了。 陶总旗快步来到张梵面前,面露惭愧的看着张梵。 “对不起大人,属下无能,请大人责罚。” 张梵看着满身灰尘气喘吁吁的他,没说话,只是挥挥手说道:“算了,也不能怪你,现在我告诉你们,不管是谁,只要敢在我宁海卫的地盘撒野,就给我狠狠的收拾,要是谁觉得自己脖子够硬,那就给我直接砍了。” 听到张梵的话,这些军士都吓得缩了缩脖子。 这位大人可是说到做到的主,说砍人就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砍下去的。 又在盐场巡视了一番,然后又回屯门堡看了看,发现那些盐场的军户们都住进了砖瓦房里。 每个人也都满脸红光的,还有好些商人也到屯门堡里做起了生意。 现在这些煮盐的军户可不再是以前的穷逼军户了,而都是每家每月收入至少在五两银子的高收入人群。 人一旦有了钱,就想享受一下以前没享受过的生活,于是也就愿意花钱了。 买点好米好面,时不时买点肉打打牙祭。 买点新布料做新衣服穿。 也愿意给家里的小崽子时不时买点状元糖吃。 好一片繁荣,张梵也满意的笑了,这不正是百姓向往的美好生活吗。 第24章 雷老爷的愤怒 雷管家骑着马,一边捂着流血的耳朵,一边猛夹马腹,向雷家府邸奔去。 等他回到雷府时,已经是傍晚了。 雷管家的惨像把看大门的几个家丁吓坏了,连滚带爬的回府里去禀报雷家老爷了。 听到家庭的禀报,雷家家主雷天寿雷老爷也大吃一惊。 在这宁海卫这块地上,还有谁不给他雷家的面子,连自己的管家都敢打,还割了一只耳朵。 倒不是他多维护自己这个管家,只是自己雷家的一条狗而已。 但是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 自己雷家可是和朝中首辅大人是姻亲,什么人敢动我雷家。 “废物一个,带一百多人出去,还被人割了耳朵,这群饭桶,看老爷我怎么收拾他们,把管事的几个都给老爷我叫进来。” 那个报信的家丁支支吾吾的说道:“老爷,回来的就管家一人,其余人一个都没见到。” 雷家家主听完惊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旁茶几上的茶碗都被打翻了,茶水撒了一地。 “我的一百多家丁啊,就这样···这样····。” 还不等雷家老爷惊讶完,管家在两个家丁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一见到雷老爷,就一扑通跪倒在地,猛磕头,一边磕一边哭道:“老爷,您可要给老奴做主啊,那个新来的指挥使胆大包天,不仅打了老奴,还把我们雷家一百多家丁都扣押了,还把马车和几千两银子也扣押了,说是赔偿他的人的医疗费,他还说····。” 雷老爷看到说话断断续续的管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一脚将跪在地上的管家一脚踹翻在地,大喝道。 “狗杀才,吞吞吐吐的,他还说啥了,快说。” 管家被踹翻在地,本来就疼的耳朵伤口被这一脚的力道又扯开了伤口,血流不止。 但是他顾不得耳朵伤口的疼,又马上爬起来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说道:“老爷,他还说,要我们把侵占的军田都吐出来,他还说,别说我们雷家是首辅姻亲,就是首辅大人来,他都不给面子。” 听完管家的话,雷老爷气得一拍桌子大骂道:“逆臣贼子,逆臣贼子,真是岂有此理,马上备纸笔,老夫要立刻写信去京师,将此事告知首辅大人,老爷我要这个小子死无全尸。” 雷老爷吩咐下人准备文房四宝,他要马上修书一封去京师给首辅周延儒告知此事,让周老大人参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一本。 虽然雷老爷很气愤,但是他也不知道,这信寄过去,周老大人会不会真的参上一本。 自己女儿在首辅家里,也只是第九任小妾,根本没啥地位,嫁过去几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所以自己女儿在周家的地位也是日渐下降。 走一步算一步吧,先写信再说吧。 雷老爷提笔开始写信,写好后吹了吹纸上的墨迹,然后折好装进信封,交给一个家丁,吩咐他骑马送往京师周府。 那家丁接过信,去账房支了点银子,骑着马就出门了。 宁海卫到京师上千里路程,没个十天半个月,到不了京师。 雷老爷不准备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首辅大人家。 自己雷家在这宁海卫也是豪门,地方上的关系多少还是有点的。 扣了自己十几辆马车,还有一百多家丁,关键自己那几千两银子还被扣了。 啥手下啊,要几千两银子的医疗费,自己养一百多家丁,一年也花不了这么多银子啊。 这次出去,几乎带走自己所有家丁,损失惨重啊。 “行,你不是贩盐吗,老夫就找巡盐司的来,老夫要你一粒盐都卖不出去,来人,备轿,备上厚礼,带上粮食,老爷我要去威海巡盐司一趟。” 威海卫是个小卫城,朝廷没有设巡盐司这样的缉查部门,只在隔壁威海卫有设立,所以紧挨着的宁海卫就统辖归了威海卫管理,所以0雷老爷要亲自去百里外的威海卫巡盐司一趟。 因为路途不近,所以路上要耽搁不少功夫,出远门可是要带上粮食蔬菜炊具这些东西的。 所以古代很多穷苦百姓,一辈子没出过远门,离家二十里就算远门了。 雷老爷坐着轿子,带着家丁下人和马车就出门了,向着威海卫走去。 张梵可不管什么雷老爷,什么巡盐司的,他可忙着呢。 一个月后的商品介绍会还要做准备。 他要做一个后世售楼部那样的大沙盘,各种模型都做起来,做一个宁海卫新城的大沙盘,闪瞎那些土包子的眼睛。 这一切都要他的指导和讲解,不然那些工匠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还有那200名特种部队队员的训练。 还有他们使用的各种武器装备,都要他来设计。 回了宁海卫旧城,天色也不早了,那些红毛夷人从来了宁海卫后,还没见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要不去看看。 说走就走。 不多一会儿就来到旧城里的一个大仓库那里。 这里被改为临时的兵工厂,里面全是红毛夷人。 主要是制造火炮和火枪,至于刀枪盔甲一类的,这里是不制造的,因为大明的甲胄他们不熟。 而欧罗巴流行的板甲,大明人又穿不动,太沉重了,而且不实用。 欧罗巴很少有成建制的骑兵部队,唯一叼一点的,就是波兰翼骑兵,还有就是法国的重甲骑兵,以及俄国的哥萨特骑兵,其他的大都是步兵。 因为欧洲骑兵花费重大,骑兵大都是贵族子弟,武器盔甲马匹等都要自己出,所以数量稀少,所以需要防御极好的盔甲保护这些贵族老爷,所以板甲蕴蕴而生。 没有骑兵突阵,步兵根本没压力。 不像东亚这边,千年来,异族骑兵都是中原王朝最大的敌人,少则几千上万,多者几万骑兵冲阵,给你板甲你也挡不住对方。 所以亚洲这更流行机动性更好的链甲和软甲,防御性虽不如板甲,但是机动性更强,两个地方风格完全不一样。 张梵可不会让自己的人你去做自己不熟悉的东西,对的人要用在对的地方,才能做出对的事。 这些西夷造火枪火炮是好手,毕竟火器研究,西方一直领先大明,他们有一整套的理论与实践经验。 张梵去到兵工厂那里,门口的几个站岗士兵就马上一个标准军礼。 张梵也还了一个军礼,然后走进了兵工厂。 其实这个兵工厂是不合格的,很多东西都不完善,比如水源,比如通风都不行。 没办法,这里毕竟是临时的,新的大型兵工厂是修建在新城的,现在正在施工中。 见到张梵来了,那三百多红毛西夷操着生硬的大明官话连忙来见礼。 “大人,你好。” 张梵挥挥手,也给他们打着招呼。 这里负责人的是一个叫西劳经和佛郎亚兰大的两个中年人管理者。 他俩也是最先来大明的一批红毛西夷,所以相比其他人,大明话要流利不少。 “怎么样,这里还习惯吗,现在虽然条件差了点,但以后到了新城,就好多了,以后还准备在新城建个教堂,这样你们就可以每个礼拜天去做礼拜了,只要你们表现好,我给你们加一项公积金福利,以后新城的房里,你们购买,享受优惠,如果你们想回国,这笔钱也可以提出的。” 听到张梵的话,三百多红毛西夷眼睛都在发亮。 这些红毛自小就加入教会,每个礼拜天去教堂做祷告是必做的事。 但是来了大明后,发觉这里的大名人,对他们的基督教,天主教什么的都不感兴趣,教堂什么的,至于在岭南那边的海港才有修建,因为那边红毛夷人很多。 现在好了,张大人答应修建教堂,那以后自己这些人就可以去教堂做祷告了。 自己这些人在欧罗巴也只是最底层的人群,万里迢迢跑东方来,就是为了挣钱。 以前跟着孙大人,挣得钱可比在欧罗巴时多多了,现在这个张大人更是好,饷银一分不少的发,还要修建教堂,真是大好人啊。 于是三百多红毛齐刷刷给张梵半跪着行礼。 张梵又在这个西夷红毛的兵工厂里待了一会儿,到处看了看。 他们正在实验张梵所说的铜芯铁胆炮,由于是铜铁两种材质混合,还是很不容易的,失败很多次了,不过已经开始有点眉目了。 燧发枪倒是弄得有模有样的了,毕竟都出自火绳枪的改造思路。 这些红毛本就是造火器的高手,这点改动,难不住他们,现在已经造了一百多支燧发枪。 其实叫改造更贴切,都是用质量上乘的火绳枪改造的,也用新型钢材打造了一部分。 张梵又鼓励了一番后,就离开了。 对于修建教堂,他是认真的,他还要修建夷人街,里面都是欧式建筑,就跟后世唐人街一样,来吸引那些西夷的学者来他这里。 他不仅要建西夷街,还要建一座以学术研究为主的大学,吸引世界各地最牛逼的学者们来大明。 礼教儒学救不了大明,也救不了汉人,这个毒害中原上千年的糟粕,早该被抹杀掉。 宋朝重儒学,被蒙古灭了。 大明重儒学,被满清灭了。 满清也重儒学,被列强吊起来打了个半死,终于将这个傲视世界几千年的文明古国打成了东 亚 病 夫。 百年屈辱让张梵对建奴的恨甚至可以跟小樱花相提并论。 所以他决定,将这个野蛮种族从这个世界完全抹杀掉,不灭不休那种。 至于儒学,已经不是孔老二当年建立的那个儒学了,已经被这些毫无节操的文官歪曲得面目全非了,已经成为他们控制朝廷和民众的工具。 所以这样的儒学,也没有在存在的必要了。 他要用被文官称为奇技淫巧的新学改变这个动乱的明末,让汉民族继续创造奇迹。 不过要完成这一切,可不容易,也许十几年,也许几十年,也许要上百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嘛。 自己要做的就是种下那颗种子,再培养照顾这颗种子的人,然后等着这颗种子变成参天大树。 心情沉重的张梵回到了宁海卫旧城。 躺在滚烫的洗澡桶里,张梵开始重新计划未来的路。 首先要干的就是疯狂的建功,升迁自己都官位,然后才能有更多的地盘。 地盘越多,也就意味着人口越多,人口越多也就意味着实力更强,实力越强,那就可以占领更多的地盘。 当你强到已经没有对手时,原有的规则就限制不了你了,而你就成了制定新规则的那个人。 泡了半个小时的热水澡后,张梵躺在了温暖被窝里沉沉睡去。 第25章 巡盐司 用了三天时间,雷老爷的队伍终于到了威海卫城。 山东都转运盐使司分司就这里在这里,由巡盐御史掌管着。 巡盐御史名为崔荀,正七品官。 虽然巡盐御史只是个正七品的芝麻小官,但是权力在明中后期极大,完全凌驾于都转运使司之上,当然也是油水极大的位子。 这个威海卫城的巡盐使司有盐丁1000,装备精良,毕竟巡盐使司可不缺钱,经常要和那些穷凶极恶的私盐贩子火拼,所以装备必须要好,不干干不过。 雷老爷的轿子进了威海卫城,直奔巡盐使司衙门。 塞给门口的衙役一两银子后,那个衙役乐呵呵的跑进去通报了。 不多时,那个衙役就跑了出来。 “雷老爷,我家大人有请。” 等雷老爷进了衙门正堂时,崔荀崔御史已经坐在堂上喝着茶了。 “崔大人,近来可好,学生来得有点唐突了,还望大人海涵。” 这个雷老爷也是有功名在身的,花大价钱买了一个秀才的功名,所以可以见官不跪,所以自称崔荀的学生也没有毛病。 “雷老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看你气色,最近过得还不错吧,快请坐。” 雷老爷客气了一番,便坐下陪崔大人喝茶,一边喝一边倒苦水。 “崔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宁海卫新来了个毛头小子,做了宁海卫指挥使,最近被他搞得寝食难安,就在几天前,他还扣了我一百多家丁,拿了我几千两银子,还割了我管家的一只耳朵。” 听完雷老爷的话,崔大人也愤怒的站起身大声呵斥道:“大胆武夫,真是不当人子,竟敢欺我读书人,无知匹夫。” 但是骂归骂,却没有再有其它进展。 自己是巡盐御史,专管和盐的缉拿之事,你雷家被人欺负,跟我巡盐使司说有什么用。 但是这个雷家和朝廷首辅周阁老是姻亲,去京城找周阁老本就行了。 “崔大人有所不知,这个毛头小子在宁海卫办了个盐场,上个月就出盐上万石,而且产量还在不断增长,这个月怕是要超过两万石,而且都是上等海盐。” 听到雷老爷的话,崔大人也吃惊不已。 这个宁海卫他知道,以前月产几百石海盐,自己可看不起这点盐税,而且还被面前这个首辅岳丈给霸占了,想不到,现在一个月的产量居然暴涨数倍,这可是大肥肉啊,必须拿下。 “雷老爷,你也别急,本官听说那个宁海卫新任卫指挥使是个20来岁的小屁孩,传说是带着一万多军队就击溃了孔有德十万叛军,不知是不是真有此事。” 对于张梵带着一万多军队击败十万叛军的事,崔大人可不相信。 肯定是那些丘八为了报军功,夸大了战果。 就崔大人的认知里,绝对不可能有人能凭一万多军队,击溃十倍于己的敌人的。 既然这个宁海卫月出海盐万石以上,那绝对不能放任不管,必须要派人去收税。 小头交到朝廷,大头就进自己这些人的包包了。 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崔大人就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立刻对门外喊道:“来人呐,去把宋百户叫来。” 门外一个差役跑进来,听了崔大人吩咐,立刻跑出去找宋百户去了。 看到崔大人找手下的百户官,雷老爷乐开了花,忙说道:“崔大人,你这是要派人去宁海卫吗,人手如果不够,学生可以马上回宁海卫招募几百壮丁给大人壮声势。” 崔大人当然乐得雷老爷这样干了,人多壮声势,反正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钱。 雷老爷这时从一旁的下人手里拿出一个木箱放在崔大人面前说道:“大人,这是学生的一点孝敬,还望大人收下。” 雷老爷怕崔大人不使出全力,忙送上一箱银子。 崔大人看到面前的木箱,依旧面不改色,嘴里淡淡的说道:“雷老爷放心,这个什么张梵,我要让他知道在这大明,武人永远只能是我文人的马前卒,雷老爷,你也赶快回宁海卫去,召集多些壮丁,我们要让好好挫搓这个张指挥使大人都锐气,然后我俩联手把这个盐场霸占了。” 就在崔大人和雷老爷在盘算怎么收拾张梵时,衙门外走进一个身材魁梧的军汉来,穿着一件百户的武官官服,进来就跪在崔大人的面前。 “大人,不知您召见下官有什么吩咐。” 一个正六品的武官,居然给一个正七品的巡盐御史下跪,可是差着两级呢。 “宋百户,你马上点两百盐丁,带上装备,跟着雷老爷去宁海卫一趟,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年轻的卫指挥使大人,放心去干,出了事,本官给你担着。” 崔荀顺带着能帮这个首辅的岳丈出出气,也好在首辅大人那里留个印象。 打服了这个宁海卫的卫指挥使,以后盐场的利润,也能分到不少好处。 他可不准备只收点盐税就算了,他准备和雷老爷一起把这个能月产万斤的盐场霸占了。 雷老爷听说崔大人只派200盐丁过去,忙说道:“崔大人,这个叫张梵的,手下可有3000正兵,2000辅兵,虽然都是新兵,但是人数可比我们多多了。” 崔大人听完雷老爷的话,不由的也皱了皱眉头。 3000正兵,2000辅兵,整整五千人,就算是新兵,那也是一股不小的军力啊。 “宋百户,你马上点800盐丁,带上最好的装备,衙门府库里的三门虎蹲炮也带上,对方只是新兵,没什么好担心的,听说这个宁海卫的新兵才组建一个多月,应该没什么多强的战斗力。” 宋百户也是内心一些,自己一个百户官,却可以带800盐丁,时不时意味着,如果这次自己干得好,就能升千户官了,哪怕副千户也行啊。 “大人放心,下官知道怎么做的,请大人等待下官的捷报吧。” 说完,宋百户就出去点兵去了。 而雷老爷也站起身告辞,他要马上回宁海卫去招募壮丁。 想到马上就能得到那个盐场,他就激动不已。 这次回去能召集多少壮丁就召集多少,实在不行,去联系些土匪响马什么的,反正能花钱摆平的事,都不是个事。 就在雷老爷在威海卫计划谋取宁海卫的盐场时,宁海卫的张梵正带着200名优选出来的精兵在宁海卫外50里的森林里教授特种战术。 “记住,在野外,你们要利用一切能帮助自己隐蔽的东西,要让敌人哪怕站你面前,他们都发现不了。” 张梵身着迷彩作战服,在茂密的森林里,对那200名特种兵候选们说道。 一个个队员看了看身上新发的迷彩作战服,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顿时明白为什么大人要他们换上这身奇怪的衣服了。 衣服上的图案和周围树林简直完美的融合了,要是穿这样的衣服藏在这树木茂密的森林,想发现都难。 张梵像是看穿了他们的想法,于是严厉的说道:“别以为一件迷彩作战服就能让你们真的隐藏起来了,还差的远呢。” 张梵挥舞着手里的马鞭,对着那200学员说道。 那些学员都认真的听着,自己这个张大人那可是神仙下凡,啥都懂,出来两天了,可学了不少东西。 “你们要利用身边的一切,比如树枝,树叶,杂草,泥土,甚至尸体,这些东西都能成为你隐藏的工具,关于隐藏这事,你们要自己去摸索,因为每个人擅长的都不一样,所以你们不能一蹴而就,要找到适合自己的战斗风格。” 说完后,张梵从身后拿出一把工兵铲来。 这是宁海卫兵工厂里特别定制的,专门供部队作战用。 晃了晃手里的工兵铲,张梵接着说道:“要隐藏,最好的方法是把自己藏在底下,现在我教你们挖躲避坑。” 说着,张梵就用工兵铲飞快的在靠近一颗大树旁的灌木丛那里刨起土来。 工兵铲看起来不大,但是却是挖公式的神器。 菱形的铲尖哪怕在这寒冷的大冬天铲土也都非常快速。 躲避坑是狭长的长方形,大概也就三十厘米深,刚好适合一个人趴下。 张梵挖好躲避坑后,将刨出的土块都弄到身边,自己用背包里拿出一块绿色的棉布来,将那些土渣都铲到绿色棉布上,又弄了一些树枝,灌木和杂草在土渣上,不仔细看,就跟一旁的树木没区别。 张梵躺入躲避坑里,将绿色棉布和上面的伪装物一起拉到自己身上,又弄了些杂草把脑袋哪里也遮住。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几个学员甚至蹲下来仔细看张梵躲藏的地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里还藏着人。 “真的看不出藏着人呢,这个办法好啊,用来监视敌人真是方便,就算敌人站你面前,也看不出有人。” 张梵翻开棉布,从躲避坑里爬出来,后说道:“这种躲避坑,需要有队友帮助,自己一个人时,不建议用这种方式,好了,你们两人一组,帮助对方练习使用躲避坑,无比每个人都尽快掌握,好了,开始。” 第26章 野外生存训练 200名特种学员纷纷拿出新领到的工兵铲,两人一组的开始四散开来,寻找自己中意的地方开始挖躲避坑。 一炷香之后,一百学员躲进了躲避坑中,另外一百学员则飞快的返回张梵那里。 按照张梵事先的规矩,那一半的学员多藏好后,张梵会亲自去验收结果,最优秀的一组学员奖励十两银子。 看到回来报道的一百特种学员都自信满满的,张梵露出了不削的笑。 “看起来,你们都很有自信啊,行,我现在就去验收你们的得意之作。” 张梵拿着马鞭向森林深处走去,可还没走几步,在一个低矮的灌木丛中间站住脚步,抡起手里的马鞭,对着灌木丛的一处堆着杂草就是几鞭子。 “哎哟,大人别抽了,我认输。” 一个学员惨叫着从灌木丛里的杂草堆里爬起来,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走一边去站着了。 张梵没理他,又向一棵大树走去。 大树边上有一堆新翻的土壤,虽然掩饰的很好,不仔细看,真看不出哪里的土壤有反动过痕迹,但是土堆上的雪很明显是特意布置上去的,不能和一旁的积雪融为一体。 张梵走到那个略微别扭的雪堆那里,大声的喊道:“出来吧,都暴露了,再不出来,老子用鞭子抽了啊。” “大人别抽别抽,我马上出来,冻死我了。” 一个20来岁的精壮小伙从雪堆里钻了出来,身上还有不少泥土沾在身上。 “一边站着去。” 张梵挥挥马鞭让他跟在后边,自己则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个时辰后,一百个躲藏的特种学员都灰头土脸的站在张梵的面前。 一个幸存的都没有,全军覆没。 张梵看着这些学员,耐着性子的说道:“不要刻意的去掩饰痕迹,你越掩饰,漏洞越多,也就越容易暴露,刚才也有几组学员就隐藏的很好,老子差一点就没找到,很好,大家要向他们几组人学习。” 那几组被夸的学员昂着头,得意的笑了。 张梵横了他们一眼,那几组人马上低着头,不敢再骄傲了。 张梵一挥马鞭吼道:“现在换人隐藏,这次最好给老子一点惊喜,不然,你们等着挨收拾吧,散。” 随着张梵一声令下,200特种学员飞快的两人一组四处闪开。 又是一个多时辰后,这一百躲藏的学员被找到97人,还有三个打死都找不到。 练习躲藏的是划了范围的,但是张梵翻遍范围里的所有的地方,这三人就是找不到。 最后,张梵不得不认输,而这三个学员一个从野猪废弃的窝里爬了出来。 那个废弃野猪窝里臭气熏天,可能早就成了野生动物们的露天厕所了。 这个学员却能躲在这里面近一个时辰,这是何等的忍耐力啊。 张梵对着他比了一个大拇指说道:“你这组,每人赏银十两。” 还有一人藏在一处不高的崖壁处。 这是张梵没想到的,哪个地方正常人都不会去的。 这一组也每人十两白银的奖励。 而最后一组想法最跳跃,没在地上藏着,而是爬树上,藏在树梢上去了。 张梵无奈的笑了。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要往树上看一下呢,尼玛,吃老子反应是吧。 打赏呗,自己也没说不能躲树上啊。 三组六个人每人拿着张梵给的10两银子,别提多得意了,把其余有队员羡慕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经过这几个时辰的训练,天色也不早了,张梵看看天说道:“天色不早了,今天不回宁海卫城了,就在这树林里过夜,晚饭自己想办法解决。” 听到张梵的话,所有队员都一脸苦相。 这次出来训练,张大人只让带一把匕首出来,外加一把新领到的兵工铲,其它什么东西都不准备带。 这天寒地冻的,还要在野外过夜,别说抓野味了,连草根都刨不出来吧。 但是大人说要住在野外,那就只有照大人的话做了。 于是又几人一组分散出去,各自找食物去了。 但是这荒郊野外的,要找点吃的着实不容易。 还好这些特种兵学员大都是农家子弟,野外弄点吃的,还不是啥大难事。 200人掏田鼠洞的,撵野鸡的,逮野兔的,打野狗的,一时间鸡飞狗跳的。 不过还行,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弄到了点吃的,实在没找到的肉食的,挖了不少雪里埋着的草根,也能凑合一顿。 至于生火这事,可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有找打火石打火的,也有拿木棍钻木的。 张梵只是在一旁看着,他不会刻意的去规定你必须要怎么在野外生存,他只会教授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当然也不会抹去这些学员原有的生存方式。 能在这战乱的乱世奔走千里还活下来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看到大多数人都点燃了火堆,张梵站起身子大声的说道:“你们这种方式放在平时还可以,但是如果是在执行任务时,你们还这样,拿等待你们的就会是死亡,点着火堆没敌人老远就发现你们了。” “大人,不让点火,那怎么把食物弄熟,难道要我们生吃吗。” 一个学员手里拿着一只剥了皮的田鼠,坐在地上正仰望着张梵。 张梵看到他手里剥了皮的田鼠,拿过来,放进嘴里,一口就咬掉半截,然后嘎吱嘎吱的生嚼起来,看得身边那些血染一个个脸色惨白,还几个都差点没吐出来。 张梵面不改色的嚼着生田鼠,知道嚼完整只田鼠后才说道:“如果有一天,你们去执行的是刺杀敌人主将的任务,要你们埋伏在目标附近等待机会,你们还敢生火烤肉吗。” 学员们纷纷摇头。 “那你们怎么办,玩意目标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你们有不能暴露自己,但是又不能不吃东西,而带着干粮有吃完了,这个时候,你们只能有什么吃什么,哪怕是恶心的蛆你们也要吞下去,现在我命令,把你们手里的东西给我生嚼了,咽下去。” 200学员看着手里的食物,有点欢喜有点忧。 有的手里是扒了毛剥了皮的野鸡,野兔什么的,有的是草根什么都,也有抓到老鼠的。 找到草根的人都乐开了花,自己不用嚼生肉了。 但是还不等他们高兴,张梵从空间里甩出一堆羊肉来,抓起匕首,每个手里没有肉食,或是肉食不够的学员,每人半斤左右的生羊肉。 等分完肉,张梵也抓起一块生羊肉说道:“一炷香之内,手里的生肉都给我嚼完了。” 说完,开始大口的撕扯起手里的生羊肉,其它学员看着手里的生肉,纷纷皱起眉头,但是最后还是闭着眼睛一口咬下去。 生肉刚入口一瞬间,一股浓烈的羊膻味直冲脑门,接着就是一股酸水翻涌上来,嘴里的肉差点没吐出去。 但是最后,所有人都忍住了吐出来的冲动,忍着恶心开始嚼着嘴里的生羊肉以及其它肉类。 一炷香后,所有人都脸色难看的吃光手里的各类生肉。 “小崽子们,还挺能干的嘛,既然吃完饭了,那大人我就再教你们怎么在野外靠着有限的资源保存自己,先教你们修建庇护所,拿出你们的兵工铲看好了。” 张梵操起手里的兵工铲,在两颗大树之间挖了一个深半米,宽一米的地坑,就跟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救下王百户是挖的那个庇护所一样。 半个时辰后,一座完美的半埋式的庇护所就建好了。 这样的庇护所,好多特种学员都见过,他们以前做难民时,就挖过这样类似的地窝子。 也是一半埋在底下,一半棚子在地面的捡漏棚子。 不过在野外卑鄙做出这样精致的庇护所,也让这些学员眼前大亮。 “好了,接下来,你们两人一组自己去搭建庇护所。” 一声命令后,所有学员就二人一组去搭建自己过夜要用的庇护所了。 由于是二人一组,属于欧意他们就一个人挖坑,一个人搜集树枝,搭起庇护所来也是不慢。 等所有人都搭建庇护所,还在里面烧起篝火,顿时庇护所里温暖不少。 张梵在自己的庇护所里正躺着假寐呢。 就听到外面一阵阵的脚步声传来,还夹杂着几句:“快让让,憋不住了,拉三次了,你们都用啥擦的啊,树皮擦的我屁股好痛。” 张梵听完后,噗呲一笑。 看来以后还要经常给他们吃生肉啊,还是训练太少了。 自己刚入特种部队时,自己的教官就让自己这些新队员一人一块生牛肉,也是和现在这些学员一样,拉肚子拉了一整晚,手脚都拉软了。 都是满满的回忆啊,也不知道自己那些队友现在怎么样了,自己的名字有没有刻在烈士陵园里。 伴着外面的嘈杂声,张梵往火堆里丢了两块木柴,合着衣服翻身闭着眼睛睡下来了。 森林里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在营地外来回游荡着,这是一群郊狼,天寒地冻的,它们找不到吃的,闻到味道来了这片森林里,在巨大营地外来回游荡,找机会拖两个人出去吃了。 还不等它们的手,营地里射出的箭矢就让大部分郊狼命丧黄泉了。 这些特种学员手里拿着捡简陋的弓箭,这些都是他们自己制作的,要打仗差了点,但是打个猎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的。 剩余的郊狼纷纷逃走,值夜的队员说说笑笑的出了营地,把那些射杀的郊狼拖回营地,明天的早饭不就有了吗。 第27章 声势浩大 就在张梵带着特种学员们在外训练的时候,威海卫的巡盐司的800盐丁全副武装的往宁海卫而来。 而雷老爷则先一步赶回宁海卫,他要赶快召集一批人才行,越多越好。 这次他要和张梵拼了。 威海卫的巡盐司的盐丁战斗力他是知道一些的,虽不敢和边军比,比起地方卫所兵那是强太多。 就张梵那几千新军,成军才一个多月,能有啥战斗力,可能好多新军连刀枪都没摸过吧。 紧赶慢赶的,用了两天时间从威海卫赶回宁海卫的家里,雷老爷马上让管家出去召集周围的那些地痞流氓们,越多越好。 管家出去就召集了几个家丁就出门了。 雷老爷在他庄园附近还是有点势力的,起码雷管家带着家丁,出去一番召集,就聚集了一二百地痞流氓。 “各位义士好汉们,我们雷府前两天被人给欺负了,雷老爷现在要去报仇,所以召集大家过来一起去壮壮声势,每人先拿一两银子,时候还重重有赏。” 说完向后面的一个家丁挥了挥手,那个家丁从身后的马车上的大木箱的盖子打开,里面躺满了白花花的碎银子。 看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这一二百地痞流氓可是乐开了花。 这些家伙平时就好吃懒做,到处欺压良善的无业游民,靠着给那些土豪劣绅为非作歹得点赏钱过活。 实在没有活干,就去偷鸡摸狗的,周围的百姓都敢怒不敢言,但是心里恨死他们了。 雷管家给这一二百的地痞流氓一人发了一两银子后接着说道:“人太少了,你们赶快去多联系些人来,越多越好,雷老爷不怕花钱,但是这口气一定要出了,快都出去找人,明天都到这里来集合。” 随着雷管家的要求说完后,那一二百的地痞流氓就飞快的四散开了。 要他们干活他们没那本事,要他们去找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他们可有大本事的。 经过这些地痞流氓的一番奔走联系,方圆几十里的地痞流氓口耳相传后,很快就汇集来了二三千的乌合之众过来。 虽然都是乌合之众,但是二三千人还是乌乌泱泱的一大群人,而且还有人在不断赶来。 雷管家给那一二百地痞发完银子后,就带着家丁回了雷府,去给雷老爷复命去了。 “老爷,事情都办好了,现在小的让那些地痞们去召集更多的人回来,明天小的再去召集他们呢,不出意外的话,这次召集个二三千人还是问题不大的。” 雷老爷刚沐浴完,还和自己新纳的小妾云雨了一番,虽然全程大部分时间都是五指侠应战,但是雷老爷却乐此不疲。 听完雷管家的话,心情也好了不少,看到雷管家还包着纱布的耳朵说道:“行了,你下去休息吧。” 雷管家点头哈腰的退下去了,而雷老爷又跑小妾哪里开始下半场战斗了。 雷管家回了房间,房间里一个面目清秀的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被绑住身体,躺在床上,嘴里还塞了一块破布。 雷老爷看到这个女孩脸上浮现出一脸的淫笑。 这种年纪的,不正是自己的最爱吗。 很快的,雷管家的房间里就传出阵阵凄惨的哭喊来,但是在这深庭大院内,注定是没人能来救她的。 第二天天亮后,雷管家心满意足的走出房间,床上卷曲着的那个女孩浑身的伤痕,有牙印,有鞭子抽的血痕,甚至还有蜡烛烫过的红印。 雷管家一番洗漱后,这才去见了雷老爷。 雷老爷已经起了床,正满心欢喜的坐在大厅里喝早茶。 “老爷,小的马上就去召集人手,您命人把要用的东西都备好,最多下午,小的就回来了。” 雷老爷想到马上就能报仇雪恨了,而且还能霸占了那月产上万斤的盐场,心里那是无比的爽快。 “行,你去吧,把人都带回庄园来,等着巡盐司的人来,我们就去盐场去。” 雷老爷喝了一口茶,淡淡的对雷管家吩咐道。 雷管家请了个安,就带着几个家丁出门了。 等雷管家来到昨天那个地方时,已经有好几千人等在哪里了。 他们甚至将一旁的那个小村子给霸占了。 村子不大,就十几户人,现在全被赶走,年轻的女人则被强行留了下来,至于留下干什么,当然不是煮饭咯。 村外闲逛的几个地痞见到雷管家的马车来了,忙对着村里喊道:“来了,雷管家来了,快出来啊。” 这一嗓子,把村里的人都嚎了出来。 呼啦啦的跑出几千人,何其壮观啊,也不知道这十几间房子,这些人是怎么住下来的。 “雷大管家,你可来了,人我们都叫来了,足足三千人呢。” 一个青痞迎着雷管家的马车跑过去迎接。 雷管家命人停住马车,自己也走下马车,看到乌泱泱几千人,也是心情大好。 这几千人去宁海卫盐场,就是吓也吓死他们了。 “好好好,这次可都得仰仗各位了,放心,只要事成,我们雷老爷绝不会亏待了大家的。” 听到雷管家的话,这几千人都欢声雀跃。 其实这三千来人不都是地痞流氓,很多是跟着过来凑热闹的,反正跟过来就有钱拿。 随着昨晚的一番骚操作,这些人也尝到了甜头。 反正现在这个世道那么乱,在地里一年到头种的粮食,连赋税和租子都不够缴的。 一年时间,至少八九个月吃糠咽菜,有时还啃树皮吃草根。 现在做个地痞流氓还是不错的,起码有吃有喝的,还能有女人,虽然是公用的。 “那就先谢谢雷老爷,谢谢雷管家。” 几千人欢呼着,把雷管家团团围住,都是一脸的谄媚像。 “我们老爷说了,让你们跟我都去雷家庄园里等着,只要威海卫的巡盐司的人到了,我们就去干正事,都跟我走吧。” 雷管家对着人群一挥手,自己就坐进马车,掉了头就往雷家庄园走去,人群也浩浩荡荡的跟着。 这样一群人流里流气的,吓得那些路过的村庄的百姓都紧闭房门。 这些人哪管你关没关门,几个人上去就是一脚,把门就踢开了,进去就是一番洗劫。 这一路的百姓可遭了大秧了,哭爹喊娘的。 人群浩浩荡荡的走到雷家庄园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雷老爷看到数千人,也是心里了开了花,忙叫人熬煮稀粥和烙饼,几千人可是要吃不少东西的。 赶了十好几路,到达雷家庄园后,这些人呼啦啦的都坐地上等着开饭。 雷管家可不管他们,忙跑到雷老爷这里复命来了。 “老爷,总共3000来人,这次就算是吓,也能把那群泥腿子吓死,那个盐场,以后可就是老爷您的了。” 雷老爷也抚摸着胡子,满脸的笑意。 他似乎已经看到以后月入上万白银的场景了。 “好,干得好,事成之后,老爷我给你记上头功,派人看住这些贱民,不让他们在我庄园里头做别的事,等巡盐司的盐丁来了,我们就出发。” 雷老爷说完,就转身回了府邸。 和这些地痞打交道的事,交给管家就行了,自己可是有秀才功名在身的,虽然是花大钱买的,不还是秀才老爷吗,怎么能和这些泥腿子们打交道。 张梵带着这200名特种学员在野外训练着各种野外生存的科目。 作为特种兵王,野外生存的事张梵可是手拿把掐的。 这些特种学员以后可是要执行各种刺探情报,刺杀等任务,所以野外生存的能力必须要强大。 因为有可能会被敌人追杀,野外逃生时间也有长有短,带的物资一旦用完,就必须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不过张梵还不知道,他的宁海卫盐场已经被人盯上了,而且还是好几千人的队伍。 而巡盐司的人马也进入了宁海卫的地界。 不过他们刚进宁海卫就被几骑梢骑盯上了。 不过由于对方人太多,这几骑梢骑就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分出两骑骑快马回宁海卫新城和旧城去报信,不管对方什么目的,让先做好准备。 不过这几百盐丁可不知道自己刚进宁海卫的地界就已经被盯上了,还耀武扬威的向着雷府走去。 雷府负责接应的家丁也老远看到了,那几百全副武装的巡盐司盐丁,后面还有几门虎蹲炮被人推着,马上回去雷府报告去了。 雷老爷马上派雷管家带人去接应,自己则吩咐府上准备酒菜。 宋百户这一路风餐露宿的,也是略显狼狈,但是进到雷府见到雷老爷时,还是露出笑来说道:“雷老爷,让你久等了,人多赶路就慢了,晚了一点才到,多多包涵。” 雷老爷连忙也抱拳一礼。 “宋大人客气了,快请上座,酒菜已备好多时了,请。” 于是宋百户和另外几个旗官一起捉到酒桌前,在雷老爷的陪同下,开始了两天来的第一顿有酒有肉的正餐,手下的其他盐丁也雷府下人的带领下,都吃饭去了。 “宋大人,还有其余几位旗官大人,这次这事就真得靠几位的帮助了,来,先敬几位一杯。” 雷老爷也是求人帮忙,所以把姿态还是放的比较低的。 自己虽然和首辅周延儒是姻亲,但是都知道,自己女儿只是人家的一个玩物而已,当不得真的。 而且这崇祯朝,换首辅阁臣那是勤得很,谁知道这个周阁老,能做多久首辅。 “雷老爷客气了,只是小事一桩,等吃过饭,本官就带人去那个盐场,几通炮下去,保管那群新兵吓得屁滚尿流的交出盐场来。” 其余几个旗官也纷纷附和,根本就不把宁海卫的那些新军放在眼里。 第28章 宁海卫的应对 吃过饭,宋百户就将800盐丁集合好了,雷管家也将那3000的地痞流氓无业游民也集合起来,一人一根木棒什么的,也是乌泱泱一大片人。 “既然大家都休息好了,那我们就去宁海卫盐场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出发。” 随着宋百户一声令下,几千人浩浩荡荡的往宁海卫盐场走去。 而宁海卫新旧两城的人也收到了哨骑传回来的消息,说有几百全副武装的队伍来了宁海卫,打着巡盐司的旗号。 宋副千户和王副千户分别在收到这个消息后,马上就集合了所在卫城的所有军士。 王副千户在宁海卫旧城,因为张梵前几天让他们增加野外拉练的训练科目,所以旧城除了例行执勤的500正辅兵士外,其余的怡亲多人都出去野外拉练了。 而且这次野外拉练距离比较远,百里外去了。 而宁海卫新城由于还在建设中,就连城墙都还没有修建完成,所以留守的人员比旧城多一些,有大概一千人,是宋副千户暂时掌管着。 宁海卫各大小屯堡中也还有一些卫所兵,在各个百户,旗官的手下,这是新军中被刷下来的卫所兵,暂时没分到土地,所以还留在各大屯堡内。 这个时候也被宋副千户召集到了宁海卫新城,没办法,新城太大了,要防守的地方也太大了只好把散布在宁海卫区域内的屯堡里的卫所兵都召集到新城来,那怕装装羊字也行啊。 不止如此,宋副千户还派人去宁海卫旧城去找王副千户,要他派人去寻找出去拉练的新军,因为还有哨骑继续回来报告,说雷家也纠集了二三千的人,气势汹汹的从雷家庄园出来了,但是到哪里去,还不知道。 王副千户得到消息,也急了。 这可是好几千的人啊,如果来攻打旧城还行,至少城墙什么都都还完整,想要打下来,可不容易。 但是这几千人去新城,那就完了,新城没有完整的城墙,而且也只有一千正辅新军,要防守这么大,而且还是未建成的新城,是根本防守不过来的。 王副千户也急得团团转,因为他也不知道新军到底去哪个方向拉练的,少爷也不在,可怎么办啊。 不过还好,顺子的骑兵离宁海卫城不远,这也是张梵事前安排好的。 骑兵作为机动部队,随时要支援两座卫城,真要有什么事,骑兵部对可以最快速的抵达战场。 虽然骑兵现在只有一百来人,但是却装备着最精良的装备。 连发的仿制精钢滑轮弩,虽然数量还不多,但是威力强大,精准度高,是骑兵中近程战斗的神器。 还有削铁如泥的高碳钢打造的大马士革弯刀,那真的锋利到可以一刀将人劈成两段。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是大马士革刀,但是大人说了,这种锻造方法是从西域流传出来的,锻造出的刀,甚至可以媲美当初送给杨国柱,祖大弼他们的那种腰刀了。 而且骑兵部队一个个都是双层甲胄,里面是高碳钢做原料的锁子甲,用钢圈一环一环的织出来的,结实无比。 外面是高碳钢浇筑的板甲胸甲,是两个整块的浇筑出的高碳钢合成的一副胸甲,防御几乎是无敌的。 但是因为做工复杂哦,而且还在实验阶段,所以只列装了骑兵的一百来人。 除了胸甲,还有头盔,护臂,护腿,都是板甲形态的装备,没有接缝,防护力超强。 然后还有一杆五米长的骑枪专做冲阵用的。 还配有两柄手斧,可近战,可投掷。 除开这些,还有一杆铁骨朵,朵头不大,比婴儿拳头大一些,大概也就四五斤一柄,转门对付那些重甲兵种的。 不要被什么影视剧里,动不动几百斤,比人头还大的大锤骗了,那只是影视效果而已。 现实中的铁骨朵,不管是民间遗留的,还是古墓陪葬的,都只有那么点大,最大也是也就成人拳头大小。 然后还配一支新型号的燧发短管火枪。 火枪枪把下有个铜环,连着一个细铁链,细铁链连着后背板甲上的一个铁环,远距离开完枪都不需要放入枪套,直接扔出去,被细铁链直接挂在后背,也不担心遗失,骑兵们可以直接端起骑枪就冲阵,或是拔出腰刀就砍。 至于其它武器,看各人喜好。 最后装备的是一把匕首,固定在牛皮靴里。 有的骑兵甚至去卫城里的铁匠铺定做自己心仪的武器。 不过这些都是自费的。 王副千户马上派传令兵骑马出去寻找骑兵部队和拉练的大部队。 但是派出去的哨骑一番寻找,毛都没找到。 “少爷啊,你们到底去哪里了,现在真是急死人了。” 王副千户望着远方,心里那叫一个哭啊,少爷再不回来,这次可就要出大事了。 新城的宋副千户也在叫苦连天的。 虽然集结了一千老弱卫所兵,但是还是不够,又在修城墙的人群中招募了1000多青壮,但还是显得人手不够,新城实在太大了。 最后只好每个男人发根长枪,都守在未完成的城墙那里。 但是等了半天,都不见人来,于是又派出哨骑出去探查。 这才发现,那几千人浩浩荡荡的往卫城外走去了,这才让宋副千户松了口大气,只要不来新城就行。 继续放出哨骑,其余人解除警戒,继续筑城。 由于分出一部分人去开垦荒地,参与新城修建的人现在少了不少。 旧城的王副千户接到哨骑汇报说那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也不是往新城去,也没往旧城来。 王副千户多了一个心眼,命哨骑继续监视,而寻找外面拉练的人继续撒开网去寻找。 雷老爷这次也跟着去了,他要亲自看看这个盐场是怎么易手到自己这边来的。 屯门堡的守军也接到了巡盐司的人马来了自己这里,也都如临大敌,毕竟可是好几千人啊。 所有正兵辅兵都爬上屯堡城墙,所有盐场的军户也都回了屯门堡,紧闭房门。 由于晒盐场地巨大,所以负责守卫屯门堡的韦小旗官放弃了盐场里的守卫,全力防守屯堡。 巡盐司的盐丁和雷老爷的几千乌合之众很快来到了屯门堡外一里处就停下了。 宋百户召集自己那800盐丁列好阵,三门虎蹲炮也抬到了阵前摆好。 而雷老爷的3000乌合之众则站得东倒西歪的,对着屯门堡大喊大叫的。 屯门堡里的一百多守军如临大敌,早早就点燃后烽火求援,但是军队调集要时间,而且现在大部分军士都不在卫城里,所以就算要来援军,短时间还来不了,所有一切都靠自己这些人了。 宋百户派出一个小旗官去城门下喊话。 一个小旗带着两个盐丁向城门走去。 那个小旗官走到离城门100米的位置就停下来,扯着嗓子吼道:“屯堡里的人听着,我们是威海卫巡盐司衙门的,你们宁海卫盐场贩卖私盐,我们要查封你们盐场,识相的赶快出堡来,我们决不为难你们的,如果继续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念情面了。” 韦小旗官也扯着嗓子吼道:“老子不管你们是巡盐司还是教坊司,赶快离开宁海卫的地界,不然,我们可不客气了。” 听到屯堡里的回答,那个小旗就返回来大部队。 “大人,屯堡里的人不投降。” “知道了,准备开战吧,一个小屯堡,可能就百十来人,让炮手先开几炮壮壮声势。” 宋百户吩咐下去,三门虎蹲炮手就开始忙碌开来。 虎蹲炮是小炮,两个人就能操作,也没啥杀伤力,尤其攻城,有炮和没炮都没区别,根本毫无作用,唯一用途就是壮壮声势。 随着炮手将黑火药灌进炮膛,用木杵捅实后,又将六两重的炮子也放进炮膛。 随着炮官一声令下,药池上的火捻被点燃,三声震耳欲聋的炮声传来,三枚六两重的炮弹飞射而出,直接砸在屯门堡的黑色城墙上。 随着三声沉闷的撞击声传出,三枚炮弹只在屯堡城墙上留下浅浅的三个印痕,就无力的掉落在屯堡城下了。 巡盐司那边传来震天的欢呼声,而屯门堡这边,则鸦雀无声。 因为堡寨上那12门虎蹲炮已经装填完毕,就等着韦小旗官的开炮命令。 但是韦小旗官没有下令开炮,只是让炮手们等着,等着敌人攻城时再用火炮轰他们。 有了第一轮的炮击,巡盐司的盐丁们像是找到了感觉,又发射了三轮炮击,直到炮身已经滚烫了,这才停止。 这四轮12发炮弹,全部都打在屯堡城墙上,除了留下12个浅浅的撞击痕迹之外,屯堡上的人,连根毛都没伤到。 不过巡盐到这边的气势倒是增长不少,弄得那几千地痞流氓蠢蠢欲动,想要拿下屯堡然后劫掠一番。 宋百户看了看那群数量庞大的地痞流氓的队伍,一挥手,大喊一声:“所有人听令,给我冲,拿下面前这个屯堡。” 那3000地痞流氓无业游民们像得到圣旨一样,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就冲向前面的屯门堡。 堡墙上的守军纷纷端起手里的火枪瞄准冲上来的人群。 屯门堡的火枪数量是最多的,几乎人手一支。 现在一百多支黑洞洞的火枪枪口正齐刷刷的对准堡墙外的那几千怪叫着冲上来的人群。 那800盐丁中也派出200人来带头冲锋,还有200盐丁混在在人群中做督战队。 眼看屯堡外的人群冲进射程30米处时,韦小旗官拔出腰刀,指向半空,然后猛的压下手中的战刀,嘴里大喊道:“第一排火枪手,放。” 随着第一排30名火枪手扣动扳机,击锤上夹着的燧石被强力弹簧压下,打出的火星引燃药池里的火药,枪膛里的颗粒火药同时被引爆,铅弹也急射而出。 冲在最前面的二十几个地痞瞬间被击中,强大惯性将这二十几人打得倒飞出去,绊倒后面不少人。 第一排火枪手射击完后,立刻退回到队伍后面,然后飞快的从牛皮挎包里抽出一根纸筒弹药。 咬破纸筒弹药的底部,在火门那里倒入一点火药,然后关闭火门,将剩余的大部分火药倒入枪管,然后连同纸包一起塞入枪管,因为纸包里还包有一颗铅弹。 又马上用铜制通条捅实火药,而纸包被捅实后,又增加了密封性,无形中又增加了火枪的威力。 而第二排的三十名火枪手这个时候也扣响了手里的火枪,又是二十几名地痞被打倒在地。 接着是第三排的三十名火枪手上前,举枪瞄准城下的敌人。 一阵枪响后,又是二三十个敌人倒下了。 而这个时候,12门佛朗机炮也被点燃,震耳的炮响声响起那一刻,12枚六两的炮弹从堡墙上直飞入人群。 在几千人群中犁出12道血路来,把那些被热血冲昏头脑的几千地痞也吓得放慢了脚步。 第29章 攻防战 虽然进攻一方的脚步放缓,但是屯门堡这边的守军可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胆敢在宁海卫撒野的人,必须得到血的教训,不然,还真以为咱这宁海卫是软柿子呢。 十几秒后,又是12声巨响,12枚炮弹再次撞入人群,又是几十人丢了性命。 几千人群已经开始慌乱了,不少地痞流氓已经开始要逃跑了,但是却被人群中的督战队拦住了。 “战场上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说完驱赶那些地痞流氓继续攻城。 屯门堡的守军可不管杜芳阵地发生了什么事,手里的火枪和火炮不要命的往人群里堆伤害,转眼间就好几百人倒在地上。 一声声的惨叫传出,也阻止不了杀戮,只让人心生胆寒。 “啊,我受不了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一个30多岁的无业游民扔下手里的木棍,没命的往队伍后面跑去。 一个提着腰刀的盐丁面露狰狞的一刀砍下了那个逃兵的脑袋。 看到飞起的人头,附近的人都被吓住了。 他们只是来凑个热闹,挣点快钱的,可没想过要把自己的命留在这里,前面是能洞穿一切的火器。 后面是气势汹汹,杀人不眨眼的巡盐司盐丁的长刀,现在是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 一个逃兵被砍了人头,但是在这几千人的队伍里,根本大海里扔小石子,浪花都翻不起来。 其余地方也开始出现了逃兵,但是无一不是被砍了脑袋的。 雷老爷看到慌乱的几千手下,不得不走出轿子,站在抬轿的杠子上对着那几千人喊道:“各位壮士都听着,只要今天第一个攻进这屯堡的,赏银百两,如果攻下这屯堡,每人赏银五十两。” 听到雷老爷的话,这几千地痞流氓无业游民们马上目光里露出凶光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百两银子,普通人家要用十年。 而他们也丝毫不怀疑雷老爷的话,因为雷老爷是这宁海卫首屈一指的富户,而且朝廷里还有后台。 这几千乌合之众马上变得无所畏惧,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就往屯门堡冲过去。 屯堡里的守军还以为几轮炮击后,这些人就会退却,但是没想到,那个雷老爷一番喊话后,这些人又发疯一般冲了上来。 这可把屯门堡的守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自己这边就一百多人,对面好几千,是自己的十几倍有余,就算手里的火枪取人性命于百步之外,但是你又能拦住几个。 韦小旗官见状对着城头上那12门弗朗基炮手大喊道:“换散子炮,快换散子炮。” 炮手连忙将散子炮药包捅进子炮筒中,然后把子炮塞进母炮内。 主炮手举着烧得红红的钢钎,对准火门等待点火开炮的命令。 散子炮就是发射散弹的炮药,药包里都是拇指粗细的钢珠,一个药包里是一百颗钢珠,发射是呈30度的扇面发射出去,一打一大片。 对付骑兵可能差了点,因为射程打不远,就一二百米距离,但对付速度缓慢的步兵,那真是一炮一大片。 由于弗朗机炮是速射炮,所以这次就十二门炮一起点火。 烧的红红的钢钎捅进火门,点燃包裹火药的绸布。 绸布里的颗粒火药迅速燃烧爆炸,上百颗钢珠被强大的气流推出炮膛,急射而出,径直穿入屯堡外的敌人的身体。 一千多颗钢珠直接将面前200米内打成真空状态,几百人或死或伤的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着。 但是这惨烈的一幕并没有吓到那几千见钱眼开的敌人。 “扛起地上的尸体前进,可以阻挡炮弹的冲击。” 宋百户不愧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了,马上就想到应对散子炮的方法。 于是那几千人连忙抓起地上的尸体,几个人一起抓住顶着身前向前进,有的人根本还没死,就被人抓起来顶着向前走,吓得哇哇大叫。 “老子还活着,快放老子下来。” “快救我,我只是腿断了,快放我下来。” 虽然他们在不断求救,并发出凄惨的叫喊声,但是那他们当盾牌的那些人却就想听不到一样,顶着他们继续前进。 还没走几步,12门弗朗基炮有响起了隆隆炮声。 又是一千多颗钢珠射出,但是这次因为有尸体和伤员做肉盾,这次只有一两百倒霉蛋被打中。 但是这些个倒霉蛋很快就被后面走来的人扛起来做人盾,继续向屯堡走去。 人群中的盐丁也举起手里的弓箭向屯堡里射箭,虽然准头不够,但是还是压的屯堡上的守军连连躲避。 这一躲避,城头上火力压制就弱了不少,宋百户一看城头的抵抗有所减弱,忙命令手下的盐丁全部压上去,手下三门虎蹲炮也对准城门哪里使劲轰。 但是离城墙越近,火炮和火枪的威力就越大。 扛在身上的人盾被钢珠直接打成碎肉,直接将人盾后面的人也击穿,又倒下一片。 但是人实在是太多了,弗朗机炮已经滚烫了,泼水也不能降温,肯定是不能再使用了。 火枪的枪管也已经滚烫了,再使用下去,炸膛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只能拿起弓箭劲弩迎战了。 随着城头上的火器相继哑火,巡盐司那边已经倒下一千多人,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这剩下的小两千人攻击屯堡城墙了。 而且最具战斗力的那些盐丁的伤亡并不多。 也就是说,最严峻的考验还没真的开始。 那几百盐丁扛着长梯就架上屯堡城墙,那些人顺着长梯就往屯堡城墙爬去。 这个屯堡城墙不高,只有一丈多高,不足五米,只要架上梯子,三五两下就能爬上去。 屯门堡的守军扔掉手里的火枪,抓起长矛就去捅那些试图爬上城墙的敌军。 高碳钢打制的长矛,捅重甲都没问题,更何况这些甲胄都没有的乌合之众。 一个个刚爬上城头还没还没站稳,就被长矛刺穿了身体,掉下城墙,砸翻一群正要爬上来的人。 看到越来越多的敌人爬上来,韦小旗官抓起一个陶罐就扔下城墙,然后大喊道:“扔火油,快扔火油。” 随着一个个装满猛火油的陶罐被抛下城墙,城墙下很快就被猛火油打湿一片。 有的人还被扔下的陶滚砸中,弄得满身的猛火油。 这些人大都没见过猛火油这种战略物资。 所谓的猛火油,其实就是石油,在东汉时就有这东西的记载,那时称为洧水。 《汉书-地理志》就有记载,高努县有洧水可燃,遇水而不灭。 宋朝时,汉人军队就用猛火油作为战争物资了。 北宋《太平广记》就又改名为石油,宋金大战时,宋军就发明了最原始的火焰喷射器-猛火油柜。 一种加压式喷射装置,可以将火焰喷射到十几米远的地方,不过一般用来守城。 还不等城下那些人回过味来,城头一个装着燃烧着的碳盆被踢下城来。 地上的猛火油瞬间被点燃,火势迅速蔓延开来,将后面那些试着靠近城墙的人都隔绝开了。 那些没被火焰波及的人群离开躲开,并试图脱下衣服去拍打那些全身燃烧的同伴身上的火焰。 但是,这些石油连水泼都无法熄灭,怎么可能被衣服这些东西拍灭,到最后,等待他们的只是一具具焦尸卷曲着身体死在他们 面前。 这一把火,又烧死烧伤一百多人。 而城墙上,现在还有二三百的敌人已经上了城墙,其中还有不少全副武装的盐丁们,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就围了上来。 韦小旗官挥舞着手里的腰刀大吼一声:“结阵迎敌,所有敌人一个不留。” 所有守军立刻更换武器结阵,标准的一个刀盾手,两个长枪手,一个弩手加一个火枪手的阵法,对付这城墙上的二三百人,还是非常轻松的。 双方怒吼着冲向对方,但是刚一接触,孰强孰弱立判高下。 守军全是青壮,而且训练有素,武器精良,唯一差的是缺乏实战,今天刚好可以施展平时的训练成果。 而对方虽然有部分的盐丁算是军人,但是也就是卫所兵的素质,装备稍微好一点,身上有件棉甲,手里武器还算锋利点,毕竟巡盐司不缺钱,盐丁装备还是不错的。 那些私盐贩子可不会等着挨收拾,也都是些亡命之徒,所以巡盐司的盐丁经常要和他们火拼,装备不好可不行。 但是就算这些盐丁再强,也就对付一些私盐贩子,对上宁海卫新军,那就是羊群遇到猛虎,直接被砍瓜切菜了。 面对宁海卫新军的阵法,根本无从下手。 人还没靠近,对方的劲弩和火枪就招呼过来了,想靠近,长矛和腰刀就捅上来了。 很快的,二三百人就被打死打伤一大半,剩下的几十人也慌了。 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剩下的连忙跪地求饶,但是韦小旗官可不打算留他们活口,一挥战刀大喊:“犯我宁海卫者,杀无赦,杀光他们。” 接着城上就传来阵阵凄惨的求救声和此起彼伏的求饶声。 听得城下的那些敌人头皮发麻,后背直冒冷汗。 宋百户也吓住了,想不到这宁海卫的人都这么狠,降兵都杀,隐隐的他有撤兵的想法。 他的800盐丁损失不大,现在还有六百来人,死伤的大都是雷老爷带来的人,现在撤退,自己没什么大损失。 雷老爷也吓住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张梵的这些新军,战斗力这么强,一百多人,硬是扛住了自己这边近四千人的攻击,打死打伤自己这边两千多人。 虽然这些人都不是自己的家丁,但是突然死这么多人,这些人的家属,可不会善了的。 这些地痞流氓无业游民们,可不是那些老实巴交的泥腿子那样好糊弄,随便威胁一下就唯唯诺诺的。 这些可都是敢拿刀捅人的主。 想到这里,雷老爷就头痛,不过还不等他头痛完,城上就传来阵阵欢呼声,然后一具具尸体被扔下来城头。 这些想攻下屯门堡的人这下是彻底胆寒了。 自己这边是整整近四千人的队伍啊,对方只有百多人的样子,就这样,还被打死打伤一半人,说出去谁信啊。 “撤···退,撤退,快撤退。” 宋百户挥舞着颤抖的手,让剩下的人赶快撤退,趁现在援军还没来,撤出去再说。 但是还没跑出多远,远处就烟尘滚滚的,还伴有隆隆马蹄声。 骑兵,是骑兵,完了,肯定是宁海卫城的援军来了。 第30章 要死还是要活 看到远处沙尘滚滚而起,马蹄声也渐渐接近,这剩下的千来号的所谓的敌人也都慌了神。 雷老爷更是脸色苍白,牙齿打着颤问宋百户:“宋百户,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宋百户也是语无伦次说道:“我们,我们跪地请降,跪地请降,他们不会杀我们的,都跪下,都跪下。” 随着宋百户的大喊,剩下的那千来号的人纷纷扔下武器,全都跪倒在地,等着远处奔来的骑兵过来。 顺子这时正使劲挥舞着手里的马鞭,抽打着马屁股,正带着一百来骑兵飞驰在去往屯门堡的路上。 自己正带着一百多骑兵在野外加紧训练,接到来寻找自己的通讯兵的报告,说宁海卫来了一群威海卫巡盐司的盐丁,怕是要在宁海卫闹事,两个副千户大人在卫城里都快急疯了。 顺子听到顿时怒火冲天的。 尼玛,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宁海卫撒野,马上集合队伍,扬鞭就往宁海卫城赶。 回了宁海卫旧城,王副千户说人没来旧城,也没去新城,多半向屯门堡盐场去了,因为本地豪强雷老爷也带着3000人一起出了,自己集合了200正兵已经赶过去了。 顺子暗骂一声,骑上马,带着一百骑兵就往屯门堡赶去,路上遇到了两波援军,一波是200宁海卫旧城的,一波是300人的宁海卫新城的。 顺子没等他们一起赶路,直接带着骑兵抛下他们自己赶路了。 离屯门堡老远,就看到屯堡那里浓烟滚滚喊杀声震天。 顺子急得都哭了。 大人现在不在家,要是这宁海卫出点事,自己这些人可怎么对得起自己大人。 抹了把眼泪,顺子扯着嗓子吼道:“加快速度,要是屯门堡出了啥事,老子剥了你们的皮。” 跟在身后的骑兵心里也急,这特码谁啊,跑老子宁海卫撒野,逮住就剁了这些人的狗头。 于是一个个怪叫着,挥舞着马鞭使劲抽马屁股。 紧赶慢赶的,等来到屯门堡,满地的尸体,还有不少伤者躺地上呻吟着。 看着跪一地的人,一旁还站着几十个屯门堡的守军,还有不少盐场军户也操着武器守着这些人,顺子他们这一百骑兵都懵逼了。 这操作,没见过啊,不是说三四千人吗,咋还都跪下了呢。 骑兵们相互望了望,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脸懵逼。 顺子跳下马,走到韦小旗官面前问道:“韦小旗,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几千人来打屯门堡吗,怎么还都跪下了。” 韦小旗也一脸苦笑的说道:“我也刚出来,啥情况我也不清楚,就在屯堡里看到他们突然扔下武器就跪地上了,我们刚开始还以为他们耍诈,还不敢出来,后来发现,是真的跪地请降,我们这才出来看看,刚出来,你们就都到了。” 顺子抓抓脑袋,这波操作,自己属实不会了,于是对着跪地上的千把号人吼道:“他娘的,你们谁是管事的。” 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到宋百户和雷老爷身上,当然,还一样一旁跟着的雷管家。 这个雷管家本来想着自己这边几千人,拿下一个只有百十人的小小屯堡易如反掌,所以也跟着自己老爷一起来,想好好威风一下。 刚才一直不敢说话,是因为自己被战场上的惨烈给彻彻底底的吓住了,现在他的裤子还是湿的。 顺子走到这宋百户面前,指着穿着甲胄的宋百户说道:“你是什么人,跑我宁海卫来干什么。” 宋百户连忙抬起头说道:“这位····百户大人,怎么称呼啊,我姓宋,威海卫巡盐司衙门的百户官。” 顺子冷冷的看着宋百户说道:“威海卫的,你跑我们宁海卫来干啥。” 宋百户被顺子看得冷汗直流,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有···有人来····来我巡盐司衙···衙门,说····说你们宁海卫产私盐,所···所以御史大人才派我们来询···询问。” 顺子听完哈哈大笑:“你们就这样带着几千人大摇大摆的来我宁海卫撒野的理由,真当我宁海卫好欺负是吗。” 顺子转过身对身后的骑兵吼道:“兄弟们,有人在我们宁海卫撒野,我们要怎么办。” 那些骑兵红着眼,扯着嗓子吼道:“犯我宁海卫者,杀无赦,杀杀杀。” 随着三声杀声喊出,跪地上的千号人吓得亡魂大冒,尼玛,这可是千把人,不会真的会砍了我们吧。 一个个连忙磕头,大喊饶命。 顺子身边的一个总旗悄悄走过来,对顺子说道:“大人,这可是降军啊,杀俘不详啊。” 韦小旗官也凑过来说道:“是啊大人,刚才我下令屠杀了几十个俘虏,是因为当时情况不得已不这么做,但是现在,这里可是千把号人啊,杀不得啊。” 顺子冷笑一声说道:“谁说老子要砍了他们的,这可都是大人口里说的银子啊,放心,老子是不会和钱过不去的。” 雷老爷磕头如捣蒜,他可不想就这样噶在这里,自己万贯家财,家里还有几房貌美娇妻。 本来想着把这个盐场搞到手,自己的收入会更加如虎添翼,想不到踢到铁板了,所以现在赶快磕头,求饶命。 “这位百户大人,我是读书人,也是这宁海卫的人,求大人饶命,只要大人饶我一命,我愿奉上白银五百两,哦不,是一千两,求大人饶命啊。” 看着雷老爷求饶,顺子都好笑,这货的女婿还是朝廷首辅呢,现在为了活命,给自己这个武夫磕头。 顺子拿起马鞭顶住住老爷的下巴说道:“老东西,是你去纠集这些乌合之众来攻打我宁海卫的屯堡的吧。” 雷老爷吓得脸色苍白,忙指着一旁的雷管家说道:“和我没关系,是他,是这个狗东西,是他纠集的这些地痞们,和我没关系。” 雷管家早就吓瘫了,还没干的裤子又被尿湿了。 趴在地上求饶道:“将军大人,饶命啊,小人可是良民啊,从没为非作歹过啊,求将军饶命。” 顺子听他叫自己将军,也乐了,自己还成将军了。 雷老爷听到雷管家的话,顿时就开始拆台了。 “大人,别听他胡说,他坏的很,最爱虐女孩子了,尤其那种十一二岁的,大人,相信我,这些都是真的。” 雷管家听到雷老爷拆他台,气着说不出话,他不敢反驳,因为他的一家老小都在雷家,自己要是敢做出忤逆雷老爷的事,自己家人肯定死无全尸。 顺子笑了笑说道:“你们干过什么,我们早查清楚了,等我们大人回来,让他老人家决定你们的命运吧,都带走,先押回新城干苦力,至于是要死还是要活,就看你们了。” 雷老爷和宋百户还有雷管家他们都纷纷磕头说道:“要活,要活,我们自然是要活。” 这个时候,那500步兵也赶过来了,正好押着这千来号人回卫城去。 顺子又对韦小旗官说道:“你们这边伤亡怎么样,严重吗。” 韦小旗官摇摇头。 “没有人员死亡但是有十几个受伤的,都是被他们的流矢射中的,不过不严重,养段时间就好了了。” “行,我带他们回卫城去养伤,你们....,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舒定全,让那些俘虏先去那边荒地挖坑,把这些尸体埋了,这么多,我们自己挖要挖到什么时候。” 一个总旗跑过来,领命后,吆喝着那些俘虏去挖埋尸坑。 很快,那一千的俘虏就开始了他们第一份苦力的工作。 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把所有尸体都掩埋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被赶着回宁海卫新城区了,还抬着几百受伤的俘虏一起走。 一百骑兵和500步兵押着一千多俘虏就往卫城走去。 而这个时候,出去寻找张梵的传令兵终于在一片密林里找到了张梵他们。 “大人,我可找打你了,快回卫城去,出大事了。” 张梵正在教授学员们野外的战斗技巧和注意事项,突然跑来的一个骑着快马的传令兵,他顿时感到不妙,听完传令兵的话,张梵也略微觉得有点麻烦。 这个巡盐司他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听名字就和盐有关的衙门,难道有人盯上自己的晒盐场了。 现在整个留守宁海卫城的总兵力只有一千多人,而且还分散开来的,看来要赶快赶回宁海卫城去了。 “把你的马给我,你跟着他们一起跑步回卫城。” 张梵对着那传令兵命令道,然后自己翻身上马,扬起马鞭就往宁海卫城跑去。 这次出来野外拉练,张梵带着200学员是徒步过来的,所以现在也只有徒步赶回宁海卫城。 其实张梵离宁海卫城不是太远,几十里地,只不过比较偏僻而已,所以传令兵找了几大圈才找到。 半个时辰不到,张梵就赶回了宁海卫新城,还没走近,就看到新城外战了一大群人,顺子正挥舞着马鞭对着群人吼着什么。 张梵看到顺子的一百骑兵,瞬间不那么慌了,既然一百骑兵都在,那说明战斗已经解决了。 而挨训的那群人,显然就是来捣乱的那群人。 顺子正骂得起劲,一旁一个新军士兵凑过来说道:“大人回来了。” 顺子转头一看,张梵正骑马过来,忙迎上去说道:“大人,你可回来了,战斗结束了,对方小四千人的队伍进攻我屯门堡盐场,直接过被屯门堡守军消灭一半,剩下的都跪地请降了,这不拉回来,等候您来发落吗。” 张梵听完顺子的话,也是有点小吃惊。 屯门堡就五十正兵,一百辅兵,能直接歼灭一支小四千人的一半兵力,这战斗力,还是可以的啊。 张梵对顺子说:“你马上让人传令去屯门堡,所有参与守卫的人,每人十两银子,所有辅兵转正兵,正兵每月饷银涨三钱,军官都官升一级。” 这一席话,听得卫城的守军羡慕不已,这可是十两啊,而且正兵每月涨三钱银子,辅兵还转为正兵,这种好事怎么没轮到自己啊。 周围还有不少守军是辅兵呢,听到张梵的话,都暗暗发誓,下次再有战事,自己可得跑快点。 第31章 掏空雷家 张梵又指了指人群问道:“那群穿棉甲的就是威海卫巡盐司的人吗,那这些穿着便装,一个个歪瓜裂枣的又是什么人。” 顺子指了指远处的穿着甲胄的宋百户说道:“那个家伙就是巡盐司的百户官,带着800盐丁从威海卫过来,就是要来查封我们盐场的。” 说完后指了指雷老爷说道:“那个老头就是我们宁海卫雷家的雷老爷,旁边那个就是他的管家,这次的事,就是他们两撺掇的,也是罪魁祸首。” 张梵看向雷老爷。 原来这货就是雷老爷,当朝首辅的岳丈,宁海卫的一霸吗,老子今天要你吐尽家财。 张梵用马鞭指了指雷老爷的方向,两个军兵连忙赶过去将他给架了过来,扔在张梵脚下。 雷老爷没站稳,一下子摔倒在地,张梵连忙去扶雷老爷,还帮他拍身上的泥土,并大声呵斥那两个军兵:“狗东西,怎么搞的,别把雷老爷摔坏了,这可是当朝首辅大人的岳丈,滚一边去。” 张梵骂完军士,又一脸笑容的对了老爷说道:“不好意思啊,雷老爷,这群丘八不懂礼数,你多担待。” 雷老爷奇怪的看了看张梵。 这是什么路数,难道看我是当朝首辅周延儒的岳丈,怕事情闹大,所以要给自己下软话。 小子,你也知道我是首辅大人的岳丈,现在想让老爷我饶过你,做梦,除非把这个盐场交出来。 雷老爷一番琢磨,然后嘴角上扬,冷冷的对张梵说道:“张指挥使吧,想必你也清楚我的身份,只要老爷我一句话,你这个卫指挥使可就别想干了。” 张梵连忙笑脸相迎的说道:“是是是,我不是不在卫城吗,这帮小崽子不懂事,吓到了雷老爷,怎么搞的,快给雷老爷端个凳子来,要长条凳啊。” 一个新军马上去找长条蹬去了。 而一旁的雷管家却心里暗暗发笑。 狗东西,刚才还拆老子的台,这小子可不是啥好说话的主,待会儿你就等着哭吧。 雷管家可领教过这个张梵的狠辣。 说的是这些手下不懂事,但没有这个顶头上官的批准,他们敢一次杀一两千人,真当人都是傻子吗。 不一会儿,长条凳端来了,张梵接过来,放在雷老爷的面前,笑嘻嘻的对雷老爷说道:“来,雷老爷快请坐,别把您老雷累着了。” 雷老爷冷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条凳上,还顺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张梵蹲下来,开始给雷老爷锤着腿,并把他的双脚抬起,放在长条凳上,缓缓得一边捶腿,一边给他按摩。 雷老爷很满意张梵的态度,不过他可不想就这样绕过张梵。 “张指挥使,你刚来我宁海卫,很多事还不清楚,在这宁海卫,我雷家才是领头的,我雷老爷才是一言九鼎的那个,以后你要想坐稳这宁海卫指挥使的位子,就得给我雷家孝敬,不然,你在这宁海卫,就待不下去。” 张梵听着雷老爷的话,一个劲儿的点头。 “是是是,雷老爷说的是,孝敬什么的肯定要的,不知道雷老爷需要什么样的孝敬。” 雷老爷看来心情好了不少,哈哈大笑道:“你的盐场不错,把盐场给本老爷,本老爷也不亏待你,给你1000两银子,以后每年再给你分2000两的利润,你也别嫌少,已经很多了。” 雷老爷说完后,顿了顿,像是在想什么,片刻后才接着说道:“对了,还有你的那个什么皂,把配方和制作方法也交出来,还有你修城用的那个黑色的泥,都交出来。” 听到雷老爷的话,周围的军兵们各个都满脸的怒气。 尼玛的,还真是贪心啊,什么都想要,棺材你要不要啊,但是自己大人都没说话,自己这些人那还敢说话。 张梵还是微笑着,但是没有再给雷老爷捶腿按摩,而是站起身,向着一旁的士兵点点头,那个士兵用身边的包里拿出一根麻绳出来,递给了张梵。 张梵拿着麻绳,雷老爷也看到了张梵手里的麻绳,他也好奇,拿绳子出来干什么。 还不等雷老爷想明白,张梵将麻绳绕在雷老爷放在长条凳上的腿上。 “你要干什么。” 雷老爷明显感到张梵有的不怀好意,吓得连忙询问。 “没事没事,没什么大事,一下就好了。” 随着张梵越来越快的缠绕,雷老爷也开始想要挣扎,但是,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 两个士兵立刻走过来,一把摁住雷老爷的肩膀,顺子还拿来一根木棍放在雷老爷的后肩,将雷老爷的双手绑在木棍上,就跟钉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基督一样。 “放开我,放开本老爷,不然,本老爷要你们的命。” 雷老爷看到身边几个人不怀好意人,早就吓坏了,虽然他不知道这些人干什么,但绝对不是啥好事。 将雷老爷绑好后,张梵一把扯开雷老爷裤腿,露出雷老爷白白胖胖的腿。 张梵用马鞭在雷老爷白胖的腿上来回摩挲着,也不说话,就这样来回摩挲着。 “雷老爷,我听说我宁海卫的军田,你一家就霸占了2万多亩,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干的,你那个首辅女婿吗。” 张梵刚说完,一鞭子狠狠抽在雷老爷的腿上。 顿时,雷老爷肥腿上出现一条三寸多的血痕,而且还皮开肉绽的,好不吓人。 看得一旁的那些人都牙齿发酸。 “啊····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雷老爷发出凄惨的惨叫声,对着张梵咆哮着。 “还能这么嘴硬,看来还不够疼啊。” 张梵说完,对着拿双肥腿就是几鞭子下去,雷老爷腿上又多了几道皮开肉绽的血痕。 雷老爷吼的喉咙都哑了,但是眼神还是恶狠狠的看着张梵。 张梵不理他,叫一个士兵去端一碗粗盐来。 “雷老爷,本来我还不想这么早去找你麻烦的,谁会想到,你倒自己送上门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你都来了,我张梵也不会不给你点回礼吧。” 那个士兵飞快的端了一碗粗盐过来,张梵接过装盐的碗,一只手端碗,一只手在碗里抓起一把粗盐,在雷老爷面前晃了晃。 “雷老爷,试没试过皮开肉绽的伤口撒上一把盐是怎么滋味。” 雷老爷惊恐的看着张梵,他可知道这伤口沾上盐是什么滋味,以前一个小伤口碰到点盐水都痛得他死去活来的。 现在一碗粗盐,不痛死才怪。 于是他连忙摇头说道:“张大人,张指挥使,我愿意赔钱,我赔白银一万两,一两万行不行。” 张梵用手捻起一点盐,慢慢撒在雷老爷的伤口边缘,但是还是有些许食盐弹进了雷老爷腿上的上口里,痛得雷老爷哭爹喊娘的。 “张大人,张爷爷,我赔,我赔,你要多少,开个价,我就是倾家荡产都赔,求大人饶过我一命。” 张梵乐了,将碗递给一旁的士兵,拍了拍雷老爷的肥脸说道:“早这样不就完了,非得挨一顿才顿悟,这可是你说要给我赔偿的,我可没逼你哦。” 雷老爷白了张梵一眼。 你这个还叫没逼迫,就差点没拿刀子捅了。 “我这个人不喜欢占人便宜,我们一笔一笔的算清楚,对了,老宋,宋副千户,宋副千户,过来一趟。” 站旁边不远处宋副千户连忙跑过来,行了一个军礼说道:“大人,找下官什么事。” 张梵招招手,对宋副千户说道:“这个····哦对,这个雷老爷啊,侵占我宁海卫多少军田来着。” 宋副千户想了想缓缓说道:“雷家侵占我宁海卫军是从天启四年开始的,一直到崇祯4年才结束,前后一共七年由于。” 张梵拿出算盘拨了拨,点点头说道:“七年有余,那就是说不到八年,四舍五入吧,算八年,我相信雷老爷不在乎这几个月的,是吧,雷老爷。” 说完一巴掌拍在雷老爷腿上的伤口上,痛得雷老爷眼泪都流出来了,连忙点头。 张梵满意的点点头,对着宋副千户说道:“老宋,接着说,他雷老爷占我多少军田。” 宋副千户想了想说道:“下官没记错的话,七年多···哦,是八年来着,雷家一共侵占我宁海卫军田二万三千五百六十六亩,而且都是上等良田。” 张梵一边听着一边拨弄算盘。 “二万三千五百六十六亩,还都是上等良田,这些良田产量如何。” 宋副千户接着说道:“这些上等良田可以收两季,夏季的小麦,如果水源充足,施肥得当,每亩可收小麦三石左右,然后种上秋粟,一亩上等良田可得粟米六石,不过这些上等田也会因为地区原因会有些许差异,不过大概还是不会错的。” 张梵拨着算盘,一边算一边说道:“一石小麦就算八钱银,三石就是二两四钱,一石粟米,这个粟米就是小米是吧。” 张梵询问着,宋副千户连忙说道:“是的大人,一石小米四钱银。” 张梵又接着拨算盘。 “一石粟米四钱银,六石也就是二两四钱,小麦二两四加同样二两四的小米,每亩田每年产银四两八钱,二万三千五百六十六亩地每年就是一十一万三千一百一十六点八钱银子,我这样算,没问题吧,雷老爷。” 雷老爷听到后脸都黑了,只是有气无力的看着张梵,说不出话。 不过张梵可没理他,而是接着拨弄算盘说道:“你雷老爷一共那个霸占我宁海卫军田八年时间,再乘以八,也就是说,这八年时间,你雷老爷一共从我宁海卫这二万多亩的良田得银九十万零四千九百三十四两四钱,说吧,雷老爷你要什么赔偿。” 雷老爷听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也说了本老爷占你军田用了八年时间,你算起来怎么都按八年算,九十多万啊,把我雷府拆了也拿不出啊。 这些年,为了攀上首辅,自己可没少花钱,好不容易把女儿嫁到周家做了妾,自己花出去的钱还没来得及捞回来,你就来找本老爷要九十万两,去死吧你。 雷老爷心里暗骂,但是嘴里却不敢说出不来,只是苦着脸对张梵说道:“张大人,我虽然看起来家大业大的,但是却没那么多现银啊。” 张梵笑了笑,将手里算盘递给一旁的宋副千户,然后对雷老爷说道:“没事没事,钱不够就慢慢还嘛,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先把你的家产什么的都算一算,不够的话,在拿其它东西抵押,听说你还弄了一个铁矿场,这样吧,家产不够赔的,拿铁矿场抵押,反正留你手里也浪费。” 雷老爷瘫在凳子上,完了,这下全完了,这货绝对早就计划着谋夺自己的家产了,就等着自己来挑事。 结果自己还往口袋里钻,雷家这下是真完了。 第32章 雷家狗咬狗 看到瘫倒的雷老爷,张梵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这种鱼肉乡里的土豪劣绅最可恶。 一边对朝廷欺上瞒下,一边对下边的百姓敲骨吸髓,穷了朝廷,苦了百姓,肥了自己。 “雷老爷,你可不能先一步就倒下了,我们不是还要清点你雷家的家产吗,没有你在怎么行,一笔一笔要当着你的面全点清楚不是,免得以后,你到处说我张梵欺负你,走吧,雷老爷。” 张梵拔出匕首,割断麻绳,一把将雷老爷拎起来,看到雷老爷一瘸一拐的,张梵对一旁的雷管家说道。 “雷大管家,帮个忙吧,扶着你家老爷回雷府吧,我想你会不会不认识路吧,顺子,带上骑兵,去雷老爷家接手雷府。” 顺子笑着应了一声,对着身后的骑兵队喊道:“兄弟们都听到了,陪我们雷老爷回家,走吧。” 那群骑兵怪叫着骑上马,挥舞着手里的兵器,显得很亢奋。 雷管家不敢忤逆张梵,只好上前扶着自家老爷,一瘸一拐的走着。 张梵吩咐一个士兵,让他把雷家的那辆马车拉来,把雷老爷他们放进马车里。 倒不是张梵发善心,因为这次去雷府的都是骑兵,速度那是飞快,可等不到雷老爷慢悠悠的走回去的时间。 上了马车的雷老爷这才长舒一口气,只是一个劲的叹气泪流满面的说道。 “完了,雷家三代的财富,就这么没了,我对不起雷家列祖列宗啊。” 雷管家也苦着脸看着哭得一抽一抽的雷老爷,也是叹着气。 这雷家垮了,自己能去哪,这些年得罪那么多人,害了那么多人,以后自己怕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啊。 雷家离卫城不远,也就二十多里地,骑兵跑一趟,用不了两炷香时间。 一百多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雷家庄园。 一路跑来看到很多的佃户都在地里忙碌着,一个个穿的跟乞丐没区别。 现在是初春,正是要播种的时节,种春小麦。 所以这些佃户才在地里忙碌着。 雷家庄园很大,当然佃户也非常多。 据宋副千户说,这雷家庄光佃户就有五百多户,加上佃户的家属,帮这雷府干活的人数超过二千人。 这还只是雷老爷土地的佃户,雷老爷的还有个铁矿场,虽然不大,只有一百多矿工,月产铁矿石万石以上,能为雷老爷每月赚个几百两银子。 没办法,雷老爷的铁矿场产量一般,大客户都不愿来,就一些小作坊的冶铁作坊来买他的铁矿石,所以价格很低。 雷老爷在山东府城还有几个铺面,做些粮食生意,布匹生意什么的。 看到一百多骑兵往雷府走去,马车上还坐着一脸苦相的雷老爷和雷管家,佃户们都放下手里的活,围着路边看着这群全副武装的骑兵,好些孩子还跟在他们后面跑。 “老李,这些当兵的是什么人啊,气势汹汹的,不知道雷老爷府上出什么事了。” 一个老佃户问另一个叫老李的老佃户,看他知道不知道一些内幕。 “唉···谁知道呢,都是当官的,能有啥好事,蛇鼠一窝而已。” 那个叫老李的佃户盯着那些骑兵,毫无感情的说着。 “不对啊,我看那个领头的官老爷眼熟啊,对了,那是新上任的宁海卫张指挥使,对,绝对是他,他可是大善人啊,记得修卫城时买老百姓手里的石灰石和黏土吗,就是这位大人出的告示,我一个亲戚现在还给卫送黏土呢,一个月也能挣个一二两银子,要不是雷老爷不允许,老汉我也早带家人去卫城了。” 雷老爷说过,谁敢去卫城,就杀了谁全家,吓得这些佃户有那个心,没那个胆,看着别人赚着白花花银子,自己家却连野菜都吃不饱。 “真的是新上任的张大人吗,看架势,这雷家怕是惹上事了,记得吗,中午雷家老爷不是带着几千人出去了吗,肯定是去卫城找张大人麻烦,现在被张大人揪出来了,没看到就雷家两主仆回来了吗,那几千人可都一个没就看到,快跟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随着两个老佃户的议论,其余佃户也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跟着人群向雷府走去。 就在张梵他们往雷府走去的时候,雷府的人也接到了消息,说一大群骑兵向着府邸而来。 府邸里的家眷一个个吓得回房间收拾细软,想要先一步逃走。 但是张梵怎么会给她们这样的机会,几十个骑兵早就将雷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个别想要偷溜的,都被骑兵给提溜回来了,因为大都是女眷,所以骑兵们也没为难她们。 但是一些家丁什么的,就没那么好运了,敢反抗的,上去就是几马鞭,抽得一个个家丁抱头鼠窜的。 如果这些家丁敢反抗,这些新军骑兵不介意砍几个人头。 “雷老爷,这就是你的府邸吗,挺阔气的嘛,不过以后怕不再是你的了,走吧,带我进去参观参观吧。” 张梵下了马,一把将雷老爷拖下马车,就往雷府里走。 骑兵们也下马,将雷府围住,那些跟过来看热闹的佃户们也远远的站在离雷府好几十米的地方站着,不敢再靠近一步。 雷老爷和雷管家多年来的威压已经在他们的心里造成了阴影,不敢靠近雷府一步。 雷府是个五进的院子,而且还有很多偏厢房和下人房,专门给府里的丫鬟老妈子和家丁们居住。 府里还有个后花园,花园里还有个不小的池塘,养了不少锦鲤在里面。 而且雷府里装潢也是豪华,到处都金碧辉煌的,知道的他只是个豪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朝廷一品大员呢。 “雷老爷,你这宅子没个几万两银子,怕是弄不出这样的规模吧,你这些年到底吸了多少民脂民膏啊,说吧,家里的钱都藏哪里了。” 雷老爷哆哆嗦嗦的坐在地上,腿上的伤让他痛苦不堪,现在张梵问他银子的事,他哪里愿意拿出来,吧咂着嘴说。 “张大人,我哪里还有钱啊,你也知道,朝中多少张嘴巴张着,现在我就只有三万两银子。” 张梵可不信他的话,作为宁海卫首富,多的不说,二三十万两银子,雷家还是拿的出来的。 张梵也不理会雷老爷,而是走到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面前。 这个青年长的很清瘦,脸色有点苍白,而且黑眼圈很重,看起来就是被酒色掏空的家伙。 那个年轻人看到张梵向他走来,吓得连退两步,直到碰到客厅里的高茶几上,这才停下后退的脚步。 “你···你不要过来啊,你不就是想要银子吗,我知道藏在哪里。” 张梵还没说话,坐地上的雷老爷率先大喝道:“赞儿,你疯了,什么都不要说啊。” 这个年轻人就是雷老爷的长子雷文赞,也是个不学无术之徒,仗着家里有钱,整天游手好闲的,和狐朋狗友们整天留恋烟花之地,年纪轻轻就被酒色掏空身体,现在病怏怏的。 但是他是雷家长子,也是唯一的男丁,所以雷老爷虽然气愤这个不长进的儿子,但是还是没有丁点办法,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但是现在这个不孝子却要交出自己家的家产,而对方什么都没干,只是走向他而已。 “爹,现在这种情况,大军都把我们家给围了,破财消灾啊,这钱就算留下,我们也保不住啊。” 雷老爷听到自己儿子的话,气得牙齿打颤,指着儿子骂道:“逆子,逆子啊,你想要气死你老子吗。” 张梵哈哈大笑。 “机会我只给你们一次,今天能不能活命,看你的表现,人数有限,能活几人,取决于你们自己。” 张梵顿了顿,结合说道。 “行了,待会儿再上演你们的父慈子孝吧,孝顺儿子,把你家藏的钱交出来,本官饶你一命,还给你在山东府城里留个店铺和宅子,省着点,下半辈子也不愁吃喝。” 张梵抛出一个诱惑,虽然这个诱惑对普通人很有吸引力,但是对雷家这样的大富之家,却没有丝毫诱惑。 “三家,三家店铺,我要府城里最大的那三家店铺。” 雷家大公子开始讨价还价,一口气要三家店铺,还是山东府城中最大的那三家店。 张梵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只是对他说道:“机会你已经没有了,我不喜欢讨价还价。” 张梵又走近一个打扮妖艳的漂亮年轻女人面前。 这个漂亮女人是雷老爷刚纳的小妾,才17岁,很得雷老爷的宠幸。 这个年轻女人看到张梵向她走来,连忙抛出媚眼,用手里的手绢抚道张梵脸上,娇媚的说道:“大人,奴家知道这雷家的银子藏在什么地方,我也不要去什么府城,只要大人您给我在您的新城里留个店铺,一个小院就行了。” 张梵闻到了那个漂亮女人轻抚过来的手绢中的阵阵脂粉香,也让张梵有点上头。 怪不得雷老爷几十岁了还要纳这个小妖精进家门,这小狐狸简直太磨人了。 张梵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不然就要沦陷在这小妖精的媚术之中了。 张梵捏了一把这个小妖精的嫩脸说道:“没问题,这些都是举手之劳的事,但是能不能逃过今天一劫,还得看你的表现了。” 雷家大公子这时却急了,忙过来对张梵说道:“张大人,我不要三家店铺了,两家,给我两家就行,只要大人您答应,我马上带大人去藏钱的地窖。” 雷家大公子刚说完,又一个女人挤了过来,这个女人是雷家二夫人,给雷老爷生个一个女儿,也就是嫁给首辅周延儒做小妾的那个。 妈妈是小妾,女儿也是小妾,真是女承母业啊。 这个女人三十多岁,眼角已经有些许鱼尾纹,但是长得确实漂亮,比起刚才那个小狐狸精,她更多的是成熟美。 也对,女儿能嫁到首辅家,想必也不是俗物的颜值,想必颜值也是继承了母亲的真传。 “大人,我啥都不要,只要饶我一命就行,老爷藏钱的地方我也知道。” 一时间,所有雷家人都围了过来,纷纷吵着要曝光雷老爷藏钱的地方,一旁的雷老爷脸都黑了,这特码还是自己都家人吗,是嫌自己似的不够快吗。 第33章 后金的谋划 随着雷家家眷们的拆台,雷老爷藏着钱的地方被一一找了出来,连藏池塘里的那缸子黄金也被挖了出来。 看到自己藏在池塘里的那坛子黄金都被挖了出来,雷老爷顿时瘫在地上晕死过去。 不过没人去管他的死活,张梵正派人清点雷家家产呢,其中一个小妾还把雷家各个地方的房契地契也拿出来,就希望能在之后的论功行赏时,自己能有更多的筹码。 而就在清算雷家的时候,海对岸的后金政权的扛把子,后金汗王黄台吉收到一个令他吃惊的消息。 几个月前在登莱作乱的孔有德等叛军,说要带着大量的火器和制造火器的工匠,还有十几万的军队来投靠后金,居然被全歼了。 为此,黄台吉还亲自回信说,如果孔有德真能带着这些火器和工匠和那十几万军队来后金,就封他一个王爷的爵位。 为此,黄台吉还心情好了一段时间。 不管那些火器是不是真的能弄过来,但是那些工匠能来,绝对能让后金的战斗力翻翻,因为他们后金受够了来自大明火器的苦,他爹努尔哈赤就是被火炮炸死的。 还有那十几万军队,这个黄台吉是不信的,真有十几万军队,你孔有德都能在山东自立了,还用得着来我后金做奴才。 不过十几万没有,几万肯定是有的,哪怕都是平民也是赚的,后金在关外苦寒之地,最缺的就就是人口。 后金女真是全职军人制,也就是说,后金的旗丁平时是不事生产的,是类似后世的全职军人,打仗就是他们的职业。 而且后金女真的男人基本都上马就能作战,所以守着大把肥沃广袤的黑土地,却连最基本的温饱都解决不了。 关外女真属于渔猎民族,还是部落形势的时候,平时就是捕鱼打猎,随便出去弄点吃的回来,整个部落的人就能活,毕竟部落人口不多,几百人而已,大点的也就千把人,好养活。 直到后来作为建州卫扛把子的努尔哈赤,以十三副盔甲起家反明,先后整合了建州女真大小上千部落,然后又打败海西女真,建立了后金政权,人口一下增长到了几十万,那种渔猎的生存模式,显然供应不了这么庞大的人口消耗。 但是他们女真人又不懂农耕,所以才时不时入关劫掠,一是劫掠大明财富和人口,去关外给他们种地和搞建设,二来给本就病入膏肓的大明朝廷放血,让它加速死亡。 很显然,后金的这个政策非常奏效,人口被劫掠到了后金,这些被劫掠过去的人就成了奴隶,专门从事农耕,为后金旗人老爷们的肚子做贡献。 而关内受灾的来百姓虽然没有被劫掠到关外,但是命运也好不到哪里去。 家没了,地没了,财产也没了,就只有成为难民,朝廷也穷,根本过不过来,这些人又成了流民,跟着所谓的义军开始到处劫掠。 所以历史上,好多次眼看到那些贼军要被朝廷剿灭之时,建奴就会抓住时机入关,朝廷不得不把那些剿贼的军队调回去打建奴,让本该被灭的贼军又有了喘息到机会。 不能说这些贼军和建奴有啥不能告人的秘密,只是说,建奴的掌权者黄台吉果然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明主,眼光毒辣,手段高明。 黄台吉和建奴的贵族旗人们,正热切盼望着孔有德和耿仲明带着大批火器和人口去后金时,盼来的却是孔有德他们被全歼的消息。 两人先后被一个叫张梵的无名小卒斩杀,十万大军也死的死,降的降,而且都败在这个张梵手里。 第一次,这个张梵带着二三千残兵在登州城击败孔有德和耿仲明一万多大军,耿仲明被斩杀当场。 第二次张梵带着四千营兵,一万多地方卫所兵击败孔有德十万大军,孔有德被击杀当场。 黄台吉拿着范文程拿来的密折连续看了好几遍,面露惊讶的看向范文程问道:“范先生,这消息是否可靠。” 范文程字宪斗,号辉岳,原来是个在辽东沈阳的汉人,18岁考中秀才,但是之后考举人几次不中,于是心生对大明朝廷的怨念。 三年后也就是万历四十六年,后金八旗攻下抚顺,范文程和他哥范文寀主动求见努尔哈赤,愿意诚服并辅佐努尔哈赤。 但是努尔哈赤并不怎么重用范文程,有什么大事也不和他商量,所以范文程在努尔哈赤时代过的并不如意。 努尔哈赤死后,老八黄台吉耍了点手段,登上汗位后,范文程等一干汉人才得到了重用,这让郁郁不得志的范文程等人觉得黄台吉是明主,为此甘愿为后金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而黄台吉也说到做到,凡事都和这些读书的汉人商量,旗人都没啥文化,打仗都是一把好手,但是要论治理国家,出谋划策还得是这些弱不禁风的文人来。 范文程看着询问的黄台吉确定的说道:“汗王,消息千真万确,这是我安插在朝中的眼线传来的消息,不会有错的,这个张梵现在还被明朝狗皇帝封为宁海卫指挥使。” 黄台吉望着手里的密折沉思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范先生,让你的眼线密切关注这个叫张梵的人,这家伙来历不明,但是所做之事却不是常人能做之事,总感觉这人以后会威胁我后金的安危。” 一旁的正蓝旗主莽古尔泰却不屑的说道:“八弟,你也太胆小了,一个寂寂无名的小鬼而已,那还用这般小心,下次再入关,本王亲自去一趟这个什么劳什子宁海卫去,把这个小子的头拧下来,哈哈哈。” 这个莽古尔泰是努尔哈赤第五子,四大贝勒排第三,跟他爹努尔哈赤南征北战,征乌拉,平叶赫,还参与过萨尔浒之战,讨伐准喀尔喀部皆冲锋在前,打下赫赫威名,正因为作战英勇,故努尔哈赤才封他为正蓝旗旗主,后金四大贝勒之一。 其余三大贝勒分别是长子代善(原长子褚英,最得努尔哈赤看中的儿子,本也想转位于褚英的,后来参与宫斗被冤杀),少年戎马,南征北战,也因为宫斗差点小命不保,也因此错失汗位,为大贝勒,现为正红旗旗主。 镶蓝旗旗主阿敏,努尔哈赤的侄子,四大贝勒排老二,所有旗主中,作战最勇猛的就是这个阿敏,几乎参与了努尔哈赤对外的所有战争,对努尔哈赤也是忠心耿耿。 第四个贝勒就是大名鼎鼎的正黄旗旗主,现在的汗王黄台吉。 努尔哈赤建立后金八旗,从最初的开国五大臣执政过渡到四大贝勒秉政,再到后来的八旗共同商议,但是四大贝勒的话语权还是略重于其余四旗旗主。 莽古尔泰和阿敏的关系最好,也是一直不拿作为八弟的黄台吉当回事,这也让黄台吉怀恨在心,但是又拿这两个贝勒毫无办法。 黄台吉自己做了汗王后,现在只有正黄镶黄两旗,而莽古尔泰和阿敏也掌握正蓝镶蓝二旗。 正白镶白二旗又分到了多尔衮三兄弟手里,而多尔衮和多铎又对自己这个八哥怀恨在心,只要自己稍微有点势弱,他相信,多尔衮兄弟绝对会瞅准找机会扑上来咬自己一口。 而正红镶红两旗又一直左右摇摆,旗主代善年轻时吃够了宫斗的亏,最多也就中立,自己现在还真没什么话语权。 为此才在崇祯二年入关劫掠,为自己坐稳这个汗位挣了不少的威望,但是还是不足以压制这些跋扈的贝勒和旗主们。 随着莽古尔泰一番豪言壮语,作为他死党的阿敏也站起身来说道:“黄台吉,你怎么做了汗王就畏首畏尾了,是不是和这些懦弱的汉人一起久了,自己也变懦弱了,实在不行,我们就入关再劫掠一次就行了,先去平了那宁海卫。” 黄台吉看着阿敏,虽然心里不爽他,但是却没有言语,倒是大贝勒代善开口了。 “阿敏,注意自己言辞,这可是汗王,怎么能直呼其名,还不道歉。” 阿敏虽然不爽黄台吉,但是对于大贝勒的代善还是很尊重的,所以不得已的对着黄台吉行了一礼,梗着脖子说道:“阿敏无礼,望汗王赎罪。” 黄台吉老谋深算的,忙说道:“无妨无妨,都是自己兄弟。” 黄台吉话锋一转又说道:“原本这个孔有德是要来投降我后金的,还要带来十数万的人口的,但是现在却成了镜花水月,竹篮打水一场空,唉····。” 黄台吉想到这十几万的人口就直叹气,现在要是有这十几万人,自己后金就如虎添翼,说不定还能聚集力量再去大明京畿一带劫掠一趟。 大明的京畿一带真是太富有了,随随便便一趟就有上百万两,十数万石的粮食,还有数不清的人口,这也更加坚定了黄台吉要问鼎中原的决心。 汉人的花花世界实在太诱人了,听说南方的江南地区,更是富庶得流油,遍地的黄金。 “所以本汗计划,今年再入关劫掠一番,主要劫掠人口,尤其是工匠。” 孔有德的事刺激了黄台吉的野心。 火器是现在后金最缺的,尤其火炮,那真是攻城掠地的神器。 如果上次入关自己有火炮助阵,自己攻陷的城池肯定更多,得到的物资肯定也更多。 汉人野战不行,但是守城战却很拿手,建奴每次攻陷城池都是细作打开城门,或是城里自己发生内乱,真的靠自己军队强攻下来的,几乎很少。 但是不是每次都这么走运,不少城池的细作还没行动,就被斩杀或是逮捕了。 “汗王,劫掠人口干啥,那些汉人孱弱不堪,只要几十个我们的女真勇士就能撵着几千汉人跑,要他们除了种地,放牧,还能干啥。” 阿济格也插了嘴一嘴。 他看不起汉人,更看不起汉人军队。 而镶黄旗的旗主豪格也扯着嗓子说道:“对,我们要劫掠就劫掠金银,粮食,人口什么的,要不要都无所谓,现在我们这里的汉人阿哈已经够多了,再多可就养不起了。” 豪格是黄台吉的长子,也是最有可能继承黄台吉汗位的人。 但是建奴可不是汉人那套子承父业的继承权,而是强者居之。 所以黄台吉一直给豪格表现的机会,让他有足够威望能在自己百年后,继承自己汗位。 但是这个豪格是个头脑简单的莽夫,打仗有一手,冲锋陷阵更是不在话下,但是在政治上完全就是一个小白,这让黄台吉很是苦恼。 “豪格,闭嘴,一边呆着去。” 黄台吉横了豪格一眼,豪格这才悻悻坐下,不再言语。 黄台吉这才又接着说道:“我们建州女真是一个从白山黑水之间走出来的民族,我们的优势是能征善战,但是我们的劣势就是人口太少,如果没有足够的奴隶,我们如何发展,如何得到汉人的花花江山,如何问鼎中原。” 听到黄台吉的话,其余旗主大都瘪瘪嘴。 自己只是偏居一隅的一个野蛮民族,全族加起来也不过四五十万人口,能打仗的撑死不到十万人。 就这点人还想问鼎中原,汉人的人口是自己的十几倍有余。 别看每次汉人的军队和我们女真的军队打仗,一次就是几万十几万损失,但是对于人口数量庞大的大明来说,根本就无关痛痒。 两三年时间就能又拉出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军队出来。 而自己这边,死一个女真勇士,那就少一个,耗不起啊,所以这些贝勒们旗主们都是一种过段时间入关劫掠一番就行了的想法,从没想过要入主中原,推翻大明,他们也没那个实力。 但是黄台吉却不这么想,大明朝廷的无能他也看到了,再加上范文程等一干汉臣的一番针对夺取大明的谋划,黄台吉似乎看到了希望。 “不管是劫掠财富还是人口,我们都必须要做好准备,现在是初春,正是关内耕种的时节,本汗决定今年夏收时,再次入关劫掠,代善,你马上去一趟漠南蒙古,邀请他们共同入关打草谷,告诉他们,这次劫掠,本汗许他们一半战利品。” 代善点点头没说什么,直接领命。 黄台吉又对阿敏说道:“阿敏贝勒,你带一千镶蓝旗丁去一趟朝鲜,让他们协助出兵,并将今年的朝贡翻一倍,着他们尽快准备好,要是影响了我们出兵,就踏平他朝鲜国。” 阿敏笑眯眯的点点头,这个朝鲜就是他带人去征服的,也就是这个时候,朝鲜断了了大明宗主关系,改而和后金眉来眼去的。 第34章 案板上的棒子 这次还要阿敏去朝鲜,也是阿敏乐得其所的。 其实上次攻打下朝鲜后,阿敏就已经占据朝鲜自立为王的打算。 只不过理智告诉他,这样做就是在找死。 自己的镶蓝旗是下五旗,只有33个牛录的兵力,按后金的军事编制,军队基本编制单位就是牛录,一个牛录300旗丁,设一牛录掌管。 和自己要好的正蓝旗旗主莽古尔泰人更少,只有21个牛录,他们两旗加起来只有54个牛录,而这些牛录一直没得到补充,都不是满编。 而黄台吉的正黄旗就有45个牛录,而且这45个牛录都是最强悍最能打的精锐。 还没算上镶黄旗的20个牛录。 真要自立,正黄旗都能灭了他阿敏的镶蓝旗。 而且这个黄台吉一直不给自己都镶蓝旗和莽古尔泰的正蓝旗补充兵源,看样子是有要削弱自己的镶蓝旗和莽古尔泰的正蓝旗,这也是阿敏和莽古尔泰不满黄台吉的主要原因。 这次去了朝鲜,阿敏决定从朝鲜直接募集兵力,扩充自己的镶蓝旗,不然的话,迟早被黄台吉吞掉。 想到这里,阿敏高兴的领命了。 黄台吉看了看面露笑容的阿敏,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于是又接着说道:“阿敏贝勒,这次去朝鲜,带上豪格的2000镶黄旗的旗丁一起去,直接把朝鲜的军兵纳入镶黄旗之中。” 阿敏听完黄台吉的话,气得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就差了没有拔刀砍了黄台吉。 一旁的豪格下意识的把手放在刀柄上,只要阿敏敢拔刀,他立刻斩了这个叔叔。 莽古尔泰也看出来了不对,连忙走上前来,一把拉住阿敏,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道:“你要干什么,想死是不是,还不领命。” 阿敏虽然莽,但是也能分清形势,也只好忍了这口气,跪下领命,然后起身一甩袖子出了汗王宫殿,莽古尔泰也一甩袖子,跟着出去了。 而一旁的多尔衮则一脸的失望之色,多铎也一副不嫌事大的表情,阿济格也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多尔衮心里暗骂一句:“妈的,阿敏,你特码怎么不拔刀砍了这黄台吉懦夫。” 多尔衮和多铎还有阿济格是兄弟,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但是三人感情却各不相同。 阿济格年龄比多尔衮还有多铎大很多,自己母亲阿巴亥被代善,阿敏还有莽古尔泰活生生逼死后,阿济格由于常年在外征战,极少时间在自己两个的两个弟弟身边,所以多尔衮和多铎相依为命。 而间接害死他们母亲的就是汗王黄台吉,所以他们三人巴不得这几人狗咬狗,最好来一吃场火并,都死在这里最好。 结果眼看要拔刀了,阿敏却在关键时刻怂了。 而多尔衮和黄台吉的恩怨还不止弑母一项,还有夺妻之恨。 其实也不算夺妻,因为作为黄台吉妻子的布木布泰其实是和多尔衮认识在先,两人也两情相悦。 但是当黄台吉看到了布木布泰的美貌后,就让努尔哈赤去科尔沁提亲,天启四年,也就是天命十年,13岁的布木布泰被自己哥哥吴克善护送到盛京,嫁给黄台吉为侧福晋。 这可把多尔衮气坏了,但是没办法,自己这时的大腿还没黄台吉的手粗,也只好作罢。 时间久了,也就断了对布木布泰的想法。 弑母之仇,夺妻之恨让多尔衮无时无刻不想手刃黄台吉。 加上这个汗位原本就是努尔哈赤临终前要传给自己的,但是黄台吉欺自己年少,硬生生的夺了自己的汗位,新仇旧恨加一起,谁能忍得住。 黄台吉也知道自己有愧于多尔衮这个十四弟,所以尽可能的补偿他,但是同时也防着他。 大贝勒代善叹口气,去站起身对黄台吉施了一礼后,也转身出去了,他儿子岳托也跟着出去了。 八旗旗主走了四个,剩下的多尔衮三兄弟也相继离开。 诺大的王宫,就剩黄台吉和自己儿子豪格还有几个自己心腹汉臣了。 “父汗,让孩儿去劈了那阿敏,简直目中无人。” 范文程却开口道:“和硕贝勒切不可生事,现在我后金政权未稳,切不可生乱啊。” 是的,这个时期的豪格已经被封为和硕贝勒,外人称呼豪格都以和硕贝勒称呼。 豪格反手对着范文程就是一个耳光,大声呵斥道:“狗东西,本贝勒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说完还对着被自己一个耳光抽倒在地的范文程又是一脚踢在背上。 黄台吉见状立刻呵斥道:“豪格,怎可对范先生如此无礼,快扶范先生起来。” 豪格哼了一声,并没有去扶范文程,而是头一扬,站一边去了。 豪格跟大部分女真人一样,对汉人是嫉妒蔑视的。 他们搞不懂为什么黄台吉会对这些汉臣如此重视,什么事都要和这些汉臣商议。 黄台吉无奈,只好亲自走下汗王宝座,弯腰去扶范文程。 范文程被豪格一个耳光打得后槽牙都松了,正趴地上哼哼,见黄台吉亲自扶自己起来,忙翻身爬起来,对着黄台吉就是磕头。 “汗王使不得,使不得,臣何德何能,能让汗王亲自搀扶。” 还不等他说完,黄台吉已经来到他面前,将他搀扶起来。 满清整天奴才奴才的叫着,那是作为满人的特权,因为在建奴的规定中,除了汗王,其余旗人都是奴才,都是汗王的奴才。 所以能自称奴才的,都是汗王重视的人,是自己人,是汗王的家奴,不是谁都能称奴才的。 而汉臣只能称一声臣,并不是建奴女的自己人,所以不能自称奴才。 受宠若惊的范文程连忙爬起来,早已经感动的泪流满面了。 “范先生不用如此,没有范先生的辅佐,我后金哪有如此规模可以兵伐朝鲜,南征大明,范先生可是我后金第一功臣啊。” 范文臣又跪下给黄台吉磕头,边磕边说道:“汗王言重了,汗王对臣有知遇之恩,臣就算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黄台吉又再次将范文程扶起来,然后才缓缓说道:“范先生,关于这次入关之事,还要范先生谋划一二,不知道范先生有什么高见。” 范文程这才直起身子,走到汗王皇宫墙上挂的巨大堪舆图前,指着山西方向说道:“汗王请看,这里是宣府,这里是大同,我们可以从宣府入关直取大同,然后直入北直隶,两年前我们刚劫掠国京畿,大明朝廷绝想不到我们两年后还会再次入关。” 黄台吉看了看墙上的堪舆图,略做思考后说道:“由宣府大同为切入点,是不是太冒险了点,毕竟宣府大同可都是明庭的九边重镇,想必有重兵把手啊。” 范文程作了一揖后说道:“汗王有所不知,我在明庭的眼线传回消息,农民义军高迎祥,李自成率兵七万余义军正在陕西和山西等地作乱,现在明庭正派九边精锐前去剿灭,宣府大同等边镇现在兵力不足,正是我军挥军入关的良机,在此之前,我们要先解蒙古的察哈尔部,这个林丹汗在归化城,一直就是我们出入关内的一大障碍。” 听到范文程的话,黄台吉眼露精芒,这可是天赐良机啊,趁着义军作乱,我后金大军直接收拾了察哈尔部,将林丹汗这颗钉子给扒了,然后趁着明庭和义军相互攻伐之际,自己坐收渔翁之力,给明庭重重一击,真是一石二鸟之计。 “好,就依范先生所言,马上联系山西的晋商,让他们紧急送来一批铁料和粮食,还有宣府大同一带的军事部署的情报,我明日召开八旗旗主大会,商讨讨伐察哈尔部的事,范先生就早些回府休息吧。” 范文程跪下磕了一个头后,就退了出去。 豪格这时才走到黄台吉面前说道:“父汗,您真是的要攻伐察哈尔部吗,这个林丹汗可不是明庭那些软蛋,这林丹汗手下可还有几万大军啊。” 这个林丹汗本名林丹巴图尔,是成吉思汗的嫡系后裔,达延汗的7世孙,正宗黄金家族的继承人,一直以恢复祖先荣耀为目标而奋斗。 他可以说和崇祯是对难兄难弟,一个是明朝最后一个皇帝,一个是蒙古最后一个正统的汗王,都被后金折磨得死去活来的。 崇祯17岁继承兄长的皇位,而林丹汗13岁继承汗王位,尊称为呼图克图汗(意味有福之汗),明人称之为虎墩兔汗,这个萌萌的名字。 跟崇祯一样,接手政权时,都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漠南的科尔沁,内喀尔喀,土默特,鄂尔多斯等诸部早已各自为政,林丹汗直支配着河套地区的察哈尔部,被奉为名义上的草原共主,但是却根本没人买他的账,为此,林丹汗经常讨伐科尔沁等部。 为此,科尔沁,内喀尔喀等部先投降后金,和林丹汗成了世仇,同后金一起攻伐林丹汗,这让林丹汗苦不堪言。 万历末年时,大明朝臣提议和林丹汗结盟,万历47年时,明朝派监军王猷带4000两白银出使察罕浩特,但是未果,后来达成协议,明朝每年赐银两给林丹汗,让林丹汗协助明军守卫广宁城。 同年十月,林丹汗派使者出使后金,奇葩的警告努尔哈赤,说自己作为蒙古的共主,自己有大军40万,警告努尔哈赤不要冒犯广宁城。 结果后金诸臣怒不可遏,但是努尔哈赤这时正在处理内喀尔喀和自己结盟的事,无暇顾及林丹汗的挑衅,只是写信给林丹汗,要求他和后金结盟。 但是林丹汗为了明庭的赏赐,断然拒绝,,为此努尔哈赤斩杀了林丹汗的使者康喀尔拜虎,由此,后金和林丹汗正式结下梁子。 天启元年,后金攻打沈阳,林丹汗获悉该情报,马上派遣蒙古左翼2000骑兵前去支援沈阳明军,结果到了沈阳城下时才知道,后金已经攻破沈阳城,无奈,蒙古援军只好在沈阳城下和后金军大战,后来蒙古大军不敌,败逃。 后来林丹汗内部发生分裂,大部分部落投奔了努尔哈赤,由此,林丹汗不再主动挑衅后金,改为平息蒙古内部冲突,但是时不时和蒙古诸部的冲突会牵动后金这条神经。 后金也视林丹汗为自己扫平蒙古草原最后的绊脚石,早就想除之而后快了。 黄台吉拍了拍豪格的肩膀说道:“豪格啊,你作为大阿哥,以后也是我汗位的继承人,做事要多动脑子,和其他几位旗主搞好关系,对范先生他们这些汉臣也多些尊敬,汉人有句名言,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啊。” 豪格是个粗人,大字不识几个,那听得懂这些,嘟着嘴说道:“父汗,您也知道儿臣是个粗人,冲锋陷阵是把好手,这治理内政,着实不行啊。” 黄台吉转身回到汗王宝座上,缓缓的坐下,耐心的对豪格说道:“所以,父汗才让你多加礼遇范先生他们,范先生是大才,他以后定能助你坐稳天下的。” 豪格瘪瘪嘴,内心一阵腹诽,但是还是对黄台吉说道:“儿臣知道了,以后会礼遇范先生他们的。” 黄台吉很胖,是个200多斤的大胖子,平时稍微动一下都显得有点累,于是对豪格说道:“你先退下吧,父汗有些乏了,先回后宫歇息了。” 豪格这才下跪行礼后退了出去,而黄台吉也在太监的搀扶下回后宫找布木布泰去了。 这个布木布泰也就是后世人称的大玉儿,孝庄皇太后。 别看她是女流之辈,但是却是黄台吉身边不可多得的智囊,好多事,黄台吉都要问问她的意见。 第35章 雷家和晋商 就在后金谋划进军察哈尔部时,张梵这边对雷家的清算也已经结束了。 雷家有现银27万两,黄金300两,就是藏在池塘水缸里的那些黄金。 良田近三万余亩,除了大部分是军田外,还有几千亩是勾结官府侵占那些有田地的平民的。 一个铁矿场,山东府城的5家铺面,以及一套三进的院子。 而且这个雷老爷,还和山西的晋商有联系,不少粮食就卖给晋商。 张梵看着手里的账本,账本上赫赫写着山西范家,王家等。 张梵对着顺子招招手,让顺子拿碗水把晕倒在地的雷老爷泼醒。 顺子阴笑了一下,领命后就乐呵呵的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提着一个水桶进来了,提着水桶对着地上的雷老爷就是一大桶凉水。 被一大桶凉水从头淋到脚,雷老爷一个哆嗦醒了过来。 醒来就看到张梵正冷冷的看着他,而不远处,一群士兵正在清点大箱小箱的东西。 这些箱子雷老爷眼熟得很,是自己装金银珠宝的箱子,现在全被搬了出来。 还不等雷老爷伤心,张梵一脚踩在雷老爷的肩膀上问道:“雷老爷,你怎么还和山西晋商有联系,说说吧,怎么回事,你们都有些什么来往。” 雷老爷一脸死气的说道:“我和山西晋商们一直有生意来往,他们对粮食,铁器和食盐都有很大的需求,有时还收买北直隶地区的情报,而且出手阔绰,所以很多军镇的军官都很乐意卖情报给他们。” 山西晋商张梵可是知道的,尤其八大晋商,仗着山西是边镇,经常往关外运送物资,其中不乏朝廷明令禁止的铁器,火药等违禁品。 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八大晋商为了走私方便,花重金买通边军,自己这些人走私时,边军们都睁只眼闭只眼的。 满清能入主中原,这些晋商们也是功不可没。 张梵放开踩在雷老爷肩膀上的脚,端了一张椅子坐下,还让军士端个火盆过来,但是并没放在雷老爷面前,而是离雷老爷稍远一点的距离。 雷老爷浑身湿漉漉的,现在虽是初春,但是地处北方的山东还是天寒地冻的。 冻得雷老爷瑟瑟发抖,看到端过来的火盆,下意识的想要去取暖,但是迎来的却是张梵的一脚。 “想烤火就把你们怎么联系的方法告诉我。” 雷老爷嘴唇发白,牙齿打着颤的说道:“接触的事,都是雷管家做的,具体的事,我不清楚。” 张梵转头看了看一旁的雷管家,吓得雷管家跪地磕头不止。 张梵对着雷管家招呼招手,雷管家趴在地上跟狗一样爬着过来,一脸谄媚的说道:“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只要小的能办到的,绝对肝脑涂地。” 张梵一脸嫌弃的看着雷管家。 这货头上还缠着绷带,由于用力过猛,被割掉耳朵的地方还崩出了血,缠着的纱布也已经被鲜血染红。 张梵白了雷管家一眼才问道:“这个和山西晋商联系的事都是你经手的吗。” 雷管家忙点头说道:“是小人负责的,是小人负责的。” 张梵决定暂时把这个雷管家收入麾下,让他专门负责和晋商接头,搞清楚那些边军甚至朝中大员和晋商有利益瓜葛。 这些蛀虫不清理干净,后金是无法打败的。 “雷管家,本官看你也是人才,可愿意入本官麾下,专门负责我宁海卫和晋商的生意来往,我给你1%的利润提成。” 雷管家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提成,不过1%利润这个他知道,应该就是自己帮张大人做买卖,卖得越多,张大人赏自己的钱也越多。 于是雷管家忙点头说道:“草民愿意,草民愿意。” 张梵一挥手,对着雷管家说道: “行,先归队吧,之后再给你吩咐任务。” 雷管家乐呵呵的走到顺子身边,但是被顺子瞪了一眼,吓得又往一旁挪了挪。 张梵对着雷家的那些家眷说道:“你们刚才的表现本官很满意,这样吧,本官在卫城里给你们每家置办个店铺,外加豪华别墅一套,下半辈子大富大贵是不可能了,但是衣食无忧还是没问题的。” 那些家眷原本以为今天在劫难逃了,现在这位年轻的大人居然送店铺还送房子,真是赚了。 忙纷纷跪下给张梵磕头感谢。 张梵又缓缓说道:“现在宁海卫新城还没建城,可能还要小半年的时间,你们暂时就在这雷府住着,本官会派人来看着你们的,你们也不要到处跑,惹得本大人不高兴了,一样砍了你们脑袋。” 雷府家眷纷纷点头应是。 最后就剩雷老爷了。 雷管家作恶,不过还能有点用处,这个雷老爷就一无是处了。 你要说杀了他,有点太便宜他了,让他去做苦力做到死,岂不废物利用。 打定主意后,张梵直接叫士兵把雷老爷带走,带去新城去做苦力。 而雷府的家产也命人运回宁海卫旧城,他不准备收入空间,不能什么都靠自己来吧,那自己还不得累死。 张梵又走出雷府。 雷府外乌泱泱的站满了人,全是雷家的佃户。 看着这些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佃户们,张梵突然感到鼻酸。 而那些佃户则眼神呆滞的看着张梵,在他们眼里丝毫看不出对未来的向往和憧憬。 张梵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半响才说道:“各位乡亲们,你们过的什么日子,本官知道,今天本官来雷府,也是为了你们今后的生计做打算的,本官问你们一句,如果本官给你们土地,而且只收三成租子,你们愿不愿意租本官的土地。” 那些佃户好多还没反应过来。 三成租子,只收三成租子,也就是说,自己能得七成,那自己家还不是天天白面馍吃着,小米粥喝着啊。 李老汉作为佃户里威望最高,年龄最大的人,一直在佃户里都是领头人的存在。 他这时站出来,小心翼翼的对张梵说道:“这位大人,真的只收三成租子,如果是这样,俺们都愿意为大人种地。” 李老汉的话得到了其它佃户的肯定。 张梵点点头说道:“本官向来说一不二,本官暂时给你们每人五亩土地,收三成租子,现在马上开始实行,怎么样。” 每人五亩土地,要是家里有四个人,那全家就是二十亩土地,每亩地每年产量合计6石的话,三成租子就是1.8石,剩下的4.2石归自己,自己家吃不完的粮食还可以卖出去,十亩地就是42石粮,二十亩就是80多石粮食。 那怕受了点灾,产量减半,那也有四五十石粮食。 一家人就算敞开肚子吃,一年吃一半粮食,那还剩40石可以卖出去,一年再怎么也能得银七八十两吧。 想到自己每年有几十两的收入,所有佃户都跪下给张梵磕头感谢。 等张梵回到宁海卫时,天色已经黑了。 一队骑兵打着火把,摸着黑往卫城走去。 途中都被张梵手里的强光手电惊到了。 顺子还傻乎乎的拿起张梵手里的强光手电用眼睛去看。 结果两眼被强光一晃,顿时啥都可能不见了,吓得哇哇大哭。 “大人啊,顺子俺眼睛瞎了,以后不能伺候您老了,您老的大恩大德顺子还没来得及报,顺子先走一步,您老好好保重身体,俺来没来得急娶琴娘呢,俺不甘心啊。” 结果屁股挨了张梵两脚。 “你个傻子,哪那么容易就瞎了,你的眼睛只是被强光闪了一下,过一会儿就好了。” 顺子这才不哭了,用手揉着眼睛说道:“没瞎就好,没瞎就好。” 顺子这一闹惹得一旁的其余士兵哈哈大笑。 好一会儿,顺子的视力才恢复,对着张梵说道:“大人,你这火把好神奇,不仅亮,还照的远,还不怕风吹,要不把这神奇火把赏赐给俺吧。” 张梵对着顺子的屁股又是一脚,大骂道:“你想屁吃呢,这是你大人的师傅赐的神器,你还没资格拥有,滚一边去。” 顺子揉着屁股嘟喃道:“不给就不给嘛,踢俺干什么,好像谁稀罕似的。” 嘴巴虽然说不稀罕,但是眼睛却一刻没有离开张梵手里的强光手电。 张梵看他可怜,将手电递给他说道:“看你可怜,给你玩一会儿,待会儿还我就是了。” 顺子乐呵呵的接过手电,拿着手电到处照,跟个得到新玩具的大孩子一样。 等回到宁海卫旧城时,顺子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强光手电还给张梵。 张梵之所以敢把强光手电拿出来,而不担心把电耗光,是因为他背包里有一套军用版的太阳能充电板,没电了用充电板充电就是了。 回了衙门,张梵将雷管家叫到身边。 “雷管家,你专门负责和晋商的对接,记住,收集他们和那些边军还有朝廷官员有利益关系,你现在是待罪之身,能不能得到宽恕,就看你的表现了。” 雷管家连忙点头说道:“大人放心,本来草民已是必死之人,现在大人给草民赎罪的机会,草民一定戴罪立功,以报大人饶命之恩。” 张梵点点头。 “你们以前和晋商他们是在哪里碰面的。” 雷管家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说道:“以前我们和晋商都是在山东府城碰面,雷家在府城有店铺,每次草民都是亲自去府城和晋商们见面的。” 张梵摸摸下巴说道:“行,我们准备在山东府城开店铺的,专卖我宁海卫的物产,你就去府城常驻,有事就遣人回来通知我,我派一个总旗的兵力跟你去府城,他们负责保护你和店铺的安全,生意上的事他们不会插手,但是你如果敢耍花样,不用我出手,他们就能把你剁成肉酱。” 雷管家吓得亡魂大冒,连忙跪下磕头。 “大人放心,草民一定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丝毫忤逆之心,草民对大人的忠心日月可昭。” “行了,行了,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事情办的好,本官不会就亏待你的,以后别草民草民的,以后叫我少爷就行了,行了,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出发去府城吧。” 雷管家听完后很高兴,这表明,大人····不对,少爷已经把自己当心腹了。 “是的,少爷,小的马上回去收拾东西,小的告退了。” 雷管家乐呵呵的走了。 顺子可不高兴了。 “大人偏心。” 张梵好奇的看着顺子问道:“来,你说说,大人我怎么偏心了。” 顺子翻翻白眼说道:“大人让王副千户叫你少爷,这个俺就忍了,小兰和琴娘现在也改口叫你少爷,俺也忍了,现在这个狗东西的雷管家,刚才也喊你少爷,俺想不通,为啥俺还要叫你大人,俺也要叫你少爷。” 张梵气得笑出声了,一旁的小兰和琴娘也噗呲的笑出声来。 “还以为啥事呢,就为这事啊,你要是愿意,以后也叫少爷吧。” 顺子抓抓后脑,咧着嘴嘿嘿傻笑。 “俺顺子现在也是自己人了,琴娘,听到没有,俺现在也是自己人了。” 琴娘用手掩着嘴笑着说道:“傻乎乎的,就为这事闹情绪,真不丢脸。” 说完拉着小兰就出去了。 张梵打了个哈欠说道:“行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少爷我也累了,滚吧。” 顺子唉了一声,乐呵呵的出去了。 第36章 商务洽谈会 这几天张梵可忙得很,因为和那些商人约定好的一个月的期限的日子已经到了。 而张梵安排制作的巨大微缩模型也已经布置好了。 就在那个时代广场上搭建了一个巨大的帐篷里。 帐篷布置很豪华,也很高大。 里面有着长长的桌子,铺上洁白的桌布。 桌子上摆着银制的烛台,就是后世的欧式的那种烛台。 各种银子制作的大盘子上摆着各式的糕点和水果。 一旁还有各种酒水,这是张梵托来往的商人买的西域和欧罗巴的葡萄酒,晶莹剔透的,看着就诱人。 巨型沙盘的另一边是一个个的房屋的结构模型。 张梵还让工匠制作了格式微型家具摆在这些小房子里,看着就和你可爱,让人爱不释手。 这完全就是后世豪华售楼中心的标准,让这群大明的土包子可开了眼界了。 各地赶来的商人富豪们好奇宝宝一样的四处观看,不时三五扎堆的说着什么,不时又指指点点的。 不止那些商人,来维持秩序和安保工作的新军们,也垫着脚尖去看那些模型。 一栋栋的小别墅把他们吸引得眼馋。 也不知道大人打算卖多少钱一栋,要是不太贵,自己马上攒钱买上一栋。 这些新军一个个开始计划着存钱买房子了,就算买不起别墅,大人不是还要修建那种很高的楼吗,那里的房子看起来也不错,住的高看的远,关键价格还不贵。 随着越来越多的商人的到来,帐篷里已经站满了人。 尤其那个宁海卫新城的微缩模型哪里,更是人满为患。 这座新城的吸引力太大了。 巨大的城池至少可以容纳几十万人,如果以后扩城,容纳百万也不是梦想。 这样的城池,有着巨大的商机。 这段时间的生意上的接触,这些商人发现这宁海卫的人购买能力相当强大,哪怕是那些参与修建城池的难民们,一家人每月收入都是一两以上。 更别说那些军士们了,有的军士一月饷银就有三四两之多,买起东西眼睛都不眨一下。 而且随着新城建设的加快,肯定以后会有更多有钱人搬来新城居住,这可是巨大的商机啊,不管了,不管这里的房子卖多少钱,反正先搞一座最大的再说,而且那些叫别墅的,看起来很漂亮啊。 张梵看人来的差不多了,于是来到搭建的那个小高台上,清了清嗓子后说道:“欢迎各位给我宁海卫,给我张梵面子,能不远千里赶来我宁海卫。” 张梵刚说完,底下的部分商人就扯着嗓子说道:“张大人客气了,我们来宁海卫做生意,还多仗着张大人的照顾,让我们赚了银子,赶这点路算什么,那天见了大世面了,值了。” 其余的人也都纷纷点头,这种营销方式他们那里见过,别说没看到实物,就是看到那些微缩模型的沙盘,就让他们心动不已。 张梵对着人群抱了一拳表示感谢,然后才又说道:“尊敬的来宾们,大家上午好。” 张梵一句开场白后,顿了顿,一旁的乐队抓住时机开始奏乐。 悠扬的乐曲传遍整个会场,让人赏心悦目。 十几秒后,乐曲停顿,张梵继续说道:“在这里,请允许我代表宁海卫全部二十几万人,对各位大忙人百里抽闲的来我宁海卫新城,表示忠心的感谢和热烈的欢迎。” 张梵又顿了顿,场上又响起悠扬的乐曲,下面的人群也个个激动万分。 这些人大都是商人,士农工商的阶级排列,商人是最低贱的行业。 照大明律规定,商人不能穿绸缎,不能坐马车,也不能坐轿子,更不能参加科举。 虽然商人有钱,但是很多东西不能做,也不能拥有,所以那些南方的富商才会拿出银子资助那些读书人,目的就是有朝一日这些读书人哪天高中,做了官,会给他们这些商人更多的方便。 比如朝中那些浙党,楚党就是这样的存在。 现在这个张大人对自己这些低贱的商人礼遇有加,各个都感动万分,这可是朝廷命官啊。 “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有两件事,第一件就是见证我宁海卫新城的未来,当然这个未来靠我一个人是创造不出来的,所以我邀请大家一起来帮助。” “相信大家都看到了,我新城的规划微缩沙盘,以后我宁海卫新城建城了,就是这个模样,我要让宁海卫新城成为除南北两京外,大明最繁华的城市。” “我宁海卫新城的房子分为四个等次,首先是第一等的豪宅。” 张梵走下小高台,走到那个微缩沙盘前,抓起细木棍指着城里的东边说道:“东富西贵南贫北贱,这时大多城里的等级布局,本官也不能坏了这个规矩,所以在城东这里是我宁海卫新城最豪华的庄园群。” 沙盘上的东城这里是一片类似第一次工业革命后,欧洲贵族们修建的那种庄园式的建筑群,动不动就上百个房间的那种,全欧式的风格,看起来相当惹眼。 “这里的是欧罗巴风格的建筑,在欧罗巴,只有贵族才能住这种房子,一共分上中三层,一共有上百个房间。” 下面那些商人听得一个个向往无比,这可是贵族才能拥有的啊,看起来就是气派,要是自己住在这里面,那是不是也是贵族了。 “张大人,这庄园好,我家人口多,家眷加上下人就七八十口,正合适,怎么才能入籍宁海卫来。” 一个高个的中年商人涨红着脸问道。 他叫罗植,北直隶的食盐商人,也卖一些粮食,手里有盐引,听说这宁海卫有上等食盐,马上不远千里的日夜兼程的赶过来。 一来这宁海卫新城就被这里的规模吓到了,一眼看不到头的高大城墙。 所有的人都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除了那些赎罪的战俘。 这里的百姓虽然也有少数穿着打有补丁的衣服,但是却都洗的很干净,脸色也不像其它地方的人那样一脸的菜色,说明这里的人不愁吃喝,最起码不会饿肚子。 城外的那个巨大的集散市场人声鼎沸的,好不热闹。 城里虽然还在修建中,但是已经大概能看出一些规模来,这让罗植对这个新城的张梵大人很是好奇。 什么样的人才会把自己辖区治理的这么好。 作为走南闯北的商人,罗植可谓是见多识广。 他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也见过太多的骨肉分离,他的母亲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常常然他及自己所能帮助别人,也算给自己积福报。 所以他时常帮助一些难民,流民们,但是无奈,自己只有一个人,能帮助的人太少了。 现在他来到宁海卫,看到这里的百姓的生活状态,他知道这里就是人们向往的世外桃源。 他想融入这个地方,帮助面前这个张大人,去让更多人过上世外桃源的生活。 张梵笑了笑说道:“要来我宁海卫居住,光有钱还不行,我宁海卫不要卖国之人,也不要作恶之徒,而且要入我宁海卫的户籍,起码你要有所贡献,比如在我宁海卫投资,而且邀请的工人必须达到一定数量。” “而且这个投资必须达到某个数目,投资小了可不行,你们也不要怕没生意可做,本官这里赚钱的生意多着呢。” “如果你没钱想来我宁海卫的,也不是不可以,首先你要有一技之长,对我宁海卫有巨大贡献的,可以放宽入籍政策,当然,买了我宁海卫房子的,三年内不作奸犯科的,期满后就能落户。” “这种豪华庄园,初步售价在十万白银左右,当然,这里面所有的家具都是包括在内的,庄园里配置有自动出水的水管,全天候供应的热水,还有12个时辰巡逻的安保人员,以及其它响应的配套设施,当然,这些会每月适当的收些费用,当然也不会很贵,几两到十几两银子而已。” 张梵话音刚落,下面又议论纷纷了。 他们刚才宁海卫就被要求去桑拿房去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那种一按机关就流出热水和冷水的神奇铜管,让这些走南闯北的商人也大呼惊奇,这太神奇了。 还有日夜巡逻的保卫人员,这可比家里养家丁省事多了,每月才十几两银子,便宜啊。 就是这价格,十万两啊,稍微有点贵,不过一百多个房间,环境还这么好。 刚才来,就有漂亮的叫什么服务员的女孩给他们介绍过,沙盘里的庄园四周都是树木,还有池塘小溪,还有孩子们玩的公园,旁边还有一家什么贵族学院,免费提供给这庄园群里的人家的孩子念书用的,而且还是免费的,只收什么统一的服装费和伙食费。 免费念书啊,整个大明就没听说过,念书免费的。 十万就十万吧,又不是掏不起钱。 好多商人已经开始要订购一套豪华庄园了,随着张梵一句话,要购买的先去做登记,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呼啦啦一群商人就跟在几个漂亮的女服务员去一旁专门做登记的地方去了。 然后张梵又指着沙盘里西城的方向树说道:“这里也是豪富之地,这里的房子虽不能和东城的豪华庄园比,但是也不差,这里是顶级别墅,也是三层结构,大概有30多个房间,适合家里人口稍微少一点的家庭,里面的设施稍逊于豪华庄园,公园,草坪,树木一样不少,自来水管和热水也是全天供应,该有的巡逻安保也一样不少,同样配有能免费的学院,售价4万两一栋。” 很多人已经心动了,虽然房间不是太多,但是够用了,价格也合适,4万两,付得起付得起。 张梵又指着北城说道:“这里是中型别墅,有十多个房间,房子虽然不大,但是小家小户人口不多的家庭完全够用,里面该有的也都有,虽然你这里没配套的学院,但是这里孩子一样会接受免费的教育,不过是城北的公立学校,路途远了点,但是这里配有免费的马车,每天上学放学都有专门的人负责接送,售价两万一套。” 这让所有的商人都动心了,这些都不是啥大商人,都是些中型商人,家产也就几万两银子,花两万两买栋房子,一家人来这宁海卫新城居住,安全又舒适,做生意什么的还方便,买了。 城南的公寓楼张梵就没介绍了,这里的房子就是后世的套房,四室两厅,五室三厅的那种房子,一两百平一套的,适合平头百姓一家几口人的居住。 这种房子主要针对的是宁海卫百姓的,价格不贵,几百两银子,还接受贷款,只要你有稳定的收入,就能办房屋贷款。 当然城南并不全是公寓楼,还是有那种小别墅一样的房屋,单家独院的,三四百平米一套,售价也几百到一千两不等,主要针对的是收入较高的工匠和士兵家庭。 等所有人都登记完,张梵又让众人去帐篷的另一边。 那里是洽谈生意合作的地方,哪里摆着很多的样品,有各种档次的食盐,有现在畅销的肥皂,还有刚研制出来的香皂。 这香皂的价格可不便宜,这个时代没有化学香精,所有香精都是从植物或是香料里提取,产量有限,成本高昂,所以这香皂价格也是奇贵,二两银子一块。 还有顺带研制出来的香水。 香水很简单,就是香精,酒精和水勾兑而成的,虽不敢跟后世的香水比,这个时代的香水只有很淡的香味,但是也让这些商人看到了商机。 一起展出的还有铁料。 当然这些只是普通的低碳钢铁料,并不是高碳钢。 高碳钢作为宁海卫的战略物资,是不会拿出来卖的,不过普通的低碳钢,也比现在这个时代好多的铁料好一些。 商人还发现了修筑城墙和房屋的黑色水泥,难道张大人连这种神物也要拿出来卖? 东西虽然不多,但是每一样拿出去,都是赚大钱的东西。 所有商人都开始盘算自己能买什么出去卖,有点脑子灵活的,都想着要独家经营了。 是人都知道,垄断的行业最值钱。 但是张梵的回答却让他们失望了。 张梵自己才是独家经营,怎么会跟其他人分这个蛋糕,自己一个人吃不香吗。 一下午的商务洽谈会,张梵挣了将近六百万两银子。 收入的大头是食盐,占了整个收入的六成,肥皂香皂占了两成,香水和铁料占了一成半,水泥占了半成,还有部分房屋的定金。 倒不是水泥不好,只不过没见过这东西的人还不了解,所以很多商人只是先买一些回去,等推广开了,再来大量订购。 晚上,张梵请所有商人一起吃了个坝坝宴的涮羊肉,这种新奇的吃法,让这些走南闯北的商人也好奇。 明朝还没有 本来张梵想弄火锅的,但是苦于找不到辣椒,只能作罢。 他好久没吃辣椒了,让他对辣椒念念不忘,都快魔怔了。 所以他让这些走南闯北的商人多留意,看有长得像辣椒的植物就带来。 万历年间就有欧罗巴红毛人把辣椒带来到大明了,一同带来的还有玉米,土豆,还有番茄。 只不过对于这些新型的农作物,大明很多的百姓都没接触过,也不敢轻易尝试种植,只有南方有些地区有少量种植。 而辣椒更多人则当观赏植物种在家里用来欣赏。 火锅啊,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啊。 这已经成了张梵的怨念。 第37章 首辅周延儒 朝中的周延儒现在也过得艰难。 因为崇祯四年,周延儒主持会试,录取了东林党人张溥,马士奇还有吴伟业等人,同为阁老的温体仁则十分仇视东林党人,并联合阉党一起对付东林当党,于是两人发生冲突。 温体仁表面曲意媚事周延儒,暗地里却一只想要谋夺他首辅之位。 最近这段时间,朝中有御史言官开始弹劾自己,说周延儒的弟子横行乡里,周延儒为这事被牵连,也是着急得很。 而且周延儒与各朝臣关系都很好,又被御史言官弹劾说结党营私。 自己也上书崇祯争辩过,崇祯虽然表面没说啥,但是看得出,内心已经不太信任周延儒了,看来,这个官,是当不下去了。 这田刚干完一天的工作从外面回来时,天色已经是傍晚了。 周延儒正坐在大堂的桌案前喝着茶,一边喝茶一边叹息烦恼。 正在烦恼之时,突然一个下人来禀报,说山东雷家有书信送过来。 周阁老听到是雷家,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把书信呈上来吧,肯定又有事要我帮他摆平吧,唉····。” 那个下人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双手捧着呈给周延儒。 周延儒接过书信后,挥挥手,那个下人就退了出去。 拆了信封周延儒大概的看了看,看完后一把将信拍在桌案上,嘴里气呼呼的说道:“真是不知所谓,不知所谓,真是贪得无厌。” 这个时候,第九任小妾雷芷沫刚好端着一杯参茶走了过来。 进来就看到大发雷霆的老爷,于是笑嘻嘻的走过来,扶着周延儒坐下,将手里的参茶递到他手里说动啊:“老爷,什么事惹得你大发雷霆的,不要气坏了身子,快喝杯参茶。” 这个雷芷沫正是雷家嫁入周府的那个女儿。 人长的很漂亮,大眼睛,长睫毛,瓜子脸,皮肤白皙,身材苗条,嫁入周家已经4年了,但是还无身孕,想必是周老爷年龄过大,又或者身边妻妾太多,早就亏空了身子,所以不能生育了吧。 周延儒也觉得亏欠了她,所以一直明着暗着补偿她,帮助她娘家为祸乡里做保护伞。 以前自己得势时还能有用,现在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帮他雷家啊。 雷芷沫一边给周延儒捶肩,眼睛顺带看了看桌案上的书信。 作为富户之家,雷芷沫从小也有读书识字。 看到信是自己父亲寄来的,说自己雷家在宁海卫被新上任的卫指挥使欺负了,不仅扣押了自己的一百多家丁,还私吞了自己几千两银子。 看到这里,雷芷沫双眼婆娑的说道:“老爷,家父现在被一个武夫欺负到头上了,您想办法给家父出了这口恶气啊。”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第九任小妾,周阁老也有些心软。 这个小妾16岁嫁到周家,现在20岁,对自己这个丈夫也是关心有加。 对于这个可以做自己孙女的小妾,周延儒还是特别疼爱的。 “老九啊,不是老爷我不帮你娘家,而是老爷我现在也自身难保了,我想,皇帝陛下要我辞官的圣旨很快就要到了,老爷我这官帽怕是保不住了。” “啊,老爷,不会这么严重吧,那···那以后我们怎么办啊,告老还乡?” 雷芷沫听完周老爷的话,也一脸诧异。 自己老爷是首辅,可以说是只手遮天,自己娘家家在地方上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现在自己家老爷要被罢官了,那自己娘家可怎么办,听老爷说了,宁海卫新上任那个卫指挥使张梵是个强硬的人,带着几千人就敢和十万叛军对砍的家伙。 要收拾自己娘家,还不跟捏死蚂蚁一样啊。 “老爷,那···那我雷家怎么办,现在惹了那个杀神,我雷家岂不是惨了。” 雷芷沫掩面痛哭,哭的周延儒心里也烦躁。 “行了,不是还没死人吗,哭什么哭,还嫌老爷我不够烦吗。” 周延儒被吵得烦了,大声呵斥道。 雷芷沫被周延儒的呵斥声吓到了,立刻停止了哭泣,就在这时,她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连忙跑到屋外水沟那里开始呕吐。 周延儒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吓到了她,也心里有点愧疚,也走出来,小心的问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发呕了。” 雷芷沫呕了一会儿,也没吐出什么东西来,不过发呕的情况有所好转,一边抚摸的胸口,一边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老是想干呕,而且很爱吃酸的东西。” 周延儒也是过来人,立刻明白了什么,连忙呼唤下人。 “陈六,快去请余大夫来家一趟,快去快去。” 吩咐完下人后,周延儒又唤来丫鬟,扶着雷芷沫进堂屋坐下。 “老九啊,现在你可不能到处走动了,得好好休息。” 雷芷沫不太明白,怎么突然就要自己多休息了。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白色儒衫,肩挎一个药箱的大夫走了进来。 “余大夫来了,快快,给我家老九看看。” 看到余大夫来了,周延儒忙让他坐下,要他给雷芷沫把脉看看。 余大夫坐下后,从药箱拿出一个垫子放桌上,然后让雷支模将手腕放在垫子上,自己放在她的手腕处,仔细给她号着脉。 片刻后,余大夫面露喜色的站起来,对着周延儒就是一个抱拳,嘴里乐呵呵的说道:“恭喜周阁老,老来得子,可喜可贺啊。” 周延儒听完后也乐呵呵的,自己老来得子,能不高兴吗。 余大夫有拿出纸笔写了一张方子交给周延儒。 “阁老,这是安胎的药方,记住叮嘱夫人不要有大动作,这刚怀上身孕,可要多注意。” 周延儒心情大好,连忙吩咐账房拿来十两银子给了余大夫,还亲自将余大夫送出堂屋。 听到自己怀孕了,雷芷沫心里也非常高兴,忙对周延儒说动啊:“老爷,奴家突然感觉有点乏了,奴家想回屋好好休息休息。” 周延儒连忙让丫鬟扶着她后院去了。 而他自己则进了书房,看来又要熬更守夜的忙碌一晚上了。 最近周延儒老是在书房里过夜,而且还满脸愁容的。 雷芷沫在丫鬟的陪同下回了房间她就让丫鬟退下去了,告诉丫鬟自己今晚不想吃晚饭,要她不要再来打扰自己。 丫鬟点头答应后退了出去。 雷芷沫刚要关上门,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正要关上的房门,把雷芷沫吓了一跳,刚要大叫,一只手伸进来捂住了她的樱桃小嘴。 “别叫,是我,元仁。” 来人正是周延儒二儿子周元仁。 “死鬼,来也不说一声,春桃刚离开你来了,想死啊。” 雷芷沫四下看了看,忙把周元仁拉进房间,拍了他手臂一下,责备道。 “我躲旁边好久了,就等你回来,我看丫鬟走远了,才敢来的,好一会儿没看到你了,想死我了,来,让我亲亲。” 周元仁一把将雷芷沫拥入怀里,就要去亲她。 “哎呀,不要这么猴急啊,我告诉你个事,我有了身孕了,孩子是你的。” 周元仁听到雷芷沫的话,一点也不惊慌,反而调笑道:“你这么肯定,万一是老爷子的呢。” 说完抱起雷芷沫就往床榻走去。 雷芷沫掐了一下周元仁的后腰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说出这种话,我嫁入你周家四年了,一直怀不上,跟你才三个月就有了身孕,不是你的是谁的。” 周元仁将雷芷沫轻轻放在床上,一边解着她的衣服一边说道:“我又没说什么,管他是是谁的, 反正都是我周家的种,快别说了,急死我了,你这个小妖精,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你轻点,大夫说了,这刚怀上,要万事小心,你躺下,我来。” 而书房里的周延儒还不知道,他的二儿子和他最宠幸的小妾,正房间里给他耕耘青青草原,还在书房里写着什么,就是晚饭也是下人给他端到书房来吃的。 而宁海卫的张梵这时正计划着继续扩建屯门堡的晒盐场的规模。 这次签下几百万两的食盐单子,不增加产量可不行。 他还吩咐宋副千户,将雷家侵占的军田分下去,每个军户根据家里劳动力的多少分到30亩至50亩土地不等,还是三成租子。 交完朝廷的赋税后,剩下的都是自己的。 又让王副千户再招募3000军士,以前的所有辅兵全部转正兵。 而且清剿响马土匪的计划也提上日程了。 听说张大人又要招募新军,宁海卫的青壮都跑来报名。 现在的宁海卫新军,一个月的军饷涨到三两,战时还有一两银子的补助,战后还有论功行赏。 这么高的待遇,不止让宁海卫的百姓趋之若鹜,就是隔壁的威海卫等地的百姓也心里痒痒的。 一个月三两啊,怕是连京城的皇帝亲军才能拿到这样的军饷吧。 只招3000人,结果来应征入伍的超过了一万人,把征兵的王副千户都吓了一跳。 不过大人说只要3000,那就只能留3000人,来这么多人,那就提高选拔的难度,这样总能刷下去大半吧。 经过几轮的选拔,最后还有3400多人坚持下来了,多出的400多人也都是优秀的种子啊。 王副千户为难了,连忙去新城去找张梵报告这事。 “哦,多出400多人,还是实在刷不掉的优秀人员,既然这样,那就都留下吧,把那些会骑马的,会功夫的都选出来,老子有用。” 张梵习惯把军队里的有特长的分清楚,会骑马的进骑兵队,虽然他的部队里要求所有人都要会骑马,但是会骑马和会骑马是两回事。 就这样,3400多人都留了下来,还选出80几个体格非常棒,人也机敏的人加入了张梵的特种兵学员里。 又经过十天的准备,宁海卫的几千新军都做好了清剿宁海卫城附近百里内的响马土匪们。 宁海卫的百姓已经开始为那些响马土匪们默哀了。 第38章 两个大员外 当然,清剿响马土匪这等小事,不需要张梵亲自出马,交给手下的各个百户,总旗,小旗就行了。 倒是这宁海卫的军田,还有差不多一万亩没退还回来啊。 这天,张梵将宋副千户召见过来,要说谁最了解宁海卫的事,还非得这个宋副千户了,毕竟老油条了。 “大人,您召见下官有什么事吗。” 宋副千户来到宁海卫旧城的指挥使衙门,走进后堂,就看到张梵正坐在桌案后面写着什么,忙一个军礼先问候一声。 这段时间,宋副千户自认为没做错什么,好多商人来新城给自己塞银子求办事,自己都拒绝了,说找相关的人员走正常程序,自己开不了后门。 该不是大人他又听谁说了什么吧。 心里忐忑的宋副千户站在来哪里。 张梵听到宋副千户来了,放下笔,用毛巾擦了擦手说道:“老宋来呐,快坐,快坐,小兰,快给宋大人上杯茶。” 小兰这个时候已经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琴娘也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一个小篮子,里面是木炭,加进火盆里取暖的。 一番忙碌后,小兰和琴娘都退了出去,张梵这才开始问道:“老宋,现在雷家的军田已经拿回来了,还有一万亩的军田,现在在谁手里。” 宋副千户这时才松了口气,原来是问这事啊。 “大人有所不知,以前我们宁海卫有三个土豪劣绅,最大的就是这个雷家,因为他家三代都是富户,和很多官员都有来往,后来更是攀上首辅大人,所以他侵占的土地最多,有军田,也有民田。” “然后就是这万家。” 张梵皱着眉头问道:“这万家是什么来头。” 宋副千户撸撸下颚的胡须说道:“这万家现任家主倒没什么,只是他爷爷曾是嘉靖朝的户部侍郎,这万家听说就是哪个时候起家的,但是后两代则没出过什么大出息的人,两任家主也都没有功名,但是侧室的倒有考上秀才的。” “不过现任家主万承逸倒是十几年前捐了个员外的官职,现在是万员外了,侵占我宁海卫军田6000多亩。” 张梵知道大明以后,乃至满清时期,甚至后来的民国时,捐官的事比比皆是。 只要你有钱,肯花钱就能捐个官职,虽然只是闲职,也没有俸禄,但是却能享受士大夫的权利,那就是不用纳税。 这种捐官在大城里屁都不是正式编制的官员,但是在这些穷乡僻壤,那就是土皇帝般的存在。 古代的皇命不下乡,皇帝的政令很多时候根本到不了那些偏僻之地,主宰这些地方的生杀大权的,更多是那些地方小官吏和这些土豪劣绅们。 “那还有一家是谁家。” 张梵好奇的问道。 宋副千户咂咂嘴后接着说道:“还有一家是闫家,家主叫闫正义。” “闫正义?听名字,这个人就很正义。” 张梵好不忘调侃一下,能做土豪劣绅,还侵占民田军田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大人你有所不知道,这个闫家虽不如雷家万家有权有势,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到万家捐钱卖个员外官,他家也花钱捐了个员外官,也就是仗着这个身份,勾结地方官,侵占了不少土地,听说,他和威海卫的县太爷有点什么交情。” 张梵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知道张梵的都晓得,这是张梵在思考问题。 宋副千户也不敢打扰,悄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味道不咋地,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大人挣了这么多钱,也不买点好茶叶,这家里也是简陋无比,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唉···。 “老宋,这万闫两家知道我们端了雷家的事没有,他们是什么反应。” 张梵片刻后突然问道。 宋副千户正在四处观看张梵家的布置,正在腹诽张大人家寒酸,就听到张梵问他,吓得手里的茶杯差点摔了。 “大···大人,对不起,刚才走神了,您说啥,哦,这万家和闫家当然收到了风声,这些天明显老实了许多,下官也派人去他们那里送过书信,要他们交还侵占的土地,但是他们拒绝了,因为这些侵占的田地是通过官府合法侵占的,只要他们不同意归还,我们拿他们没办法,如果用强硬手段,朝中怕是有人借此弹劾大人。” 想到朝里的那些文官老爷们,特别是东林诸公,干实事他们不会,拆台一个比一个拿手。 张梵继续敲击桌面,嘴里喃喃说道:“这倒有点麻烦,有什么办法能迫使这两家呢,现在又要开始剿灭响马土匪们,对了····有办法了,老宋,你先回新城去,看好点,大军马上要出动了,可别出什么幺蛾子了。” 宋副千户连忙告退,虽然张大人很面善,说话也好听,但是就是感觉压力很大,觉得自己随时会被张大人看穿,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一样。 张梵建宋副千户走了,扯着嗓子对外面的顺子吼道:“顺子,去把老王叫来。” 门外的顺子探出脑袋,嘴里还叼着一个鸡腿,对着屋里应了一声,就下去吩咐传令兵去叫王副千户了。 小半个时辰后,王副千户赶了过来,风尘仆仆跑进了指挥使衙门。 “少爷,王大人来了。” 顺子站在门口对屋里的张梵说道。 “行,你叫他进来吧,顺便你也进来,” 等王副千户和顺子都进来后,张梵对他俩招招手,示意他们俩过去说话。 “这不是马上要出动军队剿匪练兵了吗,我是这样安排的,你们俩听完后想想这事能不能干。” 两人伸长脖子等着张梵继续说话。 看着两个好奇宝宝,张梵继续说道:“我是这样想的,我宁海卫有三大劣绅,一个是前段时间被我们掏空了的雷家,还有一个是万家和闫家,这三家霸占我宁海卫大部分的良田,别人怕他们,我张梵可不怕,我要彻底的收拾了他们,我宁海卫决不能有土豪劣绅。” 张梵一番话,说的王副千户和顺子热血沸腾的,这就是他们少爷经常对宁海卫的百姓说的话,要打土豪,分田地,拿回属于我们自己东西。 “雷家已经垮了,周延儒这个首辅现在怕是自身难保了,所以雷家已经翻不起风浪,这万家和闫家宋副千户已经派人送去让他们归还土地的书信,但是他们拒绝了,我们又不好明抢,所以,我想利用这次要剿灭的响马土匪的手,把这两家给···。” 张梵没有继续说完,而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王副千户吃了一惊说道:“少爷你是想借刀杀人,不过这两家家里还有不少妇孺,都杀了是不是太····。” 顺子拍了王副千户一巴掌后扯着大嗓门说道:“王大人,做大事就不要心慈手软,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狗东西,死光才最好,杀了,都杀了最好。” 张梵给了顺子一脚说道:“能不杀最好,罪恶的不一定是她们,上苍有好生之德,都是汉人,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错误,都可以原谅,不过,我的这个原则,对建奴和帮他们一起作恶的鞑子例外,顺子你也别多心,我说的不是你。” 顺子抓抓脑袋说道:“大人说笑了,我现在已经是宁海卫的人了,可不再是什么蒙古鞑子了,没事的,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张梵真不怕顺子他们这十几个蒙古汉子多心,怕自己把他们当了外人。 王副千户这时补充道:“既然少爷这样决定了,那就用这个方案去干就是了,我下去和各大百户和总旗小旗官们合计合计,然后起草个作战计划,再呈给少爷定夺。” 张梵点点头,他到没有要求顺子也做什么作战方案,这家伙就是个莽汉,说要他砍人他在行,然后就吃还行,其它嘛····。 就在张梵他们在计划怎么搞死万闫两家时,威海卫的巡盐司衙门里的巡盐御史崔荀崔大人等了好些天,也没等到带兵出去宋百户凯旋的消息。 中途派了好几波人去宁海卫打探消息,结果全都石沉大海,一个都没回来。 崔御史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宁海卫到底出了什么事,自己一点都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也没个计划。 崔御史派出去打探的人,刚进宁海卫地界,就被巡逻的骑哨给逮住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带回宁海卫旧城的指挥使衙门大牢暂时扣押了。 后来好不容易从一些商人的口中打听到一些消息,说宁海卫的卫指挥使大人刚召开了个什么商务洽谈会,光货物就签订了六百多万两银子,还卖新城里的房子,光定金都收了几十万两。 崔大人听到后,眼睛都在放光,几百万两的收入啊,这宁海卫以前不是穷得一年手几千两税赋都要拖欠的,现在怎么这么有钱了。 不行,自己得去亲眼看看才行,这么大的饼,自己得咬上几口。 打定主意后,崔御史就去威海县衙县县官梁太初梁大人商量去了。 现在他巡盐司衙门是拿不兵丁的了,他巡盐司一共不到一千人,宋百户就带走800人,现在巡盐司也就百来人,哪敢去宁海卫找张梵造次。 崔御史知道这个梁太初和威海卫指挥使王峥交情莫逆。 这个威海卫指挥使,指挥同知,指挥监视佥事这些重要职务,分别被刘王周这几家霸占了,因为明朝的军制是世袭的,所以几个重要位置的人都没太大变化,所以这几家都是旧识,沆瀣一气,欺男霸女的。 这一任的威海卫指挥使就是王峥,这个家伙由于是世袭,没什么打仗的本事,不过他手下的指挥同知刘羽亮倒是个懂兵事之人。 山东境内的所有卫指挥使,指挥同知,指挥佥事等都要五年一考核的,山东都指挥使对他们进行考核,考核完毕后,看其表现进行升赏或是降罚。 不过这都是明中前期的事了, 万历年张居正死后,这些考核制度基本就被废了,只要你不犯下造反的大罪,每年按时按量缴纳税赋,基本朝廷不会管你。 崔御史就是想要找县太爷梁大人商量,向王指挥使那里借点人手,不多,二三百人就够了,他要去宁海卫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自己几百人去了,泡都没冒一个就没消息了。 第39章 路遇沈炼 就在巡盐御史崔大人去找搬救兵时,张梵在宁海卫却收到了孙元化的来信,看他能不能去一趟山东府城。 因为他上交的辞官折子已经准了,新上任的登莱巡抚谢琏大人会先去山东府城一趟,自己也会先去府城一趟,说是陛下有圣旨给山东府城的巡抚于大成余大人,让都去府城一趟。 张梵挺久没看到孙元化大人,现在他辞官了,也是无官一身轻,自己要赶快把他弄到宁海卫来,不然到时他要返乡就不好了。 因为马上要开始剿匪了,所以章法你这次不准备带多少人,带着四个亲兵就向山东府城方向出发了。 威海卫的巡盐御史崔大人这个时候正坐在威海卫县衙内,和县太爷梁大人坐在大堂里喝着茶,一旁还有卫指挥同知刘羽亮作陪。 卫指挥使最近身体抱恙,已经有很久没出过门了。 指挥同知周定跃也外派出去,所以现在威海卫城里的卫所里,就是这个指挥同知刘羽亮在,所以县太爷梁大人把他也请来了。 “崔大人,你说的这些可是属实,要是无缘无故带兵去别人属地,要是被捅到陛下那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梁大人一边喝着茶,一边对崔大人说道。 崔大人也叹着气说道:“应该不会吧,我的盐丁不也到处出入别的属地吗,不一样没事。” 指挥同知刘羽亮苦笑说道:“你们是巡盐司衙门,盐丁到处巡查私盐本就是你们的职责,不过我们卫所兵可不行,擅自带大军离开卫所属地,可是重罪,除非有朝廷旨意。” 崔御史叹口气说道:“唉···,我的800盐丁去了宁海卫就石沉大海了,这样下去,我巡盐司可就没法运行了,所以这才来找你们借点人去一趟宁海卫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梁大人和刘羽亮相互看了一眼。 说不借吧,又同朝为官,拒绝了又不太好,再说平时这巡盐司也没少给自己这些人点好处。 同意借吧,这新来的宁海卫指挥使可不是啥好惹的。 张梵的事他们多少都听过一点,不管真假,宁海卫那边还是时不时传来些小道消息。 最后梁大人率先开口了。 “这样吧,崔大人,你只是去宁海卫看看情况,人带多了不是啥好事,再说,人借太多给你,我们队朝廷那边也不好交代,50人,借给你50人,怎么样崔大人。” 崔御史想了想,点头同意了,他自己还有几十号盐丁,加起来也有百多号,一起带上壮壮声势。 “那就谢过梁大人还有刘同知了,本官就先行一步。” 刘羽亮站起身给崔御史行了一礼说道:“那本同知就去点50名精锐随崔大人一起离开,祝崔大人一路平安。” 梁大人也站起身施了一礼说道:“崔大人路上小心。” 崔御史回了一礼出了县衙,刘羽亮也跟着出了门,回卫所点齐50人,让他们跟着崔御史一起离开。 张梵动作很快,带上四个亲兵,一人一骑就上路了。 宁海卫到山东府城济南明府城五百多公里,骑马也要六七天时间,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 一行5人一骑绝尘风尘仆仆的,路上原有的驿站也全都荒废了。 这是崇祯上台后颁布的废除驿站的法令后,全国几十万靠着驿站过活的驿丁们顿时没了生计。 李自成就是这样失业后,没有了出路,杀了自己红杏出墙的老婆韩金儿,又去投军,当了军官后,被上官贪墨了军饷,一气之下杀了军官,发动兵变,之后李自成又投义军,一路壮大,终于在崇祯17推翻明王朝,做了短命皇帝。 路上的驿站都没了,只好去投客栈。 但是兵荒马乱的,客栈大多也荒废了,反正一路上都是荒凉,到处是目光呆滞的百姓。 “大人,这出了宁海卫的地界,这些百姓都是一脸的死气沉沉啊,虽然我宁海卫还有很多百姓过得很不好,但是绝不是这个样子。” 路上,一个亲卫在张梵耳边说道,他对这一路的惨样也感叹不止,虽然两个月前,他们宁海卫的百姓生活也不比这些人强。 “这就是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乱世就是一场浩劫,能活下来的,十有一二吧。” 张梵看到那些在贫瘠土地上劳作的百姓,也是无奈,他现在的能力还太小,一个小小的宁海卫都还没搞定完,哪还有力气管其它。 另一个亲卫也感叹道:“真亏了大人来了宁海卫,不然我们还和他们一样呢。” 张梵不理这几个亲卫的马屁,一扬马鞭说道:“别说废话了,天快黑了,再找不到客栈,就得睡荒野了。” 几人杨鞭加快速度赶路。 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一家客栈,名字叫云来客栈。 不过这个客栈看起来旧旧的,不过还算干净,刚到门口,店小二就迎了出来。 “几位客官,住店吗,快,里面请。” 店里跑出来两个十来岁的小屁孩,接过张梵他们几人手里的缰绳,牵着马就往旁边的马厩走去。 张梵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店小二说道:“小哥,你们客栈有什么吃的吗,赶了一天的路,一口热乎的都没吃上。” 店小二热情的介绍道:“这位爷一看就是有见识的,我们店里有各种野味,什么野鸡野兔,连鹿肉都有的,不过价格就贵了些,如果不喜欢野味的,小店还有羊肉,鸡肉,煎炒焖炖炸都行,河鲜小店也是有的。” 张梵听完也是一惊,这可是遍地饿殍的乱世,这家小店居然还有这么丰富的物资,看来能在这乱世生存的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啊。 “你们客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东西的,现在这个世界,可不好找这些啊。” 店小二这时已经将张梵他们引入大堂,里面已经坐了不少客人,看起来都是商人打扮,想必是出来行走的行脚商们吧。 张梵他们找了个幽静点的座位坐下后,张梵对店小二道:“野味什么的就算了,给我上点烤羊肉吧,再弄只炖鸡,其它的你看着来点,在给我们弄三间客房,要挨着的啊,还有烧点水,晚上我要沐浴。” 店小二用布正擦着桌子,听到张梵的吩咐后,连忙应着,最后还来了一句:“几位不喝点酒吗,咱们小店有上好山东秋露白,不喝点吗。” 张梵摇摇头说道:“不了,明天一早还赶路呢,就不喝了,快去吩咐弄菜吧。” “好勒,客官请稍等,菜马上就好。” 店小二应了一声后,就下去了。 而张梵这时却将眼光投向大堂里吃饭的那些客人。 这是他的习惯,他习惯了随时掌控环境,把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一圈扫视后,张梵的眼光落在了角落的一桌客人。 这群人一共7个,5个年长点的,两个年轻人,不过那两个年轻人看起来都很阴柔,没有男子该有的那种气概,吃起东西也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很明显,好看点的那个是个女的,另一个书童看起来也不像男子,应该也是女子。 张梵仔细看了看,发觉这两个年轻人居然耳朵上有耳钉,而且这两人的皮肤也太白皙了,不像是在外奔波的人该有的肤色,果然两个都是女人。 而那几个中年人则是一身的劲装,看起来就是那种练家子。 虽然商人们出门行走都会请镖局之类的,有的是几家商人一起出行,都请了镖局,加一起人多也安全点。 有的则是独自出门,随便请几个保镖,人少不扎眼,也是一种办法。 很显然,这几人就是那种情况,年轻的那个是雇主,其余五人是保镖,或是镖局的人。 就在张梵打量他们时,那桌的客人也在扫视大堂里的客人。 当张梵他们的目光和他们碰上时,双方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相互端起茶杯敬对方一杯,然后就转头过去了。 “大人,那桌人有什么问题吗,那几个中年人看起来都不是好惹的。” 一个亲卫凑过来说道,能做张梵亲卫的,个人武艺都是一把好手,所以看外人会不会武功,都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张梵喝了一杯茶水说道:“没事,不用管他们,待会儿快点吃了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赶路呢。” 几个亲兵点点头,就不再关注店里的其他客人了,店小二很快把菜上了上来,张梵他们5人就狼吞虎咽的吃着,赶了一天路也确实饿了,一桌子菜很快吃得干干净净的。 就在张梵他们吃完饭正在喝茶水时,刚才那桌武人打扮的一个三十多岁中年人向着张梵他们的方向走来。 这人走路下盘很稳,上肢也很有力量,是个同时练上三路和下三路的高手,拳法腿法应该都很强。 4个亲兵不由的有点紧张起来,手悄悄的摸向桌子上的腰刀。 张梵阻止了他们。 “别动,看对方要干什么。” 几个亲兵停止了摸刀的准备,但是却都把手放进腰间的位置,那里有一把仿精钢滑轮弩,可以瞬间将对方射成刺猬。 那个中年人也看到了几人的小动作,但是一点不惧,来到张梵他们的桌前行了个抱拳礼,然后才说道:“几位不像是商人啊,兵荒马乱的,不知道几位要去什么地方,如果方便的话,不如与我们同路,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张梵当然知道这是对方的试探。 “这位好汉不知道要去往何地,我们几个只是出来游玩的,没有确切的目的地,可能要让好汉失望了。” 那个中年人也没生气,知道张梵也是个老油条,想要三两下套出话,确实不可能。 “没事没事,行走江湖小心行事是正确的,既然小哥不想说,那在下也不能强迫,相识就是缘分,某姓沈,单名一个炼字,不知道小哥怎么称呼。” “啥,你说你叫沈炼,你是不是有个结拜兄弟叫卢剑星,一个叫靳一川的。” 沈炼听到后眼里闪过一丝吃惊,但是很快的恢复正常,然后笑着说道。 “这位小哥说笑了,某不认识什么卢剑星靳一川的,小哥怕是认错人了。” 张梵怀疑的看着沈炼,这货刚才眼里闪过一丝的吃惊,说明这货绝对是那个加钱哥里的那个沈炼沈小旗。 既然有沈炼,那肯定有号称加钱居士的丁修,那个战力天花板的润哥。 算了,既然这个沈炼不想说,自己也问不出个什么来,所以忙说道:“那可能是我认错人了,没事没事,在下姓张,至于其它的,不便透露。” 沈炼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梵。 看起来年纪轻轻,却是个老江湖,虽然打扮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却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势,那种舍我其谁的气势。 在确定张梵不是那些什么探子后,沈炼也稍微放了点心,只要不是派来追杀自己的人就行。 “行,相识就是缘分,后会有期。” 沈炼说完后,转身回自己桌子那里了,几个人叽叽咕咕不知道说着什么。 “大人,你认识这人吗。” 一个亲卫凑过来对张梵说道。 “算是认识吧,不过没想到他们是真实存在的。” 张梵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着,像是在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 “行了,吃饱喝足了就回房睡觉,小二,带我们回房间去休息,热水烧好了吗。” 店小二乐呵呵的跑过来。 “烧好了,早就烧好了,给您留的是上房,房间里就可以泡澡,几位请随我来。” 说完,店小二引着张梵他们去了房间。 这家客栈虽然旧,但是规模不小,前院是上下两层的结构,既是大堂,也有房间,上下加起来有几十个房间吧,都是上房和中房。 后面还有个后院,修的是大通铺那种房间,一个房间可以住上十几个人,算是下房吧,十来个房间可以睡上百人。 张梵住中间那个房间,两边的是4个亲卫住的房间。 将张梵他们带到房间后,张梵掏出一个一钱的碎银子扔给店小二。 “接着,赏你的。” 店小二也机灵,一下接住碎银,忙给张梵作揖道谢:“谢爷赏赐,谢爷赏赐,爷有事尽管吩咐,小的随时都在。” 张梵挥挥手,屏退了店小二,自己进房间去了。 第40章 被盯上 泡了个热水澡,张梵心满意足的躺进了被窝,在马背上颠簸了一天,虽然只是慢慢的走着,偶尔策马奔驰一下,但是一天下来,还是累得要死,所以躺进被窝就睡着了。 在另一个房间内,沈炼和几个中年汉子则正在说着话。 “大哥,你的意思是,刚才那个小子把你认出来了吗。” 一个汉子对沈炼说道。 沈炼摇着头说道:“我觉得他只是随口一问,因为我没在他眼里看出杀机,最起码不是锦衣卫的人,再说了,我退出锦衣卫好几年了,陛下也饶恕了我的罪过,应该不会有人再来找我麻烦了。” 话虽这样说,但是沈炼还是奇怪,那个年轻人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只凭一个名字,天下重名的人多了去了。 “大哥,要不要今晚再去探探底,查清楚对方的来历,那个年轻人的武功应该不比大哥的差,还有那几个随从,都是一把好手。” 另一个汉子说道。 沈炼摇摇头。 “算了,我们接的这趟镖马上就送到了,有消息说对方的杀手已经盯上我们了,所以路上小心点,尽量不要节外生枝。” 另外几个汉子都点点头。 “行了,你们先休息,我去小姐哪里看看。” 沈炼说完起身出了房间,到隔壁房间敲了敲门说道:“公子,睡了吗,没什么事吧。” 房间里一个柔弱的声音说道:“沈大哥费心了,我很好,正要休息呢,沈大哥有什么事吗。” 门咣当一下打开了,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公子站在门里,对门外的沈炼说道,一旁还有个同样皮肤白皙,面容姣好的书童来着。 沈炼看了看房间里,没看出什么异常后才说道:“一路上辛苦你了,再有几天就到登莱了,只要到了你舅父哪里,一切就好了。” 书童嘟着嘴说道:“沈大哥,今天那几个怪人是坏人吗,领头那个小子看起来就玩世不恭的样子。” 一旁公子打扮的那人拍了一下书童的脑袋说道:“不要瞎说,整天口无遮拦的。” 那个书童捂着脑袋跑开了,嘴里还嘟囔着:“小····,公子,别打头啊,会傻的。” 沈炼见两人都没事,也放心下来。 “既然没事,那就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就叫我们。” 说完沈炼告辞了,在附近转了转,没看到什么可疑之处后,也回了房间。 年轻公子关上房门,书童跑过来说道:“小姐,我们这一路也是波折不断,要不是遇到沈大哥他们,我们还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只可惜,张大哥他们···。” 说着,那个书童就呜呜的哭了起来,年轻公子也叹着气安慰道:“好了玲儿,别哭了,张大哥他们几个也希望我们好好活着,把这些东西带出去,这样他们才泉下有知。” 灵儿抬起头看着自己小姐说动啊:“小姐,你说到了舅父哪里,舅父能把这些坏人斗下去吗,舅父老爷只是个水师副将而已,为了这些证据,老爷夫人他们都····。” 听到灵儿的话,一旁的小姐也沉默了,两行泪瞬间流下来了。 灵儿看到小姐不说话了,也不好再说话,忙说道:“小姐你也别伤心了,老爷夫人在天之灵也不想你这样的,快休息了吧,明天还赶路呢,早点到登莱水师找到舅父老爷,我们就不用这样提心吊胆了。” 灵儿走到床头将床铺又整理了一下后说道:“小姐,快休息吧,床给你整理好了,我就在旁边,有事叫我。” 小姐走过来拉住灵儿说道:“灵儿,挨着我睡吧,我一个人还是害怕,有你在我才能睡着。” 灵儿看着略显憔悴的小姐,点点头,两个姑娘都爬进被窝休息了。 就在客栈里的人都睡了是,客栈外来了一群人,大概20来人,个个孔武有力,面目凶光,看就不是啥好人。 “大哥,探子说,那个小娘们她们就在这个客栈里,我们要动手吗。” 一个汉子对领头的男人问道。 “不用,这个客栈里少说上百人,真的闹起来,我们不一定能占便宜,先撤退,明天在路上找机会干掉他们,把书信夺回来,他们就几个人,吃定他们了,先撤吧。” 这群汉子又飞快的隐入夜幕中,没了踪影。 这一觉张梵睡到鸡叫三遍才醒来,一觉醒来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爷,起床了吗,小的给你打了盆热水,给爷洗漱用的。” 张梵听到了笑了笑念叨着:“这小子挺会来事啊。” 于是下床去打开房门,店小二一脸笑嘻嘻的站门口,手里提着一个水桶,里面是冒着热气的开水。 “进来吧。” 张梵让开房门,让店小二把桶提进来。 店小二连忙进屋,将热水倒在洗脸的铜盆里,一同拿进来的还有一碗粗盐和一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树枝,这就是客栈提供给上房客人的刷牙的东西。 看着粗盐和树枝,张梵也无语了,什么时候才能搞出牙膏来啊。 一番洗漱,店小二在一边不是递毛巾,就是加热水,非常的殷勤。 看到张梵洗漱完毕,店小二又问道:“爷,早餐吃点啥,俺们客栈馒头,白粥,烙饼,都有,还有羊肉烩面。” 张梵也好奇,这明朝的羊肉烩面和后世的有什么区别,于是说道:“每样都来点吧,还有,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发,把我们的马弄好,这个你拿着,赏你的。” 张梵说完又抛出一个五钱的碎银子给店小二,把店小二感动的连忙作揖感谢。 “行了,快去准备吧。” 店小二应着就跑了出去。 张梵走出房间时,四个亲卫已经守在门口了。 等他们来了大堂,沈炼他们几个已经坐在桌子前吃早饭了,看到张梵他们来了,沈炼对张梵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张梵也冲他们点点头,然后找了个角落坐下。 店小二很快的端上早饭来,然后就候在张梵他们身边。 端起桌上的羊肉烩面,张梵看不出和后世有啥区别,除了没有辣椒面,和后世没啥区别。 尝了一口,还行,没啥羊膻味,不过没辣椒不辣,差点感觉。 烙饼也劲道,不过夹根大葱什么鬼,张梵表示吃不惯。 总的来说,这顿早饭吃得还不错。 张梵拍拍肚子,对一旁的店小二说道:“小二哥,算算多少钱。” 店小二好像早就算好了一般,连忙说道:“爷,三个上房三两银子,晚饭六钱银,早饭二钱银子,马匹清洗和喂草料五厘银子,全加起来三两八钱五厘银。” 张梵掏出五两银子给店小二,然后指着对面沈炼他们的那桌说道:“他们那桌一起算,看够不够。” 店小二跑到柜台,一番计算后,又跑回来说道:“够的够的,还剩一钱三厘。” 张梵看到递过来一堆铜板后说道:“算了,赏你们了,爷不差钱,去把马给爷牵过来。” 店小二连忙跑出去,叫马厩管理马匹的两个小孩过来,给了他们一人几个铜板,那两个小屁孩乐呵呵的跑马厩里去装马鞍牵马去了。 看到张梵他们走了,沈炼他们也准备走了,付房费时,柜台说有人付过了,一打听,张梵他们给的,于是沈炼连忙追出来。 可惜,张梵他们已经离开了。 沈炼他们也准备赶路了,5人骑马,外加一辆马车,也急急忙忙出门。 客栈外不远的树林中,20来个汉子远远的看到沈炼他们离开,也纷纷上马,远远的跟了上去。 “大人,昨晚的那几人追上来了。” 一个亲兵快马骑到张梵身边,在他耳边说道。 张梵回头望去,沈炼他们正快马赶来,于是放慢速度,四个亲兵连忙手搭在刀柄上。 沈炼骑术不错,起码比张梵好,所以很快追上了张梵他们。 “张兄弟客气了,咱们萍水相逢的,实在是不好意思。” 张梵笑了笑说道:“沈大哥不用这样了,相识就是缘分,江湖上多个朋友多条路,不要这么客气。” 沈炼抱了一拳说道:“既然张兄弟这么说,那你这个兄弟,我交下了,哥哥有要事,先走一步,咱们后会有期,先走一步了。” 说完,又抱一拳,这才带着人疾驰而去。 张梵骑术还不是太行,主要是骑久了胯疼,屁股也疼,所以速度慢一些,很快就看不到沈炼他们人了。 不多时,后面又是20来人的马队飞驰而来,飞快的从张梵他们身边跑过,弄得到处是扬尘。 张梵他们捂着口鼻停下来,等这群人先走,不然吃灰都吃够了。 “这群家伙是要赶着投胎吗,跑这么快。” 一个亲兵不满的说道。 另一个亲兵却说道:“看起来是要追什么人的样子,每人都还有武器,看起来不是啥善类。” 张梵听完这个亲兵的话,也感觉这群人有点奇怪,再联想起前一天晚上在客栈时,沈炼他们那种谨慎劲,像是在防着什么人一样。 张梵脑补完后,感觉要出大事,忙催促几个亲兵赶快赶上沈炼他们,要出事了。 张梵他们跑了不到五里地,就听到前面杀声震天的,前面一辆马车横在路中间,沈炼他们几人正守在马车后面,对着那群追赶上去的人射箭,阻止他们的靠近。 而这20人的队伍,现在已经有好几个中箭躺在地上,其余的人人手一个小圆盾,缩着身子,边往沈炼他们的位子走去。 虽然沈炼他们都射术不错,但是无奈对方人太多,根本阻止不过来,好几个人已经摸到了面前了。 沈炼扔下手里的三射连弩,拔出腰刀吼道:“老三,保护好公子他们,其余人拔刀准备干活了。” 说完一刀捅上去,将一个企图翻过马车的汉子一刀捅了个对穿,那个汉子痛苦的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还不等沈炼拔出刀,另一个汉子的腰刀已经砍了过来,沈炼只好松开自己的腰刀,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一个擒拿将那人甩翻在地,,一脚踢在他的脸上,直接将那人踢晕过去。 但是更多的敌人冲了过来,将沈炼他们围了起来,面对十几把腰刀砍过来,沈炼他们几人只好左突右闪的艰难招架。 沈炼还好,毕竟武功底子好,还能勉强应付,但是其余几个兄弟就明显有点着招架不住了,有一个兄弟的脚被刀划中,正突突的冒血出来。 而保护两个女子的叫老三的,也被三个敌人围着打,另一个敌人提刀就向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两个女子走去。 张梵见双方果然搅和在了一起,怕沈炼他们吃亏,对身边亲卫说道:“准备战斗,对方人不多,速战速决。” 四个亲卫飞快下马,在马背上的背囊里拿出一副锁子甲来套在身上,各自拿上趁手的武器就跟着张梵上了。 最先挨揍的就是那个要抓两个女子的那个家伙,还没等抓住人,三支精钢的弩箭就稳稳的射在他的身上。 这人闷哼一声就倒下了,不过还没死,嘴里,鼻子里不断冒出鲜血来,看来弩箭直接破坏了他的内脏组织,就算现在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看到一个大活人瞬间倒在自己面前,两个女子吓得惊声尖叫。 但是张梵,没有理她俩的尖叫,而是继续奔向离她俩很近,和沈炼的那个三弟缠斗在一起那三个家伙,举手就要射出弩箭。 但是被那人发现,兵快速的藏到一旁的一个凸起的石头后面。 见自己的攻击目标遁走了,张梵又瞄准另一人,但是这人和沈炼三弟缠斗在一起,一不小心就会伤到无辜。 张梵不得不收起滑轮弩,拔出腰刀冲了过去。 几步跑到和沈炼三弟缠斗在一起的其中一个壮汉,对着要害就一刀劈下。 那个壮汉不躲不避,直接用刀格挡张梵的这一重击。 只听‘铛’的一声脆响,那个壮汉手里长刀被张梵一刀斩断。 张梵手里刀势不减,直接一刀狠狠砍在那人的肩膀上,直接将他锁骨连同肩胛骨一起劈开了。 那人惨叫的倒地,捂着伤口痛得在地上打滚。 张梵可来不及管他,石头后面还有一个呢。 其余四个亲兵加入沈炼他们那边的战斗后,形势一下发生了逆转。 十几个来袭的壮汉被打的节节败退。 亲兵手里的精钢弩还有手铳那真是一发一个小朋友,沈炼他们几个本就是一把好手,很快的这十几个人就被全歼。 张梵将刀从面前这个壮汉身体里拔出来后,他这边战斗也结束了。 张梵干掉两个,沈炼的兄弟干掉一个,但是这人也受了伤,肩膀被拉了一刀。 张梵喘了口气,蹲下身子,用地上那位死掉的敌人的衣服将刀上的血擦干,然后站起身看着走来的沈炼他们。 第41章 黄龙的外甥女 “张兄弟,得亏你们出手相助,不然这次我们兄弟几个肯定是损失惨重,谢谢了。” 沈炼拖着带伤的身体对张梵施了一个抱拳礼,他其余几个兄弟也都纷纷抱拳感谢,不过几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带了点伤。 这个时候,那两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也走了过来,虽然吓得浑身颤抖脸色苍白的,但是还是给张梵施了一个万福礼。 “小女子宋芊若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小女子真是无以为报。” 张梵笑着点点头,不过看到公子打扮的女子,眼睛不由的多看了两眼,昨天晚上在客栈隔得远,没怎么看清楚,早上她坐马车里也没看到。 不过现在隔近了再看,发现这个女子即便是男装打扮,也掩不住她的美貌。 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了的眼神,应该是受过打击。 十指纤纤,肌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虽然是男子的装扮,却隐隐能闻到身上的淡淡清香。 把张梵都看得入迷了,也把那宋芊若看的两颊绯红。 一旁女扮男装的灵儿这时挺身站出来,挡在张梵和自己小姐的身前,气鼓鼓的看着张梵,嘴里嘟囔道:“哪有这样盯着别人看的,真是不知羞,小姐走,我们不理他。” 说完后,一把将自家小姐拉到自己身后,带着自己小姐走到一边去了。 张梵也是尴尬的咳嗽一声,这才将目光依依不舍的从宋小姐身上移开,环视一圈,满地的尸体中,还有一两个在地上呻吟着没死的。 不过张梵没有管他们的生死,倒是对沈炼说道:“张大哥,知道这些袭击你们的人是什么来历吗。” 沈炼点点头回答道:“大概能猜到。” 张梵对四个亲卫说道:“去,弄一个还活着的过来,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四个亲卫连忙行动,很快就弄了一个没受致命伤的一个汉子过来。 张梵一把抓起那人的头发,冷冷的问道:“说说吧,谁派你们来的,老实回答,爷给你个痛快,要是不老实,爷要你生不如死。” 那个汉子看了看一脸冷色的张梵,丝毫不怀疑他说的话,因为张梵现在正拿出一个布包,慢慢摊开,里面摆满个各种大小不同的小刀,小锥子,小剪刀,小锤子,小锯子等一一拿出来摆好。 外人可能觉得这不就是一些小工具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一旁的沈炼可对这些玩意儿熟悉得很。 以前在他还在北镇抚司当差的时候,里面可是有诏狱的,各种刑具比这里可多太多了。 凡是进了诏狱的,几乎没人能活着走出来的,多少人死在这些刑具下。 沈炼不由有点怀疑张梵的身份会不会是锦衣卫,但是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那个壮汉还打算嘴硬一下,张梵就直接上刑具了,也不多说一句话。 不过在沈炼眼里,张梵的手艺别说专业了,就连业余都算不上,一个锦衣卫不可能不会用刑具的。 不过那汉子可不像他表现出来的样子那么硬汉,刚拔了一个指甲盖,他就鬼嚎着把知道的都召了。 “我说,我说,我们是成国公的家丁,御史宋希尧得到了成国公倒卖物资给起义军的来往书信,成国公怕他告发,于是屠了宋家满门,但是书信被提前交给宋希尧的独生女身上,由几个家丁一路互送逃出金陵城,国公爷才命小的来追杀宋家小姐。” 张梵皱着眉头,成国公这狗东西,居然倒卖物资,不过还好,只是卖给义军,而不是卖给关外的鞑子,不过还是问问。 “那个什么成国公倒卖物资,只是卖给那些义军,没有卖给其他人吗,比如关外的鞑子。” 那壮汉摇摇头说道:“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只是国公府里的一个家丁,很多事国公老爷不会告诉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张梵想想也没毛病,对着那壮汉身边后的一个亲兵使个眼色,那个亲兵抽出匕首,一刀捅进那个跪在地上的壮汉的后心窝,那汉子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那亲兵还蹲下用倒下那壮汉的衣服擦了擦匕首上的血渍。 沈炼他们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宋家小姐和丫鬟灵儿有点于心不忍,但是一想到自己一家人都死在这些人之手,他们最后的一点同情心也消失了。 张梵决定将这些人的尸首都埋了,免得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刚才一番打斗,附近的人早跑没影了,这些尸体摆在野外也不太好看。 于是几人动手刨坑,将那些尸体全部都埋进坑里。 搞完这一切,也大概到了午饭时间,一上午就顾着打架埋人了。 不过这群人骑来的二十几匹战马却便宜了张梵他们。 给受伤的人一番包扎后,又把路中间的马车收拾好,一人三四骑的继续赶路。 看到沈炼身边的五人人人都多多少少带伤,张梵好心的问道:“张大哥,我现在要去山东府城一趟,你们这样再继续赶路怕也是不成,要不和我一起先去一趟府城,我接完人在送你们去你们要去的地方吧。” 沈炼正发愁呢,自己就这几个兄弟,那成国公只要一日没得到书信,就会继续派来杀手,自己这几个都是老江湖,要逃走还是没问题的,不过这宋家遗孤可就···。 反正自己金陵城怕是回不去了,还好已经事先将妙彤和张燕送去别处,没有继续留在金陵,就怕朝廷秋后算账。 不然那成国公必定不会饶过自己这些人,要不就先跟着这个张兄弟去府城,然后再做打算。 下定决心后,沈炼看了看自己几个兄弟,那几人都点点头,表示自己都听自己的。 沈炼又看向宋家主仆,两人也表示听自己的。 “行吧,那就同张兄弟先走一趟山东府城吧,路上还要叨扰张兄弟,还请多多包涵。” 沈炼先是一番好话说出,堵了张梵的路。 这可是你自己要我们一起走的,可不是我们逼你的啊,到时路上不耐烦了,哥可不是你想撵,想撵就能撵的。 两拨人很快达成共识,赶着马车带着马队就继续赶路。 路上张梵一直对沈炼的经历很好奇,他只知道沈炼和润哥为了追杀魏靖忠一直撵到了关外,在后来两人干掉魏公公和那一队后金骑兵后,一个回了关内去了南京城,一个留在关外继续杀建奴。 “张大哥,你和润哥···不对,你和丁修现在还有联系吗。” 张梵骑着马和沈炼并肩而行,两人就这样聊着天。 “没有,五年前分开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只知道他留在关外杀建奴鞑子,我也有想办法找过他,但是一直没有音信。” 沈炼一边回答着张梵的话,一边略显有点伤感。 自己三兄弟结拜在一起,虽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谁想到现在天人相隔了。 “那后来呢,只知道你带着妙彤姑娘还有张鄢姑娘一起去了南京。” 张梵继续追问道。 沈炼摇摇头说道:“我们是去了南京,但是并没有把妙彤和张燕带去南京,我那时是朝廷钦犯,她们跟着我随时都会性命不保,于是把她们送到其它地方去了,现在二人都嫁人了,也算生活美满,我也没有再去打扰她们。” 张梵点点头,又说道:“然后你一个人留在了南京城吗。” 沈炼点点头说道:“是的,我留在南京城打探朝廷的动向,直到后来陛下大赦天下,我才敢抛头露面,就开了家镖局,和以前锦衣卫退下来的兄弟一起押镖,生意还算过得去。” “锦衣卫退下来的?怎么回事啊,锦衣卫不是世袭吗。” 张梵好奇的问道。 沈炼苦笑道:“新皇上台后不久,就被东林党忽悠着把厂卫都裁撤了个干净,陛下没有眼睛和刀子,现在朝廷里已经一片乱了,唉···。” 张梵指了指马车里的宋家主仆二人问道:“这主仆二人是怎么回事。” 沈炼也看了看身后的马车说道:“这主仆二人是南京城的一个御史言官宋希尧的家眷,宋大人是一个难得的清官,得到南京城里勋贵们倒卖物资给反贼的来往书信,被成国公他们灭了满门,这主仆二人在家丁的拼死保护下逃了出来,被我们镖局的撞见,这才护送她二人去登莱水师去,宋家小姐的舅父是登莱水师的黄龙副将。” “什么,宋小姐是黄龙将军的外甥女?” 这个黄龙张梵可知道,登莱之乱时,就是他带登莱水师出海把逃往的一千多叛军拦截下来的,前段时间还来信说那天自己要亲自来宁海卫登门,感谢张梵出手,救了自己在登州城的家眷们。 “怎么,张兄弟认识这位黄将军,要是真认识那就太好了。” 听说张梵认识黄将军,沈炼也和你高兴,起码不会走弯路了。 “没见过面,倒是有书信来往,要不我们到了府城后,给黄将军写封书信,告诉他,他的外甥女在我这里,让他来接人不就行了,你们不用亲自去登莱水师找人了。” 沈炼点点头,表示这个办法也不错,自己几个兄弟都受了伤,要静养一段时间才行。 经过几天的赶路,终于在第5天到达了山东府城。 不愧是一省的首府,城墙高大又厚实,街上人声鼎沸,出城的,入城的,吆喝买卖的,街上闲逛的,好不热闹。 “不愧是省城啊,就是不一样。” 一个亲兵四处张望着,一副土包子进城一样,看啥都新奇,也难怪,这些家伙以前就是宁海卫的一个小老百姓,也就在宁海卫城里逛逛,城乡结合部都不算的小地方。 张梵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骂道:“别给老子丢脸了,一副土包子的样子,快找找府衙在哪里。” 那个亲兵屁股被踢了一脚,捂着屁股怪叫着跑边上向人打听府衙的方向。 得到答案后,张梵他们一行人就往山东府衙走去。 第42章 四海商行 一路边走边问,很快就找到了府衙。 山东府衙虽然作为一省首府,但是衙门却很破旧,还是明朝初年修建的,到现在200多年了,平时修修补补的,倒也撑到了现在。 大明不喜欢修衙门,太祖朱元璋不喜欢铺张浪费,所以除非塌了,不然不准新修衙门。 门口衙役见张梵他们向府衙走去,忙拦下张梵他们问道:“府衙重地,几位有什么事吗?” 张梵摸出自己的卫指挥使的腰牌递上去,那个衙差看了一眼他上来的银制的卫指挥使的腰牌后,连忙跪下说道:“大人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海涵。” 张梵也不为难他,低声说道:“起来吧,我也不怪你,孙元化孙大人有来府衙吗。” 那个衙差听到张梵不怪罪他后,这才爬起来,听到张梵问话,忙回答道:“孙大人早就到了,朝廷派来宣旨的天使已经离开了,孙大人他们正在府衙后宅里呢。” 张梵点点头,转身对沈炼他们说道:“你们先去找家客栈落脚,我先去见见孙大人,这次我来府城就是为了孙大人来的。” 沈炼点点头说道:“行,我们先去找家客栈,然后再派人来通知你,你先去忙你的。” 两拨人就这样分开了,一拨人去找客栈,一拨人进了府衙。 刚进去府衙后堂,就听到孙元化在说话。 “谢大人,以后这个登莱地区可就交给您了,在下可就无官一身轻了,终于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新上任的登莱巡抚谢琏,这个时候正在和孙元化说着什么,一旁还有山东巡抚于大成。 于大成这时也说道:“孙大人,没料到你会主动辞官,不过也好,辞官了,也就离开这个是是非非的官场,不知您是回乡还是····。” 于大成话还没说完,张梵就走了进去,一旁的孙元化看到张梵后,连忙招呼道:“国栋啊,你终于来了,快来,我给你引荐一下,这位就是山东巡抚余大人,这位是新上任的登莱巡抚谢大人,快来见礼,以后你们可还要多打交道的。” 听到孙元化的话,谢琏倒没什么反应,倒是山东巡抚于大成有点吃惊。 这个张梵可是一举平灭了登莱之乱,连续击毙耿仲明和孔有德等叛军头子,拯救登莱的大英雄。 自己虽然被朝廷降罪,说自己治理山东不力,导致孔有德等叛军作乱登莱数月,现在罚俸一年,三年内不得晋升,不过也算保住了自己脖子上的人头。 这还得多亏了面前这个年轻人,不然孔有德他们继续作乱,自己这个山东巡抚可就真的人头不保了。 余大成站起身对张梵说道:“本官也叫你国栋吧,这样关系近一点,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卫指挥使,以后再立新功坐上总兵也未必没可能啊。” 谢琏也上前说道:“既然孙大人和余大人都叫你国栋,那本官也叫你国栋吧,听说登州城的那一万大军都是你训练的,不错不错,以后有事还得麻烦国栋你了。” 几个文官都是随和之人,也没什么大架子,随意张梵并不反感他们,也忙说道:“两位大人太客气了,说起麻烦,在下还真有事麻烦余巡抚。” 余大成好奇的看着张梵,不知道他要麻烦自己什么,于是笑嘻嘻的说道:“不知道国栋你有啥要本巡抚帮忙的。” 张梵叹着气,略显不好意思的说道:“几位大人也知道,我宁海卫在此前糟了兵灾,叛军把我宁海卫毁的不轻,我宁海卫现在是白手起家,缺兵少粮的,到现在为止,朝廷可是一两银子没拨下来过,一粒粮食也没见着过啊,更别说武器装备了。” 余大成也有些为难,叹口气说道:“也是难为你了,银子什么的,我府城可真没什么,粮食还有一点,唯一能支持你的,就是一些军械了,不太多,几百把制式长刀,外加一些长枪盾牌什么的,你也别嫌弃,这些还是天启初年制造的,质量什么的都可以保证。” 张梵心里腹诽。 这些东西你是打发叫花子啊,老子要你十年前的东西有屁用。 雷管家不是在府城里驻扎吗,让这个山东巡抚大人给点照应,免得以后生意做大了,被别人盯上了。 张梵笑着说道:“余大人客气了,装备什么的待会儿再说,眼下有点小事需要巡抚大人给个方便,下官在府城做点小买卖,也好补贴自己宁海卫的财政,但是下官人小言微的,在这山东府城怕吃不开,所以求巡抚大人平时照应一下,那就感激不尽。” 余大成想了一下,也没什么毛病,不就是想平时行个方便什么的,也不算麻烦,自己平时多叫衙役们去转转就行了。 “行,只要做的是正当生意,就没什么问题,不知道你的产业叫什么。” “四海商行,专门卖一些宁海卫的特产什么的。” 余大成吃了一惊说道:“城中那叫新开的四海商行是你的吗,本官记得那几个商铺是宁海卫雷家的啊。” 张梵瘪瘪嘴说道:“这个雷家见下官手里有财路,所以就来投献,将这府城里的几家商铺转到下官名下,卖我宁海卫特产,他们在中间分上一杯羹而已。” 孙元化这时也说道:“那个四海商行我去看过,前些天开张时,店里那是人声鼎沸的,买的东西也很新奇,尤其那个肥皂和香皂,洗东西真的一抹就能洗干净,还有那什么香水,把这府城里的夫人小姐们迷的神魂颠倒的,还有那叫什么红粉佳人的胭脂套装,都让这些夫人小姐们买疯了。” 张梵在宁海卫专门找来会做胭脂水粉的匠人,用空间内的优质大米,泡水里一段时间,等没有了酸味后捞起,再细细研磨成米浆后,将水虑干。 晒干这些米浆后,就是细腻的粉底的成品了,加上香精和各种鲜花做成的颜料,制作出各种香味和颜色的胭脂水粉来。 配上高档的木料雕刻而成的木盒,里面有各色的胭脂,胭脂可以理解为现代彩妆的腮红和口红,还有各式各样的水粉。 水粉理解为后世的粉饼,每个时代制作工艺都有所不同,不过唯一相同的就是用的都是植物矿物提纯的纯天然原料,真正的无毒无害。 木盒一共三层,最上面是各式胭脂,第二层是各色的水粉,第三层则是三瓶精致陶瓷瓶装着的三种香味的香水。 一瓶茉莉味的,一瓶桂花味的,还有一瓶是山茶花味,还有一面精致的铜镜,打磨的那是相当的光滑透亮,和镜子比也不遑多让。 就这一箱红粉佳人套装,卖30两银子一套,买的人简直趋之若鹜,现在基本有价无市,想买还买不到。 没办法,这玩意儿产量真不大,最关键是张梵提出要饥饿营销,就是要造成这玩意儿稀少,供不应求的假象,这样才会一直有关注度。 而且这种消耗品,不怕那些富家千金小姐和夫人们不来购买。 张梵还吩咐,集齐5个红粉佳人的箱子,就可以半价购买一盒,这更让那些女人疯狂了,虽然不缺那十几两银子,但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思,有的大富之家,是只要有货,都是几箱几箱的买回去,就为了攒箱子好半价兑换。 一时间,这四海商行成了山东府城的焦点。 想不到原来是张梵的产业。 张梵也上道,对余大成说道:“巡抚大人也不白帮忙,每年我会拿出四海商行的一部分利润来,在余大人手里买些我宁海卫需要的材料,只希望到时余大人不要推辞。” 余大成哪还听不出话里话外的意思,什么我手里买东西,不就是拿着朝廷的物资,多分点给你宁海卫吗,你给银子,我给东西,算是另一种形势的受贿,没问题。 余大成笑呵呵的说道:“行,只要国栋开口,本巡抚一定帮忙,哈哈哈,来喝茶,喝茶。” 去找客栈的沈炼他们找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订好房间后,沈炼就派了一个受了点轻伤的兄弟去巡抚衙门等着张梵出来,然后带他来客栈。 孙元化和余大成是老相识,所以孙元化就住在府衙里,而谢琏则要赶去登莱上任,但是趁孙元化余大成说话时,谢琏将张梵叫到一旁,像是有什么事要和他说一样。 “那个国栋啊,本官有点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不耽搁你多长时间。” 张梵好奇的看着谢琏,这个新上任的登莱巡抚,不知道他要和自己商量什么。 “大人有事请说,以后都是同朝为官,还要相互帮助才是。” 张梵抱拳一礼,对谢琏说道。 谢琏略显不好意思的说道:“是这样的,你的那家四海商行本巡抚也去看了,我是这样想的,你能不能在我登莱两城也弄家这样的店铺,店铺你放心,我给你留最好地段的,租金绝对不贵,你看····。” 张梵顿时明白了,刚才自己跟山东巡抚余大成说要在他手里‘买’物资的事,这个谢大人大概也想‘卖’点物资给自己的吧。 果然,钱真特码是个好东西。 张梵拉着谢巡抚小声说道:“谢大人,小声点,登莱那里,我原本就想也弄家店的,正巧谢大人这么支持下官,下官要是还不懂事,那就显得不够上道了,不过您也知道,余大人这个府城都只有一家店,您登莱两座城,就是两家店,要是‘买’大人您的物资超过了这府城的话,这余大人···。” 谢琏想了想,有道理,自己虽然是巡抚,但是个余大成这个府城的巡抚比,还是差了点意思,自己作为下属,‘卖’物资的所得超过自己的上司的话,那自己以后绝对有穿不完的小鞋。 “还是张大人想的周到,这样吧,‘卖’物资的价格便宜个三成总可以吧。” 价格便宜三成?这个买卖不错,白捡三成便宜。 张梵还是面露为难都说道:“谢大人,你可是两个店啊,虽然登莱二城人口规模不如府城,但是两家店的收益可不比这一家店小啊。” 谢琏想了想,一咬牙说道:“四成,我降到四成,你看行不行。” 张梵内心一喜,不过还是面露难色的忘了往余大成他们的方向,然后对谢琏说道:“行,就依谢大人的主意,我回了宁海卫就派人来登莱城,到时还要谢大人鼎力相助才是,对了,谢大人,下官还有件事托谢大人带话给登莱水师副将黄龙将军,告诉他,他外甥女在我宁海卫,这是她外甥女写给他的书信,千万让他来我宁海卫接他外甥女啊。” 谢琏听完后点点头,表示一定把话和信都带到。 这信是进城前,让宋芊若亲笔写的家书,通知黄龙将军来接人的,顺便问问,登莱水师有没有多余的船只。 明朝时是全球殖民时期的开始,张梵也想搭乘上这艘快船,和欧罗巴的那些红毛黄毛们争个一二。 还想几百年后,在一个国家的海岸线随便架几门炮就能撬开一个国家的大门的事,是不会再发生了,至少在我炎黄大地上不可能再发生了。 该办的事办完了,张梵还挂念着沈炼和宋家小姐,于是给余大成他们告辞了,表明明天再登门拜访。 张梵最主要是要带孙元化走,至于余大成,可有可无,没啥能力,还胆小。 刚走出出了府衙,沈炼派来负责来找张梵的汉子就走了过来说道:“张大人,沈大哥派我来接您的。” 张梵点点头,跟着这人向着客栈走去。 第43章 吴又可 七拐八弯的终于来到沈炼他们落脚的客栈,客栈虽然不大,不过倒也装潢得别有一番情趣。 没有那种大客栈的喧嚣,多了一分少有的沉静。 沈炼正和几个兄弟坐大堂的一角喝着茶,桌上还有一些糕点什么的,倒是会享受。 没看到宋家小姐两主仆,可能回房间了吧,唉···又看不到美女了。 看到张梵他们几人来了,沈炼立刻打招呼。 “张兄弟,在这里,这里。” 张梵快步走过去,给沈炼他们几兄弟打过招呼后,又叫小二再两壶新茶来,顺便再来点瓜果蜜饯什么的。 四个亲兵坐在隔壁桌,虽然在喝茶水,但是眼睛却四处警戒。 张梵看着沈炼几人,身上受伤的地方包着脏兮兮的布条,也是眉头一皱,这样子就不怕伤口感染了。 “沈大哥,你们的伤还没处理好了吗,这样被感染可不是闹着玩的。” 沈炼当然知道这样不行,但是自己这些人,这么些年都是这样过的,也没见发生什么大事啊。 “唉,出来跑江湖,挣的都是辛苦钱,哪里这么矫情了,弄点金疮药自己往伤口上一抹,再一口烈酒,什么事都没有。” 沈炼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现在乱世,钱不好挣,出来跑江湖难免受伤,挣一点钱给兄弟们一分,那还有多余的钱去看大夫啊,还不是只有硬抗。 命大的抗得过去,抗不过去的,就只有黄泉路上走一遭了。 张梵看了看几人的伤口,轻伤的还好说,有个伤重点的,伤口已经红肿,并有化脓的迹象,这可不是好兆头。 “你们这样是不行的,必须请大夫看看。” 沈炼他们几人面露难色,最后一个汉子红着脸说道:“张大人,不瞒你,这城里的药铺我们都去看了一下,不过这价格着实有点贵,主要是草药等药品涨价了,现在乱世,草药不好弄。” 就在他们在聊着天,客栈柜台那里却吵了起来。 张梵他们几个人好奇的望过去。 柜台前,客栈老板正在推攘着一个穿着素布衣服,衣服上还有几个补丁的男子,像是要赶他出去,但是那个男子却不断给店老板讲好话。 “掌柜的,你就让我再住一晚吧,明天我收到诊费了,我再把房钱都补给你,你就让我住下去吧。” 客栈老板可不听他废话,一边推他,一边骂道:“你这个庸医,来我客栈三天了,哪里有人找你看病,可莫要诓我,赶快走赶快走,还有,把你这破药箱一起带走。” 说完,接过店小二手里的药箱,直接甩给那穿素布衣服的男子。 那素布衣服的男子最后无奈的叹口气,捡起药箱,杨天长叹道:“想不到我吴又可熟读天下医书,本着悬壶济世匡扶世人,现在却连一间客房都住不起,唉····。” 张梵耳朵尖,那男子的话全都听在耳朵里,这男子是吴又可? 那个明末传染病专家,尤其拿手治疗鼠疫的吴又可,还写了一部《瘟疫论》的那个吴又可? 这他妈也是个大才啊,现在可不能放他走必须留下。 现在是崇祯5年了,吴又可是1582年出生的,现在也51岁了,但是看起来不像,除了黑了点瘦了点外,根本看不出是51岁的人,看起来就像40来岁的样子,看来平时还是很注重保养的。 就在吴又可要走出客栈时,张梵却对吴又可大声说道:“大夫,请留步,在下几位兄弟受了伤,正愁找不到大夫,要是不介意,麻烦帮我几位兄弟诊治一番,在下绝不心疼诊费。” 吴又可顿了一下脚步,他不是那种市侩的人,不是你有钱老子就要给你看病的。 有大本事的人脾气都不好,吴又可也一样有这个毛病。 自己常年到处行医,一来是救助世人,还有就是研究各个地方的瘟疫情况。 由于没有固定住所,所以很多百姓并不相信这些行脚游医,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连人都找不到,所以吴又可经常囊中羞涩,饥一顿饱一顿的。 即便是这样,也没有磨灭他要研究瘟疫的决心。 还没走两步,独自就传来咕咕叫的声音,从昨天中午开始,他就没吃过东西了,肚子早就贴后背了,脚步不由的慢了下来。 张梵看到吴又可的犹豫,又对客栈来班吼道:“老板,这位吴大夫的房钱算我账上,再给吴大夫弄点吃的,就炖个大肥鸡好了,再来一大盆米饭,快去。” 店老板高兴的应了一声,连忙叫店小二去吩咐厨房准备饭食。 听到大肥鸡和米饭,吴又可的肚子又不争气的咕咕叫了。 张梵又对吴又可说道:‘吴大夫,就算你要走,也帮我几位兄弟医治了再走啊,想想炖的香香的大肥鸡,一口咬下去,满嘴的鸡肉,那感觉····哇,真香啊。” 吴又可吞了吞口水,最后心一横,转身走向张梵他们。 张梵笑嘻嘻的将吴又可请到桌子前坐下,还给他倒了一壶茶。 吴又可也不客气,端起茶碗就咕咚咕咚喝完一碗茶水,又抓起桌上的点心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边吃边看向沈炼他们几人的伤势,片刻后才说道:“几位壮汉的伤没什么大问题,不过这位壮汉的稍微言重一点,已经开始化脓了,再不医治,怕是要被感染出大事。” 说完三口两口吃完手里的点心,又将自己的医药箱放桌子上,打开后,拿出一个布包来。 正在大家都好奇是什么的时候,吴又可打开了那个布包,里面是几十根长短不一的银针。 吴又可让小二拿出一个烛台来,抽出一根银针,在内焰里烤了烤后,就给受伤最重的那人的伤口附近扎了下去。 接着一针接一针的扎在他的穴位上,然后吴又可用手指在那人的伤口上按了按问道:“有感觉没有。” 这人是沈炼的兄弟,排行老五,也是他们几人中年龄最小的,都叫他燕老五,但是他肯定不姓燕,因为张梵还没听说过有姓燕的。 燕老五摇摇头说道:“这倒没感觉。” 之后吴又可才点点头,从医药箱里又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一把把金钢所制的手术刀。 吴又可对燕老五说道:“我现在要把化脓的烂肉切掉,然后才能上药,不过你放心,不会疼的。” 说完也不管燕老五答不答应,用火烤了烤手术刀后,就慢慢的给燕老吴处理伤口了。 吴又可手速很快,不多时,就把燕老五伤口上把烂肉都割掉了,然后拿出自己配制的药粉撒在伤口上,再用蒸煮过的纱布把伤口给燕老五包好。 之后拔出银针,又给另一个人医治。 等沈炼他们几人的伤都处理好后,吴又可已经累的满头是汗了,再加上一天多没吃饭,现在已经两脚发软,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喘气。 张梵连忙给他倒杯茶水,沈炼还将一盘子的点心放他面前,让他方便拿。 吴又可一手拿着点心,一手端着茶水,狼吞虎咽的吃着。 还没吃几口,店小二已经把饭菜端了上来。 砂锅里冒着阵阵香气的鸡肉香,还有一盘炒蘑菇也是香气四溢,白白的白米饭也好诱人啊。 吴又可也不等张梵他们招呼,直接端起那盆白米饭,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说着:‘好吃,好吃,这鸡肉真好吃,蘑菇也鲜,好吃好吃。” 看的沈炼他们几人也在吞口水,感觉自己是不是也饿了。 半个时辰后,吴又可放下手里的砂锅,一整只鸡现在只剩一堆骨头,炒蘑菇的盘子比狗舔的都干净,砂锅里最后一滴鸡汤也进了吴又可的肚子。 吴又可满足的拍了拍胀鼓鼓的肚子,看到张梵他们一脸吃惊的看着他,他不好意思的说道:“让各位见笑了,我啊经常四处游历,所以有时好几天都遇不到人烟,时间久了,就练出了这三天不吃饭,吃饭管三天的本事。” 张梵则笑呵呵的说道:“吴大夫真幽默,您给我几位兄弟看诊,不知道要收多少诊费。” 说完就要掏钱。 吴又可摸了摸胡须说道:“已经付过了,不用再给什么诊费了,既然已经两清,那在下就告辞了,后会有期”。 说完吴又可起身就走。 后面却传来张梵的声音。 “吴大夫可有住处。” 吴又可站住身子摇摇头说道:“我已被客栈老板赶出来,可能要睡大街咯,” 张梵对客栈老板说道:“马上给吴大夫收拾一间干净房间,还是挂我账上,晚上有宵夜吗,记住把宵夜给我们送过来,这些钱看够不够。” 说完,扔给老板一个十两的银锭子。 客栈老板脸都笑烂了,忙说道:‘够了够了,就是各位再吃住三天都够。” “吴大夫,小老二瞎了狗眼,刚才冲撞了吴大夫,还望吴大夫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小二,快去给吴大夫收拾一间上房,要带浴桶的那间。” 说起浴桶,吴又可不由的抓了抓身子,想想,自己也有段时间没有好好洗过澡了。 张梵刚才也闻到吴又可身上有股子味儿,这时让亲兵拿出一块香皂来,递给吴又可后说道:“吴大夫,洗澡的时候抹上这个,去污力极强。” 看到递过来的香皂,吴又可又是一惊。 这玩意儿是最近给在山东府城热销的香皂啊,一块就得二两银子,听说现在已经卖断货了,黑市里更是炒到5两银子一块,而且还有价无市。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出手如此阔绰,而且对自己这么客气,难道有什么阴谋? 也说不通啊,自己糟老头子一个,又不是大姑娘,他图我什么啊,管他的,先去洗澡吧,浑身脏死了。 给张梵他们告完辞,就跟着店小二去自己新房间了。 第44章 双喜临门 看着离开的吴又可,沈炼好奇的问张梵:“张兄弟怎么对这个吴大夫如此客气,难道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张梵笑了笑说说:“岂止过人之处,这个吴又可吴大夫可是能成为流芳百世的人物啊,只要他能加入我宁海卫,那就是这些天最大的好消息了。” 要招揽这些大能,可不是容易啊,这些人有大才,但是也都是怪脾气。 你要靠金银来收买,基本不可能,你要拿出他感兴趣的东西,而且这个东西只有你知道,别人不知道,算是独家经营吧。 比如孙元化喜欢火炮和西学,你就要拿出新式火炮的东西给他研究。 比如毕懋康喜欢火铳,你就拿出没有过的新火枪给他捣鼓,还要不时给他新思路刺激他,让他觉得离不开你。 对这个痴迷医学,特别是传染病方面的大夫,你就要拿出新的,能救人的医理方面的知识出来,他才会留下里。 收服吴又可很简单,你不是喜欢研究吗,我给你看看什么是青霉素,什么是显微镜,什么是微观世界。 当然,现在张梵还没有什么显微镜,因为玻璃还没研制成功,虽然还有些许气泡,颜色也不是那么透明,但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再有几个月就应该差不多了吧。 自己不是还有高倍瞄准镜吗,做个简易版的显微镜,先打开吴又可的新世界再说吧。 不过现在可不是说关心吴又可的事,倒是沈炼他们几人,张梵决定弄到自己威海卫去。 “沈大哥,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南京城想必是回不去了吧,得罪了成国公,你们也难以立足了吧。” 沈炼他们几人都茫然了。 是啊,南京城是成国公他们的地盘,现在为了宋家,和成国公他们对立,以后怕是无止境的追杀。 看到几人沉默,张梵又说道:“要不这样吧,你们到我宁海卫去,还是开镖局,我给你们弄房子开镖局,你们四处押镖时,也好给我打探各地的消息情报,我想对你们来说,不是难事。” 笑话,沈炼他们都是锦衣卫出身,刺探情报打探消息可是看家本领。 打探消息的方法就是张梵的的特种兵学员都比不上。 沈炼他们相互望了望。 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去宁海卫先看看吧,听说这个宁海卫这段时间可是大家热议的热门。 说哪里怎么怎么好,生活怎么怎么富足,有多么多么安全,搞的附近府县的贫民都往宁海卫跑,跑过去最多的还是难民,流民们。 反正他们已经一无所有了,不管消息真假,自己去看一下,万一有出路呢。 面前这个张梵,虽然年轻,但是却是哪个传闻中的宁海卫的扛把子。 宁海卫是小卫城,从以前就没有文官坐镇,隔壁威海卫又懒得管它,还是因为宁海卫太小又太穷。 所以宁海卫现在是卫指挥使张梵说了算。 要不就到宁海卫去,而且这位张大人还有恩于自己这些人,既然人家都诚心邀请了,自己再不领情,就真的不好了。 几人眼神交流一番后,作为大哥的沈炼对着张梵说道:“好,既然张兄弟如此邀请,那我们就去你的宁海卫去,也算有个落脚点,只怕到时张兄弟嫌我们没用。” 听到沈炼他们同意加入自己是,张梵高兴的哈哈大笑,一拍桌子说道:“好,既然今天遇到两件好事,那怎么着也要大醉一场,老板,给我们上酒菜来,要好酒。” 客栈老板高兴得连连答应,亲自去后厨安排酒菜,这些都是出售阔绰的主,可得伺候好了。 很快的,几道凉菜上了上来,客栈老板还专门腾出一个空房间,在房间里摆了一张大圆桌,暂时当做包间给张梵他们使用。 一坛子上好的山东秋白露,泥封一打开,酒香四溢,让张梵这个不爱饮酒的人也直呼好酒。 喝了一口后发觉这酒纯绵爽口,虽是发酵酒,但是因为密封得当,发酵得非常完美。 纯粮食酒,喝着不上头。 吴又可一番洗漱后,换上一件干净衣服,神清气爽的走出来,客栈老板连忙笑嘻嘻的打着招呼。 “哟,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啊,吴大夫这打扮一下,马上就是老爷模样了,快快请,张大人已经在包间里订了酒菜,就等你了,快快快。” 吴又可对这个客栈老板可很不满意,刚才还要撵老子走,现在又来巴结。 吴又可哼了一声,还是跟着客栈老板往包间走去。 敲了敲门,客栈老板热情的对里面的人说道:“几位大人,吴大夫来了。” 包间门被打开,一个亲兵走了出来,把吴又可迎了进去。 客栈老板则笑嘻嘻的去催促厨房加快速度做菜去了。 邀请吴又可坐下,看到满桌子的酒菜,吴又可都想出去扣嗓子眼了。 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吃那么多,这几个人太坏了,不给自己吃好东西。 吃是吃不下了,但是喝几杯酒还是可以的。 吴又可一边喝着酒,一边听张梵几人吹牛逼,说得最多的还是宁海卫。 张梵看到吴又可在听他们说话,决定给他画个大饼。 不会画大饼的老板不是好老板,有没有大饼无所谓,但是你画一个没问题吧。 “沈大哥你是不知道啊,我宁海卫前几个月糟了兵灾,几万叛军将我宁海卫霍霍的不轻啊,到处是受灾的百姓,也得不到好的医治,好多百姓都被病痛折磨。” 张梵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顺便瞄了一眼一旁认真听着的吴又可,发现他正全神贯注的听着张梵说话。 “我在宁海卫新建了一座大城,现在有人口差不多20万了,也招募了几千新军正在训练,又是难免有磕磕碰碰的,我哪里又缺好大夫,所以想办个医学院,请医术高超的大夫给学生讲学,让这些学生也成为悬壶济世的大夫,唉····可惜啊,好大夫可不好找啊。” 沈炼这个老油条怎么会听不出张梵的话,这是想邀请吴又可这个神医去宁海卫效力。 “张兄弟也别着急,好大夫也是可遇不可求,不过办这什么医学院却是利在当代,功德千秋的事啊,要是教授出这些学生,去给百姓治病,以后绝对是流芳百世的传奇啊。” 吴又可听到沈炼的话,眼睛都在放光啊。 流芳百世啊,历史上在医术上能流芳百世的又有多少人,扁鹊,孙思邈,李时珍等,那一个不是名垂青史的人物。 吴又可对钱财不是很看重,饿不死就行,自己当初学医就是为了济世救人,没想过流芳百世这种虚无缥缈的事上。 但是现在面前这个宁海卫的话事人要建专门教授医术的医学院,不正是自己的机会吗。 吴又可咽了咽口水,放下酒杯看向张梵,但是又没说话,嘴巴动了动后,又端起酒杯喝酒了。 张梵当然知道吴又可的想法,但是他就是不说出来,先逗逗这个老小子。 张梵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道:“我在这个府城倒是发现一个能人,济世堂的王掌柜就是一个医术不错的人,我明天决定去寻他,让他做我宁海卫医学院第一任校长。” 听到这个济世堂的王掌柜,吴又可气得把酒杯狠狠往桌上一放说道:“这个济世堂的王掌柜医术确实还可以,但是人品太差,故意趁瘟疫爆发时提高要价敛财,这种人简直是我等医者的耻辱。” 张梵笑眯眯的看着吴又可发怒,又接着说道:“回春堂的陈掌柜也医术高明,明天就出找他谈谈。” 吴又可又急了,大声说道:“陈掌柜也不行,做人太势力了。” 张梵又说道:“那永康堂的····。” 吴又可又说道:“不行,永康堂的万掌柜医术不行,会误人子弟的。” 沈炼也笑了,对吴又可说道:“吴大夫,你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那你说,谁行。” 吴又可一拍桌子指着自己说道:“我,我去,只要管饭就行,我要亲自教授学生们医术。” 张梵一拍桌子,哈哈大笑道:“等的就是吴大夫你的这句话,这个医学院校长的位子,从遇到你开始,我就订好了是你来做,刚才只是逗你的,我医学院不仅要教授医理,还要研究病毒。” 吴又可听完后问道:“什么是病毒,难道是医书里说的夭厉,又名瘟疫的东西。” 张梵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才说道:“可以理解为瘟疫,但又不完全是单指瘟疫,病毒存在这个世界时间太久远了,盘古开天地时他们就存在了,人之所以生病,就是病毒引起的。” 听完张梵的话,不止沈炼他们,连吴又可也吃了一惊,这怎么还盘古开天辟地了,那是多久远的事啊,万万年之前的事吧,这些病毒这么厉害吗。 不过作为医者,吴又可很快就理解了张梵嘴里的病毒是什么原理了。 吴又可问道:“张大人,这病毒是什么样子,为什么看不到,我们要怎么防范他们。” 张梵让一个亲卫出去客栈后院的水沟里舀一点污水来。 自己拿出狙击枪上的高倍数瞄准镜来,还有强光手电,等着那个亲卫把污水拿回来。 很快的,那个亲卫就拿着一碟污水回来了。 张梵拿另一个干净碟子,弄了一滴污水进去,打开强光手电照在那个碟子上,拿出高倍瞄准镜对准装有一滴污水的碟子,让吴又可去观看。 吴又可好期待看着张梵手里的东西,自己从没见过这些玩意儿,但是很好奇的把眼睛凑到瞄准镜里去看哪滴污水。 一凑过去就看到污水里有好多的小玩意儿在游来游去的,个个长相丑陋无比。 吴又可大吃一惊,双手抓住瞄准镜仔细的看着水滴里的那个微观世界。 小小的一滴污水,居然有这么多的活物,正应了佛家一句话,一花一菩提,一叶一世界啊。 “太神奇了,张大人,难道这就是你说的什么病毒,长的这么丑,难怪会让人生病啊。” 张梵点点头说道:“这些只是病毒的一种,叫细菌,病毒比它们还要细小,细小到不用专门的工具,你根本看不到。” 吴又可已经完全被这微观世界迷住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手里的瞄准镜说道:“张大人,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要用什么样的工具才能看到那些病毒,太神奇了,我要好好研究研究这些细菌。” 张梵又在沈炼的伤口上弄下一些伤口组织在碟子里,让吴又可继续观看。 吴又可凑过去,看到的是被感染了的伤口组织,正有脓一样的东西糊了满屏,但是看不出什么问题。 但是接下来张梵拿出一瓶装着青霉素的小玻璃瓶和一个细小的注射器,抽了一点点青霉素注入那些化脓的伤口组织里对吴又可说道:“这瓶子里是一种叫青霉素的细菌,它可以轻易杀死伤口里的那些病毒和细菌,只要一两个时辰就能见到效果。” “青霉素?它也是细菌,但是它能杀死其它细菌和病毒,好神奇,好神奇,这些青霉素是怎么弄出来的。” 章法你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方向和思路,等你以后去了宁海卫后,需要你带着你的学生们去研究它们,用他们去造福百姓。” 吴又可满汉激动的点点头,校不校长无所谓,只要能研究出造福百姓的神药,那就是自己最大的心愿。 扑通一下吴又可跪在地上,给张梵磕了一个头,满含热泪的说道:“吴又可代天下百姓先谢过张大人。” 张梵忙把吴又可扶起来,这才是真正的心系天下的医者啊,值得自己尊敬的老者。 张梵扶起吴又可,端起酒杯大声说道:“今天有沈大哥还有吴大夫的加入,真是双喜临门,来,我们干一杯”。 众人都高兴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哈哈大笑着。 第45章 四 海 商 行 几人喝的那是昏天黑地的。 张梵今天很高兴,得到沈炼他们的加入,虽然他们不是上下级关系,但是就能加入就已经很满足了。 现在又有病理专家吴又可,治愈鼠疫那是专家级别,崇祯末年时,北京城里可是爆发了大规模鼠疫的。 也导致京营里的士兵大部分被感染,所以李自成攻打北京城时,基本没什么抵抗力量。 主力派出去是一方面,京营战斗力拉垮也是一个原因,但是鼠疫也功不可没。 可能大明真的气数尽了吧,什么狗屁倒灶的事都让崇祯遇到了。 这一场酒喝了一个多时辰,几个亲卫象征性的喝了一点,他们的主要任务是保护自己家大人,要是喝醉了,大人出事了算谁的。 其余几人倒没这方面担心,烂命一条,没了就没了吧。 4个亲卫最后成了搬运的工具人,将喝的烂醉的几人都一一扶回房间。 这一觉,张梵睡到快中午了才醒来,洗漱完后,这才走出门。 四个亲卫正站在门口守着。 “你们四个就这样守一夜啊,不用守着,累了就去休息。” 四个亲兵摇着头说道:“大人放心,我们昨晚轮流休息过的。” 客栈老板笑嘻嘻的走过来问道:“张大人,中午还在店里用餐吗,小的好准备。” 张梵摇摇头说道:“我待会要出去一趟,不过其他人在店里吃,照顾好了,下午我就回来。” 张梵还要去一趟四海商行,看看雷管家在这里干的怎么样。 张梵带着四个亲兵就往四海商行走去。 山东府城的四海商行是在最热闹的地段,还别说,雷管家人品不咋地,但是做生意的眼光还是挺毒的。 地段好,人气就旺,四海商行又名声大噪,无形的又带旺了这条本就繁华的大街的人气。 四海商行是个两层的复式建筑,门口有两个漂亮的迎宾在发传单。 还有四个壮汉站在那里,像是保安一样,让一些心怀不轨的地痞不敢造次,这几个应该是巡抚余大成派来的人吧。 一个大大的金字招牌写着漂亮的隶书《四海商行》。 店内的大门里摆了一张长长的长桌,铺上洁白的绸布,上面摆满了各种点心瓜果,供进去的客人食用。 但是能进四海商行消费的都是非富则贵,普通人只能在门口的摊位上买点便宜东西,比如肥皂,便宜胭脂水粉等。 至于店里的那些高大上的奢侈品就算了,随便来一盒红粉世家套装,就够自己一家人吃一年了。 当然能进去消费的,也看不起那些什么点心,家里多的是,但是东西摆哪里,逼格一下就出来了。 张梵看着这四海商行,装潢很豪华,也不知道以前这家点是做什么的,被雷老板盘了下来,收拾一下就开店了。 抬腿向四海商行里走去,一个美丽的小姐姐走过来问道:“这位先生是来给家妻选东西的吗,我们四行商行有全大明最全最豪华的胭脂水粉,还有独家经营的香水和香皂,而且我们还提供化妆的业务,就在二楼,有专门的人员给夫人化妆,而且我们四海商行还接受珠宝玉器和金饰的订制,专门为一人定做,绝对的独一无二。” 张梵笑眯眯的看着这个工作人员介绍四海商行的业务。 正在柜台里翻账本的雷管家抬头看了一眼,吓得亡魂大冒,东家来了,自己居然不知道。 于是连忙跑出柜台,来到张梵面前,对那个工作人员呵斥道:“一边去,这是东家,四海商行的老板,没点眼力劲儿。” 那个小姐姐吓了一跳,这个年轻的男人,居然是自己大老板,不过真的好年轻,还有点小帅小帅的。 雷管家把那个小姐姐赶走了,让他去招呼其他人,自己亲自招呼张梵,将他们引进旁边房间坐下。 “东家啊,您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小的好去迎接您啊,真是罪过啊。” 张梵摇摇手说道:“来府城是有其它是,听说咱们四海商行很火,就来看看,不错,雷管家,干的不错,对了,晋商那边有消息吗。” 雷管家弯着腰说道:“暂时没有,我们四海商行开张时间还不长,那些晋商可能还没得到消息吧,而且以前这些晋商也不是经常来山东的,相信过段时间会有消息。” 张梵点点头,认同雷管家的观点,思考片刻后,张梵继续说道:“你派人出去多看看,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我们四海商行要海纳百川,把那些好的东西都吸收过来,知道吗。” 雷管家点头应是。 有说一下自己对四海商行发展的看法,雷管家都一一记下了。 张梵临走前对雷管家说道:“派来的宁海卫的新军呢,怎么没看到人。” 雷管家忙说道:“为了掩人耳目,小的没让他们在这里出现,只有有危险时他们才出现的,晋商的那些人耳目很多的,新军们押送白银回宁海卫了,放在这里不安全。” 张梵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雷管家的肩膀说道:“干得好,当初要你来管理府城的四海商行是正确的决定,我先走了,有事差人回来,” 在雷管家的恭送下,张梵他们出了四海商行,向着府衙走去。 他决定尽快回宁海卫去,先去接孙元化。 在衙役的通报后,张梵进了府衙后院。 孙元化已经在巡抚余大成的陪同下来到了大堂。 “国栋,还以为你忘了来接我了,我刚才还跟巡抚大人说,国栋要是不来接我,我就回老家去了。” 张梵笑呵呵的说道:“哪能忘了啊,把谁忘了都不能把孙老忘下啊,昨晚喝多了,今天又起晚了。” 孙元化转身对余大成作揖说道:“余大人,草民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了。” 余大成也作了一揖说道:“这一别,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了,自己多保重啊。” 张梵也给余大成一个抱拳礼后,和孙元化一起出了府衙,往客栈走去。 进了客栈,给孙元化订了一个上房,而沈炼他们早已经坐在大堂里喝着茶,而吴又可在桌上写着什么,不过没看到宋家主仆,想必是躲在房间里吧,唉···又看不到宋家美女了。 张梵走到沈炼他们面前对他么办说道:“这位是原登莱巡抚孙元化孙大人,现在辞官了,也是要去我宁海卫,孙老,这位是沈炼,这位是他兄弟····。” 一一介绍后,孙元化笑呵呵的和众人打招呼,沈炼他们也给孙元化行抱拳礼。 “对了,沈大哥,宋家小姐没出来吗,孙大人和黄龙将军很熟悉的,宋小姐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先了解一下。” 张梵贼心不死的问道。 “宋小姐一路情绪都不高,整个宋家,就剩她一个,可能是这个打击太大了,所以基本都躲房间里不出来的,饭食也是送进去的。” 张梵觉得这个心结不解开,这宋家小姐怕是要疯的吧,找机会开导开导吧。 今天时间太晚,决定住一晚,明天一早再赶路。 因为明天要赶路,今晚吃过晚饭后,众人也都早早就睡了。 床上的张梵在思考着怎么利用四海商行做情报站,因为他决定将四海商行开到各大城里去,也是收集情报的重要基站。 情报人员的培养还是要交给沈炼他们这些专业人士。 对了,沈大哥不是说,锦衣卫不是被裁撤了吗,要不让他联系一下那些人,纳入自己的麾下,专门做情报人员。 想到这里,张梵就下定决心,要建一个情报科,专门收集分析各种情报。 这可是烧大钱的机构啊,没实力还真玩不转,但是效果那是杠杠的,后金为什么牛批,战斗力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就是后金建奴注重情报的收集。 大明的兵力布防全在他们掌握中,想打败仗都难。 唉···操蛋的大明朝廷啊,亡得一点都不冤啊。 不知不觉的,张梵也睡着了。 等到醒来时,天色还是蒙蒙亮,张梵起床在屋里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叫来店小二打热水给自己洗漱,并吩咐店小二准备早餐。 张梵起床后,走道大堂时,沈炼已经坐在那里了。 “沈大哥,起得挺早啊。” “唉,跑江湖惯了,睡眠浅。” 沈炼苦笑着,刀口上讨生活,难啊。 孙元化和吴又可也起床了,两人都51岁了,瞌睡少,也早起了。 沈炼的几个兄弟也出来了,见大家都出来了,张梵让小二上早餐,趁热吃完还要赶路呢。 付完房钱,在客栈老板的献媚般的笑容下,张梵他们也踏上了回宁海卫的路。 队伍里有两个欧吉桑,张梵还租了一辆马车让孙元化和吴又可坐。 另一辆马车宋家主仆坐着,不可能让两个老头子去和两个姑娘挤一个马车吧。 在出城的半路,张梵然哥几个亲卫去前面包子铺买些包子馒头,路上做干粮吃。 出了山东府城,几人一人三骑或是四骑的,拉着缴获来20匹战马奔向宁海卫。 不过一天下来,张梵几乎没见到宋家小姐吃过多少东西,而且很少看到她下马车来。 队伍里有老弱,所以速度并不快,一天能走三四十里路,不过张梵的空间内带有帐篷,所以住野外也不会露宿荒野。 天做账地做床,住在野外也别有一番风味。 简单是吃了点烤包子烤馒头和烤肉后,大家都在帐篷里休息。 张梵吃的比较多,所以准备到帐篷外走走。 宿营地在一条小溪旁,娟娟流水从帐篷边的流过,就跟催眠曲一样,让人很安宁。 刚走到小溪不远的上游,就在月色下,看到小溪旁坐着一个人,还穿来悠悠的哭泣声。 张梵汗毛倒竖,呢吗,大半夜居然遇到阿飘,操,运气太好了。 但是仔细听,哭声和宋小姐有点像,难道····,于是张梵向那人走去。 第46章 解开心结 “宋小姐,怎么是你在这里,吓我一跳,还以为是女鬼呢。” 张梵走近一看,果然是宋小姐在这小溪边坐着哭泣,好像还挺伤心的样子。 宋小姐正伤心呢,突然听到有人叫她,转头一看,是张梵来了,连忙擦擦眼泪说道:“原来是张大人,还没好好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张梵摆摆手说道:“路见不平而已,相信任何一个有正义心的人都会出手相助的,怎么,不开心啊,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跟我说说吧,说出来就好了,放心,我是江湖人称诚实小郎君,绝不会骗你的。” 宋小姐听张梵这样一说,噗呲一下笑了出来,瘪瘪嘴说道:“不知羞,哪有自己夸自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浪荡子呢。” 张梵也坐在宋家小姐身边,嘴里叼着一个草根,捡起一个小石子丢小溪后才缓缓说着。 “人生短短几十年,开心一天,伤心也是一天,何必要让自己不开心呢,谁都有自己的心事,人的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如果哪天超过极限,人就会疯的,最好的方法就是释放压力,将自己的压力说出来,人没有压力,就跟倒空了的杯子,又是崭新的人生,不信你试试。” 张梵认真的说着,就像一个老朋友聊天一样。 “释放压力?但是要怎么释放呢。” 宋小姐有点疑惑的问道。 “说出来,喊出来都可以,要是不想别人听到,就找个树洞,把它当倾述对象,说给它听,说完也不担心它会说给别人听,毕竟没人能听懂树说话的吧。” 张梵的话又把宋小姐逗乐了,树也会说话。 不过宋小姐这时的心情显然好了一些,至少不再是愁容满面的。 “不过最好的释放压力的方法是对着天空大声的喊,相信你父母在天上一定也能听到的。” 张梵看着宋小姐的脸,感觉她真的好美,尤其在这夜光下,朦胧的月光照在她身上,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一般笼罩全身。 “要喊出来吗?” 宋小姐盯着天空中的月亮,又圆又亮,不禁想起了一再和爹娘一起过中秋节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 “爹,娘,小弟,我好想你们啊,我真的好想念你们啊,有时我真的想和你们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我快撑不住了,我真的快撑不住了,孤苦伶仃一个人,我都不知道我的路在何方,爹,娘···呜呜呜,我好想念你们。” 宋小姐哭的很伤心,也很痛苦。 这时所有的压力都宣泄处理啊,不伤心才怪了,全家人,除了自己和一个贴身丫鬟,全都死于非命,满门被灭,换谁都淡定不了。 张梵这时从空间里拿出一包纸巾来,还是心相印的,玫瑰香的,抽出一张递给宋小姐。 宋小姐接过纸巾后,一下扑进张梵怀里,更加伤心的哭泣起来,浑身都在颤抖。 张梵倒不好意思了,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想了想,这个时候,什么都不做,就让她自己这样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于是张梵和宋小姐都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拥在一起,一个哭泣,一个安慰,不知道到的还以为舔狗在安慰女神。 好一会儿,宋小姐才平复下来,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正趴在张梵怀里,他的胸前衣服都打湿一片,连忙不好意的退出张梵怀里,红着脸说道。 “张大哥,对不起,我····。” 张梵还在回味宋小姐身上的香味,看到宋小姐的这个反应,忙说道:“没事没事,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不那么伤心了。” 宋小姐想了想,发现自己刚才痛哭一场后,果然现在心情好了许多,于是点点头嗯了一声。 张梵又从空间里拿出一块巧克力,这是一块纯可可脂的巧克力,香醇可口。 剥开包装纸,张梵将巧克力递给宋小姐后说道:“尝尝,吃了就不会不开心了。” 宋小姐可没见过什么巧克力,还用这么漂亮的纸包着,好奇的闻了闻,好香的味道,于是忍不住咬了一小口。 顿时眼睛发亮,侧脸开心的对张梵说道:“好甜,好香啊,张大哥,这是什么东西,也是你们宁海卫做出来的吗。” 张梵笑了笑说道:“这叫巧克力,是用万里之外的另一块大陆上的一种叫做可可树的植物果实做的一种糖,叫做巧克力,我宁海卫暂时还做不出这个,不过,等我的水师船队建立后,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 “万里之外的地方,也就是海的对面吗,张大哥,你去过海的另一边吗。” 宋小姐细细嚼着巧克力,有好奇的问张梵问题。 “去过啊,那是一片比我大明更广袤,更肥沃,物产更丰富的大陆,而且哪里的人现在还跟野人一样,连车轮都造不出来。” 张梵想了想,现北美洲大陆的印第安人和南美洲的玛雅人,阿兹特克人,不就跟野人一样吗。 “野人,那他们吃什么,他们也种小米和小麦吗,还有水稻。” 宋小姐好奇的继续问道。 张梵摇摇头说道:“他们那里没有这些东西,他们甚至连马都没见过,他们那里有种和马类似的牲畜,叫做羊驼驼,和骆驼很像,但是小很多,我老家人都叫他们草泥马,住在麻辣隔壁,它们还有个天敌,叫做河蟹。” 张梵又开始给宋小姐神侃,把宋小姐唬的一愣一愣的,跟个小迷妹一样。 “他们那里的农作物都是高产植物,其实在我们大明的岭南,福建一带的南方地区,都有种植,是欧罗巴红毛从那个大陆带出来的。” 宋小姐听到这里,马上惊叫道:“红毛带来的吗,是不是叫马铃薯的东西,还有番薯和玉蜀黍,我听爹说过,这些都是那些红毛人带来的,说是海外仙岛的物产。” 张梵点点头。 “这些东西产量相当高,而且对土地的要求也低,高寒,严寒,贫瘠的土地都能种植,所以我已经在收集它们的种子,准备在我宁海卫开始普及种植,亩产千斤都没问题。” 宋家小姐虽然没接触过农事,但是却经常听他爹一起说起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亩产千斤的庄稼,那是何等恐怖。 “对了张大哥,你的宁海卫是什么样子的,听外面传言,你那是可是大明少有的世外桃源啊,人人安居乐业的,都能吃饱饭,只要肯劳动,就都有钱挣”。 宋小姐对张梵的宁海卫越来越有兴趣了。 “我宁海卫一个世外桃源救不了大明,要是大明所有地方都是世外桃源,外无敌寇,内无贪官,威震四海,剑指八荒,那才是我心中的汉家盛世,为了这个梦想,我会一路走下去的,任何想要阻止我实现这个梦想的人,我都会碾碎他的骨头,深深的踩进泥土里。” 张梵说这话时特别坚定,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强烈情绪。 宋小姐也感受到这股气势,不由心中一凌,自己父母家人不就死在那些贪得无厌的手里吗。 “张大哥,你一定会成功的,我也想看到那么一天,人人都能过上安居乐业日子。” 宋小姐虽然今天第一次和张梵聊天,但是她觉得这位年轻的张大人,身上有股说不出的霸气,一种任何事都难不住的决心。 “再有几天就到宁海卫了,到了那里,我带你们去还参观我宁海卫新城,我要将哪里建成大明仅次于南北两京之外的第三大城市。” 宋小姐没去过北京城,但是南京城她熟的不能再熟,百万人口的大城市,其繁华程度何其强大,这宁海卫新城真的这么好吗,真想快点去宁海卫啊。 “怎么,现在还伤心不,以后有心事就说出来,看你,笑起来多好看,来,再笑笑,对了,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呢,总不能老是宋小姐宋小姐的叫着吧,显得有点见外。” 张梵看着宋小姐,开始查户口了。 “我叫宋芊若,我贴身丫鬟叫灵儿,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情同姐妹。” 宋小姐红着小脸说着,头却低了下去。 “听沈大哥说,登莱水师副将黄龙黄将军是你舅父?” 宋小姐点点头说道:“是我娘亲的大哥,这次去就是要投靠我舅父的,现在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了。” 张梵点头同意,毕竟至亲,血浓于水的关系。 “我和黄将军也算相识,虽然从没见过面,但是平时有书信来往,等到了宁海卫,我修书一封,让黄将军来宁海卫接你,你暂时就留在我宁海卫,放心,我包吃包住还发工钱。” 宋小姐点点头小声的说了声谢谢,还白了张梵一眼,心里腹诽着,谁要你的工钱了。 不过还是很感谢张梵的收留。 这一聊,宋小姐的心结打开了,心情也大好,脸上也浮出一丝笑容来。 “张大哥,谢谢你帮我解开心结,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请受小女子一拜。” 说完站起身对张梵施了个万福,张梵也连忙起身乐呵呵的说道:“宋小姐客气了,天色很晚了,我们回去吧,野外天凉,别受了风寒。”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的向营地走去。 两人刚到营地外,灵儿他们就着急忙慌的跑出。 灵儿刚才出去给自己小姐烧热水了,等烧好热水回帐篷就发现自己小姐不见了,营地里寻找一圈没看到人,这才去找沈炼他们一起准备出营地寻找,接过刚出来,就看到自己的小姐和张梵一起回来了。 “小姐,你没事吧,他有没有欺负你,看你眼睛都发红了,肯定哭过,你这个坏人,居然欺负我家小姐,我咬死你。” 灵儿大概十四五岁模样,长得也很可爱,就是性格泼辣了些,但是对自己小姐很忠心。 “灵儿,张大哥没有欺负我,刚才我心情不好,出去转了转,在营地门口碰到了张大哥,所以一起回来的,我们回帐篷吧,张大哥,谢谢你。” 宋小姐给灵儿解释着,然后又给张梵道谢后,面露轻松的拉着灵儿回帐篷去了。 众人明显的感觉到了宋小姐的不一样,起码不再满脸愁容的。 于是众人好奇的看着张梵,不知道这家伙用了什么方法,解开了宋小姐的心结。 张梵明显道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吹着口哨回了帐篷,不再理其他人。 沈炼他们见没有好戏砍,也各自回帐篷休息了。 宋小姐帐篷里,灵儿看着心情变好的小姐,也是好奇的问道:“小姐,出去一趟怎么感觉你变了,变回以前那个开开心心的小姐了。” 宋小姐笑了笑说道:“怎么,开心一点不好吗,爹娘和家人虽然不在了,但是我还在,我要连同父母家人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我还要看到父亲嘴里的太平盛世,我相信张大哥能实现,实现和父亲大人一样的梦想。” “啊,不管了,只要看到小姐开心,灵儿也开心,小姐,我给你倒水洗漱吧,刚烧好的热水。” 灵儿忙给自家小姐倒水,在她看来,只要小姐开心了,就是自己最开心的事。 第47章 宁海卫一日游 连续几天的赶路,终于在第八天回到了宁海卫的地盘。 进了宁海卫就感觉和外面不太一样,虽然这里的百姓还是穿着旧衣服,在田地里劳作,但是却是满脸的笑容,一种对未来可期的笑,这是在其它地方看不到的笑容。 路上还有很多挑着黏土和石灰石来往匆匆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幸福的笑,还和来往的一起挑黏土石灰石的熟人打招呼。 “谭家大哥,今天第几趟了,我已经第三趟了,一趟石灰石,两趟黏土,两百文可就到手了。” “我第2趟,两趟都是石灰石,也是200文到手,要说,多亏了张大人来我们宁海卫,要不是他,我们现在哪能挣道这么多钱,我娘还给张大人立了长生牌,每天早上都起来烧香,保佑张大人长命百岁,不说了,我还想再跑两趟,待会买些肉回家打牙祭去。” 这样的对话在宁海卫每个地方都在发生,这已经是常态了。 坐在马车里的众人也都听到了,能得到当地老百姓交口称赞的,肯定是大好人。 路上人多,有见过张梵的人,马上认出了张梵,于是大吼道:“张大人,张大人来了,大家快来给张大人磕头啊。” 这一声吼,附近的人都望了过来,认识张梵的都纷纷围过来跪下给张梵磕头,不认识的也跟着跪下来一起磕头。 这倒把张梵搞不会了,只好下马让大家起来。 “大家都起来,你们为我劳动,我给你们报酬,合情合理,谈不上什么大恩,快起来吧啊。” “大人,没有你,我们现在一家老小还在挨饿呢,所以这个头,草民一定得磕。” 好一会儿这些百姓才在张梵那他们的劝说下站起身了。 “行了,大家都干活吧,多挣钱,家里才能越来越富裕,只要你们努力,本官这里多的是银子给你们挣,都散了吧。” 就这样,人群才有忙碌起来,但是张梵他们在路上还是时不时遇到路过的百姓下跪行礼。 马车里的孙元化也是内心五味杂陈。 治理地方本该是他们这些文官的事,但是现在章法却以一个武官的身份将自己辖区治理得国泰民安的,这脸打得啪啪啊。 一旁的吴又可也是内心翻涌,感叹他这次的选择选对了,这个张大人,果然是个救世的大才。 另一辆马车里的宋小姐也满脸红扑扑的。 想起那些百姓的话,她对张梵的好感度直接拉满。 建立一个威震四海,剑指八荒,国泰民安的汉家盛世,这也是她爹最大的心愿,希望张大哥能实现这个梦想。 想到张梵那挺拔的身子,还算俊朗的外表,自信满满的信心,这不正是可以托付一生的,顶天立地的男人吗。 想到这里,宋小姐不由的咬着嘴唇,面露桃花的含羞笑着。 一旁的灵儿看到小姐一脸绯红,还以为她病了,忙摸她额头。 “小姐,你怎么满脸通红啊,生病了吗,也不烫啊。” 宋小姐打开灵儿的手,小声的对灵儿说道:“灵儿,你觉得张大哥这人怎么样。” 灵儿想了想说道:“张大哥吗,虽然长的还算俊朗,但是总觉得他有点玩世不恭的样子,就像个登徒子。” “哦,是吗,你是不了解他,等你了解他了,你就不会这样说了,他是个好人,是个顶天立地干大事的人。” 说到这里,宋小姐的脸更红了。 灵儿看到小姐后,顿时明白了,抱着小姐说道:“哦,我知道了,小姐你喜欢张大人,嘻嘻,小姐开始怀春了。” 宋小姐小脸羞得更红了,用手去拍打灵儿。 “叫你取笑我,我打你屁股。” 两个女孩就这样的打闹了起来。 张梵他们一路走走停停的,路上老是有百姓磕头,搞的最后张梵不得不挤进孙元化他们的马车里去躲避,这才把赶路速度提上去的。 张梵在新城建的庄园已经修建的差不多,前面是卫城衙门,后面是巨大的庄园别墅,还有这巨大的花园和池塘,是整个新城里最大最豪华的建筑,后世华夏改良后的欧式建筑,也算新城标志性建筑,就在正中央的喷泉广场哪里。 修是修好了,但是还在还装潢,短时间内还不能住人,但是参观还是没问题的。 新城里的街道也修建得差不多了,很多地方已经开始挖地基修房屋了。 新城里成立了很多建筑队,经过一段时间新式建筑方法的打磨,脑子灵活的匠人就组织成施工队伍,在城里接房屋修建的活。 张梵也乐得这样,把活承包给这些人,建好了自己验收合格就行,不用什么事都自己去操心。 而且这样后,干活的人也更卖力,毕竟能挣更多。 外城的工程张梵也索性承包给不同的施工队,只要按照自己的要求施工,那就没问题,敢偷工减料的,抓住就直接砍头。 所以新城现在修建速度很快,而自己的操心事也减少了,一举两得。 在新城外停下,沈炼他们看到高大的城墙,不由得感叹道:“这城墙,就是北京城墙也比不过吧,得花多少钱啊。” 孙元化他们也下了马车,看到城墙规模也是吓到了,太宏伟了。 “国栋啊,这就是你说的新城吗,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建城啊,没个百万两银子,这城可是修不起 来的啊。” 孙元化见多识广,但是突然听说宁海卫这个地方有座这样宏伟的大城,一时也接受不了。 其余人也是一样的震惊。 “别愣着了,今天带你们宁海新城一日游,我来做你们的导游,来,各位驴友请跟我来,我们先进城。” 张梵不知道哪里拿出一个小旗子,走在最前面,带着众人进城参观。 城里的商业区最先修建好,因为这里修好了,才有更多的商人进城做生意,这样才能供养城里数万施工人员的生活。 这些施工人员就住在城里修建的临时工棚里。 现在都是私人承包的施工队,工钱不再是张梵他们发放了,而是各个包工头发放,工钱更高一些,但是不再包饭食,吃饭什么的自己解决。 所以城里的那些商铺的生意都还不错,工人工钱高了,花钱也就大方了,也舍得吃了。 张梵带着众人在城里逛着,也有很多其余百姓进来逛街的,商业街这里现在也是新城最繁华的景点了,尤其晚上,这里点上灯笼,店铺里灯火通明的,很多附近百姓都喜欢来这里走走看看。 然后就是喷泉广场哪里了,也是人气爆棚。 广场中间有个巨大的铜柱子,往柱子顶端那个凹槽里倒入猛火油,再放进粗粗的棉绳,点燃后,晚上这里也有光亮,再加上四周还挂着一串串的灯笼,照着广场也是亮亮的。 关键是还有个喷泉,听说下面弄了一个人工管道,把水压出来,做成喷泉,很漂亮。 还有不少手艺人在这里,捏泥人的,吹糖人的,表演杂技的,热闹的很,很多孩子喜欢到这里来玩耍。 这一路看的孙元化他们嘴巴就没合上过,一路都是震惊。 这些新奇的想法都是怎么琢磨出来的,这个张大人脑子里住着神仙吗。 最后众人参观了新城里的东西两城的别墅群。 尤其那些着上百个房间的豪华庄园,把众人看的眼冒小星星。 修好的样板房装修豪华,虽然窗户上的玻璃还发绿,中间还有些气泡,但是透光率比起纸糊的窗户,那是要好无数倍了。 看的孙元化都心动了,要不自己把老家的房子也卖了,过来买一套这样的别墅住着,再把家人都接过来,其乐融融的享受天伦之乐。 在东城的高档别墅区哪里,张梵指着一栋有30几个房间的高档别墅现房对孙元化说道:“孙老,这套房子以后就是你的了,是你来我宁海卫的福利之一,现在还在做装潢,下半年就能居住了,到时把家人都接过来,可好。” 孙元化看着面前的三层建筑,惊讶的指着别墅说道:“这样大的房子是给我的?我的老天爷啊。” 说完,孙元化也不管其他人,自顾自的走进别墅,想好好看看这房子是什么样的。 张梵他们也跟着进去。 孙元化摸摸这里,看看哪里,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 吴又可羡慕的看着这别墅,虽然他不是个喜欢享受的人,但是在这漂亮的房子面前,他也不由的俗气了一把。 张梵笑嘻嘻的对吴又可说道:“吴先生家里几口人。” 吴又可下意识的回答道:“家里就一个老娘,一个媳妇,然后一个妹妹,还有一儿一女,唉,小户之家,人多了养不起。” “五口之家,这样吧,我给吴先生留一个有十几个房间的中等别墅,以后把家人借来,再请几个佣人,人多也热闹点,行吗。” 张梵认真的说着,这可把吴又可惊到了,忙说道:“我也有吗,十多个房间我住不完,五个房间就够了。” 张梵摇摇头说道:“那怎么行,以后你是我宁海卫医学院的院长,怎么能住小房子,说出去让人笑话。” 沈炼他们几个也心思各异,但是什么都没说。 自己和张梵只是合作关系,不是上下级关系,所以别人没义务给你房子住,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但是看到宽敞明亮的别墅,还是小小的羡慕了一番。 “小姐,这宁海卫新城真漂亮,我们也留下好不好,我太喜欢这里了。” 灵儿自从进了城,就喜欢上了这个城市,因为这里的人,眼里都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宽大平整的街道。 街道两边样式漂亮的房屋。 还有那明亮宽敞的学院,张大人说了,哪里是以后给孩子们上课学习的地方,宁海卫所有孩子都能免费上学。 “瞎说什么,我们只是暂住,舅父来了,我们还是要离开的,张大哥和我们又没有关系,我们凭什么留下来。” 听完自家小姐的话,灵儿略显失落,嘟着嘴站一边不说话了。 一番参观完后,众人也肚子饿得咕咕叫了,在城中一家叫楼外楼的大酒楼订了一桌子酒菜,算是这些天来最丰盛豪华的一餐了吧。 第48章 员外们的烦恼 张梵他们在城里其乐融融的时候,城外的闫家和万家可就苦恼了。 十几天前,卫城里的军队突然在宁海卫境内四处剿灭响马和土匪们,搞的那些响马鸡飞狗跳的四处窜。 你说你们这些响马土匪跑就跑吧,你往宁海卫外面跑啊,你们特码的怎么往我们庄子这里跑。 看到庄子外的响马土匪们,一个个狼狈不堪的,看来被那些官军打得落花流水的啊。 但是即便是一群被打趴的响马土匪们,万家和闫家也是如临大敌。 自己庄子里倒是有些家丁,但是不多,就几十人。 就这点人,是不足以保护自己的庄子的。 于是两家家主只好派人出去,寻找那些剿匪的官军,求他们来赶走这些响马土匪们。 其实来剿匪的这些宁海卫新军就在十几里外的地方驻扎,这些响马土匪们也是他们驱赶过来的,专门来整这闫万两家的。 叫你们把侵占的军田退回来,你们不干,现在老子要你们毛都留不下一根。 王副千户这次亲自领队,务必要把这两家整的服服帖帖的。 这些响马土匪也都不是一伙人,二十几伙人汇集到一起的,才有这二三百人规模。 其实十多天前,他们还有三千多人,经过官军们十几天的围剿,现在死的死,降的降。 剩下的这二三百人也是饥肠辘辘狼狈不堪。 而这时,那些来剿灭自己的那些官军,突然开始把自己这些人有目的的往一个方向驱赶。 只要顺着他们都意思,这些官军就不杀人,只要敢乱跑,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这伙响马里有个叫贺九的,在这宁海卫的土匪中,很有点声望,所以这些汇集到一起的土匪们,则暂时推他为大哥,带他们破了这困局。 但是面对训练有素,装备精粮的官军,自己这些乌合之众根本不是对手,还是被撵得鸡飞狗跳。 但是跑到这闫家庄子这里时,那些官军突然不追了,就在十几里外驻扎,但是派了骑哨,只要敢乱跑,那些官军骑兵马上追上就是一阵砍杀,吓得这些响马只敢呆在这闫家庄这里。 “妈的,大哥,你说这些狗日的官军到底要干什么,把我们撵到这里就不管了,不剿不追的,到底什么意思。” 一个小头目正在嚼一个粗粮饼子,一脸疑惑的问道。 贺九也咬着一个粗面饼子,嚼了两口,叹了口气说道:“妈的,到底搞什么鬼,把咱们耍的团团转,到底要干啥也没个头绪。” 这时另一个小头目说道:“我看这些官兵一直都在有目的的驱赶我们到这里来,依我看,这时要借我们的手来对付这闫员外家啊。” 听到这个小头目的话,其他大小头目都点头同意。 问题是要我们对付闫员外家,到底是要我们打,还是只是吓吓他们,大家也没个主意。 “妈的,这样的日子真窝囊,还不如和那些官军拼了,万一逃出去了呢,谁跟俺一起去。” 一个头目恶狠狠的一拔刀,就要去拼命,但是根本没人响应他。 那些官军什么战斗力,他们可见识过,别说近身了,远远看一眼,都要挨两个巴掌,寨子里的鸡蛋都要给你摇散黄了,太凶残了。 有血性的都死在冲锋的路上,逃出来的都是怕死的,不然也不会这撵成丧家之犬了。 “等等看吧,官军不来,我们就驻扎在这里,刚才闫家人不是送了粮食过来吗,也是想讨好我们,不让我们打他们庄子。” 入夜后,王副千户正在营地的帐篷里写着信,好给自己少爷报告最近发生的所有战事。 “王大人,外面有人求见,闫家的管家。” 王副千户听完后嘴角上扬。 终于还是怕了。 “带进来吧。” “是。” 那个传令兵敬了个军礼,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走了进来。 走进来就跪在王副千户的面前哭道:“这位大人啊,你可得救救我闫家庄啊,一群土匪响马把我们庄子给围了,怕是想要进攻我闫家庄啊。” 王副千户坐在凳子上没有动,只是看着面前这个老头哭诉,好一会儿才说道:“现在知道急了,侵占我宁海卫军田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雷家什么下场你们是知道的吧,为什么雷家会有这样的下场,你们想过没有,要我们救你们这些占我军田的劣绅。” 那个闫家管家认真的听着,一时也语塞。 是啊,自己闫家还占着人家几千亩军田呢,现在还要去求人家救自己闫家。 但是不救闫家可就完了。 “大人,大人,军田我们退还,全部退还只求大人能帮我们闫家渡过难关啊。” 王副千户站起身,在管家面前踱着步子,沉重的脚步声一声声敲在管家的心坎上。 “我家大人有好生之德,也不想看到你们家破人亡,但是占我军田这么多年,补偿肯定是要的,听说你们闫家5年前开始侵占我军田的,五年时间,占我军田4000多亩,按我大人给雷家计算的方式,一亩地一年算你收入6两银子,4000亩就是2万4千两银子,五年时间就是12万两银子,这样吧,你们闫家把军田退还,在补偿我们12万两的补偿,本大人就出兵剿灭围了你们的那些土匪,怎么样。” “啊,十····十二万两,可···可我闫家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啊,大人,能不能少点,三万两,三万两行不行,我们闫家还有个煤矿场,一起赔给你们,好不好。” 管家差点没哭死,12万两还不得掏空闫家。 本来闫家就不是多富裕,整个家产加起来,也就八九万两,而且那个煤矿厂产量也不大,煤矿也不是很好卖,明朝烧煤的虽然有,但是不多。 一是这个时代到处是树木,出去随便砍伐,不要钱的木材都烧不完,谁还花钱买煤啊。 倒是一些铁匠铺什么的需要这玩意儿,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钱,还不如抵押出去。 王副千户反复考虑着,一个煤矿场,外加三万两银子,少了点。 自己少爷在去山东府城时,又把他和顺子召集过去,说这两家豪绅虽然侵占了田地,但是却不像雷家老那样惹到自己,能不杀还是不杀,榨干后给他们留点就行,只要以后不作恶,允许他们留在宁海卫继续生活。 “这样吧,把侵占的土地都退还回去,你们自己购买的土地你们自己留下,不过赔偿要五万两,少一两都不行,回去告诉你们员外老爷,如果同意,我们就出兵,不同意,你们就自生自灭吧。” 王副千户下了逐客令。 闫家管家也只好离开,这样的条件他做不了主,得回去让老爷做决定。 同样的事也发生在万家。 围着万家的土匪可没有闫家这边的好脾气,已经连续进攻万家庄两天了。 前几天也派人出去寻找官兵来就,但是顺子可没王副千户好说话,开口就是十万两,所有田地全部退还。 万家根本不可能答应。 之后,这群土匪响马就开始试探性的攻打万家庄了,吓得万家庄的家丁下人们拼命抵抗,倒也守住了,但也是很多人受伤,在来一次这样的进攻,怕是庄子就要被攻破了。 万家庄的堂屋里,几个夫人小妾正在哪里哭泣,一旁的万员外和几个儿子正忧心忡忡的商量这什么。 “爹,快拿主意啊,银子没了还能挣,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这时大儿子在说话。 “是啊,爹,快答应那些官兵把,十万两没了,我们还剩几万两,够用了,爹。” 这是老三在说话。 其余两个儿子也纷纷劝道。 万员外还在犹豫,自己家这么几十年的积攒,也就12万两银子的财富,现在一下要拿出十万两,还要交出所有侵占的土地,自己以后怎么去见自己的列祖列宗啊。 “老爷,还犹豫什么,那些土匪打进来,我们万家可就完了。” 几个夫人也纷纷哭着劝。 是啊,那些土匪响马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根本就是丧心病狂之徒,真打进来了,万家绝对鸡犬不留。 最后万员外派人从暗道逃出去,找官军去,说同意他们的所有条件。 两个时辰后,庄子外就想起了震天的厮杀声,吓得屋里的玩员外和家眷们瑟瑟发抖,还以为土匪们打了进来。 一会儿一个下人慌忙跑进来说道:“老爷老爷,官军来了,官军正在剿灭那些土匪,我们庄子保住了。” 听到救兵来了,玩家人长舒一口气,但是万老爷却心疼自己的银子啊,十万两啊,几十年的积蓄啊。 闫家这边也一样,刚开始闫老爷也不同意,交出侵占的军田可以,把煤矿场抵押出去也行,但是五万两赔偿金,他是万万不答应了,自己就八万多两银子,交出去五万两,自己还怎么活。 派出管家去拒绝了那些官军。 不久后外面那二三百的土匪响马就开始攻打庄子了。 吓得闫员外又派出管家去联系那些官军,当管家带着一个下人再过去找那些官军时,那还有人,早就走了。 管家派了跟随的下人回来报信,说官军都走了,自己去寻找他们去了。 其实管家来哪里是去寻找官军,他知道闫家完了,自己再回去,肯定没好结果。 听到回来报信的下人的话,闫员外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完了,闫家完了,这么贪财干什么,现在全完了。 其余家眷也吓得哭闹不止,纷纷开始收拾细软,并通过暗道逃命去了。 不多时,庄子被攻破,二百多土匪响马怪叫着冲进庄子,就开始劫疯狂掠了。 闫员外被家人架着逃出闫家庄时,已经气得晕了过去。 在一处树林里停下休息时闫员外也醒了过来。 看到身边的家眷,他后悔不已,闫家庄没了,自己的积蓄也没了,接下来怎么办。 “老爷,怎么办,庄子没了,我们去哪里啊。” “爹,我们去登州城吧,哪里还有两间店铺和生意,我们去登州城。” 闫员外只能点点头,现在也只有往登州城去了,几百里路,难啊。 还不等那些土匪得意多久,王副千户带着宁海卫新军又杀了过来,将庄子里的二百多响马土匪围了个结结实实。 最后,所有土匪响马都扔下武器,一个个走出庄子,跪在地上投降。 老规矩,这些人相互制证,手里有人命的,全部砍了,其余人抓回去劳动改造。 一部分官军看押俘虏,另外的吴闫家庄收缴战利品。 一部分去召集闫家的佃户们。 因为有土匪作乱,所以在闫家庄的那些居民都躲家里不敢出来,后来听说土匪们被剿灭,这纷纷出来看热闹。 王副千户还是把张梵关于闫家田地的分配说给他们听,三成租子,税赋给一半,张大人给一半。 激动的那些佃户纷纷给王副千户他们跪下磕头。 万家庄这边也一样,所有侵占的土地都租给佃户们,三成租子,税赋一边一半。 修整了一晚,第二天就大车小车的拉着金银往卫城走去。 这次剿匪,得马3000来匹,虽然只有2000多能做战马,但是也算不错。 得银四十余万两,包括万闫两家的二十几万两银子。 其余兵器铁料珠宝古玩无数,牛羊牲畜数百,布匹几十车,。 粮食超万石,其余奇奇怪怪的东西也十好几车,比如生丝,棉花,香料等,想必是劫掠的那些做生意的人的货物。 车队浩浩荡荡的回了宁海卫旧城,因为好多百姓出来围观。 第49章 向着关外出发 关外的后金这段时间正在积极备战,他们要一举荡平察哈尔部的林丹汗这块眼中钉。 阿敏带领军队去朝鲜要求朝鲜今年朝贡翻倍,并且征兵两万,随后金大军一起出征察哈尔部。 朝鲜王室哪敢反抗,朝鲜往李倧在阿敏贝勒面前,跟个孙子一样,而豪格则跑到后果去抓王室妃子淫乐去了。 这让李倧气得指甲都掐入肉里去了,侮辱人有很多种方法,你特码居然用最恶心的方式。 但是在强敌面前,他只能人忍了。 这些建奴蛮夷可不给你讲道理,惹毛了,管你是贱民还是贵族,通通一刀砍了。 主和派的崔明吉这时却对阿敏贝勒大献殷勤。 “贝勒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将朝贡征收上来的,不过需要点时间才行,但是两万军丁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来,求贝勒爷网开一面。” 阿敏看了看跪在面前的朝鲜王李倧他们,嘴角微微一抽说道:“行吧,一万五千军丁,朝贡也要尽快交上来,延误了我们后金的要事,本贝勒屠了你们朝鲜国,好了,都滚吧,本贝勒乏了。” 说完就走到王座上,一屁股坐下去,躺在上面睡觉了。 一干朝鲜君臣只能灰溜溜的出了王宫。 几个亲明派的武将气得都想拔刀剁了这个阿敏贝勒,但是却被李倧制止了。 崔明吉则对李倧说道:“大王,别犹豫了,赶快把他们要的东西凑够,送他们离开吧。” 李倧叹着气什么都没说,带着一干大臣去了偏殿。 三天后,阿明带着几百车的朝贡品离开了朝鲜王都。 而大贝勒代善也从漠北蒙古出使回来了,漠南各蒙古部落都同意出兵察哈尔部。 而山西的晋商也派人带着几十个车队,拉着食盐,铁块等物资往关外走去。 半个月后,那些来宁海卫的商人也给张梵他们带来了,关外后金有异动的消息,准不准确不知道,但是确实边关的人都在传。 张梵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不过他记不得后金征讨察哈尔部是在什么时候,反正前后黄台吉带兵三次征讨林丹汗。 但是就算收到这个消息,自己也没办法做什么,自己一个小小的卫指挥使能干什么,手下就那几千人军队,防守自己的宁海卫都还捉襟见肘。 不过张梵却知道林丹汗手里有传国玉玺,是当年蒙古征服南宋时夺的传国玉玺,要是自己这次能搞到这个传国玉玺交给朝廷,那算不算大功一件。 想到这里,张梵一下脑子活泛起来。 自己带一千多的精锐去蒙古不就行了,物资都放自己空间里,这些人都带最熟练的炮手和火枪去,带个一两百多门火炮去。 一阵狂轰乱炸,看你黄台吉能不能遭得住。 妈的,偷偷跑蒙古去,就装成商队,分批次出关,一次一千人出去太惹眼。 打定主意后,扯着嗓子对门外的亲兵喊道:“石头,马上让所有甲种和乙种火炮兵,还有火枪兵以及特种学员集合,快。” 石头一个军礼后,转身跑出去通知人去集合队伍了。 新军编制是以后世军队编制为蓝本改动的。 十人为一个班,设一个班长,对应大明军中的一个小旗。 三个班为一个排,对应明制的总旗,一个总旗,一个副总旗,人员虽然比以前少了,但是战斗力和协调性加强了。 三个排为一个连,设正辅连长个一个,对应明制的百户,也是营兵中的队官。 三个连为一个营,设副千户一个,军中参谋两人,也称为一个作战大队,作战人员815人左右,外加15个非作战人员,也就是医护人员等,合计人数830人。 当然也会根据战斗任务不同,适当的增加作战人员的编制。 这次把军中火器最优秀的甲种和乙种都集合起来,组成一个作战大队830人,再带上哪200特种学员,一千来人,带上二三百门各式火炮去轰黄台吉,不知道他会不会气死。 等张梵赶到校场时,一千多新军正精神奕奕的在哪里站着军姿了。 张梵笑着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孔。 一个个都变结实了,浑身的腱子肉,而且刚结束剿匪任务不久,浑身的杀气还没消退,见过血的就是不一样。 “小伙子们,上次去剿匪,过不过瘾。” 张梵扯着嗓子对那些精神小伙吼道。 “不过瘾,还没打几下就溃败了,不过瘾。” “不过瘾是吧,那老子带你们去关外杀鞑子杀建奴,你们怕不怕。” 听到说要去关外杀鞑子,这些小伙子一个个顿时来了精神。 “不怕,就怕鞑子建奴们跑太快我们撵不上,哈哈哈。” 新军们调侃着,但是内心却还是在打鼓。 这些新军士兵,好多是辽人,后金建奴的凶残他们可见识过。 张梵看着这些有点打颤的新军,笑了笑说道:“不要嘴硬,老子知道你们好多是辽人,建奴的战斗力你们大都见识过,不过不要怕,老子带你们以一当十,杀穿建奴大军。” 听到张梵的话,这些新军们顿时信心百倍,自家张大人是谁,那是神仙下凡,那次打仗不是一挑多的完胜,既然大人说要杀穿建奴,那就跟着大人去杀建奴好了,正好可以报仇雪恨。 “杀建奴,杀鞑子,大明万岁。” 一千新军发出怒吼,宣泄心里对建奴和鞑子的愤怒。 “今天各自回家陪陪家人,有什么交代的,就提前交代,明天回校场做出发准备,解散。” 大家都知道,只要是打仗就会有伤亡,自己大人再厉害,还是会有伤亡,不过不怕,大人说了,就算战死,自己家人也会在宁海卫很好的活下去,不愁吃穿用度,抚恤银已经涨到每月二两,一直拿10年,还有10亩烈士田,不用纳税赋,也没有租金的那种。 随着一声解散,一千多士兵都散开了,不过还有不少没离开的,他们已经没有家人,军营就是他们的家,同袍就是他们的家人。 这些人没有家人,抚恤银也没人领,于是他们说如果自己战死了,抚恤银就捐给养济院。 养济院是大明朝廷设立的福利机构,专门供养那些孤寡老人或是没有父母的孤儿。 只不过明末时,到处都是战乱,朝廷自己都穷得当内裤了,那还有能力办养济院。 不过张梵却在宁海卫办了养济院,专门收养孤寡老人和孩子。 所以很多孤身一人的士兵,都表示,如果自己战死了,就把抚恤金捐到养济院去。 张梵解散了队伍,又吩咐王副千户来校场一趟。 不多时,王副千户在传令兵陪同下来了校场。 “少爷,有什么事,急急忙忙的。” “老王,给我去弄二百车粮食和三十车粗盐以及十车粗布,少爷我要处一趟关外,老子不在这断时间,你把宁海卫老子给看好咯,拿不准主意的,去找孙老商量,知道吗。” 张梵对王副千户说着。 “少爷,你要去关外?听说后金在蠢蠢欲动,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是关外现在肯定会很危险,我陪你一起去。” 王副千户可不愿让自己少爷自己去冒险,非要跟着去。 “滚一边去,你刚娶了媳妇,孩子还有没,你跟着去干什么,你想你媳妇过门就守寡吗,滚,把老子要的东西弄好,再把宁海卫给老子守好就行了。” 张梵红着眼大骂王副千户,他知道王副千户是真的关心自己安危,但是自己不想他跟着,刚成亲多久,老婆还没怀孕呢。 “我不,我非得去,除非你砍了我的脑袋。” 王副千户也梗着脖子非要跟着去。 “王传斌,立正。” 听到口令,王副千户马上立正站好。 “现在命令你,拿上准备好我要的东西,并守好宁海卫,明不明白,能不能做到。” 王副千户流着眼泪,扯着嗓子吼道:“明白,能做到。” 张梵将手搭在王副千户后脑,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王副千户的额头后说道:“王大哥,从我来到这里,我第一个遇到的人就是你,我一直把你当我亲大哥,所以,我必须把最重要的交给你来守护我才放心,宁海卫是我的心血,我交给你,你能好好守护它吗。” 王副千户哽咽着点点头。 “能,少爷你放心去做你要做的事,我老王就是死,也会守护我宁海卫的。” 张梵点点头接着说道:“我这次离开不知道会有多久,平时做不了决定的就去找孙元化孙老,然后,等着我凯旋回来吧。” 王副千户抹着眼泪离开了。 顺子却跑了过来。 “少爷,俺听说你要去关外,带上俺,关外都是蒙古人,俺给你做翻译。” 张梵想了想,对啊,顺子他们几人是蒙古人,关外的事肯定比自己这些人了解,带上他们决定有用。 “行,留下三人继续训练骑兵,其余人你都带上跟我一起出关。” “唉···俺马山过去安排。” 顺子乐呵呵的走了吗,去关外,去蒙古草原,哪里可是自己的故乡啊。 张梵回了旧城衙门的家,小兰和白琴娘正在厨房忙碌。 宋芊若和灵儿正在打扫屋子卫生。 本来张梵给孙元化和吴又可还有宋家主仆安排了客栈的,但是他们都不去,觉得住客栈没人气,还是住家里好,就都搬到了旧城衙门里,和张梵他们住一起。 反正衙门里房间多,都住进来都没问题。 而沈炼他们则在张梵的安排下,在新城里弄了一个大院,开起了新镖局,叫做正威镖局。 还招募了些身手了得的新镖师,而且还接了护送商队的活。 现在正威镖局里只有沈炼和另两个兄弟在。 吴又可自从来了宁海卫,就没离开过自己房间,一直在写东西。 张梵问他在写什么,他说是医学教材,方便以后教学用的。 而孙元化则正太泡在兵工厂里,哪里才是他的天堂。 两人都差人送信回老家了,要家人都来宁海卫来。 “张大哥,你回来了,快先洗手。” 宋芊若见张梵回来了,马上招呼道。 灵儿也热情的招呼张梵。 自从来了宁海卫,灵儿对张梵的敌意就没了,反倒每天张少爷长,张少爷短的叫着。 “少爷回来啦,等一下就准备开饭了。” 小兰端着一盘烧好的菜,出来就看到张梵回来了。 不一会儿,白琴娘很快的炒好菜端了出来。 经过张梵数次的说教,白琴娘和小兰才同意在家里没客人时才上桌和张梵他们一起用餐的。 吴又可吃饭都还抓着笔,刨几口饭,又提笔写上几句,简直痴迷了。 吃完饭后,张梵将宋芊若叫到书房去。 “芊若,我已经写信给你舅父了,你舅父也回信说现在他抽不开身过来,说是后金和朝鲜那边最近有异动,所以暂时不能过来,你就安心住我这里,银钱都在我屋子的柜子里,这是钥匙,你拿着,家里有要支取钱财的,你就负责一下。” 看到张梵掏出来的钥匙,宋芊若担心的问道:“张大哥,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你要去什么地方吗,有没有很危险。” “我要带兵出关外一趟,具体什么时候能回来,还不知道。” 张梵将钥匙放在宋芊若的手里,细声点对她说道。 “带兵去关外?难道张大哥你接到朝廷调兵命令了,派你去关外作战。” 张梵摇摇头说道:“不是,这是我私下的行动,而且我以商队做幌子,不惊动朝廷的。” 宋茜若担心的说道:“不行,关外全是建奴和鞑子,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说完,宋芊若一把拉住张梵,担心的说道,像个妻子担心自己丈夫出远门有危险一样。 张梵抬起宋芊若的下颚说道:“等我回来,回来我就向你舅父提亲,好不好。” 宋芊若羞得满脸通红,一把拍开张梵的手娇嗔道:“谁说要嫁你了,不知羞,不理你了。” 说完捂着脸跑出去了,留下张梵一个人在书房乐呵呵的傻笑。 张梵整理了一下衣服,快速的出了卫所衙门,骑上马向着兵工厂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50章 朝廷的决定 张梵去道兵工厂找到了在那里监督火器制造的孙元化。 “孙老,我们现在的火器库存有多少,还有火药存量。” 孙元化正在一门刚浇筑成功的红夷大炮哪里查看质量,身后就传来张梵的说话声,还吓了一跳,转身说道。 “你想吓死老夫是不是,吓死了看谁给你造火器。” 张梵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因为太急,没想那么多,我们现在有多少火器和火药。” 孙元化那条毛巾擦了擦手后说道:“我们宁海卫兵工厂自己制造了红夷大炮24门,都是铜芯铁胆的新炮,还有50多门改良后神机炮,配合着红夷大炮一起使用,以及适合野战的200多门的虎蹲炮。” “火枪嘛,现在有差不多两千支了,都是质量上乘的燧发火铳,还制造了30多支抬铳,以及2000枚的万人敌,火药嘛,以前存下的和现在又制造的,加起来怕有6000多斤,怎么突然问这个。” 一翻解释后,孙元化很好奇,张梵怎么突然问起火器存量了。 张梵合计了一下,自己空间内有红夷大炮20门,还有30门虎蹲炮,还有7000来斤火药。 这次去关外,就把所有新式铜芯铁胆的红夷大炮都带走,再带走30门神机炮,轻重火炮配合使用,虎蹲炮带走150门。 万人敌带走1500枚,火枪带走1500支,万一使用时坏了,还有几百支火枪可以轮换使用,不影响军队战斗力。 至于火药,带3000斤走,凑够一万斤,别说打金蒙联军了,就是打盛京,这些火药都够了。 至于抬铳,也叫抬枪,类似后世的狙击枪,枪管特别长,枪也特别重,而且是前装式装弹,相当的麻烦,所以在军队里,很不受人待见。 你一枪只能打死一个,或是两个,也许运气好,你能打穿三个敌人,打完一枪就装弹5分钟,敌人在这个时间里,冲上来都砍死你八百回了。 不过张梵可知道这种能打超远距离的抬枪在战场上能发挥什么样的作用。 那这样的神器你去打小兵,那么多军官你不打,傻不傻啊。 张梵小声的在孙元化耳边把自己要去关外的事说给了孙元化听,说要是运气好,宰两个贝勒贝子什么的玩玩,不是有消息说,后金要对漠南蒙古用兵了,我去寻找点机会。 孙元化听完大吃一惊。 去年的大凌河之战,明军损失惨重,前来支援的漠南蒙古内喀而喀部骑兵也被后金打残。 现在的后金建奴那是战力强横到了极点,就你这几千宁海卫军兵就算全去,你能打过金蒙联军。 大车小车的拉这些火炮怕就要200多辆车,还有火药和弹药,还有一路的补给,草料什么的,没个七八百辆大车,你能一个月走到边关都算你厉害。 一个月,等你出了边关,战事早完了,你去有屁用啊。 “国栋啊,你可要想清楚,后金建奴厉害得很啊,就算是你,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吧。” 张梵挥挥手说道:“放心了,孙老,我心里有数,给我调24门红夷大炮,30门神机炮,150门虎蹲炮,1500支全新的火枪,还有1500枚万人敌,抬枪也全带走,在来3000斤火药,老子要炸了黄台吉的中军大营。” 孙元化还想劝劝,但是看到张梵那坚定的眼神,孙元化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这小子打仗不安套路来的,自己也不会打仗,算了,万一他去了,又有啥奇迹出现呢。 孙元化安排工人去取张梵要的东西,但是被张梵阻止了,说自己去仓库拿算了,免得麻烦。 然后就在孙元化的带领下,去了存放武器的仓库里。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要进三道大门关卡后,这才真正来到了仓库里。 张梵让孙元化等在仓库外面,自己一个人进去。 半个时辰后,张梵才走出来,一脸的满意模样嘿嘿傻笑,看的孙元化还以为张梵傻了。 “走吧,孙老,我们出去吧。” “啊,你不是要火器吗,怎么走了。” 孙元化好奇的问道。 张梵不解释,继续拉他往外走。 这个时候孙元化才想起那个流传在登莱地区关于张梵的传言,神仙转世啊,拿东西还不是手一挥就没了。 站在兵工厂门口,张梵对孙元化说道:“孙老,我离开这段时间,宁海卫你来主持,王副千户他们还是嫩了,还要老大人你多操心了。” 孙元化点点头说道:“放心吧,你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做,你也要一路小心,等你凯旋。” 挥挥手,张梵翻身上马,骑马离开了位于新城大河边的兵工厂。 刚回旧城衙门,一个亲兵就跑上来,递给张梵一封信,还有一个印信。 “大人,这时从京城来人送到雷家庄的书信,还有一个印信,驻守在哪里的兄弟连忙送了过来。” 张梵点点头接过书信拆开来看。 大概意思是,自己现在在京城有事,分身乏术,帮不了雷家,把自己印信寄来,让雷家用印自己找关系帮忙。 这可是大明首辅的印,比任何通行证都好用,正好自己要去关外,这个印信正合适用到。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就在张梵在宁海卫做出关准备时,朝廷里也收到了黄台吉合朝鲜,漠北蒙古诸部要对漠南蒙古的林丹汗用兵了。 林丹汗派出使者来求大明出兵一同抗击建奴。 崇祯4年时,黄台吉就征伐过林丹汗。 黄台吉联合科尔沁,扎鲁特,巴林,奈曼,喀喇沁,土默特,翁牛特等部落台吉合兵于西拉木伦河,总兵力10。 但是有两个镶黄旗蒙古人逃出走,将这个消息带给了林丹汗知道。 林丹汗大惊,于是率领部落喜奔,五月下旬进驻归化城,但是路上遗落的数万部族人口被黄台吉的金蒙联军全收拢了。 这一次后,本就虚弱的察哈尔部更加雪上加霜,现在人口只有十余万,能战之兵只有不到三万,而且大多还是牧民,不是真正的蒙古战士。 所以这次林丹汗收到后金又要对自己用兵的消息,吓得连忙派使者来大明求援。 朝会上因为要不要出兵支援林丹汗又吵开了。 主战派表示,林丹汗现在还不能倒,察哈尔不能亡,因为一旦察哈尔部没了,那以后后金直接绕道蒙古从漠南长驱直入进入大明,到时我大明可就岌岌可危了。 主和派的又说,林丹汗驻扎宣府时,时常入关打草谷,虽然危害不大,但是这样的强盗行为,是大明朝廷所不能忍的。 说这样话的是以东岭当为主,他们作为道德君子,最不喜欢这种出尔反尔的小人行径。 最后次辅温体仁这时站出来说道:“陛下,虽然林丹汗入关劫掠却是有违信义,但是现在的察哈尔部绝对不能散了,有他们子,起码还能阻挡建奴绕道蒙古,这样才能保我大明境内安全啊。” 温体仁的话得到很多主战派的赞同,现在正是拉拢盟友的时候,怎么能弃自己的盟友不顾呢,传出去,以后谁还跟大明结盟啊。 一旁的礼部侍郎,东林党魁钱谦益站出来说道:“陛下,就算我们大明想支援林丹汗也没那个能力啊,去年的大凌河之战,我大明损失惨重,根本无力支援察哈尔部啊,倒是可以给些粮食茶叶什么的作为支援,也算我大明对得起他林丹汗了。” 钱谦益的话得到不少东林党清流的附议。 崇祯一番思量后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调白银3万两,粮食三千石,盐一百石,茶一石给察哈尔使者带回去吧,告诉他们,我们这边把军队调集好后,就出关和他们察哈尔部一起讨伐金蒙联军,派个监军一起同蒙古使者去林丹汗哪里,以安他们的军心。” 崇祯也是鸡贼,我不说不来,我说我集合军队需要时间,要从各地调集军队,你林丹汗就先撑着,撑几个月,后金见久攻不下,也一定会撤军的。 这样察哈尔也保下了,自己大明也没伤筋动骨的,岂不是阖家欢乐。 听完崇祯的话,温体仁等不由的叹着气。 我的皇帝陛下勒,你真当林丹汗是傻子吗,短时间没援军去人家还能撑,时间久了,肯定瞒不住的,到时察哈尔部不是亡就是逃,漠南这个地方,马上就要易主咯。 很快的监军太监选出来了,当然是我宦官中最知兵,立过平叛登莱之乱的高起潜高公公了。 崇祯很信任这个高起潜,觉得他知兵事,还上过战场,这次去出使察哈尔正合适。 当高起潜得知皇帝陛下派自己出使察哈尔时,都吓尿裤子了,一屁股瘫在地上。 娘嘞,老奴哪里懂兵事啊,就是读了两本兵书而已,没事喜欢在皇上面前吹摆兵布阵的事,这让崇祯皇帝以为高起潜是个懂兵事的人,所以很喜欢让他去做监军什么的。 高起潜心里苦啊,那个什么察哈尔你让他们自生自灭不就好了,派我去能干啥。 很快的,皇帝口谕就到了,让高起潜收拾一下,带1000军队出使察哈尔部。 高起潜把遗书都写好了,这次自己肯定是有去无回了,唉····。 高起潜带着一千军兵带着赐给林丹汗白银粮食等跟着蒙古使者往关外而去。 宁海卫这边的张梵也带着一千精锐出发了。 这一千人分成六支队伍,全部化妆成商队成员,按照事先规划好的道路分别向山西大同前进,前后相距十里左右。 这样就算途中有什么事,也好马上支援。 按照张梵的命令,一个月内敢赶到山西大同,路上如遇劫匪直接剿灭,有马匹的夺取其马匹。 这次张梵直接带着200多特种队员还有几十个精锐骑兵先走一步,其余800精锐在个队官的带领下随后赶来。 重型武器都在张梵空间内,所以大军除了带上的二三百车载着物资的大车外,身上就是腰刀弓箭之类的冷兵器。 又打扮城普通的商队护卫,所以也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张梵带的是骑兵,还有十几个车子,所以速度极快,十天时间就到了山西境内。 入山西就感觉到什么叫人间地狱。 到处是干涸开裂土地,本该长满绿色树叶大树却光秃秃的,很多连树皮都没了。 路边到处是在野地挖草根野菜的百姓。 没办法,从崇祯元年开始,就天灾不断,旱一年涝一年,一旱一涝又三年,一直到崇祯十七年,天灾就没有间断过,真是老天也要亡了大明啊。 看到这饿殍满地,张梵也只能摇摇头,不是自己不想棒,虽然自己有粮食,很多粮食,非常非常多的粮食。 但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大明这腐败的官僚朝廷不被踏碎,大明百姓是得不到救赎的。 虽然张梵他们走的快,但是也不是完全对自己后面的军队不管不顾了,随时都有骑兵来回传递信息,好让张梵随时调整部署和命令。 后军拉的不远,一路上遇到不少想要劫商队的响马,结果就是,人被砍了,马被抢了。 现在800后军已经有500来人有了战马,还得了不少缴获,金银留下,粮食什么的分给沿途老百姓了。 所以一路老百姓都感恩戴德的,传颂张梵的菩萨心肠。 又是三天,张梵他们来到了大同,这里也离边关不远了,张梵决定等着后军的到来,然后一同出关。 在边关不远的一家大型客栈里住下的张梵他们,就开始四处打探关外的消息。 这种打探在这边关上不伤大雅,因为聚集在这里的人,不是边军就是唯利是图的商人。 关外太不太平,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谁也不想哪天晚上正在睡觉,突然建奴和鞑子杀了过来吧。 尤其这些商队,本就是要出关去和关外蒙古部落做交易的,只要不是朝廷明文规定的违禁品,比如铁器,药草,火药,武器之类的,只要交点钱,就能出关。 但是出关后有专门和蒙古互市的市场,你出关了也不能乱跑,要交易,只能去互市。 要想去其他地方交易,比如后金,那可就不容易了,除非你有晋商八大家那样的财力和关系。 但即便是晋商,想要偷运违禁品去后金,也是极其不容易的,往往都是偷偷摸摸的出关。 在客栈里安顿好后,张梵就出了房间,开始在客栈里查看这里都有些什么人,希望能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很快的,一个打扮得贵公子模样的年轻男子引起了张梵的注意,因为客栈老板称呼他为范公子。 第51章 范家公子 这个年轻公子模样的人正是山西八大晋商之一,范家公子,范永斗的儿子范三拔。 此时的范三拔只有二十多点岁,因为对生意上的事颇有手段,所以很得父亲范永斗的赏识,这才特意让他负责这次亲自押送送往后金的生意,好在后金主子面前露露脸。 张梵坐在桌子前,找店小二要了一壶酒,几个亲卫则站在他身边。 很快的店小二送来一壶酒,接过酒壶,张梵刚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大声骂道:“狗东西,居然给本公子拿这马尿来呼弄,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身边几个亲兵马上就拔刀出来,吓得店小二一屁股坐在地上,客栈板连忙跑过来。 “哎哟,这些爷,不好意思,下人狗眼没长对地方,污了爷的眼,小的马上给爷上壶好酒来,快去,给这位爷免费送壶好酒来。” 那个店小二连忙爬起来,点头哈腰的跑进地窖取好酒去了。 不一会儿,店小二拿着一坛酒上来了,店老板接过酒给张梵送来,讨好般的说道:“这位爷,这是上好的汾酒,十二年藏的,算本店补偿给爷的,希望爷不要生气。” 张梵一拍桌子骂道:“本公子喝酒需要你请,我爹可是首辅周延儒,本公子会买不起一坛酒。” 说完张梵掏出十两银子拍在桌子上。 “够不够酒钱,不够老子还有。” 店老板哪里敢去拿钱啊,这位说自己是首辅家的公子,自己一个边关的客栈老板,那惹得起首辅家的公子啊。 “怎么,嫌少是不是,这些够不够。” 说完又掏出十两银子拍桌子上,这把客栈老板搞的进退两难了。 范三拔这时心里有了打算。 不管面前这个公子哥是不是首辅家的公子,自己都要去结交一番。 范家不仅做鞑子的生意,也做建奴的生意,但是更多的是在大明境内做生意,所以要是能巴结上这首辅家的公子,那自己范家以后还不风生水起啊。 想到这里,范三拔笑嘻嘻的走过去说道:“在下山西范家公子范三拔,能在这边关之地和公子相遇,也算是有缘,这酒就算我范三拔请公子喝的吧,不知公子你是否能给在下一个面子。” 张梵抬头瞟了范三拔一眼,没有理他,只是一把将桌上的银子收进怀里,将一个酒杯推到范三拔的面前的位子,自己则自顾自的倒上一杯酒,喝了起来。 范三拔倒也不恼,这种官宦之家的人都很傲气,要是对自己这种草民热情,那就有真有问题了。 不过看到张梵推出一个酒杯,心里也是一喜,这时同意自己也坐下一起喝酒了。 “老板,马上弄桌好菜来,我要陪周公子喝几杯。” 店老板见范三拔给自己解围,也是满眼感激,应了声就赶快下去安排酒菜了。 客栈厨房动作很快,不多时,一桌子酒菜就摆好了。 “来,周公子,相遇就是缘分,小民敬周公子一杯。” 范三拔举起酒杯,满怀希望的看着张梵。 张梵看了看范三拔,最后还是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范三拔看到张梵跟自己碰杯,也马上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后,范三拔拿起酒壶给张梵的空杯子满上,又给自己满上,这才缓缓问道:“周公子看来很不高兴啊,不知道有什么事不开心,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上一二。” 张梵长叹一声后说道:“唉,你那能帮上我的忙啊。” 范三拔继续说道:“周公子不知道吧,我范家在这山西一省也算有点能力,如果只是钱财方面的烦恼,那倒很容易解决,不知道周公子是因为什么事发愁呢。” 张梵又喝了一杯酒后说道:“我爹是大明首辅,外人看到的是他的光辉一面,但是却不知道,我爹他身边一大群的人靠着我爹吃饭,现在又是乱世,到处生意都不好做啊,这不,我爹知道关外蒙古部落需要物资交易,就让我带着几百车物品来这边关寻找买主,但是我哪里有门路啊,正在发愁呢,唉····。” 范三拔听完后恍然大户,原来是首辅家想要做生意,但是又没门路,这好办啊,自己范家在这边关有点事门路,要是帮了周家的忙,那以后还不更是顺风顺水的。 “还以为什么事,找门路这事包在在下身上,就是不知道,周公子要卖的是什么东西。” 张梵眼睛一亮问道:“听你口气挺大啊,对了,你说你是山西范家,难道范永斗···。” 范三拔笑嘻嘻的说道:“范永斗正是我爹,我是他儿子范三拔,正是准备出关的去互市的,不过周公子,有句话在下有点冒昧的想问问,有什么身份证明公子和首辅家有关系。” 张梵点点头说:“不妨不妨,虽然本公子不是经常出来跑,但是还是知道的,临出门时,我爹把他的印信给了我,你看看认识不。” 说完掏出一块玉质的印信来,递给范三拔。 范三拔双手接过仔细看了看。 不过他也是装装样子,他那认识什么首辅的印信。 这枚印信刻着周延儒的名字,而且这块玉质印信做工非常精美,玉的之地也非常优质,像是羊脂玉做的。 就这块玉都是价值不菲,应该不会有人伪造。 假装内行的看了一番,然后笑嘻嘻的的将印信还给张梵,并说道:“周公子刚才多有冒犯,是在不好意思,江湖上骗子太多,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张梵收好印信也点点头。 “我爹这次是派我来先探探路,要是打通销路了,东西倒是不缺,要啥都有。” 张梵不削的说道。 “武器火器也有?” 范三拔关心的问道。 张梵从亲兵刀鞘里抽出腰刀,让范三拔也把自己随从的腰刀拿过来。 范三拔接过随从递过来的腰刀,还没准备好,张梵一刀斩过去。 范三拔手里的腰刀顿时断成两段,而张梵手里的腰刀居然连一点豁口都没有。 这可把范三拔眼睛都看直了,这可是宝刀啊,要是弄来拿到后金哪里做交易,还不得赚得盆满钵满的。 “周公子,这刀你们也卖吗。” 张梵没有说话,把刀放在桌上,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酒才说道:“不卖,但是也可以卖。” 范三拔当然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不卖,因为这是朝廷明令禁止的违禁品。 说可以卖,那就是钱给到位了,还是可以卖的。 “周公子,除了刀,还有什么,火器有没有。” 范三拔急切的问道。 张梵又让一个亲卫去取一把燧发枪来。 张梵接过燧发枪,拿起装着火药牛角药壶往枪管里灌火药,然后飞快的掏出通条压紧火药,又摸出一个铅弹压进枪管,然后对着客栈门外的一个随风飘动的灯笼就是一枪。 百步外的灯笼被一枪击落,挂灯笼的小儿手臂粗细的木杆也被一枪打断,倒了下去。 把范三拔又看的目瞪口呆。 这种火铳居然没用火绳点火,这到底是怎么点火的,而且射程还这么远,威力还这没大。 “周公子,这火铳也卖吗?” 张梵笑着点头,又摇头,然后才说道:“这些都是工部制造局最新研制的武器,制作极其繁琐,所以,暂时不卖。” 暂时不卖,那就是说,以后可以卖了。 “周公子,不知道这些武器价格几何,只要价格不是太离谱,销路方面,在下可以帮忙。” 张梵将刀枪都收起来后说道:“这个以后再说,现在就是想卖,也没那么多的货。” 生意虽然没做成,但是范三拔却很高兴,人家周公子说了,暂时不卖,因为没货,现在不卖不表示以后不卖。 “那不知道这次周公子带的什么货出来试水。” 范三拔又给张梵空杯子里填满酒后问道。 “一些普通的粮食还有上等食盐和茶叶之类的。” 范三拔略显失望,但是还是热情的说道:“没事,这些东西在关外都是抢着要的东西,不愁销路,不知道周公子要去哪个部落交易。” 张梵奇怪的问道:“不是在互市交易吗?” 范三拔解释道:“周公子有所不知,这去部落交易的价格可比在互市交易的利润高多了,所以我们范家从不在互市交易,都送到部落里去交易的,而且啊····。” 说到这里,范三拔四处看看了,小声的在张梵耳朵处说道:“这里面给钱最豪爽的,就是辽东的后金,同样的物资,他们比蒙古部落高好几倍。” 张梵笑了笑说道:“拉点粮食食盐茶叶什么的,大老远送过去,才多挣几倍价格,算了,丢不起那人。” 范三拔又凑过来说道:“粮食什么的当然赚不到什么钱了,主要是卖那些违禁品,一趟就会是十几万两的的收入,一年跑个两三趟,几十万两就到手了,而且,后金要的还不但是违禁品,他们还会花大价钱买情报,一分情报就是几万两。” 张梵假装吃惊的说道:“一趟就十几万两,一分情报几万两,真的有这么多钱吗。” 范三拔猛点头的说道:“周公子你爹是朝中重臣,能搞到的情报肯定比我们多,我们要是合作,那还不是赚不玩的银子,我告诉你啊,这次后金军不仅要灭了林丹汗的察哈尔部,完了好要进关内劫掠,我身上现在就带着边关情报呢。” 范三拔明显有点醉了,嘴上已经有点把不住门了,啥都往外说。 张梵眼露杀机。 尼玛的卖物资给建奴就算了,你特妈还真的敢倒卖情报,出了关,老子先灭了你们。 “范兄弟,你是喝醉了吧,在这里胡说八道的,快来扶你家公子回去休息。” 范三拔的随从连忙扶住自己少爷往房间走去。 张梵对一旁的亲兵招招手嘀咕了几句,那个亲兵听完后立刻跑了出去。 那亲兵出了客栈,骑着马就往外跑去,寻找正在赶路来的后队大军。 后队的是顺子带队,入大同就收拢分散的队伍,现在800人的部队都汇合到一起,押着车队正在往张梵所在的客栈赶去。 “顺子哥,大人有令,作战部署要从新制定,让你脱离后军,立刻去见大人。” 顺子将领队的位置交给另一个军官,自己骑马跟着传令亲兵飞快的到了客栈。 张梵已经在客栈外等着了,见顺子来了,马上向他招手。 顺子翻身下马,连忙跑到张梵面前刚要敬礼,就被张梵拦下了。 “在外面不要敬礼,尤其在战场上,现在给你个任务,带着800后军马上押着物资出边关去将物资互市了,只要银子,其它的不要,完了你们弄一身蒙古服饰,买足够的战马,打扮成漠北蒙古的金蒙联军,在半路,把范家的这个商队给屠了,记住,留几个活口回范家报信,范家公子身上有情报要送到建奴那边,千万不要他得逞,我到时会派人通知你,什么时候行动等我吩咐,武器我会给你们送过去的,快去把行头都换好了。” 顺子点点头,有骑马返回后军大队去了。 并很快的带着商队出关往互市的市场走去。 第52章 出关 张梵回了客栈后,招呼自己200手下吃过晚饭后,就让他们各自回去休息了,正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自己倒想跟着这个范三拔去和建奴那里做交易,看有没有什么机会,抓几个大人物回来。 考虑一番后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自己所有人加起来才1000来人,真要是去了建奴大营,一人一口唾沫就淹死自己这些人了。 不过这个范家商队绝对不能留。 自己已经让顺子去做准备了,装扮成金蒙联军中的人,半路劫杀范家商队。 但是张梵还想去再看看后金派来交易的会是谁,这么大笔的交易,绝对不是随便派个小牛录就能来交易的。 到时自己扮成范三拔去,能不能逮住一两个对方高级将领呢。 打定主意,张梵决定继续和范三拔套近乎,看还能在他嘴里套出什么口风没有,比如对方派谁来交易。 不过现在范三拔已经回访休息了,看来只有等明天他醒来再说了。 这一夜倒没是事发生,但是边关等待着出关去互市的顺子他们就不淡定了。 按自家少爷的计划,既然要灭了这支范家商队,为什么还特意吩咐要放几个活口回去,全杀了不就好了。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少爷怎么吩咐怎么做就行了。 明早边关一开,去市场互市后,就都弄一身蒙古服穿着,然后尾随少爷就行。 第二天一大早张梵就醒了。 等出门时,范三拔已经等在门外了,一见张梵出来,范三拔马上笑嘻嘻的迎上来说道。 “周公子,昨晚休息的还好吗,昨天对不起,太高兴就喝多了,怠慢了周公子,还请多多包涵。” 张梵摆摆手说道:“没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嘛,能理解,不知道今天范公子有什么安排吗。” 知己,周公子说自己i事知己。 嘿嘿,这大腿不就抱上了吗。 “今天就出关,不过我们不去互市市场,我们直接往东北方走,在百里外的一个屯堡交易,后金会派人在哪里交易的,我们只要按时抵达就行了。” 范三拔见周公子已经当他是知己了,也是毫无保留的说着接下来的计划。 张梵假装皱着眉头说道:“一百里外啊,也不是挺远的,两三天就能到,范公子,本公子也想跟着一起去看看,你看行不行,本公子还没见过后金建奴是什么样子呢。” 对,张梵就是说的是后金建奴,这时大明人对后金女真的蔑称。 大明虽不是华夏历史最强的一朝,也不是最富有的一朝,但却是最硬骨头的一朝。 对科技强过自己的西夷直接称红毛或是夷人,要么直接称蛮夷,满满的蔑视。 对打架强过自己的后金女真,也是一口一个建奴。 老子虽然打不过你,但不妨碍老子鄙视你。 听到建奴二字从张梵嘴里说出,范三拔也不惊讶,这是大明天朝的倔强。 “唉···都是一群没开化的野人,要是周公子想去,那就一起去看看吧,到时我还可以给你们引荐一下。” 张梵等待就是这句话,但是却淡淡的说道:“就是不知道对方来交易的是什么人,本公子可不是随便那个阿猫阿狗就能见的。” 范三拔笑嘻嘻的说道:“怎么会,这次来见面交易的,可是后金的大人物啊。” 张梵心里一喜,大人物? 难道是黄台吉? 不过不可能,一个堂堂的汗王,怎么会来做这种小事。 难道是哪位贝勒来。 代善? 不可能。 是多尔衮吧? 也不太可能, 那会是谁呢。 看到张梵疑惑,范三拔笑着说道:“周公子,我小声的告诉你,是努尔哈赤孙女婿,被称为额驸的李永芳李额驸。” “李永芳?你和他们见过面没有。” 张梵听到李永芳这个名字,杀心大起。 这个李永芳可是大明投降后金的汉人军官的第一人。 他的投降不仅使后金兵不血刃的占领了抚顺,对明战争得以首战告捷,其后他又在后金国家建设,特别是对明谍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因为他曾是大明武官,对大明的明白他都还比较了解,所以老奴在世时,他主要负责情报收集。 这次范三拔身上带着大明边军部署的情报去和后金交易,他来交接也是物尽其用。 听到是李永芳,一个大计划就飞快的在张梵脑子里建立起来。 先灭了范家商队,然后自己再扮成范三拔去和李永芳交易,乘机干掉或是活捉李永芳,是杀是留到时再说。 “没有,我也是第一次和后金的使者交易,以前负责去交易的管家前段时间被林丹汗的巡逻队全灭了,货物也被抢了,所以我爹这次派我带300家丁护卫在百里外,林丹汗势力顾及不到的地方交易,就是怕再被劫持了。” 没见过面,那就好了,范三拔啊范三拔,怪只怪你自己命不好,遇到了老子。 不仅是你,你范家,还有王家等晋商,老子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一群败类。 “那到时就靠范公子引荐了,事情如果成了,本公子必然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大礼。” 张梵皮笑肉不笑的对范三拔说道,但是在他眼里,面前这个年轻公子,已经是个死人了。 “好说好说。” 就在两人在攀谈时,范家商队的一个下人走过来对范三拔说道:“少东家,车都套好了,可以出发了。” “周公子,可以出发了,你看···。” 张梵点点头。 “那就出发吧,路上范公子做主就好,毕竟这些事我也不懂,所以希望范公子多给我说说你们范家的事。” 张梵不是不懂,他想更多的了解一些范家的情报,既然要假扮范家公子,总不能问起范家事,一问三不知吧。 “既然周公子想听,那在下就给周公子说说我范家的事,请吧,路上我们边走边说。” 于是范家商队300人,加上张梵手下的200来人一起浩浩荡荡的出了客栈,向关卡走去。 关卡到处是军兵,气势汹汹的盘查来往商队的货物,看有什么违禁品没有。 一但被查到,那就货物扣押,人全部被抓,来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就扣上了。 想了事,那就罚钱,交钱就放人。 但是也只对那些没背景没势力没后台的小商小户有用。 敢在边关走私的,都是有背景后台的,不是这些边军油子惹得起的。 比如范家商队走到关卡时,虽然也有边军来转悠,东看看西瞅瞅的,但是只是装装样子。 一个队官带着几个亲兵走了过来。 “你们是范家商队的吧,我家大人打过招呼了,你们自己出关吧,低调点,不要惹人争议,现在关外已经爆发战事,人多眼杂,出了事,我家大人可保不住你们。” 范三拔笑嘻嘻的从怀里摸出二十两银子塞给那个队官。 “多谢大人提醒,这点钱请弟兄们喝点小酒,我们就先出关了,再会。” 于是商队浩浩荡荡的出了关卡,出了关城,可就是塞外了。 现在正是暖春,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绿意盎然,映入眼帘的事无穷无尽的绿草还小鲜花。 天空翱翔着各式飞鸟还有雄鹰。 地上偶尔跑出一群野驴野马什么的。 夹杂在草地间的树林也是非常的茂盛,一点也看不出有小冰河期的惨像。 “真的好美。” 张梵坐在马车里,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美景,不经感叹道。 范三拔看着面前这个公子哥,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好笑。 草地而已,也不知道有什么美的。 “周公子看来是在京城待久了吧,难得出来才发出这样的感叹,其实在这些塞外蛮夷眼里,大明的花花世界才是最美的。” 张梵收回眼光,转头问道:“对了,范公子,你们范家听说是山西晋商之首,给我说说你们范家的发家史吧。” 范三拔听到张梵发问,也来了兴趣。 自己范家在山西也是传奇,现在有人想听自己说,自己还不翻出老底说给对方听啊。 “我们范家祖籍是山西介林,后来搬到张家界,我范家在大明初年,就在张家界和乖外蒙古做生意,历尽七代,到我爹这一代时,已经是富甲一方的豪富之家了,后来哦我们范家联合山西其它七家富商一起给后金女真运送····。” 范三拔说起自己家发家史,就跟个话唠一样,叭叭叭的说个不停。 从他爹的性格喜好,再到他爹的那个小妾够味儿,就差点没把自己底裤是什么颜色都告诉张梵了。 张梵摸摸听着,也默默记着。 “你们这样明目张胆的,就不怕朝廷怪罪。” 张梵时不时插上一句。 “怎么不怕,不然也不会每年几万两几万两的往朝中的那些大佬手里塞银子,让他们帮我们说话。” 张梵眯着眼睛问道:“哦,难怪这么多年都没事,原来是这样,不知道都有哪些····,算了,还是不问,问了让你也为难。” 张梵忍住继续发问的冲动,他知道就是自己问了,范三拔也不会告诉自己,活着说,他现在还不知道具体都有哪些朝中人员和他们晋商有关联,毕竟,这是保命的关系。 张梵突然想起对面那个后金使者李永芳,原本历史上就是1634年,也就是崇祯初年那几年挂掉的,难道和自己有关? 也就是死说,李永芳这次不死也得死咯,唉···一切都会命啊。 在范三拔的讲解中,时间已经入夜,而路程也过了一半多,估计到那个交易的屯堡还有三四十里的样子。 入夜了当然也不能在赶路,必须停下来露营,还要把营地弄得坚如磐石才行,不然草原的狼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你拖走了,这些可都是多少人付出血的教训的来的经验。 营地帐篷里,张梵和范三拔正在喝酒吃晚饭。 经过两天的相处,范三拔已经对张梵的所有戒心都没了,现在已经把他当亲兄弟一样,一口一个大哥,一口一个兄弟。 正吃着饭,张梵突然说道:“范兄弟,能认识你,是我的福分,谢谢你能带我出来见世面,别的不说了,来,兄弟我敬你一杯。” 范三拔连忙举起酒杯说道:“周兄弟客气了,不说这些客套话,来,干了。” 几杯酒下肚,范三拔又有点高了,因为张梵每次喝酒,都喝一半,吐一半。 “周兄弟啊,哥哥给你说啊,明天哥哥就给你引荐一下,有钱我们一起挣,把你的那些武器火器给他们看看,放心,赚大钱的时候到了。” 范三拔已经说话大舌头了,看来已经有点醉了。 “范兄弟,我倒觉得明天我那么突兀的去和后金使者见面,有点不太合适,毕竟事前也没告知对方,做生意最介意有陌生人出现啊。” 张梵缓缓的说道。 他要找机会脱身,不然到时顺子来突袭范家商队,放走几个活口时,自己在场,难免不被怀疑,所以张梵要在半路把自己摘出去。 范三拔想想,也有道理,于是问道:“那怎么办。” “这样吧,明天我陪你再走十里地,然后就停下扎营,你们商队先去和后金使者见面,然后再提我的事,如果对方同意见面,我再前去,如果不同意,那就算了,下次再找机会吧。” 张梵深思着说道。 范三拔想了想,这个办法好啊,一切做主权都是对方,要是i出了事,自己也没麻烦。 “行,就依周兄弟的法子,今天干了一天路,早点休息,哥哥也累,早点休息吧。” 张梵出了帐篷,回了自己那边的营地,一个亲兵走过来小声说了几句,张梵四处看了看,翻身上马,带着十几个亲兵向营地外跑去。 营地五里外的一片树林里,800精锐正在这里扎营。 张梵进了树林的营地,顺子等几个队官立刻围了过来。 “大人。” “大人。” 张梵挥挥手,让这些队官都围过来。 “你们明天黎明十分,往东北方疾驰行进20里,然后掉头返回十里,半路拦下范家商队,你们冒充李永芳的金蒙骑兵,就说前面战事,不用去屯堡交易,然后挑事激怒对方,之后劫杀商队,记住,一定留几个活口,让他们回山西范家报信。” “那劫杀完商队后呢,俺们接着怎么办。” 顺子抓抓脑袋问道。 “张梵接着说道:“收拾战场,做到不留痕迹,等着我来就行,都明白吗。” 顺子他们几个队官听明白后纷纷点头。 “好了,抓紧时间休息吧,我回去了,夜里主意警戒。” 说完张梵起身上马出了营地,往自己营地疾驰而去。 第53章 交易 第二天一大早,营地里到处炊烟袅袅的。 吃过早饭后,范三拔来了一趟张梵这边,又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带着自己商队出发了。 走了十来里时,突然范家商队前面开路的骑哨看到前面烟尘滚滚。 急忙跑回来。 “少爷,前面突然烟尘滚滚,还有马蹄声,想必是大批骑兵来了,就是不知道是敌是友。” 范三拔吓得脸色惨白,但是想了想,这里离交易的屯堡只有二十来里敌,想必是后金派来接应的。 “不怕不怕,想必是后金派来接应的人,不过还是小心点。” 不一会儿,几百蒙古骑兵疾驰而来,将这几百人的商队团团围住。 顺子站在最前面,对着范三拔他们就是一阵叽里咕噜的蒙古话。 范三拔一脸懵逼的,他那听得懂蒙古话,不过身边倒是有懂几句蒙古话的。 “少东家,这个蒙古人说他是科尔沁部落的勇士,李永芳将军派他来接手交易的,说前面发生战事,不用去屯堡了,将东西都交给他们带回去就行了。” 范三拔听完后才长舒一口气,原来是李永芳的人啊,既然前面有战事,那自己还是不去了,太危险。 你看,李将军这人还是不错的,还专门派人来通知自己。 他对一旁的那个懂蒙古语的仆人说道:“你告诉他,东西都可以交给他们带回去,货物十一万两,情报八万两,一共十九万两,让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那个懂蒙古语的仆人马上将范三拔的话翻译给顺子听, 气得顺子一鞭子抽在范三拔的脸上,用蒙古语大声骂着,然后还向一旁的骑兵大声吆喝着什么。 范三拔哪里料到这蒙古人居然拿马鞭抽自己,还特码的抽脸,不是说打人不打脸吗。 范三拔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忙问一旁的仆人。 “他说啥,他在说啥。” 那个仆人吓得已经拔出刀来,颤抖的说道:“他说,他说,我们李将军说了,这钱先欠着,要是我们不同意,他们就杀了我们。” 范三拔吓得早就魂飞魄散了,忙走上前去,想要拉住顺子的马,给他解释一下。 结果没站稳,一个踉跄,一头撞在顺子的战马,把战马吓得前踢腾空。 顺子借机用汉语喊道:“居然敢袭击本将军,你们这群反贼,给我屠了他们,他们根本就是明军的探子。” 一声令下,所有骑兵手里的强弓劲弩都朝着范家商队一阵接一阵的剑雨攻击。 因为事出突然,范家商队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倒下了一半人,其余人吓得要么趴在马车后,要么四散奔逃。 范三拔还想再挣扎挣扎,结果迎接他的是顺子手里的弯刀,直接一刀将范三拔的脑袋砍飞出去。 随后就会死一边倒的屠杀。 二十几分钟后,整个范家商队出了刻意放走的那几人外,其余的都死于非命。 顺子见战斗结束,立刻下令打扫战场,所有尸体全部掩埋。 800精锐出了几人受了点轻伤外,全部拿出工兵铲,飞快的挖起坑来。 半个小时后,所有尸体都被掩埋,车队里损坏的货物也修复好了,就等着张梵的到来。 不多时,十里外的张梵营地急急忙忙的跑来几个浑身鲜血的范家仆人。 “周少爷,不好了,我家商队被劫持了。” 张梵假装吃惊的问道:“怎么会被劫持,怎么回事。” “是李永芳的人劫持的,他们说不给钱,还硬要拿走货物,我家少东家刚要争辩几句,他们就突然暴起。” 几个仆人慌慌张张的说着。 张梵看着吓尿的几人说道:“你们赶快回范家禀报去,肖老四,给他们几匹吗,让他们回去,我们也准备离开这里,太危险了。” 几个范家仆人连忙给张梵跪下磕头,然后骑上马飞一般走了。 张梵见几人走远,这才命令队伍继续前进,向着顺子他们的位子走去。 十里地很快就到了。 现在张梵的队伍人人骑马,有的甚至两匹马牵着,见到张梵来了,纷纷给张梵敬礼。 “少爷,这是从范家公子身上搜出来的情报,俺识字不多,看不懂。” 顺子摸出一封书信交给张梵。 张梵打开看了看,是宣府的军事布防图。 看来建奴解决了林丹汗,下一个就是进攻我大明宣府了。 该死的范家,这么重要的情报都敢泄露给敌人。 建奴得了情报入关劫掠,夺了财宝金银,又用劫掠到的钱财,在晋商手里买物资。 可以说,这些商人手里赚得每一文钱都沾满了汉族同胞的鲜血。 至于这军事布防图怎么来的,不用想,肯定是宣府那边那个军官泄露出来的,妈的,蛇鼠一窝。 “这里是哪个范家公子的印信。” 顺子有地上一个信物,张梵接过后放入怀里说道:“从现在起,我就是范三拔范公子,都记住了吗。” 所有军兵都点头,表示记住了。 “那就出发。” 于是这一千人押着货物又浩浩荡荡的向着交易的屯堡走去。 那个屯堡是以前明军修建用来监视关外鞑子的,但是随着明末朝廷对关外逐渐失去了控制,这些屯堡也就荒废了。 张梵他们走到哪个屯堡时楼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到处都是一片的破败。 “少爷,怎么没人,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吧。” 顺子看着空无一人的屯堡,好奇的问道。 “不太可能,范三拔说了,这方圆百里,只有这一个屯堡,而且是个荒废的屯堡,说的应该是这里,也许对方还没来,我们等等就是了,命令下去,就地扎营,马上分发武器,派一百人巡逻,派五十骑撒网出去,附近二十里都给我监视起来。” 张梵从空间里拿出一千支燧发火枪以及装纸壳弹药的皮挎包,分发给军兵们,不过还是吩咐他们先藏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拿出来,以免暴露。 很快的,五十骑哨撒出去了,屯堡里也有军士在巡逻了,其余人就地扎营。 这一等就是一上午,中午十分,一队骑兵跑了出来。 “大人,来了,一队骑兵向屯堡而来,有六七百人。” 那个骑兵小旗回禀道。 张梵立刻吩咐下去,都散开,等对方进来后,注意找机会控制住他们,暂时不要杀了他们,老子留着他们的狗命说不定还有用。 所有军兵都点着头,要生擒给,难度稍微大了点,不过他们只有六七百人,咱们人数占有,不怕。 “如果有头铁的,不介意砍下几个脑袋。” 张梵怕这些兵执行自己都命令时,有伤亡,还是放开了止杀令。 难保对方队伍里有不怕死的,真要玩命,自己人畏首畏尾的要吃大亏。 半个小时后,一队几百人的骑兵进了屯堡,领头是个五十几岁的老头子,也许六十几,古人的年龄不好估计。 这货想必就会死李永芳吧,努尔哈赤的孙女婿,阿巴泰的女婿。 其实阿巴泰在努尔哈赤众多儿子中,是最不受待见的,所以才将阿巴泰之女嫁给一个投降的汉将。 李永芳停在屯堡外,派了一个汉军进来问话。 “请问是范家的商队吗,外面是我们李永芳李将军,不知道你们少东家在不在。” 张梵坐在那里没说话,而是自己一个亲兵大声回答道:“这位就是我们少东家,这是我家少东家的印信。” 那个传话的汉军接过地上来的印信,又看了看张梵,和范家来往书信里说的样貌差不多,二十来岁的年轻少东家,不过皮肤稍微黑了点。 那汉军也没多想,告退后就出了屯堡。 不多时,李永芳就带着队伍也进了屯堡。 “你是范家的少东家范三拔?信物倒是真的,不知道货物和情报带来没有。” 李永芳看着张梵,缓缓的问道。 “不知道阁下是什么人,这一来就直接问货物,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李永芳愣了一下,想不到这年轻人看到自己带着几百金蒙勇士,一点都不虚,也不知道是强撑的还是真的不怕。 “哈哈哈,英雄出少年啊,有气概,本将军就是李永芳,后金的额驸,我们进去说吧,赶了一上午路,肚子还饿着呢。” 张梵一挥手,身后的那些军兵纷纷让出道路,把这几百金蒙军让进了屯堡。 进了屯堡,这些饥肠辘辘的金蒙军就就盯上张梵他们热气腾腾的饭菜了。 那些亲兵乘机邀请这些金蒙联军一起吃午饭,一个个的把他们分散开去。 “李将军,我们进屋里谈话吧,这里太乱了。” 李永芳也不怀疑,跟着张梵去了一间还算完整的房子里。 这里张梵事前叫人简单收拾一下,屋里还摆了酒菜,虽然不丰盛,但是还算不错,而且还有酒。 跟着李永芳一起进来的有6个亲卫,而张梵只带了两个亲卫。 所以李永芳一点也不担心,真要是有什么事,自己这边7个人,对方3个人,吃不了亏。 这6个亲卫都是正儿八经的女真勇士,战斗力很强悍的。 张梵当然也看出这几个亲卫不是善茬,所以把特种学员里最能打的两个派在身边。 “李将军,请坐。” 张梵对着对面空位,邀请李永芳坐下。 李永芳一甩身上的盔甲,一屁股坐下,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就一饮而尽。 “啊,好酒,好酒。” 一口酒下肚,浑身一下就通泰了,李永芳又抓起筷子夹起一块烤羊肉放进嘴里吃了起来。 张梵笑了笑说道:“李将军看来是真饿了,你先吃着,我给你说一下这次交易的物资。” “不急不急,我关心的是宣府的情报,物资什么的,一会儿再说。” 李永芳一边大口嚼着羊肉,一边说着。 张梵摸出那份在范三拔身上搜出那封情报拿了出来,递给李永芳。 李永芳将油腻腻的手在身上抹了抹,接过那个信封看了看。 边看边点头,看完后把信放桌子上,然后说道:“情报我们要了,说好的八万,物资十一万,一共十九万,银子我都带来了,点一下吧。” 张梵拿过桌上的书信。 他的这一动作引起了李永芳的疑心。 “临出门时我爹说了,这次物资查的严,我们范家也是花了大价钱才弄到的,尤其这份宣府的情报,光是买通宣府官员,就花了五万两。所以这次交易价格翻一倍。” 听到张梵的话,李永芳也愣了。 你范家哪来的底气,敢在这里对我后金坐地起价的,梁静茹吗。 “小子,本将军很佩服你的勇气,既然没有诚意,那这次交易就算了,我们走。” 李永芳也看出了张梵不是善茬,而且对方手下众多,在这小小的屯堡里打起来,自己占不到大便宜,所以先出屯堡,空旷之地才是我后金的主场。 “走?银子留下,马匹留下,把你们人头也留下吧。” 张梵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笑嘻嘻的看着对面的李永芳。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是范家少东家?” 李永芳终于感觉到了不对,一下站起身来,慌忙拔刀。 身后的6个亲卫也纷纷拔出弯刀。 而张梵这边的两个亲卫却手持两把短火铳对着对面的几人。 但是对面的6个亲卫一点不惧,自己可是穿着两层甲,这种短铳他们虽没见过,但是明军的火铳他们知道。 长长的枪杆,要伤到两层甲要在20步内,而且威力还不大。 这种短小的火铳,威力肯定更差。 于是6个亲卫拔刀就冲了上去。 张梵这边的两个亲卫也干脆,两只火铳一起开火,瞬间点翻四个女真勇士。 然后拔出腰刀也迎了上去。 二对二,不知道输赢如何。 张梵还是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的转着手中的酒杯,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 李永芳对着屋外大吼,让外面的人冲进来帮忙。 但是外面这时也杀声震天,还时不时传来火铳的声音。 李永芳知道今天被黑吃黑了,于是挥刀砍向面前的张梵,只要擒住他就行了。 两人的亲兵护卫很快的打斗在了一起。 这两个女真人也果真是骁勇,凭着一身蛮力和过人武力,硬是和张梵精心挑选的特种学员打了个有来有回。 这两个特种学员本想一击砍了这两个建奴,但是却失手了,不由的暴喝一声,挥刀又杀了过去。 ‘铛铛’两声,两个女真人的弯刀被斩断,张梵亲兵的两柄腰刀狠狠的砍在了,他们穿着两层铠甲的身体上。 外面的棉甲和里面的锁子甲也被一并砍开,顿时钻心的疼痛从伤口处传来。 一个亲兵转头就看到李永芳提刀砍向自己大人,他飞起就是一脚,将李永芳手里的刀踢飞出去。 紧接着他一个铁山靠,直接将李永芳撞飞出去,重重的砸在旁边的墙上。 李永芳艰难的爬起来,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也是几十岁的老人了,虽然打了一辈子仗,但是岁月不饶人啊。 另外一个亲兵挥刀砍下两个重伤建奴的人头。 看着地上四个中枪倒下的另外四个建奴,又是挥刀砍了狗头,眼里满含着热泪。 他一家9口就是被建奴屠杀了的,他对建奴的恨,比谁都深刻。 砍完头,他跪倒在地,发出野兽般的怒吼。 “爹,娘,媳妇,小弟,我给你报仇了,我报仇了。” 张梵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将他拉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把他捆起来。” 两个亲卫拿着绳子将还在吐血的李永芳捆成了粽子,跟着张梵走出了屋子。 屋外跪了一地的金蒙联军的人,地上还躺下不一些,看起来是反抗过的,被火枪直接打死的。 “少爷,都制服了,不过打死一百多,我们也有几个兄弟受了点伤,不过不严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张梵点点头。 “都捆起来,带走。” 第54章 归化城 张梵他们押着四百多的后金联军在茫茫草原行走着,他们要去归化城,因为林丹汗的残部正龟缩在归化城里。 因为黄台吉前两次的围剿,林丹汗现在已经是丧家之犬了,手下能打的也就4万多人,面对金蒙联军十万人马,无论如何也不是对手的。 从张家界道归化城,一千多公里的距离,将近三千里路,就是后世的呼和浩特旧城。 崇祯五年,黄台吉第三次征讨林丹汗,归化城最后城破,林丹汗西逃青海,而归化城也被黄台吉下令一把火全烧毁了。 面对来势汹汹的金蒙联军,林丹汗也派出右翼诸部的喀喇沁部和土默特部8000勇士前去阻击拖延金蒙联军的进攻步伐,自己则派使臣去大明求援。 现在过了快一个月了,还不见援军的到来,而且前线也有消息传回来,说右翼的8000勇士伤亡惨重,现在正在撤退,希望汗王早做打算。 林丹汗哪有什么办法啊,只好再次在族中征兵,凡是年满下至14岁,上至45岁的,都得皮甲上阵杀敌。 即便是这样,也只征召了两万不到的牧民组成的军队。 高起潜他们这边也是日夜兼程,在黄台吉的大军到达归化城之前,到达了归化城,见到了林丹汗。 “大明天使啊,你们的援军呢,快救救我们归化城,救救我们蒙古右翼吧。” 见到高起潜,林丹汗放下自己汗王的架子,连忙对高起潜说道。 高起潜心里苦啊。 哪有什么援军啊,皇帝陛下派自己来,就是稳定你们的军心的。 “汗王不要急,陛下收到汗王的求援请求后,马上就在全国调集军队来援救汗王,只是这全国调兵需要时间,所以汗王还是要先撑上一些时候,等大明援军到了,我们里外合击杀后金建奴一个措手不及。” 看到信誓旦旦的高起潜,林丹汗也放心下来,有援军就好,晚就晚点吧,自己守住这归化城几个月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林丹汗把高起潜奉为座上宾,每天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但是高起潜哪里吃的下啊,每天全都去城墙上巡视。 林丹汗看到后很高兴。 这是个知兵的监军啊,对军事很了解的样子啊,不由的对守住归化城更有信心了。 不过高起潜时不时去巡城墙那是看防守情况啊,他是在找到时大军压近了,自己怎么能逃跑出去。 黄台吉的十万大军一路碾压过来,途中的很多小部落都被吞并了,这让黄台吉的军队更加庞大。 随着蒙古右翼的节节败退,现在8000勇士只剩5000来人了,而且这些人早没了战斗意志,只会一路西逃。 8000对十万,你还真以为对方是孙十万啊。 归化城的林丹汗不断收到前线穿回来的战败的战报,也是气得不行。 但是丝毫办法都没有,对方一路吞并后,现在已经十几万人的大军了。 张梵他们也是一路骑马疾驰向着归化城飞奔而去。 将近三千里路,就算是日夜兼程,最快也要20几天时间。 路上也遇到一些小部落的右翼蒙古部落也不断往归化城方向迁徙,因为有消息说马上要打仗了,后金建奴要杀过来了,右翼蒙古的勇士死伤惨重。 而张梵他们现在穿的是大明的军服,这些蒙古部落以为是大明派来的援军,纷纷都跟在张梵他们向归化城逃去。 张梵他们正愁没人认识路,现在好了,可以找向导了。 在几个蒙古部落头人的指点下,派了几个蒙古勇士给张梵他们带路,抄近路去归化城,路程要节约大概四五天时间。 给这些西逃的蒙古部落留下一车的粗盐作为报答后,张梵他们押着几百俘虏继续向归化城而去。 黄台吉他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因为路上不断有小部落的加入,整合需要时间。 所以当右翼5000勇士逃回归化城时,黄台吉他们离归化城还有400多里路。 金蒙联军的营地里,黄台吉正意气风发的看着自己连绵十几里的营地不由的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不由的露出笑容来。 一旁的范文程也看到了黄台吉心情很好,于是问道:“汗王,不知道您这么高兴,所谓何事。” “范先生,你看到这场景,可有什么感想。” 范文程那能看不到啊,他其实早就注意到了黄台吉。 “汗王这是想要君临天下啊,不过····。” 黄台吉望着远方,缓缓说道:“不过什么,是时间还不到是吧。” 范文程点点头说道:“汗王,虽然我后金现在兵强马壮,众志成城的,但是还不足以能和大明抗衡,大明太庞大了,人口太多了,现在时机还不到。” 黄台吉咳嗽了几声,这才说道:“本汗也知道时机不到,但是,我怕是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汗王可不要说这样的话,汗王一定可以长命百岁千秋万代的。” 范文程连忙跪下,口里这样说道。 “范先生你也不必安慰本汗了,本汗的身体自己知道,所以本汗才会出征察哈尔,趁自己还能动,尽快的征讨大明,逼着明庭皇帝册封,完成我后金的建国大业。” 黄台吉是在崇祯八年,也就是公元1636年改国号为清,正式建立大清国。 他攻打林丹还有个目的。 就是林丹汗手里的传国玉玺。 这个传国玉玺传说是秦朝丞相李斯奉始皇帝命,一说用蓝田玉,一说用和氏璧雕刻而成。 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字,称为后来历代帝王作为正统皇帝的证凭。 相传西汉末年,外戚王莽篡汉,其弟王舜找太后索要传国玉玺,结果被发怒的太后用传国玉玺投掷,落地破其一角,王莽命工匠以黄金修复。 南宋被蒙古所灭之时,传国玉玺落入元人手里。 而现在,这枚传国玉玺又传入了林丹汗的手里。 有了这个传国玉玺,黄台吉就可以正儿八经的封自己为中原正统,堂而皇之的入主中原了。 而历史上有说传国玉玺是在后唐时期就下落不明,宋朝的那个传国玉玺是赝品。 而明清两代均没有这枚传国玉玺的记载。 故明太祖朱元璋有三件憾事,其中首件便是“少了传国玉玺。” 不管林丹汗手里这枚传国玉玺是真是假,自己都志在必得。 黄台吉又猛的咳嗽了一阵,这才在太监们的搀扶下回了营帐。 高起潜每天听到前线传来战败的急报也是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再不走,自己怕是要死在这归化城了,马上找机会逃走才是,黄台吉就在几百里之外,骑兵全力行进,二三天就能到。 “高公公,这明庭的援军什么时候才到啊。” 林丹汗也急了,这么多天了,一点援军的消息也没有传出来。 “大汗莫急,相信援军已经出关了,很快就能来了,待会儿咱家修书一封,催促一下就是了。” 高起潜只好诓骗林丹汗,他知道这个蒙古汉子脾气不好,稍有不慎就要砍头治罪。 “那就劳烦高公公了,有援军来就好,有援军来就好啊。” 林丹汗也放下心来,招呼高起潜等一干蒙古贵族喝酒吃肉,看蒙古美女跳舞。 当天夜里,十几骑就从归化城而出,向着张家界的方向疾驰而去。 逃出来的高起潜心情大好,这该死的林丹汗,想老子死是不是,还想老子留下跟你一起守城,做梦去吧。 张梵一路不敢耽搁,除了每天休息三个时辰外,其余时间基本都在马背上赶路,所以这3000里的距离,抄近道20天时间就到了归化城下。 而黄台吉的大军还在50里之外。 一路上收拢不少沿途部落赶往归化城的蒙古骑兵,现在张梵的队伍已经有差不多4000人,当然要除开那400多俘虏。 归化城上的守军远远就看到张家界方向来的大队人马,急忙去汗王宫去禀报。 本来一觉醒来,有人来报说高起潜不见了,林丹汗还正在大发雷霆,骂高起潜是个胆小鬼,居然临阵脱逃。 但是现在又听说张家界方向有大队人马到来,难道是····。 于是林丹汗带着一干右翼蒙古的贵族老爷们连忙出了汗王宫,跑到城墙上往外看去。 领头的不正是高起潜高公公吗。 “汗王,汗王,咱家把援军接来了,接来了。” 高起潜昨晚逃出归化城后,跑了一夜累趴了,就地宿营,早上还没起床,就被一阵马蹄声惊醒,还以为敌人来了。 爬起开一看,老熟人啊。 宁海卫的张梵正带兵朝他这里而来。 “张大人,张大人,我是高起潜高公公啊,我在这里。” 张梵其实也看到了高起潜营地的炊烟,还以为是逃跑出来的蒙古人,就赶过来看看,结果是高起潜带着十几个军兵在这里。 “高公公,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京城吗。” 高起潜见到张梵,眼泪都流下来了。 连忙跑上去拉住张梵的脚哭诉道:“张大人啊,没想到你来了,陛下调你来的吗。” 张梵摇摇头。 “没有,我是在张家界做生意的,听说关外有战事,我就来看看,这不带着家伙呢。” 高起潜看了看张梵身后长长的车队,每辆马车上盖着防水布,像是拉着什么重东西,因为车辙印很深。 高起潜指着马车里的东西问道:“张大人,这车里的是什么东西。” 张梵笑眯眯的说道:“炮,火炮,二三百门的火炮,不止这些,我还抓住一个建奴敌将,公公猜是谁?” 高起潜想不出能是谁,不可能是黄台吉吧。 “谁啊。” 高起潜不明所以的问道。 “李永芳” 张梵简单吐出这个名字,倒是把高起潜吓坏了。 我靠,这可是朝廷指名道姓要抓的叛将啊,现在居然被张梵抓住了,尼玛,这是破天的大功劳啊。 “张大···人,可···不要开玩笑,李永芳真的在你手里?” 张梵一挥手,两个亲兵把一个老将从马背上拖了下来,直接甩在高起潜面前。 当然高起潜没见过李永芳,于是好奇的问道:“你是李永芳。” 李永芳这段时间被折腾的不轻,早就没了傲气了,见高起潜问他,他只是无力的点点头说道:“正是在下,不过高公公,当初在下投降后金也是逼不得已,不降,努尔哈赤就要屠城,所以····,高公公,见了皇帝陛下,可要为小的求情啊。” 李永芳知道自己这次肯定要被带回京城去献俘的,想要活命,就要找人求情。 高起潜得知这老头正是李永芳后,立马高兴了,忙对张梵说道:“张大人,咱家领你去归化城,咱家正是出城来迎接你的,快走快走。” 就这样,高起潜又跟着张梵回了归化城。 林丹汗看到城外的几千人马,还有几百车的物资,高兴得很,忙让人打开城门,亲自带着各部落的贵族老爷迎接出来。 “汗王,这位就是我们皇帝陛下派来的第一批援军,宁海卫指挥使张梵张大人,张大人,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林丹汗。” 高起潜相互介绍了一下后,林丹汗就在打量着张梵。 大明这么年轻的指挥使? 看起来不过20来岁,该不是明庭皇帝随便弄个什么阿猫阿狗的来呼弄我吧。 但是既然来了,还是先迎进城里再说吧。 “张大人远道而来,快随本王进城,待本王与你们接风洗尘。” 于是林丹汗一挥手,带张梵他们浩浩荡荡的进了归化城。 第55章 大军压境 归化城现在住着十几二十万人,附近的零散部落都被收纳进城里,做到坚壁清野,决不给敌人留下一块牛粪做柴烧。 汗王殿里,林丹汗大摆筵席招待张梵他们。 因为进城时他看到了,几百辆马车里拖地都是大炮,二三百门火炮啊。 这要是砸进建奴的军阵中,那可好看了。 这个年轻的指挥使大人看起来就不是好惹的,听高公公说,他还顺带逮住了努尔哈赤的孙女婿李永芳。 李永芳林丹汗见过,想不到这个老东西还没死啊。 “张大人,来,本汗王先敬你一杯。” 林丹汗举着马奶酒,给坐自己下手的张梵举杯要求同饮,张梵也举杯,一口饮下被子里的马奶酒。 这马奶酒真特码难喝,又酸又涩,还一股子骚味。 忍着恶心吞下马奶酒。 林丹汗又说道:“刚才听高公公说,张将军把李永芳抓住了,不知能不能带上来让本汗王看看,这个李永芳,本汗王曾见过几面。” 张梵对着身边的亲兵挥挥手,那个亲兵点头出去了,不多时,李永芳被带了上来。 身上虽然狼狈,但是精神还行,因为张梵说了,好吃好喝伺候着,至少在回京城前,他还不能死,所以进城后,李永芳就饱餐了一顿,还休息了一下。 看到跪在地上的李永芳,林丹汗上前仔细看了看,然后哈哈大笑道:“李永芳啊李永芳,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努尔哈赤死了后,你的靠山也没了吧,怎么,黄台吉没重用你吗。” 李永芳现在只求能活着,哪敢反驳,只是跪在地上低着头不说话。 “幸好你不是落在本汗手里,不然定把你碎尸万段。” 张梵让人把李永芳带下去,好好看管。 高起潜心里感觉稳了,这个是货真价实的李永芳啊,这次又跟着立大功了。 张大人啊张大人,你真是我的福星啊,以后可得抱紧张大人的大腿。 “哈哈哈,张大人,本汗提前恭喜你啊,这李永芳要是献俘给你家皇帝,又是加官进爵的大功啊,来,本汗再敬你一杯。” 说着又要敬张梵马奶酒了,吓得张梵连忙说道:“汗王汗王,听下官说一句话,现在黄台吉的大军就在外面,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想要怎么迎敌才是,这酒,等击退敌人再喝也一样。” 想到马奶酒的味道,张梵就直犯恶心。 林丹汗点点头。 “对对对,退敌重要,退敌重要,不知道我们要怎么做,要不我先把军队摆到城外,先冲它一冲,杀杀敌人锐气。” 张梵白了林丹汗一眼说道:“不可,千万不能出城列阵,听高公公说了,黄台吉的联军现在有十余万大军,我们所有家气也才不到五万,很多还是新征召的牧民,根本打不过对方,我们得聚城而守。” “守城?但是这归化城城高不过一丈二,也没有护城河,怎么守得住。” 听到张梵的话,一旁一个蒙古贵族突然说道。 “固鲁斯奇布首领说得对,这归化城城墙矮小,又没有护城河,怎么守得住敌人十余万大军的进攻。” 另一个蒙古贵族也朗声说道。 其余蒙古贵族老爷纷纷点头。 林丹汗不想和这些贵族起冲突,只是问张梵:“张梵大人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计策能守住这归化城。” 张梵看了看林丹汗,又看了看蒙古众贵族老爷,然后才说道:“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城,出城浪战我们绝无胜算,只要守住归化城一次,就能让敌人的锐气削减大半,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要守住敌人一两轮进攻,敌人就会考虑自己的出路了。” 林丹汗他们沉思着,他们蒙古人打仗没那么多讲究,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集合了力量再回来接着打。 这个什么一鼓作气什么的,文绉绉的,搞不懂,但是听起来又有那么点意思,算了,不懂装懂好了,免得被人瞧不起。 “张大人说得对,但是这城要如何守。” 张梵看了看宫殿墙上用牛皮画的归化城的地图,发现只有南北两座城门,一番思索后说道。 “敌人就算进攻,也是把南北两道城门做进攻重点,我们把重兵布置在这里两道城门,其余城墙只需防御敌人,不让他们靠近即可,这归化城十几万人,还怕守不住一座城,动员所有能拉弓的人,都上城防御,就是用箭矢砸,也能砸死几个建奴。” 听了张梵的话,所有蒙古贵族都在思考,张梵的这个方法是不是可行。 十几二十万人守城倒是没问题,蒙古人本就是马背民族,骑马开弓连小屁孩都行,但是这消耗怕是承受不住啊。 蒙古历来冶铁就不行,灭南宋是因为先灭了金国,得到金国大批土地和百姓,有了百姓给蒙古军队冶铁,这才有了后来征服南宋以及世界的能力。 大明封锁蒙古近三百年,最严格时,真是一口铁锅都不让流出关外啊。 所以好多蒙古勇士手里的箭矢都是用兽骨,甚至狼牙磨制而成,对上后金建奴那种二三层甲的重骑兵,根本毫无卵用,根本不破防。 后金建奴的步弓可是相当厉害的,光箭矢的种类就是十几种,什么狼牙箭,铲子箭,破甲箭,轻箭,重箭,每一种箭矢的用途都不一样。 打的蒙古勇士哭爹喊娘的。 虽然大明给林丹汗开通了互市,也有部分铁器流出,但是数量着实不够多,所以铁质箭矢的数量也不是,大多是兽骨箭头的。 张梵早就知道明末蒙古各部是什么个屌样,又不求他们真的靠那些垃圾守城,只要阻止敌人登城就行。 而且敌人就是攻城,也是主攻南北两道城门,其余地方都是佯攻。 “敌人不出问题会对南北两道城门发动主攻,其余地方肯定都是佯攻,不用太担心,所以我们把精锐集中在两道城门上,其余地方派少量精兵带领百姓守住城墙不失就行。” “而且我还带来二百多门火炮,一千杆火铳,想要攻下归化城,不倒下几万尸体,就别想破城。” 听到张梵的话,好多蒙古王公贵族倒吸一口凉气,二百多门火炮啊,我滴个乖乖,这仗有的打。 这些王公贵族这时已经开始盘算打赢了后,怎么分战利品了。 张梵可没空理他们,马上去城墙四处查看地形,并开始布置防御。 自己将50门虎蹲炮和10门神机炮还有5门红夷大炮派往北门,因为北门外有小河流,把北门的位置占去大半,在哪里根本摆不开阵型。 所以这里不会有太多敌人摆开阵势攻城,主攻的应该是南城门。 南城门外一片开阔地,一马平川的很适合大军团摆阵。 所以张梵将剩余的火炮全部放在南城门这里,至于火枪手,他们现在大部分要操炮,剩下的300来人作为机动部队,带着万人敌四处支援就行。 至于城中的蒙古战士,也在城墙四周等待,哪里危机,哪里支援。 张梵手里拿着一支抬铳。 空间里的狙击枪可是神器,最好不要随便拿出来,自己先拿抬铳玩玩。 其余30几支抬铳也分发下去了,叮嘱他们专打建奴军官。 黄台吉的大军也很配合的出现在了地平线上,黑压压的一片,就跟黑色潮水一般。 人上一万,无边无沿。 这时可是十几万啊。 归化城墙上的人看到黑压压的敌军,有的已经吓得有点胆怯了。 不要说那些蒙古人,就是张梵手里的那些精锐,这时也有点不淡定了。 平时自己这些人也就剿个匪,杀个响马什么,也就几十百把人,多则也就几百人。 现在可好,十几万敌军,而且还是凶名在外的后金建奴,能不怵吗。 张梵也看到这些小伙子们打颤的双手和双脚了。 不过他没责备他们,正常,经历过两次这样的场面,这些人可就都是可以独挡一面的真正精锐了。 “小子们,怕不怕。” 张梵对着自己的那些兵喊道。 “不···不怕,我们不怕,大不了一死,死之前,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 那些年轻小伙子们扯着嗓子吼道,好借此把自己内心恐惧都抒发出去。 “不怕最好,就按你们平时训练的来,让这些狗建奴们知道,咱们大明军队曾经是怎么吊打四方的,杀。” 随着张梵一声充满愤怒的怒吼,所有宁海卫精锐也都大声怒吼道。 其余的蒙古士兵也被这气势感染,举起手里的武器,大声怒吼道,不过都喊的是蒙古语,张梵听不懂。 北门的顺子听到南门那边穿来怒吼声,还以为敌人打上来了。 “兄弟们,敌人来了,做好准备,让那些建奴知道,谁才是这个世界最能打的军队。” 黄台吉的大军在离归化城5里外的地方停下了. 听到归化城里喊杀声震天,黄台吉皱了皱眉头。 敌方士气高昂,这仗不好打啊。 黄台吉拿着千里镜看了看远处的归化城,城头上人头攒动,各色旗子在风中飞舞。 “怎么还有大明的旗帜,还是张字旗?” 这是大明那个总兵来支援林丹汗了,姓张的总兵着实不多啊。 “就地驻扎修整,明日再攻打归化城。” 黄台吉觉得,联军远道而来,劳师动众,人马疲乏,而林丹汗以逸待劳,占据上风,不宜开战,所以下令安营扎寨,等明日再攻打归化城。 城头的张梵见黄台吉居然安营扎寨了,这怎么行,不趁着你们疲劳之际,挫挫锐气,这仗还怎么打。 就让林丹汗写信给黄台吉,各种侮辱各种骂,然后派人出城,用重弓射到黄台吉他们那边。 等建奴军兵拾到书信呈给黄台吉时,把黄台吉的鼻子都气歪了。 信里说,黄台吉的侧福晋布木布泰和黄台吉十四弟多尔衮不清不楚,生的三个女儿有两个都不是黄台吉的种。 说黄台吉当了汗王又怎么样,还不是守不住自己老婆,做了绿头龟还不知道。 黄台吉看完书信,气得满脸通红,胸口剧烈起伏,接着就猛烈的咳嗽着。 “林丹汗,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本汗要将你碎尸万段。” 黄台吉气得浑身发抖,坐在汗王座上指着归化城的方向怒骂着。 多尔衮吓得话都不敢说。 尼玛的林丹汗,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来黄台吉这个狗东西就怀疑老子和她老婆不清不楚的,老子为了避嫌,从不敢去黄台吉后宫,尼玛的,你居然还写信来说。 阿巴泰这时占了出来说道:“汗王,让我去打头阵吧,我定把那林丹好的狗头献给汗王。” 阿巴泰是努尔哈赤第七子,母亲是庶妃伊尔根觉罗氏,因为母亲是庶妃,所以努尔哈赤并不喜欢这个儿子。 其它兄弟也不太和他来往,所以他想多建功,自己才在众兄弟中有底气。 “好,你带你正蓝旗三个牛录,并内喀而喀部,土默特部,科尔沁部,以及一路归顺的三万蒙古部落勇士做前锋,给我攻下归化城。” 阿巴泰虽是正蓝旗的,但他不是旗主,原正蓝旗主莽古尔泰,但是前些时候莽古尔泰病死了,现在的正蓝旗主是莽古尔泰的儿子,莽德格类继承着,这是天聪六年,也就是崇祯4年发生的事。 对此,阿巴泰是耿耿于怀的。 自己是最早跟着父汗打天下的,就因为母亲出生地位底,自己这个亲儿子也不受待见。 阿巴泰带着三个正蓝旗牛录以及三万蒙古各部军队向着归化城冲锋而去。 不要真以为女真真的能马上开重弓,女真是渔猎民族,不是游牧民族。 他们厉害是其实是步弓,而且是重弓,必须下马拉弓才行。 使用重箭,抛射能射百多米外的的目标。 而且后八旗一般不直接冲锋,都是在后面做督战队的。 只要对面撑不住溃败了,他们才会出手,其余时间都是那些附属的蒙古族,汉族降军或是朝鲜军去冲锋。 这次也不例外,负责送死的是那些蒙古部落的勇士,而阿巴泰的正蓝旗在后军督战。 蒙古族的战士用的都是骑弓,很短小的那种,射程也不远,但是射速快,往往指着对方面目等要害射,很是歹毒。 3万蒙古勇士怪叫着冲向归化城,手里的骑弓也纷纷拉满,只要靠近城墙,就往城里射箭。 但是还不等他们靠近,归化城里守军的重弓就先的发射了。 冲锋路上的蒙古联军纷纷中箭落马。 但是这也阻止不了蒙古联军冲锋的步伐。 很快的3万大军就把归化城围住了。 张梵一直盯着城外的建奴军。 他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火炮,这些蒙古联军只是炮灰,真正难搞的是那些后金建奴,所以这些建奴八旗军不冲上来,他是不会下令开炮的。 不过他倒是下令所有人拿起火枪对城外零星的开抢还击。 阿巴泰听到城里传来的零星枪声,嘴角上扬。 这枪声,怕就是百十支火铳,就这也好意思拿出来炫。 看到联军已经把归化城团团围住,而且有点地方已经有联军勇士在爬城墙了。 阿巴泰觉得自己可以出手了,拔出长刀一挥手。 “正蓝旗的勇士们,跟我冲。” 阿巴泰一马当先,率先骑马冲了上去,他身后的3个牛录300正蓝旗的旗丁也拔出长刀跟着冲了上去,向着南城门冲锋而去。 阿巴泰一边冲锋一边盯着南城门,居然有蒙古联军爬上了城墙,看来是这是要破城了啊。 于是猛甩马鞭加速冲了上去。 第56章 炮轰建奴 张梵看到一群穿着蓝色棉甲的建奴兵冲了过来,虽然不知道是正蓝旗还是镶蓝旗,不过管他的,只要是建奴,都给老子来送死。 “小子们,干活了,把这些鞑子都给我砍下城去,忍他们半天了。” 之所以让这些蒙古联军爬上城墙,就是引建奴过来,既然对方已经冲过来了,那这些鱼饵也就没有价值了。 那些爬上城墙的蒙古联军还在高兴,自己马上破城了,但是突然这些守城的守军突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乱箭射成刺猬,掉下了城墙。 “火枪手,第一排,预备,开火。” 张梵看到阿巴泰的正蓝旗旗丁已经冲进火枪射程,马上下令第一排火枪手做好发射准备。 随着张梵一声令下,一百多只燧发火枪发出巨大的声响后枪口冒出阵阵白烟,阿巴泰冲锋的正蓝旗骑兵马上就有三十多人跌落马下。 这把阿巴泰他们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火器,居然可以打这么远,这可有一百多步啊,而且还这么准。 还不等阿巴泰他们多想,城上又是一百多声枪响,这次距离更近,坠马的正蓝旗骑兵更多,这次怕有四五十人。 阿巴泰他们不敢再冲了,急忙减缓马速。 但是张梵哪会放过他们,又是一声令下。 又是一百多声枪声响起。 刚才战马在奔跑还可以靠马速躲过一些子弹。 现在马速降下来了,反而成了活靶子,又是七八十个正蓝旗旗丁被子弹击中。 阿巴泰慌了神了,正要下令撤退,一旁的一个牛录被一枪爆头,整个头盔连着头盖骨都被打飞了。 脑花溅了阿巴泰一脸,把阿巴泰吓得跌落马下。 从高高的马背跌下,阿巴泰差点摔晕过去,倒在地上不想动了。 这可把亲兵们吓坏了。 阿巴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些人绝对要被汗王砍了脑袋,而且还要连累家人。 于是纷纷下马去救阿巴泰。 张梵看到后一声令下。 “一半人自由射击,剩下的一半人给我把万人敌丢下去,把城门附近的鞑子全部给老子清空了,胡子,带20个人随我出城。” 张梵在城墙上把下面看的很清楚,落地的那个将领绝对是大官,起码是个黄台吉家的什么人,不然那些亲兵不会这么紧张。 城墙上的火枪手不断点射。 凡是靠近阿巴泰的人全被点名,但是那些亲兵还是前赴后继的要去救阿巴泰。 城门附近这时也传来阵阵剧烈的爆炸声,把城门附近的蒙古鞑子炸得鬼哭狼嚎的,纷纷开始四散奔逃,城门附近的鞑子一下子就跑光了。 这个时候城门打开,张梵带着20骑就冲了出来。 阿巴泰身边这时的正蓝旗旗丁在被几百支火枪挨个点名后,剩下只有40多人了。 其余的都倒在地上,没死的还在地上打滚。 张梵他们骑马冲了出来,手里人手一支燧发短铳。 一阵枪响后,能站着的正蓝旗旗丁只有20几人。 张梵他们又拿出精钢滑轮弩,将最后还要负隅顽抗的20几个正蓝旗旗丁全部射成刺猬。 阿巴泰艰难坐起身,这才发现身边的几百正蓝旗勇士全都没了。 张梵手里长枪一拍,直接将阿巴泰拍晕过去,一把将他提上战马,吆呼着手下人飞快的回城去了。 黄台吉这边从发现事情不对时,就开始派遣军队要去搭救阿巴泰。 城门附近的那些蒙古联军也试图去解救阿巴泰,但是迎接他们的是箭雨和火枪里的子弹。 黄台吉派出一千正黄旗的勇士径直冲向张梵他们。 但是迎接他们的是城投上那一百多门火炮的怒吼。 一百多颗炮弹直接撞进正黄旗那一千骑兵阵中,犁出一百多条血路来。 这一轮,正黄旗死伤了差不多五百人。 剩下的五百正黄旗马上调转马头向中军大营撤退了。 这特码那还敢冲啊,人还没见到,自己就先挂了。 正黄旗领兵出去的是一个叫赤海达的甲喇额真。 本是奉命去救阿巴泰的,没想到人没救到不说,自己还损失四五百精锐。 “汗王,奴才没能救下饶余贝勒,请汗王责罚。” 黄台吉脸色铁青,不过只是对赤海达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然后指着归化城说道:“刚才那个明军小将是谁,手段如此了得。” 但是没人能回答他话,鬼知道他是谁啊。 攻城的蒙古联军这时也败下阵来,前后损失了一万多人,屁都没捞到。 倒是抓了几个城墙上掉下来的敌军。 黄台吉让人把那几个俘虏抓过来。 “城里的那个明朝小将是谁,城里到底有多少火炮,从实招来,不然砍了你们的狗头。” 那几个俘虏早吓尿了,忙说道:“那个明朝小将好像,叫张···张梵,对,叫张梵,是山东宁海卫的什么指挥使,这次带了300多门火炮进的归化城,他们还抓了你们的额驸李永芳。” “什么?李永芳也被他抓了。” 黄台吉气得暴跳如雷。 这个叫张梵的,不仅抓了阿巴泰,还抓了李永芳。 张梵?山东宁海卫,这不就是阵斩孔有德和耿仲明的那个张梵吗。 不在山东好好待着,跑漠南来干什么。 “张梵?怎么会是他,他怎么跑归化城来了,说,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范文程连忙对被俘的几个蒙古勇士问道。 “有二三千人吧,不过一大半是半路收纳的蒙古勇士,他们汉人还像只有一千来人。” 几个蒙古勇士一五一十的召了。 黄台吉他们又问了一些问题,这几个蒙古勇士好像知道的消息不多,所以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情报。 黄台吉一挥手,几个建奴武士将几个蒙古汉子拖出去砍了人头。 还将人头用木桩串上,摆在阵前。 这可把远处归化城里的蒙古人给气得牙痒痒,吵着要出城和建奴们拼个你死我活的。 但是却被各个部落的头人们阻止了。 现在敌人兵锋正盛,虽然今天进攻受挫,但是士气还是没怎么受影响,因为死的一万多人中,大部分是蒙古人和投降的汉军和朝鲜仆从军。 “下令砍伐树木搭建盾车和工程工具,这归化城本汗势在必得。” 黄台吉略做思考后下令建造攻城器械。 这归化城必须拿下,不管多大的阻力都要拿下。 整个蒙古,就剩林丹汗这些人还在反对自己了。 就像插在自己心里的刀子,不除不行。 很快的,投降的汉军和朝鲜仆从军开始四处砍伐树木。 大草原上树木本就不躲,大多是杨树和柳树,真的不是做攻城的上好木料。 但是没办法,只有将就了。 “妈的,还以为投降乐后金就会有好日子过,谁想到,根本就是把我们这些人当牲口用,打仗了前面当炮灰,没事了就做苦力,妈的。” “小声点,不怕那些旗人老爷听到啊,砍了你的头啊。” 几个正在砍树的汉军在发着牢骚,但是又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不远处的建奴旗丁听到。 “就是,小声点,陈二一家就是这样被杀光的,整整一家5口啊。” “妈的,这些建奴根本不把我我们汉人当人,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是战死,也不投降建奴啊。” “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快砍吧,要是砍不完树,被砍的就会是我们的人头了。” 不止汉军,那些朝鲜仆从军也一样怨声载道的。 但是迎接他们的是一旁监工的建奴或是鞑子手里的鞭子。 抽的一个个鬼哭狼嚎的。 “真特妈的一群贱骨头,不挨几鞭子就不好好干活,桑格,把你的马奶酒给我喝一口,渴死了。” 一个建奴武士用手里的鞭子抽了几个偷懒的朝鲜仆从兵后,走到一个蒙古汉子的身边对他要马奶酒喝。 那个叫桑歌的蒙古汉子摘下腰间的酒壶迪哥那个建奴武士说道:“图得洛,你悠着点,我可就这点酒了,冲锋时不喝两口,就感觉浑身没劲,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一边喝着马奶酒,一边看着那些汉军和朝鲜仆从军干活。 归化城里,林丹汗和一众右翼蒙古的贵族头人们都笑得合不拢嘴。 今天的那场仗打得过瘾啊,都不出城就打死打伤对方一万多人,尤其那些火炮,瞬间就夺取了数百人的性命。 这一高兴,又大摆筵席,汗王宫里人潮涌动好不热闹。 张梵看到这些蒙古头人和贵族们,也是直摇头。 敌人现在可是把归化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大吃大喝载歌载舞的。 但是张梵也不打算劝,因为现在这些人兴头正盛,要是劝了,不仅不会听,还可能适得其反。 高起潜今天没来宴会上,今天开战时,他直接吓尿了,现在还在自己房间里躺着呢。 林丹汗拉着张梵高兴的说道:“张大人啊,你真乃神人啊,今天这一仗就灭了黄台吉一万多人,这十万大军,不出半个月就会被全歼,到时我再挥军北上,灭了科尔沁,内喀而喀这些叛徒,统一整个蒙古,重回我祖先铁木真的荣光。” 看到满脸兴奋的林丹汗,张梵也是无语。 一天一万,半个月灭了整个联军。 理论上是没问题的。 但是对方会不会配合你的屠杀可是另一回事。 今天一仗黄台吉是吃了没有情报的亏。 上百门火炮齐发,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已。 接下来对方知道这归化城里有了火炮,就不会再发动密集攻势了,而是将兵力尽量分散,来减弱火炮的伤害。 而且对方肯本还会造攻城梯等工具。 接下来的仗可就不是那么好打了。 很有可能会成为一场为时数月的拉锯战,就看谁先坚持不住。 不过这样也好,越是战事焦灼,自己可以谈判的筹码就越多。 林丹汗啊,你就等着大出血吧。 第57章 谈谈生意 “汗王,你也别捧我,今天也只是打了黄台吉他们一个出其不意,以后的战事可能就很艰难了。” 张梵毫不掩饰的对林丹汗说道。 不过林丹汗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脸色还是变了变。 这些他都清楚,他也知道这次黄台吉对他的察哈尔部和右翼蒙古诸部志在必得。 不过谁都希望有奇迹,面前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的希望。 “张大人,本汗也知道战事会很艰难,但是,张大人,本汗希望你能保住我察哈尔和蒙古右翼诸部,能保住我这最后的归化城,只要能保住,什么条件本汗都答应,要不,本汗把自己最美的别乞嫁给你。” 张梵一脸懵逼的看着一旁站立着的顺子。 顺子见自己少爷看过来,忙跪下来问道:“少爷,啥事。” “别乞是啥,乞丐?” 张梵好奇的询问。 “少爷,这别乞在蒙古语里就是公主的意思,汗王的女儿就叫别乞。” 张梵明白后,吃惊的看着林丹汗。 这个汗王为了部落,居然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这种明朝小官,可见,林丹汗也是知道自己这次怕上在劫难逃了,所以连自己的女儿也压出来了。 林丹汗看到一脸好奇的张梵,忙说道:“本汗这个女儿那可是我察哈尔部的最亮的明珠,今年14岁了。” 张梵端着一杯茶水在喝,听到这个公主的年龄,一口茶水喷了林丹汗一脸。 可把那些蒙古贵族老爷吓死了。 林丹汗可不是啥好脾气的人,你还喷他一脸茶水,性命危已。 林丹汗冷不丁的被喷了一脸,顿时脸色突变。 但是片刻后笑嘻嘻的对张梵说道:“没事,随便喷,随便喷,以德服人,我要以德服人。” 张梵拿起身边的布就给林丹汗搽脸,边搽变说道:“汗王,对不起,刚才激动了,我给你搽搽脸。” 一旁的顺子手都放在怀里的匕首上了。 这个林丹汗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说看人就砍人,毫无道理可讲,也就是因为原因,他才搞的众叛亲离的,自己以前就是察哈尔的其中一个小部落的。 漠北各部才纷纷投了后金。 只要这个林丹汗敢对自己少爷有杀念,自己会毫不犹豫的一匕首捅进他的胸膛。 林丹汗笑呵呵的接过布自己搽着脸,还不忘继续给张梵推销自己的女儿。 “张大人,你娶本汗女儿可是赚了,虽然才14岁,但是早就出落的亭亭玉立,多少蒙古王公贵族赶着牛羊拿着金银来提亲,本汗都没答应,就给你留着呢。” 张梵白了林丹汗一眼。 还给我留着。 看你五大三粗的样子,还不知道你女儿长什么样呢。 “只要你娶本汗的女儿,本汗给我2000头牛,5000只羊做嫁妆,还有一箱子的珠宝,怎么样。” 林丹汗今天看来不把自己女儿嫁给张梵,是不会罢休的。 “我的汗王啊,就算要娶,你也让我说话啊,再说了,你闺女才14岁,不行,太小了,我喜欢年龄大点的。” 张梵也不好明着拒绝,直接说自己喜欢年龄大的。 林丹汗犯难了,自己儿子倒不少,女儿最大的就这个14的,其余的还有不满十岁的。 怎么办呢,要不····。 张梵看到林丹汗在思考,于是自己端上茶杯继续喝茶。 “要不这样,你不喜欢我女儿,我有八个老婆,你选一个带走,嫁妆一样不少。” 张梵又是一口茶喷了林丹汗一脸。 宴会上的众蒙古贵族老爷们又是一惊。 小子,一次汗王不跟你计较,你还来二次,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张梵连忙抓起刚才的布给林丹汗搽脸,边搽边道歉。 “汗王啊,不好意思,都怪我没绷住,我给搽搽脸。” 林丹汗这次也不恼,再次接过布自己搽脸,边搽边嘿嘿笑着说:“没事,以德服人,随便喷。” “汗王啊,我有媳妇的,不缺老婆。” 张梵实在没兴趣娶个蒙古老婆,身上一股子羊骚味。 “不过我对你们蒙古的战马很感兴趣。” 张梵对蒙古娘们没兴趣,但是对蒙古战马可稀罕得紧。 “战马?这东西我们现在也不多,驽马倒是不少。” 林丹汗有点为难的说道。 林丹汗本来不缺战马的,但是随着后金对蒙古草原不断的压缩,好多草场丰美的地方都落入了后金那些蒙古盟友手里,比如科尔沁就霸占了最肥美的草场。 加上自己数次的征战,又损失不少的战马。 并不是所有马都能成为战马的。 战马的选择极其严格。 首先要能识别隐藏的敌人。 其次是能应对突发事件,辨别路途。 第三能长途行军。 四能奔跑,跳跃,能躲避箭矢等。 第五,性格要温顺,容易驯服。 现在还多出一条,遇到枪炮而不惊。 这么苛刻的条件,要选出优秀的战马着实不易,所以现在就降低了战马的要求。 不要求你识别隐藏敌人,也不求你们能识途,反正都是大兵团作战,跟着大部队走就行了,领头的识路就行了。 即便是这样,还是好多马成为不了战马,只能成为差一点的驽马或是挽马。 “我也不是一次要多少,再说了,我可以拿东西给你们换,食盐,粮食,茶叶都可以。” 林丹汗他们虽然在大明得到了互市的权利,但是着实有点不够用。 那些大明商人坏的很,都拿次品来交易,而自己又非常需要这些东西,所以只能认栽。 张梵和林丹汗的谈话,一旁的其它蒙古头人可听到了。 纷纷来了兴趣。 这可是互市啊,而且看这个张大人的意思,这时要绕过互市市场来交易啊。 互市市场有明军把手,还要抽重税,真是不划算。 林丹汗等的就是这个话题,忙说道:“要,我们都需要,不知道张大人你要怎么个换法。” 张梵想了想,看了一眼一旁的顺子问道:“顺子,现在大明战马是个什么价格。” 顺子想了想说道:“一般的驽马和挽马价格在十两到十五两左右,而战马价格也浮动很大,一般品相的,30两左右,而上等战马,可以卖到50两以上,如果是千里良驹的话,几百两也是可能的。” 听到顺子的话,其他蒙古老爷爷纷纷点头,这个行情是真实的,也是大明和自己交易时的价格。 “挺贵的啊,比我山东马贵多了啊。” 张梵叹着气,这战马,真特码的贵啊。 顺子翻着白眼。 山东马还用买吗,还不是都是抢的响马们的吗。 山东整个全境马匹不说多,几万匹怕是有的,不过是不是全部都能做战马就不知道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都可以骑。 林丹汗可不想失去这个机会,和这个张大人搞好关系,就算吃点亏都无所谓。 “没事,没事,战马我们虽然不富裕,但是挤一挤,一两千匹还是没问题的,再说已经春天了,小马驹要不了多久就出来了,过两年,就又有新的了嘛,价格什么的好商量,好商量。” 林丹汗怕张梵不愿意交易,忙自己先降价。 其余蒙古头人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张梵点点头说道:“行,大家都是敞亮人,那我就把我们的货物先拿点样品过来给诸位贵族老爷先看看品种,看完了,我们再谈交易的事。” 说完给一旁的另一个亲本说道:“让兄弟们把东西拿上看给各位贵族老爷看看。” 那个亲兵走出汗王殿,吩咐外面候着的那些亲兵将东西抬近汗王殿去。 随着亲兵一个个的将东西太进去,汗王殿里摆着一个个张梵口里的样品。 “各位看官老爷这边瞧这边看,五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五块钱你买不了上当,我们现在看看我宁海卫的特产,极品珍珠米。” 边说着,张梵边走到一个装着珍珠米的盒子前,抓起一把珍珠米走到那些蒙古贵族老爷的面前。 “来,摊开手,看看这些珍珠米怎么样。” 说完将手里的珍珠米在每个蒙古贵族老爷的手里。 这些贵族老爷爷吃过米饭,而且感觉味道可比他们吃的青稞面好太多,软糯回甘,白饭也能干一大碗,配上烤羊肉,味道更不错。 “这是珍珠米?圆圆小小的,还真好看,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那些贵族老爷看着手里的珍珠米小巧玲珑的,煞是好看。 “味道嘛肯定很好,实现本官已经命人熬好一锅粥,现在请各位贵族老爷尝尝这珍珠米的味道。” 这个时候,两个亲兵带着一个大铁锅走了进来,后面还有几个亲本端着一摞摞的碗跟在后面。 “兄弟们,先给各位贵族老爷盛上一碗鸡粥尝尝。” 是的,张梵命人在外面熬了鸡粥,鸡肉剁碎放入粥里熬煮,放上姜片去腥再加上精盐调味。 过半个多时辰的小火熬煮,一锅鸡粥就熬好了,再切入些野葱,再加点芝麻油,那味道····哎哟。 贵族老爷们端着手里小小的瓷碗,问到散发着葱香味和芝麻油香味的鸡粥,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纷纷忍不住端起手里的小瓷碗,呲溜呲溜的喝着鸡粥。 那一口鸡粥入口之时,整个人的味蕾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特码是从来没有过的口感啊。 “好吃,这珍珠米真好吃,不知道张大人的这种珍珠米怎么卖的。” 一个蒙古头人将手里小碗舔了一遍才说道,他很喜欢这种珍珠米,要是每天都能吃到这样的粥就好了。 其余蒙古头人也纷纷询问价格,并跑到锅子前,要求张梵的亲兵再给来一碗鸡粥。 张梵指着手里的珍珠米说道:“各位贵族老爷可知道,这珍珠米可是本官准备上贡给皇帝陛下的,而且每年产量都不大,也就一万石左右,给皇家进贡二千石,剩下的自己留一千石,还有三千石要在京城贩卖,剩下的才能卖给你们,而且这路途十分的遥远,所以这价格····一石要用三匹上等战马换,牛羊什么我也能接受,五头牛换一石米,羊就多了,40只羊换一石米。” 嚯,好家伙,这可不便宜啊,不过这什么珍珠米适当的换一点,平时解解馋的拿出来煮点,这价格也能接受。 还不等那些蒙古贵族老爷开口,张梵又抓起一个箱子里的细盐出来。 这些贵族老爷可是见过上等精盐的,当看到张梵手里的精盐是,眼睛都直了。 这种叫青花盐,大明皇家的贡品,而且产量稀少,所以价格也非常昂贵。 价格虽然贵,但是味道却极美,一点也吃不出苦味。 “这是我宁海卫出产的精盐,名为赛白雪,一点不比贡品的青花盐差。” 赛白雪是张梵给自己这精盐取的名字,现在也是除了粗盐外,销量最好的盐种。 价格没有青花盐贵,味道却差不多,价格还便宜一些,所以很快在大明上流社会流行开来。 一个蒙古贵族老爷用手指蘸了一点点塞白雪放进嘴里,咸,真咸,还不苦,上等好盐啊。 “张大人,不知道这赛白雪怎么卖的。” “一石赛白雪80两白银,要用牲畜换,两匹上等战马,或是四条牛,或是40只羊,一切按白银的价格换算就行了。” 这种宁海卫产的精盐,在宁海卫向外出售是25两银子一石,在关外来,就涨价到80两一石,真贵啊。 蒙古贵族们一番思量,人家几千里送过来,加点钱没毛病,不就是牛马羊嘛,换。 张梵还没拿出粗盐来,这种主要曾对普通蒙古百姓的,价格什么还是比较亲民,一石20两,也就是一头牛或是十多只羊的价格。 普通蒙古百姓换上一石,要食用一两年,着实不贵。 不过最吸引这么蒙古贵族的,却是香皂还有肥皂以及香水和胭脂,特别是在场的女眷们。 “这个好香啊。” “这个颜色也好看。” “这个洗手能洗好干净。” “我要买这个,还有这个,这个也要,不行不行太难选了,我全部都想要,老爷。” 那些女眷缠着自己老爷要买这个,换那个。 贵族老爷当着这么多贵族头人,都抹不开面,直呼:“换换换,想要什么都换。” 张梵心里却乐开了花,自己还有好东西没拿出来呢,拿出来,家底怕都要你们掏空。 第58章 蒙古公主 林丹汗想要的不止这些东西,他想要能助自己夺得整个蒙古,干翻黄台吉的东西--武器装备。 “张大人,你的这些都是好东西没错,但是,本汗最想要的还是你的那些武器。” 林丹汗看到张梵带来的那些武器眼睛都直了,尤其那些火铳火炮,真是杀人越货的神器啊。 张梵看着林丹汗。 想要武器,什么武器? 火枪火炮就算了,给你也没用,还不是给黄台吉送补给。 弯刀倒可以,箭矢也没问题,不过这些都是违禁品,可不好整啊,逮住就是砍脑袋的罪。 自己的空间倒可以运输,但是不可能每次都自己亲自跑吧,赚你点钱还要老子亲自跑。 对了,漠南蒙古不是有不少的铁矿吗,自己在这里开矿,再建个铁厂就行了,直接供应漠南蒙古武器装备不就行了。 “汗王啊,你也知道,武器这些东西在我大明可都是违禁品啊,逮住就要砍头的啊,你要我卖武器装备给你,你这是要害我掉脑袋啊。” 张梵假装苦着脸说道。 林丹汗不好意思的说道:“张大人说笑了,本汗也知道这些东西麻烦,但是你也看到了,我的这些蒙古用的都是什么武器,生锈的弯刀,骨制的箭矢,好多勇士连件铁甲都没有,都穿着皮甲和建奴干,能赢才怪。” 林丹汗想起自己的那些蒙古勇士的装备,就不住的叹气,难啊。 张梵把林丹汗拉倒耳边小声的说道:“我说我不能把武器装备运出来,没说我不能在你这归化城里打制装备啊。” 林丹汗听完眼睛都有了光。 对啊,自己买不到,那就自己打制,等老子的蒙古勇士人人披铁甲,拿钢刀,射出金钢箭矢,建奴们,等着受死吧。 “张大人,我们蒙古人不擅长打制武器装备啊,怎么办。” 林丹汗yy完后,还是认清了现实,自己的人没有会打制上好武器的匠人。 “这个我替你们想好了,这个归化城必须加高加宽,现在的归化城太小,做个要塞还行,做一个城,还不够格。” 林丹汗点点头,有苦着脸说道:“扩城本汗没意见,但是这大漠上要找几块石头都不容易啊,小石子和沙子倒是不少。” 张梵点点头说道:‘有这些就够了,建城的原料我有,我便宜买给你,不过铁厂要建在城里,建城的人员和工匠我会派来,打制武器的作坊只能我的人可以出入,生产的武器优先供给个给你们,你们蒙古人不得干涉我的铁厂运作,而且,他们的工钱,你们来支付。” 林丹汗苦着脸看着张梵,你的人来我这里,还要我给工钱,这确定不是抢? 不过林丹汗不敢反驳张梵,万一他一个不高兴走了,自己这些人怎么办,铁定被黄台吉屠了。 “没问题,本汗付工钱就是了,到时用牛羊抵。” 张梵嘴角上扬,然后才说道:“这些东西要等到战事结束再说,现在最重要是怎么应付黄台吉的十几万金蒙联军。” 林丹汗他们这时也没兴趣再看什么歌舞,吃什么宴席了,于是林丹汗他们让不相干的舞姬,家眷下人之类的都屏退出去,留下各个贵族头人商量接下来的战事。 “张大人,结下的战事还是你来指挥吧,我把我手下的三万多蒙古勇士都交给你指挥。” 林丹汗一拍大腿,决定把自己全部实力都押张梵身上,反正输赢就是这一把。 “我的四千勇士也交给张大人指挥。” “我的五千勇士也归张大人只会。” “我的三千勇士也交给张大人指挥。” 一个个的头人们纷纷表示要将兵权交给张梵。 算了算,加起来差不多五万了,就算能打的占一大半,三万吧,也不是不能打一场硬仗。 张梵拔出匕首,在手掌那里拉了一刀,鲜血一下就流了下来。 其余头人也拔出弯刀在手掌上拉一到,一个个鲜血淋漓的。 张梵举起血手大喊道:“今天我们歃血为盟,共同退敌。” 其余头人也纷纷举起血手大喊道:“歃血为盟,共同退敌。” 张梵放下血手接着说道:“平时我们怎么都可以,但是一但打仗了,所有人都得听我的,决不能有质疑,大家全力以赴必可以战胜强敌,击败他们,抢光他们,所有战利品,你们自己去分,我分文不取。” 这一句话,可说到那些贵族头人老爷们心坎里了。 草原没啥值钱的,就看谁的奴隶多,奴隶多放的牛羊就更多,奴隶就是财富。 奴隶那来的,战争征伐掳掠其它部落成员而来。 外面可是十几万人啊,那可就是十几万奴隶啊,就算死一半,不还有五万吗。 “好了,既然都说好了,各位头人们就各自回去,把这事吩咐下去。” 众蒙古贵族老爷们纷纷给林丹汗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张梵这时对林丹汗说道:“汗王,本官想问你一句,你的野心有多大。” 林丹汗皱着眉看着张梵,不知道他突然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张大人的意思是····。” 张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如果汗王想一统蒙古草原,本官可以帮你,但是有个条件。” 听到张梵要助自己一统蒙古,林丹汗汗毛走在抖,这不正是自己多少年来的理想吗,恢复祖先的荣光。 “张大人,如果你真能助本汗统一蒙古,本汗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张梵看了看一脸兴奋的林丹汗。 “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你的势力只能在关外,关内你一步也不能涉足,更不能入关劫掠,不然,我张梵定要你察哈尔血债血偿。” 林丹汗和大明结盟时也入宣府劫掠过,这是为了逼迫大明开启互市。 这么些年了,还没入关劫掠过。 只要以后张梵的商队能定时来和自己交易,自己还入关劫掠个屁啊。 于是林丹汗立刻保证道:“张大人放心,我林丹汗决不再入关劫掠那怕一根针,一粒米粮。” 张梵点点头又说道:“听说汗王手里有个小物件,本官想向汗王讨要。” 林丹汗心想,老子手里还有你张梵想要的东西? 老子都穷得扣卡了,能有啥你看上的,于是好奇的问道:“不知道本汗这里有张大人看上的什么东西,只要本汗有点,送你便是。” 张梵缓缓说道:“大宋的传国玉玺。” 林丹汗听到传国玉玺,差点一个踉跄。 尼玛,什么不要,你管本王要传国玉玺,还小玩意儿,这是小玩意儿吗? “张大人,这传国玉玺在我手里不假,但是你知道,这可是传国玉玺,谁拿到,谁可就是这天下正主啊。” 林丹汗略显为难的说道。 “怎么,汗王还像学你先祖,入主中原不成。” 张梵好奇的问道。 林丹汗摇摇头说道:“还谈什么入主中原啊,本汗现在连后金建奴和那些蒙古叛徒都搞不定,能守住这祖先的土地,就是长生天保佑了。” 张梵笑了笑。 “这样吧,我不白要,以后你这归化城肯定需要火炮来防守,我送你10门火炮,还派军队来帮你防守,主要是操作火炮,你觉得怎么样。” 林丹汗早就馋那些威力巨大的火炮了,但是10太少了。 “30门,给三十门本汗就和你换。” 张梵摇摇头说道:“15门。” 林丹汗摇摇头:“最少20门。” 张梵:“10门。” 林丹汗一惊,怎么又回去了,忙说道:“15门。” 张梵笑了笑说道:“七门半。” 林丹汗无语了,在哪还有半门的,你见价砍一半是不是太无赖了点。 林丹汗这时郁闷了,坐在桌案前生闷气去了。 张梵看到这个老小子,也是好笑,所以决定不再逗他了。 “汗王,跟你开玩笑的,别生气,我的人以后不也要到这归化城吗,怎么会不安装大炮,我留下三十门在归化城,这样总可以了吧。” 林丹汗听到30门炮,一下就笑了。 “真的给30门,你不要反悔。” 张梵点点头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这个交易值了,本汗马上给你取传国玉玺去。” 林丹汗高兴的都快跳起来了,忙向后宫走去。 不多时,林丹汗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锦盒。 林丹汗将锦盒放在张梵面前的桌案上,缓缓的打开它。 锦盒里事黄色的锦布垫子,打开锦布就看到一枚碗口大,十几厘米高的白玉雕刻的印玺。 张梵小心翼翼的拿起来仔细端详。 印上方呈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下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 旁边还刻了一行小子《皇权天受,正统合法》。 不知道这几个字是不是在原本秦皇正统的那个传国玉玺上也刻有的,反正这枚宋朝复刻的传国玉玺上是有的。 张梵也不知道真假,权当是真的吧。 “行,交易达成,明天叫上你的人去城头认领火炮,时候不早了,本官也要回去休息了,累死了,今天赚那么多的牛羊,怎么拉回去啊,唉···。” 张梵在林丹汗热情洋溢的笑容下出了汗王殿,往自己营区走去,双方都在心里窃喜,找到宝了。 林丹汗这时神秘的对张梵说道:“张大人,你得到这个传国玉玺,是给明朝皇帝,还是自己留着。” 张梵神秘一笑说道:“谁知道呢,大明崇祯皇帝我还没见过面,他能不能救大明我不知道,如果不能,哪他拿着这玉玺,也没用。” 说完,张梵给林丹汗一个抱拳礼,退出了汗王殿。 而林丹汗看到张梵的背影,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转身回了后宫。 回了帐篷,张梵命人打好热水,自己要泡澡,这是张梵必做的一件事。 古代卫生条件差,不洗澡很容易生病,而一生病,哪怕一个感冒,都是鬼门关走一遭的大事。 洗完澡,张梵一下倒在床榻上,柔软的兽皮垫让张梵感到无比温暖和舒适。 躺下后,张梵就呼呼大睡了。 迷迷糊糊中,他感到有人躺在自己的身边,还在拉自己的被子。 张梵实在太累了,但是这个梦很真实,因为他隐隐闻到一股香味从身边传来。 “好香啊,芊若,是你吗,你的味道怎么变了,不过也好好闻。” 尼玛,这梦太真实了吧,还有香味。 香味? 不对,梦里怎么会闻得到香味。 张梵一下惊醒,慌忙坐起身,借着屋里的灯光,他看到自己床榻上一个少女正躺在被子里。 尼玛,什么情况,仙人跳? 我特码现在手握几万大军,谁敢来跳我? 不对,这个少女难道是林丹汗说的什么公主? 张梵走回床榻,用手推了推被窝里的少女,想要叫醒她。 “哎呀,别闹,本公主还要睡觉呢。” 妈的,真的是公主啊,这回去怎么解释,怎么给芊若解释。 “喂,快起来,你怎么跑我床上来了,喂。” 张梵继续推着床上的公主。 那公主被吵烦了,一下坐起来看着张梵说道:“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行吗,刚才正睡觉父王来叫我你这里睡,我来了刚想睡下,你又叫醒本公主,你们一个个到底要干什么啊。” 那公主抬起头,一脸的不耐烦。 张梵你这才看清楚面前这个少女公主。 虽然林丹汗说了才14岁,但是蒙古族少女成熟早,十一二岁就出落大方了。 而且从小就会骑马,身体也不是汉人女子那般的芊弱,一种别味的健康之美。 而且这个公主长得也是十分美丽,大眼睛,高鼻梁,褐色的眼珠,一张火红的嘴唇配上蒙古族少有的白皙皮肤,再加上身材还算高挑,毕竟才14岁,还没长开,不过也出落的亭亭玉立。 轮漂亮,她和芊若有的一比。 芊若是大家闺秀那种秀美。 公主这是略带殿野性的邻家小妹的那种美,各有千秋。 公主也看到张梵在盯着自己看,不过她丝毫没有不好意思,还坐直身体,挺了挺让张梵看的更清楚。 张梵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行不行,才14岁,还是未成年,这房间是不能待了,自己的撤了,万一没忍住,那就对不起芊若了。 “那个什么公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托娅,孛而只斤?托娅,蒙古语就是光辉的意思。” 张梵连忙点头说道:“托娅是吧,你要想睡这个房间我让给你,我出去睡,今晚我们什么都没干,知道吗。” 托娅听到这里,眼睛都红了。 “父汗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丈夫了,现在你说这话,摆明就是不想要我,呜呜呜。” 张梵最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漂亮女人。 “别哭别哭,就算要嫁,也要再等几年,现在你太小了,还不能结婚,这样吧,你现在你父汗这里生活着,等你18岁了,我再来接你,你看行不行。” 托娅摇着头说道:“不行,还有4年,我才不要等这么长时间,反正你今晚都和本公主睡在一起了,打死我也要跟着你。” 说完一下从床榻上跳起来,一把将张梵扑倒,死死的抱住他。 “完了,这下真的无法解释了,这真是黄泥抹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第59章 叫阵 “我的公主殿下,你跟我一上午了,你要干什么啊,我说了,真要嫁我,要等你十八岁之后再说吧。” 张梵在城头巡视,托娅公主跟个小跟班一样时刻跟在张梵身后,张梵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惹得张梵的亲兵都捂嘴偷笑。 “我不,本公主就要跟在你身边,你是我夫君,就算你去天边,本公主也要跟着你。” 托娅公主叉着腰说道。 “我的娘嘞,你喜欢跟着就跟着吧,到时别喊累就行。” 张梵一手扶着额头,一边继续巡视城防。 林丹汗等一众蒙古贵族老爷爷站在城上,望着远处帐篷连到天际线的金蒙联军。 这已经是7天之后了,城外的金蒙联军营地外摆着好几十辆的盾车,还有几百架攻城长梯。 张梵拿出望远镜看着远处的敌军大营喃喃的说道:“这么多攻城器具啊,今天看来是个硬仗啊。” 林丹汗看到张梵手里的望远镜,也是心里痒痒,他有一个千里镜,是车臣汗进贡的贡品,自己当宝贝一样珍藏着。 这个张大人倒好,两个眼睛可以一起看的千里镜都有,怎么看都好高大上。 “张大人,把你的千里镜借我看一看吧,我还没用过两个眼的千里镜呢。” 林丹汗最后还是忍不住想看看张梵手里的望远镜。 张梵看了看林丹汗,然后将望远镜递过去后说道:“一头羊看一次。” 林丹汗差点没吐血。 小子,老子把女儿都给你了,老子看看你的千里镜你还要一头羊看一次,妈的,认了,一头羊就一头羊。 林丹汗接过望远镜,放在眼睛前看向镜头。 刚一看,就发现原本远远的敌营,顿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好像伸手就能摸到。 “哇,怎么这么近,感觉伸手都能摸到一般。” 林丹汗吓得赶快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嘴里惊呼道。 放下望远镜后的林丹汗又望向远处的,还好,敌营还在远方。 于是又拿起望远镜望出去。 张梵看到后说道:“两只羊了啊。” 林丹汗一脸黑线,自己这个女婿是掉钱眼里了吗。 林丹汗这次学聪明了,盯着望远镜就不松手,嘿嘿,你拿我没办了吧。 其它贵族头人也心里痒痒,都纷纷围着林丹汗,要求也把望远镜借他们看看,不就一头羊吗,给得起。 一群蒙古贵族老爷们就这样你看一会儿,他看一会儿的,乐此不疲。 张梵则让亲兵给记住,那个头人看了几次,事后好算账。 很快的,黄台吉的大营里也有了动作。 各色的旗丁纷纷出了营地,开始在营地外开始列阵。 红的黄的白的蓝的,一列列的在列着阵,煞是好看。 “别说,这些建奴五颜六色的倒是好看。” 张梵眯着眼看着远处,不由的赞叹了一句。 说完,又拿出一支阻击用的瞄准镜望出去。 很快的,一个黄色的大氅轿子被抬了出来,还有黄盖伞撑着,想必轿子里的就是后金之主黄台吉了。 张梵仔细看了看距离,太远了,就算是狙击枪也打不到这么远,可惜了。 十几万人列完阵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了,随着一声令下,十几万人开始缓缓的前进,向着归化城下走来。 汉军和朝鲜仆从军也被督战队拿皮鞭抽着去推盾车和攻城梯,作为第一梯队进攻归化城。 在离归化城五里的地方,黄台吉他们停下了。 阿敏这时走到黄台吉面前,跪下说道:“汗王,请允许本贝勒去城下叫阵,早就想会会这个叫张梵的家伙了。” 黄台吉看了看阿敏,又看了看城头上方向,然后点点头。 “阿敏贝勒,就由你去打头阵,好好搓搓这个张梵的锐气。” 阿敏冷笑着站起身,提着自己的大刀骑上马,带上两个亲卫就出了大军,直接向着归化城下奔驰而来。 林丹汗看到阿敏跑来,忙放下手里的望远镜交给张梵说道:“贤婿啊,这个人就是阿敏,建奴四大贝勒之一,打仗很是勇猛,我的好几员大将就惨死在他的刀下。” 林丹汗看到阿敏,浑身不由的打个寒颤。 这个阿敏的勇猛已经深深烙印在林丹汗的脑子里,每当想起就不由的瑟瑟发抖。 张梵用望远镜看着骑马而来的阿敏,心里不由的暗叫道:“这货就是阿敏啊,明末历史中,也算是一号人物啊。” 阿敏骑马来到归化城下对着城头上的人大声喊道:“你们谁是宁海卫的张梵,我是后金的四大贝勒之一的阿敏,张梵小贼,快快出来受死,做缩头乌龟算什么。” 张梵没想到这个阿敏是冲自己而来,敢在城下叫阵,给你脸了是不是。 “尼玛的,指名点姓的叫你张爷爷干什么,阿敏是吧,你小子给老子洗干净脖子等着,你张爷爷马上下来取你人头。” 被当众叫嚣,张梵面子也挂不住,指着城下的阿敏破口大骂,就要出城应战。 林丹汗连忙拉住张梵。 “贤婿啊,你可去不得啊,这个阿敏可是厉害的紧啊,不要出城枉送了性命。” 托娅也抱住张梵的胳膊,不让他出去应战。 “不准去,我可不想还没过门就死了丈夫成了寡妇。” 张梵看到这两父女也是无语。 老子还没出去就给老子定性要挂了是吧。 “老子还没出去呢,怎么都盼着老子死啊,他死老子都不会死,别拦着,老子出城去捶他一顿。” 张梵一边骂道,一边拉开抱住自己的托娅公主和林丹汗他们。 “不要,不准去,我不放手。” 托娅公主就是不准张梵出去。 “你再闹,老子不娶你了啊。” 张梵看知道面前这个小姑娘,心里也略感一暖。 听到张梵的话,托娅公主连忙放开张梵,但是小嘴嘟着,满脸不高兴。 张梵不理他们,阿敏还在城外叫骂呢,再不出去,面子往哪搁。 拿上自己怪异的武器,带上两个亲兵就出了归化城。 看到走出来的年轻人,阿敏有点不相信这就是张梵,太年轻了,有20岁吗。 “你就是宁海卫的张梵?” “是你爷爷我,你就是建奴的什么狗屁贝勒阿敏,胆子不小啊,敢在老子面前叫阵,等下爷爷就取你狗命。” 张梵用长枪指着阿敏,甚是嚣张的骂道。 “小匹夫,你找死。” 阿敏听到张梵骂自己,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自己几十岁了,被个后辈骂了,那能受这气。 “想和你张爷爷打,你还不够格,先赢我手下再说,你们俩谁上。” 其中一个亲兵提着武器就说道:“大人,小的想去会会这个什么贝勒,看看是不是真像像林丹汗他们说的那么勇猛。” 张梵点点头说道:“石头,小心点,不敌就马上逃,你们可都是老子的宝贝,他的贱命可不及你们重要。” 那个叫石头的亲兵提着长枪就出去了。 “你叫阿敏是吧,对付你还不用我家大人出手,爷爷我就收拾了你,来吧。” 石头还不忘挑衅阿敏一番。 被个小兵鄙视了,阿敏那受的了这个气,怪叫着对身边的亲兵说道:“去,给本贝勒砍这个汉人尼坎的狗头。” 一个后金亲兵纵马冲了上去,挥舞着手里的狼牙棒就砸向石头的脑袋。 石头手中长枪一挑,和那个建奴亲兵的狼牙棒狠狠磕在一起。 “死建奴,好大的力气啊。” 石头接住这一棒,顿时感觉压力山大。 本来自己的武器是长枪,算是长武器中较轻的一种,遇到狼牙棒这种重武器,明显要吃亏一点。 建奴亲兵用尽全力将手中的狼牙棒向下压,想把石头压倒。 石头也不是吃素的,爆喝一声用力向上一推,将狼牙棒推了出去。 接着一突长枪,对着那建奴亲兵略先不稳的咽喉就刺了出去。 那个建奴亲兵也是战场老手,自己的武器被推开时,自己的身体就已经做好了后退的准备。 看到石头的长枪刺了过来,那个建奴亲兵向后一扬,长枪贴着他的胸甲划了过去。 还不等他立起自己的身子,石头的长枪突然停住刺出的动作,改刺为砸,直接用长枪狠狠砸向躺在马背上的那个建奴亲兵的胸口。 那个建奴亲兵哪里会想到石头有这一手,一个大意,被一枪狠狠砸中胸口。 “啊。”的一声惨叫,那个亲兵重重跌落下吗。 嘴里不住的吐血,看来那一砸伤了他的内脏。 石头可不打算放过这个建奴。 对建奴的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石头,要记住这些仇恨是不共戴天的。 石头一夹马腹,驱使战马冲向那个倒地的建奴。 倒地的那个建奴看到冲过来的石头,也是吓坏了。 就这样直愣愣的冲过来,不是找死吗。 那建奴亲兵提起狼牙棒就砸向冲过来的战马的马腿。 这一下把冲过来的战马吓了一下,本能的前踢腾空而起,把马背上的石头直接摔下马背。 建奴亲兵乘机爬起身来,挥舞着狼牙棒就砸向倒地的石头。 石头跌下马背,正晕乎着呢,突然就感觉一团黑色的东西砸向自己。 石头下意识的向旁边一滚,那狼牙棒狠狠的砸在地上。 连着滚了两滚,石头一下翻身站了起来,顺带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更快的清醒过来。 “尼玛,这个建奴的功夫不错啊。” 石头紧了紧手里的长枪,也收起了自己的傲气,开始认真对待这场生死斗。 对方也是经历无数场死战的老兵,绝对不是轻易能战胜的对手。 那个建奴亲兵也不敢再小瞧面前这个汉人亲兵了。 其实刚才一番交手,其实自己是落下风的,自己能躲过也都是靠无数洗战斗中锻炼出来的经验而已。 面前这个小子,明显战斗力爆表,但是经验有所欠缺。 两人相互歇了口气,又抡起武器杀到了一起。 建奴亲兵武艺差点,但是经验丰富。 石头武艺不错,但是欠缺经验,不过两人长短互补,倒也打的有来有回。 但是一旁的阿敏可受不了了。 妈的到底怎么回事,现在随便一个阿猫阿狗什么的,都能出来装个逼吗。 “你去帮忙。” 阿敏对另一个亲兵吩咐道。 那个亲兵提着大长刀就一夹马腹就冲上去想要帮忙。 但是还没跑几步,一支黑色劲箭直接将那个建奴亲兵射下战马。 那支箭深深的插进了他的肩胛骨,两层甲都没挡住那支劲箭的力道。 “江湖规矩,一打一,你居然想帮忙,找死啊。” 张梵身边另一个亲兵手里拿着仿制的精钢滑轮弩指着地上的那个建奴亲不削的说道。 那亲兵倒地后忙爬起来,捂着受伤的肩胛骨痛得呲牙咧嘴的。 这一箭射的很深,他明显的感到自己中箭的左肩已经没有了知觉,想必这左肩就算医好也是废了。 想到这里,这个建奴亲兵那受过这种气,你一个汉人贱尼坎,居然敢将自己打成重伤。 爬起身来,用仅有的一只手抽出腰刀,冲了上去,要砍死用暗箭偷袭自己的这个汉人尼坎。 那个亲兵根本不给他机会,手里的仿精钢滑轮弩又是两箭射出,直接将那个建奴亲兵射死在冲锋的路上。 张梵对着这个放暗箭的亲兵翘起拇指说道:“狗剩,好样的,这才是老子的兵。” 阿敏看到得意的张梵,脸色都变了。 尼玛的手下偷袭,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不是人,一点羞耻敢都没有。 石头这边也快分出胜负了。 两人互有受伤。 石头被大刀划中胳膊,正流血不止,但是那个建奴亲兵更惨,直接被长枪挑破肚子。 肠子都流出来了。 那个建奴亲兵也是个汉子,直接抓起流出来的肠子往肚子里塞,然后用衣服裹着堵住伤口,但是脸上豆大的汗珠不断落下。 阿敏看到自己两个亲兵,一个死亡,一个重伤,也是气得脸色涨红,提起大长刀就冲了上来。 “石头,快回来。” 张梵看到对方主将都冲上来了,自己不可能不上吧,也是提着长枪冲了上去。 “铛”的一声,长刀和长枪重重的砸在一起。 第60章 一人战双敌 张梵的长枪是特制的,又重又结实。 阿敏的长刀也是加厚加重的,不过坚韧程度却比不过张梵手里的长枪。 这一次兵器相交后,阿敏的大刀刀刃上直接被砸出一个大豁口。 阿敏大惊。 自己的这把大刀可是百炼钢打造的,居然不敌对方的长枪。 不对? 这个家伙的武器很怪,怎么还有狼牙棒。 不等阿敏多想,张梵手里的长枪已经刺了过来,吓得阿敏连忙用刀拨开,然后一拉缰绳策马往后跑去。 张梵见阿敏拨开自己的攻击,然后自己居然跑了,连忙策马追了上去。 阿敏的那个亲兵也懵了,自己怎么办,跑呢还是跑呢。 还不等他想清楚,张梵已经骑马路过他身边,直接一枪杆将他砸倒在地,晕死过去了。 石头和狗剩见自己大人追了上去,自己两人也赶快追上去。 阿敏策马飞奔,张梵紧追不舍。 突然阿敏一个回马枪,一刀刺向疾驰而来的张梵。 张梵也知道这个阿敏肯定不怀好意,一直在警惕着他耍阴招,但是没料到阿敏的骑术这么厉害,一个回马枪在你马背上耍的跟在平地上一样凌厉。 这一刀直接刺中张梵胯下的战马的脖子。 战马悲鸣一声,前蹄腾空,直接踢向阿敏。 吓得阿敏向后一仰,躲过了战马铁蹄的攻击。 但是却被张梵抓住空挡。 张梵借助战马腾空的力道,直接翻身下马,然后提起长枪就捅向阿敏。 阿敏刚躲过张梵战马的前蹄攻击,这个时候张梵的长枪又刺了过来,也慌忙翻身下马,挥舞长刀就迎了上去。 阿敏武功属于大开大合的勇猛打法,这很符合他使用蛮力的体型。 而张梵的属于剑走偏锋的那种,自己不是力量型的人,就算穿越后力量有所增强,也不是古人这种常年冷兵器战斗的人的体格强悍。 所以张梵的打斗更多是取巧,当然真拼力气,他也不输阿敏这种蛮子。 张梵一边招架一边寻找阿敏的弱点。 大开大合的打法虽然勇猛,但是破绽很多。 随着阿敏越战越勇,自己打起来也更加无所顾忌。 这不破绽就露出来了。 轮刀时,阿敏的左肋就露出一片空白来。 张梵一枪挡开阿敏这一刀,接着一个充满爆发力的侧踢直接重重的踢在阿敏的左肋出。 阿敏感觉自己肋骨都快断了,好在自己穿着两层甲胄,但是也丝毫没有抵挡住张梵的这一脚的力道。 阿敏年纪也不轻了,加上常年征战,受的伤也不少,外伤内伤一大堆,被张梵刚才一脚踢中,身体的旧疾也暴露出来。 阿敏连退几步,差点没站稳,用长刀顶住地面,这才没有倒地,但是嘴里却渗出血来。 阿敏强忍着将血又咽了回去,他不想在张梵这个小辈面前示弱。 张梵也紧皱眉头。 这个阿敏挨了自己全力一击,居然没事,不愧是征战几十年的老将,有点东西啊。 不给阿敏喘息的机会,张梵端起长枪就刺了过去。 阿敏心里那个苦啊,尼玛,老子几十岁了,你让老子先喘两口气啊。 但是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坐在大营中的黄台吉也看到了张梵和阿敏他们的战斗,感觉阿敏有点不敌的样子。 怕阿敏出事,黄台吉马上命令一旁的鳌拜前去助阵。 鳌拜现在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是气盛的时候,听到自己主子发话了,他跪下接受命令后,拿起萱花长斧翻身上马,奔着张梵他们两就冲了过去。 石头和狗剩见鳌拜冲了过来,想必是要来帮阿敏。 他俩那能同意啊,也是一夹马腹,端起武器就迎向鳌拜。 年纪轻轻就被黄台吉封为后金第一巴图鲁,那容得下两个小兵来挑衅。 对着两人就是一斧子,吓得两人赶快勒住缰绳,这才没被砍到。 鳌拜身后的两个镶黄旗亲卫拿着武器和石头还有狗剩打在了一起。 鳌拜不理他们,直接一转马头,对着张梵冲了过去。 张梵虽然和阿敏在战斗,眼睛却时不时瞟向这边的混战。 石头和狗剩可是他特战队员里最优秀的几个,缺的就是战场经验,这样可以好好磨砺磨砺他们的战斗经验了。 两人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倒是提着萱花长斧这个年轻人,是谁?看起来很厉害。 鳌拜冲过来借着马速抡起斧子就砍。 张梵头一偏躲过了这一击,但是阿敏的大刀又轮了过来。 张梵怒了,没完了是吧。 也抡起手里长枪,重重的砸在阿敏的长刀上。 本来那个大刀就有了好多的豁口,被张梵这一击重重砸下后,刀刃直接被砸断。 吓得阿敏连忙向后逃跑。 有武器时都打不过,现在刀都断了,还打屁啊。 张梵刚想追,鳌拜又杀了回来,还是借助马速,想要结果了张梵。 张梵也烦了,直接将手里的长枪投掷了出去,狠狠的扎进鳌拜胯下战马的胸膛。 那马悲鸣一声,直接前蹄失重,跌倒在地,鳌拜直接被甩出去了,重重的砸在地上,滚了好几滚。 躺地上没了动静。 阿敏吓坏了,这可是鳌拜啊,第一巴图鲁勇士啊,就这样玩完了? 更是吓得亡魂大冒,没命的想要逃。 但是张梵根本不给他机会。 阿巴泰已经抓住了,再把这个阿敏抓回去,和李永芳凑个新吉祥三宝,感觉不错。 “阿敏,小兔崽子,给你爷爷站住,再跑,老子真杀人啦。” 张梵边追边骂。 阿敏跑了十几步,感觉身上的铠甲太沉重了,自己累的都快虚脱了,于是索性不跑了。 端着断刃的长刀,转身和张梵对峙起来。 “尼玛,不跑了,累死本贝勒了,张梵,你小子行啊,这么能打,老子认栽了,但想抓老子,做梦,你以为本贝勒是阿巴泰那种家伙吗。” 黄台吉他们看到张梵和鳌拜还有阿敏他们的战斗,也是惊到了。 这个张梵这么厉害的啊,阿敏和鳌拜一起上都占不到便宜吗。 就在张梵和阿敏在对峙时,鳌拜却慢慢爬了起来。 这一摔,可把他摔的够呛。 张梵还不想用枪,这可是难得的锻炼冷兵器的机会,而且子弹就这么十几发了,用来保命绝对比随便乱用要实在。 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靠枪,打铁还得自身硬。 鳌拜爬起来,摇摇脑袋,然后摇摇晃晃的向张梵走去。 阿敏看到鳌拜走了过来,高兴的喊道:“鳌拜,快过来,我们一起活捉了这小子。” 鳌拜? 这个年轻人就是鳌拜。 张梵知道鳌拜这人,还是看鹿鼎记才知道的。 这个鳌拜横练童子功,听说还会缩阳入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过能封为后金第一巴图鲁,想必也不是啥善类。 实在不行,用枪解决他们算了,这些人可留不得。 张梵打定主意后,心里也不慌了。 “你就是鳌拜?” 张梵对着走近的鳌拜说道。 鳌拜点点头,不过没说话,现在他还浑身痛呢。 见鳌拜不回答自己,张梵也不恼,正在思考,先干掉那一个。 说起来,阿敏的身份更尊贵,当然价值也更高,那就活捉阿敏。 至于鳌拜,那就杀了吧。 张梵以前看鹿鼎记时,还挺喜欢徐锦江饰演的鳌拜的,现在见到真人,要宰也挺可惜的。 现在一对二,而且张梵手里只有一把腰刀,虽然这腰刀比起大明制式雁翎刀长一些,但是还是属于短兵器的范畴。 而阿敏手里的是长兵器,虽然没有了刀刃。 鳌拜手里是长柄宣花斧,长柄重武器,怎么看,张梵手里的腰刀也不够看啊。 章法你却一点不慌,不知道老子擅长近战吗。 张梵左手持短匕首,右手持腰刀和阿敏还有鳌拜对峙着。 鳌拜大喝一声,抡起斧子就劈了下来。 这一击张梵不敢接,本来斧头就是重兵器,再加上鳌拜本就是以力大勇猛着称,这一击怕有千斤之力啊。 一个闪身,张梵躲过鳌拜的一击,不过他没有反击直接冲向身后的阿敏。 阿敏见到鳌拜跟张梵打起来,自己总算能松口气了。 但是这货躲过鳌拜一击后,直接朝自己这边跑来。 吓得阿敏连忙端起长刀划向张梵。 张梵一闪身躲开,接着一个肘击直接砸中阿敏的前胸,直接将阿敏顶飞出去好几米的距离。 阿敏被击飞出去,鳌拜这时也冲了过来,抡起萱花长斧就是一个横扫,但是并没有砍中张梵。 张梵手里只有一把腰刀,虽然韧度和强度都算这个时代顶尖的质量。 但是和重武器的斧头比,还是不敢硬接。 鳌拜见一击不中,抡起斧头又是一个横扫,还是被张梵闪过。 由于斧头太重,每次挥舞都有个延迟时间,这就是个破绽。 张梵抓住机会,对着鳌拜的腰部就是一刀。 但是被鳌拜一个侧踢将他砍过来的腰刀一脚踢飞出去。 紧接着鳌拜手里的斧柄直接猛击过来,将还要用匕首袭击自己的张梵挡格出去。 自己的攻击受阻,而且长短武器都没了,鳌拜手里还拿着长斧,自己看来想赢这个鳌拜,不容易啊。 果然是鹿鼎记里的牛逼人物,真是厉害。 鳌拜这时心里也冷汗直冒。 刚才自己占着长兵器的优势,没有被这小子占到便宜,但是继续下去,自己绝对要吃亏的。 不行,再打下去,自己和阿敏都要玩完。 阿敏在这小子面前完全不够看,自己也是仗着年轻体力好,才能和这小子打得有来有回的。 妈的,哪来的家伙,这么厉害。 黄台吉也看到了这边战场的焦灼。 知道阿敏和鳌拜加一起也不是张梵的对手,于是派出正黄旗的一个牛录前去救回阿敏和鳌拜两人。 归化城里的守军看到金蒙联军大营出动了一个牛录,还是正黄旗的精锐。 林丹汗也马上派出自己儿子额哲带500蒙古勇士出城迎敌。 张梵也看到黄台吉这边派出了援军,自己的形势不妙,阿敏和鳌拜必须死。 于是慢慢将手按在手臂上那个闪电型的疤痕上,异度空间顿时弹出,张梵摸索进去,想要拿起放在顺手位子上的手枪出来。 鳌拜看到张梵的行为有点诡异,知道这货肯定没憋着好屁,拔出自己身上的短刀就投向张梵的双手。 张梵刚要摸到手枪,就看到鳌拜手里的短刀飞了过来。 吓得连忙翻身躲避,这枪也没摸出来。 鳌拜借着这个空挡,伏身捡起自己死去战马身上的弓箭,抓起箭壶里的箭,抽出来含在嘴里。 自己则掏出三支狼牙箭搭弓上弦。 这可是鳌拜的绝技-连珠箭,可以一瞬间射出三支箭,厉害无比。 “妈的,托大了,早知道将手枪先拿出来,这回逼装大了。” 张梵几个翻滚和鳌拜扯开距离,但是这样的距离还不足以逃出鳌拜的弓箭射程。 阿敏这时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张梵和鳌拜在对峙,自己则乘机拔出腰刀,冲上去就要砍张梵。 却被张梵一个擒拿逮住了腰刀,然后一个肘击,直中阿敏面门。 这一击力量击中,直接将阿敏的鼻梁骨打碎了,痛得阿敏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张梵顺身绕到阿敏身后,用匕首抵住阿敏的脖子,将阿敏当做自己的挡箭牌。 这让鳌拜不敢随意出手了。 张梵的亲卫了鳌拜的亲卫这时也分出胜负,在精钢滑轮弩和手铳的帮助下,鳌拜的两个亲兵没花什么劲儿就都死于非命。 石头和狗剩两人举着武器围住鳌拜。 但是鳌拜的弓箭又指着张梵,而且距离很近,两人不敢贸然出手。 一击不中,倒霉的就是自己大人。 张梵虽然有阿敏做挡箭牌,但是也不敢大意。 空间里的枪是暂时没机会拿了。 很快的,正黄旗的一个牛录的旗丁骑马冲了过来。 将张梵他们团团围住。 而额哲的500蒙古精锐勇士也策马奔而来,双方都相互对峙着,有种剑拔弩张的架势。 这要是打起来,张梵他们几人绝对被骑兵的乱蹄踩死。 “这样打下去,我们谁都占不到便宜,要不是这次就算打个平手,我们双方各自退兵,怎么样。” 张梵大声的对鳌拜他们吼道。 阿敏已经被打得神志不清了,所以现在能做主的就是鳌拜了。 鳌拜看了看形势,一番思考后,点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张梵他们退回到额哲他们这边,鳌拜退回到正黄旗阵列这边。 但是阿敏贝勒现在还在张梵手里,这可怎么办。 第61章 谈条件 “既然双方都同意退兵,请张大人把我家阿敏贝勒放了。” 鳌拜想要救回阿敏,于是向张梵提出归还阿敏的要求。 张梵笑了笑说道:“你要搞清楚,阿敏现在是我的人质兼俘虏,什么时候放,放与不放,那都是你张爷爷我说了算,想要阿敏是吗,那谈谈条件吧。” 鳌拜也懵逼了,战场上谈条件不是没有过的事,但是这样情况下的谈条件,还是第一次遇到。 战场上谈条件,一般是一方被围困,向另一方请降时,才会提出谈投降条件的。 “你想要什么。” 鳌拜对着张梵问道。 张梵笑了笑:“五万只羊,外加五万两白银和一万石粮食。” 鳌拜眉头紧皱。 尼玛,狮子大开口啊,什么就五万只羊还要五万两银子和一万石粮食。 自己有这么多家当,还来打锤子仗啊,还不在家享清福。 鳌拜瑶瑶头说道:“太多了,我们汗王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张梵用匕首直接插进阿敏的手臂,然后猛的拔出来,鲜血顺着伤口滋滋往外冒血。 “啊。” 阿敏本来迷迷糊糊的,这一刀直接把他痛清醒了。 张梵又把匕首抵在阿敏脖子上说道:“老子没什么耐心,所以不要让老子等,不然老子没事就捅一刀,就是不知道这个老东西能挨几刀。” 鳌拜也没想到张梵这么狠。 尼玛的不是说谈条件吗,总要谈的不是吗,你这样一口价还不准还价的,也叫谈条件。 “等等,不要伤害阿敏贝勒,你要的这些条件,我做不了主,我要请示我家汗王。” 鳌拜可没权利做这样的主,只得派人回去给黄台吉呈报。 张梵要这些东西也是为了归化城。 城里本来的粮食储备就不多,现在还涌入这么多零散部落的牧民们进去,粮食肯定不够。 黄台吉这次带十万大军前来,就是为了灭了林丹汗的,所以肯定有围困归化城的打算。 先消耗他一波粮食补给再说。 一个亲兵飞快的骑马跑回大营。 “汗王,对面的那个张梵把阿敏贝勒劫持了,鳌拜要求对方放人,但是对方要求咱们拿东西赎回阿敏贝勒。” 黄台吉听到急冲冲赶来报信的那个镶黄旗旗丁的话,也是惊了。 这就被擒啦,你们可是两个人人啊,二打一还被抓一个。 “对方要什么条件。” 黄台吉好奇的问道。 “五万只羊,五万两白银外加一万石粮食。” 那个镶黄旗旗丁跪在地上磕着头说道。 “什么,要这么多,这么多粮食够我们吃多久,真是狮子大开口。” 一旁的豪格听到后大声呵斥道。 其余的金蒙王公贵族们也纷纷责骂张梵贪得无厌。 跪在地上的那个旗丁又说道:“那个叫张梵的是个狠人,已经在阿敏贝勒的胳臂上捅了一刀,他还说,他没耐心,随时会在阿敏贝勒身上捅上几刀。” 济尔哈朗和阿敏是穿一条裤子的,听到阿敏的遭遇,立刻请兵出去要救阿敏回来。 但是被黄台吉拦住了。 很明显,那个张梵已经吃定自己了,不管同不同意解救阿敏,这波他们金蒙联军已经输了。 同意吧,要拿出大批粮食去交易,肯定对己方的士气有影响,而且粮食少了,也会影响之后的行动。 粮食不够还怎么围困归化城。 不换吧,对方可是后金四大贝勒之一的阿敏,虽然自己为汗王,但是现在后金却是四大贝勒共同商议国事,地位和自己这个汗王比,也差不了多少。 直接放弃不救,其余的王公贵族怎么看,自己这个汗王还坐不坐得稳。 黄台吉也没了主意,不由的看向一旁的范文程等谋臣。 范文程作为投降的汉官之首,这时立刻跪倒在地说道:“启禀汗王,阿敏贝勒必须救,不然,对我后金局势不利啊。” 黄台吉看着范文程没说话,像是在思考怎么。 就在这时,又一个旗丁骑马跑回大营。 “禀报汗王,阿敏贝勒又被那个张梵捅了两刀,看来快撑不住了。” 黄台吉也急了,尼玛,就不能多等一下吗。 “同意张梵的条件,快去告诉他,我们马上筹集他要的东西,让他不要在伤害阿敏。” 黄台吉急忙说道,两个回来报信的旗丁磕了一个头后就急忙回去传信了。 张梵看拿着满身鲜血的阿敏笑着说道:“阿敏啊,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们的汗王,浪费我的时间,我才捅你的。” 阿敏对这个魔头简直无语了,尼玛的,回去报信的人才走多久,尼玛的就捅老子3刀了,真当肉不是长你身上啊。 “张梵,你小子够狠,下次别落我手上,不然老子有你好看的。” 阿敏有气无力的对张梵说道。 “嚯,还能威胁老子,看来你精神还不错,要不小爷再给你来两刀。” 张梵又举起匕首要捅阿敏,吓得阿敏连忙求饶:“张爷爷,本贝勒错了,本贝勒错了,别再捅了,实在受不了了。” 这个时候了,两个旗丁跑了回来对鳌拜说着什么。 片刻后,鳌拜走上前来对张梵说道:“张梵,我家汗王同意你的交还条件了,但是筹措物资需要时间,汗王交代了,请你不要再伤害阿敏贝勒。” 张梵笑了笑说道:“既然这样,人我就先带回去了,你们什么时候准备好交易,什么时候再来叫我好了,走,我们回去。” 说完勒住阿敏的脖子就要离开。 鳌拜这时急了。 这要是把阿敏带走不还回来怎么办。 “请等一下。” 鳌拜急忙叫住张梵。 “哦,你还有事,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归化城吧,你们不是就为这归化城而来的吗。” 鳌拜可不敢去归化城。 里面的那些蒙古人都可以把自己分尸了,他们很多亲人可都死在自己这些后金女真人手里。 “怎么不敢去啊,那就别在这里哔哔,准备好东西再来通知小爷。” 张梵看到鳌拜不敢跟他走,开始嘲讽他。 面对张梵的嘲笑,鳌拜也只能忍了,只是恶狠狠的看着张梵,像是要生吃了他一样。 就在两人在扯皮时,一群正红旗旗丁拖着十几个大车走了过来,大车上是一个个的大木箱。 张梵看着车上的木箱就知道,这是装银子的箱子,因为没人会把粮食装箱子里。 “张梵,五万两白银已经拉来了,五万只羊等一下也会送来,请稍等一下。” 鳌拜指着十几车的白银箱子多张梵说道,希望他打消回归化城的打算。 张梵对身边的的狗剩说道:“你回去拿个帐篷和桌椅来,顺带拿点吃的来。” 狗剩坏笑着骑马回了归化城。 很快的,十几个张梵的亲兵拉着一个马车又跑了回来。 亲兵们搭帐篷的搭帐篷,搭篝火的搭篝火,宰羊的宰羊,摆桌椅的摆桌椅,放酒水的放酒水,好不忙碌。 把对面的金蒙联军看的一愣一愣的。 黄台吉这边为了筹措道足够的物资,正忙的鸡飞狗跳的。 反观张梵他们这边,张梵和林丹汗的儿子额哲等这些蒙古贵族们则吃着烤羊,喝着美酒,看的对面的鳌拜他们直咽口水。 倒在地上的阿敏已经流了很多血,嘴巴正渴的厉害,就对张梵说道:“张大人,给本贝勒喝口马奶酒啊,渴死了。” 张梵看了看嘴唇都开裂的阿敏笑了笑说道:“想喝啊,可以,一百两黄金一口。” 阿敏白了他一眼,但是没办法,渴的快死了,只好摘下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说道:“黄金本贝勒没有,不过用这个玉扳指抵押吧,这总可以吧。” 看着阿敏递过来的玉扳指,张梵接过看了看,品质好不好不知道,但是起码这个玉扳指看起来还很温润,相信不会差。 “好吧,给你喝一碗。” 张梵拿起一大碗的马奶酒递给阿敏,阿敏接过碗咕咚咕咚的大口喝着。 “啊,真好喝啊,再给本贝勒来一碗行不行。” 喝完一碗马奶酒的阿敏顿时感到体力恢复了一点,感到还不过瘾,决定再来一碗。 张梵向着他摊了摊手,示意他把自己腰带上的玉佩取下来。 阿敏恶狠狠的看着张梵,你还挺毒的啊,这块玉是自己在朝鲜王李倧哪里抢来的,说是大明万历皇帝赐给他祖宗的。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解下玉佩交给张梵,阿敏又得到一碗马奶酒,又是一阵咕咚咕咚的喝个精光。 两碗马奶酒下肚,嘴巴是不渴了,但是这独自却咕咕叫了。 篝火上烤的滋滋冒油的烤羊肉把阿敏的馋虫都勾出来了,咽着口水问道:“张大人,给我来块要羊肉啊,闻着挺香。” 这次阿敏直接把自己的金丝软甲脱了下来递给张梵。 这件软甲是努尔哈赤赐给阿敏的,是对他战功的肯定,阿敏一直当宝贝一样的珍藏着。 “嚯,这可是好东西啊,金丝软甲。” 拿着金丝软甲的张梵很是高兴。 这金丝软甲也不知道他们这些建奴从哪里抢来的,他们这些野猪皮肯定是没有这样高超的手艺。 张梵割下一块羊腿给阿敏,感动的阿敏差点没流下眼泪,接过来就大口大口的吃着烤羊腿,味道真好啊。 很快的,5万只羊也赶了过来,被额哲的手下接收了,正在往归化城赶去。 吃饱喝足的阿敏精神了不少,但是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没了,被痛得伤口已经被阿敏用布条包扎好了,但是还是显得很狼狈。 天色快黑时,1万石的粮食也送了过来。 归化城里马上出来几千人,将这些粮食全搬了回去。 张梵的200特战学员也端着火枪指着对面的那上千的八旗旗丁和蒙古联军,只要他们有一点过激的动作,绝对是血雨腥风。 看到东西都运回了归化城,张梵一挥手,指挥着所有人慢慢退回归化城,不过在离开之前张梵指着鳌拜说道:“鳌拜,下一次,小爷一定要了你的小命。” 鳌拜冷笑道:“我等着你,下次,我亲自拧下你的脑袋来。” 等张梵他们退走后,鳌拜马上跑到阿敏身边,扶起他问道:“贝勒爷没事吧,快来给贝勒爷包扎伤口。” 阿敏一种劫后余生后的放松,顿时瘫在了地上,把鳌拜他们吓坏了,还以为阿敏挂了。 第62章 猛攻 看到被抬回来的阿敏,黄台吉脸都气白了。 黄台吉真的不想救这个阿敏的,老是和自己作对。 现在为了救这个和自己作对的家伙,自己付出了5万只羊和一万石粮食,银子什么的就不说了。 因为银子在关外,不如粮食来得好用。 关键是现在的士气提不起来了。 第一次试探性攻城就失败了,还伤亡一万多人。 现在去人家来哪里叫阵,结果后金阵营中,两个最能打的被人家张梵一个人压着打,还被劫持了一个,关键还拿着大量的物资去把人赎回来。 阿敏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现在正坐在黄台吉面前,一脸羞愧的低着头,等着黄台吉的训斥。 阿敏心里那个羞愧啊。 自己从小跟着自己叔叔努尔哈赤南征北战的,打了半辈子仗,鲜有败绩,现在被个20来岁的小鬼一顿揍,连叔叔努尔哈赤赏赐的金丝软甲都没了,唉,以后没脸再出来混了。 “阿敏啊阿敏,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居然被个小鬼···唉。” 黄台吉指着阿敏的手都在颤抖,有千言万语要骂他,但是到嘴边,又骂不出来。 阿敏低着头红着脸说道:“汗王,您也别骂我了,您放心,我一定把归化城给您拿下来,我要亲手拧下那个张梵的脑袋。” “就你,不要再被那个家伙抓住了,再被抓住,本汗可不会再拿东西换你回来了。” 黄台吉看着狼狈的阿敏,也不好再责备他了。 虽然这家伙老是和自己作对,但是好歹是自己堂哥,跟着自己父亲打了不少胜仗,没功劳也有苦劳。 “算了吧,你也受了伤,回去好好休息,接下来的战事,你就暂时不要上阵了,下去吧。” 阿敏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到周围的气氛,一个个金蒙贵族们都盯着他,让他也不好再说什么,给黄台吉磕了一个头后,回自己帐篷了。 多尔衮这时对黄台吉说道:“汗王,接下来怎么办,今天还攻城吗。” 黄台吉摇摇头说道:“今天不要再有战事了,这士气,根本没得打,先休战两天。” 众金蒙贵族们纷纷下跪令命。 归化城里。 林丹汗拉着张梵,自己把脸都笑烂了。 自己这个女婿啊真是自己的福星啊。 以前自己每次都被黄台吉压着打,打得自己一点脾气都没有。 现在自己这个便宜女婿来了,两战两捷,还讹了黄台吉那么多的物资,解气。 “贤婿啊,真是长生天保佑啊,这两天真是太解气了,快快快,赶快回宫,好好庆祝一番。” 张梵真是无语了。 这些蒙古人没事就喝酒庆祝吗,就没别的事做了吗。 但是看到城里的军民们都对着自己载歌载舞的,满脸都是胜利的兴奋。 是啊,这么多年来,这些部落都被后金打出阴影了,一败再败,一退再退。 现在好不容易打两场胜仗,高兴也是正常的。 高起潜经过几天的修养,身体已经好多了,今天也跑出来迎接张梵。 “张大人又立大功了,恭喜恭喜,要是把那个什么阿敏也抓住,那就再好不过了。” 高起潜站在宫门前笑呵呵对张梵说着,好像就跟他打了胜仗一样。 “高公公身体看来无恙了,那就好,还怕高公公没时间来参加宴会呢,快快请。” 林丹汗对高起潜的态度也更加热情了,可能因为是张梵的关系吧,他以为张梵是高起潜带来的。 张梵也给高起潜打着招呼。 这个老太监,也不像历史记载的那么讨厌嘛,虽然一样的怕死,但却是个识时务的人,知道抱大腿。 “高公公,看你这么精神,就知道身体康复了,那下官可就放心了,快请。” 张梵笑嘻嘻的对着高起潜说着,并拉着他一起进了汗王宫。 这场宴会那是空前盛大,几乎是全城军民一起狂欢,林丹汗更是宰杀上千只牛羊炖了全城一起吃。 这次的五万只羊还有五万两百姓和上万石粮食,张梵一样都没留下,一部分银子分给了守城的几万军士外,给高起潜留了一千两白银,其余的都分给了林丹他他们那些蒙古贵族们。 这可把这些蒙古贵族们高兴坏了,纷纷拉着张梵就会是一顿敬酒,就差点没磕头拜把兄弟了。 托娅公主则坐在张梵身边,不断给他倒酒,喝的张梵直翻白眼。 宴会一直到深夜才结束。 张梵是被几个亲兵抬回房间的。 托娅也喝高了,被下人抬回后宫去了,所以没跟着来张梵房间。 林丹汗越看张梵越是喜欢。 自己这个便宜女婿这么大的本事,以后就算封王拜候也只是时间问题,现在还有传国玉玺,以后就算要自己做皇帝,也不是没可能。 自己把女儿嫁给他,就算不是正室,那也是个侧妃吧,那也是皇亲国戚了啊。 这个自己个女婿必须支持,无条件的支持。 看到自己父汗乐呵呵的,额哲凑了过来说道:“父汗,什么事这么高兴,看你笑了一整天了,就算打了胜仗,也不用这么高兴啊。” 林丹汗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也是开心的笑着说道:“额哲啊,你觉得张梵这个人怎么样。” 额哲翘起大拇指说道:“我额哲佩服的人不多,除了父汗,这个张梵算第二个,年轻,聪明,有勇有谋,武艺还高强,我是真的佩服他,让他做我妹夫,我没话说。” 林丹汗哈哈笑着。 “所以父汗才把托娅许配给他,他是人中龙凤,跟着他,我们蒙古才不会灭亡,所以,我们要全力支持他,支持他所有的决定,尤其是你,我的汗位迟早是你的,父汗能给你的只有一个汗位,而他,给你的是一统蒙古的野心。” 额哲点着头,经过几天的相处,张梵这人的本事他也看在眼里了,虽然不知道张梵到底有什么样的野心,但是他决定相信自己的父汗。 高起潜也写了折子回京城,他将这里发生的事都告知崇祯,尤其是生擒李永芳和阿巴泰的事,这可是泼天的大功啊。 这一趟就算八百加急,怕也要一两个月才能到京城,慢慢等着吧。 而大同的范家也收到了自己商队被劫一事。 得知自己儿子范三拔已经遭遇不测,范永斗气得晕死过去。 这可是自己最器重的一个儿子,以后还准备把范家这诺大的家业给他来继承的。 但是现在却落了个客死异乡,到现在,连个尸首也没拉回来。 等范永斗再次醒过来时,已经第三天了。 原本身体硬朗的范永斗,这时显得苍老了不少,眼神里也没有往日的精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落寞。 “管家,你说是李永芳的手下劫杀的我范家商队,杀的我儿子?” 范家管家立在床旁,点着头说动啊:“几个逃回来报信的都是这么说的,说是谈生意是谈崩了,对方不给钱,最后还杀人劫货。” 范永斗皱着眉头沉思着。 说不通啊。 后金女真虽然野蛮,但是这么些年来,也没怎么发生过劫持我范家商队的事啊,难道有人冒充后金军队半路下手的。 不管是谁,这往后金运输物资的事,暂时不要进行了,自己非要查个清楚才行。 不能让自己儿子死的不明不白。 而黄台吉这时可不知道范永斗的打算,在大营外集合大军,准备攻打归化城。 自从上次进攻归化城后,已经过去三天了。 经过这三天的修整,整个金蒙联军的士气也提了上来,再不来一场胜仗,黄台吉觉得怕是维持不住联军根基了,尤其那些蒙古人。 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投机者,有好处比谁都积极,没有搞头就根本不听命令,被反咬一口都有可能。 林丹汗和张梵他们也早早站到归化城上。 看到黄台吉他们那边又增加了不少盾车和攻城梯,张梵都感到头痛。 虽然火炮对盾车这一类的攻城车有毁灭性的打击,但是前提你要能打中它们。 打不中威力再大也没用。 随着一阵凄凉的海螺号响起,金蒙联军阵营的上百辆盾车就被人推着缓缓向着归化城而来。 盾车后面则是弓箭手和扛着攻城梯的士兵们。 只要躲在盾车后面,除了火炮,其它武器对它根本造不成伤害,所以躲在盾车后面一直到城墙下,接着就是扛着攻城梯的士兵上了。 架起攻城梯,其余人就能顺着梯子直接爬上去夺取城墙了。 这次金蒙联军不敢再密集行动了,因为归化城上的火炮不是闹着玩的,一炮下去就是十几条人命。 所以这次攻城的队形非常散乱,这让张梵的火炮营非常不适应。 红夷大炮太沉重,要打移动靶不容易,每次发射打移动目标,那就看缘分了。 神机炮重量轻一点,但是威力也稍微弱了一点,需要大概两三炮才能彻底摧毁一辆盾车。 随着金蒙联军越来越近,归化城上的火炮也陆陆续续的被点燃。 一枚枚炮弹急射而出,吓得进攻的鞑子们头都不敢露出来。 躲在盾车后缓缓前进。 这些都是蒙古鞑子,骑马打仗他们在行,但是现在要他们下马步战,真是难为他们了。 偶尔几枚炮弹砸在盾车上,将盾车砸得四分五裂的。 盾车后的敌人要不是被攻势未减的炮弹砸得血肉模糊,就是被肢解的木刺扎得血肉模糊。 而且只要盾车被砸毁,盾车后的人一露面,归化城上的火枪手就是纷纷点射,将暴露的敌人全部射杀。 但是即便这样,金蒙联军近三万人的进攻攻势也没有丝毫的迟疑,继续跟随着盾车前进。 后金的3000步弓手也做好了准备。 只要自己这边人攻到城下,这3000步弓手就上去支援,用手里的重弓对着城上的敌人进行压制。 后金建奴最厉害的其实不是骑兵,而是步弓手和步兵。 步弓手都是百发百中的精锐,手里的也都是长而重的重弓,射程极远,可以达到150米距离。 所以后金建奴的攻势通常是步兵和步弓手站正中,作为主攻。 骑兵在侧翼,一是为了保护侧翼不被攻击,还有就是,一旦正面敌人被击溃,他们骑兵就负责出击扩大战果。 而中军的步弓手又是主力中的主力。 成建制的步弓手的攻击是非常可怕的,一次几千只重箭射来,不管你多牛逼的阵型,都只有崩溃的下场。 如果你能承受着巨大伤亡不崩溃,那接下来的建奴步军可就是另一场噩梦了。 穿着两层甲甚至三层甲的建奴步军挥舞着各种武器冲过来,头上还有雨点一般的箭雨落下。 大明军队跟建奴打了几十年,就被虐了几十年,除了浙兵和四川白杆兵,还没那支大明军队在建奴军队面前占到过便宜的。 随着盾车越来越近,火炮的准头也越来越准,往往一两炮就能击毁一辆盾车。 盾车一破,城头的箭雨就跟不要钱一样射过来,将盾车后的敌人射成刺猬。 但是敌人实在太多了,已经将归化城团团围住了,整个归化城头都是战场,不少攻城梯已经加上城墙了。 看到归化城的守军已经和自己的攻城前军打在了一起,3000建奴步弓手也快速进入射程内,拉满弓就往城头射出重型破甲箭。 一时间不少归化城的守军被射了个人仰马翻的。 张梵的手下还好,穿的都是质量上乘的盔甲,只要不射中面门,基本不会受伤。 但是他们手里的火枪和火炮就不是闹着玩的。 对准那3000建奴步弓手就是一阵狂轰乱炸,杀的这些步弓手四散奔逃的。 一场大战,也拉开为帷幕,也不知道有多少男儿能活下来,看到明天的太阳。 随着攻城的金蒙联军的攻击,整个归化城都陷入战火之中,除了两道城门处还算顶得住攻击,其余城头都陆续有敌人顺着云梯开始登上城头了。 张梵也手持长枪在城头拒敌。 身边的火枪手也是轮番的射击攀上城头的敌人。 “启禀汗王,逸都不施头领那边抵挡不住了,请求援军。” 一个蒙古勇士急急忙忙的奔过来,跪倒在林丹汗面前,他是从另一段防守城墙的头人哪里跑来求援的。 逸都不施是右翼蒙古的一个小部落头人,手下只有几百蒙古战士,而且装备等都比较差,那里是金蒙联军的对手。 开战没多久,就被金蒙联军攻上了城头,现在眼看守不住了,这才派人来找林丹汗求救。 张梵提枪对林丹汗说道:“汗王,你带人守住这里,我去支援。” 说完,带着五十个宁海卫精锐跟着那个来求救的蒙古汉子去支援逸都不施了。 逸都不施防守的城墙不远,十几分钟就能赶到。 等张梵带人赶到时,逸都不施防守的城墙已经被金蒙联军占领了不小的地盘。 剩下的地方,双方也是挣抢的厉害,就差没把人脑子打成狗脑子了。 但是看到源源不断爬上城头的金蒙联军,这段城墙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张梵登上城墙,用长枪指着前面正在翻越城墙的敌人吼道:“对准城头,开火。” 身后的50名宁海卫精锐自从分成三排,第一排的十几名士兵举起手里的燧发火枪就扣懂了扳机。 一阵爆豆般的枪响后,十来个刚爬上城墙蒙古鞑子拔出弯刀就要冲上来厮杀,结果全部被火枪击中。 身体因为惯性直接倒退着翻下城墙,将正在努力爬云梯的其余蒙古鞑子砸落在地。 但是即便是这样,还是挡不住这些敌人疯狂的往上冲的势头。 不断的有敌人爬上城头。 又不断被火枪击杀后落下城头,但是还是挡不住金蒙联军的进攻,越来越多的敌人爬上城墙,以至于燧发火枪也挡住敌人的攻势了。 黄台吉拿着千里镜正在查看远处的战事,也发现了这段城墙的焦灼,立刻下令岳托派自己镶红旗5个牛录,并济尔哈朗的镶蓝旗5个牛录去支援这断城墙的金蒙联军。 并下令其余八旗每旗出动三个牛录,全力驰援进攻归化城的金蒙联军。 张梵看到远处五颜六色的建奴八旗开始调动,头皮都发麻了,这是要强攻啊。 第63章 恶战 本就防守得吃力的归化城一方,随着几千建奴八旗军的加入,现在整个归化城都陷入苦战。 两个城门还好,有火炮助阵,所以敌人不敢靠太近,但是其余城墙段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林丹汗不断收到前来求援的消息,只好不断分兵去各地支援。 尤其张梵他们这里,因为已经有敌人登上并占据城楼,更是成了金蒙联军的重点照顾对象。 虽然燧发火枪威力强大,但是无奈数量太少,从根本上扭转不了战局。 张梵看到爬上来的竟然有穿着红色棉甲和蓝色棉甲的建奴,他知道,这些是建奴的八旗旗丁,这个时代最能打的武装力量。 “大人,火枪太烫,不能再继续发射了。” 就在张梵盯着那些建奴八旗军,身边的一个排长对张梵说出了现在的困局。 “没有火枪你们就不会打仗了吗,给老子操家伙,列阵。” 张梵一挥手中长枪,指着前方的敌军,嘶吼着冲了上去。 50名精锐战士将燧发火枪背到背上,抄起腰刀和盾牌也跟着冲了上去。 前面是一排拿着钢盾的刀盾手,顶在第一排。 后面是手持腰刀的士兵紧随刀盾手后面。 最后面的是手持劲弩的士兵。 对着前面的那些金蒙联军的面门就是一阵箭雨。 纯钢打制的箭矢穿透力极强,被射中的敌人就没有那个还能站着的。 很快的,张梵他们和城头上的敌人战到了一起。 张梵手中的长枪枪出如龙,每一次刺出,都有一个鞑子或是建奴倒地。 但是依然有不畏死亡的联军士兵挥舞着武器冲上来。 张梵正杀得起劲,三个镶黄旗的旗丁爬上了城墙,看到张梵身边倒下的同伴尸体,三个镶黄旗的建奴气得大叫着,挥舞手里的武器就向张梵招呼过去。 这三个建奴配合得相当熟练,看来平时没少在一起混。 那长枪的主攻,拿斧头和铁骨朵的做副攻手,从三个方向攻击向张梵的面部,胸口和腹部三个要害。 张梵也看出这三人的凶险,但是他丝毫不惧,抡起长枪一个横扫,就将两个拿短兵器的建奴逼退回去。 就剩一个那长枪的仗着自己是长兵器,硬是没有躲,还是直直的捅向张梵面门。 “尼玛,给你脸了是不是。” 张梵一个侧身躲过这一枪,一个健步来到那个镶黄旗旗丁的面前,抡起拳头对着他的面门就是一记重拳,将那旗丁的门牙都打落两颗。 不过张梵可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拳头不要命的一拳一拳的砸在那个旗丁的脸上,一拳比一拳重,十几拳下去,直接将那个旗丁的脸砸得血肉模糊的。 张梵一把掐住那个旗丁的喉咙处,手上青劲爆起,直接将那个镶黄旗的旗丁喉管捏碎了。 那个旗丁捂着喉管倒下去,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张梵用手中的长枪指了指另外两个镶黄旗旗丁,另一只手对他们勾勾手指说道:“该你们了,放心,你们俩肯定会比他死得惨。” 两个镶黄旗的旗丁虽然也是历经战场的老兵了,残忍血腥的场面见过不少,但是徒手把一个人掐死的,还真不多见。 两个镶黄旗旗丁咽了咽口水,相互看了一眼,虽然心里也没什么底,但是还是怒吼一身冲了上来。 张梵一个起跳,跃上半空,手中长枪借势凌空刺出,目标正室那个拿铁骨朵的建奴。 那个建奴也是老兵了,见张梵这凌厉的一枪刺来,连忙用手中的两只铁骨朵去格挡。 但是张梵手里的这支长枪即是锐器,它又同时是一支钝器,重量和长柄狼牙棒差不多,岂是两把铁骨朵能抵挡的。 那个建奴旗丁手里的铁骨朵根本没接住张梵手里长枪的突刺,直接被长枪刺中右肩,三棱型的枪头捅在他甲胄上,就如烧烫的刀切黄油一样,毫不费力的捅穿了他的甲胄和身体。 “啊。” 那个旗丁惨叫一声,右手顿时感到没了知觉,忙用左手抓住张梵的长枪枪头,想要拔出来。 但是张梵可是借助下落的惯性捅出的一枪,那是你想拔,想拔就能拔的。 被张梵直接一枪捅倒在地。 另一个镶黄旗旗丁见到这一幕也吓坏了,这个小子太狠了,简直不拿自己这些人不当人啊,就跟杀猪一般屠杀自己的同伴。 这样的敌人绝对不能和他对阵,不然绝对会死的很难看。 那个建奴吓得双脚都在抖,因为他看到张梵甚至没有拔出自己的长枪,而是一脚踩在自己倒地的那个同伴胸口上,脚上逐渐用力下压。 这样本就受重伤的同伴发出凄惨的求救声。 “救···救我,快···快救我,他···他是魔鬼,是魔···鬼,救···。” 当然他说的是女真语,张梵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脚上的力量却丝毫没有减弱,还在往下使劲踩压。 直到挤出这个建奴胸腔重最后一丝氧气,他整个舌头都吐了出来,脸色都呈现出骇人的紫色。 接着张梵拔出长枪,直接抡起来砸在这个已经死掉旗丁的脸上,硬生生的将他的脸用枪头下的狼牙棒砸了个稀碎。 红色的血混杂着白色的脑浆,在城头绽放成一朵可怕的花朵。 这一下,直接将那个还幸存的旗丁吓得一屁股跌倒在地,手里的斧头都快抓不稳了。 张梵站起身,转头看了看这个跌坐在地的镶黄旗旗丁,抹了一把脸上被溅到的鲜血,让他整个人脸都血红血红的,就跟地狱中爬上来的魔鬼一般。 张梵扭了扭脖子,提着长枪向着这个旗丁走来。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饶过我,饶过···我吧。” 那个旗丁看着满脸鲜血的张梵向他走来,吓得扔下斧头,连忙向走过来的张梵求饶。 张梵看着这个镶黄旗的旗丁身下的一滩黄水流出来,他知道,这货已经彻底吓破了胆,放他回去,比杀他更有用。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亲手杀了你,二就是自己跳下去。” 张梵指着城下,对那哥旗丁冷冷的说道。 那个旗丁虽然不是太懂汉话,但是大概意思还是听懂了,连忙爬到城边,翻身跳了下去。 城墙不高,大概5米,他跳下去时是顺着云梯翻下去的,所以没受伤。 跳出去之后,他就大喊大叫的往大营跑去。 下面的那些金蒙联军听到这个镶黄旗旗丁的喊叫,进攻的脚步也迟缓了片刻。 济尔哈朗和岳托正带着镶蓝旗和镶红旗的旗丁正赶来支援这段城墙的攻势,听到这个旗丁正在大喊。 “快逃啊,这个城里有魔鬼,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快逃啊,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济尔哈朗皱眉的看着这个似乎已经发疯的这个镶黄旗旗丁。 于是济尔哈朗摘下弓箭,拉满弓弦,一箭将这个扰乱军心的镶黄旗旗丁射翻在地。 “所有人给我进攻,怯战者,杀无赦。” 济尔哈朗举起手中的工匠对着进攻发生迟疑的那些联军勇士嘶吼道,然后自己一夹马腹,带领正蓝旗的20多旗丁冲向了张梵坐在的城墙,因为哪里架满了攻城云梯。 看到济尔哈朗都带头冲锋了,镶红旗旗主的岳托也带着十几骑镶红旗的旗丁跟了上去。 因为有张梵他们的加入,这段城墙上的金蒙联军基本已经肃清,这让防守这段城墙的守军士气大振。 但是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 原本只有五六百的蒙古守军现在只剩四百多人,而且大部分都带伤,逸都不施的腿也挨了一刀,现在正有手下给他包扎伤口。 刚才城下的金蒙联军进攻有所暂时停滞,张梵还在高兴,起码自己的计划起作用了。 但是济尔哈朗他们的出现让他的计划流产了。 而且,现在还有三四十个穿着红色盔甲和蓝色盔甲的八旗旗丁向着自己的位子疾驰而来。 逸都不施也看到了城下的镶蓝旗和镶红旗的敌人,头皮都发麻了。 十几个八旗旗丁就能将自己的这上百蒙古勇士按地上摩擦,现在又来三四十个,怎么打。 张梵让自己宁海卫的军士围拢过来,从异空间里掏出一百多个万人敌分发给自己的这些手下。 “待会儿城下的敌人都聚集过来了,就把万人敌扔下去。” 张梵手拿一个万人敌对手下的士兵说道,士兵们纷纷点头,并拿出火折子来,做好点火的准备。 济尔哈朗和岳托指挥着联军向城上进攻。 联军里的人很杂,有旗丁,有蒙古人,也有汉人和朝鲜人。 旗丁是作为督战的,所以上战场的不多,蒙古人也是路上收编的小部落的蒙古人,这种蒙古人,黄台吉他们是不会珍惜的,所以被派来做炮灰,消耗守军的实力。 而汉军和朝鲜人更惨,基本上在后金势力中,就是等同于牲口,甚至大部分时间,连牲口都不如。 除了做炮灰,根本就一无是处。 在济尔哈朗和岳托的驱赶下,几百联军再次开始攻城之战。 但是张梵并没有下令扔出万人敌。 万人敌带来的本就不多,去炸这些垃圾炮灰不值当,八旗兵才是张梵的目标。 没办法,张梵他们在伺机攻击,守城这活又落在逸都不施他们这些蒙古勇士的身上了。 还好进攻来的大都是炮灰部队,连件完整盔甲都没有的战五渣,自己这些勇士也还能应付。 又是大量的联军士兵攻上城头,然后又被赶下去,接着又打上城头。 就这样,城头上演着来回的拉锯战。 最后还是人数占优的金蒙联军赢得的这场城头拉锯战,占据了城头的一角,并摆开阵势牢牢守住了。 这让济尔哈朗和岳托高兴不已。 距他们得到的消息,整个归化城只有他们这段城墙被攻占成功过,这可是首攻啊,自己绝对不会让给其他人的。 于是济尔哈朗和岳托马上指挥身后的几十个镶蓝旗和镶红旗的八旗旗丁攻上城头,一举拿下这归化城。 第64章 再交易一次 济尔哈朗一马当先的冲到城下,翻身下马就顺着登城云梯向城头爬去。 岳托则指挥着镶蓝旗和镶红旗的旗丁跟上去,保护济尔哈朗的安全。 济尔哈朗很兴奋,5米高的城墙他几下就爬了上去,跟他一起爬上去的,还有十几个红蓝盔甲的八旗旗丁。 岳托看到济尔哈朗安全爬上城头,心里也放心下来,自己也翻身下马正要向城墙角走去。 城头上这时扔下几十颗人头大小的铁疙瘩来,还呲呲冒着青烟,直接落入正在等着爬云梯的那些金蒙联军的人堆里。 也许那些蒙古鞑子没见过这些铁疙瘩,但是混在中间的那些投降的汉军和朝鲜军却有不少人见过这玩意。 “快跑啊,这是万人···。” 这些认识万人敌的汉军和朝鲜军话还没喊完,引线燃的快的万人敌已经发生了爆炸。 不少镶蓝镶红旗的旗丁正在爬攻城云梯,结果半空中的他们被万人敌炸飞出来的碎片直接打了个正着,好多八旗旗丁浑身都是弹片孔洞,直接从云梯上跌落下来。 站在地上的那些联军也没好到哪里去。 因为万人敌是在人堆里爆炸,而且数量还这么大,一时间城下的联军瞬间形成一大片真空地带,地上则是无数的或死或伤的金蒙联军倒在地上。 死了的一声不吭,没死的大声呻吟惨叫。 岳托刚好翻身下马,扔下来的万人敌就爆炸了,他的战马挡住了大部分爆炸的弹片。 但是离他不远的一个万人敌爆炸的冲击波将他和他的战马一起掀翻出去,岳托直接被气浪震晕死过去。 济尔哈朗也被身后突然的爆炸声吓到了,转头看向城下,地上倒下好几百的金蒙联军,远处还有更多的金蒙联军的士兵惊恐的站在远处,根本不敢靠近,看来是被刚才的爆炸吓坏了。 张梵看到济尔哈朗一身蓝色的棉甲,而且还甲上还有豪华的装饰图案,就确定这货绝对是八旗中的大人物。 于是从空间里提前摸出手枪,以备不时之需。 手枪里现在还有18发子弹,一枪打死了耿仲明,一枪打死了用三眼铳偷袭自己的一个叛军。 要不是看到济尔哈朗,他还不准备拿出手枪来。 精钢滑轮弩他也拿了出来,能用弩箭解决的,绝不用手枪。 “你是张梵?” 济尔哈朗从短暂的惊恐中恢复过来,看到不远处正盯着他一脸坏笑的张梵询问道。 “是你爷爷我,你又是谁。” 张梵坏笑的问道。 “济尔哈朗,黄台吉是我堂弟。” 济尔哈朗也是冷冷的回答道。 “济尔哈朗?黄台吉是你堂兄?也就是说,你也是建奴中的大人物咯。” 张梵对济尔哈朗不熟悉,相比黄台吉,多尔衮等,济尔哈朗真的名气要差很多。 “本贝勒被努尔哈赤封为和硕贝勒,是努尔哈赤时期共柄国政的八大旗主之一。” 济尔哈朗作为从白山黑水间走出来的糙汉子,自然没什么心机,把自己的来历说了个明明白白。 张梵乐了。 前几天的阿敏也是个贝勒,还有抓住的阿济格也是个贝勒,这贝勒到底是个啥,官位还是军职。 不过张梵没心思去细想, 管你贝勒还是王爷,老子先把你济尔哈朗抓了再说。 说完举起手里的精钢滑轮弩对着济尔哈朗就是一箭。 济尔哈朗身边的亲兵一个闪身挡在济尔哈朗身前,将这支射向自己主子的箭矢挡下了,这支箭矢直接射中他的咽喉。 这个亲兵也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张梵正要再次拉弦准备再次射击。 对面的八旗旗丁手里的弓箭就射了过来。 张梵这边的人也眼疾手快。 在张梵射出一箭后,手里拿着弓弩的军士们也对着对面的金蒙联军,射出了手里的本就不多的箭矢。 那些建奴八旗旗丁还行,基本都是两层甲甚至三层甲,防护力也算不错。 所以这轮对射,建奴八旗旗丁伤亡不大。 张梵的人身上都是精粮的锁子甲和精钢造的整体胸甲,所以伤亡也不大。 但是双方的其余友军就倒下好几十人。 扔掉手里的射空的弓箭,济尔哈朗这边拔出长刀,怪叫着就冲了上来。 张梵看到济尔哈朗带头冲锋,也收起射空箭矢的精钢滑轮弩,手插入腰间,一把手枪出现在他的手里。 对着济尔哈朗的大腿就是一枪。 济尔哈朗应声翻倒在地。 他的亲兵马上翻身扑倒在济尔哈朗的身上,防止济尔哈朗继续受伤。 其余金蒙联军挥舞着武器和张梵他们战到了一起。 这种情况,想要逃是不可能了,刚才那一波万人敌,把大部分云梯都炸没了,几米高的城头跳下去,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的。 城头敌人手里的弓箭直接教做人,唯有拼死一战,等济尔哈朗的亲兵将他救下城去,不然要是济尔哈朗有个什么闪失,他们这些济尔哈朗的旗丁绝对死的很惨。 后金建奴有规定,要是旗主或是贝勒等贵族在战场上有闪失,身边的亲兵将会被全部处死,家属也会沦为奴隶,凄惨无比。 但是要是在战场上抢回同袍的尸体,那这个阵亡建奴的家产就要分一半给抢回他尸体的这个人。 所以明金打了几十年仗,真正得到后金建奴尸体的数量非常少,大部分都被抢回去了。 看到倒地的济尔哈朗,张梵收起手枪,子弹不多,可不敢浪费。 刚才要不是想要活捉济尔哈朗,也不会掏枪打他大腿了。 操起长枪直接指向济尔哈朗的位置。 张梵要活捉济尔哈朗,再剥削一波黄台吉。 阿敏都五万只羊加一万石粮食,这个济尔哈朗不会低过这个价格吧。 张梵的亲卫看自己大人朝敌人冲过去,连忙跟了上去,手里精钢腰刀毫不留情的砍向同样冲过来的后金建奴和蒙古鞑子们。 张梵的这些手下手中的武器可都是宁海卫兵工厂出品的高碳钢锻造的腰刀。 质量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削铁如泥的存在。 那些八旗军和蒙古人的武器和这些宁海卫精锐的砍在一起,基本都是一刀两断,然后连人带甲被直接砍翻在地,死于非命。 济尔哈朗的两个亲兵看到张梵冲了过来,举起长刀就迎了上去,其余几个亲兵则扶着济尔哈朗往城边逃去。 张梵那能让他们跑了,长枪一个突刺,直接将一个镶蓝旗的亲兵胸口捅了一个对穿。 还来不及拔出长枪,另一个八旗军的长刀已经刺了过来,却被张梵闪开后一把捏主那个旗丁的手腕。 张梵手用力一扭,直接将那个镶蓝旗亲兵的手扭脱臼了,接着一个肘击击中那个八旗亲兵的太阳穴,直接将那个亲兵击晕过去。 张梵没有停留,拔出长枪直奔已经逃到城墙边缘的济尔哈朗。 济尔哈朗身边剩下的亲兵见到阻拦张梵的两个亲兵瞬间就被放倒,也是大惊。 能做亲兵的,尤其是这些八旗贵族的亲兵,那真的是百战老兵,都是尸山血海走出来的。 虽不敢说以一敌百,以一敌十也不是什么夸张的事。 但是在这个家伙面前,也就是一个照面就没了。 但是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只要能让自己主子逃出去,他们这些人全死光也无所谓。 于是这几个亲兵留下一个亲兵搀扶着济尔哈朗继续逃下城区,自己这些人则留下阻拦张梵。 他们是这样想的,但是张梵身边的亲兵们可不会让他们如愿,也是拿着武器冲了上去,两拨人很快的战到一起,倒是把最棘手的张梵给晾了出来。 眼看济尔哈朗已经要顺着城墙往下爬了。 张梵反手持枪,对着济尔哈朗的位置狠狠掷出长枪。 长枪急射而出,直接将济尔哈朗的棉甲长袍钉在城头。 已经翻身下城墙的济尔哈朗正要顺着一架损毁了一半的云梯往下爬,但是突然觉得自己怎么下不去了。 济尔哈朗吃力的用脚去蹬旁边的那架云梯。 但是自己一只脚受了伤,连蹬几次都没成功,还将本就损坏了的云梯蹬倒了,倒到了城下。 这下济尔哈朗彻底的被挂在了城头。 城下没死的金蒙联军见济尔哈朗挂在城投上四肢乱蹬,忙就要去救人。 但是迎接他们的是城上守军的弓箭和火枪,打得他们抱头鼠窜的往后撤。 张梵干掉最后那个建奴亲兵后,蹲在城头看着挂在城墙上的济尔哈朗说道:“贝勒爷,是小爷我放你下去还是拉你上来,你如果选择上来,会是贵宾待遇,如果你选着下去,等待你的就是火枪和弓箭,好好想想吧。” 济尔哈朗看了看城下,好几米高,自己脚上还有伤,掉下去绝对很惨,就算不死,城头的守军也不会允许自己活着离开的,毕竟自己是个贝勒。 “拉我上去吧。” 最后济尔哈朗无奈的对张梵说道,他选择了做俘虏。 “汗王,汗王,不好了,和硕贝勒被敌人俘虏了。” 一个镶蓝旗旗丁飞快的跑回大营,向黄台吉报告这个消息。 “什么,济尔哈朗被俘了?那岳托呢?” 黄台吉大惊。 济尔哈朗被俘,那一同前去的岳托怎么样了。 “回汗王,岳托贝勒没事,只是受伤晕倒,已经被人救了回来。” 那个八旗旗丁胆颤的回答着。 两个贝勒出征,一个受伤晕倒,一个被俘,要是黄台吉一个发怒,自己这些人绝对人头落地。 黄台吉这时剧烈咳嗽着,激动的他甚至身体都在颤抖。 他知道,济尔哈朗被俘肯定是对方故意为之的,目的应该和阿敏被俘一个下场,那就是用来交换的,再来一次,自己的粮食可就减半了啊。 这短短几天就少一半的粮食,这仗还怎么打,现在强攻攻不下,围困粮食也支持不了太久,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黄台吉伤脑筋时,济尔哈朗被俘的消息也传遍了归化城。 不止林丹汗他们知道了,就连围城的金蒙联军也知道了,一时间,他们都不敢在继续攻打归化城了。 黄台吉无奈,只得鸣金收兵,静待对方来谈条件。 不过张梵这次不急,直接押着济尔哈朗回了汗王宫,林丹汗正和一群蒙古部落首领们等在哪里,高起潜看到一脸狼狈的济尔哈朗,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 又是一个贝勒,张大人你是贝勒终结者吗,贝勒在你手里好像不值钱一样,说抓就抓了。 回了汗王宫,张梵命人给济尔哈朗包扎了伤口,子弹什么的就不取了,抗不抗的过就看你济尔哈朗的命了。 张梵记得这个济尔哈朗好像是顺治年间死于天花的。 不过现在,你济尔哈朗只是我用来敲诈黄台吉的筹码而已。 “和硕贝勒,麻烦你写封信给你们黄台吉吧,想要你活着回去,拿出和交还阿敏一样的东西来,不然,就让黄台吉给你收尸吧。” 济尔哈朗看到眼神冷冷的张梵,他相信,自己要是有一丝迟疑或是反对,这个小子绝对立刻砍了自己人头。 以前还觉得战死什么的无所谓,因为南征北战一直都顺风顺水,但是这次被俘,他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自己是后金的贵族,享尽荣华富贵,自己要是死了,一切都成了幻想,自己绝对不能死,绝对不能。 于是连忙写信给黄台吉,说了张梵的条件。 第65章 挨宰 当济尔哈朗的信被送到黄台吉的手里时,看完信的黄台吉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的。 尼玛,又要五万只牛羊,五万两白银还有一万石粮食。 这才几天,才几天,又来? 黄台吉气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信也掉在了地上。 其余的贝勒,旗主等都围了过来,捡起信看了起来。 看完后人人都在大骂。 骂张梵是个魔鬼,贪得无厌的魔鬼,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杀了自己上千后金勇士的刽子手。 金蒙联军的贵族头人们都在骂骂咧咧的,反倒是范文程等汉官们则是皱起了眉头。 还是那句话,济尔哈朗必须得救。 但是就算是要写信谈条件,也不可能是你济尔哈朗写啊,你这是怎么了,投降了? 如果不再交换,那以后再有后金贵族被俘又怎么办。 黄台吉气得胸口起伏剧烈,满脸涨红,这封信的打击着实太大。 你让谁写不好,你济尔哈朗亲自写个屁的信啊,我后金只有战死的贝勒,被俘的贝勒已经有了,但是投降亲自写信求交换的,你济尔哈朗还是第一人。 妈的,问题是这济尔哈朗还必须得救,不救不行。 阿敏啊,济尔哈朗啊,你们两个坑货,怎么不战死沙场。 现在怎么办,交换呗,还能咋的。 于是整个金蒙联军又开始四处收集物资准备交易,这惹得很多蒙古部落的不满。 尼玛的,老子他们答应跟你黄台吉一起来打林丹汗,就会死为了份战利品的。 现在连续两次进攻都失败,还损兵折将的。 每个部落都多少有人伤亡。 本来打仗死人是很正常的,但是这次打仗,基本都没怎么和对方正面打过,自己这边就损失一两万人。 这仗打得憋屈啊。 现在还把自己带来的物资拿去交换你们后金的什么狗屁贝勒。 上次是阿敏,这次是济尔哈朗。 那下一次呢。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于是很多小部落的蒙古头人已经心生离开的念头。 这仗打下去,最后就算赢了,也没多大油水了,而且归化城里的那个叫张梵的大明将军好像很厉害啊,逮了后金好几个大人物了。 自己这些小部落本就人丁不旺,这次跟着来本想分一杯羹的,但是打头阵做炮灰的,大多是自己这些小部落的蒙古人,不要说分好处了,现在看来是白跑一趟了,还是找机会回去算了。 于是,金蒙联军中不少小部落的头人就决定再观看一下情况,不行就回去了。 张梵现在却不急。 自己手里有人质,急的是黄台吉他们。 济尔哈朗被张梵关到了阿巴泰和李永芳他们一个牢房里。 不过这个牢房环境还不错,至少还算干净,每天的饭食也算不错,因为张梵说了,这几人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 之所以张梵不把阿巴泰和李永芳一起交换出去,是因为李永芳必须的死,而且还要交给崇祯来处死。 这可是自己封妻荫子,扩大地盘的筹码。 而阿巴泰和李永芳又是翁婿关系,是姻亲,属于三族内,所以阿巴泰也必须送到崇祯手里。 再说了,阿巴泰在后金也不算受待见的存在,所以黄台吉多半可能不会花大价钱来赎回阿巴泰,所以把他逮到大明的用处绝对比交换给后金要划算。 “济尔哈朗,你怎么也被抓住了,又是那个什么张梵抓的你吗。” 阿巴泰看到被丢进房间来的济尔哈朗也是吃惊,连忙询问道。 济尔哈朗苦着脸走到阿巴泰和李永芳身边坐下后说道:“和你们一样,都是被那个魔鬼抓住的,前几天,阿敏也被抓住过,不过后来老八用物资把他赎回去了,五万只羊,五万两银子,还有一万石粮食。” 听完济尔哈朗的话,阿巴泰急了,忙怒吼道:“老八,怎么不把我也赎回去,难道我不是爱新觉罗家的人吗。” 阿巴泰很生气,自己好歹也是努尔哈赤的儿子,亲生的那种。 你黄台吉居然不把自己赎回去。 阿敏只是自己老爸努尔哈赤的侄子,你却花大价钱把他赎回去,妈的。 你黄台吉不仁,不怪老子阿巴泰不义,老子要判降,叛降到张大人哪里。 阿巴泰跑到门口,对着门外的军士喊道:“我要见张大人,我要见张大人,我要叛降,我要叛降,我要见张大人。” 外面看守的军兵走到门口骂道:“嚎什么嚎,我家大人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等着吧,老子先去通报,见不见你,还得看我家大人的心情。” 济尔哈朗听到阿巴泰的话,也是一惊。 还从来没有那个建州女真投降明庭的,而且你阿巴泰还是爱新觉罗家的人,你要是投降了,那不是后金的耻辱吗。 “阿巴泰,你疯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种情况下,一旁的李永芳这时屁都不敢放一个。 说的好听自己是个额驸,但是自己老丈人在后金的爱新觉罗家是个什么处境,他清楚得很,自己老丈人都不受待见,更何况自己。 阿巴泰:“济尔哈朗,老子在后金是个什么处境,你不会不知道吧,这么多年了,打仗老子冲最前面,得到的确是最少的,就算是封贝勒,老子也只是个饶余贝勒,正蓝旗中,老子也是个元老了,但是旗主没老子分,老子不甘心,这样的建州老子不想待了。” 济尔哈朗:“额·····。” 他无话可说,因为无力反驳。 阿巴泰在后金的处境却是不咋地,这些年他也怨声载道的,但是从努尔哈赤时代开始,他就是不受待见的那一个。 看到无话可说的济尔哈朗,阿巴泰心里爽得很。 老子这些年受的委屈你终于知道了吧,老子现在要叛降你总不会还有话说吧。 就在阿济格和济尔哈朗争论不休时,张梵则在查看这些天归化城里的伤亡情况。 这些天经历了两次大战,虽然没被金蒙联军攻破城池,但是归化城内的伤亡也不小。 前后死亡两千来人,受伤好四百多人,大都是新征召的牧民,主力战士伤亡不大。 张梵的带来的精锐死亡三十多人,受伤的不多,十几个而已。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把张梵心疼的要死,这些可都是自己军中的精锐啊。 这才几天,就折损了三十几人,回去怎么和他们的家人交代啊。 回去就修一座忠烈祠,阵亡军士的排位都供在忠烈祠里,再在祠堂外建上慰灵碑,阵亡的军事名字都刻在慰灵碑上,再建一座烈士陵园,所有战死的军士都埋道陵园里,供所有百姓去祭奠。 死后能进忠烈祠,是多少军兵一辈子的愿望,世受香火。 而林丹汗则脸都笑开花了。 自己这个女婿真是给自己长脸了,还是长大脸了。 抓了李永芳,抓了阿巴泰,抓了阿敏,现在还抓了济尔哈朗,这是自己这些漠南蒙古诸部一直想干,却没干成的事,现在全被自己这个女婿给干成了。 看来自己把自己女儿嫁给张梵是多么正确的决定啊。 先前听自己女婿说了,这个济尔哈朗也还是要用来交还物资的。 现在归化城里倒不缺物资,原本就囤积了不少粮食啥的,后来建奴又送来不少。 林丹汗听说张梵又要拿济尔哈朗换物资,于是忙劝他不要这样做,还不如把济尔哈朗砍了壮壮士气。 但是张梵却对他说,换物资并不是因为却物资而换的,这是要尽可能的削减黄台吉的物资储备。 黄台吉手里的物资越少,他能坚持的时间久越短,手下的那些墙头草的蒙古诸部就会分崩离析。 如果蒙古诸部都散了,剩下的数量不多的建奴女真也就不知畏惧了。 听到张梵的话,各大贵族头人们这才恍然大悟。 金蒙联军看似强大,其实只是利益捆绑的一个临时团体。 一但利益受损,便会分崩离析。 张梵料定,现在的金蒙联军内部已经开始有人有想法了,只不过现在慑于黄台吉的余威暂时还没实施而已。 不过现在张梵不敢有什么大动作,这几天一直在为战争做准备,接着又是大战,现在人马俱疲,必须修整几天才行。 留下足够人员在城头监视金蒙联军的动向外,其余作战人员都开始修整。 暂时不在打仗,所以大家都放松下来,于是归化城里又变得热闹了起来。 由于现在粮食物资什么的都不缺,所以根本不担心粮食物资不够,每人都能分到足够的食物,所以即便这些天的战争伤亡还是比较大,但是士气却还不错。 张梵来归化城这些久,还没好好逛过,现在闲下来,就去逛逛这归化城。 归化城是在万历初年开始修建的,万历九年时再次扩建,规模在大明州府城池面前看来,屁都不是,跟很多县城比,也强不了多少。 周二里,高两丈南北门各一,有八座楼和琉璃金銮殿。 这是归绥县志里对归化城的描述。 但是在荒凉的蒙古草原,这却是一座宏伟的大城了, 张梵带着顺子还有几个亲兵出门逛归化城了。 顺子因为以前就是察哈尔部一个小部落的人,跟着自己头人也来过归化城,所以这次当了向导,带着张梵逛这归化城,了解一下这异域风情。 刚出门没几步,托娅也带着两个蒙古丫鬟跟在张梵身边。 现在只要不是打仗时期,托娅就跟在张梵身边,一步也不离开。 张梵对这个小丫头也是无可奈何,赶也赶不走,妈也骂不走,总不能揍她一顿吧。 “相公,让妾室带你逛这归化城吧,我从小在这里长大,熟悉着呢。” 林丹汗跟托娅叮嘱过,说张梵已经有正妻了,你嫁过去也不能是正妻,只能是妾室,但是以后只要最先生下儿子,这地位就能母凭子贵了。 所以托娅才以汉人称呼的妾室来自称。 听得张梵头皮都发麻。 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在你面前称自己为你的妾室,你会怎么想。 自己没有恋哪啥癖,对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确实没啥感觉,虽然这个托娅长得很成熟,十四岁就长得十七八岁的模样,但是张梵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我的公主殿下,我们还没有成亲呢,不要一口一个夫君,一口一个妾室,你才十四岁,说出去人家要笑话我的,娶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像什么话。” 托娅呵呵的笑了。 “我额赫嫁我阿布时,才十三岁呢,比我还小一岁呢,怕什么,我们不是都睡一个被窝了吗,那不就是夫妻了,我不管,反正这辈子我就跟着你,要赶我走,除非我死了。” 看到决心已定的托娅,张梵已经无话可说了,只是在想,要真的把托娅带回去,芊若哪里怎么解释,唉,头疼啊。 就在一群人在逛归化城时,几个林丹汗的蒙古勇士却找到了张梵,说黄台吉把自己这边要的五万只羊,五万两白银和一万石粮食都送来了,要求交还济尔哈朗。 张梵挥挥手告诉那些蒙古人,直接把济尔哈朗拖出去交还就行了,自己没必要去亲自监督。 那几个蒙古勇士得令后就转身回去复命了,而张梵他们则继续闲逛。 第66章 联盟瓦解 归化城不大,除了几家客栈和酒楼外,基本就没什么其它可看的。 当然,还是有些汉人开的商铺,卖些大明那边的新奇玩意儿,但是价格昂贵,平时除了一些贵族老爷的家眷什么的来逛逛,平民基本来逛了也买不起里面的东西。 张梵去看了看,卖的是大明带来的绸缎,瓷器,还有珠宝玉石什么的,不过做工不算精美,糊弄这些蒙古蛮子足够了。 张梵看了看破破烂烂的归化城,实在是没什么逛的,比自己以前的宁海卫旧城还烂,就这样的地方,林丹汗还宝贝的不行。 “唉···,破破烂烂的,实在没啥逛的,要啥没啥的,回去了回去了。” 张梵瘪瘪嘴,转身开始往汗王殿走去。 托娅听到张梵的话,有点不高兴,这归化城可是附近几百里最大的城池,多少部落贵族都向往我们这个归化城,你却看不起。 “夫君,你不知道,我们这个归化城可是这几百里草原中唯一的一个大城,怎么在你嘴里就成破破烂烂了。” 张梵嘴角上扬:“你们是没见过我们大明的城池,那怕是个小县城,都比你们这个归化城强数倍,以后有机会带你去看看我们的两京,让你知道百万人口的大城是什么样的。” 听到张梵的话,托娅下巴都惊掉了,百万人口是什么概念。 自己归化城到目前为止,也就十几万人口,这可是附近的所有部落的人都转移进归化城才有的规模。 你大明的京城居然随随便便就有百万人口,这是何等的规模啊,怪不得蒙古人和后金女真都喜欢入关劫掠。 “夫君啊,你的意思是,要带我回大明咯。” 托娅好奇的问张梵。 张梵:“你爹已经把你许配给我了,虽然现在还不能成亲,但是还是要带你回大明的。” 张梵想清楚了,这个托娅是赖上自己了,林丹汗如果成了自己老丈人,那漠南蒙古自己也算是占有一席之地了。 只不过,回去后怎么跟芊若解释才是真的。 托娅听说能去大明,高兴的跳起来。 托娅:“终于可以去大明了,终于可以去大明了。”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金蒙联军都没有什么动作,这也让归化城里的林丹汗他们又过了好几天的安宁日子。 因为战事受阻,这几天金蒙联军都没有行动,只是驻扎在离归化城10外的大营中。 由于没有战事,所以好多蒙古部落都待在自己的营地中。 因为没有战事,所以后金分给这些蒙古部落的粮食补给也少了许多,尤其那些小部落更惨,仅能混个半饱。 这就引起很多蒙古部落的不满。 他们打听到,后金女真每天都吃得饱饱的,到自己这里,就只能勉强混个半饱。 妈的,打仗当炮的是是自己这些蒙古小部落,平时干脏活累活的也是自己这些蒙古小部落,现在居然饭都吃不饱,搞毛线啊。 妈的,再待下去还有啥搞头,最后就算胜利了,到了分战果时,自己这些小部落也是分到最少的。 一旦自己部落伤亡过大,那自己部落迟早会被其它部落吞并了。 这里不能待了,要赶紧离开才行。 这是好多蒙古小部落头人现在的真实想法。 而黄台吉也是无奈。 现在粮食突然少了不少,而蒙古部落的战斗力又太不堪入目,真正的战斗力是在自己女真八旗手里,所以必须要让自己的八旗军吃饱饭,随时保持战斗力。 所以只能委屈了那些蒙古人了。 但是就是黄台吉这个区别对待的决定,很快搞得自己的金蒙联军分崩离析。 又过了两天。 这天夜里,突然一个镶红旗的旗丁急冲冲的跑进黄台吉的主帐外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鳌拜从主帐中走出来,询问那个旗丁是什么事大晚上的来禀报。 “狗奴才,到底什么事要晚上的来禀报,不知道汗王已经睡下了吗。” 那个镶红旗旗丁忙跪下说道:“鳌拜大人,是右翼蒙古的喀喇沁部和鄂尔多斯部趁野带着离开了大营,往北而去了。” 鳌拜听完后大吃一惊,连忙抓起那个旗丁的衣服将他提了起来说道:“你说什么,喀喇沁和鄂尔多斯都跑了,那土默特部呢。” 那个旗丁也是被鳌拜吓住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土···土默特还在,没有离开,不过好多右翼蒙古的小部落也跟着离开了。” 这蒙古右翼的人加起来也有近三万人,这一下走了大半,接下来的战事可怎么办啊。 就在这时,一个正蓝旗的旗丁也急冲冲的跑来。 “报,蒙古左翼的兀良哈部和喀尔喀部趁夜离开了大营。” 鳌拜那还有心思在这里询问这些来报的旗丁是怎么回事,连忙转身进了主帐。 “汗王,汗王,不好了,左翼蒙古和右翼蒙古的几个大部落都趁夜离开了大营,很多蒙古小部落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鳌拜进了主帐就跪在黄台吉帐内屏风前禀报道。 黄台吉虽然早就睡下了,但是这段时间一直休息不好,整夜都翻来覆去的,脑子里想的全是对这场战争后续发展的事。 进攻不顺利,虽然自己这边有兵力优势,但是对面有上百门的火炮,还有那个叫张帆的家伙,每次只要有他的出现,绝对自己这边要出点什么事。 三个贝勒折在他的手里了,阿巴泰,阿敏,济尔哈朗,现在还有岳托被炸伤,虽然不伤及性命,但是还是受了点伤。 外加一个李永芳这个驸额。 还有上千的精锐八旗兵死在他的那些手下手里。 火炮啊,老子恨火炮。 该死的孔有德,该死的耿仲明,你们怎么特码的不把火炮运到我后金来后再死。 张梵啊张梵,你怎么不来我后金,你来我后金,我甚至可以把汗位让你一半,只要帮我后金夺得天下。 黄台吉这几天也写过信给张梵,希望他能到自己这边来,只要他来,贝勒,亲王随他挑,甚至汗位都可以给他分一半,两人共治天下。 但是被张梵无情的拒绝了。 并回信说,他张梵这辈子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灭了他黄台吉的后金,谁阻挡他,他就灭了谁。 这让黄台吉郁闷不止。 尼玛,老子后金哪里得罪你张梵了,你山东的,老子从来连山东都没去过,老子后金女真是刨了你张家祖坟,还是烧你张家祠堂了。 狗曰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等老子下次入关,先踏平你宁海卫城。 就在黄台吉躺床上愤愤不平时,鳌拜在帐外禀报道,说一同前来的左右翼蒙古大小部落趁夜纷纷离开的大营。 本就郁闷的黄台吉听到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旁候着的小太监连忙跑进来,拿起衣服给黄台吉披上。 黄台吉在小太监的搀扶下出了内账。 鳌拜正跪在地上等着黄台吉出来。 “鳌拜,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些蒙古部落真的跑了?” 鳌拜跪在地上说道:“大部分走了,就剩科尔沁和其余几个小部落还留在大营。” 不多时,还留在大营的蒙古部落头人和建奴各大旗主和贝勒们都接到了蒙古左右翼部落离开大营消息,这时都纷纷来到黄台吉的大帐外,要求觐见黄台吉。 拖着疲惫身体的黄台吉坐在帐中的椅子上,让鳌拜出去让其余贝勒旗主头人们都进来。 这次阿敏也来了,虽然身上还是缠得跟木乃伊一样,不过身形倒比前几天矫健不少,看来伤口恢复的不错。 阿敏这几天也憋着一口气。 自己被揍了,东西还被洗劫一空,最关键是自己还是被换回来的,这让阿敏一度抬不起头来。 他就等着能够扬眉吐气的机会。 现在好了,这些左右翼蒙古部落居然敢临阵逃脱,简直不可原谅,自己要去亲自教训他们。 阿敏一进去,就迫不及待的说道:“老八,哦,汗王,这些墙头草的蒙古人必须受到严厉的惩罚,让我带人去一一灭了他们。” 正白旗的阿济格也吵着要出兵讨伐叛逃的蒙古各部。 阿济格原本是镶白旗的旗主,因为擅自给自己的弟弟多铎主持婚礼,被黄台吉剥夺了旗主之位,现在镶白旗旗主是多铎。 虽然旗主成了多铎,但是镶白旗基本还是阿济格说了算。 多尔衮和多铎倒是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尤其是多尔衮,眼里全是精芒与算计。 现在的结局正是多尔衮喜闻乐见的,越是这样,黄台吉的威望就越势弱,那对自己就越有利。 镶红旗的旗主岳托因为有伤,这次没能来参加。 镶蓝旗的济尔哈朗刚回来,脚上还有伤,也没来,而且他也不敢跟黄台吉说阿巴泰要叛逃的事,他不敢,他怕黄台吉一个不高兴,把自己砍了。 自己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决定回了后金,就不再管事了,反正阿敏才是镶蓝旗的旗主,自己回了盛京就做个富家翁好了,好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正蓝旗的莽古尔泰因为和阿敏关系好,也吵着要和阿敏去讨伐叛逃的蒙古各部。 而正红旗旗主代善则是驻守盛京,主持整个后金都城的军政事务。 而黄台吉这时却没有说话,一旁的一干汉臣也是个个如老翁入定,都闭着眼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好像这一切都跟他们没关系一样。 “父汗,快拿主意啊,再晚人都跑没影了。” 豪格看到黄台吉不说话,也不拿主意,顿时也急了。 在不追,可都跑没影了。 “汗王,快拿主意啊。” “是啊,汗王,再晚就来不及了。” 随着个个旗主贝勒们的劝谏,黄台吉终于说话了:“那豪格,你带你镶黄旗和阿敏的镶蓝旗追那些叛逃的蒙古各部,告诉他们呢,只要他们回来,这事,本汗就当没发生过,以前做的承诺,本汗还是承认的。” 经过连番的战斗,镶黄旗还有22个牛录,镶蓝旗还有24个牛录,合起来一万三千多人。 这样一支上万人的八旗旗丁,别说吊打草原上的各蒙古部落了,就是在大明内地,也是横着走的存在,整个大明,现在就没有那支军队敢硬冈这支万多人的八旗军队。 阿敏和豪格领命后,就出去点齐兵马了。 而归化城里的张梵,也得到哨探传回来,关于金蒙联军大营的动向。 “嚯,真实时候啊,这些蒙古部落也不是一无是处啊,顺子,顺子,通知林丹汗他们,马上开会。” 第67章 反攻 随着镶黄镶蓝旗一万多后金旗丁,黄台吉还派出科尔沁的一万五千科尔沁蒙古勇士跟着一起去了。 这次叛逃的左右翼蒙古大部落就多达4个,还有不少小部落一起,加起来的也有四五万人的规模。 而且这些可都是和后金关系不错的部落,所以平时也得到不少后金哪里分来的好东西,战斗力可比林丹汗的那些穷逼蒙古兵要强多了。 真的谈崩了,打起来,一万多旗丁虽然不会输,但绝对是惨胜,这是黄台吉不愿看到的。 他不想把自己的实力消耗在这些蒙古人身上。 他的眼里只有大明的花花世界。 原本十余万的大营,顿时少了一半人,大营一下冷清了不少。 大晚上的去追击,这可不是容易的事,虽然蒙古人和女真人吃肉时间比较多,夜盲症的人会少一些,但是古代的夜空可不像现在社会那么明亮。 可以说,如果没有月亮,基本晚上看不见任何的东西,就算打着火把也看不远。 所以古代的战争能进行夜袭的军队都是牛逼的存在,能夜袭成功的更是牛逼中的战斗机。 但是这样的军队又有几支,能成功的又有几个战例。 所以去追那些私自逃脱的蒙古部落的追兵注定不会有什么大战果。 由于前几天阿巴泰受了刺激,听说黄台吉赎回阿敏,后来又赎回济尔哈朗,自己不是要叛变吗,但是张梵一直不理他。 吓得他还以为张梵不要他投降,要砍了自己的。 这几天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的,提心吊胆的。 阿巴泰也感到奇怪,自己以前可不是怕死的主,怎么现在越发的害怕死亡了,难道是因为自己老了。 正在房间里瑟瑟发抖时,突然有张梵的亲兵来房间带他出去,说是张大人要见他。 阿巴泰吃不准这次要见他是什么事,是噶了自己,还是准了自己的请降。 阿巴泰忐忑的在亲兵的押送下来到了归化城的汗王殿里。 阿巴泰一进去,就看到大大小小几十个将领,部落头人等都看着他,满眼的怒色,吓得阿巴泰冷汗直冒。 他毫不怀疑,今天要是张梵一个不满意,这些蒙古人绝对生吞了自己。 张梵正坐在林丹汗下首,一旁还有监军高起潜。 阿巴泰看到张梵,连忙跪倒他面前说道:“张大人,我愿意叛降,我愿意叛降,只要饶我一命,我什么都愿意透露,我知道黄台吉的大营布防,和兵力结构,只要张大人饶我一命,我全部都招供。” 张梵面上毫无表情,但是内心却乐开了花,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行,饶你一命只是一句话的事,但是要看你给的情报能不能买回你的这条命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听听吧。” 张梵看着面前的这个老头子,淡淡的说道,也没让他坐下,就这么跪着交代吧。 阿巴泰并没有因为张梵的态度不好而生气,反而非常的开心,也是将自己知道到关于金蒙联军的情报都全盘托出。 得到情报的张梵脑子里就开始飞快的部署作战计划了。 现在黄台吉的金蒙联军基本散架了,而且逃的加上去追的,基本少了一半人,也就会死说,现在黄台吉那里也就五万多点人吧。 人数还是太多,而且大部分是建奴八旗,战斗力可是强悍得很呐。 自己要袭击他们大营,人家好几万人在大营,你还袭击个屁啊,必须还要继续调走黄台吉的军队才行啊。 阿巴泰紧张的盯着张梵,他不知道自己说出了情报,张梵会怎么处置他。 张梵正在想着要怎么继续削弱黄台吉的实力时,低头就看到跪在地上,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阿巴泰。 “这个老小子要干什么,一脸贱相的盯着老子干什么?” 张梵心里正在腹诽,突然想起什么,这才对阿巴泰说道:“饶余贝勒先回去休息吧,要是这次你的情报准确并且助我立了大功,我就准了你的投靠。” 阿巴泰听完后笑呵呵的爬起身,跟着张梵的亲兵回去了。 张梵这时走到一旁的沙盘处,林丹汗和其他各蒙古部落的头人们都跟着围在了沙盘哪里。 这个沙盘是张梵命自己手下紧急制作的,就是方便张梵部署战术。 沙盘中有一个城一样的模型,这是代表归化城的,对面还有一个大营,这就是黄台吉的金蒙联军的大营。 沙盘上还有附近山山水水的模型,可以让人看到这个沙盘就像看到整个归化城附近的所有情景一般,很是方便。 林丹汗他们可没见过什么沙盘,不过听说明军那边倒有类似的沙盘,不过制作没有自己女婿做的这么精良和详细。 张梵指着黄台吉大营说道:“现在金蒙联军已经分崩离析了,就在今晚,超过三万的蒙古部落脱离了黄台吉大营,往东逃离,而建奴八旗则派出一万多八旗军还有一万多蒙古人去追击,现在敌人大营中大概还有五万多人,但是我想再次削弱黄台吉的实力,我要让他继续分兵出去。” 林丹汗摸摸自己胡子,为难的问道:“贤婿啊,这个黄台吉也不能听你的啊,你让他分兵就分兵啊。” 张梵横了林丹汗一眼,林丹汗立刻不说话了。 自己这个贤婿说让黄台吉分兵,那黄台吉就肯定分兵,我这贤婿厉害着呢。 看到林丹汗都吃瘪了,其余蒙古贵族都不敢说话,只是盯着张梵,看他怎么让黄台吉分兵。 “现在我们城里所有战力加起来,还有五万多人,留下5000人守城,我将派出3万人出城佯装追击黄台吉的那两万多的军队,这样黄台吉怕自己的人被袭击,肯定会派出数量不少的军队跟着追击出去,而负责诱敌的这三万军队则需要将尾随的敌人带离敌人大营越远越好,然后散开出去,化整为零,再快速返回,一举偷袭黄台吉大营。” 张梵说得到这里,顿了顿,又指着敌人大营说道:“三万大军诱敌出去后,我带剩余的一万多精锐埋伏在建奴大营外,将所有炮火对准敌人大营进行轰炸,敌人突遭袭击,肯定会大乱,我带人趁乱冲进敌营,先焚烧了他们的粮草,然后直取敌人中军,毙了黄台吉。” 张梵义气风发的说着自己的计划,其余个蒙古头人都点头同意,现在不破了这个困局,自己这边迟早会输掉战争的。 很快的,归化城里就开始了兵力调动。 诱敌的事落在了蒙古其它部落的人身上,只是诱敌,并不需要直接战斗,要的就是速度,所以都是轻装上阵,这样能最大可能的让自己的速度快上一些。 归化城的城门嘎吱嘎吱的被推开了,3万蒙古大军分批次兵分四路绕开黄台吉的大营,往着东北方疾驰而去。 很快的,3万归化城大军的行动就被建奴八旗的骑哨发现了,很快就把消息传回到黄台吉的中军大营。 由于是晚上,建奴骑哨有没看清楚到底有多少归化城里的人跑了出去,反正乌泱泱的好几万。 黄台吉得到消息后,也考虑过这会不会是那个张梵的计谋,但是反过来想一想,谁会用几万人的大军来布局,万一出个什么意外,这归化城不用自己打,它自己就破城了。 在和一干金蒙贵族旗主头人快速商量后,派出二万五千的八旗精锐去追击那几万归化城里跑出来的敌人,而且务必全歼他们。 趁着黄台吉大营调集人马每人顾忌归化城这边,张梵将城头所有的火炮都收进空间,然后带着一万五千的归化城里的精锐趁着夜色,埋伏在了黄台吉大营外,而且200多门火炮也一字排开,对准了黄台吉的大营。 黄台吉现在在大营中总觉得心里慌得很,感觉要出什么事,在汗帐中来回踱着步,一旁的几个汉臣则看着来回焦急的走来走去的黄台吉,也都不敢说话。 而鳌拜作为黄台吉的贴身侍卫,也在帐中值守,他也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张梵掏出手表看了看时间。 黄台吉大营的追兵已经离开半个小时了,距离还不够,还得等等。 自己这边打起来的动静可不会小,要是把敌人的追兵引了回来,自己这万多人可搞不定几万建奴大军,绝对死无全尸,那怕有两百多门都不管用。 而就在这时,突然远处天空中传来隆隆雷声,并有闪电劈下。 “尼玛,不会是要下雨了吧,可千万不要下雨啊。” 看到远处的阵阵闪电,张梵顿时就心情不好了。 不是小冰河期吗,你下毛线的雨啊,你下雨了,老子的火炮还怎么打。 但是老天爷要下雨,自己也阻拦不足,只希望这雨云不要朝自己这个方向飘来。 又提醒吊胆的过了半个小时。 远处的雨云居然朝张梵他们这边飘来了,而且还起风了,张梵顿时感到气温降低了不少,而且湿气更重。 大草原上的天气本就阴晴不定,现在还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说不定下一幕就风雨大作雷声震天的。 归化城头上的林丹汗看到飘来的那大片云雨,也是直骂娘。 这场大雨怕没个半天时间停不了,草原上生活了一辈子,他太熟悉这里的气候了。 张梵看到越来越近的云雨,他不敢再耽搁了,马上命令所有火炮对准敌人大营就点燃后引线。 突然在大营外出现无数的火把,大营里的建奴们发现了不对劲个,立刻有人吹响了海螺号,金蒙大营里的敌人马上开始骚乱起来。 很多建奴拿起重弓,对准黑暗中的火把就要拉弓射击。 但是突然那些火把那边冒出无数的火焰来,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然后一两百颗的铁弹飞了过来,在大营各处落下,砸死砸伤不少的建奴或是鞑子。 一时间,金蒙大营里哀嚎不断。 不过不等他们喘口气,又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传来,又是一两百颗的铁弹砸了过来,吓得刚要结阵拉弓还击的建奴和鞑子们四处奔逃。 就在张梵还要下令再来一轮炮轰时,天空中突然雷声大作,倾盆大雨也下了下来,将大炮淋了个透心凉。 张梵气得大骂,这老天爷啊,黄台吉是你亲儿子吗,你特码这么护着他。 于是他飞快的将火炮收进空间,然后大喊一声:“上战马,给我直接冲营。” 自己也骑上战马,提着长枪,一夹马腹,直接开始了冲营,剩下的一万五千精锐也骑上战马,拿起武器跟着张梵向着敌营疾驰而去。 金蒙大营中的建奴和鞑子们在经过两轮炮击后,伤亡惨重,但是毕竟是打了几十年的仗的精锐军队,在短暂的混乱后,建奴八旗军最先回过神来。 看到敌人骑兵冲阵,立刻派长枪并把守住第一道防线,步射兵则快速列阵,将手中的重弓对准了骑马疾驰而来的张梵他们。 一场生死大战马上就要打响了。 第68章 杀穿敌营 看到上万呜呜泱泱的快速冲上来的骑兵,整个大地都在颤抖,金蒙大营中的建奴和鞑子也略显有一丝慌乱,阵型也略有不稳。 但是建奴八旗不愧是这个时代最能打的军事集团,短暂的惊慌后,纷纷开始拉弓对准前面黑暗的荒野,就等着敌人靠近后射出手里的劲矢。 但是雨水让张梵的火炮失去了作用,也同样会影响建奴鞑子们手里的弓箭的战斗力。 瓢泼的大雨不仅会影响射手的视线,也会影响箭矢的轨迹,同时也会缩短弓弦和弓身的寿命。 但是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先解决面前这群准备冲进大营的敌人再说。 主帐中的鳌拜也被帐外的骚乱惊动,提刀走到帐外问外面的一个亲兵是怎么回事。 那个亲兵正拿着武器紧张的看着大营外的方向,嘴里说道:“鳌拜大人,好像是有人袭营。” 鳌拜听到袭营也是大惊。 现在大营里就那么一两万人,要是被敌人闯入大营,黄台吉可就危险了。 “正黄旗马上护着汗王撤退,快,其余人去阻挡敌人袭营。” 说完转身回了主帐,安排黄台吉撤退的事。 张梵骑马冲在最前面,手中的精钢滑轮弩则对准了一个穿着红色棉甲的牛录模样的建奴军官。 那个牛录正挥舞着手里的腰刀,指挥着建奴弓箭手射击张梵他们。 还不等他下令射击,一支黑色的精钢劲矢射进了他的心脏。 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一旁的亲兵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牛录大人刚才不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就倒下来。 低头一看,自家牛录心脏处正插着一支箭羽,还不等他反应,几百支箭矢飞射而来。 不少建奴和鞑子都纷纷中箭。 建奴八旗还好,毕竟着甲率非常高,几乎人人都是双甲,箭羽几乎不能对他们造成大的伤害。 但是那些蒙古鞑子可就没这样豪横。 有条件的弄一件皮甲上面挂几个铁片,就算铁甲了。 没条件的皮甲都没一件,就穿个蒙古袍子,挂个破弯刀,一把破弓就上了战场。 这样的装备,只是找死而已。 这一轮箭雨,建奴和鞑子倒下上百人。 但是金蒙大营中的敌人也射出了手里的箭矢。 几千支箭矢雨点般的射出大营,张梵那边顿时惨叫连连。 张梵趴在马背上,手里的马鞭猛抽马屁股,疼的战马没命的狂奔,直直的冲进了敌营。 亮闪闪的长枪如林般刺了过来,张梵一点不慌,手里长枪一个横扫,千斤之力可不是十几把长矛能抵挡的。 和张梵手里的长矛一接触,那些建奴手里的长矛不是断掉就是被砸变形。 张梵的战马直接撞进人群,而张梵手里的长枪可没有停,左劈右刺的,好几个建奴和鞑子倒在了他的长枪之下。 张梵身后的一万多骑兵也怒吼的冲进了大营。 运气不好的当场被弓箭或是长枪杀死在冲锋的路上,运气好的,提枪挥刀冲进敌营,然后就是左劈右砍的直接杀穿了敌人阵型。 整整一万多的骑兵啊,可不是这几千敌人能阻挡的,哪怕是精锐的八旗建奴也不行。 即便是这样,这一万多骑兵在冲锋的路上,还是不断被冲出帐篷的建奴或是蒙古鞑子用长枪或是用弓箭诛杀当场。 甚至还有的的骑兵被突然冲出来的敌人直接拖下战马,然后乱刀砍死当场。 但是这样的伤亡在上万骑兵规模中,简直如石沉大海,屁大点的浪花都激不起来。 但是随着这上万骑兵在黄台吉大营大杀特杀。 敢出来阻拦的建奴或是鞑子越来越少了,而是纷纷开始逃离大营,向野外逃去。 黄台吉在鳌拜的禀报下得知自己大营被袭击,顿时气得捶胸顿足的,大呼自己上当了。 原本就觉得突然归化城里跑出几万敌人这时就很蹊跷,自己还在犹豫要不要派并前去阻止,就怕这是张梵的阴谋。 想不到,怕什么来什么,还真是肿了对方调虎离山之计。 没办法,这大营是待不得了,再不走,自己绝对不是被杀就是被俘,这可是那些旗主贝勒们喜闻乐见的事。 多尔衮和多铎他们带兵去追击归化城的军队去了,现在就剩岳托这个镶红旗旗主和部分镶红旗的旗丁在营地。 济尔哈朗因为也受伤,也待在营地内,还有部分镶蓝旗旗丁在,剩下的大部分是自己正黄旗。 这可是自己这个汗王最后的底牌啊,可不能都没咯。 于是黄台吉在鳌拜的建议下,在查规范他们还没冲进大营值钱,就下令所有八旗旗丁都撤出大营,有多远逃多远。 他要尽可能的保存后金女真勇士的实力,那怕大营中的蒙古部落的人都死光也在所不辞。 大营中除开轮值的部分八旗旗丁还在带着蒙古鞑子在抵抗外,大部分的八旗旗丁已经跟着黄台吉逃出了大营。 张梵凭借着阿巴泰透露的情报在杀穿阻拦自己的敌人后,直接奔向黄台吉的中军大营。 看到静悄悄的汗王大帐,张梵顿感部队。 这黄台吉不会跑了吧。 “顺子,带人进去看看黄台吉在不在,小心一点。” 张梵指着远处的汗王大帐,让顺子带人进去看看。 顺子应了一声,带着几个亲兵骑马奔了过去。 几人下马进了汗王大帐,一番查看,发现早就人去楼空了。 顺子几人急忙跑出来,跑到张梵面前说道:“少爷,黄台吉的大帐早就没人了,应该是早逃跑了。” 张梵暗骂一声,妈的,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让这个死胖子跑了。 不过这大晚上的,可不敢去追,谁知道会不会有埋伏,而且对方还是诡计多端的黄台吉。 “先肃清营地内的敌人,这些都是顽固分子,如果不降,就都杀了吧。” 随着张梵的一声令下,整个金蒙大营内爆发了更加激烈的战斗。 虽然一万多的建奴八旗主力跑了,但是现在大营中还有差不多万把人的鞑子和少部分的建奴八旗旗丁还在顽抗。 这些大都是几个对后金死忠的蒙古部落,其中一个就有黄台吉老丈人的科尔沁部。 这个科尔沁既不是蒙古左翼,也不是蒙古左翼,而是自成一派独立出去的蒙古中翼。 其实它这个蒙古中翼是它自己封的,其余蒙古部落可都不承认,但是有后金建奴给他们撑腰,其它蒙古各部都惹不起,只能内心鄙视一下。 科尔沁自从高攀上黄台吉这个高枝后,实力在短时间内得到很大增长,尤其在武器装备上,几乎和建奴女真差不多的装备。 这让科尔沁在对其余蒙古部落的征伐战争中占尽了优势,为此科尔沁这些年的地盘扩大了差不多两倍,全都是蒙股左翼最肥妹的草场和水源,手下的奴隶也是左翼个蒙古中最多的。 隐隐的,科尔沁有了一统蒙古的实力,这让很多蒙古部落开始了不安,所以科尔沁在蒙古草原,那怕蒙古左翼,也不怎么受待见。 这次黄台吉来攻打林丹汗的察哈尔等部落,科尔沁部那是最积极的。 科尔沁贝勒宰桑为了支持自己女婿的攻伐林丹汗的大事,一口气派出6000名科尔沁的精锐,并且还派出自己的儿子察罕和索诺木一起出征。 整个科尔沁的兵力加起来也就八千多一点,这一下弄走2\/3的兵力,看来是把自己科尔沁的整个部落都压在了这次对林丹汗的攻伐战上了。 灭了林丹汗,他科尔沁就是整个蒙古左右翼部落最强大的那一个,一统蒙古可就指日可待了。 但是谁想到,突然冒出一个叫张梵的玩意儿来,不仅击碎了自己科尔沁一统蒙古的野心,也击碎了黄台吉的征伐大计。 察罕和索诺木一直跟在黄台吉身边,所以在张梵他们冲进大营前,就跟着黄台吉的中军第一时间离开了大营。 他们虽然逃了出来,但是自己那六千科尔沁蒙古勇士可怎么办,还留在大营中啊,看来是凶多吉少了啊。 “察罕,索诺木,不要伤心,你们科尔沁损失的,本汗会加倍补偿给你们的,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黄台吉显然看到了察罕两兄弟那脸上的苦相,于是出言安慰他们。 两兄弟听到黄台吉的保证后,却也高兴不起来。 补偿,能怎么补偿,给钱,给粮食,给装备,就算给再多的东西,人死光了,我科尔沁部落还怎么在蒙古大草原上立足。 以前的八千多科尔沁勇士,现在就剩部落里那两千勇士了,以后随便那个蒙古部落都能指着自己科尔沁鼻子骂。 两兄弟内心早把黄台吉和他的后金女真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但是脸上却还是笑呵呵的说道:“多谢汗王,多谢汗王。” 黄台吉心里也苦啊,这次出征可是浩浩荡荡的十几万人的队伍,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怎么就成丧家之犬了。 自己后金女真伤亡很小,也就是说主力还在,各大蒙古部落伤亡也不大,加起来也就两万多的伤亡,自己不还是有近十万人马。 怎么就败了,怎么败的,自己想不通,也说不通啊。 怪自己,为什么要对那些蒙古部落区别对待,如果都一样的待遇,他们就不会离营,自己也不会派人去追。 不去追,自己又怎么会败。 如此简单的道理,自己怎么没想到,都怪这个张梵,肯定是他施了巫术,才让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 魔鬼,他是魔鬼,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肯定是这样的。 黄台吉脑子里一直在想自己是怎么败的,最后把一切错误都归咎于张梵身上。 黄台吉他们要尽快找到出去追击敌人的军队。 现在他们已经没有物资,所有的粮食,军械等都还在大营中,现在想必已经成了张梵的战利品。 要先找到自己的大部队,然后商量下一步要怎么办。 这归化城怕是打不下来了,最起码现在是肯定没戏。 但是就这样回辽东,自己不甘心。 必须要连本带利拿回来才行。 既然拿不下归化城,那老子就抢这蒙古各部落,先抢一波物资,然后再入关劫掠大明。 和蒙古人比,大明的汉人就跟绵羊一样温顺。 集合大部队后先在蒙古草原强到足够进攻大明的物资,就从宣府入关,直取大明京畿,提前将劫掠大明的计划拿出来。 黄台吉的一万多人速度很快,一夜时间就转战百里外,扎下大营后,黄台吉就派出数百哨骑出去寻找队伍,自己则等待大军来集合。 进过一夜的战斗,金蒙大营的战斗在黎明前结束了。 这次战斗,金蒙大营的敌人死伤超过五千,有三千来人跪地投降。 后金建奴的八旗军则没有一个投降的,全部战死,加起来有800多建奴。 打仗最怕遇到这种宁死不降的硬骨头,要是没有绝对实力的碾压,自己一方要付出数倍的伤亡才能拿下这些亡命之徒。 自己这次伤亡也在两千七百多人,光死亡的就有近两千,剩下的几百大部分是重伤,大都是冲锋时被弓箭射中跌下马,被后面的战马踩踏受伤的。 张梵手下的一千多精锐在这一役也有近百人的伤亡,大都是被战马踩踏受伤甚至死亡的。 这可把张梵心疼坏了,倒不是心疼抚恤金,而是心疼这些可都是自己的心血培养的精锐啊。 虽然张梵对近百人的伤亡心疼不已,但是自己那近千的士兵可开心坏了。 自己伤亡一百多就夺了敌人十万军队的大营,而且缴获无数,这可又是一场难得的大圣啊。 不止张梵的这些手下这样想,就连林丹汗这些蒙古贵族和那些蒙古勇士都是这样想的。 以前和黄台吉的军队打仗,那一次伤亡不得几千上万啊,而且还打不过人家。 看看现在,才多久时间,就歼灭敌人差不多三四万人了,而且还占据了敌人的中军大营,黄台吉都跑了,解气,真解气。 林丹汗他们得到大胜的消息后,也带人骑马出了归化城,来到黄台吉的大营中,看到堆积如山的物资和满地的尸体,还有跪在地上的几千俘虏,林丹汗他们笑得脸都烂了。 不用说,肯定是回去就载歌载舞,大摆筵席。 第69章 巡盐御史 就在张梵在归化城拼命时,威海卫的巡盐御史崔荀大人早就带着借来那几十卫所兵,并自己剩下的那点盐丁凑了个一百多人就往宁海卫而去。 刚进入宁海卫境内,就被巡逻的哨骑发现了。 不多时,一支三十多人的骑兵端着骑枪手持劲弩就包围了过来,吓得那些卫所兵和旗丁哇哇大叫。惊恐的看着这三十多个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宁海卫骑兵。 这是一个排的巡逻骑兵,排长名叫谢敦海,是个老兵了,从登州城时就跟着张梵,现在是个排长。 谢敦海骑在马上,看着面前的这些威海卫巡盐司的歪瓜裂枣不由的冷笑一声。 上次就是这威海卫巡盐司的来我宁海卫盐场闹事,现在几百当事人还在宁海卫做苦力呢,你们还敢来。 “你们是什么人,跑我宁海卫来干什么。” 一个巡盐司的小旗官亮出身份,指着身后的轿子说道:“我们是巡盐司的,轿子里是威海卫巡盐司的巡盐御史崔大人,你们见了御史大人,居然敢不下马跪拜,你们是想造反了吗。” 谢敦海听完哈哈大笑,笑得肚子都痛了。 一个小小的巡盐御史,连七品官都算不上,还要老子跪拜,老子好歹是大明七品武官,你也配。 谢敦海一马鞭抽在那个小旗脸上,那旗官顿时脸上一道深深的血痕出现,痛得他捂着脸哇哇大叫。 谢敦海听他叫的烦,一脚将他踢翻在地说道:“什么狗屁御史,芝麻大的屁官,敢叫老子下马跪拜,来人,给老子把那个狗屁巡盐御史拖出来,老子倒要看看,什么东西这么大的面子。” 身边几个骑兵也哈哈大笑,翻身下马就往那轿子走去。 吓得那几十个盐丁就要拔刀出来。 轿子里可是自己家大人,要是被这帮莽夫吓到了,自己这些人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看到对方拔刀,谢敦海大喝一声:“妈的,敢在我宁海卫拔刀,全部给老子放翻了,出了事,老子顶着。” 说完,从背后摘下火枪,直接指着那顿威海卫来的盐丁和卫所兵。 其余的骑兵也都端起火枪对着那群盐丁们。 那群盐丁平时也就和私小盐贩子打打交道,厉害的私盐贩子他们又惹不起。 哪里见过装备着如此精良火器的队伍。 枪口一指着他们,他们立刻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御史崔荀其实这时在轿子里也吓得要死。 这群莽夫说打人就打人,可根本不管自己是不是朝廷命官,这也是末世的悲哀。 武人的地位越发的高,对自己这些文人也越发的不尊重,要是放在万历朝,这些丘八见到自己这些文官还不是老远的跪地叩拜了啊。 就在崔荀还在感慨现在的武人跋扈时,轿帘就被人拉开了,两个宁海卫的军士正笑嘻嘻的看着轿子里的崔大人。 “御史大人,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们请你出来啊,” 崔荀气得脸色发白。 这群宁海卫的丘八如此无理,那自己前段时间派来的八百盐丁想必也凶多吉少了。 没办法,现在哪怕亮出自己文官的身份,怕也没有丝毫作用。 先服软吧,等回了威海卫,再写奏章参他宁海卫张梵一本。 “本官是威海卫巡盐司御史崔荀,你们家张大人在不在,告诉他,崔御史来他宁海卫了。” 崔荀还想耍耍文官的威风,但是那两个宁海卫的大头兵可不不吃他这套。 “妈的,还让我家大人来见你,你特码的要么自己滚下轿子,要么老子砍了你双脚,抬你去见我家大人,自己选吧。” 崔荀那敢耽搁,连滚带爬的下了下了轿子,出来就看到地上跪了上百的自己人,气得脸色都变了,但是看到对方手里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们,他咽了咽口水不敢说话了。 “把地上的东西都捡起来,自己扛着往宁海卫城走,你们的御史大人老子先带走了,你们自己到宁海卫城去报道,少一个人,老子追过来屠了你们全部。” 谢敦海将崔荀提到一只骡子上,这只骡子是他巡盐司用来拉车的,现在被宁海卫的军兵从车架上解下来,让崔御史骑着往宁海卫城走去。 崔御史那受过这种罪,平时都养尊处优的,现在骑个骡子赶路都快颠死他了,感觉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 一个多时辰后,谢敦海的巡逻小队就回到宁海卫旧城。 崔御史从骡子上下来是,腰都直不起来了,刚才要不是那些骑兵用骑枪扶着他走,他早掉地上了。 “怎么样,崔大人,还走的动吧,能走就请吧,我已经差人去请我们家大人了,先去卫城衙门等一下吧。” 谢敦海冷笑着对崔荀说着话,请他去卫城衙门等待。 崔荀现在是案板上的肉,只能人家说什么,他就照做,不然,真怕自己没命回威海卫了。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他去威海卫借人,对方会婉言拒绝了,原来这宁海卫真的惹不起了,已经不在是原来那个穷酸的宁海卫了。 在进入就宁海卫城门不久,城内一座民居正在重建,好多人正在哪里拆房子。 崔荀从没来过宁海卫,但是他感觉这宁海卫城和其它好多地方的感觉不一样,感觉这里的人更有生气,不像其它地方的人,都死气沉沉的。 “崔大人,是崔大人吗,崔大人,快救救我们,快救救我们。” 崔荀正边走边看,突然那个正在拆解旧房子的地方,一个满身脏兮兮的男子突然跑出来,跪在崔荀的面前,不断的磕头。 崔荀被这男人吓了一跳。 还以为是个疯子,但是仔细一看,这个男人好眼熟,这···这不是自己的手下,宋百户吗。 “宋百户?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成了这样。” 崔荀看着眼前是男人,想了好一会儿这才认出。 整个人都变样了,瘦了, 也黑了,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 “崔大人,可不就是我吗,崔大人,快救我们出去,我们600多兄弟都在这卫城做苦力,每天天没亮就被弄到工地上干活,大人,我实在受不了了,快救我们出·····。” 还不等宋百户说完,一个拿着藤条的监工走了过来,对着宋百户的后背就是一鞭子,并大声呵斥道:“狗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敢偷懒,信不信今天中午的饭食减半,再不干活,晚饭也减半。” 宋百户听到饭食减半,吓得连忙跪下磕头。 “对不起,李爷,马上干活,马上干活。” 宋百户磕完头后连忙起身,扛起一根原木就跑了,边跑还边对崔荀说道:“大人啊,记得救我们出去啊”。 看的崔御史一愣一愣的,这个宋百户在威海卫巡盐司里,也不是好相处的,脾气火爆着呢,怎么到了这宁海卫才多久时间,就对人点头哈腰的。 妈的,自己的人居然被抓来做苦力,那些可是我威海卫巡盐司的盐丁,也算是朝廷的人,现在居然成了阶下囚。 崔御史气呼呼的跟着走进宁海卫衙门。 进了衙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个衙差端着一杯茶进来,放在崔御史身旁的茶桌上。 崔御史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味道不咋滴,就放下了茶杯,开始四下打量这宁海卫衙门。 到处破破烂烂的,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不过打扫得还算干净。 “那个谁……,你们家大人什么时候来。” 崔御史坐了一会儿,发现没人理他,于是对一旁的谢墩海说道。 “我家大人忙着呢,是你要见我家大人,又不是我家大人要见你,等着吧,我家大人空闲下来了,就会来见你的。” 说完也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扎甲,又对崔御史说道:“看你也饿了,我让人给你弄点吃的来,等着吧。” 说完,谢墩海一甩袖子就出去了,留下崔御史一个人在衙门里。 “真是不知所谓,不知所谓,莽夫,莽夫。” 崔御史看到远去的谢墩海,气得脸都涨红了,只能骂人家是莽夫,以此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不多时,两个衙差提着两个食盒走了进来,将食盒里的酒菜都端出来,放在桌上。 “哈哈哈,崔大人久等了,让你吃苦了。” 崔御史正看着满桌的酒菜好奇时,门外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崔御史转头看去,这不是登莱巡抚孙元化孙打人吗,他怎么在这里。 不过不管什么原因,都必须给人家见礼不是。 崔御史连忙给走进来的孙元化作了一揖。 “孙大人言重了,下官应该给您见礼才是。” 孙元化扶起崔御史,然后抚了抚胡子,这才拉着崔御史坐下。 “崔大人还不知道吧,老朽已经辞官,现在只是一名山野村夫了。” 孙元化拿起酒壶,给崔荀面前的酒杯倒满一杯酒,然后才淡淡的说道。 崔荀听说孙元化已经辞官,顿时有了底气。 以前你孙元化是登莱巡抚,也算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还买你几分面子。 现在你已经辞官,就是草民一个,老子就不用再给你面子了。 “原来孙老已经辞官了,那我这巡盐司和宁海卫之间的事,你也不好插手了吧,那个张梵将我威海卫的几百盐丁扣押了,还在这宁海卫做苦力,这样怕有点不妥吧。” 孙元化见崔荀立刻翻脸,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不过还是客客气气的说道:“崔大人,虽然老朽已经不在官场中,但是有句话还是要告诫崔大人,这宁海卫不是你能惹的起的,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的那些盐丁是来宁海卫干什么的,你崔大人不会不知道吧,按照张大人的意思,都要砍头的,就因为他们还是朝廷的兵,所以只是做苦力赎罪,他们做一段时间的苦力,就会被放回去的,崔大人不需要担心。” 崔荀听在耳朵里,不是劝告,而更像是威胁。 “哼……什么张大人李大人的,都是朝廷的兵,一群武夫而已,还反了天了,本官回了威海卫就参他宁海卫一本,参他张梵目无法纪,嚣张跋扈,拥兵自重,意图谋反。” 崔荀说得激动了,手机的酒杯一摔,站起身就往衙门外走去。 这口气他咽不下,自己是个文官,现在被群武夫骑在头上,这比杀了他更憋屈。 “崔大人,崔大人。” 孙元化看到疾步走出去的崔荀,连忙想要叫住他,但是根本被无视。 一旁的谢墩海看到崔荀敢给孙老大人甩脸色,气得就要拔刀剁了那崔荀,但是被孙元化阻止了。 “孙大人,让我剁了这个狗官。” 孙元化摆摆手,重新坐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别管他,来,坐下,陪老头子我喝一杯,别可惜这些酒菜了。” 崔荀气呼呼的出了宁海卫衙门,刚出来就碰到自己的那些盐丁和卫所兵们气喘吁吁的来到宁海卫衙门,刚要歇一歇,就看到自己大人出来了。 “回威海卫去。” 崔御史看到自己的人来了,马上叫他们往回走,回威海卫去。 这些盐丁卫所兵跑了几十里地,还没喘口气,又要往回走,个个都在闹情绪。 妈的,饭还没吃呢,又走。 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当官的,只好饿着肚子又出了卫城,往回走去 第70章 不计前嫌 巡盐司的事暂时告一段落,就算要写奏折弹劾张梵,那那也张梵在大明境内啊。 现在张梵正在归化城里清点战利品。 金银不多,只有几千两白银,一百两黄金,还有几箱子珠宝。 毕竟关外苦寒,拿着这些金银珠宝,着实没什么用的地方。 但是粮食牛羊可就多了。 粮食超过三万石,牛羊二十几万只,还有好多在战乱时冲破围栏跑了出去,现在林丹汗的人正满草原到处抓牲口。 还有几千的蒙古中翼科尔沁以及其它小部落的俘虏,这可是林丹汗他们最喜欢的战利品。 留下部分金银分给自己的手下,张梵将牛全部留下了。 他要带回宁海卫去做耕牛,虽然这些草原牛不是合格的耕牛,但是总比没有好吧。 自己的士兵不是都分有土地吗,这些牛就当福利,分配给自己的那些立了功劳的手下们,他们肯定很高兴。 问题是,现在张梵要带回去的牛羊还有战马的数量是相当庞大的,这可把张梵愁坏了。 看来回去之前,先写信通知宁海卫来人接应才行啊。 现在还考虑不到这么远的事,现在是清算黄台吉的蒙古盟友的事了。 首当其冲的就会是科尔沁部落,这个后金最忠实的狗,必须要受到最严厉的惩罚才行。 至于其余的什么土默特,扎努特,巴林等大小部落都要得到清算,让他们知道,给后金做狗,不仅能得到骨头,还有可能得到大棒。 不狠狠敲打一番,这些墙头草不会学乖。 出城的三万蒙古勇士都回来了,除了半路被后计较女真拦截损失了几百人外,其余人都化整为零回了归化城。 而追击他们的建奴八旗再追击了一阵后没发现,拼速度根本不是这些蒙古轻骑兵的对手,人家都是轻装上阵,一溜烟就不见了,而自己这边都是重装重甲,速度慢了许多。 没追上后就放弃了继续追击,后面正黄旗的骑哨就追了上了,将大营被攻破,黄台吉溃败的消息带了过来。 这可把多尔衮等后金贝勒旗主们吓坏了。 那可是有一万多正黄旗和上万科尔沁和各大小蒙古部落的勇士在,就这样被攻破啦,对方还有几万人被自己这些人追得如丧家犬,你黄台吉守着的大营却被人家攻破了。 现在怎么办,撤还是继续攻打归化城。 没办法,现在只有先回去和黄台吉汇合,看他要怎么办。 于是多尔衮带着人又浩浩荡荡的往黄台吉的新大营跑去。 而豪格和阿敏他们的去追击叛逃的蒙古部落事也告一段落。 人追上了,不过人家马上就投降了,根本不反抗,这把豪格和阿敏他们搞的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只好押着这些投降的蒙古叛军又往回走,这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等来通报军情的骑哨找到他们时,阿敏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等得知大营被攻破,黄台吉出逃的消息时,豪格一把将那个骑哨队官提了起来,大声嚎道:“我父汗呢,他没事吧。” 那个骑哨队官吓得结结巴巴的说道:“汗王···汗王没事,正在新大营里等着各位贝勒旗主们回去商量接下来的出路。” 阿敏拉了拉豪格说道:“豪格,别这样,我们要赶快回去见汗王,现在这情况,怕是有点麻烦。” 豪格一把将那个骑哨队官扔下,对阿敏说道:“麻烦,有啥麻烦的,让本贝勒带着几万后金八旗勇士直接拿下归化城,亲自拧下林丹汗的脑袋。” 阿敏可没豪格这样没脑子,咬着头说道:“豪格啊,你觉得你比你父汗还深谋远虑吗,你觉得你比你父汗还能运筹帷幄吗,你父汗都败了,你能干的比你父汗还好吗,别说了,快赶路吧。” 于是押解着几万蒙古叛徒浩浩荡荡的往新建的营地赶去。 等豪格他们回到大营时,黄台吉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现在正脸色红润的坐在汗帐中。 看到面前跪着的大大小小的叛逃的蒙古头有人们,黄台吉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 黄台吉就是这样一个拿得起放得下,能屈能伸的人,比起崇祯,确实心胸更加宽广,说他是这个时代最豪迈的枭雄也不为过。 “各位头人们,不必这样,你我是合作关系,合作到现在,没得到好处,也是本汗失算,到现在为止,什么好处都没让各部落得到,你们要离开,本汗也没什么话说,不过各位想过没有,你们脱离了联盟,林丹汗会放过你们吗,你们可是背叛了他这个黄金家族的继承人的啊。” 黄台吉说完后,看着地上跪着的各个部落头人,脸上笑嘻嘻的说着。 那些蒙古头人跪在地上,也好好思量了一下黄台吉的话。 林丹汗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这次自己这些人跟着黄台吉来攻打他归化城,赢了还没事,但是现在别说赢,能活着回部落就算长生天保佑了,日后,这林丹汗绝对会拿自己这些人开刀。 “汗王,汗王,我们错了,我们下定决心,再也不会背叛汗王,要和后金永结金兰,立兄弟盟约。” 黄台吉高兴了,这不就都搞定了,自己还不是十来万人啊,既然打不下归化城,那自己去攻打大明京畿不就行了。 “好,各位头人都请起,跪着成何体统,快快请起,来人呐,快上美食美酒,本汗要跟各位头人老爷们好好喝上一顿。” 黄台吉拿出本就不多物资,杀牛宰羊的准备了不少美食美酒,就等着各大头人效忠后招待他们。 自己要去大明京畿,必须拉上这些蒙古炮灰去扰乱大明援军,这样自己才能腾出手来好好劫掠一番,要把在归化城吃的亏都从大明身上拿回来。 宴会上,黄台吉端着马奶酒站起身对大帐中的金蒙各大贝勒,旗主,头人贵族说道:“各位,虽然我们在归化城吃了亏,但是没事,本汗决定去大明京畿劫掠一番,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看大明的花花世界。” 听说要去大明京畿,这些贝勒,头人贵族们顿时来了兴趣。 相比大明京畿,归化城连垃圾堆都算不上,去大明京畿随便劫掠一个县城,得到的东西都比归化城多的多。 “汗王,只要您一句话,我们土默特部绝没二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是啊,汗王,我喀喇沁部也绝没二话。” “我突良哈部也如是。” “我内喀而喀部也愿随汗王入关。” 那些蒙古各部纷纷表忠心,生怕黄台吉不带他们入关。 黄台吉哈哈大笑。 “好,只要我们同心协力,这次入关绝对可以满载而归,来,干了这碗马奶酒,我们明天就开始四处征伐粮草物资,尽快筹集好足够物资,然后我们就入关劫掠大明京畿。” 于是整个宴会彻底进入了高潮,一个个都喝的昏天黑地的。 大明京城里的崇祯可不知道黄台吉已经开始打自己的注意了。 温体仁还在为搞垮周延儒而努力着,而周延儒也没有坐以待毙,不断反击温体仁的攻势。 此时的崇祯也才22岁,在各大文官眼里,就是个小屁孩,真要是不听话,说不定小皇帝哪天游湖时掉下水溺亡了也说不一定。 明朝皇帝落水而亡又不是啥新鲜事。 不过,这个小皇帝现在还算听话,最起码还没挑战文官集团的底线。 他喜欢闹腾就让他闹腾吧。 周延儒的这个首辅之位暂时还能保住,但是越来越多对他不利的奏折雪花一般飞到崇祯的龙书案上。 而崇祯对周延儒也越来越不喜欢,但是周延儒又是东林党魁,而朝政现在又是东林党在把持,所以暂时还动不了周延儒,但是崇祯有什么事,现在都找温体仁商量,大有把周延儒晾在一边的意思。 温体仁在历史上争议很大,这人极度仇视东林党人,但他又不是阉党,也不是浙党楚党,他就是个无党派人士。 而且不贪污,不受贿,也不喜女色,而且每次对崇祯的进言都是有利朝廷的,所以崇祯很喜欢他。 他没其它毛病,就是喜欢权利,是个大权臣,他想做张居正那样的大权臣。 但是现在的大明朝廷可不是万历时的朝廷,现在朝廷被东林党把持,下面还有浙党楚党等在争权夺利,等温体仁做了首辅后,他进言的政令虽然得到崇祯的大力支持,但是下面人却不执行。 导致皇令都出不了紫荆城,所有利民的政策都得不到执行,历史上的温体仁只做了几个月的首辅,就被人弹劾下台了。 宣府边镇传来消息,说有大量后金建努和蒙古达子在关外劫掠零散的蒙古部落,希望朝廷能派兵前往宣府助阵,以防不测。 崇祯在大朝会上也说了这个消息,希望自己的这些肱骨大臣们能出出主意。 温体仁当然希望朝廷能派兵支援宣府这样的边镇,就算建努入侵,最起码能抵挡一段时间,大明朝廷也好调集各路大军勤王也好,去宣府抵挡入关的建努也行,最起码有个缓冲时间。 但是东林党的人可不干了。 你个温体仁大奸臣,只要你提出的,那老子他们就反对。 东林党的代表人物,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李标站出来反对。 其实这个李标也不算大奸臣,他只是看不惯温体仁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如果照温体仁的提议,增兵宣府,万一建努真的从宣府入关,被挡在关外,那温体仁这个首辅之位可就坐稳了。 以温体仁对我东林一党的憎恨程度,以后东林党在朝堂上绝对没有好日子过,所以自己必须出来反对。 “启禀皇上,万万不可啊,建努两年前刚入关劫掠过一次,臣断定他们不会这么快又入关,如果只是宣府的捕风捉影,建努不入关来,调集大量军队千里迢迢的去宣府,这可是劳民伤财之举啊,我大明朝廷现在可经不起折腾了啊,万万不可啊,皇上。” 同为内阁前内阁的钱龙锡也站了出来。 “皇上,臣也反对派兵,宣府乃边关重镇,驻兵万人,就算建努入关,宣府支撑个一两个月还是没问题的,现在就派兵,为时尚早。” 韩爌这时也站了出来说道:“皇上,臣也反对往宣府派兵,温大人有危言耸听之嫌,臣要弹劾温体仁。” 有了韩爌带头弹劾,其余东林党人都纷纷站出来弹劾。 温体仁看到满朝的东林党人都要弹劾自己,内心却笑开了花,老子等的就是你们弹劾老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东林党。 于是温体仁连忙跪下给崇祯磕头道:“皇上,臣孤身一人,满朝都是东林之党,臣有罪,特请辞官,告老还乡,请皇上恩准。” 崇祯看着趴在地上的温体仁,又看看朝堂上分那些东林诸公,不由眉头紧皱。 崇祯有个毛病,最烦人结党,现在你东林党要干什么,群起而攻之吗。 “好了,诸位爱卿不必再争吵了,大家都各退一步,温爱卿你也不必辞官,各位爱卿也不必再反对派兵一事,宣府那边暂时就不派兵,督促宣府总兵王承胤密切关注关外建努的动向。” 说完崇祯拿出那本奏折说道:“昨晚朕收到高起潜的奏折,说皇太极领十万金蒙建军进攻林丹汗的归化城,情况十分危机,幸得宁海卫指挥使张梵出关互市,带领一千宁海卫精髓,先擒得判将李永芳,后在归化城又擒得饶余贝勒阿巴泰,这可是我大明和后金开战以来,擒得的最高官职的敌将了,大伙都说说,这张梵应该怎么赏赐才好。” 崇祯一席话,听得满朝文武都惊点下巴。 第71章 宣府危已 这个张梵怎么跑关外去了,你说你不好好待在山东,你跑归化城去干什么。 去归化城就算了,你还生擒叛将李永芳和后金饶余贝勒阿巴泰。 这还怎么得了。 周延儒在得知自己老丈人雷家在宁海卫的产业被张梵侵占后,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 雷家死不死他不关心,问题是自己可是首辅,你张梵把老子的脸摁地上踩,自己这口气可咽不下去,正想找机会给张梵使绊子,你小子又立大功了。 “皇上,这个张梵是山东宁海卫的卫指挥使,怎么跑关外去了,他带兵出征可得到朝廷兵部的调令,可得到皇上的密旨,如果没有,那老臣就要参他张梵私自调兵,意图谋反之罪了。” 看到周延儒出面要弹劾张梵,其余东林党人纷纷站出来要弹劾张梵私自调兵,意图谋反之罪。 崇祯刚才还在兴头上,这样的大好事本想说出来跟众大臣乐呵乐呵,没想到,你们这群家伙居然这么不上道。 但是这个张梵出关确实没有得到兵部调令,但是人家说了,是出关去互市的,只是带了点家丁,又没带兵出征。 “众爱卿不必如此,这个张梵去关外也是为了互市,都知道这宁海卫前段时间遭了兵灾,百废待兴,张梵作为宁海卫指挥使,为自己宁海卫谋条赚钱的门路,也无可厚非,去关外互市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先不论张梵又没私自调兵,就说他抓住李永芳还有阿巴泰,要怎么封赏吧。” 见到崇祯发话,原本还吵吵闹闹要弹劾张梵的,现在也闭嘴了。 东林党发现,自从崇祯三年开始,崇祯就开始对东林党若即若离的,大有要把东林党孤立出朝堂的意思。 随着东林党越来越不受崇祯喜欢,东林党现在也不敢太嚣张,等机会废了这个小皇帝,再扶持一个新皇上去就是了,福王就很不错,听话又没脑子,是新皇的最佳人选。 见到都闭嘴了,崇祯问温体仁,这事要怎么办。 抓住李永芳一个就已经是泼天大功了,现在抓了一个贝勒,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要怎么封赏才是呢。 温体仁看着崇祯,他看得出,崇祯很喜欢这个张梵,封赏肯定是少不了的,只要揣摩好圣意,这首辅之位,嘿嘿嘿,还不是手到擒来。 “皇上,这张梵虽然于理不合,但是却立了泼天的功劳,朝廷必须大力封赏,让所有为朝廷出力的人都知道,只要全心全意的为朝廷出力,皇上绝不吝惜封赏,现在是多事之秋,对于武将,要封赏多余处罚,才能保我大明江山永存。” 温体仁的一番言论,马上惹得众文官集团的抵制。 大明文贵武贱是百年来的传统,你温体仁这个大奸臣,居然说要多多封赏武将,你这是要造反啊。 但是温体仁的话却得到武将勋贵集团的认可。 大明武将勋贵从明英宗的土木堡之变后,武将勋贵几乎死伤殆尽,手里的军权就被划到文官集团手里,再加上万历末年又遭遇萨尔浒之战,仅有的一点能战之兵也被文官集团嚯嚯干净了。 现在的武将勋贵几乎就成了朝堂上的背景墙,皇帝不待见,文官集团更不待见。 现在冒出个张梵,短短几个月时间,屡次立功,这是不是说,我武将勋贵又要站起来了吗。 尤其是英国公张之极,更是内心激动无比。 张之极是第八代英国公,父亲是上一代英国公张维贤。 英国公世代忠良,也是各公侯中,为数不多死于沙场的硬骨头。 英国公也是公侯之首,地位十分崇高,就算刘瑾魏忠贤之流权倾朝野时,也不敢惹英国公府。 张维贤和其子张世泽更是在李自成攻打北京城时,带兵抵抗直至战死沙场,也算做到了与朝同休。 “皇上,温大人说的对,现在朝廷正在用人之际,我们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啊。” 其余勋贵看到自己老大英国公张维贤都开口了,也纷纷站出来,力挺张梵。 崇祯脸带笑意。 看到勋贵们也起来力挺自己,崇祯很是满意。 什么叫帝王权术,就是要平衡各家势力,不能一家独大。 就像文官集团,势力太庞大了,严重的威胁到皇权,但是没办法,没有其余势力能制衡文官集团。 现在勋贵集团站出来,也算是个好的苗头。 崇祯点着头,脸上笑意掩饰不住的表露了出来,毕竟才二十二三岁的年纪,心性还是不成熟。 “好的,既然如此,众爱卿看看,该给这个张梵什么样的封赏才是。” 温体仁见崇祯高兴,于是连忙说道:“启禀皇上,既然如此,要不封张梵为登莱都指挥使,统管登莱加威海卫所有的军政事务,听说他管理的宁海卫现在被百姓传为世外桃源,人间仙境,想必这张梵不仅练兵了得,对于民政,也是一把好手。” 确实,最近关于宁海卫的消息可谓是遍布北直隶,说宁海卫衣食无忧,遍地黄金,蹲下去就能捡钱。 当然这这话这些官老爷是不信的,你宁海卫再好,最多田租地租收的少一点。 人家收五成,你收四成嘛。 崇祯听完后有些为难了。 在登莱地区再立个都指挥使也不是不行,这个都指挥使是卫所制度里最高官职了,正二品武官。 虽然和总兵一样都是正二品,但是地位还是略逊总兵一筹。 人家是正兵,也就是营兵,正规军,而都指挥使是卫所兵,说难听点,就是民兵,平时种种地,抓抓走私,剿剿匪什么的。 就怕这个张梵不愿意,立这么大的功劳,就给个都指挥使,多少有点对不起人家这个大功劳。 崇祯一时拿不定主意,于是宣布退朝,自己要好好想想这个封赏。 于是差人去将温体仁和张维贤留下,让他们去暖阁侯着。 张维贤和温体仁刚要出大殿,就被两个小太监拦住,说陛下有情,让两位大人去暖阁侯着。 所谓暖阁,就是和大殿连着的一个小房间,这个小房间是和大殿相比叫小房间,实际上也是大的很。 崇祯平时就在暖阁批改奏折,也在暖阁和众内阁商讨国事。 两人在暖阁侯着,小太监端来茶水,他们两也不敢喝,不一会儿,崇祯皇帝也进了暖阁,两人见皇帝来了,连忙跪下磕头三呼万岁。 崇祯等他们磕完头,就命他们平身并坐下,两人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崇祯。 “两位爱卿,朕想问问你们,张梵这样大的功劳,只给个都指挥使,是不是太少了,毕竟一个是朝廷指名道姓要抓的判将,一个可是后金的贝勒啊。” 张维贤看了看温体仁,发现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于是站起身对崇祯说道:“皇上,这都指挥使确实小了点,按张梵的功劳,封个伯爵都不为过,但是,皇上有没有想过,这个张梵数月前还只是个无名小卒,短短时间就已经成了了卫指挥使,现在又马上成为都指挥使,这晋升速度着实太快了,必定引起有心人的妒忌,今天朝堂上以周阁老为首的人,不就是这样吗,张梵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如果一次封赏太高,以后他再立新功,陛下要怎么封赏。” 崇祯听完张维贤的话,想了想也确实是这样,这小子几个月时间就成了卫指挥使,现在马上又是都指挥使,确实不太合理,必招人妒忌。 温体仁这时也起身说道:“更何况现在也只是高公公一人之言,具体是不是真的,还不得而知,万一是闹的乌龙呢,朝廷的脸面可丢尽了,微臣的意思是先不管这事,一切等到高公公和张梵回来了,再说封赏的事,如果一切都属实,也好堵了那些别有用心人的嘴。” 听完温体仁的话,崇祯点点头,觉得这个办法好,当场决定这事以后再议。 张梵在归化城休整,他决定先让军队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他要整合蒙古右翼部落,尤其背叛的那几个部落,一定要让他们得到教训,以后再也不敢和皇太极同流合污了。 但是接连的战斗让这些勇士们很疲惫,所以需要好好修整一段时间,反正有消息说,黄台吉正带着联军在大草原上到处霍霍。 要霍霍就使劲的霍霍,你黄台吉霍霍的越凶,老子去清算就越顺利。 时间一晃就是十多天。 黄台吉已经把附近百里内的蒙古部落都抢了个干净,凑够粮草补给后,黄台吉迫不及待的挥兵向着宣府方向而去。 黄台吉抢完跑了,那些蒙古部落气的要死,自己的也算黄台吉联军里的人,虽然只是零散的部落,但是自己头领都投靠了,也是盟友不是,你特码的来抢老子。 要不是看你人强马壮,老子活劈了你黄台吉。 好不容易送走瘟神,这些小部落还没缓口气,林丹汗带着大军又来了。 没有牛羊马了,林丹汗也不恼,没有牲口吗,没事,老子直接抓人。 就这样,刚被黄台吉霍霍万牲口的这些部落,又被林丹汗把人口都霍霍走了。 包括一些大部落都没逃脱人被全部掳走的命运。 这就是投靠黄台吉的下场,等这些部落的人回来后,看到自己部落已经人去楼空,什么都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后,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就在林丹汗他们劫掠的不亦乐乎时,黄台吉的大军已经来到宣府势力范围外了。 宣府又称宣镇,所辖范围东起居庸关,西达高阳县的西洋河,长达一千零二十三里。 黄台吉虽然这次没有得到关旭宣府的兵力布防情报,但是他黄台吉从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宣府其实也有建奴细作。 得到的情报虽然不是很准确,但是聊胜于无。 黄台吉的大军在边墙一处薄弱处破墙而入,打开边关城门,十万联军蝗虫一般的冲进边城,边城守军立刻死伤无数,宛如人间地狱。 宣府离边城只是百十里路,和大同遥相呼应,如果宣府被破,那大同也不能幸免。 百十里地对于骑兵来说,也就一天时间就能到达。 当十万金蒙联军兵临宣府城下时,宣府的驻军魂都吓掉了。 尼玛一来就是十万人,自己整个宣府就几千守军,怎么打,怎么打。 写奏折去京师搬救兵,但是回来的消息是要宣府守军自己小心行事,如果建奴叩边,朝廷会派援军支援的。 问题是自己还没做好准备,这建奴鞑子十万人马就已经到了。 宣府总兵王承胤没办法,只好趁黄台吉的大军还没将宣府城完全包围之前,派人分别向京师和大同派人去通知,让他们做好准备。 而自己的宣府只有死战了,能撑多久,就看造化了。 反正,宣府危已。 第72章 王承胤殉国 “大人,建努和达子把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怎么办。” 一个千总提着刀跑到王总兵面前,着急忙慌的问道。 王承胤正在一个亲兵的帮助下穿着甲胄,见一个千总着急忙慌的跑进来说宣府被围,要怎么办。 “郭千总,不要慌,我们宣府城高墙厚,建努想要短时间攻破是不可能的,赶快去组织城里青壮一起上城头一起抗敌,然后燃起狼烟,告诉外面宣府有危险。” 郭千总领命后又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王承胤这时已经穿好甲胄,提着大刀就出了总兵府。 外面都是到处乱跑的人群,有百姓,有民壮,也有士兵,反正就是乱套了。 王承胤没空管他们,因为城头上的大炮已经打响了,紧接着是城外呼爹喊娘的惨叫声。 王承胤带着亲兵跑上城头时,城外乌泱泱全是人,有穿着皮甲袍子的蒙古达子,也有穿着五颜六色布甲的后金建努。 不过那些建努都在后方压阵,冲在最前面的是蒙古达子和部分汉军。 这些汉军是建努大军入关时投降的大明边军,本以为投降后能活命,谁想到到了宣府,自己这些人却成了打头阵的炮灰。 黄太吉入了边关到了宣府城下,就将手下散播出去,开始四处劫掠。 而自己则带着四万多联军围困宣府。 一时间,宣府周边可遭了灾了。 大一点的城池还能稍微抵挡一下,那些小县城可就惨了,没有军队驻扎,只有临时组成的民壮,城头更是连火炮都没有一门。 往往敌人两三轮的攻击,这这小县城就破城了,接着就是蝗虫般的敌人冲进城里开启烧杀抢掠。 荒野中,几十个卫所兵模样军士正在没命的狂奔,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一百多男女老幼的平民组成的难民也在没命的奔跑。 身后是几个建奴和蒙古达子组成的骑兵正在追赶他们。 这几个建奴和达子一边怪叫着,一边挥舞着手里的武器,骑着马冲进人群,时不时劈上几刀或是拿长枪刺出几枪,每次出击,都有一个卫所兵或是平民被刺死倒地。 要么就是远远的拿着弓箭,对着人群就是几箭,甚至还有两个建奴在比赛,看谁的箭法更准更狠。 一个妇人抱着自己刚满月的孩子正跟着人群一起逃命,突然一支劲箭从天而降,直接将这妇人大腿射了个对穿。 妇人一声惨叫,摔倒在地,怀里的婴儿也摔了出去,也许是摔疼了,婴儿在襁褓里哇哇大哭。 妇人的丈夫见自己妻子受伤,连忙停下脚步,拿着耙子跑到自己妻子身边。 “小娥,怎么样,没事吧。” 那妇人顾不得自己的伤,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婴儿说道:“别管我,去看看孩子。” 那男人爬起身往自己孩子跑去,正要俯身去抱孩子,一支劲箭直接将地上还在哭闹的婴儿钉在了地上。 婴儿的哭声戛然而止,一滩鲜血从襁褓中流出来。 “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狗东西的建努,老子和你们拼了。” 男人看到自己的孩子惨死在自己面前,整个人都陷入疯狂状态,一边怒吼着,一边挥舞着手里的耙子要去和那些建奴和达子拼命。 不远处的两个建奴正笑嘻嘻的举着弓,刚才射向妇人和婴儿的箭就是他们俩射出的,这个时候两人正笑嘻嘻的说着什么。 见男人举着耙子冲过来,两人不慌不忙的从箭囊里抽出一支铲子箭来。 一人对一人说道:“看清楚,老子先要射飞他的左手。” 说完将手里硬弓拉满,铲子箭甚至因为拉硬弓的力量太大,开始发出轻微的颤抖,弓弦也发出嘎嘎的响声,好像随时会断掉一般。 男人举着耙子,双眼发红的向那两个建努方向冲去,但是还没跑几步,一支劲箭射来,直接讲左手给切了下来。 紧接这又是一支铲子箭射来,将他的右手也切了下来。 由于突然失去双手,男人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男人惨叫着要想站起身,一个建努骑兵端着长枪骑马飞驰而来,手里长枪将男人的胸膛刺穿,然后这个建努拔出长枪将长枪举起,然后狠狠砸在那只剩一口气的男人的头上,将他的头砸得头破血流的倒在地上没了反应。 妇人眨眼睛就失去了丈夫和孩子,顿时觉得活下去已经没有意义,拔出头上的簪子,就要样自己咽喉刺去,想要了解自己的生命。 但是那些建努又怎么会让她这么容易的死去。 一个建努飞奔蹦而来,一脚踢在那妇人肚子上,痛得那妇人差点晕厥过去。 两个建努走到妇人身边,捏着她的下巴看了看她的样貌,觉得还挺好看的,于是两个建努直接将那妇人样一旁的灌木丛拖去,不久之后,灌木丛中就发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而其余的建努和达子们还在追杀着这百多逃难的人群。 其中也有拿起武器反抗的,但是不是被乱箭射手,就是被大刀长枪捅死。 几十个卫所兵大都是青壮,手里也有腰刀和长枪,甚至还有两个卫所兵手里有两张角弓。 但是他们没有反抗的勇气,虽为卫所兵,其实和百姓没区别。 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被屠杀,哪怕是佛也有火,一个拿着长枪的卫所兵对一个年龄稍长一点的一个卫所兵说道:“王大哥,要不我们和这这畜生拼了吧,人家骑马,我们用脚跑,逃不掉的,不如和他们拼了。” 周围其余的二十几个卫所兵也纷纷围了过来,说要和这些建努还有达子拼命。 那个年长的卫所兵看了看四处奔逃的百姓,心里也是一横大声吼道:“妈的,和这群畜生拼了,结阵,弓箭手寻找机会攻击。” 二十几个卫所兵拿起武器开始结阵,其实他们哪懂什么结阵啊,也就是长枪手站外面,然后是长刀手,再然后是弓箭手的阵法,杵在原地,等待建努和达子冲阵。 几个还在四处屠杀大明百姓的建努和达子,看这边二十几个卫所兵正在结阵,顿时来了兴趣,挥舞着手中武器,也开始结阵,准备以骑兵阵冲击这些卫所兵的军阵。 六个骑兵对阵二十几个卫所兵,怎么看也是卫所兵占优势。 但是当这六个建努和达子组成的骑兵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吃痛,撒开四蹄就向前冲去,速度十分快速。 四个蒙古达子手里都拿的是骑弓,是一种很短很小的弓箭,射程也不远,大概二三十米的距离,但是发射速度非常快,而且拉满弓弦也并不需要多大力气,所以这么蒙古达子很喜欢拿这种弓箭在飞奔的战马上开弓射箭。 四个蒙古达子都是轻装骑兵,速度比那两个建努要快一些。 很快冲到弓箭射程,四个蒙古鞑子拉满弓弦后就射出手里的箭矢。 四支箭矢又快又准的射进卫所兵所结的军阵中,顿时有三个卫所兵被射中面门惨叫倒地,另一个躲得快,被射中手臂,也是惨叫着捂住伤口。 这着蒙古达子可不管这些,手里的箭矢就没停过,又是四支箭矢射进人群。 转眼间就躺下四五个人,剩下的卫所兵那还有勇气继续结阵,呼啦一下都跑了,留下地上几具死尸和受伤的人在那里哀嚎。 四个蒙古达子继续骑马追击,手里的弓箭也丝毫不停歇,全都指着要害射,时不时有正在逃命的卫所兵被射倒在地,吓得剩下的人群更是没命的逃跑。 那两个灌木丛中的建奴完事后一刀将那妇人脖子抹了,也骑上战马加入追杀百姓的队伍。 一百多百姓在八个建努和达子的追杀中,几乎全灭,只有几个跑进树林的人得以存活。 见一地的尸体,几个建努和达子也开心的哈哈大笑,马背上挂满了布包,里面可都是四处劫掠的战利品。 这样的屠杀正在整个宣府和大同发生,也不知道多少村镇和小县城被劫掠后屠戮一空。 而宣府城却还在苦苦支撑。 虽然连续打退了金蒙联军三次攻击,但是自己这边伤亡也着实不小,光战死的宣府军兵就高达两千来人,哨官队官阵亡的就多达三十几人,可以说,底层军官几乎都死光了,还有几百受伤的,其中二百多属于重伤,基本挺不过今天。 黄太吉那边也伤亡惨重,伤亡是宣府的三倍,差不多五千多人,其中大部分是投降的明军和各卫所兵,还有不少掳来的百姓。 这些百姓都是从周围村子抓来的,就是让他们做炮灰消耗宣府城的实力的。 这方法虽然不人道,但是十分有效。 汉人讲究仁义道德,这种屠杀自己同胞的事,是被人不耻的,战后就会被文官集团集体声讨,搞不好要掉脑袋的。 所以每次遇到这种事,守城的官军都很为难,倒不是他们多心疼这些老百姓,而是怕文官们秋后算账。 这些只会打嘴炮文官可不管当时是什么情况,反正你在阵前杀了大明老百姓,那你就该死。 所以在看到数千老百姓被驱赶着往宣府城而来时,总兵王承胤也不敢下令还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大明百姓抬着攻城梯架在城墙下,然后那些投降的明军和卫所兵就拿着武器冲上来。 等待宣府守军的就是一轮接一轮的恶战。 降军冲上来被打退,蒙古达子又上来了,蒙古达子被击退,建努野猪皮又上来了,好不容易打退,所有金蒙联军又冲上来了。 城头的火炮因为连续发射变得滚烫而歇菜了,三眼神铳和鸟铳也因为枪管过热而不能再发射了。 只有拿起腰刀长枪和敌人拼命。 第一天就伤亡二千来人,剩下几千人都或多或少的带点伤,真不知道接下来的仗要怎么打。 入夜了,双方都收兵回营休整。 宣府东城门里的一栋破烂的民居里,一个游击正和几个队官在商议着什么。 “各位,看情况,这宣府城怕是守不住了,我们再待下去也是死路一条,大伙儿说说,接下来要怎么办吧。” 那个游击将军看着面前的几个队官,率先开口说道。 这个游击叫尤勇,是总兵王承胤的心腹,也是跟了王总兵十几年的老下属了,一直以作战勇猛着称。 “尤将军,你说怎么办吧,我们都听你的。” 几个队官一商量,决定听尤游击要怎么办,反正这宣府城破只是时间问题,自己可不能坐以待毙。 尤游击皱着眉,思考了好一会儿后说道:“我决定投降。” 他的一句投降,把几个队官吓了一跳,这个尤将军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怎么会投降呢。 尤游击环视一圈后又说道:“这宣府城是守不住的,敌人十万大军围困住我们,如果不降,那我们只有命丧于此的下场,怎么,跟不跟我干。” 几个队官相互看了看,最后点点头。 “干了,给谁卖命不是卖,朝廷还欠着我们好几个月的饷银呢。” 尤游击一拍大腿站起来说道:“好,我这就写信给建努,晚上我们找机会绑了王大人,然后开城门投降。” 尤游击一边命人准备好笔墨,一边对几个下属说道。 不多时,夜色中,宣府城里射出一支绑着纸条的弓箭,被巡夜的建努骑兵给捡走了,不一会儿,建努又射了一箭入宣府城。 半夜十分,尤游击带着一百多人急急忙忙的开了宣府东门,东门外埋伏的金蒙联军见城门打开,还有人在城门楼上挥舞火把,立刻向着东城门骑马疾驰而去。 就在入夜时王承胤刚安排完巡夜的事,一个队官着急忙慌的跑到他那里,说驻守东门的尤游击决定要投降建努,现在正要带人来绑自己。 而尤游击那边正要行动时,发现一个队官不见了,立刻知道自己的计划可能泄露了,也顾不得去抓什么王总兵了,连忙将东门打开,放建努入城。 王承胤听说自己心腹要投降,还不怎么相信,直到听到东门那里传来震天的喊杀声,这才知道出事了,拿着武器带着几百军士往东门而去。 但是还没赶到城门,就看到前方一大群骑着马四处砍杀的建努八旗军。 王承胤气得牙呲欲裂的,挥舞腰刀就冲上去拼命,身边亲兵拉都拉不住,没办法,只能跟着一起冲。 下场可想而知,这几百军士很快就被冲进宣府城的金蒙联军淹没在人海中。 三天后,才有人在死人堆里找到总兵王承胤的尸体,浑身都是伤口,身上还插着几支箭羽,箭箭都射中要害。 身边战死亲兵的也都浑身是伤口。 看到倒在周围的几十具建努和达子的尸体,可以想象当时的战况有多激烈了。 宣府城已经破了两天了,城里的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已经俨然成了一座鬼城一般。 建努就决定将宣府城作为据点,开始辐射出去,向着北直隶京畿一带发兵。 这之前,要先把同为九边重镇的大同城先拿下。 第73章 悲壮大同城 和宣府城相隔不远的大同城现在也有零星建奴的出现。 不过在大同总兵王朴的重兵出击下,这些零散的建奴和蒙古鞑子也不敢硬冈,吃了点亏后,就不再敢再在大同城附近出现了。 但是随着宣府城在一天之内被攻破的消息传到大同时,王朴也吓傻了。 比起实力,宣府城的实力绝对比自己大同城要强出不少,就这样的宣府,一天时间就破城了? 妈的,那不是下一个就是自己的大同了吗,怎么办,要怎么打? 打? 打屁啊打,跑才是上策。 王朴也不怕朝廷秋后算账,只要自己实力尚存,就不怕朝廷敢把自己怎么样,自己这个总兵可稳固得很呐。 于是王朴立刻下令所有人都弃城。 那些当兵的还好说,拿起东西就能出发,但是城里的那数万百姓就难搞了。 好多百姓在这生活了一辈子,要离开还真舍不得,而且这样的人还不少。 不过王朴可不管他们,爱走不走,到时建奴和鞑子们来了,就等着被砍头吧。 随着王朴带着大军离开大同城,那些原本还想留下的百姓也开始慌了。 不少原本想留下死守大同城的百姓,也纷纷收拾细软往城外跑。 不过还是有不少老人不愿离开自己的故土,纷纷躲在家里,用木头抵住房门,在家里瑟瑟发抖。 不少青壮也因为家人不愿离开,自己又不忍看到家人被建奴和鞑子屠戮,所以也都留下来,并且准备武器,准备和那些建奴鞑子们拼命。 王朴离开大同城时,也回头看了看大同城。 看到不少人在城头忙碌,王朴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下场。 “唉···一群傻子,命都没了,留再多的财物又有什么用,抓紧时间,速度要快。” 王朴嘴里咒骂了一句,然后吆喝其余人加快离开速度。 就在王朴离开大同城不到两个时辰,黄台吉派来的前锋部队就来到了大同城下。 领头的正是十四哥多尔衮和他哥哥阿济格,带着八千正蓝旗旗丁和一万蒙古大军和上千宣府的降兵急冲冲的来到大同城下。 看到大同城城门紧闭,城头上旌旗飘飘,多尔衮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不是说大同城里的人都弃城了吗,怎么还有人在城里。 “去把传信的哨骑找来。” 多尔衮对身旁的亲兵说道,他要那个传消息的骑哨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哨骑着急忙慌的起马跑来,离多尔衮还有十多米距离时,翻身下马,飞快的跑到多尔衮面前,一下跪在地上。 “贝勒爷,有什么事要差遣奴才。” 多尔衮用马鞭指了指前面的大同城说道:“你不是说城里的人都弃城而逃了吗,怎么还有人在城里。” 那个骑哨忙磕头说道:“回贝勒爷的话,城里的守军确实都弃城而逃,一同离开的还有好多城中百姓,这是我亲眼所见,绝无虚假。” 听着那骑哨信誓旦旦的话,多尔衮挥挥手,让他下去了,然后对阿济格说道:“十二哥,看样子这城里都是些民壮,那就省事多了,让那些降军打头阵吧,如果攻不下大同城,这些降军一个也活不成。” 随着一阵沉闷的海螺号声传出,这是建奴发动攻击的信号。 一千多大明降军拿着武器和攻城梯就向大同城冲去。 刚开始要他们去攻打大同城,这些降军还是吓得要死,但是后来听说大同城里只有一些民壮时,就个个趾高气昂的勒。 接近大同城城时,城头只有零星一些弓箭射出来,而且准头还不行。 这让这些攻城的降军更加相信城里只有民壮们在抵抗了。 于是这些大明降军兴奋的向城头冲去,架起攻城梯就往城头上爬去。 迎接他们是城头上倒下来的滚烫的金汁。 所谓金汁,就是大粪水,用锅烧开后从城上倒下,只要被金汁浇中的人必定皮开肉绽。 而金汁又是污物,会让伤口极速感染发病,只要被金汁淋中的,就算不惨死当场,后面也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死。 “啊···我的眼睛看不到了。” “我的手,我的手,烫死老子了。” 随着城下不断传来的惨叫声,城上的民壮们开始将砖块,木头等重物往城下投去,打的那些宣府降兵抱头鼠窜。 一看进攻受阻,多尔衮和阿济格可气得要死。 一群渣渣,连民壮都打不过,要你们有何用。 看到四处逃窜的宣府降军,多尔衮派出正蓝旗的一百多旗丁骑马去教训教训那些宣府降军。 随着一百多正蓝旗的出动,逃窜的宣府降军可就惨了,不是被弓箭射死,就是被弯刀砍死。 吓得那些四处逃窜的降军赶快又向大同城围过去。 这次他们也拿出吃奶的力气攻打大同城。 虽然大同城有高达城墙为庇护,但是毕竟守城的只是一些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老百姓。 很快的就有降军登上了城头,接着城头就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和哀嚎声。 随着越来越多的敌人登上城头,城头上的大同民壮也开始溃败。 时间不长,大同城门被打开了,多尔衮和阿济格大手一挥,近两万的金蒙联军乌泱泱的冲进了大同城。 接着,整个大同城里就传来凄惨的惨叫声。 一所民居里,两个蒙古鞑子正拿着弯刀走进院子,他们正在寻找有什么战利品。 进了院子来到屋子前,用手退了推,发现门是被从里面顶住的。 于是两个蒙古鞑子相互交还了一下眼神,然后两人一起用脚去踹门。 本来哪门就不是很结实,这时被两个蒙古蛮子一起踹门,门直接被踹散架了。 两个蒙古鞑子相互大笑着,一个蒙古鞑子抬腿就往五里走去。 他刚走进屋里,一把砍柴刀就砍了过来,直接砍在他的大腿上。 “啊···。” 随着那个蒙古鞑子一声惨叫,另一个蒙古鞑子也飞快的跑进屋子。 一个男子手里正那把砍柴刀,而那把刀正砍在自己同伴大腿上。 后面进来的那个蒙古鞑子提刀就捅死了那个挥舞柴刀的男子。 屋里这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人后一个穿着一身素衣的女人从里屋跑出来,扑在被杀死的男人身边,就是一阵号啕大哭。 两个蒙古鞑子看到一个女人爬出来,顿时眼睛都亮了,那个大腿上挨一刀的蒙古鞑子也顾不得腿上的伤,和自己同伴一起,将个个嚎啕大哭的女人拖进了里屋。 另一处民居里,三个建努旗丁正在一家富户家里翻找金银,这家人为了保护自己家的财物都选择留下来。 全家一十一口,现在除了四个女人外,其余的都成了冰冷的尸体。 那四个女人一个是这家的媳妇,另外三个中,一个是夫人,两个是家里还未出阁的闺女,现在虽然还活着,但是比死了还惨。 正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全身赤裸的被绑在床上,陆陆续续的进出十几个建努和达子们来过了。 这种事发生在大同城里的各个地方。 这些建奴和鞑子还有哪些叛军就开始了肆无忌惮的烧杀抢掠。 由于大同城里的大部分居民都离开了,钱财什么都也都带走了,所以这大同城被攻破后,金蒙联军收获不大,但是城里留下的人却没那么好运了,老弱病残的都被杀了,年轻的,男的做苦力,女的就成了那啥。 好多不堪受辱的女人都选择城破时自尽,男人们则拿起锄头,耙子,柴刀反抗,无一例外的,都成了这大同城的亡魂。 一天时间下来,大同城里除了少数女人外,几乎都被杀光了,真是惨不忍睹。 见大同城没什么油水,多尔衮留下一千蒙古兵和几十个八旗旗丁守住大同城,自己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人离开了大同,往河北方向而去。 京师在第四天就收到了宣府送来的八百里加急的军情,宣府告急。 得到消息的崇祯龙颜大怒,将周延儒,李标钱龙锡等骂了和狗血淋头。 “周延儒你不是拿人头担保,建奴不会入关劫掠的吗,现在宣府被围,山西被劫掠,你还有什么话说。” “还有你,李标李大人,还有钱大人,你们不是都信誓旦旦的吗,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周延儒这时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当初保证个什么劲儿啊,建奴又不是我家的家丁,人家什么时候入关劫掠,自己怎么知道啊。 不过周延儒略做思考,马上说道:“皇上,这些建奴和达子肯定是在关外吃了亏,这才入关来劫掠的,张梵,肯定是张梵,他在关外把建努欺负狠了,建奴这才入关来报仇的。” 温体仁叫周延儒这个时候还要咬张梵一口,心里也是极为鄙视,也是出班奏到:“陛下,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要赶快想办法调集军队阻拦建奴大军,不让他们进去京畿复地才是正事。” 崇祯正在气头上,听到周延儒的话,再加上张梵在关外做的事,这些建奴和达子入关来报仇,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现在责怪张梵也无济于事,还是温体仁说的对,要把建奴大军挡在京畿之外的地方才是正事。 崇祯二年时,建奴大军围了京师好几个月,歼灭明军数万精锐,同时也导致袁崇焕被震怒的崇祯凌迟处死,也是关宁防线各部将开始和大明朝廷离心离德的开始。 导致京畿数百万的损失,还有人口损失十数万。 上一次建奴入关,兵力还没这次一半规模大,这次联合蒙古军超过十万人,调哪里的兵能有用。 现在大明能打的,凑不出十万人。 调谁呢? 对了,曹文诏曹将军,这个大明最能打的将军之一,调曹将军去肯定能大败建奴。 曹文诏是山西大同人,后在辽东从军,历事熊廷弼,孙承宗,靠战功一路升至游击。 崇祯二年建奴第一次入关,曹文诏随袁崇焕入关勤王,曹文诏率军打的建奴节节败退,立下赫赫战功。 崇祯三年,随马世龙在玉田又立战功,随后又在遵化收复四城,被崇祯加官至都督佥事。 后陕西民变,曹文诏被封为延绥东路副总兵,带领关宁军入关征讨。 崇祯四年击灭民变首领王嘉胤,升任临洮总兵,以后就一直在陕西,山西平民乱和义军。 曹文诏的侄子曹变蛟今年24岁,比他叔叔曹文诏更能打,松锦战役时,其余大明军队都溃败了,唯独曹变蛟敢带人冲击黄太吉大营,吓得黄太吉退出里余才保住性命,后来拒绝黄太吉的招降,被残忍杀害 这两叔侄都非常受崇祯器重,所以这次拒敌,崇祯第一个就想到这对叔侄。 第74章 勤王大军 大将之事可以稍后再定夺,但是这主帅一事,要怎么办,谁能挑起这大梁。 崇祯想了半天,实在没有人选。 朝中这些文武官员都是一群饭桶,平时打嘴炮厉害无比,说干实事了,没有一个中用的。 京城里没有合适人选,不代表地方上没有。 这时有大臣提议,让现在已经闲赋在家的帝师孙承宗出任征奴元帅。 崇祯听说孙承宗这个名字时,顿时眼睛一亮。 对啊,怎么把这个老大人给忘了。 上一次建奴包围京师时,就是急召孙承宗老大人回京,运筹帷幄击退的后金军。 看来这次还是要请老大人回来才行。 于是崇祯马上下旨,急召孙承宗回京听任。 孙承宗是北直隶保定高阳人,曾经是明熹宗朱由校的老师,后又出任蓟辽都师,建立宁锦防线,弄得建奴每次入关不得不绕道千里从蒙古借道。 要说后金最恨的人是谁,袁崇焕算半个,这个孙承宗肯定排第一,当然,现在多了一个张梵。 召令一出,十几骑快马就出了京师,几天后,各大军镇就接到进京勤王的召令。 这可把各军镇的总兵整了个措手不及。 现在到处都是民乱和起义军,自己镇压叛乱都来不及,哪还有能力进京勤王啊。 但是没办法,皇帝都下了召令了,人手再紧张,都得挤出人入京啊。 就这样,这个军镇出一两千人,那个军镇出二三千人,就跟小溪入江一般向着京师汇集而去。 孙承宗本就在北直隶,建奴入关的事他也有耳闻,正发愁呢,皇帝派来宣旨的人就来了。 由于事出紧急,就直接派的锦衣卫的一个千户带着十几个随从骑马日夜不停赶来的。 虽然崇祯上台后裁撤了厂卫,但是还是保留了极少一部分锦衣卫留任。 锦衣卫作为天子亲军,出门的仪仗队,大殿里的背景墙大汉将军都出自锦衣卫。 那宣旨的锦衣卫千户见到孙承宗后,先问了一句:“孙老大人,皇上让卑职先问老大人一句话,老大人请如实回答。” 孙承宗不知道皇帝要问自己什么话,连忙拱手说道:“不知皇上要问老朽什么话。” 那个千户大声说道:“孙老先生,还能饭否。” 孙承宗听完后马上热泪盈眶,连忙跪下,向着京师的方向着磕头,嘴里说道:“皇上,老朽虽老,尚善饭。” 那千户这才拿出圣旨来,孙家人见到圣旨,连忙呼啦啦跪下一片。 圣旨中说封孙承宗为征奴元帅,统领天下兵马,讨伐建奴。 念完圣旨后,那千户将圣旨交给孙承宗后说道:“孙大人,事出紧急,还望孙大人抓紧时间入京才是啊。” 孙承宗点点头,给身后的一个家人递了个眼色,那个孙家人连忙退出去,很快的又走出来,手里端了个木托盘,里面放着两锭银子,一个五十两,一共一百两。 孙承宗接过托盘,将那一百两塞到那个千户手里说道:“郭千户一路辛苦了,这点银子,请各位兄弟喝杯水酒,老朽这就收拾东西进京复职。” 那个千户看到银子,心情那个激动啊,但是还是脸露难色的说道:“孙大人客气了,那卑职就代各位兄弟谢过孙大人了,那我们就先走一步回京复旨了,那咱们京城再见了。” 说完,收好银子,那个千户召集手下,出了孙府,骑马离开了高阳城。 孙承宗收好圣旨,他的一个儿子走过来说道:“父亲大人,你都这把年龄了,还要挂帅出征,孩儿怕……。” 孙承宗摆摆手说道:“不用担心,现在朝廷正是多事之秋,难得皇上还记得我这将死之人,记住,我孙家满门忠烈,只有战死的孙家人,没有投降的孙家人。” “父亲。” “爷爷。” “老爷。” 孙家人这时都抱在一起哭泣,孙承宗这一别,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你们在高阳要一切小心,建奴这次入关来势汹汹,高阳也不是安全之地,孙鉁,去给为父收拾衣服换洗的衣物,然后随父入京。” 孙鉁是孙承宗的次子,考中过举人,但是一直考不中进士,所以也没有出任官职,就一直跟在孙承宗身边,打理着家族生意。 “是的父亲,这就给您收拾东西。” 随着孙家人开始忙碌,孙承宗也在次日,乘坐马车,带着次子孙鉁还有几个家丁就往京城而去。 而大明各个军镇的勤王大军也开始在京畿一带汇集。 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也暴露出来了。 由于这些各地勤王的军队都是客兵,有辽东来的关宁军,也山东来的卫所兵,河北本地的军镇也有,山西的也有,江西,湖南的也在路上。 按照大明规矩,客兵路过,当地官府是不会准备大军当天的粮食的,除非是驻扎下来,才会提供第二天开始的粮食供给。 孔有德造反时,就是遇到这样的事,路过这个县时,县官不给粮食,让他们去下一个县城。 下一个县城的官老爷也不给粮食,理由是第一天来,不提供粮食,让他回上一个县城去驻扎。 就这样几个县来回推诿,搞的孔有德部队好几天得不到一粒粮食,这才造反的。 现在这些勤王的客兵又遇到了类似的事情,那些县城又不提供军队的粮食,而且就算拿钱买,那些县城里的粮商还乘机涨价,高价卖粮食给这些过境的客兵。 搞得勤王大军怨声载道的。 山东巡抚余万年也召集了山东各军阵卫所总共5000多勤王大军往京师赶去。 当然,宁海卫也接到了勤王的通知。 王副千户不敢做这个派兵决定,张梵不在,他做不了主,所以只好找孙元化老大人商量。 孙元化也为难了,虽然张梵说了他不在,孙元化就是宁海卫最大的决策者,但是毕竟这宁海卫的军队是张梵的,到目前为止,好像没有拿朝廷一两饷银,也没得到朝廷一粒粮食,可以说,这宁海卫的几千军队,都是张梵的私兵,说是家丁也行。 朝廷是没资格调动家丁的,所以这次山东巡抚来宁海卫调集勤王大军,宁海卫是可以根本不用理会的。 但是孙元化知道,以张梵对建奴的恨,即便没有调令,他也会出兵打建奴的。 于是一商量,还是决定派出一队人马去勤王。 至于派多少,王副千户和孙元化就有点为难了。 派多了,宁海卫的实力就会削弱,建奴入关,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到山东来霍霍。 派少了,又怕被建奴包围全歼了。 最后一番思考,王副千户建议,派一千正兵,五百新入伍的辅兵,然后再带五百民兵,总共两千人。 这样既能保存宁海卫的实力,勤王大军又有足够力量自保。 孙元化点头答应,但是王副千户要求自己亲自带兵出征,却遭到孙元化的反对。 倒不是孙元化不相信王副千户的领兵能力,而是他可是张梵钦点的守护宁海卫的武将,地位相当重要。 王副千户费了好大劲儿才说服孙元化同意自己带兵。 为了安全起见,孙元化给王副千户调集了五十辆宁海卫新造的六轮偏厢车。 这种六轮偏厢车是以当年戚家军的四轮偏厢车为原型进行了一些改造升级。 这种六轮的偏厢车轮子更大更宽,而且还加了宁海卫新研制成功的轴承做承重,轮子更丝滑,是否大部分大明的道路,那怕在野外也能如履平地。 这六轮偏厢车不仅有轴承,张梵还提议用弹性极好的钢材做成弹簧装在车轮和车身结合的地方,这样的车子更加稳固和舒适。 因为是六个轮子,所以这种偏厢车更加宽大,承载量也更大更多。 车厢后面还有挂钩,可以挂宁海卫出产的牵引火炮。 这种牵引火炮是铜芯铁胆炮,是仿制美国内战时的帕罗特线膛炮。 虽然因为工艺问题,这牵引炮还没有拉膛线,但是威力和射程绝对超出这个时代的任何一种滑膛火炮。 重量只有一千多斤,但是威力和射程则比传统红夷大炮更大更远。 听说孙元化大人还在研究怎么在炮管里拉出膛线的问题,不过现在还没有什么眉目。 五十辆六轮偏厢车外加五十门牵引火炮,二千发炮弹,一千五百支新式燧发火枪,配给那一千五百民正兵和辅兵,剩下的五百民兵则是配置的火绳枪。 这些民兵接受过一定时间的军事训练,虽不敢说多强,但是起码比好多营兵战斗力强。 手里的火绳枪虽然比燧发枪差点,但是也比朝廷制造的强太多。 宁海卫很多铁匠铺都能造火绳枪,而且在宁海卫,只要你是宁海卫的户籍,去相关衙门登记后,办理一个持枪证,你就能在宁海卫买到一支火绳枪。 而且宁海卫还成立了什么叫做火枪俱乐部的,加入就能和里面的人相互交流关于火枪的知识。 不过民间只能拥有火绳枪,燧发枪是绝对不能拥有的,私人拥有燧发枪,被抓住至少十年牢狱之灾。 每只燧发枪都刻有编号,有登记的,所以要流入民间基本很难。 而火绳枪也有编号,枪要是无故遗失了,五年牢狱是跑不掉的。 即便是这样苛刻的条件,还是挡不住宁海卫的百姓拥有一支自己的火绳枪的脚步。 尤其那些住在城外的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火枪,没事就能在野外听到放铳的声音,这是那些各村各堡的民兵在练习打铳。 就以现在宁海卫的武力,没个三千人以上的队伍,你连宁海卫城都看不到,就被各村各堡的民兵给拿下了。 这五百民兵可都是自己报名要求参加出征队伍的。 听说出征打建奴和鞑子,本来来了好几千民兵的,都要求跟随队伍出征,但是这次只要五百人。 最后挑选出最优秀的五百人跟随队伍出征,这次出征回来,这些民兵可就是宁海卫的辅兵了,这让这五百民兵高兴坏了。 能在张大人手下当兵,不要饷银都愿意,而且大人给的饷银还这么高。 一番准备,两千人的队伍也就出征了。 两千军士,五十辆六轮车,车里载着补给和弹药,车后拉着牵引炮。 每辆偏厢车四匹挽马来拉,速度也是飞快。 和其余军镇相比,宁海卫的这两千人则威武多了。 统一的红色棉甲配上铸造的整体胸甲,背上背着黑洞洞油亮亮的火枪,腰上还配有腰刀。 一个斜挎牛皮包,里面是一整盒一整盒的纸包弹,腰上还有一个黄铜制造的军用饭盒,仿制二战时德国的m1931式饭盒样式。 每人还配一只小钢盾,和一把匕首,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 随军的还有五辆野战餐车。 这种餐车就是六轮偏厢车的加大版,展开后就是一个移动的厨房,甚至行军时,都能在野战餐车里煮饭炒菜,这样一扎营,马上就能开饭,每辆餐车可供200人的饭食。 这一路,可让其余军镇的军士羡慕的要命,纷纷凑过来看这些武器装备和野战餐车,这让宁海卫的这些军士脸上都有光。 特别扎营时,其余军镇的还在挖坑埋锅造饭时,宁海卫的人就已经吃上热气腾腾的热饭菜了。 搞的好多人都在打听,宁海卫还召人不,自己到宁海卫来当兵,搞的王副千户哭笑不得。 第75章 老乡,向你们借样东西 宁海卫到北直隶,可有七八百里路,大军行军可走不快,一天走个四五十里的都是精锐部队了,当然,骑兵除外。 王副千户带领的宁海卫军兵可是半个机动部队,所有负重都放在偏厢车里,都是轻装上阵,行军速度比其余勤王大军可要快速得多。 再加上还有庞大的野地餐车跟随,停下驻扎后,就能轮流吃饭扎营,羡慕死其余军镇的军兵了。 山东总兵刘泽清这次也派了一千多兵丁去勤王。 但是他们根本没有宁海卫那么豪横。 宁海卫有钱,有粮有装备,根本不需要沿途的县城乡镇提供粮食。 但是有几个军镇有宁海卫这样豪横。 一个个穷得刀都锈得砍冬瓜都费劲,更别说随军带的军粮了。 出发没几天,带的粮食就快见底了,没粮食还勤个屁的王啊,没饭吃刀都拿不起。 带兵的是刘泽清的亲信李化鲸。 听到亲兵来报说军中所带军粮不足时,李化鲸也犯难了。 自己这个总兵大人临出发时就拨了五天的粮食,不够吃叫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问题是沿途的县城乡镇都不提供粮食,理由是不符合朝廷惯例,朝廷惯例是客兵过境,第一天是不提供粮食补给的。 “千总,这粮食可撑不了两天了,现在兄弟们一天只吃一顿饭啊,卑职怕还没走到北直隶,兄弟们不是饿死,就是哗变了啊。” 一个队官担忧的对李化鲸说道。 李化鲸也为难了。 一天一顿饭,每天还要赶几十里路,这要是遇到了建奴,不用人家打,自己就先饿死了。 “去附近县城要粮去。” 李化鲸对那队官吩咐道。 “早就去了,可是那些文官老爷闭门不出,城门紧闭,说没粮食提供,让我们去隔壁县要粮。” 李化鲸听完后气得牙痒痒。 妈的,老子来打仗是保谁的平安,你们特码的连一顿饱饭都不让我们吃,惹急了,老子把县城给你打下来。 李化鲸虽然这样想,但是却不敢。 要打下一个县城不难,这些县城连正规军都没有,就是一些卫所兵在驻守,两波冲锋就能拿下。 但是自己要是这么干了,那就会是造反,自己要死不说,连自己总兵大人都要被连累。 自己总兵大人可是个为人阴险惨毒,睚眦必报的主。 自己连累了他,那自己家人绝对不会有活口。 但是没粮食自己队伍也会哗变,一样是死路一条。 妈的,既然县城不敢打,那老子去乡村里抢总可以吧。 “传令,继续前进,到前面的村子再驻扎,派人去先看看,村子里有没有富户,有的话,就借点粮食,没有富户,就找那些贱民借。” 那队官听完后咧嘴一笑,自己千总的意思是,可以抢咯,这个好啊,今晚又可以开荤了。 “千总您放心,有漂亮的,卑职给你留着。” 李化鲸心领神会的一笑,对着那队官就是一脚说道:“还不快去,今晚兄弟们能不能开荤,可就看你的了。” 那队官捂着屁股就跑了出去,带着十几骑就先出发了。 李化鲸看到那一千多兄弟走路都搭着脑袋,有气无力的样子,连忙大声说道:“兄弟们,打起精神,到了前面那个村子,咱们就扎营,是吃肉还是喝汤,可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那些到死不活的军兵听说等下一下可以劫掠,马上打起精神,赶路的脚步都快了不少。 等到李化鲸的队伍赶到村子时,率先到达的那个队官正在村子外往里面喊话。 这个村子在山东和北直隶交界处,也就是离北直隶不远了。 因为在交界处,所以在崇祯二年建奴第一次入关时,这里就遭过一次兵灾,所以从崇祯二年后,这交界处的村子就修起了木栅栏,将村子都保护起来。 村里的壮年男丁也组成队伍抵御外敌。 “乡亲们,我们是入京勤王的队伍,是大明的军队,我们带的粮食吃完了,天色也晚了,进不了县城卖粮,所以来你们村子,看你们有没有粮食,我们出钱买,按市价的两倍买。” 队官的一番话喊出,村子里的村民也开始议论纷纷。 这个军官看样子也是个懂礼数的,说话也好听,想必不会有什么事,既然要买粮,还是两倍的价格,自己村子凑一凑,也能拿出十几石多余的粮食来,要不就卖他们点。 李化鲸这时也走到那个队官身边。 “怎么样,有没粮食。” “千总,正在和他们谈,我们买他们的粮食,市价的两倍价格,看样子他们是心动了。” 那个队官凑到李化鲸的耳边小声说道。 “买?咱们哪来这么多钱。” 李化鲸听说要花钱买粮,顿时不干了。 “大人吾急,听卑职慢慢说,这钱就算给了他们,那这钱就是他们的了?是谁的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先把寨门给他们骗开,至于之后的事嘛····嘿嘿嘿。” 李化鲸听完后眼珠子一转,一巴掌拍在那个队官身上说道:“你小子够贼的啊,要是成功了,老子给你记头功。” 不一会儿,村子里一个中年人爬上寨墙对外面的李化鲸他们喊道:“粮食可以卖给你们,不过要三倍价格,给三倍咱们就卖。” 那个队官看了看一旁的李化鲸,李化鲸点点头,于是那个队官回答道:“行,三倍就三倍,弟兄们实在饿的不行了,快把粮食拿出来吧,我们已经把银子准备好了。” 说完,李化鲸对身边一个亲兵说了几句,那个亲兵就退下去了,不过很快又回来了,手里拿了一个布包。 李化鲸接过布包交给把个队官,那个队官带着两个军兵就向村子走去。 村子里的村民也打开寨门,挑着粮食走了出来。 粮食大概有20石左右,就这样摆在村寨外。 队官也将布包里交给村民。 那些村民笑眯眯的打开布包数着里面的银子。 “老乡,有水吗,我们的水喝完了,没水煮饭了,能进村子打点水煮饭吗。” 那个队官向大部队挥挥手,让人过来抬粮食,然后又对那些村民问道。 “官老爷客气了,村里就有井,要水就去打就是了,对了,我们村子还有鸡鸭,你们要不要,还是三倍价格。” 村民收了银子后,对这些客气的军兵好感度大增,于是开始又拉起生意来。 “你们还有鸡鸭啊,那感情好啊,有多少,我们都要了,要不这样吧,我让人跟你们回家去抓就是了,这样省事。” 队官看着村民的脸,平淡的说道。 “那感情好,咱们省事了,你们也省事了,那就快进村子吧,村子比较大,要咱们一家一户的抓鸡鸭,还真费时间,你们自己动手就方便多了,都进村吧,别站着了。” 村民热情的招呼着村外的军兵们进村子。 那队官也将李化鲸介绍给村民们认识。 “各位老乡,这是咱们李大人。” 村民看到一身札甲的李化鲸,也知道这是个大官,连忙磕头行礼。 李化鲸也笑嘻嘻的将这些村民扶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一千多军兵就在村民的带领下进了村子。 这个村子叫杨家庄,六成人姓杨,村子里有个富户,也姓杨,算是这个杨家庄的族长。 那个中年村民就是这族长家的大儿子,在村子里也是一言九鼎的存在。 李化鲸看着这个村子,发现这个村子挺富有的,很少有那种低矮的茅草屋,都是比较高大的泥胚草屋,每家每户的院子里都有不少的鸡鸭鹅在跑动。 “嘿,还真富裕啊,这要是抢一把,能得到不少东西吧。” 李化鲸脑子里不断的打量着这村子。 抢上一把的决定已经扎根在他心里。 很快的,热情的村民就将那一千多山东兵迎进了村寨。 李化鲸和那个队官以及几个亲兵一起去了村子里的那个杨家族长家。 进了族长家,族长杨老爷也在家人的陪同下来迎接这李化鲸一行。 毕竟乡下地方,难得见到大官。 “几位官老爷,光临鄙村真是让我们杨家庄蓬荜生辉啊。” 李化鲸看到族长家的几个女眷挺好看的,于是笑着对杨家族长说道:“族长言重了,这不是建奴入关要围困京畿吗,皇帝陛下要天下兵马进京勤王,我们千里迢迢的赶过去,甚是辛苦。” 杨家族长陪着笑脸说道:“现在国朝动荡,各位也是辛苦了。” 李化鲸这时走到杨家族长身边,眼睛色咪咪的瞟了瞟旁边的几个族长家的女眷。 “没办法,谁叫我们吃的就是刀口上舔血的这碗饭呢,只是我这帮兄弟,日子过得苦啊,这些天,一天就一顿饭,有银子也买不到粮食啊。” 李化鲸继续卖惨,杨家族长也叹着气。 “这些年,不是旱就是涝,哪有多余的粮食啊,我们也是半年粗粮半年野菜搭配着吃,虽不至于饿死,但日子过得好不到哪里去,朝廷岢间杂税又繁重,也只能慢慢熬了。” 李化鲸将手搭在刀柄上,把那几个杨家女眷吓得小脸惨白。 李化鲸冷笑着对杨家族长说道:“族长,你看马上天就要黑了,荒郊野外的,兄弟们也不好扎营,老乡,借你们东西一用。” 杨家族长看着一脸冷笑的李化鲸和他身边的几个亲兵,顿时感到他们的不怀好意,结巴的问道:“你···你们要···借什么东西,你们···不要乱来。” 李化鲸一把将刀抽了出来,愣愣的说道:“借什么你们不知道吗,兄弟们几百里跑过来,不得点好处怎么对得起自己,嘿嘿嘿····。” 说完李化鲸和他的亲兵们提着刀走向杨家族长。 村子里其余的地方,山东兵都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冷冷的对着那些带他们抓鸡逮鸭的杨家庄村民。 第76章 遭殃的百姓 王副千户他们天黑时就在一片平坦荒野中扎下大营。 两千人一半去吃饭,另一半扎营,然后再相互交换,这样既不耽误吃饭,也不耽搁扎营。 其实他们的大营很简单,就是将那些偏厢车围成一个大圆圈。 卸下牵引炮和拉车的马匹后,用铁链将偏厢车首尾相连,再派人爬上车顶警戒,这就是一座妥妥的简易城池。 偏厢车顶有女墙和射击孔,车厢外还有精钢镶嵌的钢片,防护力十分坚固,就算是野战,想要攻打这样的偏厢车阵,那怕是野外无敌的建奴,怕也要崩坏几颗大牙。 一旁的友军看到宁海卫的军队这么快速就建好营地,也是纷纷围过来参观。 尤其是那些六轮偏厢车,让很多总兵,副将等看的心痒痒。 这么好的东西,要是自己军镇也有的话,那以后行军打仗可太方便了。 而且这些宁海卫的新式火炮也看起来好威武,挂在车后拉着跑飞快。 而且不管是六轮马车还是火炮的轮子,跑起来非常的顺滑,不管道路如何颠簸,马车都非常的平稳。 还有这些宁海卫的军兵的装备也让他们大呼新奇,尤其那黄铜制的饭盒,用起来太方便了。 于是纷纷找宁海卫的军士打听这些东西的来历,被告知是宁海卫自己生产的后,这些总兵,副将等都有了小心思。 如果价格合适,自己军镇多多少少买一点,就给自己的家丁装备就行了,毕竟这些大明军镇,打仗靠的就是自己手中的那些家丁。 人数不多,但是战斗力非常强悍,甚至敢跟建奴对捶。 但是往往因为人数太少,最后基本都败的很惨。 明朝的家丁制是陋习,也是明朝后期军队战力拉胯的原因之一。 各军镇的总兵们将本就不多的饷银贪污大半,一部分自己留着,一部分招募那些身手了得江湖人士,给最好的装备,最好的待遇,最足额的饷银。 这些就是各大总兵,副将们的家丁,只对自己大人效忠的私兵。 但是这样的私兵消耗巨大,所以数量一般不多,几百人的规模,有实力点的总兵,能养一两千的私兵。 张梵本就想将这些东西卖出去,当然最先进的火枪火炮是不可能卖的,但是老式的武器还是可以考虑的。 什么生意最赚钱,除了垄断行业,军火就是最赚钱的买卖,而且张梵还要做独家垄断的军火商。 张梵不怕这些总兵啊,副将什么的不花钱买军火,你不买不表示人家不买,别人买了增加了战斗力,抢地盘,抢资源,抢战功可都比没买的强上一些。 别人买了,你没有,那不好意思,打不过别人也是活该。 现在这些军镇的扛把子已经上钩了,不怕他们不动心思。 具体价格王副千户没说,只说以后让他们去宁海卫看看。 闻着宁海卫香香的饭菜,看到他们坚如磐石的营地,还有那方便无比的野地餐车,这宁海卫真的如传言中那么好吗。 战后一定去宁海卫看看,长长见识。 宁海卫的军士不愁吃喝,其余勤王大军可没这个实力。 只得四处寻找野菜野物等,混合着粗粮将就吃。 不少其他军镇的军兵,趴在宁海卫的偏厢车车子之间缝隙往里张望,闻着飘出来的菜饭香,吃着自己碗里的野菜粗粮粥和黑面饼。 “妈的,都是当兵,看看人家宁海卫的,白米饭,大白馒头,大块大块的肥肉,还有肉汤,看看咱们,吃的是啥,猪食。” “谁说不死呢,就这样的猪食,还吃不饱,还要去和建奴鞑子们拼命,怎么拼。” “妈的,干脆去宁海卫当兵算了,听说他们那里正兵一个月小3两银子,出征时期饷银还要上涨,而且从不克扣军饷,就算辅兵,一个月也是一两多银子。” “妈呀,这么多啊,我们连辅兵都不如,人比人气死人啊。” “小声点,让总兵大人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顿处罚,快吃饭吧,吃了早点休息,营地还没搭完呢。” 随着营地外的其余军镇的士兵相继离开,宁海卫的营地也渐渐安静下来。 因为赶了一天路,军士们都很疲倦,于是都早早睡下了。 夜里,除了巡夜值守的军兵外,所有大营都静悄悄的。 当然不包括那些正在霍霍村庄的那些军兵。 李化鲸这时正在杨家族长房间里,搂着两个族长家的女眷呼呼睡着觉。 这两个女眷是族长的女儿,大的16岁,小的14岁,这时正满脸泪痕的趴在李化鲸光溜溜的身上假装睡觉。 傍晚时分,这些客兵进了村子后,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到处开始劫掠,唯一还有点人性的就是,他们不杀人,只要你不反抗,就没事。 男的全被关起来,女的有点姿色的就惨一点,被那些没人性的军兵抱到房间里就那啥了。 长得不好看的,就被叫去煮饭烧水,总得来说,惨是惨了点,最起码命黑丝保住了。 不是李化鲸他们多有人性,只是现在是进京勤王,你半路烧杀抢掠的,还闹出人命,那就等着秋后算账吧。 所以他们劫掠都尽量不闹出人命,这样那些满口仁义的文官老爷们,就不会疯狗一样咬住不放。 就这样过了一夜,没什么事发生。 宁海卫的军兵起的很早,吃早饭千,还操练了半个时辰。 这一点让其余军镇的人很不能理解,都出门了,还有啥好操练的,多睡会儿它不香吗。 杨家庄里这时也热闹了起来。 村子里的军兵们正在搬村里的各家各户的粮食,还有抓他们的鸡鸭鹅还有猪牛羊的。 当然,房里的银钱也不能放过。 不放过的,还有房间里在床上的那些娘们儿。 日上三竿是,各个军镇都开拔了,很快的路过了杨家庄。 看到到杨家庄里正在搬东西的官军,其余军镇的只是摇头叹气的,加快了行军脚步。 这样的事他们见多了,自己想管也管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没看到吧。 王副千户骑着马走在队伍前面,当路过杨家庄看到村里的情况后,他皱了皱眉头,对身边一个亲兵说了几句。 那个亲兵则骑马往杨家庄而去。 不多时,就跑了回来。 “大人,这些村里的军兵是山东总兵刘泽清的手下,带队的是千户李化鲸,昨晚进了这个村子,霍霍了村子,现在正在搬东西,看样子准备开拔。” 王副千户听完后顿时大怒。 尼玛的,身为大明的军人,你们不去打建奴,现在却霍霍自己的同胞。 王副千户扯着嗓子对自己的队伍吼道:“所有人听令,给老子围了这村子,村里的军兵敢反抗,给老子放倒。” “是。” 所有宁海卫的军兵立刻停下脚步,将背上的火枪摘下来,以最快的速度填装好弹药,然后把村子的出入口围了个严严实实。 村子里的官军也发现了村外的异常。 有人放下手里的活,走到村口寨门往村外张望。 结果刚探出头,就被宁海卫的军兵拖出去就按倒在地。 紧接着,王副千户带着三百正兵就进了杨家庄。 村子里的山东兵望着全副武装走进来的宁海卫军兵,也是好奇。 难道这些家伙也想分一杯羹。 一个小队官看到王副千户他们,于是走了上去问道:“兄弟,那个军镇的,这里可是我们山东兵先来的,我们可是山东刘总兵的手下,想要分一杯羹也要讲规矩。” 王副千户对着身后的军队一挥手,身后的一个亲兵马上将这个小队官一个擒拿按倒在地,拿着递上来的麻绳就捆了个结实。 山东兵一看自己队官被绑了,连忙为围上来要想救下自己队官。 “所有人听令,这些人要是敢轻举妄动,全部都给老子绑了。” 身后的几百军兵举起黑洞洞的火枪就对准了那些山东兵。 山东兵看到几百支火铳对着自己,顿时都不敢动了。 这么近的距离,就算再垃圾的火铳,也能把他们这些人打个对穿。 “自己拿绳子把自己绑了。” 王副千户冷冷的对那些山东兵吼道。 那些山东兵惹不起王副千户的这些宁海卫军兵,只得找来绳子,把自己这些人绑了。 “进屋里看看,都是什么情况。” 王副千户隐约听到屋里有女人的声音,于是叫了几个人进去看看。 五个军兵端着火枪以战术小队的阵型进了屋子,紧接着就传来打斗声和哀嚎声。 几分钟后,四个山东兵混身伤痕的被扔了出来。 “大人,他们几个正在屋里对几个女人···。” 几人没说完,但是都知道是什么情况。 王副千户举起马鞭,对着那四个山东兵就是狠狠第一顿抽,打的那些山东兵哀嚎连天的。 “都是一群畜牲,一群畜牲,老子抽死你们。” 王副千户边骂边抽打,越骂越大声,手里的鞭子也越抽越重,抽的那几个山东兵血肉模糊的。 李化鲸也醒了,正趁兴头,压住两个小姑娘正在努力,结果一个亲兵跑到门口,拍着房门喊道:“大人,大人,不好了,我们的人被绑了。” 李化鲸正汗流浃背的努力中,突然被这亲兵一番话给吓得缩了回去,正要发火,突然反应过来。 “妈的,谁胆子这么大,老子山东总兵刘大人的人都敢绑。” 李化鲸一边叫骂,一边起来传穿衣服。 出了房门,李化鲸一把将门口的那个亲兵的衣领提了起来问道:“谁特码的吃了豹子胆了,我山东兵也敢绑。” 那个亲兵连忙说道:“大人,是宁海卫的卫所兵,他们怕有一两千人,已经将村子围住了。” “什么,宁海卫?一群卫所兵有这个能耐,带老子去看看怎么回事。” 说完,拎着那个亲兵就出门了。 村子不算大,很快的李化鲸就在亲兵的带领下走到村口,哪里已经捆了一地的山东兵。 看到全副武装宁海卫的军兵,李化鲸也有点胆怯了。 咽了咽口水后,笑嘻嘻的走到王副千户身边说道:“这位大人,我们是山东总兵刘泽清的人,咱们山东兵和你们宁海卫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怕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这位大人也想分一杯羹,没问题,我们五五分帐,六四也可以商量,怎么样。” 王副千户看着笑脸相迎的李化鲸,也是咧嘴一笑,拍了拍李化鲸的肩膀,对着身后的军兵一招手,几个宁海卫的军兵就扑了上来,将李化鲸按住,也用麻绳捆了个结实。 “这位大人,这位大人,肯定是误会,是误会啊。” 第77章 回关内 李化鲸看到宁海卫的人扑上来就把自己按住了,忙大声喊道。 “李大人,你们做了什么事你们不清楚吗,又怎么会是误会。” 王副千户用沾满血的马鞭在李化鲸面前晃了晃,吓得李化鲸浑身哆嗦。 这支马鞭上的血还滴着呢。 “这位大人,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就是找村民们借点粮食什么的,队伍里不是快断炊了吗,我们给了钱的,给了钱的。” 李化鲸还在试图狡辩。 “文班长,去找几个村民出来问问。” 一个小旗官模样的军官点点头,带着几个人就走了。 不一会儿,就带着几个村民走了出来。 王副千户见到几个村民走出来就问道:“几位老乡,你们别怕,我们是宁海卫的,这些人是山东总兵刘泽清的人,他说他们进村子是来买粮食的,是有过给钱的。” 几个村民经过昨晚的事,早就吓破胆了。 现在两波官军在这里对峙,自己平头老百姓,谁也惹不起啊。 看到李化鲸恶狠狠的看着自己这些人,一个年长一点的村民说道:“是的,是来买粮食的,给的还是市场价格的三倍价格。” 王副千户皱着眉头。 他知道这些村民说谎了,但是自己又不好说什么,于是问那些村民。 “老乡,你们可要想清楚,我们在这里能给你们做主,要是不说实话,我们可帮不了你们,有什么事,你们得自己承担后果。” 王副千户耐心的给村民们说着。 但是那些村民思考再三,最后还是说这些山东军有给钱。 村民们怕自己说了实话,虽然这些什么宁海卫的说可以给自己做主,但是他们都是官,正所谓官官相护。 就算给自己做主了,这些山东兵肯定会报复,那自己这个村子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杀良冒功这种事他们也是知道的。 王副千户见村民们不说实话,自己就是想帮也帮不了,最后只好叹着气对那些山东兵说道:“好,就算你们是给钱买粮,那你们队村子里的女人所做的事,总该不是老子诬陷你们的吧,按我们宁海卫的军规,但凡侮辱妇女的,全部砍头示众。” 听到要砍头,李化鲸他们这些昨晚有侮辱妇女的人都吓尿了。 “我们是刘总兵的人,你们是宁海卫的,怎么能用宁海卫的军法来处罚我们。” 王副千户冷笑道:“确实我们不能用宁海卫的军法来处罚你们呢,但是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凡是侮辱过妇女的,每人20 军棍。” 随着王副千户一声令下,宁海卫的军兵就让那些山东兵相互揭发,凡是揭发出一个同党的,就可以少挨一军棍。 为了少挨军棍,这些山东兵就开始相互揭发举报。 很快的,超过六百的山东兵被揭发举报出来。 接着,就是挨军棍的时候,山东兵一个个被拉下裤子,宁海卫的军兵则拿着军棍走了上来。 然后,村子里就传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哀嚎声。 好多军镇的官军在路过杨家庄时,听到村子里传出来的阵阵哀嚎,也有不少人停下脚步,跑到村口去观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抬眼就看到,几百光屁股的军兵正被另一群军兵抽打屁股。 几百人一起挨打,阵容何其壮观。 看的那些围观的军兵都哈哈大笑。 但是挨打的那些山东兵可就丢大脸了。 一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汉子,现在却被人扒了裤子按地上啪啪打屁股。 而且这些宁海卫的人下手可一点不留情面,虽不至于打死人,但是躺个几天还是没问题的。 随着执法的宁海卫的军士打够数,这些挨军棍的山东兵还在地上呻吟。 这军棍着实挨的有点重。 李化鲸趴在地上,屁股早就血肉迷糊了,但是他也算硬汉一个,硬是一声不吭。 王副千户看到后,不由的对他竖起一个拇指说道:“你也是一条硬汉,以后别再霍霍自己同胞了,有本事,去和建奴鞑子拼命吧。” 王副千户又对着村口寨门外的那些军兵们说道:“我家张大人说了,不管你们怎么霍霍那些地方富甲豪商,贪官污吏,但是敢对老百姓动手,那我宁海卫就会让你们死无全尸,不管你后台有多硬,靠山有多大,有本事去和建奴拼,霍霍老百姓算个什么鸟,记住老子的话,今天是军棍,下次就是人头,都散了吧,我们走。” 王副千户招呼宁海卫的军兵就出了杨家堡,赶着车继续赶路。 李化鲸被挤个手下扶了起来。 现在一半的人屁股都开花了,要赶路怕是暂时走不了了。 走不了更好,就待在这杨家堡,有吃有喝还有女人,不,现在不敢提女人了,真的那些宁海卫的莽夫们知道了,回来砍了自己,那找谁说理去。 现在自己人少,惹不起他宁海卫,等回了山东总兵府,老子带足人马,直接灭了你宁海卫,小小的卫所兵也敢惹我山东总兵府的人。 “给老子轻点,屁股不是你们的啊,妈的,宁海卫,老子记住了,给老子等着,妈的,说了轻点。” 李化鲸在两个军兵的搀扶下,回来族长的房子,进房就趴在床上,让人给他上金疮药。 杨家庄的村民可就苦了,虽然这些山东兵不敢再欺负村里的女人们,但是吃喝可都得村子里的人伺候。 这些杨家堡的村民可就后悔了。 当初为什么要包庇这些人渣,直接让那什么宁海卫的人砍了他们多省事。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家宁海卫的人都走了,这些瘟神还留在村里,自己惹不起,那就只有伺候着。 关外归化城。 张梵已经收到黄台吉入关的消息,就是从宣府方向入的关。 想必现在已经到了宣府了吧。 现在林丹汗基本把蒙古左右翼那些投奔了黄台吉的部落都霍霍了一遍。 现在蒙古左右翼能威胁到林丹汗的不多了,至少没有建奴一起,这些蒙古部落不敢来招惹林丹汗。 既然关外的事不用自己操心了,那自己也该回关内了,这一来一回可好几个月啊。 “汗王,既然关外的事已经暂时结束了,我也该回去了,听说黄台吉入关了,我得尽快赶回去。” 张梵找到林丹汗,说出自己要回关内的事。 林丹汗这段时间可发了一笔大财,正高兴着呢,听说张梵要走,连忙说道:“贤婿啊,再留段时间吧,你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再看看我这老丈人了,舍不得你啊。” 张梵白了他一眼。 你那是舍不得我,你是舍不得我走了后,你就没办法像现在这样发大财了。 “相聚终有一别,没什么是永恒的,关内还需要我,我决定明天一早就启程,回了关内还要挑选人来你归化城不是,我不回去怎么给你挑人来啊。” 说到挑人来,林丹汗一下就来劲了,派了人来,那就意味着自己以后就不用再为武器装备发愁了。 “那行,岳父我马上就安排你回去,东西有点多,我再给你派三千蒙古勇士一路护送你回边关,入关了,就靠你自己了。” 张梵点点头,他决定先派人回关内,去宁海卫派人来山西接应,自己暂时肯定是回不去宁海卫了,说不定半路就遇到入关的建奴和鞑子了。 “贤婿啊,托娅你要一起带走吗,虽然她还没和你成亲,但是我已经承认你是我女婿,她也只认你做她丈夫的。” 说到托娅,林丹汗露出少有的温柔。 “我会带她一起回关内的,我答应过她,要带她去两京看看,看看百万人口的大城市什么样的。” 张梵淡淡的说道,对于托娅,他很矛盾。 现在把他当妻子看待,那是不可能的,才14岁,心理上自己过不了自己那关。 不带她走吧,整个察哈尔部都知道这个托娅已经许配给了自己,要是不带上她,也不知道以后她会怎么样。 虽然蒙古对女子贞洁这一块没有汉人看的那么重,但是被悔婚的话,尤其还是贵族,那面子上还是挂不住的。 “行,带上托娅一起走吧,跟着你,比留在这茫茫大草原肯定好百倍,这一别,我父女俩怕是再也见不到面了。” 林丹汗想起即将远去关内的女儿,不由的也是一阵心伤。 “行了,你先休息,我去安排宴会,给你们办个送别宴。” 林丹汗说起宴会,眼睛都在放光。 对蒙古人来说,宴会不仅仅是吃吃喝喝,也是极为重要的社交场合。 茫茫大草原绵延几千公里,就是赶好几天路,也不一定看到一个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那还不赶快得瑟一下,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 所以主人会准备特别丰盛的宴会来招待客人,以彰显自己的实力和地位。 第二天一大早,张梵就带人启程了,留下五十人在归化城教导那些蒙古人如何操炮,等教会他们后,下次跟随宁海卫来通商的商队再回宁海卫去。 这次护送张梵的是他大舅哥额哲。 带着三千蒙古勇士,赶着几万只牛羊,还有二千多匹战马,还有几百金蒙的俘虏,李永芳被关在囚车里,阿巴泰则骑马跟在张梵身边,现在的他就跟个小弟一般,因为他知道,能救自己的,只有这个张大人,于是一大群人就浩浩荡荡往关内而去。 托娅骑着一匹白马,在草原上策马奔腾,她骑在马上站起身来,双手甚至都不抓缰绳,就这样伸直双手,洁白的蒙古裙和袍子随着疾驰的马儿开始随风飘荡。 就跟草原上的精灵一般美丽。 额哲这时走到张梵身边说道:“妹夫,我家托娅漂亮吧,我还有个小妹叫乌日娜,今年8岁,要不考虑一下,过几年也娶过门去。” 张梵差点没跌下马去。 尼玛,老子就这么像有恋童癖的猥琐男吗,八岁!你咋不弄个五岁的来。 “打住打住,你们父子怎么一个德行啊,算了,不说这个了,我走后,你们好好发展归化城,说不定过些年,我还需要你们的帮助,你放心,我说过要帮你们统一蒙古就肯定说到做到,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额哲点点头,对于这个妹夫,他是一百个服气,心服口服,连声音都服的那种。 张梵说的话,他都会一一照做。 “放心吧妹夫,我知道怎么做的,倒是你们,这次回关内,黄台吉听说也入关劫掠了,要当心点啊,你就这点人,能跑就跑,知道吗。” 额哲想起黄台吉正在关内劫掠,不由的担心自己这个妹夫还有自己的妹妹了。 张梵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轻夹马腹,加快了速度。 第78章 觐见崇祯 就在张梵他们赶着牛马羊往关内赶时,京畿复地的各大勤王大军近一点的,已经差不多集合完毕了。 这些军队大都是北直隶各军镇的人马,因为就驻扎在京师附近,所以来得特别快。 孙承宗已经去了京城见过了崇祯帝。 “老臣孙承宗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承宗入了暖阁,见到崇祯后,连忙跪下磕头,并三呼万岁。 看到已经白发苍苍的孙承宗,崇祯也不由的心里一酸。 我堂堂大明朝,拥有近一万万人口,现在居然还要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来挑起大梁,不由的眼泪满眶。 “老大人,朕无能,老大人已经是颐养天年的的年纪,却还要····。” 崇祯连忙下了龙椅,快步走到孙承宗面前,弯腰将他扶了起来。 “陛下不用如此,老臣还能再干十年,还能再干十年,老臣的身体骨还硬朗,咳咳。” 孙承宗见崇祯来亲自扶自己,连忙要自己爬起来,但是可能因为是年纪太大,连续挣扎了两下都没能爬起身,最后还是在崇祯的搀扶下才站起来。 “王大伴,给孙老大人端张椅子来。” 崇祯吩咐一旁伺候着的王承恩,端张椅子给孙承宗坐下。 王承恩连忙端了张椅子给孙承宗。 “老大人,快请坐,这可是陛下赐的坐。” 孙承宗道过谢后,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 见孙承宗入座,崇祯也坐回龙椅。 “老大人,想必已经知道这建奴入关的事了吧,不知道老大人有什么见解和打算。” 崇祯刚坐下就直入主题,迫切的想要知道孙承宗接下来要怎么做。 孙承宗连忙起身,对着崇祯就是一个拱手礼,然后说道:“陛下不用如此急切,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搞清楚,我们现在有多少兵马,那些是能打的,那些是滥竽充数的。” 看到孙承宗侃侃而谈,崇祯听到也不住点头。 是啊,现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人马不知道,有多少装备补给也不知道,那些能打,那些不能打,也不知道。 孙承宗见崇祯不住点头,也放下心来。 这个小皇帝为人刚愎自用,但是又没什么大能力,平时就爱瞎指挥,经常把好事办成坏事。 其实崇祯是个勤政的皇帝,但是从小没有接受过什么正统的皇室教育,自己老爹也不是个得宠的人,差点连皇位都保不住。 自己和哥哥朱由校小时候也不得宠,朱由校甚至连书都没怎么念过,要不是自己老爹当了一个月皇帝就暴毙了,这皇位怎么也轮不到他哥俩。 这才导致了崇祯疑神疑鬼的性格。 一方面他重用你,另一方面又防着你。 信任一个人时,他可以无条件的信任你,但是怀疑你时,又会毫不留情。 袁崇焕就是很好的例子。 给崇祯上了个折子,说自己可以五年平辽。 但是朝廷要无条件的支持他,要钱给钱,要粮给粮,要官位给官位,反正就是要全力支持他在辽东的行动。 崇祯相信了他袁崇焕,也无条件的支持了他。 但是得到的是什么,每年七八百万两的饷银给了关宁军,这可占当时大明朝收入的一大半。 但是袁崇焕在辽东干啥,忙着用银子收买那些总兵们,让这些总兵对他袁崇焕感恩戴德,心里只有他袁嘟嘟,而没有朝廷。 甚至还私下和建奴和谈,贩卖粮食,武器补给等给建奴,要求只有一个,不要来攻打他山海关一带。 后来让崇祯知道了,直接剐了袁崇焕,谁来劝都不好使。 也就从袁崇焕之后,崇祯没有再信任过任何人。 孙承宗觉得只要这个小皇帝不要指手画脚的,自己不敢说能击败建奴,但是保证京畿一带不受大规模的劫掠,还是能做到的,前提是那些大明军队不要太拉胯。 “老臣准备将最精锐的部队集合在一起,用他们攻击敌人最孱弱的人马,伤人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我们要给那些建奴和鞑子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们知道,入关劫掠也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崇祯点着头,非常同意孙承宗的话,于是说道:“朕已经调集了4000关宁军入关勤王,由曹文召曹将军领兵,相信以关宁军的速度,很快就会到来的。” 崇祯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还宣了锦州的祖大寿派了2000人勤王,陕西镇压叛乱的杨国柱也召了回来,听说宣府已经陷落,朕命他尽快夺回宣府城,截断建奴后路。” 孙承宗听完崇祯的话,脸都吓白了。 调关宁军入关勤王没问题,现在山海关一带也不会有战事,建奴的大部分兵力都在关内。 现在需要的是让关宁军适当的进攻关外建奴的城池,让建奴收尾不能相顾,尽快的出关才是真的。 但是你命人去夺回宣府城,断了建奴的后路。 我的皇帝啊,那可是十万建奴鞑子兵啊,人家本来入关就是抢一波就走的,现在你断了人家后路,人家还不给你拼命啊。 十万大军,就大明军队那些臭冬瓜烂菜叶,你打的过人家吗,困兽斗那也要有能拿下对方的实力啊,说不定到时被人家建奴反杀了。 “皇上,万万不可啊,现在还不能断了建奴的后路,大明现在没有军队是建奴大军的对手,要是断了敌人的后路,到时建奴们来个鱼死网破,我们可不一定挡得住啊。” 听到孙承宗的话,崇祯不由的皱起眉头,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孙承宗见皇帝变了脸色,知道这小皇帝老毛病又犯了。 一但他决定的事,就不会听别人的劝解。 “陛下放心,老臣一定尽力将建奴赶出大明境内。” 听到孙承宗的这话,崇祯的脸色才稍微好看点,于是开口说道:“老大人,建奴只是个边疆小部落,我大明万万人,还斗不过他们这些野蛮人吗,老大人只管去放手一搏,其余的事,朕会为你们准备好的,朕准备调5000京营随你一起出征。” 说到京营,崇祯还是有点自豪的。 整个大明军队,这京营可是装备最好,待遇最佳,饷银最足的军队了,这可是拱卫京师的最后一道防线了。 孙承宗听说皇帝要派京营一起出征,脸上并没有太多惊喜。 皇帝不知道这京营是个什么情况,他孙承宗可略有耳闻。 要说一百年前的京营,那战斗力还是可以翘个大拇指的。 现在的京营,大都是一顿混吃等死的贵族子弟在里面,就是白拿俸禄不干活。 京营分为三千营,神机营和五军营。 三千营名叫三千营,但人数可不止三千人,现在三千营怕有六千人数。 所谓三千营,用现在的话理解就是雇佣军,里面全是蒙古骑兵,战斗力还是非常强悍的。 神机营就是火器营,大明新造的火铳火炮都优先装备神机营,有人数大概五千人。 至于五军营,由前中左右后五军组成。 就是由精锐骑兵,步兵组成的野战军,人数大概在十五万左右, 当然这是在明朝前中期的规模,到了明朝末期,整个京营能打的加起来,可能还不足五万人。 孙承宗知道,再多说也是没用的了,这个小皇帝认定的事,可不好让他改变。 崇祯高兴了,非要留孙承宗一起用膳。 孙承宗可苦着脸,感觉这饭是没法吃了。 好不容易熬吃完饭,孙承宗这才向崇祯告辞。 临走时,崇祯拿出一把尚方宝剑交给孙承宗,告诉他,他做天下兵马大元帅时,谁敢违令就直接用尚方宝剑砍了就行。 出了宫门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穿着一身山文甲的武将等在宫门口。 见到孙承宗出来,那个武将连忙迎上来,对着孙承宗就是一个大礼。 “参见孙大人,下官京营游击黄的功,封陛下令,带领五千京营将士随孙大人一起出征,大军正在城外校场等候。” 黄的功孙承宗听说过,不过没见过,只知道这人作战勇猛,敢打敢杀,而且对大明忠心耿耿。 “黄将军,不知道这次带的都是那些人马。” 一边往城外走,孙承宗一边问黄的功的京营都有些什么人,自己心里也好有个数。 “回孙大人的话,这次调拨了五百三千营的骑兵,五百神机营的军士,然后是四千五卫营的精锐,总共五千军士。” 黄的功如实回答,在他看来,五千人已经是一股不错的力量了。 黄的功没有见识过建奴的实力,他以前一直在四处剿灭农民起义。 对于战五渣都算不上的农民军,官军真的是一两百人可以撵着几千上万的农民军跑的。 所以一直打顺风仗的黄的功,也没有把建奴什么的太放在眼里。 孙承宗也没说什么,他知道,不管现在自己怎么给这些没见过建奴的将领说建奴的可怕,都不如他们上了战场自己看到来得真实。 不过孙承宗不对那几千京营抱太大希望,也许那五百三千营骑兵还能有点战斗力,至于其他的嘛,那就呵呵了。 出了京城,到了城外的校场,哪里稀稀拉拉的站着或是坐着几千人,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黄的功看到后气不打一出来。 你们可是老子在皇帝和孙大人面前大吹特吹的精锐啊,现在这样子,哪里有一点精锐的模样。 黄的功几个大踏步跑进校场,冲着那些京营士兵就是一顿大吼。 “都给老子站起来列好队,孙大人来了。” 随着黄的功一顿怒吼,这些军营将士这才懒懒散散的站起身,然后又慢慢腾腾的列阵,哪里有一点精锐的样子。 不过孙承宗也见怪不怪,他也不打算让京营做自己的中军。 他等待的是曹文诏的关宁军。 就目前而言,大明军中也只有关宁军最能打。 不过现在都在传,山东宁海卫的张梵的队伍才是最能打的。 孙承宗其实在和崇祯一起吃饭时也悄悄问过,宁海卫的张梵这次会不会出兵。 崇祯说,张梵现在正在关外,在归化城帮助林丹汗抵御黄台吉的十万大军,不过直接击溃了黄台吉的大军,还活捉了李永芳和阿巴泰,这十几万金蒙联军入关,大概率就是为了报复而来的。 等京营的人马列好阵时,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了。 孙承宗大概看了看这几千京营人马,装备倒是不错,人也满面红光的,不过这军容就····。 应为这个校场就是勤王大军集合的地方,所以孙承宗也将自己的东西都搬到这个校场来,住下了。 第79章 大军云集 孙承宗在城外校场等了三天,第一波部队才赶到了。 他就是河北真定卫的卫所兵的2000人马。 领兵的是指挥使潘明德。 第二波到来的也是河北武宁卫的1500人,领兵是千户姜横。 接着是第三波,第四波。 愈来愈多的勤王大军赶到了京师。 不过大部分是河北北直隶的卫所兵,因为近,所以来的快。 人虽然来了,但是这战斗力就····。 又过了两天,孙承宗最盼望的曹文诏的大军到了。 4000关宁军杀气腾腾的来了校场,吓得那些卫所兵连忙闪开道路。 孙承宗带着黄得功等一干武将亲自出营帐迎接曹文诏的大军。 对于曹文诏,孙承宗可是喜欢得紧,还有他侄子曹变蛟也深的孙承宗的喜欢。 见到孙承宗亲自来迎接,曹文诏两叔侄也是连忙下马飞奔而来,给孙承宗跪下磕头。 一来是文官集团百多年来,对武官集团打压下形成的习惯,见到文官不跪下磕个头,总觉得心里不得劲儿。 二来是真的对孙承宗这样的老臣的敬佩和尊敬。 孙承宗笑呵呵的把曹家叔侄扶起来,笑着给他俩介绍了一旁的黄的功以及其余武将们。 一一见过礼后,众人就进了大帐。 昨天时,崇祯就派人来了校场,询问准备得怎么样了,有消息传回来,说建奴已经出了山西地界,正在往北直隶而来。 孙承宗不敢耽搁,决定再等一天,不管等不等得到曹文诏的关宁军,明天就开拔,去前线抵御建奴大军。 等了这些天,山西方向的勤王大军可是一支都没看到,孙承宗断定,应该是半路遇到建奴,要么被打残了,要么被全歼了。 不过山东方向的勤王军倒是来了几支,不过大都是卫所兵,营兵没多少。 孙承宗很奇怪,作为山东总兵的刘泽清,应该会派人来勤王的,而且也没听说山东方向有建奴啊,所以说不可能会遇到建奴的阻击啊。 孙承宗哪里知道,山东兵现在还在杨家庄里养伤呢。 而王副千户带领宁海卫军兵,这时正在剿灭一支响马队伍。 这支响马有200多人,也是不开眼,居然想要抢劫宁海卫的车队。 这可把王副千户他们逗乐了,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 尼玛,自己可是两千人,你200多人就敢来抢东西,老子虽然是宁所兵,但是老子可不是卫所兵。 于是派出100人的骑兵,一个冲锋,就击溃了那些响马,现在正满山遍野的砍杀这些响马。 因为要行军,所以王副千户决定不要俘虏。 而留着这些响马,又是祸害,直接砍了算了,反正这是北直隶的地盘。 因为剿灭响马,所以耽搁了半天时间。 砍杀了所有响马后,再继续赶路,等到了京师外的校场时,已经是黄昏时候。 孙承宗正在大营中和各个将领核对个队伍的人数和装备情况。 这是孙承宗每次出征前都要自己亲自核对的事项,他要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手里有多少能拿的出手的人马。 随着祖大寿派来的2000锦州军的到来,这次勤王大军总共来了差不多四万人。 这就是大明京畿能拿的出的兵力,其中一大半都是来打酱油的。 如果算上江西,湖南,山西等勤王军,也许能凑够八九万人,但是现在来的只有北直隶,山东,山海关等地的勤王军,其余省份的,要么在来的路上,要么已经饮恨西北了。 没办法,别说四万人,就是4000人,也要出发啊。 孙承宗和曹文诏还有黄得功以及祖宽等名将都纷纷摇头。 建奴十万大军,个个都是能征善战的老兵,自己这边,加上打酱油的只有四万,能打的加起来,也就万把人。 怎么打,送死还差不多。 临黄昏时,有军兵跑进主帐,说外面来了一支车队,有人数大概两千人,说是宁海卫来的。 听说是宁海卫的人,孙承宗也乐了,不是说张梵还在关外吗,这宁海卫怎么还派人来了。 祖宽也乐了,这个宁海卫的张梵他听自己上司祖大乐说起过。 上次剿灭孔有德的叛军,祖大乐就去过登莱,还得到张梵送的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兵,并且祖大乐还说,这张梵用兵如神,带着两万多人就直接击溃拥有十万人马的孔有德的叛军,还击毙了孔有德。 黄的功听说过宁海卫的张梵的事迹,不过他不太相信,不过现在既然宁海卫也派人来了,看看也无妨。 于是孙承宗带着一众武将,又浩浩荡荡的出了校场,远远就看到一队人马向他们走来。 整齐的军阵,高大的车队,精神十足的军兵,还有装备精粮的装备。 如果有人说这是正规精锐营兵都有人信,但是却是卫所兵。 尤其宁海卫车队走近后,看到50辆偏厢车后面的拖着的50门火炮,更是让中将汗毛倒竖。 这可是50门火炮啊,对着建奴一阵轰击,也够建奴饱餐一顿了。 第80章 争执 随着宁海卫2000人的加入,整个勤王大军也到了要开拔上前线的时候了。 崇祯知道大军要开拔,派人送来五万石粮食还有几百只肥猪和鸡鸭,还有十坛贡酒,给孙承宗他们饯行。 这些东西是王承恩亲自送来的? 崇祯可知道那些文武官员是什么德行,五万石粮食,他们敢吞三万石进自己腰包,所以派了自己亲信王承恩亲自送来。 孙承宗带着众将领亲自出校场迎接。 “孙大人,这些东西可都是陛下从内帑中拿的银子买的,可不要辜负陛下一片苦心啊。” 王承恩一脸心疼的对孙承宗说道。 孙承宗连忙朝着紫禁城方向下跪就磕了三个头,三呼皇帝万岁。 其余将领和军士也都跟着跪下磕头。 磕完后孙承宗在王承恩的搀扶下站起身,对着王承恩说道:“请公公帮忙回禀陛下,老臣定会将建努赶出大明境内。” 王承恩点着头。 “孙大人请放心,老奴一定将原话带给皇上,时间不早了,还请孙大人早些出发,路上多加小心。” 孙承宗点点头,给王承恩施了一礼,转身对早就列好阵的几万将士说道:“各位将士们,建努和鞑子这次入关,劫掠我大明百姓,残杀我汉族同胞,我们应该怎么办。” 几万将士相互看了看,然后宁海卫,关宁军,锦州军高喊道:“驱除鞑虏,扬我国威。” 其余的军兵这时也跟着大喊:“驱除鞑虏,扬我国威。” 几万人的喊叫,那声音可以传好远好远,连京城都能隐约听到那校场传来的阵阵叫喊声。 孙承宗再次给王承恩施了一礼后,登上马车开拔了。 孙承宗年纪大了,崇祯直接赐了一辆马车给他用。 搞得孙承宗又是磕头又是下跪的,几十岁的人,也真是难为他了。 从保定传来消息,建努联军已经进入河北保定和山西交界处,倒马关已被建努攻陷,唐县,万县等地也传来消息,说有建努出没。 孙承宗带着大军就向着河北保定而去,一定要把建努挡在保定府境内,绝不能让建努越过保定,抵达京师。 一路上,不少各路勤王义军也加入队伍,这些都是一些民间义士组成的临时军队,怀着一腔热血上战场杀建奴。 但是,这些人在战场上基本发挥不出什么作用。 由于是临时组装,相互没什么默契,装备也参差不齐,也就凑凑人数,壮壮声威,打打顺风仗。 不过和建奴打仗,哪来什么顺风仗啊,都是拿命来填。 不过人家一腔热血,你不能寒了民间义士们的心,孙承宗只好收下他们,跟着一起上前线。 山东各卫所军镇的人也相继赶上队伍了,连李化鲸他们都赶了上来,并恶狠狠的盯着宁海卫的这些军兵。 王副千户和宁海卫的军将们可不搭理他们,有本事就来干一架,要是眼神能瞪死人,那建努连辽东都跑不完,就被恨他们入骨的辽民们瞪死了。 看到无视自己的宁海卫的人,李化鲸差点没气出血来。 但是,宁海卫的人一直跟在孙承宗身边,很显然已经被编入中军,自己要找回场子是不可能了,这口气暂时先咽下去,等回了山东再报仇。 又是几天后,孙承宗他们已经踏进保定府境内的霸州。 这里还算好,还没建努的踪影,但是这州城却是城门禁闭,城外也鲜有百姓出入。 曹文诏早就派出哨骑队前二十里侦查了,但是没有消息传回说有建努或是鞑子的踪影。 走到霸州州城下,黄得功骑马走到城下,对着城里喊道:“我们是皇上钦点的灭奴大军,马车内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孙承宗孙大人,快快打开城门迎接孙大人入城。” 说完,孙承宗还亮出孙承宗交给他的尚方宝剑和印信。 城墙的守军见状,连忙派人去通知知府大人,说孙承宗孙大人来了。 这霸州的知府叫刘正厉,正四品文官,是个胆小怕事之人,平时虽然贪,但是也干实事。 听说建努入了保定府,还攻陷了几个县城,刘正厉吓得赶快命人禁闭城门,城里还宵禁,居民们不让随便出门,按刘正厉的意思,怕城里有建努混进来。 正在州府衙门的刘正厉听说孙承宗来了,吓得赶快召集城里的同知, 通判,推官还有指挥使,千户还有城中富户豪商等出城迎接。 出城就看到几万大军黑压压的等在城外,刘正厉也心里略显安慰。 这下好了,自己霸州城算是保住了,几万大军,怎么也能抵挡抵挡吧。 “不知孙大人到来,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多多包涵,现在建奴在我保定境内四处横行,下官也是不得已才禁闭城门,孙大人还请进城,下官设下酒宴为孙大人以及各位将军接风洗尘。” 孙承宗笑了笑说道:“无妨无妨,大军也是追着建奴踪迹来的保定,看来霸州还未被建努荼毒,也是略为安慰,酒宴就算了,我们就在城外驻扎,免得入了城,吓坏城里百姓。” 刘正厉听完后心里一松,不进城就好,不进城就好,真进了城,这些兵痞惹出点什么事,自己还真不好找孙大人说理去。 “既然这样,那下官马上组织城中百姓和豪甲富商给大军送点酒菜,犒劳犒劳大军。” 刘正厉马上借坡下驴的要给大军送酒菜来,孙承宗也乐的这样,真要进了城,这帮猴崽子还不翻了天。 “那就有劳刘大人了。” 孙承宗对刘正厉就是一礼,刘正厉也忙回礼,然后就去组织人手弄粮食和猪羊鸡鸭和酒水了。 随着孙承宗一句扎营,几万大军就忙开了。 半个时辰后,刘知府带着几百城里代表,挑担推车的送来好多粮食,猪羊鸡鸭等东西,还有几车的酒水。 这可让几万勤王军士欢呼声大起,那些京营普通军士还稍微好一点,毕竟每月饷银都能按时领到,虽然也会被克扣,但还是能吃几顿饱饭。 那些地方卫所兵可就没这么好命了,一年时间,有半年都在饥饿中挣扎,现在不仅能吃饱饭,还有猪羊肉吃,能不高兴吗。 送了粮食,刘知府他们就识趣的回了霸州城,并关上了城门。 这些勤王大军可不管这些,因为孙大人已经叫自己的将军和指挥使们去主帅大营分粮食去了。 这些粮食是全城凑的,粮食成色有好有坏。 粮食要怎么分,这就难住孙承宗了。 照理说,成色好的粮食,分给关宁军,锦州军还有宁海卫的军将,因为人家是主力。 成色差点的陈粮就分给那些打酱油的卫所兵和那些临时组成的义军们,相信他们也没话说。 但是这京营的就不干了。 老子他们可是天子亲军啊,你要给我们什么粮食,陈粮吗,老子可不吃,老子要吃新粮。 黄得功虽为游击,但是却压不住这些京营将士,这些京营军将,不是这个伯爷的外甥,就是那个侯爷的表侄,自己可惹不起。 那些地方卫所兵和义军倒没说什么,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管他陈粮新粮,哪怕麦麸,也能和着野菜熬粥吃个肚饱。 因为粮食新旧,各个军镇的老大都吵开了。 曹文诏叔侄没说话。 这种场合不好参和,自己是来打仗的,不是来吵架的,反正孙大人不会让自己的兄弟饿肚子就行了。 祖宽也没说话,他和曹文诏认识,虽然不熟,但是都是辽东混出来的,见曹文诏不参合,自己也不去做搅屎棍。 黄得功也不想参和,但是自己收下那些千户,百户什么的,个个嚣张跋扈惯了,那受得了这个气。 李化鲸也不甘示弱。 自己虽不是京营出身,但是自己好歹也是战兵啊,新粮本就不多,不争取一下,说不定就没了。 孙承宗一脸的不悦。 自己就说了个粮食有好坏,大家伙看看怎么个分法,下面这些将领就吵开了。 最后没办法了,再这样吵下去,今晚晚饭都别做了。 “好了好了,都消停一下。” 孙承宗站起身,大声喝止道。 儿子孙鉁这是忙去搀扶自己父亲。 孙鉁虽然没有入仕,但是好歹是个举人,受自己父亲影响,平时也熟了些兵书,而且还习武,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 这次跟着孙承宗出来,就是想跟着父亲好好学习学习,将来也好为大明征战沙场。 孙承宗见孙鉁要扶自己,忙摆摆手。 黄得功京营出身,察言观色可厉害着呢,见孙承宗脸色不好看,也知道孙大人生气了,不由的也大喝一声。 “狗杀才们,都要造反了是不是,我老黄认得你们,老子手里的刀可认不得你们。” 黄得功本就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将军,一身杀气泄露出来,让那些还在争吵的将领们都闭上了嘴。 曹文诏叔侄也立刻站到孙承宗的身边,保护孙承宗,怕这些热血上头的军将们做出啥危险之事,伤了孙承宗。 见众人都安静下来,孙承宗这才说道:“不就是些粮食嘛,都吵吵什么,既然大家觉得自己吃亏了,那就把新旧粮食参和一下,平均分了吧,这总没得吵了吧。” 这样一来,大家拿在手里的粮食都是一样的,那就没得吵了 不过不为粮食的新旧吵,新的问题又来了,几万大军吃饭,猪羊鸡鸭就那么些,这又要怎么分,分不均匀啊。 于是又吵了起来。 “父亲,这可如何是好啊。” 孙鉁看着自己父亲,也是一脸的无奈。 这些当兵的,打仗不咋地,争这些倒是寸步不让。 最后还是王副千户站出来说道:“各位别吵了,粮食和猪羊鸡鸭,我宁海卫就不要了,你们自己分吧,我先出去了。” 王副千户说完,给孙承宗敬了个军礼后,带着两个百户就离开了大帐,简直乌烟瘴气的。 看到宁海卫的走了,众人也高兴,你们不要,我们要啊,这不为了谁多分的问题,又开始吵了。 最后为了不让孙承宗为难,曹文诏也表示自己只要粮食,其余的都不要了。 这才平息了众人的争吵,白白多分不少肉食和粮食,还吵啥,把孙大人惹急了,到时不分了,可怎么办。 于是纷纷给孙承宗下跪磕头,谢过孙承宗后,都高高兴兴出了大帐,招呼自己兄弟,去领东西了。 王副千户回了自己宁海卫的营地,大家伙都开始吃饭了。 红烧肉加萝卜肉汤,白米饭和大饼卷大葱,油汪汪的肉汤泡着白米饭,那味道香气满天飘。 现在已经是春末的天气了,气温虽不冷了,但是也不热,晚风一吹还挺舒服的。 曹文诏的营地挨着宁海卫不远,都是孙承宗看中的军镇,所以都安排在中军附近。 看到其他军镇的都领了猪肉羊肉鸡肉的,自己这边就领了些粮食就没了,下面的军士们可就不干了,正吵吵着呢。 第81章 建奴出现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其他军镇的都是抬猪搬羊的,我们怎么啥都没有啊。” “是啊大人,打仗俺们可是出大力气的,从不含糊,但是孙大人不能这样糊弄我们吧。” 看着群潮涌动的手下,曹文诏一时语塞。 这肉食是自己不要的,因为不想孙大人为难,但是自己这帮兄弟要怎么安抚,别人都大鱼大肉的,自己就啥都没有。 “兄弟们不要急,孙大人不会忘了我们的,先做饭,先做饭。” 曹文诏略显尴尬的对手下兄弟们说道,先拖一拖再说吧。 手下几千兄弟也都看出了自己大人的尴尬,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自家大人打仗是条猛汉,没人敢不服的,但是就是在人情世故上,哎……,没办法,谁让自己大人是个老好人呢,算了,把咸菜拿出来将就吃吧。 众兄弟虽然都散了,但是嘴里还在嘀咕着,心里不舒服啊。 宁海卫这边挨得近,有的军兵在嘀咕时,宁海卫这边的就听到了,闻到宁海卫这边的饭菜香,有的关宁军就凑过来问道:“喂,宁海卫的兄弟,你们吃的啥啊,好香啊,给我来点汤好不好,闻着怪馋的。” 宁海卫的人可能受了自家大人的影响,就佩服那种敢在战场上拼命的人,关宁军不敢说都敢拼命,最起码,曹文诏手下这几千人,可是不含糊的,不管是杀建奴,还是杀鞑子,那都是这个(翘大拇指)。 “客气啥,上了战场都是兄弟,别说汤了,肉都管够,来,给你来勺大的。” 一个宁海卫的军兵拿起大勺,就给那个来讨碗汤的关宁军舀了一大勺红烧肉。 看的其余的关宁军口水直流,纷纷围过来。 “兄弟,给咱也来一点,半勺就够了。” “兄弟,给咱也来点,好久没吃肉了。” 王副千户吃完饭正在营地巡视,就看到和曹文诏的挨着的地方围了一大群人,不知道在干啥,走过去一看,自己兄弟正在给隔壁关宁军打菜。 看到王副千户来了,那些过来讨要饭菜的关宁军马上就要跪下。 “这位大人,是我们来找宁海卫兄弟要吃的,不关他们的事,要责罚就责罚我们吧。” 看到这几十个唯唯诺诺的关宁军军将,王副千户也是心酸。 这些可是关宁军啊,大明最能打的军队,现在却为了口吃的,唯唯诺诺的,可见平时被那些官员们欺压的有多惨。 “大家不用担心,我不会责罚任何人,告诉关宁军的兄弟们,待会来我宁海卫拿肉食回去,今晚大家好好吃顿饱的。” 随着王副千户的一番话,这些关宁军将士们兴高采烈的在营地四处传消息,说宁海卫等下会给肉食给自己关宁军。 孙承宗也在大帐中安排人调动猪羊肉,准备给曹文诏他们送点过去。 这是霸州城的刘大人私下送给自己的,说是孝敬的。 曹文诏为了自己不为难,没要那些肉食,但是自己不能亏了他们,于是让孙鉁叫上些人,推着车装上肉,给曹文诏他们送过去。 等到了曹文诏的大营,发现曹文诏的人正在锅里炖着肉呢,锅里有肉,有萝卜,还有大葱,那香味,老远就能闻到。 曹文诏两叔侄正在一人咬着一张大饼,围在锅旁等着萝卜肉汤煮好。 “大曹将军,都吃上了啊,还说给你送些肉食来,想不到你们都炖上了。” 孙承宗略做思考就想明白了,这些肉食多半是隔壁宁海卫送的。 宁海卫今天粮食肉食都没要,应该是自己带有足够的粮食补给,不缺这点东西。 “孙大人来了,真是不好意思,没注意到。” 曹文诏和曹变蛟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回头一看,是孙承宗,赶快要跪下磕头,被孙承宗阻止了,出门在外,又不是在朝堂上,不用动不动就跪。 孙承宗虽然是文官,还是东林党,但是常年在军中行走,多少沾染了武人的洒脱和不拘小节的习性。 “别跪了,害得老夫还要扶你们起来,都起来吧,这煮的什么,挺香啊,给老夫也盛一碗尝尝。” 孙承宗也学着那些军将们,一屁股的坐在地上,看着锅里咕咕翻腾的肉汤。 曹文诏拿起一个碗,又拿大勺盛了一碗给孙承宗。 接过碗,孙承宗闻了闻。 “好香啊。” 吹了吹滚烫的肉汤,面上一层油花花的被吹开,孙承宗喝了一小口。 “好喝,好喝,都快尝尝。” 孙承宗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就招呼身边军士一起尝尝。 大家都盛上一碗,喝着肉汤,吃了大饼,一脸的满足。 “曹将军,今天谢谢你给我解围,这些肉食你们留下,虽然不多,倒也是本官一番心意。” 孙承宗指着身后小车上的肉食,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肉确实不多,几千关宁军将士分了,怕是一人一口都分不够。 “大人,不必了,这些是孝敬给您的,我们这么多人,塞牙缝都不够,还是您就着吧。” 曹文诏看了看车上的肉,一头猪,三只羊,还有一些鸡鸭什么的,数量着实太少,自己这几千人可不够吃啊,还不如让孙大人拿回去自己吃。 这个时候,王副千户走了过来,看到孙承宗也在,连忙给孙承宗敬礼。 对于宁海卫的这种奇怪军礼,孙承宗也是见怪不怪,想必又是那个张梵整出来的,还别说,一两个人行这军礼还觉得怪怪的,但是看到宁海卫两千人一起行这军礼,那气势,别提多提士气了。 “王副千户,你们家张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孙承宗很关心这个张梵什么时候能回来,他想见见这个被大家吹成神一样的男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带着一千人就敢去关外,面对十万金蒙联军,居然活捉判将李永芳,还有建努贝勒阿巴泰。 大明几十万军队跟建努斗了二三十年,别说贝勒,就是一个牛录也没抓到过。 那次不是被建努打得就跟个孙子一样东奔西跑的。 “我家大人已经写信回来了,说近期就会赶回来,不过带着十几万牲畜,还有几百俘虏,应该走不快,归化城千里迢迢,没个把月,是回不到关内来的。” 王副千户不敢隐瞒,如实回答。 孙承宗听完后,也没继续说话,而是在思考什么。 其余人见孙大人没说话,也不敢出声打扰,怕扰了孙大人的思绪。 片刻后,孙承宗才回过神,看到所有人都盯着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呵呵,人老了,容易走神,本官就不耽搁大家吃饭了,孙鉁,我们回大帐去吧。” 孙鉁连忙去搀扶孙承宗起来,和众人告辞后,就扶着孙承宗回大帐了。 其余人见孙承宗走了,顿时松了口气。 有大佬在,自己吃饭都不自在,现在好了,终于可以随心所欲的吃东西了。 曹文诏走到王副千户身边,给个一个抱拳礼后说道:“王副千户,谢谢你们,没有你们送的肉,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抚手下们了。” 王副千户摆摆手。 “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要放在心上,我也不耽搁你们吃饭了,回营地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赶路呢。” 说完后,给曹文诏也是一个抱拳礼,然后转身回了营地。 第二天一大早,宁海卫的人就起来了,还在营地在操练了半个时辰。 等他们操练完,其余军镇的这才慢腾腾的起床吃饭,然后收拾东西准备开拔。 霸州城的刘大人一大早也出来送孙承宗他们。 早点把这帮客兵送出自己辖区,免得生事影响自己仕途。 一番收拾,大军在日上三竿时终于开拔了,看到大军离开自己辖区,刘知府满意的笑了。 大军离开霸州,向着雄县进发。 建努入了河北,肯定会攻取保定府,只要向着保定府而去,肯定能遇到建努军队的。 孙承宗要的是把建努挡在保定府,最起码把建努主力拖在保定府。 虽然这对保定府的百姓有点残酷,但是,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不然建努主力进了京畿,那才真的麻烦。 又经过十天左右的行军,大军走到离保定府三百里远的清苑县。 进去清苑县,就看到不少百姓携家带口的逃难,一打听说有建努军在保定府城出现,正在攻打保定府城,说还有一队建努朝清苑县而来,所以这些百姓才携家带口的逃离。 “大人,现在怎么办。” 曹文诏转头看向孙承宗,询问他要怎么办。 孙承宗对祖宽说道:“马上派出哨骑,侦查敌人动向,其余人准备列阵。” 听说有建努向着清苑县而来,勤王大军顿时显得有点混乱,主要是哪些卫所兵,平时根本没怎么训练,列阵也半天站不好。 相比卫所兵,关宁军和锦州兵则精锐许多,只一炷香时间,整个阵列就已经列好阵。 摆在最前面的是炮兵。 用的是边军野战常用的弗朗基炮和虎蹲炮,这两种火炮个头小,重量较轻,一般行军都带这两种炮。 然后是两排刀斧手在最前面,举着大盾保护身后的友军,然后是三排长矛手的队列,举着长枪防止敌人骑兵冲阵。 最后是手持弓箭的弓手,负责远程打击。 其实明末时大明军队已经很少用火铳了,主要是朝廷督造的火铳质量实在太差,很多开两三枪后就会炸膛,敌人没打到,自己这边躺下一片。 而沿用了三百年的三眼神铳,则主要装备给骑兵部队,三轮火铳放完,三眼铳就是很好的打击武器,比狼牙棒还好使。 中间是步兵和火炮的阵列,两边是骑兵部队,一来防止敌人从侧翼包抄,二来如果敌人溃败,两翼的骑兵就包抄过去,配合中军一起围剿敌人。 就在其它军镇都在按部就班的列阵,但是宁海卫的确是直接将偏厢车围城一个大圈。 车与车之间用铁链相连,使车阵更稳固,车辆之间的缝隙则成了火炮阵的射击位。 火枪手爬上车顶,将车顶的女墙竖起来,然后蹲在车顶就往火枪里填装弹药。 一个坚如磐石的车阵在一炷香时间内就矗立在这荒野之中。 王副千户亲自去将孙承宗请过来,让这个车阵暂时成为中军指挥部。 孙承宗他们走进车阵,满意的四处观看。 这明明就是一个简易的城池啊,方便又安全。 半个时辰后,祖宽派出去骑哨跑了回来,出去五个,回来三个,其中一个背上还插着一支箭。 领头的那个骑哨是个小队官,回了大营就急急忙忙跑进主帐中来见孙承宗。 “元帅,建努在二十里外的村子里正在劫掠,我们悄悄摸过去时,正好碰上他们的哨骑,于是发生了战斗,我们损失两个兄弟,还有一个重伤,敌人想必也探查到了我们大军所在。” 孙承宗让这队官先下去休息,自己也命人拿出保定府的堪舆图来,思考如何迎敌。 第82章 破阵 现在手里能打的,就只有曹文诏叔侄手里的四千关宁军,还有祖宽手里的两千锦州军,黄得功手里五千京营也算还有点战力。 接着就是宁海卫这两千人马。 有多能打不知道,但肯定不会差,光看他们的装备,就比大明所有军镇的都要好,而且行军时也看到这宁海卫的军士的阵列,阵型丝毫不乱,整齐划一的,看就是训练有素的。 但是几万人不可能挤在一起,全部摆开了,绵延几里地。 那些卫所兵被安排在离主阵地稍远一点的地方,这样就不会成为敌人主攻的目标。 最能打的都在中军,也是拒敌的主力。 曹文诏的四千人在左边阵地,他的部队大半是骑兵,行动速度很快,随时可以支援其它阵地。 右边是祖宽的锦州军,和黄的功带领的京营兵,加起来也是六千人,不过骑兵不到一半,大部分是步兵,不过由于有京营,所以火器数量占多数,和关宁军比,实力也相差不大。 李化鲸的山东军由于是战兵,所以和其余战兵营一起都被安排在中军前锋阵地,因为中军有宁海卫在,五十门火炮,还不够掩护你们吗。 其余两万余的卫所兵和义军在大军两侧靠后的位置,相当于后军。 摆好阵型没多久,远处就传来隆隆马蹄声,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大量骑兵奔腾时才能有的架势。 “勇哥,建奴来了,你怕不怕。” 一个山东长枪兵颤抖着向身边一个年纪略长点的长枪兵问道。 “废话,当然怕了,记住,待会儿要是建奴骑兵冲阵了,看情况不对就跑,听到没有,你娘还等着你回去呢。” 那个山东兵点点头,紧了紧手里的长枪,伸长脖子往远处望去。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远处也升起阵阵烟尘。 王副千户站在一辆偏厢车上,手里拿着宁海卫出产的千里镜,往烟尘升起的地方看去。 这千里镜镜片还是略呈浅绿色,不过颜色已经非常淡了,镜片中还有些许非常细小的气泡,不过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此刻孙承宗也站在一辆野地餐车的车顶,拿着一支千里镜也在往骑兵来到方向张望。 这时王副千户将一辆野地餐车临时改的一个观看露台,还搭了一个凉棚,方便孙承宗在上面看到整个战场的战局。 按照张梵临走前给孙元化的几张图纸中,就有一张是画的指挥车的图样。 这种车十分巨大,超过十个轮子,车顶上的露台可以靠齿轮升降,最高可以升到十米的高度,站在那上面,拿着千里镜,在荒野中可以看到好远的距离。 不过指挥车现在还暂时没有,只能临时用餐车代替。 对面建努军队很快就出现在众人眼中,就算不用千里镜也看得清楚。 这波真建努不多,大概七个牛录一千六百多人。 建努一个牛录满编是300人,不过在关外和林丹汗斗了几场,各牛录都有损失,有的牛录直接打残编制,所以这七个牛录加起来,只有一千六百多人。 不过有五千蒙古鞑子兵跟着,还有一万多大明降兵跟着,这些都是保定各屯堡,县城,州府的守军,建努来了,就直接降了,现在跟着建努大军在关内攻城掠地,为虎作伥。 加起来差不多一万七千人,在三里外停下脚步,也开始列阵。 一样的建努旗丁在最后压阵,蒙古鞑子居中段,最前面是大明各地降军在最前沿,直面孙承宗的大军兵锋。 虽然这些大明降军战斗力拉胯,但是这些时间跟着建努也打了不少顺风仗,让这些降军自信心膨胀起来了,觉得自己也是能打的,所以在面对孙承宗几万大军时,心里丝毫不慌。 建努军队领军的是一个甲喇额真,叫苏和泰,听说是费扬古的一个远房亲戚,被编入镶蓝旗。 打仗经验丰富,为人也非常谨慎,所以黄太吉才派他来带兵往这清苑县来,拿下清苑县后,直奔霸州城。 没想到到了清苑县,却遇到了明军主力,这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莫儿根,马上回保定府求援,说明军主力在清苑县,求豪格贝勒派大军来围剿。” 莫儿根是一个牛录,也是苏和泰的心腹,两人交情莫逆。 “喳,卑职领命。” 莫儿根调转马头,带着十个镶蓝旗旗丁就往保定府跑去。 双方已经摆好阵势,看来今天不打一架,怕是都不好交差。 但是都不好率先进攻。 明军这边怕自己进攻时,对方有埋伏。 建努这边也是人数占劣势,不敢贸然进攻。 孙承宗放下千里镜,略做思考。 这仗肯定要打,但是要怎么打才能把自己这边的损失降到最低。 人就这么多,死一个就少一个,南方来的援军现在还没音信,也不敢把希望寄托在比这些南方兵身上。 要不派人去试探一下敌人的实力。 就在孙承宗在纠结派谁去时,李化鲸却跑了过来,他要求自己打头阵,给对面敌人一个下马威。 看着还有点一瘸一拐的李化鲸,孙承宗有点为难。 派他去吧,这货能打过对面吗。 不派吧,人家又是自我推荐,不能寒了人家一番好意。 “既然李千户想要拿头功,本帅也不能阻拦你的热情,不过敌人都是百战老兵,不要深入,只需博个彩头就行,如果能提高我军士气,本帅给你个头功。” 李化鲸高兴了,怎么样也要弄个头功回来吧,回了山东,在自家大人面前,脸上也有光啊。 李化鲸给孙承宗磕了一个头,站起身就在营外跑去。 其余几个卫所的千户们这时也心痒痒。 自己这些卫所兵想要立功的机会本就不多,既然山东兵要打头阵,按孙大人的意思,上去随便弄几下回来就是头功,主要博个彩头就行。 还不趁机也跟着去沾沾功劳,为自己的这官位往上再升上一升。 于是几个山东,河北等直隶地区的卫所的千户也纷纷请命要求一起出战。 孙承宗也想试探一下对面敌人的实力,所以也都允了,不过还是叮嘱,不要深入,不要硬拼。 等那些卫所千户们离开后,孙承宗对曹文诏,黄得功还有祖宽等将领说道:“这些卫所兵是挡不住建努的,你们各军镇也要做好苦战的准备。” 众将官都纷纷点头,然后各自下去安排了。 宁海卫的孙承宗没有做安排,因为他感觉到,宁海卫的军兵只听自己长官的命令,其余人的,他们鸟都不鸟你。 自己就算是作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可以调集天下兵马,对宁海卫这些人来说,好像没什么用。 他也听说了,这宁海卫没有拿过朝廷一钱银子的军饷,也没有吃过朝廷一粒粮食,虽为大明军将,却更像是宁海卫的私兵。 而对面的建努军队也发现了明军这边阵营有异动。 苏和泰猜到明军这是要试探自己这边的实力,于是对身边一个牛录说道:“乎塔布,命令那些明朝降军出阵迎敌,想试探我女真勇士的实力,你们怕是还嫩了点。” 那个叫乎塔布的牛录令命后,就下去安排了。 不多时,建努军阵中,走出一万多的明朝降军来。 而大明军阵中,也有四五千的大军离开大阵。 双方人数相差一倍有余,这仗看似已经分出了胜负。 随着建努那边海螺号声响起,建努一方率先冲了上来。 明军这边的军兵也在各自的队官,旗官的督促下也开始冲阵,一番大战也即将爆发。 王副千户看到对面上万人冲上来,命令偏厢车上,手持抬枪的宁海卫军士指着对方军官打,军官打没了,就指着最嚣张的人打,反正要一仗将敌人士气打掉。 抬枪枪管很长,要两个人才能完成装填弹药,虽然用的是纸包弹药,但是长长的枪管还是放缓装填速度。 所以一个抬枪手,配了两个民兵帮忙填装弹药,抬枪手只管用两支抬枪轮番射击就行了。 双方都是菜鸡,打仗也是按部就班,先是几轮箭羽洗地,消耗对方有生力量,然后就是长枪手列阵对捅。 谁先坚持不住,谁就先崩溃。 接着就是骑兵扩大战果。 但是这次不一样,几阵箭羽过后,双方互有伤亡,但是都不大,正说要长枪对捅的时候。 降军那边的一个队官拔出长刀正要吼些什么,突然一颗铅弹直接射进他的胸膛。 那个降军队官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下了,他周围的那些降军还来不及惊讶,就被后面涌上来的友军挤着冲了上去。 宁海卫这边枪声不断响起,对面阵营中不断有军官被射杀。 随着军官的减少,降军中已经没人指挥了,敌军中开始出现混乱了。 明军这边趁着对方阵营混乱,直接冲上去就是一阵乱砍,一时间杀得对面降军哭爹喊娘的。 但凡敌军中有谁很勇的,等待他们的就是一颗铅弹。 孙承宗也注意到了宁海卫的那些抬枪手。 “好,这个战术好啊,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宁海卫,好样的。” 孙承宗不由的出声赞叹,这宁海卫果然有点东西,果然名不虚传。 这让孙承宗对张梵更加感兴趣。 随着对方军阵中军官的减少,好多降军都开始心生胆怯,已经有要逃跑的想法了。 李化鲸正带着人对着对面降军大砍特砍。 杀的那些降军哭爹喊娘的。 本就只是些卫所兵,建奴打来了,为求活下去只好投降建奴,平时就是种地,一年也训练不了两次。 现在遇到士气正盛的朝廷军,虽然大部分也是卫所兵,但是士气增加boff,让朝廷卫所兵战斗力一时爆棚,杀的是自己两倍兵力的降军抵挡不住。 这一仗打了两注香的时间,虽然双方都有伤亡,但是降军那边伤亡更加惨重,伤亡已经接近三成,这已经是崩溃的边缘。 而建奴那边,丝毫没有要增援的打算,只是这样冷冷的看着双方厮杀,反正死的都是汉人,死光了都不心疼。 建奴精锐不动,孙承宗这边也不敢动,而且现在前锋还占上风。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快跑啊,打不过了。” 结果这一声彻底将降军最后一点血性吼没了。 近万降军顿时崩溃,转身就往建奴阵营跑去。 李化鲸浑身鲜血,杀的正起劲,正准备再战五百回合时,就见对方已经崩溃了,呼啦啦都往回跑。 “妈的,还想跑,兄弟们,给老子追。” 说完,提刀就去撵那些逃跑的降军。 一群人跑,一群人追,而且追人的比被追人数还少一半。 孙承宗刚才看到敌人溃败了,正高兴呢,但是接着就看到自己做这边的几千军队跟着人家就撵了过去。 “哎呀,糊涂啊,这不正好中了敌人的诱敌深入吗。” 孙承宗的话很快也应验了,建奴那边的骑兵很快就有了行动,从两翼极速向着阵地中的两拨人包抄过去。 “将这些汉人泥坎全部往他们的阵地赶,让他们冲散对方的阵地。” 第83章 豪格怂了 几千蒙古兵一夹马腹,怪叫着就冲了上去。 看到几千蒙古骑兵冲了过来,那些降军就像看到救星一样,飞奔着向那些骑兵跑去。 但是迎接他们的是飞来的箭矢,虽然是用骑弓射出的,但是对这些只有一件胖袄的降军来说,就算是骑弓这样的软弓,也一样有杀伤力。 见箭矢飞来,那些降军吓得又转身往明军方向跑。 李化鲸他们正撵得起劲,突然看到对面那刚才还在溃逃的降军又反扑了回来。 那可是上万人啊,乌泱泱的奔过来,吓得李化鲸他们转身向着大营方向就跑。 两波大军都向明军阵地跑来,这要是冲进阵地,那阵型还不被冲散了啊。 阵型一散,对面建奴大军马上就冲上来了,所以绝对不能让这些人冲入阵地。 “喊他们往阵地两边跑,敢冲阵,格杀勿论。” 孙承宗咬着牙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 那几个传令兵领命后飞快的出去了。 很快的,整个阵地的人都在对着前面飞奔而来的溃兵大喊道:“不要冲阵,往两边跑。” 李化鲸好歹是营兵出身,知道冲阵的下场是什么。 忙对身边的人喊道:“都往两边跑,往两边跑,不要冲阵。” 边喊边往阵地两边跑去。 但是那些蒙古骑兵有什么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得逞,赶快追过来用弓箭驱赶那些要往阵地两边跑的溃兵。 孙承宗又怎么不懂建奴的心思。 就在这些蒙古骑兵去驱赶明军溃兵时,左翼的曹变蛟领着500关宁骑兵冲了出去。 右翼祖宽也派出500锦州骑兵冲了出去。 蒙古骑兵虽然骑术了得,但是对于重装骑兵的关宁军和锦州军来说,就是一堆菜。 那几千蒙古骑兵看到对面阵营突然跑出这么多重装骑兵,也不敢冒进,纷纷打道回府。 明军溃兵没有人约束,飞快的向着阵地两边跑去。 后面的降军也跟着跑,跑着跑着,发现不对,自己被包围了。 包围自己的是明军,几千明军正拿着刀枪,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这些人。 “你们也是搞笑,怎么会跑我们这边来了,你们主子不是在对面的嘛。” 祖宽看到这近万的降军也是哈哈大笑,傻乎乎的跟着自己这边的溃军跑回来了,这一下就俘虏上万敌军,暂时把他们归为俘虏吧, 建奴那边还想利用溃兵冲阵,好一举冲垮敌人的阵型,但是这群傻蛋居然跟着跑到对方大营那边去了。 不过还不等孙承宗他们这边高兴多久,建奴那边的援军也到了。 豪格带着三千镶黄旗和一千镶蓝旗的八旗军,还有一万蒙古骑兵,一共一万四千多人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虽然孙承宗料到建奴会有援军来,不过没想到来这么快,加上之前的几千建奴和蒙古鞑子大军,现在一共差不多两万金蒙联军。 这仗可有点悬啊,搞不好,今天要全部交代在这里。 对面的建奴也在打量这边的明军。 豪格拿出一支千里镜在打量这边阵地,乌泱泱的几万人,颇有阵势。 但是豪格知道,这就是纸老虎。 面对自己这边近两万的金蒙联军,击溃他们最多就是几个时辰的事而已。 但是豪格却在敌营中看到了宁海卫的张字旗。 宁海卫的,这不是那个叫张梵的地盘吗?他不是还在关外吗?难道他已经回来了?难道他的人也加入勤王大军了? 光看张梵带去归化城的那些人和武器的战斗力,想必这些宁海卫出征而来的人,也不会差到了哪里去。 还有哪些战车,连接到一起,跟个小城池一样,有点麻烦啊。 如果张梵就在对面,那就有点棘手了,自己这一两万金蒙联军,对上那面几万大军,怕是占不到便宜。 “贝勒爷,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镶黄旗的一个牛录额真小心询问豪格接下来怎么办。 “对面有关宁军,战力不俗,可能还有那个宁海卫的人,敌人实力现在暂时不明,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先扎营,等父汗那边拿下保定府后再说,先盯住这群明军主力。” 随着豪格一声令下,建奴大军这边就开始扎营了,并开始修工事,看来要和对面明军打持久战。 对面的明军也纳闷,这一两万的金蒙大军怎么就突然扎营了,不应该趁我军阵地不稳时打过来吗。 孙承宗也拿着千里镜在打量对面建奴,他不认识豪格,但是他认识镶黄旗的旗帜,知道这是豪格的镶黄旗旗丁。 既然镶黄旗都来了,那对面那个穿着豪华甲胄的年轻人,想必就是黄台吉的大儿子豪格了。 这么说来,豪格也怂啦。 既然对面不打过来,那就马上命人修建工事,壕沟,拒马,土墙,绊马索等可一样都不能少啊。 就在明军在再修建工事时,建奴这边也没闲着,也在建立工事。 虽然他们不擅长修建工事,但是最起码的拒马还是有点。 明军这边修工事得活,自然落在了那近万的降军身上了,免费劳力不用,难道要自己去修工事啊。 和其他军镇相比,宁海卫对这些投降建奴的降军可是非常的不友好的。 按王副千户的意思,这些投降建奴,为虎作伥的降军,就应该全部砍了。 而孙承宗作为文官,觉得杀俘不详,所以没同意宁海卫杀俘的意见。 不让杀,但是没说不让揍。 于是那些降军在修工事时,可就惨了,稍微偷点懒,宁海卫的人上去就是一鞭子。 打的那些降军哀嚎声响彻旷野。 “爷,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人了,大家都是汉人,又没深仇大恨的。” 一个降兵背上挨了好几鞭,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宁海卫的军兵不要再打自己了。 “你也配做汉人,我看你做建奴的狗更合适,投降建奴就算了,你们还帮着建奴残害自己同胞,要不是孙大人保住你们,老子都砍了你们的狗头了,快干活,再墨迹,抽死你们。” 这一声吼,吓得那些降军赶快挖战壕。 “妈的,以前在卫所里就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本以为投降建奴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让咱们做炮灰,现在还要挖战壕,这过的什么日子啊。” 一个降军幽怨的抱怨。 自己作为军户,一辈子都在吃苦,一年到头也没吃过几顿饱饭,建奴来了当炮灰,到了明军这边做苦力。 建奴那边也在修建工事,但是大都是蒙古兵在做事。 这让那些蒙古兵也怨声载道,但是没办法,惹不起那些建奴八旗。 豪格在大帐中正在郁闷,怎么哪里都有张梵,前一步还在归化城,一转眼就回关内的,阴魂一样。 “这该死的张梵,怎么老和我们后金作对,可恶。” 豪格拍着桌子,想起张梵他就火大,不行,明天自己要去试试这个张梵的实力,能连番挫败我后金几员大将,连后金第一巴图鲁鳌拜都在他手里吃了小亏,自己非要会会这个小子不可。 打定注意,豪格决定早点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好好会会这个张梵。 建奴这边倒是早早休息了,但明军这边可就睡不着了。 今天虽然俘虏上万的降军,但是这也带来不小的麻烦。 一来是粮食的问题,人俘虏了,你不可能不给饭吃吧,上万人啊,就算一天一顿饭,那也得不少粮食吧。 出征本来带的粮食就不多,一般够大军吃几天的,打不过就撤退,打的过就追,粮食补给带多了,影响赶路。 这场仗要速战速决,至少不能在这旷野上,这可是建奴鞑子的主场,自己大部分是步兵,根本不是骑兵对对手,只有赶快去到有城池的地方,依靠城池防守才是明军的强项。 双方都打着要决一胜负的打算。 这时的张梵却带着几千人来到了边关。 因为战事爆发,边关早就关闭了。 关城上的守军看到关外突然来了几千人,吓得赶快发出警报。 关城瞬间乱成一团,纷纷跑上城墙,举起弓箭对准关外的几千人马。 离关城两里距离大军停下来,张梵和高起潜命人亮起明军旗帜,并脱下蒙古袍子,亮出明军甲胄来。 高起潜命一个千户去叫门。 “我们是朝廷派往归化城的使者,这是出使得圣旨。” 说完那个千户亮出了手里的的圣旨给关城上的守军看。 守军看到那千户手里的圣旨,也拿不准真假,但是看到大军中有个公公模样的人,也是相信了这些是大明人。 不过还是派人坐吊篮下了城墙,仔细盘查了高起潜他们。 确认没问题后,边城打开了,额哲他们送别了张梵后,带着蒙古大军返回大漠了。 张梵带着近千宁海卫军兵,加上高起潜出使时带着一千军兵,经过归化城几场恶战,现在就剩六百多人了,赶着几百金蒙战俘,还有十数万的牛羊马等牲口入了关城。 虽然早就派人回关内通知宁海卫派人来关城接应,不过现在关内战事爆发,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啊。 带着这么多牲畜,赶路回宁海卫,千里迢迢的是不可能的,只能暂时住下,再派人回宁海卫叫人来。 没办法,就自己这点人,啥事干不了,只能在边关等着,不过还好,有高起潜这个监军在,边关那些军将们也客客气气的,还找了营房给张梵他们一行住下,不过食宿自理。 高起潜也不敢自己回京城,现在外面到处是建努和鞑子,就自己带出来还剩的六百多人,能干毛线事啊,还不得等着张梵一起去京城,反正他要去皇帝那里献俘,跟着张大人,肯定安全。 “张大人,这十几万的牛马羊,可是挺扎眼的啊,你要怎么弄回宁海卫啊。” 高起潜这天没事,就找张梵聊天。 张梵对这个高公公没啥大好感,但是也不能拒人千里之外。 “等我的人来了,我们绕道河南,山西和河北是走不得了,只能绕道。” 张梵不想拿自己兄弟的命去和建努硬拼,十万建努和鞑子,说不定还有好多明朝降兵,怎么算都不是好买卖。 “绕道啊,目前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可是河南这两年也不太平啊,到处是流民和反贼。” 高起潜说起河南,也是有点担心。 “反贼怕他们干嘛,硬拼不过建奴大军,还打不过这几千万把的反贼吗,先等着吧,派出去的人传回消息说,宁海卫来接应的三千人已经在半路碰到了,应该快到了。” 宁海卫派来接应的这三千人,正兵和辅兵加起来只有一千,剩下两千都是民兵,不过三千人全副武装,在路上也少有人敢打主意,都以为是勤王军队,一般贼寇不敢打主意。 张梵这边倒还过得安逸,孙承宗这边可就不好过了。 第二天又有两千建努正蓝旗的人增援过来,建努八旗大军现在人数超过五千,这可是非常可怕的一股战力。 加上蒙古军,两万多人了,而且都是骑兵,来去如风,难缠得很。 第二天日上三竿,双方刚吃过早饭,对面建奴就来了,整整六千大军。 不过也奇怪对方不冲阵,一个镶黄旗牛录骑马跑了过来,像是要谈什么似的。 两兵交战不斩来使,孙承宗也拍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但是派谁去是个问题。 曹变蛟这时一抱拳对孙承宗说道:“督帅,让卑职前去,建奴怕是来叫阵的,我去看看对方要搞什么鬼。” 曹变蛟这时也才23岁,血气方刚的年纪,那受得了对方来叫阵,于是忙推荐自己去探个究竟。 第84章 恃势凌人 孙承宗想了想,便同意了。 对方突然来阵前,不是叫阵,便是有什么事要说,先看看对方是什么意思。 而曹变蛟虽然年轻,却有勇有谋,武艺超群,就算有什么事,他也能应对。 曹变蛟领命后,就要出营,却被曹文诏拦住了。 “变蛟,把这件锁子甲穿上,皇帝御赐的,自己去,可得小心。” 曹文诏没有子嗣,将弟弟曹文耀之子曹变蛟一直带在身边,视如己出,现在曹变蛟要出营,曹文诏将皇帝御赐的锁子甲脱下来,给曹变蛟穿上。 曹变蛟看到两鬓略有白丝的曹文诏,眼圈也是一红,给曹文诏跪下后就是一个响头。 “叔父放心,如有变故,变蛟自会应付,叔父放心便是,变蛟走了。” 穿上锁子甲,又重新穿好自己的山文铁甲,曹变蛟翻身上马,带上两个得力亲兵就出营而去。 王副千户爬上偏厢车顶,对车顶上的抬枪手说道:“打起精神瞄准那几个建奴,如果有什么不对,马上击毙,注意不要伤了小曹将军。” 那些抬枪手纷纷点头,表示自己这些人会注意小曹将军安全的。 曹变蛟骑马来到阵地中间,对面建奴的牛录正带着四个镶黄旗旗丁等在那里,看到曹变蛟来了,大声问道:“我家贝勒爷请你们张梵张大人出来问话,不知道你们张大人可在营中。” 曹变蛟听到对方的问话,心里也狐疑。 张梵不是还在关外吗,怎么对面认为张大人来我勤王大军中了,难道是宁海卫的旗帜让对面建奴误以为张大人在我营中,难怪昨天不敢攻过来,原来是怕了。 “你是什么身份,你一个小小牛录,也敢直呼我张大人名讳。” 曹变蛟马上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 那个牛录脸色微变,不过并不生气。 张梵在归化城在就是这样目中无人傲视一切的傲气,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上面的是什么人,就会影响下面一群人。 宁海卫有傲气正常,因为能打,所以看不起其他人,这更让这牛录坚信明军大营中有宁海卫的人,而张梵作为宁海卫指挥使,肯定也在敌营中。 “既然这样,那本牛录也好回去回话了,战场上再见吧。” 说完调转马头,就往自己大营跑去。 曹变蛟啐了一口唾沫,我带着亲兵回了大营。 回营后,曹变蛟就去见了孙承宗。 “督帅,对面的建努之所以不敢攻打我们,是因为他们看到我大营中有宁海卫的旗帜,以为张梵张大人在我们营中,所以才不敢贸然攻打。” 孙承宗听完也愕然,转头看看其余各镇将领。 这张梵就这么让建努鞑子们害怕,一面旗帜就把他们吓住了? 李化鲸这时可不高兴了,明明是自己昨天带人打头阵,俘虏上万降兵,把建奴打得胆寒了,怎么成他宁海卫的功劳了。 “督帅,这明明是我们昨天打了胜仗,俘虏对方上万降军,才把敌人打的胆寒了的,怎么成它宁海卫的功劳了。” “对对对,都是昨天我们打出了军威才吓住了敌人。” “是啊是啊,我的人还伤亡八百多呢。” 昨天参加了战斗的那些军镇都纷纷抱不平。 孙承宗用手压了压说道:“大家说的本帅都知道,大家昨天辛苦了,都先回去休息,养精蓄锐再立新功。” 那些军镇的将领这才乐呵呵的告辞出去了。 看那些打酱油的都出去了,孙承宗这才对剩下的主力将领说道:“既然敌人害怕张大人,那我们就找人假扮张大人,王副千户,你在全营中寻找,看有没有和你家张大人长得像的人,假扮一下。” 王副千户点点头,现在能做的就是拖,将建努大军拖在这保定府,能拖多久拖多久,既然建努鞑子怕我家大人,那正好利用这一点。 想了想,自己宁海卫正好有个小子和自家少爷年纪,体型都差不多,样貌虽然有点不太像,不过隔远了,还真分不清楚,不如叫他来加班自家少爷? 王副千户想了想,就对孙承宗说道:“督帅,我宁海卫有个小伙就和我家大人很像,不如让他来假扮。” 孙承宗听到后很高兴,忙让王副千户将那人叫来。 王副千户吩咐门口的一个亲兵几句,那亲兵马上离开了。 半注香之后,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进了大帐。 “铁柱,把这身衣服换上,还有这套盔甲也穿上。” 王副千户对刚进来那小伙招招手,指着一旁椅子上的衣服和盔甲,让小伙换上。 小伙也不怕这么多人看着他,三下两下将自己身上的板甲等护具脱下,顺带将外套也脱了,然后换上椅子上的衣服,并在其余几个将领帮助下,将椅子上的那套山文甲穿上。 穿好甲胄的那个小伙一下就显得威武不少,这真是人配衣服马配鞍,狗带铃铛跑的欢,换一身衣服,一下整个人就不一样了。 王副千户围着小伙转了几圈,乐呵呵的说道:“像,真像,以前觉得有点像而已,现在这样,隔远看,就跟本尊一样了。” 孙承宗没见过张梵,不过既然王副千户这个张梵心腹都说像,那肯定就像了。 孙承宗他们也好奇的打量着想过,然后想象张梵本尊是什么样子。 “王大人,俺这一身打扮,怎么看着像俺家大人的打扮啊,难道要俺假扮大人。” 那小伙也打量了一下自己自身打扮,越看越像自家大人的模样。 “你小子咋开窍了,过来我给你说。” 王副千户拍了一下小伙的脑袋,勾住他脖子在他耳边叽叽咕咕一阵。 小伙听完,眼睛一亮,嘿嘿笑道:“想不到俺家大人,远在关外也能唬住建奴,提气啊,行,俺知道怎么做了,不就是学习大人吗,俺们没事时,就爱学大人,那真是学的有模有样的。” 王副千户笑着给了他后脑勺一个巴掌。 “臭小子,回了宁海卫在收拾你们,出去准备一下。” 那小子唉了一声后,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建奴这边也在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那个牛录回来后就给豪格报告了,说对面宁海卫确实出兵了,而且,那个张梵极有可能也在对面阵营。 豪格可犯了难了,自己老爹黄台吉十万大军都折在这小子手里,自己就这万多人,其中一半还是蒙古军队,战力要折损一半啊。 但是对于张梵在对面,豪格还是不太相信的,因为前段时间还听说张梵正在关外肆虐那些蒙古部落,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是试探一下。 于是豪格召集大军出了大营,摆开阵势。 明军这边也派出万把人出营摆开阵势。 “阿林保,你去叫阵,试探一下,那个张梵是不是真的在对面。” 豪格派出镶黄旗中最强的一个白甲巴牙喇出去叫阵。 这个阿林保力大无穷,武艺超群,虽没被封为巴图鲁,但是也差不到哪去,当然比起鳌拜,还是要差上一些。 阿林保提着长柄大刀骑马出了阵营,向着明军阵营跑去。 曹变蛟看到对面出来个大汉,手也痒痒,求孙承宗让他出阵。 孙承宗点点头,并叮嘱道:“一切要小心,不可意气用事。” 曹变蛟听到同意自己出战,也是开心,忙点头,然后提起长枪,骑上自己的枣红马也出了大营。 两人两马在相隔五米的距离停下了,相互打量着。 阿林保三十多岁模样,正值壮年,战斗经验丰富,绝不是能轻易战胜的人物。 而曹变蛟才二十多点岁,正所谓拳怕少壮,而且曹变蛟同样拥有千斤之力,武艺超群,就算明军中也是鲜有敌手的存在,两个牛人相遇,必是一场恶战。 “你不是张梵,叫张梵出来一战。” 阿林保仔细打量了一番曹变蛟后,发现这人不是他印象中的张梵。 虽然他没有直面过张梵,但是远远的看到过,虽然看的不太清楚,但是看体型,绝不是面前这个壮汉。 “想见我大人,叫你们黄台吉来,我家大人在关外没能干掉你们汗王,心里正在生气呢,说再遇到黄台吉,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还有你们这些建奴,我家大人说了,要你们亡族灭种,狗崽子都不留下一只,哈哈哈。” 曹变蛟可不理阿林保,直接开启嘲讽模式,气得阿林保大吼一声。 “狗崽子,报上名来,我阿林保刀下不杀无名之辈。” 阿林保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一抡大刀指向曹变蛟,大声质问他的名字。 “我是你爷爷曹变蛟,给爷爷记好了,下辈子再遇到爷爷我,跑远点。” 曹变蛟继续嘲讽着,丝毫不把阿林保放在眼里。 “狂妄,拿命来。” 阿林保气得满脸涨红,抡起大刀一夹马腹冲过来就砍向曹变蛟。 曹变蛟虽然在 嘲讽对方,但是注意力可一点没松懈,见对方动怒,就已经猜到对方要动手了。 果然阿林保高高抡起大刀就劈了过来,整个上半身都暴露在外。 曹变蛟大喝一声,一招枪出如龙,一枪直接捅穿了冲上来的阿林保的胸膛。 只一招,一招就阵斩一个白甲巴牙喇,不仅仅把自己这边的人看傻了,建奴那边也看呆了。 这可是后金最精锐的白甲巴牙喇啊,就这样轻松加愉快的被斩杀了? 看到倒下马的阿林保,曹变蛟挥舞手中长枪指着对面建奴大营大喊道。 “还有谁不服的,上来送死。” 两个镶黄旗旗丁一夹马腹,一个拿长枪,一个拿狼牙棒,怪叫着从建奴大阵中冲了出,直接奔向曹变蛟。 看到两个建奴冲了出来,孙承宗感到紧张,怕曹变蛟吃亏。 虽然曹文诏也紧张,但是他没表现出来。 他这个侄子他知道,勇冠三军,武艺超群,但是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就怕自己这个侄子不要轻敌而吃亏。 两个镶黄旗建奴手中武器耍的风生水起,并且相互配合,也是杀气腾腾。 曹变蛟将手中长枪往地上一插,摘下马背上的长弓,箭搭弓弦,曹变蛟拉满弓弦,一箭将那个拿狼牙棒的建奴射落马下。 另一个建奴并没有因为自己人被射杀而停下来,反而加快马速快速冲了过来。 曹变蛟扔下弓箭,因为他根本没时间收起弓箭,因为那个建奴已经冲到自己面前了,并且长枪已经刺向自己面门。 拔出插在地上的长枪,曹变蛟抡起枪挡格开那个建奴的长枪,而这时两人位子已经错开,曹变蛟见那建奴已经冲到自己身后,他连忙一个回马枪,直接将那个建奴捅翻在地。 “明军威武,大明万胜。” 接连斩杀三个建奴,明军阵营爆发出震天欢呼声。 曹变蛟抓住缰绳调整好位置,继续向着建奴阵营喊道:“还有谁不怕死的,都出来吧。” 不过这次,建奴阵地中再也没有人出来了。 曹变蛟三招斩杀三人,而且这三人都是豪格的亲兵,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却在对面小将面前撑不过一个回合,自己去,不是送死吗。 “鸣金收兵,回营。” 豪格气得满脸通红,但是现在对面士气大涨,已经不适合再战了,而且他隐约还在敌人中军出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让他夜不能寐的敌人,正趾高气昂的在敌人中军坐着,看着这边发生的事。 “张梵这小子果然在敌营中,可恶。” 算了,暂时不能再打了,说不定这小子又在憋着什么坏水,先回营再说。 看到回营的建奴大军离开,曹变蛟调下马,拔出腰刀将地上三个建奴的脑袋砍了下来,这可是军功啊。 第85章 绕道 曹变蛟将建奴人头后的小辫子拴在一起,捆在长枪上,骑着马大摇大摆的回来营地,整个营地的明军都欢呼起来,纷纷叫着。 “小曹将军威武,小曹将军万胜。” 曹变蛟毕竟才二十多点岁,难得有点骄傲了,三招干掉三个建奴有一个还是白甲巴牙喇,另两个也是亲兵级别的精锐。 孙承宗看到曹变蛟回来了,也高兴的过来给他牵马绳,吓得曹变蛟翻身下马,赶紧给孙承宗跪下,并献上三个建奴人头。 孙承宗看到三个面目狰狞的建奴人头,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抓起那三个人头的辫子,仔细端详着。 “看看这些建奴模样,真是太丑了,小曹将军武艺超群,勇冠三军,本帅给你记上一功,连同前几天的报捷奏折一起送往京师。” 听到孙承宗这话,所有人都开心的笑了,尤其那些卫所的军官们,这是要往上提一提了啊。 孙承宗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却很担忧。 这建奴援军隔三差五的来一点,敌人的力量越聚越多,力量越来越强,虽然现在冒充张梵还能唬住对面的豪格。 一旦皇太极或是多尔衮等也来了,怕是瞒不住了啊。 到时敌人肯定会疯狂反扑,自己这些人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而且就算敌人不反扑,派人围了自己,就自己带的那点粮食,怕是撑不过半个月,自己就先饿死了。 当然这些事不可能告诉下面人,说了会严重影响士气,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 不能就在旷野上,这是找死。 还要尽快派人回京师求援,不然自己必败无疑。 豪格回营后一言不发。 这小将到底是谁,听他一口一个大人的称呼张梵,想必是张梵的手下。 果然虎将手下无弱兵。 张梵的一个手下都如此厉害,还好自己今天没有命人冲阵,宁海卫的火器更是厉害,炮弹子弹跟不要钱似的招呼过来,挨着可就是人马俱碎的结果。 “看来还得要向父汗求援才是。” 豪格打定主意,继续向黄太吉求援。 黄太吉正带人围着保定府城。 保定府作为州府,固然是城高府深,想要攻陷也不是那么容易。 建奴入关劫掠到处杀人放火的,搞得这些州城的军民都死守城池,拒不投降。 建奴又不擅长打攻城战,自己是骑兵部队,缺少大型工程装备,临时做的攻城梯什么的,质量又不咋滴,打小城池还行,打州府,难。 所以现在对保定府城,也只是围困,时不时派投降的明军去攻打几下。 这不又接到豪格的求援。 说是张梵在明军主力阵营里,自己人少不敢贸然出击。 “姓张的不是在关外吗,怎么这么快就回关内了?” 黄太吉奇怪的对自己的几个旗主,贝勒说道。 张梵这个名字现在已经成了建奴的心魔了,一听说张梵回了关内,所有旗主贝勒等都头皮发麻。 “汗王,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们入关已经有些时日了,如果那个张梵和我们一同时间入的关,他出现在关内,也不是没有可能。” 汉臣宁完我出声说道。 宁完我很郁闷,论才华,他不输范文程,论资历两人也都差不多,都是努尔哈赤在世时就投降了后金。 但是宁完我在后金的待遇却比不上范文程受宠。 黄太吉有大小事情,都先找范文程商量,时间久了,宁完我觉得自己被边缘化了,所以现在一有机会就在黄太吉面上晃,出谋划策的,倒也让黄太吉记住了自己。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既然张梵已经入关,那我们就要十分小心了,这小子一肚子坏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遭了他的道,宁完我,你再带领三千左翼蒙古勇士过去支援,顺便辅佐豪格,本汗这边人手也不多,叮嘱豪格,让他自己小心,看住对方就行了,只要不让他到保定府来就行,让豪格不要轻举妄动。” 宁完我磕头领命,转身出了汗帐。 半个时辰后,宁完我带领三千左翼蒙古兵往豪格方向而去。 张梵在边城又等了四天,自己望眼欲穿的队伍终于来了。 “大人,路上要绕道,多耽搁了些时间,现在河北各地都是难民,把道路堵了个结实。” 这次带队的是个副千户,叫邓策,和王副千户是老熟人,也是最早跟着张梵的那批人。 “没事,能来就行了,让大家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启程,绕道河南回宁海卫。” “是。” 三千援军,加上自己的近千人吗,还有高起潜手里的六百多京营人吗,十几万只牲畜,人均看守百多只牲口就能赶路。 但是东西不能这样算。 这一路可不太平,虽然现在河南没有建努,但是难民无数,十余万的牲畜,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非常诱人的,尤其对那些饥饿的难民。 所以,所有战兵都要进入战斗准备,民兵们负责那些牲畜的运送。 那这样一来,可就一人要负责差不多五百只牲口,亚历山大啊。 没办法,压力大也要走啊,这里是边关,谁知道建奴什么时候会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几千人就出发了,现在是初春,虽然雨水少,但是大地还是春意盎然,植物都长出新芽来。 这对张梵来说是好事,十几万的牲口,一路上吃喝也是问题,现在好了,植物都发芽了,多少能吃点吧,前提是那些难民没把草根树皮扒光了。 由于改道走河南,所以避开了建奴大军的兵锋,但是并不表示这一路是太平的。 明末的河南,山西,陕西等地可是流民大省啊,七成的难民都来自这些地方。 因为地处内陆,加上天灾不断,朝廷重税,贪官污吏横行,皇室宗亲四处圈地,搞的老百姓无家可归流离失所,所以这才流民四起。 闯王小李哥也是最后在河南四处招揽流民,这才在短短数月召集十数万大军,接着一路裹挟流民,这才能攻陷北京城,让崇祯吊死煤山。 所以这一路虽然不一定遇到建奴,但是肯定不会太平安。 时间一天天过着,就这样十几天过去了,张梵一行人也离开山西,进入河南境内。 山西的十几天,张梵他们至少遇到二十几波流民团体要想上来薅一波羊毛的,但是被宁海卫的军兵打的抱头鼠窜的。 不过张梵命令不要下杀手,赶走就行了,不过伤害还是难免的,起码也有上千的流民死在薅羊毛的路上。 随着这些流民被打散,张梵一行人的凶残也四处传播开了,导致好多打这些牲畜主意的人,纷纷放弃了这个打算。 现在并不是活不下去,虽然艰难了点,要是命都没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接下来的一路虽然也有人在打张梵他们的主意,但是那几千凶神恶煞的军兵让他们打消念头,尾随了一阵后,也就散了。 但是一路上也有二三千的难民跟随在张梵的大军后面,张梵他不撵他们,要跟着就跟着吧,扎营时,还命人给这个些难民分些食物。 于是越来越多的难民加入进来,短短十几天,队伍里的难民就有万人左右了。 这些难民也不白吃粮食,年轻力壮的就砍上树枝,帮着张梵的民兵驱赶那些牲畜,防止牲畜乱跑,这让张梵他们顿时感到轻松不少。 河南的情景比起山西也差不多,到处都显得很萧条,土地里虽然也有人在劳作,但是却死气沉沉的,瘦得皮包骨头的孱弱身体,毫无生气。 看到张梵他们这浩浩荡荡的队伍,这些在地里劳作的人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埋头继续干活。 “夫君,这些人怎么死气沉沉的,从边关到这里,十几天的路程,到处都是这样的人,他们有什么心事吗。” 托娅一路看来,心里一直有这个问题存在。 在关外时,老是听自己父汗说,关内多么多么富有,人民生活多么多么美好,但是现在看到却和自己父汗说得完全不一样。 “他们吗,他们只是对生活没了向往,对未来失去信心,过着活一天是一天的生活。” 张梵抬头看了看天地间劳作的百姓,心里无比的心痛。 这些百姓只要一片遮身瓦,一碗饱腹餐,他们就觉得满足了,而就是这样最基本都生存要求,却得不到满足。 “怎么会这样,我父汗说,你们中原汉人都是过着衣食无忧,丰衣足食的生活,但是看到他们,我觉得父汗在骗我。” 托娅继续说着,她对父汗的话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张梵苦笑着说道:“那样的太平盛世,现在是看不到的,也许几百年后能看到。” 高起潜这时也开口说道:“张大人说笑话了,这几百年后的事谁能知道,不过这些年天灾不断,朝廷也是十分艰难,陛下每天都是粗茶淡饭的,一件龙袍,从登基到现在,就没做过新的,袖口都磨出毛刺了。” 说到这里,高起潜还擦拭了一下眼泪,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哭出来。 高起潜这话张梵倒是相信。 皇帝一个人再节俭有屁用,下面一群文武官员全是贪官,从上到下,就没几个不贪的。 不把这些害虫清理干净,大明这棵大树迟早要倒塌。 入了河南地界后,张梵突然想起河南的一个明末名人,李自成起义军中的一个重要人物—李岩。 这人是天启年的举人,父亲还做过山东巡抚加兵部尚书,崇祯初年在魏忠贤逆案中被牵连,被削职为民,回了河南老家,成了一个乡绅。 李岩最出众的不是他武艺有多好,他的武艺一般般,但是他最厉害的是在民政治理上的杰出才能,然后还有他军事指挥上的才能。 “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这个李岩,算起时间,今年他应该是23岁了吧,和崇祯皇帝同一年出生的,他是什么地方人来着,好像是开封的吧,叫什么青龙岗?” 张梵努力回忆着关于李岩的信息。 在后世是他大概看到过这些信息,但是没留心记下,反正知道有李岩这么号能人,河南开封人士。 要不到开封去溜溜。 张梵这样想着。 反正来了河南,不去看看心有不甘,现在他可缺得很这些搞民政的高手,李岩能去辅佐他宁海卫,他的宁海卫实力绝对还要翻上一番。 张梵不知道的是,一股建奴和鞑子组成的队伍也进了河南地界,他们奉了黄台吉的命令,入河南去洛阳看看,能不能把福王朱常洵给抓了。 你张梵不是抓了我们后金贝勒吗,那我也抓你们朱家皇室。 这个福王不是你崇祯的叔叔吗,还是亲叔叔,不比我那个哥哥阿巴泰差吧。 不过黄台吉可不觉得派这一支军队就能拿下洛阳城,只不过去吓吓福王而已。 要让崇祯知道,我后金大军在你大明复地如入无人之地,你还拿我没有丝毫办法。 这群金蒙联军总共一万人,都是精锐骑兵,来去如风,沿途也是一路劫掠。 河南的各军镇的军兵可拿这些金蒙联军一点办法没有,打的过的撵不上,围得住的又打不过。 只能跟在后面吃灰尘,河南各地的地方武装也组织起来,一起对抗这群畜牲。 其中就有开封的李岩。 第86章 红娘子 李岩的父亲是天启年的兵部尚书,官至二品,而且作为开封数一数二的乡绅地主,平时也乐善好施,所以李家在开封府青龙岗那个地方,口碑相当不错。 为了能在这乱世保一方平安,李岩的父亲李精白被崇祯贬官后,回了家乡后,就组织乡里青壮,成立了地方武装,保乡安民。 由于其子李岩在军事上颇有建树,所以将这些组装交给李岩调遣和训练,甚至李精白还托朝中关系,搞来了不少武器装备,所以这个青龙岗的地方武装,战斗力比很多营兵战力都不差。 听说建奴入了河南,并且开始四散劫掠,李岩就坐不住了,连忙调集人手和物资,派出哨骑散出去,打探建奴动向。 开封作为河南重要的州府,建奴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只要盯住开封方向的建奴动向就行了。 很快的,李岩派出的哨骑就回来说,发现建奴正在往开封府城而来,大概有四千人。 李岩手里有六百多武装人员,想要去和建奴硬冈,这是在找死,所以其父李精白表示,只有死死守住这青龙岗才是上策。 对于不能上战场和建奴战斗,李岩还是颇有不忿,但是自己又不能丢下这青龙岗不管,万一建奴来了,自己又把人带走了,到时怎么办。 但是男儿立于天地间,就应该马革裹尸,为天下苍生搏一个太平盛世。 所以李岩还是想去开封看看。 自己就带几十个亲随就行,其余人还是防守青龙岗。 李精白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一直想征战沙场,而且脾气很倔,一旦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信儿,既然你决定去开封,那为父也不劝你,自己小心点,不要和建奴硬拼,这些建奴在辽东肆虐了好几十年,杀死辽民几十万,早已羽翼丰满,不是你能对抗的,知道吗,去和秀芸说说话,不要整天不着家。” 李岩原名李信,所以其父一直称他李信或是信儿。 李岩点点头,退了出去。 秀芸是李岩正妻,是杞县的一家豪门汤家之女,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是杞县知名的大家闺秀。 由于从小订的娃娃亲,虽然汤秀芸很优秀,但是李岩却不怎么上心,他很不喜欢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 他不是不喜欢汤氏,而是不喜欢这个陈旧的礼教,顺带汤氏也被不喜欢了。 自李岩16岁和汤氏成婚,汤氏比李岩小两岁,14岁嫁给李岩。 但是李岩成亲后就没几天时间待在家里,不是训练保乡军,就是为了家族生意四处奔波,以至于现在结婚快七年了,还无子嗣。 李岩有时也觉得自己对不起汤氏,但是每次看到汤氏,就看到那陈旧的礼教而生厌。 汤氏也知道李岩不喜欢自己,但是古代女子三从四德,自己嫁到李家,那就生是李家人,死是李家鬼,就算有再大委屈,也得吞进肚里。 李岩回到自己房间,汤氏正在绣花。 看到李岩回来,忙起身。 “相公回来了,快请坐,奴家为相公倒茶去。” 李岩看到知书达理的汤氏,顿生情愫。 结婚七年,要说没有一点感情,也是不可能的。 李岩拉住汤氏的小手,弄得汤氏小脸一红,羞涩的说道“相公快放手,大白天的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话虽这样说,但是汤氏却没要挣脱李岩的手的意思,只是红着小脸站在那里。 “秀芸,不用去倒茶了,我不渴,坐下,陪我说说话。” 李岩难得温柔的对汤氏说道。 汤氏很少看到李岩这样,心里顿生疑惑。 “相公,你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李岩看着汤氏那漂亮的脸蛋,缓缓说道“秀芸,我知道这些年冷落了你,我不是不喜欢你,我是不喜欢这个陈旧的礼教,所以连同你一起被讨厌了,我本想弥补你的,但是现在建奴入关,正在往开封府而来,我想去开封看看。” 汤氏红着脸看着李岩,怯生生的说道:“相公,奴家从未怪过你,奴家知道,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家里你放心,奴家会照顾好爹娘的,你放心去便是。” 李岩满脸愧疚的拉着汤氏的手,很久才说出一句话。 “秀芸,等我回来,等我回来了,我再和你好好生活,我们生一群孩子,一起白头到老。” 汤氏点点头,将头埋在李岩怀里,高兴的泪流满面的。 这一夜,李岩终于和汤氏续了多年来的那段情缘。 第二天李岩醒来时,汤氏已经起床了,正在给李岩收拾东西,开封府离杞县青龙岗虽然不是太远,但是也不算很近,必要的换洗衣服还是要带上一些的。 “秀芸,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这些事交给下人就行了。” 李岩看汤氏在收拾自己的衣物,不由得问道。 “奴家醒得早,就先帮相公收拾收拾,不用什么事都让下人做的。” 李岩起床走到汤氏身边,一把搂住她说道“我走之后,你可不要太劳累,有事吩咐下人做就行了,自己养好身子,知道吗。” 汤氏乖巧的点点头。 “等你回来了,我们回一趟杞县娘家好不好,奴家也很久没有回去看过父母了。” 李岩点点头。 “我回来后我们就去看看二老。” 等李岩出门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府外已经有五十号李家家丁在等待自己公子了。 这五十号人就是李岩要带上出门去开封的人马。 这些人都是一身的劲装,身边还有十几辆马车,车上拉了不少东西。 李岩父亲李精白与妻子出门想送,李岩母亲眼泪婆娑的,李家两个兄长也叮嘱李岩路上小心。 李岩一一别过后,带着队伍往开封府城而去。 这一路上,全是逃难的饥民和流民,一个个拖儿带女的,好不凄惨。 “二柱,把咱们带的干粮分给这些孩子吃。” 李岩看到路边做的的那些难民,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的,尤其拿着小孩子,都饿成大头娃娃了,大大的眼睛里毫无生气,连哭泣都没什么力气了。 “哎,公子,晓得了,来搭把手,把干粮分给这些孩子吃。” 二柱马上招呼同伴,去车上取干粮,分给那些孩子。 李岩带的是面饼,加了点盐烙熟,这种面饼只要保存得当,可以保存一定时间,是出门赶路的不二之选。 见有人发饼,路边的那些难民纷纷围了过来。 “老爷,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给口吃的吧,两天没吃东西了。” “给孩子吃点吧,都快饿死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难民过来,带的本就不多的饼也被难民们分了个精光。 “公子,这可怎么办啊,干粮都被分光了,路上我们吃什么啊。” 二柱一脸埋怨,对自家公子抱怨道。 李岩看到狼吞虎咽的那些难民,深深的叹了口气。 “日行一善,就当给自己积德吧,路上看看有卖粮食的没有,买点就行了,继续赶路吧。” 一行人继续赶路,但是见到的却是越来越多的难民在逃离开封城。 “大哥,你们是从开封来的吗,开封现在怎么样了。” 李岩拦住一个男子,向他打听现在开封那边的事。 “听说建奴要打开封城,现在开封知府正在四处搜刮民脂民膏,我们也是没有活路了,这才往外逃难的。” 那个男子一脸怒火的说道。 “也就是说,开封府现在还没有建努咯。” 李岩急切的问道。 “不知道,我们逃出来已经好多天了,不过还没听说建奴围了开封城,不给你说了,我们还赶路呢。” 那男子略显不耐烦,绕开李岩急急忙忙的走了。 李岩想了想,就算现在建奴还没来开封,那自己还是要去开封府一趟,去看看那个知府到底是怎么回事,建奴要来了,不组织守城,却到处搜刮民脂民膏。 自己可是举人,有权利给朝廷写奏书的,自己要参这开封知府一本。 又赶了几条路,一行人来到了开封府城下。 果然这开封府城还没有建奴到来,但是却难民遍地,城里城外都是难民。 进城时,城门口的军兵还收了每人五个铜钱的入城费。 那些拿着货物进城的小商小贩每人二十文到五十文不等,不过大商家这些不用给。 这些大商家都是有后台的,说不定就是哪个朝廷大员或是王公贵族的人,一个知府可惹不起这些人, 其实不是惹不起,只是官官相护而已,就是欺压老百姓。 李岩他们进了城,打算先买点粮食和肉食等东西。 于是走进一家粮铺。 “掌柜的,粮食怎么卖的。” 二柱走到柜台前,问正在柜台里拨弄算盘掌柜粮食价格。 掌柜抬了抬头,瞟了一眼二柱,接着低下头拨弄算盘,好一会儿才说道:“粗粮一两二钱一石,小米一两七钱一石,白面二两三钱一石,大米三两一石,你买的起那种。” 由于二柱穿的是劲装,就跟那些跑江湖的差不多,所以掌柜根本不相信他能买得起店里的粮食。 “怎么这么贵,别的地方连你这一半价格都不到。” 掌柜的停下手里拨弄算盘的动作,抬头看了看二柱,但是二柱身后的李岩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李岩一副书生气,穿着的也是读书人常穿的青衣,头上还有方巾,说他是读书人没人怀疑。 但是腰上却配着一把长剑,这让掌柜的有点搞不懂了。 不过他相信,这个年轻人家境不错,腰间那枚玉佩就价值不菲。 于是掌柜的走出柜台,来到李岩身边,笑呵呵的对他说道:“这位公子看样子就不是一般人,不知道公子想买什么粮食,价格什么的事不能少的,不过质量绝对可以放心,都是精挑细选的上好粮食。” 李岩摇摇头说道:“掌柜的,你这粮食实在太贵了,普通百姓怕是吃不起吧。” 掌柜的呵呵笑着说道:“不瞒这位公子,这家店铺的后台可是知府大人,我家店是什么价格,整个开封城的粮食就是什么价格,这整个开封城的粮价,可都是知府大人定的。” 说到这开封知府老爷,这掌柜还略显得意。 “哦,是吗,那打扰了,二柱,我们走。” 李岩冷冷的说了一句,招呼二柱就出门了,门口几十个人正等着李岩。 掌柜的站在门口也看到门口那几十人冷冷的看着他,也是吓得脖子一缩,赶快退回店铺里去了。 “这开封城粮食飞涨,已经被那个知府给控制了,去别的地方看看。” 李岩走在最前面,招呼队伍继续在开封城里逛着。 正在四处张望时,就听到前面吆喝声和喝彩声不断,于是李岩他们好奇的走了过去。 街边围着一群人,正不断叫好喝彩,挤进去一看,原来是表演杂耍的。 一个身穿红色劲装,年龄十七八岁,面容姣好的女子正在半空表演绳技,就是在一根固定的绳子上表演杂技。 只见这红衣女子在麻绳上如履平地,表演者各种高难度的杂技,引得围观的人叫好声不断。 “公子,这红衣女子好厉害啊。” 二柱看到红衣女子那柔软的身体在麻绳上做出各种杂技动作也不有的称赞道。 李岩当然也看到了,不由的也为这红衣女子的武艺感到惊讶,这女子武艺了得啊。 第87章 路见不平 就在大家都在喝彩时,一群贵公子模样的人,带着一群家丁也挤进了人群。 “哟,在这里卖杂耍啊,知道规矩吗,在我开封城,不管你做什么,都要给钱,朝廷现在要抵抗建奴,正需要钱,现在你们要交侵占地皮税,抵抗建奴税,鞑子入关税,还有自娱自乐税,一共八两银子。” 领头的一个公子对着人群中,手拿铜钵正在人群中来回走动,拿打赏的老头恶狠狠的说道。 那老头子其实不算老,大概也就四十岁不到,但是常年四处奔波,所以显得比实际年龄苍老一些。 “这位公子,这···这八两银子实在太多了,我们一天也就整个几十文钱而已。” 那老头颤颤巍巍的对这群来者不善的富家公子们说道。 “没钱,没钱不要紧,早就听说我开封城来了个姿色靓绝的女子,在城里表演杂耍,今日一看,果然如传言那般,没钱就用这小娘子抵债,下来吧,小娘子。” 领头的那个公子对着站在绳子上的红衣女子,调笑的说道。 红衣女子从半空中的绳子上跳了下来,一身红色劲装让她婀娜的身材显得更加诱人。 那贵公子怪笑着走到红衣女子面前,手里扇子挑起女子的下巴,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果然是个美人胚子,怎么样,跟着公子我走,包你衣食无忧,何必在这里风餐露宿的。” 一旁的另两个贵公子也坏笑着走上前说道:“郭兄,你怎么吃独食啊,有好东西要拿出来分享嘛,这么漂亮的小娘子你怎么想独自霸占吗。” 郭姓公子哈哈大笑说道:“金兄和严兄说哪里话,等我玩腻了,送于你们又何妨,是吧,小娘子。” 说完,郭公子的手就要抓向红衣女子的胸。 只听啪的一声。 郭公子手上多出一条血痕来,痛的他哇哇大叫。 红衣女子手里的长鞭上还沾着血渍。 “啊……臭娘们儿还敢打我,来人,给公子我拿下,小心点,别伤了小娘子。” 那贵公子捂着自己流血的手,对着身后的的家丁大吼道。 这群家丁有二十几人,一个个人高马大红光满面的,看来平时小日子过得不错。 听到自己公子吩咐拿人时,一个个挥舞着手里的铁尺就要拿了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的父亲见对方要拿人,慌忙跑上前,跪在贵公子面前,求饶的说道“这位公子,草民有眼无珠,冲撞了公子,小女年少不懂事,求公子饶过我们父女,我们马上离开开封城,再也不回来了。” 贵公子看着不断磕头的老头,嘴角抽动的笑道:“想离开也行,不过要等我哥几个玩腻了,才会放你女儿走的,现在,你给老子滚开。” 说完,一脚将那老头踢翻在地。 “爹……。” 红衣女子看到自己父亲被打倒,心疼的大声喊着,并要冲上去。 但是那些家丁那会让她过去,纷纷上去就要抓她。 红衣女子见被阻拦,手里长鞭一扬,两个最前面的家丁瞬间被长鞭抽翻在地,吓得后面的家丁脚步一顿,不敢上前。 “一群废物,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啊。” 三个贵公子看到那些家丁不敢上了,大声呵斥。 那些家丁一看自家公子发火了,也不敢耽搁,挥舞着铁尺就围了上去。 红衣女子手里的长鞭也不是吃素的,挥舞得密不透风,让那些家丁一时也近不了身。 围观人群看到一大群男人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姑娘,也是火大,但是看到那几个贵公子,又敢怒不敢言。 贵公子见那红衣女子如此厉害,自己十几个家丁都奈何不了她,于是从身边一个带有佩刀的家丁腰上拔出腰刀,一把将地上的老头子拉起来,长刀架在他脖子上。 “小娘子,你不想你爹死掉,就赶快放下鞭子跟我们走,要不然……。” 红衣女子正在奋战,听到那贵公子的喊声,转头看去,自己爹被架住了,要是自己还要反抗,自己爹肯定小命不保。 没办法,只好扔下手里的长鞭。 三个贵公子狞笑着,吩咐家丁将红衣女子捆了就要带有。 刚回头,胸口就重重的挨了一脚,直接将他踢出两米远,半天爬不起来。 另两个贵公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同样被几棍子打翻在地,包括他们带来的那些家丁,全被打倒在地。 李岩走上前去,一脚踩在最先被打倒分别公子面前说道:“一群大男人,欺负一老一少,有本事打建奴去,在这里逞什么英雄。” 那贵公子看到李岩也是一副公子打扮,不由的骂道:“小子,没事多管什么闲事,知道哥几个是谁吗你就敢动手,有种报上名字。” 李岩看到这三个纨绔子弟模样的人,心想可能就是开封城里那几家富户豪商家的公子,平时仗着家里有有钱,横行霸道惯了,心里也不惧。 “我乃杞县青龙岗李岩,今日只是路见不平,希望此事就此结束,外面现在建奴肆虐,我们应该共同拒敌才是,多有得罪,还请原谅。” 三个贵公子看到李岩身后还站着几十号人,知道今天遇到硬茬子,自己人少占不到便宜,于是点点头说道:“杞县李岩是吧,好,今天给你面子,我们走。” 几个贵公子爬起来,招呼自己十几二十个家丁离开了。 刚离开,那贵公子就吩咐一个家丁道:“立刻去巡城司衙门一趟,怎么说,你应该知道吧。” 那家丁点点头,快速的跑了出去。 李岩这边。 红衣女子扶起自己父亲,走到李岩面前给他施了一个抱拳礼。 “多谢李公子出手相助,小女子罗美英,江湖人称红娘子,这是我父亲,这开封府怕是待不下去了,还望李公子早点离开,以免惹祸上身。” “红娘子!既然这样,那你父女二人还是赶快离开,我们还要采买点东西才能离开。” 李岩根本不把那几个贵公子当回事,谁能想到,这三个公子,一个是知府郭驷道的公子,一个是开封府指挥佥事严重信家的二公子,还有一个是开封府御史金凤鸣家的。 这个可都是在地方上跺一脚也要抖三抖的主。 红娘子谢过李岩后,收拾东西,带着老父亲就冲冲忙忙的往开封城门走去。 这时,一旁围观的百姓过来好心提醒李岩。 “这位公子,还是赶快离开吧,刚才那三个人来头不小,现在你得罪了他们,他们绝不会放过你们的,赶快走吧。” 说完后,也急急忙忙的离开了,生怕走慢了把自己连累了。 二柱凑过来对李岩说道:“公子,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岩也不想惹事,点头同意了,招呼众人也往城门口走去。 这个时候,巡城司衙门的人也急急忙忙出了衙门,满大街的找李岩和红娘子他们。 “不好了公子,有差人来了,想是找我们的。” 一个家丁从后面慌慌忙忙的跑上来,对李岩小声说道。 李岩转头看向后方,果然有一群差人模样的人在四处搜查。 “赶快散开,然后分散出城。” 李岩对几十个家丁说道,然后几十人就四处分散出去,想办法出城去了。 红娘子扶着自己老爹也快速向城外走去,但是她的衣服辨识度太高,很快就有差人看到了已经出了城门的红娘子和她老爹。 “那个红衣小娘子已经出了城了,快追。” 一个当事家丁眼见,一下就看到了红娘子。 带着巡城司的差人就往城外追去。 李岩也发现了追红娘子的差人,怕红娘子吃亏,连忙跟了上去。 红娘子也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出城后就拉着自己老爹快速奔跑起来。 见红娘子跑了,巡城司的差人怕把人整丢了,也忙追上去。 无奈,红娘子的父亲不知道是年龄问题,还是身体问题,没跑多远,就有点跟不上了。 怕自己连累女儿,红娘子老爹对着红娘子说道:“女儿,你自己跑吧,爹我一把年纪了,还一身的病痛,死了也是解脱,你自己快跑吧。” 红娘子那会同意自己独自逃生。 “爹,你不走,我也不走,要死也死一起。” 红娘子扶着自己的爹,就是不愿离开。 “你快走啊,落在他们手里,比死还凄惨啊。” “不,我不要。” 就在两人还在争执时,巡城司的差人已经围了过来,好几十人。 李岩他们这时也出了城门,后面一百多巡城司的差人也跟着出了城。 城外是旷野,想躲避都没地方躲,远处倒有片树林,但是距离可不近。 束手就擒也是不可能,动手就是造反,李岩可不想这样的结局。 但是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前面红娘子还被围着呢,必须得救下她再说。 “先救红娘子,真要是逼急了,就砍了这些差人。” 李岩看到来势汹汹的巡城司差人们,也下了决心,实在不行,反就反咯。 李岩带人急忙向红娘子那里跑去。 红娘子正用手里的长鞭和围住自己的差人对峙,鞭子虽不伤及性命,但是抽中可就是一道深深的皮开肉绽的血痕。 一时间,那几十个差人也难以近身。 那些差人看到红娘子漂亮的脸蛋,顿时血气上涌,都想抓住了好好享受一番,正在想要怎么拿下红娘子时,李岩他们几十号人却冲了过来,将这几十个巡城司差人顿时打趴十几号人。 其余巡城司的差人吓得四散奔逃。 李岩拉着红娘子带着人就往远处树林逃去。 后面的差人跑上来,扶起被打倒在地的同伴也向树林追去。 李岩一行进了树林就躲藏起来。 今天看样子是在劫难逃了,因为城里这时又出来上百的人来,有家丁,有衙役,也有卫所兵,领头的正是那三个贵公子。 叫叫嚷嚷的就往树林这边来了。 那些先前到来的巡城司差人们到了树林外围,却不敢进去,远远的等着,等后面的同伴上来再商量怎么办。 毕竟树林里也是几十号人,擅自进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多时,两股人汇合了。 两波人正商量怎么办事,开封城里突然警钟响起,城墙上的守军也人头攒动,很是慌张的样子,城门也被关上了。 “公子,开封城这是怎么了,大白天怎么关城门了。” 二柱好奇的询问一旁的李岩。 “不知道,应该是有敌情,现在管不了什么开封城了,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第88章 惊恐开封城 林子外巡城司的这些人也发现远处开封城的异动,顿时也慌乱起来。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建奴打来了。” 那些家丁和差人们连忙询问自家公子。 “我……我也不知道,赶快回城吧,要真是建奴来了,那我们死定了。” 一百多人又浩浩荡荡的往开封城跑去。 但是他们跑再快,能跑过骑着马的建奴和蒙古鞑子们吗。 还没跑到一半路程,远处已经出现穿得五颜六色的建奴大军。 建奴的出现,也让开封城里的军民慌乱不已。 早就收到有建奴可能要来围攻开封府的情报,但是开封府的郭知府根本没做什么太多准备,而是趁机搜刮民财。 现在建奴真的来到城下时,郭知府等一众文武官员这才慌了神,在得知自己儿子还在城外时,郭知府更是气得捶胸顿足的。 自己儿子多半要凶多吉少,建奴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老少一律砍杀,青壮男女抓回辽东做奴隶。 看到建奴大军汹汹而来,这群巡城司的人又停下脚步,转身往树林跑去。 建奴要的是开封城,现在还往城里跑,那不是自投罗网吗,还不如返回树林。 虽然里面有自己死对头,但是起码都是汉人,不会要了自己性命。 建奴来到开封城下,望了望开封城那高大的城墙,还有城墙上的几门火炮,不由得也缩缩脖子。 “阿克丹大人,这开封城怕是不好攻打啊,我们人太少了。” 一个正蓝旗牛录跟一个牛录额真小声禀报道。 “先围上再说,这些汉人尼坎不敢出城,今天赶了一天路,先休息休息,明天再分散出去劫掠。” 就在这时,一个亲兵指着远处树林在奔跑的人群说道:“额真大人,那边有人。” 阿克丹抬头望去,果然看到一百多人正慌慌张张的远处的树林跑去。 “一群贱民,带人去把他们全杀了。” 很快的,几十个建奴和蒙古鞑子骑马快速的追了过去。 李岩他们进去树林发现开封城异动后,连忙从树林另一边钻出去,飞快的逃离了。 李岩本来还说带人来开封城看看,如果真的有战事,自己也好帮上一二。 但是来了开封城才知道,这开封城里的黑暗,这样的朝廷还保它干啥,只是苦了那些百姓。 不过自己又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 先离开再说吧。 建奴速度很快,在巡城司的那些人还没跑入树林前,就将这群人追上了。 还没靠近,就在马背上开弓射箭,一瞬间,就有十几人中箭倒地,吓得其余人更加没命的奔跑。 见自己射中目标,这些建奴和蒙古鞑子们兴奋的怪叫起来,骑马快速绕道他们前面,将巡城司这些人给半路拦住,不让他们进树林。 那些巡城司的差人和卫所兵哪见过凶残的建奴兵啊,看到那些建奴和鞑子们骑着战马围着自己这些人,手里的弓箭时不时射出几箭。 要么就端着长枪冲过来,对着人群就是乱扎,杀得这些明人哀嚎连天的。 三个公子别看平时欺负老百姓是行家里手,但是现在面对建奴鞑子的砍杀,早吓尿了,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各位后金老爷饶命啊,我是开封府知府家的公子,只要别杀我们,我让我爹打开城门让你们进城。” 郭公子一边磕头,一边拼命高喊道。 另外两人也跪地磕头,报出自己的家事。 领头的一个建努听到后哈哈大笑,用女真语跟其他几个同伴说着什么。 虽然建奴里不少人会一点汉语,但是大部分还是不懂的。 在得知这三人的来历后,几个蒙古鞑子跳下战马,拿着牛皮绳将三个公子捆了,至于其他人,则被那些建奴和蒙古鞑子一阵乱砍,全部都杀了。 这可把三个公子吓得双脚打颤,一屁股坐在地上。 领头那个建奴挥舞着长枪,指着地上三人问道:“你们不在城里,跑这里干什么。” 郭公子听到问话后,连忙跪地上说道:“我们是出来追反贼的,都是精壮的汉子,来我们开封府就是来杀你们后金老爷的。” 郭公子这个时候领头的建奴招供了,不过他可不愿意饶过李岩和红娘子,要不是出来追他们,自己也不会落入建奴之手。 “勤王军吗,这可不能饶过他们,他们有多少人。” 领头的建奴听说有人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打自己,也是怒火冲天的。 真当我后金是泥捏的吗,谁来都可以打自己这些后金军的吗,这些家伙绝不能放过。 “他们一共有四五十人,不过就是一些民夫而已,不足为惧。” 金公子唯唯诺诺的说道。 “厄齐尔,你带十个人去追赶,顺带将附近的情况都打探清楚。” 领头的建奴对身边一个镶黄旗的建奴说道,那个叫厄齐尔的建奴点点头,招呼了几个建努和鞑子,一行人就策马离开了。 “你们三个,走一趟吧,如果能让你们的爹打开城门,老子就饶你们三人一条狗命。” 三人听到后连忙磕头如捣蒜。 “后金爷爷你放心,我们绝对能让我爹他们打开城门的” 于是,三个公子就跟着那群建努就往开封城走去。 李岩他们逃出树林后,不敢走大路上,因为他知道,追他们的人绝对会搜索大路的,自己一行人只敢往没人的地方跑。 不过这一路倒没出事,这一跑就是大半天,临天黑了才在一个偏僻的村子外停下来。 因为逃命,所以车子牲口什么的都留在开封城里,吃的用的都没带身上。 又跑了大半天,李岩他们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 “李公子,找个地方休息吧,我爹他跑不动了。” 红娘子喘着气来到李岩身边,小声的对李岩说道。 “看到前面那个村子了吗,我们去借宿一宿,顺便弄点吃的,快走吧,天都快黑了。” 李岩望了望不远处的村子,心里也略略一安,终于能休息了。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往那村子走去,但是越走越觉得不对。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应该是万家灯火都在煮晚饭的时间了,但是这个村子怎么静悄悄的,连一声狗叫都没听到。 “散开,有问题。” 李岩拦住众人,让所有人都隐藏起来。 “李顺,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李岩对自己的一个家丁吩咐道。 一个个子不高,精瘦精瘦的的小伙子应了一声,提着刀就往村子里摸了过去。 离开还没一会儿,李顺就满脸惨白,惊恐的跑了回来。 “公……公子,村里有……建奴鞑子,村里还死了好多人。” 李岩听完也明白了,这个村子被建奴攻占了,就是不知道有多少建努。 “看清楚有多少建奴鞑子了吗。” 李顺摇摇头说道:“没敢深入,不过看到村里栓的十来匹战马看,可能就十来个人,剩下的十几匹的都不是战马,是用来拖东西的挽马。” “十几个建奴和鞑子吗,妈的,跟他们拼了,我们人多。” 二柱听到只有十来个建努,顿时想要和建奴干一架,自己这边可有五十人啊。 李岩没说话,只是看了看身边的人,想征求他们的意见。 所有人相互望了望,都点点头。 自己这边可是五十多人,是对方的大概五倍人数,五个打一个还打不过吗? “行,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跟这些建奴拼了,先休息一会儿,等天黑透了,咱们再行动。” 李岩让大家好好休息,等天黑了再进村。 大家也累坏了,赶了大半天的路,是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一群人躲藏在村外的灌木丛中,找个地方就躺下休息了。 时间慢慢的流逝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反正今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一样。 李岩派人又去村口去打探了一下,发现村子里已经没有了动静,想必那些建奴都睡下了。 “红娘子,你和你爹留下来,我们进村杀建奴去了,没时间照顾你们。” 红娘子听完就不高兴了。 论武艺,你李公子怕不一定是我对手吧。 不过红娘子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李岩这时拔出腰上的宝剑,带着手下人悄咪咪的摸进村子。 村子里到处都是血迹,一个屋子墙角还有一具尸体躺在那里,身上的血迹都变成了暗红色,看样子死得有段时间了。 越往村里摸索,看到的尸体越多,男女老少都有。 在一个井口,李岩看到一个女人的尸体,背上还插着一支箭,怀里还有个襁褓,襁褓里的婴儿已经不见了。 李岩看到惨死的女人,牙都要咬碎了。刚一抬头,就看到井边槐树上吊着一个光溜溜的东西,走近仔细一看,居然是个婴儿。 肚子被刨来,里面的肠子被拉出来,吊住那婴儿的脖子,吊在槐树上。 “妈的,这群畜生,老子要把他们剁成肉酱。” 二柱看到挂在树上的婴儿尸体,转身就要找那些建奴鞑子们拼命,其余人也愤愤不平。 “二柱,别冲动,这些畜生肯定会把他们都剁了的,但是不能凭一腔热血,要有计划才行。” 李岩虽然也愤恨,但是还没有失去理智。 这些建奴他虽然没见过,但是也隐约听到过建奴们战力很高,经常几十人就能打垮几百明军。 “先摸清建奴人数和位置,然后再针对性的制定战术,要将伤亡降到最低,并不是拿命去填。” 众人听完后都安静下来。 公子说的对,不能凭一腔热血,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是众人分散出去,在村子里寻找建奴的踪迹。 两个家丁正站在一家农舍窗户往里瞅的时候,身后另一栋屋子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蒙古鞑子正打着哈欠,提着裤子往屋外走。 出门就看到两个手拿长刀的汉人正在往对面屋子里看。 “喂,你们是什么人。” 一串蒙古语从两人身后传来,把这两个正往屋里瞅的家丁吓了一跳,转头一看,一个蒙古鞑子正抓起一根成人大腿粗的长木桩向着他二人冲了过来。 一个家丁来不及躲闪,直接被木桩顶飞出去,倒地后大口大口吐血血,眼看就活不成了。 另一个家丁挥刀就砍向那个蒙古鞑子。 那个鞑子也是机灵,看到长刀砍来,丢下木桩转身就跑,边跑还边发出呼喊声。 本来就夜深人静的,这一喊就把村里都惊动了。 李岩听到呼喊声,是听不懂的蒙古话,顿时明白事情搞砸了,提剑就向那呼喊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第89章 相差悬殊 拐过一栋茅草屋,就看到一个蒙古鞑子提着裤子在前面狂奔,后面一个自己的家丁挥舞长刀在追砍那鞑子。 李岩上去就是一剑,直接将那个蒙古鞑子砍倒在地。 那个鞑子也是倒霉,正转头看身后追杀自己的那个汉人,自己前面却也出现一个人,直接一剑就把自己劈了。 不过这一剑没把那蒙古鞑子劈死,但是胸口从肩胛骨到腰部一道深深的伤口正在外冒血。 那鞑子倒地后惊恐的看着手持长剑的李岩,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不过李岩一句话也没听懂。 这时后面追的那个家丁提着刀也跑了上来。 “公子,有田怕是活不成了,被这个鞑子打成重伤,胸口都凹下去了。” 李岩冷冷的看着地上分别鞑子兵,举起长剑就要捅下去。 “饶……命,求你……饶命。” 那蒙古鞑子用生硬的汉话求饶,眼里全是惊恐。 “去找你的长生天饶命吧,狗鞑子。” 李岩毫不留情的将长剑捅进那蒙古兵的胸膛。 这时,村子里其它地方也传来了打斗声和惨叫声。 李岩连忙往惨叫声传来的地方跑去。 三个建奴正全副武装的和自己七八个家丁打斗着。 地上已经有三四个自己的家丁倒在了地上。 这三个建奴后面还有个建奴长弓手,正举着长弓对自己的家丁进行点射,而且箭法既准又狠,全往面门招呼。 就这一眨眼功夫,又有一个兄弟中箭倒下了。 这个时候,从四面八方又汇聚过来七八个家丁,挥舞手中的长刀就往上冲。 但是面对三个全副武装,穿两层甲,甚至三层甲的建奴精锐,这些家丁手里的长刀显得那么的无力。 砍在那些建奴身上,就冒几个火星,人家屁事没有,反手就是一刀,直接将砍自己的汉人家丁的脑袋砍飞了。 李岩看到自己的人就跟杀猪一样被建奴砍杀,也是血气上涌,提剑就冲了上去。 三个穿重甲的建奴在十几个家丁的包围下,横冲直撞的,直杀得这十几个家丁后退连连,根本靠不住人家。 再加上后面那个射弓箭的建奴,不断有人中箭倒地,或是被三个建奴砍倒在地。 “先杀掉那个射箭的建奴。” 李岩大声喊道,让人先解决那个射箭的。 于是四五个人提刀冲了上去。 这个射箭的建奴叫四五个人向自己冲来,直接一箭射倒一个,接着飞快的搭上另一支箭,又射向另一个家丁。 眨眼的时间,就干掉两个家丁,这让李岩他们看傻了。 这才是建奴的真正实力吗,这根本就是杀人机器啊。 李岩也飞奔过去,临近时,手中长剑直接甩了出去,打着旋飞向那个射箭的建奴。 那个建奴一个懒驴打滚躲过飞来的长剑,直接扔掉弓箭,拔出腰刀,迎着一个家丁的长刀就砍了上去。 两把刀都应声而断,不过这个建奴反应飞快,直接一把将那个拿着断刀的家丁脖子掐住,然后一个头锤,撞得那个家丁满脸是血。 然后将手里断刀捅进了那个家丁肚子。 这一下,直接把另一个家丁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了。 这个建奴一把拉出插在身前家丁肚子上的短刀,狞笑着走向那个吓傻的家丁。 “你不····要,你不要···过来。” 那个家丁见这个浑身是血,修罗一般的建奴向自己走过来,吓得连退几步,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 李岩甩出长剑,但是没射中人,看到那个浑身鲜血的建奴战斗力这样强悍,连续打倒自己好几个人。 但是等不及他多想,眼看自己另一个家丁就要命丧于此,李岩来不及去捡自己的宝剑,一个健步冲向那个建奴,然后腾空而起,双脚狠狠蹬在那个建奴的后背。 那个建奴没注意后背会被突袭,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 李岩跑上去拉起地上的那个家丁,并捡回自己的宝剑,转头一看。 自己带来的家丁就看得见的地方,但至少有十个人倒在地上了,而对面的建奴中,除了两个蒙古鞑子因为装备问题被砍死在地,四个建奴,除了一个小腿被砍伤外,其余三人都还生龙活虎的。 “好厉害的建奴,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兄弟们,怕不怕。” 李岩身边现在还有五个家丁,而且都带伤。 四个建奴也喘着气,恶狠狠的向着李岩他们走来。 “不怕,跟着公子杀建奴和鞑子,死了也不冤。” 几个家丁喘着气说道。 李岩眼含热泪的说道:“好,下辈子,咱们还一起上阵杀敌。” 要说李岩怕不怕,肯定怕,谁不怕死,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想不死都难。 “懦弱的尼坎,去死吧。” 领头的那个建奴正是奉命来追杀李岩他们的厄齐尔。 骑马追出了二十几里也没见到李岩他们一行人,正在发火时,就看到远处有个小村子,于是这十来个建奴鞑子就怪叫着冲向那个村子。 进村后就是一阵乱杀,不管男女老幼,通通逃脱不了杀戮,只是时间有长短。 发泄完杀戮的这群畜牲见天色不早了,于是驱赶被留下的十几个女人中,姿色差点的去煮饭的,姿色好的就直接拖进民居。 吃饱喝足的这群畜牲就拉着那些被俘虏的女人各自去找民居睡觉去了。 谁知道,刚睡下不久,李岩他们这群人居然摸了进来。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今晚不把你们杀光,怎么对得起自己半夜被吵醒的起床气。 “杀光他们。” 厄齐尔用女真语对几个同伴喊了一声,这些建奴提着武器就走向李岩他们。 而他们身后的那个射箭的建奴整死脚被砍伤那个,但是他的武器是弓箭,脚受伤对他没什么影响。 那个建奴正拉开弓瞄准李岩,只要他手指头一松,李岩身上绝对多出一个窟窿。 就在那个建奴瞄准李岩正要松开弓弦时,一支劲箭重重射进了他的眼眶中。 这个建奴被突如其来的一箭直接射翻在地,捂住受伤的眼睛在地上痛苦的打滚,痛得浑身都在颤抖。 前面三个建奴突然听到身后同伴的嚎叫,转头看去,那个同伴眼窝里插着一支箭,正在地上惨叫着打滚。 还不等他们反应,又是一支箭射了过来,直接射中厄齐尔的后背。 但是好像并没有射穿他的甲胄,那支箭卡在甲胄中。 厄齐尔见自己被袭击,转过身来就望向不远处弓箭射来的方向。 一个身穿红色劲装的女子手里正端着一张蒙古骑弓,正瞄向自己。 就是这个女人射中自己同伴,然后又射中自己。 岂有此理,一个女热你居然敢偷袭我伟大的后金勇士,杀! 红娘子见自己的箭连对方的甲胄都射不穿,直接扔了手里的蒙古骑弓,拿出一把捡来长刀直接冲了上来。 李岩见红娘子一来就直接弄下线一个,比自己这些男人厉害多了,不由的有点惭愧。 一群大老爷们儿连个女人都不如。 红娘子跑上来对着厄齐尔就是一刀,直接砍在他的胸甲上。 但是却根本砍不进去。 见自己攻击伤害不了那个建奴,红娘子立刻一个后空翻,和那个建奴拉开距离。 厄齐尔刚被砍了一刀,正要回击,那个红衣女子已经拉开了距离。 “李公子,不行啊,他们的盔甲太坚固了,我们打不过的,想办法离开才是。” 李岩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家丁,摇摇头说道:“不行,我不会丢下我的人自己跑的,本来到开封就是来杀建奴的,没想到今天就要命丧于此了。” “公子,你是做大事的,一会儿我们拖住他们,你和红姑娘找机会逃出去。” 一个家丁看了看身边几人身上都有伤,要逃肯定会被追上,还不如让自己公子逃出去。 “今天,你们一个人也别想逃出去,看看后面。” 厄齐尔听到几人的说话,哈哈的大笑,因为村子口已经被一个手拿两支铁骨朵的建奴堵住了。 那个建奴身边还有三个家丁倒在地上。 李岩见状苦笑,看来今天谁也走不了了。 这个时候,从村子各处有走出十几个家丁来,身上都带着伤,来和李岩他们汇合。 五十个人,现在就剩这十几个人了,伤亡二十几人,对面的几个鞑子倒是死光了,但是还有四个建奴还健全的,这战损比,怎么打。 就在李岩他们认命时,突然村外传来一声铳响的声音,村口那个建奴接着就栽倒在地,后背不断冒着血。 接着,两个骑兵端着骑枪冲了进来,目标正是厄齐尔身边的那两个建奴。 那两个建奴见战马飞奔而来,连忙向两边闪去。 但是躲过了战马的冲撞,却没躲过骑枪的穿刺。两个建奴被两支怪异的骑枪捅穿了身体,身上的盔甲好像纸糊的一般。 厄齐尔被这一幕吓到了。 自己三个同伴就在一眨眼间就被杀了,这是哪来的明军。 不对,这甲胄,这武器,还有这股凶残劲儿,这不是那个张魔头的宁海卫的军兵吗。 “你···你们是宁···海卫的人,是张魔···头的手···下。” 厄齐尔吓得语无论次的。 这宁海卫的凶残战斗力,他们在关外可领教过,一对一自己女真勇士只有被虐的份儿,一对二也没多少胜算。 其实他们那里知道,这些都是张梵手下最精锐的人手,其他宁海卫军士和这些甲等精锐比,还是差了不少。 不过精锐就是精锐,尤其那200名特战学员,更是凶残加狂暴。 两个骑兵拔出骑枪,调转马头,骑枪指向厄齐尔。 “说吧,透露点情报,我们给你个痛快,不然···。” 这个时候,又是三个骑兵骑马进了村子。 其中一个四十来岁,左脸上有一道从眼角到下巴处的刀疤,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引起了厄齐尔的注意。 那冷峻的眼神,加上拿到骇人的刀疤,这个中年男子绝对不是善茬。 “大人,我们留了一个建奴,看样是当官的,也许知道些我们需要的情报。” 那个中年男子点点头,骑马站在厄齐尔面前。 “不想受苦就把知道的都召了,这样你死之前也少受点苦。” 厄齐尔咽咽口水,他绝对相信这个男人的话。 但是他不想出卖情报,反正自己今天肯定死定了,还不如自我了断。 厄齐尔抡起刀就要抹自己脖子,想要自杀。 但是随着一声枪响,厄齐尔握刀的手腕被硬生生打了一个窟窿,整个手腕也基本废了。 那个中年男人手里正握着一支短火铳,铳口正冒着烟。 中年男子俯身抓住厄齐尔的下巴,用力一掰,厄齐尔的下巴直接脱臼了,这是防止他咬舌头。 “什么都没说就想死,你觉得你死的了吗,带到后面去,给你们一炷香时间,问出所有情报。” 中年男子身后的两个骑兵翻身下马,将受伤的厄齐尔拖狗一样拖到一旁去审问情报了。 李岩这时走上前去,小心的问道:“请问这位军爷,你们可是山东宁海卫,张梵张大人的属下?” 李岩听说过这个宁海卫,也听说过张梵,因为也有传言传到了河南来,把张梵和他的宁海卫吹的神乎其神的。 中年男人点点头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和这些建奴打起来了。” 李岩忙抱拳说道:“在下开封杞县青龙岗李岩,也有人叫我李信,听说建奴要来攻打开封,于是带着家丁来看看,能不能杀敌报国,结果,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什么,你是河南李岩,青龙岗的李岩?” 中年男子听到李岩这个名字后,也大吃一惊,这不正式自己大人特意绕道要来开封寻找的公子李岩吗。 第90章 李岩的心思 “难道这军爷认识在下。” 李岩好奇看着这个一脸凶相的中年军人。 自己虽然在杞县老家还有点名气,因为自己的爱交朋友,也乐善好施,所以多少在杞县还吃得开。 但是千里之外的山东宁海卫的人居然认识自己,这让他很疑惑。 那个中年人相比刚才一脸冷冰冰,现在脸色略显缓和不少,起码对李岩显得稍微热情一点。 中年人翻身下马,走到李岩身边再次问道:“阁下真的是开封府青龙岗的李岩李公子,你的父亲是天启年的兵部尚书李精白?” 李岩点点头,他可以确定,这群人是有目的的来寻找自己的,不然不会这么了解自己身世。 见李岩点头,那个中年人哈哈大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家大人这次绕道河南,来这开封府就是来找你的,李岩李公子。” 红娘子觉得这中年人怪怪的,人都不认识,还说自己大人专程来河南寻找李公子,可疑,非常可疑。 李岩也好奇,弱弱的问道:“你们真的是宁海卫的人,你家大人真的是那个平了登莱之乱,又出关生擒叛将李永芳和建奴贝勒阿巴泰的张梵张大人。” 三个宁海卫的人都点点头,同时回答道:“是啊,正是我家张大人。” “你家大人真的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就把宁海卫建立成大明境内少有的世外桃源,人人都能吃饱,人人都能穿暖的天堂?” 三人继续点头。 前段时间李岩在听说了张梵的事迹后,就觉得自己也热血沸腾了。 这不正是自己向往的日子吗。 为穷苦人民谋一条出路,以自己之力抗击关外蛮夷的侵略。 “那···那我能见见你们大人吗?” 李岩试探的问道。 中年男人点点头说道:“当然可以,而且我家大人还需要你的帮助呢。” 李岩瞪大眼睛,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说道:“需要我的帮助,我能帮你家大人什么忙。” 中年人指了指地上受伤的人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看看你们的同伴伤情如何。” 李岩这时才想起自己还有好些人受伤了。 于是连忙召集人四处寻找自己散落出去的家丁们。 最后一阵寻找和检查。 三个宁海卫的军兵拔刀将死掉建奴和鞑子的头全割了下来,用带来的一个包里的生石灰腌上,以免腐烂,因为现在已经是春天,气温比较高,不做好防腐,要不了多久就要发臭了。 这一仗,己方死亡十七人,重伤五人,轻伤二十六人,几乎算是人人带伤。 杀死对方五个蒙古鞑子,红娘子杀死一个建奴,剩下四个建奴都死在宁海卫这五个骑兵手里。 也就是说,建奴和鞑子十个人就让自己这边伤亡过半,而这些家丁,可都是自己手里最精锐的几十人。 以前老是愤怒于明军被建奴撵着打,现在终于知道双方的差距了。 掩埋了死去的人,重伤的人用村里找到的两架牛车拉着,用马拖着走。 剩下的人将建奴的二十几匹马牵上,等在村口。 村里的惨叫声终于停止了,这惨叫声正是那个厄齐尔发出的。 不一会儿,审问厄齐尔的两个宁海卫军士提着一颗人头走出了村子。 “大人,都审问清楚了,这次建奴来开封的人不多,也就万把人,而且大部分是蒙古鞑子,现在有四千人围了开封府,剩下的几千人去了洛阳,目的是去吓唬洛阳的福王,如果可能,就俘虏了福王,以报我家大人先后俘虏阿敏和济尔哈朗的的仇。” 两人淡淡的说道,丝毫不把他们大人俘虏后金两个贝勒的事放在心上,好像是稀松平常的事。 不过李岩他们听到后,嘴巴张得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原来这个张大人不止生擒了李永芳和阿巴泰,还俘虏了阿敏和济尔哈朗。 红娘子不知道这阿敏和济尔哈朗是谁,但是看到李岩一脸惊诧,就知道这二人不是简单人物,于是悄悄问李岩,这二人是什么来历。 “这阿敏和济尔哈朗都是后金贝勒,是皇亲国戚,等同于我们大明的王爷和崇祯的关系。” 红娘子点点头,表示懂了,心里也不由的对这个张梵充满了好奇。 “行了,回去吧,出来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大人他们怎么样了,要是真的到了开封府就好看了,哪里还有好几千的建奴呢,速度要快了,不然赶不上杀建奴了。” 中年汉子一挥手,一行人趁夜赶路,往开封城而去。 李岩手下人夜盲症的有,但是不严重,这和他们平时时不时吃肉食和鱼有关,夜盲症在他们身上不明显。 但是红娘子则要差多了,晚上没有火光根本看不见前面的道路。 不过还好,骑的马看得见,跟着大部队跑就是了。 李岩他们离开封城不远,二十几里地,但是晚上赶路速度很慢,等到了开封城时,天色已经放亮。 到了开封城外,他们没有敢在前进,因为本来说有几千建奴围了开封城,但是现在却鸟毛都没看到一根。 “不是说开封城有建奴吗,人呢,难道情报是假的。” 中年男人在树林里往远处的开封城望去,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不由的念叨着。 “开封城确实被建奴围了,昨天我们逃出去时,几千建奴大军已经围住了开封城,但是怎么会才一晚,就没了踪影。” 李岩凑到中年男子身边小声的说道。 中年男子听完后皱眉思考,嘴里嘀咕道:“那这些建奴道哪里去了。” “那就有两种可能,一是离开开封府去其他地方劫掠去了,毕竟开封府城高墙厚,不是几千人就能攻下的,还有一种可能就会是,有人打开了开封城门,把建奴迎进了开封城。” 李岩眼睛死死盯着远处的开封城,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中年男人也盯着开封城。 虽然现在不太平,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宁静,整个开封城都静悄悄的,城头上虽然还飘扬着明军的日月浪涛旗,但是却没看到有值守的明军。 这一切都诡异了。 “涛子,你们散出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建奴和鞑子的踪迹,顺便看看大人那他们走到哪里了,不要走太远,约莫一个时辰后就回来。” 四个宁海卫的骑兵点点头,分别向四个方向骑马离开了。 “大家先吃点东西,赶了一晚上路。” 中年男子从马背上拿出一个大布包,打开后,是满满一包的风干肉。 张梵现在可不缺肉食,离开归化城时,老丈人林丹汗拿了好多风干肉给张梵带路上吃。 所以像中年男人这种骑哨带的都是风干肉,方便携带还有营养。 李岩他们从昨天开始就没怎么吃东西了,又赶了一晚上路,虽然是骑马,但是也是很费体力的。 现在停下休息,精神一放松,顿时感到了肚子里传来阵阵饥饿感,见有肉干,纷纷拿起肉干大嚼起来。 等到天色大亮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出去探查情况的四个骑兵也纷纷回来了,说附近十几里都没有建奴的踪迹,大人的大部队也没看到。 还不等他们商量出个主意,开封城的城门打开了,里面跑出一大群的建奴,每匹马上还大包小包挂满了东西。 这些建奴一个个眉开眼笑的,看来这次入城劫掠,抢了个盆满钵满啊。 建奴军队出了开封城后,一群为数几千人的,穿着布面甲的明军也跟着出了城,跑步跟在那群建奴和蒙古鞑子的身后。 在那些明军后面,又是几百建奴和鞑子组成的联军,驱赶这些明军向前跑,出城后,就四散而去,看样子是去劫掠了。 “果然,这些建奴进了开封城,不过这里也没有大战的痕迹啊。” 李岩看到城里的建奴们出了城,但是城外没有一丁点的战斗痕迹,也就是说,这开封城是开城投降的。 城头上突然出现了几个建奴的身影,后面还跟着几个穿着明人服饰的模样,像是当官的。 “妈的,狗东西,这些狗官真该死,居然开城投降。” 中年男子掏出一支袖珍的千里镜,拉伸后,放到眼前仔细观察城投上的那些人影,确认是几个大明官员跟在那些建奴身后卑躬屈膝时,气得他破口大骂。 李岩他们没有千里镜,看不清楚城头上的情况,但是转头想想也就明白了,这城门要不是这些当官的命人打开,普通老百姓哪有能力去开门投降啊。 也不知道开封城里先在是个什么情况,城中百姓现在怎么样了。 但是现在自己这些人什么都干不了,能做的只有咒骂。 “你们在这里等我们回来,涛子你跟我去找大人他们。” 中年男子叹着气,无奈的说道,最后还是决定去寻找自家大人,于是带着涛子,一人双骑从树林另一边离开了。 张梵的队伍确实离开封城不远了,大概三十几里路。 现在跟在张梵队伍后面的难民已经超过三万人了。 而且那十几万牲畜现在也不需要那些民兵专门去驱赶了,几万难民足矣胜任这个位子。 只需要派民兵骑马盯着就行了。 所以张梵带领的正兵和辅兵队伍行进速度还是比较快的,而民兵则在后面盯着那十数万的牲畜和几万难民就行了。 三十里地骑马赶路根本不算什么,一个时辰就能赶到。 在一个高岗上,拿着千里镜的中年男子远远就看到了一个几万人的队伍向他们这边而来。 “涛子,走,大人的队伍来了,我们过去。” 放下千里镜,中年男子招呼涛子去和张大人汇合。 涛子在高岗上也远远看到一个望不到头的队伍在移动,听中年男子说是自家张大人时,也高兴的跟着离开了高岗。 张梵队伍前面负责侦查的骑哨远远看到两骑四马向他们而来,忙驱马过去看看,发现是自己人时,又闪开了道去其它地方去了。 “大人,开封城已经被建奴占领了,是城里的官员开城投降的,而且我们找到了公子李岩。” 中年男子来到张梵面前,一个军礼后,将自己了解的情况都说给了张梵听。 “开封城的官员开城投降了?妈的,命令前军,加速前进,后军随后赶到开封城外汇合,老子倒要看看,谁他娘的开的城门,对了,那个李岩在什么地方,我要见见他。” 张梵一脸冷色的说着,想必开封城,他更关心李岩的情况。 “李公子昨晚遭遇建奴骑哨的攻击,损失惨重,手下五十人,伤亡过半,不过李公子倒没受伤,除了有点疲劳外,一切都好,现在埋伏在开封城外的一片树林里休息。” 听到李岩没事,张梵也放心了,督促前军加快速度赶往开封城,以免夜长梦多发生变故。 于是张梵带着那近千最精锐的人马先行离开,后续来接应的几千人马护送物资随后赶到就行。 第91章 李岩的条件 宁海卫前军速度很快,全速奔跑起来,二三十里地,半个时辰不到就来到开封城外。 随着张梵他们的到来,不止树林里的李岩他们有了动作。 开封城里的人也再次骚动起来。 前一天是建奴围城,知府,指挥佥事和御史的儿子都被建奴绑了。 几个当官的正发愁,城外几千建奴鞑子围城,虽然不一定能空攻破这高大的开封城,但是自己几人的儿子还在建奴手里,现在正跪在城门外。 被建奴打的满身是血的,就因为刚才建奴来劝降,自己一时没同意,那些建奴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将自己这些人的儿子就是一顿毒打。 心疼儿子的郭知府他们就差点没跳下城去救儿子了。 建奴说了,晚饭前还不开城门出来投降,直接砍了面前这三个汉人泥坎,然后杀入开封城,全城鸡犬不留。 城里有说开城投降的,但是更多的则是愿意拒城而守,等待援军。 郭知府他们可不干了。 拒城而守,那自己儿子怎么办。 于是派人偷偷从城墙上坐吊篮下城,去了建奴大营,表示开城可以,但是要放了几人的儿子,而且进城了,不能劫掠官员富绅富户等。 建奴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只要开了城门就放了郭知府他们几人的儿子。 当晚,北门城门就打开了,建奴也顺利进了开封城,郭知府他们几人的儿子也被放了。 但是入了城的建奴却开始了劫掠。 城里也有反抗,但是在建奴野蛮的砍杀下,反抗很快就被镇压,所有反抗的人和家属都被郭知府他们派人抓起来了,剩下的人也不敢反抗了。 还好这群建奴只抢东西,只要不反抗,他们也不乱杀人。 但是抢东西是真的狠,就差没把地皮刮一层。 不过穷苦百姓能有多少东西可以抢,要抢当然还是要抢豪绅富户了。 于是把城里老百姓刮了一遍后,就开始闯入豪绅富户家抢,中途还让城里的明军守兵一起抢,抢到的东西分他们一部分。 奔来人手不够的建奴还担心能不能将开封城抢一遍,现在有哪那些明军加入,劫掠速度快了不少。 而那些参与劫掠的明军,第二天则跟着建奴出城去其它地方继续劫掠了,也就是李岩他们看到跟着建奴出城的那些明军。 现在开封城里有五十个建奴,一百个蒙古鞑子,剩下都是的投降的明军,大概有一千多人。 当看到城外奔腾而来的明军时,城里的守军因为降了建奴,自然怕来的明军进城报复。 城里的一百多建奴和鞑子看到来的明军打起的旗帜上绣着大大的张字,还有宁海卫的旗帜时,顿时也慌了。 自己就一百多人,那些降了的明军什么时候反水都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 怕城里的明军反水,这些建奴对那些明军说,这宁海卫的张梵最恨的就是投降后金的明军,只要抓住,就直接砍头,绝不留情。 那些投降的明军不知道真假,不过朝廷对那些投降建奴的明军可是不留情的,想必是真的吧。 张梵骑马站在开封城外,望着城上的守军,也是皱着眉头。 这么高大的城池,居然拱手让给敌人,这城里的大小官员,通通该死。 树林里的三个宁海卫的骑哨这时也带着李岩他们走出树林,来到张梵面前。 “大人,这位就是李岩公子,我们在二十里外的一个小村子里遇到他的。” 中年男子看到李岩走了过来,忙跟张梵介绍李岩。 张梵打量了一下李岩,年纪轻轻的,白白净净的,一副儒生模样,腰间挂着宝剑,身材挺拔,也是帅的一逼,果然是明末历史上不得不说的人物。 张梵赶快下马,走到李岩面前,就是一个抱拳。 “李岩公子,失敬失敬了,对你的大名是如雷贯耳,早就想认识你了,所以这次从关外回来,绕道河南,特意到开封来,就是想见见李岩公子,想不到,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实属有些唐突。” 李岩看到一身山文甲在身,铠甲上还有些许干涸的血渍,还有不少地方的铁片也有损坏,想必是战斗时被敌人砍中的吧。 不由也对张梵肃然起敬,对着张梵就会施了一礼。 “张大人客气了,我乃一介书生,山野村夫,那能让张大人这样的大英雄专程来寻找。” 张梵扶起李岩后,也看到李岩身后不远,身穿红衣的红娘子。 “想必这就是红娘子吧。” 张梵心里琢磨了一下后,就认定这身穿红衣的漂亮女子就是和李岩形影不离的妻子红娘子。 于是张梵对着红娘子也一个抱拳礼。 “这位想必就是李岩公子的妻子红娘子了吧,张梵有礼了。” 张梵一番话,那红娘子羞得满脸通红,躲在自己父亲身后,不敢看张梵,更不敢看李岩。 李岩苦笑着对张梵小声说道:“张大人误会了,我和红娘子昨天才认识,他并不是我娘子。” 张梵听完后也是好奇。 尼玛,闹大笑话了,不对啊,不是说李岩和红娘子是两口子吗?难道这个时候,两人还没成两口子? “不好意思,不过你们俩挺有夫妻相的,迟早成两口子,那个顺子,去叫城,让里面的人开城门出来投降。” 张梵为了缓解尴尬,岔开话题让顺子去叫城内的建奴和降军出城投降。 顺子唉了一声吼,带着两人骑马向城门跑去。 离城门半里地时,顺子他们停了下来,对着开封城头的人就喊道:“开封城里的人听着,我家张大人说了,傍晚前开城出来投降,我家大人饶你们不死,如果你们想反抗,也不是不行,你们也可以派人出去求援,我们绝不阻拦,太阳下山后还不出城,城里所有提刀的,一个不留。” 顺子喊完后,掉转马头,带着两个亲卫有返回来了。 李岩这时对张梵说道:“张大人,要是敌人不开城门,我们就这点人,真要攻打开封府吗。” 张梵笑了笑说道:“不用担心,不用我们出手,城里的人自己会打开城门的。” 李岩没说话,对张梵他并不了解,所以不会轻易下结论。 张梵转身对其余人吩咐道:“先扎营,离太阳下山还早着呢,先弄点吃的,好好休息休息。” 很快的,营地扎好了,其实也就是一些帐篷被撑起来,然后燃起篝火,随便烤了些羊肉填饱肚子。 张梵听说李岩的家丁中有几个重伤的,于是带着军医官一起去查看一下。 宁海卫的军医查看了一下,其中两个因为伤势太重,眼看是活不成了,其余三个还有的救,但是治好以后是残疾了,今后生活也是问题。 其余轻伤的倒还好,除了两个伤口感染发烧外,其余的都还好。 随着这几个军医官一阵忙碌,那些受伤的家丁都得到了救治,不过就现在的医疗条件,最后能恢复到什么样,看缘分。 看到自己的人得到了救治,李岩对张梵那是说不出的感激。 而张梵则邀请李岩和红娘子一起去自己的主帐说话。 张梵对这个李岩是势在必得,不过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他去宁海卫。 他知道李岩来内心在想什么。 李岩是个心系天下的人,为了这个梦想,李岩甚至可以献上自己生命。 就好比李岩投靠李自成一样,他相信同样底层出身的李自成,会为天下百姓推翻这腐败的明庭,所以不惜献上家业来投靠。 但是进了北京城的李自成却忘了自己的初衷,不管李岩怎么劝谏都没用,结果被牛金星进了谗言,李自成就杀了李岩,到死李岩也没想过要背叛李自成,因为他觉得李自成最后会完成他的愿望。 要怎么收服李岩,只需要让他觉得,自己能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他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干革命的。 “李公子,你一个读书人,在家好好读书就行了,怎么会想要征战沙场。” 张梵他们进帐坐下后,就对李岩问道。 李岩叹了口气说道:“这乱世,读书还有什么用,天下百姓都生活在水生火热中,天灾频发,外族入侵不断,张大人你说,读书能驱除鞑奴,能让百姓吃饱肚子吗。” 张梵摇摇头说道。 “那李公子认为怎么才能救这天下黎民,救这汉家江山。” 李岩站起身,走到帐篷门口,思考了片刻后说道:“推翻这腐朽的大明朝廷,推举一位能为天下百姓谋福的新主。” 张梵皱着眉头,冷冷说道:“李岩,你知道你说出这大逆不道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吗,要是我一封奏折上报朝廷,你李家可是鸡犬不留啊。” 李岩转过身看着张梵,也不说话,就是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张梵露出杀气,也死死盯着李岩。 两人相互盯了有十秒时间,李岩率先败下阵来,哈哈大笑道:“如果张大人要参我一本,也不会说给我听了,虽然我没接触过张大人您,但是你的事迹,我多少听到过,您的宁海卫我非常想去瞧瞧,瞧瞧这百姓口中的世外桃源到底是什么样子。” 张梵也哈哈大笑。 “只要李公子愿意,我宁海卫永远为你敞开,但是我更想的是,李公子能来我宁海卫助我一臂之力,我的志愿是驱除鞑奴,让我汉家百姓,人人有书读,家家有饭吃,为了这个愿望,我将付出我的毕生之力,敢挡我者,诛之,但是我一个人精力实在有限,我是个武人,打仗才是我的强项,我知道李公子是大才,所以请李公子助我。” 张梵弯腰深深一礼。 这可是除了下跪,在大明可是最大一种礼了,吓得李岩连忙去扶张梵。 “张大人不要这样,我李岩何德何能能让张大人如此看重,李岩受不起这一礼。” “前有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先生出山,如果李公子愿意助我,我不敢和刘皇叔比,但是为了能让李公子助我,我会用任何东西来换。” 张梵认真的说道。 李岩看着一脸认真的张梵,嘴里缓缓说道:“张大人,口说无凭,我提出一个条件,只要张大人敢做,我李岩致死追随大人,牵马坠蹬在所不辞。” 张梵听到后高兴的问道:“李公子尽管说,只要我张梵能做到的,绝不食言。” 李岩点点头说道:“我要张大人对天发誓,如果有违背自己的誓言,将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不知道张大人敢不敢发誓。” 张梵听完李岩的话,差点没站稳,就这? 不过一旁的顺子可不干了,对着李岩怒吼道:“姓李的,不要得寸进尺,俺家少爷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俺宁海卫现在人人都安居乐业,俺家少爷常跟我们说,俺汉家百姓是天下最勤劳的民族,这样的人不应该过这食不果腹的日子,俺汉家人就应该傲世天下,犯我强汉者,要那啥来着,反正,俺家少爷一直都以拯救天下苍生为目标,你再放肆,俺就砍了你。” 顺子看到要自己少爷发誓的无理要求时,暴怒不止,眼见就要拔刀。 红娘子也站到李岩身前,做主拔剑的动作。 古人对誓言非常看重,有的甚至为了一个守护誓言,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比如黑白无常生前就是这样。 张梵向着顺子压压手。 “顺子,退下。” “好,既然李公子提出,那我张梵也不是矫情。” 说完双膝跪地,拔出匕首在右手手心拉了一刀,然后举起右手,竖起三根手指,鲜血顺着他的右手腕滴落在地上。 “我张梵,今天对天发誓,我毕生都要以天下苍生能安居乐业为目标,谁若阻拦,我张梵人挡杀人,佛当杀佛,今天发誓为证,如有违背,必五雷轰顶死无全尸。” 李岩看张梵发完誓,忙跪在张梵面前:“大人,请受李岩一拜,从今天起,我李岩愿辅佐大人完成志愿,如有违背,死无全尸。” 张梵高兴坏了,忙站起来,也将李岩扶起来。 “哈哈,有李公子相助,必是如虎添翼啊,顺子,快去拿酒菜来,我要和李公子喝个大醉。” 顺子拿着纱布,一遍给张梵包扎伤口,一边对张梵小声说道:“少爷,还在打仗呢,喝醉了不太好吧,你本来酒量就差。” 张梵气得一脚踢在顺子屁股上骂道:“你小子欠收拾啊,什么叫老子酒量差,老子那是战术性撤退,算了算了,不喝酒了,喝茶总可以吧,去倒两杯茶来。” 第92章 选择不同结局不同 得到李岩的效忠,张梵心情大好,就在这时,门外一个亲兵跑了进来。 “大人,后军赶到了,现在正在扎营,高公公正赶过来。” 张梵点点头,对那亲兵说道:“行了,知道,通知大家先吃饭,晚上可能有的忙了。” 那个亲兵回答了一声是,敬了一个军礼后就出去了。 李岩和红娘子对这种新奇的军礼很好奇,因为这宁海卫的军兵每次跟自己长官汇报事情时,都要行这种奇怪的军礼。 不过李岩也看到了宁海卫那近千的军兵,每一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样的军队,可不是随便那个酒囊饭袋能训练出来的。 而且这些人的装备又是那么的精良,李岩大概估计了一下,一个宁海卫军兵的装备在二十两以上银子的,而且人人都有精良火铳,能够一枪击毙穿两层甲的建奴,就跟杀猪一样轻松。 还有那人人都有的锁子甲和连身甲胄,每一样都价值不菲。 由此可见,这宁海卫和传言中一样,真的是富可敌国,所以刚才张梵对他抛出橄榄枝,他才那么容易答应,让张梵发誓,也是看他的态度,一个连誓言都不敢发的人,你会相信他能做到。 他相信面前这个张大人能做到,因为他的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种自信,让你不自觉的想要跟他一起去奋斗。 不多时,一队人马走了过来,领头的是个脸上无须的微胖中年男人,不过让李岩感到这个人怪怪的,难道这个就是刚才那个亲兵说的什么高公公。 “大人,那个人就是高公公吗,你怎么和他一起的,你不是刚从关外回来吗。” 李岩小声的在张梵耳边问道。 “他叫高起潜,崇祯派去关外的使官,我去关外时正好碰到逃跑的他,这家伙虽然胆小怕死,但是就目前而言,还算识时务,对我也帮助不少,点头之交而已,不要放在心里。” 张梵给李岩解释着这个高公公的来历。 李岩对这些阉人没什么好感,自己父亲就是因为阉人魏忠贤被连累的。 “张大人啊,总算赶过来了,现在这开封城是什么情况,听说被建奴占领了。” 高起潜看到张梵站在营地中,往开封城中望去,不由的紧赶几步,来到张梵身边问道。 托亚看到张梵后,带着几个蒙古侍女和侍卫向张梵跑来,一把抱住张梵就嘟着嘴说道:“你跑真快,一转眼就不见人了。” 张梵摸摸托亚的头,全是安慰,然后拿出望远镜往城里望去。 “开封城昨天被郭知府他们几人商量着开了城门,将开封城献给了建奴,现在正等着拿回开封城。” 张梵正拿着望远镜往城里看着,嘴里缓缓说着。 “这该死的知府,等会儿就写奏折,那张大人,拿下这开封城需要多久时间。” 高起潜可不担心这开封城拿不回来,他相信,只要有这个张大人在,就没有拿不下的城池,没有打不败的敌人。 这要是拿下开封城,可又是大功一件啊,这次回去,御马监掌印太监,怕是非自己莫属了。 要是真的,都是拜面前这个张大人所赐,这大腿,当初自己选择抱紧是多么的明智。 “太阳下山前,如果开封城不开门,趁夜一举拿下开封城。” 张梵看着平静的开封城,脸上毫无表情的说着,他相信,开封城里并不平静。 正如张梵所料,开封城里现在正暗流涌动。 城里建奴和鞑子数量不多,就一百多,还有一千多投降的降军,另外还有被囚禁了的三千多不愿和郭知府他们一起开城投降的明军军兵和将领。 就因为不愿开城投降,所以这些军兵被城里的文武官员,和那些要投降建奴的降军给关起来了。 现在开封城里的那些投降建奴的人,又开始动心思了。 昨天建奴来,我们打不过,降了建奴,建奴入城我们没事,就是老百姓遭了灾,不过没事,这些贱民自己活该,至于那些豪商富户们,抢点东西,并没有伤筋动骨。 现在明军又来了,很显然,这股明军让城里的建奴鞑子很畏惧,外面的明军甚至允许城里的建奴们出去寻找援军。 也就是说,这股明军根本不惧怕建奴们,反而是建奴怕他们。 要是在太阳下山前还不开城门,这些明军杀进城,提刀的都会死无全尸。 “郭知府,我们要怎么办,这城门开还是不开啊,这太阳就快下山了,再不拿个主意,这····这····。” 金御史看到在衙门里走来走去的郭知府,连忙询问他要怎么办。 “御史大人啊,你不是没听到那些后金人说的话,这群明军是那个什么宁海卫来的,这群人最恨的就是降军,而且我们还投降的是建奴,你认为放他们入了城,他们不会秋后算账?” 郭知府也拿不准,要是真的放那些宁海卫的军兵进城了,他们会不会和自己这些人算账,早知道这样,救什么儿子,让他们去死好了,现在连累到自己。 “但是就凭城里的这些人,我们守得住吗。” 就在这时,指挥佥事严重信慌忙的跑进了知府衙门。 “不好了,城外那些军兵,又来了好几万,然后把几道城门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架起上百门火炮对准了开封城,怎么办,怎么办,不行,我要开城投降,我要开城投降。” 严重信说着说着,情绪变得异常机动。 郭知府和金御史听说外面又来好几万人,还有上百门火炮,吓得忙往衙门外跑,好不容易跑上城墙,还来不及喘口气,就趴城投往外看。 果然城外黑压压的都是人,还有那上百门火炮架起来,炮口对准开封城头。 城头上为数不多的那些建奴和鞑子也吓得个个脸色惨白。 150对几万,谁来也打不过吧。 更何况还是以凶残外加能打闻名关外的宁海卫军兵,自己汗王十万大军都打不过他们的敌人,自己这些百多人能干啥。 就在这时,城外出然传来一阵女真语,一群建奴正站在城外对城里大喊。 叽里咕噜的对着城里大喊,城里的建奴听清楚了,这是劝他们出城投降,宁海卫的张大人绝不会杀他们的。 城外喊的人正是被张梵夫俘虏,李永芳的手下们,人数不多,有几十个,剩下的是鞑子和跟着李永芳投降的明军,这次被张梵一起带回关内了。 一路上被宁海卫的军兵折磨的很惨,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傲气和凶狠,现在已经乖得跟狗一样了。 人一旦被磨灭了意志,那就是行尸走肉而已,这群建奴鞑子和明军降军现在就是这样。 听到城外的喊声,城里的那些建奴也犯难了。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宁海卫的人进了城,自己这些女真勇士肯定是人头落地。 开城投降,最后的结局肯定也是死。 战死的话,自己家人在关外还能活,要是投降,自己家人绝对下场很惨。 既然投降不可能,那就只有战死一条路了。 已经派人出城求援了,城外的敌人也真的没有阻拦,真放人出去求援了。 但是就算援军来了,能打过他们吗。 守城的那个牛录正望着城外思考,突然一支狼牙棒重重砸在他的天灵盖上。 他顿时感到头晕目眩,一阵剧痛从头顶传来,正要回头看是谁偷袭自己,又是一狼牙棒重重砸在他的脸上。 这一狼牙棒彻底要了他的老命,他甚至连名字头没出现过,人就没了,也是憋屈。 其余建奴和鞑子分散在整个开封城,因为开封城实在太庞大,就这百十人的,散开了也站不够城墙。 这个牛录被两棒子打死后,他的两个亲卫反应过来时,正要拔刀,他们身边四面八方的铁骨朵,狼牙棒,还有长枪就招呼了过来。 两人还没来不及反抗,就被身边的那些明军给砸死在城头。 这样的情况在开封城各地上演,凡是建奴和鞑子,几乎都被身边突然亮出的刀枪棒斧砍死当场。 不多时,一百多建奴和蒙古鞑子就都去见了他们的长生天,而郭知府则带着一众官员打开城门,去迎接张梵他们。 看了看离下山还有好高位子的太阳,张梵笑了笑。 “这群家伙不争气啊,离太阳下山还有段时间,这就被收拾了?” 高起潜看到开封城门打开了,对着张梵笑呵呵的说道:“哎呀,张大人,托你的福,这次不用大开杀戒了。” 张梵笑了笑:“谁说不开杀戒了,只不过,杀的不是建奴鞑子而已,走吧,高公公,我们进城吧。” 张梵命令大军进城,宁海卫的军兵一进城,立刻接管了开封城的城防。 几千宁海卫的正兵,辅兵甚至民兵都上了城墙。 在了解到城里还关押着几千原开封府的守军,于是张梵命令将他们都放出来,负责开封城的治安。 郭知府他一众官员在张梵他们进城后,就几乎被张梵架空。 城防被宁海卫接管,城内治安被自己死对头的明军接管,更气人的是,还将城里先前的那些投降建奴的明军都扣押了,这让郭知府和金御史等一众官员很恼火。 你一个武官,怎么插手我开封城事务,还接管我开封城城防,你们宁海卫只是客军而已,没有资格插手地方事务。 金御史在知府衙门里,看到张梵坐在知府座位上,而高公公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点没有被张梵抢了风头而感到不悦,反而还对这个张梵点头哈腰的。 “张大人,如果本御史没记错的话,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卫指挥使吧,按大明录,你作为武官,是没有资格插手地方文官事务的,现在你宁海卫的人接管城防,还派人接管了城里治安,甚至还将我们的军队扣押了,我想,张大人怎么给我们解释解释,不然,本御史可要上奏折参你张大人一本了。” 张梵看了看这个御史,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才缓缓说道:“你是金御史吧,我记得没错,你也是昨天提议投降建奴的官员之一吧,不知道你听说过我张梵对投降建奴的人是什么态度没有,你一个小小的御史,本指挥使杀你,都不需要要三司会审,居然敢投降建奴,哼,说吧,想怎么死,看你是朝廷命官,我给你一个特权,是砍头,五马分尸还是服毒。” 金御史听完后脸上都气得发紫了,指着张梵说道:“你···你一个小小的指挥使,一个卑贱的武夫,居然敢如此羞辱我读书人,真是···啊。” 还不等他骂完,顺子走上去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直接将他踢翻在地,靴子上镶嵌有铁片,威力十分可怕。 “娘的,敢对俺家少爷无理,待会儿俺亲自送你上路。” 这一幕,把郭知府和严佥事等一众文武官员吓坏了。 这他妈什么人啊,怎么比建奴还野蛮,不由纷纷摸摸自己的脖子,他们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点发紧了。 第93章 围城打援 郭知府看到金御史被一个丘八打了,顿时也火了。 一拍桌子指着顺子大骂道:“大胆武夫,你怎么能当众殴打朝廷命官,你这是以下犯上,知道吗。” 张梵这时笑了。 “以下犯上?他一个小小的御史言官,七品官而已,我们这位顺子可是副百户,从六品,比官衔,我们顺子副百户可还高半品,怎么就以下犯上了,郭知府,你用的是大明律里的那条律法,或者说,你投降了建奴之后,用的是建奴的律法?” 说到最后,张梵一脚踹翻面前大堂案,桌案上的官印,文书,案卷,签筒,笔架惊堂木等散落了一地,把那些降了建奴的大小文武官员吓得赶快跪在地上,不断的喊着饶命。 郭知府没有下跪,自己堂堂正四品的文官,怎么会给武夫下跪,文人的傲骨还是有的。 张梵看到郭知府还站在那里,昂着头,一脸的傲气。 “郭知府这文人的傲气还真的令本官佩服,不知道昨天投降建奴时,是不是也是这么有傲气。” 郭知府不屑的看着张梵,然后说道:“张指挥使大人,不要一口一个投降建奴,我们那不是投降,我们是保全全城百姓,是曲线救国。” 张梵听完也笑了,还特么曲线救国,你以为你是贾队长吗。 “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难为郭知府你们了,那城里死的上千百姓,被劫掠走是十数万财产又怎么说,谁来负责,谁来弥补,难道是郭知府你吗?” 张梵语言冰冷的说着,越说越冰冷,越说越让人胆寒。 郭知府也听出了张梵言语中的杀意,不由的往后退了两步,指着张梵说道:“你···你···。” 张梵冷着脸,一步步走向郭知府。 “怎么,郭知府又想说,本官也以下犯上,老子正三品,你是正四品,老子大你两级,说吧,当初为什么投降建奴,你们的回答决定你们的命运,谁透露得最多,谁就能活命,那个金御史,你先来说说吧。” 说完,张梵拔出腰刀,直接戳进地砖,片石做成的地砖直接被击成碎片。 这一幕又把众官员吓得脸色惨白。 不禁让他们想起那个传闻,就是这个张梵痛恨降军的传闻。 “张大人饶命啊,我们也不想投降的,但是建奴围了开封城,我们不降不行啊,是郭知府,是他说要救自己儿子的,他决定投降建奴的,我们只是跟从。” 听到金御史的话,其余的官员纷纷点头。 郭知府气得指着金御史和那些指责自己的官员大骂道:“你们以为你们是什么好东西,建奴进城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卑躬屈膝的,使劲献殷勤,又是献家财,又是献女人的,现在却在这里指责本官,你们还有一点读书人的脸皮没有。” 郭知府的一席话,却没让这些官员有丝毫愧疚,反而是更多的指责。 “郭知府,建奴能进城,还不是拜你儿子所赐,还有你金御史和严佥事,要不是你们三家的公子出城被建奴俘获,我开封城也不会开城投降。” 一个开封府的招讨官却同时揭发郭知府,严佥事和金御史三人,这个招讨官是个武斗派,也是被关起来的那批人之一,所以他现在恨死了这三个投降建奴的家伙。 一旁准备做透明人的严佥事听到自己被点名,顿时大惊。 老子躲一边可啥都没说,没事你提老子干啥,于是慌忙跪在张梵面前说道:“张大人啊,下官是不同意开城投降的,但是我只是个武官,没有话语权,只能点头同意,张大人,请你相信我。” 但是严佥事的一番话却引起其他被关武官的一致抵制。 张梵可没空听他们扯皮,站起来说道:“行了,都别吵了,大概什么请何况我也听出来了,大家等会儿都去旁边录份口供,如果没问题,就签个名字,投降的这些人,本官就先带去京师,让陛下来决定他们的生死,大家先回去,安抚民众,做好城防,建奴的援军怕也要到了。” 张梵让这些开封城的文武官员先回去,他实在没心情听他们扯皮。 开封城的官员都离开后,剩下的三个投降建奴主力还留在知府衙门,等待张梵的处置。 “顺子,把他们关起来,走的时候一起带走,带下去吧,多看他们一眼我都觉得倒胃口,对了,把他们三个的家人一起带走,一家人嘛,就要整整齐齐。” 顺子乐呵呵的叫上两个兄弟,一人押一个就出了知府衙门。 高起潜这时说道:“张大人,你这样做怕是不太好吧,这三人都是朝廷命官,没有三司的羁押令和内阁的罢官令,是没人能带他们离开开封府的。” 张梵摇摇头说道:“现在开封这个情况,顾不得这么多了,他们这种人是绝对不能留在开封的,投降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留不得。” 高起潜对张梵是言听计从的,反正只要跟着张大人,就有立不完的功劳。 “还是张大人考虑周全,这种败类,人人得而诛之,咱家会将这事原原本本的上奏到陛下哪里的。” 张梵点点头高起潜说道:“高公公这赶了一天路,想必是累坏了,早些歇息吧,建奴援军怕已经在来开封的路上了,不休息好,明天可立不了功劳了。” 高起潜听说又要立功了,笑嘻嘻的说道:“那张大人也早些歇息,可不要累坏了身子,那咱家先去歇息了,各位明天见。” 高起潜乐呵呵的走了,留下的张梵和李岩以及一众宁海卫的武官。 按照骑哨传回来的消息,建奴北上的援军一千多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张梵决定出兵半路截击,建奴不是喜欢围城打援吗,老子让你们也尝尝什么叫围城打援。 顺子这时也回来了,听说一千多建奴援军在来的路上,又听到自己少爷要半路截击,顿时手痒痒,嚷着要跟着去。 “嚷嚷啥,那次打仗没有你的份了,通知下去,甲等营和特战学员准备,一炷香之后出发。” 张梵也不制定什么战术,直接平推就行了,一千多建奴鞑子,还真没放在眼里。 一炷香之后,近千骑兵趁夜出了开封城,向着北面而去。 张梵这边打的轻松加愉快。 远在河北保定府的孙承宗他们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对面的豪格紧盯着孙承宗这边的大军,也不出兵,对面来叫阵也不理,反正就拖着。 自己这边没了粮食补给就派人出去劫掠,但是对面的孙承宗是不可能也派人出去劫掠的。 看到粮食越来越少,孙承宗也慌了,几万大军每天吃的粮食就是天文数字,真要拖到没粮食补给了,敌人援军又赶来了,都不用对面打,饥饿就让自己这边崩溃了。 没办法,必须退回到清苑县城里才行,于是下令大军试着后退一里。 于是明军往清苑县城的方向后退了一里地,对面建奴见状,也前进一里,明军这边再退一里,建奴大军再进一里。 就这样一进一退,让年轻气盛的曹变蛟受不了了,跑到打孙承宗面前抱怨。 “督帅,您说这建奴们到底要干什么,叫阵也不敢出来我我打,也不敢派兵和我们决战,就这样跟我们耗着,好几天了,我都快受不了了。” 孙承宗很喜欢面前这个小子,胆大,勇猛,武艺高强,就是沉不住气,没办法,年轻气盛嘛,过些年沉淀下来,绝对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虎将。 “变蛟啊,不要急,只要建奴鞑子还在关内,这仗就有你打的,不过我们现在必须要退回清苑县城去,沉住气啊。” 孙承宗笑着跟曹变蛟说着,但是还是担心的看着后面缓缓跟着的建努大军。 这几天又来了一支建努援军,是从保定府方向来的。 这种情况有两个答案,一就是保定府一直攻打不下来,加上现在围攻保定府的建努兵力被自己这边牵制了一部分,所以建努准备放弃攻打保定府。 第二就是,保定府已经沦陷,这支援军是特意派来支援豪格的。 但是不知道是那一种结果。 明军在缓缓向清苑县城撤退,豪格也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一旦这几万明军进了清苑县城,有城池的保护,要拿下这些明军,自己这边要增加更多伤亡。 所以中途豪格也派出人马试着攻打,结果明军后军压阵的是宁海卫的火铳兵和关宁铁骑,还有十几门火炮跟随,上去基本就是送死,自己这几千人,拿不下对手啊。 经过几天的缓慢撤退,孙承宗他们终于到了清苑县城。 来的时候,正有一支建努军试着攻打清苑县城,城里只有少量营兵,剩下的都是卫所兵和民壮,根本守不住建努的攻势。 孙承宗的大军一来,一阵火枪火炮过去,对面建努鞑子们丢下几十具尸体就一哄而散,跑得无影无踪了。 清苑县城的知县带着一众典历,主簿等官吏开城出来迎接孙承宗。 有了孙承宗这几万人马,清苑县现在可以说固若金汤,还怕什么建奴啊。 进了清苑县城的孙承宗他们也大舒一口气,主力算是保住了,接下来就看建奴那边是怎么个情况,然后再计划下一步。 几十门火炮搬上了城墙,黑洞洞的炮口对着城外,豪格看到几十门大炮在城头,冷汗都就出来了。 野外就干不过这些火炮,现在有了城墙的保护。更打不下来了,气得一把将手里马鞭手柄折成两段。 现在怎么办,守在清苑县城这里也没搞头,还不如分兵出去劫掠划得来。 他们这些建奴鞑子入关已经半个月了,各地勤王大军也开始汇合过来,虽然战力不咋地,但是架不住人多。 时不时来骚扰一波,烦不胜烦。 豪格最后打定,留下两千人继续盯着清苑县城里的明军主力,剩余的人分散出去劫掠,趁各路勤王大军没把退路堵死前,退出关内。 第二天一大早,孙承宗就得到城头上值守的军士报告说,城外的建奴人数突然少了大半,现在只有一两千人还在城外五里驻扎。 孙承宗一番琢磨,马上明白了,这豪格见攻不下清苑县城,就改变策略分散兵力四处劫掠去了,这不正好。 你分兵了,老子就个个击破。 马上命人将所有将领都叫来。 不多时,清苑县城城门大开,一千关宁军,一千锦州军,一千宁海卫军兵,再加上三千其他各路军镇的精锐,乌泱泱的就冲向了五里外的建奴军营。 第94章 一路平推 孙承宗那边实行各个击破的战术,张梵这边也是一样来个围城打援。 出城的一千人趁夜埋伏在建奴军必经之路上。 这群建奴正在几十里外的一个小镇子劫掠,这个小镇没有军兵,只有一些富户家里的家丁和镇民组织的民壮,一炷香都没要到,就把这个只有木栅栏的小镇攻破了。 一番洗劫和屠杀后,天色已经快黑了,建努鞑子们正在小镇里休息一晚,明天白天继续劫掠时,前半夜,两个镶蓝旗的旗丁骑着马,急冲冲的跑来,说开封成被几万明军包围了,城里人手不够,让回去支援。 听到开封城被围,这支出来劫掠的建奴大军的的叫阿苏勒泰的甲喇额真也急了。 连忙命令大军连夜回开封城。 这一路紧赶慢赶的,跑了半夜,走到一片树林时,这群建奴中,不少人隐约闻到了什么味道,怪怪的。 但是味道很淡,所以没人注意这味道。 这个树林挺大的,道路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木,有的粗的要两人合抱,白天路过时,这群建奴还在树林里休息过。 阿苏勒泰走在最前面,不过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白天路过这树林时,还能看到三五成群的狼群在树林里晃荡。 现在是晚上,而狼又是夜行动物,晚上应该是出来觅食的时候,怎么没看到狼群呢。 由于狼是夜行动物,所以瞳孔在晚上会反光,两只眼睛就跟幽幽灯光一样,晚上看起来特别渗人。 越想越不对劲,阿苏勒泰突然身上汗毛倒竖,一股从没有过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他望了望四周,树林里也不是完全看不到东西,只是很模糊。 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啊,但是越是平静,越是危险。 阿苏勒泰对着身后的女真勇士和蒙古勇士们大喝一声,用女真族说道:“加快速度离开这片树林。” 他话音刚落,他就看到旁边树林里闪出一阵耀眼的火光,接着一声铳响,自己这边就有一人惨叫栽下马背。 这一下让这群建奴短暂的慌忙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过来,纷纷取下弓箭就要还击。 但是这个时候树林里突然亮起无数火把,紧接着几百支火箭射了过来。 一些火箭射进人群,时不时有惨叫传来,但是更多的是射向这群建奴所在的道路两旁。 那些火箭一接触到地面,地面顿时燃起大火,而且火势快速扩大,很快就将这群建奴的后军和中军围住了。 火光将这群建奴的脸照耀的清清楚楚的,都是一脸的惊恐。 紧接着,道路两旁的树林中,同时闪亮起数百火花,然后就是接连不断地火铳开火的声音传出。 道路中的建奴大都还在懵逼状态,听到枪响后,还没来得及躲避,就被铅弹击中,纷纷倒地哀嚎。 前军的阿苏勒泰见状拔出腰刀吼道:“冲出去,快冲出火铳范围。” 吼完就一夹马肚,驱赶胯下战马往前冲,身后的一百多还没被攻击的建奴也跟着冲了出去。 不过树林里的火枪手并没有去攻击他们,而是继续用火枪击杀着道路上的那些连奴,好像当冲出去的一百多前军不存在一样。 余下的建奴在遭受了几轮火枪攻击后,纷纷躲在战马后面,搭上弓箭还击。 但是树林里黑漆麻乌的,哪里看得见敌人,但是自己这边,被道路两边的火光照耀的一片雪亮,被树林里的敌人一个个的点名。 因为有战马做掩护,这些剩下的三四百建奴伤亡一下减少许多,但是那些战马就惨了,被火枪打得身上血花四溅,哀鸣着倒地而亡。 那些建奴又趴在战马尸体后面,也不敢露头,就那样趴着。 本以为这样能保命,但是突然几十个半个人头大小的铁疙瘩扔了过来,铁疙瘩上还有根燃烧着的引线正哧哧的冒着青烟。 “快跑吧,是万人敌。” 不知道谁用女真语喊了一句,不少建奴爬起身就要跑,接着就是一阵枪响,那些要逃跑的建奴纷纷被打成血窟窿,倒在地上。 吓得那些也想跟着跑得建努又趴了下去。 接着建奴人群中,传来阵阵爆炸声,又是无数哀嚎声也夜空中飘荡。 这一声声的哀嚎,在策马狂奔下的阿苏勒泰的耳里,就是一声声的催命符,吓得他更加没命的用马鞭抽打战马,希望逃出这个修罗战场。 突然,他隐约看到前面树林外站着一个人,骑着马,现在树林出口外。 “狗东西,敢埋伏你后金爷爷,拿命来。” 阿苏勒泰怒吼着,远处那个人肯定就是埋伏自己的明军的头头,今天不杀了他,难消心头之恨。 后面的一百多建努也看到了远处的人影,一个个也义愤填膺的要将这人砍成肉泥,也是拼命的驱马狂奔。 树林外的那人一动不动的,就等在那里,就像个假人一般,要不是模糊中看到他胯下战马时不时用蹄子刨一下地面,还真以为是假人假马。 怒吼中的一百多建奴飞快的冲出了树林,但是映入眼帘的是几十门火炮在树林出口的两旁,斜斜的将炮口对准树林中,那唯一的一条出口。 冲出树林的阿苏勒泰这时大脑一片空白,因为他已经看到炮口喷出的火焰,还有那怪叫声传来,他知道,这是炮弹特有的声音。 他好像在恍惚间,看到自己的父亲,在他五岁时,送给他第一张木弓。 好像又看到他的母亲,手拿炖好的鱼汤,一口一口的喂着自己两岁的妹妹。 然后是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向他跑来,似乎在迎接他凯旋归来。 一颗拳头大的小炮弹直接撞进他的胸膛,他似乎都没感觉到疼痛,自己就已经飞了起来,在空中飞了好久好久。 他低头看去,自己的那些同袍们一个个的倒下,又一个个的冲上去,再倒下,直到最后一匹战马也倒在血泊中。 然后他重重的落在地上,恍然间,他看到了很多死去的亲人和朋友,站在远处向他招手。 他觉得眼皮开始变重,越来越重,重的他连抬一下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迅速打扫战场,留下几个喘气的,其他的全部砍了脑袋。” 张梵骑在马上,看到前面倒下一片的建奴,他内心没有丝毫波动,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 很快的就有人打扫战场,没死的被补刀,然后割下人头,很快的,一百多建奴全成了无头尸体,但有几个受轻伤的建奴被放走。 张梵也下马将那几十门火炮重新收入空间中。 树林里的战斗也结束了,几百宁海卫军士骑马奔出树林,每人马背上几乎都挂着一两个人头。 张梵对身边一个骑哨递个眼色,那骑哨点点头,一吹哨子,奔向下一个战场,张梵他们也策马跟上。 天亮后,荒野中一队只有四百多人,还有一半是明朝降军的建奴军队正在缓慢行军,他们刚洗劫了一个大村落,正在往开封城而去。 因为他们人数减少,还没人来通知他们开封城被围,他们正笑嘻嘻的边走边说笑,看来这还劫掠,收获不小啊。 就在这是,突然感觉大地都在震动,远处也有烟尘扬起。 不过他们没在意,心想应该是自己人,于是,这队建奴的领头牛录额真派出三个骑哨去随便看看。 三个骑哨飞快的骑马离开,但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回来。 这个牛录额真还在奇怪,一个建奴骑哨骑着马又出现在众人眼中。 但是那个骑哨感觉有点怪,骑在马上一摇三晃的,很不正常。 这个牛录额真正要大声询问,那个建奴骑哨就一头栽下马,背上插着好几支箭矢。 “敌袭,敌……。” 这个牛录额真顿时大喊,但是还没喊完,一支黑色劲箭就射中他右胸,虽然有两层甲保护,但是他还是感到箭头扎进了他的胸口。 这个时候,钻心的疼痛从右胸传来。 他机敏的借着箭矢的力道,翻身下马,躲在自己战马后面。 这个时候,无数支箭矢从四面八方射来。 其中还夹杂着铳响声。 自己这队人马中半数是明军,这一阵突袭下来,那二百多明朝降军马上做鸟兽散。 剩下的一百多后金勇士和蒙古勇士马上结阵,准备反击。 但是这时传来的炮声却将他们最后想要顽抗的意志给轰了个稀碎。 一顿炮击下来,一百多建奴鞑子就死伤大半,更可恶的是,出现的那些手持火铳或是劲弩的明军将他们这几十人团团围住,都在二百步在停下脚步,因为这是他们后金勇士强弓的最大射程达不到的距离。 那个牛录额真捂着右胸的伤口,站起身看着那些包围他们的明军,他们也不打铳,不知道要干什么。 很快的二十几门火炮推了上来,将炮口对准他们。 这个时候,这几十个建奴才彻底吓坏了,这群魔鬼要干什么,拿大炮轰自己这些人? 很快的,拿着明军中就有人开始往炮膛里填弹药,每一个都动作很慢,好像是故意这样慢的,就是要在心灵上彻底粉碎这些建奴的意志。 这些被围的建奴一个个抖如筛糠,有的甚至拿刀抹了自己脖子。 张梵冷冷的看着这些建奴,来的路上,所有村落几乎都被屠戮一空,到处尸横遍野,甚至几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缓缓的举起手,张梵嘴里喊出一声开炮。 二十几门火炮被同时点燃,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响后,这几十个建奴在炮弹中被砸碎身体,或是脑袋,然后倒在血泊中。 不过没有全部死去,有几个幸运儿活了下来,不过张梵并没有杀他们,而是放他们离开了。 接着就是那些投降的明军,已经被宁海卫骑兵全部逮了回来,现在正一个个跪在地上,不断磕头认错。 “各位军爷饶命啊,我们也是被逼的。” “是啊,是我们的长官要我们投降建奴的,我们也恨建奴啊,饶命啊。” 张梵看到这二百多个明朝降军一个个磕头如捣蒜,内心却没有丝毫原谅的意思。 “下辈子,记得做个有骨气的汉人,放几个走,其他的全砍了,让他们知道,投降建奴是什么下场。” 挑出几个幸运儿,放他们离开后,剩下的这些,全部被砍了脑袋。 打扫完战场,张梵他们简单的补充了点体力,又转向下一个战场,因为不断的有骑哨跑回来传递建奴的行踪。 第95章 难得的胜利 相比张梵这边的各种顺利,孙承宗这边就艰难一些了。 张梵那边全是骑兵,个个装备精良,人手一支火枪,再加上坚固无比的铠甲和削铁如泥的各种武器。 孙承宗这边就惨了一点。 除了宁海卫那来的军士武器精良外,然后就是关宁军的装备还算不错,再然后是锦州军也还看得过去。 其余军镇的就有点差强人意了。 还好这次出击的都是孙承宗手里最精锐的军兵,但是骑兵实在太少了。 宁海卫的还带上了偏厢车一起,步兵跟随偏厢车,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就以偏厢车为据点,抵御来袭之敌。 而一千多骑兵则整合到一起,作为突击组,对散落出去的建奴小队进行突袭。 想法是好的,但是现实是残酷的。 原本就是几路军镇整合在一起的,以前也没有见过面,更别说配合了,现在揉搓到一起,这个命令执行力就有差距。 命令执行最强的依然是宁海卫,可以做到绝对的令行禁止。 然后是曹变蛟带领的关宁军。 关宁军虽然能打,但是纪律性和宁海卫比,就差多了。 宁海卫靠的是集体的力量杀敌,要求是整体的配合,一旦结阵,将是牢不可破的。 而关宁军虽然也结阵,但是更多靠的是个人勇武,就是靠一股子狠劲儿,加上精良装备,能杀得敌人胆寒。 而同为明军精锐的锦州军,虽然也和关宁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更像祖家私兵。 常年和关外建奴鞑子作战,也都是不怕死的主。 其余军镇的虽然人数不多,但都是精锐,谁都不服谁,这一整合,一下就出问题了。 步调不统一,战斗有强弱,原本可以合围敌人的,但是有的军镇慢半拍或是战斗力差点,被敌人逃脱或是直接突破包围然后跑了。 这让带队的王副千户很恼火。 最后几个领头的一合计,还是各带各的人行动算了,不过还是以偏厢车阵为中心,四处袭扰建努小股部队。 要是遇到建努大部队,再几股力量集中起来对敌。 这样一分兵,矛盾一下就没了。 撒出去的部队四处寻找落单的建奴部队,一时间也打的那些小股建奴抱头鼠窜。 王副千户带着五百宁海卫的骑兵正在追赶一支十来人组成的建奴和鞑子部队。 这支队伍原本有五十来人,有三十人都是投降的明军,被王副千户他们撵上后直接砍成肉酱。 剩下的建奴和鞑子都有战马,见势不妙,骑上马撒腿就跑。 不过王副千户可不会放过他们,骑马就追了上去,一路上被手铳和弩箭射死射伤的也有十来人,剩下的这十个,早已是惊弓之鸟了。 眼看就要追上这十来个建奴鞑子了,就看到前面一个冒着浓烟和火光的村子里突然冲出一百多建奴和鞑子出来来,和王副千户这五百多人就战在了一起。 王副千户这手里的五百人虽不是宁海卫最精锐的甲等营,但是大部分也是从乙等营里抽调出来的精锐,那是这些建努鞑子能抗衡的,只是一个照面,对面百来建努就死伤三十多人,全是被手铳和仿精钢滑轮弩射杀的。 剩下的没有丝毫停顿,挥舞着手中武器继续冲锋。 但是迎接他们的是更加猛烈的铅弹和箭矢的招呼。 这一波冲锋,又倒下近五十人,剩下的十几个建奴和鞑子幸运的没有被火枪打死,但是迎接他们的是宁海卫长达一丈的骑枪。 十几个建奴还没冲进骑兵枪阵,就被捅成了刺猬,每个建奴鞑子身上至少有十杆骑枪,不所谓不惨。 “留下50人下来,把这些建奴鞑子的人头都砍下来,拿回去给孙大人筑京观,其余人跟我冲进个村子,一个建奴鞑子也不放过。” 王副千户看着满地尸体,没有丝毫停留,留下50人打扫战场,剩下的人骑马冲进了村子,接着就是阵阵火枪声传来,还有惨叫声。 村子里还有近百建奴和鞑子和少量的一些降军还在劫掠,不过村外刚才的动静太大,也引起村里还在劫掠的建奴鞑子们的注意。 纷纷跑出屋子,手里还拿着抢来的东西,跑出来看热闹。 结果,几百明军挥舞着长枪弯刀和火铳就冲了进来,见到建奴和鞑子就杀,很多建奴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疾驰而过的宁海卫骑兵击杀。 剩下的丢下东西就往屋里跑。 那些骑兵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将骑枪插入土中,取下背上的燧发火枪,三人或是五人一组组成战术小队队形,在村里各屋子搜索建奴鞑子们。 接着村里各屋子里就传来阵阵枪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十几分钟后,战斗结束了,杀敌九十三人,其中建奴二十一人,蒙古鞑子六十二人,还有十个明朝降军。 己方只有两人轻伤,死亡的没有,加上外面歼灭的百多建奴鞑子,今天王副千户他们歼敌二百三十多人,也算是开门红。 曹变蛟这边只带了三百骑兵,步兵则跟在偏厢车队走。 遇到的是三十多个镶黄旗和五十多蒙古鞑子还有一百多明朝降军组成的一支队伍。 他们可能运气不好,走的方向沿途村子都人去楼空了,是听说建奴来了,都拖儿带女逃难去了。 连走了两个村子都一无所获,让这队建奴鞑子们有些气恼,将火气都发泄在那些降军身上。 拿起鞭子对着那些降军就是一顿猛抽,打得那些明朝降军抱着头到处跑。 打累了的建奴和蒙古鞑子们在一片树林边休息。 那些挨了打的明朝降军,也在树林边上休息,有几个降军凑一起商量着什么。 “妈的,这些狗建奴,真是欺人太甚,老子不伺候了,老子要回去了,你们谁跟俺一起走。” “小刀哥,俺们跑了,那些建奴不会发现吧,万一逮住了,可是死路一条啊。” “是啊,小刀哥,俺们这几个人中,就你头脑最好用,俺也待不下去了,和你一起走。” “俺也走,俺也待不下去了。” 几个降军商量着要逃走,于是趁那些建奴鞑子都不注意时,悄悄溜进树林深处就跑了。 几人进了树林深处后就没命的狂奔,生怕身后那些建奴鞑子发现。 这树林很大,几人跑了小半个时辰才跑出树林。 几人跑出树林后往后看去,没看到建奴们追出来,想必是没发现自己这伙人逃跑了。 几人也跑累了,停下来躺在地上大喘气。 但是还没喘几口气,就感觉大地在震动,几人惊恐的坐起来,看到不远处一队骑兵朝他们这边冲过来。 “妈的,建奴来了,快跑啊。”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几人爬起来就跑。 但是双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战马,没跑多远,就被后面的骑兵围住了。 几人抬头一看,原来不是建奴,而是明军,于是赶快下跪磕头。 曹变蛟看到几人穿着鸳鸯战袄,就猜出他们肯定是投降建奴的大明降军。 于是用长枪指着那几个吓得亡魂大冒的降军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跟你们一起的那些建奴呢。” “将军,将军饶命啊,建奴,那些建奴在树林 另一头休息,今天连跑了两个村子都没人,这些建奴气坏了,把气都发在俺们这些降军身上,所以俺们几个才跑出来的,只要将军不杀俺们,俺们带将军去找他们。” 曹变蛟看着几人,思考了一下后,点点头说道:“前面带路,要是敢偏老子,砍了你们狗头。” 那几个降军连忙又磕了几个头,就在前面道路,带曹变蛟他们去找那伙建奴。 那群建奴鞑子还在烤肉吃,那些降军则在一旁啃粗粮饼,眼巴巴的看着这些建奴和鞑子们烤肉吃。 那些建奴鞑子正在有说有笑的说着什么,突然听到有马蹄声,不少人还站起来看向马蹄传来的方向。 几百大明骑兵直冲冲的往这边来了,手里的骑枪已经平端做好了突刺的准备。 这一幕可把这些建奴和鞑子们吓坏了。 扔下手里烤着的肉块,拔腿就跑,连上马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上马那是找死,因为马速根本提不起来,而且上马后目标更明显,不是被箭射死,就是被冲上来的骑兵用骑枪捅死。 那些降军看到大明骑兵来了,也吓得往树林里逃跑。 不过关宁军那会放过他们,马上自动分出一队人马冲进树林追杀他们。 剩下的直接奔向逃命的建奴。 二十几分钟后,这几十个建奴鞑子全被诛杀了,人头全被砍了。 那一百多降军在死了十几个人后,纷纷跪地投降。 那些追杀他们的关宁军犯难了,杀了他们吧,有个说法叫杀俘不详。 不杀吧,自己这些人士急行军,哪有空带这些俘虏一起走啊,严重拖慢自己的速度。 曹变蛟看着这百来个降军,也是发愁,按自己的意思,这些出卖祖宗的狗东西,全杀了都不过分。 但是孙承宗大人是个读书人,讲究天合,说杀俘虏伤天合,所以不喜欢手下杀俘虏。 但是自己出来可不是来抓俘虏的,是来追击建奴的。 曹变蛟询问了手下的将领,看他们有什么主意没有,但是手下都是一群只会砍人的莽夫,哪有什么主意。 没办法,还得靠曹变蛟自己。 曹变蛟最后一咬牙,走到哪百来个降军面前,挥舞着马鞭说道:“你们这些狗杀才,按本将军的意思,要把你们全砍了的,但是孙承宗大人有好生之德,今天暂且早你们一命,全部都滚吧,要是再敢投降建奴,老子把你们剁成肉酱,都滚吧。” 随着曹变蛟的一声命令,那百来个大明降军跪下磕了头,一转身全跑了,生怕跑晚了,对方会后悔。 想必宁海卫和关宁军,锦州军的运气就差点了。 锦州军本来骑兵就不多,大部分是步兵,行军速度不快,还和一支200人的纯建奴鞑子兵相遇,这一仗,打得祖宽的锦州军溃不成军,一路逃了十几里,进了一个荒村后,这才暂时靠地形守住攻势。 现在锦州军骑兵就剩一百四十多人,步兵就剩三百多人,其余的不是死了,就是在溃败途中跑散了。 祖宽手臂也挨了一箭,现在正在荒村的一栋屋子里疗伤,一个亲兵正在给他处理伤口。 “妈的,咱这运气,倒八辈子血霉了,现在咋整,咋整,你给老子轻点,不痛吗。” 那个亲兵笑嘻嘻的说道:“祖爷,这么大伤口,能不痛吗,忍着点,小的上药了。” 祖宽咬着牙,痛得额头青筋爆起,但是却不忘地叮嘱其余亲兵。 “派人出去求援没有,告诉兄弟们,都打起精神,不要让建奴鞑子钻了空子。” “祖爷,已经派出去了,但是咱们的粮食可不多,大多在逃跑时弄丢了。” 一个亲兵走进来,告诉了祖宽一个不好的消息。 祖宽皱着眉头问道:“剩下的粮食能撑几天?” 那亲兵沮丧的说道:“最多···最多能撑两···。” “两天?还行,两天足以等到援军来了,吩咐下去,先弄点吃的,饿死了。” 祖宽咬着牙忍着手臂传来的疼痛,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 那个亲兵脸色难看的说道:“祖爷,不是两天,而是两顿,还要省着吃才够。” 祖宽听后大怒,激动的一下站起来,导致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蹦开了,痛得祖宽呲牙咧嘴的。 锦州军依村而守,村外的百来个建奴鞑子也不敢强攻,只是守在村外。 他们知道村里的明军粮食不多,撑不了多久,所以也不急着攻进村子,饿他们几天自己就崩了。 就这样,两拨人开始了对峙。 第96章 到处是张梵 张梵他们在河南打得过瘾,河北的孙承宗他们也在努力杀建奴,在保定府的黄台吉不断收到张梵的宁海卫军兵,在保定府附近诛杀那些出去四处劫掠的后金勇士们。 黄台吉正在想办法怎么对付这个张梵时,又接到来自河南的消息,说张梵在河南的开封四处追杀后金勇士,现在已经有上千勇士被他屠杀了。 而且张梵还将后金勇士和蒙古勇士的头砍下来,在开封城外筑了个京观。 黄台吉听完又气又急,而且还疑惑,这个张梵到底是在河北保定附近,还是在千里之外的河南开封。 “这个张梵,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会同时出现在相距千里的位置。” 对于张梵,黄台吉真的是又恨更有喜,恨的是这小子老是和自己作对。 喜的是这小子的才能,如果他们能来我后金,黄台吉真的可以封他为亲王,甚至赐他姓爱新觉罗也可以。 但是这小子油盐不进,而且对后金恨意太大,这要怎么办,打也打不过,收服也不可能。 不过黄台吉更相信张梵在河北保定这边,因为孙承宗就在河北保定境内,作为大明皇帝的老师,地位是相当尊贵的,所以张梵肯定在孙承宗身边。 而且豪格和宁玩我都传信过来,十分确定张梵就在孙承宗身边。 黄台吉对豪格的话可能还有点怀疑,毕竟自己这个儿子肌肉比脑子发达,认错张梵也可能。 但是宁玩我可是机智得很,绝不会认错人的。 所以黄台吉再次给宁玩我传口信,让他叮嘱豪格,不要擅自攻打张梵,只需要对峙就行,一切等自己这边完事再说。 但是这保定府城墙实在太过高大坚固,实在是攻打不下来,黄台吉决定再攻打几次,实在打不下来就算了,自己耗不起,后金勇士的命也丢不起。 这样的日子一晃过了七八天,就在黄台吉一筹莫展的时候,张梵却收到洛阳城被建奴攻打的消息。 “洛阳城?那不是福王朱常洵的封地吗,没想到建奴还真要去抓福王啊,有意思。” 说起这个福王,张梵并没什么好感,历史上这个福王在自己封地洛阳那是作威作福,疯狂的搜刮民脂民膏,传说福王家产千万两,但是却极度的小气。 崇祯十四年,李自成的闯军攻打洛阳,城里的百官都在捐饷,找到福王,他开始还不干,一两银子都不出。 后来闯军猛攻洛阳城,眼看要城破了,福王这才慌了,他赐宴加利,试图笼络守城将士,又出千金招募勇士,出城袭击李自成。 但是大势已去,总兵王少禹的亲兵开了北城门,闯军这才杀入洛阳城。 有人说福王被李自成杀了,把他和鹿肉一起煮了,做成福禄酒,被李自成和他手下一起吃了。 不过张梵不相信这些的。 还有证据表明,其实福王并不是传言中那般怕死,也是个硬气的汉子,虽然平时搜刮钱财,但是在抗击农民起义军这上面,还是不含糊的。 只不过大明气数已尽,大明亡是大势所趋,一个小小的藩王,一辈子连自己封地都出不去,在历史车轮前,能干什么。 不过在去不去解救洛阳城这事,张梵拿不定主意。 开封城现在大局未稳,如果分兵去洛阳,一来兵力不够,二来,就算救下洛阳城,自己肯定有损失,这是张梵现在最不想看到的。 算了,先回开封城去,和李岩商量一下再说吧。 先前张梵已经命人将建奴和鞑子的人头带回了开封城,并命人在城外筑了个京观,将建奴和鞑子的人头垒起来,跟个金字塔一样,很是骇人。 当然这也被建奴的骑哨看到了,并把这消息传回了河北保定的黄台吉。 不过这也很好的震慑了建奴鞑子们,让他们不敢再在开封城境内出现,仿佛这里已经成了建奴们的禁地。 开封府已经没有自己留下来的必要了,还要赶路回宁海卫呢,于是就和李岩商量接下来要怎么办。 李岩想了想说道:“开封是我故乡,这里的百姓也都是我的老乡,按我的想法,当然不希望大人离开,但是,我们不能自私,高公公已经差人快马送了奏折回京师,想必很快朝廷会派人来开封府的,而且这开封城中还是有忠臣的,交给他们等新的知府来交接就行了,我们就算留在这里,作用也不大了,建奴这些日子也没在附近出现过,想来是惧怕了我宁海卫的实力,不敢再来开封城了,我们前去洛阳的话,比留在这开封会更好。” 张梵也是这样打算的,现在和李岩的想法不谋而合,所以张梵打算不在开封停留,集合人马就往洛阳而去,但是走之前,张梵把开封城的火药库给搬空了。 自己空间里的火药已经不多了,已经不够维持一场中型规模的战斗了,不补给可能回不了山东。 建奴那里缴获的财富等,也一并没收带走,打仗不要钱啊,自己的士兵不用发工资啊,这些东西不可能让老子来承担吧。 高起潜也听说了建奴在攻打洛阳城,他不由的担心起福王朱常洵来,这可是皇帝亲叔叔,比起其他皇族,这福王的地位可是要显赫不少。 所以这个福王绝不能出事,不然大明的面子,皇家的面子可就都丢大了。 “张大人,这福王可不能出事啊,这关系整个皇家的脸面,我们要尽快赶到洛阳才行啊。” 就在当天为张梵接风的晚宴上,高起潜当着所有开封城的官员和富甲豪商们,焦急的对张梵询问到。 高起潜的一番话,让这开封府的官员和豪商们脸色大变,因为被建奴进了城,还被洗劫过一遍,所有人还害怕了。 自从这位张大人带人来了开封城,接防了开封城防后,这建奴就再也没在开封城出现过。 劫后余生才会更加珍惜生命。 好不容易安顿下来,现在这位张大人却要离开,这些开封府的官员豪绅们都急了。 “张大人,你们可不能离开啊,只要张大人不离开,我愿意捐出白银五万两给大人的军队做军饷,只求张大人能留下来。” “是啊,我也愿意捐出三万两给张大人做军饷,求张大人不要放弃我开封城啊。” 就这样,二十几个富甲豪商的代表纷纷你一万,他三万的捐出银两做军饷,只求张梵不要放弃开封城。 一场晚宴,张梵就得到差不多四十万两白银,这让张梵感到意外。 十几年后,李自成围了北京城时,崇祯在朝会上,拉下脸皮求着那些大臣捐钱给守城将士发饷时,这些大臣个个哭穷,想一分钱都不出,为什么。 因为他们没有亲身经历过敌人的凶残,没有劫后余生的觉悟,所以李自成进了北京城,那些官员富商豪绅们在被大顺军一顿拷打后,抢走所有家产时,才无比后悔和怀念崇祯皇帝的好,可惜都晚了。 这些开封城的人并不是多爱朝廷多爱大明,只是他们觉悟了,留再多钱在身边,保不住也不是自己的。 只要这张大人不离开,建努鞑子们就不敢来开封城,那自己藏起来的钱就还是自己的,命也是自己的。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人家都给了几十万两白银的军饷了,不留下点人马,等到新任官员到来,也说不过去。 “各位太客气了,开封城重要,但是这洛阳城同样重要,本官作为大明武官,现在洛阳被围,不去又说不过去,但是这开封城同样重要,这样吧,本官留下一部分军兵继续协防开封城的城防,直到朝廷派来新的知府来为止,大家看怎么样。” 那些官员,富绅豪商的代表们相互望了望,觉得张大人说的办法也可行,只要这些建奴不再来开封就行,于是纷纷给张梵道谢,表示张大人想得周到,表示第二天一早就把捐赠的饷银送来。 宴会完了之后,张梵又为谁留下镇守开封而犯愁了,自己手下都是莽汉,打仗没问题,但是这开封城暗潮涌动的,并不像表面看起来平静,不留个足智多谋的人,镇不住。 李岩这时自荐道:“大人,我留下来吧,给我留下两千人,剩余的我会在城里征召青壮协助守城,有两千宁海卫军兵足矣。” 张梵可不想把李岩单独留下来,这可是宝啊,不能弄丢了。 但是现在自己手下确实没有能独当一面的人了。 张梵再次感到人才的重要性啊。 虽然舍不得,但是现在也只有李岩留下才是最合适的。 “行,你暂时留下吧,我是急行军,只需要骑兵,只带走一千五百精锐,剩下的都暂时就在开封城,等建奴退出河南了,再回山东去,你在开封城一切要小心,给你留下20名特战学员做亲随,这些家伙不敢说以一敌十,以一敌三是错错有余的,如果遇到危险,马上逃走,千万不要冲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还要一起让我汉家百姓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呢。” 李岩听说张梵要给自己留下20名特战学员做亲随,也是感动。 这些特战学员的实力他见识过,每一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自家大人听说总共就训练了二百名这样的精锐,为了自己的安危,一下留了十分之一,可见自家大人对自己的重视。 李岩红着眼,跪下给张梵行了一礼,吓得张梵连忙去扶他,但是却被李岩阻止了。 “大人的知遇之恩,李岩永世难忘,大人放心,李岩一定谨记大人的话,绝不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说完李岩给张梵磕了个头,张梵这才慌忙的将李岩扶起来。 “以后别大人大人的叫,你长我两岁,要不你我结成异姓兄弟,不知道李公子愿意不愿意。” 李岩没想到张梵会提出和自己结拜。 自己虽为举人,但是却没有入仕为官,有功名没官位,也算是平民一个。 而张梵却是大明朝廷的正三品卫指挥使,而且自己大人不是个庸碌之辈,以后封王拜相也不是不可能,居然愿意和自己结拜,这让李岩一时不知所措。 张梵看到李岩愣在那里,以为李岩不愿意,尴尬的笑着说道:“既然李公子不愿意,那就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李岩连忙一礼说道:“大人说哪里话,大人愿意和草民结拜,是草民高攀了,又怎么会不愿意。” 张梵哈哈大笑,这才对李岩说道:“那就请大哥受小弟一拜。” 李岩也哈哈大笑,也对张梵一礼,然后两人都哈哈的爽朗大笑起来。 第97章 福王殿下 带了一千五百精锐,张梵又叫上了高起潜,这次去洛阳,还需要他这个太监一起,毕竟皇帝身边的人,有他在很多事都方便许多。 红娘子和托娅,张梵都留在开封城,这个托娅见到红娘子后,就姐姐长,姐姐短的围着她,红娘子也很喜欢这个异族妹子。 当然高起潜也很高兴跟着张梵一起,毕竟这位张大人从出道以来,就没吃过败仗,每次都是大功。 自己如果不是个太监,是个官员的话,现在不是一品大员,也会是个二品大员。 在去洛阳的路上,张梵对高起潜说道:“高公公,这福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起潜想了想说道:“这位福王咱家也没见过,不过听别人形容过,这位福王和崇祯皇帝陛下的父皇是兄弟,当年和先皇争过皇位的,不过被大臣们阻止了,所以万历皇帝给福王殿下赏赐了很多东西,算是弥补吧,还有听说福王是个大胖子。” 说到最后,高起潜小声的凑近张梵说的,生怕别人听到一样。 张梵看到高起潜说福王时四下张望的样子给整笑了。 “高公公,你说话就是说话,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高起潜还是小声的说道:“哎哟喂,我的张大人啊,私下讨论皇室成员,这是大不敬,万一传到陛下耳朵里,那就惨了。” 张梵憋着嘴接着说道:“听说这福王很有钱是不是,你说,我能不能把他的钱弄点出来。” 高起潜摇摇头。 “听说这个福王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的,想要从他那里搞出钱,难。” 张梵笑了笑没说话。 张梵他们这一路也偶尔会遇到出来打秋风的建奴鞑子,一见张梵队伍打的是张字大旗,胆大的都被宁海卫的骑哨干掉了,胆小的也都跑了。 就这样一千多人无惊无险的来到了洛阳城外,原本在洛阳城外耀武扬威的五千多的建奴鞑子外加一万多的大明降军,见到张梵的张子旗后,马上退出十里,也不敢在洛阳城地界造次了。 之所以不走,是因为张梵这一队人只有一千多人,自己一万多人都吓跑了,传出去让人笑话。 张梵也知道那些建奴在洛阳城外十里,不过他没去撵他们,自己才一千多人,虽然战斗力强悍,但是人家那边好几千正儿八经的建奴鞑子,战斗力也是很强悍的。 洛阳城的守军已经被围了十几天了,每天这些建奴都驱赶抓来的大明百姓和那些投降的明军来攻打洛阳城。 自己却不出动,就这样每天消耗洛阳城的实力,洛阳城每天都要消耗大量的箭矢,滚石檑木。 原本城里的官员看到是大明百姓,本来不敢反击的,直到那些大明百姓扛着沙袋跑到城下往护城河里填沙包时,这些洛阳城的官员才下令还击。 要是这洛阳城被攻破,城里的福王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些官员一个都跑不掉一个死字,而且还要连累家人。 战争中杀了百姓,无非就是丢官,而且还是为了保护皇室成员,想必不会有啥大问题。 这十多天洛阳城中的人也过的煎熬,每天都要打两三场,城外的护城河经过十几天断断续续的填埋,现在已经基本被填平了。 就在昨天,那些被逼迫着攻打洛阳城的百姓和降军扛着攻城梯和破城锤就上来了。 守军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打退攻势,今天早上,建奴鞑子们赶着更多的百姓到到了洛阳城下,城里的守军们看到城外的大明百姓也是心颤,人也太多了。 就在领头的那个甲喇额真正要下令攻城时,有建奴溃军跑回来,说宁海卫的张梵回关内了,而且正在往洛阳城来。 吓得那个甲喇额真立刻下令退到洛阳城十里外,至于城下那些百姓,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城上的守军本来还担心今天怎么办,都是大明百姓,十几天来,也没真下狠手。 不过今天看样子是不能善了,也许是生死一战,而就在守军做好生死一搏时,城外的建奴鞑子和降军们居然全跑了。 城外被俘虏来攻城的百姓见建奴都跑了,也是纷纷逃了,他们不敢入城,谁知道城里的守军会把他们怎么样。 这些百姓现在家也没了,那些建奴为了不让这些大明百姓逃跑,甚至将他们的衣服裤子全扒了,光着身的这些百姓也没地方逃。 现在就算逃出去,也只是在洛阳城附近的树林里苟活。 张梵的大军过来时,骑哨跑过来跟张梵说着这事,张梵去树林哪里看了,好几千光溜溜的百姓,男女老少都有。 还好现在天气不冷,要是冬天,可能剩不下几个。 可是现在张梵也没衣服给他们穿,粮食倒是有,看这些百姓一个个浑身都是泥土,有的人还在刨草根吃,看样子是有段时间没吃过饱饭了。 “顺子,带20人去找那帮建奴鞑子,跟他们说,马上弄几车衣服裤子还有200石粮食过来,要是他们敢拒绝,告诉他们,老子让他们出不了河南。” 顺子呵呵一乐,吆喝了20兄弟骑马走了。 张梵这时让人把行军锅拿出来,从空间里拿出一些小米来,先熬着粥给这些百姓先吃着。 看到有人架锅熬粥,那些百姓纷纷伸长脖子望过来,但是自己这些人又没有穿衣服裤子,也是害羞不已,但是看到锅里的粥水冒着热气,不争气的肚子纷纷咕咕叫着。 张梵这时又对高起潜说道:“高公公,这如何洛阳城交涉的事,还得麻烦你了,毕竟你是皇帝身边的红人,面子比我这个武夫大。” 高起潜听到张梵的话,心里也是美滋滋的,那你说道:“张大人说笑了,咱家那有资格成为陛下的红人啊,不过这去洛阳城交涉的事,还真得咱家去了,毕竟咱家在未回京述职前,还是大明使官,张大人请稍等,咱家先去交涉一番。” 说完,骑着马,带着身边带着的十几个锦衣卫就往洛阳城跑去。 看到高起潜走了,张梵命令所有人列阵,然后在树林边缘地区从空间里摆出几十门火炮,然后命人推炮走出树林,在树林外对着建努扎营的方向摆出炮阵,等待建努的到来。 洛阳城头上一个中年太监远远就看到城外摆出的炮阵来,好几十门火炮,心里也是一喜。 这股来援的明军人数虽然不多,大概就千把人,不超过两千人,但是却把几千建奴鞑子都吓跑了,而且还带了几十门火炮,要是这样的援军能来洛阳城,想必没有建奴敢再攻打我洛阳城。 这个太监高兴的带着几个侍卫跑下城楼,飞快的往福王宫跑去。 福王朱常洵是万历皇帝最喜欢的皇子,当初万历甚至想把皇位传给朱常洵的,但是被大臣共同反对,君臣之间因为这个国本之争也是斗了好多年,最后没办法,皇帝争不过大臣们,这福王才没成为皇帝。 不过万历为了弥补朱常洵,封他为福王,并赐盐引无数,土地万顷,光福王大婚就花费三十万金了,不可为不疼爱。 这就导致福王生活奢靡,每天过着酒池肉林的生活,生活质量好了,人就不爱运动,这不就嘎嘎长肉。 每天吃着最好的美食,穿着最豪华的衣服,上等丝绸上做的衣服,穿几次就不要了。 命人拿出去卖钱,用来充盈自己的府库。 拼命的吃,还不能随便出门,由于缺少运动,所以很快就长到了三百多斤,成了正儿八经的福气之王。 这福王宫也是修得极其豪华,就是按照紫禁城的样式来修得,虽然比紫禁城小了数倍,但是也占据了小半个洛阳城的地盘。 中年太监跑得气喘吁吁的,一进福王宫就大声喊道:“大喜,大喜啊,福王殿下,大喜啊,城外来我大明援军了,把建奴都吓跑了,大喜大喜啊。” 中年太监一边跑大喊。 他的喊声也惊动了福王宫里的人,搞清楚状况后,这些人又跑出去传播这一消息。 洛阳城里也四处传扬建奴逃了的消息,弄得洛阳城里到处响起鞭炮声,老百姓喊声欢呼。 半个时辰后,顺子回来了,身后还有几十个大明降军赶着十几个马车跟着,顺子一脸笑呵呵的,身后跟着一起去的军兵也是一脸笑意。 “少爷,你是没看到啊,那些建奴听到我们的马蹄声,那个紧张劲儿,结果看到我们才几个人,才不紧张的,但是也不敢攻击我们,直到我们让他们准备衣裳和粮食时,他们那要吃人的眼神,笑死我们了,直到最后,也不见有一个人放肆的,这不,东西拉回来了,这几十个大明降军被挑出来给我们送东西过来。” 张梵也笑了,没想到这帮建奴这么怂。 不过还好没打过来,兵力相差十倍,就算有火炮助阵,也打不过的。 “行,把东西弄进林子里去,顺便告诉那些百姓,有亲友或是自己有出路的,让他们去投奔亲友,每人一两银子和20斤粮食,没有亲友的,愿意跟着我们去宁海卫的,让他们吃完饭后,就往开封城去找李岩,等李岩他们离开时,带上他们一起走。” 顺子点点头,吆喝车队进了林子,让那些光溜溜的百姓自己找合适的衣物穿。 这些百姓刚喝了点粥,现在又有衣服穿了,而且这位年轻的大人还给他们路费和粮食去投亲靠友,连忙跪下给张梵磕头感谢。 “多谢青天大老爷,多谢青天大老爷。” 张梵也郁闷了,我这额头上是有月牙还是怎么的,就青天大老爷了。 张梵随便说了几句话安慰一番后,就看着跟着顺子他们一起赶车队来的那几十个大明降军,吓得那几十个降军纷纷躲避张梵的眼神。 张梵不喜欢降军,尤其还是投降建奴的明军,张梵一律都是砍了。 但是这几十个将军不是在战场上抓到,而且那些降军一个个穿着破烂,没有那身鸳鸯战袄,真看不出是大明军人。 “现在怎么办,砍了?” 要是在战场上碰到这些大明降军,张梵会毫不犹豫的砍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还真下不了手。 张梵自言自语的说着,这话被过来的顺子听到了,拔刀就要砍人. “顺子,你要干啥,刀收起来,把他带进洛阳城,等朝廷的发落。” 顺子见自家少爷生气了,忙收起刀笑着摸摸脑袋,站张梵身边去了。 而高起潜也差人回来,请张梵和她的军队进洛阳城去参见福王殿下。 张梵安排了几十个人料理那些百姓,要走要留的问题解决 “走吧,咱们去见见这个福王殿下。” 一挥手,一千多人拉着几时们火炮往洛阳城而去。 第98章 讹大款 来到洛阳城门口时,高起潜正等在城门口,一同等着的还有洛阳城的官员和福王府的那个中年太监,现在正和高起潜说着什么,两人都一脸笑意。 知府亢孟桧,河南巡抚李凤仙,总兵王绍禹等都在门口等着张梵。 对于张梵他们也听过,尤其这段时间,河南河北山西等地的君宝头油传来,甚至关外的事也多多少少传了些过来。 所以对这个张梵也很好奇,想看看到底是长了三个头,还是六个胳膊,能打的建奴闻风丧胆。 远远就看到张梵后面那一千多精神抖擞的宁海卫骑兵,还有那几十门火炮,看气势就是精锐,难怪一千多人来就把好几千的建奴鞑子吓跑了。 带十几二十个人,就能去建奴大营弄十几车物资出来,那些建奴还不敢不给,何等的畏惧才会这样低声下气的。 张梵也看到了城门口的那群官员,不过他对大明官员没什么好感,基本都是贪官,只是区别于是大贪还是小贪,是只贪不做事还是一边贪一边做事。 张梵不是讨厌贪官,是讨厌只贪不做事的,自己手下中的宋副千户就有点贪,人家贪是贪了,但是人家要做事,也有点能力。 清乾隆年间的和珅够贪吧,有句话叫什么和珅倒,国库饱。 难道乾隆不知道和珅贪吗,当然知道,为什么还重用他,人家能办事,而且会办事。 比如这个总兵王绍禹就是个贪官,而且还贪的是军兵们的饷银。 张梵对所有贪官中,最痛恨的就是贪污军饷和赈灾银的。 李自成十年后之所以带着一万多农民军就能打下洛阳城,这个王绍禹是元凶之一。 要不是他克扣军饷,守军饿得连刀都拿不起,也不会开了城门投降李自成,李自成也就是打下洛阳城后,才一下暴涨几十万大军,才有实力攻下北京城,灭了大明朝,然后又被建奴捡了大便宜。 “张大人,快来,咱家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洛阳知府亢孟桧。” “这位是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吕尚书。” “这位是通判白尚文。” “这位是知县张正学。” “这位就是总兵王绍禹,负责洛阳城防。” “还有这位,兵备王胤昌。” 高起潜一一给张梵介绍着洛阳城的文武官员们,直到最后,指着身旁的中年太监说道:“这位公公是福王府的总管吴公公,是专程奉福王殿下的命令,来迎接张大人你去福王宫的,张大人,快请吧。” 高起潜笑得脸都快烂了,吴公公也笑嘻嘻的迎接张梵。 “张大人一路辛苦了,宴会已经摆好,福王殿下正等着各位呢,快请入城吧。” 张梵下了马,走到这些人面前,也就点点头就算打了招呼了。 张梵的这种态度,在这些官员眼里不是傲慢,而是实力强大的一种孤傲。 “张大人果真威武。” “是啊,张大人武功盖世,智勇双全,真乃神人也。” 文武官员纷纷拍起张梵马匹,并且簇拥着张梵和他的大军一起进了洛阳城。 城外十里的建奴也看到了这一切,虽然气得牙痒痒,但是也毫无办法,在野外时都不敢打张梵的宁海卫军队,现在人家入城了,更没办法了。 但是他们也不离开,就盯着洛阳城,因为那个张梵在里面,必须盯着,并派人将这个消息带回河北保定,告诉黄台吉,可以确定这个张梵在河南洛阳。 张梵进了洛阳城,整个洛阳城的百姓都围在道路两边,又是放炮仗,又是敲锣打鼓的欢迎张梵他们的到来。 这些百姓手里都拿着小篮子,小背篓什么的,里面放着白面馒头,鸡蛋,烙饼什么的,那些宁海卫的军兵们走过他们面前时,这些百姓就塞东西在他们怀里,吓得那些军兵慌忙拒绝,说自己大人有令,不能拿百姓任何东西,违者,至少五军棍。 那些百姓俺不管,使劲塞,军兵们就使劲躲,最后还是张梵点点头,这些军兵才勉强收下塞过来的东西。 跟着高起潜的十几和锦衣卫也享受了一把来自百姓的热情,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吃食,但是,百姓们以前看到锦衣卫时,都跟避瘟神一般,躲都来不及,那还敢靠近啊。 突然收到那么多百姓的东西,这些锦衣卫也有点感动,有的锦衣卫开始反思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 这一路走走停停的,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到达福王宫范围,看到远处的福王宫就矗立在那里,这些宁海卫的军兵眼睛都看直了。 张梵后世去过故宫的,所以看到金碧辉煌的福王宫,他自然没什么感觉,但是手下那些宁海卫的土包子可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宏伟的宫殿,一个个虽然在行军,不敢随便张望,但是眼睛还是四处瞟。 来到福王宫门前,看到高大的宫门,所有人都发出哇的一声,为这福王宫感叹着。 门里走出一群侍卫来,领头的是一个百户官,穿着一脸金色山文甲,腰挎一柄,雁翎刀,看到张梵他们站在宫门口,只是简单一礼,然后说道:“张大人是吧,福王有请。” 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张梵进去。 而宁海卫的军士则被那些福王宫的侍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用饭和休息去了,而张梵则和高起潜一起跟着那个百户官和福王宫的吴公公一起往宫殿里面走去。 这个福王店规模确实大,不是一般藩王能比拟的,可以说,不是大明朝任何藩王能比拟的,走了两炷香时间才到达福王所在的内宫,福王正在内宫主殿庆兴宫大摆宴席等待张梵的到来。 即便是张梵在后世时如果故宫,但是也只参观过故宫的一小部分开放的区域,可能连故宫十分之一都不到。 现在近距离看到福王宫,张梵也为这个宫殿的豪华和奢侈所震撼,实在太宏伟了。 庆兴殿门口站着两个胖子,身后是几十个侍卫和宫女太监等,他们一个大胖子,一个小一点的胖子,他们就是福王朱常洵和福王世子朱由崧,也是后来的南明弘光皇帝,今年差不多28岁了,比崇祯大四岁左右。 他们远远看到人群最前面一个身穿金色山文甲,背披红色斗篷的高大年轻人,想必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宁海卫指挥使张梵张大人了吧。 “这位年轻的将军想必就是张大人了吧,果然是一表人才,气宇轩昂啊,我大明有张大人这样的将军在,必可以中兴啊,哈哈哈。” 福王朱常洵看到张梵走近了,突然哈哈大笑,然后对张梵一阵夸耀。 张梵自然知道这些都是场面话,现在建奴还在城外驻扎,这个福王要想保住这洛阳城,就必须找靠山,所以才会对张梵这样客气。 “福王殿下说哪里话,张某只是个小小的卫指挥使,怎敢劳驾福王殿下亲自迎接,实在是罪过啊。” 张梵只给福王施了一个抱拳礼,而不是跪礼,在场的官员也很诧异,这可是大不敬啊。 福王看到张梵没行跪礼,也是脸上一抽,不过也没说什么,没办法,现在还要依靠人家,不跪就不跪吧,每天那么多人跪自己,多他一个少他一个也无所谓了。 “哈哈,张大人也是不拘小节之人,快请入殿,宴席已经摆好,就等张大人来了,崧儿,快来见过张大人。” 福王朱常洵拉着自己儿子朱由崧来见张梵。 张梵也仔细看了看这个十几年后的弘光皇帝,白白胖胖的,天庭饱满但是面带暗红。 张梵不懂面相,但是这样的人是大富大贵之相,不然怎么能做上南明皇帝这个位子,面色暗红表示他大富大贵以后很快会死于非命。 “张大人,一路辛苦了。” 朱由崧给张梵见了礼,礼貌的寒暄两句。 张梵也施了一礼小声说道:“世子可是九五之命,这可让下官惶恐了。” 张梵这话说的很小声,只有福王朱常洵和世子朱由崧听到了,两人听完后都是一惊,但是很快恢复过来,假装若无其事的邀请张梵入殿,其余官员也都跟着入了庆兴殿。 这一路,福王朱常洵一直拉着张梵的手,但是却没有说话,世子朱由崧也紧紧跟在两人身边。 张梵瞟了一眼福王,只见他虽然在走路,但是脸上表情却非常丰富,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又有点担忧,一会儿又面具微笑,很是精彩。 入了大殿,殿中摆了四桌酒菜,不可谓不丰富,烤的,炸的,炒的,炖的,摆满了大圆桌,少说二三十个菜。 福王拉着张梵的手,乐呵呵的指着上位的位置说道:“张大人远道而来,还请上座,与本王平坐一处。” 福王这一番话说完,又把那些洛阳城的大小官员吓到了,平起平坐!这可是王爷啊,多大的荣耀啊。 不由得,这些官员无不羡慕张梵。 妈的,凭什么,你一个武夫和尊贵的大明亲王平起平坐。 但是妒忌归妒忌,却没有丝毫办法,只得按官位大小分别入座。 当然能和福王坐一桌的不多,只有张梵,福王世子,还有知府亢孟桧和兵部尚书吕维琪,还有一个就是崇祯的使官高起潜了。 高起潜可是受宠若惊,自己一个阉人,有机会和福王同桌吃饭,这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当然他也知道,这可能和张梵有关,毕竟福王现在表现出对张梵的态度着实有点不正常。 “张大人,本王先敬你一杯,祝张大人步步高升,官运亨通。” 福王待所有人入座后,端起酒杯对张梵说道。 张梵也端起酒杯说道:“那下官也借花献佛,祝王爷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其余官员也举起酒杯说道:“祝福王身体健康万寿无疆,祝张大人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说完端起酒杯咕咚咕咚的喝下杯中酒,身边伺候的侍女忙给众人填满杯中酒。 福王哈哈笑着对张梵说道:“张大人这次但我洛阳支援,不知道有何退敌之策。” 张梵这时抓起桌上的陶瓷大碗里炖鸡,扯下一个鸡腿咬了一口后才含糊不清的说道:“支援?不是不是,我只是路过,我其实是去关外互市的,没想到在关外遇到建奴鞑子们攻打归化城,后来打败黄太吉的大军后,就回关内了,但是没想到黄太吉的大军又在关内肆虐,不过本官并没有收到皇帝陛下带兵出击的旨意,所以要尽快赶回山东去,不然擅自调兵可是死罪啊,这些高公公可都是知道的。” 高起潜刚才看到张梵在饭桌上毫无礼仪,正准备提醒张梵不要再福王殿下面前无礼,但是还没来得及提醒,张梵就把自己卖了。 福王转头看向高起潜,吓得高起潜紧忙回答道:“是的,福王殿下,张大人到现在还没有得到陛下或是朝廷的调令,甚至是回应都没有,因为从关外回来,我们一直在一路奔波,没有个明确的落脚点。” 福王听高起潜说完,又看张梵说道:“张大人啊,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我洛阳城可怎么办啊,那些建奴鞑子嗜杀成性,没有张大人在,光靠洛阳城的守军,可抵挡不住啊,这样吧,本王稍后就写奏折给皇帝陛下,将张大人的困惑一一告知,不知道张大人……。” 张梵看了看一脸焦急的福王,丢下吃得只剩骨头的鸡腿,扔在桌子上,又把另一只鸡腿扯下来接着吃起来,并缓缓说道:“王爷有所不知,我在开封城还有几万人马,由于听说洛阳城被建奴围了,担心王爷有闪失,所以只带了千余人连夜骑马赶来,但是,我宁海卫太穷,已经欠了手下兄弟们好几个月的军饷,不然下官也不会不远万里去关外互市了,不赶快回去经营我宁海卫,我的人可能吃饭都有问题了。” 福王听完后长舒一口气,原来是想要钱啊,这好说几万两老子还掏得起。 “不就是军饷吗,本王掏了,只求张大人能暂时留在我洛阳城主持大局。” 福王肉疼的说着,不过这正好进了张梵的网里。 第99章 真不诓我? “哎……,王爷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我宁海卫还一大堆事要做的,王爷说给钱,能给多少,关外的商路我已经打通,钱什么的,以后也不会缺,这建奴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离开,说不定我回了宁海卫,一天上万两上下的收入,” 张梵满不在乎说道,他知道这个福王抠门得很,就算拿钱,也绝对不多。 其实不止福王抠,应该说老朱家的都抠,抠门是老朱家的传统。 福王听到张梵这样说,也来了兴趣,一天上万两,要是自己也能日入上万两,那该多好。 看到福王要问,张梵却说道:“其实我宁海卫靠海,很多外国商人来我宁海卫的,我大明的茶叶,丝绸和瓷器,这些红番,倭人,最喜欢这些东西,每天我光是船只停靠的费用,就是一大笔钱,还有哪些外国商人来我宁海卫又吃又住的,我正准备回去再次扩建我宁海卫呢,没多余时间耗在这里。” 福王也没心情吃饭了,而是询问张梵。 “张大人,你宁海卫真的这么好挣钱吗,寡人知道你宁海卫产的精盐赛白雪很好,还有那什么香皂什么香水的,不过都好贵的,一块香皂在我洛阳贩卖到二两银子一个,实在太贵了。” 福王想起那些宁海卫出产的东西,虽然好用,但是价格实在太贵了。 张梵环视一圈大殿,大小官员可都在呢,你一个堂堂王爷,为了几两银子在这里唉声叹气的。 “王爷,有点失态了啊,有什么话,我们私下谈。” 福王也觉得有点不妥,于是招呼大家吃饭,期间不断给张梵敬酒,完全把那些大小官员冷落了,搞的大家都很尴尬。 很快的,那些官员就起身向福王告辞,纷纷离开了。 结果就剩下张梵和高起潜,一旁的吴公公这时邀请高起潜去一旁喝茶去了,剩下张梵留在福王那里。 福王吩咐侍女端来三杯茶送到道偏点后,就邀请张梵移步道偏点去,世子也跟着一起去了偏点。 入了偏殿分别入座后,侍女送来茶水点心后,就退了出去。 福王这才呵呵笑着说道:“张大人,你宁海卫产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想必很好赚吧,张大人,你看寡人能不能也在你宁海卫拿点货来卖。” 张梵白了他一眼说道:“我的王爷啊,卖香皂香水能挣多少钱,王爷你财大气粗的,还在乎这一点钱,要挣钱,我有的是办法,别的不说,一年挣个一二十万两不是什么问题。” 听到一二十万两,福王有了点兴趣,忙问道:“什么生意啊。” 张梵喝了口茶才说道:“钱庄!” 福王听说是钱庄,顿时没了兴趣,瘪瘪嘴说道:“钱庄能挣多少钱,一年也就二三千两就算行情很好的了,现在到处战乱,来钱庄存钱的人越来越少了,每年能收到的保管费也越来越少,现在一年能收几百两都算好的了。” 张梵笑了笑问道:“那王爷,你的钱庄主要靠什么盈利。” 福王叹着气说道:“还不是都一样,一是收那些来钱庄存钱的保管费,二是用这些钱放贷出去,收利息,现在所有钱庄都是这样获利的。” 张梵摇摇头说道:“你们的目光也就这样了,如果我来弄钱庄,不出半年,我要让大明所有钱庄都倒闭。” 福王两父子相互看了一眼,脸上都是不相信的表情。 你张大人打仗是这个《大拇指》,但是要说挣钱,你也行? 看到福王父子不信,张梵拿起一个糕点咬上一口,栗子味的,不错,这个季节可不是出栗子的季节,这福王还挺会享受的。 “王爷,你们还别不信,只不过这洛阳城我人生地不熟的,不然,这洛阳城,我不出半个月就能搞垮城中所有的钱庄。” 福王一听,忙开了兴趣。 这洛阳城里的钱庄少说五六家,个个都是有大背景的,就算自己这个亲王出面,也不是很好使,毕竟利益面前,亲爹来了都不好使。 要是把那些钱庄都搞垮,就剩自己一个钱庄,那所有钱都存自己这里,那不是收钱收到手软啊。 “嘿嘿,张大人,有什么办法,说给寡人听听,让本王也发发财啊。” 福王是个重度守财奴,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文钱开花,就是今晚的宴会,也是他让那些官员孝敬的银子置办的酒菜,自己一分钱没花,还把面子给挣了。 “我的办法在你这洛阳城不行,至少说现在暂时不行,去金陵或是江南机会会大点。” 张梵看到福王那期待的眼神,也只是缓缓说着。 福王不死心继续问道:“张大人,你就说说,你要怎么做吧,寡人先听听,你说暂时不行,那就是说如果有改变,那就可以咯。” 张梵点点头说道:“你们的钱庄现在的经营模式不行,人家但你这里存钱,你还要收管理费,想必那些存钱的大都是商人吧,存钱都不存那些在其它地方还有宝号的大钱庄,可以异地存取,毕竟现在乱世,拿着大量银钱上路太不安全,但是又有多少大商人,九牛一毛吧。” 福王听完点点头,认真的说道:“是啊,这样的大商人每次要去外地购货时,才会一次性存进大量银钱,我们就按银钱数量来收入费用,但是这种能大量存取银钱的大宗商人实在不多,要是那些中小商人,甚至那些百姓都能存钱到钱庄就好了。” 说起银子,福王口水都在流。 张梵冷笑一声说道:“殿下,你认为你洛阳地界的百姓过得怎么样。” 福王听完脸一抽,尴尬的说道:“哎……洛阳百姓过得苦啊,这里的土地本就不算肥沃,加上各种朝廷的税赋,实在是苦啊。” “苦?那殿下有多少土地,又收的多少租子呢,其余还有那些产业呢,看殿下这福王宫规模,可比其余王公贵族豪华十倍不止吧。” 福王站起身,试图活动一下肥胖的身体,但是连续起身两次都失败了,干脆索性不起了,在椅子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那张加大加宽加厚的椅子也时不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张梵真怕这个椅子承受不住福王的重量,一下子散架了。 还好张梵多余担心了,这椅子看就是特意为福王定制的,结实得很。 “先帝让寡人就番时,赐田地4万顷,但是这洛阳土地贫瘠,先皇又将洛阳的土地收回一半,改赐山东,湖南等的土地补充,另有矿藏数个,还有四川井盐茶税等一并化于寡人,后来又赐淮盐盐引三百,加上这些年地方孝敬的土地,怎么也有6万顷了吧。” “嚯,好家伙,难怪后世传说福王被李自成抄家抄出数百万两银子,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这要抵崇祯朝一年的全国税赋了。” 张梵听完不由也吐吐舌头。 “也就是说,整个洛阳城都穷,就富了殿下你一人?” 福王听完面露尴尬,然后点点头。 “那这钱庄在你洛阳城开不了。” 张梵摇摇头,一边说话,一边摇头。 福王听到搞不成,顿时急了,忙拉住张梵说道:“张大人,别吊寡人胃口了,快说说怎么就开不成了。” 张梵长叹一声说道:“我这个钱庄,和你们知道的钱庄不一样,我叫它为银行,意为银钱商行,银钱要流动起来,才会产生价值,藏在家里就是块贵金属而已,银钱流动性越大,创造的价值越高,我要将天下人私藏的银钱汇集到一起,用这些银钱赚更多的钱。” 福王和一旁的世子听到汇集天下财富,眼睛都放光了,福王咽了咽口水又问道:“但是谁会愿意将自己家里的钱存你的钱……银行里来啊。” 张梵笑了笑。 “你们收人保管费的方法,别人肯定不愿意存钱在你们钱庄,但是,如果但到我的银行来存钱,我不仅不收存钱人保管费,还会给存钱人利息,你说,这些人会不会把家里的钱拿出来存我的银行里吗,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每年有钱白拿。” 福王皱了皱眉头。 在你这里存钱,你不收人家的钱,还给人家钱,肯定都要到你这里存钱咯,正所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但是你怎么赚钱盈利。 “张大人,你这样确实能让人都存钱在你这里,但是你没办法盈利,倒闭是迟早的事。” 世子这时插话道。 张梵点点头接着说道:“所以我先前说,这洛阳城开不了银行,因为环境不允许,要开我这种模式的银行,有个先决条件,就是当地要有非常发达的商业市场,商业越发达,商人越多,当地人民越富裕,我这个银行就最赚钱。” 听张梵说完,福王继续皱着眉头,但是世子却好像有点领悟了什么,于是对张梵说道:“哦,本世子好像懂了一点,商业越发达的地方,银钱流动性越大,当地人越富裕,能购买的东西越多,买的越多,商人就能赚更多,商人想赚更多钱,就需要大量的银钱支持,没钱就找张大人的银行借贷,因为所有人的钱都存在银行了,所以银行盈利的方法就是借贷出去的利息是不是。” 世子一口气说完,期待的看着张梵。 张梵听完后不禁的鼓着掌。 “世子也算聪慧,正如世子所说,我汇集了当地所有的银钱,而且也没有钱庄能与我的银行抗衡,这些商人想要扩大生意,就必须要更多钱,就只能找银行借贷,借贷的话,我就收借贷金额的8%的税率,给那些存钱的2%的利息,中间我们有差不多6个点的利润,别看6点利润不咋滴,但是如果借贷金额是十万,百万,甚至千万两,想想,我一年能赚多少钱。” 福王和福王世子相互看了看。 一百两收利息六两,一千两就是六十两,一万两就是六百两,十万两,百万两甚至千万两,那一年要赚多少钱,双手怕是都数不过来啊。 “嘿嘿嘿,张大人,你可别诓我,寡人是个老实人,你这个银行什么时候开张,寡人也想入一股,有钱大家赚嘛。” 张梵摇着头说:“现在还不行,我宁海卫现在百废待兴的,就算这次去关外挣了钱,不过家底也就百万两而已,离要开银行还差的远。” 张梵当然不会告诉福王自己宁海卫一年到底会赚多少钱了,他这是要把福王的钱弄出来,把他绑在自己这辆战车上,说不定以后有用到这两父子的时候。 “一百万两还不够啊,那要多少才能开银行啊。” 福王听到一百万两都还差的远,也不由的小心询问道。 张梵伸出一只手,打开三个手指说道:“至少要三百万两,而且这只是前期投入,因为银行开张,至少前两个月不会有任何盈利,我们要吃老本的。” 福王思考着,不过世子倒点点头,表示同意。 “张大人,时间也不早了,容我好好琢磨琢磨,崧儿,代父王送张大人去客房休息。” 世子朱由崧点点头,对着张梵说道:“张大人,请跟我来。” 张梵也不说话,给福王一个抱拳礼后就跟着世子朱由崧离开了偏殿去客房休息了,留下福王一人在偏殿琢磨事情。 第100章 集天下兵马 世子朱由崧领着张梵向宫殿的客房走去,一路上都在询问张梵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张梵看到滔滔不绝的世子,也觉得他有点可怜。 虽然吃穿不愁,享受荣华富贵,但是却没有自由,叫走出王宫的机会都很少,更别说封地,只要敢出封地,就会受到来自朝廷的严惩。 “世子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啊。” 朱由崧苦笑道:“世人都觉得我皇室享受荣华富贵,吃尽天下美食,穿尽天下丝绸,却不知道,这天下,最宝贵的,是自由。” 张梵点点头,又摇摇头。 “也许对你们来说,自由比什么都重要,但是对贫苦老百姓来说,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你们没试过几天没饭吃,大冬天,没有一件暖和的衣服御寒的日子,我大明百姓太苦太苦了。” 说着,张梵眼睛都红了,自己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是想起百姓们衣不裹体食不果腹的生活,他还是由衷的心痛。 世子听完后,没有再说话,像是在想什么事。 河北这边,孙承宗在清苑县城里也是度日如年,出去的队伍许久没有消息传回来,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不过但是有好消息传来,后面汇集的20万勤王大军正在从山东,河北各地往保定府而来。 南面的江西,湖北,湖南,江浙甚至四川的白杆兵等近20十万勤王军也往河南河北等建奴肆虐的省份汇集,几十万大军,就算打不赢建奴,也能让他们实力大损。 黄太吉当然也得到了这个消息,自己在河北的劫掠遭到孙承宗的拖延,损失虽不大,但是劫掠速度和收获却小了很多。 派去河南的一万人马好像损失过半,现在幸存的一半人马在洛阳城外盯着张梵,现在可以确定,张梵在河南洛阳城福王的府上。 这可把黄太吉气坏了,早知道孙承宗身边这个张梵是假的,就该放弃继续攻打保定府,而是集中兵力一律拿下清苑县城的孙承宗。 要是能活捉孙承宗,对打击大明士气不比活捉一个王爷来的小,听说这个孙承宗在大明朝堂上,也是极重要的人。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几十万大明勤王军已经汇集过来了,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 于是派出传令兵,分别出去通知散出入的后金勇士们都马上回保定来,准备出关。 祖宽他们在那个荒村里守了两天两夜,最后弹尽粮绝,以为就要被建奴攻破村子身首异处之时,曹变蛟带着人来支援他们了。 祖宽的那几百锦州兵伤亡惨重,几乎全灭了,到最后曹变蛟杀掉那包围他们的几百建奴鞑子和降军时,祖宽手里就只剩12个亲兵,还有39个骑兵,以及58个步兵,其余的全部战死。 祖宽看着自己同袍兄弟们的尸首,跪在地上痛哭不已,这些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汉子,一百多斤的壮汉哭得跟个孩子一般撕心裂肺。 曹变蛟也在一旁不说话,眼睛也是红红的,虽然自己也是出生辽东,和锦州军也是一衣带水的关系,不过毕竟一个在关外驻扎,一个常年在关内活动,要说真的有多亲,也不可能。 待祖宽发泄完,他的两个亲兵这才抹着眼泪去把他搀扶起来。 “祖将军,不要过于悲伤,他们都是好男儿,都是英雄,我们还是赶快将他们掩埋了,然后赶回清苑县城去,孙督师独自在那里,万一被建奴识破,怕是危险了。” 祖宽点点头,拉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甲胄,上面全是血渍,盔甲上也满是刀劈斧砍的痕迹。 两人命令手下人挖坑将战死兄弟都掩埋了,然后又把那上百建奴和鞑子的人头都砍下来,这才往清苑县城而去。 王副千户他们倒没怎么减员,除了十几个受伤的,战死的一个没有,而且收获颇丰,一共砍了500多建奴和鞑子的人头,缴获几万两白银还有其他诸如珠宝,字画,粮食等东西,大车小车的好几十车。 孙承宗对银钱珠宝什么的没兴趣,但是不停的在那几百颗建奴和鞑子的人头堆里走来走去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好啊,你们宁海卫的兵,果然战斗力非凡啊,自己只有十几人轻伤,就击溃几百的建奴鞑子,实乃精锐也,精锐也。” 王副千户一脸得意的跟在孙承宗身后,自己总算没给一家少爷丢脸,没给宁海卫丢脸。 这时,有亲兵进来报告,说小曹将军和祖将军回来了,而且两队人马都损失不小,尤其锦州军,几乎已经全军覆没了。 孙承宗也吓了一跳,忙让那亲兵让他们过来。 不多时,曹变蛟和祖宽就来到了孙承宗面前,曹变蛟还好,只是头上被箭射中头盔,把头皮擦破了,流血不止,已经用白布包扎好,几天时间过去,伤口已经结痂了,回来后宁海卫的军医给他清洗了伤口上了药,给他用纱布从新包扎了。 相比曹变蛟,祖宽就惨多了,手臂受伤,虽然已经清洗了伤口,不过现在正用布把手吊在胸前,身上其它地方加起来也有十几处大小伤口,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孙承宗连忙扶住祖宽。 其实祖宽的锦州军几乎是孙承宗一手建立起来的,孙承宗还在宁锦防线做过督师,所以锦州军跟孙承宗的感情非常好。 “祖将军,快请坐,真是辛苦你们了。” 孙承宗扶着祖宽去凳子那里坐下,吓得祖宽就要下跪,但是身上伤口被他的动作扯的一痛,没办法跪下去,最后只有给孙承宗行了一个拱手礼,这才坐下来。 “督师,我锦州军这次几乎全军覆没,全军覆没啊,督师。” 想起自己的那一千兄弟,就这么没了,祖宽鼻子又是一酸,回去了,怎么给自己总兵交代啊。 孙承宗拍拍他的肩膀说道:“祖将军不要伤心,你们这次是立了大功的,四十万勤王大军马上就汇集过来了,也是要决战的时候了,这一次,要让黄太吉有来无回。” 孙承宗话虽这样说,但是他知道,要干掉黄太吉,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有40万勤王大军,也没用,别说四十万,就是再加四十万,也留不住黄太吉,人家全是骑兵,怎么留。 曹变蛟这是对王副千户说道:“王千户,你们宁海卫这次损失如何,我一千关宁军,损失一百多骑兵,三百多步兵,这狗日的建奴,实在是厉害。” 王副千户抹了抹下巴的短胡须说道:“我们有十几个轻伤的,都是进树林灌木中撵建奴鞑子时摔的,死亡的倒没有。” 祖宽听完后腾的一下站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问道:“那你们斩获多少建奴和鞑子的人头。” 王副千户指了指远处堆着的人头说道:“五百多颗,都在哪里了。” 曹变蛟和祖宽望向那堆人头,刚才来这没注意,还以为堆得什么东西,现在仔细一看,原来是人头。 杀敌五百多,自己几乎没什么伤亡,这是怎么做到的,听说这王副千户带来的还不是宁海卫最能打的军队,最能打的都跟在他们张大人身边。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使用这火铳?” 曹文诏这是也好奇的指着王副千户腰上枪袋里的手铳问道,身边其他将领也纷纷凑过来。 王副千户点点头说道:“是的,就是用这燧发火枪,这枪不用火绳点火,对准目标就能发射,快速又好用,我们的人用这个火枪,二百步外就能取建奴性命,建奴鞑子们根本还没靠近,就被我们全部打死了。” 王副千户这时还不忘推销一波。 那些大小武将们的脑子这时又开始活泛了,这么好用的武器,如果可以,真的要搞一点回去用用。 孙承宗安排受伤的军士好好休息,然后就派出骑哨四处打探勤王军到哪里了。 这一等就是三天。 在河南洛阳城外的几千建奴鞑子却没有收到远在千里外的黄太吉命令撤军的命令,还在洛阳城外驻扎。 福王在考虑一天后,决定跟着张梵干,赚钱是一回事,另一个目的是,这个张大人文武双全,打仗厉害,搞钱更厉害,跟他搞好关系准没错。 现在乱世纷纷,大明朝廷被关外的建奴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附庸国也都纷纷脱离朝廷控制,比如北方朝鲜,南方的安南,暹罗,缅甸等纷纷脱离大明。 内有叛军作乱,虽然不会伤筋动骨,但是犹如附肤之癣,杀之不尽,严重的严重的消耗着朝廷的实力。 跟这位张大人搞好关系,说不定以后真的大明朝撑不住了,自己也好带着家眷投靠张大人的宁海卫,也不做什么王爷了,做个富家翁也不错。 于是找来张梵,请他入偏殿,入座后福王笑呵呵的说道:“张大人,我考虑清楚了,你不说还差三百万两吗,这样吧,这三百万两我出了,赚的钱我们五五开。” 张梵也很意外,虽然这个福王有钱,不过一次性拿出三百万两,怕也是他能拿出来的最大极限了。 “殿下,这三百万两怕也是你能拿出来的最大数量了吧。” 张梵小声的问道。 福王干笑了一声说:“不瞒张大人,别人都以为寡人有钱,但是这偌大的王宫可是个无底洞,宫中上千宫女太监,还有两千多的侍卫,每个月的饷银都不是一笔小数目,虽然朝廷会负担一部分,但是现在这乱世,朝廷给的也越来越少了,寡人不想点办法,真的要吃老本了,张大人,你可别诓我,这可是寡人全部身家了。” 张梵笑呵呵的说道:“殿下请放心,你这三百万两,我只需要拿两百万出来,我再出两百万两凑足四百万开银行,你剩下那一百两,我准备投资做生意,我不是说了吗,西夷们最喜欢我大明的丝绸吗,我投资做丝绸之路,赚那些红毛们的银子,利润可是我大明的十几倍。” 福王也知道做红毛的生意好赚钱,但是自己地处大明复地,离大海实在太远了,就是想做也有点鞭长莫及。 现在好了,张大人有门路,自己跟着吃肉就行了。 “行,张大人,那寡人可就把全副身家都压在你的身上了,对了,还有件事寡人想问问张大人,那天张大人说世子有九五之命,这话是……。” 张梵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然后哈哈大笑,给了福王一个你懂的眼神。 福王反应过来,也哈哈大笑,那你吩咐侍女太监们准备酒宴,他要赔张大人好好喝一杯。 第101章 多尔衮的野望 孙承宗这边等着勤王大军汇集,而黄太吉这边已经做好了撤退的准备。 四处汇集回来的部队少了差不多7000人,大部分是蒙古鞑子,自己后金的勇士损失小点,大概2000人左右。 不过派去河南的一万人马一个没回来,这让黄太吉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这可是一万人马啊。 但是就算没回来也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回山西,然后找机会出关。 孙承宗看到汇集得越来越多的大军,心里反而更加沉重了,打仗不是人越多越有优势,孙十万的合肥之战就是例子,孙权十万大军被张辽八百军兵打的大败,因为量变不会引起质变。 “督帅,怎么大军来了,你反而愁眉苦脸起来了。” 李化鲸看到大军云集,又开始嘚瑟了,这几天在孙承宗面前跳的很。 “哎……这建奴鞑子们可都是骑兵,本督怕留不住他们,而且这些大军战力实在堪忧啊。” 王副千户点点头说道:“我家大人说过,打仗并不是看谁人多,兵在于精,而不是在于多,更多的要讲计谋。” 孙承宗点点头,无奈的说道:“建奴鞑子也是陈兵十万,而且大部分都是真建奴,战力强横,所以我们并不能硬拼,打肯定是打不过的,只能驱赶。” 曹文诏皱着眉,他没和建奴打过仗,一直在关内剿灭农民军,但是他听曹变蛟说过建奴战斗力十分强横,就算是最普通的旗丁,也可以做到和大明军队一比五的战损比,更别说战力更强的白甲兵了。 “督帅的意思,我们只能尾随和远远的包围?” 曹文诏试探的问道。 孙承宗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点点头。 “我们只能尾随骚扰,因为建奴出关,必定带上大量劫掠的财物和物资,甚至是大明百姓,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们出关并不顺利就行,要是能把被掳走的百姓解救下来,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王副千户摇着头说道:“我看比较难,建奴鞑子出关前肯定是将劫掠来的东西和人口提前送走,然后大军押后阻止我们解救百姓,除非我们用奇兵突袭建奴前军部队,这样才有可能成功。” 王副千户这一番话,得到大部分将领的赞同,由于大军云集,所以主帐中也是人头攒动,好几十个大小将领。 但是也有唱反调的,比如刘泽清手下的李化鲸,这货自从上次被王副千户打过以后,一直耿耿于怀,总想找机会给宁海卫下绊子。 “王副千户,你不是说你宁海卫都是精锐吗,不如这个奇袭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更何况你们都是骑兵,来去如风,不正好适合奇袭吗。” 王副千户没理李化鲸,只是对孙承宗说道:“督帅,解救百姓这事,必须要好好谋划,要是我家大人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 孙承宗这时好像想到了什么,转头对自己儿子孙鉁说道:“我们前几天不是抓了几个从河南跑回来的传令鞑子吗,他们是不是说,宁海卫的张梵在洛阳城福王那里。” 孙鉁点点头。 “是的,他们兵分三路回河北保定府给黄太吉传消息的,他这一路三个鞑子被我们的骑哨擒住了,稍微一用刑,就全招了。” 孙承宗点点头对王副千户说道人:“王大人,麻烦你马上给你家大人捎个信,看他能不能马上来保定一趟。” 王副千户忙点头,然后就到一旁写信去了,无奈自己文化有限,只得请孙鉁帮忙书写信件。 但是孙承宗算了算时间,保定离洛阳可不近啊,就算日夜兼程,也要四五天时间才能赶来,这段时间要怎么拖住黄太吉啊。 黄太吉这边去洛阳的传令兵一直没见回来过,想必道路已经被明军封锁,那就是说,洛阳的那剩下的几千人已经是孤军了,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了。 想起去河南的一万人马就要石沉大海,这让黄太吉血压飙升,然后吐出几口血,人也昏迷过去。 这下整个建奴大军群龙无首,豪格这时站出来说自己要主持大局,但是遭到其他大部分旗主和贝勒们的反对。 豪格几斤几两他们清楚得很,虽然对打仗方面有点才力,但是现在要带领十万大军带着百十万的财宝和十数万石粮食和上万俘获的大明奴隶千里迢迢的出到关外去,你豪格没那个能力。 豪格看大部分人都不支持他主持大局,也是无奈,气得一摔酒杯,离开了。 没人去管豪格,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时,有人提议,让多尔衮出来主持大局。 这时的多尔衮也才22岁,年轻的很,但是却丝毫没有因为年轻,而遮盖了他的才华。 多尔衮是建奴中除了黄太吉和大贝勒代善外,最雄才伟略的一个人了,文治武功无人能及,就算是黄太吉,也不得不压制他这个十四弟,也是现在唯一一个能威胁到他汗王位的存在。 说起多尔衮,和旗主和贝勒们纷纷点头同意,现在也只有多尔衮能带他们力挽狂澜,从几十万的明军包围中突围出去了。 多尔衮等这个机会等了十年了,从他母亲被赐死开始,他就无时无刻不在等这个机会,他恨代善,他恨阿敏,也恨黄太吉,甚至恨自己父亲努尔哈赤,因为他的母亲就死在他们手里。 母亲死后的这些年,哥哥阿济格常年不在家,四处征战,他和年幼的弟弟多铎生活在黄太吉等人监视之下,整日提心吊胆的,直到最后兄弟三人得到正白镶白二旗的兵权后,这种提心吊胆的现象才有所改善。 这些年,多尔衮等的就是个机会,一个展现自己能力的机会,让自己得到更多旗主和贵族的支持。 他要拿回自己失去的,比如皇位,比如尊严,比如自己失去的女人。 现在机会来了,多尔衮被大家推举出来带领大军退出关外,这是自己挣得声望的好机会,只要这次成了,那以后这汗位嘛……。 多尔衮这时意气风发的走到汗王宝座前,不过他没有去坐,还不是时候。 “既然各旗主和贝勒们推举我暂时掌管大军,那我多尔衮就带领大家安全退出关外,先说好,谁要是不听将令,就别怪我多尔衮不讲手足情面。” 年轻的多尔衮突然严声喝道,气势磅礴顿显帝王威严,让那些旗主和贝勒们心里一惊。 尤其阿敏和济尔哈朗等几个人,心里更是害怕,不过现在他俩在后金的威势扫地,从被张梵生擒放回来后,两人现在如丧家犬一般,人嫌狗厌的,所以没人把他俩当成一回事儿。 这个多尔衮有天下共主的气势,以后必定能成大事,不过现在还得看如何摆脱这个几十万大明军队的纠缠才是。 多尔衮可没那些旗主贝勒们心思多,这时他吩咐道:“阿敏,济尔哈朗,给你们俩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带领你们镶蓝旗勇士再加所有明朝降军和一万蒙古勇士,千里奔袭宣府,那里已经从新被明军夺回去了,现在驻守宣府的是游击杨国柱,目的不是要你们夺下宣府,只需要造成错觉,让明军以为我们要从宣府出关,这样他们的大军才会直奔宣府。” 阿敏和济尔哈朗脸色难看,镶蓝旗旗丁最多时,也只有33个牛录,不足万人。 经过这些年的南征北战,黄太吉为了削弱阿敏和济尔哈朗的势力,也一直不给他们镶蓝旗补充兵源。 而且这次出征镶蓝旗损失巨大,就剩十五个牛录了,而且都不是满编,所以集合后从新该整顿,人数也就四千左右。 四千人去攻打宣府,这倒没什么问题,问题是要吸引明军几十万大军的注意力,这不是找死吗。 阿敏和济尔哈朗也是人精,很快就知道这是多尔衮想借刀杀人,报自己母亲被害的仇,但是即便知道多尔衮的想法,又能怎样,现在两人势弱,也只能忍了。 两人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领命。 多尔衮冷笑一声后,又对其他旗主贝勒们说道:“只要镶蓝旗吸引了明军的注意力,我们一举拿下大同,然后从大同找突破口出关,绕道蒙古回辽东。” 多尔衮的计划虽然冒险,尤其对镶蓝旗的阿敏和济尔哈朗来说,风险实在太大了,但是却能保住大部分的后金军队,而且后金勇士和蒙古勇士都是骑兵,要逃跑,那些步兵为主的明军是拦不住的。 至于那些明朝降军,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我们大军的路线还是先向宣府而去,到达宣府后,立刻转头向大同而去,两地相距几百里而已,很快的就能到达的,都回去准备吧。” 阿敏和济尔哈朗出了主帐后,气得一脸踢翻了主帐外的一个三脚架,架子上是一口大铁锅,用来晚上放置篝火照明的。 “多尔衮,你小子心还真够黑啊,给你叔叔我下套,你还嫩了点,咱们走着瞧。” 阿敏恶狠狠的说道。 济尔哈朗也愤愤不平,边走边问道:“阿敏,你要怎么做,他们拿我镶蓝旗做诱饵,咱们可不能如了他们的愿,是他们先不仁,不能怪我们不义。” 阿敏冷笑道:“当然不能让他们如愿,起码不能轻易如愿,放心好了,我已经做好打算了,现在后金已经容不下我们俩了,那咱们就去先出关,然后去朝鲜自立为王。” 济尔哈朗心里打了一个颤。 自立为王? 黄太吉会同意? “阿敏,你可别乱来,我们就这点人,能斗得过黄太吉?” 阿敏四下看了看,然后小声说道:“光靠我们肯定是不行,但是有人行,不是还有个姓张的吗,找他合作就行了。” 听到阿敏说姓张的,济尔哈朗哈哈一笑,确实,这个人绝对能把黄太吉整的死去活来的。 两人有了新对策后,也是心情大好,很快的回了自己营地。 多尔衮还在主帐,看着面前的汗王宝座,他眼里散发着光芒。 这个位子本就该是自己的。 多铎和阿济格看到多尔衮对着汗王宝座发呆,还以为他要想坐那个位子,阿济格忙拉住多尔衮说道:“十四,这个位子你坐不得,至少现在坐不得,得忍。” 都铎则没那么多心眼。 “有什么坐不得的,他老八坐得,我十四哥为何坐不得,他黄太吉姓爱新觉罗,我十四哥也姓爱新觉罗,十二哥,你怎么越来越胆小了。” 阿济格正要呵斥多铎,却被多尔衮拦下。 “好了都是兄弟,吵什么吵,这个位子迟早是我的,也不急于一时,先出关再说。” 阿济格想了想说道:“十四弟,你觉得阿敏和济尔哈朗会乖乖的去进攻宣府,吸引明军主力过去?” 多尔衮摇摇头。 “他们当然不会,不过不重要,我还有后手。” 镜头转到洛阳城。 张梵还没得到建奴要出关外的消息,不过从截获的建奴派传递来的消息来看,建奴似乎在收缩兵力,让所有兵力都紧急回保定府去。 “突然收缩兵力,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在保定遇到大麻烦了,要么就是黄太吉要逃出关外了。” 张梵拿着手里的情报,虽然是女真文,不过女真文也是根据蒙古文稍加改动发明的,就好像中国人看日文一样,虽然不能全懂,但是也能猜到七七八八。 这情报是顺子他们翻译的,不敢说全部准确,但也差不多。 张梵念叨着,正在思考这黄太吉到底在搞什么,不过城外的那几千建奴鞑子不能还放着不管,就算不能留住,也不能让他们带着东西离开。 “顺子,集合兵马,跟本少爷出城会会那些建奴。” 第102章 投降输一半 张梵带着一千多宁海卫骑兵,并加派了洛阳城的三千守军,推着几十门火炮出了洛阳城,直奔城外十里的那个建奴鞑子的营地而去。 刚出城,建奴派的哨骑就发现了张梵他们一行,忙跑回营地报告这一消息去了。 那个梅勒章京听到这一消息,也吓坏了,是跑是留他也做不得决定。 要跑,那这些劫掠的东西肯定带不走,那自己这次来关内这么大的伤亡,岂不白死了。 不跑,对面可是好几千的军队,尤其还有那个张梵在,几十门火炮可不是自己能承受的,留下来必定伤亡惨重。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先留下看看,对面要干什么吧。 “通知所有人,出营地列阵,如果对方把咱们逼急了,那咱们就死在冲锋的路上。” 这个梅勒章京名叫固哈德。 梅勒章京对应大明军职就是副将,仅次于固山额真,也就是旗主。 固哈德连忙调集军队出营地列阵准备迎敌。 等张梵到了建奴营地时,五千多的建奴鞑子外加一万多投降的明军已经列好军阵,等待张梵他们的到来。 张梵在离建奴营地3里外停了下来,站在阵前的张梵很奇怪对面怎么不趁自己行军时,或是阵地未稳时突袭自己,这一点,张梵和他的军兵都很费解,因为他们的火枪早就上膛做好了发射的准备。 “顺子,去叫阵,让他们的老大出来聊聊。” 张梵看了看对面的建奴,就这样老老实实的等在那里,于是叫顺子去叫阵。 顺子带着两个亲卫骑马往对面军阵跑去。 对面的梅勒章京固哈德也派出一个牛录额真去看看,看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手下一个牛录额真也带着两个亲兵过去了。 顺子腰间别着短火铳,手里提着一把骑枪,腰间一把长刀,鄙视般的看着对面的那个牛录额真。 “我家大人说了,让你们最大的出来谈谈,结果将会决定你们这些人的命运。” 顺子对那牛录额真说道,口气相当强硬,一点面子也不给对方,气得对面那个牛录额真脸色通红。 “狗鞑子,你是个什么东西,哪里轮到你来张狂,小心老子剁了你。” 那个牛录额真身边的一个亲卫也是怒火中烧,对着顺子就破口大骂。 ‘砰’的一声枪响,那个骂人的亲卫脑袋直接爆开,鲜血和脑组织溅了一旁的那个牛录额真一脸一身,吓得那个牛录额真和一旁的建奴亲兵差点没跌下马去。 顺子手里握着短火枪,枪口还在冒烟,枪口正指着那个脑袋开花的亲卫。 “狗建奴,要不是俺家少爷不让老子多造杀戮,你们三个都活不过今天,滚回去叫你们那个梅勒章京过来,俺家少爷有话说,至于是生是死,就看你们今天的表现,滚吧。” 顺子又从后腰拿出另一只短火枪,枪口指着那个牛录额真的脑袋,顺子身后的两个亲卫也早就摘下背后的燧发火枪,指着剩下的两个建奴。 那个牛录额真和那个亲兵早就被顺子的近距离一枪给吓得脸色惨白。 任谁在这么近距离看到一人的脑袋被打爆,还溅自己一脸一身,能不吓到才怪。 那个牛录额真不敢搭话,调转马头往自己军阵跑去。 顺子举起断火枪,对着那个牛录额真奔跑的地方就是一枪,但是啥都没打中。 “操,这火枪怕是受潮了吧,怎么打不准。” 顺子其实也不打算击毙那个牛录额真,人家好歹是个使者,真打死了,自己少爷也不会怪自己。 顺子骑马屁颠屁颠的跑回来。 “少爷,那个建奴骂人,我打爆了他的狗头。” 张梵对他比了个大拇指说道:“有前途,这嚣张劲儿学到老子一半了。” 张梵一番话,惹得宁海卫的军兵哈哈大笑。 就在张梵他们欢声笑语时,建奴这边却没这个心情。 刚才发生的事他们都看到了,就这样一火铳打死自己这边一个人,对面现在居然还在哈哈大笑,真当自己这几千人是泥捏的吗,一个个都拔刀要拼命。 虽然个个群情激昂的,但是没有一个敢冲出去的,应为他们看到了,对面一千多支火铳正对着自己这边,还有几十门火炮也同样对着他们这边。 固哈德看着脸色苍白有一身红的白的溅了一身的那个牛录额真,也是无奈的摇头,这个家伙看来是吓坏了。 “梅勒大人,对面的张梵让你去谈判,说谈判的结果将会决定我们这几千人的命运。” 固哈德也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去和张梵谈谈。 去了万一跟刚才一样,一火铳崩了自己,那还搞毛线啊,但是不去又怕对方开炮轰自己这边。 最后没办法,围了这几千兄弟同袍,他只好硬着头皮过去,并且带了是个亲兵跟着。 同时也吩咐手下的那些牛录额真们,如果对方杀了自己,就全军冲杀,就算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张梵这边只带了三个人,还是石头和狗剩二人,这两个小子武艺好,人也机灵,张梵去哪几乎都是他俩跟着。 还有一个便是顺子,因为他懂点女真语,而且战斗力也不错。 固哈德看到张梵他们四人已经等在两军阵地的中间位置,自己走过去时,感觉这情景怎么这么熟悉。 对了,俘虏阿敏贝勒时就是这个场景。 固哈德忐忑的走到张梵面前,下马后右手握拳放在左胸,鞠躬给张梵行了一礼。 “后金固山额真固哈德见过大明张大人。” 固哈德说着生硬的汉话,献给张梵见礼了。 张梵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只是轻轻挥挥手说道:“你们汗王黄台吉已经准备出关了,你没收到消息吗?” 固哈德听完后一脸的茫然,显然他根本不知道这事。 张梵笑了笑说道:“看你样子也不知道,现在黄台吉他们已经往边关去了,那你们这几千人要怎么办。” 固哈德没说话,还在回想刚才张梵说的话,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你们是想被歼灭在关内,还是追上黄台吉一起出关呢。” 张梵继续问道。 固哈德低头在思考,他在思考张梵这话可信度有多高。 “算了,看你样子也是准备顽抗到底,老子也难得和你废话,战场上见吧。” 张梵见固哈德没反应,也没有耐心了,甩下战场上的见的话,就抓住缰绳就要翻身上马。 “等等,张大人,听张大人的意思,是要准备放我们走了?” 固哈德回过神是,就见张梵要走,忙闻到。 张梵没停止上马的动作,骑上马才对固哈德说道:“就算本大人要放过你们,你们也不一定能走到关外,这样吧,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大人今天放你们一码,不过,你们要留下所有劫掠财物,并留下一半人头,这才叫投降输一半。” 固哈德听到张梵要全部的财物,也是不愿意,自己到关内就会死为了劫掠的,现在居然要交出所有财物,并且还要留下一半人的人头,就算自己同意,那几千勇士也不会同意的啊。 “张大人,不是说投降输一半吗,要我们交出所有财物就算了,还要我们留下一半人头,张大人,帐不是这样算的吧。” 张梵冷冷的说道:“投降输一半,要么是留下一半人头和全部财物,要么留下所有人的人头,,给你半柱香时间回去和你的手下们商量,半柱香后还没拿出结果,你们就把命头留下吧。” 说完张梵调转马头,一夹马腹,离开了,石头和狗剩还有顺子也跟着自家大人离开了。 固哈德看到远去的张梵,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得返身回去。 固哈德回了军阵中,只是把各牛录等大小军官召集到一起商量对策,他现在不敢对手下那些旗丁们说这事。 但是他不说,并不表示消息不会被其他人传播出去。 跟他去的那些亲兵可都把张梵的话听到了,就算有的亲兵不懂汉话,但是不代表别人不懂。 这十个亲兵一会去,就把张梵的话小范围的传开了,可能因为对汉话理解有出入。 张梵的原话是要么留下财物以及一半人的人头,但是随着传播开,最后成了,只要留下钱财并投降,就不用留下人头。 这些建奴鞑子们也是各怀鬼胎,有的想单纯的活着,有的想拿着钱财然后活着。 于是这些人分成两波,一波只想活命,决定交出财物,换个活命的机会,另一波舍不得钱财,想要孤注一掷。 固哈德对着面前的六七个牛录额真和几个蒙古的佐领说了张梵的要求。 这几人听了也是愤怒不已,纷纷表示,就算是战死,也绝不投降。 看到手下这些人,固哈德也是无奈,对面那个张梵的手下可不是普通大明军队,自己这些人说不定今天就要都交代在这里。 但是士可杀不可辱,四爷不能丢了我后金勇士的脸。 但是几个蒙古佐领可不这么想,自己只是跟在后金来打秋风的,现在要陪这些建奴去送死,他们当然不愿意了。 在固哈德吩咐他们出去准备决一死战时,这几个蒙古佐领却召集手下,说等会儿那些后金八旗旗丁冲锋时,自己这些人跑后面,送死就让那些后金八旗去。 当然那近万的大明降军中也有懂一些蒙古话的人,在听到那些蒙古人在谈论这个事后,降军中也开始流传那个投降输一半的事。 张梵这边回了自己军阵后,顺子凑过来说道:“少爷你怎么提出那种条件的,这些建奴全部都该死。” 张梵笑了笑。 “少爷我当然知道他们全部都该死,但是他们现在加起来一万多人,我们这边全部加起来才三千人,怎么打,不分化他们内部,我们没胜算的,看着吧,他们内部现在已经乱了。” 两千多的后金八旗已经在中军列好阵,三千蒙古并因为是轻骑并,所以被安排在两翼伺机出动。 一万多的降军还是打头阵做炮灰,这让降军们很生气。 对面张大人已经说了,交出钱财就能活,你们却要我们去当炮灰,虽然我们是降军,但真当我们没脾气啊。 就在后金军阵中想起沉闷的海螺号时,中军的建奴军就驱赶前面的一万多大明降军去冲阵。 张梵这边也看到了对面的情况,张梵已经让人填装好火炮,手里的燧发火枪也都填装好子弹,就等对面前来冲阵。 但是当对面冲锋的海螺号响起时,对面却自己打起来了。 被当炮灰的一万多明军和中军督战的两千多建奴绞杀在了一起,而两翼的蒙古鞑子也加入了战斗,拿起武器对着中军的建奴就是一波背刺。 这可把顺子他们这群大明军队的人看傻眼了,纷纷看向张梵。 张梵却冷冷的说道:“让他们打,等打完了,我们再去收拾残局。” 第103章 支招 对面建奴们也没想到自己这边的蒙古盟友居然也伙同大明降军一起倒戈自己,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建奴不愧是这个时代地表最能打的武装集团,除了最开始被突然倒戈的盟军打的吃了个闷亏,一下被干掉一百多最前沿的建奴旗丁外,剩余的旗丁马上反应了过来。 抡起武器就杀进了大明降军的军阵。 虽然双方人数相差近五倍,但是战斗力却没有因为人数的优势而产生任何改变。 很快的就被二千多建奴旗丁打的节节败退,这个时候,两翼的蒙古鞑子也动起来了。 不过这些建奴的 盟军并没有帮助建奴去屠杀那些明朝降军,而是将手里的弓箭对准了那些建奴们。 一波波的箭羽射向那些建奴旗丁,但是效果却并不明显。 这些穿着两层甲的八旗旗丁,根本不是蒙古人手里的短小骑弓能射破防的,好多箭头射进了外面的棉甲,但是却卡在里面的棉甲上,根本来没有对这些旗丁造成伤害。 好多旗丁身上挂着十几二十支箭,还生龙活虎的冲阵,每一次挥动手里的武器,就有一个明朝降军或是蒙古鞑子死掉。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本来以为一万三千多的明朝降军和蒙古军会拿下这二千多的建奴旗丁。 但是结局刚好相反。 经过半个时辰的厮杀,最后崩溃的却是明蒙军队。 在损失了二千多人后,最先崩溃的是那些蒙古人。 被几百建奴骑兵连续几次冲锋后,蒙古鞑子留下七八百具尸体后,就纷纷溃退,骑马四散奔逃。 而大明降军都是步兵,跑肯定跑不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顶着建奴的屠杀还击。 但是羊群数量再多,也只是野狼的食物。 很快的就绷不住了,在又伤亡一千多人后,这些降军也溃败了,漫山遍野的乱跑。 那些建奴却没去追赶那些溃军,因为对面还有张梵盯着自己这边。 虽然建奴战力强横,但是人数实在不多,所以刚才是一战,损失差不多五六百人, 现在还有小两千人,就这点人,还人人气喘吁吁的,战斗力缩水一半不止吧。 但是即便这样,那小两千的建奴却在各个牛录的吆喝下开始列阵,看样子是要和张梵他们正面冈了。 张梵冷笑一声对身后的几千大明军人说道:“宁海卫的准备战斗,其余人紧守阵地,用最短时间解决战斗。” 张梵一声令下,一千多宁海卫的军兵就做好战斗准备。 张梵这边其实早就做好战斗准备的,只不过对面突然改了剧本,自己人和自己人打了起来,这才把时间拖后了。 建奴列阵很快,短短数十息时间,就列好军阵,随着固哈德一声令下,自己率先一夹马腹,向着张梵他们冲了过来。 他们没有选择用弓箭率先攻击,因为自己用弓箭和张梵他们手里的火铳对射,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对面的火铳能轻易打中二百步外的目标,而自己这边的弓箭,那怕最厉害的巴牙喇来了,也射不中二百步外的目标。 还不如直接骑马快速冲阵,一举打散对面的阵型,只要对面阵型乱了,那就是骑兵的天下了。 见自己主将都带头冲锋了,其余建奴也飞快跟上,近两千人的骑兵一起奔跑起来,那阵势用震天撼地形容也不为过,尤其是一群视死如归的人骑马向你冲来,更加的震撼。 “火炮一队和二队间隔攻击,三队散子炮做好近身攻击准备,一队开炮。” 张梵看到飞奔而来的建奴骑兵,怒吼着吩咐炮兵开炮。 一队十五门火炮喷出闪亮的火焰,接着就是震破耳膜的爆炸声,十五枚半个人头大的炮弹飞射而出,一千来米的距离,炮弹眨眼间就到了。 直接砸进建奴的骑兵军阵,一瞬间上百建奴骑兵要么人被炮弹撞碎,要么马被撞碎,直接撞出十几条血路来。 跌倒的人和战马倒下后,直接绊倒后面快速冲上来其余骑兵,一倒就是一片。 后面赶上来的建奴骑兵也是骑术精湛,要么驱赶战马直接跃起跳过倒下的障碍后,继续飞奔而去,向着张梵他们继续冲锋。 “二队,开炮。” 张梵又是一声令下。 二队的二十五门火炮也被点燃,二十几声巨响后,已经冲到八百米距离的建奴骑兵阵中再次出现二十五道血肉道路来。 这次距离更近,炮弹的威力更加巨大,这些炮弹中甚至有直接杀穿骑兵阵,带着血肉继续飞出去,远远的落在远处的草地上。 这一轮炮击,超过三百建奴倒在冲锋的路上,剩下一千多的建奴距离张梵的军阵只有四百多米,他们手里的长兵器已经亮出来了,就等着冲进宁海卫军阵中展开屠杀。 但是他们面对的是一千多支黑洞洞的火铳。 其实这群建奴知道自己这些人根本不是对面宁海卫军队的对手,今天他们唯一的下场就是死亡,但是这些建奴却没有一个后退和胆怯的,全都视死如归。 因为他们不得不这么做,如果在战场上战死,他们在辽东的家人就不会受到惩罚,还可以继续以旗人的身份生活下去。 相反,如果战场上没有命令就私自逃离,惩罚是相当严重的,家人直接降旗成奴隶,生活将会非常凄惨,就算不为了自己,他们也会为自己家人着想。 既然没有退路,那就慷慨赴死,这就是为什么建奴军队在伤亡率达到五成甚至六成都不崩溃就是这个原因。 四百米还不是现在这种最原始的燧发火枪的最优杀伤距离,二百步以内才是燧发火枪最佳杀伤距离,所以四百米的距离,火枪是不能开火的。 但是装着散子弹的那32门火炮却被点燃。 烧的通红的钢钎直接捅入火门,炮膛里的火药瞬间被点燃,一百颗的铅弹被爆炸的冲击波推出炮管。 三千多颗的铅弹直直的射进建奴骑兵中,冲在最前面的近千建奴瞬间被乱飞的弹雨打成血窟窿,纷纷倒在离张梵他们面前二百步的位子,前面直接被打成一片真空。 后面幸存的近五百建奴也是吓得一滞,冲锋的速度稍微减了下来,但是迎接他们的是一千多支燧发火枪。 一阵乱抢之下,建奴中还能站着的不到百人,有的还骑在战马上,但是大部分的战马已经被火枪打死,。 没有战马的建奴相互搀扶着站在死人堆里,惊恐的看着不远处的宁海卫军兵,每个人身上都多多少少带点伤,有的还呼啦啦的往外滋血。 “顺子,让骑兵上吧,全部砍了,早点收拾完回城去。” 张梵略显无聊的说道。 顺子笑嘻嘻的说道:“少爷,我亲自带队好不好,保证最快结束战斗。” 张梵看到一脸兴奋的顺子,只好无奈的同意他亲自带兵出击。 顺子急忙翻身上马,一千多宁海卫的军兵也纷纷上马,随着顺子一声冲锋的命令,一千多骑兵就冲了出去。 那近百残存建奴试图武器武器反抗一下,但是迎接他们的是雨点般的手铳和手弩射出的弹丸和箭矢。 等顺子他们冲到那群建奴面前是,只剩不到十人,全部被骑枪捅成刺猬。 “把所以人头全部砍下来。” 顺子甩了甩刀上的血渍,对着身边的军兵吼道,自己也翻身下马,对着脚边一个还没死透的建奴脖子就会死一刀,直接斩下狗头。 宁海卫这一波操作,直接把那三千洛阳城的军兵看傻了。 对面的可是凶狠的建奴啊!你们就这样把人家两千多人屠光了? “你们也去帮忙吧,完事一人赏五钱银子。” 张梵看到身后那三千洛阳城的军兵,不想他们做吃瓜群众,既然来了,那就干点活吧。 这三千洛阳城的军兵听说有五钱银子拿,马上疯一般的冲到死人堆里去,把顺子他们都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些洛阳城的军兵哗变了。 有这三千洛阳城军兵的加入,死掉的几千建奴鞑子和大明降军的人头很快就被全割了下来。 至于尸体,就由洛阳城里的民夫挖坑抬去埋了,这是百姓需要履行的劳役之一。 这一仗虽然张梵他们没用多长时间就结束了,但是那些到处乱跑的蒙古鞑子和大明降军却是个问题。 降军还好说,战斗力不咋地,要剿灭也容易,好多还没开打对面就成片成片的跪地投降了。 但是那些蒙古鞑子是个麻烦。 虽然他们和建奴闹崩了,但不表示这些鞑子就不劫掠大明百姓了,两千的蒙古鞑子可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不过还好,要放在平时,这些鞑子绝对可以把洛阳城,甚至整个河南都闹得天翻地覆的。 不过现在十几万勤王军已经汇集到河南来,就算大明军队再不济,十几万对付你一两千蒙古鞑子还干不掉吗。 张梵带着上万的人头回到洛阳城,吩咐民夫将这些人头在城外五里筑了个大大的京观,京观里面原本应该使用泥和尸体混合垒起的金字塔,再把人头镶嵌在外面,用来震慑敌人的。 那几千颗面目狰狞的人头整齐的镶嵌在京观的土堆上,看起来非常渗人,但是洛阳的百姓却纷纷过来围观,还时不时指指点点的说笑着。 回了福王宫的张梵收到福王朱常洵热情招待,这一役杀溃敌军一万多人,歼敌超过五千,这可是大功中的大功,所以作为藩王的福王,那是开心得不得了。 甚至开仓放粮全城同庆一天,每人一斤粮食。 洛阳城百姓也是高兴,一是重创洛阳境内的建努鞑子,二是一向死抠死抠的福王居然放粮,虽然只有一天,每人只有一斤粮食,但还是非常高兴,尤其感激张梵张大人。 没有他来洛阳,建奴鞑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退走,这可是救命之恩啊。 又在洛阳待了两天,派出去的骑哨回报说,三十里内没有鞑子的影子,想必是逃往河北或是山西了,寻找机会准备出关了。 至于那些降军,很快被路上的勤王军抓的抓,杀的杀,降的降,已经不足为惧了。 既然河南境内的战事基本完结,张梵就决定继续上路了,派人去开封通知李岩准备启程。 如果朝廷派了官员来开封,就让李岩带走所有人离开,如果朝廷派的人还没到,那就留下一千民兵继续驻守开封城,等待朝廷人马,其余人马上来洛阳汇合。 “福王殿下,下官这两天就要启程了,跟高公公先去京城献俘,不知道福王有什么需要下官和高公公带给皇帝陛下的。” 福王拿出一封信给张梵说道:“其它的到没有,请张大人和高公公能帮寡人给陛下带封家书。” 张梵看到手里薄薄一封信,又看看福王后说道:“没啦?就一封信?” 福王好奇的问道:“没啦。就一封信,怎么张大人还有啥要说的。” 张梵把手搭在福王肩上,小声的说道:“殿下,你想过一件事没有,你这么多儿子女儿的,除了福王世子外,其余的可都得不到王位的,你不为他们以后打算打算?” 福王听完皱起眉头说道:“不瞒张大人,寡人怎么没想过,没办法,大明祖制只有长子才能继承,剩下的自谋生路。” 张梵坏笑道:“想不想也给其他王子也弄个爵位什么的。” 福王听后顿时眼睛一亮,怎么不想啊,谁不想自己孩子都过得好啊。 但是张梵接下来的话,就让福王噎住了。 第104章 上供 张梵看着福王的肥脸笑着说道:“殿下你觉得皇帝现在最缺是什么?当然是银子,如果现在你给皇帝送上他最需要的,你说皇帝会怎么报答你呢。” 福王听到银子二字,吓得往后退出一步,苦着脸说道:“张大人啊,你是健忘了吗,我可是刚给了你三百万两啊,这可是我全部家当,现在我福王宫也要节衣缩食了,那还有钱给皇帝啊。” 要说福王现在没钱,那也是不可能的,多的没有,几万两现银还是有的。 张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的殿下啊,我给你说,做人不要鼠目寸光的,我先给你分析分析。” 张梵说着拉上福王坐到正殿的台阶上说道:“大明是谁的,是不是你们老朱家的?” 福王也坐在台阶上,听张梵问话,他使劲点点头。 “当然,这可是朱明天下。” 福王说起来,腰板都挺直了一点。 “就是咯,现在外有建奴,内有贼寇,朝廷又没钱,说个大不敬的话,要是那天这大明天下那啥了,你说,倒霉的是谁,是百姓?是那些文武百官,还是你们这些王侯贵族呢。” 福王听完后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反应。 是啊,自己是老朱家的人,其余人都可以保住一命,自己作为朱家人,肯定是必死无疑,斩草要除根啊。 越想越心惊,最后福王后背后被冷汗打湿了,于是福王忙抓住张梵的手说道:“对,张大人你说得对,大明不能倒,大明不可以倒,那张大人,寡人现在是真没钱了,要不,你借我点。” 张梵拍拍福王肩膀说道:“借钱,我的钱都要准备投资到银行的,还有做买卖的,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对了,我们不是马上开银行了吗,你可以找我们自己的银行借啊,都是自己人,我给你算七分利,怎么样。” 福王想了想说道:“七分利有点高啊,都是自己人,降点吧,六分利。” 张梵摇摇头说道:“殿下啊,我们的利润可都在这七分利上,给你降了,我们的利润是不是也要降,利润降了,我们年底分钱时是不是也少了,好好想想。” 福王想了想,是这个理,不行,不能降,降了自己年底分红可就少了。 “张大人你说的对,很有道理,不管谁来,都不能降,这样吧,张大人你去京城时帮寡人送二十万两银子给皇帝陛下,就说是寡人捐赠的,给朝廷用来剿贼抗奴。” 张梵点点头,站起身对宫外候着的侍女吩咐送文房四宝进来。 不多时,侍女将文房四宝送了进来。 张梵拿起文房四宝,放在桌子上铺开纸,在砚台里倒上清水,然后开始磨墨,像是要写什么。 福王爬起来走到桌前,对张梵说道:“张大人,你要写字吗,墨不是你这样磨的,来,寡人帮你磨,张大人你想写什么啊。” 张梵见福王要帮忙磨墨,于是也索性让他磨墨,然后再次将纸铺好,边铺边说道:“借钱就要有贷款合同,还要有东西做抵押,谁来都不能例外,这就是规矩。” 福王点点头,表示肯定。 “张大人做事就是仔细,白纸黑字你清楚的好,所以把钱给张大人做生意,肯定能赚大钱。” 很快的墨磨好了,张梵拿起毛笔在纸上写起字来。 贷款合同一式两份,福王一份,银行一份。 看着手里的欠条,福王都快哭了,这字写的跟狗啃的一样,关键好多字自己还不认识。 当然不认识了,张梵本来毛笔字就写不好,再加上又是简体字,福王哪里认识简体字。 最后没办法,还是张梵念,福王重新写了两份贷款合同,还签字画押。 看了看贷款合同,张梵点点头又对福王说道:“殿下的字写的真漂亮,不愧是福王殿下啊。” 福王对自己的字还是很有信心的。 自己当年可是被万历皇帝当皇储来培养的,每天要练几百个字,来授课的都是儒学大家,字写不好才怪。 “行了说正事,借贷二十万两银子,就要拿出超过二十万两银子的东西来抵押,殿下准备拿什么来抵押。” 这让福王犯难了,拿什么抵押呢? 珠宝?字画?地契? “张大人,你给拿个主意,拿什么抵押好一些,我这里有珠宝字画还有地契。” 张梵想了想,珠宝字画这些自己在拿着没用,地契自己拿了也没用,老子在山东宁海卫,你在河南洛阳,相隔可不近,老子不可能为了一点粮食大老远跑河南吧。 “殿下,还有其他的吗,比如矿场什么的。” 张梵知道福王有矿场,还好几个,都是大矿场,铜矿铁矿都有。 福王想了想说道:“矿场倒是有,不过都不值钱,这东西也可以抵押吗?” 张梵听了很高兴,自己现在缺的就是这铜铁矿啊,雷家那个铁矿场太小,产量不高,根本满足不了宁海卫的需要。 “当然可以,如果殿下拿出矿场做抵押,不仅可以顺利贷款,每年还能拿到矿场不菲的租金。” 福王听说抵押了矿场每年还有钱拿,也是满意得很。 “行,寡人一共一个铜矿场,两个铁矿场,全都交给张大人,不知道每年能手多少钱。” 这三个矿场每年倒也能产些铜铁矿,铁矿倒没什么,但是那个铜矿可就值钱了,因为铜可以铸钱,所以痛直接喝钱划等号了。 但是现在乱世,着实不好找人挖矿,还要派人去看守,还要管吃管住给工钱,产量也不大,每年也挣不了多少钱,还要整天操心。 张梵看到福王一脸期待也说道:“能挣多少不知道,现在乱世,不好估算,不过一年怎么也得有一两万两吧,三个矿场加起来可能有五万两吧,也就铜矿值点钱。” 福王低头想了想,五万两也不多,但是自己抵押出去就可以做甩手掌柜了,这一年五万两等于白捡,自己也是赚了。 “行,三个矿场寡人都抵押给银行,张大人等一下,寡人这就去取矿场的地契。” 很快的,肥肥的福王就抱着一个银制的小箱子,打开后,里面全部都是各种地契房契还有卖身契等。 福王一顿翻找后,找出了那三个矿场的地契来,交给了张梵。 “张大人,这是矿场的地契,你收好,那银子可记得转交给皇帝陛下,我家可都靠张大人了。” 张梵看了看手里的地契,然后折好收起来后才说道:“殿下,你在家书里添上这二十万的事,免得到时有人说我吞了你二十万两银子。” 福王想了想,也对,就在家书里又添了些内容,然后交给张梵。 “殿下,这两天下官就准备启程了,离开前,下官再给你说个事,关系到殿下家的生死大事。” 张梵看到胖乎乎的福王,觉得这个胖子还挺有意思的,就想救他一命,至于他听不听,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福王听到张梵要说和自己家生死有关的大事,忙认真的听着。 张梵说道:“殿下,钱财都是身外物,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不要把钱看的那么重,对这个洛阳城的百姓好一点,听我的,我绝不害你。” 福王听完后,也陷入沉默了。 一天后,开封城派来的传令兵送来消息,说朝廷的人还没派来,李岩公子留下一千军兵继续驻守开封城,其余人会带着牛马羊等物资已经上路,开封城离山东近,李岩他们就直接回山东去了,决定在山东边境等张梵他们。 张梵点点头,然后就去找福王告辞了。 自己这边全是骑兵,速度非常快的,几天就能追上李岩他们。 “殿下,下官马上就要离开去京城献俘了,咱们就后会有期了。” 张梵冲着福王和世子以及福王殿下的家人们行了一礼后,福王走上前来拉住张梵的手说道:“张大人,你可要小心啊,寡人全部身家可都在你那里啊,你可要长命百岁啊。” 张梵白了他一眼说道:“放心吧,阎王爷和我是亲戚,生死薄上都没我的名字,走了,下次有空再来拜访,分红的钱,下官会派人送来的,还有下官会派人来接管矿场的,至于如何经营,就是下官的事,殿下等着分钱就是了,殿下后会有期了。” 高起潜也跟福王告辞了,这几天都是吴公公陪着他,所以张梵和福王谈了些什么,他也不知道。 于是,张梵带领自己一千多宁海卫骑兵开了城门,往开封城方向奔去。 看到那一千多的骑兵轻装上阵,福王乐了,这张大人也是健忘,几十门火炮不带走,不便宜我洛阳城了吗。 但是当福王的人满城寻找那几十门火炮时,那里有果然啊,并且连同洛阳城的火药库也被搬空大半。 见了鬼了,东西都到哪里去了。 张梵他们速度非常快,四天时间就追上了李岩他们的大军。 在回山东的路上,李岩队伍里的难民数量又增加了两万多人,队伍浩浩荡荡绵延了近十里。 “大哥,大嫂,可追上你们了。” 张梵来到李岩面前,就大声喊李岩,搞得李岩一阵尴尬。 “不是说了吗,没人的时候,我们兄弟相称,有人的时候,我们还是上司与下属相称。” 李岩略带责备的说着张梵,堂堂一个指挥使,怎么显得这么孟浪啊。 一旁的红娘子也被张梵的一句大嫂给整得满脸通红,害羞的藏在自己父亲身后。 “好好好,听你的,再走两天就到山东境内了,你陪我去趟京师去献俘,我让其余人继续往宁海卫去。” 李岩听完后没表示反对,但也没表示同意。 他不喜欢皇帝,也不喜欢这个朝廷,但是既然张梵要自己去,那肯定有要自己去的理由。 “红娘子,你随队伍先去宁海卫吧,我随张大人去趟京师,好看怎么样。” 红娘子听到李岩的话,红着脸从她爹身后探出头来说道:“好的,我先带这些难民去宁海卫,不过你们路上也要小心,这建奴鞑子们可还在大明境内肆虐呢。” 张梵点点头说道:“行,那我们就兵分两路,路上可要小心点。” 第105章 各自的心思 张梵他们正计划着往京师而去,而建奴鞑子们也紧罗密布的开始往边关而去。 阿敏和济尔哈朗的镶蓝旗作为吸引大明主力的先锋,一马当先的往宣府而去,多尔衮他们则紧随其后。 但是阿敏和济尔哈朗可不会给多尔衮这个机会,他的镶蓝旗和一万蒙古人都是骑兵,他决定到了宣府城时,让跟随的那些大明降军去攻打宣府城。 等大明注意力都被吸引后,自己带骑兵突袭边关然后出关,至于多尔衮他们,你们自己想办法去吧。 阿敏还准备把多尔衮他们准备绕道大同出关的事透露给明军,最好大明几十万大军把多尔衮和黄太吉他们都困死在关内,自己回了辽东干脆直接拿着盛京自封为汗王算了。 阿敏他们的速度很快,十几天就到了宣府外一百里处,这一路烧杀劫掠也是快活。 他们还俘虏了几万大明百姓跟着,准备让他们去攻打宣府城。 俘虏有百姓,肯定也俘虏有大明降军,这一路杀的明朝各种军兵没有一万也有几千,还顺带收降了几千大明降军,有卫所兵,也有营兵。 宣府城的杨国柱被调回宣府城,凭借手下五千多兵马很快就将驻守宣府的一千多建奴鞑子兵打跑了。 但是五千多人要面对建奴十数万大军,杨国柱也感到头痛。 大同的王朴也等建奴大军离开山西,去河北时,带人杀回了大同城,和杨国柱不同的是,王朴很好的保存实力,手下还有七千多军兵,武器装备等很很齐全。 所以很容易就把大同城的几百建奴鞑子打跑了。 建奴鞑子虽然跑了,但是宣府城却被建奴鞑子们嚯嚯的不轻。 因为宣府是抵抗到最后建奴鞑子破城沦陷的,建奴鞑子们为了泄愤,疯狂的在宣府城里杀人,十室中九户挂白绫,到处尸横遍地。 相比宣府,大同城也要好一点,大同城几乎是拱手让出的,就一些不愿离开的军兵和民壮稍微抵抗了一下,建奴鞑子们进城只把抵抗的人杀了,抢了东西就走了。 大同城里的范永斗等晋商则没有收到建奴鞑子们的劫掠,而且黄太吉还秘密召见了这些晋商。 尤其对范永斗,黄太吉是单独召见的。 当得知自己儿子范三拔是死在山东宁海卫张梵手里时,范永斗气得浑身都在抖。 “宁海卫的张梵,我范家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儿三拔,为什么,此仇不报,我范永斗就断子绝孙。” 黄太吉他们走后,范永斗亲自往京师而去,他要去打点一下,要一击弄死张梵。 王朴是军官世家,父亲王威最高官至左都督。 但王朴却没有他老爹的能力,能做到大同总兵,也是拜他老爹的余荫,别的本事没有,还胆小怕死,唯一出众的就是逃跑。 王跑跑可不是白叫的,王朴的大同兵,就算是步兵逃跑,建奴鞑子的骑兵都撵不上。 就在王朴在观望时,有消息传到大同城,说建奴贝勒阿敏和济尔哈朗围了宣府城。 “老杨啊,你可要撑住啊,就把建奴就在你宣府,千万不要跑我大同来啊。” 宣府的杨国柱正焦头烂额的在城头上指挥大军反击城下的建奴鞑子。 其实严格来说,不能叫建奴鞑子,因为来攻城的都是大明降军和百姓,真正的建奴鞑子们都远远的站在后面。 多尔衮的大军也跟在宣府城外一百多里处。 孙承宗带着二十几万大军也紧赶慢赶的往山西而去。 中途也试着袭击多尔衮他们,但是都无功而返,还损兵折将的。 孙承宗在等机会,一个能一击打中建奴大军七寸的机会,也不知道怎么军中就传起说多尔衮假意派人攻击宣府,实际上是要从大同出关,攻打宣府只是幌子。 孙承宗得到这个这消息后,也陷入沉思,判断这个消息的真假。 如果说从宣府出关,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宣府城离边墙很近,拿下宣府城,建奴就能毫无阻拦的安然出关。 但是大同城同样近挨边关,因为互市的原因,出关的道路更加方便,建奴如果选择大同方向出关,那带走的大量物资和人口就更加方便。 “这些建奴还真是狡猾,居然想用声东击西的方法来迷惑老夫,派人继续探查建奴动向,并且调离一半兵力全速前往大同方向埋伏建奴大军,不求击败,只需拦截被掳百姓即可,曹文诏,你带变蛟前去,记住不要硬拼。” 曹文诏和变蛟领命后就出了主帐。 “剩下的人马前往宣府城,防止建奴半路突然折回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孙承宗虽然是文官,但是却带兵打了几十年仗,建奴那点心思,他那会不知道。 建奴出关的话,宣府和大同都可能,不一定只选一个,可能会兵分两路的出关,而选择大同的可能更大些。 因为大同总兵王朴的关系,攻打大同可比宣府容易的多。 所以孙承宗只派出一半人马提前去大同城的半路截击,就算建奴虚晃一枪,不管从大同出关还是宣府出关,出去狙截的人马都可以快速支援大同 或是宣府都没问题。 曹文诏带着曹变蛟一起其余几个将领就绕路直奔大同而去,一同随行的还有王副千户派出的三百宁海卫军兵一同前往。 建奴这边,多尔衮这边正在开军事会议,大明的动向都被建奴的骑哨盯着的,那怕有一点动作,都被及时送到多尔衮这里。 其实黄台吉早就已经醒了,只不过因为身体原因,一直都躺在病床上,听到范文程和宁完我等汉臣讲述了最近的事和多尔衮的安排,黄台吉也赞成多尔衮的做法,丢车保帅是唯一的办法。 这次入关本就仓促,也是临时决定的,原本也无所谓,但是突然冒出的宁海卫军兵战斗力这么强横,外加一个变数张梵,怎么就变得的这么不顺利了呢。 黄台吉虽然不想多尔衮出风头,但是现在他又不能出面阻止,不然显得自己打压了多尔衮。 现在后金不能乱,一乱,谁都出不了关。 “范先生,宁先生,这些天辛苦你们了,都回去休息吧,多给多尔衮提提建议,后金还需要你们出谋划策才行啊。” “汗王不必如此,不用汗王嘱咐,我们也会对后金鞠躬尽瘁的,汗王好好休息,我们就先退下了。” 说着,这些汉臣就退了出去,黄台吉也觉得有点疲乏了,也沉沉睡去,这次出征,他原本就身体欠佳,然后归化城下受挫,吐血一次,入关来,又受挫,再吐血一次。 现在黄台吉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不好好静养几个月,是好不起来的。 多尔衮拿着骑哨送来的情报,脸上全是得意,他要的就是大明军队分兵,不分兵,他还真不好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哈伦,你带三千千镶白旗三千正白旗和一万五千右翼蒙古勇士外加两万降军押送两万百姓往大同方向去,中途所有村落都不能放过,全部屠了,声势要多大弄多大,速度不用太快,慢慢走就行,中途如果遇到明军,不用硬拼给,吊着他们就行,等我这边完事,回来通知你们的,至于那些大明百姓,就不用管了。” “其余人做好准备,出关前,给我们孙大人一份大礼。” 建奴很快的做出了动作,几万人浩浩荡荡的往大同而去,而多尔衮他们则往宣府城而去。 孙承宗倒不担心曹文诏他们,反倒对自己这边很不放心。 心在自己手里倒有十来万人马,但是面对数万建奴鞑子,显然不是对手。 建奴派重兵押解大明百姓往大同去,就是想要明军分兵。 原本明军就不占优势,现在再一分兵,又是在野外,明军更没优势。 就怕建奴鞑子突袭分兵的明军,突袭任何一支明军,都是承受不住攻击。 还不等孙承宗多想,就感觉到整个大地都正震动,所有将领都脸色大变。 能有这阵势的,肯定只有骑兵,而且数量不低于万人。 这个时候一个亲兵慌慌忙忙的跑进来,跪下就对孙承宗说道:“报告督帅,有超过一万的建奴鞑子往我们这里边来了。” 孙承宗虽然也有一点慌张,但是宁海卫的偏厢车都在阵地最前沿,所有火炮也都就位。 阵地前面是宁海卫军兵安排不止的三道宽度超过两米深两米的壕沟,每道壕沟前都有一堵一米高的矮墙。 这种墙有说法的,要躲人在这种矮墙,是躲不了多少人的,但是要翻越就必须露出身子,而且矮墙只有一米高,只要站起身,明军这边的阵地就能用弩箭或是火枪进行击杀。 壕沟后面是200米左右的空旷平地,这200米就是能给敌人造成重大杀伤的阿鼻地狱。 壕沟会阻止骑兵的冲击,如果用泥土来填平两米宽两米深的壕沟,那宁海卫一千多支火枪将是那些填壕沟的人的噩梦。 壕沟不填平,骑兵过不来,建奴没有战马,战斗力减少三成。 下马步战虽然也是建奴的那首功夫,但是那是建立在建奴身穿两层甚至三层铠甲的前提。 这些铠甲加起来超过八十斤,下马步战你跑不了一百米体力就耗尽了。 如果脱了重甲,轻装上阵,那对面那怕是软弓也能教建奴做人。 就算你有幸能冲过明军的壕沟和矮墙,那200米距离的平地可是火枪最佳射程,那对不起,更惨的还在后面,火枪家弓箭,直接打成筛子。 两万建奴鞑子骑马疾驰而来,但是面对乌龟阵一般的明军阵地,也顿时哑火了。 多尔衮奔来意气风发的要来给孙承宗一个下马威,当做出关前给大明最后一份礼物。 但是看了一下对面,多尔衮有点打退堂鼓了。 而孙承宗则登上偏厢车,用千里镜望向建奴大军。 片刻后,孙承宗对王副千户说道:“王大人,你们的火炮能不能打倒对面阵地。” 王副千户拿起千里镜看了看说道:“打是能打到,就是没准头。” 孙承宗听完后笑了笑说道:“不需要准头,吓吓建奴就行了,他们这队人马是来拖住我们的,其余人则押着劫掠的物资和百姓绕过宣府城直奔边关的,先击碎他们的士气。” 王副千户点点头,下去吩咐炮手准备点炮。 多尔衮正在思考要怎么破阵,对面就飞过来十几个黑点,接着就是隆隆炮声。 “躲炮。” 多尔衮大吼一声,翻身栽下马,就趴在地上,其余建奴,尤其队伍后面的反应过来时,炮弹已经到了面前。 这一轮十六枚炮弹,只有两枚炮弹砸进了建奴军阵,瞬间七八名建奴鞑子死于非命,还有十几个受伤的。 多尔衮抬起头,吐出嘴里的泥土,大吼一声:“退后两里列阵。” 很快的,建奴大军往后退出两里,这引起大明军阵那边发出雷鸣般的喊声。 “大明万胜,大明威武。” 吼声久久在旷野中回荡 第106章 重创 孙承宗可不会因为建奴后退了而感到轻松。 千里镜里他没有看到黄台吉那个大胖子。 倒是看到一个很年轻的建奴在指挥大军。 孙承宗不认识多尔衮,但是也不会因为对方主帅是个年轻人而轻视。 宁海卫的张梵不同样年轻,还不是把黄台吉的十万大军耍的团团转。 祖宽也拿起千里镜望过去,他可见过多尔衮的,发现对面主帅是多尔衮后也是脸色大变。 孙承宗看到祖宽脸色都变了,忙问道:“祖将军,难道你认识对面的那个年轻人。” 祖宽放下千里镜说道:“对面的那个年轻人叫多尔衮,努尔哈赤的第十四子,为人心狠手辣又足智多谋,其文治武功不在黄台吉之下。” 孙承宗听完后叹口气。 “原本一个黄台吉已经搞的我们大明焦头烂额,现在又出了一个多尔衮,老天爷真的也不站我们大明一边吗。” 但是感叹归感叹,但是现在不是悲天悯人的时候,把这些建奴鞑子都赶出大明境内才是当前要事。 但是孙承宗不敢派人出去和建奴硬拼,旷野上和骑兵打,那就是找死,只得排兵布阵,守好阵地才是真的。 多尔衮命令大军后退两里后,见对方不敢出阵地,也放下心来。 “不出阵?没问题,老子就逼你们出阵,来人,把抓来的大明百姓拉上来。” 很快的,数百大明百姓被驱赶着赶到大军阵前。 这数百百姓男女老少都有,正瑟瑟发抖的挤在一起,也有人试图反抗的,但是迎接他们的是鞑子手里的弯刀和弓箭。 在死了几十个反抗的人后,剩下的百姓也不敢再反抗,跪在地上磕头求建奴们饶命。 “先拉一百人出来,告诉对面的孙承宗,不出阵,每过一炷香,就杀一百个大明百姓。” 很快的,一支绑着一封信的重箭被射到大明军阵中。 “这些建奴真的是畜牲不如,畜牲不如。” 看完信的孙承宗一把将信摔在地上,气得大骂。 孙鉁捡起信看完后,也是气得脸色通红。 一旁的黄得功接过信,看了看,他识字不多,但是大概意思还是看懂了,看完后也大骂道:“妈的,这些建奴真是畜牲不如,居然拿百姓要挟督帅,我们不出阵就每一炷香时间杀一百个百姓。” 祖宽一番话,地下那十几个大小武将都心思各异。 开玩笑,出去和建奴打仗,不是找死吗,于是纷纷低着头,生怕被孙承宗点名。 自己来勤王都是上面派下来的任务,就是带人来逛一圈就回去的,没想到要和建奴真刀真枪的干仗。 孙承宗也知道这些大明军兵中大部分是地方卫所兵,就是来打酱油的,根本没什么战斗力,这也是孙承宗前些日子手握几十万大军却不敢和建奴决战的原因。 但是现在这情况,不出兵不行了,就算拿命填,也是大明军人的命去填,而不是大明百姓。 那些将领虽然不愿意去面对建奴,但是面对孙大人手里的尚方宝剑,又不得不令。 孙承宗手里能打的不多,曹文诏叔侄不在,也就宁海卫一个一千多点的人能打,而且还派了五百人跟着曹文诏走了。 黄得功手下的京营精锐就是驴子拉屎表面光,看起来唬人,其实不咋地,而祖宽的锦州军已经被打残了。 地方上也有部分能打的军镇,不过人数不多,加起来能有一两万,剩下的都是卫所兵,要怎么打呢。 祖宽凑过来说道:“督帅,我们把人散出去派往边关阻拦建奴出关,不过这都是虚晃一枪,建奴为了能安全出关,肯定分兵阻拦,我们这边还在不断汇集大军过来,人手方面我们不缺,只要建奴分兵,我们就有机会杀伤甚至重创建奴。” 祖宽多年在关外和建奴对战,所以对建奴还是很了解的。 他这个分散兵力的办法不是不行,只是有点冒险,分散出去的兵力肯定会被建奴追杀,虽然只是卫所兵,但是好歹也是朝廷的官军。 这一商一量之下,一炷香已经到了,多尔衮一声令下,一百个大明百姓的人头飞了出去。 当孙承宗得知后,气得摔了茶杯。 没想到这些建奴真的说到做到,那可是一百手无寸铁的百姓啊,说杀就杀了。 “妈的,狗建奴,老子和你们拼了。” 王副千户气得拔出刀走出帅帐,快速跑到炮营去。 “老陈,我们火炮能不能打到对面建奴阵地,要是能打到,给老子轰他娘的。” 老陈是炮营一个副百户,他亲自看到建奴砍飞那一百大明百姓的人头,当时就火冒三丈,就要下令炮轰对面的建奴。 无奈距离实在够不到。 “老王,距离太远了,火炮打不到对面,不然刚才老子就下令开炮了。” 王副千户望了望对面建奴,距离确实太远了。 “妈的,要是少爷在就好了,这种情况要怎么办。” 王副千户正在发牢骚,明军这边就开始调动大军了,数万大军出了军营。 “督帅还真的要分兵啊,宁海卫除炮队外,其余所有人听令,上马,准备出击。” 王副千户一声令下,八百宁海卫骑兵纷纷上马,从背上摘下燧发火枪,跟着王副千户就往中军而去。 孙承宗派出的都是卫所兵,四散而去,这些卫所兵留在中军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散出入好些。 这四万多卫所兵散出入,军营一下空旷好多,但是留下的都是各阵精锐,没有了累赘,战斗力反而上升不少。 四万明军出了军营在营外列阵,中军留下几千保护孙承宗和营地。 孙承宗这是要破釜沉舟了,将全部兵力都压上,四万对两万,毫无优势啊。 不过孙承宗却面不改色,只是冷冷的看着对面建奴军阵,他要求明军能撑足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援军会杀回来的。 这波建奴鞑子对于中,八旗军占多数,鞑子只占少数,说明这是建奴的精锐部队,只要重创这伙建奴,那后金将会元气大伤,起码好几年都恢复不过来,那大明可就有时间好好喘息一下了。 多尔衮见对面派出好几万大军四散而走,马上料到这是要分兵出去吸引自己注意,让自己也分兵出去,然后趁自己兵力不足,集中精锐力量重创自己。 “孙承宗果然是沙场老将了,这样的小计谋也想骗我上当,不用管那些分散出去的军队,集中兵力,一举拿下孙承宗的中军。” 明军集结速度快,建奴的骑兵速度更快。 明军这边人数多,又大都是步兵,集结起来麻烦一点,建奴鞑子的骑兵稍微集结好阵型就呼啸的冲了过来。 近两万骑兵奔腾起来,整个大地都在颤抖,四里的距离对骑兵来说也是转瞬之间就能过来。 吓得正在集结的四万多明军顿时慌乱起来,原本快集结好的军阵顿时乱了,还有军兵甚至想转身逃跑的。 身后的督战队手里的大刀可不是闹着玩了,砍倒几十个率先带走逃跑的溃军后,军阵总算稳定下来。 最前排的长矛手端起三米多长的长矛,试图阻挡冲锋而来的骑兵,但是这都是徒劳的,人力是无法阻挡高速冲锋的骑兵的。 长矛手后面的弓箭手已经拉开弓箭,准备给那些建奴鞑子一个重创。 建奴鞑子们看到明军拿薄弱的阵列,根本毫无惧色。 这样的阵列根本阻挡不了骑兵冲锋,在他们眼里,这几万明军根本就是羊圈里的绵羊。 就在建奴冲锋而来时,明军中的火炮也被点燃,这次发射的是铁蒺藜,一种阻止战马冲锋的小玩意。 东西虽小,作用却出奇的大。 铁蒺藜被火炮发射到二三百米外的地方,刚好和冲锋的建努鞑子们撞一起。 那些冲在最前面的建奴鞑子直接被飞驰而来的铁蒺藜击落马下,更多的铁蒺藜则掉在地上,被后面飞驰而来的战马踩中。 战马的蹄子被铁蒺藜刺穿,悲鸣着停下奔跑,又被后面疾驰的战马撞个满怀。 冲锋的建奴顿时一滞,紧接着,宁海卫的骑兵手中的燧发火枪也扣下扳机,雨点般铅弹飞射过来,又是几百建奴跌落马下。 后面的建奴大军见前面攻击受阻,马上往两边跑去,绕过前军继续冲锋。 这一绕行,速度一下就降下来了,冲锋的力度也降低了,两侧的明军弓箭手见对面建奴已经冲进射程,各队官呼喊着命令弓箭手发射箭矢。 雨点般的箭矢从天而降,直接落去冲锋的建奴军中,不少建奴被射中,但是只有少数倒霉的建奴跌落马下。 建奴身上有重甲,箭矢造不成什么伤害,但是胯下的战马就没什么盔甲保护了,不断射下来的箭矢时不时射中战马。 那些战马受伤后就四下乱冲,或者是直接跪倒在地,将后面冲上来的骑兵全部绊倒在地。 虽然建奴出现了不小的伤亡,但是这更加激发了建奴心中的野性,将身子埋在马背上继续往明军阵中冲来。 “长矛手,迎敌。” “刀盾手准备。” 明军军阵中不断传出队官的呼喝声,调动军兵应敌。 “啊,我的腿。” “狗鞑子去死吧。” “救我,快救我。” 各种呼喊声从前面传来,后面的明军则拿着武器往前挤,因为最前面的明军已经和建奴撞在一起了。 一时间,无数明军被战马撞飞出去,然后砸倒一片冲上来的明军。 而这些明军也讲马背上的建奴直接拖下战马,然后就是一阵乱砍,战场上一片混乱。 后军的炮营的火炮又一次响起来,几十枚炮弹又一次砸进建奴军阵,又是几百建奴或死或伤的死在飞射而来的炮弹之下。 后面的建奴没有因为自己的前军和敌人缠斗在了一起,后军就待在原地,而是驱马开始从两翼绕过去,试图从明军后军突袭。 但是很快被围上来的明军阻挡,明军中时不时几个火枪手开上几枪,一两个建奴被击落马下,这让建奴很恼火。 既然骑马突不进去,那就用弓箭破阵。 于是建奴纷纷下马,摘下步弓,搭上重箭就往明军阵地中射击,每一箭都能带走一个明军的生命。 而明军的刀盾手也用盾牌保护身边同袍,但是建奴箭术十分刁钻很辣,专指着面门等要害射。 明军被射的没办法,刀盾手顶着盾牌冲了上去,想要和建奴贴身战斗。 但是建奴步战比射箭杀伤力更可怕,穿着两层甲三层甲的建奴就是人形坦克。 见明军刀盾手来了,这些建奴重甲兵直接提刀冲入人群,然后左右开弓在敌阵中屠杀起来。 炮声,枪声,厮杀声,哀嚎声,叫骂声在旷野中不断传出,地狱修罗场正在上演。 第107章 入京 孙承宗的中军虽然有火炮阵的支援,但是面对的却是建奴八旗中上三旗之一的正白旗的进攻。 正白旗是和正黄镶黄二旗并称为上三旗,也是八旗军中除了正黄旗外,最强的一旗,比镶黄旗还强悍。 女真是依水而居的渔猎民族,水对女真来说,是构成万物的基本要素,白色属水,所以努尔哈赤把军中第二强悍的勇士编入正白旗。 正白旗镶白旗最后都到了多尔衮兄弟三人手里,正白旗扩充到35个牛录,加上镶白旗30个牛录,正白镶白两旗加起来65个牛录,是八旗中实力最庞大的一支势力,这也是黄台吉一直容忍多尔衮三兄弟的原因之一。 正白旗虽然在多铎手里,镶白旗在阿济格手里,但实际是在多尔衮手里,两兄弟都以多尔衮为首。 正白镶白两旗的旗丁不计生死的往前冲锋,中军根本无力阻挡。 冲入敌阵的正白镶白的旗丁犹如狼入羊群,杀的明军死伤无数。 虽然明军也都不怕死,也是奋起反抗,但是战斗力相差太大,并不是用人命去填就能拉平的。 黄的功看到中军死伤惨重,忙下令京营的神机营的火铳手对着中军的旗丁开铳。 神机营的火铳虽然拉胯,但是这么近的距离,杀伤力还是不错的,至少指着面门射,那真的是一铳一个。 一轮火铳发射,倒下一片八旗旗丁,但是却引来建奴雨点般的箭羽,而且都是破甲箭。 这一阵箭雨下来,中军前军几乎没有几个还站着的了,虽然后军补了上来,但是八旗旗丁已经突进到中军的一半距离了,而且还在不断突进。 孙承宗看到远处的战场,不禁的皱起眉头。 没想到正白镶白二旗如此强悍,冒着如此重大的伤亡居然还能突入中军,这样下去中军可是要崩的。 正说要调集军兵上去支援。 突然大军右侧冲出一支千余人的骑兵,直接横插奔向远处的多尔衮。 多尔衮身边只有五千人,大部分还是蒙古鞑子,看到明军右翼突然冲出一千余人,两千蒙古鞑子骑兵也驱马迎了上去。 多尔衮根本没把这一千明军骑兵放在眼里,两千蒙古勇士足以杀光他们。 这一千是宁海卫的八百骑兵外加二百京营三千营的蒙古骑兵组成。 王副千户见两千蒙古鞑子冲了出来,对着身后的骑兵吼道:“上手弩,放面罩。” 身后的骑兵纷纷放下铁盔上的铁面罩,又纷纷拿出马背上的手弩。 面罩是防止箭矢射中面门,手弩是近战的偷袭利器。 那两千蒙古鞑子怪叫着冲上来,两军相距三十米时,那些蒙古鞑子手持骑弓,搭箭准备冲到十五米处再射箭。 这种蒙古的骑弓小巧轻便,射速非常快,可以在两军交错的一瞬间快速射出三箭,全指着面门射。 但是宁海卫这边全都穿重甲,戴着铁面罩,只一个照面,两千蒙古鞑子的攻击就全部白费了。 箭矢射在身上,人家有重甲,射面门,人家有面罩,而且眼睛位置只有两条细缝,根本射不中面门。 但是宁海卫骑兵手上的手弩却是实打实的近战利器,箭头都是纯钢打制,破甲一流,更别说这些穿皮甲的蒙古鞑子。 只一个照面,二千蒙古鞑子就少了七八百人。 宁海卫的骑兵没有丝毫停留,继续向着多尔衮的方向奔去,并且都收起手弩,将腰间的燧发手铳拿了出来。 “老邓,你带一千民兵带着这些难民和牲畜先回宁海卫,前面已经是山东境内,建奴还没到这边来过,路上很安全,其余人我带走了,还要入京献俘。” 老邓就是邓策,和王副千户是老熟人,也是个副千户,这次专门来接应张梵的。 “行,大人,既然已经回了山东境内,那路上还是相对安全的,一千民兵足够了,大人,那我们就告辞了。” 于是几万人的大队伍兵分两路,一路东去往宁海卫而去,一路北上往京师而去。 宣府来的传令兵一路疾驰往洛阳而来,但是一路要躲避建奴鞑子,所以时间慢了点。 等到了洛阳城时,张梵他们已经离开好几天了。 没办法,人没找到,传令兵又一路疾驰回宣府向孙承宗复命去了。 张梵一行人四千多人,三千宁海卫的正辅兵加民兵,六百多高起潜带着出使的锦衣卫和京营兵,四五百的建奴和鞑子的俘虏,加一起四千多人。 去京城的一路上,托娅是好奇这个,好奇那个,看到什么都要拉着红娘子寻问。 红娘子每次都耐心的给她解释,看的张梵他们都是一头的黑线,这一路走到京城,得多少口水才够啊。 “阿巴泰,给我说说你们辽东的事,我以后去了辽东,也好有个准备。” 阿巴泰骑着马跟在张梵身边,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和尚的衣服,头上的辫子也剃了,现在打扮就是一个和尚模样。 “张大人要去辽东?” 阿巴泰好奇的问到。 张梵点点头说道:“辽东不是建奴老巢吗,我对你说过的吧,我要把建奴亡族灭种的,不去辽东,怎么灭种。” 阿巴泰听完脸色稍微难看了一点,但是很快恢复了,现在他已经投降大明,已经不再是建奴了,所以建奴是亡族还是灭种,和他也没关系了,反正他在后金一支也不受待见。 “努尔哈赤说女真是宋朝时的金国后裔,其实两者没关系,他只是给自己脸上贴金而已,努尔哈赤起家于赫图阿拉,崛起于萨尔浒,定势于盛京,但是真正强盛还是黄台吉上台之后,不得不说,这个黄台吉,却是有点才能。” 张梵听完后哈哈大笑。 “黄台吉!也就那样,看和谁比,和明朝皇帝比,却是算有才能,最起码,心胸宽广。” 张梵想起洪承畴投降满清时,作为黄台吉老婆的大玉儿前去劝降,在牢里陪了洪承畴一整晚,至于干了什么,天知道,即便这样,黄台吉还对洪承畴礼上有佳。 这青青大草原的帽子,他黄台吉也戴的心安理得,就凭这一点,他就比崇祯厉害。 一旁的高起潜听到张梵说起明朝皇帝,咳嗽一声,算是提醒,不要对皇帝不敬,小心隔墙有耳。 张梵呵呵一笑,算是混过去了。 这一路,张梵可没少调侃大明百官和皇帝,高起潜听了虽然也认同张梵部分的话,但是作为皇帝近侍,高起潜还是不敢对皇家不敬。 只能当做没听到,要是真的过分了,高起潜只是咳嗽一声算是提醒了。 阿巴泰不管这些,继续说道:“后金是八大贝勒共商朝事,并不是汗王一人说了算,不过黄台吉上台这些年,有意削弱各个贝勒的实力,现在大有独揽专权的意思。” 张梵询问道:“那这些贝勒之间关系怎么样。” 阿巴泰谈着起说道:“表面上看其来和和睦睦的,但是暗地里却相互不对付,比如镶蓝旗的阿敏和济尔哈朗就和黄台吉不太合,正白镶白二旗和黄台吉基本是死敌,而正红镶红则中立,谁都不帮,正蓝旗的莽古尔泰身体一直不好,一般不管正蓝旗的事,奴才就是出身正蓝旗。” 说起正蓝旗,阿巴泰就有怨气。 “呵呵,还以为你们建奴是铁板一块,想不到也是到处漏风,对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建奴了,不好意思。” 张梵说完后意识到不对,这个阿巴泰已经自愿脱离后金,投降大明,做一个大明的包衣,就跟汉人在后金做包衣一样。 阿巴泰倒没觉得有什么,在后金时,自己虽为贝勒,但是却比其余贝勒矮上一截。 但就算这样,在汗王面前也要自称奴才,投降了大明,虽然也是奴才,但是张大人至少对自己还算客气,。 “大人不用这样,奴才已经不是建奴的人了,只求大人见了大明皇帝,能给奴才求情,求一个可以为大明效力的机会。” 阿巴泰弓着身子卑微的说着。 他自从被俘虏后,看到同为俘虏的那些后金建奴和蒙古鞑子每天遭到非人待遇,他吓坏了,这时的他才觉得活着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啊。 所以阿巴泰无比的希望能活下去,哪怕做最低贱的奴才。 张梵也需要一个后金通来为自己效力,而面前这个阿巴泰就非常合适,一来是他爱新觉罗氏的姓,二来是他对后金的了解。 所以张梵要保下他这条狗命,至少暂时他还不能死。 “放心吧,我会付出任何代价保住你这条性命的,不过前提是,你们给我想要的情报。” 阿巴泰感动的泪眼横流的,那你说道“谢主子的保命之恩,主子放心,只要有用得着我阿巴泰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迟。” 张梵想了想说道:“既然你已投降我大明,那你就不能再用你女真的名字了,主子我就给取个新名字,就叫旺财吧,旺财旺财,兴旺发财。” “旺财旺财,兴旺发财,好名字,谢主子赐名,谢主子赐名。” 阿巴泰嘴里念叨着自己新名字,也是开心不已,忙下马给张梵跪下行礼磕头。 “起来吧,去看看李永芳怎么样了,你们以前好歹是翁婿,可不要让他死在路上了。” “是,奴才马上去看看那狗贼,居然敢背叛我大明,整不死你。” 阿巴泰爬起身,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高起潜这是凑过来说道:“张大人,这阿巴……这旺财真的要留下吗,万一皇上……。” 张梵点点头说道:“这个阿巴泰必须要留着,他是后金的贝勒,也是黄太吉他们的亲兄弟,杀了他比留着他更有用,所以皇上那里,还需要高公公多美言几句了。” 高起潜听完点点头说道:“放心吧,咱家跟着张大人,那次不是赚得盆满钵满的,既然张大人要留,咱家就是说破嘴皮,也会帮张大人忙的。” 高起潜自从在归化城遇到张梵,每次分钱时,高起潜都是拿大份的,到目前为止,多的不说,三四万两银子是有的,这让贪财的高起潜对张梵是感激不已,简直言听计从。 “高公公客气了,其实高公公有没想过,把你的钱拿出来投资,就算以后不在宫里当差了,出来可也是富甲一方的豪富啊。” 高起潜其实在洛阳时,就隐约听到张梵给福王说的赚钱的事,只是自己不好意思问而已,有钱谁不想赚呢。 “张大人有什么发财之路,给咱家指个明路,咱家也好赚点养老钱不是。” 高起潜表面面不改色,其实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不知道高公公在京城有什么相熟又地段热闹的店铺,我宁海卫出产的东西可是相当受欢迎的,这个高公公是知道的吧。” 张梵饶有兴趣的说道。 高起潜可知道这宁海卫的东西在洛阳城的价值,虽然洛阳城百姓不是多有钱,但是也抵挡不住宁海卫出产的东西的诱惑,简直把销售宁海卫特产的店铺都要挤破了。 还不算上那些富甲豪商们购买价格更加昂贵的奢侈品。 “店铺什么的,咱家但是有办法弄到,难道张大人想……。” 张梵点点头。 高起潜的脸马上笑的跟开了花一样,这发财的机会不是来了吗。 第108章 多种模式 “我有个发财的好生意专门为高公公量身定做的。” 张梵继续吊着高起潜的胃口。 高起潜听到后眼睛一亮,专门为我量身定做的? 于是忙问道:“专门为我量身定做的,还请张大人说来听听。” 张梵这才缓缓道来。 “我宁海卫的特产,我决定包装一下,尤其那些奢侈品,我决定把它们包装得高大上一些,然后大力宣传,让他们成为大明上流阶级的一种身份象征,高公公你想想,如果整个大明的豪富巨商们都以我宁海卫的奢侈品为身份象征,而我又给你一个奢侈品的地方独家代理,你说你要赚多少钱。” 高起潜虽然听得不是很懂,张梵说的好多词他根本没听过,不过大概意思还是听得七七八八的了。 “张大人,这个地方独家代理是什么意思。” 张梵想了一下回答道:“就是我的产品在这个地方销售,别人想要拿货,必须从你这里订购,别无分号,你是独家经营。” 听完后,高起潜一下就明白了,不就是垄断吗,就好比盐引,茶引之类的,朝廷只给一个地方一个发出一定量的各种引,有朝廷签发的引,你才是合法的,那赚钱就跟刨钱一样快。 “不知道这个地方代理需要多少钱。” 高起潜知道,这种生意需要大量金钱打点的,不然别人凭什么给你机会。 张梵笑呵呵的说道:“这就要看你有多少本钱了,本钱越多,你代理的范围就越大,比如二十万两的本钱,你可以拿到六分之一个京城的优惠代理权,五十万,你就可以拿到京城二分之一的优惠代理权。” 高起潜听到脸都黑了,怎么这么贵,动不动就是几十万两,自己这些年虽然存下点钱,但加上这次张大人分的钱,也不过六七万两而已。 “张大人,不是咱家不想跟您赚钱,只是咱家实在拿不出这么多少银子。” 张梵笑着说道:“这样啊,那还有个办法,投资不用太大,但是必须要有人脉,人脉越广,得到的回报越多。” 高起潜听到投资不大,回报还多,马上问道:“张大人,是什么办法。” 张梵神神秘秘的说道:“这是一种销售模式,就是你成立一个公司,也就是商会类似的组织,你要卖货,但是又不想亲自跑,你就去拉一个人加入你的公司,但是这个加入要付一点款项购买货物,当然他买的肯定是低价购得的,他从你这里拿货,你赚个差价,他去卖,也赚差价,如果他也拉人来你公司帮你卖货,就有两个人帮你卖货了,你什么都不做就赚了钱,他们卖货想赚更多钱,就去拉更多人入公司,他们发展的下线越多,你就赚的越多,你想想,如果一百人,一千人,一万人帮你卖货,你说你要赚多少钱,我管这叫宣传式销售。” 听完张梵的一番介绍,高起潜已经开始幻想自己躺在钱山上睡觉的样子了。 “那么张大人,这样的需要多少钱。” 张梵算了算说道:“十万两。” 高起潜还是有点迟疑,就是十万两,自己也拿不出来啊。 “张大人,还有便宜点的吗,咱家这里……这个银子……。” 张梵看看高起潜,脸上满是尴尬。 “那高公公能拿出多少钱。” 高起潜伸出七个手指说道:“咱家最多能拿出七万两,这是咱家所有家当了。” 张梵摇摇头说道:“只有七万两吗,那可不好办啊,整整差了三万两。” 高起潜看到张梵这样,顿时急了。 “张大人,张大人,您可不能扔下咱家不管啊,张大人,只要您帮了咱家,咱家必定会报答大人您的,张大人您不知道,朝中有人弹劾您,这样吧,只要张大人帮咱家,以后朝中的动向,咱家都给大人汇报,咱家就是大人在朝中的眼线。” 高起潜急得小声的对张梵说道。 张梵假装思考了一下,然后为难的说道:“高公公,你这样可是内廷勾结外朝官员,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本官不能害了你,算了算了。” 高起潜一听张梵送了口,忙喜道:“张大人哪里话,我们可是过命的兄弟,哪能是内外勾结,再说了,咱家透露的只是外朝百官有谁对大人不利,又不是透露内廷皇家的事,不会有事的。” 张梵长长叹口气说道:“就冲高公公那句过命的兄弟,本官哪有不带着高公公发财的道理,这次高公公回去,不是秉笔太监,也是御马监掌印太监了,那本官可要提前恭喜高公公了。” 高起潜想起这事也是高兴,忙对张梵说道:“那可要借张大人吉言了,如果真的升为御马监掌印,都拜张大人提携,张大人的大恩,咱家可真的还不起了,呵呵。” 高起潜说完,落下十几个身位,对身后的锦衣卫侍卫说道:“锦衣卫的各位,这次可都是挣得腰包鼓鼓的,咱可要记住,这都是谁给咱们的。” 那些锦衣卫纷纷抱拳对着张梵一个抱拳礼。 “都是托张大人的福,以后只要用得着卑职们的,张大人一句话,咱们绝不推脱半句。” 张梵也回了一礼说道:“都是生死兄弟,回了京城,本官在京城最豪华的酒楼摆下酒席,请各位好好喝上一杯。” “那就先谢过张大人了,兄弟们,记住,以后在北京城这块地儿,只要跟张大人过不去的,就是跟我们过不去,听到没有。” 张梵又是笑呵呵的还了一礼,这些锦衣卫可是京师里拿了执照的黑社会,虽然达官显贵他们惹不起,但是普通小官员还是很容易拿捏的,给他们好好关系,有他们在京师,等于自己在京师的情报源又多了一条路子,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 李岩这时骑马靠了过来小声说道:“大……,兄弟,对这些朝廷鹰犬这么好干什么,这些家伙平时可没有少欺负老百姓。” 张梵叹着气说道:“大哥你没想过一件事吗,我们在朝中可是一点根基都没有,但是做的事,却是大多数官员所不忍的,尤其那着文官,把我们武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我必须培养出能朝中的眼睛和耳朵,监视那些人会对我宁海卫不利,然后就是朝廷的各种动向,这非常重要,我们和朝廷迟早有一天会撕破脸皮的,到时……。” 虽然张梵没有说完,但是李岩听完后也是秒懂,点点头说道:“行,兄弟考虑事情确实要周全一些,大哥知道了,只要知道了兄弟的心思,大哥我也好计划下一步了。” 李岩一直在试探张梵最后会是怎么个想法,是做个镇守一方的忠臣,还是改了这江山的名字。 李岩还是个历史上劝告李自成那样劝告张梵。 “兄弟,记住,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尊贤礼士,除暴恤民”、“假行仁义,禁兵淫杀,收人心以图大事”。 张梵点点头,对李岩,张梵是无条件信任的,这可是治国大能啊。 “大哥有所不知,我宁海卫缺的就是能人,又是治理民政的能人,不知道大哥可有什么办法。” 李岩点点头说道:“兄弟以前只是小小指挥使,没人来投效是正常的,因为那时人小言微,不过这次兄弟可是立了泼天大功,想必给兄弟封个伯爵也不是不可能,一旦如此,兄弟可就是贵胄之列,再加上兄弟威名远播,前来投效的人会络绎不绝,放心,大哥会帮你解决的。” 就在张梵这边在计划着未来时,孙承宗他们这边可是险象环生。 王副千户带着千余人准备给多尔衮开个斩首计划,眼看马上冲到多尔衮那里了,突然两边树林里冲出几千建努鞑子来,气势汹汹的就朝王副千户他们冲来。 王副千户他们看到近在咫尺的多尔衮冷笑的看着他们这些人,心里那个火顿时燃起来了,举起手铳对着多尔衮方向就扣动了扳机。 近千发铅弹伴着巨大爆炸声呼啸而出,多尔衮身边两千多建努鞑子们顿时倒下好几百人,把多尔衮也吓了一跳。 王副千户收拾空枪,将骑枪夹在腋下你,马鞭猛抽马屁股,身后的骑兵们也收起空枪,端起骑上拼命催马前进,疯一般冲向多尔衮。 近千人不要命的冲过来,即便是多尔衮这样的人,也吓得脸色惨白,忙叫道:“给我挡住他们,挡住他们。” 援军离他们还有点距离,身边这时也就两千左右的人马,多尔衮拼命指挥身边这些人马去阻拦。 但是即便是骑兵,没有跑动起来也是没用的,但是没办法,自己主子都发话了,就算是明知道是死,也必须上。 一千多人一夹马腹迎了上去,但是马速没提上去,两军一相遇强弱一下就看出来了。 宁海卫的骑枪枪头是圆柱精钢直接打磨而成,又尖又长,专门用来骑兵高速冲锋突刺破甲的。 刺入人体时那是相当丝滑,一点不带停顿的。 这种骑枪只是用来突刺的,而不是用来打斗的。 宁海卫的骑兵也没有要去拔出骑枪的打算,而是拔出腰刀和手弩,一手持刀,一手持弩。 仗着自己铠甲坚固,硬是冲入建奴军阵中,靠着战马的速度快的突击势头,直接杀穿建奴的阵型。 隔得远点的敌人就用手弩,近点的直接用腰刀劈砍。 所遇到的建奴鞑子们不是刀断甲裂死于非命。 就是被手弩阻杀跌下战马。 跟着一起冲锋的二三百名三千营的蒙古骑兵,被宁海卫的这一系列杀戮也激起了血性。 拿起骑弓对着对面的建奴和鞑子们的要害就是一顿猛射。 这些京营的三千营蒙古战士,装备也是相当精粮的,上好的甲胄,上好的弯刀,上好的骑弓和箭矢。 一时间打的对面建奴招架不住了,几个亲卫护着多尔衮和多铎以及阿济格三个赶快后撤。 这个时候,树林里冲出来的建奴援兵也赶到了。 王副千户一看自己这边马上要被围了,马上抓起脖子上挂的哨子就吹。 宁海卫的人一听到哨子声,立刻掉头,三千营的蒙古骑兵因为一直在外围游弋,所以建奴援军没能围住他们。 看到宁海卫的调转马头,就知道要撤退了。 于是也调转马头,边撤边掩护宁海卫的骑兵撤退,手里的弓箭就没有停下来过。 建奴两翼骑兵眼看要将宁海卫的几百人围住了。 却见宁海卫的骑兵又从腰间抽出一支支手铳。 看到手铳的建奴援军吓得赶快往外面跑,这玩意儿隔得远还没什么,隔这么近,被打中绝对是死路一条。 这铅弹是有剧毒的,只要打中身体,如果不及时取出来,就会中铅毒,轻者截肢,重者死亡。 但是他们的战马哪里跑的过子弹。 宁海卫的也专挑转着八旗服饰的建奴骑兵打,一枪一个。 一时间建奴旗丁纷纷落马,宁海卫的几百骑兵也冲出包围圈,和外围的那些三千营的蒙古骑兵汇合。 但是奔了二里多地后,他们又停了下来,开始在原地填装手铳的弹药,看样子还要冲锋。 多尔衮他们三兄弟经过这一吓,也不敢托大了,命令那几千建奴鞑子将他们护好,并且开始结阵,看样子要和宁海卫这几百人对决了。 刚才那一下,宁海卫这边也有百余人的伤亡,三千营的也有几十的伤亡。 就在多尔衮要命令自己人冲锋是,看到宁海卫的六百多支燧发火枪的枪口对准了他们这边。 多尔衮脸都黑了,忘了这些骑兵也有长火铳的,而且威力巨大。 就在多尔衮不知道到怎么办时,明军的中军终于顶不住建奴正蓝镶蓝两旗的攻击,崩溃了。 建奴鞑子们疯一般的冲向中军大营的孙承宗。 第109章 实在搞不懂 宣府城这边,也是打的火热。 阿敏和济尔哈朗带着镶蓝旗几千人马,连带蒙古一万人,还有一两万大明降军就把宣府城围了,大南华寺没有攻打,就是围着。 杨国柱只是个游击将军,还没这样作为一城的最高武官指挥战争的经历,顿时有点麻爪了。 自己这几千人,就算加上城中的青壮民夫,也不足万人。 杨国柱已经做好战死沙场的准备了。 但是接下来的战斗,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这两个天,每天建奴鞑子们确实会来攻城,但是很敷衍,跑到城下逛一圈就回去了。 刚开始还以为这时建奴耍的什么花招,结果连续几天都是这样。 杨国柱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只好每天都呆在城头上,盯着城外的建奴。 “妈的,这些建奴鞑子到底要干什么什么,现在不是应该赶快出关才对啊,待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杨国柱一边啃着烙饼,一边在城头上巡视城防,好几天没睡好觉了,一脸的憔悴。 宣府城外的阿敏和济尔哈朗也是好几天没休息好了。 他们在等多尔衮那边的消息,只要多尔衮那边打起来了,他们就计划马上去边关寻机会出关,至于多尔衮他们能不能顺利出关,那就不是他们该关心的事了。 到好几天没有消息,他们俩也是等的焦急。 就在昨天,派出的骑哨回报说,多尔衮外五十里外和孙承宗展开了决战,而且进攻非常顺利,孙承宗已经兵败,现在龟缩在防御攻势里不敢出来。 阿敏听完后乐坏了,忙对济尔哈朗说道:“马上命令所有大军,准备开拔,往大同城而去,咱们拿下大同城后,劫掠一番后,再出关。” 阿敏本就打算找到机会就直奔大同,以前当初多尔衮大军要兵出大同的消息给明军,也是计划之一,他相信,明军不会相信这个消息的。 多尔衮正和明军交战,明军注意力现在根本不在自己这边,大同可比宣府好打,而且比宣府富有,正是下手的最好目标。 杨国柱吃完饭正说躺下休息一下的,但是刚睡下,就有亲兵过来报告,说城外的建努弃阵走了。 “什么,弃阵跑了,这是搞哪一出。” 杨国柱听完瞌睡都没了了,爬起身就在城头跑。 到了城头一看,城外建奴鞑子们果然都走了,远处的扬尘还未散尽,应该是刚走不久。 “将军,咱们要出城去追吗。” 一个把总对张国柱问道。 杨国柱抹着下巴上的胡子摇头说道:“暂时不要追,万一是建奴的阴谋怎么办,先等等。” 这一等就是大半天,直到傍晚,也不见城外有动静,派出去监视跟随镶蓝旗的骑哨也回来禀报说,那些镶蓝旗的建奴鞑子们真的走了。 杨国柱还不知道孙承宗那边已经兵败,现在看着宁海卫的偏厢车阵和多尔衮他们对峙着,一时间多尔衮也拿孙承宗没什么办法,明军车阵实在太厉害了。 但是建奴的突然撤退让杨国柱心里很不安,不能放任这些建奴不管。 杨国柱决定带三千骑兵出去监视跟踪那群镶蓝旗的建奴鞑子,找机会重创他们。 城里留下包括青壮民夫等近五千人防守宣府,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杨国柱对此还是略有担忧,但是又怕其余建奴趁机攻打宣府城。 宣府已经被洗劫过一次了,再来一次,只怕这个宣府城可就没人了。 对于出城不出城,杨国柱拿不定主意,最后找了手下军官一合计,还是算了。 出城追击建奴可不是好差事,搞不好就全军覆没了,朝廷要的是守住宣府,而不是追击建奴,只要宣府不失,就是功劳。 听到手下们这样说,杨国柱也知道,这些家伙不想和建奴硬冈,自己强行出兵,只怕也没有士气,还是算了。 就在第三天,外出的骑哨跑回来说,突然出现一支庞大的建奴大军,还有大量的粮草辎重和上万被俘的大明百姓朝宣府所在的边关而去。 “建奴是要从宣府出关,那些镶蓝旗的为什么又往大同方向而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国柱真的搞不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文诏这边在半路埋伏了三天,一直不见建奴大军过来,也是着急了,难道建奴半路改道了。 不能吧,这条大路是宣府通往大同的官道,建奴要是押送大量物资和百姓从大同出关,这是必经之路啊。 不可能放弃宽大的官道不走,改而翻山越岭的走小路吧。 曹文诏心里顿感不妙,难道是敌人的声东击西。 那孙大人他……。 “妈的,中计了,快回孙大人哪里去。” 曹变蛟听到自己叔父莫名其妙的来一句,也是好奇,那你问道:“叔父,你这是怎么了,孙大人哪里有什么事?” 曹文诏翻身上马,对着身后大军吼道:“拔营,马上回去。” 曹变蛟见自己叔父不理自己,而且还这么慌张,就知道可能真的出事了,也急忙翻身上马。 几万大军又着急忙慌的往回赶。 “叔父,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埋伏建奴吗?” 曹变蛟心里一直有疑问,在路上不由的好奇询问曹文诏。 “我们中了建奴的调虎离山之计,建奴出关肯定是走宣府,孙大人他们在宣府,肯定有危险,我们抄近道赶快赶回去。” 说着招呼大军走近道尽快回孙大人那边。 “叔父,要不你带领骑兵先行一步,我带其余步兵还是走官道算了,翻山越岭的,步行只会更慢。” 曹文诏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大军中绝大部分是步兵,行军速度不快,现在只有兵分两路。 骑兵抄近道,步兵继续走官道。 一万多骑兵跟着曹文诏一起翻山越岭抄近道,很快的消失了。 另一个汪阆的总兵带着剩下的几万步兵继续走官道。 阿敏和济尔哈朗也带领大军从官道直奔大同。 这一路可都没碰到明军,想必是被孙承宗那边给吸引走了。 济尔哈朗对着阿敏竖起大拇指说道:“阿敏,不得不佩服你,你这招浑水摸鱼可真是绝了,现在明军都被吸引到多尔衮和孙承宗那边去了,可便宜了咱们。” 阿敏笑了笑说道:“可不要掉以轻心,一切等出了关再说吧,快走吧。” “督帅,咱们现在能动的,加起来不到万人,这些建奴实在是太强横了,要不是这车阵和王副千户击溃多尔衮中军,吓得多尔衮后退五里,建奴也不会撤退回去。” 黄得功手臂打着绷带,心有余悸的说道。 中军被建奴突破时,黄得功就在中军指挥,看到潮水般冲过来的建奴鞑子们。 黄得功还以为完蛋了,没想到,宁海卫的王副千户居然带着几百骑兵直冲多尔衮中军,杀得多尔衮节节败退。 宁海卫的火铳实在是太厉害了,只要被击中,绝对是死于非命。 阿济格为了保护多尔衮,后背被铅弹击中,这才吓得多尔衮命令撤军,带着受伤的阿济格和多铎跑了。 自己主帅都跑了,那些剩下的建奴鞑子们那还有心恋战,也分分跑了。 孙承宗虽然站在车阵中看着战场的一切,但是当中军溃败,建奴鞑子冲向车阵时,孙承宗还是吓得两腿发颤。 但不是他怕是,这只是人的一种正常生理反应而已。 “想不到我孙承宗征战多年,居然被和小子吓出一身汗,多尔衮,真有你的额。” 随着建奴鞑子们的退去,孙承宗用苍白的手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水,不由的自嘲一句。 王副千户他们这一千人,回来的只有五百多人,三千营的蒙古骑兵只有七十多人活着回来了。 宁海卫此役伤亡三百余人,是宁海卫成军以来,伤亡最大的一次,王副千户也身中两箭,不过都没伤到要害。 所有宁海卫的军士的尸体也被收回,尤其他们的火器,这可不能遗落在战场,必须全部收回。 王副千户这时也苦着脸坐在一旁。 一战伤亡三百余人,这回去怎么跟少爷交代,这些兵可都是少爷的宝贝,以后少爷绝对不会再同意自己领兵出征的。 “妈的,逞什么能,这下好了,三百多兄弟没了,没了。” 王副千户自言自语的,不停地抹着泪,其余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看着他。 “王千户,不要伤心了,战场之上生死都由不得自己,本督会启奏皇上,给这些勇士抚恤的。” 孙承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知道宁海卫的军官跟下面的士兵亲如兄弟,现在伤亡三百多。 不过其他军镇的军官却不能理解,一千人冲击敌人几千人的军阵,只伤亡三百多,那和没死人不一样吗。 王副千户哽咽着谢过孙承宗后,叹口气,离开了。 “督帅,你看他,真是没大没小的,可不能容忍他。” 李化鲸见缝插针的又在孙承宗面前挑拨离间的。 “李大人你不知道,这宁海卫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他们的张大人,更是个厉害无比的人,你们都在山东,以后有机会见面了你就会知道了,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孙承宗对这个李化鲸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起码这个家伙敢上阵杀敌,虽然战斗力不咋地。 “啊……。” 李化鲸听到孙承宗的话,也不好再说什么,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对面的建奴还在虎视眈眈的。 多尔衮这边也不好过。 今天一战伤亡也是惨重,虽然伤亡的大部分是蒙古人,但是后金勇士伤亡也不小,一千多人的伤亡,而且有一半是他正蓝镶蓝两旗的旗丁。 而且阿济格也被火铳打中,虽然没伤及性命,但是没半个月,别想下床活动。 “妈的,十四哥,让我带人去屠了对面明军,给十二哥报仇,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多铎看到重伤的阿济格,怒火中烧的要出去拼命。 “多铎,不要冲动,现在明军已经回了大营,我不攻不下来的,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我们现在的目的是掩护大军出关,只有大军出了关,我们才算功德圆满,现在我们只有期望大军能顺利出关。” 多铎虽然浑,但是对自己这个十四哥的话,见自己十四哥不同意,也不敢犯浑,没办法,等呗。 但是,离他们几十里远的地方,正有一支万把人的骑兵正在向他们的方向而来。 第110章 大明京师 多尔衮他们正在帐篷里休息,突然一个旗丁跑进来禀报,说三十多里外有万余骑兵正向这边而来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到了。 多尔衮听完皱起眉头。 上万骑兵,这可不是好消息,真的来了,加上孙承宗那里的几千人人,自己不一定是对手。 要怎么办。 一番权衡,多尔衮决定避其锋芒,如果把正蓝镶蓝两旗折在这里,不划算,自己还有宏伟计划没实现。 “命令全军,向边关撤退。” 曹文诏他们也是紧赶慢赶的往回撤,生怕孙承宗有个什么不测。 阿敏和济尔哈朗他们也一路不太平,时不时会冒出一伙明军来袭扰一波,打完就跑。 阿敏他们也不追,只是加快速度往大同而去。 王阆正带着几万大军从大同往宣府去,两军相距不出十里,一场不期而遇的大战,也许就要发生饿了。 相比宣府的战事,张梵他们这边就安逸许多。 虽然建奴入关,但是也只在山西,河南一带,作为京师还算比较安全。 一行人经过十天时间,就到二楼京师范围。 “张大人,再有半天,就到京师了,张大人还没来过京城吧,这京城可是有百万人口啊,繁华的很呐。” 高起潜见马上到京城了,忙给张梵介绍。 张梵都想对他的,百万人口算毛线啊,后世的京城,有个小区,一个小区就住了70万人。 不过嘴里可不能说。 “没有来过京城,毕竟天子脚下,不繁华是不可能的。” 托娅听到马上到京城了,也是向往无比,这一路上的大小城市让她这个关外来的土包子算是开了大眼界了。 一个小小的县城都比归化城繁华,那作为大明天子的地方,那得繁华城什么样。 “相公,等到了京城,我要去买东西,买好多东西,好不好。” 托娅拉着张梵,撒娇的问到。 张梵笑呵呵的说道:“买买买,不过,这京城有点东西,我宁海卫不一定没有,但我宁海卫有点东西,京城不一定有。” 听完张梵这话,本来汉话就不精通的托娅就陷入沉思,惹得一旁的红娘子掩面大笑。 “姐姐笑我干什么,我不是在认真思考吗,这话说的太拗口了,我的好好琢磨琢磨。” 托娅的一番操作,惹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半天时间,一行人就远远的看到京城轮廓,高起潜派出一队锦衣卫先行回京汇报,自己等人随后就到。 “哇,这就是大明的京城吗,这城墙好高大啊,而且人也好多啊。” 托娅走到北京城的城墙下,抬头看着那城墙,不由的感叹道。 红娘子也是第一次来京城,如果不是跟着张梵他们,一辈子不会来京城这种是非之地。 红娘子也是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任谁看到这样宏伟的城墙不激动的。 “张大人,京城到了,请吧,咱家给张大人介绍一下这北京城。” 高起潜也算东道主,这时就把自己带入角色。 今天到了京城,自己虽然要马上回宫交差,并把建奴俘虏交给朝廷,而张梵等人暂时不会得到召见,所以先带他们去驿馆休息。 “高公公不需要马上入宫交差吗,我想皇帝已经等不及要见你乐吧。” 李岩谁是提醒道高起潜。 “对啊,差点把最重要的是忘了,咱家就不陪张大人你们逛了,咱家派人带张大人去驿站。” 说完安排了两个锦衣卫带张梵他们去驿站,自己则带着几百京营军兵带着那几百建奴鞑子俘虏往皇宫而去。 有锦衣卫的出面,驿站里的驿臣可不敢怠慢。 京城的驿站十分巨大,同时住几千人都没问题,不过官员和属下都是分开招待的。 官员住豪华的单间,下属则住大通铺。 “张大人,卑职两人也要回去交差了,皇上要召见张大人时,会有人来告知的,告辞。” 张梵谢过二人转身对李岩他们说道:“怎么样,出去逛逛还是回访休息。” 托娅听完高兴的拉着张梵说道:“出去逛,出去逛,我要买好多东西,刚才来的路上我都看到了,红姐姐,我们一起去吧。” 红娘子也想去逛逛,但是自己囊中羞涩,就算想买,也没钱。 红娘子的老爹则选择回房休息,人上了年级,又赶了这么远的的路,感觉很累。 张梵看出了红娘子的尴尬,就掏出几锭银子交给托娅说道:“去逛吧,买东西时,你红姐姐要卖什么就一起把钱给了,耗子,你带几个身手好的兄弟跟着,她们俩要是少根头发,你们自己提头来见。” “是。” 耗子是张梵手下中身手最好的那批人,虽然和石头他们那些张梵的亲卫比,还差了一点,但不妨碍他们也是高手中的高手。 两个锦衣卫说完转身告退了,他们还要赶回去交差。 托娅拉着红娘子出去了,张梵和李岩则准备讨论些事时,一个亲兵走了过来。 “大人,外面有个商人求见,他说他认识大人。” “商人?让他进来吧。” 张梵也好奇,一个京师的商人要见自己,还和自己认识。 很快的,在亲兵的带领下,一个商人模样的人跟着走进了驿站。 走到张梵面前那个商人马上磕头行礼。 张梵看到这个商人第一眼就觉得眼熟,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个人就是几个月前宁海新城举行商务洽谈会时的那个买了一栋庄园别墅的那个商人。 “你叫罗……罗什么来着。” 张梵让那个商人起身,然后指着他问道。 那个商人笑呵呵的说道:“草民罗植,几个月前在大人的宁海新城时,和大人有过一面之缘。” 张梵经过这么一提醒,一下就想起了,这个罗植还在自己手里订了很多食盐。 “快请坐,不知道你找本官有什么事,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张梵好奇的看着罗植。 罗植这时从椅子上从新站起来,又给张梵跪下说道:“草民罗植,想要投效在大人麾下,求大人收留草民,草民有家财八十万两,京城有三家商号,一个钱庄,只要大人收留,草民愿奉上全部身家。” 这下不止张梵,一旁的李岩等人也都吃惊,这可是百万家财,说送人就送人了? “先起来说话,罗植,就算不投效于我,你也是算一方豪绅,为什么要把全部身家送于我,你先说说怎么回事。” 张梵让罗植起来说话,老是跪啊跪的,还怎么聊天。 罗植站起身从新坐下说道:“大人有所不知,小人家母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家父生前也是乐善好施之人,家父家母从小就教导我等要以拯救天下百姓的疾苦为毕生所愿,但是,我等兄弟几人虽然在生意上有所建树,但要拯救苍生,我等可做不到。” 罗植说到这里,抬头看着张梵,然后接着激动的说道:“自从去了大人的宁海卫,又得知大人的英雄事迹,草民就跟家母说了,家母也支持草民投效到大人麾下,所以请大人收留。” 听完罗植的话,张梵等人终于弄明白了。 “罗植,你对生意上的事很拿手吧,正好,我正缺这方面的人才,以后我会成立一个商务部,你就是我第一任的商务部长。” 张梵严肃的对罗植说道,罗植听完连忙下跪。 “谢大人收留,草民定会竭尽全力为大人效力。” “哈哈哈,还草民,以后就要称本部长了,快起来吧,以后不要下跪了,我宁海卫除了天地君亲师外,不需要跟任何人下跪。” 罗植激动得眼含泪水的站起身来,从随便的包里拿出一些地契和房契等交给张梵。 “大人,这是草民……不,这是本部……这是我的房契和地契,钱都存在我的钱庄里,请大人查看。” 一连换了好几个称呼,罗植都觉得不合适,最后还是自称我合适点。 “行了,东西你先收着,本官还要在京城待上几天等待皇上召见,顺便看看,有什么生意能在京城做的,你这些天就带本官好好看看这个大明京师。” 罗植又想跪,想了想,给想到一个拱手大礼说道:“遵命。” “大哥,我看我们也出去逛逛吧,顺便了解一下这个京城的风土人情,听说这个京城中随便掉下个招牌都能砸死个当官的。” 李岩他们听到后愣了一下,然后就是哈哈大笑。 张梵给手下们也放了假,要出去逛可以,但是不能穿军装,要换便装,而且不能惹事,但是有事惹到了,也不要怕,打回去就是了。 做好这一切,张梵带着李岩还有罗植自己顺子等,几个贴身亲卫也出了驿站,他要好好参观一下这个时代的北京城。 “不愧是天子脚下,确实很繁荣啊。” 即便是张梵,走在京城的大街上,也是不由的赞叹。 南北两京绝对是这个时代,整个蓝星最发达繁荣的城市,没有之一。 不过时不时路边坐着的乞丐伸手向路人乞讨却有点大煞风景。 “哎……即便是京城,也还是到处是流民乞丐啊。” 李岩不住的摇头叹息。 “李公子,这京师还算好的,毕竟皇帝在,出了京城,那更是人间惨状,说易子而食有点过了,但是也好不到哪去。” 罗植为李岩讲解道,他是商人,经常四处走动,能看到那些贫苦百姓过得什么日子。 “大明的这个制度不改变,受苦的永远是老百姓,这个是我们要奋斗改变的目标,我要的不是推到大明,而且推翻这个制度。” 张帆小声的在李岩和罗植耳边说道,两人听完,也忙点头。 “有点渴了,我们找个茶楼歇歇吧。” 逛了小半个时辰,张梵觉得有点累了,于是提议找家茶楼歇歇。 找了家名为名山赋的茶楼,一行人就抬腿进去了。 茶楼小二看到张梵他们一行人进茶楼,领头的还穿着麒麟服,忙跑过来笑脸相迎。 京城的这些上点档次的茶楼酒楼的人,当官的见得多了,穿官服的也多,但是这麒麟服,斗牛服什么的,都是皇帝特别赏赐的,不同于一般官服。 “几位大人里面请,请问是坐大堂,还是厢房。” 账单看了看茶楼里,大堂挺宽敞的,关键是前面一个台子,台子上一个妙龄女子正在弹琵琶唱着小曲。 那女子戴着一个面纱遮住了脸,所以看不见她面容,但是清脆动听的嗓子让人产生遐想,下面的客人也都闭着眼认真听曲,也是惬意。 “坐大堂吧,我们也听听曲,麻烦小哥给我们上壶好茶,再来些糕点,这是赏钱,拿着。” 张梵选择坐大堂,并吩咐店小二上茶和糕点,并递出一钱碎银。 那小二看到碎银,眼睛都亮了,接过银子忙作揖感谢。 “谢大人赏,谢大人赏,几位大人这边请。” 店小二将张梵等人安排在大堂正中的一个大桌前,然后去给他们拿茶水点心去了。 坐下后,张梵环顾四周,茶楼生意不错,大堂几乎没什么空位了,大堂四周的柱子上还有放檀香的炉子。 檀香燃烧的香味弥漫在整个茶楼,让人感觉非常舒心。 “环境不错,这里消费一下,怕不要十几两啊。” 张梵不由的感叹这个茶楼的环境优雅舒适。 “这里随便消费一下,都是十几两,这还不是京城最豪华的茶楼。” 罗植对张梵小声的说道。 “这价格可不便宜,不过出来就是消费的,一壶差钱,大人我还是请得起的。” 这时店小二端着茶水糕点过来了。 “各位大人久等了,请用茶。” 茶水糕点摆桌上,张梵,李岩罗植坐一桌,顺子他们几个亲卫坐一桌。 台上的那女子这时已经唱完一曲,正要下台去,突然茶楼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小娘子别急着走啊,本公子可是刚来,给本公子唱一曲十八摸,公子给你打赏一百两。” 听到这个声音,张梵他们不由皱起眉头来。 第111章 周家公子 茶楼走进来的那个年轻公子生得白白净净的,穿着一件儒生长衫,人很消瘦,脸上没有什么血色,走路都有点飘的感觉,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那公子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打扮的公子哥,不过一个个也是风都能吹倒样子。 店小二看到这几个公子哥来了,连滚带爬的迎上去。 “周公子,不知道今天您会来,快往里边请。” 店小二一边前边带路,一边对周姓公子说着。 “还是老位子,顺便让河东君过来陪公子喝茶。” 店小二这时为难了,因为位子张梵他们正坐着呢,不可能让人家起来吧。 “周公子,不好意思,那个位子已经有人了,要不小的给你再寻个位子吧。” 其实那个位子,这个周家公子也就坐过两次,而且还是这位河东君被请来之后才来的。 “什么人吃了包子胆,本公子的位子也敢坐,我倒要看看,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说着就往大堂走去,看到张梵正坐在那张桌子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北京城,谁不给我面子,堂堂首辅家的公子,虽然这个首辅马上要被撸了。 周公子走到张梵他们面前,看了看张梵身上的官服,也是愣了一下,这可是麒麟服啊。 对方干什么来头,不过一看张梵还带着一把腰刀,顿时可以确定,这只是一个武夫而已。 能得到麒麟服,可能是在战场上混了军功,得到的赏赐。 “小子,什么来头,不知道这是我周公子的位子吗,识相的赶快滚,不然老子有你好看的。” 李岩瞟了眼张梵,见他没动,于是自己也没动,罗植更不敢有动作。 倒是隔壁桌的顺子他们几个亲兵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倒是把周公子他们几人给吓了一跳。 看到顺子他们几个铁塔一般的身子,周公子也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这要是惹急了,一拳不得打死自己的,算了。 “算了,本公子今天是来找河东君的,不跟你们扯皮。” 说完赶快往一旁的桌子走去。 “去把河东君叫来,就说首辅家的公子邀请她过来,快去。” 店小二哪敢去叫那个唱曲女子来啊,这可是老板重金从金陵城请来的,要有个什么闪失,老板可赔不起。 “怎么,本公子说话不好使是吧,狗东西,想挨揍了是不是。” 周公子刚才在张梵这边吃了亏,心里正气着呢,见这个店小二也不给自己面子,顿时火冒三丈的,直接一个耳光打在店小二脸上。 这一巴掌直接把店小二打倒在地。 然后给自己的家丁使个眼色,那几个家丁马上往台子上的那个戴着面纱的女子走去。 那女子见几个家丁朝自己走来,也吓得要走,但是她个柔弱女子又怎么是几个孔武有力的男人的对手。 很快的就被抓住了,直接带到周公子面前。 周公子站起身对那女子说道:“河东君,我可是你的忠实追求者啊,你这样把我拒之千里,可不对啊,怎么我堂堂首辅之子,还配不上你一个唱曲的瘦马?今晚跟我回去,不然,你在这儿京城待不下去。” “公子请自重,小女子只卖艺不卖身,告辞了。” 说完,河东君就要离开。 周公子站起身,一把拉住河东君,就要将她拥入怀中。 河东君大惊,下意识的用怀中琵琶去抵挡。 谁知这周公子一个踉跄,被河东君一琵琶推翻在地。 “臭娘们,敢推本公子,老子要你好看。” 说完站起身,一把扯下河东路脸上的面纱。 河东君见自己的面纱被扯下,顿时用琵琶去遮住自己的脸,但是,她的容貌还是被茶楼里所有的茶客看了个清楚。 “好漂亮啊,没想到这个河东君这么漂亮,真是仙女下凡一般。” “难怪要用薄纱掩面,这脸蛋,真是红颜祸水啊。” 随着众人的评论,周公子也早就看到河东君那惊鸿一瞥的惊艳,整个人都呆立当场。 片刻后反应过来,就要拉河东君走,一旁的店小二还想上前来阻止,被周家的家丁一脚踹的出去。 茶楼的掌柜过来也挨了一个巴掌,吓得有几个茶客想要上来英雄救美,但是得知对方是首辅的公子,顿时泄了气,不敢上前。 “放开我,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再不放手我就要叫人了。” 周公子看到整个茶楼的人都不敢上前,也是得意,上前用手指捏住河东君的下巴说道:“叫吧,叫吧,本公子但要看看,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的儿,谁还敢管本公子的事,给本公子带走。” 张梵最见不得这种欺男霸女的事,对着顺子一个眼色,顺子乐呵呵的走上前去,一把将周公子的后衣领抓住,一把就提了起来。 顺子提溜了一下这个周公子重量,就一百斤出头。 然后一把将周公子甩了出去。 “哎哟我的腿,你们都是死人吗,给我打死他。” 周家几个家丁抡起虽然棍棒就打向顺子。 顺子嘿嘿的一笑,解下自己的佩刀,抡起刀鞘就砸了过去。 其余几个亲卫都坐在桌子前继续磕着瓜子,好像这事跟他们无关一般。 张梵和李岩也慢慢的品着茶,只有罗植这个刚加入的新人满脸的担忧。 这可是首辅周延儒家的人啊,就这么给揍了,那周家能善罢甘休啊。 不过看张大人一脸淡定,想必自己的担忧也是多余的,这张大人是谁,一万多人就好撵着十万叛军跑得人。 带一千骑兵就敢出关硬冈十万建奴鞑子的人,还怕你一个首辅? 顺子三五两拳就把几个家丁打倒在地,吓得另外几个公子哥屁滚尿流的就跑了。 周公子一见自己带的家丁一个照面就算躺下了,也是吓得要死,爬起来就要跑,却被顺子又是一把抓住后衣领,提溜着走到张梵桌前,一把将他扔在地上。 “少爷,这小子还想跑,被我逮回来了。” 张梵看了看地上的周公子,笑呵呵的说道:“周公子,你说你是首辅家的公子,不知道你是周延儒第几个儿子啊。” 周公子吓都吓死了。 这伙人明知道自己是首辅周家人,却还这么风轻云淡的,难道他不怕自己家的报复吗。 但是强权之下无硬骨,现在自己落在他们手里,也只好人家问什么,他说什么。 “回这位大人的话,本公……,小人是周家独子,名叫周奕封,我考中过秀才,是文人。” 周奕封想用自己是读书人来压对方,他知道对方是个武人,自己是读书人,多少让对方有所顾忌。 “读书人?不知道是那个夫子教出了你这么个东西,四书五经里可没教你欺男霸女的。” 周栾封听到后顿时无语了,只能低着头坐在地上,眼里尽是恨意。 这个时候一个三十来岁的靓丽女人从后堂走出来,看到河东君现在哪里浑身发抖,地上还有几个家丁在地上打滚。 “如是,你有没受伤。” “妈妈,我没事,多亏那边哪位公子出手相助。” 河东君小脸刚由惨白转为微红,小声的对着走出来的那漂亮女人说着,并指着张梵他们那个方向。 “首辅周延儒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张梵看周公子不说话,也淡淡的说道。 周栾封听完了心里一喜,这是要放自己一马吗,但是张梵接下来的话让他刚刚高兴起来的心又跌了下去。 “差人会去禀报你家老爷子,就说你在我那里做客,稍后宁海卫张梵将会亲自带你登门拜访,让你们周家做好准备,我们有笔关于雷家的账还没算清楚,如果你爹敢耍花样,那就等着给他独子办丧事吧” 张梵用脚尖抬起周栾封的下巴,冷冷的对他说道。 周栾封当然清楚是什么账了,就是自己老爹写信给雷家,还有首辅印信一并送到雷家的那事。 不过自己老爹虽为堂堂首辅,但是面前这个人可是生擒建奴贝勒和判将李永芳的家伙,要真惹急了,砍了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自己还不能死,雷芷沫可还怀着自己孩子呢,虽然他是自己老爹的第九个小妾,但是肚子里的种却是自己的,不能让孩子没有爹。 周栾封只等乖乖的听话,希望这个张梵能放自己一码。 张梵对亲兵说道:“把他带走,我们回驿站去。” 一个亲兵应了一声,抓起周栾封的后衣领就把他提了起来。 那个漂亮女人带着河东君走了过来,对着张梵就是一礼,然后说道:“奴家徐寿羽见过公子,这位是我女儿杨爱,又名柳如是,谢过公子救命之恩。” 那漂亮女人分别介绍了自己和一旁的河东君。 “你,你就是柳如是,那个有名的头皮痒,水太凉?” 张梵听到徐佛的介绍后,对徐佛还没什么印象,毕竟相比柳如是和陈园园等比,名气小太多。 陈园园出名是因为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 而这个柳如是,也是因为钱谦益的头皮痒,水太凉而在后世名震网络和民间。 “水太凉头皮痒?公子再说什么?” 柳如是念叨着这一句话,好奇的问张梵。 张梵这时才想起,水太凉这事还要十多年后去了,现在的柳如是看样子最多十五六岁的模样,虽然长相十分出众,但是还是略显有点稚嫩。 “没什么没什么,把你和另一个人联系起来了,不要放在心上,不过是路见不平而已,而且我和他周家,还有笔帐没算清楚,这次也就一并了了。” 徐佛小心的提醒道:“这位公子,这可是首辅周大人家的独子,要是伤了他,公子怕是要惹祸上身。” 张梵哈哈大笑道:“一个首辅而已,又不是皇亲国戚,不过还是多谢徐姐提醒,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张梵谢过徐佛后,就要带人离开。 徐佛和柳如是同时对张梵喊道:“公子请留下姓名,以后我等也好专门登门感谢公子。” 还不等张梵说话,顺子就乐呵呵的说道:“俺家少爷就是宁海卫指挥使张梵张大人,这次来京城是来献俘的,俺家大人抓了降将李永芳,还有已经投降大明的贝勒阿巴泰,还有好几百的建奴鞑····。” 还不等顺子说完,张梵在他屁股上来了一脚说道:“就你小子嘴快。” 顺子摸摸屁股嘿嘿傻笑着说道:“自报家门的事,哪有让少爷来说的,戏里不是演了吗,都是下人来说的。” 听完顺子的话,徐佛和柳如是以及茶楼里的那些茶客都大吃一惊。 这个年轻人就是哪位传得沸沸扬扬的张梵? 第112章 入宫 “想不到公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张梵张大人,奴婢见过张大人。” 徐佛拉着柳如是连忙跪下,给张梵磕头。 茶楼里的其余人也都跪下给张梵下跪。 这些人在崇祯二年建奴入关时,可吃够了建奴的苦,所以对建奴们可恨死了。 面前这个张大人听说还在关外以一千人的军队,杀的几十万建奴鞑子四散奔逃,在关外没地方逃了,才跑到关内来的。 现在张大人又回到关内了,相信建奴鞑子们很快就会逃出关外的。 这一下把张梵整尴尬了。 本来只想低调的喝个茶,没想到会这样。 “大家请起来,我受不起你们这样的,都快起来。” 张梵大声说着,但是那些人根本不起来,门口路过的百姓也好奇的看向茶楼里。 喝茶就喝茶,怎么还都跪下了。 一打听,穿麒麟服的那个年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张梵张大人,也是进京献俘的那位张大人。 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茶楼门口又跪一地。 这里不能待了。 张梵对所有人一抱拳说道:“大家快起来,张某人就先告辞了。” 李岩大声呼喊掌柜的来收钱,掌柜的乐呵呵的说道:“张大人可是大英雄,能来我茶楼,真是让我店蓬荜生辉,那还敢要茶钱。” 见茶楼掌柜不要钱,张梵谢过后带着一众人,拖着周鸾封出了茶楼。 “张大人出来了,张大人出来了,张大人不要走啊,让我们看看你啊,张大人。” 张梵飞快的出了茶楼,又飞快的往驿站走去,后面的百姓们也跟着张梵走,一会儿功夫,这条大街就被热情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搞的巡城司的差役都跑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一打听,这些差役也跟着百姓大喊张大人,也跟着追。 张梵算是体验了一把后世那些所谓的什么什么星的待遇。 那些什么什么星的粉丝,都是拿钱请来的,喊的十块,哭的十五,晕倒的三十。 不过这些大明粉丝,这可是真的粉丝,不用给钱的那种。 大街已经堵了,根本走不动。 “张大人,转过来,转过来,让我们看看您。” “张大人,请为我的小店提个词。” “张大人,缺媳妇不,我有认识的好姑娘。” 这下搞的张梵走也走不掉,留下来又尴尬,倒是把李岩他们惹得捂嘴偷笑。 随着路人的喧哗,很快的,隔壁街道也都堵了,还有百姓在往这边赶来。 就在张梵他们左右为难时,突然听到一阵锣响声,那些刚才还堵在街上的百姓马上分到路两边,并纷纷跪下。 张梵还没搞懂怎么回事,一旁的李岩和张梵也都跪下了,并拉张梵一起跪下。 张梵那见过这阵仗,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就被拉的跪下来。 随着锣声越来越近,一队身穿金甲,身材魁梧的金甲武士簇拥着一个中年太监走了过来。 那太监走到张梵面前,摊开一封圣旨念道:“奉天成谕,皇帝召,曰,特宣宁海卫指挥使张梵即刻进宫面见圣颜,不得迟延,钦此。” 那太监念完,将手里的圣旨交给张梵,张梵磕头大呼:“宁海卫指挥使张梵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余百姓也都磕头三呼万岁。 “张大人,请跟咱家进宫吧,皇爷可还等着咱们呢。” 张梵这才爬起身,对着那太监说道:“不知道这位公公如何称呼。” 那太监笑了笑说道:“张大人客气了,咱家方正化。” 听到这个名字,张梵也是一愣。 说起明朝太监,最出名的是郑和,然后是汪植,接着就是陪崇祯上吊的王承恩和帮崇祯收尸的曹化淳。 至于这个方正化,很多人可能不熟悉,但是说一个大家熟悉的人,你们就知道了。 金庸小说里的东方不败,就是以方正化为原型写出来的。 这个方正话从小就做了阉人,而且对武功颇有天赋,自幼就练童子功,相传武功深不可测。 李自成攻入皇宫时,方正化带着几十个习武的太监杀入敌营,直杀的大顺军溃不成军。 后来实在寡不敌众,战死沙场。 “方公公,方公公救命啊方公公,我是首辅周延儒的儿子周栾封,快救我啊,方公公。” 周栾封看到方正化宣完圣旨,连忙大声呼救,求方正化救他。 “周延儒家的公子啊,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张大人。” 方正化瞟了一眼地上的周栾封,不削的问道。 “哦,没事,只是本官和周阁老有些渊源而已,这不是正好遇到周公子吗,请他带本官去周家拜访一下他令尊而已。” 方正化听完只是呵呵一笑对周栾封说道:“既然令尊和张大人有渊源,那周公子就跟着张大人他们一起吧。” 说完又对张梵说道:“张大人,请随我入宫吧,皇爷可还等着召见大人呢。” 方正化可不管什么周栾封。 还首辅儿子,你爹可马上就要被皇爷撸了,这个面子,咱家可不用给。 “还劳请方公公带路。” 说完一个十两的金元宝悄悄塞了过去。 两人手一碰到,方正化就感到一块硬物递了过来,一摸,凉的。 就知道是黄白之物,马上收入袖中,然后更加热情的对张梵说道:“那张大人就随咱家入宫吧,开道。” 随着方正化一声命令,那仪仗队又调头往回走。 张梵却对李岩他们说道:“你们先回驿管吧。” 罗植这是却说道:“大人,要不去我那里吧,小人在京城有个大宅子,比住驿馆方便多了。” 张梵点点头。 “行吧,去驿馆通知所有人,暂时到罗部长哪里去落脚。” 说完后,张梵便跟着方正化往皇宫走去。 路上,方正化对张梵说道:“张大人你可是让咱家好找啊,要不是张大人在京城引起轰动,咱家可还不一定找得到张大人你啊。” 张梵笑着说道:“下官还没来过京城,这不正想好好看看这京城的繁华,哪知道,这京城百姓如此热情,下官有点招架不住了。” 方正化乐呵呵的说道:“张大人可是大英雄,本就该如此,不过咱家要提醒张大人,树大招风,这朝中嫉妒张大人的大有人在,可不要落人口实啊。” 张梵点点头。 方正化接着说道:“张大人是第一次面见圣颜吧,咱家给你说说这宫里的规律。” “这第一,不要盯着皇爷看,尤其是皇爷的脸,这是大不敬。” “第二,和皇爷说话时,不可以大声,也不能对皇爷方向出气,这也是大不敬。” “这第三嘛,就是不要……。” 一路上,方正化都在叮嘱张梵入宫面见皇帝是要注意的事项,听的张梵头都大了。 半个时辰后,张梵跪在暖春阁里,崇祯正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年轻的指挥使。 “臣宁海卫指挥使张梵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梵跪在地上,额头触碰地面,嘴里三呼万岁。 崇祯满意的点点头,等张梵磕完头后对一旁的小太监说道:“爱卿平身吧,给张爱卿赐张椅子,再赐杯茶。” 一旁的小太监连忙端了张椅子到张梵身后,而张梵也站起身,看了看身后的椅子,对着崇祯就是一礼说道:“谢陛下赐座。” 说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一旁的宫女太监见张梵把整个屁股都坐在了椅子上,也是满头冷汗。 这皇帝面前,谁敢把整个屁股都坐上去,大不敬啊。 崇祯看到张梵这样,也是乐了。 这小子也是不拘小节的人,这种人直爽,听这种人说话,不累,比起那些之乎者也的迂腐之辈强多了。 一旁的一个中年太监这时正要走上前去提醒张梵,但是被崇祯阻止了。 “王大伴,算了,就这样挺好,朕也不会觉得累。” 那中年太监低头应是,就退回到原位继续站立着。 张梵坐下后,还是忍不住用眼睛去瞟不远处的崇祯皇帝,他很好奇崇祯究竟长啥样。 但是路上方正化不断提醒自己,没得到皇帝许可,绝对不能和皇上对视。 看到张梵眼睛一直瞟自己,但又不敢抬起头看自己,崇祯心里更乐了。 于是对张梵说道:“张爱卿不必拘礼,就跟平时一样就行了,朕赦你无罪。” 听到崇祯这句话后,张梵才敢把头抬起来,看向了崇祯的脸。 “好年轻,也好消瘦啊。” 张梵看到崇祯的真面目,也不由的在心里感叹。 在他的认知里,作为九五之尊,天下共主的皇帝,每天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不应该是白白胖胖的吗? 但是面前这个皇帝,却给人一种憔悴和对未来感到无奈,眼神里看不到希望的模样。 张梵在打量崇祯,同时崇祯也在打量张梵。 崇祯虽然只比张梵大两岁,但是看起来,崇祯却比实际年龄老好几岁。 面前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人,就是那个叱咤关外,杀得黄太吉溃不成军的张梵吗,果然英雄出少年。 “张爱卿,孙元化上的折子里说,你自幼跟着师傅云游四海,还去过海外之地,不知道这海外是个什么样子。” 崇祯从小就没出过京城,以前做信王时,还能在京城里走走看看,但自从17岁接了这皇帝位,这几年,就连这紫禁城也没踏出半步。 毕竟还是和二十多点的岁数,虽为皇帝,却还是对外界有颗好奇之心。 “海外吗?其实陛下应该知道,这天下不止我大明一个国家,东有朝鲜,扶桑,南有交趾,暹罗,再往西就是蒙着面纱,长着大胡子的阿拉伯人,对了,就是大明称为的大食人,再往西就是欧罗巴的红夷人。” 崇祯点点头表示赞同。 “其实这个世界不止这些地方,在我大明的另一头,还有块大陆,比我大明大几十倍的肥沃土地,叫做美洲,意为美丽的新世界。” 崇祯顿时来了兴趣,忙问道:“在我们另一端?我们不应该是都在一块平地上的吗,站我们另一端,那不是头朝下了,还不得掉下去。” 张梵也不奇怪,即便在欧罗巴那种科学已经萌芽的地方,你要说地球是圆的,教会也要把你烧死在广场上的。 “陛下,其实我们住的这个世界,它其实是一个球体,我们所有人都住在这个球上面。” 崇祯皱着眉头说道:“真是越说越荒唐了,都住球上面,那住下面的人怎么不掉下去,张爱卿,难道你想欺骗朕。” 张梵也不慌,只是站起身给崇祯一礼,然后说道:“陛下,微臣想借皇上一样东西。” “借东西,什么东西?” 崇祯好奇的问道。 “磁石和铁钉!” 张梵淡淡的说道。 崇祯虽然好奇,但是还是吩咐小太监去库房取一块磁石来。 磁石这玩意在中华大地不是啥新奇玩意儿,早在春秋战国时,就在使用这东西了。 不多时,那小太监就气喘吁吁的拿来了磁石和铁钉。 张梵接过东西对崇祯说道:“陛下知道这磁石为什么能吸住铁钉吗?” 崇祯笑道:“当然知道,这磁石有磁力,自然能吸住铁钉了。” 张梵拿起磁石,又将铁钉吸在磁石的不同位置上,然后对崇祯说道:“陛下,这磁石就好比我们所在的这个巨大球体,而世界万物,就好比这些铁钉,被牢牢吸在球体上,所以我们才不会掉下去。” 崇祯听完后恍然大悟,兴奋的说道:“神奇,真是神奇,原来我们住在一个球上。” 一旁的王承恩看到崇祯高兴,心里也同样欢喜,好久没看到皇爷这么高兴过了。 这个张大人,不错。 第113章 初见崇祯 “张爱卿,朕听外面传言,说爱卿在关外的英雄战绩,带一千宁海卫所兵,就打得黄台吉几十万大军溃不成军,真的这么神勇吗?” 张梵微微笑着说道:“都是谣传,我要真这么厉害,在关外就阵斩了黄台吉了。” 崇祯哈哈大笑:“我就说嘛,这些百姓啊,也是对建奴深恶痛绝啊,对了,说正事吧,听高起潜说,你要把阿巴泰的小命留下来,如果朕不准呢,你会怎么办。” 张梵微微一笑。 “您是皇上,手握天下人的生杀大权,当然想杀谁就能杀谁,正因为这样,陛下每次想要杀人都是深思熟虑过的,而不是滥杀无辜。” 崇祯听完张梵的话,心里略略有点小开心。 这小子会说话,虽然是拍马屁,但是朕爱听,快多说点,让朕飘起来。 崇祯心里爽,但是脸上不表达出来,嘴里冷冷的说道:“你有什么理由吗,如果你说的理由能让朕心服口服,朕就饶他一条狗命。” 张梵想了想说道:“陛下,建奴入关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崇祯想了想说道:“崇祯二年。” 张梵:“那之前有没入关过。” 崇祯摇摇头:“没有。” 张梵:“陛下想过是什么原因吗。” “边军懈怠,朝廷财政困难!” 崇祯下意识的说出这一句,这是朝堂文官一致的定性。 张梵点点头,但是又摇摇头。 崇祯好奇,这是赞同还是反对? “爱卿这是何意?” 张梵缓缓说道:“点头是同意那些文官所说,边军确实有所懈怠,甚至还将边镇情报卖于建奴,而且朝廷没钱也是真的,但这些都不是建奴能举大军入关的主要原因。” 崇祯好奇,他倒想知道这个张梵有什么独特见解。 “张爱卿有什么独特见解吗?” “天启朝时,虽然建奴也会犯边,但是也只是小打小闹,那是因为在他们后方,有一颗让他们寝食难安的刀子,随时会捅他们一刀。” 张梵想起皮岛这块地就可惜,要是毛文龙没有被大清之友袁嘟嘟杀了,建奴哪会这么嚣张,举全军入关。 崇祯想了想说道“一把刀子?张爱卿的意思是皮岛毛文龙?” 张梵点点头说道:“毛文龙还在世时,皮岛虽然是什么兵强马壮的力量,但是每次建奴犯边,毛文龙都能带兵在建奴后方一番劫掠骚扰,虽然作用有限,但是这让建奴有所顾忌,而不敢尽全力。” “毛帅死后,皮岛又几次易主,但都有私心,对建奴后方的袭扰也更加薄弱,这才是建奴在天启朝之后,敢大军入关的原因,因为那把刀子,已经没了。” 崇祯听完后,气得双拳紧握,一拍桌子大骂道:“袁崇焕,你个老匹夫,朕杀你一点都不冤,朕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 崇祯已经气得满脸涨红,一旁的王承恩想要上前安慰崇祯,却被崇祯摆手阻止。 “张爱卿,那现在重整皮岛还可以否?” 崇祯稍微平复了下心情,又连忙询问张梵,他也是被建奴弄烦了,时不时来一下,谁受得了。 张梵摇摇头。 “这微臣不好说,第一,皮岛现在什么情况,微臣不知晓,所以不敢下结论,第二,就是朝鲜的态度,微臣听说以前皮岛所有物资都是朝鲜供应,所以毛文龙在皮岛时,还能供养几万人口,但是现在朝鲜和建奴……。” 张梵说到这里顿了顿。 崇祯也明白张梵的意思,冲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张梵点点头继续说道:“高祖定下朝鲜为不征之国,所以大明皇帝百年来都未对朝鲜用过兵,现在朝鲜又投靠建奴,而且皮岛离朝鲜实在太近,不容易啊。” 崇祯想到朝鲜背信弃义也是愤怒。 尼玛的,万历朝时,扶桑人进攻你朝鲜国,还是我大明出兵帮你们平了倭乱,现在你特码还投靠大明的死敌,灭了你朝鲜都不过分。 但是崇祯不敢这么说,这么说了,朝堂上的大臣肯定要阻止,说什么违背祖制,不能讨伐朝鲜。 “朝鲜的事,朕也苦恼,不知道张爱卿有什么办法没有。” 张梵想了想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虽然朝鲜为不征之国,想要朝鲜从新归顺,也不是不可能,就算不归顺,最起码,要让他们断了与建奴的联系,这就看陛下的意思。” 崇祯不明白张梵的意思。 既然是不征之国,你肯定不能出兵征讨朝鲜,不出兵征讨,人家又怎会重新归顺,不重新归顺,又何来与后金切断联系一说。 “爱卿这话是什么意思,朕不太明白。” 张梵笑了笑说道“微臣的意思就是,陛下是继续要这个李氏朝鲜,还是要一个朴氏朝鲜,甚至是朱氏的朝鲜呢。” “攻打朝鲜确实有违祖制,但是一个李氏代表不了朝鲜,既然这朝鲜王是我大明册封的,那就是我大明的臣子,如今臣子背主而降敌,那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那些帮于乱臣贼子说话的,也等同乱臣贼子,这样的臣子,不要也罢,陛下要杀这样的人,不算违背祖制。” 张梵一席话说得崇祯心潮澎湃的。 对啊,只说朝鲜是不征之国,没说你李氏不能征讨啊,既然降金,那就是我大明的敌人,得而诛之。 “那张爱卿,你什么时候能出兵?” 崇祯想到能灭了这背信弃义的李氏,心里就爽,忙问张梵何时出兵。 张梵吃惊的看着崇祯说道:“出兵?出什么兵?往哪里出兵?” 一问三连,把崇祯也问噎住了。 “当然是出兵讨伐朝鲜李氏啊。” 想到听完哈哈哈笑了。 “陛下,我就知道宁海卫小小指挥使,手下就三四千卫所兵,所辖人口不过十万,您要微臣拿什么出兵,现在朝鲜还是后金的天下,陛下不会真的认为,我那几千卫所兵真能讨伐朝鲜和后金吧。” 崇祯听完也尴尬的一笑。 怎么把这个别忘了,这小子还只是个卫指挥使,就手里那点人,还不够塞牙缝的。 “张爱卿,如果朕让你做一镇总兵,你多久能有能力讨伐朝鲜李氏?” 崇祯试探的问道。 张梵摇摇头说道:“陛下,不是微臣不愿意讨伐这李氏,只要微臣实力够,就是建奴,微臣也敢讨伐,但是一镇总兵,下辖军兵不过七八千,还要靠朝廷供养,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这边军将士为什么不能打吗?” 崇祯摇摇头。 张梵继续苦笑道:“边军将士,经常好几个月拿不到饷银,有时饭都吃不饱,何来力气抗敌,不是我那宁海卫一千将士能打,而是微臣掏空家底给他们发饷银,给他们分土地,让他们的家人衣食无忧,所以这些将士才不惧死亡的去个建奴鞑子们拼命。” “单靠朝廷供养,根本无用,只有那些文官吃饱了,才有残羹剩菜给军将们吃,这样的军队,又怎么会有战斗力,所以别说总兵,就算左右都督,也没用。” “而且,就算以后要讨伐朝鲜李氏,还必须要有水师,我大明和朝鲜隔海相望,没有水师,寸步难行。” 崇祯也知道下面文官吃相难看,但是自己无能为力,不是杀几个贪官就能阻止这些人去贪的,前面哪怕死光了,后来的该贪还得贪。 “那朕封你为登莱都指挥使兼登莱总督,管辖青州,登州,莱州,威海卫,灵山卫等五地,军政大权在你一人之手,登莱水师也划于你麾下,你能带给朕些什么?” 张梵沉思一下后说道:“微臣其余的大话不敢说,至于五年平辽的话,就算说了,陛下也不会再相信,短时间内恢复到天启年朝廷对建奴的那种压迫感,最起码,建奴就算犯边,也不敢再全力以赴,只要建奴敢犯边,微臣就直捣黄龙,拆了他爱新觉罗的祖坟,让建奴收尾不能两顾。” “如果微臣还能治理民政,我登莱五地将不会要朝廷一分一毫饷银和粮草,每年我登莱五地还可上税赋百万两以上,朝廷可派人来监督,但是不能干扰我的军政民政事务,何时出兵,出兵多少都有我登莱总督决定,来人不得插手,只要朝廷能做到这一点,建奴之祸不足为惧。” 崇祯听完不由皱着眉头,半个山东不到的地区,年可缴税百万两以上,这是不是有点吹牛皮了。 不过从派去宁海卫传旨的人回来说,这张梵在宁海卫花几十万两筑了一新城。 而且宁海卫现在好像被称为世外桃源,是人人向往的仙境,想必这个张梵在治理民政上,也是一把好手,不如让他先试试。 不求他年缴税赋百万两,就冲他不要朝廷一分一毫的份上,自己一年可就省下十几万两的军饷。 但是要求朝廷放权,这不就是拥兵自重吗,万一这小子有反心……。 崇祯在思量着两者间的利害关系。 不放权,建奴就是枕边猛虎,随时都要来撕咬自己一口。 放权吧,又怕这张梵拥兵自重,以后不好控制。 不过张梵也说了,要朝廷派人去监督,如果真有反心,也不会要求朝廷这样做了。 反复衡量后,崇祯决定,就依张梵所说,放权! “好,张爱卿,朕就信你,但是你可不要辜负了朕的信任,袁崇焕可是前车之鉴。” 张梵心里一喜,登莱五地,加起来小半个山东大小了,自己的实力又要上一个台阶了。 张梵跪下谢恩。 “谢陛下,请陛下放心,微臣一定尽臣子本分,不灭建奴誓不罢休,师傅圆寂前曾告诉微臣,建奴手里可沾着我张家村全村136条人命,微臣与建奴有灭族大恨,必然不死不休。” 张梵怕崇祯起疑,忙又开始胡侃了,反正胡侃又不上税。 崇祯也从孙元化的奏折中大概知晓了张梵身世,对他全族被建奴所灭之事也深信不疑了。 “张爱卿也别高兴太早,这事明天还要在大朝会上议过才成,不过问题不大,这些文官,只要不让他们掏钱,什么事都好说,朕的内努现在穷得,都快长草了。” 张梵这时小声说道“陛下莫急,微臣路过洛阳时,福王托微臣给陛下带了些见面礼,福王说现在朝廷艰难,皇上更难,所以送上20万两白银,虽不是雪中送炭,却可以锦上添花。” 崇祯早在福王送来的折子上就知道了这二十万两的事,刚才哭穷,也是提醒张梵不要忘了银子的事。 “也难得我这个叔父还心怀大明,这让朕有点羞愧啊,堂堂一国之君,居然……。” 张梵低头白了崇祯一眼。 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刚才提醒老子拿银子出来时,可没一点一国之君的样子。 “陛下,银子在微臣随行的军兵那里看守着,保证万无一失,微臣回去后,马上给陛下送来,福王说了,作为朱家子孙,可不能将大明生死置之度外。” 崇祯略微有点感动,自己这个叔父不是抠出天际吗,怎么突然就拿出二十万两的巨款,难道……。 “张爱卿,这银子是你给忽悠出来的吧。” 张梵笑着点点头。 崇祯也笑了,指着张梵说道:“你啊,哪里有跟着得道高僧修行过的样子,晚饭就留在宫中吃吧,朕还有好多事想和你聊,承恩,吩咐厨房,晚膳多加两个菜。” 王承恩应了一声,退下去安排去了。 第114章 清洗后宫 王承恩走后,崇祯又问张梵“张爱卿,现在说说,你要留下阿巴泰狗命的理由。” 张梵缓缓说道:“这阿巴泰虽然双手沾满我汉家百姓的鲜血,就是杀他一万次,也不解恨,但是让他活着比让他死更有用。” 张梵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首先这阿巴泰是后金贝勒,又是努尔哈赤的亲儿子,爱新觉罗家的人,他现在已经投降我大明,这可比当年李永芳投降后金女真更震撼。” “因为就微臣所知,还没有那个后金女真投降大明,更别说是一个后金贵族了,阿巴泰不管投降大明的实际意义到底有多大,但是他的后金贵族投降的身份,对黄太吉他们,就是一个惨重的打击。” 崇祯听完略略点头。 确实,这阿巴泰投降的意义确实很大,当年一个李永芳投降后金,对大明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耻辱。 张梵看崇祯点头,又接着说道:“其次,阿巴泰作为后金女真的老人了,对辽东自己后金建奴的了解,那肯定是如数家珍,我大明以后要马踏后金,阿巴泰这样的人,是不可或缺的。” 崇祯听完,又是点头认同。 “其余的先不说,就凭这两点,这阿巴泰就不能杀,不仅不能杀,还要他好好活着,直到把他知道的后金建奴的最后一点有用的情报榨干为止。” 崇祯一拍桌子,站起身说道:“说得好,张爱卿真的是深谋远虑,有张爱卿在,我大明必可以稳如泰山。” 还稳如泰山,这朝堂不大清洗一遍,不把那些贪官杀干净,就别想稳如泰山。 张梵心里虽然腹诽,但是嘴里却不敢说,只是嘴里说道:“陛下,您大德于世,选贤与能,虚心纳谏,恭俭爱民,后之帝王莫能与之相较,我大明必可剑指八荒,征服四夷,其威名必远超汉唐。” 崇祯听完,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 “哈哈,张爱卿说的那里话,朕哪有那么好,都是虚名,都是虚名,对了,张爱卿,可有婚配?” 张梵愣了一下,忙说道:“回陛下,暂无婚配,但是已经有了心上人,而且……而且关外的林丹汗还把他的长女许配于微臣,所以……。” 崇祯听完也是惊讶。 “林丹汗把女儿嫁你了,据朕所知,这林丹汗年龄也不大啊,他这个女儿有二八年华了?” 张梵尴尬的笑着说道:“今年十……十四岁。” 不过崇祯听完不觉得惊讶,而且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十四岁,倒也般配,准备何时完婚?” 张梵脸抽了抽说道:“微臣打算过几年,十四岁还太小了,而且宁海卫还有我心上人在。” 崇祯好奇的看了看张梵,觉得他又不像在撒谎,也没有在多说什么:“行,张爱卿要成亲时,朕再给你赐婚,如何!” 张梵跪下磕头说道:“微臣先谢过陛下。” 两人正聊着,王承恩静悄悄的走了进来,走到崇祯和张梵二人面前说道:“皇爷,张大人,御膳已备好,可以用膳了。” 崇祯站起身笑着说道:“张爱卿,走吧,陪朕一起用膳。” 张梵还没吃过皇家御膳,也是好奇崇祯每天都吃什么。 虽然知道崇祯不喜欢奢侈,但是当看桌案上的饭菜时,张梵也惊了。 一份炒青菜,里面有点肉沫,一份炒鸡蛋,一份煮的黄豆芽,还有一个砂锅炖的鸡汤,几张面饼,两碗白饭,一壶酒。 “皇上,您每天就吃这个?” 崇祯有点尴尬的说道:“是啊,快坐下吃饭吧,今天有鸡汤喝!” 看到崇祯坐下,张梵也跟着坐下。 王承恩在一旁伺候着,拿起一个空碗给崇祯和张梵分别盛了碗鸡汤。 “今天还是有张大人来,平时陛下用膳只有一荤一素两个菜。” 崇祯拿起一张面饼,一口咬下。 “张爱卿,快吃吧,这饼不错的,朕就爱吃这个饼。” 张梵也拿上一张饼,咬下一口,味道一般般,看来这皇帝,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崇祯正吃得起劲,看到张梵一脸的嫌弃,于是笑着说道:“张爱卿可别嫌弃这几个菜,这一顿,就是三十几两银子呢。” 张梵正啃着饼,有点噎,正说喝口茶顺一下,刚端起茶杯要喝,就听到崇祯说这个几个菜,就要十几两银子。 手里茶杯一个没拿稳,打翻在桌上。 张梵忙把茶杯捡起来,对崇祯说道:“皇上,你这几个菜要十几两?” 崇祯点点头,指着那个炒鸡蛋说道:“这个鸡蛋,就是一两银子一个,这一盘三个鸡蛋,就要三两一个,着实有点贵。” 崇祯有点心疼的说着,即便自己贵为一国之君,坐拥天下财富,也经不起这样消耗啊,所以每次吃饭,都捡便宜的吃。 张梵黑着脸。 尼玛,宫里这些家伙吃相也太难看了吧,一两银子一个鸡蛋,太黑了。 崇祯看到张梵的脸色阴晴不定的,还以为他觉得这个些东西贵了,自己不好意思吃忙说道:“张爱卿也不用这样,东西虽然贵了些,不过,朕还付得起,以后再节约点便是了。” 张梵咽咽口水说道:“陛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鸡蛋谁告诉您是一两一个的?” 崇祯弱弱的说道:“怎么,民间的鸡蛋不是一两银子一个吗,御膳监的太监说这个鸡蛋就是一两银子一个的,朕收民间百姓每人每年三钱银子,一家三口一年还不如一个鸡蛋贵的,搞不懂为什么还那么多百姓反对朕,造朕的反,一年一家三口一个鸡蛋,它会吗。” 崇祯说起那些造反的百姓,心里那个气啊,一年一家三口一个鸡蛋都不愿缴纳,这可找谁说理去啊。 张梵看着一脸愤怒的崇祯小皇帝,也是苦笑。 难怪被人玩弄了十几年,最后把江山都玩没了,这么傻的人,不玩你玩谁啊。 “陛下,您真的不知道民间鸡蛋卖多少钱?” 崇祯摇摇头。 张梵看向一旁的王承恩,王承恩也一头雾水。 心想,你看我干什么。 “张大人别看咱家,咱家一直跟在皇爷身边,好多年不曾出宫了。” 崇祯也看出了张梵的不对劲儿,脸色一下变了,忙问道:“张爱卿,你告诉朕,这民间的物价是几何。” 张梵看到脸色难看的崇祯,突然觉得自己多嘴了,这要是说出来,多少人得掉脑袋啊。 崇祯看到张梵不说话,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一拍桌子说道:“张爱卿不用怕,只管说,朕想知道,这民间的物价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张梵看到崇祯已经怒了,知道再不说,自己绝对没好果子吃。 “陛下,这崇祯年,民间的物价虽然比万历朝时涨了一倍,但是这鸡蛋也绝卖不到一两银子一个。” “京城乃天子脚下,物价贵一些,也无可厚非,据微臣了解,这京城的一石新米的价格在一两五钱到二两不等,猪羊肉每斤五十文左右,这鸡每只二百文左右,至于茶,贵点,松江府最好的岕片茶,能卖到三两银子一斤,至于这鸡蛋,一斤十五文钱,每颗鸡蛋一文钱。” 崇祯听完,脸都气成了猪肝色,张梵这番话,实在太震惊了。 转头看向一旁侯着的王承恩。 王承恩在听到张梵说出的那番话后,就知道,这后宫怕要有一番血雨腥风了。 见崇祯看向自己,王承恩吓得赶紧跪下拼命磕头。 “皇爷,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皇爷责罚。” 崇祯闭着眼没有理王承恩,他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崇祯不说话,王承恩磕头的动作就不敢停。 妈的,这些御膳监的人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贪到皇爷头上来了。 不单单是御膳监,整个后宫怕是都要被清洗一遍了啊。 好半天,崇祯才睁开眼缓缓说道:“好了,别磕了,王大伴,去给我好好查查,这皇宫中,太平久了,有人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硬了!” 王承恩听完那你说道:“谢皇爷,皇爷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王承恩刚站起来,就有听到崇祯说道:“王大伴,替朕送一下张爱卿,朕有些乏了,都退下吧。” 张梵知道闯祸了,也不敢多待,跪下给崇祯磕了一个头,就跟着王承恩退了出去。 出了大殿,王承恩这才敢从怀里摸出一块绢布,将额头上的血擦干净,不过额头还是红肿的。 “张大人啊,您这一句话,怕是几百人要人头落地啊!” 张梵不好意思的说道:“王公公,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王承恩苦笑一下。 “张大人,其实今天这样一闹,反而是好事,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把主意打到皇爷身上,咱家这次不拿出点狠的,真对不起皇爷了。” 张梵对这个王承恩还是很佩服的,能力先不说,忠诚度,那绝对是杠杠的。 “王公公对陛下真是忠心啊,要是朝堂那些文武大臣都像王公公一样,这大明也不会如此艰难了啊。” 张梵无奈的感叹道,这朝堂的诸公,还不如一个没卵蛋的阉人忠诚。 王承恩听到也是感动,这张大人是懂我的,这不拜个把子,都不好意思了。 “张大人说哪里话,皇爷出生时,咱家就在信王府听差了,皇爷可以说是我看着长大的,说句大不敬的话,我早把皇爷当成自己孩子看待了,谁要想伤害皇爷,那就要先踏过咱家的尸体。” 很快的到了宫门,张梵和王承恩告别,便出了皇宫。 而王承恩则去了御马监,调集了三百腾骧四卫营的军兵,直接在后宫开始抓人,连夜审讯,接下来可就是血雨腥风了,展开了对后宫的大清洗。 第115章 英国公 张梵刚出皇宫,门口就有一个年轻人带着几个侍卫等在宫门口,见张梵出来,那年轻人忙走过来,一个抱拳礼。 “请问是宁海卫张大人吗,我是英国公府的张世泽,家父英国公,想请张大人去府上一叙。” “英国公?不过这天色不早了啊,好吧,带路。” 张梵奇怪这个英国公找自己干啥,自己和这位英国公也没有交集啊。 不过张梵对这英国公可没有敌意,既然要见面,那就见吧。 就在张梵要跟着张维贤离开时,自己的两个亲兵,石头和狗剩从一旁的角落走了出来。 “大人,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张梵看到石头和狗剩,点点头说道:“还要再去一趟英国公府,走吧。” 国公府离皇城不远,不一会儿便到了。 “张大人,请。” 进了国公府,张维贤将张梵带到一间书房,然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张梵点点头,进了书房,张维贤也跟着走了进去。 书房里坐了一位老者,拿着一本书在灯下看着,想必就是现任英国公张之极。 “父亲,张大人来了。” 张世泽对着那老者小声的说道:“张大人吗,快请坐。” 张梵一个抱拳礼,然后十分豪迈霸气的坐在张之极的下手位。 张世泽则站在张之极身边候着。 张之极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 “这就是哪个张梵吗,果然好年轻,应该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年龄吧,这眼神,好锐利,但是这一身的自信感觉,有点压迫力啊。” 张梵看到张之极盯着自己,也感到有点不适应。 自己又不是女人,这样盯着老子,不爽。 “咳咳····,不知道到国公爷找下官是什么事。” 张梵率先开口,想打破这尴尬的僵局。 “哈哈哈,不好意思张大人,能亲眼看到威震大明的张大人,让本国公也有点失态了,还请多多包涵。” 张之极也觉得自己有点唐突了,忙用爽朗的笑声来化解。 笑完,张之极继续说道:“张大人,想必已经得到陛下的召见了吧,那本国公也不拐弯抹角了,张大人对我大明到底是怎么一个态度。” 张之极盯着张梵。 活了几十年,也在官场摸爬了几十年,张之极看人的眼力是相当准的。 这个张梵,从他进书房那刻起,他就看到这个张梵不是池中之物,自信又霸气,眼神里都是坚定。 “大明?国公爷的意思是····。” 张梵疑惑的看着张之极,一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大明的意思很笼统,一是泛指整个大明范畴,包括土地还有百姓。 另一个意思就是单指皇权。 张之极微微笑了笑说道:“张大人是聪明人,不然也不会在短短几个时间,就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卫城弄的半个大明的知道的富裕之地,所以,本国公是什么意思,张大人应该明白的吧。” 张梵略做思考说道:“国公爷这是要知晓下官的忠诚度吗,但是这忠诚是对谁忠诚?下官是名汉人,下官首先忠诚的便是我整个汉人天下。” “陛下下官也觐见过,陛下也想我大明中兴,所以下官会尽量辅佐陛下,但是朝中有佞臣,他们不想大明中兴,他们只想捞钱。” “这样的人,便是下官的敌人,任何阻拦下官中兴汉家江山的,都是下官的敌人,敌人的下场只有一个,那便是死,不知国公爷对下官这样的回答,满意吗?” 张梵虽然说这话时,是微笑着说的,但是张之极却看到张梵眼里的坚定和隐隐杀机。 张之极听完没有说话,而是站起身,走到书架前,将手里的书放到书架上,这才转身说道。 “我张家从明成祖开始,就一直位大明征战沙场,传到我这里,已经是第八代了,我张家也是我大明从强盛到衰弱的见证者。” “不过,大明现在就如病入膏肓的病人,作为与国同修的贵胄,本国公不想大明倒下,所以秦天请张大人过来,就是想张大人能扶这即将倾倒的大厦,只要张大人同意本国公会全力协助你。” 张之极说完,十分真诚的看着张梵。 张梵摇摇头说道:“难啊,下官可以肯定,朝堂中的那些官老爷们,想致我张梵于死敌的,怕是大有人在,再说了,与国同修这种事,和下官没关系,我能管好宁海卫酒已经不错了,我看国公爷是找错人了。” 张之极听完张梵的话,只是淡淡的说。 你英国公,堂堂国公爷,倒是王公贵胄,你当然不想大明倒了,不管朱家谁当皇帝,你家都是世袭国公爷,老子可啥都没有。 张之极听完好奇道:“张大人进宫时,陛下没给张大人说过吗,张大人等到大朝会后,可就是伯爵了,不应该啊,陛下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吧。” 张梵摇摇头。 “下官入宫时,公里出了点事,所以没聊多久,下官就出宫了。” 看到张梵一脸遗憾,张之极也没追问下去,宫里有事?宫里能有什么事? 他不知道,就在他和张梵在谈话的时候,紫禁城里已经血雨腥风了,好几十个宫女太监被杖毙,上百人被驱逐出皇宫,整个后宫被清洗了一遍。 留下的都是手脚干净之人,手脚不干净的不是死了,就是走了。 “张大人也不用担心,朝会上那些文官肯定会反对甚至弹劾张大人,这些文官也就这点本事,我们各公侯伯们会力挺张大人,至于陛下,更不用担心了,陛下对那些文官也早生间隙,文官势力太过庞大,已经严重影响皇权了。” 对于这个消息,张梵不意外,大明文官都是一群无耻之徒,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做的出来。 皇帝不受控制,那就弄死皇帝,然后再换一个就是了。 明朝皇帝大都短命,好些都是非自然死亡,毒死的,淹死的都有。 崇祯的老爹和他哥就死得莫名其妙。 张梵现在也在纠结。 对于崇祯,张梵没什么反感,他也是个可怜人,被人骗了一辈子,也忽悠了一辈子,直到最后众叛亲离吊死煤山。 如果崇祯能清理朝堂,严惩贪官,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这皇位,自己就帮他保住,如果做不到,那就对不起了。 “既然这样,那下官就要谢谢国公爷了,一切都要劳烦国公爷了。” 张梵站起身对着张之极一个抱拳礼。 一个伯爵,张梵还真看不起,不过有了伯爵这个身份,好多事要做就方便多了,至少那些文官不敢明着找自己的茬了。 张之极见张梵上道,也是高兴,摆摆手。 “应该的,应该的,我大明武勋被文官压制太久了,都快失去斗志了,而长大热的横空出世,让我们这些垂垂老矣的人又看到了希望,还有传闻说,张大人赚钱也是一把好手啊。” 张梵看了看张之极心想。 “这是几个意思,向跟我一起做生意?这英国公从明初到明末可一直存在的,近三百年家族,财富想必也不少吧。” 心里想着,嘴上却说道:“国公爷不要听那些人乱传,挣点零用钱而已,难道国公爷也想·····。” 张之极呵呵一笑。 “钱谁会嫌多,既然张大人有门路,本国公参一股,也不伤大雅吧。” 张梵也乐了,你要送钱,老子哪有拒绝的。 “不知道国公爷想做哪方面的生意,看下官有没什么能帮忙的。” 张之极谈着气说道:“本国公听说你宁海卫的出产的东西是热销货,这京城中,我张家也有几间大商铺,要不咱们合作一下。” 张梵看着张之极,也笑了。 “国公爷,这样吧,要合作我们就要分钱,我很敬佩国公爷一家人,钱就不分国公爷的了,我给国公爷出个主意,我宁海卫出产的东西,要在这北直隶找个总代理,国公爷不如买下这个总代理。 “我宁海卫的东西都以最优惠价格给你,北直隶所有销售渠道都归你一人所有,相当于国公爷垄断了我宁海卫在北直隶的经营权,不知道到国公爷怎么看。” 虽然对于张梵所说的什么总代理等新词有点疑惑,但是说道垄断北直隶的经营权,张之极也是听明白了。 “不知道这个什么总代理需要些什么条件,本国公需要准备些什么。” 张之极家里也有经商,所以对这里面的道道还是比较清楚的,没有好处,人家凭什么给你这个赚钱的渠道。 “首先,这个北直隶总代理是需要有足够财力,人脉和影响力的,这些条件,英国公是非常符合的,即便是在大明国公中,英国公一脉也是个中翘楚,无人能及。” 听到张梵的这话,张之极是认可的,我英国公一脉传承二百多年,真的是无人能及的。 “这独家经营需要保证金一百万两,当然这钱是要退还了,这独家总代理是每两年一次招标,如果下次招标失败,这钱就会如数退还的。” 张之极刚才听到要百万两,也是打退堂鼓的,自己家虽然传承二百余年,但是要拿出百万两,也是不容易。 “张大人,这百万两是不是太多了,我张家虽然贵为国公,但是要拿出这百万两来,也是很难的。” 张梵笑了笑说道:“无妨无妨,钱不够,我们可以商量,我和福王准备投资一家银行,也就是钱庄,公爷要是钱不够,可以来我银行借贷,九分利。” 张之极听说福王也跟着张梵挣钱,心里也踏实不少。 “不知道到这福王投入多少钱?” 张梵伸出三个指头。 “三十万两?” 张之极问了句,他觉得三十万两开个钱庄,足够了。 张梵摇摇头。 “三百万两,两百万两用来开银行,当然,我宁海卫也会出资二百万两,加起来四百万来,剩余一百万两,下官准备开个织布厂,将绸布卖到海外去。” 张之极听完心里也痒痒。 福王是什么人,他清楚得很,抠王之王,他都愿意拿出全部身价,自己还怕毛啊,自己也跟张大人干了。 第116章 大朝会 “张大人,这个北直隶总代理我要了,但是这一百万拿出来,本国公后续货款的钱就有点紧张了,这个什么银行贷款,张大人是不是可以考虑给本国公优惠一点,以后也是长期合作关系。” 张之极笑呵呵的对张梵说着。 张梵喝了一口茶说道:“行,你我都是张家人,五百年前是一家,利息我还是跟你算七分利息,和福王一样,这已经非常不错了,这福王可是我银行的股东之一,这可是内部人员才有的优惠。” 张之极对这个答案也算满意。 “国公爷的店铺也要重新装潢一遍,我宁海卫还生产有玻璃,那个什么窗户就不要用纸糊了,改用玻璃,干净又透明,钱什么的就不我给了,就当下官送给国公爷新店开张的贺礼,几千两的东西,下官还是送得起的。” 张梵笑呵呵的说着。 张之极听到玻璃二字时,也是一惊。 “张大人那里还生产这西夷之物?这可是价值不菲的东西啊。” 张之极作为大明为数不多的顶级勋贵,这西夷的玻璃制品他手里也有几件,比如玻璃做的酒壶酒杯等。 每一件可都是上百两的价格,平时都当宝贝一样珍藏着。 这位张大人说把玻璃当窗户纸,那得多大一块玻璃啊。 “也不是白送你,放国公爷那里,也是为了打个广告而已,能去国公爷那里的,都是非富则贵,这玻璃,下官断定,定会风靡整个大明,这么大一笔生意,下官只需要白送国公爷一些玻璃片就能做到,何乐而不为呢。” 张之极和一旁的小公爷张世泽都脸一黑。 你小子拿我国公爷来打响名号,还想独占这么大的一块肥肉,那怎么行。 “张大人,不知这玻璃的代理是个什么价位,如果合适,本国公想一并拿下。” 张之极试探的问张梵,他想要把玻璃的代理一并拿下。 张梵也笑了,就知道你这个英国公在哭穷。 刚才一百万都说是自己全部家当,现在又要拿玻璃代理。 但是张梵不打算将这玻璃代理给英国公,一个日用品代理都够你英国公吃到饱了,再给你玻璃的代理权,你还不得上天。 “国公爷,这玻璃代理你是吃不下的,起码你一个人吃不下,那个日用品北直隶总代理都够你吃到撑了,国公爷你也要给别人留点汤喝啊。” 张之极听完哈哈大笑。 “张大人说得在理,那这个玻璃的代理本国公就不要了,店铺装潢的事,本国公会尽快安排的,请张大人放心,不出半个月,就能开张,就是张大人这货物……。” 张梵:“国公爷放心,明天下官就命人回宁海卫安排,宁海卫到京城,动作快,也差不多半个月就送到了,耽误不了国公爷的生意。” 张之极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宁海卫的东西在京城,那可是稀罕物,京城的部分商铺有卖的,但是刚摆上柜台,就被哄抢了。 “张大人,你说这商铺名字叫什么好呢。” 张之极想张梵给点意见,这商铺可是打出名号的关键,要取个好听又好记的名字。 “叫什么名字……,我想想,要不叫百里挑一吧,和店里的货物遥相呼应。” 张之极听完嘴里念叨着:“百里挑一,百里挑一,这名字好,就叫百里挑一。” 张梵这时站起身说道:“既然都敲定了,那下官就先离开了,陛下说明天有大朝会,明日朝堂上的事,就劳烦国公爷上心了,下官告辞了。” 张之极对张世泽说道:“世泽,替为父送送张大人。” 当了一晚上背景墙的张世泽应了一声,对张梵说道:“张大人请。” 张梵给张之极行了一礼说道:“国公爷,下官就告辞了。” 说完就跟着张世泽出去了。 出了书房,张梵拿起书房门口桌子上的佩刀,张世泽看到那把刀,眼睛就移不开了。 张梵看到张世泽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小公爷是个喜欢舞枪弄棒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十几年后,李自成破城时,带军兵誓死抵抗直到战死了。 “怎么,小公爷喜欢这把佩刀?” 张世泽猛点头。 张梵直接将手里的佩刀递给他说道:“喜欢就送你,这可是我宁海卫出产的佩刀,不敢说劈山断石,但是削铁如泥还是没问题的。” 张世泽接过佩刀,一下将刀拔出刀鞘。 “清朗朗”一声清脆的金属摩擦的声响传出,张世泽不由感叹一声。 看着刀身漂亮的花纹,无疑这是大唐百炼钢技术锻打而成,说一句削铁如泥真不过分。 “好刀,真是好刀,那就谢过过张大人了。” 这种佩刀,张梵空间里还有好几把,都是请宁海卫专门的锻刀师傅利用水利锻锤,经过一个月时间,日夜捶打锻造而成。 比张梵在登州城时锻造的腰刀更坚固锋利。 出了国公府,带上石头和狗剩两个贴身侍卫就往罗植在京城的宅子走去。 罗植的府邸在西城区,那里的大都是富甲豪商以及中级官员的家庭,也是富贵之地。 到了罗植府邸,罗植正站在府门口和李岩在说着话。 一见张梵回来了,忙迎上来。 “你们两个也是,大晚上的不在家里待着,跑外面来干什么,还怕我走丢不成。” 张梵笑呵呵的对罗植和李岩说道。 罗植给张梵行了一礼说道:“家母知道张大人要住府上,一晚上都在念叨要见见大人,这不实在等不到大人回来,家母这刚睡下,要不……。” 张梵忙摆手:“不用吵醒老人家,明早我亲自给老夫人磕头,走吧,先回去,忙了一晚上,好累啊,对了烧好热水了吗。” “烧好了,厨房里的火就没熄火,水都烧开好几遍了。” 罗植一边将张梵引入回府里,一边对张梵说着。 张梵的手下跟着罗植开府上时就说过,自己家大人只要有条件,每天要洗澡,这是雷打不动的习惯,让罗植准备好热水,自家大人随时都会回来。 一进大堂,看到红娘子还等在大堂中。 见张梵回来了,红娘子起身走过来说道:“托娅等你一晚上了,刚把她哄睡下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千里迢迢跟着大人来关内,也是可怜。” 张梵点点头,表示认可。 罗植这时说道:“大人这边请,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跟着罗植回了房间。 看到房间侧面一个大木桶,里面正呼呼冒着热气,也是心情大好。 累一天,泡个澡是最舒服的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罗植就跑来敲门,说说三更天了,今天要入宫参加朝会,要早点起来才行。 “三更天?这也太早了吧,看来这皇帝也不好当啊。” 起床开了门,两个小丫鬟端着盆,拿着毛巾和刷牙的工具站在门口。 一炷香的时间,张梵已经穿上他的那件御赐的麒麟服骑着马往紫禁城而去了。 天色一片漆黑,路上也没人。 这是西城门,住的大都是富甲豪商,以及一些品级不高不低的中级官员们。 这些官员品级不高所以不用参加朝会,每天去衙门办差就行了。 东城门那边就不一样,都是三品二品一品的大官以及各种伯爷侯爷甚至公爷们。 这个时候都骑马坐轿的往皇宫敢去。 现在四更天,也真是难为这些官老爷们了。 早朝在午门集合,午门两侧建有很多朝房,供这些参加朝会的官员休息用的。 按照各自品级入座休息。 品级高的有座位,品级低的就一旁站着,等待宫门打开。 午门城楼上还有朝钟和朝鼓,由宫内的钟鼓司负责管理,当入朝时间到了时,钟鼓司的人便敲响钟鼓。 这表示可以上朝了,然后宫门大开,文武百官鱼贯而入。 午门是紫禁城正门,有左中右三条道,中间那条是御道,皇帝走的,文武百官只能有左右两道,称为左掖门和右掖门。 进了午门便是金水桥,所有文武官员都要在这里按品级列队,文左武右排好,这还能入宫殿。 这期间有专职的御史在一旁监督记录,凡是咳嗽,吐痰,拥挤,喧哗和仪态不端者,都会被御史记录下来,然后上报处理。 奉天门上廊正中设有御座,称为金门,左右两边是钟鼓司的乐队,然后是金盔金甲的大汉将军们。 御道两边也是腰挎佩刀的校尉站立。 站在午门外,张梵感到很陌生,自己从没参加过朝会,这些文武百官他一个也不认识。 而人群中,一个清瘦老头远远的看着人群中的张梵。 “这就是张梵?竟敢掳走我儿,等会儿老夫就参你一个目无法纪,欺男霸女。” 这个老头就是现在的首辅周延儒。 “张大人,本国公还在到处找你,没想到你在这里发呆,快快走,跟本国公到朝房去休息,离开城门,还有一会儿时间。” 张梵正在原地发呆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张梵转头就看到英国公笑呵呵的现在自己身后,英国公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人,看穿着就和其余官员不一样,想必就是那些什么什么候伯之类的勋贵吧。 “原来是国公爷,失敬失敬。” 张梵打着马虎眼,跟英国公打着招呼。 英国公拉着张梵的手就往一旁的朝房中走去,其余勋贵也跟着一起走。 进了其中一间朝房,房内摆着两排椅子和茶几,茶几上摆着茶水糕点。 “张大人请坐,本国公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定国公徐允祯。” “这位是武定候徐锡登。” “这位是阳武侯濂。” “这位是武安后郑之俊。” “这位是……。” 一番介绍后,算是相互认识了。 “下官张梵见过各位公爷侯爷伯爷,以后下官可还要仰仗各位侯爷伯爷照顾了。” “张大人客气了,以后还要仰仗张大人,我们可都听英国公说过了,张大人可是财神爷转世,以后可能还要跟着张大人发财。” 几个公侯贵胄纷纷跟张梵相互拍着马屁。 “哈哈哈,今天过后,张大人也是大明伯爷了,先恭喜张大人……哦,应该是张伯爷了。” 几人正聊着天,突然午门城楼上钟鼓齐鸣,文武百官们都走到午门门口,等钟鼓完毕午门大开,就要入宫朝会了。 第117章 朝堂上的扯皮 三通钟鼓响完后,午门被缓缓打开,文武大臣们缓缓的走进午门。 到了金门桥又是一番站队,文官站左边,从左掖门进入,武官站右边,从右掖门进入奉天门继续等候。 皇帝会上朝时,会有三声鸣鞭,然后皇帝会先到御门等待。 钟鼓司就会奏乐,锦衣力士撑起五盖伞,四团扇从两侧登入丹墀。 然后又是三声鸣鞭,皇帝才会登上御座,这御座可不是在大殿内,而是在奉天殿外的屋檐下,而文武百官也是候在御道两边奏事。 并不是像后世影视剧里,都在大殿内开朝会,那种情况都不是常朝会,而是六部,内阁等大员和皇帝开小朝会。 张梵站在武官一边,由于是新人,就站在人群中装人体背景。 崇祯终于在三声鞭响后登上御座,文武百官纷纷跪下三呼万岁,行一拜三叩之礼,随着崇祯一句平身,文武百官站起身站立于两边,这朝会就算正式开始。 首先出班的是鸿胪寺的官员,对崇祯奏报入京谢恩,离京请恩的官员人数。 皇帝如果要召见,这些人就入殿觐见,皇帝不愿见,这些人在庭下或是午门外,遥行五拜三叩之礼就行了。 然后就是边关紧急要务,大者宣露布,小者具奏本,也就是处理边关紧急要务。 现任兵部尚书是袁可立。 历史上的袁可立是在登莱之变后,自己辛苦建立的登莱防线彻底崩溃后,心力交瘁薨逝于睢州,和徐光启,孙元化同年生死。 不过这次登莱之乱并没有激起什么大波浪,登莱防线也没有崩溃,所以袁可立还活的好好的。 袁可立一声咳嗽,这是提醒其他人,老子马上要说话了,你们别插队啊,两人同时出来,尴尬。 “启奏陛下,昨日收到孙承宗送来的急报,建奴已与三日前,分别从宣府和大同逃出关外,关内残余建奴鞑子也尽数斩杀,此役共歼敌七千余,真建奴一千二百三十一人,蒙古鞑子六千一百余人,并俘虏八千大明降军,解救百姓二千余人。” 听到建奴鞑子们出关了,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 这群瘟神终于走了。 袁可立说完后,文武百官大呼。 “天佑大明,天佑皇上。” 崇祯听到建奴鞑子们走了,也很高兴,立刻要求兵部差人去山西找回孙承宗他们,回京等待赏赐。 说完边关战事,又奏了地方起义军的事,不过和建奴入关的事比,就都不是什么事了。 建奴都逃出关了,这些什么起义军根本不是事儿。 说完这最关心的战事后,就是普通奏事了,其实就是日常扯皮,不是弹劾这个就是参劾那个,然后就是相互的骂战。 明朝的朝堂不止打口水战,还直接动手对打的。 后世湾湾开大会,两边议员动不动就开打,这可能就是继承了大明官员的优良传统。 不过不等下面的那些文武百官说话,崇祯先开口了。 “宁海卫指挥使张梵何在?” 一旁的一个大嗓门太监对着下面的文武百官大声喊道。 “宁海卫指挥使张梵何在” 张梵正在发呆打酱油,突然听到前面叫自己,忙走出班列,手持象牙笏板对着崇祯一礼。 这牙笏又名牙板,朝会时文武大臣手里都持有一个这个,四品以上的是象牙的,四品以下的是木片或竹片的 “臣在这里。” 张梵这一下,弄的那些文武百官哭笑不得。 这货一点规矩不懂吗。 一个御史言官这时咳嗽一声,出班奏道:“皇上,微臣要弹劾宁海卫指挥使张梵语言粗鄙,冲撞圣言。” 那个御史言官说完后,就埋下头,高举牙板,等待崇祯发话。 崇祯,不满的看着这个御史言官。 尼玛的,一来你就弹劾,没事干了是吧。 “陈御史,张爱卿昨天刚到京城,还不懂这些规矩,无妨无妨,不要拘于这些小节,今日朕特赦张爱卿所有无礼行为,好了,大家就不要因为这事再纠结了,王大伴,念吧。” 一旁的王承恩这时拿出圣旨。 所有文武百官都跪下听旨。 王承恩扯着嗓子念道:“奉天成运,皇帝诏,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军帅戎将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乃能文武兼全,出力报效讵可泯其绩而不嘉之以宠命乎。不意朕访边务,建贼扰我汉家,尔援古今颇牧,近在禁中。兹特授张梵为登莱都指挥使兼登莱总督兼登莱水师总兵,锡之敕命于戏,威振夷狄。深眷元戎之骏烈功宣华夏,用昭露布之貔熏,暂锡武弁,另加丕绩,……卿赐。” 圣旨非常长,王承恩念了好久才念完,张梵跪得脚都疼了。 圣旨念完后,朝廷的文官们就炸锅了。 封个都指挥使就算了,多一个登莱水师总兵也无妨,都是武职,只要有我们文官压制,不怕他张梵乱来。 但是还让他兼任登莱总督,这可是文官才能出任的官职,现在这个张梵同时兼任文武官职,登莱地区不就成了国中之国,绝对不行。 一个御史言官连忙出列说道:“陛下不可,这都指挥使和登莱水师总兵也就算了,如果还兼任登莱总督,实属不可,请皇上三思啊。” 其余文官也纷纷出班附和。 周延儒这时也出列奏道:“皇上,这个张梵为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在宁海卫任卫指挥使时,就搞得宁海卫怨声载道,百姓苦不堪言,皇上,万万不能让张梵出任登莱总督一职,等他羽翼丰满,肯定会成我大明心腹大患,皇上请三思。” 崇祯不耐烦的看了眼这个周延儒。 老子知道你跟张梵有过节,但是你特码现在公报私仇,这样好吗? 但是崇祯又不敢驳斥周延儒,这种朝会本就是相互扯皮的事,谁有理谁就赢。 “张爱卿,对周爱卿的话,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朕给你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自证清白! 朕相信你,朕挺你,只要你能反驳周延儒,朕就力挺你。 这是崇祯给张梵传递的信息。 那些文武大臣又是一阵汗颜。 皇上,你不能这么偏心,这不明摆着站队了吗! “回皇上,周大人说所言属实而又非虚,微臣初到宁海卫时,宁海卫刚遭过兵灾,孔有德的乱军弄得我宁海卫惨不忍睹,人口不足四万,境内盗匪横行,豪绅地主侵占我军田,夺我产业,百姓食不果腹,我想请问,对于这个众劣绅,我拿回我宁海卫田产,有什么问题。” 张梵说完,盯着周延儒,周延儒冷笑一声说道:“这只是张大人的一面之词,宁海卫好几户员外富绅都告你张大人嚣张跋扈,勾结盗匪迫害良民,与民争利。” 张梵这时对崇祯一礼说道:“皇上,微臣要参这周延儒贪赃枉法,勾结地方鱼肉百姓,其子仗势欺人,强抢民女,试图袭击朝廷命官,请皇上为臣做主。” 崇祯眼睛一亮,他早就想要把这个周延儒撸了,啥本事没有,还占着首辅的位置。 “张爱卿你可知道,这周爱卿可是朝廷首辅,无凭无据就冤枉朝廷命官,朕可是要治你的罪的。” 张梵从怀里摸出一封信封个一个印信来,高举呈给皇帝。 一旁侯着的一个小太监连忙走下去,将信封个印信接过,转身回到崇祯身边,将东西呈给崇祯。 当张梵掏出那封信和那个印信时,周延儒也看到了,看到那个印信,周延儒冷汗直冒,完了,完了,这东西怎么会落到他手里去了。 崇祯拿起信封拆开看了看,看完顿时气得将书信扔在地上,指着周延儒说道:“周延儒,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周延儒吓得赶快跪地大呼冤枉:“皇上,臣是被冤枉的,请皇上明查!” 崇祯拿起那枚印信,对着周延儒说道:“冤枉的,那这个刻着你首辅大人名字的大印也是冤枉你的了?” 周延儒吓得不住磕头。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臣一时糊涂,求皇上饶命啊!” 崇祯冷着脸说道:“朕念你年事已高,又为我大明鞠躬精粹,就不处罚你了,你自己写个辞官的奏折上来吧,先回去吧。” 周延儒知道自己被罢官只是时间问题,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谢皇上开恩!” 周延儒一脸落寞的跪地磕头,然后起身往午门方向走去,背影有点蹒跚。 人群中的温体仁心里那叫一个欢实,自己这个首辅的位置是稳了。 温体仁知道崇祯要提拔张梵,自己要力挺张梵。 “启禀皇上,张大人生擒判将李永芳,贝勒阿巴泰,建奴俘虏数百,并在河南开封洛阳先后击杀建奴鞑子近万人,就得数十万百姓免遭建奴鞑子毒手,如此大功,还望皇上不吝赏赐,大封有功之臣,让君臣同乐。” 崇祯满意的看了看温体仁说道:“温爱卿说的有理,如此大功,不能不大加封赏,不然会寒了将士们的报国之心,王承恩,宣旨。” 王承恩又拿起一封圣旨喊道:“张梵接旨。 张梵连忙跪下,头伏于地,等候宣旨。 王承恩摊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大臣有奉公之典,藉内德以交修,朝廷有疏爵之恩视夫皆而并贵,懿范弥彰崇嘉永。坤仪毓秀,月室垂精,锦线穿云,佐夫子以青灯,肃针偃月,赠良人以征袍,治行有声,亦宜荣宠。如山河之足式仪隆桂殿儆戒若翱翔之不遑,金笺甫贲,紫诰遥临,特封张梵爱卿为勇武伯爵之位,赏宫灯一对,玉如意一只,白银千两,其余人等官升一级,赏银二十两以兹嘉奖,卿赐。” 张梵磕着头,三呼万岁。 不过这次文官们没人来组织,这让英国公他们一干勋贵倒是意外。 不出来最好,自己也省心了。 这些文官那里不想阻止,只不过看到崇祯圣旨早就准备好了,就知道要有预谋,想阻止也不可能了。 等下就禀报皇帝,派人去登莱监督,如果这个张梵有异动,马上就参他一本。 还不等下面文官说话,崇祯先开口了。 “这张梵身兼数职,朕恐张爱卿分身乏术,特选出一名官员去登莱监督,稍后众爱卿议一议,派谁去合适。” 众文官听到后也是高兴,都说这宁海卫富得流油,去了还不吃的个饱饱的。 朝会还在继续,还是一些相互扯皮的事。 第118章 车队被劫 就在张梵在紫荆城受封时。 副千户邓策正再带几万难民赶着十几万之牲畜入了山东境内,往宁海卫而去。 这一路很快就来到山东总兵刘泽清的势力范围。 因为要防范河南的建奴入山东,建奴在崇祯二年劫掠后,刘泽清被调到兖州驻防,以防范建奴再入关,防止山东被劫掠了。 这个刘泽清有一定军事才能,崇祯三年做副将时,还和建奴硬碰硬对锤过,而且打了个平手,后来虚报军功,被提拔做了总兵后,就变胆小了。 刘泽清贪财,为人心狠手辣,经常纵容自己手下们出去劫掠百姓,所以手下的李化鲸才会在勤王的路上劫掠百姓。 这宁海卫的一千民兵带着几万难民,赶着十几万的牲畜进进入了兖州府,被刘泽清的人给看到了,忙回去告诉自己刘总兵,有大肥羊来了。 刘泽清一听有人赶着十几万的牲畜进入自己地盘,马上来了劲儿。 先不说数量最多的羊,就是那些牛就价值不菲,更别说那几千匹马儿了,听手下人说,都是战马,上好的战马。 刘泽清那能让这些价值几十万两点牲畜离开自己地盘,肯定是先劫了再说。 “你说对方有好几万人,这可有点难办了。” 刘泽清听说对方有几万人,顿时打了退堂鼓,自己手下加起来也就几千人,还大半都是凑数的,能打仗的也就是那一千多的亲兵家丁。 “大人,那几万都是跟着车队的难民,不足为惧,有武器的就一千卫所兵而已。” 刘泽清听说只有一千卫所兵,顿时觉得自己行了,对那亲兵说道:“马上点三千军队,随本总兵发大财去。” 邓副千户骑马走在最前面,一旁的民兵队官也骑着马和邓副千户并排走着。 “邓千户,你说,张大人这次入京会得到什么样的赏赐。” 邓副千户摇摇头说道:“老邢,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反正肯定是加官进爵,只有大人势力越大,我们的实力就会越强,实现大人的愿望也能更快。” 那个民兵队官点点头,他也是上过夜校扫盲班的,也听上课的老师讲过自己张大人的理想。 他虽然刚开始不能理解,自己过的好就行了,管其他人干什么。 后来随着识字越来越多,听那些来教他们识字的老师说张大人是事迹,就是为了大明所有百姓都能吃得饱,穿的暖,不再受外族侵害。 而且自家张大人也是这样做的,来宁海卫几个月,这宁海卫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变。 分土地,开商路,办工厂,在宁海卫只要你劳动,就能有饭吃,有衣穿。 而且自己大人对建奴鞑子们,真的是赶尽杀绝,这让老邢这个民兵队官对张大人理想中的新大明更加期待,而且他也想为自己大人的这个理想贡献一份绵薄之力。 几万人正赶着十几万只的牲畜赶着路,5个民兵骑哨骑马飞奔而来。 邓副千户看到几人都一脸的紧张,也知道前面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事。 等那几人飞奔回来,还没跑到队伍,领头的那个民兵骑哨就大声呼喊道:“邓大人,前面有三千明军向我们而来,个个全副武装的来势汹汹的,怕是那个要打我们这十几万牲畜的主意。” 邓副千户听完也皱着眉头。 这可是山东地界,照理说很安全的,而且对方还是明军,难道他们不知道咱们是宁海卫张大人的人? 不过疑惑归疑惑,邓副千户还是命令手下那一千民兵,还有自己大人特意派来的20个正兵兄弟做好战斗准备。 因为是在山东地界了,所以邓副千户他们这次没有携带火炮,那一千民兵倒是人人都配有精良的火绳枪。 一千支火绳枪,怎么也能杀翻他几百军兵吧。 按照大明地方军阵的尿性,伤亡超过两成必定崩溃,就算精锐正兵,能坚持到三成甚至四成后,也肯定崩溃。 邓副千户还让那几万难民赶着牲畜到身后的田野中,让他们看好牲畜,免得待会儿打起来的,这些牲畜惊了,到处乱跑。 几万难民刚开始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要让把牲畜从道路上赶道田野中,那可都还种着庄稼啊。 虽然心疼庄稼,但是没办法,因为他们已经看到那一千的军队已经列阵,而且背上的火铳也摘了下来,正在填装弹药。 这些难民可都是在兵灾中失去家园的难民,这些阵仗他们也是见过的,马上明白的要打仗了,纷纷将自己看管的牲畜赶下道路。 不多时,对面就出现几千明军,穿着红色布甲,手里拿着刀枪盾牌弓箭什么的,在三里外停下了脚步。 最前面的一个穿着一副铁甲的将军模样的人,正手搭凉棚往这边望,这个人正是山东总兵刘泽清。 见对面果然只有一千左右军队在列阵,他们身后还有几万难民模样的人,正守着绵延看不到头的牲畜。 “果然有十几万牲畜啊,这回发财了。” 刘泽清虽然没有去数那些牲畜,但是看到那黑压压的牲畜,刘泽清也相信哪里绝对有十几万牲畜。 这可是几十万两银子的牲畜啊,今天必须拿下这些牲畜。 邓副千户这时看到对面,又想到这里是兖州府,是山东总兵刘泽清的地盘,立刻猜到对面是什么来历了。 邓副千户让人马上打出宁海卫大旗,还有自家张大人的张字旗,想让对面的人看到自己是宁海卫的,就有所顾忌,从而放弃打劫自己的主意。 随着对面宁海卫的旗帜和张字大旗立起来,刘泽清这边也看到了车队里的大旗。 “大人,对面是宁海卫的,我们还要·····。” 一个队官也看到了对面旗帜,一看是宁海卫的,也心里有点没底。 虽然自己兖州府离宁海卫好几百里,平时没什么交集。 平时也有常有宁海卫的车队路过,不过都是十几辆拉粮食的车经过,也值不得去劫掠,大家都是朝廷的人,撕破脸了不好。 再说十几辆车的粮食,也值不得几个钱。 但是这次不一样,那可是价值几十万两银子的牲畜啊。 “宁海卫又怎么样,那个张梵只是个宁指挥使而已,卫所兵,怕什么,老子是正二品武官,他只是正三品,老子高他一级,列阵,抢完老子给你们一人分五两银子。” 刘泽清想要自己的这些手下都能尽心尽力,所以罕见的承诺,抢夺成功后,一人五两银子的赏银。 听到有五两银子,这几千军兵马上热血沸腾。 纷纷开始列阵。 邓副千户看道地面开始列阵,心也跌入谷底。 看来这宁海卫的旗帜你没有震慑住对方,这十几万的牲畜,还真是诱人啊。 没办法,看来这场仗是避不了。 “一队二队,准备战斗,三队四队做战斗准备,五队六队待定。” 在邓副千户看来,两轮铳击后,对面就会崩溃,所以第三列的五队六队进入待定状态。 “兄弟们,今天是吃肉还是喝汤,可就看你们的了,全军冲击。” 随着刘泽清一声令下,全军三千人怪叫着冲向对面宁海卫那一千人而去。 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这些刘泽清的山东兵终于进入了一里内的距离。 邓副千户看到越来越近的山东兵,缓缓的抽出了腰刀大喊道:“一队二队准备····开火。” 随着山东兵进入七十步的射程时,邓副千户一声令下,第一排的330人同时扣响了手里的火绳枪。 三百多枚铅弹急射而出,冲锋的三千多山东兵瞬间倒下六七十人。 这一幕把继续冲锋的山东兵吓得一愣。 “什么火铳,能打这么远,这可有六七十步啊。” 最前面的山东兵有点胆怯了,这种毫无意义的冲锋根本就是送死。 但是后面的人可不管这些,推着他们继续冲锋,反正被打死的是前面的人。 “别推,别推,后面的别推啊。” 前面的喊后面的不要推,但是后面的拼命往前推。 “三队四队准备····开火。” 邓副千户又是一声令下,第二列的三百多火铳手也扣响了手里的火绳枪。 这次距离是五十步内,这一轮倒下一百多人,最前排的几乎都有人倒下。 第三列的四队和五队民兵也纷纷举起火绳枪,因为对面的明军还在冲锋。 第一列和第二列的民兵也马上往火绳枪里填装弹药。 由于是民兵,也没经历过正经战阵,看到没命冲锋的敌人,心里难免有点慌张,好多民兵填装弹药的手都在打颤。 “五队六队开火。” 这一次,邓副千户没有丝毫停留,直接命令第三列的民兵开火。 邓副千户身边的那20名正兵也扣响了手里的燧发火枪,目标是对面队伍里的大小队官。 又是一轮枪响,这一次超过二百敌人被打倒在地。 “所有人自由射击,敌人进入十步距离时,投掷万人敌。” 邓副千户喊完后,也抽出腰间的短铳,对着敌人阵中的一个队官就是一枪,那个队官的脑袋直接被打爆。 一千民兵端起枪开始自由射击,对面的山东兵中几百人纷纷中弹到底。 而对面军阵中也射来箭矢,数量虽不多,一百多支箭而已,但是还是让民兵中的二十几人受伤倒地。 而这时,两军距离只有十来步距离。 宁海卫的军阵中扔出几十颗万人敌,直接扔进在冲锋而来的山东兵军阵中。 “哇,万人敌,万人敌。” 山东兵的军阵中,有人认出了扔过来的万人敌,吓得哇哇大叫。 其余人也反应过来,刚要跑,那几十颗万人敌就发生了剧烈爆炸。 瞬间就有好几百山东兵倒在血泊中。 刘泽清看到自己人一个冲锋就倒下好几百人,气得牙呲欲裂,最里大吼道:“给我继续冲,对面只有一千人,冲,后退者,死。” 说完,刘泽清拔出腰刀,冲着那些要崩溃逃走的军兵挥舞腰刀,身边的几十个亲兵也抽出腰刀,吓唬那些军兵。 这次带来的都是手下中那些炮灰部队,就算死光了也不会让自己有多大损失。 这些正要溃逃的军兵也停下脚步。 自己这个总兵大人可是睚眦必报的,自己这些人如果真的逃了,自己大人绝对要追杀自己这些人。 没办法,继续冲吧,反正敌人也近在咫尺。 邓副千户看到敌人被万人敌炸崩溃了,正要高兴,却又看到敌人冲了过来。 “拔刀,准备近战,老李,马上派人奔京师禀告大人,说我们车队被刘泽清劫了。” 邓副千户口中的老李是自己大人派来的正兵之一。 听到邓副千户的命令,马上派出两个人骑马直奔京师,自己也抽出腰刀准备近战。 第119章 震怒 派往京师的人一路疾驰,用了五天时间终于抵达京城。 但是到了京城后,也不知道自己大人在什么地方。 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自己大人到了一个叫罗植的富商家里居住。 又一路打听这个叫罗植的商人住哪里。 但是京城百万人口,要找一个商人可不容易。 随后又打听自己张大人时,这才有路人纷纷给他们几人指路,这才找到这个叫罗植的人的府邸。 三人见到张梵时也着实有点狼狈。 几天时间几乎没下过马,几匹马换着骑,跑到京城来,路上累死好几匹马儿。 “袁定,你们不是回宁海卫了,怎么跑京城来了,还这么狼狈?” 张梵见到三人时,三人正在猛喝茶水。 一见到张梵,三人放下茶杯,给张梵敬了军礼后,眼睛就红了。 “怎么回事,有事说事,大男人哭什么哭,到底怎么回事。” 张梵看到三人的状态,顿时感到不妙,难道回宁海卫的人出事了。 “大人,我们的车队在兖州府被山东总兵刘泽清劫持了,邓千户派我们赶到京城找大人您,也不知道那一千民兵兄弟怎么样了。” 领头的那个军兵红着眼对张梵说道。 张梵听到自己的人被劫了,也是大惊。 尼玛的,老子在关外关内跟建奴大大小小打了好几场,也没吃这么大个闷亏。 “妈的,这刘泽清是找死吧,顺子,点齐人马,回山东。” 张梵扯着嗓子对外面的顺子吼道。 顺子正在啃外面啃鸡腿,听到张梵喊他,马上跑进来,一嘴油腻腻的。 “大人,马上就要走吗,不等宋副千户他们回来了啊。” 原本张梵是要等着宋副千户他们回京城受封赏后一起回宁海卫的。 “不等了,我们的回宁海卫车队和人在兖州被劫了。” 张梵简单解释了一下。 这可把顺子嘴里的鸡腿都惊掉了。 “妈的,敢劫我宁海卫的东西,老子活劈了他,兄弟们,集合,回山东。” 顺子捡起地上的鸡腿重新含在嘴里,飞快的跑出去,吆喝人马去了。 罗植这时走了过来问道:“大人,那我呢,要一起走吗,这京城的东西可还没处理呢。” 张梵说道:“京城的产业不用处理,留着以后有用,你跟我一起搬到宁海卫去,老夫人他们也一起走。” 罗植点点头,这京城的产业留着也行,大人应该以后有啥大用吧。 “行,我马上收拾东西,跟大人一起走,顺带遣散了家里的下人。” 罗植出去了,而张梵则快步走了罗府,骑马往英国公府走去,他要去和张之极道别,毕竟人家前几天送来百万银子,不去道个别不太好。 到了英国公府,下人一通报,张之极带着儿子张世泽亲自出门迎接张梵。 “张伯爷,真是稀客啊,好些天没来了啊,快里面请。” 张之极乐呵呵的对张梵说着,就要迎他进府。 “国公爷,我就不进去了,我是来给国公爷带别的,要马上回山东去。” 张梵摆摆手,急切的说道。 “哦,怎么突然就要回去了,没听你说过啊。” 张之极也是吃惊。 张梵叹着气说道:“我另一队人马先行回宁海卫去了,结果半道被山东总兵刘泽清给劫了,我得马上赶过去看看。” “刘泽清?这么大的胆子吗?伯爷准备怎么处理?” 张之极知道这个山东总兵刘泽清,他怕张梵却了收拾这个刘泽清,毕竟他也是朝廷命官,真收拾了,朝廷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现在还不知道,先过去看看再说,如果我的人员没有伤亡,那就好说,如果·····。” 张梵话没说完,但是眼睛里闪出一片寒芒。 张之极看到张梵这样,刚要说什么,但是张梵却有接着说道:“国公爷,下官先走了,而且这个商道必须打通,不然以后也是麻烦事,不入这次一起解决好了,国公爷,后会有期。” 张梵说完一个抱拳礼,然后转身上马,扬尘而去。 张之极看到张梵叹着气。 “还是太年轻了,锋芒匕露要吃亏的。” 张梵还到了紫禁城一趟,跪在午门外,对着皇宫位置一拜三叩的。 这是大明官员离京时都要做的事,告诉皇帝,自己要走了。 午门口值班的太监忙跑回去告诉王承恩,说勇武伯在午门外一拜三叩,这是要离开的节奏啊。 王承恩听完忙走到崇祯身边,小声的说道:“皇爷,勇武伯要离开了。” 崇祯正在批阅奏折,听到后也有点吃惊,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 “这么突然,应该是宁海卫出了什么事吧,王大伴,你觉得这勇武伯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回皇爷,这勇武伯···他是个···” 王承恩听到崇祯的话,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咱们回答。 “好了,你这个家伙,不想说就算了,希望朕这次做的决定是正确的吧。” 张梵回到罗植的府邸时,三千宁海卫的军兵已经被集合起来。 罗植的家肯定住不下这恶魔多人,所以这三千宁海卫的正辅兵们都分散在京城各地的大小客栈中。 现在听说自己宁海卫的车队被劫,一个个义愤填膺的要回山东去报仇。 “发生什么事,我想大家都知道了,废话不多说,赶快启程,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兖州府。” “罗枳,我给你留下五十军兵护送你的家眷,你们在后慢慢慢行进即可。” 张梵考虑到罗植只是个普通人,就没要他一起跟着了。 他的家眷不多,二十几口人,还有三十多个下人丫鬟舍不得离开,要跟着一起千里迢迢去宁海卫,继续斥候老爷老太奶奶。 五十几口赶着二十几辆马车跟着张梵的队伍就出了京城。 京城的房子和商铺就交给老管家等几个家里的老人先看着,宁海卫那边弄好了,在来接老管家他们。 出了京城,张梵带着近三千军兵跃马疾驰,向着山东兖州方向而去。 罗枳一家在五十宁海卫军兵的护送下,也往山东而去。 邓副千户正带着难民逃到远离战场十多里的废村里躲藏。 几天前的那一仗,自己及时下令撤退,所以人员损失倒不大,只不过那十几万的牲畜丢失大半,还有几十个拉满东西的大车。 那些刘泽清的手下看到漫山遍野的牲畜就直接不管他们这些人了,挥舞着武器就去抓那些牲口了。 由于十两太庞大,所以刘泽清还去附近抓了很多村名来一起赶牲畜。 随着几千村民的加入,那些牲畜倒是都被赶走了。 邓副千户知道,对自己大人来说,牲畜重要,但是几万难民更重要。 所以他下令撤退保全这几万难民。 在哪个荒村等了十天,总于有骑哨回来说,自己大人来了。 丢了这么多东西,邓副千户却一点不急,他在等自己大人来。 他知道自己大人不是个受欺负不敢还手的主,不管对方是谁。 很快的张梵被骑哨引到邓副千户他们所在的那个荒村。 “大人,下官无能,没能保住那些牲口和车队。” 看到张梵来了,邓副千户一个标准的军礼。 “人没事就行,这次有多少伤亡?” 张梵看着一身狼狈的邓副千户和其余的人,也知道他们尽力了,也不想责骂他们。 “伤亡不大,死了二十几个兄弟,还有一百多受伤的,大都是弓箭和肉搏时收到伤,还有几百难民围了保护牲畜被砍伤砍死的,不过看得出对方也有留手。” 张梵眯着眼,这刘泽清倒是会给自己留后路。 不过伤我一百多兄弟,还有二十几个阵亡的,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吃多少,翻倍给老子吐出来。 张梵对邓副千户说道:“你们里在这里养伤,剩下的事交给其余兄弟了。” 邓副千户正要说什么,但是却被张梵阻止了。 “留下来就行了,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这几万人不都没事吗。” 邓副千户没有继续要说下去,他知道自己大人是说一不二的人。 “所有人上马,咱们到兖州府去会会这个山东总兵。” 三千人浩浩荡荡的往兖州府而去。 当大军来到兖州城时。 兖州府的刘泽清正在大摆宴席,这一次一下获得价值几十万的牲畜,那可是好几年的饷银啊。 “这次能得这么多东西,全靠兄弟们用命相搏,来,本总兵再敬大家一碗。” 一个军兵跌跌撞撞的跑进了总兵府。 “大···大人,外···外面有···大批军···队来了,还有···还有一百···多门火炮。” “什么,你在说一遍。” 刘泽清吓得手里的酒碗都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一把抓住那个进来报告的军兵的衣领,连忙问道。 “大人,外面有大批军兵,还有百多门火炮。” 刘泽清吓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颤颤巍巍的问道:“知道对方什么来头吗?” 那个报告的军兵说道:“打的旗帜是宁海卫张字旗。” 刘泽清被连个亲兵扶起来。 “走,去看看什么情况。” 就在刘泽清这边要和张梵他们对峙时。 京城那边的周延儒家,却迎来了宫里传旨太监。 周家这段时间也不太平,周家公子被张梵掳走,周延儒也被要求自己辞官,也就惹不起张梵了。 为了要回自己的儿子,周家拿出大半的家产,一共十万两银子。 还是偷偷摸摸的给的,不敢给人知道了,要是传到皇帝耳中,周延儒可就不是辞官这么简单了。 赎回自己儿子回来,家里收拾一番后,就准备离京回老家去了,这不传旨太监就来了,是皇帝的封赏。 自己辞官的官员,朝廷都会给封赏,无非就是一些土地,钱财就别想了,朝廷穷的要死,没找这些官员要就不错了。 周家人跪着接旨,内容也是千篇一律,就是说周延儒当官以来,勤勤恳恳的,为大明呕心沥血什么的,都是些屁话。 最后周延儒一家哭着接了圣旨,冲紫禁城方向三拜九叩,谢皇帝的隆恩。 宣旨太监走后,周家人哭着收拾东西,就离开了京城。 城门口,温体仁则等在哪里,他要送送这个前任首辅大人。 “周阁老,一路走好,本首辅就不送了。” 周延儒看到小人得志的温体仁也只有叹气的份儿。 “温大人,这首辅可不好做啊,草民的今天,说不定就是温大人的明天,好自为之吧,告辞了。” 温体仁看到远去的周家人,心里也在沉思着。 确实,这首辅不好当啊,没有强力外援是不行的啊,不过这外援在哪里啊。 第120章 打还是降 登上兖州城墙的刘泽清看到城外数里外的宁海卫三千军兵,以及一百五十多门火炮阵,脸色都吓白了。 只听说宁海卫实力强横,没想到这么强横,一百五十多门炮,这得多少钱啊。 “大····大···大人,我们···怎么···么么···办,打还是···还是降?” 一个亲兵看到来势汹汹的宁海卫军兵,也是吓得与语无伦次了。 刘泽清一个耳光给那个亲兵抽在脸上,怒骂道:“打个屁啊打,怎么打,那一百多门火炮,就能把我们全干咯。” 刘泽清又转头看向城外的宁海卫大军,发现有三骑从对面军阵中跑了出来,很显然,这是来谈条件的使者。 “快,派人出去看看,对方这是要干什么。” 很快的,刘泽清这边也派出几骑,由一个队官带着出去谈判。 宁海卫那边还是顺子负责谈判。 “我家大人问你们家总兵,我宁海卫十几万的牲畜,是你们给劫的吗?” 刘泽清这边的这个队官尴尬的说道:“是,是我家大人带人劫的。” 顺子点点头。 “行,承认就好,说吧,接下来怎么收场?” 这个队官也是一愣,怎么收场? 不是该你们提条件吗,怎么还问我们怎么收场。 “这位宁海卫的大人,不是你们提出条件吗,然后我们再谈判,讨价还价的吗?” 那个队官也不明所以的问道。 “我家大人说了,讨价还价是建立在实力对等的情况下,才能进行的事,现在,很显然你们不具备这样的条件,给你一炷香时间回去告诉刘泽清,让他拿出诚意来,自己亲自来谈,不然,那一百多门火炮可不像老子这么有耐心的。” 顺子说完策马转身离开了。 刘泽清这边的那个队官看到嚣张的顺子他们,也是起的牙痒痒,但是没办法,对面一百多门火炮,三千支火铳,不消一炷香就能平了这兖州府城门。 那个队官看到离开的顺子,也没别的办法,只好返回兖州府城去,回禀自己大人去了。 刘泽清听到那个队官的禀报,也是大怒。 这宁海卫实在太目中无人了,老子好歹山东总兵,坐镇一方的总兵大人,居然被威胁了。 但是即便再生气,也无可奈何,人家实力摆哪里,自己连人家民兵都打得费劲。 没办法,对方要自己亲自去,跑垦丁跑不掉,那三千人全是骑兵,往哪里跑,能跑去哪里。 自己可是山东总兵,被三千卫所兵就吓跑了,传出去还怎么混。 但是刘泽清心里还是没底,万一对方要自己偿命可怎么办。 “大人,对方应该只是图财,不然那一百多门火炮早打响了。” 手下一个队官听了刘泽清的担心,倒是给他开导起来的了。 刘泽清听完想了想,觉得是这个道理。 对方真要收拾自己,根本不会来这出,可能还是顾忌朝廷吧,自己好歹是一方总兵,对方不敢太放肆。 想到这里,刘泽清觉得天晴了,雨停了,自己又行了。 于是点齐所有军兵包括民夫,加起来有八千多人,就浩浩荡荡的出了兖州府。 “少爷,出来了,人还挺多的。” 顺子正在啃烙饼,看到兖州府城里出来的大军,忙对自己少爷说道。 张梵正戴着墨镜躺在一张躺椅上晒太阳,这个躺椅是专门扎人定做的,和后世太阳椅有点像。 一旁还有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杯子,杯子里是一杯咖啡。 这是张梵最后一袋咖啡了,就为装个逼,所以今天拿出来冲了。 听到顺子的话,张梵只是抬了一下墨镜,瞄了一眼远处的人群。 “嚯,阵仗倒是挺大的,顺子,我们也不能输了气势啊。” 说完冲顺子点点头。 顺子几口将烙饼塞进嘴里,冲着所有人大吼一声。 “所有人上马,欢迎我们的山东总兵刘泽清。” 说完除了三百多炮营的军兵外,其余二千六百的宁海卫军兵都翻身上马,背上背着燧发火枪,腰上挂着精良腰刀,手里五米多上的骑枪也是寒气森森的。 “随我来。” 顺子一马当先的骑马冲向刘泽清的大军。 两千六百的骑兵全力冲出来,吓得刘泽清的大军一个个张惶失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泽清也吓得躲在亲兵身后,惊恐的看知道宁海卫的骑兵冲过来。 兖州城门早就关上了,怕宁海卫大人冲进城。 顺子带领骑兵一路疾驰,直接冲到刘泽清大军十米处才急刹停下。 看到吓得缩成一团的刘泽清和她的几千人马,顺子脸上全是嘲笑。 “刘总兵,你们这是怎么了,我们是奉我家大人命令来迎接你们的啊,请吧。” 骑在马上的顺子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在地上的刘泽清,淡淡的说着。 刘泽清颤抖着对顺子说道:“你们大人有心了,有心了,我自己会走,不用迎接,不用迎接。” 刘泽清说完站起身,假装镇静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盔甲,笑嘻 嘻顺子说道。 然后才有爬上马,伸着顺子他们往张梵哪里走去。 这一出就是为了杀杀刘泽清的锐气,不过这效果看起来很不错。 不光是刘泽清,包括他手下那几千人,现在乖得像一只只绵羊一样。 走到张梵面前时,张梵正躺在躺椅上继续晒着太阳,身后几十个亲兵眼神冷冷的看着站在战犯面前的刘泽清。 所有亲兵的手都把在腰刀刀把上,好像随时都能拔刀出来砍了刘泽清一样。 刘泽清看到这架势,吓得腿肚子都在打颤。 但是看到张梵躺在躺椅上,眼睛上戴着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桌子上杯子里还有一杯黑色的水,闻着好香啊。 张梵不说话,刘泽清也不敢说话,看了看一旁的顺子,昂着头站张梵身边候着,刘泽清也只能站在一边也候着。 自己总兵都候着,跟着出来的候着吧,不然还能怎么办。 这一站就是小半个时辰,大概半小时多一点。 宁海卫的军兵平时站军姿,一站就是半天,这点时间简直是毛毛雨。 于是宁海卫的三千军兵一个个都跟木桩一样,一栋都不动一下。 现在已经是春末夏初了,气温虽说不上热,但是在太阳下晒半个小时,也还是有点小热。 刘泽清哪里受过这种罪,才十多分钟时间,刘泽清以及他的那几千人马早就东倒西歪的了。 但是他们虽然站的不端正,却不敢离开一步。 半个小时后,张梵在躺椅上伸了个懒腰,又大了一个哈欠,这才缓缓坐起身来。 “哟,这位就是刘泽清刘总兵吧,稀客稀客啊,顺子,你怎么搞的,刘总兵来了怎么不叫醒我,让刘总兵还站边上候着,你这是严重的违反军规,罚了晚饭只能吃个半饱,真是不像话,快给刘总兵端张凳子啊。” 顺子一挺胸口,对着张梵就是一个军礼。 “是,小的知道了,只能吃个半饱。” 说完,顺子端来一张马扎来,让刘泽清坐。 这种马扎本就是行军打仗带着的凳子,可折叠,收纳方便。 但是顺子哪来的这个马扎也太矮了,刘泽清做上去,跟坐地上区别不大。 张梵训完顺子,又笑嘻嘻的俯身对刘泽清说道:“刘总兵啊,手下们不懂事,你多担待。” 刘泽清连忙赔笑道:“张大人客气了客气了。” 张梵点点头,才又说道:“刘大人,前些天我宁海卫有十余万的牲畜,从你兖州府城路过时,听说被兖州府的土匪给劫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刘泽清听完连忙说道:“有回事,本总兵也很气愤,这些土匪太猖獗了,张大人放心,本总兵马上调集人马,去给张大人把东西都弄回来。” 张梵点点头。 “刘总兵,这次我有几十个兄弟丢了性命,还有一百多的兄弟受伤,也不知道那些土匪强盗们的财产够不够赔偿的,这次没个几万两银子,怕是安抚不了那些兄弟的家属啊,唉····。” 刘泽清听到要几万两银子,一下从小马扎上跌坐在地。 “啊,要几万两银子啊?” 张梵惊讶的看着刘泽清。 “刘总兵,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难度吗,要是刘总兵搞不定,我宁海卫自己来就行了,不麻烦,几轮炮击的事而已。” 刘泽清吓得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不用,我好歹一镇总兵,剿匪这样的小事,还应付的来,应付的来。” 张梵听完点点头,端起小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后说道:“对对对,刘总兵说得对,这些土匪响马什么的事要好好清缴一下了。” “我宁海卫以后经常会有商队要过这兖州府境内,要是再被劫了,我可是要发飙的,没什么是几轮火炮搞不定的事,你说是吧,刘总兵。” 刘泽清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是的,张大人说的是,本总兵一定清缴光兖州境内土匪响马,保证以后张大人的商队平安无事。” 顺子这时在一边插了一句。 “应该称伯爷,我们少爷被皇帝亲封为勇武伯。” 刘泽清略略吃惊了一下后,有连忙给张梵跪下说道:“下官给伯爷磕头了。” 伯爵已经是王公贵胄了,普通官员武将见了,都要下跪磕头的,只不过明末时,礼乐崩坏,已经没那么多规矩了。 “好了,刘总兵有这个心就行了,去把事情办好吧,本伯爷就在屋里外扎营,不知道办好这事,需要多久时间?” 张梵看到跪下的刘泽清,只是淡淡的问道。 刘泽清爬起来说道:“三····两天,两天就能办好。” 张梵点点头有挥挥手说道:“去吧,本伯爷等你的好消息。” 刘泽清又给张梵行了一礼,这才带着大军回了兖州府城。 顺子这时对张梵说道:“少爷,你怎么不一炮轰了这个刘泽清,狗日的,居然敢劫我宁海卫的东西。” 张梵笑了笑说道:“顺子,有些事,谈永远比打好处更多,他刘泽清再不济也是大明的一镇总兵,要打他花不了多少时间,但是来自朝廷的掣肘可就对我宁海卫不利。” 顺子听完想了一下,才呵呵的说道:“还是大人有智慧,这样确实少了好多麻烦。” 张梵又说道:“去荒村那里把李岩他们所有人都接过来,我有事找他们商量。” 顺子点点头,下去吩咐人手去办这事了。 第121章 回归 两个时辰后,李岩他们所有人都过来了。 张梵安排邓副千户带着几万难民先扎营,然后生火做饭,牲口和车队拉粮食的车都丢了,应该独子早就饿了,先弄饭给他们吃。 邓副千户带热你去安排了,那些难民们有锅有碗的,也不用特别照顾,有粮食他们就会自己生火做饭,也不用特别照顾。 托娅照例跟在红娘子身边姐姐长姐姐短的,跟个跟屁虫一样。 李岩和罗植来到张梵身边。 “大哥,这个刘泽清已经服软了,相信以后也不会再敢作妖,这次就饶过他,再有下一次,管他是总兵还是左右都督,全部咔嚓了。” 李岩点点头。 “二弟,还是要将整个山东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北上可以攻伐朝鲜和建奴,南下可以威慑江南地区,要得天下,江南地区必须要拿下。” 张梵摇摇头说道:“现在说这事儿还太早了,现在的大明虽然摇摇欲坠,但是也不是我们能撼动得了的,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话,只会便宜了其余人。” 李岩也点点头,现在要说得天下,确实有点太早了。 罗植这时也说道:“现在最主要的是壮大我们,要壮大,银钱肯定少不得,有钱了才能招兵买马。” 张梵这时对罗植说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让你做我商务部的部长的原因,你常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所以在赚钱方面,我交给你来做。” “而民政上的事,我交给大哥李岩,有你们二位在,我就不会为了金钱和民政上的事分心,毕竟,带兵打仗才是我的本职。” 就在三人聊天的空档。 兖州府的刘泽清这时也忙的焦头烂额的。 十余万的牲畜倒还好说,基本还没动过,还给张梵就行了。 那些车子里的东西也一并归还,无非就是一些粮食而已。 现在最难的是,那几万两银子。 而且具体数字刘泽清也不知道,张梵也没告诉他。 几万?到底是几万?两万还是九万。 自己该给多少,九万? 肯定不行,自己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多银子来。 两万? 自己倒是拿的出,但是那个叫张梵的能同意? 现在可怎么办啊,自己这些年,也就存了五万多两,全给了,自己可就成穷光蛋了。 但是在性命和财产上选择,刘泽清还是选择了性命。 只要还活着,就有办法搞钱。 两天后,刘泽清赶着几十辆车,还有十几万牲畜又出了兖州府城,往五里外的张梵的大营走去。 “嚯,刘总兵还真是神速啊,这么快就把东西找回来了,不错不错。” 张梵看着刘泽清带着东西走开,高兴的对刘泽清说道。 刘泽清听到心都在滴血。 这次屁没有看到一个,还赔出五万两银子,妈的,真该死。 “伯爷那里话,整治一方治安,本就是我们一镇总兵的责任,倒是伯爷,让你损失不少人马,这五万两银子是缴获那帮土匪得来的,虽然不多,不过也是他们的全部了,还望伯爷不要嫌弃。” 刘泽清指着一辆车上的几个大箱子说着,心里真的是在滴血啊。 那可是自己攒了好久的五万两啊,就这么没了。 “刘总兵有心了,不过本伯爷担心,以后还会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了?” 张梵略显戏谑的说道。 刘泽清连忙摆手说道:“伯爷请放心,绝对不会了,以后只要是伯爷的东西过境,本总兵必派出人马护送!” 张梵点点头说道:“好,就凭刘总兵这句话,你这朋友本伯爷就交下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本伯爷也要启程了,刘总兵,后会有期。” 张梵一挥手,邓副千户就招呼几万难民,去把那十几万的牲畜带上,就往宁海卫方向而去了。 对于前面是两千宁海卫正兵开道,剩下的一千多人马并着几百民兵在队伍后面行进。 伤员都安排在车上,由牲畜拉着走。但也不影响赶路。 队伍里的老弱们也被宁海卫的军兵弄到车上坐车,这让那些难民们又是磕头,又是下跪的。 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七八百里的距离,这一路停停走走的,也用了差不多半个月才回到宁海卫。 当大军回到宁海卫的消息传回去时,整个宁海卫都沸腾了。 自家大人终于回来了,自己亲人也就回来了。 但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是因为自己的亲人回来了,可以一家团聚了。 愁的人,是因为自己的亲人战死沙场了。 不过很快的,每家有人牺牲的家里,都有五个怀抱一个陶瓷盒,还有两个人抬着的,一个盖着红布的大托盘,还有一套折叠的整整齐齐的军服,还有个人抱着一套铠甲的宁海卫军兵上门来了。 陶瓷盒里装着牺牲的战士的骨灰,而军装则是战士生前所穿的军服和铠甲。 托盘上的红布被拉开,里面有二十锭银子,每个十两,一共二百两。 托盘里还有张地契,这时张梵承诺过,凡是烈士或是因为出任务重伤的家庭,都有二十亩土地。 这种土地没有租子,也不用交赋税,一切都由宁海卫承担。 托盘里还有一把制式腰刀,也是主人生前所配制的武器。 抱着骨灰盒,抚摸着军服和铠甲以及腰刀的家属顿时嚎啕大哭,最后在颤抖中接过托盘后。 这些烈士家属都跑到屋外,冲着张梵的家的方向纷纷下跪磕头,大呼张大人万岁。 自己大人将抚恤直接翻了一倍,这样的大人,怎么能不为他去拼命。 家里虽然有人死去,但是这些家属更加坚定了跟着张大人脚步走的决心。 不止他们这些烈士家属,还包括宁海卫的其余百姓,对张梵的忠诚对再次升高。 不止战兵和辅兵,就连那些民兵也一样得到丰厚的抚恤,虽然没有正兵和辅兵的高,但是民兵家属还是非常感谢张大人的抚恤。 进了宁海卫新城,现在应该叫牟平城,牟平这个名字,就是后世宁海卫的名字。 罗植还没什么好惊讶的,牟平城他来过不止一次了。 但是李岩,红娘子以及蒙古公主托娅就惊得张大嘴巴。 李岩和红娘子都是见过世面的,尤其红娘子,长年四处奔波,什么繁华没见过。 但是宁海卫的繁华和大明其余地方都不一样。 大明其余城市,不管在繁华在闹热,还是脱离不了千篇一律的模样。 差不懂的房屋建筑,差不多的街道布景,唯一不同就是规模而已。 但是这宁海卫,却展现出和大明其余地方完全不同的建筑风格。 虽然也有明制建筑,但是又融合了部分西式风格,虽然感觉有点怪,但是看久了越看越好看。 宽阔的街道,街道两边的店铺窗户上没有糊上窗户纸,取而代之的是明亮而透明的玻璃,虽然还有点发绿,不过一片淡绿色还是很好看的。 孙元化和吴又可也在迎接张梵他们。 牟平城中的标志性建筑就是张梵的家旁边的百货大楼。 时代广场旁的百货大楼巨大无比,里面现在也人潮如织,成为整个牟平城最繁华的地方。 百货大楼旁边就是张梵的家,现在已经装潢完毕,宋芊若已经将张梵的家搬了进去。 不过现在人还是那几口,宋芊若主仆二人,外加一个白琴娘还有丫鬟小兰。 这房子实在太大了,宋芊若后来又招了二十个丫鬟和是个仆人,就为了打扫卫生。 “国栋啊,不,现在应该叫勇武伯爷了,接下来,才是你大展拳脚的时候啊。” 孙元化还是一如既往的笑脸相迎,这个老好人,见到谁都笑呵呵的。 “孙老哪里话,还要仰仗大家的抬爱,孙老最身体近可好啊。” 孙元化乐呵呵的说道:“好多了,还不多亏了吴校长的调剂,身体比以前在登莱时好多了。” 吴又可也乐呵呵的笑道:“张伯爷,这医学院招生可开始了,就等你回来剪彩了。” 张梵点着头,这时看到了人群中的宋芊若,正双眼朦胧的看着张梵。 张梵心里也是感动,走过去。 “芊若,我回来了,完整的回来了。” 宋芊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然后眼泪就止不住的留下来,一下扑在张梵怀里,大哭起来。 “你这个坏家伙,走了几个月,书信也不来一封,还以为你战死在关外了,呜呜呜。” 张梵也被搞的有点尴尬,当着这么多人,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其余人个个头朝天,就当没看见一样。 张梵这才抚摸着宋芊若的秀发说道:“出门打仗,有时几天都在赶路。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了,好了,别哭了,好多人看着你呢。” 宋芊若这时才慌忙擦干眼泪,羞红着脸从张梵怀里出来。 还不等二人反应,托娅这时跑了出来,一把挽住张梵的胳膊说道:“相公,这就是宋姐姐吧。” “宋姐姐好,我叫托娅,是张梵的妻子。” 托娅神经大条的对着宋芊若说出这个劲爆的信息。 这一下,打张梵也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还打算等会儿找个好机会给宋芊若解释一下。 现在托娅跑了出来,怎么办,接下来怎么办。 听到托娅的话,宋芊若先是一愣,然后看向张梵。 “芊若,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梵试图解释,但是宋芊若却脸色难看的转身回家了,灵儿恶狠狠的看着张梵,对他做了个鬼脸,跟着自家小姐也回家了。 “相公,宋姐姐怎么了,托娅说错什么话了吗,宋姐姐好像很伤心。” 张梵摸了摸托娅的脑袋说动啊:“没有,托娅没说错什么,不过有些话,在这个场合说不合适,去和红姐姐一区逛街吧。” 托娅乖巧的找红娘子去了。 李岩他们走过来问道:“宋姑娘很伤心啊,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张梵拍了拍额头说道:“算了,晚点再跟她解释吧,希望她能原谅我。” “都跟我回家吧,这家我可还是第一次回来。” 一群人呼啦啦的回了张梵的新家。 第122章 舅父黄龙 回了新家,张梵招呼众人坐下。 丫鬟们纷纷端来茶水,还有糕点之类的。 宋芊若亲自端着一杯茶给张梵,这让张梵心里有点欣慰,这是没生我的气了啊。 “芊若,谢谢你。” 宋芊若白了一眼张梵,没有理他,而是转身离开了。 张梵看到宋芊若还是不理自己,顿时像泄气的皮球。 孙元化和吴又可在宋芊若搬家时就过来帮忙,所以对张梵这个新家不陌生。 倒是张梵和李岩还有罗植他们到处看着。 尤其红娘子还有托娅,看什么都好奇。 欧罗巴贩卖过来的大摆钟。 巨大的黑非洲的大象牙。 暹罗的四张脸的佛像。 大食国的上等骆驼毛地毯。 反正每一件,都让红娘子和托娅看的张大了嘴巴。 尤其托娅这个土包子,在关外长大,哪见过这么多好东西。 “这个是什么,好可爱。” “还有这个,我都没见过。” “这个可以吃吗,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托娅跟个好奇宝宝一样,摸摸这个,捅捅那个,看的一旁还在生气的宋芊若也是掩嘴偷笑。 “大家都别走啊,就在我这里吃饭,我去安排一下,芊若,跟我来一趟。” 张梵招呼众人,就拉着宋芊若到外面阳台去了。 “拉我干什么,去找你的小媳妇去。” 宋芊若背对着张梵,从阳台上看着前面的时代广场来来往往的人群。 “芊若,我和那个小丫头真的没说什么,她是蒙古林丹汗的女儿,我这次不是去关外了吗,帮助林丹汗挫败了黄台吉的计谋,所以林丹汗非得要把他女儿嫁给我。” 说到这里,张梵双手扶在宋芊若的双肩,将她的身体转过来。 宋芊若红着脸看着张梵。 “我和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她还是小姑娘,才十四岁,我拿她当妹妹的。” 宋芊若白了张梵一眼说道:“人家千里迢迢跟你来,你当人家是妹妹,还有点良心没有。” 张梵皱着眉头说道:“搞不懂你的思维,那你刚才生什么气。” 宋芊若叹着气说道:“为什么生气你不知道吗,虽然不甘心,但是在大明,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所以,就算你要娶她,我也不能说什么,我们又没有关系。” 张梵扶着宋芊若的肩膀说道:“怎么没关系,我出征前不是说了了,回来了,就跟你舅父提亲的,等下我就去信给你舅父,说提亲的事。” 宋芊若这时小声说道:“舅父前段时间来信了,说会亲自来一趟宁海卫,可能这两天就要到了。” “真的吗,正好,你舅父所在的登莱水师,现在可是我的麾下了。” 宋芊若听到后大惊,随后宛然一笑。 两人重新回到屋内时,众人正在客厅的另一面墙哪里观摩着一张巨大的世界堪舆图。 这图是张梵凭记忆画出来的,然后找人按比列放大,也许有的地方还有点不太准确,但是比这个时代任何国家的世界地图都精粮。 这世界地图宋芊若看过很多次了,毕竟就挂在家里客厅,上下都能看到。 其余的人可就是第一次见了,包括孙元化。 孙元化是第一次见到这地图,尤其是大明地区,简直精确到了各省的州府位置。 “伯爷,这堪舆图也太精确了吧,就算紫禁城里的那副皇家收藏的,也没这么精确吧。” 曾经做过登莱巡抚一职的孙元化对堪舆图很是敏感,虽然自己不擅长军事,但是对于查看堪舆图还是很不陌生的。 “孙老啊,您还是叫我国栋吧,叫伯爷感到生分了。 张梵笑着对孙元化说道。 “紫禁城里的那副大明堪舆图我可没见过,但是我想,应该没有这副精确吧,而且我这可是世界地图,全世界的国家都在这上面。” 张梵继续说着。 同样吃惊的还有李岩和罗植。 罗植是个商人,几乎把大明各地都跑遍了,所以对各地地形地图多少还是心里有数的,今天看到这堪舆图,也是吃惊。 原本还觉得可能这堪舆图和现实中的大明版图有出去,但是仔细看过之后,发现和自己记忆中的山山水水都是一样的,尤其那些河流山川的位置。 “大人,这大明之外真的有这么多的国家吗?” 罗植好奇的指着大明之外的地图说道。 张梵点点头。 “只知道到我大明四通海外,也有很多西夷红番来我大明,想不到,他们的国家在这些地方。” “还有这澳门,是在我大明境内的吗,岭南那边,下官可还没去过。” 看到如此精美的堪舆图,罗植这个见多识广的大商人也啧啧称奇。 李岩虽然也惊讶,但是显然要稳重得多,不像罗植一样大呼小叫的。 看到众人这么有情趣,张梵直接指着世界地图上的大陆板块开始给众人讲解各地的风土人群。 这一讲就是一下午,直到晚饭时间到了,众人还意犹未尽。 吃完晚饭,孙元化和吴又可都不愿意回家去了,还要张梵给他们讲关于海外的趣事。 临睡前,孙元化找到张梵。 “国栋啊,毕懋康老大人不日就要来宁海卫了,半个月前来信,他那时正在南方采购苏钢,完了就来山东一趟,要来看看这人人传颂的宁海卫。” 张梵听完这才恍然大悟的说道:“难怪我在京城是没有见到毕懋康大人,说他出远门的了,想不到去南方了,能来就好啊。” 现在张梵还弄不出硝酸棉来,所以火帽后膛枪也无法做出来,硝酸棉这东西必须宋应星这种大神来。 按历史轨迹,这个时候的宋应星已经发现并提炼了绿明矾,而且也能提炼硫酸了。 那提炼硝酸也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甘油的提来拿就更简单了,动物植物中的油脂中就能提炼出甘油,尤其植物大豆油和花生油中的甘油含量最为丰富。 只要能做出硝酸,那就能做出硝酸甘油,也就是硝酸棉的主要原料,也是火帽后膛枪的核心部分。 不过张梵不担心,没实物没问题,先给你个概念就行了。 三天后,宋芊若的舅父,升任给登莱水师副总兵的黄龙来到了宁海卫。 宋芊若和张梵孙元化等亲自来迎接,李岩来带宁海卫的第二天就接手了登莱五地的民政事务。 先将各地情况弄清楚,然后再针对性的制定方针,首先要做的就是清除掉那些侵占田产的富甲豪绅。 所以第二天,李岩就带着一百多宁海卫精锐军兵骑马去视察登莱五地去了。 调查清楚后,就有张梵这个登莱五地的扛把子出面了。 相信那是朝廷的邸报也到了这几个地方了,那个时候张梵在出面就行了。 红娘子也跟着一起去了,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的了。 而罗植也接手了宁海卫所有生意上的事,各种商务洽谈也都由他出面了。 相信不久之后,这小半个山东地区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舅父,你可来了,父亲母亲们都·····呜呜呜。” 宋芊若看到熟悉的舅父,一下扑倒他怀里,呜呜的哭泣起来,毕竟才18岁。 有经历了和家人们的生死离别,一大家子,就主仆二人活了下来,哪能不伤心。 “芊儿,不要再哭了,舅父都知道了,没事,以后你就是我亲闺女,只要有舅父在,就不用怕了。” 高大的黄龙一身戎装的,安抚着瘦弱的宋芊若,这画面总觉得有点违和。 好一会儿宋芊若平复了心情,黄龙这才来到张梵面前,单膝下跪道:“末将登莱水师总兵黄龙见过勇武伯,感谢伯爷在登州城时,从叛军孔有德手下救下末将一家老小。” “孙大人,末将也见礼了。” 孙元化虽然已经辞官,但是黄龙还是习惯称他孙大人。 张梵连忙把黄龙扶起来。 “黄总兵客气了,你可是芊若的舅父,也就等同于我的舅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舅父大人请入城。” 对于张梵称自己舅父,黄龙不意外,在与宋芊若的书信中他就得知了,这个张梵对自己外甥女的态度,而自家外甥女也有那个意思,要自己这个舅父做主。 自己外甥女要是能嫁给张梵,那真的是高攀了。 跟着张梵进了牟平城,黄龙同样是一脸的震惊,尤其看到张梵的家,更是嘴巴张的可以塞下鸡蛋了。 “舅父,孙老快请坐,小翠上茶。” 张梵回家就请黄龙还有孙元化他们坐下,宋芊若乖巧的站在黄龙身后。 小翠也很快的端着茶水出来了,白琴娘也端着点心出来摆上。 “伯爷,你这宁海卫还真是让末将涨了见识,以前听说时还以为别人吹牛,现在是真的不服不行了。” 黄龙还没又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要不是自己是登莱水师的,驻地在登州城,自己都想搬到这牟平城来住了。 “舅父要是喜欢,给你留一栋房子便是,又不失多麻烦的事,对了,舅父,有件事想商量一下,就是我和芊若的婚事,现在她就你一个亲人了,所以想得到你这位舅父的同意和祝福。” 黄龙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宋芊若,哈哈大笑道:“难得伯爷不嫌弃我这外甥女,那我们家可是高攀了,芊若这孩子现在也没什么家人饿了,我这个做舅父的常年在外征战,也照顾不了她,既然伯爷和我家芊若两情相悦,我这个做舅父的,哪有不成人之美。” 说道这里,黄龙拉着宋芊若说道:“虽然我这外甥女现在家道中落,但是明媒正娶,媒妁之言也少不得,希望伯爷能理解一下。” 张梵马上答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当初初到大明,是孙老给我取的表字,我也当孙老为我长辈一样,所以,这次请来孙老,来给我和芊若提亲,孙老,接下来的事,就麻烦了。” 孙元化听完张梵的话,也是高兴得很。 能给勇武伯做媒人,那是多少人想做做不到的事。 “国栋放心,这个媒人,老夫坐定了,黄龙将军,老夫先搞恭喜你了。” 这一番话,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而一旁的托娅却不开心了。 第123章 登莱水师 提亲的事算是谈妥了,就差看个好日子上门明媒正娶了。 私事谈妥了,张梵对宋芊若说道:“芊若,你把托娅她们带出去逛逛吧,我有事和黄副总兵有要事谈谈。” 宋芊若听到张梵的话语,知道他们有要事要谈,带着所有无关的人都出去了。 看到闲杂人等都走了,张梵这才对黄龙说道:“黄副总兵,现在登莱水师的总兵是谁?” “张大可张总兵。” 黄龙脱口而出。 “张大可?” 张梵试着问了问,对于张大可,他不熟悉。 黄龙点点头后说道:“正是张大可。” “现在的登莱水师国模如何?” 张梵继续问道,他要清楚的知道,登莱水师现在具体实力。 “唉,登莱水师从万历帝中期开始,就开始裁军,尤其我大明水师,更是一裁再裁,到了崇祯年,我登莱水师现在4000人不到,虽然朝廷在努力恢复水师战力,但是现在能用的战船着实不多。” 说到登莱水师,黄龙也是苦笑。 “那现在有多少战船?” 张梵紧张的问道,他从黄龙的表情就看出来了。 历史上,黄龙在孔有德他们从登莱逃往后金时,带领登莱水师在半路拦截,但是被孔有德他们直接击败,可见战斗力有多弱了。 “登莱水师现在有一号福船一艘,这是作为旗舰的,一般不出海,大部分时间都在码头里停靠。” “二号福船虽然有两艘,但是有一艘上次驱赶扶桑海盗时受损了,现在还在船坞里停着,另一艘也在水师大营。” 黄龙刚说完,张梵就问道:“这个什么一号福船二号福船是什么意思,怎么区分?” 黄龙笑了笑说道:“正所谓的一号福船二号福船,其实都是福船,只不过大小区分而已。” 黄龙顿了顿又说道:“这个一号福船,其实就是两百年前,三宝太监郑和下西洋时的宝船演变过来的,当然现在的福船,体积和规模都不能和三宝太监那时的宝船相比了。” “现在的一号福船按朝廷归置,用两千料,船身长15丈,宽四丈,首昂尾翘,树两桅,三层船舱,船首配贡炮一门,千金弗朗机六门,碗口铳三门,迅雷炮二十门,喷筒六十具,鲁密铳十支,其余火箭,弩机数百。” “乘员64人,水手19人,兵士55人,共编五队,一队操舰首贡炮及佛朗机炮,二队操鸟铳应敌,三队四队为铁饼军,负责近身作战,第五队为火弩手,专射火箭。” 听黄龙说完,张梵又问道:“那二号福船呢?” “二号略小于一号福船,武器,人员配制也有减少,不过现在大明水师的主力战舰大部分都是二号福船,然后还有七艘海沧船,二十三艘苍山船,还有三艘蜈蚣船,以及一百多艘小型纵火船。” 黄龙如实说完后,就坐那里等张梵问话了。 “就……没啦?” 张梵略感吃惊。 黄龙接着说道:“这还是万历之前的规模,现在可能一半都达不到。” 作为大明四大水师之一的登莱水师,就这点家底? 黄龙下意识的说道:“没啦,现在的登莱水师就这点家底,别说出来作战,就是防范近海的海盗都略显吃力,现在大明最强的水师,就是福建的郑芝龙了!” “郑芝龙?” 张梵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念叨着。 郑芝龙这个名字在后世,简直太出名了,当然,他的出名是因为他儿子,国姓爷郑成功。 “郑芝龙现在是什么规模?” 张梵询问道。 “郑芝龙现在大概有大小战船二百余艘,其余商船四五百艘,军兵上万,朝廷历次围剿都未果,反被郑芝龙击败,最后朝廷没办法,崇祯元年时诏安,现在郑芝龙已经是福建海防游击,坐镇闽海守备沿海防线,防止海盗与荷兰人。” “去年时,郑芝龙在还上和另一伙以刘香为首的大海盗打了一仗,最后刘香被击败,逃遁了,上个月,刘香又卷土重来,双方均有损失,刘香再次南逃,听说这个刘香与东番上的荷兰人走的很近,看来还会有大动作。” “刘香?荷兰人?料罗湾海战?我靠,郑芝龙这是要起飞了啊!” 张梵对大明海战不熟,但是这个料罗湾海战还是知道一点的,不过他不知道具体年份和月份。 听到黄龙这样子说,顿时反应过来。 料罗湾海战虽然最后是大明胜利了,其实也可以说是郑芝龙的胜利,也是这一役,郑芝龙彻底控制了整个东亚水域的海域。 也正是这之后,郑芝龙集团开始了疯狂的敛财,所有经过东亚海域的船只都必须给郑芝龙集团交保护费,每年五千了。 交了保护费,给你一面旗帜,你挂在穿上,在东亚海域,绝对安全,就算有不开眼的海盗劫了你的商船,郑芝龙也会全额赔偿给你的。 当然,敢在东亚海域劫挂有郑家旗帜的商船,都进大海喂鱼去了。 当然,这时十年后的郑氏集团才有的势力,现在的郑芝龙已经被大海盗刘香,以及东番的荷兰人搞得焦头烂额了。 这个东番就是后世的台湾。 大明对台湾称呼很多,有称大园的,有称琉求的,也有称东番的。 要在郑芝龙集团起飞前,先起飞才行。 不过看到现在的登莱水师的规模,张梵简直欲哭无泪。 破船两三支,军兵七八个。 怎么和郑芝龙比,人家一个胳膊,都比登莱水师的两只大腿粗。 “黄总兵,我们登莱水师有自己的造船厂吗?” 张梵试着问道,不过他不报希望。 黄龙小心的说道:“有倒是有,不过已经十几年没有造过船了,现在也只能对现有的船只修修补补,要造船,我们没那个钱造船。” 张梵听完是缺钱,心里倒不担心了,钱,自己还有点,几十万两还挤的出来。 “如果只是缺银子,那倒不用担心,我这里还拿的出来,几十万两还是有的。” 黄龙为难的说道:“现在不银子的问题,能造船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现在的登莱水师,连一艘蜈蚣船都造不了。” 张梵叹着气,光听黄总兵这样说,自己感受不到,必须自己亲自去一趟登莱水师看看,到底拉胯道什么地步。 “算了,在这里说再多也没用,我亲自去一趟登莱水师才行,等李岩大哥回来了,顺便接管登莱五地。” 黄龙点点头。 “确实,去亲自看一看,才是最真切的。” 但是即便要去,现在暂时还不行,毕懋康不是说这两天就要到宁海卫来了吗。 自己暂时不能走。 “对了,黄总兵,大明的造船厂,以哪里的最出名。 张梵问道。 黄龙想了想说道:“明朝初期时,以清江督造船厂最有名,三宝太监所使用的船,就是清江督造船厂督造的船只。” “然后就是龙江船厂,现在大明的战船商船都是这里督造的,听说这里还能造西夷人的战船,不过只是传言,是不是真的,没人知道。” “然后就是长江口的太仓设立的刘家口造船厂,这里都是建造远洋船只的,载货量相当客观。” 张梵听完后,发现这造船厂都在南方。 现在南方可不是自己的地盘,而且这些造船厂都是朝廷的,自己要弄到手几乎不可能,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建个造船厂。 至于造船的人才,只有花重金去造船厂里去挖了,但是这些都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 “大明现在就这几个造船厂吗,还有能造船的地方吗?” 张梵不甘心的问道。 黄龙想了想说道:“这个郑芝龙酒有自己的造船厂,而且他们也能督造西夷战船,速度可比大明战船更快速灵活。” “郑芝龙吗,找机会去福建会会他,看能不能在他那里买些战船。” 张梵听完念叨着。 见对水师的前途暂时毫无办法,张梵也没有办法,先放一边再说吧。 “舅父,现在公事谈完了,剩下的就是私事了,要不要参观一下我的宁海卫?” 张梵对黄龙发出邀请。 黄龙也很想看看这牟平城以及这个宁海卫,于是点点头,在张梵的陪同下出门了。 第二天,沈炼上门找到张梵,对他说,他帮张梵收养了一批战争孤儿,一番选拔后,他决定帮张梵将这些孤儿训练成优秀的锦衣卫成员。 将来替张梵出去执行情报刺探,暗杀,绑架等张梵不方便出面的事。 张梵虽然不愿意,但是随着沈炼去看了这些战争孤儿后,他还是同意了沈炼的提议。 这些战争孤儿已经一无所有,要不是遇到沈炼他们,也许早就死了。 现在跟着沈炼他们,也是一条活下去的出路,而且这些孩子,已经杀过人,见过血。 围了活下去,他们甚至杀害过自己曾经的小伙伴,也许只是为了了一个野菜团子。 正常人的生活已经不适合他们,这也是沈炼选中他们的原因。 “沈大哥,我先给你们拨五万两银子过来,其余事就麻烦你们了,秘密基地你帮我选址,其余物资后续都会送过来的。” 沈炼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对了,上次你让我们帮忙联系的,以前朝廷裁撤的锦衣卫,我已经联系了几十人身手好的,过段时间就过来,暂时还是待在我镖局里,这样好掩人耳目。” 张梵满意的对沈炼说道:“沈大哥,我都不知道怎么谢谢你们了,他们的饷银由我来支付。” 沈炼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张梵说道:“当然你来支付了,难道我来给啊,还有,那个房租能再便宜点吗,我们镖局现在开销有点大,先个月的房租还没攒够呢。” 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然后找地方喝酒去了。 两天后,毕懋康在一个下人的陪同下,满身灰尘的来到了宁海卫。 很快巡逻的骑哨发现了他们,在得知是毕懋康时,一个骑哨飞快的跑回去禀报。 张梵,孙元化,黄龙等都出城迎接,这倒出乎毕懋康的意料。 朝廷邸报他也看到了,这个张梵现在可是勇武伯,已经是王公贵胄,与国同休的贵胄,居然出门来迎接自己这个糟老头子。 这个毕懋康可是最高官居右侍郎,可是正三品朝廷命官,先后在兵部和户部任职。 不过在这次四处游历时,已经向崇祯辞官。 毕懋康在天启年是为南京兵部右侍郎,但是被阉党弹劾,被削官还乡,崇祯元年是被崇祯重新启用,并献上自己的着作《兵器图说》崇祯念其功劳,从行升任毕懋康为户部右侍郎,并且在军器所负责督造军器。 看到毕懋康来了,张梵更是以鞠躬大礼相迎,可把62岁的毕懋康吓坏了。 忙去扶张梵,却被一旁的孙元化拦住了。 “东郊先生,你当得起这一礼,当得起这一礼。” 这倒把毕懋康搞的有点不知所措了。 等到张梵行完礼,毕懋康赶快扶起张梵说道:“勇武伯这样,搞的老夫可有点不知所措啊。” 张梵笑呵呵的说道:“东郊先生,你可让我等的好苦啊,快请进城,酒菜已命人备好,就等先生前来了,快请。” 张梵邀请众人一起回城,在城里最豪华的楼外楼摆了酒宴,给毕懋康接风。 第124章 跨越百年的武器 毕懋康虽然头有点疲劳,但是心里却挂记着张梵写信给他说的新式火铳。 但是现在这么多人,他又不好去找张梵问,只能憋在心里。 进了城,张梵先安排毕懋康主仆去好好洗了个澡。 半个时辰后,毕懋康神清气爽的从洗浴城出来,不由感叹一声:“想不到泡个澡,还有这么多花样,那个什么采耳还真不错。” “老爷,小的还想再去泡泡。” 下人笑嘻嘻的对毕懋康说道。 毕懋康白了他一眼说道:“瞧你那点出息,真的丢老夫的脸,我们吃完饭再来泡。” 主仆二人刚出来,张梵他们就过来了,邀请毕懋康就往娱乐一条街走去。 这里大部分的店铺都是做餐饮娱乐的,也是牟平城最人气最旺的地区之一。 现在宁海卫的商人很多,平时都喜欢相互宴请,加上这里是娱乐一条街,大部分上档次的酒楼,茶楼都集中在这里。 不过,整个宁海卫都没有所谓的妓院,这是张梵不允许存在的,不过有只卖艺不卖身的艺姬,不不是艺妓,就是纯粹的唱曲表演歌舞之类的人。 毕懋康对牟平城的繁华并不惊讶,只是对这城里的建筑风格感到新奇。 街上还有不少高鼻子红头发的西夷,说说笑笑的在街上逛着。 大明土地上,西夷很多,不过大都在两京和江南地区,这种比较繁华的地区。 想不到这山东宁海卫也这么多的西夷。 毕懋康还没看到,宁海卫新修的货运码头,日夜不停的上下搬运货物的商船和搬运工人们,那才会让他惊掉下巴。 进了楼外楼酒楼,酒楼老板早就候在那里了。 本来以他的资产数额,根本不需要来酒楼看着的,但是听说是张梵今天要在他的酒店订下酒席。 直接早早来到酒楼,更是直接将酒店最好的厨子召集到一起,专门为张梵他们做菜。 “伯爷来了,快里面请。” 酒楼老板看到张梵他们来了,热情的上去迎接。 “董老板,生意可好,看你的腰围,怕是赚了不少吧。” 张梵看到来酒楼老板,立刻笑着问道。 酒楼老板:“赚了点,赚了点,这不还是托伯爷的福吗,草民在京城的酒楼下个月也要开张了。” 张梵一个抱拳说道:“那本伯爷可要先恭喜董老板了,快,带我们进去吧,都饿了。” 一行人上了楼,诺大的二楼,一个人都没有。 酒店老板说道:“今天是伯爷来我楼外楼宴请贵客,所以草民今天将整个二楼都停掉了,就怕有客人来扰了伯爷的雅兴。” 张梵笑了笑说道:“这样你可要少赚不少银子啊。” “无妨无妨,也少不了多少,伯爷能来我楼外楼,就算今天一个子儿不赚,草民可也是赚了,伯爷请坐,草民马上吩咐人准备上菜了。” 酒楼老板一番马屁后,就下去吩咐厨房上菜了。 “各位请入座。” 几个端着檀香的侍者走了进来,将檀香放在餐桌周围,一个唱曲的女子也抱着琵琶走了上来。 坐在餐桌不远的地方,开始边弹琵琶边唱曲。 张梵招呼众人入座,这个时候,又有几个女子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里是雪白的棉质毛巾,刚从蒸隔离拿出来,还呼呼冒着热气,这是给客人擦手用的。 接着就是一人一杯泡有一片柠檬的柠檬水,这是给客人餐前漱口用的。 然后是一小碟的酸黄瓜,这是开胃小菜。 一番操作下来,除了张梵,其余人可没有见过这些服务,这些都是张梵给酒店老板的建议。 也是这些新奇的服务,这楼外楼在众多高档酒店名声大噪,等其余酒楼争相效仿时,董老板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对张梵如此尊重的原因之一。 很快的,酒菜就端上来了。 山东的鲁菜可是北方一绝,不止是清朝是的皇家国宴基础菜,在明朝时,也同样是。 董老板手里有一名正宗做山东菜的厨子,一般情况这个厨子都不出手,不过今天破例了。 还别说,这菜做的还真不错。 就还是山东名酒秋露白,不过是窖藏超过十年的陈年佳酿。 不止孙元化,毕懋康,黄龙,吴又可等吃的连连点头,就练见多识广的张梵,也是吃的连连叫好。 听得一旁候着的董老板真是脸都笑开了花。 “董老板,来,敬你一杯。” 张梵端起一杯酒,递给董老板,要敬他一杯,吓得董老板忙端起就被,一口酒干了。 “谢伯爷赐酒,伯爷你们还行自便,草民再去催促一下厨房上菜的速度。” 董老板有连忙去厨房看着,让厨房做菜速度快点。 这一顿饭吃了快一个时辰,一个个都喝的满脸涨红的,跟红脸关公一样。 最后,所有人都是亲兵给抬回去的。 酒楼老板也收到张梵给的三百两银子,可把酒店老板吓坏了,一桌菜,再怎么吃也要不了三百两啊。 张梵的意思是,二楼被包圆了,酒楼损失绝不止三百两。 一码归一码,你开酒楼缴了税,我来你酒楼消费,该多少就多少,这就是宁海卫。 最后酒楼老板给张梵他们深深的鞠了一躬,这一刻,他被面前这个新宁海卫的缔造者深深折服。 他以前在别处做生意,遇到最多的就是官员的勒索,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官员。 但是在宁海卫他遇到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下午。 毕懋康睡醒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张梵。 张梵也知道他来的目的,于是讲他带到巨大的书房里,哪里的桌子上防着一些新式火枪的图纸。 毕懋康迫不及待的走过去,将桌子上的图纸一张张的拿起来看着。 越看越着迷。 他着迷的不是火枪本身,而是图纸下面画着那枚子弹。 作为大明火枪专家,毕懋康虽然是第一次看到那怪异子弹的图画,却一下就认出是什么东西了。 “伯爷,这种弹丸你可有实物?” 毕懋康颤抖着手里的图纸,指着图纸上面子弹问道。 张梵点点头,然后从包里摸出一枚手枪子弹,放在了毕懋康的手心里。 毕懋康看着手里的子弹,又看了看图纸上子弹的切面图,然后把图纸放在桌面上,仔细看着图纸上的子弹切面图。 过了良久,毕懋康才对张梵说道:“伯爷,这弹丸的构造老夫倒是搞明白了,不过这弹丸的发射火门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找不到啊?” 张梵笑呵呵的走过去,拿起那枚子弹地步的一个小凸起说道:“毕老,你看到这个小凸起没有,这里面有一种叫做硝酸棉的东西,只要被猛烈撞击,这硝酸棉就会发生爆炸,然后引燃弹壳里的底火药,从而将弹头发射出枪膛。” 毕懋康想了想便明白其中道理,不过这什么硝酸棉又是什么东西。 毕懋康指着那枚子弹问道:“那这种弹丸要怎么发射呢?以大明现有的火铳肯定是无法发射的吧。” 张梵点点头,将那把手枪摸出来,放在桌子上。 毕懋康看到那把造型怪异的手枪,忙拿起来仔细看着。 不过研究半天,也搞不明白这东西是什么原理。 张梵看到毕懋康的样子也好笑,这个时候孙元化,黄龙他们都来了。 也都看到了毕懋康手里那把怪异的手枪。 张梵拿过手枪对众人说道:“光给你们说,你们没印象,走,我们去后花园,我亲自操作给你们看。” 说着带着众人出了屋子,走到后花园。 后花园没有假山,也没有水榭凉亭,就是一马平川的草坪。 “顺子,去前面篱笆桩哪里摆几个酒瓶。” 顺子点点头,拿起几个陶瓷酒瓶跑到三十米外的篱笆桩哪里,将几个酒瓶摆上。 等顺子跑回来后,张梵将手枪的弹夹弹出来,掏出两颗子弹卡入弹夹里,又将弹夹装入枪中,抬手就是两枪。 远处的酒瓶应声而碎。 看的众人嘴巴张的大大的。 整个宁海卫,只有王副千户看到过张梵用枪击毙过人。 尤其毕懋康,看到张梵手里的手枪那简直就像看到了神器一般。 “伯爷,这东西还能连发吗?” 张梵点点头。 毕懋康马哥拉住张梵,要求他给自己仔细讲解这种手枪的制作方法。 这可把张梵难住了。 以现在的工业水平,是肯定造不出这么精密的武器的。 “毕老啊,以前在大明的工艺,这种武器是造不出来的,就算是往后走两百年都没办法造出来。” 听到张梵的话,毕懋康也泄了气,一脸的失望。 “但是我这里有一款代替品,也能连发。” 张梵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听得毕懋康心里痒痒的。 “真的吗,伯爷,给我说说是什么样的武器?” 张梵神神秘秘的从包里拿出一张图纸来,上面花着一张左轮枪模样的图画,不过弹仓只有三个。 毕懋康拿着图纸如获至宝一般,直接趴在地上开始研究。 其余人也都围着毕懋康看他在指指点点,念念叨叨的。 好半天,毕懋康才站起来,守好图纸,给张梵他们告辞后,就回书房去了,直接把张梵他们晾在后院了。 孙元化这时走过来问道:“国栋啊,你这就不对了,怎么只给老毕新图纸,我的呢,给一张。” 吴又可也吵着要新的设备,一台倍数更大的显微镜。 张梵哪有这么多图纸,对于火炮,他的研究还真的不行。 至于倍数更大的显微镜,自己还真没办法,毕竟现在玻璃制品做高倍数显微镜还有点勉强。 拿不出怎么办,那就跑呗,等着被他们撕了吗。 毕懋康拿着图纸就开始专研。 图中的火枪他是越研究越入迷,这张伯爷脑子怎么想的,这种武器也能想的出来,不行,自己不走了,就待在这宁海卫研究火器。 最后,毕懋康找到张梵。 “伯爷,这个什么转轮枪,也是用那个硝酸棉发射的吗,不懂这个硝酸棉要怎么弄出来。” 张梵有点无奈的说道:“这硝酸棉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不过我不会制作,不过我知道在一个人肯定能制作出这东西。” 毕懋康,孙元化他们都同时问道:“是谁?” 张梵神秘的说道:“上海县的举人宋应星大人。” 第125章 前往登莱五地 现在毕懋康是留下了,整个宁海卫的商业也开始在罗植的安排下进入欣欣向荣的轨道。 李岩来信说,叶枫管辖的登莱五地侵占土地的事非常严重,而且何地卫所也废弛严重,需要叶枫尽快上任整顿。 叶枫觉得也可以开始整顿整个登莱五地的事务了,那就首先整顿宁海卫紧挨着的威海卫吧。 威海卫虽然也称卫,但是却比宁海卫规模大很多,辖区也大数倍,是大明的海防卫所,是明初防倭寇的主力海防卫所。 不过后来倭寇基本销声匿迹,后金崛起,威海卫海防所离后金太远,所以明末时,其作用还不如登莱水师来的重要。 如果说登莱水师现在拉胯,那威海卫海防所基本就和没有没区别了,打打零散的海盗倭寇还行,稍微遇到有点规模的海盗,那就只有逃的份儿。 这个威海卫位于山东半岛东北端,只要守住这里,就可以威胁整个东北亚海域。 而且这个威海卫是不冻港,三面环山,只要在山上架上巨炮,扼守住港口,那这个威海卫就是易守难攻的无敌港口。 张梵第一个目的地就是威海卫,所以他下令水陆两军一起行动,顺子带两千骑兵走陆路。 自己坐黄龙的登莱水师战船由海陆过去,张梵也想看看这个时代战船的实力。 海路可以日夜兼程,速度很快,所以张梵命令顺子他们的骑兵先行一步。 放自己走到港口,看到黄龙从登莱水师带来的那些战船时,也不住摇头。 作为最大的旗舰的帅舰,也只是一艘陈旧的二号福船。 船首尖,船尾宽,总长度三十来米,宽七八米,高不过十来米,看起来好大,但是机动性很差。 由于是平底船,所以在近海行驶还行,船宽就平稳。 但是一旦到了深海,对福船这种平底船来说,浪大了就有翻船的危险,吃水线不深是原因。 看到破破烂烂的旗舰,张梵脸都是黑的。 心想黄龙作为登莱副总兵,带来的战船应该不会太拉胯,怎么也要带着看得过去的,能撑场面的好货色啊。 上了船,船上的那些什么贡炮,佛朗机炮更是破烂不堪,有的甚至生锈到火门都快堵住了。 看的张梵直摇头。 看来要让孙元化毕懋康他们着手研制水师用的火炮了。 船炮和陆炮不同。 陆炮要求是火力猛,射程远,架在那里对着前面轰就是了,对机动性要求不高。 船炮就不同了,口径不需要太大,主要是方便瞄准,射速要快,至于射程什么的,这个时代还没那么多要求。 这个时代的海战就是双方战船对冲到几十米的距离,然后用侧弦的火炮对轰,谁的船遭不住了,谁就输。 说白了,就是比谁的船结实。 不过叶枫不打算用这种战术,谁特码钱多烧的,跟你对轰。 老子要在你靠近之前直接打沉你。 不过要等从威海卫回来再说了,舰炮的设计不是几句话就能完成的,必须亲自体验过海战,才能知道这个自己需要什么样的舰炮。 但是这些炮实在拉垮,张梵直接命人将旗舰的火炮全拆了,拿回军工厂全部熔了重铸。 然后将宁海卫新新式佛朗机炮搬了四十门上来,舰首的贡炮位置直接摆了两门两千斤的红夷大炮以及四门新式神机炮。 舰尾布置的是六门神机炮。 看到焕然一新的新炮,黄龙笑的合不拢嘴了,老子今天也鸟枪换炮了。 除了这艘旗舰二号福船,还有两艘海沧船,以及三艘鸟船,又名开浪船,灵活机动,相当于福船的护卫船。 其余战船的舰炮就先不管了,这些小船,叶枫还真看不上。 就连福船,他都看不上。 想必大明的硬帆船,欧洲的软帆船更适合远洋航行和作战。 16世纪的葡萄牙的150名守军和4艘战舰,硬是和印度西海岸的强国卡利卡特国的8万人和50多艘船打了整整七个月。 葡萄牙人一艘战舰没损失,把卡利卡特的直接打崩溃了。 尤其西班牙的盖伦船,是这个时代最先进强大的战船,直到第一次鸦片战争,还在唱主角。 张梵想要的就是这个盖伦船,不止是船,他更想要的是图纸和会造盖伦船的工匠。 所以一直在网络各种造船工匠,但是会造盖伦船的工匠,在欧洲都是国宝一般的,不会轻易来大明的。 没有工匠,张梵也没办法,只有购买盖伦船回来自己研究。 但是连续找了好多红夷商人,表示愿意花高价购买盖伦船,也没办法搞到手。 那些红夷商人表示,那种战略级的东西,在民间是搞不到的,不过图纸他们到能试试,不过价格昂贵,需要三万两银子。 张梵给他们的回话是,只要图纸是真的,钱都不是问题,如果敢拿假的糊弄,那他们这些红夷就不要在大明出现了。 不过这个图纸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搞到手的,每个一年也要半年,等那些商人回了欧洲,再回来时,才有可能带过来。 而且还不一定成功。 张梵坐在旗舰上,建队缓缓的向威海卫开去。 只三天,舰队就来到威海卫海防码头。 海防码头的巡逻船老远就看到一支规模不小的船队过来了,吓得赶快回海防码头报告去了。 整个威海卫海防码头都紧张了起来,码头上的火炮也都对准了码头入口。 而顺子的二千骑兵也风尘仆仆的赶到威海卫海防码头。 把码头营兵吓坏了。 对面人人手里都是亮闪闪的骑枪,背上还有精良火铳,腰上也别着两只短火铳。 就那些火铳,也够把自己这二三百海防兵打成筛子了。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威海卫干什么。” 一个海防营的队官躲在女墙后面,对着顺子他们大声呼喊。 “我们是新上任的,登莱五地都指挥使兼总督的勇武伯张梵张伯爷的人,叫你们指挥使出来回话!” 顺子扯着嗓子嚎道。 “勇武伯的人,快去通知指挥使大人!” 威海卫指挥使衙门里,指挥使王峥正在家里数着银子,脸上满脸笑意的,桌子上一个箱子,里面全是一锭一锭的亮闪闪的银子。 “老爷,老爷,不……不好了,出大事了。” 管家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在门口拼命拍着门。 把正在数钱的王峥下了一跳,连忙将箱子藏在床底下,然后才打开房门,接着就一个耳光抽在管家脸上。 “丁管家,你特码找死是吧,老爷我好得很,哪里不好了!” 丁管家挨了一个耳光也不敢狡辩,接着说道:“老爷您是好得很,但是海防码头那边出事了,有军兵来报,说海防码头被船队给围了!” 王峥听到这个消息,魂都吓掉了。 一把将丁管家的衣服领给拎住问道:“什……么人围……围的,倭寇还是……海盗?” 丁管家摇摇头说道:“小的不知啊,小的不知啊!” 王峥一把将丁管家推开,然后走出后院,来到衙门正堂,一个海防卫的军兵正站在那里。 “怎么回事,是哪来的船队?” 还不得那个军兵说话。 我一个军兵跑了进来。 “大人,新人登莱五地的都指挥使兼总督的勇武伯派人来了,直接讲我威海卫大营给围了。” 王峥连海防那边的事还没弄明白,威海卫大营又被围了,这是搞什么东西啊。 两边都要去,一边是勇武伯派来的人,这可是自己顶头上司。 一边又是来路不明的船队围了海防码头。 两边都重要,自己要先去那一边才对。 这个时候威海县衙的梁太初梁知县也差人来了,询问这个围了海防码头的船队是什么来历。 没办法,王峥只能马上去见这个梁知县。 “梁大人,这个同时来了两批人,我这是分身乏术啊,围了威海卫大营的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勇武伯张梵张大人派来的人,希望梁知县去迎接一下。” “本指挥使则去海防码头看看,希望不要是海盗倭寇就好了。” 王峥对同样吓得满脸苍白的梁知县说道。 梁知县点点头说道:“好好,本知县马上去,马上去。” 两人分别往两个方向而去。 梁知县那边倒还没什么,因为已经知道了是自己顶头上司派来的人,自然没什么危险。 王峥这边就两眼一抹黑,对方是什么来历都不知道。 当王峥来到码头时,远处的海上果然有七八艘战船正缓缓向码头开来。 “知道对方什么来历吗?” 王峥拿起千里镜望向海面渐渐靠近的船队,询问码头驻守的一个队官。 “只知道是我大明的船,具体来历不知道。” 那个队官如实回答着。 “派小船靠上去问问,快。” 不多时,一艘小船划出码头水域,向着对面船队而去。 很快的,小船划了回来。 “大人,船队是登莱水师的,不过勇武伯在船上!” 王峥听完都傻了,来就来嘛,兵分两路是什么意思。 不过顾不得多想,顶头上司来的,还迎接还是要迎接的。 于是海防码头这边传令兵四处分散,去通知海威卫所有大小官员,来迎接这位都指挥使兼登莱五地总督的勇武伯爷。 当船队靠近码头时,包括梁知县在内的,包括指挥同知刘羽亮,指挥佥事周宗盛等都来了码头。 码头也被飞快的清扫了一遍,还浇了水清洗了一遍。 当张梵走下船来到码头时,威海卫所有文武官员都跪下给他磕头,这可不多见。 论文,他是登莱五地总督。 论武,他也是登莱五地的都指挥使。 同时身兼文武两职,在大明的文官中有,但是以武官身份身兼两职的,不多见啊。 “威海卫全体官员恭迎勇武伯。” 文武官员齐刷刷的跪下,恭迎张梵。 “好了好了,都起来吧,本伯已经上任有段时间,一直没时间来看看,对了,威海卫巡盐御史崔荀可在。” 巡盐御史先前在得知登莱五地总督来了,还高兴,但是反应过来是却想死的心都有了。 朝廷邸报他看过,知道登莱五地被划给新成立的,登莱都指挥使兼总督的勇武伯张梵管理时,他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完了。 这是张梵念到他的名字时,他双腿都在发颤,但是还是走出队列,跪在地上说道:“下官在。” 张梵看了看这个老头,嘴角冷笑的走到他身边,吓得崔荀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第126章 清算家当 “崔大人,听说我原宁海卫雷家来找过你,你们加起来几千人,想要夺我盐场,有没有这回事?” 崔荀听到张梵冷冷的话语,早就吓得抖如筛糠。 “回···回勇武伯···的话,有···有···这事,不过···不过都是雷家,是雷家诓···骗了下官,求勇武伯明···明察。” 张梵站在崔荀的面前,崔荀看到面前的一双皂靴更是吓得满身大汗。 “雷家什么下场,你知不知道?” 张梵继续问道。 崔荀颤抖的说道:“知道,知道?” “本伯听说你还亲自来我宁海卫叫嚣过是不是?” 张梵转身背对崔荀,淡淡的说着。 “没···没有,下官···是去寻找我···巡盐司的盐丁。” 崔荀颤抖的回答道。 “也对,人没了去找也合情合理,没毛病。” 张梵在崔荀面前踱来踱去,每一步都让崔荀心里一紧。 “是是···是,还是··勇武伯明···察秋毫,明察秋毫。” 张梵这时对着崔荀又说道:“崔大人,起来吧。” 崔荀这才爬起来,站一边候着。 “刚才崔大人说了,本伯明察秋毫,这话说的很好,既然这样,那本伯就要查一查各位的家产了。” 听到张梵这话,所有官员都心里一紧。 这个勇武伯是要想干什么。 “大家不要误会,这只是我个人行为,和朝廷无关,我登莱五地的所有行为,除非造反,朝廷都不会插手,所以,我郑重的劝告大家,不要隐瞒,最好如实上报。” 张梵一番话,彻底将众官员的心理防线彻底被打破。 现在的登莱五地,基本就是法外之地,朝廷也只会派人来监督,而不是派人来坐镇。 他们不知道张梵用的什么方法,让皇帝同意他这个离谱的提议的。 问题是,皇帝居然答应了,内阁也没阻止这个提议。 没办法谁叫他是自己上司,只有找机会上报朝廷,参张梵一个拥兵自重,意图谋反之罪。 张梵看着各个官员上报的家产,也是气乐了。 这个巡盐御史崔荀,居然有十万家产。 那个什么梁知县,也有好几万两家产。 其余的文武官员也都是几万两不等的家产 “嚯,这可真是我们的好父母官啊,一个个吃得脑满肠肥的啊。” 张梵看到单子,脸都气白了,吓得下面那些官员也冷汗直流。 “大人还请饶我们一命啊。” 看到张梵气得不轻,众官员纷纷求情。 张梵将手中的纸往桌子上一拍说道:“现在给你们两条路,一条路是你们自己向朝廷辞官,带上你们这些家产,回家乡去颐养天年。” “还有一条路是,继续留在我宁海卫为官,但是以后这诓钱的事,可就不能再干了,而且,你们这家产,都得上交,以后就靠朝廷俸禄过日子。” 众官员听完脸一下就耷拉了下来。 傻子都知道选那条路。 “行了,让你们现在就做出选择是有点难为你们,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想好了,该上辞官折子的上折子,该上交财产的上交财产,好了,都退下吧。” 张梵下了逐客令,众官员也都纷纷告退。 “梁大人,这下怎么办,你选那条路,辞官还是继续留下来?” “崔大人,就是傻子也知道选辞官啊,哎……这官是当到头了,不过,银子也捞够了,下半辈子是不愁吃喝了。” “想不到,这个勇武伯是这么杀伐果断的人,我可听说了,死在他手里的人,没一万也有几千,还是保住这颗人头要紧,我要拿着家产搬到别出去,这里了待不得,那天一个不高兴,可就人头落地了。” 张梵了众官员都走了,也有出门,往威海卫海防码头走去,他要看看这个抗倭前线的海防卫现在是个什么实力。 海防码头上已经被张梵的宁海卫军兵接防,码头里的战船也静静地停靠在码头。 相比黄龙的登莱水师,这威海的海防卫的规模更加不堪。 别说一号福船,二号福船,就叫号称三号福船的哨船,也只有三艘,还有四艘海沧船,还有几十艘网梭船,鹰船以及蜈蚣船等。 看的张梵直摇头。 硬实力不行,那就看看软实力。 张梵让顺子同志原威海卫海防营的水军马上集合,他要点名。 结果用了两炷香时间,这些水军才慢悠悠的集合完毕。 看到一个个骨肉嶙峋的威海卫水军,自己破破烂烂的战袄,以及生满锈的刀枪等,张梵杀人的心都有了。 怎么大明卫所都知道尿性啊,这特码还是军人吗。 那些水军见到这个穿着麒麟服的年轻人,听说这就是他们新上任的都指挥使兼总督的新上司时,都惊掉了下巴。 “35岁以上的,出列。” 张梵看这个面前这三千来人,扯着嗓子吼道。 那三千人水军相互看了看,不知道这个新上司要干什么,但是还是站出七百多人。 “十八岁以下的,出列!” 又有三百多人站了出来。 “身体有残疾,体弱的,出列!” 一番挑选,还留在队列中的,直有一千三百多人了,活生生刷下一千七百来人。 而且这个一千三百人,还不一定都是合格的水军,还要进行训练,重新给他们新装备。 “你们这个一千三百人,明早鸡叫三遍时,本官就要在这里看到你们列好阵列,进行筛选,凡是合格者,饷银翻倍。” 张梵的一句饷银翻倍,顿时引爆了那些一千三百人的激情。 而被刷出来的一千七百来人,也一脸的沮丧,他们也心有不甘,他们也想挣那双倍饷银。 “大人,我们也能开船,也能打仗,留下我们吧!” “是啊,大人,我手残疾了,那也是在打海盗时受的伤,我还有只手,还能开船!” 看到那些被裁撤下来的水军,张梵也有点犯难了。 那些残疾的,年长的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而十六岁以下的,都是优秀的预备人选。 但是没办法,查规范现在的财力养不起这么多水军,水师本就是烧钱的军种,现在的张梵还福袋不起。 因为那边还有个登莱水师,威海卫海防暂时只有先保留两千五百人,不够的就招募水手和水军。 年龄不满十六的先回家,但可以参加民兵水军,等满了十六岁再来报名参军,可以优先录取。 而那些超过三十五岁的,如果愿意,则被安排训练民兵水军,而这些民兵,以后要参军,则有限录取。 饷银虽然不会翻倍,但是张梵承诺了,将足额发放。 而不愿意继续留下的,发放五两裁撤银以及十亩土地,收两成租子,不用缴纳赋税。 这让那个这些被裁撤下来的老兵为难了。 一时也不知道选那一个了。 “本伯给你们两天时间考虑,考虑好后,来衙门登记,只给两天时间,两天一过没来登记的,视为自动放弃,都回去吧。” 那一千七百被裁撤的老弱病残水军走后,张梵对剩下的一千三百青壮水军说道。 “别以为你们留下了,就有好日子过,本伯回把你们往死里训练,再给你们一个退出的机会,现在退出,裁撤银和土地一样不少,如果训练途中退出的,将会一无所有,好了,有要退出的吗?” 下面那一千三百水军又相互望了望,但是没有一个人退出,双倍饷银啊,谁不想拿,一个月二两多银子,还是足额。 “行,都是汉子,你们拼命训练,老子就给你们发足饷,上战场就加饷,打了胜仗有赏银,大家想不想挣这钱?” 张梵开始刺激这些小伙子们,必须让他们看到未来,才会有信心跟着你干。 “想,想,想。” 下面一千三百年轻人兴奋的发出大吼。 “好,明天早上开始训练,今晚好好享受你们最后一天吧,各位,明天见,还有一个忠告,明天的早饭,可不要吃太饱了。” 张梵笑着离开了,路过自己亲卫哪里时,要对着一个千户说道:“老邢,他们的训练就交给你了,教官你去挑选。” 那个叫老邢的千户坏笑后,敬了一个军礼说道:“是。” 然后邢千户对着那一千多的青壮水军吼道:“小崽子们,今晚好好吃一顿,再美美睡一觉,从明天开始,你们就没有好日子过了,都回营。” 张梵带人来到威海卫县衙。 梁县令长在县衙后面的家里召集家人商量自己去留的问题。 梁县令只是个举人,送了不少礼才被安排在这威海卫来当县令。 虽然威海卫地盘挺大,人口也多,但是自从万历朝把倭寇捶成重伤后,威海卫就已经不被朝廷重视。 所以着实没什么油水可捞,这些年了,也就捞了六万不到的银子。 现在张梵这个杀神来了,哈不走的话,万一这个杀神那天发疯翻旧账,自己这一家老小不死的难看。 梁县令一家正在商议去留,突然有衙役跑来禀报,说勇武伯来了。 吓得梁县令赶快跑出来迎接。 张梵进了县衙,让梁知县拿出威海卫的黄册来看看。 梁县令不敢耽搁,马上让县臣去威海卫的黄册来。 黄册是大明的人口登记名册,各地衙门都有登记保存,方便上官来时检查。 张梵翻了翻威海卫的黄册,册子上面写着威海卫有人口三十一万多点人口,有九万七千一百一十四户。 但张梵知道,这个数字更是不准确的。 大明税赋是按人头收的,称为人头税,就是说家里人口却多,税赋缴纳就越多。 所以很多百姓都不会报家里人口的实数,有点百姓家,一家就有好几个同名的娃,就是为了逃税赋。 人口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不算上逃过来的难民流民,绝大部分是无地的佃户,说明威海卫的土地侵占很严重。 张梵皱着眉头,自己没有多余时间在这威海卫耽搁,登莱和青州都还要自己过去。 “宋知县,跟你说话,我就以文官总督身份跟你数话,以我的身份给威海卫所有豪绅发通知,十天内将所有侵占的土地退出来,十天之后,还拒不返还的,人头落地,去办吧。” 宋知县听完擦着汗退了下去。 而张梵也启程往威海卫所大营而去,水军那边暂时算弄起来了,现在该是陆军了。 不过,他对威海卫的军兵可不抱希望,不过去看看,至少心里有个数。 第127章 归顺 张梵正在往威海卫军营而去,正要到进入军营时,威海卫指挥同知刘羽亮这时走了出来,跪在张梵面前。 “威海卫指挥同知刘羽亮见过勇武伯。” “刘羽亮?你不是应该在家里吗,怎么还在军营?” 张梵好奇这个刘羽亮怎么会出现在军营的。 “回伯爷话,下官不打算离开,所以不用回家。” 张梵略感意外,也不由的高看了这个指挥同知一眼。 “起来吧,说说,你怎么不打算走的。” “谢伯爷。” 刘羽亮谢过后爬起身说道:“我们这威海卫指挥使一职一直由王刘周三楼三家轮流担任,王周两家世袭百年了,而我刘家是家父一路靠军功升上来的,下官曾跟随家父上过战场,对战事指挥也略懂一二,所以····。” 张梵看了看刘羽亮,然后说道:“所以你想继续靠军功封妻荫子?” 刘羽亮嘿嘿一笑,点点头说道:“伯爷明鉴,谁不想博个封妻荫子福泽子孙,伯爷的事迹下官熟记于心,只不过下官在威海卫任职,不能投入伯爷麾下,现在伯爷来了,下官自然愿意投入伯爷麾下,为伯爷效力。” 刘羽亮说完后,还从旁边一个家丁手里拿过一个布包。 “伯爷,这是下官所有家产,现在献于伯爷。” 张梵接过布包颠了颠,不重,但是也没打开,只是询问刘羽亮。 “我也不打开看了,你有多少家产,本伯会调查的,看你有这份心意,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吧。” 看到张梵不接受自己的东西,刘羽亮连忙跪下道:“伯爷,下官不知道哪里做错了,还请伯爷明示,下官是真心实意投入伯爷麾下的。” 张梵将他扶起来说道:“本伯没说不要你加入,只是你的这点家当,本伯实在不忍拿走,你虽然也贪,但是还算有分寸,这点家产拿回去吧,既然入我麾下,那就不能再贪墨银两,钱不缺你们的,知道吗!” 刘羽亮见张梵收下他,连忙给张梵磕了一个头。 “起来吧,现在威海卫还有多少军队。” 刘羽亮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们威海卫地处海边,所以陆上营兵不多,只有四千多人,但是水军是比较多的,水师人最多时,超过两万,但是自从万历朝击败倭寇后,朝廷就开始裁撤大明各地水师,所以····。” 张梵点点头说道:“水师我去看过了,就剩一千老弱,本伯裁撤完后,还剩一千三百多人。” “伯爷不可,我威海卫紧靠大海,时常有海盗和零散倭寇滋扰,伯爷一次裁撤大半,万一有海盗或是倭寇来了,实在无法应对啊!” 张梵对刘羽亮的态度非常满意,笑着说道:“放心吧,本伯已经开始招募新兵,对了,刘同知,你知道不知道哪里可以买到现成的战船。” 刘羽亮想了想说道:“现成的战船?那就要找朝廷的造船厂了,不过现在好多造船厂很少生产战船了,都生产商船,毕竟价格更高,如果真的要买,下官可以试试。” 张梵还不知道这家伙还有这个本事,于是好奇的问道:“你找谁买?” 刘羽亮回答道:“福建的郑芝龙!” 张梵惊道:“你认识郑芝龙?” 刘羽亮点点头说道:“下官的父亲曾就是福建水师的一名千户,多年前剿灭海盗刘香时,无意中救过郑芝龙,所以,下官也和郑芝龙相识。” “原来是这样,那麻烦刘同知联系一下福建郑家,只要他们肯卖我战船,价钱什么的不是问题。” 刘羽亮一拱手应道:“下官遵命,准备好后马上出发去福建。” 张梵招呼刘羽亮往军营里走,边走边问道:“刘同知,你说你父亲是水师,你怎么会在陆军卫所营兵中出现。” 刘羽亮苦笑着说道:“还是利益逼迫的,王周两家是本地世袭,所以牢牢控制住了威海卫的财路,他们将朝廷拨给水师的战船私自改成商船,然后利用水师出去巡逻之便,走私货物出去,我们刘家算是后来者,所以····。” “所以才派你这个水师的人来管陆军是不是,王家,周家,好样的,好样的。” 张梵冷冷的说着。 “伯爷,这王周两家虽然走私,不过只是一些布匹,粮食一类的物品,并没有违禁品,所以还请伯爷放他两家一条生路。” 刘羽亮听出张梵的语气不善,不由的担心王周两家,于是赶快求情。 “行了,本伯爷说了要放他们走,就绝不食言。” 等张梵他们走进卫所军营时,里面东倒西歪的站着几千人。 张梵看了看,这些卫所兵比威海卫海防水师还不堪。 身上的鸳鸯战袄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换过了,原本的红色已经完全洗褪色了,上面的铜钉也早没了,铁片什么的多半被这些卫所兵扒拉下来拿去卖钱了。 手里里长枪枪杆也早被白蚁蛀坏了,今天可能是自己来了,才被翻出来的。 枪头的枪刃也全是缺口,而且刃口也很钝,不知道多少年没打磨过了。 其余兵器也不堪入目,刀子别说割肉,怕是砍南瓜都费劲。 张梵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是还是不住摇头。 兵器这些还不是啥问题,从宁海卫运过来就是。 这人就·····。 唉,和水师差不多,起码要裁撤一半。 张梵对着一旁的的一个千户说道:“林千户,裁撤的事交给你了,一天之内给我搞定。” 那个林千户点点头,带着几十人就往那几千威海卫的卫所兵走去。 顺子这时走过来问道:“少爷,俺干些啥。” 张梵挥挥手,示意顺子过去。 “少爷我最照顾你,带着那几千骑兵,留在威海卫。” 顺子听到留下就不干了。 “少爷你要去哪里,少爷到哪里,俺就去哪里。” 张梵在他后脑上就是一巴掌。 “傻啊,这威海卫侵占土地比宁海卫还严重,所以我才把你们留在威海卫。” 顺子一听又可以锤人了,马上乐呵呵的满口答应。 “少爷放心,俺绝对在最短时间内,将威海卫侵占土地的豪绅们全部锤一遍。” 张梵又是一巴掌拍在他脑上说道:“不能滥杀无辜,我们要说服教育,但是对那些顽固分子,可以适当的使用武力镇压。” 顺子连连点头。 出了卫所兵军营,张梵又骑马在刘羽亮的带领下,在周围看了看百姓们的生活。 虽然生活艰难,但是比起那些收了兵灾的难民们,还是好上不少。 但是也只能跟难民比比,比其他的就····。 就算想改变这些百姓的生活,也要过段时间,现在肯定是不行的。 转了一圈后,张梵对威海地区百姓生活有了个大概了解。 这还是在威海卫城附近的百姓,生活相对还好一点,偏远点的地方,肯定更惨。 张梵强忍着杀光这些官员和豪绅们的冲动,现在他还不能太过分,自己对登莱五地还未完全控制住,闹出人命,朝廷一但翻脸,光靠宁海卫,自己还不足以对抗朝廷的绞杀。 不过这个威海卫,张梵是要好好经营的,这是他组建海军和海贸的重要地区,他宁愿不要登莱,宁海卫和青州都不会不要威海卫的。 张梵在威海卫等了三天,除了刘羽亮,其余官员,包括县令,王周两家等官员都选择辞官,。 折子已经递上去了,就等朝廷的回复了。 张梵没空理他们,这群废物没砍了他们就不错了。 张梵让宁海卫那边派文职人员过来接手威海卫这边的民政。 宁海卫以前招募的书生,秀才之类的,经过一段时间关于民政治理方面的集训后,已经分别派往各地担任民政治理的官职。 虽然没有受到朝廷的册封,但是张梵给他们的权利却很大,基本朝廷给的权利,他们都有。 这让这些最先投靠张梵的书生,秀才等对张梵感激的痛哭流涕的。 这些都是落魄的读书人,本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落魄下去,但是却在张梵这里受到重用。 于是这些落魄书生赶快联系自己同窗,都来张梵的宁海卫来效力。 于是一时间,各地的落魄读书人都纷纷往宁海卫赶。 经过三个月的集中学习,然后考试上岗,考试不过的,在学习三个月,然后再考试,三次不过的,就不再录用。 张梵没空在威海卫多待,军事上有宁海卫的精锐募兵和训练,民政上也有派人过来。 刘羽亮也启程往福建去找郑芝龙去买战船了。 所以张梵又坐船,带着几十个亲卫就坐船往登州莱州去了。 他去登莱没带大军过去。 登莱哪里还有一万他亲自训练出来的精锐在,所以带大军过去完全是多余的,速度慢还不方便。 张梵坐的的船还是黄龙的那艘二号福船,也是张梵现在唯一拿的出手的一艘战船。 威海卫到登莱坐船很快,直线距离122海里,但是坐这种硬帆船走近海,弯弯扭扭的在近海行进,加上风向变化,也花了差不多一天时间才到。 这种二号福船的航速大概在八九节左右每小时,一海里等于1.8公里。 这个速度在这个年代不算快,郑和的宝船据说有十几节的速度。 到了登州码头时,有人赶快跑去报告登莱巡抚谢琏,这让这个登莱巡抚,放下文官架子亲自跑来码头迎接张梵。 “国···,不,现在要叫勇武伯了,不知道伯爷来了,失礼失礼。” 张梵不止是谢琏这个登莱巡抚的上司,也是他的财神爷。 “谢大人客气了,以我们的关系,就不必伯爷伯爷的叫了,还是叫国栋好了。” 谢琏笑呵呵的拉着张梵,给他介绍一旁的一个穿着官服,腰胯佩刀的人说道。 “国栋啊,这位就是登州城卫指挥使金有胜金大人。” 张梵知道这个指挥使,上次登莱之乱时,带人抵抗叛军时,被叛军重伤昏迷,也算是个有血气的军人。 “下官金有胜见过勇武伯。” 今有胜忙给张梵行礼,不过张梵没阻止他。 行完礼这才将金指挥使拉起来,谢琏也邀请张梵他们先进登州城,已经摆好酒宴给张梵接风了。 第128章 前往青州 登莱这边容易解决,毕竟张梵有近万军队留在这里。 听说张梵回来了,那一万张梵招募并训练的军队立刻欢声雀跃起来。 这些兵大都是跟着张梵到登州的难民组成,对张梵的忠诚度可比对朝廷高,所以张梵一来,就很快控制住了登州的军队。 这让金有胜指挥使有点尴尬。 登州虽然也有豪绅侵占土地矿场什么,不过毕竟登莱是朝廷比较重视的地区,所以这种现象不算多严重。 登州城现有兵力六千,还有四千在莱州城,合起来一万军队,这就是张梵刚来登莱地区建立的那支部队。 战斗力虽不如宁海卫的军队战斗力强,但是比起其余军镇,还是好上许多。 同样的,军队出面直接将豪绅侵占的土地矿场全部夺回来,至于老百姓自愿献上的土地,张梵不想管,也管不了。 登州莱州同时进行,速度也是飞快,毕竟张梵在这两地的威信是相当高的。 不过也有头铁的,都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土匪强盗给屠了全家,然后官兵又将这些土匪强盗全咔嚓了。 登莱地区算是暂时齐活。 张梵带着两千登莱骑兵向着自己最后一个属地,青州而去。 青州现任知府冯继言,是个胆小怕事之辈,而且非常贪财。 而青州真正实际控制者,是副都御史房可壮。 这个房可壮和东林党关系密切,他巡查江淮盐政时,因反对魏忠贤而被下狱。 崇祯即位后,房可壮又被起复。 李自成进了北京,逼死崇祯后,房可壮降了大顺。 后来清兵入关,他率领豪绅杀死大顺县令,又降了大清。 在清庭时官至刑部侍郎,也可谓是顺风顺水的一生。 张梵可不知道这个房可壮三姓家奴的事迹,只听说,他曾反对过魏忠贤,大概觉得他是个忠的吧。 青州府也早就收到朝廷邸报,也知道张梵这个人的身份,而且他在宁海卫做的事,房可壮和青州一众官员都知道。 于是这些官员都发愁了,贪了这么多钱,可怎么办啊。 都退回去的话,他们不甘心。 不退吧,又怕这乌沙不保,甚至小命都保不住。 “这个什么勇武伯,简直无法无天,比之当年的魏阉之流,有过之而无不及,本御史非要参他一本不可。” 房可壮当着青州官员正在那里义愤填膺。 而那些青州官员也纷纷附和。 “御史大人说的对,这个什么勇武伯,简直目无朝廷,目无法纪,我等一起参他一本。” 青州知府冯继言也愤愤不平的。 他贪污了几十万两,肯定不甘心轻易拿出来的。 其余官员也都有贪污,所以也不甘心轻易拿出自己的家当来,所以这个时候就沆瀣一气,要共同对抗张梵。 青州不靠海,所以这次张梵是走陆路而来。 现在是春末时节,天气却非常干燥炎热了,连续好多时日没有下过雨了,毕竟春雨贵如油。 连续的干燥天气让大地都龟裂了,树上的树叶也没精打采的耷拉着。 “大人,这青州的旱情可比登莱地区还严重啊。” 一个百户跟在张梵的身边,看到这青州如此严重的旱情,也不禁的说了一句。 “这青州远离海洋,所以雨水比起靠海的登莱更少一些,不过比起更内陆的河南山西陕西,这青州也另算很不错了。” 不过这样的干旱天气,最怕遇到一场暴雨后,又是连续干旱天气,这样的天气必定爆发蝗灾。 而历史上,青州在明末崇祯时期还真的爆发过严重的蝗灾。 对于这种自然灾害,张梵也没有办法,这可不是人力能解决的天灾,现在只能祈求不要来一场暴雨,而是绵绵细雨,将土壤中的蝗虫卵全淹死。 由于旱情,百姓只能挑水浇地。 但是只有靠近有水源的河沟附近的庄稼长势会好一些。 其余地方的种下的庄稼,由于远离水源,就算农民们不停的挑水浇灌,但是由于天气太过炎热,浇灌下去的水很快便蒸发了,而庄稼也全都枯死了。 张梵看到这些情景,心里也知道,以后自己的责任有多重了。 大军走到下午时,由于太过炎热,所以就停下就地扎营。 附近有一个村子,这个时候正传来嘈杂声。 “石头,狗剩,走,去看看怎么回事。” 军兵们正在扎营,张梵显得无聊,不远处的村子有女人孩子的哭喊声隐隐传来。 张梵带着石头和狗剩两个贴身亲卫就往那村子走去。 村子里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管家模样的人,正带着十几个家丁挨家挨户的收去年欠的租子。 “黄管家,行行好吧,今年这天气哪里还能有收成,别说去年欠的租子,今年的怕是也交不上了,求黄管家跟任老爷说一声,这租子先欠着,等····。”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后,一个一头干枯灰白头发的老者,被黄管家打倒在地。 “老杨头,我们任老爷可没空管你们这破事,交不出租子,那这地也就别种了。” 倒地的老者这时连忙爬起来,爬到黄管家的脚边说道:“黄管家,当年我们把土地献给陈家时,说好的四成租子,朝廷的赋税就不用交了,但是现在租子涨到六成,还要我们缴纳朝廷的赋税,我们可怎么活啊。” 黄管家一脚叫那老者踢翻在地,然后指着周围的村民说道:“你们这群贱民,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交不出租子,就拿家里的东西抵,进屋去搬东西。” 随着黄管家一声令下,那十几个家丁凶神恶煞的往那些村民家里冲去。 很快的,村民家里不多的一点粮食和家当也被翻了出来。 村民们纷纷去阻拦,因为这些粮食都是种子,拿走的话,还怎么种庄稼。 “黄管家,这些种子不能拿走啊,拿走了,这庄稼可就种不了了,不能拿走啊。” 村民纷纷跪在黄管家面前,求他不要拿走粮食。 “一群贱民,还想造反了不成,给我打。” 黄管家一声令下,那十几个家丁操起腰上的木棍,对着那些阻拦他们的村民就是一顿暴打。 那些村民中不乏青壮之人,但是这时被那些家丁打的抱头四处乱窜。 被打的不止成人,这些家丁甚至连老人孩子都不放过,只要出现在面前的,就是一阵乱棍伺候。 黄管家看到这些村民被打的头破血流的,反而哈哈大笑,嘴里大喊着。 “给我打,狠狠的打,今天不打死几个,这群贱民是不会听话的。” 黄管家他们正打的起劲,突然村口传来一声爆喝。 “谁给你们权利打人的,都住手。” 家丁们停下手,转头望向村口,三个男子出现在村口。 黄管家看了看,这三人自己一个都不认识。 于是对着那些家丁吼道:‘继续打,别停。” “哎呀,真当老子不存在啊。” 张梵看到对面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也是气笑了。 “妈的,我家大人的面子不好使是吧。” 石头和狗剩看到自己大人生气了,也是来气了,吼着就冲了上去。 那些家丁一看二人冲上来,挥舞着棍子也迎了上来。 结局不用想都知道,被说十几个家丁,就是十几个营兵也不一定是石头二人的对手,正面能锤翻建奴八旗精锐的,岂是这些普通家丁能打过的。 黄管家也被锤翻在地,但是却恶狠狠的对着石头和狗剩骂道。 “你们惨了,我青州陈家都敢惹,我陈家老爷祖上可是当过尚书的。” 张梵这时走了过来,接过石头手里的棍子,抵在黄管家的脖子上说道。 “祖上是尚书啊,哦哟好大的官啊,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打这些村民。” 黄管家也注意到张梵身上的官服,不过他不认识什么麒麟服,反正知道这几个都是官家的人。 既然都是官家,总会给点面子。 “这群贱民,欠我陈家一年租子,今天我来收欠的租子,这些贱民居然把粮食都藏起来,我们去拿,他们还阻拦我们。” 张梵听完点点头说道:“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把他们的欠条拿出来看看,不可能无凭无据的酒说人家欠你家钱吧。” 黄管家那里拿的出欠条啊,这欠不欠还不是他们陈家说了算。 看到黄管家的样子,张梵就知道这些家伙这就是在诈这些村民。 这些村民祖祖辈辈被欺压,现在已经麻木了,这些劣绅们说什么就听什么,根本没有自己的思维。 这些土豪劣绅也正是看到这些村民的愚昧,所以死命的欺压。 “既然拿不出欠条,那你们就是强取豪夺,按大明律,这算是流寇吧,对付流寇,要怎么做。” 狗剩坏笑道:“俺朝廷归置,流寇人头一两一颗,不怎么值钱啊。” 石头也说道:“是啊,这才十几两银子,还没一个建奴狗头值钱。” 黄管家以及那些家丁在听到石头和狗剩的话,吓得冷汗直冒。 这群人上杀过建奴,不是在吹牛吧。 “这位大人,我们老爷家可是世代为官的,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为了这些贱民,伤了我们自己人的和气。” 黄管家试着和张梵拉关系,想让张梵放他们一码。 “想我放过你们,你们可是流寇啊,人头可就是钱啊,你说我会把到手的银子放走吗?” 黄管家眼睛滴溜溜一转。 这是要银子啊,我陈家银子是这么好拿的吗。 “这位大人,我陈家的钱可不是这么好拿的,这样吧,这个村子搜出来的东西,这位大人都拿走,怎么样。” 黄管家继续说着。 “石头,狗剩,把他们带走,找机会,去会会这个什么世代为官陈家。” 石头和狗剩找村民借了绳子,将黄管家和那十几个家丁都捆了起来。 “这位官爷,这些人你惹不起的,快放了他们,不然会惹麻烦的。” 那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头上流着血,来到张梵面前,忙给张梵跪下,其余村民也跟着跪下,劝阻张梵他们放了黄管家他们。 张梵扶起这个老者说道:“老汉快请起,放心吧,他们惹不起我的,以后这租子也不用交给陈家了,新的土地政令很快回下来的,好了,受伤的人都去治伤吧,都起来吧。” 村民好奇的看着张梵,但是看他穿着从没见过的官服,所以认定这是一个大官,又纷纷跪下给张梵磕头。 告别村民,张梵他们拉着黄管家他们回了营地,看到这两千气势汹汹的军兵,黄管家终于明白了,自己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第129章 朝鲜易主 阿敏和济尔哈朗带着镶蓝旗几千旗丁,以及一万多蒙古鞑子成功逃出关外。 出关后一合计,镶蓝旗损失八百余旗丁,蒙古兵损失两千余,总共损失了差不多三千人才逃出来,也让阿敏和济尔哈朗心疼不已。 出了关,这一路建奴鞑子都是轻装上阵,除了带的部分粮食外,就是一些劫掠的财物了,所以行军速度相当的快。 一路向东而去,没有粮食了,就劫掠沿途的蒙古部落。 而跟随他们的蒙古部落,也知道自己的部落已经被林丹汗所灭,留下来也是等死,现在林丹汗在漠南蒙古可是一家独大,不服他的蒙古部落要么被掳走,要么被屠尽。 而黄台吉也把他们这些小的蒙古部落当炮灰,所以只好跟着阿敏和济尔哈朗一路往东,前往朝鲜。 与阿敏他们不同,多尔衮他们在和明军主力纠缠时,也是损失颇重,加上还有大量劫掠来的财物和大明百姓,所以速度根本不能和阿敏大军相提并论。 不过即便如此,阿敏他们一路也不太平。 劫掠沿途小蒙古部落时,也会遭到强烈反抗。 这些所谓的蒙古小部落,只是和那些蒙古大部落比显得小,其实势力也不弱。 部落勇士少则几百,多则上千人,都是轻骑兵,来去如风的,也让阿敏和济尔哈朗他们头痛不已。 自己这些人是要赶路的,没有多余时间和这些蒙古部落耗时间。 所以也只好用蒙古轻骑对付蒙古轻骑的方法,以快治快。 用蒙古轻骑将这些小部落的勇士都赶跑,然后剩下的建奴再一拥而上,将这些部落营地抢个精光。 即便是这样分头行动,阿敏他们还是有人员损失。 这一路走回辽东时,又损失三百余人。 不过收获同样是巨大的,劫掠了上万牲畜以及上千牧民,跟着一起到了辽东。 不过阿敏他们可不打算留在辽东,留在这里只会被黄台吉他们清缴,因为他阿敏和济尔哈朗已经背叛后金,要自立门户了。 不过留守盛京的正红旗旗主,后金八大贝勒之一的岱善也收到消息说,镶蓝旗率先回了辽东。 听说镶蓝旗带着上万大军还有上万牲畜回来,也是高兴得很。 这说明这次西征林丹汗是成功了。 除去林丹汗这个大患后,我后金以后入关大明更是如入无人之地了,再无后路被截的危险了。 但是阿敏可不会去盛京,而是绕过盛京,一路往东而去。 岱善得到阿敏他们并没有来盛京的,而是绕道往东边儿去的消息也惊讶。 这是要去哪? 往东去还能去哪里? 朝鲜? 对只能是朝鲜。 想到这里岱善也不奇怪了。 这个阿敏一直就被黄台吉派在朝鲜驻守,以镇压朝鲜国内的反抗势力。 现在西征林丹汗成功了,再次派阿敏和济尔哈朗的镶蓝旗去驻守朝鲜也属实正常。 于是岱善也没有派人阻截继续东行的镶蓝旗大军。 原本阿敏和济尔哈朗还担心这个大贝勒会带兵来狙截自己。 但是等都过了盛京城了,还不见岱善有派人出城来阻拦自己,也就放心了,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他们也顾不得去费脑子想这些原因,而是加快速度赶路。 经过几天日夜兼程,终于来到鸭绿江畔。 在鸭绿江还有三百镶蓝旗旗丁在等待,这是阿敏一直留在朝鲜的一支部队,战斗力极其强悍。 虽然只有三百人,但是加上为数不少的朝奸兵,但是还是压着朝鲜李氏喘不过气来。 “奴才见过二位贝勒爷。” 留守的那个镶蓝旗牛录叫库巴勒,见到自己主子来了,马上跪下行礼。 “起来吧。朝鲜李氏现在怎么样了。” 库巴勒谢恩后爬起身说道:“回贝勒爷话,朝鲜李氏还算听话,不过他下面一些文官和将领却有部分不太安分,小动作不断。” 阿敏和济尔哈朗相互望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 “这些朝鲜狗是皮又痒了,不砍几个挂起来,其余的是学不乖的,都有哪些人有反心?” “右议政金泽坤,参赞韩希令舍人柳,瓒还有内侍守御使权贤忠。” 库巴勒拿出一个纸条,念了起来。 阿敏和济尔哈朗都没说话,而是挥挥手说先回景福宫再说。 景福宫是朝鲜的王都,位于现在韩国首尔城北部,古又名北阙。 朝鲜王李琮这时也收到了后金镶蓝旗又来朝鲜的消息,也是吓坏了。 说明后金对林丹汗用兵又胜利了,这是李琮最不愿听到的消息了。 他身边的那些文武官员也个个脸色大变。 本以为这次黄台吉不远万里西征林丹汗,大明会抓住机会跟林丹汗一起进攻黄台吉的。 但是看样子,又让后金大胜了。 “完了,我朝鲜真的是完了。” 李琮心灰意冷,而那些想要造反后金的武斗派也慌了。 还说等着后金失败,他们就领着朝鲜义军直接反抗后金,现在后金大胜,自己这些人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武斗派的那还有心思在这里呆在,纷纷跟李琮告辞。 回家去料理自己后事了。 李琮虽然没有参加这些武斗派的起义之事,但是也知道,也没阻止过。 反正成功与否,他这个朝鲜王都是不吃亏的。 成功的话,他朝鲜重归大明,继续朝贡然后得巨大好处。 失败的话,他李琮可以把起义的罪撇干净,自己还是朝鲜王。 阿敏和济尔哈朗到了景福宫后,李琮带着朝鲜百官亲自出宫门迎接。 “臣朝鲜王李琮,见过阿敏贝勒,济尔哈朗贝勒。” 看到跪在地上的李琮和百官,阿敏和济尔哈朗也没理他,而是直接进了景福宫,把李琮和百官晾在哪里。 而跪在地上的李琮却敢怒不敢言,在官员的掺扶下站起来,跟着回了景福宫。 等李琮和百官回到宫殿内时,阿敏和济尔哈朗已经分别坐在了朝鲜王座上。 “李琮,请坐吧。” 阿敏对着李琮笔画了一下,指着下方首位说道。 李琮脸抽了抽,还是坐在里王座下手位。 “李琮,本贝勒听说,在这景福宫,有人想造本贝勒的反,不知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琮吓得冷汗直冒,连忙跪下说道:“贝勒爷明鉴,造反的事,小王不知。” “哼,是真不知道也好还是假不知也罢,本贝勒不想知道,从现在起,朝鲜归我镶蓝旗所有,你还可以继续做你的朝鲜王,但是你也只是个朝鲜王爷。” 阿敏冷冷的对李琮说着。 李琮心里也明白了,这朝鲜现在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自己现在只是个提线傀儡。 “去吧那些有反心的官员都带来,本贝勒要亲自砍下他们的狗头。” 济尔哈朗也对李琮说道。 李琮还想反抗一下的,于是说道:“贝勒爷,小王确实不知道有哪些人参与造反之事,所以····。” 阿敏扔出一张纸在李琮面前说道:“王爷要是不知道,那本贝勒就给你名单,照着名单去抓人吧,要是王爷下不了决心,那本贝勒就让我镶蓝旗的人去。” 李琮哪敢让镶蓝旗的人去抓人,这一去,可就是灭人满门了。 “贝勒爷息怒,小王这就差人去抓人。” 说完吩咐侍卫俺名单上的人去一一拿人,并交代只抓首恶,不诛家人。 “行了,李琮,马上命人在旁边再建一座宫殿,建好后,你就搬到那个宫殿去,行了,去把后宫最漂亮的几个妃子叫来侍寝,你们都退下吧。” 李琮唯唯诺诺的点着头,然后带着百官出了宫殿,去到偏殿。 就在阿敏和济尔哈朗在朝鲜做皇帝时,黄台吉他们也回到了后金。 黄台吉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日夜赶路还是让他身心疲惫,精神也不太好。 这次西征让黄台吉威望下降,尤其蒙古的那些盟友,已经不再跟随他黄台吉了,出关后就分了战利品,各自回部落了。 漠北蒙古还算好,林丹汗的饱腹还没波及道漠北蒙古。 但是漠南蒙古的部落可就惨了。 漠南蒙古以前就是跟着林丹汗混的,后来纷纷背叛林丹汗,又转而和黄台吉眉来眼去的。 所以这次黄台吉的报复是非常恐怖和彻底的,小部落基本是鸡犬不留,大部落也被打残。 族人死的死,逃的逃,抓的抓。 这些漠南蒙古的没办法,有纷纷返回到黄台吉的队伍,跟着黄台吉去辽东。 这漠南是待不得了。 多尔衮的声势这次却上涨了不少,即便自己兄弟三的正白镶白二旗也损失不少旗丁,而且哥哥阿济格还受了伤,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十二哥,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多尔衮趁着扎营的空挡,去到阿济格的帐篷,看着还是一脸苍白的阿济格,不由的关心的问道。 “十四弟,十二哥暂时怕是帮不了你了,十二哥这伤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了。” 多铎这时在一旁说道:“十二哥你放心,有我帮十四哥,你就安心养伤好了。” 多尔衮看了看阿济格的伤势,有点严重啊,伤口已经化脓,在得不到好的救治和药物,这胳膊怕是保不住了。 “十二哥,你先忍忍,很快回盛京了,倒是给你找最好的大夫,把这药喝了,好好休息。” 多尔衮和多铎安顿好阿济格就出了帐篷,这时一个正黄旗旗丁走过来,说黄台吉要召开会议,请多尔衮和多铎赶快去主帐。 黄台吉这边在开会议。 青州这边的张梵也来到了青州府。 青州知府冯继言和青州大小官员按礼数还是出来迎接了这位顶头上司。 房可壮没来,他谎称自己病了,起不了床。 其实他是不情愿来迎接一个武夫,即便张梵顶着一个总督的头衔。 张梵的大军来到青州城门时,迎接他的青州官员却在张梵队伍中看到被捆着的黄管家和十几个家丁,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黄管家最爱仗势欺人,仗着自己是陈家管家,就四处欺压百姓,本着官官相护,这些年青州官员也都睁只眼闭只眼就过来,反正欺压的是老百姓。 因为这个黄管家是青州陈家人,陈家在青州也是官宦世家,虽然这一代陈家没有人中过进士,但是举人还是有几个的。 所以陈家的黄管家他们这些青州官员还是认识的。 但是没有官员敢给黄管家求情,只敢缩缩脖子,为陈家默哀。 看到青州官员来迎接,张梵却没有开心,反而板着脸。 这一路走来,青州是个什么情况,他也看了个明白,他要好好收拾一下这青州官场。 第130章 营卫对撕 “青州官员都在这里了吧,你们可都是青州父母官,几十万青州百姓可都靠你们过活吧,行了,先回衙门吧” 回了青州衙门,张梵看着这些青州官员,实在不想给他们机会。 “知府黄继言何在?” 青州知府黄继言这是战战兢兢的给张梵行礼。 “下官青州知府黄继言见过总督大人。” 张梵看了看黄继言,然后问道:“黄知府,你在这青州为官多久了?” 黄继言:“下官在这个青州为官已经有三年了。” “三年了!怕是贪了不少了吧。” 张梵冷冷的说道。 黄继言吓得赶快解释道:“没有,下官不曾贪墨过一两银子,请总督大人明查。” 说这话时,黄继言脸上冷汗直冒,他哪里敢让张帆去查他家产啊。 “你们呢,都各自贪墨了多少?” 张梵询问青州其余官员,其余官员也纷纷表示自己没有贪墨银两。 “没有贪墨,那青州去年一共纳税赋多少。” 张梵继续询问道。 “回总督的话,去年青州税赋总共二十七万两,这已经是我青州府集一府之力能收到的所有税赋了。” 黄继言小心的说道。 “哦,但我听说,你们去年在青州搜刮的民脂民膏可在五十万两之上啊,不知道剩下的几十万两哪里去了。” 黄继言和下面那些青州官员早就吓得亡魂大冒了,那剩下的几十万两可都进了他们的口袋。 “总督大人明鉴啊,一定是有人污蔑我等,我等没有贪墨一两银钱。” 青州官员纷纷表示,自己绝没有贪墨银两。 “你们不承认也没事,黄知府,你这个知府一年俸禄是多少。” 张梵问黄继言。 黄继言:“总督大人可能有所不知。这个知府其实也分上中下三府,我青州年产粮食二十万石,只为中等州府,所以我这个青州知府也为中府,从四品官职,年俸二百四十石。” 知府的官职也分等级,这是张梵所不知道的,他还以为知府都是一个品级。 “二百四十石的年俸,也确实少了点,普通百姓还能活的很不错,作为一府主官,养着一家老小,确实少了点。” 说到这里,张梵顿了顿。 下面的青州百官心里也是一喜,难道这位总督大人要放我们一马。 “你们都是朝廷官员,我就算为一方总督,也不能罢你们的官。” “这样吧,本督先说说我的规矩,如果你们还想在我登莱五地留任官职,我可以把你们留下,俸禄还可以给你们翻倍,但是,你们所有贪墨的家产都不能留,你是交给朝廷,还是留给登莱,你们自己做主。” “如果不想待在我登莱五地,你们自己向朝廷调任或是辞官,财产你们可以留下一半,还是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明天给我答案,对了,是不是还有个都御史叫什么房可壮。” 下面的青州百官虽然对张梵百般不满意,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人家带了两千军队过来,看气势就是不好惹的,胳膊拧不过大腿,先忍了。 “是的,不过房大人身体抱恙,现在连床都下不来,所以没来参见大人,还望大人谅解!” 黄继言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张梵的话,谁叫他是这些青州官员里最大的呢。 “生病啦,那还真的去瞧瞧,好吃好喝的还能生病,还真得去瞧瞧,那个什么黄大人,麻烦你带个路吧!” 张梵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黄继言身边,对这位青州知府比了一个请的姿势。 黄继言没办法,只好带张梵一行往房可壮的府邸走去。 房可壮的府邸里青州衙门不远,一炷香时间就到了。 看到颇为豪华的房可壮的府邸,张梵的眼神也是冷冷的。 这个时候,房府一个下人走了出来,看到知府黄继言来了,忙笑呵呵的说道:“黄大人来了,我家老爷在家躺着呢,要不我去通报一声?” 黄继言看了眼张梵后,连忙说道:“还不快去通报,说勇武伯来了,让你家老爷快快起来迎接!” 亲眼疯狂向那个房府下人使眼色。 能在这些官员府上做下人的,又哪有笨蛋,马上就懂了是什么意思。 张梵又那会不知道这些门道,不急不慢的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既然房大人身体有恙,那本督就亲自去看望一下,带路吧!” 那个下人不知道怎么办了,看了看黄继言,黄继言瞪了他一眼,然后呵斥道:“狗东西,还不赶快给总督大人带路。” 那个下人被呵斥,连忙将张梵他们往府邸里带。 房可壮这时正在写弹劾张梵的折子,他为都御史,这是他的职责。 这时,一个下人慌忙的跑过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黄知府带着一个穿着麒麟服的人进了府邸,正在往后院而来。” 房可壮正在挥笔泼墨的,正在为自己的文采自豪,就听到下人的禀报,也是吓了一跳。 这个勇武伯是怎么回事,一点规矩和礼数都不知道吗,上门拜访不应该先递个拜帖之类的吗,怎么说着就上门了呢。 但是吐槽归吐槽,自己对外宣称是自己身体抱恙,躺床上不能动了,现在却在书房里,被这个勇武伯看到要怎么解释。 于是慌忙的就出了书房,往自己房间走去。 本想边走边把外衣脱了,但是时间太紧,这衣服穿脱都需要有人服侍,一个人是脱不下来的。 回了房间正要脱衣服,门外就传来脚步声和嘈杂声,房可壮没办法,只好爬上床,用被子盖上自己。 刚躺上床,张梵他们就来到门口了,一推门,张梵就看到床上的房可壮逼着眼睛在装睡。 “房大人,房大人,醒醒,勇武伯来了。” 黄继言见房可壮在睡觉,忙走过去,推了推床上睡觉的房可壮。 连推了两下,房可壮才睁开眼,然后吃惊的说道:“黄大人,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黄继言白了他一眼。 你装的倒挺像的,真当所有人都是傻瓜吗。 但是还是配合的说道:“房大人,勇武伯听说你病了,所以亲自上门来看望你。” 黄继言侧身让出半个身为,让床上的房可壮能看到张梵。 “这位就是勇武伯吗,下官突然身体抱恙,起不得床,还望伯爷海涵。” 张梵这时走近前去,对房可壮说道:“真是不巧,房大人这病得真是突然,本督不来,房大人不生病,一来就生病了,真是奇怪,奇怪,不过房大人不用起身行礼了,本督不拘小节的。” 房可壮那里听不出话里的讽刺之意,但是也不好发作,毕竟自己理亏。 “那下官多谢伯爷的谅解。” 张梵点点头继续说道:“房大人安心养病,我已经很这位黄继言黄大人,以及所有青州官员都说过了,既然房大人也是朝廷命官,那本督也也再给你说一遍。” “你们以前怎么为官的,本督不管,但是既然现在本督为登莱五地的都指挥使和总督,那本督就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你们是朝廷命官,本督不能将你们怎么样,所以你们不愿意留下的,就向朝廷提出调任或是辞官,财产给你们留三成。” “要是愿意留下,饷银翻倍,家产全部上缴,本督对你们以前贪墨银两的事只字不提,反正规矩就这样,请房大人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出路,本督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行了,本督还有其它的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一转身,也不理房可壮,直接出了房府。 这可把房可壮气坏了。 自己以前确实自视清高,是清流,对银钱之事是嗤之以鼻。 但是随着被魏阉一党弄得罢官,自己屁没捞到,就留下个清流的名身声。 后来被崇祯起复,来这个青州府做了都御史,就开始疯狂敛财,短短几年,就敛财十几万两。 现在你张梵一句话就想老夫把敛财交出来了,那里这么容易。 房可壮掀开被子,下了床,带着黄继言回到书房,把刚才写的奏折一把撕了,重新写一份更狠的奏折送到朝廷。 张梵出了房府,直接带上军队往青州府大营而去。 青州府挨着山东府不远,所以青州府不止有卫所兵,还有一个营兵游击将军在这里驻守。 张梵作为都指挥使,只有管理卫所兵的职权,至于这个营兵,属于朝廷另一个军事部门,自己管不到。 青州卫是个大卫所,跟登莱两地是平级的。 所以按规矩,就算这明末卫所崩坏,也至少有六千以上的卫所兵。 但是当张梵到了青州卫时,只有一个百户带着几十个卫所兵懒羊羊的在卫所内值守。 看到远处来了大批朝廷军兵,忙跑上来参见。 “这位大人来我青州卫有什么事,卑职也好像指挥使大人禀报。” 石头举起一封圣旨说道:“这位是陛下亲封的勇武伯,登莱五地都指挥使兼总督的张大人,快快叫千户以上的武官都来卫所集合。” 那个百户听说是都指挥使来了,吓得腿都软了,连忙跪下磕头。 “请伯爷稍等,卑职马上通知各千户与指挥使大人前来。” 说完后,吩咐一个卫所兵给张梵送来一杯茶水,然后就下去安排人去寻指挥使和和几个千户大人。 青州卫的卫指挥使名叫曹怔,也是世袭的官职,才三十多岁。 这个时候,整个两个青州卫千户在青州城的春来楼里,各自搂着一个姑娘呼呼大睡。 他们昨晚就来了,先是要了一桌酒菜,然后又各自叫了一个相好的姑娘,就开始喝酒吹牛皮。 等喝的差不多了,就各自搂着相好的回房间睡觉去了。 直到现在都中午十分了,还没醒来。 来寻他们的卫所兵没办法,又不知道他们去的哪一家妓院,青州府有好几家妓院,又分散在城中何处。 只能一家一家的找。 等最后寻到春来楼时,几个卫所兵早就气喘吁吁的了,因为这个时候,已经鼓敲完两通了,再敲一通还没回去,可就军法处置了。 所以这几个卫所兵没办法,只好冲进春来楼大厅大声呼喊道:“曹大人,曹大人,你们在不在?” 正喊的起劲儿,一个花盆从楼上扔了下来,在那几个卫所兵脚边落下,吓得那几个卫所兵连忙闪一边去了。 “大白天嚎丧啊,几个臭卫所兵,春来楼这种地方也是你们这种人来的?” 说话的是几个青州卫的营兵,他们也正在房间里睡觉,正睡得香,就被吵醒了,肯定光火,走出房间看是几个卫所兵,马上开骂。 几个卫所兵一看是青州营的,也不敢惹,只敢站那里解释道:“几位军爷,俺们是来找俺们家指挥使大人的,不想扫了几位爷的兴,小的在这里给几位爷道歉了。” 那几个营兵本就看不起卫所兵,那会轻易饶过他们,就要下楼教训几个卫所兵。 这个时候曹怔也出来了,出来就听到那几个营兵骂自己的人。 他也看那些营兵不顺眼,所以马上骂道:“还当是那家狗没拴好,原来是青州营的没拴住啊。” 曹怔一句话,引得身边两个千户哈哈大笑。 青州营的那受过这个气,直接冲过去就要揍曹怔。 两个千户忙上去阻拦,还招呼楼下几个寻找他们的卫所兵一起来揍这几个营兵,很快的一场混战开始了。 第131章 朝廷的申斥 张梵还在卫所衙门等着自己手下集合,但是等了半天,就来了三个千户。 另外几个没来,而且青州卫指挥使没来。 张梵有点不开心了,找个人要多久时间。 正要发火,就听到外面骂骂咧咧的,张梵还好奇,谁敢在卫所衙门喧哗。 “娘的,龙千户,龙千户,给老子集合队……,谁特码这么上道,队伍都给老子集合好了,妈的,敢跟老子动……。” 话还没说完,一个千户忙跑出去。 “什……什么,都指挥使大人来了?” 就在这时,张梵走出衙门,出来就看到一个鼻青脸肿的汉子,衣服也被扯破了。 一起的还有一个汉子,被揍得更惨。 “嚯,你这是上战场去打仗了?” 张梵对面前这两个汉子来了点兴趣,虽然挨了揍,但是看样子也是打过架了,而且还会跑回来摇人。 最起码这个青州卫指挥使不是个怂货。 看到穿着麒麟服的张梵走出衙门,后面还跟着几个全副武装的亲兵,就知道,这个年轻人就是新增任的登莱五地都指挥使大人。 虽然自己比他年长不少,但是架不住人家官大,而且还被封为勇武伯,这可是与国同休的贵胄啊。 于是慌忙跪下,其余人也纷纷跪下。 “卑职青州卫指挥使曹怔见过都指挥使大人。” “起来吧,说说,怎么会变成这样?” 张梵让他们起来,开始询问曹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保证不敢隐瞒,于是只好老实交代。 经过曹怔口若悬河的讲述后,张梵被气笑了。 你们卫所兵和正规营兵在妓院里斗殴?你们特码的还能再狗血点吗。 “你们特码的也是人才,在妓院里打架,这特码也就算了,你们居然还几个人一起上还打输了,其余人呢?” 张梵有点恨铁不成钢,自己手下被人锤了,自己面子也挂不住。 “回大人话,其余……其余人被逮住,扣在了青州军营里,卑职回来……回来就是带人去救人的!” 曹怔心虚的看了看张梵。 张梵叹口气。 “就你们这些臭鱼烂虾也想去救人,而且还敢去妓院彻夜不归,老子稍后再来整治你们,给老子前面带路,老子倒要看看,这些所谓的营兵有多大能耐,敢骂我卫所兵?” 曹怔听完,那叫一个激动啊,这个大人别的不说,特码的提气。 他的青州卫所兵被隔壁青州营兵欺负不止一次两次了,而是经常被欺负。 架不是没打过,但是每次都被人家营兵按地上锤,两方的矛盾由来已久。 曹怔一直想要报仇雪恨,但是一直不得志。 今天这位勇武伯来了,他居然要帮我们青州卫出头,于是忙给张梵带路往青州卫大营走去。 青州卫大营有营兵一千二百人,当然这不是满编。 青州不在边关,而是在山东复地,要不是崇祯二年建奴入关来,朝廷都不会派营兵来青州驻守。 青州卫所和青州营的驻地不是太远,骑马一炷香就到了,走路就慢多了。 不过张梵最不缺的就是骑兵,两千骑兵一阵风似的来到青州大营时,吓得青州大营的军兵纷纷拿起武器跑到营地门口。 青州营的游击将军叫方飞龙,说是她娘做梦梦到一条飞龙从自己肚子飞出,所以他爹就给他取名方飞龙。 这个方飞龙剿过匪,也打过起义军,立过不少战功,手下这一千多人也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正因为上过战场,所以打起架来,那是这些卫所兵打得过的。 不过毕竟以前打的只是农民军等乌合之众,要说这个青州营兵多能打,也不至于,和张梵带来的这个两千登莱兵比,就差些了。 登莱兵虽然没去和建奴鞑子硬捶过,但是却和叛军打过,而且经过张梵的另类训练,战斗力远比这青州营兵强多了。 两千登莱骑兵直接将青州大营门口给围了,两军在营门口对峙着。 游击将军方飞龙也被惊动,连忙来到营门。 看到对面上千骑兵,一个个桀骜不驯的,手里的武器也是寒光闪闪的。 房梦龙一时弄不清对方来历,但是知道对方绝不是来友好访问的。 没办法,房梦龙只好走出营门,冲着骑在战马上一个抱拳。 “不知这位大人什么来历,来我青州大营所谓何事?” 张梵身后的狗剩大声回答道:“这位是登莱五地都指挥使兼总督的勇武伯,来你青州大营,是来要回被你们扣押的我青州卫的人!” 一听对面这个年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勇武伯,方飞龙马上单膝跪地。 “下官青州游击方飞龙见过勇武伯!” 本来张梵还想露露脸的,但是对面就跟个小迷弟一样,自己要怎么办,怼他一顿?还是捶他一顿? “方飞龙是吧,你这样搞,我们为难啊,你们适当的抵抗一下吗,我那么多小弟还看着呢!” 张梵很方飞龙抱怨道,方飞龙但是乐呵呵的说道:“伯爷说笑了,伯爷杀建奴就跟杀鸡一般,下官哪敢和伯爷对抗,伯爷刚才说来要人的,下官不知。” 这个时候,一旁的一个队官在方飞龙身边说了几句,吓得方飞龙连忙骂道:“笨蛋,还不赶快放人!” 那个队官马上跑了下去。 方飞龙这是才对想到说道:“伯爷请入营稍等,手下人不懂事,绑了伯爷的人,实在不好意思,还请伯爷谅解!” 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到方飞龙一脸歉意,张梵也不好发作。 “算了算了,他们自己没用,人我带回去了。” 张梵摆摆手,看到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一个千户和几个卫所兵,让人扶着离开了。 张梵正要走,方飞龙却说话了。 “伯爷,下官想跟随伯爷,请伯爷收留!” 我靠,这是来投靠的? 问题是你是营兵,归总兵和左右都督管。 老子是都指挥使,管的是大明卫所兵的。 我们好比一个是国防兵,一个是警察,虽然都穿制服,但是不是一个部门啊,大哥! “虽然下官也知道这不合规矩,但是下官还是想入伯爷麾下效力。” 张梵有点为难,你跟我,你老大不同意怎么办。 “你属于哪个总兵的麾下。” 张梵还是问了问。 方飞龙忙回答道:“山东总兵刘泽清刘总兵麾下!” “什么,你们是刘泽清的人?” 张梵听完方飞龙的话也有点意外,想不到这个青州营居然是刘泽清的人。 “伯爷有所不知,我这些兄弟虽为刘泽清总兵麾下,却不是他的嫡系,不然也不会被派到这青州来驻守!” 张梵想了想说道:“你这样跳槽过来,有点不合规矩,这样吧,你还是青州营游击,归属不变,入我麾下的事,要果断时间才行!” 方飞龙点点感谢。 “不过不要高兴的太早,你的这些营兵太不行了,要做我张梵的兵,可不容易,本伯会派人来指导训练你们的。” 方飞龙连连点头。 “伯爷教训得是,我等一定好好训练。” 张梵点点头,白捡一千多营兵,不亏,先朝死里训练他们,先刷几百人下来再说。 张梵留下五十名登莱兵种最精锐的在青州营,自己带着剩下的人回了青州卫所。 张梵将曹怔以及那两个一起去妓院的千户都狠狠抽了了二十军棍,三人被打的哀嚎不止。 “老子再说一遍,老子的兵,第一不能欺压百姓,第二不能窝里斗,第三不能贪墨银钱,第四不能进出风月场去。” “你曹怔居然带人玩忽职守,还去逛窑子,你是朝廷的世袭指挥使,你自己向朝廷调任吧!” 见张梵要让自己走,曹怔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忙跪在地上说道。 “伯爷,请不要赶我走,我曹怔何曾不想要建功立业,征战沙场,但是,我大明卫所现在被荒废成这样,就算我想上战场,也没机会。” 张梵瞟了眼曹怔,没理他。 “伯爷,我保证,我绝对遵守伯爷的所有军规,哪怕不做这指挥使都行,我也要上战场博军功,挣个光宗耀祖的!伯爷,请收下我吧!” 曹怔直接跪在地上使劲磕头。 他不想再过得这样憋屈,随便几个营兵都能欺负他们卫所兵。 张梵考虑片刻后说道:“行,先留下,不过我的训练可不会因为你是指挥使,就会对你开恩。” 曹怔听完后高兴的连连磕头。 而远在京城的紫禁城内一封封的弹劾张梵的奏折被送到了崇祯的龙书案上,一同送来的,还有登莱五地各发现官员的申请调任或是辞官换的奏折。 崇祯看到雪花一般的奏折,脑壳都是痛的。 “张国栋啊张国栋,你到底在搞什么,这才多久,半个朝廷的人都上奏折弹劾你。” 崇祯看到这些奏折也哭笑不得。 “王大伴,你说,朕要怎么申斥这个勇武伯?” 王承恩现在旁边小心的说道:“皇爷心里不是有早有答案吗,奴婢不敢多言!” 崇祯笑骂道:“狗奴才,就你嘴巴会说,去把几位阁老都请来。” 王承恩应了一声后,便退了下去。 待四位阁老来到暖阁时,崇祯正在批阅奏折。 这一任的内阁首辅是温体仁,次辅钱龙锡,阁老何吾驺,以及阁老吴宗达。 朝中官员都弹劾张梵这事他们都知道,不过温体仁是崇祯的铁杆小弟,肯定站崇祯一边。 而何吾驺和吴宗达更像是打酱油的? 崇祯年换内阁,比后世日本换首相还快。 崇祯朝十七年,换了几十个内阁阁老。 温体仁提议下道圣旨申斥一番,因为他早已把崇祯的心理揣摩的明明白白的。 但是钱龙锡可不干了,一定要给剥夺张梵所有职务,还要将张梵押入京师问罪。 前段时间,钱龙锡的府上来了一个名为范永斗的晋商,带着几个家丁,抬着几担礼物求见了钱龙锡。 “陛下,这个勇武伯简直目无法纪,弄得登莱五地民不聊生,官员纷纷要求调任甚至辞官,不能再任由勇武伯继续祸害下去。” 钱龙锡一脸担忧的说着。 温体仁冷笑一声说道:“钱阁老,不知道你一直针对勇武伯意欲何为,难道是受人所托?” 钱龙锡听到温体仁的话,脸色都吓白了。 难道范永斗找自己的事被人知道了,不能吧,挺隐蔽的啊。 “温首辅,你可不要血口喷人,不然本阁老参你一个诬陷忠良之罪!” 温体仁笑了笑说道:“钱阁老急什么眼啊,本首辅又没说什么,你看你,脸都白了。” 崇祯不想看他们扯皮,只想看看,内阁商议怎么处理登莱官员,纷纷要求调任和辞官的事。 最后在温体仁的提一下,下道圣旨申斥勇武伯,罚俸三年。 以后,还是派出太监王远前去宣旨。 本来宣旨是苦差事,但是王远听说自己走去宁海卫给张梵宣旨,倒是心里乐开了花,接到任务,带上锦衣卫就出发了 第132章 福建来客 张梵在青州并没有留多久,但是也过了整整半个月。 军事上有自己留下人在整顿,军事上的事不用担心。 青州这边的民政上,有李岩的两个兄弟之一的哥哥李仲来暂代知府一职。 李岩来到宁海卫第三天,就在张梵面前推荐了自己李家的兄弟来张梵这里效力。 这个李仲虽然没有弟弟李岩那般厉害,但也是考取了举人的,而且长期在民间走动,很是明白民间疾苦。 而李岩的堂弟李牟,则被安排到了威海卫暂代知县一职,整个威海卫的民政之事都归他管。 而登莱两地,还是暂时让谢琏这个巡抚管着,毕竟他在登莱已经有段时间了,只要老老实实的完成张梵给他的任务,这个巡抚,他还坐的稳。 张梵打算将登莱两地,威海卫作为经济中心,而宁海卫作为行政中心,而青州地处山东腹地,有广袤的平原,做粮食基地最合适,只要搞好水利工程,就能保证整个登莱五地的粮食自足。 如果刘羽亮在福建那里,能在郑家手里购买到战舰,那自己的船队里能很快拉起来,边训练,边出海护航商队。 先打开海贸之路,东南亚那边你暂时不要去想了,那里是郑家的地盘,你敢插一脚,郑芝龙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先打开朝鲜和日本的商道,虽然郑家也在日本有生意,但是和东南亚比,要差许多。 先打通朝鲜的,日本的暂时不动,像朝鲜那样的弱鸡,根本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敢反抗,先灭了朝鲜李氏。 这样训练挣钱两不误,这不是很棒不是。 不过这一切都还要在刘羽亮从福建回来再说,只要自己的水师建成,那在这个时代,自己就算有了立足的根本了。 自己的基本盘也就稳了,再发展个一两年,就算朝廷要翻脸,自己也不怕了。 张梵回到宁海卫时,李岩早已经回到宁海卫了,并把宁海卫的民政发展又写了个类似计划书的东西,方便张梵回来后,方便他翻阅。 张梵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沈炼带给他一个震撼的消息。 打开开封城,投降建奴的开封知府郭驷道,指挥佥事严重信,以及御史金凤鸣又官复原职,又回开封城继续做官去了。 张梵在听完沈炼的话后,立刻感觉要出大事了。 “完了完了,大哥,赶快派人去你老家,将你家人全接出来,再晚来不及了。” 一旁的李岩这时也惊呼起来。 “完了,完了。” 然后飞快的跑了出去。 “顺子,赶快点三百精锐,马上随李岩去一趟河南,赶快。” 顺子看到李岩慌慌张张的跑出去,自家少爷又这么慌张,也意识到不妙,也来不及多想,马上跟着跑了出去。 很快的,顺子带着三百宁海卫最精锐的骑兵,跟随李岩向河南疾驰而去,一同去的还有红娘子。 张梵带还没喘口气,第三天,京城的宣纸天使又到了。 一看,还是老熟人,太监王远。 进入宁海卫的这一路可把王远看呆了,一千来时,宁海卫可还没有现在这个规模。 现在在旧城那边就能隐约看到新城这边的轮廓。 确实,张梵又将新城扩建了一半出来,现在的牟平城是除了两京外,大明最大的一座城。 “我的天哪,这宁海卫新城怕比起京城也不遑多让了啊,勇武伯真是神人啊,短短数月就建起这么一座巨大的新城来。” 带领王远他们往新城去的是一个投靠张梵的落魄秀才,现在已经成了宁海卫旧城的一个书记员。 对应大明官职,就是一个县丞。 “公公有所不知,这新城啊还在扩建,修建完成后,比现在还要巨大。” 王远他们听完也啧啧称奇。 等到了牟平城时,张梵已经等在哪里了。 这可是宣旨太监,不得不出城迎接,不然就是对皇家的大不敬。 “勇武伯好久不见了,今日可好。” 王远笑呵呵的远远的就跟张梵照着招呼。 看到王远笑呵呵的,张梵也放下心来,看来今天这圣旨,不是什么坏消息。 古代接圣旨有个尝试,宣旨的有可能是文官,但是更多的是太监,也有可能是锦衣卫。 不管是谁,如果宣旨的人笑呵呵的,那说明圣旨里是好事,最起码不是啥大坏事。 如果宣旨的人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那你就做好准备,不是被撸,就是问斩,还有可能连累家人。 “王公公可是大忙人,亲自来我宁海卫,真是辛苦了,请入城。” 张梵也笑呵呵的邀请王远入城。 进来牟平城,城里的一切把见多识广的王远也看呆了。 进了新衙门,王远有看呆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衙门。 门口威武的狮子和大明其余衙门门口的石兽都不一样,跟王宫里饲养,昆仑奴进贡的狻猊一模一样。 明朝人称非洲黑人为昆仑奴,而称狮子为狻猊兽。 张梵的庄园前面就是衙门,是在后世一座仿欧洲的全石头建筑,门口的两支石狮子也是写实的雕像,和真狮子一样造型。 比起大明的抽象版石狮子,要更威武写实。 进了衙门,张梵府上对所有人都出来跪着接旨。 圣旨不长,也很简单,就是说勇武伯张梵做事欠考虑,搞的百官怨声载道,所以皇帝下旨进行申斥,将张梵责骂了一番,并罚俸三年。 张梵接过圣旨后,站起身,身后的下人端来一个托盘,上满盖着红布。 张梵将托盘递给王远。 “王公公,这时本伯的一点小心意,还望王公公不要嫌弃。” 王远眼睛都笑成两条缝了,接过托盘后说道:“勇武伯客气了,其实皇爷也是没办法,伯爷是不知道,现在皇爷的龙书案上,弹劾伯爷的奏折都快堆不下了,皇爷为了平息百官,所以才下旨申斥伯爷的。” 张梵点点头,这个消息,他早已收到了高起潜些的私信被告知了。 “多谢公公告知,皇上也是没办法,本伯知道皇上也为难,对了,公公远道而来,本伯已设下酒宴,还请各位先去用餐。” 王远和那些锦衣卫这时笑呵呵的说道:“伯爷,咱们想再去那个什么洗浴中心去洗个澡,不知道到可不可以?” 张梵点点头。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本伯马上派人去安排,各位请挪步。” 王远在张梵的亲兵带领下,去了牟平城里新建的洗浴中心,看来 这洗浴让这些人流连忘返啊。 王远他们在牟平城待了两天,才恋恋不舍的离开返京复命。 又过了几天,刘羽亮从海路来到了宁海卫,一同来的还有郑家的使者。 刘羽亮见到张梵后,连忙下跪行礼。 “伯爷,刘羽亮不辱使命的回来的了,福建郑家那边已经谈妥,海防游击郑芝龙愿意卖我们战船,但是他们不要银子。” 张梵听到郑芝龙愿意卖他战船还高兴,但是听到不要钱,也搞不懂这郑芝龙要干什么了。 “不要银子,那他们要什么?” 这种不要钱的,最是麻烦。 “要什么他们····没说,但是郑芝龙派···了个使者··过来,要想亲自谈。” 刘羽亮难为的说道,因为没有得到张梵的答应就带使者来,多少有点私自做主的意思。 “使者?是郑家什么人?让他进来吧。” 张梵也是好奇,他想知道,这个使者会是什么人。 “郑鸿魁,请进来吧。” 刘羽亮王们外喊了一声。 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此人便是郑家老四郑鸿魁,又名郑芝凤。 “下官郑芝凤见过勇武伯。” 张梵对这个郑芝凤也有点了解,四年后的崇祯九年考取了武进士,后改名郑鸿魁,跟着郑成功一起拥护南明政权,最后被南明隆武皇帝钦封为定国公。 “你就是郑老四?不错不错,英雄少年,今年有二十?” 郑芝凤点点头回答道:“今年刚好二十岁,下官是万历四十一年生人。” “行,请坐吧,咱们谈正事,我听我的人说,你们愿意卖战船给我们,但是你们不要银子,那你们想要什么?” 张梵请郑芝凤坐下后,就询问他们的条件。 郑芝凤一个抱拳说道:“伯爷不要急,其实银子对我郑家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我们真正想要的是伯爷手里的火器,还有宁海卫的货物经营权。” 张梵皱着眉头。 这郑家胃口还真大,要火器还能理解,毕竟郑家在南海吸引了外敌,尤其荷兰人和西班牙人的火力,武器不先进要吃大亏。 也不知道他们郑家在哪里在地到宁海卫的武器好用的。 但是还要货物的经营权,这个就有点过分了。 宁海卫生产的这些货物可都是畅销货,你郑家一句话,就想要经营权,有点异想天开吧。 “郑大人,我宁海卫的东西可都是稀有货,你们想要经营权,也不是不行,说说你们能带给我什么吧?” 郑芝凤对张梵的话也不意外,他们郑家早就料到了。 “伯爷现在最缺的是什么,是水师吧,要建水师,就必须有战船,我们郑家不缺战船,各种战船应有尽有,而且我们还有自己的造船厂,而且刘大人也说了,伯爷也有自己的造船厂,但是缺乏能造船的人手,我们能为伯爷提供这方面的人手。” 郑芝凤的话瞬间吸引住了张梵。 提供能造船的人手,这尼玛比买船更吸引人啊。 不过张梵没有表露出什么兴趣,因为你一但表露出来,你就被人家给拿捏了。 “郑大人请继续说下去,我想知道还有什么更能吸引我的。” 张梵没说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郑芝凤看到张梵一脸平淡,也是吃惊,难道这位勇武伯不想拥有自己的造船厂? “我们不止能为伯爷的船厂提供手艺上等的造船工人,我们还准备跟伯爷合作,将伯爷的东西贩卖到马六甲去,哪里有赚不完的银子。” 张梵笑了笑说道:“听起来不错,但是到马六甲的海路你们怕是还没打通吧,荷兰人和大海盗刘香你们还没搞定吧。” 郑芝凤面色有点难看。 张梵见他没说话,于是继续说道:“这样吧,武器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部分,我宁海卫的商品也可以用优惠的价格卖给你们,至于马六甲的商路的事,等你们解决了刘香和荷兰人后再谈吧。” 郑芝凤没说话,但是也没反驳,他知道,现在谈商路的事还为时过早。 又是一番交涉后,郑芝凤说道:“这样吧,请伯爷给我们提供威力更大的火器和武器,我们用战船和伯爷交换,如果双方交换完价格有出入,再用银两补足如何,如果伯爷同意,下官马上就回福建,给伯爷送战船过来。” 张梵听完觉得没毛病,于是点头同意。 郑芝凤在宁海卫待了一天,看了看宁海卫的繁荣,以及那些先进的武器和火器后,非常满意的离开宁海卫,坐船回福建了。 第133章 灭门 李岩他们一行三百人日夜兼程的往河南而去。 一路上李岩心急如焚,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回杞县老家。 但是等到了河南杞县时,李岩等到的却是自己李家被灭门的消息。 李岩看着满是鲜血的李家庄园,以及遍地尸体时,疯一般的冲进李家大宅。 但是没有发现自己家人的尸体。 一番翻找,发现现场尸体都是家丁以及下人的,自己家人的一个都不在。 李岩心存侥幸的觉得,自己家人肯定是被掳走了,一定在开封城里被关起来了。 但是当他们前往开封城时,认识李岩的村民告诉他,他的家人的尸体被拖进开封城,已经有半天时间了。 李岩听完后大叫一声,直接栽下马去,晕死过去。 这可把红娘子跟顺子吓坏了,忙跳下马去查看李岩。 身体倒是没有受伤,但是整个人可能因为急火攻心,昏死过去。 “红姑娘,你马上带李先生回宁海卫,把这里的事告诉少爷知道,我带人直奔开封城,先屠了那群狗东西。” 这事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不是他开封知府他们还能是谁。 红娘子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同意顺子的意见,带着几个亲卫带着李岩就返回宁海卫去。 而顺子则带着剩余的骑兵直接奔向开封城。 张梵在宁海卫一直挂记着李岩那边的事,但是却等到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李岩因为伤心过度,已经昏迷不醒。 看到这一脸苍白的李岩,张梵是心如刀绞,这李岩可是自己最看重的人之一啊,要是有什么好歹,可怎么办。 在听完红娘子的讲述后,张梵气得一脚把面前的桌子给踢翻了。 “石头,石头,马上召集一千精锐,跟老子一起去开封城。” 石头听到张梵呼叫他,马上从外面跑进来,听完张梵的命令,马上退出去召集人马了。 “狗剩,马上把吴校长找来。” 狗剩点点头,也出去了。 很快的,吴又可来了。 给李岩一番检查后说道:“伯爷,李公子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急火攻心,一时间晕了过去,我给他施几针便没事了。” 张梵对吴又可说道:“吴先生,一切就拜托你了,我马上要去一趟开封。” 吴又可忙说道:“伯爷啊,你马上要成亲了,这个时候怎么还要去开封。” 张梵捏着拳头说道:“成亲的事先放一边,李岩在河南的家人被开封知府灭了满门,我现在要去灭了他们满门,所以成亲的事,压后。” 吴又可本还想再劝,但是一想到李岩全家被灭门,也闭上了嘴巴。 “伯爷放心,李公子这里,有我在照应,不用伯爷担心。” 张梵点点头,正要出去,宋芊若带着托娅走了过来。 “芊若,你怎么来了,我想我们的婚事····。” 宋芊若拉着张梵的手说道:“去吧,正事要紧,等你回来我们再成亲就是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张梵紧紧握着宋芊若的手,嘴里向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 托娅这时也拉着张梵说道:“相公,你一路可要小心点,我和宋姐姐等你回来。” 张梵用手揉了揉托娅的头说道:“我快去快回,这一次去了,朝廷可能不会轻饶我的,你们怕不怕?” 宋芊若,托娅,吴又可都摇头,表示不怕。 张梵感激的看着他们,然后转身出了屋子。 校场里是一千全副武装的精锐等在哪里。 发生了什么事,石头已经全部告诉了他们,这时的他们一个个也是义愤填膺的,发誓要屠了开封的那些贪官败类们的满门。 废话没有,张梵直接上马,那一千军士也纷纷上了战马,跟着张梵出了校场。 开封城这边,顺子带着三近百的骑兵已经来到开封城下。 开封城里的人如临大敌,虽然只有三百不到的人,却把开封城里的守军和官员吓坏了。 知府郭驷道气得将自己那个惹事精儿子绑住一阵暴打。 “你这个逆子,你知道你这样会给我郭家招来杀身之祸吗,那个宁海卫的张梵连建奴都惹不起,黄台吉十几万大军都栽在他一千宁海卫军手里,我们郭家这次是要完了啊。” 郭知府之子名叫郭真,这时身上虽被绑着,但是还是跪在地上哭道:“爹,我没想要啥李家满门的,只是····只是那李岩的妻子实在漂亮,儿子我····我就想和她····没想到她居然拔下头簪刺脖自尽了,李家人····说要上奏朝廷,儿子怕事····情传出去,才下令····屠了李家满门,谁能想到,那个李家老爷···是前朝兵部尚书,爹,儿子也不想啊。” 郭知府扔下手里的鞭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已经发生,为了保我郭家,只有将你交给宁海卫发落了,是死是活,就看你的命了。” 同时,金家,严家也都在上演类似的一出戏,要将自己儿子交出去保住全家。 这郭,严,金三家人本来被张梵抓起来送入京师等候崇祯发落的。 但是三人京中都有关系,找人上下打点一番后,朝会上十几个官员为这三人求情,最后崇祯被吵的烦了,同意让他们三人官复原职,罚俸一年。 这郭,严,金三个官员在京师走了一番,又官复原职回去开封继续作威作福。 在京师花了不少钱,不得捞回来啊,所以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大捞特捞,刮地三尺。 他们三个的儿子被建奴抓住一顿揍,又被宁海卫的抓住又是一顿羞辱。 建奴老子几个惹不起,你宁海卫老子也惹不起,但是那个什么杞县李岩不是投靠了张梵吗。 他们惹不起,老子还惹不起你杞县李岩吗。 于是带着几百军兵就去了杞县。 刚到杞县就看到一顶轿子在官道上走着,一打听,正是李岩的妻子汤秀芸,要去寺庙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自己相公李岩。 听说是李岩的妻子,郭家,严家,金家三个公子就来劲了,直接让人围了轿子。 一个李家下人见势不对,找机会偷偷溜了,跑回李家报信去了。 结果没跑多远就被发现了,郭家公子马上命人去追,然后打开轿门,就看到里面早就吓得花容失色的汤秀芸。 三个纨绔子相视一笑,直接钻进轿子,李家的下人想要阻止,也被开封的军兵一顿暴打。 汤秀芸也是刚烈女子,哪能让这些畜牲得逞,拔下发簪抵在脖子上。 “你们快走,不然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汤秀芸试着以死相逼,但是郭公子他们根本不信她敢自尽,反而更家淫笑着扑向汤秀芸。 结果争执中,抵在汤秀芸脖子上的发簪,直接刺进了汤秀芸的脖子。 不过郭公子他们没当回事,死人这种事,那年不发生几次的,一点不担心。 去追逃跑的那些军兵中跑回来一个人告诉郭公子他们,那下人逃回李府了,并扬言要上报朝廷,要告郭公子他们。 郭公子他们平时嚣张惯了,根本没把李家当回事,最多就是个地方士绅而已。 直接带人围了李府,而李家人在得知自己儿媳妇为了了不被凌辱,自尽了后,气得就要报官。 李府家丁还冲出来,要拿郭公子他们。 结果一场血案就发生了,最后郭公子杀红了眼,直接下令屠了李家满门。 最后在抄李家家产时,发现有皇帝的圣旨,这才知道闯下大祸了,命人将李家人的尸体都抬回开封城,要自己老子给他们出主意。 李家人在杞县口碑非常好,一听说李家被屠,百姓们纷纷拿起武器,锄头,镰刀,扁担等都往李家赶。 吓得郭公子他们逃出了杞县。 李岩他们晚了半天,要是早半天回来,李家也不会出这事。 顺子听说了李家的遭遇,眼睛都红了。 李岩是少爷的结拜大哥,也算是自己的少爷,自家少爷的家人被灭满门,自己那受的了这个气。 直接在开封城下,叫知府郭驷道他们全家,以及所有涉事军兵出城受死。 郭知府奔来想弃车保帅的,交出儿子抱自家老小一条命,儿子没了就没了,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 但是看到城下宁海卫的的架势,分明是要自己一家老小所有人的命啊。 “城下宁海卫的大爷们,凡是好商量,我们交出凶手,求你们饶我们一家老小的一条命。” 郭知府他们还试着商量一下,但是城下顺子的话,让他们最后一丝希望之火都被吹灭了。 “李家人都复活过来,我们就饶你们一命,你们灭李家一家几十口满门,我们灭你们三家满门,这到哪里都是天经地义的事,等我们大人来了,就是你们三家的死期,好好珍惜吧。” 顺子不咸不淡的说完,转身离开了。 三百骑兵分别将开封十三道城门都守住,并通知全城,只要郭,严,金三家任何一人逃出城,宁海卫都血洗开封。 这下开封城的人慌了,纷纷组织人口,将这三家围了个严严实实,不准这三家人出门,知道宁海卫的张大人来了。 这个张大人,开封城的人熟悉着呢,只要顺着他的意思,凡事好商量。 郭知府他们三家本来还想趁夜逃出开封城,但是现在哪里还能逃的了,别说自己家人了,就是下人丫鬟都出不去。 这三家人现在杀了三个不孝子的心都有点,但是没办法,就算现在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只希望张大人来了,能网开一面,实在不行,散净家财也行啊。 八天后,张梵带着的一千精锐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开封城。 到了开封城,张梵顾不得一路的疲劳,直接来到开封城里。 顺子见自己少爷来了,忙跑上来。 “少爷,严家,郭家,金家都被开封百姓堵在家里,没有一个逃跑的。” 张梵满脸杀气的点点头。 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老子的人都干敢动,这特么不是寿星公吃砒霜-—嫌命长了吗? 将郭家,严加,金家满门以及所有涉事军兵全带到西市来。 顺子敬了个军礼,然后下去安排了。 不多时,这三家的一家老小,以及涉事军兵全被带到了菜西口。 清朝剧看多了的都知道,这带人来菜市口是干什么的,是砍人头的。 但是明朝砍头是在西市,这个西市可不一定是菜市口。 为什么要在菜市口或是西市砍头,因为菜市口或者西市,都是人口密集的地方,老百姓进进出出的,人气重,可以镇住被砍头之人的怨气。 那些被砍头之人,大都是冤死之人,所以要在人口集中的地方砍头。 不一会,几百人就被带到了西式,张梵正坐在一张桌子前,冷冷的看着他们。 就在张梵他们进开封城时,一匹快马也向着开封城飞奔而来,快马上的人带着一封书信,一封可以阻止张梵杀人的书信。 第134章 秋后算账 “张大人,张伯爷,求您老人家饶我等一家老小一命吧。” “张伯爷,我们也不知道啊,都是犬子犯下的错,我们已经绑了这逆子,交由伯爷处置。” “伯爷,伯爷,只要饶过我等一家老小,我等愿意奉上所有家产,求伯爷让饶命啊。” 郭家,严家,金家人纷纷跪地求饶,不过张梵面不改色的看着他们。 突然张梵手一举,宁海卫军中有五百军兵,纷纷举起燧发火枪,瞄准对面郭,严,金三家人以及几百涉事军兵。 吓得那几百人纷纷磕头求饶。 “下辈子做个好人吧,预备····。” 张梵冷冷一笑,这几百人必须死,哪怕跟朝廷撕破脸皮也在所不惜,真要打起来,自己现在虽然打不过朝廷,但是自保是没问题的。 随着张梵高举的手往下一压,嘴里大喊一声:“开····。” “大人枪下留人,枪下留人。” 一匹快马飞奔到西门法场,看到张梵要下令开枪,直接大喊枪下留人。 张梵也听到了,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劫法场? 这他妈不会是电视剧看多了吧,历史上有几个劫法场成功了的。 那个骑士飞身跳下战马,飞快的跑到张梵面前,对着张梵就是一个标准军礼。 “田百户,你不是在牟平城执勤吗,怎么来开封城了。” 这个骑士正是宁海卫的一个百户官,张梵离开时,正好轮到他这支百户执勤,但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大人,这是李公子给您写的信,叮嘱千万按照信里去做。” 田百户从随身挎包里拿出一封书信,双手呈给张梵。 张梵接过书信,打开后仔细看着。 书信是李岩写的。 李岩在张梵带兵离开后不久就苏醒过来。 但是得知张梵带了一千人去开封城杀人去了,也是吓坏了。 他也想亲手手刃仇敌,但是理智的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的张梵虽然有登莱五地的地盘,但是根基尚浅,真要到开封城杀了郭知府他们及家人的满门。 朝廷绝不会善罢甘休,擅自杀掉朝廷命官,就算是崇祯想保张梵,那也是保不住的。 最坏的局面就是登莱五地的势力,提前和大明朝廷决裂,两方肯定是兵戎相见。 张梵虽为有莱五地,实则现在手里能拿的出的,只有宁海卫而已。 靠一个小小的宁海卫,绝对不是朝廷的对手。 所以这郭知府他们绝对不能死,最起码,暂时不能死。 张梵看完书信后,也明白了李岩的心意。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李岩都遇到了,换谁都会疯掉。 但是李岩却能迅速想到后果的严重性,可以暂时放下心中的仇恨,保住现有的势力,这是何等魄力才能有点远见。 张梵看完信后,双眼都是泪水,手中书信被捏成纸团。 他又看了看远处跪地的几百人,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个仇就报了。 田百户看到张梵面上的杀意,也不顾什么军规了,连忙跪下小声的说道:“大人,李公子在下官临行前叮嘱过,要是大人不听他的建议,他就离开宁海卫,不再辅佐大人,李公子还说,要得天下,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忍。” 田百户声音很小,只有离他很近的张梵听到了。 张梵听到后,压抑了心里的怒火,好一会儿,才对郭知府他们说道:“你们运气好,有人不远千里来救你们的命,既然有人求情,那就暂时留你们一命,死罪可以免了,你们所有家产都充公,然后你们自己向朝廷辞官吧,只要我知道你们还在官场,我绝对灭你们满门。” 郭知府他们听说可以活命,哪敢反驳,连忙同意奉上所有家产,然后马上辞官回老家去。 在开封待了一天,张梵将郭知府他们三人的所有家当都收入空间后,就离开了开封城。 而郭知府他们三人也马上向朝廷地上辞呈。 带着李家所有人的尸体,出了开封城的张梵将田百户叫过来说道:“你带二十人留在开封城盯着,郭知府他们辞官后,找人在半路将他们全部灭门,记住,做的干净点。” 田百户点点头。 “大人放心,下官知道怎么做,还是用山贼土匪嘛。” 张梵点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田百户点了二十人又乔装打扮一番后,回了开封城。 张梵带着一千多人又风尘仆仆的返回宁海卫。 李岩亲自出城去接张梵。 虽然李岩没有同意张梵杀人的做法,但是并不表示他放下了仇恨。 “二弟,你回来了,一路辛苦了。” 李岩亲自给张梵牵马。 对张梵亲自要去给自己家人报仇的事,李岩非常感激。 “大哥身体还没有康复,怎么出城迎接我了,你两位兄弟他们怎么样了。” 张梵不由的询问了一下李岩关于他两位兄弟。 “我哥和我堂弟都知道这个消息,他们正在赶来宁海卫。” 李岩看到后面赶过来的马车上盖着的白布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的,直接扑上去就是痛哭。 “爹,娘,秀芸,二叔,我对不起你们,连累了你们,你们放心,这个仇,我李信一定替你们报·····。” 张梵他们也不好相劝,只有等李岩去哭丧。 哭出来就好了。 等李岩的哥哥和堂弟来到宁海卫时,灵堂已经搭好了,整个牟平城都挂着白绫,规模不可谓不大。 张梵和李岩是结拜兄弟,那李家人也就是张梵的家人,所以张梵也穿着孝衣跟李岩一起忙上忙下的。 丧事办完已经是三天后了,等入葬后,张梵和李岩他们早就累趴下了。 这古代的丧事可隆重繁琐得很,相比后世,简直一个是入门级,一个是地狱级。 这刚死了人,成亲肯定暂时是不行的了,只能延后了。 不过也不是全是坏消息,三个月后,好消息也接踵而至。 先是登莱五地先后传来募兵训练顺利,新招募的军兵也基本完成了初步训练。 然后是民政上。 虽然登莱五地一直有反对张梵的人出现,不过基本都被清理完毕,当然过程有点血腥。 清除这些顽固分子后,新政一下就顺利推行下去。 现实兴修水利。 山东境内本就河流众多,水资源也很丰富,即便是在明末这个旱灾频发的小冰河时期,旱情影响不算多大。 只要水利跟得上,粮食生产是完全没问题的。 但是建设水利是非常耗钱的,不单是水利,只要是民生工程,都是非常耗钱的。 所以张梵让五地农民一起挖掘水渠,免第一年地租,第二年开始,地租三成。 不参加挖掘的,地租涨到四成。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整个登莱五地的农民都热情高涨,第一年可是免租的啊。 也就是说,第一年产多少粮食,可都是自己的。 李岩不太理解张梵的这个政策,于是找个机会询问了他。 “二弟,这第一年免租,我宁海卫得损失多少,虽然这时惠民政策,但是我们宁海卫也是要发展的啊。” 张梵笑了笑说道:“这水利刚修好,虽然能灌溉,但是土地的产量不会因为这样而立刻增产的,土地增产的因素很多,比如水源,肥料,除草等缺一不可。” “第一年的产量不会太大,咱们也收不到多少租子,还不如免了,让百姓们也高兴高兴,第二年才会更加努力的耕种。” 李岩听完后,顿时大悟,想不到自己大人对农事也这么精通。 好事还不止这军事和民政上,福建那边的战船也开到了威海卫海防营。 得到消息的张梵亲自跑到威海卫去,同船来的,还有十几个造船技艺精湛的造船师傅。 比起战船,这些造船师傅才是张梵最重视的宝贝。 张梵不准备将造船厂建到登莱或是威海,而是建在宁海卫这个大本营。 可以说,所有核心技术的都建在宁海卫,张梵才会放心。 刘羽亮还是留在威海卫海防营训练威海卫水师。 而舅父黄龙则还是在登莱水师坐镇。 福建这次买回来的战船,一号福船两艘,二号福船超过八艘,哨船,又名三号福船超过十五艘,海沧船超过二十艘,不过全都没配置武器。 单是船只不配置武器,其实造价不高,一号福船四百料,长二十七米,宽六米多,上等楠木做船底的贵一些,一千五百两左右。 如果用杉木或是松木造船做底的,只要不到一千两,但是这是空船,只有船壳桅杆和风帆,其余的一律没有。 二号福船更小一些,所以价格也更便宜。 不过这郑家船厂的船用的都是从南方的上等楠木建造的,而且更加结实,所以价格会贵上一些,不过总价格也不会超过五万两。 至于其余小船,张梵决定自己建造,一方面让手下的造船师傅可以带带徒弟,熟悉手艺后,再造大船。 张梵最想要的是欧式的盖伦船,也是这个时代战船的巅峰之作。 现在就等欧洲的商人能把盖伦船的图纸带回来了。 这些战船,张梵平分给登莱水师和威海水师,让他们分别训练各自的水师。 登莱水师主要面对的是朝鲜和后金。 威海水师面对的但东亚的海盗和倭寇,以及少数欧洲战船,这些是欧洲往日本去的武装商船。 虽为商船,但是也干杀人越货的勾当。 对方强时他们就是老实的商人,对方弱时,他们就化身为凶残的海盗。 对于这些亦商亦盗的欧洲船只,张梵是坚决要打击的。 现在麻烦的是,战船上的武器。 陆地上的那些武器肯定不行,后坐力太大,而且还笨重,放战船上肯定不行。 这又得麻烦孙元化这个火炮专家以及毕懋康这个火枪专家了。 不过孙元化和毕懋康已经有了解决方案。 孙元化不止在研制陆地火炮,战船的火炮也有涉及。 加上毕懋康的参与,两个大能正在比比划划的,再加上从张梵哪里得到的一些灵感。 类似后世带有膛线的,可以360度旋转的舰炮也被设计出来。 现在只需等到造出原型炮实验后坐力,看船只强度能不能承受其后坐力,就能搬上战舰了。 张梵决定以后在一号福船的舰首一门,舰尾两门,舰中段三门,加上舰腹两侧各布置的三十门小炮。 这样一艘一号福船就拥有轻重火炮三十六门。 作为旗舰,这样的火力,也绝对足够了,尤其甲板上的六门360度旋转的线膛炮,理论射程就超过五里。 这样的射程,吓也能把对面敌人给吓跑了。 而且线膛炮是锥形弹,只要击中目标,那洞穿力绝对可怕。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前进。 但是也已不好的消息传来。 农民起义军领袖高迎祥,破湖北,入四川,然后兵分两路,一路转战陕西,一路进攻湖广,几百湖南总兵左良玉,将陕西,湖南,湖北,搞的天翻地覆。 明军被打的节节败退,求援的奏折雪花一般飞进崇祯的龙书案。 第135章 出发江西 崇祯元年就开始作乱的高迎祥现在正在湖南,湖北,四川等地肆虐。 官军被高迎祥的起义军打的抱头鼠窜,就连湖南扛把子左良玉都被打的溃逃。 高迎祥还攻下了怀庆,彰德二府,而且兵锋直指卫辉。 这个高迎祥曾是个马贩子,所以骑术了得,体力惊人,凭借一身本领和胆量,每次打仗都身先士卒,所以被众义军推为闯王。 原先的义军首领是王嘉胤,不过崇祯三年被抓住后杀死了。 高迎祥接管了王嘉胤的20万民众,可谓是吸引了各路义军的注意,纷纷跑来投靠。 其中包括二代闯王,高迎祥的外甥李自成,以及定边县起义军首领张献忠。 现在的高迎祥的军队已经扩充到七十二个营,可谓是声势浩大。 朝廷看没办法,只得派人去剿灭,但是全部都无功而返,原来的那个历史中,曹文诏就是栽在高迎祥的手里。 不过现在的曹文诏的部队在这次对战建奴时伤亡有点大,跟着孙承宗回了京师后,就在京师附近休整。 王副千户也得到了封赏,升为正千户,已经在返回宁海卫的路上了。 这次带去的两千人,伤亡好几百,现在就一千四百多人骑着马赶路,受伤的都在马车上。 一同去宁海卫的,还有阿巴泰。 他被崇祯特赦不用死,但是必须向大明提供后金情报,去宁海卫为勇武伯张梵效力。 而李永芳则在两个月前,连同那几百建奴鞑子俘虏一起被砍了人头,还在京城外筑起了一个巨大的京观。 再加上这次在河南和陕西痛击建奴鞑子,着实让崇祯出了一口恶气。 完全不在意这次大明前前后后损失了超过十万军民人口。 这可是自后金在万历末年作乱开始,少有的大胜。 刚经历过建奴入关之乱,相比战斗力,高迎祥他们这些难民和卫所兵以及逃兵组成的起义军,简直就是渣渣。 所以崇祯下旨,让湖南,湖北,四川陕西等地的驻军进行剿匪就完事了。 四川这边还行,有石柱宣抚使秦良玉在,起义军难以撼动四川分毫。 但是其余省份可就没这个实力了。 湖南的左良玉,和四川的秦良玉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实力却是天壤之别。 高迎祥分兵后先后占领湖北的房县,保康,然后入陕西南部。 高迎祥出奇兵出太行,击溃左良玉然后又和张献忠合兵河北,又绕回河南与明军昌平副总兵唐九州相遇。 结果高迎祥不敌,又西逃,准备再次入湖广,进军四川,这是张献忠强烈要求的。 张献忠觊觎四川这块宝地很久了,但是自己现在还不足以拿下四川,所以他怂恿高迎祥先发兵四川,以川地为根基,发展壮大后再来征战天下。 高迎祥听着就觉得不错,而且四川物产丰富非常富庶,拿下四川后确实有实力和大明叫板一二。 就又绕一大圈,回到四川来。 这次他不敢去找秦良玉的麻烦。 而是跑到到广元,准备从广元入川,但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剑门关,岂是这群乌合之众能打下的。 两个月了,还在剑门关这里晃荡,而朝廷的剿匪大军也汇集过来了。 高迎祥吓坏了,决定逃跑。 但是张献忠不干了,这两个月的攻打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扼守剑门关的明军也伤亡颇重,再有半个月,肯定能拿下剑门关。 高迎祥也为难了,这个时候,李自成却说道:“闯王,此处待不得,剑门关拿不下,朝廷大军又来了,将我们堵在这个入蜀之地,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我们到时可真的擦翅难逃了,必须马上走。” 李自成虽然也叫闯王,但是真实在他舅舅高迎祥挂了以后,他接手高迎祥的家当后,顺便将闯王这个名号一起继承了,成为二代闯王。 一番权衡后,高迎祥决定先离开,回陕西去。 陕西虽然灾情严重,但并不是活不下去,总比被官军绞杀了要强。 刚逃出广元入陕西,就被官军盯上了。 但是官军数了不多,三四万人,面对十几二十万的义军,人数还是显得还些单薄了。 陕西那边打的热闹,张梵这边却也没闲着。 登莱水师得到新战船,黄龙可高兴坏了,马上组织人马上船出海训练。 这些水师可都是自己外甥女婿的,自己可得好好训练。 威海水师也同样抓紧时间训练,等到新舰炮运过来,就可以实弹训练了。 刘羽亮现在暂时代管威海水师,他们可听说了,自己这位张大人,对弹药的实战训练可从不吝啬,你天天拿炮轰都没问题。 这可是钱啊,正所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火药,炮弹的消耗,最关键就是火器的自身损耗。 这火炮可都有损耗的,开一炮,寿命就短一点。 这些水师军兵第一次拿了足额的饷银,心里那叫一个欢实,训练起来也是拼了命的,因为吃饭时可以敞开了吃。 南方运来的大米,还有白面,都做好了堆在那里,白米饭,大白馒头,还有炖好的菜,只要你吃得下,想吃多少吃多少。 猪肉羊肉等肉食虽然不是常有,但是鱼肉可不缺。 宁海卫新打造的拖网渔船,每次出海,都能大丰收,满船满船的海鱼不止供应水师,还供应其余登莱五地的肉食。 而且大型渔船出到远海,还能捕到鲸鱼。 鲸油可是重要的脂肪来源,也是肥皂厂的重要原料之一,所以张梵特意督造出古代版的捕鲸船。 这个时代的鲸鱼那是非常的多,成群结队的在海里游,近海有时都能看到。 张梵看到各地送来的报告,也是连连点头,而最让他高兴的是,毕懋康还真托人在南方打听这个宋应星。 毕懋康以前可是南京兵部侍郎,人际关系还是非常不错的。 没多久,还真让他打听到了宋应星。 宋应星是江西人(前面说错了,说成上海县),从小聪慧过人,29岁考中举人,他兄长也考中举人,在奉新可谓是名声大噪,被称为奉新二宋。 但是之后的入士之路可就异常艰辛了。 屡次不中后,也就绝了入士的念想。 哥哥宋应升选任浙江桐乡县令,弟弟宋应星则回江西老家侍奉老母亲。 崇祯八年时,宋应星在江西分宜县任教, 现在崇祯六年,宋应星还没有去教书,所以应该还在江西老家奉新县。 本来毕懋康准备亲自跑一趟的,但是张梵念他年事已高,再说了这位宋应星可是明末最着名的科学家,自己不亲自去,怎么显得自己重视人才呢。 于是,张梵带着二十个亲兵,轻装出行,向着江西而去。 江西不止在后世是重要人才输出省份,在古代也是重要读书人才输出的省份。 山东离江西挨着不远,这个年代可没有环江西富饶圈,江西还是非常富庶的。 半个月后,张梵他们进入江西省,一路都是绿油油的植被,和北方完全不一样。 一路打听奉新的位置,一边往奉新走去。 不过这江西话真的打脑壳,完全听不懂,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普通话,南京话就是这个年代的标准官话。 即便是南京话,张梵也不懂,相比大明官话,山东,河南,河北这些方言和后世普通话接近的语言,张梵反而听的舒服。 等找到宋应星家时,已经又过去了七天。 宋应星这天正在抱着一本书在仔细翻阅,这是李时珍写的本草纲目。 宋应星之所以能成为明末最全能的科学家,就是因为他包罗万象,什么方面都有涉及。 这时突然一个下人跑进来。 “老爷,外面来了一群人,在庄子外要求见老爷您!” 宋应星今天已经46岁了,而且一直没有出去官场,所以怎么会有军兵来找自己。 于是走出庄子去看看是怎么个情况。 张梵已经下马等在庄子外。 宋应星远远就看到了张梵,虽然一身的便服,但是气度不凡,有股上位者的威严和压迫感。 “不知这位大人找我宋应星有何事?” 虽然张梵穿着便服,但是他身后的二十个汉子却个个全副武装,长枪腰刀盾牌弓弩一样不少。 想必不是普通人,肯定是官家的人,叫声大人,不过分。 张梵也在打量宋应星。 很清瘦,但是非常精神,双眼炯炯有神的,说话也很洪亮,看来平时也没少保养身体。 “宋先生,宁海卫张梵有礼了。” 张梵一个拱手大礼向着宋应星鞠躬下去。 宋应星没见过张梵,但是这个宁海卫张梵他却也听说过,虽然张梵的名号在南方没有在北方那么出名,但是作为举人的宋应星,朝廷邸报他可看过。 “阁下是宁海卫的勇武伯张梵?” 宋应星惊呼道,他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年轻人居然就是鼎鼎大名的勇武伯张梵。 张梵点点头说道:“正是!” 宋应星连忙一个拱手大礼。 “张伯爷里面请。” 宋应星将张梵迎入庄子,并让下人好好招待张梵的亲兵们。 并把张梵请入大堂并奉上茶水。 “不知道伯爷来我庄子有何事?” 宋应星在二人坐下后,好奇的询问道。 张梵喝了口茶水,这才缓缓说道:“宋先生,我想知道先生的开工开物写完没有?” 开工开物是宋应星的着作之一,崇祯十年成书出版,共十八卷,123幅插图,包括农事,手工,机械,兵器,火器,化学,纺织,制盐,医学,榨油,提炼等诸多学科。 虽然天工开物在多年后才出版,但是现在基本已经写完,开始修改阶段了。 “伯爷何处听说的天工开物,这书可还没有人知道啊。” 宋应星很好奇,这书就连自己兄长都不知道,这位勇武伯又从哪里听说的。 “哈哈哈,宋先生这书可是旷世奇书,本伯断定,即便是数百年后,宋先生的开工开物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能赶上的,本伯这次专门为这天工开物而来的。” 张梵的一顿马屁,拍得宋应星都乐上天了,真正的学者最开心的是什么,就是自己的东西被人肯定。 “伯爷说笑了,不知道伯爷想知道书中那一方面的涉及。” 张梵从空间里摸出一台,宁海卫出产的显微镜放在桌子上。 宋应星可没有见过这种高科技,好奇的盯着。 张梵从茶杯里掏出一片茶叶,放在一片玻璃上,又放到显微镜下。 “宋先生试着将双眼对准这两个观察孔。” 宋应星好奇的将双眼凑上去,就看到观察孔里,那巨大而清晰的茶叶。 每一条茎脉,每一个纹路都清清楚楚的展现在宋应星眼里,把这位知识丰富的宋应星也惊到了。 第136章 说服 “伯爷,这是什么神物,居然能将这么小的东西变这么大?” 宋应星看完显微镜后,惊呼着问张梵。 张梵笑了笑。 “这叫显微镜,我宁海卫生产的,专门用来在医理上做研究的。” 宋应星听完后马上顿悟了,连连称奇。 “确实,将这神器用在医理上,是非常正确的,不知道伯爷还有什么新奇的东西?” 张梵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张图纸来。 宋应星接过图纸铺在桌子上,粗略的看了看,马上惊讶道:“伯爷这纺织机实在厉害,可以纺织出更宽,更长的布匹丝绸来,要是成规模的生产,那将大大压缩布匹的成本,这可是造福百姓的大好事啊。” 宋应星兴奋的对张梵说着,看来他是被这些东西打动了。 张梵这时掏出一个小玩意儿来,是一个蒸汽机模型。 这是他让宁海卫的能工巧匠制作的。 宋应星看到这玩意儿,完全是在自己的认知之外的东西。 “伯爷,这又是何物,应该是某种机关吧。” 宋应星虽然不认识蒸汽机,但是看到上面又是轮盘,又是杠杆的,猜想也是某种机关。 “宋先生,这叫蒸汽机,使用蒸汽做动力驱动机器的一种装置,可以安放在船上,那样就不用风帆也能驱动船只。” “如果放在大车上,不用马驮也能行驶如飞。” 张梵侃侃而谈的,宋应星却开始脑补。 没有风帆的船,没有马匹的车子,只要有蒸汽,就能不停的移动,这么好的东西,自己不去参与制作,那真是要遗憾终身啊。 “伯爷,不知道这个什么蒸汽机,现在制作到哪一步了?” 宋应星试着问道。 张梵摇摇头说道:“这东西都还在理论上,实物也就这个模型,我那里不正缺这方面的人才吗,对了,宋先生,我这里还有个东西,不知道你知道不?” 张梵说完后掏出一颗燧发火枪的纸壳子弹。 宋应星接过纸壳子弹看了看,马上就明白这是什么了,好奇的看着张梵。 “伯爷,你这里面是包着火药和弹丸吗,这种方式非常合理,咬破纸壳就能快速完成火铳的填装,不知道伯爷还需要什么的改进?” 张梵又掏出一颗狙击枪子弹放在宋应星手里。 “伯爷,难道这也是火铳弹丸,还包在铜壳里面,要怎么咬破它呢?” 张梵接过子弹,又掏出一张图纸,这是一张子弹的剖面图。 张梵铺上图纸,指着图纸给宋应星解释道:“宋先生,这是这颗子弹的剖面图,这个尖的就是弹头,下面的火药,这最底部的就是发射药,名叫硝酸棉。” “硝酸棉?棉花?” 宋应星疑惑道。 张梵点点头。 “包含棉花,但是最重要还是这个硝酸,这是一种干馏硝石时,出现的一种酸液,是一种能产生剧烈爆炸的液体,因为十分不稳定,稍微晃动一下都会发生爆炸,所以将棉花浸泡在硝酸里,吸收了硝酸的棉花相对安全,这样它就不会轻易爆炸了。” 宋应星想了想突然说道:“硝酸吗,我以前干馏绿矾时,就发现有液体流出,难道那就是硝石?” 张梵摇摇头。 “你那个最多是绿矾油,不是硝酸,硝酸是从硝石里提炼的。” 宋应星恍然大悟。 张梵这时又掏出几张图纸。 “宋先生请看,这时我在宁海卫推广的农作物,这个叫土豆,这个叫玉米,都是亩产几百斤的农作物,可惜,我宁海卫没人懂的种植啊。” 作为全能科学家,宋应星可清楚这些农作物意味着什么。 接着问道:“不知道伯爷哪里还缺人不,在下愿意去伯爷哪里讨个职位,只要让在下研制伯爷手里的那些东西,还有这些农作物就行了。” 张梵正巴不得呢,现在宋应星自己提出要去自己哪里,自己哪有拒绝的道理。 “先生有所不知道,我这次来江西就是专程请先生去我宁海卫的,房子和工作的房子都准备好了,就等宋先生过去了,在我宁海卫,宋先生可以参与任何项目的研制。” 宋应星没想到这个勇武伯早就想招纳自己,房子都准备好了,也是感动。 自己29岁考中举人后,屡次考进士都不中,也一直得不到朝廷重视,所以一直郁郁不得志。 现在突然被人如此重视,也让宋应星找到了被人需要的感觉。 “伯爷如此,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在下无以为报,只有给伯爷行个大礼。” 说完,跪了下去,给张梵行了个跪拜大礼。 吓得张梵连忙将宋应星扶起来说道:“先生不必如此,我这人尊敬所有有本事的人,先生是有大本事的人,所以我才不远千里的来请宋先生助我,应该是我给先生行大礼才是。” 说完,就给宋应星行了一个抱拳大礼,吓得宋应星连忙去扶张梵。 “先生这就随我去宁海卫吧,什么都不用带,我那里什么都有。” 张梵迫不及待的要请宋应星马上启程。 “伯爷太心急了,我家还有个七十岁的老母,怎么也要容在下安顿好老母亲才是啊。” 宋应星笑了笑说道。 “还安顿什么,直接接到我宁海卫去,就住我哪里,我无父无母,我妻子也孤身一人,住我那里,刚好有人照应,岂不两全其美。” 张梵认真的说着。 宋应星正要说道,张梵又接着说道:“行了,听我的,就这么订了,带我去拜见令堂,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说着就拉着宋应星,要去拜见宋应星的老母亲。 宋母虽然是妇道人家,但是却非常明白事理。 尤其在得知面前这位就是宁海卫的勇武伯时,更是开心的不得了,直夸张梵是大英雄。 听到张梵邀请自己儿子去宁海卫去做大事时,更是举双手赞成。 “母亲大人,儿子走了,大哥又不在,你在老家儿子也不放心,所以,伯爷邀请您一起去宁海卫居住,不知道母亲是何打算,如果母亲不愿意去,那儿子也不去了,就在老家陪着母亲。” 宋应星这一手欲情故纵耍的溜。 宋母直接拍打宋应星。 “你这不孝子,大丈夫就应该去干大事,守着我这个老婆子干什么,勇武伯时个干大事的人,就冲他敢杀建奴鞑子,你就该好好辅佐于他,娘随你一起去宁海卫,听说那里可是世外桃源。” 张梵乐了,忙吩咐亲兵准备马车,在宋应星家待了四天,等宋应星将家里所有事都处理好。 又写信给自己兄长宋应昇,告诉他,自己带着全家受邀去宁海卫勇武伯哪里去了,老家的东西都处理完了。 如果兄长要看望母亲,就到宁海卫来。 家里的下人丫鬟,有愿意跟着一起去宁海卫,就一起走,不愿意的,给了遣散银,让他们各自回家了。 因为宋家人隔壁着一起,所以回程速度非常慢,一天就走二三十里路。 这倒让宋应星有点不好意思了,觉得有点对不起张梵,觉得耽误了他的时间。 晚上扎营的时候,宋应星对张梵说道:“伯爷,对不起,耽误您的时间了。” 张梵却笑着说道:“宋先生哪里话,先生愿意去我宁海卫,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孙元化和毕懋康两位大人也都在我哪里,现在两人是赶也不会走的了。” 宋应星知道这孙元化和毕懋康两位大人,都是火器专家,自己虽然没见过他们,但是多多少少都知道对方的存在。 “对了,伯爷,前两天你给我说的关于电的事,这个电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天上的雷电。” 张梵点点头说道:“和雷电差不懂,原理上是一样的东西,只不过雷电是自然存在的,我给你说的点,是我们双手创造出来的。” 宋应星有点懵,这电也能手工制造? 看到宋应星发懵,张梵从空间里拿出那只强光手电。 “宋先生请看这个,这叫手电筒,跟火把一样,打开后就能在晚上看清楚东西,你看。” 说完张梵打开手电,将整个帐篷都照的雪亮,也把宋应星看呆了,指着手电说道:“难道伯爷的意思,这个什么手电里,就关着那个电?” 张梵点点头。 “就是这里面有电,所以它才会发亮。” 张梵说完,将强光手电关了,从空间里又拿出夜视仪,让宋应星戴在头上,然后吹灭蜡烛,整个帐篷就漆黑一片。 “哇,伯爷,我能看清楚黑夜里的东西,难道····这个里面也有电?” 张梵又点燃蜡烛后说道:“是的,这个电是非常厉害的东西,只要有它,就能做好多事。” 宋应星取下夜视仪说道:“那伯爷可知道这电要怎么做出来?” 张梵点点头,又摇摇头。 宋应星有点懵逼了,这点头又摇头的,是什么意思? “这电怎么做出来,我只能说个理论出来,至于要怎么制作,就需要宋先生去实践了。” 宋应星点点头。 这位勇武伯时干大事的,怎么会有时间去搞这些事情呢。 两人在一起谈论事情一直到深夜。 第二天,两人都顶着熊猫眼在赶路。 这一路走了大半个月,终于回到了宁海卫。 宁海卫的繁华也让宋应星确定了传言是真的,果然是世外桃源。 路上碰到的每个人都和大明其余地方的百姓都不一样。 进了牟平城后,更是大开眼界。 安顿好老母亲后,就波不及待的要去看张梵的军工厂和制造所。 他们想看看这里都有些人东西是他没见过的。 在军工厂里,宋应星看到了孙元化和毕懋康。 以及正在生产的燧发火枪。 这种新式火枪让宋应星感叹连连,直呼是神器。 孙元化那里他还看到新式火炮,甚至还看大炮管里被刻下的膛线。 在孙元化的讲解下,他才知道这膛线的作用,也连连点头。 在医学院宋应星也见到了神医吴又可,还看到了吴又可培育的青霉素,虽然现在非常不成功,但是在吴又可的讲解下,却也让宋应星痴迷。 还有玻璃厂,水泥厂,钢铁厂,以及晒盐场,每一个都让宋应星惊叫连连。 这宁海卫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这让宋应星非常痴迷,这不正是自己的天堂吗。 第137章 奉旨成婚 第 137章 奉旨成亲 宋应星的适应力很强,来宁海卫第二天,就开始投入了工作。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发展着。 现在张梵倒是闲了下来,也是时候规划一下这个银行的事了。 现在的宁海卫经济空前繁荣,只要你愿意劳动,就能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 除开生活开销外,宁海卫的百姓手里也有不少的闲钱,这就为开办银行提供有利条件。 银行就开在时代广场旁的百货大楼一楼,面积占了小半个一楼的面积。 铺面是现成的,稍微装潢一下就行了。 宁海卫的百姓可没有听说过什么银行,开业那天都来围观。 人山人海的热闹非凡。 张梵也带着宋芊若还有李岩,孙元化等宁海卫举足轻重的人来剪彩。 百货公司门口舞龙舞狮子的正在卖力表演。 还有表演杂耍的,说书的,唱曲的,反正三教九流都有,都快赶上庙会了。 银行外的告示墙上写着这个银行是什么来历,主要经营什么等等。 在得知这银行就是钱庄时,大家才明白其中原委,而且和钱庄不一样的是,到这银行里存钱,不仅不收保管费,反而银行还要给存钱的人三分利息。 老百姓听到存钱还有利息时,也是惊讶,从没听说过存钱还有利息的,不都是给钱庄利息吗。 一打听,就算一两银子也能存银行,不过只有一年两分利,不过要存够一年才是两分利,不满一年支取就没有利息,只有本金。 而且存钱越多,存钱时间越长,利息也越高。 小老百姓虽然兴奋,因为他们钱不多,能得到的利息也不多,但是最高兴的还是那些有钱的商人和富人。 这些商人,家产多的几十上百万两,少的,也有二三十万两的银子。 这钥匙都存进银行,每年收利息都是不小的收入。 这些银子放家里还担心被盗了,放银行里,银行的人会给你看管,有人给你守银子,还要给你利息,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听说,这个银行是新宁海卫的缔造者张大人开的,别的不说,就冲张大人这三个字,这些人就会无条件相信这家银行。 张梵出场时,整个广场的人都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山崩地裂的呼喊着张大人这三个字。 宋芊若毕竟大家闺秀,见到这场面,小脸都羞得通红,反而一边的托娅显得更从容自若多了,还向那些百姓们挥舞小手。 孙元化和毕懋康倒还没什么,毕竟以前就是做官的,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的,这些都是毛毛雨。 吴又可上课,所以没有来。 宋应星不咋喜欢这些场面,所以一头扎在实验室里,研究怎么从硝石里提炼硝酸。 为了宋应星的安全,张梵不准他亲自实验,而是宋应星传授技术,让其余人去亲手操作。 听着虽然很不人道,但是这是现在张梵为了保护宋应星等人,所能想到的最实用的办法。 张梵已经在着手开办大学学院了。 专门教导学生学习宋应星,孙元化和毕懋康他们的知识,将基础科学知识一代代的传承和发展下去。 这也得到了几位老大人的大力支持,只有更多的人接触到这些被大明文人视为奇技淫巧的学科,才会发扬光大。 而且张梵也对外宣传了,自己登莱五地选官,将不再全以四书五经为考题。 考试时虽然也有部分的四书五经的内容,但是比例不大, 五分之一不到,其余的都是这些所谓的奇技淫巧的考题。 包括现在宁海卫的学校,也都多多少少会学习一些这些基础科学,让这些孩子从小开始接触。 宋应星的天工开物的书,宋应星已经开始加紧修改和完善了。 这部天工开物也讲作为大学院的第一本教科书,同时作为教学范本的,还有徐光启的几何学本等。 几何对现在的大明来说,懂的人不多,可以说很少,但是几何又是非常重要的知识,很多基础科学都要运用到。 所以只有张梵亲自先教着,以后有这方面的人才,再招募过来。 其实大明这方面的人才不是没有,徐光启就是这方面的大神,但是徐光启可是做过崇祯的内阁的,所以张梵想招募过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宁海卫有不少的欧罗巴红毛,这些人中,也有不少的学者,说不定就有这方面的能人。 张梵他们在银行门口剪彩的同时,工作人员也拉开银行牌匾上的红布,银行的名字就展示在大家面前。 惠民银行。 剪彩完毕后,百姓们就涌进银行去存钱。 倒把平日敬重的张大人他们晾在了一边,这让张梵他们几人一阵苦笑啊,这个钱大人真是人人都爱啊。 不过张梵他们还有其它事要做,也没多余时间去管银行的事。 孙元化和毕懋康回了军工厂,宋芊若也带着托娅回家去了,反倒是张梵,倒成了最闲的人。 下午的时候,张梵接到消息。 出征的王副千户他们回宁海卫了,一共回来的,还有朝廷派驻到宁海卫的官员。 “朝廷会派谁来呢?” 张梵虽然在琢磨这个问题,但是还是派人去城外迎接朝廷官员。 宁海卫一群军兵正在赶路,领头的正式出征归来的王千户。 和他并肩走着的是一辆马车,车里坐的正式朝廷派驻宁海卫的官员。 “王千户,这宁海卫果然和外面传言一样富庶啊,这路上来往的百姓,个个都热情洋溢的,你们张大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王千户呵呵的笑着。 “我家少爷是个很和蔼的人,不过对外族除外,尤其对建奴,我家少爷对建奴的恨,是刻在骨子里的,我们也一直搞不懂我家少爷对建奴的恨来自哪里。” “每个有血腥的汉人,都会对后金建奴有仇恨,你家少爷做了一个汉人该做的事,希望你们家少爷能封狼居胥,流芳百世!” 那车里的人这样说道。 “封狼居胥?这是什么东西,对了,孙大人,前面就是宁海卫城了。” 王千户指着前方的一个城池的轮廓说道。 那车里的人探出头,向王千户手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远处一座模糊城池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这是宁海卫城?宁海卫可是小卫所啊,这城池可不是一个卫所规模啊?” 孙大人指着面前的城池问王千户。 “孙大人有所不知,这是宁海旧城,新城在十里外的海边,比这个旧城规模大数倍!” 王千户又指了指新城的位置说道。 “还有新城,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大人短短这段时间就同时建好两座城,而新城比这个旧城还大数倍?” 孙大人惊讶的指着旧城说道。 王千户点点头说道:“是啊,请孙大人继续往新城去吧,我家大人他们都在新城,这座就成是个纯军事要塞,人口不算多。” 队伍又浩浩荡荡的往新城而去。 等到了新城两里时,马车里的孙大人下了马车,他要步行到新城。 新城门口,张梵正等在城门口。 王千户连忙跑过去。 “少爷,我们回来了,不过这次我们伤亡惨重,伤亡好几百兄弟,我对不起兄弟们!” 张梵早就看到马车上用白布盖住的骨灰盒。 “这些事稍后再说,这次朝廷派的是谁来监督我宁海卫?” 王千户恭敬的说道:“是孙承宗孙大人。” 张梵听到王千户的话,大惊道:“那个高阳的孙承宗?” 王千户点点头。 张梵连忙向孙承宗走去。 孙承宗因为年事已高,只的在儿子孙鉁搀扶下行走。 正走着,就看到一个穿着麒麟服,快步走来的一个年轻人。 这个人想必就是勇武伯张梵了。 “孙大人,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不等孙承宗说话,张梵已经快步来到孙承宗面前,并率先开口告罪。 孙承宗也哈哈大笑道:“勇武伯说笑了,老朽这次来可带着陛下的圣旨呢,张大人请接旨吧!” 呼啦啦的,城门处的人都分分跪下。 圣旨很简单,就是张梵上奏折说要完婚了,崇祯特意下旨赐婚,封宋芊若为二品诰命夫人,赐玉如意一个,诰命服一套,宫灯一对。 圣旨读完,孙承宗将圣旨交给张梵,张梵也站起来说道:“请孙大人入城,已经设下酒宴为孙大人接风,请入城吧,孙大人。” 第138章 三路齐下 “孙大人,陛下怎么派你来我这里,我宁海卫只是个偏僻小城,真是委屈孙大人了。” 饭桌上,张梵调侃道。 对于孙承宗,他有的只有尊敬。 虽然后世有狗屁学者和砖家,说孙承宗对辽政策是拖垮大明财政的罪魁祸首。 但是不可否认,孙承宗的办法虽然笨,也很耗钱,但是确实压缩后金女真生存空间的唯一办法。 要不是后面的人乱来,孙承宗对辽政策,可以活生生拖死只有几十万人口的后金女真。 无奈,天要亡大明。 “伯爷说笑了,老朽早就致仕了,这次要不是建奴鞑子入关,老朽也不会再被皇上起用,到宁海卫,也是陛下要求的,朝廷里那些贪官,皇上用的不放心。” 孙承宗无奈的说着。 张梵拿起酒壶给孙承宗倒上一杯酒,然后说道:“既然陛下知道朝中有贪官,那陛下为什么不惩处这些人。” 孙承宗苦笑着说道:“陛下又何曾不想,但是现在的皇权,可压不住那些文官和勋贵集团了,只要陛下敢动他们的利益,绝对下场很惨,大明意外驾崩的皇帝,可不在少数啊。” 孙承宗的话多少有点无奈和悲伤。 自己的学生,天启皇帝朱由校不正是死于非命吗。 一场宴会进行了很长时间。 宴会结束后,将孙承宗送到驿站休息后,张梵在考虑要将孙承宗安排在什么地方。 对于孙承宗,张梵是尊重的,所以还是想把他安排在牟平城里。 孙承宗到了驿站,也对这个宁海卫一路所见所闻有了感触。 “如果这大明,都有宁海卫这里繁华和富庶,那会有后面这些反贼最乱,建奴入关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啊。” 孙鉁站在孙承宗身边,为他的老父亲捶着肩膀,几个下人也在为孙承宗他们收拾着东西。 “父亲,这宁海卫短短半年时间,就如此繁华,说明这个勇武伯在民政治理上,也是一把好手,我还听说,京城不少勋贵,都拿钱出来跟着这个勇武伯做生意,听说,福王殿下也拿出三百万两出来给勇武伯合作。” 孙承宗惊讶了,这个福王他可是知道的,抠的要死,会拿三百万两出来做生意。 “不要胡说,福王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到吗,不过这个勇武伯,确实是一个大才,就是不知道他对我大明,是个什么心思。” 对于孙承宗这话,孙鉁也不好接话,人心隔肚皮,谁能知道这个勇武伯内心是怎么想的。 这惠民银行这几天是忙的不可开交,从几天前开业,就没闲下来过,不止宁海卫的百姓来存钱,就是附近的威海卫和登莱二地的百姓,也来存钱。 这几天时间,已经有超过二百万两的银子存了进来了。 而且来存钱的这个趋势还愈演愈烈,看来突破三百万,也就这两天时间了。 张梵已经命人去找会制作宝钞的工匠。 贵重金属带着不方便,所以大明各大钱庄都有自己的银票,也就相当于纸币。 但是小老百姓可没钱存银行,所以银票只流行在商人个官员手里,普及率相当不高。 张梵决定推出自己的纸币,至于铸币,张梵可不敢,抓住分分钟砍头。 一步一步来,先不急,等以后自己势力壮大了,铸币是肯定的,统一货币可是大事。 又过了十天,银行那边暂时消停了下来,张梵这时也准备下一步的计划了。 他又向整个登莱五地所有大商人都发出邀请,说自己这里有赚钱的项目,需要承包出去,希望这些商人可以来看看。 有哪些生意是自己可以做的。 这一消息,又再次引爆整个登莱五地。 上一次的生意招标,好些商人就没有抓住机会,这次还不磨刀霍霍的啊。 于是登莱五地的大商人们都纷纷往宁海卫的牟平城赶去。 不止登莱五地,就练山东其它府县的商人也闻风而动,想去宁海卫试试运气。 这下牟平城里的各大客栈,酒楼,茶楼店铺等都行动起来,全部把货补充够,就等着这些有钱的商人来消费了。 第二次的商务洽谈会,比第一次还要隆重。 商人连带自己的下人保镖等,几千人一下涌进牟平城,住不下的,又被安排到旧城去,两座城一下都热闹非凡。 客人进了城里,就是各种消费,老板们赚得也是眉开眼笑的。 三天后,时代广场上搭起了巨大的帐篷,一张张的椅子被整齐的摆放好,一碟碟的美味点心和酒水被摆上桌子。 商人们也陆陆续续的进了帐篷,认识的相互打招呼寒暄,不认识的,也相互介绍认识。 张梵带着罗植走到最前面的台子上,台子上有个铜皮大喇叭,可以让讲话的人把声音传很远,于是清清嗓子说道。 “感谢各位来我宁海卫参加这个洽谈会,其中有我们的老朋友,也有很多新朋友,但是今天不管是谁,都是平等了,好了,废话不多说了,现在请我们的商务部长罗植部长跟大家介绍我们进的项目。” 罗植这时走上台,冲着铜皮喇叭说道:“我是勇武伯登莱五地的商务部长,负责所有商务上的事务,今天我先让大家看样东子。” 罗植说完一挥手,几个人上来将台上的桌子抬到一边去。 后面是一块巨大的白布,台子上被清空后,那块巨大的白布被拉了下来。 布后面是一台巨大的纺织机。 这里面的商人里,有不少是做布匹生意的,甚至就有家里就开纺织厂的。 这些人一眼就看出这个巨大的纺织机,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利益。 “这是我们宁海卫新研制的水动力的织女纺织机,不需要人手动驱动,直接利用水力驱动,可以带来源源不绝的动力,也就意味着你们可以雇佣更少的纺织工人,创造更多的利润。” 其实这个织女纺织机,就是英国第一次工业革命的珍妮纺织机。 罗植一番话,可把下面那些商人心里弄得痒痒的。 这水力纺织机要是弄回去,还不得赚翻了啊。 还不等那些商人说话,罗植又说道:“这种纺织机,适合大型纺织厂,我们这里还有袖珍版的家用型纺织机。” 罗植说完,几个人将一台袖珍版的织女纺织机,虽然小了很多,但是还是比现在大明流行的家用纺织机先进太多。 “我们伯爷说了,半个月后,在我们牟平城的这个广场举行一场家用纺织机织布大赛,整个大明的人都可以来参加这场纺织大赛。” “设第一名一人,我们伯爷说了,奖励这种家用纺织机一台,另外还有一百两银子。” “设第二名三人,奖励白银一百两。” “设第三名十人,奖励白银五十两。” “另外,所有来参赛的,都奖励五两银子做路费。” 很多商人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罗植这时解释道:“这些纺织机,我们是要找代理商的,所谓代理商,就好比你做了苏州府的代理,那整个苏州府,就只有你一人能卖这种纺织机,属于独家垄断。” “让这些百姓来参加比赛,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有新式纺织机,这叫打广告,广而告之,只要有了口碑,还怕我们纺织机卖不出去了。” 罗植一番话,下面的那些商人顿时明白了,这感情好啊,伯爷直接帮我们把名气打了出去。 自己只要拿下代理权,那不就是坐着数银子了吗。 罗植这时又说道:“这个代理权,也分大小的,比如你有实力,就拍一个省府的代理权,比如山东府的总代理,整个山东就你一个代理商,下面府县的代理要拿货,就必须到你这里拿货。” “同样的,村镇的代理商就必须找府县的代理商拿货了,知道吗。” 一番解释后,这些商人也知道了这个所谓的代理商的上下级关系了。 纷纷盘算,自己能拿下什么位置的代理权。 罗植说完后,向张梵点点头。 张梵这时走上台说道:“我们这次不止要放出纺织机的代理权,我们还要放开水泥的专利权,也就是说,我们将卖出水泥的配方给大家,让大家都可以参与水泥的制作和贩卖。” 张梵的这一消息,同样引爆了整个洽谈会的会场。 水泥在山东,乃至整个山东相邻的省份都相当有知名度,百姓对这个水泥是相当的认可的,宁海卫现在有点供不应求了。 所以张梵决定将水泥配方卖出去,让更多人参与进来。 水泥这玩意儿,比起钢铁,和武器这些战略性武器,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张梵在最后,抛出了更为爆炸性的消息。 登莱五地要组建海运商队,将大明的东西都贩卖到海外去,赚那些蛮夷的钱。 这些商人都可以将自己的货物运到登莱水师或是宁海卫,又或者威海卫水师去。 张伯爷只收一成押运费以及货物的税收款。 这些商人可知道海运的利润有多大,就算交给伯爷一成利润已经那些税款,自己不还有八成多的利润吗。 一时间,这些商人纷纷去登记,该买代理权的买代理权,该办水泥厂的办水泥厂去。 至于海运的事,这些商人几乎人人都要参与。 但是现在有出现一个问题。 有些心大的商人,代理权,水泥厂,海运都想要,但是这个钱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张梵笑着请出惠民银行的行长出来。 这个行长不是别人,正是张梵的夫人宋芊若,虽然两人还没成婚。 第139章 出征朝鲜 就在宁海卫还在开商务洽谈会时,远在辽东的盛京里,也是人声鼎沸的。 黄台吉他们回到盛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这次出征林丹汗,让后金损失惨重,正白镶白被打残一半,正蓝旗损失过半。 镶红旗旗主岳托受伤。 正黄镶黄虽然损失不大,但是还是损失了好几个牛录。 最气的是镶蓝旗,居然带着几万蒙古零散部落跑朝鲜去了,这是要自立为王的节奏啊。 黄台吉可不会姑息阿敏和济尔哈朗。 这次要不是为了营救这两个货,哪会短短半个月,损失了半数粮草。 这些粮草不损失,那些蒙古部落又怎么会散了人心,后面又怎么会被那个张梵钻了空子。 黄台吉要亲手手刃了阿敏和济尔哈朗,但是身体不允许他这么干。 在盛京一直静养了两三个月,身体才基本恢复好。 身体一恢复,黄台吉就迫不及待的召开旗主会议。 现在自己必须要重新执掌大权,因为多尔衮现在的声望已经直追自己这个汗王了。 不能让他再牛逼下去了,不然自己这个汗位不保啊。 “各位旗主,贝勒们,我们这次出征林丹汗,虽然败了,但是入关的劫掠却收获颇丰,这事得给十四弟多尔衮记头功。” 多尔衮看到生龙活虎的黄台吉,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这个死肥猪怎么没去死。 “阿济格现在身受重伤,正白旗和镶白旗也损失过半,所以本汗打算将正白镶白二旗合并为一旗,并为镶白旗。” 黄台吉这一席话,把多尔衮和多铎气得差点没有拔刀,但是看到黄台吉身边的鳌拜,这两兄弟硬生生的咽下了这口气。 “十四弟这次劳苦功高,相信也是累坏了,所以这合旗后的镶白旗主就让多铎来做旗主。” “多尔衮,你就暂时不要领兵,本汗给你重新组建正白旗的机会,这正白旗可父汗亲手组建的一旗,不能让它埋没了,本汗还是允你组建二十五个牛录的正白旗。” 多尔衮杀黄台吉的心都有了。 说什么让老子重新组建,这特码不是间接削弱老子吗。 这新组建的旗丁,能和战场老兵比吗? 多尔顿心里虽然不爽,但是嘴里却说了句:“谢汗王。” 黄台吉看到多尔衮吃瘪,心里老快乐了。 现在唯一的心病就是镶蓝旗的事了。 镶蓝旗本来就实力不弱,虽然这次出征有损失,但是现在又多了几万蒙古仆从军,还占据了朝鲜,可以说实力不但没有削弱,反而是加强了不少。 那几万蒙古兵要是用朝鲜的物资武装起来,那将是十分可怕的事。 所以不能等了,趁现在镶蓝旗羽翼未丰,必须先干掉他们,哪怕全歼镶蓝旗也在所不惜。 这次还是让岱善驻守盛京,多尔衮现在没了兵权,放在盛京也没关系。 所以这次,黄台吉带上除了正红旗之外的所有旗丁出征。 黄台吉决定还是亲征,他要亲手炫了阿敏和济尔哈朗。 决定好后,就让各旗主回去准备,半个月后出征朝鲜。 多尔衮和多铎出来后,多铎对多尔衮说动啊:“十四哥,咱们现在怎么办,阿济格也受重伤,你也没了兵权,就我这里还有个镶白旗。” 多尔衮拉住多铎说道:“这次出征朝鲜,黄台吉那个老贼肯定要你的镶白旗打头阵,借机削弱我们三兄弟的势力,所以绝对不要去出头,那怕寸功未立也无所谓,等我的正白旗建立起来,就是我们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多铎听完后点点头,对于黄台吉,他也是恨得牙痒痒。 阿敏和济尔哈朗在朝鲜也过的不舒坦。 虽然吃得好,也住的好,但是心里总是不踏实。 辽东的黄台吉已经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所以在十天前,他让李琮派朝鲜使者出使宁海卫,半个月时间,怕是已经到达宁海卫了吧。 宁海卫这边,经过一个商务洽谈会,成功签了几个大型纺织机的省级代理商,至于下面县级代理,让他们去找省级代理商谈。 毕竟那种大型纺织机的使用比较严苛,必须靠近有水流湍急的河边才行,而且只适合大型纺织工厂使用。 至于家用的袖珍纺织机,张梵还是采用代理的方式来出售,而且他的主要销售区域在南方,比如江南。 只要等到三个月后的纺织比赛开始,相信这种家用纺织机,回卖脱销的。 之所以将纺织比赛定在三个月后,是因为南方那些纺织户,来一趟怎么也得一个月多也,远一点甚至两个多月才能到。 定在三个月后,远的来到可以休息几天在参加比赛,这样公平一些。 这天,张梵正在兵工厂里视察。 毕懋康已经琢磨出转轮式步枪了,而且原型枪已经在打造了,现在就等宋应星那边的硝酸棉了。 那种金属外壳的子弹还是别想了,现在的没有工业机械,全靠手工打制,根本连一场小规模的战争也支撑不起。 所以张梵才给毕懋康造转轮步枪,只是把燧石打火改成火帽打火。 前膛装弹改成后膛装弹而已。 不过硝酸棉一天没有研制成功,这转轮步枪就无法使用。 张梵正在兵工厂里闲逛,一个亲兵跑了过来,告诉张梵,朝鲜派使者渡海来了宁海卫,要求见张梵。 张梵奇怪,自己和朝鲜不熟啊,自己虽然想要讨伐朝鲜,不过现在还没那个心思。 自己的登莱五地还没完全搞规整,那顾得上隔海相望的朝鲜。 他知道阿敏和济尔哈朗占领了朝鲜,不过他不担心,这两个手下败将,他还没放在眼里。 包括黄台吉,张梵也没放在过眼里。 以前他想的是尽快灭了后金建奴女真,这样就能拯救大明。 但是自从开封知府几人被朝廷重新启用,李岩全家被灭门时,张梵改变了马上灭后金的打算。 大明朝廷没得救了,必须重新洗牌,虽然崇祯对自己不薄,但是朝廷百官已经烂到根上。 最多以后留崇祯一命,来个君王立宪制,皇家只是个吉祥物,实权都在总理或是总统手里。 “让朝鲜使者来衙门,顺便你去把孙承宗大人请到衙门。” 张梵吩咐那个亲兵后,自己也离开兵工厂,回衙门去了。 登莱五地的总督衙门就在牟平城的张梵家,前面是衙门,后面是家,办公生活都很方便。 张梵回到牟平城时,朝鲜使者已经候在衙门里了。 而孙承宗也从驿站来到了总督衙门。 “孙大人,这两位就是朝鲜派来的使者,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 张梵询问那两个朝鲜使者。 两个使者赶快下跪磕头。 “下官朝鲜判尹崔秀正,见过张大人,孙大人。” “下官朝鲜内禁卫副将闵浩钲,见过张大人,孙大人。” 张梵可不知道什么判尹,什么内禁卫在朝鲜是什么官职。 但是孙承宗可知道,以前在辽东时,没少和朝鲜军打交道。 这判尹可是从二品文官,那个内禁卫也是武职的从二品,虽然朝鲜的官员品级在大明面前一文不值。 但是人家好歹是朝鲜的大官不是。 “二位请起吧。” 孙承宗为人和善,就让二人起来说道。 二人感动的磕了一个响头,这才爬起来。 “你们朝鲜突然派使者来我这里,所谓何事。” 张梵看着两个使者,开始了询问。 “回张大人的话,我们是奉绫阳君李琮之命,来求张大人出兵朝鲜,救我朝鲜于水火。” 朝鲜判尹崔秀正苦着脸求张梵出兵。 张烦笑了笑说道:“你们朝鲜不是投降了后金了吗,还要我们出什么兵,那是打后金,还是打你们。” 崔秀正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朝鲜虽然投降了后金,但是大部分朝鲜人的心还想向着大明的啊。 但是现在背叛大明这是实事,自己也无法反驳。 “张大人,我们朝鲜投靠后金也是没办法,萨尔浒一战,我朝鲜军协助大明讨伐后金女真,没想到几乎全军覆没,导致后金建奴后来攻打我朝鲜国时,我们根本无法抵抗,这才·····。” 崔秀正无力的解释着。 孙承宗这时也说话了。 “勇武伯,他说的也是实事,萨尔浒一战,不止我大明军队伤了元气,他们朝鲜军队也几乎被打垮,而后金建奴攻打朝鲜时,我大明却袖手旁观,唉····。” 张梵度孙承宗说道:“孙大人的意思,让我们出兵朝鲜?” 孙承宗点点头说道:“陛下当初划登莱五地给你,也是这个意思,从朝鲜牵制后金。” 张梵却苦笑了。 “孙大人,你还真看得起我宁海卫啊,我登莱水师加威海水师,加起来能用不超过六十艘战船,到目前为止,这些战船上的武装连一半都没装备完,让我怎么打。” “这些战船加起来一次性也就能运一千来号人,我可没有信心带一千人就能打下朝鲜,他朝鲜现在可是镶蓝旗的阿敏和济尔哈朗占领着,我带人去,那就是找死。” 张梵一席话,孙承宗不说话了。 崔秀正却开口道:“张大人说的不错,镶蓝旗的阿敏和济尔哈朗确实占领了朝鲜,但是他们却已经和黄台吉他们决裂了,现在担心黄台吉报复,所以才胁迫我们朝鲜,出使宁海卫来求援。” 张梵听完后没说话,这些消息他已经从出海的商人哪里得到了确切答案,现在只是想确认而已。 阿敏和济尔哈朗要是和黄台吉打起来了,那就是狗咬狗。 但是现在后金还不能垮。 一千张梵看不起养寇自重的那些军阀,但是现在他也不得不这么干了。 出兵是肯定要出兵的,但是如何出兵,出兵后能得到什么利益,这才是张梵要好好考虑的。 第140章 十里跪见 “我出兵朝鲜,是为了你朝鲜李氏,还是为了他镶蓝旗的阿敏和济尔哈朗。” 张梵笑着对两个使者说道。 崔秀正连忙说道:“我们朝鲜愿意重回大明怀抱。” 张梵却不等孙承宗说话,率先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们当我大明是客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张梵一番话,让两个朝鲜使者吓得直接跪到地上。 “知道为什么大明皇帝要将登莱水师和威海水师都划我管辖范围吗?就是要收拾你们朝鲜这帮墙头草,回去告诉你们大王,十天后我将带军队去朝鲜,我要看到他在王宫十里外侯着我的大驾光临,不然,他李氏将不复存在。” 张梵一番话,将两个朝鲜使者吓得抖如筛糠,嘴里连连说道是是是。 张梵让人将两个使者送上船,让他们早点滚,对于棒子,张梵历来喜欢不起来,即便他们是宇宙的起源也没用。 “勇武伯,你这样对待朝鲜使者不太好吧,毕竟他们代表的是朝鲜的脸面。” 孙承宗是文官出身,对于礼教看的很重,他觉得张梵这样不近人情的做法不太好,所以好言相劝。 “孙大人,你太妇人之仁了,这朝鲜人,可不像表面看着那么老实,属于你对它越好,她越蹬鼻子上脸,你越捶它,它越像乖巧的狗,上杆子对你摇尾巴,算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他们就属于赖蛤蟆爬脚背,不咬人,它恶心人。” 张梵想到后世的南棒子就恶心。 “不知道伯爷打算将朝鲜怎么样?” 孙承宗本来还想劝劝张梵,但是想起自己来宁海卫之前,崇祯对自己说的话。 “你到宁海卫去,虽为监督,但是却不能干涉宁海卫所有事务,至于监督勇武伯有无反心即可。” 想到崇祯的话,孙承宗也不好干涉张梵的决定。 “伯爷这次去朝鲜,可谓是风险异常啊,那个阿敏和济尔哈朗,可有几万大军啊。” 孙承宗有点担忧的对张梵说道。 “现在阿敏他们要担心的不是我,而是皇太极的几万后金大军,这次两个朝鲜使者来,你还真以为是那个朝鲜国君李琮派来的吗,肯定是阿敏和济尔哈朗胁迫李琮来我宁海卫求援的。” 孙承宗听完点点头,这个观点,孙承宗是认可的。 “不过听伯爷说,战船数量不够,可运不了什么兵力过去啊。” 张梵摆摆手说道:“我带一千多人就足够了,一个朝鲜,还不足为虑。” 看到张梵这样有信心,孙承宗也不再多说,告辞后,就离开了总督衙门。 “顺子,去把旺财叫过来。” 一旁的的顺子还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这个旺财是谁。 直到张梵给了他一脚后,顺子才反应过来。 “哎哟,稍等你倒是轻点,想起了,阿巴泰嘛,马上去叫,马上去。” “再把李岩请过来一趟。” 顺子哎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宋芊若走了进来,看到张梵在外发号施令,就问道:“你又要出征吗,下个月可就是我们的婚期了,可不要耽搁了,舅父已经写信过来询问好几次了。” 张梵握住宋芊若的手说道:“我也没办法,但是不得不去,放心,我会快去快回的,耽误不了婚期。” 宋芊若体贴的点点头,整理了一下张梵的衣服说道:“一切小心,我等你回来。” 说完,将头靠在张梵肩上,想好好陪他一下。 张梵也扶住宋芊若的肩膀说道:“芊若,皇帝已经给我们赐婚了,那我们就是合法夫妻,要不,今晚就不分房睡了吧。” 宋芊若听完后,小拳拳直接捶在张梵胸口,红着脸说道:“不要脸,不知羞,不理你了。” 刚跑出去几步,宋芊若又回过头,害羞的说道。 “晚上早点回来。” 张梵看到跑远的宋芊若,嘿嘿的傻笑着。 “大人,看啥呢,都入神了。” 就在那里愣神时,身后传来顺子的声音,把张梵吓了一跳,气的张梵对着顺子屁股就是一脚。 “顺子,你是飘着走的吗,都没脚步声的。” 顺子委屈的说道:“少爷,我叫了你两声,你都没理我。” 张梵看到委屈的顺子,也是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不好意思,踢顺脚了,不要怪我啊。” 顺子揉揉屁股说道:“少爷,那个旺财叫来了,在外面侯着呢。” 张梵点点头。 “让他进来吧。” 顺子应了一声出去了。 不一会,阿巴泰走了进来,见到张梵,忙给张梵跪下磕头。 “主子爷吉祥,主子爷万寿无疆,奴才旺财给主子爷磕头了。” 阿巴泰磕头磕的邦邦响,就差没把地砖磕碎了。 看到年过半百的阿巴泰,张梵也有点于心不忍。 “好了,别磕了,都是自己人,差不多就得了,起来吧!” 阿巴泰听完感动得一塌糊涂的,这主子真体谅下属啊,这才磕了几个头,就不让磕了,还说是自己人。 于是站起来抹了一把眼泪说道:“谢主子爷,谢主子爷,要不是主子爷在大明皇帝那里给奴才求情,奴才那还有命来这世外桃源啊,主子爷对奴才的大恩大德,奴才就算来生,也报答不了啊。” 张梵看到痛哭流涕的阿巴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真特码贱,一辈子奴才命。 “行了行了,待会儿再哭,今天叫你来,是马上要出兵朝鲜了,主子我要带你一起去,现在阿敏和济尔哈朗把朝鲜占领了,而皇太极又要讨伐阿敏和济尔哈朗,你有啥要说的没有。” 张梵将最近朝鲜的情况给阿巴泰简单说了一遍,看看阿巴泰有没有什么建议。 阿巴泰听完后想了想说道:“主子爷要出征朝鲜,想必是阿敏他们来求援的,这个皇太极野心极大,一直想要的是吞并大明,但是以现在后金建奴的实力,根本不是庞大的大明的对手。” “所以才将朝鲜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后金这些年的大部分补给都是朝鲜提供的,所以这次阿敏和济尔哈朗占领了朝鲜,这是触犯了黄台吉逆鳞,所以黄台吉讨伐阿敏和济尔哈朗是必然的。” 张梵认真的听着,没有打断阿巴泰的话。 看到张梵微微点头,阿巴泰胆子大了不少,又接着说道。 “阿敏和济尔哈朗和我们是堂兄弟关系,而阿敏和济尔哈朗一直不满黄台吉削弱自己镶蓝旗的行为,所以他们能反叛也不奇怪。” 张梵点点头,阿巴泰说的和自己掌握的资料基本符合,看来这个老小子已经忠心投靠了。 “那你觉得主子我这次去朝鲜,应该怎么做?” 阿巴泰想了想说道:“主子爷这次去朝鲜,要以收降为主,清剿为辅,如果能收降镶蓝旗的阿敏和济尔哈朗,对大人的实力是如虎添翼,这个镶蓝旗战斗力十分强悍,以前是除了正黄旗在,牛录最多的一旗,只不过后来一直被黄台吉打压,才成现在这样的。” 这个时候,李岩也走进了总督衙门。 “二弟,找我来有何事,我正在批阅文件呢。” 张梵一把拉过李岩。 “大哥啊,适当的休息一下,不要老是工作,没事陪红姑娘出去走走,今天找你来,是有一件重要的是要和你商量。” 李岩听到红娘子的名字,脸不由的红了起来。 这个红娘子对自己有情有义的,不过自己是成过亲的人了,再和红娘子一起,多少有点亏待了人家。 不过听张梵说还有重要的事要商量,也就不再纠结自己和红娘子的事。 张梵简单的说完朝鲜那边的事,又让阿巴泰把黄台吉和济尔哈朗他们之间的恩怨说了一遍后,李岩也同意阿巴泰的建议,以收降阿敏和济尔哈朗是最好的方法。 收服镶蓝旗,让他们在朝鲜牵制黄台吉,这样对大明朝廷也算有交代。 而登莱五地则抓紧时间发展壮大,等有实力和朝廷叫板时,就是清算的时候了。 张梵对李岩的打算非常赞同,直接决定,点齐兵马,三日后出大,穿就算再慢,五六天也能到了表现吧。 李岩见张梵又要出征了,马上拉住他说道:“下个月就要成亲了,你又要出征,宋小姐怎么办,不能又让人家等你吧。” 张梵笑了笑说道:“没事,已经跟她说了,耽误不了婚期的,放心好了,但是你,和红姑娘到那种程度了,要是合适,就成亲吧,不能老是让人家等你吧!” 李岩点点头。 “行了,我知道了,就是怕亏了人家红姑娘。” 张梵笑道:“行了,我到时托芊若去问问,要是合适,我们到时一起成亲。” 李岩红着脸没说话,只是说道:“家人刚过世,我要守孝三年,如果红姑娘愿意等我三年,三年后,我定娶她为妻。” 对于李岩要守孝三年的决定,张梵也不多劝,这是大明的礼教,家里有长辈过世,要守孝的。 李岩就住在张梵的庄园里,晚上下班时,一起回的庄园。 当然阿巴泰也住张梵庄园里。 登莱五地现在也是跟后世一样,朝九晚五的上班打卡。 回了庄园,白琴娘个小兰已经把晚饭做好了,正等着张梵他们回去。 白琴娘已经是张梵庄园的管家了,小兰是和宋芊若的贴身丫鬟灵儿都是副管家,不过张梵他们几人的食宿还是她们亲自负责。 张梵给李岩准备了有房子,等他和红娘子成亲就送给他做贺礼。 吃完饭,张梵好好洗了个澡,迫不及待的进了房间,宋芊若正坐在桌子前,桌上有几个菜,一壶酒。 “张大哥,快来坐,陪我喝几杯酒。” 张梵看到宋芊若倒了杯酒,也只好坐下。 “张大哥,我先敬你一杯,也敬我自己,敬我遇到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说完一口将杯里酒一口喝了。 张梵也一口喝完杯中酒。 然后又分别倒满一杯,再次举杯说道:“张大哥,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张梵点点头。 “如果有那么一天,帮我杀了成国公以及他的党羽,为我家人报仇。” 说到成国公,宋芊若眼里全是杀意。 张梵点点头,拉着宋芊若的手说道:“芊若,你放心,那些家伙,一个都活不下去的。” 宋芊若靠在张梵肩上,抚摸着张梵解释的肌肉,将嘴唇向张梵。 第141章 陈兵鸭绿江 张梵还在宁海卫调遣军队和物资以及战船的时候,朝鲜和后金交界的鸭绿江畔,却已经有四万大军陈兵在朝鲜一边了。 阿敏站在宽大的江边,举目眺望对面。 对面就是辽东土地,曾经是自己的家乡,而现在,自己却背井离乡,这一切,都是黄台吉造成的。 “黄台吉,你既然想做建文帝,那我就做那个永乐大帝,让你后悔不已。” 阿敏来这鸭绿江已经三天了。 后金与朝鲜之间就横着一条大江,名为鸭绿江,又名雅鲁江,是阿尔泰语,意为快速的,奔腾的河水。 阿敏对这个鸭绿江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对朝鲜这边山川河流地势也非常了解。 这得益于他常年驻扎朝鲜,现在却成了他叫板黄台吉的底气。 鸭绿江上只有一座宽阔的木桥连接着后金和朝鲜,现在阿敏正派人在拆木桥,只要桥没了,黄台吉他们就过不了鸭绿江。 就在阿敏派人拆木桥时,黄台吉的大军也再往鸭绿江那座木桥奔驰而来。 黄台吉这边了解朝鲜的也大有人在,知道这条鸭绿江上千里的流域上,能过大军的桥梁不多,而唯一的一座大型木桥,对面的阿敏或是济尔哈朗绝对会优先破坏。 所以要赶在大桥被毁之前到达鸭绿江。 “豪格,你带镶黄旗从上游寻路跨过鸭绿江,如果成功,你们从后面袭击阿敏他们。” 黄台吉并没有把所有希望都押在那座木桥,阿敏他们绝对会让那座木桥灰飞烟灭的。 豪格点点头,带着镶黄旗的十几个牛录脱离大部队,往鸭绿江上游跑去。 这一跑,也许跑几百里都不一定找到合适的渡口,没办法,用兵就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你越是想不到,就越能给对手打个措手不及。 豪格带人走了,黄台吉却没有丝毫停留,催促后面的大军加快行军速度。 “贝勒爷,黄台吉要是分兵从其余地方绕路跨过鸭绿江,从背后袭击我们,那我们要怎么办?” 阿敏手下一个牛录有点担忧的对阿敏说道。 阿敏却不为意,只是哈哈大笑道:“这鸭绿江地处偏僻之地,百里无人烟,江上架桥谈何容易,离这里最近的一座桥,也在几百里之外,放心好了,黄台吉会集中兵力在这里渡江的,这里是鸭绿江两岸最窄的地方。” 阿敏还让朝鲜将为数不多的十几门火炮给搬到了鸭绿江畔,以此震慑黄台吉他们。 张梵这边也在三天内准备好出征的所有装备和物资。 陆上火炮还是被张梵收入空间内。 带上一千最精锐的宁海卫军兵,以及登莱水师以及威海水师的所有能用的战船和水兵,大小战船一共七十艘浩浩荡荡的向着朝鲜而去。 顺子趴在甲板的围栏上,哇哇的往船外呕吐着。 “老子让你不要来,你非要来,这样知道厉害了吧。” 张梵看到吐的脸都白了的顺子,也是无奈的说道。 顺子吐完后,一屁股坐在甲板上,靠着护栏说道:“少爷你……说这坐船颠……簸得很,俺以……为跟骑马一样,是上……下颠簸,没想到,这是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的……乱颠,我……呕……。” 话还没说完,顺子又趴在护栏上,往船外吐着。 跟他一样吐的宁海卫精锐还不少。 “吐吧吐吧,吐习惯就好了。” 张梵没再理吐的只剩半条命的顺子,而是走到船首,拿起高倍望远镜望向远处。 “黄将军,从我登莱到朝鲜,需要多久时间。” 黄龙也在船上,这是正现在张梵身后。 “如果从我登莱出发,横跨整个黄海,到朝鲜西南海岸的翁津港,大概两到四天,这个得看风力大小。” 张梵点点头,放下望远镜,对黄龙说道:“黄将军,打旗语,命令船队竖起所有风帆,全速前进,我要看看这宇宙的起源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船队很快将所有风帆算竖了起来,航速一下就快了不少。 济尔哈朗在朝鲜王宫里也担心得很。 他担心这阿敏能不能挡住黄台吉的大军,要是挡不住,那自己和阿敏还有镶蓝旗就彻底死定了。 济尔哈朗不爽,那整个朝鲜王室就很不好过了,好几个大臣已经被济尔哈朗用鞭子抽的满身血痕的。 李琮敢怒不敢言,现在正在偏殿里接见派往宁海卫的两个使者。 崔正秀和闵浩钲正跪在李琮面前。 “殿下,大明勇武伯已经答应出兵我朝鲜来,也同意我朝鲜从回大明,在次称为大明附属,但是·····。” 崔正秀停顿了一下。 李琮连忙询问道:“但是什么,快说啊。” 崔正秀磕了一个头,然后才说道:“勇武伯他说·····他说,要大王您出城十里相迎,否则我朝鲜就要换个君主了。” 李琮听完后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都在颤抖。 出十里相迎,这是自降身价啊。 老子李琮好歹是大明册封的藩王,可是妥妥坐镇一方的王爷。 你一个小小的伯爵,居然要本王出城十里相迎,笑话。 建奴来,是因为人家军事强大,打的大明都节节败退,你一个伯爵何德何能让本王自降身价。 闵浩钲也磕着头说道:“殿下,那宁海卫实力相当强大,不是我们朝鲜国能对抗的。” 李琮冷笑道:“再强还能强过后金女真,不用管他们,找他们也是离我朝鲜最近而已。” 李琮被后金禁锢着,根本不知道宁海卫的真正实力,只知道这宁海卫最近名气很大,听说打了几场胜仗,得到大明皇帝的赏识。 张梵他们在海上飘了两天,终于到了朝鲜西南港口翁精港。 驻守港口的朝鲜兵远远看到海对面,缓缓驶来的船队上的风帆如林,吓得连忙敲响警钟。 警钟一响,所有朝鲜兵都慌了手脚。 开着三艘龟甲船就出海去了。 龟甲船是朝鲜特有的一种战船,船身不大,整个船体不大,三十多米长,船甲板上覆盖一层船壳,看起来就跟乌龟壳一样。 船壳上有很多孔洞,可以放枪放炮和射箭,在对日的壬辰卫国战争中名声大噪,也就是后世人知道的梁鸣海战。 但是这种龟甲船是平底船,只适合在近海风浪不大的水域航行,不能远航,所以后来被淘汰了。 不过现在依然是朝鲜水师的主力战舰。 三艘龟甲船冲着宁海卫都战船而去,但是不敢靠近,远远的就停下来了,并竖起一面大旗。 张梵在船头看到朝鲜的龟甲船就想笑。 这龟甲船,还真特码像乌龟。 人猥琐,造的船也猥琐。 不过看到对面竖起的大旗,张梵很好奇。 “黄将军,对面竖大旗是什么意思?” 黄龙也拿着千里镜望着那三艘龟甲船。 “这是告诉我们,他们并无敌意。” 张梵挥挥手对一旁的亲兵说道:“告诉船队,靠上去。” 那亲兵飞快的跑到驾驶舱去传达命令。 很快的,船队将三艘龟甲船团团围住。 三艘龟甲船在张梵他们的一号二号福船面前,就跟大人和小孩站一起一样。 张梵船队上抛下绳梯,几个士兵顺着绳梯下到龟甲船上。 朝鲜水师的士兵看到全副武装的军兵跳到自己的船上,也是吓得厉害。 “几位····几位军爷,不知道····你们是天朝那····哪里的军队?” 宁海卫的几个军兵相视一笑,给了问话的那个朝鲜兵屁股上就是一脚。 “听清楚了,老子是大明宁海卫的,现在要去你们朝鲜王都,快滚回去禀报。” 那个朝鲜兵挨了一脚,也不敢生气,忙点头哈腰的。 很快的,三艘龟甲船又飞快的朝港口行驶。 听到回来的水兵的话,整个港口的朝鲜兵也都不那么慌了。 对于大明,朝鲜的军民对大明的认同感是非常强的,毕竟一两百年关系了,不是后金建奴这种强盗用武力镇压来的关系能比的。 随着船队缓缓驶入港口,张梵带着一千精锐下了船,而登莱水师和威海水师的水军们则留在船上,没有下船。 “让他们马上准备一千匹战马?” 张梵到了港口,就吩咐人去叫朝鲜港口的军兵准备战马,自己总不能走路去朝鲜王都吧。 当朝鲜守军的一个将军得知张梵他们要一千匹战马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别说一千匹战马,就是一千匹挽马,自己也凑不够啊。 “这位天朝的军爷,我们朝鲜不像天朝那么地大物博,别说我们这个小港口了,就是大的卫城,也拿不出一千战马来啊。” 上去交涉的是宁海卫都一个百户官,听到这朝鲜军官的话,也是为难了。 知道朝鲜穷,但是没想到穷成这样,一千匹战马都凑不够。 只好回去禀报自己伯爷。 张梵听到没有战马,也是无语了,让人直接把那个朝鲜军官给拎过来。 “马上派人骑快马回王都,告诉阿敏或是济尔哈朗,马上给老子送一千战马过来,要是晚了,老子砍了他们狗头,就说这话是我张梵说的。” 那个朝鲜军官听完后咽了口唾沫。 跟那些后金建奴这样说话,怕不是嫌命长了。 但是没办法,后金建奴惹不起,这群杀神自己更惹不起,分分钟就拔刀砍了自己。 只好派人气快马回王都去。 港口离王都不远,快马一天就能到。 当传令兵将这话告诉济尔哈朗时,济尔哈朗差点没从王座上跌下来。 “张···张大人来了?快,快备一千匹战马,派人给张大人送过去,不,本贝勒亲自送过去。” 第142章 跪迎 济尔哈朗正在调集战马的时候,偏殿的李琮也收到消息。 说济尔哈朗正在调集战马,给那个勇武伯张梵亲自送过去。 李琮听完也慌了。 这济尔哈朗都这么怕这个勇武伯,自己怎么办,也去迎接? “快,快准备马车,寡人要去翁津港去迎接勇武伯。” 济尔哈朗速度很快,一千匹战马很快集结完毕,然后带着三百旗丁,一人四骑的的出了王都。 李琮也带着仪仗队和护卫,浩浩荡荡的也往翁津港而去。 张梵在港口四处闲逛,这港口以后可以改成一个商业港口,再在隔壁建一个军用港口。 以后的商船就先到朝鲜停靠,补充完补给后,再去日本,这样更安全和方便。 张梵在规划这个港口的未来时。 鸭绿江那里已经开始了对峙。 黄台吉的大军已经在鸭绿江另一边列阵,不过木桥已经毁掉一半多,现在肯定不能再从桥上通过了。 黄台吉命令大军沿着鸭绿江去搜寻渔船,乘坐渔船渡江。 黄台吉能想到的,阿敏怎么会想不到,早就将沿江几十里的渔船全毁了。 结果黄台吉派出的军队上下游沿江搜寻了好几十里,一艘渔船都没找到。 没办法,黄台吉只好命人砍伐树木,制造木筏渡江。 阿敏看到对面忙碌的大军,就将十几门火炮给推到江边,对着对面的黄台吉他们就是一轮火炮。 但是十几门火炮一轮炮击,只有三枚炮弹打到对岸,而且只有一枚炮弹,将一个倒霉的镶红旗旗丁砸死了。 另两枚不知道飞哪里去了,其余的都掉江里去了。 虽然没啥伤亡,但是还是把对面的后金军吓了一跳。 阿敏看到对面稍有混乱的大军,心里说不出的爽。 “好,再来两轮炮击,好好挫挫对方锐气。” 朝鲜的炮兵脸都黑了。 这些火炮都老掉牙了,这第一轮没有炸膛,那是老天爷保佑。 还要再来两轮,这不是硬逼着咱这边来两声响听听。 “贝勒爷,再来两轮,这可是要炸膛的啊。” 朝鲜军的火炮队队官在阿敏耳边小声的说道。 “滚尼玛的,老子让你开炮你就开炮,再废话,老子砍了你。” 看到不耐烦的阿敏,那个朝鲜军官也不敢再废话。 跑回火炮阵地,扯着嗓子就让炮兵们往火炮里填装火药和炮弹。 这些朝鲜火炮兵,比大明的还拉胯。 由于没有定装弹药,装填火药全靠经验,也没个定准,要么多了,要么少了。 自己长官催促自己,这些朝鲜炮兵就往炮管里填火药,一直催就一直填。 直到自己长官大喊一声点火。 火炮炮口喷出长长的火焰,黑色的炮弹飞射而出。 但是同时爆炸的,还有一门火药填装太多的火药,直接炸膛了。 操作火炮的三个朝鲜士兵当场炸死一个,另外两个也被炸成重伤。 连带旁边的一组朝鲜炮兵也被炸伤了两人,这爆炸的热浪直接将两人灼伤,现在正倒在地上疼得翻来滚去的。 那个朝鲜军官站的远,没有被炸到,但是也被吓坏了,手里的腰刀都吓掉了。 阿敏也吓了一跳。 后金没有火炮,就算也缴获,没不会操作,所以炸膛的事也没碰到过。 现在这么近距离见到炸膛,把一响胆大的阿敏也吓坏了。 “这火炮真是太恐怖了,真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啊,怎么那个张梵就玩得这么溜。” 阿敏心里腹诽。 同样是火炮,怎么遇到的宁海卫的火炮阵就这么厉害。 刚才那轮炮击,火药填装得多一点,所以几乎所有炮弹都打到了对岸,虽然没有准头,但是还是把对面的黄台吉的大军给打乱了阵型。 黄台吉也气得不行。 对面有火炮,可以打到自己这边,但是自己这边只有弓箭,这鸭绿江一半都射不到,这不就是站着挨打吗。 “下令全军,伐木的速度加快,尽快渡江过去,踏平阿敏他们。” 黄台吉看到对面的阿敏他们的阵营,气得冲那些伐木的人加快速度。 这些去砍树的人都是黄台吉下令,沿途抓到野女真和海西女真们。 虽然同样都称女真,但是却没关系。 黄台吉他们是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是世敌,万历之前,海西女真一直压着建州女真打。 直到万历末年,努尔哈赤这个家伙横空出世,这才将局势翻转过来。 至于野女真,则是原始丛林里的蛮族的统称。 黄台吉有点乏力了,就回了主帐。 回去后便询问一旁的范文程。 “范先生大才,眼下这局面要怎么办。” 范文程早有打算,黄台吉这样一问,范文程马上说道。 “这鸭绿江最窄的就是这一段,虽然桥被毁坏一半,但是不还剩一半吗,我们可以先将砍伐的树木制作成型,到时运到鸭绿江上那个断桥处,直接拼接起来就行了,然后骑兵突击过去,阿敏他们绝对抵挡不住。” 黄台吉听完,也不住点头。 “范先生果然大才,那这事还得劳烦范先生多操心了。” 范文程连忙跪下磕头。 “臣自然晓得,汗王不必操心,臣会办好的。” 黄台吉那边在计划怎么渡江。 阿敏这边也在修建防御工事。 当然修建防御工事的都是朝鲜兵,这方面还是得到大明传承的朝鲜兵更擅长。 朝鲜兵在挖工事,阿敏带领的镶蓝旗旗丁和蒙古兵则在鸭绿江畔警戒,盯着对面的黄台吉他们的一举一动。 张梵这边等了一天时间,济尔哈朗就带着三百旗丁和一千匹战马赶到了翁津港。 张反正在一栋屋子里休息,就听到亲兵跑过来报告。 说济尔哈朗带着一千匹战马来了港口。 “带济尔哈朗来见我。” 那亲兵出去后,没过多久,济尔哈朗就在那个亲兵的带领下,来了张梵所在的屋子。 “罪人济尔哈朗,见过大明勇武伯。” 济尔哈朗来到屋子前,直接跪下,大呼张梵的爵号。 张梵走到屋外,看到正跪在地上磕头的济尔哈朗,手一挥让济尔哈朗站起来说话。 济尔哈朗又磕了一个头,这才站起来。 “济尔哈朗,我们有见面了。” 张梵笑着对济尔哈朗说道。 济尔哈朗也跟着咧嘴一笑,不过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伯爷记性很好,罪人都快忘了。” “好了,这次我来不是来听你们说废话的,说说吧,阿敏到哪里去了。” 张梵也不想听废话,直接问阿敏哪里去了。 “回伯爷的话,阿敏去鸭绿江去拦截黄台吉的大军去啦,算起时日,想必现在两军已经接上火了。” 济尔哈朗老老实实的回答着,在张梵面前他半点慌也不敢撒,更何况现在是他们镶蓝旗生死存亡之时,隐瞒情报就是找死。 “鸭绿江?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张梵听到鸭绿江三个字,不由自己的唱了起来。 “知道黄台吉这次带多少人马来吗?” 济尔哈朗摇摇头说道:“阿敏还没有传信回来,暂时不知道。” “马上派人骑快马去刺探军情,我要详细的情报。” 济尔哈朗也不敢耽搁,马上叫人去寻阿敏他们,将黄台吉的军情马上刺探回来。 就在张梵和济尔哈朗在说军情时,有一个亲兵跑了过来。 “大人,朝鲜王李琮来了,马上到了。” 张梵抬头看了看外面,果然有一个仪仗队正飞快的往这些来,最前面是一个豪华的马车,想必这朝鲜王李琮就在马车内。 “让他也进来吧。” 张梵对那亲兵说道。 很快的,李琮带着朝鲜的文武官员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见到张梵,立刻跪下。 “罪臣李琮以及朝鲜文武大臣,见过天朝勇武伯。” 听到李琮的话,后面从朝鲜百官也纷纷自称罪臣,跪地上磕头谢罪。 张梵看了看穿着朱红色皮弁服的男人,想必这就是朝鲜王李琮了吧。 “你就是李琮?” 张梵对跪在自己面前的朝鲜王问道。 李琮连忙将头埋在双手间,嘴里大声说着汉话。 “罪臣正是朝鲜藩王李琮。” 张梵点点头说道:“你是藩王,我是伯爵,你大可不必给我行跪拜大礼,要是被大明那些朝臣知道了,又要参我一本了,都起来吧。” 李琮和众朝鲜百官有是一磕,这才纷纷爬起来。 “给我们的王爷赐座。” 一个亲兵搬来一张凳子给李琮。 李琮坐下后,张梵继续问道:“李琮,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是继续跟着后金,还是从回我大明?” 李琮对着张梵微微鞠躬。 “回勇武伯的话,罪臣当然想要回到大明,不止罪臣,罪臣的臣民也无时无刻不想回到大明怀抱,天朝对我朝鲜有再造之恩,朝鲜不敢忘记。” 听到李琮的话,张梵笑了笑。 “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事本伯爵现代大明皇帝应下了,等本伯回大明时,你也一起,亲自去大明京师面见陛下吧。” 李琮连忙下跪,给张梵磕了一个头。 “多谢勇武伯为我朝鲜开罪。” “行了,现在黄台吉的大军马上杀到了,你的那个朝鲜王都也不安全,你们都上战船上去,免得阿敏败了,黄台吉又降罪于你们。” 这些朝鲜百官可高兴坏了,正在发愁,要是镶蓝旗的阿敏和济尔哈朗败了,自己这些人绝对不会被黄台吉给砍了。 但是想到自己还在王都的家眷们,这些人又犯难了。 张梵看到这些人一脸难色,得知是担心自己家眷时,同意他们可以派人回去接他们的家眷,然后将这些人的家眷都转移到海外小岛上去。 这些朝鲜百官感动的连忙给张梵跪下磕头,然后就派自己的亲信马上回王都武接自己家眷。 当然,李琮也不例外,一家老小在都还在王都呢。 黄台吉这边的速度很快,只两天,就将搭建木桥的材料准备好了。 范文程建议入夜后,趁夜搭建木桥,这样会安全许多。 黄台吉也同意,毕竟对面的火炮可不是开玩笑的。 黄台吉那边准备好了,阿敏这边的防御工事也挖好了。 阿敏也不敢松懈,下令增加巡逻对的规模,日夜监视肚面的行动。 也许是老天爷也帮黄台吉,这一夜天上没有月亮,就练星星也没有,身手不见五指。 黄台吉高兴坏了,真是天助我也,于是命令全军休息,后半夜搭桥渡江。 第143章 渡江 很快就入夜了。 黄台吉他们还是赖着性子等到午夜之后,才开始悄咪咪的抬着搭建木桥的材料往江边来。 江水很汹涌,水流奔腾的声音也很大,所以黄台吉他们这边的动静,被江水的声音掩盖了。 阿敏这边虽然也派了人盯梢,但是无奈,天色太暗,几米外就看不清楚东西。 虽然阿敏他们这边没人发觉,但并不表示黄台吉他们这边就可以成事。 黑暗是平等的,黄台吉他们这边也是摸黑在干活,一不小心就跌到江里了。 奔腾的江水瞬间就能将他们淹没并冲走。 但是天色太黑,这些人掉进江里后,基本都只有死路一条。 这让那些旗丁们心颤不已。 他们倒不怕死,但是要看怎么死,死在战场上,他们就是勇士,但是掉江里,只能是失踪。 阿敏他们这边的人,偶尔能听到几声呼救声,但是却根本搞不清楚对面是什么情况,毕竟连个火把也看不到。 想必是对面去江边打水跌落下水的吧。 这一夜看似平静,但是却又不平静,几个时辰可以做很多事,比如,将拆了一半的木桥搭好简易便桥。 第二天蒙蒙亮时,阿敏这边的一个去江边打水,准备做早饭的朝鲜兵突然看到,拆了一半的木桥,居然在一夜之间,几乎已经被简易木头搭建完成了,剩下的,可能就还剩大半丈宽的距离,就到达这边了。 “敌·····敌·····敌袭·····,敌袭啊。” 那个朝鲜兵吓得水桶都掉在了地上,吓得连滚带爬的往营地跑去,嘴里大呼小叫的。 “啊·····。” 一支箭羽直接从他后脑射进去,从嘴里窜出,鲜血顺着口腔突突往外冒血。 木桥上,一个旗丁手里正拿着一支劲弓,弓弦还在颤抖。 “加快速度,敌人已经发现我们了。” 一个正蓝旗牛录大声呼喊着,催促军兵们加快搭桥速度。 那个朝鲜兵虽然被击杀,但是呼喊声,还是惊动了江边营地里的阿敏他们。 “敌袭?” “所有人准备迎敌。” 阿敏翻身起床,抓起床边的狼牙棒和佩刀,就冲出帐篷,然后就大喊呼喊。 所有人都飞快的跑出来,个个着甲和衣而睡,就是为了能第一时间进入战斗状态。 等阿敏他们冲到江边时,江边已经杀声震天了。 对边黄台吉的八旗旗丁已经骑马飞奔过来,直接从断桥那里一跃而起,直接跳到岸上。 阿敏这边的军兵则拿起武器去阻止。 黄台吉那边过来的人其实不多,就十几骑,就是为了过来拦住这边的守军,为还在搭桥的同伴争取时间。 而阿敏这边的守军,大都是朝鲜仆从兵,战斗力都不咋地,所以被派来守江边。 十几骑就把几十号朝鲜兵打的哀嚎连天的。 岸边能站的地方不多,所以这些八旗旗丁上了岸直接翻身下马。 在马上作战直接会被长枪兵针对。 所以这些八旗旗丁上了岸就马上翻身下马,抡起手中的武器就杀进朝鲜兵阵营,就如狼入羊群,直接大杀特杀的。 朝鲜兵种也有鸟铳手,也端起鸟铳对着那些八旗兵开铳。 但是这些鸟铳都是几十年前抗倭时大明给他们的鸟铳,几十年的老物件了。 威力比现在大明边军用的鸟铳还拉胯。 铳是打了,而且也有打中的,但是却无法击穿那十几个八旗旗丁的盔甲。 这十几骑都是身穿三层甲的精锐,那些鸟铳弹丸打在他们身上,也就能打到第二层甲就再也钻不进去了。 而桥上的八旗旗丁们手里的步弓却大显神威,每一箭都能射中一个朝鲜仆从兵。 连续死掉二三十个同伴后,这些朝鲜仆从兵顿时崩溃了。 短兵相接打不过,远距离射击,自己这边的鸟铳也打不死人家,那还怎么打,不跑就是等死。 正说要跑,自己这边突然冲出一百多蒙古兵来,冲上来对着木桥和岸上的敌人,就是嗖嗖嗖的射箭阻止他们继续搭桥。 虽然这些蒙古兵手里的弓箭威力,不如黄台吉那边的八旗旗丁手里的步弓威力大,但是箭羽唰唰的射来,还是让好几个八旗旗丁中箭倒地。 岸上的十几个八旗精锐,也提着武器冲了杀过来,直接杀进蒙古兵阵营。 这些蒙古兵近战和朝鲜兵比,也抢不到拿去,他们厉害的是轻骑兵,利用速度和手中骑弓来拒敌。 现在和重装的八旗兵近战,也是吃亏的主。 一瞬间,十几个蒙古兵被砍翻在地,这些蒙古兵的凶性也被激发,拿起弯刀就砍。 但是对方都是重甲,着实砍不进去。 对面又是十几骑跳了过来,蒙古兵和朝鲜兵更加抵挡不住,纷纷溃败后退。 这一溃败,黄台吉那边更多的骑兵冲上了木桥,看样子是要一股脑的全冲过来的节奏。 阿敏这边的也不是纯挨打。 十几门火炮可不是闹着玩的,对着江面木桥就是一通发射。 十几颗炮弹大多掉进江里,不过也有几枚炮弹砸在了木桥上,直接将木桥上的木头砸出大洞来。 顺带还砸死两个倒霉的八旗兵。 但是,这丝毫阻止不了八旗兵冲锋的势头,那些八旗兵们怪叫着在木桥上冲锋,一个不小心就掉进波涛汹涌鸭绿江中。 木桥还没有搭建完成,但是距离也就一米多,完全阻止不了冲锋的八旗军的脚步。 几下子,又是好几十骑八旗军冲上了江岸。 眼看马上江岸就要失守。 阿敏带着大军冲了过来,一时间破甲劲箭如雨点般射向八旗兵,那边顿时死伤一片。 但是更多的八旗兵冲了上来,已经不是弓箭能阻止得了的,而且对方同样有破甲劲箭,所以互相对射也都没占到甜头。 阿敏挥舞着狼牙棒,直接将一个正杀的起劲的镶红旗的旗丁,一狼牙棒直接将头都砸碎了。 接着又是一扫,将另一个正蓝旗的旗丁脑袋砸扁。 阿敏的这一手,一下将对面的八旗兵给吓住了。 “是····阿····阿敏贝····勒!” 那些八旗旗丁这才回过神,看到是阿敏,那些八旗兵都愣住了。 这阿敏的凶悍,在整个后金也是名声响彻天。 现在阿敏拦在他们面前,他们顿时有点怂了。 “阿敏,你这个狗贼,纳命来。” 木桥方向突然想起一个浑厚的声音,阿敏抬眼一看,正是后金一地巴图鲁--鳌拜。 看到鳌拜来了,阿敏心里有点发虚。 这小子不仅武力值在自己之上,而且还才二十多岁。 正所谓拳怕少壮,自己对上鳌拜,只有战败一条路。 心里虽然发虚,但是气势上不能输。 “鳌拜,你这个小崽子,本贝勒的名讳也是你这条黄台吉身边的狗能叫的,看本贝勒怎么砸碎你的狗头。” 鳌拜怒吼一声,一夹马腹,直接冲了过来。 战马在断桥处一跃而起,跳起一米多高,直接跃上江岸。 阿敏拿回荣他这么轻松,抡起狼牙棒,一棒将鳌拜的战马前蹄硬生生的敲了个粉碎。 那战马刚跃上江岸,还没站稳,前蹄就遭到重击,直接一声悲鸣,重重的倒下去。 马背上的鳌拜也被连累,也重重倒下。 身穿几十斤的盔甲,让倒地的鳌拜挣扎了几下都没爬起来。 这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可不能放过,阿敏抡起狼牙棒就砸向地上的鳌拜。 吓得鳌拜连忙说道:“别···别····别,记得吗,我还请你吃过饭呢。” 一旁的正黄旗的一个旗丁,看到阿敏要杀鳌拜,忙抡起大刀去拦阿敏。 鳌拜看到有人拦住了阿敏的攻势,也是松了一口气。 自己的左脚被压在重伤的马身下,一时间拔不出来,一旁的几个旗丁忙过来帮忙,生拉硬拽的将鳌拜脱了出来。 阻挡阿敏的那个正黄旗旗丁几个回合后,就被阿敏砸死在当场。 而鳌拜因为左脚被重压,已经有伤在身,不再是巅峰状态,现在要和阿敏硬冈,可能最多大哥平手。 但是阿敏拿给他们机会,拿起武器就冲了过去。 张梵他们在翁静港等了三天,终于等回了鸭绿江边的情报。 “回勇武伯的话,黄台吉亲自带超过四万大军已经陈兵安东,而敏贝勒爷同样陈兵在己岸,兵将唯一的一座木桥毁坏了一半。” “但是黄台吉他们已经将木桥修复大半,并发动了突袭,奴才回来时,阿敏贝勒正带人和黄台吉大军厮杀在一起了。” 明末时的丹东,又名为安东,存在了三千多年的了,属于红山文化影响范围之内,因为属于边疆要地,所以千年来都属于军事要冲之地。 “这么快就打起来了吗,看来黄台吉这次是气坏了,举全军之力都要灭了阿敏他们。” 张梵听完那个旗丁哨骑的话,也是乐了。 黄台吉都跑来了,那盛京不是兵力空虚,现在兵去一趟盛京,那不是可以拿下后金老巢了。 不过现在去盛京,自己也拿下了盛京,但是自己这点兵力,就算打的下来,也守不住啊。 到时后金举全军之力围了自己,自己想不死都难。 “黄将军,传令下去,下令所有战船沿鸭绿江逆流而上,我们也去参观一下,这黄台吉和阿敏他们的战斗。” 张梵一声令下,全军又开始行动。 而张梵则带着一千骑兵,带着济尔哈朗的骑马向黄台吉他们的战场而去。 第144章 拉锯战 张梵的军队在往战场赶去的时候,战场这边却开始了拉锯战。 黄台吉他们这边只能通过那个半成品的木桥通过鸭绿江。 而阿敏这边就守着木桥拒敌,但是黄台吉那边战斗力强过阿敏这边,所以虽然占据地理优势,但是优势不大,所以成了拉锯战。 黄台吉的军队攻过来,被阿明他们拼死抵抗,然后阿敏的他们又顺着桥攻过去,然后又被黄台吉那边的军队打回来。 鳌拜脚受伤,被亲兵掩护着逃回了对面。 之后就再没在战场上出现过了。 这一仗一打就是一天,直到黄昏时分,双方这才各自回营吃饭休息。 这一天的仗打下来,双方各有伤亡,不过总的来说,都没伤筋动骨。 阿敏这边伤亡稍大一点,不过大都是朝鲜仆从兵,以及少量的蒙古兵和镶蓝旗旗丁。 黄台吉这边全是八旗兵,以及一些被迫拿上武器上战场的海西女真和也女真。 黄台吉答应他们,这一仗打完,就让他们抬旗,成为八旗旗丁,以后就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 这些海西女真和野女真奴隶听完后,非常高兴,能够抬旗,就会有自己的土地和奴隶,就可以过上吃穿不愁的好日子。 于是这些海西女真和野女真战斗起来非常卖力,打起仗来,比八旗兵还凶猛。 尤其那些野女真,本就是兴安林原始森林里的野蛮部落,常年在原始森林里和豺狼虎豹搏斗,体格相当健壮,并且力大无穷。 这是阿敏最不想面对的敌人。 但是这次对战的敌人中,就有这些海西女真和也女真,打得阿敏他们相当辛苦。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阿敏累的一把丢下手里的狼牙棒,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贝勒爷,奴才扶你回营地休息吧,这里不安全。” 一个镶蓝旗牛录累得喘着气,走过来扶起阿敏,要扶他回营地。 阿敏累的爬起来,这时又上来两个亲兵,扶着阿敏离开江岸。 “这狗日的黄台吉,还真打算赶尽杀绝啊,妈的,累死我了。” 阿敏回到营地,就一屁股坐在床铺上,累得对着黄台吉就破口大骂。 阿敏对着一旁的亲兵说道:“来帮老子把甲脱下来,重死了。” 亲兵们走上前来,帮着把阿敏身上的铠甲脱下来。 脱下外面的铁甲,阿敏身上的锁子甲和里面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一拧就能流水的那种。 脱下衣服盔甲和湿衣服后,阿敏觉得舒服多了。 这时一个亲兵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贝勒爷,擦擦身子吧,等一下就可以吃饭了。” 阿敏接过湿布巾,在脸上摸了一把,又把身子擦了一遍,这才舒服的长舒一口气。 刚擦完身子,一个亲兵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里放着一只烤羊腿,一晚肉汤,还有一小坛子的酒。 阿敏看到吃的,还不等那个亲兵放下,拿起那个烤羊腿就是一大口,又抓起酒坛喝下一大口酒。 阿敏这边是吃美了。 黄台吉这边也在吃完饭了。 这次战斗打了个激烈,但是伤亡不大,所以整体士气还是不错的,现在正三五成群的外在一起吃烤羊肉。 主帐里的黄台吉却脸色不太好。 今天这仗打得,多少有点不如自己的意。 自己几万大军,居然拿不下阿敏那厮,关键是,自己的第一打手鳌拜也受伤了,出师不利啊。 现在把希望都放在豪格身上了。 这一天过去了,也应该找到渡河的地方了吧,怎么还没动静啊。 豪格带着他的镶黄旗这时正劫掠一个江边的渔村,就是为了他们的渔船,抢过来好渡江。 跑了一整天才找到这个渔村,所以豪格哪里肯放过这个渔村,一群人就骑马冲了进去。 渔村规模不小,加起来五六十口人。 不过豪格没有杀他们,二十抓住他们,要他们去砍伐树木。 这些都是鸭绿江边的朝鲜族人,躲着偏僻的地方,就是为了躲避战争,没想到还是没躲过去。 没办法,那就砍呗。 不过就这几十号人,还有不少是老人孩子,哪有多大力气砍树啊。 所以这一天,也没砍几棵树。 这可把豪格气坏了。 不过气归气,砍不动树也没办法,只好下令,让镶黄旗的明天接着砍树,尽快搭好浮桥渡江。 张梵这边虽然在赶路,却并着急,他要阿敏的镶蓝旗和黄台吉的八旗军先打个你死我活后,削弱一下阿敏。 这个阿敏和济尔哈朗最然说要投靠自己的,但是这阿敏和济尔哈朗还有几万大军在朝鲜,这是一股可怕的军事力量。 自己不可能整天盯在朝鲜,把阿敏和济尔哈朗放在朝鲜,自己不放心,带回宁海卫,自己更不放心。 都杀了,也不行,这可是一股不错的战力,不能损失,以后征服日本,越南这些地方,还得靠他们冲锋呢。 天快黑时,离战场还有一大半路程,张梵就下令扎营,理由是人生地不熟,天黑赶路容易出意外。 对此,济尔哈朗也认同。 虽然他和阿敏长期驻扎朝鲜,但是也是朝鲜王宫哪里,而不是这荒郊野外的。 鸭绿江上,几十艘战船正逆水而上,黄龙将军正站在旗舰上看着滔滔江水。 还算好,这海风刮的呼呼的,才能让战船逆水而上,但是风力和江水相互抵消下,进行速度就不尽人意了。 这船落后了张梵他们打半天都路程,而且晚上太黑,船也不敢在江面行驶,只得抛锚停下来。 几十艘船停在鸭绿江上,也是十分壮观,要是被黄台吉知道了,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田刚亮,黄台吉那边又开始进攻了。 昨天战斗结束是,阿敏命人将搭好的木桥又毁坏了比少。 不过今天黄台吉的部队又抬着木料来架设木桥。 而且,黄台吉好下令将原本的木桥加宽加厚,这样就可以一次性通过更多的人去到对面。 阿敏这边的火炮在昨天的一战中,又有两门火炮炸膛了,炮兵有死伤好几人。 吓得那些朝鲜兵都不敢继续操炮了。 在阿敏的威逼利诱下,这才战战兢兢的继续操作火炮,不过为了安全,都只加一半的火药,,这样起码不会炸膛。 至于炮弹能不能打中目标,这就不是他们担心的了。 所以今天的火炮虽然炸得响亮,但是却没几颗炮弹击中目标的。 就连那木桥,也没挨上几颗炮弹。 黄台吉这种人精那会看不出这些道道。 看到对面最让他头疼的火炮都拉胯了,黄台吉命令将桥面加得更宽,一次可以通行四匹战马并排同行。 阿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命令镶蓝旗的步弓手对着桥面的射出火箭,想要烧毁木桥。 但是黄台吉听取了范文程的建议,在桥面上都铺上厚厚的泥土,还打来江水泼在桥面上。 这让阿敏他们的火箭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阿敏只好集中兵力打击桥上架桥的敌军,但是效果不理想,对面全是身披两三层甲的旗丁,弓箭对他们的伤害不大。 豪格这边也一大早就开始利用渔船架设浮桥,半天时间,就架设好了可以通过一人的浮桥。 豪格见浮桥家设好,就迫不及待的命令大军渡江。 浮桥很晃荡,也不宽,只有牵着战马慢慢通过。 等所有人都通过时,天色也黑了,今天是赶不了路了,只好扎营休息,等到天亮时就疾驰去战场上将阿敏和济尔哈朗给剁了。 又是一天结束,今天的战更就比昨天激烈太多,双方伤亡都超过千人。 尤其在断桥哪里,更是用人命去堆。 阿敏的左臂被弓箭射中,但是他丝毫没有撤下去的意思,轮不动狼牙棒,就拔出长刀杀敌。 直杀的黄台吉的八旗兵叫苦不迭的。 “给老子杀光这群女真的叛徒,那阿敏和济尔哈朗的狗头来祭旗。” “杀了这些八旗禽兽,要是让他们冲过来,我们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的,都得死。” 双方啥红了眼,在断桥那里不停的挥舞武器,不断的有人倒下跌入江中,然后被江水冲走。 下游的船队上的军兵发现江里时不时飘来一些旗帜,尸体什么的,就知道里战场不远了。 “全速前进,前面就是战场了。” 黄龙放下千里镜,下令所有战船都全速前进。 张梵这边的速度更快,离战场不到三十里了。 这一天的战斗结束,双方都在收敛尸体。 阿敏的肩膀被箭射中,现在正呲着牙,由一个亲兵用钳子钳住箭身,另一个亲兵剪断剑杆,然后脱下阿敏的盔甲,准备取出箭头。 “贝勒爷,忍着点,奴才要取箭头了。” 亲兵小声的提醒道。 阿敏喝了一口酒,然后点点头。 那个亲兵用匕首将阿敏的伤口切开一点,这样在取箭头时,才不会被箭头的倒勾勾住血肉,照成二次伤害。 这可是没有麻药的,全靠一口气和意志撑着。 那亲兵满脸都是汗,生怕弄疼阿敏,自己遭了无妄之灾。 半个时辰后,箭头终于被取出。 阿敏早就痛得浑身是汗了,伤口上了金疮药后,就用布条绑起来了。 然后阿敏累得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 黄台吉看到今天的战况,也是满意。 这木桥加宽后,果然方便许多,明天再一鼓作气的将断桥哪里架设完毕。 估计豪格那边明天也能赶到战场,到时前后夹击,定能一举击溃阿敏他们。 第145章 援军 阿敏由于受伤,所以这一夜一直是半昏迷状态。 第二天一大早,早饭刚吃完,对面的黄台吉就命令大军进攻了。 阿敏正迷迷糊糊的,就被亲兵叫醒了。 “贝勒爷,贝勒爷,敌人又打过来了。” 阿敏坐起身,摇了摇自己晕乎乎的脑袋。 “你说····什么,黄台····吉的大军又····又来啦?” 阿敏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黄台吉仗着人多,根本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自己虽然有伤在身,但是还是命人给他着甲,他不去战场,手下人怕是撑不住, 朝鲜兵正用仅剩的七门火炮对着木桥使劲轰炸着,蒙古兵们也正用弓箭在射击木桥上要冲过来的八旗兵。 “妈的,所有人跟本贝勒冲,今天就算死,也要杀了黄台吉这个狗贼。” 阿敏拔出长刀,带头冲向了断桥那里。 断桥离岸不到两米距离,但是黄台吉那边的人用尽了办法,就是无法将剩下的,这不到两米的距离架设完成。 只得骑马飞奔而来,借助战马的速度直接跳过断桥,一时间,双方又绞杀在了一起。 黄台吉这边的骑兵源源不断的向对岸飞奔而去。 阿明那边也不断有人冲向江边,就在两军缠斗在一起时,突然豪格的镶黄旗出现在阿敏他们的身后。 “镶黄旗的儿郎们,跟我冲,杀光镶蓝旗的叛徒们,冲啊·····。” 豪格挥舞长刀,振臂一挥,就冲向了阿敏他们所在的江边。 阿敏正在挥舞长刀战斗,就听到自己身后杀声震天,转头一看,镶黄旗的人居然出现在自己身后,也是吓了一跳。 黄台吉看到对岸镶黄旗出现,顿时高兴异常,这说明自己前后夹击阿敏计划成功了。 “吹响海螺,命令全军攻击。” 黄台吉兴奋的下着命令,今天就是和阿敏算旧账的时候了。 阿敏看到前后都有敌人,没办法,只好下令朝鲜兵和蒙古兵守住断桥,毕竟这边敌人少一些。 自己则带人直接杀向豪格的方向。 豪格虽然也是以勇猛出名,但是和阿敏比,还是差了点,所以豪格平时也有点惧怕自己这个堂叔叔。 但是现在在战场上,那还是骑虎难下了,就算打不过,也要冲。 “哈哈哈,豪格,老子今天要把头给你拧下来做夜壶,站那里等着你叔叔过去。” 阿敏看到豪格后,用手里的长刀指着豪格,哈哈大笑的吓唬他。 豪格虽然心里有点怂,但是在自己这些镶黄旗的手下面前,豪格也只有硬撑下去。 “阿敏,你这个背主求荣的东西,看本贝勒劈了你。” 豪格怒吼着冲向阿敏,阿敏手里拿的是腰刀,不是豪格手里大长刀的对手。 于是抓起身边一个亲兵手里的铁骨朵,抡圆了砸向豪格的战马。 铁骨多直接砸在豪格战马的头上,战马厮鸣一声,然后一头载倒在地。 豪格也算战场老兵了,在战马被砸中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跳马的准备。 所以战马倒地的那一刹那,豪格就已经跃起,然后在地上一滚,以缓解从极速奔跑的战马上跳下来,所带来的强大惯性。 但是不等豪格站起身,阿敏带着镶蓝旗的旗丁已经杀了过去。 而镶黄旗的旗丁也冲过来,黄蓝两军就这样绞杀在了一起。 黄台吉看到阿敏的镶蓝旗旗丁外后撤了,然后就听到对岸又传来震天的杀声。 黄台吉担心自己的儿子豪格有事,就命令大军不计后果的向对岸冲过去。 “多铎,大家都在冲锋,只有你的镶白旗不动,你是什么意思?” 八旗军其它几旗都在冲锋,只有多铎的镶白旗纹丝不动的,黄台吉不由的怒斥道。 “回汉王到话,我镶白旗刚整合完毕,还做不到令行禁止,去了也会拖大军后退,希望汗王宽限几天,等奴才将正白镶白的人整合完毕,一定会在战场上击杀敌人的。” 黄台吉看到多铎没有要上战场的意思,也不好强求。 现在他不好硬逼着多铎上战场的,万一逼急了,把这个莽夫逼急了,在自己身后捅上一刀,那就真的好玩了。 “好吧,你镶白旗也刚刚合并,那就暂时不用上去了吧。” 黄台吉忍住恨意,还是安慰了多铎一下,然后继续将目光望向鸭绿江对岸。 多铎冷笑的看着黄台吉,对这个八哥,他真的想一刀砍下他的狗头。 但是他不敢,现在的它的正白镶白两旗合并了,也不过二十个牛录不到。 还不及黄台吉正黄旗的一半多,不止人数比不过,战斗力也一样比不过。 所有后金勇士,最强大精锐的都抽进了正黄旗。 面对前后夹击的八旗军,阿敏这边明显不敌。 沿路江边阻击断桥的朝鲜兵和蒙古兵最先败下阵来,被不断冲上来的八旗兵往岸上挤。 仅剩的几门火炮也因为炮身过热而不得不停止继续发射炮弹了。 看到不断涌上岸来的八旗军,阿敏已经绝望了。 自己这边无论是人数还是战力,都不如黄台吉的八旗兵。 “看来我阿敏这是要命丧于此了。” 阿敏哭笑着。 突然鸭绿江上传来隆隆炮声,接着就是木桥被轰得四分五裂的。 桥上的八旗兵被炸的纷纷调入江中。 黄台吉惊讶的看向下游的江面,突然出现的巨大战舰也把黄台吉他们给吓坏了。 黄龙所在的旗舰舰首的两门巨炮正对着远处的木桥喷着火舌,紧接着又是两枚炮弹砸向木桥。 “用火箭射那些战船,快。” 黄台吉近乎用吼的让八旗旗丁用步弓射火箭去烧毁那些江中的战船。 八旗旗的旗丁纷纷抽出重箭,绑住布条,沾上油脂点然后,就往江中射去。 毕竟这鸭绿江很宽,火箭能射中的寥寥无几。 但是那些战船的船身和船尾的巨炮纷纷转向炮口对准岸边的那些八旗兵,就是几炮下去。 舰船两侧的炮口挡板也被拉开,一门门火炮被推了出去,炮口直接对准两岸,只要船行驶到战场,马上就能开火。 黄台吉看到吓坏了,甲板上的巨炮就不说了,两侧的火炮少说好几十门,这要是来两轮,自己这边不躺下几百勇士啊。 “撤退,全部撤退,离开江岸。” 黄台吉扯着嗓子喊撤退。 撤退的号角也吹响了。 一时间,所有的八旗军都往后撤退。 岸上的还好,转身就能跑。 但是木桥上的八旗兵就没那么幸运了。 桥就那么点宽,桥上的八旗兵为了能跃过断桥,都骑着战马。 现在要后撤,战马在木桥上反而成了麻烦。 桥就那点宽,现在挤满了战马,要想掉头都掉不过来。 舰船上的巨炮再次填装完毕,木桥上的八旗兵都绝望了,纷纷跳下马,将马往江里赶,以清理桥面。 豪格这边也注意到了江面的战船,他还没见过火力这么凶猛的战船,也是吓坏了。 但是看到已经快战败的阿敏,豪格又放弃了撤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手刃阿敏,这口气咽不下去。 反正那些战船是在江里面,自己在岸上,不怕他们,躲着他们的火炮就行了。 “是大明的战船,是大明的援军来了。” 队伍里的的朝鲜兵有认识汉字的,看到战船上飘扬的日月浪涛旗和大大的明字,这些朝鲜兵激动的大呼起来。 阿敏也听到这些朝鲜兵在呼喊了,但是听不懂朝鲜话,就问一旁的人的。 “这些朝鲜人在喊什么。” 一个亲兵说道:“好像说什么大明援军来了。” 阿敏一听是大明援军来了,立马来了精神。 “张大人来了,张大人来救我们了,兄弟们,张大人来就我们了,杀呀。” 说完,阿敏不顾早已累的站不起来的身体,强撑着站起身,长刀指向前面的豪格。 豪格也用手中的大刀指向阿敏。 “拿下阿敏人头,我给你们记头功。” 随着豪格一声嘶吼,镶黄旗的旗丁一夹马腹,冲向了阿敏以及他残余的镶蓝旗旗丁们。 战马没跑两步,就听到远处传来爆豆般的铳响声出来。 紧接着,镶黄旗的旗丁们纷纷中弹跌下马背。 豪格看到自己的人被打死,抬头就看到远处一群骑兵疾驰而来,领头的正是那个,让他们后金恨得牙痒痒的宁海卫张梵。 “是张梵,我们快撤退,不要恋战。” 豪格知道这个张梵喜欢抓后金贝勒,自己又是黄台吉的长子,这个张梵绝对会活捉自己的。 再不跑还等着被活捉吗? 张梵也看到了穿着豪华盔甲的豪格,虽然他们见过豪格,但是那身豪华的盔甲和身边簇拥的亲兵,就将他的身份暴露了。 济尔哈朗凑过来指着豪格说道:“伯爷,那人就是黄台吉的长子豪格,也是镶黄旗的旗主。” 张梵冲着顺子一挥手说道:“顺子去把豪格拿下。” 顺子手持长枪,一夹马腹,带着骑兵就冲了上去。 济尔哈朗也骑马带着三百镶蓝旗旗丁跟了上去。 豪格看到对面一千多人冲过来,吓得他一夹马腹就往来路狂奔。 后面的镶黄旗旗丁看到自己主子都跑了,自己也不敢恋战,跟着豪格也都跑了。 张梵骑着马走到阿敏面前。 “阿敏贝勒,咱们又见面了。” 阿敏看到张梵,连忙跪下说道:“张大人,奴才不敢称贝勒,感谢张大人的救命之恩,奴才给张大人磕头了。” 阿敏说完跪下给张梵磕头。 “行了,仗还没打完了,对了,黄台吉在哪里?” 阿敏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对岸说道:“黄台吉在对岸。” 张梵虚着眼看向对岸,漫山遍野都是逃跑的八旗兵,那还有黄台吉的影子。 “这些建奴跑的还真快,看来是撵不上饿了,先扎营吧,然后你和济尔哈朗连见我。” 第146章 心有不甘 张梵进了搭好的主帐。 里面陈设简单,就一张矮桌,还有几个小马扎。 张梵坐在主位,几个亲兵则站在张梵身后。 阿敏和济尔哈朗这时走进主帐,看到张梵坐在主位,连忙走过去,跪在张梵面前,使劲磕头。 “奴才阿敏(济尔哈朗),见过勇武伯祝伯爷万寿无疆。” 张梵看到连个半百的中年人给自己跪着磕头也想笑,还万寿无疆,要不要来个太后吉祥啊。 “起来吧,坐下吧。” 张梵冷冷的说道。 阿敏和济尔哈朗又磕了一个头,谢过张梵后,这才爬起来,坐在一旁。 “阿敏,济尔哈朗,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张梵看着两人,冷冷的问道。 阿敏和济尔哈朗相互看了一眼,济尔哈朗突然跪下,率先开口说道:“伯爷,我们决定投降伯爷,为伯爷鞍前马后征战沙场,求伯爷收留。” 阿敏也跟着跪下。 “求伯爷收留,奴才们知道,阿巴泰也投靠了伯爷,现在为伯爷效力,阿巴泰能做到的,奴才们也能做到。” 张梵看着两人,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们,像是在下决定。 张梵其实没有其它想法,只是单纯的肚子饿了,在思考晚上晚饭吃什么好。 但是在阿敏和济尔哈朗看来,张梵是在思考,是收留还是放弃。 要是张梵不收留他们,阿敏和济尔哈朗只有死路一条,黄台吉现在就在对岸虎视眈眈。 “求伯爷收留,求伯爷收留。” 两人跪在地上使劲磕头,生怕张梵不收留他们。 “到底是吃烤羊肉,还是煮羊肉啊,真的好纠结。” 张梵还在做选择,而阿敏和济尔哈朗则在不停的磕头。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 张梵一拍大腿说道。 阿敏和济尔哈朗跪在地上,抬头望着张梵,一脸的期待。 张梵看到两人看着自己,这才想起,这两货是要求收留的。 “收不收留你们,我做不了主,这得我们的大明皇帝陛下点头才行,这样吧,战争结束了,你们随朝鲜王李琮一起去大明京师认罪,然后求大明皇帝陛下开恩。” 阿敏和济尔哈朗听说要去大明京师,顿时心里就不愿意了。 “伯····伯爷,我们出····了大明···京师,万····一大·····明皇帝要·····砍了奴才二人,奴才们可····怎么办啊,那····奴才们宁愿战····死沙场。” 阿敏结结巴巴的说出自己的担忧。 张梵淡淡的说道:“本伯爷会给你们求情的,阿巴泰不一样从大明京师回来了吗,还被崇祯皇帝调到我麾下效力,你们二人还有镶蓝旗在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听到张梵的话,阿敏和济尔哈朗心里悬着的石头倒是放下不少。 “行了,现在不是操心去京师的事了,而是对面的黄台吉的几万八旗精锐。” 济尔哈朗拍着马屁说道:“只要有伯爷的大军在,消灭黄台吉只是抬手之间。” 张梵白了他一眼骂道:“狗奴才,你还真看得起老子,对面可是叱咤辽东几十年的建奴精锐,你还真以为老子凭这几千人就能干掉黄台吉和他的八旗兵。” 济尔哈朗挨了骂,倒不恼怒,反倒心里很开心,伯爷这样骂自己,那就是把自己当成自己人了。 阿敏看到济尔哈朗被骂,心里不爽了。 妈的,要挨骂也是自己挨骂才对,老子可是镶蓝旗旗主,你济尔哈朗只是副旗主,狗东西,跟老子争宠。 这个时候,一个亲兵走进来,行了一个军礼后说道:“大人,饭菜好了,可以用餐了。” 张梵点点头,让亲兵们上三份饭菜过来。 阿敏和济尔哈朗见能和自己主子一起吃饭,感动的都嘴唇都在颤抖。 “这主子,是个好人呐。” 黄台吉在对岸里江岸五里的地方扎营。 从探子口里知道,张梵手里只有一千骑兵,以及那几十艘战船。 战船是不可能跑地上来的。 至于张梵那一千骑兵,自己倒是不惧。 “你看清楚没有,张梵真的全是骑兵,没有火炮?” 黄台吉被张梵的火炮炸怕了,就想知道,对面带没带火炮。 骑探跪在地上说道:“主子明察,奴才砍得很清楚,那一千全是轻骑兵,根本没有火炮,不过舰船上,倒是有不少的火炮,就怕他们把船上的火炮拆下来······。” “行了,本汗知道了,下去休息吧。” 不等骑探说道,黄台吉便打断他的话。 范文程这时走上前来说道:“汗王,这个张梵向来诡计多端,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派人日夜监视他的行动,现在我们要想讨伐阿敏和济尔哈朗他们,怕是不成了,现在就等豪格贝勒回来,我们还是赶快回盛京掌控大局才是。” 说道豪格,黄台吉倒是担心起来。 阿敏和济尔哈朗以前不正是被张梵俘虏,然后拿出巨额赎金才救回来的。 要是豪格在对岸被抓住了,这个张梵不知道要用什么条件来要挟自己。 现在只有求豪格不要被逮住了。 而豪格这边,虽然逃离了战场,但是顺子却带人紧追不舍的。 顺子手里只有七八百人,但是个个装备精良,而且手中的火铳更是威力强大无比,自己这边虽然在人数上占优势,但是做这无畏的牺牲是不划算了。 两边都是精锐,而且镶黄旗还占数量优势,所以顺子也不敢托大,没有冒然前去截杀豪格。 不过豪格这边的镶黄旗旗丁都穿的是重甲,而且在逃跑前,和阿敏的镶蓝旗打了一天的仗,不管是人还是马,都疲劳得很。 跑着跑着,有的马匹就跑不动了,渐渐慢下速度来,有的战马甚至直接栽倒在地,嘴里不断吐血白色唾沫来,眼看活不成了。 顺子他们直接用骑枪将这些速度慢下来的,镶黄旗旗丁一个个敲翻在地。 豪格看到自己的手下不断被敲翻,心里也是急得很。 “跟他们拼了,镶黄旗的勇士们,跟我回去,和他们拼了。” 豪格呕吼着要转身回去和顺子他们拼了,但是却被亲兵拦住了。 “贝勒爷,快走吧,他们明显的目的就是活捉您呐,还记得在归化城时,阿敏和济尔哈朗他们怎么被活捉,然后汗王怎么拿东西赎回来的吗,您可是储君啊,要是被抓了,后金这次,可要元气大伤啊!” 豪格听完后,也冷静下来了,看到越来越近的顺子他们,豪格只等哀叹一声。 “走,快走,不要恋战!” 镶黄旗的旗丁们,心里把豪格给骂死了。 是我们恋战吗?这不是你让我们逃的吗? 豪格他们这一跑,就跑了好几十里路,到最后,只有豪格带着两千多镶黄旗旗丁跑到渡江的那个渔村那里,这才慌慌张张的跑回到对岸去。 就这样,还有十几个人在渡江时掉进了鸭绿江后被冲走了。 顺子看到江对岸的豪格他们,也是气得要死。 自家少爷要自己来抓豪格,居然让他跑了,但是他不敢渡江,对面可有好几万八旗军,自己这几百人,去了还不够填牙缝的。 豪格看到对面的顺子他们没有要渡江的打算,忙下令让人把浮桥给烧了。 豪格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两千多人,自己十几个牛录的镶黄旗,现在就剩下七个多牛录了,折损了近半人马。 豪格想死的心都有了。 镶蓝旗没消灭,现在自己的镶黄旗倒是损失惨重。 就在这是,一队人马从远处跑来。 是镶红旗的人,想必是自己父汗派来寻找自己的。 镶红旗的人也看到了豪格他们,于是飞奔过来。 “豪格贝勒,汗王派我们来接应您,贝勒爷的镶黄旗就剩这些人了吗?” 领头的是个和镶红旗的牛录额真,看了看豪格身边就这这点人,不由的询问了一句。 “放肆,本贝勒的事,那轮到你一个小小的牛录额真说三道四的。” 那个牛录额真吓坏了,连忙跪下给豪格磕头。 “小的该死,求贝勒爷饶命。” 豪格没有多理会他,只是淡淡说道:“好了,带我回父汗哪里去吧。” 豪格现在只想快些找自己父汗,毕竟自己还有好几百的镶黄旗的旗丁在对岸,想必现在已经做了俘虏。 他要找自己父汗,救回自己的那些镶黄旗旗丁。 顺子看到对面又有援军来了,也彻底断了要渡江的念头,再说,桥也被烧了,就算想过去也去不了。 顺子掉转马头说道:“回去,将那些俘虏都带回去,豪格没逮到,逮几百镶黄旗俘虏回去,也是大功劳。” 顺子他们带着五百多镶黄旗俘虏往回走。 这些俘虏都穿着重甲,好几十斤一套的盔甲,顺子还不准他们脱掉,因为穿着重甲,比给他们带枷锁还方便。 几十斤的甲,就算让你逃跑,你也跑不了多远,人家骑着马,让你先跑十分钟都没问题。 顺子他们手持马鞭,这些镶黄旗俘虏稍有不慎,就是一顿鞭子斥候,打得一个哎呀咧嘴的。 顺子他们骑着马,镶黄旗俘虏被驱赶着步行,用了整整一天一夜才回到张梵他们的大营中。 看到几百穿着镶黄旗盔甲的俘虏被带回来,张梵也乐了,不过好像没看到豪格的身影。 “少爷,让豪格给跑了,就抓了这些小鱼小虾回来。” 张梵也不生气,那个豪格这么好抓,就不是黄台吉的儿子了。 “行了,跑了就跑了,那小子算他命大,把这些镶黄旗的俘虏都带下去,但是带回大明,送到京师去,做成京观也是一件美事。” 那些镶黄旗俘虏听完要把自己做成京观,尿都吓出来了。 “对了,砍些木头做枷锁,把这些俘虏都锁起来,可别让他们跑了。” 看到几百镶黄旗俘虏,阿敏和济尔哈朗脸都绿了,。 自己拼死拼活的,才砍死砍伤几百镶黄旗,现在这个勇武伯随便派个人出去一趟,就抓了几百俘虏。 哎……,那里说理去。 张梵这边是热闹非凡的。 黄台吉这边却陷入沉默。 这一仗本来可以全歼镶蓝旗的,但是最后跑出一个张梵来,半路把桃子给摘了。 黄台吉损失两三千人,什么好处没捞到,看样子阿敏他们也是投靠了张梵,这朝鲜以后怕是要归这个叶枫了,这可难搞了。 现在离开又有点心有不甘。 留下来,肯定干不过对方,光那几十艘战船,就能轰死自己大半人马。 这可怎么办啊。 这时,一个骑哨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说是对岸送过来的,要亲自交给黄台吉,说是张梵写的。 黄台吉拆开信看了看,气得脸都白了。 一怒之下,将手捏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第147章 回大明 豪格回到大营见到黄台吉后,请求黄台吉出兵去救自己的镶黄旗的俘虏,但是却被黄台吉拒绝了。 “豪格,不用再说了,人是救不回来的,这个张梵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们拿他没办法的,至少暂时是这样的,张梵写信警告我们,只要敢对朝鲜动心思,他就带大军平了我后金女真。” 黄台吉艰难的的说道。 豪格听到张梵这么嚣张,也是气愤,但是看到自己父汗都不敢去挑衅张梵,自己也无奈。 最后黄台吉以伤亡好几千后金八旗军的代价下,灰溜溜的撤军了。 张梵收到黄台吉撤军消息,也不惊讶。 下令军队休整三天,然后带着军队回到翁津港去,准备带着朝鲜王李琮,阿敏还有济尔哈朗回大明去。 至于朝鲜,张梵暂时没有要占领的意思,也没必要占领,穷的一逼,占领了也没什么油水。 甚至连驻军都不想派。 朝鲜是附庸国,人家是有主权的,你强行镇压,即便上面的贵族臣服了,下面的百姓也不干啊。 然后就是不断的起义,又不断镇压,又再起义,进入一个恶性循环。 满清建国276年,国内的反抗组织就没停过,从天地会,白莲教,再到太平天国,就伴随了整个满清的国史,直到被革命军推翻。 所以只要朝鲜臣服就行了,至于朝鲜王不服管教,那就换了就是。 朝鲜人管理朝鲜人,比起外族来管理,自然要好许多。 镶蓝旗继续留在朝鲜,协防朝鲜防御,但是不得去王城,只能在军营。 朝鲜过供养镶蓝旗所有开销,包括军饷和补给。 王都的安全由朝鲜人自己防御,不得挑衅镶蓝旗驻军。 而镶蓝旗也要在朝鲜国被外敌入侵时,提供保护。 这是张梵临走时,给镶蓝旗和朝鲜国定下的条件。 李琮和阿敏他们现在是砧板上肉,也只能磕头同意。 安排好朝鲜这边的事务,张梵带着大军又乘船回了宁海卫。 刚回来,刘羽亮就带着二十几艘战舰从福建回来了,这是福建郑家卖给宁海卫的第二批战船。 “大人,这郑家可能在接下来的半年内,都交付不了战船了。” 刘羽亮略有可惜的说道。 “哦,怎么回事?” 张梵好奇。 “荷兰人和大海盗刘香勾结在一起,在料罗湾那里,和郑家打起来了,虽然朝廷也派了水师过去,不过一个照面,就溃败了,现在全靠郑家的水师在撑着。” 刘羽亮将自己了解的情报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张梵的手指摩挲着下巴。 料罗湾海战?最后还是郑家笑到了最后,不止灭了自己的大敌刘香,还把荷兰的海军打得跪地求饶,以至于,后来的欧罗巴船队,不得不给郑家交巨额保护费,以求郑家不要打他们和抢他们的商船。 而也是料罗湾海战,让福建郑家彻底站起来了。 “妈的,要不咱们也去趟一趟浑水,别的不说,弄几艘荷兰的战船回来研究研究,你觉得怎么样?” 张梵对刘羽亮说道,想看看他有什么意见。 刘羽亮想了想说道:“去但是可以,不过不要直接介入战斗,我们在远处等待,只要发现荷兰人和刘香不敌,咱们在冲上去捡现成的。” 张梵听完也点点头,不过还是说出自己的意见。 “你亲自跑一趟福建郑家,告诉他们,一个月后,我们登莱水师在给战舰装备要武器后,会去料罗湾助他们郑家一臂之力。” 刘羽亮听完点点头。 “大人放心,属下马上再去一趟福建便是。” 刘羽亮走后,张梵找到孙承宗,让他写份奏折给京师,说朝鲜王李琮,镶蓝旗贝勒阿敏和济尔哈朗要入京朝见大明天子,要重回大明管辖。 “什……什么,李……琮,阿敏和济……尔哈朗,都要入京……面圣?” 孙承宗惊呼着站起身来,他有点不信自己的耳朵。 这去一趟朝鲜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让李琮,阿敏还有济尔哈朗再比投靠大明了? “孙大人不必如此惊讶,这三人就在宁海卫,等着入京面圣,等待朝廷处置呢。” 张梵笑呵呵的对孙承宗说道。 孙承宗这才相信了张梵的话,于是走到书案处,提笔写起奏折。 写好后,张梵马上命人八百里快骑送往京师,临行了,张梵塞了一封信给那送行的军兵,告诉他,这信送到英国公府上,务必要送到英国攻手里。 并马上安排人将李琮,阿敏和济尔哈朗送往京师。 接下来,张梵就等着和宋芊若成亲的事了。 为了这场婚事,整个登莱五地都忙开了。 这可是自己伯爷成亲啊,几乎有空来的百姓,都来跑来牟平城看张梵成亲。 城里住不下的,就在城外搭帐篷,还带着锅碗瓢盆,就地煮饭吃。 整个宁海卫都是各种帐篷,简直人山人海的,吓得军兵们都不训练了。 都来维护治安了,好多民兵也加入进来,专门抓那些违法乱纪的宵小之辈。 宁海卫一下从周边涌入好几万人来,这可乐坏了那些做买卖的生意人。 这些周边来的百姓都带着粮食来的,但是你不能只是粮食不吃菜吧。 你不能看到实用的东西不去买吧。 于是好多上商人在城外支起摊位,卖啥的都有。 登莱五地的其它几个地方的百姓虽然没有宁海卫的百姓富有,但是现在的生活也好了许多。 张梵在各地都有办厂,只要你愿意劳动,就能有饭吃,有钱挣,所以才这么多百姓来祝贺张梵成亲的。 看到城里城外人山人海的,张梵也很担忧。 这要是混进些居心叵测的人进来,就好玩了。 所以张梵加强了兵工厂和工厂那边的警卫和巡逻队,这么多人,难保没有江湖能人不会潜到自己工厂里去偷点什么。 张梵的担忧还真没出错。 一群人在牟平城四处打量,但是逛了半天,没看到想看的。 于是找了个茶楼坐下休息。 “大哥,这宁海卫的武器作坊到底在什么地方,怎么整个城逛完了都没找到啊。” 几个人在角落的嘀嘀咕咕的。 “雇主点名要这宁海卫的最新式火铳,以火炮的图纸,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不会在城里的,应该在城外什么地方,不急,慢慢找,记住,不要暴露了。” 其余几人点点头,然后就不再说这个问题,免得隔墙有耳。 来牟平城来打探的,还不止这一波人,有好几波人。 有南方来的,也有北方来的,还有山西来的,陕西的也有人来。 当然,张梵不知道这些,找到宋芊若问话。 “芊若,红娘子那边的你问过没有。” 宋芊若点点头说道:“问过了,红娘子倒是愿意,就是李公子那边,一直没反应,都把红娘子急死了,还骂李公子是榆木脑袋。” “哈哈哈,我这个大哥,你说他死板吧,他思想前卫得很,说他思想开放吧,他又古板得很,算了,我去找大哥去说说这事,到时就一起把婚事办了。” 张梵乐呵呵的召李岩去了。 李岩正在总督衙门办公,红娘子正陪着他办公,看到张梵来了,红娘子给张梵一个豪爽的抱拳礼。 “伯爷好。” 张梵微笑点头,然后给红娘子使个眼色,红娘子马上心领神会,就出去找宋芊若去了。 “二弟,你不在家张罗婚事,跑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李岩正在办公,看到张梵笑眯眯的走向自己,李岩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哥,你可是我大哥,我马上都成亲了,你呢,红姑娘对你痴心一片,你可不能辜负了红姑娘的一片痴心啊。” 张梵走到桌案前,边说着边看李岩桌案上的各地交过来的文件。 李岩苦笑着说道:“我又合唱不明白红姑娘的一片痴心,但是我是婚娶过的,这对红娘子不公平,嫁我,也只能是妾,而不是妻,我的妻子已经为我李家遇难了,所以我不在娶妻。” 张梵没见过李岩的原配,所以不知道李岩的内心。 李岩对原配的愧疚也不是外人所能理解的。 张梵只能长叹一声说道:“人死不能复生浮生,我们不是还要活下去吗,人不能一辈子活在愧疚中,我相信,嫂子她们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大嫂哪里你已经辜负过了,红娘子这里,你还要辜负吗?” 李岩看着张梵,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这才点点头。 张梵咧嘴一笑,一下搂住李岩的肩膀说道:“这才是我好大哥,明天我们去祭拜一下你的家人,把你要在娶的事告诉他们,也让他们为你高兴高兴,我马上安排人多准备一套凤冠霞帔,到时我们一起娶老婆,岂不是美食。” “你先忙,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红姑娘。” 说完张梵一溜烟的跑了、 三天后,牟平城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张梵是奉旨成婚,所以拜天地前,作为主婚人的孙承宗拿出崇祯的赐婚圣旨来。 所有人都哗啦啦跪下来。 孙承宗可从来没有在几万人的面前宣读过圣旨,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这场婚礼,很隆重,也很热闹。 张梵还请来戏班,还在城里城外开办了粥厂,给所有人施肉粥,还有大白馒头吃。 这场婚礼看着花费不少,但是整个登莱五地的经济都被拉动起来,这个月税收也有增加,所以张梵他们自己没花多少钱。 这场婚礼办了三天,三天后,城里城外的百姓才纷纷离开。 但是从兵工厂那边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厂子里的燧发火枪被盗了,数量超过十支。 这可把张梵吓坏了。 兵工厂哪里可是重兵把手的,居然还有人能在兵工厂里盗走火枪。 张梵马上下令,所有正辅兵,包括民兵都派出去了,搜寻盗取火枪的贼人。 沈炼听说了后,也带着那群少年锦衣卫出去寻人了。 锦衣卫里有专门的追踪人员,说起追人,那是相当厉害的。 但是吧整个登莱无敌翻了一个遍,也没找到蛛丝马迹。 张梵很好奇,询问沈炼是怎么回事。 沈炼想了想说道:“有可能,这伙人是做船离开的,所以我们才找不到任何的踪迹。” “海上来的,会是什么人呢,那只会是来南方的,是南京?还是福建?” “福建不可能,郑家已经和自己做了军火交易,没必要再来盗取,那就只有南京那边的了,不过南京那边的,又会是什么人派来的呢?” 张梵和李岩还有沈炼都纷纷猜测着,但是却毫无头绪。 第148章 算账 如果是乘船跑的,倒还好说,直接开船去追就是了。 但是派出去的战船追到了江浙海域,也没发现可疑的船只。 这样找无疑是大海捞针。 这海上的船只何止千条万条,真要藏几支火枪,还是不易如反掌。 张梵也没有信心能找回那丢失的几支燧发火枪。 而且这次丢失火枪十分的蹊跷,按理说,重兵把守的兵工厂,怎么会被盗,这怎么想都有问题啊。 “实在想不通,这是怎么被盗的,外面要进去是几乎不可能的,唯一能出错的环节就是,兵工厂里有了内鬼。” 张梵对面前的几个宁海卫的大佬们,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毕懋康这时很自责,因为火枪作坊这边是他在负责,偏偏自己这边出了问题。 “伯爷,不好意思,这次的事,我负全责。” 毕懋康红着老脸说道。 张梵摆摆手。 “毕老言重了,没有怪你的意思,这种事迟早会发生的,有人就有利益,不要相信一个人的忠诚,只要利益足够大时,亲爹都能出卖。” 张梵的话,众人都露出鄙夷的眼神。 这些都是读书人,对孝字很看重,哪能为了利益就出卖自己父母的。 “丢几支枪倒没什么,没有上好的钢材,做出来的火枪威力也相差甚远,现在要最重要的是查出内鬼,不然以后有新的武器,还会丢的。” 沈炼说道:“这事交给我们来处理,对于查内鬼,我们锦衣卫可是拿手本事。” 张梵点点头。 “那麻烦沈大哥了,对了,干脆趁这次将整个宁海卫的工厂都理一遍,这次要杀一儆百,绝不能姑息。” 孙承宗虽然不是宁海卫的人,但是却是朝廷派来的人,所以也被请来了开会。 “既然伯爷怀疑是南方的来,老夫倒也可以找人打听一下,这些武器要是流入到后金,那将是大明的噩梦。” 张梵倒是笑了笑说道:“这倒没有孙大人说的这么严重,这些武器只要出现在战场上,终有一天会被别人模仿去,而且这碎发火枪也不是什么多难仿制的武器,原理也很简单,至于辽东后金·····。” 说到这里,张梵站起身走动两步活动了一下身子,又接着说道:“其实后金建奴学到了这些火器,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果进入热武器时代,那拼的就是后勤补给,各位大佬们,你们认为,后金有我大明富有,有我大明人口多?” 几人相互看看,又好奇的看向张梵,想听听有什么高见。 张梵看到众人都想继续听下去,又返回椅子上又坐下。 这椅子太硬了,要是能搞到海绵,做沙发出来,不得赚翻啊。 “火铳,火炮固然威力巨大,但是如果没有了火药,它就是一根烧火棍,建奴生产力低下,而且人口稀少,他们玩不起热武器战争的。” “我大明人口何止亿万,这些火枪,最慢半个月就能学会使用,两个月就能熟练操作,半年就能成为精锐火枪兵。” “同样人数下,后金建奴就已经没有优势的,如果我们人数是建奴的五倍,十倍,甚至二十倍时,各位想想,败的是谁?” 张梵一番话,众人都面露精光,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尤其孙承宗,更是高兴。 不过,张梵接下来的话,却让孙承宗刚刚热起来的血液又降回冰点。 “孙大人,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以现在大明朝廷的能力,能养起多少火器军?” 孙承宗想了想说道:“养个三五万是没问题的吧。” 张梵冷笑一声。 “三五万?毕老,朝廷工部生产一杆火铳是多少钱一杆?” 毕懋康想了想说道:“按照朝廷归置,一杆精工打造的鸟铳的造价,在五两左右,如果造现在我们使用的燧发火铳,造价在八两银子左右。” 孙承宗听完后也是点点头。 张梵接着说道:“孙大人,我给你算一笔账,不说什么三万五万人的火器部队,我们就那两人的来算。” “土地什么的先不说,我们先说军饷,一人一月二两银子,两万人一年军饷就是差不多五十万两。” “然后是安家银子,一人二十两,两万人就是四十万两。” “然后是粮草问题,两万人一年消耗粮草大概石,现在一石粮食在一两银子上下,粮草消耗一年就是十一万两。” “盔甲什么的就得几万两,还有腰刀,火药等消耗,光是火铳兵,一年没有五十几万两的投入,就不要想什么火器部队了。” 听到张梵的话,孙承宗顿时泄了气。 不过张梵的话还没说完。 “这还没算火炮的价格,一尊红衣大炮,造价在两千两上下,还有马车,马匹,弹药,火器损耗,所有加起来,两万精锐火器部队,一年消费在四百万两上下,大明现在一年的赋税不到千万两吧。” “每年赋税的一小半,都给到了山海关的关宁军手里,但是现在山海关的关宁军,有尾大不掉的嫌疑了。” 孙承宗听到张梵这样说关宁军,心里有点不高兴了,这关宁军可是他一手打造的,现在被人批评,心里肯定不舒服。 张梵也知道孙承宗心里不爽,不过也没给面子。 “现在的关宁军都落在吴家手里,吴家和宁锦房县的祖家又是殷亲,山海关本就是天险,建奴要想硬闯山海关,只有死路一条。” “而吴家,也正是仗着这一点,不断向朝廷增加军饷,这一点,孙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孙承宗无话可说,因为这是事实。 “这吴家也却是过分,仗着自己手下有兵权在手,也是不断要求要朝廷增加军饷,陛下已经发过好几次火了。” 孙承宗对这吴家,也是无奈。 现在的关宁军,早已不是当年自己组建的那个关宁军了,现在完全成了吴家人的私兵一样。 “不要说什么关宁军了,孙老,舰炮建造的怎么样了,说不定马上就要出海参战了,没有武器可不行。” 孙元化点点头。 “都在日夜督造了,不敢说每艘战船都全副武装,武装一半是没问题的,耽搁不了出海的。” 张梵再次站起身说道:“好了,都累了,散会吧,对了,大哥,学校那边还缺少教员,记住,提醒那些老师,四书五经什么的,点到为止就行了,我们登莱五地,不需要什么四书五经,对了,大家今晚去我哪里吃饭吧,打架聚一聚。” 众人都点点头,也还有段日子没有去张梵家去了。 李岩已经搬出张梵家,张梵送给他一栋大别墅,他家人少,就他和红娘子两父女,然后请了几个佣人帮忙,加起来还不到十个人。 在回南京的一艘商船上,几个男人都一脸乐呵呵的。 他们身边有个木箱子,里面装着的便是宁海卫兵工厂制造的燧发火铳。 这可是成国公点名要的东西,说是有人出高价购买这玩意儿的图纸。 这次图纸没搞到,居然搞到了几杆真家伙,这可比图纸什么的强太多了。 “大哥,看来咱们这次那几百两银子没有白花啊,一次搞出这么多真家伙,回去了,国公爷的赏赐可少不了啊。” 一个男子对领头的男人说道。 领头的男子用手压了压,示意几人说话小声点。 “都小声点,宁海卫肯定现在满世界找咱们,不想死就嘴巴严实点。” 一个男子四下望了望,发现周围没有注意他们这边。 “大哥,放心吧,根本没人注意我们这边,你说,这新式火铳真的这么好用吗。” 领头的男人对几人说道:“你们不知道吗?听说这个宁海卫的军兵问什么能打,靠的就是这些新火器,在关外打溃十几万建奴大军,回了关内,又打溃黄台吉的建奴大军,你说这火器厉不厉害。” “大哥,你说我们这次回去,国公爷会怎么打赏咱们?” 领头的男人环视众人,然后说道:“一人几百两是肯定没问题的,这么多钱,就是吃喝嫖赌,也够咱们快活好一阵子了。” 就这样,四天后,这群人回到了南京城的成国公府。 “你们回来了,听说这次事情办得很顺利?” 成国公朱纯臣正坐在密室里喝着茶,面前正跪着几个男子,每人背上都背着一杆用布包着的燧发火枪。 “回国公爷的话,这次非常顺利,我们一共带回了十杆宁海卫最新式的火铳。” 成国公朱纯臣激动的站起身说道:“快拿出里看看。” 领头的男子从背后摘下一杆火铳,交到朱纯臣手里。 朱纯臣颤抖着双手打开布包,露出一杆崭新的燧发火枪来。 黑黝黝的枪杆,上等桦木做的枪托,还有结实漂亮的牛皮枪带,看的朱纯臣赞叹连连。 “真是好火铳啊,快,全部拿上拿上来。” 朱纯臣让几人将所有的火燧发铳都交上去。 每一杆都如同双胞胎一样,简直一模一样。 这也让朱纯臣惊叹不已。 他那里知道什么流水线作业啊,不然这些燧发火铳也不会如此相像了。 “好好,几位都辛苦了,本国公不会亏待你们的,先下去吃点东西吧,本国公已经给你们备好了酒菜,去好好喝一杯。” 几人忙给朱纯臣磕头感谢,就纷纷退出去了。 朱纯臣抚摸着碎发火铳,心里开心极了,这一单生意,自己起码能挣上万两银子。 而宁海卫这边也查到了内鬼,是火枪作坊的一个学徒,叫毛二,他家还有一个哥哥,叫毛一。 那些人其实早就到了宁海卫,有正好遇到在兵工厂做学徒的毛二,因为赌钱被人追债殴打。 这几个人救了毛二,要求他去头火铳来交给他们,一杆火铳给他二十五两的报酬。 刚开始毛二不干,被这群人一顿暴揍后,只得答应了。 毛二趁人不备跑到存放火枪的仓库,避开看守偷出十支火枪,拆成零件带出去又组装好,交给那几人拿了二百多两银子后,去还了赌债,刚说要带着全家掏出宁海卫,就被沈炼他们查到了,在家里逮了个正着。 不用想,毛二直接被砍了脑袋,毛家其他人因为不知情,被赶出了登莱五地,永远不准踏入张梵的辖区。 第149章 买家上门 张梵这边也对所有重要工厂都清查一遍,并且每十人为一组,作为互监对象。 每组只要有一人与外通敌的,其余人知情不报,则全被牵连受罚。 但是如果举报属实,则会得到丰厚奖励。 而且,任何人在生产上,不管是农事,还是工厂生产的,只要提出改良见解,有利于产品提高质量的,也会的到丰厚奖励。 张梵的这一条新规,让整个登莱无敌的百姓都热血沸腾了。 农事上有独特手法的农民们,都纷纷向各个驻地衙门去报告自己的农事知识。 这颗把宋应星忙坏了,叫人将那些人的方法都记录下来,然后自己在逐一筛选,然后将这些知识再做整合和优化。 然后再教会所有农民学习新的农业知识,以提高粮食生产。 同样忙碌的还有毕懋康和孙元化。 两人虽然都是火器方面的大能人,但是和那些整天在都生产线上制造火器的老工匠比,也许在理论知识上占优势,但是在实操上,他们显然没有老工匠们厉害。 这些老工匠几乎都有保留。 有句古话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所以师傅在教徒弟时,都会留一手。 这也导致好多优秀的手艺到最后都失传了。 张梵要杜绝这样的事情的发生。 所以他对兵工厂里的老工匠也提出要求,每教会一个徒弟,如果徒弟能独立完成作业的话,每个徒弟每月的工钱,扣下二钱银子,算是孝敬师傅的孝敬钱,一直扣满一年。 对这个事,所有学徒都没意见。 在以前,徒弟拜师后,学满手艺,要帮师傅打一年工,所有工钱都归师傅,这叫孝敬,一年后,牛就可以出师了。 张梵这里每月只扣二钱银子,还是给自己的师傅的,很良心了。 师傅们也愿意认真教自己的徒弟手艺了,因为徒弟学的越多,上手越快,也能越快出师,无形中,师傅的收入也更多了。 南京城成国公府中,成国公朱纯臣叫来管家。 “去工部火器局,把手艺最好的几个师傅都叫来,就说国公爷有活给他们干。” 管家应了一声,就下去吩咐人去找人了。 不多时,几个老工匠被带进了国公府。 看到跪在面前色给自己磕头的几个工匠,朱纯臣招招手,一个下人拿上来一支燧发火枪来。 朱纯臣拿起燧发火枪,叫几个工匠站起来,将燧发火枪交给他们说道。 “看看这火铳,能看出什么道道没有?” 几个工匠接过燧发火枪仔细端详。 这几个工匠不愧是火器局的顶梁柱,稍微研究了一下这燧发火枪就搞明白了来龙去脉。 “国公爷,这是燧发火铳啊,毕懋康毕大人在辞官前,听说就得到一张这种火枪的图纸,比大人取名自生火铳,想不到,这种火铳真的被制造出来了。” 一个老工匠将自己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 朱纯臣点点头说道:“好了,你们几人就暂时留在我府上,火器局那边,本国公会去打招呼的,你们将这火铳拆开,然后画几份图纸出来。” 几个工匠跪下磕头后,就下去了。 几天后,朱纯臣就拿到了一份详细的燧发火铳的详细图纸,这可把朱纯臣高兴坏了,这可是不是图纸,而是银子。 突然来了几个陌生人,说是来见成国公的。 “这里可是成国公府,不是谁想见我们国公爷就能见到的,哪里来哪里回吧。” 下人本来不想理他们的,但是来人突然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子和一封信,那个下人忙满脸堆笑的说道。 “几位大爷稍等,小的马上去通报。” 接过银子和书信,那个下人关上门,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下人又来打开们,对门外的几人说道:“几位大爷,我们国公爷有请,进来吧。”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后,抬腿进了国公府。 成国公朱纯成正坐在客厅喝着茶,看到窗外走进来的几人,朱纯臣得意的笑了。 这可都是财神爷啊。 “草民见过国公爷。” 几个人给朱纯臣行了抱拳礼,朱纯臣也让几人落座。 “国公爷,我们闯王明我们来找国公爷买些武器和粮食,银子方面,不用担心,绝对不会让国公爷失望的。” 朱纯臣听到有银子,高兴的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 “你们闯王还是是豪气,不知道几位是什么人,能不能做主。” 几人听到朱纯臣的话,相互看了看,一个年轻点的人说道:“某叫高一功,是闯王高迎祥之子。” 说完,高一功指了指另一个人树道:“这是李过李将军。” “这位是闯王的外甥李自成,在我们义军中,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朱纯臣听完后,不由的洗了一口凉气,这几个可都是叛军中的大人物啊,要是抓住他们几人,可是打功劳啊。 但是回头一想,这些反贼都是狠人,自己万一没有当场抓住他们,或是走漏了风声,传到那些反贼耳朵里,自己还不得被砍成八块啊。 “三位的大名本国公是如雷贯耳,只要有银子,武器和粮食是要多少有多少。” 李自成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桌子上。 “国公爷,那个惠来钱庄时国公爷开的吧,这里是二万两银子的银票,银子都存在你的惠来钱庄了,自己家的银票,国公爷不会不认识吧。” 朱纯臣看了看桌子上的银票,却是是自己钱庄的,于是说道:“你们想要武器,本国公这里正好搞到一支神器,不知道到几位有没有兴趣。” 李自成他们听说有神器,也是好奇,纷纷点头。 朱纯臣挥挥手,让下人去拿一支碎发火铳过来。 李自成他们接过燧发火铳,仔细端详起来。 “叔,这火铳怎么没有火绳夹和火绳啊。” 李过没见过这种火铳,于是问自己的叔叔李自成,看他认不认识。 李自成那见过燧发火铳啊,也是摇摇头。 “国公爷,你这是火铳?怎么连个火绳都没有。” 李自成怀疑的问道。 朱纯臣让人叫来一个亲兵,让他演示一遍这种燧发火铳的威力。 那个亲兵拿起火药壶,往铳管里倒上火药,然后用铜条将火药压实,有放入一颗铅弹,然后举枪对准后院假山上的一只鸟,就扣动了扳机。 客厅离假山至少有八十步的距离,那一枪直接将假山上的鸟打得粉碎,鲜血溅的到处都是。 而且假山上的石块也被打的飞溅出去,可见这火铳的威力有多大。 最关键的是,这火铳不需要点火绳,直接扣动扳机就行了。 “国公爷,我能试试这火铳吗。” 李自成手痒痒,也想试试。 那个亲兵看了看朱纯臣,在得到朱纯臣的同意后,将火铳和火药壶和铅弹袋都交给了李自成。 李自成在哪个亲兵的指导下,完成了弹药的填装,然后扳起火石扣,对着远处的一棵大树就是一枪。 大树直接被打出一个酒杯大大孔来,而且距离比假山还远。 “这么远都能打到,这火铳威力好大啊。” 李自成放下火铳,不由的感叹道。 “国公爷,不知道这这火铳怎么卖的?” 高一功忙询问朱纯臣,这火铳的价格。 朱纯臣看了看几人然后才说道:“这种火铳威力巨大,但是也造价高昂,普通火绳鸟铳,造价造五两左右,而这种自生火铳,加更更贵一些,每一支造价都在三十两左右。” 听到三十两一支,几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特码也太贵了吧,三十两,卖匹马都够了。 但是看到刚才火铳的威力和简便,几人又有点心动。 “这样吧,国公爷,我们先买一支回去,给我们闯王看看样板,如果我们闯王同意,我们就订购几千支这种自生火铳。” 朱纯臣也没想到这生意马上就能谈成,于是点点头说道:“唉·····我们都是老熟人了,一支火铳还叫什么买,宋你们一支就是了,至于其它的武器和粮食,还是按老价格交易,怎么样。” 李自成他们自然没意见。 不过送给李自成他们的自生火铳可不是宁海卫哪里偷来的精品,而是朱纯臣自己的作坊仿制的。 质量肯定不能和宁海卫那边精钢制造的火枪相比的。 李自成他们告辞后,一旁的管家凑上来说道:“国公爷,您送他们一支新式自生火铳,就不怕他们自己仿制?” 朱纯臣冷笑一声说道:“仿制?一群反贼,拿什么仿制,被朝廷大军追得跟丧家犬一样,拿什么来仿制,我们的作坊要什么有什么,仿制起来还麻烦的很呢。” 正说着,一个下人跑进来,禀报说外面又有人来了还是几个红毛夷人。 朱纯臣听到说是红毛来了,忙叫人把他们迎进来。 几个红毛夷人进来后,给朱纯臣行了一个欧罗巴的脱帽礼,然后一个大胡子红毛用生硬的汉话说道:“尊敬的国公爷,我们是来谈生意的,我们这次要买好多的丝绸和瓷器,还有茶叶,我们希望尊敬的国公大人能给我们最优惠的价格。” 朱纯臣笑了笑说道:“几位都请坐,听说几位都是荷兰人,你们胆子还真大,你们荷兰人可正和我们大明打仗呢,就不怕被抓起来?” 几个红毛笑着说道:“国公大人说笑了,我们可是正经商人,又没做违法的事,相信大明不会公报私仇的。” 朱纯臣点点头。 “你们要的东西价格好说,不过我这里可有你们没有的东西啊。要不要看看?” 几个红毛也来了兴趣,于是那个亲兵又将燧发火枪拿出来,交给几个红毛看看。 几个红毛可都不是啥良善,拿到火枪马上就看出门道了,顿时眼睛都在发亮。 “尊敬的国公大人,这种火枪,是哪里来的,价格几何?” 第150章 整合辽东 看到几个红毛对自生火铳感兴趣,朱纯臣很高兴。 “几位有兴趣就好,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是现成的火铳,买回去就能用,第二就是卖给你们这自生火铳的图纸,就看你们怎么选。” 几个红毛一阵嘀咕后,问朱纯臣:“国公大人,不知道这买现成的,是什么价格,买图纸,又是什么价格。” 朱纯臣不假思索的说道:“现成的三十五两银子一支,图纸则要卖三万两银子。” 几个红毛一合计,决定买几支回去,自己研究,而不是花大价钱去买图纸。 朱纯臣又哪里会不知道这些红毛会是什么打算,于是不等他们说话,继续说道:“要买现货的话,两千只起卖。” 两千支起卖,那就是七万两银子,而且这么多火铳,怎么拿走也是问题。 再说了,两千支火枪,这个国公爷怕是一次拿不出来,自己这些人,从欧罗巴到大明,来回一趟就要一年以上的时间。 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专门来运火枪,自己也不是专门做军火生意的。 “国公爷,这个图纸,我们能先看看吗?” 几个红毛也不傻,想要先看看图纸的真假,现在正好很这火枪对比一下。 朱纯臣命人将画好的图纸拿过来。 几个红毛拿着图纸和火枪仔细比对,发现是两者没有区别后,他们决定还是买更加便宜点的火枪图纸。 然后把图纸带回欧罗巴去,肯定能卖出大价钱。 就在成国公在大发横财时。 宁海卫这边也来有了好消息,宋应星终于从硝石里提炼出了硝酸甘油,并用压扁的棉花将性能极其暴躁的硝酸甘油吸收后,制作成硝酸棉。 宋应星亲自试过,用铁锤重击这些硝酸棉,能引起巨大的爆炸。 结果就是,宋应星被炸的灰头土脸,耳朵堵着灯草也失聪了两天才恢复。 虽然受了伤,但是宋应星却很高兴,而毕懋康更高兴,至少伯爷的话是正确的,也就是说,三孔转轮步枪也可以正式问世了。 不过,硝酸棉有了,三孔钻轮步枪也有了,但是这个火帽的制却难住了这些工匠。 做火帽的,就需要黄铜片。 一种极薄的黄铜片,用模具敲击成黄豆大小的小帽,将硝酸棉填装进去,然后用竹签将蛋清抹在硝酸棉上,等干燥后,硝酸棉就被固定在火帽内。 使用时,只要将火帽塞到转轮上的的火帽孔中,就能完成发射准备。 问题是,这敲打黄铜片,需要极其精准的力道才行,而且只能是手工敲打,水力锻打,每一次的力道都不均匀,敲打出的铜片都是不合格的。 没办法,只有找上等的首饰工人,一片一片的慢慢手动敲打火帽了。 这个时候,远在京师的崇祯也正意气风发的接受着来自朝鲜王李琮以及投降大明的阿敏以及济尔哈朗的跪拜。 “都平身吧,你朝鲜原本就是我大明属国,现在迷途知返,悬崖勒马的,也是情有可原,好了,李琮朕还是册封你为朝鲜王,继续统治朝鲜吧。” “至于阿敏和济尔哈朗,你们二人对我大明犯下的罪行,就是剐你们一百遍都不为过,但是,勇武伯替你们求情,求朕你们一命。” 崇祯顿了顿,继续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勇武伯求情,真也不能不给面子,你们既然要归顺大明,那就不能再留辫子了,下去剪掉吧。” 阿敏和济尔哈朗连忙跪下谢恩,现在命保住了,至于辫子,不留就不留吧。 辽东这边,黄台吉准备要整合整个辽东三省的所有势力。 首先要对付的就是海西女真中那些还没投靠的敌对势力。 而更加偏远的野女真,则简单多了,直接派人去抓就行了。 多尔衮则眼馋这些野女真很久了。 头脑简单,作战勇猛,力大无穷,这些野女真有所有战士的优点,而没有他们的缺点,那就是质疑。 所以多尔衮直接要求去抓捕那些野女真,请求黄台吉批准。 本来黄台吉不想答应的,但是又不想多尔衮去和海西女真作战,让他挣得军功。 所以便同意多尔衮正带着镶白旗去更远的原始森林中去抓捕野女真。 自己则亲自带大军征讨海西女真部落们。 海西女真和建州女真是世仇。 建州女真强大的时候,大明就扶持海西女真对付建州女真。 建州女真强大时,大明又扶持海西女真对付建州女真。 努尔哈赤的老爹就是跟着大明出征做向导时,死于战乱。 结果后来努尔哈赤反叛大明是,用七大恨来讨伐大明。 其实都是扯蛋,也就是为自己的反叛有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而已。 远在吉林和黑龙江的原始森林中。 一个野女真的小部落里,三个年轻人正挎上猎弓何匕首,要去森林里去打猎。 现在是盛夏,正是打猎的好机会,森林里的动物多的是。 只要现在猎到足够的猎物腌制起来,冬天大雪封山时,部落的人又不会饿肚子了。 达德是这三人中较为年长的,另外两个伙伴一个叫哈布,一个叫恩纳哈,这三人是这个小部落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猎人。 进入原始森林,三人就跟在自己家后花园一样,在森林中奔跑穿越,攀爬腾挪的,身手十分了得。 没几天时间,三人就猎到了二十几只野兔,十几只野鸡,还有一只傻狍子。 天黑了,三人正在一片开阔地休息,篝火升起后,三人收拾了两只野兔,架在篝火上烤制。 “达德,听说了吗,建州女真又去讨伐海西女真了,听哲昔长老说,打得可惨了。” 最年轻的哈布一边翻着篝火上的野兔,一边对两个伙伴说着。 达德正在用一个树枝在捅篝火,挺大哈布的话,他点点头。 一旁的恩纳哈也说道:“我听说建州女真正在四处招兵买马,质押加入他们,能成功抬旗称为八旗的旗丁,就能得到土地,财宝还有奴隶,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 哈布听到恩纳哈的话后,痴痴的说道:“我要是能成为旗丁,那我的阿妈和弟弟妹妹们就不饿肚子,被病痛折磨了。” 就在三个年轻人在夜幕下的篝火旁聊天时,一群镶白旗的旗丁正拿着绳索向着他们靠近着。 达德正在啃着野兔肉,突然听到黑夜中传来踩断枯枝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还接连不断的传出,看来人数不少。 不止达德,另外两个伙伴也都立刻抓起猎弓,搭弓上箭的盯着黑暗的森林。 还不等三人放箭,突然从黑夜中飞出十几个绳套,直接套住他们三人。 还不等三人呼叫,黑暗中的绳索就快速收回,三人就被拖进了黑暗的森林中,然后整个森林就陷入了安静,以及那堆孤零零的篝火。 达德他们被捆绑着带进了一个巨大搭帐篷里,帐篷外全是看收到镶白旗的旗丁。 帐篷里则关着好几十个跟自己一样的野女真的俘虏。 达德他们被关进去后,一问,这几十人都是各个野女真部落的人,都是被这些镶白旗抓住的。 这些野女真们在惊恐中度过了一夜,也都不敢睡觉,不知道这些镶白旗人会怎么对付他们, 第二天天亮后,多尔衮他们三兄弟来到了关俘虏的帐篷里,几个亲兵搬来马扎给多尔衮他们三兄弟坐。 看到多尔衮他们三人,达德壮着胆子问道:“几位大人,抓我们来干什么,我们和你们建州女真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到底为什么抓我们。” 多尔衮听不懂他的话,于是问旁边一个中年男人。 那男人在多尔衮他们耳边说了一阵后,多尔衮说道:“我们是建州八旗中的正白镶白旗,这些来你们野女真的部落,就会死在招募兵源的,只要你们同意加入我正白镶白二旗成为我们的旗丁,我会给你们土地还有奴隶,让你们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那中年男人将多尔衮的话说给这些野女真听之后,几乎所有野女真俘虏都激动万分。 多尔衮又继续说道:“只要你们加入称为了旗丁,本贝勒让你们的家人也一同去盛京生活,跟你们一起享受吃穿不愁的美好生活。” 这些野女真大豆没去过盛京。 但是听族中去过的人说过,这盛京城的墙都不是木头做的,而是金砖做的。 里面的人也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这不正是自己这些人相望的生活嘛。 “大人,如果我们真的加入你们,真的会给我们分土地,分奴隶,让我们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达德略带怀疑的问道。 多尔衮让人那了盔甲进来。 “看着这些镶白旗的盔甲没有,只有你们愿意,穿上这盔甲,你们以后就是我正白镶白二旗的人,回了盛京就给你们土地和奴隶,怎么样,要不要加入?” 达德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伙伴,然后三人一起跪下磕头。 “主子爷,受奴才一拜。” 其余人也纷纷跪下磕头。 多尔衮见状,高兴怀里,命人给这些人松绑。 “你们穿上这些盔甲,拿上武器回你们的部落,将部落里的愿意加入我们的人都带上,包括他们的家属,都带来,我们一起回盛京享受荣华富贵去。” 多尔衮指着地上的盔甲,对那些野女真说道。 那些野女真纷纷捡起地上的盔甲,穿在身上后,又拿武器,飞快的回部落去,他们要把这个好消息带回部落,让部落里的人,都去盛京享受荣华富贵去。 第151章 海战 黄台吉他们在辽东正打得火热。 南边这边的大海上也是不太平。 荷兰人合着大海盗刘香在料罗湾上,已经打了一个多月的仗了。 双方都打得有来有回的,不过总的来说,还是郑芝龙这边占了一点点优势,毕竟算是本土作战。 但是双方的伤亡却相差甚远。 刘香就不说了,三方势力中,他的伤亡是最大的,短短一个月时间,已经伤亡过半了。 其次是郑芝龙的郑家水师,伤亡几百人了。 朝廷的福建水师,战争初期的时,就被荷兰舰队给打废了,然后匆匆退出战场,后面的事,基本就是郑家水师在独立支撑。 而荷兰虽然人数最少,舰船最少,但是却是伤亡损失最小的,无非就是他们更为先进的战舰,和威力更大的舰炮而已。 虽然占优势,但是郑芝龙对战况却不满意。 自己这边大小船只几百上千条,还打不过对面三百多只船? 不过荷兰人的盖伦船却是厉害,不仅速度快,船身巨大,而且船上的火炮威力也十分巨大。 自己这边的中型船只挨上几炮,就基本失去战斗力了,小船挨两炮,基本就凉了。 而自己这边的火炮打人家,有时十几炮打过去,人家屁事没有。 说到底,还是自家火炮威力不够大。 福建郑家。 郑芝龙正在查看战场损失的报告。 “鸿魁,目前为止,只有两艘旗舰装了宁海卫买来的火炮吗?” 郑鸿魁点点头说道:“是的,暂时只够装备两艘旗舰,不过这些宁海卫的武器却是威力更大,那些荷兰战舰在我们两艘旗舰的攻击下,也只有逃跑的份了,更别说刘香的乌合之众了。” 郑芝龙点点头,两艘旗舰在战场上的表现,他也看到了,也甚是满意。 “有办法弄更多火炮过来吗,或者我们自己仿制?” 郑鸿魁摇摇头。 “没办法,火炮这种是一种全兴的新式火炮,就算宁海卫那边的产量也不大,要仿制也不可能,尤其舰首和舰尾的火炮,这些火炮既轻便又结实,更是我们模仿不出来的。” 听到郑鸿魁的话,郑芝龙却略显失望。 “那真是可惜了,要是能仿制出来,我们岂会如此被动啊。” 郑鸿魁也摇摇头说道:“不过,上次刘羽亮来信说了,会派水师来帮忙,要求是战后如果俘虏了荷兰人的盖伦船,要全部归宁海卫。” 郑芝龙听完也点点头。 “这倒无妨,虽然那些荷兰人的盖伦船很不错,但也不是那么好俘获的,那些荷兰猪,就算烧了,也不会让他们的船被我们俘获的。” 虽然郑芝龙他们表面看起来很轻松,但是并不表示,海上的战争就没有继续进行。 料罗湾上,郑芝虎和郑芝豹正在指挥郑家水师和刘香以及荷兰人战斗。 这次郑家几乎出动了所有的战船,有上千条的船只,不过三分之二是小型的纵火船。 就是那种只能载两三个人,吃水非常浅,加个小风帆,就能跑的飞快的小渔船。 船里放满木柴和猛火油,挂上风帆后操纵着纵火穿冲向敌人的船队,在接近敌船时,点燃小船,然后操控船只的人再跳入海中,任由那些纵火小船冲向敌船,然后引燃烧毁敌人的船队。 虽然荷兰人的战船厉害,火炮也犀利,但是面对上百条的纵火船,他们也丝毫没有办法,只有逃跑的份,不然就是船毁人亡的下场。 这时现在大明水师抗衡欧罗巴那些坚船利炮唯一能拿的出手攻击手段。 今天也一样,郑家水师出动了几百条的纵火船。 对面的刘香也出动了几十艘纵火船对付郑家水师。 而刘香后面的则是荷兰的七艘盖伦船。 每次打仗都是刘香的人冲最前面,荷兰人在后面捡漏,对着靠近的纵火船开炮,将它们击沉。 刚开始荷兰人觉得这些纵火船虽然数量很多,但是用火炮集中轰炸,也能轻易击毁。 但是每次击毁郑家所有纵火船后,下一次就会出现更多的纵火船出来。 时间一长,荷兰舰队就有点吃不消了。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用火炮去击沉造价极其便宜的纵火船,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 所以荷兰人的军费也蹭蹭往上涨,位于马六甲那边的总部已经不愿意在让自己的舰队介入郑家的海战中了。 这次再拿不下郑家,就让他们撤回大元岛去,不准再介入大明人之间的海战。 只要守住大元岛就行了。 “二哥,这次干脆我们全军出动,一举击杀刘香这伙海盗,至于荷兰人,只要刘香败了,他们就成不了气候。” 郑芝豹对自己二哥郑芝虎建议道。 郑芝虎思考了一下后,同意了郑芝豹的建议,决定全部押上,结束这旷日持久的海战,老是拖下去,即便是郑家,也会被拖垮的。 “行,告诉兄弟们,全军押上,老子亲自带队,这次定要击溃对面的敌人,纵火队,升起风帆,直接冲入敌人阵营。” 随着郑芝虎一声令下,四百多条纵火船拉起风帆,就冲向了对面的敌人。 刘香他们处于下风处,没办法用纵火船和郑家纵火穿对冲。 刘香可能到几百支纵火船冲过来,也自知不敌,忙下令所有船只全部后撤。 大船往远海跑,小船往近海跑,哪里风浪小一些,不容易翻船。 包括后面的荷兰船只也跟着往远海跑。 郑芝虎他们看到对方大船往远海跑,小船往近海跑,就让郑芝豹带小船和一艘大旗舰去追那些小船。 自己则带着大船去追击流向和荷兰人。 看到郑家船队和对面的荷兰船队都走了。 刘羽亮站在旗舰上,用船上那台巨大的望远镜将远处战场上的情况看了个清清楚楚的。 “命令全军开足马力绕道去荷兰舰队的前面去,跟远点,别被发现了。” 刘羽亮一声令下,二十几艘威海卫最新的一号二号福船将所有风帆都拉了起来,开足马力也远远的跟了上去。 刘香他们这一跑就是一整天,直到傍晚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郑芝虎也觉得有点不妥了,忙让船队停止追击,大晚上的,再追下去,万一中了敌人的埋伏,说不定全军覆没了。 刘香他们看到郑家船队没有追来,也停了下来,并且安排船只准备夜袭。 刘香他们最拿手,还是跳梆战,也就是船贴船,士兵们直接跳到对方船上,进行贴身肉搏,反正人命不值钱,死了就死了。 追了一天没吃饭,郑芝虎他们这才开始吃今天的第一顿饭。 今晚的海面飘着薄雾,看什么都朦朦胧胧的,月亮也被乌云遮遮掩掩的。 郑芝虎看到这样的天气,也不由的心里打鼓,这样的夜晚,偷袭是最好的。 他深知刘香的手段,大家以前都是海盗出生,知根知底的。 于是他吩咐所有船都围城一圈,中型船在外面,大型船只在里面,这样给就算被偷袭,也是损失中型船,而不是更宝贵的大型船只。 安排好一切后,郑芝虎这才安下心来,累了一天,他决定早点睡觉。 今晚海面吹着微风,凉凉的微风吹在身上很舒服,导致甲板上负责警戒的人也昏昏欲睡的。 后半夜时,突然的剧烈撞击声传遍整个船队,把大部分睡下的人都惊醒了。 都纷纷爬起来看看出什么事了。 突然四处亮起无数火把来,接着就是好多宽大的木板砸了过来,几百手拿钢刀的汉子直接顺着木板直接跳了过来。 那些睡得正迷迷糊糊的郑家水军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跳过来的敌人一刀砍倒。 剩下的郑家水军这才反应过来,拿起武器开始反抗,一时间,整个船队外围的船上都传来喊杀声,还有好多火把相互扔来扔去的,双方都有船只被火点燃。 郑芝虎也醒来了,提着武器也冲上甲板,看到不远处的船上已经陷入战火,而且远处海面上,还有不少巨大的影子在晃动。 郑芝虎知道,敌人是要合为全歼他们。 “升起风帆,马上离开这里,快。” 还没倍战虎波及的船只不能郑芝虎的命令,就已经开始了撤退。 “二爷,剩下的船怎么办,我们不要了吗?” 郑芝虎看到陷入战火的十几艘船也是心痛不已。 “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仙桃出去再说。” 正说着,突然前面传来隆隆炮声,接着就是一片火光冲天。 然后跑最前面的几艘战船就直接被炮弹打了个对穿,船上还传来阵阵惨叫。 “完了,前面也有敌人,怎么办。” 郑芝虎看到前边也出现了十几艘战船,知道那是荷兰人的盖伦船,心里凉了半截。 这盖伦船的火力他是清楚的,而且对面还是至少十条以上盖伦船,今天就算冲出去,怕也剩不了几艘船了。 完了,郑家水师算是完了。 但是没办法,就算损失再大,也得跑啊,不跑就是全军覆没,跑还能剩点。 郑芝虎他们冒着连天的炮火冲出包围圈,就剩下不到二百艘穿了,趁着夜色拼命的逃。 荷兰人那会容他们跑的,也在后面追。 这一跑就是一整夜,知道天亮还在追。 荷兰舰队的指挥官叫加夫里尔,看到狼狈的郑家船队,他哈哈大笑,下令全速前进,今天要全歼了这支郑家水师。 大明战船使用的硬帆,受封效力高,可以从任何方向受风,应为硬帆可以绕桅杆转动。 但是在风力不大的情况下,它的速度和软帆比,就差了很多,尤其远海航行,硬帆不如软帆好用。 这个时候,用软帆的荷兰盖伦船的优势就出来了,微风下,也能快速航行。 眼看荷兰船只越来越近,郑芝虎也急得团团转,于是让舰尾的火炮向后面的荷兰船只开炮。 不过,这又哪里打的到啊,也就吓唬吓唬。 荷兰人看到郑家船队上的火炮对自己毫无威胁,也都纷纷嘲笑郑家水师。 看到自家火炮对敌人无效,郑家船队的干脆停下来,摆好阵势,等荷兰人上来。 自己这边还有一两百中大型船,对面只有十几艘盖伦船,就是蚂蚁多了,还咬死大象呢。 不过荷兰人可不会傻到和二十倍于己方敌人贴面战斗,而是绕着郑家船队游弋,找准机会就是一顿火炮伺候。 郑家的战船火炮射程没人家远,船也没人家的快,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不到一个时辰,又有七艘船被击沉。 就在郑芝虎绝望,荷兰人高兴的时候,远处海面开来二十几艘的巨大战舰来。 直直的冲向荷兰的船只。 第152章 全歼 荷兰舰队面对突然杀出的这二十几艘战船的大明舰队,也是措手不及。 尤其那些舰船甲板上舰炮,更是厉害无比,射程居然能打三里远。 跑最前面的一艘盖伦船直接被两枚敌人舰首的火炮直接将主桅杆打断。 剩余的敌舰也很快的围上来,看样子要生擒给这些荷兰舰船。 荷兰舰队的指挥官也看出了敌舰的意图,忙命令所有舰船调转船头,从郑家船队中横穿出去。 他们都是大明船只,肯定不会冒着击毁友军的风险乱开炮的,所以从郑家船队中间船出去,是最安全的。 刘羽亮也没料到荷兰舰队会突然掉头,又杀回郑家船队,也不敢乱开炮了。 而郑家船队刚才已经被荷兰舰队打懵逼了,正看到友军来了,还在庆幸终于被救下了。 没想到,荷兰舰队居然掉头杀了回来,直愣愣的冲向自己舰队。 吓得郑家船队纷纷避让,生怕被荷兰的船给撞上了,这些盖伦船船头都立有一根长长的桅杆,这被戳中就完蛋了。 荷兰舰队见郑家舰队纷纷避让,命令舰队呈一字纵队穿越过去。 看到荷兰舰队要逃,自己的舰队还纷纷避让,这让郑芝虎气得直骂娘。 “命令全军,围上去,别让这些荷兰猪跑了。” 郑芝虎的一顿安排,郑家船队也纷纷靠上来,要阻止荷兰舰队离开,但是被一顿火炮打得死伤惨重。 刘羽亮命一艘战舰将那艘没有了主桅杆的荷兰船给俘虏了,其余的船也拉满风帆追上去。 没了主桅杆的那艘荷兰盖伦船上的荷兰水手拿起火绳枪还要负隅顽抗,而且船内的火炮也准备好开炮阻止。 这让宁海卫的战船不敢靠太近,被击伤就不划算了,反正这船已经没有了主桅杆,想跑也跑不快。 “轰轰轰”,荷兰舰船上的火炮被一一点燃,炮弹呼啸着飞向要去俘虏那艘荷兰舰船的威海水师的战舰。 一颗炮弹直接砸中甲板,两个水手被那颗炮弹直接打成两堆碎肉。 气得这艘战船上的指挥官直接下令将船打横过来,船侧的三十几门,以及甲板上的六门旋转火炮都齐刷刷的对准了那艘落单的盖伦船。 这一手,可把那艘落单的荷兰战舰上的荷兰人吓坏了。 威海水师的那艘战船的指挥官拔出腰刀命令道:“所有火炮对准敌舰甲板,两轮齐射。” 接着,三十几门火炮同时被点燃,所有炮弹都飞向那艘荷兰舰船的甲板方向,一时间,荷兰舰船上的被炮弹打得面目全非,好几十个荷兰水手被炮弹打成碎肉。 吓得其余荷兰水手趴在舰船甲板上瑟瑟发抖,血和碎肉溅了他们一身后,又传来杀猪般的嚎叫。 好不容易等到这一轮炮弹过去,劫后余生的荷兰水手们爬起身,就乱跑起来。 现在他们已经吓坏了,大脑一片空白,只想赶快离开这个人间地狱。 紧接着,第二轮炮击又来了,这一轮直接将荷兰舰船甲板上扫了个干干净净。 桅杆全没了,甲板上的护栏,驾驶室全被一扫而空,甲板上再也找不到一个能动的活人。 甲板上全是鲜血和碎肉。 船舱里的人倒逃过一劫,现在他们守着几十门的火炮,也不敢再攻击远处的大明舰船。 一个水手被派出去举白旗投降。 那个荷兰水手颤颤巍巍的爬上甲板,看到满甲板的鲜血和碎肉,这个荷兰水手胃里突然翻江倒海的,举着白起就开始呕吐。 因为甲板太滑,这个荷兰水手一个没站稳,摔倒在甲板上。 威海水师这边的指挥官用千里镜看到远处荷兰战船上举起的白旗。 “靠过去,所有火炮做好战斗准备,只要对面有轻举妄动,直接击沉。” 刘羽亮拿手千里镜看到跑远的荷兰舰队,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按理说,自己这边的硬帆,能跑更快才是。 但是现在海面上至于微风,使得硬帆的大明战船跑不过用软帆的荷兰盖伦船。 郑家船队上也有火炮,尤其旗舰上,都是配置的宁海卫出产的胡跑,威力巨大。 但是只有一艘旗舰是这种配置,其余的船都是甲板上有几门小炮。 大明的水师舰船火炮不多,因为太过昂贵,还不如多派几个水手去跳帮,死一个水手,给十几两的安家费就行,大明唯一不缺的,就是人口。 这种跳帮战虽然省钱,但是如果对手拥有众多火炮时,这种战法就是自寻死路。 看到荷兰舰队越跑越远,刘羽亮他们只好停止追击,只得和郑芝虎他们汇合。 “这不是刘大人吗,这次还得多感谢宁海卫的鼎力相助,我们郑家才会保留实力,多谢多谢。” 郑芝虎一个抱拳,感谢刘羽亮他们来帮忙。 刘羽亮也是一个抱拳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是时候,刘香那群海盗还没消灭吧,我家伯爷说了,要肃清大明海域的所有海盗。” 郑芝虎也点点头,虽然自己以前也是海盗,不过现在不是已经被诏安了吗,现在可是官了。 两支水师舰队满帆又开会刘香的那个战场。 被围的郑家船队,已经从最初的三十几艘,减少到现在只有二十几艘了,其余的都沉没了。 刘香看到郑家船队死的死伤的伤,心里那叫一个美,这么多年来,被郑家押着打,心里太憋屈了。 刘香挥舞着弯刀喊道:“兄弟们,全歼这伙郑家水师船队,我们就是这片海域真正的霸主了,以后就是享受不完荣华富贵了。” 刘香手下的那些海盗们兴奋的挥舞手中弯刀,更加卖命去围攻郑家船队。 经过一晚的缠斗,双方都精疲力尽,被围的郑家船队的风帆在第一时间就被刘香这边射出的火箭给烧毁了,所以就算要想逃,也是跑不了。 这导致部分被围的郑家水师的人本着打不赢就加入的想法,纷纷投降刘香这边。 跟谁卖命不是卖,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很快的,被围的郑家水师的军兵纷纷投降加入刘香那边。 开始攻打郑家水师的船只,让郑家水师的残余军士苦不堪言。 这些投降的降军打起曾经的自己人来,比敌人还凶狠。 一个个不要命的朝郑家的船只上跳,挥起长刀砍向曾经的同袍。 又是一天时间过去,临近傍晚,郑家船队已经没多少反抗了。 不是投降,就是被砍死扔海里喂鲨鱼了。 刘香颇为得意的看着满是残骸的海面,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郑一官,最终你还是败在了我刘香手里,投靠了朝廷又怎样,快些收拾残局,我们去找那些荷兰人,想必他们也击败了逃窜的郑家船队。” 就在刘香指挥着手下收拾残局是,远处黑压压的来了上百条战船来,船上的风帆都连成一片,一支看不到头。 “这是荷兰人的船队?不过他们就十几艘战船啊,难道其余的都是投降的郑家水师?” 刘香举目远眺,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战船的的款式,不过却看到了大明式的硬帆。 “这群荷兰猪还挺厉害的,居然一次俘虏这么多的郑家水师,郑一官这次怕是全军覆没了吧,哈哈哈。” 刘香继续招呼自己人收拢郑家残存的船只,这可是战利品给,也是自己壮大自己的根基。 随着远处的船队越来越近,刘香爱他们也觉得有点不妥了。 怎么全是大明硬帆船,荷兰人的盖伦船倒是一艘都没见到过。 “不好,是郑家船队,快做好战斗准备。” 接着海面上燃烧船只的火光,也看清楚离自己这边不远的船队,刘香他们终于看清楚过来的船队了。 是打着明字旗号和郑家旗号的战船,吓得刘香大喊大叫的。 但是还不等他们做好准备,最前面打着明字旗的二十几艘一号二号福船甲板上的舰炮已经对着刘香他们开火了。 天色虽然暗了下来,但是刘香他们这边到处是火光,那边能把这边看的清清楚楚的。 二十几艘船,舰首的舰炮超过四十门,一轮炮击下来,刘香这边的船被击中好几艘。 刘香吓得连忙大喊道:“快起帆,快起帆。” 还不等刘香他们拉起帆,那二十几艘战舰已经将船侧弦横了过来。 船身木板被一块块放下来,三十几们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刘香他们。 而甲板上的六门旋转舰炮也转向过来,齐刷刷的对准刘香他们。 这二十几艘战船已经呈扇形,将刘香他们半包围起来。 而郑家船队上百艘船只也从两翼靠了上来,要把刘香他们合围起来。 刘香他们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让船上不多的几门火炮对着靠近的郑家船队开炮。 虽然也有击中目标,但是这种比佛郎机炮大不了多少的火炮,威力着实不咋地,同一艘船,没个几十炮,怕是无法击沉目标。 夜幕下,战场上火光冲天的,一直持续到次日清晨。 刘香的船队几乎被全歼,只有几艘船趁夜色逃了出去外,现在战场上,刘香的这边就没有一个还能喘气的,包括那些投降过来的郑家军兵,也都没能活命,阵前投敌。 郑芝虎看到被人找到的,只剩半截身子的刘香,也是哈哈大笑,现在整个大明海域,他郑家就是最大的海上势力了。 “刘大人,多谢鼎力相助,不过被那些荷兰人跑了,就真的可惜了。” 刘羽亮摆摆手说道:“郑大人客气了,既然刘香已经被灭,那我们也要回威海卫了,告辞。” 刘羽亮一个抱拳,从新登上自己的旗舰,然后带着船队就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中途还将俘虏的那艘荷兰人的盖伦船,以及几十名荷兰人一起带走了。 那艘盖伦船除了甲板面目全非了一点,其余地方基本没什么打损伤,还是比较完整的,回了宁海卫,直接交给伯爷的船厂仿制。 这一来一回就耗费差不多一个月时间,让张梵望眼欲穿的,直到看到码头上归来的船队,以及一艘盖伦船,张梵这才露出笑容。 第153章 大丰收 得到盖伦船的张梵立刻让人将盖伦船开到宁海卫造船厂,让船厂里的造船师傅们先研究研究,然后仿造出来。 欧罗巴的商人也把盖伦船的图纸都送来了,一对比,荷兰人的盖伦船好像还差了点一起,和西班牙人的比,要差一点。 不过这个时代,最强的舰船,是英格兰的皇家海军海上君王号。 是这个时代最大的舰船。 而英国皇家海军也是这个时候崛起的,直接击溃了西班牙海军,接手了西班牙的海洋商路,正式开始了崛起之路,成为日不落帝国。 而辽东这边,黄台吉基本整合了所有海西女真,不愿意臣服的都做了辽东广袤大地的肥料。 臣服了的都被编入后金八旗。 而多尔衮这边也收获满满,一共招募到两万多野女真勇士,全部编入正白镶白二旗。 而那些海西女真收编了差不多万人青壮。 现在八旗只剩七旗,镶蓝旗已经投降张梵,所以黄台吉决定重建镶蓝旗。 五万归顺的海西女真也分配到各旗之中。 正黄旗原本44个来牛录,一万三千人,战损后,还剩三十个牛录,九千人,现在扩充到六十个牛录,达到恐怖的一万六千旗丁。 豪格的镶黄旗几乎被打残,现在也扩充到了五十个牛录,达到一万五千人的规模。 岱善的正红旗原来二十五个牛录,基本没有战损,也扩充到了五十个牛录,也达到一万五千人。 岳托的镶红旗原本二十六个牛录,被打残后,现在扩充到四十个牛录,人数也在一万二千人。 正蓝旗原来的旗主莽古尔泰已经死了,改为舒尔哈齐为新的正蓝旗旗主,原有二十个牛录,被打残,现在也是扩充到四十个牛录,一万二千人。 而新组建的镶蓝旗,则有黄台吉的心腹,鳌拜做新旗主,人数也是四十个牛录,一万二千人。 加上正白镶白三万多人,就算平分下来,正白旗镶白旗也是一起超过了一万六千人,原本这是对黄台吉威胁最大的两旗。 但是现在,除开正白镶白二旗,那六旗的人数加起来已经达到恐怖的九万人, 不过那六旗,基本都是黄台吉或是拥护黄台吉的人,九万对三万多。 怎么看,多尔衮三兄弟也饭不起什么风浪。 多尔衮三兄弟原本觉得自己两旗一下还扩充到了三万多,觉得自己可以和黄台吉摊牌了。 但是回了盛京一看,对面九万人,人数是自己差不多三倍,还造反个毛线啊。 兵力突然翻倍的黄台吉,也立刻觉得自己又行了,在盛京城外大肆修建铁匠作坊,他要打造一支火铳部队,跟张梵的宁海卫火器部队一样的队伍。 这些作坊的工匠都是从大明抓捕来的。 其实也不是啥正经工匠,无非就是一些普通打铁的铁匠,木匠,石匠之类,这强抓到辽东,被迫给后金建奴打造武器。 铁匠们还行,起码兵器盔甲都和他们这些铁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就算没打造过兵器,研究一下也就懂了。 木匠也和武器盔甲有些许关系,比如刀柄,刀鞘,枪杆,箭杆都需要木匠制作。 这个石匠倒是有点尴尬,没办法,为了不成为更为低贱的奴隶,他这么些工匠马上去找那些铁匠,木匠们学习技艺。 现在兵强马壮的黄台吉将目光再次看向了大明复地那个花花世界,不过现在的黄台吉还没打算再次入关,现在虽然有十几万的兵力,不过武器装备什么的都没有齐全。 而且很多旗丁是刚加入的,和原本的八旗旗丁也无法配合作战,所以还需要慢慢磨合。 登莱五地经过近一年的发展,境内的反抗也都被肃清,而且发展十分快速。 一年时间的发展,整个登莱五地的水利工程都基本完成,有了水源的灌溉,登莱五地的农事发展也非常迅速。 而且玉米,土豆和番薯的试种也成功了。 刚开始宋应星推广试种时,那些百姓还不愿意,因为从没见过这些庄稼,万一种植不成功,那一年可就没收成了。 伯爷说了,第一年面地租,还不乘机种小麦和豆子等,先收获一波粮食放家里再说。 即便宋应星再三保证这些新的农作物的产量,是小麦的十倍,大多数百姓也不买账,依然种植小麦和豆子。 只有宁海卫都百姓,对自家伯爷是无条件的信任,既然宋大人说这东西是伯爷托人走南闯北的找回的,那肯定错不了。 纷纷从宋大人领到种子,宋大人还派来了专门教大家种植庄稼的人教导大家。 结果在丰收时,登莱五地的其余四个地方,也都是大丰收,每家每户的粮仓都装的满满的,所有百姓都笑得合不拢嘴。 但是听到宁海卫那边的粮食,亩产几百斤甚至上千斤时,都还不信,但是说的人多了,也都纷纷往宁海卫跑去看热闹。 到了宁海卫,官道两边的田野上,都是忙碌的农民们。 田边是其余地方的百姓不认识的农作物,有点细长的,跟耗子有点像,朱色的皮,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在田边堆的跟小山一样。 好些小孩子在田边烧着火堆,并将那些朱色的耗子丢进火力去烧。 其余地方的人都好奇的询问那些小孩子。 “小孩儿,你们把这些耗子丢火里干什么,这是什么东西,好药用火烧。” 那些小孩子一边往火里加柴,一边说道:“这些叫番薯,可以生吃,也可以煮着吃,也可以丢火里烤着吃,你们尝尝。” 说完,拿起一根番薯,从中间掰断,交给围观的那些人。 那些人拿着番薯,也不敢吃,那些小孩子见状,在水沟里洗了洗番薯上的泥土后,放嘴里就是‘咔擦’一声咬下去。 “快吃吧,很好吃的,甜的。” 小孩子们催促着那些围观的人快吃番薯。 那些围观的大人也有样学样的在水沟里将番薯洗赶紧,也放嘴里吃着。 “真的是甜的,还挺好吃的。” 吃过番薯的那些围观百姓也刷新了自己的新世界。 “这番薯真是好东西啊,早知道我也种了,这一亩地,怕是有七八百斤的产量吧。” “对了,小孩儿,那个浑身是包着跟个竹笋似的是什么,也可以生吃吗?” 一个围观百姓这另一边的玉米地问道。 “那叫玉米,不能生吃,不过同样可以煮,也可以烤,宋大人说,这东西很好吃的,不过现在还没成熟,还要过半个月。” 看到一人多高的玉米杆上挂着好几个玉米包,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都这亩产是多少,反正肯定不低。 这宁海卫都是高产作物啊,这一季下来,得收获多少粮食啊。 “哎呀,真后悔没听宋大人的话,不行,明年我们也种这个。” 围观百姓纷纷后悔没有早听宋大人的话,不然现在自己也能亩产几百斤了。 就在登莱五地大丰收时,大明其余地方也都是收获庄稼的时候。 不过这产量和登莱五地这种花大力气修建了水利的地方来说,产量就惨不忍睹了。 南边还好些,毕竟旱情对南方多水的地区来说,影响不大,但是山东其余地方。 河北,河南,陕西,山西等地,受灾严重的内陆省份,基本就是颗粒无收了。 即便是这样,朝廷的税赋还是一文不少的要缴纳,没钱的就卖儿卖女的缴纳赋税。 那些缴不起赋税的百姓,还被地方劣绅官服逼的背井离乡的,后来干脆加入农民军造反算了。 原本各地农民军被官军绞杀的几乎绝迹了,但是这一批生力军加入后,反倒是去绞杀官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死伤惨重。 求援的奏报雪花一般的飞到崇祯的龙书案。 首辅温体仁这段时间可不好过。 自己虽为首辅,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但是自己签署颁布的法令,却得不到下面人的执行。 下面的人大都是出自东林党,对温体仁这个憎恨东林的人本就不对付,有怎么会去配合他去执行政令。 所以温体仁当首辅的这段时间,好建议是一波接一波的提出来,乐的崇祯直夸温体仁是干臣,能臣。 但是几个月下来,建议听到,但是没有一件办好了的,所以崇祯开始不待见他了。 现在北方到处闹反贼,把崇祯白头发都愁出来了。 “皇爷,您早点歇息,这不秋收了吗,全国各地马上就有赋税交上来了,有了银子和粮食,咱不就有钱剿灭反贼了吗。” 王承恩看到愁容满面的崇祯,不由的心疼起来。 “这个温体仁,真是的个庸臣,佞臣,什么事都没办成,还整天在朕面前吹嘘有治国良计。” 崇祯还在骂温体仁,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王承恩端起龙书案上的茶杯递给崇祯。 “皇爷别气了,当心气坏身子了,奴婢看着也心疼啊。” “对了,王伴伴,这次能有多少赋税。” 崇祯喝了一口茶,询问王承恩。 “回皇爷的话,这次北方几个省份都粮食欠收,所以税赋还是主要从南方各省中出来,年初时经历了建奴入关,以及闯贼起事,现在又有各地反贼作乱,今年能收到八百万两也实属不易了。” 王承恩作为崇祯贴身太监同时又是禀笔太监,有帮助皇帝披红的权利,所以对大明朝廷里的大小事务都了如指掌。 “才八百万,我堂堂大明,子民何止千万,居然只有区区八百万两赋税。” 崇祯气得将手里的茶杯一摔,居然自嘲起来。 王承恩以及一旁斥候的太监宫女们吓得连忙跪下。 “皇爷息怒,皇爷息怒啊,登莱的勇武伯也上了折子,今年登莱五地大丰收,税赋提高到了一百五十万两啊,皇爷。” 崇祯听到登莱五地居然能上交一百五十完了白银,也是高兴。 一个小小的登莱五地,居然就能缴纳这么多的赋税,要是把整个山东都交给张梵,那一年不得缴纳二三百完了的赋税啊。 对了,这个李琮和阿敏还有济尔哈朗他们投降的这个大功还没给张梵赏赐,要不·····。 过几天大朝会时,提出来看看,看看大臣们有什么意见,如果可以,这山东就给张梵管理,反正山东也不是啥肥肉,给他管理,每年还有二三百万两的税赋。 想到这里,崇祯又开心了,叫王承恩再端杯茶来,他要熬夜将这些奏书都批阅完。 第154章 出征剿匪 登莱这边押送税赋的人马也出发了。 原本估计能上交一百万左右的税赋。 但是一切进展得很顺利,农事大丰收,虽然第一年收不到什么地租,但是登莱五地的百姓比起其余地方的人,普遍要富裕一些。 所以商业很发达,做什么生意,在登莱五地都能挣到钱。 商业发达,商税就高,再加上宁海卫海关那边,南来北往的商船都快把宁海卫都商业码头堵死了。 每年光海关关税就几十万两,再加上自己的商船船队开始往朝鲜售卖货物,也是赚得皆大欢喜。 朝鲜虽然穷,但是达官显贵还是过得很奢侈的,宁海卫的东西在朝鲜贵族圈卖的非常好的。 “伯爷,这个月又有七家商人要加入出海的生意,还有十几家南方过来的商人,想要和我们合作,售卖我们的货物。” 总督衙门内,罗植又开始每月一次的汇报了。 “罗部长,你不用每次都向我汇报,商务部教给你管理,一切你做主就行了。” 张梵笑呵呵的对罗植说道。 对于自己这个财神爷,张梵是非常满意的。 自从罗植接手了登莱五地商务上的事后,把整个辖区内的商业上的事搞的井井有条的。 “伯爷,话不能这样说,虽然您把这商业上的事交给属下了,但是您不还是一把手吗,给您汇报,您也好知道自己的家当不是。” 罗植一番话说的张梵心里那叫一个美。 看到没有,马屁就得这么拍,要实事求是的拍,你就算不喜欢听,你也挑不出毛病。 “就你会说话,马屁都让你拍出彩虹了,对了,下个月你老娘是不是过大寿,挑好地方没有,要不楼外楼去。” 张梵对罗植说道。 “伯爷,我娘说了,自己一个吃斋念佛的人,也不想大操大办的,在家里摆几桌就行了,我娘说了,一定邀请伯爷您过去。” 罗植认真的说道。 “行,倒是我给老太太送一尊黄金的观音像,让老太太天天对着金观音念佛。” 张梵已经开始计划了。 宋芊若这时走了过来总督衙门来,罗植看道伯爵夫人来了,也知趣的告退了。 “夫人,这个时候来衙门干什么,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嘛。” 宋芊若白他一眼说道:“我的伯爷,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我来衙门呢,当然是汇报银行那边工作了。” 宋芊若边说边将手里的文件交给张梵看。 不过张梵没去接文件,反而一把拉住宋芊若的手,一把将她拉入怀抱。 “芊若,你看我们成亲好几个月了,你的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要不,银行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在家好好休养,争取明年生个大胖小子出来。” 宋芊若挣扎了两下,也没能挣脱,索性也不挣扎了,用小拳头捶着张梵的胸口说道:“你还怪我咯,我听长辈说了,这事要讲缘分的。” “好了不和你扯这些了,我们银行的存储金已经达到一千万两了,这么多钱要怎么办。” 宋芊若有点兴奋的说道,这么多钱,可是大明一整年的所有赋税的总和啊。 “这么多钱啊,看来,要去南方开办银行了,要不去南京城一趟?” 张梵随意的说了一句。 “南京吗?” 宋芊若听打牌南京二字,浑身一颤。 张梵也注意到了宋芊若的异常,突然想起,她的家她的仇人都在那个城里。 张梵一把搂住宋芊若说道:“芊若,过段时间,我们一起出一趟南京吧,有些事,正好要和那个成国公算一下,” 宋芊若颤抖着身子,嘴里恨恨的念着一个名字。 朱纯臣。 张梵搂着宋芊若。 “放心,这次去,我会亲手宰了成国公全家。” 宋芊若却摇摇头。 “相公,不要滥杀无辜,只杀首恶行不行。” 张梵却说道:“不要说什么祸不及妻儿,前提是惠不泽家人,有点事,必须要付出代价,而这代价不是每个人都付得起的。” 就在张梵计划什么时候南下的时候。 崇祯的圣旨又要了,一统回来的还有朝鲜王李琮,阿敏以及济尔哈朗。 不用多想,这三个家伙在宁海卫待了一天时间,就被张梵安排船只把他们送回了朝鲜。 而这次来宁海卫宣旨的不再是王远,而是崇祯最信任的太监,王承恩。 王承恩这次来登莱五地,就是来看看,这张梵的狭地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一年能纳税赋一百五十万两。 沿途看到到处是丰收的庄稼,以及沿途村子随处可见的砖瓦民居,最次的都是泥胚的茅草屋。 那种什么树枝破布搭的窝棚却是一个都看不到。 这可把王承恩看惊讶了。 家家户户都是砖瓦房,这就算在京师,也是不可能的,贫民区那边,住窝棚的大有人在。 来到宁海卫的境内时,这里的百姓更是富裕,官道上到处是骑马的百姓。 虽然大部分是挽马驽马等下等马,但是就算是这样的马,买一匹,也得十几二十两银子。 在路上,王承恩甚至看到了一种铁架结构的,有着两个轮子和一个把手以及一个小凳子的车子,车上人双脚猛地在等着一个轮式踏板,风一般的从王承恩他们身边跑过。 “这是什么东西,那个小车子上的人怎么不会摔倒?” 王承恩好奇那个小车子是什么。 领路的一个宁海卫都接待员小声的在王承恩什拜年说道:“那是我们伯爷造出来的叫做脚踏车的交通工具,人骑在上面,只要猛踩脚踏板,就不会摔倒,只不过产量很少,所以还不多见,没能买到的都是有大功劳的人。” 王承恩点点头,这宁海卫新奇玩意儿还真是多。 “你们宁海卫还真是富裕啊,就算京城百姓也没这般富有吧。” 王承恩对那个接待员说道。 那个接待小声的回答道:“在我们伯爷手下,只要你愿意付出劳动,就能挣到养活自己的钱,百姓们有钱了,就能有更多商人来做买卖,商人多了,就能收到商税,商税多了,就能建设辖地的水利,道路等,从而让百姓挣更多钱,吸引更多的商人过来。” “你们伯爷对民生治理还真是拿手啊,可惜,他偏偏没有功名,不然,这朝廷首辅职位,怕也坐得啊。” 随着车队的行进,一个多月的赶路,王承恩终于来到宁海卫新城城下。 高大无比的城墙,站的笔直的军士,以及城头上黑洞洞的火炮,都显示出这宁海卫的强大。 王承恩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如此强大的登莱五地,对皇爷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张梵已经是勋贵,所以不用出城迎接,但是其余官员还是要去的,孙承宗就老早站在城下等着朝廷天使的到来了。 “孙大人,您老怎么来了,咱家真是罪过罪过啊。” 王承恩看到孙承宗在迎接自己,连忙下了马车,向孙承宗走去。 “想不到这次是王公公亲自来,看来陛下也好奇勇武伯的辖地是什么情况啊。” 两人一番寒暄后,孙元化,毕懋康等原来也是体制内的人,跟着孙承宗出来迎接朝廷天使。 “王公公,好久不见了。” 两人纷纷给王承恩问好。 “孙大人,毕大人,好久不见了啊,想不到你们也到勇武伯这里来了。” 几人一番寒暄后,孙承宗邀请王承恩入城。 虽然王承恩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是对牟平城内的建筑还感到很新奇的。 “这城内的建筑,和那些欧罗巴红毛的房子很像啊,红毛进贡的画里的建筑,就和这城里的建筑颇为相像。” 王承恩饶有兴趣的边走边浏览这牟平城,知道到了时代广场。 巨大的喷泉,人潮如织的百货大楼,以及豪华无比的总督衙门和张梵的庄园。 张梵这时带着一家老小正站在总督衙门迎接王承恩。 托娅没在,张梵在城里给她开了一家蒙古烤肉店,,专门买蒙古特色的食物,现在托娅每天忙的不亦乐乎。 “王公公不远千里来我登莱五地,让本伯受宠若惊啊,快请进。” 张梵将王承恩迎进总督衙门。 衙门里已经摆好香案。 看到摆好的香案,王承恩也马上拿出圣旨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勇武伯张梵接旨,敬天地法祖之实,在柔远能耳,休样苍生,共四海之礼为利,一天下心为心,保邦于安危,致乱于末乱,夙愿孜孜,吾寐不惶,未久远之国纪,能者应以拯救苍生为任,登莱五地总督张梵,即可出兵平定反贼,事后升勇武候,掌管山东一省之地,钦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呼万岁后,张梵站起身接过圣旨。 “伯爷,皇爷可说了,只要这次伯爷能平定这些反贼,马上升伯爷为勇武候,以后这山东一省之地可都是伯爷说了算。” 王承恩认真的对张梵说道。 张梵则笑着说道:“陛下客气了,提陛下排忧解难是我们做臣子的分内事,怎么能要赏赐呢,王公公一路舟车劳顿,本伯已经摆好家宴,还请王公公先用膳。” 王承恩也笑呵呵的说道:“伯爷客气了,还请伯爷带路。” 王承恩这次在宁海卫待了七天,几乎把整个宁海卫都转了个遍。 第八天才依依不舍的踏上了回京师的路程。 宁海卫的见闻把王承恩震惊坏了,尤其商业码头上密密麻麻等着靠岸的大小船只,让王承恩明白了,海运的巨大利润,正是朝廷现在急需的创造财富的门道。 回去他就建议皇帝开海运,这样朝廷的的财政也会缓解不少。 孙承宗在给崇祯的折子里也有提到开海运的事,所以这次崇祯才派自己最信任的太监来一趟登莱五地。 王承恩走后,张梵手下所有人都被召到了总督衙门内开会。 “想必大家都知道了,这次陛下下旨,要我们出兵兵剿贼,这次不去也不行了。” 王千户乐呵呵的站起身说道:“少爷,还是让俺去吧,只是些农民军,很容易剿灭的。” 王千户自从上次领兵和建奴大战过后,对上阵杀敌是冲满了信心。 “不用,这次我亲自领兵,你给我家给我守好,嫂子已经有孩子了,别整天想着上阵杀敌。” 王千户被怼了,也只是嘿嘿憨笑着。 “大哥,整个辖地的大小事务就靠你了,孙老和毕老,兵工厂那边你二老费点心,吴先生,医学院那边你也费心了,至于情报方面,沈大哥,就靠你了,还有各位千户百户,军士训练一刻也不能放松,不要老子不在,你们这群猴子就早饭了,这次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家里就靠各位了。” 张梵一个抱拳,吓得那些手下人也纷纷抱拳行礼。 三天后,张梵带着2000正兵,1000辅兵,2000精锐民兵就又向河南出发了,哪里可是离山东最近的,也是闹反贼比较厉害的一个省份。顺带把福王的分红带过去。 第155章 陈演 第 155章 陈演 北京京师,陈演府上。 一个一口山西口音的商人登门拜访了陈演。 陈演,字发圣,号赞皇,四川人,天启二年的进士。 东林党的党魁,在东林党中很有威望。 但是陈演人才能平庸,为人刻薄,历史中经常向崇祯进谗言,陷害了不少忠良。 最后李自成攻陷北京城时,他因为家财众多,一时搬不完,被闯军逮住,一同被逮住的,还有状元魏澡德。 为活命,陈演为李自成献上4万两白银助饷银,李自成大喜,没有对他动刑,但是后来李自成讨伐吴三桂时,为防止这些投降的旧臣作乱,把他们全砍了。 不过在这个时空,张梵的出现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包括这个崇祯年最后一任首辅陈演。 原本崇祯十三年入内阁,崇祯十六年才当上首辅的陈演,在崇祯五年的下半年,就被招入内阁了,成为阁老之一。 而且大有要被东林诸公推举成温体仁之后的新一任首辅。 陈演没什么才能,但是在朝堂里的众多东林党对都挺他,只要他一句话,下面的人就是跑断腿,都要给他办好。 这导致崇祯认为陈演是个有大才能的人,但其实,他提出的政策,都是以前温体仁提出的,只不过温体仁下面没有能帮他办事的人,所以政策干不下去。 陈演下面有东林党在办事,只要认真办事,这些东林党还是能做到又快又好的。 所以温体仁在做了三个月首辅后,就被崇祯勒令致仕了,现在首辅职位空出来,历史上本该是张至发做首辅的,不过现在这位孩子啊做礼部主事,还没发迹。 “陈阁老,今天草民冒昧登门,多有讨扰,还请不要怪罪啊。” 范永斗在陈演面边作揖告罪,而陈演也一脸笑意的摆摆手说道:“范先生客气了,范先生的名号在山西,甚至京师,都是响彻宇内,快请坐,快请坐。” 待二人坐下后,陈演率先问道:“不知道范先生来我府上有何事?” 范永斗叹口气说道:“陈阁老有所不知道,草民这次来阁老府上,就是为了那个宁海卫都张梵而来。” 陈演好奇,你为张梵而来,跑我府上干什么。 “陈阁老,这个张梵和我范家有着深仇大恨,弑子之仇每日都在折磨草民,草民想请阁老替草民报这弑子之仇,草民愿意奉上白银五万两。” 听到有五万两,陈演心里都乐开花了,但是脸上却毫无波澜。 “范先生,这张梵现在可是伯爵,与国同休的贵族,除非他造反,或是有他要造反的证据,不然要扳倒他,可不容易。” 陈演略显为难的说道。 范永斗露出笑脸说道:“陈阁老,这不正是草民来您府上的原因吗,想必,陈阁老肯定有办法周旋一二的。” 说完,又掏出五万两的银票放在桌子上。 陈演看到那一沓的银票,也不由的咽咽口水。 这一沓,不得几万两啊。 范永斗这个商场上奔波半辈子的老油条,怎么会看不出陈演的小动作。 然后范永斗又加了一把火。 “陈阁老,现在朝廷没有首辅吧,要是陈阁老愿意帮忙周旋,扳倒张梵,草民愿意出资,助陈阁老称为首辅大人。” 范永斗的这个诱惑,可比银子大多了。 自己要是成为首辅,那还不是收不完的银子啊。 “范先生说的可能当真?” 陈演急切的问道。 范永斗点点头说道:“陈阁老可能有所不知,我的儿子范三拨正是死在这个张梵手里,只要能扳倒他,草民就是散净家财,也在所不辞。” 陈演听完也能理解,这个范永斗听说在京师好几个月了,一支在四处奔走,原来是要想扳倒张梵啊。 “范先生节哀啊,这个张梵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杀害良善,看来,本阁老也是该管一管的了,范先生放心,这事,本阁老一定办成,不过,范先生答应本阁老的事,也一定要兑现啊,不然·······。” 陈演用略含杀意的眼神看着范永斗,意思是,你要是答应老子的事做不到,老子随时弄死你。 范永斗听到陈演答应了,连忙笑道:“陈阁老放心,草民一定说到办到,那草民就先告辞了。” 说完,范永斗也起身告退。 陈演开心的看着桌子上的两沓银票,整整十万两银子,换谁不开心。 “张梵啊张梵,不是我陈演要找你麻烦,只是这白花花的银子太惹人爱,也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了。” 陈演收好银票,又开始计划,怎么联络朝中不满张梵的人,一起扳倒他。 张梵还不知道,自己又被盯上了,而是带着五千人直奔河南洛阳城。 这次出征,张梵甚至连偏厢车都没带,清一色的轻骑兵,所以刑警速度非常快。 只是在快要道洛阳城了,在城外买了十几辆马车,将装银子的箱子放马车上,这才浩浩荡荡的进了洛阳城。 福王听说张梵来了,早早跑到福王宫门口等待。 当看到十几两马车上拉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往福王宫而来,就知道,这里面都是银子。 “福王殿下,好久不见了,下官给您见礼。” 张梵说完,只给福王行了一个抱拳礼,不过福王父子丝毫没有介意,也是笑呵呵着说道:“伯爷客气了,快请进王府,早就给伯爷准备好了酒菜接风了。” 吃完饭,福王父子和张梵坐在了偏听喝茶。 “福王殿下,这次下官是奉旨剿匪,路过河南时,顺带把今年的分红给福王殿下送过来。” “银行刚开业,所以暂时分红不多,只有五万两,明年在南方去开了分行后,分红会更多。” “但是丝绸场和海贸的利润就打了许多,分红总共有差不多二十万两,总共二十五万两白银,都给殿下送过来了。” 福王父子听说有二十五万两银子,高兴的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 按伯爷的意思,这还是刚组建的生意,还不算什么多大规模,以后生意扩大了,那银子还不跟雪花一样飞过来啊。 第一年就是二十五万,往后分红会更多,三百万两银子的本钱,怕是要不了几年就回本了,看到当初跟着伯爷混,是多么明智的。 因为还要出征,张梵只在洛阳城待了一天就再次开拔了。 河南的叛匪数量不算多,实力也都不强。 先前就被官军剿灭过一次了,现在还在为祸河南的,是明末农民起义军中的蝎子块拓养坤。 这个拓养坤是陕西人,起义后就一直在河南,山西等地流窜。 陕西有高迎祥在,湖南有张献忠,所以他只能在山西河南交界的地方流传。 这次出征剿贼的不止有张梵,还有山西巡抚孙传庭。 这个孙传庭可是个牛逼人物,一个入仕的文官,最后却成了个擅长带兵武将,正儿八经的文武双全。 但是孙传庭也是个一生波折的苦主。 二十七岁中进士,做过商丘知县,也做过山西巡抚,也辞过官,也被复任过,还坐过牢。 但是带兵打仗排兵布阵也是手到擒拿,高迎祥就是他生擒,送入京师砍了脑袋的。 不过孙传庭这个时期还在陕西,而这个蝎子块拓养坤只是十三家义军找那个,实力较小的一支。 所以张梵在河南和陕西交界处遭遇到拓养坤时,只用了三天,就将这个蝎子块拓养坤给收拾了。 俘虏三万多跟着蝎子块四处流窜的流民。 按老规矩,手里有人命的都砍了,剩下的从缴获的战利品中,一人发一两银子,让他们回家去。 “伯爷,这样放他们离开,转眼他们又会投匪军的,我们只是养虎为患啊。” 一个千户在张梵耳边提醒道。 张梵无奈摇头。 “这些都是没有活路的老百姓,难道全都杀了吗,放人如救人,随他们去吧,一群饭都吃不饱的百姓,饭都吃不饱,能翻起什么风浪,继续往陕西去,我倒想会会这个高迎祥,尤其那个李自成还有张献忠。” 孙传庭这边也是在当地组建了一支地方武装。 因为孙传庭是陕西巡抚,掌管一方军政,可以调配所有资源,所以这支陕西的地方武装装备非常精粮,而且战斗力也非常强悍,也是明末最能打的三支大军之一的秦军。 就连高迎祥这样的大匪首,御道孙传庭的秦军,也只有避其锋芒。 现在的高迎祥就在陕西南山一带游荡,等待从湖南绕四川回汉中的张献忠会师,然后找机会进攻西安,一举拿下西安城。 张梵的大军进入西安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 这一路,大小仗打了十几场,各种匪贼杀了也不知道几万人。 只把河南陕西的匪贼杀的哭爹喊娘的。 张梵这边全是轻骑兵,来去如风,只要发现了匪贼,基本都跑不掉,等待他们的不是投降就是全歼。 在黑水峪哪里,高迎祥屯兵十万。 高迎祥现在可不虚张梵的五千军队,自己这边可有着十万人的大军,手下也是各种大小军将,所以他准备在黑水峪伏击张梵。 “过天星,你可看清楚了,那个叫张梵的真的全是轻骑兵,其余重武器都没有?” 这过天星原名惠登相,也是十三路义军首领之一,不过势力一半,算是小头领吧。 “闯王你放心,就五千轻骑兵,甚至连辎重车都没有,就算他们来了,被我们十万人围个三五天,饿也饿死他们了。” 过天星自行满满的说道。 “哈哈哈,好,早就想会会这个张梵了,官府的狗官军们把他吹成神一样,我倒要看看,他五千人,怎么和我十万大军对抗。” 李自成这时走到高迎祥身边说道:“闯王,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建奴鞑子入关时,在他手里确实是吃了大亏的,不然崇祯也不会封他为伯爵的爵位。” 高迎祥则是摆摆手说道:“无需多劝,咱家自有分寸,吩咐下去,所有人都埋伏好,等着那个什么张梵自投罗网。” 闯王高迎祥听完也哈哈大笑。 第156章 设伏 高迎祥正在指挥队伍设伏,往路两两边的绵延树林里去埋伏,不要被张梵他们发现了。 就在高迎祥在设伏时,孙传庭带着自己组建的三千秦军,以及两万多陕西各卫所兵,也往黑水峪而来。 历史上,高迎祥是被孙传庭引诱到黑水峪,然后大败高迎祥并生擒他的。 在现在这个历史中,则是高迎祥主动在黑水峪设伏,不过不是伏击孙传庭,而是张梵。 “巡抚大人,前面就是黑水峪,骑探探得在黑水峪,有大批贼军在设伏,但是不知道埋伏谁。” 一个骑哨队官慌慌忙忙的,跑到离黑水峪二十里的秦军大营,对主帐中的孙传庭报告着黑水峪的情报。 “贼军?知道是哪一部贼军吗?” 骑哨队官摇摇头。 “并不知晓,都埋伏在官道两边的树林子里,人数在数万。” 孙传庭站起身,背着手在大帐中踱步。 “数万贼军,这是要埋伏谁?首贼会是谁呢?难道我等的行踪被提前暴露了?” 孙传庭吃不准这股贼军的目标是谁,但是大概能猜到匪首是谁了。 “去把陈惠义陈先生请来。” 不一会儿,陈惠义被请来了。 这个陈惠义和孙传庭是同乡,一同考中的举人,只不过陈惠义考了三次都没中进士,所以也就绝了考进士的心,而是回乡做了个富家翁。 但是随着崇祯年天下大乱,这陈惠义虽没有做官,但是却心怀天下。 而这个陈惠义虽然没中进士,但是却满腹经纶,尤其对军事,有着很敏锐的独道见解。 朝廷不知道,可这孙传庭却知道陈惠义的能耐,所以做了陕西巡抚后,孙传庭立刻修书一封给陈惠义,邀请他来做自己的军中赞画。 赞画是一个明代官职,大概意思是辅佐谋划,相当于现在的军中参谋官。 但是明代的赞画虽然也是官职,但是朝廷并没给具体品级,更多算是大臣的私官,俸禄由官员自己支付。 不过这个陈惠义在家就是豪绅,不缺钱,自己来孙传庭这里时,还带了三万两银子来,送给孙传庭做练兵的军资。 “伯雅,唤我来,有何事?” 陈惠义进了主帐,看到来回踱步的孙传庭,陈惠义知道,自己这好友遇到难事了。 孙传庭看到陈惠义来了,忙迎接他。 “岁昌来了,快快请坐。” 岁昌是陈惠义的表字,两人见面都称呼相互的表字。 孙传庭称陈惠义岁昌,陈惠义称孙传庭伯雅,或是白谷,白谷是孙传庭的号。 “二十里外的黑水峪发现数万贼军,这贼首,猜测是匪首高迎祥,这数万匪军在黑水峪设伏,但是不知道是要设伏谁。” 孙传庭将事情说了一遍。 陈惠义听完后沉思了一下后说道:“不管是要埋伏谁,这高迎祥都很惧怕此人,不然也不会数万人还只敢埋伏。” 孙传庭点点头。 “看来,应该是想要伏击建斗兄啊,不过建斗兄此时应该在郧阳山才对,离这黑水峪可不近啊。” “伯雅,不管是谁,这次是击溃高迎祥的好机会,因为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会从后面突袭他们。” 孙传庭冷笑着点点头。 “我也是这样打算了,现在下令全军修整,埋锅造饭,先吃个饱饭,然后我们直奔黑水峪,杀高迎祥一个措手不及。” 孙传庭这边已经在做突袭的准备了。 张梵这边也没闲着,虽然是一路快速行军,但是撒出去的骑探可有数百人。 黑水峪那边的异样他也得到消息,知道哪里有大军埋伏,所以在距离黑水峪三里的地方安营扎寨了。 黑水峪是一片险峻的山地,非常适合设伏,但是只要不进入黑水峪那片山,就没事。 所以张梵在黑水峪山外扎营,甚至煮起了羊肉汤。 肉汤味在空地上飘荡,虽然现在是秋天,气温还挺暖和的,吃羊肉汤有点燥热,但是架不住味道刺激,这不是引诱山里面贼军的最好的手段吗。 黑水峪里的十万贼军都埋伏了一天了,因为埋伏,所以不能开火,但是吃饭成了大问题。 本来准备的干粮就不多,埋伏一天时间,大部分人都把干粮啃完了。 现在隐隐能闻到一丝香味,个个馋的口水直流。 一些按奈不住的人偷偷遛出去,往山口外望去。 两里外扎满了帐篷,帐篷之间还烧着篝火,篝火上架着大锅,香味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这里更香了,是什么味,这股子膻味,煮的羊肉吧。” 两个贼军看到对面的人正在拿着大勺子,往手里的大碗里舀着肉汤,然后将白面馍泡进肉汤里,再拿勺子大口大口吃着,满脸的幸福。 “羊肉泡馍,他们在吃羊肉泡馍,额好饿啊,三哥,额也想吃羊肉泡馍。” 一个贼军对另一个年长一点贼军说着,还不断的咽着口水。 “吃啥吃,那些都是官军,当心把小命吃没了,快回去。” 高迎祥也等烦了,正在发脾气。 “这个张梵真是狡猾,就在山口扎营不进来,谁有办法能把这小子骗进来。” 一旁的曹操罗汝才说道:“这小子鬼的很,听说他从年初横空出世,剿灭登莱叛军,到后来建奴入关,这个张梵就没有吃过亏,现在就比耐心,看谁的耐心更好。” 这个罗汝才也是陕西人,陕西延安人,为人狡诈多谋,反复无常,跟历史上的曹擦一个样,所以别人都称他曹操。 叫的人多了,他慢慢也自称曹操,后来成了农民军首领,就都叫他曹操了。 高迎祥狐疑道:“比耐心?这话怎么说。” 罗汝才继续说道:“这个张梵,不管他如何厉害,如何诡计多端,他始终要听朝廷的调遣,如果路上耽搁时间太长,那朝廷的敕令可就来了,到最后,倒霉的就是他张梵了。” 随着罗汝才的一番分析,农民军的众头领都纷纷点头同意。 “那罗头领,额们现在怎么办,那个张梵不进埋伏圈,想必是知道额们在此处埋伏,既然伏击不成,那额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老回回马守应这时问道。 这个老回回马守义,听绰号就知道,这货是个回族人,是陕西绥德人,早年当过边军,后来率众起义,跟着高迎祥一起活动,大部分时间在甘肃一带活动。 “既然埋伏已经失败,干脆摆开架势,跟他们拼了,就几千轻骑兵而已,额们十万人,还怕了他们不成。” 高迎祥听完罗汝才的话,一拍大腿说道:“行,既然埋伏不成,那就正面干他一场。” 高迎祥站起身大声说道:“各位头领,各自回去,今天已经天黑了,明天白天,和对面的官军一决高下。” 众头领都领命出去了,一旁的李自成略为担心的说道:“闯王,额怎么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 高迎祥想了想问道:“你的意思是······。” 李自成思索了一下后说道:“明日让其他头领带人先冲,额们保存实力,最后在带人上,就算不要这头功也无所谓。” 高迎祥也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高明,对面的张梵,总给他们一种神秘莫测的压迫感。 这一夜也算过得平静。 第二天一大早,张梵他们这边就忙开了,煮饭的煮饭,警戒的警戒,也是热闹非凡。 高迎祥这边,也忙碌开了,十万人要列阵,还是很麻烦的,而且都隶属于不同的阵营。 虽然都是起义军,但是经常为了争地盘,也没少火并。 所以现在即便为了对抗官军暂时在一起,不过往日的仇怨也不是马上就能消除的。 而高迎祥也召集众首领开会,觉得谁打头阵。 “今日一战,对面只有几千人马,不知道那位首领愿意打头阵震额军威。” 老回回马守应站起来说道:“额部愿意打头阵。” 另一个头领也站起说道:“额九条龙也愿意打头阵。” 这个九条龙,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人家问他也不说,就说叫他九条龙。 他和老回回马守应都属于应援部队,平时大不了什么打仗,所以立功机会不多,所以和老回回马守应同病相怜的。 现在马守应要打头阵,这个九条龙也想挣个头功。 “好,既然老回回和九条龙要打头阵,那就由二位头领立个头功,一举歼灭对面官军。” 开完会议,接下来就是大军出到山口布阵。 两里地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对面有个什么能看个清楚,但是要靠近,也不是马上能成的。 高迎祥这边看到对面营地的帐篷一字排开,整整齐齐的,就像个战阵一样,也是好奇。 “对面这是什么情况,搭个帐篷也跟打仗一样,摆什么阵法,中看不中用。” 老回回马守应嘲笑对面。 九条龙也点点头说道:“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待会儿看我们一个冲锋,踏平他们的大营。” 张梵也看对面的战阵了,歪歪扭扭的,人倒是挺多的,能看到的就有万人以上。 马守义和九条龙两部已经排好战阵,就等着擂鼓,然后冲上去。 马守应这边有一万多人,一千一百是骑兵,剩下的是步兵。 九条龙这边就差点,人数最多只有八千人,骑兵就二百多,两部加起来,也不到两万人。 但是即便只有不到两万人站到队伍最前面,也是呜呜泱泱的一片人。 已经日上三竿了,今天太阳不大,还有微风,也是打仗的好日子。 随着中军擂鼓声传出,这时冲锋的信号。 老回回马守应拔出腰刀,对着阵前喊道:“给我冲。” 身后的一万多步兵嚎叫着冲了上去,但是那一千多的骑兵没有动,这可是自己的王牌,要用来决战的。 九条龙也拔出长剑,吆呼哦自己的八千人冲上去。 一万多人怪叫着冲了上去。 但是张梵这边却没有动,就两千民兵站在阵前,手里拿着出发前新发的燧发火枪。 他们身后是地势略高的帐篷营地,帐篷整整齐齐的立在高地,怎么看都是觉得诡异。 第157章 卢象升 九条龙一马当先,起马带人冲向张梵的阵地。 老回回马守应多了个心眼,他没有冲最前面,而且冲在靠后的位置,他要先看看,对面到底有什么名堂。 张梵这边2000民兵这是也有不少人心里在打鼓。 他们虽然也接受着正规军相同的训练,但是强度差上一些,而且他们都没有打过阵地战,尤其这种几万人的打仗。 看到潮水一般的敌人从过来,有的人手都在打颤,握着火枪的手因为紧张,打发出惨白的颜色。 “第一队举枪,预备,放。” 民兵队官纷纷拔出指挥刀,看到对面贼军进入了射程,扯着嗓子就嚎道。 第一排的民兵纷纷举起枪然后扣动扳机。 七百支燧发火枪枪口喷出火花,对面二三百个贼军被弹药击中,倒在地上,没死的不断哀嚎着,没一声都让一旁冲锋的同伴心惊。 九条龙运气好,第一轮没被打中,但是却将他的勇气击碎了,吓得他连忙减慢速度并混合到人群中。 “第二队,举枪,放。” 又是一轮枪响。 这次距离更近,倒下的人也更多。 看到自己人就跟割麦子一样倒下,老回回马守应心疼的心都在滴血。 九条龙这一轮运气就没那么好了,左手直接被打断,现在左手空荡荡的,正在呲呲冒血。 一个亲兵将受重伤的九条龙一把拉下马,马上的目标太大。 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将九条龙断臂处死死扎住,然后扛着九条龙就往后跑。 “第三队,举枪,放。” 第三轮火枪又响了,这次倒下近六百人。 短短一分钟时间,就有近千余人倒下。 这些贼军虽然都是亡命之徒,但是也不是说不是爱惜性命,都知道打仗会死人,但是也不是这个死法。 几息之间,就死了上千人,而且对面好像并没有停手的意思,因为对面又举起了火铳。 “第一队,举枪,放。” 最先那一队民兵已经装好弹药,再次扣动了扳机,强劲的弹簧拉扯着燧石夹上的燧石打出火花,点燃了火药池里的火药。 炽热的弹丸飞射而出,直接将对面的贼军的血肉撕裂,然后钻进身体内。 这次距离只有六十步,这一轮就被击中六百多人,几乎一枪一个。 “第二队,举枪,放。” 又是一轮枪响,六百多人又倒下了。 一万多冲锋的贼军虽然心里发怵,但是敌人阵地已经近在咫尺,还有几十步,快步跑起来,十几息时间就能冲进敌阵,几千人而已,还不是一阵乱砍后结束战斗。 “兄弟们,冲啊,对面就几千人,大家不要怕,冲啊,打下对面,今晚给大家敞开肚皮吃,吃饱为止。” 老回回马守应在马背上,挥舞着长刀给冲锋的手下打气,但是他没敢冲,九条龙的惨样他也看到了,一铳就把手臂打断了,这火铳的威力,何其强大,自己去不是找死吗。 看到胜利在望,再加上首领许诺今晚可以敞开肚皮吃,所以剩下冲锋的贼军更加卖力的冲锋。 张梵看到对面付出两千多伤亡,不但没有崩溃,反而更加有士气。 “这群疯子,都不怕死吗,把辅兵们也派上去。” 很快的,一千辅兵也拿着火枪站成一排。 他们不参加排队枪毙,而是自由射击,因为他们的装弹速度更快速。 随着一千战斗力更强的辅兵加入,原本还想着一举冲溃对面官军阵营,但是随着对面又加入一千生力军,他们最后一丝士气,也被击溃。 在又付出三千多人的伤亡后,这群冲锋的贼军终于崩溃了,开始往后跑。 “快跑啊,快跑啊,官军杀人啦。” 看到自己手下四散奔逃,老回回马守应挥舞着长刀喊道:“站住,都站住,擅自弃阵者……。” ‘砰’的一声枪响,老回回马守应一头栽下马,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哇哇大叫。 几个亲兵马上翻身下马,去拉马守应。 “首领,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马守应捂着肚子说道:“肚……肚子被……火铳打……打中,快救……我。” 几个亲兵拉扶起马守应就往后面跑。 背后的火铳声没听过,身边的同袍也不断中枪倒地。 直到老回回马守应被救回大营时,救他的五个亲兵,活着的只有两人,而其中一个还被火铳打穿肩胛骨,眼看就活不成了。 闯王高迎祥看到重伤的老回回和九条龙两个头领,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两万人,连个照面都没见到就被打死打伤好几千人,现在两个头领都被打成重伤。 没办法,只得收拢溃兵然后谋划如何再战。 “曹操,接下来怎么办,出个主意。” 高迎祥对一旁的曹操罗汝才问道。 罗汝才也看到了对面的战斗力,二三千人就打崩了自己这边两万前锋部队,这战斗力确实恐怖。 “对面还真去传说那样,几千人就能打几万人,这火铳的威力实在太大了,不过,闯王,额们这边不也买了火铳吗,拿出来也亮亮相,让对面看看,额们也不是一会挨打的。” 高迎祥看看身边的李自成问道:“额们有多少火铳。” 李自成心里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新式火铳数量不多,但是有不少鸟铳,大概一千一百支。” 罗汝才问道:“都会操作吗?” 李自成点点头。 “都在高一功手上,训练有半个月了。” 高迎祥满意的点点头。 这么强的兵种都在自己儿子手上,这个李自成,也算识趣。 虽然李自成喊高迎祥舅舅,但是这个舅舅是哪门子舅舅,就不得而已了。 就算是亲外甥,哪有自己儿子掌握军队来的放心。 高一功这时走上前来,对高迎祥说道:“父亲,虽然我们的火铳兵刚成军不久,但是这火铳上手快,几天时间就能熟练使用,这次也能借机会看看自己火铳兵的训练成果。” 高迎祥虽然也想看看火铳兵的战力和对面有什么差距,但是他不想自己儿子亲自上阵。 李自成看出了高迎祥的心思,于是壮着胆子说道:“闯王,额来带兵吧。” 高迎祥点点头,这是自己外甥,也是自己人,让他去,自然没问题。 “自成,再给你三万人,让对面看看额们的厉害。” 李自成心里乐开了花。 虽然自己投靠了高迎祥,但是自己手里一直没有什么人,就二三千人,现在突然有了三万人,还有一千多火铳兵,一下子成了义军中,实力最强的几支之一了。 李自成虽然心里高兴,但是却没有被突然到来的好事冲晕了头哦。 对面既然火铳厉害,那就让火铳失去杀伤力。 于是他忙命人去砍伐木材,也不要太粗的,碗口大小就行。 然后命人将这些碗口大的木头做成巨大的木盾,然后还将队中的马匹击中起来,组建成骑兵对,用于快速冲锋敌阵。 这一整忙活完,天也黑下来了,要接着打是不可能了,所以两军都默契的埋锅造饭。 “少爷,晚上去偷一波,这群乌合之众,连那些鞑子都不如。” 顺子端着一碗肉汤跑到张梵身边,问他要不要夜袭。 张梵正在啃着卷饼,听到顺子的话,摇摇头说道:“没必要,我们和他们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又不是深仇大恨,给建奴和鞑子们不一样,没必要做这么绝。” 就在这时,一个亲兵跑过来报告。 “大人,外面有人要求见您。” 张梵好奇,问道:“见我?什么人?” 亲兵摸出一封信交给张梵。 拆开信封看了看,到没说什么重要的事,但是落款是卢象升。 这可把张梵高兴坏了。 这个卢象升可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大明偶像啊,今天终于能见到活的了。 “快,快带我去迎接。” 张梵忙起身,三两口将手里卷饼吃完,拍拍手往营外走去。 营地外站着一个身材好大,身穿一套山文甲的壮实汉子,想必就是卢象升。 据说这个卢象升天生神力,平时就拿一柄一百来斤的大长刀挥舞,而且武器高强,巨鹿之战被几万建奴围了,杀到最后,他一人就砍翻好几十个建奴。 “卢巡抚,真是有失远迎,本伯给你见礼了,快快进营地歇息。” 张梵对着自己偶像一个抱拳礼,并邀请卢象升进营地。 卢象升没看过张梵,本以为他一年不到时间从籍籍无名,到现在位列贵胄,肯定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但是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勇武伯客气了,应该下官给您见礼是。” 张梵是伯爵,而且还是登莱五地的总督,可比他这个大名知府大,自称下官,没毛病。 卢象升身后还有五千军兵,一个个虽然灰头土脸的,但是却精神十足。 想必这就是卢象升一手训练出的天雄军吧,一看就是精锐之师。 天雄军是卢象升在大名府做知府时招募的军兵,很戚继光的戚家军一样,军中顿时父子,兄弟,亲人等一起参军。 因为都是亲人,所以打起仗来更加团结,而且只要倒下一个,剩下的就会疯了一般冲上去,直接手撕了敌人。 进了营地,就闻到满营地的肉汤香,弄得这几千天雄军肚子咕咕叫着,但是他们却目不斜视,不去看那些正咕咕冒着香气的肉汤。 “顺子,带天雄军的兄弟们下去吃饭,好好招待,让大家敞开肚皮吃,管够。” 张梵一声吩咐,顺子哎了一声,就去拉那些天雄军军士下去吃饭,但是这些天雄军军士却纹丝不动。 卢象升这时挥挥手说道:“还不谢谢伯爷,今晚敞开肚皮吃,这个勇武伯,可富得流油啊,不吃白不吃。” 听到卢象升的话,这几千天雄军这才欢呼着跟着顺子他们去吃饭了,赶了一天路,着实有点饿了。 而亲兵端来矮桌,并端来几个酒菜放在矮桌上。 “卢大人,请。” “勇武伯,请。” 于是两人对立而坐,张梵拿起酒壶给卢象升到了一杯酒说道:“卢大人,这是素酒,不醉人的,请。” 所谓素酒,就是发酵酒,和甜酒类似,酒精度数非常低,是和尚尼姑等出家人也能喝的酒,所以称为素酒。 “伯爷,请。” 两人端起酒,一起干了。 第158章 吃个暗亏 “伯爷,您这次麾下有多少人。” 吃饭时,卢象升好奇的问了问张梵,这次有多少人马。 张梵伸出五个手指。 “五千?还真是得花不少钱啊。” 卢象升刚才进营地时,就看到随处可见的大锅熬的是大块大块的肉汤,还有白面烙饼,还有白米饭。 这样的伙食,别说正规营兵,就是天子脚下的京营,怕一年也吃不上几顿这样的伙食。 “我这五千,只有两千是正兵,还有一千辅兵,两千民兵,不过清一色的都是轻骑兵,也没有辎重,所以行军速度很快。” 张梵喝了一口肉汤说道。 卢象升可看到前面战场上堆积如山的尸体,要造成这样的战果,没有三五万人大战个几天,是死不了这么多多人的。 古代都是冷兵器对砍,正面实打实的厮杀,其实有时打上半天,也死不了几个人,伤亡主要在溃败时造成相互推搡,踩踏自己敌军从背后追杀,才会死那么多人。 但是这个勇武伯说他只有五千人,而且只有两千正兵,对面阵地少说一两千尸体,再加上数量不少的伤兵,这一仗,对面损失起码在四千人左右。 二千正兵打崩对面至少万人,打死打伤三四千敌人,这要不是吹牛,就是瞒报了军队数量。 “伯爷,您这二千正兵的战力也太恐怖了吧,我这手里几千天雄军,一仗能斩首数百,也已经是极限了。” 卢象升想知道这两千正兵是怎么打的,这么好的战绩。 “哦,我那两千正兵没参战,上阵杀敌的是我那两千民兵和那一千辅兵而已,根本用不着我那两千正兵。” 张梵一句凡尔赛,把卢象升给噎得差点背过气去。 辅兵也就算了,起码还有点战力。 你的民兵也这么牛吗? “伯爷,你就别说笑了,民兵不就跟民夫一样吗,哪有战力。” 卢象升肯定是不相信的。 “骗你干什么,我的辅兵和民兵都是按正兵来训练的,单论战斗力,我的民兵比很多边军还强,更别说辅兵了。” 张梵端起一杯酒,敬了卢象升一杯。 卢象升也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卢大人有所不知,我登莱五地当初被陛下划到我的管辖,是要钱没钱,要粮没粮,朝廷是一两银子也没拨过给我,没钱练不了兵,所以就将辖区内的青壮集中起来,趁农闲时进行军事训练,至于饷银,只有出征时拿和正兵一样的,平时是没有饷银的,不过下次扩军时,他们这些民兵将优先录取。” 听张梵说完,卢象升突然恍然大悟。 “对啊,这样既保存了有生战力,又能剩下军费,平时不打仗时,根本没多大花销,要是有战事,又能马上组织起来。” 卢象升摸着胡须,笑着说道:“伯爷,您这个方法还真得不错,能用有限的军饷,养数倍的战兵,要是这个方法向整个大明军镇推广,那来贼军和建奴鞑子张狂的机会。” 张梵摇摇头说道:“这种方法虽然省钱,但是要在大明推广还是很难的,我的民兵家里,至少二三十亩土地,首先满足他们吃穿不愁,他们才会卖力的训练,卢大人,您觉得,大明其余军镇能做到给自家民兵都分土地吗?” 卢象升摇摇头,不要说其它军镇了,就算自己的大名府,自己想从那些富甲豪绅,王公贵族手里分土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卢大人,你们赶了一天路,想必累了,对面还有数万贼军,明天必有场恶战,所以卢大人也要早一点歇息。” 说完,叶枫也就告辞了。 另一边,孙传庭的人也在黑水峪另一个入口等待了,不过一整天山里的贼军却一直没来。 陈惠义抚摸着胡须,也是好奇的说道:“白谷兄,这高迎祥拥兵数万,却窝在这个黑水峪中,实在太蹊跷了。” 孙传庭也奇怪。 “不管了这个高迎祥耍什么花招,明天都要进山和高迎祥决战,这次一定要逮住这个贼首。” 陈惠义说道:“要不今晚派人潜进去,先探查一下情况,毕竟对面数万人,我们这边才二三万,还大部分是卫所兵。” 孙传庭点点头。 “行,就依你的意思。” 很快的,一行五人的夜不收趁夜潜进黑水峪,贼军所在的那片山地中。 一直到后半夜,五人才在一片空地看到贼军大营。 “邵哥,这么大的营地,没十万,也有八万人吧,一眼都看不到头。” 一个夜不收看到远处那巨大空地上的营地,灯火通明的,不由得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个被叫做邵哥的,是这个夜不收的队官,四十多岁的老兵了,做夜不收已经十几年了。 他一看这营地规模,也大概估计出了贼军人数。 “妈的,这么多贼军,看来明天是一场硬仗啊,去看看,能不能抓个舌头回来,再怎么也要弄点情报回去交差吧。” 两个夜不收点点头,很快隐没入黑暗中。 一队五人的贼军正在刑法边缘巡逻。 “妈的,今天一天就吃了两顿粥,撒几泡尿就又饿了,听说对面是宁海卫的张梵,人家吃的是炖的大块大块肉汤和白面馍,而且还敞开吃,妈的,真想去对面当兵。” 一个贼军边巡逻,变抱怨着。 “是不是真的,不过今天确实看到对面吃饭时,在喝香喷喷的汤,还吃白面馍,以前没从贼时,吃不饱,想不到加入义军了,还是吃不饱。” 另一个贼军也说道。 “你们可小声点,被队官知道了,就是鞭子伺候。” 另一个贼军好心提醒到,但是想到香喷喷的肉汤,他也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他们属于新兵,说白了就是炮灰,脏活累活都是他们干,但是吃饭时,就是一天两顿稀粥,还不管饱,上阵时冲最前面的那种炮灰。 五人正有气无力的巡逻,突然走最后的那个贼军被一个黑影捂住嘴巴,然后一把匕首捅进了他的心窝。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前面四人根本没发觉自己队友被人给捅了。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直到有最前面那个贼军突然没听到身后人说话,还以为他们掉队了,黑灯瞎火的,掉队也正常。 一回头,四个队友居然都不见了。 “狗日的,四个都点对了,这么大的火把看不……。” 话还没说完,头上就被重击,然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其余三个夜不收在原地休息,两个出去抓舌头的拖着一个人回来了。 “今天怎么比平时满这么多。” 邵哥对二人说道。 “这是个五人小队,稍微麻烦了点,跟了老远才逮住机会。” 两个夜不收如实说道。 邵哥指着被打晕的那个贼军说道:“把他弄醒。” 一个夜不收抓起水囊,对着那个晕倒的贼军就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那贼军被凉水一冲,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看到面前五个陌生的男人,正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几位爷,饶草民一命吧,想要知道什么,草民只要知道的,都如实回答。” 邵哥他们五人倒是乐了,这是个熟手啊。 “说,你们总共有多少人,头领是启迪。” 邵哥摸出长刀,架在那个贼军脖子出,恶狠狠的问道。 “啊……爷爷饶……命,爷……爷饶命,草民什……么都说,我们一……共十万……十万人,头领是……是闯王……高迎祥。” 那个贼军脖子上的钢刀传来阵阵寒意,吓得那个贼军浑身发颤,还有黄色液体顺着裤腿流出来。 “妈的,这就尿了,你特码也是个怂包,就你这样,也好造反?” 一个夜不收看到那贼军都吓尿了,于是嫌弃的骂道。 “你们在这个山谷里干什么,要埋伏谁。” 邵哥继续问道。 “埋……伏埋伏……张梵,今天还……打了一仗,老回回马守……应和九条龙两位首……领带两万人,被对……面二千……人打崩了,死伤……好几千。” 一个夜不收听完一个耳光抽在那个贼军脸上骂道:“狗东西,这个时候了还特码瞎扯淡,不给你掉颜色,你不说实话是吧。” 说完就抽出匕首要捅那个贼军。 吓得那个贼军忙说道:“爷爷饶命,草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死伤好几千,对面全是火铳,好几千支,只几轮,就打死我们几千人,老回回和九条龙都被打成重伤,九条龙手臂都被火铳打断了一个。” 看到那个贼军信誓旦旦的,几个夜不收一合计,觉得这个消息应该不会错,于是将那个贼军用布堵住嘴,绑住双手,带着他回孙传庭那边了。 孙传庭听到后也没多说什么。 这个张梵他知道,听说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既然张梵都来了,那这场剿匪之战肯定稳了。 孙传庭和陈惠义一直在谋划明天的战斗,一直到深夜。 第二天一大早,孙传庭就拔寨带领大军领了黑水峪那片山谷。 张梵这边也是一大早就开饭了,白面饼加鸡蛋,还把昨晚的肉汤加上烩面煮,把对面贼军又是惹到眼馋。 李自成这边把一千一百个火铳兵也集合起来,正要出山谷列阵,就听到身后传来喊杀声。 转头一看,几万官军突然从后面杀了上来。 李自成的火铳兵已经集合好了,看到官军来了,正好练练手。 “所有火铳兵,装弹,举枪,开火。” 李自成指挥一千一百名火铳兵击杀冲上来的官军。 但是还没进去射程就指挥开火,所以九成弹药都没击中目标,但是也有十几个冠军被打中倒地。 “李哥,还没进去射程,这样打不中的,让我来。” 高一功看到第一轮攻击没打死几个官军,于是决定自己来指挥。 “装弹……举枪……开火。” 这些贼军对操作不是很熟悉,加上紧张,只有不到一半人顺利填装要弹药。 这一轮又打死打伤一百多官军。 这让李自成和高一功高兴坏了,这鸟铳虽然操作复杂,但是威力却极大,杀人如同儿戏。 孙传庭没想到贼军手里也有火铳,而且数量还不少,自己这不吃了个暗亏吗。 不过还是指挥人继续冲,和贼军绞杀到一起。 鸟铳填装十分复杂,每次射击还要点一次火绳,一分钟打一铳都算快得了。 见官军冲了过来,火铳兵是没办法再战了,只得派步兵迎上去拖延时间,让火铳兵撤下来。 孙传庭那边打起来了,阵阵枪响声也被张梵他们听到了。 卢象升马上指挥天雄军准备应战。 而张梵的宁海卫军队却现在原地没动,卢象升正想问,却看到张梵的兵人手一支火铳,好几千支,不由为张梵的豪横而咂舌。 第159章 持久战 卢象升指挥着自己的天雄军,直接就要向着山口而去,却被张梵叫住了。 “卢大人,不要心急,我们以逸待劳不好吗,想必是对面的孙传庭大人和贼军交上手了,这个孙大人可厉害着呢,不要为他担心。” 卢象升没有见过孙传庭,但是也听人说起过他,虽然是文官,但是带兵打仗也是一流好手。 “伯爷,您见过孙传庭。” 卢象升好奇的问道,这个勇武伯横空出世才多久,应该没见过孙传庭吧。 这个孙大人一直在陕西坐镇剿匪,两人应该没有交集才是。 “卢大人,我们这位孙传庭大人可是牛人中的战斗机,放心吧,这一仗,这位孙大人可是要立大功的。” 原本历史中,就是这一仗,高迎祥被孙传庭生擒,然后送往京师斩首的。 也是这一仗之后,李自成也站起来了,继承了高迎祥的闯王之名,称为二代闯王,攻入北京城,逼死崇祯帝。 就在张梵和卢象升在说话时,山谷里冲出一群贼军来,怕有两三万人,而且后面还源源不断的跑人出来。 卢象升没想到一下出来这么多人,自己这家边加起来也不到一万人,这要是一波冲上来,自己这边怕是守不住。 张梵也没想到一下跑出这么多贼军来,想必是被对面孙传庭打得遭不住了,想从这边山谷逃走。 卢象升看到这么多敌人,也是有点慌了。 “全军列阵,准备迎敌。” 卢象升手下的队官们这时扯着嗓子大吼着,并拔出刀开始指挥列阵迎敌。 但是张梵这边却丝毫不慌,2000民兵手握钢枪,目不斜视的站好自己的阵列。 卢象升看到宁海卫2000军兵纹丝不动的,顿时觉得这些人不简单。 任谁见到几万人乌泱泱的冲过来都会吓到,但是这些人却如此从容。 其实这些民兵在昨天经历过一场一边倒的屠杀后,心态也彻底变了,从最开始的畏敌,到现在对敌人的蔑视。 “第一小队,举枪,预备,放。” 队官拔出长刀,挥舞着,指挥第一小队开枪。 第一小队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就从容了许多,快速填装弹药,然后举枪,扣动扳机。 对面的贼军看到对面举铳,马上闪开一条条道来,巨大的木盾,在对面开铳前,将那些巨大的木盾挡在队伍最前面。 宁海卫的火枪阵弹丸击打的木盾枪,被木盾全部挡下了。 几万贼军看到木盾能挡住对面的火铳,顿时欢呼起来,纷纷卖力的推着巨大木盾向张梵他们这边冲来。 宁海卫这边的队官看到火铳无法击穿对面的盾墙,又大吼道:“第二队,举枪,开火。” 又是几百枚弹药急射而去,打得巨盾上的木削飞溅。 也有个别弹药从木盾上的接缝处钻进去,将木盾后的贼军击倒在地,发出凄厉的惨叫。 看到火枪效果不明显,那个队官转头看了看后面的张梵。 而张梵只是平淡的看着前面,没有任何指使。 这个队官又扯着嗓子吼道:“所有人,举枪,自由射击,开火。” 2000民兵纷纷举起枪,对着对面的几万贼军就扣动了扳机。 距离已经很近了,所以弹丸的穿透力也有所增加,木盾被弹丸打得大大小小的都是弹坑。 好些弹坑被反复击中,直至被击穿,不少躲在巨盾后的贼军被击中,但是也挡不住这些贼军要冲锋的脚步。 看到越来越近的贼军,卢象升虽然惊诧张梵手下的火铳威力,但是现在也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天雄军也纷纷端着武器,做好要和数万贼军拼命的准备。 “所有人,上刺刀,准备肉搏。” 队官看到敌人已经离自己这边不足五十步了,扯着嗓子嚎道。 2000宁海卫民兵抽出腰间的刺刀,装在了枪头上,并做好近身肉搏的准备。 想到看到几十步外的贼军,冲顺子递个眼色,顺子点点头,扯着嗓子吼道:“火炮营,准备开火。” 随着顺子一声吼,后面高地上的几百顶帐篷被掀翻在地,露出几百门黑黝黝的大炮。 对面几万贼军也看到了对面的几百门大炮,一个个吓得不知所措了。 李自成在后面也看到了对面的异常,但当他看到那几百门火炮时,心里凉了半截。 火炮营的队官拿着指挥旗,对着对面数万贼军吼道:“所有火炮听令,放。” 近五百门火炮,在2000名正兵的操作下,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振得卢象升的天雄军耳膜生疼,好多人受不了这个声响,纷纷捂住耳朵。 五百颗弹丸冒着滚烫的热气砸进了几十步外的数万贼军的阵中。 阵前的木盾在火枪面前还能撑住,但是在火炮面前,跟纸糊的没两样。 被炮弹击碎的木削飞溅出去,尖尖的木刺这时成了杀人利器,不少贼军幸运的没被炮弹砸中,却被木刺扎中,倒地哀嚎。 五百枚炮弹将对面几万贼军的阵地变成了血肉地狱,几千人倒在血泊中哀嚎。 整个大地都被血液染红。 运气好没被打中的,现在血肉池中瑟瑟发抖,好多扔掉手中武器,抱头在哪里嘶吼着,好像是吓疯了一般。 李自成他们也完全吓傻了。 他们从没想过,一轮炮击,就可以收割几千人的性命。 没死的贼军搞半天才反应过来,那里还有冲锋的胆量,转身就往后面大军军镇跑,想要逃离这个血肉地狱。 卢象升他们也同样吓坏了。 虽然大明玩火器玩了两百多年了,但是还没有谁这么豪横过,几百门火炮来打一场剿匪战。 现在卢象升已经完全相信那些关于张梵的传言了。 带一千人就敢出关和十几万建奴鞑子拼命,这样的阵势,换谁来打得过。 “压上去,把他们堵在山谷里。” 张梵一挥手,让大军压到山谷入口那里,将十万贼军全堵在里面。 李自成看到一万多先锋部队逃回来,也没有责罚他们,因为就在刚才,他也被那一轮炮击吓得腿肚子都在打颤。 “撤回山谷里,快。” 李自成吓得第一个转身逃回山谷,后面的贼军也纷纷跟上,逃回了山谷。 刚才还人山人海的山谷口,现在除了一堆尸体和受伤的伤员外,已经没有人影了。 想必张梵这边的修罗战场,孙传庭那边就容易突围多了。 但是当李自成带人和高迎祥他们汇合时,孙传庭那边已经在山谷出口建起了防御工事,将出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李自成脸色苍白的来到高迎祥的面前。 “自成,那边道路打通了吗,这边已经被堵死,想出去可不容易,这个孙传庭真是要困死我们啊。” 高迎祥一脸苦相的看着李自成。 李自成摇摇头苦着脸说道。 “闯王,那边出不去了,我们被困在这山谷里了。” 高迎祥听完顿时不高兴了。 “对面就两三千火铳手,给你三万人,你居然冲不出去?” 高一功这时站出来说道:“父亲,这不关表哥的事,是对面不止有火铳手,还有几百门火炮,被他们隐藏在帐篷里,刚才都要冲到他们近前了,突然几百门火炮一起开火,只是眨眨眼,几千人就没了,就没了……。” 高一功有点近乎疯狂的吼道,刚才那一幕,着实吓坏了他。 高迎祥听到自己儿子的话,吓得差点没有站稳。 “什么,几百门火炮,不是说都是轻骑兵吗,哪来的几百门火炮,也没看到他们有马车托运火炮啊。” 对于张梵有几百门火炮的事,高迎祥是不相信的,他不相信没有马车拖动火炮,这些火炮是不可能出现的,而且还是几百门。 “完了,这下完了,额们被困死在这里了。” 曹操罗汝才惊呼道。 其余头领也吓得不知道怎么办了。 高迎祥大喝道:“慌什么慌,额们还有八九万人呢,还死不了,都安抚好自己的队伍,今天先休整,明天从长计议。” 高迎祥作为首领,还是很有威望的,一嗓子就把所有首领镇住了。 张梵他们守住一个出口。 孙传庭守住另一个出口,一前一后唯一两个口子都被堵住了。 张梵和孙传庭都默契的没有派人进山谷,就守住出口,把这个几万贼军困死在山谷里。 就这样,每天贼军都会冲击孙传庭的阵地,然后被打回来。 然后第二天接着冲,又被打回。 就这样一直被困了五天,几万贼军每天的消耗也是天文数字,粮食很快见底了。 “闯王,这样下去不行了啊,粮食就够吃一天的了,再不突围,全部得饿死。” 曹操罗汝才来到高迎祥面前,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高迎祥又何尝不慌,但是没办法,每天都打,就是功不出去。 李自成这时说道:“这样吧,额们今天饱餐一顿,明天全部人突围出去,能跑多少跑多少,总比在这里饿死的强。” 高迎祥也点点头。 “行,明天全军突围,老子就不信了,他孙传庭再厉害,一两万能能挡住老子八万大军突围?” 当天晚上,贼军营地就埋锅造饭,而且敞开了吃。 明天一仗是逃命,带着粮食肯定跑不快,还不如大家吃饱,明天才有力气逃。 几万贼军中,有几个汉子聚在一起,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趁人不备,借着夜色遁入黑暗的树林里。 “什么,贼军明天要从对面孙传庭那边突围?” 张梵听到自家细作刺探回来的情报,也是一惊。 就算孙传庭再厉害,凭手里那点人,肯定挡不住八万贼军的冲击。 “集合队伍,咱们潜进山谷,给贼军们开个开门红。” 说完将所有火炮一一收入空间。 卢象升这时也找了过来,听说贼军要突围,马上也集合队伍。 收好火炮的张梵点齐兵马就进了山谷,沿途贼军哨探被一一清楚,直到到了贼军大营,几百门火炮又被张梵摆了出来,一场大战又要开始了。 第160章 生擒 从空间里的将所有火炮都一一摆放出来,将贼军营地来了个半包围。 卢象升也带着这天雄军围了上去,要去夜袭贼军营地,却被顺子拉住了。 “卢大人,不要过去,待会儿俺家少爷几百门火炮下去,那可是敌友不分的,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啊。” 卢象升往张梵那边望了望,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到。 “胡说八道的,哪来的几百门火炮,别拦我。” 顺子一把抱住卢象升说道:“卢大人,是真的,俺家少爷专门派俺来找卢大人的,就怕你们去了被误伤。” 虽然卢象升力气很大,但是顺子的力气同样不小,再加上顺子人高马大的,竟然一把将卢象升扛在肩上,回到张梵那里了。 “臭小子,快放我下来,让人看到了,老夫脸往哪里搁。” 卢象升在顺子肩上挣扎,惹得他的亲兵们都捂嘴偷笑。 好不容易回到张梵那里,顺子将卢象升放了下去,弄的卢象升满脸通红的。 张梵也看到了,差点没笑出声来,不过连忙严肃的对顺子说道:“顺子,干什么了,这么这样对卢大人,真是无礼,闪一边去。” 说完连忙去扶卢象升。 “卢大人,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一个莽夫。” 卢象升理了理身上的盔甲,瞪了一脸笑嘻嘻的顺子,然后说道:“伯爷,刚才顺子说道,您这边有几百门火炮,真是一派胡言,怎么可能。” 张梵指了指前面黑暗处说道:“那不是火炮吗?” 卢象升虚眼眼望去。 距离不是很远,大概能借助月光隐约看到火炮的轮廓。 “还真有火炮,这火炮哪里来的。” 卢象升又四下望了望,发现火炮还不在少数,能看到的就好几门。 卢象升也没问火炮哪里来的,因为张梵现在正手拿一个怪异的东西在往贼营望去。 卢象升虽然不认识那个东西,但是用来张望的,想必是千里镜一类的东西。 而贼营这边,李自成这时却在自己帐篷内来回踱步。 他的侄子李过看到自己叔叔一脸的焦急,于是好奇的问道:“叔叔,你怎么了,怎么如此焦急烦躁。” 李自成停下脚步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有事情要发生,额看,额们还是趁早逃出去才是。” 李过不解,但是也没多说什么,见李自成走出帐篷,李过也跟着出去了。 出了帐篷,李自成看了看营地,除了巡夜的,其余人都睡了。 李自成急忙往高迎祥的大帐走去。 刚走到高迎祥大帐不远,就看到营地外面的黑暗中,突然火光冲天,接着一声声火炮声传来。 “不好,快逃。” 李自成马上意识到是敌袭,忙让李过去躲避。 这个时候,高迎祥的帐篷旁边的一个小帐篷里钻出一个女人来。 “桂英,有敌袭,快跟李过先逃,额去看看闯王怎么样了。” 高桂英点点头,提醒李自成自己注意安全,就被李过拉着往一旁跑去。 李自成冲进高迎祥的主帐,却没看到高迎祥,帐篷上有个口子,想必是高迎祥也听到是敌袭,所以砍开帐篷逃出去了。 还不等李自成多待,一阵怪叫声传来,接着一颗炮弹直接砸进了帐篷里,就落在李自成的脚边半米的位子。 吓得李自成汗毛都立起了,也不敢多待,也飞快的出了帐篷。 夜空中不断传来怪叫声,接着就是一颗颗炮弹砸进营地,不管有惨叫声出来。 无数人在营地里乱跑,也有无数人被炮弹砸死。 八九万人的营地被几百门火炮攻击,可以想象一下,这伤亡的有多大。 有的贼军想趁着火炮间隙冲上来袭击火炮阵地。 但是迎接他们的是黑暗中传来的火光,以及沉闷的火铳声,接着就有人倒地惨叫。 “他们有火铳手,他们有火铳手,快跑啊。” 后面的那些贼军看黑暗中不断传来的火光,就知道对面有火铳手,自知不敌,所以慌忙逃走。 火炮还在继续开炮,火枪手也在不断开火,营地里早已经不忍直视了,地上躺的比到处乱跑的都多。 能跑的,都跑到火炮射程外了。 再用火炮轰,已经不现实了,还不趁现在全军压上,扩大战果。 “卢大人,麻烦你带领全军出击,我这边还有点事,处理完就过来。” 卢象升早就等不及了,听张梵这样一说,马上提着自己拿百来斤的大刀就大喝一声:“天雄军的二郎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随本府冲。” 说完,提刀就冲了上了。 天雄军几千将士,见自己大人都提刀冲上去了,更是跟打了鸡血一样,嗷嗷的往上冲。 顺子在征得张梵的同意后,也带着五千宁海卫的军兵冲了上去。 张梵却在后面慢慢的将火炮全部收入空间中。 五百门收了半个时辰,把叶枫给累的满身是汗。 “妈的,以后这种差事还是少干,让人拉着车运算了,不能啥事都考老子啊。” 干完活的张梵看了看远处的敌营,已经成了空营,能动的人不多,只有一些清理战场的人还在晃荡。 张梵那提着他那怪异的长枪也往贼营而去。 贼营里倒是没什么人了,但是山谷的另一个出后却人满为患。 孙传庭这边也是刚吃完晚饭,正说要歇息时,贼营那边就炮声隆隆的。 孙传庭马上着甲出了营地,兵下令所有人做好有一场恶战的准备。 不一会儿,几万贼军披头散发,满身是血的往这边谷口冲过来。 跑最前面的就是闯王高迎祥。 孙传庭可是太熟悉这个老对手了。 “贼首高迎祥,看尔等往那跑,给我乱箭射死他。” 随着孙传庭一声令下,几千弓箭手对着冲过来的贼军是是一阵箭雨伺候。 高迎祥他们只顾着逃,完全没注意谷口的孙传庭的大军已经恭候多时,一阵箭雨下来,射的高迎祥他们死伤惨重。 高迎祥运气好,在箭羽落下一刹那,被几个亲兵按在地上,用身体保护住了,但是几个亲兵却被射成刺猬。 高迎祥这边贼军也不是好惹的,老子打不赢火炮,干不过火铳,我特码还打不过你这些拿刀的吗。 高迎祥这边的贼军也拿着弓箭反击,其余没有弓箭的,则拿着武器向着孙传庭的阵地冲了过去。 几万人的冲击是恐怖的,尤其是这种犹如困兽的,更是不要命。 不过孙传庭不惧,你再牛逼,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手下的秦军可不是吃素的。 即便是秦地的卫所兵,也因为地处九边,所以战斗力也比其余地方的正兵能打,因为他们经常要面对鞑子们的打草谷,手里没点真功夫,早被杀光了。 很快的,两军厮杀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两军的装备差距就体现出来了。 不敢说秦军的装备有多好,但是最起码的一件镶满铁片的甲胄还是能穿上,手里的长枪弯刀盾牌,也都还算是精良。 但贼军这边就不堪入目了。 出了亲兵身上能有见盔甲外,其余的大都是一件布衣而已。 手里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有长枪,有腰刀,有草叉,有耙子,也有锄头。 就凭这些武器,那里是装备精良的秦军的对手。 刚一接触没多久,几万贼军就被两三万的官军打得找不到北了。 高迎祥被压在地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自己身上就跟几座大山压住了一般。 挣扎了好久,高迎祥才顶开身上压着的几具尸体,坐起来一看。 压住自己的几个亲兵身上的被弓箭射成了刺猬,身边也到处都会或死或伤起义军。 不远处正有官军在打扫战场,吓得高迎祥马上躺下装死。 “二哥,快过来,这边这个像是个大货,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两个官军一个持枪,一个拿刀,跑到高迎祥身边,看到高迎祥身上穿着华丽的山文甲,想必这时搞一个大货,肯定有值钱的东西,就跑过来摸尸体。 高迎祥一定不敢动,任由两个官军靠近,但是手里却握着匕首,准备随时暴起伤人。 两个官军还不知道危险就在面前,在说说笑笑的要去把高迎祥翻过来搜索他的尸体。 高迎祥一个翻身起来,对着拿长枪的那个官军的胸口就是一刀,然后夺过他手里的长枪,对着另一边还在发呆的那个官军的胸口就是一枪扎进去。 两个官军惨叫着倒地,高迎祥捡起地上的腰刀,就要跑,却被另外几个官军看到了。 “站住,还跑。” 看到高迎祥要跑,几个官军就追了上去。 孙传庭这时正在谷外围杀那些已经冲出山谷的贼军。 虽然冲出去的大都是没什么战斗力的贼军炮灰,也就是流民,但是如果这么大规模的跑出去,还是很麻烦的。 李自成带着高一功跑了出去。 李过也跟高桂英跑了出去,一起跑出去的还有其余几个首领。 虽然跑了出去,但是却剩不下几个人了,大部分的义军都跑散了。 “顾不得这么多了,赶快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分开跑吧。” 曹操罗汝才建议分开跑,这样分散了更容易逃出去。 李自成他们也纷纷点头,于是一伙人就分散四处逃跑。 李过这时问道:“叔叔,现在去哪里。” 李自成说道:“先离开这里,然后收拢溃军,快走吧。” 高一功和高桂英却急了。 “我爹怎么办,我爹肯定还在营地了。” 李自成摇摇头说道:“现在额们都自身难保,也许闯王已经逃出去了,现在营地里都是官军,我们回去就是找死,快走吧,然后再打听闯王的下落。” 没办法,李自成的话有道理,现在回去就是找死,还是先保命重要。 孙传庭乐呵呵的的看到跪在面前的高迎祥,同刀背挑起高迎祥的下巴说道:“高迎祥,你也有今天,哈哈哈,明年可就是你的忌日了。” 孙传庭马上命人打造一个囚车,要将高迎祥押到京师献给陛下,斩首示众。 而这时,张梵和卢象升也赶了过来。 第161章 上报天子 “白谷兄,恭喜恭喜,生擒贼首高迎祥啊。” 卢象升和孙传庭虽然不是很熟,但是却有过一面之缘。 孙传庭见到卢象升和一个年轻人走来,也一个抱拳礼说道:“建斗兄,客气客气,看你们后面那条大鱼,不也是一个大功劳吗。” 卢象升身后的两个亲兵,压着一个断手的贼首,这正是重伤的贼首之一的九条龙。 “建斗兄,不知道这位是······?” 孙传庭没见过张梵,于是询问卢象升。 “这位就是登莱的勇武伯张梵张伯爷。” 听到卢象升说出张梵的来头,孙传庭也吃惊的看向张梵。 “这就是那个传闻中的百胜将军?这么年轻!” 张梵倒是先是一个抱拳礼说道:“孙大人,本伯有礼了。” 孙传庭这人一身傲骨,看谁都不顺眼,只佩服自己看对眼的能人,对面的卢象升算一个,孙承宗老大人算一个,徐光启大人算一个,至于其他的,孙传庭几乎没用正眼瞧过。 这也是孙传庭下狱时,都几乎没人给他求情的原因。 不过对这个新晋升的新贵勇武伯,孙传庭还是很佩服的。 “勇武伯,客气了,下官有礼了。” 又是一个抱拳礼,不过这次是对张梵行礼的。 “二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顺子,马上收拾块干净的地方,备上酒菜,少爷我要和二位大人庆祝一下。” 顺子应了一声,马上去安排了、 很快的地方收拾出来了,还用布将四周围起来。 “二位大人,请吧。” 张梵邀请卢象升和孙传庭进去赴宴,转头对顺子说道:“你们继续清剿贼匪,能抓住的,一个别放过。” 顺子点头,翻身上马,带着大军出了山谷。 三人入席后,张梵先是给两位大人一人倒了一杯酒,然后自己也举起酒杯说道:“二位大人,鄙人虽为伯爵,但是在二位大人面前,还是个晚辈,所以这杯酒,晚辈先敬二位大人一杯。” 张梵说完,一仰头,将杯里的酒喝了个精光。 孙传庭和卢象升没想到,堂堂伯爷,姿态居然摆这么低,他们也是受宠若惊的,也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张梵继续给他们续上,然后说道:“二位大人都是我大明的肱骨之臣,现在我大明朝廷积弊已久,已经是寸步难行了,不知道二位大人为将来的路,有何打算。” 孙传庭没说话,倒是卢象升开口说道:“我卢象升,生是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鬼,定会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对于卢象升的这话,张梵丝毫不怀疑。 巨鹿之战时,先是被友军背叛,后是被建奴重重包围,带着五千天雄军的老弱病残,硬是打得建奴不敢靠近,最后被乱箭射死。 孙传庭盯着张梵,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破绽,想要看出张梵的意图。 但是张梵那张丝毫没有情绪变化的脸,让孙传庭看不出任何破绽。 “本官是朝廷的官,在其位,谋其职,但本官的心永远向着我汉家江山,立志驱鞑虏,平乱世,还我汉家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孙传庭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虽然孙传庭孤傲,但是在滑耍头这方面,要比卢象升精明多了。 张梵端起酒杯说道:“二位都是忠诚之士,我大明有二位大人在,真是万幸,来,晚辈再敬二位大人一杯。” 喝完酒,卢象升开口道:“伯爷,昨晚一战,您的那些火炮真是让下官震惊无比,不知道伯爷这次带来多少门火炮。” 听到有火炮,孙传庭也来了兴趣。 他是个不墨守成规的人,所以能接受任何新事物,火炮在战争中起到什么作用,孙传庭可清楚得很。 “不多,五百门而已,带多了,操炮的人不够用。” 张梵凡尔赛一把,可把卢象升和孙传庭噎得纷纷给张梵一个白眼。 “伯爷,您这样可要没朋友的啊。” 孙传庭打趣的说道。 “哈哈哈,孙大人,卢大人,你们二位不也没几个朋友吗,我们彼此彼此。” 三人听完都哈哈大笑,人太正直,在这大明朝廷是混不下去的。 “对了,伯爷,你这五百门火炮,能不能分我十几门,伯爷放心,下官出钱买。” 孙传庭听说张梵有五百们火炮这么多,马上眼馋了,提出购买的意愿。 “买火炮?我这火炮可不便宜,一门火炮的成本就在一千两银子上下。” 听到张梵说他的火炮一门的成本就在一千两上下,也是吓了一跳。 大明仿制的红夷大炮,价格也不过四五百两而已,红夷手里买的火炮,价格也在六七百两而已。 你的火炮凭什么要卖千两。 “伯爷,恕下官得罪了,不知道伯爷这火炮又什么过人之处,比起红夷卖的火炮,威力如何。” 孙传庭没见过张梵的新式火炮又何不同,他只知道,红夷那里买的火炮,威力和射程,都比大明工部仿制的红夷大炮威力大很多。 张梵看到孙传庭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决定让他看看什么才叫火炮。 “二位先坐一下,本伯去安排一下,让二位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做火炮。” 张梵边说边起身,往外面走去,不一会儿又走了回来。 “二位,已经安排好了,咱们喝完酒就去观摩观摩。” 孙传庭哪里还等的急,就要站起身要去看心心念念的火炮。 卢象升也站起身,表示也想再好好看看张梵的那些火炮,昨晚天色太暗,没看清楚。 张梵没办法,只得命人带着卢象升和孙传庭去看火炮。 三人在亲兵的带领下,来到一片空地上,哪里摆着五门张梵兵工厂生产的新式火炮。 虽然也是前膛炮,也没有膛线,但是火炮的造型和传统的大明所能见到的火炮都不太一样。 这次带出来的火炮,和红衣大炮完全不一样,是张梵借鉴美国内战是,联邦军用的m1857型12磅跑为原型制造的火炮,又名拿破仑炮。 有着全钢的巨大车轮,以及丝滑无比的轴承,这让这新式火炮无论在运输还是战斗时,都方便无比。 巨大的车轮和轴承,可以快速的让火炮指向任何方向进行射击。 张梵给这火炮取名行刑官,这也符合它的特性。 机动性枪,火力凶猛,制造和使用也非常简单。 看到面前的行刑官,卢象升和孙传庭都被这漂亮的火炮吸引住了。 “好漂亮的火炮。” 孙传庭和卢象升抚摸着炮身,光滑的炮身摸起来非常光滑舒服。 “二位大人,火炮可不是用来摸的,而是用来杀敌的。” 张梵看到两个人一把年纪了,还跟孩子看到心爱的玩具一样,也是好心提醒。 “本伯让人给二位演示一下这火炮的威力吧,来,二位大人,咱们离远一点行吗。” 听到张梵这样说,卢象升和孙传庭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跟张梵一起站到十米外的地方。 一个百户这时拔出腰刀,对着站在五门行刑官边上的官军吼道:“所有人听令,装弹。” 一声令下,十五名官军就忙开了,有填装顶装火药的,有塞炮弹的,有拿药杵往炮管里塞,将炮弹往里捅的。 几息之间,就填装好弹药。 “一号火炮准备完毕。” “二号火炮准备完毕。” “三号火······。” 随着一声声准备完毕的回答,那个百户一挥手里的指挥刀吼道:“全体都有,预备,开炮。” 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五根烧得通红的钢钎捅进了火门之中。 “轰轰轰”的五声巨响后,几百步外放的几个稻草人就被砸得粉碎。 “这火炮这么准的吗?” “好大的威力啊。” 孙传庭和卢象升同时惊呼。 两人看完心里也活泛了,孙传庭先开口说道:“伯爷,这火炮是挺不错的,就是这价格,实在贵了点,要是能便宜点,下官倒是能买个二三十门。” 张梵看孙传庭开始讲价,就知道他心动了。 “孙大人,我这火炮可不是朝廷工部那些废物造的废品能比的,比起红毛的火炮也是强上不少,一分钱一分货嘛,只要有这火炮在手,别说贼军,就是建奴来了,也得跪下来唱征服,整个陕西,谁还敢跟孙大人瞎哔哔。” 张梵的一番话,说的孙传庭心动不已。 “唉······,伯爷您是不知道,我虽为陕西巡抚,但是却穷的很啊,除了来陕西上任时,陛下给了下官六万两银子外,可是一根毛也没再下拨过了。” 孙传庭说道这里,对崇祯也颇有怨言。 上任陕西巡抚时,崇祯对孙传庭说,让他道了陕西自行筹银筹两,训练新军。 陕西现在是穷的抠胩,孙传庭强行让很多富户豪绅‘自愿’的捐钱捐粮,‘热情支持’孙传庭组建秦军对抗贼军。 搞的弹劾孙传庭的奏折,也跟弹劾张梵的一样,雪花一般的飞到崇祯哪里。 “伯爷,便宜点,好不好,八百两一门。” 孙传庭继续讲价。 从原来的一千两,减少到八百两,少了二百两,孙传庭觉得赚了。 张梵也笑了。 这火炮一门的成本八十多两,都是自己的铁矿和铜矿,几乎要不不了什么成本,就算八百里,也是十倍的利润。 “孙大人,你这一下就给我少了二百两,那可是银子,不是沙子,生意没你这么做的。” 孙传庭又是哭穷,又是说自己多么不容易。 最后以每门火炮八百五十两的的价格,买下二十门,张梵还每门火炮搭配三十枚配套的弹药。 张梵还叫孙传庭马上派人过来,趁现在马上学习如何操炮。 安排好一切,张梵又到僻静之处放出二十门火炮和相关弹药后,就叫孙传庭派人去领火炮。 卢象升这时也说道:“伯爷,这火炮,下官也想购买一点,还是那个价格行吗,下官购买三十门。” 张梵对卢象升说道:“卢大人,你大名府挨着我哪里不远,回去后再给你火炮,这样免得你长途跋涉的运输,耗时耗力的。” 卢象升非常感动,忙一个拱手礼。 “还是伯爷考虑周全,多谢伯爷。” 孙传庭这时说道:“这高迎祥被生擒,这事得马上启奏天子,不然那性急的皇帝,又要下圣旨了。” 第162章 捷报传天子 写奏折这时,有两个文官在,轮不到张梵这个只会写二把刀毛笔字的张梵去写。 出去追击的队伍也都没回来,看来短时间是结束不了的,毕竟那可是数万贼军。 奏折很快写好,派出八百里快骑直奔京师而去。 又在山谷这里等了三天,出去追击的队伍也都没回来,这也让孙传庭和卢象升有点担心。 不过张梵却每天吃得好,睡得好,无忧无虑的。 “伯爷,你怎么一点不担心啊,好几天了,也没一个回来报信的。” 卢象升和孙传庭看到张梵一点不担心,不由的前去询问。 张梵正在一堆篝火前,烤着一只羊腿,孜然撒上去后,一阵香味扑面而来,这让卢象升和孙传庭也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这几天跟着张梵,他们俩吃了很多以前没吃过的东西,搞得两人现在嘴都吃刁了。 “没消息就说明是好消息,要是回来禀报了,那可就是快消息了,不要急,坐下来吃点东西不好吗。” 两人也拿这个勇武伯没办法, 不过听他这样说了以后,也放心不少,也纷纷坐下,抓起一旁的羊肉,放火上烤着。 “孙大人,这个什么高迎祥是不是要送往京师,献给陛下。” 张梵用匕首切下一块烤羊肉,放进嘴里尝了尝咸淡,一边尝一边问孙传庭。 “是的,囚车也差不多制作好了,正说要押入京师去献俘,但是现在到处都闹贼匪,就怕这路上遇到劫囚车的,那就完了。” 孙传庭一脸担忧的说道。 “难道孙大人不亲自押送高迎祥进京吗?” 卢象升好奇的问道。 孙传庭叹着气说道:“去不了啊,现在陕西这里的贼军闹的太厉害,这高迎祥虽然抓住了,但是这些贼军可不止一股,而是十几股贼匪纠集到一起,这个高迎祥只是最大的那一股,被众贼匪推为匪首而已。” 孙传庭放下手里烤着的羊肉,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才又继续说道。 “这陕西,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贼匪的大本营,天下反贼,一大半都出自陕西,高迎祥没了,还有李迎祥,还有张迎祥,本巡抚是离不开啊。” 卢象升是大名府的,不太清楚这陕西的具体情况。 张梵可清楚的很,也就是这次高迎祥被生擒,送到京师被砍头后,李自成继承了高迎祥的衣钵,成为了二代闯王,挑起了反抗大明朝廷的大旗。 “这样吧,孙大人,我派快骑押解高迎祥进京吧,这样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张梵的话,引起了孙传庭的兴趣。 “那好啊,既然伯爷愿意,那最好不过了,这些贼军,这次一定要打垮他们。” 孙传庭略显激动的说道。 既然商量好,张梵就派了身边最后的一百亲兵押送高迎祥以及重伤的九条龙进京献俘。 送走押送高迎祥的队伍,张梵他们也都开始计划下一步,将贼匪尽绞干净。 张梵虽然觉得有点残忍,但是他知道,这些贼匪已经回不去,做老实巴交的老百姓的生活了。 现在烧杀抢掠就能过着吃饱穿暖的生活,谁还愿意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去做人佃户,被人盘剥。 卢象升建议是诛首恶,其余人就招抚。 但是孙传庭清楚,这样的方法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孙传庭和洪承畴的理念相同,信仰的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而孙传庭也这样干了,最狠的一次,杀得李自成只剩十八人,狼狈不堪。 高迎祥被押入京师,崇祯和朝廷文武百官也是高兴坏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现在匪首被擒,平息匪患也是指日可待啊,我大明这时要中兴了啊。” 朝会上,百官都纷纷祝贺崇祯皇帝,搞的崇祯,也是非常的开兴。 陈演这时还没有做首辅,不过,已经有官员建议庭推首辅了,而且目标直指陈演。 崇祯对陈演近断时间提出的一系列政策和实行政策的速度也颇为满意,觉得陈演是个有能力的人,所以对庭推陈演为首辅的事,也基本默认了。 “皇上,这反贼算是基本绞杀成功过了,但是现在咱们却养了一个更加可怕的对手、” 陈演趁机站出来,对崇祯说了这样一番话。 崇祯听完后,皱着眉头问道:“我们亲手养的对手?陈爱卿这话是何意,这个反贼又是何人?” 陈演躬身说道:“皇上,现在整个大明,最能打的军队是那一只,我想大家第一个想到的是山海关的关宁铁骑,确实关宁铁骑和你强大,但是,他们所有的钱粮都要朝廷支持,所以,对于朝廷的旨意,他们必须要听。” “但是那已经是以前了,现在大明最强的军队是登莱五地的勇武伯手下的军队。” “想必大家都不会忘了,前年这勇武伯只带一千人,就能击溃黄台吉的十万建奴鞑子的联军,现在建奴在关外,关内的反贼也即将覆灭,这样一支强大的军队就在京畿附近,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陛下,这勇武伯,很危险啊,咱们不得不防。” 陈演说完后,双手持牙牌,抱拳置于头顶,这算是出了跪拜之外,最大的礼仪了。 陈演一番话说完,马上得到东林文官声援,纷纷要求声讨张梵。 崇祯听完有点为难。 这一百五十万两的赋税早已经运到京师,对此崇祯还是很满意的,一个小小的登莱五地,年入税赋就是一百五十万两,这登莱五地的富庶可见一斑。 现在陈演的一番话,却让这个多疑的皇帝的内心有开始动摇了,但是还是心存侥幸的说道。 “陈爱卿,你这话言重了吧,勇武伯忠勇无双,绝不会造朝廷的反的。” 陈演摇摇头。 “皇上,事无绝对,赵匡胤当年,不也没想过要做皇帝吗,就算这个勇武伯忠勇无双,对朝廷,对陛下忠心不二,但是他的那些部下,可忍不住不想要这从龙之功啊。” “嘶······。” 崇祯听完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陈演的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即便这个张梵没有要做皇帝的心思,但是他的那些手下可不会不想做与国同休的贵胄啊。 “那······那现在改怎么办,各位爱卿,朕现在改怎么办,难道要朕杀了勇武伯?” 崇祯已经吓得满身冷汗,但是他还是不相信,张梵会是个弑君的人。 英国公张之极这边的勋贵一脉,可都是跟着张梵混的,都在张梵那里投了不少钱,要是张梵倒了,自己这些人可怎么办。 “皇上,不用杞人忧天,勇武伯不是这样的人,微臣跟勇武伯也算相识一番,也彻夜促膝长谈过,微臣用性命保证,勇武伯绝对不会造反的。” 然后张之极指着陈演破口大骂。 “陈演,你这个奸贼,如此重伤我大明功臣,你是何居心,要至勇武伯于死敌,难道你被建奴收买,想要除掉勇武伯?” 其余勋贵不管跟张梵熟不熟的,都纷纷下跪,力保张梵。 陈演吓得脸色惨白,这些勋贵他可惹不起,现在就算手撕了他陈演,皇帝也不会拿这些勋贵怎么样的。 崇祯犯难了。 陈演的话,也有可能发生。 但是众勋贵的话,也不得不让崇祯认真思考了。 前段时间让张梵出兵剿贼时,就说了,这次如果立大功,就将张梵从勇武伯,升爵为勇武侯,害要讲整个山东都让张梵治理。 现在如果将整个山东给张梵治理,那张梵的势力就会进一步扩张,以后朕的造反,朝廷绝对抵抗不了张梵的大军。 “现在怎么办,朕已经许诺,这些剿贼成功,就册封为勇武候,将整个山东都交由张爱卿治理的,难道要朕食言吗?” 陈演这时说道:“皇上不必为难,既然许诺封勇武伯也勇武候,那就封他为勇武候,但是这个山东,就以有境内有藩王,为了不引起冲突,等安置好境内藩王后,再将整个山东交由勇武候管理,先拖上一拖,之后再找机会收回圣旨就是了。” 对于陈演的话,众文官都纷纷附和。 但是众勋贵却都无法反驳,只是心里骂道:“这些狗日的文官,还真是歹毒。” 崇祯想了想,这办法不错,先这样吧,要是以后张梵听话,那整个山东交由他管理,也不是不行。 要是拥兵自重的话,那就别怪朕心狠了。 朝会完毕后,高迎祥和九条龙二人以及其余一些小头目被推出午门砍了脑袋, 脑袋还挂在午门城门楼上示众,用以震慑其余想要造反的人。 朝会上发生的事,张之极写了封信,差人给远在陕西的张梵送了过去。 高起潜也将朝会上的事写信告诉了张梵。 一个月后,肆虐半个大明的起义军因为高迎祥被砍头,其余反贼死的死,逃的逃,也消声沥迹了。 而张梵也早就收到了张之极以及高起潜差人送来的书信。 这书信他没让卢象升知道,他知道这个卢象升有点愚忠,要是让他知道了,自己和朝中的人私下有联系,岂不是害了人家。 但是孙传庭不一样,他本就对朝廷的很多官员不满,对于崇祯,他也不是那么服气。 当张梵收到书信时,也是气得摔杯子。 这个多疑皇帝,老毛病又犯了,还好自己不用看他脸色,也不拿朝廷粮饷,不然这次绝对被陈演等一众文官给玩死。 孙传庭也在场,看了书信上说的事,孙传庭也气得直拍桌子。 “这群拖后腿的玩意儿,老夫真是恨不得生嚼了他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大明现在内忧外患,还在内耗,伯爷,你可不要做那仇者快,亲者痛得事啊!” 孙传庭怕张梵真的造反,倒是弄的两败俱伤,最后便宜了关外的建奴。 “孙大人放心,皇帝不仁,我不会不义,但是这哑巴亏,我也不会白吞的,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的。” 第163章 备战 张梵凯旋回了宁海卫,而崇祯的圣旨也到了。 和张之极信里说的一样,自己从二等伯爵提爵到了二等侯爵。 大明爵位也分品级的,分为宗室亲爵以及功臣外戚。 比如福王这一脉和崇祯他们是一个太祖父的,就是亲王。 比如唐王,鲁王这些百年前的亲戚,就是郡王一类的。 而张梵张之极这些就算是功臣外戚,最高也就能封个公爵,侯爵一类的,就顶天了。 但是同为公爵,也分一等公爵,二等公爵。 侯爵也一样,共分三等,每一等的俸禄都不一样。 伯爵只有两等,一等伯和二等伯。 大明公侯伯总共分成七等,废除了子爵和男爵的爵位。 但是这个公侯伯子男的爵位等级,被西方欧罗巴的贵族们学去了。 这次张梵也只从二等伯爵晋升为二等侯爵,对此,张梵也无话可说。 皇帝说了,封侯爵,没说封的几等侯爵。 而且还以山东匪患严重,考虑到勇武候麾下军兵常年征战劳累无比,所以朝廷决定先讲山东境内的匪患清缴完毕后,再将山东交由勇武候手中。 其余官军等都管升一级。 反正不要朝廷给一分钱饷银,官位,你要多少给你登莱五地多少,只要报上来,就给官位。 手捧圣旨,不止张梵,整个登莱五地的大小官员都不爽了。 倒不是晋升成二等侯爵这事不高兴,是因为原本说好的整个山东都归侯爷所有,现在贼乱平定了,朝廷又想赖账了。 不过,张梵倒没说什么。 自己要得到山东,也花不了什么力气,只是有点名不正言不顺而已。 朝廷想赖账,就让他赖吧,别以为杀了一个高迎祥就天下太平了。 还有李自成,张献忠,还有黄台吉和多尔衮,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这次来到还是太监王远,这次他也是麻着胆子来的宁海卫。 这次朝廷坑了张梵一把,他真怕张梵一个不高兴,把自己砍了。 现在的勇武侯,绝对有和朝廷一较高下的实力,而且还紧挨着京畿,大军挥军北上,不出一个月时间,就能到北京城下。 “侯爷,您也别怪皇爷,这都是下面百官的建议,皇爷也不能违背大臣们的夙愿,只能怪侯爷每次都能立下惊天大功,晋升速度实在太快了,那些大臣怕侯爷不好控制,” 王远小心翼翼的对张梵说道,试图跟张梵解释一下崇祯多么的为难。 要不是张之极他们提前写了书信告知,张梵还就信了。 不过张梵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对王远说道:“公公不说,本候还就真的怪罪陛下了,放心吧,本候知道陛下的难处,不会放心心上的,王公公也是老熟人了,本候已经在摆了酒宴,还请各位天使先去用膳,本候还是有事情要处理,就暂时不陪了。” 王远听到张梵的话,心里悬着的大石也落下了,侯爷不怪罪就行。 “侯爷是大忙人,忙的都是大事,不必陪咱家。” 李岩安排人陪王远他们去用膳,自己则召集登莱五地所有的人都去总督衙门开会。 王千户现在已经升是指挥佥事,得知这次自家少爷被朝廷和皇帝摆了一道,也是心里冒火。 “少爷,这口气可不能忍了,不然朝廷就会觉得咱们好欺负。” 王佥事愤愤不平的说道。 其余的武将也都纷纷附和。 李岩却摇摇头。 “这口气当然吞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需要等······。” 顺子站在张梵身边,听到李岩说要等,忙问道:“李先生,这还等啥,直接集结大军挥军北上,岂不是更简单。” 孙元化和毕懋康却呵斥道:“顺子,说啥呢,你是要陷侯爷于不忠不义吗?” 顺子害怕这两个老头子,就练自己侯爷都对他们好言好语的。 “我又没说啥·····。” 顺子嘟囔着闭嘴站一边去了。 张梵这时开口说道:“老王,你们这一众武官,在接下来的近一年时间,将登莱五地的正军军队扩充到四万,辅兵扩充到三万,民兵的训练也要加强,明年有大事发生。” 听到张梵的话,这群武官可高兴坏了,扩军就表示自己的手中的队伍也越大了。 “李先生,你们这边也继续培养民政官员,明年之后,我们会需要大量的治理地方的官员。” 李岩点点头。 “罗部长,你那边将商业规模继续扩大,军火贩卖方便,也可以适当的放宽,只要远离我大明的,都可以贩卖。” 罗植这时说道:“侯爷,驿馆里有来自安南,暹罗,缅甸等国家的使者,本来是去京师进贡面圣的,现在要在我们威海码头乘船去南京,前段时间表示,想从我宁海卫购些火器回去。” 张梵点点头说道:“待会儿让这几个国家的使者过来一趟,我们要亲自接见他们。” 这些东南亚国家,相互开战打了几十上百年,尤其暹罗和缅甸,相互攻伐了近百年。 “毕老,轮式连发火枪现在能月产多少支。” 毕懋康回答道:“现在七成流水线都在制造轮式连发火枪,三班倒不停歇的话,月产四百多支是没问题的,这是改良后的轮式连发火枪。” 说完,毕懋康让一个亲兵拿上一支轮式连发火铳过来,交到张梵手里。 张梵接过轮式连发火铳,发现这就是加长版的左轮手枪。 打开转轮,是三个弹药孔,枪管靠近转轮出,有个杠杆式的上弹器,可以快速的将弹药压入弹仓。 转轮后面是火帽孔,平时火帽安装在火帽仓上,用一层薄薄的腊封住,仿制脱落。 每杆轮转火枪配三个转轮,也就是九发事前准备好的弹药,战斗时,只需要将用空的转轮换下即可。 九发子弹,足以打一场小规模的战斗了。 而且这种转轮火枪装填弹药也极其快速,比定装弹药的燧发火枪还快。 但是这枪的产量是在有点不忍直视。 “不错,要是产量嫩能再高点就好了。” 张梵对这转轮火枪也是爱不释手的。 “对了,孙老,火炮那边,出了野战跑,守城用的火炮,以及舰炮,都要扩大亏模,尤其是舰炮,要加大产量。” 孙元化也点点头,表示回去就在扩两条生产线。 “阿维罗,造船厂那边,你要看紧点,本侯爷不怕花钱,但是敢在质量上糊弄老子的,老子把他们丢海里喂鲨鱼。” 阿维罗是弗朗基国的资深造船师,因为欠了高利贷,自己妻子还给他带了绿帽子,他杀了妻子和她的情人,走投无路下,跟着来宁海卫做生意的欧罗巴商人,投靠了张梵。 “侯爷,你放心,我知道的,我可以用性命担保,我造的船,绝对不会有质量问题。” 阿维罗用生硬的汉语跟张梵保证,造船厂那边绝不会有问题。 登莱五地的造船厂现在在制造可以深海远行的巨船,虽然是以盖伦船为原型,但是也融和了大明福船的一些设计,称为新式一号盖伦船。 这种新式战船火力强大,操作简单,速度奇快。 张梵称它们为亲王,是作为指挥旗舰而存在的。 也有小型一点的二号改良盖伦船,是一种速度快,火力猛,数量众多的主力战船,是海战的主要战力,张梵取名刀锋。 再有一种体积更小巧,但是火力同样凶猛的三号盖伦船,专门护卫在旗舰附近,保护旗舰的战船张梵取名佩刀。 还有比一号盖伦船更大的补给船,是以大明宝船为原型改良的补给船,张梵称名为鲲。 这样以两艘鲲级补给船,加上两艘亲王级旗舰指挥舰,十六艘佩刀级护卫舰,三十艘刀锋级主力战船为为一水师,每个水师大营两个水师规模,轮流出去征战。 现在登莱五地两个水师大营,登莱水师一个,威海水师一个,总共四支水师舰队。 张梵还在宁海卫组建一个水师,但是只留一个水师编队,总共五支水师编队,这样就可以处理大明海域的所有事务了。 虽然计划是这样,但是这组建速度,着实快不起来,造船缓慢是个问题。 之后又安排了一些事,都是准备以后地盘扩大后,可以顺利接手的准备。 散会后,罗值带来了几个黑瘦的,典型的东南亚面孔的男子过来。 “参见大明勇武侯,愿侯爷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几人用生硬的汉话一边跪拜,一边高呼祝福的话。 张梵被都笑了,自己才二十多点岁,怎么就万寿无疆了。 “都起来吧,都坐吧。” 几个男子磕了一个头后,才爬起来,但是入座时,其中两人有意的对看了一眼,各自哼了一声后,坐的远远的。 张梵猜想这个两个使者,肯定会就是缅甸和暹罗的,两国正在打仗,作为两国使者,肯定是相互看不顺眼。 “好了,今天都坐一起,以前的恩怨就暂时放下,不知道几位使者来我登莱有什么事。” 张梵让几人暂时放下恩怨,这样互相仇视,就别谈生意了。 几个使者身边都带走有通译,也就是翻译,将张梵的话翻译给几个使者听了后,几个使者也都点头同意。 “侯爷,我们安南作为大明属国,这次进京进贡,回去时也想买些大明宗主国的稀罕物,不知道侯爷愿不愿意卖点特产给我们?” 通译翻译后,张梵点点问道:“你们想买什么。” 交趾使者马上说道:“火器。” 另外几个使者也表示,要买火器。 张梵点点头说道:“大明朝廷不也有火器吗,你们怎么不去买?” 几个使者都纷纷摇头。 “大明朝廷是不会卖我们火器的,甚至连刀都不会卖于我们,但是我们知道,侯爷这里的火器更为精良,所以我们想在侯爷这里购买,求侯爷成全。” 几个使者纷纷跪下磕头,求张梵卖武器给他们。 张梵点点头说道:“你们各自都要买多少火器?” 安南的使者伸出一个手指说道:“我安南要购买一千支火铳,一万枚弹药,还有一千斤火药,一万柄长刀,一万杆长枪,还要十门火炮。” 缅甸使者看了看不远处的暹罗使者,伸出五个手指说道:“我缅甸国买五千支火铳五万枚弹药,五千斤火药,五万柄长刀,五万杆长枪五十门火炮。” 暹罗使者见缅甸使者都订了这么多,也不甘示弱,也表示要订购个缅甸一样的数量。 爪哇使者国小民弱,又是孤岛,所以只订购了一百支火铳,五百长刀就够了。 其余的几个小国,诸如阿育他耶,澜沧,兰纳,素可泰,高锦等,也都是小国,本着你们有,我也要有的态度。 纷纷订购了几百一个火铳和其它各式武器,至于火炮就算了,一门老式火炮几百两银子,还有相关配套的弹药。 这不是他们这些小国可以承担得起的。 “行吧,你们先回去,然后派船来本侯这里取,这么多武器,本侯这边也要一段时间准备。” 几个使者们纷纷磕头感谢,出去时,暹罗和缅甸的使者还互撕起来。 第164章 崇祯七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崇祯七年春末。 原本在崇祯六年被打溃的农民军在沉寂了大半年后,在崇祯六年的冬季,又死灰复燃。 在大明朝廷各地官员的骚操作下,崇祯六年年末的农民起义军的规模,比起年初更加庞大和凶猛。 卢象升一直在剿匪的路上没离开过,而河南,山西,陕西,四川,湖南五省总督陈奇瑜率领着卢象升,左良玉等,将农民军围困在了兴安车厢峡一带两个月。 到了六月末时,被围困的贼军实在熬不住了,再等下去只有全部饿死,李自成和张献忠等商议一番,决定向大明官军投降。 一封降表递了出来,请求投降。 之前这些贼军被官军围困走投无路时,就投降官军,然后降而复叛,接着做贼和官军对抗。 这次他们也拿不准,官军本会不会接受他们投降。 不过,奇葩的五省总督陈奇瑜居然再一次接受投降。 而这个时候,建奴纠结几万蒙古兵,合着十几万的建奴大军,再一次从宣抚和大同两个边关入关。 而且再一次围困大同城,这一次大同总兵王朴也有逃跑了,因为崇祯下旨,他要是再弃城,直接砍了他王朴的脑袋。 接着分出的一支大军围困宣抚城。 宣抚总兵杨国柱死守宣抚城,建奴一时也攻打不下宣抚。 这次建奴入关实在是兵强马壮的,光是后金建奴就高达十几万,还有六七万的蒙古鞑子,加起来二十几万,打得山西这边的各军镇官军死的死,逃的逃。 陈奇瑜这边收到建奴再次入关的消息,留下一小部分官军接管投降的农民军,自己就带着卢象升和左良玉他们直奔陕西大同和宣抚。 结果出来投降的农民军见到怎么只有几百官军,也一时间有点懵,以为还有官军埋伏在附近。 所以还是向这几百官军投降了。 但是经过两天的观察,附近并没有其余官军,就真的只有这几百官军。 反应过来的这些贼军,反手就将几百官军给捅了,然后瓜分了官军的补给,接着一溜烟的跑了。 建奴入一次关,可不是为了围困这大同和宣抚,内地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 建奴大军的主帐中,黄台吉意气风发的说道。 “京畿虽然比较富庶,但是是皇帝所在,必定会有大量勤王大军汇集,咱们只需派出一支大军牵制京畿一带的大军即可,咱们这次,去更加富庶的南边一趟,去看看这大明的南边的花花江山。” 黄台吉一番话,说得那些旗主贝勒们激动不已。 早就听说这江南可是比大明京畿更繁华,更富庶的地方了。 数不清的财宝,数不清的美女,都在那富庶的南方。 “正黄旗,镶黄旗,镶蓝旗三旗汇合蒙古右翼直奔京畿,我们去会会那大明的崇祯皇帝。” “正白旗,镶白旗,镶红旗,正蓝旗四旗,带领蒙古左翼,直奔大明南方,去尽情的搜刮和屠戮吧。” 黄台吉一声令下,各旗纷纷拔寨,一队往北而去,直奔大明京畿。 一队在多尔衮的带领下,直接南下,去江南劫掠了。 陈奇瑜带着几万大军长途跋涉的赶到宣抚城时,得知后金建奴已经离开。 心里挂记着陕西那边投降的农民军,又风尘仆仆的赶回陕西去接手投降的农民军。 等回到兴安车厢峡时,除了一地被扒光已经腐烂的官军尸体,哪里还有贼军的影子。 陈奇瑜悔恨不已。 贼军跑没影了,现在不止功劳没了,说不定还要被皇帝降罪。 “总督大人,不必如此,现在在赶回京畿勤王怕也来不及了,不如咱们继续追击贼军,最起码可以挽回一下这麻烦的境地嘛。” 左良玉不想和强大的建奴鞑子冲突,所以试图说服陈奇瑜就留在陕西剿匪,不要去京畿和建奴打。 卢象升倒想去会会建奴。 其实这次建奴入关,也就为了解救李自成他们这群农民军的。 并不是说这些农民军和关外建奴有勾结,其实他们以前相遇时,这些农民军也和建奴打过。 在民族大义前,这些农民军还是搞得清楚的。 老子反朝廷,那是因为朝廷不让老子活下去,所以老子反朝廷,但是你特码的建奴跑来,不管是谁,都霍霍,这特码不能忍。 虽然打不过,但是不能怂。 黄台吉也是在范文程的献计下,才同意这次入关的。 范文程对黄台吉说过,就算现在的大明病入膏肓,也不是后金能对抗的,只能不断给大明放血,等它不断的虚弱,最后无力挣扎时,再给它致命一击。 而大明境内层出不穷的农民军,就是不断给大明放血的刀子,只要这些农民军一直作乱,就会不断消耗大明精力,所以这些农民军绝对不能倒下去。 所以这次李自成和张献忠这些起义军再次被官军绞杀道快要完蛋时,后金大军来了。 绝境中的农民军绝地逢生了,而大明的噩梦也来了。 黄台吉带领三旗总过超过五万后金女真军,再加上蒙古右翼四万余人,近十万大军从山西道河北,简直一路平推过去。 一路攻下四五十个大小县城屠杀的百姓就超过十万人,真是十步杀一人,百里不留行啊。 紫禁城中,崇祯正在召开大朝会。 “各位爱卿,现在怎么办,建奴鞑子二十几万大军入关,直奔我京师而来,眼看就要来围困我京城了,怎么办,怎么办,陈首辅,你来说说,现在怎么办。” 陈演虽然现在已经是首辅,但是他那有什么好办法。 “启禀陛下,现在只有召集天下兵马来勤王这一条路了,单开京营这些人,怕守不住京城啊。” 崇祯气得将龙书案上的一支从化年间传下来的茶杯给摔了,要是张梵看到了,肯定心疼的要死。那可是从化年的瓷器啊,败家玩意儿。 “勤王勤王,就知道一句勤王,你说,那支勤王军能打过这十数万建奴。” 崇祯近乎咆哮的吼道。 陈演不假思索的说道:“登莱的勇武候可以,他的军队一定能轻易打败建奴的。” 崇祯也早就想到张梵,但是自己去年摆了人家一道,现在又要人家出兵,自己能有那个逼脸? 但是现在没办法,只能让内阁颁布一份圣旨,立刻派人去登莱传旨,让张梵来京师勤王。 这次事出紧急,就没有派太监去传旨了,而是一个锦衣卫的指挥使骑快马去传旨。 宋芊若已经怀孕六个月了,现在被张梵宝贝的不行,托娅也整天陪在宋芊若身边,也让宋芊若感动。 现在登莱五地的总兵力,已经超过六万正兵,四万辅兵,至于民兵,保守估计,能上战场的,就超过五万。 十五万大军,还是全火器的军队,这是相当可怕的。 前去传圣旨的锦衣卫指挥使叫吴孟明,这人口碑还不错,就是贪财,捞钱从不手软。 带着十个锦衣卫一路快马到了登莱五地的境内,就被巡逻队骑哨给拦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全副武装的来我勇武候爷的管辖地干什么。” 骑哨队长冲这吴孟明喊道,丝毫没有因为他是锦衣卫的就给他们面子。 吴孟明作为京城的锦衣卫指挥使,哪里受过这些气。 在京城时,只要那些官员被自己抓到把柄,那真是“缓于害人而急于得惠”,不给钱就慢慢整你,直到你给钱。 现在被一个队官给吼了,面子一下挂不住了。 “大胆,我乃朝廷传旨天使,锦衣卫指挥使吴孟明,而等还不速速带本官去见你们勇武候,耽误了传旨,剐了你们都赔不起。” 那个巡逻队官听完哈哈大笑,其余队员也都哈哈大笑。 “传旨,传什么旨,上次摆我们侯爷一道,现在还想再来坑我们侯爷一次吗?” 吴孟明被怼得哑口无言,只有愣在哪里。 这个队官看到吴孟明他们杵在哪里,不由心里暗爽。 “马老二,带他们去新城见侯爷,其余人,跟我继续巡逻。” 说完,那个队官带着其余骑兵继续巡逻。 马老二则对吴孟明他们说道:“走吧,不是要见我们侯爷吗?” 说完也不理吴孟明他们,自顾自的骑马离开,吴孟明他们虽然心里不爽,但还是跟了上去呀。 经过半天的时间赶路,吴孟明他们终于来到了牟平城,也见到了勇武候爷。 “侯爷,下官是来传圣旨的所以请侯爷······。” 张梵和李岩坐在椅子上相互看了看,然后张梵说道:“就这样念吧,本候爷忙得很,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 吴孟明听完后脸都在抽,但是没办法,现在有求于人,只得拿出圣旨念起来。 圣旨很简单,就是说现在建奴又入关劫掠了,并且有迹象表示,这次又要围困京师的节奏,所以朝廷希望张梵尽快领兵勤王,击溃建奴大军。 叶枫甚至连圣旨都没去接,而是说道:“就只叫本候勤王,就没别的了?” 吴孟明摇摇头。 “没了,只是封要侯爷勤王的圣旨,没说其它的。” 张梵哈哈大笑,李岩也哈哈大笑起来。 孙承宗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他感觉,这个勇武伯变了,变得自己都感觉很陌生了。 “行了,你们回去吧,就说本候知道了,不过出兵勤王需要准备粮草和武器,现在我登莱五地缺粮少钱的,没办法,地方太小,养不起大军,让朝廷等着吧,准备好了,本候会出兵勤王的,时候不早了,本候就不留你们了,早点上路回京复命吧。” 吴孟明没想到勇武候这般嚣张跋扈的,连圣旨都不接。 但是没办法,既然已经下了逐客令,自己再留下也自己打脸,没办法,只好骑马离开了。 孙承宗这时对张梵说道:“侯爷,您这样做,不太合适吧,万一被朝廷中别有用心的人·······。” 李岩却接话道:“孙大人,我登莱五地现在是什么情况,您老是一清二楚的,朝廷不仁,我们没有不义吧,不过这亏吃过一次,我们绝不再吃第二次,这次不拿出诚意,我们登莱五地绝不会出兵的。” 听到李岩的话,孙承宗没有再征求张梵的意见,因为李岩的话,就是张梵的意思。 孙承宗只得叹着气,佝偻着身子,在孙鉁的搀扶下,离开了总督衙门。 看到孙承宗离开,张梵也叹口气,他不是针对孙大人,只是对这朝廷太失望了。 第165章 谈谈条件 吴孟明他们一路不敢多停留,军情紧急,要是路上耽搁了,回了京城,崇祯绝对砍了他的脑袋。 进了金銮殿,文武百官正在开会商议,如何破解建奴此次入关的事。 吴孟明跪在大殿中,将自己在张梵那里遇到事说了个明明白白。 “陛下,勇武侯说了,登莱五地地少人稀,就算要勤王,也要集结军队和粮草,短时间内,恐是短时间,这勤王军,怕是赶不过来。” 陈演听了马上走出班列奏道:“皇上,这勇武侯分明是抗旨不尊,在为上次赏赐之事置气,皇上,下旨······。” “行了,还不是怪你,说不让勇武候势力过大,现在好了,直接抗旨了,勇武候不出兵,现在怎么办,谁能救我京师。” 陈演被崇祯骂了,也不恼,接着说道:“皇上不用急,这个勇武伯不出兵,难道我堂堂大明,就没人能奈何这些后金鞑子了吗,实在不行 ,要不就跟这个张梵谈条件,先过了建奴这一关再说吧。” 崇祯叹口气,沉思了一下后,这才缓缓说道:“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英国公,听说你和勇武伯关系不错,要不这次就你代朕去,和张爱卿谈出兵条件。” 英国公听完忙出班下跪应是。 朝会结束后,英国公被单独留下,在暖阁里等待崇祯召见。 崇祯忙完后来到暖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之极见崇祯来了,立刻下跪三呼万岁。 “行了,起来吧,赐座。” 王承恩将年迈的张之极扶起来,又端来椅子让张之极坐下。 “张爱卿,你这次去登莱见张梵,尽量试图挽回张梵,朕觉得,张梵这时已经要和朝廷撕破脸皮了,现在的朝廷,别说张梵,就算是张梵的手下败将,那些建奴,我们也不是对手,只要张梵不造反,什么条件都答应他,不就是要整个山东吗,给他便是,原本就是朝廷欠他的。” 张之极这时有点为难。 “陛下,这山东本就是朝廷欠勇武伯的,这次要张梵再出兵,一个山东怕是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崇祯听完后眉头紧锁。 “你的意思是,张梵的胃口不止山东一地。” 张之极点点头说道:“恐怕是这样,这个张梵,是有野心的,不过陛下放心,微臣以全家性命担保,张梵绝对不会造反。” 崇祯很信任张之极,所以张之极用全家老小的性命担保,崇祯的脸色倒是缓和不少。 “陛下,这个勇武伯是个能文能武的奇才,宁海卫笑笑一个卫所,他都能在短短时间,搞成一个富庶堪比江南的地方,现在整个登莱五地都给了他,一年的税赋就高达一百五十多万,整个山东都给张梵的话,一年四百万两应该不是问题。” 崇祯皱眉沉思着,而张之极也不敢打扰。 “张爱卿,你说张梵不满足只有一个山东,那你觉得,他还想要什么地方。” 张之极沉思了一下后说道:“河南的话,不太可能,这位勇武侯对大海的兴趣比地面大,所以微臣觉得,他会要一个靠近大海的地方,唯一和山东挨着,又靠海的,只有淮安府了。” 崇祯为难说道:“淮安府可是南直隶范围,不可能给他,这没得谈。” 张之极没有劝崇祯,只是说道:“一切都只是微臣的猜测,所以微臣不敢再多加断言,但是现在建奴不止在我北直隶肆虐,就是南直隶,甚至南京城都……。” 崇祯最后也只有点点头,相比被建奴劫掠,还不如给张梵,最起码,一年还有百万两赋税,还能有个武力强悍的臣子。 “行,一切就由张爱卿做主了,无论如何,都要张梵出兵勤王。” 崇祯想到十几万的建奴直奔京畿而来,也不得不妥协,最起码,这个张梵心是向着大明的。 张之极回去后,收拾了一下后,坐上一辆马车,带着一队家丁,就直奔山东而去。 当张之极的队伍进去登莱五地的境内是,就已经有哨骑在官道上迎接朝廷使者了。 在得知来的人是英国公时,骑哨队长连忙派人回去禀报侯爷知道。 等张之极到牟平城时,张梵已经等在城门口了。 “国公爷,一路舟车劳顿,辛苦辛苦了啊,快快进城歇息。” 张梵看到张之极从马车上下来,忙笑呵呵的迎上去。 “侯爷客气了,想不到你的登莱五地如此繁华,就是从京城过来,这一路实在太远了,我这一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跟着张梵进了城,也被这牟平城的繁华锁震撼。 跟着张梵一起去泡了澡,也搓了背,还按了摩,也被这新奇的洗浴方式锁感叹。 “侯爷这里新奇玩意儿还真多啊,这泡个澡都这么多花样。” 张之极趴在按摩床上,舒服的差点睡着了。 “这才哪到哪啊,我最近新开了一家酒楼,经营一种新式食材,待会儿带公爷一起见识一下。” 张梵也趴在床上,眯着眼睛享受着按摩,顺便把下一个节目先说了出了。 张之极虽然享受这想一切,但是自己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他还是没有忘记的。 按摩完后,张之极对张梵说道:“侯爷,麻烦让无关紧要的人先出去一下,本公有些话要跟侯爷说说。” 张梵点点头,让所有人都退出去。 “公爷有什么话,您就请说,你是我长辈,作为晚辈,我一定好好听您说教。” 张之极倒是老脸一红。 “侯爷,说这话可就有点打我的脸了,朝廷虽然在上一次,摆了侯爷你一道,朝廷是理亏的,但是这次建奴大举入关,侯爷还是应该出兵勤王,而不是继续等待。” 张梵假装惊讶道:“这话怎么说。” 张之极白了张梵一眼。 “侯爷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山东一省侯爷肯定是志在必得了,现在只需要一个名正言顺而已,这次勤王成功,不就是一个机会吗。” 张梵哈哈大笑道:“公爷啊,这山东本就是我的,这时朝廷欠我的,这次要我出兵,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朝廷这次拿出什么诚意了。” 张之极小声的问道:“不知道侯爷想要什么样的诚意。” 张梵看了看张之极,然后问道:“公爷能做主?” 张之极点点头说道:“可以。” 张梵不假思索的说道:“江苏,我要江苏的管辖权。” 张之极笑了笑,这和他的预计相符,看来谈判还不算被动。 张之极略显惊讶的说道:“侯爷的胃口不小啊,想要江苏,就算陛下同意,朝廷的那些官员也不会同意的,就是山东一声的管辖,也是陛下力排众议才答应下来的。” 张之极还想再挣扎一下,好为朝廷争取更大的利益。 张梵笑了笑说道:“公爷,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就不要在这里讲鬼故事了,出兵打仗打的就是钱,几次出征,消耗我登莱五地的银钱和物资超过百万,这可都是我登莱五地百姓的血汗,要我出兵勤王,淮安就是我的要求。” 张之极想了想说道:“淮安······,也不是不行,但是这淮安可是大明赋税大户,一年的赋税超过百万两,这要是给了········。” 张梵无奈一笑说道:“你们还真是不吃亏啊,一年二百万两。” 张之极非常高兴,这就谈下二百万两了,回去也能给陛下和朝廷做交代了。 “侯爷说话算话?” 张梵点点头。 张之极又意味深长的说道:“侯爷,说句知心话,还是那句话,不要做对不起朝廷,对不起陛下的事啊,我可是在陛下面前,用全家老小的性命担保侯爷不会反抗朝廷的啊。” 张梵哈哈笑着说道:“公爷放心,我除非朝廷不仁,不然我不会不义的,对了公爷,这次来了顺便将去年的分红带回去,一共四十二万两。” 张之极吓了一跳,一年就分红四十二万,这不比自己做生意来的轻松啊。 “侯爷,我的那份钱,我就不拿回去了,留在侯爷这里继续做投资,明年在说吧,其余人的那份,我带回去就行了。” 见事情聊完了,张梵提议去用膳了,也顺便好好庆祝一下,毕竟,这地盘马上扩大好几倍了。 用餐的地方是张梵开的一家火锅店。 辣椒和番茄在登莱五地已经有小规模的种植。 所以辣椒和番茄被张梵给利用起来,还托去蜀地的商人,给他从蜀地带回那边的花椒。 辣椒,花椒,再加上来自西域的各种香料,明末版本的火锅也就蕴蕴而生了。 明人没吃过辣椒,这股子辛辣很上头,虽然嘴巴受不了,但是却吃得停不下来,真是痛并快乐着。 所以张梵这家火锅店生意很火爆。 张之极虽然吃遍山珍海味,这种新奇的餐食,他还是第一次见。 一个鸳鸯锅,让张之极喜欢上了那酸酸咸咸的番茄汤。 “侯爷这生财之道还真是多啊,一个小小的涮汤锅,都被侯爷玩出花来了。” 吃完饭的张之极,喝着茶对张梵这样说着。 张梵摆摆手。 “好多食材弄不到,不然还会更好吃,对了,公爷,多留几天,我也好尽地主之谊。” 张之极摇摇头说道:“不行,陛下那边还等着呢,而且侯爷这边也要尽快集结军队才行。” 张梵笑了笑。 “军队早就集结好了,不就等你们来谈判吗,行吧,到时跟公爷一起进京就是。” 张之极连连点头,他还真怕张梵说要拖个十天半个月的。 就在张之极在张梵这边等待军队集结之时。 黄台吉的十几万大军已经在京畿一带肆虐了。 这一次的劫掠比上一次还要凶猛,从山西一路过来,几乎就没有留过活口。 建奴这次入关就不是为劫掠人口牲畜而来的,只为银钱而来。 北方的罗刹人同意卖给他们火器,不过,价格非常的昂贵。 建奴们早就吃够了,张梵火器的苦,自己打造的火器因为工艺不成熟,所以威力和射程都不理想。 所以这次入关,劫掠钱财成了这些建奴最迫切的目标。 各地勤王军云集京畿,但是遇到这十余万的建奴,基本都是泥牛入海,连个浪花都没激起来就没了。 镶蓝旗主鳌拜这次作为前锋,直奔京师而去。 黄台吉带领正黄镶黄以及蒙古仆从兵,紧随其后。 鳌拜称为新晋升的贵族,对黄台吉简直是感恩戴德的,所以这次做先锋也是格外的卖力。 虽然大明勤王军大部分拉胯,但是人数实在是太过庞大,黄台吉他们孤军深入,不敢再一个地方久留,不然勤王大军要不了几天就围上来了。 一路劫掠,终于又到了大明朝的心脏,北京城下了。 看到城外一眼望不到头的建奴鞑子军,城里的人脸都吓白了,这要是把京师打了下来,那还得了,整个北京城,怕是留不下几个活口了。 崇祯站在城口,望着山东方向,他多么希望,张梵大军的旗子马上出现。 第166章 三路并进 曹文昭也带着三千关宁军和两千京营的三千营骑兵也在京畿一带游弋,寻找机会伺机偷袭建奴大军。 但是十几天了,就袭击了两波分散出来劫掠建奴小队,加起来消灭了四十几个建奴鞑子。 其余的,不是没遇到落单的,就是对方人数太多,自己要是硬冈,是绝对打不过的。 像曹文诏这样敢伺机袭击建奴的大明军队也有,但是不多,比如京营的黄得功,孙传庭麾下的贺人龙等,都是猛人,敢跟建奴鞑子对捶。 但是这建奴人数实在庞大,而且很少分兵,就是冲着京师而去的。 张梵这边也安排明白了。 派出去的细作很快传回消息。 建奴这次入关兵分两路,一路由黄台吉领兵向北直奔京师。 另一路由贝勒多尔衮领军,一路向南而去,直奔江南。 “哼,兵分两路,一路包围京师,让天下勤王大军都往京师而去,另一路则往富庶的江南去劫掠,这算盘打得,想必又是那个范文程的手笔吧。” 张梵拿着传回来的情报,冷笑了一声。 这个范文程确实很有能力,也是个人才,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老周,马上派快船将这封书信送往朝鲜。” 张梵将一封书信交给宁海卫水师的扛把子周指挥佥事,让他马上派快船将书信送往朝鲜。 张梵于派人将一封信送往登莱水师,交给黄龙将军。 然后张梵又对李岩说道:“大哥,这次建奴来势汹汹,携二十万大军入关,兵分两路分别向北京和南京而去,我这边决定去南下去南京,会会多尔衮,顺便处理一下和成国公朱纯臣的旧账,而你带兵北上,直奔北京京师勤王,怎么样。” 李岩点点头说道:“行,这黄台吉我还没见过,刚好会会他。” “那行,你带两万正兵两万辅兵过去,这个黄台吉不是等闲之辈,三千杆转轮火枪你全部带过去,记住,不要和他们硬拼,建奴大都是骑兵,平原作战,我们不占优势。” 李岩点点头。 张梵又对孙元化说道:“孙老,我们离开后,整个登莱五地就由您看着了,兵工厂那边,就交给毕老看着,要是拿不定主意,和孙承宗老大人还有毕老一起商量着。” 孙元化,毕懋康和孙承宗也纷纷点头。 “老王,我们都走了,这登莱五地的安危就靠你了,把所有的民兵都组织起来,全部派到边境上去防守,给你留下一万正兵一起派到边境,一万正兵留守几座大城中,维护治安。” 王佥事点点头,反正每次打仗都轮不到自己,自己也不争了,每次升官都有自己的份就是了。 “好了,各自回去准备吧,顺子,集合一万正兵,两万辅兵,跟我乘船南下。” 张梵对一旁的顺子说道。 顺子听到要坐船,脸色都吓白了。 “啊!少爷,又要坐船啊?” 张梵白他一眼骂道:“不去算了,留在家里看家得了。” 顺子马上不干了,忙说道:“去去,俺去,最多多啃几块生姜。” 张梵没理他,转头对张之极说道:“公爷,您就随李岩直接北上吧。” 张之极也点点头。 “行了,散会吧,都各自回去准备,准备好就出发,不必来报。” 准备了两天,张梵带着一万正兵和两万辅兵就出发了,直奔威海水师而去。 刘羽亮正在海上训练水师。 现在的威海水师可是兵强马壮的,足额的饷银,每天敞开吃的饭菜。 至于火枪火炮,只要你想,尽管开火训练就是了,侯爷一点不心疼。 以前的威海卫海防营,一个月也开不到一炮,好多水师官兵,连火炮的操炮过程都不熟悉,这样的士兵怎么能打仗才怪。 一个传令兵开着快船飞快的找到刘羽亮他们,将张梵来到威海水师的事禀告给了刘羽亮。 刘羽亮点齐水师立即返航。 下了船,飞快的跑到张梵面前。 “侯爷,下官不知道您突然回来,下官正带水师在海上训练,未能迎接,求侯爷责罚。” 刘羽亮行了一个军礼,对张梵说道。 张梵很满意刘羽亮,便说道:“哪来什么责罚,本来还应该奖赏的,但是现在没时间,建奴入关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本候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事来的。” 刘羽亮点点头说道。 “知道的,也猜到侯爷会出兵勤王,只是没想到,侯爷会来威海水师来。” “马上派人准备物资上船,建奴这次兵分两路,领兵北上的是李岩先生,本候这次是南下去南京的,哪里也有建奴。” 刘羽亮不敢耽搁,马上组织民夫和军兵开始往船上装物资。 李岩这边也在第三天出发了,两万正兵两万辅兵,因为战马不够,只有八千匹战马,还有三千多匹挽马,带着一百辆六轮偏厢车,还有二百门野战炮前往京师勤王。 朝鲜这边,驻守鸭绿江畔的阿敏和济尔哈朗正在训练新兵。 这是朝鲜送过来的三万朝鲜人,交给阿敏和济尔哈朗训练,用于防范黄台吉他们的后金建奴的。 接到张梵的书信,阿敏和济尔哈朗不敢耽搁,马上找人翻译书信中的内容。 “二位将军,侯爷让二位将军,带领大军马上出朝鲜入辽东,袭击后金大本营,黄台吉带领二十万建奴鞑子再次入关了,现在建奴后方空虚,只有正红旗在盛京,还说,劫掠的所有东西,都归二位将军所有,侯爷不取分毫。” 阿敏和济尔哈朗听完可高兴坏了,对于侯爷说的话,他们是亳不怀疑的,因为每次出征,留守的都是岱善的正红旗。 “阿敏,我们扬眉吐气到时候到了,现在新仇旧恨都一次报了。” 济尔哈朗压着牙说道。 上次黄台吉亲征,两人被黄台吉打得苦不堪言,这次刚好可以报仇,顺便劫掠一番。 黄台吉的大军已经将京师给围住了,勤王大军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在十万的建奴鞑子面前,也显得丝毫优势也没有。 而且,这群建奴中,出现了一队手持火铳的火器军,这让大明勤王的军队吃了个大闷亏。 这个吃了闷亏的,就是曹文诏的军队。 七天前,曹文诏带着几千大军和镶蓝旗的鳌拜相遇。 虽然镶蓝旗人数比曹文诏多,但是曹文诏却不把鳌拜的镶蓝旗放在眼里。 三千关宁军现在全都备有战马,还有二千京营的三千营骑兵,加上在宁海卫买的三百杆精良燧发火枪,曹文诏还真不虚鳌拜的四十个镶蓝旗牛录。 曹变蛟手吃长枪,骑着自己的白马,银盔银甲的就跟三国中,在曹营中杀个七进七出的赵子龙一个模样。 “叔父,让我去会会这个鳌拜吧,听说这个年轻人,是建奴中的什么巴图鲁,我倒想看看这个女真第一勇士到底有多勇猛。” 曹文诏看了看自己这个侄子,轻声说道:“去吧,但是不要逞强,这个鳌拜很厉害,勇武候爷也在他手里没占到便宜。” 听到张梵也没收拾了这个鳌拜,这更让曹变蛟心痒痒,要去会会鳌拜了。 于是曹变蛟骑马走出阵列,手里长枪指向鳌拜喊道:“那个什么鳌拜,来会会你曹爷爷,曹爷爷今天要摘了你的脑袋。” 鳌拜那里受得了挑衅,老子可是巴图鲁,那轮到你在这里撒野的,提着狼牙棒也骑马走出阵列。 “小子,你鳌拜爷爷今天就把肠子给你拉出来,点个天灯,看你还狂不狂。” 说完一夹马腹,挥舞着巨大狼牙棒就冲了上去。 鳌拜年轻气盛,曹变蛟也同样不是省油的灯,见鳌拜冲过来,自己也一夹马腹,端着长枪也冲了上去。 曹文诏下马走到军鼓前,接过擂鼓军兵手里的鼓锤,亲自为曹变蛟擂鼓助威。 鳌拜武艺高强,曹变蛟也是难得的悍将,两人骑马对冲而过。 鳌拜一狼牙棒横扫过去,却被马背上的曹变蛟一个俯身就躲了过去,接着曹变蛟一个长枪突刺,扎向鳌拜的后背。 鳌拜早在曹变蛟躲开自己的一击后,就已经做好了接招的准备。 一个横扫没砸中,鳌拜马上改变武器的运动轨迹,借势抓住狼牙棒前端,抡起长柄尾部格挡开了曹变蛟刺来的长枪。 接着又是一个横扫,用长柄尾部的锥体捅中了曹变蛟胯下战马。 战马吃痛,一声长嘶,疯狂的奔跑起来,马背上的曹变蛟使劲勒住缰绳,想要控制住战马,但是丝毫没有用处。 战马还是发疯一般奔跑。 曹文诏看到曹变蛟的战马发疯了,顿时暗叫不好,这要是跌下战马,曹变蛟不死也残废。 马背上的曹变蛟也吓了一跳。 这受惊战马最危险,疾驰奔跑的战马稍微有一点意外,自己绝对摔个重伤。 鳌拜看到曹变蛟的窘境,马上驱马追上去。 曹变蛟经过短暂的慌乱后,马上冷静下来,现在必须要让马儿慢下来。 曹变蛟从靴子里拔出匕首,在马脖子的动脉上划了一刀。 马儿的动脉就被划开,滚烫 鲜血呲呲往外冒。 快速失去血液的战马身不由己的慢了下来,直到最后慢慢站在原地,然后慢慢倒下去,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主人,然后慢慢失去光芒。 爬起来的曹变蛟看到自己心爱的战马死了,转头又看到鳌拜骑马冲来,已经怒不可遏,手里长枪一个横扫,直接划中鳌拜战马的胸口。 鳌拜的战马痛得也是两只前蹄腾空,整个身子都站立起来,眼看就要把鳌拜摔下马背。 鳌拜抡起狼牙棒直接砸在马头上,整个马头被砸碎。 这匹战马还来不及发出悲鸣,就一命呜呼了,重重的倒了下去。 鳌拜在马鞍上用力一蹬,就安全的落地了,但是迎接他的是曹变蛟的长枪。 鳌拜落地后一个翻滚躲开,于是两人就这样你一棒他一枪的缠斗在一起。 二十几个回合后,两人还没分出胜负,但是都气喘吁吁的没有再打下去。 “狗建奴,还挺厉害的。” “贱泥坎,等你鳌拜爷爷休息一下,再来取你性命。” 两人知道单凭武力是战胜不了对方的,所以现在也只能相互口嗨一下。 曹文诏怕曹变蛟吃亏,马上下令鸣金收兵,鳌拜这边也响起了悲凉的海螺号。 “下次再要你狗命,狗建奴。” “你也等着下次被摘脑袋把,贱泥坎。” 两人收起武器,分别走向自己的阵营。 不一会儿,黄台吉的大军赶来,看到曹文诏的军队,马上下令自己新组建的火器营对着曹文诏他们就是一阵乱射。 曹文诏他们没想到建奴现在也有火铳,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好几十个军兵中弹倒地,曹文诏的肩膀也被火铳击中。 曹文诏捂着伤口下令撤军。 都是骑兵,速度想当快速,一溜烟,几千人就跑了个没影了。 黄台吉哈哈大笑。 “这火器营果然犀利,真是利国神器啊,回去了,要多多装备才是。” 曹文诏带着人跑出二十几里才停下,在曹变蛟的帮助下,将肩头的铅弹挖了出来,敷上金疮药后,曹文诏也沉沉睡去了。 曹变蛟派去骑探,密切监视建奴动向,完事也回营地休息了,今天一战,自己差点就挂了,这个鳌拜不亏为巴图里,果然厉害,下次有机会,一定杀了这个祸害。 当晚,曹文诏就发起了高烧,吓得曹变蛟和曹文诏的亲兵又是煎药,又是给曹文诏用冷毛巾降温。 直到第三天,曹文诏才退烧,不过人却非常虚弱,这仗暂时是打不了了。 第167章 南直隶 京畿那边已经打得火热。 南京这边也出现大量建奴的踪迹。 南方多水,到处是水田,而且道路狭窄,根本不适合大规模骑兵行进。 所以多尔衮带着剩下的四旗在南方行军也是叫苦不迭。 而且南方都食米饭,多蔬菜少肉食,这让这些建奴鞑子也不适应。 煮米饭就要锅,炒菜也要锅,而且蔬菜属于素食。 喜食肉食的建奴和蒙古鞑 子很不适应这些素食,而且还要用锅子炒,很是麻烦。 沿途劫掠的粮食大都是大米一类的,行军也不好带,不如面粉,直接做成饼带着,随时都可以吃。 而且这南方天气闷热,加上行军途中喝了不干净的生水,还有蚊虫的叮咬,好多建奴鞑子兵都染上了疟疾,上吐下泻的。 “征南元帅,这样不行啊,好多勇士不是倒在征战的战场上,而是倒在那些蚊虫上,这大明南方虽然富庶,但是继续这样下去,怕是不行啊。” 岳托看到自己镶红旗的勇士一天时间又倒下十几人,不由的心疼起来,走到多尔衮身边对他说道。 多尔衮被黄台吉封为征南元帅,带着四万多女真勇士,和四万多蒙古勇士去劫掠南方。 如果说,北方的大明官军如果在建奴的眼里是废物,那南边的大明官军就是烂泥。 往往几个女真勇士就能撵着几百南方大明官军跑,自己带着近十万的女真蒙古勇士,真的有点小题大做了。 但是没想到的是,战场上没有死几个,却被沿途的蚊虫,食物和生水给前前后后放翻上百人。 “唉·····,到下一个集镇,就不要先屠城了,找些郎中大夫来吧。” 多尔衮对这样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先找些郎中大夫来看看吧。 多尔衮带着大军从河南一路南下,很快就来到凤阳府。 凤阳府可是大明的龙兴之地,也是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老家,老朱就埋在凤阳皇陵。 这个时候还没有所谓的江北四镇,这是十年后南明朝的事。 十年后的凤阳总督马世英现在还不是总督,而只是凤阳府知府。 这个马世英是东林党,不过和那些指挥嘴炮的东林党不同,这个马世英也算是个能干事的官员。 虽然后世对马世英这人褒贬不一,说他把持南明政权,搞党争,消耗了国力,这才让南明在短短一年时间就灭亡了。 不可否认,党争是南明灭亡的主要原因,但是马世英最后在抗击清军这方面上,还是不含糊的,最后也是殉国而亡。 马世英原来是大同知府,后来由于政绩不错,调到凤阳任知府。 马世英在凤阳时,也是勤加练兵,整治官场,严惩贪官,所以凤阳的官军战力比起其余地方的,要好上一些,百姓的生活也相对富裕一点,。 再加上这凤阳是大明龙兴之地,可不敢马虎。 马世英得知近十万建奴鞑子直奔自己的凤阳而来,也是吓坏了,别说十万,就是一万,自己也绝对抵抗不住。 多尔衮之所以直奔凤阳,因为凤阳离山东最远。 徐州府和淮安府跟山东两交界,自己带兵打过去,万一惹恼山东的张梵,那别说下江南了,就是出关都难。 多尔衮有顾虑,马世英也害怕,忙派人直奔南京去救援。 南京城还有十几万的守军,随便调几万过来,也能阻挡建奴一阵。 南京城是陪都,也可以叫留都,和北京一样,拥有完整的朝廷班底,六部一个不少。 这是永乐帝当初决定迁都北京时,为了以后万一北京城被外敌攻陷,南京城还有一个完整的朝廷班底,扶持一个新皇帝后,大明依旧是那个大明。 朱迪当初考虑的很完美。 但是两百年过去了,这南京已经成了朝廷的养老院。 南京朝廷虽然有六部,但是南京既没有皇帝,也没有内阁,比起正牌的北京朝廷,这南京朝廷就差远了。 南京城内,现任兵部的尚书是翁万达,也是一个老好人,做了十几年南京兵部尚书,没和人红过脸。 在收到马世英的求援书信后,自己拿不定主意,马上去找吏部尚书马文升商量对策。 马文升也拿不定主意,差人去请南京守备,成国公朱纯臣,还有守备太监韩赞周一起商议。 等成国公和守备太监韩赞周来了后,其余六部的人也都纷纷赶来,得知是马世英来了求援信,说是有十万建奴鞑子直奔凤阳,求南京城派出援军。 “国公爷,这可怎么办啊,十万建奴直奔凤阳,这马世英是绝对挡不住的啊。” 兵部尚书翁万达哭着脸对成国公说道。 朱纯臣也苦着脸。 自己虽然是南京守备,但是这建奴犯边来了,自己哪有人去支援啊,说是南京有十几万军队。 但也只是为了吃空饷,夸大了兵力而已,现在的南京城,最多有四万军队,而且有一部分还是充数的老弱。 现在突然有战事,自己哪里拿人去支援凤阳。 如果是别的地方,他们完全可以不理会,建奴来无非就是抢些银钱人口什么的,大明这些玩意儿多的是。 随便抢就是了,但是这凤阳可不一样啊。 朱纯臣小心的瞟了一旁的守备太监韩赞周,看他有没有什么主意。 吃空饷这事,不止成国公,他这个守备太监一样没少拿,现在好了,不出兵就要露馅了。 韩赞周也看了看朱纯臣,两人眼神一交流,都摇摇头,看来都没办法。 朱纯臣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南京城虽然有十万守军,但是分散在各地去了,有点还去押解税银了,现在那么多人了,要不马上召集南直隶的卫所兵,前去支援凤阳府,等我们这边召集好军队后,再去支援。” 守备太监韩赞周也点点头。 “对对对,现在解救凤阳府最重要,耽搁不得,赶快颁布命令,让整个南直隶的卫所兵都赶往凤阳府去。” 两个顶头上司都这样说了,六部里的各官员虽然于疑问,但是也不好询问,既然要调卫所兵去,那就调吧。 整个南直隶的卫所兵加起来,没有二十万也有十五万,都派过去,就是堵,也能把建奴堵在凤阳府外面。 于是南京朝廷一张命令下去,整个南直隶,包括南京城的卫所兵都被调动起来。 纷纷往凤阳而去。 原本凤阳就有不少卫所兵,也都被马世英调动起来,是哪个到前线和建奴对峙。 多尔衮看到对面阵地的几万大明卫所兵,甚至连正眼都没看一眼。 “多铎,交给你了,给本元帅一举荡平对面阵地。” 多尔衮对一旁的弟弟多铎说道。 “好的,十四哥,看我怎么杀这些汉狗泥坎吧,镶白旗的勇士们,跟我冲啊,荡平对面阵地。” 多铎拔出长刀,冲着自己镶白旗的勇士一挥长刀,指向对面的明军,那些镶白旗的建奴旗丁纷纷驱马冲了过去。 看到上万穿着白甲的旗丁骑马冲了过来,马世英这边的三万多的卫所兵早就吓得双脚都在打颤。 明军阵营中的各个队官拿着鞭子在大吼着。 “长枪兵持枪列阵,刀盾手护好长枪兵,火铳手和弓箭手准备战斗。” 明军整列中广东长枪手虽然害怕,但是还是纷纷颤抖的持枪列阵,端着长枪指向对面冲过来的建奴。 刀盾手也持着盾牌掩护长枪手,而后面的火铳手也颤抖的开始填装弹药。 手脚快一点,已经填装完毕,填装完后就举起火铳,等候队官的命令。 上万骑兵冲过来,那阵势简直震天动地的,整个地面都在震动。 队官们都是老兵,还比较沉着,握着长刀等着建奴进入射程。 火铳手们握着火铳,早就吓得面无血色了,就这一两千杆火铳,能挡住对面上万骑兵? 也不知道是谁,颤抖的手指直接扣动了扳机,一声沉闷的铳响传出。 紧接着所有火铳手就像收到指令一样,纷纷扣动了手里的火铳扳机。 一两千杆的火铳声犹如爆豆一般响起,阵阵白烟散后,对面建奴一个都没倒下。 而且距离已经近在咫尺了。 “妈的,谁他么开的铳。” 有队官大骂到。 但是更多的队官却马上招呼弓箭手拉弓还击。 两千多弓箭手纷纷拉弓射箭,箭矢犹如雨点一般落入敌方阵地,但是中箭落马的建奴却寥寥无几。 而这个时候,马背上的建奴也拿出骑弓来,纷纷射箭还击。 这骑射还是跟蒙古人学的,现在这些建奴也是运用娴熟。 上万支箭矢射过来,整个天空感觉都暗了下来。 “啊,我的眼睛。” “我中箭了,救我,救我。” “来人呐,救救我。” 无数人中箭倒地,更多的卫所兵开始扔掉武器,在战场上乱跑。 马世英看到这一幕,气得大骂道:“都别跑,列阵,列阵。” 各队队官也大声呼喊,但是先在谁还挺他们的,自顾自的乱跑,想要逃离这个战场。 看到乱作一团的敌阵,一万多镶白旗的旗丁直接骑马冲进人群。 无数卫所兵被马撞飞,或是被马蹄踏死,要不就是被建奴的长刀砍死。 “大人,赶快离开,这里危险。” 一个亲兵护着马世英,要他赶快离开。 看到这里,敌人只是一个冲锋,自己这边三万多人就溃败了,留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 于是马世英在亲兵护卫下,带着自己的八千营兵撤走了。 直接回了凤阳府城,关闭了城门。 张梵的船队这时也到了扬州府的长江入海口,也就是后世的上海长江入海口。 船队逆江而上,直奔南京城而去。 南京城的守军看到有一支庞大的船队顺着长江而来,吓得赶快去南京城报告。 朱纯臣和韩赞周,还没从马世英刚传来的,建奴入凤阳大肆杀戮的书信中回过神,又听说有战船顺着长江直奔南京而来,又吓得亡魂大冒。 已询问,说是大明的船队,这才放心下来,大明的船队,那肯定是援军了,那南京城这次算是的就了,至于凤阳,那就自生自灭的吧,反正黑锅是你马世英背。 于是这些南京留守的官员,都来到城外,看看船队上来到是什么人。 第168章 借刀杀人 张梵的船队很快到靠岸,三万步兵再加四千水师官军,就上了岸。 几万大军迈着整齐的步伐,缓缓的向着南京城而去。 看到黑压压的军阵,城门楼的成国公和守备太监韩赞周和一干六部大臣们,都脸色大变。 人上一万,无边无沿。 这整齐划一的三四万的军队,绝对震撼到他们了。 张梵身穿麒麟服骑着马,走在最前面,看到远处巍峨的南京城,张梵也是感慨。 这千年古城,果然是无法复刻的,那份威严并不是自己建的牟平城能比的。 张梵的军队走到城门时,张梵手下的一个千户走上前去,给南京官员通报张梵的官职。 “这是我们山东兼淮安府总督,大明勇武侯张梵张侯爷,这次奉皇帝陛下前来灭奴,尔等见了天使,还不拜见。” 这个千户一番话,把南京所有官员整无语了。 还没听说过,一个奉旨出兵的将军要百官跪拜的,你又不是传旨天使,而且老子是国公,你只是个侯爵,要老子跪你。 成国公朱纯臣气得脸色都成了猪肝色。 一旁的守备太监韩赞周也一脸不好看。 其余六部官员也一脸的不自然,老子堂堂文官,要跪你一个武将,即便你是侯爵也不行。 张梵骑马走到百官面前,见所有人都站着不动,他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 他并不是真要这些百官跪他,他只是要激怒成国公朱纯臣而已,不然无缘无故就来找人家麻烦,可不是明智之举。 张梵身后的三万多军兵也列队迈着正步走了过来,整齐的步伐,统一的军服,精良的装备,一脸的肃杀之气,无一不透露出,这帮军人不是善茬的这一消息。 这几万军兵将整个南京城们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都冷冷的看着南京城的那帮文武官员们。 一些胆小的武官已经不自觉的跪下了,其余官员看到有人下跪,也跟着跪下去。 越来越多的官员给张梵下跪,这搞得南京六部官员和守备们有点下不来台。 不跪吧,其他人都跪了,就你这几个人不跪,是不给这个新晋的勇武侯面子,人家手里可是几万大军。 跪吧,这就是服软,传出去,以后该怎么混,不要面子吗。 过年的一百亲兵,也就是那二百特战学员,见这些官员不跪,纷纷两手放在腰刀刀柄上,像是随时都要拔刀。 这把六部官员和守备太监韩赞周也吓到了,这个勇武侯的是什么人,他们可知道,说砍人就砍人,登莱地区一年多时间,死在他手里的人,可不少人,其中不乏一些官员。 于是也纷纷跪下,包括守备太监韩赞周也不例外。 “成国公朱纯臣何在?” 张梵冲着那群文武百官喊道。 那些官员纷纷用眼睛瞟着站着的朱纯臣,而朱纯臣也挺起身子,昂着头说道:“本国公在这里,不知道勇武侯有什么要指教的!” 张梵下了马,走到朱纯臣面前,仔细看了看他,然后点点头说道:“国公爷这些年在这南京城过得很滋润啊,银子赚了不少吧,有机会,本侯要跟你好好学习学习,行了,进城吧,说说建奴的事。” 朱纯臣看到张梵盯着自己,也是心里发虚,但是听了张梵的话,朱纯臣冷汗直流,自己作坊生产火铳,原型铳可就是从这位勇武侯爷那里偷来的,难道,这事泄露出去了? “侯爷说哪里的话,先请进城,先请进城。” 朱纯臣笑着脸,邀请张梵进城,其余官员也纷纷爬起来,跟着一起进城了。 有了刚才哪一出,这南京城里的官员们也不敢在张梵面前造次了。 进了南京城,一众官员进了守备衙门,张梵被众官员请到主座上,要他主持大局。 张梵也不矫情,直接坐到主座上,开始询问建奴踪迹。 其实他刚到南京时,就有他派这这边的细作给张梵送来了建奴和这边战事的情报,所以对这南京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现在问,也只是想看看这边的情报有没有什么不同。 “侯爷,这是凤阳传来的军情,请侯爷过目。” 兵部一个侍郎拿出一份书信交到张梵手里。 凤阳现在有建奴数万,人数大概在七万以上,另有南直隶卫所兵十二万,在和建奴对峙,不过情况不乐观,建奴已经散部到凤阳府大部地区。 现在卫所兵正龟缩在凤阳皇陵和凤阳府城这两个地方,倒也是苦苦支撑,根本不是建奴对手。 张梵放下书信问道:“南京城现在还有多少兵力?” 朱纯臣支支吾吾的说道:“有守城军兵四……四万!” 张梵听后没有继续询问,只是扯着嗓子喊道:“顺子,马上拔营前往凤阳,哪里有我想见到的一个人。” 顺子听到张梵的召唤,马上从衙门外走进去,得到命令后,飞快的出了衙门去召集军队了。 张梵也不耽搁,对南京官员说道:“马上准备三万石粮食送往凤阳,另外将所有战马交出来我带人先行一步,若果谁敢拖老子后退,仗打完,本侯第一个砍了他,不信就可以试试,看是你们头硬,还是老子手里的刀子硬。” 所有官员后背都发凉,也不敢反驳,纷纷表示立刻去凑集粮草和战马。 战马好找,京营里就有不少,先拿出家给张梵,虽然不多,三千多匹而已,其余战马还需要一些时间凑集。 张梵也知道,南方战马不多,也不适合骑兵大规模行进,三千多匹先给前锋用,其余人徒步行进。 张梵亲自领三千五百精锐正兵骑马先行,剩下的一百多战马分配到和分队做骑哨和传令所用。 三千五百前锋飞快的走了,剩下的两万多军兵也没闲着,也开始准备启程,很快的,南京城又恢复如初。 看到这群煞星走了,南京众官员都长舒一口气,纷纷放松下来,但是成国公朱纯臣也心事重重的。 这个勇武侯,打完仗肯定要收拾自己的,杀自己不可能,但是自己的那些家当……。 “不行,不能让这个小子活着,来人啊。” 朱纯臣回到自己国公府,越想越不对劲儿,最后决定借刀杀人,于是写了一封书信,叫来亲信,带着书信,也直奔凤阳而去。 多尔衮见这些南方官兵如此不堪,于是将人分散出去,在凤阳各地劫掠。 南方很多年没有经历过战事了,最近一次,还是百年前,闹倭寇时才有战事。 百年来除了海边偶尔有海盗来闹一闹外,基本都是太平盛世。 这就导致南方军队多年没战事,疏于训练,从而没有战力。 被强悍的建奴鞑子一击即溃。 好在南方多水,山地也多,骑兵没有北方那么好行动,大部分时间只能现场战斗。 但即便这样,建奴大军还是把南方卫所兵打得溃不成军。 现在凤阳皇陵下,多尔衮身边只和投降的大明官员说道:“贝勒爷,前面就是皇陵,大明开国皇帝就在那里,这里可是大明的龙兴之地。” 多尔衮拿着千里镜望着前面的皇陵,皇陵入口有一座城,这是驻守皇陵的孝陵卫住所。 大明有亲军二十六卫,最强的自然是锦衣卫,当然这里说的锦衣卫是明中前期,而不是明末时的锦衣卫。 其次便是这孝陵卫。 锦衣卫里高手如云,战力强悍,但是这孝陵卫也一样,也是战力强悍,即便是现在的明末,也是少有的强悍战力。 但是就算是强入锦衣卫,孝陵卫,在数量十倍于己的建奴,一样不是对手。 现在的孝陵卫六千多人正龟缩在卫城里,一起的还有逃到孝陵卫城里的两万多卫所兵。 三万多人守一座城,兵力是绝对足够的,而且建奴不擅长打攻城战,所以多尔衮一时也没有命令攻城,围住他们就行了。 建奴主要目的是劫掠,对于一座卫城,是没有多大油水的,所以只要这卫城里的几万人不出来捣乱,那就行了。 这个时候,一个亲兵骑马而来,下马跑到多尔衮身边禀报道:“贝勒爷,一个汉人泥坎被我们劫掠的人碰他,他说要叫贝勒爷,说有重要的事要禀报。” 多尔衮没有放下千里镜,只是淡淡说道:“带但我帐篷来。。” 很快的,一个汉人被两个亲兵带到了多尔衮的帐篷里。 “小人见过贝勒爷。” 那个汉人跪在地上边磕头边说道。 多尔衮转过身,问那人。 “你有什么事要见本贝勒。” 那个汉人从怀里摸出一封信说道:“小的是南京城成国公的家丁,这信是我家国公爷写给贝勒爷的,还请国公爷过目。” 一个亲兵接过书信,检查一番后,没有发现有不妥,这才交到多尔衮手里。 多尔衮拆开书信,汉字他倒认识一些,所以看信但也没多大问题。 看完书信后,多尔衮脸色大变。 忙问那个汉人道:“那个张梵真的带着三万多人来了凤阳?” 那个汉人点点头。 “是的,不过只有三千五百人骑马先行,剩下的三万多人徒步行进,所以双方进行速度不一样。” 多尔衮狐疑的问道:“我跟你家国公素不相识,他现在给我写来这种书信,是何目的?” 那个汉人吓得连忙说道:“我们国公爷几个月前在这个勇武侯那里得到他手里火铳的制造图纸,而且好像这事败露了,我家国公爷怕这个勇武侯秋后算账,所以……。” “所以给本贝勒写信,要借刀杀人是不是,你家国公爷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既然你们有火铳图纸,不知道这次有没有带来?” 那个汉人连忙点头,又从怀里摸出一块白布,展开后,是一杆火铳的详细图纸。 多尔衮接过图纸,仔细看着,虽然他看不太懂,但是也觉得好厉害,怪不得那个张梵手下的火铳这么厉害,原来是这样的。 这图纸他是不会交给黄台吉的,他要自己留下,偷偷制造火铳,然后装备自己的军队,只要自己强大了,区区一个黄台吉,他还没放在眼里。 “行吧,你回去告诉你们国公爷,我知道怎么做了,带他出去吧。” 那个汉人跪下磕了个头,跟着亲兵出去了。 一个亲兵跑进来说,看到张梵的前锋部队了,请多尔衮出去看看。 多尔衮马上走出帐篷,来到营地外看了看远处的军队。 “张梵,带着三千多人就好来挑刺,你还真是狂妄。” 第169章 肆虐辽东 远远的看到张梵的军队,人不多,几千人,但是气势却十分高昂。 “马上派人绕道到他们后面三十里,查看有没有援军,还有,查清楚对方的辎重情况。” 多尔顿有点吃不准张梵的底,这小子敢带几千人就敢来会会自己,肯定还有后手。 所以派人去查看张梵身后有没有援军。 亲兵下去安排哨探去了。 多尔衮现在枕边只有镶红旗和正白旗在,镶白和正蓝二旗还有两万多蒙古鞑子都派出去劫掠了。 两旗加起来也有三万多人,还有一万多蒙古鞑子差不多五万人,所以底气还是很足的。 只要对面不一下拿出几百门火炮来,自己这边就是不虚的。 张梵也看到了对面的建奴大营,以及更远的皇陵。 但是对面建奴在拥有绝对兵力优势的情况下,居然不来阻拦甚至击溃自己,想必是怕自己这边的火器了。 在两方相距六里的地方,张梵命令大军停下,自己则骑马往前继续走去,石头和狗剩这两个超级贴身保镖肯定是要跟上的。 这两个小子一人一支钻轮火枪,腰里还别着两支短款转轮火枪,也是羡慕死其余的士兵了。 所有新式装备,都是优先装备那两百特战学员。 多尔衮见张梵带着两个亲兵出来,于是也带着两个亲兵骑马跑过去。 两队人马在中间见了面。 张梵和多尔衮都下马,并走向对方。 “你是多尔衮,黄台吉的十四弟?” 多尔衮点点头。 “你就是张梵?” 张梵也点点头,相互认识后,两人相互打量对方。 两人年龄相仿,也都是英气蓬发,不由的两人也同时点头说道:“真是英雄出少年,果然不错。” 英雄惜英雄,只是两人现在最真实的想法。 但是不同的是,张梵虽然欣赏多尔衮,但是他不会绕过这个家伙,建奴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下地狱。 “听说张大人现在被大明皇帝封为了勇武候,真是要恭喜侯爷了。” 多尔衮看到张梵不由的称赞道。 张梵笑了笑也说道:“你是黄台吉的兄弟,你这个八哥野心大着呢,我想他称帝也不会太远了,他称帝,你就是亲王,比起我这个侯爵,可高太多了,那我不是要提前恭喜你了,多尔衮亲王。” 听到张梵的话,多尔衮则陷入沉思。 这个黄台吉如果称帝,那自己要是干掉他,那就是弑君,要遭天谴,还要被天下人唾弃。 “哈哈,侯爷这玩笑开大了,大明皇帝在,他黄台吉那会称帝。” 多尔衮打着哈哈,希望张梵说的是玩笑话。 “既然贝勒爷不信,也无所谓,四年内,黄台吉必然称帝,好了,不和你多说了,我们现在还是敌对关系,接下来就是战场上见真章了,希望贝勒爷不要让我失望,毕竟,在我眼里,你比黄台吉更有帝王之像,可不要现在就死在我手里了,留下你还有很大作用的。” 张梵一番话,把多尔衮呛得不行。 是的,张梵还不准备现在就杀了多尔衮,留着他还有大用处,而且是非常大的用处。 张梵转身上马,跟多尔衮挥挥手,就跟一个老朋友挥手告别一样。 看到张梵走了,多尔衮也翻身上马,看到马背侧面的强弓,多尔衮陷入沉思。 如果现在就一箭射死张梵,那就扫清了后金称霸大明的拦路虎,那后金荡平大明也是指日可待了。 但是,如果真如张梵所说。 这个黄台吉如果称帝,那以后入主中原,称为千古一帝的,指挥使他黄台吉,而不是自己。 所以,张梵不能死,活着的张梵,比死了的张梵更有用处。 多尔衮也调转马头离开,他不担心张梵背后下杀手,真要杀他,刚才就动手了,自己绝对不是张梵的对手。 女真第一巴图鲁鳌拜都不是这个是张梵的对手,更何况自己,还不如鳌拜。 张梵却吃不准多尔衮会不会背后放冷箭,他在赌,所以他手里已经握着手枪,只要多尔衮敢造次,马上一枪毙了他,那怕他对自己还有用处。 这次他赌对了,他的话在多尔衮心里激起了涟漪,最起码,现在多尔衮对黄台吉的不满也更盛了。 两军虽然对峙,但是都没有动作,建奴还后撤五里安营扎寨,毕竟他们前面是张梵的几千人马。 后面是几千战斗力同样不弱的孝陵卫,还有上万的卫所兵,自己架在中间,虽然不怕他们前后夹击。 但是这个张梵诡计多端的,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吃了大亏,还是后撤安全点。 孝陵卫城里的大明军兵在城后看着大明援军和建奴大军相遇了,但是都不攻击,而且人数占绝对优势的建奴大军,居然还后撤五里。 难道这是怕了这赶来的大明援军? 不过没道理啊,三万人怕三千人。 孝陵卫的卫指挥使霍寰忙跑出卫城,来见这援军的当家人。 男方那边已经接触上了,就差开战了。 北方北边也相遇了。 李岩带着四万大军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京畿时,也把黄台吉吓了一跳。 大大的张字旗随风飘扬,老远就能看到,张梵特有的两杆火铳交叉的旗帜。 而且四万大军的数量,让黄台吉吃惊不已。 这要真的是张梵的军队,四万人,绝对可以把自己吊起来的打的。 李岩见建奴大军就在对面,但是却没有下令进攻,而是下令扎营,并将所有野战跑解下来,摆开阵势对准对面的黄台吉。 而且还讲六轮偏厢车围成一个巨大的圆环,四万大军都窝进这个巨大的车阵中。 这让黄台吉野狗咬刺猬,无从下口。 张梵军队的到来,将黄台吉围困京师的计划打流产了,只得也后退十里,然后安营扎寨,派出军队四处劫掠。 京师之围暂时解了,这让京师百万人口长舒一口气。 眼见解围了,文官又开始作妖了,要求张梵的军队马上进攻黄台吉,将二十万建奴赶出大明。 崇祯也是吃够了建奴的苦,每次入关都是想来就来,还没事就围困我的京城,妈的,老子不要面子吗。 于是马上下旨,要求张梵军队马上进攻黄台吉。 这次传旨的不是太监,而是礼部的一个侍郎。 当他来到李岩的营地时,见不是勇武侯,而是另一个年轻人时,马上就趾高气昂的了。 原本还以为是勇武候来了,自己要小心行事,不要激怒了这个侯爷。 但是看到不是张梵后,他顿时觉得不需要给他面子了,自己可是礼部侍郎,可是正三品的官员,来传旨,已经是大材小用了。 见是圣旨,李岩作为一个举人,还是很看重这些礼数了,连忙带众武官下跪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军沐森虚中以求治,实乃肱骨之能臣······,深眷元戎之俊烈,公宣华夏,用诏露布之貔熏,暂昔武亓,嘉乃蓓丕绩,以恰朕意,特令诸功,斩敌酋首级于阵前,驱鞑努于京畿,朕将不吝赏赐,钦此。” 其余武官听得云里雾里,一个字没听懂,但是李岩却听得明明白白的,这是要自己出兵和黄台吉决战啊。 没办法,皇命大于天,虽然不情愿,但是也接下圣旨。 那个礼部侍郎昂着头对李岩说道:“李大人,本官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官职,但是既然能独立领兵,想必也是深的勇武候的信任,希望你不要要丢了你们侯爷的脸面,告辞了。” 送走传旨天使,李岩他们却犯难了。 黄台吉这次入关是兵强马壮的,分兵后也有近十万人马,自己只有四万,而且两万还是辅兵,这么打。 就在李岩他们犯难时,远在辽东的阿敏和济尔哈朗却带着几万人马在辽东烧杀劫掠,一时难逢敌手。 阿敏和济尔哈朗说了,劫掠的东西,上交三成,剩下的,自己留着。 这让那些许久没有烧杀劫掠的,女真人和蒙古人勇士高兴坏了。 跨过鸭绿江后,这几万军兵就跟放风的野狼一般,开始在辽阔的黑土地上肆意狂奔。 只有见到女真部落,就是一顿烧杀劫掠,一时间,无数女真小部落陷入战火之中。 “阿敏将军,好久没有杀的这么过瘾了。” 济尔哈朗用一块麻布擦着腰刀上的血渍,一边对阿敏说着。 “济将军,这才哪到哪,现在还是海西女真的地盘,离盛京还远着呢,咱们一路杀过去,只要能动的,全杀了。” 济尔哈朗对阿敏叫他济将军很不满,但是如果不叫他济将军,就要叫他哈将军。 两相衡量后,还是济将军好听点。 “管他海西女真还是建州女真,还是野女真,只要投靠黄台吉的,都是我们的敌人。” 两人正说着,一个亲兵跑过来说道:“两位将军,前面有一队两百人的镶红旗旗丁,我们要不要出击。” 阿敏和济尔哈朗也来了兴趣。 镶红旗啊,正儿八经的八旗旗丁,不去会会多少有点不礼貌。 “既然来了,那就去看看,记住,留几个活口。” 那一队镶红旗的旗丁,驻守在是十里外的一个屯堡里,有逃出去女真人报告说有明军在四处屠杀自己族人,求他们出兵相救。 驻守的这个镶红旗牛录额真听说辽东出现了明军,马上点了两百人跟他出去劫杀这些大胆的明军。 留下一百人继续驻守屯堡。 一路风驰电掣,这二百镶红旗旗丁很快出现在阿敏他们肆虐的区域。 但是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周围情况,就被四面八方为上来的明军给堵住了。 当然这些明军不是正儿八经的明军,而是阿敏和济尔哈朗的原镶蓝旗和蒙古兵投靠大明后,全部改成张梵军队的打扮。 所以被那些逃出去的女真误认为是明军来犯。 这二百镶红旗以为又是跟毛文龙的皮岛明军一样,趁机来后金打草谷的乌合之众的明军。 以自己二百八旗旗丁的战力,足以抵挡数千明军了。 接过一交手,就知道,这些可不是乌合之众,当看到阿敏和济尔哈朗时,他们顿时明白了,这些可不是普通的明军。 不过他们没有胆怯,明知道是死路一条,还是骑马冲向阿敏他们。 接过可想而知,迎接他们的是雨点一般的破甲箭。 “儿郎们,咱们直接那些盛京,好好发个大财好不好。” 济尔哈朗振臂一呼的喊道。 “好,好,打下盛京,抢钱抢粮,抢女人。” 所有军兵高举武器,跟着济尔哈朗振臂一呼,接着,几万大军一路向着盛京而去。 第170章 被迫进攻 凤阳府皇陵外,多尔衮的营帐中一个亲兵跪在他面前禀报道:“元帅,我们派出去的人深入敌后三十里,并没见到有援军,而且路上也没有车车辙印,说明地方并无重型物资,全是轻骑兵。” 听到亲兵的话,多尔衮也高兴。 这个张梵不能杀了,但是他的手下可以适当的削弱一下。 这几千人,可以都留下来。 “马上召集队伍给对面一个教训,好不容易遇到张梵,不留下点尸体怎么行。” 多尔衮召集军队,要全歼了处张梵为的所有人。 李岩这边也没闲着,和黄台吉的大军对峙着。 黄台吉那边不敢靠近李岩的车阵,怕挨火炮和火铳。 李岩也不敢把军兵派出去和黄台吉的大军决斗,旷野上和骑兵对决,就是找死。 但是朝廷这边不断的催促李岩的大军和黄台吉决斗。 这让李岩十分为难。 决斗肯定会有死伤,这是张梵不能接受的,但是不出击,又违背朝廷的意思,这战事结束后,张梵绝对要被朝廷官员攻击弹劾的。 一番衡量,李岩还是决定出击。 四万大军,留下五千守住车阵,其余三万五千人出了车阵,向着黄台吉的方向走去。 黄台吉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这种车阵黄台吉在这上面吃过大亏,车阵里的火炮火力实在凶猛,去只有找死,再多人去都没用。 现在竟然出了车阵,这让黄台吉喜出望外。 竟然敢在旷野和自己决斗,这样的好事,可遇不可求啊。 马上点齐所有人马,向着李岩的三万五千大军冲去。 李岩手下有去五千骑兵,剩下的有三百操炮手,推着一百门野战炮,剩下的都是步兵。 炮兵将野战炮推到一处不高的坡上,留下五百辅兵防守炮兵阵地,其余人全部在坡下列阵。 骑兵防守两侧,步兵居中,两千转轮火枪手单独一营,随时支援任何方向。 中间的步兵每三千人为一组,全部围成圆心方阵,每个方阵中有十尊虎蹲炮,专门发射霰弹的。 一共十个大空心方阵,铺开了好几里地的面积。 黄台吉没见过这种方阵,但是远远看到那些圆形方阵就薄薄的三层,骑兵一个冲锋就能冲破阵型。 “对面主将是谁,没带兵打过仗吧,这种圆形方阵能抵住我后金铁蹄的一个冲锋?” “谁愿意去会会这个奇怪的阵型,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打仗。” 豪格因为前锋被鳌拜抢走过一次,结果鳌拜遇到了曹变蛟,几十个回合下来,奈何不了对方,还让人家给跑了。 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这次的前锋,豪格不会再让给鳌拜了。 “父汗,让我去吧,我镶黄旗勇士定能一举击溃对面敌人。” 黄台吉本不想让豪格不冒险,毕竟这个豪格以后要继承自己汗位的。 后金虽然是八大贝勒议政,汗王也是推选出来的,但是如果自己的称帝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就跟大明皇位一样,父传子继承,这样就不怕汗位被夺了。 所以黄台吉早已经有了称帝之心,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要想豪格继位,没有威望不行。 女真是马背立国,注重军功,没有军功就没有威望。 “行,就由你的镶黄旗打头阵,给本汗一举击溃这张梵的队伍,对面的主将肯定不是张梵,只要不是他,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豪格听到不是张梵,心里也不是那么怕了,只要不是张梵,对面是谁都不怕。 豪格也是赌上所有,自己一万五千镶黄旗派出去大半,三十个牛录,一共九千人,连同五千蒙古鞑子,一共一万四千人列好锥字型的冲锋阵型,想要一举击溃李岩的十个圆形方阵。 见对面已经摆好阵型,李岩这边的一百门火炮也分三列阵型,就跟火枪阵列一样,分拨次开炮,这样可以持续性的对敌人造成伤害。 一声悲凉沉闷的海螺号响起,一万四千建奴鞑子纷纷举着武器,一夹马腹,就冲向圆形方阵。 距离不近,马速也很快,只是几息之间,跑最前面的建奴鞑子们就已经进了野战炮的射程。 第一轮33门野战跑被点燃,33颗炮弹砸进建奴鞑子们的阵型中,犁出33条血路来。 倒下的人和战马又将后面极速冲锋的队友绊倒,接着一阵踩踏,伤亡惨重。 虽然有几百人的伤亡,但是丝毫不影响剩余建奴鞑子们冲锋的步伐。 但是明军这边的火炮可不惯着他们,第二轮野战跑也被点燃了。 站最前面的三个圆形空心方阵的队官纷纷大吼道:“所有人,装刺刀,第一排,举枪,放。” 三个空心方阵的九千明军纷纷从腰间抽出刺,装在枪管上,然后第一排一千军兵有纷纷举起火枪瞄准,扣动扳机。 完了也不填装弹药,直接举起火枪,将刺刀对准前方,指向冲锋而来的骑兵。 第二排的也举枪射击,完了也举起刺刀指向对面冲来的骑兵。 第三排也一下,射击完之后,也将刺刀举起。 林立的刺刀明晃晃的闪着寒光,晃的那些战马本能的想要躲避。 加上空心方阵之间有间隔,战马本能的会去躲避闪光的东西,加上方阵中相隔近百米的间隔,战马自己就分别向几条间隔的通道冲过去。 一万四千多的建奴鞑子被硬生生的分成四个队伍。 方阵中的十门的虎蹲炮也填装好霰弹,斜着将炮口伸出方阵,接着就点燃火门中的引火药。 通道两侧几十门虎蹲炮斜着开火,将分散的一万多建奴鞑子打得哀嚎连天的,死伤惨重的。 即便是这样,十个方阵丝毫没有受到一点损伤。 这种空心方阵是张梵根据清末时,第二次鸦片战争时,中英法八里桥大战时,英法联军就是用这种空心方阵,八千英法联军,将三万满清铁骑吊起来,打了个全军覆没。 英法联军只有十几人受伤,而且还是被自己人踩踏受伤的,你说尴尬不尴尬。 一万四千建奴鞑子只一个回合就被歼灭超过四千人。 山坡上的野战跑也是一刻不停的对着建奴轰炸,打得剩余的七八千还在冲锋的建奴鞑子,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幸存的几个牛录和佐领直接指挥剩余的几千骑兵,直接冲向中军的李岩。 只要消灭了中军主将,剩下的明军就不足为惧。 中军的2000转轮火枪手这时纷纷举枪,等着那些建奴鞑子们冲进射程。 豪格在后方看到自己的镶黄旗旗丁,一个冲锋就损失过半,气得将手里的马鞭都摔了。 但是看到自己剩余的几千人不顾生死的往敌人中军冲过去,豪格大呼一声。 “好,这才是我后金的八旗勇士,冲进去,干掉他们的中军主将。” 但是,豪格的豪气和希望,和他那些剩余的后金和蒙古勇士们,伴随他们最后的荣光,倒在了那2000杆转轮火枪之下。 三连射的转轮火枪,毫无停顿的将所有弹药头倾泄在了冲锋而来的敌人身上。 七八千建奴鞑子又倒下一半后,剩下的三千多人已经彻底没有再打下去的勇气。 纷纷调转马头往回跑。 这一幕不止黄台吉他们吓到了,就连京师派来监督战场的官员也吓到了。 一万多人,一个冲锋,敌人衣角都没碰到,就死伤近万人。 这样的势力实在可怕。 如果让这样战力的人存在,那要是那天有了反心,大明怕是没有人能抵挡得住他们的进攻啊。 那些官员吓得赶快奔会北京城去面见崇祯,将他们的所见所谓都禀报给了崇祯。 “陛下,这张梵的军队实在可怕,我们不得不防啊,真要是那天他们要造反,我们朝廷的军队怕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手里的火器实在可怕,近万建奴连个照面都没坚持住,就伤亡近万。” 从战场上跑回来的一个兵部侍郎跪在崇祯面前,担忧的对崇祯说道。 崇祯也陷入沉思。 如果真如这些官员所说,那张梵也实在太可怕了。 虽然现在整个山东加上南边的淮安府都归他所有,但是根基不稳,希望这次张梵和黄台吉他们斗个两败俱伤就好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大明朝廷就是那个渔翁,而张梵个黄台吉就是那鹬蚌。 “各位爱卿,对这事是个什么想法?” 崇祯最后还是耐不住,询问下面那些官员。 陈演站出来说道:“陛下,现在只有不断敦促张梵的人跟建奴不急生死的缠斗,同时消耗他们的实力,最后就算消灭不了他们,也要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这也是一种平衡。” 崇祯盯着陈演问道:“平衡,这话怎么说。” 陈演接着说道:“我们让张梵和黄台吉死斗,他们肯定不死不休,伤亡绝对不小,这样就成了死敌,所以他们联盟是不可能的,他们要生存,就必须投靠一个靠山,到时我们联合一个,消灭另一个,最后将联盟这个一起消灭,就什么顾虑都没了。” 陈演的计策要是用在其他们身上,是个很好的合众联合的策略,但是另两个,随便一个都可以把大明军队吊起来打的存在,玩这一手,稍微不好就要翻车。 崇祯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人的,操作不好是,什么样的后果他当然知道,一个黄台吉已经够头疼了,再把张梵得罪了,下场很惨啊。 但是这个张梵现在确实有点太厉害了,民政搞的好,军队也很厉害,而且他在登莱地区的声望很高。 在登莱,尊敬他这个皇帝的人怕是不多,但是对这个张梵,相信所有人都是发自内心的尊敬着。 臣子受人爱戴,这对皇帝来说,不是好事。 “陈演,敦促内阁拟旨,要张梵极其部下,寻找一切机会,和建奴决战。” 陈演马上点头应是。 早就回到京城的英国公张之极这个时候也在朝会上,听到崇祯的话,也是直叹气。 陛下啊,你这是在玩火啊。 第171章 屠戮开始 崇祯虽然不想和张梵闹翻,但是过于强大的张梵也不是他愿意面对的,所以还是采纳了陈演的意见。 不过他没有把事情做绝,而是下旨说自己寻找机会和建奴决战,以后就算张梵不满意,也没话可说。 镶黄旗损失半数,可谓是元气大伤,黄台吉只得鸣金收兵,退回了营地。 李岩并没有因为打了胜仗就放松警惕。 黄台吉这一仗是输在轻敌加大意,下一次有了准备,即便自己这边火器犀利,也不是几万骑兵的对手。 李岩也下令收兵回营,正在营帐里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办时,朝廷的宣旨太监又来了。 一阵忙碌后,李岩接下圣旨,送走宣旨太监后,李岩陷入沉思。 这寻找机会和建奴决战,说的好听是朝廷没有催促,但是这决战二字又那么刺眼。 李岩命令人查看物资消耗情况。 这一仗消耗了一成弹药,还能承受得了,先看看对面建奴什么动向,然后再寻机会决战。 黄台吉这边也犯难了。 想不到对面没有车阵也这么厉害,这个亏,吃得冤。 “汗王,我们现在不宜决战,我们这次入关的目的就是劫掠,并不是决战,所以我们加紧时间在京畿一带烧杀劫掠,刺激朝廷下令张梵他们和我们决战,而我们都是骑兵,速度上他们赶不上我们,我们就用蒙古阿骨歹的战术,敌人追,我们就跑,敌人退我们就追,敌人停,我们就袭扰,活活拖死他们。” 范文程见黄台吉沉默,知道他犯难了,于是马上进言。 听完范文程的话,黄台吉非常同意的点点头。 对方火器实在太厉害了,不是自己正面能抗衡的。 不过这范文程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黄台吉,自己来是劫掠财富,然后回辽东和罗刹人交易火器的,有了足够火器,还怕你张梵不成。 “豪格,鳌拜,你们二旗马上散出去,将京畿一带给我搅个天翻地覆。” 豪格刚在战场上吃了大亏,心里正窝着火,听到自己父汗要自己出去随心所至的烧杀抢掠,高兴的马上领命。 鳌拜和曹变蛟的一仗也没打过瘾,也正憋着一口气,现在可以杀人了,也马上跪下领命。 很快的,两万多建奴,连同两万多蒙古鞑子兵四散出了营地,开始了新一轮的劫掠。 最先倒霉的就是窝在周围的那些勤王军。 这些勤王军本来就不想跟建奴硬冈的,叫张梵的军队和建奴卯上了,就躲在附近十几里的地方等待。 要是张梵的人赢了,自己冲出去捡个漏。 要是黄台吉赢了,自己这些人就跑,管你什么朝廷,皇帝的,哪有小命重要。 结果,还没反应过来,凶神恶煞的建奴鞑子们就冲了过来,杀得这些勤王军丢盔弃甲哀嚎连天的。 曹文昭肩上的铅弹已经挖了出来,不过伤口有点化脓,正发着高烧。 现在所有事务都有由侄子曹变蛟打理。 听说张梵的大军和黄台吉打起来了,曹变蛟让人第一时间将叔叔曹文昭送入京师,自己也带着几千人往张梵大军而去。 但是半路上却遇到了豪格的镶黄旗正在解决一个小镇。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曹变蛟管你妈的正黄旗还是镶黄旗还是镶蓝旗,都特码是建奴,都特码该死。 一声令下,几千关宁军和跟随的卫所兵就冲向了那群镶黄旗建奴。 这群镶黄旗旗丁不多,就几十人,还有一百多蒙古鞑子。 正在镇子里抢得开心,杀得快乐的建奴鞑子们,听到镇外突然杀声震天,还以为哪路不开眼的卫所勤王军来了。 出镇子一看,满天的箭雨就招呼过来了。 剩下没死的,看到对面的明军穿着关宁军的黑色战甲,吓得魂都掉了。 翻身上马就要跑,但是等待他们的就是一千多关宁铁骑的一阵围剿。 但是这样能把建奴按地上摩擦的明军着实不多,绝大部分是被建奴吊锤的。 黄得功带着四千京营军兵出来和建奴决斗,短短两天,就只剩一千多人,狼狈的逃回京城去。 李岩这边也收到骑哨回报,说建奴在京畿四处劫掠,周围百姓和军兵损失惨重。 李岩知道这是黄台吉的诡计,就是要比朝廷去追击他们,然后找机会重创甚至消灭自己。 虽然知道是黄台吉的套,但是李岩没办法,只得应战,命令全军向黄台吉他们追击如果。 偏厢车在两侧,中间是野战跑和步兵,骑兵在前后警戒,直接朝黄台吉的营地扑过去。 但是黄台吉那会给李岩这个机会,在李岩到来之前,就带领大军后退十里。 李岩他们没办法,又接着追。 眼看要追上了,黄台吉又后退十里。 想必北方战场,南方这边就没那么复杂了。 多尔衮不是看到张梵只有几千人,就像找怼一波。 拍出三千女真八旗,七千蒙古鞑子兵,就要去教训全是轻骑兵张梵营地。 一万大军冲到张梵营地前时,迎接他们的是超过一百门的野战火炮。 这可吓坏了那些建奴鞑子。 多尔衮不是说张梵这边的几千人都是轻骑兵吗,这上百门火炮是哪里来的。 但是现在骑虎难下,他们已经进去了火炮射程,逃与不逃,后果都是死。 三千女真旗丁倒是视死如归,但是那七千蒙古鞑子兵,并没有这样的觉悟。 老子是来打草谷的,不是开送死的。 这段时间在南方劫掠,那是收获满满,拿回去自己一家人可以过好几年富裕的生活了。 自己要是死在这里,还享受屁的生活啊。 于是在冲锋的路上,那七千蒙古鞑子兵有意放缓马速,让那三千建奴冲前面。 这三千建奴跑着跑着,发现人怎么越来越少了,回头一看,那些蒙古鞑子居然都跑后面去了,气得直骂娘。 但是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继续往前冲去,想要借住马速一举冲破对面阵营。 张梵冲炮营的队官摆摆手,那队官直接拔出腰刀大吼道:“炮营所有都有,填装弹药。” 炮营一百门野战炮被忙碌的炮兵们,飞快的填装好弹药。 “炮营一队准备完毕。” “炮营二队准备完毕。” “炮营三队准备完毕。” 炮营的那个队官手中长刀指向冲过来,并且进去火炮射程的那一万建奴鞑子一声吼道。 “炮营一队,预备,开炮。” 一队三十三门火炮喷出炙热的火焰,炮弹飞一般砸进骑兵的冲锋阵营。 几百建奴被波及,前面数排建奴骑兵纷纷被炮弹砸中倒地不起,将后面的建奴也绊倒一片。 牛录额真这是扯着嗓子喊道:“散开,都散开。” 这些建奴旗丁,有很大一部分是后来归降的海西女真,没见过这么犀利的火炮。 绕开倒地的同伴,这些虎头虎脑的这些海西女真还是猛夹马腹,加快马速向张梵冲去。 不用想,第二轮和第三轮的火炮也接踵而至。 几轮炮击后,敢继续冲锋的蒙古鞑子兵已经没有了,那几轮炮击,死伤好几百蒙古鞑子怂了,转身逃回去了。 三千建奴也死伤过半,剩下的一千多还在继续冲锋。 但是迎接他们的是几十门虎蹲炮发射的上万枚的散弹。 到最后,三千建奴没有一个站着离开战场的,全部躺在地上,没死的都在痛苦呻吟。 多尔衮虽然知道明军火器厉害,但是没想到这么厉害,上万人冲锋,居然连一个照面都没看到就没了,虽然几千蒙古鞑子临阵脱逃了。 但是三千八旗勇士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看到战场上还有不少没死的建奴鞑子,张梵却说道:“还有不少建奴鞑子在呻吟,上天有好生之德,去一千人帮他们解决痛苦。” 马上就有一千手持燧发火枪的军士排成一排,将腰上的刺刀装在枪管上,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向战场。 只要是地上躺着的,不管是尸体还是伤员,这些军兵要么一刺刀刺下去,要么是一枪打出。 吓得那些还没死透的建奴鞑子们拼命求饶,但是张梵的这些手下根本不理会,要么一刺刀,要么一枪直接击毙。 这一幕虽然残忍,但是却在几万建奴的心里造成不可磨灭的阴影。 多铎看到这里,气得就拍出一千女真勇士要充上去,要杀光这些屠杀我女真勇士的刽子手。 但是还没冲过来,就被一百门火炮给轰了回去,气得多铎除了咒骂,也没有其余办法了。 看着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被一个个屠杀,多尔衮终于明白,为什么黄台吉败在这个张梵手里而不敢不服气了。 气得多尔衮将出去探查消息的,那个佐领官自己他的小队全部砍了头。 “十四哥,这个张梵不是说没有火炮吗,这上百门火炮是哪里来的。” 多铎生气的对多尔衮问道,多尔衮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张梵确实全是骑兵,也没有拉火炮的战车和马匹,这么多火炮到底是哪里来的。 岳托也说道:“征蛮元帅,现在怎么办,要不要集全军之力,一举拿下对面数千人?” 多尔衮正在做抉择时,有亲兵跑过来禀报:“元帅,各位贝勒爷,十里外发现三万多宁海卫的军兵,我们试图袭击,但是还没靠近,就被他们的火铳打退了回来,死伤四十多人。” 多尔衮这时无语了,张梵这边三千还没搞定,那边又来三万,这怎么打。 “算了后撤二十里,然后分兵出去劫掠,不要恋战,主要以劫掠财富为主,五天后,出关。” 多尔衮一声令下,几万建奴鞑子马上开拔,后撤了二十里,几万建奴鞑子还不等休息,就马上分散出去,在南方四处劫掠。 这些建奴在南方如入无人之境,根本不把当地军兵放在眼里,也不去攻打他们,只是四处劫掠。 这些南方军队平时打个土匪,杀杀山贼还勉强能用,但是遇到建奴鞑子这样的,根本不堪一击。 所以这些建奴四处劫掠时,这些南方明军就当没看到一般,你抢你的,我看着。 甚至还有建奴鞑子刚抢完,这些明军又跑去再抢一遍,发个国难财。 对比,张梵没有好办法,对方是骑兵,自己这边大部分是步兵,根本追不上。 于是这些劫掠的建奴鞑子更猖狂了,有的甚至跑到南京城附近去了。 吓得那些南京城的军兵纷纷四散奔跑,纷纷跑进大城里躲起来。 这南方的富庶,比北方强数倍,随便一个小城镇的财富,就比北方中型城镇更富裕。 建奴鞑子们抢的马背上都快放不下了。 第172章 风云突变 建奴虽然四处劫掠,但是为了尽快抢到更多的财富,这次建奴鞑子们很少杀人,也没时间杀人。 只要你不反抗,他们抢完东西就走,但是如果有漂亮女子的话,另当别论。 张梵这边为了阻止这种事,也是派人去四处劫杀,但是无奈马匹太少,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人去少了,还会被建奴鞑子反杀,就这样,已经有十几个人为此失去了生命,二十几人受了轻重不一的伤。 大不了你散出去的人,还打不了你多尔衮吗,于是张梵带人直接找多尔衮决战。 但是多尔衮根本不接招,和黄台吉一样,就是一味的跑,反正都是骑兵,速度奇快。 “妈的,属狗的吗,就知道跑。” 追多尔衮追得冒火的张梵气得把手里的鸡腿都扔了。 追了两天了,这个多尔衮就是跑,而且也不跑远,就在几里外的距离远远吊着,张梵停他也停,张梵跑,他也跑。 张梵这边拿多尔衮没办法,李岩这边同样的情况。 远远被黄台吉吊着,离京师越来越远。 越追李岩的心里越觉得不对,这黄台吉是有目的的引自己去什么地方。 李岩明显的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所以果断下令停止追击,就地安营扎寨。 黄台吉见不追了,心里略略感到惋惜,再有半天,半天就能到预先设置的埋伏地,给这伙明军一个重创,可惜,不追了。 不追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黄台吉并没有因为李岩不来追击他们就气馁,马上派人去把预先埋伏的人全部叫回来。 敌人已经识破,再埋伏也是无用。 很快的,埋伏的一万人马被叫了回来。 并马上四处伐树回来,也不知道道干什么。 李岩他们用六轮偏厢车围成一圈,在车阵中安营扎寨。 但是有军兵来报,说对面建奴在四处伐树,不知道要干什么。 “伐树?这是要准备围剿我们了啊,那就试试吧,黄台吉。” 李岩并没有把黄台吉现在的两万建奴放在眼里。 黄台吉也没有狂妄道靠这两万人就强攻车阵里的明军。 而是敦促手下们加快速度,要趁对方没反应过来前,提前给对手一个重创。 很快的,建奴这边砍伐了足够的树木。 然后一个个又化身木匠,又是劈,又是砸的,料理那些树木。 很快的,三十几架简易版抛石机被制造出来。 “试试,能抛多远。” 黄台吉下令试试那些抛石机的射程。 虽然是是简易版的抛石机,射程也在一百步左右。 “一百步足够了,把缴获的猛火油全部搬上来,然后全部给本汗投到对方车阵中。” 已经黄昏了,李岩他们这边已经在煮晚饭了。 阵阵饭菜香传遍整个营地,几万人的营地是十分巨大的,人太多,这次也没有带餐车出来,都是十几人一组自己煮饭吃,营地里这时也难得享受到安宁。 突然,空中飞来几百个陶罐,纷纷砸进车阵中。 “这是什么,猛火油,是猛火油,快跑。” 几百个猛火油砸进来,有的运气不好的直接被陶罐砸中,猛火油淋了一身。 还不等这些人跑开,又是几百个带着火球的陶罐又砸了进来。 一时间,营地里到处是火焰,好多人被烧的在地上打滚,或是四处奔跑求救。 但是猛火油不同于其余大火,用东西拍打或是用水就能浇灭。 猛火油只要沾上,就会一直燃烧,直到猛火油燃烬为止,而且燃烧速度非常快速,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燃起来了。 李岩从帐篷中跑出来,看到前面营地燃气熊熊大火,空气中还有猛火油府气味,马上意识到不对。 “赶快离开,往后面跑,快。” 李岩呼喊着让前面被火焰包围的人往营地后面跑,远离着火的区域,至于那些身上燃烧倒地的,已经被大火烧死了,去救已经没用了。 空中的陶罐还在不断砸下来。 “炮营,马上还击。” 李岩命令了炮营还击,将那些抛石机全部毁了。 黄台吉看到燃起熊熊大火的营地,心里那叫一个高兴,正敦促加快速度将所有的陶罐都抛过去时。 对面响起阵阵沉闷的炮响声。 接着,抛石机阵地就被炮弹淹没,不少陶罐也被砸碎,被火把给引燃后,黄台吉这边也燃起大火。 就这样,大火在两边营地燃烧,燃了一整夜,也把李岩的怒火点燃了。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死一百多人,烧伤好几十人,昨晚直接减员二百多人。 这种伤亡,在张梵的军兵参加所有战役中,也算比较靠前的。 这不是打老子脸吗。 这可把李岩气坏了,前几天斩首的几千建奴鞑子根本不足以弥补今晚的损失。 “杨德顺,给老子拿大炮轰对面黄台吉。” 李岩冲着炮营总队官喊道,要他炮轰黄台吉。 杨德顺目测了一下对面,主将中军在千米之外,以现在野战炮的射程,有点勉强。 但是想到被烧死的那些战友,杨德顺也怒了。 “所有火炮,发射药多填装三成,炮口调高五度。” 所有炮手都咬牙往炮膛里填装弹药,有的填装了不止三成发射药。 “所有火炮,一轮齐射,放!” 一百门火炮发出整天响,炮弹铺天盖地的砸向对面。 黄台吉他们还在为重创了对面张梵的军队而开心,就听到夜空中传来怪异的叫声。 亲兵中有机灵的,一把将黄台吉扑倒在地,嘴里大喊道:“炮袭,快散开。” 话音刚落,二十几颗炮弹就砸进建奴大营,其余炮弹都落在了营地外。 不过就是这二十几颗炮弹,砸在人口密集的营地中,还是被砸死砸伤上百人。 黄台吉没想到对面火炮能打这么远,这里可有好几百步啊。 “什么炮,能打这么选,要是我后金有这神器,何愁打不下大明这偌大的江山。” 刚从混乱中镇静下来,黄台吉还在感叹这火炮的犀利。 “汗王,赶快离开这里,危险。” 鳌拜走到黄台吉身边,让黄台吉先行离开。 “别拉本汗,今天本汗非要得到这火炮,鳌拜,马上派人去,至少夺下一门火炮过来。” 鳌拜愣了一下。 夺炮? 汗王,你没喝醉吧,敌人大营去夺炮? 心里虽然腹诽,但是却马上下跪领命。 这一次,鳌拜几乎将自己的镶蓝旗全部压上,一万人派了出去,加上黄台吉正黄旗二十个牛录,六千人,还有一万蒙古兵,两万多人趁夜就冲向了李岩的营地。 “妈的,还敢来,让你全部留下。” 杨德顺听到阵阵马蹄声,就知道对面要夜袭,忙吩咐炮营开炮。 李岩也感觉到大地在震动,知道有大量骑兵要冲阵,忙吩咐所有人准备战斗。 “狗建奴,胆子真大,晚上也敢冲阵,找死吗?” 建奴大军这边,因为天色太黑,不断有人掉队,更有人不慎跌落马下,被奔跑的马蹄踩成肉泥。 李岩话刚说完,一百门火炮就又响起了。 对面黑暗中不断传出惨叫声,看来不少人惨死在炮口下。 紧接着,最前面的火枪手也开枪了。 但是马蹄声还是丝毫没有减弱,而且大地的颤抖更强烈了。 营地里所有的军兵都扛着枪冲上去,冲着黑夜开枪,不管打不打的中,听响也热闹。 “堵住缺口,快,全堵上。” 一个队官指着被烧毁的两台偏厢车,让人用东西堵住缺口。 但是还不等人将缺口全堵上,一直箭羽将一个抬着拒马堵缺口军兵射倒在地。 其余人还没反应过来,黑暗中又是几支箭羽射了进来,又是几人倒地。 但是李岩这边的火枪手也没闲着,趴在偏厢车上,冲着黑暗中就是啪啪啪的放枪。 “给我冲进去,抢出一门火炮,赏银万两,官升三级。” 鳌拜指挥着人不断冲锋,嘴里发生喊着,要这些人却抢火炮出来。 重赏出勇夫。 这些建奴和蒙古鞑子为了那万两白银,拼命的往对方营地冲。 但是对方火力实在太猛,很多人在几十步外就被打成筛子,但是后面的人还是不断冲上去。 “散开,不要扎堆。” 牛录额真们和明军火器打仗也打出了经验,只要分散开,火器的杀伤力就会大大减弱。 缺口处的战斗越演越烈,建奴不顾生死的往缺口冲,想要冲进营地抢夺火炮。 明军这边也为了阻止建奴骑兵,而不顾死亡的跑向缺口去。 虽然明军火器犀利,但是无奈填装还是慢了点,速度最快的也要差不多二十秒才能填装一发弹药。 很快的,缺口那里就崩了。 建奴的骑兵居然冲了进来,抡起武器就是左右劈砍。 明军手里的火枪射击完也来不及填装,装上刺刀就冲了上去,很快的,两边人就在缺口哪里缠斗在了一起。 火炮也因为炮管发烫不适宜继续发射而纷纷熄火。 越来越多的建奴鞑子冲了上来,拥挤着要从缺口处冲进营地,直奔火炮阵地而去。 杨德顺似乎明白了建奴不畏生死的冲击营地,原来是冲果然来的。 “阻止他们,这些建奴是为了火炮来的,将火炮拉走。” 杨德顺拔出转轮手上,对着几个冲过去要抢火炮的建奴就是几枪,两个建奴应声倒地。 炮兵们拉着火炮就跑。 无奈火炮太多,一时间转移不了,但是建奴又冲过来,炮兵们没办法,只得摘下背上的火枪还击。 就这样,从缺口争夺战,转变成火炮抢夺战,不断有双方的人死在对方的武器下。 建奴们冲进营地就飞身下马,躲在障碍物后面,用手里的弓箭不断射击营地里的明军。 而明军也用过上射杀建奴鞑子们。 李岩见战事陷入焦灼,怕建奴冲进营地造成更大伤亡,亲自拿着转轮步枪冲了上去。 李岩作为主将都冲最前面,拿着军兵那里会甘愿落后,也冲了上去。 建奴们冒着巨大的伤亡终于抢到一门野战炮,几个建奴用绳子拴在野战炮的牵引器上,翻身上马就拉着野战炮就往营地外跑。 李岩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举枪就是三枪,两个建奴被击中,但是剩下的几个建奴骑着马继续跑,野战炮也被他们拖出营地,消失在夜色中。 见自己人得手,建奴鞑子们也就如潮水般退走了,要不是遍地尸体,就跟完全没发生过战争一般。 李岩气坏了,伤亡今晚肯定不小,关键还被抢走一门野战炮,这特码怎么和自己二弟交代。 不过黄台吉但是笑惨了,一门完整的火炮摆在他面前,他就跟抚摸爱人一般抚摸着那门野战炮,都恨不得抱着睡觉了。 “好,给几位勇士每人赏银万两,官升三级,每人赏赐奴隶一百人。” 第173章 重回金陵 “都藿,马上带上这门火炮,出关外去,不管任何代价,都要带回盛京去。” 黄台吉对正黄旗一个牛录额真吩咐道。 那个叫都藿的牛录额真马上跪下领命,然后带着自己的一个牛录,拉着那门缴获的野战炮离开了大营。 “派人出去,寻找所有队伍,马上出关,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另外派人通知多尔衮,告诉他,自己寻机出关。” 李岩这边在建奴撤退后,开始统计伤亡。 这一战,伤亡超过四百,并且被敌人缴获一门完整的野战炮。 至于火枪,也有几支火枪,怎么也寻找不到了。 想必都被建奴捡走了。 李岩气坏了。 这可是张梵从崛起以来,第一次被人给缴获了武器走的。 就算想要去追,但是现在天色还没天亮,就算追,也寻不到对方踪迹。 只有吃下这个哑巴亏,并马上写信给张梵知道。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李岩亲自带两千骑兵去追黄台吉他们,结果到了黄台吉的营地才发现,人早就跑了。 营地中还立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已出关,勿送】。 气得李岩一剑将那牌子劈成两半。 李岩也不敢追击了,这样不明不白的追出去,绝逼的傻缺。 没办法,只得回去,也懒得追了,回营地去,将那几千死伤的建奴脑袋砍了,直接建一个京观算了。 黄台吉那边已经开始出关了。 多尔衮这边还想和张梵冈一波,但是张梵后面的三万多援军已经赶来,这让多尔衮彻底没了脾气。 三千人时就干不过人家,现在人家三四万人,怎么打? 所以两天了,龟缩在营地里不敢出来。 张梵看多尔衮不敢出营,就下令,自己这边上去再消灭一波,也算给多尔衮他们入关来的一个见面大礼。 进攻选在一个天色还未亮的黎明时分。 所有建奴都还在睡梦中。 半个营地就被包围了。 值夜的哨兵眼见要天亮了,终于抵挡不住睡意,或坐或靠的都睡着了。 整个营地都静悄悄的,除了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声。 “这些死狗,吵死了。” 一个睡得迷迷糊糊的鞑子咒骂了几句,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翻个身就能继续睡的,也有站起身,或是在帐篷里咒骂,或是走去帐篷咒骂的。 但是还不等他们骂出声,一支支弩箭射中这些人的咽喉。 这些人捂着伤口就要呼喊,迎接他们的是更多的弩箭。 很快的,张梵的人就讲小半个建奴营地包围了,野战跑也直接怼到营地外。 随着一发信号弹升空,所有的野战跑都发出了怒吼,滚烫的炮弹呼啸着飞进建奴营地。 无数帐篷被掀翻,也有无数的帐篷被引燃着火。 但是很奇怪,即便是这么猛烈的攻击下,建奴营地里却见不到多少人。 “难道都跑了,顺子,去逮个舌头回来问问。” 顺子拿着弓箭,他还是不习惯使用火枪,觉得装弹太麻烦,不如弓箭好用。 “得令,保证逮一个好舌头回来。” 顺子招呼几个亲兵就走了。 战斗还在继续,但是敌人数量实在太少了,感觉整个营地,最多一千多人。 不一会儿,顺子拎着一个正白旗的旗丁走了回来。 “少爷,抓了个正白旗的舌头,不过他说他是海西女真,不是建州女真,求我们饶他一命。” 顺子一边走一边将那正白旗建奴扔在地上。 “大···人,饶命,我····不是····建州····女真,求饶命。” 张梵看着面前穿着正白旗盔甲的建奴,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次建奴入关,光是八旗兵,就近十万,以前还奇怪,怎么这八旗军一下人数翻了差不多一倍。 原来是黄台吉将海西女真一起纳入八旗军中了。 “多尔衮他们呢,营地里怎么这么少人,都哪里去了。” 张梵豪气的寻问道。 那个海西女真兵连忙回答道:“回将军的话。” 一旁的顺子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骂道:“什么将军,这是大明侯爷。” 那个女真士兵哪里知道什么侯爷不侯爷的,大字都不认识一个,能说汉话,也是因为他以前和辽东的汉人接触多了,才学会的。 虽然不知道侯爷是什么官职,但是既然叫将军都被踹了,那肯定比将军大。 “侯爷,侯爷,那个多尔衮贝勒,不是,那个多尔衮昨晚就带领大军离开了,说是去袭击州府,就留下一千五百人驻守营地。” 那个建奴说完后,就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这是跑了?” 张梵摩挲着下巴上的短胡须,好些天没刮胡子了,有点山羊胡子的赶脚。 “一晚上,怕已经跑出二三十里了吧,这个多尔衮,跑的挺快的。” 顺子在一边提示,有指了指那些投降的建奴鞑子们,大概有一二百人。 “少爷,这些人怎么办,全砍了?” 顺子一句话,那些投降的建奴鞑子们纷纷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命。 “侯爷饶命啊,我们都是海西女真,不是建州女真,建州女真杀了我们家人,烧了我们寨子,要求我们加入后金八旗,我们也不想的,侯爷饶命。” 张梵倒是犯难了。 这些海西女真以前也是大明盟友,和建州女真也是死敌。 “算了,都带走吧,回去了交给阿敏他们算了。” 一百多海西女真和蒙古鞑子听说不用砍头,纷纷磕头感谢。 张梵见多尔衮已经走了,就下令先回金陵去。 出来快一个月了,大军也是疲劳至极,需要休整几天,反正回了金陵,还有重要的是要做。 张梵回到主帐,一个人正绑在帐篷里,看到张梵回来,连忙求绕道:“侯爷,小的都招了,求侯爷饶我一命,小的只是个跑腿的。” 顺子上去就是一个耳光。 “狗玩意儿,竟然私通建奴,把你碎尸万段都便宜你了,还想饶了你。” 那人连忙求饶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我家上有八十岁老母,十下八岁的媳妇,求爷爷饶命啊。” 张梵白了那人一眼。 尼玛,怎么都是这种台词,一个编剧写的吗? “行了,本候现在回南京城,这个成国公老子会找他算账的,你愿意做污点证人不,愿意老子就饶你一命。” 那人听完后连连点头。 “小的一定做证,一定作证,谢侯爷不杀之恩,谢侯爷不杀之恩。” 张梵天亮后,带着大军和投降建奴鞑子就往南京城方向而去。 沿途都是破败的县城州府,人虽然没有多少伤亡,但是财富却被劫掠一空。 “少爷,建奴这次就是奔着劫财而来的,关外蛮荒之地,要这么多财富干什么,哪有粮食来的重要。” 顺子看到破败不堪的村子,好奇的对自己少爷问道。 “鬼知道这黄台吉要干什么,但肯定没憋着好屁。” 张梵一行人边走边议论着,沿途被建奴鞑子劫掠的大明村镇惨状。 相比大明内地的惨状。 阿敏和济尔哈朗带着几万人在辽东却把那些他们曾经的同胞坑惨了。 阿敏和济尔哈朗的几万大军在辽东是难逢敌手,整个辽东,就一个正红旗在,加上一些还没有抬旗的女真人,也不算两三万人。 但是那些没有抬旗的,也没什么战斗力,遇到阿敏他们不是逃就是死。 阿敏他们不止抢财宝,粮食,布匹,马匹都不放过,带不走的要么烧了,要么杀了。 反正就是不给辽东建奴留下任何东西。 丝毫不顾及曾经他们是同宗同源的同胞。 “阿敏,前面看就是盛京城了,要不要去转转?” 济尔哈朗看着远远的盛京城,对一旁的阿敏说道。 “来都来了,怎么也要去看看吧,不用想,肯定又是大贝勒岱善留守盛京。” 阿敏点头同意,于是济尔哈朗手里马鞭一挥,几万大军就向着盛京城而去。 盛京城里的岱善早就收到有明军在辽东来了,而且战斗力强悍,还全是骑兵,还几万人。 早就吓坏了,将所有兵力全部召回到盛京城。 张梵带着大军回到南京城时,已经是七天后到事了。 南京城周边百姓见到王师凯旋,纷纷拿出鞭炮燃放,迎接王师。 还纷纷拿出鸡蛋,饭团,大饼,往凯旋的军兵手里塞。 不过这些军兵都不去接。 军队有规定,不能拿老百姓一针一线,更别说鸡蛋饭团了。 成国公在城里吓得色色发抖。 本以为建奴能把张梵干掉,没想到,人家屁事没有的回来了。 成国公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成国公府来回踱步。 张梵提前吩咐人去通知水师的人回牟平城去把侯爷夫人给接来,等她回南京城时,再让宋芊若来见他。 南京城下,一顶轿子已经等在那里了。 张返奏过去,轿子里走出一个白衣翩翩的女子,肚子还挺着。 “芊若,辛苦你了。” 张梵扶住宋芊若。 “你才辛苦了,都晒黑了。” 宋芊若用手娟给张梵擦拭着脸上的灰尘和汗水。 “走吧,先进城去。” 张梵让宋芊若进轿子去,然后带着大军进了南京城。 朱纯臣原本还想关闭城门,拒绝张梵入城的,但是这话一说出来,就被南京大部分官员反对。 这要是惹急了,直接命令大军攻打南京城,到时可就闹大了。 进了南京城,自然受到南京城百姓的热烈欢迎。 进了守备衙门,守备成国公和守备太监韩赞周,带领南京百官迎接勇武候凯旋。 “勇武候果然用兵如神,十万建奴鞑子,硬是被侯爷打得溃不成军,恭喜侯爷贺喜侯爷。” 韩赞周一脸谄媚的对张梵说道。 其余官员也纷纷祝贺张梵凯旋。 张梵也对这些百官一个抱拳礼说道:“同喜同喜,这次大胜,各位大人也都功不可没,没有各位大人协调的补给,我军哪能这么快击溃建奴。” 张梵一番话,让那些官员也都乐开了花,这个勇武候,也不是独自贪功的人。 进了守备衙门,张梵扫视了一圈南京百官,最后把目光落在成国公身上。 这可把朱纯臣吓得冷汗直冒。 “候····侯爷,不····不知道有····有什么不妥吗。” 张梵冷笑一声说道:“国公爷,你府上是不是有个叫孙锦的家丁。” 朱纯臣听到孙锦的名字,吓得脸色一变。 “侯爷····侯爷说的人,本国公不····认识。” 张梵哈哈大笑道:“不认识也正常,国公府上下怎么说也几百人,哪能都认识,无所谓,不认识就不认识吧,他认识你的就行了,对了,宋御史,国公爷也应该认识吧,如果记不得了,没事,本候提醒一下,就是被你灭了满门的那个宋御史。” 成国公满脸是汗,脸色惨白的说道:“勇武候,说····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吗?有,我给你叫出来。” 张梵举起双手拍了拍,一个挺着肚子的女子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走进了守备衙门。 朱纯臣抬头一看,吓得亡魂大冒,一屁股坐在地上。 第174章 公审 “怎么,国公爷认识?” 张梵看到成国公那吃惊的样子,不由的问道。 “不····不认····不认识,看错了,看错了。” 朱纯臣结结巴巴的说道。 要说认识吧,这可是宋御史的女儿,刚才还说不认识什么宋御史,人家女儿来了,你又认识了。 说认识吧,也就会私说趁人灭人家满门。 张梵走上前扶着宋茜若,灵儿则怒气冲冲的盯着朱纯臣。 “少爷,就是他,就是他杀了小姐全家。” 灵儿指着朱纯臣对张梵喊道。 张梵拍了拍灵儿的肩膀说道:“到少奶奶身边去,剩下的交给我了。” 朱纯臣看到灵儿指着自己,心里也是慌的一批,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可是与国同休的爵爷,除了皇帝,你们谁能奈我何。 想到这里,成国公也就不再害怕,而是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张梵要干什么。 张梵看到突然变脸的朱纯臣,也是好奇,这个怂货这是要干什么。 “勇武候,你今天是要兴师问罪是吗,我可是一等公爵,而你,只是二等侯爵,我们身份可差着呢。” 朱纯臣说着,一屁股坐在第一个座位上,那原本就是他的位子。 “国公爷说的也对,毕竟我只是二等侯爵,但是我想问的是,作为与国同休的爵爷,这私通鞑虏,勾结反贼这事,按大明律,是什么下场,刑部尚书可在。” 刑部尚书潘世良连忙走出班列说道:“回勇武候,这通敌罪按太祖订下的大明律,轻者革职,重者流放,不过按崇祯皇帝的意思,通敌之罪倒没明确订下刑法,但是有先例可寻,这人便是被活剐了3543刀的袁崇焕,不过,这爵位一职,还没听说有谁通过敌。” 张梵则摆摆手说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天子犯法都和庶民同罪,更何况支是个继承来的国公,来人呐,把朱纯臣给我绑了。” 顺子站出来,叫上两个亲兵,拿着麻绳就要绑朱纯臣。 朱纯臣在外面的家丁们看有人要绑自己家国公爷,马上拔刀就冲进守备衙门。 “谁敢动我们国公爷。” 朱纯臣看到自己带来的家丁冲了进来,马上心里有了底气,连忙退后几步,躲在自己的家丁身后骂道。 “张梵,你以下犯上,要刺杀本国公,意图谋反,给本国公拿下他们。” 他带来的这十几个家丁可都是个个武艺高强之人,得到成国公的命令,马上将守备衙门的大门关上,将张梵和他外面的亲兵们隔离开。 门外的亲兵正在执勤,突然就看到成国公的家丁闪身进了衙门,并马上关上大门。 知道出事了,马上冲过去推门,但是门从里面的堵上了,推是推不开的。 张梵身边就三个贴身侍卫,狗剩,石头和顺子三人。 但是对面有十五个家丁,在众多官员看来,张梵这边处于明显劣势。 “成国公,大家都同朝为官,何必闹成这样,勇武候,我们禀报皇帝,让皇帝处理吧。” 韩赞周作为守备太监,南京城的二把手,也不想把事闹僵。 成国公一挥衣袖说道:“这个张梵,明摆着就是要我死,怎么会禀报皇帝,本公爷只有先下手为强,各位同僚闪开点,刀剑无眼,伤了各位就不好了。” 百官们吓得赶快躲一边去,生怕血溅身上。 “勇武候,本公爷本来也不想为难你,但是今天这架势,我和你只能走出去一个,反正躲不了一个死,那就来个鱼死网破吧,你外面那些兵也不用担心,今天劳军的东西都下了蒙汗药的,现在你的几万大军,可能都趴地上睡死了吧,给我上,一个不留。” 十几个家丁挥舞着手里的刀剑就扑了上去。 张梵将宋芊若护在身后,手一翻,不知道从那里掏出一支弩机来,一箭射翻一个扑上来的家丁。 狗剩和石头双手各持一把转轮手枪,左右开弓,两把枪六发子弹就分别射翻六个家丁。 十五个家丁瞬间倒下十三人,剩下的两个拿着刀,冲上去也不敢,退下去也不敢,就愣在哪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成国公刚开始觉得自己这局稳了,十五个家丁还对付不了张梵三个家丁? 但是仅仅几个呼吸之间,自己人就还剩两个还能站着的,剩下的都倒在地上哀嚎,吓得一下跪在地上。 顺子提刀走过去,一刀将一个家丁劈翻在地,另一个家丁吓坏了,举刀就要反抗,接过顺子另一只手里却拿着一把转轮手枪,指着那个家丁的脑门就是一枪。 那个家丁的脑袋应声爆开,尸体重重的倒在地上。 “勇···勇武候饶···命,饶命啊,本国···我是一时···糊涂,求侯爷饶···命。” 成国公现在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了,跪在地上,头磕的砰砰响。 顺子带着狗剩和石头走过去,用绳子将朱纯臣捆了个结实。 石头过去将门打开,外面的亲兵这才冲进来,看到地上倒一地,也明白是什么回事,刚要说话,就被张梵阻止了。 “算了,又没事,把地上的都抬出去,顺便打扫一下。” 亲兵们马上将现场打扫干净,然后全部出去了。 “把孙锦叫进来。” 张梵对门外亲兵喊道。 门外亲兵马上去将孙锦带了进来。 “孙锦,面前这个胖子说不认识你,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孙锦看到被五花大绑的成国公,知道这家伙完了,为求活命,马上磕头如捣蒜。 “侯爷,我是这成国公府上的家丁队长,家丁们都认识我,这个成国公在侯爷您哪里派人偷了十杆最新式火铳,还找工部的人画了图纸,并且把火铳卖给了高迎祥他们那些反贼,侯爷您去征建奴时,派草民带火铳图纸去和建奴交易,要建奴干掉侯爷,侯爷,草民说的都是真的。” 孙锦将所有事都抖了出来。 朱纯臣吓得连忙磕头说道:“侯爷,侯爷,别听他乱说,我是大明的爵爷,怎么可能勾结建奴和反贼,侯爷饶命,只要饶了本国····,不,只要饶了我,我愿意将一半家产,全部送给侯爷。” 张梵蹲在朱纯臣的面前问道:“国公爷,你有多少家当,说来听听。” 朱纯臣见张梵问他有多少家当,马上回答道:“侯爷,侯爷,我有家当一百···一百六十万两,南京城还有几十间店铺,城外还有良田千亩。” 张梵瘪瘪嘴。 “还以为有多少呢,一百多万两,分一半,也才八十万两,这点钱,本侯爷还看不上,算·····。” 朱纯臣连忙说道:“全部给侯爷,全部给侯爷,我一两银子都不留,侯爷,侯爷。” 张梵对顺子他们说道:“把成国公拖到城门后,马上在城外搭一个高台。” 顺子怪笑着拖着成国公就出了守备衙门。 南京六部百官马上围过来说道:“勇武候,这成国公虽然罪属当诛,但是好歹是国公,顶级爵位,只要不造反,就罪不至死,不知道勇武候会把成国公如何。” 张梵摊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随意才命人搭起高台,对成国公来一个人民的审判,是生是死,看人民怎么说了。” “人民?不知这人民为何物?” 韩赞周不明所以的问道。 “人民即是百姓,百姓即使人民。” 张梵说完,就扶着宋芊若离开了守备衙门。 将宋芊若扶进轿子,张梵就带人出了南京城。 城外已经人山人海了,而台子也已经在军兵的合力下,早就搭建好了。 看到平时作威作福的成国公被捆成粽子被扔在高台上,南京城的百姓们都好奇张望,不知道是谁这么胆大,尽然敢绑了这一等国公。 人群中,有三个青年,都是一身读书人打扮,也在张望。 “皕亨兄,不知是谁这么大胆,竟然绑了这成国公,不过也真好死解气。” 一个青年对另一个青年说道。 “功辰兄,培卿兄,不管这是谁干的,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这三人,就是十年后,被后人恭为江阴抗清三公的阎应元,陈明遇,冯墩厚。 这三人这次来南京城,就是来会友的,没想到遇到建奴入关,还跑南方来了,于是三人就留下,想要为南京城抗金之事尽一丝绵力。 谁知道,刚到南京城,就听说建奴被登莱的勇武候打跑了。 三人觉得这勇武候是个能拯救天下的人,就决定去投靠勇武候,正要进城,就看到成国公被人拖出了城,拖他出来的人说,要公审成国公。 众人都不知道什么是公审,但是又不好多问,这些军兵个个凶神恶煞的,都是勇武候的手下,刚把跑南方的建奴给杀了个人仰马翻。 成国公看到下面百姓一个个对他指指点点的,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群贱民,等过了今天,本国公把你们所有人的家产都抢光。” 成国公嘴里还在逼逼叨,完全不知道,他的死期已经临近了。 张梵他们也出到城外,百姓看到张梵出来了,都欢呼起来,嘴里大喊“侯爷威武,侯爷完胜。” 张梵也乐呵呵的跟百姓们打着招呼,还双手抱拳给百姓们作揖。 宋芊若也走下轿子,陪在张梵身边,冲南京百姓挥手。 “开看,那不是宋青天的独生女吗,原来宋小姐没死,还嫁给了侯爷。” “是啊,真的是宋小姐,太好了,宋小姐没有死,真是老天有眼啊。” 百姓中有认识宋芊若的,纷纷开口称赞。 张梵和灵儿扶着宋芊若上了高台,两把椅子已经给他们备好。 将宋芊若扶着坐下后,张梵对石头点点头,石头就踏着大步走到台子中间,冲台子下的百姓说道。 “南京城的百姓了,被捆着的这人想必大家都认识,他就是成国公朱纯臣,也就是这个朱纯臣,居然勾结关外建奴鞑子,残害我大明百姓,还让多尔衮要杀掉我们侯爷,这样的人,我们要怎么办?” 台子下的百姓听说是朱纯臣勾结后金鞑子,个个义愤填膺,听说还要建奴杀了大英雄勇武候,更是气愤不已。 但是,这成国公作为地头蛇,在南京城作为作为多少代了,所以这些百姓也都敢怒不敢言,心里虽然气愤,但是却都不敢说话。 朱纯臣看到台下沉默不语的百姓,心里冷笑。 想拉拢百姓声讨我,我倒要看看你张梵能奈我何。 宋芊若看到百姓反应,心里的担忧也成了事实,转头看向张梵。 “夫君,这·····。” 张梵拍拍他肩膀说道:“不用担心,有我在,早料到会这样。” 张梵冲狗剩点点头,狗剩坏笑的点头,就下了高台。 石头在台上看到台下的狗剩冲他使眼色,马上心领神会。 “各位,这成国公世代在南京城作威作福,身上白骨累累,大家心里有苦,今天就都来解乏,我们侯爷会为大家做主的,有人上来吗?” 台下的百姓相互看着,但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良久后,大家都觉得就这样了时,一个穿着破烂的男子爬上高台大喊道:“我要揭发,我要揭发,侯爷,我要揭发。” 张梵看那人一眼,然后说道:“你要揭发什么,尽管说来。” 那人跪在地上,掏出一个碗和一根筷子,就在哪里敲起了碗。 “禀侯爷,小人住在南京城外的江边,家里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谁料到,成国公,仗着身份目无边,夺我大屋占我田·····。” 这么有节奏的敲打,台上台下的都听傻了,管他押韵不押韵,都为这人的悲惨身世落泪。 第175章 凌迟朱纯臣 敲敲打打好一会儿,那个有音律天赋的男子,终于将自己和成国公的恩恩怨怨说清楚了。 “侯爷,求侯爷替我家惨死的家人申冤啊。” 石头对他说道:“这些兄台,还请你先下去,让其余要申冤的百姓上来申冤。” 那男子点点头,就下了高台。 这时一个女子走了出来,上了高台,给张梵施了一个万福后说道:“侯爷,民妇娘家信秦,夫家信戚,原本我夫家是淮安城里的富户,谁知道,这成国公,看上我夫家的财富,有一夜派人杀了我戚家一十三口,连我夫家养的狗都不放过,我夫家就我逃了出来,求侯爷为民妇做主啊。” 随着越来越多的‘百姓’上台揭发成国公。 很多被欺压过的南京城的百姓终于也等不及了,纷纷上台声讨成国公。 成国公家人这时也收到消息,说成国公被人给捆了。 朱纯臣的儿子朱亦茂带着一百多家丁,拿着武器就要去解救他爹。 一路上气势汹汹的,吓得一路上的百姓纷纷躲避。 但是还不等出城门,就被张梵的军兵给拦住了。 一个队官拦住朱亦茂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手持利刃,是要干什么,放下武器赶快离开,不然,我们不客气了。” 朱亦茂趾高气昂的说道:“我乃成国公世子,也就是下一任的成国公,识相的就赶快离开,不然,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队官看了看对面一百多人,自己这边就十几个人,真打起来,可能要吃亏。 “吹哨子叫增援,就说城里有反贼。” 队官一声令下,把对面一百多人定性为反贼,这倒把朱亦茂给整不会了。 平时都是老子说人家是反贼,今天到你们这群丘八这里,就成老子是反贼了。 “给老子上,砍了他们。” 朱亦茂一挥手,让身后一百多家丁直接冲阵。 “停下,再冲阵我们开枪了。” 队官还想阻止,但是那些家丁根本不听,挥舞长刀就要冲上来。 “准备战斗,无差别攻击。” 队官见阻拦无效,只得下令开枪。 十几个军兵纷纷举起枪开火。 对面马上就有十几人倒地。 这边边开枪边装弹,速度虽然很快,但是双方距离实在太近,两轮射击后,双方就缠斗在了一起。 一边是长刀,一边是刺刀,就这样打斗在了一起。 朱亦茂这边虽然一百多人,但是对面十几人背靠背,端着五尺多长的火铳,铳头还有一把怪异刺刀,自己这边竟然一时拿对方没有办法。 而对面时不时一个突刺,自己这边就有一个人倒下。 还不等他们冲阵成功,四面八方就涌来不少被哨声和火枪声吸引的张梵的军兵。 接着就是一阵枪声四起。 张梵不关心城里是什么事,驻守各地的军兵足以应对一切。 城外的百姓听到城里铳声四起, 吓得纷纷议论。 顺子则大声说道:“大家别怕,城里肯定有反贼,但是别怕,我们的军兵正在剿灭他们,所以不用担心。” 听到顺子的话,众百姓这才安心下来。 但是高台上的朱纯臣却心里清楚,这肯定是自己家人带家丁要来救自己的,这连绵不绝的铳声,自己的家人多半······。 “啊····张梵,本国公跟你拼了。” 朱纯臣想到自己家人可能已经命丧火铳之下,于是发疯一般爬起来,就要冲向张梵。 顺子和石头那会让他有机会接近自己家侯爷,直接三拳两脚被打翻在地。 朱纯臣嘴角鼻子都留着鲜血,躺在地上直哼哼,刚才一顿揍,打的他生不如死。 “行了,这个成国公的罪行肯定远不如此,在公审也是多余了,现在来投票,同意放了朱纯臣的站左边,同意将他处以极刑的站右边,那边人多,听谁的。” 张梵冲着台下所有人说道。 台下的百姓相互看了看,然后默默走到自己做出选择的地方。 不出所有人的预料,要成国公死的人,比不想他死的人,要多太多了。 张梵走到趴在地上的朱纯臣面前说道:“国公爷,看到没有,不是我一个人想要你的命,而是大部分百姓都要你死,所以你就放心上路吧,至于你的家人·····。” 朱纯臣这时慌忙去请。 “侯爷,侯爷,求您饶命,最起码,留我家人一命。” 张梵冷哼一声。 “饶你?你杀我妻子一家人时,私通建奴要我命时,怎么不想着饶我们一命,放心吧,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的,不过国公爷,你家和我妻子一家比,死的不划算,都是灭门,你家可比我妻子一家人多多了。” 朱纯臣听完后整个人都绝望了,但是嘴里还在呼喊。 “侯爷,侯爷,我错了,求您饶了我吧,我亲自向陛下上折子,求削爵,我把所有家产都给侯爷,求侯爷饶我全家一命,我们自愿流放岭南,侯爷侯爷。” 但是,留给他的,只有张梵的背影。 这时几个军兵在高台上竖起一个十字架,把成国公的衣服扒了,绑在十字架上。 张梵这时对台下人山人海的百姓说道:“成国公不顾江山社稷,私通建奴,勾结反贼,杀害朝廷命官,更是宋御史满门,肆意杀害百姓,按先例,处以凌迟极刑。” 听到要对自己处以凌迟极刑,整个人都吓瘫了。 这时,一个随军的军医穿着白大褂,收纳一个木箱走上高台,并给张梵行了一个军礼。 张梵点点头,那人就走到绑住成国公的十字架面前,将木箱放在一个军兵抬上来的桌子上。 桌子上有个瓷盅,还冒着热气。 军医拿起瓷盅,揭开后,一股浓烈的人参鸡汤味传出来。 “国公爷,你是自己喝还是我们给你灌进去。” 成国公可知道这人参鸡汤是干什么用的。 喝下后,在凌迟时,人的体力不会随着肉一片一片的被割下了而丧失,凌迟要持续两三天,这段时间,会不断给受刑者喝人参鸡汤,保持他体力,不会半途就死掉了。 “我不喝,不喝,求你们,饶了我吧。” 那个军医也不磨叽,对两个军兵说道:“帮个忙,把他嘴掰开,给他灌进去。” 在三个热心军兵的帮助下,成国公将满满一盅人参鸡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军医打开箱子,里面是几十把大小不一的手术刀。 “国公爷,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手术刀,别看它们不起眼,但是每一把都锋利异常,割开肉体时,每一把都是异常顺滑,不过和一般的刀都有一个共同的,那就是一样的痛。” 看到一把把小刀被摆出来,成国公吓得脸色灿白,满身是汗。 “国公爷,我会先卸下你的下巴,免得·····你咬舌自尽。” 军医边说着话,一边抓住成国公下巴,用力一抖,成国公的下巴就脱臼了,痛得朱纯臣眼泪都出来了。 宋芊若吓得脸色苍白,这么血腥残忍的场面,她那里见过。 一旁的灵儿也吓得花容失色的。 张梵马上命狗剩带亲兵宋夫人离开。 军医已经拿着小刀从朱纯臣的手腕出开始片肉下来,刀片一挨到朱纯臣的手腕,朱纯臣就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但是下巴脱臼,也只能发出呜呜的怪声。 不过那个行刑的军医可没有怜悯给他,就是这伙要害死自己的大人,还杀了自己大人的老丈人一家。 军医避开所有要害,一片一片的将朱纯臣的两个手臂片成了骨架。 接着又从脚开始片,一片一片的,痛得朱纯臣几度晕厥,又被一碗碗的凉水给泼醒。 没片下一片肉,台下就有人花钱买,从开始的一文钱一片,炒到后来的五文钱一片。 一旁的百官也吓得手脚冰凉。 这个勇武候真是胆大,这可是国公爷,就算皇帝来,也不能轻易处死的,就这样给人家片了。 张梵送走老婆,走到那群官员哪里,吓得那些官员连忙后退,生怕惹到这个杀神,找个理由把自己也给片了。 “各位大人,这事,还得麻烦各位,写个折子禀报皇帝陛下知道。” 百官们吓得连忙推辞道:“不敢不敢,成国公这是咎由自取。” 这些官员不知道张梵是故意试探,还是其它什么心思,哪里敢接下这得罪人的活。 “各位大人,毕竟成国公是一国之公,身份尊贵无比,被处决了肯定要上报陛下的,本候是个武夫,所以写折子这事,就得麻烦各位大人了。” 听完张梵的话,所有官员这才松了一口气。 “侯爷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咱家等一下就写折子送往京城,不用劳烦侯爷操心了。” 韩赞周讨好般的对张梵说道。 “那就麻烦了,对了,谁知道这个成国公府在什么地方?” 听到张梵要去成国公府,这些官员说知道不是,说不知道也不是,都愣在哪里。 这个勇武候要是去了,成国公府上,怕是没有几个能活着的了吧,毕竟他的岳父母一家就被成国公灭了门。 “都不知道吗,那算了,你们要看就在看一会,不看了就回衙门去,我自己问路去就行了,石头,集合部队。” 石头拿出哨子诗经一吹,一百军兵马上列队,张梵手一挥,带着这一百军兵向南京城里走去。 那些百官怕出事,也在后买呢跟着。 城里的战斗也结束了,朱纯臣的儿子朱亦茂,这时也被捆成粽子,一起被按地上的,还有几个家丁,不过现在也都被打成了猪头。 张梵走过去,看到一地的死伤者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队官见张梵来了,马上一个军礼。 “侯爷,这是成国公世子,听说自己老爹被抓了,带着一百多家丁要劫法场,我们警告过了,还要冲击关卡,所以下官才下令开枪的。” 张梵哈哈大笑,拍了拍那个队官的肩膀说道:“干得好,这种贱骨头,就该用拳头给他们讲道理,把这个什么世子带上,我们去成国公府一趟,那个五城兵马司的那个谁,派你的人把这些尸体处理了,没死的也关进牢里去,就定个谋反罪。” 张梵带人走了,留下五城兵马司的都指挥使在哪里直拍额头。 没办法,只得只得派人回去叫人来收拾残局。 第176章 灭满门? 成国公府很好找,街上随便一问,都知道,整个南京城,最大最豪华的房子就是成国公府。 “石头,带人先行一步,将整个成国公府围了。” 石头应了一声,带着人先跑一步。 等张梵到了成国公府时,石头他们正在和国公府里的家丁们对峙。 成国公府里的人,听说自己家国公和世子都被那个勇武候捆了,而且这个勇武候的夫人,就是被自家老爷给灭了满门。 现在这个勇武候来府上,肯定是来寻仇的,吓得满府上下都紧闭大门,所有家丁下人都拿起武器,要抵抗张梵的军队进府。 “石头,怎么回事。” 石头正躲在一棵树后面,躲避成国公府里射出来的箭矢。 见到自己侯爷来了,石头冒着箭矢跑道张梵身边说道:“大人,我们刚到还没说话,里面就箭雨如雨下,我们好几个兄弟被射中。” 张梵一脚踢在石头的屁股上大骂道:“狗日的,你们都是死的吗,拿万人敌给老子把大门炸开,胆敢反抗的,格杀勿论。” 石头一拍脑袋,才反应过来,不是带着有万人敌吗。 “兄弟们,用万人敌招呼,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紧接着,国公府外就飞进来一个个,半个人头大的万人敌来。 “万····万····万人····。” 看到飞进来的万人敌,有在军队里待过的家丁,一眼就认出来了,虽然长相和自己以前见过的不太一样,但是都一样滋滋冒着烟。 话还没喊完,一个万人敌就炸了,附近两三个家丁被炸倒在地。 其余的家丁吓得四散奔逃,但是扔进来的万人敌接二连三的爆炸,好多家丁被炸飞出去。 爆炸结束后,官军们抬着国公府门口的拴马石,直接把大门砸开。 军兵们纷纷举枪冲进国公府。 不少的家丁看到想冲进来的军兵,下意识的举起武器要反抗,但是迎接他们的是那些军兵手里的火枪。 随着此起彼伏的枪响,整个国公府都是冲进来的官军。 不过这些官军冲进来,却没有跟其余官军一样,到处劫掠,而且不反抗,他们也不滥杀无辜,尤其那些下人丫鬟,只要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他们根本不理会。 但是成国公的家眷们,就没这么好运了。 凡是成国公家眷,全部被捆起来,集中到一起。 张梵踏进正堂中,所有人都被集中到这里了,包括那些下人丫鬟和家丁,当然,还有那些家眷们。 “除了家眷和家丁,其余的下人丫鬟,一人十两银子,都逃命去吧。” 那些下人和丫鬟还以为今天死定了,没想到不仅放了自己,还要给银子,忙都给张梵磕头。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下人和丫鬟们走了后,张梵指着那些家丁问道:“给你们个机会,手里没沾过血的,站出来。” 剩下的家丁还有七八十人,都跪在那里,听张梵这样说后,相互望了望,然后又十几人慢腾腾的站出来。 张梵看了看这些人,然后说道:“他们说自己没沾过血,你们觉得是不是真的,可以揭发,谁揭发的多,我就不杀他。” 站出来的那十几个家丁,害怕的看着身后的几十个家丁。 “大人,大人,我揭发他,他杀过两个人,都是平民老百姓,我亲眼看到的。” “大人大人,我也要揭发,我揭发他们俩,他们不仅杀人,还奸污了一个姑娘,当时我就在旁边,亲眼看到的。” 随着那些家丁相互揭发,到最后只有两个新来的家丁,底子还算干净,其余的,不说人人都有人命,但是都不太干净。 “你们先跪一边候着,待会儿再料理你们。” 对于成国公的家眷,张梵还有点于心不忍,好多还是小孩子,还有妇女,真的要都杀了,张梵还真做不出来。 宋芊若听说张梵到成国公府了,也忙叫狗剩带她来了成国公府。 进去就看到满地的尸体,宋芊若急赶慢赶的进了正堂,就看到一大堆人在那里。 好多军兵端着火枪守着成国公府的人。 “芊若,你怎么来了?” 张梵正在为难时,看到宋芊若来了,忙走过来扶住她。 宋芊若这才看到,成国公府的家眷都还活着,不由的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以前在南京城时,他的父亲其实和朱纯臣一家关系还是不错的,所以她对成国公的家眷也比较熟悉。 知道成国公府上很多女人小孩,如果自己夫君真的把他们都杀了,那真的是造大孽了。 “夫君,我还真怕你把他们都杀了,还好你没有这么干。” 宋芊若拉着张梵,小声的说着。 张梵搂着她的肩说道:“那些首恶肯定不能留,但是这些孩子女人怎么办。” 就在张梵和宋芊若都在犯难时,顺子在一旁说道:“少爷不忍心杀了,那就将他们流放吗,大漠,朝鲜,辽东,多的是地方,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们自己造化了。” 顺子一句话,一旁的石头和狗剩纷纷你点头。 “少爷,少夫人,您们就是菩萨心肠,要是换作我们,直接一刀全咔嚓了,那还用这么发愁啊。” 顺子他们的一番话,倒让张梵有了办法。 老子不杀你们,你们就自生自灭去吧,能不能活下去,看你们自己造化。 “全部带走,送到朝鲜去,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张梵一句话,就把这几十口人的命运改变了。 前一秒还是高高在上,享受荣华富贵的贵族。 下一秒,成了流放番国的囚犯了。 人是处理完了,但是成国公的家产怎么办。 带走是不可能的,全城几十万人都盯着呢,你全拿走了,别人会怎么说。 最后张梵决定,将所有财产都分给曾被成国公欺负过,夺过家产,或是有家人死于成国公之手的,作为抚恤金,赔偿给那些人。 跟着来那些官员,看到一箱箱的财宝贝抬出国公府,分给那些百姓,心里都在滴血啊。 “勇武候啊,这些钱你自己留着我们都不说什么,你分给这些百姓,这·····,唉!” 韩赞周本就贪财,看到这么多钱分给百姓,就好像分的是他的钱一般。 但是现在勇武候势大,自己惹不起,也只能可惜了,这么多钱啊。 钱财全部分出去,至于成国公家的那些商铺,张梵也没私留下来。 除了留下几间地算最好的店铺后,其余的都送给南京城的百官们,至于怎么分,留给他们自己去商量。 至于国公府,张梵让韩赞周他们上报朝廷,让朝廷决定怎么处理。 张梵属于客兵,所以只能住驿站,还好南京城作为留都,驿站的规模比起北京城,也多有不让。 刚走到驿站门口,三个书生就等在驿站门口了。 顺子作为贴身侍卫的队官,有人拦路,自然要去交涉一番。 “你们三个是何人,为啥拦住我家侯爷,是何居心?” 三个书生不理会顺子,只是对张梵一个拱手礼。 “勇武候,我们三再此等候多时了,只为能投靠到侯爷麾下,干出一番大事业来,还请侯爷收留。” 张梵看到三个年轻的书生,还以为就是普通的落魄书生,郁郁不得志,所以想要到自己麾下混口饭吃。 “哦,你们知道我?” 三个书生点点头。 “知道。” 张梵点点头问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都介绍介绍吧。” “在下冯厚敦,江苏金坛人。” “在下陈明遇,浙江上虞人。” “在下阎······。” 还不等三人介绍完,张梵就打断了打断了他们的自我介绍。 “你该不会是阎应元吧?” 阎应元瞪大眼睛点点头。 “侯爷认识在下?” 冯厚敦和陈明遇也看着张梵,好奇这个侯爷怎么会认识他们的。 “冯厚敦,陈明遇,阎应元,明末抗清三公,三公啊,真是老天有眼啊,让我看到了抗清三公,三位,请受张梵一拜。” 说完,张梵一个拱手礼后对着三人就是深深一躬,吓得三个书生连忙下跪。 “侯爷无需如此,我三人都是寂寂无名之辈,怎可受侯爷如此大礼。” 张梵见三人跪下,连忙上前搀扶,眼里满是激动的泪水,这样的泪水,在见到孙承宗,卢象升,孙传庭时,都流下过。 看到张梵满眼泪水,三个书生整不会了。 这怎么还哭上了,看来这个侯爷也是性情中人啊。 张梵抹了一把眼泪,这才乐呵呵的说道:“今日三生有幸,能见到抗清三公,那个,顺子,去城里最豪华的酒楼订座酒席,老子要和三公喝一杯。” 顺子搞不懂自己少爷这是怎么了,人家就是报个名字,就激动成这样。 但是自己少爷就是自己的天,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自是下去安排了。 宋芊若知道自己夫君这是遇到自己仰慕的人了,所以她并不意外,于是说道:“夫君,既然寻得知己,你们就去好好喝几杯水酒,妾身有些乏了,先回驿站了。” 说完,让灵儿扶她回驿站,身边四个女子全服武装的跟在他身边。 这些女子是红娘子训练出来的女兵,虽然是女子,但是轮武艺,可不比男子差,关键是这四人,每人都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专门派到宋芊若身边保护她的。 腰里两支转轮手枪可不是摆设。 “石头,狗剩跟我走,其余人留下两队保护夫人,其余人自由活动,不要扰民。” 那一百亲兵纷纷一个军礼,然后欢呼着走了。 “三位,我们走吧。” 张梵对阎应元他们说完,就走在最前面,引导他们去酒楼。 三人虽然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但是想必这勇武候爷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三个寂寂无名之辈,堂堂一国侯爷,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 等到了酒楼,顺子带着的十个亲兵已经订好包厢,现在正等着张梵他们到来。 上了二楼包厢,酒楼掌柜听说是勇武候要来他们酒楼吃饭,连忙吩咐厨房里最好的厨子放下手里去其他活,赶快给张梵他们备菜。 等张梵他们来了时,包厢里的桌上已经摆好酒菜。 “不错,这家酒楼上菜倒是挺快,顺子,你们也都坐下,都是自己兄弟,今天就我们几个,也不见外。” 顺子他们那里敢坐下吃饭,纷纷摇头,说酒楼人多手杂,自己这些人道包厢外警戒去。 顺子他们都出去了,包厢里只留下张梵和阎应元他们四人。 “呵呵,手下兄弟面子浅,见不得生人,不管他们,来,我先敬三位一杯。” 第177章 朝廷震动 “侯爷,问句冒昧的话,侯爷刚才为何呼我三人为抗清三公,究竟为何?” 陈明遇心直口快,一杯酒刚下肚,就迫不及待的询问张梵。 “哦,这····随口一说,随口一说,反正三位都是大英雄就行了。” 现在的后金黄台吉还没称帝,那货称帝要到崇祯八年,天聪九年十月十三日,在沈阳称帝,改后金为清,改女真族为满族。 现在才崇祯七年中旬,还有差不多一年多时间,所以哪来的大清三公。 三人见张梵不愿多讲,也不再追问,倒是张梵先说话了。 “三位都是我所敬佩的人,能加入我麾下,是我的荣幸,来,为三位加入我麾下,干杯。” 有了阎应元他们三人加入,张梵这边可就不再是靠李岩一人支撑了,这三人也是全能。 不仅在民政上是高手,这指挥打仗也都是一把好手,不然也不会靠二十几万百姓,以自己伤亡六万多,干翻清军近八万人,还干掉大清三个亲王,十八个大将军。 张梵他们三天后,就带领大军回了淮安府,现在的淮安已经是张梵辖区,必须好好去看看,他决定留下冯厚敦在淮安任知府,执掌军事和民政。 而陈明遇,张梵则安排他到兖州任知府。 阎应元是三人中本事最大的,所以,张梵决定将他安排在济南府人知府。 这次杀了成国公,朝廷绝对会极其震怒,也许和朝廷的关系,也就到这里为止了。 回南京前,张梵就派人传信给了李岩,让他献俘完后马上回山东,不要留在京畿。 李岩这边带着几千建奴鞑子的人头到京城献俘后,以队伍伤亡过大,需要马上返回山东休整后,也不等崇祯的封赏,便火速离开了京畿。 李岩离开后的第四天,一封从南京八百里快骑送来的一封信。 崇祯看完后,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得到消息的百官也愤愤不平,尤其陈演以及她的党羽。 “陛下,这勇武候现在已经嚣张跋扈到了这等地步了,堂堂国公,居然说杀就杀,这跟造反无异,陛下,请削去张梵的爵位,贬为平民,并且削其兵权,将他打入天牢,秋后问斩。” 陈演抓住机会进言,要致张梵于死地。 他也不明白,自己对张梵的恨来自来哪里。 可能只是因为,张梵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丘八,居然短短两年时间,就从一个平民晋升到了侯爵,这是他这个十年寒窗,才考中进士的读书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所以他的心里极度不平衡,所以要致张梵于死地。 张之极也是心累。 张梵啊张梵,你是钢钎转世吗,专捅娄子。 这次,让本国公怎么帮你。 张之极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其余爵爷们,但是所有人都在躲避他的目光,这次这个勇武候捅得娄子实在太大了,帮不了啊。 张之极站出班列,手举牙牌说道:“陛下,这勇武候这次确实太过冒失,不过也是事出有因,信中说了,这成国公私通建奴和反贼,当初先帝派成国公一脉驻守南京,是要他家镇守我大明龙兴之地,谁知道,他居然是和反贼还有建奴私通,陛下,望看在勇武候四处征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而且,勇武候夫人的全家被成国公灭门,勇武候杀成国公,也是情有可原,求陛下从轻发落。” 张之极一番话,让崇祯的怒火消除了一些,坐在龙椅上正在思索。 陈演看到崇祯又要摇摆,连忙说道。 “陛下,万万不可,现在的张梵已经尾大不掉,在辖区得到百姓的爱戴,现在的登莱五地的百姓,只知有他张梵,不知道还有皇帝,这是要成立一个国中之国啊,陛下,万万不可饶恕张梵啊,求陛下赐死张梵,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啊。” 陈演说完就跪倒在地,趴在地上,求崇祯处死张梵。 他的党羽,东林党的官员们,也纷纷下跪,求崇祯处死张梵这个祸害。 崇祯看了看朝会上的人,那些没有跪的人思索一番后,也纷纷下跪。 张之极看到身后的公侯伯们都跪下了,自己没办法,只能随大流,也跪下了。 崇祯也对张梵的铁腕手段很愤怒。 一个成国公,死了也就死了,但是不能死在你的手里啊,不禀报给朕,是怕朕给你做不了主吗。 “陈演,马上督促内阁下诏书,削去张梵勇武候一爵,收回他所有兵权和辖区,至于处死他一事,还是算了,贬为平民即可。” 陈演见崇祯没有要处死张梵的意思,也不敢再进言,明摆着这个小皇帝有私心,要保张梵一命。 算了,不杀就不杀吧,没有了辖区和军权,你张梵还怎么得瑟。 很快的,一封诏书就昭告天下,勇武候张梵被削去爵位,贬为平民,收回张梵所有军权和辖区,朝廷不日会派人去接手登莱五地的军政和民政。 这一消息传道牟平城中孙承宗的耳中时,孙承宗气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皇上,你糊涂啊,糊涂啊,老朽·····老朽·····。” 话还没说完,孙承宗就已经昏倒在地。 吓得孙鉁赶快扶住自己父亲。 “父亲,父亲,你怎么了,父亲。” 一旁的军兵连忙去医学院,请吴又可过来给孙老爷子看病。 一番检查和救治,孙承宗的病情算是暂时稳定了。 “吴校长,我父亲他······。” 吴又可把孙鉁拉倒一边说道:“孙大人本就年事已高,现在又急火攻心,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我先给老爷子开几副调理的方子,希望可以有利老爷子病情吧,唉·····。” 孙鉁从吴又可说道:“求校长救救我父亲。” 吴又可点点头,拿出纸币写下方子,交给孙鉁,让他煎药给孙承宗服用,希望通过调理的方式延长孙承宗的寿命。 登莱五地的百姓在得知诏书内容后,也是气愤不已,纷纷表示,要拿起武器,誓死守卫自己家侯爷。 你朝廷不承认侯爷的爵位,我们承认,在这些百姓的眼里,张梵就是他们心里永远的侯爷。 山东的刘泽清在得到诏书内容后,也是欢喜无比。 “你狗日的张梵,仗着自己是爵爷,整天欺负老子,不准老子劫掠,不劫掠百姓,那来钱花,没钱花,老子手下的那些兵,吃什么,用什么,现在好了,你狗日的被削爵了,军权也没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刘泽清马上召集军队,要趁张梵的军队路过自己辖区时,好好收拾他一顿。 李岩也回山东的路上,也得知了诏书内容,他没想到张梵会这么快就杀了成国公,还以为他要等到平定完山东和淮安府之后再动手。 现在一切计划都大乱了,自己必须马上回牟平城主持整个山东的大局。 那些平时对张梵不满的人,肯定现在迫不及待 要想着怎么对付自己家二弟了。 就在李岩他们在为张梵担忧时,张梵却在淮安府悠哉悠哉的行军。 刘羽亮带着水师走水路先行到了淮安,张梵陪着宋芊若走陆路,边走边看风景,也是惬意。 “夫君,朝廷削了你的爵位,收了你的军权和辖地,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宋芊若看到一脸轻松的张梵,不由好奇的问他。 张梵却哈哈大笑:“一个爵位而已,你夫君我还没放在眼里,至于收了我的军权,大明朝廷还真以为那些军队是它朝廷的吗,没有我的命令,没人能调动一兵一卒,本来还没想要这么早和朝廷翻脸,看来是朝廷等不及了啊。” 张梵不以为意。 翻脸这事,只是时间问题,什么时候翻脸都不意外。 不过阎应元他们几个倒是有点担忧。 “侯爷,朝廷这时翻脸,不知道侯爷·····。” 冯厚敦有点担忧的说道。 张梵却呵呵直笑。 “不用担心,朝廷现在什么情况,你们也清楚,就算翻脸,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整个山东和淮安府都是我的了,我要是想拿下京师,三万人足以,但是我不会那样做,我信奉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说完后,张梵对冯墩厚说道:“培卿,本候打算将你留在淮安府做知府,怎么样,有没有这个胆子,给你留下五千精锐,然后拨给你三十万两银子,负责募兵训练,治理淮安一府,你敢不敢?” 冯厚敦听要让他做知府,心里有点打鼓,不过看到张梵信任的眼神,他点点头。 “多谢侯爷信任,小人定会镇守好淮安府。” 张梵点点头。 “记住,从来是我们欺负别人,没有被别人欺负的,不管是谁,敢在淮安闹事,先打了再说。” 张梵的一番话,听得冯厚敦他们直咂舌。 “拱辰,我要把你派到兖州去做知府,也给你五千精锐,三十万两白银,也是你自己募兵训练,给我守好兖州,行不行。” 陈明遇连忙作揖感谢。 “侯爷放心,有我在,就不会让任何人在兖州闹事。” 最后张梵对阎应元说道:“皕亨,你的任务最艰巨,派你去济南府,哪里可是直面京畿,给你留下一万精锐,五十万两银子,自己去募兵,这几个地方的所有的一切可都靠你们了。” 阎应元连忙跪下,陈明遇和冯厚敦也跟着跪下。 “侯爷放心,我们三人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张梵哈哈大笑的扶起三人。 “我那舍得你们去死而后已,还要带领你们开疆扩土,征战四方呢。” 没几日,就到了淮安府。 淮安府的知府看到张梵来收淮安府的皇册时,淮安府的知府还以张梵已被削爵,军权被收为由,要张梵将军队留在淮安府,自己回宁海卫去做个富家翁。 张梵不惯着,出去晃了一圈,就有几十门野战炮被军兵推到了淮安城下。 炮队的队官扯着嗓子冲淮安城里的守军喊道:“给你们一柱香时间出城投降,不然我们直接杀近淮安城。” 淮安城里的守军看到下面几十门怪异的大炮,也是吓得不行,几万人冲进来,这城里还能有活的? 不到一柱香时间,城门打开了,淮安知府手举皇册出了出了城门,跪在城门口,迎接张梵他们进城。 阎应元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攻城的,不由纷纷佩服自己侯爷的本事。 第178章 灭刘泽清 两天后,张梵他们离开了,在淮安府留下五千精锐和三十万两白银,并告诉冯厚敦,相关的工作人员会陆续从登莱那边调过来的。 叮嘱冯厚敦主持好大局就行了,还有,让他马上将家人都接到淮安城来,以免朝廷狗急跳墙。 至于淮安府原来的官员,有本事的,愿意投效的全部留下,至于朝廷的死忠,全部驱逐出境。 送走张梵他们呢,冯厚敦就开始按着皇册开始清点淮安府的百姓和土地。 淮安府上面就是山东兖州,这里可是山东总兵刘泽清的地盘。 “刘泽清这小子,怕又要搞事情了。” 想到刘泽清,张梵就想笑。 自从上次收拾了一顿刘泽清后,他的日子可不好过,劫掠也不敢了,靠朝廷那点俸禄,日子过得怕是很艰难。 这次朝廷削了自己的爵位,他绝对会借机生事,真要是这样,直接灭了刘泽清这货算了。 还真如张梵预料的一样。 刘泽清还真的集合部队,在兖州城等着张梵。 站在兖州城下,张梵用望远镜看了看兖州城,早已经全副武装,做好了战斗准备。 城头上的刘泽清看到张梵大军来了,就派出一个队官,手拿朝廷发的诏书,直奔张梵中军而来。 那个队官跑到张梵面前,在马背上张望着,看到坐在主帅位置的张梵后,高举手里的诏书说道。 “皇上有旨昭告天下,张梵已经被削爵,贬为平民,我家大人念在以前同朝为官的份上,就不为难张梵,留下军队和所有财富,便放你离开,不然,定要你横死当场。” 看着那个嚣张的队官,张梵没有为难他,一个小角色而已。 “回去告诉你们家刘泽清,不想死,就赶快拿着降书出城投降,如果真的兵戎相见了,他刘泽清绝对死无全尸。” 张梵对那个队官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挥挥手。 “滚回去吧。” 那个队官冷哼一声,策马回了兖州城。 “妈的,那个张梵真的这么说的,这是要造反啊,庞德,你们真的刺探清楚了,他们没有带着火炮,全是步兵?” 一旁的一个亲兵忙点头。 “大人,千真万确,全是步兵。” 刘泽清一拍桌子,大声骂道:“这个张梵,实在太无法无天了,命令全军,只要他们敢攻城,就全部歼灭。” 城外的张梵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一炷香十五分钟差不多到了,这兖州城却没有丝毫要打开的意思。 “命令炮营,先打一发试炮,然后三轮速射。” 张梵对着炮营的队官说道。 很快的五十门野战炮被推到了阵地最前沿,首炮已经在填装弹药,并开始调试角度。 城楼上的刘泽清看到几十门火炮被推了出来,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指着庞德骂道:“奶奶的,你不是说没火炮吗,这特码是什么东西,你想害死老子是不是。” 庞德吓得连忙跪下。 “大人,我们探查时,真的没有火炮,而且他们那三千匹都是战马,不可能用来拉火炮啊,拉完马都废了。” 刘泽清爬起来看了看对面阵地,除了两侧那二三千骑兵外,还真的没有再看到其他马匹,这几十门火炮到底是怎么运过来的。 还不等刘泽清多想,一声沉闷的炮声响起。 一枚炮弹直指飞向城门。 可惜,在距离城门三十步时,这枚炮弹落在了地上,向前又滚了几不远后,彻底不动了。 “所有炮口调到仰角十五度,目标城门,三连速射,预备,开炮。” 随着队官一声命令,几十门火炮就是三连速射,一百多枚炮弹全部砸向城门口。 看似坚固无比的城门,瞬间被炮弹砸的惨不忍睹,四分五裂。 “快,快堵住城门,快堵住城门。” 刘泽清眼看上百枚炮弹砸向城门,吓得大吼,让手下们去将城门堵住。 但是手下那些军兵早被吓呆了。 现在去堵城门,不是找死吗,没看到对面大炮都对着城门吗。 看到手下们不动,刘泽清拔出长刀,一刀砍下一个军兵的人头,一个转身,又砍掉一个人头。 吓得其余军兵连忙后退。 “再不去把城门堵住,老子把你们全砍了,快滚。” 刘泽清几近疯狂,吓得身边那些军兵纷纷跑下城头,往城门跑去,抱着石头,砖块,木头去堵城门。 “所有火炮,继续三连速射,目标城门,预备,发射。” 又是一百多枚炮弹砸进城门洞。 那些抬着东西去堵城门的兖州兵,直接好几十人被砸成一滩碎肉。 吓得其余的兖州兵躲在城门口不敢再去堵城门洞。 “一队,打前锋的事交给你们了,不要让我等太久。” 张梵对第一队的总队官说道,把第一队的官军激动坏了。 这可是打前锋啊。 总队官拿着哨子一声长哨,两千军兵马上列阵,然后在火炮的掩护下,奔着兖州城而去了。 看到两千军队奔自己的城池而来,刘泽清吓得连忙大喊。 “快开炮,快开炮,阻止他们靠近。” 刘泽清咆哮着对城头上那操炮的那些军丁大吼,要他们操炮炮轰靠上来的张梵的两千军兵。 这面城头有三门火炮,大明仿制的红夷大炮,名大将军炮。 不过因为年头太久远,这些火炮都是万历十五年铸造的,而且平时缺乏保养,现在早已锈迹斑驳,要开炮,就有炸膛的可能。 “大……大人,这些……火炮常……年不用,又布满,锈迹,强行开……炮,恐怕要……要炸膛。” 操炮的一个小队官结结巴巴的跟刘泽清说着。 刘泽清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自己亲自拿起装火药的木桶往炮管里装火药。 他没操过炮,所以也不知道到底填装多少火药,一个劲儿的往里倒火药。 “大人,大人,不能再装填了,要炸膛的,大人。” 那个队官见刘泽清拼命往炮管里装火药,就知道要坏事,忙去阻止。 “滚开,再阻拦,老子活劈了你,快填炮弹。” 刘泽清对着那个队官就是一脚,冲着操炮的军士大喊,让他们填装炮弹。 操炮的军兵哪敢耽搁,用木杵将炮管捅实,又塞了一颗炮弹。 刘泽清看到准备好了,连忙远离那门火炮,叫人去点燃炮膛。 问题是都不敢去,这特码要是炸膛了,不是找死吗。 刘泽清看到都不敢去点炮,随手抓过一个军兵,交给他一个火把。 “你去点,不然,老子砍了你。” 说完,抽出腰刀指着那个军兵。 那人哆嗦的拿着火把,颤抖的走向那门火炮。 叫那人走过去,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后退一段距离,生怕真炸膛了,伤到自己。 那人哆嗦着将火把靠近引火孔的上的火捻,火捻飞快的燃烧,那人见点炮火捻后,扔下火把,屁滚尿流的就往后面跑。 轰的一声,那门火炮果然炸膛了,而点炮的那人也被活生生炸得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炸……炸膛了。” 刘泽清看到被炸成碎肉的那个军兵,还有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的火炮后,吓得大叫。 火炮是不能用了。 “射箭,射箭,快射箭。” 刘泽清马上命令射箭阻止时,那些弓箭手早就搭弓上箭,往城外射箭。 但是距离实在太远,大明哨弓射程也就五十步左右,远的能有七十步。 到现在双方距离在百步以上,根本射不到目标。 但是张梵这边的遂发火枪最远可射三百步,一百五十步以内就有杀伤力。 见弓箭的射程射不到自己,这两千军兵站在百步距离上,举枪对着城头的兖州守军就是一阵噼里啪啦。 城头的守军纷纷中弹,吓得赶快躲到女墙后面不敢冒头。 “还击,快还击,都特码给老子起来。” 刘泽清躲在柱子后面,对着那些躲在女墙后面的军兵破口大骂。 但是对面对面爆豆一般射来的子弹,谁敢冒头啊,根本不理会刘泽清的大骂。 刘泽清气坏了,拿起长刀冲上去,对着女墙后面的军兵就是左劈右砍。 “狗东西,快起来应敌,快起来应敌。” 接连砍翻四五个人后,其余人吓得纷纷躲避。 刘泽清已经快疯了,拿刀追着那些军兵砍。 一刀将一个队官砍伤后,那个队官抓起腰刀,冲上去一刀将刘泽清捅了个对穿。 “妈的刘泽清,你自己想死,别拉上我们,我们也是爹娘养的,去死吧。” 说完,抓住刀柄的手还使劲扭,痛的刘泽清吱哇乱叫。 刘泽清的亲兵看到自己大人被捅了,马上提刀冲上去,要砍了那个队官和那些躲藏的军兵。 其余军兵看到刘泽清的亲兵要杀人,纷纷举起武器和他们缠斗在一起。 城外的两千军兵也注意到了城上守军有可混乱,注意力根本不在他们这些人身上时,较忙向城门口涌去。 城下的人在往城里冲,城上的军兵和刘泽清的亲兵又战到了一起,根本没人去关注冲进城的敌人。 刘泽清捂着被洞穿的肚子倒在地上,嘴里不断涌出鲜血。 他的亲兵不多,就带了二十多人过来,被几百万州普通卫所兵合围后剿灭了。 看到冲进来的登莱兵,所有兖州兵马上放下武器,跪在地上投降。 冲上来的登莱兵没有去管那些跪地投降的兖州兵,而是走到倒地做垂死挣扎的刘泽清。 刘泽清看到那些登莱兵,举起手臂,嘴里喊道:“救……救……。” 不多时,张梵也进了兖州城,这一仗,张梵这一边没有人员伤亡,兖州城这边倒是伤亡了一百多人。 都是自己人砍死自己人。 张梵进来时,刘泽清已经断了气,陈明遇直接接手了兖州城的防务和政务。 先整合原来的那些兖州兵,凡是刘泽清心腹的,全部砍了,剩下的相互揭发,十恶不赦的也全部砍了。 然后遣散老弱病残,留下青壮后,组成新军。 张梵在兖州待了两天,直接奔济南府而去。 济南府的巡抚于大成在得知张梵被削爵后,又接连打下淮安府和兖州府后,他知道,下一步,就是到自己这济南府了。 作为山东首府,张梵肯定势在必得,自己也不敢跟张梵作对,所以直接向朝廷递了辞官的折子,然后早早等在城门口,迎接张梵他们的到来。 张梵和于大成也算老相识了,既然这个于大成这么识相,张梵也不为难他,兵不血刃的拿下济南府。 现在,整个山东加南边的淮安府都成了张梵的囊中之物。 这一手震惊了整个大明,这个张梵,这是要造反了? 第179章 荷兰海盗 “侯爷,老朽已经辞官了,不知道能不能到您的宁海卫城里去居住啊,” 余大成在用餐时,试着询问张梵。 “余大人,我现在可不是什么侯爷了,被朝廷给削爵了,以后还是不要叫侯爷侯爷的了。” 张梵自嘲道。 “嘿嘿,侯爷说笑了,这侯爷不是叫的顺口吗,管他朝廷削没削爵,您都是勇武侯爷。” 余大成继续讨好道。 “去我那里居住,也不是不行,不过我那里房子可不便宜,动不动可就几万两。” 张梵不会放过任何宰人的机会。 余大成拍着胸脯说道:“侯爷放心,老朽多的没有,十万两还是攒够了的。” 一阵寒暄,余大成就得到去宁海卫城居住的许可。 第二天,阎应元就接手了济南府的所有事务,原本的那些济南府的典吏,师爷,小吏也都留下来,暂时帮助阎应元继续运行府衙的运作。 朝廷在得知张梵竟然不理会朝廷的旨意,竟然将整个山东和淮安府都占领了。 “这个张梵,真是无法无天了,这是造反,这是造反,那个谁,下旨,讨伐张梵,派兵讨伐张梵。” 崇祯最恨人欺骗和背叛,在大殿上咆哮着。 陈演为首的东林诸公的文官集团们,这时高兴坏了。 这个张梵,横空出世,短短两年就成了侯爵,这要是不加以阻止,成为国公也只是时间问题。 关键是张梵是以武人的身份,不仅领兵打仗是举世无双,就连治理地方,也是抡起两个巴掌,啪啪抽打在这些文官的脸上。 武官打仗,文官治理地方,这本就是各司其职,你张梵来了,都给干了,那不证明我们是废物吗。 “陛下英明,陛下英明。” 大部分文官都跪地叩首,直呼陛下英明。 但是文官里也有一些不愿和这些败类文官沆瀣一气的,但实际人数实在太少,所以力量显得很薄弱。 武将们却屁都不敢放一个,被文官集团打压上百年,早就没了脊梁,现在已经和丧家犬没区别。 也纷纷跪下,大呼陛下英明。 倒是那些公侯伯等有爵位的很尴尬了,不跪吧,你们这些勋贵是要和朝廷以及皇帝作对。 跪吧,这些勋贵多多少少都靠着张梵挣了不少银子。 正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不过现在不得不随大流,毕竟崇祯都发怒了,要是天子震怒,必定血流成河。 “兵部尚书梁廷栋何在。” 梁廷栋手持牙牌跪在地上,口中大呼:“臣在。” 崇祯望了望他,这个当了一年多的兵部尚书,崇祯着实没有什么印象。 因为崇祯在位十七年,就换了十三个兵部尚书,在位最长的是张凤翼,最短的是崔呈秀,崇祯一上台,他和他干爹魏忠贤就被一起噶了。 “现在朝廷还能调出多少兵力去剿灭勇武·····,剿灭这个张梵。” 梁廷栋想了想说道。 “陛下,现在建奴鞑子都出关了,西南方的反贼也被剿灭得差不多了,除开平时镇守各地的部分兵力外,朝廷还能调集出个二三十万人来。” 崇祯听完梁廷栋的话,嘴里嘀咕着。 “二三十万人,对付一个张梵足以。” 张之极这时却出班奏道:“陛下,请听老臣一言。” 崇祯看了看老态龙钟的英国公,语气也软了不少。 “英国公请讲。” 张之极这才缓缓说道:“陛下,这张梵讨伐不得,我们师出无名啊,说张梵造反,也只是这朝堂诸公一人之言,而且这张梵刚击退二十万建奴鞑子,被百姓奉为大英雄,朝廷这时突然讨伐,必被人们说成是陛下怕功高盖主,弑杀功臣啊。” 张之极一番话,崇祯也是听得连连皱眉。 “而且,陛下,建奴和我大明战力相比,如何。” 崇祯不假思索的说道:“肯定建奴稍强一点。” 张之极继续说道:“那建奴和张梵的军队比,谁强。” 崇祯不假思索的说道:“肯定张梵的军队强。” 张之极又说道:“那朝廷的军队和张梵比,谁会胜利?” 崇祯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坐在龙椅上。 张之极又乘胜追机道:“陛下,现在大明风雨飘摇,关外有鞑努,内部有反贼,我们不能再给朝廷树立一个更加强悍的对手,张梵现在看是掌握了山东和淮安两地,但是北方朝鲜基本也被他牢牢控制,如果我们举百万大军讨伐,张梵必定不敌,但是如果他逃往朝鲜,又和建奴······。” 张之极话没说明,留了一半,不过崇祯知道下半段是什么意思。 崇祯也紧皱眉头在思考张之极的话。 “陛下,现在我们和张梵还没有彻底撕破脸皮,关系还不是无法挽回,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好啊。” 崇祯听到这里,一拍龙书案说道:“让朕和他做朋友?他张梵有多大面子?” 张之极继续说道:“陛下,难道真的要做一个寡人不成。” 这句话,张之极是冒了几大风险的,崇祯只要一句话,他项上人头肯定不保。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崇祯居然没有震怒,而是端起桌山的茶杯喝了一口。 片刻后,崇祯站起身说道:“行了,朕有些乏了,退朝吧。” 崇祯也不管大殿上跪着的文武百官,自顾自的离开了。 “皇爷,您慢点,等等老奴。” 王承恩毕竟年龄大了,也五十来岁了,跟二十几岁的崇祯比脚程,肯定是比不过的。 方正化作为崇祯的贴身太监,负责保护崇祯的安全,自己一刻不敢离开。 “陪朕去御马监,朕想骑一会儿马。” 王承恩和方正化点头,跟着崇祯去了御马监。 御马监的总管太监现在正是高起潜。 高起潜正在御马监喝着小酒,哼着小曲,好不快乐。 一个小太监这时跑了进来。 “高总管,陛下来了,陛下来了。” 小太监一句话,差点没把高起潜手里的酒杯吓掉地上。 “快快快,把这儿收拾了。” 说完,高起潜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这才忙忙慌慌的跑出去迎接崇祯。 看到崇祯来了,高起潜带着御马监大小官员跪下给崇祯请安。 “都起来吧,去把朕的踏雪牵来,朕想骑几圈。” 高起潜马上吩咐一个小太监去马厩里,把崇祯最喜欢的那匹踏雪牵出来。 这踏雪是一匹浑身上下都是纯黑色的,只有四只蹄子上,长着白毛,就像一匹黑马踩在白雪上一样,所以取名踏雪。 高起潜见踏雪被牵了出来,忙过去接过缰绳,牵到崇祯面前,并跪在马身侧面,给崇祯当上马石。 这把一旁的王承恩和方正化给整了个脸黑。 “狗日的高起潜,这马屁拍的滴水不漏。” 上了马的崇祯一夹马腹,踏雪长嘶一声,就奔跑了起来。 王承恩他们跟在马后面跑,生怕崇祯有个闪失。 但是人那能追上马的速度,王朴的山西兵除外,那是比马跑的都快。 策马奔驰了几圈后,崇祯的心情好了不少。 崇祯下了马,在马脖子上抚摸着,踏雪也很温顺的用脸在崇祯身上蹭,逗的崇祯哈哈大笑。 “皇爷笑了,皇爷笑了,这下没事了。” 王承恩从崇祯很小的时候跟着他了,所以对崇祯的秉性非常清楚。 “好了,回去吧,还有好多奏折没有批阅呢。” 张梵在济南府待了两天,阎应元接受所有事务后,张梵便启辰回宁海卫了。 李岩早已经回到牟平城,处理所有政务了。 李岩这次伤亡有点大,他不知道怎么跟张梵交代。 但是张梵早就知道了,他没责怪李岩,战场上于伤亡是正常的。 “大哥,不要自责,你遇到的是黄台吉,上次我跟他对阵,也会死伤亡几百人,更何况你又没输,黄台吉是个枭雄,打成这样,不丢人。” 李岩还要说点什么,却被张梵阻止了。 “大哥,这段时间,有什么大事发生没有。” 李岩点点头说道:“阿敏和济尔哈朗在辽东将后金老巢闹了个天翻地覆,连盛京都没逃脱他俩的魔掌,虽然没有打下盛京,但是也收获颇丰,盛京附近的富人都被劫掠了个干净。” 张梵点点头说道:“给阿敏他们送些武器过去,黄台吉老巢被劫掠,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让阿敏和济尔哈朗小心点黄台吉的反扑,这两个家伙,还不能死。” 李岩点点头,又接着说道:“朝鲜王李琮来信,说东瀛派使官去了朝鲜,要求朝鲜跟东瀛上供,他们就派兵协防朝鲜,不被建奴或是大明的骚扰。” 张梵哈哈大笑。 “这些小本子是缺收拾吗,督促造船厂,加快速度造船,所有人工钱翻一倍。” 李岩听到工钱翻倍,忙说道:“二弟,现在我们造船厂的工钱已经比朝廷的工钱高出两成了,在翻倍,工钱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张梵摇摇头说道:“我的规矩是,只要你愿意努力干活,工钱绝不是问题,只有给够了工钱,这些匠人才会更加努力的干活。”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跑了进来。 “侯爷,李先生,威海水师派人送信来了。” 张梵和李岩同时站起身,这威海水师刚从南方战场回来,不会无缘无故的送信过来,想必是遇到什么事了。 “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水师打扮的军兵走了进来,然后一个标准的军礼,又拿出一封信来。 “侯爷,李先生,这是刘大人写的信,我们在回来时,在海上遇到了被海盗打劫的大明商队,于是刘大人命令我们过去打击海盗,但是没想到,对方先动手,击毁我们一艘二号盖伦船,然后带着劫掠的货物逃了。” 张梵皱着眉头将信看完,然后生气的将信给了李岩,李岩也拿着信看了起来。 “妈的,这些荷兰鬼子,是活腻了吗,劫我大明商船,还机会我一艘战舰,那些荷兰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那个水兵说道:“在大元,他们在大元有一个城堡,叫热兰遮城,驻守了二百多荷兰军队,还有一千多的大元土着。” 张梵这时才想起,多年后,郑成功攻打台湾时,不是打得就是这个热兰遮城吗。 “妈的,既然找死,那就成全他们,顺子,进来。” 顺子从外面跑进来。 “马上派人,去登莱水师通知黄龙将军,命他留下半队水师防守,其余舰队全部道威海水师大营集合,这次老子要全歼台湾岛上的荷兰人。” 第180章 炮击荷兰人 宋芊若听说张梵又要出征,忙让灵儿请张梵回去一趟。 张梵听说自己夫人要见自己,忙跑回家。 回家就看到宋芊若一脸不高兴,一旁的托娅也是一脸不高兴。 她已经快十六岁了,吵着好几次,要张梵娶他,张梵都以年龄太小,还要过两年,给回绝了。 “你看你们俩,小嘴都能挂油壶了,我是去打仗,又不失去送死,都笑一笑,你们这样,我就算打仗也安不下心。” 宋芊若不高兴的说道:“你这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要出征了,我不想孩子出生了,他爹不在身边。” 张梵揉了揉宋芊若的肩膀,又揉了揉托娅的脑袋说道。 “芊若,托娅,我现在到处奔波,为了不是我个人,为的是天下百姓,这是我毕生的志愿,也是这么多人愿意留下帮我的原因,芊若,这不正是你父亲的愿望吗,就有我来帮他实现吧。” 宋芊若这时乖巧的点点头。 但是托娅不干了,她可没有这么宏大的志愿,而且这些汉人生活的好与坏,她这个外族人对大明的归属感还不强。 “姐姐都要生娃了,而我什么什么都没有。” 张梵乐呵呵的对托娅说道:“我说过了,你现在还太小了,我不想你这么年轻就嫁人,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整天围绕着家庭,知道吗。” “自己的生活吗,我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托娅重复着这句话。 张梵没时间管她,又和宋芊若和托娅说了一些话,张梵就出了家门,带兵往威海卫而去。 刘羽亮正在水师大营里清点物资,炮弹火药就跟不要钱一样,往战舰上搬,边搬还边骂道:“狗日的荷兰狗,敢击沉老子的战船,老子灭了你们。” “你要灭了谁,说给老子听听。” 刘羽亮听到这个声音,马上站起身,望过去。 “侯爷,你可来了,那大元岛上的荷兰狗,居然······,老子一船兄弟死了大半啊。” 刘羽亮一边说着,一边捶着胸口,死的都是自己朝夕相处的生死兄弟,就这样没了,说着说着,泪水又下来了。 “流什么马尿,大男人哭什么哭,老子不是来了吗。” 张梵大踏步的走过去,所有正在忙碌的军兵都立正敬礼,张梵也回了个军礼。 看到遍地的物资,张梵点点头说道:“加把劲跟,搬上去,老子带你们去灭了台湾岛上的红毛鬼。” 两天后,黄龙带着登莱水师也赶到了威海水师码头。 两个水师一汇合,除了留下一半留守码头外,两队水师加起来两艘亲王级旗舰。 二十艘刀锋级主力战舰,十二艘佩刀级护卫舰,还有一艘巨鲲级补给船。 这是现在张梵所能凑出来的所有最新式的战舰了,这还是三个造船厂日夜不停的建造的结果。 三十多战船浩浩荡荡的又南下了,直奔福建海域而去。 福建的郑家船队正在福建海域巡逻,就看到几十艘巨大的战船浩浩荡荡的朝他们来了。 吓得赶紧让人打旗语询问。 “侯爷,对面是福建郑家船队,正在巡逻,问我们是那支船队。” 一个旗语兵跑过来,跟张梵报告道。 “郑芝龙的人,告诉他们,老子是谁。” 张梵拿起望远镜,望向远方郑家船队。 很快的,对面旗舰靠了过来。 一块木板横在两舰之间,一个穿着一件汗衫背心的汉子顺着木板走了过来。 一见到张梵,马上下跪。 “小人郑开见过勇武·····,小人加过张大·····,小的见过侯爷。” 郑开连换两个称呼,都觉得不妥,最后还是称张梵为侯爷,毕竟顺口些。 “行了,起来的,老子现在什么官衔都没了,随你们怎么叫吧,老子现在要去台湾收拾荷兰人,你们顺手呢,就一起去,不顺手呢,就留在这里继续巡逻。” 郑开听到张梵要去台湾收拾荷兰人,也吓了一大跳。 这些荷兰人虽然和郑家也不对付,但是也已经服软,愿意交给郑家所谓的保护费,以求双方能平息冲突,一起发财。 荷兰人发财的手段就是,一边做生意,一边做海盗。 打不过的,就和你做生意,打的过的,马上化身海盗,把东西给你抢个干干净净。 福建郑家让所有经过福建水域的船只都要交保护费,交了钱,郑家保证你的货不会遇到海盗。 要是货物被劫了,郑家赔偿你所有损失。 只要交了保护费,郑家就给你一面郑家旗帜,悬挂在船上,遇到海盗了,那些海盗畏惧郑家,所以也不敢去劫。 但是那些没有悬挂郑家旗帜的船只,可就惨了,不是被海盗劫,就是被荷兰人劫。 而福建郑家也根本不管这些船只的死活。 这时听说张梵他们要去收拾荷兰人,郑开也吓到了。 这不是要干掉大人的财神爷吗。 但是即便自己不满意,但也不敢说出来,只得说道:“不好意思,侯爷,我们出来只是巡逻的,不能陪侯爷一起了,小人不妨碍侯爷办大事了,先告辞。” 说完给张梵磕了一个头,然后离开了。 刘羽亮这时凑到张梵身边说道:“侯爷,这郑家和荷兰人·····。” 张梵一声冷笑。 “知道,现在收拾郑家还早了点,不管他们,奔台湾去。” 台湾岛上的荷兰人正在清点前些时候劫掠来的货物和财宝。 看到堆积如山的东西,热兰泽城的指挥官威廉·庞德古正乐呵呵的盘算着。 劫掠了这么长时间,这些东西如果都运回东南亚的东印度公司,自己怕是做个总督都没问题了。 热兰遮城现在还不算多宏伟,不像几十年后,郑成功攻打热兰遮城时那么凶险。 那个时候的热兰遮城,已经被荷兰人经营了三十多年,拥有几十万的汉人和土着奴隶,可谓是兵强马壮。 现在的荷兰人是1623年,才在台湾一个名为一鲲身的地方,建立了一个简单的砦城,这就是热兰遮城的前身。 后来经过多年的扩建和加固,这才修建国模宏达的城堡“奥伦治城,”后来改名热兰遮城。 这座城就成了荷兰人,在台湾的统治台湾和对外贸易的总枢纽。 一鲲身这个地形,有点像一条巨大的鱼型,鱼身弯弯的,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天然港口,是鱼头在下,鱼尾在上的地形。 热兰遮城就在鱼嘴处,呃守整整个入台的水路,要顺利入台,就要先拿下这个热兰遮城。 鱼尾处还有个更大的港口,荷兰人的船就停靠在那里,那里可以停下荷兰在台湾的所有战船。 所以热兰遮城又称下嘴岛,而鱼尾的港口又称为上尾岛,这些情报,刘羽亮早就摸透了。 “刘羽亮,让你所有战船进攻鱼尾岛,将敌人的所有注意力和兵力都吸引过去。” 张梵直接让刘羽亮带领他的舰队袭击鱼尾岛港口,尽量将荷兰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黄将军,将你的船队埋伏起来,不管是鱼嘴岛驰援鱼尾岛,还是鱼尾岛驰援鱼嘴岛,你们都半路劫杀他们。” 黄龙点点头。 然后张梵让200特战队员驾驶小船,趁夜色靠近热兰遮城,准备奇袭热兰遮城。 天色越来越黑,张梵带着200特战队员已经划着小船,在热兰遮城外的暗礁处等待着了。 不过即便是夜晚,这热兰遮城的水域也有小船巡逻,要想划船上岸,基本不可能,还不等到岸边,就被发现了。 “所有人用油纸将火枪包好,咱们今晚来个武装泅渡,看看你们这些年的训练有没有偷懒。” 大黑天在海水里武装泅渡,这要是没有跟上大部队,很容易迷失方向的,风险巨大无比。 但是这些特种队员丝毫没有害怕,反而是兴奋。 很快的,做好一切准备,所有人都脱的只剩一条短裤,然后趁夜色下水向远处的岸边游去。 晚上静悄悄的,出了城堡上巡逻的军兵外,就只剩近海几艘小船懒洋洋的在水面上飘着,船上的油灯也来回摇晃着。 巡逻也只是走个过场,这会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这里才。 就在所有人都熟睡时,突然远处的鱼尾岛那边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将热兰遮城里的所有人都惊醒了。 张梵早已经带着特战队员伤了岸,武器都是清一色的转轮火枪,每人还带了五颗特制的万人敌,里面是填满硝酸甘油的观音土,点燃后,爆炸起来威力巨大。 现在就等着热兰遮城的守军驰援鱼尾岛。 荷兰指挥官威廉也被惊醒,忙问一旁奔跑过来的军官普特曼斯。 “怎么回事,那里来的爆炸声?” 普特曼斯一边系着纽扣,一边说道:“卫兵报告说,爆炸是鱼尾岛那边的港口传来的,而且不止爆炸,还有大火。” 就在两人正说着话,又是十几声巨大的爆炸声。 “不好,港口被袭击了,快去支援。” 指挥官威廉抓起佩刀,鞋子都来不及穿,光着脚跑出了房间,商道城墙,远远的望向鱼尾岛那边。 不过距离有点远,只能看到那边传来阵阵闪光,和隆隆爆炸声,以及亮透黑夜的火光。 “一定是明军水师偷袭港口,快派战船去驰援。” 威廉看到鱼尾岛的火光,马上意识到港口被袭,派出援军去驰援。 “普特曼斯,你带八百荷兰勇士骑马过去,就怕明军从陆上向我热兰遮城攻击。” 普特曼斯有点担忧。 “城里总共就一千多一点人,我带走八百,城里就剩三百来人荷兰兵,以及外城一千多土着,真要有什么事,我怕····。” “怕什么,你认为明军能拿下我这热兰遮城?快出发吧,时间来不及了。” 普特曼斯点点头,转身出去了,很快的带着八百荷兰骑兵出了热兰遮城。 张梵看到几百荷兰兵出了城,对着身后的特种队员说道:“准备一下,五分钟后,开始行动。” 所有特战队员都行动起来,寻找到一处略有些偏僻的城墙,十几个善于攀岩的特战队员拿出攀岩的工具,趁夜色的掩护,顺着城墙缝隙,往城上攀去。 第181章 拿下热兰遮 十几个攀岩能手,几分钟就攀上了热兰遮城,城墙上全是土着,拿着弯刀和弓箭,在城上走来走去,算是巡逻。 对于这些土着,特战队员也不知道是杀了,还是留着。 正在犹豫,一个土着牵着的猎狗突然冲着特战队员的方向狂吠。 两个土着也冲着狗狂吠的方向跑过来。 ‘嗖嗖’两支弩箭射中了这两个土着的咽喉,接着又是一支弩箭将还在狂吠的猎狗一起射杀了。 这边的骚动并没引起其余土着的注意,这种半夜狗吠的事,再正常不过了,又是一点风吹草动,这些猎狗都会狂吠。 很快的,十几根绳子扔下城头,其余特战队员顺着绳子,攀爬上这高大坚固的热兰遮城。 上了城头,180名特战队员就四散分开。 张梵则带着两十名特战队员,直奔内城的,荷兰指挥官的房子而去。 不多时,热兰遮城里就传来激烈火枪的交火声,还有阵阵万人敌的爆炸声。 指挥官威廉也注意到城里的骚动,连忙呼叫卫兵,但是连呼几声,外面都没有反应。 “人都哪里去了,城里这么大的骚动,听不到吗,马修!威利!都死那去了?” 接连的呼叫都没人,威廉也觉对有点不对劲,自己的府邸平时至少有十个以上的卫兵,就算一个没听到,不可能所有人都听不到吧。 威廉一手持长剑,另一只手拿着一支火绳枪,紧张的在府邸四处张望。 ‘砰’的一声枪响,威廉手中的火绳枪被打飞出去。 “谁,谁快出来,鬼鬼祟祟的藏着,根本就不绅士。” 威廉在叽哩哇啦的叫着,不过张梵跟他的特战队员可根本听不懂,因为这伙说的是荷兰话。 荷兰语于是印欧日耳曼语系,和法语还有德语有点渊源。 看到疯狗一般唧唧呱啦的威廉,张梵他们突然点亮火把,从威廉府邸四处走出来,将威廉围了个结实。 “明····明人,你们是明人,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那些该死的土着,居然勾结明人。” 但他是真的冤枉那些台湾土着了,就算是现在,他们也还是英勇的在帮助荷兰人抗击特战队员的进攻。 无奈,特战队员的武器实在太过厉害,不仅威力强大,射程还远,最关键的是,还可以连续发射。 两三人一起,就能抵抗住几十个土着的进攻。 看到一堆土着都拿那些进攻进来的明人没办法,那些荷兰兵拿起手里的皮鞭,就抽打那些停滞不前的土着。 看到土着被荷兰人抽打,这些特战队员举枪就射杀人群中的那些荷兰士兵,一时间,十几个荷兰兵被当场击杀。 那些土着平时就被这些荷兰人欺负,只是碍于这些荷兰人手里的火枪,所以敢怒不敢言。 现在对面的明人居然帮他们击杀了这些荷兰人,于是这些土着纷纷将手里的武器刺向那些已经惊慌失措的荷兰士兵。 有哪些熟悉地形的土着帮忙,城里的荷兰人很快都被搜出来了。 男女老少加起来,有近两千人,光士兵就有一百多人。 威廉看到十几个明人拿着武器,将自己包围了,吓得举起长剑,用生硬的大明话对着张梵说道。 “你·····你们是谁,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来我热兰遮,还杀我····这么多人。” 张梵冷冷的看着他说道:“我是谁,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还敢击沉我的战船,还敢劫我的商船。” 威廉这时惊呼道:“你是·····登莱的····那个勇····武候,这一切····都是误会,是误会,东西我····我还给你,而且在赔····偿你一万,不····三万两银子,请你们离开我····离开我热兰····遮城。” “哈哈哈,你是睡觉睡糊涂了吧,击沉我一艘战船,害我死了好几十口人,你觉得三万两就够了,杀了你们,这城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包括这热兰遮城。” 张梵哈哈大笑,然后说出这冷冷的一句话。 “不····你不能····杀我,我是贵族····是贵族,我在荷兰也····是男爵,你不能杀我,我可以让····我的家人,让他们出钱赎····我回去,多少钱都可以。” 威廉吓得连忙报出自己身份,向想以贵族身份来保自己一命。 嘴给他堵上,拖出去关起来。 下嘴岛派出的八艘战舰正急冲冲的向着上尾岛而去。 虽然海面一片漆黑,但是上尾岛那边冲天火光,给了这些荷兰战船很好的目标。 “快一点,快一点,要是贻误了战机,我要你们好看。” 作为舰队的临时指挥官,冯德看到远处不断传来的爆炸,焦急的命令手下加快是速度。 “轰轰轰”,连绵不断的炮响声从一旁不远的黑暗中传来。 紧接着,荷兰船队的战舰就传来到剧烈的晃动,紧接着便是阵阵惨叫。 冯德顿时明白自己的船队被袭击了。 慌忙通讯部,点起油灯,示意所有船只散开,然后还击。 但是黄龙那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黑夜中,更多的火炮喷着闪亮的火花,将漆黑的海面也照的一闪一闪的。 还不等荷兰的战船散出去,就有好几艘战船发出嘎吱嘎吱的断裂的声响,接着就从四面八方传来荷兰水手绝望般的呼喊。 “船翻了,船翻了,救命啊。” “谁来救我们,我不想喂鲨鱼。” “水下有东西,有东西,是鲨鱼,是鲨鱼,救命啊。” 冯德吓坏了,大喊道:“快点逃出去,逃出去,这里不能待了。” 冯德他们都垂死挣扎也不是完全没用,至少四五条战船冲出了包围圈,向着外海跑去。 黄龙没想到这些荷兰战船这么耐打,自己这边这么多战船一起开炮,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下令一队五艘战船随本将军追击,剩下的战船在这里继续战斗。” 黄龙开着旗舰,带着两艘护卫舰,三艘战列舰追了上去。 上尾岛那边也是打得火热。 刘羽亮的十几艘战船将港口死死守住,用甲板上的几门巨炮轰击海港里停靠的荷兰舰船。 甲板上的几门是最新式的火炮,用的是全新的带有硝酸甘油的炸药,射程比普通火炮大上不少,所在在港口炮击海港里荷兰战船是错错有余。 海港里的荷兰战船唉港口里出不去,队形摆不开,战舰也根本没啥战斗力,港内的船挤成一团,连将船身打横都做不到。 港口内炮塔上的火炮,也够不着港口外的刘羽亮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挨炸。 经过一晚的轰炸,刘羽亮他们甲板上的火炮都已经滚烫了。 而港内的荷兰船金国一晚上的轰炸,也只剩下七八艘躲在最里面的船还幸存,不过在苦苦支持道黎明时,还是打出了白旗投降。 普特曼带着八百骑兵出了热兰遮城驰援上尾岛时。 刚跑了一半路程,就听到热兰遮城这边也枪声四起,就知道热兰遮城被夜袭了。 有马不停蹄的往回赶,要去驰援热兰遮城。 但是这时热兰遮城已经沦陷,在那些土着的帮助下,城里的反抗很快被肃清。 等普特曼返回热兰遮城时,城里的战斗已经停止,而且看守城门的土着还打开城门,迎接普特曼进城。 “怎么回事,城里怎么会有枪声。” 普特曼骑在马上,高傲的对守城的土着问话。 “回大人的话,刚才城里有明军细作,不知道怎么跑进城里刺探军情,被发现后,他们拼死反抗,最后全被消灭了。” 一个土着队长连忙回答。 “一群废物,这么多人守城,居然被明人混进去了,今晚太乱,明天再收拾你们。” 普特曼咒骂了这个些土着一番后,一挥手,带着几百骑兵进城了。 今晚肯定还有明人来偷袭,这热兰遮城不能有事,所以他决定还是回城更合适。 这八百骑兵进城后,将战马交给城里的土着,让他们把马带下去照顾。 正在列队准备回内城时,突然他们周围枪声四起,而且还有不少箭矢射过来。 看到箭尾上五彩的羽毛,普特曼认出了,这些箭矢正是城里土着们的箭矢,他们的箭矢就是用野鸡的尾羽制作的。 看到土着造反,普特曼气坏了,拔刀就下令还击,但是一颗子弹深深埋进了他的胸口。 普特曼被强大的惯性击翻在地,而那些荷兰兵正拿着火绳枪,慌忙的往枪管里填装弹药。 一番操作还没完成,眨眼之间,八百荷兰士兵就躺下了一半。 剩下的那些荷兰兵吓得扔下火绳枪,跪在地上投降。 四处的土着们连忙跑出来,捡起地上的火绳枪,并拿起绳子将剩下的五百多荷兰兵全绑了。 黄龙这边也是经过一夜的追赶,几艘荷兰船被击沉两艘,剩下的三艘也被炮弹击中船体,海水哗哗的往船身里灌,在不停下来修补,沉船只是时间问题。 没办法,跑是跑不掉了,只得升起白旗投降,兵下令让水手将漏水的船体进行应急修复。 荷兰人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固若金汤的热兰遮城,在一夜之间就易主了。 而且自己强大的舰队,居然也被击毁大半,这些明人实在太可怕了。 普特曼没有死,子弹击中他的胸口,但是没伤到要害,现在被特战队员救起来,并包扎了伤口。 普特曼和威廉被拉到张梵的面前,特战队员将热兰遮城里几乎所有的财富都弄到威廉的府邸,堆的跟小山的黄金白银,还有各种珠宝。 粗略估算了一下,这热兰遮城的财富少说在三百万两左右,也不知道多少大明的商船遭到他们的劫持。 看到张梵将城里所有的财富都搜刮了出来,威廉心都在滴血,但是现在自己是阶下囚,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大明侯爷,现在你已经得到所有财富,那就可以放我们离开了吧,给沃尔玛呢几艘船,我们马上离开台湾岛,回巴达维亚去。” 张梵哈哈大笑。 “想回巴达维亚,可以,那本侯爷就陪你们一起去,听说你们在爪哇岛,还有个什么东印度公司,我也想和你们的总督聊聊。” 听到张梵要去巴达维亚,威廉也拿不准,这个张梵去了巴达维亚,会是什么后果。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去旅游的。 第182章 赛德克人 “大明侯爷,我东印度公司舰船何止千艘,公司雇员何止数万,您去了,丝毫占不到便宜。” 威廉试图阻止张梵去巴达维亚。 这个大明侯爷的战船战力如何,他不是很清楚,但是能在一夜之间,几乎全歼自己在台湾的所有战舰,战斗力绝对不弱于荷兰的任何一支舰队。 其实荷兰人的海军战斗力,并不是欧罗巴最强的,荷兰人相对于打仗,更喜欢做生意,打仗只是顺便而已。 “去巴达维亚这事,咱们稍后再说,现在说说,我们的损失怎么赔偿吧。” 张梵一边喝着茶,一边淡淡的说道。 威廉和普特曼这两个台湾荷兰人中,官衔最高的两人相互望了望对方,又看了看张梵,都是一脸恶寒。 你还要脸不,把我热兰遮城这么多年积攒的财富都拿走了,你还要我们赔偿。 “大明侯爷,你太贪婪了,你已经把我们的财富都拿走了,还要我们赔偿,问题是,战争是你们明人挑起的。” 威廉气急败坏的对张梵说道。 “对了,你叫威廉?是个男爵?我的男爵大人,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台湾自古就是我大明的土地,你们跑到我大明土地上修建城堡,掠夺我们的财富,现在我来收房租,有问题吗。” 威廉无语了。 “我们来台湾建城,是大明朝廷默认了的,你这是强词夺理。” 一旁的普特曼不服气的争辩道。 张梵冷笑一声说道:“既然你们这样说,拿出文件来,如果有大明朝廷允许你们在台湾建城的,如果拿不出,惩罚翻倍。” 威廉和普特曼相互看了一眼,都不说话了,自己那里拿的出啊,这个大明侯爷就是来找茬的。 “大明侯爷,你没有契约精神,我们和大明这是默认的契约,我们来台湾岛时,大明朝廷并没有加以阻止,所以我们认定这契约达成了。” 威廉信誓旦旦的说道。 “得得得,老子不管朝廷为什么不阻止,也不想起深究,你们占我汉人的土地,还杀我汉人,我们老祖宗有句古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现在你们拿不出钱,那老子就只有要了你们的命,把这些荷兰人交给台湾岛的那些土着,要怎么处置,任凭他们决定。” 威廉和普特曼听说要将自己交给台湾岛的那些土着,吓得一下跪在地上。 “大明侯爷,大明侯爷,不要把我们交给那些野蛮人,他们肯定会砍了我们脑袋的,这些野蛮人有砍人头颅的传统,求求大明侯爷,任何条件我们都答应。” 张梵看到吓得浑身发抖的威廉和普特曼,冷笑一声。 “不让我杀你们也行,将你们所有航线图都交出来,包括整个欧罗巴和东南亚的航线图。” 威廉听完后大喝一声。 “不·····不·····绝对不可能的,这些航线是不可能交给你们明人的,就算杀了我,也不可能交给你们明人的。” 张梵拿过身边一个特战队员腰间的转轮手枪,冲着威廉的脸就是一枪。 这一枪直接将威廉的左耳朵给打没了,痛得威廉杀猪一般的嚎叫。 张梵可不想把自己不多的子弹用在这些废物身上,所以用的转轮手枪,虽然原始了点,但是聊胜于无。 张梵用拇指扳起击锤,将转轮手枪对准了一旁的普特曼。 普特曼已经领教过这转轮手枪的厉害,他可不想再挨一枪。 “大明侯爷,我知道那些图纸在哪里,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威廉捂着耳朵,冲着普特曼骂道:“普特曼,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嘛,你这样不止将东南亚的东印度公司陷入危险之中,就连整个欧罗巴,都可能陷入战火,现在欧罗巴的内战还没结束,不能再有一个强敌出现。” 他俩说的是荷兰语,张梵他们自己听不懂,但是一旁的通译听得懂,就跟张梵翻译他俩的争吵。 “欧罗巴现在在内战?对啊,明末时,欧洲正在打一场持续几十年的内战。” 只可惜,自己现在没有攻打欧洲的能力,不然绝对趁这个机会攻打欧洲。 两人争吵没进行多久,就被张梵阻止了,对普特曼说道:“你如果交出航海图,本候就饶你一命,并派船送你回巴达维亚。” 普特曼不顾身上的伤,跪地给张梵磕头。 “谢大明侯爷,航海图就在威廉府邸的地下室,小人马上带人去拿航海图,不过希望侯爷不要食言。” 张梵点点头,普特曼在一队特战队员的押解下出去了。 威廉看到普特曼离开了,也开始后悔了。 “大明侯爷,我现在后悔了,还能不能有机会?” 张梵没理他,就要让人将他押出去,两个特战队员挽起袖子就要把威廉拖出去。 “侯爷侯爷,我还有重要情报。” 张梵抬手阻止了特战队员,对威廉说道:“把你的什么重要情报说来听听,要是本候不满意,你一样死罪难逃。” 威廉连忙说道:“重要,肯定重要,是关于巴达维亚的情报。” 听说是东南亚的情报,张梵倒是来了兴趣。 东南亚张梵时迟早要拿到手的的,尤其马六甲海峡,这是必须拿下来,还要派重兵把手。 几百年后的新加坡,芝麻大的一个国家,就守着一个马六甲海峡,每年光收过路费,就能吃喝不愁,钱更是多得用不完。 “继续。” 威廉见张梵有了点兴趣,就说道:“其实荷属东印度公司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强大,他是18个公司共同组合而成,随着利益分配不均,这些公司都有了不小的间隙,所以东印度公司,现在也只是徒有其表,所以侯爷你想要······。” 张梵笑了笑。 “你这个也算情报?这情报怕是买不下你命吧。” 威廉脸都在抽抽。 “还有还有,侯爷您想要战船吗,盖伦船,很多的,全新的盖伦船。” 张梵听到有很多战船,马上来了兴趣。 “你的话,我稍微有点兴趣了,继续说下去。” 威廉咽咽口水说道:“东印度公司在爪哇国的梭罗河新建了一个造船厂,因为这里地处偏僻,所以修建了几十个船坞,一年能造几十艘战船,侯爷要是想要战船,可以去那里拿。” 张梵这时站起身来来回踱步。 爪哇岛就是后世的印度尼西亚,那里华人不少,也就是荷属东印度公司的总部所在,但是这个梭罗河在什么地方,张梵还真不知道。 张梵也拿不准,这个威廉是在撒谎,还是说的真话,毕竟马来西亚在千里之外,要证实真伪,一时半会办不到。 “威廉男爵,感谢你的这个情报,我马上派人去证实,希望你能把这个造船厂的详细地址告诉我,如果证实是真的,本候不仅放你走,还可以把我山东产的特产在东南亚的代理权给你一部分,多的不说,一年几十万两的利润还是有的。” 威廉听说可以把这位侯爷的特产在东南亚的部分代理权交给自己,这个消息如果传回荷兰,巴达维亚的总督一职,说不定就是自己的了。 “是的,侯爷,马上将船厂地图给您拿来,请稍等。” 威廉也在一队特战队员的押解下,去哪地图了。 很快的,荷兰拥有的所有航线图和相关资料,以及梭罗河造船厂的地图都拿到手了。 于是命人将威廉和普特曼带下去,好吃好喝招待着。 威廉他们现在是砧板上的肉,就算不满意,也只得跟着那些明军离开。 “老赵,马上命人将这些资料找人翻译出来,然后复刻几份,派人去查查这些资料的真假。” 老赵是特战队的队长,深的张梵的信任,所以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去办。 张梵看着府邸外的那几百台湾土着,就在想怎么安置这些土着。 张梵走到这些土着面前,一个头上插着羽毛,脸上刺着刺青的头人走了上来,右手按在胸口上,给张梵行了一礼。 “尊贵的大明老爷,感谢你饶了我族人的性命,我们是这台湾岛的高山族的一个分支,名为赛德克族人,世代在这台湾岛上生存,已经上千年了。” 听完这个头人的一番话,张梵点点头说道:“你们是赛德克人?赛德克巴莱?” 那个头人也跟着念着巴莱巴莱这个词语。 赛德克是民族,而巴莱是赛德克语,真正的人的意思。 那个头人念叨着巴莱二字,突然眼睛中闪出精芒。 嘴里大吼道:“赛德克·巴莱,赛德克·巴莱,我们赛德克是真正的人,真正的人。” 其余赛德克人听到自己头人的呼喊,也瞬间明白了,也跟着大吼起来,把张梵他们看的莫名其妙。 头人满脸通红的再次走到张梵面前,然后跪在张梵面前说道:“多谢大明侯爷的认可,我们所有赛德克人,都愿意投靠侯爷,为侯爷效力,昨晚一战,我们也看懂了,大明侯爷的人,把我们赛德克人,当做真正的人看待,而不是像那些荷兰人一样,随意打骂我们,求大明侯爷收留。” 说完重重的给张梵磕头,其余几百族人也跟着下跪磕头。 “都起来,都起来,虽然我们是明人,你们是高山族人,但是大家都是黄皮肤黑眼睛,也就是说,我们其实是同宗同源,都是一家人,大家放心,本候收下你们了。” 这些高山族人听到自己被收留,也是开心,他们的族人都住在原始森林里,靠耕种和打猎为生,饥一顿饱一顿的。 荷兰人来了后,就请他们下山去城里协助他们守城,每个人给他们一个银币做报酬。 他们拿着这钱,可以在城里,荷兰人开的粮食点买粮食,一个银币可以买二十磅的粮食。 他们就可以拿着这些粮食回部落去,给他们的家人吃。 自从这些荷兰人来了,部落的生活比以前稍微好了一点,至少没有那么多人被饿死了。 但是这些荷兰人的都脾气不好,对他们这些土着不是打就是骂,而且他们手里喷火的武器很厉害,老远就能杀人。 所以这些土着都敢怒不敢言,知道张梵他们来了,他们手里的武器更加厉害,比荷兰人的还厉害,而且对自己这些土着,都很客气,这才想到要投效到张梵手下,这也算抱到大腿了。 接下来就是如何治理这台湾岛了,岛上可不止赛德克族一个土着,还有好几十个部落的土着,而且相互仇视,经常为了抢地盘而发生战争。 要怎么平息他们的仇怨,才是最重要的事。 第183章 经营大元岛 “纳莫头人,你们各部族之间,真的没有能和解的可能吗,毕竟你们习俗和文化是同源。” 纳莫就是这群赛德克人的头人的名字,听到张梵这话,纳莫也略显无奈。 “和解什么的,我们从没试过,因为从我们懂事起,就被部落的长辈教导,那些高山族是我们的敌人,那些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从没想过要和自己的敌人和解。” 张梵略显无奈。 这种原始部落之间的仇怨,都是经历了几百甚至上千年,不是你杀了我爹,就是我杀了你哥,这可都是血仇。 因为这些部族之间随时都可能爆发战争,而爆发战争的原因,也许是一条鱼,也许是一只野鸡,甚至一个木薯都可能引发一场战争。 “纳莫头人,和你们部族要好的有哪些部族,能联系过来吗,让他们都到这热兰遮城来。” 张梵对纳莫头人说道。 “大明侯爷,难道你要引发战争吗,如果是,我可以联系到两三千人的其他部落勇士过来帮忙,不知道侯爷要攻打哪个部族。” 纳莫头人好奇的问道,以为这个大明的侯爷要攻打谁。 “我不攻打谁,我要让你们所有部族都和解,这个台湾岛很大,大到你们所有人走好多好多天,都走不到尽头,没必要为了一点猎物,就相互攻伐,本侯爷能让你们所有人每天都吃上饱饭。” 张梵淡淡的说着。 但是这句话,让纳莫和他的族人们很吃惊。 自己这些高山族人,从断奶后,就在饥饿线上挣扎,好像一年到头,也没吃过几顿饱饭,尤其女人们。 因为吃的大都要留给男人,因为他们要出去打猎,必须要吃饱一些。 现在这位大明侯爷,居然说能让他们所有人都吃饱饭,这是多么让人振奋的消息。 “侯爷放心,我马山过去联络那些友好的部落,但是那些敌对的······,我无能为力。” 纳莫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着,好像一个犯错的孩子,因为自己没有办法帮张梵请来所有高山族的人来。 “没事没事,谁都有三五个朋友,你不能请到的,也许别人可以呢,你尽管去联系就是了。” 纳莫听完后,觉得好有道理,这位大明来的侯爷果然聪明无比啊。 纳莫带着族人回了外城,因为他们的房子都在外城,而且他们也已经习惯了住在外城。 所以纳莫他们离开时,张梵也没多留。 这个热兰泽城是拿下了,但是据纳莫头人说,这大元岛上不止有荷兰人,还有另外一群高鼻子的红毛人,就在离这里三天的路程。 按照高山族人的脚程,三天路程,距离在200里左右。 这些高山族人在丛林里打猎,经常要追击猎物,在丛林里如履平地,敏捷如猴,一天跑个几十百八里都不在话下。 但是这些赛德克人不知道那些洋夷是什么人,但是他们也有巨大的战船,还有喷火的火枪。 这个时代出现在东方的西夷还不多,只有西班牙人和荷兰人居多,然后是葡萄牙人。 不过葡萄牙人主要在岭南一带活动,然后就是两京地区,大明其它地方,很少有他们的出现。 其他还有少部分的德国人,和法国人。 不过现在能成规模出现在东方的欧罗巴人,就只有西班牙人和荷兰人。 张梵记得,台湾岛上,不止有荷兰人在,还有西班牙的少量部队在岛上,不过与荷兰人比,实力要差上一些。 张梵马上派人,让赛德克人做向导,去打探那些西夷的底细。 纳莫的动作很快,七天后,有四个部落的头人,带着自己部落的几十个勇士,来到了热懒遮城觐见张梵。 张梵摆下豪华的宴会招待这些远道而来的高山族人, 这四个部族都是和赛德克人关系较好的部族,和赛德克族多多少少有点姻亲关系。 纳莫在宴席上给张梵介绍着这些四个部族的来历。 “侯爷,这是巴布赛族头人嘎玛。” “这位是道卡斯族头人凯达格。” “这位是拔朴曼族头人朗达。” 介绍完四族头人,纳莫有给四族介绍张梵。 “四位头人,这位就是大明勇武候爷,也是他让我邀请四位头人,来城里一聚的。” 四位头人站起身,给张梵行礼。 张梵哈哈大笑,让人将礼物送上来。 这是四支宁海卫产的燧发火枪,作为礼物送给四位头人。 这四族都是熟番,不仅在山上居住,也经常跑山下来,和山下的汉人还有西夷做交易。 将皮子,手工艺品等拿下山和山下的汉人和红夷们交易,换些食盐,油一类的生活用品回部落去。 因为经常和汉人接触,所以生活习惯也渐渐往汉人这边靠近,不在那么野蛮,所以被称为熟番。 生番的意思就是,几乎与世隔绝,不和外界的人接触,过着原始的狩猎生活,相当的危险,见面就是打打杀杀的。 这些生番就算要和外界交易东西,也只和同为高山土着的高山族部落交往。 作为熟番,他们当然见过火枪,有的部落,甚至就私藏有火绳枪,这是从荷兰人的手里偷走到。 看到手里做工精湛的火枪,这几位头人眼睛都在放光,这枪就算不用试,也知道是上好的精品。 四个头人激动的同时给张梵下跪感谢。 纳莫不羡慕,因为他得到五支火枪,远比他们四族得到的加起来还多一支。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一支燧发火枪而已,以后你们会得到更多,多到你们部族的所有勇士都能人手一支。” 所有高山族的部族都激动了。 这些火枪能在百步外击杀目标,比弓箭还好用,威力也比他么手里的猎弓大很多。 “侯爷的大恩大德,我们这些部族朕的无以为报,能交给侯爷的,只有我们勇士的性命。” 纳莫他们几个头人相互看了看,最后纳莫作为代表,向张梵表忠心。 “各位头人不要误会,各位要加入我麾下,本候求之不得,但是,本候要说的是,这台湾岛不止是我们这些外来者的,同样也是你们高山族各部族的,是你们世世代代的生活的故乡,台湾岛太大了,大到你们所有部族人口翻十万倍,百万倍都能住的下,所以你们要保卫她,保卫你们世代生活的家乡。” 张梵略带激动的对几位头人说道。 几位头人以前只是一个部族的头人,部族大的几千上万人,小的可能只有一两千人。 哪里想过什么家国的大事,他们每天待的,就是他们打猎的那一亩三分地而已。 现在说到整个台湾岛,这是他们从没想过的,那个格局太大了。 虽然脑子里没有对台湾岛有多大的概念,但是也许能想象到,所有高山族的人,加起来还多千百倍的人都能住下,这就很厉害了。 “侯爷,我们愿意加入侯爷,一起保卫我们的家园。” 所有高山族人一阵议论后,纷纷表示要加入张梵的部队,一起保卫台湾。 “哈哈,这就是我邀请大家来的目的,我的人在大海的对面,每次来的人数都不可能太多,所以需要你们所有高山族人一起努力,建设我们美丽的宝岛台湾。” 几位头人纷纷点头,但是要如何让所有高山族人都加入,这就很头疼的。 这里面不止有朋友,更多的是敌人。 “这个问题我想过了,你们分别回去,联系自己要好的部族,让他们也到城里来,我分别和他们谈,到最后,我想办法让你们放下仇恨,称为有共同目的的战友,一起保卫自己的家园,虽然这可能要花很长的时间,但是放心,肯定能有大家摈弃前嫌的一天。” 虽然张梵的话,他们不能全懂,但是张梵后面的一句话,让他们坚定了这一信心。 “我们现在做的事,也许会失败,也许会一无所有,但是只有我们一起努力去做了,才会有成功的一天,成功了,你们就不再为了抢地盘而付出生命,为了一口吃的,而出卖自己的尊严。” 说到尊严,这些高山族人脸上都是落寂。 这些熟番,为了生存下去,多多少少都出卖过自己的尊严。 汉人还好一些,比较善良,不怎么欺负他们,但是那些西番就不一样了,变着法的坑自己这些人。 现在有侯爷在,也许就是我们高山族人崛起的时候。 宴会上好多这些高山族人见都没见过的菜,尤其那种红色外皮的红薯,甜甜的,糯糯的,水煮一下就能吃,也不知道这侯爷是哪里弄到的,如果可能,弄点回部落种植,肯定不错。 至于那个土豆,这些高山族人倒是知道,热兰遮城里的荷兰人有时就会吃这个东西。 至于肉食,可不是能随时吃到的,现在满桌子都是鸡鸭鱼牛羊肉,吃的这些高山族人满嘴是油,有的还偷偷将鸡腿鸭腿放进怀里,拿回去给家人吃。 第二天,这些高山族人离开时,张梵一人送他们一把精钢短刀,这可把这些高山族高兴坏了。 汉人的武器很好用,比自己部落打造的好太多了。 每人还送了二十斤番薯,十斤大米,还有一斤食盐。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现在又吃又拿的,再不用心帮侯爷办事,怎么对得起侯爷送的这没多东西。 回了部落,看到他们大包小包的带回来的东西,把那些没去成的同伴不能羡慕坏了,尤其那短刀,真的是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好多部族勇士都想要这些短刀,甚至拿出一只猪来交换,但是都被拒绝了。 最后还是头人开口说道:“都不要羡慕,大明侯爷说了,这些东西,以后大家都会有的,不止短刀,就是火枪,侯爷都会给的。” 头人一番话,让那些年轻的部落勇士都跃跃欲试,要到热兰遮城去给侯爷当兵。 张梵这时也犯难了,这台湾岛要派兵驻扎,这容易,但是派谁来治理,是个大问题,自己手里也没有这样的 能人啊。 光山东,用人都在扳着手指用,实在没这样的大才。 写信回去给李岩,让他想想办法,派人到台湾岛来,顺便准备移民的事。 李岩收到信,也犯难了,自己手里也没人,虽然他没去过台湾,但是张梵信里也说了,这台湾岛的面积比起山东,也小不了多少。 把这里作为兵工厂,和一些保密的工厂坐在地,比在山东安全许多。 李岩正在烦恼时,孙承宗的儿子,孙鉁突然来串门。 孙承宗的病在吴又可的调理下,已经完全康复了,听说吴又可道李岩这里俩了,这跑来李岩这里来感谢吴又可的。 结果他来时,吴又可已经走了,正好看到李岩在发愁,一打听,是烦恼为派谁去台湾伤脑筋。 李岩看到孙鉁,顿时眼睛亮了,这不是现成的能人吗。 “孙先生,听说你也想投入我们侯爷麾下,现在正好有个差事需要你帮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 李岩一番劝说,孙鉁还真有想去台湾上任的心思,回去跟他爹一说,他爹居然同意了。 两天后,孙鉁在李岩和孙承宗的目送下,乘坐道台湾的战船出发了,一起去的,还有一千正兵,两千辅兵,还有一大堆的武器装备。 第184章 西班牙使者 随着孙鉁的到来,台湾到的民政也有了主心骨。 这个孙鉁虽然没有中过进士,但是好歹也是举人出身,而且常年跟在孙承宗身边,耳濡目染的,对民政治理,也颇有心得。 台湾岛孤悬海外,要攻打台湾岛,只有拥有庞大的舰队以及更加庞大的陆军,才能攻下这固若金汤的热兰遮城。 但是张梵的威海水师的舰队可不是摆设,这次回了山东,张梵决定将登莱水师迁到淮安府。 北边建奴没有水师,而且朝鲜还有数万的前镶蓝旗大军对辽东虎视眈眈。 北方威胁不了自己,所以登莱水师,以前用来威慑后金的作战思想,要做出改变了,毕竟现在已经和大明朝廷闹翻了,自己没必要再为大明朝廷盯着后金了。 一个威海水师足以威慑整个东北亚海域,而威海水师更名北海舰队。 而淮安紧临南直隶,挨着南方水域,离台湾岛更近,所以将原本的登莱水师迁到淮安去,改名南海舰队,直接负责整个台湾海域的警戒。 北边的日本水军倒是有,但是不强,万历年时,被明朝水师按地上摩擦了之后,几乎损失殆尽。 后来也有大名组建了自己的水军,但是规模早已经不能和几十年前同日而语了。 日本那边现在还在内战,部分大名还相互看不顺眼而大打出手,自己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南下骚扰。 只要北方不乱,张梵就可以放心大胆的经营台湾岛。 现在关键是移民问题。 山东这边是别想了,都生活的越来越富足,是不会有什么人愿意背井离乡的去什么台湾孤岛上的。 哪里的难民最多,当然是陕西山西河南这些地方最多了,只要给口吃的,就愿意跟你走。 找些人跑这些地方去吹嘘,说山东的张大人发现了一座海外宝岛,那里粮食一年熟三次,每天哪怕吃五顿饭,敞开肚皮吃,都有吃不完的粮食。 这个乱世什么最吸引人,是粮食,吃不完的粮食,尤其对那些食不果腹的难民。 张大人说了,只要愿意去的,就都可以去,帮张大人开垦荒地,每开垦二十亩地,张大人奖励一亩作为酬劳,这一亩是不收租子的,叫做自留地,是自己的私人财产。 而且张大人还提供无息贷款,就是说可以提供耕地的耕牛或是马匹,等以后粮食丰收了,再还钱给张大人,而且没有利息。 相信这些消息一散播出去,难民们为了活下去,肯定不远万里的要去台湾岛的。 “孙大人,以后您就是这台湾府一府之长了,所有民政上的事,您做主,至于军事上的,本侯会安排人过来的,你不用操心,记住,不要分什么汉人和土着什么的,要一视同仁,只要不作奸犯科,我台湾岛,欢迎任何人来。” 张梵对孙鉁语重心长的说着,孙鉁在张梵这里待的时间不短了,对张梵还是比较了解,爱民如子说的就是他。 “侯爷放心便是,下官知道怎么做的。” 孙鉁拱手说道。 张梵点点点头接着说道:“现实是整个世界都在进行大航海的时代,我们汉人也不能落人身后,这台湾岛地处热带,植被十分茂密,山上是林木资源也十分巨大,所以,我想开发出来,再建一个台湾水师,平时防御台湾水域,战时,归南海舰队指挥,孙大人觉得如何。” 孙鉁点点头。 “侯爷说的对,这么的台湾岛,没有自己的水师是不行的,不能光靠南海舰队巡航,毕竟这海洋太过庞大了,侯爷放心,下官稍后便开始筹建水师大营,顺带建一个造船厂,建造船只。” 张梵一拍大腿说道:“好,本候也是这个意思,以后这台湾岛的事,就靠孙大人了,这几日,本候就要回山东去了,那边可比这边凶险。” 孙鉁点点头,张梵又对身边一个亲兵说道:“刚才你说有红毛使者要来见我?” 那个亲兵点点头。 “是的侯爷,那红毛使者说自己是什么佛郎机人,在外面候半天了,说有要事和侯爷说。” 张梵皱着眉头说道:“佛郎机人?等半天了?那就让他再等半天,等不及就让他滚蛋。” 对于这些红毛使者,张梵没有什么好脸色。 这什么佛郎机人,不是西班牙人,就是葡萄牙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个亲兵说道:“侯爷,那人是来交降书的。” 张梵瞪大眼睛说道:“降书,我不还没攻打他们吗,怎么就降了。” 这佛郎机人肯定是几百里外的那些西班牙人,听说自己攻下了荷兰人的城堡,自己怕挨揍,所以才派人来乞降的。 “既然这样,那让他进来吧。” 张梵说罢,坐在椅子上,等着西班牙使者进来请降。 这个西班牙使者很高大,一脸的络腮胡子,身形也很魁梧,根本不像印象中的使者。 使者不都是文邹邹,嘴皮子利索点家伙吗,这汉子,怎么看也不像能说会道之人啊。 汉子身边有个汉人跟着,想必就是带来的通译。 红毛汉子走到张梵面前,给张梵行了一个欧罗巴的绅士礼,就是摘下帽子,左手放在后腰,右手拿着帽子放在胸口,鞠躬45度。 然后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话。 一旁的通译也翻译着那红毛夷人的话。 “尊敬的大明侯爷,我是西班牙驻台湾的,韦恩大人麾下的亲卫,我叫托德,在这里向大明侯爷至上最崇敬的敬意。” 张梵冷笑一声说道:“谁允许你们驻扎台湾的,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我赶你们走,要么你们自己走。” 通译将张梵的翻译给托德听了后,托德大吃一惊。 这个大明侯爷这么强势的吗,来了,什么都不问,就要赶人走。 接着又是叽里咕噜。 通译翻译道:“大明侯爷,我们西班牙和荷兰人是死敌,我们来台湾岛,是为了制衡荷兰人,我们和大明是盟友,是朋友。” 张梵哈哈大笑。 “朋友?既然是朋友,那你们曾经有一位什么驻菲侓宾的什么总督,给你们西班牙国王写信,说要带60名士兵来我大明,要灭了我们大明,就为了不花钱买到瓷器和丝绸。” 这话一出,托德脸都在抽。 1574年时,还真有个叫雷克托的菲侓宾总督,计划要带60名士兵去灭了大明了。 这还是真事,因为那是正好是嘉靖朝闹倭乱时,60几个倭寇从沿海登陆,一路杀了4000多人,最后居然打到了北京城,前前后后折腾了80多天,才将这几十个倭寇给剿灭了。 菲侓宾的西班牙人听说几十个日本人,就能打到大明首都,而自己比日本人厉害,带60人去灭了一个明朝,也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这场闹剧被西班牙国王驳回了,还骂这个总督。 说他疯了,西班牙人虽然很牛,但是也不至于带几十人就能灭了一个帝国。 不过这个总督也不是没有依据。 西班牙灭掉南美印加帝国,只用了100人。 灭掉墨西哥时,也只用了300人,这也是这个总督自信心爆棚的原因。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大明玩火炮的时间,比他们这些欧罗巴红毛早了上百年。 不过雷克托卸任后,菲侓宾又来了一个新总督,叫做桑德,这人跟雷克托一样,无时无刻都想着要征服大明。 不过他没有雷克托那么狂妄,他把兵力从60人,增加到了6000人。 后来西班牙人甚至计划,联合葡萄牙人和日本人一起出兵,西班牙出兵一万五,葡萄牙和日本各出兵五千,共同征服大明。 但是葡萄牙和日本拒绝了西班牙的邀请,尤其日本。 大明的强大,不是他们一两万人就能征服的,日本离天堂太远,离地狱太近,大明随时可以出兵灭了他们日本国。 葡萄牙在大明也有不少人,也知道大明的强大,也段然拒绝了,而且葡萄牙和西班牙还是死敌,谁知道西班牙人会不会在背后来一刀。 西班牙只好自己出兵,乘船杀向大明。 结果还没等大明出手,后起之秀英国,先把西班牙舰队给收拾了。 西班牙的舰队在前面抢,英国舰队就跟在后面,抢西班牙舰队,这把西班牙气坏了,决定教训英国。 但是天不助西班牙,西班牙海军司令大战前突然挂了,只好临时派一个陆军司令来指挥海军。 结果可想而知,曾经的日不落帝国,被英国海军完虐,从此之后,西班牙帝国逐渐衰落。 荷兰和英国开始崛起,荷兰被称为海上马车夫,也就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西班牙人虽然打消了攻打大明,但是荷兰人和英国人却没有放弃。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英国还干不过荷兰人,所以在明朝时,英国没敢来,但是一百多年后,他们来了,还把这个国家按地上摩擦。 虽然西班牙不敢攻打大明了,但是对于大明的货物却喜欢的不得了,比如茶叶,瓷器还有丝绸。 现在这个大明侯爷来,短短一天时间,就灭了热兰遮城里的荷兰人。 自己在台湾岛就一百多人,要塞也拉胯的很,自己连荷兰人都打不过,更别说明军了。 “尊敬的大明侯爷,这一切都是误会,再说那已经是百年前的事了,我们到台湾,也只是想要一个港口,和大明做生意而已,大明的境内我们也不敢去,求大明侯爷不要敢我们走。” 托德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单膝跪地,求张梵不要赶他们走。 “不赶你们走,也不是不行,我也带舰队,到你们的马德里,也占块土地,修建军事堡垒,你们的腓力牛排,不是,你们腓力四世国王会怎么办。” 托德听完急吼道:“绝对不允许,不要说我们的腓力四世国王不同意,任何一个西班牙人都不会同意的。” 张梵站起身,走到托德身边说道:“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别国军队在你们国家驻扎,那你们跑我大明来,你说,我们会同意吗,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会派人到你们驻扎的地方,只要让我发现有一个西班牙人还在台湾岛,我会带着舰队,到你们的马德里去驻扎军队,并且让你们的皇后,给我跳西班牙斗牛舞。” 托德不敢反驳,只是弱弱的问一句。 “大明侯爷,那我们西班牙人,可以和大明做生意吗?” 张梵点点头。 “大明欢迎所有遵纪守法的人来做生意,包括西班牙人,按时你们要是有什么花花肠子,放心,你们将不会再拥有肠子,下去吧。” 托德半膝跪地给张梵又行了一礼,这才心事重重的离开了热兰遮城。 四天后,有骑探回来说,西班牙人坐船离开了,现在台湾岛上,出了俘虏的那些荷兰人外,已经没有任何外国势力在了。 第185章 移民潮 第 184章 移民潮 台湾这边的事已经搞定,张梵也早就回了山东,将各行各业的工匠派往台湾去。 台湾这边,近一万高山族的勇士报名参军,而山东派过来的工匠们,也开始了各自的工作。 工匠修建厂房,建设房屋,高山族的族人则学习如何耕种种植土豆,番薯和玉米,学习更为先进的耕种方式。 但是人口还是太少,就算加上原来移民台湾的汉人,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万人。 这些人,连宁海卫的人口都比不过。 所以移民台湾岛,是现在的重中之重。 不过张梵在整个大明的口碑极好,所以有传言说张侯爷发现宝岛的消息一出,马上就有人跑山东境内去询问。 在得到确切答案后,这些人又纷纷跑回去,将这个传言又散播出去。 陕西,陕西,河南的起义军一直就没消停过,搞得这几个地方的百姓生不如死。 好多百姓根本不想从贼,还是想安顿下来,好好过日子,但是那些反贼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不从贼就砍了。 吓得好多百姓背井离乡的逃出去。 原本日子就不好过,现在又背井离乡,好多难民就死在了逃难的路上。 因为谁都不喜欢这些难民,每到一个地方,就会被当地人驱赶。 难民来了,无形的给当地带来动荡和物价上涨。 现在听说山东的张侯爷要招募人去宝岛工作,这些走投无路的难民们,纷纷往山东跑。 大明的官员也乐意这些难民离开自己的辖区,没了难民,治安什么的都能得到好转。 有些地方官,为了早点送走这些瘟神,甚至派人护送这些难民离开,往山东方向而去。 很快的,山东和河南,河北等交界的地方,就聚集了超过五万难民。 据说,还有更多的难民在赶过来。 张梵命人在边境搭起粥棚,煮些土豆和番薯,给这些难民吃。 之所以煮这些东西,因为这玩意儿产量太大了,而且煮土豆和番薯,比煮粥方便,而且这些东西,也比较好携带,让这些难民带,在去威海码头的路上食用。 “兵爷,是不是真的有宝岛?真的能种出一年三熟的粮食吗?” 难民们一边吃着甜甜的番薯,一边询问边境上站岗执勤的士兵。 这些都是张梵派过来,在边境执勤的士兵,张梵给自己的兵取了个名字,叫天佑军。 这个名字,本是黄台吉给孔有德的火器部队取的名字。 你大明有天雄军,我大清就有天佑军。 不过现在,被张梵先用了,黄台吉你就去厕所哭吧。 天佑军的士兵看到衣衫褴褛的难民,没有丝毫的嫌弃和偏见,反而热情的跟他们说。 “我家侯爷发现的那个宝岛,我没去过,不过我一个朋友跟着去了,还和岛上的红毛鬼打过一仗,他说哪里的气候,一年粮食可以种三季。” 听到这些士兵的话,所有难民都面露向往,向往那每天都能吃饱肚子的日子。 这些先到的难民,休息好后,又一次踏上了寻找幸福生活的道路。 威海卫这边,张梵将所有空闲的商船都租下来了,运送难民和相关的物资到台湾岛去。 上千艘船日夜不停的,在山东和台湾岛之间来回奔波,将数万的难民一趟一趟的运送到台湾。 而孙鉁早已经做好迎接的准备。 每一户难民都会先分到五两银子,这钱是给他们购买工具用的,用来搭建自己房子用的。 是的,这些难民要先搭建自己房子,不过这种房子不应该叫房子,只能叫窝棚。 不过这些难民不介意,在内地时,搭建窝棚是每个难民家庭都要掌握的技术。 所以这些难民拿着五两银子,在热兰遮城里的政府控股的铁匠铺,买了自己需要的工具,然后就开始搭建窝棚。 这个征服,当然就是亦张梵为首的新政府,不过,只是没有宣布立国而已,还是以大明臣子的身份存在。 大明朝廷也没去找张梵,不是不想,而是不太敢。 举全国之力,和张梵也能拼个两败俱伤。 但是之后呢,关外的建奴鞑子,关内的流贼,海外的蛮夷,每一个都对大明虎视眈眈的。 只要自己受伤,这些饿狼绝对扑上来狠咬一口。 而且在崇祯看来,张梵虽然狂妄,但是对朝廷还是忠心的,所以现在不能和张梵闹翻,不然得不偿失。 所以在京畿和山东的边境上,也只是象征性的部署了几千人。 随着各地越来越多的难民往山东跑,大明朝廷也有些慌了。 刚开始以为,这些难民都是没有土地的贱民,留在当地也是个隐患,都跑山东去,自己到没了烦恼。 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背井离乡的走了,有的整个村子都走空了,就剩下些富甲豪商还留在原籍。 这下问题来了。 人都跑了,地没人种了,也没人缴纳赋税了。 最先急的就是那些大地主们。 自己霸占了那么多的土地,结果佃户跑了一半,土地可就没人种了啊。 大半土地荒废着,这可都是银子啊,能不急吗。 于是纷纷写信到京师,要求朝廷阻拦那些难民离开原籍。 原本朝廷也和这些地方官员一个意思,这些难民离开后,起码那些反贼少了兵源。 但是大批庄稼地荒废了,也是个大问题。 所以朝廷马上颁布政令,没有路引酒私自离开原籍的百姓,一律按反贼造反处理,吓得那些正要逃难道山东的百姓纷纷不敢离开了。 造反可是杀头大罪,现在留在原籍,也不是过不下去,苟延残喘还是也可以的。 但是路上那些百姓可就不好办了,官军围追堵截都干了,但是没用,百姓实在太多。 就算白天走不了,有官兵围堵,这些百姓也会趁夜摸黑的赶路,所以阻拦路上的那些百姓的工作,并没有什么成效。 到最后,陕西,河南,陕西,河北,包括一些南方的省份,总共超过五十万百姓去到了台湾。 不过运送完这几十万百姓,也用了整整半年时间,才将所有百姓和物资送到台湾。 台湾属于亚热带,粮食可以做到一年三熟,所以收成比起内地,高很多,只收三成肯定会引起山东等地百姓的不满,所有台湾的租子收的是六成。 即便是收六成租子,这些到台湾的百姓也乐意,一年三熟,算下来比在陕西山西等地的收成高多了。 台湾到处是开荒的大明百姓。 孙鉁让他们自己去开荒,开荒越多,他们得到的土地也越多,而且道远地方去的,孙鉁还派军队互送,还送粮食给这些百姓。 孙鉁这样做,自然得到所有百姓的跪拜感谢,甚至还有百姓送来万人伞来给孙鉁和张梵。 台南的一块荒地上,几十个大明百姓正赶着耕牛在哪里垦荒。 远处还有几个天佑军的军兵在巡逻。 这里有很多土着,虽然没有高山族那么善战,但是也是不好惹的,经常袭击垦荒的大明百姓。 没办法,只好派军兵保护垦荒的团队。 但是垦荒的人实在太多,军兵全部派出去也不够用,最后孙鉁给张梵写信,说在台湾也成立民兵组织,一边垦荒,一边战斗。 老规矩,民兵只配备火绳枪,不过对付一些土着够用了。 “刚子哥,你说我们今年能开垦出多少土地。” 休息时,几个男人坐一起,一边闲聊,一边吃饭。 刚子哥是这群人中比较年长的,人比较有主意和见识,所以在这群人中,算是个头头之类的。 “这个岛很温暖,一年三熟是没问题的,我们今年先一人开个三四十亩,先种上庄稼,明年有了收成,再继续开垦,一次开垦多了,也种不过来,不是浪费了吗。” 刚子哥根据经验说出这翻话。 “对,刚子哥说得对,多了种不过来也没用,先把这几十亩种好了,以后再说。” 一个开荒的汉子咬了一口大饼,乐呵呵的说道。 “就是,过些时候播种完了,还要去参加民兵训练,听说还会发枪,有了枪,看谁敢在欺负咱们。” “就是,这个宝岛也是张侯爷从红毛番子手里抢回来的,过些时候也去当兵,跟着侯爷去打红毛番子。” 几人正聊着,就看到远处跑过来十几个台湾土着。 几人立刻紧张起来,拿起竹哨使劲吹了起来,附近休息的人,也都拿起锄头聚拢过来。 几十个土着跑过来后,也不袭击他们,只是指指他们手里的大饼,又指指他们都肚子,用手毙了一个吃东西的动作。 “刚子哥,他们是问我们要吃的东西吧,怎么办,给不给。” 刚子哥拿着锄头,看了看那十几个土着,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疤子,给他们几个病。” 刚子哥对一旁拿着扁担的,脸上有刀疤的汉子说道。 刀疤男哆嗦着从一旁的布袋里,拿出几个烙饼递给那些土着。 那些土着接过烙饼,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将饼分了,坐在地上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刚子哥他们看到这些土着,狼吞虎咽的样子,也放下手里的锄头,拿起地上的布袋,又拿出几个大烙饼给他们吃。 这群土着愣了一下,然后接过饼,但是没吃,而是收起来,给这些大明百姓鞠了一躬后,就离开了。 这时,这群汉子长舒一口气。 自己虽然人多,但是不一定是那些土着们的对手。 第二天,刚子哥他们在干活时,那些土着又来了,不过这次人数更多,不过没有袭击刚子哥他们,而是学着刚子哥他们的样子,在哪里垦荒。 刚子哥他们见了,也不干他们,还教他们怎么开荒,怎么播种。 这些土着也很聪明,不多时就干的有模有样的。 台湾那边算是慢慢走上正轨了。 而张梵这边也迎来了个打喜讯,侯爷夫人生了,给侯爷生了个大胖小子。 这可是整个山东和淮安府以及台湾府,都大摆宴席,一起庆祝这个大好事。 第186章 出使福建 时间一晃,崇祯八年到了。 张梵派去马来西亚的细作也回来了,那里确实有一条河叫梭罗河,而且那河十分宽阔,水深也有好几丈,所以荷兰人在那里还真的建有一个大船厂。 这让张梵有了想法了。 不过马来西亚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老巢,所以单凭自己手上的那点水师兵力和几十艘战船,想必是占不到什么便宜。 自己力量不足,那就找外援,福建郑家就是最好的外援。 不过因为台湾荷兰人的事,郑芝龙还有点小情绪,毕竟荷兰人给郑家缴了保护费的。 你张梵带人就把人家荷兰人,在台湾岛上的城堡给端了,人全部扣押了,这特码是不给我郑家脸啊。 张梵这次准备亲自去一趟福建,所以带了一船特产过去,送给郑芝龙,并带了荆条过去。 郑芝龙不缺钱,他要的是面子,所以张梵决定来一个负荆请罪,想必郑芝龙不会不给他这个面子。 宋芊若带着托娅走进了总督衙门,看到张梵正和李岩在商量出使福建郑家的事,撅着小嘴。 “你就不能好好消停一下吗,儿子名字还没取呢,就一个小名,叫什么毛毛,你这个做爹的能上点心吗?” 托娅抱着毛毛,也在一边附和道:“就是就是,还毛毛,知道是说你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狗呢。” 张梵白了托娅一眼,接过她怀里的儿子,开始逗他。 “取名字是大事,容我好好想想,等我回来再说吧。” 逗了会儿孩子,张梵将孩子放到托娅怀里,然后说道:“辛苦你们俩了,这么些年,也没真正陪在你们身边。” 宋芊若和托娅这时倒不好意思了。 “相公,男儿生在天地间,总要做出一番事业,我们不该扯你的后腿,我们不会再埋怨你不陪着我们了,现在有毛毛在,我们也不会孤单。” 一旁的李岩则捂嘴偷笑,比起张梵,他就幸运多了,红娘子比他还忙,虽然和张梵是一起成亲的,但是红娘子一直没怀孕,而且她一直在带兵,没多少时间陪李岩。 这个时候,顺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李岩看到了顺子进来了,向他招招手,顺子便将信交给了李岩。 李岩拆开信,简单的扫了一眼,然后脸色难看的对张梵说道:“济南府的来信,四海商行的雷掌柜老毛病又犯了,又残害了一个小姑娘。” 张梵接过信看了看,这是济南府的暗哨写来的信。 雷掌柜自从在张梵麾下办事后,倒是收敛了许多,没有再残害小姑娘了。 张梵原本以为这个以前跟着雷家的管家,会改邪归正,但是想不到,现在老毛病又犯了。 “妈的。狗改不了吃屎,当初真该一刀砍了他,顺子,过来。” 顺子屁颠颠的跑过来。 “少爷,啥事?” 张梵搭在他肩膀上说道:“出去告诉送信的那个兄弟,回了济南府,让人把雷掌柜一家都做了,手脚干净点。” 顺子点点头,这个雷掌柜,他早就看不着顺眼了。 “好嘞,少爷,要不俺亲自去,我有十种方法整死他。” 张梵白他一眼说道:“行,你要去是吧,快去吧,别跟着老子去福建。” 顺子眼睛都亮了。 “那俺不去济南府了,俺跟着少爷去福建。” 张梵给他屁股一脚说道:“那还不下赶快下去把事情办好了。” 三天后,济南府的雷掌柜家,一天晚上突然冲进一群匪贼,将雷掌柜家的财报洗劫一空,并将雷掌柜的家人全部屠杀了。 这件灭门惨案在济南府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因为这个雷掌柜的为人确实不咋地,多办事被人上门寻仇,劫财杀人。 张梵这边也向着福建而去了。 因为和大明朝廷闹得很僵,所以陆路不能走,免得麻烦。 但是张梵的出关的商队,从来没人敢劫。 那怕赶着上千战马和牛羊,现在也没人敢东歪心思。 刚开始时倒是有人打这些牲口的注意。 看到大批马牛羊路过,好多地方的军阀或是强盗和反贼,都想发一笔大财。 前脚刚抢完,后脚就被几百上千全副武装的宁海卫的军兵给杀了个干干净净。 不管官军还是强盗,还是反贼,凡是打过宁海卫的这些牲口的主意的,就没有一个活口留下的。 死在宁海卫军兵手里的没有一万人,也有八千人。 以至于,现在看到山东兵押着的牲口从陕西经河南回山东的沿途,都安全无比。 以至于好多商队等都要等到山东兵的押运部队一起走,这才是绝对的安全。 但是现在张梵和朝廷闹掰了,商队虽然可以越境押送货物,但是你带着军队走,那就是另一个概念了。 所以坐船奏水路才能杜绝误会。 因为张梵攻打了台湾岛的荷兰人,郑芝龙有点下不来台,关键是,你还把荷兰人扣下了不少,这些荷兰人可是给自己缴了保护费买旗的。 你张梵一声不吭的带人就把荷兰人给收拾了,这不把老子郑家脸摁地上摩擦吗。 “这个张侯爷,也太不把我郑家放在眼里了,虽然老子只是个海防游击,但是现在整个南方的大明海防,可都的靠我郑家撑着。” 郑芝龙又在水师衙门里大发雷霆,虽然这事已经过了好些时候了,但是这口气一支不顺,每次想起来,就反野吃不香,觉也睡不好。 就在郑芝龙吹胡子瞪眼时,郑鸿魁跑鹅岭进来。 “大哥,有船队从北方来了看旗帜,是威海水师的船队,这怕是张侯爷派来的使者。” 郑芝龙听到是张梵来了,脸色铁青的说道:“他还有脸派人来,唉·····算了,还是出去迎接一下。” 生气归生气,张侯爷派人来了,必须要迎接,毕竟两家的生意往来可是以百万计算的。 来到码头,就看到十几艘巨大的盖伦船缓缓开进港口。 当张梵走下船舶的那一刻,把张芝龙也惊到。 虽然他从没见过张梵,但是从走下船的那个年轻人身上,他看到的是一股子王霸之气。 刘羽亮跟在后面,看到郑芝龙后说道:“郑大人,这位就是我们侯爷,张梵张侯爷。” 郑芝龙听完刘羽亮的介绍后,连忙给张梵下跪,毕竟这位是侯爷,虽然已经被朝廷削爵了。 “张侯爷,请受下官一拜,福建海防游击郑芝龙见过勇武候爷。” 张梵马上笑呵呵的将正要下跪的郑芝龙扶起来。 “郑大人说笑了,我已经被朝廷削爵,现在已经只是一个庶民而已,那能让郑大人行跪拜大礼,快请起来。” 郑芝龙也顺势站起来,也哈哈大笑。 “侯爷能屈能伸,是能做大事之人,朝廷和侯爷也只是有点误会而已,侯爷这样有大本事的人,朝廷迟早还要重用了,侯爷,请往城里走,我已差人设下酒宴,替侯爷接风。” 张梵原本还想负荆请罪的,但是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郑芝龙从十几岁就出来跑江湖,早就圆滑无比,审时度势的能力也是高深无比。 酒宴上,张梵拿出礼单放在郑芝龙的面前。 “郑大人,关于荷兰人的事,实在是事出突然,所以没来得及统治郑大人,这些荷兰人居然敢劫我山东的商船,必须得到教训,不然还真以为,我们汉人好欺负,不过毕竟台湾是您郑大人的辖区,本候有越权之嫌,所以这次亲自来福建,就是来请罪的,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郑大人不要嫌弃。” 郑芝龙瞟了瞟长长的礼单上,密密麻麻的写的名字,就知道这时一单重礼,再加上这张梵已经算是低声下气来赔罪了,自己什么面子都有了。 “侯爷客气了,这些荷兰人也是太放肆了,居然敢劫侯爷的船队,被灭也是活该,唉·····,居然还是在我福建海域发生这样的事,真是惭愧啊。” 张梵心里冷笑一声。 这还不是你小子收了人家好处,纵容对方所致,不过嘴里没说出。 “不过侯爷这次来,可不应该是单单赔罪的吧,说吧,侯爷,有什么是我郑家能帮忙的。” 郑芝龙接着说道,他知道这个强势的侯爷,肯定是无事不登三殿。 “郑大人果然高见啊,不知道郑大人知不知道东印度公司。” 张梵夹起一夹菜放进嘴里,边吃边说道。 郑芝龙皱着眉头看着一脸淡然的张梵。 “这个侯爷突然问这个问题,这时什么意思,难道他要打东印度公司的主意?” 郑芝龙心里正在嘀咕。 “东印度公司是荷兰建立在爪哇国的一个海贸公司,虽然是一个公司,但是其势力是相当强大的,难道侯爷是想······。” 张梵点点头说道:“这东南亚可是海航咽喉,链接东西方的要道,所以这里的不仅代表了财富,也代表了武力,本候想要取代东印度公司在东南亚的地位,怎么样,郑大人有没有兴趣。” 郑芝龙听到张梵的话后,也吓了一跳。 取代东印度公司这事,郑芝龙也曾想过无数次,但是无奈,对方太强大了,根本不是自己能战胜的。 面前这为侯爷,居然想要取代东印度公司,不过他于这个实力吗? “侯爷,你是说笑还是······。” 郑芝龙试探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这就是我这次来的目的之一,我们俩一起干,拿下东印度公司后,我们就控制住东西方所有的航道咽喉,那可是潮水一半的财富啊,到时我们对半分,怎么样。” 郑芝龙思考着。 这个条件实在是太太诱人了,但是收获越大,风险也越大。 这次去爪哇,肯定都会是倾巢而出,不成功便成仁,赢了还好说,要是输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侯爷,这样吧,您现在我这里待两天,容我和兄弟们商量一下,这么大的事,我一人做不了主。” 张梵点点头说道:“应该的,行,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郑芝龙带着兄弟几人离开了,留下张梵还在那里胡吃海塞。 第187章 出兵爪哇 郑芝龙带着郑家众兄弟和各大头目,到了另一个屋子,商量张梵所说的,出兵爪哇国,攻打荷兰人的事。 “大家也都听到张侯爷刚才的话了,按我的意思,虽然这攻打爪哇国并不是什么多难的事,但是爪哇国现在被荷属东印度公司占据着,这荷兰人有多厉害,想必大家也都领教过,所以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郑芝虎一拍桌子。 “大哥,我觉得应该跟着张侯爷去爪哇国,干了那些荷兰番子,老是对我们耀武扬威的。” 郑芝豹则没那么冲动,而是略有顾虑的说道:“我倒不是不赞成出兵,只是这荷兰的实力,就算我们和张侯爷一起出兵,也不一定能胜过东印度公司。” 郑芝虎大喝道:“怕个鸟啊,光是我们郑家水师就有五六百艘船,还打不过他东印度公司,再说,张侯爷的战船上的火炮威力,你们又不是没看过,比荷兰人最新式的火炮打得还远。” 想起上次料罗湾海战时,张侯爷战船上的火炮,郑家人就记忆深刻,虽然自己也从侯爷那里买了火器,但总觉得威力和射程都不如侯爷的火器厉害。 这是再正常不过了,有厉害的,肯自己先留着。 郑芝龙看了看郑芝凤,也就是郑鸿魁,因为这个弟弟一向足智多谋。 “我觉得可以干一票,既然张侯爷来寻我们,说明就算我们不出兵,张侯爷自己也会出兵,不过可能要晚些时日,我可听说了,张侯爷的造船厂可不少,制造所那里的火炮也是日夜赶工,自从淮安府划入张侯爷的辖区后,张侯爷又招募了两万水师兵源,看来是对东印度公司志在必得,我们不跟上,就什么好处都得不到了。” 郑芝龙听完郑鸿魁的话,也不由的点点头,这些情报他也是清楚的很。 “好,我这就去回复张侯爷,共同出兵爪哇国。” 郑芝龙站起身,带着众人又回到宴席间。 张梵还在慢慢吃着饭,看到郑芝龙他们回来了,笑呵呵的说道:“郑大人,商量好了吗,让我猜猜是什么结果,看何为一脸笑意,想必是好消息。” 郑芝龙也笑呵呵的坐回酒桌,其余郑家兄弟也坐回酒桌。 “侯爷果然聪慧,我们刚才商量了一番,决定这次赌一次大的,压上所有兵力,跟侯爷走一趟爪哇国。” 郑芝龙豪情万丈的说道。 张梵一拍桌子,举起酒杯站起身,其余所有人也都举起酒杯站起身,一起碰杯。 “祝我们凯旋归来,干杯。” “干杯,祝我们凯旋归来。” 一顿酒宴,也是吃得欢声笑语的。 饭后,郑芝龙把张梵拉到一旁,差人上了茶水糕点,这才问道:“侯爷,我们这次可是倾巢而出,我这边有五百多艘船,留下百十艘巡航海防,不知道侯爷那边多少只船。” 张梵喝了一口茶说道:“我的战船不多,这次只能派出80艘,但是所有船只,除了五艘补给船战斗力稍微弱了点外,其余的都是仿盖伦船的战舰,总体战力,应该和郑大人的战力差不了太远。” 郑芝龙也吓了一跳,自己的五百多艘船,除了三四十艘是带有火器的战船外,其余的都是体型不大的中小型船只。 而且作为纵火船的,还占大多数。 张侯爷一次就出动80艘盖伦船规模的战船,这样的规模,就算没有自己,也能与荷兰人打上一番了。 “侯爷真是威武,这次出征,定能打得荷兰人闻风丧胆,不知道侯爷什么时候出发?” 郑鸿魁询问张梵,张梵说道:“我马上差人回去调集舰队,昼夜不停的赶路,四天后就能到这边,再用两天时间休息和补给,七天后就能出发。” 郑芝豹点点头说道:“这段时间,我们这边也要调集兵力与补给,但是这次出兵,可没有朝廷调令,要是朝廷怪罪下来,我们不好交差啊。” 郑芝豹一番话,倒提醒了郑芝龙他们。 虽然郑家水师和朝廷的关系并不和谐,基本是听调不听宣,朝廷拿他郑家也没啥办法,毕竟现在大明唯一拿的出手的水师,也就这福建的郑家了。 张梵的水师虽然更强,但是现在关系闹僵了,朝廷也指望不上了。 “不怕,就说我们出海剿灭海盗,派人往京师送奏折,就说突然海上出现海盗,危害海防,我们出兵剿灭就行了。” 郑芝龙满不在乎的说道,就让郑鸿魁去写奏折,毕竟她是郑家兄弟中,文化水平最高的一个。 接着,郑家就忙开了,一箱箱一桶桶的补给被搬上了船。 而张梵的水师也调集了八十艘战船和补给船过来。 朝廷也收到了福建郑家的奏折。 “陛下,这郑芝龙突然要去剿灭海盗,这是不是太唐突了,而且奏折中还提到,山东张梵也要出兵,想必不是简单剿灭海盗的,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让他们呢得逞。” 陈演在暖阁中,和其余几位内阁成员正在和崇祯商讨这郑芝龙要出兵的事,尤其还是和张梵一起。 内阁其余成员也多有担忧。 原本张梵和朝廷闹翻脸,朝廷就很担忧了,现在这个郑芝龙如果也和张梵走太近,大明最强的陆军和最强水师联手,真要造反,朝廷绝对抵抗不住。 “下旨,驳回郑芝龙出兵剿灭海盗的奏折,不准他与张梵接触。” 崇祯对张梵已经忍无可忍了。 以前张梵做什么,还要给自己和朝廷知会一声。 现在虽然和朝廷闹得不愉快,但是朝廷也没拿他怎么样,削爵也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警告而已。 以后还会给他恢复爵位的,但是现在他张梵要出兵,自己一点消息也没有,还要联合郑家水师,这是妥妥的要结党啊。 崇祯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和结党,所以下令郑家不准出兵。 等宣旨的人赶到福建时,张梵和郑芝龙他们早就出发了。 把宣旨的人气得直跺脚,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师。 福建到爪哇国直线距离在3000公里多一点,就算坐船日夜不停,以现在的帆船,顺风顺水一昼夜,时速在20里左右,合现在11公里每小时。 这到一次爪哇国,顺风顺水日夜不停,也得二百八十个小时,差不多十二天时间。 问题是这还是直线距离,还得顺风顺水的的赶路。 但是航行哪有直线距离的,一般都是近海航行,这样才随时可以补充补给。 张梵让刘羽亮拿出荷兰人上交的东南亚的航海图,跟着图纸上的航线,直奔爪哇国。 其实爪哇国有很多的华人,不说多了,好几万是肯定的。 但是这些华人在爪哇国过得并不好。 这些好多是唐宋时期围了躲避战乱,才拖家带口跑海外去。 接过,跑带海外去,也过不上好日子。 刚开始对东南亚的那些土着,这些汉人还能凭借先进武器做到势力碾压。 但是后来欧罗巴的红毛人来了,霸占了这些东南亚的落后小国。 然后凭借坚船利炮,打得这些地方的华人节节败退。 那些当地土着一千受过汉人欺负,所以现在跟随红毛番子一起欺压当地汉人。 所以东南亚的很多汉人,都沦为了当地红毛番子的奴隶,还被大工地土着欺负,动不动就屠杀汉人。 明朝时,吕宋和爪哇前后三次屠杀过当地华人,吕宋是古代菲侓宾的称呼,爪哇是马来西亚。 最近一下就是在万历朝时,吕宋的西班牙人,就屠杀过朝廷大明朝廷派过去的,寻找黄金的使团和当地的华人。 还写信给万历,吓唬他,最后万历怂了,也不敢追查西班牙人的责任,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次张梵不经要那些马来西亚,还要把菲侓宾一同拿下,要让岛上的那些红毛番子,和土着付出血流成河的代价。 船队十分庞大,所以行进速度并不快,即便有荷兰人的航线图,大海上那瞬息万变的气候,还是然给这几百条船的舰队,损失了十几艘船只。 当然,都是郑家的小型船支,禁不起大风浪,被刮翻了。 郑芝龙倒是不心疼,船没了就没了,把人捞起来就是了。 停停走走航行了一个月,这才进入马来西亚的附近。 六艘艘荷兰船支正在这附近巡逻,突然就看到地平线出现无数桅杆。 这可把这六艘荷兰船吓了一跳,这是那里的船队,居然拥有这么多船只。 六艘荷兰战船没有离开这片水域,因为他们后面还有几十艘商船需要他们护航。 张梵站在船头,用望远镜望向了那个荷兰的船队,直接下令,让十艘船身火力最猛的刀锋级主力战舰,直接围上去,将那几艘荷兰战舰给击沉。 刘羽亮派出十艘主力战舰直奔荷兰船队而去。 荷兰船队见只有十艘舰船奔向他们,其余船只的船速并没有加速,看来是想只派十艘船就击败自己这几艘战船。 这些荷兰战舰也不惧,凭借自己的坚船利炮,他们在海上还真鲜有敌手,也没把这十艘敌船放在眼里,也直奔而去。 结果,等走进了才发现,这十艘敌舰不管是体型,还是速度,都在自己盖伦船之上,不由有点心虚。 等看清楚船上写的大大的汉字,就知道这是大明的船队。 “明人什么时候有这么强大的战船了,快填装弹药,靠近后,击沉他们都战船。” 船上的指挥官虽然你心里有点发虚,但是现在跑已经来不及了,拼速度肯定拼不过对方。 敌船不仅有软帆,还有硬帆,速度绝对在自己之上,现在只有硬拼了,想凭借自己强大的舰炮击沉几艘对方的战船,以此吓跑对方。 距离还很远时,张梵这边的十艘战船就开始将船身打横,这是要用侧弦的火炮发动攻击,才会做出的动作。 “这里还有好几海里,现在就降下速度,不是找死吗,给我全速前进,冲散他们的队型。” 荷兰指挥官看到对面的指挥官现在就讲船身打横,想必是个菜鸟,所有心里原本的担忧也烟消云散了。 ‘轰轰轰’。 还不等他得意多久,对面甲板上就纷纷闪出火花,接着就是隆隆炮声。 接着就看到几十枚黑不溜秋的炮弹飞了过来。 “快躲炮。”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甲板上所有人都趴在甲板上,紧接着船身就传来剧烈的震动感,还有木头被击碎的‘咔咔’声。 “韦恩先生,鹰身女妖号被击沉了。” 韦恩是这个舰队的最高指挥官,听到身边的人喊道,转头望向鹰身女妖号时,那艘冲在最前面的战舰,已经被炮弹打得千疮百孔,无数海水往船里灌着,眼看就要沉了。 “开火,开火还击。” 韦恩大声喊道,要自己的船队还击。 “大人,距离太远,我们都火炮打不到啊,打不到。” 那个士兵刚说完,对面战舰的侧弦板被拉开,三十门黑洞洞火炮推了出来,接着就纷纷喷出火舌,又是三百多枚炮弹砸了过来。 剩下的五艘荷兰战船一炮未发就直接被几百门炮弹打成筛子,没多一会儿,就纷纷往下沉。 几百荷兰士兵纷纷跳海逃生,但是迎接他们的是,十艘舰船上的士兵手持燧发火枪,站在甲板上,对他们一一点射。 一个时辰不到,六艘全副武装的荷兰战船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第188章 大屠杀 随着屠杀的结束,海面上漂满了荷兰士兵的尸体。 后面的十几艘大商船上的人,早就吓得亡魂大冒,吓得赶快调转船身,就要逃跑。 一旁的郑芝龙几兄弟被张梵的凶残也吓住了。 这些荷兰人,如果全部俘虏,用来要挟荷属东印度不更有用吗。 郑芝龙看到十几艘巨大的商船,吃水线很深,船即便是满帆,也跑不快,说明船上载满了货物。 这可都是钱啊。 郑芝龙虽然有钱,但是海盗出身的他,看到这么多的商船,不抢上一抢,怎么对得起自己郑一官这个名字。 郑一官,可是自己以前做海盗时的名字。 不过郑芝龙没有敢私自行动,而是看了看,用望远镜眺望的张梵。 张梵点点头,郑芝龙这才手下们吼道:“兄弟们,给游击劫了那些荷兰狗的商船。” 郑芝龙的手下们怪叫着,驾驶着几十艘快船就冲了上去。 荷兰人的商船上的人拿着火绳枪,瞄准冲击而来的郑家水师的船队,但是他们却拿不准,该不该开枪。 不开枪,自己妥妥的要被劫。 开了枪,自己也是妥妥的被劫,但是更有可能自己这些人,都会被那些野蛮的明人给屠了个干净。 没看到刚才杀战船上的荷兰士兵,是多么熟练吗。 “霍恩,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反抗。” 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人,看到怪叫着冲过来的那些明人,吓得连忙询问另一个更加年长的男人。 霍恩看到几十艘快船冲过来,后面还有几百艘的船远远跟在后面。 “算了,降帆,停船,放下所有武器,投降吧,希望这些明人能饶我们一命。” 看到那十几艘荷兰商船停下来了,兵竖起白旗,郑芝龙派出的几十艘快船飞快都靠上去。 十几艘船的商人,张梵兵没有杀他们,而是关起来,到了爪哇国后,再让他们的家人拿赎金来赎回去。 随着张梵和郑芝龙的联合舰队离爪哇国越来越近,更多的荷兰战船和商船,要么被击毁,要么无条件投降,然后成为俘虏。 当然,也有跑得快的船,着急忙慌的跑回爪哇的巴达维亚,将大明人的船队朝爪哇来了,看样子是要灭了东印度公司的消息告诉了总督麦尔。 麦尔是上一任巴达维亚总督古斯塔夫男爵的儿子,他老爹死了之后,他被荷兰皇室任命为新任的巴达维亚总督。 麦尔倡导改革,力图让东印度公司能够制霸全球。 在欧洲横行无忌的海上马车夫,吊打过西班牙,也曾把日本水师船队按地上摩擦,唯一没干过的,只有郑芝龙。 “是郑芝龙吗,这个海盗,以为投靠了大明朝廷,就能和我们扳手腕了吗,哼······,自不量力,对了,知道他们有多少支船吗?” 麦尔听到逃回来商人说,有明人船队直奔巴达维亚而来,丝毫不慌,甚至还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 那个商人脸色惨白的说道:“具体多少不知道,但是那黑压压的帆船和桅杆来看,几百艘船肯定有,他们的船队在海面上绵延十几里长。” 麦尔正在喝茶,听到那个商人的话,一口茶喷了出来了。 “什·····什么,你说多少船。” 那个商人被喷了一脸茶水,但是丝毫不敢生气,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然后说道:“几····几百艘。” 麦尔放下茶杯,皱着眉头。 “几百艘?郑一官这次是倾巢而出了啊,正好一次收拾了他,然后出兵明朝,到时所有的茶叶,丝绸和瓷器,都是我东印度公司的了。” 想到堆成山的丝绸和瓷器,麦尔就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 “总督大人,明人的那些船中,不单有郑一官的,还有另一支更强大的舰队,开的全是盖伦船,但是比盖伦船更大,更快,火力更强。” 那个商人补充道,他不想麦尔他们去送死,不然那些明人来了,谁来抵挡他们。 “另一支舰队?会是谁呢,西班牙人还是葡萄牙人?也不可能啊,西班牙人已经被英格兰人打败了,葡萄牙也没那个能力,毕竟国家太小了,有实力,但是不强,更不可能和明人一起来攻打自己的巴达维亚。” 麦尔嘀咕着,实在猜不出这支舰队会是哪方势力。 “知道是谁的舰队吗。” 麦尔实在猜不出,便询问那个商人。 商人摇摇头说道:“不太清楚,不过据说那支舰队悬挂的是汉人的旗帜,也就是说,他们也是明人。” 麦尔更加疑惑了。 明人那边,除了郑芝龙,还有谁的舰队回避郑芝龙的更强大。 “算了,不管了,管他是谁,都将他们击毁在外海。” 麦尔一拍桌子站起身,向总督府外走去。 呼唤来通讯兵后,下令将巴达维亚港的显存的一百来艘的战船全部派出去。 郑一官有几百艘船,但是他知道,这支拥有几百艘船只的舰队,大部分是没有火器的纵火小船,全靠蜂群战术,让纵火船冲上来对敌。 只要用火炮密集轰炸,阻止这些纵火船靠近给就行了,一百多艘战船,足够全歼郑芝龙的舰队了。 经过一天时间的补给,一百零三艘大小战船缓缓的开出巴达维亚港,向着郑芝龙他们都方向而去。 麦尔很好奇,这个郑家和自己虽然以前也有冲突,但是随后自己派人去服了个软,又每年给20万法郎的保护费后,两家的恩怨也都化解了。 现在抽什么风,跑来自己老巢攻打自己。 难道····。 难道这巴达维亚,有人偷偷通知了这大明朝廷,或是在福建的郑家,趁现在自己东印度公司的大部分船只,运送货物财富回荷兰去了,就来攻打自己。 “肯定是那些汉人通风报信,狗娘养的,真是全部都该死。” 那个商人趁机对麦尔说道。 “那些汉人出卖了情报?这样一样,也只有那些汉人通风报信了,正好,这些汉人也该清理清理了。” 麦尔叫进来一个亲兵,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那个亲兵就一脸笑容的出去了。 几天后,整个巴达维亚突然出现好多爪哇土着,在汉人聚集的地方开始集合生事。 这些汉人一直放着这些土着,纷纷将家里私藏的武器拿出来,准备防身。 这个时候,巴达维亚总督府颁布命令。 说巴达维亚的汉人私藏武器,违反巴达维亚颁布的法令,不准明人拥有武器,所以要搜查所有汉人的家,只要查出武器,全部抓去坐牢。 这可把巴达维亚汉人气坏了,纷纷在家磨刀霍霍,等着荷兰人来搜查。 但是这些荷兰人可不傻。 现在他们荷兰人在巴达维亚的人数不多,只有几千人,和汉人起冲突,肯定有伤亡。 所以,这次的生事主力,就成了那些爪哇土着。 随着土着们越集越多,双方也都红了眼,战事一触即发。 这是那些荷兰人乐意看到的,汉人和当地土着的数量都太过了,杀个两败俱伤最好,方便自己管理。 那些土着在汉人的家里东翻西找的,看到值钱的,就放进怀里,看到漂亮的汉人女子,就动手动脚的。 但是现在他们不敢太嚣张,毕竟这是汉人的地盘,现在自己人数不多,打起来不占优势,先等等再说。 四天后的一个黎明,一个汉人女孩出门去如厕,被两个土着给掳走了,家里人找了一天都没找到。 晚上时,被人在土着聚集的一个水沟里被发现,身上的衣服被剥了个精光,看样子,生前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这可把汉人们气坏了,管他什么法令不发令的,提着刀,就冲进了土着聚集的营地,见人就杀。 土着们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死伤好多人,但是等反应过来后,也拿起弯刀杀了回去。 汉人这边很快就败下阵来,毕竟土着那边人数太多。 这一个地方打起来,巴达维亚其余地方也跟着打了起来。 刚开始还杀了个有来有回的,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土着们的加入,汉人这边已经遭架不住了,好多青壮被杀死。 这个时候,荷兰人加入了战斗,直接用火绳枪参战,汉人这边很快就败下阵来,纷纷四散逃跑。 接下来,就是整个巴达维亚的汉人都遭到屠杀和掠夺。 “阿普,快过来,这里有两个汉人女子,我们一人一个。” 一个土着在一个汉人家里正在翻找着什么,屋外躺着一个拿着木棒的汉人男子,身下正缓缓流出鲜血。 这个土着进屋搜查时,发现床底下藏着两个汉人女子,高兴的忙呼叫自己的同伴过来。 那个叫阿普的跑过来,趴在床下一看,果然有两个如花似玉的汉家女子,高兴的一扔弯刀,爬到床下,就把一个女子给拖了出来。 那女子吓得哇哇大叫,用爪哇语说道:“放开我,放开我,这们这些畜牲。” 但是这些土着哪里会放过她,另一个女子也被拖了出来。 接下来,屋外的人,就听到武力传来阵阵惨叫,这更加刺激了那些土着们的暴行。 短短几天,整个巴达维亚超过两万汉人被屠杀,汉人吓得纷纷逃到山里去躲避,大南华寺这些土着和荷兰人并不打算放过他们,也跟着追进了山里。 一个月后,总督麦尔看到总督府堆积如山的财富,高兴的抚摸着胡子说道。 “想不到,这些汉人家里藏了这么多财富,这些财富,可抵我东印度公司一年上缴的分红了。” 一旁的副官也乐呵呵的看着这些财宝。 这个时候,一个亲兵狼狈的跑进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总····总督大人,我们·····我们的舰队回来了。” 麦尔大声呵斥道:“回来就回来,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总督大人,舰队·····舰队是回来了,不过····只回来了一半,另一半全部都回····回不来了。” 那个亲兵结结巴巴的说道。 “什么,只回来一半?另一半呢,另一半怎么了?” 麦斯一把揪住那个亲兵的已领,把他提了起来,大声质问。 “要么····要么被击沉了,要么被俘虏了。” 亲兵吓坏了,只得结结巴巴的继续说道。 “那·····那对方呢,对方损失多少?” 麦尔继续问道。 “对方也损失超过两百艘船,不过·····不过·····。” 那个亲兵不敢往下继续说,他怕说出来,麦尔会揍他。 “不过什么,你倒是很快说啊!” “对方损失的大多是纵火船,大船只损失了几艘,而且·····而且,他们还把所有荷兰俘虏都砍了,人头就悬在船身两侧,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头,而且,他们距离我巴达维亚港,不足半天路程。” 麦尔听完亲兵的话,一把将他推开,自己则吓得一屁股坐地上。 第189章 攻占梭罗船厂 “总督大人,现在怎么办,明人几百艘战船眼看就要到巴达维亚了快拿个主意吧。” 副官凯特看到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的总督麦尔,忙提醒他。 “现代大部分雇佣军和战船都跟随着财富回荷兰了,现在整个巴达维亚就不到八千人,如何抵挡明人的进攻。” 想着几百艘战船,就算一艘船载五十人,几百艘船,怎么也能载个几万人来吧。 副官凯特一把将地上的麦尔总督拉起来,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 “总督大人,清醒一点,这里可是巴达维亚,是我们东印度公司的地盘,难道还怕他几万明人不成,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快下令派兵去港口阻拦明人入港才是。” 麦尔总督这才点点头说道:“对对对,你说的对,赶快拒敌才是,快,派人去港口,严防死守。” 很快的,三千荷兰兵加五千土着被派往了巴达维亚的港口,港口的火炮也已经就位,就等着明人攻打过来。 张梵他们的船队一路向着爪哇国而来,但是并不是冲着巴达维亚刚而去,而是拐弯,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侯爷,我们不是巴达维亚吗?前面可就是东印度公司的巴达维亚港了。” 郑芝龙一路上抢的盆满钵满的,想到巴达维亚这个东印度公司的老巢,财富肯定多不胜数,到时可就要抢个痛快。 “郑大人,不要老想着打打杀杀,巴达维亚肯定要打,不过还要等些日子,本候在这爪哇国,还有些东西要先收回来。” 张梵不以为意的说道。 “哦,侯爷在这爪哇国,也有投资,想不到侯爷的生意已经做到这么远了,真是让本官羡慕啊!” 郑芝龙说起做生意,不由的再次羡慕了张梵一番,这个侯爷,做生意简直太厉害了。 “都是小钱,都是小钱,比起这些,郑大人的郑家水师,才是让本候羡慕得不要不要的啊。” 郑芝龙想起自己的水师,也是略显得意。 这郑家水师,虽然披着朝廷的皮,但是却是自己的一言堂,听不听朝廷的,还是自己说了算。 而现在这个前大明侯爷,明显比自己硬气的多。 被朝廷削爵和收回地盘后,不仅不遵旨,还直接占领了所有属于自己的辖区,大有和朝廷对战而已的打算。 自己以前投靠朝廷,也只是为了刷洗掉自己海盗的身份,真说有多忠于朝廷,那是不可能的。 “侯爷说笑了,说起羡慕,还得是下官羡慕侯爷才是,现在的侯爷,除了没有宣布建国,起兵造反外,侯爷的山东和淮安府,简直就是国中之国啊。” 郑芝龙拍着马屁,但是心里丝毫没有一点抵触,而是发自内心的拍着张梵的马屁。 “郑大人,这巴达维亚要是被攻打下来,咱们要怎么分?” 张梵假装询问郑芝龙。 郑芝龙看了看一脸淡然的张梵,心里犯嘀咕。 “这是在试探我?” 郑芝龙笑呵呵的说道:“侯爷说怎么分,就怎么分,下官没有丝毫意见。” 张梵笑了笑,也没说话,而是看向远方的一片有着茂密植被的大陆,那里有一条入海的河流,而这条河,就是梭罗河。 而梭罗船厂,就在这里。 “刘总兵,下令前锋船队,以最快的速度,攻占下梭罗造船厂。” 刘羽亮听完张梵的话后,马上一个军礼,吩咐传令兵将军令传达下去。 很快的,十艘战船组成了前锋,直奔梭罗河而去。 前锋战船的指挥官叫罗赞,率领着十艘战船直接逆流而上,开进了梭罗河。 梭罗造船厂就在离入海口不到三里的位置,是一个拥有三十个船坞的超巨大造船厂。 梭罗河如海后五海里有个巨大的天然海港,哪里停放几十艘已经建好的战船,这是荷兰的东印度公司的财产。 不过很快,就要变成张梵的了。 梭罗造船厂地处偏僻,平时基本没人来,所以警戒方面做的很随意。 当张梵的前锋船队已经到达了梭罗造船厂的视线内了,才发现有陌生船队出现。 “警戒,警戒,有敌袭。” 眼尖船厂警卫发现了敌船,黑洞洞的炮口正对着他们,吓得大声喊叫。 很快的,有人飞快的往船厂的炮台跑去。 罗赞那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甲板上的巨炮已经对准了这些炮塔。 ‘轰轰轰’几十门巨炮被点燃,巨大的炮弹砸向那些炮台。 炮台上的石块,被飞来的炮弹击得碎石四处飞射,炸得炮台上的荷兰守军哀嚎不止。 “还击,快还击,都他娘的站起来,开炮还击。” 荷兰守军中的指挥官挥舞着皮鞭,吆喝那些趴在地上,还有四处奔逃的荷兰士兵,让他们起来操炮。 这些荷兰士兵这才慌忙爬起来,回到炮台上开始操炮。 但是还没来得及往炮膛填多少火药,外面又传来几十声的怪叫声。 这些荷兰人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这是炮弹飞行时,特有的声音。 那些正在操炮的荷兰兵,吓得丢掉手里的东西啊,要么趴在地上,要么躲藏在墙壁后面。 炮弹砸在石块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还有炮弹直接砸在炮台上的青铜炮上,发出清脆的,金属交击的声音。 指挥官还想让这些士兵去操炮,但是谁还敢待在炮塔上啊,纷纷扔下武器跑了。 炮台上的人跑了,码头上倒还有不少荷兰兵,拿着火绳枪想要继续守卫码头。 但是十艘战船侧弦的三百门小炮亮出来后,这些原本还想要拼死一搏的荷兰兵,马上吓得四散奔逃了。 等张梵他们进入港口时,港口内的反抗已经被肃清。 地上躺了一地的荷兰人尸体,另外更多的荷兰人,则跪在地上,双手抱头。 一边端着燧发火枪的水师士兵正来回巡逻,时不时吆喝两句。 “都跪好了,谁东张西望的,老子毙了他。” 他们说的是汉话,这些荷兰人听不懂,但是想必不是什么好话。 荷兰人的指挥官,在刚才的火并中,已经被击毙了。 现在也就一个尉官,代表这些荷兰人向张梵他们投降。 “尊贵的大明人,我们愿意投降,请不要屠杀我们。” 那个尉官举着白旗,跪在地上,看到张梵和郑芝龙来了,想必这就是这些明人的头头,马上磕头求饶命。 一旁的通译也将这话翻译给张梵他们听。 郑芝龙可是精通荷兰话的,于是看了看张梵,不过张梵没表态,马上明白了。 “行,既然你们投降了,我们就不会杀你们的,不过,你们暂时要成为我们的俘虏,等会了巴达维亚,我们自然会释放了你们,请你们都配合一下吧。” 郑芝龙一口流利的荷兰话,让这些荷兰人很惊讶,想不到大明官员里,还有对荷兰话如此精通的人。 既然被俘虏,那就乖乖配合吧,于是所有的荷兰人都乖乖跟着看押他们的大明人走了。 现在整个梭罗造船厂,可就成了张梵的了。 在一个荷兰造船匠人的带领下,张梵再那个天然海港内,找到了,满满一海港的盖伦战船和各种商船。 “哈哈,老子发财了,去,把所有船都开出去。” 刘羽亮看到上百艘的格式新船,早就乐疯了,听到张梵的话,马上命人去将这些船一一开到海面上去。 看到绵延几里格式船只,张梵满意的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 郑芝龙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张侯爷千里迢迢的要跑爪哇来了,原来这里还有个这么大造船厂。 “侯爷,你来爪哇就为了这个些船?” 郑芝虎对张梵的行为有点不能理解,几千里来一趟,就抢一些船? 郑芝虎看到这上百艘的格式船只,虽然也有点心动,但是和自己郑家水师比,还差远了,自己郑家可是有七八百格式船只。 “各位有所不知,我的水师组建时间太短,不能和你们郑家比,我现在就几十艘船,和你们比,相差十倍有余。” 郑芝龙虽然也想要这些战船,但是听到张梵这样的话,也不好再来分这些船了。 张梵暂时留下几百人驻守船厂和码头,等攻打完巴达维亚后,再做打算。 “侯爷,接下来怎么办,还攻打巴达维亚吗?” 郑芝龙试着问张梵,接下来的计划。 “当然要攻打,大老远来一趟,可不是为了这个造船厂和这点船只,掉头,直奔巴达维亚港。” 有余这些新的来的战船留在这里是个隐患,梭罗港被袭击的事迟早会被外面知道的。 这么多船,肯定会引起各方势力的垂涎,留在这里,还要派很多人看着,不划算,还不如直接带走,打完巴达维亚,这些船用来装战利品也是不错的选择。 六七百的船队又增加了百艘船只,让舰队规模更加庞大,浩浩荡荡的往巴达维亚港而去。 而巴达维亚这边,等了好几天,都没看到什么大明船队到来。 麦尔气得大骂道:“懦弱的大明人,决然临阵逃跑了,派人出海看看,看这些明人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几艘快船飞快的出了港口,向着大海跑去,但是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 船上的水手边开着船跑回来,变大喊道:“来·····来了,好多战船的船队来了,大明人打过来了。” 第190章 巴达维亚 麦尔总督他们听不清楚船上人在说什么,但是看到他们一脸的焦急,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前几天逃回来的战船,除了实在是伤痕累累的,不能再航行的战船进了港口的维修船厂外,其余船全都派出去拒敌了。 但是丝毫没收到,明人攻打过来的消息啊。 其实那些荷兰战船,早已经发现了来势汹汹的大明战船,大半个多月前,和大明舰队一番恶战后,自己这边损失过半,却连对方衣角都没碰到。 尤其那几十艘大型盖伦船,速度和火力都强于自己,打了十几天,人家的船一艘没沉,自己倒是损失近半。 这次,对方几百艘船直指巴达维亚,这幸存的几十艘荷兰战船,早被上次的海战打得没脾气了,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所以到现在,巴达维亚也没有收到海面上的任何消息,所以一直以为明人走了。 几艘快船边朝港口开来,边发出警告,直到跑近了,才听到,说明军舰队来了,好几百艘船,盖伦船的数量又增加上百艘。 “船队呢,我们的战舰呢,都哪里去了,哪里去了?” 麦尔总督吓得结结巴巴的说着话,询问其余人,自己的舰队哪里去了。 船上下来的人对他说道:“总督大人,我们没有看到我们自己的船队,也许是被击沉了,又或者是逃了。” 麦尔吓得顿时没了主意。 副官凯特忙则镇静许多,作为一名武官,比起麦尔这样的专注政治的文官,对战场上的决断,要果断许多。 “总督大人,现在海战我们已经没有优势,现在只能收缩兵力,全部退回巴达维亚城,以城拒守,明人千里迢迢而来,所带补给肯定不足以支撑太久,等他们消耗不下去,自然会退兵。” 麦尔点点头,对于军事上的事,自己不如这个凯特,所以自己也不多加妄言。 “好,下令,所有人退守巴达维亚城,烧毁城外五里内,一切建筑和带不走的物资,不给明人留一粒粮食,一滴干净水。” 命令一下,所有人都行动起来,到处搬运物资和焚烧房屋。 无数当地人的房屋和财富,以及粮食都被抢走,然后流落街头。 几千荷兰人全部退回城中,至于当地人,他们一个也没放进城里去。 城里面积就那么大,能存放的粮食也有限,无关紧要的人都进来了,粮食总有吃完的一天,。 谁敢保证,这些土着们,会不会心生二意,谁敢保证,所以土着们,一个没能进城。 荷兰人退回城里,那些土着们就彻底放飞自我。 开始对城外的百姓烧杀抢掠,不管是汉人,还是爪哇国本地人,通通成了他们的目标。 “你们要干什么,我们可是爪哇人,你们这些森林里的野蛮人,快滚开。” 一个当地人拿着一根木棒,和三个爪哇土着对峙。 虽然都是爪哇人,但是接受的文明程度不一样,也分三个等级的。 长期和荷兰人汉人接触的爪哇人,住在巴达维亚附近的,为第一等人。 更远一点的,不是经常和外界接触爪哇人,为第二等人。 住在森林里,茹毛饮血的那些爪哇人,也是第三等人。 这些人别说汉人不喜欢,就连本地的爪哇百姓也不喜欢,都是一群野蛮人。 “小子,识相的就闪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一个土着晃了晃手里的短刀,大有对方不闪开,就要一刀捅过去的架势。 “你们去抢那些汉人吧,他们可比我们有钱,随便抢一家,都抵我们好几家。” 那个拿着木棒的爪哇人,给那几个土着出着主意。 “那些汉人都跑没影了,到哪里去找人。” 领头的土着略有心动,但是附近的汉人都不见了踪影,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我可以带你们去,不过,到时这……。” “行,只要找到那些汉人,抢到的东西,分你一份。” 那人扔下手里的木棒,操起一旁的一个铁铲,带着几个土着就去寻躲藏的汉人。 很快的,在一个隐蔽的地窖里,几个汉人被他们找到,然后拖出了地窖中。 “巴利,你……你居然出卖我们,枉我们……平时关系还这么好。” 汉人中,一个认识领着土着找他们的人,就是本地人,也是自己的邻居,爪哇人巴利。 巴利冷笑道:“关系好?你们这些汉人,大老远跑我们这里来,把我们的钱都赚走了,还假装和我们关系好,现在你们的报应来了。” “别特码废话,把你们的钱都交出来,不然……。” 迫于威慑,这些汉人只能将身上的钱财交出来。 不过显然这点钱在那些土着人眼里,少了点。 “别信他们,这些汉人坏的很,他们肯定把钱藏起来了。” 结果就是,这几个汉人不愿意交出藏匿的钱财,而被这些爪哇人全部给屠杀了,到最后,藏匿的钱也被找了出来。 这样的事,在整个爪哇国各地上演,代价就是大量的汉人被屠杀和劫掠。 张梵他们的船队一路走来,居然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于是张梵让人把一个荷兰人的军官拉了上来。 “怎么回事,你们东印度公司就这点实力?” 那个荷兰军官幽怨的说道:“我们东印度公司,光雇佣军就有好几万,船只更是上前,足迹遍布全世界,这次要不是大部队押送,这十几年公司赚到的财富回了王国去,就凭你们这些人,怎么可能轻易击败我们东印度公司。” 张梵和郑芝龙这才搞明白,这仗打了一个月了,就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原来大部队不在这里。 “侯爷,看来这次巴达维亚是手到擒拿了。” 郑芝龙笑呵呵的对张梵说道。 郑芝龙仿佛看到这巴达维亚正在向他招手,那可是东印度公司的老巢啊。 “郑大人,做好准备,能得到多少财富,就要看你手下们的能力了,我的人可不多。” 张梵不想自己的人冲锋,自己训练点人不容易,而郑芝龙的手下以前都是海盗出身,都是亡命之徒,只要有好处,命都可以不要。 “没问题,我的那些兄弟都是亡命徒,只要给他们许诺,攻下巴达维亚,给他们一成缴获战利品的奖赏,保证他们连自己老娘姓什么都忘了,嗷嗷的冲锋。” 郑芝龙对自己的这些兵很了解,只要有好处,命都可以不要。 “行,不就是一成战利品吗,只要能攻打下巴达维亚,我再私人拿出一成做奖赏。” 张梵的话,就让这艘旗舰上的部分郑芝龙他们的亲兵听到了,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这张侯爷能处。 很快的,所有舰船都开到了巴达维亚港,但是海港里空荡荡的,几乎没什么船,更没有什么人,不知道都跑哪去了。 郑芝龙派出十几艘蜈蚣船,载着三四百的士兵向港内划去。 直到这些人登上岸,也没遇到任何抵抗,这让郑芝龙和张梵他们松了一口气。 看来,荷兰人放弃港口,龟缩回城里去了。 这样省事了。 原本还以为在狭窄的港口,会有场惨烈的攻防战,想不到,荷兰人居然把港口拱手相让了。 所有战船都开进港内是不可能的,港口内却停不下这么多船,所以只能轮流入港。将船上的人运到港口上。 看到港口内有大明官军登陆,那些躲在港口的汉人唯唯诺诺的走出来。 “你们……你们是大明的兵?” 一个老汉用生硬的汉话对那些郑芝龙和张梵的兵问道。 “是啊,老人家,我们都是大明的兵,你们也是大明人?” 天佑军的一个军兵看到一脸狼狈的老汉,也是好奇询问。 “大明的兵,是大明的兵,我们可把你们盼来了,我们虽不是大明人,但我们也是汉人,我们是崖山之战后,逃到这里的宋人,我们也是汉人,是汉人啊。” 一旁的一个郑芝龙的兵询问道:“宋人,那你们不是在这个住了几百年了,怎么看你们的样子,有点落魄啊。” 那老汉呼唤出藏在暗处的其他汉人,然后才说道:“军爷们有所不知,原本我们住在这里,和当地土着也是相处和平,知道那些红毛洋人来了来了,勾结当地土着欺压我们,每隔几十年,就要屠杀我们汉人一次,说是我们汉人太多是个隐患,这不,又在整个爪哇国屠杀我们汉人了,我们是偷偷躲在这无人港口,才逃过一劫。” 天佑军的士兵听说在屠杀汉人,马上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张梵 。 张梵知道崇祯年,东南亚这边发生过屠杀汉人的事发生,不过了具体哪一年,忘了。 “先将队伍散出去,将所有手上沾过汉人鲜血的,全部砍了,而那些助纣为虐的,也一起砍了,不分男女老幼,一律砍了。” 顺子脸色苍白的点点头。 他还在晕船状态,但是当踏上陆地的那一刻起,他觉得自己又从死亡边缘复活回来了,现在除了头还有点晕外,其余还行。 “少爷放心,那些猴子一个都活不下去。” 顺子在港口就看到死地上的当地土着,一个个又瘦又矮,就跟猴子一样。 很快的,几千军兵散了出去,四处搜查那些爪哇土着们,只要简单手持武器的土着,要么就是一枪或是一箭招呼过去,吓得那些土着四散奔逃。 但是这些明军又怎么会绕饶过他们,跟着就追了过去。 一群土着逃进丛林,想利用丛林杀伤敌人。 天佑军的平时训练就有部分丛林作战的项目,虽然这东南亚的丛林,和山东那边的森林有很大不同,但是战斗程序是不会错的,都是猎犬开道。 只要猎犬冲着某个方向狂吠,这些天佑军举枪就是一阵乱射。 杀得那些想要埋伏的土着,人仰马翻的,慌忙往丛林更深处逃去。 一逃一追下,这些土着吓得居然把明军,引入了自己的部落里。 初来乍到的明军不熟悉地形,在部落外遭到袭击,伤了几个兄弟。 这些明军也不管什么不杀老弱的军规,直接对着部落里就是排队枪毙。 土着的房子都是搭的茅草屋,那里挡得住子弹的攻击,好多躲家里的土着都被子弹打死在屋里。 明军接着丛林部落,然后就是大屠杀。 一个部落好几十人,除了几个小孩子在,大人能动的,不过有没有武器的,都被屠杀了个干净。 不过动手屠杀手无寸铁的爪哇百姓的,基本都是郑芝龙的兵,天佑军有军规,不杀手无寸铁之人,不杀无抵抗力的老弱妇孺。 第191章 围困 随着明军对巴达维亚城附近的土着进行清剿,巴达维亚城外已经基本来看不到爪哇人了。 汉人在得知大明军队来了,纷纷从躲藏的地方跑出来。 欢迎大明军兵的到来。 娘家人来了,也有了主心骨。 这些爪哇国的汉人,在得知明军要清剿爪哇土着,纷纷拿起武器,跟明军一起进冲来清剿绞那些土着。 张梵发话了,告诉他们,土着不反抗的,就不要杀了,抓了当奴隶,以后有大用处。 有了当地汉人的指引,那些森林里的土着的部落,纷纷被明军找到。 敢反抗的,全杀了,剩下的,都被绳子拴上,当做奴隶带回巴达维亚港。 张梵和郑芝龙直接把营地驻扎巴达维亚城外,将整个巴达维亚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大有要困死城里的人的打算。 城里的荷兰人看到城外的明军围住了城堡,倒也不慌,围就围吧,围个半年都不怕,城堡里粮食弹药都十分充足。 张梵和郑芝龙看到高大坚固的巴达维亚城,也是发愁。 这巴达维亚城是欧洲菱堡,比大明平平整整的城堡可难攻打多了。 “侯爷,这城堡可不好打,典型的红毛那边流行的菱堡,非常难攻打啊。” 郑芝龙对西方红毛那边的事还是非常了解的。 “以为龟缩起来就安全了吗,顺子,抓到多少奴隶了。” 顺子他们这些天可破了不少土着的部落,抓了至少四五千的爪哇土着回来。 “让他们去伐木,一顿一个番薯,偷懒的,全部扔海里喂鱼。” 对这些爪哇人,张梵没有丝毫好感,后世屠杀华人,这些人渣可从不手软,现在老子把这报应报到你家祖宗去。 很快的,土着们被士兵押着去森林里去伐木,不管男女老幼,通通去伐木,敢偷懒的,就是皮鞭伺候,管你是谁,一鞭子下去就是皮开肉绽。 不少爪哇汉人也拿着皮鞭木棍去监工,管你干活卖力不卖力,上去就是一棍子,看起来,多少有点报私仇的成分。 不过大明军兵也不管这些事,就算要杀这些土着,自己侯爷也不阻止,更何况只是殴打他们。 土着们也敢怒不敢言,只要稍有反抗或是不满,对面明军手里的火铳或是弓箭就射过来了,好几个刺头就这样丢了性命。 木头砍回来,又指挥着土着们又锯又刨的,开始搭建高墙。 郑芝龙不明白张梵搭建高墙干什么,不过也不好多问,既然侯爷要搭建,那就照吩咐就是了。 巴达维亚城里的荷兰人也不明白,城外的明军搭建高墙是要干什么,不过自己也不敢出城区决一死战,因为那些明军阵地前,上百门黑洞洞的火炮正对着自己。 “侯爷,我们这不是有火炮吗,直接炮轰巴达维亚城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 张梵摇摇头说道:“这城堡太坚固,用火炮是轰不开的,就算攻城也不一定短时间攻打下来,沃尔玛呢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这里,所以,本候要困死他们。” 郑芝龙不太明白,于是问道。 “困死他们?要是他们一直不出来,一年半载不出来,我们也等不了这么久吧。” 张梵点点头说道:“建个高墙将整个巴达维亚城围住,留下少部分人就能守住这里,我们还有其它事要做。” 郑芝龙看着张梵,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计划。 “侯爷,你有什么计划吗?” 张梵让顺子拿出一副世界地图,这地图是他凭记忆画的,虽然不太准确,但是大致和后世的世界地图差不多。 张梵指着地图上东南亚的位置说道:“郑大人,请看这里,这里叫马六甲海峡,所有东西方的商船都要从这里经过,我要占领这里,这也是我这次来东南亚的最终目的,这个地方,一年光是收来往船队的税收,就上千万两的收入。” 郑芝龙听完眼睛都瞪大了,一年千万两收入,这必须拿下啊。 “侯爷,真的有这么多钱吗,那必须拿下。” 张梵摇摇头说道:“不容易啊,这东南亚龙虎盘踞,有荷兰人,也有西班牙人,还有葡萄牙人,想要站稳脚步,不容易啊。” 郑芝龙点点头。 “这边最强的有两个国家,一个就是荷兰人,还有一个就是西班牙人,这里最强的就是荷兰人的东印度公司,不过现在他们总部都被我们围了,其余的不足为惧。” 张梵点点头说道:“我们要攻占下这爪哇国,以这里为根据地,然后将整个东南亚都纳入势力范围,不然就算我们攻占下马六甲,也守不住。” 对于张梵的话, 郑芝龙很赞成张梵的说法。 不管是张梵还是自己,离这都太遥远了,真有事,段时间肯定赶不过来。 “侯爷的意思是,把这爪哇当做基地,让整个东南亚都成为我大明的实力范围。” 张梵点点头说道:“这边是事要加快速度,然后下一个目标就是西班牙人占领的吕宋,不打败这两个海上强国,我们地盘不保。” 郑芝龙一拍桌子说道:“行,就依侯爷的计划做,我马上下令,马上让兄弟们抓更多的土着回来,幺姨最快的速度,将整个巴达维亚城围起来。” 第二天,更多的军兵被派了出去,也往更深的丛林深处而去,虽然也有伤亡,但是收获更大。 这一次,超过三万土着被抓回来,参与修建高墙的作业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土着被抓来,修建高墙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城里的荷兰人也慢慢发觉城外明军的意图,顿时也慌了。 城外的高墙不仅用木头搭建,还在木墙后面填上土石,活脱脱的就是要困死自己这些人。 于是麦尔总督下令,让一千军士出城,击溃那些修建高墙的土着。 这一千荷兰兵从另一侧的城门出去,直奔还未修建完成的那一侧的高墙而去。 土着们正在干活,就看到城里跑出一群人来。 那些土着看到后,也不叫喊,他们想让这些荷兰人将这些明人都杀了,这样给他们就不用做苦力了。 还不等这些土着反应,对面的荷兰士兵就快速冲到火绳枪射程,举枪瞄准高墙。 还不等那些土着叫喊不要开枪,对面枪就响了。 就听到噼里啪啦的枪响声,好几十个正在高墙上作业的土着被击中,倒下高墙。 其余的土着们吓得连忙趴在地上,而在一旁乘凉的明军们,也被枪声惊动,拿起武器爬上高墙,就看到城里出来一大群的荷兰士兵,拿着枪正在朝这边开枪。 “妈的,这些红毛鬼居然还敢出城,看老子给他来一枪。” 一个天佑军的士兵趴在高墙上,端起手里的燧发火枪,瞄准对面就是一枪。 地面一个手拿指挥刀的荷兰军官应声倒地。 紧接着,这边又连续响起十几枪,对面又有十几人被击中。 吓得其余的荷兰士兵赶快趴在地上。 明军这边看到被偷袭,而且对方还跑出城来了,马上调来火炮,对着对面的一千荷兰士兵就是一顿炮击。 炮不多,才几门,但是对面一千荷兰士兵,却没有冲锋的勇气。 趴在地上不断挨炮轰。 在损失了几十人后,这群荷兰士兵最后熬不住了,直接扔下武器,就调头往巴达维亚 城跑去。 这一仗,持续了一刻钟不到就结束了,荷兰那边扔下几十具尸体,明军这边没有伤亡,死了十几个土着。 这下明军这边不敢再大意,连忙派人警戒起来。 土着们被长刀和火枪指着,再次爬上高墙继续干活。 城里的荷兰人也被这一个小冲突给下吓住了,再也不敢随意出去了。 要围就围吧,老子打死不出去,等我们的大部队从荷兰回来后,就灭了你们这些明人。 一个月后,巴达维亚城被五米高的高墙给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张梵他们甚至连个门都没留。 这巴达维亚城彻底成的孤城,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那些土着修建完高墙,又被押下去,去开垦土地种庄稼去了。 这些土着一辈子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热爱劳动,这段时间,将一辈子的活都干完了。 又过了一个月,张梵留下一千天佑军,郑芝龙留下一千人,郑鸿魁留下坐镇,加上那些汉人,加起来也是上万人,日夜不停的监视巴达维亚城和那些土着们。 张梵和郑芝龙带着其余人,开着船直奔吕宋岛而去。 吕宋的西班牙人,两个多月前听说爪哇岛在屠杀劫掠汉人,于是也动起了歪心思。 吕宋岛的汉人也不少,比起爪哇国只多不少。 既然你荷兰人劫掠了,那我们西班牙人也不能落后,我们也抢。 于是,吕宋岛上是汉人可惨了,这些西班牙人不经自己枪,还让吕宋岛上的原住民一起抢。 刚开始只是枪钱财和粮食,后来就发展成杀人放火了。 最开始抢的是汉人,后来成了见人就抢,最后连那些西班牙人也有被抢的。 这些西班牙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最后自己也被抢了。 没办法,只好出兵镇压。 结果,那些吕宋岛是原住民可不好惹,菲律宾短棍了解一下,一棍子骨头都能打折。 整个吕宋岛都乱了,原住民打汉人,也打西班牙人,西班牙人打原住民,也打汉人,汉人也两边都打。 等张梵他们的船队半个月后到达吕宋时,看到的是遍地尸体,有西班牙人,有汉人,也有原住民。 “这特码是怎么回事,他们自己打了起来?” 郑芝虎登上岸,就看到遍地尸体和到处烧毁的房屋和建筑,不由的大骂起来。 张梵和郑芝龙也很意外,不过还是很快的派人出去四处侦查,士兵们回来后,带了两个汉人回来,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西班牙人因为伤亡过大,都躲城里去了,现在人数还不到当初的一半。 郑芝龙可高兴坏了,忙派五千军兵,往埃尔皮纳尔港的马尼拉城而去。 他知道,吕宋岛上的西班牙人本就不多,现在还伤亡过半,不趁现在拿下马尼拉城,更待何时。 很快的,马尼拉城就爆发了战争,城里城外的火炮火枪弓箭,就没停止过。 没几天,城里升起白旗,西班牙人投降了。 第192章 人分等级 郑芝龙的军队对着马尼拉城就是一阵猛攻,城里本就不多的西班牙军队只能拼死一搏,但是几千对一百多,怎么看都打不过。 一百多西班牙军队,听起来不少,还都有火绳枪和火炮。 但是偌大的马尼拉城,就一百多士兵防守,就算那些西班牙的平民也帮忙守城,也不超过一千人,大部分西班牙人在暴乱中已经丢了性命。 郑芝龙的人只进攻了不到三天,马尼拉城里的西班牙人就投降了。 举着白旗的西班牙使者颤抖着走到张梵和郑芝龙面前,单膝跪地说着。 一旁的通译跟着一起翻译。 “尊敬的大明将军,我是马尼拉城派来的使者,叫做巴恩,我们西班牙和你们大明一直安好,还是友好邦交,不知贵军为什么攻打我们。” 郑芝龙直接地上的,被屠杀的汉人说道:“友好邦交?那这些死掉的汉人是怎么回事。” 那个西班牙使者看到地上摆成排的汉人尸体,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片刻后,才说道:“尊敬的大明将军,这些汉人在这吕宋已经生活几百年了,已经和你们大明没关系了吧,再说,他们都是死于战乱,我们西班牙人也是受害者。” 郑芝龙瞟了一眼一旁的张梵,见他一脸铁青,就知道这个侯爷不高兴了,于是从一旁的一个亲兵腰上拔出短铳,扳起扳机将枪口对准那个使者。 “不过过多久,他们都是汉人,都是我们同胞,现在死你们手里,我们汉人有句古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今天你们所有西班牙人,都要付出代价。” 说完郑芝龙就要扣动扳机,同时还用眼角余光扫了张梵一眼。 “郑大人不要生气,两兵交战,不斩来使,放他回去,让所有西班牙人出城,至于怎么处理,看本侯心情。” 张梵出声阻止了郑芝龙,那个西班牙使者早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都是冷汗。 “谢将军不杀之恩,谢将军不杀之恩。” 西班牙使者赶快双膝跪地,给张梵和郑芝龙磕头,然后战战兢兢的爬起来,退了出去,跑回马尼拉城。 城里的西班牙驻马尼拉总督桑德,听完跑回来的使者的话,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还是决定出城投降。 一百多西班牙士兵,加上三千多西班牙平民和商人,纷纷走出马尼拉城,先在城外站好,等待明军来受降。 张梵看到这几千西班牙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几千人就能占领一个国家,这吕宋岛人口少说上百万,汉人也不在上少数,十万有还是有的。 而就是这样的拥有百万人的吕宋岛,却被几千西班牙人占领了。 总督桑德内心不安的看着向他们走来的张梵和郑芝龙一行人。 他从台湾逃回来的人口里得知了,这个张梵以及他的军队的实力,一夜就攻占了固若金汤的热兰遮城,城里的荷兰人全部被扣押,生死不明,所以他对这个大明新晋的侯爵有点畏惧。 “大……大明侯爷,我是西班牙驻吕宋总督桑德,给大明侯爷磕头了!” 桑德说完,率先跪下磕头。 其余西班牙人看到后,也纷纷跪下。 郑芝龙有点羡慕的看了看张梵。 这就是上位者的威压吗,只只和名号,就让千里之外的敌人跪下称臣,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这样就好了。 通过一旁的通译,张梵明白了这个桑德的话。 “你叫桑德是吧,说吧,现在这事怎么解决,我们死这么多人,拿不出和方案,你们谁都活不了。” 张梵坐在亲兵端来的一张椅子,声音不急不慢的说道。 桑德哭的心都有了。 尼玛,这些汉人几百年前就跑这吕宋来定居了,你一个明朝侯爷,跑来问我们要赔偿,这多少说不过去。 “大明侯爷,这……这些汉人大部分是几百年前,也就是你们宋朝时逃过来的,算起来,和大明汉人没多大关系了吧,为什么还要我们负责赔偿,我不服!” 张梵呵呵笑了。 “不管大宋汉人还是大明汉人,都是汉人,是汉人就是一家,而且这吕宋百年前就是我大明藩属国,你们派兵来我藩属国,我可以视你们为侵略,是对我大明的藐视。” 桑德简直无语了,但是没办法反驳,毕竟人家拳头比自己大,自己只好认了。 “大明侯爷,你说怎么赔偿我们就怎么赔偿。” 张梵点点头,从一旁亲兵手里接过一杯茶,喝了一口,这逼格是做的很足了,让坐一旁的郑芝龙又是羡慕了一波。 “态度还可以,给你们个机会,这样吧,你们西班牙人从南美洲掠夺了上亿白银,多的我不要,两千万两,当做你们霸占我吕宋岛这些年的租金,还有对我这些死难同胞的抚恤金,怎么样,我这个大明侯爷,还是够仁慈的吧!” 桑德哭笑不得。 西班牙帝国确实在南美掠夺无数白银,说上亿两也不为过,但是那些钱都在西班牙,被各大贵族给瓜分了。 自己那里拿的出两千万白银啊。 “大明侯爷,两千万白银,我们实在拿不出,实在太多了,我只是个小小的总督,没权利动用这么多钱,还请大明侯爷网开一面。” “那你们能拿出多少?” 张梵不太耐烦的问道。 看到张梵有点不悦,桑德咽咽口水说道:“我们的钱,被那些土着抢夺了不少了,现在还有……还有……,还有多少来着。” 桑德询问一旁一个老者,那个老者在桑德耳边说了几句,桑德这才继续说道。 “回大明侯爷的话,现在只能拿出一百万银子,这些钱原本是要运回西班牙的,既然侯爷要赔偿,那就先赔偿给侯爷吧。” 张梵和郑芝龙都瘪瘪嘴。 “一百万,打发要饭的吗,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给的数目本侯不满意,你们这里所有人,只能有一半人活着离开,至于那些人能离开,那些不能离开,就看你们自己了。” 当一旁的通译将这话翻译给所有西班牙人听后,整个人群都发生了骚乱。 “桑德总督,把钱都给他们吧,不然我们有一半人要死去,我不想死,我想活着回西班牙。” “总督大人,快给他们钱,我们再一起回西班牙,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了。” 所有人都要求桑德交出钱财,但是桑德不愿意。 这些钱都是西班牙帝国的,自己要是都交出去,自己就算回到西班牙,贵族们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好过的。 张梵见桑德不愿意交出钱,张梵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挥挥手,身后的几百天佑军纷纷举起手里的燧发火枪,指向那群西班牙人。 吓得那些西班牙人大呼小叫的,纷纷跪地磕头。 “大明将军,大明将军,不要杀我们,我们知道钱藏在那里,我们知道钱藏在那里,一共一千三百万两白银,这是这些年掠夺而来的财富,我们知道钱在哪里。” 郑芝龙听到有一千三百万两后,也是咂舌。 这东南亚果然黄金遍地啊,随随便便几年就是上千万两,那巴达维亚那边,岂不是更多钱? 侯爷果然眼光毒辣,这马六甲原来真的这么富有,以后必须跟着侯爷发财才是。 桑德看到自己的人纷纷出卖自己,他怕惹怒张梵,一个不高兴,把自己砍了,也是心一横,决定交出所有钱财。 “大明侯爷,我愿意交出所有钱财,只希望侯爷能放过我们所有人,饶我们一命。” 张梵点点头说道:“饶你们一命?也不是不行,那饶了你们,你们接下来怎么办,回西班牙还是继续留在这吕宋。” 桑德叹口气,自己交出所有钱财,回西班牙绝对没好果子吃,还不如就在吕宋,只不过这大明侯爷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明侯爷,不知道您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桑德试着小心询问了一下张梵。 张梵看了看桑德,这家伙看不出年龄,老外都出老像,看起来像五六十岁的人,不过实际年龄会小一些。 一脸络腮胡子,看起来颇为稳重。 “桑德,你愿意为我工作吗?如果愿意,你还是吕宋的总督,西班牙皇家给你的,本侯都可以给你。” 桑德听到张梵这话,先是一愣,接着马上又是磕头。 “侯爷,小人愿意投入侯爷麾下,为侯爷鞠躬精粹。” 张梵哈哈大笑,让桑德起来,至于其余人,来去自便。 张梵对桑德继续说道:“既然现在吕宋归我们了,那这规矩也要改一改了,这吕宋以后,汉人为第一等人,任何人不得无理伤害这汉人,有违者,杀。” “二等人,就是你们这些藩夷,你们享受除汉人外的一切权利,第三等人,就是当地土着,这些野蛮人,就不要当他们是人,危险的,苦的累的活都让他们去做,知道吗!” 听完张梵的话,桑德虽然觉得自己这些欧罗巴人只是二等人,心里有点不满,但是听到他们下面还有第三等人,心里一下就好受不少。 “侯爷说的是,小的一定照办。” 桑德弓着腰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对了,我会留下部分军队,然后招募本地汉人入伍,这些军士会保护吕宋的安全,你的任务是给我看住吕宋,至于战斗的是,有人负责,你不要插手,懂吗!” 张梵对桑德吩咐着,桑德连忙点头。 让桑德安排那些西班牙的去留问题。 这个时候,郑芝龙才走过来说道:“侯爷,你怎么把他留下来,这个吕宋总督不应该是让我们自己人来当吗。” 张梵摇摇头说道:“这东南亚很复杂,我们初来乍到,好多事不了解,突然就换自己人来,压不住的,这吕宋岛上,光土着就上百万人,那些西班牙人来这里几十年了,把土着们治的服服帖帖,与其从头开始培养,还不如用他们,而且我们拿走所有钱财,他们也不敢逃会西班牙,回去必死无疑,所以只能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们,走吧,先回营地再说。” 第193章 高杰投效 张梵一番话,郑芝龙是听得连连点头,。 “还是侯爷考虑的周全啊,看来下官要学的还有很多,侯爷,现在我们干什么去。” 郑芝龙询问张梵,接下来的计划。 “先休整几天,把这边的事安排好后,我们马上回爪哇去。” 张梵决定留下一千天佑军,先征兵,主力就是吕宋岛的汉人,也可以适当接收一些当地土着。 郑芝龙手下的人手更多一些,所以郑芝龙留下三千人,不过都得听天佑军军官的命令。 吕宋岛上的暴徒还要继续清剿,对此,张梵和郑芝龙是达成共识的,不过现在人手不足,暂时只清剿马尼拉城附近的暴徒。 修整了半个月,张梵见吕宋的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就准备返回爪哇了,那边的巴达维亚城,已经围困了一两个月了,差不多也该有个结果了。 上万人又浩浩荡荡的返回爪哇国。 巴达维亚城外的郊区,已经开垦成庄稼了,甚至还办起了养殖场,港外的海面上,也多了不少渔船,正在海里捕捞鱼获。 “还是我们汉人勤劳啊,看到没有,这才多长时间,就恢复生产了,以后这东南亚,可就是我们的粮食基地了。” 张梵看到忙碌的那些汉家百姓,也不由的感叹道。 郑芝龙以及他几个兄弟们,也看到忙碌的人们,都没说话,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巴达维亚城,被高墙包围的巴达维亚城已经在坚守,明军这边也派出两波人劝降,但是对方都拒绝了。 “不投降?好,有骨气,看你们能坚持多久,命令火炮不分昼夜轮流的炮轰城内,看这群荷兰猴子能坚持多久。” 一百多门火炮将巴达维亚城围起来,不定时的,轮流着往城里开炮。 甚至还将新招募的当地汉人军队叫到炮阵前,手把手教导他们操炮。 城外热闹,城里的荷兰人可就不好过了,谁也不知道,这炮弹什么时候就落自己头上了。 吓得纷纷躲进地下室。 但是老躲地下室也不是办法,不可能藏一辈子吧。 于是纷纷找到麦尔总督,让他考虑和城外明军和谈,实在不行,就出城投降。 但是被麦尔总督严厉拒绝了。 没办法,城里的一万多荷兰人,继续担惊受怕的过着日子。 又等了半个月,还不见城里投降,张梵空间里的火药和炮弹,也用了差不多快一半了,而且自己前前后后离开也差不多半年了。 耗在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于是张梵找到郑芝龙。 “郑大人,这里再待下去意义已经不大,大局已经,这巴达维亚城里的这些荷兰人也已成了困兽,投降只是时间问题,我决定回大明了,将舰队留下,带回俘虏的那些船回去,在这里,水师比陆军有用。” 郑芝龙也同意回大明,毕竟那边才是自己的根基,外面再好,也不是家。 “行,听侯爷的,我也留下一半战舰,不过留下谁来指挥……。” 张梵一番思索后说道:“本侯留下刘羽亮去驻守吕宋,毕竟那里更凶险,我的舰队战斗力更强一点,所以我的人去吕宋,这爪哇就靠你的舰队来驻守了。” 郑芝龙对张梵这样的安排没有意见,点头同意。 “行,我留下郑宏奎来驻守爪哇,他是我所有兄弟中,能力最强的一个。” “我们要马上派匠人过来,兵械局也要马上建立起来,不可能所有弹药补给都从大明运过来,那样成本太高。” 张梵严肃的说道。 郑芝龙点点头说道:“行,工匠我哪里多的是,回去就派人过来,侯爷放心便是。” 半个月后,一切安排妥当后,张梵将自己80几艘战舰全部留下,带着缴获的那一百多艘船,和郑芝龙的一半船队浩浩荡荡的往大明开去。 张梵和郑芝龙回了大明,便立刻将水师重建起来。 张梵白捡一百多艘船,改装一下,就是战舰了,加上自己几个船厂的建造,现在又是一百多艘战舰,再次分为三个舰队驻守山东,台湾和淮安三地。 在爪哇和吕宋,张梵他们一共得到近一千六百万两白银,给爪哇和吕宋的守军留下六百万两白银后,两人将剩下的一千万两平分了,一人白捡五百万两白银。 这钱来得,比收保护费还快。 几个月后。 在崇祯九年的三月,爪哇那边传来书信,说巴达维亚城里的荷兰人投降了,现在所有人被抓住,送往山东,城里一共得到四百万两的钱财,也随船一起押送回大明。 张梵叫人将台湾热兰遮城的那个总督威廉,和荷兰武官普特曼一起被请到了总督府。 “两位,我这个牟平城,住的还习惯吧,现在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两人现在张梵面前,认真的听着张梵的话。 “先说一个你们认为的坏消息,但是对本侯算是好消息的事,你们何属东印度公司,在爪哇的巴达维亚城已经被本侯攻占,现在整个爪哇都在本侯的控制之下,另外,吕宋的西班牙控制的马尼拉城也投降了,吕宋也在本侯的控制之下。” 两人只知道这个张侯爷离开了山东很长时间,没想到,这就把爪哇和吕宋给拿下了。 “张侯爷,这吕宋的西班牙人倒不足为虑,他们的主要势力在印度的莫乌尔,吕宋兵力不强,但是爪哇的东印度公司,可不是好惹的,拥有各种船只上千艘,就算张侯爷的舰队再厉害,也抵挡不住这么多的舰船攻击啊。” 威廉小心提醒张梵。 张梵点点头说道:“我会处理的,我想,你们荷兰国王现在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吧,欧罗巴现在已经人脑子打成狗脑子了,那些回了荷兰的军队,怕是回不来多少。” 威廉和普特曼惊讶的看着张梵。 这个大明侯爷对欧罗巴这么了解吗?说明他的情报网已经伸到欧罗巴去了。 欧罗巴内战已经打个好些年了,就连不可一世的西班牙帝国,也因为内战,开始有要跌落神坛的趋势。 自己的国家荷兰也同样陷入战争中,要不是东印度公司每年能赚不少钱回去,可能那些贵族们早就放弃这爪哇国了吧,毕竟到大明做交易,必须经过这马六甲。 “还有一个好消息,你们驻马尼拉的总督已经被俘,现在正押往我这里,巴达维亚现在缺个总督和副官,二位有没有兴趣,所有待遇都按以前你们荷兰对总督和副官的的待遇发放。” 两人听完相互看了一下。 说实话,这一年来,他们住在牟平城里,享受到了以前从没有过的生活。 虽然是俘虏,但是人身自由并没有收到多大限制,除了不能出城外,在城里,只要不到那些军事禁区,就不会受到制约。 而且牟平城里外国人很多,很多欧罗巴商人都在呆着,买完货物也不急着离开,非要玩够了才走。 现在要他们去遥远的爪哇去,还真有点不愿意去。 但是过去后的待遇可不错啊,比在台湾做总督,待遇好的多。 威廉小心翼翼的说道:“侯爷,我们其实不太愿意离开这牟平城,但是如果侯爷需要我们效犬马之力,我们还是愿意过去任职的,只不过,我们以后还能回来这里吗?” 张梵点点头。 “任期三年,三年后你们自由选择去留,还有我警告你们,你们去只管民政,军事的事不需要你们,知道吗,还有,不要有异心,不然你们不可能活着离开东南亚,下去收拾一下,过几天乘船去上任吧。” 威廉和普特曼退下后,李岩走上来说道:“二弟,这些红毛可靠吗?有句古话叫,非我族内,其心必异,更何况在千里之外。” 张梵笑呵呵的说道:“大哥有所不知,他们现在已经背叛了自己的国家荷兰,而且这个消息,我也有意无意的让那些红毛商人带回了欧罗巴,所以他们只能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一条道走到黑,我也不怕他们背叛,我会在他们身边安插眼线的,不要小看沈炼大哥训练的那些锦衣卫,厉害着呢。” 而威廉他们去到爪哇后,也是尽心尽力的为张梵管理着爪哇国,军械制造局被建起来,各种武器被制造出来,用以组装当地新招募的新军。 爪哇还在清剿暴徒,不过这次剿灭暴徒的主力是刚招募的爪哇当地汉人。 这些汉人长期受到这些土着的威胁和欺压,现在手里有了武器,报复也是非常可怕的。 凡是被怀疑是暴徒的,直接击毙,剩下的全部抓去劳动改造三年。 吕宋那边各方面也走上了正轨,军械制造局纷纷被修建起来,新招募的军队也在按部就班的训练。 这天张梵正在家陪自己媳妇儿和孩子,突然李岩走了进来,对张梵说道:“巡逻兵在边境抓到一队人马,领头的自成高杰,是来投效我们的,要不要见。” “高杰?那个高杰!” 张梵一时想不起,明末有个叫高杰的名人,不由得询问道。 李岩小声对他说道:“他自称李自成的同乡,跟着李自成一起造反的。” “哦,想起了,还把李自成的老婆,邢夫人勾搭跑了,给李自成带了顶绿帽子那个高杰,嘿,这特码也是个人才,必须见见这个人才。” 很快的高杰和一个漂亮女人被亲兵带到了总督府。 张梵虚着眼看向高杰给邢夫人。 这个高杰确实长得很英俊,也好大,说一句英俊潇洒一点不为过,给李自成戴绿帽子,也有这个实力。 而邢夫人也是十分美艳。 这个李自成也真是艳福不浅,可能还真是真龙化身,三个媳妇都很漂亮,但是。除了最后一个高桂英,前面两个媳妇,都给他戴绿帽子。 韩金儿一个,面前这个邢夫人算一个。 “勇武侯爷在上,草民高杰见过侯爷。” “勇武侯爷在上,民女邢氏见过侯爷。” 两人跪下给张梵磕头。 张梵则开口说道:“高杰,你不是李自成手下大将吗,不跟着李自成造反得天下,跑我山东干什么。” 高杰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一旁的邢氏也一脸不好意思,总不能说自己和高杰私通被李自成发现,自己两人怕被报复,带着心腹来投靠你吗。 张梵见两人脸色不好看,便笑着说道:“这怪不得邢夫人,毕竟,这高杰可比那李自成帅气多了,行吧,你们的事,我知道,既然来了,就留下吧,想必李自成也不敢但我山东来闹事。” 二人听说张梵收留他们,忙下跪磕头感谢。 “行了,你们远到而来,肯定劳累,先好好休息,过几天给你们安排官位。” 两人千恩万谢的出去了。 “二弟,这高杰和邢氏,你要怎么安排。” 张梵叹口气说道:“这个高杰倒有些才能,忠心也有,不过这个邢氏,太过精明,要小心一点,咱们山东不是有个曲阜吗,派他们去那里,好好收拾一下孔家那群家伙,整天闹腾。” 李岩有点担忧的说道:“这个孔府地位超群,在大明朝野都有特殊的存在,真闹出事,朝廷那边绝对炸雷。” 张梵冷笑一声。 “我还就怕他们不炸雷,放心吧,我有数。” 一场正对曲阜孔家的计划开始了。 第194章 曲阜孔家 远在曲阜的孔家,在崇祯七年时,张梵占领整个山东开始,这孔家就没消停过。 整天大呼小叫的,一会儿骂张梵不做臣子,城里国中之国,无君无父,人人得而诛之。 一会儿又联合大明读书人,上表朝廷,要求朝廷出兵讨伐张梵他们这群逆贼。 不过张梵懒得理他孔家而已,毕竟曲阜孔家的地位实在太敏感了。 结果朝廷对孔家要求出兵攻打张梵的要求给驳回了,也没给出理由。 这让孔家的家主,现任衍圣公孔胤植觉得很没面子。 虽然他看不起作为皇帝的崇祯。 不止看不起崇祯,他孔家看不起朱家任何一个,在他孔家人看来,这老朱家都是一群泥腿子,哪怕做了皇帝,还是一群莽夫。 而自己作为孔子后人,几千年来,都是所有读书人和王公贵族巴结和仰望的存在,自然不用给一个叫花子的后代什么面子。 不过话虽这样说,作为道德模范的孔家,天地君亲师,必须要尊敬,所以孔家再次将炮口对准了张梵以及他的军队和百姓。 这就是蛤蟆趴脚背,不咬人膈应人。 但是张梵又不能直接上门找麻烦。 不过现在这高杰来了,他们出手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他们是谁,他们是反贼,反贼是干什么的,当然是造朝廷反的,与贵族和官员作对的。 你孔家可就是天下最尊贵的贵族,所以这些反贼找找你麻烦,不奇怪。 孔家最开始其实也没把张梵怎么样,发发牢骚,骂骂张梵,仅此而已。 但是张梵不可能留下曲阜孔家这样的毒瘤,而且孔家霸占了曲阜八成的土地,奴役这几千家佃户和长工为他孔家服务。 不止这样,这个孔家,宋末蒙古入中原时,他孔家投降蒙元。 明末清兵入关时,有剃发易服,上赶着给清兵上降表,投降满清,真的连一点读书人的气节都没有。 张梵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种人。 就在张梵计划怎么整治孔家时,关外的黄台吉早就得知了,大明朝廷和张梵闹掰的事。 这可把黄台吉高兴坏了。 “这个崇祯小儿也真是够傻,难道他不知道,他大明现在都是靠这个张梵在撑着吗,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豪格不明的问道:“父汗,什么千载难逢的机会,难道父汗又要攻打大明了?” 范文程这时走出来说道:“贝勒爷说错了,汗王不是要攻打大明,汗王这是要称帝啊。” 范文程一番话,大厅里所有贝勒旗主们都面面相觑。 称帝?你皇太极不怕大明剿了你? 多尔衮心里这是思绪翻涌。 黄台吉称帝!这事张梵曾对他说过这事,当时他还不太相信,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快成真了。 尼玛的黄台吉,你称帝了,老子怎么办? 把你杀了,那就是弑君。 而且众所周知,后金女真是八旗共事,不是一人独大,现在你称帝,就是要搞一言堂,那我们这些贝勒旗主们怎么办。 还不等多尔衮反对,他老弟多铎就蹭的一下站起身说道:“称帝?八哥,你这是要废了父汗八王共事的规矩啊,你称帝了,那我们这些贝勒旗主们怎么办,是听你黄台吉一个人的,还是有事我们商量来?” 多铎一番话,并没有得到其余几个贝勒,旗主的支持。 镶黄旗的豪格是皇太极而已,皇太极称帝,得益最大的就是他。 镶蓝旗的旗主鳌拜,本就是皇太极的心腹,自然不会反对。 正蓝旗旗主舒尔哈齐是皇太极一手提拔起来的,对皇太极也算忠心,自然不反对。 正红旗旗主代善胆小,不敢站队,一直都是中立,谁也不帮。 镶红旗旗主岳托跟他爹代善一样,中立,都不得罪。 现在只有正白镶白两个旗主反对,这是无效的。 多尔衮拉了拉多铎,要他不要在说话。 哥哥阿济格上次被火枪击中背部,伤情一直未能痊愈,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再管事了,基本都待在家里不出门了。 现在自己处于劣势,还是不要多说话才行。 多铎本来还想再说几句,但是被多尔衮一把掐住腰上的肉,呲牙咧嘴的这才闭嘴坐下。 宁完我这是也出列说道:“请汗王称帝。” 范文程也上奏道:“请汗王登基称帝。” 大厅的和贝勒旗主们也齐声奏道:“请汗王登基称帝。” 皇太极看到这情景,高兴坏了,看来老子着登基称帝时众望所归啊。 “宁先生,范先生,这登基一事,就劳烦二位先生了,选个良辰吉日,本汗登基称帝,定国号。” 宁完我和范文程忙忙磕头。 “臣遵旨。” 两人回去翻黄历,又找人推算,最后定在崇祯九年的四月十一日登基是大吉之日。 果然,崇祯九年四月十一日这天,皇太极在盛京登基称帝,改国号大金为大清,定这一年为崇德元年,自己也由黄台吉,更名为皇太极。 盛京八旗肯定是载歌载舞的欢庆。 皇太极登基,他封武英郡王(阿济格),睿亲王(多尔衮),多罗豫亲王(多铎),一同封为亲王的还有代善(和硕礼亲王),豪格封为(和硕肃亲王),而阿济格,因为重伤,只被封了(多罗武英亲王),后来被削爵为郡王,一同被削爵的,还有多铎,不过这都是后话。 范文程为二封汉臣,受封议政大臣衔,可谓是文臣之首。 宁完我也封为二等,受封议政大头衔,地位仅次于范文程。 其余文武大臣文武被封赏。 不过这消息很快传回山东张梵处,张梵看到细作发来的消息,一点也不吃惊,这让李岩很诧异。 “二弟,这皇太极称帝登基,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张梵哈哈笑着说道:“有什么好惊讶的,黄台吉这货是个枭雄,男儿立于天地间,又岂能久居他人之下,他称帝只是时间问题,不奇怪,更何况,他称帝,对我们也没影响,现在最气的,应该是崇祯才是。” 李岩听完,哈哈大笑。 孙承忠听到这个消息,也忙颤颤巍巍的来到总督府。 “侯爷,侯爷,这黄台吉在关外称帝,这事可是属实?” 看到孙承宗来了,张梵和李岩忙去搀扶他坐下。 孙承宗那有那心思坐,忙推辞,再次询问:“侯爷,李先生,你们就告诉老夫,这黄台吉是不是称帝了。” 李岩和张梵相互看了一眼。 要是直接告诉孙承宗事实,这耿直的老头绝对要急火攻心,这再倒一次,绝逼救不过来了。 李岩思考了一下问道:“孙大人,你觉得黄台吉是个样的人,我说的意思是野心。” 孙承宗想了想说道:“这个黄台吉,比起他父亲老努尔哈赤,要厉害许多,这黄台吉不仅武艺超群,而且极具谋略,后金在他手里,实力翻了不止一番啊。” 张梵这时也问道:“那孙大人,这黄台吉那天要称帝,你会不会意外?” 孙承宗摇摇头。 “黄台吉要称帝,这不奇怪,他的狼子野心在多年前就已经表露出来了,而且,老夫敢断言,他黄台吉要的不止是辽东,他还想要入主中原,得到我汉家花花江山。” 张梵点点头说道:“那现在告诉你,黄台吉在关外称帝,改国号后金为大清,你还会惊讶和气氛吗?” 孙承宗听到这个消息,现在也没什么多大的震惊了,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要吐个几升血倒地而亡。 “侯爷,这不行啊,这黄台吉登基后,第一件要做的事,肯定是入关劫掠,以此来为自己增加威望,侯爷,赶快出兵勤王啊。” 孙承宗惊呼道,让张梵准备领兵入京勤王。 孙承宗猜的很对,皇太极四月登基,五月就出兵入关了。 张梵摇摇头说道:“孙大人,您说,我以什么身份去勤王,我现在可是一介平民,没能力勤王,再说了,大明拥兵百万,区区清兵,不足为惧,孙大人好久没一起喝酒了,陪我们喝一杯?” 原来历史中,这次入关劫掠是阿济格为统帅,入居庸关,取昌平,明军七战七财,俘获人畜一万三千二百三十。 而现在这段历史,这位多罗武英郡王已经被火枪打成重伤,而黄台吉刚登基,作为一国之君,自然要给自己刷一波声望,所以这次依然是亲自领兵。 他要到大明京师,要让崇祯小儿看看,自己才是天命所归的真命天子。 这次他没有叫上蒙古人一起,一来这群家伙都是利己主义者,有好处就上,没好处就跑,上两次自己战败,这些蒙古人要负主要责任。 他们不率先逃跑,自己这边也不会兵败如山倒。 自己这次入关,就是要打大明一个措手不及,已经来不及通知并整合蒙古人了。 这一次,也是由居庸关入关,这大出明军的预料,因为前三次都是从山西入关,所以大明现在买山西部了重兵,就为了防止建奴入关。 谁想到,这次居然用地形险要的居庸关入关。 守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半天时间,居庸关就被攻破,派去京师报信的信使还没跑出百里,居庸关就沦陷了。 大清军这次人不多,正黄镶黄二旗,外加镶蓝旗,并镶白旗四旗近五万大清军入关。 剩下四旗就收辽东,怕张梵派阿敏和济尔哈朗再次劫掠辽东,甚至威胁盛京。 五万清军足以横扫整个大明了,前提是山东的张梵不来捣乱。 不过,皇太极这次不担心再被张梵阻击了,大明朝廷将这位侯爷得罪的死死的,可以放心大胆的劫掠和屠杀了。 京师里的崇祯和朝堂诸公,也早收到了皇太极在盛京登基称帝的消息。 这可把崇祯气坏了,但是除了大骂之外,他对皇太极都无能为力。 还不等崇祯从清朝建立的消息中平复下来,更残酷的消息又传开了。 数万清军入关了,领兵的正是大清皇帝皇太极,而清兵这次直接剑指大明京师。 崇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前两次建奴入关,都有张梵在,把建奴打的落花流水的。 这一次怎么办,谁能挡得住建奴大军。 “各位爱卿,谁能带兵拒敌,你们谁能带兵拒敌?” 崇祯看着满朝文武,急得大呼小叫,但是下面没有一个人敢走出班列,说一句我敢。 崇祯气得连摔两个从化年的杯子,这一套茶具,怕是剩不下两个了。 “兵部尚书张凤翼,出列。” 张凤翼站出班列,手举牙牌等候崇祯接下来的话。 “你做兵马元帅,总督各路勤王大军,另外朕派知兵事的高起潜为监军,这次一定要将建奴杀个落花流水,前两次都能办法到,这次也一定能,好了,下去准备吧,退朝。” 崇祯不给臣子反驳的机会,直接回了暖阁。 张凤霞只能叹口气,然后下去做战争调度了。 第195章 京畿惨状 明军做着准备,清军这边已经兵分三路直奔冀北,如独石口,京畿已经近在咫尺,一路杀到京畿的延庆县。 明军奉命堵截,但是七战七败,清军俘获人畜一万三千三百二十三。 接着清军挥军剑指昌平城,昌平城守城总兵曹丕昌看到黑压压的八旗军,早就吓得亡魂大冒。 还不等皇太极派人来劝降,曹丕昌就开城门,手举降书出城跪降了。 昌平城是为了镇守明德陵而设立的,昌平城现在开城投降了,那明德陵就被被清军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紫禁城里的崇祯和文武百官在得知明德陵被焚毁后,气得下令将曹丕昌在京师的家人全部抓起来,砍了脑袋,大大小小二十几口人直接人头落地。 清军焚毁明德陵后,大军直逼京师西直门下,崇祯吓得命令文武大臣分守都门,下令兵部尚书张凤翼调拨援军去阻敌。 高起潜又一次做了监军,开始督促张凤翼调派援军,甚至还对张凤翼的觉得指手画脚的,搞的张凤翼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张大人,陛下可有令,让你赶快调派各路兵马阻杀建奴,你一直在这里按兵不动,这是要抗旨不遵吗?” 高起潜见张凤翼久久不下令去阻击建奴,开始发火了,对着张凤翼阴阳怪气的。 “高监军,建奴这次来时有备而来,我们贸然出兵,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导致我明军全军覆没,现在我们要寻找机会,不能和建奴硬拼,所以还请高监军不要瞎指挥。” 张凤翼可不买高起潜的账,自己是兵部尚书,二品官,你一个太监监军,五品内侍,牛什么牛。 “你·····,张凤翼,你给咱家等着,等咱家在陛下那里参你一本,看你还神气什么。” 张凤翼不管这个阉人,而是开始调度各路援军。 但是,这些援军在接到调令后,都按兵不动,根本不和清兵接触,远远的守着清军。 你来我就跑,你走我就追。 皇太极不去管这些明军,三路大军,除了自己的正黄旗和鳌拜的镶蓝旗围困京师,镶黄旗和镶白旗则四处劫掠。 这次清兵实行的是烧光,杀光,抢光的政策,这是要在原本就虚弱大明身上再深深的插一刀。 京畿一带的百姓再次陷入危难中,无数人颠沛流离背井离乡,这些是腿脚好跑得快的,那些跑不快的,不是被杀就是被抓。 高起潜四处指手画脚的,搞的文武官员很难施展身手,难以发挥作用。 有人上奏弹劾高起潜,不懂兵事瞎指挥,其中兵部侍郎仇维祯被张凤翼调往通州镇守。 刚好高起潜也在通州监军,这个仇维祯为了巴结高起潜这个崇祯面前的红人。 便上奏朝廷,说监军在通州凡事都亲力亲为,实为朝廷表率。 河南道御史金光辰,十分看不惯这个兵部侍郎仇维祯跪舔太监的行为,便上书弹劾兵部侍郎仇维祯,给太监邀功别有用心。 结果崇祯看到弹劾的奏折,勃然大怒,下令锦衣卫直奔通州,将金光辰抓捕,押到大殿。 “金光辰,你是何居心,现在大敌当前,你不思如何报效朝廷,却在这里弹劾官员,这仇维祯刚到通州,你便借机弹劾陷害,真是岂有此理,锦衣卫何在,剥去金光辰官服,押入大牢,直接下狱。” 金光辰大呼道:“陛下,臣死不足惜,但是这高起潜不知兵事,陛下还加以重用,那仇维祯趋炎附势,实乃奸臣,陛下三思啊,陛下三思啊。” 两个锦衣卫上去,对着金光辰就是一个大嘴巴,打得他鲜血直流,然后几把就将他的官服剥下来,然后又上来两个锦衣卫,四人将金光辰架着,就出了大殿。 这时,殿外突然狂风大作,接着雷声隆隆的,一道闪电直接劈在大殿台阶上,直接将一块地砖劈得四分五裂。 正好走在那个地方的金光辰五人直接被雷劈了个正着,五人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纷纷倒地,全身焦黑还冒着黑烟,死相甚是凄惨。 这可把百官吓坏了。 崇祯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天谴,天谴,这是触犯了天威吗?” 好一会儿崇祯才在王承恩的帮住下站起身。 “这金光辰口口说这是奸臣,那个祸害,他自己才是个祸害,这下遭到天谴了吧,下旨,将金光辰的家眷全抓起来,男眷的流放千里,女眷充入教坊司。” 崇祯看着焦黑的金光辰,直接下旨,惩罚金家人。 就在京畿陷入一片恐慌之时。 清军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山东与河北的交界处。 不过这些清军不敢靠近山东地接,因为那里张梵陈有重兵。 就算不派重兵把守,这些清军也不敢去招惹张梵,玩一惹急了,张梵再次派兵清剿,皇太极想死的心都有了。 皇太极甚至派出使者,带着几大车的财宝走到边境,要将这些财宝献给张梵。 “这位军爷,我们是大清使者,奉我家皇帝令,特意带上财宝,来赏赐勇武候爷的。” 那个大清使者空着双手,一个亲兵也不带,骑马走到边境,对山东境内的天佑军说道。 这个月执勤的天佑军军官,是一个老兵,叫梁田,看到那个清军使者,以及他身后的几车大箱子。 “赏赐?你家皇太极也配给我家侯爷赏赐,哼·····,带着东西滚吧,我家侯爷还看不上这点东西,只要不来招惹,我们不管你们做什么!” 那个大清使者虽然被骂了,但是心里却高兴坏了。 只要这张侯爷不介入,那整个大明,还不由我们清兵横着走。 “好,希望张侯爷说话算话,到时候,我家皇帝一定不会亏待张侯爷,告辞!” 那个清兵使者转身离开了。 梁田看着远去的清兵,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狗建奴,要不是朝廷和我家侯爷闹掰了,看我们怎么收拾你们这群狗东西,呸!” 皇太极在得知张梵不会出手后,更加无所顾忌了,下令不准去山东边境滋事,违令者,斩。 张梵不介入,黄台吉指挥大军四处劫掠,虽然明军怕死,但是也有重视名节有骨气的官员。 清军入定兴,下房山,战涿州,攻固安,克文安,破宝坻。 宝坻知县赵国鼎是个狠人,带领宝坻县百姓拼死力战,抵抗清军三天三夜,最终弹尽粮绝,县城被攻破,知县赵国鼎被清军乱刀砍死,城里百姓基本被屠尽。 清军接着进攻顺义,顺义知县也是个有骨气之人,城破之时,县令上官荩举剑自尽。 怀柔,河西相继沦陷,密云总兵唐通领兵拼死抵抗,倒是让清军在密云城下损失颇重。 清兵见这密云城久攻不下,也不强攻,只是屯兵密云,然后以密云为基地,四处劫掠。 唐通也不敢出城决战,只是守着密云城,祈祷清兵不要攻打密云城。 短短一个月,京畿几乎被蹂躏了个遍。 不过在攻打定兴县时,已经致仕回家的光禄寺大夫少卿鹿善继,和知州薛一鄂死守城池六天六天六夜。 直到第七天城破,鹿继善在家丁的保护下,依然挥剑砍死一个清兵。 最后被恼怒的清兵连砍三刀,鹿继善强撑身体站起来,将长剑立于地上,身边的家丁已经全部战死。 知州薛一鄂已经被清军乱箭射死,城头的守军和百姓也全部战死,没有一个跪地乞降的。 鹿继善口喷鲜血,指着清兵阵营中那些投降的明军大骂道。 “尔等懦夫,妄为大明臣子,居然投降建奴,老子诅咒你们下地狱后,也没脸见列祖列宗。” 那些投降的明军纷纷羞愧的低下头。 一个清兵冷笑一声,举弓搭箭,一箭将鹿继善咽喉射穿,鹿继善惨死当场。 这一个月时间,清军连克12城,大小战斗56战皆胜,俘获人畜17万9千8百。 可谓是收获颇丰。 皇太极则带领大军就在大明皇城外驻扎,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被俘虏的人畜被驱赶道黄城下。 看得城里的人捶胸顿足的,好多人在心里直骂朝廷无能,要是不和张侯爷闹掰,这建奴哪敢这般狂妄。 崇祯也走上城头,用千里镜眺望远处的建奴营地。 在一个有着黄伞盖的龙椅上,他看到他一生的噩梦—皇太极。 那个虐了自己数次的奴酋,正在龙椅上,悠闲的喝着茶,吃着糕点。 崇祯脸色铁青。 一个北方渔猎部落,区区几十万人口,居然敢登基称帝,还堂而皇之的入关劫掠,真是不把我大明百万雄狮放在眼里。 “命人出城,下旨给张凤翼,命他和建奴决战,将黄台吉的人头给朕拿下。” 崇祯对一旁的百官命令道,然后转身下了城墙,回紫禁城了。 没办法,皇帝开口了,只得命人出城去寻张凤翼。 清军也懒得管这些信使,随他们出入,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8月20日,清军已经将京畿一带劫掠一空,所以黄台吉决定退兵。 张凤翼得知建奴退兵,马上带人尾随清军,但是却不敢进攻。 9月1日,清军携带劫掠而来的18万人畜和大量的物资,从容的从冷口出关,与路上,明军只敢远远尾随。 黄台吉在沿途还命人砍下木头,刻下“各官免送”的字样扔于路上,以此戏谑羞辱明庭将吏。 这次出关由于劫掠的人口牲畜物资实在庞大,用了整整四天才全部出关。 一般情况下,撤退时,都是派精兵殿后,辎重先行出关。 但是黄台吉这次将辎重俘虏等放在最后,自己带领精兵先行出关,根本不管后面的辎重俘虏等。 后面尾随的明军见此情景,生怕有诈,居然不敢进攻,怕中敌人圈套,竟然眼睁睁的看着清军满载而归。 经过这一次,皇太极是彻底摸清了大明的虚实,除了张梵,大明就是一块砧板上的肉,任自己宰割。 张凤翼最后给崇祯上奏,说斩敌三级,气得那些言官纷纷上奏弹劾张凤翔。 张凤翔自知必遭重罪,围了不连累家人,张凤翼在军营服食大量麻黄,最后中毒死于军营。 其实崇祯并不想重罚他,就在张凤翔死后,朝廷的罢官令就到了军营,只可惜,张凤翔看不到了。 清军入关的这场闹剧,从五月一直持续到九月才结束,四个月时间,京畿一带已经是人间地狱一般,十室九空。 陕西,山西的农民军也趁着清兵入关,朝廷无暇顾及自己,也开始大肆劫掠,闹得陕西,陕西,河南民不聊生。 李自成正在四处缉拿高杰,这个拐跑自己老婆的人,最后得知,高杰跑到张梵哪里去了,顿时没了脾气,气得连屠好几个城池泄愤。 第196章 曲阜城破 清军入关前,张梵就找见了高杰两夫妻。 “草民高杰见过侯爷。” “民女邢氏见过侯爷。” 两人跪下给张梵磕头,完了后才站起身。 “行了,我们这里没有下跪一说,以后见面不需要下跪,对了,本侯决定委托一个任务给你们,要是完成了,高杰,你就是镇守一方的千户官。” 高杰和邢夫人脸上一喜,终于等到侯爷派任务了,这表明,侯爷是要收留我们了。 “多谢侯爷收留,侯爷放心,小人一定完成侯爷交代的事。” 张梵点点头。 “山东有个曲阜,你们知道吧?” 高杰点点头,一旁的邢夫人一边点头一边说道:“知道,这曲阜有个孔家,相传是春秋孔子的后人,历朝历代都受有待的一个氏族,难道侯爷想动这孔家?” 张梵满意的盯着邢夫人。 这娘们儿,果然厉害。 张梵点点头说道:“这孔家就是一块毒瘤,已经不是千年前的那个孔孟之道了,不想看到孔家还能在我山东曲阜作威作福。” 邢夫人试着问道:“侯爷想要怎么样的孔家?” 张梵想了下说道:“最好是赶出山东,实在不行,你们过来,我悄悄给你们说!” 高杰和邢夫人附到张梵身边,张梵在二人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一通。 高杰和邢夫人听完露出奸笑,直呼这侯爷太坏了。 两人第二天就带着自己从农民军中带出来的八百多原农民军将士,浩浩荡荡的往曲阜而去。 曲阜春秋战国时,为鲁国国都,曲阜有孔庙,孔府以及孔林,被称为三孔,是天下文人朝圣之地。 孔府现在的当家人,是孔子的第六十四世孙孔衍植。 这货先是降李自成,后又降清,原名孔胤植,死前为了避他建奴主子雍正胤瑱名讳,将孔胤植改为孔衍植,也真特码的孝顺,是个好儿子。 这次张梵要彻底搞垮这个六十四世孔老二的孙子。 衍圣公这个称号是宋至和二年封给孔家的,历经宋元明三朝的封赏,现在整个曲阜的土地,基本都是孔家的。 孔衍植给朝廷递了好几张奏折,但是都石沉大海。 “这个张梵,到底用的什么妖法,让皇帝小儿和朝廷百官对他都视若无睹,不行,我要召集天下仕子,一起去登莱,声讨这个逆贼。” 不过还没动身,就听说建奴入关了,吓得这个衍圣公躲在孔府不敢出门。 没几天,高杰他们就到了曲阜。 这曲阜城是在正德年(1511)时,被起义的农民军攻破并焚烧,毁于一旦,然后明武宗朱厚照下旨,命山东巡抚以孔庙为中心,重建去阜城。 重建的曲阜城更加高大坚固,还派一个卫所驻防,以免再次被人攻破。 曲阜城早已城门紧闭,曲阜县令也是孔家人,一般县令都是七品官,但是这曲阜不同,县令却是六品官,足以彰显其孔孟之乡的面子有多大了。 曲阜知县孔贞堪正在衙门里,搂着小妾在喝茶,这曲阜平时也没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各地来朝圣的学子,所以还真没啥政务要干。 虽然现在建奴入关了,但是这曲阜在山东,山东可是勇武侯爷的地盘,就算给建奴挂浑身的胆,怕也不敢来山东放肆。 所以曲阜的人除了最初得到建奴入关的消息,被吓到了外,接下来的时间就渐渐安心下来,所有人一想,这张梵还是有点用的,起码,整个山东是安全的。 衙门在跑进一个衙役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曲阜城外来自一千贼军,要咱们开城门,现在怎么办?” 那衙役慌慌忙忙的,看样子,吓得不轻。 “贼……贼军,这山东哪来……的贼军,张侯爷的……辖区,会有贼军,知道那一路……贼军。” 知县孔贞堪吓得将怀里的小妾一把推开,结结巴巴的询问衙役。 “回老爷话,对面打着闯字旗,想必是陕西的闯贼。” 衙役跪在地上回答着。 孔贞堪脸都吓白了,嘴里念叨着。 “闯……闯贼,闯贼怎么跑……跑我山东来了,侯爷他的人没管?” 衙役没敢吱声。 他知道个屁啊,就一个衙役而已。 “快通知陈千户,让他派人去守城。” 孔贞堪急忙大叫,让人吩咐曲阜的卫所千户官陈千户,上城头去守城。 “老爷,陈千户已经上城头了,不过就卫所里那三百多老弱,根本没用,而且,对方还有好几门火炮。” 衙役接着说着。 孔贞堪已经没心思坐在衙门里,也走出衙门,往城头上走去。 爬上城头,就看到城外好几百全副武装的军士,还有好几门火炮,正对着城头。 陈千户趴在女墙后面,看着城外的军兵,生怕对面开炮轰城头的自己。 “陈千户,对面怎么样了,有说什么吗?” 孔贞堪不敢到女墙那里,离得远远的,对女墙那里陈千户喊道。 陈千户转头看过来,见是孔县令,也跑过来。 “孔大人,城下那人是闯贼大将李自成的同乡高杰,带着近千人不知道怎么跑我们曲阜来了,要我们拿出五百万两银子,不然就屠城。” 陈千户苦着脸说道。 孔贞堪也咬牙切齿的,给你们脸了,还五百万两,反手一个耳光你要不要。 但是面对兵强马壮还有火炮的反贼,这个孔县令也没个办法,就亲自跑孔府去,找衍圣公孔衍植商量。 孔衍植正在家里,跟自己新纳的第十一任小妾在打扑克,就听到屋子外面有下人来报,说曲阜县令来求见,说有大事相商。 孔衍植正要提枪上马,结果被这一闹,枪掉了,马跑了。 气得孔衍植穿好衣服,出门就给了那个不开眼的下人一个耳光。 “狗东西,大呼小叫个什么劲儿,没看到老爷我正忙着吗,到底什么事,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老爷我扒了你的皮。” 那个下人捂着被打肿的脸说道:“孔县令来了,说曲阜城被贼军围了,具体什么事,县太爷也没跟小的细说过。” 孔衍植听说曲阜城被贼军围了,也大惊,忙往会客厅走去。 孔贞堪正在会客厅里走来走去,看样子十分焦急。 “孔县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曲阜怎么会出现贼军的,张梵的军队呢,没阻拦?” 孔衍植焦急的问道。 孔县令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下官不知道,衙役来通报时,贼军就已经到了曲阜城下,现在要咱们拿出五百万两银子犒劳他们义军。” “义军?狗屁义军,就是一群反贼,还想要五百万两,想得美,老夫要召集天下仕子,强烈谴责这些贼军。” 孔衍植大声怒斥那些贼军。 孔县令小声的说道:“衍圣公,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 孔衍植也觉得不是纠结这些事的时候了,忙往孔府外走去。 孔衍植气喘吁吁的爬上城头,举目眺望,看到远处的贼军,也是脸色大变。 高杰骑在马上,用张梵给他的千里镜望向城头,发现一个肥胖老头出现,身边人对他都唯唯诺诺的,想必这胖子就是孔衍植了。 于是对着一旁的邢夫人说道:“夫人,差不多了吧,正主已经出来了。” 邢夫人点点头,高杰向着炮营一挥手。 炮营的队官点点头,拔出腰刀大喊道:“全部都有,填装炮弹。” 炮营的兄弟们飞快的各自忙开了,填装药包,塞炮弹,给火门填火药,调整角度。 很快的,六门野战炮就填装完毕。 城里的人看到远处的贼军开始往火炮塞炮弹了,一个个吓得大呼小叫的。 “完了完了,那些贼军要攻城了,我们都要死了。” “怎么办,这些贼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要不……要不我们献城投降吧,献城了,也许他们就不杀我们了。” 这城里的,大都是大明各地的学子,来曲阜就是为了瞻仰孔子的,没想到,遇到这事。 纷纷要求开城投降。 孔衍植也怕,但是作为孔家后人,还是假装一下自己是有气节的。 “慌什么慌,作为读书人,最起码的气节都没有吗,都给老夫镇定。” 众人听到孔衍植的话,也不再惊慌,假装镇定的现在城头,其实内心慌得一逼。 炮营队官一挥指挥刀,大喊道:“开炮。” 六门野战炮喷着火舌,发出隆隆爆炸声,六颗四磅重的炮弹飞速砸向曲阜城头。 曲阜城上的女墙被炮弹击中,顿时砖块石块四处飞溅,不少人被砖块石块砸中,流血不止。 孔衍植也险些被砸中,吓得一下趴在地上,嘴里大吼道:“快开城门,开城门,我们投降,我们投降,让他们别再开炮了,另外,马上派人去做勇武侯,让他赶快派人来就曲阜城。” 高杰这边正准备再来一轮炮击,就看到城头举起了白旗,然后城门也打开了,一个身穿朝廷官服的人,带着一群人走出城门,手里举着什么东西。 “夫人,这是开城投降了?” 邢夫人点点头说道:“这就是文人的气节?比个娘们儿都不如,夫君,快进城去吧,记住,要约束手下,不能劫掠,这是侯爷特意叮嘱过的。” 高杰点点头,大声喊道:“走,进城去,然后等着看好戏吧。” 几百人浩浩荡荡的进了曲阜城,并第一时间收缴了所有卫所兵的武器,并占据了城头城门等重要位置。 孔衍植在一群读书人的簇拥下,也走下城头,来到城门口。 高杰看了要衍圣公这个胖老头一眼后,顿觉的心里不爽,外面多少百姓瘦的皮包骨头,娘的倒是吃的脑满肠肥的。 “老夫衍圣公,见过义军将军大人。” 孔衍植走到高杰面前,给高杰作揖,并自报家门。 “你就是孔衍植?倒是个富贵像,听说你祖上有蒙古血统,是元蒙余孽混入孔家,冒充的衍圣公?” 高杰一番话,差点没把孔衍植气死。 自己祖上确实是在元代时,被元朝皇帝另封的衍圣公,原本的衍圣公一脉,被流放到了南方,所以世间传闻,自己这一脉,是蒙古人冒充的,至于是不是,孔衍植是肯定不承认的。 “行了,本将军有些饿了,赶快安排酒宴犒劳我的兄弟们。” 高杰见孔衍植脸色白一阵黑一阵的,又说道。 曲阜这边派去通报张梵的也,也日夜兼程的赶往宁海卫,但是被巡逻队给拦住了,说明来意后,这才被放进牟平城。 张梵这边听说曲阜被贼军围困,也是大惊,尤其张梵,简直捶胸顿足的。 “大胆贼军,居然敢为了曲阜城,这不是要让天下读书人指着本侯骂吗,本侯要亲自领兵去曲阜。” 然后,张梵就带着三千精锐,骑马直奔曲阜城而去。 第197章 人头税 高杰他们进城后,自然被热情的孔家人好吃好喝的接待着。 吃饱喝足后,高杰和衍圣公他们坐在一起品茶,期间,高杰不经意的说道。 “衍圣公,你可是朝廷亲封的一封公,想必家产也是颇丰吧,我们义军最近被朝廷大军撵得四处乱跑,这又吃又喝的,要花不少银子,不知道,衍圣公能不能资助一二,我们要的也不多,五百万两。” 孔衍植听到资助二字时,脸都在抽抽。 “将军,这……,我曲阜孔家,可不是什么豪门望族,这……五百万两,就算把我这老骨头拆了,也榨不出三文钱的油啊。” 高杰看这老东西这么抠门,也懒得多说,站起身四下看了看这孔府。 “没钱不要紧,一群穷酸秀才,想必也拿不出几两银子,既然这样,留你孔家也没什么用了,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来人啊,把这胖老头拖出去打一顿,然后扔出城去。” 高杰话音刚落,几个士兵狞笑着走向孔衍植,吓得孔衍植大喊道:“大明律,刑不上士大夫,我乃世袭的衍圣公,你们不能对我用刑,不能对我用刑。” 孔衍植身边的几个读书人,也要上前阻拦士兵拖走孔衍植,结果被几个士兵拿着刀鞘打了个满地找牙,其余人吓得再也不敢靠近。 孔衍植看到那些要救自己的文人,被打的抱头哀呼,知道这些反贼动真格的。 自己几十岁了,要是被这些壮汉打一顿,哪里还能活命,自己还没过够,刚娶的小妾还没玩够,怎么能死。 “将军,将军,老夫愿意,愿意拿钱资助义军,求将军不要打老夫,老夫身体已经风烛残年,经不起折腾。” 孔衍植跪在高杰面前,求高杰不要打他。 其余的读书人看到衍圣公如此,纷纷鄙视他没有文人的骨气。 孔衍植不管这些,先保住小命重要些。 “不过……老夫真的拿不出五百万,能少一点吗?” 高杰看了看一旁的邢夫人,邢夫人轻轻摇摇头,高杰会意,转头说道。 “本将军想了想,五百万两确实难为你孔家了,所以,你这曲阜的东西,本将军就全部拿走了,兄弟们,开始干活,将孔家人抓起来,分开审问银子藏在那里,要是敢隐瞒,人头落地。” 高杰的兵很快的在整个曲阜开始行动了,凡是衍圣公的产业,全部查封,孔府里也没逃脱,被翻了个底朝天。 气得孔衍植的家人们,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直呼这日子没法过了。 孔衍植也坐在椅子上,捶胸顿足的,直叹世风日下,朝廷无能。 随着高杰的人将整个曲阜翻了一遍,孔家的财富全都被翻了出来,一清点,差不多二百三十万。 对于衍圣公这样的绵延千年,被历朝历代优待的大族,这点钱真不算多,可以说,还有点少。 但是,这衍圣公所拥有的土地,却非常非常多。 基本整个曲阜的土地,都是这孔家的了。 有朝廷恩赐的,更多的是联合官府侵占百姓的土地,失去土地的百姓,只能做孔家的佃户,被孔家盘剥。 这曲阜的百姓,比起大明其余地方的更加悲惨。 大明其余地方的佃户,交五成租子甚至六成租子,最多不过七成租子,剩下的粮食合着麦麸野菜,也有半年时间能吃个半饱。 而这衍圣公所在的曲阜,却收八成租子,弄得曲阜百姓民不聊生。 也有百姓去报官的,但是,得到的是一阵乱棍的殴打,更有甚者,全家被灭门的。 好多佃户想逃离的,都被孔家或是官府的人给抓住,然后就是吊在树上,用皮鞭木棒抽打,不少人就吊死在这些大树下。 所以曲阜的百姓也不敢轻易逃跑了,无数人都日夜盼望,这曲阜能像山东其余地方的百姓一样,每年交三成租子,农闲了,还能去城里打工挣钱。 这三万多亩的良田,可都在衍圣公名下,所以孔衍植一家过得极其奢华,但是来曲阜瞻仰孔庙的读书人,每人都能得到二十两银子做路费。 每年光这次开销,就十几二十万两,而且这些学子在曲阜城的开销,也都不需要花钱。 所以这一代衍圣公在大明的口碑非常好,可以说真的是一呼百应,被无数学子口口传颂。 看到用了三天时间才搜刮过来,堆积如山的财富,高杰命人将东西全部装车,准备带走,这个时候,门外亲兵跑进来报告,说勇武侯来了,大军正在城外。 一听勇武侯来了,孔衍植和这曲阜的各大官员富豪们,都心里一喜,尤其孔衍植。 “太好了,勇武侯来了,这不仅小命保住了,这家当也保住了,太好了。” 孔衍植心里欢喜,但是嘴上却不敢说。 高杰听说勇武侯来了,命人拖着这些被绑的孔家人和富甲豪商们,往城头而去。 上了城头,就看到城外几千人列好阵,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曲阜城。 一个队官骑着马,跑到曲阜城下。 “曲阜城里的农明军听着,我们侯爷有令,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家侯爷不想多造杀孽,给你一炷香时间投降,我家侯爷就既往不咎。” 那队官说完还没转身,城头的高杰就高喊道:“降了,我们降了,马上出城投降。” 很快的,城门再次被打开,高杰带着自己的人出门投降了,一起来的,还有孔家人,孔县令以及城里的富豪们许多读书人。 张梵带着三千骑兵来到城门口,高杰和邢夫人还有那几百兄弟都纷纷跪下。 一旁围观的百姓也都纷纷跪下,给张梵磕头。 那些富豪们相互看了看,也跟着跪下。 他们只是豪商,没有功名在身,见官就要下跪,更何况这还是个侯爷,虽然已经被削爵,不过谁见了,不叫声侯爷。 只有孔衍植和那些读书人,仗着有功名在身,可以见官不跪,还是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张梵。 张梵也不计较,对着高杰说道:“看你们也有报效之心,那本侯就收下你们,都起来吧。” 哗啦啦,所有人都站起身。 高杰对张梵说道:“侯爷,这曲阜城三天前被小人拿下,这衍圣公热情好客,得要捐助家产给我,小的不敢拿这些钱财,所以都献给侯爷以做军资。” 听到高杰这话,孔衍植就不干了。 高杰作为反贼,自己要是不顺从他,肯定小命不保,这些反贼听说最恨官员富豪们,更别说自己还是个公爵。 但是这个张梵不一样,曾是朝廷命官,就算被朝廷削爵,也没起反心,说明还是个心系朝廷的人,自己就不会怕他什么了。 “勇武侯,你也曾是朝廷命官,这些反贼怎么会跑我曲阜来了,这治理地方不严的罪,你怕是跑不掉了。” 孔衍植趾高气昂的对张梵说道。 张梵看了看这个胖老头,笑呵呵的说道:“这位想必就是衍圣公吧,草民失敬了,有什么话进城再说,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先进城。” 说完也不理孔衍植,在高杰的带领下,往城里走去。 这可把孔衍植气坏了,但是没办法,人家根本不买你账,你再气也没用,只好跟着进了城。 张梵进了曲阜城,发现这曲阜城果然巨大无比,当年正德皇帝从修曲阜城时,可没少花银子。 先去了孔庙,给孔子的像鞠了躬,上了香,也算礼数到了。 然后路过孔林,不过张梵没有进去,埋死人的,有什么好看的。 最后进了孔府。 看到奢华至极的孔府,张梵直摇头,这特码那有一点读书人十年寒窗,朴实无华,艰苦奋斗的精神。 坐下后,孔家下人给众人一一上茶和糕点。 喝了一口茶,张梵开口说道:“刚才衍圣公说什么来着,衍圣公要是记性不差的话,崇祯七年,本侯带人力战建奴鞑子,得胜归来时,朝廷就把本侯的爵位给削爵了,所以,本侯现在是草民一个,不是什么朝廷命官了,之所以还称呼本侯,也只是叫顺口了而已。” 张梵一番话,将孔衍植噎得数不出话,本来还想用朝廷压一下他,没想到,人家直接不认了,接下来怎么办? 张梵看了看屋外,已经装上车的一箱箱银子,转身对孔衍植说道。 “衍圣公,屋外那车上的银子,都是你的?” 孔衍植兴奋的点点头,张侯爷这是要把家产还给我孔家? “既然是你家的,本侯也不能要你的家当,都退还给你吧。” 张梵一边说着,一边摆手说道。 孔衍植听完,立马高兴的站起来,但是还是摆足了架子说道。 “那就多谢侯爷了,朝廷那边,老夫会上折子给侯爷美言几句的,张侯爷是大忙人,老夫就不多加挽留了,请吧。” 看到翻脸不认人的衍圣公,高杰都想拔刀活劈了他。 “衍圣公既然不想我就在这曲阜城,那本侯也不多留,对了,现在正个山东都是本侯辖区,但这曲阜又不归本侯管辖,想起来就有点怪怪的,这样吧,你既然是朝廷的衍圣公,那就去京师,不要在我山东待着。” 孔衍植指着张梵,嘴唇气得直抖。 “你……你……,这曲阜是我孔家原籍地,你居然要赶我等离开,不可能,不可能。” 其余人也都表示不离开。 张梵叹口气说道:“既然不想离开,也没问题,我山东不养闲人,要留下,就交税,交人头税!” 一旁的几个富商弱弱的问道:“侯爷,不知这人头税是怎么收的。” 张梵看了几个富商一眼说道:“在我山东,我可以保你们一家老小的安全,整个大明,没有那个地方比我山东更安全,所以这人头税有点贵,一个人三百两。” 几个富商听后,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多贵,一个人三百两,给得起。 “侯爷,我们给,我们给,别说一个人三百块,就是五百块也给,没什么比一家人的安全重要。” 孔衍植也在在心里盘算,家里人虽然多,但是自己一脉的,也就几十号人,就算给,也就几万两银子,至于其他族人,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虽然心痛,总比全部拿走强。 孔衍植也对张梵说道:“张侯爷,老夫也交税。” “行了,其他人不说,但说衍圣公你这里,本侯给你算一笔账。” 张梵看向孔衍植,嘴里说出要给他算账的话。 在场的亲兵们都用看可怜虫的眼光看着孔衍植。 咱家侯爷这一算,就算你这全部家当都赔上,怕是都不够。 第198章 琉球使者 “衍圣公,账不是你这样算的,来来来,我给你好好算上一算。” 张梵走到孔衍植的面前,对他说道。 “账不是这样算的,那应该怎么算?” 孔衍植也不解的问道。 “孔知县,把这曲阜的皇册给本侯拿过来。” 孔知县虽然不知道这张侯爷要干什么,不过还是命人赶快回衙门把曲阜的皇册拿来。 拿到皇册,张梵翻看了一下后问道:“孔知县,这皇册是哪一年的。” 孔知府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如实说道:“这皇册是万历三十二年成册的。” “万历三十二年的啊,那可有好几十年了啊,算了,我们就以这万历三十二年算吧。” 张梵拿着皇册,走到孔衍植的面前说道:“衍圣公,按这皇册所写,这曲阜共有百姓一万四千二百三十二户,总共有人口六万七千零三十六人。” 孔衍植不知道张梵跟他说这些,是要干什么,但是明显感到,接下来没什么好事。 “这六万多百姓中,有多少是你孔家的佃户和长工?” 孔衍植哪里能知道这些,只得望向一旁候着的管家。 管家一看自家老爷看向自己,马上上前说道:“回侯爷的话,咱们孔家现在有佃户三千四百余户,佃户和长工人口合计一万余人。” 张梵点点头。 “一万多人,一人三百两,那就是三百多万两啊。” 孔衍植急了。 “侯爷,那些贱民的人头税怎么也要老夫缴纳,账不是这样算的吧。” 按张梵这算法,自己两百多万两银子填进去还不够啊。 张梵打了个哈欠说道:“你的意思是,他们都不是你的人?” 孔衍植点点头。 “行吧,既然不是你的人,那本侯就全部带走了,发出告示,凡是没交人头税的,通通带走。” 张梵这样一说,孔衍植和他们可慌了,这百姓都走了,自己怎么办,地谁来种,家里的活谁来干,下人丫鬟都没了,难道要自己煮饭洗衣服? “侯爷,侯爷,我们也搬走,搬到其它地方去,求侯爷不要把我们赶出山东,我们愿意献上钱财,给侯爷做军资。” 几个富商怕这曲阜的百姓都走了,张侯爷会将他们全部赶出山东,所以纷纷表示,愿意为张侯爷封赏军资。 张梵哈哈大笑的说道:“孺子可教也,行吧,山东范围,随便你们选,不过,要是你们敢为非作歹,欺压良善,本侯的刀,可不是摆设。” 现在就只有孔衍植他们的。 “侯爷侯爷,老夫也愿意献上军资,不要赶我孔家离开山东,老夫不能离开老祖宗留下的土地。” 孔衍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 曲阜可是他老祖宗孔老二的老家,要是自己守不住老祖宗的家业,那还有脸做这衍圣公。 所以他绝不离开曲阜,绝不离开孔府。 “可是这一人三百两的人头税,不知道衍圣公要怎么付。” 张梵坏笑得跟孔衍植说着。 “这……这……,老夫……老夫付一千人的税,老夫只留一千佃户和长工,侯爷你看行吗?” 孔衍植肉疼的说道。 一千人,那可就是三十万两白银啊。 “一千人?也不是不行,不过一千人能干什么,就算全部耕地,也种不出几亩庄稼吧,行吧,本侯问问,那些佃户愿意留下的,他们要是愿意留下,那就一千人吧。” 张梵冲着身后的顺子说道:“马上通知所有曲阜百姓,本侯马上要收人头税,一人三百两,交不出税的,本侯带他们离开曲阜,到其它地方生活,愿意种地的,三成租子,愿意进厂打工的,本侯给工钱。” 顺子坏笑着领命出去了,不过孔衍植却笑不出来。 只收三成租子,那自己这边完全没有竞争力啊。 一天时间,基本上能来的曲阜百姓都来了,不能来的,也让邻居街坊亲戚朋友当代表,给自己某个好生路。 第二天一大早,曲阜城外就人山人海了,好多曲阜百姓都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来曲阜城见勇武侯爷。 即便是自己家最好的衣服,也是布丁加布丁,有的干脆都是一缕缕的布条。 虽然衣着太过简陋了,不过也没人嘲笑别人,毕竟大家差不太多,但是却人人脸上饱含希望,希望勇武侯爷能给他们带来好日子。 高杰和邢夫人今天成了张梵的发言人,毕竟以后要成为曲阜的话事人,现在可以先露露脸,和曲阜百姓先搞好关系。 邢夫人现在城头,面前一个大大的铜皮扩音器,这是张梵给他们准备的。 “各位曲阜的父老乡亲,感谢你们连夜赶来曲阜城,我叫高杰,这位是我的夫人邢氏,也可以叫她邢夫人,以后,我们就是勇武侯爷派在曲阜的地方官员,我们也是农民出身,我们知道大家的苦,所以今天才召集你来曲阜,是有一件事要大家做决定。” 高杰说完,看了看一旁的妻子,邢夫人走上前,对着铜皮扩音器说道:“侯爷说了,曲阜属于朝廷,不属于侯爷,所以侯爷要收人头税,每人三百两,交不出税的,不能留在曲阜,侯爷会带你们离开,到其余地方重新生活,我要种地的,收三成租,要进厂做工的,侯爷给工钱。” 听到邢夫人的话,所有人都兴奋了,三成租,这是从来想都不敢想的事。 “我们跟侯爷走,我们都跟侯爷走。” “对,我们不就在曲阜待了,我三个孩子都饿死了,我们要跟着侯爷走。” 看到城下百姓都要离开,孔衍植急了。 百姓都走了,自己怎么办,那么多土地,谁来种。 孔衍植忙走到张梵身边说道:“侯爷,所有百姓都跟你走了,我那么多土地怎么办,可都没人种了,侯爷,让我说两句,让我说两句好不好。” 想到看到一脸焦急的孔衍植,思考了一下后,点头同意。 孔衍植千恩万谢的走到铜皮扩音器前面,大声的说道:“曲阜的百姓们,你们不要离开,不要离开,三成,我也收三成租,也涨工钱,都不要离开,你们都离开了,谁给老夫种地,老夫的各种产业谁来做。” 虽然那些百姓听到了孔衍植的话后,根本不买账,这衍圣公坏的很,根本不值得信任。 “我们不会留下,我们要跟侯爷走,就算侯爷收我们五成租,我们也愿意跟侯爷走。” “对,我们不会再帮你孔家干活了,你们就是一群吸血鬼。” 看到下面那些曲阜百姓完全不听自己的,孔衍植气得满脸涨红,破口大骂道:“一群贱民,老夫好言相劝你们不听,老夫就上奏朝廷,奏你们一个意图谋反,将你们株连九族。” 但是刚说完,孔衍植就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转头就看到张梵一脸冷意的看着他,吓得他冷汗直冒。 一旁的顺子和石头等几个贴身亲兵,已经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砍人的架势。 “侯……侯爷,老夫一时……一时口快,说错了话,老夫……老夫……。” 孔衍植吓得连忙给张梵解释。 张梵站起身,对高杰两夫妻说道:“告诉所有曲阜百姓,回家收拾好东西,七天后,跟本侯离开曲阜,以后曲阜作为纯军事要塞。” 说完转身下了城头,高杰夫妻点点头,将张梵的话告诉曲阜百姓,所有百姓都欢欣鼓舞的四下奔走,相互转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孔衍植看到一脸铁青离开的张梵,知道自己今天把这个侯爷惹生气了,接下来,可能家产保不住不说,可能小命都危险了。 于是也跟着张梵下了城头。 孔衍植及其跟随的家眷们,战战兢兢回了孔府,看到一脸铁青的张梵坐在大堂上,孔衍植和孔知县小心翼翼的走到张梵身边。 “侯……侯爷,这百姓都带走了,那……拿我曲阜可怎么办。” 孔衍植不敢说话,用手肘靠了靠一旁的孔知县,孔知县只好硬着头皮做了孔衍植的传音筒。 张梵冷着脸说道:“这和本侯没关系,这是你们自己的事,今天这事,按我的意思,你衍圣公绝对人头落地,不过,你的身份保你一命,不过仅这一次,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张梵起身出了孔府,走进曲阜的一家客栈住下,吓得客栈掌柜赶快吩咐人,将最好的上房给张梵准备好。 孔府里可彻底慌了,接下来的几天,孔家人都在商量,这一万多亩土地要怎么办。 张侯爷要带走所有百姓,将曲阜做成纯粹的军事要塞,自己怎么办,自己祖业怎么办。 “老爷,百姓真的都走了,我们怎么办,这么多土地没人种,不都成荒地了吗,但是想个办法啊。” 孔衍植的正房夫人向孔衍植抱怨着。 “老夫能有什么办法,不可能让老夫亲自去下地干活吧!” 孔家人全部都泄了气,这土地要耕种才能有用,不然就是荒地。 “老爷,明天张侯爷也就要动身走了,要不问问张侯爷,这土地卖给他行不行,多少能买些钱回来不是。” 一个小妾小声的在孔衍植身边说道。 “卖给张侯爷?如果他买了,老百姓就可能不会离开,那这里就不会成为军事要塞,没有土地,我们不还有银子吗,还有商铺吗,一样不愁银子花,对,就卖给张侯爷,老夫这就去找他商量。” 孔衍植放下架子,亲自去客栈找张梵。 孔衍植一番求爹爹告奶奶的,终于将每亩土地以三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张梵。 一万多亩土地卖了不到四万两银子,出来孔家的人头税,孔衍植还倒给了张梵五万多银子,这次,孔衍植将孔家所有人的人头税都交了。 张梵马上下通知,曲阜百姓不用背井离乡了,就在曲阜继续生活,土地也是三成租子。 曲阜百姓听说不用离开世世代代生活的曲阜,就能只交三成租子,也是高兴,要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谁愿意离开家乡。 高杰两夫妻成了曲阜的最高长官,通管曲阜的军民两政。 张梵带人离开了曲阜,这是一个小县城,不需要多少驻军,山东境内,安全得很。 刚回牟平城,李岩就找到张梵,说牟平城来了几个藩国使者,说是琉球国来的。 “琉球来的?琉球使者来我牟平城干什么,藩国使者不应该去京师吗?” 张梵很好奇,琉球使者跑来干什么。 李岩白他一眼说道:“现在建奴不正在京畿一带肆虐吗,这些琉球使者走到半路又折回来了,说是求见你也一样,我就让他们先住下了。” 张梵皱着眉问道:“知道他们为何事来吗?” “说是东瀛人攻打可他们,来大明求宗主国出兵攻打东瀛人。” 李岩回答道。 “小鬼子又搞事情了?妈的,皮痒了是吧,正愁找不到借口收拾这群小矮子,大哥,派人亲琉球使者过来,我要亲自问问他们。” 不一会儿,三个琉球使者就来到总督府,看到堂上的张梵,连忙跪下磕头。 “微臣琉球使者见过大明勇武侯,见过李大人。” “都起来吧,顺子,看坐,三位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个琉球使者落坐后,这才开始声泪俱下的述说自己琉球的遭遇。 第199章 琉球海战 “大明侯爷,我们琉球几百年前的唐朝时,就成了大唐附属国,经常都有朝贡,到明朝时,更是每年都来朝贡,这次东瀛人居然举兵侵犯我琉球,我们琉球人少兵弱,自然不低,所以我们特奉我们大王之命,来宗主国来求援,勇武侯爷,还请救救我们琉球。” 三个琉球使者,说着说着,又给张梵他们跪下了。 李岩看了看张梵,张梵给他一个眼色,李岩秒懂。 “三位使者快请起,也许三位使者不知道,我们侯爷其实已经被大明朝廷削爵了,而且我们已经和大明朝廷闹掰了,你们是大明朝廷的附属国,不是我们侯爷的,我们也很同情你们琉球的遭遇,但是,如果我们出兵,名不正言不顺的,要被人诟病。” 三个使者听完李岩的话,疑惑的相互看了看,他们还真不知道,张梵被削爵的事。 “勇武侯爷,您的事我们在琉球也听说了,不管是建奴鞑子,还是红毛藩夷都不是侯爷您的对手,所以,求侯爷救救我们琉球,最好能派兵驻守琉球。” 张梵略略叹口气。 “本侯只有这山东一地,财力有限,要去琉球驻军,恐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三个使者凑一起,嘀咕了一阵后说道:“侯爷放心,驻军的费用,由我们琉球给,但是我们琉球也是小国,只要不要太昂贵就行。” 张梵哈哈大笑道:“放心,驻军不需要太多,本侯会在你们琉球修建港口,提高你们的海贸能力,所以以后你们不仅花不了什么钱,还会赚到不少钱。” 三个使者听完后,脸露笑意,原本只是来求援的,没想到,现在还能给琉球找到个财路。 “不知道侯爷什么时候出兵,东瀛倭贼已经在我琉球登陆了。” 领头的琉球使者小心询问。 张梵对着总督府外喊道:“顺子,顺子。” 顺子屁颠颠的跑进来。 “少爷,啥事?” “马上派人去台湾,让台湾水师派十艘战船一艘补给舰,从台湾出发直奔琉球,台湾离琉球,只有二百海里。” 顺子点点头,敬了个军礼后,出了总督府。 “石头,马上派人去威海水师,通知黄龙将军,派二十艘战舰两艘补给船,随我一起出征琉球。” 三天后,威海水师的二十艘战舰两艘补给舰浩浩荡荡的直奔琉球王都而去。 而台湾水师,则是在十天后才出发。 琉球王国由群岛组成,主要由五个大岛组成。 琉球王都在琉球岛南部的首里郡,十四世纪开始建造,仿的的大明紫禁城的样子修建的,先后四次被焚毁和重建。 现在的琉球军队,正在靠近日本的冲绳诸岛上对峙,虽然说是对峙,但其实就是单方面挨打。 琉球王国人口不多,只有几万人,而且国小民弱,根本不是武装到牙齿的,日本人的对手。 日本的萨摩藩的水师,现在正在冲绳诸岛的海域,将三千琉球士兵包围着殴打,眼看三千琉球士兵就要被全歼了。 萨摩藩的一个日军将领对着被包围的琉球士兵喊道。 “琉球的武士们,你们听着,识相的赶快投降,不然,我们就要发动全面进攻了,到时,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琉球这边的士兵也不知道还怎么办了。 对面东瀛武士有铁炮,有战船,还有上万的武士和足轻,自己这边啥都没有,只有弓箭和小刀,怎么打。 虽然人数不占优,武器也不占优,但是却都不投降,不知道是谁,拿起弓箭往那个喊话的日本就是一箭,但是没能射中。 那个喊话的武士见对面不投降,还还敢拿弓箭射自己,气得拔出腰刀,冲着身后的火铳手喊道。 “混蛋,居然不投降,铁炮手,瞄准,开火。” 一百多名铁炮手举起手中的火绳枪,举枪对准对面的琉球士兵。 日本的这种叫做铁炮的火绳枪是自己防止的,枪管做的特别厚实,所以能装更多的弹药,比大明使用的火绳枪射程威力都大很多。 一轮铁炮射击完,对面十几个琉球士兵中弹倒地,但是很快的对面就射过来几十只箭矢来,但是距离太远,无一支箭射中敌人,惹得日本士兵哈哈大笑。 “给我把这些琉球人都给杀光,这些混蛋琉球人全部都该死,给我冲锋。” 萨摩藩的将军岛津义贤挥舞着武士刀,让身旁的足轻们冲锋。 萨摩藩是日本战国时的一个地方藩,因为发家于鹿儿岛,所有又称鹿儿岛藩,也是日本战国时,少有的几个强藩。 萨摩藩大名,岛津义弘自称是秦始皇后人,惟宗氏族人,是整个日本战国时,德川家唯一不敢招惹的一个地方藩,其水师规模,占了整个日本水师的八成。 同时也是现代日本海军的前身。 三千萨摩藩足轻在几百个低级武士的带领下,拿着武器就是一阵冲锋,琉球士兵那边自然不惯着,弓箭唰唰的射过来。 虽然时不时有萨摩藩足轻或是低级武士被箭射中,但是即便是这样,也阻挡不住萨摩藩的进攻脚步,很快的,这三千萨摩藩士兵就冲到琉球军阵地,接着就是一阵血雨腥风。 面对凶残成性的萨摩藩,琉球士兵虽然也是奋力反抗,但是似乎一切都是徒劳的,一天时间下来,阵地上的琉球兵能站着的,不足八百人。 这八百琉球士兵放眼望向四周,地上躺满尸体,有萨摩藩的,更多的是琉球士兵的。 “铁炮手,把他们全部消灭了。” 岛津义贤看着剩下的几百琉球士兵,命令铁炮手,将他们全部消灭。 铁炮手们举起手中的火绳枪,瞄准对面,等着上面下令后就开铳。 “嗖嗖嗖”,海面上传来连续的怪叫声,紧接着就是连续的爆炸声,紧接着就是冲天火光和浓烟冲天而起。 岛津义贤吓得望向远处的海面。 海面上,隐隐能看到几十艘战船在海面上相互攻伐,其中几艘船还燃起了熊熊火焰。 “赶快去看看,但是是怎么回事,燃起大火的船,怎么这么像我们萨摩藩的船。” 岛津义贤隐约看到,失火的船,好像是自己家萨摩藩的。 还不等他派的人去打听,海面上的船只又一次飞起一串串的火焰,直接飞向自己萨摩藩的船只停放的地方,接着,那些飞射而是的火焰直接撞进萨摩藩的船队中,又是一阵爆炸,更多的船只燃起大火。 “现在不用派人去看,都知道,自己萨摩藩的战船被攻击了,但是自己自己战船的,到底是谁?” 岛津义贤也顾不得被围起来的几百琉球士兵了,直接一挥手下令撤退,往海边撤去,去支援自己的船队。 海面上,张梵站在旗舰的舰首,看着海面上,自己的舰队用刚研制的康格里夫火箭,袭击焚烧萨摩藩的战船。 海风刮得呼呼的,火箭里灌满猛火油,只要爆炸,就能将火势引燃一片,是对付木质舰船的最佳武器。 “别说,这火箭实战还挺好用,要是射程能再远点就好了。” 黄龙将军看到不断起飞,射向敌船,然后爆炸燃烧的康格里夫火箭,一边赞叹,一边指出不足。 “哈哈,舅父,这是第一次实战,只有实验了,才能知道有什么不足,关于射程的问题,把箭体做大做长一点就行了,慢慢来。” 张梵在一旁哈哈大笑。 现在附近没什么人,所以张梵称黄龙为舅父,人多时则称黄将军。 “国栋,这就是你说的小鬼子最强水师,那个什么萨摩藩吗,这样的小舢板也能叫战船?” 黄龙指着燃着大火的日本战船,有点鄙视的说道。 “不奇怪,万历援朝抗倭时,大明水师就把小日子的水师给全歼了,现在小日子执政的是德川幕府,他们没能力也没野心再攻打大明,所以水师自然也没发展起来。” 张梵给黄龙讲解着小日子现在的发展情况。 “还没说,这小舢板,配上小鬼子猴子一般的体型,还挺合适的,这些小鬼子是猴子变得吗,怎么都这么矮,以前剿灭倭国海贼时,那些倭人也挺高的啊。” 黄龙看到那些倭人一个个跟猴子一样,不解的说道。 张梵不以为意的说道:“大明沿海的倭寇,其实大都是大明海盗伪装的,所以身型都较为好大,你现在看到这些四五尺的,才是真倭人。” 就在张梵他们聊天的空挡,张梵的东海舰队所属的二十艘战船已经完成了对近海停靠的,萨摩藩的六十几艘船只完成了合围,接着所有战船都将船身打横,侧弦的的三十门火炮口纷纷推到了船体外。 二十艘船,六百门火炮齐刷刷的对准岸边的萨摩藩战船,把这些战船上的萨摩藩军士也吓坏了。 这样的火力,来上几轮,自己这边还能剩几艘船,几个人。 岛津义贤骑着马,扬鞭猛抽马屁股,让胯下马儿能跑更快一些。 但是日本的马,并不是用来冲锋的,也不是赶路的,只是用来装逼的。 日本战国时候虽然也有骑兵,但是并不会骑马冲锋,而是骑马冲到阵前,然后下马拿刀跑步冲锋,马在日本是极其宝贵的战略资源。 所以刚跑到海边,岛津义贤他们的战马就口吐白沫,眼看跑不动了。 岛津义贤也顾不得心疼自己的马了,比起马,那些船才是自己家族的命根子。 但是不等岛津义贤阻止,对面二十艘战船的六百门火炮,就纷纷喷出火舌,黑压压的炮弹直接砸了过来。 萨摩藩这边船上的士兵看到炮弹射过来,吓得纷纷翻越船舷,跳去海中,拼命的往岸上游。 第一轮,就有七八艘萨摩藩的战船直接被击沉,受伤的更多。 岛津义贤看到自己的转船被击沉击伤,心痛的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但是不等他情绪到位,第二轮炮击又开始了,又是十里艘船被击沉,一时间,近海处都是沉船的残骸。 “快,快举白旗,投降,快投降。” 岛津义贤怕再有第三轮炮击,吓得连忙让人举白旗投降。 很快的,一面白色大旗被举了起来,随着海风呼呼飘扬。 “国栋,对面举白旗投降了,咱们还轰炸吗?” 黄龙看到海岸上举起的白旗,询问张梵。 张梵也看到了白旗,但是只是风轻云淡的说道:“不用管白旗,继续炮击,我不想看到那里还有一艘敌船。” 黄龙咽咽口水,想说点什么,但是最后,什么都没说,直接下令,继续炮击,直到所有敌船被击沉。 第200章 玉碎 岛津义贤看到举起的白旗,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起码,大半船只算是保住了。 但是对面战舰接下来的操作,彻底刷新了岛津义贤的三观。 自己这边明明已经举起了白旗,但是对面丝毫不管那就白旗不白旗,还是继续炮击。 直到所有船只都被击沉,对面的战船才停止了炮击,并开着船往岸边来了。 岛津义贤满眼怒火的看着靠近的敌舰,站起身,挥舞着武士刀吼道:“铁炮手,开铳,杀光他们。” 岛津义贤 显然已经失去理智了,居然命令用火铳去打战船。 手下的家臣们虽然想进言劝阻,但是看到岛津义贤那几近疯狂的脸,还是打消了进言的打算。 那些武士们还是指挥手下的铁炮手填装弹药,对着靠近的敌舰开枪射击。 张梵他们没想到这些小日子会这般骚操作,也是吓了一跳。 好些站甲板上的水手被铁炮击中受伤。 自然换来的是张梵舰队火炮的狂轰乱炸。 萨摩藩的军队顿时死伤惨重,好多足轻被炮弹打成碎片,血肉碎块混成一块,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肉。 一轮炮击几百枚炮弹就将萨摩藩的近万人减员一成多,剩下的几千人顿时一片混乱,大呼小叫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主公,我们还是撤退吧,敌人火力实在太恐怖了,再待下去,我们会全军覆没的。” 一个高级家臣跪在地上,对岛津义贤请求着,要他撤军。 岛津义贤被刚才的一顿炮击给炸清醒了,看到遍地尸体,他吓得结结巴巴的说道。 “快撤退,快离开这里,去另一边,那边还有我们的船队。” 岛津义贤惊呼着,要求赶快逃离,不然船队没了,军队再没了,那萨摩藩就真的要没了。 得到命令后,剩下的几千萨摩藩士兵转身就跑。 等张梵他们的船队靠岸,萨摩藩的人早跑没影了。 “狗日的,跑的挺快的,给老子最,一个都不要放过,缺你给老子毙了。” 张梵看到满地尸体,不由骂道。 听到自己侯爷的吩咐,除了留守战船的人外,其余人全都上了岸,整整四千人在海岸上集结。 集结完毕后,所有士兵都在自己的队官带领下分散出去,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击毙所有倭人,一个活口都不留。 这下,岛上的萨摩藩人可就惨了。 他们在岛的另一边,还有几十艘船,但是当他们跋山涉水赶过去时,这边的船队也全都被击沉,还有十艘和另一边战船同款的战舰,舰上的火炮,正在虎视眈眈的对着自己这边。 完了,所有船都被击沉,还怎么逃回鹿儿岛去。 “哈哈哈哈,想不到,想不到我岛津义贤今天居然要命丧琉球,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岛津义贤突然发出狂笑,身边的家臣纷纷跪下,头伏于地,口里直呼。 “主公,臣下无能,不能继续陪伴主公征战天下,只有切腹谢罪。” 然后纷纷脱下盔甲,拔出短刃脇差,从怀里摸出一块白布,保住脇差刀刃的四分之一处,露出肚子上的绷带,这就要切腹了。 一旁的低级武士是没有资格切腹的,但是可以做为介错,也就是帮助切腹的人砍掉脑袋,减少切腹人的痛苦。 看到那些高级武士要切腹,那些低级武士和足轻纷纷大哭。 虽然岛津义贤不是萨摩藩的宗家,但是,也好歹是岛津家的二号人物,也是自家主公,主公死了,自己这些人可就只有流浪了。 想起以后自己可能就要三天饿九顿,这些低级武士和足轻们那能不伤心。 随着一声声哀嚎声,那些高级家臣纷纷切腹自尽,不过切开肚子的疼痛,不是他们能够想想的。 横切完再竖切,就已经耗尽他们的体力,一旁的介错手中武士刀狠狠落下,人头骨碌碌的滚一地。 其余低级武士和足轻纷纷看着岛津义贤,看他要怎么做。 岛津义贤看到一地的人头,吓得坐在地上,嘴里一直嘀咕着:“完了,完了,我岛津式完了,你们都逃吧。” 说完,岛津义贤就抹了自己脖子,血溅了一地。 剩下的人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逃?能往那里逃,只要还在这岛上,你就逃不出去。 随着海的舰船靠岸,一千多张梵的台湾兵纷纷上岸列阵。 看到一千多手持铁炮,全副武装的敌军,这些萨摩藩的军兵也顿时慌乱。 虽然早就做好赴死的准备,但是看到装备精良的敌人后,心里不免还是害怕,这种自己的命不能自己做主的无力感,是最让人恐惧的。 一千七百台湾兵列阵前进,很快就来到那几千萨摩藩士兵附近。 看到还有六七千的萨摩藩士兵,这些台湾兵一时也不敢上前,人数相差太大了,万一这些萨摩藩士兵不要命的冲过来,自己这一千多人,绝对挡不住。 萨摩藩不动,台湾兵也不动,就这样相互僵持着。 萨摩藩这边群龙无首,那些低级武士就凑一起商量,接下来怎么办,是冲过去把这一千多人都杀了,还是投降加入对面。 最后,决定投降,因为另一边还有几千敌军正在往这边来,真的要是汇合了,自己这几千萨摩藩士兵,绝对死无全尸。 几个有点威望的武士决定去投降,于是解下佩刀,脱下身上的竹甲,高举双手往台湾兵那边走去。 这群台湾兵,大部分都是高山族勇士,正眼神凶狠的看着那几个武士。 几个武士走近一看,对面是大明打扮的士兵,想必是大明的军队。 “我们是萨摩藩的士兵,我们的主公已经自尽了,所以请接受我们的投降。” 几个武士跪在地上,头伏在地上,用生硬的汉话,请求这些大明士兵接受他们的投降。 一千多台湾兵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们可没接到张梵要全歼这些倭人的命令。 几个队官一商量,先接受投降,然后派人去寻自己侯爷,看要怎么办。 张梵带着几千人寻着足迹找了过来,看到一千多台湾兵,将六七千的萨摩蕃给俘虏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都杀了吧,人家已经放下武器投降了,你再杀了,多少有点不仗义。 不杀吧,心里那口气不顺。 后世小鬼子杀我四千万同胞,这口气怎么都不顺。 黄龙也看出张梵的纠结,于是凑近说道:“国栋,你是不是想要征服东瀛?” 张梵点点头。 黄龙接着说道:“要攻打东瀛,这些人不正是很好的炮灰,现在他们都主公已经死了,就是浪人了,你要是收留他们,他们就是你的手下,征服东瀛,少不得他们这些地头蛇。” 听完黄龙的话,张梵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关于征服东瀛的事。 自己现在虽然有山东一省之地,外加朝鲜半岛,台湾岛和东南亚的两个大岛,但是人手着实不够用,要征服日本不难,但是如何守住是个大问题。 日本这个民族很奇怪,你跟他好言好语说,它不听,你要把他狠狠揍一顿,他就听话了。 汉朝揍过他,他服汉朝。 隋朝揍过他,他也服隋朝,还派人来隋朝学习,名为遣隋使。 唐朝更是把他们按地上摩擦,然后也派人来唐朝学习,名为遣唐使。 现在自己也要把他们好好揍一顿,不过人手有限,所以自己也需要大量的炮灰。 “行,传我命令,立刻收编这些萨摩藩降兵,然后我们去见琉球国国君。” 三个琉球使者这时走上来对张梵他们说道:“侯爷,我们国君想必已经得知这些东瀛倭人战败的消息,现在肯定正在王都等候大军凯旋,侯爷请随我们去王都一趟。” 说完,三人就在队伍最前面带路,带领大军和俘虏朝王都而去。 琉球王都离战场不远,就几十里距离,不到一天时间就到了。 看到琉球王都,张梵觉得有种小家子气的意思,小门小户的,一点不大气。 琉球国王名为尚丰,是琉球第一尚式王朝的第八代国王。 尚姓是明朝赐予琉球国王的,而且琉球王国的国王,那怕驾崩了,没有明朝册封,王室其他成员也绝不敢篡位,必须要大明册封后,新国王才敢登基为王。 早在1609年的万历三十七年时,萨摩藩就入侵干过琉球,那一次是桦山久高为总大将,平田增宗为副将,率兵三千入侵琉球。 琉球也是很快战败,王室成员还被抓为人质,这就是历史上的《庆长琉球之役》。 后来琉球被逼签署《掟十五条》,承认萨摩藩对琉球有控制权后,才释放琉球王室归国。 后来被明朝和朝鲜军队一顿痛揍后,萨摩藩退出琉球,老实了几十年,想不到现在趁大明自顾不暇,又打起琉球的主意,结果,遇到了张梵。 相信这次,萨摩藩会比上次更惨。 琉球国王尚丰正站在王都城外,看到张梵的大军来了,连忙跪下给张梵他们行礼。 琉球国王历来对大明时,把自己的姿态都放的很低,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臣子的位子,而是放在草民的位子。 张梵没想到琉球国王会下跪,忙将琉球国王扶起来。 尚丰满眼泪水,拉着张梵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将军,你们可来了,可来了啊,我们盼将军们来好久了。” 尚丰哭的一抽一抽的,那还有一点一国之主的样子。 鼻涕都甩张梵裤子上了。 “王爷不需如此,我们不是来了吗,以后我们驻军在琉球,没人敢再谁欺负你们了。” 张梵拉起尚丰,怕他的鼻涕又甩到自己身上了。 “将军,真的吗,太好了,只要将军看上的地方,本王马上派人去整理出来。” 正说着,几十艘十几米高的战船开到了王宫不远的海岸线上,张梵他们后面还跟着几千倭国士兵,看得尚丰他们大呼。 “敌人来了,敌人来了。” 张梵忙拉住他说道:“王爷不用怕,这是本侯的船,那几千倭国人也是本候的俘虏。” 琉球文武大臣们这才放下心来,连忙邀请张梵以及将领们进王都去。 琉球这边的战事也暂时隔一段落。 但是鹿儿岛那边,到现在还在等岛津义贤他们的凯旋的消息,不过很快的,他们等到但是,张梵大军压境的消息。 第201章 戚家军 鹿儿岛这边的岛津家,家主大名岛津义弘正跪在地板上写着毛笔字。 一旁几个高级家臣也陪在他身边。 对于琉球国,岛津义弘是志在必得,要打下琉球王都,可能都不需要三天时间。 而其他家臣们也是这样的意思,因为他们太了解这琉球王国了。 说是王国,其实实力还不如东瀛本岛一个小小的大名。 “杉上君,岛津义贤那边有消息传回来了吗?” 岛津义弘一边练字,一边开口询问身边的家臣。 “主公,还不曾有消息传回来,想必是琉球王在签条约时,没有墨了吧,所以耽搁了。” 杉上千信说完后,引起岛津义弘和另外几个家臣哈哈大笑。 “这琉球国每年都向明朝进贡,只要我们控制住了琉球,以后每年朝贡,我们萨摩藩就有赚不完的钱了。” 岛津义弘幻想着未来从大明朝贡的返还回来的东西时,想想就激动。 那可是自己朝贡东西的十几倍甚至几十倍。 东瀛可有上百年没能去大明朝贡了,当初进贡朝鲜,也就是、为了朝贡的事。 “实在不行,派人去琉球看看,怎么还没消息回来,这出发都半个月了。” 岛津义弘放下毛笔,站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屋外水池里的锦鲤鱼,对身后的几个家臣吩咐道。 “嗨。” 几个家臣伏下磕了一个头,嘴里回答道。 萨摩藩那边还在等消息。 琉球这边也在集结兵力。 台湾兵加半支威海水师,加起来也有差不多六千人,至于投降的那几千萨摩藩人,张梵现在不敢用。 万一战场上突然倒戈了,要先洗脑才行。 那几千萨摩藩的士兵,现在正集中在一个划出来的军营中。 这些人被晾了好几天,张梵一直不来,搞得他们一直提心吊胆的。 不知道这个大明侯爷到底要怎么处置他们。 晾了这么多天,张梵觉得差不多可以去看看了。 于是带着亲兵直奔军营。 那些萨摩藩的军兵正无聊,又不准他们出军营,就在营地里赌钱。 他们没钱可以下注,就赌饭团,一天两顿饭,一顿两个饭团,没有菜。 即便是这样,这些低级武士和足轻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在萨摩藩时,每天也是早晚两顿饭,如果有战事了,才会是三顿饭,每顿饭两个饭团,一碗海鱼汤。 低级武士的是白米饭团,饭团中间包着一颗梅子,权当是菜了。 那些足轻就两个杂粮团子,一碗鱼汤。 饭团不大,就拳头大小,平时还能吃个大半饱,但是战事体力消耗大,那点食物根本不够吃。 所以大名下令,只要攻破敌人城池,便允许他们劫掠,所有东西抢到了,都是自己的。 所以这些倭人个子不高,却异常的凶狠,穷山恶水出刁民,说的就是他们。 现在虽然没有自由,但是却每顿都有白米饭团吃,还有放着葱花的肉汤喝,这样的生活,以前都不敢想象,尤其那些足轻,以前基本都是一些种地的农民。 为了口饭吃,才去大名那里当兵的,日本古代的农民比起大明的,要悲惨很多。 大明的农民,至少还能有土地那怕做佃户,只要不遇到天灾,还能活下去。 日本古代的农民,种地得到的收成,都是大名的,大名心情好呢,还能给那些农民留点粮食糊口,要是心情不好,一村一村的都得饿死。 张梵的亲兵率先进去军营,将那些萨摩藩的军兵隔开,不让他们靠近自己侯爷,毕竟非我族内,其心必异。 这里面投降的,不免一些思想执拗的激进派,保不准要做出刺杀自家侯爷的举动来。 那些萨摩藩的军士远远的看到张梵,一身戎装,那一身亮闪闪的盔甲,一看就价值连城。 而这些军士身上的连身板甲,也都是精钢打造,随便拿一副铠甲,都比一家大明的昂贵数倍吧,这个大明侯爷的财力是有多雄厚。 张梵一进军营,所有萨摩藩的军兵都双膝跪地,头伏于地,给张梵行跪拜之礼。 一个上了年纪的低级武士被所有人推为暂时的首领,而且这个低级武士,还懂汉话。 那个武士站起身,想要走出人群,一旁的亲兵看了看张梵,张梵点点头,那亲兵这才给那个低级武士搜身,看有没有带武器。 一番检查后,那个武士被带到了张梵面前,还是很自然的双膝下跪给张梵磕头。 “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职务的?” 张梵开口问道。 那个中年武士抬起头,但是只盯着张梵的鞋面,不敢再将眼光往上抬。 “回大人的话,小人鬼冢一郎,为萨摩藩岛津大名看守坟冢的。” 张梵看了看面前这个武士。 穿着粗布和服,衣服上好多地方都补着补丁,脚上一双草鞋,也是破破烂烂的,看样子,以前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鬼冢一郎!对了,以前在萨摩藩,你这样的武士,一个月的俸禄是多少?” 张梵好奇的询问道。 “回大人的话,我们属于低级武士,拿大明的归置来说,我们就是家丁,一个月俸禄是三斗粗粮再加半吊铜钱。” 三斗粮加半吊钱,按大明的计量就是六十多斤粮食,还有半吊铜钱,也就是大概五百铜钱,半两银子的兑换额。 这工资也太低了。 “你们武士都只有这点待遇,那这是兵呢,对了,你们叫足轻,他们是什么待遇。” 张梵继续询问,他好根据这些倭人以前的待遇,制定新的待遇,肯定不能和大明汉人待遇比,说白了,这些倭人就是炮灰。 “普通足轻,一个月半斗白米,一斗半粗粮,铁炮手会高一点,白米和粗粮各一斗。” 这么便宜,按照自己的粮食生产力,这特码一个月一人五钱银子都要不到。 “行,你告诉他们,所有低级武士,只要为我所用,一人一月一石粮食,外加一吊铜钱,而足轻,一人半石粮食,外加半吊铜钱,战死者,武士十吊铜钱,足轻五吊铜钱。” 鬼冢一郎听要张梵的话,都有点不相信,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给张梵磕头。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小的马上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会高兴死的。” 磕完头,鬼冢一郎爬起身,回到人群中,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所有人。 “真的吗,鬼冢大人,真的有半石粮食,还有半吊铜钱,太好了,母亲她终于可以不用整天饿肚子了。” “我家媳妇还打着肚子呢,这下好了,一吊钱,一石粮食,家人终于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了。” 所有人都相互诉说着自己家的情况,最后,有人才反应过来,转向张梵的位置,直接下跪磕头。 “感谢大人,从今往后,小人们的这条命,就是大人您的!” 所有倭人都跪地伏首,真诚的对张梵行礼。 张梵站起身对身边看押他们的队官说道:“按正常士兵训练开始训练他们,让他们饭菜敞开吃,就算死,也要他们做个饱死鬼。” 身边那个队官点头应是,然后送张梵出了军营。 当天晚上,这个倭人军营里饭菜敞开吃,让这些长期只能吃个半饱的倭人那是不要命的往碗里扒拉饭菜,知道最后肚子实在吃不下,这才满足的放下碗筷,躺地上直呼过瘾。 张梵回了琉球王宫,琉球国王尚丰正在等待张梵一起用膳。 张梵的到来不仅带来了军队,还带来了商队,商船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陆续抵达。 琉球是海岛国家,其它资源不咋地,这海产倒是异常丰富。 而随着张梵辖区人口越来越多,粮食虽然够吃,但是只吃粮食不行啊,总得有蛋白质补充吧。 所以这张梵的商船带来,都是琉球急缺的布料,粮食,香料等东西。 而琉球则拿出东珠,上好的鱼获来交易。 琉球王尚丰在得知了张梵现在并非大明朝廷的人,而是相当于独立出来的国中之国时,他也没说什么。 反正能帮助琉球就行,管他是谁来。 陪着琉球国王吃完饭,张梵思考起,要是攻打日本,应该找谁来,自己肯定没那么多时间盯着这日本这个破地方。 “舅父,你知道戚家军现在还有那些后人吗?” 一起喝茶时,张梵询问一旁的黄龙。 “戚家军?几十年前在浑河之战时,被关外建奴全歼了,一同被灭的,还有四川白杆兵,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黄龙不明所以的问道。 “我在想,要攻伐日本,应该派谁来做主帅的问题,所以就想问问戚家军的事。” 张梵本想找戚家后人来的,既然被灭了,那就算了。 “这样啊,这戚家军虽然被灭了但是戚家人并没有灭族,还有戚家后人的,戚继光虽然育有五子,但是都不成器,倒是他侄子戚金,三个儿子中,有个叫戚元弼,但是将他父亲戚金的本事约了个遍,现在住在定远。” 黄龙虽然和戚家人不是太熟,但是还是知道一些。 “定远,安徽的定远?” 张梵不清楚大明这时,对各地名的称呼和后世有多少区别,所以试着问了问。 黄龙点点头。 “那舅父,你在定远有熟人不,最好和戚家认识的,帮忙联系一下这位戚元弼,找到了本侯亲自跑一趟,杀倭人,这是戚家人的看家本领。” 黄龙点点头。 “行,我写信托人去找找。” 这一晃,就过了十天时间。 鹿儿岛这边一直还在等消息,可是一直没回信,派了三波人从鹿儿岛到琉球来,都了无音讯。 岛津义弘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意识到出问题了。 马上召集家臣商议。 “义贤他们去琉球已经超过半个月了,一直没消息,多半是出了问题,最坏的可能,被全歼了。” 岛津义弘对家臣说出了自己最不愿意相信的答案,家臣们听完也面面相觑。 岛津义贤带走的可是萨摩藩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人,攻打一个弱鸡的琉球,会被全灭? “主公,您这消息那里得来的,去探查的人回来了?” 一个家臣询问道。 岛津义弘摇摇头说道:“三拨人,一个都没回来,就因为这个,才是最奇怪的,按理说,拿下琉球不需要什么波折,但是半个月过去了,没有一点消息,近万人没有消息,太诡异了,所以本公才断言,去琉球的队伍,被全歼了。” 听完岛津义弘的分析,所有家臣都沉默了。 “让所有人都进入战前警戒,本公觉得,更大的危机已经在酝酿,我鹿儿岛,我萨摩藩被人盯上了!” 第202章 再征林丹汗 就在张梵他们还在琉球时,皇太极再次将征服的目光放在了西边的林丹汗身上。 为了能一次全歼林丹汗的察哈尔部,以及被他用武力征服的右翼蒙古部落。 皇太极联合所有林丹汗敌对的部落,出兵十二万清兵,统合九万蒙古兵,合兵二十一万直奔左翼蒙古而去。 这一次,皇太极要速战速决,不给林丹汗入关求援的时间,马不停蹄的日夜赶路。 沿途的所有右翼蒙古部落都被全歼,一个活口都不留,就是为了不让他们去归化城给林丹汗他们通风报信。 满蒙联军来势汹汹,而归化城城里的林丹汗他们还全然不知,依旧载歌载舞,醉生梦死的。 现在的归化城城高超过三丈,城头上满是火炮,而现在的右翼蒙古的武器装备也焕然一新,全是新制的精钢锻打的铠甲和弯刀弓箭。 虽然战士人数只有五万,但是战斗力却大大提升了一截。 而且张梵的商队源源不断的给林丹汗他们运送物资,所以归化城现在可谓是兵强马壮。 双方一个日夜兼程的赶路,一方日夜都在醉生梦死的享乐。 对于这个问题,张梵已经写信给林丹汗说过很多次了,但是丝毫没有作用,气得张梵直接不管了,爱怎么就怎么。 直到满蒙联军走到离归化城三十里处,才被放牧的牧民发现,立刻跑到归化城去报告。 得知后金又来了,林丹汗丝毫没有害怕,就怕你不来,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林丹汗站起身大声说道:“这黄台吉太自不量力了,居然敢再次侵犯我察哈尔,各位头人贵族,随本汗杀他黄台吉一个人仰马翻。” 林丹汗的一番话,激起了所有贵族头人的血腥,纷纷提刀,就要出城和黄台吉大军拼个你死我活。 张梵派去驻守归化城的千户名为顾守,是一个千户官,为人老成持重,所以被张梵派到归化城驻守。 虽然只是个千户,但是在归化城里,说话的份量可不低,林丹汗都要给三分面子。 “汗王不可,这八旗军现在气势如虹,而且敢再次犯边,想必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我归化城现在城高墙厚,我们先利用城墙挫挫八旗军的锐气,然后再徐徐图之。” 林丹汗虽然不甘心,但是还是冷静下来。 是啊,后金来势汹汹,现在出城,绝对讨不到便宜。 “顾大人,现在怎么办。” 林丹汗没有因为顾千户官位不大,而不尊敬他。 自从他来了之后,自己手下的那些蒙古勇士,被他们训练得进退有序,令行禁止,战斗也上升不少。 “先看看后金这次的虚实,黄台吉这些年在辽东也是励精图治,先后收服海西女真和野女真,还有左翼蒙古的部落,战力比以前更盛,先坚壁清野,将城外的牧民和牲畜都赶进城,现在归化城扩大了整整三倍,足以收入城外牧民了。” 林丹汗听完连连点头,这不是和当年自己那个便宜女婿一个战法吗。 “好好好,马上打开城门,将城外的牧民都放进城,不过要集中看管,免得有敌人的细作。” 林丹汗连忙吩咐下去,都按照顾守的要求去做。 “汗王,咱们也上城头看看,这蒙满联军是个什么样的,侯爷来信说,这黄台吉在关外立国号为清,改后金为满族,想必实力也不俗吧。” 顾守提议上城头看看,林丹汗他们也高高兴兴的赴约。 上了城头,城外的牧民们赶着牛羊往归化城逃,遥远的地平线,已经能看到五色旗帜在飘扬,然后就是黑压压的军队。 “来了,看着架势,人数在十万以上啊。” 一个贵族头人用千里镜眺望远处的人群。 其余贵族也拿出自己的千里镜,往远处看去。 这千里镜是张梵的宁海卫出产的,虽然是量产,但是卖出去的价格可不便宜,上百两一支,还有种双筒望远镜,制作更精粮,但是价格更昂贵,要三百两一个。 价格昂贵,但是销量却一场火爆,好多还是有价无市,张梵把饥饿行销玩出花了。 一百天佑军扛着抬枪,上了城中各处的射击高塔,这是专门为抬枪手准备的射击高台,可以在这高塔上,射击归化城的任何一个角落。 其余九百天佑军也在各自的队官带领下,防守城墙的各个要道。 蒙古五万战士,能上城墙的都上了城墙,不能上的,在城中各处等在支援各处,整个归化城已经被防守的水泄不通。 皇太极再次看到归化城时,也是一愣,现在的归化城比前几年,扩大了好几倍,而且城墙更高大。 “这林丹汗归顺了张梵后,实力也见长啊,塔克邰,去劝降,让林丹汗那个老贼诚服于我满清,朕就饶他察哈尔部一条生路。” 塔克邰是正黄旗的一个牛录额真,平时深得皇太极的信任,所以劝降这事派他去,可见皇太极对他的信任。 塔克邰骑马带着两个正黄旗的旗丁,耀武扬威的走到归化城下,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黄色的圣旨来。 “奉天承运,大清皇帝诏曰,右翼蒙古汗王林丹·呼图克图,只要你臣服于我大……。” ‘砰’一声沉闷的枪响,在旷野中回荡。 塔克邰缓缓的从马背上倒下,背上一个碗口大的洞,正呼呼冒血。 “行啊,顾千户,想不到你枪法这样准,还有两个正黄旗,一起干掉。” 林丹汗指着那两个正黄旗旗丁说道。 顾千户将手里的抬枪递给身边的人,接过另一把抬枪,举枪就瞄准其中一个旗丁。 ‘砰’又是一枪,正要转身逃走的一个旗丁应声倒地。 吓得另一个连忙跳下马,躲在马身后面。 另一个操作抬枪的军士一枪将马头击碎,战马倒下后,又是一声枪响,那个躲马后的旗丁头,被一枪打穿,整个脑袋都爆开了。 归化城里的蒙古人发出整天的欢呼声。 皇太极脸色铁青的看着归化城,一挥手,让投降的汉将曹丕昌来见自己。 曹丕昌正在后军指挥着自己手下的汉军们,将一门门火炮放好。 得知皇太极召见自己,忙不迭的跑到中军去。 “曹将军,将火炮推到阵前,给我炮轰归化城!” 皇太极一边说着,一边咳嗽着指着归化城。 “喳!” 曹丕昌跪下磕头后,退出中军,回到后军中,命令手下们,将一百五十门火炮全部推到阵前去。 这些火炮可是皇太极斥巨资,从北方罗刹人手里买的。 一门火炮一千两银子,一共买了三百门,一百门留在盛京,五十门留在龙兴之地赫图阿拉,也就是满清的老巢。 这一把皇太极势必要拿下归化城,所以带走一半的火炮。 当蒙满联军阵地前出现上百门火炮时,归化城里的人也大吃一惊,想不到这皇太极,居然有这么多火炮。 “炮营,对准敌人炮阵,三炮连射。” 归化城上的火炮虽然是张梵手里最老式火炮,但也比皇太极他们的行军炮威力大。 城头上的十门炮发出怒吼,炮弹稳稳的飞进城下不远处的,曹丕昌的火炮阵地。 皇太极他们这次学聪明了,火炮的距离摆的很宽阔,就算被对方火炮袭击,也不会有太大的伤亡和损失。 这三轮速射,杀敌效果并不好。 击毁敌军一门行军炮,砸死二十几个敌军炮兵。 曹丕昌看到乙方伤亡,不由的哈哈大笑。 “这张侯爷的火炮也就这么点大的威力?兄弟们,让对面看看,什么叫三连炮,给老子填炮弹。” 曹丕昌冲着手下大吼,下面那些汉军装模作样的往炮膛里填装火药。 这些投降的汉军,绝大部分是滥竽充数的,那会操炮啊。 但是建奴这边不养闲人,不会操炮留着也没用,只有去做奴隶。 所以就算不会,也只能假装会。 不就是操炮吗,填药,装弹,点火发射,谁不会似的。 老半天,一百多门火炮才全部装填完毕。 看到一百多门火炮填装完毕,归化城里的人也紧张异常,真要是一百多炮弹砸过来,不死伤惨重才怪。 “预备……,放……!” 随着曹丕昌一声令下,一百五十门火炮被点燃。 绵延几里的火炮阵地上,纷纷传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着就有七八门火药因为填装火药太多,直接炸膛了。 将周围几米的人都炸飞了。 剩余的火炮倒是没炸膛,但是大部分炮弹飞行了一多半的路程后,就落在地上,距离归化城还有百多米距离。 只有少数炮弹砸在了归化城的城墙上,留下了浅浅的淡坑。 “妈的,你们吃屎长大的吗,这炮弹是怎么回事?” 曹丕昌看到一地的炮弹,气得拿起马鞭猛抽身边的几个炮手,打的他们抱头鼠窜的。 皇太极也是一脸阴沉的。 这些火炮买回来,就跟宝贝一样藏着。 本以为这些投降的汉军都会操炮,想不到,居然这样无用。 “鳌拜,去告诉曹丕昌,要是再草不好炮,朕就砍了他的狗头。” 鳌拜走到炮营对曹丕昌复述了皇太极的话,把曹丕昌吓坏了,忙给鳌拜说好话。 “鳌旗主放心,下官一定好好督促,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鳌拜冷哼一声,然后转身走了。 曹丕昌看到鳌拜走了,松了一口气,转头挥舞鞭子对手下人说道。 “听到没有,都他娘的给老子打起精神,不想人头落地,就给老子好好操炮。” 接下来,这些炮手都小心翼翼的填装弹药,但是没经验,时不时有炸膛的,把皇太极心疼得直抽抽。 然后就是你来我往的炮击。 归化城这边虽然火炮不多,但是威力却很大,每一炮都能送走几个对面炮阵中的人。 而皇太极这边虽然炮多,但是都是行军炮,重量不大,所以威力和车程都要差一些。 打了一天,两边互有伤亡,只能算打了个寂寞。 黄龙托人去定远寻戚元弼的事也有了眉目,不过听说是张侯爷寻自己,是要杀倭人,戚元弼自己跑到山东威海水师去了,然后随商队船队到琉球去了。 张梵在琉球王宫看到一身灰尘,颇有些狼狈的戚元弼,也是哭笑不得。 “我说戚先生,你也不用这么赶吧,看你这狼狈样,怎么跟着商队就来了。” 戚元弼乐呵呵的说道:“听说杀倭人,一时高兴,没想这么多,上了一艘商船就来了,侯爷,啥时让我杀倭人。” 张梵笑了笑说道:“不急,找休息两天,好多事要交接的,本侯的新军和你们接触过得,可都不一样,新的战术你也要先了解,先去军营好好了解一下。” 第203章 盛京城下 戚元弼在一个队官的带领下,参观了琉球岛上的,天佑军的训练现场。 看到纯火器部队的天佑军,戚元弼都发愣了。 火器的威力他知道,也知道成建制的火器部队在战场上,是何等的威力,他也清楚得很。 因为他们戚家军也是玩火器的部队,但是,火器在军队里的占比,也只有四成,像天佑军这样纯火器的部队,别说大明,就是整个天下,也是没有的,开销太大了。 尤其看到天佑军的火铳居然没有火绳,而且还能连续击发,忙询问一旁的队官。 “贺千户,这火铳是哪里来的,还可以连发,关键是没有火绳,它是用什么击发的。” 贺千户就是张梵派来陪戚元弼,参观天佑军训练的那个队官,听到戚元弼的话,贺千户让一个天佑军将手里的连发转轮步枪拿过来。 “戚先生请看,这就是我们独有的转轮步枪,可以三枪连射,我们侯爷给它起名处刑者。” 戚元弼接过转轮步枪,一番查看后,在扳机上方发现一个小按钮,用力一按,转轮一下弹出来,三个弹仓有序的成三角状,分布在转轮上。 贺千户拿出一个纸包弹,压进弹仓,又掏出一个火帽压进底火槽,将转轮又压进枪膛内,扳起击锤,对着前方一个靶子就是一枪,正中红心。 “贺千户好枪法,还有这连发火铳,也太方便了。” 戚元弼再次接过连发火铳,爱不释手的。 “齐先生要是喜欢,可以去军需部申请领一支短枪防身的。” 贺千户看到戚元弼如此喜欢这连发火枪,告诉他,他这种身份的,可以去军需处申领短枪的。 戚元弼就在琉球开始了新的军旅生涯。 张梵没有在琉球继续停留,而是回到了山东,因为他得到消息,皇太极又一次攻打归化城了。 “大哥,归化城那边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吗?” 李岩看到一脸疲惫的张梵,便拉他坐下说道:“你刚回来,先休息一下,除了半个月前出来了消息外,就再没有消息传来了,应该是战事焦灼来不及传出消息吧。” 张梵冷笑一声。 “这皇太极飞到老毛子的意思军火后,就开始飘了啊,马上给阿敏和济尔哈朗送信过去,让他们随时做好出兵的准备,另外,召集一万军队,渡海前往金州卫。” 李岩忙看住张梵说道:“二弟,现在我们对金州卫出手,可不是最好时机,东南亚那边,荷兰的东印度公司的援军已经回了东南亚,现在咱们的南海舰队联合郑芝龙的水师,正在和他们作战,琉球那边对东瀛的大战也一触即发,现在再去金州卫,咱们可就是三线作战啊。” 张梵点点头说道:“我给我知道,现在防守盛京的是多尔衮,我有些事要和他谈,我相信,他不会拒绝我的条件,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这个皇太极,老子要他要死几年。” 李岩不明白张梵话的意思,这黄台吉那年死,你知道? 既然张梵要出兵,那就出兵吧,反正自己这个二弟从来不吃亏。 三天后,所有准备都做好了,朝鲜那边的阿敏他们也来到了鸭绿江边,准备渡江入辽东。 辽东另一边的清军,看到对岸集结的大量军队,也大概知道对面的人要干什么了,立刻派人飞奔回盛京,将这情况报告给多尔衮。 多尔衮本来就对皇太极征讨林丹汗有异议。 都知道林丹汗的女儿要嫁给张梵,现在你又去招惹你人家老丈人,人家能坐视不管? 当鸭绿江边的守军回来报告,对面的阿敏和济尔哈朗又开始集结了,多尔衮再也坐不住了。 派出正蓝旗和镶红旗两旗赶往鸭绿江,抵挡阿敏他们渡江入辽东。 他不敢多派人去,他怕张梵从另一路袭击辽东,必须留下一半兵力做应对。 山东到辽东的金州卫,坐船只需要两天时间。 金州卫在大明时期,是大明的一个卫所,后来辽东被后金所占,金州卫就成了后金监视海岸线的前哨站,有一个正黄旗的牛录在这里驻守。 当在海岸线巡视的清军骑兵看到大海上那几十艘大船时,早就吓得亡魂大冒了。 “明军来犯,快回去报告,其余人,回卫城死守。” 很快的,金州卫附近的满人们都逃进了金州卫城,并且封死了城门。 张梵带着一万大军,还有三十几艘战船直奔金州卫海滩而来。 派出先遣队先行上岸后,并未发现有清军在附近,张梵他们全部登岸后,也没有一个清军前来阻止。 “看来全部躲进围城了,老廖,带人直奔金州卫,给你们半天时间拿下金州卫。” 廖千户激动的点点头,应了一声是,行了一个军礼,就大人推着野战炮,直奔金州卫城。 金州卫的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不到,金州卫城的城墙就被轰塌一段,接着就是天佑军的一面倒的屠杀。 金州卫城里的一个牛录的清军,以及二百多的满人一个不留全部被砍了脑袋,脑袋挂在城门上。 等张梵他们慢悠悠走过来是,廖千户他们正在清理战场。 金州卫只是个卫城,纯军事堡垒,基本没什么油水,所以张梵下令直接用炸药将卫城城墙炸塌,卫城内所有建筑泼上猛火油一把火全烧了。 干完这一切,张梵下令直奔复州卫。 复州卫在金州卫上面几百里,离盛京更近,也是满清非常重要的一个卫城,派有重兵把守。 但是,又怎么挡得住张梵手下那一万天佑军。 即便有一千清军精锐防守,复州卫也只抵挡了两天时间,就被漫天切开的康格里夫火箭炸成一片废墟,熊熊的大火燃烧了好几天才熄灭。 复州卫城里的一千清军没一个活着的,全被杀光,即便是跪下求饶磕头,也阻止不了天佑军手里的屠刀。 盛京的多尔衮也收到了,来自金州卫和复州卫被攻破的消息,多尔衮甚至不敢派兵去支援。 他知道,张梵这次的目的是盛京城,他必须将将所有兵力龟缩在盛景城。 岱善看到来回踱步的多尔衮,也焦急的问道:“老十四,你倒是想个办法啊,走来走去就能退敌了?” 多尔衮长叹一声,但是没有回答岱善的话,他现在在思考,怎么保住盛京城不被张梵屠戮。 “皇太极啊皇太极,你特码没事去招惹张梵他老丈人干什么,刚消停两年,你特码就找不到北啦。” 多尔衮在心里把皇太极骂了个遍。 镶蓝旗和镶红旗赶到鸭绿江时,大战已经结束。 满地都是驻守鸭绿江的清军尸体,当然也有穿着明军盔甲,但是确实阿敏和济尔哈朗的人,自己朝鲜人的尸体。 岳托四下望了望,没看到阿敏他们,一时也不知道他们跑哪里去了,也许退回朝鲜去了。 怎么办,要不去朝鲜抢一波,听说朝鲜现在可是变富有了,去一趟,肯定能发大财。 岳托和舒尔哈齐相互商量了一下,反正来都来了,觉得应该入朝鲜劫掠一番。 然后将就阿敏他们搭建的临时木桥,进去朝鲜境内。 阿敏和济尔哈朗兵分两路,开始在辽东劫掠那些田庄和小县城。 而张梵则带领大军直接攻打卫城。 一时间,辽东的大大小小的卫城纷纷遭到痛击,每一个卫城都鸡犬不留,凡是满清人,不管士兵还是旗人,甚至旗人奴隶,全部砍头或是枪毙。 吓得其余还没被攻打的卫城中的满人,纷纷弃城而逃。 就算是空城,张梵也下令全部焚烧,至于那些被抓的汉人奴隶,愿意离开的,让他们逃到金州卫坐船回大明。 至于那些不愿意走了,张梵不勉强。 这些不愿意走的奴隶,是好多年前就被抓来辽东的,或是出生就是奴隶身份,他们已经认定自己奴隶的身份,丝毫没有一点反抗的念想。 张梵的大军出现在盛京城下时,盛京城早就戒严了。 盛京城外,皇太极花巨资造的十几里的铁匠铺,被张梵下令全部毁掉,但是那些工匠被多尔衮早就弄进城里去了,这些工匠都是宝贝,不能有闪失。 看到铁匠作坊被毁,多尔衮心都在滴血,皇太极回来看到了,绝对大发雷霆。 张梵现在新建的营地中,望着远处的盛京城,他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想不到盛京城长这样。 张梵拿出高倍望远镜望向城头,发现一个穿着白色铠甲的年轻人,也在城头拿千里镜望向这边。 张梵站起身说道:“顺子,石头,狗剩,走,去会会大清睿亲王。” 三人骑着马向盛京城下走去。 手下的队官们马上安排抬枪手做好准备,只要侯爷有事,可以马上支援。 多尔衮看到三个人骑马走向自己这边,就用千里镜仔细望向三人,才发现是张梵。 于是放下千里镜说道:“格纳库,备马,随本王出城谈判。” 岱善看到多尔衮要出城,忙拦住说道:“十四弟,太危险,不要出去。” 多尔衮摇摇头说道:“放心,这个张梵真要对我们不利,直接就下令炮击盛京城了,不会还出来谈判,他多半是为了皇帝出征归化城,来撒气的,只要撒完气,就会离开,我去看看,他要什么条件才能走。” 说完,也不给岱善说话的机会,直接下了城墙,开门出了盛京城。 “你们就在这里,不要跟上来。” 张梵看到多尔衮出来了,对顺子三人说道。 “少爷,那怎么行,真有事,俺们三人还能给您挡刀子。” 顺子三人急了,但是看到张梵的眼神,也不敢多说,只是纷纷将腰间的转轮枪枪膛备着。 张梵下马走过去,多尔衮也吩咐亲兵不要跟着,也下马不行过去。 张梵一个抱拳说道:“睿亲王,本侯先恭喜你,做了亲王。” 多尔衮也是一个抱拳。 “张侯爷客气了,要是张侯爷当初愿意来我满清,现在也是王爷,而且不会在我之下,只可惜……。” 张梵摇摇头说道:“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与你们满清是不会成为朋友的,我们只能是敌人,不过,比起皇太极,我觉得,你更有帝王之像,而且你篡位之心,已经召人若揭了。” 多尔衮心里一惊,自己想要夺权这事,可只有自己两个兄弟知道,这张梵是怎么知道的。 “不用惊讶,你们满清的事,我可清清楚楚的,不过你想做皇帝,有点难度!” 张梵双臂抱胸的对多尔衮说道。 多尔衮看着张梵,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是又没说出来。 “我可以帮你夺得帝王之位!” 张梵一句话,让多尔衮震惊不已。 “此话当真?” 多尔衮激动的说道。 “易如反掌,你想做皇帝,我帮你扫平所有障碍,比如干掉皇太极,还有他的儿子,豪格。” 张梵不咸不淡的说着,好像一切都很简单一样。 “你有什么条件。” 多尔衮强压心里的激动问道。 张梵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条件,只是,不要来我山东搞事情,还有林丹汗,还有朝鲜,这些地方都是我的地盘,比起皇太极那个死胖子,我更喜欢你。” 多尔衮思考了一下又要道:“你要我做些什么。” 张梵转头看向多尔衮,然后说道:“情报,皇太极领兵出征的所有情报,本侯早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多尔衮低着头在思考,他这样做了,无疑就是背叛,背叛自己的族人,背叛自己的兄长。 但是想起自己被害死的母亲,还有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有汗位,都被皇太极夺走了,多尔衮一咬牙,点头说道。 “好,我同意,我会给你情报,至于怎么穿达回山东,那就是你的事了。” 张梵点点头说道:“我会留下两个人在你们盛京城伪装成商人,有情报交给他们,其余的你不用管,只需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只要他俩有任何闪失,我们的合作立刻终止,而且,你们满清将会收到到本侯的所有怒火。” 多尔衮点点头。 两队人很快分开,各自回去了,一场赌国运的合作,也开始了。 第204章 败退 张梵在盛京城下待了半个月,也在辽东肆虐了半个月,凡是能找到的满人,全被砍了。 二盛京城的几万清兵却不敢出城和张梵决一死战,因为的营地摆了超过三百门野战炮,谁看了不心肝发颤。 张梵看时间也吃不多了,第二天天还没亮,就下令撤军。 盛京城里的清军早上在城头一看,对面营地空空如也,但是城里的清军还是不敢出城查看,怕是陷进。 过了三天后,看到外面还是平静如水,岱善这才派出一队清兵出城查看。 确定张梵他们真的离开后,城里的清军这才蜂拥出来,四处散开去看看附近到底有多大损失。 阿敏和济尔哈朗这次在辽东劫掠,进行的非常顺利,根本没什么阻力,就是有反抗也只是零星反抗,根本抵挡不住阿敏和济尔哈朗的大军。 不过入朝的岳托和舒尔哈齐却并不顺利。 虽然朝鲜国内的军队大都调到辽东去,不过经过张梵这两年的民兵训练,绝大部分朝鲜青壮都经过一定的军事训练,所以这次清军遭到的反抗也是异常猛烈。 让岳托和舒尔哈齐他们损失颇重,好的他们都有点打退堂鼓了。 岳托看到劫掠的并不算丰富的战利品,无奈的摇着头。 “这朝鲜,昔日的绵羊,现在也成了刺猬了,这个张侯爷实在太可怕了,派人去寻正蓝旗的人,告诉他们,撤出朝鲜,再打下去,我们也没什么大的收获了,还是赶快回辽东去。” 阿敏和济尔哈朗满载而归,率先回到朝鲜。 结果刚过鸭绿江,就碰到了撤回辽东的岳托和舒尔哈齐他们。 双方都是一愣,然后纷纷拔出武器,但是都没动手,僵持了有一个时辰,岳托下令,给阿敏他们让道。 而阿敏和济尔哈朗也下令让出道,让岳托他们离开。 最后两波人竟然和平的回到各自的地盘。 琉球的戚元弼在经过三个月的军营生活后,也摸熟了纯火器的天佑军战术战法,自己也将以前结合自己所学,融入到天佑军的新战术里。 而且经过几个月的准备,琉球这边的各种战船超过百艘,物资也都搬运上舰。 期间萨摩藩也时有船只跑来琉球,结果无一例外的全被击沉。 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也是出征的时候了。 戚元弼被张梵封为征倭大将军,负责征讨日本的所有事物。 当戚元弼指挥着上百艘战船到达鹿儿岛海域时,负责巡逻的萨摩藩巡逻船吓得赶快逃回鹿儿岛。 自己这边就几艘小船,船上火炮都没几门。 而对面随便一艘船,都是自己的数倍大,光甲板上的几门巨炮,就足以将他们的船轰个粉碎。 逃回鹿儿岛的萨摩藩军兵报告了,有大批明军船队来了。 岛津义弘这几个月也在积蓄力量,你船上火炮多,既然海面上打不过你,那上了地面,你总不能把船上的炮拆了吧。 戚元弼他们的战船没有遇到任何阻力,便登上了鹿儿岛,一场攻防战也即将爆发。 皇太极在归化城的战斗也不是很顺利,三个月来,已经进攻归化城数十次,但是每次都铩羽而归。 而且三个月过去了,皇太极这边的补给也几乎消耗一空,要是再夺不下归化城,就只有再次惜败。 “皇阿玛,咱们的粮食可不多了,再不想办法,咱们回辽东都是问题。” 豪格焦急的对他皇阿玛说道。 皇太极皱着眉头,他正在思索要怎么攻破这固若金汤的归化城。 范文程看着皇太极,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很快,他就走到皇太极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 皇太极听完后露出笑容,直呼好计策。 很快的,清军就在和林丹汗的战斗中接连败下阵来,并且还有流言说,皇太极的大军中已经缺粮了,好多士兵都饿的刀都拿不动了。 刚开始林丹汗不信,后来接连抓了好些俘虏,一个个都饿的头晕眼花的,有的连刀都提不动,林丹汗不由得有点相信了。 不过他不傻,派人化妆成皇太极那边的蒙古联军,跑到皇太极的军营里去刺探情报。 去的人回来说,皇太极现在一天都只吃两顿饭了,而那些蒙古人,就每天一点青稞面加马奶充饥。 林丹汗听到这个消息,那是高兴坏了。 “好,真是天助我也,明天就和皇太极决一死战,本汗倒要看看,这个皇太极饿着肚子,要怎么和我勇敢的蒙古勇士斗。” 顾守皱着眉,他感觉这里面肯定有阴谋,他家侯爷可说过,这个皇太极诡计多端,手下有不少汉奸能臣,是个非常难对付的家伙。 “汗王,下官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不可随意决……。” 林丹汗摇摇头说道:“顾千户不用多说,放心吧,本汗也是一生都在征战,这有没有阴谋,本汗还是知道的,放心好了,就等着本汗大败他皇太极的大军吧。” 顾守看到林丹汗这样,也不好多说,毕竟这个归化城是他林丹汗做主,自己左右不了他的决定。 第二天的战斗,林丹汗留下一万人守城,其余三万多人全部出城列阵,要个对面的十几万清军决一死战。 而皇太极这边,一个个的都有气无力的,看样子有些时日没吃过饱饭了。 林丹汗的大儿子额哲亲自带兵,城头的火炮率先开炮,为城外的大军壮胆。 随着十几声炮响,额哲挥舞弯刀,用蒙古语大声呐喊着,身后的那些蒙古勇士也举起弯刀,大声呐喊着,然后一夹马腹,胯下战马长嘶一声,飞快的冲了出去。 皇太极这边也驱马迎了上去。 很快的,两队人绞杀在了一起。 大战从清晨持续到下午,地上全是尸体,还有不少伤员在呻吟,有林丹汗的右翼蒙古,也有皇太极的左翼蒙古,当然也有不少清军。 随着一声悲凉的海螺号声,皇太极那边的满蒙联军就开始撤退,不过阵型有点乱,说溃逃更合适一些。 额哲当然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指挥手下的勇气去追。 很快的,整个战场就空了出来,除了地上的尸体和伤员,再没有一个活人。 草原的黄昏来的很快,不一会儿,太阳就下山了。 一队右翼蒙古的勇士追着一百多清军跑进一个树林,但是一进树林,就不见人了,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几百支劲箭从树林的四面八方射了过来。 这队左翼蒙古勇士就伤亡过半,正在往树林外突围时,几百清军挥舞着武器就冲了上来。 又是一场恶战后,这队有着四百人的右翼蒙古的勇士,就永远的躺在了这片树林里。 一个清军牛录站在死人堆前说道:“将他们的衣服扒下来换上。” 很快的,这四百的右翼蒙古的勇士就被扒了个精光,那换上衣服的清军摇身一变,就成了林丹汗手下的右翼蒙古的勇士。 然后这四百伪装的清军骑马出了树林,开始往归化城跑去。 额哲看到手下们一队队的回来,马背上全是战利品,还有清军人头,也是高兴。 他们没有追太远,毕竟天黑了,万一中了埋伏,那可就麻烦了,这些八旗军阴险着呢。 “干得好,勇士们,咱们回城去,好好庆贺一番。” 手下的蒙古勇士兴奋的怪叫着,骑马进了归化城。 林丹汗看到凯旋的大军,也是乐呵呵的直夸自己儿子有本事。 然后就通知全城,彻夜狂荒,马奶酒随便喝,羊肉随便吃。 除了少数城头值班的人外,全城都在狂欢,载歌载舞的。 深夜十分,城里渐渐安静下来,不少人都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睡着了。 那四百清军却滴酒不沾,但是也假装睡着了,就等着城里人都睡着后,去偷偷打开城门。 好不容易都睡了,这四百人兵分四路,分别往归化城的其中四道城门摸去。 守城的蒙古兵虽然并未喝酒,但是也已经睡眼朦胧了。 一个守城的蒙古兵打着哈欠,正走到一个角落准备撒泡尿时,一只大手瞬间捂住他的嘴,然后一把短刀割开可他的咽喉。 他惊恐的看着身后站着的那群八旗军时,捂着喷血的脖子,无力的倒了下去。 其余守城的蒙古兵也没逃脱被杀的命运,一阵箭雨后,城门口已经没有能站着的蒙古兵了。 “赶快打开城门,亮出火把。” 领头的清军马上吩咐下去,很快的城门就被推开,一支左右摇摆的火把,让黑夜中的满蒙联军看了个清清楚楚。 归化城头巡逻的守军都睡眼朦胧的,突然就感到大地都在颤抖。 “地震了?不……,是……是敌袭。” 被惊醒的守军刚开始还以为是地震,然后才反应过来,是敌袭。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城下的清军已经有人冲进归化城。 城里的守军大都喝醉了,好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砍死当场。 顾守正在巡夜,他一直觉得今晚有什么事要发生,接着就听到城门处喊杀声震天,他知道,敌人杀进城里了。 “完了,归化城保不住了,将兵工厂炸了,所有工匠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对于顾千户的决定,手下们有些吃惊,但是很快释然了,这些工匠要是落入清军手里,那将是一场噩梦,所有的武器就都泄密了。 很快的,城里的军工厂就被炸毁和焚烧,上百的工匠也全部葬身火海一个都没能跑出去。 额哲也被亲兵推醒,他正要发火,就听到外面杀声整天的,顿时明白了,敌人攻进城里了。 “妈的,到底怎么回事,敌人是怎么进来的?” “世子,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快去找汗王,然后逃出去才是。” 亲兵拉着额哲就往外跑。 额哲也顾不得追究了,直接跑到自己父汗那里去,林丹汗这时也身穿铠甲,一只手拿着弯刀,另一只手拿着一杆短燧发火枪,要冲出王宫要个外面的清军拼命。 “父汗快走,先逃出去再说。” 额哲一把抱住林丹汗,不让他出去送死,而顾千户这时也带着天佑军跑了进来。 “怎么还在这里墨迹,北门还没沦陷,赶快吩咐人从北门出逃,现在城里到处是清军,要赶快逃出去才是,快走。” 林丹汗抹着泪,带着家眷和各部落的贵族头人往北门而去。 之所以皇太极要留下一道北门,就是要给林丹汗他们留个生路,要是真的把所有城门都拿下,林丹汗他们就成了困兽斗,而断绝了生路的敌人是最可怕的,他们会拼死一搏,但是来个两败俱伤,就得不偿失。 留下一道门,这些人有了生路,就不会再有死战的决心,只会狼狈逃窜,这才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 林丹汗他们狼狈的逃出归化城,带着一万多人不要命的往关内方向逃窜,而身后是几千清军在追赶他们,也不知道,到达关内时,林丹汗身边还能剩多少人。 第204章 举步维艰 皇太极站在归化城头,看着茫茫草原,他心情激动无比。 这林丹汗就是扎在他满清心上的一根刺。 现在归化城被攻破,林丹汗遁逃,能不能杀掉他是一回事,现在整个左右翼蒙古可都归自己所有了。 只要将整个蒙古整合后,再好好发展几年,等实力再度提升后,入关夺取大明的花花江山,也不再是梦想。 正当皇太极在归化城里梦想着征服大明时,从辽东送来的急报也到了归化城。 张梵为了报复皇太极,带领大军,伙同阿敏和济尔哈朗再次肆虐辽东,这次满人男女老幼损失数万人,财富也损失多达几十万。 关键是,盛京城外的铁匠铺也全部被毁,工匠也都被掳走。 看到来信,皇太极急火攻心,原本就身体不太健康的他,再次晕厥,吓得豪格和鳌拜他们大呼小叫的呼喊御医。 皇太极这一晕倒就是三天三夜没醒过来,御医也束手无策。 范文程则日夜守在皇太极身边,给她说着大清的将来,自己得到天下后,皇太极作为大清的开国皇帝,会被后人在史书上留下怎么样的丰功伟绩。 范文程就是为了刺激皇太极,让他用强烈的求生意志苏醒过来。 这办法虽然土,但是却很有效,第四天,皇太极终于醒了过来。 必须马上赶回盛京,但是归化城这边必须留下人来防守。 现在自己身边就只剩豪格和鳌拜,能留下的只有他们俩中的一个。 留下豪格,他本就是个满身肌肉,不动脑子的莽夫,而且自己现在这身体,只怕是时日不多了,豪格必须跟着自己,自己为他铺平道路,登上皇位。 而鳌拜,有勇有谋,但是同时也有野心,留下他,这右翼蒙古只怕……。 不过皇太极最后还是把鳌拜留下了,还留下镶蓝旗和右翼蒙古部落就在归化城。 自己则带着豪格和正黄镶黄返回辽东。 看到城外一片狼藉,还有成堆的尸体,皇太极瘫软在地。 虽然路上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看到这惨状,还是震惊无比。 现场实在太惨了,称为人间地狱也不为过。 “张梵,朕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朕作对,屠我数万百姓,你好狠的心啊。” 皇太极怒吼着,殊不知,他们入关后,做的事,比这更加残忍数倍。 皇太极不愧是枭雄,很快恢复过来,而且更加发奋的壮大满清。 张梵他们回到山东后,爪哇那边也传来消息,荷兰的东印度公司因为接连战败,损失惨重,所以决定停战谈判,会派出代表来山东见自己。 这些事交给罗植就行了,这次不让荷兰东印度公司大出血,就别想在东南亚混下去。 虽然东南亚那边传来好消息,但是日本这边,却进展速度不快。 鹿儿岛大部分地方已经被攻占,但是被剩下的地方,反抗相当激烈,那些东瀛武士,甚至逼着妇女儿童来冲锋。 对此,天佑军和台湾军都不忍屠杀,所以进展缓慢。 张梵回信给戚元弼,告诉他不用急,徐徐推进就行,最后逼着萨摩藩投降就行。 张梵在自己的所有辖区颁布新政令。 就是鼓励生育。 只要是汉人,生下一个孩子,不管男女,每月每个孩子都能拿到五钱银子的补贴,直到孩子十六岁。 听到这个消息,山东,淮安,台湾,琉球,朝鲜,东南亚所有地区的汉人都开心无比。 这下好了,生孩子就能有补贴,五钱银子虽然不多,但是每个月都有,相当于变相的帮自己养孩子。 一时间,所有还在生育年龄的夫妻都开始忙碌起来了。 直到崇祯十一年的到来。 经过近一年的发展,辽东的满清越发的强大。 因为整个蒙古都被皇太极纳入版图,有辽阔无比的蒙古草原和几百万的蒙古牧民,满清再也不担心粮食短缺的问题了,各种牛羊源源不断的从蒙古送到辽东。 即便这样,皇太极的身体也是每况日下。 而布木布泰又怀上孩子,这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日后的顺治皇帝,不过在这个历史里,他能不能活到成年都还不知道,要看张梵的心情。 这一年,农民军又开始肆虐了。 崇祯十一年正月,张献忠在四川又一次造反,好的四川民不聊生。 洪承畴奉命入川剿灭张献忠。 李自成继承了高迎祥的名号,成为第二代闯王,统领农民军,继续开始新的造反事业。 在得知朝廷大军要入川,李自成觉得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借这个机会重创朝廷大军。 于是几个三十万农民军于川北,要联合张献忠一起夹击洪承畴。 张献忠表面上答应,但是当洪承畴入川后,他下令自己人死守城池,不出去与朝廷大军交战。 结果留下李自成的军队独自和洪承畴的三万朝廷精锐交战,自己三十万人一触即溃,搞得李自成只能死守川北要道。 “妈的,张献忠,竟然敢阴老子,等老子逃出去,有你好看的。” 李自成原本还踌躇满志的,要干一番大事业,结果被洪承畴打得没脾气。 “这个洪承畴果真厉害,比起孙传庭也是不逞多让,必须搞起他们,不然我义军永无出头之日。”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自己三十万大军,现在剩二十五六万人,每天的粮食消耗简直是天文数字,十多天过去,农民军就撑不住了。 最后没办法,李自成退回陕西,洪承畴一路将他们撵得跟狗一样。 入了陕西,又被陕西总督孙传庭打了个措手不及。 洪承畴看到孙传庭来了,也不追击李自成了,而是返回四川,去剿灭张献忠。 张献忠还在得意自己阴了一把李自成,没想到还没高兴多久,就听亲兵来报,说洪承畴又折返回来了。 张献忠大惊。 李自成三十万大军都干不过洪承畴,自己就十几万人,不被按地上摩擦才怪,于是下令逃跑。 结果,在郧襄被左良玉和陈洪范给堵住了。 这左良玉虽然贪财,但是打农明军这些乌合之众,还是有胆子冲杀的。 左良玉和陈洪范的大军,和张献忠的大军绞杀在了一起,左良玉的部下罗岱用弓箭射向张献忠面门。 被张献忠躲过了,但是头盔被射落,吓得张献忠狼狈逃窜。 左良玉看到张献忠要逃,大喝一声。 “献忠老贼那里逃,吃你左爷爷一刀。” 左良玉提刀冲了上去,一刀砍向张献忠,但是被一个白面小将用长枪给挡住了。 “朝廷鹰犬,休伤我义父。” 那白面小将一枪挑开左良玉的大刀,横在左良玉与张献忠之间。 左良玉的刀被格挡来,巨大的力道震得他虎口都麻了,于是恶狠狠看着那白面小将。 “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你左爷爷不杀无名之辈。” 那小将冷笑一声说道:“你小爷我叫张定国,记住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看枪。” 说完,一枪刺向左良玉。 左良玉料到对方会偷袭,所以一直防着张定国。 但是张定国出枪实在太快,只是一个虚影刺过来,自己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还好胯下的战马也是久经沙场的老马,看到长枪刺来,它本能的一抬前蹄,要去蹬张定国。 张定国一个闪身躲开,用枪身重重拍在马腹上,痛的左良玉的战马一声长嘶,瞬间倒在地上。 一旁的陈洪范本来看到张献忠,被左良玉杀得狼狈不堪,也想跟上来挣个功劳。 但是刚冲过来,就看到左良玉被一个白面小将一个回合就杀得败下阵来,吓得马上勒住缰绳。 胯下战马突然被拉住,一个急刹,陈洪范差点因为惯性翻下战马。 张定国看到这两个活宝,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两个废物,快滚吧,小爷杀你们,怕坏了小爷威名。” 陈洪范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听说张定国不杀他,忙往回跑,跑的时候还对左良玉说道。 “左总兵,快跑吧,咱俩打不过他的。” 左良玉刚才摔下战马,被马压伤了左腿,这个时候正一瘸一拐的往后走。 张献忠见张定国来了,顿时也神气起来,自己这个义子文武双全,是自己四个义子中,本事最大的一个。 “定国,你怎么不杀了她们。” 张定国摇摇头说道:“义父,你看这两个家伙,哪有一点朝廷命官的样子,杀了他们,也会污了我们的手,再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张献忠没说话。 虽然左良玉他们被张定国收拾了一顿,但是也改变不了张献忠部溃败的结局。 张献忠还是被洪承畴的大军杀得溃不成军,没办法,只得逃到谷城。 李自成被孙传庭也是杀得四处逃窜,曹变蛟和贺人龙这两员猛将,一路追杀,转战千里,弄得人马俱疲。 一路上,李自成的人,饭没得吃,水没得喝,已经疲劳至极。 路上饿死累死的贼军多不胜数。 被曹变蛟和贺人龙杀得没办法了,只有逃入礼县山中再也不敢出来了。 闯贼献贼这边刚消停。 湖北那边又出事了。 无为教众在棋山一带造反,他们以烧香为号。 无为教徒张普微率众突破铅山县城,巡抚解学龙,檄分守湖东道林日瑞推官吴铸,联合福建兵用了半个月才剿灭这些无为教徒,捣毁其老巢。 连年战事,导致朝廷本就脆弱的财政很快就崩溃。 工科给事中傅元初向崇祯所请,建议开福建海禁,通商佐饷,以补充入不敷出的财政。 “陛下,再不开海补充财政,怕是支撑不下去了,就现在,还欠着官员四个月俸禄。” 崇祯皱着眉头。 开海他没意见,不过朝廷的诸公全都一致反对开海,说是违背祖制。 崇祯当然知道他们心里的小九九。 “违背祖制,整天就用祖制来说事,按祖制,你们一个个都该剥皮填草,吊死在城头上。” 百官看到崇祯发怒,也不敢多说什么,于是把怒火发泄在工科给事中傅元初身上。 不过最后被崇祯制止,并派傅元初前往福建,专门负责开海一事,朝廷现在举步维艰,在不搞钱,不用贼军和清军来,自己就先死了。 但是,福建在郑芝龙的控制之下,而郑芝龙跟张梵又是一伙的,这开海一事,注定不顺利。 第205章 临危受命 崇祯十一年对崇祯来说,是个多灾多难的一年。 不仅农民军四处起义,关外的清军也蠢蠢欲动,又想要入关劫掠了。 林丹汗最后逃到边关时,剩下的人不到两千人,其余人不是死了,就是被俘虏了,要不就是走散了。 边关明军看到是林丹汗,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打开边关还是不开。 最后王朴下令,打开边关,放林丹汗入关。 王朴知道这个林丹汗是张梵的便宜岳父,张梵虽然和朝廷决裂,但是张梵的山东俨然已经成了国中之国,自己还是不要得罪张梵为好。 林丹汗入关后,决定还是去张梵那里,但是山西到山东,千里迢迢的,也是麻烦。 林丹汗的身边也比较尴尬,虽然接受了大明的册封,但是又同时是张梵的岳父,沿途的官员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最后就睁只眼闭只眼,让林丹汗他们通过自己的辖区。 一千多人风餐露宿的,用了一个月时间,才来到山东。 当林丹汗他们满身尘土的出现在张梵面前时,托娅已经满眼泪水的扑进了林丹汗的怀里。 “父汗,看你们的样子,受了不少苦吧。” 林丹汗也老泪纵横,抚摸着托娅的脑袋。 托娅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张梵决定等她二十岁时就娶她,正说什么时候接林丹汗过来,现在好了,不用请,自己来了。 林丹汗和托娅的哭声,也引得跟着林丹汗的那些人呜呜哭泣。 张梵看这样哭下去也不是办法,忙上前阻止。 “行了行了,哭什么哭,能平平安安到来就是最大的福气,快进城去,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好好吃一顿,一个个都饿瘦了。” 林丹汗拉着张梵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贤婿啊,我·····我的归化城,我的右翼蒙古,都没了,没了。” 张梵拉着林丹汗的手说道:“放心,都会夺回来的,现在不要去想这些事情,先进城,先进城。” 来到路上,林丹汗他们也看到山东沿途的情景,和大明其余地方都不同,这宁海卫更是繁华无比。 进城后,把林丹汗等关外土包子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父汗,怎么样,看呆了吧,我刚来时,也是这样的,跟个土包子一样,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刚好还可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们很快就要成亲了。” 林丹汗听自己女儿说要成亲,顿时高兴了,自己盼了多少年了,现在终于梦想成真的了。 只要自己女儿和张梵成亲了,那自己的地位也稳固了。 就在林丹汗在山东享受从未有过的生活时,张献忠这边却被被洪承畴逼得没办法,即便逃到谷城,还是被洪承畴他们围剿。 熊文灿为总理,统一调配明军。 他主张的招抚,而不是剿灭,所以也让张献忠他们看到了希望。 “义父,要不我们向朝廷投降吧!” 张定国看到张献忠整天愁眉苦脸的,于是向张献忠建议。 孙可望在一边却说道:“投降,你认为朝廷会放过我们吗,一副可是焚毁过皇陵的,这可是杀头大罪,我知道了,你想出卖义父,来人呐,给我把张定国拿下。” 孙可望是张献忠四个义子中,年纪最长的,也是最得张献忠器重的一个。 孙可望勇猛又狡诈,每次遇到战事都能沉着应对,故而军中军士都称他为一堵墙,意思是可以独当一面。 就因为这个,所以张献忠很器重他。 但是随着张定国成长起来,以战功卓越被张献忠封为安西将军,监管张献忠的十六座军营,大有要压孙可望一头的势头。 张献忠没有儿子,他百年后,所有的一切,都有这几个义子继承。 孙可望作为长子,理所当然应该继承张献忠衣钵,但是现在冒出个张定国,孙可望心里有了危机感,所以处处针对张定国。 张定国原名李定国,字鸿远,被张献忠收为义子后,改姓张,叫张定国。 张定国身高八尺,相貌英俊,为人宽容仁慈,作战英勇无比,军中皆称他为“小尉迟”“万人敌”。 看到孙可望质疑自己,张定国倒没有说什么,每次孙可望和自己冲突时,张定国都率先服软,他不想义父张献忠为难。 而且孙可望作为他们的大哥,张定国他们几个还是很尊敬孙可望的。 刘文秀和艾能奇看两人又杠上了,忙出来打圆场。 “大哥,二哥不是这样的人,现在要想办法摆脱朝廷的绞杀,先听二哥怎么说吧。” 孙可望看艾能奇和刘文秀都维护张定国,更是气得不行。 张献忠也不想看到几个义子内讧,于是开口说道:“好了,都不要吵了,定国,你先说说你的想法,咱们再好好合计一下。” 看到张献忠都发话了,孙可望也不敢再说什么,气呼呼的坐一边不说话了。 “总理熊文灿是个主张招抚之人,咱们先降朝廷,等朝廷大军撤走了,咱们再反了便是,然后入四川,以哪里为基地,发展壮大后,再与天下英雄一起争锋。” 张献忠听完后不住点头,对于张定国的计划,他是十分赞同的。 孙可望看到张献忠很满意张定国的计划,马上泼冷水。 “你以为朝廷是你家的,你说招抚就招抚,熊文灿只是一个总理,朝廷那些官员想我们死的大有人在,你要怎么办。” 张定国接着说道:“现在的首辅陈演,是个极度贪财之人,咱们找人带上钱财入京,贿赂陈演,让他在皇帝老儿面前多数几句好话,想必不会有多大问题。” 张献忠一拍大腿说道:“行,就按老二的办法来,不过进京贿赂一事,派谁去好一些。” 刘文秀站起身说道:“义父,让孩儿去吧,大哥二哥留在义父身边,他们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人,有什么事,也能有个照应,老四年龄最小,不太适合入京,只剩我去了,义父放心,孩儿一定将事情办得妥当。” 张献忠点点头,对于刘文秀,他也是十分放心的,这小子心思缜密,办事也妥当。 “行,老三你就跑一趟京城,咱们这边,也赶快联系熊文灿,告诉他,我们愿意诏安。” 张献忠这边倒是有了后路,李自成这边可就不好过了。 孙传庭这时卯足家要灭了李自成,居然派贺人龙带兵入礼县山区,要去搜寻李自成他们。 贺人龙作为孙传庭手下的哼哈二将,自然对孙传庭唯命是从,即便知道这次进山可能会遇袭,还是义无反顾的带兵入礼县山区。 李自成他们在山里东躲西藏,又缺衣少食,不少军兵都饿得头晕眼花的,路都走不动。 “妈的,这样下去,咱们不战死,也会被饿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散伙算了,咱们各奔东西,能不能活下去,看自己造化。” 闯塌天韩国基实在熬不住了,对李自成他们这些头领说出散伙的决定。 对于闯塌天的话,也得到部分头领的赞同,比如什么混天王,满天星这些头目纷纷响应。 李自成也难得阻止他们,现在带着这么多人逃跑,一路上的补给也是个大问题。 还不如各自散伙,自己带着老营的精锐逃出去,只要老营人还在,可以拉起一支十几万的队伍。 “行,既然你们要散伙,那就散伙好了,趁夜各奔东西吧。” 李自成难得和这些头领废话,说完同意散伙的话后,站起身就离开了。 其余头领看到作为领袖的闯王都同意散伙,也纷纷开始计划后路了。 闯塌天,满天星,混天王等头领本就是小头目,在整个农民军中也没什么大的话语权。 所以几人一合计,干脆降了朝廷算了,吃皇粮可比做贼好多了。 就这样,十几万的农民军就四分五裂,各自找出路了。 李自成带着两万多老营想趁乱掏出礼县山区。 接过刚出去,就遭遇曹变蛟的埋伏。 曹变蛟手下人不多,不足五千,却一个个都是战场老兵,打起仗来凶狠无比。 李自成手下的两万多精锐,在曹变蛟的手里,也如同弱鸡一般,被杀的哭爹喊娘的。 李自成看到被埋伏,刚开始还没将对手放在眼里,但是当看到敌军中的那个年轻小将,李自成牙齿都咬碎了。 “曹变蛟,又是你这个混蛋,我义军和你不共戴天。” 曹变蛟骑在马上,手里拿着弓箭,对着李自成就要拉弓,吓得李自成连忙翻身下马,趴在地上。 曹变蛟看到李自成吓得趴地上,收起弓箭哈哈大笑。 “李自成,你这个绿帽子王,小爷我要活捉了你。” 说完一夹马腹,提枪冲向李自成,吓得李自成大声呼喊道:“拦住他,拦住他。” 身边的高一功,郝摇旗等拿起武器就冲上去,要去阻拦曹变蛟。 但是两人正在曹变蛟手上,没走出三个回合,就被曹变蛟挑下马。 袁宗第和田见秀也冲了过来,没撑几个回合,也被曹变蛟打败。 刘宗敏气得抓起自己的雪花斧,也冲了过来。 郝摇旗,高一功,袁宗第和田见秀联合刘宗敏,将曹变蛟围住,要合力击杀他。 曹变蛟见情况危机,也不敢托大,一夹马腹就跑回自己的阵营中。 李自成从地上爬起来,翻身上马,呼唤众人赶快逃离。 曹变蛟吃了一个闷亏,心里憋着呢,看到李自成他们要跑,马上下令全军追击。 这一仗,杀得闯军溃不成军,最后李自成又只剩十几骑逃了出去。 这一转眼,就到了崇祯十一年冬天,大清睿亲王多尔衮,和贝勒岳托,率领清军分左右两翼,攻破长城,大举攻打大明。 多尔衮由青山关入关,岳托由墙子岭入关,在华北大地再次肆掠。 首先攻克了密云,密云重兵唐通被围困在密云城中,密云总督吴阿衡得知墙子岭被攻破后,带领援军前去支援。 但是墙子岭的总兵吴国俊畏惧逃跑,当吴阿衡到达墙子岭时,就被清军围困,最后力竭而亡。 关于这个吴阿衡的死,有传言说是他喝醉酒不能起,被清军所杀。 说是监军太监邓希诏生日,做为总兵的吴国俊,拉着吴阿衡去给邓希诏庆生。 结果吴阿衡喝高了,正好遇到清兵入关,于是吴阿衡就被清军杀害。 其实这话都是放屁。 吴阿衡作为总督,驻地在密云,即便真的喝醉了,也是在密云,而不是在墙子岭。 清兵突然入关,崇祯听从了兵部主管杨嗣昌的举荐,要卢象升亲自勤王,兵任命卢象升为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总督各路援军。 其实在崇祯九年,黄台吉他们第三次入关时,就有想要议和的打算了。 但是崇祯不敢亲自提出和谈的意思,而杨嗣昌则揣摩出了冲崇祯心思,于是两人一合计,就打算找机会和大清议和。 但是朝堂上的官员打斗不支持议和,主战派占多数,只要崇祯敢提议和,绝对会成众矢之的。 派卢象升为总督,就是想随便抵抗一下,然后就和清兵和谈,以保大明长治久安。 第206章 使绊子 墙子岭被多尔衮的左翼清军所破,清军毫不费力的冲入关内,并一路南下。 左翼清军与前来支援的辽东副总兵丁志祥和窦浚部爆发激战。 这两路援军都是辽东边军,战斗力十分强悍,居然将多尔衮的左翼清军打的有点招架不住,清军被斩首好几十级。 多尔衮皱眉下令全军后撤,转而向南而去,打算在通州与早已入关的,右翼清军汇合。 崇祯想要议和,杨嗣昌也想议和,所以杨嗣昌面对卢象升这个昔日最亲密的战友,能在议和的事上支持自己。 卢象升在得到皇帝的召见时,正在家里丁忧,他父亲年前过世,要在家守孝三年。 但是面对崇祯的召见,卢象升还是穿着麻衣和草鞋,率领总兵杨国柱,虎大威和王朴一起进京勤王。 刚到京师就被崇祯召见。 见到一身素麻衣的卢象升,崇祯有点愧疚,但是现在军情紧急,也没有多余时间在这里内疚和伤感了。 在平台,崇祯询问卢象升。 “卢爱卿,不知道你对这次清军入关,有什么战守方针吗?朝堂上,有人提议,和清军和谈,不知道爱卿是什么意思?” 卢象升听完崇祯的话,立刻摇头说道:“陛下任命臣为督师,臣的意思当然还是主战的,这些主和的人,简直是不知所谓,怎么能与虎谋皮,养寇自重呢。” 听到卢象升的话,崇祯略略皱了皱眉头。 他性格中的偏激和顾及面子的部分,就又开始作祟了。 崇祯阴沉着脸,不快的说道:“朝廷并未说要议和招抚,爱卿最后的话说得有点重了吧,这些都是外人议论而已。” 卢象升这时向崇祯说道:“陛下,关外建奴就是一群饿狼,不要试着跟他们讲道理,而且现在清军攻势很急,主动权在清军手里,他们随时可以转换目标,向南可以切断我们的粮道,向西可以劫掠我朝的陵寝,还可以集中兵力攻打我京师。” 崇祯认真听着,时不时的点点头。 “而我军现在是很被动的,如果集中兵力,我们就无法寻求和敌人决战的机会,但是分兵又会被各个击破,所以和谈是万万不可的,主动权不在我们这边。” 崇祯看了看一旁的杨嗣昌和陈新甲,因为他已经命令杨陈二人去接触清军,现在卢象升这样说,不由惹得崇祯有点摇摆了。 这让杨嗣昌心里暗暗记恨上了卢象升。 “行吧,爱卿赶路过来,本想让爱卿好好休息休息再出征的,但是现在可能不能留爱卿了,军情紧急,具体的事,你和扬爱卿,陈爱卿一起商议,对了,本次朕给你派个监军,统管后勤,让你们打仗时,无后顾无忧。” 崇祯信任监军,尤其是监军太监,在崇祯看来,只有太监才是对皇家最忠实的奴仆。 对此,卢象升没有异议,派监军这是传统,虽然不少监军都是废物,只要不捣乱,这仗还是有的打的。 “高起潜,杨嗣昌,卢象升,陈新甲,你们好好商议一番如何应对这次的战事吧,曹化淳,你留下看着点。” 崇祯临走时留下心腹曹化淳,自己转身离开了偏殿。 见崇祯走了,作为兵部主管的杨嗣昌则开口说道:“卢大人即为总督天下的兵马大元帅,还请上座。” 陈新甲也附和,让卢象升上座。 卢象升本就是个直来直去的性格,看到杨嗣昌和陈新甲都执意让自己上座,推辞了一下后,也就不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上座。 杨嗣昌和陈新甲虽然不悦,但也没说什么,倒是高起潜,记恨上了卢象升。 杨嗣昌也是懂兵事之人,而且才能也是不弱,比如他剿匪所用的四正六隅十面张网的大计划,就搞的反贼们苦不堪言。 杨嗣昌跟崇祯进言,当前大明朝最应该做的就是,攘外必先安内,要先消灭流寇,只有内部稳定了,才有能力去和满清叫板。 崇祯也有点这个意思,向满清求和之意已经挂在了脸上。 但是崇祯不敢说出来,卢象升现在要抗清,崇祯就满足他,给朝廷百官,给大明百姓一个信号。 我这个皇帝,是坚持抗清的。 所以崇祯给卢象升增加军费和权利,甚至数次赐尚方宝剑给卢象升,让他全权负责抗清一事。 另一方面让杨嗣昌,攘外先安内,主抓平定流贼事宜。 但是崇祯这种两面派的作风,让卢象升错误的以为,崇祯皇帝是坚持抗清的,流传说崇祯皇帝要和满清议和的事,只是杨嗣昌和陈新甲等人的想法,和皇帝无关。 所以卢象升现在对杨嗣昌,和陈新甲的态度,也有了明显变化。 以前卢象升对杨嗣昌还是很尊敬的,即便两人有分歧,在卢象升看来,也是正常的。 但是现在知道杨嗣昌要和满清和谈,所以卢象升也收起了以前对杨嗣昌的尊敬,所以自己才坐在了上位。 就是要告诉杨嗣昌和陈新甲,皇帝是支持自己抗清的,你们这些议和派,还是消停点。 而这次卢象升负责抗清,杨嗣昌和陈新甲负责平流寇,高起潜作为监军,却早就读懂了崇祯要与满清议和的意思。 所以他现在决定跟着卢象升,给他使绊子,以完成崇祯和谈的心愿。 卢象升坐在上位,弄的现场很尴尬,卢象升也因为这事,将在场的几人都得罪了个遍。 最后还是曹化淳出来打圆场,才将这场军事会议结束。 第二填,卢象升拿着崇祯赐的尚方宝剑,带着崇祯赏赐的一万两劳军的银子,就出征了。 杨嗣昌跑来送行,叮嘱卢象升,让他不要和满清军浪战,守住城池便可,等待自己剿灭流贼后,再商议如何击退满清大军。 卢象升没说话,转身便走了。 这可把杨嗣昌气坏了,联合高起潜给皇帝上折子,原本统领天下兵马的卢象升,现在能指挥的,自有宣府,大同,山西的三位总兵归卢象升指挥。 而山海关,宁远等各路大军,则归监军高起潜指挥。 卢象升带着宣抚总兵杨国柱,山西总兵虎大威,以及大同总兵王朴等不到两万大军,驻扎在顺义。 剩下的十几万援军都在高起潜手里,作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卢象升,除了手里的两万人,根本指挥不动其他兵马。 卢象升知道这是高起潜和杨嗣昌他们在搞鬼,正要上奏朝廷时。 崇祯的第二批赏赐又来了,这次是三万两饷银,用以犒劳部队。 这可把卢象升,和手下的两万军士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第二天,第三批赏赐又来了。 这次是崇祯御马监的御用马匹一百匹,和一千匹太仆寺饲养的战马,还有五百条银铁鞭。 “皇上英明啊,这议和之事,果然是朝臣们的意见,看来皇帝和老臣一样,是坚持抗清的,陛下放心,老臣就是死,也会坚持抗清的。” 卢象升朝着京师方向磕头,感谢皇帝的恩典。 对于杨嗣昌建议分兵一事,朝堂颇有异议,尤其是编休(从六品)杨廷麟,甚至上书讽刺杨嗣昌。 接过杨嗣昌为了在再崇祯面前显示自己大度,不但没有反驳杨廷麟的上书,甚至给崇祯建议,提拔杨廷麟为兵部主事(正六品)。 将他编入卢象升军中做赞画,逼得杨廷麟大冬天还要出京寻找卢象升的大军,遭受军旅之苦。 顺义城中的卢象升不断派出野不收,四处搜寻清军下落、 杨国柱和虎大威倒没什么,都是战场上的猛将,不仅不害怕,甚至还有点期待和清军一较高下。 但是另一个总兵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害怕得不行。 这个人就是大明有名的跑跑将军,王朴王跑跑。 这伙你说他不能打吧,打流寇也是猛地一批。 但是对上清军时,又菜得一逼,无数次证明,只要清兵来了,没谁能跑过他王朴和他的士兵。 “这可怎么办啊,听说这次清兵入关,可是带着火炮呢,这要是遇上了,不死定了啊,不行,得想办法逃出去才行。” 但是都督卢象升却丝毫没有要避战的意思,甚至派野不收四处搜寻清军,这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吗。 就在王朴在着急的寻找该怎么逃跑时,卢象升的中军在亲兵来找他,说是卢大人有军士部署要安排他们几位总兵。 没办法,王朴只能去到中军。 等王朴到主帐时,杨国柱和虎大威早已经等在哪里了,而且都一身戎装,看来是要大干一场。 “王总兵来了,既然都到了,那本都督就安排一下,接下来的行动。” 卢象升走到堪舆图前,指着图上的一个,画着小三角的地方说道:“这里是牛栏山,据夜不收回报,说这里就是左翼清军的大营,所以本都督决定,夜袭清军。” 杨国柱和虎大威红光满面的看着卢象升,脸上满是期待。 王朴则咽着口水,对于这个夜袭计划,他是不感兴趣的,但是也不敢表露出来,卢象升手上可是有尚方宝剑的。 卢象升看着三个总兵,点点头继续说道:“你们以及手下的副将游击等,每人带三百精兵,咱们十月十五日,兵分四路,十面偷袭牛栏山清军大营,严令各路将士,刀必见血,人必带伤,马必喘汗,违令者,斩。” 三位总兵心思各异的领命出去了。 路上,王朴追赶上杨国柱和虎大威。 “二位哥哥,你们说这夜袭牛栏山清军这时,它能成吗?” 杨国柱一拍腰上的刀鞘说道:“怎么不能成,老子非亲手把多尔衮那小子的脑袋拧下来。” 虎大威也拍着胸脯说道:“你拧多尔衮的,那我就拧下这岳托的,让着左右两翼清军,都群龙无首,哈哈哈。” 两人说完,都哈哈大笑起来。 “走,老杨,去我那里喝酒,我藏了一坛好酒。” 虎大威邀请杨国柱去他那里喝酒,而把王朴给落在一边,对于这个跑跑将军,他们俩是不削与他同桌喝酒的。 看到离开的二人,王朴也不呕气,他知道自己在武将中不受待见。 他一个人回了自己帐篷。 第二天入夜时,卢象升突然收到通州驻守的,高起潜的书信。 信中说:“自己只听说过雪夜夜袭的,哪里有月夜偷袭的,冬天月光皎洁,怎么可能偷袭成功,而且路途遥远,就算到了牛栏山,清军也怕是早就走了。” 另一封则是军部调令,高起潜以通州是重镇,清军会集重兵攻打为由,让兵部将卢象升手下的杨国柱给调往东路,保护通州城的侧翼。 这可把卢象升气得捶胸顿足的大骂道:“这个阉货,在这紧要关头,居然让我分兵,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没办法,兵部来了调令,卢象升只得让杨国柱带着他的六千人去了东路。 这可把王朴妒忌坏了,心里大骂高起潜。 “你这个狗太监,怎么不把在老子调奏,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 而使绊子的还不止高起潜,还有杨嗣昌也一样在背后动手脚,一封调令下来。 告诉卢象升,牛栏山的清军已经南下,让录像人带兵马上去通州与高起潜汇合。 一场危机也步步逼近卢象升。 第207章 一意孤行 卢象升看到杨嗣昌的来信恭候,气得将信摔在了地上。 “这杨嗣昌,居然和高起潜合伙阻止我和清军的决战,真是岂有此理,朝堂上有这样的人在,怎么会是满清的对手。” 杨廷麟捡起地上的书信看完后说道:“都督不必如此,他杨嗣昌和高起潜本就是主和派,要是我们主战派胜利了,等待他们的就是陛下的怒火,所以他们势必会千方百计阻止我们和清军决战的,只要我们无法获胜,他们主和派的,才会得到陛下的重视。” 卢象升听完杨廷麟的话,气得长叹一声后,坐在了椅子上,动静之大,震的茶案上的茶杯都打翻了。 “督师,那十五日晚的夜袭······。” 杨廷麟小声的问道。 卢象升板着脸说道:“照常进行,至于杨嗣昌他们,不用理会。” 十五日晚,卢象升带着虎大威和王朴,以及他们手下的几百精兵,用棉袄裹住马腿,使其奔跑时不发出大动静,还用墨将武器涂成黑色,让它们在黑夜时不反光。 在几十名夜不收的带领下,趁着夜色,直奔牛栏上的清军大营。 这时的清军大营已经静悄悄的,除了偶尔来回巡逻的人外,其余人都已睡下了。 卢象升下令,按照事先安排的职责行动。 于是去马厩杀战马的杀战马去,倒猛火油烧清军粮草的,烧粮草去了。 其余人以火焰为号,只要粮草被烧,清军忙着救火时,再杀出去,给清军一个沉重的打击。 不一会儿,清军大营的一角就燃起大火,熊熊火焰甚至照亮夜空。 大营里已经睡下的清军也被吵醒,纷纷跑出帐篷查看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营地四周纷纷射来箭矢,将这些身上连盔甲都没穿的清军杀了个措手不及。 经过刚开始的慌乱后,这些清军很快的就回过神来。 纷纷举弓回击,由于数量上有绝对优势,即便是黑暗中,也有不少明军被射中。 眼看不敌,卢象升也不恋战,忙下令撤退,一场夜袭就不了了之。 虎大威有点气馁,这里一轮交战,自己手下损失了五十多人。 “这些清·····军也太厉害了吧,照面都没·····打一个,咱们就损失·····这么多人。” 王朴吓得惊魂未定的,说话都在颤抖。 卢象升也没想到这些清军会如此厉害,本来想着夜袭能重创清军,没想到吃了个瘪。 一群人飞快的逃回顺义城中,这一次,去了一千二百人,回来九百多人,损失二百多人。 清军这边也没追击,忙着灭火和查看损失。 虽然事发突然,但是明军的夜袭来的快,去的也快,清军大营这边的损失倒是不大,不过把可多尔衮和岳托气坏了。 “查出来是谁偷袭吗?” 多尔衮问一旁的亲兵。 那亲兵点点头说道:“睿亲王,抓住几个没跑掉的明军,他们都说,主帅是卢象升。” 多尔衮皱着眉头。 “卢象升?就是那个卢阎王吗?” 亲兵点点头。 “是的。” 岳托在一旁听到亲兵的话,问多尔衮。 “王叔,这卢象升是什么来头,看你都皱着眉头。” 岳托年龄比多尔衮还长,但是抡起辈分,多尔衮跟他爹岱善是一辈份儿的。 多尔衮点点头说道:“这个卢象升是个文官。” 岳托瘪瘪嘴说道:“一个文官有什么好怕的,战场上让本贝勒逮到,脑袋给他摘了。” 多尔衮冷笑一声。 “战场上遇到他,被摘脑袋的怕是你吧,他的武艺,就算鳌拜也不一定占到便宜,知道他为什么被叫卢阎王吗,因为每次大战,他都身先士卒,死在他刀下的,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就跟阎罗王来了一样。” 岳托这时也收起了刚开始的,对卢象升的轻视,不过他不相信一个文官,会比鳌拜这个满清第一巴图鲁还强。 “派出探子,看看这卢象升的动向,这种人不能让他活着,必须让他死。” 多尔衮对亲兵吩咐道。 卢象升这边正在修整是,杨嗣昌突然从京师跑出找卢象升,要他不要去主动招惹清军,一切等他把流寇消灭了再说。 “杨嗣昌,你调走我兵马,不让我与清军决战,你这是养寇你知道吗?” 杨嗣昌本来是来劝卢象升不要决战,结果被卢象升骂了个狗血喷头。 杨嗣昌也是气愤无比,指着卢象升说道:“建斗啊建斗,你怎么就不懂啊,你这样会惹祸上身的。” 卢象升根本不听,还是指着杨嗣昌骂道:“奸臣,你们这些议和的奸臣,大明就要被你们这些奸臣败坏完了,老夫恨不得一剑劈了你们。” 杨嗣昌也被骂的发火了。 “卢建斗,你有本事就砍了我,就用陛下赐的那把尚方宝剑砍了我。” 说完,杨嗣昌还伸出脖子,让卢象升看他脑袋。 卢象升被杨嗣昌的无赖行为给整的不会了。 一旁的杨廷麟只好出来打圆场。 “两位都是官拜正二品的兵部尚书,怎么还跟孩子一样,都快分开。” 杨嗣昌站直身子,满脸涨红的看着卢象升,俺后一甩衣袖,转身出了军营。 “督师,你不怕这杨大人·····。” 杨廷麟看到远去的杨嗣昌,不由的有点担心。 卢象升到不在乎的说道:“放心吧,杨嗣昌虽然心眼小了点,但是还是分的清形式的。” 杨廷麟没怎么和杨嗣昌打过交道,既然卢大人说没问题,那集没问题吧。 清兵入关,远在山东的张梵也收到了消息。 而且他知道,这一次,卢象升会陨落,天雄军也会全军覆没。 对于卢象升,张梵是尊敬的,但是对于他的愚忠,他也是鄙视的。 忠诚没错,但是没头没脑的的效忠,比背叛还脑残。 张梵从来不信奉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信奉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大哥,我要去一趟巨鹿。” 张梵对李岩说道。 李岩正在批阅文件,突然听到张梵要去巨鹿,忙问道:“二弟,突然去巨鹿干什么,现在那里可都是建奴,你去干什么。” 张梵笑了笑说道:“去救一个人,一个我尊敬的人。” 李岩没有细问,张梵尊敬的可不多,不过可都是些大人才。 “什么时候出发?” “马上就要出发,家里的事,靠你了。” 张梵拍拍李岩的肩膀说道。 林丹汗这时走了进来,看到张梵和李岩在谈事,站在门口等待。 “岳父,你怎么来了。” 张梵看到林丹汗来了,忙打招呼。 “汗王,最近可好。” 李岩也跟林丹汗打招呼。 林丹汗笑呵呵的说道:“都好都好,谢谢李先生关心。” 林丹汗知道,这个李岩虽然没有官职,但是在张梵这里,他的地位仅次于自己女婿,是自己女婿这里的二把手,有时自己女婿还得听他的。 “贤婿啊,听说建奴又入关了,我想去会会这些建奴,以报我归化城之仇。” 林丹汗想起自己的右翼蒙古和归化城,心里就恨的牙痒痒,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雪恨。 “呵呵,你听谁说道,你都一把年纪了,该是好好颐养天年的,打仗这种事,交给我们这些人就行了。” 张梵觉得林丹汗去打仗,就是为了赢了能吃肉喝酒,载歌载舞,这些蒙古人就喜欢跳舞唱歌。 “我还不到五十岁,正是当打之年,你就让我去吧。” 林丹汗骨子里就喜欢战争和杀戮,这山东的生活果然悠闲,但是内心对血雨腥风的沙场还是怀念无比。 “不行,你就在牟平城里陪着托娅他们,这次打仗就不用你们去了,我亲自带五千人去就行了,也许可能根本不需要打仗。” 见张梵不愿意带自己去,也是老不开心了,托娅这时抱着一个小孩子走了过来。 “相公,姐姐叫你过去一······,爹,你怎么在这里。” 小文杰就是张梵和宋芊若生的那个儿子,张梵取名叫张文杰,想他能做人中豪杰,现在也四五岁了,就爱黏着托娅,整天姨姨的叫着。 林丹汗走到托娅身边,接过小文杰对托娅说道:“女婿这不是要去收拾建奴嘛,我寻思着压跟着去,结果他不带我,你去帮我说说。” 托娅看着林丹汗跟个孩子一样,噗呲一下笑了,说道:“要去你自己说去,又不是我要去,孩子给我,我懒得和你们说,找姐姐去了。” 说完接过小文杰就走了。 张梵正走过去,想要抱抱自己儿子,但是还不等走过去,托娅就抱着孩子走了。 弄的李岩和林丹汗哈哈大笑。 张梵尴尬的说道:“嘿嘿,肯定是没看到我,我先过去一趟,看看芊若找我什么事。” 说完跟着跑了出去。 宋芊若找张梵没特别的大事,就是说他和托娅的婚事。 “相公,托娅从十四岁跟着你,现在二十岁了,成亲后,你要对她好,不能欺负她,知道吗。” 宋芊若对张梵念叨着,一副管家婆的模样,惹得张梵心痒痒的,一把将她抱起来。 宋芊若正在说话,却突然被张梵抱起来,笑脸一下就红了,用小拳拳捶着张梵的胸口说道:“快放我下来,大白天的,被人看到怎么办。” 话虽这样说,但是宋芊若还是将头埋在张梵的胸口上。 张梵抱着宋芊若进了房间。 白琴娘已经和顺子结婚了,张梵给了他们一栋小别墅,不过白琴娘还是更喜欢住在张梵这里,人多,热闹,而顺子也常年更着张梵,所以两人成亲后买还是住在张梵家,很少回去。 白琴娘看着张梵抱着宋芊若近房间,忙捂着小兰的眼睛。 小兰也十九了,不过还没成亲,倒是有张梵的亲兵来表白,但是都被小兰拒绝了。 “白姐姐,我已经十九岁了,又不是小孩子。” 嘴里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看到宋芊若,小兰脸上还是露出了,露出了一丝的羡慕。 张梵告诉宋芊若,自己又要出征了,等回来了在成亲。 宋芊若虽然不满,但也支持张梵的决定。 三天后,张梵带着五千精锐骑兵就往河北赶去,他要救出卢象升,至于高起潜,呵呵,他可以适当的消失了。 杨嗣昌回了京师后,就以兵部的名义发出一道军令,命令卢象升到通州与高起潜汇合。 而历史上,这一次的汇合,也是卢象升殒命的开始。 收到军令的卢象升虽然不愿意,但是还是去了通州和高起潜汇合了。 见到高起潜后,卢象升还是坚持主动出击,还要求高起潜配合他的行动,接过被高起潜以清兵善于野战,给驳回了,并调走了他手里的虎大威和王朴的兵力。 导致现在卢象升手里就剩八千天雄军,在高起潜看来,你卢象升只有八千人,看你怎么和清军决战。 没人了,你们也决战不了了。 卢象升带着八千天雄军,一气之下离开通州,前往巨鹿的贾庄,因为他决定在哪里和清兵决战。 而卢象升的一意孤行,也让他这一次的出击成为了诀别。 第208章 革职查办 巨鹿的贾庄,虽然不是什么大城,却因为三面环水,又坐落在要道上,所以成了兵家必争之地。 但是卢象升的军队在前往巨鹿的贾庄时,接到夜不收的禀报,清军一直在追击自己的行踪,现在正分兵前往东直门,直逼京师门户。 卢象升马上下令改道前往东直门。 东直门的守军正在跟清军鏖战,但是明显有点力不从心。 守军就一千多人,清军至少四千人以上,而且还有十数门火炮,对着东直门就是一顿轰炸。 守军城头也有炮,但是这些火炮大都是崇祯七年督造的,开不了几炮就有炸膛的可能,所以这些守军开了两炮后,就打死也不再用火炮了。 “兄弟们,都加把劲儿,死也要守住城头啊,媳妇孩子可就在城里啊。” 守军的队官扯着嗓子吼着,边指挥守军抵抗城下的清军,一边拿着弓箭往城下射箭。 ‘嗖嗖嗖’三支破甲箭直接射中他的胸口,这个队官闷哼一声,直接栽倒到城下。 守军没有长官,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场一千多守军顿时成了无头苍蝇。 各队的小旗官虽然在极力指挥手下们,但是守军现在已经没有主心骨,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清军这边的将领是贝勒杜度,也是这次入关的清军副将。 杜度看到东直门的守军战斗明显弱了不少,知道这些守军已经胆怯了,指挥清军开始全面进攻东直门,要给大明京师一个下马威。 两千清军在一阵牛角号悲凉的号声中,蜂蛹的冲向东直门。 看到潮水一般的清军,守军拿武器的手都在发抖。 城头大锅里的金汁还没煮开,暂时不能使用,守军只能抓起装满猛火油的陶罐,使劲往城下的清军砸去。 不少清军被罐子砸倒在地,但是依然阻挡不住他们的步伐。 ‘刷刷刷’几十个火把从城头扔下来,直接引燃地上撒一地的猛火油。 猛火油又引燃那些清军的衣服。 瞬间,城下成了一片火海,不少清军被火烧得在地上打滚。 猛火油火势凶猛,但是烧得快,熄灭得也快,很快的,战场上的火焰慢慢熄灭。 清军们看到倒在地上被烧焦的同伴,红着眼,怒吼着再次冲向东直门。 这一次没有了猛火油,有的只有金汁和滚木,石块。 这些东西是挡不住清军的。 杜度看着不断爬上城上的清军,高兴的哈哈大笑。 “杀,给本贝勒杀,杀光这些汉狗泥堪。” 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城头上的守军越来越少,不少清军已经登上了城头。 眼看胜利就要到来,卢象升带着八千天雄军突然出现在了杜度身后。 杜度身边只有一千多人,看到突然有几千明军杀了过来,也不慌张,几千明军而已,将自己身边的一千多的清军派出一千人去应战便是。 看到一千清军骑马冲来,卢象升令旗一挥,以前天雄军士兵手持一根一米多的绳子,绳子两头分别系着两个秤砣。 这是绊马索,扔出去缠住马腿,将马绊倒,以延迟后面骑兵的冲锋速度。 之后站着的是两千长枪手,他们手持近两丈长枪,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林立的长枪就跟刺猬一样,将整个队伍保护起来,不被骑兵伤害。 长枪手后面是一千弓箭手和两百火铳手。 虽然是老式火绳枪,但是都是卢象升自己督造,质量比起朝廷的的,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弓箭手和火铳手的后面,是几百飞斧手,手上持两柄飞斧,敌人靠近就直接甩出飞斧,给敌人以重伤。 最后的也是手持斩马刀的刀斧手,负责斩杀最后落单的敌人。 卢象升的天雄军,就是凭借这组织严明的队伍,成为明末三大精锐部队。 一千清兵只当对面几千明军,只是普通勤王的卫所兵,见到对面在列阵,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猛夹马腹加速冲锋, 明朝卫所兵,不管几千还是几万,一个冲锋就做鸟兽散了,根本不足为惧。 但是,这群清兵很快就被他们的狂妄付出惨重代价。 离明军阵地五十步时,明军箭雨就照顾了过来,不少战马上的清军被箭射中。 但是他们身上的棉甲非常厚实,棉甲没还有锁子甲,所以普通弓箭对他们伤害不大。 不过也有倒霉的清兵被射中面门,然后栽倒于马下,然后绊倒一片后面赶上来的清军。 还不等清军反应过来。 ‘啪啪啪’的火铳声也爆豆般,跟着响起,几十个倒霉的清军被击中跌落下马。 但是后面的清军还是不顾一切的冲杀过来,但是迎接他们的是近两丈长的长枪。 亮闪闪的枪头闪着寒光,四十五度斜插着指向冲过来的清军,一点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那群清军一看对方不退缩,知道这些不是普通明军,纷纷纷纷放缓马速,和明军拉开距离。 但是天雄军那会任由他们得逞,弓箭,火铳,不要钱一样招呼过去。 清军那边又躺下一片。 杜度看到对面不好惹,自己就算拿下东直门,也会伤亡巨大,源源不断的援军也会让自己讨不到任何便宜。 于是下令撤退。 卢象升刚到东直门还没进城,又有传令兵跑来,说西直门又被清军攻打了。 卢象升来不及休息,带着天雄军又赶往西直门。 西直门清军不多,一千来人,不过担忧十几门火炮,卢象升他们赶过去时,这些清军已经拿下西直门,大部分清军正在城头和守军大战,小部分清军就在火炮阵地和中军。 结果卢象升的八百骑兵一个冲锋,一百多中军清军就死伤过半,剩余的清兵吓得骑马就跑了,留下十几门火炮在阵地,倒是便宜了天雄军。 “将这些火炮对准城头的清军,给我轰碎他们。” 卢象升看到城头上,正从攻城梯往下爬,准备逃跑的清军,就发出炮轰他们的命令。 城头的清军看到自己的中军逃了,吓得纷纷顺着攻城梯往城下爬。 但是半空中的他们,却成了天雄军的活靶子,十几门火炮对着城墙就是炮击,不少清军被炮弹击中,碎肉鲜血内脏满天飞。 吓得好多清军还没到地面就纷纷往下跳。 不少清军扭了脚,断了腿。 但是天雄军可不打算留他们一命,拿起长枪腰刀,上去就是一阵乱捅乱砍。 吓得城头上还没逃下来清军纷纷跪地投降,但是结局都是脑袋被砍下来。 不少朝堂文官们大骂卢象升是刽子手,居然杀俘虏,纷纷上书弹劾卢象升有违天道。 杨嗣昌大怒,也写信驳斥了卢象升杀俘一事,但是被卢象升一把火将书信烧了。 杨嗣昌之所以发怒,是因为卢象升一旦重创清军,那和清军和谈的事,就会流产。 清军绝对会以卢象升屠杀清军为由,提出过分要求,所以不能让卢象升再这样肆意妄为了。 卢象升还要试图追击清军,但是却被兵部下令,原地待命,等待崇祯的进一步命令。 崇祯现在很纠结,知道现在到底是战还是和。 和! 清军绝对狮子大开口,以朝庭现在这要死不活财政,绝对满足不了清军的胃口。 战的话……。 不知道这卢象升,能不能不辜负朕的期望。 崇祯拿不定注意,于是在朝会上让文武百官在朝会上商议。 商议了一天,才商议出结果。 崇祯兴冲冲的一拍龙书案。 “内阁拟旨,令卢象升全力追击清军。” 卢象升在西直门一直等着朝廷的旨意,但是从十一月初四,一直等到初五,崇祯同意卢象升追击清军。 卢象升拿着圣旨,想哭的心都有了。 这都过了一天了,早跑没影了,现在追个屁啊。 夜不收回报,清军已经到了良乡和涿州一带,随后又兵分三路,一路由涞水攻击易州。 一路有新城攻击雄县。 最后一路从定兴攻击安肃。 三地相聚不远不近,骑兵只需半天就能到,但是步兵就要二三天时间。 多尔衮之所以这样安排,就是想累死卢象升的天雄军,让他们疲于奔命,趁他们疲惫之时,再一击毙命。 卢象升看着堪舆图上的三个地方,冷冷一笑说道:“这个多尔衮倒是有点才能,不过还是嫩了点,想引我上钩。” 卢象升拿出令箭一挥:“不管这三地的清军,直奔保定,那里才是清军大本营。” 八千天雄军又马不停蹄的往保定而去。 到了保定,卢象升兵分两路,合围庆都的两千清军。 庆都的清军正在休整和清点战利品。 就被几千天雄军围了个结结实实的。 一番大战,清军溃逃,留下三百多具尸体。 卢象升本来还想追击,杨庭麟却给卢象升泼了一盆冷水。 “卢督师,咱们粮食不够了,最多撑两天。” 卢象升皱着眉头说道:“马上派人去清苑县和真定府要粮。” 而清苑县的县令左其人,和真定府巡抚张其平,早就得到杨嗣昌和高起潜的私信,不准他们给卢象升提供粮饷。 断然拒绝了卢象升派来的要粮的人,来人也无奈,只得回去找卢象升复命。 卢象升没办法,只得派人回京师,找兵部解决粮饷一事,结果被杨嗣昌把折子按下来了。 “卢蛮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大事,既然你要找死,老夫就成全你。” 杨嗣昌给北直隶所有官员下令,不准给卢象升提供一粒粮食,更不准他们入城休整。 这让卢象升和天雄军在庆都一直逗留了七天,跟随卢象升的监军方正华秘信崇祯,信上写四个字。 糜饷逗留。 说卢象升为了要粮饷,停滞不少贻误战机。 这让崇祯对卢象升的不满,对卢象升的支持,也不如原来那么积极了。 战事一直持续到十二月。 卢象升和天雄军饥一顿饱一顿的,东奔西跑的和清军战斗,已经疲劳至极。 而京畿地区已经连续失守真定、河间等十几处州县。 原本历史上,致仕重臣孙承宗也在这次年遇害。 但是现在的孙承宗正在牟平城里养老。 内阁辅臣刘宇亮向崇祯上书,要求去前线督战,以振军威。 崇祯帝即刻下令将卢象升革职听勘,由刘宇亮代之总督天下兵马。 但是杨嗣昌为了整死卢象升,仍旧主张仍由卢象升总督军事,刘宇亮可前往督察军情。 崇祯帝虽然被他说服,收回成命,但褫夺卢象升的兵部尚书头衔,以侍郎衔督师,戴罪立功。 高起潜又乘机,从他手里调走三千天雄军精锐前往别处。 卢象升这时已经身心俱疲,手上能战的人,也就四千出头。 有兵士给他建议,让他南下前往大名府,毕竟他卢象升以前在大名任职,得到百姓爱戴,如果去大名征兵,很快就可以拉起上万人的队伍。 卢象升不想被安一个私自逃离战场的罪责,更不想连累大名府百姓。 清军这是盯上了自己,自己去大名府,清军也会跟着去的。 卢象升最后一咬牙,去了巨鹿的贾庄休整。 贾庄生员姚东照也是个热血之人,看到卢都督来了,于是献上七百石粮食,这才暂时解决了天雄军缺粮的危机。 高起潜就在里贾庄五十里在的鸡泽,手里有好几万大军,更有战力强横的关宁铁骑在。 第209章 死战贾庄 卢象升写信给高起潜,要他配合自己,两面夹击,一起重创尾随而来的清军。 高起潜拿着卢象升写来的书信,冷哼一声后,将书信撕了个粉碎。 “来人,去信给卢象升,告诉他,我军现在在等待时机,暂时不宜出击,要决战,让他卢象升自己去打吧,下令,明早拔营前往临清。” 卢象升得到高起潜不予以配合作战的消息后,顿时明白了,自己已经成为朝廷的弃子。 现在不止清军要他的和天雄军的命,就叫朝廷中,也有人想要他们死。 卢象升心灰意冷。 而贾庄外现在已经汇集了不下两万清军,看架势,不全歼卢象升的天雄军,誓不罢休。 卢象升走出影响,向着京师方向下跪叩拜三呼万岁后,站起身对身后将士说道。 “我与将士们,同受国恩,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可以同年同年同月死。” 将士们听完后,也知道这次也许难以逃出生天了,纷纷跪下哭泣。 “能追随卢督征战沙场,是我等荣幸,卢大人,我们先走一步。” 看着视死如归的四千天雄军将士,卢象升突然燃起斗志。 自己不能放弃,要带这些将士回故乡去。 卢象升看了看外面的清军,立刻下令往篙水桥撤退。 但是还没到篙水桥就被清军追上了,接着就是一场恶战。 卢象升手持他那近百斤的大刀,舞得虎虎生风的,靠近他身边三米的清军,就没有一个能活着的。 岳托看到卢象升这么勇猛,怎么也不会把他和文官联系到一起,不由的联想起多尔衮跟他说的话。 “继续派人上,不要让他们有歇息的机会,累死他们。” 于是更多的清军冲向了卢象升和天雄军。 四千天雄军不断有人倒下,但是剩下的人一点没有害怕,反而激起了更强的杀意。 这让那些清军都搞不懂了。 不应该是崩溃吗,怎么越战越勇了。 而这时,又是两路明军杀了过来。 “卢督师不怕,我虎大威来了。” 虎大威带着一千一百山西军赶来了。 “卢督师,我杨国柱来了。” 杨国柱带着八百多宣府兵也赶来了。 一时间,清军被突然增援过来的两路明军,打得有点手忙脚乱的,一时间死伤无数。 “卢督师,我们来晚了,还请卢督师责罚。” 和卢象升会合的杨国柱和虎大威,见到卢象升时,满眼热泪的跪在卢象升面前。 卢象升身上的盔甲已经染满血渍,还有一支箭矢插在卢象升的肩膀上,血已经染红了插着箭矢的衣袖。 “快快请起,你们二人怎么来了,谁派你们来的。” 卢象升看着杨国柱和虎大威,有点好奇,谁会在这个时候派他们来这里送死。 “卢督师,我们是自愿来的,高起潜那个阉货,居然联合杨嗣昌和陈新甲,要致卢督师您于死地,然后用你的性命,作为和清军和谈的诚意,而且……而且……。” 杨国柱说着说着,开始结结巴巴的,好像有什么秘密想说,又不敢说出来一样。 “而且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扭捏,快说。” 卢象升不由的有点焦急。 虎大威在一旁说道:“而且,陛下也参与其中。” 卢象升听完大喝一声。 “大胆,竟敢污蔑皇上,看本督不劈了你。” 说完,卢象升拔出尚方宝剑,就要劈了虎大威。 杨国柱连忙阻拦,虎大威梗着脖子说道:“老杨,你别拉卢督师,但凡我有一句假话,用不着卢督师动手,老天爷就一个雷劈死我虎大威。” 卢象升看到虎大威这样,拿着剑的手不由的颤抖起来。 不由的看向杨国柱。 杨国柱也点点头说道:“这是高起潜和我们几人喝酒喝醉后,亲口说出来的,说是陛下有意和清军义和,又怕天下人怪罪,于是就让卢督师您来掩人耳目,表面抗清,实则私下派杨嗣昌和陈新甲去私会建奴,请求义和。” 卢象升听完后捂住胸口,胸口剧烈起伏着。 连日的操劳加上受伤,卢象升最后一口鲜血喷出瘫软在地。 “想我卢象升一生忠君爱国,对朝廷的决定,不曾有半点微词,想不到啊想不到,你们居然想置我于死地,张侯爷,你说得没错,这个朝廷已经烂到根了,烂到根了。” 看到卢象升吐血,虎大威和杨国柱,以及一旁的杨庭麟慌忙去扶卢象升起来。 “督师,不要紧吧,你可要保重啊,这几千兄弟能不能逃出生天,可都靠你了啊。” 杨庭麟一边给卢象升顺着胸口,一边对他说道。 卢象升看到还在奋力战斗的将士们,他抹了抹嘴角的血渍,让杨国柱他们把他扶起来,然后一把拔下手臂上的箭矢。 箭头呈黑色,上面的血液也呈暗红色。 “这……这是建奴的毒箭,老杨,把你的烈酒拿来。” 虎大威眼尖,一下就认出了这是毒箭。 杨国柱也看到了箭头,忙将腰间的装酒的酒囊拿出来。 虎大威抢过酒囊说道:“快,将伤口亮出来。” 说完将短刀拔出来,拿来火把将刀烤了烤,然后将酒囊递给卢象升。 “督师,来,喝两口。” 卢象升也大概明白了虎大威要干什么,结果酒囊蒙灌几口,又把酒囊递给虎大威。 虎大威看到卢象升的伤口已经发黑,已经肿了起来,于是说道:“督师,忍着点,先给你放掉毒血。” 卢象升点点头。 虎大威深吸一口气,用还带着温度的短刀将卢象升发肿的伤口割开,一股暗红色的血流了出来。 虎大威双手挤着伤口,让更多的毒血更快的流出来。 卢象升咬牙皱着眉头,满脸都是汗水,看起来很痛苦。 杨庭麟扶着卢象升的肩膀说道:“督师,你没事吧!” 卢象升摇摇头说道:“没事,受得住,关云长还刮骨疗伤呢,本督这点伤算什么。” 虎大威和杨国柱常年带兵打仗,受伤是常事,所以处理起伤口来,也是轻车熟路。 很快的,暗红的毒血慢慢流尽,然后流出鲜红色的血液。 虎大威和杨国柱又将染了毒素的肉也一一割掉。 外面战场上还在厮杀,双方都杀红了眼,好多天雄军的将士临死时,还要抱着一个清兵,用刀将自己和那清军一起捅穿。 杀得那些清兵也有点胆怯了。 这些明军实在是太狠了,根本不怕死。 清军也是所欺软怕硬的玩意儿,碰到硬茬子,也不敢去真拼命。 岳托看到清军伤亡已经过千,就下令退兵。 清军虽然退了,但是并没有走远,两里外远远吊着卢象升他们。 卢象升这边伤亡也不少,七八百的伤亡,也是伤了元气。 卢象升的强势已经处理完,虎大威拿起酒囊往卢象升伤口上,就是哗哗哗的倒,把杨国柱心疼的脸都在抽。 接过已经空了的酒囊,杨国柱一脸幽怨的看着虎大威,不过虎大威不理他,拿出自己腰间的酒囊,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杨国柱看到就去抢他的酒囊,并大骂道:“虎大威,你个老匹夫,还老子酒来。” 清军虽然退了,不过危机并没有过去。 这荒郊野外的,正是清军骑兵的主场,必须返回贾庄去,毕竟那里有城墙可以依靠。 于是趁夜,天雄军又回到了贾庄去,当然卢象升他们也很快被清军的巡夜骑兵发现了,清军也很快追到了贾庄。 十二月十二日这天一大早,清军就将贾庄围了个水泄不通,四面八方都在进攻,打得卢象升他们疲于应对。 看到潮水一样的清军,天雄军们早已吓得脸色灰白,这清军数量至少在三万以上吧,因为外面的清军根本看不到头。 卢象升倒是镇定,从容不迫的指挥战斗。 他将火炮分别安排在南北两门和城正中,再安排上弓弩手击中火力,然后打开西门和东门,让清军能进去城中。 因为东西两门城门狭窄,一次只能并排进入三人。 所以手持弓弩扼守住这两道城门,进来的清兵全部被击杀。 安放在城门口内的火炮,每一炮都能带走几个,甚至十几个清军的性命。 经过了一天的战斗,战场十分的惨烈,遍地都是尸体,和着雪花和寒风,也是凄凉无比。 “都督,我们的弹药和箭矢都不多了,明天就会耗尽,咱们要做好近战肉搏的准备了。” 杨庭麟在营地里巡视了一番,然后告诉了卢象升一个残酷的现实,补给不多了尤其武器方面。 卢象升受伤的手臂被吊着,却还是精神十足的在营地查看,听到杨庭麟的话,卢象升也不免有点担心。 清军现在在兵力上占绝对优势,真的要近身肉搏,这里的三千多人,怕是都活不了了吧。 第二天一早,卢象升出了营帐,昨晚所有人都没有睡好,因为这可能是自己在世上的最后一天了。 不少将士正大口大口的吃着早饭,这顿过后,还有没有的吃还不知道。 还有一些天雄军都拿着石头,都在磨着手里的武器,想把它们磨得更锋利,这样,明天就算和建奴厮杀,也能杀得更爽快一些。 “督师。” “督师。” 所有天雄军军士看到卢象升来了,纷纷放下手中的活,站起身和卢象升打着照顾。 卢象升看着面前这些身上多少都带上的军士们,咬紧牙关,眼里已经朦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这些军士好多都是兄弟,或是亲戚,要么是挚友,当初为了一腔热血,还有抱负,跟着卢象升勤王,走上了吃军粮的这条路。 征战多年,想不到最后却……。 “同袍兄弟们,我卢象升对不起大家,将大家带入这绝境中,请受卢象升一拜。” 说完卢象升双手作揖,对着几千将士就是深深一拜。 “督师……,我们都是自愿跟着督师的。” “督师不可……,不可啊。” 将士们纷纷下跪,给卢象升还礼。 “督师,清军派人来了,就在外面。” 杨国柱匆忙的走过来,对卢象升说道。 卢象升点点头。 “想必是来劝降的,我卢象升已经决定战死沙场,不过你们不用陪我赴死,我去见建奴使者。” 所有将士纷纷拔刀。 “督师不要去,我等愿随督师共赴黄泉,生为大明人,死为大明鬼。” 包括杨庭麟,也穿上一副铠甲,手提宝剑,跟将士们站在一起。 卢象升一把将腰间的尚方宝剑拔出来。 “好,那就随本督共赴黄泉,下辈子。还杀建奴。” 城头十几声铳响,城外的四名清军使者应声倒地。 岳托阴沉着脸,转头看了看身后同样一脸怒火的清军们,冷笑一声,一挥手吼道:“一个不留,全杀了。” 第210章 人也要,钱也要 清军潮水一般的冲向贾庄,贾庄记得守军也弓箭火炮火铳轮番上阵,战事刚开始就陷入焦着。 贾庄城墙不高,一丈左右,但是守军异常凶猛,打得清军一时难以招架。 清军就只能在远处用步弓压制城头的守军,而守军手里的火铳又能时不时击杀那些射箭的清军。 城下负责攻城的清军更惨。 城头淋下的金汁将他们烫的皮开肉绽的,还有挂在城头的草垛,正不断的冒着黄色浓烟。 这黄色浓烟不往上冒,反而噌噌往下流,很快的整个城外都被黄烟笼罩。 当时闻到这些黄烟的清军纷纷扔下武器,开始呕吐。 “扬武大将军,这烟有毒,赶快后撤。” 一个牛录额真提醒岳托,让他离开战场,但是却被岳托阻止。 “小小毒烟,还不值得本贝勒撤退,暂缓进攻,待毒烟散去再说。” 卢象升站在城头,看这个清军撤走,松了一口气。 “督师,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这些建奴原来不懂啊!不过这沾满硫磺水的草垛,效果这么好。” 杨庭麟看着撤退的清军,不由的嘲笑着。 “这也只是缓兵之计,我们被数万清军包围,已经毫无生机,等我们弹尽粮绝,也就是我们命丧之时,伯祥,你怕不怕。” 杨庭麟苦笑着说道:“说不怕肯定是骗人的,但是站着死,和跪着死,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已经不怕了。” 卢象升拍了拍杨庭麟的肩膀,点点头不再说话。 战场上,到处都是躺在地上呕吐呻吟的清军, 这是硫磺毒气造成的伤害。 很快的,硫磺毒烟就慢慢消散了,这也意味着,清军的总攻也要再次发动了。 这次还能坚持下来吗? 随着苍凉的牛角号吹响,三千清军拿起步弓,列阵站好后,就搭弓上箭,直接对准贾庄。 “放。” 随着各个清军佐领的指挥,三千支破甲吉箭下雨一般的射进贾庄。 贾庄内的守军虽然提前做好了应对弓箭的准备,但是还是有倒霉的军士被破甲箭射中倒地,发出痛苦的哀嚎。 其余守军在箭雨停止的空档,跑出去将伤员拖走治疗。 接着就是第二阵,第三阵箭羽落下。 这种抛射要伤人是很难的,基本就是靠缘分了。 主要是起威慑作用,以这种压倒性的攻击方式,彻底瓦解敌人的心理防线。 所以随后的两轮箭雨,基本没怎么造成伤害。 随着又是一阵牛角号响起,五千清军押着上万的百姓走到阵前,被驱赶着往贾庄而来。 这些百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手里要么拿着耙子,或是锄头,镰刀,相互搀扶着,向着贾庄冲锋,大有要一举拿下贾庄的架势。 “督师,都是大明百姓,怎么办。” 杨国柱拿着斩马刀,看向城外的战场,见都是大明百姓,询问卢象升。 他手里这把腰刀,是当年张梵在登莱之战时送他的,这么多年了,还是锋利无比,刀刃上出了几个豁口,就还和新的没区别。 虎大威也拿着两柄大板斧靠过来,想要看看卢象升有什么办法。 “他们都是我们自己的同胞,绝对不能伤害他们,放他们过来。” 杨国柱和虎大威长叹一口气,要是放这些百姓过来,也就相当于放清军过来了。 那些清军绝对会跟在这些百姓后面,找机会攻城。 但是督师要求不残杀百姓,没办法,看来只能肉搏了。 一万多百姓胆怯的向贾庄冲过去,他们非常害怕贾庄里的守军攻击他们。 但是当他们越来越近时,也没有看到守军有攻击的意思。 “他们不杀我们,他们不杀我们,大家冲啊,清军说了,只要拿下贾庄,就不杀我们,大伙冲啊。” 百姓们那些棍棒锄头,不要命的跑过来,守军这边却不能还击。 “百姓们,绕城墙跑,不要让后面的建奴过来了。” 城头的天雄军冲着城下靠近的大明百姓喊道,让他们避开正面战场,只要露出后面的建奴,他们就能反击,然后救下这些百姓。 ‘唰唰唰’几把镰刀从城下得上城墙,一个喊话的天雄军士兵被飞来的镰刀直接砍中面门,然后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我砍中的,是我看中的,各位清军大爷,认识我砍中的。” 城下一个年轻人指着城头,在那里大呼小叫的,试图让后面跟着的清军看到。 守军看到自己人被袭击,也是义愤填膺的。 “妈的,这些杂碎居然帮建奴打我们,给老子砸。” 一个天雄军队官大怒,下令用滚木礌石砸下面的人。 一时间,城头上石头砖块就飞下城头,砸的下面想要攻城的百姓头破血流,死伤无数。 “哈哈哈,这群明军,居然屠杀百姓,就算我们不杀他们,大明朝廷那些狗官也不会放过他们。” 杜度看到汉人自相残杀,高兴的哈哈大笑。 岳托也是看的冷冷一笑。 这一场同胞之战没进行多久,就被卢象升制止了,作为文人,他绝对不接受屠杀自己百姓的事,当然,流寇除外。 守军的攻击被禁止后,跟在百姓后面的清军乘机攻城,因为城下全是大明百姓,城上的守军不会胡乱攻击。 看到清军说着攻城梯往上爬,守军也不敢乱用守城装备了,金汁,滚木礌石一个都不敢用了。 只能等清军靠近城上时,才能用武器对抗。 但是那里挡得住潮水一般的清军的攻击,很快的,不少城头都被清军攻陷。 虎大威两柄大斧头舞得飞起,不少被砍死。 但是清军实在太多,根本杀不过来。 “督师,你快逃出去,我们挡住建奴,只要你还活着,咱们大明就还有希望,去山东找张侯爷。” 杨国柱也提刀一路杀过来,然后对卢象升说道。 “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抛下你们独自逃走的……。” 卢象升话还没说完,左胸就中了一箭。 不远处,一个清军正举着弓,弓弦还在颤抖着,刚才射中卢象升的那支箭。 虎大威大喝一声。 “狗贼,找死。” 说完冲过去,一斧头甩飞过去,直接将那个清军砍翻在地。 卢象升看着插在左胸的箭矢,直接一把扯出,扔在地上,然后大喊一声。 “天雄军听令,将建奴给本督杀出城去。” 这一仗一直打到下午。 清军最后还是没能拿下贾庄,扔下四五百的尸体,又撤了回去。 卢象升这边还剩一千多人,而卢象升的后腰,双腿都各中一箭,但是卢象升丝毫没有退缩,一直战斗到最后。 虎大威的右手腕被齐刷刷的砍断,虽然已经有包扎处理伤口,但是失血过多的他,现在已经昏迷过去。 杨国柱也好不到那里去,背上被刀砍出一道五寸长的伤口,都能看到骨头了。 军医正在给他缝合伤口,痛的杨国柱这个老将也龇牙咧嘴的。 卢象升也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 箭伤虽不致命,但是也疼啊,所以卢象升也只好乖乖的躺在床上休息。 “贝勒爷,里面最多还有千把人,在攻击一次,就能攻陷下来了。” 杜度对岳托说着,虽然都是贝勒,但是也分三六九等的,杜度这个贝勒就比岳托这个贝勒地位低。 “不急,睿亲王已经赶过来了,等睿亲王来了,再做最后的总攻,下令,埋锅造饭,吃饱了,今天天黑前,一定拿下这个贾庄。” 不多时,多尔衮带着两万人也来到了贾庄。 听岳托说了贾庄里,卢象升他们的情况后,不由冷笑。 “让他们多活一会儿,等咱们的人吃饱喝足后,再送他们上路。” 多尔衮咬着牙说完这句话,对于卢象升这样为数不多的主战派,多尔衮是恨得入骨的。 吃完饭,又休息了一会儿,多尔衮接过岳托的指挥权,直接下令全面攻城。 看到上万清军再次攻城,贾庄里的守军已经做好最后一博,也顾不上夹杂在清军对于中的大明百姓了。 自己都活不下去了,谁还管你百姓不白姓。 就在多尔衮他们洋洋得意的时候,一对清军骑哨跑进大营。 “启禀睿亲王,东南十里处发现一队明军骑兵,人说在三千以上,正在往我们这边快手赶路。” 多尔衮皱眉狐疑说道:“全是骑兵?难道是关宁铁骑?不对啊,关宁铁骑跟着高起潜那个阉货在南边五十里的鸡泽,东南方没什么明军啊。” 杜度为了邀功,马上说道:“睿亲王,我愿意带两千人马去消灭这队明军。” 多尔衮点点头,允了杜度的请求。 杜度乐呵呵的带了两千清军就走了。 在多尔衮他们看来,几千明军,哪怕都是骑兵,对上两千清军,都只有被杀得片甲不留。 还不等清军攻下贾庄,杜度那边就隐隐传来暴雨般的铳响声,声音虽然很弱,但是都能听出,这是铳响声。 “大明什么人会拥有这么多火铳的?” 还不等多尔衮他们想明白,一大队骑兵已经蜂拥而至,来到他们面前,领头的那个骑兵手里还提着一个人头。 那人头眼睛瞪着大大的,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仔细一看,不正是去阻拦的杜度吗。 那个明军骑兵将人头抛过来,然后哈哈大笑道:“多尔衮,你顺子爷爷给你送个见面礼,你还不跪谢。” 接着,上千人头被顺子身后的骑兵抛了过来,地上顿时满是人头,这些人头全部都是杜度带过去的清军的人头。 岳托他们看到这么多清军被杀,眼睛都红了,纷纷拔刀要冲上去,但是被多尔衮阻止了。 “怎么,想亮家伙,行啊,那就决一胜负吧,反正迟早都要收拾你们。”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张梵骑着马,提着他那支奇怪的长枪,从顺子身后骑马走到阵前。 “张侯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盛京城下时,不是说了吗,我们攻打大明,你不插手的吗?” 多尔衮看到张梵,心里其实是有点胆怯的,但是还是询问道。 张梵哈哈大笑道:“我并没有阻止你们啊。” 岳托指着地上的人头说道:“那这怎么解释。” 张梵不削的说了句。 “你们的狗自己不管教好,本侯帮你们管教了,还没收你们钱,你们到得了便宜还卖乖,废话不多说,那里面的人,本侯要带走,你们闪开,不然老子把你们全灭了。” 张梵手下五千人,清军加起来三四万,反倒被张梵给威胁了。 清军虽然知道张梵厉害,但是现在人数相差这么大,真玩命,谁谁输谁赢还不知道。 于是清军们一个个都做好了准备,只要多尔衮一声令下,马上冲上去将张梵撕成碎片。 看到一脸不善的清军们,天佑军这边也做好准备。 不少天佑军都从背后摘下一个海碗大,四尺多长的金属直筒来,对准了前面的清军。 这是最新研制的,单兵作战用的康格里夫火箭筒,是车载康格里夫火箭的袖珍型,威力虽然不能和车载的火箭比,但是好携带是一大优势。 一发下去,方圆二三米都是爆炸范围,其中还夹杂这猛火油,弹片加猛火油,那杀伤力,真是加量不加价。 多尔衮阻拦住手下说道:“既然张侯爷要人,我们不敢不给,请。” 说完多尔衮让出一条路。 张梵点点头然后说道:“本侯出兵了,出兵就有消耗,你们拿出二十万两银子赔偿给本侯,本侯就不为难你们。” 岳托听完气的牙都咬碎了,于是说道:“侯爷,你这就过分了,人给你们了,怎么还要钱。” 张梵又是哈哈大笑,然后说道:“老子说了,人也要,钱也要。” 第211章 欺人太甚 “张梵,你不要欺人太甚,吃你岳托爷爷一刀。” 听完张梵的话,岳托大喝一声,提刀一夹马腹,直直冲向张梵。 张梵手一翻,一把手枪突然出现在手里,岳托看到这一幕也吓坏了,虽然不认识手枪,但是能出现在张梵的手里,绝对不是啥善良玩意儿。 岳托马上趴在马背上,想要借马身来保护自己。 岳托速度快,张梵速度更快,双方距离本就不远,岳托这一冲锋,眨眼就跑出十几米距离。 张梵根本都不瞄准,手里的枪就响了。 岳托只觉得自己右肩被一股巨力捶了一下,接着就听到‘咔嚓’一声,自己右肩胛骨被击碎了。 岳托虽然受伤,但是马速却丝毫没有减弱,火石闪光间,已经来到双方阵地中间,然后翻倒在地。 岳托虽是女真人,但是跟那些长得健壮的女真人不同。 岳托长得跟瘦弱,而且战斗力也不咋地,但是为什么城府很深,比他爹大贝勒岱善还有心机。 顺子看到岳托跌下马,马上扬起马鞭,驱马向岳托冲去,看样子要想生擒岳托。 岳托手下的镶红旗亲兵,见自己旗主被打落马下,忙驱马过来抢人。 天佑军这边的十几个军士,从背上摘下转轮步枪。 ‘砰砰砰’几十声后,十几个要来抢人的镶红旗亲兵就惨死于火枪之下。 天佑军这一手,也把那几万清军吓住了。 “这……这是什么火铳,不用火石就算了,还能连射。” 多尔衮本来就摸不清张梵的底,现在知道了,这个张梵为什么带着几千人,就敢来要人。 “张侯爷,人你带走,钱……,我们也会双手奉上,二十万两需要点时间拼凑。” 多尔衮很识时务,马上放软话,希望张梵不要真的动武。 “二十万?现在涨价了,三十万两,一个贝勒,十万两不过分吧,一个时辰后,本侯就要见到银子,不然,你们留下一半人头。” 说完,张梵带着五百天佑军直接向贾庄而去,剩下的四千五百都拿出武器,和几万清军对峙着。 天佑军的后军甚至还推出几十门野战炮,架在阵地前,炮口对着清军。 顺子提着岳托跟在张梵身后,向不远处的贾庄而去。 贾庄的守军也看到了这一幕。 杨国柱站在城头,看到城外打着的旗帜上写着大大的张字,还有山东二字时,他知道,山东的勇武侯来了。 “是张侯爷,是张侯爷来了,我们得救了。” 杨国柱几乎已经绝望了,现在看到张梵来了,喜极而泣的大声喊道。 所有人都望过去,就看到几百骑兵往这贾庄而来。 卢象升拖着伤,也走上城头,用千里镜望过去,果然是张梵来了。 “这小子,还真是胆大,几千人就能把几万建奴精锐给唬住了。” 卢象升看到一脸风轻云淡的,不由的佩服无比。 城下还活着的大明百姓,早就听说过张侯爷,现在终于见到活人了,纷纷跪下给张梵磕头。 “侯爷,侯爷,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啊。” 张梵骑着马,根本看都不看那些跪着的百姓,对于这种为虎作伥的人,张梵当他们已经死了。 进了贾庄,张梵见到了卢象升还有重伤的虎大威才有杨国柱。 杨国柱见到张梵,一把抱住他说道:“侯爷,终于盼到你来了,我老杨还以为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虎大威没见过张梵,不过经常听杨国柱说张梵怎么怎么厉害,今天看到城外几万清军乖得跟绵羊,终于相信了。 “卢大人别来无恙啊。” 看到狼狈的卢象升,张梵明知故问的说道。 “勇武侯爷,你就不要再嘲笑我了,现在这般模样,那里还能无恙啊。” 张梵微微一笑说道:“行了,跟我走吧,不然,你们一个都活不成。” 卢象升看了看一旁的杨庭麟和杨国柱他们,几人都点点头,他也不好说什么,也只得同意跟张梵走,还将贾庄里的百姓一起带走,以免被清军报复。 贾庄里的百姓收拾好一些细软后,已经是半个多时辰之后了。 张梵带着他们出了贾庄,清军已经退到五里后的地方扎营。 见到张梵处来了,多尔衮亲自带着几十辆马车走了过来。 “张侯爷,您要的三十万两银子已经准备好了,岳托……。” 张梵看了看那些马车,让后向所以点点头,顺子直接将马背上的岳托扔下马背。 多尔衮派几个清军将岳托抬回去了。 “多谢张侯爷没杀岳托,后会有期了。” 多尔衮道了一声谢后,就要离开。 “睿亲王,等等,帮本侯一个忙,如果成了,本侯记你一个情。” 张梵在多尔衮身后说道。 多尔衮停下脚步。 “侯爷有事尽管吩咐,本王能办的一定办到。” 张梵点点头说道:“鸡泽你知道吧!那里有个太监叫高起潜。” 多尔衮点点头,马上反应过来。 “侯爷是想……。” 多尔衮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张梵没说话,只是翻身上马了,然后远远传来一句。 “等睿亲王好消息。” 看到远去的张梵和天佑军以及卢象升他们,多尔衮牙都快要咬碎了。 “张梵,你给本王等着,等本王拿下这花花江山,再找你算账,拔营,前往鸡泽。” 路上,看到天雄军那边这么多伤兵,张梵让人将那车上装银子的箱子抬下来,又弄了些毯子垫上,让卢象升他们躺在车上。 而那三十万两银子,张梵趁卢象升他们不备,全收进了异空间内。 “侯爷,我们这样跟着你走了,那我们的家里人……。” 卢象升有点担心,自己这跟着张梵走了,全是临阵脱逃,朝廷找不到自己,一定会那自己家人开刀的。 “放心吧,早派人将你家人接出来了,至于其他人,稍后派人去接他们便是。” 杨庭麟第一次见张梵,以前之外别人口里听说过,真人还是第一次见,于是一路上都在观察张梵。 “这么大人是……为何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有字?” 张梵见杨庭麟一直盯着他看,不由好奇的问道。 杨庭麟这才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勇武侯不要见怪,下官杨庭麟,下官只是好奇,威震华夏的勇武侯,原来这么年轻,而且你也长得不壮啊!” “你就是杨庭麟?” 张梵明末历史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个杨庭麟他是知道的。 卢象升被高起潜和杨嗣昌害死后,杨嗣昌怕卢象升假死,一直不报卢象升死讯到朝廷。 杨庭麟冒死要觐见,也被高起潜,杨嗣昌等百般阻拦,以至于卢象升死后八十天,尸体才被收敛安葬。 而卢象升家人却一直没有得到朝廷的抚恤,说卢象升畏战自杀,不予抚恤。 还是杨庭麟不辞辛劳的四处奔波,直到杨嗣昌死后,崇祯才给卢象升平反,家人才得到朝廷的抚恤的。 “侯爷知道下官?” 杨庭麟挺意外的,自己一个六品官,勇武侯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听说过,听说过,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杨大人请受本侯一礼。” 张梵说完,给杨庭麟一个抱拳礼,杨庭麟也连忙还了一礼,这就算认识了。 坐在马车上的虎大威这是也对张梵说道:“侯爷,侯爷,我想问问,您那里还有老杨那种刀吗,也给我一把,免得老杨整天拿着宝刀在我面前嘚瑟。” 张梵看到虎大威手腕都被砍了,还惦记着宝刀,也是无奈一笑,解下自己腰上佩刀,直接抛给虎大威。 虎大威看到抛过来的腰刀,立刻来了精神,忙接住,用腿夹住刀鞘,用仅有的一只手将刀拔了出来。 看到寒光闪闪的刀刃,虎大威不由赞道。 “好刀,好刀啊,下官谢过侯爷了。” 虎大威晃了晃腰刀,对杨国柱说道:“老杨,看到没有,这是侯爷的佩刀,肯定比你的好,我有你没有,气死你。” 气得杨国柱一鞭子抽在虎大威断手的伤口上,痛的虎大威留着眼泪在马车里打滚,惹得张梵和卢象升他们哈哈大笑。 高起潜正带着近八万各地勤王大军,驻扎鸡泽城内,每日都派出大量夜不收,去搜查清军动向,好随时回来报告。 一有风吹草动,马上逃走。 高起潜打的如意算盘,又哪里是多尔衮的对手。 多尔衮趁夜奔袭,天亮前就将鸡泽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城外驻扎的明军还在睡梦中,就被几万清军冲进营地,杀了个措手不及。 城外的都是一些地方卫所军,就因为是炮灰,高起潜才让他们驻扎在城外。 而各地边军精锐,则都在城里驻扎。 城在的四万多明军很快就崩溃了。 逃的逃,降的降,死的死,也是窝囊无比。 当高起潜被人从睡梦中叫醒时,还大骂来叫他的人。 “监军大人,清……清军来了,已经……已经把鸡泽城围住了。” “什……什么,清军?他们不是在五十里外吗,怎么一下就到……到鸡泽来了。” 高起潜早就吓得魂都丢了。 “快,快逃,快随我逃出去,叫关宁铁骑随本监军逃出鸡泽城,快。” 高起潜边走变穿衣服,他要带上关宁铁骑逃跑,至于其他明军,管他们去死,自己小命可金贵着呢。 高起潜都知道清军来了,其他人当然也知道清军来了,而且就是从贾庄方向来的。 巨鹿的贾庄就是卢象升的天雄军所在,既然清军能从那个方向来,那说明,天雄军可能已经……。 想到这里,那些明军多少惊恐无比。 卢象升可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总督天下兵马,现在就连他都兵败了,那自己这些人那是清军的对手。 正在思索要怎么办时,就看到高起潜带着关宁六千关宁铁骑往城门方向去了。 “快快打开城门,高监军要亲自去迎击清军。” 跑最前面的关宁军大声呼喝城门的守城明军。 那些守城的门神只是普通明军,不然也不会被派来守大门。 看到关宁军来了,这些小兵哪里好怠慢,连忙打开城门,接着高起潜骑马带着六千关宁铁骑浩浩荡荡的出了鸡泽城。 “高公公这是去阻击清军了?” “就你特码相信,这个阉货肯定是逃跑了,咱们也赶快跑,不然清军来了,谁都跑不掉。” 看到高起潜跑了,鸡泽城的其余明军群龙无首,也纷纷逃离鸡泽。 清军已经近在咫尺,这些逃跑的明军的下场可想而知。 不是被杀死,就是跪地投降,几万明军两天不到的时间,就被清军收拾干净。 而高起潜现在正没命的往京师逃命,因为他们的身后,五千清军正在多尔衮的带领下穷追不舍。 第212章 臣服的萨摩藩 “快,派人阻拦,快派人阻拦。” 高起潜喘着气对身边的吴三凤说道。 吴三凤是吴三桂的哥哥,锦州总兵吴襄的长子,长着父亲吴襄,他也当上锦州的一个副将,但是却没什么军事才能。 比起他的二弟吴三桂,他的才能可就差远了。 现在听高起潜说要去阻拦清兵的追击,吴三凤哪敢去啊。 “高公····公,这可是好····几千的清军啊,咱····现在,现在就····就剩四千人了,先前派····派出去的两····千人,半个时辰就都····都没了。” 吴三凤结结巴巴的说着,他真怕高起潜让他亲自带兵去和清军战斗。 高起潜转头看向不远处扬起的烟尘,他知道,清军自己不足十里距离了。 “别特么废话,赶快派三千人去拦截,不然咱们都得死在这里,这些清军可不是好惹的。” 吴三凤没办法,只得派出三千关宁军去阻拦多尔衮他们。 自己则带着最后的近千关宁军,跟着高起潜继续逃亡。 张梵他们几天后就已经回到了山东,卢象升他们一路经过天佑军中的军医的医治,身体已经康复了许多。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虎大威,他的伤势就要重许多,一路上还数次发烧晕过去。 不过还好,被天佑军给生生拉回生死线。 吴又可在经过这么多年对青霉素的研究,终于培育出了最原始的青霉素。 有药片,也有针剂,而这也拯救了很多人的生命,为此,张梵还在医学院门口,给吴又可立了一个青铜像,就是为了歌颂他的丰功伟绩。 看到张梵凯旋,一路的百姓纷纷站在路两边,大呼侯爷万岁。 这让卢象升有点尴尬。 万岁这个称呼,可有点不合时宜啊,这要是被有心人上奏朝廷,妥妥的一个造反的大帽子跑不掉。 张梵则笑嘻嘻的对百姓挥手打着招呼。 还有不少民兵背着燧发枪,给张梵他们行军礼,天佑军也以军礼回应。 “侯爷,这些都是天佑军的吗?” 杨廷麟看到路边好多扛枪的军人,有点不可思议的问道。 这么多的军人,每个月的军饷可是不小的花销啊。 “不算是正规军,只是民兵,也就是你们理解的民团,只有战事吃紧时,才会征召他们入伍的,战争结束了,他们就各自回家,平时是没有军饷的,只有战时才有。” 张梵不咸不淡的说着。 卢象升也好奇的问道:“那侯爷治下有多少民兵和正规军。” 张梵想了想说道:“正规军的话,山东有六万左右,负责整个山东和淮安府的安全,然后台湾岛有三万左右,整个南洋,也就是爪哇国这些南亚国家,加起来有四万,琉球有四千,东瀛的鹿儿岛还有两万正在作战,还有四万多的水师,如果算上民兵的话,所有武力加起来,五十多万应该有吧。” 张梵的一番话,把卢象升他们吓了一大跳。 “想不到侯爷连东瀛和爪哇这些地方都有已经拿下了,一年的开销也怕是不小吧。” 卢象升一边感叹,一边询问。 “陆军还行,马匹,战车,弹药消耗和武器装备的更换,一年大概七百万两银子,水师就费钱多了,四万多的水师,一年的耗费就是差不多二百万两,光军队一年的开销就九百万两,着实有点费钱。” 杨国柱听到一年的军费就是九百万来,也不是很吃惊,大明的关宁军,一年也是几百万的军费。 但是看看两边的装备和战斗力,相差实在太远了。 “一年九百万两,那侯爷一年的收入······。” 卢象升很好奇,能付得起一年九百万的军费的张梵,收入是多少。 “这还真没有好好统计过,每年的收入都不一样,今年的还没统计过,毕竟好多产业刚开始运作,还没产生收入,去年好像是不到三千万两。” 张梵想了想说道。 “什么,一年三千万两收入,大明朝廷十三个行省,加上两京,一年的收入现在还不到一千万了,侯爷一个山东的收入就三千万两。” 卢象升和杨廷麟同时惊呼道。 “两位不要惊呼,这还没算农业税的收入,毕竟现在天灾不断,农民们收入也不能保证。” “侯爷,要是你入朝为首辅,那将是大明百姓的福分,可惜······。” 卢象升略显遗憾的说道。 “卢大人,朝庭现在能干成什么事,不要说首辅,就算皇帝的决定,可都被下面的文官把控着,皇权不下乡这话,卢大人怕也是知道的吧。” 张梵一番话,让卢象升和杨廷麟纷纷点头同意。 现在朝廷奸臣当道,皇帝又生性多疑刚愎自用,还喜欢独断专行,这样的朝廷,不是某一个人能拯救的。 这一路,沿途的百姓纷纷拿出家里的煮鸡蛋,白面馍,腌肉,烧鸡等劳军。 天佑军倒是见怪不怪,天雄军的将士们,可从没得到过这样的待遇。 一路吃得他们直打嗝。 “侯爷这里真好,每天都有吃不完的肉,要是能留在这里当兵就好了,命都卖给侯爷了。” “是啊,这样的生活,我们老家的地主老财都不敢天天这样吃。” “是啊,不知道卢大人是什么意思,要是能留下就好了。” 过了几天吃饱喝足的生活后,已经在思索着,想要留在张梵这里效力的打算了。 张梵他们回到牟平城时,李岩他们早就在城外等待了。 “大哥,这位就是卢象升卢大人,这位是杨廷麟大人,这位是宣抚总兵杨国柱,这位是山西总兵虎大威。” “各位,这是本候结拜大哥李岩,称他李公子就行了,后面的几位想必都认识吧,就不一一介绍了。” 给双方互相介绍后,也算认识了。 孙承宗坐在一个精钢轮椅上,正乐呵呵的看着卢象升。 孙承宗八十多岁了,身体已经是风烛残年,所以张梵才给他造了这精钢打造的轮椅。 “孙大人,看你红光满面的,在侯爷这里过得很不错吧。” 卢象升给孙承宗施了一礼,杨廷麟他们也跟着给孙承宗行礼。 “孙元化大人和毕懋康大人也在啊,受卢某一礼。” 孙元化和毕懋康站在孙承宗后面,也给卢象升他们还礼。 “行了,先进城,回家再说,顺子,带天雄军的将士先去军营安顿。” 顺子应了一声后,派人带一千天雄军先去军营安顿。 卢象升他们跟其余第一次来牟平城的人一样,都对这有着五花八门服务的洗浴中心给吸引住了。 滚烫的热水池和冰冷的冷水池,还有拉一下绳子,就有热水从头顶淋下来的玩意儿,每一样都让卢象升他们惊呼。 趴在按摩床上,享受着按摩师的按摩时,已经昏昏欲睡了。 卢象升他们身上有伤,不能沾水,只是用热水擦了擦身子,然后跟张梵他们一起享受按摩。 “哎呀,真是可惜,要是不受伤,我肯定在这里泡一天都不出去。” 杨国柱刚才看到张梵他们在水池里泡着时,就羡慕不已。 “是啊,等老子伤好了,没事也来泡着。” 虎大威趴在按摩床上,也是不无遗憾的说着。 “唉,都是活着,侯爷这里才叫生活啊,整的我都有点堕落了。” 卢象升也是感叹,享受使人堕落啊。 “哈哈,人生不就是享受的吗,要想永远享受这样的日子,不被别人破坏,百姓们围了保护自己难得的好生活,才会拿出性命去保护自己难得的和平,这是发自内心的决定,而不需要谁去给他们灌输什么忠君爱国的思想。” 张梵闭着眼睛享受着按摩时,也缓缓说着。 “难怪侯爷治下的百姓,就算没有军饷的民兵,都充满了战意,原来是这样的啊。” 杨廷麟点着头说道。 孙承宗没有按摩,一把老骨头了,受不住按摩的力道,倒是端着一碗酒酿丸子在吃着,边吃边说道。 “陛下听信下面官员的挑唆,非要和张侯爷决裂,那些官员被张侯爷断了财路,早把张侯爷恨入骨子里了,能不给张侯爷使绊子吗,大明朝廷已经烂到根了,好比这次清军入关,卢大人就深有体会吧。” 孙承宗也叹息道。 卢象升和杨廷麟听完孙承宗的话,也点头赞同。 杨国柱和虎大威不满的说道:“这些文官真是太可恶了,他们自己斗,却拿我们将士们的性命做赌注,真想一刀剁了这些文官的脑袋。” 两个月后,也就是崇祯十二年春天时,东瀛那边传来消息,鹿儿岛的萨摩藩向天佑军求和,希望派能做主的人去接受岛津家的求和。 这倒把张梵拦住了。 东南亚那边的东印度公司也要求求和并合作,自己还要去一趟东南亚。 孙承宗给张梵出主意道:“侯爷,要不让建斗去一趟,他不仅指挥战争是一把好手,治理地方也是一把好手,当初在大名府做知府是,把大名府治理得非常好。” 张梵有点为难的说道。 “孙老,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就怕卢大人他·······。” 孙承宗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没事,老朽给你去说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等老朽的好消息吧,二楞,走,去找卢大人去。” 二楞是李岩专门安排照顾孙承宗的,为人踏实,而且还有一身好武艺,因为不会察言观色,人也比较木讷,所以大家都叫他二楞。 “唉,孙老做好,俺推你过去,侯爷,李先生,俺们先走了。” 二楞一边给张梵和李岩道别,一边推着孙承宗出去了。 “孙大人,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快请进,我正和伯祥说,在张侯爷这里白吃白喝的,心里过意不去呢,正说找侯爷给安排个差事。” 卢象升看到孙承宗突然来访,也是吃惊。 张梵把卢象升他们安排在牟平城里的驿站中安顿,这个驿站可不大明其余地方的驿站,这是按大明的会同馆的规格修建的,专门接待外国来人的住宿吃喝的。 卢象升他们呢,现在还是大明朝廷的人,在张梵这里,也算是外国人。 坐下后,孙承宗也不废话,直接说道:“老朽也就是为了这事来的,你们的命是侯爷救的,看这形势,能拯救我汉家江山的,只有张侯爷,所以·····。” 卢象升和杨廷麟也点点头。 这段时间在山东的见闻,让他们也明白了很多事,大明朝廷时完蛋定了。 关外的建奴虎视眈眈的,与其把汉家江山给建奴占领了,还不如让张侯爷来,起码,他治下的百姓安居乐业,是真正的国泰明安。 “张侯爷不是正在攻打东瀛吗,现在那边要求和,爪哇国那边也要求和,张侯爷要去爪哇那边,所以东瀛那边暂时没人去,李先生又要镇守大本营,所以老朽向张侯爷推荐了你们俩。” 卢象升和杨廷麟相互看了看。 “孙大人,为张侯爷效力是我们的荣幸,只不过东瀛那边的情况,我们是一窍不通的,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孙承宗摆摆手说道:“卢大人不用担心,先去见张侯爷吧,具体怎么做,老朽想来,孙侯爷早就有了计划了吧。” 第213章 征服日本岛 张梵正在总督衙门办公室里和李岩商量着什么时,大门被敲响,石头打开门探头说道。 “侯爷,孙大人和卢大人他们来了。” “请他们进来吧。” 张梵点点头,让石头请卢象升他们进来。 很快的,孙承宗,卢象升和杨庭麟他们都进了办公室。 “孙老,卢大人,杨大人快请坐,正说找个什么理由找你们呢。” 张梵看了眼孙承宗,孙承宗用手做了个ok的手势,张梵知道卢象升他们那边是稳了。 “侯爷客气了,这段时间我和伯祥就在思考,想要拯救我汉家江山,朝廷是不指望了,只有侯爷您能做到,我们不求官职,也不求俸禄,只求侯爷能保我汉家万里江山,不要被建奴夺了去,侯爷有什么用得到我俩的,尽管吩咐,我们必定肝脑涂地。” 卢象升对着张梵作了一揖。 “肝脑涂地倒不必,现在有两个地方还缺人治理,一个是朝鲜,一个是东瀛,不过我更喜欢叫他们日本,这两个地方还没有地方官,朝鲜这边相对简单些,也没什么危险,所以本侯想让杨大人过去做朝鲜总督。” “卢大人就要辛苦一些,去总督日本吧,相对朝鲜,这些小日子就顽固许多,而且一根筋,所以需要卢大人这样的人去镇压,毕竟卢阎王不是白叫的。” 张梵说出卢阎王的名字时,卢象升脸还红了一下。 “行,既然侯爷安排了,我们俩一定鞠躬尽瘁。” 卢象升和杨庭麟同时给张梵行礼作揖。 张梵哈哈大笑将二人扶起来。 “二位不用如此,以后就是镇守一方的总督了,要杀伐决断,绝不留情,永远记住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听话的外族,都给老子砍了。” 张梵板着脸说着,丝毫没有一丝感情。 卢象升和杨庭麟又是一揖,嘴里说道:“侯爷放心,不会让侯爷失望的。” “杨大人那边本侯没什么要叮嘱的,军事上,有投降的阿敏和济尔哈朗在,倒是卢大人,萨摩藩虽然求和了,但并不要放松警惕,小日子最会的就是出尔反尔,利用他们去攻打德川幕府,至于日本的百姓,只要诚心归顺的,给予他们足够的生存空间,将他们推向贵族大名的对立面。” 卢象升点点头,对于这方面,他可是高手。 “那行,我们回去收拾一下,尽快出发。” 卢象升和杨庭麟告辞后,李岩严肃对想到说道:“建奴出关了,而且多尔衮还给咱们送了个东西过来,说是你叮嘱他的,到底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和建奴有联系了。” “哈哈,不要这么严肃,只是让多尔衮做一件我们不方便做的事而已,条件是饶那些建奴一条小命。” 听到张梵的话,李岩这才不再板着脸。 顺子这是抱着一个箱子进来了。 “少爷,有人送来的,说是你要的东西。” 张梵指了指桌子说道:“放那上面吧,顺便打开看看。” 顺子将箱子放桌子上,打开后,里面是一颗用生石灰腌制好的两颗人头。 “人头?这是谁的?” 李岩瞄了眼箱子里的人头,好奇的问道。 “如果没猜错,一颗是高起潜的,另一颗是谁的不知道,不过箱子里还有封信,拿出来看看。” 张梵瞄了眼箱子里的两颗人头,因为被生石灰腌制,严重脱水,所以面部已经扭曲变形,很难看出是谁的人头。 李岩戴上手套,拿起书信拆开看了一遍,然后说道:“信是多尔衮叫人写的,两颗人头,一颗是高起潜,另一颗是吴三凤的,也就是锦州总兵吴襄的长子。” “吴三凤?我还以为是吴三桂呢,不过算了,那个货还会再活一段时间。” 对于吴三桂这样的罪人,张梵是肯定要收拾掉的,对于叛徒,下地狱是最好的归宿。 “吴三桂?山海关那个吴三桂吗,侯爷和他有仇?” 孙承宗在一旁惊呼道,他不太明白,山东和山海关相距千里,也没听说张梵和吴家有恩怨。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马上我成完亲就要南下了,东南亚那边的事也很棘手,时间不早了,孙老留下来吃饭吧,我派人把毕懋康老大人和孙元化还有吴又可老大人都叫过来,大家一起聚聚,也好商量本侯的婚姻大事,顺便给卢大人还有杨大人送行。” 几天后,卢象升和杨庭麟分别登上去朝鲜和日本的船只。 去日本的是补给船,随卢象升一起去的,还有沈炼一起,自己他训练的二百锦衣卫。 沈炼现在是张梵情报局的局长,整天和情报打交道,这次去日本,就是为了收集德川幕府的情报,为扫平日本做准备。 “卢督师,在下沈炼,情报局局长,以后就要和卢督师共事了。” 沈炼对卢象升行了个抱拳礼。 “沈大人客气了,以后还要多靠沈大人帮忙了。” 船队先到了琉球,修整了一天后,这才缓缓开向鹿儿岛。 进了港口,沿途全是天佑军和东海舰队的战船,码头上好多小矮子正在从船上将东西往码头上搬运。 “卢督师,这些都是当地倭人,为了讨生活,来码头上做搬运工的。” 来接卢象升的戚元弼边走边给卢象升解释。 “这位想必就是戚将军吧,卢某有礼了。” 卢象升给戚元弼施了一礼,戚元弼也给卢象升和沈炼还了一个抱拳礼。 “卢督师,随我到岛津家去吧,都等在那里了。” 就在卢象升和沈炼在鹿儿岛接受萨摩藩的求和时,牟平城里的张梵正在举行盛大的成亲仪式。 托娅满眼泪水的正在和张梵一拜天地。 这一天,她等了六年,现在终于愿望成真了。 林丹汗坐在高堂上,旁边坐着托娅的母亲。 而张梵那边的的代表,则是德高望重的孙承宗。 看到向高堂敬茶的二人,林丹汗和孙承宗他们也热泪盈眶的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后,掏出两个红包递给张梵和托娅。 宋芊若则坐在孙承宗一侧,她作为正室,是要接受托娅这个侧室敬茶,叫一声姐姐。 接着就是胡吃海塞的宴席。 张梵被宾客灌了个五迷三道的,等顺子和石头他们把张梵扶回房间是,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坐在洞房里的托娅,看到张梵死猪一般的躺在床上,嘟着嘴说道:“坏家伙,不知道今天是洞房花烛夜吗,醉成这样,还过屁的洞房啊。” 骂归骂,托娅还是费劲的将张梵的婚服脱下来,拿湿毛巾给他擦着身子。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张梵才醒过来。 “靠,头痛死了,口好渴,芊……,咦,托娅,怎么是你,对了,昨天我们成亲啊,忘了。” 张梵正要呼唤宋芊若给他倒杯水,却看到一旁躺着的是托娅。 托娅也被张梵吵醒了,看到张梵已经醒来还看着自己,小脸一下就红了。 “夫君,你赢了,奴家给你倒水去。” 托娅正要起床,又马上躺下,用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张梵好奇,于是问道:“不是去给夫君倒水吗,怎么又躺下了。” 托娅红着脸用被子捂住半边脸,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却没说话。 张梵正要说什么,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伸手一摸,果然光着身子。 “这种情况,还喝什么水,小娘子,夫君来了。” “啊,你不要过来,大色狼,啊……,轻点,好痛的……。” 又过了三天,张梵带着舰队再次南下,宋芊若和刚新婚燕尔的托娅都含泪送别。 “哎,这海战啊,本汗是帮不上忙的,不然本汗也随女婿去海外去看看了。” 看到张梵他们又全副武装的,像是要去干仗,林丹汗不无羡慕。 大舅哥额哲也早就回军营去了,现在在骑兵团当团长。 那些跟着逃到关内的蒙古兵也都入了军营,也慢慢将放弃弓箭,改而学习使用火枪,不过还有不少蒙古兵同时装备着弓箭和火枪。 张梵他们也不管,底下的士兵除了制式装备外,自己想装备什么都不多管的,只要不影响行军和战斗就行。 杨庭麟到了朝鲜王宫,李琮老早就在宫门等候着了。 新建的朝鲜总督府就离王宫不远,哪里是杨庭麟以后的办公地点。 李琮和朝鲜百官都乖得跟狗子一样,对张梵和他的天佑军,他们是生不起一丝反抗之心。 杨庭麟很快接手了朝鲜事务。 卢象升这边就麻烦一些了。 到卢象升带着三千天佑军,在沈炼和戚元弼的陪同下,来到岛津家的城堡。 这座城堡名为鹿儿城,别名鹤丸城,1601年建设完成,成为萨摩藩大名岛津家的大本营。 卢象升看这个鹿儿城,不由得询问戚元弼。 “戚将军,这就是倭人的城堡?” 戚元弼点点头,并给卢象升说了日本大名以及生活习惯和大明的区别。 等走到鹿儿城时,卢象升对萨摩藩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尊敬的大明使臣,我岛津家已经恭候阁下大驾多时了,鄙人岛津家主岛津义弘。” 岛津义弘用生硬但是却很流利的汉话对卢象升他们说道。 对于岛津义弘会说汉话,卢象升从戚元弼那里也了解到,这岛津家其实是秦朝时,从中国移居海外的,在鹿儿岛这里定居,和当地倭人一起生活,慢慢的,也成了倭人。 “我不是大明使臣,我是勇武侯的使臣,难道让我们在这里和你们谈话吗?” 对于倭人,卢象升没什么好脸色,也许临行前张梵给他说了小日子们,那令人发指 所作所为,让卢象升对小日子印象很不好。 看出了卢象升有些不悦,岛津义弘也是有些不满,但是不敢表露出来,而是再次笑脸相迎的说道。 “使者不要生气,是我们疏忽了,请先进城。” 进了城,在大厅里坐下后,卢象升则率先说道:“岛津大人,废话不多说了,本督来时,我家侯爷交代了,你萨摩藩一直和德川幕府一直敌对,所以,我家侯爷说了,可以助你夺得整个日本。” 岛津义弘听完眼睛都亮了,而他的家臣们也纷纷惊愕,议论纷纷。 好一会儿岛津义弘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而卢象升则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所谓的抹茶。 “使者大人,侯爷他真的这样说的,那……那侯爷他想得到什么。” 岛津义弘知道,这个世界没有白吃的午餐,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的。 “矿石。” 卢象升吐出两个字。 “矿石吗,就这个简单?” 岛津义弘不敢相信,张侯爷只要这么简单的东西就愿意帮自己。 “是的,只需要矿石就行了,当然,岛津大人觉得过意不去,那本使者再填一个条件,夺得日本后,你们要开埠通商,而且只能和我们合作,另外我们要派兵驻守日本,不过你们放心,只是保护我家侯爷在日本的所有产业安全,对于你们的事,我们不插手。” 岛津义弘没有马上表态,而是说道:“使者大人,此事太过突兀,容我等先商议一番。” 卢象升站起身说道:“行,给你们两天时间考虑,我们两天后再来,希望你们抓住这个机会,因为我们合作的人,可不止你们萨摩藩。” 说完,卢象升带着沈炼和戚元弼他们就离开了鹿儿城。 岛津义弘则和家臣们商议,和大明张侯爷合作的事。 第214章 崇祯盘算 清军撤走后,崇祯和文武百官这才长舒一口气,这些清军怕是要疯了,没个一两年就来一次,这不是要活生生耗死自己吗。 不行,不能任由这些建奴再肆意妄为了,必须派精锐去北边防守。 天雄军没了,现在能打的就只有孙传庭的秦军,问题是现在孙传庭正在陕西剿灭流寇,要是调走,那些流寇怎么办。 “陛下,孙传庭的秦军正在剿贼,不能调走啊。” 杨嗣昌见崇祯要调秦军走,连忙劝阻。 崇祯现在看到杨嗣昌就烦。 要是自己全力配合卢象升抗清,说不定卢象升手握天下兵马,重创清军也不一定。 你倒好,各种使绊子,现在好了,卢象升投靠张梵去了,现在朕想调孙传庭入卫北方来,你还要阻止。 “杨嗣昌,你够了,要不是你陈新甲提议要求和,现在会是这样的下场吗,你不是有三驭六网十面埋伏的剿贼大计吗,那朕就派你去陕西剿贼,要是剿灭不了那些流寇,朕就诛你九族。” 杨嗣昌看到震怒的崇祯,只觉得嘴里犯苦。 陛下爷,这和清军求和这事,您老人家可是点过头的,现在翻脸不认账,我……我,这么大的帽子,老夫可戴不下。 心里虽然骂娘,但是嘴里却不敢说,只得下跪叩头。 “臣领命。” 陈新甲本来是来吃瓜的,没想到崇祯直接点自己名,也马上出列跪地。 “陈新甲,你就去城外京营去督军吧,好好整顿整顿一下军营,不要看到清军,就畏战不前。” 陈新甲听完崇祯的话,心里一喜,陛下这是对自己重新发落,不予惩罚。 “谢陛下开恩,谢陛下开恩。” 陈新甲连忙磕头谢恩。 “兵部下发调令,命孙传庭秦军入京拱卫京师,另命洪承畴为督师,调往山海关镇守山海关。” 兵部尚书杨嗣昌跪在地上领命,但是崇祯又说道。 “杨爱卿,既然你要出征剿灭流寇了,这兵部尚书一职就不要再做了,内阁拟旨,任傅宗龙为兵部尚书。” 傅宗龙出列跪地领旨,三呼万岁。 “杨爱卿,回去收拾一下,即刻前往陕西赴任吧。” 崇祯冷冷的对杨嗣昌说道,杨嗣昌知道,自己被崇祯放弃了,自己以后最好的下场,可能也是贬官遣返回乡,搞不好人头都不保。 杨嗣昌跪在地上磕头三呼万岁后,一脸落寞的退出大朝会,往紫禁城外走去。 “各位爱卿,现在山东的张梵势力越发强大,朕觉得这个张梵还是心向我大明的,有细作回来报告说,他的天佑军相继拿下荷兰人占领的台湾,建奴占领的朝鲜,以及西班牙人占领的马尼拉,现在连琉球和东瀛萨摩藩也都拿下了,而且还是打的我大明的旗号,可见张梵确实忠勇可嘉,所以朕决定,招抚张梵,让他从新为我朝廷所用,大家觉得如何。” 崇祯一番话,下面文武百官也相互看看,然后小声议论起来。 这种情况下,一旁的大汉将军是要大声呵斥的,不过今天所有的大汉将军都没发声阻止。 “陛下,张梵这厮眼看我们与建奴交战,而按兵不动,明显就是想坐山观虎斗,然后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其心险恶无比,陛下切不可与张梵和解,不然他以为,我泱泱大明,离了他张梵,就任人宰割了,咱们不能示弱。” 首辅陈演见崇祯又要启用张梵,连忙出言阻拦。 拿了范永斗几十万两好处费,每年还有几万两的入账,怎么能让张梵破坏了这份美好与和谐呢。 一些拿了好处的官员也纷纷出言阻止,不让张梵重返朝堂。 崇祯也知道,张梵断了一些官员的财路,尤其海运,基本被张梵垄断完了,要想出海做生意,只有通过向张梵缴纳金额不菲的关税才能出海。 这让这些从不纳税的官老爷们可受不了了,一个个对张梵是恨之入骨。 “要是朕执意要招抚呢,尔等难道还想要死柬不成。” 看到脸色铁青的崇祯,也有头铁的出言说道:“陛下如果真要执意如此,臣等死柬。” 说话的是巡按御史刘臣瑞,还有兵科给事中戴明说。 两人跪下以死力柬,大有崇祯不放弃重新启用张梵,就要磕死在这大殿上的架势。 “死柬是吧,行,这大殿上还从没死过当官的,今天就让你们的血,染一染这大殿的红柱子,大汉将军听旨,将刘臣瑞与戴明说撞死在这柱子上。” 四周的大汉将军领旨后,迈着大步就要去拿刘辰瑞和戴明说。 陈演以及其余文官纷纷下跪替二人求情。 崇祯也不是真想要他俩的命,只是给这些文官百官一个下马威,老子以后说话做决定时,都特码听着就行。 朝廷文武百官都不说话了。 你是皇帝,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咱们不说话。 看到乖巧的官员们,崇祯得意的笑了。 “朕决定派人去山东从新招抚张梵,给他晋升公爵位,相信众爱卿都不会有异议吧。” 环视一圈没人出班反对,也没人赞同,崇祯让内阁拟旨,封张梵为一等勇武公,赏银千两,玉如意一支,宫灯一对,封其正妻为一品诰命夫人,封平妻为二品诰命夫人。 第二天,太监曹化淳就拿着圣旨,带着武士锦衣卫和一百京营的士兵,浩浩荡荡的就往山东去了。 走走停停的,十天后才到山东边境。 还没进山东境内,天佑军的巡逻队就拦住了。 “你是是朝廷的人?来我山东干什么?” 巡逻队的队官看到曹化淳一身官服,身后还有穿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就知道这是朝廷派来的人。 “这位队官,咱家是朝廷派往你们侯爷那里宣旨的天使,还请各位行个方便。” 说完递上十两银子,不过那队官没有接,而是说道:“来给我家大人宣旨的,你们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先前革了我家大人的爵位,现在又要干什么。” 曹化淳见不收银子,尴尬的笑着说道:“先前的事,都是误会,陛下被奸人蒙蔽,所以才会和你们大人闹误会,现在都搞清楚了,陛下这不让咱家来宣旨,给你家大人晋升爵位,还有你家两位夫人也都有官身了。” 那个队官只是个基层小武官,自家大人的那是大事,自家也不敢阻拦,大人不在,自己不敢做主,先放进去再说,成不成,李先生和侯爷夫人做主。 曹化淳他们被放行,不过在山东境内,外人不准携带武器。 边境抢走解剑库,所有武器登记后都会封存入库,来人离开后,再还给他们。 要是在其它地方,谁敢让锦衣卫交出武器,可能马上就是一个造反罪扣头上了。 但是在这里,在张梵的辖区,他们半点怒气也不敢有,乖乖的交出所有武器。 又是十几天,终于到了牟平城。 山东百姓的富足让从没来过的这里的曹化淳他们震惊不已,人人都红光满面的,体格健壮,根本看不出,这是在天灾不断的乱世。 一路上,山东百姓看到曹化淳他们这些朝廷官员,都横眉怒目的,要不是有天佑军随行,可能都扑上来把他们给手撕了。 等在总督府见到李岩时,曹化淳才知道,张梵早在一个月前就出海前往爪哇国去了。 “曹公公,看来你们这次要白跑了,我家大人可能一年半载都回不来,其实,我家大人对大明朝廷所谓的什么爵位,也没看在眼里,所以这圣旨……,曹公公还是带回去吧。” 曹化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梵这个正主不在,这些圣旨肯定是宣布不了。 但是自己这样回去,又无法交差。 “李先生,这……这样咱家回去可交不交差啊,皇爷要是怪罪下来,咱家这……。” 李岩也是无奈。 “曹公公,咱家大人这是去爪哇,来来回回可是几千上万里,真的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曹公公要是愿意等,那就等咱家大人回来,我们牟平城包吃包住,随你们想住多久都行。” 曹化淳可不敢留,要马上回去交差才行。 李岩看到曹化淳几十岁了还来回奔波,也是有点看不过去,带曹化淳在牟平城最好的酒楼好好吃了一顿,又去泡了澡,也不算白来一场。 临走时,李岩拿出一个小箱子交给曹化淳。 曹化淳接过箱子就感觉很重,顿时明白是什么了,马上笑呵呵的说道:“李先生,多谢款待,看来这个圣旨,只有等你家侯爷回来再说了,告辞了。” 张梵到达爪哇时,郑鸿奎早就出来等着迎接了。 虽然张梵不是自己直接上司,但是作为郑家财神爷,哪能不好好款待。 爪哇总督威廉也来迎接张梵。 虽然他还是在经营东印度公司,但是却已经投靠入张梵麾下。 “侯爷,等你们好多天了,按时间算,你们可晚了好多天,还以为你们路上出事了。” 郑鸿逵不许担心的说着,威廉也跟着点头。 “这爪哇现在怎么样,都还好吧,那些土着还闹事吗?” 张梵一边走着,一边询问。 “侯爷,一切都还好,那些土着现在也老实多了,不听话的都抓起来劳改去了。” 郑鸿奎如实回答道。 张梵点点头,表示满意。 进了总督府,张梵坐在了总督的位置上,郑鸿奎和威廉都坐在下手。 威廉的副官普特曼斯带人去收税去了,所以不在巴达维亚城里。 “威廉总督,东印度公司的代表在哪里,带他们来见我,还有,我有任务给你。” 威廉对张梵行了一个礼说道:“侯爷尽管吩咐,在下一定办好。” 张梵摆摆手说道:“不需要你亲自去办,交代给下面人就行,东瀛你们知道吧?” 郑鸿奎和威廉都点点头。 “东瀛的萨摩藩已经投靠本侯了,本侯要拿下整个东瀛,但是又不想萨摩藩一家独大,所以,你派船队去接触德川幕府,卖军火给他们,不用太好,堪堪能抗衡萨摩藩就行,本侯要他们两败俱伤。” 威廉听完坏笑道:“侯爷放心,下官知道怎么做的,我们荷兰人,和倭人一直有贸易的。” 张梵点点头,让威廉把东印度公司的代表带进来。 卢象升这边,岛津义弘已经同意投靠张梵,就算不投靠也没办法,天佑军的战斗力他们深有体会。 好多时候人都没看清楚,自己这边就躺下一片了。 不投靠,就等着全歼。 卢象升拿出一支,在山东早就算淘汰品的火绳枪来,交给岛津义弘。 萨摩藩算是日本各大名中,最早使用火铳的,所以岛津义弘接过那支火绳枪时,就知道,这是上等质量的火铳。 不过他更想要天佑军手里那种,不用火绳就能连发的火铳,但是对面卢总督肯定不会给自己的。 这火铳比自己萨摩藩的好太多了。 “不知道卢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每一支十五两银子,外加二十发弹药,这可是友情价。” 卢象升淡淡的说着,他感觉自己有做奸商的潜质。 第215章 峰回路转 岛津义弘虽然觉得十五两银子一支,价格有点贵,但是自己要是一点不买,也不太好,于是买了一万支火绳枪,十五万银子,就当交保护费了。 得到火绳枪的萨摩藩,就把眼睛盯上了九州的大友式。 大友式驻守在北九州,和南九州肥田龙造寺式,以及萨摩藩将九州瓜分了。 虽然三个大名同在九州,但是时常爆发冲突,而且实力相差不大,所以就形成三足鼎立,所以平时有冲突都是小打小闹的,都不敢尽全力,怕斗个两败俱伤,被另一方捡了便宜。 这样好了,得到了张侯爷的支持,终于可以和大友式这个宿敌决一生死了。 三万萨摩藩军兵浩浩荡荡的前往北九州,一同去的,还有戚元弼和三千天雄军。 崇祯在曹化淳嘴里知道,张梵离开了山东,也没责怪曹化淳,现在他没时间去管这些小事。 因为他调走正在剿匪的孙传庭和洪承畴,原本被逼的逃进商洛山的李自成有了喘息机会。 带着招募来的一千多人从商洛山中逃走,再次从朝廷大军的围剿中活下来。 而这次逃出来,李自成就一直在河南一带蛰伏,开始积蓄力量。 期间,李自成还和高桂英成了亲。 南方的张献忠也在一段时间的休整后,也再度反叛朝廷。 张献忠在谷城重举义旗,很快打垮守备谷城官军,杀了县令阮之钿和巡按御史林铭球。 拆毁城垣,劫库纵囚。 明朝监军道张大经和马廷宝、徐起祚被迫投降。 献忠离开谷城时,把官府上下大小官员向他索贿的名单、数字和时间,都详细地写在城内外的墙壁上,使百姓看清了明朝政治的腐朽。 张献忠和李自成再度反叛的消息,也让其余农民军纷纷也活跃起来。 一时间,整个北方战火再度燃烧起来。 张献忠这天正和四个义子坐在一起喝酒。 “这天下大乱了,正是我们大展拳脚的时候,大家好好休整休整,然后咱们也去攻打几个城池,扩充一下咱们的腰包。” 孙可望连忙附和道。 “义父放心,咱们现在兵强马壮,势必要在湖北闹他个天翻地覆。” 张定国这时却说出不一样的看法。 “义父,这湖北咱们待不得。” 张献忠皱着眉问道:“何解。” 张定国慢慢分析道:“现在剿灭义军的大军虽然被调走,但是狗朝廷不会放任咱们的,一定会重新派大军来剿灭咱们,所以,湖北这里不安全。” 张献忠不太相信,于是说道:“谁会来剿灭咱们。” 张定国想了想说道:“熊文灿。” 孙可望冷笑一声说道:“熊文灿?就那个怂包,他敢来剿灭我们?” 张定国看了眼孙可望,从他眼里看到了嘲笑,不过张定国没有跟他一般见识。 “别忘了,咱们去年可是熊文灿负责诏安的,现在咱们再度反叛朝廷,你们说,谁最光火。” 听到张定国的话,众人都沉默了。 是啊,熊文灿诏安的自己,现在自己又反叛,最光火的肯定是熊文灿,肯定会派大军来剿灭自己的。 张献忠不敢大意,马上带领大军就准备逃跑。 不出张定国的预料,熊文灿得知农民军再起的消息,立即调左良玉和罗岱领兵追剿。 张献忠得知朝廷大军追击自己,将大军埋伏在房县以西的罗猴山,张网布阵。 并派出艾能奇带一支队伍去迎敌。 艾能奇看到追赶过来的,是二哥张定国曾经的手下败将左良玉,不由哈哈大笑道。 “左良玉,你这厮居然不怕死,居然还敢来,看你艾爷爷怎么取你狗命。” 左良玉看了看,不是张定国后,顿时也来了底气,用长枪指着艾能奇大声呵斥道。 “你就是张献忠那狗贼的义子艾能奇吧,你这厮认贼作父,死有余辜,今天你左爷爷先就送你下地狱,先去等着你那贼义父。” 说完,左良玉一夹马腹,提枪就冲向艾能奇。 艾能奇虽然武艺不错,但是和左良玉这种沙场老将比,还是差了点。 没几个回合,就招架不住了,于是转身就往山里逃去。 艾能奇佯攻败退,引诱官军入山,张献忠早就设好伏兵,围攻官军。 左良玉和罗岱不疑有诈,结果一顿猛追,最后却落入流寇的围攻之下。 一番苦战后,一万多官军全部溃散,罗岱被活捉。 左良玉丢盔弃甲,伏鞍而逃,连军符印信也丢失了。 崇祯帝一怒之下,撤了熊文灿的职,并予逮杀,左良玉降三级,带罪随军立功。 杨嗣昌已经在赴任的路上。 很快的杨嗣昌就来到湖北襄阳,一到任,就开始了他的四面,六隅,十面张网的战略。 杨嗣昌会师十万,并檄河南、四川、陕西、郧阳诸抚镇将领,分扼冲要,主要任务是全力围剿张献忠和李自成。 张献忠刚打败左良玉和罗岱一万大军,正在得意忘形时,就遇到了杨嗣昌。 孙可望被张定国抢了风头,正在生气,现在一看又有战事,马上对张献忠说,这次他带人出击,杀得这些朝廷鹰犬一个个人仰马翻。 结果被杨嗣昌的大军杀的溃不成军。 损失了两千多人后,孙可望终于是逃出升天。 回到大营,被张献忠一顿臭骂。 孙可望不服气,随后又带兵冲杀朝廷大军,又接连失败了两次后,就再也不敢带兵出击了。 杨嗣昌的十面张网的战略确实厉害,十万大军从不同的方向合围流寇们,不管往哪里逃,都没用,到处是朝廷大军。 张献忠在四处逃跑时,听说曹操罗汝才我在附近,也成了丧家之犬。 于是两军合兵一处。 张献忠找到罗汝才,将两人的兵力合并,以此加强力量,共同对抗明军。 在吃过几次亏后,张献忠他们通过情报摸清了官军底细。 农民军“以走制敌”、“避实击虚”、出没无常的战术对付官军,搞得官军四处追着流寇跑,但就是不能全歼流寇,也是疲劳无比。 同时,张献忠加强了情报工作,派出很多机灵的军士扮成商人小贩,四处探听消息。 老百姓也常把官军的动向告诉农民军,还常给张献忠的队伍做向导。 因此,能及时掌握敌情,迅速采取军事行动,打得官军措手不及。 然后迅速转移,使官军摸不清农民军的去向,难以追击。 官军的主力部队不是扑空,就是遭到埋伏而损兵折将。 但是,农民军被困在官军的包围圈里非常不利,随时都有被围歼的危险。 为此,张献忠认为必须彻底粉碎官军的围剿计划,跳出圈外去作战,才能更有力地打击官军。 剿匪大军战败,崇祯大怒,直接罢了熊廷弼的官,下令锦衣卫将他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左良玉逃回去见了新的剿匪督师杨嗣昌,杨嗣昌最讨厌的就是临阵脱逃者,于是命人将左良玉绑住,狠狠打了二十大板。 左良玉虽然只是个湖南总兵,但是势力已经可以用一方军阀来形容了。 所以这次被杨嗣昌责罚,让左良玉怀恨在心,不过杨嗣昌是剿匪总督,自己的顶头上司,所以左良玉只得将怒火压制在心头。 杨嗣昌虽然不喜欢左良玉临阵脱逃,但是左良玉部现在也是大明少有的,稍微能打的部队之一,杨嗣昌要剿灭流寇,还得依靠左良玉。 经过十几天的恢复,左良玉被打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于是重新带兵剿灭流寇。 配合着杨嗣昌十面张网的战略,一时间,张献忠和罗汝才他们这些大小流寇被撵得疲于奔命。 这一打可就是一年时间。 很快就进入崇祯十三年,这一年时间,各地小股流寇几乎被完全剿灭。 剩下的就是一直在湖南湖北一带流窜的张献忠部,以及在河南商洛山一带流窜的李自成部。 罗汝才他们这些不大不小的流寇,也纷纷投靠李自成,想必张献忠这个喜怒无常的杀人魔,李自成起码还能讲点道理。 大明境内现在流寇就剩两股,张献忠和李自成。 张献忠再过去的一年中,过得非常凄惨,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各路追赶的官军绞杀。 首先在枸平关被左良玉两万大军打败。 没办法,只有往四川突进,在太平县,又被郑崇俭阻拦,郑崇俭虽然只是个千户官,但是却战斗力报表,只带一千多官军,就打的张献忠不敢前进一步。 后面的左良玉又追了上来,两年夹击下,张献忠部伤亡惨重。 好不容易逃出包围圈,接着又被湖广军,四川军,陕西军夹击,只好退守兴安山中,不敢再出来。 朝廷的剿匪大计正在稳步前进,这让崇祯很高兴,对杨嗣昌的才能,也是再次欣赏起来。 躲在山中的张献忠正愁眉苦脸的,外面都是官军,可怎么逃出升天啊。 “定国,眼下该怎么办啊,到处是官军,我看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李定国则摆手说道:“义父不用担心,外面最强的无非是左良玉,而且孩子还知道,这个家伙贪得无厌,而且和杨嗣昌还矛盾,我们派人给他送去大量钱财,让他放我们一条生路便是。” 张献忠觉得这个计策可以,就和你当年被官军围困,贿赂首辅陈演,又假意向熊廷弼投降,不就逃过一劫吗。 张献忠派张定国,利用杨嗣昌和左良玉的矛盾,携重宝贿左良玉。 左良玉的主帐中,张定国说:“左总兵,正是因为我的存在,朝廷才重用你,你的部下乱杀无辜,朝中早有人看在眼里,如果我们都不在了,那么离你死也不远了。” 左良玉听完陷入沉默。 正所谓飞鸟尽良弓藏,自己平时嚣张跋扈的,得罪不少人,要是自己那天没了利用价值,肯定死的很难看。 “行,放你们一马也行,不过这价格,多加两成。” 左良玉那边松开一条口,张献忠乘机收聚散亡,在山民的帮助下,走出兴安大山。 张献忠又利用四川巡抚邵捷春和杨嗣昌之间的矛盾,集中兵力,猛攻邵捷春防守的新宁(今四川开江)。 邵捷春根本没有想到农民军如此神速,官军一触即溃。 农民军突破新宁防线后,顺利地进入了四川。 农民军的入川,打破了杨嗣昌的围剿计划,并在军事上也从防御转入了进攻。 杨嗣昌刚愎自用,满以为官军已把张献忠等部包围在鄂、川、陕三省交界地区,胜利在握了。 但实际上是面对军令,从总督到将帅。再到士兵,几乎是无人去执行。 张献忠尽量避免与官军打阵地战,而采取“以走制敌”的策略,一昼夜能行三百余里,快速流动,常常把官军搞得顾此失彼,腹背受敌,疲于奔命。 杨嗣昌的剿匪战略,也因为张献忠突围成功,所以彻底失败,也注定了杨嗣昌的悲惨下场。 第216章 孙传庭失踪 因为日本那边再次爆发战争,朝鲜这边开始大量征召朝鲜人入伍,去日本本土作战。 因为万历时倭人攻打和奴役过朝鲜人,所以听说张侯爷征兵是去日本打倭人,朝鲜百姓是踊跃参军,短短五天,就有七八万朝鲜人应征入伍。 大船运到琉球先集训三个月。 这些朝鲜青壮,大都是参加过民兵训练的,三个月的集训,足以让他们应付绝大部分正面战场的战斗。 有了这几万朝鲜生力军的加入,原本胶着的战场,瞬间发生变化。 北九州的大友式三个月不到,就被岛津式打败。 大友式的大名在城里杀光自己妻儿家眷,然后自焚于家中。 手下那些武士,不投降的,全部被岛津义弘下令斩杀了。 南九州的龙造寺式见岛津义弘进攻如此凶猛,马上派人来求和。 最后,龙造寺式以附属的名义投降岛津式,也就相当于成了岛津义弘的家臣。 这样,整个九州岛,也就归于岛津式的势力范围。 德川幕府也察觉了岛津式的动作,马上派大军往九州岛而来,大有要将萨摩藩摁死在襁褓里的打算。 孙传庭被调回京师,驻守保定府。 朝廷没钱,崇祯让孙传庭自己就地筹集粮草练军。 孙传庭看到满是萧条的保定,建奴数次入关,都是在河北一带肆虐,百姓早就穷的响叮当了。 哪里还能筹集粮草啊,百姓都没得吃的, 孙传庭也是狠人,老百姓那点粮食他看不少,也不屑去征集,而是学张梵,将目光看向保定府的大小土豪士绅们。 孙传庭这样一弄,整个保定的土豪士绅们可遭了殃了。 老实交出孙传庭要的钱财和粮食的,就能免遭皮肉之苦。 有些视钱财如性命的,可就惨了,不仅挨了打,家产也被夺取大半。 由此,无数弹劾孙传庭的奏折被递到了崇祯那里。 就在崇祯下旨斥责了他一番,让孙传庭入京当面解释时,孙传庭突发耳疾,导致一只耳朵失聪,于是向崇祯辞官。 看到孙传庭辞官的折子,崇祯很生气,坐在暖阁里指着奏折大骂。 “这个孙蛮子,朕不过就是说了他几句,他倒好,居然辞官,真以为这大明朝,离了他孙传庭,它就要倒了吗,真是岂有此理。” 王承恩在一旁不敢说话。 崇祯的脾气他知道,发起火来,谁都不好使,只有等他消了气再说。 好半天,崇祯终于发完脾气,王承恩给崇祯递上一杯茶。 “皇爷您消消气,为了一个臣子,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奴婢看这孙大人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辞官之事肯定有隐情,不如派人去看看,查个清楚。” 崇祯听完王承恩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于是派出心腹锦衣卫去调查。 很快查明,孙传庭患耳疾导致耳聋属实,所以崇祯没有允许孙传庭辞官,而是革职查办。 孙传庭没办法,只好到易州等在朝廷派人继续调查自己。 保定府学教谕尹三聘举报孙传庭,称孙传庭乱抓百姓(之前有多名孙传庭麾下士兵被百姓刺死或刺伤,这些人都是尹三聘的同乡)。 朝廷新派来的官员杨一儁再次核实孙传庭病情属实,并将尹三聘的告状称为“泄愤”而不受理。 但是崇祯帝在众多弹劾的奏折的影响下,已失去对孙传庭的信任,得到杨一儁的回报后坚称孙传庭称病“显属欺罔”。 并认为杨一儁在包庇他,遂将孙传庭和杨一儁两人一并革职,派锦衣卫将孙传庭逮捕入狱。 孙传庭一生三次入狱,这次入狱就是三年。 等三年后,也就是崇祯十五年时,才被放出来。 这个时候的大明已经摇摇欲坠,流寇已经成了气候,大有推翻大明朝廷之势。 崇祯想孙传庭再次拯救大明于为难之中。 但是三年时间早就物是人非了。 李自成当年被孙传庭杀到只剩十几人。 而现在的闯军,早已经是几十万军队的规模。 而且孙传庭领到的武器也是腐朽不堪。 长枪一折就断,火铳也全都生满铁锈。 拿着这些东西,下场可想而知。 历史中的孙传庭,就在和李自成的决战中,陨命于潼关。 自此,大明这座摇摇欲坠的大厦终于撑不住了。 一年后,崇祯十七年四月二十五日这一天,被李自成攻入北京城,崇祯在煤山上自缢,大明亡。 当然那是在原本历史中。 但是在这里,孙传庭想死还真不容易,因为张梵不让他死。 朝廷的锦衣卫很快到达易州,因为孙传庭正在那里等待锦衣卫的到来。 锦衣卫来的不对,就四个人。 “孙大人,陛下有旨,孙大人扰乱敌方,迫害百姓,要押孙大人入狱等候陛下裁决,孙大人请吧。” 一个小旗官看到孙传庭,拿出一封圣旨,也不念,只是将皇帝安的罪名说了一下后,就要带孙传庭走。 孙传庭从没看过这样传旨的,但是当那个小旗官将圣旨递给孙传庭时,孙传庭也无话可说,因为圣旨上就是这样说的。 跟着四个锦衣卫,孙传庭上了一辆囚车,四名锦衣卫则骑着马押着囚车离开了易州。 几人一路日夜不停的赶路,除非战马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来休息。 一路上,孙承宗发现,不是回京城的路,而是向着山东去的方向。 停下来休息时,一个锦衣卫打开囚车,然后将套在战马上的套子取下来,并给马套上马鞍。 “几位军爷,我们不是回京城吗?这方向可不是回京城的。” 小旗官走过来给孙传庭一个抱拳礼。 “孙大人,我们不回京城,我们去山东,去我家侯爷那里。” 孙传庭对此并不惊讶,山东的张侯爷做出这样的事,可并不奇怪,他小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去了,我家人可怎么办,再说几位冒充锦衣卫,可是死罪啊。” 一个锦衣卫这是端来两个盘子,盘子里装着几块烤鸡肉,还有几个烤土豆。 “孙大人,先吃点东西,已经里山东边境不远了,也不用再掩人耳目了,明天咱们骑马赶路。” 孙传庭端着盘子,看着盘子里的食物,也没什么胃口,他很担心家里人的安慰。 孙传庭家里人肯定会因为自己潜逃一时被皇帝迁怒。 “孙大人不用担心,咱家侯爷早就将大人的家眷接走了,可能现在他们已经到了侯爷哪里了。” 小旗官像是看出了孙承宗的担忧,于是将实情告诉了他。 孙传庭这才开心起来,一路颠簸,肚子早就饿了,很快就将盘子里的食物吃了个干净。 五人一路疾驰,十天不到就到了牟平城。 在城门口,孙传庭见到自己的家眷,一大家人正流泪等着孙传庭,一起来的,还有张梵,李岩和孙承宗。 “侯爷,孙大人,孙某有礼了。” 孙传庭给张梵他们深深的行了一礼。 “孙大人客气了,快快进城去,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张梵和孙传庭也算老熟人了,以前可是一起剿过流寇的,也算同一个战壕扛过枪的同志。 一路上,孙传庭的家人都拉着孙传庭叽叽喳喳的,给孙传庭说着这段时间,在这牟平城的生活日常。 给孙传庭接风的宴席是在张梵家里举行的,厨子是专门从楼外楼借来的。 孙传庭一家就在张梵这里安家了。 而崇祯在得知孙传庭在押回京师的路上居然突然失踪了,气得崇祯派人四处查探,但是都了无音讯。 崇祯只得说服自己,一定是被流寇给泄愤杀害了。 杨嗣昌剿灭流寇的战事也越发艰难。 手下将领越来越难以指挥了,这让杨嗣昌的很多战略都无法进行。 尤其手下的左良玉,势力最大,军兵最多,也最不听话。 杨嗣昌知道左良玉这是记恨自己,曾经命人打过他军棍。 于是为了拉近和左良玉的关系,杨嗣昌设下酒宴,请来左良玉喝酒。 左良玉虽然有怨气,但是杨嗣昌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不去多少有点不会长官面子,所以也带着礼物去赴宴了。 “左总兵,本督知道你有怨气,本督也不是不近人情,左总兵在剿灭流寇的战斗中,是出力最多,也是战功最大的,所以本督打算向陛下左总兵为平贼将军印,以后这剿贼一事,除了本督,就是左总兵说了算。” 左良玉听完非常高兴,忙跪下说道:“如果果真如此,下官一定竭尽全力助督师剿灭流寇,在所不惜。” 杨嗣昌看到左良玉如此态度,也是开心,举起酒杯和左良玉干杯。 一顿酒和一个承诺,杨嗣昌借着酒劲,马上写了一份折子,提议封左良玉为平贼将军。 看到折子被送出去,左良玉再次给杨嗣昌下跪感谢,然后才在亲兵的搀扶下回了自家营帐休息。 但是第二天酒醒后的杨嗣昌,又后悔了。 他觉得左良玉为人张扬跋扈,以后有了平贼将军印后,还会把自己这个总督放在眼里吗。 想比左良玉,陕西总兵贺人龙就要好控制许多。 所以又马上写折子,建议由贺人龙代替左良玉,挂平贼将军印。 而且贺人龙为人骁勇善战,对朝廷也是百依百顺。 崇祯看着两封奏折,一番思考后,同意了杨嗣昌让贺人龙代替左良玉,挂平贼将军印的要求。 待此议得到崇祯帝批准后,杨嗣昌又反悔,担心引起左良玉不满。 而且贺人龙的兵力与战绩都无法与左良玉相比,难以取而代之。 再次上疏请求崇祯帝收回成命,仍用左良玉为平贼将军,贺人龙则以总兵衔行事。 这种出尔反尔的做法两面不讨好,导致左良玉和贺人龙两员骁将都不肯听命。 左良玉和贺人龙更是纵容手下四处劫掠百姓,对杨嗣昌的喝阻也充耳不闻。 陕西三边总督郑崇俭也对他阳奉阴违。 杨嗣昌事先已经传达崇祯帝圣旨,令郑崇俭及副总兵贺人龙、李国奇留蜀协剿。 但是郑崇俭写信给杨嗣昌,称他率陕西兵与左良玉麾下的张应元、汪云凤在太平县境内搜剿,“持银买米三月不得升合”,以此为借口,按兵不动。 杨嗣昌再三催促后,郑崇俭干脆在川北太平县称病,杨嗣昌调他会师大宁(今重庆巫溪),郑崇俭不应,反而由太平退回陕西境内。 贺人龙、李国奇也以“兵瘦马缺、弓矢皆乏”为由跟随郑崇俭而去。 杨嗣昌多次写信催促,毫无效果。 由于川军既不能拒击又不能守险,客兵又三心二意,不愿入川围剿,这就给张献忠以可乘之机。 张献忠带兵突出四川,和接应而来的罗汝才汇合一处。 在夔州府大昌县土地岭击溃张应元、汪云凤所部明军,使“剿局”再度恶化。 四川巡抚邵捷春一意孤行,分兵镇守观音岩,夜叉岩,三黄寨,鱼子涛等地,每个地方守军多则七八百,少的只二三百人。 部将邵仲光给邵捷春建议收缩兵力,邵捷春也不听,坚持认为张献忠他们不会从自己辖区出逃。 这些兵力那里挡得住合并一处的张献忠和罗汝才。 张献忠他们猛攻邵捷春的辖区,让后突出重围,但是张献忠他们早就逃出四川,进去湖北襄阳。 杨嗣昌气得用尚方宝剑看了邵杰光的后,将四川巡抚邵捷春收押入监。 但是即便这样,大势已去,献贼早就桃之夭夭了。 第217章 莫卧尔王朝 大明朝廷还在剿匪,不过效果并不好。 关外的大清国,也从北边罗刹人那里买来大量火炮与火绳枪,并且还聘请了红毛教官,对清军进行火器的训练。 而且皇太极也开始大量仿制火铳。 张梵那边的燧发火铳也仿制过,不过并没有成功,主要是弹簧片制造不出来,没有足够弹力,打不着火石。 主要还是建奴的冶金工艺太差,大明的冶炼工艺虽然也找不出完全合格的弹簧钢,但是比起建奴,还是好很多。 崇祯十一年入关,超过四万明军投降清军,基本和入关清军数量一半了。 这四万明军也被带出关外,现在编为汉军绿营,为清军效力。 这些汉军骑马射箭都不行,不过对于操持火铳,还挺有天赋的, 这些汉军归皇太极直接统辖,降将徐勇管理两万汉军步兵。 降将陈凯其管理五千汉军骑兵。 降将祖可法管理五千炮营。 剩下一万算是辅兵,由降将刘武元管理。 这些汉军日夜操练,战斗力也直线飙升,完全看不出,以前是一群碰到敌人就丢盔弃甲的卫所兵。 荷兰东印度公司在东南亚的势力被连根拔起,不过张梵承诺了,荷兰人只要守规矩,允许他们来东南亚继续做生意。 而东印度公司在印度的总部,也受到削弱,因为荷兰也陷入欧罗巴内战,大部分兵力都要调回国去参战。 印度次大陆的扛把子,莫卧尔王朝的国王,也看到了机会。 荷兰东印度公司仗着坚船利炮,把莫卧尔这个印度次大陆最强大的王朝按地上摩擦后,整个莫卧尔王国都臣服在荷兰人的脚下。 这些年被荷兰人各种剥削,早就让莫卧尔王朝的国王和百姓心生怨言。 这次大量荷兰军队被调走,莫卧尔国王沙贾汗效力全国士兵,突然对东印度公司发动攻击。 只有几百士兵的东印度公司总部,那里是几十万军队的莫卧尔军队的对手。 没几天,东印度公司总部就被攻破,所有荷兰人都被砍了脑袋,他们的船只也被沙贾汗作为战利品给占有了。 一下得到超过六百只格式船只,沙贾汗觉得自己一下就行了。 听说往东走,海的另一边的爪哇国,那里还有大量的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人,而且那里听说被明朝一个贵族占领了,每年的交易金超过几百万两。 这么大的肥肉,沙贾汗可不打算放弃。 他麾下还有不少的大食国人,也就是阿拉伯人,这些阿拉伯人可都是航海的高手。 在东印度公司总部一番寻找,就找到了前往爪哇的航海图,现在天时地利都有了,就差出征了。 沙贾汗意气风发的现在码头上,看着面前的几百艘船,他觉得他就是这个世界的王,全世界都要臣服在他的脚下。 就在莫卧尔这边正在计划要进攻爪哇时,一支八十几艘商船的船队,从马尼拉开来,这是隶属于张梵的商队,要路过了印度洋,去中亚的埃及做生意,这是刚打通的商道。 那些沙漠里的绿绿可是相当富有的,对此张梵是相当清楚的。 这天,张梵正在总督衙门抱着一个小婴儿在逗弄。 一旁的红娘子也一脸宠溺的看着孩子。 “行了吧,你去抱自己的孩子行不行,整天霸占着我的女儿算什么。” 李岩好几次想去抱孩子,都被张梵躲开了,不由的有点怨言。 “我不没有闺女吗,两个都是儿子,要不这样吧,我不换一下,反正两个小的差不多大。” 张梵抱着李岩的女儿,那是喜欢得不得了。 “拿过来吧,我也就这个一个,喜欢自己生去,娘子,快把孩子抱走,免得被人打主意。” 李岩一把夺过孩子,递给红娘子,让她把孩子抱走。 托娅抱着一个婴儿在一旁,一脸幽怨的看着张梵。 “别人想儿子还想不到呢,你倒好,自己儿子不抱,去抱人家女儿。” 宋芊若也在一旁附和。 “就是就是,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你们不懂,女儿都是父亲的小棉袄,除了漏风的,都能保暖。” 张梵看到红娘子抱走的孩子,略有叹息的说着。 这个时候,石头忙忙慌慌的走进来。 “侯爷,不好了,传信回来的人说了,我们的商船在您说的印度洋被劫持了,据逃回来的人说,是莫卧尔王朝的船队干的,这还有封信。” 张梵大惊道:“三哥有胆子干这事?” 李岩接过书信仔细看了看,将信递给张梵。 张梵瞟了眼书信,没有看,既然石头和李岩都知道信上的内容,那看不看都无所谓了。 “这三哥的胆子挺肥啊,本来相安无事,既然要找死,那就成全你们,大哥,马上出告示,马上征兵两万,让后从朝鲜,萨摩藩,琉球,台湾等地再调三万人来,另外,所有船只都前往这几个地方,将士兵接到威海来。” 李岩点点头,但是又说道:“这次去你说的那个什么印度三哥那里,你不带个得力干将过去。” 张梵想了想,既然过去了,肯定不是简单的炫一下肌肉,而是占领整个印度次大陆。 “你的意思是孙……。” 李岩点点头说道:“孙传庭在我面前抱怨过很多次了,现在每天无所事事的,还托我跟你说,给他找个事做,不然就要废了。” 张梵点点头,要说莫卧尔王朝,虽然是一个国家,但是战斗力比大明境内的流寇还拉胯。 历史上的印度,分别被雅利安人,罗马人,土耳其人,阿拉伯人,蒙古人,荷兰人,英国人都侵占过。 好像随便去几千人,就能把印度上百个邦吊起来打。 唐朝有个王玄策,一人灭一国,可见印度人的战力有多拉胯。 “行,等下陪我去孙传庭那里一趟,石头,去备些酒菜,带到孙大人哪里一趟。” 石头点点头,行了个军礼,就出去准备了。 很快的,张梵带着李岩,石头和狗剩两个亲卫一人挑个一个担子,一个担子里是酒菜,一个担子里是礼物,就往孙传庭家走去。 孙传庭家人多,张梵给他一栋中型别墅,有二三十个房间,挨着卢象升家不远。 礼物分别给卢象升和孙传庭家送去。 到卢象升家时,卢象升的儿子卢定国,在院子里练习武艺。 卢象升常年在外征战,所以就一个独子。 卢定国年方十五,也是生的相貌堂堂,聪慧过人,而且和他爹一样,孔武有力,臂力过人。 “嚯,定国,练武呢。” 卢定国抬头就看到张梵和李岩,马上放下手中的大刀,冲屋里大喊:“娘亲,二娘,小妈,侯爷和李先生来了。” 卢象升的两个老婆忙走出来,迎接张梵和李岩。 “侯爷,李先生,留下吃饭,荷花,快去买菜。” 卢象升正妻汪氏和平妻王氏,还有小妾陈氏都留他们吃饭。 “哈哈哈,不用不用,过来有点事,顺便给你们送点东西过来,过得还好吗,缺不缺什么,有缺的,跟卫兵说一声就行了。” 王氏说道:“够的够的,每个月的奉银基本花不出去,粮食蔬菜肉食每天都有人定时送来,够用的。” 汪氏和陈氏也都纷纷点头。 “行,够用就行,卢大人不在,没事来我哪里,先芊若和托娅聊聊天,好了,我们还有事,改天再来拜访,定国,好好练习武艺,以后开疆扩土可就靠你们了。” 卢定国兴奋的点点头,明年满十六了,现在在念军校,等毕业了,就去参军,像他爹一样,带兵征战沙场。 “侯爷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兵法,学校毕业了,就去参军,跟着侯爷打天下。” 离开卢家,隔壁不远就是孙传庭家。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里面虎大威大咧咧的说话声。 “孙大人,您跟侯爷关系好,你去给侯爷说说,让我和老杨也带兵打仗去,卢大人在东瀛杀倭人,那是我和老杨伤还没好,就没去成,现在上好了,虽然少只手,但砍人是没问题的,我一个砍八个,不带眨眼的。” 虎大威焦急的说着。 “是啊,孙大人,您去给侯爷说说,我骨头都发霉了,在不动一动,怕是刀都提不起来了。” 杨国柱在一旁也附和道。 “谁说一个砍八个不带眨眼的,本侯看看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 张梵乐呵呵的推开远门,孙传庭和杨国柱他们看到张梵和李岩来了,先是一愣,然后忙站起身迎接他们。 “是我说的,侯爷,让我们上战场吧,哪怕当个小兵也行,只要能砍人。” 虎大威用仅有的右手抓抓脑袋,对张梵说道。 杨国柱也点点头说道:“是啊,侯爷,让我们去打仗吧,这样待下去,比啥了我们还难受。” 孙传庭也点点头,表示同意两人的话。 张梵端起刚端来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才缓缓说道。 “李先生给我说过好多次了,你们都闲得发慌,今天我就是为了这事来的,仗有你们打的。” 听说能砍人,杨国柱和虎大威乐的差点没跳起来。 孙传庭也激动得红光满面的,但是没有那两个这么无礼,而是问道。 “侯爷,不知道是那里有战事,难道侯爷要对建奴用兵?” 张梵摇摇头说道:“建奴随时可以收拾,这次不是在国内。” 虎大威忙问道:“难道打红毛,听说红毛只敢用火枪打仗,从不敢用刀决战。” 张梵点点头说道:“差不多,虽然不是正宗红毛,不过也差不多。” 孙传庭也来了兴趣。 “不知道是哪里?” 张梵淡淡一笑说道:“天竺?” “天竺!佛陀如来那里?”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张梵点点头说道:“佛陀不佛陀先不说,天竺那里很复杂,前前后后加起来,几百个国家,你们说的佛陀,只是其中一个邦而已。” 对于这事,孙传庭他们是不清楚的,所以张梵怎么说,他们怎么听就是了,这个侯爷,啥都知道,啥都懂,除了四书五经。 “事情是这样的,几个月前,我们一支船队在印度洋,也就是你们说的天竺海域,结果被天竺的其中一个最大的王国,叫莫卧尔的给劫持了,杀了我们好几百人,别人都骑我们脖子上了,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杨国柱和虎大威听完,气得脖子青筋都冒起来了。 孙传庭也皱着眉,满脸涨红的,也是有点激动。 “干他娘的,连我大明的船队都敢劫。” 虎大威愤愤不平的说着。 “我已经开始调兵了,各地兵力加起来,有五万人,我要将这个印度大陆全占领了。” 张梵再次说道。 “五万人占领一个大陆,这印度有多大。” 孙传庭听说用五万人就要占领一块大陆,不由得询问道。 “全加起来,比我现在的大明大一些。” 张梵想了想说道。 “五……五万人就想占领一个比咱大明还大的大陆?” 孙传庭不可思议的说道。 “真打起来,可能五万人都用不上,唐朝有个王玄策,一个人就灭了一个天竺国,这些印度人,比起流寇,还要拉胯。” 张梵又给他们些讲了印度人战斗拉胯的事,让孙传庭他们下巴都惊掉了。 最后,张梵说道:“你们也做好准备,各地兵力在威海水师聚集完毕,我们马上就出发。” “侯爷也要去?” 孙传庭问道。 “去看看,我还没去过印度呢,去看看他们那里是不是真的吃饭用手抓。” 一个月后,所有准备都做好了,张梵带着五万大军,乘坐一千多只船,浩浩荡荡再次往东南亚而去。 第218章 一触即溃 虎大威和杨国柱没坐过海船,所以和顺子第一次坐船出海一样,也是吐的稀里哗啦的。 孙传庭虽然好一些,倒也是面色难看。 “没事,多吐吐就好了,吐多了就不晕船了。” 顺子看到杨国柱和虎大威吐的黄疸水都快出来了,于是开始分享自己的晕船史。 “顺子,有啥……有啥办法马上不……晕船的吗!” 杨国柱一边趴在甲板上往海里吐着,一边问顺子。 顺子想了想说道:“办法倒是有,就是有点痛。” 杨国柱有气无力的说道:“有办法就……就用上,老杨我……不怕痛,想到年……。” ‘砰’的一声,顺子一棍子敲在杨国柱肩膀处,本就虚弱的杨国柱,被顺子一棍子敲晕过去。 虎大威看到杨国柱趴甲板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对顺子说道:“顺子,来……给我也来一下,实在……实在受不了了,昨天的隔夜饭都……。” ‘砰’的又是一棍子。 不等虎大威说完,顺子已经一棍子将他敲晕。 莫卧尔这边,沙贾汗国王看到码头上堆积如山的货物开心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这些明人的东西真是精美,你们看这布料,柔滑无比,还有这些瓷器,真是比白玉还洁白,还有这水晶杯,天哪,这里的货物,至少价值好几百万金币吧” 丞相巴布尔有点担忧的说道:“国王殿下,这事我总觉得不太妥,听那些荷兰人曾经说过,明国现在出了一个姓张的贵族老爷,为人心狠手辣,有仇必报,这些货物万一是他的话,那咱们可就麻烦了。” 沙贾汗不以为意的说道。 “怕什么,明国离我们莫卧尔何止万里,就算来了又能带多少人,我莫卧尔军队何止百万,怎么会怕那些明人。” 巴布尔本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却被沙贾汗阻止了。 “好了,我亲爱的丞相大人,把心放在肚子里,伟大的湿婆大神会保佑我们莫卧尔的,就像我们赶走那些荷兰人一样,也能将敢来我莫卧尔的明人也赶走的。” 看到巴布尔不说话了,沙贾汗乐呵呵的说道:“这次抢到这么多东西,也能充实一下我们的腰包,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来人呐,奏乐,起舞。” 这一趟莫卧尔之旅,张梵他们花了大半年时间,别说孙传庭他们,就连张梵也有点受不了了。 在几个熟悉航线的荷兰人的指路下,张梵他们终于看到了陆地。 “侯爷,前面那片大陆,就是印度,莫卧尔王朝也在那里。” 一个荷兰领航员指着远方的陆地对张梵说道。 张梵虽然不坐船,但是整天生活在船上这一亩三分地,也早就无聊到要死。 拿出望远镜远远望去。 杨国柱和虎大威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已经来不成样子了。 听说到目的地了,马上跪在地上磕头。 “老天保佑,终于到了,终于到了,老子这辈子再也不坐船出海了。” 还不等杨国柱他们高兴,远处就驶过来十几艘小船来。 “大胡子的阿拉伯人,他们过来干什么。” 张梵从望远镜里看到对面船上,都是些绑着头巾,留着大胡子的阿拉伯人,也是好奇。 “侯爷有所不知,莫卧尔王朝里驾船的,都是这些大胡子异教徒,这些大胡子航海非常厉害,不比我们荷兰人差。” 荷兰领航人也从千里镜里看到对面的船只,但是因为倍数原因,他的单筒千里镜可看不清船上人的打扮。 莫卧尔这边的十几只船上的水手,也看到了规模浩大的船队。 “拉合尔将军,对面应该是明国船队,这规模,至少上千艘船,我们要怎么办。” 一个大胡子水手对另一个穿着华丽盔甲的大胡子说道。 “赶快……赶快逃,这些明人肯定是来报仇的。” 十几艘莫卧尔的战船马上调转船头,往回跑了。 “侯爷侯爷,他们跑了,快追啊。” 虎大威看到对面的船队掉头跑了,连忙对张梵吼道。 张梵揉揉耳朵,虎大威把他耳膜都震痛了。 “几只小虾米,不用管他们,直接攻占码头。” 码头上的莫卧尔守军看到自己巡逻船着急忙慌的逃回来,正好奇,就看到海平面出现大片黑影。 “那是什么东西啊,密密麻麻的。” 一个莫卧尔守军虚眯着眼看向海平面,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 “不敢,是船队,好多的船啊,敲钟,敲钟,快敲钟。” 很快的,码头上警钟长鸣,所有莫卧尔守军都拿起武器,进去要塞里,等待船队的到来。 逃回来的阿拉伯水手上了岸就惊呼道:“明人来了,明人来了,上千艘船,我们完了,全完了。” 随着阿拉伯水手的一番骚操作,原本就害怕的莫卧尔士兵,听说有上艘船,吓得更是抖如筛糠。 一个莫卧尔的将军站出来,拔出刀说道:“明人有什么好怕的,听说他们国内现在正在内战,哪有这么多人来攻打我们,肯定是假的,把这些大胡子水手都抓起来,乱我军心。” 很快的,几百大胡子水手都被关了起来,剩下的人也在军官的吆喝下,做好战斗准备。 但当看到靠近的连绵到海平线的船只,还有船头上武装精良的明军时,这些莫卧尔守军才知道,什么叫绝望。 三十艘船将船开到火炮射程时,将船打着横过来,然后就降下风帆,侧弦的三十六门火炮也露了出来。 甲板上的康格里夫火箭也架好了,就等张梵下令。 张梵用棉花将耳朵堵上,然后对着传令兵点点头,传令兵就在桅杆上打出旗语,下令三十后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舰船全力开火。 一时间,近千火炮,和几百枚康格里夫火箭就呼啸着的飞向码头内。 码头顿时哀嚎声遍地,四处还燃起大火来。 码头上的守军那还有勇气就在原地,纷纷扔下武器逃了,军官们拦都拦不住。 张梵这边的火炮一刻不停的对码头倾泻着炮弹,后面的几十艘登陆船,也做好了强行登陆的准备。 六轮火炮洗地后,张梵下令停止进攻,码头里已经算是火海一片,也看不到一个人影了。 先是两艘登陆艇缓慢靠近,三百名日本低级武士率先登上码头查看敌情。 这些日本低级武士都是死士,张梵承诺了,只要是殉职的,他们家人能得到三十两白银做抚恤。 对于这些过得朝不保夕,整天穷得饿肚子的低级武士来说,这可是一笔巨款,足以让他们的家人过上好日子,所以这些日本武士个个都巴不得战死沙场。 码头里一番搜索,除了一地碎肉和鲜血,以及受伤被抛弃的莫卧尔守军,还在血泊中哀嚎。 这些日本武士也不废话,拔出刀将那些没死的莫卧尔士兵,一一补刀,全杀了。 等张梵他们上岸时,整个码头已经被肃清。 所以士兵登岸后,在各自的大小队官带领下,占领了整个码头,然后开始清理战场,清洗血迹。 然后以码头港口为基地,开始四下派人出去打探情报。 逃出去的莫卧尔守军飞快的派人回王都报信,说有大量明军攻打了过来,求国王派兵过来。 沙贾汗还在首都德里的红堡里喝着酒,看着美女跳舞。 红堡是一个城堡,由红砖修砌而成,整个城堡都成赤红色,所以命名为红堡。 这个时候,一个传令兵急急忙忙的跑进大殿。 “陛下,不干了,萨玛尔海港被几万明人攻占,现在整个港口都是明军,而且他们已经北上,直奔德里而来。” 丞相巴布尔听完传令兵的话,吓得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场舞蹈的舞女们也吓得惊叫连连。 “陛下,赶快召集绝对,南下抵抗来犯明军才是,还有马上联系友邦,请他们也派兵支援啊。” 沙贾汗连连点头。 “对……丞相说的对,马上派人按照丞相的意思去办,还有,下令全国戒严,另外马上征战人入伍,明人这次肯定是来报仇的,让这些狂妄的明人看看,我莫卧尔帝国也不是好惹的。” 很快的,一封封告示贴出去,各地也建立起征兵处,开始大量召集士兵。 附近几个友好的邦国也应邀派来数目不等的军兵来,多的数万,少的数千。 德里的红堡外,到处都是帐篷,绵延几十里,莫卧尔兵力,从原来的四十万,一下爆涨到六十万。 沙贾汗现在城头看着城外,那望不到头的各式帐篷,他感觉这波稳了,六十万军队,还拦不住几万明军。 张梵留下一万水军在港口,带着其余四万路队一路北上,沿途的小邦纷纷不敌,投降的投降,缴械的缴械。 在张梵的要求下,沿途邦国都派出军兵,跟着张梵一起去讨伐莫卧尔王国。 莫卧尔作为印度半岛最强大的国家,平时也没少欺负这些弱小邦国。 无奈莫卧尔太强大,这些小邦国只能忍气吞声的给莫卧尔上供,以求他们不攻打自己这些小国家。 等到达里德里一百里处,张梵他们终于遇到了莫卧尔大军的阻拦。 莫卧尔不愧是印度这时最强大的王朝,路队的装备也是比较整齐划一的,起码盔甲,弓箭,武器还是比较统一的。 关键还有几百象兵站在阵型最前沿。 全身披着铁甲的战象,就连象牙上,都绑着利刃,只要被刺中,绝对成烤串。 “人挺多的,怕有几十万啊,根本看不到头。” 张梵拿望远镜望过去,不由的感叹道。 孙传庭也拿着宁海卫产的铜制望远镜望过去,因为倍数原因,他也只能看个大概,反正他感觉,人好多啊。 “侯爷,好几十万人啊,我们这边全加起来还不到十万,想不好打啊。” 张梵哈哈大笑道:“孙督师,你的思想该改改了,本侯打仗,从不堆人数,打的就是装备差和纪律性,看着吧,让你看看阿三哥的战斗力是啥样的。” 张梵手一扬,三百多门野战炮推了出来,在阵前摆开架势。 炮阵后面是五百架康格里夫火箭阵地。 然后是五百门速射炮,专打散弹,是中距离战斗的利器。 在后面也是清一色的火枪兵,全都做好了战斗准备。 至于那些印度小邦的士兵,就是在凑数的,没指望他们有什么大作用。 沙贾汗这次御驾亲征,他要让对面的明人知道,敢在他天竺撒野的人,还没出世。 “擂鼓,前锋进攻。” 沙贾汗大喝一声,前锋三万人就快速奔跑起来了,直接冲向张梵他们。 三万人冲过来,虽然没有战马,但是其气势也是非常可怕的。 无边无沿的莫卧尔士兵挥舞着武器冲过来,那又要一口吃掉张梵他们一样。 “火炮一队,预备,放。” 火炮阵地的一队队官手中指挥刀狠狠挥下,一百门火炮喷着火舌,将六镑重的炮弹给推出了炮膛,狠狠砸进对面敌阵中。 一时间,上千莫卧尔士兵被砸死砸伤,但是后面的士兵只是愣了一下后,又大叫着冲过来。 “火炮二队,预备,放。” “火炮三队,预备,放。” “火炮一队……。” 三个大队的火炮不断的重复着清理,填装,发射,清理填装,发射的程序,以至于炮兵们根本没时间去关注战场上的情况。 接着,火箭也被点燃,漫天的火箭落下,然后发生爆炸。 弹片,猛火油四处飞溅,无数莫卧尔士兵被弹片击中,或是被猛火油沾上,然后成为火人,在阵地上没命的四处乱跑,直到被活活烧死。 莫卧尔的士兵们终于怕了。 离敌人还老远,自己这边就伤亡惨重,而且对面后面的士兵还没动手,这要是没命冲上去,不是送死才怪。 几轮炮击和两轮火箭攻击,莫卧尔前锋三万人就溃逃了,没命的往后跑去。 孙传庭和杨国柱以及虎大威都看得惊掉下巴。 这仗就打完了? 这就叫一触即溃吧! 第219章 交出军权 随着莫卧尔前锋的溃败,张梵也大手一挥,由朝鲜人,日本人以及爪哇人和马尼拉人组成的大军,提着武器就追了上去。 尤其那些日本浪人武士,手里的武士刀上下翻飞,跑得慢的莫卧尔士兵纷纷倒地。 朝鲜人收拿火绳枪和弓箭,隔老远就开枪或是射箭,也是战绩颇丰。 至于爪哇和马尼拉人组成的队伍,都是当地土着,也没什么章法,反正看到莫卧尔士兵就是一阵乱砍,其凶狠程度,让莫卧尔人早就吓得亡魂大冒了,扔了武器就跑。 沙贾汗看到前锋溃败,气得捶胸顿足的。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后退者,杀。” 沙贾汗让督战队阻拦那些溃逃的士兵。 但是几百督战队,哪里拦得住上万溃兵,尤其后面还有上万凶神恶煞的敌人在追砍他们。 督战队的人提刀连砍几个溃兵后,后面的溃兵直接提刀将督战队给全砍了,然后不顾一切的继续跑。 后面不知情的莫卧尔士兵,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只听到炮声隆隆的,然后前方就燃起冲天大火,接着就看到前面的士兵惊慌往后跑。 “败了,败了,我们败了,敌人杀过来了,前军都败了,快跑吧。” 后面的士兵不明就里,看到前面慌张逃跑的士兵,就以为战败了,自己国王下令撤退了,也跟着跑。 前军跑了,后军也跑了,就剩中军和两翼,区区八万人。 面对装备精良,士气高涨的明军,肯定是打不过对方的。 “撤……撤退。” 沙贾汗看到大势已去,再待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还不如趁早回德里做好防御。 张梵这边骑兵不多,因为战马不好运输。 印度大陆上的也有战马,但是张梵的人刚到,和战马之间不熟悉,所以不敢骑,摔了就不划算了。 所以张梵派出沿途邦国的骑兵去追击,得到的战利品,他们可以留下一半。 小邦国的骑兵不多,加起来也就几千人,听说得到的战利品可以留下一半,这些小邦国骑兵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往前冲。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以前积压的怨气,这个时候都发泄出来,不少莫卧尔的士兵被骑兵追上,然后就是一刀砍翻在地。 战斗从下午持续到晚上,荒野上遍布尸体和伤员,有莫卧尔的士兵,也有张梵这边的士兵。 想到没让自己的天佑军和台湾高山族士兵参战,这种消耗战,让小日子和棒子,以及东南亚土着的士兵去就行了。 他不会让汉人去冒险的。 至于伤亡,张梵完全不在意,反正死的不是汉人,战后给这些阵亡或是受伤的人家里高昂抚恤金就行了。 反正这钱又不用自己出,谁战败,谁赔款。 沙贾汗回到德里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这一夜的赶路,可把他累坏了。 丞相巴布尔看到溃不成军的莫卧尔士兵逃回来,就知道吃了败仗。 那你在人群中寻找国王沙贾汗的影子。 当看到沙贾汗完整无缺时,巴布尔这才长舒一口气。 只要国王没被俘虏就没问题,胜败乃兵家常事,下次找回场子就是了。 “陛下,您终于回来了,瞧你这一身,快快回王宫洗漱一番才是。” 巴布尔带着留守的文武官员,出城迎接沙贾汗的回归。 惊魂未定的沙贾汗经过一夜的逃跑,早就累得半死,要不是亲兵护着,早被俘虏了。 看到巴布尔他们来接自己,沙贾汗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差点没从马背上掉下来。 在亲兵的搀扶下,沙贾汗这才回到王宫中,他下令全城戒严,并动员全国人一起抵抗明军。 不过印度这个地方,是分种姓制度的,你不能越界。 保卫国家那是贵族的是,低种姓的还是好好的做他们的奴隶。 反正不管谁来,他们都还是社会最底层,反抗与不反抗都没有区别。 管特码谁来,羊永远是羊。 所以人数先绝大多数的低种姓的百姓,根本不理什么全国动员,该种地的还是在种地,该织布还是在织布,生活完全不受影响。 “这个鬼地方真的是太炎热了,不过这里的庄稼但是异常茂盛啊。” 孙传庭一边行军,一脸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水。 “印度这块大陆地处热带地区,和我们大明的岭南一带,还要炎热几分,不过这里的庄稼一年三熟,随便丢点什么种子到地里,就能长东西来。” 张梵也热的拿着一个棕榈树枝做的扇子,使劲的扇着风。 队伍里的其他人也都热的直吐舌头,不停的有人吐着舌头,要不就是拿起水壶咕咚咕咚的猛往嘴里灌水。 “算了,天太热了,找块树林休息,晚上再赶路。” 张梵看到不少士兵都热的不行了,于是下令休息。 几万士兵这才纷纷寻找树荫躲避烈日。 张梵他们行军受阻,也给沙贾汗他们一丝喘息的机会。 在德里,沙贾汗重新集结了军队,先前逃跑的士兵全被抓住,被狠狠地惩罚了一遍。 所有逃跑是逃跑士兵都被割去一只耳朵。 下次上战场再逃跑,就割去另一只耳朵和鼻子。 一时间,整个德里哀嚎声四起,把本就人心惶惶的莫卧尔百姓,搞的更是惊慌不已。 张梵他们白天休息,晚上行军,百十里路也走了两天时间才到。 一路上,也没碰到莫卧尔的士兵来袭击,倒是不少浑身黝黑皮肤的本地土着来乞讨。 “侯爷,这些是昆仑奴吗,长的跟黑罗刹一样。” 虎大威看到那些黑土着,不由的询问张梵。 “这些不是昆仑奴,昆仑奴是非洲黑鬼,塌鼻子,后嘴唇,还是低能,这些印度土着可不笨,他们以前可都是白皮肤的人,只是被太阳晒成这样的而已。” 一旁的几人都纷纷点头,想不到这太阳这些厉害,能活生生的把一个人的皮肤,变成另一种颜色。 “那,侯爷,我们在这里待久了,会不会也成黑人。” 杨国柱有点担心的问道。 张梵噗呲一笑说道:“理论上会,不过那需要几百上千年的时候才行,行了,别再说这些没营养的话题了,向导说,前面不远就是莫卧尔的首都德里了,命令下去,准备好随时战斗。” 杨国柱和虎大威他们点点头,领命下去了。 “孙督师,接下来的战斗,本候就不管了,交给你来指挥了,毕竟以后,你可是本地总督,这里的一切,都由你做主了,可有办法拿些这城。” 张梵对孙传庭说道。 孙传庭点点头。 “侯爷放心,下官知道怎么做的。” 孙传庭给张梵一礼,接过张梵手里的令旗,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看到孙传庭手里的令旗,所有士兵都为之一震。 令旗在谁手里,谁就是军队的实际掌控者,这令旗在孙督师手里,那说明,侯爷已经把军权交给了孙督师。 德里的沙贾汗他们也接到骑哨的回报,明军已经在城外列阵了。 沙贾汗见识过明军火器的可怕,所有现在他有点胆怯。 刀剑无眼,更何况火器,自己要是倒霉被火器击中,岂不是完蛋了。 “大军压境,不知道那位将军敢领军退敌。” 沙贾汗坐在王座上,看着下面的文武官员们,期待的问道。 下面的将军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当出头鸟。 自己国王带着几十万军队出去,一个照面就溃败逃回德里。 现在明军已经兵临城下,这个时候不是更应该固守城池,怎么会出城去决战。 丞相巴布尔看没有那个将军出来,不由有点挂不住脸。 堂堂莫卧尔王朝,有人口近千万,面对几万明军,居然没人敢出战。 不过转念一想,巴布尔就想明白了,于是说道:“陛下,现在不是防守城池更安全吗,出城决战实属下册。” 沙贾汗则摇头说道:“我们躲在城堡里固然安全,但是德里的百姓怎么办,那里可还有不少高种姓的人在啊。” 想起城外的高种姓,沙贾汗就焦急,这些高种姓可是自己统治莫卧尔王国的忠实拥护者。 也是自己收税的主要对象,毕竟这些高种姓可有着庞大的土地,和同样数量庞大的低种姓奴仆,所有税收可都从他们身上出来的。 “那就赶快将这些人放进城里来。” 这些高种姓早在一天前就通知他们进红堡内避难,但是有的人舍不得城外的财富,所以不愿意进城。 不过现在明军兵临城下了,再呆在外面怕要遭到明军毒手。 但是明军在城外也不攻城,就在城外驻扎着。 沙贾汗他们搞不懂这些明人要干什么,但是也不敢出城,也就这样等着。 四天后,殿外有卫兵报告,城外有大批高种姓要求进城,正在城门口大吵大闹的,而且带着大批财宝。 沙贾汗听说有财宝,马上来劲儿了,忙说道:“快放他们进来,尤其那些财宝,全都搬进城,不行,我要亲自去看看。” 沙贾汗想到大量的财宝,就按耐不住,想要亲自迎接这些高种姓贵族。 走到城头,玩下一看,果然有好多人在城门外等候,还有望不到头的大马车,上面全是巨大的箱子,嘈嘈嚷嚷的要守城的士兵打开城门。 “怎么不开门,快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沙贾汗询问守城的将领。 “陛下,明人现在就在城外,突然这么多人要进城,事情很蹊跷,说不定是明人的什么鬼计。” 守城的将军给沙贾汗解释道。 沙贾汗则不满的说道:“明人还在城外驻扎,一定是这些高种姓贵族发现明人要抢劫他们的财富,所以才想要进车城,快开门吧。” 一旁的官员也觉得放人进来不妥,也劝沙贾汗应该先甄别后在放人。 而这时,德里城里传来惊呼声,然后就是隆隆炮声,无数德里百姓都涌向红堡。 “快快,打开城门把贵族们放进来,千万不要让那些低种姓的贱民趁乱跑进来了。” 守城的将领也看到红堡外的骚乱,也怕那些贱民进来,于是去打开城门。 看到城门打开,无数的贵族带着下人和家眷以及财富,纷纷进了红堡。 德里这时四处燃起战火,在红堡城头就能听到德里的喊杀声。 沙贾汗见到那些贵族都进了红堡,忙带着百官下了城头,去迎接那些进城来的贵族们。 “你们辛苦了,看到你们都没事,真是太好了,快快看看你们的财宝有没有丢失,对了,你们怎么都蒙着脸,不对,你们是······。” 第220章 臣服 沙贾汗正好奇,这些进城的贵族怎么都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仔细看露出的眼睛,怎么特码的不一样。 这特码不像是我莫卧尔贵族的长相啊,等他反应过来吓得大叫之时,那些贵族老爷们一把将身上的袍子撩飞,露出了身上的明制盔甲。 “你们……你们是明军,来……来人……快护……。” 话还没说完,一把钢刀就已经横在了沙贾汗的脖子上。 杨国柱笑呵呵的拿着长刀说道:“你就是这劳什子莫什么尔的皇帝?就长这怂样,叫你手下把武器都放下,然后跪地投降,不然你们全部人头落地。” 一旁的通译将杨国柱的话翻译给沙贾汗他们听后,好几个莫卧尔的将军都想拔刀反抗,但是明军们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刀光一闪,几颗人头就飞了起来。 “都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沙贾汗看到自己将军人头飞起,也吓到了,忙叫所有士兵都放下武器。 莫卧尔的士兵们也听话,纷纷扔掉手里的武器,然后被明军指挥着在某处集合。 虎大威用刀抵在丞相巴布尔的脖子上,推着巴布尔走过来说道。 “孙督师的办法还真是好,这城堡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 杨国柱哈哈笑着说道:“别废话了,命人将这些贵族老爷们都捆起来,开城门迎接侯爷和孙督师进城。” 放张梵坐在沙贾汗的王座上,看到富丽堂皇的宫殿,还有这镀金的宝座上镶满各色宝石。 “不错,都说印度盛产黄金宝石,这样看来果然不虚,那个什么汗来着。” 张梵指着沙贾汗说道。 沙贾汗忙回答道:“沙贾汗,本王名叫沙贾汗,尊敬的明国贵族老爷,我们两国相隔万里,怕不是有什么误会,这兵戎相见着实有点不妥,要不我莫卧尔赔偿你们一笔钱,你们退兵如何。” 当通译将沙贾汗的话翻译给张梵他们听后,张梵他们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沙贾汗,你抢我商船,杀我明人,你还想跟本侯爷谈条件是吗?” 沙贾汗连忙摇头说道:“不是,不是,不敢谈条件,我们不知道那些船队你好您的,不过这仗打下去,双方都会有伤亡,还不如双方握手言和,贵军所有损失,我莫卧尔通通给予赔偿。” 张梵听完后说道:“说的好像我们不停止战争,就拿不到钱似的,行吧,既然你想用钱来停止战争,我也不想多做杀戮,三千万枚金币,拿出钱来,本侯就停止攻打你们莫卧尔王朝全境。” “三千……万枚金……币,就是把我莫卧尔整个翻过来,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沙贾汗听到三千万枚金币,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张梵看到脸色惨白的沙贾汗,没有同情他的意思,于是接着说道:“怎么,拿不出来,既然拿不出来,那就让你莫卧尔全国百姓筹钱。” 沙贾汗听完更为难了。 虽然这些年被荷兰东印度公司搞走不少财富,不过印度这块土地上,黄金是真的多,他王室就拥有三个大金矿,每年都能产出百万枚金币。 但是现在要自己动员全国筹钱,下面的那些贵族肯定不答应,说不定还会造反。 “大明老爷,请你开开恩,少给一点,五百万枚行不行,我只能拿的出这么多了。” 沙贾汗试图求情,看价格能不能少点。 张梵抬眼看到王宫里几个二三十岁的,穿着华丽无比的男子,还有几个衣着同样华丽,用纱丽遮着面部的人,好奇的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 沙贾汗看到张梵指着那几个男子,还有那群女子,吓得脸色大变。 “大明老爷,他们是我的犬子,我一共四个儿子,七个女儿,求明国老爷不要杀他们。” 张梵没有理沙贾汗,而是起身走向那群人。 沙贾汗想要去拉张梵,却被石头一脚踹翻在地。 “狗东西,我家侯爷也是你这等贱民能触碰的。” 看到张梵过来,几个女子吓得躲到几个男子身后,而几个男子,也吓得往后缩。 “你们几个,谁想做国王。” 张梵看着四个男子,平淡的问道。 通译翻译完后,四个男子相互望了望,然后争先恐后的跪在张梵面前说道。 “大明老爷,当你老爷,让我来,我来当国王,三千万金币,我给您弄来。” “大明老爷,您要是让我当了国王,我给……给三千二百万枚金币。” “不不不,让我当国王,大明老爷,我要是当了国王,不仅有三千万金币,每年还能多提供一百万金币。” “大明老爷,我当国王的话,我莫卧尔王国就臣服在大明老爷麾下,成为大明老爷的附属国。” 几兄弟正在争吵,突然三王子奥朗则布说出了这句话,让张梵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 奥朗则布见张梵问他话,他幸喜的回答道:“回大明老爷的话,我是三王子奥朗则布。” 沙贾汗四个儿子里,他最疼爱的是大儿子达拉什克,但是论野心和实力,三王子奥朗则布是几个儿子中最出众的。 老大和老三也因为王位一事,相互仇视着,就差兵戎相见了,不过有老国王沙贾汗在,他们还不敢造次。 不过这次这是个天赐的机会,如果不争取,那下一任国王,肯定是老大达拉什克。 自己和老大有仇,他当了国王,绝对会清算自己。 “奥朗则布!行吧,你以后就是莫卧尔新国王了,至于其余人要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 张梵扔了把刀给奥朗则布,然后转身回了王座上,继续坐下来,啃着刚端上来的西瓜。 奥朗则布看着地上的长刀,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大哥达拉什克一眼,正在考虑该怎么办时,一旁的大王子达拉什克突然一个箭步,就要去捡地上的那把长刀。 奥朗则布见自己大哥要去捡刀,连忙一脚将长刀踢飞出去,然后一拳打在他哥的脸上。 他哥吃痛,被一拳打倒在地。 另外两个兄弟忙过来拉架,沙贾汗也过来拉架。 达拉什克从地上爬起来,看到自己两个弟弟和父亲都在拉老三,觉得这是和千载难逢的机会。 捡起地上的长刀,冲上去举刀捅向老三奥朗则布。 奥朗则布和自己两个兄弟还有父亲在拉扯,沙贾汗一个踉跄没站稳,脚一滑就往后退去。 刚好撞在达拉什克捅过来长刀上。 “啊……。” 沙贾汗肚子被长刀刺中,一声惨叫的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 老大达拉什克看到沾血的长刀,又看到受伤倒地的父亲后,先是一愣,然后大喝一声,举刀砍向老三奥朗则布。 奥朗则布没有害怕,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抓住达拉什克握刀的手,然后一个过肩摔,将达拉什克重重的摔翻在地,手里长刀也被夺走。 大王子达拉什克作为王储,就一直被沙贾汗就在王宫中。 而老三奥朗则布,则常年带兵在外打仗,身手了得,哪里是养尊处优的大王子能打得过的。 “来人,将这个老国王带下去医治,那个什么奥朗则布,以后你就是新国王了,记住你的话,还有三千万枚金币要尽快落实,本侯了没有耐心。” 奥朗则布手握长刀,向张梵半跪行礼。 “大明老爷放心,我莫卧尔也是蒙古人的后裔,最重承诺的。” 行完礼后,奥朗则布看着被两个兄弟控制住的达拉什克,沉思片刻后说道:“来人,将达拉什克押下去,关进大牢。” 大王子被压下去后,奥朗则布的两个兄弟这时待立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这个兄弟会怎么处理自己。 奥朗则布也注意到自己两个兄弟,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以前是自己爹做国王,几兄弟一起还没什么,但是自己现在是新国王,作为国王的同胞兄弟,肯定是不能再继续待在王宫里。 照常理,这两个兄弟是要给一块封地,然后自己出去封地里去生活。 不过现在不是自己这个新国王说了算,而是坐在王座上的那个明国贵族说了算,自己说白了就是一个傀儡。 奥朗则布看了看张梵,张梵冲他点点头,奥朗则布会意,对他两个兄弟说道。 “二哥,四弟,给你们一人一块封地,你们各自去治理吧。” 二哥克莱武和四弟巴哈杜尔相互看了看,现在离开德里是最明智的选择,不然留下了,说不定那天就被当做威胁给清算了。 一番忙碌后,两个兄弟十天后就带着各自的家眷还有几千军兵,就离开了德里。 张梵则派人悄悄跟上去,在这两兄弟各自停下扎营休息时,张梵的人见到了两兄弟。 “克莱武大人,不用好奇我们为什么来见你们,我们侯爷有话要告诉你。” 克莱武正在帐篷里喝酒,对于这个后果,他早走觉悟,自己没什么才干,也没得到父王的青睐,所以成为新国王是没戏的。 虽然要有觉悟,但是这事真的发生在自己面前时,心里还是有些许失落的,所以在帐篷里喝闷酒。 而突然出现在自己帐篷里的三个明人时,他还是吓了一跳,正要喊侍卫时,对方却先自报家门。 “你们是明人那个贵族的人?你们来有什么事吗,不会是来杀我的吧。” 克莱武面对虽然自报家门的三个明人,还是有点担心的。 “要杀你,刚才你就死在这里了,我们是来和你合作的。” 通译将这句话翻译出来后,克莱武心里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只要不是来杀自己的就行了。 “不知道几位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我能帮忙的,绝不推辞。” 虽然不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但是肯定是不能得罪的。 “我家侯爷想要扶持你成为一个邦国国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中间那个明人拉下遮住头的连身帽,明显的明人打扮的中年汉子露出了面目,拉下帽子后,他淡淡的问道。 克莱武听完,眼睛发亮。 那个明国贵族如果支持自己,那自己建立自己的邦国的事,肯定容易很多,不过……。 “你们的侯爷真的愿意助我?那你们侯爷有条件!” 克莱武知道这事人家不会白帮你,肯定有所图。 “条件?也不是没有,我家侯爷可以支持你前期的资金以及武器装备,不过你得归入我侯爷麾下,一切听我侯爷的命令。” 这不就是傀儡吗,跟自己三弟一样,成为一个傀儡国王,被人操控。 “我如果不同意呢。” 克莱武试着问道。 “没事,你不同意,有其他人同意,不过同意与不同意,下场是不一样的,你甚至可以杀了我们几人,但是,下场就是……你们所有人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到你的封地。” 克莱武脸都在抽,一番思考,最后只得答应。 而他的四弟巴哈杜尔也遇到几个明人的造访,几个明人对他说的话,和他二哥克莱武的一样,最后没办法,也只得同意。 对张梵来说,分裂敌对的印度次大陆才是好大陆,这样张梵才可以放心大胆的将这边的事物交给孙传庭他们。 第221章 洛阳陷落 印度次大陆的最大王国莫卧尔已经臣服,张梵就将所有事物都交给了孙传庭他们,自己出来大半年了,算起日子,已经崇祯十四年了。 在这之前,大明朝的国运还处于可能会赢、可能会输的两种可能之间。 过了崇祯14年(1641年),基本上局势就定了,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 从这一年的8月起,在关外和满清的决战,所谓松锦会战,进入了关键阶段,明军全线溃败,松山、杏山、锦州这三个重要据点相继失守。 明军主帅洪承畴兵败被俘以及明军的全军覆没,其实是发生在第二年的2月份,也就是崇祯十五年,洪承畴在布木布泰的引诱下,最终投降了满清? 但是崇祯14年关外战场决定性失败,就已经发生了。 从此明朝在辽西的防线全部丢失,防线退回到山海关,再也无力对满清发起攻势。 张梵要赶回去,因为他还要收拾皇太极,这货不死,多尔衮可就上不了位,多尔衮不上位,自己的计划也实施不了。 所以,皇太极现在必须死。 这回去,怕又要半年时间,松锦会战是在八月份,现在算起来三月份,不知道赶回去会不会晚。 “孙大人,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本侯还要赶回去,大明会发生大事。” 孙传庭虽然投靠了张梵,但是心里还是挂记着大明,现在听说张梵说大明要发生大事,也不好多问。 “侯爷心向我大明,那下官也不挽留,还请侯爷保我大明百姓,保我汉家江山。” 孙传庭深深一礼,张梵也是动容。 “孙大人放心,我现在做的事,就是为了我汉家百姓能傲世天下,能够安居乐业,我汉家子民,才因该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张梵一天后,踏上了回国的道路。 因为印度这边需要大量的军队驻扎,所以张梵只带了五十个侍卫,驾着一艘一号旗舰,就离开了印度。 关外建奴还在备战,关内的流寇却率先有了动作。 崇祯14年一开年,李自成就从陕西一下子跃进到河南,攻陷了古都洛阳,这一步也意味着李自成完成了自己事业的一次飞跃。 从此以后,他不再是流寇,不再到处流动,而是稳扎稳打的步步为营,建立起牢固根据地,一座大城市一座大城市的拿下。 洛阳城外,几万闯军正在攻城。 崇祯十三年冬,张献忠率农民军转战四川,把明军主力钳制在四川、湖广(约今湖南、湖北)地区。 李自成也乘中原明军兵力空虚之机,率部由郧阳(今湖北郧县)迂回进入河南,连克永宁(今洛宁)、 宜阳、新安等十余城, 对洛阳形成包围之势。 明廷闻讯,急令参政王胤昌、总兵王绍禹率兵前往加强防守。 但是两人各自率领五千明军去剿灭流寇。 但是但他们到了河南,才得知,李自成的闯军已经成了气候,手下人马已经有二三十万人。 他们这加起来才一万人,在几十万的闯军面前,真的犹如海浪中的小舢板,随便一个海浪就能淹没他们。 没办法,两人不敢再前进,只能退守洛阳去,因为洛阳作为军事重镇,跟开封一样,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次年正月,李自成指挥数十万大军,四面环攻洛阳城。 洛阳是福王朱常洵的封地。 早在李自成闯军从陕西进去河南那一刻起,福王就派人去山东张梵那里去搬救兵了。 但是张梵不在,李岩手里现在能拿出手的兵力,正规军加起来不过两万。 这时留守山东的最后兵力,谁来也动不了,更不可能为了保护洛阳,把最后的底牌都打出去了。 最后没办法,李岩给出的主意是,福王和他的家眷,从洛阳逃到山东来。 开报信的人可做不了王爷的主,没办法,又马不停蹄的回洛阳复命。 李自成的大军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将洛阳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可听说了,洛阳城记得福王,财富何止千万,只要得到福王的财富,再以洛阳为基地,招兵买马,建设后勤,补充军饷。 等壮大了,再和朝廷爪牙们碰一碰。 参政王胤昌、总兵王绍禹看到密密麻麻二三十万贼军,也是嘴里犯苦。 这洛阳城怕是要守不住,也不知道这朝廷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到。 李自成看到洛阳城,心里说不出的激动。 自己从崇祯元年开始从贼造反,这么多年来,都是被朝廷官军撵着跑,从来没有占领过像洛阳这样的大城。 现在洛阳城近在咫尺,夺下它,就有夺取天下的资本,所以,这洛阳城,李自成势在必得。 “田见秀,你为前锋,郝摇旗为副将,在正面进攻,带所部攻击南城门。” “贺锦,你带所部攻打西门。” “刘芳亮,你带所部攻打东门。” “袁宗第,你跟刘宗敏随我猛攻北门” “咱们来一个全面开花,不要给洛阳城里的狗官军喘息的机会。” 一时间,几十万贼军都行动起来,分别从东西南北四个城门猛攻。 城里守军拼死抵抗,让闯军一时也难以攻下城头,双方都有伤亡。 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洛阳城外出了遍地尸体外,就是无数受伤的贼军在痛苦哀嚎。 “这洛阳守军还挺厉害的,看来短时间是拿不下来了。” 李自成因为今天天攻击受挫,已经有点打退堂鼓了。 这些流寇,打顺风仗还行,一旦攻击受挫,马上就打退堂鼓,现在也一样。 “闯王,今天只是进攻受挫,不过咱们有伤亡,狗官军也一样伤亡不小,咱们几十万大军,就算耗也能耗死他们。” 一旁一个读书人打扮的人对李自成说着。 “牛先生,你是读书人,办法肯定多,你可有什么办法攻下洛阳城。” 没错,这个闯军中名气颇大的牛金星。 牛金星原本是个举人,因为遭人诬陷,被革了举人,还被充军,所以他恨朝廷,他恨崇祯。 “要攻下洛阳城也不难,围住他,逼迫城里的人投诚,我相信城里守军中,不少人对大明朝廷,并没有多少忠心,每日都继续攻城,一直打到他们丧失信心,开城投降为止。” 李自成一番思索,采纳了牛金星的意见。 第二天一大早,闯军吃过早饭,就又开始了进攻。 这次派出去的,都是流民,也就是炮灰,这样的要多少有多少,一块黑面饼就能让一个流民给你卖命。 今天也是四面开花,没有进攻主次之分,打得洛阳守军苦不堪言。 下午时,又集中兵力猛攻城西北角。 李自成发现,那里守军一直很多,仿佛在保护什么似的。 就这样,闯军一直攻打了洛阳城有半个月时间。 闯军已经很疲惫了,但是洛阳守军更疲惫。 半个月的战斗,每个守军都心力憔悴,不少守军都有了反叛之心。 半个月了,朝廷的援军连一点音信都没有,看来是要放弃洛阳城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关外的宁锦防线,已经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有细作回报,大清大有要一举拿下宁锦防线的打算。 朝廷一衡量,以流寇的战斗力,随便去几个能打的总兵就能剿灭。 但是宁锦防线是大明抵抗满清的最后一道屏障之一,要是丢失了,就只剩山海关孤零零的矗立关外了。 所以朝廷调集大军往宁锦一带增援,所以才没能派兵支援洛阳。 “妈的,朝廷不派兵来援,城里吃的也没了,真特码不如开门投降,老子今天就早上吃了碗小米粥,饿死老子了。” 王绍禹手下把守北门,现在去夜了,战事也停息了,几百个守军正在城门楼子下闲扯。 “是啊,我也早饿了,听说闯军每天都有鸡腿吃,白面馍管饱,还有肉汤嘞。” “真的假的,要真的是这样,咱们特码的不如开城投降,加入闯军去吃香的喝辣的。” “对对对,不过咱们要派人出城,联系闯王,就说咱们开城投降,求闯王收留我们。” 又经两天激战,守军不支,大有要崩溃的样子。 当晚,王绍禹所部数百名士兵起义,绑缚王胤昌,开北门迎农民军入城。 王绍禹看到蜂蛹的闯贼从北门涌入,知道自己死定了,乘人不注意,洗头撞死在城墙上。 对于王绍禹的死,李自成没有放在心上,死就死吧,他现在关心的是,福王殿的财富,还有福王一家老小。 李自成下令,不得骚扰洛阳百姓,违令者,斩。 洛阳百姓知道后纷纷给李自成跪下磕头。 “快带老子去福王府,老子要炖了这老小子,听说他的钱富可敌国,老子正缺军费呢。” 李自成对洛阳城守军说道。 “闯……闯王,福王……福王他们早在,早在一个……多月前就离开了洛……阳城。” 一个投降的队官结结巴巴的给李自成说着福王的事,生怕李自成听完后,一个不开心,把他们都剁了。 “娘的,这死肥猪跑的挺快的,快带老子去福王府看看。” 李自成虽然气愤,但是木已成舟,就算把这些降军都杀了,那个肥福王也早就逃了。 降军带领着李自成他们到了福王宫时,也把李自成他们看的惊讶不已,这特码的也太宏伟了。 李自成他们造反时间,达官贵人的府邸也看过不少,但是福王宫这样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要不是知道这是洛阳,还会以为这是北京紫禁城呢。 进了福王宫,李自成看到的是空荡荡的王宫,心里把福王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娘的,凳子都不留一张,连柱子上的金漆都刮走了。” 李自成从此后就将福王宫作为自己的行宫,在洛阳开始招兵买马,制造兵器盔甲,准备积蓄力量,然后推翻大明王朝。 而此战,打乱了明王朝的军事部署,为农民军的迅速发展创造了条件。 关内不太平,关外也战事吃紧。 皇太极发动的松锦之战,开始于清军围困锦州,结束于松山城被清兵攻陷,明军主帅洪承畴被俘止。 战争共经历了两年,以明军惨败告终,明朝倾尽国力打造的九边精锐损失殆尽,只剩三万残兵跟随吴三桂退守宁远。 之后明朝在关外的城池悉数陷落,关外铁骑被歼灭殆尽,仅剩孤城宁远还在苦苦支撑。 松锦之战是明、清在辽西战场的最后一仗,可以说是皇太极一生军事生涯中最精彩之作,也是中国军事史上围城打援的范例。 以后明朝再也没有能力组织起对清军的有效反击。 锦州城的祖大寿求援的奏折已经第三次送到京师,崇祯为了保住关宁锦防线,不得不派出最后的精锐全力驰援锦州。 崇祯帝命洪承畴领王朴、唐通、白广恩、曹变蛟、马科、王廷臣、吴三桂八总兵,步骑十三万,速令各镇总兵“刻期出关”,速会兵于宁远,解锦州之围。 第222章 战事吃紧 清太宗皇太极吸取过去强攻宁远、锦州受挫的教训,制定了长围久困、迫其出降的作战计划。 在崇祯十三年时,就命睿亲王多尔衮、多罗贝勒多铎等人领兵修筑义州城(锦州义县义州镇)。 义州处于广宁与锦州之间的大凌河畔,地势开阔、土地肥沃,在此筑城屯田,实际上是建立了攻锦的前哨阵地。 同时一旦攻击锦州,此地又是一个绝佳的后勤补给基地。 崇祯十四六月,皇太极指挥清兵兵临锦州,开始了围城的持久战。 皇太极将围城清兵分为两班,以一个月为一期轮番更换。 同时清兵将锦州城外的庄稼收割完毕,并扫荡清除明军在锦州外围的据点,彻底切断驻锦明军与外部的联系。 皇太极进一步采取措施,在锦州城外筑起座营垒,环城相列,在营垒外深挖壕沟,树起栅木,而各营间又有深壕相连,将锦州围得“水泄不通”。 明军守城主将为昔日袁崇焕帐下大将、征辽先锋大将军祖大寿,其所率军队中有相当一部分是蒙古人,城既被围,遂起叛心,秘密与皇太极联系。 “格日德,这锦州城迟早是皇太极的,这是仗是汉人跟满清人的事,跟我们蒙古人没关系,咱们现在打开城门,放皇太极他们进城,不仅可以免除一死,说不定还能混个功劳,在皇太极那边谋个差事。” 一个军营营房里,几个蒙古人正在商议着什么。 这些蒙古人是朵颜三卫的蒙古兵,是二百多年前,被朱棣按地上摩擦过后,投靠朱棣,成立朵颜三卫,跟着大明打天下。 二百多年过去了,大明已经不是朱棣时期那个,敢多看一眼,就要打出屎的全盛时期了。 所以这些蒙古人也不安分了。 “这事要秘密进行,要是传出去,咱们这些人,可都死定了。” “……。” 这些人正商量着投靠皇太极的事,突然房门被一脚踢开,这些蒙古人吓了一大跳,正要骂人,祖大寿的家将祖宽手提大刀走了进来。 “祖……祖将军,您怎么……怎么来了。” 看到祖宽手里的大刀,以及一脸的不善,知道来者不善,纷纷开始摸索自己的武器。 “给老子全部拿下,若有反抗,全部砍了。” 身后的亲兵鱼贯而入,将屋里的蒙古人围了和结实。 “祖将军,这是何意,我们没做什么啊。” 屋里的蒙古人看到明军进来,还个个手持武器,也是慌张无比。 “何意?你们密谋造反,还要开城投降,真的如张侯爷所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全部抓起来。” 亲兵扑上去,将屋里的蒙古人全围起来,期间有两个想反抗的,直接被乱刀砍死。 其余蒙古人都不敢乱动了,任由那些冲上来的亲兵将他们捆起来。 “祖将军,祖将军,我们是冤枉的,我们没有要投降建奴,求祖将军饶我们一命。” 一个头目模样的蒙古人跪在地上狡辩道。 “行,本将军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还有谁密谋投敌,将他们分开审讯,要是谁的口供对不上,杀光他们所有人。” 祖宽不想跟这些蒙古人废话,直接命人将他们分开审问。 这些么蒙古人怕死,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不敢隐瞒,祖将军不是说了吗,只要有一人的口供对不上,他们所有人都得死。 当天晚上,整个锦州城就鸡飞狗跳的,凡是参与了的蒙古人全部被抓起来,然后全部关进大牢,等战后再由祖大寿定夺。 城外的黄台吉也听到风声,说城里的蒙古人要投诚,正在营帐里美美的等着。 一晚上过去了,没人来投诚。 “也许是还没准备好,再等等吧。” 又是一天过去了,还是没人来。 “可能正在计划如何开城门吧,再等等。” 皇太极继续安慰自己。 就这样过了五天,皇太极得到的消息是,城里的想要投诚的人,全部被抓起来了。 “娘的,害老子白高兴了,派人去叫门,告诉祖大寿,只要他投靠我大清,朕给他一个王爷做。” 皇太极听说蒙古人反叛的事没戏了,于是直接派人找祖大寿,让他直接投降。 这个祖大寿几次投降自己,又几次反叛回大明。 这次自己带兵围困宁锦一带,这个祖大寿投降自己,只是时间问题。 很快的,大清使者来到了锦州城下,要求祖大寿出来见面,说是大清皇帝有事要跟他说。 但是祖大寿根本不出来,完全不给皇太极面子。 “哼,不降?那就给他们点苦头尝尝,让祖可法将火炮推上来,先让他们尝尝这罗刹人火炮的滋味。” 祖可法等降清汉军正在后军等待命令。 投降的这些汉军,在满清那边也不好过,那些满人根本看不起他们这些投降的汉人,谁会喜欢背叛自己民族的人呢。 八旗军对这些汉军非打即骂,根本不把他们当人。 现在不在战场上挣到军功,这任人欺辱的日子也不知道还要多久。 这个时候街道黄台吉的命令,让祖可法的炮营准备炮击锦州城,祖可法高兴坏了。 自己的是炮营,根本不会接触道敌人,所以说,是整个军阵中,最安全的一个军阵。 很快的,祖可法带着他的五千炮营来到了阵地最前沿。 超过一百门炮对准了锦州城,这要是来上几轮,这锦州城怕是要有不少伤亡。 祖大乐正在外城城头督战。 看到城外的近百门火炮,心里虽然吃惊,不过也没害怕。 这锦州城修了好一二十年,坚固无比,不是几门火炮就能轰开的。 再说了,锦州城上哪几十门红夷大炮也不是吃素的,要对轰,也不会吃亏,守城重炮和野战炮,威力可是有天壤之别的。 “兄弟们,先给建奴来几炮,教教这些野人,火炮是怎么打的。” 祖大乐指挥着锦州城的炮营,也开始往红夷大炮里填装弹药。 双方几乎同时填装完弹药,又几乎同时点火开炮。 清军那边近百发炮弹,有一半砸在城墙上,将锦州城墙砸出一个个的浅坑来。 另外一半,根本没飞到城墙就落地了,这是火药填装少了。 但是锦州城头的十几门红夷大炮,却没一发炮弹都砸进了清军火炮阵地,好几门火炮被砸毁,二三十人被砸死砸伤。 这可把祖可法吓坏了,因为刚才就有一枚炮弹从他头顶飞过去,将他身后的一个亲兵脑袋砸没了。 “娘的,给老子多填装些火药,这次要是谁的火炮没飞上城头,老子就砍了他的狗头。” 祖可法挥舞着鞭子,对这炮营的手下们大喊道。 炮营的人为难了。 火药装少了,打不远,自己要被砍头。 火药装多了,这火炮怕是要炸膛。 两边一对比,炸膛的可能性要小些,所以还是多装火药好些,起码死的几率小一些。 就这样,双方断断续续的炮轰了一个时辰,清军这边炸膛十几门炮,伤亡几百人。 锦州城的十几门火炮,歇火三门炮,伤亡百十人,也算小胜。 洪承畴带着十几万明军,紧赶慢赶的往锦州而去,这些是大明最后的一点精锐。 崇祯十四年三月,洪承畴他们从北京出发前往锦州,洪承畴不敢冒进,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葬送了大明这最后的一点精锐,那就正的罪该万死了。 于是洪承畴决定先驻扎在宁远,以窥探锦州势态。 并向朝廷上书。 “大敌在前,战事十分凶险,想要急于解锦州之围,兵马形势实在难以平缓,行军于宁远,途中多次遭遇敌军,军中将士多有伤亡,战马也还未痊愈,半月之后,再次下令决战,以缓解锦州之急。” 陈新甲成了新的兵部尚书,因为杨嗣昌已经在剿匪的路上病逝了。 而前任兵部尚书傅中龙也辞官回乡去了。 对于洪承畴暂缓进军,先探明敌情的折子,陈新甲以兵多筹饷艰难为由,由兵部发出文书,催促洪承畴赶快与清军决战。 崇祯更是帝诏令洪承畴“刻期进兵”,又分任马绍愉、张若麒为兵部职方主事、职方郎中,前去永宁督促洪承畴和清军决战。 两人日夜不停的赶到永宁时,看到的是洪承畴十几万大军正在备战,但是却没有丝毫要前去决战的样子。 “洪督师,兵部不是下了命令,要求尽快与建奴决战吗,怎么还在这宁远停滞不前。” 洪承畴一脸的苦笑。 “二位钦差,现在真不是决战的时候,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敌人现在的兵力部署,后勤补给路线,这些情况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贸然决战,说不定正中敌人下怀,万万不可。” 马绍愉和张若麒听完也为难了。 他们是带着崇祯旨意来的,皇帝要的是速战速决,不是停滞不前。 “洪督师,即便是这样,也要尽快决战,击溃建奴才是,咱们这次来,可带着陛下的旨意,要尽快速战速决。” 说完,拿出圣旨给洪承畴。 洪承畴正要下跪接旨,被二人拦下。 “陛下说了,这次不必宣旨,所以洪督师也不用下跪,朝廷国库现在都能跑老鼠了,这次出兵的三十万两白银,还是陛下内努的私房钱,这战事要是拖个十天半个月的,粮食绝对后继不了,到时就算不决战,也是战败的下场啊,望洪督师体谅陛下和朝廷的不易。” 洪承畴也无话可说了,朝廷没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哎……既然这样,要决战也不是不可,不过先要好好部署一番才是。” 马绍愉和张若麒听到洪承畴同意决战,也是开心,起码自己能交差了。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摆兵布阵之事,我二人就不便多言,由洪督师一人定夺。” 洪承畴拍着脑门子,开始了部署。 崇祯十四年七月二十六日,洪承畴在宁远誓师,率八总兵、十三万人,七月二十八日抵锦州城南乳峰山一带。 皇太极在此地也布置了重兵,结果两军相遇,打了个开门红。 洪承畴这边让吴三桂为先锋,给驻守乳峰山的清军一个下马威。 这个吴三桂不愧为一位历史上颇有名气的将领,指挥起打仗来,那是得心应手。 他带领的关宁铁骑几个冲锋下来,对面的清军就败下阵来,被吴三桂一顿绞杀,死伤好几百人,剩余的一千多清军,吓得落荒而逃。 洪承畴乘胜追击,指挥剩余的几位总兵,将附近驻扎的清军几乎全部剿灭,战绩颇丰。 初战清兵失利,几至溃败,把皇太极都给打郁闷了,这明军吃错药了吧,突然这么能打了。 庆功宴上洪承畴将吴三桂列为首功,说:“吴三桂英气勇略,两年来,以清廉和英勇大大振奋辽东兵马的勇气,作战的气势更足,特别是此次作战战功犹多。” 二十九日,洪承畴命总兵白广恩率领所部攻打西石门,又将西石门的清军打了个大败,此时明军士气正锐,皇太极对清兵失利心急如焚。 于是皇太极带兵赶往锦州,这时的皇太极其实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所以才想在临死前,拿下关宁锦一带。 一边赶路一天吐血的皇太极不顾太医的劝阻,日夜不停赶路,昼夜兼行五百里,终于到达了锦州。 皇太极下令沿途清军只要遇到明军,就撤退,不要与他们缠斗,将他们诱入到锦州来。 前军气势正宏,后军押运粮草的必定追不上大军,今天老子就要断了他的粮草,给这群明军一个两面夹击。 第223章 朝廷求援 锦州城北的戚家堡(辽宁锦县齐家堡)。 皇太极登山岗观看明军阵式,见洪承畴的阵势布置严整,感叹说:“人们都说洪承畴善于用兵,果然是这样的,我们的兵将一定要小心”。 洪承畴因为要和清军决战,需要轻装上阵,所以粮草补给都不能携带太多。 于是将粮草全部放到一处名为笔架山的关隘。 笔架山形似笔架,易守难攻,这就是洪承畴决定将笔架山作为明军粮食补给的存储处,并让总兵白广恩带三千军兵前去镇守。 他看了很久,苦苦思索,见明军是“重兵集结在前,但是后队的疏漏很大”,便想出了破敌之法。 对诸将说:“洪承畴的兵阵\\u0027有前权而无后守\\u0027,可以攻破了。” 他根据明军首尾不相顾的弱点,定下掘壕围困断敌粮道之法。 皇太极命人挖掘深壕。 这种壕沟上高一丈二,上宽半丈,下面却极其窄小,仅能容下双脚站立。 只要掉下去,就不可能凭自己本事爬上来。 在二十日这一天里,清兵拼命掘壕,从锦州西面往南,穿越松山、杏山之间的通道,一直到海口,连掘三道大壕,将明军包围起来,切断了其与后方的一切联系和粮饷供应。 二十一日,洪承畴统兵进攻,双方激战一日,谁也没能奈何得了谁,各自回营休整。 清军挖掘好战壕后,就将十几万明军都围在锦州和宁远之间的这块旷野上。 这下十几万明军慌了,粮草被断,十几万明军,就携带了三天粮草,这要是突围不出去,不饿死才怪。 就在洪承畴他们在商量可接下来要如何速战速决时,皇太极也命令岳托带领镶红旗直接往笔架山而去。 笔架山是一个海岛,平时是在大海之中,但是有时退潮时,就会有大概一个时辰,会露出地面,而皇太极就是要趁退潮时这点时间,攻打下笔架山,夺取明军粮草,逼迫明军投降。 岳托带着十个牛录的镶红旗清兵赶到笔架山时,正是下午时分。 山上关城里的明军也看到了远处海岸上的清军,不过有海水阻隔,那这清军拿他们也没办法。 白广恩正在城里喝着酒,吃着可口的饭菜。 这山上可是够十几万大军食用两个月的粮草,自己就是敞着肚皮吃,也吃不完,于是下令,让手下人敞开了吃。 在得知清军来了时,白广恩也是有点担心,但是看到茫茫海水,他有放心不少,只要抵住退潮时的那一个时辰,这清军就打不进笔架山来。 “都给老子看好了,这些建奴要是想来送死,给老子狠狠的打。” 白广恩丢下这么一句,又回去喝酒去了。 当天傍晚退潮时,三千镶红旗骑马踩着半米深的海水,冒着还未完全退潮的海水卷走的危险,蜂蛹的冲向笔架山。 笔架山的守军正在吃饭,就听到城头的警钟被敲响,吓得纷纷扔下碗筷往城头跑去。 跑上城头时,已经有清军登上了城墙。 城墙上还有十字钩钩在城墙砖缝中,想必是这些清军就是用这些十字钩攀上的城墙。 明军们挥舞着武器想要将城头的清军赶下去,但是他们又那是身着重甲的,清军的对手。 白广恩还在房间里呼呼大睡。 下午他可喝了不少酒,这些酒是军中携带些庆祝打了胜仗庆功用的,结果这几天,被白广恩喝了不少。 “白总兵,白总兵,不好了,建奴打进城了。” 一个亲兵一脚将房门踹开,冲上去猛摇白广恩,一边摇晃,一边大喊。 “谁特娘的吵老子睡觉,来人,给老子拖……。” 白广恩一边咒骂,一边翻身起床,回过神就看到自己亲兵身穿盔甲,收拿长刀,浑身鲜血的,也吓了一跳。 “娘的,这是怎么回事。” 亲兵指着门外说道:“清军,清军趁着海水退潮,结果几千人淌着海水就冲了过来,兄弟们现在正在拼死抵抗。” 白广恩这时什么酒都醒了,站起身,对那亲兵说道。 “盔甲,快给老子穿盔甲。” 笔架山那边的战斗持续了一晚上。 第二日,洪承畴这边还不知道笔架山已经开打了,也做好了与清兵决战于松山、锦州地区的准备。 明军有十来万人,清军那边也有十万余人,人说上可以说相差不大。 但是明军这边火器数量占有,如果所有总兵将领都听洪承畴的调度,虽不敢说能击败清军,但是打个五五开,还是没问题的。 洪承畴他们也发现自己这些人被清军围困了,现在突围才是首要任务,不过笔架山那边传来消息。 清军趁退潮攻占了笔架山,白广恩带人逃跑了,现在笔架山的粮草已经被清军镶红旗占领。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的慌张不已。 更劲爆的消息也传了过来,说后路有清军正白旗和镶白旗出现,也就是说,后路也被清军截断了。 如果只是被包围还没事,谁都奈何不了谁,拼的就是后勤。 现在粮草被占,后路被断,这不是要把这十几万往死里逼吗? 洪承畴召集所有总兵将领们入主帐商议。 “各位总兵想必已经知道了,我们在笔架山的粮草昨晚被清军攻占,总兵白广恩逃走了,而且我们的后路也被清军截断,现在前有狼后有虎,我们必须团结一致,才能打破这个困局,明天咱们就跟清军决战。” 洪承畴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下面的总兵们却各有心思。 不过这些总兵将领们,这十几年来,对于朝廷也是多有不满。 有功不赏,有过不罚,官员腐朽无能,所以他们此时并不齐心,都在想怎么保存自己实力。 打了胜仗,功劳是督师和朝廷的,自己这些人已经是总兵,武人能达到的最高等级了,再往上是左右都督。 不过这都是文官把持着,武人要升上去基本不可能,所以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有人腰板才硬,如果把自己的人折在这里,就算活着回去,也是等着被砍头。 明军火器超过清兵,本可以决一雌雄,尤其是又已被清兵断绝了后路,只有拼死厮杀,方能死中求生,但是现在各个总兵各怀鬼胎,都不想拼命。 这一仗,还没开打,就已经注定要输了。 “督师,现在咱们只有三天的粮食,要是三天突围不出去,等待咱们的,可就是死路一条啊。” 王朴在听完洪承畴的话后,率先开口道。 “是啊,督师,现在咱们被困,真要决战,咱们可能得死一半人。” 唐通也是和胆小鬼,和王朴一起也是臭味相投,都是怂货。 “要不咱们逃回宁远吧,起码在哪里有高大城墙,清军那咱们没办法。” 诸将胆怯,不愿死战,主张逃回宁远。 “本监军也赞同退回宁远在做打算。” 监军张若麒也开口说道。 洪承畴想决战。 但是力主速战的,昏庸无能的兵部尚书陈新甲之亲信,监军张若麒也反对决战,希望撤回宁远,这进一步涣散了将士斗志。 洪承畴无可奈何,只好下令于明日突围,说:“以往诸位将领都说要誓死报效国家,如今正好有机会,虽粮尽被围,也应该明确告知诸位兵士:守是死,战也是死,如果奋力一战或许能够死中求生。我智术短浅决意孤注一掷,明天望诸位能够竭尽全力。” 他分遣剩下七路总兵为左右路,准备于明日死战突围。 皇太极于交战之后料定,明兵缺粮,夜里一定会逃跑,分遣王公将领进入汛地,阻截明兵。 洪承畴这一夜都没睡,他一直看着地图,在想着明日决战时,可能发生的一切意外。 大同总兵王朴一回营便率本部人马首先乘夜突围逃跑。 “让所有兄弟集合,今晚趁夜突围出去,还想决战,决你大爷,自己去决战吧,你爷爷不奉陪了。” 要跑路的不止王朴,基本也都跑。 宁锦一带战事一触即发。 时间回到一个多月前。 张梵回到山东时,已经是崇祯十五年正月初八,在爪哇时遇到台风,所以在爪哇待了三个月,等到台风季过了后,才再次踏上归途。 刚回家,王承恩就来了。 “王公公,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有事?” 张梵刚洗完澡,嘴里正在吃着一个肉包子,出来就看到王承恩坐在客厅里,一旁还有孙承宗陪着。 “勇武侯,咱家这次可是跑第四次了,每次来,您呐都没回来,白跑三趟,陛下愁得头发都白了。” 王承恩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 “皇帝拥有整个大明,还有什么可愁的,还有,我可不是什么勇武侯,我就草民一个。” 张梵调侃着,对于现在的崇祯,张梵觉得是他咎由自取。 “侯爷说笑了,咱家知道您心里有气,陛下也知道亏待了你,但是,陛下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毕竟死的是一个一等国公,还望侯爷多多体谅陛下,下面那些官员巴不得整死侯爷您呐。” 王承恩见张梵脸色不太好,忙解释道。 “公公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开门见山的说就是了,大家都是熟人。” 张梵看王承恩不经逗,也不在耍他了。 “陛下有封圣旨给侯爷的,侯爷你看……。” 王承恩说有圣旨,但是却不见张梵有要跪下接旨的意思,有点为难的说道。 张梵坐在椅子上没动,只是淡淡的说道:“宣旨什么的,就算了,太麻烦,直接说什么事吧。” 王承恩听完脸都在抽抽。 不过现在有求于张梵,惹不起他,于是只得拿出圣旨,不过并没有打开,而是将圣旨里的内容简单的说了一下。 “陛下要恢复侯爷您的爵位,而且还要升爵至国公一爵,以后就要称您为勇武公了,国公爷,咱家可要提前恭喜国公爷了。” 王承恩说完,笑呵呵的将圣旨递给张梵,不过张梵并没有接圣旨。 “额,国公爷,这圣旨还请接下。” 王承恩见张梵不接圣旨,于是小声的提醒道。 孙承宗在一旁说道:“国公爷,快接圣旨啊。” 张梵还是没接,而是缓缓站起身,走到落地窗那里,看着外面繁华的街道,然后才说道。 “说吧,要我做什么,能给我一个活人一个国公的爵位,这可是大明开国以来,一百多年来,第一次。” 王承恩这时才将关外锦州城被建奴围困,洪承畴带大军去驰援也被困的事说了出了。 “陛下的意思,是想国公爷去锦州支援,就算救不下锦州啊,也要把出关的大军带回来。” 王承恩期待的看着张梵,希望他能同意。 张梵现在窗前,望着窗外,许久都没有说话。 “国公爷,国公爷,您有什么条件可以说,陛下说了,只要国公爷能同意,什么都能答应。” 王承恩见张梵半天不说话,只好亮出最后底牌。 “扬州。” 张梵缓缓吐出两个字。 “扬州?什么扬州!” 王承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痴痴的问了一句。 “国公爷的意思是要扬州。” 孙承宗在一旁解释道。 王承恩咽咽口水。 张梵啊,你的胃口不小啊,知道扬州一年的税赋是多少吗。 “扬州给我,每年给朝廷三百万两白银,十万石粮食,同意话,本国公马上出兵,不同意,草民也不多留公公了。” 张梵也说出自己的底线。 同意的话,老子还是大明的国公,不同意,老子就是山东张梵。 第224章 无人能挡 第二天,张梵带五千天佑军中的精锐,骑马向山海关而去。 他的空间里,装满了各种物资,包括铁甲偏厢车,最新研制成功的触发式的开花炮弹,不过因为制作太过苛刻,所以数量不多,只有几十发。 至于什么康格里夫火箭,更是多的数不清。 山海关的守将吴三辅看到大群骑兵风尘仆仆而来,吓得不敢开城门。 顺子拿出圣旨说道:“山海关守军听令,陛下有旨,速开城门,如果贻误战机,尔等通通人头落地。” 吴三辅在城头看到城下的顺子拿出黄澄澄的圣旨来,也不敢阻拦,忙命人打开城门,放这群人出关。 路上,张梵打开李岩交给他的几个信封,说是多尔衮写给他的信,是这次皇太极围攻宁锦的所有军事部署和人数。 多尔衮信中还说到,皇太极身体越来越差了,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希望张梵能尽快履行他们之间的交易。 “皇胖子,老子这次就把你脑袋摘下来玩玩。” 张梵掏出火折子,将几封信烧了个干干净净。 “兄弟们,加快速度,皇太极的人头还等着咱们去摘呢,这次要是砍了皇太极狗头,每人官升一级,赏银百两。” 张梵骑马跑在最前面,转头对身后的人大声喊道。 “侯爷,银子咱现 在不缺,家里粮食也吃不完,要不给咱们一个发一个婆娘,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身后不知道谁冒了一句,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张梵笑骂道:“娘的,要婆娘自己找去,能找几个是你们本事,别废话,加快速度,不然,皇胖子可就跑了。” “洪督师,昨晚大部分人都跑了,就剩咱们这些人了。” 曹变蛟看到洪承畴一脸诧异的看着空荡荡的营地,只好上前解释。 “都有哪些总兵逃了。” 洪承畴一脸心痛的问道。 “据走丢逃回来的各营军兵回报,总兵吴三桂、王朴等逃入杏山,总兵马科、李辅明等奔入塔山。” 王廷臣小声说道。 洪承畴看了看身边的没走的总兵。 王廷臣,曹变蛟,邱明仰。 就这三人没走,其余的,都跑了。 “咱们现在还剩多少人。” 曹变蛟苦着脸说道。 “所有人加起来,不到五万。” 王廷臣也说道。 洪承畴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宁远是回不去了,现在只有往锦州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曹变蛟,邱明仰以及王廷臣三人纷纷跪下说道:“我等誓死追随洪督师。” 很快的,五万左右的明军就开始往锦州城逃去,虽然是逃,但是却并没有乱,步兵在前,骑兵在后。 皇太极也休息到了明军动向,但是他现在身边也只有不到三万人,其余人都出去追击吴三桂他们去了。 “这个洪承畴,朕势在必得。” 皇太极想起洪承畴,爱才之心再次泛起,他要将洪承畴纳入麾下。 “给朕追,出了洪承畴,其余人,只要不降,全部格杀。” 三万清军迅速集结,并朝洪承畴他们追去。 锦州城现在也是打的热火朝天的,一万多八旗军,加上两万汉军,三万多清军将围着锦州城打,也让祖大寿他们无可奈何。 还没到锦州,骑哨回报,说锦州城已经被几万清军团团包围。 “看来锦州城是去不了了,去松山,那里应该还没有被建奴攻陷。” 洪承畴稍微思索一下,就命令全军转头往松山而去。 紧赶慢赶的,终于到了松山城。 城里已经被清军攻陷,不过留守松山城的清军不多,就三个牛录。 松山城不是啥大城,也不是什么战略要地。 所以皇太极攻陷下松山城后,将这里作为中转站,放了不少粮食补给在这里,就是为了给攻打锦州的军兵的补给的。 没想到洪承畴没往锦州城去,反倒中途到了这松山城来。 一千来清兵一个时辰都没挡住,就被曹变蛟他们全部砍杀了。 进城后,发现里面还有不少粮食在,几万明军都欢呼雀跃。 连跑几百里,所有人都又累又饿。 现在看到这么多粮食,那还不好好吃一顿。 洪承畴他们暂时安全了。 逃跑出去的吴三桂他们却被清军杀了个落花流水。 吴三桂他们从杏山往南沿着海边,东到塔山,受到清军阻击,淹死在海中的人不计其数。 吴三桂和王朴等原本打算回宁远,但是被清军阻拦,突围好几次,都被清军打退,根本冲不出去,只好改道去了杏山,在那里苟延残喘。 而总兵李辅明和马科等逃往塔山,但是正要趁海水还没涨潮时强行渡海逃走。 但是却被突然涨潮的海水不少人,整个海面都漂浮着尸体。 躲在松山城的洪承畴他们知道,这松山城撑不了多久,现在城外好像只有皇太极的正黄旗和镶黄旗以及部分镶蓝旗。 人数一直走两三万人,自己这边五万人左右,如果现在和外面的清军拼了说不定能重创清军,自己这些人还能有机会生还。 要是清军援军赶来了,自己这几万人,绝对没能逃出生天的可能。 松山城外,不断有零散清军汇集过来。 皇太极也每日命人攻击松山城。 不过曹变蛟,王廷臣他们手里的都是精锐,又依城而守,清军每天都要付出巨大伤亡。 但是派人出去批图突围的军兵,都被击败,要么战死,要么逃回城里。 就这样,三个月过去了。 城里的粮食也快耗尽了,原本的五万左右的人,经过几个月的战斗,现在剩下两万多,伤亡超过一半。 “督师,明今晚末将出城偷袭皇太极大营,您趁机逃出去,在这里待下去,咱们全部都得死,只要督师在,我大明就还有希望,去山东找张侯爷,现在只有张侯爷,才能对付这些清军了,救我大明。” 此时曹变蛟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他决定今晚尽选军中精壮,入夜后开城直扑清军正黄旗大营,杀皇太极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曹总兵,这可是九死一生,俺老王跟你一起去,反正是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 王廷臣见曹变蛟要袭营,也要一起去。 “你们都去,那我老邱也去。” 辽东巡抚邱明仰见二人要去,也要吵着去。 “邱大人,我们都去了,谁保护洪督师,你就别去了,你到时保护洪督师一起逃出去,打仗是我们武将的事,轮不到你们文官老爷上,知道吗。” 洪承畴本想说点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想活下去,他想回大明,他想做大官,他还有抱负没有完成,他要封侯拜相。 所以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要活着。 这几个总兵既然要去和清军决战,那自己趁机逃出去,不是正好吗。 但是面对几个忠心耿耿的手下,他又有点于心不忍。 当天下午,曹变蛟和王廷臣就开始点齐兵马,然后让他们好好睡一觉,晚饭时再好好吃一顿,晚上可就要出城拼命去了。 入夜时,城外出了清军大营里有火光外,其余地方都是黑漆漆的,正是偷营的绝好机会。 曹变蛟出发时,和王廷臣在攻击目标上产生了分歧。 曹变蛟要直杀清军主营,要将皇太极斩于马下,只要皇太极死了,清军就群龙无首,自己这些人就能有逃出升天的可能。 而王廷臣则建议直接烧毁清军粮草,只要清军没了粮草,这松山城危机自然不攻自破。 “哎呀,老王,你说的对,我也说的有理,再吵吵下去,也吵不出个结果,要不咱们双管齐下,你去烧粮草,我去杀皇太极,不管咱俩谁成功了,这困局不都解了吗。” 曹变蛟最后提出意见,对此王廷臣则没意见。 夜深了,松山城门缓缓打开,两队人马鱼贯而出。 一队直奔清军大营而去,而另一队,则直奔后军粮草大营而去。 本已入睡的清军,正梦着抱着媳妇清热,就听到营帐外杀声震天,纷纷爬起来又出营帐查看。 清军值夜的佐领彰古力刚巡查要营地,正说回帐篷喝两口酒,就听到外面有动力。 于是又走出帐篷查看。 就看到一大股明军骑马冲进了大营,所有阻挡在他们面前的清军全部被一刀砍飞脑袋。 彰古力见状忙拔刀前去阻拦。 谁想到,领头的一个白袍小将提枪骑马就向他冲来,只一个照面,彰古力就被那小将一枪刺穿咽喉,倒在了地上。 而那个小将甚至连看他一眼的时间都省了,直直骑马往营地中军冲去,路上凡是阻挡他去路的,不管是佐领,还是牛录,还是副将,通通在他手里走不过一个回合。 他身后的明军也是勇猛无比,杀得那些清军纷纷溃逃。 试图阻击的正黄旗清军无不横尸于明军刀下。 曹变蛟率部在清军中纵横冲突,如入无人之境,最后选定最显眼的一片营帐冲杀过去,而当夜皇太极正在此处策划攻松山事宜。 额驸多尔济率亲军前来阻击,看到浑身是血的曹变蛟犹如地狱归来的恶魔一般,吓得连一战的勇士都没有了。 率先转身就逃,而他带来的正黄旗旗丁见自己主子都跑了,那还敢去阻拦,随即被明军杀散。 内大臣布延和塔瞻相继率部来战,又被曹变蛟击溃。 一时间整个清军大营混乱不堪,到处都是溃逃的清兵尸体。 皇太极走出帐篷,看到大营变成这样,也是大怒。 “怎么回事,几万大军,居然被伙明军给打得溃不成军,赶快给朕将他们格杀当场,不然,砍了你们脑袋。” 皇太极的护卫们作为扞卫皇太极的最后一道防线拼死冲上去。 曹变蛟已经战了多时,有点体力不支,五六个正黄旗亲兵围攻他一人,他的亲兵也被围剿,一时赶不过来支援他。 连续砍翻三个正黄旗亲兵,一个亲兵放冷箭,射伤了变蛟。 但曹变蛟丝毫不慌,拔出插在肩膀护肩上的那支箭,拿出自己的弓,一箭射死那个放冷箭的正黄旗亲兵。 在曹变蛟的带领下,明军依旧奋勇向前,势不可挡地将几百清军侍卫们砍杀殆尽。 之后,以勇毅闻名的固山额真图尔格和弟弟伊尔登、内大臣锡翰、遏必隆等清将纷纷前来阻挡。 均不是曹变蛟的对手,见无法以格斗取胜,情急之下占据御营营门拼命放箭,将曹变蛟射伤。 此时清军已从混乱中反应过来,开始从四面八方向御营聚集。 曹变蛟身中数箭,又中了十几处刀上,身上血流不止,突然跌下马,昏厥过去。 亲兵们马上围过来,将曹变蛟护在中间。 四面八方的清军围了过来,幸存的明军现在不过七八百人,已经渐渐支持不住了。 因失血过多几近昏厥的变蛟见突入内营无望,只得率军退回松山。 此战后皇太极震怒,各将领皆被处分罚银,加强了御营的防御。 第225章 最后的机会 曹变蛟带着五百明军回到松山城时,洪承畴和邱明仰已经离开了,城里还有两千曹变蛟的下属不愿离开,他们要陪自己总兵战斗到最后。 王廷臣他们没回来,而清军大营那边现在喊杀声整天,而且也燃起大火,想必王廷臣他们成功了。 不过同样他们也陷入了清军的包围,这一夜能活多少人,还不知道。 王廷臣他们三千人确实找到了清军的粮草大营,不过皇太极将粮草分成五份,分别放在不同的地方。 王廷臣他们找的只是其中一个,而且还是最小的一处。 不过王廷臣他们不知道,看到找到了粮草大营,于是分散开去四处放火。 刚点完火,清兵就围了过来。 王廷臣他们看到粮草已经点燃,也不恋战,纷纷往营外冲去。 蜂拥而至的清军将他们团团围住,看来要冲出去,可不容易啊。 曹变蛟回到松山城就昏迷过去。 直到两天后,才醒过来。 “王总兵他们呢!” 曹变蛟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询问自己亲兵,王廷臣他们怎么样了。 亲兵看到曹变蛟醒来,忙端着一碗稀粥过来。 曹变蛟昏迷两天,肚子早就饿扁了,端起稀粥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王总兵他们就回来一百多人,王总兵回来时,已经身受重伤,现在还昏迷着,看样子,怕是活不成了。” 曹变蛟挣扎的想坐起来,但是身体实在太虚弱了,好几下都没爬起来。 “曹大人,你别起来,你伤得也很重,好好休养,大家还得靠你带咱们杀建奴呢。” 无奈,想起来,但是身体不允许,曹变蛟只好继续躺床上去。 皇太极他们被曹变蛟和王廷臣一闹,也是心有余悸,也不敢在松山城外驻扎了。 后退了十几里,还派出更多的巡逻队,就怕曹变蛟他们再跑大营来。 笔架山这边,天佑军的军兵正踩着清军的尸体挣扎清理战场。 笔架山现在一个能站着的清兵都没有了,被张梵的天佑军全部剿灭了,总共留守的一千五百半天之内被全歼了。 “少爷……,所有清狗都被杀了,接下来怎么办。” 顺子提着带血的刀,走到张梵面前说道。 “粮草全带走,这个问题交给我就行了,你们先去休息,吃些东西,咱们马上要告诉松山,没记错的话,曹变蛟他们就在那里,正被数万清军围困,皇太极那货也在那里。” 就在天佑军吃饭休息时,张梵将笔架山上的所有粮草都收进了空间内,吃完饭后,休息了半个时辰后,天佑军再次踏上了征途。 前往松山时 ,有骑哨队官回来报告,说前面发现大量建奴。 “建奴?知道是哪一旗吗。” 张梵他们在一个树林休息,对于骑哨队官的话,张梵不意外,毕竟现在关宁锦一带可有十几万清军。 “都穿白甲,还有白甲镶边的,是正白旗和镶白旗。” 骑哨队官笃定的说道。 “正白旗和镶白旗!多尔衮,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你了,带我去看看。” 出了树林,就看到巨大的清军营地。 “少爷,别过去,有危险。” 顺子和石头他们纷纷劝道,毕竟那里可是几万大军。 张梵则不以为意。 “怕什么,他多尔衮可不会想老子死,起码现在不会,走吧,去蹭顿饭。” 张梵骑马直奔清军大营,天佑军看到自己国公爷往清军大营去了,那还顾得休息,纷纷上马跟着去了清军大营。 大营里的清军正在做午饭,主帐中,多尔衮,多铎还有豪格正准备吃饭,帐篷里还有一个人坐在那里。 面前的小桌上摆着一盘烤羊肉,还有一壶酒,不过那人闭着眼,对面前的食物丝毫不为所动。 “洪大人,你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真的想绝食来报效你们所谓的大明朝廷吗。” 多尔衮一边嚼着烤羊肉,一边对他口中的洪大人说这话。 “你们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吃的,本官生是大明人,死是大明鬼,宁愿饿死,也不会投靠你们的。” 多尔衮也不和他打嘴炮,招呼自己弟弟吃饭。 “睿亲王,睿亲王,有明军朝我们来了。” 门外一个亲兵在门口大声说道。 “明军?那个不开眼的,居然来找麻烦。” 多铎放下手里的羊腿,站起身,抽出刀就要出营帐。 “多铎,豪格,你们留下陪洪先生吃饭,我出去看看。” 说完,多尔衮起身出了主帐,往远处望去,还真有一队有人骑马朝他们开了。 “张字旗?山东张梵!” 多尔衮认识汉字,远远看到对面发出的张字大旗,有看到全是骑兵,马上猜到是张梵来了。 马上翻身上马,一个人骑马往营外走去,亲兵要跟着,也被多尔衮阻止了。 张梵也独自一人骑马向多尔衮走去。 “张侯爷,好久不见了啊,刚才听亲兵说,有明军向我们这边来了,还好奇是谁这么胆大,当时就在想,会不会是张侯爷来了。” 多尔衮皮笑肉不笑的对张梵说道。 张梵也不介意,反正他和多尔衮也不是朋友,而是敌人,现在只不过有共同目的而已。 “睿亲王也不必这么惊讶,你不是还写信给我吗,放心吧,这次我就是来取皇太极人头的,去弄点吃的来,我了还没吃饭呢。” 张梵也是假笑着跟多尔衮说着。 多尔衮皱着眉。 老子堂堂大清国的亲王,居然给你一个侯爵拿吃的,娘的。 没办法,惹不起,也只好招手,让亲兵那两份午饭过来。 张梵和多尔衮坐在草地上吃着烤羊腿,喝着米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老友在一起吃饭。 “张侯爷,皇太极在松山城在抓住了你们大明的一个大官,当时他正在往宁远城方向逃,结果被出去追击明军的豪格碰到,直接击溃了出逃明军,抓住了那个明朝大官,好像叫什么洪……洪……。” “洪承畴!” 张梵看多尔衮半天说不出名字,于是提醒道。 “对对对,就叫洪承畴,张侯爷如果想救回他,走时,给张侯爷送过去。” 多尔衮想做个顺水人情。 “不必了,这个洪承畴也是有点能力的,你自己留下吧,皇太极死后,他能帮你稳固地位。” 多尔衮听完心里狂喜。 豪格带着这个洪承畴来他这里时,就说了,这是他皇阿玛要他将这个洪承畴直接送回盛京去。 原本豪格打算在多尔衮这里休息一两天,然后再赶路。 “行了,饭也吃了,时间也不早了,皇太极那里现在还有多少人。” 张梵放下吃的只剩骨头的羊腿,喝了口米酒后,询问多尔衮。 “就剩正黄旗,还有部分镶黄旗和镶蓝旗的人,应该不超过三万人。” 多尔衮思索一番说出答案。 “行,就这样吧,回去后好好思索要怎么接替皇太极的位置吧,可别忘了,他还有儿子。” 张梵起身往回走,然后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多尔衮看着张梵远去的背影,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双手不经意的捏紧拳头。 松山城这边,邱明仰带出去的士兵,也有逃回松山城的,告诉了曹变蛟,他们当晚逃出去后的事。 刚出城不就,就碰到了一队镶黄旗的清军,辽东巡抚邱明仰为了掩护洪承畴逃走,带人和清军死战。 结果邱明仰战死,洪承畴也被抓走。 曹变蛟身上虽然有伤,不过都是皮外伤,经过几天休养,已经能下床活动了。 “娘的,狗建奴。” 曹变蛟气得将手里装汤药的小碗都捏碎。 “大人,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城里粮食可真的要见底了,再突围不出去,都得交代在这里。” 副将江翥无奈的说着,城里的粮食最多够吃两顿,如果要吃饱的,最多一顿。 “那就算煮了,让兄弟们吃最后一顿饱饭,然后出城和建奴拼了。” 中午这一顿,松山城里的明军将所有的粮食都煮了,多余的战马也都宰了煮成肉汤,反正今天都不打算活了。 这些战马也不能留给建奴。 骑不走的就全杀了。 也许知道是最后一顿饭,所有明军都端着碗没吃。 “怎么了,这么好吃的饭菜,你们都不吃吗,怕个球啊,吃饱了,出去和建奴拼了,就算死,也是个饱死鬼,吃。” 曹变蛟也端着碗,碗里是大块大块的炖马肉,他端起碗就喝可以大口。 其余士兵看到自己家总兵都大口吃饭,完了出城送死,一抹眼泪,大口大口吃起饭来。 城外的皇太极他们也在吃饭。 算起时间,这松山城的粮食也见底了,破城也可能就是这几天的事了,继续守着,等城里的明军都饿的站不起来了,不废一兵一卒就能拿下这松山城。 曹变蛟艰难的穿上盔甲,身上的上虽然好了不少,但是还是会扯到伤口。 王廷臣则穿上盔甲,提刀走出房间。 “老王,你就别去了,你的伤比我还重,在城里等着,老子要是杀出去了,你就赶快逃出去。” 曹变蛟说着,掏出一封信给王廷臣后接着说道:“要是你能逃回大明,把这封信给我叔父,就说他的养育之恩,变蛟来生再报了。” 曹变蛟说完,翻身上马,提着自己的那柄长枪,让人将城门打开。 曹变蛟给王廷臣留下三十名精锐,将城里剩下的所有军兵都带出城。 出城后也不列阵,直接驱马冲向十几里外的清军大营。 清军们正在吃饭,好多人还抱着碗,就感觉地面在震动,下意识抬头望向营地在。 “明……明军来了,明军来了。” 发现敌情的清军吓得碗都打翻了,尤其看到那几千明军骑兵最前面的那个白袍将军,早就吓得胆肝欲裂了。 上次夜袭,这个白袍将军已经把这些清军杀出心里阴影了,现在看到他,就把他们吓的碗都端不住了。 不过也有胆边生毛的,骑马冲上去应战的清军,不过上去的下场不是被一击毙命,就是被一枪抽翻在地,然后被后面的马蹄踩成肉泥。 “拦……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一个牛录看到冲锋过来的明军,吓得拿刀的手都在抖,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在后退去。 但是身边的清兵没人敢去阻拦高速冲锋的骑兵。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 一时间营门乱作一团,清兵四处乱跑。 不过也有回过神的,拿起弓箭往营地外射箭。 但是不成规模的箭阵是没什么杀伤力的。 很快的,曹变蛟他们冲进了清军大营,见人就是一刀,数不清的清军被砍翻在地。 曹变蛟没有恋战,而是直直的向中军,有着黄色大纛的皇太极而去。 皇太极中军大帐前的大纛正迎风飘荡,甚是扎眼。 曹变蛟摘下大弓,一箭叫那大纛射落,然后挥舞长枪,冲着早就吓楞了的皇太极杀去。 第226章 皇胖子别跑 “又是这个疯子,快,拿箭射死这个疯子,射死他。” 皇太极看到曹变蛟又向自己冲来,也是郁闷。 这个死脑筋,怎么带几千人就敢跟自己几万清军死磕。 正黄旗亲卫们纷纷举起弓箭射向曹变蛟他们。 曹变蛟俯下身子,身体紧紧贴紧马背。 曹变蛟的战马身上穿有重甲,只要不射中眼睛,基本没事。 不过曹变蛟身后的明军就没这么好运了,毕竟能给马披重甲的,绝对不是普通大头兵。 曹变蛟摘下强弓,接着就是三支连珠箭,每一支都奔着皇太极面门而去。 皇太极的亲兵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扑上去将皇太极按住,三个亲兵被射中后背,哀嚎的倒在地上。 曹变蛟没有停止射箭,又是三支连珠箭。 皇太极这边又是三个亲卫被射倒。 “皇上快走,快走,咱们挡不住他们,快护着皇上离开。” 侍卫总管巴德尔手持大刀,挡在皇太极前面。 其余侍卫马上护着皇太极就往后跑。 周围被曹变蛟他们杀得慌了心神的清军也看到皇太极狼狈的样子,吓得纷纷往皇太极看过去。 这护驾可是天大的功劳。 曹变蛟看到皇太极往后跑了,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兵,已经被清军给围上了,就只有三十几个亲兵跟在自己身边。 “别管其他的了,跟我杀努酋。”hd v 曹变蛟现在为管不了那些手下了,今天看样子横竖都v是死,要是能宰了皇太极,就算死了也划算。x 曹变蛟带jkvm着v三十几个亲兵不管不vtgnhg顾的追杀皇太极,吓得皇太8 jgc极往后退了一6hb里有余。 赶过来的清兵才把曹变蛟他们给拦下来。 看到近在咫尺的皇太极,曹变蛟x还想再冲一冲,但是,确成了最后的奢望,因为他们自己被清军包围住了。jg “不要杀他,朕要活的,朕要慢慢活剐了他。” 皇太极一脸惨白,对于曹变蛟,他是恨之入骨,他要将曹变蛟千刀万剐。 曹变蛟他们现在就剩十几个人,而围着他们的清军超过百人。 曹变蛟原本身上就有伤,现在又打了半天仗,早就累得气喘吁吁的了,拿长枪的手都在抖。 看到包围圈越收越紧,曹变蛟怒吼一声,反握长枪,将jh里长枪当标枪投掷向皇太极。 皇太极没想到已经是困兽的曹变蛟,居然还想着要杀自己,拉过旁边一个亲卫挡到身前。 那个亲卫被长枪扎了个透心凉。 皇太极双眼冒火,一挥手说道:“全部格杀,一个不留。” 皇太极话音刚落,天空中就传来几声怪叫声,所有人都不由的抬头望去。 “轰……轰……轰……。” 十几声爆炸传来,是在清军最密集的地方,无数清军被爆炸气浪掀翻在地,也有很多清军被弹片击中,倒地上呻吟。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皇太极惊呼道。 亲卫那有时间去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护着皇太极就跑。 几万清军也被刚才的爆炸炸懵了,不知道怎么会突然爆炸的。 隆隆炮声这才传来,是远处的树林里传来的。 “敌人炮阵在树林,冲上去剿灭他们。” 一个正黄旗牛录额真眼尖,看到远处树林里传来阵阵浓烟。 几百清军在那个牛录额真的指挥下,骑马呼啸的冲向远处的树林。 剩余的清军也没闲着,有跟着皇太极护驾的,也有跟着往树林冲锋,去踏破敌人炮阵的。 反倒是被围住的曹变蛟他们十几人,现在到没人管了。 “冲,跟老子冲出去。” 曹变蛟见清军都跑了,马上下令,所有人跟他一起冲出去。 “妈的,果然是野人,这都还敢冲过来,那就全杀了吧。” 张梵坐在张椅子上,旁边是一个小茶几,上面摆着一壶茶,一盘水果,还有一盘点心。 看到清军冲上来,直接下令全部杀掉。 几百天佑军狞笑着摘下连发步枪,举枪瞄准发射一气呵成。 ‘砰砰砰。’ 爆豆般的枪声响起,接着就是隆隆炮声。 还有冒着尾焰飞出去康格里夫火箭,都直奔远处清军大营而去。 冲上来的两三百清军,和天佑军还没打个照面,就全部倒在冲锋的路上。 “炮营听令,打完一个基数的弹药后,留下来看守阵地,其余人炮击结束后,跟我骑马冲锋。” 张梵站起身,翻身上马,拿出自己那杆怪异的长枪,他好久没用过冷兵器了,他想用冷兵器把皇太极给挑了。 天佑军炮营的兄弟手上的活就没停过,一轮又一轮的炮弹发射出去,一百门野战炮打了整整十二发炮弹,直到炮身发烫才停止。 一旁的康格里夫火箭也一刻没停,足足发射了上百枚火箭出去。 远处的清军大营早就面目全非了,几百发开花弹出去,又几百枚火箭出去,地上除了满地尸体在,就是一些命大没死,但是被炸懵了的清军在那里呆呆的站着,不知所措的四下望着。 张梵骑在马上,看到狼藉的清军大营,一挥手里长枪,嘴里大喊道。 “天佑军的兄弟跟,跟我冲,一个建奴也别放过。” 张梵一马当先,一骑绝尘的冲向皇太极逃跑的方向,其余四千天佑军也骑马很强,一千天佑军守护着树林中的火炮阵地。 营地中被火炮炸懵逼的清军们,被张梵他们一人一刀直接砍飞人头。 皇太极他们这一跑就是七八里地,直到远离陷入战火的大营后,才缓缓停下。 刚才震天的爆炸将皇太极吓坏了。 拥有这样的火力的,出了张梵,大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这小子这次来,肯定是来杀自己的,还是赶快离开才行。 “快走,咳……咳……咳,快走,离开这里。” 皇太极已经病入膏肓,说话都咳嗽不断。 现在他身边还有两万左右清军,要赶快往锦州城跑,那里还有几万清军,过去了才能安全。 还不等再次出发,远处就烟尘滚滚,一群明军骑马冲了过来。 “皇胖子,别跑,留下狗头。” 张梵看到黄伞盖下的皇太极,大喝一声,一夹马腹加快马速冲上去。 看到明军快速冲过来,皇太极身边的清军马上动起来,纷纷向张梵他们围过来。 四千天佑军从腰间拔出转轮手枪,毫不留情的扣动了扳机。 张梵带着二百亲军脱离大部队,绕道杀向逃跑的皇太极。 皇太极逃跑,身边人也不多,七八百正黄旗清军跟随着,不过看到张梵来了,又不得不分六百人,来阻拦张梵这二百人。 万人敌,转轮手枪继续招呼着那些清军。 “一队跟我走,剩余人拦住那些清军。” 张梵带着十个亲卫再次绕路,杀向皇太极。 皇太极看到一脸杀气的张梵冲过来了,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命人停下马车,然后自己抽出长刀,在亲卫搀扶下下了马车。 这马车还是张梵宁海卫出产的,也不知道皇太极从哪里搞到的。 范文程也哆哆嗦嗦的拿着把长剑,走到皇太极身边说道:“皇上啊,这……这张梵可是……狠人一个,咱们……要是落他手里,绝对活……不成。” 皇太极狞笑着说道:“他们十个人,咱们一百人,谁赢谁输说不定,挺好了,拿下张梵人头者赏金万两,官升三级。” 身边那一百亲卫听到皇太极的话,顿时战意暴涨,纷纷拿起武器向张梵他们围过去。 顺子,和石头他们拔出备用转轮手枪,冒着对面对面射过来的箭矢,一个个点射对面的清军。 镶蓝旗旗主舒尔哈齐也拿着一把铁弓,抽出箭矢准备着,只要张梵进去射程,马上就射死他。 他们身边还有五六个穿着换马甲的心腹侍卫。 张梵可不想自己的爱马踏雪受伤,射程外就翻身下马,拖着长枪就冲向皇太极。 舒尔哈齐看到张梵一个人就好冲过来,不屑的冷笑一声,举起手中铁弓就要射杀张梵。 ‘砰’的一声枪响,张梵手里的手枪冒出一缕青烟,舒尔哈齐胸口被击中。 “啊”的一声惨叫,舒尔哈齐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范文程看到正蓝旗旗主舒尔哈齐被张梵一铳就打死了,吓得手里的长剑都掉地上了。 五六个黄马甲的贴身侍卫虽然心里害怕,但是却不敢逃跑,他们现在保护的可是自家皇帝,扔下主子跑了,等着的就是诛九族。 打死舒尔哈齐后,张梵并没有继续开枪,他在考虑要不要活捉皇太极。 收起手枪,张梵提枪就上,一枪捅死一个企图阻拦自己的黄马甲,但是另外几个黄马甲也挥舞着武器冲了上来。 还别说这几个黄马甲功夫不错,倒是合力将张梵给拦了下来。 “我草,这几个蛮子倒是厉害。” 张梵被几个黄马甲围攻,但是一时拿皇太极没办法,皇太极见状马上爬上一匹战马,就要逃走。 突然身边闪过一个身影,一人骑马奔来,一道血箭飞出,皇太极惨叫一声,痛苦的捂着右臂,那里已经血肉模糊。 皇太极的右臂已经没了。 “哈哈哈……努酋皇太极,看你还想往哪跑。” 曹变蛟手持腰刀,看到倒地的皇太极,哈哈大笑。 张梵望过去时,就看到曹变蛟砍断皇太极右臂,不由大叫一声:“小曹将军威武。” 几个和张梵缠斗的黄马甲也转头望去,看到皇太极受伤,吓得大惊,就要过去护驾。 结果被张梵和曹变蛟联手剿杀了个干净。 张梵走过去,一把将皇太极的衣领抓住,一把将他提起来。 而曹变蛟也把早就吓尿的范文程也一把领起来。 “你就是范文程啊,嘿嘿嘿,要尿就现在尿干净,老子怕你待会儿没机会尿了。” 拖着范文程走到张梵身边。 “张侯爷,想不到咱们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我曹变蛟对张侯爷打大名可是如雷贯耳。” “小曹将军客气了,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外面还有几万清军呢,把皇太极拖过去。” 张梵指着远方还在恶战的战场。 皇太极呲着牙,忍着疼对张梵说道:“张梵,你不……是说了,不妨碍……我大清……攻打大……明的吗,现……在为什么又……” 张梵咧嘴一笑说道:“你打不打大明跟我没关系,我不妨碍,这次只是受人所托,过来单纯的要你命而已,走吧,大清皇帝。” 说完拖着半死不活的皇太极走向激烈的战场。 “所有建奴听着,你们的主子在本国公手里,马上放下武器投降,不然本国公马上宰了你们主子皇太极。” 张梵和曹变蛟拖着皇太极这个死胖子,还有范文程,走到战场上一个突出的大石头上,对着下面还在对砍的天佑军和清军大喊道。 所有清军都看过来,有的虽然听不懂再说什么,不过,皇太极他们可认识,那可是自己主子。 皇太极半死不活的,右边膀子已经没了,血正滴在石头上,顺着石头缝往下流。 所有清军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皇太极猛烈的咳嗽着,然后憋着一口气大声说道:“大清……的勇士们,都……都逃走吧,回到盛京去,杀入关……。” ‘噗呲’一声,张梵不等皇太极说完,一刀砍下皇太极的脑袋。 血液顺着脖子上的大动脉,往上喷了足足半米高,将地上坐着的范文程喷了一身血,吓得他哇哇大叫。 所有清军都被这一幕吓到了,看到皇太极的尸体从大石头跌下来后,这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有刀。 “杀光他们,为皇上报仇。” 一个清军怒吼着,举刀就要砍向一旁的一个天佑军。 但是迎接他的,是不远处另一个天佑军手里的连发火枪,一枪将他脑袋打爆半边。 接下来,就是无数天佑军士兵端起转轮步枪或手枪,击杀那些清军。 当然也有清军手里的弓箭射中天佑军。 “走,快走,快逃出去。” 一个镶黄旗牛录额真,看到好多清军被火枪击毙,他知道再不逃,就逃不点了,忙招呼着那些清军,让他们都逃出去。 很快的,漫山遍野的清军都或骑马,过奔跑的逃出这战场。 想到他们也没去撵,人太多,根本追不过来,让他们逃又算了,真要死拼下去,自己这边伤亡还会更大。 第227章 鸿门宴 “小曹将军,麻烦你将你人收拢一下,战场上的东西,你们愿意要,那战场交给你们清理,我们不需要这些东西。” 张梵对正看着战场的曹变蛟说道。 曹变蛟看着满地的尸体,有明军的,有清军的,当然也有部分天佑军的。 这些清军貌似身上铠甲都不错,拿回去拆了改成明军战甲,那可是不错的财富。 “行,我现在就去收拢部下,对了,张侯爷,锦州城现在还被清军围着,锦州城里一个多月前就断粮了,现在怕是早就成了人间地狱了。” 战乱时期,人吃人的事不是什么稀奇事,易子而食的事比比皆是。 锦州城里早就开始吃人肉了,刚开始吃的马肉,是那些受伤的战马,后来健康的战马也被杀了吃肉。 马吃没了,明军就吃清军的肉,这些都是和锦州城守军战斗时,被明军杀死的清军尸体。 后来清军只是围而不攻,没了清军吃,就只有吃那些受重伤的明军同袍的肉。 到最后轻伤的士兵,体弱的城中百姓也被吃了。 很多锦州城的人因为吃人肉造成心理压力,手都会情不自禁的发抖,好多士兵,连刀都抓不稳。 再不去救,怕是锦州城就要沦陷了。 “锦州城?祖大寿驻守的那个锦州城?” 张梵询问着,对于祖大寿,张梵是矛盾的。 这个祖大寿,虽然最后还是投降了满清,但是那是被大明朝廷给坑了的。 锦州城孤悬关外,从崇祯十四年年尾,一直被围困到崇祯十六年下半年,一年多时间,朝廷对锦州城有心无力,无法提供任何帮助。 最后洪承畴的十三万大军战败,死伤近半后,祖大寿见救援无望,这才投降满清。 “祖大寿!锦州城!哎……,算了,能留就先救一下吧,先打扫战场,现在皇太极已经挂了,相信围攻锦州城的清军很快也会撤回盛京,拥立新皇可是大功劳,过两天吧,咱们一边也伤亡不小,锦州城坚持一年多了,不在乎多几天。” 锦州城可还有几万人,听说还有从罗刹国买来的火炮,现在去硬冈,不明智。 张梵看到跌坐在地上,尿了一裤子的范文程,张梵更是狞笑着将这个小老头提起来。 “范大学士,现在这种情况,你有什么想说的。” 范文程看到张梵不善的眼神,连忙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 “张侯爷,不对,张国公爷,下官……不……草民,草民投降大……,投降建奴也是实属无奈之举,建奴当年大肆屠杀辽民。草民要是不降,也会被建奴屠杀啊。” 张梵看到泪流满面的范文程,除了杀意,还有戏谑。 “哦,是吗,不过我知道的是,你和你哥可是自愿跑到努尔哈赤那里,发誓效忠投靠的,而且,还给建奴出谋划策,五次入关,杀我汉人几百万,可都有你的参与啊,是吧,范大学士。” 一旁的石头一脸杀意的看着范文程,他的家人可就是死在建奴入关时,十几口都被建奴屠杀了。 所以对范文程这样的汉奸,他恨不得生嚼他的肉。 但是,作为军人,没有长官的命令,他只能将心里的火气压下去。 狗剩看到了,上前安慰石头。 当然,这一切,都被张梵看在眼里。 “张公爷,张公爷,草民悔过了,真的悔过了,求张公爷饶草民一命,草民愿意辅佐张公爷夺得天下,草民看得出,张公爷绝地池中之物。” 范文程确实有些本事,一眼就看出了张梵眼中的野心,不过……。 “这天下迟早是我的,你的第一任主子努尔哈赤已经没了,第二任主子也挂了,本国公可没兴趣做你第三任主子,你就是个扫把星,石头,这老东西交给你了,另外,放出消息,说这次皇太极被杀,是这个老小子送的消息,他已经背叛了建奴。” 张梵要赶尽杀绝,别特妈说什么祸不及妻儿,前提不是还有个惠不泽家人吗。 荣华富贵一起享受了,那这共赴黄泉,就一个都不能少,一家人嘛,就要整整齐齐。 石头咬着牙走到范文程身边,躲在地上,一把拎死范文程的衣领说道:“老狗,想不到还有落在我们手里的一天吧,我全家是十几口人,可都死在建奴第一次入关中,你说,老子要怎么弄死你,才能解老子心头之恨呢。” 范文程看到眼睛都要要喷火的石头,吓得尖叫磕头。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草民有钱,草民把藏的钱都给你。” 石头可不管什么钱不钱,一拳抡过去,将范文程本就不多的门牙都打飞出去。 “啊!” 范文程捂着流血的嘴,一脸痛苦的被石头和狗剩他们拖走了。 “狗剩,怎么弄死这老狗才解恨,出个主意。” 石头询问一边的狗剩。 狗剩想了想说道:“和这个老狗有仇的人怕是不少,就咱们杀了他,咱们倒是解气了,其他兄弟们怎么办,我倒是听咱家侯爷说过,在大食国那里有种石刑,非常适合这条老狗。” 石头:“石刑?啥玩意儿!” 狗剩拍了一下石头的脑袋说道。 “你咋这么笨呢,石刑,肯定和石头有关,侯爷说了,这石刑就是地上挖一个坑,把人竖着埋进去,只留下肩膀以上的位置在地面,其余人则捡来石头,石头不用大,小孩拳头大小就行,石头大了,没几下就砸死了,用石头直接一块块的活活砸死这老狗。” “我靠,就用这个刑法,大家都可以参与。” 石头听完大呼一声。 范文程听着石头和狗剩的话,早就吓得全身无力,瘫在地上,任由石头他们拖动着他去行刑。 张梵他们在关外忙碌时,关内的流寇也没闲着。 李自成在洛阳经过一年的修养,实力已经今非昔比,麾下超过四十万军队,还有百万被裹挟的难民。 手下有十几路的发现农民军跟着。 李自成作为最大的一支农民军,自然把自己当做了首领,对其余农民军指手画脚的,稍有违背,就是一顿大骂。 那些小农民军首领依然是敢怒不敢言,但是作为另一支人数同样庞大的农民军首领,曹操罗汝才却多有怒气。 “娘的,这李自成真当自己是带头大哥了,你有二十万人,老子也有十万人,大不了老子单干。” 罗汝才手下的将官也纷纷表示,李自成的闯军现在个个嚣张跋扈的,完全没把自己这些人当一起共事的兄弟。 罗汝才是崇祯十四年和张献忠不和,又再次北上和李自成的闯军汇合的,这个时候的李自成自己攻打下大半个河南,洛阳城也势在必得了。 也就是说李自成已经羽翼渐丰,罗汝才这个时候来与不来,对李自成拿下洛阳,控制半个河南作用都不大,所以李自成对罗汝才也没过去那么客气了。 尤其崇祯十六年以来,随着朝廷势微,精锐基本损失殆尽下,河南基本被朝廷所放弃,只是由地方组装进行抵抗。 “他李自成竟然自称什么‘奉天倡义大元帅’,谁特娘的给他的勇气,既然这样,那老子就叫‘代天抚民威德大将军’,明天起,不要跟着闯军出去,就呆在营地。” 罗汝才满不在乎的对手下将领说道。 朝廷虽然对李自成他们这些农民军无可奈何,但是养着这么庞大的军队,单靠种植庄稼可不够。 现在是小冰河期,涝一年旱一年的,粮食根本没什么收成,所以要不断派人去其余地方,要么抢,要么买粮食。 李自成他们甚至还派人去山东联系粮食,却发现,自己夺妻仇人高杰就在山东曲阜。 但是现在他是张梵的人,自己就算有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动他。 所以农民军会定期派人四处筹粮。 各路农民军都会派人出去筹集粮食,但是粮食筹集回来,都被李自成放到他的大营里去了,其余农民军要想领粮食,都得去找他,由此,李自成自然控制住了这几十万农民军。 罗汝才第二天没有派人出去筹粮。 第三天也没去。 半个月后,李自成收到的消息是,罗汝才的人半个月来,都拒不出营,每天呆在营地里吃了睡,睡了吃,没粮食了,就派去去李自成那里领取。 李自成心里逐渐对罗汝才起了杀心,尤其是罗汝才那个‘代天抚民威德大将军’的称号,但是引起了李自成的不满。 老子封个大元帅,你就给自己封个大将军,怎么,想跟老子平分天下? 高一功看出李自成已经对罗汝才有不满情绪,于是小声说道。 “闯王,要不咱们把罗汝才杀了,然后接手他手里的那十万义军,这样,咱们可就如虎添翼了。” 李自成听完也心动了。 罗汝才手里的十万人,可大部分都是南征北战过得老兵,真要是加入到自己麾下,那自己真的如高一功说的,会是如虎添翼。 李自成点点头,和手下几个商议着,怎么在不惊动罗汝才手下,而将他和他的死忠格杀。 这天下午,罗汝才正和自己手下的几个将领在屋里喝酒,每人旁边还有一个或是两个样貌不俗女子陪着,这些都是各地抓来的良家女子。 “大将军,李自成看来也是怂包,都这样了,还是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咱们。” 罗汝才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后说道。 “哼,当然,老子手下可有十万南征北战过的老兵,他李自成虽然有二十万兵马,但是真要打,他不见得等赢咱们,双虎相争必有一死,到时得利的是朝廷,李自成是聪明人,不会做这种事的,所以对咱们,必须得供着。” “哈哈哈。” 所有将领都哈哈大笑起来,喝酒的同时,还不忘用手在身边女子身上抓上一把,吓得那些女子哇哇大叫。 “大将军,高一功来了,说是闯王有事请大将军。” 这是一个亲兵走了房间说道。 “高一功!请他进来吧。” 罗汝才挥挥手,让亲兵将高一功请进来。 “罗头领好,正喝酒呢,我家闯王今晚邀请罗头领和各位将军去赴宴,商讨一下攻打开封城的事。” 高一功进屋后,看到众人正在喝酒,虽然脸上不高兴,但是还是说明来意。 “大将军,老子叫代天抚民威德大将军,以后别叫错了,回去吧,告诉闯王,老子会按时赴宴的。” 高一功冷哼一声说了一声告辞后,拂袖而去。 “大将军,这李自成摆的怕是鸿门宴吧,咱们可得小心。” 一个将领对罗汝才说道。 罗汝才猛灌一口酒,然后说道:“鸿门宴?他李自成还当自己是楚霸王了,可惜,他没有那本事,不过咱也不能不多个心眼,吩咐兄弟们,晚上都机灵点。” 第228章 水淹开封 当晚,罗汝才就带着自己几个得力手下去了李自成那里赴宴。 一同去的,还有五百精锐士兵,一个个全副武装,甲胄裹身的。 李自成自然是站在门口迎接罗汝才他们。 “闯王,好久不见了,这段时间手下们出了点事,就没出去筹集粮食,望闯王不要多心。” 罗汝才笑呵呵的对李自成说道,眼睛却在四处瞟,想看看有没有埋伏的刀斧手。 李自成也哈哈哈大笑道:“大将军客气了,快里面请,酒菜早就备好了。” 李自成笑着将罗汝才他们迎进房子,而罗汝才带去的五百精锐却守在屋外,手打在腰刀上的刀柄上,一副随时要拔刀的样子。 罗汝才的大营那边,李自成的几万大军也在刘宗敏和郝摇旗的带领下,将罗汝才的大营包围住了,还有几十门火炮被抬了过去。 进屋后的罗汝才,没看到满桌的美味,而是凶神恶煞几十个刀斧手。 罗汝才也是反应迅速,马上拔刀,但是迎接他的也是手下一个心腹将领从背后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秦虎,为……为什么。” 罗汝才嘴里吐着血沫子,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这个从背后捅了自己一刀心腹将领。 秦虎没有回答,而是将刀一扭,痛的罗汝才发出凄厉的惨叫。 其余将领看到自家罗汝才被捅了,吓得纷纷要拔刀,但是被屋里几十名刀斧手一拥而上,将他们乱刀砍死。 屋外罗汝才的五百亲兵也听到屋里的动静,纷纷拔刀就要冲进去。 但是四周突然无数弓箭手和火铳手冒了出来,对这五百亲兵就是一阵箭雨和弹雨洗地。 罗汝才大营那边,也听到李自成营地那边有铳响声,纷纷跑出来看。 一出来就看到远处黑暗中有人影晃动,一个士兵正要上前去看个究竟。 黑暗中突然闪出一阵火光,一声铳响传出,接着这个士兵被一枪打倒在地。 接着黑暗中突然出现无数闯军打扮的军兵,手中的武器冒着丝丝寒光。 刘宗敏也拿着他那把大刀,走上前对罗汝才营地的人喊道。 “你们家头领罗汝才已经身首异处了,识相的都投降,我们闯王欢迎每一个真心归顺的义军。” 留守营地的一个将领对着刘宗敏他们就啐了一口,然后骂道:“狗贼,我家大将军岂是这么容易被杀掉的,像我们投降,做梦去吧,兄弟们,跟我一起冲,咱们救大将军去。” 说完,挥刀指挥大家一起冲出营地去。 ‘轰轰轰’十几声炮响,正在往外冲的罗汝才的手下们砸去。 由于距离实在太近,炮弹的威力成倍数增加。 这些炮弹飞了好几十米,直到撞在墙上才落在地上。 这一轮炮击,好几百罗汝才的军兵或死或伤的倒在地上。 而剩下的军兵也停止了冲杀,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哈哈哈,火炮给老子继续轰,让这群不长眼的家伙长长记性。” 刘宗敏看到对面吓傻了的军兵,哈哈大笑,指挥炮营继续开炮。 ‘轰轰轰’的炮声接连响了六轮这才停下来。 罗汝才营地里已经到处是硝烟,地上到处是死者和伤员。 刘宗敏将手里大刀从一个将领模样的尸体上拔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 “给老子杀,不跪地投降的,全都杀了。” 罗汝才营地里的军兵看到来势汹汹的闯军,胆小一点的早就扔下武器跪在地上。 但是站着的,不是一刀,就是一箭,全部被绞杀了。 李自成看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罗汝才和他的那些将领们,也是得意无比。 “把这些尸体都处理了,收编罗汝才手下的事也要抓紧,趁着黄河泛滥前,拿下开封城,老子不信,这第三次还拿不下。” 田见秀这时也走了过来对李自成说道:“闯王,贺一龙那边也处理干净了,他手下一万多军兵也愿意入闯王您的麾下。” “好,将这些人都分散编入各营,准备好粮草军械,一个月后,拔营攻打开封城。” 李自成说道开封城时,不自觉的摸了摸左眼,这是攻打开封城时,被明将李永福一箭射瞎的。 历史上,李自成是在崇祯十五年时攻打下的开封城,不过,现在,因为关外清军一直拿不下关宁锦一线。 加上张梵出关又扭转战局,好多明军总兵带人逃回了关内。 崇祯让他们戴罪立功,去打流寇。 但是现在流寇势大,他们不敢硬冈,只能骚扰,也把李自成他们搞得很烦,打下开封城的是被一拖再拖。 比原本历史晚了几个月,而罗汝才也在拿下开封前被李自成吃杀了,现在的李自成俨然成了大明境内最强的一支农民军,对外号称有40万大军。 一个月后,开封城流传着农民军又要攻打开封城的消息。 不过,大家对此不再像以前那样紧张焦虑了。 一是有了前两次的历练以及胜利,军民们对守住城市的信心更足。 二是有官方消息证实,明朝政府十多万大军也已经集结完毕,正往开封方向赶来,打算重创或一举歼灭“贼寇”。 如此,还有啥好害怕的呢? 5月初,李自成的大军果然出现在开封城外。 然而,他们围了十四天,除了咋咋呼呼地威胁,以及不疼不痒地搞了几次试探性攻击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于是,开封军民普遍觉得,或许“贼寇”的气数已尽了。 然而不久,城外来了一名衣衫褴褛、失魂落魄的明军将官。 他告诉城内军民:前来增援的明军主力部队,在朱仙镇附近遭到李自成的攻击后,遭遇全面溃败。 也就是说,援军是不可能有了,“贼寇”的气数也丝毫没减。 5月25日,“百万之众”的农民军再次光临。 这回,“总司令”李自成换了心态,也改了策略。 如今,周边明朝官军的野战力量已经被他消灭殆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是不可能再有增援赶来打扰他了。 所以,“闯王”不再“勇敢去闯”,而是把麾下大军排成一个圈儿,并把开封城放在这个圈儿里。 然后,大家挖好壕沟,堆好土垒,就这么天天跟城墙上的守军大眼瞪小眼。 一开始,开封城军民并不知道李自成的打算,他们以为“闯王”是在调整状态,等到恢复精力以后,再像前两次那样大举进攻。 所以,城内的守军和老百姓再次动员起来。 他们熟练地进行武器保养、弹药准备、站岗巡逻以及战备操练,时刻保持着高昂的斗志。 然而,开封军民发现,城外的“贼寇”一天接着一天毫无动静。 任他们在城墙上摇旗呐喊、辱骂挑衅,城外的农民军也只是抬头瞟上几眼,然后继续窝在营寨里面该放哨放哨、该换班换班,就是没有进攻城墙的意思。 于是,开封城内的所有人都知晓了农民军的打算——把城市围死。 整个3月,农民军在城外按兵不动,他们的营寨越建越密,几乎连成一圈,把开封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且,农民军还顺便把周边乡村的庄稼收割完毕,并时不时地去附近州县打打劫、抢抢粮。 所有这些活动,均未遭遇像样的抵抗。就这样,李自成的数十万农民军粮食充足,精神振奋,悠闲地等待着开封城内自乱阵脚。 这一招,李自成用的很对。 开封城内军民愈加焦虑,他们人手不足,没有实力冲破城外农民军密密麻麻、堡垒坚固的包围圈。 而远处,也丝毫未见援军的到来。 原来平静也是那么的可怕,尤其是对于物资逐渐耗尽的开封军民来说。 六月将过,城内民粮均已耗尽,饥饿开始蔓延,主要是在平民之中。 随后,不论大家开始竭尽全力捣鼓能吃的东西,包括树叶树皮等。 到了7月,守军从城墙上望见远方有一支人马出现,略微可见明军大旗。 结果当人们以为救兵已至的时候,这支部队大概忌惮于农民军的人多势众,迅速“溜之大吉”了。 绝望之下,开始有人饿死,官府不得已有计划、有配额地动用战略储备粮,但难以填饱城内十多万军民的干瘪肚子。 8月,饿疯了的官兵开始对平民动刀,以“奸细”、“叛徒”的罪名处死手无寸铁的饥民。 然后把这些人的头颅带到官府,以换取额外奖励的粮食。 还有的直接闯进大小民宅,疯了似的搜寻能吃的东西。 开封城已经乱了,不过李自成还是没有动,他还在等,等开封城里的人自己开城门投降,这样他就不用费一兵一卒拿下开封城了。 8月底前,油盐酱醋等调味品也被舔了个精光。 接着就是所有能下咽的动植物,包括猫狗、老鼠、昆虫、树叶、草根等,一并被饥饿的人群疯狂吞食。 等这些活物消失殆尽以后,还有人跟在大街上的马匹(大概是军马)后面,抢夺马粪,再和着水吃下去。 上两次的军民鱼水情,同仇敌忾的情谊,在饥饿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李自成得意洋洋的站在城下。 “闯王,这开封城撑不了几天了,据逃出来的人说,城里断粮好几个月了,现在老鼠蟑螂都被吃干净了。” 刘宗敏也站在李自成身旁,手里正拿着一直煮熟的鸡正啃着。 “等着吧,开封城马上就拿下了,开封城一破,整个河南都是我的了,李永福,老子要你死无全尸。” 李自成捂着左眼的眼罩,用仅有的右眼恶狠狠的看着不远处的开封城。 又过三天,李自成手下的闯军终于开始攻城了,十几万流民组成的攻城大军,将开封城围的水泄不通。 闯军架死云梯,纷纷往开封城上攀爬。 城里守军虽然饿着肚子,但是他们知道,要是流寇进了城,以李自成和开封城军民的恩怨,绝对会屠城。 不过,守军虽然极力抵抗,但是还是抵不过潮水一般的流寇。 开封城的城门被打开,开封城破了。 李自成一挥手,身后军兵蜂蛹而入,进入开封城,开始了大肆劫掠。 城中百姓都躲在家中瑟瑟发抖,最后不堪忍受恐惧和饥饿,不少百姓拿起刀,杀了家人,然后吃了家人血肉,饱餐一顿后,举刀自尽。 开封城虽然沦陷了,但是城中官军却还在拼命抵抗。 “闯王,不对啊,这些官军可不想饿肚子的样子,他们怎么还有力气抵抗的。” 高一功好奇的走到李自成身边,问出这番话。 “想必是官府私藏的粮食吧,告诉兄弟们,只要是官军,一个不留。” 开封城的攻防战历经半个月,李自成还是没能拿下整个开封城,对此,李自成恼火无比。 但是天公不作美,一场大雨突然而至,这一下就是十几天,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九月十四这一天晚上,城头突然有人大喊:“不好了,黄河决堤了,黄河决堤了,快跑啊。” 城里面,不管是流寇,还是官军,还是百姓,纷纷向城门口跑去。 李自成和他的老营没有进城,而是在城外驻扎,得知黄河决堤,他们马上往城外的山上跑。 城里的人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人还没跑出城门,滔滔洪水就来了。 由于开封城地势较低,所以决堤的洪水全往开封城里灌。 无数人被大水冲走,厚重的城门挡得住刀枪火炮,却挡不住洪水巨浪。 很快,街道被淹,民房被没。 久违的哀嚎尖叫再次响彻全城。侥幸从饥饿动乱中捡回一条命的老百姓,再次遭遇了“全方位、无死角”的屠戮。 大水最疯狂的时候,全城仅有周王王府、城区钟楼、鼓楼路出水面,好像大海中星星点点的珊瑚礁。 几天后,洪水退出,整个开封城都满是泡的肿大,残破的尸体。 大水之后是暴晒,那些尸体没人处理,开始发臭腐漫,接着就是瘟疫,让原本就十不存一的开封百姓,再次遭到灭顶之灾。 第229章 人要分等级 看到地狱般的开封城,李自成已经没有想要进去的打算了。 现在的开封城,占不占领已经没有意义了,而且他听说,关外对建奴的战事已经结束,清军虽然没输。 但是却也没赢。 伤亡数万清军精锐。 明军虽然也没输,但是也没赢,伤亡近六万大军,基本被打残了。 这可是大明最后的一支军队了,就这样被打残了。 傻子都知道,要趁现在渡过黄河进军北京城,推翻这朱明天下。 张梵等人休整了两天,曹变蛟也把打散的部队收拢,还剩一千多人,王廷臣则找到了,不过受了重伤。 天佑军的军医给王廷臣上药包扎好后,也就没有其他办法了,背上一尺多长,深可见骨的伤口,并不是上药包扎就能了事的。 能不能活,还得看他自己挺不挺的过去。 锦州城还是要去装的。 派出去的夜不收回报,说围攻锦州城的清军已经散了,去向不知。 当张梵和曹变蛟他们来到锦州城时,城里早就是地狱一般的存在。 到处是残垣断壁,骸骨遍地,这些都是被吃掉肉的骨骸,有羊的,有狗的,有牛马的,甚至还有人的。 祖大寿带着祖大乐他们出城迎接。 “张侯爷,小曹将军,可把你们盼来了,再不来,这锦州城几万人可真的生存无望了,请受祖某一拜。” 祖大寿说完就要跪下拜谢,却被张梵和曹变蛟阻止了。 “祖总兵客气了,大家都是大明军人,岂有不救之理,快快请起。” 祖大寿站起身,不由的瞟向张梵。 第一次见张梵,所以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好年轻英武啊。” 祖宽和祖大乐和张梵认识,所以没有祖大寿那么惊讶。 “张侯爷,咱们可好些年不见了,记得咱们第一次见,还是登莱之乱时,那时,您可还只是和代千户,找不到,现在已经是爵爷了。” 祖宽首先和张梵打着招呼。 “祖将军,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啊,还是这么魁梧啊。” 张梵也和祖宽打着招呼。 “张侯爷,虽然这城里一片死气,但是还请进城去歇息。” 祖大寿作为东道主,还是邀请张梵他们进城去。 “张侯爷不要见笑,我锦州城孤悬关外,建奴攻打我锦州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死伤惨重的,朝廷的补给也快一年没送来了,哎……难啊。” 一路上都是饿的皮包骨头的军兵和百姓。 “顺子,去卸三千石粮食下来。” 张梵对一旁的顺子吩咐道,却把祖大寿他们感动的老泪纵横的。 “张侯爷,您对我锦州军民这可是有再造之恩,老夫代锦州城幸存的几万军民,谢过侯爷了。” 在锦州待了几天,确定所有建奴都走了后,张梵和曹变蛟也决定启程回关内了。 “祖总兵,听我一句劝,这锦州不能再待了,这次朝廷还能派人来救援,再有下一次,可没这样的运气了。” 张梵临走时还是劝了劝祖大寿他们。 他知道祖大寿不会离开锦州城的,要走早就走了,不会等到现在,他祖家早就和这锦州城城绑在一起了。 祖家就是锦州,锦州就是祖家。 “多谢张侯爷提醒,如果只是我祖家人,倒也没什么,但是这里面的水太深了,我祖家要是敢离开锦州城,朝廷有的人,绝不会让我们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祖大寿一脸为难的说道。 他又何尝不想离开这座孤城,但是……。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告辞了,后会有期。” 张梵他们也拖着上百辆马车,风尘仆仆的往山海关而去。 那车上算是建奴的人头,三个小木盒放在最前面的一个马车里。 里面分别是正蓝旗旗主,贝勒舒尔哈齐的人头,满清大学士范文程的人头,还有一个就是努酋皇太极的人头。 曹变蛟一脸的春风得意,骑着马跟在张梵身后半个身位。 “小曹将军,以后有什么打算。” 张梵看着一脸得意的曹变蛟,不由的问道。 他很希望曹变蛟不要回京师去,因为那里很快就要变成人间地狱。 “当然是回京师了,我叔父还在京城呢,对了,侯爷,您的实力这么强,为什么不拯救大明,驱除鞑虏,恢复太平。” 崇祯末年,北京城爆发了可怕的鼠疫,让城里人伤亡惨重,就连京营也伤亡了个七七八八。 这就是为什么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打到北京城时,拱卫京师的京营基本是不战而降,鼠疫也是助力之一。 入了山海关,也就入关了。 山海关的吴三桂,也热情的招待了张梵和曹变蛟他们。 目的就是,能从他们手里分些建奴人头,好给朝廷报攻,毕竟自己是从关外逃回来的。 要是没点功劳,这人头怕是不保,毕竟朝廷这次损失五六万人,总要有人背锅才行。 宴席上,吴三桂端着酒杯,给坐在上座的张梵说道:“国公爷,这次要不是有您,咱们这十几万人,可就折在关外了,这杯酒,下官敬国公爷一杯。” 听到吴三桂的话,曹变蛟也惊讶,他还不知道张梵已经晋升为国公了。 张梵举起酒杯,淡淡的说道:“吴总兵客气了,有话直说便是。” 吴三桂看了看身后的大小将官,这才笑呵呵的说道:“国公爷也知道,这次救援锦州失败了,十三万大军伤亡近半,我们又是溃败逃回来的,这朝廷那边……,嘿嘿……。” 张梵笑着脸说道:“想分点人头?” 吴三桂连忙点头。 “对对对,不过不白要,咱们用银子买,一颗一百两,这可比朝廷的高出一倍了。” 张梵冷笑一声说道:“一百两?吴总兵,你觉得,本国公在乎着一个人头一百两银子?” 吴三桂尴尬一笑,这个张梵他以前没见过,但是却听到不少关于他的传言,说一句富可敌国都不为过。 “额,下官孟浪了,三百两,三百两一颗人头,下官买五百颗。” 张梵看了看曹变蛟,意思是你觉得怎么样。 曹变蛟虽为一镇总兵,日子却过得紧巴巴的,十五万两,可是好几个月的饷银。 “吴总兵,这事你和小曹将军说,本国公不参与。” 几天后,张梵他们离开了山海关,之所以多待了几天,是张梵好搞清楚山海关的地形和城防,为以后攻打山海关做准备。 过了山海关,离京畿也不远了。 曹变蛟不理解,张梵拥有这么强大的实力,为什么一直将自己置身事外,只待在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对大明的事不闻不问的。 “小曹将军,你说,现在的大明,还有的救吗?” 张梵发出灵魂拷问。 曹变蛟先是一愣,然后就是沉默。 大明朝廷是个什么揍性,他清楚得很。 文官贪财,武将怕死。 老百姓都活在水深火热中。 关外的建奴和鞑子,时不时入关劫掠一番。 国内也是流寇四起,十六年来,就没消停过。 “哎……,这真的是天要亡我大明吗?我大明国祚三百年,真的就要这么亡了吗?” 曹变蛟脸色难看的说着。 张梵看到曹变蛟的样子,也有点动容,曹家叔侄俩对大明忠心真是天可怜见,他不想他们叔侄死于非命。 “小曹将军,听我一句话劝,大明没得救了,它不是那一个人就能拯救的,它需要的是一场革命,一场推翻旧制度的革命,旧的官僚制度不消失,没人能拯救大明。” 曹变蛟听完张梵的话,沉默下来,在思索着什么。 “侯爷,卢督和孙督他们是不是都在你那里,还有杨国柱他们?” 好半天,曹变蛟才问道。 张梵点点头说道:“卢督在东瀛指挥战争,孙督在莫卧尔那边征战,下一步本国公要整合跤子和缅甸还有暹罗等地,用他们这些地方的粮食和财富,来供养我汉家百姓,所以这些年来,本国公并不是什么都没干。” 曹变蛟想了想说道:“我要回去和我叔父商量一番,毕竟这事,我也做不了主,不过我想我叔父是不会走的。” 张梵没有多说什么,如果不是真心投靠,留下也多大意思。 “那行,这些建奴的人头你就带回去,交给朝廷,我张梵的大门,永远向大小曹将军敞开。” 到了京畿,张梵可不打算去京师,而是和曹变蛟分道扬镳了。 曹变蛟带着王廷臣回京畿,张梵回山东。 曹变蛟凯旋的消息早就传回京师,尤其还带着皇太极的人头回来,更是令整个京师为之一振。 崇祯更是高兴的下旨,直接封曹变蛟为忠勇伯,兼太子太保。 封王廷臣为右都督,兼太子少保。 其余将领都官升一级,士兵赏银二十两。 张梵加封太子太师,晋升勇武公,昭告天下。 张梵两位妻子分别封为一品和二品诰命夫人,小儿子封为锦衣卫世袭千户,昭告天下。 大儿子以后因为要继承公爵位,所以不以于册封。 接着,崇祯就大赦天下,然后就是隆重的告天祭祖,以庆贺皇太极被杀死。 当张梵在总督府得知这个消息后,只是冷笑一声,直接将圣旨甩一边去了。 宋芊若和托娅也分别带着孩子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这可是圣旨,怎么乱扔。” 宋芊若看到扔一旁的圣旨,小声责备一声,去将圣旨收好。 大儿子张文杰走到张梵身边,张梵一把抱起他问道:“儿子,今天上课怎么样,有没有听老师的话?” 大儿子得意的说道:“爸爸,那些老师都要听我的话,我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怎么样,我厉不厉害。” 面对这个七八岁的儿子的话,张梵很好奇,于是问道。 “给爸爸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老师们怎么都听你的话。” 大儿子跟骄傲的说道:“他们都说我是您的儿子,说我就是世子,以后要继承您的所有,所以都对我言听计从,说我们和他们地位不同,爸爸,什么是世子?” 张梵听完后,不由的皱起眉头,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自己想要给这些百姓平等,他们却自己划分出等级。 “儿子,听爸爸说,他们要给自己分出等级,那是他们的事,但我们不能行为自己身份不同,而去小瞧甚至侮辱他们,大家都是人,只是分工不同,所以待遇和收入不同,不能因为这个,就变得自大,知道吗。” 大儿子虽然不太明白,但是还是点点头。 “好的,爸爸,我知道了,不能小瞧任何人,老师也说了,我们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我决定了,从明天起,我不再是世子,我只是我爸爸的儿子,我叫张文杰。” 张梵看到大儿子如此懂事,也很欣慰。 “儿子,记住,咱们现在的生活得来不易,任何想要破坏我们生活的人,都是敌人,对敌人应该怎么办。” 大儿子想了想说道:“打败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两父子正在谈话,宋芊若也走了过来,拍了张梵后背一下说道:“儿子还这么小,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走,文杰,娘带你去逛街买好吃的。” 李岩也拿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 “二弟,扬州那边什么时候去看看,现在那里可是你管辖的地方了。” 张梵这才反应过来。 对啊,扬州现在也是自己的了,扬州瘦马啊,要去多看看。 第230章 扬州之行 “还扬州瘦马,你要是敢弄一个回来,两个弟妹怕要把你耳朵骂出老茧。” 李岩调笑的说道。 张梵望了望门外,确定两个老婆都走远了,这才大声说道:“我堂堂国公,会怕她们,我这次去扬州,就弄一堆的扬州瘦马回来,看她们能把我怎么办。” 李岩憋着嘴笑着。 “卢督从东瀛来信了,说东瀛那边已经完全打烂了,几乎所有大名都打起来了,询问您,是继续打,还是……?” 张梵冷着了脸说道:“告诉卢督,让他们继续打,最好把他们天皇一起打死最好。” 李岩没说什么,而是继续说道:“孙督从印度那边来传回消息,一年多时间,差不多扫平了整个印度大陆,反抗的都绞杀光了,剩下的,也都臣服了,孙督还说,过段时间,有一千万两的财富从印度运回来,这是去年在印度收的税和战利品。” 张梵也接过信看了看,完了之后大叫三声好。 “真是好啊,想不到,印度是最先得到回报的地方,对了,派人去交趾,缅甸,暹罗等地,让他们臣服于我们,不然,就灭了他们,尤其是交趾郡,只要不臣服,格杀勿论。” 李岩不知道为什么张梵对交趾郡这么大的敌意,但是也没多问,自己这个二弟,做任何决定都没错过。 “好的,我尽快派人去,后续的军队也会马上就位,只要那边不臣服,马上派军队过去。” 李岩也不废话,直接安排好这事。 “大哥,要不跟我一起去一趟扬州,给我找一个二嫂。” 张梵冲着李岩神秘一笑,然后说道。 “算了,你嫂子知道了,不手撕了我。” 李岩婉言谢绝。 “开玩笑的,扬州是大明的经济和商业重镇,那里非常的繁华,我想在那里开一家银行,纸币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现在可是崇祯十六年了,时间不多了。” 张梵看着总督府里挂着的大明地图说道。 “你疯啦,私自铸钱是杀头大罪。” 李岩虽然已经脱离大明,但是固有的思维还是让他反对发行钱币,除了朝廷,任何敢对钱币动歪心思的,都是死路一条。 “我又没说发行钱币,发行的是类似钱庄的票据,凭借我银行发行的各种面额的票据,任何一家银行都能兑换出银子,甚至民间可以直接用票据交易,说它是钱币也对,说它不是钱币,也对。” 张梵耐心的给李岩解释着。 李岩想了想,很快就想通了,眼睛不由发亮。 “对啊,这样不仅可以筹集民间银钱,还能控制辖区经济,不过咱们可没有能制作银票的匠师,这银票要是被伪造,咱们损失巨大。” 张梵想了想点点头说道:“扬州那边应该有这方面的能人,先过去看看,那边的钱庄可不少,我想能做上好银票的,还是大有人在。” 张梵想了想说道:“派人送三百万两银子去京师,就说提前给扬州府交的税,崇祯这几年也不容易。” 李岩当然是没时间跟着张梵去扬州了,五天后,张梵只带了五十特战队员,全部轻装上阵,离开了山东,从淮安府直奔扬州。 明代时候的扬州包括现在的江苏、安徽两省的淮水以南,以及部分浙江和江西两省。 扬州范围比较广阔,北起淮水,东南到海滨,也就是现在江苏、安徽两省的淮水以南,并且还包括部分浙江和江西两省的土地。 可以说,张梵得到扬州府,基本上就得到大半个江苏和安徽的土地,还有部分江西的。 扬州从汉代开始,各代朝廷都非常重视水利建设,所以扬州种植的水稻都是上品,而且制造业也非常发达。 种植桑麻的也特别多,张梵那里制造的新型织布机和纺纱机,也是扬州这里卖得最好,几乎家家都有一两台织布纺纱机。 而且扬州的盐业也非常发达。 不过扬州的盐业要被一些有权有势的官商给垄断了,朝廷其实每年也就收点盐税,大头都落进这些富甲豪商腰包里了。 同时造船业也非常发达。 不过张梵现在拥有大小造船厂五六处了,对船的要求已经不那么高了。 进入扬州前,张梵就了解了扬州各官员的资料,对于现在扬州知府任民育,张梵还是比较满意的。 历史上,他可是一直在扛清,直到最后战死,对于这种人,张梵是佩服的,他决定留下任民育这个扬州知府。 虽然淮安府也被治理得非常好,但是和这繁华了几百年扬州比,还是逊色不少。 进去扬州后,给张梵的感觉是,这不像是明末乱世,也不像是天灾不断的大明末年。 “扬州城比起我山东大部分府城,可都要繁华不少啊。” 骑在马上,看到繁华的扬州,虽然还没进城,但是繁华程度已经是大明少有的了。 扬州知府任民育得知张梵来了扬州,而且马上就要扬州城了,作为顶头上司,没办法,任民育只好带着扬州官员来城门口迎接张梵。 原本以为张梵的到来会声势浩大,每个几千人不会出行。 担当看到骑着马,满脸满身尘土,晒得皮肤呈小麦色的张梵时,任民育也是吃惊。 这可是一国国公爷啊,就这样带着几十个随从,风尘仆仆的一路骑马,从山东千里迢迢的来到扬州。 任民育虽然对张梵割据山东和淮安府的,心里耿耿于怀,但是对张梵历次拯救大明于危难中,他又对张梵这个大明国公佩服无比。 张梵看到城外五里处等待着的官员和百姓,也是哭笑的不得,他最不喜欢这样的事了,怎么,没事干吗。 “勇武公,下官任民育恭候多时了。” 张梵翻身下马,走到任民育年前,打量了一下这个扬州知府。 大概四十多岁,人比较消瘦,穿着一件四品官服,衣服胸前一个绣着仙鹤的补子。 “你就是扬州知府任民育?” 张梵询问道。 任民育躬身一礼说道:“下官正是扬州知府任民育,国公爷远到而来,还请进城,下官们给您接风。” 一路上,任民育都在给张梵介绍着这扬州城的风土人情和规模。 酒宴过后,回到府衙,张梵和任民育喝着茶,吃着美味的糕点。 “任知府,现在扬州府给本国公管辖了,不知道任知府有什么打算。” 任民育其实早在收到朝廷邸报时,说扬州以后归勇武公管辖后,他就想好退路了。 向朝廷辞官,然后回老家养老去,听说这张公爷不养闲人。 “哦,回国公爷的话,下官将扬州城的事务交接完毕后,就带着妻小回老家去,种上几亩薄田,好好过上几年舒心生活,至于抱负之类的,下官也不敢多想了。” 任民育嘴上虽然说得满不在乎,但是张梵听出来了,他有点不甘。 张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叹了一声说道:“好茶,好茶啊。” 放下茶杯,看向任民育说道。 “任知府在扬州城,任职多久了。” 任民育苦笑道:“已经有七年时间了,国公爷可能不知道,大家只扬州富甲天下,以为扬州知府是个肥缺,但是却不知道,这扬州知府只是那些富甲豪绅,达官贵人的傀儡。” 对于任民育的话,张梵不怀疑,不止扬州,整个大明的官员,几乎都是达官显贵,富甲豪绅的傀儡。 “任知府可有什么抱负?” 张梵继续问道。 任民育叹口气说道:“哎……下官考中进士时,正好二十三岁,可以说正是热血满腔的年龄,下官当年也是想要中兴大明,但是……,这大明啊,别说中兴了,这是要大厦将倾的样子。” 张梵淡淡的说道:“如果我给你一个机会展现你抱负的机会,你愿不愿意替本国公守好这扬州一府?” 任民育听完眼睛一亮,但是很快又恢复暗沉。 “国公爷,不是下官不想为您效力,这扬州一地,水实在太深了,下官毫无办法。” 张梵一拍桌子,站起身说道:“任大人放心,不就是一些土豪劣绅,达官贵人嘛,有本国公在,他们也就到头了,你尽管放手去干你该干的事,人本国公给你派来,砍头杀人的事,自然有人去做,你搞好民政这一块就行了,具体怎么做,这里有本说,你先看看,按照书上说的,再结合扬州实地去施行就行了。” 说完,张梵当着任民育的面,不知道那里摸出一本书,递给他。 任民育接书,封面上写着《新民政要术》。 随意翻来一页看了起来,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挪不开眼睛了,书里内容把任民育看的入迷了。 张梵看到他那么认真,也不打扰他,独自悄悄的走出知府衙门。 好半天,任民育才想起,国公爷还在一旁,抬头一看,那还有人。 “完了完了,把国公爷给忘了,来人呐,来人呐。” 一个下人连忙跑进来对任民育说道:“大人,国公爷早就走了,还让小的不要来打扰你,国公爷过几天回再来。” 任民育连忙问道:“国公爷有所去哪里了吗?” 下人摇摇头。 “行了,你下去吧。” 见下人不知情,也只好让他先下去。 张梵他们离开知府衙门时,天热就要黑下来了。 也要才是扬州城最繁华的时候。 道路两边挂满灯笼,店铺里也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少爷,听说扬州有个临清,有三十二条花柳巷,七十二座管弦楼。” 顺子贱兮兮的对张梵说道。 张梵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小子,想去逛窑子,回去就告诉白琴娘,看他不把你屁股踢烂。” 顺子吐吐舌头说道:“俺又没说什么,俺的意思是,只是去听听曲,又不干什么。” 张梵听了,也来了兴趣。 这扬州曲还没听过。 “行,走吧,老子带你们去这扬州城听听曲。” 后面的特战队员听完也欢呼雀跃,在山东时,自家公爷可不准当兵的出去这些场所,抓住了直接逐出军队。 找了一家名为(雅铭阁)的曲社,里面正有阵阵悦耳动听的小曲传出。 张梵他们一行五十人进去后,就将座位坐了个大半,整个大厅都显得热闹不少。 小二看到这几十人人人佩刀,腰间也鼓鼓的,一看就是官家人,不敢怠慢,连忙过来打招呼。 “各位爷需要点什么,喝茶还是饮酒。” 张梵问道:“小二哥,咱们刚吃完饭,就喝点茶醒醒酒,上茶,再来点点心水果,这是爷赏你的。” 说完,张梵扔出一两银子,那个小二连忙收起,笑呵呵的说道:“好勒,各位爷稍等,马上就上茶。” 店小二手脚很麻利,很快就上好茶和糕点水果。 “各位爷,慢慢听曲,有事吩咐小的便是。” 台上一个妙龄女子正在弹奏琵琶,嗓音清脆动听,不过这声音,张梵听着有点似曾相识。 第231章 妾有意 “这声音似曾相识,但是想不起在哪听过。” 张梵看着台子上唱曲的蒙面女子,感觉有点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是谁。 台下一个年轻小伙闭着眼睛跟着曲调晃着脑袋,也也在桌上有节奏的敲击着,像是在打拍子。 张梵看向那个年轻人,二十几岁的模样,穿着一件儒衫,头包方巾,一副读书人的打扮。 张梵对店小二招招手,店小二连忙跑过来。 “这位爷,有什么吩咐。” 店小二对着财神爷的张梵,一副讨好模样。 “那边那位是谁。” 张梵指着远处那个年轻人问道。 店小二顺着手指望过去,看清老头后,忙说道:“哦,那位是陈子龙,复社新一代的骨干,在整个大明的读书人中,名字都是响当当的。” 店小二说完,还翘起一个拇指。 “他就是陈子龙” 店小二不知道张梵话的意思,但是也不敢问,看到张梵茶杯快干了,忙拿起水壶给想到他们续水。 台上的女子唱完一曲,站起身给所有人行了一个万福,然后就要离开。 陈子龙这时却站起身叫住女子。 “如是,难道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吗。” 陈子龙对那女子说道,并且一副期待的样子。 那女子看了看老头,然后摇摇头说道:“陈公子抬爱了,小女子没资格和陈公子这样的大人物喝酒,小女子先告辞了。” 女子说完行了个万福,就转身离开了。 这时台上上来了另一个女子,拿着一把古筝。 陈子龙看到离开的女子,只是叹了口气。 张梵也看到这一幕,不过他没管,因为刚才唱曲的女子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张梵好奇的看着女子,问道:“姑娘认识我?” 女子点点头说道:“难道国公爷不认识小女子了?” 顺子他们好奇的看向张梵,一副吃瓜不嫌事大的表情。 张梵摇摇头。 女子放下面纱,露出一张精致美丽的脸。 顺子所谓张梵的贴身侍卫,他可见过这女子,只是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只是指着那女子。 “俺认识你,俺绝对认识你,叫什么来着。” 张梵看清楚女子的容貌后,也是惊讶。 “柳如是柳姑娘,你怎么会在扬州的。” 张梵惊呼道。 柳如是也捂嘴一笑说道:“恩公,用得着惊讶吗,说起来,也有六年没见了。” 张梵忙给了顺子一脚。 “滚!怎么没眼力劲儿。” 顺子揉着屁股,忙对柳如是说道:“柳小姐,请坐。” 柳如是说了声谢谢,然后坐下来,望着张梵。 这倒把张梵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额,柳姑娘吃……吃过饭没有?” 张梵没话找话的问道。 柳如是还是捂嘴笑道。 “恩公,谢谢您还记得小女子,今生能再见到国公爷,小女子已经心满意足了,过两日,小女子就要离开扬州了。” 张梵:“哦,柳姑娘要去什么地方?” 柳如是叹口气说道:“小女子已经二十有一了,是应该找户人家嫁了,徐妈妈已经给小女子张罗亲事了,明日就要动身去往南京城了。” 张梵情绪有点低落,但是也是笑呵呵的说道:“是啊,老大不小了,是该嫁人了,不过,柳柳姑娘,你见过对方吗?” 柳如是摇摇头。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前,是不能见面的,再说了,只是做小妾,见与不见,有什么区别!” 张梵淡淡的重复着:“做小妾吗?” 柳如是点点头。 “我们这种人,有人要已经不错,那还敢有奢望。” 说完,望了望远处看向这边的陈子龙。 这柳如是和那陈子龙还有段情缘,只不过,陈家人得知柳如是是秦绝八艳后,就要陈子龙在和柳如是断绝往来。 陈子龙拗不过家人,但是自己对柳如是又难以割舍,只得跑来扬州,来找柳如是。 但是柳如是知道陈家人不会接受自己,所以一直拒绝陈子龙的挽留。 “不知道柳姑娘要嫁与何人?” 张梵其实猜到了对方是谁,不出意外,就是那个头皮痒水太凉。 “徐妈妈说,对方是东林党魁钱谦益,这人我倒是知道,已经就是六十多岁了。” 顺子现在一旁说道:“六十多了,做你爷爷都可以了,嫁给他,还不如嫁给我家少爷,堂堂国公爷,比那什么狗屁党魁强百倍。” 张梵横了顺子一眼说道:“狗日的,闭嘴。” 柳如是听完顺子的话,不经意的望了望张梵,但是听到张梵骂顺子后,眼神里最后一丝期待,也彻底没了。 “恩公,小女子要走了,失陪了。” 说完,柳如是站起身,给张梵施了个万福后,就离开了。 “少爷,你怎么让柳小姐走了,谁都看得出来,柳小姐喜欢你,你……。” 顺子一看柳如是走了,也急了,忙对张梵说道。 “闭嘴,你懂什么。” 张梵也不舍的看着离开的柳如是。 对于她,张梵还是很佩服的,就是她跳湖要殉国这一点,就值得张梵去爱她。 只是家里两个娘子,要怎么交代。 陈子龙这时走了过来,给张梵行了一礼。 “在下陈子龙,松江府人士,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陈子龙看了看张梵衣服,虽然没穿官服,但是那万人之上的气质,让陈子龙知道,这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哦,在下山东张梵。” 张梵平淡的说道。 “山东张……张梵,您就是……勇武公张……梵?” 陈子龙没想到年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就是那个名闻天下的勇武公。 “正是鄙人,陈公子有何指教。” 张梵笑眯眯的说道。 陈子龙连忙躬身一礼说道:“不敢不敢,国公爷威震天下,小人哪敢指教。” 张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陈子龙坐下说。 落座后,陈子龙满脸崇拜的看着张梵,就跟看大姑娘一样。 “国公爷,在下虽然没有功名在身,但是,想要跟着国公爷,做出一番大事业,求国公爷收留。” 陈子龙一脸渴求的说道。 张梵看了看他,笑了笑说道:“跟我干一番事业,和有没有功名没联系,不过,被派到万里之外也有可能。” 马尼拉那里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主治民政的官员,陈子龙过去,正好可以。 “万里之外?不知道国公爷说的是什么地方。” 陈子龙好奇的问道。 万里之外,那不是大海的另一边。 陈子龙虽然读的是儒学,是四书五经,但是却是个愿意接受新思想,新事物的开放青年。 “小人愿意,只要能有所作为,再遥远,小人都愿意。” 张梵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喝柳如是姑娘……。” 陈子龙苦笑道:“我们注定有缘无分,我的家人是不会接受她的。” “那行,我在东南亚的马尼拉,也就是爪哇国不远的一个地方,还缺一个总督,你就去那里上任总督一职吧,把家眷也带上吧。” 陈子龙连忙下跪。 “谢国公爷赏识,谢国公爷赏识,在下一定不负众望。” “抽空回松江府安排好一切,然后去淮安府登上去马尼拉的战船,这里给你写一封任命书,你带着去上任。” 张梵让小二拿来文房四宝,拿起毛笔写了一封信。 来大明也好多年了,毛笔字这一块,虽说写的不算多好,但起码还是公整的。 收好信,陈子龙就告辞了。 见时间也不早了,张梵他们也起身离开了。 找了一家酒店住下,为了张梵的安全,顺子他们直接将酒店二楼的所有房间都租下了。 张梵洗漱完正准备睡觉,突然门被敲响了。 “谁啊。” 张梵走过去开门,却发现,柳如是正现在门口,身后还有一个小丫鬟跟着,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顺子他们正站在不远处捂嘴偷笑,看到张梵瞪着他们,纷纷回屋休息了。 “柳小姐,你怎么来了,有事?” 张梵有点尴尬的看着柳如是,弱弱的问道。 柳如是指了指身后丫鬟手里的食盒说道。 “国公爷,过两天就要离开了,这一走,也许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恩人了,所以想个恩人一起喝几杯,不知道恩人能如如是的愿吗。” 看着一脸期待的柳如是,张梵也不好拒绝,邀请她进屋。 小丫鬟进屋后,将食盒里的酒菜都拿出来。 “行了,你退下吧,不叫你,别进来。” 柳如是让小丫鬟出去,自己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 “恩公,如是敬您一杯。” 说完率先端起酒杯,一口喝下。 张梵也端起酒杯,一口喝了。 柳如是再次倒满两杯酒。 “恩公,这么多年,过得好呢,呵呵,我也真是笨,您现在贵为大明国公,怎么会过得不好呢。” 张梵笑了笑说道:“你呢,过得……,算了,不过日子过得怎么样,都要努力活下去不是,来,为了未来日子越来越好,干一杯。” 就这样一杯又一杯,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最后两人都有点醉了。 柳如是这时已经小脸微红,眼含秋水的看着张梵说道。 “恩公,这么多年来,如是无时无刻都在想念着你,但是如是知道,以如是的身份,是不可能得到恩公垂怜的,所以,如是只能将这份爱深深埋在心中,本以为就这样就过去了,没想到,今日却再次见到恩公……。” 柳如是害羞的说着,对张梵的那份爱,已经无法掩饰下去了,今天就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张梵也喝醉了,不过还有点神智,听到柳如是的话,哪有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如是,你是好姑娘,我不值得你……。” 话还没说完,一张朱唇已经吻在了他的嘴上。 面对柳如是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有点招架不住。 面对柳如是这样的倾国倾城,要说张梵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如……是,听我说,我们……都喝醉了,我们……。” 张梵一边扶着柳如是,一边跟她说道。 但是这时的柳如是已经顾不得张梵说什么了,满脸泪水的说道:“恩公,成全如是吧,如是不会纠缠恩公,指向能将自己的处子之身给了恩公。” 说完,一头倒在张梵怀里。 看到满眼泪水的柳如是,张梵热血上涌,一个公主抱抱起柳如是。 一夜过后。 张梵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如是,天都亮了,起……。” 张梵伸个懒腰,叫着柳如是的名字,结果发现,床上哪有人。 坐起身再一看,柳如是的衣服鞋子都不见了,要不是桌上还有昨晚没吃完的酒菜,他都怀疑昨晚做了春梦。 “顺子,顺子……。” 顺子一把两门推开,走了进来说道:“少爷,您醒了,俺去给您打水洗漱。” “等等,如是姑娘呢?” 张梵叫住了顺子询问道。 “柳小姐啊,今天天还没亮就走了,说今天就要启程离开了。” 张梵皱着眉头没说话。 “少爷,难道就这样让柳小姐走了吗,今天走时,柳小姐双眼可都哭红了,真让柳小姐走了,俺怕少爷会后悔一辈子。” 张梵站起身,给了顺子一脸。 “那还不快给老子打水洗漱,然后去追柳姑娘。” 顺子乐呵呵的应了一声,就去打水了。 片刻后,张梵骑马直接出了扬州城,向着南京城方向追去。 第232章 大清新皇 张梵他们骑马追了两百里,都没发现柳如是的踪影,也非常的好奇。 就这一条官道,就算骑马,一个弱女子,小半天时间,不可能跑出这么远。 “少爷,咱们追了一两百里,都没见到柳小姐,您说,她怎么会跑这么快的。” 顺子有点丧气的说道。 “我想她是有意躲着我的,算了,一个人要是想要躲着你,你是找不到她的,先回扬州城吧。” 张梵也无奈,只得先回扬州城。 刚回去,就在城门口碰到一个熟人。 “国公爷,可等着你了,知道如是去哪里了吗,只知道昨晚来找了您,之后人就失踪了。” 徐佛焦急的问道。 张梵只得如实回答。 “昨晚我们确实在一起,本国公还说带她回山东去的,结果,今早天还未亮,她就离开了扬州城,或者就在扬州城中,她是有意躲着我们。” 徐佛听完一脸难色。 “我可怎么和钱大人交代啊,我要赶快回南京去,万一如是回南京了呢,国公爷,民女先行告退。” 徐佛没有心思和张梵说话了,她要赶快回南京去。 徐佛走了,张梵他们去了府衙。 任民育办完工,正抱着张梵给他的那本新民政要术看的入神,时不时还提笔在书案上写写画画的。 “任大人,正看书呢。” 任民育正看得入神,听到张梵的话吓得书差点没拿稳。 “国……国公爷,吓死我了,快请坐,来人啊,上茶。” 张梵落座后,一个下人端来一杯茶水。 “国公爷,昨天真是失礼了,这书写的太好了,要是按照这书上的来办,老百姓哪会这般受苦。” 任民育面露歉意的对张梵说道。 “哈哈哈,无妨无妨,怎么样,看了,有何感悟。” 张梵倒是爽朗的笑着。 “感悟颇多啊,这样好的民政治理方式,要是朝廷能使用,我大明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张梵点点头,然后说道:“任大人,本国公想找你帮个忙。” 任民育赶快一礼说道:“国公爷客气,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 张梵笑了笑。 “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想问问,任大人可知道这扬州城里,有没有知名画师。” 任民育想了想说道:“画师,有,有,这扬州城里精通字画的大有人在,而且不少都是大师级别的画师,国公爷这是要请人画像?” 张梵点点头。 “是的,想请人画幅人像。” “行,下官这就派人去请,国公爷稍等。” 很快的,画师被请来了,在得知张梵要画的人是柳如是时,这个画师马上回家去拿了一副柳如是的画像来。 说这是一位叫陈子龙的公子让帮忙画的,但是一直没来拿,听说那位陈公子已经离开了扬州城。 张梵拿起画看了看。 画中的柳如是不敢说画的一模一样,但却有八分像。 张梵满意的点点头,对那画师说道:“老先生,这话能复刻吗,就是成批量的印刷,本国公想要找画中的这位。” 老画师点点头。 “国公爷放心,老朽认识一家专门印刷书本的人,相信只是复刻人像,花不了多久时间的。” 张梵点点头,转头对顺子说道:“拿二十两银子出来。” 顺子套了套包,摸出五二十两银子递给,张梵。 “少爷,这是我的钱,记得还我。” 张梵白他一眼没说话,而是把银子递给老画师。 “老先生,这事还请你帮忙,这些银子就当是辛苦费。” 老画师虽然因为画画画的好,家境还不错,但是二十两银子,还是一笔不菲的收入,马上笑呵呵的说道。 “国公爷客气了,能帮威震天下的国公爷,就已经是老朽的荣幸了,怎么敢还要什么辛苦费,这钱真的给老朽?” 老画师眼睛盯着两锭银子,眼睛都在放光,就看这成色,绝对是上好白银。 “当然是给你的,拿着吧,只要事情办好了,还会有赏。” 张梵将银子递给他,老画师笑眯眯的给张梵行了一礼后,才将两锭银子收好。 “国公爷放心,老朽一定将事办好,老朽告退了。” 老画师走后,张梵邀请任民育一起坐下,然后说道:“任大人,本国公听说,这扬州的钱庄业很发达,相应的银票行业也很发达,本国公也有钱庄,所以想退出银票,不知道任大人有没有相熟,能制作上等银票的匠人。” 任民育点点头。 “这方面的能人倒是不难找,但是一时要找也不容易,这样吧,我托人去打听一下,如果找到了,下官再来找国公爷。” 张梵点点头,又和任民育闲聊着其它事。 远在几千里之外的盛京。 所有旗人都满脸的哀伤,除了多尔衮三兄弟,因为他们的皇帝,皇太极没了,连个尸体都没有。 “多尔衮,你为什么不派兵去抢回我皇阿玛的尸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知道,你想自己做皇帝,我告诉你,只要有我豪格在,你多尔衮,永远别想当皇帝。” 皇宫里,豪格指着多尔衮的鼻子大骂。 一旁的多铎则拔出腰刀,指着豪格骂道:“豪格,你一个晚辈,竟敢指着自己皇叔大骂,本王今天活劈了你。” 说完就要动手,但是被岳托他们给拦住了。 “多铎,冷静点,那可是豪格,是大清皇太子啊。” 布木布泰这时开口说话了,他还抱着一个九岁的小男孩,这个孩子就是皇太极和布木布泰所生的孩子,爱新觉罗·福临,也就是原本历史中的顺治皇帝,康熙的爹。 “豪格,就你那脑子,大清国要是交到你的手上,别说南下入主中原,不出三年,就被山东张梵给灭国了,所以,这大清绝对不能交到你这种莽夫手里。” 多铎也是莽夫一个,但是今天却能说会道,怼的豪格满脸大汗的。 其余贝勒和各王爷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多铎的话,豪格这样的莽夫,绝对不能让他做皇帝。 多尔衮看到这里,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豪格心里却气得要死,但是几乎所有的王公大臣几乎都不支持自己,他也毫无办法,要是鳌拜这个镶蓝旗主在就好了,起码他会支持自己。 “好,就算我豪格没资格坐这皇位,他多尔衮更没资格,他只是我皇阿玛的兄弟,而我是皇阿玛的儿子,是皇太子,我做不了皇帝,他多尔衮一样做不得皇帝。” 豪格一番话,所有王公大臣都窃窃私语。 要说这这个大清,论雄才伟略,除了皇太极,真的无人能其左右,要说拿一个人和皇太极比,就只有同样雄才伟略的多尔衮。 这大清要是交到他手里,必定能让大清国更上一层楼。 但是这多尔衮真的要继承皇位,又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太极又不是没儿子,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兄弟来继承皇位。 豪格没能力当皇帝,多尔衮有能力没资格做皇帝,那怎么办,大清国不能没有皇帝吧。 多尔衮见自己做皇帝的梦碎了,于是心中又生一计。 “既然如此,那,本亲王提议,让九岁的福临做皇帝,这样,大家总没意见吧。” 多尔衮一番话,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个福临才九岁,小屁孩一个,如果他做皇帝,正好可以让他做个傀儡,大清国的事,不还是自己这些叔伯辈说了算。 于是所有人都点头同意,让小福临做新皇帝。 豪格气得差点没把牙咬碎了。 布木布泰正无精打采的坐在皇位旁边的椅子上,这样的国家大事,她们孤儿寡母是没资格发言,也得不到任何好处的。 但是现在突然一个天大的馅饼掉下来,还砸自己嘴上,她那有不惊喜的道理。 于是布木布泰满含感激的看向多尔衮。 事有急缓,多尔衮怕夜长梦多,提议三天后就让福临登基做皇帝。 现在整个大清,就他多尔衮势力最大,其余旗主王公大臣都不敢违逆他的话。 三天后,福临登基,就这样,福临成了大清国第二任皇帝。 由于福临年幼,布木布泰这个皇太后就陪着福临坐在空荡荡的皇位上。 布木布泰看着下面的王公贵族们,觉得自己还是势单力薄,真怕那天豪格犯浑,杀了自己和小福临。 而且不止豪格,更可怕的是多尔衮,要是不安抚好他,自己母子二人,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于是布木布泰这时开口说道:“福临年幼,对于朝政之事,一窍不通,所以,本太后决定,让睿亲王摄政,辅佐福临管理朝政,直到福临能独立处理朝政,不知道诸位王公可有意见。 下面的王公大臣那敢有意见啊,现在要是站出来说个不,晚上他就要满门灭口。” 所有人都跪在高呼太后万岁。 “好,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睿亲王,以后你就做摄政王,大清国所有事物都由摄政王一人决断。” 布木布泰说完,邀请多尔衮坐在皇位边上的凳子上。 多尔衮看了眼布木布泰,虽然心里乐开了花,但是脸上却面无表情的走到皇位旁边的位子坐了下去。 当天退朝后,布木布泰就邀请多尔衮去了后宫。 “摄政王,这洪承畴怎么办,已经好多天不吃不喝了,在这样下去,怕是要把自己活活饿死渴死。” 多尔衮呵呵一笑。 “放心吧,洪承畴是个读书人,最看中的是面子,他才舍不得去死,不过,需要一个举足轻重的人去说服他才行,洪承畴是个大才,咱们大清能不能得到汉人的花花江山,缺少他是万万不可的,所以,布木布泰,你可能要牺牲一点……。” 布木布泰聪明伶俐,怎么会不懂多尔衮话中含义,为了大清,为了自己儿子能坐稳江山,自己牺牲一点又有什么为难的,还不就为了那点事,自己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了。 当晚,布木布泰就去了牢房见了洪承畴。 布木布泰现在也才二十五岁,正是一个女人最美丽的年华。 布木布泰原本就长得十分美艳,再加上现在的少妇特有的韵味,刚进洪承畴牢房,就把洪承畴眼睛看直了。 下人还端来了酒菜。 布木布泰屏退了所有人,牢房里就剩下她和洪承畴二人。 他们二人就在牢房里,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反正布木布泰第二天早上才衣衫不整的离开牢房。 而洪承畴也投靠了满清朝廷,更让人把自己头发都剃了。 对于洪承畴的投靠,多尔衮是热烈欢迎的。 而洪承畴在大明做官,对于大明状况也知根知底的。 这天,多尔衮邀请洪承畴进宫,要和他商量一下,大清国的未来。 第233章 渡黄河 “洪先生请坐,看洪先生红光满面的,这些天调养的还算不错吧。” 多尔衮很有礼貌邀请洪承畴坐下,并寒暄着。 “劳烦摄政王挂记了,恢复得很好,不知道摄政王唤在下有何事?” 洪承畴受宠若惊的说道。 “哦,是这样的,先生大才,现在在我大清,也不能没有一官半职,但是先生刚来就高官厚禄,其他人肯定有微词,对先生以后的仕途不利,所以,本王决定,将先生编入镶黄旗,就先做一个包衣牛录吧!辅佐我大清夺得天下。” 多尔衮略显抱歉的说道。 洪承畴虽然对包衣二字有点抵触,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是汉人呢。 再说了,一来就给个牛录,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洪承畴马上跪地叩头。 “谢摄政王提携,下官一定辅佐摄政王得到天下。” 对于洪承畴的表决心,多尔衮是非常满意的。 你不是辅佐大清,而是辅佐我多尔衮,说明什么。 老子虽然不是皇帝,却比皇帝还拉风。 “不知道洪大人对我大清入主中原,有什么建议,现在大明朝廷已经是强弩之末,正是我大清入主中原的最佳时刻。” 多尔衮无时无刻不显露出自己的野心。 洪承畴则摇摇头说道:“摄政王,现在大明朝廷虽然虚弱,却不是我大清入主中原的最佳时刻,我大清被称为异族,汉人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现在大清要是入主中原,汉人何止千万,我大清必定遭到无数汉人的反抗,伤亡必然惨重无比,所以现在还不是最佳时候。” 多尔衮听完,也点点头。 对于洪承畴的话,他也不是没有想到过。 “那……什么时候才是最佳时候?” 洪承畴想了想说道:“现在大明内部流寇甚是壮大,尤其以李自成的闯贼最盛,而且已经拿下陕西于河南,现在正陈兵黄河,与周遇吉对峙,但是周遇吉绝对阻挡不住闯贼,大明朝廷现在已经没有银钱供养军队了,下官估计不错的话,不出三个月,闯贼就能渡过黄河,直逼京师。” 多尔衮这是有点着急。 这些流贼要是拿下京师,那自己大清国要入主中原,可就是无稽之谈了。 “那……我大清国……。” 不等多尔衮说完,洪承畴接着说道。 “摄政王莫急,这些流贼就算打下京师,也不算得到大明,而只是得到京师。” 多尔衮皱着眉头,他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先生能把话说清楚一点吗,本王不太明白。” 洪承畴哈哈一笑。 “摄政王,这京师是皇帝的京师,不是朝廷的京师,就算京师没了,哪怕皇帝没了,这大明还是大明,大不了换个皇帝就是了,大明不会因为没了北京城而灭亡。” 多尔衮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 “知道了,洪先生果然大才,我大清能有先生辅佐,真是天助。” 洪承畴接着说道:“现在我大清国应该重整军事,为以后入关夺取天下做准备,不过现在最让人担心的,不是大明朝廷,也不是流贼,而是山东的张梵。” 多尔衮却笑着说道:“洪先生多虑了,这张梵可不会妨碍我大清入关的,最多以后,我大清和他划长江而治,相信张梵也不会当着大好河山不要,而和我大清为敌的。” 对于多尔衮的话,洪承畴多说什么,他也拿不准张梵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清国现在正计划着怎么入关。 大明内部也人脑子打成了狗脑子。 周遇吉的五万人,在黄河边上和李自成的四十万大军对峙着。 而周遇吉这边,已经断粮快一个月了,而且欠饷银好几个月了,好多士兵家里都饿死不少,现在还跟着周遇吉,也是周遇吉以前对他们好,算是报恩。 但是报恩归报恩,没饭吃,想报恩也没体力啊。 “大人,兄弟们已经三天没吃过饱饭了,再这样下去,兄弟们怕是顶不住了,而且黄河已经被冻住,要是闯贼强渡黄河,咱们肯定挡不住。” 现在是崇祯十六年年末,李自成大军被黄河拦住,一时攻打不过来,周遇吉他们倒也安全。 但是现在天寒地冻的,黄河也被冻住了,但是暂时还不过得人,但是气温如果继续降低,黄河的冰面过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代州城已经没粮食了,而且派去京师求援的事也了无音讯,人没来,粮食也没来。 周遇吉知道,京城已经无兵可调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京城这是闹鼠疫已经好几个月了,十几万人被感染,尸横遍野。 崇祯几个月前刚得到张梵送来的三百万银子,心里还在高兴,但是很快就有官员报告,城里有不少人病倒了。 刚开始以为是疟疾。 但是那些和病人接触的,也很快病倒了,这才让五城兵马司感到事情不简单。 有经验的大夫看了后,吓得亡魂大冒,说这是鼠疫,要是不加以控制,整个北京城,要不了几个月,百万人口的城市将会无一人还。 这才将这个消息上报皇帝。 崇祯也吓坏了,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魏爱卿,些可如何是好。” 崇祯询问现在的首辅魏藻德。 陈演因为崇祯十五年的宁锦之战,被崇祯怪罪,所以陈演这个首辅到最后还是没保住。 而魏藻德作为崇祯十三年的状元,被崇祯寄予厚望,崇祯十五年就被提拔为东阁大学士,得以入阁理政。 短短两年就从官场新人变成内阁辅臣,魏藻德这升官的速度是真快。 而他能升得这么快的原因是,他比较会忽悠,《明史》载:“藻德有口才,帝以己所亲擢,且意其有抱负”。 崇祯十六年二月,魏藻德被崇祯提拔为内阁首辅,这时,距离他进入官场,也才不到四年。 但是魏藻德的能力,也仅限于口才好,会哄崇祯开心,说崇祯愿意听的话。 至于其他的,狗都比他厉害。 “皇上,臣听说,勇武公那里有个神医,叫什么吴又可的,他就为勇武公研制了,专门针对鼠疫的药物。” 崇祯听完欣喜若狂。 “真的吗,马上派人去山东,找勇武公,让他给朕送来治疗鼠疫的良药。” 很快的,一群锦衣卫拿着圣旨,骑马向山东方向飞奔而去。 到了山东边境,这群锦衣卫被拦了下来。 山东那边正有无数人在往路边倒碎石,还有人将大块大块的长方体的木头有序的摆在随时上。 还有人将铁条摆在那些木头上,用打钢钉给固定好。 “大人,这是在干什么,一看这些钢铁就是上等货,就这样铺在地上,真是可惜了。” 一个锦衣卫好奇的询问自己的千户大人。 “谁知道呢,勇武公富可敌国,有钱人的脑子在想什么,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懂的,把武器交出去。” 锦衣卫千户还不忘提醒手下们,乖乖交出武器。 一番搜身后,这群锦衣卫在天佑军的带领下,用了好几天时间,终于来到牟平城。 不过张梵不在,李岩替张梵接待了这群锦衣卫。 “李先生,咱们来是带着陛下的圣旨来的,您看这……。” 这个锦衣卫千户是个中年人,叫于渡,看到李岩并没有要下跪的意思,于是小声提醒道。 李岩并没有下跪接旨的意思,而是说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咱们这里没有下跪的规矩。” 一句话,把于千户噎得直翻白眼。 “行吧,事情是这样的,京城几个月前爆发了鼠疫,已经死了十几万人了,再不加以控制,京城百万人口,怕要不了两个月就算死光了,陛下听说国公爷这里有专门治疗鼠疫的神药,所以派遣下官来国公爷这里求药,拯救京城百姓。” 李岩听完后没说话,他此时内心震惊无比。 张梵几年前就对他说过了,京师会爆发鼠疫,所以让吴又可不惜本钱的研制治疗鼠疫的药物。 原本以为只是一句玩笑,但现在却成了事实,能不震惊吗。 不过李岩并没有圣母心。 想要求药,当然不能是免费的。 “咱们这里确实有针对鼠疫的药物,不过这些药可不是白给的,回去告诉皇帝,如果答应我们的要求,神药要多少有多少。” 李岩说出自己的要求后,于千户犯难了。 这事他一个小小的千户,是没有资格做决定的,只有回去让皇帝做决定。 “李先生,这事下官无法决定,只有回去请皇帝定夺,在下先告辞了。” 于千户正要告辞,李岩却说已经为他们准备好饭菜,吃完饭休息一下再回也可以。 这群锦衣卫早就饥肠辘辘了,有饭吃自然不能放过,谢过李岩后,就退下去吃饭了。 临走时,李岩交给于千户一封信,说是交给皇帝的。 放这些锦衣卫回到京城,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 崇祯看到信,没有说话,只是点头同意了李岩他们的要求。 信上写了两件事。 第一件,勇武公这边派人拿药在京城来平息鼠疫,当然这药肯定不是免费的,至于怎么卖,朝廷不能干涉。 当然,皇家的用药是免费的。 第二件事,就是勇武公这边会派人去山西一趟,至于做什么,朝廷不能过问,可以放心的是,勇武公对山西不感兴趣,不会觊觎山西之地。 崇祯现在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没办法,没钱没势的,腰杆硬不起来。 张梵在扬州城待了一个月,银行已经选好址,而且制作银票的匠人也找到了,做出来的样品,张梵非常满意,最关键的是,还特哪有防伪标记。 这特码简直刷新了张梵的世界观。 银票匠人张梵是要带回山东去的,银票这玩意儿可要牢牢抓住在自己手里。 扬州城这边民政的是还是交给任民育,至于军事方面,会从山东调人过来。 至于那些土豪劣绅,好日子在天佑军到扬州时,怕就到头了。 寻找柳如是的事也一并吩咐下去后,张梵就启程回山东去了。 已经崇祯十六年了,好多事也可以开始了。 结果刚回到山东境内,就遇到高杰,带着一万大军火急火燎的往山西而去。 张梵好奇,让高杰过来问话。 “老高,你带这么多人,火急火燎的去山西干什么。” 高杰满脸兴奋的说道。 “国公爷,朝廷来求咱们帮忙平息鼠疫,李先生提出条件,让末将带人去山西,去找八大晋商,李先生说,这是国公爷当初提到过的,这些晋商,有机会,一个不留的全部处理掉。” 张梵听到八大晋商,露出狰狞的笑容来。 “妈的,想什么来什么,差点把你们这群狗日的忘了,顺子,你带银票匠人回牟平城,老子要亲自砍了八大晋商的狗头。” 第234章 晋商覆灭 顺子也想去山西,但是他知道,这些银票匠人也同样重要,没办法,只好带人回牟平城。 张梵则带着一万大军入河南,直接往山西而去。 现在战事不断,黄河已经被冰封住,李自成的四十万大军也度过了黄河。 将周遇吉防守的代州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城里但是在半个月前得到一批朝廷送来的粮草,但是不多,只有一万多石。 这点粮食吃不了多久,现在代州城已经被围,想要再运粮过来,已经是痴人说梦了。 李自成通过细作已经知道城里粮食不多,所以他决定围而不攻,逼着周遇吉出城决战。 周遇吉就偏不出城,就这样跟李自成对峙,把李自成的大军拖在这代州城,也好让朝廷那边能有更多时间准备。 就这样对峙了半个月,李自成率先顶不住了。 自己四十几万大军,四十几万张嘴,现在又是冬天,粮食可不好找。 附近的地主豪绅早就被劫掠空了,人头还挂在树上呢,那里还能有粮食。 “闯王,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到时那些代州城的狗官军没饿死,咱们怕是先溃散了。” 刘宗敏搓着手对李自成说道。 李自成睁着他的独眼,看着城墙高大的代州城,也是无奈。 这代州城不拿下,自己是玩玩不好进攻大明京师的。 万一进攻大明京师受阻,官军但是前后夹击,自己别说四十万人,就是八十万人,也顶不住,这些人本就是乌合之众。 “是啊,闯王,在这样下去,咱们先饿死了。” 高一功也在一旁附和。 李自成一脸凶相的看着代州城,也没说话。 李自成自从攻打开封城被射瞎一只眼睛后,脾气变得暴戾起来,身边人都有点惧怕他。 李自成望向一旁的刘金星和宋献策,两个军事也点点头。 “娘的,吩咐下去,明天早上攻打代州城,拿下代州后,直奔京师。” 李自成一声吩咐,闯军几十万人也就忙开了,代州城下,无数闯军抬来攻城梯,还造了攻城车。 这让城墙上的守军有点慌乱。 周遇吉在城墙上也看到了城下流寇的架势,心里也犯苦。 派去京师救援的人回来说了,京师现在正在闹鼠疫,已经无兵可调了,让自己再坚持坚持。 可现在这样,要怎么坚持,四十万贼军,真的是多到看不到边际的人头,怕要不了几天,就能攻破这代州城。 经过一夜的平静,双方的军士心里都在祈祷,祈祷第二天能活着看到日落。 第二天,双方早早就埋锅造饭,这一顿说不定就是最后一顿了,就算死也要做饱死鬼。 吃完饭后,双方也都才好架势,随着一阵擂鼓声,闯军率先攻城了。 四十多万人,有七八万是老营的人,这些是李自成的主力,只要这老营不灭,他的闯军就会一直存在着。 所以打仗时,尤其这种消耗战,他是绝不会派老营去送死的,送死的都是那些流民和降军。 这些人,死再多也不心疼。 几十万闯军分批次进攻,一批累了,换下一批上,就是要用这种车轮战的方式耗死周遇吉他们。 代州守军虽然也是轮番应战,但是几万人要防守这个代州城,着实有点不够。 所以半天下来,代州守军已经有点招架不住了,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的。 “大人,城里的滚石檑木一个上午就消耗了一半,下午要是还是这样不要命的攻势,城里的物资怕是不够啊。” 副将罗杰对周遇吉说道。 “这代州城怕是守不住了,吩咐所有人,做好弃城的准备,退守宁武关,那里地势险要,流寇想要攻打宁武关,必然付出惨重代价。” 周遇吉早就做好了打算,退守宁武关去。 刚吃完午饭,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城外又杀声整天了。 这一仗一直打到傍晚,双方鸣金收兵后,周遇吉他们也没有找到出城的机会,四面八方都围住了。 “娘的,围得跟个铁桶一般,这次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一整天都找不到出城的机会,周遇吉也感到事情不妙了。 这样是一直撤退不出去,一切都是空谈。 天色很快入夜,但是城里城外大部分人都没有睡觉,因为遍地都是尸体,虽然是冬天,但是想到睡觉的地方到处是尸体,就不由得后背发凉。 “这代州城下午的抵抗要比上午弱上不少,有可能城里的物资已经不多了,明日再猛攻一日,这代州城也就差不多破城了。” 宋献策笑眯眯的对李自成说道。 李自成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周遇吉也是个人物,明日先派人去劝降,要是不从,再攻城也不迟。” 李自成攻打代州,远在西南边陲的张献忠也入川,并击败了秦良玉的白杆兵,导致秦良玉现在只好龟缩在石柱,不敢轻易出击攻打张献忠。 张献忠入川后,攻克泸州后,又集重兵拿下重庆,然后兵分三路直接奔向成都府。 代州城这边又苦撑了一天后,就再也撑不住了,伤亡七八千人,城中守军士气低落,这样下去,等不到流寇攻城,自己就先开门投降了。 当天傍晚,代州城里的周遇吉正在一筹莫展时,城外却传来骚动。 李自成他们正在喝酒,一个亲兵跑进营帐。 “闯王,闯王,不好了,骑哨……回报,十几……里外发现一……队明军,大概有上……万人。” 郝摇旗一拍桌子骂道:“怂蛋,一万明军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看老子带人去活劈了他们。” 那亲兵忙解释道。 “郝将军息怒,骑哨回报,这队明军打的是山东张字旗,张字旗。” 亲兵一番话,所有将领都大吃一惊,包括李自成。 “山东张字旗,山东张梵?” “坏了,怎么这个杀神来了,他们真的只有一万人?” 李自成小心询问道。 “是的闯王,人虽然只有一万人,但是……但是却有五百门火炮,还有几十辆的大车,车上还有奇奇怪怪的架子,不知道什么的。” 李自成吓得手里的酒杯都掉落了。 “完了,完了,在这个杀神面前,人数再多,也如卵击石,下令大军后撤二十里,赶快。” 就这样,李自成的大军在代州城里的周遇吉的惊讶下,大军拔营后撤了。 “大人,这些贼军这是什么意思,居然后撤了?” 周遇吉也纳闷,于是派出一队夜不收跟着这些流寇,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后半夜,夜不收回来说,流贼后撤了二十里,并且营地戒备深严如临大敌一般,也不知道怎么了。 周遇吉可不好什么大敌,这个时候再不撤,那是傻子。 “命令全军,弃城,去宁武关。” 很快的,周遇吉的几万大军弃了代州城,赶往宁武关要塞。 张梵的一万大军眼看天黑了,也就没有再赶路,收拾八大晋商有的是时间,我不赶这一时,也就扎营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又继续赶路,路过代州城时,发现已经是空城,城里城外到处是尸体。 有官军的,也有闯军的。 “闯贼已经打下代州城了?可周遇吉我记得,并不是死在代州城啊,难道历史又改变了?” 看到狼藉的代州城,想到心里不禁泛起嘀咕。 “算了,原本还打算看能不能收服周遇吉的,现在看来是没戏了,走吧,直奔山西大同。” 张梵一行人快马加鞭的离开了,这让李自成他们也松了口气,这个杀神看样子不是冲自己来的。 等李自成他们来到代州城时,已经是一座空城了,周遇吉他们早就跑了。 “跑了就算了,派一万人就在这代州城,其余人,跟老子直奔北京城。” 李自成北京城没去成,被宁武关给拦住了,宁武关的守将正是老冤家周遇吉。 张梵在山西如入无人之境,沿途的流寇,胆大的都死在天佑军的刀下,胆小的全跑了。 直到逼近大同时,就看到一对另一位押着一辆囚车从大同城方向而来,囚车上一个汉子披头散发的,嘴里大喊冤枉。 “我冤枉啊,我冤枉啊,陛下明鉴啊,我王朴是冤枉的,我没有临阵脱逃,是马驮着我跑的,我真的没有临阵脱逃。” 看到囚车里的这个跑跑将军,张梵直摇头。 大明有这样的总兵,想不垮台都不可能。 “侯爷,张侯爷,救救我,救救我,我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张梵没有理会,而且骑马继续向大同而去。 大同城的守军远远看到一对人马过来,而且人数不少,还以为是流寇打过来了,吓得忙敲响警钟,并且禁闭城门。 石头走到城下,对成上的守军说道。 “我们乃山东勇武公的麾下,要进大同城一趟,劳烦各位开开城门。” 守将哪敢私自开门,只能派人去通知大同知府连孝义。 这个连孝义出了会贪财,别的什么都不会。 这个时候正在府衙里和八大晋商之一的范永斗喝着茶。 范永斗正在向连孝义套话,想套出山西边防的布防消息,好将这个消息传给大清。 多尔衮承诺他们,只要他们协助大清入关夺得天下,就让他们几家称为大清皇商,背靠大清朝廷,以后就有赚不完的银子。 两人正在谈笑,就看到一个守城士兵找急忙慌的跑进知府衙门。 “大人……,大人不好了,山东的勇武公来了,还带着一万人,说是要进城,现在怎么办。” 连孝义当然不认识什么山东勇武公了,但是听说是国公爷来了,还带着大军,当然开城门迎进来了。 但是一旁的范永斗却吓得冷汗直冒。 这个张梵千里迢迢带着大军过来,肯定是来找自己报仇的,自己可不止一次的使坏,要至张梵于死地。 “连大人,不能开城门,现在兵荒马乱流寇横行,谁知道是真是假,万一是流寇假装的,骗开城门,然后趁机夺城劫掠,咱们可招架不住。” 连孝义想了想。 是啊,现在到处是流寇,一个国公爷,身份这么尊贵,怎么可能带着大军,千里迢迢从山东跑到山西来,肯定是流寇假扮的。 “不要开城门,这些都是流寇假扮的,告诉他们,让他们离开,不然,咱们可就不客气了,对着城下放几炮,吓唬吓唬他们。” 守城士兵听完也不多说什么,有着急忙慌的跑回城头去,跟守城将领说了一遍这事。 守城的只是和游击,自然不敢违背知府大人的命令。 “你们这些流寇,快走吧,我们可不会上你们的当,速速离开,不然我们不客气了。” 城下的张梵他们差点没把大牙笑掉。 没有离开,只是静静的看着城上,像是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 城头的守城游击看张梵他们不走,马上命令炮营放几炮吓唬吓唬他们。 ‘轰轰轰’几声炮响,把张梵他们吓了一跳,接着几颗炮弹就飞出城墙,直直砸向张梵的天佑军阵营。 不过张梵他们的军阵离大同城还有好几里地,大同城里的那种老式火炮自然是打不到这么远的。 几颗炮弹落在天佑路二百米的距离就没了动能,落在地上没了动静。 张梵冷笑一声。 “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饱和式攻击,无差别发射一个基数的弹药。” 第235章 晋商 整整五百门炮被推到阵前,黑洞洞的炮口齐刷刷的对准大同城。 大同城的守军这时才反应过来。 城下的那是什么流寇,这特码是大明官军,整整几百门火炮,就算是朝廷,也没这个大手笔。 能拿出这么多火炮的,除了山东那位富可敌国的勇武公之外,整个大明,怕是没谁有这个实力了。 “误会,都是误会,国公爷,都是误会,不要开……。” ‘轰轰轰轰轰’。 几百门火炮同时响起,那声势,就算用胶泥和棉花堵住耳朵,这些天佑军的人,也觉得耳膜生疼。 几百枚炮弹呼啸着砸向大同城,吓得大同城头的守军哭爹喊娘的到处乱跑。 但是炮弹可不管你是谁,强大的动能砸的整个个城墙都在震动,击的碎石四处乱飞,不少大同守军被碎石砸中,或死或伤,反正到处都有人呻吟呼喊。 然而,城外的炮击并没有停止,接下来就是一个基数的炮击。 直到炮身滚烫了,这一个基数的炮弹才打完。 而大同城墙已经有两处地方出现了坍塌,坍塌面积不大,也就几米而已。 城墙的包砖有个巨大缺口,露出了里面的夯土。 那个游击也死在了刚才的炮击中。 城门也被炮弹打的破破烂烂的,有门没门都没区别。 城里哀嚎声不断,但是城门还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张梵挥挥手,一辆一辆的偏厢车拉了上来,车架上的架子上,一具具的康格里夫火箭被安放好了。 就在要点火时,城门嘎吱一声打开了,大同知府连孝义颤抖着身子,带着身穿华丽稠服一群人,从破烂的城门走出来。 看到张梵他们的大军时,这些人慌忙下跪,手拿降书嘴里大喊道。 “各位义军好汉,咱们开城投降,不要杀我们,我们想了。” 连孝义他们到现在还以为这些是流寇。 张梵对石头和狗剩使个眼色,两人带着一百天佑军直接过去,从连孝义手里接过了降书。 降书里全是连孝义和城中富甲豪商对义军的各种赞美。 “老东西,降书写的不错,都跪好了,老子去把这个交给我家大明国公爷。” 石头拿着降书,回到张梵身边。 张梵拿着降书看了看。 连孝义他们这时跪在地上,脑子还处于懵逼状态。 大明国公爷? 也就是说,他们不是流寇,而是朝廷大军。 他们是朝廷的人,那自己的降书……,完了完了。 张梵看完降书,一把将降书撕成碎纸,站起身,向城门口走去。 其余天佑军速度更快,直接起码直奔大同城,开始了接防大同城防,将城中几个大门牢牢守住,只能进,不能出。 张梵也走到连孝义等一众豪绅面前,冷冷的看着他们。 连孝义他们吓得低着头,虽然是冬天,天寒地冻的,但是却已经是满身冷汗。 “你就是大同知府连孝义?” 连孝义听到张梵问自己,马上叩头说道:“正是下官,正是下官,国公爷听下官解释,下官也不是要开城投降的,只是城中十数万百姓……。” 不等连孝义说完,张梵直接对石头说道:“把这个大同知府拖出去砍了,家产充公。” 石头狞笑着走上前去,一把将知府连孝义拖出人群,抽出腰刀就要砍下去。 “国公饶命,国公饶命,下官愿意奉上所有家产,所有家产,只求……啊!” 不等连孝义说完,石头的腰刀已经砍了下去,连孝义的脑袋骨碌碌的滚了出去,脖子上的血喷了半米来好。 吓得拿着跪在城门口的豪绅们哇哇大叫,纷纷磕头,求张梵饶命。 张梵对那群豪绅说道:“怕什么,本国公不是滥杀之人,不过杀得都是该死之人,饶不饶你们,看你们自己是积德还是作恶那个更多,都跟本国公进城去。” 高杰跟在张梵身边小声问道:“国公爷,这些家伙听说大都跟关外的建奴鞑子有联系,就这样放过他们?太便宜他们了吧。” 张梵轻蔑的看了一眼跟在那些山西豪商富豪们,冷笑道:“急什么,大老远来一趟,不拿点好处,不白来了吗。” 城里靠近城墙的房子有点损坏外,其余地方都还好。 王朴因为在宁锦之战时率先逃跑,被崇祯命人押到京城去,等待砍头。 而新的总兵暂时还没到来,现在大同城还没有驻守的总兵。 官衔最高的就是在城头被炮弹轰碎的那个游击,其余的,在关外就被被大清撵得,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 知府死了,游击没了,城里不多的守军也伤亡近半,现在这些城里的富商巨贾们根本不敢反抗。 张梵在大同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坐在由石头他们端来的椅子上,身前也是跪得整整齐齐的那些富商巨贾们。 “你们就是这大同城的富商巨贾了吧,本国公这次来山西,就是为了找出几个人来,至于其他人,稍后在说。” 张梵看着那些跪着的人,嘴里确实冷冷的说道。 高杰这是拿出一张纸,对着那些人说道。 “现在念到名字的,站起身来。” “王登库、靳良玉、范永斗、王大宇、梁家宾、田生兰、翟堂、黄永发。” 八个名字念完,却只站起来三个人。 高杰看了看张梵,对那三人说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草民王大宇。” “小人田生兰。” “草民黄永达。” 张梵看了看三人问道:“范永斗他们其余几人呢。” 三人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说道:“回国公爷的话,王登库和靳良玉就在城中,听说国公爷来了,两人王登库躲家里不敢出来,范永斗今天去找知府连孝义去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不在这里、梁家宾和翟堂去关外谈生意去了。” 张梵对高杰说道:“派人去王登库还有范永斗家里,把他们全家都带过来。” 高杰咧嘴一笑,高兴的带人离开了。 作为流寇出生的他,对于抄家这种事,可以说是钟爱无比。 吩咐完高杰,张梵又对三人说道。 “王大宇,田生兰,黄永达,你们三人可知罪。” 三人连忙磕头如捣蒜。 “国公爷饶命,小人们不知有何罪,求国公爷明查。” 张梵冷哼一声说道:“你们山西的八大晋商,私通建奴,贩卖军事物资,甚至是边关情报给建奴,建奴有现在这么狂妄,你们八家可是功不可没啊,如此汉奸因为,人人得而诛之,石头,狗剩,带去将剩余几家晋商的家眷都带过来,记住,连只狗都不要放过。” 石头和狗剩带人离开了。 而王大宇三人,也被天佑军拎到一边去站着了。 张梵有看着剩余的那些富商。 对于他们这些人有没有私通建奴贩卖物资,张梵拿不准,不过这些晋商,多多少少会和关外的建奴鞑子有生意来往,要不……。 “至于你们,本国公也难得去查你们有没有私通建奴鞑子了,全部推下去砍了。” 张梵一句话,吓得十几个富商瘫在地上。 “国公爷,国公爷,小的不曾私通建奴啊,国公爷还请明查,还请明查啊。” “国公爷,草民愿意拿出全部家财献于国公爷,只求国公爷饶草民一家老小的性命。” “对对对,小人愿意献上所有家产给国公爷,只求国公爷饶过草民一家老小。” 这些人看出来了,这次主要目的是那几家通敌的大晋商。 晋商什么最多的?当然是钱最多。 这个国公爷带着大军来,说白了就是为了钱,自己乖乖献上银子,这个国公爷总不会砍了自己吧。 张梵看了看他们,淡淡的说道:“你们能有多少钱,什么百八十万两本国公还不放在眼里。” 那十几个豪商纷纷表示,自己这些人的家产加一起,也有几百万两,只求能饶他们和家人一命。 张梵不关心这些人,他的目的是八大晋商,而这些人的家产,只不过是正餐外的甜点了。 “行吧,本国公也不喜欢乱杀人,这样吧,本国公派人跟你们一起回家拿钱,说的是全部家当,要是本国公知道你们好私藏一两银子,全家陪葬。” 那些富商连连磕头感谢张梵不杀之恩,然后就带着天佑军去自己家里抄家了。 不多时,高杰带着百十口男女老幼走了过来。 “国公爷,范永斗家人都跑光了,兄弟们正在搜查,去王登库家时,他家人正在收拾东西和焚烧书信,下官拦下一些,都是和关外建奴私通时的证据。” 高杰收拿一个竹筐,里面有很多信件,还有部分有烧毁的迹象。 王登库看到张梵吓得脚都软了,忙跪在地上。 “国公爷,国公爷,这些书信不是草民的,都是奸人陷害草民,就是看到草民有些资产,想要陷害草民,还请国公爷替草民做主啊。” 张梵用手指钻着耳朵,嘲讽的说道:“妈的,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台词,就不能有点新意,台词都特码是一个编剧写的吗。” 站一旁的高杰自然听不懂张梵再说什么。 当时作为张梵亲军的那些军兵,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自己这个国公爷,时不时难处一些闻所未闻的话语。 “陷害你?那你的意思是,你王家和关外建奴私通书信,也是别人陷害你的了,你们这些晋商,赚的钱沾满我汉家军民百姓的性命和血汗,老子这次来山西,就是来诛你八大晋商九族的,管你是遭人陷害也好,还是确有其实也罢,你们八大晋商,包括家眷,没有一个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等把你们凑齐了,让你尝尝什么叫炮决。” 张梵说这话是,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对于八大晋商这样的汉奸卖国贼,张梵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不打算放过。 哪怕没做这国公爷,自己也会潜到大同来,将他们这些晋商全部干掉。 “国公爷,国公爷,草民知错了,草民知错了,草民愿意交出所有家产,所有家产,求国公爷饶我一家老小一条性命。” 王登库不停磕头,想张梵开恩。 结果他和他的家人就被拖到和王大宇他们三个站一起去了。 大同百姓也将这个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 对于这些晋商,这些大同百姓也是恨得牙痒痒。 这些晋商勾结官府,将整个大同整成了他们的私人领地,对大同的百姓除了欺压就是盘剥。 现在张梵来了,看样子要好好收拾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晋商,所以这些百姓都心里乐开了花,诅咒这些晋商全家都被诛杀了最好。 一个时辰后,去搜索范永斗的一个军兵回来了。 “国公爷,范永斗全家消失了,搜索了整个大同城,都没发现范家人,而且各城门的同僚也都说没有任何人出城,我们怀疑,范家在大同城挖有密室或是暗道,直接通到城外。” 张梵听完也陷入沉默。 这范家在大同上百年时间了,肯定未雨绸缪的挖有地道密室,以应对类似的突发事件的。 “妈的,这老小子倒挺聪明的。” 而就在这是,一旁围观的百姓堆了有了嘈杂传来,张梵也好奇的望去。 几个匠人打扮的百姓畏畏缩缩的站出来,像是有话要说,但是又不敢说。 张梵站起身,走过去,小声的询问道:“几位有什么话要说吗?” 一个老匠人颤抖的说道:“大……大人,我知道范家的地道在那里,也知道通往那里,因为那地道就是我爹他们修的。” 张梵听完高兴坏了,忙说道:“老先生说的可是真的?那老先生愿意带我们去寻找吗?” 老匠人点点头。 “行,但是草民有个请求,抓到范永斗,让草民捅他一刀,因为我爹就是被他范家所杀的。” 第236章 惨死的晋商 老工匠咬着牙说出这话后,满怀期待的看着张梵。 “行,别说捅一刀,捅十刀百刀都没问题,前提是要先把人逮住才行了,老人家,是不是这个道理。” 老匠人点点头,忙说:“是是是,国公爷说的在理,这就带你们抓人。” 说完,就要带着天佑军往范家儿去。 一个队官带着五十人也跟着去了。 很快的,一个天佑军跑回来对张梵说道:“找到了,找到了,果然在范家有条地道,老工匠正在带人出城去堵截。” 张梵也来了兴趣,站起身说道:“本国公也去看看这范永斗究竟有多狡猾,走,出城去看看。” 在大同城外几里在,有片密林,范永斗一家几十口正从一个地道里爬出来,浑身都是尘土,也是狼狈不堪。 “这张梵,也是够狂的,不远千里的跑山西来,等老子到了大清去,肯定让睿亲王带兵踏平他的山东。” “老爷,快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说不定城里正满城寻找咱们呢。” 一个妖艳的小妾扭着细腰走到范永斗身边,用手绢假装抹了抹额头的汗对范永斗说道。 “老爷我当然知道,但是,这么多的财宝和银子,难道不要了吗,你倒是站开一点,不要妨碍下人搬东西。” 地方里,一小箱一小箱的木箱子被推出来,很多下人也钻出地道,开始搬抬那些小箱子。 “老爷,咱们这是要出关吗,大清国可是千里迢迢啊,奴家可受不得苦。” 另一个年龄更小的小妾也走过来对范永斗说道。 “袁勇,带人去放哨,等搬完东西,咱们就走。” 范永斗对一个穿着劲装的汉子说道,这人是范家请的家丁教头,武艺不错,在范家十几年了,深得范永斗信任。 袁勇点点头,招呼了几个家丁就去安排放哨了。 范永斗放下心,又去催促那些下人手脚麻利点。 “快点快点,笨手笨脚的,别把箱子打翻了,这里面可都是银子。” 下人们累的气喘吁吁的,别看箱子不大,但是死沉死沉的。 老匠人领着天佑军,骑马就往城外跑。 当然,老匠人是不会骑马的,他趴在一个天佑军骑兵的身后,给他们指路。 “军爷,就在前面那个树林里,出口就在那边。” “老爷,老爷,不好了,有人过来了。” 一个家丁着急忙慌的跑过来报告。 范永斗吓坏了,忙对身边的家丁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拦住他们啊,平时花那么多钱养着你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正是用你们的时候。” 范永斗带在身边的,有近二百家丁,现在基本都从地道里爬出来了,这些都是跟随范家有些年头的家丁,对范家也是比较忠心。 听到范老爷的吩咐,几十个家丁提着武器就往树林在跑去。 然后就听到‘砰砰砰砰’的火铳声,接着就听到那些家丁不要命的到处乱跑,更有甚者,大声高呼。 “投降,我们投降,不要杀我们。” 范永斗知道,这些家丁要反水,也管不得什么银子和财宝了,拉着最疼爱的两个小妾就要跑,但是却被折返回来袁勇给拦住了。 “范老爷,这是要去那里啊,对面那些官军可是冲你来的,你要是跑了,咱们这些人可就活不成了。” 范永斗脸色大变,颤抖着用手指指着袁勇他们几个家丁。 “你……你们想干什么,老爷我平时对你们可不薄,你们现在可不能过河拆桥,你们不是要银子吗,只要护着老爷我出关到了大清国,一千两……不一万两,一人赏一万两。” 范永斗看到那这个家丁不善的眼神,忙给出重赏,希望他们不要难为自己。 “范老爷,你还真会算计啊,真把你护送到建奴那边,咱们还能脱身,还能拿到银子?兄弟们,拿了银子咱们就跑,范家人敢反抗,就杀了他们一家祸害。” 说完,家丁们开始哄抢银子,范永斗现在敢怒不敢言,只是楞在那里脸色苍白的。 “袁爷,带奴家一起走吧,奴家早就不想跟着这个老东西了,怎么样啊,袁爷!” 一个小妾靠在袁勇的身上,央求他带自己走。 袁勇早就对范永斗的几个小妾垂涎三尺了,于是一把搂住这个妖艳的小妾说道:“只要你把老子斥候好了,老子就让你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另外几个小妾这时也靠了过来,纷纷要家丁们带她们一起走。 很快的,地上丢满了空箱子,家丁和下人们,抓起抢来的银子和珠宝,飞快的逃了。 范永斗他们,却被袁勇他们在脚上一人给了一刀,脚上有伤,想跑也跑不了,所以范家人很快被赶过来的天佑军堵了个正着。 “不是说一大堆人吗,怎么就剩这点人了,老人家,这个老头是不是就是范永斗?” 队官看着一地狼藉,就知道是什么事了,对老匠人问道。 老匠人看了看范永斗,连连点头。 “他就是范永斗,其余的也是范家人,不过有几个小妾不见了。” 队官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家大人要范家所有人,现在人少了,可怎么办。 “先把这些家伙捆起来,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派人出去搜索一下,看人往那跑了。” 天佑军这边正在忙碌,张梵也骑马赶了过来。 不过他不关心地上狼藉的空箱子,而是将目光看向一旁的范家人。 “国公爷,草民知错了,草民知错了,求国公爷饶命,饶过我一家老小。” 范永斗知道自己今天是跑不掉了,于是试图求张梵饶过他一家老小。 “拖回城去,八大晋商,就要整整齐齐的才对,去招募一些民工,在城外挖个大坑,挖大一点,好几百口,坑小了埋不下。” 张梵没听范永斗废话,直接吩咐天佑军去招募民工。 “国公爷,国公爷,草民知错了,草民知错了,饶了我一家老小吧,国公……。” 不管范家人如何求饶,都打动不了张梵自己天佑军军兵的心,被拖着回了大同城。 看到以前不可一世的八大晋商,现在成了阶下囚,大同城的百姓个个欢欣鼓舞,奔走相告。 天佑军分别在八大晋商的家里,抄家抄出来的无数财富,多到一时数不过来,甚至还把大同城的所有账房先生都请过来帮忙。 八大晋商一个个哭爹喊娘的大喊冤枉。 而张梵则让大同百姓现在有仇报仇,清算自己和八大晋商的恩怨。 话虽然说出去了,但是人山人海的大同百姓,嘴里虽然在咒骂,但是却没人搞上去报仇。 就叫那个有杀父之仇的工匠,这时也拿着天佑军给他的匕首,现在范永斗面前,抖如筛糠,不敢去捅范永斗。 “老人家,去啊,怎么害怕了?闭着眼捅下去就行了,就跟杀猪一样。” 一旁的天佑军给老工匠打着气,教他怎么捅人。 “军爷,小老儿……小老儿不敢捅,小老儿只只杀过鸡,没杀过人啊。” 老工匠颤抖的对天佑军说道。 “哎呀,想想你爹怎么死的,想想那些被这些汉奸卖国贼害死的百姓。” 老工匠想起自己爹被范家人活活打死时的场景,老工匠逼着眼,快步冲过去,一刀扎进范永斗的肩膀。 “啊……老东西,你敢杀我,老子要杀了你全家,一个不留,全杀……啊。” 范永斗肩膀背匕首刺中,痛的大骂。 老工匠一刀捅中范永斗时,鲜血沾到他的手上,滚烫又滑腻,把老工匠吓坏了。 本来想扔掉刀,然后跑来,但是又听到范永斗说要杀他全家时,他也怒了。 “娘的,你都这样了,还想作恶,我捅死你,捅死你。” 老工匠再次举起匕首,一刀又一刀的捅进范永斗的胸口,肚子,还有脖子。 “啊……不要捅了,老夫错了,啊……不要……。” 范永斗痛苦的哀求着,但是老工匠手里的动作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一刀接一刀的捅着。 围观的百姓们看到老工匠一刀刀捅着自己的仇人,从最开始的害怕,然后是冷漠,再到亢奋。 另一个年轻男子也走到一旁放满匕首的桌子旁,抓起一把匕首,走到王登库面前,一刀通到他的下体处。 然后手一扬,王登库的小老二就飞离了他的胯下。 “老东西,你也有今天,这一刀,是替我娘子捅的。” 然后越来越多的百姓抓起匕首,冲到这八大晋商面前,不过有仇没仇,就是乱捅,一时间哀嚎痛苦声此起彼伏,好不凄惨。 “国公爷,这大同城里的八大晋商家家里的财产,可不是的全部家当,这八大晋商虽然在大同城都有府邸,但是在山西其余地方,他们可还有府邸,藏有不少财富。” 一个一直在大同做情报收集的锦衣卫悄悄走到张梵身边,小声的说道。 “就知道这些老狐狸不会这么容易就范,这些家伙其余地方的府邸都查清楚没有。” 那锦衣卫点点头。 “行,招呼你的兄弟们,各自带一千天佑军,将这些人渣的所有府邸都抄了。” 张梵只一句话,这八大晋商经营百年的家当,可就要被拔的底裤都没得穿了。 天佑军速度非常快,很快的就在各个锦衣卫的带领下,奔向山西各地拿人抄家。 范永斗他们这时早就被愤怒的百姓扎成蜂窝了,包括女人和孩子,也一样没逃脱制裁。 虽然祸不及妻儿,但是还有个前提,惠不泽家人。 有福同享,有难就要同当,这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嘛。 就在张梵还在山西发财时。 崇祯十七年正月,李自成已经攻下了宁武关。 总兵周遇吉及妻儿,都死于乱军之中。 宁武关被攻破,挡在京师的最后一道屏障也没了。 京畿之地再无能阻挡李自成的军事力量了。 崇祯现在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陛下,这勇武公那里怕是调动不了,每次找他们,咱们就要被割一大块肉,现在唯一还能与闯贼一战的,只有山海关的吴三桂的关宁军了,不如招吴三桂入京,拱卫京师。” 魏藻德看到愁容满面的崇祯,于是退朝后,私下的对崇祯说道。 “吴三桂?他能来吗?” 崇祯心里有点打鼓,不知道这吴三桂会不会来。 “他爹吴襄,还有小妾陈园园可都在京师,他肯定回来的。” 魏藻德接着说道。 崇祯摸着下颚的胡须念叨着。 “陈园园?难道是我岳丈田宏遇,前几年献给朕的那个歌姬陈园园?” 魏藻德点点头。 “好,让内阁拟旨,宣山海关总兵吴三桂,领三万关宁军入关勤王,拱卫京师。” 第237章 募捐 远在山海关的吴三桂在接到圣旨后,也犯难了。 朝廷的欠饷已经超过六个月了。 现在如果遵旨出名拱卫京师,那山海关这边怎么办,这里可是吴家的大本营。 山海关要是没了,老吴家还怎么立足。 但是皇帝的圣旨又不能不理,于是对来传旨的太监说道。 “陈公公,不是本官不遵旨,咱们可超过半年没有拿过饷了,兄弟们还能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啊,再说要去换勤王,千里迢迢的,没有银子可不行啊,公公回去在皇上那里说说,不说多的,怎么也要想办法给咱们先补个几个月的粮饷,咱也能跟兄弟去勤王啊。” 吴三桂想趁机让朝廷把欠的饷银给补足,怎么也要弄个几百万两再说吧。 现在这架势,大明还能坚持多久还不知道,先把银子弄口袋里装着,才是硬道理。 陈公公作为宣旨太监,他也看出了,吴三桂这是想趁机敲诈,但是没办法,谁叫现在求人家呢。 正想说什么,吴三桂递过来一个布包。 懂规矩的都知道,包里是什么。 陈公公接过布包,掂量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说道:“吴总兵放心,咱家一定把吴总兵的难处如实禀报给陛下,吴总兵放心,朝廷就是再困难,也会优先考虑吴总兵这边的。” 吴三桂哈哈大笑道:“那真的要劳烦陈公公了,本官为陈公公准备好了酒菜,还请陈公公赏脸喝几杯。” “哈哈哈,吴总兵这样热情,咱家不赏脸多少有点不给面子,那就请吴总兵带路吧。” 宣旨太监倒是在吴三桂那里吃香的喝辣的。 北京城这边却因为一瓶治疗鼠疫的药水,被炒到了三百两一份。 当然,这是富人之间的事,平民百姓可以凭借自己的皇册证明,去相关的放药点,免费喝治疗鼠疫的药水。 但是富人和官员们,那可就的真金白银的购买了,而且每天限量,就一百瓶药水,卖完了就得等明天。 这可把那些有钱的富商和贪官整惨了。 鼠疫闹得那么凶,自己那么多钱,这样是死了,可怎么办。 要说跳出北京城,也不是没想过,但是逃出去又到哪去,南方? 千里迢迢的,而且闯贼听说已经进入河北境内,这要是半路被劫了,肯定落个家产不保,身首异处。 还是多京城安全点,不就是鼠疫吗,又不是没得治,贵是贵了点,至少能保命。 “还有治鼠疫的药吗,给我来两瓶。” 鼠疫放药点,一个穿着华丽丝绸华服的胖子,将自己的家的皇册递上去,对放药点的人大声说道。 “你们的配额今早就没了,明天赶早。” 放药点的是个妹子,他是牟平城医学院的学生,这次是被派到北京城来治疗控制鼠疫的。 “没了?这不才开门多久,就没了,老子加钱,每瓶药多加五两银子。” 那男子十分大气的说道。 但是放药点的医生妹纸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 “喂,跟你说话呢,你身后是什么,是药,你不说没有了吗,快把药拿过来。” 男子看到医生妹纸身后架子上还有几瓶药,于是指着药瓶,让妹子将药给他。 “说了没有,这是药老鼠的药,人吃了要死人的。” 妹纸没理他,只是淡淡的解释道。 “骗谁呢,什么药老鼠的,快拿给我。” 男子不依不饶的,引来许多在旁边一个给平民放药点的百姓的围观。 妹纸没办法,只得拿了两瓶给男子,并叮嘱道:“这真的是药老鼠的,拌在食物里药老鼠的,这鼠疫就是老鼠引起的,所以……。” “行了行了,废话真多,给老子就行了。” 男子一把夺过药瓶,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医生妹纸也不生气,这种人见多了,有点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全城上百个放药点,每天来闹事的人,不在少数,更有甚被工作人员直接拔枪打死的,也不在个位数上。 张梵那边因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八大晋商,在山西的所有产业都翻了一遍,最后统计一下八大晋商的资产,光现钱,就有整整三千多万两。 至于那些不动产,张梵卖给山西的商人们,卖的钱,全部分给被八大晋商欺压过的,家破人亡的那些百姓。 土地也都分给当地百姓,一时间,张梵在山西被称为张青天,还有百姓给张梵送万民伞。 张梵处理好山西的事,正打算回去时,有信使从山东送信过来,说东瀛那边战事已经白热化,现在日本什么天皇想要见张梵。 “天皇?草,给他脸了,我大明天朝的皇帝都只敢称天子,到现在还,这些矮子还敢叫天皇,拔营回山东,老子倒要看看,这平成废柴的祖先倒地长啥样。” 几千万的财富都被张梵收进空间,偏厢车和火炮也一并收入,所有人都轻装启程,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山东。 “国公爷,不要走,就留在山西吧。” “国公爷,你走了,谁能替我们做主啊,国公爷留下吧。” 得知张梵要走,山西百姓纷纷在路两旁跪着,哀求张梵留在山西。 张梵也是感动,嘴里不断的解释道。 “乡亲们,本国公知道你们过得苦,活的累,但是,山西不是本国公的辖区,要是留下了,朝廷中别有用心的人,就会有借口攻击本国公,所以我们不能留下,不仅我们会麻烦,你们也会受连累。” 张梵解释些,但那些百姓却不听。 “国公爷,不用怕,朝廷要是敢攻击国公爷,咱们就反了,反正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要不国公爷,把咱们带到山东去吧,听说山东吃饭都是敞开了吃。” “是啊,国公爷,咱们啥都能干,给口吃的就行。” “国公爷,带上咱们一起走吧。” 就这样僵持着,最后张梵只能无奈的说道:“大家再等我两年,时机到了,本国公答应大家,一定让大家过上衣食无忧,每天都吃饱的日子,请大家相信我。” 听到张梵这样说,所有百姓也都不在说话,而是留着泪,目送张梵他们离开。 “国公爷,我们相信你,但是你要记得回来啊,我们等着你。” “国公爷,早点回来,我们等你。” 张梵红着眼,跟路边百姓挥挥手,然后一夹马腹飞奔而去,他不敢多逗留,他怕他不忍心离开,因为那些百姓眼中的期待和麻木相互变化的场景,深深触动着他。 他知道,不止山西,大明几乎所有底层百姓,几乎都是这样的,也许南方会好一点,不过也是相对好一点而已。 陈公公从山海关回来,带回来吴三桂写给崇祯的书信。 看到吴三桂开口先要百万欠饷,崇祯脸都黑了,明知道这是吴三桂的要挟,但是他现在又不敢发作。 要银子现在是没有,但是他决定给吴三桂一个爵位,爵位又不用给钱不是。 于是又一批宣旨天使马不停蹄的去了山海关。 宣旨太监宣完旨意,吴三桂跪着接下圣旨,心里却在腹诽道:“平西伯,有屁用,又不能当饭吃。” 但是脸上却满是笑意,邀请宣旨太监去用餐。 银子没盼来,判了个爵位,虽然不太满意,不过有总比没有强吧,自己现在也有大明爵位了,那可是贵族啊。 但是没钱,是真出不了兵,下面人可不好忽悠。 “平西伯放心,陛下正在筹集银子,相信很快就能给伯爷送过来。” 传旨太监说的不错,崇祯现在正在计划着,怎么筹钱。 即便不给吴三桂,但是京师也要用钱,李自成可正在外面,朝着京畿赶过来,没钱,谁给你守城啊。 张梵那边前些时候倒是送了一笔三百万的银子过来,但是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刚放进国库,就被六部瓜分完了。 崇祯这天抽空去了一趟周皇后那里一趟。 虽然是夫妻,但是两人却跟少时间能在一起,这就是皇家的悲哀之一吧。 周皇后原名周玉凤,父亲周奎,母亲是周奎的继室,自幼家贫,很小就开始操持家务。 周奎是个算命先生,也挣不到啥钱,但是没想到,信王府选妃,自己女儿有幸被选中,自己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从此衣食无忧了。 不过周皇后现在虽为皇后,也丝毫没有飘,而是一直保持一颗平常心,过着平淡的生活。 穿布衣,吃素食,戴木簪,一点也看不出是一国之母,还以为是平民女子。 崇祯过来时,周皇后正在织布。 看到屋里身材消瘦的正在织布的妻子,崇祯也是眼圈发红,嗓子发苦。 于是轻轻走过去。 周皇后停下手里的活,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肩膀,周皇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发硬的腰肢。 “陛下送我的新型织布机果然好用,嘻嘻,今天多织出一尺多布。” 周皇后正在感叹,身后却有一双手从后背抱住了她的细腰。 “啊……。” 周皇后一声惊呼,但是很快明白这双手的主人是谁了,除了皇帝,还有谁敢抱住她这个皇后。 周皇后虽然已经三十二岁了,但是还是十分美艳,总有些少妇还有的成熟,也有皇后还有的雍容华贵。 “陛下,妾身不知道陛下会过来,所以……。” 周皇后连忙就要下跪,嘴里慌忙解释道,但是话没说完,就被崇祯阻止了。 “朕更喜欢玉凤唤我信王,而不是陛下。” 崇祯也是少有的露出笑脸。 “信……信王,今天没什么事吗,不如就在这里用膳吧,妾身这就去炒几个菜去。” 周皇后平时都是自己做饭,这样可以省下好些请厨子的银子。 崇祯点点头,脸上也都是笑容,也许只有在周皇后这里,她才能感到天伦之乐吧。 周皇后做事非常麻利,很快就炒好四个菜一个汤。 一个宫女帮忙将菜端上来放桌子上,就退下去了。 桌上四个菜,一道小葱豆腐,一道白菜炒肉沫,一个煮豆子,还有一盘醋溜土豆丝。 这土豆是山东送过来的。 汤是一道酸菜粉丝汤,这粉丝也是山东的特产,其它地方暂时还没有粉丝卖,毕竟是山东特产。 “信王,尝尝这个叫做土豆丝的菜,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炒出来真的很好吃。” 周皇后跟个小姑娘一般,给崇祯夹着土豆丝。 崇祯和周皇后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话,这是紫禁城中,难得的温馨一幕。 “信王,来妾身这里,可是有事。” 周皇后他们吃完饭,正坐在一起喝茶,于是周皇后好奇的问道。 崇祯将最近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尤其是缺钱这事。 “所以朕想在大朝会上,向百官募捐,朕想怎么也能募集个一百几十万两吧,朕的意思是,你去找找你父亲,让他在大朝会是,率先支持朕的募捐,不过让他放心,他捐多少,朕事后后如数退还给他。” 第238章 失望的崇祯 “朝廷现在已经窘迫到这样了吗?信王。” 周皇后从不过问政事,她能做的就是治理好后宫,在身后默默的支持自己的丈夫。 崇祯点点头,但是没有说话。 周皇后给崇祯施了一礼后,离开了。 但是很快又返回来,手里多了一个黄花梨的小木盒。 崇祯看到这个木盒,脸上也是惊讶。 “玉凤,这不是当年成亲时,皇兄赐于你……。” 周皇后笑着说道:“这些都是身外物,就在臣妾这里,也是浪费,反正平时也不戴,信王既然想筹钱救国,那妾身也要出一点绵力不是,虽然不多,但是也值个几万两,就当全是妾身的心意吧。” 重整没有去接木盒,这里面可都是当初两人成亲时,皇兄朱由校赐给周皇后的,现在居然要拿出来给自己,作为募捐的资金。 “玉凤,对不起,这么多年来,丝毫没让你享受过荣华富贵,朕对不起你,还有三个皇子。” 崇祯一边说着,一边将周皇后搂在怀里。 “信王,你有多久没有到田妃那里了,田妃妹妹来臣妾这时,还说起陛下呢。” 说起田妃,崇祯一脸阴沉。 崇祯并不喜欢田妃,至于为什么不喜欢,她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喜欢。 “朕也要离开了,还有奏折要批阅呢。” 崇祯不想谈论田妃,所以借故离开了。 临走前,崇祯对周皇后说道:“玉凤,记得朕跟你说的话,关于你父亲的事。” 周皇后点点头。 “臣妾记得,不会忘了的,下午就让父亲进宫来。” 崇祯满意的离开了。 城外的国丈府,周奎一家正在吃饭。 和女儿女婿比,他们的餐桌上的菜品不可谓不丰富,虽不说各种山珍海味,鲍参翅肚,但是鸡鸭鱼肉一样不缺。 这时一个下人走进来,看了看桌子上的美食,咽了咽口水,然后走到周奎身边,叽叽咕咕的说了几句。 周奎点点头。 “行了,知道了,吃完饭就过去。” 周奎的大儿子周鉴这时问道:“爹,啥时啊,看你一脸的笑意。” 周奎笑了笑说道:“美食,你妹妹周皇后要我进宫一趟,应该是又有什么赏赐吧,好了,我吃完了,去洗漱一下,然后进宫去了。” 午饭后,周奎穿着一件补着补丁的旧衣服,匆匆忙忙的进了皇宫。 “见过皇后娘娘。” 周奎跪在周皇后的面前,给周皇后磕头。 天地君亲师,这是有序的,哪怕是父亲,在皇家面前,也要向后靠。 磕完头,然后才是父女。 “父亲,近日过得还好吧。” 周皇后倒了一杯茶,递给周奎。 周奎马上一副哭脸说道:“哎……好什么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虽为国丈,又是嘉定伯,但是说到底,也只是靠女儿上位的糟老头子,看着一家小当铺勉强度日而已。” 看到周奎陈旧的衣服上还有布丁,周皇后叹了一口气。 他爹是个什么德行,她那会不知道,。 “皇母娘娘,不知道有什么事吗,要是没事,为父可还要回去照看铺子的生意呢。” “父亲,今天中午,陛下过来了我这里一趟,说现在朝廷是一文钱银子都没了,所以想在大朝会上,向百官募集银子,所以……。” 一听说完要捐钱,周奎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 “我没钱,我有啥钱,我没钱捐的。” 周皇后忙说道:“陛下的意思是,你只需要带头捐饷,所有捐的钱,陛下都会还给你的,你作为皇亲国戚,还是国丈,你如果带头捐饷,其他勋贵大臣才会捐饷。” 周奎听完心里长舒一口气。 “不用自己给钱吗,真是太好了。” 周奎心里虽然高兴,却还是苦着脸说道:“可……可是即便如此,为父也没有银子捐饷啊,家里整个算下来,也拿不出一百两,家里还有工钱没给下人结,已经一个月没吃过肉了。” 周皇后从桌子下拿出一个布包交给周奎。 “爹,这里有五千两,是女儿所有的私房钱了,今天本打算把嫁妆给陛下应急的,但是陛下不要,所以只得拿出首饰,派人变卖后,凑了这五千两,由父亲转交出去,记住,把这五千两全部捐出去。” 周奎一听有五千两,笑呵呵的接过去说道。 “皇后娘娘放心,为父的一定捐,一定捐。” 目送周奎离开,周皇后又坐在那架织布机面前,开始织布了。 周奎拿着布包,里面有百十两银锭,剩下的都是银票,他在路上偷偷看过,足足五千两。 “这下发财了,整整五千两,留下多少呢,要么捐两千两,留三千两下来,不行不行,万一陛下知道了,肯定饶不了我,算了,不能太贪心,捐三千块,留下两千块。” 做好打算,周奎也快步出了皇宫。 第二天的大朝会上,周奎穿着最破旧的衣服,也不坐轿子,而是走路上朝。 崇祯今天起了个大早,一脸期待的准备上朝去了。 今天如果周奎能豁出命去,多多的捐饷,其余勋贵百官也没话好说吧,不出意外,今天弄个一两百万了,还是没问题的。 随着三声编钟敲毕,崇祯满心欢喜的上了朝。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随着站班太监一声大喝,大朝会也就算正式开始。 先是各部说一些有的没的,重要或是不重要的事,当然崇祯没心情听这些,他心里挂记的是捐饷的事。 “启禀陛下,山东勇武公带着一万大军,突然将山西的晋商全部清理了一遍,尤其是在整个大明都举足轻重的八家晋商,全被他抄家了,八家晋商家眷也全被处决,整整一千多口,陛下,这勇武公实在太跋扈了,求皇上讨伐勇武公。” 陈演虽然不再是首辅,不过还是依旧是礼部尚书,想起范永斗全家被灭族,以后没人再给他送银子,他就气得不行,恨不得把张梵碎尸万段。 崇祯听完,也犯嘀咕。 这勇武公大老远的从山东跑山西去,就为了收拾几个商人? “几个商人而已,这是朕答应过他的事,这事就不用再说了,今日说说另一件事。” 崇祯一番话,下面众大臣勋贵都竖起耳朵,认真听着,除了周奎。 “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李自成这厮已经渡过黄河,周遇吉的几万大军已经被全歼,现在能挡住李自成的,恐怕只有吴三桂的关宁军了,但是,没有饷银,关宁军开不了京畿,所以……朕想向各位……捐饷。” 崇祯一番话说完,所有人都脸色各异。 有吃惊,有纠结,有为难,有不屑。 崇祯看着面前的王公大臣们脸色各异,他一点不吃惊。 崇祯给人群中的周奎使了个眼色,周奎一脸肉疼的站出来。 “启禀陛下,朝廷现在有难,我们作为大明的一份子,所以,我捐……捐三千两银子,以做军资。” 周奎一番话,差点没把崇祯气到吐血。 有了周奎开头,其余人相互交换眼神。 今天这架势,不出点血,怕是没办法给个交代。 于是纷纷说道:“启禀陛下,下官一时也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银子,请陛下容下官们回去看看,就算是砸锅卖铁,卖房子,也要凑钱出来,给朝廷凑足军资。” 崇祯没办法,今天这募捐的事,怕是搞不成了,只等宣布退朝,明早再比召开大朝会。 所有官员都逃一般的出了大殿。 崇祯一脸铁青的回了后宫。 对于周奎的骚操作,崇祯差点没有当场砍了他,都跟他说了,他捐多少钱,事后都如数退还给他吗。 于是气冲冲的再次去到周皇后那里。 看到一脸怒气的崇祯,周皇后知道,自己那个守财奴的爹肯定闯祸了。 “陛下,这是怎么了,一脸的怒气,可不要气坏了身子。” 崇祯看着一脸担忧的周皇后,心里的火气也消了一些,但是还是怒冲冲的说道。 “你父亲我的岳丈,真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今天让他带头捐饷,他只捐了区区三千块银子,他作为国丈,是皇亲国戚,这是做的什么表率,让其他人怎么看,要不是看他是你爹,当场就砍了他。” 周皇后忙说道:“陛下息怒,我父周奎平日深受大明王朝养育之恩,受陛下宠爱信任,没有想到如此吝啬鼠目寸光,一旦城破之日他的家财万贯又能保住多久,陛下不急稍后臣妾就召他入宫怒斥一番。” 在周皇后这里用过膳,又逗留了片刻后,崇祯又回了暖阁去批阅奏章去了。 周皇后不敢怠慢,忙差人去请国丈入宫。 周奎得知自己女儿又召自己入宫,就知道坏事了。 入宫见到周皇后,忙跪地磕头。 “嘉定伯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 爬起身,周奎心虚,不敢去看自己女儿。 周皇后也没给面子,直接冷冷的说道:“嘉定伯,本宫问你,你有几个脑袋。” 周奎听出了周皇后的语气不善,忙跪下说道:“一个,只有一个,皇后娘娘饶命啊。” “一个,既然知道只有一个脑袋,本宫昨日给你说的事,你又是怎么办的,给你的五千两银子,你又捐了多少,真以为本宫不敢求陛下砍了你吗。” 周皇后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话的。 “皇后娘娘……饶命,我好歹是……你爹,你不能……做出弑父……的事。” 周奎颤抖的说道。 周皇后冷笑一声。 “你是我的父亲,但我也是大明的皇后,母仪天下的皇后,大明现在生死存亡,真的要是闯贼打到北京城了,你以为你们这些皇亲国戚还能活命,听女儿一句劝,只要大明还在,你就还是嘉定伯,就还是国丈,就还能享受荣华富贵。” 周奎想了想,也对。 闯贼要是开了,其他官员或许还能活命,但自己作为皇亲国戚,肯定是会被清算的。 “皇后娘娘放心,皇后娘娘放心,知道怎么做的,知道的。” 第二天大朝会时,官员们都学着头一天的嘉定伯周奎,穿着破旧打着补丁的衣服,轿子也不坐了,都徒步入朝会。 当崇祯看到大殿里的百官后,差点没气到背过气去。 一个个的穿着破衣服,这是要哭穷吗。 今天大朝会一开始,崇祯就说了,今天其余事都不要提,就只说一件事,那就是捐饷。 周奎又是第一个带头,谁让他是国丈呢,周奎捐出了五千两,这可把他心疼坏了,做出决定后,心疼得昨晚一晚上没睡。 看到国丈捐了五千,其余官员看样子今天不捐一点,怕是皇帝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这个一千两,那个三千两的捐。 英国公作为勋贵之首,与国同休,捐了三万两。 不是他不想多捐点,只要能守住北京城,那他还是大明勋贵,但是别人都是一千两千的捐,你捐多了,别人怎么办,你不给自己找来招人恨的理由吗。 不过也不全都捐一千两千的,也有捐二百三百两的,比如首辅魏藻德,就只捐了几百两。 “陛下,不是微臣不想多捐,而是微臣向来贫寒,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银子,微臣昨日已经将房屋挂出去寄卖了,只要卖出去,微臣就把所有钱都捐给国库。” “是啊,陛下,昨天微臣已经将家里的家具都拿去寄卖了,只要有人买,一定将钱送交国库。” 崇祯气得脸色苍白,浑身都在颤抖,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后殿。 这一刻,崇祯是失望至极的。 他不由得回想起张梵曾说过的话,现在的大明是救不回来的,只有打碎它的体制,才能重生。 但是自己能做什么,杀光所有官员?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勇武公,要是换做你,你会怎么做。” 第239章 女天皇 崇祯本来满怀希望的能筹集个百八十万两,以解燃眉之急。 没想到,当王承恩统计过所有捐款后,只有区区十几万两时,崇祯真的欲哭无泪。 钱还要继续凑,不然京师危已。 但当他听说,京城里的那些官员,为了一瓶治疗鼠疫的药,已经抄到几百两银子一瓶了。 “这个张梵,赚钱倒是厉害,这些官员让他们捐钱就没有,买药,几百两一瓶都舍得掏,难道大明亡了,他们这些人,还能享受荣华富贵吗。” 王承恩听完崇祯的话,小声说道:“陛下,勇武公在山西,抄的那些晋商的家,尤其八大晋商,光抄出现银就超过三千万两。” 听到王承恩的话,崇祯惊讶的张大嘴巴。 自己要是有这三千万了,一切事都能迎刃而解了。 “这些晋商都干了什么,让张梵千里迢迢的找他们麻烦。” 崇祯现在相信,张梵做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自己以前不了解,所以让张梵和自己以及朝廷有了隔阂,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要是没把关系搞僵,每年能从张梵那里得到几百万两的税赋,还能有一个强大无比的军事力量,那还会被吴三桂以百万欠饷所要挟。 “细作传回来的消息,说勇武公从八大晋商那里搜出晋商和关外建奴勾结的证据,从老努尔哈赤时,这些晋商就开始通敌,给建奴运送各种违禁物资,包括铁器,火药,药品和粮食等,甚至还贩卖边关情报给建奴,所以建奴才能数次成功入关劫掠。” 王承恩将细作传回来的消息都告诉了崇祯。 “该杀,这些晋商都该死,让人传旨,将这些晋商的十族全诛杀了。” 想起建奴数次入关,大明损失近千万两银钱,以及数百万人口死亡或被掳走时,崇祯就恨得牙痒痒。 “陛下,也不是所有晋商都通敌的,勇武公肯定经过盘查的,真的通敌的,勇武公也不会让他们活着的。” 王承恩怕崇祯开杀戒,这山西商人多如牛毛,以朝廷现在的实力,真要开杀戒,绝对会天下大乱。 一个闯贼就搞得大明危在旦夕,要是山西那边跟着乱起来,可不得了。 崇祯点点头,没有再说山西商人的事。 “王大伴,你说,怎样才能将朕和张梵之间的隔阂消除,让他再像以前一样保我大明平安,让我大明再有百年国祚。” 王承恩没敢说话,只是低着头。 “有什么就说,朕都赦你无罪。” 崇祯知道王承恩胆子小,有些话他不敢说。 “皇上,您真以为现在的勇武公还在和朝廷对着干吗,真要心里没有大明,也不会跑山西去惩治通敌卖国的晋商,只是,以勇武公的性格来说,他对皇上你是没什么意见的,而是对这朝堂上的大臣……。” 对于朝堂诸公的德行,崇祯已经无力吐槽了。 张梵对朝廷诸公不满,这是很多年前就对崇祯说过的,要救大明,这些朝廷诸公,至少七成都得撵出朝堂。 “也许,朕,真的不适合做皇帝,登基十七年,大明是越来越孱弱,旱一年涝一年,对外打不过建奴鞑子,对内,甚至连流寇都快打不过了,老天真要惩罚,就冲我朱由检来,何必惩罚我大明百姓。” 崇祯开始反思,也开始打算下一步要怎么做。 张梵带着大军直接绕道扬州,将一万大军留在扬州,专门协助扬州知府清理扬州的劣绅们,但是有不配合甚至反抗,轻者牢狱之灾,重者丢掉性命。 而张梵自己,则坐着战船,直奔东瀛。 冬天海上风大,船只能在近海行船,所以速度不快,用了一个月时间,才到达东瀛的京都。 其实也就是后世的东京都,在这个时代,也是东瀛的政治文化中心。 看到到处都很萧条,东瀛的百姓也无精打采的,战争让他们过得苦不堪言,整天都吃不饱,只有在天佑军控制的码头,矿山或是工厂里,才能获得一份活命的工作。 来接张梵的是跟着卢象升来东瀛的沈炼,卢象升正在京都的天皇宫里,正在和天皇谈判,关于东瀛诚服张梵的事。 “国公爷,一路辛苦了。” 沈炼热情的和张梵打着招呼。 张梵则不高兴了。 “叫啥国公爷,见外了,以前怎么叫,现在还怎么叫。” 沈炼不同意。 “不可以,现在和以前可不一样的,不能再乱叫了。” 张梵知道,他们和自己已经有了隔阂,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难怪帝王都称自己为寡人,果然是孤独的人啊。 东瀛天皇方面想要保留作为天皇的特权。 但是卢象升坚决不同意,张帆说过,天皇绝不能继续存在。 当张梵到了京都,见到了卢象升。 “卢督师,你这边比起孙督师那边,可差可以的,孙督师那边,已经开始收到税赋了,整整一千万两。” 张梵调笑的说道。 卢象升本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听到张梵这样说,完全没有听出是玩笑话,而是当真了。 只见卢象升涨红着脸说道:“下官无能,两年时间,还没能征服东瀛,这个国家的人实在太疯狂了,明知道不敌,却不顾生死的冲上来,要和我们同归于尽,按他们的话说,叫做玉碎,下官不想咱们的人有伤亡,所以速度慢了些。” 张梵看到一脸认真的卢象升,知道自己可能伤到他的自尊了,于是忙说道。 “卢督师不要认真,本国公是开玩笑的,就是因为这东瀛的难搞,所以才让有卢阎王之称的卢督师过来坐镇的,对了,说说这个天皇吧。” “这天皇叫做兴子,国号明正,今年二十二岁,还未出阁,至今仍然待字闺中,为后水尾天皇第二皇女,母亲是中宫德川和子,也就是德川幕府的人,实际上,东瀛天皇早就没有实权了,大权都在德川幕府手里。” 卢象升在日本待了两年,早就把日本的这段历史搞得明明白白的。 “女天皇?日本还有过女天皇?” 张梵惊呼道。 在他认知里,日本女人都是在家带孩子打扫卫生的,地位可不高,怎么还有女天皇。 “有啊,东瀛历史上女天皇还不少,这个明正天皇,是她爹后水尾天皇让位给她的,因为他爹跟德川幕府的关系紧张,没办法,迫于压力,只能在兴子七岁时让位于她。” 卢象升给张梵科普了一下这明正天皇的事。 德川幕府张梵是知道的,日本战国后,最大的赢家,几乎把控了整个日本的朝政,整整二百多年,直到明治维新时,才被新军推翻。 “看来这德川家还挺有能耐的,能逼着天皇退位,算了,还是去看看这个什么明正天皇吧。” 卢象升点点头,马上安排人去通知天皇那边准备接见,所有皇室都必须到场。 一个时辰后,亲兵回报,东瀛皇室那边已经做好了接待准备。 张梵还没看过日本天皇住的地方,今天就去见识见识。 明正天皇住在京都御所,是一座金碧辉煌的皇宫,房顶被漆成金色,墙面为白色,远远看去,还是挺宏伟的。 比起棒子的什么景福宫,还是高大上不少。 但是一进京都御所,就感到一股萧条。 偌大的挺远,只有两个下人在打扫庭院的落叶。 进入大殿,明正天皇正跪坐在大殿的踏踏米上,身后是几十个同样跪着的男女老少,想必都是皇室成员。 不过个个都面黄肌瘦的,一种营养不良的样子。 “明正天皇带领所有皇室成员,见过大明勇武公。” 明正天皇用生硬的汉话说道,跪俯在榻榻米上,身后的皇室成员也都跪俯在榻榻米上,给张梵行礼。 张梵看了看干净的一尘不染的榻榻米,脱下鞋子,踩了上去,软软的,感觉不错。 “都起来吧,你会汉话?” 张梵望着跪在最前面的天皇,这是个女的,难道她就是兴子。 兴子说了声谢谢,这才跪直身子,抬起头望向张梵。 “石原……石原里美。” 张梵看清楚兴子的面孔时,不由惊呼道。 这个兴子的长相,和后世小日子的一个女星简直一模一样。 “石原里美?谁啊,听名字,像是我东瀛人士。” 兴子当然不认识什么石原里美,嘴里不由的嘀咕起来。 张梵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 石原里美,这可是石原里美,张梵在后世的梦中情人啊。 现在居然就跪下自己面前,怎么能不激动。 “咳咳咳,那个你叫兴子是吧,现在的明正天皇?” 兴子点点头。 “是的,七岁时前任后水尾天皇让位于我,到现在,已经做了十五年天皇了。” 张梵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盯着兴子看,舍不得离开。 这可把兴子看的心里发毛。 “这人有病吧,怎么盯着人看,该不会是猥琐大叔吧。” 张梵看到一脸不自在的兴子,顿时意识到,自己正色狼一般盯着人家的脸看,人家能自在才怪。 “对了,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尿黄肌肉的,还有这茶,呸呸,根本就是茶沫子嘛,你们皇室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 张梵正说着,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接着就吐个不停。 “勇武公息怒,我们……我们也没办法,别说是茶水了,我们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 兴子一脸的惊恐,生怕面前这个大明朝的勋贵一个不高兴,将他们全给砍了。 “吃饭都成问题?这是怎么回事。” 张梵好奇。 堂堂日本天皇,一国之君,怎么连吃饭都吃不上了。 不光兴子,就连她身后的皇室成员,都一个个的一脸的愁容,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呜呜哭泣。 兴子红着眼睛缓缓说道。 “大明勇武公或许不知,这样的日子,从先皇后水尾开始,其实就已经开始了,后水尾天皇时期,德川幕府刚征服本州岛,不过实力空前的强大,已经把控整个朝廷,天皇也只不过是傀儡而已。” 张梵对兴子的话,倒不意外。 就他知道的,日本天皇在明治维新前,都没有实权。 而明治维新后,天皇因为历史原因,又跌落政治权利中心,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信仰般存在,就是吉祥物而已。 “德川幕府为了打压皇室的权威,几乎停止了对皇室的供养,包括粮食和钱财,皇室为了维持生活,不得不变卖宫中物品,但是几十年下来,宫中能变卖的都变卖光了,现在吃的食物都是野菜混合着粗粮,即便是这样的食物,都快吃不上了,呜呜呜……。” 兴子越说越伤心,最后甚至哭泣起来。 张梵冷冷的看着面前这几十个皇室成员,然后看了看一旁的卢象升,卢象升点点头,表示兴子说的话,都是真的。 第240章 金屋藏娇 “你母亲不是那个什么德川家的人吗,算起来你们还是亲戚,怎么会这样不念亲情呢。” 张梵记得卢象升说过,那个后水尾天皇的老婆就叫德川和子,都是亲戚,再怎么说,也不能这么绝情啊。 兴子撇嘴说道:“我外祖父将我母亲嫁到皇室来,也只是为了能更快的控制朝廷,目的达到后,我母亲也就作为工具,被遗弃了。” 张梵叹口气。 “哪里都有争斗啊,行了,你们的事我没兴趣,本国公的意思是,日本皇室不再保留,天皇宣布退位,不再有天皇一职,日本作为我大明的一个番省,纳入我大明管辖,清楚没有。” 还不等兴子说话,身后一个中年大叔却说道:“大明国公,我们东瀛天皇,存在百世了,这要是宣布不再有天皇一职,只怕东瀛的武士和百姓都不会答应的。” “哈哈哈……,不答应,那问问本国公手里的家伙是什么态度,本国公来这里不是和你们商量,而是通知你们,识相的,向天下出告示,将撤去天皇一职一事昭告天下,如果有闹事者,杀无赦。” 说完,张梵站起身,转身离开了大殿,只留下面面相觑的日本皇室们在那里发愣。 出了御所,张梵不禁又想起了兴子美丽的脸庞来,这也太像了。 “国公爷,你认识明正天皇?看你眼神,你们好像老早就认识了。” 卢象升跟自己一旁,找机会询问道。 张梵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算认识,又不算认识,她长得很像我一个认识的人。” 卢象升点点头又问道:“国公爷,他们要是不同意退位废除天皇一职,您真的要杀光他们?” 张梵点点头,然后冷冷的说道。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在我的大计划面前,任何阻挡的人,都必须死,不管他是谁。” “兴子,怎么办,要按照那人说的话做吗?” 后水尾天皇来到兴子面前,小声的问道。 “父亲大人,这两年来,那些明军在我们国家做的事,难道您没看到吗,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战争,但是幕后推手,就是这个大明勇武公,不管我们答不答应,这天皇都会被废除,如果我们配合,还能落个好,要是不配合,我们全部都会被……。” 兴子说完后,缓了缓才又说道:“其实我们天皇一脉,一直都只是傀儡而已,什么时候有过自己做主的权利,还不都是听下面那些武士的。” 后水尾天皇愣了愣说道:“你的意思是,你要退位,并废除天皇一职?” 兴子点点头。 “我们最好配合点,这样还能保住一家老小,其实做个平民,并不是那么不堪,我知道,那个勇武公对我……,我要把握好机会。” 德川和子担忧的说道:“兴子,你难道……,不过你不是说,永不婚配的吗?” 兴子眼里闪过的是落寞。 不是她不想成亲,不想有人爱她,而是日本皇室奇葩的婚配制度。 为了保持皇室血统的,日本皇室实行族内通婚。 哥哥娶妹妹,侄女嫁叔叔,或者是母亲嫁儿子。 所以生下来的,不是低能弱智,就是有遗传病,活不了多大,就夭折了的。 兴子不想有这种乱伦般的婚姻,所以决定终身不嫁。 不过现在,她要毁约了,为了她的家族,还有她的未来,她准备冒险一搏。 从张梵眼里她看出来了,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明国公爷,心里是喜欢她的。 张梵在京都找了个客栈住下,按照安全流程,整个客栈都被包下来了。 “不用搞得这么紧张,一个人怎么住这么大的客栈,人多才热闹嘛,告诉门口的兄弟,不用这么紧张,想进来的,搜身后,就让他们都进来吧。” 客栈老板是老两口,经营的这个客栈在京都也有好些年头了,人也算老实,在京都这里,生意也算不错。 很快的,大堂里,喝酒的,吃饭的,吹牛的,赌博的比比皆是,好一番市井气息。 张梵看到面前的食物,也是叹息一声。 一盘生鱼片,一碗白饭,一小碟腌萝卜,还有一碗蔬菜汤,还有一小壶的清酒。 这样的饭菜,在张梵眼里实属寒酸,但是在日本,这样的饭菜,普通百姓是吃不起的。 这个时期的日本,属于德川时代,幕府规定,百姓不得食荤腥,只能素食。 所以张梵这里有鱼肉,实属难得。 “国公爷,怎么吃不惯鱼生?” 卢象升呵呵笑着,看到张梵一脸苦相的看着面前的生鱼片,不由询问道。 “额,真的吃不惯这生鱼片,也不知道这些日本人怎么想的,生不拉几的东西怎么吃嘛。” 张梵只得夹起一片腌萝卜放进嘴里,清脆可口,味道还不错。 “国公爷有所不知,其实这鱼生啊,是传自我汉家之地,早在汉朝时期,吴国就有食用鱼生的记载了,后来才传到这东瀛这海外孤岛来的。” 卢象升夹起一片生鱼片,在一旁的蘸碟里蘸了蘸酱油,放进嘴里,细细的嚼着闭着眼一脸的享受。 张梵咽咽口水。 生的食物他不是没吃过,在特种部队时,生牛肉什么的没少吃,不过这鱼肉,还真没怎么吃过。 后世去日料店,吃个什么三文鱼,金枪鱼什么的还行,不过我给鱼肉,明显不是海鱼,闻着就是一股子土腥味,还是算了。 张梵吩咐客栈老板,拿来一个小炭炉,还有小国,当上汤汁,将生鱼片全部烫熟了吃。 卢象升见状,也来了兴趣,跟着张梵一起涮鱼肉吃。 夜深了,卢象升已然离开,就剩下张梵一人在屋里。 “想不到这清酒,喝起来口感还不错,和rio有点像啊,这是个商机啊,看来得套出配方才行。” 张梵一边喝着清酒,一边盘算怎么把这家的清酒配方弄到手。 这清酒虽然度数比大明的发酵酒还低,但说到底,还是酒不是,是酒就要醉人。 张梵本就酒量不行,连喝三壶酒后,也有点醉意了。 而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来吧。”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半醉间的张梵仿佛看到一个人影飘进来。 “芊若!是你吗?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我整日不在家,真是苦了你和托娅了,对不起。” 张梵正在说着,一双柔软又细腻的上手抚在他的脸颊。 朦胧中,张梵看到面前这个人又不想宋芊若,更不像异域风情美女的托娅。 也不像温柔善感的柳如是,而像自己内心中,那个梦中情人的石原里美。 “石原里美,石原里美……。” 张梵念叨着十元的名字,倒在了榻榻米上睡了过去,朦胧中仿佛看到自己的梦中情人了。 “石原里美?是他的爱人吗,难道也是我们东瀛人?” 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虽不说多么英俊魁梧,但长相也是英气无比,棱角分明的五官,看得兴子眼生爱慕。 “我东瀛怎么就没有这样高大威武的男人呢,为什么大明的男子都长得如此高大。” 想起日本的矮挫子,兴子就没有丝毫兴趣。 自己身高不到五尺,已经比绝大部分的日本男人高了,但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可能还不到人家胳肢窝高。 还有那个卢督师,比这个勇武公更高大雄伟,走在日本街上,那就是巨人般的存在。 还有那些明军,一个个都如巨人般,这样的敌人,要如何战胜。 “勇武公,兴子不求荣华富贵,也不求什么名分,只希望勇武公能给兴子一族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仅此而已。” 兴子一边解着自己的衣服,一边温柔的对已经睡去的张梵说道。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张梵才醒来。 缓缓张开眼,就感到头还有点晕沉沉的,正要爬起来喝点水,却感到被子里有东西缠着自己。 想到撩开被子就看到一双手揽住自己,而这双手的主人却光溜溜的依偎在自己怀里。 “兴……兴子。” 张梵一声惊呼,也吵醒了睡梦中的兴子。 她睁开眼,看到张梵一脸吃惊的望着自己,她还是害羞的拉了拉被子,遮住自己裸露的身子。 “您……醒了,我叫兴子,请多关照。” 兴子用被子捂着半边脸,脸色娇羞的说道。 张梵也用被子遮住自己的下半身,尴尬的问道:“兴子,你……这样,是为了什么。” 兴子从被子里爬起来,光着身子跪在张梵面前说道。 “兴子请求大明勇武公,给兴子家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我愿意让出天皇位,以平民身份活下去,求勇武公成全。” 看到跪俯在地,光着身子的兴子,张梵咽了咽口水。 “尼玛,真是要老子小弟加班是吗。”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嘴里却说道:“就这么简单?” 兴子点点头,头伏于地。 “是的,兴子的要求就这么简单,请求大明勇武公成全,只要勇武公成全,兴子以后就是勇武公的女人,永不变心。” 张梵要得就是废除天皇制度,以这个来逼迫日本岛上的那些死忠,然后一网打尽。 杀光这些死忠,剩下的就是顺民,一群任人宰割的羔羊。 “行,本国公答应你,只要废除天皇位,本公保你一族衣食无忧。” 张梵严肃的说道。 兴子紧忙磕头。 “稍后妾身就昭告天下,退天皇位,并废除天皇制,不过在此之前,妾身还要报答国公爷,还请国公爷成全。” 还不等张梵反应,兴子已经将钻进被窝,一把抱住张梵。 “哦……,轻点,等我喝口水先,哎……哎……,你别动,让我来。” 张梵也兴子被拉进被窝,在被窝里大呼小叫的。 卢象升倒是找了过来,在客栈门口,就碰到了狗剩在站岗。 “狗剩,你怎么在这里,国公爷醒了没有。” 狗剩看到是卢督师来了,忙打招呼。 “卢督师,国公爷还没醒,昨晚喝多了,兴子小姐来了,两人正在房间里……。” 狗剩做了个睡觉的姿势,卢象升秒懂。 “国公爷这是癞蛤蟆嫖青蛙,个不大,玩儿挺花啊,那早就在大厅等他起床好了,刚好口渴,喝点茶。” 等张梵他们下楼,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下午时,明正天皇就下旨昭告天下,自己退出天皇位,并宣布天皇制度的废除,东瀛以后将不再有天皇一职。 不出张梵所料,仅仅几天后,日本各地就开始了暴动,说大明军队控制了天皇,胁迫天皇退位,纷纷成立保皇党,要个明军决一死战。 卢象升看到张梵听说各地都在暴动,不仅不担心,反而很兴奋,便问道。 “国公爷,你一点不担心吗,估计这次暴动的人,不在少数。” 张梵冷笑道:“暴动!老子还担心他们不动呢,不然你这位卢阎王,可就无用武之地了,记住,这些都是异族,屠杀他们时,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只当他们是猪崽就行。” 卢象升点点头,说起镇压叛乱,他卢督师敢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除了孙传庭。 “至于兴子,问过她了,她不愿跟我回大明,就留在京都,所以,帮我照看他们一家,衣食方面不要亏了她们,过些日子我就要回大明了,这里可就靠你了,卢督师。” 卢象升点点头。 “国公爷放心,布局两年,等的就是今天。” 这段时间,兴子和张梵几乎天天在一起,用兴子的话说,她要给张梵生一个孩子,一个以后可以统治东瀛这块海岛的孩子。 一个月后,在兴子依依不舍的眼神中,张梵踏上了回大明的船。 因为李自成那边,算起日子,已经到达了北京城,而大明王朝的丧钟已然敲响。 第241章 称帝 李自成自从打败了周遇吉,大明能阻挡他挥师北上的已经没有了,整个河南都归他李自成所有了。 刘宗敏吵着趁大明虚弱,北上攻下北京城,然后改朝换代。 李自成手下的一众武官纷纷赞同,对他们而言,攻打下北京城,生擒了皇帝,那就改朝换代,自己也是从龙之功,以后封相拜侯指日可待。 自己这些人跟着李自成造反,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牛金星这时却说出不一样的看法。 “闯王,挥师北上固然重要,但是义军可不止咱们,这北京城打下来了,其他义军都跑来分一杯羹,到时……。” 李自成听完也点着头。 “对对对,这事很重要,不知牛先生可有什么办法阻止这样的事发生。” 牛金星看了看一旁的宋献策,给他使了个眼色。 宋献策摇着蒲扇走上前来,大冬天的,也不知道他摇着蒲扇干啥。 “闯王,现在您虽然贵为闯王,但只是自封的,各路义军认您,可老百姓不认呐,对咱们还是左一口流寇,右一口闯贼的,这以后就算坐天下,怕也坐不稳啊,现在唯一之计,就是登基称帝!” 宋献策一说完,李自成瞳孔紧缩。 称帝! 李自成造反这么多年,还真没想过登基称帝,自己做皇帝的。 原本只是想向崇祯在陕西讨块封地,自己做个王爷什么的,还帮助朝廷镇压其余农民军。 但崇祯不仅不同意,还骂自己。 现在,自己居然可以当皇帝了,想想就开心。 “那这事,还得两位先生保持了,不过这称帝总要有个地方吧,二位先生看在哪里登基合适。” 牛金星拿出龟壳个几枚铜钱,装模做样的在那里算卦,好半晌才说道:“闯王,您本是陕西人,陕西是你的龙兴之地,在陕西登基最合适,不过现在这情况,回陕西去,又恐有变故,来来回回上千里,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咱们就换个地方登基,就在河南洛阳的福王府登基称帝。” 宋献策听完也点头称好。 李自成也觉得福王府不错,再说这个福王还是崇祯的亲叔叔,在福王府登基称帝是再好不过了。 “好,就在福王府登基,不知这国号定什么好,还有朕这年号又该叫什么。” 李自成已经开始自称朕了。 “国号嘛,我觉得叫大顺,大顺大顺一帆风顺,至于这年号,嗯……,就叫永昌,永昌永昌永远昌盛,不知大家有什么不同意见。” 宋献策一番话,众人觉得这国号大顺,年号永昌,都很吉利,于是纷纷表示这年号和国号起的好。 洛阳距离这里也不远,不可能所有人都回去,大军就在这宁武关侯着,自己带一众文武回洛阳登基。 至于就谁在这宁武关镇守,这问题就让所有人犯难了。 一众文武都想跟着回洛阳参加李自成登基大典,然后就是封相拜侯了,自己要是不去,谁知道会给自己封个什么玩意儿。 李自成是想让刘宗敏留在宁武关,他是自己手下中,最能打的,有他在,宁武关固若金汤。 但是刘宗敏另说让他就在宁武关,他不干了。 让田见秀留下,田见秀也不愿意。 最后没办法,只能把高一功留下。 高一功本来想拒绝的,但是一想,自己姐姐是李自成的媳妇儿,自己就是他小舅子,他还能亏了自己。 再说了,这支军队还是自己父亲的,自己跟不跟回去,都没什么区别,于是领命就在宁武关镇守。 看到高一功如此懂事,李自成也高兴,承诺封他一个侯爵。 第二天,李自成带着一众文武就回洛阳去了。 回到洛阳福王宫,一群人就捣鼓着给李自成登基了。 问题是他们谁也没见过正儿八经的皇帝是怎么登基的。 于是就按照成亲的规矩程序来办,不过没有新娘。 一番小孩子过家家一般,李自成就登基成了皇帝,国号大顺,年号永昌,而崇祯十七年,也就成了永昌元年。 接着就是对手下们一顿封相拜侯的,这些人至少也是个伯爵,一下封了好几十个。 李自成这闹剧一般的骚操作,一个月后传到了原来四川成都的张献忠耳朵里。 “这独眼龙,还真的称帝做了皇帝了,娘的,他李自成做的皇帝,我张献忠就做不得吗,老子也要登基做皇帝。” 于是,张献忠将四个义子还有所有文武都召集到一起。 “那个……什么,额……哎呀,直说吧,我张献忠要登基做皇帝了,你们给我想一个国号,也想一个年号出来。” 这可把一众人难坏了,马上让想出一个年号,还有国号,还要登基做皇帝,这么草率的吗。 于是,所有人几乎都把眼睛落在张定国身上,谁让这小子最聪明,识字最多,鬼点子也多呢。 “义父,这登基可不是张口就来的,我看戏里演的,登基可麻烦了,咱们从长计议吧。” 张定国小声说着,怕自己那一句说错了,惹怒张献忠。 “那不行,那个李自成已经在河南洛阳登基称帝了,他李自成那个葱蒜啊,我张献忠比他少个脑袋还是胳膊,我也要称帝,马上立刻。” 张定国见劝阻无效,于是抓着脑袋说道:“咱们现在地处西面,也就是在西面登基,国号就叫大西,他李自成国号大顺,那咱们年号也叫大顺,戳戳他大顺军的锐气。” “好好好,大西国,大顺年,全都是大,比他李自成大多了,好,叫兄弟们准备一下,老子要登基做皇帝了。” 张献忠听完连忙拍手叫好。 就这样,这片土地上一下就有了四个皇帝。 北边三个,南边一个。 登基完成的李自成又回到宁武关,带着大军继续北上。 崇祯在北京城里也没闲着,为了凑够给吴三桂的银子,崇祯将后宫值钱的东西都让王承恩拿出宫去变卖了。 好不容易凑了八十万两,虽然离一百万两还有差距,不过总比没有好。 吴三桂这边也看清了形势,大明这个样子,怕是命不长了,自己要给自己找后路才行。 现在大明几股势力中,张梵最强大,最有定鼎中原的实力。 但是这个勇武公了好像对自己不感冒,自己数次写信给他示好,但是都没有后续。 然后就是关外的大清。 现在的大清在多尔衮的手里,可以说是如日中天,空前的强大。 要说相比李自成,吴三桂觉得,大清更有问鼎中原的实力。 所以,在宁锦之战逃回山海关后,他就派出亲信去接触了大清。 多尔衮给他回他,说要不要投靠大清,打开山海关,放清军入关,就给他一个王爷做。 吴三桂也还在纠结,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愿意投降建奴的,毕竟作为汉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做异族的奴隶。 崇祯虽然欠饷,但是他觉得崇祯对他吴三桂还是不错的,所以他也不打算背叛大明,背叛崇祯。 如果崇祯给他钱,不管多少,他都会入关勤王,他要的只是崇祯的一个态度。 李自成自从登基为帝后,可谓是意气风发。 大顺军抵达居庸关,监军太监杜之秩、总兵唐通不战而降。 同时,刘芳亮率领南路军,东出固关后,真定太守邱茂华、游击谢素福出降,大学士李建泰在保定投降。 三月,李自成部过昌平,抵沙河。 十七日进高碑店、西直门,以大炮轰城,入午攻打平则门、彰义门、西直门。 三月十八日,李自成派在昌平投降的太监杜勋入城与崇祯帝秘密谈判。 据《小腆纪年附考》卷四载,李自成提出的条件为:“闯人马强众,议割西北一带分国王并犒赏军百万,退守河南······闯既受封,愿为朝廷内遏群寇,尤能以劲兵助剿辽藩。但不奉诏与觐耳。” 李自成还是原来的意思,自己称帝是无奈之举,只要崇祯同意册封自己为西北王,每年要百万粮饷,还要不奉召觐见。 同意自己就退兵,不然不日就攻破北京城,到时可就生灵涂炭了。 但是崇祯依然不同意,还将降贼的杜勋砍了,双方谈判破裂。 李自成冷笑着,死了一个投降的太监而已,还不值得自己气愤。 “崇祯啊崇祯,朕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那就怪不得朕了,下令,明日攻城,反抗者格杀勿论。” 很快的,大顺军就行动起来,制作攻城梯的,组装攻城车的,推大炮的,反正六十几万大军将京城围城铁桶一般。 李岩派去京城协助治疗鼠疫的人员,已经在半个月前就离开了京城。 曹文轩和曹变蛟两叔侄也没有离开京城,他们要和京城共存亡。 但是手里只有不到六千人,这点人在外面几十万大顺军眼里,连塞牙缝都不够。 好多跟随大小曹将军多好的军兵也打起了退堂鼓。 不是他们怕死,而是不想死在毫无意义的战场上。 京营这次在鼠疫中,也是损失惨重,减员差不多一半,只有不到五万人。 号称三十万人马的军营,却因为吃空饷,到崇祯末年,就剩不到十万人,而且大都还是老弱。 这下大顺军围了京城,这些京营才彻底慌了。 别说现在这几万老弱,就是满额京营,也不一定是城外几十万大顺军的对手,全部都是这老爷兵,吃喝嫖赌个个在行,要说打仗……,还是算了。 京城中,人人都在打着小算盘。 崇祯在大殿中急得来回踱步,神情似乎有些激动,似乎有有些期盼,朝臣们战战兢兢的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你们但凡有一点建议,朕无有不从。” 崇祯帝诚恳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可是,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所有朝臣就是只管磕头,不管说话。 崇祯已经对这些大臣们彻底失望了。 “你们这些酒囊饭袋,都是废物,早知道当初,就该停张梵的话,将你们全部砍了,我大明我不至于成为这样,废物,都是废物。” 文武大臣们都跪在地上,头伏于地,战战兢兢的不敢出声。 “滚,都滚出去,滚……。” 崇祯咆哮着让文武百官全部滚出去,自己则无力的坐在龙椅上。 现在他只求送银子的人能快一点到达山海关,吴三桂拿着钱,能快一点赶过来勤王。 还有崇祯钦点的来勤王的总兵们,这个都有奇葩理由不来京师。 左良玉就一个拖字决,就一直拖着,打起不派一兵一卒入京勤王。 唐通但是来勤王了,但是崇祯派了监军太监去唐通那里监督,这把唐通气坏了。 老子来勤王,你崇祯居然不信任老子,后来唐通干脆投降李自成,跟着他围了北京城。 黄德攻在李自成围城前就派出城去打游击,要他拖住李自成。 但是黄得功带着一万多京营出城不愿就遇到了李自成的大顺军,一看对面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军后。 黄得功带着一万京营兵,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京城现在彻底成了一座孤城,犹如大洋上的一叶孤舟,随时都可能被海浪打翻一般。 第242章 发疯的崇祯 当天晚上,大小曹将军就召集军队,要出城寻找战利,就跟当初在宁锦之战,直冲皇太极中军一样,他们也准备拼死一搏,直接诛杀李自成。 “伯爷,兄弟们都到齐了。” 一个副将走到小曹将军面前,对他说道。 曹变蛟点点头,看向列阵的手下们,不过人数好像不对。 “这里是多少人,咱们六千多兄弟,这里怎么算都不足三千人吧。” 确实,这里的关宁军,加起来还不到三千人。 “其余人呢,哪去了。” 曹变蛟怒喝道。 副将低着头说道:“伯爷,其余……其余兄弟早就逃出京城了,他们说,不想做无谓的牺牲,尤其是现在的大明朝廷,简直腐朽不堪。” 曹变蛟气得就要拔刀剁了这个副将,却被曹文轩拦下。 “变蛟,算了,人各有志,也不能怪兄弟们,不过这两千多人,真的要去冲营吗?” 曹变蛟气得将刀插回刀鞘,然后点点头。 “叔父,我曹家世受皇恩,现在正是报恩的时候,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曹文轩满意点点头,拍了拍曹变蛟的肩膀说道:“好,这才是我曹家人,叔父和你一起去会会这个李自成,今天要杀个痛快。” 曹家这边正在列阵,准备拼死一搏时。 英国公张之极也在巡查军营,挑选精壮兵士,也准备在大顺军攻破城池时,拼死一搏。 “世泽,你不该留下来,送你娘她们离开时,你就应该跟着一起走的,弟弟妹妹还小,没了爹,还有你这个大哥在,哎……,看样子这次,我英国公一脉,也就到此为止了,希望他们在张公爷那里能好好活着。” 张维贤跟在父亲张之极身后,听到父亲这样说,一脸苦笑的说道。 “父亲大人,孩儿不孝,您的养育之恩,孩儿来生再报了,现在唯有陪父亲一起为国尽忠,才能不辱我历代英国公满门忠烈之名。” 但是即便有英国公在,这次京营选拔的人,也只有区区四千人,其余的不是借口鼠疫没好,就是身上有伤,不愿跟着英国公他们去拼命。 而是在想,要是城破了后,怎么才能活命。 不仅京营的军士这样想,就连城里的官员们,也一样在打算要是城破后,怎么投降,才能保住脑袋和家产。 不少官员已经在家将降书一点了,大顺军只要打进城,马上就投降。 崇祯在紫禁城里也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大殿来回走动,一刻也不停。 “这可怎么办,王大伴,这钟声敲响这么久了,这文武百官怎么还没来,你说他们都在干什么。” 崇祯也许有点累了,没有再来回走动,而是坐在大殿台阶上,询问一旁的王承恩。 “皇爷,大臣们可能……正在想办法退敌,所以一时……。” 王承恩结结巴巴的说道。 “不要再骗朕了,他们肯定在家里写降书,然后盼着李自成他们打进城来,他们再拥护李自成,也算有从龙之功,然后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崇祯这时一脸平静的说道。 “满朝文官,全都该杀,全都该杀。” 崇祯继续咬着牙说道。 “皇爷,你要保重身体啊,朝中,还是有忠义之士的。” 王承恩落着泪,安慰崇祯。 这个时候,崇祯的妹夫龚永固和刘文炳从殿外走进来,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也跟在进了大殿。 “臣驸马都尉龚永固。” “臣新乐侯刘文炳。 “臣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 “叩见皇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三人,崇祯脸上走了些许笑意。 “就你们三人吗,殿外可还有其他人。” 许显纯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在整个京城都有眼线,所以他说道。 “英国公父子正在整顿京营,要带人拼死抵抗以报国恩。” “大小曹将军也在整顿军士,要出城与闯贼一决高下。” 听到许显纯的话,崇祯也是激动,嘴里说道:“都是忠臣义士啊,那襄成伯李国祯呢。” 襄成伯李国祯是京营总督,这个时候,他最应该出现在崇祯面前。 许显纯面色难看的说道:“襄成伯已经不知去向,兴许是藏起来了。” 崇祯挥挥手说道:“贪生怕死之辈,早知道就砍了他的狗头。” “你们都随我去在城头,看看这李闯究竟有几个头,几条胳膊。” 张梵回到山东时,已经三月中旬,正是京城保卫战如火如荼的时候。 说是保卫战,其实就是单方面投降而已。 张梵没有命令军队待命,他不想管这事,大明覆灭是历史必然,太过腐朽,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 不过他回家后,还是很宋芊若和托娅交代了,在东瀛的事情,尤其是和兴子的事。 宋芊若和托娅听完虽然心里不好受,但是却没多说什么。 大明朝的男人,只要有能力,三妻四妾的不是什么新鲜事。 “你啊,自己注意身体就行了,我们也懒得说你了,对了,去陪陪孩子吧,一年时间,有大半年都不在家,孩子都快不认识你了。” 宋芊若和托娅一边给张梵按摩着,一边说着。 张梵点点头,拉过宋芊若和托娅。 “辛苦你们俩了,这么多年,家里都靠你们看着,我这个做丈夫的,真是差劲儿。” 俩女红着脸,任由张梵揽住她们的腰,将头依偎在张梵肩头,享受这难得的相处。 自从从城头回来后,崇祯的脸色就没有恢复过来过。 现在城头看到城外的大顺军的营地,连绵几十里直到天际,吓得崇祯差点没坐地上。 他现在只能像上苍祈祷,吴三桂的关宁军能早点赶来。 当天晚上,曹文诏和曹变蛟两叔侄,就带着三千不到的部下,冲出城门,想要夜袭李自成中军。 但是李自成何其狡猾,把自己的中军设在最中心位置,外面一圈是自己的亲军。 亲军外面是老营大军,这些都是李自成手下最能打的老兵,个个彪悍无比。 老营外围是投降的明军,打起仗也是有些手段。 再外围就是农民军中的青壮了,也就是炮灰部队。 这些人打仗没有章法,但是胜在人多,好几十万。 任何人想突破他们的阵地,都要付出极大的伤亡,甚至活活累死在阵地上。 曹文轩他们一阵冲杀,连最外围的炮灰大顺军的阵地都没突破,就被打了回来。 自己还伤亡二百多人。 城门那边已经被封死,想要退回京城已经是异想天开了,只能在外突围。 还好都是骑兵,速度奇快,还不等大顺军围过来,这二千多关宁军就没了踪影。 李自成没管这二千多官军,攻占北京城才是重重之重。 这一夜,崇祯一夜没敢睡。 就算想睡也睡不着,城外可是几十万敌军。 第二天一大早,崇祯刚想睡一下,就有太监跑来禀报,说城外流寇开始攻城了,京营军兵正在守城。 听到京营的还有战斗力,崇祯也放下心来,这京营可是银子喂出来的,再怎么说,顶个十天半个月还是没问题的。 这样的时间,吴三桂就是爬也能从山海关爬到京畿来吧。 结果还不等崇祯松了口,不到一个时辰,又有太监跑来禀报。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流寇攻破了外城,几万京营一触即溃,现在外城全是流寇。” 崇祯吓得手里的茶杯都打翻了,滚烫的茶水将他的手背都烫红了。 吓得王承恩忙命人去拿药膏来。 崇祯一摆手说道:“不用了,随朕去殿前敲钟,让百官上朝。” 也不等其余人说话,崇祯就要出殿去。 驸马都尉龚永固和新乐侯刘文炳慌忙中来到殿前。 身后还带了几十个家丁。 “皇上,咱们是来护驾的,快跟我们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龚永固说完就要带崇祯离开,但是崇祯摇摇头。 “朕要亲自敲响殿前的大钟,朕要看看,这大明还有多少忠臣。” 说完,崇祯拿起大锤,重重的敲在大铜钟上。 沉闷的钟震耳欲聋,传出了老远,甚至外城的大顺军都为之一怔。 但是等了一上午,一个大臣都没出现,但是却等来太监报告,流寇已经在攻打内城了,而且,看样子,内城的守军也撑不了多久了。 外城是普通百姓和富人居住的,而内城官员和显贵们居住的。 如果内城失守,下一步就是紫禁城了。 崇祯叹道:“诸臣误朕也,君王死社稷,二百七十七年之天下,一旦弃之,皆为奸臣所误,以至于此。” 王承恩这时走过来说道:“陛下,方正化带着几百御马监的太监过来护驾,咱们还是赶快突围吧,流寇真要围了紫禁城,那就真的晚了。” 崇祯这时对龚永固和刘文炳说道。 “龚永固,刘文炳,你们带着太监王之心,粟宗周,王之俊护送三位皇子出城,送到国丈那里,让他想办法送皇子们去山东。” 崇祯安排太监王之心、栗宗周、王之俊带着三名皇子(太子、定王、永王)跟着龚永固他们出宫,送到国丈府那里。 龚永固他们不敢耽搁,带着家丁和几个崇祯的心腹太监,护送着三位皇子出了紫禁城。 “王大伴,去取真的盔甲和宝剑来,朕要杀他几个流寇,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天子守国门。” 王承恩还想劝,但是看到崇祯那坚决的眼神,也只好派人去取崇祯的盔甲和宝剑。 崇祯从小就习武,手上有点功夫。 穿好盔甲的崇祯看起来十分英武。 崇祯右手提剑,左手则拿起一支三眼铳,带着数百名御马监的太监直接回到后宫。 跟周皇后还有各嫔妃一起吃了最后一顿酒宴。 “这顿饭吃完后,你们就各自回宫自尽吧,以免流寇攻打进来,玷污了你们的清白。” 嫔妃们哭哭啼啼一顿后,纷纷和崇祯告别,然后就回各自的宫殿了。 周皇后回宫后,就选择了自缢。 袁贵妃也因为害怕,不敢自尽,被崇祯知道了,直接提剑刺伤袁妃。 长平公主朱薇娖也被崇祯砍死。 而昭仁公主年仅六岁,深得崇祯喜爱。 “为何要生在帝王家,你不要怪父皇狠心。” 崇祯说完,挥剑砍向昭仁。 但是昭仁害怕向后退,一下没站稳,跌倒在地,崇祯的一剑没砍死她,倒是砍下昭仁一臂。 小昭仁痛的撕心裂肺的。 “父皇,好痛啊,昭仁好痛啊,呜呜呜……。” 看到满地打滚的小昭仁,崇祯那几乎泯灭的人性,终于在昭仁一声声的呼喊下,醒悟过来。 “昭仁,昭仁,你怎么样了,快,快送太医院。” 几个太监手忙脚乱的将昭仁往太医院送。 恢复理智的崇祯捡起地上的宝剑和三眼铳,就往紫禁城在走去,他要突围出去,和李自成单挑。 第243章 送别 内城这时已经有大顺军的身影出现,听说是一群京城的回回打开城门,让大顺军进城的。 历史上也有说是曹化淳开得城门。 这都特码乱说,曹化淳在几年前就告老还乡,回天津养老去了,都特码是投降满清的东林党泼的污水,反正你一个太监,不泼你泼谁。 等崇祯带人跑到朝阳门时,已经有大批大顺军正在劫掠城中官员府邸。 一个穿着素衣的老者正跪地磕头。 "各位军爷,各位军爷,我可是好官啊,是清官,求你们别抢了。 大顺军可不管你是清官还是贪官,把在陈演家找到的银钱都翻了出来,只有区区三四百两银子,和一些不值钱的字画。 "娘的,真特码是个穷当官的,走,下一家。" 一群大顺军还算好,没有滥杀,而是抢了银子就离开了。 陈演趴在地上,看到那群大顺军走远了,这才瘫坐在地。 "一群泥腿子,都让你们把老爷我的钱找出来了,那老爷我这官不是白当了吗。" 陈家人跑过来,将陈演扶起来。 "老爷,您没事吧,还好老爷有先见之明,挖了地窖把银子都藏了起来,快回来吧,万一又折回来了,可就麻烦了。 崇祯他们刚出朝阳门,就和一群大顺军遭遇了。 大顺军一看,穿着龙袍,还有一群太监跟着,这个人肯定就是当今皇帝,一个个吓得差点没有扔下刀跪地上磕头了。 不过转过来一想,我特码不是反贼吗,还磕你娘的头啊,又纷纷拿起刀,就往崇祯他们那里冲过去。 ‘’快,这个人就是当今皇上,抓住他可是泼天的大功劳,兄弟们,抓皇帝啊。" 看到一大群穿着蓝色衣服,头戴蓝色毡帽的大顺军冲过来,崇祯举剑就要冲上去砍杀,却被一旁的方正化拦住。 "皇上去不得,他们人太多,赶快离开,王公公,赶快护着皇上离开,其余人跟咱家杀过去。" 方正化拿着长刀就冲了上去,身后御马监的太监们也手持武器跟了上去。 王承恩则让其余太监,护着崇祯离开,往崇文门而去。 方正化是谁,金庸笔下的东方不败的原型,这个时候就能看出他有多强悍了。 一人一刀,砍得几百大顺军鬼哭狼嚎的,再加上身后几十个武功高强的御马监太监也杀了过来。 一时间,杀的那几百大顺军溃不成军。 崇祯他们来到崇文门时,这里也有大顺军出现,正在和一些官员家里的家丁对砍。 崇祯这边虽然持有一百多人,但是被这些大顺军发现了崇祯的身影,肯定会不计后果的追过来。 王承恩为了崇祯的安全,只得又退回去,这个崇文门是出不去了。 "这崇文门是出不去了,只有往正阳门去。" 一群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往正阳门。 这里还好,还没看到有大顺军的影子。 众人正要出正阳门时,正阳门的守军看到崇祯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句。 "抓住崇祯,献给闯王,闯王定会饶过我们一命的,为了活命,抓皇帝啦" 众京营守军也个个面具凶光,提刀就要来拿崇祯,结果跑最前免得一个守军被崇祯一剑刺死。 接着崇祯又是一个横劈,将另一个守军拦腰斩成两节。 这可把后面的那些守军吓坏了,想不到这皇帝武艺如此了得,一个个吓得再也不敢上了。 崇祯抹了一把脸上溅到的血渍,用剑指着那些京营守军,对身后御马监的太监们说道:"将这些乱臣贼子全部砍杀了,一个不留。" 说完举起手里的三眼铳,一铳打死一个小军官。 其余太监也狞笑着举起刀剑冲杀了过去。 那些守军吓得连连下跪磕头,嘴里不断的求饶。 "皇上饶命,皇上饶……。" 话还没说完,就被冲上来的御马监太监给刺死了。 这边的动静,也惊动了附近的大顺军,纷纷跑过来吃瓜。 就看到一群太监正在和一群明军打杀在了一起,其中还有几个太监正护着一个身穿龙袍的人。 "这是大明皇帝,快抓住他,他是皇帝。" 王承恩看到有大顺军过来了,忙护着皇帝又往紫禁城里跑。 英国公张世泽他们两父子这时带人赶了过来。 "皇上快走,我们来挡住贼军" 张维贤穿着粗气对崇祯说道,毕竟也是好几十岁的人了,早就打不动了。 随着几百京营士兵的加入,大顺军这边也聚集的几百人顿时没了优势。 这些都是大顺军中的炮灰,战斗力本就不咋地,很快被张世泽他们杀得溃败逃走。 "陛下,现在整个内城都是闯贼,根本出不去,赶快退回内宫才是,这……。" 还不等张维贤说完,就有大批大顺军赶了过来,看穿着,应该是大顺军中的精锐老营,和先前的炮灰衣着截然不同,几乎人人披甲。 "皇上快走,这里我们来断后,爹,您也跟皇上一起离开。" 张世泽手持一支火铳,一铳打翻一个冲过来的老营兵,一边说着,一边装弹。 张维贤看了儿子一眼,双眼已满是泪水,这一别,怕就是天人永隔了。 "皇上快走,不要让他们白白牺牲。" 张维贤满眼泪水的护着崇祯往紫禁城里跑。 "兄弟们,是时候为大明精忠了,随我杀。" 张维贤一铳再次打死一个大顺军,然后扔下火铳,拔出长刀,这把长刀还是张梵送给他的,一直被他珍藏着。 张维贤是勋贵中少有的异类。 其他纨绔子弟都在花天酒地,出入窑子时,他在读兵书。 别人都在纳小妾,找女人时,他在练习武艺。 所以张世泽的武功相当高强,再加上手里那柄宝刀,一时间将大顺军杀得落花流水的,其余京营士兵看到自己老大都这么勇猛,顿时也是热血上涌,奋力砍杀敌人。 听到城门外的砍杀声,张维贤知道今天自己儿子是过不成了,身体内的力气就像被抽干一般,一下倒在地上。 崇祯忙去搀扶,却发现自己手上黏糊糊的,一看,满手献血。 "张爱卿,你受伤了?" 张维贤艰难的说道:"刚才被……流贼用手弩……伤到腋下肋骨,对不起……皇上,老臣……老臣不能再……再伴随您走下去了,老……臣要去见……见先皇了。" 张维贤说完吐出一口血,缓缓闭上眼睛,没了气息。 崇祯抱着张维贤的尸体,嚎啕大哭。 "张爱卿,张爱卿,当初就该听你的,让张梵入阁整治朝纲,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文官皆可杀,文官皆可杀。" 王承恩这时走过来说道:"皇爷,现在可不是伤心的时候,赶快离开这里,这城门顶不住多久。" 没办法,崇祯只得放下张维贤的尸体,带着为数不多的太监返回皇宫。 一路上都是太监宫女在四处奔逃,手里或拿或抱的将宫中物品拿走。 王承恩看到后,大喝道:"尔等居然敢偷宫中珍宝,可知道这是死罪,来人啊……。" 还不等他说完,崇祯却说道:"大伴,算了,由他们去吧,你们也拿着东西,想办法离开皇宫吧。" 崇祯这话,是对身后御马监的太监们说的。 拿着太监跪在地上。 "皇上,奴婢们不走,奴婢们誓死追随皇上。" 崇祯摇摇头。 "都走吧,没必要跟着朕一起送死,都走吧。" 在崇祯的坚持下,这些太监才哭哭啼啼的离开。 "大伴,你也走吧。" 王承恩摇摇头说道:"皇爷,您是奴婢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然后成亲,又做了皇帝,奴婢虽是个下人,但是奴婢一直将皇爷当做自己的家人,奴婢不走,奴婢要配着皇爷。" 崇祯看着王承恩两鬓斑白的头发,发现他真的老了,不再是小时候,趴在地上给自己当马儿骑的那个健壮的太监了。 "王大伴,朕不是个好皇帝,大明要亡在朕的手上了,朕对不起万千百姓,朕对不起列祖列宗。" 不等王承恩说话,崇祯又说道:"陪朕去太庙一趟,朕要最后一次祭拜祖宗。" 太庙了,崇祯列祖列宗的排位早就散落一地,值钱的东西都被太监宫女还有侍卫们洗劫一空,桌上贡品都没放过。 王承恩先来三根香,用火折子点燃后交给崇祯,又去将地上散落的排位一一摆好后,崇祯这才跪地磕头,嘴里大喊道。 "朱家列祖列宗,我朱由检对不起朱家,大明朝就要亡在我的手里,孩儿没脸见列祖列宗,孩儿将以死谢罪。" 说完,将香插在地上一堆香灰上,然后提剑走出太庙。 远处十几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大顺军也寻了过来,他们是专门来找崇祯的。 "崇祯在哪里,抓住他。" 一群人怪叫着,就要冲过来,结果被突然出现的十几个锦衣卫给杀了个干净。 许显纯浑身是血的走过来说道:"臣许显纯来迟了,求皇上责罚。" 崇祯看他一身血,身上还有伤,那还舍得责罚他,但是不等他说话,又是几十个大顺军冲进皇宫,直奔崇祯他们这里。 "王公公,护着皇上离开,这里交给我们。" 许显纯和剩下的十几个锦衣卫顾不得其它,提刀冲了上去。 "皇爷,赶快走吧,许指挥使他们可能挡不住多久。" 崇祯私下看了看,到处都是大顺军,这该往哪里逃啊。 突然崇祯看到皇宫后面的那座山。 "去煤山,就算死,朕也只能死在自己手里。" 崇祯和王承恩他们在前面跑,十几个大顺军在后面追,但是很快被崇祯和王承恩他们斩杀了。 登上煤山山顶的崇祯,看向城外,到处都燃起黑烟,还有铳响和炮响声时不时传来,整个京城都沦陷了。 崇祯无力的扔下手中宝剑,环视一周后,将目光落在山顶的一颗歪脖子槐树上。 只见崇祯接下自己的腰带,将腰带抛上槐树枝上,然后将腰带打了一个死结。 又捡起地上宝剑,割破手指,在一旁的大石头上用血写下一句话。 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然后又感叹道:"想我贵为一国之君,却无一个大臣陪朕赴死。" 说完后,将脖子挂入腰带中,双脚踢翻地上垫脚石,自缢了。 王承恩则跪在一旁热泪盈眶的大喊道:"恭送大明皇帝朱由检,龙御归天。" 喊完后,也跟着崇祯吊死在煤山上,陪崇祯一起去死。 崇祯死后不久,整个北京城就彻底沦陷,当李自成进去皇宫发现周皇后等嫔妃尸体后,找遍皇宫也没有发现崇祯的的踪影,于是发出告示,赏金千两寻找崇祯下落。 但是到处寻找都没有消息,知道三天后,才有人发现,崇祯吊死在皇宫后面的山上。 崇祯死亡的消息传遍京城,那些原本还想抵抗一下的人,也因为皇帝死后,打消了顽抗的想法,纷纷投降大顺军。 李自成没想到,这京城居然这么容易就攻打下来了,比宁武关还不如,周遇吉在宁武关,还杀了自己七万人。 京城拿下后,李自成就开始清算那些官员了,尤其贪官,这次可就惨了。 第244章 拷饷 山东牟平城的总督府,孙承宗拖着佝偻的身体,来到张梵这里。 “孙老,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派人过来说一声就行了,隔壁亲自跑一趟。” 张梵和李岩见孙承宗来了,忙起身迎接。 “国公爷,你听说了吗,李自成攻打北京成了,快,快出兵勤王啊,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孙承宗颤抖着手,对张梵说道。 张梵摇摇头说道:“孙老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救得了崇祯,但是救不了他的大明,为了天下百姓,崇祯必须死。” 孙承宗吃惊的看着张梵,他想不到张梵会说出这种话。 “国公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陛下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但是他李自成就能是好皇帝了?” 张梵请孙承宗坐下,并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才说道:“孙老,他李自成也没资格做皇帝,他当皇帝,比起崇祯,也好不到哪里去。” 孙承宗有点不明白张梵的意思。 “国公爷,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张梵没有解释,只是拿出一封密信给孙承宗。 “孙老,这是本公派在京城的细作传回来的消息,崇祯早在十天前就自缢煤山,现在李自成在北京城已经登基,而且昭告天下了。” 孙承宗颤抖着双手,拆开书信看了起来,然后一下瘫在椅子上,老泪纵横的说道:“陛下,陛下,老臣来陪你了。” 说完,孙承宗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站起身子,就要往一旁的墙上撞去,结果被张梵和李岩拦下。 “孙老,孙老,你何必如此,皇帝死了,到大明还在,百姓还在,只要百姓还在,大明就亡不了。” 张梵发声劝着孙承宗,而孙承宗听到张梵的话,也冷静下来。 “对,大明还在,大明还在,我大明不会亡的,国公爷,现在能救大明的,只有您了,您救救大明吧。” 孙承宗跪在地上,祈求张梵能救大明。 “孙老放心,现在还不是时候,必须要等,等一个时机。” 张梵扶起孙承宗说道。 “时机,什么时机,还要等多久。” 孙承宗焦急的询问道。 张梵只是淡淡的说道:“快了,多则一年,少则半年。” 李自成这边,虽然已经在占领京师,但是李自成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军师,朕怎么觉得差点什么呢。” 牛金星哈哈大笑道:“陛下,你缺一个正儿八经的登基仪式,以下官看,可以在这北京城里,再登基一次。” 李自成听完顿时通透了,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开心了,原来是这样的。 “军师可有什么好主意,不要再像上次那样,搞得跟拜堂一样。” 想起在洛阳时登基的场面,李自成觉得太儿戏了。 宋献策这时说道:“不会不会,这里可是京城,什么最多,当然是当官的最多,这些官老爷,别的本事没有,这种场面上的事,可在行的很,抓几个当官的来保持这事就行了。” 李自成一拍大腿。 “对啊,朕怎么把这茬忘了,汝侯,这事交给你去吧,这京城里,贪官不少,我大顺朝刚立国,处处要用钱,从这些官老爷手里把银子撬出来。” 汝侯就是刘宗敏,李自成给他封的爵位。 刘宗敏听说要他去撬银子,那可高兴坏了。 他最恨贪官了,他的家人就是被贪官害死的。 “闯王放心,一定给你办好。” 刘宗敏还一直叫李自成闯王,哪怕现在他自己登基做了皇帝,刘宗敏还是这样叫李自成。 李自成自然心里不舒服,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高一功这时走到刘宗敏身边小声提醒道:“汝侯,你得叫皇上或是陛下,不能再闯王闯王的叫了。” 刘宗敏愣了一下,然后才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闯王不是这样小家子气的人,不会介意的,你们等着,老子去撬银子去了。” 刘宗敏说完也不给李自成行礼,转身就离开了,可把李自成气坏了。 一打听,京城里有个叫陈演的,是前任首辅,还是礼部尚书,专管登基祭祖什么的。 刘宗敏直接带人就去了陈演家。 陈演还在家惊魂未定,生怕那些大顺军又跑家里来了。 等了一整天,都不见有大顺军来,陈演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自己把银子藏起来是多么正确的事。 一家人正准备吃晚饭,大门就被一脚踹开,刘宗敏坏笑的走了进来。 “陈首辅是吧,老子是大顺军的汝侯刘宗敏,今天来你府上知道是为啥事不。” 陈演吓得放下碗筷,就去迎接刘宗敏。 “不知道大将军来,多有怠慢,快请进,快请进。” 陈演的家里人也慌忙站起身,给刘宗敏让座。 刘宗敏走到桌前,看了看桌上的饭菜,瘪瘪嘴。 “你们就吃这个?” 桌上就五个菜,全是素的,一点肉都没有,看的刘宗敏直摇头。 “大将军,我是清官,家里买不起肉食,就只能吃这些素菜,便宜嘛。” 刘宗敏可不管这些,直接说道:“我家闯……,我家皇帝要登基,听说你是礼部尚书,派本侯来找你操持这事,办好了饶你不死,办不好,全家陪葬。” 陈演吓得一屁股坐地上,直磕头。 “不敢,不敢,草民一定办好。” 刘宗敏拿起筷子拨了拨盘子里的菜,然后站起身说道:“能办好就行,那走吧。” 说完拎着陈演就往外走出,吓得陈家人哭爹喊娘的。 刘宗敏原来就是铁匠出身,他在城里找到铁匠,打制了不少的刑具,这些都是接下来拷打那些大明官员要用到的刑具。 只要不交出钱的,那就大刑伺候,直到交出钱来。 陈演被拎到李自成面前时,陈演看到只有一只眼睛的李自成,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这人比起崇祯可凶多了。 “你就是前朝礼部尚书?那你对皇帝登基一事相当熟悉咯?” 李自成坐在龙椅上,对殿下跪着的陈演说道。 陈演忙点头说道:“回皇上的话,礼部就是做这些事的,登基这事,交给草民就行了。” 李自成哈哈大笑。 “行,你主持登基大典,没个官职可不行,你还是做礼部尚书吧,好好把这登基的事办好。” 陈演喜极而泣,忙磕头。 “谢皇上隆恩,微臣谢过皇上。” 李自成点点头说道:“行了,先回去吧,明天再来,好好办事,朕不会亏待你的。” 陈演又是千恩万谢的,然后出了皇宫。 高桂英对李自成说道:“陛下,你真的要重用这些前朝官员,崇祯留下的字你可是看见了的,这些文官,就没一个是无辜的。” 李自成看着陈演远去的背影,冷冷的说道:“这些贪官,朕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不过现在他还有用处,对了,崇祯内堂库房锁打开没有。” 一旁的高一功点点头说道:“打是打开了,不过……。” “不过什么,有话直说。” 李自成有点不高兴,他不喜欢婆婆妈妈的。 高一功接着说道:“崇祯内堂里,只有区区七万两银子,周皇后寝宫只找到不到一万两银子,据抓到的太监宫女说,崇祯和嫔妃们都过得十分节俭,每餐吃饭时最多不超过四个菜,还大都是素食。” “什么,七万两,堂堂一国之君,就七万两私房钱?这些贪官,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几十上百万两,好,好,好,崇祯,你的愿望,朕来给你完成,汝侯,你的刑具准备的如何了。” 刘宗敏点点头。 “差不多了,虽然还没有全部打造完成,但是不妨碍咱们动手。” 李自成点点头。 “行吧,明天就开始吧,先从那些四品以上的官员开始审吧,这些家伙平时可没少贪,对了,崇祯三个儿子找到没有。” 高桂英点头说道:“找到了,是他外公周奎送来的,交出三个皇子,条件是饶过他周家一家老小。” 李自成无奈摇头,这崇祯家,都是些什么人啊,为了保命,自己外孙都能出卖。 “行了,今天到此为止吧,城里城外还有不少人在反抗,大家都忙起来,退朝吧。” 李自成一声令下,就退朝回了后宫。 后宫有不少他收集来的,长相不错的宫女们,现在都成了他的后宫,现在他正火急火燎的要去临幸她们了。 不只是他李自成,他手下的那些将领,军士,也都到处抓美女,只要漂亮的,都抓起来。 尤其是刘宗敏,他不仅贪财,更是好色。 一天正带人四处抄家抓人时,来到了吴襄家里,将吴襄给抓走了,临出门去,看到了吴府中有个靓丽的身影,顿时就被她深深迷住了。 命人抓住那女子,一问才知道,这个女子就是吴三桂的小妾,陈园园。 看到倾国倾城的陈园园,刘宗敏连脚都挪不动了,直接命人将陈园园带回他的府邸去,并告诉手下,不准跟李自成说他找到个绝世美女的事。 吴襄正想阻止,被震怒的刘宗敏直接打入天牢,接着就是各种刑具斥候。 吴襄那受得住这些,没折腾几天,吴襄就受不了了,只得说出自己藏银子的地方,刘宗敏直接派人去抄了吴襄的家。 吴三桂收到崇祯的钱后,也不得不出兵。 但是刚出山海关,还没走多远,就接到消息说,京城被打下来了,崇祯皇帝也驾崩了。 皇帝都死了,还勤屁的王啊。 于是又带着大军回了山海关。 他回去后,又马不停蹄的让人送信回京师,将信带给李自成,说自己愿意归顺大顺国,继续驻守山海关。 李自成也回了信,接受吴三桂的投降,并允许他继续驻守山海关。 京城这边还在拷打,光是被折磨死的官员,就有上百个,死相真是惨不忍睹。 经过两个多月的严刑拷打,刘宗敏在京城官员手里撬出整整七千万两白银。 这可把李自成高兴坏了。 但是还没高兴两天,就传来消息,山海关的吴三桂突然投靠了关外大清,还要打开山海关,放清兵入关。 这可把李自成气坏了。 前面还投靠自己,屁股还没坐热,你娘的又投靠关外鞑子,不给点颜色看看,老子这个皇帝还怎么做。 大朝会上,李自成说出自己要攻打吴三桂的事,得到所有将领的支持? 但是在拍谁去的问题上卡壳了。 李自成想让刘宗敏带大军去,但是刘宗敏现在心思都在陈园园身上,那还有心情去打仗,但是李自成是皇帝,你不去就是抗旨,要砍头的。 李自成要御驾亲征,他要手撕了吴三桂。 李自成人继续在京城拷打官员,继续压榨银子出来,自己带着百万粮饷,带着刘宗敏等猛将,还有十万大军,奔赴山海关,誓要手刃吴三桂这个投降建奴的叛徒。 第245章 潜入 李自成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吴三桂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投清了。 为了争取吴三桂的关宁军,李自成还是不想动干戈,他还是想争取吴三桂过来,甚至还带了太子朱慈烺和吴三桂老爹吴襄一起。 吴三桂这边正在和大清使者谈条件,关于投清后,自己这些人会被怎么安排。 “吴大人放心,我们睿亲王说了,只要吴大人投降我大清国,并打开山海关,协助我大清得到天下,就封吴大人一个王爷,不知吴大人意下如何。” 大清使者是建奴中少有的,以脑子吃饭的赫舍里·索尼,也就是原本历史中,协助康熙登基的三大辅政大臣之一的索尼大学士。 吴三桂听完陷入沉默。 开山海关引清军入关,还要协助清军得到天下,这特码感觉有点不靠谱啊。 崇祯虽然挂了,北直隶也没了,但是南京那边还有一整套完整的朝廷体系,随便这个主家王爷,登基后,大明就还在。 自己南方近百万的军队,要想得大明的花花江山,难啊。 “索尼大人有所不知,李自成能打下大明京师,逼死崇祯,想必也绝不是善类,而且现在正带着十万大军向我山海关而来,如果大清有诚意,那就协助我山海关先渡过难关,只要我关宁军得以保存,投降一事好说。” 索尼摩挲着下巴的胡须,似乎在思考。 片刻后,索尼终于开口说道:“这好说,回去就向睿亲王禀报,相信睿亲王也知道唇寒齿亡的道理,但是临出行前,我家睿亲王问了,吴大人先前不是已经投降李自成了吗,怎么又突然要投降我大清国,该不会吴大人想和李自成来个前后夹击,一举灭掉我大清主力吧。” 吴三桂听完忙就说道:“哎……索尼大人有所不知,本来这家丑不可外扬的,但是为表诚意,你只能拉下这老脸不要了。” 索尼一副吃瓜群众的表情看着吴三桂,眼神中流露出的是。 你快说,我瓜子都准备好了。 “李自成手下有一员大将,名为刘宗敏,此人贪财又好色,我本以投靠了李自成,那就是自己人,没想到,这个刘宗敏却跑去我家中,将我父亲押入大牢严刑拷打,叫我小妾陈园园美貌,又强行占有,杀父之仇,夺妻子恨,所以,就算是投降大清,我也要报仇雪恨。” 索尼点点头,这些消息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大明京师可有他们大清不少的细作,大明京师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好,这才是大男儿所谓,吴大人放心,回去后,就禀报睿亲王,接着就是我大清雄军挥师南下的时候了,再会。” 索尼离开后,祖大寿走上前来问道:“你真的要降清?山东的勇武公可最恨的就是投降外族的人,当心死无全尸,诛灭九族啊。” 吴三桂冷笑道:“要我降清?他们也配,一群长白山野人而已,也配我吴三桂投降,我只是利用他们灭了李自成,等他们两败俱伤时,我再出手收拾残局,这李自成做的皇帝,难道我吴三桂做不得皇帝。” 祖大寿看了看意气风发的吴三桂,也是直叹气,这孩子全是废了。 大顺军。 大清国。 山东张梵。 还有南方朝廷。 哪一个是你吴三桂惹得起的,还两虎相争,就不知道谁笑到最后。 “李自成那边怎么办,绝对不止十万大军,这应该是先遣军,后续还有援军,我感觉李自成这次是想连建奴一起收拾咯。” 祖大寿小声提醒着。 吴三桂也知道李自成绝不会只为了自己一个山海关就劳师动众的。 自己还没那么大的魅力,让李自成御驾亲征,对关外建奴进行讨伐才是真的。 “不怕,多尔衮眼光独到,他不会看不出李自成的打算的,一定会来援的。” 虽然吴三桂这样说,但是心里却在打鼓,建奴离开没有信用的,真的来不来,谁也不敢保证。 不管建奴来不来,他吴三桂都要面对李自成的十万大军的威胁,他不得不做好准备。 现在李自成在北京已经登基,自己还发誓归降,现在又投降满清反击大顺,这可是三姓家奴啊,要被世人唾弃的。 于是吴三桂打出为崇祯复仇的旗帜,让自己反大顺师出有名。 李自成带着大军行动迟缓,他还不知道吴三桂已经和清军达成协议,而且索尼已经派快骑回盛京,将吴三桂降清,自己李自成已经靠近山海关的军情都送回盛京了。 多尔衮正在盛京焦急等待,只要吴三桂同意打开山海关,引亲军入关,他有信心三年内灭了整个大明。 所以在收到索尼消息后,马上点齐兵马,三万八旗军四万多蒙古八旗,还有两万多汉八旗,合计近十万大军,沿着原来宁远防线直奔山海关。 李自成还在慢悠悠的行军。 而吴三桂这边也做好大战的准备,他手底下原有关宁军五千,勤王时又招募了七千军士。 唐通投降李自成后,李自成不太信任吴三桂,所以派唐通领八千军队去山海关招降,完了就让唐通在一片石驻守,监视吴三桂。 所以吴三桂偷偷联系满清的事这么快就被李自成知道,其中也是唐通的功劳。 吴三桂决定先解决了唐通,就在一片石伏击李自成。 唐通那里有八千人,自己这里虽然有一万多人,加上自己舅舅祖大寿那里的一万多人,不到三万,还要防守山海关。 所以吴三桂能带有的人数有限,不会超过一万人,而且一片石那边也有座城池,要攻打唐通,不容易。 现在唯有偷袭,打唐通一个措手不及才行。 所以吴三桂带着粮草还有银两,自己只带三百护卫拖着几十辆马车,拉着物资去了一片石,而那一万大军悄悄跟在后面,趁夜袭击唐通。 山海关距离一片石不远,所以很快吴三桂就到达一片石,骑哨已经先行到了唐通那里。 所以这个时候,唐通已经在城门等待吴三桂了。 看到吴三桂拖着几十辆马车过来,乐得笑弯了腰。 不过他也没有放松警惕,虽然吴三桂有投降大清的可能,但是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万一没有投降,自己不是错怪了他不是。 “唐总兵,知道你们缺衣少食,兄弟我给你们送些粮饷过来。” 吴三桂老远就大喊道。 唐通看吴三桂只有三百人,又悄悄派人绕道去后面,看吴三桂后面还有没有人跟着。 这才去迎接吴三桂。 “吴总兵客气了,还要你给我们送粮草,快请进城。” 结果当天晚上,城池就被攻破,唐通受伤逃走,八千人伤亡一千多,剩下的除部分跟着唐通逃走外,剩下的两千多都被吴三桂收编了。 唐通逃到半路遇到李自成,告诉李自成,一片石已经被吴三桂占领。 李自成看到浑身鲜血的唐通,也不好责备他,安慰几句后,让他先去疗伤,自己也带着大军加快速度奔向一片石。 吴三桂这边刚结束大战,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李自成的大军就杀到了。 李自成也顾不得疲劳,直接下令攻击吴三桂,然后派唐通和白广恩带两万大军,从一片石出边立营,直接断了吴三桂大军后路。 一面以主力六万分别对西罗、北翼和东罗城猛攻。 “将士们,这吴三桂投降建奴,要来山海关入关,夺我汉家江山,让咱们屠了这个叛徒,杀呀。” 李自成一波战前动员,瞬间将吴三桂订在历史耻辱柱上,让大顺军个个对吴三桂等恨之入骨。 随着李自成一声令下,六万大顺军就冲向一片石的罗城。 只有一万人的吴三桂,那是六万大顺精锐的对手,很快的,守军就顶不住了。 “大人,兄弟们顶不住了,李自成的大顺军人数太多了。” 一个亲兵向吴三桂报告道。 吴三桂拿着刀砍翻一个企图用长枪捅他的一个大顺军。 “撤退到城垣去,用火炮轰他们。” 吴三桂正要撤退,刘宗敏也上了城头。 “吴三桂,你这个三姓家奴,认识你刘宗敏爷爷吗,告诉你,你媳妇儿陈园园,确实不错,那小身段,伺候的你刘宗敏爷爷我很舒服,哈哈哈。” 吴三桂听到刘宗敏的话,气得两眼难过,牙都差点没有咬碎。 “刘宗敏,欺人太甚,纳命来。” 说完就要提刀冲上去和刘宗敏拼命。 李自成这是拉着吴襄也上了城头。 “吴三桂,你我皆是汉人,何必做那山林中野人的奴才,朕不计较你私通建奴的事,同样封你为平西伯,咱们共同剿灭建奴。” 李自成一边劝着,一边让吴襄也开口劝吴三桂。 “三桂,你……你不要相信他们,这群畜生……啊。” 吴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宗敏给捅了。 “老东西,给脸不要脸,闯王,何必跟他废话,直接杀过去,看老子亲手剁了他的狗头。” 吴襄惨叫着倒下,刘宗敏像踢死狗一般一脚踢在吴襄脸上。 “爹……,爹,刘宗敏,李自成,老子要杀了你们。” 说完就冲向刘宗敏,身后的亲兵也跟着冲上去了。 刘宗敏对身后亲兵说道:“保护好闯王,老子亲自去会会这个叛徒。” 说完也提刀带人冲了上去。 刘宗敏手里的是一柄三十多斤的,自己打造的大刀,他本就是铁匠出生,力气极大,抡起这三十几斤的大刀丝毫不费力。 他也是靠着一身蛮力,和在战斗中历练出来的武艺,居然不比那些总兵,副将什么的武艺差。 吴三桂虽然也是一员猛将,但是对上刘宗敏这个,李自成手下最勇猛的家伙,也一时难以占领上风。 只一个照面,吴三桂手下长枪就被刘宗敏手里的大刀斩成两段,胸口还重重挨了刘宗敏一脚。 吴三桂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刘宗敏了不给他机会,跳起来,轮圆了手里大刀就砍向吴三桂。 被吴三桂身边两个亲兵给拼死挡住了,吴三桂这才逃过一劫,吓得连滚带爬的站起身,拔出腰间的长刀,就刺向刘宗敏。 刘宗敏正在和吴三桂的亲兵们缠斗,根本没注意吴三桂冲了过来。 “啊……”的一声惨叫。 吴三桂捂着胸口,一支箭矢正插在他的右胸口上。 远处,李自成正手持一张弓,对着吴三桂这边,刚才那一箭,正是李自成射出的。 “退回城垣去,用火炮阻挡这些流贼。” 吴三桂不敢恋战,对方人多,打下去,自己这边要吃亏。 很快的,吴三桂带人退回城垣中,城垣上驾着火炮,对着追赶过来的大顺军就是一顿狂轰乱炸,打的大顺军直不起腰来。 而负责断后的唐通和白广恩他们,在立营这边遭遇到了清军,双方爆发大战。 三万大顺军对抗十万清军,用屁股想都知道,结局是什么,唐通他们被打了个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就在山海关外打的热火朝天时。 北京城里出现几个神秘人,他们行事小心谨慎,而且目标明确,就是直奔皇城而去的。 “少爷,你真不带我们进皇宫啊,你一个人,遇到危险怎么办。” 顺子坐在内城里的一家茶楼中,和张梵他们正在喝茶,听说张梵要自己一个人混进皇宫,他有点担心。 “但什么心,你们几个一起上都不是老子对手,放心吧,人多了反而不方便,看到前面那个客栈没有,你们去那里等老子,老子不找你们,你们就留在客栈,知道吗,行了,都散了吧。” 张梵一人走出茶楼,向着皇城而去,顺子他们也进了一家客栈。 李自成针对的只是官员和富商,对老百姓,现在是几乎不侵犯,所以北京城中,不管内城外城,都恢复了往日的生活,出了天牢里时不时传出惨叫声。 第246章 一两也不留 对于紫禁城,张梵还是有点印象,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张梵躲了进去,等待天黑后混进皇宫中。 坐在角落的张梵也无聊,拿出睡袋躺那里睡觉了。 等他一觉醒来,天色已经黑了,张梵换上夜行衣,拿出攀爬的工具,嗖嗖嗖就爬上墙上。 他这次来的目的是李自成他们拷打出来的,那些贪官和富商的饷银。 历史上说这次一共从京城以及其余各地方,搜刮了七千万两出来。 规定如下,内阁十万,京卿、锦衣七万或五万三万,给事、御史、吏部、翰林五万至一万,部属以下则各以千计。 一番搜刮后,李自成还觉得不够,下令刘宗敏用刑具逼迫官员交出家产,早就弄得京畿一带天怒人怨了。 李自成还想出一个办法,就是让五户百姓供养一个士兵。 百姓本就过得艰苦,哪还有钱和粮食供养大顺军。 这时这些官员,百姓们才无比怀念崇祯皇帝和大明朝。 尤其那些官员,这时想起了崇祯的好,可惜,一切都晚了。 进入皇宫的张梵不知道那几千万两财富到底放在哪里,自己到处乱跑也不是事。 “看来的抓个舌头才行了。” 张梵躲在暗处,看着皇宫里拉回巡逻的大顺军。 银子肯定藏在国库里,抓士兵还是抓宫女还是抓太监好呢。 张梵在寻思,抓谁来问更好一些。 一番寻思,还是抓个太监问问吧,现在就在皇宫里的,想必也是以前崇祯时的那些太监。 躲过几队巡逻队后,张梵看到两个打着灯笼巡夜的太监。 “你听说了吗,今天国丈周奎被活活打死了,从他家抄出六十万两银子。” 一个太监对另一个太监说道。 “这些当官的也是活该,崇祯皇帝在时,他们是人上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让他们捐钱救大明,一个个跟死了爹娘一样,现在好了,钱没保住,人也死了。” “想必这京城官员富商们已经榨干了吧,昨天十几车进来,今天只有几辆马车进来。” “可不是嘛,每天大车小车的运进国库的银子,都快把库房撑破了,你说,咱们去偷一点怎么样。” 另一个太监对同伴说道。 “还用你说,我早就去看过了,那里守卫森严,想要进去偷银子,可难了,不过,我知道有个小洞可以溜进国库去,我前几天还进去过,偷了好几百两银子。” 另一个太监听说够,马上一脸谄媚的说道:“跟我说一下吧,我也去弄点银子寄回老家去,家里都快过不下去了。” “行,跟我走吧,不过不要对其他人说,先把灯笼熄灭了,不然被发现,我们俩死定了。” 两个太监将灯笼熄灭,然后往一个方向小心翼翼的走去。 张梵也悄悄跟上,有人带路,自己还到处找什么。 走了有一刻钟,来到一栋巨大的房子前,门口站着好几十个大顺军在看守这栋房子。 “难道这里就是国库库房?” 张梵看到这戒备森严的房子,心里走了确定。 就看到两个太监闪到一个漆黑的角落,然后两人就不见了。 张梵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两人出来,知道那里肯定就是他们说的通往国库的小洞,现在肯定在国库里拿银子。 又等了好一会儿,两个人影从那个漆黑的角落出来了,张望一番确认安全后,这才赶快离开。 等两个太监离开口,张梵也闪身到那个黑暗角落。 一番寻找后,在一块砖石出发现有松动。 摇了几下,就将砖石拉了出来,接着又将其余砖石都拉出来,看看大小,刚好够一个人钻进去。 张梵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 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张梵从空间里拿出夜视仪,打开后,眼前变成一片绿色。 “哇靠,这么多银子。” 张梵感叹一声后,面前是堆积如山的银子和各种财宝,多到看不到头。 张梵打开空间就往里装钱,一直装了大半夜,这才将国库里的所有钱和财宝都装进空间内。 整整七千万两,这可把张梵累得坐在地上,拿出水壶喝了一口后,躺在地上休息了片刻,这才不慌不忙的又从那个小洞钻出去。 将砖石恢复原状后,天色还没亮,张梵飞快的离开了皇宫,回到内城去。 寻得顺子他们几人,张梵让客栈老板给他弄水洗澡,顺便做着饭菜。 老板正在睡觉,被张梵他们吵醒,正要发火,张梵一锭银子丢过去,老板马上喜上眉梢。 “这么爷,您稍等,马上生火给您准备热水和饭菜。” 说完,跑到伙计房间,一顿劈头盖脸的将伙计们叫起来,生火的生火,烧水的烧水,好一顿忙活。 洗完澡,吃完饭,天色已经亮了,张梵拍拍鼓起来的肚子,满足的站起身,走到客栈外,深深吸了口早上的新鲜空气。 这个时候,不少穿着蓝色军服的大顺军在大街上来回奔跑着,向皇宫那边跑去。 有百姓和大顺军熟悉的就询问道。 “军爷,这是怎么了,着急忙慌的。” 一个大顺军谈着气说道:“宫里出大事了,具体什么事我们也不知道,现在都往皇宫赶去。” 张梵在客栈门口看着那些大顺军来回跑着,自己也活动了一下筋骨后,返回客栈,进房间睡觉去了。 皇宫中,崇祯用来存放银两的那个库房前,几千大顺军老营军士都站在库房门口。 高桂英一脸铁青的现在库房里。 空空如也的库房让高桂英气愤不已。 昨晚看守库房的几十个军兵这时正被捆着跪在库房门口。 “皇后娘娘,我们是冤枉的,昨晚我们连盹都没有打一个,真的没人进出过库房啊。” 昨晚值夜的队官在地上磕着头,拼命解释着。 高桂英也知道,银子失窃和昨晚值夜的军兵无关,七千万两财富,就算是用马车拉,每几百两马车是拉不完的。 但是库房里确实空了。 七千万确实不见了。 “这是见鬼了吗,钱都哪里去了,给我全城搜。” 高桂英虽然叫全城搜查,但是搜什么,查什么,谁能一夜之间,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几千万两银子给偷走,知道有多重吗。 虽然知道值夜的军士都是无辜的,但是高桂英还是下令将他们全部砍杀了。 这事总要有人背锅。 几十个值夜大顺军哀嚎的被一个个砍了脑袋,即便他们是无辜的。 城里到处都是大顺军在盘查,尤其城门口,更是打堆的全是大顺军。 张梵他们住的客栈也有大顺军来盘查,但是也只是随便问了问,就离开了。 七千万两银子,就算堆,也能把这个客栈给埋了。 北京城这边在忙活,山海关那边的战斗也已经告一段落。 经过一夜的发现,虽然吴三桂他们守着城楼,还有火炮,但是李自成那边人数实在太多了。 一夜大战之后,吴三桂两三万人就伤亡过半,剩下的人也累得拿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人,这清军怎么还不来,咱们快坚持不住了。” 副将孙文焕拖着受伤的身体,走到吴三桂身边说道。 “谁知道呢,都特码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多尔衮正带着大军躲在什么地方,等我们两败俱伤呢。” 吴三桂右胸中的箭已经取出来了,因为有盔甲在,所以伤口不深,只是右手动作幅度大了,会扯着伤口。 “那咱们怎么办,死守?” 孙文焕问道。 吴三桂咬着牙拿起刀说道:“不然呢,要是投降李自成,等待咱们的,就是死路一条。” 吴三桂这话还真没有冤枉多尔衮。 他的十万大军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全歼了唐通他们的三万多大顺军,现在正在一片石附近的一个山坳中休整,等待吴三桂和李自成他们打个头破血流。 “摄政王,咱们这样是不是多少有点不仗义。” 尼堪贝勒站在多尔衮身边,远远的看着还在冒着浓烟的城池,对多尔衮说道。 “让他们狗咬狗,最后咱们再出手拿下山海关,这吴三桂不管他是真心投靠,还是假意归顺,对我大清国,都是无伤大雅,这大明的江山,我大清势在必得。” 对于多尔衮的睿智,整个大清国都是认可的,所以各个跟随的王公贝勒都不再言语,只等多尔衮下达攻击的命令。 吴三桂他们又坚持了一个时辰后,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正要下令弃城时。 唐通那边的溃军有逃回来的,说那边已经被清军攻破了,唐通和白广恩两位总兵下落不明,两万多大军几乎被全歼。 李自成那还顾得什么吴三桂,既然建奴来了,那就一并给收拾了。 留下两万人继续攻打吴三桂,剩下的四万人直奔山海关而去。 镇守山海关的是吴三桂的舅父祖大寿。 对于多尔衮,他熟悉得很,毕竟两次降清,又两次反正,但是这次他拿不定主意了,是降还是战。 战,他是没能力抵抗住十万清军的攻势的。 降,他又不甘心为曾经的奴才去做奴才。 他在等,如果李自成先来山海关,他就降李自成。 如果是清军先来,他就降大清。 其实他更希望第三方势力能介入,比如山东的勇武公。 在锦州,张梵救过他,对张梵这样的大英雄,祖大寿是佩服加尊重的。 远处有一串黑影出现,然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密,还有各种漂扬这旗帜出现,因为实在太远,根本看不清是哪一方。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看清楚了,穿着是五颜六色的八旗军服。 “是建奴,难道天真的要亡我汉家江山。” 祖大寿收起千里镜,无力的靠在城头女墙上。 祖宽忙扶住祖大寿。 “大人,没事吧,要是累了就先去歇息,这里下官看着就行。” 祖大寿摇摇手说道:“不妨事,做好开城投降的准备吧,来的是清军。” 当多铎带着三万大军向山海关奔来时,城门早就打开了,祖大寿带着山海关的官员出门迎接清军。 多铎看到祖大寿打开城门投降,并不意外,他十四哥早就和山海关的吴三桂他们谈妥了,自己来接手山海关不会有任何阻碍。 “祖大寿,咱们又见面了,这次投降还反不反正了。” 祖大寿摇着头说道:“回亲王的话,不敢,不敢再反正了,只是不知我那外甥吴三桂他们……。” “哈哈,大概还死不了吧,我十四哥也许正在去救他的路上吧,行了,带我们进城吧。” 多铎带人接手了山海关防务,可以说,大明的大门已经彻底想大清打开了,接着就是数十万的满人入关了。 李自成的四万多大军对阵七万的清军,怎么看都无异于自杀因为。 农民军几乎没有和建奴打过仗,还不知道建奴的可怕,所以这个时候的四万大顺军面对七万清军时,居然毫无惧色。 李自成用一只眼冷冷的看着对面穿得五颜六色服饰的清军,居然哈哈大笑道。 “这些狗建奴也是搞笑,打个仗,穿得跟唱大戏的一样,郝摇旗,带五千人去给这些狗建奴一个下马威。” 郝摇旗点点头,拿起自己的那杆大旗枪,挥舞着带着五千人马就冲向了对面的建奴。 第247章 三方大混战 郝摇旗也是大顺军中的一员悍将,因为喜欢拿一杆大旗摇旗带头冲锋,所以大顺军中的人都喜欢叫他郝摇旗。 郝摇旗挥舞着大旗冲向清军阵营。 但是清军这边并没有拿他们当回事,八旗军站在地上纷纷拉弓搭箭,箭头指向郝摇旗他们。 也没有谁下令,清军纷纷放开拉弦的手指,箭矢如雨点般的射向郝摇旗他们那五千大顺军。 建奴箭术超群,这一点李自成他们也是听说过的,所以郝摇旗的这五千前锋营都身背盾牌,就是防着建奴这一手的。 大顺军见清军要射箭,纷纷摘下盾牌,顶在继续往前冲。 ‘铛铛铛’箭矢射在盾牌上发出令人牙酸的箭矢穿透木盾的声响。 清军的第一轮弓箭射击效果并不好,只有几十个大顺军被穿透的箭矢伤到。 “换上破甲箭。” 一个牛录额真大喊道。 所有清军都换上破甲箭,又是铺天盖地的箭雨向着郝摇旗他们袭去。 这一次好几百冲锋的大顺军被射倒在地。 李自成没想到建奴还有破甲箭这样的东西,普通木盾根本抵挡威力强大的破甲箭。 “火炮拉上来,让这么野人尝尝火炮的厉害。” 李自成命人把火炮拉出来。 李自成的火炮是在各地缴获来的,什么款式的都有,虎蹲炮,臼炮,佛朗机炮,红夷大炮都有。 款式不同,威力和射程都不同,几十门火炮一阵‘轰轰轰’后,能落在清军阵营的炮弹寥寥无几。 大部分的炮弹飞出一半多距离就落下,再也无力飞向清军。 多尔衮看着大顺军的火炮,哈哈大笑。 “让他们看看,真实的火炮是什么样的。” 汉军八旗的炮营得到炮击的命令,炮营副将祖可法马上命令炮营士兵,将三十门佛朗机推了出来。 箭雨还在持续落下,郝摇旗的五千前锋营还没冲到敌人面前,就死伤过半,看到清军退出火炮,李自成马上下令鸣金收兵,让郝摇旗他们退出来。 但是还是晚了。 清军的弓箭就没歇着,这让因为撤退背对清军的大顺军前锋死伤惨重。 待郝摇旗他们返回军阵后,果断下令退军,直奔罗城。 吴三桂在罗城已经被彻底击败,在亲兵的拼死护送下,这才逃出罗城,向着清军大营跑去。 李自成撤退后,清军并没有追赶,他们要逼迫吴三桂彻底败在李自成手上,然后真心实意的投靠自己。 多尔衮的计谋也如他心愿。 吴三桂带着残余的几十人寻找到多尔衮他们时,已经狼狈不堪,好多亲兵连武器都跑丢了。 “吴总兵,这是怎么了,如此狼狈,看来那李自成果然比崇祯皇帝要厉害一些,能把你们打成这样?” 多尔衮看到一身泥土的吴三桂,阴阳怪气的说道。 吴三桂想反驳,但是现在自己这样,那还有条件反驳,只得垂头丧气的低着头,嘴里骂道:“李自成,刘宗敏,老子跟你们不死不休,睿亲王,你等着,我回山海关搬救兵去。” 多尔衮却拦住吴三桂说道:“不用跑回山海关了,多铎已经却接手山海关城防了,你舅舅祖大寿很快就会带人过来了,先疗伤,吃这东西吧。” 吴三桂听到多尔衮的话,心里一紧。 多铎去山海关了? 也就是说,自己的山海关没了? 山海关上上下下,附近所有军兵加起来,还是有十几万人。 本来这是自己投靠满清的筹码,但是现在看样子讲不了条件了。 没办法,现在自己就几十人,又在清军大营中,真打起来,那就是蚂蚁撼树,根本就是成功。 李自成这边虽然暂时赢了,但是伤亡不小,稍后伤亡近四万人,而且现在清军也来了山海关,不好打啊。 不过还算好,有传令兵开报,后续的六十万大军正在赶来,最多两天就能来到一片石。 六十万大军来了,李自成顿时有了底气,对面加起来也不过十来万人,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一半人。 这个时候,李自成才大概猜到吴三桂突然投靠大清国的缘由,是刘宗敏霸占了人家吴三桂小妾。 又拷打了人家老爹吴襄。 清楚了来龙去脉后,李自成气得将刘宗敏臭骂一顿。 “刘宗敏啊刘宗敏,你是不是糊涂了,他吴三桂已经投降我大顺,那就是自己人,你怎么还要拷打人家老爹,还霸占了人家婆姨。” 刘宗敏听到李自成责骂他,顿时也不高兴了。 “闯王,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又不知道吴三桂已经投降大顺,也没派人通知我一声,至于陈园园,实在太漂亮了,一下没忍住,再说了,你不也一下纳了几十个宫女入后宫了吗,咱们谁也别说谁。” 刘宗敏一番话,把李自成怼得无言以对。 牛金星忙站出来打圆场。 “皇上,汝侯,你们都少说一句,这吴三桂天生反骨,对外宣称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实则是为自己投降建奴开脱,那个陈园园只是一面挡箭牌而已。” 李自成听完也点点头。 “这吴三桂,朕本想收拾完建奴后再收拾他的,这次就一次都解决了吧。” 清军这边在等援军,大顺军同样在等待援军,双方在接下来的几天,居然都默契的没有开战。 北方已经打乱套了,而南京这边,也早就收到崇祯驾崩,北京城整个沦陷的消息。 整个南京朝廷一片哀嚎后,众官员就火速寻找朱家后人继承皇位。 原本最有资格做皇帝的就是福王父子,而历史上,崇祯死后,也正是福王世子朱由崧做的南明弘光皇帝,短短一年时间就被清军给撵出南京。 现在的福王一家都在山东张梵那里待着,皇帝是做不成了。 黄道周找福建郑芝龙,寻到唐王朱律键,联合众大臣,将唐王朱律键扶植成新皇,国号隆武。 朱律键也想重整大明,但是自己以前只是藩王,一无兵,二无势,三没钱财,武力看郑家,但是根本命令不动郑芝龙。 现在整个大明,郑芝龙唯一忌惮的,只有张梵,至于其余人,他通通不放在眼里。 而朝堂全靠黄道周,可以说,就是个傀儡皇帝。 在南京皇宫中,朱律键正在批阅奏折,虽然这些奏折都被内阁批阅过一遍了,他朱律键看不看都无所谓。 朱律键是所有藩王中,最忧心忧国的一位,他最想干的就是让大明中兴,驱除鞑虏,国泰民安。 但是现在自己做了皇帝,还是什么都做不成。 黄道周也算忠臣,但是自己没有兵权,也只是南京礼部尚书,而且南京朝廷的文武官员都有私心。 这乱世中,只有拼命收刮银子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朝廷是明朝还是大顺朝,甚至是大清朝,都跟他们无关。 南明朝廷举步维艰,西南的张献忠也派兵出了四川,攻打湖北,湖南等地,搞得南明朝廷也是苦不堪言。 派兵去又打不过,不派兵去,这些流寇就会越来越猖狂。 湖南左良玉和张献忠是老冤家,就让左良玉的湖南军,暂时拖住张献忠他们。 整个大明都乱套了,各地的藩王都纷纷建国,想在这乱世中分一杯羹。 南明的乱还只是内部乱,不管谁赢了,都是汉人坐江山。 而北方,可就关系着民族存亡的了。 两天后,李自成的六十万大军已经到达,经过一天的休整后,李自成就剑指大清军营。 但是到达清军大营时,所有清军都连夜撤走了,往山海关去了。 多尔衮等到李自成六十万援军到达后,那还敢在一片石这里逗留,十万八旗对抗六十多万大顺军,根本打不过。 大顺军看到清军跑了,顿时士气大振,觉得这些建奴也不过如此,以前的大明官军打不过,只是自己太废物而已。 几十万人又马不停蹄的往山海关而去。 结果到达山海关时,李自成他们才发现,这山海关的雄伟和高大,要想以人力去攻破,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成头上的站着多尔衮和吴三桂以及祖大寿他们。 祖大寿和吴三桂等人现在已经将头上的头发给剃了。 跟建奴一样,就剩后脑有一块铜钱大小一撮头发,然后扎成小辫子。 现在的祖大寿连死的心都有了,现在就算想再次反正,都没机会了。 李自成看到吴三桂跟祖大寿两人时,指着他们破口大骂,但是城头的二人根本不知道李自成在骂什么,太远了,只能看个模糊。 “李自成还挺狂妄的,号称百万大军踏平山海关,现在看来,确实人数不少啊。” 多尔衮并没有因为城外几十万大军而害怕,李自成人多,自己这边人数也不少,二十几万的大军,而且都是是百战老兵,双方战斗力并不是人多就占优势的。 “吴三桂,祖大寿,还有多铎,这关城交给你们,其余人准备好,随时准备出城击溃大顺军。” 李自成这边骂了几句,看城头没反应,也不再咒骂,而是直接指挥全军攻城。 按照正常流程,是应该先扎营,然后休整一下,毕竟长途跋涉的过来,人马都俱疲,先好好休息一下才是真的。 但是李自成觉得,现在大军士气正盛,趁现在一举拿下山海关,歼灭城中的建奴主力和投降的关宁军。 所以一场声势浩大的发现爆发了。 历史上,李自成是兵败一片石,然后逃回北京城,被清军一路追杀到山西潼关,被当地的地主组装给杀死了。 而现在的李自成,居然集中兵力攻打山海关,不知道是他太膨胀,还是太无知。 双方的火炮不断的喷射火焰,一发发炮弹落在双方阵地,不过山海关城墙高大,有城墙保护,所以伤亡不大。 李自成这边倒是伤亡多一些,都是被城头的炮弹所伤。 炮击后,就是正儿八经的的肉搏攻城战了。 近百万大军缠斗着,在整个历史上,也是少有的战斗。 这样的大战,本应该是场持久战。 李自成的大顺军潮水一般的顺着城墙往上爬。 吴三桂他们,则用一切能阻止大顺军爬上城头的武器。 砖块,木头,金汁等一切东西。 大战从下午持续到黄昏,山海关到处是尸体,但大多数是大顺军的。 李自成坐在主帐脸色铁青。 刚才各营一统计,上万六万。 半天就伤亡六万,这可怎么打。 “皇上,这山海关不是我们能攻打下来的,必须将敌人引出山海关,在平原上跟他们决战,守着关城,再多人也没用。” 牛金星对李自成说道。 其余将领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好,明日一早,拔营退回一片石,在哪里和清军还有吴三桂决战。” 第284章 兵败一片石 多尔衮派出许多骑哨,日夜监视着城外的李自成。 他料定这李自成不会在山海关久待,肯定会离开,只要他们撤退,就是他出手的时候,让李自成尝尝大清铁骑的厉害。 果然不出多尔衮所料,只一天,李自成他们就拔营后撤了。 第二天一大早,还在睡觉的多尔衮就被亲兵叫醒。 “摄政王,敌人拔营了,向着一片石方向撤退,现在正是出击的时候。” 多尔衮翻身起床。 “快拿本王铠甲来,命令全军,随本王追击敌人。” 山海关里很快就忙开了,不到两刻钟,二十几万大军就整顿好一切,城门打开后,大军鱼贯而出,追着李自成他们而去。 李自成的六十多万大军行军,前军和后军距离相差好几十里,前军也许都看到了一片石的罗城,后军可能才离开山海关不远。 多尔衮带领大军,正好抓住这一漏洞,二十几万大军直接冲进正在后撤的大顺军。 负责断后的李来亨和袁宗第也发现了追兵来袭,马上组织繁反击。 但是作为前锋的清军骑兵速度实在太快,还不等大顺军准备好,就被清军冲进了阵营之中。 奔驰而来的战马撞飞无数大顺军,而马背上的清军手里的长刀,左劈右砍的收割着大顺军的生命。 “来亨,快走,去找陛下,这里交给我。” 袁宗第一边战斗,一边呼喊李来亨赶快离开。 李来亨是李自成的义子,深得李自成和高桂英的喜爱。 袁宗第的呼喊并没让李来亨离开,李来亨反而更勇猛的杀敌。 “我不走,我要杀光建奴和这些叛徒。” 虽然李来亨和袁宗第带人勇敢的抵抗敌人的冲击,但是正面交锋,步兵永远不是骑兵的对手。 一波又一波的大顺军冲向清军。 又一波接一波的倒下。 袁宗第身中十三箭,倒在了杀敌的路上。 李来亨身中两箭,身上挨了六刀,失血过多昏迷后,被亲兵救走了。 两个主将都不没了,剩下断后的大顺军立刻崩溃,四散奔逃。 “不要管他们,留给后军,继续冲锋,一举击溃他们。” 清军先锋营没有去追赶溃败的大顺军,而是驱赶战马继续向一片石追去。 吴三桂带着关宁铁骑也赶了过来,看到漫山遍野的大顺军溃军,他也没有下令追杀,而是紧追多尔衮而去。 要他亲手剐了刘宗敏。 李自成听说清军追出来了,而且后军已经溃败,本想下令结阵,但是整个大顺军已经被冲过来的骑兵吓得不知所措了。 这些大顺军大都是投靠过来的百姓和流民,没什么战斗经验。 看到高速冲锋而来的清军骑兵,这些炮灰一般的大顺军哪敢阻拦,纷纷溃败。 李自成见回天乏术,只得带着最精锐十七万老营往一片石逃去。 吴三桂和多尔衮汇合后,吴三桂对多尔衮说道。 “睿亲王,下官要亲手杀了刘宗敏,他杀我父亲,夺我爱妾,不亲手活剐了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多尔衮巴不得吴三桂带人去和李自成死磕,以削弱吴三桂的实力。 “行,本王给你机会,李自成他们已经逃回一片石,他们就交给你了,可不要手下留情啊。” 多尔衮骑在马背上,斜眼看着吴三桂。 吴三桂当然也知道多尔衮心里什么打算,自己如果不示弱,绝对活着回不到山海关。 “睿亲王爷放心,下官不会让您失望了,就让下官打头阵吧。” 这个时候不表决心,以后在大清国那边,可讨不到好。 李自成逃到一片石的罗城,趁机还有三万守军,加上带来的十七万老营,还有其余跟着溃逃过来的大顺军,加起来也有三十来万人。 李自成被清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个时候大顺军的各个将领才知道,以前的大明官军是跟什么样的敌人打仗了。 这也是在太可怕了,只一天,就把大顺军六十万大军打崩溃了。 “皇上,刘芳亮战死了,袁宗第也死了,李来亨重伤现在还不知道救不救的回来,这些建奴太厉害了,比起大明官军,要强上许多。” 牛金星有点后怕,之前大顺军从没接触过建奴,不了解建奴战力,想到大明都能和建奴打几十年,想必也不算多厉害。 这一接触,六十万大顺军,只一天就被打崩溃。 听到牛金星的话,其余将领也后怕,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平安回到京城去。 “闯王,您的侄子李过……也受伤了,而且箭头有毒,李过他……。” 刘宗敏小声说道。 听到李过受伤,李自成顿时紧张不已,这是他唯一的侄子,从小跟着他,视如己出。 “过儿怎么样了,又没什么大碍。” 李自成急切的问道。 牛金星摇摇头说道:“随军大夫说,射中李过的箭头浸泡屎尿,由于没有第一时间拔出箭头,导致伤口化脓,而且高烧不止,怕是……。” “告诉那些大夫,就不活我过儿,全部砍头。” 正在开着会,屋外亲兵急切的跑进来报告道:“皇……皇上,吴三桂带着大军来了,人数在几万上下。” 李自成拔出宝剑,厉声喝道:“这吴三桂投降建奴,背叛我汉人,人人得而诛之,兄弟们,和他们拼了。” 一片石那边的战斗似乎已经进入到白热化。 京城这边对偷窃七千万两白银的贼的抓捕,似乎已经告一段落,贼还是没抓到。 张梵在北京城待了几天,然后就回了山东,他要开始准备了,一片石那边,不出意外,会跟历史上一样,几天内李自成的大顺军就会惨败,然后狼狈逃回关内。 清军也打着为崇祯报仇的旗帜,入关追杀李自成他们。 不明真相的大明百姓,尤其那些读书人,甚至欢迎那些清军的到来,直到那些清军举起的屠刀落在他们头上,他们才明白清军此行的真正目的。 而李自成也不负重望,只坚持了三天,就在吴三桂和多尔衮的联手夹击下,在一片石那里遭到惨败。 直接兵败一片石。 李自成这次可谓是损失惨重。 几十万大顺军被击溃,死的死,降的降,光是大将,就损失十几名。 刘宗敏死在吴三桂的箭下。 田见秀也死在清军手中。 顾军恩和宋企郊失踪。 左光和牛金星战乱时被抓住了。 李自成带着郝摇旗还有八千老营亲兵趁乱逃出一片石战场,往京城狂奔,逃回了北京城。 张梵留在京城的锦衣卫将这个消息传回山东时,张梵立刻派人四处调动兵马回山东。 李自成虽然损失惨重,多尔衮这边也损失不小。 中高层将领也损失了不少。 各旗都统,副将一共战死十三人,那些基层的牛录额真,更是战死的多不胜数。 牛金星和左光先跪在多尔衮面前,吓得瑟瑟发抖。 吴三桂在一旁说道:“睿亲王,留他们干什么,直接杀了不就好了。” 多尔衮说道:“他们可是李自成的亲信,本王现在要的是拿下北京城,然后入主中原,他们也许能帮得上忙吧。” 说完,多尔衮盯着牛金星和左光先,凌厉的眼神让二人大气都不敢喘。 “摄政王饶命,摄政王饶命,我们愿意投降,愿意投降,而且我们对李自成的大顺军了若指掌,摄政王想要拿下北京城,甚至击杀李自成,都不是问题,只求摄政王饶我们一命。” 牛金星和左光先拼命磕头,嘴里不断说着。 “只要协助本王拿下北京城,你们就是立了大功,不要说饶过你们,给你们一官半职也不是问题。” 牛金星和左光先听完后高兴的聊聊磕头,表示一定死心塌地的贼大清效力。 “牛先生,左先生,这李自成在北京城,根基如何?” 多尔衮坐在凳子上,手里端着一杯茶问道。 牛金星看了看左光先,然后说道:“回摄政王,这李自成每攻下下一座城池,都会对城中官员和富商进行拷打,进了北京城后,更是变本加厉的拷打京城权贵,还欺压百姓,京城百姓对李自成他们早就恨之入骨了。” 左光先也马上附和道:“是啊,只要摄政王挥军南下,大明百姓肯定欢欣鼓舞的迎接大清军的。” 多尔衮听完脸露笑意,然后说道:“那本王怎样才能拿下这北京城呢,二位。” 牛金星眼睛转了转说道:“摄政王,不如我俩 也跑回京城去,然后想办法联络城里反对李自成有志之士,里应外合,拿下北京城。” 左光先听完也忙点头。 这要是回去了,投不投降,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吗。 多尔衮点点头。 “是个好办法,二位果然大才,行,这就放二位回去。” 牛金星和左光先听说要放自己回去,心里高兴坏了,只要回了北京城,还轮到你建奴说了算吗。 “二位既然真心投靠,咱们也立个文书,不然将来没个证据,好多事也不好说,来人呐,拿笔墨来。” 不等二人说话,已经有亲兵送来了文房四宝,递给牛金星他们二人写降书。 牛金星和左光先相视苦笑,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乖乖写下降书,打上手印。 很快的,牛金星和左光先,以及几十个挑选出来,投降大清的大顺军跟着一起回了北京城。 当他们进了皇宫,见到李自成时,李自成刚下令将吴三桂在京城的几十口子全部看了,人头直接挂城门上。 一同被砍了人头的,还有不少大顺军,都是和丢失库银有关的人。 下面好多军士都对李自成有了隔阂,觉得闯王已经不是原本追随的那个闯王了。 “皇上,我们逃回来了,逃回来了。” 二人满脸泪水的跪在李自成面前。 “朕还说你们被建奴杀了,原来都还活着,好,真是天不灭我大顺,这京畿附近还有二十几万大顺军,靠这高大的京城城墙,未必没有一战,行了你们二位也长途跋涉的,先回去休息吧,明早召开大朝会,记得来参加就行了。” 牛金星和左光先给李自成跪下行礼后,就出了皇宫,然后各自派人去联络城中反对李自成的人,准备等待清军的到来。 第285章 剃发令 张梵这边的天佑军正在从各地向山东汇合,北京城那边已经被清军包围住了。 多尔衮在大营主帐中,那些一封书信正看着,洪承畴则在一边候着。 多尔衮看完书信后,递给洪承畴。 “摄政王,这刘金星他们传来的消息,还算可靠,拿下北京城只是反复之间,只是……。” 此时,洪承畴剃光的头,和后脑的辫子格外的扎眼。 “洪先生有话就直说,在本王面前,不用拘束。” 多尔衮走到桌案前,对着空着的椅子,示意洪承畴坐下。 “谢过摄政王。” 一番道谢后,洪承畴继续说道:“摄政王,拿下北京城后,有何打算。” 多尔衮沉思片刻后问道:“洪先生意为如何。” “我大清军天下无敌,对付流寇还有明军可以说犹如屠杀土鸡瓦狗,这汉家花花江山必定是我大清国的,只是,真到了那一天,要如何面对数以千万的汉人,一旦真到那一天,大清朝廷要怎么做?” 洪承畴缓缓说道。 对于这个问题,多尔衮还真没想过,他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问题。 多尔衮突然站起身,对着洪承畴就是一礼,吓得洪承畴赶快起身去扶多尔衮,但却被多尔衮阻止了。 “洪先生是大才,请帮助我大清,得到这花花江山!” 洪承畴扶起多尔衮后说道:“摄政王放心,鄙人必定全心全意辅佐大清,助大清得到天下。” 多尔衮哈哈大笑,重新邀请洪承畴坐下。 “先生有个办法,还请教教本王。” “这闯贼不足为惧,不过现在要做的是,马上以为崇祯报仇为由,向天下发榜文,告诫天下人,我大清军此次入关只是剿贼,不屠杀百姓,也不劫掠百姓,不烧毁屋舍,流贼在中原施虐多年,各地府县大都投降流寇,所以还要发文告诉各地官府,主动开城者,官员得以加升,百姓秋毫不犯,不主动开城者,城破时,城中人全部伏诛,但帮忙破城者,加以奖赏,如此一来,大清得到天下指日可待。” 多尔衮听完心情无比激动,按这个方法,不出半年,就能拿下大明江山。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先根据牛金星他们给的消息,拿下北京城才是。” 洪承畴看到一脸兴奋的多尔衮,不由的先给他泼了一盆凉水。 此时的北京城内的李自成也慌得一匹,虽然城中还有二十几万大顺军,不过大都是战斗力不咋地的降军组成。 要靠他们挡住城外十几二十万敌军,简直是做梦,唯一让他欣慰的是,丞相牛金星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城里四处奔走,安排城防军士的轮值。 不过现在没有饷银,粮食也不多,也不知道能守多久,看样子是要西出回陕西去,毕竟那里才是自己的地盘。 只要回了陕西,兵源要多少就有多少,所以也在准备只要战事不利,马上放弃北京城回陕西的准备。 大顺元年四月二十一日这天晚上,李自成正在皇宫里和自己新纳的妃子们在寻欢作乐时,宫外突然传出骚乱。 不过李自成没有管这些,自从进了北京城,这样的骚乱就没停止过,每天都有头铁的人想要反抗,杀了就了事。 李自成继续淫乐,不去管这事。 但是高桂英这个时候却穿着甲胄,带着弟弟高一功还有一种将领,匆匆忙忙的跑进后宫,要找李自成。 李自成正在兴头上,突然有人闯入他的寝宫,正要发怒,却看到自己媳妇儿穿着甲胄,收拿宝剑的走向自己。 “高……高桂英,你要……干啥,把剑放……下再说。” 李自成吓得声音都在颤抖了。 高桂英他们知道,面前这个是皇帝,而不再是闯王。 “皇上,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寻欢作乐,有人打开了城门,放建奴入城了,你不知道吗?” 宋献策赶快将城中发生骚乱的事告诉了李自成。 李自成吓得裤子差点掉了。 “建……建奴进城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高桂英紧握长剑说道:“有守城军士说,是牛金星和左光先命人打开城门,引建奴入城,而且,城中的大顺军突然被四处涌出的人给袭击了,这一切,应该是牛金星他们和建奴一早就商量好的,假装逃回来,在城中安排好一切,引建奴入城。” 李自成听完后,拔出一旁挂在墙上的宝剑。 “牛金星,妄朕如此信任尔等,居然背叛朕,老子要活劈了你们。” 说完就要提剑要出去砍人,却被高桂英她们拉住了。 “皇上,不要冲动,现在城中想必到处都是建奴,还是赶快想办法逃出北京城才是,再晚就逃不出去了。” “是啊,皇上,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他出城再说吧。” 郝摇旗和高一功也拉住李自成劝道。 听完郝摇旗他们的话,李自成也冷静下来,穿上甲胄就要出门。 身后六七个新纳的妃子这时跪在李自成面前。 “皇上,带我们一起走吧,不要扔下我们,建奴来了,我们可就生不如死了,皇上,带我们一起走吧。” 李自成看了看几个美艳的妃子,又看了看一旁脸色铁青的高桂英,然后讨好般问道:“桂英,你看这……。” 高桂英白他一眼,扭过头没说话。 李自成乐呵呵的对那些妃子说道:“快去收拾东西,马上出城去,快点。” 城中已经冲进不少清军,正在和大顺军缠斗。 一队清军正在一条街上奔走,城中道路不算宽,所以骑马不方便,进城后的清军都下马步行。 虽然多尔衮事先有令,不得骚扰城中百姓,但是这些清军看到屋里的那些百姓家里有女眷,顿时热血上涌,骂骂咧咧的就要进屋抢人。 刚进屋,就被门后躲藏的大顺军一刀或是一枪给捅穿了。 不过,这样的情况毕竟只是少数,要单杀清军,是非常困难的,更多时候,是好几十个大顺军,被三两个清军撵着跑。 李自成他们则带着老营军,拿着仅有的一些财宝,逃出了北京城。 多尔衮在洪承畴和牛金星他们的带领下,终于进了紫禁城。 看到金碧辉煌,宏伟无比的皇宫,多尔衮不由感叹一声。 “这才配的上叫做皇宫啊,快带本王进皇宫,还有,那李自成他们跑哪去了,从进城后就没看到人。” 多尔衮坐在崇祯的龙椅上,感受一下皇帝坐这上面都是什么感觉。 “真特娘的舒服啊,真宽,真大,真暖和。” 坐在龙椅上的多尔衮,眼神开始变得严肃。 “摄政王,有人说,李自成带着几万精锐逃出了北京城,不出意外,应该是想要回陕西去。” 牛金星信誓旦旦的说道。 “吴三桂,岳托,你们率领三万人马去追击李自成他们,途中遇有城池,一并拿下,城中如有军兵,就收编了。” 吴三桂和岳托跪下领命,然后带人出去了。 “洪先生,向天下发讣告,我大清是为崇祯复仇而入关的,让天下百姓不用惊恐,归顺我大清者,秋毫不犯,反我大清者,杀无赦。” 洪承畴也跪下领命。 “你们二位这次立下大功,本王也不会亏待你们,等我大清得到江山后,你二位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能,行了,先退下去歇息吧。” 牛金星和左光先跪下磕头谢恩后,转身离开了大殿。 “老牛,你说,咱们以后会不会成为罪人,遗臭万年啊。” 左光先面露担忧的询问牛金星。 “老左啊,现在可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一朝天子,咱们只要辅佐大清得到天下,就不算叛徒,而是大清的功臣。” 牛金星坚定的说道,他的话让左光先也觉得,自己投靠大清,帮助大清得到江山,是一条康庄大道。 牛金星他们离开后,多尔衮对洪承畴说道:“洪先生,如今已经拿下北京城,但是,大部分土地还都在南方大明朝廷手里,要得到可不容易啊,听说,南方朝廷现在还拥兵百万,想要得到这江山,怕是还要费一番功夫啊。” 洪承畴表示。 “摄政王,明军什么战斗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明军和教廷实在太了解了,都是一群扶不起的烂泥,现在咱们最担心的不是南方朝廷,而是山东的张梵。” 说起张梵,多尔衮不由的皱起眉头。 确实,这个张梵,无论财力,军士都碾压大明朝廷,更别说自己大清了,可为什么,他就没有一点动静呢。 李自成进了北京城好几十天,他一点反应没有。 现在自己入关,并攻打下了北京城,他还是没动静,这个张梵到底是要干什么。 自己派出不少细作,想要混进山东去,但是全都石沉大海,没有一点消息传回盛京。 “这个张梵,实在是个怪人,反面在宁锦之战时,他带军来援,但是行事怪异,不要补给,不要缴获,手下人也好想对战利品不怎么感兴趣,实在想知道,这山东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时。” 洪承畴没见过张梵,但是在宁锦之战时,听那些将领和士兵口里,听他们说过张梵和他的天佑军的事。 想比洪承畴,多尔衮对张梵则要了解多一些。 “这个张梵本王了解一些,他好像对这花花江山不感兴趣,反而对赚钱很执着,所以,只要咱们不去招惹他,就不会有危险。” 北京城落入清军手里,多尔衮派人回盛京,将布木布泰和小福临以及一干王公贵胄都接到北京城来。 不过,坐在龙椅上的,不是小福临,而是多尔衮了。 对此,布木布泰敢怒不敢言,不然,自己和福临的小命可能都不保。 在等待王公贵胄入关这段时间,多尔衮派清军四处征战,将整个北方都纳入大清国土范围,然后在长江处停了下来。 多尔衮派出投降自己的大明官员过长江,四处劝降,要南方的各州县汉人都开城投降。 看到清军在长江对面驻扎,十几万清军,真要发过来,就长江以南这些卫所兵,能挡得住清军? 于是不少州县的官员和百姓都表示,只要清军来了,马上开城投降,效忠大清国。 就在大清国欢心雀跃的时候,征服大明江山的进程却另生枝节。 多尔衮突然对全天下颁布一份命令,要求大明所有人都剃发易服,要求将头发剃的和大清满人一样的发型,还要穿满族的袍子。 原本准备投降的南方汉人,顿时四处造反,不少义军组织起来,要将满人好处中原。 一份剃发令,让原本轻而易举得到的江山,弄得现在麻烦不断。 而这时,山东的张梵也向天下发出讣告,自己要举起大旗,驱除鞑虏,恢复汉家江山,振兴中华。 第286章 清算 “什么,张梵出兵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多尔衮正在暖阁里批阅奏章,小福临和布木布泰也在一旁。 而来禀报的牛金星也看着多尔衮不敢说话。 多尔衮现在后悔死了,就因为一个剃发令,留发不留头,把那尊大神给惹到了。 现在的北京城,所有兵力加起来,所有清军加起来还不足三万,还有五万投降的汉军,这就是现在北京城所有兵力。 这张梵真要攻打北京城,自己是绝对抵挡不住的。 现在大部队除了追杀李自成的三万大军外,几乎都在渡长江,等着攻打南直隶。 而且洪承畴也被派到了南边去。 张梵出兵后,自然得到许多忠臣义士的响应,但是多为南方地区。 而北方京畿一带的官员几乎都投降了大清。 多年的战乱早就让北方百姓和官员身心疲惫,这次大清入关并没有像以往入关那样,四处劫掠屠杀百姓和官员。 而且那些官员们还得到了升迁和重用,而且真正有骨气的,在大顺军打来时,就已经就义了。 清军打来时,剩下的又死一批,剩下的几乎都是贪生怕死之辈,现在投靠了大清,本以为可以继续享受荣华富贵时,山东的张梵突然高举义旗,要驱除鞑虏。 而且以张梵以前对待投降建奴的汉人来看,自己这些投降大清国的大明官员,肯定死无全尸,还要诛连九族。 所以这些官员对大清忠诚度异常高涨的。 只有紧抱大清这棵大树,才能保住小命。 而且就算他们现在想反悔也不可能了,因为整个北方地区的人,活着的,都剃发易服了。 所以相比南方汉人,他们可都没剃头,随时可以选择阵营,自己这些剃过头的,只有跟随大清一条道走到黑。 张梵的大军直奔北京城而去,沿途的州府都组织队伍阻拦。 天佑军可不惯着,先是一顿野战炮斥候,然后火枪兵清场,接着骑兵追赶,所有剃头的官员全部诛杀。 那些抵抗的军士,剃过头的则不诛杀,但是作为惩罚,还是要打十军棍,能不能撑过去,就看自己的命。 至于百姓,张梵没有惩罚,都是随大流,法不责众,没法处罚。 虽然张梵的大军一路势如破竹,但是为了尽量不伤及百姓,所以每过一个州府,都要经过一番大战。 不过除了浪费一点时间外,基本都是鸡蛋碰石头。 而这时的洪承畴正在凤阳指挥清军对南明的战斗。 凤阳总督马世英由于没有来得及拥护唐王朱律键登基,所以没有从龙之功,现在还是凤阳总督。 黄得功从北京城逃出来后,就直接到了凤阳,江北四镇也不存在。 扬州现在是张梵的地盘,洪承畴就算打成狗脑子,也不敢进犯扬州。 而黄得功逃到南明时,被派到凤阳镇守,毕竟那里是大明朱家的龙兴之地。 湖南的左良玉自然镇守湖南,但是听说洪承畴已经派人去湖南接触左良玉,但是好像没有下文。 同样逃出京城的曹文诏和曹变蛟他们,则没有消息,好像石沉大海,没有音信。 而作为南明最大功臣之一的胡建郑家,却依然听调不听宣,虽然拥兵数万,却不进京勤王。 庐州总兵刘良佐也还是镇守庐州,但是实力不强。 而原江北四镇之一的高杰,现在在张梵那里效力。 而刘泽清好多年前就被张梵清理了。 所以现在的江北四镇,出了黄的功,就只有刘良佐,就在没其余人了。 不过一直在陕西镇守的贺人龙,也逃到了江北来。 他还带来了一个震惊南京城所有人的消息。 李自成死了,大顺朝也完了,现在清军正在攻打大顺军残部驻守的西安城,而且已经快支持不下去了。 “这些流寇也是活该,逼死崇祯皇帝,好的现在大明江山已经失去半壁,都收到最好。” 大将张名震听完贺人龙的话后,不仅不同情大顺军,还有点幸灾乐祸。 首辅黄道周却责备他道:“张将军,虽然他们逼死崇祯皇帝,但好歹也敢和建奴硬对硬的干,都是好样的,现在建奴已经入关,还占领了长江以北的大部分土地,而且现在已经进入凤阳,看样子是要占领我整个大明江山。” 一旁的次辅张煌言也开口说道:“是啊,现在要团结一切反抗建奴的义军,不然我汉家江山,又要落入蛮夷之手了,崖山残剧又要再次上演。” 朱律键坐在龙椅上,听到下面的讨论,也是焦急万分。 他想要中兴大明,想要重振河山,但是现在自己做皇帝还不到一年,这亡国的危机又一次降临了。 “各位爱卿,接下来怎么办,马爱卿的奏折中说了,这次带领清军攻打凤阳的,是洪承畴,咱们要怎么抵挡。” 朱律键焦急询问着,大顺军远在千里外的陕西,自己这边就算想救,也没有办法,现在十几万清军就在凤阳,这边更险峻吧。 “陛下,凤阳有名将黄得功,还有总督马世英在,咱们派去的二十万援军也在路上了,誓要把清军剿灭在凤阳这个龙兴之地。” 兵部尚书史可法安慰朱律键,不过他对这二十万援军,还有凤阳守军可是没有一点点的信心。 而福建郑家,郑芝龙因为扶持朱律键有了从龙之功,所以被南明朝廷封为靖海侯。 但是郑芝龙对这个侯爵并没有多大兴趣,如果是崇祯封的,还有点分量,如果是那半吊子南明,还是算了。 “父亲,难道咱们真的不进京勤王吗,听说清军已经打到凤阳了,要是凤阳失守,那南京可就危险了。” 郑森听说自己父亲没打算进京勤王,不由焦急的找到郑芝龙询问原因。 郑芝龙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也是脑门冒汗,整天想着精忠报国,要搞清楚,咱们郑家是海盗出生,你听谁说过,做强盗的,会精忠报国的。 “森儿,有些事不是你眼睛看到的,为父的之所以不去勤王,也是有原因的,至于什么原因,暂时还不能告诉你,至于出兵的事,只要为父得到命令,就会马上率领大军北上,进军勤王的。” 郑芝龙想跟郑森说明不去勤王的原因,但是想了想,又不知道还怎么告诉他。 他之所以不出兵,也是为了响应张梵的行动。 张梵要先收拾了北方的建奴,然后和郑芝龙前后夹击,一举消灭整个建奴。 朝鲜那边也收到命令,全军进入辽东,对辽东的建奴进行全面围剿。 不过阿敏在崇祯十六年时,得了风寒一病不起,再加上上了年纪,没两个月就去世了。 虽然张梵对建奴没好感,但是阿敏和济尔哈朗在投降后还是兢兢业业的,对此,张梵还是将阿敏的灵位放进了忠烈祠里。 还有那些为自己战死的前镶蓝旗女真人的灵位也都一并送进去。 经过这些年的潜移默化,那些投降的女真人已经将自己当做好人了,吃的好,住得好,还有不少饷银拿,死了还能进忠烈祠,比起以前的生活,要安定不少。 现在只剩年迈的济尔哈朗带着几万大军在辽东东征西讨。 不过辽东实在太大,女真部落也是在太多,一时半会也征服不过来,所以盛京那边暂时还是安全的。 北京城的多尔衮不断收到各州府传回的求援奏折,也是焦急的不得了。 “这个张梵,怎么突然就出兵了,崇祯死的时候不出兵,李自成丢了北京城时,也不出兵,现在我大清占了半壁江山时,他才出兵,到底是为了什么。” 宁完我站在大殿的汉官之首,自从范文程被张梵杀了后,宁完我就成了大清的文官之首。 “摄政王,皇上,这张梵一直在隐忍,直到我大清宣布了剃发令后,才大举出兵,而且高举驱除鞑虏的旗帜,得到大明各地百姓响应,恐怕这个勇武公,要的也是这大明的花花江山,他也想自己做皇帝吧。” 多尔衮听完后也沉思了。 这个张梵早不出兵,早不出兵,自己颁布剃发令,全国都在反抗这种政令时,他就打出义旗,直接出兵,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原来这货也想做皇帝。 但是自己出了北直隶被彻底征服外,大明其余地方,都在反对剃发令,也在反对大清国。 “这个张梵,明明在杀掉皇太极时,就等一举全歼我大清国,但是却一直隐忍,为的就是想要借我大清的手,成全他的盖世奇功,成为拯救汉人的英雄,这样的对手太可怕了,也许从他到宁海卫那会儿,就开始谋划了吧。” 多尔衮额头冒着冷汗,谋划了十几年,而且每一步都按照张梵的计划在实施。 大明垮台,崇祯自尽,李自成兵败,大清入关,然后颁布剃发令,全国义军同时爆发,然后在大举义旗。 每一步都算计的如此精准,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 “不行,这北京城待不得了,再待下去,大清国将会不复存在,咱们要退出关外,紧守山海关。” “不行不行,必须求和,必须和张梵求和,不然必然会亡族灭种的,本王要是不颁发剃发令就好了,就好了。” 多尔衮自言自语的说着,在其他人眼里看来,他可能已经疯了。 牛金星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迎来的是宁完我要刀他的眼神,他也只好闭嘴不敢再说话。 “下令所有满人,收拾东西,即刻退出关外,不得有误。” 多尔衮这一命令一下,绝大部分的满人都不干了。 入关这段时间,他们过得是人上人的生活,北京城的繁华已经让他们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现在又要他们回到辽东去,回到那白山黑水之间去,回到物资贫瘠的辽东去,他们是反对的。 所以不少满人贵族都不愿意离开,那怕是死,也要死在北京城中。 多尔衮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这和众叛亲离没区别了。 他是不接受的这样的结果的,于是下令,所有人必须回关外去,不然就视为通敌,要诛灭九族。 这才让所有人害怕,不得已,跟着多尔衮出关去。 当张梵率领大军来到北京城时,城门早以洞开,但是却没有官员和将领出城投降,向城里百姓一打听才知道,城里所有官员和军士,都跟着建奴出关去了。 大半年后,再次回到北京城,已经物是人非了。 紫禁城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搬走了,空荡荡的皇宫,让原本就空旷的皇宫,更加空旷了。 这北京城前后三次易主,天下人都想得到这座城,为了得到它,不惜杀个你死我活,而现在却成了一座空城。 第287章 洪承畴的想法 张梵坐在空荡荡的乾清殿中,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悦。 本以为能在北京城就把多尔衮等一干建奴都解决了,没想到,多尔衮这么怂,居然逃出关外了。 “少爷现在怎么办,多尔衮他们跑了,咱们要追吗?” 顺子有点焦急,说起砍建奴,他是最积极的。 “既然逃了,就先不管了,去福建送信的人应该快到了吧,咱们先清理了南下的清军,听说十好几万清军,再加上沿途投降的明军,现在南方的清军至少在三十万以上,而且追杀李自成的清军,已经开始从陕西入川,去攻打张献忠了,多尔衮他们出逃的消息,他们应该都还不知道吧。” 张梵不打算追击多尔衮,这样的对手,要留在最后收拾才有意思。 “集结大军,正兵三团,五团,六团和九团留下,辅兵二团,四团,五团和十团留下,自己所有民兵都留下,老王,这北京城的安防可就交给你了,孙老稍后会入京,以后听他老人家安排。” 王传斌这次终于不用守在宁海卫了,以为跟着自家少爷就会有仗打,有人砍,但是到了北京城,也没看到几个建奴。 这可好,少爷马上又要南下打仗了,自己却被派在北京城驻守。 “少爷……,我……。” 王传斌刚要说话,张梵一个眼神,吓得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在北京城休整了几天,正要拔营,就有哨骑回来报告,说四面八方不断有义军向京城汇集过来,说是来杀建奴的。 这些义军张梵可不敢留在北京城。 虽然大都是民间组织的乌合之众,但是数量一旦达到一定规模,还是非常麻烦加头疼的。 张梵决定将他们都带到南方去打清军,就在京城怕要多生事端。 派人将义军们安排在城外大营,反正每日吃喝不愁,这些义军倒也安分。 “勇武公收下当兵待遇真好,每天白米饭,大白馒头随便吃,还有这煮出来蘸盐吃的什么土豆,还有这海鱼汤,每天都能吃撑,也不知道勇武公什么时候招兵,跟着国公爷当兵,听说不仅每天能吃饱,还有饷银拿,都是足额。” “是啊,国公爷这里带的都不想回家了,吃饱饭的感觉真好,听说山东那里,每个军兵家里都分几十到几百亩军田,一成租子,粮食多到吃不完,还拿来喂猪和鸡鸭鹅。” 一群义军吃饱了饭,坐一起神侃,说的都是山东那边的美好生活。 这么多义军来了,不让他们做点事怎么行,老子的饭也不是白养人的,没两天就全派出去,清算那些剃发易服的官员和军兵们。 一时间,投降过建奴的官员的军兵们都慌了,纷纷脱了满袍,换上汉服,至于剃了头的,都找顶帽子戴上。 但是然并卵,这些义军可不管你,只要剃头可得,不管你什么原因,先抓起来再说。 北京那边正在清算降军。 凤阳这边的南明大军却也败得一塌糊涂。 黄得功的两万多军队,加上南京派过去支援的十几万卫所兵,被洪承畴十万大军,两天就打溃败了。 黄得功护送着马世英 逃到南京城时,就剩不到一千人了,其余人全跑散了。 看到狼狈不堪的黄得功和马世英,朱律键也不好责备。 黄道周则焦急的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十几万大军,这才几天,就败了?就是十几万头猪,也不是几天就能杀光的啊。” 马世英无奈的说道:“阁老,你有所不知,这领兵的可是那个洪蛮子,对我凤阳的驻军布防,军队战斗力那是了如指掌的,专门指着我们防守薄弱的地方打,我们实在是顶不住了。” 史可法这时大声喝道。 “这个洪承畴,枉费崇祯皇帝那么器重他,居然帮着建奴来攻打我们,真是可恶,可恶。” 张煌言也叹口气说道:“哎……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十几万清军气势汹汹的往我南直隶而来,我南京城要如何防守,如何防守啊。” 朱律键这时开口询问道:“靖海侯呢,派人去了吗,有人说,山东勇武公也派兵北上了,只要勇武公出手,消灭建奴也指日可待。” 黄道周摇头说道:“靖海侯那边派人去了,回话是现在海岛又死灰复燃了,要是派人来南京城,整个大明海域就都无人防守了,红夷要是乘虚而入,说但是我大明面对的就不只是建奴了,所以靖海侯说,没有多余的兵士派过来。” 所有人正在商议要如何抗敌时,洪承畴派到湖南劝降左良玉的使者也带回好消息,左良玉同意降清,条件是,湖南以后还归他左良玉镇守。 对于这个条件,洪承畴当然是满心欢喜的答应了。 一个小小的湖南,和整个大明江山比,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 左良玉降清后,派自己儿子左梦庚带着六万军士,来到洪承畴这边效力,想要在接下来对大明的战争中,博一个战功。 对于左梦庚带来的人,是个什么战斗力,洪承畴根本不关心,反正都是炮灰。 现在他关心的,是为什么到现在了,摄政王多尔衮也没新的圣旨,或是手谕传过来,好像突然断了联系,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洪承畴还得知,山东张梵那边也有了动静,这让他知道,这多尔衮他们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了。 于是心里开始活泛起来。 这多尔衮他们突然没了动静,想必是张梵那边和他们打起来了。 自己现在加上沿途吸纳的降军,也有一二十万大军了,现在号称有百万大军的左良玉,也投降了自己,为什么还要给大清卖命。 自己打下南京城,然后自己做皇帝,难道不香吗。 想起那令人垂涎的龙椅,很快自己就要坐上去了,洪承畴就激动无比。 但是现在最麻烦的是,队伍里,还有两三万的八旗建奴在。 自己要是称帝了,这些八旗军绝对是自己称帝路上的绊脚石。 他要想和办法,让这些八旗军为自己所用,识相的荣华富贵,不识相的,让他们去见阎王吧。 洪承畴一天晚上,摆好筵席,邀请八旗军中的发现军官赴宴,他想要看看,那些能为自己所用,那些是大清的死忠份子。 这次跟着洪承畴南下的八旗将领中,没有亲王郡王一级的,连旗主贝勒一级的都没有,大都是中下级军官。 多尔衮怕洪承畴指挥不动那些亲王郡王和旗主贝勒,不利于大清征服大明江山。 这位让洪承畴更容易收服这些中低层军官。 宴席上,洪承畴举起酒杯对这些满人军官说道:“各位大人,咱们这次深入大明复地,直指南明京师,只要拿下南京城,大半个大明就都沦陷了,不知各位大人对以后有什么打算。” 下面的满人将领这时纷纷皱眉沉思。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得到大明江山后的打算。 什么封侯拜相是轮不到他们这些中低层旗人的,有好事,都被爱新觉罗家给占了,其余人再努力,也只是奴才。 自己这些旗人虽为军官,但是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征服了大明,也就是说以后可能没什么仗打了。 女真人的财富来自战场的劫掠,抢夺的财富,自己可以留一半,一半上缴,要是没仗打了,以后的生活可怎么办啊。 洪承畴看到这些满人军官一脸的迷茫,心里则乐开花。 “各位大人,如果咱们拿下南京城后,自己得了这南明的天下,大家觉得如何。” 洪承畴一番话,但是震惊了这些满人军官。 博尔格是一个统领,在这里算是官衔最高的旗人武将。 他放下酒杯对洪承畴说道:“洪督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 洪承畴也决定不隐瞒了,直接开口说道。 “各位大人,你们就算再大清国那边,也只是中低层军官,想要出头实在太难,这大明的花花江山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以后各位都可以是独霸一方的霸主,为什么非要为他爱新觉罗家卖命,还不如为了自己的前程搏一搏。” 所有旗人军官都认真听着,不知道洪承畴要干什么,说起打仗他们在行,但是说起动脑子,他们就差远了。 “只要各位辅佐我坐上皇位,洪某一定给各位册封爵位,让大家都过上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洪承畴一番话,顿时炸了锅,那些旗人军官一个个惊讶不止,这个洪督师自己要做皇帝。 “洪承畴,你以为你就算拿下了南京城,得到大明半壁江山,摄政王他就能饶过你,你的皇位保得住?” 一个旗人佐领军官不由的嘲笑洪承畴,认为他想做皇帝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摄政王?有件事还没告诉你们,你们的摄政王多尔衮,说不定这时正被山东的张梵打得抬不起头吧,告诉你们吧,山东张梵已经带兵北上了,就在你们的摄政王颁布剃发令后不久,说不定不久之后,你们的摄政王就要逃回关外了,至于你们……,是去是留,自己做主,留下,你们至少是个伯爵,要走,也不拦着。” 洪承畴一番话,让那些旗人旗人军官更吃惊。 那个张梵出手了,大清国大概率不是对手,而且为了征服南明,大部分军队都派了出来,北京城中留守的军队只有数万。 如果洪承畴的话是真的,留给多尔衮的下场,除了被张梵剿灭,就只有逃回关外去苟活。 也就是说,现在自己这些人,被困在在了大明复地,而且四处都是反清的义军,这……,接下来要怎么办。 “洪督师,其他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我梅赫勒一定要回北方去,作为满人,怎么可能拥护你一个汉人尼堪做皇帝,失陪了。” 梅赫勒是个佐领,手下现在还有一千正红旗军兵,论实力也算强悍。 现在要走洪承畴也没挽留,带着一千多人从南直隶回北直隶,你们走到一半路程都算你们运气好。 另一个牛录额真乌尔恭阿也站起身离开。 接着又是两个牛录额真也站起身离开了,随后又有七八个将领站起身要离开,却被身边的人给拉住了。 能不能安全回到北直隶去还不知道,就算安全回去了北京城,摄政王他们是败了还是胜了,是留在北京城,还是退回关外,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什么都不知道就跑回去,和找死无异。 洪承畴看到绝大部分清军将领都留下了,也是欣慰无比,再次站起身举起酒杯说道。 “感谢各位将领能留下来,各位可以放心,我洪某人说话算话,有朝一日各位帮我得到天下,登上龙椅,洪某绝不惜赏赐,来,干杯。” 洪承畴拉拢清军的事很快完成,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庐州的刘良佐。 不过一个小小的刘良左,还不值得洪承畴派大军过去,他相信,只要派一部军马过去吓唬吓唬刘良左,他就会吓得开城投降。 这个任务自然落在了左梦庚的身上。 这些湖南兵,打硬仗可能不行,但是去吓唬吓唬刘良左那样的,还是能行。 于是左梦庚带着他的就要大军向着江西境内而去,降服刘良左后,在到南京和洪承畴他们汇合。 洪承畴他们以迅雷之势横扫了凤阳境内的所有南明残余和义军,剑锋直指南京城。 第288章 染血南京城 洪承畴的速度很快,南京城这边反应也不慢,迅速调集南直隶其它地方的部队进南京协防。 一阵忙活,也聚集了近十万的军队,还有几万的义军,都汇集到了南京。 军队虽然聚集了,但是南京城中的皇帝和百官们,却没有丝毫安全感。 马世英和黄得功的十几万大军,在凤阳两天时间就溃败了,而且大部分溃军还被洪承畴他们收编了 面对越来越庞大的清军,他们不知道,这点人能撑多久。 话分两边说。 多尔衮他们弃北京城逃出关外后,在山海关停留了些时日,他们想看看这张梵有没有追过来,看情况后,再做打算,是回盛京,还是暂时留在山海关,静观其变。 在山海关等了个把月,也不见张梵的追兵,多尔衮也放下心。 “这张梵,想必正在紫禁城中忙着登基吧,果然这还是个龙椅够吸引力啊。” 舒尔哈齐这时在他身边说道:“摄政王,咱们接下来怎么办,盛京那边只有还是要赶紧回去,就怕张梵派阿敏和济尔哈朗从朝鲜进攻盛京啊。” 多尔衮点点头。 “本王也担心张梵来这一手,所以本王决定要一举歼灭阿敏部和济尔哈朗部,这次待在山海关,让盛京显得空虚,也就是为了诱敌深入,礼亲王在盛京,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只要蒙古各部援军赶来,剿灭阿敏和济尔哈朗只是弹指之间。” 确实,多尔衮等在山海关,不单单是监视张梵,还在等待蒙古各部援军的到来。 而济尔哈朗则带着大军分散在偌大的辽东,对那些女真部落进行清剿,凡是发现家里有制式武器装备的,,一律视为清军同党,轻者抓走,重者直接砍杀。 搞的无数部落的建州女真,海西女真和野女真背井离乡,向着盛京逃去。 盛京的女真人越积越多,数量在短短半个月,就聚集了差不多六十万女真人,导致盛京城物价飞涨。 盛京城里留守下来的满人对此意见很大。 本来想跟着摄政王一起入关,享受荣华富贵的。 但是却被留下看守盛京城,原本心里就有气,现在还跑这么多女真人来,还都是穷鬼,没什么油水可以捞。 看到不断聚集过来的女真人,礼亲王岱善既高兴,又有点担忧。 高兴的是,这么多人汇集过来,防守盛京是绰绰有余的。 担忧的是,突然来这么多人,哪有这么多粮食给他们吃。 盛京城那边还在焦头烂额时。 洪承畴的大军已经开到离南京城不足二十里的地方。 左梦庚的大军刚到江西境内,庐州总兵刘良左就派人来左梦庚大营,表示自己愿意投清,并带兵去攻打南京城。 还不等洪承畴他们到达南京城下,左梦庚和刘良左就带着近十万大军跟了上来。 福建郑家这边也接到了张梵的书信。 郑芝虎看到大哥郑芝龙拿着书信来回踱步,不由好奇的说道:“大哥,勇武公信里说什么。” “张公爷要反击清军,要我们郑家协助。” 书信里的意思是,想郑家协助山东,反击建奴,光复整个汉家江山。 但是郑芝龙却犯难了。 他知道,清军入关后,整个北方纷纷投降,清军甚至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整个长江以北。 南下的清军也几乎没遇到强有力的抵抗,就直接杀入了南直隶。 现在这情况,郑芝龙感觉有点梭哈赌大小一般,一但压错宝,将会是万劫不复。 郑芝豹看到一脸犯难的大哥,也试着问道:“那咱们怎么办,是继续跟着张公爷,还是降清,如果清军攻打下南京城,下个目标肯定是我们,现在就要拿出一个主意才行。” 郑芝龙按本意,是不愿意降清的,张梵的军队,战斗力他是见识过的。 不过已经得到大半个江山的清军,其实力,不是一个山东能抗衡的。 真等清军打下南京城后,全军压境时,再投降,那就在没谈判的优势了。 现在必须要派人去接触清军,一时打探清军实力,还有就是如果真的投降,能从清军那里得到什么。 就在郑芝龙他们在做最后打算时。 郑森听说自己父亲和叔伯在商议军事,也急冲冲的跑过来。 “父亲,咱们什么时候出兵勤王,清军听说已经离南京城不远了,再不出兵救援,南京城就要不保了。” 郑芝豹这是拉着郑森说道:“森儿,咱们正在商议此事,因为山东的勇武公也来信,要我们协助反击清军,但是按照现在的局势,清军势不可挡,即便是勇武公,也不能击败清军,所以咱们这次就是在豪赌,赌赢了,荣华富贵,赌输了,万劫不复啊。” 郑芝龙也点点头。 “按照我们和山东那边的关系,我们应该协助张公爷的,但是现在几十万大军已经在南京城外南京城外了,南京城肯定抵挡不住,下一个就是我们郑家,所以……。” 郑芝龙拉住郑森的肩膀说道,但是却被郑森甩开他的手臂。 “无论如何,都不能投降建奴啊,咱们协助勇武公,相信以国公爷的实力,驱除建奴,光复河山指日可待,就算失败,咱们还能去海外,积蓄力量卷土重来啊。” 郑芝龙则摇摇头说道:“森儿,你不要把事情想的这么简单,咱们的根基在福建,出去海外就要重新来过,根基没了,谁还跟你,出去吧,不要妨碍叔伯们谈事了。” 郑森被下了驱逐令,心里也恼火无比,但是没办法,自己虽然是郑芝龙的长子,以后也是要继承整个郑家产业的。 不过现在的他,还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孩子,还只是一个在南京求学的学子。 郑森看了自己父亲和几位叔伯一眼后,叹口气,转身离开了。 不久以后,一个亲兵跑过来报告说,大公子带着一队人马离开了郑府。 郑芝龙对于郑森离家也不惊奇,想必是心里不开心,带人出去散心而已,玩够了也就回来了。 这种人在郑森身上已经不是什么惊讶的事,这个孩子好交友,也好游山玩水,反正家里有钱,让他败家一辈子,钱都花不完。 “大哥,森儿这样跑出去不会有什么事吧?” 郑芝虎略有担心的问道。 “不用管他,这么大的人了,还怕他丢了不成,这样吧,老三,你派人去找接触一下南京城的清军,试探一下清军口风,然后再决定是战还是降。” 北京城的张梵,等待了半个月后,汇集过来的义军也渐渐少了,看来也还是出击的准备了。 细作穿回来的消息是,多尔衮在北边的山海关,像是在等待什么。 济尔哈朗带领几万大军正在辽东劫掠,大部分的野女真和海西女真自己建州女真,都涌入了盛京附近,给盛京造成不小的生存压力。 而南边的清军已经几百凤阳总督马世英他们,现在正向南京进军,而且湖南的左良玉,庐州的刘良左等有实力的军阀都投靠了清军。 而且福建的郑家一直按兵不动,既不配合自己反击,也没说要投降清军,不过老三郑芝豹好像离开了福建,去了南京。 “去了南京?这是去勤王还是……投清?” 对于福建郑家,张梵可知道,历史上可是投了清,最后郑芝龙被北京被多尔衮杀害,郑家大部分家眷也被处死。 所以郑成功才这么恨满人。 现在的郑芝龙投不投清,张梵也拿不准,真的要是投了清,自己绝不会念及旧情的。 留下王传斌,孙承宗也坐着弹簧马车晃悠悠的来了北京城。 现在他已经是迟暮之年,加上接连遭到打击,其实已经活不不了多久了,要不是张梵说已经从新夺回了北京城,要他回京主持大局,他都躺床上等死了。 一同来的,还有阎应元,他是张梵调过来辅佐孙承恩治理京城的。 本来想让李岩来的,不过李岩说现在战事未定,山东作为大后方,绝不能乱,所以自己必须坐镇山东。 “全都聚集到沈阳城了吗!正好,都聚集过来,一举解决这个后患。” 一切安排好后,张梵决定先解决南下的清军,然后出关,一举将关外的建奴全都解决了。 洪承畴在南直隶四处攻城略地,胆敢反抗的,一律屠城。 历史上着名的嘉定三屠,扬州十日,就是发生在这个时期。 不过扬州现在是张梵地盘,打死洪承畴都不敢去扬州找不自在。 不过嘉定这时还在南明朝廷手里。 自从满清下达剃发令后,嘉定地区的百姓是强烈反对,纷纷组装起来反抗清军。 结果被降清的吴淞总兵李成栋带兵攻破嘉定城,对城中百姓军民进行屠杀,前前后后一共屠杀了三次,每次屠杀要后,总有人跳出来,继续抗清,直到杀到城中几乎没了百姓为止。 这次历史还是没有改变,被洪承畴派去嘉定招降的还是吴淞总兵李成栋。 李成栋带着五千清军,直奔嘉定城,嘉定总兵吴之璠带着一千多军士守在嘉定城,誓死守卫嘉定城。 嘉定地区的百姓也纷纷‘组装’起来。 当地各乡军组织了十几万的乡勇,但是都是热血老百姓,熙熙攘攘的,你推我挡的,显得非常混乱,毫无纪律,说是乌合之众都是抬举他们了。 武器也是五花八门的,有刀剑,长矛。 也有那锄头,耙子,镰刀的,甚至还有拿织布用的梭子做武器的。 李成栋虽然只有五千人,但是都是长年在刀口上添血的老兵,战斗力会不敢和清军八旗比,但是比起一般明军,还是强太多。 结果两队人一接触,十几万乡勇被几千清军杀得落花流水,纷纷丢下武器就四散奔逃。 嘉定这边战斗一触即发,南京那边也陷入一片混乱。 洪承畴几十万大军在离南京城只有五里时,皇帝朱律键就被黄道周安排逃出南京城了。 只要朱家人还在,这大明就不算亡。 而史可法则自愿留在南京城,要与南京城共存亡。 黄道周也留下,作为首辅,他的职责就是守住南京城。 但是理想和现实是相悖的。 南京守军大都是几十年没有打过仗的卫所兵。 从万历闹完倭乱完后,南方就几乎没有再发生过战事,卫所兵一个个,比有的乡勇还不如。 现在面对洪承畴几十万清军的围攻,刚逃出城不远的隆武皇帝朱律键,就被清军抓住了。 而清军对南京城的围攻也早已开始。 南京卫所兵战斗力虽然不济,但是面对清军还是拼死抵抗。 再加上史可法和黄道周等一众大臣亲自上门城头督战,倒也和清军打得有来有回。 “就这样打,只要坚持到靖海侯的援军到来,这南京城就有救了。” 黄昏时分,黄道周在城头巡视时,看到还算完整的城头和丰富的守城物资,他有信心,守到援军到来。 却不知,城外清军大营中,郑芝豹正带着郑芝龙的书信,见到了洪承畴。 对于郑家的人来,洪承畴不意外,可以说,还在他的意料之中,只不过没想到有这么快而已。 洪承畴很重视郑家,所以摆下酒宴招待郑芝豹,有些事,平时不好谈,但在酒桌上,却能很好的交流,比如归降。 第289章 洪亨九称帝 郑芝豹和洪承畴具体在酒桌上商议了什么,没人知道,但是第二天送走郑芝豹时,洪承畴是满脸的笑意。 南直隶周边县府的官员,将领还有那些致仕回家的休官们,看到南下清军声势浩大,而南京城好像弹指一挥间,就灰飞烟灭一般时,内心那叫一个激动。 尤其那些致仕或是被罢官的那些官员,又开始不安分了,觉得自己重新回到朝堂的日子又到了。 于是纷纷将头剃了,连夜命人赶制满袍,穿上后,就要去见洪承畴? 洪承畴对这些罢了官,致了仕的官员没什么大兴趣。 这些狗东西为什么被罢官他洪承畴清楚的很,不过自己以后坐稳江山,还要靠这些人,所以随便派了两个随从官员去接待他们。 这些致仕官员带着钱财,带着家丁来投靠,还声称,能够煽动百姓一起投靠。 洪承畴听到后,激动的马上亲自接见了这些人,钱就是爹嘛,自己几十万军队,没银子可不行。 洪承畴摆好宴席宴请这些过气官员们。 晚会上,这些官员一个个谄媚的,向洪承畴和那些亲军将领们频频示好。 “洪督师,如今大清国一路势如破竹,而这南京城则撑不了两天了,我们先祝贺洪督师为大清国立下赫赫战功,封侯拜相也是指日可待,大家以前都同朝为官,希望洪督师能向大清朝廷引荐,这些都是一点小心意,还望洪督师不要拒绝。” 领头的一个老者拿出一沓惠民银行的银票,这是现在大明最安全,最守信用的钱庄了。 看到几十万两白银的银票,洪承畴脸上不见什么欢喜之色,相比钱财,权利更吸引洪承畴。 “各位同僚客气了,这里是军营,而且明天还要打仗,各位先回去,至于官职,各位放心,只要拿下南京城,官职随便各位挑。” 那些火气官员高兴坏了。 “洪督师放心,我们这就各自回去,虽然不在朝堂为官了,但是在地方上,还是有些威望,回去后,就煽动百姓归顺新朝,洪督师是大忙人,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多谢洪督师款待。” 一群人连磕带拜的离开了洪承畴的军营,营地外是排成长龙的运粮队,都是这些过气官员组织送来的劳军物资。 看到堆积如山的粮食物资,洪承畴他们喜上眉梢的,看来这是民心所向啊。 第二天一大早,史可法和黄道周他们就登上了城楼。 看到外面早已经列好阵的清军,比起前一天,好似更加庞大一般。 “史大人,你看对面是不是又有我南明降军加入了,这样下去,这南京城,怕是守不住了。” 黄道周颤抖的手指着对面军阵,问一旁拿着千里镜,看向对面的史可法问道。 史可法虽然是文官,但是作为兵部尚书,比一般文官对军事上的事要更了解一些。 他在千里镜里看到清军队伍里,有左字旗,还有刘字大旗。 他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湖南左良玉和庐州刘良左的部队。 “难道连左良玉和刘良左都投降清军了吗?我汉家江山,真的保不住了吗?” 史可法念叨着,内心一片悲凉。 黄道周也听到了史可法的话,忙接过史可法手里的千里镜,也望向对面。 “那……那是……是皇上,是皇上!” 黄道周惊呼道。 洪承畴这边,隆武皇帝朱律键正跪在阵地前,一身的皇袍早已经破烂不堪,一同跪着的,还有护送朱律键出城的几个官员和武将。 “隆武皇帝,你去劝降吧,让黄道周他们开城门,只要南京城开了,我洪某一定放了你们几位的。” 洪承畴对跪下阵地前的朱律键说道。 朱律键对着洪承畴就是一口唾沫,骂道:“狗贼,枉你是个汉人,居然帮助建奴攻打我大明江山,你这样的狗东西,必定被后人唾弃,遗臭万年,狗贼,有本事就杀了朕,朕是不会劝降的。” 洪承畴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然后说道。 “放心,我是不会杀了你的,对我来说,你还有用处,不过这几个就……。” 说完,洪承畴对着身后几个军兵使了一个眼色,那几个军兵拔出腰刀,就将几个武将砍了人头。 另外几个文官吓得脸都白了。 放大刀举在他们头顶时,有两个文官吓得连忙对洪承畴说道:“洪督师洪督师,我降了,我降了,别杀我,我去劝降,我去劝降。” 大学士王铎、都御史唐世济看到大刀悬在头上,那还顾得上什么骨气不骨气,忙磕头求饶。 洪承畴扶起二人。 “既然二位如此上道,那本督就留下二位性命,只要能劝降南京官员,本督给你二人记头功。” 王泽和唐济世哆嗦的站起来,看到皮笑肉不笑的洪承畴,他俩感到后脖子都发凉。 “二位请吧,本督在这里等候二位的好消息。” 洪承畴对他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二人去城下劝降。 二人相互看了看,叹口气,迈着哆嗦的步子,往南京城下走去。 “祖可法,把你们的火炮推开去,对准他二人,要是胆敢逃跑,立刻炮决。” 他在盛京时,就听说了,张梵的天佑军对付那些投降清军的官员,最喜欢的就是炮决,直接用果然将人轰成碎块,真的做到了碎尸万段。 王泽和唐世济一边走着,一边回头瞄了瞄,看到几十门火炮对着他们,他们吓得差点瘫软在地。 好不容易走到城下,王泽冲着城头上喊道:“黄大人,黄大人,快开城投降吧,这南京城守不住的,外面是几十万的清军,皇上也被他们抓住了,还是投降吧。” 一旁的唐世济也说道:“是啊,皇上昨晚就被抓住了,还是快开门,救下皇上再说啊,洪承畴说了,只要开城门,他保证不杀一个百姓。” 史可法指着城下的两人大骂道:“王泽,唐世济,你二人可是大明朝廷命官,竟然如此贪生怕死,投靠建奴,真是有辱祖宗,有辱斯文。” 两人被骂的满脸涨红,原本二人也是想要做一次硬骨头,为大明赴死,但是放看到人头翻飞,血流一地的场景后,他们再也绷不住了。 “史大人,不是我们想投清,只是形势所逼,现在大清如日中天,福建郑家也派人谈投降的事,要是郑家都降清了,那大明……。” 王泽哭丧着脸说出了这个劲爆的消息。 黄道周他们听完后一下瘫软在地,真要是郑家也降清了,那大明就真的完了。 “先之啊,要是高桂英她们来投靠时,咱们能答应联合大顺一起抗清,而不是让他们两虎相争,也不会落个家毁人亡的下场啊,陛下,我黄道周对不起大明,对不起汉家百姓,我下来陪你了。” 黄道周对着北方,猛磕头,然后翻过女墙,一跃而下,速度之快,连站在一旁的史可法他们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要去拉人时,已经来不及了。 “黄大人,黄大人……。” 看到城下惨死的黄道周,史可法双眼泛红,指着城下同样被吓傻了的王泽和唐世济,对城墙的守军说道。 “射死这二人,射死他们。” 一旁的武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两兵交战不斩来使,你居然让我们杀了来劝降的人,这不是赌死谈判的路了吗。 看到身边的武将都不懂,史可法以为他们没听到,又是大声说道:“让你们射死他们,你们耳朵都聋了吗?” “史大人,如果郑家也降了,那咱们现在要是杀了他们,那就是自断后路,所以,属下不能领命,来人,将史大人还有各位大人都请下去,然后开城投降。” 一旁的守军听到自己将军的话后,纷纷扑向城头的各位大人,将他们捆了个结结实实。 “王大人,唐大人,麻烦二位大人回去跟清军说说,咱们这就开城投降,” 王泽和唐世济听完后顿时欢喜的连连点头。 “好的好的,程将军放心,我们一定把话带到,你们开城投降就是了。” 二人屁颠颠跑回去报告这个好消息了。 “程放天,你要是开城投降了,你就是大明的千古罪人,你……呜呜呜。” 史可法冲着那个将军大声喊道,想要阻止他开城投降,但是被程放天一团破布塞嘴巴里。 “史大人,你就省省吧,这个千古罪人就让卑职来做吧,你们还是宁死不屈的清流,以后流芳百世,但我们现在先要活下去才行,行了,兄弟们,准备开城投降。” 王泽他们回去后,就将南京城里的人要开城投降的事告诉了洪承畴。 “真的?不会是陷阱吧!” 洪承畴对南京的官员不熟,于是怀疑的问道。 唐世济连忙说道:“真的,真的,这个程天放是奉天大将军,掌握整个南京城防,只要他说完开城投降,就绝对不会有问题。” 王泽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洪承畴听完十分高兴,一挥手,下令大军向南京城而去。 面对几十万大军,南京城的人都战战兢兢的躲在家里。 而城门打开后,所有将领都跪在城外,手举降表,等待清军来受降。 王泽和唐世济走在最前面,见到跪在地上,手举降表的程天放,于是跟洪承畴说道。 “洪督师,这位就是奉天将军程天放,现在开城投降。” 洪承畴对着程天放点点头说道:“程将军,这次你可立了大功,放心吧,有功之人,都不会亏待你们的,走吧,先进城吧。” 程天放听完也高兴坏了,看来自己在大清的地位稳了,别的不说,一个总兵肯定没问题。 看到被五花大绑的朱律键,程天放他们一群降官都低下了头。 城中几乎看不到百姓,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进了皇宫后,洪承畴没有去坐那张龙椅,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坐那张椅子的时候。 这个时候,一个降军文官突然跪在他面前。 “洪督师,咱们现在远在南京,可以说山高皇帝远的,而督师宅心仁厚,英明神武、功高比天、亘古罕见、无人匹及、天下归心;没有你,我们什么都不是;拯救万民于水火,中兴复兴再造盛世,不能没有你,何必为他人卖命,下官恳请洪督师登基宝典,拯救天下苍生。” 其余文武也都下跪,恳求洪承畴登基。 洪承畴自然是要先拒绝一下的,说自己什么德行不够。 然后文武又是一顿磕头一顿劝,要洪承畴登基,如此三次后,洪承畴才在‘万般无奈’下坐到了龙椅之上。 登基还要选日子,不过今天这龙椅洪承畴是坐上去了。 接下来,就是清算的时候了,有的人可以活,而有的人必须死,比如朱律键。 第290章 大西政权 洪承畴让人将隆武帝朱律键,还有一干南明官员都押了上来,这些官员都是誓死不降的硬骨头。 洪承畴走到朱律键面前,看着年轻的朱律键,洪承畴用手在他破烂的皇袍上扯了扯衣服后说道。 “隆武帝,不是朕想要你的命,怪只怪你生在帝王家,只要朱家人还在,这个天下就不会太平,所以,还请你这个前朝皇帝赶快驾崩吧,来人,送隆武帝上路。” 一个降将名为张国栋的,这时拿了一张角弓出来,走到隆武皇帝朱律键面前说道:“陛下,让末将送你上路吧,放心,每年末将都会为你烧纸上香的,请上路吧。” 张国栋说完,将弓弦绕在朱律键的脖子上,然后双手用力转动弓弦,直接将朱律键火锅勒死了。 张梵要是知道是张国栋勒死了,他肯定跳起来骂娘。 你妈的,你叫张国栋,老子也叫过张国栋,不行要改名字,还成张国梁。 看到朱律键被杀死,史可法他们跪在地上,失声痛哭,然后不少满头白发的官员站起身,撞向大殿上柱子,活活撞死在大殿上。 史可法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看着洪承畴。 这个汉人中的叛徒败类。 “洪亨九,老夫真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史可法也冲向柱子,想要以死殉国,但是被洪承畴叫人拦住了。 “史大人,可不能让你就这样死了,朕还没有正式登基呢,你得活下来,活着看朕是怎么治理天下的,来人啊,请史大人下去休息,伺候好了,可别让他那么容易死咯。” 史可法被几个军兵拖了下去。 而钱谦益这时跪在史可法的面前说道:“洪督师,不,皇帝陛下,我是真心支持您登基做皇帝的,总好过让满人来做皇帝吧,这头,回去了就剃,剃了好,剃光头皮就不痒了,不痒了。” 其余官员都是怕死的,没胆量寻死,现在有人带头投靠,纷纷跪地磕头请降。 洪承畴哈哈大笑,这大明的官员啊,哎……。 三天后,洪承畴正式登基,改年号乾圣,这是当年崇祯登基时,备选的四个国号之一。 洪承畴选用乾圣,就是表示,自己还是汉人,希望天下汉人都支持自己。 洪承畴登基的消息还没传太远,毕竟战乱时期,活命都不够,哪还有时间传这些。 岳托和吴三桂从北京一路追杀李自成他们到了陕西,路上虽然大顺军的援军不断袭扰,但是也是鸡蛋碰石头。 原本逃到潼关想借险关打击清军,但是还没到潼关,李自成就因为风寒加上旧伤,被清军围住,死于非命。 高桂英他们幸存的大顺军将,领自知不敌清军,所以也就一哄而散,都跑了。 岳托和吴三桂趁机带军直接将陕西的大顺军残余都清剿了,然后从陕西的汉中入四川,要将盘据在四川的张献忠的大西军也一并收拾了。 张献忠虽然是流寇出身,但是在民族大义上,和李自成一样,还是分得清楚的,虽然他们的目的可能有私心,但是至少他们都抗清了。 张献忠听说清军陕西入川了,马上调集五十万大军,亲自御驾亲征北上抗清。 作为张献忠手下最能打的一个义子,安西将军李定国打前锋。 李定国今年已经十八岁了,身高八尺,长相英武,而且治军有方,他手下的两万前锋营,也是五大营中最能打的。 张献忠年轻时,在辽东打过建奴,所以他效仿朝廷,建立五军都督所,将大军分成五队。 自己四个义子,分别为前后左右四军。 李定国为前军,也就是先锋军。 孙可望为左军,协助张献忠管理中军。 艾能奇为右军,负责各军的军事协调。 刘文秀为后军,管理着大军的补给和分调。 李定国带着五万精锐,携带干粮,直奔汉中而去。 张献忠带着近四十多万大军紧随其后。 清军这边去了汉中后,马上分散开,四下劫掠,陕西那边实在没找到什么粮食,这些清军这才不得不入川劫掠,顺便将张献忠给解决了。 川地历朝历代都是大粮仓,所以清军入了汉中就兵分几路,四处劫掠去了。 古朗阿和巴扬阿一马当先,晃晃悠悠的,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了川北的西充去了。 西充可是个繁华的地方,川地偏安一隅,几乎没怎么受到战乱之苦。 这里的百姓做梦都没想到,清军会突然出现在西充。 所以当清军骑兵出现他们面前时,他们是懵逼的,他们从没见过头剃的只剩后脑一根老鼠尾巴的建奴,所以根本没想过要躲避。 “阿爹,他们是啥子人,长得好凶哦。” 一个小姑娘趴在他父亲推着着独轮车上,指着不远处的几个清军,问他父亲对方是谁。 他爹那知道是谁啊,,但是看到那几人一身甲胄,腰挎腰刀,背上还背着箭囊,手里还有长矛大刀,想必绝不是种地的百姓。 “快走,快回家。” 父亲推着独轮车,带着女儿就往家跑,他父女俩是出来赶集的,一同赶集的,还有同行的十几个人。 “哈达喏,咱们来比试一下,看谁射得更准。” 一个评论对另一个清军说道。 “好啊,一条人命一文钱,赌不赌。” 另外两个清军听到了,也说要加入比赛。 “对面就十几个人,咱们四个人都出手,一个人也分不了几个,等咱们找到了村庄,人多了,咱们在一起比赛,怎么样。” 另两个清军也不在要求参加杀人比赛,而是参加了打赌的比赛,他们要买那一个同伴能赢。 “看好了,老子先来,射那个绿色衣服的女人。” 哈达喏拿起弓箭,拉满弓弦,指着面前不远处正在慌忙奔跑的人群中的,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女人。 ‘嗖’一声怪响,一直破甲箭射向人群中那名身穿绿色衣服的女人。 “啊”的一声惨叫,那个绿衣服的女人后背中箭,痛苦的跌倒在地。 其余人吓的马上逃跑,没人敢去救她,只顾自己逃命。 “哈哈哈,射中了,射中了,欠我一文钱啊。” “这算什么,看老子的连珠箭,两箭两个,喏,就那对牵着手逃跑的母子。” 这个清军抽出两支箭,搭在弓弦上,深吸一口气,拉满弓后,稍微瞄准了一下。 ‘嗖嗖’两声,那对奔跑的母女都是箭矢从后脑射入,然后从嘴巴里穿出。 两人闷哼一声后就倒地惨死。 紧接着,一支又一支的箭矢射出,十几个百姓一一被射倒在地。 “怎么样,老子射杀了六个。” “我也杀了六个,这算是平手吧?” 哈达喏见自己杀得人。没有自己对手多,心里顿时不爽了,抬头向往,看到翻倒在地的独轮车旁边,还有个小女孩正哇哇大哭。 “还有没死的?这次试试不用弓箭,咱们用刀,看能不能一刀将这个汉人尼坎断成两段。” 一个先前一直没出手的评论看到那个没死的小女孩,一下来了兴趣,想到亮一亮自己的武艺。 其余三人都点点头。 提议的这个清军拔出腰刀,一夹马腹大声说道:“咱先试试,你们看好了。” 战马肚子吃痛,一下疾驰而出,向着倒地的独轮车跑去,马背上的清军怪笑着,挥舞着长刀就要砍向小女孩。 就在长刀就要劈向小女孩时,突然一旁一根扁担飞出,直接砸中那个清军的面门。 被这突然一击,那个清军被扁担砸得满脸是血,一下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独轮车后站起一个男人,背上插着一支箭,鲜血已经打湿整个背部,手里拿着一把镰刀,喘着气走向那个跌下马的清军。 那个清军被摔得很惨,手都断了一条,正痛苦的在地上蠕动,看到男人拿着镰刀走向自己,马上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吓得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男人可不管,对着他的另一只手就是一镰刀。 “日你先人,跑我们这来,杀那么多人,老子把你劈八块都不解恨,给老子切死。” 男人一边骂着,手里镰刀一边上下翻飞,将那个建奴砍成肉块。 远处的其余三个清军,也被这一幕吓住了,他们没想到这里的百姓如此彪悍,重伤之下,还能反杀自己一人。 也纷纷抽刀出来,一夹马腹,向着男人冲来。 “幺妹快跑,快跑。” 男人声嘶力竭的冲一旁的女孩喊道。 小女孩吓得呜呜的哭着。 “阿爹,我不走,我不走。” 小女孩抱住男人的腿,打死都不离开。 “快走,快走,回去告诉阿娘,赶快进山躲起来,快走,往树林里跑。” 男人说完一脚将小女孩踢开,让她往树林里跑。 女孩看了看一脸惨白的父亲,抹了把泪水,飞快的往一旁茂密的树林跑去。 三个清军怪叫着冲上来,而男人脸上却毫无惧色。 “热烈的马哟,老子死也要再拉一个垫背的。” 男人怒吼道,手里握着的是刚才从地上捡起来的长刀。 ‘嗖嗖嗖’三支利箭直接射穿他的胸膛,男人不甘的倒下,手里还紧握着那把长刀。 古朗阿和巴扬阿这边,也在西充四处劫掠,但是却伤亡不小,这川地百姓异常彪悍,往往去劫掠的清军,还没抢到什么东西,就被四处涌出的川地百姓给打死打伤,然后落荒而逃。 “这些四川的尼坎真是该死,有朝一日非杀光这些家伙。” 古朗阿看到浑身是伤,逃回来的清军咬着牙切齿的说道。 巴扬阿也一脸冷色的看着面前狼狈的清军们。 他俩是亲兄弟,这次被岳托命为前锋官,带着两万人打前阵。 原本以为跟在河南陕西一样,势如破竹,但是来了之后,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对自己这些异族人,都充满敌意,一言不合就开打。 “算了,分成小队劫掠是不行了,人少了咱们要吃亏,以后每队增致百人,就算遇到袭击,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还有,派人禀报和硕礼亲王,就说咱们找到入川的捷径了。” 和硕礼亲王就是岳托,这是多尔衮成为摄政王后,为了笼络人心,给他们封的爵位。 就在古朗阿和巴扬阿他们劫掠的正欢的时候,李定国的五万大军也查到可他们的动向,一番布置后,五万大军已经将这两万清军给为在一处山脚下。 川地多峻岭,山势又高又陡,崎岖不平,骑兵在这里几乎没有用武之地。 下马步行的清军将劫掠的粮食和物资挂在马背上,自己牵着马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在山路上。 “妈的,这什么鬼地方,路都没有,累死老子了,等找到村庄,老子非抓两个娘们儿……。” 一个清军牵着马正在和一旁的同伴抱怨,突然一支黑色的箭羽直插他脑门上。 还不等他的同伴反应过来,又是几支箭将他射死在地。 其余清军马上反应过来,纷纷举起盾牌,在阻挡箭矢的攻击。 ‘砰砰砰’ 爆豆爆的铳响后,好多清军的盾牌被弹药击穿,躲在盾牌后的清军也被打成筛子。 一个六七十人的清军小队,在一眨眼间,就全部饮恨西北了。 “嘿嘿,还是少将军的办法好,兄弟们,该干活了。” 一个偏将吆喝着,让手下们去拿战利品还有砍掉清军人头。 不久以后,古朗阿和巴扬阿就不断收到各地清军被袭的消息,清军伤亡惨重。 第291章 机会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军队?” 古朗阿大声叫道。 巴扬阿则相对冷静一点,不管哪里来的军队,这明摆着就是针对他们清军。 就算发火也改变不了事实。 “哥,别吼了,下令将散出去的人都召回来,来者不善,咱们要集中力量才行。” 很快的命令发出,各地的清军都开始汇集到一起。 和他们一同汇集的,还有李定国的五万人马。 一统计,出去的一万五人,现在回来的,只有一万三,加上营地里的五千人,只有一万八千来人,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前前后后损失了差不多两千人了。 “娘的,别让老子知道是谁干的,不然非把他头拧下来。” 古朗阿为人比较冲动,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 还不等他们安排好下一步怎么办,突然漫天箭雨就射了过来。 一时间中箭倒地的人多的数不过来。 “敌袭,敌袭,快躲避。” 清军大营里一阵慌乱,无数清军被打的抱头鼠窜的。 李定国看到乱成一锅粥的清军大营,翻身上马,手里银枪一指,嘴里大喊道:“给我杀光这种辫子军,一个不留。” 几万大西军怒吼着冲向清军大营。 大营里的清军也在短暂的慌乱后,镇定下来,在各个牛录额真们的吆喝下,清军也开始列阵,应付冲锋而来的大西军。 站在地上射弓箭的清军是可怕的,数量众多的清军弓箭手就只是可怕,而要用噩梦来形容了。 大西军多为步兵,冲锋速度有限,在冲进清军大营的这段距离,就是生与死的不归路,不知道多少大西军倒在冲锋的路上。 但是四面八方蜂蛹而来的大西军,不是几阵箭雨就能解决的,而且大西军手里也有弓箭和火铳。 你在消灭别人的时候,你也正被别人瞄准,战争是残酷的,同时也是公平的。 很快的,大西军冲进清军大营,刀光剑影下,惨叫声不断,同时伴有咒骂和刀剑砍破甲胄的声音。 李定国一把银枪上下翻飞着,凡是和他对战的清军全都身首异处,死于非命。 虽然大西军的人数是清军的三倍,但是却丝毫占不到多大便宜。 往往要两三个大西军才能换下一个清军的性命。 古朗阿和巴扬阿也拿着武器,在努力的击杀着大西军。 但是毕竟人数不占优势,又没有战马的加持,两个时辰后,清军被绞杀得只剩四千多人,被大西军困在一处大河旁。 前面是气势汹汹的大西军,身后是奔腾的河水。 李定国这时已经浑身鲜血,银甲已经染成红色。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原本帅气的脸,这时显得有点狰狞,他用长枪指向古朗阿和巴扬阿,要他俩出来受死。 古朗阿和巴扬阿咽了咽口水,面前这个小屁孩别看年纪不大,打起仗来勇猛无比,没有一个清军能在他的手上走出三个回合的。 现在即便他们两兄弟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拿下面前这个小屁孩。 李定国看他俩不敢出来,命人将火炮抬上来,对着几千被围困在河边的清军。 “你们再不出来,老子就下令用大炮轰碎你们,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 古朗阿和巴扬阿看了看身边几千清军,一个个没精打采的,真要用火炮围着打,怕真的没几个活着的。 “是不是只要我们应战,你们就能放过我们。” 李定国没回答他俩,而是挑衅的对他俩比划出一个小拇指。 古朗阿和巴扬阿虽然不太明白这个手势的具体含义,但是那些大西军看到他们的小将军比出这个手势后,都哄堂大笑。 他们就知道,这是不好的意思。 二人气得满脸涨红,大叫着挥舞手中长枪和大刀就冲向李定国。 李定国冷笑一声,提枪刺向跑在前面的古朗阿。 古朗阿一枪挡格来李定国刺来的一枪,但是却被这毫不起眼的一枪,给震得差点没将手中长枪甩飞出去。 ‘这家伙,高大的力气啊。’ 古朗阿手臂震得发麻,正要稳住身形,李定国又一枪刺向他的胸口。 古朗阿身体重心未稳,那还有多余精力去躲避这刺来的一枪,眼看就要被长枪刺中 巴扬阿一刀挥出,替哥哥挡下这一枪。 刀枪相交的一瞬间,巴扬阿也感到手臂一阵巨力袭来,大刀脱手而出。 紧接着一杆长枪刺中了他的咽喉。 巴扬阿一口鲜血喷出,喷的古朗阿一头一脸的鲜血,直接将他眼睛给迷住了。 李定国借势又是一枪,直接将满脸鲜血的古朗阿的胸口次了个透心凉。 看到自己两个主将几个回合就双双毙命。 那些清军也吓住了,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一个偏将走过来。 “小将军,那些人怎么办,放了还是……。” 李定国看了看吓傻了的清军说道:“做人就要说话算话,说杀光他们,就杀光他们,命令炮营,准备开炮。” 一时间,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炮声,期间还夹杂着弓弦拉动的声音,还有哭爹喊娘的求饶和咒骂声。 这场屠杀历经了半个时辰才结束。 尸体遍布河滩,鲜血一度将身后的河水染红。 河面上也漂满了尸体,全是在刚才的大屠杀中,跳河求生的清军。 身穿甲胄,又不熟水性的这些清军,一跳入水中,马上往下沉,很快淹死在河水里。 也有清军试着突围的,但是面对漫天的箭雨,还有柚子般大小的炮弹,自己滚烫的火铳弹丸,他们最后也只能倒在冲锋的路上。 两万清军就这样死在一个西充的,不知名的山坳中。 等张献忠带着大军赶到时,看到堆积如山的清军人头,还有那数不清的战利品后,张献忠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朕的好儿子,干的好,两万清军啊,这可是整整两万清军啊,好,好,打的好啊,来人,给朕拿酒来,朕要陪我的好儿子好好喝一杯。” 张献忠看着满身是血的李定国,高兴的拍着他的肩膀,让人拿酒来。 刘文秀和艾能奇也跑过来,拍着李定国的肩膀,高兴的叫着二哥威武,二哥霸气。 大西军也因为这第一场仗打了个开门红,也是士气大涨,纷纷喊道少将军威武。 只有孙可望,用要杀人一般的眼神盯着李定国。 “娘的,又让这小子出风头了,再这样下去,这小子在军中的威望可就要超过老子了,找机会弄死他才行。” 孙可望心里虽然在咒骂李定国,但是脸上马上从憎恨变成人畜无害的笑容,也走过去,拍了拍李定国的肩膀说道。 “二弟,干的好,干得好啊,大哥也替你高兴。” 大军军营当天大摆庆功宴,所有军士都敞开肚皮吃,因为得了不少死掉的战马肉,肉食是不缺的,可把这些大西军高兴坏了。 也不是所有清兵都死了,也有命大的跳去河中,用狗刨逃过一劫的。 找到清军大部队后,这些幸运的清军将他们的遭遇如实禀报了岳托。 “想不到,这川地,还藏有如此厉害的一支大军,想必就是那张献忠的大西军。” 岳托略显沉重的说道。 吴三桂在一旁也点点头,然后说道:“这献忠的实力可不比李自成弱啊,打李自成,咱们可损失了不少将领,要是再和这张献忠他们在这丛山峻岭中遭遇,我们怕是打不过啊。” 岳托这时问道:“三桂,你有什么好办法,瓦解他们的军队吗?” 吴三桂想了想说道:“听大顺军中投降的人说过,这张献忠手下猛将如云,尤其他的四个义子,更是勇猛无比,尤其老二李定国,更是人中龙凤,而且老大孙可望好像和这个李定国不和,不去我们……。” 吴三桂在岳托耳边小声嘀咕着,然后二人就哈哈大笑。 没两天,就有一队穿着大顺军衣服的人,往张献忠的大营而去。 张献忠将自己几十万人马分散出去,分别把手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自己的大本营在最中间,任何地方和敌人有接触,他都能第一时间支援过去。 孙可望驻守的是个险要隘口,地势相当险峻,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所以张献忠只给了他五千人马,让他守住这个隘口。 而就是这个原因,孙可望也记恨上了张献忠,觉得他轻视了自己。 而李定国则给他补充了三万大军,凑够五万人,继续镇守一条官道。 “义父也真是的,这么偏心那个李定国,他有什么本事,不就是杀了两万清军嘛,他能杀两万,老子就能杀四万,八万,娘的。” 孙可望独自喝着闷酒,一边打着牢骚。 一个副将这是对他说道:“将军,皇上这么偏爱那个李定国,要是哪天陛下龙御归天了,这皇位怕是……。” 孙可望听完眉头紧锁。 一李定国的本事,自己义父真的会将皇位传给他,那自己到头来,啥都没捞到啊。 “那应该怎么办?” 孙可望问那个副将。 那副将课时孙可望的心腹,为人也机灵手黑,和孙可望是臭味相投。 “先要掌握军权,只有拿到军权了,才能做想做的事,比如夺皇位!” 副将的一番话,吓得孙可望连连摇头。 “夺皇位不可能,义父他武艺超群,而且还有李定国他们三人在,夺皇位这事,胜算不大。” 副将也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夺皇位不行,那就只有在陛下没有立遗召之前,杀了他,你是四个义子中的老大,这皇位自然也就落在你的手上了,到时……。” 孙可望听完,眼睛都在放光,但是要杀张献忠,又谈何容易啊,一个不小心,可就是万劫不复啊。 孙可望正在发愁,突然一个亲兵进帐报告,说有一队大顺军的残部,要见孙可望。 这队大顺军就是岳托他们拍出来寻找大西军的。 本想先找到张献忠,在寻机会接触孙可望的,没想到误打误撞的,他们直接来到了孙可望驻守的关隘。 “大顺军的残部,他们怎么会跑我四川来,让他们进来吧。” 孙可望对大顺军来找他,也很奇怪,虽然大家都是农民军出身,但是现在分成两个政权了,将来夺天下时,说不定就是死敌了。 李自成虽然没了,可大顺军还在啊,也还在各地抗清。 不一会儿,大顺军的一个将领就进来了。 这个人孙可望见过两面,全是李自成军中的骨干,叫侯勇。 “侯将军,你怎么跑我四川来了,怎么,被清军打得无路可逃了吧。” 孙可望这时还不忘嘲笑大顺军。 侯勇叹声气说道:“将军不知啊,这一言难尽啊,咦……,刚才进营地是,怎么发现才几千人,怎么才这点人啊。” 孙可望听完也长叹一声。 “跟你一样,一言难尽啊。” 然后将自己的遭遇和现在的处境给侯勇说了一遍。 侯勇听完眼睛一转,马上有了主意。 “将军,有个机会,不知道你要是不要,抓住了别说消灭李定国这个眼中钉,连皇位都有可能得到!” 第292章 献忠·亡 “一场机会,什么机会?” 孙可望好奇的问道。 侯勇四下张望了一下,但是却被孙可望拍了拍肩膀说道:“没事,这里都是我的心腹,不会传出去的。” 侯勇这才问道:“孙将军现在在大西军中,可还过得如意?” 孙可望叹口气说道:“侯兄弟有所不知,弟弟我现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那李定国,总有一天老子要亲手结果了他。” 每次想起李定国,孙可望就恨得牙痒痒。 侯勇这时也露出一笑,看来他们兄弟不合是真的,这正好可以利用。 “孙将军放心,哥哥这次来,就是给兄弟找个机会的,你说,只要你义父张献忠……,整个大西国不就是你的了吗,到时候想要怎么收拾李定国,还不是由着你吗!” 说着说着,侯勇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孙可望对于侯勇的话,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表情。 干掉张献忠,他不是没有想过。 “这事弟弟我不是没想过,只是要动我义父,不是那么容易的,我真要杀了他,大西军的也不会听我的,置我于死地也是肯定的。” 孙可望有点打退堂鼓的说着。 侯勇这时神秘一笑说道:“要做这种事,肯定不用自己动手,想要收拾你义父的人,大有人在,借刀杀人孙将军不知道吗?” 孙可望看着侯勇严肃的表情,知道他没开玩笑,自己也沉思了起来。 良久后,孙可望才问道:“侯将军说的这刀是……?” “清军!” 侯勇脱口而出。 孙可望听完后猛的站起身,拔出腰间长刀,架在侯勇脖子上。 “你降清了?你可是汉人,你想我也降清。” 侯勇对于孙可望这个反应也是不意外。 “孙将军,良鸟折木而息,没有什么满人汉人之分,也不存在什么降不降,只要条件够,别说义父,就是亲爹都能出卖。” 侯勇觉得孙可望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有泄力的感觉,知道孙可望已经心动了。 好一会儿,孙可望才问道:“清军有什么条件?” 侯勇笑了笑,用手指夹起脖子上的刀,将刀挪开后说道:“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清军早在大半年前就击败了李自成,现在大顺军也只能依附南明朝廷苟活,而洪承畴带着几十万大军,已经南下,想必现在已经攻打下南京城,大明气数已尽,咱们要为自己做打算了。” 对于侯勇的话,孙可望不怀疑,确实一年前流传出清军入关,在山海关一举击溃李自成几十万大军,然后一路追杀李自成到了陕西。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多尔衮他们已经再次逃出关外,洪承畴也确实打下南京城。 但是自己登基做了皇帝。 侯勇接着说道:“孙将军不用做什么,只需要放清军从你的防区进入,然后以清军的速度,绞杀张献忠不在话下,但是你再力挽狂澜,得到大西国,只要臣服大清,到时就把这四川赐于你,你还是大西国的皇帝,还有大清国做盟友,何乐而不为呢!” 孙可望听完后,没有说话,而是在衡量侯勇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侯勇见孙可望还不松口,命人抬进来十几口箱子,打开后,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还有各种珠宝玉器,看的孙可望他们口水直流。 “只要孙将军答应,这些就都是将军你的,大清国以后还会有报答的。” 听到这里,孙可望终于放下刀。 “行,本将军答应了,回去告诉清军,他们最好守信用,不然,别怪本将军翻脸不认人。” 侯勇连连点头。 “放心,哥哥一定把话带到,事不宜迟,哥哥这就回去复命。” 侯勇一个抱拳,然后就离开了。 副将走过来对孙可望说道:“少将军,咱们真的要降清,我担心兄弟们……。” 孙可望坏笑道:“降清?那群野猪皮也配他孙爷爷投降,到时咱们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把这群建奴一起灭了,你守在这里,老子回义父那里调兵。” 说完孙可望也离开军营,回主营去了。 张献忠正在地图前思索着什么,孙可望突然进来了。 “义父,孩儿回来了。” 张献忠看了看孙可望问道:“老大,你不是镇守关隘吗,怎么跑回来了,莫非关隘那边有事?” 孙可望摇摇头说道:“义父,孩儿是回来调兵的,孩儿打探到,清军的岳托和吴三桂正在集结兵马,孩儿那里又有五千人,虽然地形险要,但是孩儿还是担心,所以亲自回来调集兵马回隘口去镇守。” 张献忠点点头,他这个人虽然生性残暴,易怒好杀人,但是对他几个义子,还是很疼爱的。 “说的有理,考虑也很周全,行,义父给你调集五万人马,你也赶快回隘口去,免得时间晚了多生异端。” 经过一夜的调集,第二天一大早,孙可望就带着五万人马离开大营。 张献忠的五十万人马,四处分散出去后,大营中也就七八万人马了。 但是张献忠一点不担心安全,自己大营周围早已经围城铁桶一般,自己安全得很呐。 孙可望带人回到隘口后,将几万人马全部安排在离隘口几里外的地方驻扎,完事后,自己再返回隘口。 隘口这里都是自己人,他可以放心没人会出卖他。 清军速度也非常快,侯勇连夜赶回清军大营后,岳托就马上带领大军,向着孙可望镇守的隘口而去。 看着几十万清军从自己面前通过,孙可望他们早就吓得说不出话了。 孙可望心里最后一丝想要黄雀在后的打算,也在看到这几十万清军后,也烟消云散。 这几十万清军,其实超过八成是都是汉人,有关宁军,有明军,也有大顺军,也有地方投降的士绅组织的民团。 岳托和吴三桂看着面前的孙可望,对他点点头,也没说什么,转身跟上大军离开了。 几十万大军拖了好几十里的距离,走了一夜,才通过孙可望的防区。 看着走远的清军,孙可望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都在发颤。 心腹副将走过来,也是心惊肉跳的说道:“少将军,咱们还螳螂捕蝉吗。” 孙可望大骂道:“捕个屁,人家拔根汗毛都比我们腰粗,命令下去,所有人都不准轻举妄动。” 张献忠正在大营中呼呼大睡。 突然营地外就喊杀声四起,吓得张献忠连忙坐起身。 这时一个亲兵跑了进来。 “陛……陛下,清军杀……过来来,咱们……被包围了。” 张献忠大惊,忙拿起刀就要出大帐,亲兵则拿起他的铠甲。 “陛下,陛下,危险,换上铠甲在出去。” 张献忠那还有心思穿铠甲,一头钻出大帐,就看到帐外早已经乱成一团。 到处是清军,虽然感觉这些清军战斗力很弱鸡,但是人数实在太过庞大,感觉整个地方都是清军,漫山遍野的。 “陛下,快离开这里,刀剑无眼。” 亲兵们怕张献忠有危险,就要护着他离开,结果却被张献忠一把推开。 “都滚开,这些建奴是怎么过来的,到底怎么突破防线过来的。” 说完还一刀结果了一个试图偷袭自己的清军。 “陛下,这些清军好像是从孙将军那里过来的。” 亲兵不敢隐瞒,如实说道。 “可望!是从可望那里过来的,我儿肯定遇到危险了,来人啊,快派人点大军回来,其余人跟朕走。” 张献忠还关心着孙可望是不是有危险,还想带人去营救他。 ‘嗖嗖’两支利箭射来,直奔张献忠而来。 不过一旁的一个亲兵眼疾手快,一刀挡格开利箭,闪身护在张献忠身前。 岳托在远处正收拿弓箭,刚才的两箭都没射中张献忠,不免让他有点发火。 “和硕成亲王,不用发火,这张献忠今天是逃不出去了,降军降将多的是,让他们去狗咬狗吧。” 多罗安平贝勒杜度在岳托身边,看着渐渐被围困的张献忠大营,不由好声安慰。 一旁的吴三桂则面红耳赤的。 尼玛你骂谁呢。 大营中的张献忠,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是也打了大半辈子的仗,清军人虽然多,但是却奈何不了张献忠大营里的这些军兵。 渐渐的人数不占优的大西军开始了反包围,杀得那些降军们溃不成军的。 孙可望这时出现在岳托身边,岳托指着张献忠说道:“想办法,弄死张献忠,以后大西军就是你说了算。” 孙可望望了望远处的张献忠,然后冷笑一声,领人离开了。 张献忠正手持长刀杀得过瘾,突然杀出的一队几千人的真建奴,将张献忠原本的优势,瞬间打回原型。 “义父,义父,这边有,这些是真建奴,咱们挡不住的。” 孙可望带着一千多军兵,挤到张献忠的身边。 “可望,这是怎么回事,这些清军是怎么进来的?” 张献忠不满的对孙可望说道。 “义父,都怪孩子,孩子回来调兵,回去的路上稍微晚了点,结果隘口就被清军攻破,等我们得到消息赶回去时,清军已经占领隘口,五万大军不敌清军,就败了,然后,然后……。” 张献忠看到满脸泪水的孙可望,也不好多责备。 “算了,也不能怪你,先逃出去再说,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走。” 就这样,张献忠抛弃几万大军,带着十几个亲兵,跟着孙可望钻进密林中。 岳托看到这一幕后,带着一队清兵,也跟了上去。 在茂密的丛林里极速赶路,这让年过半百的张献忠有点吃不消,没跑多远,就累得坐地上了。 “不行了,跑不动了,歇会儿再走。” 张献忠拿出水囊,猛灌一口后,大口的喘息着。 孙可望也随他,反正今天要干掉张献忠,在哪里干掉都一样。 “义父,咱们这次损失惨重,将来可怎么办啊。” 孙可望担忧的说道。 张献忠倒是豪迈道:“怕个鸟啊,以前官军绞杀过我们多少次,不都没事吗,吉人自有……。” ‘嗖’一支箭射中了张献忠的后背。 ‘哇’一口鲜血从张献忠的嘴里吐出来。 身边的亲兵纷纷站起身,护在张献忠的身旁。 ‘嗖嗖嗖……’又是一阵箭雨,张献忠身边的十几个亲兵就被射成了刺猬。 岳托带着几十个清军侍卫出现在了不远处,每人手里都握着一把强弓,箭头直指张献忠。 张献忠抹了抹嘴角鲜血,看了看一旁的孙可望,还有他身后的军兵。 “人少了很多,可能是路上跑散了吧。” 张献忠奇怪孙可望身边的人怎么少了这么多。 “可望,看在咱们俩父……啊……你……。” 张献忠正在和孙可望说着话,孙可望从张献忠背后就是一刀,直接捅穿了他的肚子。 张献忠顿时明白了,是孙可望出卖了他,他降清了。 张献忠大怒,突然暴起,一拳打在孙可望脸上,直接打的孙可望满脸鼻血,一屁股跌在地上。 张献忠可不管你有血没血,嗜血的性子被挑起,一把拎起地上的孙可望,一把掐住他脖子,手一用力,掐的孙可望顿时喘不上气。 一旁的孙可望的军兵,看到自家将军被自己皇帝快掐死了,就想要去救人。 只要孙可望做了大西国的皇帝,自己这些人可就是从龙之功。 但是即便是重伤的张献忠,也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张献忠一膝盖顶在孙可望胸口,孙可望闷哼一声就倒地上,整个人卷曲成一团。 然后张献忠一把拎起一个想要用刀砍他的军兵,夺过他的刀,一刀捅死可他,然后左劈右砍的,杀得那些军兵一个个都不敢上前。 ‘嗖嗖嗖’又是几支箭插进了张献忠的胸口,张献忠再也没力气了,倒在地上。 孙可望艰难的站起来,提刀走到张献忠身边,举刀一刀将张献忠的脑袋剁了下来。 “义父……,孙可望,你这个狗杂种,老子杀了你。” 这一幕正好被回来护驾的李定国撞见了,李定国提枪就冲向孙可望,这可把孙可望吓坏了。 论武艺,他可打不过李定国。 岳托身边的侍卫也忙将箭头指向李定国。 第293章 召回督师 李定国红着眼,提刀冲向孙可望。 吓得孙可望拔腿就跑,他可不敢和李定国对砍,那真的是找死。 岳托这边的清军侍卫手里的弓箭纷纷射出箭矢,但是在树林里,准头肯定不比平时,再加上李定国这样的顶级武将,除非用弓箭偷袭,不然很难射中。 几个闪身后,躲过袭来的箭矢,李定国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不让清军射中自己。 孙可望提着张献忠的人头,飞快的跑回岳托身边,他现在也只能跟随岳托他们,现在别说继承大西国了,能不能保住小命都不知道。 岳托看了看孙可望手里的张献忠的人头,一挥挥手,就往大营方向而去,他要用张献忠的人头来击碎大西军最后的意志。 留下侍卫继续招呼李定国,岳托就带人走了。 十几个清军侍卫对这李定国躲藏的拼命射箭压制,同时还有几个清军抽刀摸向李定国的位置。 李定国的亲兵也赶来,拿起弓箭也还击清军。 但是论射箭,他们那是女真人的对手,很快就被压制住了。 还不等双方弓箭手分出胜负,几个摸过去要结果李定国的清军却连连发出惨叫。 几个人头直接砸向射箭的清军,将十几个清军砸得一时乱了阵脚。 李定国抓住机会,直接冲过去,他的亲兵也忙跟着冲上去。 十几个清军很快被李定国他们全部砍杀,然后向着岳托他们追过去。 岳托带着孙可望回到还在厮杀的大营,岳托直接拿起张献忠的人头,对着战场上大吼道。 “张献忠已死,尔等速速投降。” 战场上,还在拼命的大西军都愣愣的看向岳托方向,直到看到他手里的,张献忠的人头。 “陛……下,陛下死了,陛下死了。” 这一幕彻底震惊了所有大西军,一时间都愣在原地,清军抓住机会就是一阵乱杀,不少大西军就死在懵逼中。 其余大西军这时才四散逃跑,整个军阵顿时崩溃了。 清军在后面追杀,大西军在前面逃跑。 等李定国赶过来时,整个大西军都毫无战意,而岳托和孙可望也不见了。 李定国没办法,只得让人四处约束那些溃军,然后带着他们开始逃跑。 刘文秀和艾能奇也带着溃军跟着李定国他们跑,一直跑了百里才停下。 清军也没能追上他们。 “二哥,接下来怎么办,义父死了,大西军也败了,怎么办,接下来要怎么办。” 年龄最小的艾能奇哭着问李定国。 刘文秀也在一旁询问道:“二哥,怎么回事,义父怎么就死了?” 李定国这是将手中长刀狠狠往地上一扔。 “孙可望,老子誓要取你狗命。” 刘文秀和艾能奇不明白,这一切和大哥孙可望有什么关系。 李定国只得给他们说了一遍发生的事,这可把刘文秀和艾能奇气坏了,都要以杀死孙可望为目标。 不过现在别说杀死,就是找到孙可望都不可能,现在只有集结溃军,然后再找机会报仇。 四川是不能待了,现在只有先离开这里,因为已经被清军占领了,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至于去哪里,李定国想过了,从重庆出湖北,然后再说吧。 洪承畴在南京也是如日中天,各地的土豪士绅,各种官员都纷纷进南京城来效忠,一时间,整个南方大部分的省份都归顺了洪承畴。 但是还不等他开心两天,嘉定那边就传来不好的消息。 扬州的三千天佑军,直接出军攻打了已经攻战下嘉定城的李成栋。 李成栋带着五千清军攻打嘉定,被嘉定军民一起给锤了一顿,结果也激怒了李成栋。 攻破嘉定城后,对城里军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大屠杀。 结果还没得意几天,旁边的扬州就来了三千天佑军,对着嘉定城的李成栋他们就是一顿揍,连发火枪打的李成栋他们死伤惨重。 回南京城求援的人,屁股上还挨了一枪,到南京城时,都一瘸一拐的。 扬州出兵了,这可是大事,也就意味着,山东的勇武公的介入了。 现在要怎么办,也让洪承畴犯难了。 派兵吧,就是和张梵撕破脸皮,那爆发战争也就铁板钉钉了。 不派吧,李成栋是自己的人,不管他了,让其他投降的人怎么看。 一番思索后,洪承畴还是派了三万大军去嘉定增援。 郑芝龙他们也都集体剃了头,并亲自带两万军队去南京觐见洪承畴这个新皇帝。 他的人大都是水军,陆军人数不多,两万已经是极限了。 对于去南京觐见洪承畴,郑芝龙内心是抵触的。 以前同朝为官,现在你却成了皇帝,心里多少有些不服。 但是形势比人强,人家现在手握百万雄兵,自己就算不服也无法抗衡,唯一能做的就是臣服。 留下郑芝虎看守大本营,郑芝龙带上郑芝豹就往南京城去了。 李成栋在嘉定城还没等到援军来,一天夜里,就被城里的百姓起义,杀了守城门的军兵,打开城门,放城外的天佑军进城。 李成栋还在屋里搂着抓来的女人睡觉,就被屋外的嘈杂声吵醒,张嘴就骂道。 “谁特娘的在外面吵,再吵,拖出去打军……。” ‘砰’的一声,门被踢开。 李成栋话还没骂完,踢开的门就闪进三个穿着怀疑,手持火铳的军兵来。 “你……你们是……是什么人,你们是……,勇武公的天……天佑军!” 看到装备怪异的三个军兵,李成栋脑子里瞬间想到了山东张梵的天佑军。 三个天佑军狞笑着就要去抓李成栋,结果李成栋突然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匕首,一把将被窝里的三个女人中的一个抓住,用匕首抵在她脖子上。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老子就……。” ‘砰’的一声枪响,李成栋的脑袋被直接打爆了,鲜血和脑花喷得到处都是。 三个女人吓得捂脸尖叫,那声音绝对能震破耳膜。 “行了,别叫了,穿上衣服,赶快走吧。” 一个天佑军无奈的说道,他正是开枪击毙李成栋的那个军士。 这个时候,门外又进来一个天佑军,看到床上死掉的李成栋,叹口气说道。 “三哥,你打死的,好像是他们的主将。” “主将又怎么样,反正都得死,走吧,还有地方要搜查呢,团长说了,一个敌人也不留。” 这一夜,嘉定城里枪声,哀嚎声不断,一直持续到天亮才消停。 天亮后,城外已经堆满了尸体,一群被俘的清军,正在挖坑埋尸体,嘉定百姓也都在一旁围观。 “这些天佑军真厉害,一晚上时间就把这群禽兽都杀了。” “是啊,要是能早点到,我家那口子就不会被这群畜生杀死了。” “我女儿死的惨啊,死得惨啊,被这群畜生活活……。” 一个老者想起自己那被十几个清军强暴致死的惨状,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坑挖好了,天佑军让那些清军将自己死掉的同伴尸体都抬到坑里,倒上猛火油,一把火全烧了。 这些尸体放置着,怕产生瘟疫,到时死的人更多了,所以一把火烧了了事。 处理完尸体,剩下那几百清军都跪在一边,等候处置。 团长王天志犯难了。 杀俘不祥啊。 但是这些人又罪孽深重,不杀又不足以平民愤。 “将城中百姓都找来,告诉他们,报仇的时间到了。” 百姓本就在围观,城里的百姓所剩无几,所以很快就都召集到城外。 “乡亲们,这些还活着的清军,已经投降,按道理,我们天佑军是不能杀俘虏的,但是我们知道,你们和他们有天大的仇恨,所以今天就给你们一个报仇的机会,将这些畜生交给你们处置。” 嘉定百姓刚开始听时,听说这些清军不能杀时,心里还意难平,但是这时却内心无比期盼,因为能亲自手刃仇敌了。 “那边有刀,枪,剑,弩机,还有弓箭,还有猛火油,武器你们自己选,要怎么杀死他们,你们自己选择,火刑,刀刑都可以。” 王天志话音刚落,那些清军就想要逃跑,结果迎接他们的是天佑军手里的火枪,枪枪都往腿上招呼。 胆敢反抗的清军,全被打断双脚,趴在地上哀嚎。 天佑军拿来木桩,钉成十字架,然后将那些断了双腿的清军全部钉在十字架上。 嘉定城里还有少数的红夷,看到这里,也纷纷拿出十字架,在哪里默默祈祷着。 几百清军被树立在城外空地上,嘉定城的百姓对这些清军恨之入骨,根本不需要天佑军招呼,拿起刀剑匕首冲上去就是又割又刺的。 那些清军哀嚎着求饶,让那些嘉定百姓放过他们,但是得到的是更加疯狂的报复。 这样的刑法持续了整整一天时间,所有被行刑的清军才全部死去。 然后被嘉定城的百姓一把火全部烧了。 王天志还拿出军粮分发给嘉定百姓,让他们吃顿饱饭。 更是将李成栋的军粮全部分给嘉定百姓,然后驻扎在嘉定城中,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就在郑芝龙带人离开福建没两天,海上就开来上百艘的船只,有战船,也有补给船和商船,浩浩荡荡的进了福建水域。 福建水师的巡逻船看到这么多船只开来,也吓了一跳,不过一看是山东张字旗,顿时不敢上前检查了,还派人赶回福建郑家去报信。 现在旗舰上的孙传庭整一身戎装,腰挎宝剑,拿着双筒望远镜看着远处的郑家船舵。 “督师,郑家的船队怎么不来检查盘问,这可是福建海域。” 跟随孙传庭回来的刘羽亮,指着远处船只说道。 “不知道,应该看到是张公爷的船队,所以不敢来吧,先靠过去再说,打旗语告诉所有人,只要发现情况不对,立刻开枪。” 很快的,孙传庭的船队靠了过去,福建水师的巡逻船的队官盲打旗语,让孙传庭他们跟着他们的船去港口码头。 码头上的郑芝虎看到巨大的战舰靠过来,心里也不由的打起鼓来。 孙传庭冷着脸走下旗舰,一队二百人的亲军握着转轮步枪在前面开路,将码头上郑家杂兵给隔开。 “刘总兵,小心点,总感觉有点不对味儿。” 孙传庭小声对刘羽亮说道。 “放心吧,督师,我这里揣了三把转轮手枪,这把你收着。” 刘羽亮说完悄悄递给孙传庭一把转轮手枪,孙传庭接过手枪放怀里揣好。 郑芝虎笑呵呵的给孙传庭行了个礼。 “孙督师怎么带这么多船队回来,这是有什么事吗,来,城里请,下官为督师摆了酒宴,还请了唱曲的清倌人助兴。” 现在是九月,福建的天气还很热,但是几乎所有福建军兵都戴着毡帽,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入了城,进了一家酒楼,郑芝虎邀请孙传庭入座后,一个头戴斗笠,用黑纱遮住脸的妙龄女子抱着琵琶走进大堂。 大堂里只有孙传庭他们这一桌客人,其余地方空荡荡的,但是却有不少郑家的军兵在大堂里站岗。 孙传庭身边就四个亲兵,其余人都在饭店外面等候。 “孙督师,听说您一直在一个叫莫卧尔的地方,怎么突然回来了。” 郑芝虎看到孙传庭脸色不对,忙没话找话的问道。 “我们家公爷写信将我还在所有人都召回,所以在你福建这里停靠,你家靖海伯不在福建吗?” 孙传庭不经意的一句话,让头戴毡帽的郑芝虎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而一旁的那些郑家军兵已经悄悄将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 而弹奏琵琶的那个清倌人,则正在弹奏十面埋伏。 起伏跌宕,扣人心弦的琴声传出,让本就气氛不对的宴席顿时紧张起来。 第294章 福建水师覆灭 随着那个清倌人弹完最后一个音符,现场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一个动手的时机。 “孙督师,郑家已经降清,他们要杀您。” 弹曲的清倌人拨开面纱,冲着孙传庭大喊道。 清倌人身后的一个郑家亲兵拔刀,一刀劈在那个清倌人的后背,那个清倌人惨叫一声倒地。 ‘砰’一声枪响,砍杀清倌人的那个郑家亲兵被刘羽亮一枪打中胸口。 接着刘羽亮又是一枪,打死一个要持刀扑向孙传庭的另一个郑家亲兵。 孙传庭左手拔剑,一剑刺向饭桌上一个郑家副将,但是并没有刺死,只是伤到他了。 那个副将一个翻滚,躲开孙传庭接下来的又一剑。 他身后一个亲兵举刀就要砍孙传庭,却被孙传庭右手中的转轮手枪一枪击中,痛苦的倒在地上。 听到酒楼里的枪声,外面的天佑军纷纷举枪要冲进去,却被四面八方蜂拥而来郑家军给围住了。 ‘啪啪啪’枪声如爆豆,训练有素的天佑军虽然被包围,却丝毫没有慌乱,举枪就是一顿乱杀。 郑家军如狂风中的麦子一般倒下,转轮步枪的射速是恐怖的,根本没停歇过。 外面打的热闹,酒楼里也同样没闲着。 孙传庭加上刘羽亮还有四个亲兵,七八支转轮手枪,已经将酒楼里二三十个郑家亲军打死打伤一半多。 郑芝虎被孙传庭一枪打中肚子,已经被亲兵拖到酒楼角落里。 因为内脏受损,郑芝虎嘴里不断吐出鲜血。 “完了,郑家完了,大哥,你为什么要投降大清,而不是勇武侯爷。” 酒楼外面的天佑军收拾完郑家军后,纷纷冲进酒楼,对着郑家亲兵就是毫不留情的扣动了扳机,不过郑芝虎因为身份特殊,被暂时留下一命。 刘羽亮一把扯下郑芝虎头上的毡帽,光秃秃的脑袋,后脑有一小撮头发扎成辫子。 “你特娘的还真投降满清了啊,看来还真如国公爷说的那样,这郑家果然投降建奴了。” 郑芝虎艰难的跪在孙传庭面前说道:“是降的洪承畴,不大清,洪承畴在南京称帝了。” 郑芝虎的话震惊了孙传庭他们。 “洪承畴不是死在宁锦一战了吗,怎么又跑南京做皇帝了。” 对此,其余人也都懵逼,在海外呆了这么久,大明这边好多人他们都不知道。 “洪承畴没有死,他降了大清……不,建奴,奉大清……建奴摄政王多……尔衮命令,带兵南下……攻打南明政权,但是……不知道没什么,打下南京后,他居然自……己称帝了,南方各地……官员都纷纷投降,现在怕已经……有百万大军了。” 郑芝虎的话,让孙传庭他们终于明白自己不在大明时,发生的事情了。 “怪不得国公爷这么急着召我等回来,原来大明已经变成这样了。” 就在孙传庭他们在酒楼里震惊时,码头那边也交上了火。 码头的炮台对着港口里的战船率先发起了进攻。 一时间好几艘战舰被炮弹击中,发出木板碎裂的声音和人员哀嚎的声音。 当然,张梵的南海舰队可不是坐着挨打的主,很快的,港口内的十几艘巨大战舰的几百门火炮就发出怒吼。 顷刻间,福建水师码头就陷入一片战火中,南海舰队用的是开花弹,还有含有猛火油的康格里夫火箭。 不仅码头,就连港口里的郑家水师的船也没能幸免,也被南海舰队一顿炮火击沉大半,港口内的海面上漂满了郑家水师的尸体。 海港在的郑家水师也和南海舰队打了起来,但是武器上的代差是弥补不了的。 经过一整夜的大战,郑家水师就被打得溃逃,驾船往海洋深处逃去。 海上的水师倒是跑了,到城里的郑家军可就惨了,被天佑军杀得杀,抓的抓逃的逃。 三天时间,城里的郑家军纷纷投降,然后被天佑军关押起来。 郑芝虎在第二天就因为失血过多死了,孙传庭根本没想过要救他。 “这些郑家军俘虏怎么处理,咱们可是很快要前往南京,这些俘虏可带不走。” 刘羽亮对孙传庭说道。 “用船都运回山东去做苦力,顺带将战死的兄弟尸体一起运回山东,咱们没有多余时间耗在这里,吩咐下去,休整两天,然后前往南京城,另外派快船回威海卫,调集战舰,剿灭逃逸的郑家水师。” 孙传庭虽然急于赶往南京,但是对于郑家水师还是很忌惮,必须!全部剿灭,不然以后肯定麻烦不断。 “福建不是久留之地,郑家在这里经营了好几十年,这里的百姓想必其它地方的,要富足不少,说明郑家对他们还算不错,现在郑家变成这样,咱们会成众矢之地的。” 孙传庭无奈的说道。 刘羽亮也担忧的说道:“那福建怎么办,不管啦?” 孙传庭点点头。 “不是不管,是暂时管不了,先协助国公爷评定天下再说吧。” 孙传庭带着大军在南方落脚了,北方的张梵也南下了,途径河北河南等地时,那些投降过大清的官员和土豪劣绅们怕被清算,纷纷联合起来,组织人对抗袭击张梵的大军。 张梵没管他们,直接交给各路义军收拾他们。 张梵下令,所有反抗官员还有土豪劣绅自己家丁,还有那些负隅顽抗的军士,全部绞杀,一个不留。 投降的,还有百姓不得屠杀,不得骚扰百姓,违者格杀勿论。 原本从河南就能直接进去南直隶,但是张梵却绕道湖北去了湖南,那里还有个大汉奸要收拾。 湖北一直被流寇官军反复争夺,现在基本现在被左良玉的势力霸占了,不过人不多,几万人而已,在天佑军面前,跟玩一样。 两军一接触,左良玉驻扎在湖北的军队就溃败了,纷纷跪地请降。 湖南的左良玉也早就收到了张梵绕道湖南的消息,他也猜到了张梵带大军来湖南的目的,就是收拾自己。 他害怕了,大清那么厉害,都不是他的对手,自己还不是鸡蛋碰石头。 他想派人去交涉,说自己愿意投降张梵,结果派去的人,被割下一只耳朵后放了回来。 “大人,勇武公说了,路是自己选的,就算跪着,也要走完,他……他不接受投降。” 被割了一只耳朵的使者哭丧着脸,对左良玉诉说着。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别以为老子没脾气,好歹老子也有几十万军队,真要惹急了,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 左良玉气得牙都咬碎了,所以怒吼着,以此来遮掩自己内心的恐惧。 一阵嚎叫后,左良玉冷静下来,又对使者说道:“勇武公真的说不接受投降?” 使者猛点头。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勇武公不接受投降。” 左良玉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快,派人去南京救援,算了,快,带上细软,所有人都去南京躲避。” 左良玉要往南京跑,但是还没动身,就有一队人马杀了过来。 “大……大人,杀过来了,杀过来了。” 一个亲兵着急忙慌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对左良玉说道。 “谁……谁杀过来了?勇武公?他不是还在湖北吗!” 左良玉吓坏了,他是真怕张梵杀过来。 “不……不是,是李定国,李定国的大西军!” 亲兵继续说道。 “李……李定国,那厮……不是在四川吗,跑我……跑我湖南干什么?” 左良玉想不通,自己以前虽然剿过张献忠,但是后来也都相安无事,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跑来攻打自己。 但是既然打过来了,不得不应战。 马上调集人马,去阻拦李定国,而自己也带着家眷,还有四万多正兵精锐,就往南京方向逃跑。 去拦截李定国他们的都只是着老弱病残的炮灰,虽然数量不少,有四五万人,但是却被只有一万多人的李定国他们,用了半天时间就打的溃不成军。 左良玉还没走出百里,李定国带着两千多骑兵就追了过来。 左良玉带着可有好几万人,对于李定国的这两千多骑兵的到来,一点也不虚。 李定国可不会傻到用这个两千多人就敢去和几万精锐硬碰,只是时不时骚扰一下,就是不让左良玉能顺利离开。 左良玉可急死了,那个张梵可马上就要来湖南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派人去拦截,李定国他们就一溜烟跑了,等人归队后,又来骚扰,搞得左良玉又痛得很。 “二哥,这左良玉看样子不是出征,更像是逃跑,这湖南可是他的老巢,老巢都不要了,看样子是遇到让他害怕的要死的人。” 艾能奇跟着李定国,看到左良玉他们的样子异常,于是好奇的说道。 李定国点点头。 “早就觉得他们有事,你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道理,既然想跑,那就不能让左良玉如意,想尽一切办法,拖住他,听说这小子,把头都剃了,狗日的。” 艾能奇坏笑一声。 “行,我回去带人来,那边应该也变不多了,这左良玉的那些老弱病残,一个照面就跪地投降了,等我回来。” 艾能奇亲兵往回跑,去带人过来了。 而李定国也带人继续骚扰左良玉,就不让他能安心离开。 “这李定国,真是太可恶了,不行,必须要离开,留下一般人马,其余人,快去往南京去,马德义,你留下吧。” 副将马德义虽然也不想留下,但是左良玉是他顶头上司,没办法,只得带人留下,替左良玉挡住李定国。 看到左良玉他们分兵,李定国很着急,但是没办法,自己人少,再分兵,就更拦不住了。 现在只有祈求老四艾能奇能快点赶来。 张梵击溃湖北的左良玉的军队后,追击溃军的事,自然还是落在投靠过来的义军身上。 现在义军的队伍越来越大,而且战力参差不齐,所以张梵还不决定收编,先让他们多实现实现,然后再优中选优,编入天佑军。 这些义军也乐的去收拾这些溃军,战斗力不强,也没什么斗志,正是练兵的好靶子。 张梵带着天佑军日夜不停的行军,很快就进去湖南地界,不过很奇怪的是,居然没有左良玉的军队来阻拦,连打探的都没有。 “顺子,把人撒出去,最好抓几个舌头,问问是怎么回事。” 顺子应了一声,转身去安排人抓舌头去了。 湖南已经被李定国他们给闹翻天了,到处是溃兵,四处劫掠百姓,弄得湖南百姓苦不堪言。 散出去的骑哨很快就在一个小村庄逮住几个正在抢劫村民的官军,直接砍死几个,两下两个拖到张梵面前。 一番审问才知道,四川的大西军打到湖南来了,总兵左良玉害怕勇武公的军队,带着家眷和精锐十天前就去南京了。 第295章 百万大军 “这左良玉还想跑?加快速度,逮住他,骑兵先行,步军随后赶到。” 张梵带着一万多骑兵,拖着俘虏就往左良玉逃跑的地方追赶。 左良玉这边,留下来断后的马德义带着的一万大军,已经被艾能奇带来的两万多援军打的找不到北了。 剩下不到一半人,距离溃败已经不远了,现在被困在一个大庄子里苟延残喘。 而李定国带着骑兵陆续追着左良玉跑,已经快要出湖南,离南直隶也不远了。 李定国的骑兵从两千多人减少到一千多人,减员近乎一半。 “少将军,这样死磕值得吗,战死的可都是咱们最精锐的兄弟。” 一个小军官对李定国说道,他觉得这个左良玉要跑就让他跑吧,他跑了正好,整个湖南就是大西军的了。 “没用的,多铎和吴三桂绝不会饶放过我们的,留在湖南只有死路一条,能让左良玉害怕的人不多,除了清军就只有山东的勇武公了。” 李定国料定,能把左良玉吓得逃跑连地盘都不要的,只有山东勇武公,剃了头的左良玉是不会被清军吓跑的。 自己大西军现在也和丧家之犬差不多,大西国没了,军队大部分没了,要在这乱世活下去,没有个靠山是不行的。 清军那里是不可能投降的,那是建奴,不共戴天的仇人。 南明现在也没了,三股势力只有山东勇武公才是最值得投靠的。 但是没有个投名状,别人会要自己这些朝廷定义的流寇吗。 所以这左良玉不能让他跑了,一定不能。 但是人数上的劣势,不是靠勇气就能战胜的,一千多人对一两万,怎么看也打不赢。 “这个李定国,真给他脸了,集结大军,消灭了这一千多人,免得老是来袭扰。” 左良玉也被李定国整冒火了,他要一路剿灭李定国这一千多人。 他们也不跑了,集合所有骑兵,一共三千多,列好队,在各队官的催促下,挥起马鞭就冲向李定国他们。 李定国他们人虽然少,倒也不含糊,一夹马腹,转身就逃。 三千多骑兵虽然强大,但也不是没有胜算,但是后面还有上万步兵,真要和骑兵缠斗上了,那些步兵围了上来,想跑都没机会。 把骑兵引开,远离大军后,再收拾他们。 看到李定国他们跑了,左良玉哈哈大笑。 “给老子追,杀光他们,追了老子十几天了,这口恶气不出,老子誓不为人。” 三千多骑兵追着李定国他们就消失在远方。 没多久,骑兵消失的方向就传来爆豆般的铳响。 这可把左良玉吓坏了,因为这个铳响声连绵不绝,就没丝毫停歇。 这种情况,要么敌人拥有的火铳数量庞大。 要么就是敌人持铳的人数庞大,不过无论哪一种情况,都不是李定国能拥有的。 这么说来,自己那三千多骑兵遭遇了援军,而且这援军大概率是山东勇武公的天佑军。 “完了,勇武公来了,快走,快走。” 左良玉惊呼道,催促所有人赶快赶路。 但是没跑步几里地,身后就传来震天的马蹄声,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左良玉惊恐的看向身后,地平线上已经有无数黑影出现,后面是漫天的烟尘,这是马蹄震起的灰尘。 左良玉吓得催促大军赶路,自己却翻身下马,见没人注意他,翻进路边的水沟里,用杂草将自己盖住。 不多时,震耳的马蹄从头顶传来,吓得左良玉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发现了。 而左良玉的大军,在发现左良玉这个话事人不见了后,原本还井然有序的队伍顿时慌了。 “大人不见了,大人不见了,快找找,快找找。” 军士和家眷四处寻找,了哪里还有人影,加上后面疾驰而来的骑兵,吓得有些军士武器都掉了。 “可算追上了,围起来。” 张梵一挥手,几千骑兵分出去,左右游弋的将左良玉这一万多军兵和家眷为围了起来。 “这位一定是勇武公,我们投降,我们投降,只要国公爷饶我们一条小命,我们必定为国公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求国公爷饶命。” 一个副将这时跪地,高举双手投降。 其余军兵见状也纷纷跪地磕头投降。 想到看到黑压压的一片都跪在地上,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说他们投降吧,他们投降的是洪承畴。 洪承畴原本投降的清军,见接的他们也算投降了大清。 但是现在洪承畴又在南方称帝了,也就是说和大清撇清了关系,那就还是汉人政权,那这些人我不算投降大清,也就不算卖国。 “定国,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张梵问向跟在身旁的李定国,看他要怎么办。 李定国想了想说道:“他们虽然投降洪承畴,到洪承畴又称帝,和建奴没了联系,只是投敌,不算卖国,而且他们久居湖南,对这里了如指掌,国公爷要想快速收复湖南,这些人可以帮抢大忙,小民建议,收编他们,继续驻守湖南。” 张梵点点头。 “行,交给你收编,以后他们就是你的人,能不能形成战斗力,看你怎么带了,要是表现好,收编入天佑军。” 张梵一番话,让李定国喜笑眉开的。 “多谢国公爷收留,不过,国公爷,能给我们派些人来帮忙整顿军队吗,光靠我们自己,怕是很难快速达到天佑军这样的战力。” 张梵点点头。 “行,回头给你派教官和指导员以及政委过来,去先把左良玉带过来,还没看过真人什么样。” 李定国点点头,让人去将左良玉逮过来。 “这位大人,左大……左良玉半路就不见了,不然我们也不会在这里打转,我们也在找他。” 原先交涉的那个副将,对来找左良玉的军官说道。 那个军官看了看人群,到有一些家眷模样的人在队伍里,但是真的不见什么大官模样的人在。 没办法先回去复命。 听到这个消息,张梵倒不奇怪,能混到左良玉这个位子上,肯定保命技巧多得很,半路玩消失很正常。 “算了不管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定国,你们三兄弟先收编残军,然后追上我们到南京来,给你们一个立功的机会。” 李定国高兴的点点头,兴奋的脸都涨红了,毕竟还是十八九岁的孩子。 “大人放心,末将一定尽快赶上大人。” 两队人马分手后,一队往回走,一队从湖南入南直隶。 洪承畴早就收到张梵入湖南的消息,紧急调集所有军队出南京城,入南直隶去阻挡张梵。 南京城就留下几万军队守城,其余的百万大军都紧急调往南直隶,一时间,运粮的,拔营行军的,把整个南京都整乱套了。 听说张梵带着天佑军入南直隶了,南方的官员和土豪劣绅们魂都下掉了。 张梵对投清的人可是狠着呢,这样要是被他打下南京城,那自己这些剃了头的人可怎么办。 所以南方的这些官员和士绅们,纷纷有钱出钱,有粮出粮,纷纷送到前线战场去。 洪承畴这次也卯足劲儿要和张梵决一死战。 他知道自己要是败了,绝对死得难看。 在清军那里,自己还能投降,因为清军需要自己。 但是这个张梵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因为自己降过清,剃了头,现在还带着南方士绅反抗他。 也许别人投降能活,但自己绝对活不下去。 不过最后就算败了也没事,因为自己也做过皇帝了,就算死了,也值得。 百万大军集结到出发,用了整整十多天,才拖拖沓沓的出发。 郑芝龙这时也有点后悔了。 这次站队是战错了,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张梵了,哎……找机会先派人去通通气,看看吧。 郑芝龙这次跟着洪承畴就在南京,也是坐立不安,也不知道这百万大军,能不能真的挡住张梵的军队。 凤阳府。 最先抵达的是清军骑兵,他们抵达凤阳时,张梵他们连人影都没有。 扎营后,清军们就四处逮百姓给他们挖壕沟,修建工事,防止天佑军的进攻。 随后几天,其余步军也陆陆续续的来到凤阳。 百万人兵分三路,分左中右将整个凤阳入南直隶的路都堵上,不管张梵他们从那个方向入南直隶,这些守军都能第一时间集结过去支援。 张梵派出的骑哨也将这个消息带回给张梵,面对百万大军,张梵也有点束手无策。 直接火炮火枪碾压过去,简单粗暴。 但是这样真的好吗,死的都是炮灰,可以说大部分是活不下去贫苦卫所兵和贫苦百姓,为了口吃的,这才加入洪承畴的大军的。 该死的是哪些送他们来的土豪劣绅和官员们。 张梵的大军最终还是进入了凤阳,一支几万人的守军出现在张梵他们的面前。 令张梵奇怪的是,他们居然大部分人都装备了火铳,而且是燧发枪。 想必是南明朝廷一直在仿制燧发枪,后来被洪承畴得到这些装备,现在拿来对付自己。 “派炮营放几炮吓吓他们,如果冥顽不灵,那就碾压过去。” 张梵不想屠杀他们,派炮营吓唬一下,如果对面还不逃,那也就直接碾压了,给了你机会你不珍惜,就别怪对方残忍了。 ‘轰轰轰’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后,几十发炮弹砸进敌方阵营。 瞬间几百人就死伤倒地。 阵营中顿时慌乱不已。 这些都只是些卫所兵,没经历过什么战火,被火炮一顿炮轰,顿时将这些愣头青给吓住了。 “稳住,都稳住,他们有火炮,咱们也有,他们有火铳,咱们也有,论人数,咱们是他们数倍,陛下有令,只要斩下一级首级,赏银三十两,良田五十亩。” 将官看到要溃败的大军,马上开始画饼,并让人抬上十几口大箱子,打开后,里面满满都是碎银。 将官抓出一把抛向天空。 “只要努力杀敌,这些银子都是你们的,谁要是胆敢逃跑,杀无赦,并诛三族。” 一边是大棒,一边有给点糖,要怎么办,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第296章 顽固的敌人 “杀……杀光他们,杀光他们,为了银子为了土地,杀呀。” 刚才的伤亡,在金钱和土地的刺激下,让这几万军兵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推出火炮来,炮口对准张梵他们。 张梵皱着眉头,看到对面头脑发热的敌军,他无奈的说道。 “用开花弹和康格里夫火箭,既然冥顽不灵,那就送他们一程吧。” 张梵这边的炮营速度超快,做好发射准备后,对面的炮兵只准备好一半。 当天佑军的火炮,喷射着火焰将炮弹推出炮膛时。 当喷射着炽热火焰的康格里夫火箭落在敌方阵营时。 对面的敌人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往炮膛里塞炮弹。 ‘轰轰轰’开花弹的引线燃烬后,发生剧烈爆炸,无数弹片和炮弹内的钢珠四处飞散,爆炸范围十几米内都是寸草不生。 刚尝过开花弹后,康格里夫火箭又发生了爆炸,火箭内的猛火油炸得到处都是,敌军阵营顿时又是一片火海。 “啊……救命啊,痛死我了。” “快,快……救我,救我。” 呼救声,惨叫声此起彼伏,惨叫声一直传出好远好远。 这一波下来,原本还为了银子为了土地而头脑发热的军兵们,这时都愣在原地,片刻后,惊呼着就要逃跑。 但是迎接他们的是后面督战队的钢刀和弓箭。 “将军有令,擅自逃跑者,杀无赦,夷三族。” 随着督战队的砍杀,那些想要溃逃的军兵顿时停住脚步。 他们自己死了不要紧,但家里人还要被诛连,这是他们的软肋,为了家人,他们只有再次列阵,准备冒死对张梵的天佑军进行冲锋。 看到对面的溃军很快就得到平复,并且还列阵准备冲锋,也是很惊讶。 “这洪承畴,治军倒也有一套,可惜了,偏厢车组成防御,对来敌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张梵压着火命令下去,他是真的不想屠杀这些无辜的卫所军兵们。 “为了家人,为了土地,杀呀。” 对面的几万军兵怒吼着冲向天佑军,搞得天佑军才反派一样,是来掠夺走这些军兵的财产和生命一般。 偏厢车的六个脚架已经撑开,车上的挡板已经竖起来,一队队的天佑军手持燧发火枪爬上偏厢车。 之所以不用转轮步枪,是因为子弹的产量有限,蒸汽机虽然已经发明出来,但是效率着实不高,还在改进中,所以平时战斗还是用燧发枪的时候多一些。 火枪爆豆般响起,冲过来的卫所兵入风吹麦浪一般的倒下,后面的又前赴后继的冲上来。 为了不连累家人,他们也是豁出去了。 很快的,张梵他们偏厢车组成的一座座方阵被多如蚂蚁敌人给团团围住。 偏厢车不高,加起来不到三米,用叠罗汉的方法,两个人叠起来,就能够到。 但是天佑军又岂会让他们得逞,一颗颗装着烈性炸药的手榴弹被抛了出来。 “这是啥,你们认识吗。” 好奇的卫所兵,捡起地上的,成人拳头的手榴弹,好奇的问身边的人。 大家都摇头,表示没见过这种小玩意儿。 捡起手榴弹的那个军兵乐呵呵的就要把它揣进兜里,接着手里的那个小玩意就发出了巨大的爆炸,直接将他炸成肉沫飞散出去。 身边几十个同伴也倒了大霉,被弹片钢珠打成筛子。 紧接着,又是几十声的巨响,整个阵营出现几十个圆圈状的真空地带。 不等吓懵逼的卫所兵们,从刚才的爆炸中回过神来,速射炮已经推到了偏厢车与偏厢车之间的缝隙中,黑洞洞的炮口对着外面的军兵。 “炮……,炮……,跑啊……。” 挨得近的卫所兵已经看到了炮口,吓得就要往后跑,但是后面的不知道,耳朵还在嗡嗡响着,还没从刚才的爆炸中恢复过来。 ‘轰轰轰……。’ 速射炮被点燃,炮口喷出上百枚的钢珠,呈扇形的将前面一片给清空了。 这下这些卫所兵,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和对生的渴望,转身就往后跑。 后面的督战队举刀就要砍,却被那些溃败的卫所兵举枪给捅饭在地,吓得中军的那些督战队都不敢去阻拦了。 这边虽然溃败,但是其余地方的援军已经赶了过来,很快的就将张梵的大军给围住了。 张梵赶紧下令,将这个小方阵的偏厢车重新围成一个大阵,并在偏厢车在设置了铁丝网和壕沟。 “既然想耗,那就跟你们耗下去。” 张梵站在偏厢车上,举着望远镜望向外面。 今天一战的动静,将周围一二十万的敌军都吸引过来了,听俘虏说,一带一共有近百万人马到了南直隶,相信不久之后,还有更多的敌人会向这边围拢过来。 “让人将热气球准备好,等他们都到了,咱们给他们来一个斩首行动。” 张梵吩咐下去后,很快就有人将几个大车打开,从里面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些纱一样的东西来。 这是涤纶纺织而成的热气球,除了吸水性差,其它都很棒,具有较高的强度和放腐蚀性,是现在做热气球最适合的材料。 这涤纶也是张梵的创办的科学院研究出来的。 由于产量不大,所以现在总共只有不到四个热气球,张梵最初准备用这些热气球作为侦查工具的,现在先投入战斗。 随着天佑军的防御工事越修越大,还埋上了地雷,夜里一些准备夜袭的敌军就不幸踩上地雷,被炸成了碎片。 吓得那些敌军再也不敢随便摸过来偷袭。 随着越来越多的敌方援军赶来,但是都在离天佑军四里外的地方扎营,也不过来,就这样围着,都干耗着。 洪承畴也来了,带着郑芝龙还有左梦庚和刘良左一起来的。 看到被围成铁桶的天佑军,洪承畴乐坏了。 虽然攻不过去,但是张梵他们这十几万人却也逃不出去,绵延方圆几里地的外围,是几十万敌军的围困。 “打不过去就不打,活活饿死他们,渴死他们,看他们能有多少粮食,十几万人,每天消耗的粮食都是天文数字,张梵,真倒要看看这次,你要怎么逃出升天。” 洪承畴坐在黄盖扇下,拿着一个酒杯,细细品着美酒,看着远处的偏厢车,他知道,张梵就在里面。 郑芝龙我眼神复的看着对面,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强势的勇武公,现在怎么一下没动静了,不应该啊。 张梵和洪承畴他们在南直隶对峙时,孙传庭带人已经一路杀到南京城,舰队也顺着长江往上游而去,要将长江水师都清剿了。 留守南京的只有三万人,看到孙传庭几万大军兵临城下,也是吓得不得了。 忙派人去凤阳求援。 南京城非常高大坚固,城头还有红夷大炮,想要硬攻是不可能的,没有人从内部开城门,根本打不下来。 “督师,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强攻。” 手下一个将官看着眉头紧锁的孙传庭,不由轻声问道。 孙传庭摇摇头。 “不能强攻,本督现在也没有好办法,派人晚上摸上城头试试。” 南京那边虽然战争一触即发,但是却也暂时相安无事。 张梵和洪承畴僵持了几天后,洪承畴终于等不下去了,几十万大军每天吃的粮食都是天文数字,他都有点支持不下去了。 但是张梵那边却好像丝毫没受影响,每天都是大鱼大肉的,十几万人啊,哪来那么多食物的。 这天早上一大早,洪承畴那边就开始列兵列阵,张梵这边也如临大敌,做好了战斗准备。 一阵战鼓被擂响,洪承畴那边的人从四面八方开始向张梵他们冲过去。 迎接他们的是火炮,火箭还有火枪和手榴弹。 无数人都倒在冲锋的路上,更多的是倒在一触即溃的逃跑路上。 一天时间攻打了两次,都被天佑军打的抱头鼠窜的。 这可把洪承畴气坏了,在主帐里吃饭时,连摔了好几个杯子。 “废物,都是废物,几十万人,连十几万人都拿不下来,朕养你们有什么用,明天,明天再拿不下,你们提头来见。” 席间,洪承畴对着那些将领就是一顿臭骂。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惊呼。 “快看,那是什么,神仙下凡了,快跪下磕头啊。”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保佑我在战场上不死。” 洪承畴他们正在好奇,叫进来一个亲兵问了问,才知道,外面天空降下神迹,天神下凡了。 洪承畴冷哼一声。 他可不信什么鬼神,一定是对面张梵在搞什么鬼。 洪承畴也走出大帐,就看到外面跪满了人,都在拼命磕头,嘴里叽叽咕咕念叨着。 洪承畴抬头望向天空,就看到天空中漂浮这四个巨大又奇怪大脑袋怪物。 怪物就一个头,巨大无比,头上还挂满绳子,绳子下面还挂个篮子一样的东西,篮子里似乎还有人。 “这就是神仙下凡?真有神仙。” 洪承畴没见过热气球,拿不准这到底是什么。 郑芝龙看看天空,又看看洪承畴,然后也跪下,对着天空中的四个热气球磕头。 其余将领也纷纷跪下,给天空中的热气球磕头。 热气球中,几个小个子的天佑军望向下面跪着的人群,黑压压的一片煞是壮观。 热气球承重有限,必须要个子小一点的,才能驾驭住热气球。 “勇哥,看那里,穿皇袍那个,是不是洪承畴?” 一个年轻的天佑军指着远处穿着黄色龙袍的人,问身边一个稍微年长天佑军。 年长那个拿起双筒望远镜望过去。 “嘿,还真是,控制方向往那边飞过去,给他尝尝手榴弹的厉害,我给其他人打旗语。” 年轻的天佑军哎了一声,就开始拼命摇螺旋桨,控制方向往洪承畴那里飞去。 其余前三个热气球看到旗语后,也纷纷向洪承畴方向飞去。 洪承畴他们看到热气球向他们飞来,心里那叫一个激动,这可是神仙啊,要是高兴了,赐几瓶仙丹什么,还不飞起。 洪承畴这时也激动跪下去,毕竟宁可信其有嘛。 热气球下的篮子底部被打开一个小孔,就等着飞到洪承畴他们头上时,好扔炸弹下去。 热气球缓缓的飘到洪承畴他们头上,洪承畴看到篮子下的小孔,顿时一股危机感升起。 洪承畴猛的站起身,飞快的往后跑去,郑芝龙看到后,也跟着跑出去。 这个时候,热气球上扔下十几个手榴弹,落在了下面那些人身上,砸得他们呀呀怪叫。 “仙丹,是仙丹,快捡起来……。” 下面那些人纷纷去哄抢地上的手榴弹,为此还打了起来。 话还没说要,抢到手里的手榴弹就爆炸了,巨大的气浪顿时掀翻不少人。 左梦庚本来也想去抢的,但是被自己一个亲兵先一步拿到,他刚想发火,那个亲兵就成了一堆碎肉。 血水糊了他一身,吓得他一下瘫在地上,身边的亲兵也一下扑在他身上,怕炸弹爆炸伤到他。 这一炸,不少洪承畴这边的将领都死于非命,其余军兵也彻底被这一幕吓破了胆,四散逃命。 天空中的四个热气球没闲着,不断的往下面扔炸弹,吓得下面的人狼狈不堪。 张梵这边的偏厢车也被打开了,十几万大军从四面八方向外冲出去,手中武器毫不留情的捅进敌人的身体。 一时间,整个战场哀嚎声不断。 第297章 郑芝龙反正 洪承畴和郑芝龙逃过一劫,但是也仅此而已,很快的,他们就被溃败逃命的溃兵给冲散了。 这一跑,就是十几里路,跑得洪承畴这个糟老头子差点没背过气去。 郑芝龙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是猪油蒙了心,怎么会投了洪承畴。 洪承畴下令收拢残军,接着再看下一步要怎么办。 张梵这边一个冲锋,就把洪承畴的几十万大军冲散了,这些军兵大都是平头百姓,被官员和土豪劣绅威逼利诱来的,就是凑数的,和正规军一碰面,马上就溃败了。 十几万人撵着几十万人跑,踩死的,撞死的,相互推搡发生冲突被砍死的,简直多到数不清楚。 李定国简单收拢了那些降军后,就带着大军也赶往南直隶,一去凤阳就看到到处是溃逃的军队四处劫掠百姓,抢钱,抢粮,抢女人的。 李定国他们看这些军兵的打扮,就知道是洪承畴的军队,看样子是被打得很惨。 “全军听令,将这些溃军都抓住,不要再让他们说过老百姓了。” 大西军和收编的湖南军嗷嗷怪叫着冲进村子,对着那些溃军就是拳打脚踢,打得他们跪地求饶。 “军爷饶命啊,饶命啊,我们也没办法,好不容易逃出来,几天没吃东西了,这才进村找点吃的,我们只抢东西,没有伤人,求军爷饶命。” 那些溃军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求饶,村民们也畏畏缩缩的躲在门后看向外面,但是都不敢出来。 “老四,派人把村民请出来,问问是不是真的只抢粮食钱财,没有伤人。” 李定国对艾能奇吩咐道,艾能奇点点头,亲自进村去请村民出来。 那些村民看到又有官军来了,吓得纷纷关门躲进屋里。 艾能奇是好说歹说的,才让村民相信了,他们和那些只会抢夺的溃军不是一路人。 一群村民畏畏缩缩的出了房门,在李定国面前集合起来。 “老人家,这些溃军在村子里有没有伤人?” 李定国走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面前,轻声细语的对他说道。 那老子马上掉头哈腰的说道:“回军爷的话,他们进村只是抢钱和粮食,只要不反抗,但也不会伤人,不过……。” 老头没说完就已经老泪纵横了。 “不过什么,老人家慢慢说,我们是山东勇武公的部队,是来给你们做主,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 李定国扶着老头,安慰着他。 “你们……你们是山东勇武公的人?听说扬州也是勇武公的地盘,现在过着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要是我们也归勇武公管,那就好了。” 老者听说这些军爷是山东勇武公的人,顿时喜上眉梢的,完全忘了李定国问他的问题了。 “老人家,我们国公爷这次南下,就是为了解救你们于水火的,这个问题咱们稍后再说,你刚才说这些人怎么了。” 李定国可没时间跟他在这里胡扯。 老者一拍脑袋说:“瞧我这个脑袋,人老了不中用了,但是咱年轻时,可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来提亲的媒人啊……,哦,呵呵,又扯远了,这些溃军,不仅钱粮,还……还把村里的女人给……。” 老头子没脸说下去,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白了,李定国他们都是流寇出身,这种事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稀奇事,大西军九成都干过这事。 但是现在不能了,因为已经是勇武公的兵了,这种事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陈连长,你们天佑军对这种……事是怎么处理的。” 李定国有点开不了口说出强暴女人这几个字,询问天佑军的一个连长。 陈连长晃了晃手里的教官棍说道。 “如果是天佑军内部发生这种事,直接枪毙,如果是其他军队,会给一次机会,不过要打十军火,至于能不能撑过是军棍,就看自己造化了。” 于是,陈连长让那些村民揭发那些溃军,那些有强暴过女人的,那些事抢粮食和钱的。 很快的,三十几个溃军中,有二十几人都有强暴女人的行为,自然每人十军棍,一棍也不能少。 结果七八个撑不到十军棍,就被活活打死了,撑过得,不躺个个把月,车想下床。 接着继续赶路,这一路,收编的降军越来越多,最后,李定国的队伍就超过七万人,溃军就占一小半。 当找到张梵是,张梵这边俘虏的溃军更多,超过十万人了,现在正被当牛马一样,托运缴获过来的粮食和物资。 “定国三兄弟见过国公爷。” 李定国刘文秀和艾能奇连忙跪在张梵面前。 “都起来,我们天佑军可不吃这一套,孙传庭督师怕是已经到了南京,我的快点去南京城才行,这里的事还是交给你们三兄弟,好好安顿降兵,不要随意打骂知道吗。” 张梵要尽快赶去南京,孙传庭的人马可不多,可别吃亏了。 洪承畴这边是收拢几万溃军后,就火急火燎的往南京赶,现在只有凭借南京城高大的城墙负隅顽抗了。 自己做皇帝才个把月,还没享受够,可不能这样就稀里糊涂的死了。 半路上,正好遇到来求援的传令兵,得知孙传庭带兵已经在南京城下了,也是慌了,下令大军日夜赶路,向南京城进发。 孙传庭在南京也没闲着,派人炮击南京城,要逼着城里的守军投降。 但是守军也是铁了心不开门,也开炮还击,双方就开始了撕逼大战,人没打死几个,但是打的挺热火朝天的。 洪承畴回到南京城时,也和孙传庭的巡逻队遭遇了,巡逻队自然不是洪承畴大军的对手,很快就被打退了。 洪承畴他们不恋战,飞快的进了南京城。 而天佑军的巡逻队也讲洪承畴回南京的事报告给了孙传庭知道。 “哎……,可惜了,没能拦住这老东西,现在进了南京城,这下更不好打了。” 孙传庭叹息一声。 “现在只有等国公爷来了,百姓那边是个怎样的想法。” 孙传庭问一旁的赞画陶启渊。 这个陶启渊三十多岁,是自己找到孙传庭,说要投效张梵的,孙传庭见他谈吐不凡,对民政和军事都颇有建树,所以暂时让他留在身边做个赞画,等勇武公来了南京再做引荐。 “回督师的话,南京百姓对国公爷倒是不抵触,反而好多百姓对国公爷要来南京举双手赞成,只不过那些地主豪绅们就……。” 陶启渊说到这些地主豪绅们也是叹气不已。 “不管他们,国公爷来了,自会收拾他们,国公爷曾对本督说过,我们是舟,百姓是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只要百姓支持,咱们这船就翻不了。” 孙传庭的军营外,不少百姓都提着鸡鸭,挑着担子来军营外买东西。 这些天佑军出手阔绰,就爱买什么水果吃,南方产水果,所以百姓们都把水果挑到这里来卖。 什么梨子,杏,杨梅,琵琶,等应有尽有。 军士们吃的乐呵,百姓们也能多赚几文钱。 洪承畴站在城头,看到外面的天佑军和百姓其乐融融的场景,心里不是滋味。 他知道,张梵走的就是农民军的那种路线,将所有贫苦百姓拉拢到身边,而对贪官劣绅等,又是刀剑相向,因为百姓最恨的就是这些人。 得到百姓支持,他张梵就不会败,因为百姓实在是太多了。 比起那些官员富绅们,数量简直是万倍差别。 洪承畴回到宫里,命人大摆宴席,还叫来舞姬跳舞助兴,一副要纸醉金迷的样子。 而对奏折这些看都不看一样。 现在的他准备摆烂了,要打过张梵是不可能的了,几十万大军都被打溃败了,现在所有人家起来只有几万人,要守住整个南京城都吃力,更别说反击了。 城外听说也有士绅组成的所谓的义军要来勤王,但是被孙传庭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少组织者还被砍了脑袋,挂在城外的树上随风飘荡。 山东的威海码头开了几十艘大船,卢象升带着沈炼等下了战船,他们也是收到张梵的召令,处理好扶桑那边的事,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 扶桑那边的战事还在继续,不过已经没有大规模的战役了,因为武士们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没死的也被征召入军队,带到东南亚去了,据陈子龙来信说,暹罗和缅甸等都愿意诚服,倒是安南这边出现了变故。 安南国王黎纬缇以安南早在宣德皇帝时就脱离大明管辖为由,拒绝了张梵的收编,还把陈子龙派去的使者殴打了一顿。 陈子龙带去的人不多,大部分是暹罗和缅甸当地招募的百姓,战斗力有限,根本打不过战斗力强悍的安南军。 所以张梵马上让卢象升,在扶桑省招募扶桑浪人,还有武士去安南镇压。 卢象升直接开到一个月五贯钱的军饷,战死的武士家人能获得三十亩土地。 开出这样的条件,扶桑的武士和浪人都快疯了,纷纷来投军去安南打仗。 这样既可以削弱扶桑本地各大名的实力,又可以不伤自己人的情况下,讨伐了安南的反叛。 卢象升到了山东,这边新集结的部队早就等在山东府城,只要卢象升回来了,马上可以北上去山海关,防止清军再次入关。 张梵带着大军浩浩荡荡来到南京城时,已经又是十几天后了。 孙传庭带着众将官出营地迎接张梵。 张梵也乐坏了,有些时日没见到孙传庭了。 “督师辛苦了,大老远把你从印度召回来,真是不好意思。” 孙传庭也乐呵呵的给张梵行了个军礼,然后才说道:“国公爷言重了,莫卧尔那边的人很奇怪,哪怕你奴役他们,他们也都不反抗,而且那些上位者还想着法子配合你去欺压他们的百姓,所以根本没有仗打,可把下官憋死了,这下回来了,可要好好打一场才行。” 孙传庭将张梵他们迎进营地,入了主帐后,张梵询问南京城里的情况。 “洪承畴十多天前回了南京城,不过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新动向,郑芝龙带信出来说,洪承畴在宫里整日酒池肉林,也没有心思治理朝政,已经毫无斗志,怕是想在临死前好好享受享受自己做皇帝的日子。” 张梵没去问为什么孙传庭不攻城,而是冲着帐外喊道。 “顺子,进来。” 顺子忙跑进来。 “让随军印刷师傅印传到,就说给南京城里的人七天时间开城投降,七天后不投降,城里所有人都按通敌罪,血洗南京城。” 顺子吐吐舌头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四架热气球缓缓升上空中,达到安全高度后,缓缓向南京城飞去。 南京城的百姓那里看过热气球,还以为是妖怪,吓得纷纷逃回家关上房门。 接着,整个南京城都飘满了传单,落到整个南京城中。 扔完传单热气球就飞走了。 城中百姓等了许久才敢出门,捡起地上的传单看起来,然后脸色大变的嚎叫着向左邻右舍说起传单上的消息。 皇宫中,有太监拿着传单跑进来。 “陛下,陛下,不好了,天上降下传单,七日内不投降,将血洗南京城。” 洪承畴躺在龙椅上,醉意朦胧的睁开眼,接过传单看了看,扔到一边后,又拿起酒壶开始喝酒。 郑芝龙也拿着传单走进来,到看到洪承畴这样,叹口气,又出去了。 四天后的一天夜里,城南突然杀声整天,紧接着,南京城里到处都乱了起来,紧接着,城门被打开了。 郑芝龙带着他的福建兵出了城,跪在地上等待张梵的到来。 而张梵对于发生的这一切都没感到奇怪,带着大军向郑芝龙走去。 第298章 自焚 皇宫中,几个太监急急忙忙的跑到洪承畴面前。 “陛下,那个郑芝龙开了南城门,引敌军入城里,左梦庚和刘良左也不知去向,现在城里的满族将领正带着人抵抗敌人,陛下,你还是快走吧。” 洪承畴还在躺在龙椅上,对于太监们的话,他充耳不闻,还在呼叫宫女给他拿酒来。 但是哪里还有什么宫女来给他拿酒,早就逃命去了。 几个太监见洪承畴这样,相互递了眼色后,抱起大殿上的几个值钱玩意儿也跑了。 诺达的大殿,只剩洪承畴还在。 “哈哈哈,想不到我洪承畴会是这样的下场,我的命除了我自己,没人能拿走,没人能拿走,我命由我不由天。” 洪承畴挣扎的站起来,发疯一般打砸着大殿里的东西。 一顿发泄后,大殿里已经一片狼藉,洪承畴提着一坛酒走出大殿,望向皇宫外面四处燃起的大火,还有嘈杂的喧哗声。 洪承畴举起酒坛子,将里面的烈酒从头淋下,然后用手抹了一把脸,转身回到大殿中,不一会儿,大殿里就燃起大火。 大火引燃了大殿里的帘子,然后又引燃了柱子,接着是整个大殿。 殿外还没逃的太监宫女们慌忙跑来,就看到在大火中哀嚎的洪承畴。 “陛下自焚了,陛下自焚了。” 太监宫女们慌忙的四散,也顾不得去拿那些宫里的值钱宝贝了,都慌忙往宫外跑。 郑芝龙自从开了城门迎接张梵后,张梵就一句话也没和他说过,这可把郑芝龙搞得坐立不安的。 但是他又不敢问张梵,只得小心跟在他身后。 孙传庭看着郑芝龙,你没去打招呼,他弟弟郑芝虎可就死在自己手里。 顺子这个时候骑着马从城里跑来,马背上还趴着一个人,看穿着是个太监。 “顺子,怎么回事,你抓个太监干什么。” 顺子停下马,将马背上的太监扔下马背,自己也翻身下马。 “少爷,刚才我带人去皇宫时,这个太监拿着包袱鬼鬼祟祟的,就把他抓住了,一问才知道,洪承畴在皇宫里自焚了,整个大殿也燃烧起来了。” 张梵他们大惊。 皇宫要是失火,那可就算完了。 “赶快派人去救火。” 孙传庭比张梵还着急,忙叫道。 “督师放心,已经派人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控制火势的。” 顺子拍着胸口保证到。 “别废话了,先进皇宫再说,顺子,外面还有洪承畴的军队在负隅顽抗,交给你了,不投降的,一律砍了。” 顺子点头翻身上马,指挥大军分散出去,清剿城里的洪承畴的军队。 洪承畴现在的军队,主要战力还是跟他一起南下的那些正经清军。 他们知道,其余的汉人军队在张梵那里,可能还能活,但是他们是满人,双手沾满汉人鲜血,是绝对不可能有活命的可能。 所以他们个个拼死抵抗,给街道上,在屋舍里,在每一个能藏人的地方。 天佑军虽然个个都是能征善战者,但是面对突然射出的冷箭,还是猝不及防。 一处大街上,一队天佑军正在挨个搜查房屋里有没有清军,一个天佑军就被二楼窗户里射出的冷箭给射中咽喉。 紧接着,楼上窗户都被推开,十几个清军拿着弓箭对着街道上的天佑军就是一顿猛切,把天佑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好几个都被见射中,失去战斗力。 小队官严展童手臂也被射中,他躲进屋里,咬着牙将箭拔了出来,然后弹出一颗手榴弹,拔了保险,一个飞身出了街道,对着二楼就是一颗手雷。 随后二楼就发生剧烈爆炸,接着就是一片哀嚎。 “娘的,搜索战场,一个活口也不留。” 严展童咬着牙对战友说道,那些战友也不墨迹,端着↑就上了二楼。 装上刺刀,对着二楼还在挣扎的清军就是几刺刀下去,真的是一个活口都不留。 “吩咐下去,只要有敌人,直接手榴弹伺候,不要用人命去填,国公爷说了,咱们的命可珍贵着呢。” 严展童受伤的手臂正有一个随军军医在给他缝合伤口,针线刺穿皮肤和肌肉的疼痛让他咬紧牙关,说话都有点颤抖。 同样的事在南京城各地都同时上演着,不过即便是偷袭,残存的清军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出了刚开始得手了,后面基本是手榴弹清场。 张梵他们来到皇宫时,大火已经控制下来了,只有大殿被火烧毁一半,其余地方都还保存完好。 石头这是走过来对想到说道:“国公爷,我们在天牢发现好些官员和将领,是被洪承畴关押的,原南京各部不愿意归顺的官员和将领,黄得功将军也在人中。” “人呢,都还好吧?” 张梵询问道。 “出了脸色苍白了些,人虚弱了些,都还好,跟我们都带过来了。” 石头指着背后走来的人群,这些就是南京各部不愿投降洪承畴的官员,也都算是硬骨头,对于这些人,不管你能力大小,张梵都是比较尊重的。 “勇武公,勇武公,我老黄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黄得功认识张梵,看到张梵后马上急步走过来,一把拉住张梵就开始哭。 “行了行了,一把年纪了还哭,鼻涕甩我身上了。” 张梵一边调侃着黄得功,一边看向那些官员。 “勇武公,下官张煌言,见过国公爷。” “下官史可法,见过勇武公。” “下官……。” 在张煌言和史可法的带领下,所有官员都参见了张梵。 “各位大人无需多礼,看各位都很虚弱,还是回去好好修养几天,这大殿也被洪承畴一把大火烧成这样,等大火扑灭,还要找人从新修缮。” 众人再次看向大殿,几乎一半已经成了灰烬,没个一两年,怕是修不好了。 众官员纷纷向张梵告辞,转身回家了。 只有史可法,张煌言还有马世英留了下来。 “三位怎么不回家去,看三位面色,有些时日没吃过饱饭了。” 张梵好奇的问道。 “勇武公,南明隆武皇帝已经龙御归天,这大明不可一日无主,国公爷现在手握几十万兵马,要复我河山只是弹指一挥间,我们希望国公爷也寻得朱家血脉,扶持他登上龙椅,再复我朱明万代基业。” 张煌言慷慨激昂的说着,却没看到张梵微微皱起的眉头。 还来扶持傀儡皇帝那一套,那老子还复锤子朱明天下,老子自己做皇帝不香吗。 “三位大人所说有理,不过现在西南地区还有十几万清军,南方各地还有洪承畴不少溃军在滋扰百姓,等平定国内残余,北上清初建奴后,再说扶持朱家人这事吧,三位还是先回去好好修养身体吧,狗剩,送三位大人回家去。” 张煌言,史可法还有马世英脸色难看的相互望了望,然后给张梵行了一礼后,跟着狗剩走了。 “国公爷,你真的要再扶持朱家人上去……。” 孙传庭走到张梵身边问道。 “那是当然,这是朱家的天下。” 张梵点点头说道。 “可是,朱家的那些酒囊饭袋,怎么能中兴我汉家江山,只有国公爷您……。” 孙传庭忙说道,他想劝劝张梵。 “孙督师,你我皆是大明臣子,不可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朱家还有有明事理的人,自己回退位让贤的!” 张梵说完笑了笑,拍拍孙传庭的肩膀,然后离开了。 孙传庭愣了一下,随后就哈哈大笑,快步跟着张梵离开了。 南京城里的战事还在持续,不过抵抗一天比一天减弱,直到十几天后,最后一对清军被刺刀捅死,整个南京城才恢复平静。 大殿的维修也提上了日程,由于这次战事是在南京城里办法,所以南京城的百姓也是伤亡无数,工部的匠人现在都找不齐了。 张梵只得下令,全国征召善于修建的工匠,待遇是包吃住,每月一两五钱工钱,提前完工,每人加赏双倍工钱。 南京原来的那些官员因为惧怕张梵,纷纷要求张梵暂代辅政大臣一职。 张梵也不墨迹,直接接下辅政大臣一职,开始了治理朝政的工作。 首先是清算各地降清的官员和劣绅们,以及各地卫所的武官们。 原本史可法还准备慢慢来,现在南方刚刚平定,正是恢复民生的时候,不适合大动干戈。 但是却下令,让黄得功和顺子他们直接带领天佑军和义军挨个清理。 还说凡是百姓一同参与的,每人一升小米。 百姓们了高兴坏了,能清理官员士绅不说,还有粮食可以领,何乐而不为。 纷纷跟随大军四处清算降清的官员士绅,搞的那些降清的豪绅们整天人心惶惶的,四处联合,想要对抗天佑军。 但是还没出门,就被蜂蛹而来的百姓冲破大门,这些平时作威作福的劣绅们,这个时候就像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周围全是愤怒的百姓。 天佑军是动煽动百姓对付这些土豪劣绅和贪官的,毕竟在山东时没少干这些事,阶级对立吗,容易。 先是说出被清算人的恶行,然后就是批斗清算,把百姓对这些人的愤怒放大,然后……,然后当场分土地给百姓,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到后来,都不用天佑军出手,老百姓们自己为了分到土地,自己就闯到这些人的家里,将他们拖出来就是一顿暴打,然后就是揭发清算。 一时间,整个南方的百姓都忙活了起来。 张梵没时间去管这些。 由于大殿被烧毁大半,随意现在在偏殿理政。 张梵对孙传庭吩咐道:“孙督师,西南边还有清军,领头的是吴三桂和多尔衮的弟弟多铎,你带领李定国三兄弟去讨伐他们,仗要怎么打我不管,打多久我也不管,后勤什么的不用担心,刘羽亮会通过长江运到石柱,到时去秦良玉将军那里取就是了,我要的是结果只有一个,这群清军全灭。” 孙传庭点点头。 然后张梵对李定国他们说道:“你们此次去,也算替你们义父报仇了,一切都要小心,本公还等着给你们办庆功宴。” 李定国三兄弟点点头,跪下给张梵磕头感谢。 “多谢国公爷成全,我们三兄弟一定亲手摘下吴三桂还有多铎的人头。” 张梵对着殿外大喊道:“郑森,进来吧。” 郑森从外面走进偏殿,进殿后跪下给张梵行礼。 “罪民郑森见过勇武公。” 张梵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不由感叹一声。 “正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起来吧,郑森。” 面对后世的民族英雄郑成功,张梵也有点激动,这可是活的啊,不是书本上的图片。 郑森倒是红着脸站起身。 他离开福建就来了南京城,不过那时南京城还在洪承畴手里,孙传庭那个时候还在海上飘着。 他想要混进城暗杀洪承畴,但是却发现根本不可能。 城里戒备森严,而且洪承畴基本不离开皇宫,所以郑森带人在南京城一直待了好些时日,也找不到机会下手。 只好在城里蛰伏,直到他爹郑芝龙也来了南京城,以及之后洪承畴带几十万大军北上南直隶,郑森都一直在寻找刺杀机会。 直到最后,他找到他爹郑芝龙,说服他爹开城投降。 第299章 北伐 “郑森,你这个名字太普通,一点不办事,要不改个名字?” 张梵实在不喜欢郑森这个名字,还是郑成功这个名字好。 郑森抓抓脑袋,红着脸说道:“求国公爷赐名。” 张梵不假思索的说道:“成功,郑成功,怎么样。” 张梵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郑森,这可是郑成功,自己现在亲自给他改名字啊,这是可是隆武帝做的事,现在被自己做了。 “成功,成功,郑成功,好名字,多谢国公爷赐名,从今以后,我就叫郑成功了。” 郑森从这一刻起,正式改名郑成功了。 “成功,福建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本国公现在派你回福建主持大局,用最快的速度安抚好福建一省,能不能办到。” 张梵对郑成功说道,不过郑成功有点犯难,他不由的看向自己父亲郑芝龙和三叔郑芝豹。 郑芝龙心里现在悔恨无比,要不是听了自己儿子的话,开城门迎接王师入城,自己现在怕是早就人头落地了。 现在福建的事务也交给郑成功去处理了,勇武公这是要将自己边缘化了,哎……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不过郑芝龙还是用渴求的眼神望向张梵,不过张梵没有理会他,而是再次看向郑成功。 “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郑成功咽咽口水,然后才点点头。 “行,没问题。” 张梵笑眯眯的扔给他一把宝剑说道:“这是当年崇祯皇帝赐我的尚方宝剑,现在给你,记住一句话,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该狠的时候就要狠。” 郑成功接住尚方宝剑,跪下给张梵行了一礼。 “国公爷放心,成功一定不会辜负国公爷的。” 张梵点点头,又看向被抓住的左梦庚和刘良左。 张梵冷冷的眼神看向他们,吓得两人腿都软了。 “国公爷饶命,饶命啊,我们虽然投降了洪承畴,但是却没有做坏事,我们也是迫于无奈,求国公爷饶命啊。” 两人腿一软就跪地上了,拼命磕头求饶。 张梵看着这二人,也在思索这二人要怎么处置。 虽然投降了,但是投的是洪承畴,而不是建奴,而且这二人确实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你二人还真有脸说,枉你二人也是军人,真的丢光我大明军人的脸,原本你二人都该砍了脑袋的,不过念你二人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就饶你二人不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每人二十军棍,可有异议。” 二人哪还敢有异议,能捡回条小命就不错了。 “多谢国公爷,多谢国公爷。” 二人磕完头,就跟着几个天佑军出了偏殿,去领军棍去了。 不一会儿,殿外就传来阵阵哀嚎。 “行了,六部各官员都各自回衙门好好办公,现在本公实行的是前朝张居正的一条鞭法,所有官员能者上,庸者下,本公不管你是什么名闻天下的大儒,还是什么党魁,只要没本事,就滚出朝堂,行了,都回去好好办公吧。” 官员们给张梵行礼后,纷纷出了偏殿回衙门办公去了。 张梵紧急从山东政务大学调集了三百候补官员来南京,现在南方各地都缺官员,这些候补官员都是在政务大学学习三年以上的学生,都是最优秀的一批候补官员。 相信有这批官员的加入,南方很快会恢复繁荣。 现在土地分配给了百姓,张梵也大力鼓励手工业发展,鼓励百姓们做生意搞活经济,反正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进行着。 张梵正要离开时,钱谦益这时却跪在张梵面前。 “国公爷,罪臣……罪臣,不知道国公爷要如何处理。” 张梵直指不处理钱谦益,这让他这段寝食难安。 张梵转身看向钱谦益。 倒是把他忘了。 钱谦益在历史上争议很大,贪生怕死不说,还降清,为清廷效力,但是陈子龙找到他反清复明时,他又散尽家财支持陈子龙他们反清复明,是个极度矛盾的人。 “钱大人你还在啊,本公问你,你最拿手的是什么?” 钱谦益想了想说道:“罪臣最拿手的是四书五经,吟诗作赋,教书育人。” 张梵想了想说道:“行,安南,暹罗还有缅甸知道吧,哪里人缺少教化,把咱们的孔孟之道带到哪里去,让他们死接受咱们儒家文化的熏陶,陈子龙也在那里,你们应该是熟人吧,去找他,在那些地方建立学府,好好教学,怎么样,行不行。” 钱谦益兴奋的问道:“国公爷,所有的学府都归我管吗?” 张梵点点头。 钱谦益忙跪下给张梵磕头,作为明末诗坛盟主,能桃李满天下,将孔孟之学传播到番外去,是他这样的读书人一生的志愿。 钱谦益高兴的离开了。 而郑芝龙两兄弟则还跪在殿中,等候张梵的发落。 张梵看着郑芝龙,闭着眼深吸一口气。 “郑芝龙,郑芝豹,福建现在你们是没有立足之地了,给你们派个任务,过了爪哇国再往南走,有块巨大的大陆,我叫它澳洲,去哪里吧,那里可比大明还要物产丰富,去开发那里的资源,大明需要这些物资。” 郑芝龙无奈的点点头,这一去,怕是再也回不来大明了,殊不知,他这一去,可是土皇帝般的生活。 郑芝龙和郑芝豹跪之后,也出了偏殿,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回福建去了。 招募新丁,租赁新船,因为福建水师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福建水师被张梵的南海舰队征用了。 郑芝龙出海去澳洲,都是租用的南海舰队的战船。 临别时,郑成功对郑芝龙说道:“父亲,这一别怕是再也见不到了,不过父亲放心,孩儿把福建这边的事弄好,就带着娘亲她们去澳洲找你们。” 郑芝龙满含热泪的说道:“成功,跟着国公爷好好干,不要像爹一样,左右摇摆,最后把自己弄得差点人头落地,既然国公爷说那个澳洲是宝地,那肯定是个好地方,爹先过去看看,过几年弄出点规模了,你在带着娘亲她们过来,行了,我们就先走了,保重。” 看着越来越远的码头,郑芝龙内心一阵苦笑。 就在南方弄得一片火热之时,西南川地的清军正在对四川进行惨无人道的屠杀。 因为川人不肯剃头和易服,所以为了彻底镇压川人,清军的屠刀就砍向了他们。 不过川人的反抗也是英勇无比的,而且川地多高山,山路崎岖,清军骑兵根本无法适应在这种地形作战。 下马徒步,穿着重甲又跑不过长年在山里生活的川人,所以清军一时半会儿也还拿不下四川。 孙传庭带着李定国三兄弟,还有几万天佑军和十几万杂牌军,从湖北入重庆,在石柱见过秦良玉后,带上补给,正式入川作战了。 随军的天佑军都是经过山地作战训练的,而那些杂牌军,虽然是杂牌军,到也都是历经数次生死大战的老兵,只是来自不同省份的兵源而已。 有湖北兵,有湖南兵,也有四川兵,都是山地作战的一把好手,在川地的崇山峻岭里如履平地。 秦良玉也派了两千白杆兵加入孙传庭的部队,由侄子秦翼明带领。 这两千白杆兵,已经是秦良玉能拿出的最后家底了。 上一次与张献忠的大西军决战时,被李定国带兵直接将她的白杆兵打得打败,伤亡惨重。 所以这次秦良玉在孙传庭身边看到李定国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眼睛都快要喷火了。 不过孙传庭却率先开口劝道。 “秦将军,以前大家各为其主,战场上刀兵相见,也属无奈,现在李将军他们已经投靠了勇武公,我们这次入川也是剿灭川地的那十几万清军的,希望秦将军以大局为重。” 李定国三兄弟这时也噗通跪在秦良玉面前。 “秦老将军,我们这次入川是剿灭清军,随后就要北上出关和关外清军决战,剿灭建奴鞑子,还我汉家万里河山,这是勇武公一生夙愿,我等誓死追随,如果有幸能在现场上苟活,到时再来秦老将军面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倒把秦良玉和其家人整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两伙人有仇,这是事实,到现在人家实在绞杀清军的,完了还要北上灭清,你现在为难人家,就是为难勇武公匡扶河山,这可是要被后人戳脊梁骨的。 秦良玉叹口气,扶起李定国他们三人说道:“也罢,如果老身执意要你三人性命,倒显得老身不重大局了,从今往后,我白杆兵和你大西军的恩怨一笔勾销,共同抗清。” 孙传庭哈哈大笑,站起身走到秦良玉面前说道:“多谢秦老将军,这次国公爷派来的船队,物资我们带走七成,剩下三成,是国公爷给白杆兵的,说让秦老将军从新组建白杆兵,大明不可以没有白杆兵啊。” 秦良玉和身后的秦家,马家人听完都很高兴。 这白杆兵,从天启年就没得到过朝廷的军饷了,都是秦良玉散尽家财,才募得不到一万军兵,这些年的消耗下来,就剩这不到四千人了,还都是老弱。 秦良玉不知道三成物资是多少,她也没好意思问,等孙传庭派人将三成物资送过来时,整整堆满四个大仓库。 刀枪剑戟,粮食火药火枪火炮应有尽有,同时送来的,还有二百万两银子。 这可把白杆兵高兴坏了,他们可有好几年没怎么领过军饷了,都因为敬佩秦老将军,而心甘情愿的追随她。 秦良玉马上给这四千白杆老兵补发了两年欠饷,其余的,以后慢慢补齐。 一时间,整个石柱都沉浸在欢声笑语中。 三天后,孙传庭他们做好了出发的准备,秦翼明带着两千白杆兵过来了,说是自己姑母让跟着一起去绞杀清军的。 孙传庭没有推辞,将秦翼明编入中军,一起踏上征途。 南边的各地皇亲国戚们,听说南京光复了,一个个都心思活泛了,派人来南京找张梵,想要张梵支持自己登基。 什么鲁王朱以海,江西瑞昌王朱义氻,以及新唐王朱聿鐭,他是隆武皇帝朱律键的弟弟,他哥哥死后,他觉得他是最有资格做皇帝的。 不过这些人都被史可法和张煌言等大臣给打发走了。 现在好不容易凝聚起的一股力量,怎么可能让这些酒囊饭袋给破坏了。 山海关的多尔衮终于等来了蒙古各部的援军。 这次蒙古各部也算是倾出家底,几乎派来所有的勇士,要配合多尔衮和张梵决战。 整整三十万蒙古勇士,还有二十要清军,加起来五十万大军,这可大部分都是骑兵,来去如风,恐怖至极。 张梵也深知多尔衮的厉害,不过他没有趁多尔衮积蓄力量时发动奇袭,而是等他积蓄力量,然后一次全收拾了。 各地的天佑军还在集结,福建,山东等地都是集结地。 很快的,各地的天佑军集结了近二十万,加上张梵手里的十几万,光天佑军的就三十几万,还有各地降军,义军,加起来也有五十万上下。 张梵带领大军北上,多尔衮带领大军南下。 两边加起来就是百万大军,一场拼或许妈的大战一触即发 第300章 破清军 卢象升带着五万大军率先到达北京城,将带来的所有火炮都放到城头,整个京城也进行军管,任何人不得擅自出门,否则一律按通敌论处,粮食会有人定时送到家里, 这是为了杜绝细作作怪,只要敢在街上闲遛的,一律抓起来。 阎应元接手了城防,他是以守城出名的,论守城,现在的大明,没有几人是他的对手。 他在城中募集青壮协同守城,每日一斗粮食做军饷。 北京城经过几次的洗劫,早就萧条无比,百姓吃饭都成问题,现在竟然每天都有一斗粮食,所以满城的青壮都跑来报名。 这些青壮虽然没什么战斗经验,但是守城时蹲女墙后面,往下抛砖块什么的,总应该会吧。 阎应元还派留守在北京城的天佑军,简单的训练了一下这些青壮,让他们在守城时,不至于因为害怕而溃逃。 山海关到北京可不远,而且清军大都是骑兵,所以很快就来到北直隶。 北直隶现在几乎看不到什么村庄了,历次入关的劫掠,北方大地几乎看不到什么百姓了,就算有也都跑北京城里去躲避了。 张梵在北京城里留下了足够多的粮食,还有各种军用物资,北京城只要不陷落,就算没有外援,也能撑个三五个月。 虽然京城里的军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几十万的满蒙联军出现在城外时,还是把城里的人给吓到了。 多尔衮远远看着京城城墙上旌旗招展,人头攒动,不由冷笑一声。 “派弓箭手,先给城里的人一个下马威。” 多尔衮想到自己曾经也在这北京城里住过,心里就非常不爽。 很快的,围住北京城的清军纷纷拿出步弓,拉弦搭箭,对着北京城就是三箭连射。 一时间,十几万支箭遮天蔽日的飞向了北京城,一度让天空中的太阳都被箭雨遮住了。 三轮箭雨后,城头上插满了箭矢,城头上还有不少人被射中,倒在地上哀嚎。 不过城头的天佑军没有坐以待毙,城头的上百门火炮,几百架的康格里夫火箭,几万杆的燧发火枪纷纷开火。 婴儿脑袋般大小的炮弹,拖着长长尾焰的火箭,呼啸着飞进清军阵地,紧接着发生剧烈爆炸。 紧接着城头的火枪也如爆豆一般响起。 这一轮交手,上万清军惨死,几万清军受伤,吓得清军赶快撤退。 多尔衮皱着眉头,他想不到北京城里的战斗力这么强,第一轮交手就吃了大亏。 这下马威没有给到对方,但是把自己的马给下了。 “先扎营,休整两日后,再寻机会攻城,收拾完京城,南下把洪承畴这个老贼给收拾了,居然敢在南京称帝。” 多尔衮想起洪承畴,就恨得牙痒痒,老子这么信任你,你决然背叛老子,弄不死你。 不过他不知道,洪承畴已经自焚,而且张梵的五十万大军已经北上而来。 西南川地的孙传庭在李定国三兄弟的带领下,抄近道飞快的来到川西平原。 在进入绵阳时,就遭遇了正在劫掠和屠杀的清军,沿途的村子都遭到了毒手,遍地尸体,有清军的,更多的是百姓的。 “督师,前面村子有清军,卑职前去清剿。” 秦翼明也是许久没有打仗了,手正痒着呢,现在遇到清军,哪能不活动活动。 孙传庭点点头。 “去吧,小心点,不要硬碰硬知道吗。” 秦翼明点头作揖后,带着两千白杆兵就往前面的村子跑去。 村子里的清军不多,不到百人,正在村子里休整,村子也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人口不过百,现在全部都被清军屠杀干净了。 十几个清军正围在一队篝火在煮东西吃,其余的清军也分散在村子各地休息吃饭。 一个清军拿着勺子正在锅里搅动着,锅里正在煮着鸡肉,正咕咚咕咚的冒着满,一阵鸡汤香味正飘出来,引的一旁的清军口水直冒。 “阿达,怎么样?还没没煮好吗,快一点,都快饿死了。” 一个清军伸长脖子望向锅子里,想要确认鸡肉熟了没有。 “再等一下,急什么里,等着投胎……。” 话还没说完,几滴鲜血溅射在正在搅动锅里鸡肉的阿达脸上。 吓得他抬头望去,那个伸长脖子望向锅里的同伴的咽喉上,正插着一支弩箭,伤口处正滋滋的往外冒血。 “敌……敌袭。” 其余清军马上大声惊呼,就要去抓武器,但是极速射来的十几支弩箭,就将最外围的两个清军射成的刺猬。 村里的清军也被这边的骚动惊扰,纷纷往这边跑来。 两千白杆兵已经冲进了村子,这几十清军没挣扎多久,就全部被白杆兵捅死当场。 为了尽快清剿清军,孙传庭决定兵分几路,围剿散落的清军。 很快的,分散在川西的清军就被孙传庭他们清剿干净,直到来到成都城,才和清军主力相遇了。 成都府城的蜀王朱至澍已经投井自尽了,成都府城的百姓也遭到了屠杀,府城现在几乎成了鬼城,活着的百姓属实没剩多少了。 这一幕彻底将孙传庭他们给刺激坏了,架起火炮对着成都府就开始炮击,开花弹炸的城里的清军伤亡惨重。 “娘的,这些明军火炮怎么这么厉害,全部都是开花弹,咱们伤亡惨重啊。” 吴三桂有点担忧的说道,这才一天时间,就伤亡几千人,要是轰炸个十天半个月,那还得了。 “怕什么怕,本王就不信,这些明军能有多少炮弹。” 多铎虽然心里也发怵,但是却还是嘴硬地说道。 孙可望在一旁脸色惨白,他在城头看到了李定国的身影,他知道李定国这是来要自己小命的,现在的他吓得不得了,也后悔了当初为什么要出卖自己义父。 就这样,清军躲在府城里不出来,而城外的孙传庭他们则每天炮击成都府,炮击连续进行了五天。 但是城外的明军丝毫没有弹药用尽的模样。 “狗日的,这是有多少炮弹啊,五天了,这炮击丝毫没有减弱。” 多铎气急败坏的大骂着。 吴三桂也无奈的说道:“对面的主帅像是孙传庭,这人又称孙蛮子,为人狠辣,这次来,怕是专门绞杀我们的,所以带来的辎重应该十分丰富,咱们继续守在府城里,孙传庭可就是瓮中捉鳖啊,咱们迟早的溃败。” 吴三桂是不怎么看得起多铎的,其实他看不起任何建奴,包括多尔衮和已经嘎了的皇太极。 多铎也点点头,带头冲锋陷阵他是内行,但是真要指挥打仗,他还差远了,所以好多事,他都听吴三桂的。 “那现在怎么办,外面敌人了不少。” 多铎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于是询问吴三桂。 “必须出城去,咱们是骑兵,对面是步兵,只有出去了,才有生路,在这府城里,只有死路一条。” 吴三桂认为,只有出去才有生路。 “对,对,本王也这样觉得,吩咐下去,做好弃城的准备,咱们分头撤退。” 多铎让吴三桂跟他一起走,而孙可望,多铎让他从另一道城门走,其余投降的汉军也从其余大门跑。 他要用这些汉军做诱饵,掩护自己成功逃出去。 城外的孙传庭他们正在休息,每天这样大炮,耳朵震得生疼,弄得吃饭都没啥胃口。 突然就看到城门嘎吱打开,无数骑兵冲了出了,吓得城外的李定国他们手里的碗都扔了,抓起武器就列阵防御。 清军骑兵不恋战,冲垮阻拦的明军后,直接往外面跑去。 孙传庭大叫道:“快拦住他们,他们要逃。” 这些骑兵这一逃,想要追上可就难了。 天佑军们已经端起转轮步枪,也不需要谁下命令,对着逃跑的清军骑兵就扣动了扳机。 马背上清军纷纷落马,吓得其余骑兵更加快速的催马狂奔。 这些骑兵大都是满族人,都是骑兵出生,跑得飞快。 但是那些投降的汉军可就没这个幸运了,大都是步兵,骑兵少的可怜,而且刚出城就被火枪击落马下。 后面的步兵刚出城,又被火枪给打回城里去了。 孙可望将仅有的一千多骑兵,从最偏僻的北城门逃出去,这里是艾能奇驻守的地方。 孙可望刚出城就被艾能奇认出来了。 “孙可望,你这个狗贼,拿命来。” 艾能奇提枪冲向孙可望,但是孙可望却不和他纠缠,直接催马逃走。 他也不顾后面的那些步兵们的生死,自己要是被李定国他们逮住,绝对会被千刀万剐的。 艾能奇带着骑兵追过去,和孙可望的一千骑兵缠斗在一起,而艾能奇和孙可望战在一块。 艾能奇虽然勇猛,可是在孙可望这个曾经的大哥面前,还是显然不够看的。 没几个回合,艾能奇就被孙可望一枪挑中肚子。 艾能奇惨叫着摔下马背,捂着肚子恶狠狠的看着马背上的孙可望。 “老四,看在咱们是曾经是兄弟的份上,老子今天饶你一命,不要再来纠缠了,你不是老子对手。” 孙可望看着受伤的艾能奇,淡淡的说道,念及旧情下他放了艾能奇一码,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 “狗贼,你杀了义父,投降建奴,多少兄弟死在你们手里,你的手沾满了同胞的鲜血,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从靴子里摸出一柄飞刀就射向孙可望。 孙可望躲避不急,用手臂护住面门,手腕就被飞刀狠狠扎中。 孙可望恼羞成怒,手中长枪直接掷艾能奇,长枪直接扎进艾能奇的兄弟。 孙可望还不解气,拔下手腕的飞刀,又拔出腰间长刀,冲过去一刀将还没咽气的艾能奇的人头砍了下来。 艾能奇的不下看到自家少将军被杀,顿时也没什么勇气再战下去,纷纷转身溃逃。 但是却被赶过来的李定国给拦住了。 “怎么回事,你家少将军呢。” 骑兵中的一个队官说道:“将军,少将军他被狗贼孙可望杀害了,还被砍下了脑袋。” 李定国听完大惊,催马就响孙可望他们冲去。 等李定国赶到时,除了一地的尸体和伤员,就只有被砍了脑袋的艾能奇在哪里里。 李定国看了眼自己的四弟,满眼热泪,他也顾不得悲伤,在地上一个受伤的士兵的指路下,他一马当先的追了过去,身后的手下也赶快跟上去。 孙可望策马狂奔,这要是被李定国撵上,可不得了。 “你们往那边走,咱们分开跑。” 孙可望在一个岔路口,吩咐跟随的二三百骑兵,让他们从岔道的另一边走。 骑兵们知道孙可望这是要弃帅保车,但是自己作为小兵,只好听令,说不定脱离孙可望,还能活命。 骑兵大部队离开了,孙可望带着两个心腹亲兵,从另一条岔道离开了。 李定国他们也很快来到岔道处,面对两条路,李定国他们也只好兵分两路。 孙可望他们没命的跑,很快的,胯下战马就口吐白沫,眼看是跑不动了。 孙可望翻身下马,带着两个心腹弃马钻进了林子里。 也不知道在林子里钻了多久,孙可望累得实在不行了,这林子里不好钻,还是决定回大路上,反正跑这么远了,李定国他们肯给你追不上自己。 刚出林子,就看到远处空中飘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好像还有人在打旗语。 “那是什么东西?” 孙可望好奇的指着天空中的怪东西,问一旁的两个心腹。 两个心腹也不认识,正盯着天上的东西快速飘过来,还想看清楚时,突然一声铳响,一个心腹亲兵应声倒地。 “不好是敌人。” 孙可望暗叫一声不好,马上又往林子里跑,另一个心腹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声铳响,他也倒地。 孙可望在林子里没命的跑,后面这时也走人拼命的追,还不断往他这边射冷箭。 前面好像就是林子的尽头了,孙可望也顾不得其它了,一头钻了出去。 但是迎接他的是一记重踢,狠狠的踢在他的小腹,通的他跪在地上,抬头看去,是李定国挡在他的面前。 第301章 联军决裂 “定……定国,听大哥说,大……大哥也是被……被逼的,饶过大哥,大哥跟……你们一起杀清军。” 孙可望看着一脸冷色的李定国,他知道,自己是绝不能胜过他的,即便耍阴招都没用。 “孙可望,说吧,有啥遗言,能办的,做兄弟的,都给你办了。” 李定国手里长枪指着地上跪着的孙可望。 “定国,你就一……点不念旧情吗,好,既然这样,就不要……怪做大哥的手黑了。” 孙可望说完抓起地上的长刀,就要去看李定国。 他的长枪在林子里逃命时就弄丢了,现在只有一把腰刀。 见孙可望一刀砍来,李定国一枪挡开孙可望的长刀,回身一个横扫,用枪尾重重砸在孙可望的后背。 孙可望一个踉跄,一口鲜血吐出来。 他知道,李定国今天是不会放过他的,于是他准备鱼死网破,自己就算死,也不能让李定国好过。 孙可望怒吼一声,抹了抹嘴角的鲜血,挥舞长刀就和李定国缠斗起来。 孙可望本来功夫就了得,和李定国本就是伯仲之间,只不过李定国稍微厉害一点。 十几个回合后,孙可望无力的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这么厉害,以前……切磋,你们实力不相伯仲,不可能,绝不可能。” 孙可望声嘶力竭的喊道,他被李定国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以前你是我们大哥,我让着你,现在,你是我仇人,还会让着你吗,好了,准备上路吧。” 说完举起长枪,抵在孙可望的咽喉。 “定国,定国,听我说,看在我们兄弟一场,就饶过我这一次吧,大哥求你了。” 孙可望拼命给李定国磕头,想要他心软放过自己。 看到拼命磕头孙可望,李定国心里有了一丝犹豫,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看到李定国有了一丝松懈,孙可望拔出怀里的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向李定国的胸口。 李定国虽然有松懈,不过还是一直提防着孙可望的,见他用匕首捅自己,李定国一把抓住孙可望手持匕首的手腕,狠狠一扭。 “啊……,我的手,我的手。” 孙可望惨叫道。 不过,还不等他叫完,左腿就挨了一枪,紧接着是右腿,然后是双臂。 “死不悔改,看来你也是死有余辜,这一枪是替被你害死的兄弟们捅的。” 李定国说完,一枪扎在孙可望的肚子上。 “这一枪是替老四捅的。” 接着又是一枪捅在孙可望的胸口,这一枪捅在他的肺上,内出血让他不断的吐出血泡沫。 “定……定国,大哥错……错了,大哥……。” 李定国扔下长枪,拔出腰刀。 “下去跟义父和老四,还有死去的兄弟们道歉吧。” ‘咔嚓’一刀,孙可望的脑袋被砍下来。 李定国将孙可望的脑袋用布包裹着放马背上,然后望向天空。 热气球上的人又打来其余,告诉下面的人,吴三桂和多铎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孙传庭正率领主力在追击多铎他们。 “上马,咱们也赶过去,这次,他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大明。” 吴三桂和多铎看到后面追来的军队,也是心慌不已,这天佑军手里的火铳实在厉害,不仅威力大,还打得贼远两三百步外都能打中人。 “吴三桂,这样下去不行,还是分兵吧,人太多目标大,这样谁都跑不掉。” 多铎看到后面紧追不舍的军队,决定分兵逃跑。 吴三桂没有反对,都在一起,目标太大,反而不好逃跑。 “行,分兵,先逃出四川再说,咱们直接去陕西,然后北上出关。” 吴三桂点头同意分兵。 就这样,吴三桂和多铎兵分两路,分别从广元和巴中出川入陕西。 不过,这一路,他们的日子可不好过,被追军一路追杀,连停下来吃休息的机会都没有。 尤其是吴三桂,追他的是李定国和刘文秀两兄弟。 他俩带着几千精兵,追着吴三桂上万清军逃跑。 吴三桂他们打也打不过,尤其这个李定国,吴三桂手下好几个将领都被他挑于马下,为了活命,只敢不停的逃。 吴三桂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一只丧家之犬,被人打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多铎从广安入汉中,而吴三桂走巴中,路途会绕远一些,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被李定国给追上。 重庆他吴三桂是不敢去了的,哪里有秦良玉的白杆兵,也只有绕路汉中。 但是李定国他们却入狗皮膏药一样,粘住就不放,撵得吴三桂实在跑不动了,被堵在一个山坳中,山坳的对面就是汉中,不过吴三桂是没机会去哪里了。 因为李定国已经将他围住了。 吴三桂他们经过上千里的溃逃,上万的军队,现在就剩不到一千人,其余人不是死了,就是被打散了。 山坳中,吴三桂带着仅有的这不到一千人,在绝望的饥寒交迫中,不少人已经放弃求生了,而是双目无神的坐在地上,等待死神的来临。 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正经吃过一顿饭了,因为已经没有粮食可以吃了,最后几匹瘦骨嶙峋的战马,也在几天前被宰了吃肉。 吴三桂看着这些手下,长叹一声。 解下腰带,找了棵大树,将腰带挂在树枝上,他宁愿自杀,也不想受辱。 “大人……大人。” 人群中有吴三桂的心腹,看完自家大人要自缢,纷纷哭泣。 吴三桂长叹一声。 “想我吴三桂征战一生,今天却要如此窝囊的赴死,兄弟们,先走一步。” 李定国他们就守在山坳外面,因为里面是死路,他们不担心里面的清军会逃跑。 很快的,几百清军高举双手走出山坳,一个个狼狈不堪的。 “二哥,这些清军要投降,但是没看到吴三桂。” 刘文秀看着这些清军走出山坳,却唯独不见吴三桂的身影。 “不知道又要搞什么花样,让人带两个过来问问。” 李定国对这些清军可没什么好感。 很快的两个关宁军打扮的清军被带了过来。 “军爷,军爷,我们也是汉人,我们是关宁军的,饶命啊,饶命啊。” 两个关宁军跪在地上,在生死存亡面前,尊严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吴三桂呢,怎么没看到人。” 李定国询问道。 “吴三桂!他死了,上吊死的,现在还挂在山坳里的大树呢。” 刘文秀大叫道:“死了?你说吴三桂死了!” 两个关宁军点点头。 刘文秀就要进山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但是被李定国拦住了。 “你们俩再挑几个人,进去把吴三桂的尸体抬出来。” 李定国对两个关宁军吩咐道,两人也不敢耽搁,又叫了几个同伴,回到山坳里,把吴三桂的尸体抬出来了。 刘文秀蹲地上看着满脸紫色,吐着舌头的吴三桂。 “二哥,这吴三桂还真的死了,真是便宜他了,对了,这些俘虏怎么办。” 刘文秀指着那几百清军问道。 “咱们要行军,没时间管他们,留下一百人,带他们去石柱找秦老将军,咱们出川入汉中,继续追击多铎这狗贼。” 多铎带人一路狂奔去了汉中,本以为逃出升天了,却等到大顺军的残部的堵截。 高桂英带着大顺军剩下的人一直在陕西袭扰清军,后来接到张梵的通知,愿意收编他们,但是先要他们去汉中堵截逃窜的清军。 大顺军自从李自成一年多前死后,大顺军过得很艰难,被清军撵得到处跑。 去南京想要和南明合作一起抗清,却被黄道周他们拒绝。 没人收留,就没有资源,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 现在好不容易被勇武公,这个大明现在最有实力的人收编,也算找到大靠山了。 国公爷既然要他们在汉中堵截清军,这肯定是投名状,自己这些人一定要好好表现。 结果守在汉中一个多月,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正要撤走时,多铎带人从广元入汉中了,和等候多时的大顺军碰上了。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多铎他们本来在四川就被孙传庭他们打的到处跑,一路上损失不少人马,还说入了陕西就安全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人等着自己。 高一功看到清军,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他的姐夫李自成,还有那么多的生死兄弟,都死在这些清军手里,现在仇人见面了,那是分外眼红。 “兄弟们,收人就在面前,给我杀。” 高一功高举长枪,大吼一声,身后几万大顺军,也跟着大吼着,冲向了面前那几千清军骑兵。 多铎没想到便宜还有大顺军,更没想到,还在出川入汉中的这个地方等着自己,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反应过来。 “娘的,老子打不过张梵的兵,还打不过你李自成的兵吗,勇士们,杀光他们。” 清军人少,但是战斗力很强,大顺军人多,战斗力差,两伙人都有优缺点,一接触,相互抵消了。 清军有顾虑,他们不敢多逗留,孙传庭的主力可就跟在后面,相距最多一两天路程,要是被大顺军缠住了,只要孙传庭他们赶来,他们一个也跑不掉,那些天佑军手里的火铳分分钟会要了他们的命。 “不要恋战,寻找机会冲出去。” 多铎看到自己被包围,虽然两边战力差距巨大,但是双手难敌四拳,还是被大顺军杀死不少,于是指挥大军突围。 高一功,高桂英两兄妹那里能让他们如意,大顺军兵被杀死一波,又扑上去一波,悍不畏死的和清军以命抵命,弄得清军们也头疼。 一天下来,虽然有部分清军突围出去,但是大部分清军还是被大顺军给包围着,根本冲不出去。 多铎有幸成为冲出去的那一小部分,但是看到还有那么多清军还在包围圈里,他也心痛不已。 “王爷,快走吧,要是被那些流寇围过来,咱们到时就是想逃命都没地方跑了。” 一个牛录额真看到多铎想要杀回去,忙劝他。 好不容易逃出来,再回去可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多铎看到追过来的大顺军,一咬牙,下令北上,这才让身边的人长舒一口气,真怕多铎脑子一热,下令回去救人。 多铎他们倒是跑了,被围住的清军却遭到灭顶之灾,因为第二天,孙传庭的三万多主力追了过来。 这三万多主力一到,被围住的几千清军就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就算主动投降,这些汉人也不会让自己这些人活下去的。 很快的,几千清军列阵想要做最后挣扎,但是主力军中几千天佑军可不惯着他们,将燧发枪换成转轮步枪,列好阵也做好战斗准备。 清军阵容中,在各个佐领,牛录的命令下,举刀策马冲锋,天佑军们也扣响了手中的扳机。 枪声在旷野中久久回荡。 第302章 分兵 多铎带着几百清军向北一路疾驰,路上时不时冒出几伙义军什么的,对着这伙清军又打又赶的。 搞得多铎他们一刻不得安宁。 一路到达京畿时,跟随他的清军,已经不足两百人,大部分人是劳累加饥饿死在半路。 京畿这边早就打的热火朝天了。 清军还在攻打京城,但是已经有哨骑在百里外发现了张梵的几十万大军的踪迹。 多铎赶到多尔衮的大营时,多尔顿正在听哨骑回来报告说,大明张梵已经近在咫尺了,心里也是苦闷无比。 自己几十万大军,居然拿不下北京城,城头上的百门火炮着实厉害,前前后后进攻了十几次,都被城头的火炮打退,而且伤亡惨重。 现在北京城还没拿下,劲敌又出现了,看来这关内是不宜久留了。 正在这时,多铎走了进来。 “十四哥,终于找到你,你是不知道,我这一路,可是艰难的很,完了,追击李自成的军队算完了,我们败得一塌糊涂。” 多铎看到多尔衮,差点没哭出来,这一败,满人加汉人组成的十几万清军都没了。 “败了?怎么会败了,你们可是十几万大军,李自成不是死了吗?对了,吴三桂在哪里。” 多尔衮可不相信,短短几个月,十几万大军都没了。 “不知道,咱们几百大顺军后就入川了,把张献忠也剿灭了,但是后来孙传庭却带着张梵的天佑军杀进了四川,我们被他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他们的火器太厉害了,我们的勇士全都被活活打死了,吴三桂和我们在逃跑时分兵了,应该是没有逃出来,不是战死就是被俘了。” 多铎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多尔衮听完了后也没有再说话,张梵的大军马上就到了,这北京城还没发下来,京畿是不能待了,更何况粮食什么也不多。 “回来就好,咱们也要马上撤出关内了,张梵的大军就在百里外,咱们在这里守不住的,必须退回山海关。” 多铎哪还有勇气跟张梵斗,一个孙传庭都快玩死他了。 第二天天刚亮,就有亲兵跟卢象升报告,说城外的清军都撤了 卢象升赶快上了城头,望向城外远处的清军原本扎营的地方时,已经空空荡荡的了,远远就能看到清军大营里到处都是没带走的东西,大多是总要没收拾的垃圾。 “派夜不收出城打探,究竟是什么让几十万建奴大军撤离的。” 很快的京城城门打开了,上百夜不收骑马出城,向四面八方分散出去。 多尔衮他们紧赶慢赶的到了山海关,这里又被清军打造得固若金汤,想要攻打下山海关,不伤亡几万人是别想了。 卢象升他们很快收到消息,说张梵的大军正在往北京城而来,而且还有孙传庭的的主力也正在往这边来。 辽东的济尔哈朗正带着十几万大军,正在攻打大清龙兴之地的赫图阿拉。 此时的济尔哈朗已经白发苍苍,而手下的原镶蓝旗女真勇士,也大都跟他一样,已经因为年事已高,加上长年征战,被伤痛折磨着,早已没有年轻时的勇猛。 而这队大军大都是朝鲜人组成,以前因为阿敏和济尔哈朗都在,这些朝鲜兵还都听话。 而现在阿敏死了,济尔哈朗也老了,队伍中的女真人也大都不能再战了,所以这些朝鲜兵也逐渐不怎么把济尔哈朗放在眼里。 几十年来被女真欺压,让朝鲜人对女真人又恨又怕,无时无刻不想着报复。 所以这次朝鲜士兵强烈要求攻打赫图阿拉,他们要将女真人的皇陵给烧了。 济尔哈朗虽然投靠了张梵,但是,始终是女真人,而赫图阿拉对建州女真人有着非凡的意义。 队伍里的女真人不同意攻打,而人数占绝对优势朝鲜人却执意要攻打。 于是两队人马在赫图阿拉附近,爆发了激烈冲突。 防守赫图阿拉的清军刚开始还以为是敌人的诱敌之术,还不敢出来看个究竟。 直到外面已经打的尸横遍野时,赫图阿拉的清军这才相信,敌人内部发生了内讧。 于是派出几千骑兵前去应战。 济尔哈朗的联军复杂,有前镶蓝旗人,有扶桑来的浪人,最多的是朝鲜人,平时就分派别。 旗人看不起扶桑人扶桑人看不起朝鲜人,朝鲜人自己也有鄙视链。 武士看不起当兵的,当兵出生的看不起平民士兵,平民士兵看不起奴隶兵,经常层层欺压。 所以联军有十几万人,但是却一点不团结。 原本联军中的朝鲜兵就和女真友军打了一整天,济尔哈朗手下的女真人虽然大都年龄不小了,但是个个都是百战老兵,把那些朝鲜人杀得溃不成军。 联军中的扶桑人惹不起女真人,但是打你朝鲜人还不是妥妥的。 于是济尔哈朗手下的女真人和扶桑人联合起来绞杀朝鲜人,现在赫图阿拉里的清军又杀了出来,联军中的那些朝鲜兵早就被杀破了胆,现在又是几千大清骑兵杀来,联军被杀了和措手不及。 赫图阿拉的清军没有去杀济尔哈朗他们,而是直接绞杀战斗意志最薄弱的朝鲜兵。 几千清军骑兵后面,是一万多汉人降军的火器部队,火铳火炮数量可不少,对着联军就是‘啪啪啪’,不知道多少联军倒在火铳之下。 “跑……跑啊,清军来了。” 朝鲜人战斗力不行,但是逃命是一流的,就连跑跑将军王朴在他们面前,都要甘拜下风。 虽然被张梵派人训练过,但是没有信念的军队,是没有战斗力的,他们不知道为谁而战。 联军溃败了,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后金对大明的那个样子,几百建奴就能撵着几千上万明军跑。 现在也一样,一万多清军撵着十来万联军跑,被清军骑兵杀死的联军人数,多到数不清。 很快的,更多的清军围了过来,对溃败的联军进行绞杀。 “济尔哈朗,你也算我大清皇族,居然投靠明庭,杀我族人,今日本贝勒要亲斩了你。” 清廷守老巢赫图阿拉的,是岳托之子,岱善之孙的罗洛浑,也是爱新觉罗家的,还得喊济尔哈朗一声爷爷。 济尔哈朗看着意气风发的罗洛浑,只是啐了一口唾沫说道:“当初皇太极让我和阿敏去送死时,你怎么不说我们是皇族本家了,现在倒是指责起老子来了,按辈分,你是老子孙子,还不叫声爷爷听听。” 这可把罗洛浑气坏了,大喝一声,举起手中大刀就杀向济尔哈朗,后面的清军也跟着冲向济尔哈朗他们。 张梵带着大军浩浩荡荡来到北京城时,卢象升他们早就在城外等候了。 “国公爷,你来晚了,建奴早跑没影了。” 卢象升难得不严肃一次,但是让张梵意外。 “卢督师,苦了你们了,北京城的事我早知道了,所以日夜行军,还是没能赶到。” 卢象升拉住张梵的马,好让张梵下马。 “卢督师,好久不见了。” 张梵身后冒出一人,跟卢象升打着招呼。 “小曹将军,你怎么也来了,到处打听你的下落。” 曹变蛟翻身下马,忙给卢象升行了一礼。 “北京城被大顺军包围后,我和叔父一起出城迎敌,结果城门被封死,我们没办法,只好突围出去,后来被国公爷派人救走,安排在扬州驻守,杀了李成栋后,就被国公爷召过来,说完彻底清剿辽东了。” 卢象升看到曹变蛟,那是高兴坏了,这可是一员虎将啊。 张梵也不矫情,翻身下马,拉着卢象升,还有沈炼他们一起入城。 “这多尔衮他们一路车上,应该是退守山海关去了,真要是这样,可麻烦了,山海关被称为天下第一险关,拿不下它,咱们想要一举荡平辽东,简直难如登天。” 卢象升想起山海关就头疼,不知道这仗要怎么打。 回了皇宫,张梵安慰卢象升。 “卢督师不必担忧,看看这是什么。” 张梵从狗剩那里接过一个牛皮包,从里面摸出一沓图纸来。 卢象升看了看图纸,画的很精致,看形状像是一座关城。 “这是……山海关?” 卢象升试着问了问。 张梵点点头说道:“几年前去支援宁锦时,就在山海关留下人马,用了两个月,画了这副山海关的地形图。” 沈炼开口说道:“派去山海关的锦衣卫传回消息,建奴在这一年多的时间,将山海关进行了加固和改建,已经和原来的的关城有天壤之别了。” 卢象升点点头,缓缓说道。 “沈大人说的对,建奴对山海关确实进行了改建,而且守城的应该是原锦州总兵祖大寿,这人擅长守城,皇太极曾经十几万大军围困他锦州城一年之久,都不曾破城,如果他铁了心跟建奴,是个麻烦事。” 张梵则不以为意。 “无妨,就算祖大寿不开城投降,本国公也有办法拿下山海关,你了们来看这里。” 张梵手指着图纸上,给众人解释道。 五天后,张梵让大军行动,由卢象升带带领主力直奔山海关。 自己则到永平府,直接乘船饶过山海关,然后配合卢象升对山海关清军稍后夹击。 刘羽亮和黄龙的南海舰队,和东海舰队已经到渤海湾了。 而西南放的孙传庭则忙着绞杀剩余清军,并收到张梵的命令,让他收编投靠的大顺军,不得为难他们。 收编后在西安府休整,粮草补给派了他大舅哥额哲给他们送过去,休整完毕后,由额哲带领蒙古勇士,和孙传庭他们出关去归化城,剿灭归化城的清军。 归化城的清军将领是大清第一勇士鳌拜在镇守,叮嘱他们一切小心。 “鳌拜在镇守,但是有点麻烦。” 孙传庭说起鳌拜,叹了口气,虽然他没有和鳌拜碰过面,不对他的大名,还是知道的。 “鳌拜,大清第一巴图鲁?我倒想会一会。” 李定国听孙传庭他们说起鳌拜怎么怎么厉害,好胜之心一下就上来了。 “定国,你可不要轻敌啊,这个鳌拜本督虽然没见过,但是也知道这人勇武异常,国公爷当年在他手上也没讨到过多大便宜。” 刘文秀和李定国听孙传庭说起张梵,顿时来了兴趣。 “督师,国公爷是个怎样的人,以前只听说过他,还没见过真人,国公爷打仗厉害不。” 孙传庭哈哈大笑。 “国公爷从崇祯五年在山东横空出世,到现在一共征战了十三年有余了,曾经带千人去归化城打破皇太极十万蒙满联军,又生擒叛徒李永芳,抓住阿巴泰,后来又破几十万大顺军,解宁锦之危,山东被他治理得人人称为赛江南,直到现在,要彻底剿灭大清这个后患,你说国公爷厉不厉害。” 孙传庭说起张梵,也是满脸的骄傲。 “真想看看国公爷是什么样子,还有那个鳌拜,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 李定国一脸的憧憬。 卢象升他们一路北上去山海关,而张梵却往海边的永平府,乘船饶过山海关。 山海关城下,卢象升派人冲着城头大喊。 “祖大寿,我家卢象升督师有请,出来一叙。” 祖大寿现在城头,看到城外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军,心里凉了半截,几百门火炮一字摆开,黑洞洞的炮口正对着山海关城。 “卢督师,好久不见了,巨鹿之战,还以为卢督师战死了,今日一看,还是这么英武。” 祖大寿一阵寒暄,试图套个近乎。 “祖大寿,废话也不用讲了,勇武公带领五十万大军要出关荡平辽东建奴,识相的就开城门投降,不然城破之时,片瓦不留。” 卢象升架着提起大喇叭对城头喊道。 “卢督师,本总兵两次降清,三次反正,被人叫三姓家奴,我侄吴三桂也死在你们手里,想我再拨乱反正,不可能,咱们也不要废话,手底下见真章吧。” 两军交涉无果,也只有刀剑相见了。 很快的卢象升这边就摆好阵势,上百门火炮已经填装好炮弹,就等一声令下,然后就是殊死一搏。 第303章 夜袭山海关 “三轮齐射,预备,放。” 炮营营长拔出指挥刀,指着远处的山海关,扯着嗓子吼道。 ‘轰轰轰’百门野战炮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百枚炮弹呼啸着飞向山海关城,砸的城头的墙砖四溅,甚至整个城头都在震动。 “躲炮,快躲炮,不要冒头。” “啊……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救我,救我。” “手,我的手,啊……。” 城头上一片哀嚎。 而城下的火炮却一刻不停的打完三轮速射。 完了炮营的士兵马上水桶往炮身上浇水,让火炮迅速降温。 祖大寿趴在女墙后面,等了好半天,发现城下没有动静了,才冒出头看向城外。 卢象升已经将炮营撤回去了,而且开始安营扎寨了,看样子今天是不会再攻打关城了。 “快,赶快救人,然后巡逻警戒的人加倍,都打起精神,对面可是勇武公张梵的人,不想死的都打起精神。” 祖大寿大声呵斥道,军兵们则忙碌起来,把受伤的都抬下城去医治了。 卢象升这边安营扎寨后,天色已经不早了,卢象升正和各将官一起商量,要怎么拿下山海关。 从张梵给他们的山海关地形图看,有条排水渠直通城内。 “国公爷的意思是,从那条排水道进去,如果不成功,直接将炸药埋在排水渠里,炸垮整个关城,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这么做的。” 卢象升指着图纸,开始安排进攻事务。 “卢督师,让我去吧。” 曹变蛟搓着手对卢象升说道。 “你去?不行,你去就想着杀敌,要是失败了,可就浪费了这个攻陷关城的机会了,国公爷可还等着呢。” 卢象升断然拒绝了曹变蛟的要求,这小子上阵杀敌是勇猛无比,但要说干这种潜入的事,他还差点。 “卢督师,要不让我试试吧。” 沈炼这时说道。 卢象升看向沈炼,沉思片刻后说道:“沈大人,虽然你也在国公爷手下做事,但是本督知道,你和国公爷可不是上下属关系,所以,你不必冒这个险,万一有个闪失,本督不好跟国公爷交代。” 沈炼摆摆手。 “从我加入到国公爷麾下,做他的情报科第一把交椅时,我就真心实意的投入到国公爷麾下,我知道,只有他能拯救我千千万万的汉家百姓,所以,就算死,我也要成为国公爷的那块垫脚石。” 沈炼一番话,众人都沉默了。 他们又何尝不是为了一个共同的意愿,而纷纷加入国公爷的麾下的。 “好吧,你小心点,人员方面,是你自己挑选,还是本督给你派人。” 卢象升明白沈炼他们锦衣卫做事都有自己的一套,作为外行,最好不要参和。 “我自己找人,我手中有群锦衣卫的兄弟,办这种事,熟着呢,下官先下去了。” 曹变蛟凑过来。 “督师,我也去吧,沈大哥去没个人照应可不行,山海关戒备森严的。” 卢象升没理他,而且安排人晚饭后,攻城的准备。 “督师,晚上还要攻城啊,大晚上的,看都看不到,我反对攻城。” 赞画杨庭麟见卢象升要晚上攻城,顿时反对。 白天都打不下来,晚上去,伤亡更大。 “我们不弄点动静,沈炼他们又怎么能顺利潜进城里去呢,告诉炮营兄弟,晚上辛苦一下,完事儿给他们加餐。” 祖大寿他们也在吃着晚饭,不过好像都没什么胃口。 下午那几轮炮击,着实把他们吓到了,百门火炮围着城头轰,谁来也得尿啊。 “不吃了,没胃口,妈的多尔衮,自己带人出关了,留老子他们在这里送死,大人,要不……。” 祖宽是个直脾气,原本投降就不是他的意愿,现在替清军送死,不值得。 祖大寿怒喝一声。 “闭嘴,脑袋不想要啦。” 说完,祖大寿四下看了看,没发现有清军在,这才又小声说道。 “想死了是吧,现在整个山海关的要卡都在清军把守下,城门口都是真建奴在,就算想投诚,也开不了城门,这些清军把守的地方,任何人靠近到五十步,都会被当场射杀,打消投诚的念头吧。” 祖大寿一番话,众将官都不说话了,他们留在山海关的关宁军还不到两万,其余的都被多尔衮调走了,而蒙满士兵超过了三万,真要造反,还不等张梵他们过来,自己这一万多人怕都被剿灭了。 饭还没吃完,突然传来震天的炮响声,接着就是哀嚎声传遍四方。 “炮击,卢象升又炮击了,这个卢阎王到底要干什么。” 祖大寿将手中筷子一扔,站起身就要往屋外走,这时一个亲兵气喘嘘嘘的跑来,正要说话,就被祖大寿打断了。 “别说了,老子耳朵不聋,下令全军,准备迎敌。” 祖大寿一把将那个亲兵推开,大踏步的向城楼走去。 城外的百门火炮一刻不停的对着城头轰击,城门也被砸得全是大大小小的窟窿,城里的守军正冒着炮火,用东西去堵住那些窟窿。 天佑军中抬抢手也趴下偏厢车车顶,用手里的抬上点射着城墙上,清军的人头。 这可把清军气坏了,拿着弓箭就还击,但是两军相距四五百步,拿是人力能够到的。 城头的火炮也时不时的还上几炮,但是根本于事无补,也要喷出的火焰还暴露了火炮的位置,虽然就是开花弹和火箭的报复,不少炮台都被直接摧毁了。 沈炼带着五十名锦衣卫,背着转轮火枪,背上背着长刀,手持连弩从排水道往城里摸去。 排水道很窄,进去都要缩着身子。 排水道出口在河道上,要爬进去,还要用绳索才行。 一行人趁着夜色,艰难的顺着绳子爬进排水道,一股腐烂恶臭味扑鼻而来。 “咳咳咳,这味道,真特娘的臭。” 一个锦衣卫刚钻进去就被恶臭味熏得差点没吐出来。 “别废话了,进去后都别说话了,事情办完,老子请你们去国公爷新开的酒楼吃酒去。” 众兄弟都满含笑意,国公爷在牟平城新建的一所酒楼,那是相当的豪华,听说汇集了大明各地的厨子,听说连红夷厨子都有,吃饭都用刀叉的。 一群人忍着恶臭在排水道里爬行,里面又黑又窄,所有人都抹黑前进,时不时能从头顶缝隙透点光线下来。 还有那嘈杂的人声,以及隆隆炮响。 也不知爬了多久,终于爬到了尽头,头上有一个大盖子,按照图纸上的标示,这里有一个出口,而且地处偏僻。 沈炼试着推了推,有点重,不过使劲还是能顶起来。 “来,搭把手,把这盖子顶起来。” 沈炼跟身边两个锦衣卫小声说道。 三人一起用力,轻轻顶起大盖子后,张梵从缝隙出探出头,往外面望去。 这个地方黑漆漆的,离这里最近的人,大概也在一百多米外的地方。 沈炼使劲将盖子推开,悄悄爬出排水道,身后的五十个锦衣卫也陆陆续续爬出来,躲在暗处计划接下来的任务。 “咱们兵分两路,一路寻找机会去攻占城门,一路与炸火药库。” 沈炼对同伴吩咐着,然后一路十人去了火药库,而沈炼自己带着剩下的四十人往城门摸去。 整个山海关都乱套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城头,城里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所以沈炼他们一路都有惊无险的。 走到城门附近时,人才多起来,不过都在忙碌着,往城墙抬东西上去,滚木礌石砖头金汁等,根本没人注意躲在暗处的沈炼他们。 他们在等,等火药库那边爆炸,把城里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然后突袭城门。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火药库那边一直没有动静,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大哥,那边怎么还没动静,怕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一个锦衣卫对张梵说道。 “不知道,不管了,今天就是全军覆没,也要把城门弄开,把炸药都准备好,待会儿直接炸开城门。” 又等了一会儿,城中这才传来震天动地的爆炸声,所有人都被这爆炸声吸引住了。 “快,快去看看火药库,一定是有敌人混进来。” 祖大寿大惊,如果火药库那边爆炸,不是自己人不小心弄炸的,那就肯定是敌人混进来了。 要真是有敌人在城里,那就麻烦了。 很快的,大队人马就往城里跑去,城门附近除了一百多清军,就基本没什么人,正是下手的时候。 ‘嗖嗖嗖’几十支弩箭射向城门的清军。 “啊……,有敌袭。” 瞬间十几个清军倒地,其余清军马上意识到有敌人,纷纷拿起弓箭还击。 沈炼他们掏出转轮步枪还击,射程远,威力大,射速快,压的那百十个清军抬不起头。 “靠过去,尽快结束战斗,趁援军没来,炸开城门。” 沈炼对身旁的兄弟大吼道,自己带头边开枪,边靠过去。 城门口的清军都是真建奴,战斗力很彪悍,但是在子弹面前还是不堪一击,没几轮这百十个清军就通通躺下了。 “快,赶快布置炸药,援军快到了。” 沈炼他们打扫着战场,没死的补刀,然后吩咐兄弟们赶快放置炸药。 城里的守军也被城门的动静吸引住了,跑过来一看,城门被夺了。 一时间四面八方的清军都汇集过来,这城门要是被打开,那就真的完了。 “沈大哥,城门被石块堵住了,搬来需要一点时间。” 去布置炸药的锦衣卫大喊道,城门因为被炮弹击中,守军怕城门被破,直接拿石块将城门堵住了。 “想办法,弄开一个通道,够一人进去就行,直接将炸药埋进去。” 清军越来越多,都往城门靠过来,张梵他们将桌子箱子等都堆起来,形成防御工事,然后用火枪,手弩,手榴弹等组织清军靠近。 负责搬石头的锦衣卫也是拼命的搬运石块。 但是越来越多的清军冲了上了,张梵他们手里的武器已经不足以压制这么多清军了,包围圈越来越小,沈炼他们已经快撑不住了。 “好了没了,我们撑不住了。” 跟沈炼他们一起拒敌的一个锦衣卫冲着城门内大喊道。 城门口的锦衣卫好不容易清理出一个小洞,可以直通城门,但是距离太远,除非有人亲自爬进去点燃炸药,但是点炸药那人也会一同被吓死的。 ‘啊……’一个锦衣卫咽喉中箭倒地。 紧接着又一个锦衣卫被射中眼睛倒地,而且箭矢跟雨点般射过来,不少锦衣卫的兄弟都受伤了。 “娘的,沈大哥,回去时跟我娘说,我不能给他送终了。” 一个小个子锦衣卫将地上的炸药挂身上,直接钻进那个洞,一旁的锦衣卫忙去拉他,但是已经没不理了,他就跟泥鳅一样,一下就不见了。 “安子,你快出来,你家就你一个儿子,快回来。” “你们快走开,我要引爆炸药了,快走。” 随着一声巨响,山海关城的城门被炸得粉碎,沈炼他们也被飞溅的石头打得鼻青脸肿的。 城外的孙传庭大手一挥,大军蜂蛹而上,飞快的清理掉城门口的石块,冲进城里就是嘎嘎乱杀。 一夜过去,山海关就再次易主,从关城另一边逃出关外的清军,本以为自己跳出升天了,却遇到了登陆的张梵大军的拦截,一场战斗下来,清军死伤七八成,剩下的都成了俘虏。 俘虏中,还有祖大寿和祖宽他们,不过张梵没理他们,直接派人全部收押,等拿下盛京和多尔衮他们后,一并处理了。 两军一汇合,休整一日后,就浩浩荡荡往盛京而去,这一场等待了十多年的最终大战,也终于要开始了。 第304章 分兵击破 早就逃回盛京的多尔衮他们,他知道张梵手里人数远远超过自己的兵力,要决战是肯定打不过张梵的,所以他要分兵出去,迫使张梵也分兵,以削弱实力。 自己的大都是骑兵,可以远距离奔袭,而张梵的军队,绝大部分都是步兵,骑兵比例不到三成,机动性是大问题。 只要操作的好,将张梵几十万大军分兵出去,然后利用清军强大机动性,再返回一路拿下张梵的主力,这场仗还有的打。 “豪格,你带五万大军,吸引张梵大军去开平城,不要和他们纠缠,只需要将他们引过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返回。” 多尔衮对豪格吩咐道,豪格这次罕见的没有和多尔衮杠,而是点头应下。 “多铎,你带五万大军吸引敌军往广宁去,和豪格一样,不要纠缠,到达广宁后,迅速返回。” 多铎点点头。 “岳托,你带五万人去海州,同样到达海州后,迅速返回。” 岳托点点头。 “等你们返回后,咱里集中兵力和张梵主力决战,他手下能打的,也就那几万天佑军精锐,其余的都是不堪一击的义军和降军,战斗力不足以惧。” 多尔衮这话说的很对,张梵手上几十万大军,真正能打的就五六万的天佑军,还有六七万的民兵,剩下的就只是一些凑数的义军和降军,不看大用。 张梵也没把希望放一次那几十万义军降军手里,说好听是军队,说难听就是乌合之众。 唯一靠得住的,就是自己山东带来的那十来万天佑军和民兵,这才是张梵的底气。 “国公爷,探子回报,济尔哈朗的十几万联军被击溃了,济尔哈朗他他的女真军全军覆没,扶桑武士伤亡过半,朝鲜军……一路溃逃,过了鸭绿江,回朝鲜了,而且伤亡人数不低于五万。” 杨庭麟手拿一张书信,急急忙忙的过来找张梵。 “济尔哈朗阵亡了?” 张梵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愣住了。 以他的计划,济尔哈朗十几万联军起码能拖住三成清军,就算清军要分兵,能用的人也不多。 到现在,济尔哈朗的十几万联军居然溃败了,原本的计划也都打乱了。 “究竟怎么回事,十几万大军,怎么会败了。” 杨庭麟将书信交给张梵,张梵忙打开翻看起来。 “妈的,又是这群棒子坏事,等这收拾完建奴,再收拾他们。” 张梵对杨庭麟吩咐道:“杨赞画,济尔哈朗他们的尸体呢。” 杨庭麟叹口气说道:“送信人说,被岳托之子罗洛浑砍了头颅,还在赫图阿拉城外筑成了京观。” 张梵听完逼着眼睛,说实话这济尔哈朗和阿敏,虽为女真人,但是自从投降自己后,也算忠心有嘉,就这样没了,着实有点心痛。 “国公爷,派出去的夜不收也传回消息,盛京的清军兵分三路,分别往开平,广宁和海洲方向去了,看样子是想逼我们分兵,然后利用他们强大的机动性来个调虎离山,集中兵力攻打我们的主力!” 卢象升这是也拿着几张纸条来到张梵身边,告诉了张梵,清军分兵的消息。 张梵皱着眉头说道:“这个多尔衮倒是有些才能,他要分兵,咱们就陪他玩玩。” “卢督师,你带十万义军直接去赫图阿拉,本国公要的是赫图阿拉和什么狗屁皇陵,从这世上彻底消失,刘羽亮和黄龙的两大舰队会随你一起去的,我这边不用管,你们的任务就是让赫图阿拉和皇陵彻底消失,赫图阿拉一旦发生战事,多尔衮他们必定大乱,肯定会派兵回援,我们也给他们分兵。” 卢象升点点头,乐呵呵的应下了。 “杨赞画,你带领曹变蛟,还有十万义军,往永宁去,一天走个二十里路就行。” 杨庭麟点点头,但曹变蛟不干了,十万义军不就是一群菜鸡吗,分明是不想自己打仗。 “国公爷,我跟你得了,和他们一起走,仗都没得打。” 张梵白他一眼,没理他,整天就想着冲锋陷阵。 “老实听吩咐,仗有你打的。” 张梵呵斥了曹变蛟一句后,又对一个义军头领说道:“陶明德,你带你手下的六万人,去海洲方向,一天也只走二十里。” 义军头领陶明德点点头。 “国公爷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的。” 最后张梵对另一个义军头领说道:“郭诚,你带你的八万人去广宁,也是一天二十里地,你们这三路人马记住,你们分兵出去只是假象,随时都会通知你们回援的,知道吗。” 杨庭麟,曹变蛟,陶明德还有郭诚都点头应是,这一分兵,原本五十万人,现在就剩十五万人左右的,不少降军张梵带在身边,时刻监视着,以防他们又临阵倒戈了。 张梵他们过了大凌河后就兵分五路,分别向赫图阿拉,广宁,海洲和永宁还有盛京而去。 清军探子也不听将刺探到的情报,报告给盛京城中的多尔衮。 “好,张梵也分兵了,那咱们也做好准备,勒克德浑,带两万精锐,埋伏在白塔山上,哪里是出关入盛京的必经之路,而且山势险要,两万人足以让张梵十万大军遭到灭顶之灾。” 勒克德浑是大贝勒岱善的第三子萨哈麟的儿子,为人足智多谋,沉着冷静,而且作战勇猛,是现在清军中,少有的智将。 “摄政王,听说这张梵的部队善用火器,我们这次去,要不要也带上火炮。” 勒克德浑和汉军将领走得比较近,对汉军的火器也很有兴趣。 “行,再调五千汉军八旗的火器军给你,这次可就看你的了,重创张梵的主力的事,可就看你的了。” 多尔衮拍着勒克德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接着说道:“这张梵可是我大清国自太祖皇帝努尔哈赤以来,最棘手的敌人,这次要是拦不住他张梵的大军,我大清可能就要灭国了,这个张梵可不止一次对本王说过,要我大清亡族灭种。” 勒克德浑忙跪下说道:“摄政王请放心,我勒克德浑一定不负众望,重创他张梵大军。” 张梵带着十余万天佑军和民兵,全部轻装上阵,所有重武器,偏厢车,补给都被张梵收进空间内,每日能行军百里。 很快的,张梵他们来到一片大山前,山上丛林茂密,正是埋伏的好地方。 “大壮,派热气球升空,飘过这片山林,侦查一下有没有伏兵。” 大壮原名杨大壮,在天佑军中当军官快八年了,又去张梵开办陆军学校念了三年军校,毕业出来做晋升做了团长,这次跟着张梵一起出关来了。 很快的四架热气球缓缓升空,然后分散开去,在那片山林上空搜寻敌情。 这片山就是多尔衮口中的白塔山,而勒克德浑的两万五千大军正埋伏在这山林中。 勒克德浑他们已经在这山林中等了好几天了,为了不暴露,他们连火都不敢升,就在啃干粮,吃的一个个直翻白眼。 “娘的,每天啃干粮,肉都没得吃,吃的老子手脚都没力了。” 一个汉军八旗的士兵抱怨着,手里的饼都不香了。 “何止是你,老子又何尝不想吃肉,对了,老子刚才上茅房时,打到一只兔子,要不咱们悄悄烤了吃。” 另一个汉军八旗拿出一只死掉的兔子,在同伴面前炫耀。 “好,找个没人的地方,不然被逮到了就惨了。” 两人悄悄跑到一个没什么的地方,把兔子皮扒了,拿出打火石弄了堆火出来,正欢喜的烤着兔子。 空中的四架热气球在山林中晃悠了半天,都没发现有人活动的迹象,树林实在太茂密了,根本看不清下面有没有人。 “队长,看那边,有烟。” 一架热气球上的观察员突然指着一个方向,呼叫自己队长望过去,果然有缕缕青烟从树林里冒起。 “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人生火,难道……,拿颗手榴弹过来,引线长一点的那种。” 队长让人拿来一颗手榴弹,点燃后仍向冒烟的那个地方。 两个人正在全神贯注的烤着兔子,突然身边落下一个圆球还在冒烟。 “万……万人敌。” 两人吓坏了,大呼一声,就要逃命,结果还没跑两步,那颗手榴弹就爆炸了,两人兔子没吃到,一死一伤。 这一炸,藏在山林里的清军顿时慌了,抬头看到天空中的热气球,就以为自己暴露了,有的八旗汉军端起火铳,对着热气球就开枪。 吓得热气球上的三个天佑军慌忙抛下负重袋,让热气球升空,躲避火枪子弹。 “妈的,把炸弹全扔下去,炸死这帮狗日的。” 山林里有火枪响,说明山林里埋伏有敌军,就等着大军入山后袭击自家国公爷他们,狗日的敢埋伏,算下齐算了 另外三架热气球也开始往下扔炸弹。 炸弹就跟母鸡下蛋一样,从高空落下,吓得山林里的清军躲都没处躲,一千哀嚎从山林里传出。 “嚯……还真有人埋伏,这多尔衮倒是够阴的,炮营都过来操炮,把这钱山林翻个面。” 张梵一边从空间里将野战炮个弹药放出来,一边命令炮营的人过来操炮。 不止野战炮,还有火箭也一起拿了出来,摆好架势就要点火。 勒克德浑见自己已经暴露,再埋伏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探子回来说,对面都是轻装上阵,别说炮,就连马车都看不到一架。 “大清的勇士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跟我冲啊。” 两万清军挥舞着武器就向树林外冲去,但是刚出去,就看到成排的火炮正对着他们。 “娘的,不是说没火炮吗,这特码娘的,至少几百门。” 勒克德浑看到火炮的那一刻,就满眼的绝望,他知道,他们这两万多人都完了。 ‘轰轰轰’几百门火炮同时喷出火焰,几百枚开花弹发射了出去,几百门的火箭也呼啸着发射出去? 阵阵爆炸声,持续了好几分钟时间才停止,火箭爆炸引发的火焰也将山林点燃,大火就着大风蔓延来,整个白塔山都燃烧了起来。 两万五千清军中,只有几百人得以生还,但是蔓延的大火可没放过他们,瞬间吞噬了他们。 到最后,逃出去的只有三人,狼狈的逃回盛京城,将全军覆没的消息带了回去。 大火一直烧着,一连烧了好几天,最终在一场大雨中才最终熄灭掉。 他们他们可不好冒着被大火吞噬的危险去翻山越岭,只有等火焰熄灭后再说吧。 等了好几天,大火在雨水中熄灭后,张梵派先遣队先行进去,探查一番后,确认安全了,才全军渡过了白塔山。 而广宁海洲等几处的也相继爆发了小规模冲突。 清军不想恋战,只想引义军远离张梵主力。 而义军们则不慌不忙的每天行进二十里后就扎营,不在前进,这可把那些清军气坏了。 于是三人来袭击,但是得偏厢车阵挡住,一时也没有好办法,只能和义军们干耗着。 多尔衮自从知道勒克德浑全军覆没后,已经没招了,白塔山过来就基本没什么险地了,一马平川的地形,不仅是骑兵的天下,同样也是车阵的天下。 看来一场大决战是避免不了了。 第305章 大决战 有热气球开道,张梵他们把清军所有动向都探查得明明白白的,在热气球面前,清军的所有突袭行动都宣告失败。 随后派出去埋伏的几路清军全被击溃,这让多尔衮大惊。 “天上飞的东西?你说这样的东西,张梵手里还有好多个。” 多尔衮没有亲眼看到热气球,但是这样能在天上飞行的东西,除了神仙,还有谁有这本事。 来汇报的骑哨猛点头,想起那些天上飞的庞然大物就害怕。 多尔衮皱着眉头,望向下面的文武官员们,想他们能想个办法解决目前的困局。 结果,那些文武官员们一个个都低着头一声不吭。 自从范文程和洪承畴他们这些汉官死了后,整个大明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了,剩下的都是一群莽夫。 坐在龙椅上的布木布泰和小皇帝顺治,则一脸焦急的看着多尔衮。 谁都知道,张梵要是把盛京都攻破了,那大清国就真的完了。 那些蒙古各头人们现在也大概看清楚了形势,这大清应该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那个明朝勇武公收拾完这些女给,接下来就是自己这些投靠了满清的蒙古部落。 要怎么办,才能保住自己的部落,这才是这些蒙古头人现在要考虑的事。 多尔衮又何尝不知道这些蒙古人的想法,他马上将这些蒙古人都派出城去,让他们出城伺机袭击张梵的大军。 其实只是单纯的不让他们待在城里,这些蒙古人就是一颗炸弹,放城里的话,万一战事不利,他们就会马上反叛。 大清利用这些蒙古人,拿下过不少大明的边城,所以这些墙头草的蒙古人,不值得信任。 城里只有科尔沁部落被留下了,他们是布木布泰的娘家人,还是比较值得信任的。 本就不多的几万蒙古人被赶出盛京城,出了城后,他们迅速的离开,逃离盛京这个是非之地。 盛京城没现在就剩五六万军队,还有几十万满清百姓。 小小的盛京,没办法供养如此多的人口,粮食就是个大问题。 “摄政王,您要将百姓都驱逐出去,那可都是我们的旗人啊。” 岱善用苍老的嗓子,提醒多尔衮,城中的可都是自家族人。 多尔衮艰难的说道:“本王又何尝不知道他们是自家族人,但是这盛京城根本供养不起这么多张嘴,这仗打起来,一两个月都不一定,咱们有这么多粮食?” 岱善听完也不再说话,多尔衮的想法虽然有点不近人情,但是也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盛京城真的养不活这么多的百姓。 “这样吧,把那些贵族家的仆人,奴隶,还有没什么资产的族人先送出城去,这些人就在城里也只是浪费粮食。” 多尔衮对岱善吩咐道。 岱善点点头。 满清贵族家里养的仆人奴隶非常庞大,加起来怕有上万,都是些汉人奴隶和下人,就在城里也是一种隐患。 “城里的粮食都要集中起来,所有就在城里的人,家里的粮食都要上缴,所有旗人男丁,下到十六岁,上到五十岁,所有人都要协助守城,只要能度过写道难关,以后,朝廷会加倍补偿给大家。” 多尔衮也怕引发旗人们的不满,只得承诺,如果能渡过难关,以后加倍补偿。 文武百官也都不再言语,这关要是过不去,就什么都没了,大家齐心协力搏一搏,说不定还有柳暗花明又一村。 盛京城里虽然众志成城,但是所有人,包括多尔衮都心里没底。 派出去的人,多尔衮不敢召回来,而是下令他们,尽可能的击杀敌人,消灭张梵的有生力量。 每一天,盛京城中的人,都在煎熬中度过。 一批又一批的奴隶和下人被赶出城,在荒野中自生自灭。 他们很多都是奴二代,父母那一代就是被建奴掳掠到辽东做奴隶的汉人。 他们已经把辽东当自己家了,现在即便被赶出来,他们憎恨的不是欺压自己的旗人,而是来辽东清剿建奴的张梵他们。 他们认为,他们之所以被赶出来自生自灭,都是那群汉人造成的,他们不来辽东清剿旗人,他们也不会被自家主人赶出来。 “都是那些汉狗,要不是他们,咱们也不会落个居无定所,食不果腹的下场,大家操家伙,和这群畜生拼了。” 一个年轻的汉人奴隶吐出嘴里的草根,对其余奴隶说道。 “对,跟他们拼了,让他们滚回关内去。” “对,赶他们出去,赶他们出去。” 随着越来越多的奴隶加入,好几千的奴隶手拿木棒石块等,往张梵他们来的方向赶去,他们要打败张梵的军队,还主子一个安稳。 几台热气球轮流升空,监视方圆几十里的动向,热气球上假设的大型望远镜,可以看到好几十里外在的情况。 突然就看到远处浩浩荡荡走来一大群人,距离太远,看不清来人到底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友军。 马上打旗语,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下面的人。 张梵没把这几千人放在眼里,而是派顺子带一千骑兵去看看情况。 顺子带人过去后,发现是一群衣着破烂,骨瘦嶙峋的奴隶。 “喂,你们这是去哪,盛京城在背后,建奴都在哪里。” 顺子以为这群人是逃出来的奴隶,现在气势汹汹的,拿着武器要去先他们的主子报仇,还好心提醒他们,方向走反了。 “就是他们,就是他们,他们就是那个什么狗屁明朝大官的人,打死他们,打死他们,把他们赶出去。” 奴隶们叫喊着,要把顺子他们赶走,但是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去动手。 顺子他们刚开始也懵逼,后来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骑兵们围住那几千奴隶,举起燧发枪就扣动了扳机。 震耳欲聋的枪声马上将那些奴隶震慑住了,不少奴隶吓得手里的棒子都掉地上了。 “都跪下,反了天了,搞不清楚状况是吗,老子数三声,不跪的,抽十辫子。” 顺子看到那些奴隶身上有不少伤疤,都是鞭子抽出来的伤痕,就知道这些人平时没有少挨揍。 这些奴隶被顺子一声大喝,吓得都跪在地上磕头。 等张梵他们过来时,这些奴隶都规规矩矩的跪下地上,一个个把头埋在地上,不敢看张梵他们。 “你们怎么回事,都是汉人?” 张梵看着这些可怜兮兮的汉人奴隶,禁不住的问道。 一个年长一点的奴隶这时抬起头看了眼张梵,看穿着就知道是大官,于是唯唯诺诺的说道。 “回老……老爷话,都是汉人,不过……大都是出生在辽东的奴隶,父母那一辈就是被掳来汉人。” “你们多久没吃过东西,顺子,把干粮拿出来分给他们吃。” 张梵见这些人瘦得皮包骨头,于是拿出干粮给他们吃。 顺子他们从偏厢车上拿出大饼来,分给那些奴隶吃。 奴隶一看有吃的,马上蜂蛹上去抢,然后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看着这些奴隶跟饿死鬼投胎一般,所有围观的人不禁唏嘘,对建奴的恨也更浓了。 吃了点东西后,这帮奴隶也算恢复了些精神和力气。 “大老爷,盛京城里现在全部戒严了,所有没用的人都被赶走,只剩建奴们了,大老爷要攻打盛京,咱们给大老爷们带路。” 一顿饼就收服一群熟知盛京城内部的人,张梵他们这波是赚翻了。 自从自己派出去的几波人马都被打溃败后,多尔衮不敢再削弱城中力量,甚至派去人海州等地将派出去的几路大军都叫回来。 回来的路上,还顺带把张梵的几路义军给收拾了一番,虽然伤亡不大,但是都被击溃,漫山遍野都是溃军。 清军因为要回援,所以没时间追击他们,击溃后义军就迅速回援盛京城。 等张梵的大军到达盛京时,三路清军都已经回援,队伍中的蒙古人也被请出盛京城。 这些蒙古人咒骂着清军,现在敌人已经近在迟尺,这个时候出去,无疑是送死。 无奈,自己不是清军的对手,只能一边咒骂,一边出城去。 几万蒙古大军不敢逗留,出了盛京城就飞快的往左右翼蒙古方向逃窜,在他们看来,只有逃回蒙古才会安全,却不知道,孙传庭的大军真在蒙古草原肆虐。 首先遭殃的是归化城的鳌拜。 鳌拜在归化城两年多时间,也算天高皇帝远,尤其在得知皇太极被张梵干掉后,他内心开始膨胀了。 大权在握的感觉让他痴醉,再这归化城做个土皇帝,他不好吗。 所以在皇太极死亡的消息传来,清廷又紧急召回鳌拜,却被他将圣旨扔到了墙角。 之后归化城基本就是法外之地,完全没把清廷当成一回事,镶蓝旗的旗丁在这里奴役着其余蒙古部落,倒一起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 孙传庭的十几万大军逼近归化城时,鳌拜还在城中寻欢作乐,几年的安逸生活,已经让他没什么斗志了,每日的淫乐也快掏空他的身子了。 得知有大批明军杀过来,鳌拜也只有重新披上盔甲,提刀应战。 归化城虽然被林丹汗他们加固升高过,但是高度也只有五米多点,要抵挡住十几万的明军,无疑是做梦。 附近的蒙古部落也被征召到归化城,一同抵御明军。 但是当孙传庭的大军一字排开后,绵延十几里地的阵列,几百门火炮一字排开时,已经让鳌拜和他的镶蓝旗绝望了。 更别说那些蒙古部落的战士了,不然蒙古士兵已经在盘算,什么时候投降了。 原本这些蒙古部落,就是原本林丹汗的察哈尔部落,归化城被清军攻破后,他们就被被清军奴役,对鳌拜和他的镶蓝旗出了害怕,再没有其它感情了。 接下来的大战,不出预料的是,鳌拜和他的镶蓝旗被孙传庭他们教做人。 鳌拜也被李定国大战一番后,最终不敌李定国,被他一枪结果了性命。 额哲他们也重新夺回归化城。 紧接着,孙传庭带领大军从归化城往东,一句杀想辽东,沿途投靠过的蒙古部落都被清算了。 张梵的主力在盛京城在扎营,偏厢车围城车阵,连起来就和一座城堡一般,要想硬攻,偏厢车里的火炮和火枪绝对教做人。 大战前,张梵还是派人去劝降。 去劝降的是石头。 之所以派他去,就是因为石头对建奴的恨,是无比强烈的,张梵不想如此就放过这群建奴,对大明百姓造孽这么多,杀人数百上千万,一句投降就想完事,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做错事就要付出相应代价,这才叫公平,而让恨建奴入骨的石头去挑衅,绝对让建奴们破防。 石头独自一人骑马走到清军阵前。 “告诉多尔衮,我家国公爷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全都跪下学三声狗叫,然后所有男人都把自己阉了,我家国公爷就饶你们这群建奴野猪皮一条狗命。” 石头的话,将所有建奴的怒火都挑起来了,好几个脾气暴躁的清军都骑马冲了出去。 ‘啪啪啪’几枪,石头双手持枪,几个点射过去,几个清军全部跌下战马,没了气息。 “行,你们最后投降的机会也没了,咱们战场上见吧,记得把棺材准备够。” 石头说完后还啐了一口唾沫,调转马头回了大营。 多尔衮也气坏了,士可杀不可辱,现在人家打到家门口了,自己再不拿出点气势,那比死了还窝囊。 一阵凄凉的牛角号响起,十几万满清八旗和汉八旗已经做好了战争准备,整个队伍都陷入骚动。 当然,不可能让所有人都一股脑的冲上去,战争不是意气用事,是消耗,谁先熬不住,谁就失败。 张梵这边也同样进入战前动员,决战已经进入最后阶段,双方所有人都紧绷着神经,啥也不想在这最后的决战中,无辜失去生命。 第306章 和与战 当苍凉的牛角号再次吹响时,作为前锋的一万多清军行动了。 这一万多清军大多是多尔衮撤出山海关时,带走的关宁军,现在安排打头阵,一是测试张梵主力的战斗力,二是先消耗战敌人的弹药,战争嘛,打的就是消耗。 自己在家门口打仗,怎么也比张梵他们坚持的久啊。 张梵看到蜂拥而来的一万多清军,也不慌张,下面自有人应战,不需要自己指挥。 天佑军炮营首先发起进攻,几百门火炮一字排开,操盘手拿起烧红的钢钎插进引火门,炮膛内的炸药被点燃,巨大爆炸引发强大推力,直接将炮弹推出去。 这种用炸药引爆的火炮,比传统的普通火药引爆的火炮,射程更远,威力更大。 几百枚开花弹呼啸着砸进五里外的清军阵营中,随后的巨大爆炸,瞬间将一万多冲锋的清军炸回了现实中。 只一轮炮击,一万多清军就死伤超过三成,看着几千同伴倒在地上,没死的还在痛苦哀嚎,剩下的几千清军顿时没了再继续冲锋的勇士,楞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了。 后面的多尔衮他们也呆住了,只知道张梵军队火器厉害,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炮弹居然能打五里地,整整五百丈的距离啊。 清军呆住了,天佑军可没有呆住,炮营飞快的清理炮膛,填装弹药, ‘嗖嗖嗖’又是几百枚炮弹飞来,原本被炸蒙圈的几千清军前锋,再次和爆炸的炮弹来了个亲密接触。 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后,阵地上能站着的,几乎没有,全被强大的气浪震倒在地,不是死了,就是晕了。 后面的清军张大嘴巴相互看了看,然后不约而同的转身往盛京城里跑去。 “下令让热气球升空,带足弹药,今天让这些建奴好好尝尝什么叫跨时代武器。” 张梵吩咐热气球做好升空准备,而他自己,也亲自爬上一架热气球。 “少爷,你快下来,让俺去,万一您有个闪失可怎么办,可怎么办。” 顺子看到张梵爬上了热气球,忙去拉他。 “滚一边去,你去,爬个三楼都吓得腿软,你自己恐高你不知道吗,在下面安心等着,升空。” 就在张梵他们的热气球准备升空的空档,盛京城的城门也彻底关闭上,天佑军也没有因为城门被关闭了而生气。 他们只是缓缓的前进,并没有要拿着武器攻城的打算,而是不少士兵拿着铁锹在挖工事。 七八架热气球缓缓升空,慢慢飘向盛京城上空。 热气球上的天佑军夹起抬枪,从半空中对着城墙上的清军就开火,打的全部都是军官。 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的清军军官被半空中的天佑军一个个的点射了。 一瞬间,好几十个大小清军军官被打死在地,其余的清军这才慌忙躲避。 接着,一枚枚炸弹又从空中落下,直接在城头爆炸,城墙有的地方都被炸坏,出现了些许坍塌。 紧接着城外的火炮和康格里夫火箭也向盛京城发来了慰问,几百枚炮弹和火箭直直飞进盛京城,然后发生爆炸并引起大火。 城中的旗人吓得四处乱窜,相互踩踏,不然人被活活踩死,或被倒塌的房屋压死。 一时间,盛京城,这座自努尔哈赤攻占下来后,就从未遭到攻击的大城,现在却被炮火洗礼。 这些建奴现在也尝到了,被人屠杀的感觉,而且这屠杀,还是反抗不了的,张梵现在就是要将建奴以前对汉人施加的痛苦,百倍返还。 轰炸持续了半个时辰后,才慢慢消停,而盛京城上空的热气球早就离开了,毕竟燃料有限,再加上炮弹火箭没长眼睛,万一被打下来了,不划算。 城里死伤遍地,到处是求救的人。 岳托被抬枪击中手臂,强大的威力直接将他的右臂打成两截,现在已经昏迷不醒。 岱善因为年老,又被刚才的爆炸惊吓到,现在也病倒了。 多尔衮被百官吵的头痛,都在询问,接下来要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然出城和他们打了,十四哥,让我带人出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多铎满不在乎的说道,他们女真自万历末年崛起后,就没吃过这样的闷亏,被人按在家门口暴揍。 多尔衮没让多铎带兵,而是换了另一个佐领带兵出城,结果可想而知,出去五千人,回来三百人,四千多人死在了冲锋的路上。 十几万大军围着盛京城不停的挖坑道,还架设了一层又一层的铁丝网,还埋设了地雷。 只在南门处留了一个四马并行宽的道路,不过被重兵把守。 一只只的猎狗被安置在何处,只要城内有一点动静,这些猎狗就会狂吠,这是防止城中清军趁天佑军不注意偷袭,特意训练的用于警戒的猎狗。 随后的几天,多尔衮都站在城头,看着城外不断修筑工事的天佑军,他也无奈。 天佑军刚开始修建时,他就派人去突袭过,但是被一支支的火枪送去见了萨满。 而且每天,天空中都来飞来,在城头用火铳射杀清军,吓得清军都不敢现在城头上,怕被一枪打死。 火炮火箭还是每天不定时的轰炸盛京城,有时是清晨,有时在傍晚,有时正在吃饭时,也会来上几轮轰炸。 城里的满人每天都活在恐惧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一命呜呼了,这种折磨比一刀杀了他们还难受。 盛京城上的红夷大炮也会每天开上几炮,想要打中远处的天佑军,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不到两千米的射程,和张梵的射程超过三千米的野战炮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但凡城头上的红夷大炮开炮后,就会遭到天佑军几十枚炮弹的轰炸点射,吓得城头的清军在外不敢开炮了。 就这样僵持了二十天左右,清军出不了盛京城,天佑军也不派人攻城,甚至还让拿着被解救的奴隶,在城外开垦土地,种土豆。 看样子是要活活困死城中的清军。 清军每天都有几百上千的伤亡,就这段时间,已经一万多满人被吓死炸伤了,士气已经降到最低。 “十四哥,想想办法啊,在这样不出一个月,城里的人都要死绝了,我不想死得这样窝囊,就算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多铎已经受够了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吵着要出城决战。 但是却被大病初愈的大哥岱善拦下。 “多铎,不要鲁莽,这张梵围而不攻,我想他的目的不一定是要全歼我们,更想要的是诚服他们,为我大清留下能东山再起的血脉,我提议,求和!” 多铎和豪格作为主战派,当然不愿意求和。 而大哥岱善的话,又非常有道理,这让多尔衮非常纠结。 求和的话,无疑是打了所有满人的脸。 从来都是别人向他们求和,朝鲜,蒙古,大明,哪一个不是被他们满人打的满地找牙,然后舔着脸来求和。 现在自己却要去向别人求和,满人那份不知道哪里来的自尊心,肯定不会同意求和的,哪怕是死,我不会。 “多尔衮,你要是敢求和,老子就劈了你,你不配做爱新觉罗家的人。” 豪格指着多尔衮,一副他敢求和,就要活劈了他一样。 多铎也盯着多尔衮,一副敢求和,就和他势不两立的眼神。 就一次这时,突然大殿上不断落下瓦片碎块来,众百官抬头看去,好些个大铁球扔了下来,将大殿屋顶砸的到处是洞。 铁球还‘呲呲’冒着烟,大厅里顿时乱作一团。 “万人敌,万人敌。” 贵族们吓得脸色惨白,一旁的亲兵们拼命护着他们,阵阵白光过后,剧烈的爆炸从清宫大殿传出。 这顿炸了,把清廷百官炸死炸伤十几个,这让本就凋敝的清廷官员更是雪上加霜。 豪格趴在地上,三四个亲兵压在他身上,为了保护他,全被炸死了。 豪格吃力的将身上的亲兵推开,爬起身坐在地上,环视四周,到处都是死人,还有不少受伤的,正在地上痛苦呻吟,到处都一片狼藉。 多尔衮也推开压在身上的亲兵,晃晃脑袋也望向四周。 他第一次感到,死亡离他是这要是近,刚才要不是身边的亲兵第一时间扑倒他,他就被炸死了。 布木布泰抱着小顺治躲在龙椅后面,小顺治吓得瑟瑟发抖,一脸苍白的抱着布木布泰,嘴里只喊害怕。 “乖,不用怕,皇额娘在,不怕。” 安慰完小顺治,布木布泰对着多尔衮说道:“摄政王,对于眼下的局面,你要怎么办,难道,就任由那些明狗欺负我们吗,我大清的颜面何在,我皇家的脸面何在。” 多尔衮被布木布泰这样呵斥,脸上也挂不住,反驳道:“皇太后,敌人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要决战也不是不行,不过很可能就全军覆没了,你如果真想我大清亡国灭种,现在就下令,所有人出城和敌人作战。” 布木布泰没有再言语,刚才她说的也是气话,要是女真族因为她而灭种,那她就是女真的千古罪人。 这个时候,一个清兵抱着一只海东青跑进大殿,一进大殿就看到死伤遍地,他吓得脸色惨白,生怕自己有个散失,被这群贵族老爷给拖出去砍了。 多尔衮看到他手里的海东青,他认识,是放在赫图阿拉用来传信用的,顿时知道,一定是赫图阿拉那边出事了。 “怎么回事,赫图阿拉那边出什么事了。” 多尔衮对那亲兵吼道,那个亲兵忙将手里的纸条交给迎上来的太监。 多尔衮接过纸条看完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完了,赫图阿拉完了,大清皇陵也完了,皇阿玛的遗骨被可恶的明军挖出来,挫骨扬灰了。” 其余亲王贝勒听完纷纷围过来,拿起纸条看着。 纸条上写了,明军攻破赫图阿拉,卢象升带人炸毁了皇陵,努尔哈赤尸骨被挫骨扬灰了,还一把火烧了赫图阿拉老寨。 豪格他们气得青筋暴起,拔出腰刀吼道:“张梵,你欺人太甚,老子和你们拼了。” 多铎也叫嚷着跟着出去了,其余满族将领也义愤填膺的表示,要和城外明军同归于尽。 外面的清军得知赫图阿拉被焚烧,大清皇陵被被挖掘,也是气愤无比,一个个将火药包绑在身上,誓要冲出去和敌军一起吓死。 满人们义愤填膺视死如归到城里的汉八旗的军兵,却动起了不一样的心思。 尤其那些底层士兵,张梵基本不会太过为难,听说一般都是几年劳教后,就会释放成为平民了。 这是世界没有绝对的忠诚,不背叛只是利益还不够,这个理永远都适用。 第307章 斩六指 随着城门缓缓打开,城外的天佑军以及民兵们也立刻警觉起来,不管城里的建奴要干什么,做好战斗准备都是必要的。 火枪上膛,火炮也填装好弹药,火箭架也被拉下了遮挡的大布,露出一支支的火巨大火箭。 天空中的热气球上的天佑军打出旗语,告诉下方的队友,清军有大部队要出城。 还不等下面的天佑军多想,城门中突然马蹄响动,数不清的骑兵飞快的疾驰而出,斗篷下还捆着大大小小的包袱。 不过速度太快,天佑军们并没有注意他们斗篷下的古怪,见到清军骑兵不要命的冲出来,马上下令攻击。 一时间火枪火炮火箭满天飞,冲出来的清军一批又一批的倒下,有的清军身上的火药被引燃,还发出巨大的爆炸。 这倒把天佑军和民兵们吓坏了,真要是不要命的越过壕沟冲到人群里,再引爆身上的火药包,那后果不敢想象。 但是城门里越来越多的清军骑兵冲了出来,多到天佑军们中火器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一波又一波清军倒在冲锋的路上,尸体多到填满了壕沟,也压垮了铁丝网,后面的清军骑着战马越过壕沟和铁丝网,直直的冲向偏厢车组成的车阵。 早已点燃的火药包随后也发生了爆炸,直接将偏厢车炸的四分五裂,偏厢车后面的天佑军顿时死伤不少。 “快,堵住缺口,用猛火油柜防守。” 一个队官发现偏厢车出现缺口,知道想要马上堵住缺口是不可能的,只能先防守住这一波攻击才行,猛火油柜是最合适的武器。 这种出现在宋朝的武器可是一种丧心病狂的守城武器,也是最原始的火药喷射器。 是一种铜制的箱子,箱子里装满猛火油,一条羊肠做喷头,两个加压的杠杆,只要摇动杠杆,就能为铜箱加压,然后猛火油顺着羊肠喷出,点燃喷出的猛火油后,就能将燃烧猛火油喷出十几二十米的距离。 在张梵的改良和新材料的运用,让新型猛火油柜射程更远。 这种新材料就是橡胶,张梵在东南亚大量种植的橡胶树,让这一种新材料运用到很多方面,比如机械密封。 一道道火焰很快封住了被炸毁的缺口,更多的天佑军和民兵爬上了偏厢车,对着外面的清军就扣动扳机。 不止火枪,还有喷射着热焰的火箭飞出去,尾炎引燃了清军的衣服,同时也引爆了他们身上的火药包。 无数清兵死在了同伴身上引爆的火药爆炸,城门的尸体甚至将城门都堵住了,火箭爆炸的猛火油引燃尸体,炙热的火焰让城里的清军无法再冲出来,空气中甚至弥漫着肉香味。 清军疯狂的送死行为,也因为城门尸体太多,终于也停止了。 这一仗,豪格死在炮火下。 多铎被炸断双腿,最后因为失血过多也一命呜呼。 清军伤亡超过两万,而天佑军的伤亡也超过四百,冲破壕沟的清军不止一处,整个包围圈,有十几处都被突破了,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伤亡。 张梵气坏了,自己这近一个月时间,都没有对盛京城中的建奴真的动杀念,没想到,疯狂的清军居然自爆,既然你们不想活,那也不用珍惜你们的生命了。 “所有火炮火箭做好准备,不用再留手,今天就让这盛京城彻底消失。” 随着张梵冷冷的命令传出,所有火炮火箭都做好了发射准备,今天天佑军势必要了结这城中所有建奴。 就在这时,城头上放下一个篮子,篮子里是坐着两个人,一个老人,一个年轻人。 下了城墙,那两人就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张梵他们走来。 顺子对身边两个天佑军使个眼色,那两人马上上去,将两人按在地上,一番搜索,没有发现武器,然后提溜着两人,将他们拖到张梵面前。 “尊敬的大明勇武公,我是大清礼亲王代善,是奉摄政王多尔衮和皇太后布木布泰之命,来向国公爷求和的,求勇武公停止杀戮,不要对我大清满人赶尽杀绝。” 岱善跪在张梵面前,磕头求张梵放他们一条生路。 张梵冷笑一声说道:“你们建州女真,在我大明肆虐几十年,杀我大明百姓何止百万,我杀你们建奴还不到五十万人吧,你们这样说,不觉得无耻吗,就算一命抵一命,本国公将你们辽东所有女真杀光,也抵不够我死去的大明百姓,你说,本国公为什么要让你们一命。” 岱善顿时语塞,按张梵的意思,杀光辽东所有女真都不够抵命的。 “国公爷,上苍有好生之德,只要国公爷饶过我们一族,我们愿意为国公爷冲锋陷阵,死而无憾。” 岱善拼命磕头,求张梵饶过他们。 张梵并没有想真的把建奴赶尽杀绝,民族大融合,五十六朵花,缺谁都不完整,但是这些彪悍的女真人留下也是隐患。 现在自己还健在,力量也够强大,还能治住这些女真人,要是自己那天不在了,这些家伙绝对会反叛。 要想个办法解除这个隐患才行。 “放你们也行,不过你们所有人都要蓄发穿汉服,说汉话习汉字,过汉人的习俗,你们的皇帝宣布退位,除去清国国号,大清国从此消失,所有贵族成为平民,所有士兵都要交出武器,最重要的是,想要活命,所有女真男性,五岁以上,全部都要斩去六根手指,至于斩那几根,你们自己决定。” 张梵说完后,盯着岱善。 岱善听完张梵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废皇位,除国号,这是要抹除清国存在过得痕迹。 蓄发穿汉服,说汉话习汉字,过汉人习俗,这是要从文化上让女真人彻底消失,让以后的后人完全忘记,自己是女真人。 还要所有男的都要斩去六指,那以后要么只能骑马,那么只能挥刀,干不了重活,也开不了女真人引以为傲的弓箭。 这个张梵实在这太可怕了。 “行了,想你也做不了主,回去和多尔衮还有大玉儿好好商量一下,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本国公要是还没等到你们投降求和的消息,会让整个盛京城给你们陪葬,回去吧,留不留你吃饭了。” 岱善迈着蹒跚的步伐向城墙走去,城门口的尸体还在熊熊燃烧着,炽热的温度让城墙上的清军都跑不见了踪影。 “少爷,为啥要剁了建奴男子的六根手指,直接把双手砍了不更好。” 顺子不理解为什么只剁手指,一旁的石头和狗剩他们也不太明白。 “你有几根手指。” 张梵笑着问顺子。 顺子伸出双手看了看说道:“十根手指啊!” 张梵抓住他的手说道:“让你剁去六根手指,你怎么剁?” 顺子看着双手,比画了半天,他不知道怎么选。 一只手各剁三指,没只手就只剩两根手指,别说握刀了,就是握缰绳都握不稳,更别说拉弓射箭了。 剁一只手的五根手指,另一只手哪怕剁一根小拇指,你也只剩一只手了,那你是握刀,还是骑马,建奴最上的不是近战,而且射箭,手都没了,那还不是待宰的羔羊。 “我靠,少爷,你这个办法还真是够毒的啊,小心生儿子没……。” 张梵瞪了他一眼,吓得他连忙低下头。 “行了,命令所有人,警戒加倍,只要热气球盘旋在盛京城上,监护城中建奴动向,只要有一丁点返场,马上血洗盛京城。” 这些建奴都是亡命徒,真要惹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不想兄弟们白送命。 城外严阵以待,城内也吵翻了天。 岱善将张梵所有条件都说了出来,这一个条件,都是要将女真亡族灭种的,虽然不是生命上的灭种,但失去自己民族的习俗和信仰,跟灭种有区别吗。 “这张梵也太过分了,就不给我大清留一点自己的权利吗,这样做任谁都接受不了,福临还这么小,就要斩去六根手指,你让他以后怎么活。” 布木布泰抱着小顺治,眼泪不断的流下来,他不想自己儿子小小年纪就要斩去手指。 “皇额娘不要哭,那些汉狗真可恶,皇额娘放心,朕长大了一定带兵南下,杀光所有汉狗男子,让他们的妻女成为我们大清国的奴隶,到时候,朕也斩去她们的手指。” 小顺治虽然才六岁了,但是内心却无比狠辣。 布木布泰抱着顺治没有说话,只是不住流泪,她知道,大清国亡国是肯定的,这是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 而那些旗人贵族老爷们可不干了。 先不说什么蓄发易服这时,习汉字说汉话这都没问题,但是要让所有贵族都贬为平民,这是他们不能接受的。 还有五岁以上男子都要斩去六根手指,这也不行,坚决不行。 就这样吵吵了半天,眼看天黑了,岱善焦急的说道:“大家快点做决定,那个张梵说了,只给一天时间,明天中午要是还不给答复,就要血洗整个盛京城,真正让我大清满人亡族灭种啊。” 多尔衮皱着眉头。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一个人做不了几十万满人的主。 “礼亲王,你吩咐各旗牛录以上的军官们都到宫里来一趟,这事还得所有人共同选择,是战是和,让他们自己选择。” 岱善点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 自己选择自己的路,就算选错了,为怪不得别人。 不多时,上百个发现将领都到宫门口集合了,多尔衮将张梵的条件说了一遍,下面的那些中低层军官顿时也吵吵嚷嚷的。 大部分人都不接受这些条件,自己征战沙场多少年,才成为小贵族,现在要将自己贬为平民,怎么可能答应。 再说了,你大名国公爷,凭什么来贬我大清的贵族,所以一个个吵着要决战。 多尔衮让他们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各自的军士们,让他们自己做决定,决定求和的,明天中午到城外去投降。 不愿意降的,那今晚就为大清国精忠吧。 “命人浇灭城门大火,谁要为大清精忠,本王不拦着。” 多尔衮可不想死,不久少几根手指吗,不就贬为平民吗,和性命比起来,啥都不是。 各军官回去跟手下军士说了后,各军士反应各异,有的早就听说了,所以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虽然说心里有气,但是这二十多天的狂轰滥炸,他们心里最后一丝底气也没了。 真的明天中午天佑军要血洗盛京城,他们绝对必死无疑。 当天晚上,几千清军进行了足够一次的决死冲锋。 第二天早上,民兵们在城上清军的注视下,手提砍刀,在战场上将昨晚战死清军的脑袋一个一个的砍下来,看得城中的清军后背发凉。 中午时分,多尔衮亲自收拿降书,带着城中族人出城投降。 城外一排排的摆着大木墩,上面还插着一把把的砍刀,想必就是剁手指用的。 “摄政王,我说了,我会收拾你们,就决不食言,交出城中所有武器,但凡搜查出一把菜刀,你们所有人都没命。” 张梵对着多尔衮说着,身旁的天佑军们齐刷刷的子弹上膛,然后对准出城的清军。 第308章 天下初定 很快的,一车又一车的武器被马车拖出城来上缴,而城外也传来阵阵凄惨的哀嚎声。 这是被剁去手指的满人男子发出的哀嚎。 小孩子有专门的队伍,而他们也不是用刀剁手指,而是用橡皮筋,将手指缠住,血液不通手指就会坏死,这样就不用怎么疼痛,手指就会自己掉落。 不过这样时间会稍微长一点。 小福临在布木布泰的陪同下,排着队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看到旁边大人一个个被剁了手指,发出凄惨的哀嚎,小顺治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默默的摸了摸怀里藏着的匕首。 “福临,从现在起,你就不再是皇帝了,额娘也不再是太后,以后咱们就是普通人了,以后不可以再任性,知道吗?” 布木布泰语重心长的对小福临说着。 福临点点头说道:“皇额娘,那以后还能每天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住宫殿吗?” 布木布泰摇摇头。 “以后这些东西都没有了,不过福临放心,额娘会努力挣钱的,虽然没有了锦衣玉食,不过粗茶淡饭也一样的,只要福临和额娘在一起,就行了,是吧,以后叫额娘就行了,不要叫皇额娘,被那些明人听到,有杀身之祸的。” 福临望了眼布木布泰,看到她眼里都是泪水,他又问道:“这一切都是那些明狗造成的是吧,皇额娘。” 布木布泰对这个问题没有反对,也没赞成。 很快的就要轮到小福临了,前面一个帐篷,一个一个轮着进去。 看到门口拿着火枪站岗军兵,小福临更加紧张,小手不由的又摸了摸怀里的匕首。 “福临,进去吧,额娘问过了,不疼的。” 布木布泰安慰着小福临,让他不要害怕。 “下一个,快点,还排着队呢。” 帐篷里一个声音喊道,小福临哆嗦着向帐篷里走,一旁惨叫的大人们,让福临心里更是紧张。 “过来坐下,选吧,那几根手指不想要。” 一个长着国字脸,一脸严肃的男人对走进来的小福临问道。 福临哆哆嗦嗦的走着,看着那个男人,他害怕极了。 “小孩,问你话呢,那几根手指不要。” 男人见福临不说话,又问了一遍,说完要去拉福临坐下,还拿出一颗糖果准备给福临,以消除他的恐惧。 福临见男人伸手拉他,以为男人要拉他去砍手,从怀里摸出匕首就向男人刺去。 男人万万没想到,一个几岁的小屁孩,会拿刀刺他,根本没防备,福临一匕首刺中他的喉咙。 男人捂着脖子上呲呲冒血的伤口,想要叫,却叫不出声。 福临见自己刺中了男人,鲜血呲得到处都是,又看到自己满手鲜血,顿时吓得尖叫。 把门口的警卫惊动了,撩开帐篷帘子,就看到一个男人捂着脖子在地上翻滚,而福临则双手抓着匕首楞在那里。 警卫马上吹起了哨子,然后进去一个擒拿,将福临按在地上。 很快的,十几个天佑军赶了过来,而布木布泰这时正抱着小福临,不断给那些天佑军求饶,说小孩子不懂事,求他们饶了小福临,有什么惩罚,都冲她这个做娘的去。 张梵也知道了这事,让人将布木布泰和小福临,还有多尔衮他们都叫过来。 多尔衮双手缠着纱布,他是第一个带头斩去手指的,不然下面的人要是不服气,真的动了天佑军的人,那所有人都要陪葬。 但是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到,福临这小子居然藏了匕首,还杀了一名天佑军。 “多尔衮,本国公说过,哪怕搜出一把菜刀,你们全部都要死,这小鬼居然还藏着匕首,并且杀我一命军兵,你们没有履行本国公给你的要求,所以本国公也不打算履行给你们的承诺,顺子,传话下去,所有没有斩去手指的人,全部处死,敢反抗者,诛杀全家。” 张梵话音刚落,多尔衮连忙跪下。 “国公爷,不要,不要,我们也没想到福临会藏着匕首,我们自己处理,不需要国公爷动手,勒尕木,让大家马上剁下一只手臂,快去。” 很快的,这事也传遍了所有满人的耳朵里,他们一边咒骂着小福临要害死他们,一边跪地哀求不要杀他们。 天佑军和民兵们纷纷举起手中火枪,对准那些满人,吓得他们一阵哀嚎。 多尔衮听到帐外的嘈杂声,心里也慌了,爬起身一把拎起小福临,直接扔出帐篷,摔得小福临哇哇大哭。 “多尔衮,不要,不要,饶了福临吧,他才六岁,才六岁。” 布木布泰抱住要走出帐篷的多尔衮,哭着求他饶过小福临,但是多尔衮却对他咆哮道:“饶过他一命,饶他一命,我们所有人都会没命了,你知道吗!” 说完一把甩开布木布泰,走出帐篷,走向在地上嚎哭的福临。 “多尔衮,你敢摔朕,朕要杀了你。” 小福临恨多尔衮,因为他和自己额娘不清不楚的,还做摄政王,做什么都压着自己。 “小崽子,跟你阿玛一个德行,留你也是祸害。” 多尔衮说完一脚冲小福临提取,一脚提中他的右手腕。 多尔衮多年征战,孔武有力,全力一脚,那是一个六岁小孩能承受的住,这一脚踢下去,只听咔嚓一声,小福临左臂直接被踢断。 福临惨叫一声,痛的在地上打滚,左手已经严重扭曲。 多尔衮还要补上一脚。 他对皇太极一家了没什么好脸色,抢自己情人,抢自己皇位,一家子都不是啥好东西。 “算了,他已经断了一臂,饶他一命吧。” 张梵在适当的时候,提出了适当的理由,阻止了一件不太适当的事。 多尔衮收回了还要踢出的脸,一脚把福临踹翻在地。 布木布泰这才马上跑过来,抱住福临,看到他废了的左臂,还有那奄奄一息的模样,那是心疼死了,但是没办法,现在自己是砧板的肉,反抗不了。 “皇额娘,疼,疼。” 小福临气若游丝的对布木布泰说着。 “福临不疼,额娘给你找大夫,不怕。” 说完,布木布泰抱起福临离开找大夫去了。 斩手指的行动还在继续,而辽东已经实行军管,张梵决定将大量百姓从关内迁出,到辽东来开垦土地。 凡是来辽东开垦土地的,无论你开垦多少土地,都是自己的,三年内不会收任何税赋,三年后收四成租子。 满人同样可以开垦土地,但是收六成租,但是开垦的土地不是私有的,而且所有孩子必须上汉语学堂,学习汉字汉话等。 而且规定所有满人不能再说满语,写满文,不准信奉萨满教,不准过满语的节日,朝廷会每年进行考核,有为背者,将进行逮捕劳教。 消灭一个民族,除了消灭它的人民,如果消灭它的文化和风俗,文字还有语言,比消灭人口更有效果。 多尔衮他们还活着的贵族,也并没有因为身份而受到什么特殊对待,不过张梵还是让他挂着辽东的满人。 如果有满人闹事,就让他们去解决,他们要是解决不好,那张梵就会派大军过来解决掉所有满人。 多尔衮和岱善他们连忙跪下谢恩。 而那些被打散的义军们也都陆续向盛京城靠拢。 “各位义军头领,现在辽东战事基本告罄,国内战事也基本没有了,所有义军加起来几十万大军,这么多组装人员,对国内政权来说,终究是个隐患,大家都是汉人,本国公不希望再看到同胞相残。” 义军头领们听完后也都知道张梵是什么意思了,但是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毕竟好几十万人,总得合计安置吧。 见大家都不做声,张梵直到,他们不知道怎么安置那几十万义军。 “本国公给你们指条明路,这辽东最好回归,但是不安定因素太多,所以需要大量的组装人员,而且我大明在扶桑,朝鲜,爪哇,安南,莫卧尔等地都需要大量士兵,所以,这些义军可以应征入伍,一方面可以赚到饷银养家,也能把这么庞大的组装力量的问题解决了,各位头领都都升为总兵,带领大军去建功立业,不知道大家怎么看。” 各个义军头领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还能混上和总兵,都忙跪下。给张梵磕头谢恩。 十天后,张梵带着天佑军和民兵们回了关内。 孙传庭的大军将蒙古各部落清洗了一遍,所有部落不得保留军队。 跟满人一样,所有五岁以上的男子,都要斩去六指,上缴武器,只能保留猎弓,勇武对付草原上的狼群。 张梵回到北京城没多久,卢象升和孙传庭他们纷纷也回了京城。 各地的四品以上的官员都被召进京城。 山东和州府都通了铁路,而且同样京城的铁路也已经修通,通往其他各省的铁路也在紧锣密鼓的修建中,相信几年后,火车能驰骋在大明各地了。 张梵颁布了政令,估计大明百姓去辽东开垦荒地,但凡举家搬迁去辽东的,每人三十两白银,朝廷还提供种子,农具,耕牛和技术。 而且鼓励百姓生育,每生育一子,无论男女,都奖励白银十两,而且每月能领到五钱银子的养育费,直到孩子十六岁。 而且孩子成亲是,还能得到十两银子的份子钱。 而且有所有土地都归国有,每人可以留一亩自留地,另外私人就不得拥有土地,但是可以向朝廷租赁土地,每年三成税收。 朝廷以前赐予官员的土地,按市价折现补偿,不得有异议。 所有官员都要轮流进政务大学学习,能者上,庸者下,而且每三年一考核,也实行能者上庸者下。 贪污超过一百两者,杀无赦。 超过三百两者,诛三族。 有罚肯定有赏,所有官员俸禄涨十倍。 大明官员的俸禄是历史最低的一朝,低就算了,还大都拿废纸一般的纸币和实物抵工资。 让不少想做清官的官员根本连饭都吃不饱,想做清官也要先活着不是,为了活下去,就只能贪污。 在紫禁城的大殿上,张梵对所有官员说道:“以前你们贪,我们理解,毕竟朝廷俸禄太低,但是现在,给你们的俸禄足够你们生活,要是再贪污,本国公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等你们退休告老还乡时,会一次性得到一笔俸禄三十倍的退休金,而且每月还有退休金可以领,直到逝世。” 每个官员都非常开心,正在高兴时,张梵又说了。 “现在大明群龙无首,咱们应该再立新皇,不知道各位大人可有人选。” 听到张梵问话,百官都不敢说话。 张梵虽然为国公爵位,但是现在实际已经是大明帝国的掌权者,按理说,他要登基做皇帝,没人敢走异议。 有异议的,早在大顺军和清军的屠杀下,都被嘎了。 看到没人说话,张梵对着一旁的顺子递个眼色,顺子对外喊道:“有请福王殿下入殿。” 第309章 新政新策 在百官惊讶的注视下,老福王挺着大肚子,在世子朱由崧的搀扶下,走进大殿。 “福……福王殿下,真的是您吗,还以为你们死于战乱中,没想到还活着。” 史可法和张煌言他们一眼就认出了福王父子,老泪纵横。 福王笑呵呵的给这些老臣打着招呼,向张梵走去。 等福王登上龙椅前,和张梵并肩站着。 张梵环视一周,开口说道:“各位大人,福王作为万历皇帝的嫡系,是最有资格继承大统的,所以本国公恳请福王殿下登上大典,执掌大明。” 张梵话音刚落,李岩,孙传庭,卢象升,阎应元等最早跟随张梵的那批人纷纷跪下,请福王朱常洛登基做皇帝。 “请福王殿下登上大典,执掌大明。” 其余百官见张梵都跪下了,也纷纷跪下。 “请福王登上大典,执掌大明。” “请福王登上大典,执掌大明。” 福王心里虽然美得很,自己想做皇帝想了几十年了,现在老了老了,倒实现这个夙愿了。 但是,这个龙椅真的这么好坐吗? 老福王看了看不远处的张梵,他正老老实实双膝跪地,福王也一时不知道这龙椅是坐还是不坐了。 他咽咽口水,又转头看了看身后那把龙椅。 “寡人何德何能,能坐这龙椅,名不正言不顺的,再说,寡人既没平定天下之功,也没造福黎民之德,就连先帝遗诏也没有,怎么能登上宝典。” 福王一脸严肃的说着,眼睛却盯着面前的张梵。 张梵这时在怀里摸了摸,拿出一个小包袱来。 “殿下,这是宋制传国玉玺,只要福王有了这传国玉玺,登上大典也是顺应用天意,还请福王持传国玉玺登上大典。” 众百官听说张梵手里有传国玉玺,纷纷抬起头,看到张梵手里的黄布没得那枚传国玉玺。 福王也看着张梵手里的传国玉玺,手都在发颤,接过包裹后,他拿起传国玉玺。 “这便是失踪几百年的传国玉玺?” 福王念叨着,然后双手捧着传国玉玺说道:“既然这传国玉玺是勇武公所得,说明勇武公是天选之人,寡人还请勇武公为了天下苍生,登上皇位,造福百姓。” 下面的百官中,除了孙传庭,孙承宗他们外,其余百官都搞不会了,这两人是要干什么。 有机灵的官员这时高呼道:“请勇武公顺应天意,荣登大典,登基称帝。” 其余官员这时才反应过来,也大呼着请张梵登基称帝。 张梵站起身,一脸为难的说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这朱明天下,朱明天下,是朱家的天下,我一个外姓,怎么能登基称帝呢。” 孙承宗作为三朝元老,虽然最大只做到督师,但是在朝廷百官中,也是德高望重的存在。 “勇武公,您就不要推辞了,您从崇祯五年横空出世起,征流寇,驱鞑虏,平四海,百姓丰衣足食,让我大明再现万国来朝之像,现在又有传国玉玺在手,功绩直逼太祖高祖之功,所以还请勇武公登基称帝,顺应天意,顺应民意。” 孙承宗说完后,再次跪下磕头,其余百官也纷纷跪下请求张梵称帝。 张梵摇摇头说道:“本国公可以执掌天下,但是是不会称帝的。” 李岩听完不解的问道:“二……国公爷,您的意思是……,做摄政王?” 其余百官也好奇,有皇帝不坐,做什么摄政王,这勇武公脑子瓦特了吧。 “本国公也不做摄政王,如果还是以皇权治天下,就算本国公做了皇帝,又能活多少年,本国公死了后,本国公的儿子再做皇帝,那谁敢保证,他不会是个昏君,真要是这样,苦的还是可怜的百姓。” 张梵一番话,众百官纷纷点头,都说虎父无犬子,但是不还有一句话叫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吗。 孙承宗不明所以的问道:“国公爷的意思是……。” “本国公会组成党派,让党派竞争,轮流执政,谁治理的好,谁就管理天下。” 张梵一番话,这些官员一点不意外,不就是以前的党争嘛,熟的很。 只不过以前争还要顾及一下皇帝,但是现在这勇武公的话,是那个政党有本事,就能执掌天下。 这方法可以啊,有意思。 “大家不要高兴太早,这竞选出来执掌天下的人,不再叫皇帝,而叫总统,这总统一职,四年一选举,又能者居之。” 听完张梵的话,百官们纷纷叫好。 “这组建党派也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本国公先监国一年,一年后正式选举,希望各位大人好好琢磨琢磨这事,行了,都各自回去吧,手里的工作都好好完成,谁要是渎职,本国公的天佑军手里的水火棍可是要人命的。” 张梵敲打了一下百官,然后想起一件事说道:“内阁下一道讣告,半年后举行科举,也算是新政府组建后的第一场科举考试,告诉那些读书人,好好备考,不要整天正事不干,就知道骂这个,骂那个的,真有这么好的精力用不完,就送他们去爪哇国教导那些野人土着念四书五经去。” 官员们在最后的几天,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京城,各自回州府去了。 张梵把张煌言和史可法留下来。 “张大人,史大人,本监国有件差事要交给二位。” 两人忙给张梵行礼。 “监国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二人虽然老迈,却还精力充沛,监国吩咐便是。” 张梵点点头说道:“虽然现在给官员涨了俸禄,但是贪婪之心是杜绝不了的,所以本监国想成立一个专门政治贪腐的部门,二位都是刚正不阿之人,所以想请二位执掌这个部门,不知二位愿不愿意。” 张煌言和史可法相互看了看,早就老泪纵横了。 自己二人咱就是黄土埋到胸口的人了,在朝中也不受待见,不然也不会发配到南京去养老了,现在监国大人却要委以重任,怎么能不感动。 “愿意,愿意。” 张梵看二人答应,也高兴。 “成立的这个部门,本监国叫它廉政公署,查大明所有公职人员的财政收入,只要有贪污受贿的嫌疑,不管他是谁,一律按律法论处,而且你们只效忠政府,除此以外不听令任何人,包括总统。” 张梵说完,两人倒吸一口凉气。 张梵的意思是,就算是总统贪污,一样按律论处,权利也太大了。 “监国大人,要是有人抗法,我等……。” 史可法有点忧虑的说道。 “不用担心,你们会有自己的军队,所有胆敢抗法的,通通按律当斩,重鼓要用响捶,行了,先回去吧,过两天本监国会派人给你们送来组建廉政公署的相关文件的。” 张煌言和史可法乐呵呵的离开皇宫。 张梵又把罗植叫了进来。 “罗部长,你掌管商务部,本监国是放心的,不过现在我们可不再是只守着山东一省了,现在是整个大明包括远东和东南亚,所以要扩大咱们的买卖,告诉所有国家的商人,我大明全面放开海禁,但是遵纪守法的商人,大明都欢喜他们过来,百姓要是有兴趣有实力的,也欢迎出海经商,政府提供船队保护。” 罗植点点头,给张梵行了礼,便出去了。 最后,张梵把阎应元陈明遇和冯敦厚叫了进来。 这三人都是文武双全的人物,就在地方搞民生可惜了,有才能有魄力的,就要重用。 “参见监国大人。” 三人齐声说道。 “哈哈哈,都不用客气,都坐下吧。” 张梵坐在大长桌上,指着面前的椅子说道。 三人楞在那里不敢坐,在他们忠君爱国的思想中,张梵虽然没有称帝,但是在他们心中,张梵就是皇帝,自己怎么搞跟皇帝平起平坐。 张梵看到三人楞在那里,顿时明白了什么。 “都坐吧,这以后啊,都是人人平等了,不再分三六九等,所以请坐吧三位大人。” 三人听完嘿嘿笑了笑,这才拉来椅子坐下。 一旁的宫女给三人送来茶水。 这些宫女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张梵就让她们入宫做个宫女,每月都能挣个一二两银子,也算有条生路。 “三位,现在我大明收入主要靠的是商业税,以及海关税,这些税收水分很重,稍微没盯住,那些商人就会偷税漏税,所以,本监国要组建税务司,专管税收这事,所以想让三位执掌税务司。” 三人虽然没接触过这个税务工作,但是既然监国大人敢委任自己三人,想必不是什么大问题。 三人点头答应下来。 “好,你们税务司同样只听命于政府,任何敢偷税偷税的人,无论是谁,什么来头,就算是总统,都该抓的抓,该杀的杀,不要可怜那些商人,只要利润达到300%,他们敢卖给你用来绞杀自己的麻绳。” “另外,你们会拥有自己的军队,所有最先进的武器,都会提供给你们,知道吗。” 张梵想效仿的是后世阿美莉卡的税务部,敢偷税漏税,绝对死无全尸。 现在天下大定,有功之人也应该奖赏了。 随后的大朝会上,张梵分别给孙传庭册封为义勇伯,卢象升平努伯,孙承宗为文忠伯。 曹变蛟为子爵,有爵位,没封号。 沈炼为子爵,有爵位,没封号。 王传斌等为男爵,也是有爵位,没封号。 顺子等各天佑军将官,也都各封为男爵位,其实也就一个象征意义。 李岩为总理大臣,辅助总统处理国事,当然现在还没有总统,那就先代替自己处理国事。 内阁继续存在,但是更多的是提出意见,和辅助总理和总统处理国事,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 文官里该封爵位的,比如孙元化,毕懋康,宋应星,吴又可等,都分别封了伯爵位,以表彰他们对大明做出的巨大贡献。 一年后,总统竞选,张梵以压倒性的票数,当选了新大明征服的第一任总统。 东南亚的安南之乱还在继续,不过更多的军队送了过去,就当练兵了。 在缅甸等地种植的罂粟也有了收获。 对于后世噶腰子的缅甸,张梵是喜欢不起来的。 但是人家缅甸现在很乖巧,紧跟大明步伐,你又不好收拾人家,所以就在缅甸种植罂粟,然后用粮食和生活物资去和他们交换鸦片。 张梵让罗植当初风声给那些红毛洋鬼子,说大明有能治伤痛的神药,而且健康人服用了,还能延年益寿,驱除百病。 尤其名为英格兰的国家,张梵甚至特批了几箱鸦片给英格兰来的商人,让他们带回去推广,效果好的话,下次就可以过来直接谈价格了。 张梵要把后世受到的屈辱全部翻倍还回去。 先让你们抽,等你们意识到不对时,老子再让大军用火炮火枪,坚船利炮撬开你英格兰的大门,不就是鸦片战争吗,这次就让这战火烧到你英格兰去。 还有法国,还有神圣罗马帝国,也就是后世的德国,这账有一笔算一笔,迟早都要还清的。 大明正在按部就班的在正轨上前进,火车已经交通大部分国土,甚至蒙古,东三省都在修建铁路了。 接下来就是新疆,和西藏青海三省需要收服了,这事张梵让林丹汗派大军过去,都同属高原高寒的人种,蒙古人去,比汉人更适应。 林丹汗也不含糊,让自己儿子带领大军讨伐这三省,张梵叮嘱了,说要稳扎稳打,自己这边也会派军队过去。 很快的四年过去了,张梵毫无悬念的继续连任,但他心里有件事也一直挂记着。 这天,他正在办公,沈炼突然找来,对张梵小声说道:“找到了。” 听到沈炼的话,张梵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 七八年了,终于找到了。 第310章 认亲 “在什么地方。” 张梵问道。 沈炼说道:“岭南外海的一个小村庄,不是您说的,要在岭南外海的小岛上建特区吗,还取名香港,我们的人去那里实地考察时,在岛上的一个村子里找到的,身边还有个小女孩跟着。” 张梵忙把李岩找来,跟他说,找到柳如是了,他要马上去岭南趟,把她娘俩接回来。 “行,你去吧,这里有我们在,出不了事的,不过这事,还得和弟妹她们说一下,兴子娘俩都接过来了,要是把柳姑娘接过来,那就真的一家团聚了。” 张梵点点头。 三年前,他就把兴子从扶桑接回大明来了,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叫张樱,现在已经念小学一年级了。 张梵最大的老大,已经十七岁了,现在正在念大学。 托娅的那个,也十一岁了,念中学了。 也不知道,和柳如是这个,长什么样,是不是和柳如是一样漂亮。 张梵回去后,就和芊若她们说了柳如是这事,不过三个女人倒也不生气,男人嘛,三妻四妾很平常,只是叮嘱张梵,一定把柳姑娘和孩子带回来。 张梵又一次感动的落泪了,万恶的旧社会,福利就是好啊,妻妾成群,还特码合法。 很快的,张梵和沈炼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火车速度不快,还不如骑马速度快,但是它可以日夜不停的跑,让南上北下的百姓们出行方便不少。 车上还算宽敞,张梵他们单独一个车厢,不用和百姓一起挤。 躺在卧铺上,张梵心里想的全都是柳如是和孩子。 岭南外海小岛上,一个小村子的一间民居里,一群孩子正在念书,朗朗读书声飘荡在村子里。 “柳姑娘,这是孩子的学费,请不要嫌少。” 一个农妇提着一篮子鸡蛋,现在柳如是面前,将鸡蛋交给她。 “吴婶,不用急的,等你宽裕了再说也行。” 柳如是笑呵呵的接过篮子,并邀请吴婶进屋休息。 “不用了,地里还有事呢,对了,柳老师,听说了吗,政府出告示了,说要开发这个岛,还取了新名字,叫做香港,官府也派人来考察了。” 吴婶的话让柳如是紧张起来。 如果朝廷真的派人来了,自己迟早会暴露的,不行,要尽快离开。 但是又该去哪里呢,天下之大,自己带着孩子,又能去什么地方去呢。 自己一路从扬州,来到岭南的这个小岛上,本以为这里太偏僻了,就没人会认识自己。 没想到,还是有人注意到这里了。 吴婶走后,柳如是回屋继续给孩子们讲课。 人不多,只有六七个孩子,正在认真的 习。 但是柳如是却没有什么心思教课,心里都是该去什么地方,大明是待不下去了,看来只有去海外了。 吃饭时,柳如是守着饭菜,却吃不下。 “娘亲,你怎么了,怎么不吃饭。” 七岁的女儿看到柳如是不吃饭,就询问她。 “没事絮儿,娘亲没有胃口,你自己吃吧。” 柳如是给女儿取名柳絮,可以随风飘荡,无忧无虑的。 “吃完饭就早点休息,明天帮娘亲一起收拾东西,咱们要离开这里了。” 柳如是的话,让柳絮很惊讶。 “又要搬家吗,可我在这里已经交到了好朋友,我不想离开,娘亲,我们不离开行吗,对了,别人都有爹爹,我怎么没有,娘亲,我爹爹呢,爹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面对女儿的哀求和询问,柳如是也犯难了,但是她没说话,只是紧紧抱住柳絮,一个劲儿的流泪。 “你爹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柳如是想起张梵,眼里尽是怜爱之情。 “大英雄!那爹爹长什么样。” 柳絮第一次听到自己娘亲提到自己爹,于是连忙问自己爹长什么样。 “你爹爹他身高一丈有余,貌似潘安,比女人长得还好看,一个胳膊都比你的腰还粗,他在战场上随便吹口气,就能吹死一万敌人,脚在地上随便一跺脚,就能又震死一万敌人,厉害得很。” 柳如是一边说一边比划,把张梵形容得跟天神下凡一般伟大。 “哇,想不到我爹爹这里厉害,那爹爹在哪里,他怎么不来看柳絮和娘亲,他是不是不喜欢柳絮,我不喜欢娘亲。” 柳絮虽然一脸崇拜,但是想到自己从小到大,爹都没出现过,不由得有点失落。 “怎么会,你爹爹是大英雄,大英雄肯定有很多事要做,比如带兵打仗啊,虽然爹爹没在你身边,但肯定也在某个地方,正在想念絮儿呢。” 柳絮听完,高兴的点点头说道:“娘亲,我们这次搬家,那就去找爹爹吧,等见到爹爹时,絮儿给爹爹被唐诗三百首。” 就在柳如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柳絮的问题时,屋外传来叫喊声。 “柳娘在吗,我是孟大哥,今天下海打到几条不错的鱼,给你们送过来。” 柳絮听完外面人的声音,连忙跑出去。 “孟叔叔,快进屋,正吃饭呢,快来吃饭。” 孟叔叔住在村外,家里就他和一个妹妹相依为命,平时种种地,也出海打打鱼,日子倒也过得不错。 三年前柳如是到村里来时,他就喜欢上了柳如是,一直到现在,但是他从没敢跟柳如是说出自己的心思,只是家里有什么好东西,就留自己娘一份后,全都送给柳如是她们了。 一年前,妹妹也十七岁了,去了岭南省城做工去了,现在家里就剩孟大哥一人在家。 孟大哥对絮儿也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闺女。 柳如是又哪能不知道孟大哥的心思,但是她心里只有张梵,容不下其他男人,也就当孟大哥为亲哥哥一样。 孟大哥虽然没能和柳如是在一起,但是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娘俩好,时不时送些东西来。 “孟大哥来了,快请坐,正吃饭呢,一起吃点吧,上次打了一壶酒还没喝,挣钱你来了,喝一杯吧。” 柳如是也跟着出来了,看到孟大哥手里提着几条鲜鱼站在篱笆外。 孟大哥三十几岁,皮肤黝黑,但是很壮实,正一脸憨笑的看着柳如是娘俩傻笑。 “哎……不说还没啥,一说,肚子倒感觉到饿了。” 柳絮打开院门,拉着孟叔叔就往院里走。 进了屋,柳如是接过孟大哥手里的屋,给他拿了碗筷,还有那壶酒和酒杯。 “孟大哥,好些这几年对我们娘俩的照顾,妹妹没什么报答的,只有敬你一杯。” 柳如是一边说着,一边举起酒杯。 孟大哥受宠若惊的端起酒杯。 “柳娘说哪里话,你们娘俩流落在外,孤苦无依的,帮你们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用放在心里,不过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你们有什么事吗?” 柳絮抱着他的手臂说道:“孟叔叔,娘亲说,过几天我们就要离开了,娘亲这是给你告别呢。” 孟大哥十分惊讶。 “柳娘,怎么住得好好的,说走就走了,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跟我说,就算砸锅卖铁也帮你们渡过难关。” 柳如是摇摇头。 “不是遇到什么困难,是有其它事离开。” 柳絮接话道:“娘亲要带絮儿找爹爹去,娘亲说,爹爹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听到柳絮的话,孟大哥也明白了,但是他没有多说什么,他一直以为柳如是的丈夫早死了,所以才带着孩子来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原来人家丈夫还健在。 一顿饭在沉默中吃完了,随后孟大哥落寂的离开了,而柳如是也没解释什么,有的事,不解释也许更好。 第二天,柳如是一大早就提着东西出门了,她要把昨天吴婶送来的一篮子鸡蛋还回去,既然要离开了,那学堂也办不了了,又怎么能收人家的鸡蛋呢。 “絮儿,你在家先收拾东西,娘亲出去一趟。” 柳絮正在刷牙,见娘亲提着一篮子鸡蛋出门了,忙点头。 柳如是出去了,家里就剩柳絮在家。 正在收拾东西时,院子外来了一群全副武装的军兵,将院子围住了。 “就是这里,那个小女孩叫柳絮,不出问题的话,就是您的女儿。” 沈炼指着院子说道。 张梵望向院里的小女孩,泪水瞬间流了出来,他快步的走向院门口。 柳絮也发觉有人围住了院子,也吓坏了,操起墙角的一把镰刀,警惕的看着院外的人群。 村子里的村民也都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一时间,柳如是的家门口围满了人。 张梵看到小女孩吓得脸色惨白,瞬间明白了,对着沈炼一挥手,沈炼马上让天佑军的士兵离开院子,到外围去警戒。 张梵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院子不大,倒也打扫的干干净净。 “你……你是谁,来我……我家干什么。” 柳絮握着镰刀的小手因为紧张,太过用力,已经发白了。 “你叫柳絮?你娘亲叫柳如是对不对。” 张梵含着泪问道。 柳絮点着头,看到面前这个男人,虽然陌生,但是她却没感觉到男人的恶意。 “你认识我娘亲?你是谁,我娘出去了,娘亲说,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娘亲肯定是要带我去找爹爹,娘亲说,爹爹是个大英雄,叔叔,你既然认识我娘亲,肯定也认识我爹爹,对不对,我爹爹是大英雄吗?” 张梵蹲下来,将柳絮手里的镰刀拿了下来,然后摸了摸柳絮的小脸。 “孩子,这些年,你们娘俩过得好吗,让你们受苦了。” 柳絮摇摇头说道:“不苦,有娘亲陪着柳絮,柳絮不苦,只是柳絮想爹爹了,别的孩子都有爹爹,只有絮儿没有,叔叔,你是不是认识我爹爹。” 张梵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柳絮搂在怀里。 “认识,认识,絮儿,我就是你爹爹。” 张梵一番话,把柳絮吓坏了,她惊讶的盯着张梵,片刻后从张梵怀里挣脱。 “你骗人,你才不是我爹爹,我娘亲说了,我爹爹身高一丈有余,一只胳膊比絮儿的腰还粗,吹口气就能杀死一万敌人,你瘦瘦巴巴的,怎么可能是我爹,我知道了,你是人贩子,专门抓小孩的。” 村民看到有官军围了柳如是的家,也有跑去找柳如是的。 “如是啊,不好了,有官军把你家院子围了,快回去看看吧。” 村民们在村里到处找,终于在吴婶家找到了和吴婶闲聊的柳如是,急急忙忙跟她说了她家里的情况。 柳如是吓坏了,连忙跑出屋子,向家里跑去。 吴婶跟出门,问了问来报信的村民。 “老杨,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官军来,还不是柳老师以前犯过什么事吧,官府才来人捉拿她,我就说嘛,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跑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岛上来,真是没想到,柳老师是这样的人。” 来报信的叫老杨头,他也摇头说道:“谁知道呢,前些年到处都战乱,兴许是有什么误会,还是跟去看看吧。” 说完老杨头背着手也往柳如是家走去。 柳如是跑回院子时,看到张梵正抱着柳絮坐在石桌前,柳絮手里那拿着一个麦芽糖在吃着。 “娘亲,这个叔叔请我吃糖,他还说是我爹,我爹可不长这样。” 张梵看到柳如是回来了,瘦弱的身体还和当年一样,一点没变,于是他放下柳絮,走到柳如是面上。 “如是,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们娘俩受苦了。” 张梵拉着柳如是的手,一脸抱歉的说道。 柳如是早就泪如雨下了,一下扑在张梵怀里放声大哭。 “娘亲,他真的是我爹爹?” 看到自己娘亲扑在陌生男人怀里,柳絮也明白了,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爹爹,于是一下也跟着哭起来,扑上去就对张梵拳打脚踢的。 “你怎么才来,怎么才来,娘亲每晚都在哭泣,都是因为你,你不是我爹爹,你滚,你滚。” 张梵任由柳絮踢打自己,他默默承受着这迟来的责备。 好一会儿,柳絮打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柳如是也哭得差不多了,她拉起柳絮说道。 “絮儿,他真的是你爹爹。” 张梵把柳絮抱起来。 “絮儿,对不起,爹爹现在才来找你们,放心,以后爹爹都不会让你们受苦了,我们一家人,永远不分开了,走,爹爹带你们回家。” 第311章 帝国远征 “那……那不是总统先生吗,我看过他的画像,就在省城。” 一个经常去岭南去做生意的村民,看到张梵的模样时,就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想了好半天,这才想起,这不是总统先生吗。 “是不是真的,你可别瞎说,要是真的,柳老师可就是总统夫人了,总统是啥,总统就是皇帝,小心乱说话,砍你脑袋。” 一旁的村民不信,纷纷质疑。 “真的,总统的画像在的茶馆饭店酒楼里,到处都挂着呢,不信你们自己去看,绝对不会搞错的。” 男子叫众村民都不信,笃定的说张梵就是总统先生。 一个老者走到天佑军身边问道:“这位军爷,请问你家大人真的是总统先生吗?” 被问话的那个天佑军上下打量着老者和一旁的村民,警惕的问道:“没事打听这个干什么。” 老者忙解释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问问,我们和柳老师也是熟人了,也是关心她嘛。” 那个天佑军这才点点头说道:“我家大人正是现任总统阁下,你们知道就行了,不要到处乱传。” 这时众村民才相信男子的话,纷纷羡慕的看向柳如是,这可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啊。 片刻后,柳如是走出院子,对众村民说道:“如是感谢大家这几年的照顾,如是的夫君也寻到了,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家里东西大家看有需要的就拿回家去吧。” 张梵也走上前来,吓得那些村民连忙跪下磕头。 “总统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梵忙把他们扶起来,然后说道:“现在是新政府,新社会,这种动不动就下跪的事,以后就不要做了,人人平等,你们不用给任何下跪,当然父母长辈还是要跪的。” 张梵一番话,把众村民逗得哈哈大笑。 “感谢你们这几年对我家如是的照顾,沈大人,身上带银子了吗?” 沈炼摸了摸身上,摇摇头说道:“带了,但是不多,几张银票而已。” 张梵只得悄悄从空间内摸出一沓银票,每个村民都发了一张十两的银票。 那些村民又是连连道谢。 孟大哥在远处看着人群中的柳如是,心里有些失落,不过很快的他也释怀了,在心里默默的祝福她,也是另一种爱吧。 在列车上,柳絮第一次乘坐火车,兴奋的在车厢里跑来跑去的。 柳如是靠在张梵肩膀上,柔声的说道:“你这次把我带回去,几位姐姐不会生气吧!” 张梵笑着回答道:“她们都知道我是来接你们娘俩的,还叮嘱我一样把你们接回去,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才热闹。” 柳如是放下心里的石头,如果因为她和女儿的出现,让张梵为难的话,她宁愿不回去。 柳如是也是第一次乘坐火车,看着窗外的风景,也是如痴如醉的。 沿途都是农田,南方本就是气候宜人,水利丰富,尤其岭南地区,一年四季都可以种植粮食,所以农田里到处都能看到辛勤劳作农夫,带着大斗笠在田间劳作。 现在整个东亚,东南亚,甚至印度半岛,都在大明的控制下。 为了区分新政府和明朝,张梵将大明改为大民,意为人民的国家。 在整个亚洲,汉人为一等人,神圣不可侵犯,其它民族只要敢伤害汉人,如果没有正当理由,一律处斩。 少数民族为二等人,当然除满人和蒙人,他们属于罪人,不能化为二等人,当然林丹汗他们除外。 第三等是外籍加入大民户籍的,对大民有卓越贡献的外夷,比如研究院和工厂里辛勤工作的那些夷人,后来加入大民籍贯的。 第四等是朝鲜,扶桑,东南亚的那些人种,当然也包括手指不算的满人和蒙人,这是他们咎由自取。 朝鲜李氏在灭蒙满之战后,就被贬为平民,朝鲜和扶桑也不再拥有王室。 十几天后,张梵带着柳如是母女终于回到了北京城。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在见到宋芊若她们时,柳如是还是紧张无比。 但是宋芊若率先开口说道:“如是妹妹,这些年你们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吧,快过来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托娅,她父亲是林丹汗,这位叫兴子,以前是扶桑的女天皇,现在已经是平民了。” 宋芊若拉着柳如是坐下,热情的给她介绍托娅和兴子。 这里面,柳如是和托娅同年,但是月份上,还大几个月,兴子年龄最小。 按年龄算,柳如是是老二,托娅老三,兴子老四。 但是托娅是平妻,所以柳如是只能排第三,兴子吃亏点,排第四。 托娅性格外向活泼,虽然也是快三十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的心性,拉着柳如是说道:“柳姐姐,走,咱们去逛街,看你这身衣服,都旧成什么样了,今天逛它一整天,把半个京城的衣服都买回来,反正相公有的是钱。” 说完还拉着宋芊若和兴子一起去,拗不过她,三人只好跟张梵告别,又派人去把红娘子叫上,一群娘们儿就出门了。 李岩捂嘴偷笑,走上来对张梵说道:“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四个女人一起,你每天都在看戏啊。” 张梵叹口气说道:“这万恶的旧社会啊。” 说完两人都坐桌子前办公去了。 卢象升还是去扶桑坐镇去了,一家老小都带过去了,扶桑产白银和黄金,一年能出产近千万两白银。 孙传庭还是觉得莫卧尔呆着舒服,一家老小都去了莫卧尔,一年能给大民挣回至少两千万两银子回来,也算是大民比较重要的经济来源之一。 新疆,西藏等地也被额哲的蒙古大军征服,现在也归顺了大民,中亚等国都在瑟瑟发抖,纷纷表示归顺大民成了藩国,每年纳贡几十到几百万两白银不等给大民。 而大明则派兵驻守,防止他们被欧罗巴的国家征讨。 随后的日子过得很平淡。 蒸汽机技术也日益成熟,而蒸汽机被运用在各行各业,比如开矿,灌溉,纺织,运输等方方面面。 电灯电线发电机也相继被科学院的那群学子给琢磨了出来,虽然还做不到家家通电,但是靠近水源的城镇,还是基本都安装了电灯,告别了点油灯的时代。 电报机的出现,也为军队的快速反应和调动做出了巨大贡献,同时也为老百姓带来了极大方便。 一座座巨大的发射塔被架起来,远在千里之外的人们,也能通过电报相互联系了。 两年后,第三轮全国选举再次召开,张梵以绝对优势再次当选,此时的他已经感到有些疲惫了,他决定这是他最后一任了,以后将退出选举。 也就是这一年,欧罗巴持续几十年的内战停止了,原因是,欧罗巴所有国家一同抵制大民流传过来的福寿膏。 福寿膏从第一次在英格兰王国出现时,最初都是贵族王室吸食,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在整个欧罗巴都开始流行。 后来由于大量福寿膏流入,价格也更加亲民,所以不再是贵族们的特权,各种烟馆开张,面向所有大众开放。 黄金白银如流水一般汇聚到大民,时间一长,欧罗巴各国的掌权者发现,自己好像上了大民的当了,于是纷纷休战,把矛头对准那些烟馆们。 烟馆老板也都是欧罗巴人,于是他们成了首批的福寿膏的‘受害者’,烟馆被砸,家产被抢,家人也死的死,伤的伤。 吓得这些老板带着家人逃到大民驻扎在各地的大使馆,请求政治庇佑。 这天张梵正在教自己的长子,如何施政,如何带兵。 张梵的长子已经改名张恩泽,这是宋芊若给取的,要他时刻记着,现在的一切,都是大民百姓流血流汗得来的,要记住他们的恩泽。 “恩泽,你也快二十了,可有中意的女子,有的话,让你娘给你提亲去。” 闲下来张梵询问儿子可有中意之人。 张恩泽点点头。 “爹,我喜欢李叔叔家的善柔,而且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 张梵听完哈哈大笑道:“你小子倒是有眼光,善柔那丫头,爹娘也都喜欢,不过就怕以后吵架,你打不过她啊。” 李岩的这个大女子,不仅长得漂亮,而且性子和她娘红娘子一样火暴,而且身手了得。 “怎么会,我们又不是没切磋过,我一只手就能打败她。” 张恩泽略有不服,自己怎么可能还打不过一个女孩子。 张梵笑着给了他头上来了一下。 “傻小子,真是个直男,行了,回去就跟你娘说,让她去提亲,也老大不小了。” 两父子正说着,沈炼进来了。 此时的沈炼已经头发花白,年近五十了,但是身手还是依然矫健。 “总统阁下,欧罗巴出事了,我们驻扎在欧罗巴各国的大使馆被砸了,不少工作人员死于非命。” 张梵脸色一下阴沉下来,接过沈炼手里的书信。 “终于来了,也是时候了结一下恩怨了。” 张梵对后世八国联军和鸦片战争耿耿于怀,现在也让老子跟你们这些白皮猪来一场鸦片战争了。 白金汉宫,卢浮宫,霍亨索伦城,还有意大利的罗城,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为了这个行动,五年前张梵就下令修建一座巨大的世界博物馆,用于收藏世界各地的文物,博物馆早就修好了,就却拿着欧罗巴各国的文物了。 “顺子,去把李岩找来。” 顺子也不年轻了,两鬓也有丝丝白发了,他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不多时,李岩急忙走进来。 “看看这个。” 张梵将书信给了李岩,李岩拿起来仔细看了起来。 “这么严重,接下来怎么办。” 李岩询问张梵,他知道,以张梵的脾气,这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且这事他直到,张梵在几年前就开始谋划了,一切都在张梵的预料之中。 “我会马上辞去总统一职,你暂代总统,下一次选举,推荐你去参加,我会亲自带兵去欧罗巴,征讨这些不诚之臣。” 张梵说完,将儿子拉到李岩面前说道:“我这一去,没个三五年怕是回了不来,我这儿子可是喜欢上你家大闺女了,帮我照看着点。” 李岩点点头,对于张恩泽,他们两口子也是喜欢的紧。 “派别人去不行吗,非要你自己去一趟。” 李岩试图说服张梵派其他人去。 张梵摇摇头。 “这事必须我亲自去,也是我的最后夙愿了。” 李岩也不再说话,只是拍拍张梵肩膀,张恩泽也红着眼看着自己父亲,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张梵一家和李岩一家在一起吃了顿饭,把两个孩子的亲事订下来,在张梵出征前成了亲。 随着各地的军队和船队的集结,一支为数三十万的大军,乘船浩浩荡荡的往马六甲海峡而去,一场浩劫也许很快就要在欧罗巴这块大陆上降临了。 “老伙计,咱们这次要并肩作战了,看你能拿下几个国王的脑袋。” 船上,张梵拿出了自己的阻击枪,用布擦拭着,一边擦一边说着,就跟自己老朋友聊天样。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