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生存之崛起》 楔子:清洁计划 2022年12月11日下午四点开始,世界金融中心美国夭克纽市白滩克兰福德大厦的警卫们全部紧张起来,监控装置全部打开,持枪警卫最远散布到大厦外五十米的地方进行警戒。在美国这个国家,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这里是私人区域,警卫对任何未经允许的闯入者都可以开枪。 一群能够真正改变美国甚至世界经济和政治走向,但普通人完全不熟悉甚至从没有听说过的大佬此时正集中在顶楼。如果让公众知道这样的一群人齐聚在这里绝对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风雨飘摇中的美国经济还不知道因为这条消息出现什么波动呢。这些人原本手握资本的权杖笑看世界风云变幻,但是近年来随着一个大国的崛起完全改变了世界,他们越来越心惊胆战。随着形势越来越严峻,这些人感到了严重的威胁,今天他们就是聚在一起讨论对策的。 因为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在安全级别超过总统府会议室和国防部作战会议室里这些大佬们聚精会神地听着一个瘦小但是眼睛精光四射的中年男人的报告: “先生们,从现在的形势看,整个世界已经逐步形成共识,美国这个国家必须还债。这将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庞大的债务,但众所周知美国这个国家实际上已经无力偿付他们的欠债。因此一些美国人正在酝酿寻找替罪羊,有人想象二战前的希特勒一样以正义的名义剥夺我们的一切。他们想通过剥夺我们的财富来避免美国作为一个国家的毁灭。我想诸位已经觉察到已经出现了这种苗头。” 几个大佬冷哼道“他们从来都是同谋者。现在想洗刷干净没那么容易!” 一个大佬喝道“快往下说,这些情况我们都知道!” “好的,先生们。现在这个地球上当然是中国最强大,如果中国愿意保护我们那么美国本土势力会明白面对中国和我们的联盟他们毫无胜算,只能接受现实。但是很明显中国领导人对资本抱有很深的戒心,他不会允许我们不受他的控制。因此我们只能和欧洲人合作。这里就有一个严重的问题,欧洲地区的各个国家的融合还没有完成。虽然我们向欧洲转移了大量的人才和技术,但是欧洲不但内部极不稳定而且军事力量无法和中国抗衡,即使是对美国也没有胜算。因此在美国仍然作为一个统一、稳定的国家存在时,欧洲难以下定和美国战争到底的决心,所以美国必须崩溃,就像当年的苏联那样。但同时我们的小组很怀疑欧洲人目前在对我们虚与委蛇,他们的真实想法是根本就不想保护我们,他们要的只是我们的钱。” “我们知道欧洲人靠不住。别说没用的,快说你们作出了什么对策!你拿了那么多钱,总应该作了点儿有用的事情。” “是的,先生。我们研究的结果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仍然是欧洲人。为了让欧洲人愿意保护我们必须加大筹码,让欧洲人无法拒绝。” “怎么加大筹码?难道要把我们把钱都送给欧洲人?” “那当然不用,我们可以和欧洲人分享美洲大陆。” 这让大佬们有点儿震惊,纷纷道“那会引起核大战!”“欧洲的武装力量能攻占美洲大陆?”“异想天开!” 坐在主席位置的大佬终于发声“安静。我和阿尔龙交换过意见。我认为这个计划是有可能的。请让他继续说下去。” 其他大佬这才闭嘴。阿尔龙继续说道“当然了,欧洲经过美国几十年的阉割,军事力量显然不足以拿下美洲大陆,就连美国也无法拿下。但是有了我们的帮助就不同了。我们可以让这个美国不再具有战争能力,甚至将这个美洲的人口清洗掉。这样巨大的诱惑会让欧洲人无法拒绝我们抛出的橄榄枝。现在欧洲人有两个问题无法解决,一个是绿教移民数量超过本土裔,欧洲已经变成欧洲斯坦;再一个是东欧国家的纳粹主义正在向整个欧洲蔓延。因此在欧洲越来越多的冲突正在出现,如果有一颗合适的火星,就会造成大规模的战争。欧洲已经不再安全,资本家如果不想到中国去接受管制就只能选择美洲。到时候只有美洲这个封闭的大陆能够使他们远离原教旨神教和纳粹主义的威胁,重建纯洁的欧洲白人国家。欧洲人离开了欧洲就无法吞并我们,我们只要继续掌握着资本和控制住军队,他们就只能和我们合作。” “可是欧洲人可能会选择和所谓的美国本土势力媾和,合伙儿抢我们。” “我们准备把美洲本土的人口清理掉。” “这个国家现在有超过三亿人,你有把握清除掉?” “我们只要优先清除这个国家本土的精英就可以了。只有这些人才可能谋求国家权力,才有清算旧账的能力。那些已经只会吸毒、滥交、同性恋的垃圾我们不用担心,即使给他机会他们也没有这个能力。看看美洲大陆最初的原住民吧。用来自欧洲的人口替代美国的人口之后,将没有人能自称美国原住民的代表,永远不会有人有资格翻旧账。” 这些大佬们作的都是大买卖,为了增加个人财富他们已经毁灭了数以十计的国家,因此而死的人口数以亿计,他们才不在乎再死几亿人。他们唯一关心的是计划的可行性。 “你想一个个把那些本土精英枪决吗?还是象当年俄国一样把他们流放到死亡集中营?这会造成各国的关注。” “战争!先生,用战争!一个国家崩溃后总是伴随着社会的严重动荡,如果社会是分裂的必然发生战争。现在美国已经深度分裂了。由于经济萧条使欧洲裔白人生育率下降和向欧洲以及中国移民,同时来自南美洲的移民却大大增加。估计去年年底在计入非法移民后非欧洲裔在总人口中首次达到了51%,其中35%是南美洲裔,大约8%是非洲后裔,还有大约8%的其他族裔。南美裔和非洲后裔大多受教育程度低,处于贫困之中,在经济萧条失业率高涨的情况下与白人和其他族裔的矛盾正在不断增大,因此美国已经出现种族战争的前兆。只要放任治安混乱,挑动各族裔之间的矛盾并提供一些武器,各种族间的冲突就在眼前。种族战争总是没有任何控制的混战,必定摧毁美国土地上的一切。相对来说,美国由于有大量移民劳动力,能称得上精英的白人绝大多数从事的是脑力工作。在平时这些工作无疑会获得更高的报酬,但是在社会陷入混乱、各种协作关系全部被打破时,他们以往的工作对他的生存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成为劣势。在种族屠杀、没有粮食、没有自来水、没有电的情况下,那些从事体力劳动的人更懂得如何获得食物、如何保护自己。可以肯定的是当整个国家完全失去秩序之后精英阶层更容易被摧毁。” “但是这些人可以逃到别的国家。” “这不用担心,如果战争达不到计划的目的还有更多的手段可用。战争中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比如说某个生物实验室被暴民摧毁造成了一种病毒被释放,而这种病毒又是及其容易传染和致命的。如果在和平时期或许疫情有办法控制,但是在混乱时期就不同了。欧洲人和亚洲人如果不想这种病毒传入只能封锁美洲大陆,在找到治疗办法之前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可以想象一下,病毒的流行使造成大量的死亡,没有医药、没有人处理尸体,那些没有死于这种病毒的人也会死于继发的瘟疫,再加上伴随战争必然出现的其他疾病,很难想象在瘟疫过后还能整个美洲大陆还能剩下多少人。” “这个主意不错。剩下的有威胁的人可以用其他方法清除。但是你不认为这样病毒将会使整个美洲变成无用之地吗?还怎么拿这个大陆作为交换筹码?” “如果很幸运的,这种病毒仅仅引起感冒而且对人体是获得性免疫的,同时病毒又会随着繁殖传染能力不断减弱,在大约一年之后失去致病能力就不成问题。而且我们控制的公司有强大的生物工程能力,可以视情况制造出疫苗,但是由于技术问题可能一两年之后才能大量生产。” “哦,这就没有问题了。” “但是一旦出现危及整个地球的灾难,恐怕中国会插手进来。” “因此,为了不让欧洲和中国人插手,一方面绝对不能出现他们不能容忍的事情,比如说核泄漏,核武器、生化武器遗失,战争外溢这样的事件,美国人将只能用枪炮和小刀相互屠杀;另一方面必须给欧洲和中国制造一点儿麻烦,比如说日本可以核泄漏,朝鲜可以内战,中东地区的混战加剧将更多的难民赶向欧洲。等中国和欧洲把这些事件的后果都处理完,美国的事情也差不多了。” “好吧,看来是这样的。但是美国曾经是唯一的超级大国,各种武器的拥有量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你能保证在整个国家陷入混乱之后核武器和生化武器仍然安全?你能保证不会出现一个疯子把导弹射向中国?美国不是俄国那样的国家,当时苏联虽然倒下了,可苏联军人还有信念。美国军人有什么?一旦他们整个社会陷入混乱他们也会发疯,他们的行为无法预测。” “绝大多数的将军除了我们的同盟或者在我们手里握有把柄的,只需要解决少数人,可以安排退役或者干脆清除掉。将军们认为经过裁军可以后军队更容易控制。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他们会为了和平的目的销毁一些生化武器。剩余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都将受到严格控制。因此不必担心。” “这件事情一定不能出纰漏。”“我可不想一不小心把地球毁灭掉。”“这不是一句保证就让人放心的。” “先生们!先生们!除此之外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有就说出来听听!”也有人动心了。 争吵,乱哄哄的争吵。这是牵扯到身家性命的事情,这些每日造成成千上万人死亡的的人突然间谨慎起来。最终还是支持这个计划的声音占了上风。资本家可以为了利润他们售绞死自己的绞索,这个道理永远不过时。 “我认为这个计划还需要完善,特别是军队那里不能出一点儿差错。但是应该先让美国混乱起来,要大混乱。如果那些想抢劫我们财富的人不想让美国迅速崩溃就不敢对我们下手。要让美国的人们互相仇恨,互相仇杀;让他们更容易获得毒品、武器,这样才能让他们更有激情,更有能力去杀人。”有人总结发言。 “对!用崩溃美国逼他们妥协,如果他们敢不妥协我们就加剧混乱,直至执行计划最后一步!现在应该提供更多的现金,让他们以为交易不受监控,他们才能更放心大胆的购买武器和毒品。”立刻有人补充。 “媒体和网络应该更集中于****和毒品,诱导青年人互相仇恨,使用暴力!” “应该让各地的警察失去作用。” “这不成问题!越来越多的州和县正在财政破产,他们没有钱改进保安措施,将来他们也不会有钱给警察发工资。” “需要背锅的人!” “这好办,明年就要总统选举了,推两个少数族裔娘儿们上去,让他们撕逼。不管谁胜出都会能加深这个社会撕裂,最后用来背锅正好!” …… 最后有人大叫道“还有一件事!他刚才说了,战争可以毁灭一切。那好,把能消灭的交易历史全部消灭,将来我不想让任何人能再为这些烂帐找我的麻烦!” “是的先生,如你所愿!”阿尔龙恭谨的答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给这个计划起个名字叫清洁?” “随便。那只是个代号!” 一 我的乱入 2023年4月10日早上差十分四点钟我准时醒来,先在卧室里练完功,微微出了一点儿汗。冲了个澡,对着镜子摆了个pose,看看自己的体格还算满意。 一米七八的个子不算高大,但是胜在匀称。身上的筋肉隆起但并不夸张,长期练功使筋多肉少,穿上衣服之后看上去不过分健壮,不容易让人感到威胁。但如果谁小看我进行挑衅他就会吃苦头。 洗完澡来到厨房,爸爸已经象往常一样吃完早饭,一边看新闻一边叹气。这可以理解,年纪越大越担心糟糕的经济,他大概更多的是后悔。十多年前爸爸卖掉了所有生意从中国移民美国,把所有的钱进行投资。谁想刚高兴了两年美国的经济便大规模衰退,买什么什么崩盘,投进去的钱血本无归,因此后来他在老唐人街附近和人合开中餐馆,这几年经济更加萧条,餐馆也没有以前好干了,他又找了一家进出口公司上班,专门向中国出口粮食、农药,进口耐用消费品。 如果仅仅是亏了钱他心里还会好受一些,更让他难受的是很多美国人把经济衰退积累的怨气撒在亚裔身上。因为亚裔更勤劳、更忍耐,可以接受更低的工资、工作效率又高,因此在竞争越来越难得的工作机会时亚裔特别是华裔总是占有优势。那些懒散惯了的族裔不但不反思自己,反而怪亚裔抢走了工作机会,再加上无良政客推波助澜,每次大骚乱的时候亚裔总是成为最大的受害者。六年前那场由于美元大贬值引起的全国性大骚乱中,大批暴民到处开枪抢劫放火,妈妈那晚上受了惊吓心脏病发作离我们而去。这成了爸爸心中最大的痛。 人作的事总要自己承担后果,别人劝不了,儿子也不行,何况我并不是他真的儿子。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确切的说我本来不属于这里的。 那是十年前我作为游戏测试员正在测试一个新开发出来的游戏,玩儿的入神没有注意到机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突然之间,机房的灯光变成了诡异的蓝色,我旁边的一台电脑屏幕突然出现了一个窗口一样的东西,我想确定那是个什么东西,便用手摸了一下,谁想就此眼前一黑——我被吞噬了。 待我清醒后发现我已经变成了个十来岁的小孩儿,正在跟着父母移民去美国的路上。我也曾想过回到原来的位面,但是经过八年的努力才终于放弃。无他,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线索。幸好这里的生活、这里的人和原来那个位面没有太大的区别,虽然我严重怀疑自己现在正在那帮家伙制作的游戏程序里面。因此我满怀正义的诅咒这帮家伙应该被扣薪水,本来地球的几个大洲竟然被他们偷懒省略了澳大利亚。不知是游戏的需要还是他们又偷懒了,世界上的国家基本还是那些,但是很多重要的城市不见了,代之以一些我从没有听说过的城市。比如我现在身处的这个城市是这样的,它叫拉沃纳,处在美国西海岸,临近墨西哥,是美国西部最大的城市和重要港口,有五六百万人,有众多的大学和研究机构,曾经是主要的飞机制造基地。同时在这个位面的地图上我却没有见到洛杉矶,而且这个地方竟然属于西内华达州。 大约在四年前我基本死了心,开始踏踏实实过这个位面的生活。这个位面的美国此时已经一片末世景象。虽然作为曾经的超级大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吃的东西还是很丰富汽油也比较便宜,但是越来越多的人买不起食物,失业越来越严重,治安也越来越差。很多有钱、有能力的人都已经移民或正准备移民,就连那些曾经世界一流的大学也留不住顶级的教授。与此同时政客们早已乱了方寸,不是想办法解决问题而是热衷于制造别人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如果仔细读过中国历史的人都能感觉到这个美国已经进入末日模式。 幸好中国的基础教育让我在这里的学习游刃有余,顺利的上了不错的大学。教授们很欣赏我的刻苦和勤奋,所以我总是可以拿到奖学金还能找一些实验室的活儿干而不用刷盘子。在考上博士之后我便成了助教可以参与研究工作有了一点儿收入,我兼职健康治疗师和教授太极拳还能赚些钱,我的兄弟大眼儿还经常塞给我点儿钱。因此我除了可以给老爹钱还能买得起一辆结实的二手的吉普车,这个街区与我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们就算买得起车的也只能买三手甚至四手车。但是我不准备再在这里待下去,等我拿到博士学位之后我准备移民到中国谋发展。 因为爸爸上班的公司离得比较远,他见我来吃饭便去上班了。我顺手打开电脑看一下新闻,首页上新闻推送都是垃圾,不是这个明星搞**派对就是那个明星昨天又嗑药磕大了,新闻配的图片不是胸部就是臀部。这几年美国的媒体越来越堕落,这个星球上天天在打仗,国内老百姓失业率越来越高,基础设施越来越破败,可媒体的两眼只盯着毒品、滥交和暴力,似乎这才是生活的常态,用狗狗搜索引擎都需要一大堆限定词才能从这些铺天盖地的垃圾新闻里找到一点儿有用的信息。 因此对主要网站的新闻我只是扫一眼而已,然后便打开别人帮我作的新闻筛选软件。屏幕上一下子清爽了,但是这些新闻让人心情好不起来。嗯,美国军队还在中东“反恐”,不过已经快没有立足点了,昨天一天就发射了五十多枚导弹,不知道又炸死多少人。呕买糕的,昨天又有两个县财政破产了,其中一个县发生了严重的骚乱,死了二百多人,几十家商店被烧毁——好在现在拉沃纳市政府还没有破产。还有一个西部的民兵组织又宣布独立了,还击毁了警察的装甲车。嗯,这条新闻比较惊悚,距离这里——拉沃纳市三百公里的一座化工厂发生猛烈爆炸,大量化学品泄露造成大面积污染。经济不景气使制造商不愿意投资更新设备,同时更多使用更加懒散但是工资低廉的南美洲劳动力造成规章制度废弛,进来各种事故越来越多了。嗯,这条新闻需要重视,33大道游行者和警察的冲突还在继续,需要绕开那里。 吃三片面包、两个鸡蛋和一块熏鱼喝了一杯牛奶穿上运动衣背上背包带上老爸作的午餐和老爹打了招呼后出门。下楼时正遇到我的死党,小猪——朱大昌正给他妈妈碎碎念,大概是昨晚饭馆厨房没收拾干净。看到我小猪偷偷冲我作了个鬼脸,我在小猪妈妈羡慕的目光里钻进我那辆二手吉普车里,轰起油门开出停车位。 在路上我又看到另一个死党,中学同学比利陈哈欠连天的从早餐店里出来准是晚上又去把妹了。我踩住刹车从车窗探出头“又折腾一夜?年纪轻轻要爱惜身体,小心精尽而亡。” 比利又打了个哈欠“这是我的工作。倒是你什么时候解决处男问题?” 比利陈是第三代移民了。他家算是华裔中混得算是不错的了,不过大多数华裔都对此不以为然。因为他家的产业太奇葩——是作硅胶娃娃。 近几年美国的经济越来越差,陈家的这个生意却越来越红火。比利他爸爸已经光管生产和经营了,设计成了比利的活儿。所以他出去把妹观察一下美女体会一下手感,找找灵感,倒是也可以说是工作的一部分。而且比利的母亲是白人,因此比利是高鼻梁,蓝眼睛,长得很漂亮,身边也从来不缺女人。 这家伙总是取笑我还是处男。我是处男是因为以前把时间都花在寻找离开这个位面的方法上了。我本身的条件还是不错的虽然赶不上比利漂亮,但也曾有不少妞儿对我表示过兴趣。 我已经对他这么取笑我习惯了,只能向他比了比中指,提醒一声明天我们要去靶场过枪瘾,让他今天晚上不要折腾得太晚,然后狠踩油门让比利吃了一嘴灰。从后视镜看到比利两个手举起来对我比中指。 此时我突然感到一股不让人愉快的气息。我向左边望去,见从小巷里钻出来几个人,目光呆滞,面容还有些扭曲,显然毒品的作用还没有完全过去。这几个家伙我都认识,都是住这个街区的年轻人,不见有正经工作,吸毒和滥交派对就是他们的生活。 我很讨厌他们带的那种气场,想赶紧离他们远点儿,又踩了一脚油门。因为启动太快,车载的驾驶助手便开始提抗议“危险动作!请按照启动曲线驾驶!” 法克!自从美国宣称汽车自动驾驶技术达到实用之后公路上便出现了不少自动驾驶的汽车。问题是这些汽车的驾驶仪可不像人一样聪明,由其是对其他汽车和人、甚至狗的速度判断就是悲剧。当两辆汽车相对速度是匀速的基本没问题,可是当另一辆汽车的速度急剧变化时,计算机就会解算不及出现误判,结果就是交通事故。人的想法是最不可预测的,你看能有几个司机能象交通管理局要求的“保持平滑的运动曲线”的?要解决这个问题可以给自动驾驶汽车专门开辟道路或者把所有汽车全部都换成自动驾驶的,问题是现在的美国经济萧条,既没钱修建专门的道路,老百姓也没钱把车全换成自动驾驶的。但是汽车制造商还要靠自动驾驶汽车赚钱,也不知道谁出的馊主意,由政府补贴给非自动驾驶汽车都装上一个驾驶提醒装置。可谁会一边开车一边看屏幕上的各种曲线呢? 二 大美女崔斯塔 这个国家真的快出大乱子了,现在开个车都让人精神紧张。经济不行,失业的人多,有怨气的人就多,这是正常情况,可怕的是这个国家几乎人人有枪,碰到个路怒症或者吸毒、酗酒的,说不定在大街上就拿着喷子乱射。刚买车没俩月的时候我就碰上个家伙,从车窗里伸出枪来追射超过他的车。所以我现在开车一般都是小心翼翼的。 说到枪,我也有一支黑星手枪。过去华裔遇到事儿一般都忍气吞声,但是自从六年前的骚乱因为华裔自保能力最差,所以各地华裔遭受了很多暴行,警察却没有起到保护的作用,从那时候起,每个华裔家里也不得不准备几支枪。 开车二十分钟进入西内华达大学医学院校区,在停车场停好车,背上包又从车里拿出一把扇子顺手夹在腋下步行到本森公园。这里林**两旁都是草坪,虽然因为照顾的不大好有些斑驳但是依然是个景色不错的地方。这里接近学校,所以人的教养相对较好,这个时间很多人或者沿着林**慢跑或者在草坪上运动,有瑜伽的、有冥想的,有练功夫的等等等等。一边走我一边仔细感受他们的气场——对,就是气场。 在一年多前有一天晚上我打坐的时候突然感到全身异常发热,气血奔涌。这种感觉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在这种感觉消失后我有了一些奇妙的感觉。很快我便确定我能感受到周围人的气场,能从他们的气场分辨出他们的是否健康、他们的情绪和他们能力,就比如遇到那几个瘾君子我便能感觉到一种恶劣的气场。除此之外,我的感觉更加敏锐。如果凝神静气,我可以观察到人们一些以前我察觉不到的非常微小的动作。 对气场的感觉最初很强烈,后来大概是逐渐习惯了,就像我们整天浸泡在空气中却会忽略空气的存在,现在我对普通人的气场我已经习以为常,基本感觉不到,只对那些强大的或异常的气场才有感应。比如现在路边上那个拿着双节棍连跳带蹦的黑小伙儿,他每次动作都有强烈的气场冲击我,而另一边正在练太极扇的大妈在我的气场感觉上则毫无存在感,说明她学太极只是学了个形而已。 我抬起右手和伯蒂大妈打了个招呼,她也回以微笑。她是加福德教授的老婆,听说练习太极可以防止老年人摔跤之后便来我的培训班学了两期。那时候她和几个大妈说我腋下夹着扇子的姿势很优雅,就像连续剧中夹手杖的英国绅士的姿态一样。 转出林***在本森公园我的学生们正在等着我。在教了一个小时太极之后我便顺着公园南边步行往研究所走。这条路曾经有“情人林***的名称,道路两旁环抱粗的悬铃木张开如盖的树冠把天空完全遮挡,过去每天总会有很多男男女女在这里徜徉。现在人们忙于谋生总是行色匆匆,有心情享受这里静谧气氛的人越来越少,但总还是有那么几对儿的。快到路的帕克街拐弯处我看了看表稍微放慢了脚步等待崔斯塔的出现。 崔斯塔也是加福德教授的学生,比我早两级,算是我的师姐,现在跟随加福德教授在大学附属医院药理学研究小组,是加福德教授很看好的学生。重要的是崔斯塔是个美女!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美女!美女!大美女! 更加重要的是我能感觉到崔斯塔似乎对我有点儿意思,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已经开始有点儿暧昧了。 那是一年多前,加福德教授和克莱斯曼教授合作一个项目我第一次遇到崔斯塔。当时我只是感到好奇,一个身材火爆颜值也打高分的拉丁混血美女怎么会在药理学这种学科上受到加福德教授的称赞,很少见啊。大概因为美女天生的骄傲,崔斯塔当时对我豪不留意。我想直到加福德教授提出让我跟他修一些课程之后,我决定同时修两个博士学位震惊了崔斯塔才开始注意我。要知道在那次突变之后我可是能每天只睡4小时还能保持旺盛的精力吆! 当然那时候也只是引起重视而已,后来接触多了崔斯塔才开始逐渐对我不一样起来。因为确实我和周围的人比起来确实不一样。比如说美国人说好听点儿非常专业,说不好听点儿是富裕日子过惯了动手能力很差。以前经济繁荣的时候没有问题,现在经济不行了,就有麻烦。就算是西内华达大学这样的常青藤学校研究经费也是罗锅儿上山——钱紧,因此教授们开始节约开支,仪器设备尽量新三年旧三年凑合凑合又三年,设备出毛病那是经常的。当设备出了故障,一帮美国人都扎煞着手毫无办法,那些不太复杂的设备只要不是电路板的毛病我有时候能凭着一台万用表和钳子、螺丝刀、胶布、电烙铁也能让设备再支撑一段时间——不就是接个线嘛!就这竟然被美国人惊为天人。就这么给加福德教授的实验室干了几回活儿,给崔斯塔的台灯换了一回灯泡、椅子上了一回螺丝,崔斯塔对我明显热乎起来,和我说话明显的更大胆,有些不会和别的男生聊的话题也会和我聊几句。崔斯塔不但是个美人儿还是个高知美人儿,虽然有男友可跟在他屁股后头献殷勤的男生仍然不止一个两个,她有时会借着和我在一起把这些人甩开。 一个月前崔斯塔离开男友租了一间房子,每天早上这个时候都会从“情人林***去医院,有时我们我们会遇到便一起走到药物研究所才分手。我感觉这这段时间来崔斯塔看我的眼神又有所不同。只是我这人在这方面没有经验,正在惶惑是否应该试探一下,但又担心破坏了友情。 这时崔斯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李,你好!” 见我回头崔斯塔两只大眼睛一弯,给了我一个甜甜的微笑。今天崔斯塔小西装里面的打底衫(我不知道它叫什么)领子开得比较低,让我的目光不自觉的在她随着步伐微微跳动的丰满胸部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因为硅胶娃娃看多了我难免遐想连篇。“啊,崔斯塔,你今天真漂亮!”我赶忙掩饰道。同时为了避免受到诱惑连忙把目光移开。崔斯塔发现了我的窘态,呵呵笑起来,挑衅似的又故意把胸脯挺了挺。 好吧,虽然我很喜欢和美女一起走,但我还是稍稍向旁边跨开一步。以往我也是这样作的,没想到今天崔斯塔问道“李,你为什么不愿意和女人走在一起?” “不是不愿意和美女一起走,只是我的嗅觉比较敏锐,而美女们的香水都用得比较多。” 崔斯塔盯着我的脸足足有两秒钟,张开略厚的性感嘴唇大笑起来“哈哈,你知道吗?因为你总是避开姑娘们,有一段时间我们都在以为你是同性恋。” “我不是同性恋!”我无语了。 “但为什么有人说你还是处男?你真的是吗?” “……”我再次无语了。 “可你是个正常的男人。为什么呢?” 我总不能说我这个人比较挑,颜值差的看不上、身材差的看不上、胸大无脑的看不上,能让我看上的只剩下极品了,问题是这样的极品美女看不上我这个穷小子。所以我只能把自己吹嘘得高尚一些:“我们中国人很强调家庭责任。中国人认为滥交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如果你爱一个女人,你就要对她承担责任,对后代承担责任。所以我们华人对这事情很严肃的。因此中国男人解除处男状态可能会很晚。” “那为什么孙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你说前几天给你送花的那个孙?那家伙一眼就能看出来根本是个日本人!你千万不要把他和我们华人混为一谈。” 三 疯狂对射屁股开花 就在我和崔斯塔说说笑笑刚走了没几步,我突然感觉到一个极端暴烈的气场,同时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谁会在这里开车飞奔呢?我连忙扭头看到一辆棕色的汽车拐进“情人林****在挡风玻璃后边我看到一张愤怒的变形的脸,以及射出窗口的黑洞洞的枪口。 我完全没有犹豫,抱着崔斯塔就滚进了路旁的大树后面,子弹打在树干上的“梆梆”声和枪声一起传来。 “是m18卡宾枪!”我立刻判断出来,这个我们在靶场常用。此时车已经刮风一样从我们藏身的树前驶过,我探头一看,那个枪手边开车边扫射,几个吓呆了的行人直接被击中,那辆车撞到一个跑向路边的人后又撞在树上停下来。一个熊一样的男人端着一支装着弹鼓的m18从车上下来,一边对着那些听到枪声就地趴下和跑向树后的人射击一边往回走,每一声枪响就有一个人被打中。有人也掏出了手枪企图反抗,可是被一枪毙命,根本没有机会。枪手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路两边是大片的草坪,只有稀稀疏疏几从小树,根本无法作掩护,等他走回这边来我和崔斯塔可就无遮无掩了。现在我后悔为什么不随身带着我那支黑星手枪了,我连忙低头想找块石头也好啊,我扔石头的准头和力道还是很不错的。谁知一低头却看到崔斯塔抖抖索索从他的小包里摸出一支左轮枪。我一把抢过枪,嗯,是一支点三八短管儿左轮。天哪,这枪威力太小了,因此在靶场上我从来没试过,现在居然要用它和m18对射,那个枪手看来还是个用枪的高手。好吧,有支手枪总算比用石头对抗m18更靠谱一点儿。 我打开弹轮看看里面装了五发子弹然后把弹轮归位,压下击锤,对崔斯塔说“快脱掉鞋,我一冲出去你就赶快往那个树丛方向跑,能跑多快跑多快,不要停。快,脱鞋!” 崔斯塔连忙把高跟鞋蹬掉,然后我喊了一声“跑!”便头也不回的借着大树的掩护向枪手的方向冲过去——我对这支枪的威力和准头实在没有信心,因此我要尽量靠近枪手再开枪,反正在20米距离上和在10米距离上给5.56mm子弹击中结果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刚跑过两棵树,枪手就发现了我,立刻子弹就飞了过来,幸好是5.56mm子弹对树干穿透力不强,树干把子弹挡住了。当我跑到第三棵树后的时候我猛然顿了一下,果然三发子弹从我身前飞了过去,枪手很有经验,按照我刚才的速度计算的提前量非常准确。我连忙扑地藏头滚到第四棵树下,眼睛的余光看到枪手退到路的另一边以降低树木的遮挡。我不能滚到第四棵树后,那样对方可以用子弹轻易封住树的两侧,我只能被压制在树后坐以待毙。我直接滚过第四棵树,左脚一撑止住滚动右手出枪扣动扳机,子弹擦着枪手右肩飞过去,。枪手虽然已经置生死于度外,但多年自我保护的本能让他稍稍偏了一下身体,本来已经打了提前量的枪口向回移动的慢了一点儿。开了一枪我对这支枪的后坐力大体有了个数儿,趁此机会我腰上使劲儿跃起成直立姿态,整个身体拧向右侧侧身对着枪手减小被弹面积,右手单手举枪扣动扳机,此时我能清楚的看到左撇子枪手手里的m18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指向了我。我就像看慢动作一样看到我射出的子弹击中了枪手的左肩,打得他趔趄了一下,同时m4也喷吐出火舌。我能感到子弹从我身边飞过,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调整枪口继续击发一直到子弹打光为止。 枪声停了,枪手倒了,我还站着。我连忙上前踩住m18,再看枪手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一枪打在脖子上,一枪打在接近锁骨的地方,其他两枪都打在脸上,脸都看不成了,人再不死就是终结者了。这时我才扔了枪,在身上摸摸,还好,居然没伤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却传来崔斯塔的一声尖叫“上帝啊!你受伤了!” 我回头一看,崔斯塔张着双手挪过来。我不禁非常恼火:如果倒下的是我而不是枪手,那她还有命吗?因此我怒气冲冲“不是让你跑吗?为什么不跑?” 崔斯塔很委屈“我腿发抖,跑不动!” “天哪!女人呐!”我无语。看着崔斯塔灰头土脸的样子我只好安慰她“好了,安全了。不要过来,你会作噩梦的。”说着我脱下上衣盖在那张打得稀烂的脸上。 “你受伤了!”崔斯塔扑上来。 我顺手摸了屁股一把,一手的血。“法克,怎么会伤在这里。” 我使劲儿回头看看,裤子臀部的位置夸张的张开个大口子,里面皮肉翻开着不断的流血。但是我感觉这只是皮肉伤,应该不比小时候打架受的伤更严重。我止住了崔斯塔撕开我裤子的动作“崔斯塔,我只是皮肉伤,先看看其他人,他们快死了!” 这时候一个满头草屑的男人也蹭过来“你还好吧?要帮忙吗?” 我冲他吼道“叫救护车!报警啊!快啊!” 崔斯塔说过她的母亲是护士,她又在医院里混了几年,医学素养还是不错的。在看到我的伤口确实是皮肉伤后飞跑回去捡回他的包拿出一包白色的东西塞给我就去查看其他伤者。我一看,哦糕的,竟是一个卫生巾。唉,凑合着用吧。我把卫生巾打开按在伤口上止血,歪头正看到枪手尸体手臂上纹着一个飞翔的天使。真是讽刺。 没过几分钟警察就出现了,大概是有人听到激烈的枪手报了警。附属医院就在不远处,在警察到达后几分钟救护车就开过来,先处理重伤员。崔斯塔把丝袜都脱下来当做止血带扎在肢体受伤的人身上了,现在她光着两条线条优美的大白腿又回到我身边跪下来不断的安慰我。天呐,我是个成年男人,而且学的专业和医学有关,尸体我见多了,真正的死亡我也见过,我很坚强,我不需要保姆。真想安慰我的话,你光滑的大腿让我摸摸就好。 我虽然是轻伤,但是护士还是坚决不同意我自己到医院去,而是等把重伤员拉走后把我放在担架上抬上救护车拉到医院。 四 美女的诱惑 别管你自己看着伤口多严重,在医生眼里可能都不算是个事儿——他们见多了,已经快麻木了。 我被送进了急诊室,有人检查了一下就把我分配给个年轻的实习医生处理。因为我经常到医院来,特别是经常和众人瞩目的大美人儿崔斯塔一起进出,很多人都认识我。这个实习医生肯定也认得我,不忙着给我清创缝合还有心思调侃“啊哦,看看谁来了?你怎么这么倒霉?不,应该说是幸运,只是伤到了屁股,运气太好了。听说死了好几个,重伤的就有四个。” 过来一个日裔麻醉师——因为同是亚裔因此我们打过招呼——他一脸的八卦“他们说你救了崔斯塔?” 这下实习医生明显的嫉妒得冒酸水了“哦,竟然还是个大英雄!英雄救美,美女应该以身相许了?你真是太走运了。” 我没好气儿地回了一句“应该让你去拿把手枪和冲锋枪对射!” 话刚说完这家伙用镊子夹着棉球在我伤口上使劲儿捅了一下“很好,伤口很浅。你已经很走运啦!”我疼得差点儿叫出来,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缝合完我被推到病房,门口还站着警察。一个警官巴拉巴拉问了很多问题,等他问完了加福德教授来看望我,问我是否需要心理辅导还给我推荐了他的心理医生,克莱斯曼教授也打来电话告诉我安心养伤。然后我给爸爸打了电话报平安,这时崔斯塔进了病房。她已经换了一件衣服,但还是有些憔悴。 “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我也是救自己。”美女道谢总是让我有些手足无措。 “你真的没有事情?我看你盯着尸体看了很长时间。”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一个手臂上纹着天使的人可以对陌生人肆意杀戮。”在美女面前我不自觉的充好汉“不要把我想得那么脆弱,至少我知道苦难是生活的一部分,我们必须面对。不要担心。不要多想了,晚上睡个好觉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好歹把崔斯塔给哄走了,不多久爸爸就火烧火燎的冲进病房,我又得安慰他。等到爸爸回家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我才觉得亢奋的神经松弛下来。我想睡一觉,可是一闭上眼象放电影一样看到黑洞洞的枪口和喷吐的火舌,让我出了一身冷汗。一整个晚上都是这样,快到早上的时候我发现我看到枪口和火舌的景象少了,枪手的相貌却逐渐清晰起来。 第二天一早护士告诉我门口的警察已经撤了,因为查到了枪手的身份,证明枪手只是随机杀人泄愤,因此不会有人来报复我。崔斯塔也出现在门口,给我送来他烤的蛋糕。 虽然崔斯塔顶着俩黑眼圈儿说明昨晚没睡好,但是他今天打扮得格外漂亮,而且香水喷的也没有往常多,总算让我可以靠近美女。这时护士送来体温计,因为崔斯塔站在床前就站在了床的另一边,崔斯塔弯腰伸手向前探身接过了体温计。我因为是屁股受伤所以只能侧卧,崔斯塔向前探身,距离我的鼻尖绝不超过十厘米。我的鼻血差点儿飚出来。我敢断定她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这还不算,我接过体温表自己含在嘴里,正听到门外有人问“詹姆斯李是在这个病房吗?”于是崔斯塔转过身去向门口看,我的鼻血又差点儿飚出来 “大姐,求放过!可怜我的小心脏经不起这么折腾啊!”我心里喊道。 比利陈和大眼儿进门突然见到一个大美女不由愣了一下,待见到我从崔斯塔身后伸出头来两双眼睛在我和崔斯塔脸上来回逡巡。我生怕这俩嘴上没遮拦的说不出好话来,连忙把崔斯塔打发走了。 两个人一脸八卦“快说说,你怎么勾搭上这种极品货色的?” 我一瞪眼“什么勾搭?她和我是一个导师!” 比利用过来人的口气教训我“那你一定要抓紧。这种货色不多见,看上去虽然比不上电影明星,但是明星都是画出来的,这个胜在自然。以我的经验,手感肯定不错。” 我一脸正气“我们是很清白的朋友关系!” “别跟我装逼。爱情动作片你少看了?” “我那是本着科学的态度!” “硅胶娃娃你少摸了?” “我那是帮你把把质量关。” “你无耻!” “我有牙齿。” “……”比利被我的无耻彻底打败了,但还是以过来人的口吻向我传授经验“这妞儿对你有意思,我能看出来。她和你离得太近,超出了一般朋友关系的距离。这货色不错,你千万别错过。” 大眼儿看我们俩又斗嘴忙把话岔开“大鸟说这些日子气氛比较紧张,特别是老墨越来越不安分,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事,让咱们小心些。” 大鸟也是我上中学的小伙伴儿,现在当了警察,虽然不住这边了,可还经常联系。 “你们那边有什么动静?” 大眼儿是我在唐人街学针灸推拿手艺的师傅的孙子,比我大不到一岁。本来这家伙家传的针灸推拿本事也不错,靠这个吃饭没问题,但这家伙深中美国神话教育的流毒长歪了,不想好好学习,总想撞大运改变命运。因此他从小练拳比学医下功夫,而且从小就好勇斗狠,十五六就开始混黑涩会,总算凭着一身好功夫成了三星帮的金牌打手。黑涩会和下层联系较多,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应该能先知道。 “这几年老黑和老墨什么时候安分过?借个茬儿就闹事儿。五哥他们倒是也提防着呢,一旦有情况就把人放在唐人街,把老黑和老墨挡在外边。如果有危险你就躲到唐人街去。” 这话让我让我多少放了点儿心。我跟他俩说让他们先把我的车开过来,说不定一会儿医生查房就让我出院了,正好他们可以把我送回家。果然等医生看过我的伤口就说我可以回家休养了,只要按时来换药。我让他俩把我扶上吉普车的后坐,大眼儿开车回家。车刚出停车场,远远看到一辆劳斯莱斯停在研究部门集中的c楼门口,一个健壮的保镖抱着花下车打开车门,然后一个穿着昂贵休闲西装的高挑黑发男人从车上下来接过花往台阶上走。我不禁咬了一下牙。这家伙就是孙正二,那个追求崔斯塔的家伙。崔斯塔告诉我这个人是到医院治疗性病时遇到她才开始纠缠她的,所以哪怕这家伙再有钱崔斯塔也决不会看上他。虽然知道孙正二绝不可能染指崔斯塔但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大眼儿也看到了孙正二,嘀咕了一句“法克!这小子下边又有毛病了?” 我忙问“你认识那个人?” “孙正二,日本人的百鬼会和他爸爸来往密切,估计是百鬼会在白道儿的合伙人。他爸爸是开航运公司的,还是市议员。” “呃?还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 “是啊。这不是最有名的。这个孙正二是色中恶鬼,整天在各个夜总会胡混,只有百鬼会从日本贩运**过来他才会消失几天。” “啊?百鬼会贩运***那警察知不知道啊?”我和比利都震惊了。 “我们都知道警察能不知道?知道又怎么样?现在钱贬值厉害,警察也越来越穷,只能靠收黑钱过日子。所以吧,这事不容易找到证据,又有议员当靠山,谁也不会去捅这个马蜂窝。不信你们问大鸟他知不知道。百鬼会可不光贩运***还有毒品、军火,凡是赚钱的他们都没落下过。”然后他又补了一句“警察又准备罢工要求增加工资了。最近小心点儿,乱啊。” “这么黑啊?”我又担忧起唐人街“我看白人搞的社区民兵组织越来越多,听说棒子也组织民兵了,咱们唐人街就没想过搞一支民兵啊?你们收保护费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要保护唐人街的,可我看你们那个样子不让人放心,只怕到大场面上会拉稀。有个民兵组织平时可以在街上巡逻,起个震慑作用,一旦真有大事唐人街也好有个主事的,也好组织人手。”我虽然没有在唐人街住过,但是在唐人街学的手艺,还有很多朋友在唐人街,所以一提起唐人街就是咱们唐人街。 比利说“这事儿听我爸说唐人街几个头面人物找了三星帮五哥和大旗堂的九爷好几次,一直没个准话。” 大眼儿撇撇嘴“其实连唐人街的鬼佬都着急这事儿了。可真要是拉起一支民兵来,谁掌握了民兵谁说话的分量就重了,五哥和九爷明争暗斗,都想把民兵抓在手里,可谁也斗不过谁。这样两边都怕对方掌握民兵,所以现在谁搞民兵两家就搞谁。不等斗出个结果来,什么都是白扯。” 三星帮主要在以拉沃纳为中心的西内华达州活动,大旗堂则势力遍布全美国,在拉沃纳也有分支,两家一直不太对付。我吸了一口凉气“那可麻烦了。五年前和三年前的骚乱你们三星帮和大旗堂可都光顾了护着自己的堂口,没管什么用。这两年也比以前更乱了,要是再闹个骚乱肯定比五年前还要厉害,到时候咱们要是不能保护自己,唐人街说不定会被洗劫。” 比利心宽“不是家家都枪嘛!再来抢劫的咱们就开枪!” 我反驳道“有一百个抢劫的你拿枪能吓唬走,可要是一千、一万拿着枪的你能吓唬走吗?” 大眼儿虽然好勇斗狠,可是在黑道上混了这些年对形势看得比比利明白“如果一开始能吓唬走当然没问题,可是真的来个大混战就不知道要死伤多少。就怕那些架秧子的网站趁机会给咱们拉仇恨,下次可就是不死不休了,咱们华人人数可是少啊。” 比利异想天开“那咱们自己搞个民兵吧,咱们这帮一块儿玩儿大的就有二十多个人。豆腐你最有主意,你来当头儿怎么样?”豆腐是我的外号,因为小时候这些伙伴们总是嫌我性格绵软便给我起了这么个外号,就一直叫下来了。 我和大眼儿都严重鄙视他。大眼儿怕他大嘴巴乱说只好警告他“组民兵也是你们那个街区自己组织。现在不论是谁只要想在唐人街插一杠子,三星帮和大风堂立刻就会找他麻烦。自己想想,今天咱们说的话回去不要胡说。” “那,那就这么干等着?”比利很无奈,他家算是富人,最怕骚乱什么的。 “如果有骚乱我派几个兄弟去你那里。也可以牵线儿帮你雇几个警察。他们收费服务的。” “那,那我和我爸商量一下。”比利叹了口气。 五 未雨绸缪 回到家里趴了三天,除了换了一次药都窝在家里。崔斯塔天天都视频过来问候一声,提到孙正二又去纠缠她,还说了许多琐碎的事,看来这妞儿把我当作倾诉对象了。我第一次看到她穿家居服的样子,也看到了她的室友,一个很瘦小的女孩儿。住在附近的小伙伴儿们也都来看望过我,所以这几天我并不寂寞,但我还是觉得光是待在家里太闷了,就慢慢的下楼走到街上。一路上都有人打招呼,走到百花咖啡店我隔着窗户看到大四眼哥正窝在角落里趴在电脑上手指翻飞便走进去,柜台后的红茶妹妹忙跑出来给我开了门。 我和红茶妹妹年龄一样大,高中一个班。大四眼是红茶妹妹的哥哥,比我大好几岁。本来和我不熟。两年前一次骚乱的时候大四眼正好从硅谷回来看他父母正好碰上抢劫的人群,在冲突中被打断两条腿,不得不截肢,腰也受了伤,阴天下雨总是会疼,因此我有一段时间经常来给他针灸和推拿。因为受伤丢掉了程序员的工作,和妻子也离了婚,现在和父母住在一起,除了揽些编程的活儿干就是当黑客,加入了一个名叫“暗眼”的黑客联盟。我的新闻搜索器就是他做的。 我走到大四眼跟前他才发现我,冲我挥挥手“看来你没什么事儿了?” 我说“没什么大事儿,让子弹蹭了一点儿皮。” 红茶妹妹已经一脸八卦的跟过来“怎么回事儿啊?听比利说很危险啊。” 红茶妹妹很三八,我生怕她问东问西要花费很多时间,忙转移话题问大四眼“你这几天情况怎么样?” “这两天还行,疼的轻点儿了。”看到他妹妹还不走,他挥挥手“去招呼客人。” 红茶妹妹一脸不高兴地走了,大四眼又扫了周围一眼确认周围的客人离得够远才小声说“豆腐,我觉得最近形势不好,在网络上有很多鼓动不同族裔和教派互相敌视的言论,前所未有的恶毒。我的同志们追查这些言论的源头,有一些竟然指向了几个背景深厚的基金会。这只能认为有人在有计划地煽动人们互相仇视。我担心如果有什么事成为导火索,会发生大骚乱。” “有多恶毒?” 大四眼打开几个网址,我看了一下,“都赤裸裸鼓动杀人放火了啊!就跟当年鼓动二毛子打老毛子一样,确实很恶毒!” “过去这种言论还会遮遮掩掩,否则会被起诉,可现在突然没人管了。所以我说会出大事儿。” “嗯。这几天我没事儿也琢磨这个问题。别人咱管不了,咱们临近的几家先要抱成团保护好自己。我看比利家的楼挺结实,我和陈伯商议一下,如果真是发生大骚乱咱们就先躲到比利家去。这样聚在一起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这也是个办法。” “好,我去跟比利的爸爸说说。对了,你不是能黑进政府网络吗?搜集一下城市地图,咱们需要找一个能避难的地方。”说完我就从茶店出来,再往前走二十米左拐走进小街一百米这里有一座很旧但很坚固的三层楼房,这里就是比利陈家的工作室。 这个时间比利肯定在工作室里,所以我从楼的门口进入。一楼是仓库,存放零件和成品,二楼是操作间。其实这家工作室最主要的设备就是一台专用的3d打印机,制造硅胶娃娃的皮肤,尤其是面部皮肤和少量其他部位,其他的零件都是从别的地方——主要是义乌购买的。这个厂就是按照顾客的要求制造差异化的面部等富有特征的部分,然后把整个娃娃组装好,蒙上硅胶皮肤。正是因为这种差异化才让这里生产的硅胶娃娃售价高,不愁销售。 我刚进入大门,一个搬运工人正拉着个运货小车从零件仓库里出来,他看到我便放开小车迎上来先是双手合十然后伸开双臂拥抱了我一下“李,看你的情况还不错。你没作噩梦吧?” 这是个阿根廷移民,叫马乔拉。他父母为了纪念击沉英国谢菲尔德号巡洋舰的阿根廷飞行员于是取了这个名字。 马乔拉是我捡回来的。那是八个月前,我和比利陈、小猪仨人周六到靶场去打枪又玩儿了全息虚拟cs,这俩家伙脑子抽了非要去天文台看日落。在我们步行往天文台所在的山上走时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异常悲伤的气息。那时候我才能感受气场不长时间,对各种气场的形成很好奇,便顺着感觉离开大路摸进一片树林,发现一个家伙正在那里准备吞枪自杀呢,就是这个马乔拉。 总归是条人命吧,何况你先让我知道你为什么造成这么强烈的气场再去死啊,于是我就开始和他聊起来。在我的忽悠之下马乔拉给我讲述了他的故事。原来马乔拉从经济崩溃的阿根廷移民到美国为了加入美国国籍加入美军82空降师前往伊拉克作战,他所在的部队在伊拉克杀了不少当地人,但是他的妻子和女儿却在拉沃纳被黑帮火并殃及而丧生。得到妻女去世的消息他就崩溃了从此生活在深深的自责中,只能退役,退役后也不能正常工作,因此他心灰意冷准备追随妻女而去。 放任一个人自杀很容易受良心谴责啊,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就开始忽悠,什么他老婆女儿在天国看着他这种行为会伤心啊,他应该活着为他老婆女儿祈祷啊,最后竟然把他忽悠得改信佛教。比利陈都被我感动了,也难得大发慈悲给了马乔拉一份工作。当然我知道他想找一个有战争经验的老兵学点儿本事,免得在cs时总是给我爆头。 我作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还好吧,只是会梦见那个枪手的纹身。我真想不明白一个手臂上纹着天使的人怎么会随便杀人。” “天使纹身很少见。是什么样子的?在什么位置?”马乔拉很好奇。于是我把那个纹身的位置和细节描述给他。马乔拉又问“枪手是个健壮的白人吗?” “是的,非常健壮,只是我能看出来他瘦了,过去更健壮。这家伙长得还不错,除了左脸上有一道伤疤。”我一边说一边给他比划伤疤的位置和走向。 “天啊,你可能杀了乔!”马乔拉惊讶道。 “乔是谁?你朋友?” “我们在退伍军人门诊遇到的,住的和我原本的住处不远。你知道士兵在手臂上纹天使的不多,我就和他聊起来,后来我们就认识了。我在伊拉克的时候他在叙利亚。从战场上下来之后他就有攻击性倾向,那个时候他就很长时间没有找到工作了,大概是彻底绝望了。”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然后拍拍我的肩膀“他可能是特种部队的,你能从他的枪口下活下来实在很幸运。” 这话又让我出了一身冷汗——能和一个特种部队出身的枪手对射只是屁股开花这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比利的办公室里贴满了美女照片,他正在电脑上编制打印机的程序。见我进来指了指一排新做好的硅胶娃娃“你先检查一下这些产品的质量,我马上弄好!” 屁股疼我不愿多走动,就趴在他桌子对面。比利设定好程序先示意我不要说话,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摞东西,掀起上面一张给我看“新产品,看看。” 我一看是一张人脸,拿手一摸是很薄的高分子材料。“这么薄,干什么用的?” “你想和安吉丽娜.朱莉啪啪啪吗?让你女朋友带上这东西可以满足你的愿望。相当于给真人ps上明星的脸。” 我不得不赞叹他的奇思妙想“这下你又要大赚一笔了。只是这东西摸上去还是硅胶啊。” “靠,要求不要这么高好不好?已经解决了透气性问题,我正在请人帮忙改进,还要作一个测量人脸的软件。你喜欢哪个明星?我给你作一套?量一量你女朋友脸的数据就成。” “你是想拿我女朋友当试验品吧?” “不要说这么直白嘛!这么说你承认那个妞是你女朋友了?” “我们是纯洁的朋友关系!对了,现在的安保制度连上街戴面具都不许,你卖这个没人找你麻烦?” “我只作熟客。你们以后可以让关系变得不纯洁嘛!” 我连忙把话题岔开“陈伯在吗?我找陈伯有点儿正事儿。” 比利不让我多走路,到他爸的办公室把他爸叫过来。陈伯和比利的着装风格完全不同,一本正经的穿着衬衣打着领带一副商人派头儿。 寒暄几句我就开门见山“陈伯,听说最近形势不稳啊,我怕很有可能会出事。” 出事的含义大家都明白,陈伯也是一脸无奈“是啊。我最近心里也越来越不踏实。雇保安那么贵,再说要是再来一次骚乱,一两个保安也不顶用。” “我是这么想的。您这个楼挺坚固的。如果发生骚乱我们临近的几家就躲到这里来,咱们人多,一般的暴徒也就不敢打这里的主意。” 这对陈伯也是好事,他这么大的地方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守住的,人多了才容易保全他这个工作室。陈伯不愧是生意人,立刻就想明白其中的关窍,一口应承下来。陈伯回他办公室后比利高兴的说“哈哈,你们都过来这里可就有好几支枪了。看谁敢来惹事!” 我却没他这么乐观“能不拉仇恨就不拉仇恨,尽量用非致命性武器才好。你是不是也该准备点儿防卫措施。” “什么非致命武器?辣椒水?防狼喷剂?暴徒人多了你一个个的往人家脸上喷?” “这我倒是想了个主意。只是需要多少花点儿钱。不过挺好玩儿的。” “好玩儿?是什么东西?快说说!” 六 美女的青睐 又4天后伤口拆了线,又休息了两天我就去研究所。因为坐着还是不太舒服,我只能坐地铁。我一进克莱斯曼教授的办公室他就高兴的告诉我我们的实验取得了重大进展。我们以前从内华达山脉生长的一种名叫印地安人草的野草中分离出一种有抗菌活性的化合物,以该化合物为基础经过结构修饰的一个化合物发现了很强的抗菌效果。 “真是太好了!”我当然很高兴,至少拿到博士学位问题不大了。 克莱斯曼教授却换了话题“你应该去看看崔斯塔。听伯蒂说崔斯塔很关心你。” 伯蒂是医院的内科医生,经常就逛到加福德教授的实验室去了。 “呃”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教授笑道“虽然研究工作很重要,但是有些事情也很重要。你还年轻。” 教授都这么说了,我想我也就不用再费神猜测崔斯塔的心思了,于是快到中午时便给她打了个电话,约她一起吃晚饭。崔斯塔很愉快地答应了。 这一天我只是看了一下这几天的实验记录,上午11点比利开车过来送来一堆去掉种子的干辣椒,我摆脱研究所一个搞药剂的家伙全给打成极细粉,穿着全身防护的防护服小心的把辣椒粉用小塑料袋分包好。晚上八点钟我在校区的一家西班牙饭馆等到了崔斯塔。她今天特别漂亮,我也毫不吝惜我的荷包除了点了这个饭馆最有名的菜还要了一瓶红酒。在等待上菜的时候崔斯塔有些兴奋地说“你知道吗?那天你打中那个枪手的动作太帅了。”然后她伸出一只手比划着枪的姿势“就这样。就象007。” 对这个神经大条的女人我完全无语了“翠斯塔呀!我不是让你赶快跑吗?你竟然还留在原地,还有心思看我和枪手对射?如果那天被打死的是我,你想过后果吗?” 崔斯塔一副娇憨的表情“我真的是腿软跑不动啦。这样我才更应该关注你才行,只有你打倒那个人我才能活下来呀。” 我不由得握住额头“崔斯塔,这太悬了。以后不要这样好吗?” 崔斯塔略带狡黠地笑起来“你知道自己哪里讨人喜欢吗?你总是真心实意地替别人着想。而且我认为你是真心的尊重妇女。” “我一直以为我讨人喜欢是因为我长得帅。” “咯咯”崔斯塔捂着嘴笑起来“好吧,我承认你长得很帅可以了吧?”。笑过之后她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当然,聪明的美女谁不喜欢呢?” 话说到这个程度我也就放开了,这顿晚饭的气氛非常好。吃晚饭我送她回家,到她家门口是崔斯塔小声告诉我“后天纳达莎要去金山市参加一个学术会议。” 我立马领悟了这句话的意思“那么你一个人住会不会害怕?我过来陪陪你如何?” “你的伤不会有问题吧?” 这么关键的时候这点儿伤算事儿吗?算事儿吗?电影里给子弹打几个窟窿还能和美女上床呢,我立刻斩钉截铁地说“已经好了,没有任何问题。” 崔斯塔很高兴地吻了我一下,我赶忙狠狠的在她脸上也吻了一下。崔斯塔笑着转身走上台阶,开门进屋前又对我挥了挥手。我高兴地搓着手心里乐开花“值!这一枪挨得值!” 但是转身往地铁站方向走的时候我突然心有所感往远处停的一辆汽车扫了一眼,能模糊地看到车上有两个人。虽然我看不清他们的眼睛,但能感觉到这两个人正在盯着我看。这里住户很多,停的车也多。也许他们是一对同性恋,只是因为我和崔斯塔打搅了他们,他们希望我赶紧离开。于是我转身向地铁站快步走去——现在治安混乱,到了夜间更不安全,我可不想被人用枪指着脑袋抢劫。 在以后的时间里我一直处在亢奋之中,崔斯塔给我打电话确认她的室友纳达莎已经出发去金山市后就更是如此。在我热切的盼望中终于到了傍晚,我和崔斯塔仍然在那家西班牙菜馆吃完晚饭便直接去了崔斯塔的住处。这次我们一起走上台阶,崔斯塔从包里往外掏钥匙的时候我做贼心虚的向周围扫了一眼。让我很不舒服的是我又看到了那天晚上的那辆车。这次车停得比较近,就在一盏路灯下边,我能看出车里坐着两个亚裔直勾勾的往这边看来。我本想多看一眼,但是崔斯塔已经开了门,我连忙跟进去。 崔斯塔租住的房间在三楼,客厅和浴室是公用的,两间卧室她和室友一人住一间。正在我打量房间的时候崔斯塔脱下外衣顺手挂在衣架上冲我一笑“我先去洗个澡。”说完她飘然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崔斯塔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对我说“你也去洗个澡。” 我乖乖的进了浴室,脱掉衣服草草冲了一下,想了想,然后只穿着内裤来到崔斯塔的卧室门口,只见崔斯塔穿着睡衣斜依在床上,两条大长腿横陈在我面前。 然后……此处省略三千字。 早上我按时醒来,一动胳膊,正抱着我的一直胳膊拱在我怀里的崔斯塔也醒了,看着我甜甜一笑“你醒得这么早?” “喔,我平时都是这个时候起床的。” 崔斯塔忽然呵呵笑起来“没想到你真的是个大男孩儿。”然后她竟然从枕头底下拿出个秒表来看了一眼“不过你竟然坚持了四十分钟零十七秒。太令我惊讶了!” “卖糕的。我知道你写实验记录的时间都很准确,但是这件事情难道还要掐表吗?” “对不起,我只是习惯什么事情都要时间准确而已。纯粹是习惯。”然后她问“昨晚你满意吗?” 应该说昨晚一直是崔斯塔在主导整个过程,因此我觉得应该发出自己的声音“不,我不太满意。我觉得我的权利受到了忽视。” “糕的,我作了什么让你有这种感觉?” “太直接了,我更喜欢逐步深入的感觉,可是……” “哈哈”崔斯塔大笑过后往我身上使劲儿拱了拱,用胸部在我身上轻轻的蹭。“你喜欢制服诱惑?你喜欢办公室女郎呢还是女仆?看来你也不是表面上看来那么老实嘛。对了,我有一套护士装你要不要看看?” 她这是赤裸裸的诱惑,婶可忍叔不可忍,我一定要惩罚她。我大叫一声“我还要黑丝!”然后一个翻身把她压到身下…… 因此那天我起晚了,去公园教太极的时候是一路小跑的,让一帮大妈们呵呵直笑。 当晚崔斯塔果然让我如愿以偿。疯狂过后躺在床上想起该死的纳达莎明天就要回来了我就下定了决心“崔斯塔,我这两天租一间房子,等租好后你就搬过去怎么样?” 崔斯塔说“可我刚交了这个月的房租。” “那好,我可以先仔细挑选房子。你看本森公园附近的房子如何?” “那里的房子太贵,要一万美元一个月呢。”没办法,美元贬值太快,已经赶上过去的日元了,现在的日元已经快成过去的津巴布韦币了。 “幸好我还有点儿积蓄。现在美元贬值太快,不如赶快换成需要的东西。” “那好吧。”她同意了。 这次早上起床就没有那么晚了,在从崔斯塔那栋楼出来时我又注意到停在路边的汽车。拜托,你们既然想不让人发现知道换汽车,就不知道换人吗?怎么还是那两个人? 在我故意从车头方向走过的时候那两个亚裔装作不看我的样子,可是刚才你俩为什么直勾勾的盯着我?虽然我不知道这俩人在监视谁,但是这种感觉很不好,我更打定主意尽快让崔斯塔搬走。 今天是周末,纳达莎中午就回到拉沃纳,晚上我只能回家。在回家之前我和崔斯塔一起在夜总会黏糊了一阵。我这样一个小人物自然不可能知道在我和崔斯塔泡夜总会的时候一场阴谋正在开始。 阿尔龙放下电话然后通过通话器呼叫秘书“让麦根来一下。” 一会儿工夫一个秃顶的男人走进办公室,阿尔龙说“看来以前的小混乱还不够,那些人还是很强硬,老板们要求进一步显示一下我们的力量。” 秃顶男人习惯性地摸了摸秃顶“到什么程度?” “要让那些人真切地知道把我们逼急了美国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所以应该有一场大混乱。但是现在还不能让整个美国都乱起来,如果那些人还不妥协也不能把他们孤注一掷,要让他们仍然存在侥幸心理,给我们时间彻底安排好军队的事情。” “那么就c1方案,目标拉沃纳。拉沃纳处在西海岸,动乱要蔓延到全国比较困难,混乱规模容易控制。而且拉沃纳又是西海岸最大的城市,美国第二大经济中心,又有好莱坞这个影响巨大的影城,其重要性足够了。” “好,就拉沃纳。对了,现在还不到决裂的时候,不要把所有的火种都抛出去,手段也不要太明显但还要让那些人知道是我们有能力干些什么。” “如你所愿。我们已经堆好了干柴、浇了油,只要随便一个火星就可以点燃整个城市。一个看似偶然事件就可以,谁也不能否认意外总会发生的。” 七 骚乱突起 我从夜总会出来并把崔斯塔送回家之后我往地铁站走的时候我就感到有人在跟踪我,有两回我突然停下来装作看行人,用眼角的余光扫到两个大个子和一个小个子一直跟在我的后面。“抢劫的?”我心里想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在匆匆行走的人群中穿来插去希望甩掉追踪者。九点三十五走到地铁站附近却没有看到警察。对了,他们正在罢工呢,我把这事儿给忘了。幸好地铁站都安装有人脸识别系统并且有大量的摄像头,走到地铁站入口我才放慢了脚步,回头一看,那三个人竟然一路小跑追过来了。 两个黑人大个子身高腿长跑在前边,见我突然站住立刻对视一眼,左右分开从两边包夹过来。他们分开时我看到后边仍然卖力甩动小短腿的矮个子是个亚裔,正是在崔斯塔门前车里的一个。这就有点儿意思了。 看到俩黑人距离我已经不到十步远,并且手伸到兜里,我依然面对着他们脚跟抬起向后向后迈步,走得并不比他们更慢。一边走我一边对俩黑人说“嘿!哥们儿,这里有摄像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脸上有道疤的黑人看了看摄像头示意他的伙伴不要动手,然后对我说“警告你,不要再在那女孩儿眼前出现,立刻离开拉沃纳!再让我看到你,我就杀了你。” 啊,我明白了,原来那两个人一直监视的正是崔斯塔。而且从我睡了崔斯塔才有人找上我这事儿来看,是有人对崔斯塔有意思啊。 但是我又不是吓大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我笑了笑“你们说的很似乎理所当然的样子。但是看来你们要失望了。” 另一个黑人往前踏了一步“小子,这是你自找的。” 有疤的黑人拉住他,对我说“你会后悔的。” “是不是后悔要看结果!”我挥挥手快步进了地铁站,已经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带上我的手枪。 回到家之后我给崔斯塔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地铁站的事情。我认为她应该知道这件事。崔斯塔听完后立刻发了飙“该死的!谁会这么变态?怪不得博斯突然间和我分手,还离开了拉沃纳。我一直以为是我出了问题,看来不是,是有人威胁了他。一定是孙!只有他!这个婊子养的!”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等我再打过去,电话正处在通话状态一直占线。博斯是他的前男友,他不因此愤怒才怪。 这个时候大四眼给我发来一条信息“可能要出事了!” 我点开信息附带的链接原来是几段视频。视频是这一两个小时内拍摄自拉沃纳不同的地方,都是大群的混乱人群,有的在撬自动取款机,有的在抢劫商店和焚烧汽车,甚者有人撞击银行大门并和银行警卫枪战的,更有一手挥舞一些旗帜一手挥舞步枪。这时我才想起来回来的一路上似乎看到几处人群,只是我一直紧张戒备着那两个黑人,因此没有注意。 在视频中都没有看到警察,他们还在罢工!这明显是大骚乱的节奏啊! 这时大四眼又发来消息告诉我事情的起因是突然间全市的自动取款机全部瘫痪,大批靠visa卡过活的人本来准备周末放松一下却发现取不出钱。这引发了人们不满,于是很多人开始以极端的方式宣泄他们的情绪,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很快加入进来,而且现在网上正有很多人煽动抢劫、破坏,还有人在鼓动西内华达州独立或者并入墨西哥,街上挥舞的旗帜就是墨西哥或者所谓的西内华达国旗。 忽然大四眼又发来十几个推特和非死不可的链接,我打开一看都是有人被枪杀的照片,所配的文字无一例外是白人警察刚刚虐杀非裔和拉丁裔,或者白人警察被非裔或拉丁裔枪击。 我就纳闷了“警察不是罢工了吗?有这么多警察这么快就出现在街上吗?而且这些照片这么快这么密集地出现,这明显是有人在挑事!” 我连忙给大四眼打电话“这场骚乱可能有预谋,估计小不了,赶紧收拾东西去比利那里吧!让比利做好应对准备。” 大四眼说“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我爸妈丢不下铺子。” “命比钱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真要是出了大骚乱,不是有支枪就能保住铺子的。再说你那不是超市,抢劫的也不会第一时间想起你那里。” “好的,我再劝劝。” 爸爸还在公司加班,我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我开车去接他回来。然后我又给大眼儿打电话让他当心,他说唐人街的小弟报告唐人街附近已经出现骚乱人群,他让我不要出门等他派几个小弟把我接到唐人街,我告诉他派小弟来就去帮小猪守店,我到比利家避难。我又给崔斯塔打电话,这次接通了。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崔斯塔激动的声音“詹姆斯,你说得很对。孙是个人渣!他承认是他威胁了博斯!我告诉他我不想再见到他,如果他再出现我就报警!” “好了,好了,崔斯塔。现在先不说这个问题。拉沃纳全市现在出现了很多骚乱,为了安全你不要出门。”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蹲在崔斯塔门口的那俩人。拒绝孙正二这种人渣之后好像崔斯塔待在家里也不安全啊。于是我立刻改变了建议“不,不。我想你最好能待到医院去,那里有警卫,比较安全。我担心你门外那两个人。” “我有枪。”停了一下她又说“好的,我会考虑你的建议。”这样我才松了口气。 我开车去接爸爸的时候一路上街道上已经出现了骚乱的前兆,很多人聚集在一起在街上逡巡,有人一边疯狂的摇头一边挥舞枪支,还有人抢劫路人、砸汽车玻璃、毁坏监控摄像头、枪击变压器、焚烧垃圾。有两辆汽车给掀翻点着了油箱,爆出大团的火球。 我依仗反应快一次次刹车、加速、转弯避开街道上乱跑的人,冒险绕了背街小巷花了四十分钟才到达爸爸上班的公司,不远处就有一群人在抢劫一家便利店。我把车直接停在公司门口,爸爸从大门里炮弹一样冲出来钻进车子。在他身后大楼保安以闪电般的速度锁上了门。我立刻轰起油门调头往家里跑,刚跑没多远就瞧见前边路上两伙儿人正在上演全武行,用枪的,而且有自动武器。我赶紧刹车,刺耳的刹车声成功的吸引了几个人的注意,有两个人挥舞着手枪靠过来。我连忙挂倒档,一脚把油门踩到底,感谢大眼儿教我的车技,我倒车的速度达到了六十迈,然后一个漂移钻进一条岔路。在转向的时候我从后视镜看到车尾闪过两朵火花。 法克,这是这个月来我第二次被人用枪打了,我恨这疯狂的美国! 在回家的路上我不止一次听见自动武器的射击声,到处都是混乱的人群,我看到暴乱的人群冲进不止一处房屋。显然局面已经失控了,考虑到警察到现在还没有大批出现,我觉得这次骚乱规模应该超过六年前。因此在楼下停下车后我冲上楼把紧要的东西拿上就拉着爸爸去了比利家的工作室。红茶妹妹一家已经在这里了,住这个街区的二十几户华裔只缺了小猪一家。 现在就看出提前有准备的好处来了。住在工作室兼职守卫的马拉乔已经给各家划分区域铺上床垫,妇女老人们带着孩子们玩耍,青壮年男人们被分配在二楼四周监视窗外的情况,大四眼和比利父子三人待在比利的办公室紧张地看着电脑屏幕评估外面的情况。可是就在我走进办公室时大四眼沮丧地对我说“完了!断网了!应该是服务器被黑了!这下麻烦大了,那些正在打网游、vr动作片的都得非常恼火,如果不能尽快恢复网络这些人也会加入到骚乱中去。” 八 骚乱之中 似乎是验证大四眼的推测,一会儿工夫从窗口能看到不远处的什么地方燃起大火,附近街上也出现零星的枪声。周围楼上的人们也紧张起来,每当街道上有人群跑过除了犬吠还会有人大喊大叫“穷鬼,滚开!老子有枪!” 我又给崔斯塔打了个电话“崔斯塔,你那里还好吗?你到医院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崔斯塔甜甜的声音“亲爱的我很好。我现在正在医院的办公室呢,纳达莎和我在一起。外边很混乱,附近一座楼着火了。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和很多人在一起,我们可以互相保护。” 正说着,我眼前一黑,停电了。从窗户看向外边除了着火的地方,周围全黑下来。我看了一下表,十二点十九分。 黑暗让刚才还在嬉笑玩耍的几个小孩子也感到了恐惧。在优裕的条件下出生长大的人已经不能适应黑暗,他们一个个所在妈妈怀里瞪大了眼睛看着窗户上映出的闪闪火光。 黑暗带给这些小孩子的只是恐惧,带给某些人的确是被压抑的兽性的释放。自从断电开始,越来越多的地方燃烧起来,越来越多的枪声和尖叫在四处响起。整座楼里面的大人没有一个敢睡觉的,男人们在各个窗户边不断巡视,生怕会有暴徒突然闯来。此时真是度日如年。幸好这附近比大街上安静,只有几波人在路过时四处扔石头和朝天鸣枪,这座楼上到三点钟只是给打碎了两扇窗户。就在大家以为能平安熬过这一晚上的时候灾难出现了,远处的喊叫声枪声突然越来越多,一群大呼小叫的人涌进这条小街。有人掀翻了汽车点着火,有人砸开临街的店铺,还有人闯进住户的楼里面,枪声在楼道里响起来。这时我看到有人指着比利的工作室在大喊“嘿!就是那里!就是那里!硅胶娃娃!” 坏了,这里给人盯上了。比利和陈伯也听到了,脸色都变了。我连忙一拉比利“快,汤姆,我们上屋顶。”汤姆是我另一个上中学时的死党。 然后我们又叫了几个人帮我们搬着箱子跑上屋顶,这时候已经有人开枪打大门上的锁。陈伯在二楼窗口大喊“你们这些坏蛋,快离开这里,不然我开枪了!”喊完他用双筒猎枪朝天放了一枪。 但是这一枪没有起到什么震慑作用,枪响的时候楼下的人群轰得乱了一下,但是接着就有好几十支枪向二楼射来,有手枪也有步枪。看来今天晚上是不能善了了,我三下五除二套上防护服只露出脑袋,然后撕开一个纸箱封口的胶带摸出一个大爆竹。一些辣椒细粉装在一个塑料袋里缠在爆竹外边用皮筋儿固定着。比利掏出打火机点燃一节线香给我我用线香点燃爆竹引线在手里等了两秒然后把爆竹扔到大门方向。比利也点了一节线香点燃一个爆竹扔到大门口。十几个爆竹发出震耳的巨响,引起楼下一片惊叫,可以听到有人大叫“炸弹!快跑!”“卖糕的!我的耳朵!”“我的眼睛!”“卖糕的,这是什么东西?” 比利伸头看加料爆竹的效果,我忙一把把他拉回来。但是下边的人已经看到了他,有人喊“楼顶上有人!是他们扔的炸弹!”几颗子弹有的打在楼顶的水泥墙上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有的打在广告牌上咣咣直响。比利吓得吐了吐舌头,这可不是cs,挨了枪只要血条不空还能跑能跳。这要是挨一下就可能没命。 我没好气儿的问他“潜望镜呢?不是让你准备潜望镜吗?” “哦,差点儿忘了。”他猫着腰跑到楼下不一会儿拎回来两个义乌生产的玩具潜望镜。我们把潜望镜架在水泥墙上往下看,见暴徒仍然没离开,在距离二十几米的地方聚集在一起,不时的有人用枪向这边打两枪。我又看了看另外两面,幸亏一楼只有几个不大的气窗而且一面只有一条很窄的小巷,这些暴徒们没有想过四面围攻都聚集在大门口,不然我们分兵抵挡人手可就不够了。 我问“下边情况怎么样?” “窗户都堵上了,不过小孩儿给吓得直哭。马乔拉在一楼,怕这些坏蛋放火。” “不行,得把他们赶远点儿!” 说干就干,我们俩点燃爆竹使劲儿向远处扔。爆竹虽轻,扔二十米还不成问题。爆竹凌空爆炸把塑料袋里的干辣椒粉释放出来,极细的辣椒粉洒下,不但刺激口鼻眼睛,就算沾在皮肤上也会刺痛。从潜望镜这下下边又是一阵大乱,暴徒们避之不及,推到了巷子两边。 这时候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情况发生了,一个女人拎着一支手枪拖着两个孩子从不远处的一栋楼里跑出来直奔这边跑来,到大门前一边喊救命一边咣咣地砸门。围在两边的暴民被这一情况刺激得激动起来,又向前靠过来,幸亏没有人开枪射击这三个人。我和比利连忙又向远处扔了十几个大爆竹,比利更是掏出一个儿臂粗的爆竹扔下去。这家伙在半空中射出一团火球在半空炸开彩色的花朵,落在地上一边毫无规律的旋转一边喷吐礼花弹。虽然对人造成的伤害并不大,但是却挺吓人的,这让冲过来的暴徒再次避之不及。而拍门的三个人也给马乔拉打开门放了进来。这件事看来激怒了那些暴徒,有人冲进了周围的楼房,很快,一颗子弹高高的从楼顶上飞过去,但是第二颗子弹就打在楼顶上。 “他们在那边楼顶上!”汤姆齐趴在水泥墙下边喊道。 我拍拍他“不要紧,是手枪。三十多米的距离要打中我们得是高手。”话音没落,几枪就打在我们附近,这次是步枪。好吧,当我刚才的话没说。 楼下有的暴徒看到有人居高临下向我们射击高声欢呼起来,更多的人开始跃跃欲试往前凑。看来不打掉那边楼上的枪手,我们就没办法用爆竹压制暴民。汤姆率先拔出他的p220手枪向那边打了两枪,这反而激起对方的斗志,立刻一阵弹雨乒乒乓乓打来。 汤姆齐无论是cs还是在靶场最喜欢的是扫***确射击的本事差些,我拉住他“节省子弹,还不知道要撑多长时间呢。既然这样了,出现死伤也不能怪咱们,不让他们死伤几个吓唬一下他们是不肯罢休了。就看看咱们枪法如何吧。每人一个弹夹,往死里打!” 我和比利各自拔出自己的手枪打开保险双手握枪对着对面楼上瞄准。我们是从下往上瞄准,便占了不少便宜,几个枪手从那边楼顶探出半个身子射击从我们的角度看得一清二楚,更别说那个激情四射站在瓦片上把整个身子暴露在我们枪口下的人了。 比利的柯尔特m2000首先打响,那个站在瓦片上的家伙一下子歪倒在楼顶上然后滑出屋檐带着一声悠长的惨叫摔落在楼下。我瞄准了一个探出半个身子举着步枪向这边扫射的家伙扣动扳机,黑星手枪枪口挑动的很厉害,但是我功夫练得时间长了,在射击时运用听劲儿的功夫柔和的控制枪口的挑动,连续射出两发子弹,看到那人一下子消失在水泥墙后面。然后我立刻把枪口转向另一个人又是两枪,这个人也消失了其他人一下子都消失在水泥墙后边。 m2000是15发弹夹,射击持续性更好。在我打完一个弹夹八发子弹后比利的枪仍然一发接一发的射击,无论是水泥墙后边还是阁楼窗口都没人再探头射击。汤姆齐趁这机会抓起几个爆竹一起点燃扔到楼底下,那些冲到大门前正用枪扫射的暴徒再次一哄而散。我和汤姆又示威性的连扔了二十多个爆竹才罢手。 大概是看到我们真的敢往死里打,这些暴徒们在天亮前都一直没敢再次发起进攻,但是仍然在附近徘徊不去。这下周围的住户可遭了秧,很多家庭遭到抢劫,窗户被枪击或者杂毁的更是数不胜数。停在路边的汽车更是倒了霉,暴徒两次进攻失败后就拿这些汽车泄愤,就算没给点着的也给砸得不成样子。 当太阳总算升起,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天亮了州政府应该做点儿事情平息暴乱了吧?但是整整一天我们仍然被暴徒包围着,他们虽然没有再发动进攻,零星骚扰却一直不断,除了有人从屋顶或阁楼上打冷枪,还有人扔燃烧瓶。幸好我和比利都是打飞碟的高手,在看到有人扔燃烧瓶之后我们就拿着比利家的猎枪等在窗口,看到有人扔燃烧瓶就用猎枪打,击中了好几个燃烧瓶。小楼外墙上的火也给从窗户伸出去的灭火器喷灭了。有个家伙燃烧瓶刚一出手就给比利击中,这家伙汽油溅了一身登时成了个火人,这下才没人敢扔燃烧瓶。 这个白天又有几家人逃进了我们的楼里。自来水停了,手机没有信号,固定电话也打不出去,放眼望去外面仍然乱糟糟的。在外墙被燃烧瓶点燃的时候包括红茶妹妹在内的女人孩子都被吓哭了。 在一片愁云惨淡中夜晚再次如期而来。黑夜让暴徒们再次兴奋起来,不过他们已经折腾了24小时,已经不可能像骚乱开始时一样癫狂,更重要的是仍然把暴徒们没有组织,大多数人看到这里守卫严密没有抢劫的希望就离开了,整个晚上也就是打了几下冷枪、扔了两个燃烧瓶。 当23日黎明来临时我们终于听到直升机的声音,还有高音喇叭反复播放要求人们尽快回家否则将被军队当做暴徒的公告。军队终于来平息骚乱了。我和几个正在楼顶观察的人高兴的站起来向国民警卫队的直升机挥手致意,但是意想不到的一幕却突然出现在我们眼前。只见一道闪光拐了一个小弯儿径直钻进了刚刚飞过我们头顶不远的直升机体内,在一团耀眼的火光中直升机一边播撒着碎片一边打着转坠落下来,撞上一座立体停车场彻底烧成一片火焰。 我们几个都懵了,这完全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场面。半天汤姆齐才喃喃问道“是防空导弹?怎么会有这东西?” 是不是那些要求西内华达州独立的家伙?这些人最可能采取武装斗争的方式,有几颗防空导弹也不稀奇。如果这些人和军队动上手,那么军队会是什么反应呢?会不会因为过度紧张对平民大开杀戒? 这一连串的念头在我脑子里飞转,我只能怪叫一声“都到楼下去,有军队和警察过来时千万不要露头!” 果不其然,到天快黑时我们能够看到大批的人群跑进巷子里,但是已经没有人顾得上抢劫。接着我们听到大街方向响起密集的m16、m4步枪射击声,间或还有m249和m60机枪射击的声音,等枪声停下来整个晚上还算安稳,不断有探照灯的光束从大街方向顺着巷子射过来。再到早上的时候全副武装的国民警卫队一队队出现在小巷里,这些人显然是受到了刺激,只要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就想开枪。就在我们眼前一个十三四岁的黑人少年举这个什么东西高兴地从一座楼里出来向国民警卫队挥手,结果被一枪撂倒。其实那个小伙子只是拿这个饮料瓶,大概是想向这些军人要一点儿水而已。 这下虽然街上已经没了暴徒但是街上仍然没有人活动。但是不出门不行啊,楼里边已经没有水了。几个老人自告奋勇,缓缓的打开门举着双手一边喊“不要开枪”一边走出去,走到带队的军官那里和军官交涉。在得到军官的允许后他们到附近被抢劫的便利店里找来一些水和饮料。这让我们又坚持了一天才在确认安全之后离开比利家的小楼。 九 女友被绑架,有人要杀我 拐过街角,我一眼先看见红茶妹妹家的咖啡店玻璃全给打碎了,幸好没有被焚烧。隔得不远的一家杂货店已经给烧得面目全非。小猪家的饭馆儿门前一片狼藉,仍然堆满了作为防御工事的桌椅。小猪木然站在店门口,见到我只是说了一声“我爸中枪了。” 我家和二楼的小猪家都给砸开了门,显然是遭到了抢劫,楼内另外只有一家被抢了。这家是越南裔。看来是有人给暴徒指路或者暴徒早就看好了目标。 接下来两天我和爸爸把家里收拾干净,先找人把门修理好。市政府终于设置了发放食品和饮用水的发放点,那些在骚乱中失去住所的人可以到就近的学校或者市政建筑住宿,但是这些天枪声仍然没有停过。因此谁也不敢随便出门。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周,军队才撤去了大部分路障,工人开始拖走被烧毁的汽车打扫街道。固定电话首先畅通了,我给崔斯塔打了个电话,得知她已经回到租住的地方。加福德教授和克莱斯曼教授都请假了而且研究所停电,所以她让我暂时不用去研究所。 5月5日在我购买了一些食品往家里走的时候一辆警车在街对面停下,一个胖胖的亚裔警察从副座上下来向我招招手。我一看原来是大鸟儿。这家伙别看血缘里完全是华人血统,却长了一个正宗的罗马鼻子和罗马下巴,因此远远一看跟个白人似的。 我横穿街道走到大鸟面前问“你那里还好吧?” “天啊!不知道该怎么说,socrazy!幸好家里人都没事。你们几个怎么样?” “还好吧。就是小猪的爸爸中枪了,送医院晚了,失血过多,还没有脱离危险。红茶妹妹吓坏了。其他人都没事。” “已经很幸运了。知道吗?这次骚乱估计光是死亡人数就在一千以上,医院和监狱里都已经人满为患了。” “这么厉害?” “可不是嘛!你肯定不知道,国民警卫队进城的时候让独立主义者干掉了三辆装甲车和四辆卡车,还打下来两架直升机。有一架直升机就是在这附近掉下来的,你大概知道吧?” “我们亲眼看见的。这帮人是想发动战争啊?” “可不是嘛!我们警察现在也很危险,经常有人打我们的冷枪,所以我找了个借口到这一片儿巡逻。这里的人我好多都认识,还能安全一点儿。” “哦,你管这一片儿啊。那太好了。让红茶妹妹给你弄杯咖啡,她家的店现在弄杯咖啡还可以。” 大鸟回头让他的黑人搭档把车开到咖啡店前面,他自己和我一起走路。一边走我一边问“什么时候能通水通电?” “通水还好说,通电就麻烦了。很多变压器被枪击损坏了,没有足够替换的,需要从巴西订购。我们也想快些把电通上,不然的话很多人心怀不满,不知道什么时候只为了泄愤就会向我们开枪。” 等我们走到咖啡店门前的时候大鸟的搭档正站在车外拿着通话器在说着什么,见我们过来便对大鸟喊道“刚刚西内华达大学医学院那边发生了劫持事件。一辆黑色丰田劫持了一个女孩儿。女孩儿的室友报的警,被劫持的女孩儿叫崔斯塔,25岁……” 听到崔斯塔这个名字我一下子就竖起了耳朵。再一听描述的外貌特征必定是崔斯塔无疑,我连忙问“找到人了吗?” 黑人警察看了一眼大鸟然后说“还没有。” 我对大鸟说“这可能是我的一个好朋友,请你帮帮忙!” 大鸟一耸肩“好吧。但是你不要抱太大希望。这个时候还乱的很,虽然街上有国民警卫队,但是只要劫持者有详细计划就不容易被发现。监控探头没几个管用的,警察也很难追踪车辆。” 我已经来不及听他说什么,赶紧把手里的东西先放到咖啡店然后一路小跑往医学院赶——因为我的车给烧成了一堆废铁。经过好几个关卡我好不容易跑到崔斯塔租住的地方,崔斯塔的室友纳达莎肿着半边脸正在抹眼泪。 “崔斯塔被绑架了?怎么回事?”一见面我就问道。 “今天我们出门买些东西。刚从家里出来,突然一辆车冲过来跳下来两个人打昏了崔斯塔,还打伤了我。他们把崔斯塔弄到车上就跑掉了。” “打你的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特征吗?” “两个黑人。他们带着头套我看不见脸。对了,在车上还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在两个黑人往车上搬崔斯塔的时候还下过车。一个路过的老奶奶说可能是黄种人。” “黑人和黄种人?!”我立马有了方向“是孙正二?” 我知道我的这个猜测对警察来说可能根本就不可信,但我还是决定试试。幸好固定电话还通畅,我拨打了警察局的电话,接线员给我接通了一个电话。待我把孙正二威胁崔斯塔的男友、派人监视崔斯塔和孙正二派人威胁我的事情说完后对面的人反感地说“对不起,你的故事很好听,但是还不足以证明就是那个人绑架了这个姑娘。所以我们没法帮你。” “可你们总应该查一下,至少排除孙正二的嫌疑吧?” “听着,这场骚乱里失踪了几百人,警察局不可能凭一些猜想抓人!那会损害法律的尊严!我帮不了你。”说完这人就挂断了电话。 我还不死心,再次给警察局打电话,结果还是这个人接的电话,只撂下一句“先生,如果你再次无理取闹的话我们只能以妨害公务罪起诉你。” 你们听任暴徒杀人放火抢劫还特么的法律尊严?真是讽刺。不过如果真是孙正二绑架了崔斯塔,想通过警察尽快救回崔斯塔是不可能了。既然现在一切都乱哄哄的,我决定通过黑道看看能否有些用处。于是我又给大眼儿打了个电话,没打通。我知道在唐人街有三星帮的堂口,便立刻往唐人街赶。 大眼儿正好没在唐人街,但是幸好可以通过堂口儿的卫星电话联系。我等了一个多小时,大眼儿就跟着五哥回来了。我把崔斯塔的事情跟他一说,他立刻答应查找孙正二的下落。但是他也说这次骚乱后一个占据临近地盘儿的帮派想过来抢地盘儿,所以他手下人手正紧,不一定能很快有消息。但是我现在实在是别的办法,只能拜托他尽快。 唐人街也是一片凌乱,我没心思待下去,就回家等消息。等我快走到家时,突然我感到心头一动,眼角向两边一瞟,看到两个穿着短袖衫倚在路边装作聊天的白人小混混儿目光刚一和我接触立马转向其他方向。呵呵,这可不是这些小混混儿一贯的作风,你们不是应该瞪回来的吗? 在走过他们之后我故意走过街道,通过对面一块刚刚镶上锃明瓦亮的玻璃看到两个人并排追了上来,手伸进了裤兜里。从形状来看,他们兜里是刀子。国民警卫队士兵因为进城的时候多次遇袭造成精神紧张,稍微感觉到威胁就开枪,因此市政府和警察规劝居民上街尽量不要带枪。看来这俩混混儿也没敢带着枪出来,这就好办了,这里可是我的主场。接连有人想对我不利,崔斯塔被人抢走了,我正一肚子怒火没处发泄呢,正好揪出幕后黑手。 我突然撒腿快跑跳上人行道,从玻璃上看到那俩人愣了一下接着也跑起来。我顺着路边一路狂奔,还能回头看看那俩家伙落得不远。正好地下拳击手小鲍威尔和他弟弟晃着方块儿形的身子走过来喊了我一声,我也没搭理他一下子闪进一条窄巷。 冲进窄巷我借着在墙上踏了一脚的反冲力回身藏身在一排大垃圾桶后边,马上就听到粗重的呼吸声转过拐角。我一步跳出去看也不看一脚踹过去,正踹在跑在前边的那家伙脸上。这家伙刚一拐进巷子猛然看见我出现不禁大惊,正在用力想停下的时候被我的踹中,他对抗自己前冲的力量和我这一脚的力量形成了巨大的合力让他凌空飞了起来。跑在后边的那个刚拐过墙角没有看到我,还在拼命往前闯,正好和飞起来的家伙撞在一起给摔在了垃圾桶上。前边的家伙一下子就昏了过去,后边的那个更粗壮一些,还在挣扎往起爬,被我一脚踢在耳门上也晕了。 这时小鲍威尔的脑袋从巷口伸出来“李?你没事儿吧?” 我冲他招招手“快来帮忙!” 这对黑人兄弟像兔子一样跑过来,看到地上掉落的刀子后弟弟海耶吹了一声口哨“呵呵,他们以为你是个乖宝宝?竟然想用刀子对付你!笑死我了!” 我和他们兄弟是在多次为了争夺篮球场大打出手之后成为朋友的,因此我的实力这俩货很清楚。 小鲍威尔扳过比较壮的那个人的脸看了一眼“是胡克。” “你认识?” “不能说认识,只是经常见。这是个坏小子。只要有人出钱什么事都干!” 我一指垃圾桶后面一扇门,海耶过去一拉就开了。这扇后门是个酒吧的。酒吧已经被暴徒洗劫了,而且还放了火,里边烧的一塌糊涂,此时一个人也没有。我们俩把两个白人拖进屋里,用他们的汗衫绑住他们的手腕,用裤子绑住脚把两人面朝地面又示意小鲍威尔兄弟不要出声之后才把比较壮的那个弄醒。 “我不在意你们是什么人。我只在意是谁让你们来找我麻烦,让你们干到什么程度。希望你们能认真的,毫无保留的告诉我。”我和颜悦色的说。 “我不会告诉你的。”这人很硬气。 “好吧,看来你认为我很软弱,不值得你告诉我答案。那我只好改正你的看法。”我依然不急不慢,揪着他的头发把他鼻子和嘴都摁在地板上的灰土里,不一会儿他就两脚乱蹬。觉得稍稍抬起手让他喘两口气,就又把他压在地板上。如此反复几次我问他“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yes。yes。是日本帮的人雇我们的,他们要杀了你。”这家伙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急忙说。 “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我真的不知道。” “你认识那个日本帮的人吗?” “他叫帕克.片山,经常找人干些他们不方便自己动手的事情。这一片儿的人都认识他。他的身上全是刺青,在手腕的位置能看到一条大鱼……”他倒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次你们来了几个人?” “除了我们还有两个,在另一个街口上。” 我点点头,看来能问出的信息也就这些了,用手指一摁他的颈动脉,胡可大脑血压降低又昏过去。海耶喊道“李,你这手太漂亮了!怎么处置他们?” “真是个难题啊!肯定有人看到咱们俩进这个巷子,杀了他们不太好。而且还有两个杀手知道这件事,杀他们会给我惹上麻烦。” “是啊是啊。可是难道交给警察?” 我想了一下“听着,我的女朋友刚刚被绑架了,我要尽快找到她。这两个人就扒光他们的衣裳扔在这里吧!这些事现在我顾不上。我想带我爸爸先躲一躲。” 海耶惊讶“你还真够倒霉啊?” 我只能苦笑“绑架我女友的人和雇这些人杀我的人可能是同一个人,这人好像和日本帮有关。” 小鲍威尔点点头“好吧,那你快走吧。” 十 因被栽赃起杀心 我们三个分头从小巷里绕出去,我看到大鸟的警车已经不在咖啡店门前了,便从咖啡店取了东西,顺便跟大四眼打了个招呼,就回了家。跟爸爸一说有人要杀我,爸爸自然同意先到唐人街躲躲。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了,只要拿上卡和所有的现金,我们俩匆匆出门绕了几条街道确定身后没有人跟踪才进了唐人街。 大眼儿一听日本人雇人杀我忙问“你想怎么办?那个片山我知道,要不先干掉他?” “绑架崔斯塔和雇人杀我的事情十有八九和孙正二有关,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有谁还想杀我。所以先不要动片山,他只是个小人物,动他没有什么用处还会打草惊蛇。”我跟大眼儿要了一支烟在嘴里咬着“这么急着杀我很可能是我跟警察说孙正二绑架崔斯塔的事情有人透消息给日本人。” 大眼儿拍着桌子“那是一定的。这些警察都吃黑钱。比如说我们,有人想对我们不利,警察第一个就会通风报信。” “所以警察已经靠不住了。要解决这个问题只能靠我自己!现在全市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我想就算我杀掉孙正二也不一定能查出来!只要干掉孙正二,还会有谁能想起我来?” 大眼儿惊讶的看着我“我靠,你不混黑道真是亏了!够大胆!” 我没好气儿的把他拍我肩头的手打掉“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人家连军队的直升机都敢打下来,法律和秩序已经完蛋了。我现在再傻乎乎的讲法律不是待宰的羔羊吗?你先给我弄两支干净的手枪预备着。” “ok。没问题。” 虽然我担心崔斯塔心里非常着急但是没有情报也无从行动,何况外面还有人想要我的命。所以我只能待在大眼儿在唐人街附近的屋子里不出门等消息。幸好这里供电恢复了,网络和手机信号也恢复了,我可以在屋里看新闻。第二天晚上大眼儿急匆匆的进门拉着我到卧室“出事了!警察在找你。” “是不是有人告我抢劫了一个叫胡克的家伙?”这是我能想到的栽在我身上的罪名。 “不是。好像是说你绑架杀害了一个女人。” “这怎么可能?” “有人想栽赃你,这种事现在多了。大概是他们找不到你,如果栽赃的人能找到你,估计警察已经找到你畏罪自杀的尸体了。这种事情现在每天都有发生,我也干过好几次。只要给警察钱,他们什么事儿都会办好。具体怎么回事我正在打听。” 快半夜了我们俩仍在等消息,一个电话打过来,大眼儿看了一下号码然后摁下免提,对面的人并没有多余的话,上来就说“你说的事查清了。被杀的女人叫崔斯塔,在医学院附属医院工作。她被分尸了,在34区一座空房子里发现了她的部分尸体。此外那所房子里还有两具黑人的尸体被确认是绑架那女孩儿的凶手。有探员从一段监控录像上发现那女孩儿的男友几天前和这两个黑人在地铁站见过面,因此认定是女孩儿的男友策划了绑架并杀害了女孩儿。” 大眼儿问“证据找到的速度是否太快了?” “是的,太快了。显然这意味着很明显有人要这个结果。” “谢谢你。” “愿意为你效劳。”对方挂断了电话。 “毫无疑问是婊子养的日本人干的!除了他们不会有人知道那两个黑人见过我。他们不但杀了崔斯塔还给我栽赃,他们必须死!”最初听到崔斯塔的死讯我心里一紧,但是现在我的心里全是怒火反倒冷静下来。 大眼儿很赞同我“法律算个鸟!孙正二那个王八蛋有钱,有靠山,如果真是他干的,你没法翻案!只有干死他,没有人再出钱买你命你才可能摘干净。” 我无所谓“就算不是他杀了崔斯塔,光凭日本人贩卖**这一条儿,杀了他不冤枉。” “我会帮你的!”大眼儿拍拍我的肩膀。 我拒绝“我不能拖累你。孙正二他爹是市议员,干掉孙正二估计这事儿还完不了,得把他爹一块儿干掉。” “什么话?咱们是兄弟!再说我手上的人命还少了?我是专业人士!虽说你心眼儿多,可要是没有我,这种事儿你玩儿不转。孙正二的消息这两天就应该有了。先睡觉吧。” “先得把我爸弄走,不能让他知道这事儿。” “好,我找个借口把李叔送到金山市住几天。” 这一晚上我一闭上眼,崔斯塔充满无助的大眼睛就总是在我眼前晃,我一夜没睡好。中午大眼儿早早回来告诉爸爸他那个公司的老板在骚乱的时候全家都死了,大眼儿托人在金山市帮爸爸找了一个进出口公司的工作,明天就要面试。现在工作不好找,爸爸看拉沃纳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了秩序便很珍惜这个机会,被大眼儿的小弟送走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消息,很快大眼儿就通过小弟查清自从暴乱开始后孙正二就没有离开过他的一座别墅。他又安排小弟仔细调查别墅的情况。市内的戒严还没有取消,这个时候我们还是没法行动,所以还是要等。 16日大眼儿说街上的检查站大部分都撤了。他拿出两个手提箱带我出门开车十多分钟到达一个很破旧的地下停车场跟管理员打了声招呼便把车开进去。停车场里车辆并不多,大部分布满了灰尘,空荡荡的。他停下车领我往里走的时候给我介绍“这是我试枪的地方。今天先试试枪,等情报收集好了咱们就动手。” 在停车场最里面一个狭长的隔间里我们打开手提箱,里面装着一支hk公司的mk23进攻型手枪,一支伯莱达92f手枪,一支柯尔特公司的蟒蛇左轮和一支怪模怪样的枪。我拿起拿把怪枪问“这是什么枪?” 大眼儿接过去拿起一个筒形弹鼓装上“俄国造的野牛冲锋枪。没见过?” “好像和网上的图片不太一样啊。” “这是带整体式消音器的03型,所以看着更笨一些。”他拍拍枪管的位置。 我又拿起mk23和伯莱达,上面没有美国政府标志表明这是一支民用版本。mk23的民用版本露出一截的枪管上应该没有装消音器的螺纹的,可这支枪的枪口却有螺纹。伯莱达漏出套筒的枪管上也车了一道装消音器的螺纹。 大眼儿拿起一支消音器给mk23装上“这是你的主武器。虽说这枪重了些,但是威力大。自卫武器你就用蟒蛇。你掩护我,我用野牛和伯莱达。” 我们朝着对面墙上的靶子每支手枪打了十几发子弹,冲锋枪打了一个弹鼓熟悉了枪的坐力便把枪装箱带回大眼儿的住处。大眼儿还得去五哥那里,我就一人在屋里一次次练习从快拔枪套中拔枪。第二天上午大眼儿发了个信息,说情报拿到了,他亲自过去看一看。 下午三点钟大眼儿回到家在电脑上打开一个相册指着一栋别墅的照片说“骚乱发生后孙正二一直在贝弗利山庄附近这栋别墅里不出来。咱们只能杀进去。你看,墙高三米以上,而且墙内外密布监控摄像机,要想接近很不容易。院子里一般有四个保安,还养着两条大狗,在大门边的警卫室。这栋楼里边除了孙正二还有6个保镖,1个司机,两个仆人其中一个是厨师,都是日本裔,百鬼会的成员。” “14个人?咱们很难全身而退啊。能不能用狙击枪干掉他?” “不成!这座别墅距离最近的建筑也有五百米,而且根本看不到里边的情况。周围也没有高大数目,找不到狙击点。日本人买这个别墅的时候估计就想作坏事,不但让人从无法窥视,而且买下之后把这个楼又装修了一遍,重点是加强隔音。据说在楼里开枪外边也不会听到。” “那他们防范肯定很严密,咱们连接近都很难。” “接近倒是容易。孙正二是个色鬼,一天也不能没有女人。如果他不是出来自己带女人回去就会叫女人过去,或者让百鬼会的人送女人过去。这几天百鬼会刚到了一批***每天傍晚的时候都会有两个人开着车给孙正二送***咱们可以利用这辆车。现在就等取消戒严了。” “就算是咱们能进了别墅也不一定能杀掉孙正二啊?” “现在孙正二在别墅里不动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就算杀不了他,吓唬一下说不定孙正二会有动作,就会给我们机会呢?” 我被大眼儿说服了。虽然这个计划实在不算完善但是我强压下的怒火却驱使我立刻行动,何况大眼儿还从他带回来的手提箱里拿出来五个手榴弹和四块c4炸药。有了这些东西,只装备轻武器的一般保镖确实不是我们的对手。 十一 顺利的潜入 5月24日戒严刚取消,国民警卫队还没有撤走的大眼儿就准备行动。 我实在没想到大眼儿杀个人还这么麻烦。他给我剃了寸头,然后开了一辆车来到三个街区外的一个空置的屋子,打开一个暗格从里面拿出一堆塑料袋包裹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些紧身衣、假发之类的东西。“把这穿上,不要把头发、汗毛之类的东西掉到现场。”他简单了说了一句。 我穿上紧身衣,带上假发,按照他的指点在手上喷上一层薄薄的泡沫,等泡沫凝固了形成一层薄膜这样不会留下指纹。大眼儿又拿出一些塑胶之类的东西给我化妆,他在我脸上倒腾完,我照了一下镜子都没认出自己来。 此时大眼儿又拿出几张塑料薄膜之类的东西挑了一张小心的贴在脸上,然后对着镜子仔细抚平。我大吃一惊,这不就是比利家新开发出的产品吗? “嘿嘿。你以为比利是怎么想到开发这个新产品的?是哥哥我给他的灵感。我干活儿时经常得化妆,又一次问起他既然能作硅胶娃娃,能不能作一种贴在脸上能让人改变面貌的东西,他还真做出来了。你看效果不错,猛一看看不出来异常。晚上就更不容易看出破绽来了。”大眼儿自豪的笑道。 画完妆我们开车来到市中心。虽然这里停着不少装甲车,站着很多荷枪实弹的士兵,但是人仍然不少。我们在街边停下车,背着背包慢慢顺着路边向前走,大眼儿从兜里掏出一个汽车钥匙一样的东西在手里把玩。走不多远,一辆豪华的本田在我们面前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脸上耳朵上挂满了金属环的小伙子,随手用车钥匙上的遥控器锁车扭着水蛇腰进了一座大楼。 大眼儿拉了我一把转到本田的左边开门就上了车。我连忙开门坐在副驾上,见大眼儿鼓捣了两下就把车发动起来。等车开出去一个街区我还有点儿不敢相信“这么容易就弄到车了?怎么弄得?” 他随手扬了一下刚才摆弄的东西“电子干扰器。这些公子哥们耍酷从来没有用钥匙锁车的,也根本不会再拉一下车门确认一下车是不是真的锁了。所以用电子干扰器就能不让车锁上。要启动车就麻烦点儿,需要有专用的万能钥匙。这些东西你没有,对我来说是常用工具。” 车子开到东区,大眼儿扔下这辆本田又从路边偷了一辆车。这次是撬开车门,所以用了不到3分钟。然后他把车开到一条从北港往贝弗利山庄去的公路,把车停在一个小岔道的树后。我们坐在车里把箱子打开,把左轮和伯莱达92f插在枪套里,手榴弹和c4装在腰间的袋子,给mk23装好消音器拿在手里等待运送**的卡车出现。 大约7点钟的时候一辆带棚的棕色皮卡开着大灯从公路上驶过,我们俩对视一眼大眼儿发动汽车从岔道驶出跟了上去。 大眼儿怕我第一次干杀人的活计太紧张,又一次给我讲行动要领“车上只有两个押送的,待会儿只要一停车尽快冲过去用枪逼住他们。如果有人反抗千万别犹豫,立刻开枪。其他的事情再说。到时候千万别犹豫!” “好啦,好啦,你说了第五遍了。”虽然我握着枪的手已经出汗了,但是我还是有些不耐烦。 这是一段直路,大眼儿从后视镜看看后面没有车辆便说了一句“好,那就开始!”然后他柔和地踩油门,打转向灯向皮卡示意要超车。皮卡的司机很好脾气的稍稍减速避让我们。我们的车将要超过皮卡时我往皮卡驾驶室扫了一眼,看到两个亚裔面孔,其中一个还带着口罩。不得不说,日本人爱戴口罩的习惯真是太贴心了。 就在这时,大眼儿猛然一打方向盘向左挤过去,皮卡司机手忙脚乱的进行避让,我空着的左手连忙解开安全带。大眼儿冲到皮卡前头猛地一踩刹车我已经打开车门冲了出去。后面的皮卡为了避免碰撞差点冲到路边的水沟里,也吱的一声刹了车。我两步就冲到皮卡前用枪指着驾驶室喊道“把车熄火儿,举起手来!” 司机看了看站在车门边用冲锋枪对着他们的大眼儿后慢慢的拉上手刹,换挡熄火儿然后举起手来。副驾上那个人早就把手举起来了。 大眼儿把这俩人一个个从车上拽下来用绑扎条把他们的手绑在背后,一边绑一边问“车里装的什么东西?” 原本坐在副驾上戴口罩的日本人用很正宗的拉沃纳口音的英语说“你们惹麻烦了。车上的东西是大人物要的,你们知道后会被追杀。如果你们不想全家给人杀掉,就赶紧放了我们。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大眼儿轻蔑的说“我知道你们是百鬼会的人。现在告诉我车上装的是什么东西。” 口罩这才说“是两个女人。日本女人。” 大眼儿用胶布封住两人的嘴然后拉着口罩到皮卡后门,打开门看到里边盖着一块帆布。他拉开帆布见车板上确实躺着两个被迷昏的日本女人,便一个手刀把口罩打昏塞进车里,又把司机拉过去打昏也塞进车里。然后我们俩各开一辆车调头拐到刚才藏身的那条小路上。顺着路一直向前走一公里,路的尽头是一座废弃的建筑,灌木已经长得比人都高了。我和大眼儿把车停下,大眼儿四处查看了一下没有人便把司机抗在肩上进了屋,不多时从里面出来把口罩弄醒问“不想吃苦头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麦德森福山。” “那个司机叫什么名字?” “史密斯村山。” “你们是给谁送女人?” …… 问完问题,他晃着脑袋进了屋子。很快屋里就传出从捂住的嘴里发出的惨叫声,福山不由得变了脸色。等大眼儿再次从屋里出来后晃动着伯莱达的枪把儿对福山用日语说“你们俩的回答有些地方对不起来啊。因此我敲碎了那家伙两根手指,他纠正了自己的一些说法。现在该你了,我不希望再敲碎你的手指。” 于是又是一番审问。在又敲碎了两根手指之后两个人的口供完美的吻合了。现在我们知道这两个人是负责给孙正二送**的百鬼会成员,他们到了孙正二的别墅门外警卫只要看车牌就会放他们进去,他们开车进院子之后就直接驶进一个车库才会把**从车上卸下来然后通过车库和小楼的连接通道搬运到楼里交给孙正二的保镖。之所以要在车库里才把**卸下来还是孙正二的老爹怕有人偶然撞见。这倒是方便了我们直接进入孙正二藏身的二层小楼。 问完话,大眼儿拿出从口罩儿身上搜出的华为手机按照福山的口供点开一个号码打开免提,说“告诉别墅那边的人,你们车子出了一点儿问题,耽误了时间。问题已经解决了,马上就会到达。”福山连忙点头。 很快电话里就传来一阵粗鲁的日语,福山忙用日语说道“村上君,实在对不起,车子爆胎了,耽误了时间。我们已经换好了备用轮胎,马上就能到达。” 对方不耐烦的喊了几声“哈牙库”就挂断了电话,大眼儿冲我打了个“ok”的手势。然后我们俩把福山搬到屋里头,大眼儿看了我一眼,大概是问我如何处置这两人,我抬手两枪子弹从两人的后脑射入,然后我俩便开了皮卡直奔孙正二的别墅。在路上我问大眼儿“你日语怎么说的这么好?以前没看出来啊。” 大眼儿一笑“我们也没少和百鬼会的日本人发生冲突,无论是搞情报还是干什么,学几句日语没坏处。有的时候需要人前干坏事的时候我就装日本人。我还会几句朝鲜话,越南话也会几句。” “这日本人会不会骗我们啊?这么容易就招供了?一点儿都没有电影里看得日本武士的坚强嘛。” “嘿,都第二代,第三代移民了,和美国人差不多了。其实现在刚从日本过来移民更是软蛋,富足的生活时间太长了,绝大部分吃不了苦、受不了罪、拼不了命。只有很少数能打能拼的,孙正二几个贴身保镖都是这样的。所以一会儿下手千万不能手软。” 二十分钟之后我们看到了孙正二的别墅。我们最后检查了一下武器戴上口罩然后开着车来到大门前,我刚一减速大门便徐徐打开了。我直接驶入大门,冲着警卫室的窗口招招手,看到警卫室里有四个人。一个警卫拉开窗户探出头来用英语喊道“今天的货色怎么样?” 我没搭理他,开着车慢慢拐弯驶入车库停下车。从后视镜里我看到两个警卫出了警卫室一路小跑跟着车后边跑过来,不由的心里一紧,忙伸手掏枪。大眼儿连忙一把摁住我的手“别乱动,等他们进了车库再杀了他们。” 于是我们俩手握着枪慢慢打开车门下车,这时候两个警卫已经跑进车库。他们都没有多看我们俩一眼,直接奔车的后门就去了。我俩转到车尾的时候后门已经打开,两个警卫举着屁股把头伸到车厢里“喔,这个女人很不错,手感很好。”“是呀,是呀,很有弹性。这个胸小了一点呀!” 我靠,原来这两个家伙是来揩油的,无语了。现在可怎么办呢?关上车库门干掉这俩人倒是不会立刻惊动还在警卫室的两个警卫,但是他们长时间不回去肯定会被察觉。大眼儿向我使了个眼色,一枪托把一个警卫击昏,我用枪抵住另一个的脑袋“别出声!否则你脑袋开花!” 那个警卫身子一僵,连忙举起手来,很上道儿嘛。等他转过身,大眼儿把枪口在他眼前晃了晃说“把那两个警卫喊到这里来。”那警卫连连点头。我把他推到车库门口,他喊道“高桥、松下,你们快过来看看。这次的货色是极品啊!快来!” 留在警卫室的两人听到叫声嘻嘻哈哈的出来,我忙拽着那个警卫闪到车库里头。从外面看好像是这个警卫又进车库揩油去了。高桥和松下毫不怀疑,反而加快了步伐小跑起来。我正要把这个警卫打昏,就听见车库和小楼连接的通道传来一阵脚步声,同时有人用英语喊道“少爷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你们还磨蹭什么?”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就听见一阵“啪啪”的轻响,然后就没声了。不过这下被我用枪指着的日本警卫突然转身想用肩膀撞我,我顺势在他耳门上擂了一拳。这一拳没有掌握好力道,把他一下子打到了对面墙上。我估计高桥和松下应该能看到这家伙,当时不敢犹豫,直接冲出车库门对着距离十几步远的两个人影就搂火。 枪声经过消音器的削弱成为轻微的噗噗声,两个人应声而倒。我冲到他们跟前没人头上又补了一枪也不管警卫室旁的两条大狗不安的吠叫立刻跑回车库。大眼儿向我一招手就快步冲进通道,我甩掉口罩紧跟在他后面一边跑一边换了一个新弹夹,看到两个穿着衬衫挂着快拔枪套的男人歪在墙边胸口和脑袋上全是血窟窿。 十二 为什么陷害我? 看来小楼里的人还没有被惊动,我们冲进小楼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人背对着我们刚拿着一个拖把从杂物间出来。她听到背后的声音回头来看的时候大眼儿一枪托把他打得靠在墙上晕了过去,我抢上一步用脚钩住拖把杆没让它落在地上发出响声。但是这人撞在墙上的声音还是引来了人,一个脑袋从连接走廊的大厅伸出来给大眼儿一枪打爆了,连哼都没哼一声。 刚才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这边一楼走廊只有杂物间亮灯。我们俩一直冲过大厅进入对面的走廊。这里第一件屋子就亮着灯,我轻轻转动把手推开门,大眼儿端着枪冲进去立刻又退了出来。里面没人。 走廊尽头的一扇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含混不清的声音喊道“嗨!横路快来喝酒!” 大眼儿立刻冲过去,我掩护他的后背。大眼儿一脚踹开门冲进那个屋子,立刻一阵轻微的枪声伴着子弹打在木器等物件上的声音和惊叫声传了出来。枪声一停,大眼儿闪出来伸出四个手指表示他又干掉了四个。 现在只剩下孙正二和另一个人了。我们俩仍然是要先扫清楼下,防止有漏网之鱼。刚才从饭厅里传出的声音可能会惊动最后一个人,因此我们也不再小心翼翼,直接推开一扇扇门确认所有的屋子都没有人。在给被大眼儿用枪托打晕的那个人补了一枪之后我们轻手轻脚的摸上二楼。 送**的福山和村山也没有上过二楼,我本来以为还要一个个房间搜过去,谁知到了二楼一看只有一段不大的走廊只有三个门。刚才在楼外面的时候变看到楼上有一半的区域是黑暗的,于是我们立刻把注意力放在右手那个显然占了二楼一半的房间。那个房间有轻微的声音传出,仔细一听是男女啪啪啪的声音。大眼儿先趴在门上听了听,然后一摆头。我轻轻转动门把手,门没有锁。既然知道应该只剩下两个人就没必要藏头露尾了,我猛一推门,门开了,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发出,但是屋里的声音一下子迎面扑来,原来竟然非常大,我立刻判断声音是从音响设备里发出来的。 一转念之间大眼儿已经扑进房间,因为声音太大我都没听到枪声。我跟着冲进去才看到远处一个壮得象牛一样的人仰面倒在地上,胸口被打烂了,眼睛没闭上,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惊讶。那个人旁边的沙发上还有个人缩在沙发里惊恐的大喊大叫,大眼儿跨步跳过去一脚把他踹晕。我举着枪四下一看,呵,好大的一间屋子。远处靠墙放着几张各种形状的床和沙发、桌椅,被围在中间的是一个舞池一样大小的空场。 大眼儿此时已经顺着墙一路搜索看看家具后边有没有藏人。这时我听到环绕立体声音响里出来熟悉的声音,忙回头看墙上巨大的屏幕,却见上面出现了孙正二,他正抓着崔斯塔的头发。再下面的画面我已经不忍看下去了,但是看了这个我已经下了决心不能一枪打死这个混蛋。 大眼儿已经在屋里搜索完毕,拉住我向我指指空场中央。那里的在天花板上有几个铁环,每个铁环上垂下一两条铁链,再看看墙边堆的物品,这个地方看来是孙正二玩儿sm的地方。 我把孙正二扛过来,直接用锁链上的手铐把他铐上挂起来,随手拿了个胶带封住他的嘴。然后我们还是把楼上的房间和地下室全都搜索一遍,确定再没有一个活人才回到二楼的大房间。 在搜索完整个楼之前我没有去动视频播放器,现在我把播放器里面的存储卡拿出来,对大眼儿说“这是崔斯塔。” 大眼儿手指划过超过一百个这样的存储卡“看来这混蛋祸害的人不少。看来你准备让他不得好死?” “让这样的人渣得好死是我的罪过。” “嗯。”他把一支从隔壁储藏室顺来的鲁格p08拍在桌上又拍拍我的肩膀“但是咱们要把这事儿作的看起来像是抢劫,所以你先等我问完了再弄他好不好?这小子很有油水啊。” 我作了一个请的姿势,大眼儿就走过去用一杯可乐泼醒了孙正二只略微动了动手,连血都没见的情况下孙正二就全撂了。账号密码是什么,现金有多少存放在哪里,别墅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说得一清二楚。但是大眼儿问他手提电脑的密码时他却不说了,这说明他电脑里有比钱还重要的东西啊。大眼儿怎么能放过他,用孙正二玩儿sm的鞭子很抽了他几鞭子,没想到孙正二哭叫着喊道“别打了,别打了!电脑里的东西不值钱,可是泄露出去有人会杀了我!” 大眼儿冷冷的说“有没有人杀你是以后的事,如果你不说,死就是眼前的事!” 孙正二浑身战抖“你们知道了也会有人追杀你们的,你们不会逃掉的。” “能不能逃掉有我来判断,你只要告诉我密码!”说着大眼儿又狠狠的抽了孙正二一鞭子。 “好吧,好吧。”这个二世祖认命了说出了一个密码。我把密码输入电脑,屏保打开了。我打开几个文件看看没有问题才对大眼儿点点头,大眼儿扔了鞭子说“好了,他是你的了。” 我走上前去拿过那把日本刀轻轻一拖,在孙正二的后背上就开了一道口子。孙正二疼得大叫“所有的我都说了,请不要伤害我!” 我不关心钱而是关心如何洗刷栽在我身上的罪名。我把日本刀放在孙正二肩上“你绑架的女孩儿都被你杀了?” “没有,没有。只有很少几个被我不小心弄死了。” “那活着的人都到哪儿去了?” “她们被运到日本作**了。” 这下大眼儿也来了兴趣“百鬼会原来双向输送**啊。他们是通过什么途径运走的?” “是通过船。” “北港14号码头?” “是。” “人都是百鬼会绑架的?” “不,很多是雇人干的或者买的。百鬼会一般不自己动手。” 大眼儿作了一个让我继续问的手势。我又问“你爸爸和百鬼会是什么关系?” “百鬼会是我的伯父一手建立起来的。” “原来如此。”兄弟两个一个混黑道一个混白道,互相借力,是一种很常见的分工模式。“那么充当百鬼会的保护伞的都有那些人?” 听到这个问题孙正二意识到我不光是抢劫,不由得犹豫了一下,我立刻又在他后背划了一刀。这下他在没有勇气抵抗,立刻报出了一长串名字,有一大堆议员、法官、警察和官员。大眼儿叹了一口气叫我过去看电脑里的一份名单,孙正二报的名字名单上基本都有“如果真象他说的那样,在本市甚至本州你很难找到一个不受百鬼会贿赂的法官了。不过我觉得他在说谎,百鬼会并非一个非常强大的帮派,来钱的买卖无非就是贩卖**和毒品,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财力收买这么多人呢?” 我俩都看向孙正二,孙正二吓坏了,不假思索的喊道“我说的都是真话!有些人并不需要百鬼会贿赂,有人替我们作了这件事情。” 这事儿就奇怪了,谁会花钱替百鬼会去拉关系呢?这里面肯定有隐情。我掂着刀狞笑着走过去,孙正二已经筛糠了,连忙说“是因为这些人要求百鬼会替他们走私武器。” “日本武器?”我不禁笑起来。日本的武器出了名价格昂贵,性能操蛋,美国人脑子进水了会用日本武器。 “不不!在东南亚、中东和非洲都有日本企业,通过这些关系可以弄到各国生产的武器,由百鬼会运入美国。百鬼会只负责运输。”为了加强让我相信他的话孙正二还强调“现在在14号码头货场还存放着三千支俄国造步枪,还有一批机枪、榴弹发射器,对了还有反坦克导弹和防空导弹。” “导弹?难道你们想进攻美国军队?”这真有点儿匪夷所思了,美国又不是战乱国家。 “这是大买家订购的。” 我和大眼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不可思议来。接下来的时间很无趣,我们俩轮番上阵把孙正二弄得死去活来,但是他一口咬定14号码头货场确实存放了大批的导弹,再结合国民警卫队被打下来的直升机,看来这事儿是真的了。大眼儿问我“我没什么要问的了,你要是也没什么要问的那就快点儿扫尾吧。”说完他就出了屋子去找钱了。 孙正二一个劲儿哀求“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了。钱你们都拿走,千万别杀我。” 我盯着他的双眼冷冷说道“还有一个问题。你杀了崔斯塔,为什么还要栽赃给我?” 孙正二的眼一下子就瞪大了,看了我半天彻底崩溃了“我给你所有的钱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我用刀锋挑起他的下巴,依然冷冷的说“我问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警察中的线人报告了你向警察提供线索的事情,当时崔斯塔已经死了,我一时糊涂就想到给你栽赃!” “完全是临时起意吗?” “是的,是的。完全是临时起意。我们不想让意外的事情影响武器交易。” 我点点头对他说“你残酷地杀了崔斯塔我就不能让你活着,何况你还意图栽赃给我。现在你就接受惩罚吧!” 孙正二吓坏了,大叫起来“你不能杀我,百鬼会和警察都会杀了你,还有你的家人!” 我对他冷笑一下“不会有人知道是我杀了你,而且你爸爸也得死。”说完我用一块胶布封住孙正二的嘴,然后把他脚离地吊起来,然后在他肚子上横切一刀、竖切一刀,让他的内脏流了一地。 大眼儿虽然当了十年打手,也杀过不少人,但是这样的情形还是让他皱眉“你杀人就不能杀得好看点儿?” 我说“一刀结果他太便宜他了。这样至少让他半个小时后再咽气。” “靠!你哪儿学来的?”估计他起鸡皮疙瘩了。 “你忘了我一开始打算当医生的?” 人的内脏味道很大,大眼儿不愿意在这屋里待下去“先跟我去拿钱!” 看了一眼眼珠几乎瞪出眼眶,拼命扭动身子的孙正二我就去帮大眼儿拿钱。大眼儿已经打开了收藏室的保险柜,拖出四个皮箱放在地上,此时正在把保险柜的其他东西往袋子里划拉。他一边划拉一边对我说“箱子里都是大面额的美元、欧元、rmb和金砖,这里还有点儿钻石。咱们这次能发一笔。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干?” “看来百鬼会真的在14号码头存放了大批武器,如果让这批武器曝光,恐怕谁也包庇不了百鬼会。百鬼会一完蛋,我们还用担心孙正二他爸爸吗?相反我们先干掉孙正二他爸爸可能还需要再对付百鬼会。” 我看看收藏室墙上的陈列柜里放满了各种枪支便拿下一支m4卡宾枪,拉开枪机看看上边只涂了薄薄的一层枪油,马上就可以使用,就从陈列柜下层拿出一个装5.56mm子弹的盒子给m4的弹夹里装子弹。 十三 突袭码头(一) 听我说想去14号码头找百鬼会的晦气,大眼儿一边把装钻石的包放在怀里一边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最近百鬼会势力扩张得太快,已经好几次和我们发生冲突了,如果能趁这机会干掉百鬼会那是最好了。现在还没人知道孙正二的事情,必须立刻动手。” 我完全赞成“好。咱们立刻就去,正好这里有不少武器。” 大眼儿也从墙上取下一支40mm榴弹发射器检查起来“一会儿我再叫几个兄弟来,你就不要掺和了。估计一场大战避免不了。” “不行,我和你一起去。不干掉百鬼会我心里不踏实。” 大眼儿见我态度坚决便没有再反对。我们各自挑选了武器,装好弹药,就在这个屋里朝着墙上打了几发子弹试了一下枪,然后又拿过袋子把一些手枪和冲锋枪装进去留待以后使用。做完这些事我们回到孙正二那间屋子,见孙正二还在拼命的挣扎企图挣脱手铐。大眼儿问“你还要继续玩儿吗?” 我这人从小干坏事就不喜欢留一点儿后患,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干就不能在离开之时留下一个还喘气的孙正二。我提着日本刀走到孙正二面前,在他惊恐的眼神中切开了他的喉咙,看着他身体扭动了一会儿被自己的血彻底淹死。 我们俩分两次把钱和东西弄下楼,大眼儿去打开厨房的煤气,扔了一个手机启动的爆炸装置,又在各个门后用手榴弹制作了诡雷,然后我们把所有东西装上皮卡。那两个女人大概是注射了麻醉药还没有醒,我们把她们扔在警卫室里。警卫室门口拴的两条大黑背又上窜下蹦的嚎叫,让我两枪给崩了。 开车出了大门,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很显然我们作的事没有被人察觉。开车兜了十多公里,大眼儿打了一个电话,用暗语告诉他的小弟一个小时内在北港东边10公里的山坡上会和。 “一个小时他们能到吗?”我有点儿担心。 “我让他们今天晚上等我消息的。他们是我准备的后援,要是咱们干掉孙正二的时候出了岔子需要接应。” “这事儿你跟五哥说了?”如果五哥知道的话我就欠了三星帮一个人情,这可和让大眼儿帮忙不一样。 “没有。有些事儿以前不愿跟你们说。五哥这两年把大笔的钱往国外转移。别人不知道可瞒不了我,很多钱是帮里的公帑。这个样子看来五哥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了。你想他都准备跑路了,还会把三星帮的事情看得很重要吗?别看他虚张声势,这些年三星帮地盘儿越来越小,兄弟们混得越来越差,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别的帮派吞掉。这几个小弟都和我有过命的交情,我们可没有五哥那么多钱,也没有门路跑到国外去,怎么能不早点儿替自己打算?,以前我知道你胆子大,心也细,但是今天才知道你下手够黑,够狠。你如果来帮我,我们以后说不定能把三星帮抢过来。” 三星帮的内幕大眼儿和我说得不多,但是我知道帮内除了龙头老大五哥之外还有四大天王各有各的派系,帮中的一干人等也是良莠不齐,我不认为大眼儿想要掌握三星帮是个好主意。因此我立刻反对“你拉倒吧。帮你是没问题,咱俩什么时候分过你我?可是你们那个三星帮我实在看不上眼。你就算把三星帮龙头老大的位置抢来,估计最后也得给三星帮拖累死。” 大眼儿笑起来“好好,具体的事情以后再谈。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得这么痛快。” 我苦恼的说“你看看现在这都是什么事儿?如果真的有人往一个国家走私这么大量武器弹药说明什么?说明有人想搞大事!你有没有注意现在在中东的美国军队三天两头抱怨缺乏炮弹?他们连炮弹都缺,你认为面对几十万支步枪美国军队一定有能力弹压吗?弹压不下去会出现什么局面?到时候恐怕是一片混乱,内战、军阀割据都不成问题。如果真出现了这种局面,手里没人、没抢就等着被人宰割吧!” “你一向是悲观主义者。不过你实在太悲观了,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 “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1991年之前有人会想到苏联一夜之间崩溃吗?有谁想到苏联崩溃以后三天两头打仗吗?” 在大眼儿的指点下我把车开上一条僻静的小路,在小路尽头一辆汽车闪了两下车灯。大眼儿的小弟已经等在那里了。今天来的一共六个人,有四个我认识,乔山、乔松、汤姆赵还有一个是坡脚的小蔡,分别绰号警长、乔丹、快腿和猫头鹰。还有两个年纪稍大,大眼儿给我介绍“这是曹春李,我们叫他春卷儿,原来是缉毒警。这是汤姆牛我们叫他bull。他以前当过兵,在阿富汗待过。” 曹春和汤姆牛已经知道我是谁,和我击了一下掌算是打招呼。 然后大眼儿分派任务,他指着远处隐隐灯火的地方说“14号码头,百鬼会可能在那里存放了大批的武器弹药。其中可能有防空导弹。如果让国民警卫队得知这个消息百鬼会就算完了。咱们今天晚上就是要在14号码头闹一场把国民警卫队引来。” “小蔡,你和快腿把那车里的东西运走藏好。这里边是除了钱,就是一些武器。一定藏好了!然后一个半小时后无论什么情况,你们都要想办法让国民警卫队知道14号码头上有防空导弹!” 小蔡和汤姆赵答应一声便开始搬东西。我问大眼儿“你真准备直接冲进14号码头?不知道码头上有多少日本人,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武器。” “我以前打过这里的主意,还进去看过,日本人就没有发现我。百鬼会最近抢了不少地盘,也没有多少人手放在码头上。港口区地方很大,他们防备不过来。我们只要悄悄摸进去找到那些武器就成了。结果怎么样就看上帝的了。然后我们就去金山市避一下风头。” 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听他安排。 大眼儿接着对剩下的人说“刚才我们把孙正二作了,百鬼会有可能有所警觉。咱们摸进去能找到他们放军火的地方最好,如果找不到咱们就在码头上大闹一场,弄出点儿动静,只要把国民警卫队引来就行了。” 我又问“国民警卫队一来把咱们都给兜在码头上怎么办?” 大眼儿哈哈一笑“弄出动静来咱们就跑,见机行事吧!” 小蔡和汤姆赵把他们的车开走后,乔山、乔松、曹春李、汤姆牛几个拿着各自的武器上了皮卡,曹春李给大家分发通话器。我在副驾上回头一看这四个人的武器还真是各有特点。乔松、汤姆牛各用一支m18,汤姆牛步枪的皮卡尼丁导轨上还装了榴弹发射器,曹春李则用upm45冲锋枪。乔山的武器最有特色,竟然是一支加装了枪口制退器的ak,而供弹具是一个大弹鼓。乔山看我盯着他的枪看,拍了拍枪身“81发弹鼓,用来压制,火力能赶上机枪。” 我只能“呵呵。”看乔山的体型就是个暴力型男。 十四 突袭码头(二) 皮卡开到距离14号码头货场入口500米外大眼儿便停了车,拿出个微光夜视仪来戴上。曹春李也戴上微光夜视仪走到大眼儿身边。大眼儿分派我的位置“豆腐跟警长在队尾。” 大眼儿看来是轻车熟路,走了不远就下到一条沟里,沿着这条沟一直走进了一个涵洞。前边就是港区的铁丝网,但是有一个监视探头正对着这边。曹春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仪器对准监视探头的方向,乔山向我解释“无线电控制的摄像头,很好干扰。” 话音刚落就看到大眼儿猫腰走出涵洞,用钳子断开铁丝钻进去然后我们依次钻进铁丝网上的洞。乔山最后一个钻进来,把剪开的铁丝连在一起,闪到集装箱后面关闭了干扰器,然后又回到队伍前边充当尖兵。 码头的货场上堆放着很多集装箱和一些卡车,一个人影也没有。我跟着队伍避开灯光和摄像头在集装箱的阴影里穿行。突然手电的光柱四下晃动,前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前边的bull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我连忙蹲下来,等脚步声过去了,耳麦里传来大眼儿的声音“豆腐过来,掩护我们。”bull做了个手势,我连忙越过他来到大眼儿身后。大眼儿和春卷儿把枪背在身后,悄悄的跟着刚走过去的两个人。这两个人大概是巡逻的,沿着集装箱间的过道慢慢地并排巡行,漫不经心的用强光手电四下照射,一边走一边小声聊天“今天我干的那个女人身材真是不错……” 当他们快要走到码头入口到仓库的道路边上时,正好摞的比较高的集装箱挡住了摄像头,大眼儿和春卷儿不再隐身藏形,从黑影里冲出来直扑过去。那两个人听到背后的声音只来得及回过身把手电照过来,大眼儿扳着其中一个人的脖子摔在地上,春卷儿的左臂勒住另一个人的脖子一拳打在他肋下,那人当时就软软的倒在地上。我连忙端着装了消音器的usp过去警戒确认刚才的动静没有引来人,大眼儿和春卷儿把两个人拖到阴影里把匕首顶在两人的喉咙上“你们的**在哪里?” 大眼儿问的那个人说“在仓库里,都在1号仓库里。” “1号仓库里除了**还有多少人?” “还有三十多个人在那里。” “军火存放在哪里?” 那人迟疑了一下才答道“全在2号仓库。” 大眼儿又问了一句“真的在2号仓库?” “是,真的在那里。” 问到想要的,大眼儿捂住他的嘴匕首往前一送插进了他的咽喉。春卷儿把他抓的那家伙脖子一扭,嘎巴一声结果了他的性命。 大眼儿在耳麦里轻声说“情况和以前了解的差不多。二号仓库是存放危险品的,我们去二号仓库。” 我们点头表示明白,大眼儿又指着东边说“警长和豆腐掩护大家冲进仓库,然后截断1号仓库和大门那边过来的人。” 大家都点头表示明白,我跟着警长蹲在一堆集装箱旁。在这里能够清楚地看到50米外一个庞大的仓库中的一部分灯火通明,而距离这座仓库一百米的另一座仓库则只有一点儿暗淡的灯光,那里就是2号仓库了。日本人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两个仓库周围三十米的距离内基本都是无遮无掩的,只要有人接近立刻就会暴露在监控摄像头之下。 现在从我这里看不见大眼儿他们,过了大约两分钟,才看到他们从一辆卡车后面出现全速冲过空地直奔2号仓库大门。就在他们到达仓库大门的时候整个货场上警铃大作。日本人发现他们了,此时再隐藏已经没有意义,我举起手枪接连把视线内的摄像头和这一片儿的灯全部击毁。然后警长踩着我的肩膀跳上一个集装箱,马上ak的枪声立刻响起来。我从集装箱后面转出来看到1号仓库门口已经倒下一个人,现在有人藏在大门两侧向这边射击,子弹打得集装箱叮当乱响。 我的任务是掩护警长,所以只是把手枪换成m4,并没有开枪,蹲在阴影里听着动静。大约1分钟后从大门口方向传来狂奔的脚步声和喝骂声,我忙通过送话器告诉大家“大门方向来人了。”然后我从阴影里跳出去正好看到七八个人端着枪跑过来,立刻打了一个长点射然后闪身在集装箱后面。对面传来一阵惊呼,接着成串的手枪、步枪子弹和霰弹就招呼过来。就在他们射击的时候我的手已经离开了m4,从兜里拉出一个手雷拔掉保险销隔着集装箱凭感觉扔出去。对面一下子停止了射击,听到“轰隆”一声手榴弹爆炸之后我立刻再次跳出去,对面一个家伙从卡车后边跑出来被我一枪打倒,又有一个从集装箱后边跑出来被我一枪打了回去。然后我看到更多的人从大门方向跑过来,我打了一颗榴弹也不看战果连忙跳回集装箱后边,集装箱上再次响起子弹敲打的乒乓声。我又拽出一颗手榴弹借着集装箱的反弹扔到十几步外的路中间,然后退到警长身后换上新弹夹。 警长已经从集装箱上跳下来换了个位置从两堆集装箱之间继续封锁1号仓库大门,但是已经有人从后门出来躲在墙角向这边射击。幸亏警长射击非常准确而果断,敌人又有很多只有手枪,他一支枪封锁两个方向还游刃有余。现在我担心的是从大门方向来的敌人会分兵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我只能守在他身后。这里一堵集装箱形成的墙让我可以只重点防备左右两边。但是一个人防备两边也很吃力,再说敌人只要冒头就是近距离的,这是拼谁反应快,谁枪法准。这可不是打cs,挂了可以重启,我对是否能同时顾得过来两个方向非常没有信心。因此我在通话器里喊道“快一点儿,我一个人照顾两个方向,快撑不住了!” 耳麦里传来大眼儿的声音“2号仓库清理完毕,已经找到军火。你们再坚持两分钟。” 我来不及回答,眼睛余光瞄见右边黑影一闪,连忙伸出枪凭感觉就是一个三发点射,对面传来一声惨叫,同时一颗子弹打在高处的集装箱上蹦出一朵火花不知飞到哪儿去了。然后我回头又打了一个三发短点把左边一个从集装箱后面露出头的敌人逼回去。就听见警长突然大叫“太棒了!rpg!”我连忙回头一看,一道流星钻进一号仓库大门旁停着的的卡车里,瞬时爆出一个大火球,躲在卡车后边的几个人肯定成了烤猪。我连忙把头转回来避免被刺眼的光线晃到眼睛,又把右边冒头的敌人打回去。警长在后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们走,和他们会合。” 我连忙跨出集装箱的夹缝,向左打了一个点射。警长跨步走在前边,手里的ak不断的射击,我跟着他不断后退,一枪一枪把想要露头的敌人压制住。很快,警长不再射击,前进的速度猛然加快。快退到2号仓库门口时,大眼儿的喊声再次响起“我们要出来了,掩护我们!” 警长喊道“五秒钟,我要换弹鼓!” 我连忙跟警长退到一辆载重卡车的轮胎下面端枪警戒四周,一个人头从集装箱顶上冒出来被我一枪爆头。大概三秒钟后警长喊“好了!”从轮胎下跳出来向1号仓库那边射击,接替了2号仓库门口两支m4的火力压制。然后就看到大眼儿他们兔子一样从仓库大门窜出来,也不管子弹在他们附近的地面上擦出一朵朵火花飞跑进集装箱后面。我们两个连忙互相掩护向大眼儿靠拢过去,他们也用火力掩护着我们。看到大眼儿还没来得及问问他们有没有人受伤,大眼儿便说“快跑!要跑远点儿才能引爆。仓库里有很多大口径火箭,现在起爆我们也不安全!” 几个人凑在一起这火力就非常强悍了,为了尽快离开大眼儿带着我们翻身往大门口方向杀去。此时已经无所顾忌,前边有挡路的,大眼儿他们用步枪压制住对方之后就用手榴弹或者枪榴弹招呼,然后冲上去用冲锋枪清扫。日本人缺乏重武器,面对这样强大的火力完全是束手无策。我们一路畅通无阻,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接近了大门。但是这时候从门岗的岗亭里突然飞出一条火鞭,象镰刀一样在载重卡车上划出一串火花。春卷儿惊叫起来“pkm机枪,快干掉它!” 大眼儿忙喊“吸引火力!我们用火箭筒炸了它!” ps:第六章没有通过,修改后等编辑审批之后再发。不好意思啦! 感谢书友160419170951325、160419170855139和专项嗨皮的支持 十五 日本人臭了 大眼儿喊完立刻和警长左右移动,藏在轮胎后面向岗亭射击吸引对方的主意。待大门处的机枪火力被吸引过去,bull和乔丹才扛着从2号仓库里顺来的m72式66mm单兵火箭筒从卡车后面跳到一堆集装箱后面绕过集装箱,只见两条火尾直接钻进了岗亭,爆炸的火光一下子把整个岗亭吞没了。我冲到大门口,看到大门不远处有一个停车场停着二十多辆各种小汽车。大眼儿他们拉开两辆车的车门鼓捣了两下就把车发动起来。我帮bull打开大门,他们已经把车开到门前,我连忙钻进汽车。 汽车刚冲出货场大门,眼前突然一亮,马上双耳被爆炸声震得嗡嗡的。我回头一看2号仓库的位置腾起一个巨大的火球,很多亮闪闪的东西从火球里飞出来,不久就噼里啪啦落下来,有的直接砸在车顶上,把后面的玻璃都砸花了。 耳麦里几个人同时大叫起来“再开快点儿!太特么危险了!” 我问大眼儿“什么东西威力这么大?” 大眼儿又拿出一个手机摁了一组号码然后耸耸肩“子弹,手榴弹,炸药,火箭筒,反坦克导弹,单兵防空导弹,107mm火箭。真不知道这些日本人想干什么。难道他们想组建军队?” 我问大眼儿“现在我们怎么办?” 大眼儿很沉着的说“我们在好莱坞一个废弃的片场有个安全屋,到那里换乘车辆。” 我担心地问“路上会不会遇到警察?” “放心吧。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警察人少了是不敢过来的。等他们凑齐人手,我们早就走小路跑掉了。” 果然两辆车一路尽走小路,有两次看到警车顶灯的闪光但是一次也没有和警察相遇。转了三十多分钟我们驶上一条大路来到一个黑灯瞎火地方,在一个大院子前,下车开了大门,车开进去直接开进摄影棚。在摄影棚的大塑料布底下盖着一辆轿车和一辆带棚的皮卡,皮卡的车厢里甚至已经装上了货物。我们换了衣服,所有武器和换下来的衣服包起来塞进抢来的车里。 大眼儿对春卷儿说“你们开车把豆腐去金山市避一下风头,路上把这两辆车烧掉。” 我问“那你呢?” “我必须立刻会堂口。这下如果百鬼会被摧毁的话,我们可以利用知道内情的优势先抢到一些地盘儿。我先走,你们把这里的痕迹都抹掉。” 三人点头,大眼儿钻进皮卡的驾驶室摸出一支油笔又钻进皮卡的车厢在货物粘贴的标签上填上日期,然后和乔山钻进驾驶室发动汽车开出了院子。我们把三辆车开出大门,又把地上的轮胎印记清扫干净便在小路不断绕圈子,绕十几公里就把一辆抢来的车点燃丢下,天亮前我们上了前往金山市的1号公路。 前往金山市的过程倒是一路顺利,到达金山市郊外我住进了大眼儿在金山市的秘密住所。在这里我还是不能出门,只能闷在屋里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日子越是无聊我就越是想起崔斯塔,但是每当我想起她都会想起视频里她被孙正二折磨的惨状。我感觉我越来越想杀人,想杀掉那些抢走我幸福的人,想杀掉那些为了自己一时的快感残害别人的人。 为了排解寂寞我每天花大量时间看新闻。这些天的新闻确实够劲爆,排在第一位的是美国在突然大规模让步的情况下与中俄欧达成了裁减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条约,并且将立刻启动销毁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计划。排在第二位的新闻就是拉沃纳市破获了百鬼会黑帮的新闻。虽然破获一个黑帮绝对没有各大国达成裁减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条约的重要性大,但是这个新闻显然触动了各大媒体的g点,媒体连篇累牍的报道百鬼会是如何向美国走私武器和毒品,如何向美国输入日本**又如何在美国绑架**向日本输出,好像他们亲眼见到的一样。而且由于最近有几个地区宣布独立的民兵在和警察以及国民警卫队对抗的时候使用了反坦克导弹和单兵防空导弹,因此一些媒体拼命炒作百鬼会的目的就是分裂美国,顺势把拉沃纳骚乱的起因扣在百鬼会的头上,好像美国存在的所有问题都是百鬼会的原因,反正现在百鬼会成了金牌背锅侠。因此在众多的新闻中看到一条“日本裔拉沃纳市议员在家中自杀身亡”的消息之后我毫不意外,这种情况下孙正二他爹不被抛弃才怪呢,至于是真的自杀还是被自杀就不得而知了。 在看到这条新闻几个小时后大眼儿就打来电话说现在不会再有警察愿意和百鬼会沾边儿,陷害我对他们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我可以在向金山市警察局自首了。然后他给了我一个律师的电话。 我从大眼儿的秘密住所出来步行15公里以后乘公交车到金山市市政厅附近。在公交车上那些黑人白人看我的眼神儿都怪怪的,让我很纳闷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人家都不说,我也不好问。 在公共电话厅给那个叫小戴尔.谢的律师打电话,很快谢律师就开车来接上我去了金山市警察局。我按照大眼儿帮我编好的谎话说在我的女友被绑架之后有人威胁我,因此我逃到金山市避难。在这里我刚刚知道警察正在通缉我,于是我请了一个律师来协助调查。 当晚我只能在拘留所住了一夜。这一晚上我都没能睡觉,因为拘留所里人满为患,原本应该关押两个人的牢房都关了5、6个人。和我关在一起的有一个神教徒、一个瘾君子、两个满身刺青的黑人,一个光头的白人肌肉男。我刚被关进去的时候两个黑人和肌肉男一下子就把我挤在墙角,一个黑人用力把我摁在墙上冷笑着说“日本人?呃?” 大眼儿告诉过我在这种地方千万不能示弱,而且我最烦被人误认为日本人。我左手反握住他的手指向左下方一掰,他立刻就痛苦地松了手。“法克,不许污辱我!我是华人!” 这三个人见我不好欺负,那个肌肉男嘎嘎笑了两声“还以为是个日本人,原来是华人。你这一手很漂亮。” 正好一个警察刚把一个人关进隔壁的屋子,路过门前看到屋里的情形问“出了什么事?” 那个黑人从我手里抽回手说“没有事,长官!” 警察点点头说“马丁,不要惹事!听到了吗?他是个华人,不是日本人!” 马丁举起双手示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长官。” 警察又点了点头走掉了。大眼儿告诉我在这种地方要少说话,因此我也没有问他们为什么找日本人麻烦,但是这一晚上也没敢合眼。 第二天下午从拉沃纳来的警察到达,立刻在谢律师在场的情况下对我进行了盘问。我很容易就感觉出来警察完全是敷衍了事,只简单问了几个问题,然后我就被告知必须回到拉沃纳,并且要随叫随到。看来警察已经一点儿给我栽赃的热情都没有了。 和谢律师从警察局走出来我问他“昨晚在拘留所里几个人误以为我是日本人,差点儿暴打我一顿。怎么日本人这么招人恨?” 谢律师咬牙切齿“自从日本黑帮的新闻爆出来,政客们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攻击的靶子。现在的宣传似乎每个日本裔都是罪犯,都应该关进集中营。问题是他们分不清日本裔和华裔,我总是被当作日本裔,现在恨不得做个“我是中国人”的牌子挂在胸前。” 我对此只能“呵呵”了。 十六 我需要很多钱 第二天我先联系上我爸。他这段时间联系不上我非常担心,现在终于放下心来。现在他已经在一个华裔办的进出口公司谋到一个职位,因此不能经常回拉沃纳。金山市华裔比较多,人口比较少,相对来说治安情况要好些,爸爸住在金山市我比较放心。反正现在家里也没啥东西了,我便告别爸爸自己回去。 当我走在街上的时候看到小猪家的餐馆恢复营业便走进去打了个招呼。小猪爸爸拄着拐杖从柜台后边站起来“呀!你回来啦?警察搜查了你家的房子,没什么事儿吧?” 我强作笑颜“没事!都解决了。” 小猪爸爸说“对了,厚生说如果我看见你回来就让你先去找他。他在厨房呢。” 我到厨房外头把小猪叫出来,小猪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吹了我一拳问“没什么事儿吧?” 听我大体上说了崔斯塔的事情知道警察不会再来找我他便把我拉到一间杂物间才急急地说“小鲍威尔兄弟藏在你家里。” “怎么会事?”我不由得皱眉。 “地下拳赛的老板让小鲍威尔打拳的时候放水好操纵赌局,可小鲍威尔打赢了,老板赔了一大笔钱,就追杀他们兄弟俩。那天晚上小鲍威尔他们跑到咱们楼上,正好警察刚搜查完你家,他们就藏在你家了。我发现他们在你家就给他们送些吃的。现在他们暂时还没法跑路,你看附近街上一直有人盯着。” 小鲍威尔兄弟是我们从小的朋友了,当时有人想杀我的时候他们俩还帮忙来着,所以这个忙我不能不帮。于是我说“好吧,我回家看看情况。” 小猪说“我和你一块儿回去,他们现在很紧张,你如果贸然开门他们会开枪。” 说完他安排了一下厨房的事情便和我一同出来,路过咖啡店的时候我又和红茶妹妹打了招呼。然后我们进了我们住的那栋楼,快到我家门口的时候小猪上楼梯时踩出很大的响声,先是走两级台阶停一下,然后走三级台阶停一下,最后快步走上楼梯。我们到达我家门口,门轻轻的从里面打开了,小鲍威尔的弟弟海耶露出半边脸向我们身后打量了一下然后退到屋里。我走进门内,看到小鲍威尔手里握着一支格洛克手枪。 小鲍威尔看到对我两臂张开作了个无奈的表情“李,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本来我已经准备好输给他的,可是那个杂碎不讲规矩,我一时恼火儿就打了他几拳。没想到他太弱了,几拳就扛不住了。现在他们要杀我,我必须躲一段时间才能跑路。” 我示意他稍安勿躁,大家都坐下来。我问小鲍威尔“你有地方可去?” 他用双手抱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坚定的说道“只要离开这里总有办法。我有力气,我是最好的拳手!” 他说这话不如说是给自己打气,就连他的兄弟都没有表示赞同。我只好说“好吧,你们就先在这里藏着,等找你们的人走了再跑路。现在看看我睡在哪儿?” 安顿好之后我给大眼儿打了个电话,大眼儿说让我在红茶妹妹的咖啡馆等他。我下楼来到咖啡馆,大四眼依然蜷缩在角落里摆弄电脑,看到我进来向我招招手。我过去后他和别人一样问了一句“你怎么还把警察惹来了?” 我只好再解释一遍“可能有人陷害我,现在没事了。” 大四眼不再多问,点开一个文件夹“这次的骚乱中有些现象很有趣。骚乱发生时警察正在罢工,时间太巧合了。另一个巧合是传说墨西哥方面会有大量毒品入境,因此州执法部门的人员都被抽调了。本来第一时间国民警卫队就该行动的,可是在骚乱发生前几天,国民警卫队发生了很不正常的调动,而且储备的燃油全部被调走,因此国民警卫队无法大规模调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裁减条约一直在谈判,怎么会这里的骚乱刚一发生美国就作出了重大让步呢?这次骚乱之后似乎除了日本裔各个族裔都有人声称受到了迫害,都声称要对其他族裔进行报复。可我的同志搜索这些人的信息,他们似乎有相同的雇主。” “你是说这次骚乱是有预谋的?” “只是猜测。但是很多事情确实很巧合。但实际上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拉沃纳的骚乱似乎鼓励了一些人也吓坏了一些人,我们追踪到很多富人正在把钱转移出这个州,就算不是别的国家也是夭克纽。这样的结果只会是这个州的工作机会越来越少,穷人越来越穷,治安越来越乱,太可怕了。很多内陆破产地区已经有很多民兵组织宣布独立或者划定区域不允许外地人进入他们的地盘儿。一旦拉沃纳陷入贫困也会出现这种混乱。” “是啊,你说的不错。只是我们都是小人物,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想办法保护自己吧!” 大四眼点点头“你让我收集的信息我已经开始收集了。不过网络刚刚恢复,得到的信息还很少。” “不着急,我们应该还有时间。”我只好安慰他。 门上的铃铛一响,大眼儿走了进来一边喊红茶妹妹上咖啡一边直接来到我和大四眼这边“回来啦?” 我看他一张臭脸问“怎么了?不高兴?” 大眼儿拉我在旁边的桌子上坐下,等红茶妹妹走开后才恨恨地说“特姆的,这次给别人作嫁衣裳了。” “怎么回事?” “咱们炸了日本人的军火引来了国民警卫队。这下国民警卫队和疯了一样,把百鬼会彻底端掉了。咱占着知道内幕的优势我就说快点儿抢地盘儿啊?可是帮里几个带一帮小弟的都怕别人压自己一头,地盘儿还没抢到手先忙着摆平,等他们吵出个结果来,别人早下手了。最后三星帮根本没吃上肉就喝了点儿汤。” 对这种烂事我只能呵呵了。 可还有让大眼儿更郁闷的事情“更特姆让人生气的是五哥本来想让我管刚拿下来的地盘儿的,可是那几个人怕我抢了他们的位子,合起伙儿来反对。说是我这次是擅自行动,不但无功反而有过。这样我还是只能跟着五哥当个跟班儿的。你说我能高兴吗?” 大眼儿能力很强,在小弟们的威信也很高,因此三星帮一帮老人们对他很是忌讳,给他下绊子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遇到这种事他经常向我倾诉一番,我也只能倾听。和以往一样大眼儿倾诉一番心情好了许多便改变了话题“这次从孙正二那里咱们得的钱分给你的那些都给你换成rmb了,一共一百一十三万。孙正二的别墅烧得很干净,什么线索也没留下,你放心吧。我知道你喜欢rmb,都存到你的户头上。不过你最好尽快开设一个海外的账户,现在这些银行都不保险。” “呵呵,这么说我是有钱人了?” 大眼儿一副“你就没见过大钱”的表情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我说“小鲍威尔兄弟藏在我家呢。他们正在给人追杀你知不知道?” “这事儿我听说了。布兰森这家伙一下子亏了上亿万美元呢,不追杀小鲍威尔才怪。没想到你把他们藏起来了。你不是刚回来吗?” “不是我藏的他们,是他们趁我不在家的时候藏进去的。咱们总算从小就认识,你看能不能悄悄把他们弄出城?” “弄出城好办。只是布兰森的赌局牵扯了很多人,他已经发动这些人找小鲍威尔了。三星帮都被打过招呼。他们两个就算出了城也未必能跑掉。” “这样啊?” “这一两天我安排乔山把他们两个送出城。你把他们留在家里对你太危险。”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我很是无奈。 和大眼儿分手后我又买了些吃的和生活用品回家给小鲍威尔兄弟。第二天早上我给克莱斯曼教授打了电话,教授说“明天你到研究所来,我正有事情跟你说。” 见到教授后教授的话让我崩溃。 “很遗憾,我接受了一个老朋友的邀请马上要到中国去工作。请你理解我。当我被人用枪顶着脑袋抢劫的时候我吓坏了!还有崔斯塔的事情。这里已经不适合进行研究工作。但是以你现在的水平也许可以申请留学,我安顿下来可以作一些努力。” 连克莱斯曼这种一直坚持“美国第一”的人现在也选择跑路了,看来我真得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大概我自己办个留学不成问题,可是我能把爸爸一个人扔在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吗?如果他有个好歹在这个世界上我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个问题我想了一夜,早晨的时候我再次给大眼儿打电话约了在唐人街见面。 中午的时候在一家中餐馆的包厢里我对大眼儿说“我的导师也跑路了。恐怕以后我要想找个好点儿的导师完成学业需要一大笔钱留学啊。而且我想把我爸也弄回中国,就需要更多的钱了。现在我的首要任务是赚钱。” 大眼儿说“现在赚钱的机会不多啊。” “是啊!我们这种没什么门路的想赚钱也不容易,不过我发现比较起来抢钱还是比较容易的。” 大眼儿瞪大了眼睛“你想怎么样?” “我想在你这儿投点儿资,看能不能赚点儿钱。” “这个我欢迎。从小咱俩合伙无往不利。” “可是现在你的实力还太小,我想应该先增强你的实力。比如说拉小鲍威尔兄弟入伙儿。” 十七 圈套 “让这俩货入伙儿需要就要和布兰森为敌。布兰森实力可不弱,光看场子的就有一二百人,还有一支四五十人的卫队,不但都很凶悍而且火力强大,不好对付啊。 我说“当然这只是我的设想,具体是否可行还要收集情报。如果能干掉布兰森,你就是小鲍威尔和海耶的救命恩人,你知道这俩孩子虽然莽撞但是心底不坏,武力也挺高的。重要的是咱们对这俩货知根知底,他们可以立刻成为你的核心班底。而且通过这俩货应该可以联络一帮子地下拳击手为我所用,这可是很牛逼的。而且我们也不是毫无胜算,小鲍威尔和海耶不是在我那里吗?他俩对布兰森的情况很熟悉,而且可以用他们当饵调动布兰森的人给咱们制造机会。” “这倒是啊!那俩货确实挺能打啊!当年有段时间咱们好几个捆一块儿也不是他俩的对手,好几年咱才扳回来。行吧,我先摸摸布兰森的底。” “好,重点是看看布兰森有什么仇人,也许有人能帮我们干掉布兰森呢。我也回去看看鲍威尔他俩还知道些什么。” 没想到我从鲍威尔兄弟那里得到的信息还真不少,不但有布兰森的据点——在41区的汽车修理厂的地下拳赛场平面图,还得知最近一个叫西奥多的民兵首领一直想插手布兰森的赌博生意。 6月8日我们在大眼儿临时安置鲍威尔兄弟的地方碰了头。从鲍威尔兄弟和大眼儿两处的情报看布兰森的实力确实很强,他不但控制着全市最大的地下拳击场而且还拥有一所枪店,一个夜总会还控制着很大一块儿贩卖武器和毒品生意。赌博和贩卖武器、毒品给他带来了丰厚的利润,让他能养得起一班彪悍的打手,光是专职看场子、贩毒和跑腿儿的就有接近二百人。此外他还有一支专职的杀手和保镖队伍,人数超过四十人,不仅用来保护他而且控制鲍威尔兄弟这样的拳击手或者追杀他的敌人。 “这家伙很少离开41区,就算去她情妇的别墅也有大量保镖保护,而且事先不会有人知道时间。”大眼儿把一个车队的照片推到我面前指指其中一辆凯迪拉克“防弹轿车。就算想杀他也不容易。” “这家伙很小心谨慎啊!”我也叹息“能不能用鲍威尔把他引出来?” “这不成。”鲍威尔再次否定我的提议“很多人得罪过布兰森,但是他从没有亲自离开41区处理过这种事情。他总是让他的卫队头目安东尼奥处理这种事情。而且他手里似乎有一个隐藏的很厉害的杀手是他的王牌。” “是啊,他现在很惜命!”大眼儿也说“除了他的大儿子外,他的另两个孩子都被送到加拿大去了。而且他虽然有强大的力量但是近5年只向外扩张过一次地盘儿。看来他只打算赚钱养老。” “他的敌人多吗?” “嗯,不少。周边很多势力都眼馋他的地下拳击场的,但是摄于他的武力没有人敢动手。最近出现了一个叫“纪律与荣誉”的民兵组织,头儿是一个叫西奥多的退役上尉。这个组织的成员都是退役军人。布兰森的一个拳击手加入西奥多的民兵之后想要摆脱布兰森的控制,由此引发了双方冲突。” 鲍威尔和海耶一脸悲愤“我知道,是卢新斯基,最后他还是被杀了。” “是的。西奥多也因此受了伤,据说是一个很厉害的杀手干的。此后“纪律与荣誉”和布兰森发生过不止一次冲突,双方互有死伤。西奥多受到了第二次刺杀,幸好他的前部下替他挡了一枪。因此“纪律与荣誉”组织和布兰森的仇恨是无法解开的。” “这个民兵组织有多少人?” “核心成员大概有一百人左右。” “太好了!我们的力量不足以干掉布兰森,也许我们可以利用一下布兰森的敌人。这些人现在不敢和布兰森开战是因为布兰森的力量很强,如果我们能把布兰森削弱到一定程度,总会有人向他动手。不管是谁最后干掉布兰森,我们都不用担心布兰森的报复了。” “把他的打手干掉一部分?” “对!就这样!现在我们想想怎么把布兰森的打手干掉,同时还要继续侦察布兰森的情报。如果情报够详细也许我们可以顺便抢布兰森一把。我需要钱,你要当大哥也需要。” 大眼儿说“你快钻钱眼儿里了。” 在4天的时间里我亲自进入41区走了一趟,还到地下拳击场赌了一把,输了20美元。走这一趟收获不小,我能看到虽然经过了大骚乱但是整个41区的监控摄像头、路灯等设施都没有收到破坏,因为骚乱的人群也不敢冲进这里胡作非为。所以冲进41区杀人是很不明智的选择,我决定利用小鲍威尔布置一个圈套把布兰森的打手引诱出来一口一口吃掉。 6月15日下午,布兰森正在地下拳击场的办公室听会计给自己报账,他儿子哈卡维接了个电话对他说“发现小鲍威尔兄弟的踪迹了,他们藏在废弃的格伦伍德道格拉斯机翼生产厂3号员工宿舍楼里。” 布兰森的贴身保镖安东尼奥立刻看向布兰森,布兰森挥挥手“去几个人把他们带回来,如果他们敢反抗就杀了他们!” 安东尼奥立刻走出门去招呼一声“肯,你带几个人去把小鲍威尔抓回来。他们在格伦伍德道格拉斯机翼生产厂3号员工宿舍楼里。” 一会儿工夫就有两辆汽车从41区出来直奔格伦伍德。在两辆车出闹市区经过一座桥梁时,坐在停在路边的汽车里的快腿对比了一下手机里存储的车牌然后打了个电话“他们来了,有7个人。” 十八 激怒 道格拉斯机翼生产工厂早已经破败不堪,树木由于无人管理长得遮天蔽日,树下落叶成堆,地面上的植物疯狂生长着掩盖了各种肮脏。原本这里的几座仍然坚固的宿舍楼吸引了很多流浪汉,但是现在他们全都被新来的小鲍威尔兄弟打得跑到车间那边去了。因此鲍威尔兄弟的行踪能瞒得住人才怪。 肯带着人开车直接冲进了废弃的工厂围墙一处倒塌的缺口,一眼就看到一个老头正蹲在草丛里,立马命令停车。他从车上下来走到老头儿面前拿出鲍威尔和海耶的照片“这两个人在这里吗?” 老头只是看了一眼照片,没有任何表示。肯又掏出几张钞票“他们在不在这里?” 那老头儿一把抢过钞票指着远处一排大树后面说“他们就在那里。在三号楼里。他们把我们都赶出来了!” “他们有几个人?” “三个?也许四个。” 我和春卷儿穿着迷彩服藏身在树冠中看到问路的人上了车,两辆车子发出一阵轰鸣,转瞬便冲到树下围着几座宿舍楼转了两圈确定了3号楼的位置,成对角线停在楼两侧。停在楼门口车上的4个人立刻下车拿出了一支霰弹枪、一支乌兹和一支斯太尔冲锋枪。一个人从另一辆车上跑过来冲着这四个人指指楼上,四个人就端着枪冲上楼,那个人便提着手枪站在楼门处。另外两个人则端着枪指着楼上的窗户防备小鲍威尔兄弟跳窗出来。 按照计划,这时候小鲍威尔或者海耶应该主动暴露目标的,但是我现在距离楼门口那个人只有十几米远,一声也不敢出,只能等待。突然,从宿舍楼2楼传来两声枪响,站在较远处的两个枪手一边举枪还击一边喊“他在二楼!两个都在二楼最东边的房间!”楼门口的那个人也冲楼内大喊“快上二楼!抓住他们!” 从早已经没有玻璃的窗户能看到四个枪手飞快的冲上楼梯,为首的一个一拐到走廊上就用霰弹枪顺着走廊轰击一枪,看看走廊里没人才冲过墙角。然后四个人在走廊上用枪指着前边慢慢移动,一个人喊道“你们跑不掉了!乖乖跟我们回去!如果你们反抗我保证你们死得更惨!除非你们自杀。” 海耶在房间里喊道“坏蛋们,我们不怕你们!”一个枪手听到这话立刻用冲锋枪对着走廊尽头的门一枪接一枪的扫射。从他射击的姿势来看他还没有注意到门下部那个洞——这种破门上有洞很正常啊——而且这四个人的注意力应该都被吸引到了那扇门上,肯定来不及琢磨走廊上其他门为什么都被钉死了。 等待总是漫长的,我感觉布兰森的枪手们的动作很慢,其实不过几秒钟时间他们就走到距离鲍威尔藏身的那扇门只有几步远的地方。突然之间,走廊里响起ak47的射击声脆响,眨眼之间一弹夹三十发子弹全打完了。鲍威尔这家伙肯定是手扣扳机就没松开,普通情况下ak的子弹早打上天了。幸好这么近的距离,他枪口从门上的洞里伸出来被限制了射界子弹都打在走廊里,目标又在狭窄的走廊里挤成一团无处藏身,他要是打不中那就只能说运气差到家了。 ak的枪声一响,楼门口的人愣了一下,立刻向楼内跑去。可春卷儿的动作比他快多了,立刻轻扣扳机,两颗子弹摆脱消音器的束缚悄然飞出,那人捂着脖子倒下了。与此同时,另外两个不知所措的枪手也被来自暗处的子弹打死。 我从树上跳下来,跨过倒在台阶上的尸体冲上二楼,在走廊拐角处伸头一看,走廊里的情形已经没法看了。有三个人身体几乎被打碎,东倒西歪咽了气,有一条胳膊完全被打飞了,还有一个脑袋只剩下不到半边。只有一个枪手大概是走得靠后,只有腿上和肩上中了枪。他已经丢掉手枪正在一边惨叫一边往楼梯处爬。我顺手一枪结束了他的痛苦,结果这一枪引来了ak又一次咆哮,子弹在走廊里乱飞,三具尸体上的血肉又给溅得到处都是。 我忙喊“鲍威尔!你够了!特么的是我!把你的枪收回去,要不然我要把你打成猪头!” 隔着门传来海耶不好意思的喊声“对不起,李。我们这就把枪收起来!” 满地都是碎肉,我实在不想再往前走一步。等了一会儿海耶他俩才把那扇门后作为掩体的东西弄开打开门看着一片狼藉竟然呕吐起来。因为鲍威尔向我扫射我要惩罚他们,于是恶狠狠地对他俩喊“把他们的武器、钱包都搜出来,拿过来!” “卖糕的,这怎么下得去手?不要啊!”俩人一脸可怜相,可是看到我不容置疑的眼神只能自认倒霉,在一堆堆血肉里摸索一番把武器和钱包带过来。 下楼之后大眼儿他们已经把三具尸体塞进一辆汽车里泼上了汽油。bull拿着一个从枪手身上找到的手机塞在小鲍威尔手里“问候一下你的老雇主吧。” 小鲍威尔用汽车里找到的瓶装水冲掉手上的血,然后拿起手机找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安东尼奥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按下通话键直接问道“抓住了?” 这时候小鲍威尔充分发挥了他饶舌的天分“哈哈,你好啊安东尼奥!你是让肯来抓我吗?看来现在肯已经无法完成这个任务了。你想不想知道他怎么样了?” 安东尼奥铁青的脸色让哈卡维看过来“怎么了安东尼奥?” 安东尼奥捂住听筒说“小鲍威尔用肯的电话打来的。” 这下布兰森和哈卡维都愣住了,还是布兰森反应快,立刻示意安东尼奥继续接听。安东尼奥打开外放功能问“你把肯怎么样了?” “啊,我正在练习射击,他们撞到枪口上了。我刚刚发现我很有射击天赋啊!你不认为吗?” “你想怎么样?” 这边小鲍威尔正色说“我主要是告诉布兰森,是他逼我拿起了枪!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他!”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布兰森低吼道“他竟然敢威胁我?找到他!杀了他!” 十九 各有想法 我们点燃了3号宿舍楼和枪手开来的汽车之后便坐上自己的汽车离开了现场,兜了两个小时圈子换了一次车才到达小蔡以假身份租下的一套独立住宅。简单用水冲洗过的武器上还有浓重的血腥味,让鲍威尔和海耶在bull的指导下把这些枪支拆开仔细擦洗。从这一次行动看他俩还不能熟练使用枪支,所以这方面以后要加强。 这次我们一共缴获了一支m4,两支斯太尔冲锋枪,一支乌兹冲锋枪,一支伯奈利霰弹枪,还有七支不同型号的手枪,三个消音器,一把电击枪,两个手雷和两个震爆弹。看着这一桌子武器我直接惊秫了,和拥有如此强大火力的敌人正面硬杠的话还不知要有多少损失。 大眼儿看我不说话以为我在得意今天的收获,便毫不犹豫的打击我“这样血糊糊的破烂也要捡回来,真小气!” 我怒道“这不是给你省钱吗?蚊子腿儿再小也是肉啊。” 大眼儿见我发怒连忙表示投降“好了,好了,我得回去看看五哥那里有什么事儿没有。你和我一起走吗?这里的事情交给小蔡就行了。” 我也要回学校看看有没有可能给我安排个新导师,正好比利还给我发了个短信。出门的时候又嘱咐小蔡一句“高压锅和无人机的事情要抓紧。” 在车上我对大眼儿说“你应该找一个基地了。以后支持行动光靠租房子容易出问题。” “现在咱们人还少。”大眼儿不以为意。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好吧。干完这一票就办。” 学校里一片乱糟糟的,很多教授不是移民就是迁居东部,因此导师的事情还是没有着落。回到家我简单收拾一下就溜达到比利那里。比利见我进办公室前顺手摸了摸硅胶娃娃便说“看你最近情绪不高啊。还是因为你女友的事儿吧?” 我歪在椅子上点了点头,比利忙安慰我“出了这种事谁也不好受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就是这么乱。不如你再找个女友吧?” 我瞟了他一眼开玩笑“找谁啊?你给我找一个?” “嘿嘿,我知道你很挑的。不过最近有个好机会,有一个高规格的慈善party,有很多白富美和好莱坞女星出席哦。” 我又斜了他一眼“不是我看不起你,你去参加富人的慈善party?你能弄到入场卷吗?” 比利眉花眼笑“这次还真能弄到。有个有钱的顾客让我把party上的美女都拍下来给他做成那种面具,这个活儿只能我来完成。” “靠,他也不怕精尽而亡。有钱人就是变态!”我真的很嫉妒。 比利淫笑着说“我跟顾客说需要一个帮手,让他给弄两个人的邀请券。当然是你来当我的帮手啦。” “为什么是我?我是正人君子!” “对,就是因为你长得很正人君子才更容易接近美女嘛!再说我只相信你的能力。小时候大眼儿偷看女生洗澡都是你帮忙,这种事你熟啊。” 靠!名声全毁了!都是大眼儿这个家伙拿这种事儿当得意的事情宣扬。 我问比利“让你作的面具你什么时候做好啊?” “快了,快了。你和大眼儿的我已经做好了。”他拿出一沓硅胶面具给我看。“实际上我是看你最近心情不好,带你去party认识一下姑娘。你和大眼儿神神秘秘的在干什么呀?多年的好朋友也不叫上我?难道是搞基?” 我只好说“你最好不要知道。记着,不要乱说!” “好好!我只是随口一问。不过说好了,有钱有美女的事情要是不叫我我可不答应。” 第二天安东尼奥向布兰森和哈卡维报告“从警方调查的结果来看,有四个人是近距离被一支ak步枪打中的。肯和另外两个人是被另外三支枪打死的,都是从背后打的。现场一共出现了五支枪,所以小鲍威尔的同伙至少有四个人,似乎他们布置了一个圈套。” 哈卡维怒道“立刻找到他们!杀了他们!不然他会继续嘲笑我们。” 布兰森阴着脸“这次找到他就出动全部人手,这次一定要杀了他们!” ———————————————————————————————我是分割线! 西科尔斯基虽然和阿尔龙是多年的上下级关系,而且两人相处得很好,但是这种关系仅限于工作上。因为他们的工作大都是见不得光的,因此两人都避免私交,所以今天阿尔龙主动的邀请让西科尔斯基觉得很不寻常,他一直等待着阿尔龙开始话题。 阿尔龙放下吃了一半的热狗对西科尔斯基说“请你在这种地方吃东西不是我小气,主要是这里很难窃听。” 西科尔斯基只是点点头表示理解。阿尔龙继续说道“自从我被那些大人物们告知替他们干这活儿以来我就没有睡好过,总是被噩梦惊醒。噩梦的内容只有一个就是我也许在睡梦中被灭口。你也是聪明人,我认为你可能也有同样的担心。我发现你在向俄国转移财产,呃?” 西科尔斯基习惯性的摸了摸他的秃头“是啊,参与这么大一个阴谋有好下场才怪!一般情况下主使者不会允许知情者活着。所以我至少要给家人准备好退路。”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阿尔龙表示同意“能找到你作为同盟者我很高兴。” “我也是。” 两人认真的握了一下手。阿尔龙继续说“如果以后我们能够隐姓埋名,我们必须要很多的钱才能维持生活。所以在执行这个计划的时候也许我们可以借机给自己捞一点儿钱。我们现在有这种条件。” 西科尔斯基很赞同“是的,只要找好机会。” “23日拉沃纳市会举办一个慈善晚会。这次骚乱激起有钱人购买奢侈品保值的欲望,他们要举行一场盛大的奢侈品拍卖活动。这次晚会实际上是拍卖之前的一次拍卖品展示。其中有大量的珠宝。如果能弄到这些珠宝我们就可以发一笔小财。你知道珠宝虽然不容易脱手但是得到的钱更容易躲过银行交易系统的监视。” 西科尔斯基立刻说“我明白了,我会作好的。” 二十 又一个圈套 经济衰退造成了拉沃纳周围大量的废弃工厂让我们利用,但是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还是借助了大四眼儿黑入政府网站取得的大量地图。东区一个标明曾经是洗涤剂厂的地方不知道被废弃了多少年,里面荒草满地,大部分厂房已经被无家可归的人营建成了自己的家园。但是工厂总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建筑不适合人居住。比如说在厂区靠北的位置有这么一间厂房,面积千余平方,里面塞满了庞大的设备,只留下几条狭窄的检修通道。而且这间厂房没留几个窗户,车间里阴暗潮湿,还有一股子怪味儿,因此流浪汉也不到这里来住宿。春卷儿他们去查看的时候刚一走近这里就立刻惊起一大群鸟儿,足以说明已经很久没有人接近这里。推开半掩的大门,厂房里面并没有明亮多少。但是这里遍布的管道和满眼的被铁锈覆盖的机器却让它成了一个设伏的好地方。 我因为还要到研究所从课题的事后续工作,这些侦察活动是一概不参加的。他们直接把视频资料传到我的手机上。从春卷儿传回的图像上看出这个厂房足够面积大,想要完全包围并且搜索一遍人少了绝对不行,因此布兰森如果想在这个地方抓住小鲍威尔兄弟至少需要派三十人。而厂房里面狭窄的通道正是设伏的好地方,而且这里足够偏僻,完全可以使用大规模杀伤武器。 春卷儿探索了整个厂房后便和乔松撬开厂房内一块下水道盖板,说下水道里的气味儿实在让人无法忍受。他穿上防护服背着氧气瓶下到下水道里,宽大的下水道存着没膝的废水,他在水里走了10分钟到达工厂的水处理中心从污水收集池爬出来完成了对撤退路线的勘察。 从春卷儿摸到的情况看那里是一个很适合我们计划的地方,我们几个一致同意把这个地方作为第二次伏击布兰森手下的战场。6月18日曹春李和乔山先期进入伏击点,在这处厂房周围和内部完成了布设监控探头和勘察爆点的工作,在水处理中心建立了观察哨。19日早上,小鲍威尔兄弟俩开着一辆破面包车出现在据此二十公里外的超市购买了大量的水和食物塞进车里,然后兜了一个大圈子到达洗涤剂厂,把车上的水、食物和三十多个高压锅都搬进了厂房。 19日快要天黑时安东尼奥就向布兰森报告“找到小鲍威尔藏身的地方了。警察里的内线查到他们最后消失东区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 布兰森把雪茄狠狠的摁死在烟灰缸里“明天多派些人。这次一定不能让他跑掉!” “我亲自去。”安东尼奥微微躬身道。 布兰森的一句话就让我们空等了一晚上。因为不知道布兰森的人什么时候来,我们所有的人都只能在布置好的位置上等待。在路上把风的快腿等人还好,在厂房里的小鲍威尔兄弟抱怨味道太大空气不好抱怨了一晚上。当早上小蔡和乔山报告发现有布兰森的人分头出城我的心才放下,让曹春李最后检查一次各个监控器都在正常工作,现在就等布兰森的人出现。 大约九点钟的时候,估计布兰森的人快到了,我让小鲍威尔和海耶到厂房外面诱敌,免得布兰森的人到处乱闯再撞到水处理中心来发现埋伏。一会儿工夫在曹春李的掌上电脑接收的监控图像中就看到小鲍威尔和海耶晃动着方块儿状的身体出现在厂房外。我通过送话器给他们打气“我看到你们了,图像很清楚。我会时刻帮你们注意其他方向。现在按照计划行动。” 海耶问道“还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吗?我快要紧张死了!” 我只好安慰他“我们第一次行动就很顺利。你要有信心。” “呵呵,我很有信心,但我还是紧张……” 海耶正在唠叨着,突然小鲍威尔喊道“小心!”然后就用霰弹枪开了一枪,接着枪声便接连响起来。我忙问“什么情况?” “十几个布兰森的人!” “你们快退回厂房,按照计划进行,千万别忘了按照计划进行!” 此时小鲍威尔已经来不及回话了,打光了霰弹枪里的子弹紧张的来不及上子弹便扔了霰弹枪掏出手枪向追来的打手们射击。幸亏海耶使用ak已经有些心得,不再一次把一弹夹子弹打光,哥俩相互掩护退入厂房中。我和曹春李从监视器传回的画面看到十几个穿着各种服装的杀手紧跟鲍威尔兄弟冲到厂房外,没敢直接进去,而是先散开包围了厂房。有人掏出手机拨打电话,不多时从其他方向又跑过来三十多个人围住了厂房。曹春李指着一个正在分派人手的大汉说“这是布兰森的卫队首领安东尼奥。他也来了?如果能抓住他应该能问出些布兰森的情况。” “不成,我们不能冒这个险。”我断然拒绝了这个提议。我们现在就这么几个人,为了抓个安东尼奥若是折损了人手会得不偿失。 我通过送话器问鲍威尔“你打电话报警了吗?” 小鲍威尔的回话中激动地大叫“法克,我忘了。我这就打电话!” 此刻安东尼奥的人已经完全包围了鲍威尔兄弟藏身的厂房,但是里面情况不明也不敢随便进入。安东尼奥知道布兰森的脾气,他必须要亲眼见到鲍威尔兄弟的尸体并且拿这两具尸体立威才肯罢休。因此他只能点了一个人“哈尔西,带几个人进去杀了他们。” 哈尔西立刻带着自己的一组人以美军班组配合的方式向大门处运动,有人射击大门进行压制,有人迅速接近门口扔了两个手榴弹进去。手榴弹爆炸之后,一人拽开大门,哈尔西一边扫射一边带两个人冲了进去。但是很快哈尔西又退了出来“安东尼奥,里面地方很大,可能需要更多的人才能找到他们。” 安东尼奥在哈尔西等人的掩护下闪进大门观察了一下“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他们,这里确实很容易隐藏。” 说完他冲门外喊“邦克,汤姆。你们也进来搜索!”于是又进来十多个人,他们每四五个人一组顺着一条通道逐渐向前搜索。 曹春李看着摄像头传回的画面上说“接近三十个人,差不多了。让他们俩撤退吧。”这时大眼儿的电话打了进来“我拿到他们的车子了。” 我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连忙用通话器告诉小鲍威尔撤退,又拿起起爆控制器紧盯着电脑上的画面等待曹春李的命令。现在的七个摄像头的画面中有六个中都有枪手端着枪排成一队慢慢前进,一个缝隙一个缝隙的搜索。眼看中间一条通道最前边的枪手马上就要走到隐藏的摄像头前,曹春李轻声喊道“起爆!” ps:编辑联系签约了,真的没想到初次写作能够得到认可,让我充满了信心。多说无益,继续码字,争取写出大家喜闻乐见的作品回报大家的信任。 二十一 汽油弹 曹春李一喊“起爆”,我立刻按下一组号码。大约延迟了有10秒钟,突然厂房内的监控画面便被火焰占满。曹春李在厂房内一共布置了三十多个高压锅,每个高压锅里除了少量起爆药和起爆装置,剩下的空间都被溶解了废轮胎和一些化学品的汽油填满。这些高压锅同时起爆,爆炸虽然不猛烈但是燃烧的粘稠液体被布撒到整个厂房内,每条通道附近都被火焰覆盖。正在各条通道里搜寻鲍威尔兄弟的枪手们虽然一直小心翼翼,但是他们一直防备的是人,而不是爆炸,很多人在爆炸时就被带着火焰的液体溅了一身。汽油里溶解橡胶形成的液体非常粘稠,并且极易附着于皮肤。从一个暂时完好的摄像头可以看到两个身上着火的人嚎叫着扑打身上的火焰但是无济于事,就连他们扑打着火处的手很快也燃烧起来。 我们的目的是只要致伤敌人就好,现在这个结果已经达到了目的。而且我们还在汽油里掺了一些胺类化学物质,即使有人钻到设备缝隙里躲过燃烧弹的直接袭击,火焰燃烧产生的毒烟也会让他们受到伤害,一两天之内无法恢复战斗力。至于留在厂房外正在努力抢救里面的同伙的安东尼奥就留给警察菽粟收拾好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死了这么多人,警察就是再枉法也要留置他们一段时间吧。而且大眼儿把厂房外面一个摄像头拍摄的两段画面用一个手机发送到了非死不可上大四眼通过假信息开通的一个账号上,相信很快这些视频就会流传开来,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走过场警察也要拘留安东尼奥。 等小鲍威尔兄弟喘着粗气从下水道里钻出来我们立刻帮他俩脱下防护服,连氧气瓶一起扔进一个大塑料桶,曹春李拎过来一桶腐蚀剂倒到里边,又把发送视频的手机也扔了进去。我们清扫了一下痕迹便从水处理中心墙上的一个洞钻出去,穿过灌木丛走上原本硬化得很好如今已经被各种植物侵蚀得支离破碎的路面,来到工厂的后墙钻进草丛,把长枪装到袋子里面。待我们从大路边的草丛钻出来时在约定的会和地点大眼儿和警长已经等在那里,他们俩开来了一辆道奇和一辆悍马。 远处已经传来了警笛的声音我看看路上没有车辆——美国就是这点儿好,地广人稀——快步跑到钻进悍马问“一切顺利?” “顺利。有两个看车的给我们作掉了,待会儿会和其他几辆车一起烧掉。这辆车是那个安东尼奥的,开着这车进入41区绝对不会有人拦阻。”大眼儿作了个胜利的手势便启动车子开到岔路上。大路上几辆警车拉响警笛呼啸而过往洗涤剂厂大门处去了。 “我们速度快点儿说不定还能赶上抢劫布兰森。每天早上布兰森拥有的夜总会和地下拳击场的收入会在拳击场清点完毕,在10点的时候交给银行。”大眼儿一边喊着一边猛踩油门拐回大路上把车速提升到120迈直接往城里飙。 此时在燃烧的厂房外安东尼奥终于承认了失败。厂房内不但到处是火焰而且汽油里溶解的化学物质、厂房里设备中橡胶塑料和一些残留在设备内部和表面的洗涤剂燃烧后产生大量呛人的烟气,几个试图冲进去救人的打手被熏得咳嗽不止。一个退役士兵对他说“安东尼奥,里面的人完了,这样的毒气他们支撑不了多久。” 有三个枪手因为没有钻进通道深处侥幸从火海中冲出来但是已经被烧得浑身是泡此时正满地打滚声嘶力竭的哀嚎,这让安东尼奥心烦意乱。他定了定心神拿出手机拨打了布兰森的电话。 “安东尼奥。事情办好了吗?”电话里传来布兰森平静的声音。 “对不起老板,他们跑掉了。我们似乎中了圈套,有损失。”安东尼奥硬着头皮报告。这时候从远处传来一阵爆炸声但是所有人都在专注的注视着安东尼奥,因此没有太在意。 “什么?该死的!损失大吗?”布兰森无法平静了。 “是的,很大。有人受伤。”安东尼奥不能确定自己的电话一定安全因此不敢细说。 布兰森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在电话里吼道“那你立刻回来!” “是的,老板。”虽然布兰森已经挂了电话但安东尼奥还是心不在焉的应道。 把电话塞进兜里,他指挥手下抬着三个受伤的倒霉蛋往停车的大门口走,刚当看到大门时所有人都傻了眼,所有的车都正冒着浓烟烈火。他们正发愣的时候就能听到由远而近的警笛声。所有手下都看向安东尼奥,他骂了一声“法克!把枪扔掉!从别的方向走!”在这个警察普遍收黑钱的时代,安东尼奥不确定会不会有人和警察串通准备坑自己,因此本能的采取最安全的作法。立刻有人把同伴们的枪都接过来回头去找地方藏枪,安东尼奥带人调头往回走,希望避开警察。一边走他一边给布兰森打电话“老板,有麻烦了。警察来了,有人烧了我们的汽车。现在我必须避开警察,可我们带着伤员走不快。” 布兰森有些气急败坏“我会马上给警察局长打电话,你们暂时避开这些该死的警察。” 不多时警察到达工厂大门处,看到一排燃烧的汽车不敢怠慢,立刻把长短枪支都拿出来同时呼叫支援。不久他们还没有等来支援就上司的电话就来了,明明白白的让他们立刻走人。可是现场出警的警察却不敢就这么走了“可是头儿,这里的汽车里有两具尸体,这可怎么办?难道我们扔下尸体一走了之?” “哦?有两具尸体?好,你们先原地待命。”有两具尸体摆在那里,警察局长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就在安东尼奥还在躲避警察的时候,大眼儿和警长两人开着车驶近了41区。在车子在一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我侧过戴了硅胶面具伪装成黑人的脸看向路边几个无所事事的年轻人。这些人都是在外围给布兰森看场子的,如果发现街上出现异常他们会第一时间发出警报。从他们的表情看他们还不知道安东尼奥的事情,有一个家伙看到悍马停下还冲这边笑了笑。 大眼儿也看到了那家伙的表情,扭头冲我一笑“他把咱们当安东尼奥了。看来咱们成功的机会很大啊。”然后他看看表舒了口气“还有十分钟左右,运钞车应该快到了。” 绿灯亮起,我们两辆车驶过街口靠在路边,等了五分钟不到一辆黑色的运钞车从我们身后驶过来。“他们今天早了。”大眼儿又看了一下表然后启动车子目送运钞车驶入41区才缓缓驶入主道。 二十二 抢劫黑帮 大眼儿又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自己戴的安东尼奥的面具,这才使劲儿踩下油门冲进41区,熟练的拐了五个弯儿到达地下拳击场的门口。地下拳击场只有下午和晚上才有赛事,因此现在周围空空荡荡,只有几个外围看场子的懒懒散散的在附近游荡。大眼儿深吸一口气把车停在了车库入口处,穿着制服的保安看到这辆车子连忙笑容可掬的开启了栏杆。估计是隔着挡风玻璃看人有些变形,离这么近他都没看出车里的“安东尼奥先生”表情僵硬,甚至眼睛有些歪斜。 大眼儿现在反倒沉着了,还冲着保安点点头才开车进入车库通道。我的心也放下大半,松开握紧的枪,掏出一个黑色头套带上。后座的小鲍威尔一边戴头套一边指路“向左拐!他们都是在货运电梯那里交接的。” 车一进车库,大眼儿立刻左转,转过一排车辆就看到那辆运钞车停在电梯门口不远处,几个人护送着装钞票的钱箱刚刚走出电梯。没穿制服的是布兰森的人,一共有五个;能看到的押运保安在车下面有四个,还有一个司机。这些人突然见到两辆汽车靠近立刻警惕的把手放在了枪把上,端着霰弹枪的押运保安则端起了枪。 大眼儿轻踩刹车,让车子减速,似乎马上要停车的样子。这让布兰森的人和保安都稍微放下心来。布兰森的人已经认出这是自己人的车,他们自然知道早上安东尼奥带人急匆匆出门的事情,也许现在安东尼奥回来有什么事情急着报告呢,这事儿可不能耽误,否则布兰森会发火儿的。于是布兰森的人手都离开了枪,为首的一个还打着手势告诉保安们不需要担心,还冲着悍马车里的“安东尼奥”挥了挥手。大概每天都来的保安们也知道这个地下车库的保安措施非常严密,不但有武装门岗而且外围还有众多的眼线,因此在得到示意以后他们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钱箱上面。 见人们已经不再注意这边大眼儿控制着车子缓缓停在一个适合的位置。他刚一停稳,警长突然猛地一踩油门,道奇车猛然窜到了运钞车前面。道奇车弄出的动静立刻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我一把拉开车门举起一支装了消音器的伯莱达手枪对准已经走到运钞车后门的布兰森的手下连扣扳机,同一时间曹春李也打开后门用无声手枪接连点射。在沉闷枪声中,毫无防备的布兰森的手下转眼间就全被打倒。这个变故发生的太快,几个保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当看到黑洞洞的枪口默默地指着他们。他们很识趣的举起手。 我和曹春李端着枪冲到运钞车前给布兰森的手下每人补了一枪,小鲍威尔也欢快的跑过来,一手一个拎起钱箱窜回车上。 突然之间警铃声大作。我和曹春李一头扎进车里连车门都没来得及关上大眼儿就把油门踩到底直接一个原地飘移对准出口蹿了出去,道奇立刻跟了上来。幸亏动作快,出口处的卷帘闸刚刚放下一半两辆车就冲了出去。前边的栏杆完全无视了,大眼儿直接撞断栏杆冲到街上,岗亭里的保安还想冲出来进行拦阻,被我和曹春李几枪打了回去。 街上的人都傻呵呵的看着从地下车库里冲出两辆车狂奔而去,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特别是大家都认识打头儿的汗马还是安东尼奥先生的坐驾,他们第一个念头就是安东尼奥先生有什么急事。我们就在众目睽睽这下冲出了41街区。 警铃响的时候布兰森和他的儿子正拿着电话满头大汗的和警察局副局长讨价还价“邓肯,我承认我的人中了圈套。但死的是我的人,你不能再来抓我的人!” “我知道你很恼火儿。可是布兰森你想想,那么多尸体摆在那里,那么多人看到了,虽然以后可以让小鲍威尔顶罪,可是现在该走的过场一定要走。否则舆论的压力谁也受不了。” “去他的舆论。你们可没少从我这里拿钱,现在需要你们出力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那时当然。我是说……” 听到警铃声布兰森怒吼道“出了什么事情!谁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情!” 桌上的电话铃适时响起,摁下通话键听到一个因为惊惶严重扭曲的声音“布,布兰森先生,安东尼奥先生刚刚杀了杰森他们,抢了钱……” 直接跳了起来“你嗑药了吗?安东尼奥正处在麻烦里,你怎么可能见到安东尼奥?” “可,可是先生,我看到似乎确实是安东尼奥先生。” 父子俩面面相觑,还是布兰森先跳起来“还不快把抢走的钱追回来?快去!” 这下子41区里鸡飞狗跳,可等他们追出来时我们开着两辆车早就到了三个街区之外。大眼儿看看后面没有追兵便拐到路边一处没有监控探头的僻静地方抛下了两辆汽车,把钱箱里的钱装到背包里摘下头套下车走了三百多米大眼儿给快腿打了个电话,几分钟的功夫快腿和小蔡就开着两辆车找到我们。 我们上了车分头走,在城里转了一大圈才回到我们的据点儿。在一路上我通过手机上网看到电视记者已经到达了洗涤剂厂对那里的凶杀案进行追踪报道。电视台还播放了从非死不可上下载的视频——当然就是大眼儿发上去的那两段视频了。布兰森的打手追小鲍威尔兄弟的部分被掐掉了,因此从视频上看好像是一群人端着枪冲进一座房子然后引发了爆炸起火。整个事件看上去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相信布兰森的手下至少要被警察盘问一段时间。 这些新闻一播出,布兰森手下遭到损失的消息就瞒不住了,再加上今天我们抢布兰森的时候又牵扯到银行,那些布兰森的敌人不得到消息才怪。只要他们有心,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搞清布兰森的损失情况。如果他们想动手,那最好的时机就是安东尼奥等人被留置在警察局的时间。所以最快晚上就应该有他们动手的消息,现在我们需要作的就是等。 我一回到据点儿就打开电视和网络追踪事态的最新发展,快腿、小蔡和乔松等人被派出去监视我们的换车地点和经过的路线以确认我们没有留下尾巴,只有小鲍威尔兄弟不能出门没心没肺的在卧室里数钱。偏偏这俩货数学都一塌糊涂,借助计算器都数不清楚。可他俩就是不厌其烦一遍一遍的数,还告诉我他们就是喜欢这种数钱的感觉。 转眼间到了下午四点钟,大四眼发来一个链接,打开一看是一则新闻,内容是fbi宣布介入对洗涤剂厂爆炸案的调查。这下就更热闹了。更热闹的还在后头,八点多钟,各大媒体突然报道41区的“小母狗”夜总会遭到枪手袭击,出现重大伤亡,已经有消息人士宣称此事与黑帮之间争夺地盘儿有关。 看来布兰森的敌人开始动手了,黑帮之间的战火已经被点燃,我们这些点火的人可以深藏功与名放心的看戏了。 二十三 暗处的杀手 晚上从五哥那里回来的大眼儿说布兰森被抢的事确实震动了整个拉沃纳的帮派团体,那些实力比较强的帮派都开始跃跃欲试,大旗堂的九叔也开始抽调人手似乎准备分一杯羹。对此三星帮的五哥却反应迟钝,似乎根本无意掺和此事。 “五哥现在所有心思都在移民上了,现在就是求平安。你没看到有几个人都急红眼了,说不定用不了多长时间三星帮就得分家。” “你考虑这些干嘛?你现在不是另起炉灶了嘛,就不要操心三星帮的事儿了。”我安慰他。 大眼儿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可是看着一个好好的社团越混越差我这心里总是难受。” “好啦!你不是五哥,做不了他的主,别先吃萝卜淡操心。想点儿开心的事儿。你知道我们抢了多少钱?” “有多少?” “已经数出超过八百万了。今天的对换比是10美元兑换1元rmb,我们有超过八十万rmb。” “嗯。地下拳击场投注的钱,夜总会**贩毒的钱,再加上街上贩毒的钱,基本上是布兰森一天的收入。这次我们干的不错。”这下大眼儿确实高兴起来。 对这些钱我有些想法所以先问大眼儿“你准备怎么用这些钱?还是给大家分分?” “你有什么想法?”大眼儿习惯性的反问。 “咱们搞社团需要启动资金。如果想起点高的话现在就需要一个比较隐蔽的基地,还需要有一个公开的活动场所和洗钱的渠道。所以我觉得我们先找一座合适的房子买下来,同时注册一间公司作为我们公开的活动地点。” “好,听你的。这种事情你最有打算。” 我们来到卧室,小鲍威尔兄弟俩还在数钱。我郁闷的不行“你们两个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还没有数清吗?” 海耶两手举着两沓五百美元面值的钞票欢快地大叫“数清了。一共八百二十三万。我们只是享受数钱的乐趣,再数一遍而已。” 我倒!一天了还没有享受够啊?我拿起几沓钞票扔在这兄弟俩身上“这是你们的,你们接着数吧!其余的我要拿走。” 海耶尖叫道“不是吧?就给我们这么一点儿?” 我一边把其余的钱装到袋子里一边说“不要忘了你们正被黑白两道追杀呢。你们如果没有人帮助会死的很惨。现在只有我们能帮助你们。大眼儿准备也搞一个帮派,如果他能成功你们就不用担心什么了。这些钱就用来运作这件事。当然我希望你们能够加入大眼儿。” 这兄弟俩对视了一眼,小鲍威尔无奈的耸耸肩“看来我别无选择啊。好吧,我们加入。” 海耶更是搞笑地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对大眼儿拱手作揖叫道“老大,老大!” 大眼儿哭笑不得,伸手把海耶身上的钱抢了过来。海耶连忙来抢“老大,这些钱也要拿走吗?” 大眼儿拿钱敲敲他脑袋“你们在警察那里已经挂上号了。需要给你们换个身份。这是给你们买假身份的钱!”海耶夸张的大叫一声作西子捧心状倒在床上“卖糕的,我好伤心。我又是穷光蛋了。” 这时候我的电话响起来,我一看是比利打来的连忙接起来。“嘿!豆腐,你跑哪儿去了?这几天都没有见到你。我拿到了对咱俩的邀请。到那天需要穿正装!你肯定没有正装吧?明天我们一起去租一件怎么样?” 大眼儿听到比利的声音大声问“什么邀请?你们准备干什么去?” 比利也听到了大眼儿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大声喊道“我们去泡妞,不带你去,馋死你!” 第二天早上得到的消息是局势有些乱,不但好几家帮派对布兰森下了手,fbi也搀和进来。在这种满天神佛的时候象我们这种小鱼小虾怕是只要一露头就会招惹灾祸,还是沉在水底看热闹为好。因此我可以心情轻松的去注册公司,留下大眼儿关注局势随时通报形势发展。 在美国注册个公司很简单,我到政府办事处填个表格就被告知回去等消息。在回家的路上我又去了一趟崔斯塔租住的地方,只是想缅怀一下美好的回忆。没想到崔斯塔的家人正在收拾她的东西,经过同意我便拿了崔斯塔的一张照片留作纪念。 本来我以为故地重游告诉她我已经给她报了仇能让我心情好起来,可是实际上在看到崔斯塔的美丽的笑脸后我的心里充满了失落感。到了比利的办公室我一下子把自己扔在沙发里连动都不想动。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比利急忙从电脑后面走出来。 我把崔斯塔的照片放在茶几上,他拿起来看了看后说“嘿,兄弟,你还真是个忠贞的。不过这样于事无补,你不能总沉浸在已经流逝的记忆里。” 我很惊讶“你什么时候这么哲学了?” “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女诗人。说实在的,你应该再找个妞儿。所以现在和我一起去租一件合适的礼服吧。” “好吧。最近的事情弄得我心力交瘁,正好放松一下。” 有钱就是好啊。在比利惊讶的目光中我一下子拍出两万美元租了两套高级礼服。服装店对于这样的顶级客户服务自然殷勤备至,裁缝仔细量了我们俩的尺寸,一再承诺在23日之前把两件礼服完全改好,绝不会让我们失望。对于比利提出的为了在胸前隐藏摄像头加个装饰的要求都不厌其烦的给出了一大堆的建议。 你看这态度,这效率都没得说啊。这花一万美元的感觉和花一千美元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就是爽。我不禁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搞到更多的钱,将来吃牛排吃一块扔一块,喝可乐猛加冰。不为别的,就为了爽! 此时布兰森那里事情的发展却有些让人出乎意料。 安东尼奥和手下被取保候审了,警察和fbi对41区紧盯造成准备动手的帮派暂时还不能下手,这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21日晚上“纪律与荣誉”组织的首领西奥多在“纪律与荣誉”的俱乐部门口被12.7mm子弹给打碎了脑袋,22日早上另一个对布兰森最有威胁的帮派头子在自己家门口的汽车里给炸上了天立刻就让所有蠢蠢欲动的帮派头子们犹豫起来,因为谁也不想自己不明不白的被杀掉。 23日大眼儿向我通报情况后我就明白了“法克!布兰森手上真有一个厉害的杀手!” “可能还是军队或者执法部门出来的,不然很少有人用12.7mm狙击步枪啊。” “那些老大们都被吓住了,不动手。怎么办啊?”大眼儿直挠头。 你大眼儿要当老大不能总指望别人拿主意啊。于是我反问“你想怎么办?” “嗯,我想等等看。现在所有人忌惮的就是布兰森的杀手。布兰森的杀手还会行动,只要行动就难免漏马脚。” 我认为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嗯。布兰森显然还没有察举我们,我们还是安全的,还有时间。布兰森的敌人很多,他的杀手要一一杀掉需要行动很多次。行动多了很难不暴露。只要找到这个杀手布兰森别的帮派就会碾压布兰森。” “可是如果时间拖长了他们和解怎么办?这种事很常见。”大眼儿这方面经验多,又想到一个问题。 “他们要和解,我们就给他加把火!让他们不得不继续为敌,直到干掉布兰森!现在在关注事态发展的同时我们要先把公司的架子搭起来,公司的首批人员必须都是可信任的,所以必须进行考察。” 二十四 搞个公司? 听我这么说海耶第一个喊起来“我认识很多人,都很可靠,我可以找他们来。” “你现在和谁也不能联系!不要惹事!”我和大眼儿都严厉拒绝了他。 然后大眼儿问“这个公司是搞贸易吧?” “当然,你们还能搞什么?”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你们除了打打杀杀还会什么? 大眼儿毫不在意继续说道“五哥手下也有类似的公司,我可以挖个人过来帮忙。会计我找李鸿章,律师找小戴尔.谢,让他们来给帮一下忙。其他的人有几个能充门面的就可以了,先让小蔡他们充数。” 李鸿章是我们小时候一个小伙伴的外号,大名叫李鸿昌,是个不错的注册会计师。这个人没什么问题。我又补充了一个人“大四眼可以作为编外辅助人员。” 这时候小蔡犹犹豫豫地说“我有一个朋友。” 大眼儿问“他是干什么的?” “是搞机械的,一开始是波音的飞机设计师,失业后去通用公司设计汽车,后来在拉沃纳作售后服务。他的技术很棒,如果不牵扯技术问题人也很好,我修汽车和改装汽车的技术就是跟他学的。” “他现在还在通用公司吗?”大眼儿问。 “他性格比较孤僻,因为不合群儿,特别是涉及到技术问题的时候比较固执总是和上司发生冲突。因此已经失业很长时间了。不过他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你等等。他都为了什么事情固执己见?”从一个人的坚持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人品,所以我认为了解一个人为了什么事固执己见很重要。 “我认识他以后他当着顾客的面子指责通用公司为了降低成本不顾安全,出售设计有瑕疵的车,那次他就是因此被炒鱿鱼的。听他自己说,在波音公司的时候他是因为指出了一种飞机的设计缺陷被排挤出来的。” 看来此人可能是个性格单纯的技术狂人,这样的人只要不让他接触核心机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突然我脑子里灵光一闪“你说你改装车的技术是跟他学的。他改装汽车的技术很好吗?” “真的很好不过有些疯狂。他能把一堆废汽车变成一个怪物,我帮他改过一辆轻卡车。本来挺不错的,可是他往燃料里添加了二战的时候德国战斗机燃油里的添加剂,一开起来速度是快,我记得速度达到280迈以上了,可是出了事故,我的脚就是那天伤的。” “靠,你怎么不早说?将来我们干活儿可能经常需要改装车,你这个朋友是个宝贝啊。好,让他来!”大眼儿立刻拍板。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来,比利扯着嗓子喊道“你跑哪儿去了?咱们的dress马上送到,你还不回来试穿?” 嗯,我把这事儿给忘了。正好大眼儿没什么事儿,让小蔡开车把我送回家。 咱现在也享受有钱人的待遇了。虽然在我看来修改的dress已经非常合体了,但是跟来的裁缝还是对两件衣服又进行了几处细节处理。人家裁缝师傅这么负责咱也得出手大方不是?一张五百美元的钞票拍出去,裁缝师傅才乐呵呵的离开。 马乔拉把比利爸爸的大众车开到门口,上楼来看我们准备好了没有,正好看到比利的弟弟比佛臭着一张脸和谁该他一万块钱似的,笑呵呵的搂着他“你还小呢。等你长大了会有机会的。” “就是,那种地方的女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谁会看你这种小雏鸡一眼?”比利没给他弟弟好脸色,转过身对着马乔拉“看我穿这身衣服效果怎么样?来给我拍张照看一下效果。”这家伙现在看人总习惯拍成照片看,已经成了毛病了。 马乔拉憨厚地一笑“很英俊,但是你如果把背部象李那样挺直,你会更帅。” 他这么一说,比利连忙把背挺直,还把肚腩使劲儿收了收,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才满意地点点头对我说“虽然你很帅,但是比我还差些。”他这么自我感觉良好我都不好意思打击他。 “好了马乔拉,车开到门口了吗?我们立刻就过去,这样才能看到更多的美女。”比利已经迫不及待,却没有发现下楼的时候他的背又习惯性的弯曲下来。切,平日里不保持腰背挺拔想靠一时的注意改变形象真的很难。 ps:碰壁还在上班只能利用业余时间写文,临近年关领导催总结和计划,下属问奖金,又有评比和年会,真是焦头烂额,因此近期更新会慢一些,请关注此文的朋友谅解。 二十五 超严格的安保 举行party的地方是好莱坞红宝石城堡大厦。这座大厦其实并不高,地上只有五层,但是却建筑在一座小山丘上,周围又完全没有高层建筑所以显得比较高大。小山脚下四周都是开阔的草坪,正是举办大型活动的好地方。实际上红宝石大厦就是为了举办大型庆典活动设计建造的,很多好莱坞的大型活动都在此举办。以前我们这几个穷小子在一个印尼华裔移民哥们儿的带领下也进去参观过。那个印尼哥们儿是学建筑的,这个红宝石大厦就是出自他导师之手,所以他一通显摆我们不但知道一层二层是一个开放的电影博物馆,陈列着很多电影道具、影星遗物之类的陈列品,三层是会议厅,四层五层是举办大型活动的地方,而且还给上了一堂建筑学课程。 大厦周围布满了保安和警察,比利开着他爸爸的大众车距离红宝石大厦还有超过五百米时就被保安拦住,让我们把车停在外围停车场。从车上下来经过标示好的通道我们来到大厦外广场的入口,在这里所有人都受到了严格的检查。保安们首先严格核对请柬,看持有人信息和来人是否一致,然后像机场安检一样过安检门,用金属探测器检查有无危险物品。经过仔细的检查我们才被放进去。幸好保安对几个客人带的微型摄像机这种东西反倒是一笑了之。那些挎着长枪短炮记者们倒是受到了更严格的检查,有时记者们不得不将他们的摄影器材拆开给保安们看。为此还专门给记者设立了一个安检通道。 “嘿,伙计!难道我们是恐怖分子吗?为什么这么对我们?我可是和今天出席的所有明星都认识!”一个被要求拆开摄像机查看的摄影师恼火地抗议。 “很遗憾先生,这是规定。今天这里有一个拍卖品展示,所以必须要采取一些安全措施。”保安一边心平气和的解释一边毫不通融的挡住他。摄影师无奈只好把他背的两台相机一一拆开给保安检查。 “看来今天的展品真的很贵重。”我对比利说。 比利打开请柬指了指一行字“你没看这个吗?要求不携带任何可能危害他人安全的物品,否则将被禁止入内。而且据说这次除了贵宾外其他所有人都必须要有贵宾或组委会人员的邀请才能发给请柬。所以这次肯定有好东西,我们来着了,一定好好开开眼。” “开什么眼啊?看不见不会眼馋,看见了除了眼馋还是眼馋。还是眼不见为净。”穷小子要有穷小子的自觉,我不认为有一天我会拥有这里展出的哪一件奢侈品,那不是我能承受的。我一边说着一边来到大厦入口处,这里还有一道安检,只不过不再搜身而是只在过安检门后核对请柬。 比利捅捅我“你看大家都在外边等着看明星呢,我们还是过一会儿再进去吧。看,那边有个美女好像是个三线影星,你挡住他的男伴,我把她拍下来。”这就进入工作状态了。 比利大约拍了十个美女,party的主角们就开始陆续到达。一辆价值几百万美元或者上千万美元的豪车直接从山下驶上来从保安和警察列队形成的通道中直接开到大厦门口。一个胖胖的灰白头发男人挽着他的女伴走下来,我听到身边一个美女对女伴惊呼“哇!是庞特先生!快,快!他可是石油大亨!” 这时正是拍摄美女的最好时机,每个男人从豪车上下来的时候美女们就会摆出各种诱人的姿势,或娇羞或热辣的展示给可能看自己一眼的富豪,希望能卖个好价钱。那些记者们对这些大亨们却兴趣缺缺,只是有气无力的随意拍几张所以比利总能抢到好位置拍下这些搔首弄姿的美女。可等到那些一二线电影女星们闪亮登场的时候形势就完全反了过来,摄影师们象打了鸡血一样一拥而上把镜头对准脸、胸部、臀部三个部位,最多再捎带上大腿,一点儿也不吝惜内存女星们也很配合的真空装、高开叉晚礼服、甚至透明装给摄影师们提供方便好打好广告,争取再卖个好价钱。与摄影师们的狂热相反,那些美女们对这些女星们投去的则是嫉妒的目光,虽然也给予掌声和尖叫,但是难以掩盖敷衍的情绪更多的是飙演技而已。呵呵,都是为了卖,真是同行是冤家啊。 难怪比利总说我是个极端缺乏情趣的人。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些往日只能在屏幕上看到的美女让我发现其实荧幕上的她们更加漂亮,于是我的热情一落千丈便转而随意观察起周围人们的反应。这让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大厦周围保安和警察都没有戴耳麦。这怎么跟电影里不一样呢?我拿出手机一看,靠,没信号!他们居然进行了电磁屏蔽,这里的安保等级也实在太高了点儿吧?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party的贵宾都已经到达,保安请广场上的人进入大厦,我和比利随着人群到达五楼。在那里市长先生发表了讲话,巴拉巴拉一大堆,我也没听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大意就是前些时候的骚乱是偶然事件,在市政府的英明领导下一切都已恢复正常,不明真相的市民们应该期待明天会更好。然后他高度赞扬了将要慷慨解囊的富翁们。不论这番讲话市长自己信不信,听众们都作出一副坚信不疑的样子报以热烈的掌声。此后party正式开始。 在这种场合我第一次经历,所以我准备首先探索一下高级聚会的食物是个什么样子。看来物有所值,葡萄酒、和香槟都是我从没喝过的法国牌子,听身边两个人议论冰酒是加拿大最好的品牌。至于鳄梨沙司和各种小蛋糕我准备先用它们把肚子填饱再给比利帮忙。可是比利不干,那些小妞们都顾不得吃东西,一人拿杯香槟当幌子四处穿梭追猎她们的目标,我就被比利拎着追踪她们。 “嗨!小姐,你的这个纹身很特别啊,你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吗……”现在汉语越来越流行,因为汉字本身就是图画演变来的,很有美感,因此很多西方人把汉字纹在身上,可是你纹之前总该问问是什么意思吧。这个小妞身上就纹了一个大大的“雷”字,看来她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只好跟她胡诌雷代表能量,可以保佑她永远活力十足。觉得差不多比利应该把这俩妞儿拍下来了我赶忙事了拂衣去,不带走一丝暧昧。因为旁边那妞一个手腕上纹着的字是“萝莉”,还不错,另一个手腕上却纹着“碧池”,我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夸她。 二十六 哪儿来的麻醉剂? 我俩就这样在女人堆里穿行,我负责和美女搭讪,聊纹身、聊保健、聊瑜伽、聊化妆等等,比利则趁我搭讪的机会抢占合适的位置进行偷拍。我们俩配合得天衣无缝。 胡扯也很耗费体力,忙乎了一个小时我拉着比利到取冷食的地方补充点儿体力。本来我很渴望来一块蓝莓蛋糕的,可是在手伸向盘子的时候一种感觉让我转过头去,目光越过一堆人头落在一个金发美女身上。这个妞长得不差,身材稍微娇小,有猫一样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微微上翘的鼻尖,柔和的嘴唇和圆润的下巴。但是也不能说她特别漂亮,她皮肤微微有些黑,胸不算大,放在三线女星里不算差的也不算拔尖,不能算是我心目中的顶级美女。他与这里其他女人不同的是略宽的肩膀和略粗的颈部、略显强大的三角肌,因此她不像周围的美女们一样恨不得把所有的肉露出来,而是穿了一件略显军队风格的紧身上衣,加上一丝不乱挽成髻的金发很有女王的韵味。 我的注视似乎被她感觉到了,她向我这边扭头看过来。虽然隔得很远但是我凭借感觉而非完全凭借视力注意到她扭头的一霎那显示出的豹子一样的警惕,即使她的目光迅速恢复柔和但是我确定这个美女绝不是个花瓶,因此立刻对她产生了兴趣。迎着她的目光我微笑着扬了一下手里的酒杯然后便走过去“你好,小姐。我叫詹姆斯.李。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叫尼可儿。”小妞的口音里带着淡淡的德克萨斯牛仔口音。 “恕我冒昧,你是演员吗?我注意到你和其他美女气质有很大不同,但是我想不起在哪部电影里见过你。” “我是替身演员,刚来好莱坞不久。你是日本人?” “不我是华裔。” 听我说不是日本裔尼可儿的态度明显好转起来“对不起先生,实在是日本人作的事情太恶心了,你知道的。” “当然,当然,我知道。因此我恨不得作个大牌子写上我不是日本人挂在胸前免得被人误会。身为来自东亚的移民我深为亚洲出了日本这么一个怪胎感到羞耻。”我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踩日本人一脚的机会。 “你也是演员吗?” “不,我还在攻读药学学位。但同时我还是资深的健康咨询师和治疗师。” “哦,那么说你很优秀,一个人同时攻读学位还拥有体面的工作真不容易啊。” 她的语气显示她不太相信我的话,我于是要显示一下我的能力“我能看出从你的体型和肌肉群的状况来看你似乎受到过严格的空手道和跆拳道训练。” 这下她笑起来“是极真空手道。” 极真空手道是1960年代创立的,以击败对手为唯一目的,以空手道为母体结合了一些泰拳和拳击技法,强化踢技形成的搏击技术,实用性很强。 “啊!那么极真空手道也有段位吗?”这是个不错的话题所以我开始装糊涂“你是几段?” 突然一个粗鲁的声音插进来“嗨!尼可儿!宝贝儿你在这里呢?” 一个带着朋克风格眼镜,鼻子上还穿着一个金环的瘦高的光头男人挤过人群粗鲁的抓住尼可儿的胳膊。虽然这家伙磕了药,但是还算清醒知道扫了我一眼,大概看我不是什么他惹不起的人物随后便傲慢的挤到我和尼可儿之间“来,宝贝儿,我们来谈谈那部电影的问题。我想我可以给你加一个角色,因此我们需要谈谈!”说着他拽着尼可儿就走,尼可儿只好回头冲我作了个无奈的微笑。我只好也报以理解的微笑。 依仗着超过常人的听力我听到那男人毫不隐晦的对尼可儿说“你只要让我高兴我可以在《雷霆娇娃》续集里给你安排一个角色。”显然那家伙掌握着人家的饭碗,我还是不要和他理论得好。 比利一直站在旁边看表,见尼可儿走了连忙靠过来“那个光头好像是个***的制片人,我在好多发布会视频上看到过他。好了,在这里泡妞只能碰运气,你不要太在意。展览时间到了,四楼有舞会,我们可以去看看。” 下到三楼展品共分两个展室,第一展室的展品将在以后进行网上拍卖,我很诧异对这些展品品头论足的都是些年轻美女帅哥,很少能看到几个上年纪的人。比利对所谓“上流社会”的情况熟,一句话就解释了我的疑惑“这些人都是被富翁富婆包养的。这里的展品价格适中,他们向包养他们的人撒撒娇可能就能得到。大概更贵重的展品在另一个展厅。” 咱也想借这个机会见识一下富人的顶级奢侈品不是?于是我们俩来到另一个展厅门口,没想到却被保安拦了下来“对不起先生们。这个展厅只有贵宾可以进入或者在贵宾带领下进入。你们没有贵宾带领不能进去!” 法克!比利就是个打工的,他都不能说出雇主的真实身份,上哪儿去找贵宾把我们带进去?因此我俩只好灰溜溜的转身离开。 “到四楼去碰碰运气吧。”比利提议。 好吧,去舞场运气可能会更好些。但是在这之前我要去趟洗手间。我们俩从这边楼梯上来见舞会刚刚开始,跳舞的人大都集中在大厅另一头,因此这边比较安静。走进洗手间过道的时候我在柔和的背景音乐里能够听到女厕那边竟然传来男人的男人亢奋的大喊大叫声。走进男厕我看里面没有别人便对比利说“隔壁似乎有人在啪啪啪。一点儿都不掩饰啊。这么高级的场所也能干这个?” 比利点起一根烟抽了一口把一张没有扔进垃圾桶的锡纸提到墙角说“你以为呢?都是寻求刺激!有钱人更会寻求刺激。我那硅胶娃娃买得那么贵,不都是有钱人买去了?你认为有钱人还能缺女人?大部分人不过为了寻求不一样的刺激罢了。羡慕吧?我的理想就是能成为一个有钱人。” “嗯?什么味道?”我抽了抽鼻子,空气中有一股微弱气味,我对这种特殊的气味儿有点儿熟悉。潜意识里我记得我接触过有这种气味的东西,但是那种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可是这东西是什么来着?我想不起来了。 我提上裤子系好腰带,突然觉得有点儿头晕。这一下子我反而猛然想起我什么时候闻到过这种气味儿了,那应该是我本科的时候帮教授作一个课题,因为要用昂贵的猴子作实验材料,因此给猴子使用的吸入式全身麻醉剂就是这个味道。这种麻醉剂叫异什么烷来着?这种麻醉剂的优点是异味儿小,速效,深度麻醉,但是人的耐受量较大,就是需要较大的剂量才能将人完全麻醉。当不完全麻醉的时候人会出现头晕、反应迟缓的现象。 我问坐在马桶上的比利“你头晕吗?” “嗯,有点儿。怎么回事?” 两个人都头晕那十有八九就是麻醉剂的作用了。幸好这里是厕所留有气窗,我连忙打开窗户在窗口深吸几口气,然后招呼比利“快到窗口来,这里有麻醉剂!” “麻醉剂?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二十七 厕所里的搏杀 这里出现麻醉剂可不是好事,经常有新闻报道杀手利用麻醉剂杀人的。我也不管比利的诧异,屏住一口气把连裤子都没有提起来的比利从隔间里拽出来摁到窗口上然后才顾得上寻找气味的来源。幸亏这种麻醉剂需要较大剂量才能将人完全麻醉,在小量时吸入时只是轻微头晕和反应迟缓,我还可以冒着吸入更多麻醉剂的危险闻出了它的来源,竟然是从中央空调中出来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回到窗口跟比利说“不知道那个变态把麻醉剂弄到空调里去了。憋住气,咱们赶快出去。” 比利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我也憋了一口气。这时女厕那边咣当一声摔门的声音,似乎有人比我们先跑出去了。然后我们默契的往厕所外跑,可是刚跑出厕所门口就撞在一个女人后背上。那女人回头看到我们,连连摆手又冲回了厕所里面。那女人的背影有些熟悉,但是现在根本顾不上想她是谁,我们俩连忙往厕所连接大厅的走廊上看,见走廊上已经倒了几个人。特姆的,大厅里也有麻醉剂啊!谁知道其他楼层有没有麻醉剂,我都不敢说能憋着气跑到一层,比利就更别说了。看来现在唯一还能避免被麻醉的地方就是厕所的气窗旁边。于是我们俩也一转身跑回了气窗旁边。 比利骂道“法克!这是怎么回事?哪个碧池养的把麻醉剂弄到空调里了?嗑药磕多了?” 我迅速的粗略估算了一下“不可能。这种麻醉剂我用过,需要很大剂量。如果让这么大面积的一层楼里达到足够浓度怎么也得二十公斤以上。谁会没事儿搞这么多麻醉剂玩儿?况且这东西很贵啊。” 比利惊道“那就是说有人故意的?!谁特姆的搞这种恶作剧?咱们快报警!”说着他拎出手机来拨号,但是根本就无法接通。“史特!没信号?!他们还在屏蔽手机信号!该死!” 我一边努力行功希望把麻醉剂逼出一些来,一边和比利分析:这么大量昂贵的麻醉剂出现在这里绝不会是偶然。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把这么多人都麻醉掉呢?当然有,虽然不知道贵宾展厅里的展品到底值多少钱但是从如此严密的保安措施看价值绝对低不了。也许放麻醉剂的人就是冲着这些展品来的。我们待在厕所里不出去不会打搅放麻醉剂的人的好事也许可以安全一些。 正在我们自我安慰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一股杀气快速的逼近这里。有了以前几次经验,我十分确定逼近的确实是一股杀气,忙抬眼四望想找个可以躲藏的地方。可是这里除了马桶的隔间根本就是一览无余。没办法了,我对比利说“快憋住气,藏到里边去!蹲在马桶上!”然后不由分说把比利塞到靠近气窗的那个隔间里。然后我憋了一口气一步跳上门口的洗手台借力跳起来伸展身体,用脚和手撑住门口窄过道两面的墙横担在两强之间,然后手和脚缓缓用力又向上挪动直到腰眼触到天花板。 我刚停止动作,就见从门外伸进一支消音器,接着整个冲锋枪的枪身也伸了进来。然后是一个带着滤毒罐式防毒面具的脑袋。在这个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也戴着滤毒罐式防毒面具。 卖糕的!现在清楚了,这明显是一次阴谋。我心里暗骂,我怎么这么衰啊,被人用枪打,丢了女友,被人陷害,就连参加个party都能碰到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我是不是应该去买彩票? 心里这么想着我可是丝毫不敢动,生怕被发现后给一枪干掉。就这么个难拿的姿势撑在两堵墙之间体力消耗非常大,气不够用了,我只得轻轻呼吸一下,却发现高处的空气中没有多少麻醉剂。大概是麻醉剂已经释放完了,而麻醉剂本身比重较大,更容易沉积在低处。 这时进来的第一个人弯下腰看了一眼各个隔间的小门下方,一只脚也没有看到,便回头摇了摇头。这下我稍稍放下心来——比利安全了。 可是下一刻我的心一下子又提起来。特姆的那家伙拉开第一个隔间的门看了看,然后又去拉下一个隔间的门。整个男厕里一共就十个隔间,用不了一分钟他就会发现比利。 不能再等了,再说我也撑不住了。我趁着他把拉第三个隔间门的时候手指脚尖用力同时用力拧腰落下去。后进来那个拿手枪的就站在门口我的正下方,我一脚用脚跟就蹬在他脸上,借着这一蹬之力猛地扑向听到声音正在回头的冲锋枪手。他的左手还拉着门把手,右手的冲锋枪根本来不及转向我的方向。虽然他很敏捷的转身同时低头耸肩企图用肩膀硬扛我的拳头但是我拼尽全力的一拳还是砸在他的脖子上听到“咔吧”一声。凭着感觉我知道这家伙脖子断了,丝毫不敢停歇,在他身上踹一脚把他踹在墙上借力转身窜起伴随“刺啦”一声抡起腿砸下去。门口的家伙刚才被我踹得仰面倒地,手枪也撒手了。大概是防毒面具歪了,他刚刚扶正面具捡起手边的枪,我的脚就再次砸在他脸上,他的后脑“duang”地撞在地板上我向前一滚,抱住他的脑袋接力一拧,把他脖子拧断。之后我什么也顾不得连忙跑到气窗跟前使劲儿喘几口气。 比利听到声音从马桶上站起来伸出头目瞪口呆,幸好没有出声。还没等我喘口匀气,男厕门外走廊里有人喊道“能搞定吗?快点儿!外面可是有好多妞可以用,我都等不及了!”那声音怪怪的,肯定是通过防毒面具上的发音器发出的。 我忙捡起冲锋枪冲出门,门外一个同样穿着保安制服带着防毒面具提着一支装消音器的手枪的魁梧大汉侧身站在女厕那边警戒,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到我愣了一下,大概是在奇怪两个同伙儿去哪儿了。我见只有一个人连忙松开冲锋枪的扳机,横过枪往前冲用冲锋枪机匣撞在他太阳穴上,这个大汉立刻软倒在地上。幸好他太大意了,如果听到男厕的声音就冲进去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我长舒一口气连忙摘下他的防毒面具扣在自己头上,然后把大汉拖进男厕。 比利倒是机灵,已经从马桶上跳下来也摘了个防毒面具扣在脸上,见我进来忙问“什么情况?” 我扔给比利一把手枪说“麻醉剂可能就是这些人放的。这几个人是来搜索一下防止有没有被麻醉的人。” 比利吓坏了“那咱们怎么办?” 我剥下一个人的保安制服脱掉自己撕开裤裆的裤子换上,礼服鞋也换成保安的鞋“估计不戴防毒面具的人都被麻醉了。咱们只好换上保安制服混出去。”比利有样学样换了衣服。我把我们俩的请柬扔进垃圾桶拍了一下他肩膀后要往外走,可他一把拉住我“要是混不出去怎么办?” 比利平时挺聪明的,看来是吓坏了脑子当机了。我需要他的帮助只好告诉他实情“你傻啊?混不出去自然就打出去!否则就是个死!” “……” 看来他信心不足啊,我只好鼓励他“咱们两个平时打vr游戏配合的不错,你就和打游戏一样掩护我背后,不要乱冒头就成。”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不能再给比利犹豫的时间。我已经杀了他们三个人,如果被发现我们俩绝对活不了。因此我立刻端起冲锋枪走在前边,一出男厕门忽然想起来刚才有个女人跑到女厕里去了,是否应该把她救出去呢? 没有太多的考虑我就进了女厕所。只见尼可儿正和刚才的我们一样趴在气窗上呢。她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我们手中的枪,立刻表现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别杀我!你们要怎么样都行,只要别杀我。” 嘿!这个妞儿表演天赋很强大啊。能不被麻醉剂麻翻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扫了一眼她两脚的姿势,不由胯下一紧。如果不知道她是学极真空手道的被她这幅柔弱的外表迷惑直接走过去有八成机会被踢爆蛋蛋啊。这个女人不寻常啊。 ps:庆祝签约,多发一章。 一开始写文的时候对这个题材是否能被书友认可心里真的没底。我相信编辑的眼光是没错的,既然编辑认为这个题材还值得看我会努力写下去。碰壁是理科生,现在是科研狗,一直以来不以文笔见长,但是我愿尽我所能写好,不辜负编辑和书友们的期望。 二十八 杀出去(一) 我把枪口扬起说“尼可儿?我是詹姆斯.李。” 尼可儿还保持着楚楚可怜的样子“不要杀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继续解释“毒气不是我放的,我杀了三个放毒气的人弄到了防毒面具。现在我们准备穿着这些人的衣服混出去。” 尼可儿的神色立刻变得镇静无比“原来是这样啊!你们有三个防毒面具?能给我一个吗?再给我一支枪,我能帮你们。” 看到她如此镇静我反而让我有些拿不准。我看了一眼一个开着门的隔间,那个秃头男裤子滑到脚面上瘫在马桶上被麻醉了。出于小心我问道“你怎么躲过毒气的?” 尼可儿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不是毒气,是麻醉剂。我受过医学训练,很熟悉它的气味。” 我调侃了一句“你们那里医生护士都会用枪吗?”没想到人家回答“当然,我可是在海军陆战队接受医学训练的,我曾经随战斗部队在中东和阿富汗待了两年。后来裁军我才退役。” 哦,那我还有什么说的?我示意比利一下,比利就跑回男厕去了,端着枪在厕所门口警戒。幸好厕所和大厅之间有一个长廊,因此大厅那边有那三个人的同伙儿也看不到这边,但是我也看不到大厅的情况。 一会儿工夫比利在背后拍了我一下,我回头看尼可儿也穿上了保安的制服带上了防毒面具,还有心思把换下来的衣服和手包卷作一团掀开吊顶的盖板藏在吊顶上。这是个神经很大条的女人。再看那拿枪的姿势,人家确实是个惯于用枪的。我放了心,冲他们两个说“外面通道上有监控探头,你们都要装出放松的样子,不要露了马脚。” 比利和尼可儿放下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们三个才出了厕所,我还心虚的冲着监控摄像头挥了挥手,也不知道能不能骗过监控室的人,然后才跨过几个倒在地上的人走到大厅门口。 大厅里的景象有些诡异,原本跳舞的人现在都或躺或爬在地板上,只有四个穿着保安制服带着防毒面具的人在距我们二三十步的地方站着。大概是觉得已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些人手里的枪都没有端起来,而且他们正忙着饶有兴趣的围观两个带着防毒面具的人啪啪啪两个麻醉中的女人。这么香艳的景象激起了更多人的性趣,反正满地都是人事不省穿着暴露的美女,又有两个人扯开脚边女人的衣服上下其手。 还好,他们正忙着,没时间注意我们,这是个逃跑的好机会,我贴着墙边想要溜到侧面楼梯。天不遂人愿啊,此时一个似乎是头目的人大概是觉得通过防毒面具上的传音器喊话不方便向我举起手作了个手势,特姆的我哪儿知道他们之间的手势是什么意思啊。我的手指搭在冲锋枪的扳机上,只要那人觉察我不是他的同伙我就立刻开枪。没想到啊,尼可儿稍一犹豫却回了一个手势,那人便转过头去围观啪啪啪了。 还好,我一身冷汗呐。我们三个和被我杀掉的三个人体形有所不同,如果不是灯光不是很亮,他们又正被啪啪啪吸引估计就会察觉。我们三个人连忙加快脚步走向楼梯,但是我的眼角余光一直瞄着那群人的动作,实在是担心出现突然的变故。谁知怕什么来什么,刚才那个做手势的人象是突然察觉了什么,猛地把头转向这边。我正心虚呢,哪儿受得了这个,抬枪就打,同时尼可儿的手枪也打响了,立刻两个站着的和一个蹲着的就被打倒。但是一个蹲着的和两个啪啪啪的反应速度极快,立刻从女人的身上翻下来连续翻滚躲开射来的子弹。 满地都是人啊,我们也不敢追射那三个人,生怕误伤了无辜。打倒威胁最大的两个人后我喊“杀出去!”三个人以冲刺的速度冲到楼梯上,子弹已经把墙壁打得砰砰直响。 幸好楼内电子屏蔽,这些穿保安制服的人无法通过无线电联络。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梯,没有受到阻挡。我率先冲下螺旋形的楼梯迎面正遇到两个“保安”在楼梯中央正要往上跑,见我们冲下来对着我喊起来“出了什么事!” 我跑得太快已经刹不住车,而且视线内还站着几个“保安”分散在不同的方向上伸着脖子往楼梯上看,这时我开枪必然打死楼梯中央的两个人必然引来几个方向的火力。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抱着枪直接跳了起来,在别人看来似乎跑得太快踩错了台阶摔出去了。 效果不错,楼梯中央的两个人见我这样连忙手离开枪想扶我一把,我借此机会一提双膝,我顶你个肺。咔嚓一声,两个膝盖各顶在一个人的胸口,把两个人撞翻在地。我借着一撞之力在地上翻滚一下,半跪起来一个扫射打中一个距离我不到十步挎着霰弹枪的,扭身趴在地上又扫中另一个方向上挎mp7的,比利和尼可儿也冲下楼梯连连射击掩护我站起来闪到柱子后面换上一个弹夹。这下那些“保安”也反应过来,对着我们连连射击。我靠,有手枪、冲锋枪、自动步枪,但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在近距离的霰弹枪轰击,这东西一枪打一大片,我们仨躲在一个柱子后面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楼梯就是冲不过去。 正在着急呢,突然前面一个门开了,一个端着枪的保安冒冒失失伸出头来。我连忙一枪把他打得摔回去,一个跟头几乎是跟着他往后倒的身子就滚进了那扇门。一个保安正在门边上被我从下方射出三颗子弹打进骨盆里,另一边也有个保安不过他和我隔着几个展台,步枪发射的子弹都被钢化玻璃的展台罩挡了下来。接着尼可儿和比利都滚了进来,尼可儿把下巴向右一摆我便转到展台左边一边射击一边跳到另一个展台后面。当那个保安再次露头射击时,尼可儿突然开火将他爆头。 这时我才来得及看清这个屋子里倒着很多衣着华贵的男女,我突然明白过来这就是那个只允许贵宾进入的展厅啊。记得这个展厅的正门就在中央楼梯附近,也许我们可以去碰碰运气。 我几步跳到正门门口伸出枪去打翻一个保安,这家伙还击的的子弹打在墙上噗噗的穿墙而过。我靠,这楼内的隔断看来仅仅是个隔断,更侧重于隔音,根本挡不住子弹。 尼可儿意识很好,见我到了正门立刻捡起被她打死的保安的m18步枪和两个弹夹,趁我压制住对方闪身出门冲上了楼梯,我连忙回头招呼在门口打阻击的比利过来。比利冒着穿墙而过四处乱飞的子弹连滚带爬的跑过来,我一看他大腿上一片红忙问“受伤了?” 比利咬着牙“不要紧,能跑动!”从小时候比利打架也是很能抗的,所以我相信他这次也能抗住。 我凭着感觉往门外扫了一梭子把一个保安压回去,一推比利,他直接滚出门滚进楼梯。我也跟着俯身冲出去一边扫射一边跑向楼梯,从身后飞来的子弹打在大理石地板上四下迸飞我感到肋下一热,但还是借着前冲的惯性一头扎进楼梯里。 二十九 杀出去(二) 二楼因为基本没人因此这次行动的指挥官疯狗没有在二楼释放麻醉剂。在确定整座楼内的人都被一楼、三楼和四楼的人都被麻醉之后,他立刻停止释放麻醉剂并开启通风系统对大楼内进行换风,因此二楼现在完全不用带防毒面具,疯狗正在二楼一个办公室里处理他的猎物——一帮大亨们。 这些大亨都是在释放麻醉剂的最初时间他和手下穿着保安制服冲进贵宾展厅给绑架到这里的。这些人虽然也吸入了一些麻醉剂但是因为剂量小不至于失去意识,疯狗已经把两台手提电脑摆在二楼,他告诉这些大亨们他已经控制了整个大楼,由于电子屏蔽不会有人知道这栋楼里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这些大亨们愿意为自己支付赎金可以保证安全,否则只能被处死。 一开始这些大亨们还有些犹豫,但是疯狗一枪打断了一个大亨的大腿“忘了告诉诸位,如果你们不介意痛苦,我也可以打折,比如我知道这位鲁道夫先生的户头里可以随时动用的资金是三千万美元。赎金本来我要价就是三千万美元,现在我只要价两千八百万美元。” 在枪口的威胁下,这些大亨们没人再敢有所奢望,一个一个按照疯狗的要求把钱通过电子转帐转到指定账户上。看着几千万几亿的资金不断转账成功,疯狗的满意的舒了口气——看来这次行动已经成功大半,只要接应的直升机按时到达,穆迪能够准确地炸毁这座大楼,任务就圆满完成了。 可就在这时,楼层电话很不和谐的响起铃声。由于进行了电子屏蔽,通往外面的电话线也在交换机上作了阻断因此这个电话只能是楼内其他电话打来的。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是他的手下打来的。 他连忙抄起听筒,立刻对方便喊起来“我是水牛,有三个人袭击了我们,现在跑到三楼去了!他们穿着保安的制服!我们只剩下三个人!” 疯狗大怒“再次搜索四楼!马上!” 一个手下推门进来“头儿,三楼有枪声!要我带人支援吗?” 疯狗刚扔下听筒,电话铃马上又拼命的响起来,他一边再次拿起听筒一边对冲进来的手下喊“敌人只有三个,穿保安制服。带人堵住楼梯让三楼的人干掉他们。” 这次电话里是一个平稳的声音“头儿,敌人有三个,在三楼,穿保安制服。都是高手……糕的,他们冲下二楼了。我们伤亡惨重。”这声音来自他坐镇大厦一楼保安中心通过监控摄像头监视整个大楼的副手。 这时候枪声已经在二楼响起。虽然带着头套,但是下属们还是看到疯狗的脸由于愤怒扭曲了。 四楼和三楼的人数加起来有二十多人,就这么让三个敌人从四楼一直杀到二楼,说出去谁会信?虽说能让他出身海豹的副手认为是高手的人绝对不会是庸手,但自己带的手下以前可都是上过战场的退役军人、精锐雇佣兵,如果让三个人给自造成重大伤亡那么老板也肯定会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所以他把挎在肋下的mp7拉到胸前冲出办公室准备亲自干掉对手。 等他冲到枪响成一片的中央楼梯,他看到一个手下从一个放置《太空大战》电影里机器人模型的展台后面冒头想把手榴弹扔到楼梯上的时候手榴弹还没出手就被一枪打在胳膊上,手榴弹便掉在了地上。有人惊叫“震爆弹!找掩护!” 震爆弹能够瞬间产生巨响和强光使人丧失视力和听力,严重的会被震昏。疯狗慌忙趴在一件展品后面闭上眼睛捂住耳朵,眼前闪过一片白光之后他刚一睁眼就爬起来跑到一个手下身旁。那个手下被爆音震得听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立刻报告情况“他们射击太准确,特别是还留在上面的那个,已经打死我们好几个人了。一支枪就打得我们无法露头。” 疯狗伸出一支眼想看看情况,刚刚能看到楼梯,一串子弹从射来从眼前飞过,旁边隐藏的一个手下一边换位置一边喊“他已经跳下楼梯了!现在他在栏杆后面!”疯狗连忙缩回头,从另一个方向看出去见一个来自国家情报局行动部门的老兵俯身趴着身下一滩血正在迅速的蔓延,这让他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显然再这么打下去他手下的伤亡还会快速增加,是否能够从容撤退都是问题,所以必须要使用一些谋略。 疯狗立刻冒着被打中的危险翻滚到一个角落里,那里有一部楼层电话,他拨通警卫中心的电话“一楼不要拦阻他们。放他们从大门出去再干掉他们!否则我们没有时间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扎进楼梯里滚下两级台阶才稳住身体,又贴着地面威慑性扫了一梭子爬起来猫着腰跟上比利,顺手又换了一个弹夹,连肋下的伤都顾不得看一下。就这么迅速的动作冲到楼梯转折处也冲不过去了,从二楼射来的子弹把尼可儿压制在扶手转折处,幸亏楼梯为了显示雍容华贵使用大理石板贴面,才堪堪挡住子弹的穿透。但是每次射来的子弹都会打碎一些石板,过一会儿这些石板就无法起保护作用了。而且我们处在二三楼之间,三楼的追兵很快就会冒头,如果不能立刻冲过去,在两面夹击之下这两节楼梯之间的平台就是我们的葬身之地。此时非生即死,绝无侥幸,实际上我已经基本不报冲出去的希望。毕竟在对方优势兵力上下两面夹击下生存几率实在太小了。“杀一个算一个吧!” 我突然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血压升高,心跳加快,杀意塞满心头。不再害怕死亡使我彻底的摆脱了恐惧的羁绊,我不再特意去瞄准,一切跟着感觉走,一种退去了束缚的快意遍布全身。我左手抽出手枪一枪打爆三楼上刚刚冒出的半边脑袋,右手的冲锋枪对着二楼冒头的敌人不断单发射击让他们不敢冒头,尼可尔竟然趁此机会越过楼梯扶手跳到了二楼地面上滚到了楼梯的大理石栏杆后面然后掩护射击。 一根枪管象慢动作一样从三楼楼梯的大理石栏杆后面伸出来,然后后面露出一双眼睛,我抬手一枪却打在那支枪上,立刻那双眼睛所了回去。我连忙踢了揣了比利一脚,比利四肢着地滚到了二楼地板上然后爬到栏杆后面一个放置盔甲的展台下。这时我眼角瞥见一个手榴弹被一只手举起来,连忙一枪打过去,手榴弹向后掉下去。 就这么一瞬间我竟然能判断出这颗手榴弹是长筒状的,在我印象里杀伤和爆破用的手榴弹一般是卵形或球形的,长筒状的手榴弹一般是震爆弹、烟幕弹或者毒气弹。这种情况下傻瓜才会用烟幕弹和毒气弹,那就只能是震爆弹了,我连忙把身体靠在大理石板后面低头闭眼,就这么眨眼的功夫,三楼上射来的一颗子弹把我背上的衣服划了两道口子。在听到一声巨响之后趴倒在地面上,冲锋枪的旋钮拨到连发上一梭子把三楼上两个人逼回去,爬起来一边扫射一边跳过楼梯扶手落在二楼滚到楼梯栏杆后面。 三十 杀出去(三) 下面就是一楼,看似离逃出升天更近了一步,但是从常识上来说一楼是断绝内外联系的要点,应该是敌人最多的地方。而且二楼敌人也不少,比三楼的敌人威胁可大得多。更要命的是一楼二楼之间的楼梯没有转折基本是直的,我心里不住的骂设计师。尼可尔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喊道“快冲下去,我掩护后面!” 我换上最后一个冲锋枪弹夹翻滚到楼梯口,一楼立刻就射来了子弹。我伸出枪去对着子弹射来的方向连开几枪,传来一声尖叫,射来的子弹一下子变稀疏。现在什么战术都不重要了,我大喊“冲啊!”走之字形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梯,一个躲在柱子后面的“保安”对着我连连射击都没有打中,我落到地面上团身一滚翻身而起时以双腿在光滑的地面上滑行身体后仰一梭子打进他肚子。在他还没有倒下时我顺手扔掉打光了子弹的冲锋枪拽出他快拔枪套里插的手枪,连开两枪把一个用霰弹枪的家伙逼回前台后面——那东西一打一大片,我可不想给霰弹枪打成筛子。 这样在我左手的一个拿着手枪的“保安”我就一直没有顾得上,他连开两枪,子弹擦着我的头发飞过去。我举起左手的手枪正要开枪。他的肋下却爆出一朵血花,接着一颗子弹又把他爆头。我连忙滚到柱子后面连续射击压制对方的火力,比利刚才趁着我吸引了敌人的火力也跑下了楼梯,刚才打爆那人头的就是他。此时比利躲在我旁边一根柱子后面对楼上喊“快下来!” 尼可儿闻声而动我能听到m18的射击声开始向楼梯口移动,但是突然之间“呯”得一声巨响,我回头一看见尼可儿抱着枪顺着光滑的楼梯扶手滑了下来。 我立刻作出了判断“是震爆弹。”因为不知道尼可儿是否受到震爆弹的伤害,我连忙打了几枪扔掉右手打光子弹的手枪冲到楼梯旁一把把快要撞上扶手尽头球形装饰物的尼可儿拉下来藏到楼梯后面。 尼可儿大声喊道“我看不见了!”看来她的听力也受到了影响,我忙夺过他怀里的m18接连两枪把一个冒头的家伙打回去。通过半透明弹夹我可以看到她用三个弹夹打了这么半天,居然还有大半个弹夹子弹,看来这小妞不简单啊! 就在这时,对面敌人的火力突然减弱了。比利冲我作个手势意思是问情况如何,是否从大门冲出去。你傻啊!人家肯定要防着你从大门冲出去,一定会布置好火力等着你。再说就算冲出大门又能如何?外面是宽阔平坦的草坪,跑到那里不是给人当靶子打吗? 我连忙向他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心里在飞快的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办。此时敌人却不再向刚才那样咄咄逼人,而是躲在隐蔽物后面不时打两枪,二楼的人也没有追下来,敌人似乎想和我们磨时间。比利藏在柱子后面,一旦二楼的敌人追下来他就要受两面夹击。这他让有些着急,再次指指大门。这下反而让我下定决心——敌人希望我们作的肯定是往他们的陷阱里跳。这个大门怎么看都像一个陷阱。 我往两边一看,看到十多米远的地方墙上有一个小门,在那门上方挂了个牌子“地下停车场”。太好了,停车场里肯定停了很多豪车,在里面和这些人周旋比起在空旷的草坪上玩儿躲子弹活下来的机会可能更大一些。 我贴近尼可儿耳边问“能看到了吗?” 她把嘴凑到我耳边回答“还有些模糊。” 我指着那扇门的方向“好。你前方十米处墙壁上有一个通往车库的门,我要你和比利尽可能快的冲进去!” “好的。”说着她拔出手枪。 我吹了声口哨,我们玩儿vr对战游戏的时候为了避免暴露战术意图经常用这种口哨声传递信息,比利听到口哨声点了一下头我立刻站起来据枪进行压制射击,一下子打空弹夹里所有子弹,然后把枪一丢撒腿就跑在横飞的子弹里猛跑几步冲进那个小门。 刚才我一开枪尼可儿就起身冲向那扇门,但是她受到震爆弹的震伤跑起来有些歪斜。比利先跑到楼梯后面然后追着尼可儿跑过去,在超过她的时候拽上她冲到门前。比利也是拼了,丝毫不减速直接撞在了门上拖着尼可儿飞进门内。我几乎和他们前后脚滚进门去,听到身后伴随着枪声一串“法克”声。 我们猫着腰跑下狭窄的楼梯,推开前边的小门,外边就是停车场。没有看到人,我在前边跑到一辆采访车旁边倚着轮胎坐下来可惜我没有大眼儿偷车的本事,否则这里这么多车我们完全可以弄开一辆开着冲出去,可是现在我们只能在车库里和敌人周旋了。 我提醒他们“检查一下武器!我感觉车库里有敌人。” 比利递给我一个弹夹,是他从那个被他打死的人身上拿来的。我一看弹夹不通用,只好把弹夹里的帕拉贝鲁姆弹卸出来装满我的弹夹里。现在我们三个只有三支手枪,火力太弱,一定不能被敌人找到。刚检查一下武器我们就听到刚才那个通道有脚步声,也有电梯开门的声音,接着有人冒着暴露位置的危险喊“豪猪小心!车库里有敌人!” 呵呵!电磁屏蔽让他们不得不通讯靠吼了。原来在车库里的那人叫豪猪。在这种空空荡荡的车库里我相信能感觉到豪猪的位置,他应该在一个墙边。我想应该趁着他还没有完全了解情况的时候先干掉他。少一个敌人就多一份安全嘛! 我在最前面,示意两人放轻脚步,三个人端着枪绕向一处墙边。就在我从墙边那排汽车之间伸出头时,见墙边一根柱子旁两个端着冲锋枪的“保安”也向我这边看来,但是他们明显的犹豫了一下。我忽然想起来我是穿着保安制服带着防毒面具的,从外型上看应该是他们的同伙儿,如果这两个人刚才一直在车库里可能不知道上面发生的情况。于是我犹如神助的站直身体“豪猪!有人……” 看来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两个“保安”见我站起来都压低了枪口。但是立刻侧面有人大喊“豪猪!他是敌人!” 我的手枪已经在汽车顶棚上端平了,我把枪身横过来扣动扳机,子弹不断飞出,枪口在发射子弹产生的力矩下均匀的移动使我不用去特意调整枪口。一弹夹子弹打完,两个拿冲锋枪的和一个正背对着我往巨大的柱子上安装东西的人都被我击中胸腹,从几个方向扫来的子弹也向我飞来。 我忙弯腰跑到被打倒的人跟前捡起一支冲锋枪,打了两梭子压制对方。比利也跑过来对一个俯身倒地还在抽搐的补了一枪,捡起一支冲锋枪很自觉的递给尼可儿然后在尸体上继续搜集武器。突然他低声惊呼一声,拍了拍我的腿,我瞥了一眼见他手里拿了块c4爆药“c4还有定时器啊!” 突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过来,我连忙喊“手榴弹!”三个人连忙闪到一辆车后面,车辆挡住了震爆弹的声波和强光避免我们被震昏但被墙壁反射回来的声波还是让我们两耳轰鸣头脑发昏。 我喊道“法克!要是有人会用这定时器就好了!”我只是表示一下遗憾,但是也不认为会出现什么奇迹。但是奇迹真的出现了,尼可儿一把夺过c4和定时器问“你用来作什么?” 三十一 不敢当英雄 尼可儿问我用定时器干什么我喊道“当炸弹用!” 尼可儿又问“设定几秒?”让我不可置信的是尼可儿熟练的把定时器裹在c4中摁下两个按钮,定时器的电子屏幕上立刻闪动了一串红色的零。 我估算了一下时间“设定十秒后立刻给我!”比利乖觉的转到尼可儿另一边掩护射击把位置让出来。尼可儿把定时器设定十秒后把爆药递到我手里,我看还有九秒,便等了四秒才向一个敌人刚才待的地方扔过去。这下效果可比震爆弹强悍多了,靠近爆心的几辆车的铁皮全被掀开。 我对尼可儿喊“设定六秒!” 立刻一个c4拍在我手里,我又等了一秒把它甩出去。连着甩了五个,尼可儿喊道“没有了!” 也用不着再多了,对方的射击已经停下来。刚才被炸过的汽车这时开始燃起大火,黑烟遮蔽了视线,但是火警铃声没有响起,大概是被“保安”给切断了火警线路。消防系统不起作用我们再扔炸药只怕会烧死我们自己。 疯狗在一楼的监控中心暴跳如雷“该死的!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副队长反而冷静一些“幸好我们的任务完成了。还有十分钟直升机就到而且警察可能很快会察觉这里的变故。我们人员损失惨重,看来没有时间消灭这三个人。豪猪他们的尸体也无法带走。我看就此撤退吧,就让车库继续燃烧,把豪猪的尸体也烧掉。” 疯狗吼道“我不甘心!” “是啊,我也不甘心。只能说我们运气不好。如果不是计划人员认为只要使用大厦保安的震爆弹就好,我们带大威力武器来早就杀死他们了。现在我们还是撤退吧。拥有这样身手的人肯定不是无名之辈,以后查出是谁干的再杀了他们。” 疯狗恶狠狠地说“封闭大厦!撤退!”说完端起枪来对着监控屏幕一通乱射。 尼可儿喊“出口在那边!” 我们猫着腰从一辆辆车之间蛇行穿过,一开始还有人在后面追赶,后来大火越来越大,车库里充满了黑烟,后面的枪声也停止了。一些灯已经熄灭,车库里更加昏暗。我们正搜索前进突然注意到墙边一根粗大的柱子上有一盏红灯正在闪烁,扭头一看,糕的,竟然是一个插在一堆c4上的定时器。 我和比利只在游戏里拆过炸弹,不禁脱口而出“怎么办?” 尼可儿凑过去看了看“看来他们很有信心,就把雷管简单的插在爆药上。”说完她就把连接在定时器上的雷管给拔了出来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他们看来想炸掉大楼,应该还有炸弹。” 我细想了一下那些柱子的位置,转身往大厅中央走,“对了,那个印尼仔说过这个大厦是用九根柱子支撑的。刚才那个豪猪就是往柱子上装爆药,这里也是柱子。其他爆药肯定都在柱子上。我们得把爆药都拆掉,否则楼上的人就完了。”尼可儿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来。凭借那次印尼仔讲的建筑课我们成功的找到了其他两个柱子上的炸药将其拆除。 比利看着逐渐蔓延开来的火势很是担心“里面六根柱子上的爆药我们没有办法了。” 尼可儿耸耸肩“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拆除了三根柱子的起爆器。而且我们拿到了另外六个起爆器,如果其中有几个是作为备用的,目前应该只有中央的几根柱子上装上了起爆器。起爆器定时大概是十五分钟,幸运的话,火会把c4烧掉。” c4爆药很稳定,即使枪击也不会爆炸,被放到火里会慢慢燃烧,只能用雷+管引爆。而且c4成分中含有磷,所以还是比较易燃的。 比利拍拍胸口“还好!幸亏他们刚刚布置爆药,否则的话就……” 尼可儿用看菜鸟的眼神瞥了比利一眼“谁也不愿意坐在一堆爆药上。现在的产品质量不太好,虽然定时器绝大部分非常稳定,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不会有那么一两个会出现问题。那时候连他们自己也会炸上天。倒是你们为了救楼上那些不相干的人在这里耗费了这么长时间,如果敌人有心已经把我们堵死在里面了!” 幸亏我没有发出和比利同样的感叹,否则也被鄙视了。我这个人有个优点,遇事尽量慢开口,因此被鄙视的次数远远少于比利,呵呵。但是尼可儿说得对,我们在这里忙活了将近十分钟,人家完全有时间堵住车库出入口来个瓮中捉鳖。所以尽快出去才是正理。 幸好我感觉车库门口并没有敌人。现在我很相信我的感觉,因此比较放松,一边搜索前进一边问尼可儿“你是不是该重新介绍一下自己?难道海军陆战队的医护兵都有如此强悍的战斗技能而且还会排爆吗?” 尼可儿骄傲的说“你不知道士兵每通过一种技能的认证就可以获得相应的津贴吗?我很需要钱,所以多学了几样技能而已。而且我随战斗部队出过很多次任务,倒在我枪下的不下三十人。” 我由衷的赞叹“啊,真是强悍!”但是也有疑问“军队怎么会让你这样的精英退役的?” 尼可儿瞪了我一眼“军队中的女兵都要作为男性长官和战友的泄欲工具,但我不是!被我打得住院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我想起四楼女厕的那一幕,反差太大了,你这话让我怎么相信?但是现在还在并肩作战,还是不要问这些敏感问题为好,于是我决定闭嘴。 我们接近停车场出口,相互掩护上到地面竟然没有发现再有保安出现。我摘下防毒面具用枪挑着伸出水泥墙晃了两下,没有子弹射来我才小心翼翼的把头伸出去,见近处没有人,满耳朵的隆隆声是直升机旋翼的声音。两架大型直升机正在降落,几辆警车大概是看到降落的直升机闪着顶部的警灯开了过来,但是迎接他们的是密集的子弹。一道火蛇闪过当先的两辆警车直接被打成了筛子。 尼可儿惊叫道“加特林机枪!”天啊,不管是20mm还是12.7mm的加特林我们都对付不了,现在藏身在这里反而成了安全的。我们仨扒着水泥墙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突然大厦里外的灯全部熄灭,但是借着直升机的航灯我们能看到一个个黑影跳上直升机。“他们走了!”我突然觉得一阵放松,这才顾得上再看看肋下的伤口。摸了摸,只是被子弹浅浅的开了一道口子,真是太幸运了。 比利高兴地叫道“他们跑了!这下我们要成大英雄了!我们可是救了很多人啊。” 我和尼可儿一起鄙视他,比利问“你们这么看我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看到尼可儿更加鄙视的目光我只好提醒他“比利,你看看这些人,他们这次行动肯定是有周密计划的,大概真正的保安和那些有钱人带来的保镖是首先被麻醉的,因此他们可以兵不血刃的控制整个大厦。这些人都很强,我们能够冲出来完全是靠出其不意和运气。你看他们能制定周密有效的计划,能使用昂贵的麻醉剂,有火力强大的直升机接运,你说他们是不是应该是一个很强大的组织?我们杀了他这么多人,破坏了他们的好事,你说他们会不会报复?” 比利想了想点头道“嗯,当然会。” 我说“你要成为英雄,肯定要上媒体曝光,全国甚至全世界都会知道你这次的事迹不是吗?你还嫌人家不容易找到你吗?” 比利被吓到了“那怎么办?” 三十二 伤口自己缝 救护车并不是按照人被救出来的顺序救人,估计是要先把有钱人和官员送到医院。人太多,我等了一个多小时还躺在原地。拉沃纳夜里二十多度的气温,躺的久了我都快冻透气了,伤口也疼啊,我担心躺时间太长血会把绑伤口的布和衣服浸透。幸好,离我不远处一个人晃晃悠悠的从地上坐了起来,看来麻醉剂的劲儿过去了。但是醒得太快很容易引起注意啊,我还是忍着没有动。等人们喊了几次“这个也醒了”之后我才缓缓坐起来,正好看到比利坐在不远处。 没有被送到医院反而让我们看到红宝石大厦的火情。因为初期没有控制住火势,现在一楼二楼已经全被浓烟吞没,几十条水柱正在集中喷射,看来三层以上还能保住。在不同的位置这人的心态就是不一样,在大厦里的时候生怕火太大把我们烧在里面,现在在大厦外面我却在想为什么火不能再大些好烧掉所有的痕迹。 附近的议员都满员了,当即有警察过来向我们这些醒过来的人询问情况然后问我们是否要回家。我和比利当然选择回家了,两个警察开着警车把我们送回去,一路上他们的问题我们基本都以不清楚、不记得回答,警察便也没了兴趣。我打开电话立刻跳出一堆未接电话,我先找到大眼儿的号码打过去,大眼儿立刻在电话里咆哮起来“你特姆死哪儿去了?就不能接个电话啊?” 我只能苦笑“我真的接不了,我可能让人给迷昏了。一同参加party的好多人都昏了。好了,现在我和比利安全了,警察正送我们回家呢。” 一听旁边有警察大眼儿就住了口。比利那边也忙着给他爸爸报平安。等我们在比利家门口下车时一大帮的人迎接我们,都说看了新闻吓坏了。我和比利谢过警察,把比利的父母劝回家去便拉着大眼儿到了比利的办公室,让大眼儿到我家取来酒精、凝胶绷带之类的东西。缝合针和缝合线我也有,是以前作动物实验的时候留下的,当时只是想防备万一而已,没想到今天竟然用上了。 比利的裤子已经能够看到血迹。幸亏天黑警察没注意到,我们浑身的烟火味道遮盖了血腥味儿才没有被觉察。 如果平时让大眼儿找个人给我们治枪伤应该不会有问题,可这次事情闹这么大市长等人都被卷入其中,警方肯定要扫荡各种黑暗角落。看红宝石大厦那帮人的大手笔,我怀疑黑道上的秘密很难对他们保守住。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自己动手治伤吧,幸好我们俩人伤都不重。 比利包伤口的布被凝固的血粘在伤口上,我好不容易才弄下来,清完创,比利疼得满头大汗。没有麻药啊。比利看我给缝合针消毒的时候直接吓抽了,在我一再的威胁向下才同意让我给他缝合。两年没有干过这活儿了,有些手生,把比利扎得吱呀怪叫的。幸好比利的伤口只缝两针就可以,然后用凝胶绷带把伤口绷住。我的伤口只需要凝胶绷带就处理好了。 一边处理伤口一边把事情的经过一说把比利吓出一身冷汗“你们太命大了,这样都能活着回来?”然后他摸着下巴作若有所思状“你们去参加个party都能遇到这种事情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我习惯性的摸摩挲着短发“是啊,我也觉得最近这运气实在是没得说。所以我想改个绰号。好歹以后我也要混黑道,豆腐这个绰号不太好。” 大眼儿和比利都很惊奇“你想改成什么?” “乌鸦!” “切!漫画看多了!”俩人一起比中指。 现在晚上出门很不安全,我们仨人就在比利的工作室将就一晚。第二天一早发现停电了,比利的弟弟给我们买了早餐和小猪一起过来说变压器昨晚被枪击了,整个街区全部停电。 “我看你们搞公司就卖家庭发电机吧,这总停电自备发电机的人会越来越多。”比利一边吃早餐一边说。 “嗯。这个建议可以考虑。我们正愁以后卖什么呢。是吧,大眼儿?”我很看好这个建议。 “这事儿你看着办,乌鸦!”靠,这种事大眼儿一向当甩手掌柜。 吃晚饭大眼儿看我浑身酸疼的样子说“你休息几天吧。有什么事我call你。公司的事情我让人去办。” “好吧。对了,等事态平静了让你的人帮我查查那个叫尼可儿的替身演员。”我对这个尼可儿还是很好奇。 “吽、吽!看来一同出生入死培养出感情来了?” “放屁!我只是感觉这个女人很特别。难道你不认为吗?既然认识了最好还是查查底细。” ——————————————————————————————我是分割线! “不能确定是什么人干的?”阿尔龙皱着眉头问西科尔斯基“三个人给完全由老兵组成的疯狗团队造成了重大的伤亡!这样的人不会多,竟然查不出来?” “是的!分析了整个行动的过程没有发现有未知人员进入大厦除非是早有预谋潜伏在大厦内。这种可能性很小。所以这三个人应该是当晚受邀参加party的人员或者他们的保镖。其实保镖的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如果是保镖的话他们一定会去救雇主,我们会知道。但是没有。” “说下去。” “疯狗报告说放这三个人逃走了,我们查了警方的记录,最后所有人员和尸体与参加party的人数正好吻合,并且身份与名单完全相符。我们认为他们很聪明。看来他们在疯狗撤离后又返回了大厦。于是我们排查了当晚宾客名单发现有二十多个人存在嫌疑,但是无法确定。也许以后警察有能查到什么线索。” “哼!停止对此事的追查吧。” “停止追查?” “是的。这看起来是一件意外,但是完全不影响大局。你看我们拿到了钱,那些大亨也被干掉了,我们可以向老板们交代。我们的计划基本成功了,虽然出了点儿意外。还有很多事需要我们去作,我们不能再在这事儿上浪费时间。” “可是疯狗那里……” “告诉你的人,他们拿钱就要听命令。我不希望他们再搞出什么岔子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懂吗?” “好的,如你所愿。” ———————————————————————————————我是分割线! 浑身的肌肉疼痛持续了两天,并且我和比利还不敢到医院里去处理身上的枪伤,只能在我家里偷偷治疗。因此每天我足不出户通过网络了解事态发展。 从公开的消息中得知这次死了不少人,除了一些大亨、制片人和名导演是被枪杀的,还有一些人是嗑药后吸入麻醉剂导致死亡。因为这些人的死亡影响面太广,一些大公司发生变动,几部电影停止拍摄因此各方都很关注此事,消息满天飞。从公布的消息看大厦内的现场被破坏的厉害,警方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fbi的探员也来询问了我和比利当时的情况,我俩早就串好了词儿,能够互相印证。总之就是我们糊里糊涂就被麻醉了,直到被救出大厦后才恢复意识,因此我们是受害者,至于你们想得到的信息我们这儿都没有。 在这几天里,大眼儿几乎天天都会派快腿来想我汇报各种信息。从警方内部流出的对红宝石大厦事件的调查看来没有什么进展。本来从大厦里往外抢救人员的行动和一场大火就毁灭了绝大部分线索,而且随着调查的深入有些奇怪的现象让调查人员摸不着头脑。 大鸟也来看望我,他在嘲笑我和比利的霉运之后说“听重案组的人说fbi也很头疼。从现场看是发生了激烈交火,大厦内留有大量弹壳。可是保安不是被麻醉了就是被杀,当晚与会的人一个不缺,没人能想明白是谁和劫匪发生冲突。有人怀疑是劫匪内部出现了内讧。可是谁知道呢?” “啊,这是个不错的解释。如果fbi能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就好了。”但我只能心里这么想,可不敢说出来。 各帮派与布兰森之间互动的情况,也是快腿报告的重点。在又一个大佬身负重伤之后看来各帮派之间已经成为僵持状态,谈判似乎是比较可能的发展方向。正在我构思如何给各帮派之间搓火的时候6月28日傍晚小蔡开着车到了我楼下给我打电话“李哥,罗伯特让我接你,有急事。” 我忙下楼,小蔡才对我说“刚刚得到消息,布兰森被人用导弹袭击了。他儿子和保镖都给炸死了,他受了重伤,送到东区的弗格森医院抢救。” 三十三 在医院寻找杀手 小蔡告诉我布兰森的儿子和贴身保镖炸死自己也被导弹炸伤送到医院抢救了,我忙问具体是怎么回事。小蔡详细给我解说,今天下午41区突然传出爆炸声,随后就有警车和救护车赶到。因为各帮派都在监视41区的情况所以很快就有消息传出说布兰森在从拳击场回家时突然遭到袭击,很多人看到了一枚火箭在空中划出的弧形轨迹。布兰森的防弹车几乎被完全摧毁,因此警方判断是一颗反坦克导弹击中了汽车。 导弹是从副驾位置车头击中的汽车,布兰森的儿子和一个贴身保镖当场炸死,布兰森本人两腿被炸断,并且严重烧伤,能不能活很难说。布兰森的另一个贴身保镖就是安东尼奥把布兰森送到了弗格森医院,41区的很多打手都跟了过去在医院内外保护。 小蔡介绍完他知道的情况问“冯哥让五哥派出去办事了,没法回来。他派春卷儿和警长、乔丹到弗格森医院去看看情况,说是让你拿主意。” 这倒是个干掉布兰森的机会,我上车说“去弗格森医院。” 在车上我用手机和曹春李以及乔家哥儿俩联系上,约定碰头的地方。在一家快餐店警长和乔丹坐在一张桌子上吃汉堡,春卷儿则坐在玻璃窗前喝咖啡。我到柜台要了一个巨无霸汉堡和可乐端着盘子直接走到乔家哥俩桌子上打个招呼坐下寒暄几句,就像是同事或朋友在快餐店偶然遇到。我拿起汉堡咬了一口,警长不等我发问就低声说道“布兰森刚才仍在手术室里抢救。医院里除了布兰森的手下还有大量警察和各个帮派的人。咱们没法下手。” 这种情况在路上我就想到了,我咽下汉堡小声说“布兰森怕死,肯定会安排很多人手保护他,咱们不能冒险,特别是医院里有警察。既然布兰森的对头动手了,不杀死他不会收手的,他们比我们更想杀死布兰森。我们只要能帮布兰森的对头更容易的干掉他,不再出岔子就行了。” 旁边有个人端着盘子走过去我停止说话又咬了一口汉堡。等那人走过去继续说“干掉布兰森的最大障碍就是那个他藏在暗处的杀手。布兰森是个怕死的人,这个危急时刻说有很大可能会把那个杀手召来保护他啊。” 乔丹反对“杀手不是保镖。他们的职责不同。布兰森未必会动用这个杀手。” 我说“正常情况下肯定是这样的。可布兰森刚刚受了重伤,人在虚弱的时候很容易作出错误判断。他知道有很多人想要他的命,而且差点儿成功了,在这个时候恐惧可能会让他作一些极端的决定。他是个怕死的人,那么保命也许比打击对手更重要。” 警长点点头算是认可我的推论,我问“你们三个是不是都在医院里露过面了?” 警长点点头“我们俩进去的,春卷儿没露面。” 我对他们的谨慎很满意“好,你们俩在外围把风,我进去走一遭看看能不能找出那个杀手来。” 警长摇摇头“里面太危险,你还是不要出面的好。” 我的感觉比普通人敏锐的多,总能够及时发现一些特殊的人,这个能力是我们这个团伙里其他人不具备的。我希望能靠这个特别的能力找出那个杀手来所以必须进去一趟,于是我向警长保证“放心,我就是进去看一看,能找到那个杀手只要记住他的样子就好,又不会在里面动手。里面有警察他们也不敢乱来。” 警长只好点点头,我几口吃掉汉堡又喝了一口可乐拿纸巾摸了一下嘴就出了快餐店。拐过街角就能看到医院,我就在街角站了一下。果然如警长所说,医院外三三两两散布着不少来路不明的人,虽然他们极力掩饰,但是这么多人同时围在医院外周又没有合适的事情可做就显得很不正常了,比如很多人坐在草坪上看手机。医院门口是什么好地方吗,救护车警车鬼哭狼嚎的来来往往,你们跑到这里来看手机是几个意思? 而且一有行人走过你们就都要看过去,把人家都看毛了,就不能矜持点儿? 我刚一露头就感受到危险的气氛,不知多少目光投射到我身上。但是我可是有备而来的,绝不会被你们看出破绽来。我一边快步走进医院一边拿出电话打给一个师兄。这个师兄是我上解剖课的时候认识的,年初还在校友会上见过面,他就在这家医院当住院医师。电话接通后我告诉这位师兄我摔了一下,患处疼痛想找他开个处方拿些处方药。他以为我要嗑药,还语重心长的提醒我远离毒品。我告诉他我真的是因为伤痛,他告诉我今天他不值班,给我介绍了他的同事。 我胳膊上在红宝石大厦弄的淤青可是货真价实的,还没有完全好呢。我理直气壮的走进急诊室,迎面一个胖墩墩的护士大妈问“小伙子,你有什么问题?” 我对他微笑一下“我找迈克尔医生。是马文医生介绍我来的。” 大妈很认真“是马文.曼海姆先生吗?” 我说“是啊,我想让他再检查一下我的伤。”说着我撸起袖子把胳膊上的淤青给她看,这下一旁的警察和几个便衣的人立刻对我失去了兴趣。 大妈翻了一下记录“迈克尔医生在右拐第三个治疗室。你去那里找他吧。” 有人就是好办事啊,迈克尔医生简单给我检查了一下伤处。这种创伤疼痛可以开处方药也可以不开处方药,迈克尔就给我开了处方。说了几句我就发现迈克尔是个很健谈的人,于是在检查时我问“医院是怎么回事?这么多警察?” 迈克尔看来对此心情不爽“不爽是警察,还有fbi和帮派分子,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会拔枪乱射。” 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出了什么事?” 迈克尔很沉痛的说“据说是一个坐防弹轿车的大人物被导弹给炸了!伙计,你说现在这是什么世道,去年人们还只是拿着枪对射,现在已经用上导弹了,谁知道再过几年他们会不会用核武器?” 我问“大人物被炸死了?” 迈克尔做了个鬼脸“炸死就不会这么乱了,就是因为没炸死,现在还在手术抢救呢。我们很担心我们把他救活后他的仇家用导弹炸医院。” 我作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太刺激了,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事情,但也许以后我当医生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迈克尔笑道“这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你想干掉那个大人物?” 靠!他猜得真准。不过立刻他又哈哈大笑“呵呵,我是开玩笑的。大概是因为这个大人物在这里,很多病人被送往其他医院了,今天很清闲,我带你去见识一下!呃?” 说完这位医生便像一头骄傲的鹅一样迈着大步带着我参观医院。可能他在别人面前显摆的机会不多,所以一路走一路讲解。有了他的带领,就没有多少人特别注意我。我们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聊上到给布兰森做手术的楼层。 三十四 狮子一样的男人 一路转到手术室外面我已经看出警察和布兰森的手下主要分布在手术室外,其他帮派的人员则在四处探头探脑。布兰森的手下很好分辨,一个个警惕的守卫着通往手术室的通道,从他们的表情和神态就可以很容易把他们和其他病人家属分辨开来,安东尼奥也在其中。我感觉他们的气场,发现安东尼奥和另外三个人都是比较厉害的人物,其他人也不过是比普通人略强一点儿而已。我用心记住那三个比较厉害的人的面容,准备回去之后让大眼儿查一下这些人是否都是平日就在布兰森身边的,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很厉害的杀手不在这里。 既然目的达到了我就不准备在这里惹眼了,我和麦克尔告别“现在我明白什么叫剑拔弩张了,以后只要见到这样的情况我会第一时间远离这些人,免得惹上麻烦。” 这时楼内的广播呼叫“迈克尔医生,请回到急症中心。迈克尔医生听到请回急症中心。” 迈克尔说“你说的很对,伙计。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跑得远远的。我也要赶快回去免得一枚导弹飞进来这里把我也炸飞,呵呵。你知道,现在干医生这一行越来越危险了。你还要当医生吗?不再考虑一下?嗬嗬,我是开玩笑的,至少成为医生不容易失业,人们什么时候都需要医生吧。好了,我有活儿要干了,你自己出去吧。” 那个杀手要保护布兰森肯定应该在这个楼层上。我和迈克尔医生刚才是乘坐靠近给布兰森实施手术的手术室的电梯上来的,楼道另一边的情况看不清楚,于是我看到警察正在换班挤满了电梯便走向大楼中央的电梯借机观察一下楼道另一边的情况。在快要走到电梯的时候,我突然感到汗毛都竖起来了,就像被一头狮子盯上一样。 我立刻断定附近有个极端危险的人物!但是刚才的感觉只是一瞬,随后就感觉不到了,真的很奇怪,我索性站住打量起楼道中的人来。和布兰森所在的手术室那边的人数比起来就少多了,有一波人是坐在一起的,看来是正在进行手术的病人家属,一个拉美裔中年女人不断的擦眼泪,而一个年级大些的女人和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安慰他,显然他们是一家子。还有三个男人单独坐着,其中两个眼睛不断的往我过来的那边瞟,看看他们的身板儿就能看出是瘾君子,绝不可能给我造成那种威压。这俩货肯定是布兰森的对头派来打探消息的,他们往这里一坐就会被布兰森的手下记住,所以肯定也是那种对帮派无关紧要的人。 还有一个男人也是单独坐着的,我能从他的气场感觉到深深的悲哀。如果没有刚才那一下恐怖的感觉我肯定会把他也当成一个正在做手术的病人家属,但是现在这里其他人都排除了只有他才可能是那头“狮子”。 我仔细端详了他一下。他低着头,我只能看到灰白的头发,宽厚的肩背,而且我能看到他的一只手骨节粗大,筋肉结实而且有两块伤疤。至于我看不见的那只手我估计正握着一支枪,因为大眼儿以前教过我这么一种快速出枪的方法,但是我认为在有这么多警察的地方他应该不会贸然杀了我。我对他悲哀的气场很是好奇,这种气场就像是当初马拉乔准备自杀时一样。凌厉的杀气和心死之人的悲哀怎么会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呢?而且我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感受到这种杀气,难道是他的悲哀掩盖了杀气?我得搞清楚是什么状况,涨涨经验。 现在与其说我想确定他是不是布兰森的杀手不如说我对这个人更感兴趣。我决定和他交流一下,于是把两只手露出来慢慢走过去问“先生,我能坐这里吗?” 这个男人抬起头,一个如巨石强森的大脸呈现在我的眼前,灰色的眼睛里寒芒一闪即逝。这次我有了准备,虽然就像面对一头狮子一样但是很坚定地和他对视。他瞳孔一缩点了点头,我便坐在了他旁边。我注意到他脸上脖子上也有几块细小的伤疤,其实脸上有一块伤疤比较大,只是缝合得很好,因此不注意看就看不出来。这些疤让我更确定这是个厉害人物。 我说“你好,我叫詹姆斯。我能看出你很伤心,但是我正在做一项针对病人家属的心理调查旨在帮助更多和你一样的人,希望你能给予帮助。” 听我这么说,两个单独坐的男人都把注意力再次转向另一边的手术室。 “狮子”面无表情“作心里调查你不应该向我发放问卷吗?至少应该先给我你的名片?” 当我把什么事情当作工作来做的时候我会脸皮很厚,这叫敬业精神。我只是摸索了一下我的头发便慢慢摸出我的手机“调查也可以不发放问卷的,也可以录音。我只是感觉到你非常伤心,想帮你疏解一下。” “狮子”仍然面无表情“我的孩子快死了,我当然很伤心。” 我看了一眼手术室问“你孩子在作手术?那你更应该振作起来。你现在的这个状态会让你自杀的。想想你的孩子怎么办?” 这下“狮子”有些惊奇了“你看出我会自杀?” 我希望引起他谈话的兴趣“不是看出来,而是感觉到的。你影响了……呃,磁场,我感觉到了磁场。”我跟他谈玄学。 没想到他还真信了,一咧嘴露出一个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你真的很强。你是巫师?” 巫师?怎么会有人信这个?我马上否认“我是医学院的学生,正在攻读学位。” 他明显不信,问了一句让我目瞪口呆的话“你是来杀布兰森的?” 我本想立刻否认,但是一想都是老司机,拐弯儿抹角的反而影响下一步交流。这个人现在自杀倾向明显强于杀别人的倾向,所以我决定实话实说“我希望布兰森死,但是有很多人要杀他,不用我亲自动手。难道你是布兰森的杀手?” 我完全没想到他竟然点点头。我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承认了,咽了口唾沫才想起一个问题“你怎么看出我要杀布兰森?我只是来随便看看这里的局势。” 他似乎突然间很放松,抽出了那只我一直看不到的手用手指敲了敲脑袋“和你一样,大概是磁场。你一进入这里我就感觉到了危险,当你走过来的时候我能感觉危险靠近,虽然你表面上完全无害。” 三十五 悲哀的杀手野猪 我的好奇心彻底被他勾起来“你是超人?” 胡白头发男人脸变得生动一些“如果一个士兵能在战场待十几年还能活下来并且身体还算完整,那他一定对危险特别敏感。” 我问“你在战场上待了十几年?” 他眯着眼似乎回忆了一下“最初以上士军衔开始作战后来以上尉军衔退役,又成为雇佣兵。我去过伊拉克、阿富汗、巴基斯坦、利比亚、叙利亚,还有格鲁吉亚和乌克兰、缅甸。” 呵呵,我由衷赞叹“你的经历还真是丰富。” 他似乎在对我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在一次次战斗中,身边的战友不断倒下。其中有很多是老兵,多年的战争培养出了他们对危险的敏感,但是依然倒下了。可是我一次次活下来,这让我发现自己对危险有超乎常人的感知能力,你能相信吗?” 我点点头,我当然相信,我对危险的感觉也比常人敏感的多,只不过我是练出来的,他是天生异种。 他继续说“因此我以为自己是上帝的宠儿,我认为自己最强大的战士,上帝会一直与我同在。可是我忘了每个人最终都要接受审判的。我杀了那么多人,毁掉了那么多人本该幸福的生活,必定会受到上帝的惩罚。” 上帝?呵呵,我问“出了什么事?” 他慢慢拿出他的钱包,在皮夹里面放着一张照片,上面是三个孩子,最大的十四五岁,很瘦的一个男孩儿一脸病容,小一些的是个女孩儿大概十岁左右,最小的大概是个男孩儿只有两三岁,被女孩儿搂着。 我问他“你的孩子?” 他点点头“文森特得了白血病,治疗需要花很多钱。我的股票亏惨了,银行倒闭让我们的存款没了。为了救文森特我和萨利又生了安东尼,好不容易凑足骨髓移植的费用。可是手术不太成功。萨利一直担心我哪天死在战场上,那点儿保险赔偿金根本不足以给文森特治病和养活孩子们。她开始吸毒,有一天吸毒过量离我们而去。我不得不辞去雇佣兵的职位回来照顾孩子。我一直在战场上,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不当雇佣兵就没有收入。幸好有人介绍了布兰森,他愿意提供高额的工资和奖金,任务也不算危险,而且我基本不用出外勤可以照顾孩子。” 我说“你是个不错的父亲。” 他摇摇头“不,我无法保证让他们安然长大,我不是个好父亲。布兰森不是个好东西,但是听到他受伤的消息后我吓坏了,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布兰森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我可能再也找不到这么合适的一份工作。就算他这次不被杀死,会有人继续要他的命。我暗中观察过那些人知道他们是多么强,因此来医院之前我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特别是你出现的时候。” 我很怀疑“我有那么强吗?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不知道,总之你让我感到了严重的威胁。” 我想起他那极度悲哀的气场,便问“你是因为担心孩子不能长大成人才感到悲哀欲死的?” 他搓着两只大手“是啊,你知道吗,我给了文森特一把枪。每次我出去干活儿之前都会告诉他,只要第二天还没有我的消息,他就要杀掉他的弟弟妹妹再自杀。” 这话把我吓坏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让你的孩子在福利机构长大不可以吗?” 他撇嘴一笑“现在连政府部门都时常停止运行,福利机构难道会更好?我小时候就是在福利机构长大的,因此家庭对我特别重要。支撑我一次次从死亡中挣扎出来的就是我的家庭。我见到过太多孤儿的悲惨结局,我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成为那个样子。如果是上帝诅咒我,就让上帝拿去我的一切吧,不要如此折磨我。” 说完这些他轻松的笑笑“能和一个同类倾诉一下确实不错。我感觉轻松多了。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感觉刚才我就要自杀了。不过,动起手来我不会留情的。” 我又没打算动手,我也笑笑“我也是。但是我不会在这里动手,你放心。” 既然他有牵挂也许我可以把他争取过来,这么强的战士很少见啊,至少可以让他保持中立吧? 两个医生和几个护士从手术室走出来,那一家子人立刻满怀希望的站起来,在得到医生手术成功的答复后高兴地跑走了。于是这边走廊里只剩下四个人,气氛很诡异。 短暂的沉默后我说“我认为光是钱解决不了你的问题。你需要一个可以信任,人们可以互相帮助,你可以托付你的孩子的集体。” 他又像看傻瓜一样看了我一眼“这样的集体实在太少了,即使是战友之间也很难做到你说的这些。” 我掏出随身带的笔撕下一张拍纸簿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我和朋友搞了一家公司。如果你来工作,虽然不能像给布兰森工作那样拿到那么多钱,但是应该也够你们一家的生活。我和朋友都是华裔,华裔最重视家人和朋友。如果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想想你的孩子,他们是无辜的,不能因为你的错误剥夺他们的生命。” 他扫了电话号码一眼,迟疑了一下把它装进衣袋里,然后伸出手“谢谢,你是个不错的家伙。我叫刘易斯.格罗夫斯,绰号野猪。” 我靠,绰号“野猪”?我还以为他是狮子,看来我走眼了? 我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就走向电梯。出了医院我给警长打了个电话在另一个快餐店见到他们。他们问“怎么样?” 我要了一杯啤酒“找到了。我们还聊了一会儿。” 乔丹惊得眼珠子差点儿掉桌子上“什么?你和他聊了一会儿?” 我靠在椅背上啜着啤酒“是啊。是个很厉害的家伙,我认为对上的话他干掉我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所以我决定和他谈谈。幸好他也有谈话的兴趣。现在我知道他有三个孩子是他的挂念,因此我向他发出了邀请,邀请他加入我们的公司。” 说到这里我想起刘易斯的话,便问“你们知不知道雇佣兵现在的人寿保险金一般是多少?很低吗?” 警长作了一个难过的表情“是啊,比十年前可是低多了。越来越多退伍军人找不到工作都去当雇佣兵,雇佣兵的价格自然就降低了。但是价格降低了仍然不缺人干,当雇佣兵只要活着总能挣钱,总比没有工作慢慢腐烂,嗑药磕死的好。如果不是嫌雇佣兵钱少,当年春卷儿和bull也去当雇佣兵了。” 三十六 老愤青机械师 找出那个杀手就没必要留在这个乱纷纷的地方,警长和乔丹开车送我回家的路上警长问“你应该再买辆车。” 是啊,没有车行动不方便啊,等有时间我确实应该再买辆车。咱现在也是有钱人了。 快到家时小蔡打来电话“手术不成功,病人死亡。” 呵呵,我舒了一口气,这下放心了,大概也是为那三个孩子庆幸。下面的事情我们不准备掺和,只要鲍威尔兄弟安全就好。然后我想起小蔡说他的朋友善于改装车的事情,买一辆车来改装也不错啊。于是我对他说“你那个朋友明天我和他见一见。” 小蔡立刻回答“好的,在哪里?” “嗯,就在我家楼下的咖啡店吧。下午两点。” “ok” 回家之后躺在床上我又仔细回想了一下今天的事情,很佩服自己的临机决断。这个刘易斯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兵啊,那凌厉的杀气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果能给大眼儿找这么一个帮手我就可以不再给大眼儿操心了。 第二天早上我去研究所刷了一下脸,下午就在红茶妹妹的咖啡店等小蔡。大眼儿搂着个美女风风火火的进来,看到红茶妹妹吹了一声口哨“小婷,你减肥了?身材不错啊。” 红茶妹妹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回吧台后边去了。 大眼儿照例把美女支到吧台,坐在我身边“布兰森一死别的帮派就开始动手了。听说很热闹。” 这已经不关我的事,我只说“盯着点儿那个安东尼奥,不知道他是不是布兰森的铁杆,别在他身上出事情。” 大眼儿结果红茶妹妹送来的啤酒在红茶妹妹手上捏了一把,红茶妹妹一把把他手打开。我说“你发春啊?有喜事儿?” 大眼儿喝了一口啤酒“五哥说他准备让我管一些事,这样我也能有自己的小弟和地盘儿了。” 我习惯性的摸了一下头发“五哥怎么转性子了?” 大眼儿说“还不是帮里那几个人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五哥说的话也不听。” “啊。五哥是想让你制衡这几个人呐。不过那几个人在帮内都是根深蒂固的,你会很难做。” 大眼儿却充满信心“不管怎么样,我有了自己的小弟和地盘,咱们再有行动就方便多了。这事儿成不成还不一定。听说你昨天晚上和布兰森的杀手见面了?” 我把野猪刘易斯的情况和他一说,他说“他有三个孩子拖累啊?而且你要拉他入伙儿咱们要拿出一大笔钱来给他孩子治病,这合算吗?咱们现在也钱紧。你怎么又这个样子看我?” 我一脸鄙视的样子,这是我不同意大眼儿的意见的标准表情。我说“我是这么想的。你看现在帮派火并用枪已经小儿科了,人家都用导弹了。你会用导弹吗?这就是落后啊,落后就要挨打你知不知道?不知道春卷儿和bull会不会用导弹?” 比利摇头“春卷儿是缉毒警,用不到导弹。bull工兵。那家伙会用导弹?” “看这家伙一身伤应该是特种部队的,说不定会吧。重要的是他在战场上混了十多年经验是咱们没法比。再说这事儿成不成还两说呢。” 大眼儿很潇洒的摆摆手“好吧,你决定就成。”这就是兄弟间的信任啊。 我又问他“在咱们公司注册下来之前,能不能通过三星帮的公司作一笔买卖?也好试试水?我越想越觉得卖发电机的生意有赚头。” 这事儿对大眼儿就不算事儿“不如找一家和帮里瓜葛不多的公司,省得帮里那几个老家伙乌眉皂眼的好像我是在占便宜。这事儿我来办。” 门一响,小蔡得着一个白人进来。这个人三四十岁,矮矮瘦瘦的,戴着一副大眼镜,一头乱糟糟的棕色头发像钢针一样,一看就是疏于打理。但是这个人穿的衬衫和牛仔裤却很干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看什么都瞪大的眼睛,略略掘起的下巴和看什么都不爽的高傲表情,看来是个难相处的人呵。 小蔡过来先打招呼“咳,这是我朋友本.马龙。这是罗伯特.冯,这是詹姆斯.李。” 大眼儿随便打了个招呼,我站起来“很高兴见到你马龙先生。” 马龙也伸出手干巴巴说“你好。” 面试的过场一定要走,这样我才能了解马龙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很重要。我请他坐下来后决定先问几个普通的问题“马龙先生,我和罗伯特一起注册了一家贸易公司,不知道你对进出口贸易有多少了解呢?” 马龙立刻摇摇头“我对这个完全不了解。如果进行贸易的是机械设备也许我可以帮上忙。” 好吧,我继续问道“那么你是否有文书工作经验?” 马龙仍然干巴巴的说“我一直作技术工作,研究机械,其他的工作我完全没有经验。” 呵呵,看来这位马龙先生很执著于技术呵,而且人很执拗,很无趣,不过还算不错,他只说对文书工作没有经验而没说毫无兴趣看来也不是无可救药。现在我们这种小团伙很容易调整关系,这种人只要真的有本事也不是不可以用,但是大公司的人事关系复杂,这种人是很难待住的。见他对技术以外的事情没有兴趣我就把话题转到技术方面“既然你一直研究机械,是否可以给我们讲一讲,比如说汽车?” 这个方向显然很对马龙的脾胃,他开始侃侃而谈,从发动机到悬挂系统一直到轮胎优劣口若悬河,一串串数字张口就来,可惜我大部分听不懂啊。不过从他如此兴高采烈来看人家真的是行家,而且小蔡跟着他改装过汽车,说明人家理论和实践都有一手,那这样的人可以先试用一下。 我打断他“好了,马龙先生。我向我对你的实力有了一定的了解。公司的一些情况我必须告诉你,以后我们可能会进行一些改装汽车的业务,但是现在我们对各种民用发电机更感兴趣。因此你也许有一段时间会和发电机打交道。” 马龙点头表示理解“对我来说只要是机械都是一样的,不会……区别对待人。” 看他需要措辞说明他本来的话可能很难听,看来这位马龙先生有些愤青。我便说“我们不会区别对待员工的,我们还是一家小公司,不存在办公室政治。” 马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也许我没有说明白。我是说这个社会,嗯,你看政客们、演戏的在聚光灯下站几分钟就可以得到大笔的钱,可创造价值的工人和技术人员却在不断的失业。这个社会不公平。” 呵呵,看来马龙先生确实是个愤青,我不希望我的员工怀着这种心态加入公司,因为他可能带着有色眼镜看待我交给他的任务。虽然我们开公司也想攫取利润但是冠冕堂皇的话还是要说的“你说的很对。因为这个社会是资本主义的,能给资本带来最大利益的事情才会被重视。但是我们不同,我们开办这个小公司只是想让周围的人过得更好一些,同时为社会做出一点儿贡献。” 我们开这个公司的首要任务不是赚取利润,只是给我们一个合理的白道身份,而且这个公司肯定能创造几个就业机会,这不是对社会做出了贡献吗?所以我一点儿也没有撒谎。我看向大眼儿,大眼儿也连连点头。 虽然马龙显得不太相信但还是说“那太好了!” 接下来我们议定了工资,并约定一旦办公室租好马龙就来上班。小蔡带来了几个办公室地点的被选方案,我和大眼儿都倾向于在南港西南面的老工厂区租一间办公室,那里附近有大片的闲置厂房,可以在附近租一个地方作仓库,租金都很便宜。 大四眼仍旧在他的角落里整个过程中一言不发,在听到我们要在老工厂区租办公室便说到“在那个地方有一处很适合你们要求的房子。你们看这是原来一家飞机制造公司高级员工的住房,虽然建于1960年代,比较旧了,但是很坚固。而且最难得的是1960年代美苏两国正面临核大战,很多美国有钱人都在自己的住宅下面构筑了防备核战的隐蔽所。这所住房下就有一个很大的隐蔽部。你看,这是我找到的图纸。设计方案是可以维持五到六个人在隐蔽部里生活一年以上时间,有自备的水井、空气过滤装置、发电设备。还是两个出口。当然现在没有人再重视这种东西,所以出售广告上提及的地下室面积没有这个大,估计有一部分被封闭了,设备也已经完蛋了。但是可能只要整理一下就符合你们的要求。” 独立建筑、大地下室、环境足够安静又不会因为位置过于偏僻引人注目,正是符合我们要求的据点。我立刻说“你干得不错。我看看他周围的地形,包括地下管线。” 大四眼问“你看地下管线干什么?”虽然他很疑惑但还是调出一张地图,我指着一个巨大的地下建筑问“这是什么?” 大四眼放大了图上的标签后说“二战时期建造的防空设施,为防备日军在西海岸登陆还加固过。已经废弃。” 从地图上看,这栋住宅附近有完善的下水道系统,如果出现意外只要能够撤离住宅可以很容易进入下水道向各个方向撤退,这样在出现意外时就多了一条退路。我在心里给这个地方基本打了满分。 但是实际情况还要实地察看,我们联系了出售房屋的公司,第二天去看房。房子地上部分是带阁楼的两层小楼,外墙都是石块儿和青砖砌起来的,很坚固。我和大眼儿特地仔细看了地下室,发现地下室面积并不大。但是售房的业务代表告诉我们本来地下室很大的,只是有一部分留存了很多旧设备,维护困难,因此原主人后来把那部分封闭起来不再使用。 现在房价很低。而且这种房子因为年代太久位置又不好,真正的有钱人不会买,没钱的人买不起,所以这座房子的价格更是尴尬。在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售房公司同意以不到二百万的价格成交。 相对于这座房子来说这个价格真的不高,可是我算了算再加上翻修的费用我们从不兰森那里抢到的钱就要去一小半。钱这种东西是来得慢去得快,真是不经花啊,所以还是需要再想办法开辟财源才成。 三十七 白富美 有现钱就是好啊。我为了财不露白和有利于资金周转选择首付六十万房款,剩余部分贷款,就着样售房公司就把出面交易的大眼儿当成祖宗一样。7月16日,在手续完全办完之前售房公司就把钥匙交到我们手上。 我和大眼儿、小蔡等人来到我们未来的据点。这栋房子的翻修事宜就交给小蔡和快腿了。两天前,安东尼奥被乱枪打死在41区的夜总会里,黑道上的消息说是墨西哥帮干的。布兰森的势力基本瓦解,虽然警察理论上还在找小鲍威尔兄弟,但是只要这俩货不到警察眼前的晃悠他俩基本上安全了。这俩货前些日子整天窝在屋子里也憋坏了,需要放出来放放风,也不能让他们光吃闲饭,就让小蔡把他俩载到这里来让他们在工人到位之前先把地下室的隔断全部砸开。 小鲍威尔兄弟从小就没有干过几天正经活计,海耶一听我让他们砸墙立刻叫苦连天。对这种游手好闲的人就不能心软,我对他们吼道“你们两个一身力气一点儿正经事不干就不觉得羞愧吗?如果你们早就找个正经工作怎么会被布兰森追杀?” 海耶大叫“嗨,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正经工作多么难找吗?”但是小鲍威尔却拦住海耶说“也许我们是该有个正经工作了,虽然这活儿不怎么样但是总比让人追杀强。” 我和小鲍威尔兄弟从小认识,知道这俩货人其实不错,只是也和大眼儿一样给美国的神话教育给害了。他们这些人小时候都会在心里有一个美国梦,那就是不想付出艰苦劳动,靠奇迹和撞大运成为富翁。 编制这些美国神话的媒体决不会告诉你神话里的主人公其实是在拼爹或者拼妈或者是被摆在橱窗里的偶人,更不会告诉你那些被摆在橱窗里的偶人当初也是过五关斩六将才被选中的,而在挑选过程中那些失败者遗尸累累。希望小鲍威尔经过这次的事情能从不切实际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大眼儿的电话突然间想起来,他接听以后脸色大变。挂了电话之后他对我说“我必须马上回堂口,我们在蓝色大道的一个场子让墨西哥邦的人给砸了。最近墨西哥帮和龙舌兰帮象打了鸡血一样,谁的地盘都想插一脚。” 墨西哥帮和龙舌兰帮是西内华达最大的两个墨西哥移民帮派,实力很强,我嘱咐他“你小心点儿,你是要当大哥的人,遇事多动脑子少动拳头。” 大眼儿点头说了声“好”,就带着乔山和乔松走出去,可是突然折回来“发电机买卖的事情我联系好了,那人的联系方式我发到你手机上。你和这人联系就可以了,你会有惊喜。” 大眼儿走了,很快一条短信发到我手机上,打开一看“诚实国民进有限责任公司,进出口部经理,珍妮佛.谭”。后面是个办公室电话。呵呵,是个华人。 我给这位珍妮佛经理打了个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一个很柔和悦耳的女声“你好,这里是城市国民公司进出口业务部经理室。请问您是哪位?” 我说道“我叫詹姆斯.李,罗伯特.冯先生介绍我与珍妮佛经理谈一笔生意,可否帮我联系珍妮弗经理?” 那女声说“珍妮佛经理正在开会。请留下您的联系方式,如果能够安排会面时间我会通知你。” “好的,就打这个电话就可以。”对方答应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我靠,这绝对是个大公司啊。没想到大眼儿还有这种路子。 打完这个电话我安排小蔡在这里全权负责,自己回到大四眼的咖啡店,把马龙也叫了来。 大四眼已经收集了很多家用发电机的信息,但是我还不能确定哪些更符合美国市场的需求。因此我用各种联系方式联系我认识的那些搞技术的同学朋友,再通过他们得到了一些技术和市场数据,从众多型号的发电机中选出几种,再把它们的信息发给朋友让他们给提建议。 下午两点钟的时候,诚实国民公司的电话打过来,告诉我与珍妮佛的会面安排在次日中午11点10分。我希望在会面之前把需要购买的发电机型号完全定下来,因此和大四眼、马龙俩人一直干到晚上十二点钟。 这一天干活儿就看出马龙的技术功底扎实。虽然他不是专门搞发电机的,但是汽车和飞机也涉及发电机,有些技术是相通的,他的不少建议都提在了点子上。我立即对他的价值给予肯定,马龙就乐呵呵的,看来这也是个很单纯的人呐。 第二天起床我就仔细打扮一番。我是发质较硬并且是短发,所以头发不用专门打理。我仔细刮了胡子,然后还修了修指甲,又拿出那套出席重要场合才穿衣服,光是衬衫就价值一千美元。在出门之前我又把皮鞋擦亮,穿戴起来对着镜子看看,嗯像是个商业人士了。领带就不要打了,那就像真正的业务员了,何况现在天比较热。 去那种大公司一定要显示出实力,负责人家都不和你谈。虽然这次是有大眼儿牵线的,但还是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为好。 我拿了个公文包衣冠楚楚的下楼,碰到楼上住的一个大叔问我“李,你去参加宴会吗?” 路过咖啡馆的时候红茶妹妹满眼都是小星星,鼻子上几个小雀斑都闪闪发亮,她问“穿这么正式,你去求婚?”我只好告诉他我今天去冒充商业人士。 其实红茶妹妹长得不丑,也有不少人追,只是太熟了,我和大眼儿都不好下手。 十一点钟我到达城市国民公司在市中心维兰大厦的办公室。果然是个大公司,光是办公室就占了一层楼。在进出口部经理办公室外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接待了我。“你好,我是詹姆斯.李。” 大妈说:“好的,珍妮佛经理很快就会见你,请稍等一下。”我靠,原来那动听的声音就是这位大妈发出的,当时我的眼镜掉了一地。 几分钟之后,一个似乎是公司三四十岁看样子像是高级职员的男人从经理室走出来。虽然开着冷气他却满头大汗,脸色灰白的冲着大妈点点头快步走出去。大妈对通话器说“珍妮佛小姐,詹姆斯.李先生到了。” “好的,请他进来。” 这个声音很年轻,但是有了大妈的前车之鉴我再不敢相信相信里面一定坐着一个年轻女人。何况一个能把三四十岁的大男人训得满头大汗的肯定是个大妈。 推门进去我愣了一下,倒不是说惊讶于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是个年轻女人,而是惊讶于这竟特姆的是个很正点的美女,还很年轻。 混血使她的脸蛋拥有比白人柔和的线条,但同时她又拥有高挺的鼻梁和略微深陷的眼窝,眼睛也带着淡淡的蓝色。 见我进来他站起来打了个招呼。喔,大洋马啊。她的罩杯是36d的吧,腰很细,腿很长。 这是个尤物啊。这如果是个秘书,用来上演办公室诱惑,那反而很正常。可是她在这个经理的位置上说明有很大可能这家公司是她家的家族企业。这些富豪家族能娶到漂亮女人,所以生出的孩子会比较漂亮;富豪家族的子女会上严格教育的私立学校,而不会被公立学校的反智神话带坏才能让她年纪轻轻就主管一个部门。 “这是个白富美。怪不得大眼儿说会有惊喜。”我迅速作出了判断。 三十八 《教父》翻版? 和这样的白富美谈话我倒是很放松了。每个人在评判别人的时候都会下意思以自己为标准划一道杠,在这道杠以上的会受到他的尊敬,在杠下的会被鄙视。人家白富美划得杠一定会高,大部分人都在这道杠下面,反而人人平等了。 你看看人家胸前那枚胸针,脖子上那串项链,哪个不值几十件我租的dress的价钱。前几天我赔偿损坏dress的钱,现在还在心疼。在人家面前咱就是一屌丝,也不必费力不讨好的要给人家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了。 果然白富美珍妮弗略微打量了我一下便开门见山说:“李先生你好。罗伯特先生以前帮过我们公司的忙,因此我们现在很愿意帮罗伯特先生这个忙。但是我认为罗伯特先生其实不太了解你们的业务。” 大眼儿喜欢美女,我不信他对这个白富美没动过心思。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让他在白富美面前丢面子。于是我说:“啊,罗伯特一般不管细节,他善于制定战略?” 白富美把嘴角一勾“是吗?我真不知道罗伯特善于制定战略。你可以详细的给我讲一下你们的计划吗?” 我从公文包里抽出今天早上才最终完成的计划书递给她“都在这里了。” 她一目十行的看过计划书之后问“可以吧。这笔业务价值不高,我想签订一个简单的合同就可以了。由于罗伯特的关系我们不足准备在这次合作中谋取什么利益,只收取除了费用之外的5%你看如何。” 这没问题,在美国美人会当雷锋。我立即表示同意。然后我们谈妥了细节问题,最后白富美问“李先生,你们真的要作发电机买卖吗?恕我直言,这似乎不是一个好的想法。毕竟这个城市不缺电,用不起电的人也买不起你的发电机。” 我对此报以自信的微笑“是的,这个城市不缺电。但是小姐,上次骚乱的时候很多街区都停电了。” 白富美大摇其头“可骚乱不是经常的事啊。经营不能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需要细致的市场调查。” 我只好说“这谁能说得准呢?有时候人们买下发电机只是为了有安全感。” 白富美虽然没有再说话但是从满是优越的眼神里我就知道她仍然不看好这个主意。如果不是有十成的把握我也许会听从她的劝告。 白富美用电话叫来一位主管把我的计划书交给她又交代了几句就算把这事儿交代完了。我正要起身告辞和主管详细聊一下具体事宜,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我隐隐听到“快通报,她会见我的!” 很快大妈的声音从送话器传出来“西塔斯先生正在外面,想要立刻见你。” 白富美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但是一闪即逝,显示出这是很能控制情绪的女人。我趁势站起身来告辞。 走出白富美的办公室见一个二三十岁的高个年轻人堵在门口。他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是现在最流行的发行的样式,胡子也细心修正过故意留着短短的胡茬,浑身的古龙水味儿让我皱了一下鼻子。 他身上的休闲装似乎是定做的,我看不出牌子。我对奢侈品没有研究,但我猜测他的皮鞋和皮带都是鳄鱼皮的。这人一身行头绝对可以值十套我身上的行头。看来这是个高富帅。 那个高富帅见我出来,略微打量我一眼就从我身边挤向白富美的办公室门口。咱虽然不敢打白富美的主意但是看到被人视若无物也恼火儿不是?为什么好白菜都让猪拱了?让猪出点儿丑虽然不会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但是也可以让咱这个屌丝的心理满足一下不是? 这个人挤过来的时候我并没有让路,两人接触的时候我暗地里一使横劲,用膝盖一拨他的腿。 高富帅仗着有些肌肉想把我挤开,走得太快,被我往斜里一拨后腿一软一个踉跄撞在门框上差点儿栽进办公室。我装作关心的样子回身扶了他一下“先生,站稳了。” 然后我对白富美笑了笑才和那位主管转身出来。在办公室门关上之前我听到高富帅说“珍妮,这样的客户也值得你推迟和我共享午餐吗……” 被人看轻的感觉很不好,特别是这个高富帅在美女面前美女看轻我。好,我记住你了西塔斯先生,将来有机会我会让你好看。当然我知道以我们两个的财富差别再次交集的可能性不大,我也就是过过嘴瘾而已。 和那位主管确定了一些细节之后我便离开大楼。在一楼大厅的时候通过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那个高富帅和白富美正在大楼门口。 当时的情况有些奇怪。高富帅和白富美站在一辆天蓝色的兰博基尼跟前似乎是要上车,可是另一个开着红色法拉利跑车的小伙子跑过来拦住他们很激动地说着什么。 我看到一个中年的大厦保安站在玻璃窗前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便也走到窗前问:“他们不会打假吧?” 保安员看了我一眼咧着嘴笑道:“不会的,只是两个年轻人追求同一个漂亮女孩儿而已。两个年轻人都是很有钱的人,因此他们此时要做的是展示财力而不是武力。” 我说:“靠,你的话很深刻啊。” 保安员很自豪的告诉我“我大学学的是哲学。” 法克,学哲学的你就当个保安啊?肯定上学时不用功。 这时门口两个男人看来似乎没有达成协议,白富美生气了甩手走进了大门把两个年轻人晾在了门口。呵呵,白菜都没了,门口两头猪似乎真要动手了。我对保安大叔说:“看来你的判断不太准确。” 大叔尴尬地把两手一摊说:“以前不是这样的。” 没有时间看两头猪打架啊,我从围观的人群中穿过,正好截住一辆出租车回到未来的基地。小蔡已经联系了装修公司约定设计人员明天上门进行勘查。小鲍威尔兄弟一身的力气不是白给的,砸墙的效率很高,已经在隔断墙上砸开了一个可容一人钻过的洞。我钻过墙洞进去看了看,里面的空间确实很大,估计面积超过了地上部分,而且设施齐全,不但有卧室、起居室还有娱乐室、厕所、厨房、仓库、净化水和空气的设备隔间,但是各种设备基本都朽坏了。我和小蔡在地下室里初步规划一下这些空间如何利用然后正要上到地面上去吃午饭,被抓来帮忙的bull跑下来对我说:“出事了。刚才乔松打来电话说他们被袭击了,罗伯特和乔山都受了伤,罗伯特受的伤比较重。” 我忙问:“具体什么情况?” bull说:“乔松说他们昨晚上夺回那个场子之后在那里守了一晚上一直没有动静。刚刚他们想要去附近吃顿好的,刚出门路边一辆汽车就爆炸了,幸好他们还离得远,没给炸死。然后有人冲出来开枪,他们死了好几个人。乔山中枪了,罗伯特给炸伤,正在送往西海岸纪念医院。” 我连忙往台阶上走“我去看看!” bull忙拦住我说:“乔松说罗伯特还清醒。他让乔松打电话告诉我们那里都是警察和三星帮的人,让我们不要过去。” 我止住脚步想了想确实我去了也帮不上忙,还平白的暴露了身份,只得说:“好吧,一定保持和乔松联系。” 幸好乔松也是个细心的,下午不断的用短信把医院的情况传递过来我才稍稍放了心。乔山肩膀上中了一颗子弹,幸好子弹是打穿汽车又打中他的,因此动能大减,虽然伤口不小好在不深。幸亏当时大眼儿和爆炸的汽车之间有几个人,大眼儿经过检查确定是左臂部分皮肤撕裂又断了两根肋骨,还给汽车碎片划了几道口子,万幸没有内脏出血,进行手术之后送进了监护室。 天快黑的时候从网上发布的新闻看爆炸现场的汽车烧毁了好几辆,并且爆炸波及了路边的商店和无辜路人,因爆炸和枪战而伤亡的无辜就达到七人之多。 我不禁感叹:“这特母的谁这么丧心病狂啊?在城市里搞汽车炸弹,警察能饶得了他?” 春卷儿也赶到基地这里了,听我这么说表示不赞同“以前又不是没有过,最后还不是随便抓个替死鬼有个交代就结案了。” 我听了倒吸一口冷气“还能这样?” 我拿起手机看到乔松刚刚发来的一条短信“有麻烦了,警察” 短信显然还没有编辑完就发送了,看来情况非常紧急。bull再打乔松的电话已经打不通。这下我们几个都着急起来。bull说“看来出事了,咱们过去得看看。” 小蔡那边给三星帮的人打电话,不是打不通就是不了解情况,好不容易打通一个平时跟着大眼儿的人,那人语气急切“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警察把我们的弟兄全抓走了。我因为从医院出来给大家买东西才没给抓走。” 小蔡问“医院里还有大眼哥的人吗?” “我不知道啊。好像警察把轻伤的也抓走了。” 我们几个都吸了一口冷气“要出事。”我喊“快,我和春李、bull去医院,实在不行就把大眼儿给抢出来。” 小蔡连忙把车开过来一路狂飚。快到医院的时候突然我的手机响起来,打开一看竟然是大鸟打来的。我连忙接通电话里面传来大鸟压低的声音“豆腐,身边没有别人吧?” 我忙说:“没有,你说。” 大鸟小声说“大眼儿让汽车炸弹给炸伤了你知道吧?” 我说“我已经知道了。” “好,你听着。下午我和其他人把大眼儿那些人送到西海岸纪念医院,大眼儿留在监护室了。刚才警长突然下令把留在医院里大眼儿那个帮派就是三星帮的人都带回警察局询问,医院里就剩下几个受伤需要监护的。我觉得事情不对头。今晚上半夜就派了两个警察值守,一个是刚入职的,一个经常顶撞警长,都不是警长喜欢的人。我感觉会出事,知道你和大眼儿最好,你看有没有办法通知三星帮?” 我基本明白了,马上说“谢谢你大鸟,好兄弟。” 大鸟轻声说“大眼儿也是我朋友。”说完他立刻挂断了电话。 史特!这个情节这么熟悉呢?对了,基本就是翻版小说《教父》里的一段嘛!那是教父受伤住院时一个想要干掉他的黑帮买通警察把守卫他的人全部抓走好让杀手乘虚而入。可是大眼儿跟不就不算是教父级别的人物啊,怎么会值得别人如此大动干戈呢? 好了,现在想这些没用的屁用不管,还是先想办法保住大眼儿的性命再说。在我的催促下,小蔡把车开得风驰电掣引得路上司机纷纷叫骂。 ps:今天早上一看评论和推荐都有了,激动啊。感谢李模拟和书友161115054607084给予的评论!感谢风行浔阳给的推荐票!碰壁作为一个新人,你们的肯定是我有继续写下去的勇气呀。 三十九 医院女杀手 小蔡把车开得飞快,很快路边停着的一辆警车拉响警笛追了上来。现在离医院还有五百多米,小蔡根本不减速直接冲过一个路口拐弯儿前面就是医院后门。他猛一踩刹车,我们三个人立刻打开车门跳出车子。小蔡从钱包里摸出两张五百美元钞票往驾照里塞,跟我们说“你们快去,不用担心我。” 我们快步走到医院门口,回头看两个警察已经从警车上下来,手放在枪柄上走向小蔡,小蔡很配合的把两只手稍稍举起让警察看得见他的手。这样警察应该不会有过激行为。 我们三个进入医院我示意春卷儿和bull分散开,三人装作互不认识的样子各走各的。我拦住一个护士问:“我接到电话说我兄弟受伤了,请问监护室在哪里?”护士立刻给我指了路。虽然我心里很急但是没有直奔监护室而是绕到了急诊室。 急诊室这边医生比较多也比较忙碌。我跟着一个刚从病房里出来的医生找到医生休息室,等他从里面出来走远之后推门进去。还好,休息室里一个人也没有,我从衣架上抄了一件隔离衣穿在身上,又从桌子上的盒子里抽了一个口罩带上,赶忙出门。走了几步,一个护士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大概奇怪从没有见过这个医生。我冲他笑笑,大摇大摆走出急诊室。护士眨了几下眼睛就扭头走了。 呵呵,这是咱最引以为自豪的一点,咱这张脸怎么看都象诚实的人,因此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有了白大褂作掩护我在医院里穿行就少了很多麻烦。为了不引人瞩目我让bull和春卷儿留在人多的一楼和二楼,自己去监护室。在路上我又从一张运送病人的担架床上顺来一个病历夹,抱着它一路来到监护室所在的楼层。 出了电梯我低着头假装看病例实际是在观察监控摄像头的位置。这一看我的心里一紧,我看到的摄像头扭向一个不正常的角度。在这个角度上这个摄像头能够有效拍摄到的范围极为有限。 再看其他摄像头,也都是扭向拍摄角度极小的位置。我的心里一紧,这说明对方可能已经对大眼儿动手了。我装作低头看病历,快步走向监护室。监护室门口有两个警察坐在椅子上,一个很年轻左顾右盼但是心不在焉,一个四十多岁身体发福一脸木然,就是两个摆设。 我直接走到监护室门口推门进去,护士站两个护士伸头看了看连忙缩回头去,却没有一个人出来问一句。难道他们已经觉察到什么了?现在医院里难道经常发生这种事情吗? 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了,我快步直接走到大眼儿所在的房间推门进去。这个病房里一共两个人,大概麻药的劲儿还没过去,都没有动静。靠门的这个胸前、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我不认识。走到里面看到大眼儿脸色黝黑,头发由于冲击波的作用不但象狗啃了一样而且全都向后倒竖,模样这个惨啊。 压制住心里的怒火,我看了一下他身上插的监护设备,心电图、血压之类的,没有特别的,把它们拔了短时间也不会出问题。我出门看到对面一个监护室还空着,忙转身回来准备把大眼儿推到这个屋里。可是在我的手刚刚接触门把手的时候我感到了一丝危险,不由得向监护室的门看去。 门一开,一个体态妖娆的女护士推着一辆放药品的小车走进来,从打开的门还能看到年轻警察那张笑开花的脸。女护士对警察笑了一下扭过头来,虽然隔得很远但我还是感到她瞳孔一缩。这让我感到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厉害的杀气。 不光是她的杀气让我觉察她是个杀手,她和真正的护士还存在一些不同之处。 她的举动应该说是无可挑剔的,但是护士当班的时候一般不会传高跟鞋。通过她头顶上走廊灯投下的光线,我也能看出她的推车上放着几支针管和一些药盒,针管摆放的方式也与普通护士有细微的差别。 幸好我穿着医生白大褂,你既然伪装成护士那就不要怪医生对你发号施令。我担心他的推车中藏着枪,装作看到她很高兴的样子喊了一声“嘿,护士。正好过来给我帮一下忙。” 那护士迟疑了一下,又推着车子走过护士站把车子放在墙边然后快步向这边走来。在他离开推车的一霎那我看到针头在灯光下闪出一点儿反光然后迅速隐没在她手中。 “呼”我暗地松了一口气:她想要用针管里的东西干掉我,只要不用枪就好。 那是一张拉美裔的脸。我一手推开门让她先进去,同时信口胡诌“我是新来的,他们让我检查病人的谷丙转氨酶,你能告诉我该怎么……” 那护士已经轻快地答应:“好的,只要抽一点儿血。”我刚进门,她突然用右手抓住我的衣领左手向我脖子挥来——还是个左撇子。我连忙借着她把我向前拉的力量斜向左前跨一步,用膝盖斜刺里一顶她作为支撑的右腿破坏她的平衡,同时右手上抬截住她右手叼住手腕往右上方牵引左手在她肋下往斜下方一按。其实我只在她身上施加了很小的一点儿力矩,但是那护士一下子歪倒撞在墙上。 这个假扮护士的杀手还挺强悍的,借着后背撞在墙上的力量没有倒下,手里的针管没松,反而抬腿向我踹过来。那包铁的鞋后跟在灯光下反射着黑黝黝的反光,若是给踢中要害不死也得残废——女人的高跟鞋可是深藏不露的杀人凶器。 我忙向右一让,顺势把她向右下方一牵,这时她才真的摔倒,高跟鞋擦着我的小腿踹过去。接着他以左肩为轴向我的方向翻滚,企图用膝盖顶我的膝盖后方把我绊倒。 师傅过去教拳的时候说“能打不拿”,是说打法能更快奏效就不要用擒拿,反而容易生变。这种情况下我不敢缠斗时间太长必须速战速决,下手就是往死里打。 我趁势跪下,拼着受她一膝盖右手仍然控住她的左手,左手握拳食指关节突起狠狠一拳砸在她太阳穴上。她撞在我大腿上的膝盖立刻就没了力气。 我摁住她脖子,感到她确实昏过去才稍微放松了一点儿。 怎么处理这个杀手呢?现在既没有时间审问,也不知道她是否还有同伙。把她留在大眼儿的病房里天知道会出什么事。把她交给门口两个警察也不妥,我会曝光。所以最干净省事的处理方式就是杀了她。 经历了前几次事情我对杀人已经没有太多的感觉了。我仍然握着她的左手把针头扎进她的颈动脉把里面的药水推进去。马上她的身体就开始剧烈抽搐起来。 看到她身体不再抽搐我把可能留有我指纹的地方都用白大褂的衣角仔细擦过以免留给警察线索。 是不是把尸体搬到其他房间?立刻我否定了这个想法,太冒险了。大眼儿的情况任谁都知道下床都困难,更别说徒手干掉一个杀手,警察如果指控他杀了这个女人一定会被人怀疑智商。所以还是把尸体留在这里吧。 我打开房门,走廊里刚有一个护士飞快的闪进一间病房,再没有其他人。我整了下衣服依然抱着我的病例出门头也不回的走出监护病房大门,在路过女杀手推来的小车时我从小车里拿了一副橡胶手套带上,又顺了一个针管。我出门时两个警察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我抬眼瞟了一下摄像头,仍然转向墙的位置就放心了。此时夜已经有些深,楼道里人没有几个。一个拉丁裔的男人正靠在墙边,见我从监护病房出来立刻移开了目光。我感受到了威胁但是在向他走过去的时候我的心里仍很矛盾——要不要杀了他呢?我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来杀大眼儿的。 但是马上我就下定决心杀了他。我不能让大眼儿遭到危险。 在路过那个男人的时候我藏在袖子里的针筒猛然伸出扎进他的前胸从肋骨间扎进去,按我的估算针头应该触及心包,同时手指用力把活塞一推到底。 那个人瞪大了惊恐的眼睛把手伸进怀里,我顾不得拔针筒手死死按住他的手,能感觉出他腋下藏着一支手枪。 只几秒钟,他停止了挣扎,身体滑到地板上,惊恐的表情还留在脸上。 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两个警察也站起来。我连忙把他放平给他作心外按摩,同时用略带日本味儿的口音大喊“护士!快准备抢救,有人发病了!” 四十 强大的墨西哥帮 我这么一喊护士,立刻有护士从护士站跑出来帮忙。我虚张声势地喊道“他突然捂着心脏的位置倒下了。准备心脏起搏器!”马上有护士推来担架床,两个男护士把人抬到床上往监护室推,那里有电击器。两个警察此时反倒放松了,抱着膀子看热闹。 趁乱我退到电梯门口把针筒随手扔进垃圾桶,正好电梯开门,我让过出来的人闪进电梯。 在一楼我和bull擦肩而过,快速说了声“干掉两个杀手,大眼儿应该安全。”bull往我手里塞了个纸条,一声不吭就走过去了。 我快步走到楼的后门,找了个没有监控的地方脱下白大褂和口罩一起扔进角落里然后又转进楼里从正门出去,扫了一眼bull给我的纸条,上面写着“蔡在停车场。” 我给小蔡打了个电话,一会儿工夫小蔡就把车开到医院门外我站的位置。此时已经看到几辆警车正呼啸而来,我忙钻进警车说“快离开。” 在路上我问小蔡“警察没罚你?” 小蔡呵呵一笑“我告诉他们朋友得了急病。看到夹在驾照里的一千美元警察就相信了。” 这下我对以后开车超速就有信心了。 小蔡问“冯哥安全了?” 我摸索着头发说:“我干掉两个杀手。警察肯定要调查,短时间大眼儿是安全了。但是时间长了可不好说。对了,墨西哥人平时就这么嚣张吗?怎么敢在医院里杀人?” 小蔡也是一头雾水:“以前谁也不敢这么肆无忌惮,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是得赶快打听打听。” 一个小时后bull打来电话告诉我大批警察正在整个医院里搜查呢,天亮之前大眼儿都应该是安全的。真是奇了怪了,墨西哥人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置大眼儿于死地呢?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天刚亮我就给大鸟打电话,没有提大眼儿,只是对他表示感谢。然后我就拜托他打听一下墨西哥帮的内幕消息。警察们每天和这些人打交道,消息肯定会多一些。 中午时bull打来电话告诉我乔松他们都被保释出来,这些人立刻去医院保护大眼儿了。三星帮也派来了增援人员。不过乔松在电话里告诉我三星帮几个大佬没给派来一个有用的人都是些虾兵蟹将。好在昨晚一个穿着护士制服却不是医院里工作人员的女人被发现死在大眼儿的病房里,一个带着枪的男人被杀死在病房外的走廊里,而且这人的枪上还加装了消音器,其目的显而易见。这个新闻被报道出来警察局承受了很大压力,就算做做样子,安慰一下受到惊吓的市民,也不得不加强了医院的保安工作。因此我估计墨西哥帮想再动手警察方面也不见得同意。 因此这几天我着重安排快腿、乔松打听墨西哥帮的情况,还让大四眼通过他的黑客朋友在整个网络上撒网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信息。诚实国民公司那边也把货款打过去。 三天后大鸟那边先探听到了消息。晚上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小声给我说:“我打听到一些情况,然后联系起来再加上一点儿推理差不多我能明白个大概。” 我问:“什么情况?” 大鸟继续说:“你有没有看新闻有个叫布兰森的人给导弹炸死了?这个布兰森是个黑帮头子,原来控制着41区。” 我一下子警惕起来:“这和41区有什么关系?” “你听我说啊。这41区有个地下拳击场,那可是个大财源。布兰森完蛋以后,好几个帮派争夺那帮子拳击手。各帮派中最厉害的两个一个是墨西哥帮,一个是名叫‘纪律与荣誉’的民兵。墨西哥帮人多钱也多,可是‘纪律与荣誉’成员都是退伍士兵,很多都上过战场。双方过了几次招,墨西哥帮损失更大一些。因此墨西哥帮很忌惮‘纪律与荣誉’。” 我还是没听明白“墨西哥帮要杀大眼儿和这事儿没什么关系啊?大眼儿没掺和墨西哥帮和民兵的事儿。” 大鸟说:“你别急,这事儿还真是有点儿绕。在大眼儿送进医院后墨西哥帮就放出风来说得罪了他们的人不管是藏在医院还是监狱里都逃不过他们的暗杀。因此我和几个同僚一起推断墨西哥帮发现‘纪律与荣誉’很强,不敢再和人家正面硬碰,就象借一件事展示实力,把那些民兵吓退。” 这次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墨西哥帮想杀鸡给猴看,因为三星帮实力比较弱,大眼儿他们就成了那只鸡?” 大鸟说:“警长也是这么猜测的,否则这完全不符合黑帮的行为习惯。大眼儿又不是教父级别的,耗费这么大资源去杀大眼儿解释不通。墨西哥帮也不象是为谁复仇的样子。” 大鸟是推测啊,谁知道事情的本来面目是否就是如此啊?所以我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问大鸟:“墨西哥帮的情况你知道吗?” 大鸟嘿嘿笑了两声说:“我们就是吃这碗饭的。而且我快警佐了,要是不把这些情况了解清楚会出大乱子。” 我很替大鸟高兴“呃?你要升官儿了?祝贺你啊。” 大鸟虚情假意的叹了口气:“现在警察不好干啊。”然后他才继续说:“墨西哥帮势力很大,总部在美墨边境,但去年估计在拉沃纳市就有超过五千名成员,以非法移民为主。他们垄断了很大一块儿毒品市场。今年以来墨西哥帮似乎贩卖了更多的毒品比以前更有钱了,吸收的人员就更多了,估计应该超过六千人。” 我倒吸一口冷气,好家伙五六千人的大团伙啊,怪不得三星帮宁可抛弃大眼儿。看来还真是要小心应付这个墨西哥帮。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问大鸟:“你有没有墨西哥帮在拉沃纳主要首领的照片之类的东西?” 大鸟问:“我有,但是你想干什么?” 我当然不能告诉他我想有机会就做掉他们,只能说:“我想让大眼儿提防着点儿。” 大鸟想了想说:“嗯,这些东西最好还是不要在网上传递。我打印出来,明天给你送过去。” 真是好兄弟啊。我们约定在小猪的餐馆碰面。 四十一 野猪加盟 我和大鸟在小猪的餐馆碰了面,我已经点了几样大鸟爱吃的菜。大鸟馋虫给勾起来,立刻把一个大纸袋扔给我自己先大快朵颐。 我打开纸袋从里面倒出一堆照片和文件,大鸟一边吃一边说:“我都给你配上了简介。” 我对他竖起大拇指,他又把头埋在了盘子上。我一份份介绍看过去,对一个中年男人产生了疑问“这个人是干什么的?怎么好象是个搞投资的?” 大鸟偏过头看了一眼:“这家伙是个会计。但是在墨西哥帮里比拉沃纳分部的头领都有权势。因为他是直接给墨西哥帮的老大桑乔打理财务的。” 我对这个桑乔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你想想,如果桑乔出了问题,影响墨西哥帮的财务,那么墨西哥帮是先要解决桑乔的问题,恐怕就没有精力盯着大眼儿了。毕竟大眼儿不是老大,不值得墨西哥帮全力以赴。 这样我就问:“那么这个桑乔是墨西哥帮的钱袋?一定被保护的很严密吧?” 大鸟说:“开什么玩笑,他虽然掌握墨西哥帮老大的钱袋但他只是个会计。我见过他两次,他身边也就一个保镖。不过这家伙也很谨慎,就算找女人一般也在墨西哥帮的地盘上。” 看来要行动还需要更多的情报,但是初步的目标我就锁定这个叫桑乔的会计了。 这次能这么快得到墨西哥帮的情报多亏了大鸟是当警察的。如果以后能从大鸟那里得到更多的情报就好了,于是我问他:“升任警佐后你会去哪个部门?” 大鸟放下筷子叹了口气:“我是不想再在街上混了。现在街上越来越危险,我现在活动准备换个部门。” “有目标吗?” “交通管理局、技术援助反应部队、犯罪现场组、证据搜集队、地铁管理局、住房管理局、电影电视组,相对来说最安全,但是升职很慢也没有外快。重案组、有组织犯罪管制局、防止犯罪监视组、犯罪活动实时监测中心虽然有时会有些危险,有机会赚外快。要谋这些职位都需要花钱打点的。” 我问他:“哪几个部门消息比较灵通?对墨西哥帮这样帮派的?” “有组织犯罪管制局、防止犯罪监视组、犯罪活动实时监测中心。你想干什么?” 我说:“大眼儿在道上混,他那个大哥又是不靠谱的。如果你能给他提供些内部消息可能让他保住命。就象这次一样。” 看到大鸟一张苦瓜脸我连忙安慰他:“你只要提供消息,其他的事情我们不会让你陷进去。” 大鸟说:“我相信你和大眼儿不会害我,可是这几个地方的位子现在炙手可热,没有五十万美元拿不下来。” 我告诉他钱不是问题,马上就可以给他,让他放心的去争取调往这几个部门。大鸟很惊讶我们有这么多钱,我又告诉他我们已经在注册公司,以后会越来越有钱。 大鸟立刻反应过来:“大眼儿准备自立门户了?” 我只能苦笑:“大眼儿从小就一心要当大哥,可是你看看他跟的这个大哥不靠谱啊,他又是个讲义气的,我担心他哪天给拖累死。” 大鸟这下下了决心:“如果只给大眼儿提供消息没有问题。我干了。” 好,这下在警察内部有个稳定的消息来源可就好办事了。我倒了一杯啤酒举起来:“好,我们都是兄弟,以后要互相依靠。明天我让人给你送三十万美元过去,过几天再给你二十万。如果不够你再给我打电话。” 送走大鸟后我又仔细研究了他带来的资料,发现要转移墨西哥帮的视线确实没有比这个桑乔更合适的了。这个桑乔相对那些一号二号人物来看保卫措施不够严密,但是也能起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作用。早上我就给小蔡打电话,让快腿和乔松从医院抽出来专门搞这个桑乔的情报。 吃晚早饭我就进了百花咖啡店把桑乔的资料放在大四眼的键盘上:“能查到这个人吗?” 大四眼骄傲的说:“我们这个组织在网路中穿行是无所不能的。你要查这个人的什么情况?” 我说:“各种情况。所有的……” 这时我手机响起来,我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后竟然是杀手野猪打来的。他用低沉而忧郁的声音说他想和我谈谈上次我们谈的事情。 我们上次谈的事情不就是拉他入伙儿的事吗?这事可以谈。于是我和他约在大学区的一个咖啡厅见面。 我打完电话,大四眼招手让我看他的电脑屏幕。哈,上面显示的全是会计桑乔的信息。我直接跪了“你这也太神了吧?这么几分钟就把他查个底儿掉?” 大四眼快活得伸个懒腰说:“这个人的资料混在墨西哥帮其他资料里一起查了不少,只是一开始没有注意这个人。” 我把大四眼挤到一边,不错,桑乔的财务记录居然都给找到了,而且桑乔经手的资金数额很大啊。只是这些毕竟只是数据,要了解一个活生生的桑乔还离不开传统的侦察方式。 大四眼不满我霸占他的电脑,怒道:“我给你拷在u盘上,你拿回去自己看。” 我问他:“你们能进入这个桑乔的户头吗?” 大四眼摇摇头:“进去是可以,但是你看这人的账户是走大资金的,是银行的重点保护对象。想从中转移资金需要相当大量的写作才能摆脱追踪?” 我有些惊讶了“你是说你们能从他账户里转走资金?” 大四眼点点头:“很难,但是理论上可以。” 我狂喜了:“好吧,你们能在网络里把一大笔钱洗干净吗?” 大四眼自信的笑道:“当然,据我所知,我们的一个兄弟本来就是资深的银行内部人员,因为发现了一下不该知道的东西给赶出来。如果他也做不到我们可以求助其他人。在网络上总能找到能够作到的人。” 太好了,又找到一条生财之道。我抑制住喜悦说:“现在我只需要桑乔有关的户头里资金流动的情况,这个能办到吧?” 大四眼爽快的说:“这个没有问题。” 我看看表,应该去见野猪了。我拿了大四眼的u盘连忙出门,等赶到约定的咖啡厅时野猪已经等在那里了。 我进门时坐在角落里的野猪习惯性的看了一下我的身后,等我坐下他看了一下表“很准时。” 我问他:“你想通了?” 他用悲哀的预期说“不是想通了而是选择太少。你知道我的情况。我现在还找不到布兰森那样的雇主。所以你的提议是我目前最好的选择。” 跟他这种人说虚的根本没用,我直接上硬菜:“好吧,那我介绍一下我们的优势。目前我们人很少,但是正因为如此不被人所知,这让我们可以藏在暗处发动致命一击而不用担心被报复。如果你能参与进来我们可以作几笔大买卖,赚的钱足够给你孩子治病和养活他们的。相信我,只要好好计划危险性不大。” 野猪一副认命的表情“经历了那晚上的绝望现在前面即使是悬崖我也会跳,只要能有一点儿希望。但是目标不能是无罪的人,我不能再增加我的罪恶。” 这个好办,我向他保证:“你放心,我们的目标只会是毒贩之类的垃圾。动他们是给你减轻罪恶。” 然后野猪默默的伸出手,我也就伸出手,两只手用力握了一下。我认为这大概就是野猪加入我们的标志。 ps:感谢中五佰万的推荐票支持。 四十二 公路上的绑架 此后几天快腿他们的情报源源不断的汇聚到小蔡原来租的那间房子。我每天待在那里,小蔡给我开来一辆福特给我驾驶。这辆车是马龙在旧车回收站淘来的,经过简单的改造,换了伪造的车牌。我感觉这车开着很顺手。 从情报看来这个会计桑乔的生活还是很有规律的,大多数时间他会待在被称为“墨西哥城”的拉沃纳南部非法移民聚居区,那里是墨西哥帮和仙人掌帮的地盘。在那里桑乔身边基本是没有保护的,但是我们要想杀出去把他抓出来则完全没有可能。 除此之外桑乔每月底25日会去一次银行处理业务。这时候也许是唯一可以绑架桑乔的时间,可是此时他身边一般不会少于六个保镖。虽然在路上干掉六个保镖绑架桑乔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墨西哥帮一旦得知桑乔失踪之后肯定立刻把银行账户冻结或者改密码。那么不光是我们没法从墨西哥帮那里弄到钱的问题,还会因为墨西哥帮没有重大损失不会把大量精力投入寻找投他们钱的人进行报复。 为了能够从墨西哥帮的银行账户里弄到更多钱,我把野猪、春卷儿和bull召集到一起制定绑架桑乔的计划。春卷儿提出我们可以利用自动驾驶汽车撞击桑乔的保镖乘坐的车辆,然后我们再扮作警察靠上去干掉剩下的保镖把桑乔绑走。野猪也同意这个计划,他说他可以把c4爆药绑在桑乔身上,逼迫他去银行把墨西哥帮老大账户里的钱和股票全都提出来。为此我还用十万美元让大四眼联络他的兄弟们演习一番在网上如何把十万美元变得无法追查。 但是这个计划有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最重要的一点预设埋伏地点的选择,这个地方既要在桑乔去银行的必经之路上又要偏僻,不能让消息很快传到墨西哥帮,还要保证在附近能找到一个落脚点供我们威胁桑乔合作。而且执行这个计划时间控制一定要非常准确,否则前功尽弃。 由于这个计划比较复杂,我们还准备了一个简单计划。用不管什么方法杀掉桑乔的保镖,绑架桑乔逼问出账户的密码、指令,通过电子转账把所有能转出来的钱从账户中转出来。因为银行的电子转账每笔设有上限,因此只能把账户里的钱转出一部分。 大眼儿手臂有烧伤医生建议在医院继续治疗一段时间,因此我们把行动时间定在8月15日,我们还有时间纠结是执行复杂计划还是简单计划。可是7月25日大鸟凌晨一个电话让我们别无选择。 大鸟在电话里气急败坏的地说“昨天晚上墨西哥帮拉沃纳分部的二号人物被一个女杀手杀了。据说作的很干净,什么线索也没留下。虽然那女人把现场伪装成抢劫杀人,但是墨西哥帮还是认为这是敌人的报复。因此他们现在正在调动人手准备发动大战呢。警察这边乱成一团了。” 我忙问:“有可能对大眼儿动手吗?” 大鸟快速地说“这个只有天知道!好了,我要立刻赶到警察局,有什么最新消息我会立刻告诉你。” 挂了大鸟的电话后我立刻给野猪等人打电话告诉他们计划有变,今天必须行动。八点钟的时候我和春卷儿、bull、野猪、小鲍威尔兄弟就准备好了车辆、武器和手提电脑在桑乔经常走的路线上埋伏下来。 由于是临时改变计划,春卷儿和bull有些紧张,不断的看表。这时就看出野猪的差别来,他把帽子盖住眼睛,倚在靠背上闭目养神,右手手指却在节奏稳定的敲打左手手背,似乎一点儿都不紧张的样子。看来果然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以后需要让他训练一下鲍威尔兄弟。这俩货喜欢把扳机一扣到底,不把弹夹打完不松手,真正面遇上有些手段的对手就是送人头的货。 九点半钟,在前方两公里的快腿打来电话“发现目标,和往常一样一辆丰田,车牌1bitch,一辆福特车,车牌oxx12c。丰田车三人,福特车三人。确认目标在第二辆车。” 哦?看来保镖少了一个人。是不是墨西哥帮为了开战连桑乔的保镖都抽调了? 我通过手机告诉鲍威尔兄弟开始行动,我也把偷来的车打着火慢慢开上公路,这时野猪才睁开眼睛,又一次检查了装有消音器的手枪然后把枪放在腿上。 此时路上车不多,鲍威尔兄弟开着一辆野猪从停放报废车辆的垃圾场偷出来的破破烂烂的皮卡走在前边,当看到那辆车牌是1bitch的丰田超过我们的车,春卷儿就通过电话告诉鲍威尔兄弟确认车辆。立刻海耶就报告已经看到了那辆车,除了我,其他几个人都带上面具。我则紧紧跟在福特车后边。 丰田和福特开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皮卡车侧后方准备超车。这时皮卡突然变线并且突然刹车,“吱”的一声停下来。丰田反应不及差点一头撞在皮卡上。丰田这一急刹车福特也猛地停下来,我估算了一下距离踩住刹车在福特后面停下。坐在副驾上的野猪最先跳下车,迅速出枪射击,一个刚把头伸出车窗准备开骂的保镖就被爆头。接着他一枪一个又干掉三个,春卷儿干掉一个保镖。 野猪拉开福特车后门把吓傻了的桑乔拉出来一拳打在肚子上。桑乔立刻象一只大虾一样弯了下去。野猪扛起他塞到我们的车后排座位下面坐在座位上,把枪口塞到桑乔嘴里。春卷儿和bull已经完成了补枪跑回车上,我立刻猛踩油门在前边一个岔道开出主路。 整个过程中公路上不断有汽车驶过,但都是远远绕行了。幸好没有人管这件闲事。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搞暴力活动我使劲儿擦了一下满头的大汗。呵,全身都湿透了。 经过几个路口在一座已经失修无人居住的住房后面听着一辆喷着灰狗货运标志的厢式货车。我们把车停下,春卷儿和bull换上货运公司的工作服坐进驾驶室。我则和野猪把桑乔扛到车厢里。bull把车开上公路直奔墨西哥城的方向。 在车厢里我看着被打晕过去的桑乔还在想如何把他弄醒,可野猪很直接,很暴力,一脚跺在桑乔的脚上。剧痛让桑乔不但醒了而且差点儿从地板上蹦起来。野猪摁住他对我点点头。 ps:感谢小男人的辛酸和lhq101投的推荐票,让我觉得很多人在支持我。只要大家爱看,我一定努力写下去。 四十三 一亿美元 桑乔醒来之后恐惧地挤在车厢壁板上不断地哀求“我只是个会计,不要杀我。” 这会儿野猪表现的比我积极啊。他也不等我发话便蹲在桑乔面前把一把跳刀摁在桑乔的脖子上“我们知道你是会计。我们要你掌握的账户里的钱。” 桑乔惊恐地连连摇头:“不可能。那些钱是墨西哥帮老大莫拉雷斯先生的。” 野猪平静的说:“我们就要莫拉雷斯的钱。你知道密码和口令。” 桑乔惊叫道:“不,莫拉雷斯先生会杀了我和我的家人。” 野猪冷笑道:“你如果不说就会更快的死掉,就象保护你的那几个人一样。而且更加痛苦。”说着他刀锋一挑,桑乔半个耳朵掉了下来。 桑乔捂着耳朵大声惨叫。野猪一把捏住他的嘴,让他喊不出来,并且把跳刀的刀尖放在桑乔眼前“如果你不说,我会一件一件割下你身上所有突出的东西。耳朵、鼻子、手指,最后再剜出你的眼睛。如果你还不说,我再砍断你的胳膊和腿。我在阿富汗和伊拉克就是这么干的。我保证我做完这些你还是活着的。” 说着他的跳刀又一挑,桑乔的另一只耳朵又掉下来。桑乔双手乱摆,呜呜的喊叫,车厢里弥漫开来一股臭气。野猪把手拿开问“你愿意说了?” 桑乔拼命点头“我说,我说!” 我拿起连接了手机的手提电脑放在他眼前,点开银行的操作界面。桑乔用带血的手指快速的敲击键盘进入了莫拉雷斯的一个户头。这个户头里有一千七百多万美元,桑乔把这些钱转到了我制定的户头上。然后他说“好了,我按你们说的作了。请你们不要再折磨我。” 我强忍着血腥味儿的刺激把脸靠近他逼视他的眼睛:“桑乔先生,我们知道莫拉雷斯先生是个大富翁,他有好几个户头用来处理他买毒品的资金,而且他经常需要大量现金。很偶然的我弄到了莫拉雷斯先生的户头流水,刚才那个应该是资金最少的一个吧?我希望你不要考验我的智商。” 我往旁边一让,野猪立刻又凑过来,配合还真是默契。桑乔眼里满是绝望的神色“先生,请可怜可怜我的家人。莫拉雷斯先生会杀了他们。” 我沉默了。说实在的这句话击中了我的软肋。桑乔帮助毒贩管理财务是毒贩的帮凶,死不足惜,但是他的家人我认为是无辜的。我不愿意累及无辜。 但我刚一软弱野猪就一把推开我,跳刀又在桑乔脸上留下一道血口,既像是对桑乔说又象是对我说“如果你早为家人着想就应该和毒贩离得远一点儿,而不是现在才担心他们。他们都是靠害人的钱养活着,在我看来他们和毒贩是一伙儿的。现在我想该手指了。” 说着野猪的刀子搭在桑乔一个小指上,立刻桑乔全身哆嗦喊道“不要!我全都告诉你们!” 看来桑乔最后的心理防线垮了,很快又从两个账户里转出很多钱,有美元、英镑、欧元、瑞士法郎和人民币价值大约九千万美元。然后他低下头:“莫拉雷斯先生的可以随时动用的资金基本就是这些了。其他都是股票、债券或者不动产。” 野猪看向我,我点了点头,他一抢打在桑乔胸口,桑乔立时软倒。在这一刻想到桑乔家人的命运我突然有些不忍,只好自己安慰自己“拿走莫拉雷斯这些钱,野猪可以治好他儿子的病,大眼儿可以摆脱被追杀养好伤。还是值得的。” 我拿出手机告诉春卷儿我们完事儿了,春卷儿说已经接近抛弃这辆车的预设地点。一会儿车子驶入墨西哥城南面边缘一座待售房屋的车库里。我们抹掉车上的痕迹,把电脑和用过的手机、手枪扔进装有腐蚀剂的塑料桶然后先后离开这座房子往西南走。那里是地铁的终点站。 野猪和我一起走。我还沉浸在对桑乔家人命运的担忧中,我们俩都没有说话,气氛很沉闷。 走了一会儿野猪突然说:“看到我的残酷了吗?我一开始在伊拉克的时候看到本来应该有幸福生活的人遭受苦难,看到孩子被杀死我也非常自责。那时候我只能以‘这是命令’、‘这是我的任务’来麻醉自己。后来就真的麻木了。再后来我以为我看清了世界本来就是这么个样子,只有不顾忌别人死活的人才能更好的生活,直到上帝惩罚我,让我认识到我已经误入迷途。” 然后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说:“感觉你是个不错的人。今天我来动手就是不希望你变成我的样子。” 我说:“谢谢你。” 他又笑道:“想开一点儿。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苦难,你总看到苦难会像我一样被压垮的。” 看来野猪也是个不会安慰人的,不知所云,估计他心里也很混乱。但是他的心是好的。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对他笑笑。 乘地铁到市中心,我从地铁站出来一直走回去直接进了百花咖啡馆。大四眼仍然蛰伏在角落里,看到我进来抬头一笑。我看看这个时候店里只有寥寥几个客人便快步走过去小声问:“顺利吗?” 他凑近我眼睛都兴奋得发亮了:“当然成功了!谁也追查不到了!老天爷,价值一亿美元啊!你怎么做到的?” 我对他说:“你还是少知道的好。” 他作了个滑稽的姿势:“可这笔钱太大了,我的兄弟们问我来源我怎么说?你要知道他们不是专门洗钱的。” 唉,挠头啊!这就是不专业的坏处。我使劲儿挠了挠头皮告诉他“就说是取自毒贩,不义之财。” 大四眼没有深究是哪个毒贩有一亿美元,而是兴奋得有些张牙舞爪了:“哈哈!我相信你!这下我们成富人了!过几天你就可以见到你的钱了!那时候他们就都是清白的,我们可以随便花。” 我苦笑:“这个清白的待机有点儿大。百分之三十啊!” 大四眼作出无奈状:“我们毕竟不是专门搞洗钱的。为了这次行动投入了很大精力,要联络很多人。以后费用会降低下来。再说我敢保证我的兄弟们不会拿分到的钱花天酒地,他们不是那样的人。他们会购买更好的设备,寻求更多资源。下次你再洗钱的时候我们一定能做的更好。” 还下次呢,他以为这种事情是可以三天两头做的吗? 大四眼才不管我的苦笑,冲着吧台喊道:“给我们来两瓶啤酒!” 红茶妹妹投来诧异的目光,但还是很快就那里了两瓶啤酒。大四眼拿起一瓶和我一碰对着嘴吹起来。 大四眼自从截肢又丢掉工作之后一直很阴郁。大概是觉得自己拖累了家里也很少花钱,连请别人喝杯都是从来没有的事。看来今天大四眼今天是真的高兴。 我再一次安慰自己“作了这事至少能让我更多的人快乐。”我甩甩头把我从没有见过的桑乔的家人的影子赶出我的脑袋。 四十四 改装车 和我预想的一样,墨西哥帮发现桑乔被劫走并且莫拉雷斯账户里大量资金被转移之后立刻把所有用于开战的力量抽调回去寻找桑乔的下落。大鸟给我打电话,他估计大眼儿根本就不被墨西哥帮关注了。但我还是要求小蔡宁可多付钱也要让建筑公司尽快完成基地的翻修工作,争取能早日把大眼儿挪到基地来养伤。 小鲍威尔兄弟也有了新身份,可以出门了。虽然我嘱咐这俩货一定要夹住尾巴,千万不要捅娄子,可是大概是被关的时间太久了,拿到新身份的头一天他俩就跑的没了影。第二天我照常到基地查看进度,看到这俩货加上马龙都呆头呆脑的,很不正常。 他们身上有我熟悉的一种气息,我看向小蔡。小蔡无奈的一摊手:“大麻!我没看见,他们躲在屋里吸的。” 他们三个现在就住在基地里,没想到已经亲近的一起吸毒了。其实这是我的无解,我自己没吸过毒品,不知道这种共同的爱好足够让陌生人走到一起。 这个集体里有人吸毒是绝对不能允许的。吸毒不但摧毁吸毒者自身的意志,还会给别人带来不可预测的危险,会给我们这个团伙带来毁灭。 趁着工人还没到,我把小鲍威尔和海耶带到地下室怒气冲冲的对他们吼道:“我和大眼儿当初冒着生命危险救你们是希望你们好好活下去而不是想看到你们以后吸毒吸死!你们知道吗?” 海耶无所谓的说:“只是大麻!” 这下我火儿更大了“只是大麻?哪天大麻劲儿不够了再去抽海洛因?或者直接上冰毒?” 海耶说:“我们很克制,不会碰那些东西,只抽大麻。” 美国可以把毒品交易的收入计入gdp,可以呼吁毒品合法化,但是作为一个穿越的,本质上的中国人我决不能容忍毒品。 “克制?你不知道大麻一样会对人造成伤害吗?先不说这些。你们难道觉得这段时间你们的生活还不够刺激吗?想想,一旦需要你们作出迅速反应的时候你们却在不清醒的状态,不但会害死自己,还会害死别人!你们想过没有?” 海耶这下不说话了,但是还是一副耿耿于怀的样子。小鲍威尔则说:“我们看看暂时没有什么事情才吸的。” 我逼视着她的眼睛:“你就没有想过万一墨西哥帮查到是我们偷走了他们的钱突然来杀我们?你就不怕警察突然来抓你们?就不怕在吸毒后的恍惚里说出不该说的话?如果这些你们都没有想过,那你们就必须离开!大眼儿他们救你是我拉进来的。我不能让他们再承受你们造成的危险。” 小鲍威尔的黑脸都急的发白了:“请不要这样,我们以后再也不吸了!” 我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他说:“如果再让我发现一次,我绝不会让你们留下。你们记住以后我也不会让吸毒的人进入这个群体!”然后我问“说,这次为什么吸毒?马龙的大麻是他自己的还是你们给他的?” 海耶低着头说:“实在太无聊了。我们又不敢出去泡妞,只好弄点儿大麻来放松一下。大麻马龙的大麻是我给的,他也觉得无聊就吸了。” 靠!这俩货精力太旺盛,不给他们找点体力活儿耗干他们的精力肯定要出事情啊!我笑道:“既然你们觉得无聊,我就找点儿事情给你们作。” 海耶打了个冷战:“李,你每次这么笑就没有好事。你想给我们什么事作?” 我拍拍他的肩膀:“不要怕。既然马龙也觉得空虚,那就让他给我弄辆合适的车出来,你们给他打下手。” 海耶立刻反对:“我们是拳击手,不是工人。” 我靠!这是什么态度?“你能打一辈子拳击吗?从一开始打拳击你攒下养老钱了吗?如果现在不学点儿有用的本事以后你会饿死的!”我可是知道他们兄弟俩从没有存下过钱。 还是小鲍威尔比较识相,立刻说:“好的,我们一定会好好跟着马龙学。” 我转身走时海耶对鲍威尔说:“我们俩学修车?” 鲍威尔一把捂住了弟弟的嘴:“闭嘴。不修车他会找出别的法子整治我们,会更惨。” 哈哈,还是小鲍威尔了解我。 我又去告诉马龙,我的下属不允许吸毒,再发现他吸毒我就解雇他。马龙倒是爽快的承认了错误并且保证不再碰毒品。看在他态度很好这一点上我告诉他我想改装几辆汽车作为我们自己乘坐之用,让他来操刀。 马龙立刻进入兴奋状态:“你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我对汽车也是一知半解,直接把我的想法说出来:“我认为太高的速度没有必要,重点是反应性要好,尽量灵活容易控制。还有一点很重要,要加装钢板保护乘坐的人员。就这些。”为了避免他怀疑我加装钢板的意图我特地解释了一句“现在治安越来越差。又一次我只是超了个车而已就在公路上让人家用枪射,还有上次骚乱的时候有人向我开枪。我可不想在车里让人家打成筛子。” 说完我才发现马龙对我的解释不感兴趣,他正在撅着下巴盘算。我刚说完他就说:“我认为你如果买一辆新车来改装就太亏了。我建议你买一辆二手车,只要他的壳子,其他的都换掉。或者直接用旧车攒出一辆车来。” 用旧车攒车大概能省些钱?我问从哪儿能弄到合适的旧车。马龙一拍胸脯:“有一个报废车辆拆解场。我和那里的人很熟,我去看看,只要花点儿小钱就能找到合用的东西。” 但是我有些不放心啊“这样弄出来的车安全吗?” 马龙又一拍胸脯:“弄好一辆车后我会找一个4s店检测的,我有很多朋友。我以我的人格起誓绝对保证每一辆车的质量!” 好吧,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就看看马龙的能力有多强。我对他说:“用多少钱你就找小蔡拿。只要不超过五十万美元就好。” 五十万美元能买一辆不错的车了,我觉得第一次给他放宽一下预算让他尽量发挥为好。谁知人家还不领情,告诉我:“有三十万美元足够了,这是因为我不太清楚装甲钢板的价格。如果你允许我我想立刻开工。” 好吧,我要看看三十万万美元攒出来的带装甲的车子是什么样子,但是我问:“你总需要购买一些设备吧?” 人家却满不在乎一摇头:“设备和工具都可以借到,请放心,不会耽误你用车的。” 四十五 新玩具 政府没钱就是不办事啊。自从骚乱之后各个部门时常停摆,不是资金不到位就是雇员罢工,我交上去的申请8月10日的时候程序还没走完一半,反倒是订购的“madeinchina”的小型发电机到货了。这批货刚还没从船上卸下来基本上就给订购出去了。8月14日,用这些定金和从银行贷来的一笔钱我又支付了诚实国民公司一笔货款催他们再次代为订购一批发电机。 14日下午,我正在嘲笑给工作狂马龙每天指使的团团转给榨干精力的小鲍威尔兄弟时我的手机响起来,打开一看是诚实国民公司进出口部经理秘书打来的。我接通以后那个秘书大妈问道:“詹姆斯.李先生,珍妮佛经理希望和你讨论一下双方正在合作的事项。请问你有时间吗?” 我问:“是合同出了问题吗?” “不,合同没有问题。只是珍妮佛经理对下一步的合作有一些想法想和你探讨一下。” 我眼前立马浮现出那个白富美的大胸。最近有点儿上火,差点儿流鼻血。反正现在没事儿,就当看看美女也不错。我说:“珍妮佛经理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随时都可以。” 大妈说:“那请明天下午三点钟到珍妮佛经理的办公室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答应之后就挂断了电话。海耶听到了我的通话便打趣道:“有美女啊?长得怎么样?” 我用手比划了一下大胸的样子“人家是有钱人。” 在我们之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咱是屌丝,和人家差距太大,不要想入非非啦。”可是鲍威尔立刻提醒我:“我们现在也是有钱人了。” 靠,对啊!这十天来陆续有钱从不知道什么地方转进我的账户,我给这俩货开的账户里头都各存了二百万美元了。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钱转来,咱现在也是有钱银啊。不能再妄自菲薄了,哈哈! 可是作为中国人咱知道古话说得好,富过三代才懂穿衣吃饭,咱有钱是有钱了,可是和人家真正的有钱人比还是没法比。就说穿衣服,我就知道平时穿牛仔裤,正式场合套一件西装,其他一概不懂。可是你看看白富美和那两个高富帅,人家绝对是把穿衣当成一门学问来作的。所以就算咱有钱了,也是一屌丝,和人家中间隔着一条鸿沟呢,还是不要楞充中吉普了。虽然我真的很想把她推倒啊。 小鲍威尔看我挠头皮的样子问:“怎么样我说对了?那就快点儿下手!” 靠!这事儿还用你教?我对马龙大喊:“明天下午我要见重要合作伙伴。那么明天下午我是否能开着一辆足够霸气的车?” 马龙立刻吼道:“马上就完成了,只差一点点。我们今天晚上赶出来,明天上午就可以试车!”再看鲍威尔兄弟的脸,哈哈,已经成了苦瓜样。 第二天上午十点的时候一辆外表崭新的宝马停在基地的小楼前面。要说宝马也不稀罕,不是罕见的型号但是我开门一看,竟然是全真皮座椅,豪华内饰啊。特姆的这得花多少钱? 看到我惊讶的表情马龙很自豪的说:“这辆车报废时还是八成新,虽然鲍布给了我个优惠价但还是有点儿超值了。这些内饰都是自带的,我只给车重新喷了漆。此外……” 后边就是专业范畴了,我自动忽略掉那一大堆数据,只要知道他加装了能够在近距离防7.62mm步枪子弹的装甲钢板和凯夫拉材料保护乘客,为此强化了减震系统和改装了更大马力的发动机,使用全橡胶轮胎等等就可以了。我坐上驾驶席系上安全带,点火、挂档启动,车子轻快的开始滑行。猛一踩油门,发动机发出低沉的吼声猛地向前冲去,让我享受了狂暴的推背感。现在我还是对马龙的作品不能完全相信,稍一加速就踩死刹车,随着偏转的力矩快打方向盘完成一个漂移,车子稳稳当当停了下来。然后我再次猛踩油门加速,再踩住刹车,“吱”的一声车子停在楼门口。 我从车窗伸出头喊道:“好车!很好!” 小鲍威尔兄弟原来因为困倦张得象河马一样的大嘴此时全是笑容。马龙笑着说:“希望你能喜欢。可惜搞不到军用装甲钢板,否则可以进一步减重,性能会更好。” 想想他没白没黑把鲍威尔兄弟折腾得欲仙欲死我就知道他什么意思,立刻说道:“只要用着好。你就再改几辆车。” 听了这话鲍威尔兄弟的脸立刻成了苦瓜,马龙的脸则笑开了花。他来到车前对我说:“开这种车有个麻烦,就是不要让警察注意到你。如果注意到了就赶紧溜走,因此这里有一个特殊的功能。” 他摁下一个按钮,让我看前后的牌照。这么眨眼功夫已经全换过了,我又摁了几下按钮才明白原来安装牌照的地方是个滚轮,可是滚动出现三副牌照。但是有了小蔡在医院用一千美元解决问题的例子我认为这个功能可有可无。 最后马龙把一本伪造的行驶证交给我,好了一切齐全了。 下午我开着这辆宝马专门绕了远路去市中心,就是为了试试车子的性能。这一路下来不但走了城区公路而且走了高速路和破烂的道路,发现这车子的灵活性确实没的说,在比较差的道路上表现特别好,在高速路上就相对差一些。当然这是当初的要求嘛。 俗话说车是男人的玩具,有了这么个好玩具我的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当时就想装个b,给别人显摆一下自己的新玩具。唉,还是不成熟啊,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头脑发热弄得灰头土脸。 四十六 被雷劈了 三点整我准时迈进珍妮佛经理的办公室,秘书大妈立刻把我领进去。白富美从办公桌后面盈盈站起来跟我打了个招呼。今天他穿了一件领口很低的套裙,恰到好处的露出标致的事业线,让我的目光在她胸前多停留了万分之一秒。此外她还戴着一副大眼镜,让她更有一种办公室诱惑的韵味。 寒暄几句便开始讨论我们合作的发电机的买卖的细节。我很奇怪,这些问题还要讨论吗?但是咱对商业方面的事情不太懂啊,只能随着白富美的节奏走。 绕了半天圈子她开始询问是否有意扩大进货规模。我是想扩大规模,可是我不敢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于是我说:“我没有那么多钱。” 白富美说:“这批发电机销售的情况非常好。如果你认为有稳定的市场,也许我们公司可以帮助你取得贷款。” 有这好事儿?这么好的机会可要好好抓住。不过不对啊。如果她看好发电机市场完全可以自己作一笔买卖嘛,她帮我取得贷款对她有什么好处呢?若是她不看好发电机市场她干嘛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我对资本家有天然的戒心,因此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而是支吾道:“这次很幸运,但是我不确定以后是否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而且很多人也会参与进来,会有竞争,不确定性比较大。” 再说话时她的眼珠明显的转动次数增多,这说明她在动心眼儿。“说实在的,我很惊讶,你的先见之明。真的,在此以前我从没有想到发电机会有这么大的需求。恕我冒昧,你真的是凭运气发现了这个市场吗?” 靠!我只做了一点儿市场调研而已,至于靠运气比如说是心理学。只要看过卓别林的电影的人都应该记得一个场景:一个小孩子扔石头打破了一户人家的玻璃窗,接着一个修玻璃的工人出现了…… 很多时候需求是创造出的。当那些流浪汉为了几十个美元向富人区的变压器上扔上两次铁条之类能够引起短路的东西之后,那些富人们就会担心更多的停电,有些人就会购买发电机备用。然后当更多的停电发生,就会有更多的人效仿最初的购买者。就这么简单。 但是这事儿不能说。我只能虚与委蛇,给白富美讲了一通危机预测学。 美女是男人显摆的最大动力。虽然知道和白富美绝对没戏但是在她忽闪的大眼睛注视下我还是有些亢奋,开足马力忽悠,一下子竟然忽悠了一个多小时。 没办法啊,在美国要当个好医生需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要能提供法律咨询和兼职牧师,要做到随时能解答病人的各种问题,起草遗嘱,临终忏悔(小声告诉你,这是个美国医生说的)。咱一开始想当医生的,因此肚子里存货足。 说了这么多,我可就是没说我对发电机市场的预测。白富美几次想把话题引到这上面都被我给岔开了。现在我基本能确定人家就是想摸我的底,套我的话。 我正说得起劲儿呢,白富美面前的通话器又蜂鸣起来,秘书大妈报告“西塔斯和庞迪先生到了,正在外面等着。” 白富美作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一手扶额“好吧,让他们稍微等一会儿。”然后她转向我:“和你谈话很愉快。我想邀请你今晚参加一个商业精英举行的派对。你有兴趣吗?你刚才说的很好,但是我还有些问题想继续向你请教。” 我现在对派对过敏呢。不过美女的邀请不太好拒绝啊。看在那么饱满的事业线上我头脑一热就答应了。 白富美站起来款款走到门口打开门,两张充满急切的脸立时出现在门口。原来这两人在我第一次和白富美见面时都见过。 两个公子哥几乎同时开口:“珍尼佛,坐我的车走吧!” 听到别人在抢自己的台词两个公子哥互相怒视了一眼,又是几乎同时开口:“还是和我一起吧。” 白富美转身把我让出来然后对这俩货说:“我这里正有位客人。詹姆斯.李先生。我们正就生意上的一些事情进行交流。他的一些见解很有趣。我想把他介绍给大家认识一下。因此我还是开我的车,在路上我还要和李先生了解一些情况。” 两个公子哥立马毫不掩饰的对我怒目而视,我只做视而不见。从小我就喜欢看有钱的公子哥们出丑,恶作剧可没少干。 想起我的新车,我立刻说到“呃,怎么能让女士开车呢。坐我的车吧!” 白富美点头表示同意。看到那俩货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我心里这个爽啊。就冲这一点,不管这个白富美打算整什么幺蛾子这趟我都走定了。 于是四个人一起下楼,我把宝马开过来的时候两个公子哥还在纠缠白富美。但是在我给白富美打开车门后白富美还是钻进了宝马。哈哈! 我坐好扣上安全带然后问:“我们去什么地方?” 白富美似乎精神恍惚了一下才说到:“比弗利山庄。可以跟着西塔斯和庞帝走。” 我打开导航系统,通过后视镜看到白富美在后边左看右看,忍不住还用手摸摸真皮的装饰。靠,难道我看走眼了?难道这辆车的装饰是超常规的豪华连这样一个白富美也没见过?那我还是把这些东西换掉算了,太装逼容易被雷劈,还是低调点儿好。 两个公子哥已经把跑车发动起来,快速启动加速窜上街道,今天西塔斯开的是布加迪。呵,这是要我好看啊。我已经对这辆车很有车感,轻推档杆配合油门一步不落的跟上他们。 白富美在后面说:“你开车的技术不错。” 我点点头:“还行吧,主要是车好。” 白富美说:“你知道么?我父亲以前也有一辆这样的宝马车。内装饰和你这一辆完全一样的。” 靠!我的心开始发凉。我只能说:“是吗?太巧了。” 白富美笑起来接着说:“嗯,知道吗?当时这样的车内饰是定制的,只有一辆。啊,就连坐垫上那个焦痕的位置都完全一样啊!那是爸爸的雪茄烫出来的。” 完了!我在心里问候了好几遍马龙的家人。但是现在该怎么办?立刻我作出决定,死要面子活受罪太难过,所以我决定承认:“你爸爸的车还在吗?” “后来爸爸不喜欢了,已经报废,虽然用得不多。” 好吧,那就千真万确是一辆车了。我说:“那你看到的应该是同一辆车。但是也不能说是同一辆车了。我有一个玩儿车的朋友,把他改装成了一辆跑车!” 白富美惊讶的长大了嘴:“你是说我真的坐在一辆报废车里?” 我只好向她解释这辆车的发动机、行走系统、轮胎等等都已经改变了,只是用了原来的壳子。太尴尬了!太尴尬了! 但是等等,你又把话题扯到发电机上是什么意思?想趁我心烦意乱的时候套我的话吗?生意归生意,做生意的时候脸皮必须厚。你既然想用计摸我的底,咱们就继续扯,谁怕谁? 四十七 白富美同学 刚才开车到诚实国民公司的时候我虽然已经初步评估了车子的性能,但是有对手才更能看出这车的优缺点。我一边和白富美胡扯一边盯着法拉利和布加迪压着最高限速和他们飚车,我要让他们感到紧张,感到丢脸。如果是在没有车的高速公路上这两辆跑车早就把我甩开了,可是现在是市区道路,且不说路上有车辆,跑车也很难跑出高速度,而且现在路面因为失修有不少坑洼,底盘低的跑车跑得太快就容易发生磕碰,因此反而是我的宝马较高的底盘占了便宜。 反正已经在白富美面前丢了脸,她也只是对发电机生意感兴趣,我就毫无顾忌的右手不离档杆,一路上加速减速时而来个小漂移,在车流中穿行。白富美有些紧张起来,说道:“你不要和他们赛车。他们不过是两个还没长大的大男孩儿。” 呵呵,害怕了?我心里有些小得意,很轻松的说:“放心吧,请相信我的车技。我不会超速的。我只是让你了解一下这辆车变成了什么样子而已。” 白富美拍着我的座椅靠背说:“好了,好了。我已经知道了它很棒!” 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一辆模样很拉风的白色奔驰跑车总车流中越众而出不远不近缒在我后面。因此我多看了这车两眼,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那里散发出的气场令我不太舒服。 白富美说的没错,这两个公子哥果然是没长大的大男孩,很容易被激怒。大概是看到始终无法把我甩开开始上火了,连续出现了几次超速。这一段公路的路边可是总有警察的,果然很快一辆本来在外道上低速行驶的警车猛然闪亮警灯加速起来。前面的车辆看到警灯纷纷让路,警车很快就冲到前边逼停了法拉利和布加迪。 在从法拉利和布加迪跟前驶过时我故意冲着恼火儿的瞪大眼睛的两个公子哥招招手。白富美笑起来:“原来你也是个大男孩儿。” 虽然我对白富美没有什么意思但这不妨碍我恭维他一句:“哈,在美女面前男人如果表现的不像大男孩说明他已经老了。” 立刻白富美笑厐如花。看,不管她多精明,只要你恭维她是美女她都会表现的傻呵呵的。 前面是一个红灯,我停下车,那辆白色奔驰缓缓的滑到我的车旁边准确的在宝马左边并排停下。我讨厌这辆车发出的气场因此稍稍往里挪动了一下身子。知道车门加装了装甲就是好,心里有安全感啊。可惜马龙弄不到防弹玻璃,以后也要想法弄到让他装上。 奔驰的车窗放下来露出一个拉美人的脸,他招招手示意要和我说话。我把车窗放下来,他喊道:“你的车改装的很出色。我老板问你是改装发烧友吗?” 然后我看到奔驰驾驶席上一个灰发男人偏过头向我打了个招呼,副驾上的人继续说:“我老板也是改装发烧友,希望和你认识。如果你愿意认识加西亚先生,可以到这个地址去切磋一下改装车辆的心得。” 说着他伸出手递过一张名片,我接了过来。前方已经变绿灯,我连忙挂档踩油门冲过路口,那辆奔驰却拐了个弯走了。 抽空我扫了一眼名片:哥伦比亚西蒙农产品公司董事长,西蒙.贝尼斯特.加西亚。在空白处写着一个地址:北港大道137号。 有钱的改装车发烧友?我立刻把他扔到了脑后,当时根本就没想到以后和他还有生意作。 一会儿工夫我们到达了白富美他们聚会的地方。看来这帮富二代们也被红宝石大厦的事情吓坏了,保安措施非常严密。我的车通过三道保安组成的防线,被检查了三次才进入聚会场所。此时这里已经停满了豪车。 我把车停在聚会沙龙的入口处自有boy接过钥匙。我请白富美下车跟着他走进门时身后响起轰轰的发动机声,回头一看却是两个公子哥把车停下气急败坏的跳下来。看到我们快要进门了,两人快步跑过啦,把火气全都撒在我身上,一左一右把我挤到了一边。白富美只好抱歉的对我笑笑给两人拉走了。大概是她觉得从我嘴里掏不出东西来,对我已经兴趣缺缺吧。 不过既然来了,就在这里享受一下美食,看一下美女。从红宝石大厦的经验看这里应该不缺这两样东西。 我要了杯冰酒找了个人少视线又好的地方安静的观察聚会上的各色人等。庞迪和西塔斯就像看护骨头的狗一样始终围着白富美献殷勤。很多帅哥过去打个招呼都会招来他们敌视的目光。 看着看着我就发现人和人的不同。这些俊男美女们一个赛一个的穿的华贵,但是仔细看就发现,一些男女的穿着透出一种不经意的自然,而另一些人则表现出刻意的修饰。从气质上更是有极大的分别,一些男女对周围表现出高傲的无视,只对他们感兴趣的人会多看两眼,另一些男女则对别人充满了兴趣,仿佛所有人都是自己的机会或是对手。 从这样的表现我基本上可以判定这里大约一小半儿的人是真正的富家子弟,另一些则是爆发户和来此淘金的。看着这些人的表演真有趣,但是也使我失去了在这样的地方待下去的兴趣,这次又没有比利需要我给他打掩护。 但是提前退场会把白富美丢给那两头猪,虽然我不可能和白富美发生什么超过商业合作者的关系,但是给那两头猪设置点儿障碍也是件很令人高兴的事。有时候我也很喜欢损人不利己的,不就是争口气吗?就和当时绊了西塔斯一样。 但是没想到发生了一件令我感兴趣的事情,门口一阵骚动,从门外进来一个亮闪闪的女人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这个女人身材娇小,一头黑发,脸盘是欧美人少见的瓜子脸,但是还带有一种欧美人种的特征,大眼睛,鼻尖是有点儿翘的。是个混血儿。看着很熟啊,似乎在哪儿见过。 我悄悄靠近两个正在咬耳朵的女人,这种八婆正是最好的消息来源。竖起耳朵一听就听见一个女人问:“这是谁?” “你没见过?这是安吉利亚.卡特。他爸爸娶了个日本女人,后来离婚了,那个女人带着女儿在日本经营生意。听说最近日本那边很乱,安吉利亚就回到了拉沃纳。” “原来是这样。我想我听说过这件事。她很有钱吗?” “应该有吧,听说那女人在日本挣了很多钱。不过他爸爸的生意已经快完蛋了。”…… 果然是安吉利亚.卡特。呵呵,她妈妈离婚忙着打官司就把她安排在我所在的高中上学。我们同学了两年,那时候这小妞就长得前挺后翘的,几年不见更是不得了了。 总归是同学了两年吧,该去打个招呼。只是这妞有钱又长得漂亮当年眼高于顶,一副看不起我们这些穷小子的样子,不知道她能不能记得我。 我本想等挤在安吉利亚跟前的人稍稍散去再过去的,可是没想到人越来越多,就连西塔斯和庞迪也挤过去凑热闹,我往白富美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她有一种淡淡的愠怒虽然她极力掩饰。呵呵,美女和美女是敌人啊。 要说这两个白富美各有特色,珍妮佛长得大气,有种女强人的气质,但是也会随时作出小女儿态诱使别人放松戒心;安吉利亚则是我见犹怜的萝莉形象,虽然年龄稍微大了一点儿但是皮肤好。因此珍妮佛来个办公室诱惑是最合适的,安吉利亚穿女仆装应该最好。呵呵,硅胶娃娃看多了,不由自主就产生了联想。 不能再等下去了,我端着酒杯挤过去把西塔斯挤到一边说:“你好,安吉利亚。我叫詹姆斯.李。” 明显的她不记得我了,只是礼貌的对我点点头,当然她的眼睛迅速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发现这些富家子弟都会这一手。我加了一句:“我看到你就想起在云杉高中的一个同学。她也叫安吉利亚。” 这下看来她多少有点儿印象了:“詹姆斯.李?喔,我记得你。你是我的同班同学?” 我装作才认出她来:“真的是你吗?安吉丽娜,你更漂亮了,我都不敢认了。” 安吉利亚问:“你还是那个样子。你也是来参加聚会的?” 我用酒杯一指白富美的方向:“我在生意上和珍妮佛.谭小姐有一点儿合作关系。她带我来这里的。” 西塔斯立刻给安吉利亚解释:“李先生的公司执照还没有办下来,因此只能和别的公司合作。” 靠,这家伙调查过我?还真是有心啊。 立刻安吉利亚便有些漫不经心起来。我本来也没有别的意思,便知趣的举了一下就被祝他玩儿的愉快后退出了人群。 没想到那边坐着的白富美却不干了,见西塔斯和庞迪都跑去认识安吉利亚去了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见我从人群里退出来便走到我面前说:“李,我感到有些累了。请你送我回家好吗?” “好的,愿意效劳。”我在这里待着也是没啥意思。 等我和白富美往外走的时候那两头猪才醒悟过来,连忙过来想拦住白富美。但是白富美取意已决,快步出了沙龙的门。 把白富美送到家——一座别墅——之后我就开车回家了。在此后便把这两个白富美抛到脑后。当时谁也没想到后来天翻地覆的变化让我们能够再产生交集。 四十八 意外的买卖 第二天回到基地我冷着脸质问马龙:“为什么就挑了这么一辆车?你这不是想害死我吗?” 马龙很惶惑:“这辆车哪里有问题?我立刻修改。” 我指着车内说:“这些该死的内饰!” 他们一起惊讶了“内饰?这可是最高档的啊!” 我把昨晚上的事一说,这几个货先是惊讶的不敢相信,然后就笑得不行了,海耶夸张地说笑岔了气。 笑过也就笑过了,我对马龙说:“看来你改的车很好啊。有人还专门邀请我交流改装车的经验。” 马龙对别人的肯定很在意,连忙问:“是什么人?” 我把那张名片从遮阳板上拿下啦塞给他,他看了一眼:“还是个行家。知道北港大道137号。” 看他好像对那里很熟的样子我问:“那是个什么地方?” 小蔡替他回答:“那里本来是好莱坞拍飙车戏的地方,有几条跑道。后来有钱的改装车发烧友在那里组建了一个俱乐部。他们经常在那里比拼谁的车改装更加劲爆。” 现在拉沃纳的黑道越来越危险,我希望大眼儿能有个更安全的买卖,因此听说还有个改装车的俱乐部便问:“那些人有改装车的需求吗?我们是不是可以揽一些改装的活儿干?” 马龙摇摇头:“那里主要是些发烧友,大都是自己动手改车的。就算有人要外包改装的活儿,也早就有明的暗的改装厂,不会有我们的份儿。” 这就是咱中国人和美国人在心理上的差别了,美国人无利不起早,中国人是不怕苦不怕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再说。虽然希望不大,但我还是决定带着马龙和小蔡到北港大道转一圈看看。 在这之前,我给爸爸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辞了金山市的工作,我成立了公司准备让他回中国专管进货。 下午三点多钟我开车带着马龙和小蔡到达北港大道,马龙熟练的指点了137号的位置。在大门外的横杆处我摁了一下喇叭,一个看门人从岗亭里探出头来看看我的车牌又看了看人“先生,这里是会员制俱乐部,你有邀请吗?” 我把那张名片递给他“这位加西亚先生要我到这里来找他。” 看门人查了一下记录又打了个电话然后打开横杆放我们进去喊道“加西亚先生说有点事情马上就到,请你们等一下。” 进去以后就看到这一片场地确实很大,好几个跑道有高速公路样子的,有模仿山路的,有碎石路和泥潭,还有些地方建了坡道。马龙指着那些坡道说:“这都是用来比赛飞车的地方。以前鼎盛时期每天会有几十辆车在这里跑,但是你看,现在风光不再了。经济崩溃,普通人已经玩儿不起车了,现在还能这么玩儿的都是有钱人。” 我看了看场内也就五六辆车在跑的样子。反正场地比较空旷,我和马龙开着车到碎石路上感受了一下车子的情况,就看到小蔡在挥手,他旁边停了一辆奔驰跑车正是昨晚上加西亚开的。 我把车开回去,加西亚早已经等在那里。这是一个典型的拉美男人,虽然属于放在人堆里让人找不出来的那种但是他身上总有一种紧蹦蹦的感觉,就像是一头随时扑向猎物的豹子。 看到我从车上下来他伸出手:“我是加西亚,哥伦比亚人,作农产品生意的。认识你很高兴。” 我也伸出手和他一握:“詹姆斯.李。很高兴我们有相同的爱好。这是我的朋友马龙和蔡。” 加西亚问:“我能试试你的车吗?我觉得它很特别。” 我作了个请的手势,他毫不客气的坐进去开着车上了城市路。显然这是一个开车的高手,奔驰车在他手中不断地回旋漂移,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一般。 我对他的保镖说“看来加西亚先生很喜欢车啊,他自己也改车吗?” 保镖只是对我微笑了一下却不说话。好吧,gooddog。 加西亚过足了瘾把车开回来问道:“李先生,我感觉这辆车有些重,为什么不减轻一些重量呢?那样性能会更出色。为什么你连车门里都加了东西?” 马龙立刻表现出惊喜的神色,看来是遇到行家了。 我说:“因为这车上加装了装甲,所以比较重。” 加西亚愣了一下:“装甲?恕我冒昧,李,你打算用它当坦克吗?” 我说“当然不,只是现在太不安全,我不想哪天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打成筛子。你知道的,这个城市天天有枪击案。而我又没有钱买防弹轿车。” 掀开奔驰引擎盖加西亚大概是惊讶了“这是报废车辆改装的?”他的眼珠转了起来又问:“那么这辆车是你改装的吗?” 我指着马龙:“是他!我的雇员。” 加西亚忙问:“冒昧问一句,李。你是作什么的?” “商人吧!进出口贸易。” 加西亚立刻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太好了。那么我们也许可以作一笔生意。” 我大喜过望,现在就怕没生意。我连忙问是什么生意。加西亚告诉我他需要几辆和我的奔驰类似的改装车,就要这种操纵性、灵活性特别优秀,但是速度没有太高要求的。如果不加装甲他愿意每辆车付三十万,加上装甲则视装甲性能他可以付更多钱。 这买卖和划算啊,但是我们还没有自己的改装车的设备,所以我很贴心的提出可以先改一两辆看看是否满意再确定后续的交易。加西亚也表示同意。 马龙问“那么你需要什么车型呢?” 加西亚一挥手:“什么都可以。先改两辆比这个档次稍微低一点儿的。然后我还需要皮卡、商务车和各种牌子的汽车。” 马龙提醒他:“先生,这毕竟是改装车,没有4s店服务的。能统一型号便于保养。” 加西亚嘿嘿笑道:“这一点不需要你操心。我有我的用处。如果你们都够做到我以后还要改装一些适合野地行驶的汽车。” 对,客人只要需求明确就好,至于怎么用那是顾客自己的事,我们只要尽到告知义务就好。不能说人家不告诉你拿去干什么就禁运不是? 这样的生意当然不能让他溜走。咱现在是资本家,一定要把马龙的有水榨干,你看马龙还高兴地屁颠屁颠的,技术狂都这样。于是和加西亚达成协议,马龙说一个星期后就把样车开来。 虽说当面不说什么,但是回去的路上我和小蔡嘀咕:“你说这个加西亚要这么多改装车干什么?要求还多种多样?这就不是图便宜的问题了。” 小蔡说:“谁知道呢?我觉得是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这样一个是车辆性能更符合使用要求,另一个是查到车也查不到车的来源。” 我同意他的看法,那么这个加西亚是抢劫犯?毒贩?还是国家情报局? 唉,想不出来就不想了。反正人家付钱,不要统一型号的车更好,就算最后fbi找上门我们也可以以出售废钢铁搪塞嘛。 四十九 谋划未来 市场有机会那就要尽快抓住,何况这次的市场需求还不是自己创造的。回到基地我就一件一件给马龙落实了设备、原料各项事宜。设备和场地可以租,马龙有门路。原料就是报废汽车,马龙和拆车场的人很熟,能用废铁的价格买来报废汽车。需要再采购一些发动机、轮胎,也能很快到货。 但是人员方面只有马龙和鲍威尔兄弟可用。小蔡还要照顾基地的事根本不可能抽出来。 马龙估计改两辆车需要七天时间是因为他已经选了几辆车准备改装,前期工作已经做完了。而且马龙计算工作时间根本就是一天工作十小时,这是他的习惯。可是让鲍威尔兄弟一天干十小时连干七天他们会发疯的。所以改装汽车的人手实际是不够的。我就安排小蔡先招两个工人。 小蔡提出三星帮里不少小弟的亲戚失业,可以从这些人里选几个人。毕竟我们是干的黑活儿,这样比较保险。 这样挺好啊,小蔡办事还是很稳当的,我就同意了。第二天大眼儿就带了三个小伙子来,这下鲍威尔兄弟干活儿的时候才不再拉长了脸。 快腿带来的一个人大学还是学过内燃机的,马龙也算是有了个懂行的人可以指使。人多了干活儿的速度也快起来,只用了五天就拼出来一辆福特和一辆斯巴鲁。 我给加西亚打了电话,我们到北港大道试车的结果加西亚很满意,当场接收了车并商定了九十八万美元的价钱。他看来不在乎那点儿零头,但是我为了买卖长久也没有要过高的价钱。这两辆车的所有成本加起来才不过六十五万美元。这个买卖有赚头。 加西亚还表示他还需要六辆在城市里使用的车辆,车型除了指定两辆箱式货车、一辆皮卡外其他的都要普通中档轿车,要求这些车辆除了跑得快、灵活之外价格要尽量低,其他的都不在乎。 价格低好办,只要不装装甲就能压缩很大一块儿费用。我表示没有问题,加西亚还预付了一块儿定金。不过他马上就要回哥伦比亚了,因此让我把车交付给他指定的人员。 在商定这些事后我又问:“加西亚先生,你对改装车的业务是否有长期需求呢?” 加西亚倒是实话实说:“这个不好说。虽然你们改装的车很不错,但是把这些车运进哥伦比亚毕竟不如在当地改装方便。哥伦比亚也有不少改装汽车的车行,普通的改装足够用了。只有加装装甲增重后你们改装的车辆有优势,但是这个需求比较少。” 唉,真的很遗憾。我还想把这个作为一门长期生意做的。不过加西亚不再购买不等于没有别的客户阿,我准备让大四眼儿在网上打打广告。 从大鸟那里传出来的消息说墨西哥帮刚刚找到会计桑乔的尸体,但还不知道是谁杀了桑乔。现场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痕迹,警察也查不出来什么。墨西哥帮现在发了疯一样的追查那一亿美元,根本没有时间对付大眼儿了。 大眼儿本来不大的烧伤伤口已经开始长出新皮,医院允许他出院修养。 快腿告诉我这些天三星帮内气氛比较紧张,问我要不要告诉大眼。 这个时候搀和进去很危险啊。我本来希望大眼借养伤的机会淡出三星帮的,哪里能让他再陷进去?我嘱咐快腿不要告诉大眼太多。 8月18日我和小蔡去医院把他接到据点。这样我们这些人终于能够有一个可以无所顾忌说话的地方了。为了庆祝大眼儿出院和基地起用,还要讨论一下下一步的方向我把野猪也叫来,所有人都到齐了。 先品尝过小猪亲自送来的大菜我敲了一下酒杯:“好了,现在为我们有了自己的基地,为了大眼儿出院,干一杯。” 所有人干杯之后我说:“好了,下面我们要讨论一下以后我们该怎么办。首先我们欢迎刘易斯先生加入我们。” 大家再次和刘易斯握手后落座都看着我。我说:“现在开始讨论,大眼儿有什么说的?” 大眼儿说:“有了刘易斯先生的加入咱们的武力就更没有问题了。我再拉出几个小弟咱们先占下一块地盘再说。” 我直接要倒了。大眼儿一贯如此,战术问题很精明,可是战略问题一塌糊涂,这也就是他在三星帮有人望但是一直无法出头的原因。 刘易斯也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大眼儿。大眼儿问:“我说错了什么吗?” 好吧,现在是讨论,没有对错。我又问他们几个:“你们有什么想法?” 乔山左右看看然后说:“我觉得吧,现在形势和以前有很大不同啊。以前帮派之间没有这么无所不用其极,以前的经验现在不管用了。” 快腿立刻接着说:“是啊。最近墨西哥人和南美人都象打了鸡血一样抢地盘,小一些的帮派已经没了好几个。稍微大一点儿的帮派都在吞并小帮派增强实力。咱们这样不好搞啊。” 大眼儿问:“啊?你给我说过吗?” 桥松说:“冯哥,快腿跟你说过。”这下大眼儿不说话了。 曹春李也说:“现在的情况确实让人看不懂。” 刘易斯一直用手指敲打着桌子。我问他:“你怎么看?” 他说:“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国家将要陷入混乱的前兆。政府已经无法维护原来的平衡,如果不能及时制止这种失衡,接下来将是更大的混乱。中东那些国家都是这样开始陷入战乱的。但是我不相信美国会像那些失败国家一样。” 这个在战乱国家待过十多年的老兵的判断应该比大眼儿更准确一些。但是他最后一句话我不太认同。当年谁也没有想到强大的苏联会突然间崩溃,可是转眼间苏联就完了。 大眼儿问:“那我们就不干了?有点儿钱就散伙?” 快腿说:“能不能移民?” 刘易斯说:“你想去哪里?整个世界都乱套了。乌克兰那边正处在战争状态,俄国和欧洲天天调动军队,你不会没有看到美军又往欧洲调动了两个师吧?核潜艇也部署在了苏格兰。你想到那儿去?日本正和中国处于擦枪走火的状态,美军也在增援,也不安全。再说想想日本随时可能泄漏的核电站!” 快腿一翻白眼。日本核电站谁也不敢说什么时候就出问题,这已经是经验了。 刘易斯接着说:“只有几个岛国还安全些。可是真正的富人早就在那里筑巢了,他们不愿接受我们这种人。会把你剥夺的一文不名。” 快腿说:“我可以移民中国。” 我立刻打断他:“移民中国有很高的门槛。而且资格要受审查,我可以去留学,你觉得能通过?” bull看着我说:“乌鸦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说:“我们的钱不够多。虽然总数不少,可是分到每个人头上够干什么?我上学是够了,可是你们用来买座房子卖辆车,然后坐吃山空能吃多少年?” 大眼儿说:“就是嘛。还是得干这个啊。没有地盘怎么你们还会干别的吗?难道去当保安、当清洁工人?去刷盘子?” 看来刘易斯还和大家说不上熟悉,现在不会交浅言深。大眼儿这些人都拿不出主意我是没办法了,只能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 小时候看电影里的大人物开会的时候先要讲一番形势,当时还觉得好笑,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形势必须要讲。 “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啊。你们数数,光是这一个月来就发生了多少用汽车炸弹、火箭和反坦克导弹杀人的事情?原来的平衡是靠政权的暴力压制,但是现在政府部门三天两头停止运转,谁还管这些?没有了这种平衡,小帮派已经很难生存了。” ps:感谢星火电灯持之以恒的支持。 五十 成功的大会 小鲍威尔兄弟的反映可以直接无视。我看看除了大眼儿其他人都表示同意继续说:“所以还想像原来那样占几个场子收钱只有大帮派能干。到那些大帮派碗里抢食就是找死。因此暂时我们需要集中精力经营我们的公司。以前我们只想把它当成一个掩护但是以后要让它成为一只下蛋的鸡。” 大眼儿问:“彻底漂白?” “当然不能,现在正当的商业机会这么少,只要一点儿利润所有人都会扑上来争夺。 我对大眼儿说:“你介绍的那个珍尼佛.谭我估计靠不住。前两天她费尽心机套我的话。我估计很快她的公司就会卖发电机。” 大眼儿无奈的摇摇头:“嘿,这小妞还真是翻脸不认人。” 我继续说:“无论是财力还是对商业渠道的熟悉,我们没有办法和大公司竞争。所以我们只能寻找灰色地带的生意,尽量同时避免和白道的大公司、黑道的大帮派的冲突。作灰色生意介于黑白之间,也需要武力保护。” 然后我提高声音表示我开始说重点:“你们有没有觉得警察正在失去作用?这几天预备役和国民警卫队的军官向州政府请愿要求增加工资,你们不觉得这是个危险信号吗?如果没有了警察和军队的镇压再出现骚乱会是什么情况?” 刘易斯低声说:“成为伊拉克和叙利亚那样。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出现,至少有可能短时期的出现。上次骚乱持续了四天。” 我说:“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必须有足够的武力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家人和朋友。这种情形之下单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我们必须团结起来以一个整体来保卫我们自己。” 刘易斯说:“前两天我故意遇到‘纪律与荣誉’组织里一个过去的战友,他也说认为情况越来越糟糕。所以他们准备成立一个保安公司,把原本松散的力量能够集结到一起。” 大眼儿说:“要不我们也成立一家保安公司?” 小蔡说:“这个月已经有三家保安公司成立了。” 大眼儿说:“可是咱们这个进出口公司能做什么业务呢?你们会做买卖?”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所以坚定地说:“做买卖实际上就是找到需求然后满足需求。这次就找到了发电机这个需求。以后只要能找到更多的需求我们就能做的更大。只要细心总会找到机会的。” 大眼说“好吧。那可以试试。我这伤好了之前咱就这样吧。不过咱们要招人手的时候不能光招工人。” 我立刻点头:“那当然。我们最初招收的人必须能够成为以后发展的骨干而不是光给我们赚钱。将来人足够多,力量足够强的时候你就有地盘了。” 大眼儿点点头,说“就先把我原来带的几个小弟收进来。” 我两手一摊作无奈状:“现在还养不了这么多人哪。这样吧,在座所有人把你们认识的,有可能加入的人列一个清单,经过考察,按照需求分阶段进入。” 大家都表示理解。我说:“从现在起我要运作留学的事情了。估计很快就能有结果,我只能帮大家到那时。希望在我走之前能够打开一个良好的局面。” 刘易斯很惊讶:“你要离开?” “是啊,我要继续学业。” 刘易斯似乎很伤感:“太可惜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没什么,你会和大眼儿他们成为朋友的。而且我会一直关注你们,尽我所能帮助你们。” 我问:“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 靠!都是些良好的执行者,一说到大的规划就茫然,这就是我不放心大眼儿的地方。现在还不知道野猪刘易斯在这方面是否更优秀一些。 见大家都不说话我只好安排任务。大眼儿自然要安心养伤。快腿要尽快把各人推荐的人员理出个名单加以考察。小蔡还是主要掌握改装车业务加上打听消息。桥山桥松留在基地保护大眼儿安全。春卷儿和bull还是少在基地露面,潜伏在外围。 最后我对刘易斯指着小鲍威尔兄弟说:“这俩家伙交给你了,一个月时间你能把他们训练到能上战场的水平吗?他们俩是拳击手,身体好,不怕操!” 海耶看见刘易斯不怀好意打量他俩的眼神惊叫道:“李,你什么意思?” 刘易斯舔了一下嘴唇:“我恰好训练过几次新兵。在战场上我能让他们在三天之内就成为合格的战士。但是这里没有这个条件,但是一个月足够了。” 看到海耶又要问什么,我根本不给他机会,猛地一拍桌子:“好,就这样了。今天我们开了一个成功的大会,胜利的大会,统一了思想,明确了目标。希望大家想着我们的共同目标努力!” 说完我就带头鼓起掌来,那几个人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迟迟疑疑的跟着拍了几巴掌。估计他们还在纳闷怎么就是成功的大会,胜利的大会了?但是只有这样说才鼓劲儿啊。 你们只要记住今天的会很成功就好。我不给他们捉摸的机会,立刻宣布“散会!” 说完我就拉着刘易斯扶着大眼儿进到大眼儿的屋子“现在这个局势我总是心神不宁,觉得我们应该储备一些武器了。你们两个有购买武器的渠道吗?” 大眼儿点点头说:“认识几个黑市的供应商,但是仅限于普通的枪支和爆药。” 刘易斯说:“我有一支12.7mm狙击步枪,还有几支其他枪。都是布兰森给我准备的。我可以联系几个合作过的武器供应商试一下。” 我刚要和他商谈购买武器的种类,小鲍威尔敲敲门进来喊道:“嘿,朱打电话来,说是比利陈家里出事了!” 我和大眼儿忙问:“出什么事了?” “他说是枪击和纵火!情况应该很严重!好象死了好几个人。” 天呐!怎么会有这种事?我对大眼儿说:“我回去看看。” 说完我就跑出门,大眼儿在后面喊道:“看看情况赶紧给我打电话!” 五十一 人间惨事 我开了车一路豕突狼奔,在保证不超速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隔得很远就看到大团的黑烟正在街区上空翻滚。从百花咖啡厅往前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我看到不远处躺了一具尸体。 正在警戒线外张望的小猪立刻跑过来,我问他:“怎么回事?” 小猪说:“有几个家伙拿着枪冲进比利家的工作室开枪放火,我去帮忙的时候看见陈叔不行了。比利当时外出,刚才才回来的,看到了他妈妈的尸体。” 我指指尸体:“那是开枪的人?” 小猪说:“这家伙在路上还打伤了几个人。马乔拉从工作室追出来把他打死了。马乔拉发了疯一样。他一直叫一个女人的名字,好像那女人给那几个家伙杀了。” 一会儿救护车运走了尸体,消防车在走之前冲洗干净街上的血迹。一个多小时后警察也走了。 我见到了状若痴呆的比利。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三个亲人都没了,这对他打击实在太大。他就那么默默的坐着一言不发,我只好和小猪把他架到床上轮班看着他。 第二天早上小猪送来了早饭但是比利水米不进就那么躺着。我只好继续看着他,让快腿去医院看看受伤的马乔拉。然后我打电话给大鸟让他打探一下案情进展。 很快快腿打来电话说马乔拉肩膀中弹,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马乔拉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不断的念佛。 中午的时候大鸟就打来了电话:“目前怀疑是报复杀人。枪手一共三个人,其中两个人是兄弟,上次骚乱时他们的弟弟死在比利的工作室不远处。另一个枪手是死者姐姐的男友。” 靠!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下午的时候红茶妹妹的爸妈过来陪着比利,爸爸也从金山市回来正好帮忙。我去比利的工作室看了一下,似乎是用汽油烧的,一塌糊涂,整个算是废了。 唉!这日子过的危险啊。我更加重了立刻把爸爸送回中国去的紧迫感。第二天我就告诉爸爸让他办出国手续。 这天比利稍微恢复了一点儿,开始喝点儿水,吃点儿饭。我正在陪着比利的时候野猪打来电话:“李,我可能找到了一笔大生意。” 我看了下比利,立刻小声说:“你先跟罗伯特商量,我这里离不开。” 野猪为难的说:“恕我直言,我不认为罗伯特能够抓住这个机会。” 这时比利在卧室里喊:“豆腐,不用管我,我撑得住。你去办你的事吧。” 想到这个机会也许对我们的公司很重要我只好找来人监护比利开着车到野猪家。野猪开门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手放在身后,我问:“你总是这么紧张吗?” 他从身后把手枪拿出来放在门后一个隐蔽的地方说:“小心无大错。我暗杀过人,他们都有家人和朋友。我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认识我杀的他们会不会来报仇。我要保护我的孩子。” 我建议:“要不你搬到基地去?” 他走向厨房无奈的摇摇头:“那里太偏僻,离学校也太远,对孩子不好。” 哈,还是个很细心的爸爸。我问:“你说的是什么生意?” 野猪让他儿子文森特看着最小的孩子吃饭然后回到客厅说:“很偶然。以前在中东的时候我给一个武器贩子当过保镖。那一次我们差点儿死在阿勒颇,幸好凭着运气我带着他杀出来了。” “因此我们也算是有交情。我就给他打电话,希望从他手里能买点儿什么,就和他聊起来。因此我知道他现在仍在往中东和非洲倒卖军火。不但倒卖军火还有各种战争需要的物资,比如说汽车。”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呵呵,汽车? 他看我注意起来接着说:“你知道那些阿拉白人他们喜欢开汽车但是不愿意维修保养,因此他们使用汽车基本是一次性的。” 这我倒是头一次听说“一次性的?” 野猪打了个哈哈:“有人说过个笑话。1980年代伊拉克还是萨达姆执政的时候坦克兵开着坦克出去训练,坦克中途抛锚,坦克兵就把坦克扔在抛锚的地方等待供应商的工程师去修好给他们开回来。” 我说:“也许是伊拉克人不懂技术,如果懂技术他们会自己修吧?” 野猪道:“那总可以把坦克拖回去吧?说起技术,你看那里打了这么多年仗,还能剩下多少会修车的人?” 倒是这么个理。 野猪说:“他们汽车消耗的特别快,又不能没有,就只能寻求低价的车辆。现在卖到那里的汽车基本没有新车。那些军火贩子也在四处寻找低价车辆。我听说马龙用报废车辆翻新的车还不错,也许可以和他们合作。”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如果能成,哪怕价格低可是销量大,远比改装几辆车要赚钱。我让他再和那个军火贩子联络一下,可以先做一笔买卖谈一下路。 等我走的时候野猪突然伸出手说:“谢谢你。” 我从抢的墨西哥帮的钱里优先支了一大笔给他付医药费,并且许诺会对文森特的治疗负责到底,他这是为此谢我呢。 于是我伸手和他握了一下说:“希望文森特尽快好起来。” 第二天我就安排马龙再从拆车厂弄些皮卡回来翻新,因为我看新闻上那些中东的武装人员最喜欢开着架设着武器的皮卡到处跑。我告诉马龙只要保证车辆有二十万公里的寿命就好,结果后来还被人家买家笑话说只要十万公里就差不多了。 便宜你还想要什么好货阿?再说在跑到十万公里之前这些车就算不被击毁也是伤痕累累的,出了结构性问题你敢说是车本身的问题? 一开始我就打算当奸商的,当然要把成本压到最低,因此后来果断让马龙把寿命控制在十万公里左右。不过这是后话。 在安排好这件事后我又去医院探望了马乔拉。马乔拉是被手枪子弹打中的,还好胳膊能恢复。他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明显的已经从悲痛中部分恢复过来,至少状态比比利强多了。 我问他当时的情况。他说当时他正在顶楼检查监控摄像头听到枪声连忙跑下来见三个人正在见人就开枪,并且泼洒汽油纵火。他被打了一枪但是他凭借地形熟悉抢了一支枪杀掉了三个枪手。 “他们杀了埃美。”他又一次流出了眼泪“为什么佛祖不保佑那些无辜的人们?” 埃美是比利工作室的一个女工,我记得是负责总装的。马乔拉告诉我他和埃美相爱了,准备组织一个家庭,但是眨眼之间美好的憧憬就破灭了。 马乔拉说埃美还有个儿子科林。他说想收养科林。我对此表示理解,希望他尽快好起来。 走出医院我想要告诉大眼儿真的希望他能占据一块地盘儿,保护朋友们,不要再让 我看到这样的人间惨剧发生。 五十二 故人女杀手 野猪和他说的那个武器贩子再次联系结果出奇地好,对方同意向我们购买一批翻新车辆试试。 现在我才知道这个武器贩子是有国家情报局背景的。他为美国支持的武装派别提供武器,很多货款是国家情报局提供的。付款的和使用的不是同一伙人,就有了上下其手的可能。因此采购谁的货那个武器贩子有很大的发言权。 为了抓住这个机会我要求马龙尽一切可能完成一百辆翻新车,他需要人手就尽快招人。 比利已经从悲伤中恢复了一些,我必须问一下他以后的打算。情况还真是复杂啊,比利家投保的保险公司刚刚宣布破产了,比利不可能从保险公司得到赔偿。 虽然比利现在无心经营,但是比利家的工作室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总要恢复起来。都是过命的兄弟,我不能不管,便和大眼儿商议,出一笔钱帮比利重建工作室。大眼儿在这种事上绝不会犹豫,立刻同意。 幸好比利的爸爸有时把工作带回家作,因此很多重要的资料有备份,现在只需要购买设备和材料就可以恢复生产。但是比利死活不愿意把工作室再安在原来那座楼里。只要看到那座楼他就想起亲人的惨状。 基地附近有大片的空置厂房,也不见有人管理,就那么慢慢的腐朽。理论上这些厂房是有主人的,若是以前占用它们必须要先解决产权问题,但现在咱也是有枪有小弟的人,不收保护费就不错了,还用花钱去买地皮吗?那多掉价啊? 我和大眼儿一致认为就在基地附近找一处地方给比利当工作室,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比利的心思都在为家人治丧上,只是列了个设备和材料的单子。我把这事儿交给大眼儿介绍的经理。这个经理也是感到帮内气氛诡异主动靠过来的。 比利工作室的工人发生枪击那日也伤亡好几个,而且有不愿来这偏僻地方的,我就从大眼儿他们推荐的人中选了些可以当工人的。特别是失业在家有一技之长和愿意到工厂来住的。 我们注册的公司也马上要拿到执照,公司的架子也要搭起来。这些也够忙的,不过还算顺利。唯一闹心的是诚实国民公司和另一家公司进口的发电机也投放市场。幸好白富美还没有无耻到底,进货的型号和功率和我们经营的有差异,我们的货也还卖得不错。 我每天忙的脚打后脑勺,大眼儿本来就对这些不在行,又在养伤,完全是甩手大掌柜的模样。但是随着他身体一天天恢复,这家伙居然背着我找女人了。 大眼儿身边从来没断过女人,他认为这是作大哥的人的气派。所以快腿悄悄告诉我大眼儿让他给找女人的事情的时候,我觉得大眼这段时间也要憋疯了就没有阻拦。 8月23日,我正在去领公司营业执照回到基地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带着几个小弟离开,就问送人出来的快腿:“这谁呀?” 快腿说:“这是三星帮郑利。” 我知道郑利是三星帮二号人物。大眼儿受伤差点给人做了的时候需要人手,三星帮这些人也不见露面,现在冒出来干什么?快腿说郑利和大眼儿聊了半个多小时,只是问问大眼儿的伤情。 这时候来看伤情是否有些奇怪? 我问大眼儿郑利的来意,大眼儿说就是来看看他的伤养得如何了。此外就是郑利抱怨现在形势混乱五哥的心思却根本不在如何发展壮大三星帮上。 大眼儿虽然心里对五哥也颇有微词但是让他说出反对五哥的话是绝对不可能。这一点熟悉大眼儿的人都应该清楚,所以我也没弄明白这个郑利跑来干什么。难道是让他劝劝五哥? 琢磨不出来我也就把这事儿扔到脑后了,不过还是提醒乔山一定提高警惕。我总觉得郑利出现是没安好心。 第二天,我从附近准备占用的厂房回到基地,车还没到门口时看到快腿带着一个穿着暴露亮蓝色头发的女人进了门。 靠!大眼的精神头还真是足。 看这女人的背影有点儿熟悉。我应该见过,但是想不起在哪见过。大眼儿身边的女人我见过不少,想不起来也是正常。 但是那女人进门之前回头扫视了一眼,我突然感到一股一瞬即逝的杀气。 这下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不过我不认为那个女人会干这种活。但是那种杀气我一点不敢怠慢,停下车就冲进屋去。 快腿儿刚从大眼屋里退出来,我问:“那个女人呢?” 快腿指指大眼的房间暧昧地一笑。果然如此,我连忙去敲大眼儿的门。等了两秒门来了,那个女人把门打开一条缝。 我们四目对视,瞳孔同时一缩。虽然她带着亮蓝色的假发,画着厚厚的浓妆掩盖了她的本来面貌,那豹子一样的目光我却记忆犹新。上一次看到这种目光时我还很欣赏,现在则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我知道她的厉害,不想她做出误判,尝试向他笑了一下:“你好。” 她愣了一下,也回应道:“你好。” 我用手推开门。她缓慢地向后退去,全身戒备着。 我看到大眼儿坐在床上,她也感觉出了诡异的气氛,开始戒备起来。 我对大眼的武力值很放心,既然能啪啪啪了,保护自己应该没问题。何况我们两个人在屋里,任何人都很难将大眼儿一击必杀。 她悄悄靠近了窗户。我站到大眼儿前面说:“你好妮可儿。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她也说到:“很高兴见到你,詹姆斯。这个世界真小。” 愿意交流就好,虽然可以看出她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乱转的眼珠。她肯定打算拖延时间,不知是评估眼前的形势呢,还是在琢磨逃脱方法呢? 虽然我没有把握轻易拿下妮可儿,但是她的目标显然是大眼儿,我绝不能轻易放过她。但是我准备先缓和一下气氛。 我说:“从红宝石大厦出来以后我没有找到你。你还好吗?” 妮可儿耸耸肩:“不好,那个想用我的制片人死了。还死了很多人,很多人跑路了,没人雇我。只能干这个。” 五十三 谁要杀大眼儿 我说:“你对我说你在军队时把好几个打你主意的人打得进了医院。” 妮可儿惨然一笑:“那时候我有很好的收入,虽然是卖命钱。但是离开军队后我找不到弄钱的办法。” 我说:“但是我不相信你那么骄傲会以此为生。” “贫困和绝望比死亡更可怕,更能摧毁人的骄傲。没有经受过的人不会理解。” 看来这么说下去大家还要继续兜圈子,我自忖有八成把握打赢她,决定把事情挑明:“好了,我知道你的能力,你肯定不会甘于这样的,呃……工作。所以请你告诉我是谁雇你来杀罗伯特的?是墨西哥帮还是三星帮?” 妮可儿眼睛撇着窗户,嘴里却说:“李,你太有想象力了。” 我向旁迈出一步。大眼儿已经把放在枕头下的手枪握在手里,我一移动他立刻把枪口对准妮可儿。 见到枪,妮可儿马上缓缓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不准备和我俩对抗。我尝试诱之以利:“妮可儿,我们合作过,有一定的相互了解,也许我们可以继续合作呢?” 这个主意似乎打动了她,她问:“怎么合作?” 我说:“我们注册了一家公司,生意还不错,你愿意的话可以加入。” “我需要很多钱,你不会为了个小职员付出那么高的工资。” 我认为在不知对方有无后手的情况下和妮可儿长时间讨价还价是很危险的事,便迅速看了大眼儿一眼。我把头转向大眼儿时,显然妮可儿试图发动,大眼儿的枪口随着她的动作稍稍移动,同时大眼儿喝到:“不要动,你不会比子弹跑得更快吧?” 然后他说道:“你有选择的权利,如果你不愿意说真话,我只好采用另一种手段。我是杀手,可不会像李那样和你讲价钱。” 呵呵,这就是兄弟间的默契了。从小我和大眼儿就把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种戏演得很好。 大眼儿说完我立刻说:“其实我们这个公司作的一些买卖需要有武力保护。如果你能加入,为我们的公司提供这样的服务,公司自然要开更高的工资。” 大脸儿立刻接上:“李,你总是心软。她是不是可靠还不知道呢。还是按我的办法来吧。我们两个人还能让她跑了吗?” 这时候要继续给妮可儿压力,我作出难以决断的样子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她。 大眼儿则继续加码:“李,不要优柔寡断了。免得拖下去生变。” 我很配合地缓缓向前踏上一步,妮可儿稍稍后退一点,但是看向大眼儿后又停止了动作。然后她说道:“好吧!你们不要演戏了。那次在红宝石大厦的时候我就知道李绝不是个犹豫的人。我和你们合作。” 大眼儿问:“你是来杀我的吗?是谁派你来的?” 妮可儿说:“不是墨西哥人,是个亚裔。我只知道他叫jim。” 大眼儿问:“你只知道他叫jim就敢接活儿?万一他给了你怎么办?” 妮可儿很无奈:“我刚入这一行。这活是通过中间人介绍的。我只知道他出二十五万美元买你的命,并且必须在今晚之前杀死你。其他我就一概不知了。” 我纳闷了:“你怎么敢保证一定能在今晚之前能接近罗伯特?他这些天从不出门。” 这话一出口我立刻产生了一个念头:如果妮可儿没有说谎,那么谁特意把她送来谁就是要杀大眼儿的人。 妮可儿也说道:“我只是按照那人的安排穿成这样,等在指定的地点,自称萨利。你们的人就把我带到了这里。” 大眼儿立刻喊快腿,早已在门外听明白,吓出一身冷汗。他听到喊声立刻跑进来说:“是马克马介绍的这个女人。我还奇怪他为什么这么热心。原来他别有用心。” 大眼儿立刻问:“是经常跟着郑利的那个马克吗?” 快腿说:“就是他。” 我扭头问大眼儿:“那么说是郑利?” 大眼儿放下枪说:“有很大可能。但是不能确定。关键是他为什么突然想起要我的命?难道他准备对五哥动手了?” 说完他拿起手机开始拨号,还没有拨出去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他看了一下号码把手机扔给快腿示意快腿接电话。 快腿打开免提接起电话,电话那边的人喊得震天响:“大眼哥!出事了!” 快腿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阿康啊,我是快腿,大眼哥正睡着呢。出了什么事?” 那个阿康继续大喊:“快告诉大眼哥,五哥让人给杀了!” 大眼的双眼已经立起来,这是他暴怒的表现,但他还是指了指手机。快腿会意,对着手机问道:“真的吗?怎么回事?” “刚刚发现五哥在书房里给人用刀捅在胸口,已经死了!怎么办?” 快腿看到大眼儿的示意后说:“我立刻告诉冯哥!”然后他立即挂了电话。 大眼儿低着头不说话,等了一会儿我问:“现在怎么办?” 大眼儿一拳砸在床上:“必须要给五哥报仇!” 我问:“是郑利?” 大眼儿说:“我不能完全确定。所以我必须隐藏一段时间。” “怎么隐藏?” “想办法让杀五哥的人以为我已经没有威胁。”大眼儿转向快腿:“你跟阿康说我被杀手重伤。” 他又转向妮可儿:“对了,你想怎么杀我?” 妮可儿从头发里熟练的摸出一个小刀片晃了晃。 大眼儿正要说话,快腿手里的手机又一次响起来。快腿看了一下号码说:“不是阿康。” 大眼儿示意他接起来,电话里立刻传来大叫声:“让大眼儿哥赶紧来!五哥让人杀了!” 大眼儿用手指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快腿立刻语气惶急地说:“不好了,冯哥受伤了!很重!我们正在抢救!” 那人问道:“怎么回事?” 大眼儿说:“冯哥找了个女人,那女人想杀冯哥!行了,我要赶快送冯哥去看医生,晚了就来不及了!” 等快腿挂断电话大眼儿立刻说:“快叫王医生来,让他带血浆来救命。装的像一些!”然后他用目光示意我。 我对妮可儿说:“看来还需要你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正好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妮可儿耸耸肩,跟着我来到地下室。进了地下室后,她很是惊讶“你们还真是找了个好地方。” 我把她在最里面的房间安排好,大眼儿他们也下到地下室。大眼儿已经安排bull去找马克,春卷儿尽快赶到基地周围跟踪可疑人员,鲍威尔兄弟也立刻从野猪训练他们的地方赶回来。 大眼儿说光是bull和春卷儿人手不够,需要野猪帮忙,于是野猪也被调来在附近排查可疑人员和进行跟踪。 看大眼儿布置的井井有条,应该是已经想好应对的办法,但我还是问:“你准备怎么办?” 五十四 复杂的情况 我看大眼儿胸有成竹便问他:“你想怎么办?” 大眼儿冷冷得说:“等!” 我很不解:“等什么?” 大眼儿说:“等着看杀五哥的人自己冒出来,然后干掉他给五哥报仇也给自己清除后患。” 等了一会儿大眼儿缓缓说道:“很长时间以来五哥的心思就不在帮里的事务上,帮里有很多怨言。这个也不怪帮里的兄弟们。谁都想过好日子,谁都想扬眉吐气啊,连我都找退路了,你指望有几个人能忠心耿耿?我估计如果不是顾及我的存在有人早就发动了。这次我受伤正好给了他们机会,他们终于行动了。” 他点起一支烟后接着说:“五哥大意了,他总以为只要抓住帮里的最强的武力,有我这个忠心耿耿的兄弟保护就能压制住其他人。可是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呀?终究有人忍不住动手了。” 我问:“他们因为你对五哥衷心所以干掉五哥的同时要杀了你?” “是啊!”大眼儿郁闷的吐了个烟圈:“五哥早年对我多有栽培。我年纪轻轻在帮里有这样的地位也有赖五哥的提拔,我不能不报恩。我多次放话告诉他们文斗可以,武斗不行,任何人不许伤了五哥。因此要杀五哥人家自然要杀我,一是怕我坏了人家的事,二是怕我给五哥复仇。我若是不死,杀五哥的人就不能安心,还会派人来杀我。” 被人盯着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又问:“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大眼儿说:“伐柯。现在关键是不知道谁是凶手,虽然郑利的嫌疑最大但是帮里其他几个人也不能排除。如果弄错了会人人自危,我可能要落到和整个三星帮为敌的境地,想报仇都难。而且我估计只有一次找出真凶的机会。真凶一旦发现我安然无恙,肯定会倾全力追杀我。” 我问他:“你是想让别人对你生死不明,因此采取错误的行动露出马脚,由此查出真凶?” 大眼儿点点头,又默默地吐了个烟圈。 我俩正沉默着,小蔡进来说医生到了。我一看好家伙,这个打扮得像个嬉皮士的王医生带了一大堆手术器械和血浆之类的东西,快腿他们正气喘吁吁地把东西搬进地下室。 当王医生和他的女助手看到叼着烟的大眼儿都愣住了,然后王医生扑上前去几乎掐着大眼儿的脖子喊道“油法克,这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你快没命了扔下病人就跑来了。那家伙给子弹打破了胃,我不知道利尼能不能处理好!你却跟我开这种玩笑?!” 大眼儿把卡在脖子上的手掰开说:“刚才有人差点儿用小刀把我的头切下来你知道吗?”然后他看到小鲍威尔兄弟走进来便吩咐小蔡:“你和海耶去吧东西处理掉。” 小蔡拉着海耶到屋角抬了一个大旅行包到外面去了。 王医生问:“你没有受伤叫我来干什么?” 大眼儿说:“我需要你证明我受了很重的伤。我不知道谁雇杀手来杀我,现在我必须要麻痹他,拖延时间,好让我找出这个人来。” “好吧。可是如果伤的很重应该去医院做检查,这里什么仪器都没有,说你重伤别人会怀疑的。”王医生无奈地说。 大眼儿说:“这个不劳你操心。”然后他让我带王医生找一间屋子休息随时待命,小鲍威尔从地上面跑进来说:“外面来了好几个人,都想要看看冯的情况。快腿拦住了他们。” 我安排好王医生和他的助手后大眼儿正在监控室看摄像头拍摄的画面。“看来盯着我的还不是一家。”通过麦克风我就听到快腿在声情并茂地讲杀手如何化装成婊对大眼儿一击不中反被大眼儿杀死的故事。看来大眼儿已经和快腿对好台词了。 来的几个三星帮的人要求看看大眼儿的情况被快腿以大眼儿正在接受手术的理由拒绝了。等他们走后我问大眼儿:“他们会不会硬闯进来?” 大眼儿说:“很有可能。所以现在我要出去躲一躲。你和那个女人,叫尼可儿是吧,还有王医生和我一块儿走。小鲍威尔也立刻走。” 幸好地下室有一个隐蔽出口,在那里我们安排了一辆随时可用的商务车。大眼儿带着我们几个从隐蔽出口出来七拐八拐往小蔡过去租的房子去。路上春卷儿来了电话告诉我们刚刚看到警察到了基地,现在似乎仍在搜查。 乖乖,好悬。我说:“看来人家为了弄清你的情况下了血本了。” 大眼儿冷笑:“不止是为了弄清情况。如果我杀了杀手,他们可以指控我谋杀婊z,就算最后我能脱罪,也要在里面待上一段时间。这样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又不是什么新把戏。” 说完他有意无意瞟了一眼尼可儿嘴角闪过一丝嘲笑。尼可儿看来是察觉到了大眼儿的嘲讽,停止玩弄他的假发反击道:“如果不是我知道詹姆斯的利害,你已经可以收尸了。” 晚上各方面的消息汇总到了我们这里。bull通过大眼儿一个兄弟去找介绍尼可儿的马克,却发现马克已经让人灭口。小蔡和海耶载着旅行包往海上去抛弃的时候发现后面有车跟踪,在他返回时还有警察拦截检查。幸亏他和海耶在海边就分开了,海耶才没和警察碰面。 春卷儿和野猪则在基地附近的一个废弃多年的水塔和一座旧房屋阁楼上拍下了不少照片,把可以人等和前来搜查的警察都拍了下来。 警察第一次出现在基地之后很快就拿出了搜查令,他们说是有个女人报案说大眼儿杀害了一个婊z。当然他们没能发现任何线索,除了找到几个证人证明确实有个女人被带进了这所房子。而且我们的基地刚开张,里面也没有任何违禁的东西。但就是这样他们还是拘留了快腿,大概是为了尽量砍断大眼儿的触手。 傍晚时大鸟儿打电话告诉我大眼儿已经被当作杀人凶手受到通缉,这效率还真高。 内部有人就是好办事。大眼儿是众所周知的帮派人员,因此关于大眼儿的案件会照例给有组织犯罪管制局一份简报。大鸟已经调到有组织犯罪管制局,那份简报便落到了大鸟手里。大鸟立刻追查到报案的女人,bull在确定马克被杀没有留下有用的线索后立刻接触了那个女人。在得到五千美元之后那个女人就把一切都倒出来了。 当然这种不多的线索必须要深挖,然后大眼儿安排春卷儿把那个女人监视起来。如果有人想把这个女人象马克一样灭口,我们就能真真切切抓住一条尾巴。 当晚大眼儿让我睡觉,他却一夜没睡,不断的收发短信。 为应付可能出现的最坏情况,大眼儿还和尼可儿谈了一次,许诺每月付给你可儿八万美元的工资,而如果合伙儿作买卖尼可儿还会有分红。于是尼可儿爽快地答应了加入我们的团伙。 八万美元一个月?要是我也会接受这样的条件。看来大眼儿给逼急了,还真够大方。 大约两点钟,大眼儿把我叫起来,我看到bull和春卷儿已经回来了。大眼儿说:“帮里几个有实力角逐老大位子的人耐不住了。就在今天他们要在堂口开大会。我估计要杀我的人今天就会跳出来。我先过去等他们。昨晚bull和春卷儿跟踪了灭口的人,现在基本能确定是谁干的了。” 我忙问:“你和谁去?” 大眼儿说:“我自己去。你们就不要进去了,在外面接应我。太危险。” 大眼儿是我的好朋友,我决不能让他独自冒险,所以我说:“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我不能确定能控制住局面。太危险,可能还有别的帮派参与进来。”大眼儿断然拒绝。 我立刻说:“那我也不能让你自己去。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大眼儿想了想说:“好吧。你和我进去。” 我问:“我们能进得去吗?” 他把烟屁股吐掉冷笑说:“五哥身边最能打的人都是我带的。这么多年谁是什么德行我一清二楚。我早就埋好了暗桩了。他们会把我们带进去。” 我提醒他:“你说五哥是被身边的人毒死的?” 大眼儿举起手机晃了一下:“已经被灭口了。和我猜想的一样。现在我倒是很好奇,这些人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大手笔。” 五十五 大眼儿发威(一) 事实上这次大眼儿的表现让我刮目相看了,经过这几年的磨练他显然是明白出任何牌都需要实力作后盾。他也学会了虚张声势让对手误判他的实力。 大眼儿拿了一张纸画了一张堂口平面图,然后迅速给大家布置了任务,就连各种情况如何应对都想好了。他还特别提出如果他和我陷在里面所有人必须立刻终止行动撤退。 他计划这么细致,就连野猪这种老油子也很难提出反对意见,在提的几个问题得到圆满答复之后野猪就同意了这个计划。 然后我和大眼儿简单化了一下装,每人两支手枪塞到枪套里坐车前往三星帮堂口。野猪带着尼可儿负责接应,bull和春卷儿则和小鲍威尔和海耶带着本来给布兰森准备的东西前往大眼儿指定的地点潜伏。 我们离堂口儿还有三条街就下了车,大眼儿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带我们走了一段路。一个华裔面孔突然从街角的阴影里闪出来招招手,大眼儿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给我们介绍“这是阿邦。” 介绍完两人便熟门熟路带着我俩在小巷中穿行。有时阿邦会用钥匙打开一扇门,让我们从一个房间的另一个门穿到另一条小巷。十几分钟后我们就到了三星帮堂口的四层楼后门处。 阿邦说:“现在是竹竿在看监控,应该把监控关了。” 说完他用钥匙打开门带我们进入楼内,一个很瘦的高个子中年看门人从楼上下来。大眼儿也拍了一下看门人的肩膀递给他两个东西说:“把这放到议事厅里。今天这事情不能善了。你们躲远些。如果我给五哥报了仇,你们愿意跟着我就到我那里。” 看门人和阿邦一起点头。 大眼儿带着我们上楼,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三星帮堂口是什么样子。在四层楼的二层有一个大厅,正面供奉着关老爷,下手放着一张长桌,两排皮椅,这就是议事厅了。 大眼儿带着我们来到三楼,用钥匙打开最边上一间拉着窗帘的房间。这间屋里放着几个柜子堆着一些旧物,似乎放了放了很长时间了,上面落了少许灰尘。 我们进去大眼儿就把门反锁上说:“这个房间是存放三星帮一些纪念物的,现在只有我还有钥匙。咱们就在这里等。” 然后他拿起手机拨了号码,把一个耳麦放在耳朵上,另一个给我。我听到耳麦里传来了咳嗽声和脚步声,原来是个窃听器。 大眼儿用手机发送一个ok,脚步声便消失了,只留下一片寂静。我和大眼儿又检查了与bull和野猪两个小组联络的通话器正常之后,我们两人把各自的武器从包里取出来整理好便抱着枪靠在墙上闭目养神开始等待。 我问大眼儿:“看着你好像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 大眼儿苦笑:“我又不傻,有些要预防的事情我已经反复推演了几十遍。” 天亮之后楼里面热闹起来,但是一直到九点钟终于有嘈杂的脚步声进入议事厅。随着到场的三星帮大佬越来越多,立刻出现了争吵。在大眼儿的解说下我听出郑利提出由他立刻接手龙头老大的位置主持调查五哥被杀的事情,其他几个堂主和护法则说郑利也有嫌疑,应该公推一个老大。更有一个叫约翰.代的堂主更是提出郑利手下的马克向大眼儿推荐了个婊z,直接造成大眼儿重伤,而毒死五哥的人平日和郑利也过从甚密,所以郑利杀害五哥的嫌疑最大。 听到这里我看向大眼儿,他说:“哼,好戏开始了。” 郑利当然不会承认是杀害五哥的黑手。但几个堂主此时想的大概是如何组织郑利接手老大的位置,于是同仇敌忾一起把火力对准郑利。议事厅吵成了一锅粥。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急吼吼的响起来:“大哥,大旗堂的九爷带人闯进来了!” “什么?”“怎么回事?”“约翰,下边不是你的人把守的吗?你的人呢?”“他们有多少人?”议事厅乱成一团了。 大眼儿灿然一笑:“好了,所有人都出场了。” 下面一片喊声:“何九,你来干什么?”“何九!平日里大家尊称你一声九爷,你别给脸不要脸要和大家为敌!” 接着就听到一个沙哑但是很洪亮的声音说道:“大旗堂和三星帮同是华人帮派,同拜关老爷,现在这个时候更是要唇齿相依。三星帮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何九不能袖手旁观。有人告诉我说五哥是给自己人暗算的,请我来作个见证,我不能不来。” “谁叫你来的?”“哪个扑街的吃里扒外?” 就听见那个叫约翰.代的堂主大声说:“大家安静!是我请九爷来作个见证的!” “原来是你!”“你这个叛徒!”“何九,你想乘人之危?” 代堂主再次喊道:“我请九爷来是有道理的!因为郑利就是杀害五哥的凶手!” 郑利立刻大叫道:“你放屁!姓代的,我看你才是杀五哥的凶手!” 又吵成一锅粥了,突然九爷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压住了所有人的声音:“都不要吵了!我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主持公道!这样吵也吵不出结果来。既然你们两个都说对方是凶手,不如你们就都说说自己的道理!”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三星帮的几个堂主一下子都没有了声音。接着九爷说:“郑利,现在三星帮你最大,你先说!” 看来郑利没有什么证据,只是指责代堂主觊觎老大位置已久,这次又勾结大旗堂显然是蓄谋已久,所以代堂主的嫌疑最大。 接着代堂主开口就不一样了。他一项一项列举证据,还真是详细。如果我不是已经略微猜到事实真相绝对会认为郑利就是要杀五哥和大眼儿的人。最关键的证据是下毒五哥的人和他最亲近,把尼可儿介绍给快腿的是他的人,此外还有些侧面的证据都让他难以辩驳。看来再加上大旗堂的插手,郑利就是那个背锅的人了。 果然到了后来郑利只剩下暴跳如雷的大喊“代约翰,你处心积虑血口喷人!” 代堂主却根本不理会郑利,而是对九爷说:“九爷,五哥多年以来栽培郑利让他当上本帮二把手,可是郑利一点儿不念五哥恩情反而勾结阿康杀害了五哥。这种人就该天诛地灭。他在帮里势力最大,我动不了他。还请九爷看在大家都拜关老爷的份上主持公道,给五哥报仇!” 我说:“这还真是直接啊。就不能把戏演得再有深度一点儿?” 大眼儿白了我一眼:“根据这些年来的经验,我觉得阴谋吧,想得越多、计划越是复杂越是容易出岔子。还不如直接一些,虽然戏不好看但是容易达到目的。此外用你的话说还有个效费比问题,多绕圈子就要多花钱和精力呀,有时候来不及。” 他扯下窃听器的耳麦站起身来说:“好了,该我出场了!”然后他用和两个小组联系的通话器说:“开始吧!” 好吧,我也跟着爬起来,把手枪顶上子弹跟着大眼儿出了门。 五十六 大眼儿发威(二) 大眼儿打开门,我跟着他走到走廊上。走廊上站着几个人,看到我和大眼儿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有人下意识的小声喊道:“大眼儿哥。”“冯哥。” 大眼儿略微点头,在众人各种表情的注视下快步走向楼梯。我感受到众人眼里的震惊和敬畏,突然之间有一种装逼额冲动,把“野牛”抗在肩上以一种螃蟹的姿态跟上大眼儿。 楼梯上更是挤满了三星帮穿杂色衣服的人,大部分手里拿着枪。而楼梯下面则是一群黑色夹克衫,和一些穿黑裤子白上衣的人,每人一支冲锋枪。 大眼儿走到楼梯上喊了一声:“兄弟们,把路让开。” 三星帮的人回头一看是大眼儿,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大眼儿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装逼地甩了一下头发说:“兄弟们,咱们三星帮这次让人家看笑话了,就不要自行残杀了。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大眼儿,就把枪放下。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三星帮的众人犹豫了一下纷纷把枪口朝天。几个小头目模样的人说“大眼儿哥,我们听你的。” 众人让开一条路,大眼儿下到二楼对堵着楼梯的穿白上衣的人喊道:“怎么?不认识我是谁吗?你们现在还是三星帮的人,就想对自己的兄弟动手?” 一个头目挤到前边说:“冯哥,大哥们……” 大眼儿一摆手打断他的话:“大哥们在里面追查杀我的凶手,我这个当事人不应该提供点儿线索吗?你们怕什么?” 说完他推开那头目一步就越过他。一个穿黑夹克的人挡住了他的去路,手枪枪口几乎顶在大眼儿胸膛上。大眼儿盯着他的眼睛:“老牛你也来了?你我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我大眼儿是个什么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你如果不想让我进去就一枪打死我。如果你一枪打不死我你知道是个什么后果!” 他这一说,楼梯上的三星帮众人立刻又把枪端平了,气氛徒然紧张起来。 正在这时,从外面徒然传来两声巨响,接着跑进两个黑衬衣来对站在远处一个黑夹克附耳说了几句话。那黑夹克脸上登时显出一丝惊疑之色。大眼儿说:“你们的人刚刚给晃了眼吧?如果你们再在这里碍手碍脚,下一次无人机带来的就不是照明弹而是爆药了。你们要不要试一下?” 这下拿枪指着大眼儿和刚才给人咬耳朵的两个黑夹克都一脸的纠结,幸好从议事厅里跑出来一个黑衣人大声说:“九爷请罗伯特进去。” 用枪指着大眼儿的黑夹克往旁边让了一下,大眼儿抬腿往前走。我刚要跟上,但是那个黑夹克立刻把枪口转向我。大眼儿一直注意着他呢,斜跨一步用脚一锁黑夹克左脚,手一抄,用背一靠就把黑夹克撞得跌倒在地,mp7也到了他手里。 其他黑夹克见突生变故一起把枪对准了大眼儿,大眼儿狠狠的把mp7扔在黑夹克的身上,还啐了一口吐沫。然后扯开夹克衫的拉锁,露出一件塞得鼓鼓囊囊的背心:“开枪啊!往这里打!这可不是c4,你们试试它会不会爆炸!” 所有黑夹克都愣住了。后面那个黑夹克连忙喊:“都不要动!” 大眼儿对他问:“那么我可以进去了吗?” 黑夹克咬着牙点点头。大眼儿回头又点了四个楼梯上的人才转身大模大样的走向议事厅。 我心里暗笑。大眼儿穿的那件背心里装的当然不是c4,而是我们小时候练武时就装上的铁砂。只是那时候他为了拉风作成了很个性的样子,为此都不敢穿着上街,被警察看见会被一枪崩了的。 此时看大眼儿云淡风轻的穿行在枪口之间,很有点儿小马哥的味道,只是没穿西装和白围巾是一大缺憾。呵呵,身处这样的境地我也给勾起了装逼的欲望,昂首挺胸打开拦路的枪口跟着大眼儿迈进了议事厅。 议事厅里的人也象见鬼一样齐刷刷的望向一脸冷笑的大眼儿。大眼儿团团作了一个揖:“这几天承蒙诸位挂念,我在此感谢啦。只是希望今天没有警察来抓我。” 从客位上站起一个五十多岁留着八字胡的黑色夹克衫来笑道:“罗伯特没事实在是太好了。你是咱们拉沃纳华人界一员猛将,我听说你让人伤了,担心了一天啊。” 大眼儿很平淡的说:“那就谢谢九爷高看了。” 九爷对大眼儿但是估计也是对所有人说:“唉!这几年局势不好啊。且不说全州,就是拉沃纳一个市也曾经号称有四五百帮会,可是这两年来各帮派之间不断吞并,很多帮派消失,有几个帮派却在不断扩张。墨西哥城的上百个帮派都被墨西哥帮和龙舌兰帮吞并了,这两个帮派哪个都有几千人马。他们再这样扩张下去迟早会抢夺我们的地盘儿。上次你受伤就是一个信号。” 说道这里九爷向前走了两步握着拳头说:“我们华人本来就少,要想生存下去必须联合起来和那些大帮派斗。所以一听说阿五和罗伯特给人暗算了我很心疼,我们华人对付那些鬼佬又少了一分实力啊。如果再因此出现三星帮的内斗只能让那些鬼佬捡了便宜,因此我才答应约翰来主持公道的。既然罗伯特没有事那是最好,有你这个当事人在,应该更容易找出害阿五的凶手。” 呵呵,他说的倒是冠冕堂皇。说了一大通估计就是警告大眼儿不要阻碍他吞并三星帮的行动,下面就看大眼儿如何应对了。不过从大眼儿的安排来看他已经有主张了。虽然我不介意陪着大眼儿一起拼命疯狂一次,但还是盼大眼儿能够冷静。 大眼儿侧面对着九爷,下巴上翘四十五度,一幅桀骜不驯的样子。“再次谢谢九爷的仁义了。说实话我不反对三星帮和大旗堂联合。就像是九爷说的,现在这个形势下,三星帮凭着二三百人确实过不上好日子。” 九爷说:“就是这样。” 大眼儿话锋一转:“三星帮是否和大旗堂联合,如何联合自有本帮话事人和本帮兄弟决定。豫我来说肯定是支持的。但那是后话,眼下本帮最紧要的问题是揪出杀害五哥的人。现在有人借助警察抓我,但我今天还是来堂口就是为了给五哥报仇。” 一个孔武有力的人立刻一个箭步冲过来拉住大眼儿:“好兄弟,幸好你没事。自从五哥和你出事后哥哥我就暗中追查,已经查到了确切证据。五哥就是给郑利这家伙害的。这不,我担心斗不过郑利才请了九爷主持公道。若是早知你没事,就不用费这番手脚了。” 原来这家伙就是约翰.代,看这人一幅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模样居然还能玩儿出这么多花样来真是人不可貌相阿。 大眼儿不动声色的从约翰.代手里抽回手却转向九爷:“来堂口之前不知九爷会来,我把事情想简单了,把我的几个兄弟布置在外面。因为我也不知道杀五哥的人究竟在本帮有多大的控制力,因此让兄弟们看情形不对就用几十架带着爆药的无人机发动攻击。刚才用照明弹只是警告一下。所以还请九爷在一旁做个见证,不要轻举妄动,免得引起我的兄弟们误判,弄个玉石俱焚就不好了。” 九爷身边一个头发染成白色,耳朵上还挂着两个耳环的细腰大汉怒到:“你威胁九爷?” 大眼儿左手翘起大拇指一指自己,右手又把夹克衫拉开一点儿露出那件鼓鼓囊囊的背心骄傲的说:“娘炮,你闭嘴。我大眼儿是个什么性子你应该知道!我说话你爱听不听!后果自负!” 看来大眼儿还真是名声在外,那个大汉和九爷都颇为忌惮。九爷拉住做势撸袖子却双脚没有挪动的大汉说道:“听人劝吃饱饭。这件事毕竟首先是三星帮内的事务。只要三星帮内部能够妥当处置,不出现大乱,我自然乐得旁观。” 说完九爷释释然坐回椅子上。 大眼儿又说道:“既然是本帮事务,还请九爷让大旗堂的兄弟们退到外面,让本邦的兄弟进议事厅来,让邦内更多的兄弟见证一下。” 九爷想了想便吩咐白发大汉几句,白发大汉狠狠地看了大眼儿一眼走到议事厅门口,马上大旗堂的人从门口消失,三星帮的人顺势围在门口。 大眼儿此时转向三星帮几个大佬“好了,我们开始吧!” 五十七 大眼儿发威(三) 大眼儿说“我们开始吧!”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约翰.代抢先喊道“我问清楚了,给五哥下毒的人平日和郑利最亲近,把杀手当婊z介绍给你的人也是跟着郑利的。凶手就是郑利!” 郑利则大叫“大眼儿,不要相信他。他血口喷人。我怀疑是他杀的五哥!” 其他几个堂主有支持约翰.代的也有支持郑利的,还有和稀泥的,再加上他们各自的手下人帮腔,一个个相持不下眼看就要上演全武行。 一直没说话的大眼儿猛地一拍桌子,美国红松的桌子竟然发出了大鼓一样的声音,看来大眼儿的功夫没有撂下,还是内力充沛。 这一声巨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立刻安静了。大眼儿说:“不要吵了!” 静了片刻,他继续说道:“我知道几位大哥谁也不相信谁,这么吵也吵不出接过来。我想这样。既然我是被刺杀的目标之一,我的立场肯定不用怀疑了吧?这一次就由我来审一审这个案子如何?” 这下立时就由两个堂主同意,郑利也支持,其他人便也附和。九爷也点头表示同意。我很有眼色的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搬到大厅中央的位置,大眼儿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那里说:“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就来审了。代堂主,你说你了解的情况最多那就你先说。” 约翰.代立刻上前把刚才在议事厅说的话又都说了一遍,然后紧盯着大眼儿的脸色:“杀你、杀五哥的人都是他郑利的人。这是为什么?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大眼儿一摆手制止了郑利的叫喊对约翰.代说:“代堂主,我不是瞎子。五哥不大管事之后你们为了争权互相挖墙脚、埋暗桩的事情我也多少知道一点儿。各位手下的人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以虽然动手的人看着都是郑副帮主手下的人但是不是郑副帮主主使的还不一定。” 大眼儿这么一说,郑利脸上紧张的表情猛然一松。大眼儿看向他说:“那就请郑副帮主说说你有什么线索。” 郑利显然放松了不少,还和身后的两个人咬了一下耳朵。这次他用心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比刚才被约翰.代指控是凶手时调理多了。他没有什么直接证据证明某个人是杀五哥的凶手,但是他大概仍是急于洗清自己的嫌疑,讲了一大堆可能的线索,把约翰.代和另两个堂主都牵连进去。这下那两个堂主憋得脸通红,等到被大眼儿点到开口后也扯了一大堆的事情出来。 呵呵,看来三星帮还真是暗流涌动,几个堂主副帮主都早有打算。 当场面又不可避免的进入群起撕逼的时候大眼儿再次拍了桌子才让他们安静下来。 大眼儿激动地站起来说道:“你们对五哥的不服我早看出来了。我也知道五哥那个状态对三星帮的弟兄们确实没好处,不会有好结果。但是五哥年轻时也是为三星帮打拼过的,三星帮有一半儿的地盘是他拿下来的,他对三星帮有大功。所以我暗示过多次,你们不让他当老大可以,只要不伤害他就行。可是你们哪一个不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大眼儿的目光冷冷的扫过几个堂主的脸,众人都变了脸色。据乔山说大眼儿的凶名在外,从现在的情况看在场的人确实没有几个不惧怕大眼儿的。 冷场了几秒钟,还是郑利先开口“我也给五哥旁敲侧击的聊过几次,可是五哥都是顾左右而言他。他根本就没有离开的心思。”这下其他几个堂主也纷纷附和。 大眼儿怒道:“你们不会联合起来和五哥摊牌吗?!其实你们最大的问题就是都认为自己才是当老大的材料,谁也不想放弃一点儿利益,就什么事也办不成!你们明面上的阳谋搞不了,只会搞阴谋!我大眼儿今天把话撂下,无论你们谁当了三星帮老大,三星帮只会一天比一天差!” 虽说副帮主和几个堂主都比大眼儿地位高资历老,但是大眼儿这几句话把他们都训得抬不起头来。议事厅里那些地位较低的人则面面相觑。九爷和白发大汉也脸色不对了。 大眼儿继续说:“事到如今也不瞒着各位,我对你们的所作所为实在看不上眼。为了防备哪天被人背后捅刀子我也在你们手下安插了些人,因此知道一点儿事情。既然大家都没有证据证明谁是要杀我的人,那你们就听我说。” 这下各人的脸色都变得很精彩。大眼儿才不管这些,把一摞经过放大的照片甩在桌上看着约翰.代身后一个人:“汤姆啊,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杀那个叫莉莉的婊z吗?” 那个汤姆一下子愣住了,偷看了约翰.代一眼反问道“什么莉莉啊?” 大眼儿举起一张照片:“就是那个向警察报案说我杀了人的那个莉莉啊。这是你从他家出来的照片。哦,还是走的窗户。把现场伪造成抢劫杀人了?” 汤姆的脸上立刻现出点点汗珠的反光,约翰.代则眼珠乱转地想主意。 郑利已经现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他身后一个人对汤姆喝道“快说!” 汤姆咬着牙说“那个女人敢诬陷冯哥,我气不过就把她杀了!” 大眼儿从兜里拿出一个录音笔微笑说“可是那女人说是你收买的她啊!” “她胡说!她诬陷我!” “而且你杀那女人之前也不是这么说的。你杀他之前话太多了,大概没想到乔山会在那女人家里放窃听器吧?要不要我放出来录音你听听?” 突然之间,汤姆一把推倒身边的人撒腿就往门口跑。两个守在门边的大汉见状连忙来拦,汤姆飞起一脚踢中一个,但是被另一个大汉抓住。但是汤姆又一个过肩摔把那大汉扔了出去。 就这么一阻拦,门边另外两个大汉也冲过来直接把在汤姆扑倒压在身上厮打起来。看来这个汤姆还甚是凶悍,但不多时还是让三个人扭着胳膊来到大眼儿面前。 这四个人正是大眼儿在楼梯上点到的。 大眼儿仍然微笑着举着录音笔:“汤姆你还是改不了着急的性子。那个女人确实说了你收买他,录音就在这里。但是乔山没有时间在她家放窃听器。我只是知道你话多,所以诈你一下。你怎么就信了呢?说吧,谁让你作的?” 汤姆低下头两眼一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大眼儿却依然不紧不慢“如果我没猜错马克也是你灭口的吧?参与这个阴谋的已经死了几个人了?是不是你知道的已经全灭口了?因为人家惧怕我大眼儿凶名在外啊。只要我不死,阴谋的策划者为了保护自己,所有这个阴谋的知情人都会被灭口。但是我不同,你没有直接动手杀五哥和我,我可以放了你。” 汤姆睁开眼睛看向大眼儿,大概是在分析大眼儿说的话有几分真实性。所有人都看向他,等待他的反应。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股暴烈的杀气,抬头一看约翰.代笔直地冲过来。 在三星帮我毕竟是外人,因此我首先看向大眼儿。大眼儿已经抬起头来,估计他一直主义者约翰.代的反应。但是他没有动作,就这么看着约翰.代冲上来推开一个摁着汤姆的人,举枪超汤姆后脑开了一枪。 五十八 大眼儿发威(四) 约翰.代突然开枪打死了汤姆,,议事厅里的人一下子全炸了。郑利等人也拔出枪指着约翰.代“你什么意思?”“灭口吗?” 约翰.代垂下枪口说“汤姆来我手下刚四个月,这是有人想栽赃我!” 说着话他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九爷的方向,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九爷铁青着脸面无表情,白发大汉眼盯着九爷的表情一脸着急的神色。 呵呵,大概是看戏演砸了着急呀。看大眼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应该能控制住局面,下面我要多盯着这个九爷点儿,免得他们暴起添乱。 回过头来看到大眼儿冷笑着对约翰.代说“你以为把他灭口了就没有证据了?那你解释一下你专门和马克他们联系的手机为什么在五哥和我出事后立刻换掉了?要不要我出示一下那部手机的通话记录啊?” 约翰.代的嘴唇都发抖了:“你一直在监视我?!” 大眼儿笑道:“三星帮几个大佬里你最爱行险,玩儿阴的。我自然要多盯着点儿你了。” 约翰.代情不自禁的用枪指着大眼儿:“好,好!我看错了你!总以为你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特么我上了你的当。” 我见约翰.代抬起枪口连忙拔枪指着他,郑利等人也用枪指着约翰.代的头。只听大眼儿笑道:“你是上了自己的当。我爷爷就总是说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但是我的兄弟告诉我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我又不傻。整天除了吃饭睡觉把妹就是琢磨这几件事,总要有些想法不是?你们都比我聪明,那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不要自卑。” 传来一声喝彩“说得好!”竟然是九爷。 约翰.代不禁向九爷那边看去,满脸都是求助之意。但是九爷立刻把眼低下。看来众怒难犯,九爷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帮约翰.代。这让我放心不少。 约翰.代大概就没想到会弄成眼前这个形势。九爷是他请来的,大概他以为有大旗堂镇场子万无一失。可是现在九爷看到他落于下风不敢出头了,他有些不知所措,但仍硬挺着说“就算我和马克他们经常通电话也不能证明是我指使的他们。” 郑利怒吼道:“你太不要脸了!刚才你还说那几个人和我亲近就是我指使的他们!现在你小子就不认账啦?” 大眼儿止住郑利对约翰.代说:“知情者都让你杀了你跟我要口供吗?你够无耻。好吧,既然你不认账但是我认定是你干的那咱们就按道上规矩来吧!就咱们俩作个了断,只有一个人能活,怎么样?是用刀?用枪?你来选!” 靠!这也行?真是毁三观啊!不过想想历史上这种事儿多了去了,两个国家遇到事儿基本都是这么解决的。 大眼儿问郑利等人呢:“你们看如何?” 郑利带头喊道:“好!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约翰.代求助地望向九爷那边:“九爷,您看……” 九爷站起来举起双手说:“我看这个办法可行!很公平!” 这下约翰.代彻底面如死灰,冷汗直流。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用枪!” 呵呵,看来大眼儿欺负人了。我知道大眼儿拔枪的速度多么变态,这个约翰.代宁可用枪也不用刀就说明他知道在冷兵器上更无法和大眼儿一争长短。 决斗是有规矩的。立刻郑利请九爷过来监督把大眼儿和约翰.代的手枪弹夹取下来,子弹卸下只留三发,然后分别交给他们。另外有人在相隔十米的地方画出两道横线让两人分别站在线后,让他们把枪插进枪套。 为了公平起见防止从窗户射入的光线干扰决斗者的视线,窗帘都被拉上,只留下每个决斗者头顶一盏灯。大眼儿和约翰.代两人相隔十米分别站立着。大眼儿一脸轻松,约翰.代则满头冷汗,我注意到他的手指一直在战抖。 为了避免误伤,议事厅多余的人全部退出。当然还要留几个作见证的。我、郑利和几个堂主以及九爷和他的白发男都留下来。 这里九爷辈分最大,按照规矩由他来发出拔枪信号。等郑利告诉九爷说可以开始了,他立刻喊:“拔枪!” 看来他应该还是想帮约翰.代的。按照约翰.代现在的状态,再拖延一会儿他会因为紧张更加动作僵硬。但是结果毫无悬念,在约翰.代的枪刚抽出一半的时候大眼儿的枪就响了,一枪正打在前额上,连补枪都不用。 看着倒下去的约翰.代抽搐两下就彻底没了动静,现场出现了片刻的沉没。然后九爷走到大眼儿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后生可畏啊。以前只知道你有勇,今天才知道你还有谋。以后和那些鬼佬争,咱们华人社团离不开你这样的人才啊。” 大眼儿把枪插回枪套说“九爷真是过奖了。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为了五哥对我有恩,我可能早就金盆洗手和我兄弟一起开公司去了。如今五哥没了,我也没了牵挂,就准备退了。” 他这话让所有人都大为惊讶,郑利首先说:“大眼儿啊,这个时候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大眼儿又开始装逼:“这事我已经想了很久,不用多说了。代约翰说他看错了我,其实他没看错。为了五哥我的心真的很累,我想休息一下了!” 然后他对众人说:“鸟无头不飞。现在五哥没了,又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兄弟们肯定人心惶惶的,还是尽快推举出新的帮主吧。不过九爷有句话说得很对,现在形势不好,咱们华人还是要抱团才能生存下去。希望各位大哥能够考虑一下。另外有几个兄弟是我一直带着的,若是他们想要跟我走请行个方便。” 郑利连忙拍胸脯:“这个没得说!你放心。” 呵呵,今天看到大眼儿这么彪悍,恐怕他们巴不得把大眼儿的死党清理出去呢。 听了众人的保证,大眼儿给大家作了个揖,说:“那就请各位大哥办正事吧。我也要休息一下,今天的事我心很累。等五哥出殡的时候给我送个信就行了。” 说完他摆摆手就朝议事厅外走去,三星帮几个大佬和九爷有的惋惜,有的暗暗松了口气。他们的神色都落在了躲在一旁观看的我的眼里。 五十九 大眼儿的无奈 大眼儿走到议事厅外,三星帮的小弟们自觉的在走廊两侧站成两派目送大眼儿离开。 出了堂口,乔山开过一辆车来我和大眼儿钻进去。车开出接近一公里后大眼儿才通过通话器让bull和野猪小组撤离。 等他点上一支烟我问他:“那个代约翰找什么九爷来给他撑场子,应该是早就串通好的。说不定大旗堂参与到整个事件里来了,有没有可能是大旗堂策划的整个事情?” 大眼儿说:“有这种可能。但是我懒得想。就算真是那样又能如何?你看三星帮目前四分五裂的样子能向大旗堂报复吗?而且无论怎么报复都是留帮里兄弟的血。这事儿五哥也有不对的地方,他太自信,把事情作过了。” 停了一下他又对我说也像是安慰自己:“我也是无奈啊。你看三星帮这个样子想要维持现有局面,难了。帮里这些兄弟怎么办?何九虽然是想借机吞掉三星帮但是他说的话没错。目前这个局面三星帮和大旗堂联合起来才能支撑一段时间。三星帮规模不行,你看布兰森号称强大,但是给折腾几下不也就完了?而且何九是个比较讲道义的人,他直接出手谋杀五哥的可能性不大。” 我说:“所以你只干掉直接出手的代约翰不准备继续追查了?我看那个九爷对你没有把他也怀疑上很感激啊。话里话外都是招揽之意。” “如果不是代约翰小心思太多什么事儿都不会有。所以代约翰必须死!”大眼儿呵呵一笑:“这次卖九爷的人情等需要的时候咱们就让他还。大旗堂有一项生意就是走私。咱们的公司我也出不了什么力,但是找个廉价的进货渠道还是可以的。” 这可太好了。美国这些年一直搞贸易保护,对来自中国的很多产品征收高关税。可是你数数世界上大多数产品就数中国的价格低,不从中国进货从哪儿进货啊?有了走私渠道就好办了,到时候能省大把的关税啊。 因为怕有人跟踪,我们的车子兜了好大一圈在三条路上通过野猪开的车前面通过,野猪确认我们身后没有尾巴我们才回到基地。bull他们早就回来了,现在四个人正忙着把小货车里装的几十架“大疆”无人机搬到地下室,再把上面装的爆药拆下来卸掉起爆装置。 这些无人机和爆药还是我们准备挑拨布兰森和其他帮派关系的时候用的,后来布兰森给反坦克导弹干掉了,就没有用上。 大眼儿长舒一口气:“好了,这段时间太累了。我得歇会儿!我的肋骨又疼了。” 靠!他又撂挑子了!看着他歪在沙发里的惫懒样子就想用脚把他踹起来,可是想想这家伙也干不了什么正经事我也很无奈。 看着我一脸无奈的样子尼可儿转转眼珠扑哧一下笑起来。别说这妞儿笑起来还挺有特点的。 但是我现在心里正不爽,她招惹我就别怨我找她岔:“明天你去警察局露个面,把大眼儿的案子消掉!” 尼可儿一脸的幽怨:“用什么理由呢?” “理由自己想!”一想到大眼儿许诺给她的高工资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女人可是报的婊z失踪案件。我可没有执照哦。” 法克!把这事儿给忘了。在美国合法婊z是有登记有执照要交税的,尼可儿没有执照就是不合法的,出现在警察面前会给警察抓。 但是这事儿还是让她自己想办法好了,我不相信一个上过战场、在好莱坞混过又当过杀手的女人会被这点儿事情难住。“你自己想想该怎么说。反正只要把案子消掉就成。我还要想办法弄钱给你们发工资!” 说完我就走了,回头一看尼可儿和大眼儿对着我哈哈大笑。这两个贱人! 一想起大眼儿说将会有十多个他的弟兄加入我们我就头大。吃饭的人又增加了,必须要尽快赚钱才能养活这么多人。 唉!愁人的事情很多啊。本来新的基地都准备启用了,被警察进去过就不安全了,还是当做纯粹的公司办公地点吧。那么还需要再找一个可以作基地的地方。 公司业务也需要加快推进啊。必须要开一个公司全体会议了。 第二天尼可儿去了一趟警察局把案子给消了。她说警察基本上没有啰嗦,服务态度没得说。这下我们可以放心的回到那个挂上了“自立贸易公司”牌子的基地。 在那里我召开了有我爸爸、大眼儿、公司经理、马龙、会计和大四眼参加的会议,决定把附近的一片废弃工厂区利用起来,除了搞一个硅胶娃娃制造厂,还由马龙寻找可以低价购入的旧设备搞一个汽车改装厂。另外贸易公司的仓库也要设在这里。 在会上公司经理提出由于供电设施经常遭到破坏,需要发电机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大多数人、特别是墨西哥城那样贫民窟里的“富人”想要购买的是更便宜的发电机,越便宜越好。如果公司能够供应尽量便宜的设备能够占领更大的市场。 越便宜越好的发电机啊!我一下子就想起中国那神奇的农用车,能拉货、能输出动力、能当发电机,如果拉货算是农用车的本行的话,那当发电机岂不是不花钱的附带功能? 我把这个想法一说,在座的本土美国人都张大了嘴巴。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公司经理立刻提出可以进口些农用车试一下,不过美国人以前没有见过中国的农用车,肯定有个适应过程。 马龙在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之后也立刻提出他可以用报废汽车的发动机改装成发电机。这样发电机的动力系统几乎不用花钱。这样的东西可以卖到非法移民聚居区,那里警察都很少去,你指望会有人关心那里的人用了什么样的发电机? 好了,现在公司又有了一门生意。看来我们规划的工厂还有扩大的可能。原来的人手不够用,还需要再招募些人,马龙介绍了两个技术人员。我要求公司经理到就业市场招聘技术工人,小蔡则负责从周边的长时间失业人员中招募普通工人。 我对这些普通工人是有要求的。要能接受低工资,要能长时间工作,不允许吸毒,能够住在工厂附近的优先招募。为了给大眼儿拼凑一支可以作为基干的力量、创造一块地盘我把这些工人的生活区都规划出来了。离这里不到一公里有一个曾经达到小镇规模的工厂宿舍区,我也要求经理打听一下看看在需要的时候能够迅速拿下几座楼。 整个会议的过程中我注意到大四眼的情绪一直不高,可是我们还有很多信息收集方面的工作需要他作呢。会后我问他“你生病了?怎么情绪不好啊?” 大四眼摇摇头“我的一个暗眼组织的同志刚刚死了。死得很离奇。” 我问:“怎么离奇了?” “他在死之前在网上发布了绝命书。可我和同志们都能判断出那不是他自己写的。而且他死前曾经发出了一些令人疑惑的信息,因此我们怀疑他可能发现了什么,给人干掉了。” 暗眼组织的人整天在网上窥伺别人的隐私,得罪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我只能对大四眼说“节哀顺变”。当时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因为去救一个暗眼组织的成员差点儿给导弹炸死。 六十 她要干什么 9月7日我把爸爸送到机场。他要作为自立公司的采购代表去中国常驻。我心里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 刚把爸爸送上飞机,我的手机就响了,一看号码竟然是加西亚的。我把电话接起来,加西亚的声音立刻传出来:“你好吗老兄?有买卖做了。” 我问:“怎么?你还需要更多的车?” 加西亚说:“是的!我需要更多的最初那两辆一样的车。这次我要六辆新车,要普通的福特、丰田和奔驰!我要增加一些东西。具体的要求等我到达后再细说。我很快就要这些车,所以请你先准备好用于改装的车辆。订金我立刻给你打过去。你能接这活儿吗?” 我说:“你如果要的太急我需要安排一下,我现在手上还有一批货在赶工。” 加西亚笑道:“看来你的生意越做越大了。好吧,请尽量准备,具体的等我这两天过去再说。” 我很不解:“你直接在电话里提出要求,我可以尽早准备,为什么要等你来再说呢?” 加西亚却说:“好吧,见了面再给你解释。”然后他就挂了电话。 有生意上门总是好事。只要能赚钱,顾客有些小小得怪癖当然可以忍受。在回去的路上会计打来电话说客户转账的定金到了,我就给马龙打了个电话让他准备好六辆用于改装的车辆。 刚扣下电话又一个电话打进来,我看了一下竟是诚实国民公司进出口部经理珍尼佛打来的。她问我下午是否有时间到她办公室谈一下业务。虽然马上我们就不用借助诚实国民公司了,但是谁知道以后什么时候还会打交道呢?所以我本来也准备亲自去谢谢人家的,所以立刻就答应下午过去。 本以为珍尼佛应该说完了,可是她突然说到:“那你晚上有时间吗?” 嗯?什么意思?上次她邀我参加聚会其实是为了套我的话,见套不出话来就把我晾那儿了。这次她想干什么? 想看看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我就说“呃,有时间。” 听得出来珍尼佛确实挺高兴的“那太好了。晚上我请你共进晚餐然后去夜总会吧。女孩子邀请可是不能随便推辞的啊。” 去夜总会?搞什么鬼?难道她真看上我了?不对阿,真看上我就不会隔这么长时间才打电话来啊?她到底是什么目的? 脑子里念头急转,但是我还是随口答道“好的,愿意奉陪。” 晚上去夜总会就不必打扮得太正式了,只要牛仔裤和夹克衫就好,省去了打扮的麻烦。我对着门廊里的落地镜子看看,嗯,锃明瓦亮小鲜肉一枚,还算可以。 海耶从屋子里晃出来看到我在照镜子立刻大叫:“看哪,李在照镜子。多么少见的事啊!你要出去撩妹?哈哈,笑死我了,我们的大男孩儿长大了。” 好多人从房间里伸出头来看,就连尼可儿也出来观看。这让我非常恼火儿,对海耶吼道:“今天为什么没有去训练?” 海耶作了个鬼脸:“哈哈,野猪说我们达到要求了,可以休息一下。” “达到要求了?好,明天我要看你们打靶!如果不能达到我的要求有你的好看。”这下海耶一缩脖子溜了。 下午快下班时我准时到达白富美珍尼佛的办公室,对她在生意上的帮助表示感谢。珍尼佛则表示希望有机会继续合作。这都是场面上的话,我还是没弄明白她为什么把我叫来。难道她真的看上我了? 说了几句话就到了下班的点儿,下了班就不谈公事。珍尼佛请我原谅,她要换衣服。原来白富美的办公室是一个套间,里面还有一个屋子,她就在那里面换衣服。 我在秘书那里等了半个小时这个白富美才弄好。她从办公室出来直接晃了我的眼,亮光闪闪的紧身低胸白色短裙配上黑色丝袜和高跟鞋让它曲线毕露。她这次是画了比较浓的装,看上去就像巴比娃娃。呵呵,性感的巴比娃娃,让人蠢蠢欲动阿。 珍尼佛穿上外套,走在我前面出了办公室。还是坐珍尼佛的车,我们现在一家快餐店吃了晚饭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然后司机把我们送到日出大道。 一家门面不大的夜总会刚开始往里面放人,门前已经排起了长队。注意排队的都是俊男美女,总体形象的比我去过的夜总会要好,但是守门人非常挑剔,只允许自己看着顺眼的男女入场。珍尼佛见我打量排队的人鄙视得说了声:“这里是会员制的。那些排队的不过是些菜。” 她是不用排队的,掏出一张卡刷了一下守门人就把我们放了进去。 这里明显比大眼儿带我去过的夜总会高档阿,光看看满眼的美女、美酒就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这次来着了,真是养眼,比红宝石那次还要养眼。那次美女们虽说也是拼命的露但大都是长款晚礼服,可没有这么多大腿可看。 只是身边还有个女伴呢,我只能假装目不斜视。珍尼佛回头看了我一眼对我一笑:“你第一次来这样的夜总会吧?” 我不想给看成大男孩儿:“去过几次。经常和罗伯特一起去,但是没有这里档次高。” 珍尼佛呵呵笑起来:“罗伯特是去把妹的,你也是吗?” 嗯?什么意思?我正不知道如何回答,正好一个金发女人跑了过来拉住珍尼佛:“哈哈,珍尼佛,你总算来了!太好了!” 金发女人看到我后有些吃惊地问珍尼佛:“这是你带来的?” “是啊!这是詹姆斯.李。” 金发女人对我说:“很高兴见到你。” 喝!仔细一看我认出来这个金发女人竟然是经常上杂志封面和新闻首页的名模黛茜.马坎,比利电脑里还存着他好多露点照片呢。据说这个女人天生叛逆,认准了当模特这条路经过五年的辛苦之路终于成为名模,因此她还被当做美国梦的偶像。可通过和这个女人有关的消息来看我认为这个女人只是敢脱,敢和所有人睡觉。如果一个有着漂亮脸蛋和肉弹身材还敢脱敢睡的女人不能成功只能说太没脑子了。 无论如何见到平日里只可以通过屏幕观察的名贵美女确实是一件很让人兴奋的事。可是我感觉她的表情里有一种明显失望的情绪。这是为什么呢? 黛茜拉着珍尼佛把我们带到一个与主场地分隔开的区域,大概算是西式的包厢。里面已经有三四个人,其中一个还是老熟人——西塔斯。这家伙一见我脸色就垮下来了,好像我欠他几百万美元似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我也不理会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 很快我发觉包厢里的人除了珍妮佛都对我有一种暗中的敌意,幸好很快舞场里就挤满了人,dj和领舞开始疯狂的调动人们的情绪,整个的氛围躁动起来。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也不能幸免被珍尼佛拉着下到舞池跳了两次。 后一场调完之后我看到那个黛茜和另俩个女人咬了一阵耳朵便过来拉住珍妮佛“光跳舞没意思。他们正在里面嗨呢。我们也去喝酒吧!” 珍妮佛说:“好。马上去。”但是她却拉着我落在后面,趁机凑在我耳边说“如果我喝醉了就带我离开。” 我问:“有什么危险吗?” 珍妮佛用下巴一指黛茜:“那就是个拉皮条的。谁知道她会干出什么来。你不要喝酒,小心他们下药。” 靠!原来她只是让我来当保镖的呀,又被她利用了。 六十一 护花使者 在包厢门外向里一看,里面已经一团糟,有磕药的,有喝酒的,吵吵嚷嚷。 我正要随珍妮佛进去,西塔斯和另一个健壮如牛的肌肉男突然挡在了我前面,而珍妮佛已经给黛茜和几个女人拉了进去。肌肉男低声对我说:“嘿,这么高档的地方不是你这种人来的地方。” 靠!你太嚣张了吧!但是我保持着微笑,这样会更让他愤怒:“哦,这样啊?那你可以让看门人把我赶出去。” 你看看把我赶出去珍妮佛好意思留下来吗?绝对趁机脱身。 嘿嘿。果然肌肉男给气得脸色发青,拳头都攥起来了。我等着他出手呢,好久没有揍过高富帅了。 但是我没能揍他,西塔斯拦住了他,对我说:“听着。我知道你开了一家公司,你如果不想它分分钟倒闭的话就不要坏我的好事。” 拿这个来威胁我?老子的正经生意可没多少,再说把老子逼急了老子可不怕杀人。我两眼一翻:“法克!不要威胁我。”说完我一晃膀子,把两人挤得晃了一下,从他们之间进了门。 珍尼佛已经在喝酒酒,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得正嗨呢。 黛茜从我旁边过去走到门口,马上又回来了,把一个威士忌瓶子塞在我手里拉着我坐在一群女人中间:“嗨,新来的。你叫詹姆斯对吧?陪我们一起喝酒!” 她离我太近,说话的时候胸脯都把我顶疼了。就是那浓烈的香水味儿实在是太冲了。 下这么大本钱必有所图。好在喝酒咱不怕,自从能够感受到气场,我喝酒的本事也大涨。本来一瓶啤酒就放倒的酒量,现在是喝多少都没事,除了多跑几趟厕所。酒精大概一部分随着呼吸排走了,还有一部分从脚底出汗排掉了。 所以,干杯吧,我是来着不惧。一帮穿着暴露的美女陪我一个人喝酒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呢,何况还有只能在电脑屏幕上见到的名模,还可以趁机揩油。呵呵,我要仔细感受一下她的胸是真的假的。 嗑药是绝对不行的。哪怕名模勾引也不成。 我看到珍妮佛已经喝趴下了,正想过去把她扶起来带走,可是几个女人一起摁住我非把酒往我嘴里灌。 啊?引诱我嗑药不成又换花样了?往酒里放东西了? 我尝出塞到我手里的一杯鸡尾酒的味道有点儿不对,但我还是把它喝了下去,然后又喝了一杯有同样味道的酒才站起来,这次他们没有拦我。当我没有看到你们挤眉弄眼吗? 站起来一看,不得了,靠里的位置竟然已经开始啪啪啪了。为了不让那些美女们觉得他们的热情被浪费了,我装作喝多了脚步不稳,撞到两个人才走到趴在沙发上的珍妮佛旁边,拽着一只手把她抗在肩上。 这下所有的男人都不敢了,肌肉男首先跳了出来“把她放下。你要带他去哪?” 我前后摇晃着直着舌头说“送他回家。” 肌肉男用手推着我的胸膛:“显然你没有搞清一些事情。你必须把她交给我们。我们会送她回家。” 现在我左右摇晃起来“不。我必须送她回家。” 那个黛茜把玩着一个酒杯嘲笑地说道:“你带不走她的。” 我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你们难道要打架?” 黛茜大笑起来:“不需要打架。珍妮佛真是个笨蛋,带来这么个傻瓜当护花使者。” 那个肌肉男也笑起来,猛地推了我一下想把我推倒。奶奶的,就看不惯你们这些人渣盛气凌人的样子。我顺势一提起,含在胃里的两杯酒全都喷了出去。肌肉男和我脸对脸站着,避无可避,被喷了一脸,退了两步,连忙用手抹脸。 我笑道:“好了,不管酒里放的什么都还给你们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现在一帮男女都愣在当场,只有肌肉男恼羞成怒一个摆拳向我打来。我把珍妮佛扛在肩上,珍妮佛正好两腿向前,我稍微矮身稍稍向前垫步。也是肌肉男长得人高马大的缘故,珍妮佛高跟鞋的尖锐后跟便正好撞在他两腿之间。 在肌肉男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中,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握着裤裆满地乱滚。我满是怜悯地对他说“哎呀,你也太不小心了。快去医院吧,搞不好会给废了的。” 然后我问仍然挡在前面的几个男人:“现在我可以走了吗?你们还是赶快把他送医院吧。” 趁着他们还没明白过来我一边扛着珍妮佛往外走一边喊“看着,看着,别碰着了!” 这次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避开珍妮佛那两个矛尖一样的鞋跟,我毫无阻拦的走出包厢。我就这么一手拦着美女的大腿,一手按在美女的屁股上,把美女抗在肩上雄赳赳的出了夜总会。 幸好美女没吐,我找到她的车把她扔在后座上,让司机先把她送回家然后再把我送到我停车的地方。 开车回家时我就纳闷了。我和她不算熟,她怎么会让我来当护花使者呢?想来想去只有大眼儿可能作手脚了,我得回去问问他。 回到基地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两点了,尼可儿居然还抱着一袋子零食从楼上下来,看到我后吸了一下鼻子:“好大的香水味。还不止一种,你个公狗!” 就你也配说我?我对她的背影比了一下中指,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这个问题多余,听到厨房里传出的哗啦声就知道她们在干什么。果然走进监控室果然见大眼儿、乔山、乔松、鲍威尔兄弟都在摸牌呢。 我说:“你们打着牌还有心思看监控啊?让人潜入进来都不知道。” 尼可儿挤走了乔松拉我坐在他身后说“我们看到你回来了。你坐我后边帮我看着牌。” 我对大眼儿说:“熬夜不利于骨头愈合。” 大眼儿对着鲍威尔兄弟说:“知道了。这不是闲得吗?打麻将总比酗酒嗑药好吧?” 然后他一脸坏笑问:“怎么样?今天看见不少美女吧?珍妮佛又给灌醉了吧?你可别告诉我你没趁机揩油。手感怎么样?” 我一边帮尼可儿码牌一边说“我就说嘛,那妞怎么会想起让我当保镖。我就断定是你给她出的主意。看来你也当过护花使者?你就不怕我趁机下手?” 大眼儿摇了摇头:“我和她没戏,人家看不上我。我看出来了,她总是把我当保镖使,用完了就扔一边。她可是我的女神,我怎么忍心看着这朵鲜花插到不知道哪一堆牛粪上呢?所以我打算让你试一试。怎么样?有戏吗?” 我也摇头:“没戏,这种白富美傲骄着呢。对了,你怎么认识他的?我记得珍尼佛说是和你们有生意上的来往?” 大眼儿得意的说“生意上的来往是我认识她以后。我第一次见到她也是在一个高档夜总会,她也是喝得快醉了,两个家伙想拉她去劈腿呢。她正在反抗,我把那俩家伙打跑了,就这么认识了。” 我说:“然后你就大献殷勤?” 大眼儿说:“以后她如果要去那种地方担心喝醉了会发生意外就让我去当保镖。” 尼可儿插嘴道:“她胆子真大,竟然敢让色狼当保镖。” 大眼儿一本正经的说:“我是风流不下流。” 我很不解:“为什么让你去当保镖?她没有保镖?而且她也可以不去那些地方或者不喝醉啊?” 大眼儿说:“这你就不懂了。那种地方出入的都是富人子弟和给富人子弟送菜的男女,保镖在那里不方便。我们去那里都是以男友的身份。这些富人子弟形成了一个圈子,珍尼佛要在这个圈子里混,要利用他们的资源就必须得到他们的认同,行为方式不能有太大的差别。” 他打了一张牌继续说道:“其实那地方很危险。你也看到了,他们会把女人灌醉劈腿,还会拍照留念,那才是一群公狗。” 得!他光顾了说话打错了牌,给鲍威尔点了炮。鲍威尔乐得光能看见白牙了。我要问的都问完了,就大喊一声“好了!很晚了!不许玩儿了!睡觉!” 尼可儿还想耍赖再打一圈儿,可是看到大眼儿和小鲍威尔兄弟都乖乖走了只好瞪了我一眼也会去睡觉了。 六十二 神秘的加西亚 三星帮已经由郑利接手,郑利也投桃报李放大眼儿的几个兄弟平安离开。大眼儿手下的人又增加了8个。 开公司不容易啊,每天一睁眼就欠别人钱。一大早起来就催问生产硅胶娃娃的设备采购情况,那些破旧的厂房要修补,电路要更换。这些事情我虽然不亲自动手也忙得不可开交了。所以对小鲍威尔兄弟的考核就拜托尼可儿了。 这倒不是对野猪不信任,而是下一步要让尼可儿对这俩货进行进一步的战术训练,否则白养着这俩货吗? 考核回来后尼可儿对野猪的训练表示认可。被拘束了这么多日子的兄弟俩立刻提出想要休息两天放放风。看着他俩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也就同意了,但是特别嘱咐不许再碰毒品。我真是没想到这俩货真的很勤快,出去逛了一天就给我捡回俩人来,都是身高体壮蛮牛一样的大汉,一个有高加索人的特征,一个明显是拉丁裔。 小鲍威尔局促的搓着手:“这是维辛斯基和班乔,都是和我们一样在布兰森的地下拳击场打拳的。布兰森出事后他们失业了,现在只能打打零工,还要养家。我想咱们这里也许有他们可以作的工作。” 我现在正缺这种人但我还是问:“有没有磕过药?” 两人偷偷看了小鲍威尔一眼又对视了一下:“在伤痛的时候用过止疼药,我们可以戒。” 美国大量人口吸毒,想找一个从没有碰过毒品的人不容易,因此我不得不放宽标准“希望你们记住,给我工作绝对不允许碰毒品。如果你们愿意来工作的话可以和小鲍威尔一起去学习修理汽车。你们也可以把家搬到这里来住很便宜的住房,你们的妻子也可以在这里工作。但是请记住三点要求。第一,不允许碰毒品。第二,我不需要懒惰的人。第三,我需要忠诚的人。” 除了打拳没有其他技术的拳击手是很难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的,两个人连连点头表示同意。我让小鲍威尔带他们去马龙那里。我准备让他们在马龙那里干一段时间,如果符合要求就交给大眼儿。 9月9日下午我接到了加西亚的电话说他已经到了拉沃纳让我开车到南港区拉东西。我带着小鲍威尔兄弟开着两辆卡车到指定地点一个仓库里。加西亚已经在那里了,他让我把箱子里的东西装在改装汽车的后备箱里。我问是什么东西。 “烟幕弹发射器。”加西亚说。 我没反应过来“什么?” 加西亚又说了一遍:“烟幕弹发射器。你不知道现在哥伦比亚很危险,在一个星期之内我从你这里买的一辆车就给打成了废铁,所以我不得不再加一些保命的手段。” 我觉得匪夷所思:“你的仇家太厉害了吧?那你还不如买防弹轿车。” 加西亚连连摇手:“不不。防弹轿车一是目标太明显,二是他们看到我乘坐防弹轿车就会用火箭筒或者反坦克导弹的。这次幸亏他们以为我坐的是普通轿车,选择用枪,才被我跑掉的。但是下次他们也许会用重武器,所以我要给车装上烟幕弹发射器。” 靠!你是干什么买卖的呀?和你粘上关系可别出问题。我问:“看来你作的买卖很危险啊。” 加西亚象一只狐狸一样笑起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好了。你卖给我东西美国政府不会来找你麻烦的。” 好大口气啊! 加西亚怕我不信,指了指装烟幕弹的箱子说:“如果你有军队里的朋友就会认出这都是美国军工厂生产的。我想这应该说明问题了吧?而且我已经了解了一些你的背景,你和帮会是有联系的,而且你的朋友是个杀人的高手。” 说着他指了指小鲍威尔和海耶,然后说:“请放心,虽然他们的事情是我政府中的朋友告诉我的,但是他们不打算管这件事。” 这家伙似乎能量很大。是个大毒品贩子? 看到小鲍威尔看向我,可我也没辙。不清楚人家的身份背景可不能轻举妄动,我连忙给他们使眼色让他俩稍安勿躁。 加西亚又说了:“请你尽快把这几辆车弄好。我还需要很多其他种类的车子,我会很快把要求发给你。也许你应该弄一个专门的汽车改装厂。” 现在需要摸摸加西亚的底,我就和他扯起来:“汽车改装厂的主意不错,但是我现在还没有那么多钱租厂房。你要改装车子在哥伦比亚也可以啊?否则运来运去多麻烦?” 加西亚说:“嘿,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再次以我对人格保证,放心吧美国政府不会找你麻烦的。至于在哥伦比亚改装车子只能改一些低档次的,这么高档的货他们改不出来。你放心,我的订单将会源源不断的。” 他一直在看表,我只好说:“你真令人惊讶!好吧,我会尽快把你的车子弄好。那回头见了。” 上了车小鲍威尔问我:“这家伙是什么人?” 我说:“不知道,但是我们需要小心应付。”然后我给大四眼打了个电话,让他看从网络上能否找到一些加西亚的信息。 回到基地我就把尼可儿叫来:“伴我看看这些烟幕弹发射器是美军制式的吗?” 尼可儿吹了一个口哨:“你开始鼓捣军火了?看样子很像斯特瑞克装甲车上常用的多用途干扰弹、烟幕弹抛洒器。但是我对此没有研究。不过据我所知,这种东西很容易制造的,从抛洒器上判断还不如从它们使用的弹药上判断。你这里又没有弹药。” 看不出是军工厂造的?那么要么是加西亚想骗我,要么是他对军品并不精通,别人告诉他是军工厂出来的。但是不管是哪种情况,既然他能知道小鲍威尔兄弟的真实身份就说明背景不浅。这种人需要小心伺候,他的订单必须要完成。 我和大眼儿商量他也是这个意思。那就让马龙赶紧开工吧。 但是加西亚的身份还是要查的。过了几天大四眼儿告诉我的事情让我大吃一惊。 从公开的身份看加西亚就是一个进出口商人。但是通过图片对比可以确信加西亚和墨西哥毒贩有密切的联系,最令人吃惊的是在追查了他的账户后发现他和几个疑似属于国家情报局的户头有金钱往来。 怪不得他可以调查我们的身份,管不得他口口声声不用怕美国政府来找麻烦。可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呢? 小鲍威尔兄弟的身份有人知道这是一个麻烦事,为了避免意外,我安排这俩货暂时跟着春卷儿在基地外隐藏起来。 六十三 不靠谱的工会 9月12日,野猪认识的军火贩子派的人到我们的停车场看过翻新车辆后很满意,只是提出把这些车辆喷成沙漠迷彩。他和我们约定三天后把这些车辆装船运往北非。后续的订货就看我们生产能力了,每个月他至少可以吃下五千辆的各种车辆。 有了这个保障我们就可以放心的投资一个汽车改装厂。加西亚这个神秘人物的订单要尽快完成,所以购买设备和招募工人的事情都必须加快。 正在我们忙着这两件事的时候,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闯进了“自立公司”。“我叫博登.比克马林。是工会联合会的律师。哪位是你们的头儿?” 我和马龙正在二楼和他介绍的电器工程师聊天,看到公司经理都愣住了,他从来都是搞黑道企业,什么时候和工会打过交道啊?“我是,你有什么事情?” 博登拿出一张纸给经理看:“你们最近雇佣了很多人吧。工会认为你们雇佣了大量非工会成员损害了工会成员的权利,而且你们给出的报酬低于工会认可的标准。你们没有与工会谈判这违反了关于工会的法律规定。” 公司经理说“可我们招的工人很多原来是完全失业的,我们提供他们工作,让他们可以更好的生活!” 博登说:“我是律师,我只认法律规定!好了,如果你们要解决问题那么请明天早上到我的办公室来。” 公司经理问:“会有什么问题?” 博登说:“否则工会会发动会员罢工并发起诉讼,直到你们法庭判你们赔偿为止。” 说完他冷冷地放下一张名片就走。我分明看到他在出门后满脸嘲讽地又扫了一眼门口挂的公司牌子。因此我感觉这家伙就是找事来的。 我问马龙:“工会管得这么宽啊?” 马龙立刻发动他中二风格的嘲讽技能,怒道:“狗屁工会。他们为了加强自己的势力逼迫工人加入,不加入就不让工作。他们标榜为工人争取高福利,可是高福利造成没有工作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却不管。而且那些工会大佬们哪个不是千万富翁?他们的钱从哪里来的?” 马龙介绍的工程师说:“奇怪啊。工会一般只盯着大企业的,象这种小企业他们根本看不上眼。这么个企业就算他们都拿去也抵不上搞罢工和诉讼花的经费。他们这是为什么?” 公司经理上楼来也是这么说的我就奇怪了,所以决定和经理一起去看看。 谁想第二天从博登的办公室出来才明白工会找茬的原因。 博登在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并不大,一看他就是个普通律师。显然他也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态度强硬的要求我们必须满足工会的要求,否则工会就会对付我们。 看看什么话也套不出来我已经打定主意让小鲍威尔兄弟出马问一下博登是谁找我们的茬儿了。可是一出博登的办公室却有一个熟人站在面前。“西塔斯?” 西塔斯脸上露出欠揍的志得意满的笑容:“我说过不要和我作对的。你不听我的建议就必须付出代价。” 我推开门问博登:“是这家伙叫你来找茬的吧?” 博登出门看了一眼:“西塔斯先生?这和西塔斯先生有什么关系?” 看他的表情不似作伪,大概他也是被上级指派的任务。我便转向西塔斯:“是你让他找我们的茬?” 西塔斯一脸的不屑:“我只是偶然得知你那个公司有些出格的行为,随便说了一句而已。工会认为你们的行为不合规矩。” 看着他满脸奸笑我就像一拳打过去,但我还是忍住了:“西塔斯先生,难道没有和解的可能吗?” 西塔斯更加不屑:“你让我出了丑!” 出了律师事务所大门我满腹怒气拨通了珍妮佛办公室的电话。珍妮佛的秘书说“请等一下,珍妮佛经理正在开会。” 我问:“要等多久。” “大约一个小时。” 我怒道:“该死的!马上让她接电话!否则我亲自找她去说,我可不管她开不开会!” 秘书大妈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愤怒,稍过了一会儿珍妮佛的电话便打过来。我直接问:“那个西塔斯是干什么的?” “西塔斯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他和工会有什么关系?” “他父亲是工会联合会一个重要领袖。他的整个家族都是搞工会的。” 我明白了。怪不得白富美也要对西塔斯虚与委蛇,怪不得西塔斯说话这么硬气,原来人家是有组织的人呐。 这下我便起了杀心,因为面对工会这个庞然大物我没有反击的能力。这可是你逼我的。 我又问“西塔斯全名叫什么?” 珍妮佛说“他叫西塔斯.罗杰斯。” 在回去的路上我闭目养神一言不发。杀掉西塔斯太容易了,甚至连他父亲一起杀掉也很容易,难得是如何避免成为被怀疑的目标。 突然我想起加西亚背后的人可能正盯着我们,这个时候干掉一个大人物可能引起杀身之祸。所以这次应该使用不那么激进的手段。 可是用什么手段呢?恐吓?对西塔斯这种自我感觉良好背后又有巨大的家族势力的人恐吓未必有效。那么就只能抓他的把柄了。可是短时间内也不知他有什么把柄可抓阿。 想了一路我也没想出个头绪,和大眼儿一说大眼儿就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在这方面大眼儿专业阿,虽然他不屑于用那些下三烂的手段但是既然西塔斯要威胁我们的立身之本也就顾不得了。 本来我想把这事儿计划的周密一些。大眼儿还是那个理论:越是尽量详细的阴谋就越是容易出岔子,还是直接了当为好。这方面他更专业,我决定听他的。 中午我开车到小鲍威尔他们藏身的地方,给他们和大眼儿的小弟布置了任务。现在这个社会让人害怕的一点就是全透明,只要有人注意你你就没有隐私可言。 通过网络大四眼查到西塔斯的住址,他的另一辆车的车牌号以及他经常出入的夜总会。下午三点钟在西塔斯住宅蹲守的小鲍威尔打来电话说西塔斯开着他的兰博基尼出门了,让我等他消息。 六十四 这又是谁 凌晨三点钟小鲍威尔又打来电话:“事情办妥了,很快你就可以拿到照片。” 我嘱咐他:“不要伤人,把他扔在安全的地方。” 一个半小时后阿康回来给我一个数码相机,我扫了一眼照片看到西塔斯的脸照得很清晰便把相机扔到了一边。照片上的场面太恶心。 早上的时候大眼儿用一部偷来的手机拨打了西塔斯的电话:“你好啊西塔斯先生。没想到你这么个堂堂男子汉居然是个guy。” 电话里传来西塔斯暴怒的声音:“我是被陷害的!你是什么人?你们是谁?” 大眼儿不紧不慢的说:“别上火西塔斯。我这里有你昨晚上的照片,很惊艳。你是否想看一看回忆一下昨晚的春色?你可以打开你的信箱看看那些照片是否已经在信箱里。看看照片是否清楚。哈哈。等你看到照片再给我打电话吧。” 不一会儿西塔斯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你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大眼儿说:“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只要知道我想要什么就行了。” “你想要什么?” 大眼儿说:“我的朋友开了一家公司,听说你想利用工会毁掉它。我想告诉你我的朋友有我可以依靠,如果你不收手,你的这些照片会在网络上传开。你将成为笑柄。”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把那些照片都给我,把原始的数据全部毁掉。” 大眼儿呵呵笑道:“我不相信你的人品。现在你的把柄在我手里,你无权要求我怎么做。我会保留这些照片的,如果你不听话我就让所有人欣赏一下你的雄姿!好了,我会一直看着你,如果你对我朋友不利,你就想想后果。”说完他就挂断电话。 这下果然工会律师再也没有露面,反倒是珍尼佛打来电话:“你把西塔斯怎么了?” 我装糊涂:“我把西塔斯怎么了?没有啊?我一听他是个大人物我很害怕,准备以后躲着他走。他怎么了?” 珍尼佛说:“很奇怪,他这几天没来纠缠我。我听说这几天谁都没有见到他。你那天带着怒气打听他,我以为你……” 我有些恼火:“我没把他怎么样。看来你很在意他,但你似乎不关心我为什么对他有怒气。” 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这帮福二代把人利用完了就扔在脑后,才不管你死活。我决定以后还是离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远一些。 自从工会不来找麻烦我们就开始按照原定计划扩大经营。9月15日比利的新工作室开始运作,马拉乔也伤愈出院和几个工作室的员工搬到员工宿舍居住。 用旧汽车发动机改装的发电机也造出来六台,通过墨西哥裔商人向非法移民聚居区销售探一探路。结果这些发电机因为价格便宜极受欢迎,墨西哥裔商人表示他们那里的夜总会、酒吧、作坊都需要这样的发电机,要求我们多多供给。这下就可以扩大生产。 十月初,从中国购买的第一批100辆农用车到货,在刚刚建好的车间里进行改装使输出电压与美国电压相符后便批发给墨西哥裔商人销售。美国人是土包子从来没见过这种一专多能的工具,又能拉货,又能当发电机、卷扬机、水泵之类,这对于生活在贫民窟缺这少那的人来说是不可多得的神器。与我预计的一样销售势头良好,两天就卖出三辆。 与此同时我们作为尝试从中国进口的小型光能、风能组合发电机在拉沃纳这个终日刮海风、阳光充沛的地方也受到了贫民窟的青睐。这东西投资一次可以长时间使用,连油都不烧,而且占地小,对那些仅有一个立锥之地的人来说特别合适。他们只要把那东西固定在自己的简陋房顶上至少可以解决照明问题。因此这种组合发电机看来也将有很大的市场。 这样看自立公司的业务基本走上正轨了,除了作为掩护进行的正常进出口业务,发电机、农用车这种美国海关会收重税的货物都是通过大旗堂的渠道走私进来的。而改装汽车、改装发电机这些业务都是见不得光的,基本不交税。 美国财政部虽然无孔不入,但是在现在政府机构经常瘫痪,甚至连州税务局今年都因为雇员由于工资过低和征税时经常受到威胁和暴力伤害罢工时间总计超过一个月的情况下,收税官的效率也大打折扣。很多地方的网络经常出现故障甚至彻底瘫痪,使越来越多的小额交易使用现金,就让更多的税收脱离了监管。再说很多时候只要贿赂一下税务人员就可以免除一大笔税,对这事儿公司经理全都门儿清,根本不用我操心。 现在比利也逐渐从伤感中走出来操持他的工作室,看来一切都走上正轨了。唯一让人难过的是野猪患白血病的大儿子文森特突发衰竭送进医院,在经过五天抢救之后宣布死亡。 和我想得不一样,野猪对文森特的死没表现出太多的伤感。他说早就料到这一天了,文森特的死无论是对文森特还是对别人都已经是一种解脱,现在他要把所有的心思放在另外两个孩子身上。 在文森特抢救的时候我把阿康的妻子派去照顾野猪剩下的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和她相处很好。文森特死后野猪主动提出把家搬到工厂区来,因为他发现在工厂区居住的几家人就像一个大家庭。他们互相照顾孩子,没事了就在刚刚开辟的活动室里打打麻将,做做游戏,气氛很好。 看到一切走上正轨我准备专心忙我留学的事情,谁知这时候事儿找上我们了。 10月9日一大早“自立公司”里各个房间突然响起了警报声,正在监控室值守的一个华裔通过内部广播警告:“发现两辆黑色越野车急速向这里驶来,可能有危险。这不是演习!” 为了防止税务局或者警察的突袭我们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预警机制。在警报发出后地下室后门开启,敏感的东西随时准备从这里撤离。我三两下穿好衣服把手枪插在后腰上下楼,大眼儿和手下几个当班的兄弟已经穿着保安制服占据了各个窗户和花园的的几个位置。 我刚和走到楼门口,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两辆黑色切诺基吉普停在花园门口,车门打开下来五个身穿各色夹克和西服但是腋下都鼓鼓囊囊的壮汉。其中一个头顶已经成了“地中海”的中年用眼睛一扫,对我喊道:“你!詹姆斯.李?罗伯特.冯在哪里?” 我问他:“你是谁?” “地中海”走进花园门说“不要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可以让你们下地狱。” 靠!这是谁?这么大口气? 六十五 被胁迫了 看来那男人并不很在意我,他继续说“立刻让罗伯特.冯来见我,我知道他在这里。” 罗伯特听到他的名字出现在门口,手仍然放在手枪枪柄上。“地中海”看到他说“我要和你谈一桩买卖,对你和你的手下很重要的买卖。” 大眼儿看向“地中海”身后的几个人,“地中海”显然明白,回头说“巴本跟我进去,其他人在外面等。” 那个巴本夹着一个黑色档案袋。大眼儿略微点了下头,我跟在“地中海”身后进了屋。进屋之后“地中海”四下打量了一下说:“很好。我很满意。” 然后他对大眼儿说:“我需要和你谈一件事情,人越少知道越好。” 大眼儿领他到我们的会议室,我也要进去,那个巴本却挡在了门口。大眼儿说:“所有的事,我和我的朋友必须一起决定。” “地中海”耸耸肩:“好吧,是你把你的朋友置于危险中。” 凭着敏锐的视力我能看出“地中海”那一圈头发是假的,而且他的鼻头也经过化妆,看来还真是神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和大眼儿在一起我不能怕危险,因为我不想大眼儿在面临危险的时候作出错误决定。看到我义无返顾的走进会议室“地中海”就没有再反对,而是从巴本那里结果档案袋抽出一叠文件扔在桌子上:“虽然你们自己慢慢看会有更深刻的印象,但是现在时间紧急,还是由我来简要说明一下。” “罗伯特.冯,你一直是帮会人员。我们认为这一年内为了这位詹姆斯谋杀了一个日本裔州议员的儿子和他的保镖,还进攻了日本人藏匿武器的货场。然后你伙同黑人小鲍威尔和海耶杀死了了一个叫布兰森的黑帮头子的几十个手下。这些案件都是警察仍在追查的,只要我们透漏一点儿给警察,你们想会怎么样?”说完他露出一个欠揍的笑容。 我和大眼儿对视了一眼,大眼儿问:“你们有证据吗?” “地中海”说:“不得不说你们作的很隐秘,没有留下太多线索。但是只要让警察嗅到一点儿气味他们就会钉死你,会挖出更多的东西。至少我能找到小鲍威尔和海耶这两个人。你们现在作的很多生意也不合法吧?光是这一点就可以让你们一辈子在监狱里渡过。而且只要我愿意,你那些同伙也会一个个给挖出来。” 大眼儿问:“你们是fbi。” “地中海”摇头:“你不要去猜我是什么人,这对你没任何用处。你只要知道我可以让你们从天堂掉落到地狱,你们必须按照我的话作就可以了。” 我看到那些文件里居然有野猪的照片,而且这些照片是从高空拍摄的,便对大眼儿点点头。大眼儿继续问:“你想让我们作什么?” “地中海”很满意:“加西亚!你们必须去救加西亚!就是你们卖给他车的那个。” 大眼儿问:“他怎么了?” “地中海”说:“他被哥伦比亚的毒贩子抓了。” 我问道:“那么加西亚是干什么的?你不要告诉我他是进出口商人。搞进出口不会担心别人用火箭筒杀他。” “地中海”微笑了一下,这让他的鼻头和眼袋显得不太自然。他说:“加西亚也是毒品贩子。哥伦比亚各帮派之间经常厮杀,他倒霉被绑架了。” 大眼儿说:“他在哥伦比亚?你让我们怎么去救他?” “地中海”立刻说:“我们今晚之前会把你们弄进哥伦比亚的。” 今晚之前?我和大眼儿又惊讶的对视了一眼,我拿起几张照片问“地中海”:“这是飞机拍摄的还是卫星拍摄的?你们还能在今晚之前把我们偷运进哥伦比亚。你们这么强大为什么不自己去救加西亚?” “地中海”拉下脸来:“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只能按照我说的作。好了,你们搞掉布兰森的那一次干的不错,所以选定了你们。我们拉做一个交易,你们救出布兰森或者杀了他,你们可以得到三百万美元的奖赏,而且……” 他拿起那一摞文件“这一切警察不会知道。而如果你们不干,很快就有警察来找你们。” 被卡住七寸了!大眼儿问:“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地中海”很骄傲的说:“你不需要相信,只要知道你不能不作这笔交易就行了。” 他说的确实是说得实话。我们没有选择。我想起大四眼说加西亚的账户和疑似国家情报局的账户有来往,那么说加西亚是国家情报局的线人?这些人是国家情报局的人? “地中海”没有给我们时间考虑,把那几张照片从我手里抽过去连桌上的文件收起来递给巴本,然后从文件袋里抽出一个光盘:“这是加西亚被关押的地方的地图和情况简报。你们有一个小时召集人手,制定计划。然后我们会把你们运进哥伦比亚。你们需要的武器和设备列出清单我们来准备。” 靠!这完全是命令式的。但是我们无可奈何。 反正野猪、小鲍威尔兄弟他们在这些人面前已经暴露了,大眼儿便打电话把这几个人都叫来。在电话里他就告诉大家要出去作一件危险的事。 野猪是最先到达的,一进门就拉住我:“你们怎么惹上国家情报局了?” 我一惊:“你认识他们?” 野猪摇头:“不认识,但是我和他们打过很多交道。他们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气氛,几乎每个人都有。这些人身上也让我感觉到那种气氛。” 我跟他说了来龙去脉然后说:“这次可能很危险。叫你来主要是让你帮我们规划一下如何行动。” 可他说:“不用想了。他们既然拿来我的照片肯定是要我一起去。这帮国家情报局的家伙从来吃人不吐骨头。只要你答应照顾好卡罗尔和安东尼。” 他说的也有道理,我就没再说什么。多个野猪这样的人手多一份活命的可能啊。 我们几个凑到电脑屏幕上研究地图和简报,第一个感觉就是这是个玩儿命的活计。地图上是一个小镇,狭窄弯曲的街道包围着的一座大院子。从简报上看这里是哥伦比亚一个贩毒集团的巢穴,一般有二百来名武装分子,而且有重武器,并且小镇上所有人都和贩毒有关,都有可能成为威胁。用“地中海”的话说,这些人全部是敌人,我们只管杀进去。 其他的情报很少,就连加西亚被关在院子里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就这样“地中海”还要求我们在后天天亮前就要找到加西亚。时间这么紧,想智取这个镇子都没有时间想办法。只能强攻了,怪不得“地中海”要去我们把所有能拿枪的人都召集起来。 我们对这地方完全不熟悉,而且大部分人只有街头斗殴的经验,要想强攻丛林中有重武器的毒贩巢穴,去的人再多也没用,反而可能碍手碍脚。还不如人少一些,说不定能够快进快出把加西亚捞出来。另外还要在这边留点儿人手,不能全去,否则“地中海”这些人要想灭我们的口,都没有人知道我们去过哥伦比亚。 我发现在这件事上野猪和尼可儿和我与大眼儿保持着相当的默契。野猪提出在哥伦比亚亚洲人面孔容易引起注意,所以新投奔大眼儿的兄弟们就不要去了,只我和大眼儿、乔山兄弟、bull、春卷儿、小鲍威尔兄弟、尼可儿和他自己过去。 十个人的队伍也算不小了,“地中海”勉强同意了我们的计划。然后野猪和各人商量以后列了一个武器和器材单子交给“地中海”。“地中海”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告诉我们12.7mm巴雷特狙击枪和40mm榴弹机枪我们用不到,因为他们在外围有远程压制武器,所以只提供一支svd狙击枪,其他的武器倒是都可以提供,而且会提供足够的爆药和火箭筒。 这是什么情况,他们有人手为什么还要我们去救加西亚?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说“那么好吧,你们立刻跟我走,去哥伦比亚。你们要带的那些东西立刻打包一起带上。” 六十六 进入哥伦比亚 我们跟着“地中海”开车到一个私人小机场,那里有一架商务机早已准备好,等我们一登机立刻起飞。看人家这种财大气粗的样子,不是国家情报局就怪了。 飞机起飞后直接在太平洋上飞行。在飞机上我和大眼儿,野猪他们反复推演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我本想引诱“地中海”多吐露一点信息,但这家伙就是只听不说。野猪和尼可儿见套不出话来便赶忙给我们进行巷战和丛林战的补课。 等飞机下降高度时便看到了海岸线。“地中海”指着下面一座隐约可见的城市右侧说:“欢迎来到哥伦比亚。那里就是我们的目标。” 飞机在一个只有一条跑道的的简易军用机场着陆。我们刚下飞机就有五辆吉普车和一辆卡车迅速开过来。“地中海”喊“你们的装备到了!” 我一看,好家伙,除了已经声明没有的,我们要的东西一样不缺。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什么可说的。哥伦比亚军队装备的丛林迷彩服先穿上,奔尼帽带上,然后检查武器弹药。 我和大眼儿用双排弹夹的mp7冲锋枪,然后我们俩人往身上塞了不少手榴弹。小鲍威尔兄弟就是来驼东西的,小鲍威尔因为要扛弹药所以也拿了一支mp7,背了不少手榴弹;海耶则要随bull一起行动,背了一堆各种地雷。野猪准备作压制火力,所以使用svd狙击步枪。尼可儿拿了一支m18,然后又背上一支半自动霰弹枪。其他人则每人一支m27步枪,然后再背一个单兵火箭筒。 我看到“地中海”他们也换上了作战服,问:“你也去?” 他一脸无奈:“我要看着你们不会耍滑头。” 检查武器完毕后巴本便分发食品,是难吃的野战能量食品。这让从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的几个人实在是难以下咽。但是大家都知道必须要吃下去,很快就要开始的战斗需要能量。虽然骂声不断,但是大家都在努力的嚼着,吞咽着,只有野猪和尼可儿看来早已适应这种味道,一句也没有抱怨。 吃晚饭天已经有些黑,“地中海”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走过来:“情况还没有变化。我们的人监视外围,你们的任务就是把加西亚救出来把他带到这里或者杀了他。如果你们不能摆脱追兵,我不会等你们。你们最好不要被俘,那会很惨的。好了,出发吧。” 这次我们再次检查了通话器和夜视仪。我问尼可儿:“你有外号吗?” 尼可儿说:“有,叫我天鹅。” 天鹅?听说北欧神话里女武神能够化身天鹅,看来这妞确实武力值不一般。 海耶大叫起来:“我还没有外号!” 野猪说:“那就赶紧取一个,干这种事情由其不能用真名。” 海耶这个纠结啊,在车上想了好几个都不称心。最后大眼儿实在忍受不了他了:“你就叫蛤蟆好了,你的嗓门最大。” 这个提议首先得到了天鹅的拥护,虽然海耶极力反对但是已经由不得他了。小鲍威尔则得了一个铅球的绰号。 在巴本的带领下我们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最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巴本让我们熄了车灯依靠夜视仪开车。这对我们这些从没有用过夜视仪的人实在是一大考验,我只能让乔松兄弟和小鲍威尔兄弟抓紧时间适应,免得打起来以后出乱子。 在巴本发出停车命令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表,已经九点二十分。 巴本直接指挥我们把车停在一个树林里,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对这里很熟悉,仔细观察才看出他是通过通话器收到了指引。 下车后“地中海”走到我和大眼儿面前“看来以前的情报不太准确,是不是?这里真正说了算的是你们两个或者还有那个野猪吧?” 见我们不说话他指着半山腰的镇子说:“现在告诉你们,我的人已经控制了周围的山上,你们只要进入那里找到加西亚,把他带出来。如果你们能杀掉这个人可以额外获得一百万美元。”说着给我们一张照片,上面一个大胡子哥伦比亚人。 他又指了指我和大眼儿身上带的摄像头强调“如果带不出来加西亚就杀了他,但一定要让我看到。” 我无奈的说:“如你所愿!但是为什么不等待后半夜呢?” “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问题!”他挥挥手“立刻行动!” fuck!大眼儿向他比了比中指,然后说了声:“行动了!再次检查通话。” 我和大眼走在最前面,大家按照议定的次序跟上。我和妮可儿走前面,大眼儿在我身后十五米,他身后则是乔家兄弟和春卷。鲍威尔扛着弹药跟在后面。 bull,海耶和野猪则另成一个小组拖后。 老式军用夜视仪的视野里一片绿色,这让不习惯的人很难受。大眼儿他们因为不适应经常脚下会弄出点声音。 我很庆幸当时提议从树林摸过去的时候野猪坚决反对。现在我知道了即使在路边走也会有恼人的树丛绊脚,若是深入树林陷入其中那可就彻底搞砸了。就这,一开始的时候尼可儿还总是向我这里瞟两眼,生怕我弄出大动静。 本来我这个位置应该是野猪的,可是我们都不放心“地中海”那帮人,所以需要一个战场经验丰富的人看着我们背后。于是矬子里拔将军就把我放在这个先锋的位置,但尼可儿给我的定位是她的助手。主要由她来发现和干掉敌人的岗哨。 我明白自己没有丛林战经验,一开始走得小心翼翼,但是我很快发现其实功夫练到家很多事情是一通百通。长期练功让我的步伐不同于常人,匀速而有力,而且能够“听劲”,在树丛中迈进的时候声音比尼可儿的还小。于是后来尼可儿干脆不再向我这边转头。 我也放了心,用全部精力感受周围的环境,这下还真的感受出一些东西来。在我的感觉中此时小镇的周围正笼罩着一层杀意,但是小镇仍然是安静祥和的。看来镇内的人并没有感觉到危险,“地中海”说他们已经控制了小镇外围应该是真的。 这让我既喜又忧。喜的是小镇外围已经扫清,我们进攻的难度就会大大降低。忧的是“地中海”这帮人是否可靠我完全没底,他们在外围会不会有不利于我们的行动完全无法判断。现在人家控制了外围,如果想灭我们的口就很轻松。只能见机行事了。 距离小镇大约三百米的时候我感到一股暗藏的危急,连忙蹲下,用尼可儿教的手语示意大家停止前进。我用夜视仪四处扫视,什么也没有发现,以为是那条盘在我前方的蛇引起了我的危急感。我用枪口的消音器把蛇拨开,那蛇很不情愿的向我示威之后游到草丛里去了。 但危机感并没有消失,我只得用全身心去感受周围的环境。看来尼可儿什么也没有发现,已经不耐烦,突然我明白我发现了什么?很淡的化学药品味道!用来驱虫的。附近可能有个人。 尼可儿已经要站起来了,我赶忙向她打了个危险的手势。等她蹲下后我半蹲着慢慢向前移动,大约五分钟后我终于用红外夜视仪发现了在左前方一颗树干上有一个地方与周围温度有些许差异。那里有人用防红外伪装布裹着身子趴在树杈上。 六十七 大胆潜入 确认那里在左前方的树上有一个哨兵之后我也不敢说话,不知道用喉头送话器联络的时候声音会不会传出很远,只能连连向尼可儿打手势。这时耳麦里传来尼可儿的声音:“乌鸦。发现了什么?” 看看那边树上没动静,我连忙说:“11点位置,距离20米,哨兵一名。” 尼可儿立刻说:“等着我过来。” 她跑到我跟前和我蹲在一起,我用手指哨兵的位置她才看见。她也不说话,只是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把m18给我背着,自己掏出匕首猫腰向前摸过去,我连忙端起枪跟在后面掩护他。只见尼可儿象一只豹子一样绕过一个个树丛,悄无声息的摸到树后,然后还仔细看了一下,才把刀子叼在嘴里,伸出两只手去。 然后她通过通话器轻声说“清除!” 我忙凑过去把m18交给她,同时看了一眼给尼可儿扭断脖子的哨兵。这个哨兵穿着和我们穿的服装差不多的迷彩服,又用防红外伪装布把自己裹在一个离地不到一米高的树杈上,本来很难被发现,而且他有可能先发现我们。可是他睡着了,在睡梦里被我们发现就糊里糊涂送了命。 尼可儿又一拍我的肩膀:“干得好!继续!” 野猪也在送话器里说:“干得好!” 干掉一个哨兵不算什么,但是干得干净利落算是讨了个头彩,让大家都精神一震。野猪这是适时的给大家鼓劲儿呢。 再往前走的时候尼可儿就稍稍落后我一两米的距离,看来是拿我当警犬使了。 又向前走了一百多米,这次是尼可儿首先发现了在林边空地的两个哨兵。但是很奇怪啊,这两个哨兵没有用防红外伪装布,所以在红外成像仪上目标很明显。两个人完全没有想到已经被人盯上了,他们不时的咕哝几句西班牙语,拿着一瓶酒你灌一口我灌一口。 “乌鸦,查找暗哨!”尼可儿说。 我对她打了个ok的手势,隐在一棵树后仔细观察,很快,在距离这个哨兵十多米的一棵树的树叶间发现一个树屋。暗哨可能就在树屋里。 我通过喉部送话器通知尼可儿,尼可儿立刻靠过来指了指树屋,一抹脖子,然后又指了指两个明哨。 先干掉暗哨肯定比先干掉明哨更不容易被警觉。我点点头,和她一前一后从两个明哨的反方向靠近树屋,借着大树的掩护溜到树下,竖起耳朵一听,树屋里传来连续不断的呼噜声。 唉!本来这两个哨位设置的很不错,可是再好的布置也架不住哨兵漫不经心啊。我心里暗自打定主意,如果能活着回去,要对大眼儿提醒一下纪律的重要性。 树屋和地面之间有个梯子,尼可儿给我打了个“警戒”的手势把m18靠在梯子上,我连忙端起枪瞄向两个仍然毫无警觉的明哨。尼可儿嘴里叼着刀子轻手轻脚上了梯子。没有什么声音,她就从树屋里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扩散开的淡淡血腥味和酒味儿。 尼可儿下来后冲我打了个手势,我也把冲锋枪背上拔出匕首和她一起靠近两个明哨。这俩人还毫无察觉,并排坐在一节枯木上,枪虽然在手边,却全都倚在树干上。尼可儿示意我先动手,我猛地站起来一个胳膊勒住哨兵的脖子,匕首从后腰捅进去。那一瞬间我竟然回想起了上解剖课时老师讲课的情景。 尼可儿的动作比我还快,我刚站起来她就已经抱着另一个哨兵的下颌把他从树干上拖到地下,然后一扭便扭断脖子。然后在送话器中说了声:“清除!” 第一次摸哨心惊胆战,第二次就信心十足,第三次已经成熟练工了。哥伦比亚人太懒散,随时享受生活啊。虽然没有哨兵嗑药的,但是不是偷偷睡觉就是喝了酒或者正在喝酒,一点儿警惕性都没有。在干掉这处岗哨后我和尼可儿又清除了两处哨位后整个镇子就裸露在我们眼前。 从镇外看,这个镇子还没有通电,大多数地方黑洞洞的,偶尔能看到灯光,听到几声吉他,只有两三个地方灯火通明。和“地中海”给的地图对照,一个是关押加西亚的大院子,一个是酒馆,一个则是毒品加工厂。 酒馆和毒品加工厂都是毒贩聚集的地方,我们准备从黑洞洞的镇子西北边接近目标。但是又一个难题摆在了我们面前,“地中海”给的地图上没有标出这里有监控,可是我们在这里看到好几个监控摄像头对着镇外的开阔地,完全没有死角。 怎么办?尼可儿也束手无策,这事儿可不能冒险。我们通过通话器问野猪有什么办法,他憋了半天才说:“那么只能赌一赌强攻了。” 这里离那个大院子还有一百多米呢,一旦枪响再想杀进去就不容易了。 反正要赌一下,要赌就大赌。我下了决心,小声说“我和天鹅、春卷儿先装作哨兵回镇子通过开阔地看能否混进去。哨兵的服装和咱们的差不多,晚上不仔细看不容易分清。大眼儿你们在打响后再冲进去支援我们。” 虽然尼可儿戴着夜视仪我都能感觉她的眼睛瞪大了。我连忙安慰她也是给所有人打气:“这是有成功先例的。再说如果被发现了我们可以立刻退回来。” 有先例吗?当然有,无论是抗日战争还是抗美援朝中国军人都不止一次这么干过,光是我能记得的战例就一大堆。 野猪说:“好吧,祝你好运。我会掩护你。” 春卷儿已经到了我的身后,我把冲锋枪和尼可儿的霰弹枪给了大眼儿,拉着尼可儿向后退了几十米找到最后一个被杀掉的哨兵拿起他的ak47和弹夹。然后摘掉帽子,和哨兵一样光着头,把夜视仪和耳麦等东西藏到尼可儿怀里才走到通往镇子的路上。 我和春卷儿倒背着枪搀着尼可儿,从远处看似乎有一个人受了什么伤,但愿能让盯着监控的人脑补一些什么给我们争取时间。 走进开阔地的时候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随时准备有人跳出来开枪。走过这五六十米的距离每一秒都像过了一天,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三个就这么走到镇子里去了。 六十八 山上是什么人? 我们安全的进了镇子,也没有人出现。黑黝黝的巷子就在眼前我回想了一下地图,与这里的情况对比了一下放开尼可儿,端起枪深吸了一口气率先走进去。尼可儿把夜视仪戴上和春卷儿也端着枪在两边贴近墙根的位置跟上我。 有西班牙语和吉他声从房屋里传出来,我们走过时狗也会叫,但是巷子里没有人。巷子里很黑,月光照下来让建筑物的影子象一个个恶魔蹲在前边一样,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让我下意识的攥紧了枪。 走了二十多米拐过一个弯儿,突然一个男人出现在我们眼前正在抬头看月亮,哦,不对,是在仰头往嘴里灌酒。他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我一眼,大概以为我是贩毒武装,连忙加快脚步走到一个门前,推门进去。 汗啊!有惊无险,好兆头。 继续向前走,突然前面传来说笑声和一片脚步声,有手电光乱晃,我们连忙藏到一个斜插进巷子的房子旁边堆的杂物后面。一会儿工夫,五个挎着枪穿着迷彩服的巡逻兵说说笑笑从前面过去了。等他们走远我们从阴影里出来继续向前摸。尼可儿突然告诉我:“前面阴影里有人。” 我努力看过去果然靠墙坐着一个人。不过不要紧,他身上那种气息我很熟悉。但是为了保险我告诉尼可儿隐在路边,自己先过去看了一下。果然是个嗑药磕傻了的人,现在正一脸迷茫的兴奋不知道出现什么幻觉了。 我打了个手势就继续向前走,拐出巷口就是关押加西亚的院子。我看看附近没人便爬上一棵树,现在知道为什么“地中海”一点儿也不吝啬单兵火箭和炸药了。看看院子的高墙四米多高完全是用石头垒的坚固无比,围墙上还有好几个摄像头。这从平面图上是看不出来的。看来,要想攻进院子只能把围墙炸开或者走大门。可是平面图上标出大门里面有一个石头砌的碉堡,里面有重武器。现在两盏大射灯把院子大门外一大片照得雪亮,和围墙一样高的铁栅栏门已经关上了,门口还有三个站岗的。想混进去都没办法啊。 看来这里只有强攻了。我正准备先去酒馆看看,若是那里贩毒武装比较多的话我就先袭击酒馆儿减少敌人的数量。刚和野猪、大眼儿他们说了我的想法突然“地中海”切入了我们的频道:“不要那么麻烦。5分钟后你们立刻强攻,我们会炮击毒品工厂和酒馆。那些地方你们不需要操心。” 靠!炮击?你们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自己把加西亚抢出来? 不过下一刻我又心里打鼓。如果他们要杀掉加西亚是否也会来个无差别炮击连我们一起干掉? 但是在这种境地下想什么也白搭,只能暂时相信“地中海”他们的人品了。我和野猪、大眼儿他们沟通后决定炮击同时大眼儿发动进攻,bull也带着炸药进来,我这里则相机行事。这下野猪就成了唯一的保护退路的人。 妮可儿撬开一家人的门,我进去把一对正在啪啪啪的男女打晕。他们床边就放着一支m16。我们藏在屋里,从窗户向外看。 一秒一秒的数着时间啊。看到秒针刚刚指向十点五十七分,从小镇背后的山坡上大约一千米远的地方飞出十几道火光,然后另一种弹道更加弯曲的弹药也划破夜幕。小镇西面的毒品作坊位置立刻被火光淹没,尼可儿先是低声说:“107mm火箭!打得真准。” 然后她更加吃惊地说“他们竟然用了磷铝弹头。” 磷铝弹头爆炸产生高温火焰,足以熔化钢铁,这是要将作坊里的人完全灭杀的节奏啊。 我震惊的是这些人一共发射了十几发107mm火箭弹和几十发40mm榴弹。 我虽然两世都没接触过火箭炮,但从网络上知道107mm火箭弹对一千至一千五百米内目标射击是可以夯个土台子直接把它放在台子上发射。所以这些人可能用的简易发射法,不需要定向器。就算如此,他们要一人一颗把炮弹扛上山也需要十几个人。再加上扛榴弹机枪和警戒的人手,山上至少应该有三十人。 他们既然心急火燎要救加西亚,在已经有这么多人手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胁迫我们呢? 心里有这样的疑问但是谁也不能说出来,“地中海”听着呢。 耳麦里传来大眼儿的喊声:“快冲进去!”“我们冲过来了!” 接着那边响起枪声。“交火!交火!”大眼儿和乔山,乔松都在喊。 我们面前的大院儿也有了动静,几个似乎是巡逻的跑到门前对三个卫兵叫喊起来。更多的人带着枪从各处屋子里跑出来聚集到门口。 见那里人不少了,我和妮可儿,春卷各拿一两颗防御手榴弹从屋里出来藏在黑影里刚要扔手榴弹,院子大门被几个人打开,几个人跑出来。其中一个举着冲锋枪喊了几声,然后用手一划拉,被划拉到的人跟着他就要往交火的方向跑,其他人则要往院子里跑。 好机会啊!我轻声喊到“快扔手榴弹!跟着我冲进去!” 妮可儿和春卷一边拔出手榴弹保险一边问“你疯了?” “这么多人挤在一起人越多越混乱!这是我们的机会!”说完手榴弹出手! 三颗手榴弹落到人群里立刻引起了混乱,有警觉的大喊着躲避,有人还懵懂无知站在原地发愣。 手榴弹被压下击针后又在手里延时两秒,基本是落地即炸。四颗手榴弹爆炸瞬间释放出上千断裂的钢丝和预制破片,爆点周围一片哀嚎。 爆炸声响过我立刻跳出去端着m16两枪打灭楼上的两盏射灯,让院子门口陷入黑暗,然后冲到人群里连连射击。妮可儿和春卷紧跟着我,把我背后有威胁的人一个个击毙。 我们和那些哥伦比亚人太近了,近距离的射击,崩射的鲜血足以让人发狂,恐惧会让人无法作出准确的判断。而且我们和他们混在一起,他们更看不清也没有时间看清我们有多少人。于是那些人下意识地向他们认为安全的地方跑。那个他们认为安全的地方就是院子里。 妮可儿和春卷已经明白我的意思,我们三人驱赶着几十个哥伦比亚人冲进了院子。 六十九 珍珠倒卷帘 三个人驱赶几十人的战例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个大队日军能追着一个师国军打。人在恐惧中会来不及思考,只能跟随本能不断逃跑。 我不怕有一两个人想要反击,我的枪口始终紧追他们。从背对着我到转过身来需要时间,而且他们要避开同伴的推搡就更是麻烦。而我长一直紧盯着所有人,只要看到有人转过头来我就把他一枪打倒。这样剩下的人就更不敢回头。 珍珠倒卷帘!也就是驱赶对方的人冲击对方的阵地,在冷兵器时代和热兵器时代初期都不少这样的战例。 这一群人大概可以称得上民兵吧。虽然他们拿着这个时代流行的武器,但是我认为他们在很多方面甚至比得上热兵器时代初期的军队。不是一个人拿上武器就能被称为士兵,也不是一群人掌握了先进的武器就能被称为军队。 这就是我的信心所在!我就是要赌事发仓促,楼里面和碉堡里的人来不及下决心连自己人一起杀掉阻挡我们的前进。果然几个人从院子中央的三层楼台阶上冲出来企图居高临下射击我们但是看到我们被他们的自己人挡住没敢开枪只能举着枪大喊大叫。 冲进大门后只需要春卷一支枪封住后面。妮可儿已经转过头来,几个三发点射把他们全部撂倒。我则继续用不断的射击把前面的人向碉堡方向驱赶,不断提醒尼可儿和春卷儿跟上。 人群开始向两侧分开,通过人的缝隙我看见了碉堡的射击孔。从射击孔里伸出两支枪管,其中一支有小孩儿拳头粗细。 他们用12.7mm机枪封门!我一身冷汗! 在那两挺机枪的后面我看到两双焦急的眼睛。这让我先把枪口转向碉堡,一枪打倒挡在前面的一个人,然后把弹夹里的子弹全都打进射孔里。当手里的m16子弹打光我扔掉那支枪,右手一拨把倒背在右肩上的ak47步枪,同时左手扯下一颗手榴弹丢进碉堡的射孔里,然后左手向上一捞握住ak47护木,手指一拨顺势打开ak47保险,把一个企图转身的人打翻在地。 那人的帽子在人翻倒的时候掉了,一头长发被甩了出啦。原来是个女人!我杀了个女人? 这个念头仅仅一闪而过,立刻被另一个念头压过去——所有构成威胁的人必须死,否则我们就会死! 因为有碉堡的阻挡原本全在前面的哥伦比亚人不像刚才那么密集了。我刚绕过碉堡,即可子弹就掠过我的头顶打在碉堡的墙上,有一颗带着热风从我脸前迸飞开去。 现在每一个窗户里都应该有枪在指着我们吧?但是我的执念告诉我不能停,必须在那些人下定决心开枪之前冲进去。尼可儿和春卷儿也都在大喊:“不要停!冲进去!不要停!” 本来我一直是咬紧牙关的,这是我打vr的cs游戏时的习惯。游戏再真实也是游戏,在游戏中人担心的是胜负而不是生死,但现在我在这么多真实的枪口下冲锋,感受到前方满满的杀意,就算我平日自诩胆子大也不禁毛骨悚然。当一个我刚刚越过的他位置的哥伦比亚人被几颗子弹打倒,而另一些子弹打在地面的石板上在我脚下四处乱飞时我也不由地张开嘴大喊:“冲啊!杀了他们!” 恐惧和紧张似乎随着喊声一起被发泄出去了,我登时感到一阵轻松。前面就是台阶,能看到楼的大门里有人举枪向外瞄准,但是企图冲进门避难的人挡住了他们。我左手拉下两个手榴弹,用嘴咬掉保险销甩进门内。一下子门内的几个枪口都慌乱的晃动起来。 趁着这机会我们冲上台阶。这里已经是楼上其他窗户的射击死角,只有最靠近大门的两扇窗户还能威胁到我们。我枪口一摆把靠近我的一扇窗户后的人打得从一张沙发上翻了过去然后两步跨上台阶藏身在门外喊“隐蔽!我要扔震爆弹了!”等门内刚响过两声爆炸声我的两颗震爆弹又悄然贴地滚入大门两侧。 不出所料,手榴弹的爆炸刚响过就有子弹从门内交叉射出,看来里面的人还是很有经验的。可是马上亮光一闪,震爆弹爆炸了。即使不考虑强大的声波上海,当里面的人眼睛都盯着大门的时候,他们目光聚焦位置闪过强光会是什么结果?肯定是暂时失明。所以屋里传来一阵惊叫就毫不奇怪。 我依着门框用一个新弹夹把打空一半的弹夹顶掉,等强光闪过立刻冲进门。 这是一个老式建筑,一进门是一个大厅,一楼到三楼都有回廊可以看到这个大厅。现在每层楼的回廊上都有人一手举着枪一手捂着眼惊叫。我背靠在墙上,只用单发射击象打靶一样把这些暴露的人挨个点名。至于一楼可能暗藏的敌人就交给尼可儿和春卷儿了,听他们的枪响了七八次估计应该清除得差不多了。 耳麦里传来尼可儿的叫声:“一楼大厅清除!走这边!” 我举枪向楼上警戒,现在已经没有人敢露头,只有男人女人在大喊大叫。马上我就想学学西班牙语这种被最大比例人口使用的语言,因为就在我跟在尼可儿身后向右边走廊移动时看到从楼上扔下了几个东西。 “手榴弹!找隐蔽!”我赶忙大喊,扭头推着尼可儿和春卷儿冲进刚才被我打死一个人的那间屋里。那屋里还有人,尼可儿滚进去后开始射击,春卷儿稍微慢了一步,等我冲进屋门时被门口一具尸体的脚绊了一下,然后大厅里滚动的手榴弹就爆炸了。我只觉得脚后跟被猛击了一下,差点儿向后摔倒,但是多年养成的功夫让我想下一蹲身子一头撞进屋里。 尼可儿扶住我:“你怎么样了?” 我低头看脚,作战靴的后跟给弹片切了一块儿去,小腿出裤子给弹片打了对穿。小腿已经开始疼起来,看来被弹片打中了,还好腿还能活动而且裤子对穿说明是贯通伤,弹片没有留在里面。 我刚说没事,耳麦里传来大眼儿的声音:“我们到达目标门口,你们情况怎样?” 尼可儿回答:“我们在楼内,正在一楼右边走廊搜索地下室入口。” 我说:“你们牵制住楼里的敌人,不要强攻。如果门口进不来就把墙炸了!我们马上去救加西亚!” 正说着,先是楼顶然后楼的后面传来了爆炸声,楼内的灯一下子灭了。从开着门的另一面的房间看过去后院起了大火。 我问:“该死的!谁把发电机炸毁了?” 没想到“地中海”的声音又插了进来:“你们难道不知道你们用夜视仪有多大的优势吗?快去找加西亚!” 靠!优势个屁!我、大眼儿、乔松乔山都不适应夜视仪,在这种情况下让我们用夜视仪还说什么优势?真是猪队友! 七十 找到加西亚 心里再骂也不能耍性子,否则冒了这么大危险就没有价值了。各个楼层都响起密集的射击声,马上40mm榴弹和单兵火箭的爆炸声在楼内响起。这是大眼儿他们开始进攻了,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密集的机枪扫射声,密集的都分不出有多少挺机枪了。这毒贩的火力还真是强大,但是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去帮大眼儿,他们只能自求多福了。希望他们能拖住楼上的敌人让他们不敢下来找我们的麻烦。 我匆忙戴上夜视仪在前头冲进走廊,尼可儿跟在我后面,春卷儿掩护背后。 走廊两侧一共8个门,互相之间稍稍交错。我一脚踢开最前面虚掩的门,尼可儿立刻扔进一颗进攻性手雷。然后我们也不进去查看,下一个房间门关着,但是我们炸了前一个屋子之后里面的人给吓到了就射击起来,子弹穿过木门打在另一边墙壁上水泥迸射,跳弹乱飞,人根本无法靠前。 但是你射击不要总打一个地方啊。几十发ak47子弹强大的破坏力在木门上开出一个大洞,尼可儿趁里面的人枪口越打越高,从那个破洞里把手雷扔进去。伴随一声爆炸,木门彻底破成几块。我向里看了一眼,三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板上。 第三个门开着,里面应该没人,但尼可儿还是扔了个手雷进去。还没等我们靠近第四扇们,门猛地被拉开,一个光着膀子的人端着pk机枪歇斯底里地冲出来,我连忙用枪口一拨机枪枪口,一串子弹打在墙上。我飞起一脚把他踹回屋里,身后的春卷儿“哎呀”了一声。 顾不得看春卷儿,我一枪把那个机枪手爆了头。就像听到发令枪一样,走廊后面几个门里同时冲出来七八个哥伦比亚人。在黑暗里他们看不见东西,我和尼可儿一人照顾一侧在他们刚露头的时候就打爆了他们的头。 等再没有人冲出来我拿出一个新弹夹顶掉快要打空的弹夹,同时问:“春卷儿,怎么了?” 春卷儿声音里充满痛苦:“让跳弹擦了一下。问题不大!” 尼可儿不依不饶地往冲出机枪手的房间里又扔了一个手雷,我赶忙回头看了一眼,春卷儿大腿上有一条口子血已经把裤管都浸湿了。但是看来是皮肉伤,正在我回头的时候春卷儿开枪把两个从另一面走廊探出头的人逼回去。 现在没有时间给春卷儿处理伤口,我扭过头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扔手雷还是太慢,我决定冒险,把ak端在胸前猛地全速向前跑。我掠过那几个门的时候没有人向我开枪,但是当我马上到达走廊尽头时两个穿着紧身t恤的人突然冒出来,举起手枪。我连忙身子一斜仰倒在地同时开枪,但是尼可儿的枪已经先响起来,两个黑衣人被一个长点射击中抽搐着倒地。 这两个家伙和那些哥伦比亚人不是一码事!我立刻感觉到他们的不同。他们比哥伦比亚人更镇静,在看不到东西的情况下试图凭借听觉对我射击,明显的训练有素。而且他们带着耳麦,明显的装备精良。 刚想到这里,听到耳麦里传来bull的声音:“我要爆破了!” 大眼儿喊:“让开!爆破了!” 我刚想问他们在哪里放的炸药,尼可儿和春卷儿已经喊起来:“先不要炸!” 但是晚了,就听见我们正面对的走廊尽头的窗户外面的院墙一阵“砰砰”的爆炸声,破碎的水泥砸碎玻璃窗飞近楼内。我赶忙拱到窗台下都没能幸免,被碎石砸了好几下,似乎还给玻璃划了两下,满头都是灰土。 bull的声音“炸开了!哈哈!”我不禁在通话器里大骂“你们特么就是一群野猪!不问问我在哪里吗?” 耳麦里传来野猪的声音:“什么事?” 靠!我回头看看尼可儿和春卷儿,幸亏他们见机快又离得远及时闪进了两边的屋子里,现在从屋里面出来跑过来。 现在不是骂这些猪队友的时候,我大喊:“我们就在窗户里面,注意识别!” 还好,大眼儿的声音立刻从破窗户里传进来:“我看到你们了。” 我抬起头来看到窗外的石墙倒了大约两米多长一段,但是就在说话的这么一会儿从楼上射来的子弹就把这个缺口给封上了。不过幸好这个楼是长方形的,侧面窗户少于正面,封锁的力度没有大门口那么强。转眼之间大眼儿他们就从缺口里把几发榴弹打到楼上。 现在地下室的楼梯就在我的右手边,我决定还是先找到加西亚。我跟尼可儿说:“我下去,你们在这里掩护我的后路。” 春卷儿把地上的pk机枪拖过来:“你们一起下去,有我在这里就可以了。” 我点点头在前边下了楼梯,尼可儿跟在后面。下到地下室的门口我看到门敞着一条缝便用枪轻轻把门推开向里面看,里面也有几个房间,木门都关着。地下室的顶部都是穹隆形的,很拢音,即使外面枪炮声大作,我还是能听到地下室里有哼哼唧唧的人声。这是否就是加西亚呢? 我推开门放轻脚步往里面走,向着声音传来的那间屋子摸过去。突然我脚下踩到什么东西发出噼啪的破裂声。 有埋伏!我赶忙一推尼可儿,同时自己向侧面跨步矮身。果然从一个门洞里闪出一个人来,在他闪出来时手枪已经打响,子弹以成人胸口的高度向着我刚才的位置飞过来。我立刻扣动扳机,他刚打出第二颗子弹就被三发子弹击中。 我猫腰靠近那人闪出来的房间门口掏出最后一颗震爆弹准备扔进去想想又把震爆弹塞回去。如果加西亚在屋里,把他震晕了我还要扛着他出去。虽然“地中海”说过加西亚救不出来可以杀掉,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是不愿意杀人。 端着枪冲进屋子,我基本就确定加西亚在这里了。一个双手被铐在背后,嘴被胶带封住的人被另一个人从背后擂住脖子并用手枪顶着脑袋,不是加西亚是谁? 那个勒住加西亚的人从加西亚身后只露出一只眼睛:“你们退出去,否则我杀了他!你们就什么也得不到!” 呵呵!还威胁我?可惜我完全可以不管加西亚的死活,何况耳麦里大眼儿在大喊:“找到加西亚没有?快点儿!快顶不住了!他们有重武器!” 我问那人:“你手里的人是谁?有这么大价值吗?” 那人怒道:“看清楚了。这是加西亚,我知道你们来找他的。” 我冲着他一笑:“抱歉,我们是来杀他的!” 七十一 迷惑的形势 用加西亚来威胁我?我冲着用枪顶着加西亚的那人一笑:“抱歉,我们是来杀他的!” 我说的尽量自然,从心理学上说不管他信不信我的话都会思考一下,就会有稍微的分心。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千万不要话多阿。 当然每个人分心的时间有长有短,我无法判断他是否分心或者分心多长时间,反正话音刚落我就开了枪。那个躲在加西亚后面的脑袋爆开了,谢天谢地,他的枪没响。 我在通话器里大喊:“找到加西亚了!” 同时我抢过去拉起倒在地上的加西亚。加西亚满脸满头的血,也不知道是受到拷问了还是刚才溅上的。我撕开他封嘴的胶布,这家伙一个劲儿地说:“圣母保佑,我没死!” 我问:“你知道钥匙在那儿吗?” 加西亚说:“钥匙在看守那里!那人不是看守。你们是谁?是来救我的吗?” 天知道看守在哪里?管不了那么多了,把加西亚弄出去再开手铐吧。我拽着他往外走说:“我是詹姆斯.李。前几天刚卖给你一批车来着。” 加西亚显然震惊了:“什么?詹姆斯.李?怎么是你?你怎么会来救我?哎呀!我的耳朵!” 加西亚突然捂住了耳朵,我想是刚才那一枪没有掌握好,子弹擦着他耳朵飞过去不知道他那只耳朵还有没有。但是我顾不得这些,拽着他往外走,关了话筒问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跑到哥伦比亚来救你。因为忽然今天早上有人用我坐牢威胁我来救你。那些家伙竟然有我们的卫星照片!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些人是什么人?快说!否则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 加西亚说:“你不要问。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把枪背带拉了一下让挂在胸前的摄像头歪向一边,然后一脚把加西亚踹在墙上,用枪指着他:“现在我已经觉得很不好了。被人胁迫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是执行这种玩儿命的任务。你不告诉我我就一枪崩了你!” 通过这间屋子地上部分小窗户射进来的发电机燃烧的火光加西亚看到指着他的枪口又看看我,大概是我的面目太狰狞了,他不敢断定我不会开枪,只得说:“我只跟你说,你发誓不能跟别人说。否则我们都会被灭口。” 我又不信神,屌丝的尊严就是拿来换钱的,发誓算个屁!这是我的理解。我立刻说:“好。我发誓!” 尼可儿已经跑回上一层去帮春卷儿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天真的加西亚说:“他们是国家情报局的,让我帮他们争夺哥伦比亚的毒品控制权。” 还真是国家情报局的,还真让我猜对了。可是国家情报局听说很牛的,有杀人执照,怎么还需要我们杀进来救加西亚呢?他们自己完全有这个能力啊?我问了这个问题,加西亚说:“我们的合作是不能曝光的。大概他们担心用他们的人会留下线索。” 不对啊,讲不通啊。国家情报局什么事儿不敢干啊?就算让人抓住手腕子只要咬牙不承认也没人能奈何得了国家情报局,怎么这次他们就谨小慎微了呢?加西亚在说谎? 我正要再问,加西亚却惶急地说:“我们快走吧!我担心再耽误我们会逃不掉的!” 他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消息?我忙问:“为什么?” 看来加西亚已经告诉我他的秘密便不再隐瞒,他指了一下被我打死的那个人说:“他们是国家情报局的。刚才他已经打了电话呼叫支援!” 搞什么鬼?我怒道:“你不是说你的后台是国家情报局吗?怎么这些人也是国家情报局的?” 加西亚显然也早就零乱了,他发泄一样喊道:“我不知道!我也弄不明白!但这些人确实自称是国家情报局的!和我联络的人也是国家情报局的!我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加西亚确实怒了,不象在表演。大眼儿又在通话器里大喊:“快,快些,他们火力太猛了!我们的火力支援呢?” “地中海”的声音再次传来:“好了,从现在开始没有什么火力支援了。你们只能靠自己了。” 该死!只能杀出去再弄明白这些事儿了。我把加西亚拉起来往外跑,告诉他:“有人问就说找手铐钥匙耽误了时间!” 加西亚点头,我打开话筒喊道:“我们没有找到手铐钥匙!好了,我们要出来了!” 拉着加西亚上了楼梯,我一看乔松也进来了,正在焦急的等着我们。我把加西亚推给尼可儿,从乔松的战术背心上拽下两个手榴弹对春卷儿说:“你和尼可儿带他走,我和乔松掩护。” 春卷儿从地上爬起来,我接过他的机枪:“好,快跑!” 春卷儿虽然腿上受了伤但是跑起来并不慢,和尼可儿拉着加西亚从窗户跳出去往围墙缺口跑去。我用机枪打了两梭子,把大厅那边想抬头的人压回去,也是让他们无法扔手榴弹,对乔松说:“看他们冲出去立刻往大厅扔几颗手榴弹,然后我们就跑!” 等乔松喊一声“他们出去了”,又扔了几颗手榴弹之后我把机枪一扔转身就跑,在跳出窗户之前把最后一颗震爆弹拉开保险销扔在地上作最后的保险。 跳出窗户,正好bull又把一颗榴弹打进楼上的窗户里爆炸,碎玻璃和不知什么碎块撒了我一头。我和乔松冲出围墙,大眼儿立刻喊:“这边!撤退了!bull快!” bull随手把已经布设好的一颗红外感应定向雷拔掉保险:“好了!” 我向前冲了几步看到在右前方房顶上露出一个人头来,我连忙把枪托抵肩开了一枪,那人头消失了。然后又把持枪姿势还原成挟持在腰际。 这种持枪姿势是我小时候看小说时学来的。特点是枪位于腰际枪口卸向上指,近距离遇到敌人不瞄准直接击发,完全凭枪感射击。对于ak来说这种姿势射击精度自然不高,但是在十几二十步距离内熟练的士兵完全可以首发命中敌人的头或胸。据说当时部队里的老兵都会把枪口比教程规定的略微抬高,只有保证一枪爆头才能让人认可他们的水平。 刚才我在杀进目标院子的时候试了,这种方法确实很好,特别是不会限制视野,能够保证及时发现敌人,以最快的速度开枪,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巷战保命方法。只是我不敢保证能够枪枪爆头,只好把枪口稍微压低打胸膛。虽然敌人可能穿防弹衣,但是一二十米的距离内ak子弹就是穿不透防弹衣也能短时间使中弹者失能,会留出足够时间补枪。所以现在我放心大胆的使用这种持枪姿势了。 幸亏使用这种持枪姿势,开阔的视野在我冲进巷子的时候让我眼角余光扫到了一个拐角的黑影里一闪,接着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就飞了过来。 “手榴弹!”我连忙跳到一辆破卡车后面用轮胎挡住自己,同时摸出一颗手榴弹。等那颗手榴弹爆炸之后我把自己的手榴弹向与那个拐角成一定夹角的墙扔过去。手榴弹砸在石墙上弹近那个我枪打不到的拐角,立马一个人兔子一样跑出来,我一枪把他打翻。 冲过去一看那个拐角两面都是墙,怪不得那家伙要逃出来。我占领了那个拐角,对话筒说“安全!” 然后大眼儿他们跑过来继续向前搜索前进,我拉住小鲍威尔从他身上拿了我的冲锋枪和一些手榴弹。小鲍威尔担心的问我:“我们能冲出去吗?” 七十二 枪炮齐鸣 虽然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跑出去但是我现在是他的主心骨,所以我立刻安慰他:“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杀出去!” “地中海”那恼人的声音这时却再一次适时出现了:“你们需要快一些了。我发现哥伦比亚人正在集结。你们没能杀掉他们的头子实在是个错误。估计你们只有十分钟时间。” 靠!不动摇军心你会死啊!我只能一推小鲍威尔:“要相信自己!跟上他们。” bull和海耶又在我前面的路面上撒了几颗防步兵雷。我听到巷子里已经有杂乱的喊声和奔跑声忙拿了两颗手榴弹也不在手里延时就到扔远处。bull他们刚过去就有人跟着追过来,在巷子里我只需要用ak单发射击就把他们死死的压制住,两颗手榴弹又相继爆炸,让那些追兵连忙往回缩。 趁这个机会我扔掉打光子弹的ak探身又扔了两颗手榴弹跳出去藏在另一个建筑物墙角。两颗手榴弹爆炸几秒后才有人敢探出头向我刚才藏身的地方射击。见打不到我藏身的地方他们便一边射击一边慢慢前进,这次他们中有两人带了夜视仪,大喊大叫的指挥其他人。 我把冲锋枪抵肩,瞄准一个带夜视仪的人打了个短点射,在夜视仪上开来他的头喷出一片黑色的液体,立刻我把枪口对准另一个带夜视仪的,打了个长点射。长点射虽然未必增加杀伤但是让其他人感受到更强烈的威胁,连忙往后退。 这时我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扭头一看,侧后方一个平台上站起一个人来,他竟然扛着rpg火箭筒!我赶忙甩手一枪,就看到火箭筒尾部喷出的火焰,也顾不得看自己打中没打中我扭头就跑。跑了没有三步就感觉被猛力推了一把撞在墙上又摔在地上,坚硬的东西接连砸在我身上,我只来得及抱住头。 脑袋嗡嗡响,耳朵里就像有飞机发动机在轰鸣,几乎听不见东西,全身上下都好像不属于自己了。耳麦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我试着动弹了一下,还能动。然后我下意识的摸到扔在旁边的枪,幸亏刚才撞在墙上时枪没撒手。 然后我爬到墙边,扶着墙摇摇晃晃站起来辨别一下方向去追大眼儿他们。跑出几十步耳朵才渐渐恢复部分听力,后面似乎传来两声爆炸,应该是有人触雷。但是我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可能无法阻击追兵只能尽可能跑的快些希望尽快追上大伙儿。 我一边跑一边摸索耳麦,幸亏耳麦吊在身上被我摸到了。在听到镇外传来大口径机枪的声音时我跨过一具横在路边的尸体绊了一下,正好把耳麦摸到带上,就听见尼可儿喊:“乌鸦,快走了!” 几乎同时乔山在大喊:“野猪!你在哪?干掉那辆车!妈的,这已经是第三辆了!” 机枪射击声停下来,野猪的声音响起:“我先干掉了rpg。那东西更讨厌!”法克!他还挺轻松。 刚跑到一个巷子口,或者说是两座房子之间的间隙,突然听到巷子里有脚步声,没等我停步两个端着枪的人从巷子里跳出来。大概他们听到我跑动的声音已经端起枪来。我连忙射击,“啪”的一枪打在一个人脖子上,但是枪却再也不响了。 我连法克都来不及骂了,连忙后仰摔倒左手拔出手枪,另一个人的m14已经在我头顶上打响了。我一边向后倒一边把枪对准那人,扣下扳机的,那人的脑袋却先于我的子弹爆开了。即使这样我还是连开三枪打在他身上。 法克!太危险了。该死的mp7,被石头砸了一下就打不响,太要命了,我决定以后只用中俄的枪械。 尼可儿的声音急切的问:“乌鸦,你怎么样了?” 这么一吓我的脑袋反而清醒了很多。我打了个滚从地上爬起来捡起一支比利时fnc步枪说:“我没事。” “呵呵,我救了你。我们得赶快出去,大眼儿他们有麻烦了。”尼可儿说。 我紧跑几步,尼可儿从一堵半人高的石墙后闪身出来后面跟着胳膊上扎着绷带的小鲍威尔。她一边把一颗定向雷设置好一边教训我:“你在逞能!这样会送命的。你必须要有人保护你的后背。” 这个建议应该接受,但是你尼可儿不也是抓小鲍威尔这种战场夯货掩护后背?人手太紧了,还是不要那么讲究了。 虽然情况紧急,但是我和尼可儿还是交替掩护向镇外运动。尼可儿还随手在地上撒几个地雷,我则打死了两个在房顶阴影里想偷袭我们的枪手,至于小鲍威尔他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好。 刚跑出镇外就看到又一辆架着机枪的皮卡大开着车灯飞奔而来,结果一下子突然从距离它几十米远的地面上突然爆出一小团火光,然后可以看到一个东西被抛起向皮卡砸过去。“砰”一声爆炸,皮卡成了废铁。 我问:“这是什么东西?” 尼可儿说:“反坦克地雷。好了,我们现在穿过开阔地。大眼儿掩护我们!” 明明知道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枪口对准我们,但是要想活命必须要穿过这片开阔地。我看小鲍威尔左顾右盼的样子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向前跑,不要停!跑!” 我们三人一头扎进开阔地,原本向大眼儿他们那里射击的人都开始向我们射击,步枪、机枪、rpg都向我们招呼过来。看小鲍威尔腿已经发软了我只好拉着他不断的跑,不时改变一下方向免得让人给打中。 本来以为跑得够快了,可是尼可儿又歇斯底里的大喊:“他们有30mm榴弹机枪!” 野猪也大喊“快跑!我看不到他们的位置!” 俄制ags-17榴弹发射器,口径30mm,用于中、近距离压制面目标和火力支援,对付无隐蔽的软目标最为有效。其每个弹鼓可装30发30mm榴弹,榴弹有效杀伤半径7~9米。 我迅速脑补了一下从网上看来的俄制30mm榴弹机枪的数据。这特娘的就是对付轻步兵的大杀器!而且这东西是既可直射又可曲射,它采用曲射方式时野猪可能无法确定他的位置,更别说狙击了。也就是说这东西比重机枪还要难对付。 而且ags-17的有效射程在一千米以上,不光是我们,大眼儿他们都在这东西的打击范围内。 不行啊,不能都撂这儿啊!看到一群榴弹落地爆炸我大喊:“快跑!不要管我们!快跑!” 七十三 利用价值 一群榴弹落地爆炸,幸好离我们远。但是谁也不敢赌下一次打来的榴弹还会错失目标,大眼儿他们也从隐蔽物后面跳起来转身就跑。 几十米的开阔地我感觉用了不到一两秒时间就冲了过去,然后一路狂奔,30mm榴弹一直在前后左右纷纷落下。还好,榴弹落点很散,看来不是榴弹机枪的位置距离我们太远就是射手的水平有限。没等我得意两秒钟,一颗榴弹在不远处的树冠上爆炸,我只觉得前胸和肩膀受到了重击,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小鲍威尔则哎呦一声扑倒在地。 万幸啊,估计是一个弹鼓就这么让射手给打完了,射击停了下拉。我忙把小鲍威尔拉起来,这家伙还是有股狠劲儿的,拐着一条腿连蹦带跳跟着我跑,一直跑出大概有一公里这才停下。 bull不知道从哪里又冒了出来开始布雷:“你们快走!刚才几颗地雷都没来得及布好,现在只剩下三颗了。希望能挡他们一下。” 大眼儿在前边鼓劲儿:“马上就跑出去了,大家加快!” 我问:“野猪跟上来了吗?” 没有回音。野猪一直是单独行动的,我生怕他落了单,再次问“野猪,请回答?” 还是没有回音,我急了,把鲍威尔交给尼可儿准备反身回去找野猪。“乌鸦,不要感情用事!这是战场。”尼可儿拉住我。 我说:“丢下野猪我没法向他的孩子交代。” 但是尼可儿仍然拉住我:“你回去我们不能等你。” 我下定决心:“不要等我,你们先走。” 正说着,一个人影从丛林里闪出来,我忙端起枪。可是立刻看出不是野猪是谁? 野猪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招手让我过去。我们俩蹲在树丛的阴影里野猪责备的说:“在战场上你不能感情用事。”然后他问:“加西亚有没有说那是些什么人?” 我说:“很奇怪。加西亚认为抓他的人是国家情报局的,要我们就他的人也是国家情报局的。他好像也很害怕,应该没说谎。我认为这两方至少有一方在骗加西亚。” 野猪听了也愣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深究:“好吧。现在既然我们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就不要浪费时间。但是无论如何我认为应该做些防备。你们带着加西亚和那些人会和,就说我失踪了。” 我问:“你想怎么样?” 野猪说:“我自己想办法回美国。如果你们出了事也有个知情人。” 这是个无奈的办法。但是他怎么回去? 野猪看出我的疑问说:“放心吧。我来过哥伦比亚不止一次,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你快走吧。”说完他就拍拍我的肩膀然后走入丛林。 身后的枪声越来越近了,我紧跑一阵追上尼可儿他们,告诉他们不要告诉别人看到过野猪。尼可儿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鲍威尔却问道:“为什么?难道我们不带他走吗?” 我狠狠的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闭嘴!这样做自然有道理!” 小鲍威尔忙说:“好的,我跟谁也不说。” 有人拿枪在后边追比有狗在后边追的效果强多了,一帮互相搀扶的人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跑了四公里。“地中海”那张欠揍的脸出现在我们面前。他拍着巴掌说:“太好了,你们比我想象的强太多了。嗯?怎么少了一个人?” 大眼儿也问:“野猪呢?” 我说:“野猪没有跟上来。也联系不上了。” “地中海”说:“好了。不要伤心。赶紧上车,我们必须立刻离开。他们的援军很快就到。说实在的你们的表现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我想也许以后我们还可以合作?” 合作你个头!我心里暗骂,但还是爬上了吉普车。巴本等人撕开我们的作战服帮我们裹伤口。这帮孙子竟然没有多准备几个急救包,摆明了是准备把我们一次消耗掉嘛。不过奇怪的是我没有从“地中海”这帮人身上感受到杀气,这让我稍微放心一点儿。 在车上我才有时间检查一下伤势,头上背上那些给石头、玻璃划出来的口子就不说了。前胸和肩膀上有两个小洞,一动就疼,巴本看了一下说是给打进了两颗钢珠,但是打入的不深。幸亏榴弹爆炸的距离远,又给树干挡了一下,否则我可能就算不挂了膀子也废了。 大眼儿比我好不到哪儿去,背上至少有一个钢珠,脸上给大口径机枪子弹打在墙上迸飞的碎石打得烂乎乎的。他还给手榴弹手榴弹震了一下,后脑勺上开来个口子,血刚刚有些凝固。 通过通话器一问基本人人带伤,只有令人惊讶的尼可儿什么伤也没有。她外号不应该叫天鹅,而应该叫九尾狐或者猫。 “地中海”说:“太令人惊讶了。十个人救出加西亚,竟然只损失一个人,你们真的很强大啊。战场上总会死人,那不是你们的错,总有人运气不好。你们真的应该当雇佣兵的,你真的没有兴趣再次合作吗?我是说真的。” 大眼儿冷冷的说:“我们已经作了你让我们作的,救出了加西亚。” “地中海”又看向我,我说:“能救出加西亚是因为有你埋伏的人的帮助。没有他们的炮击我们都会死在里面。” “地中海”高深地笑起来:“你们一定有疑问我手里有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使用吧?因为抓加西亚的人非常强大。我手下的那些人全部是老牌儿雇佣兵或者退役军人,那些人会根据他们的作战习惯很快查到他们。如果再不小心留下一两具尸体就更麻烦了。因此我选择了你们,你们没有案底,很难被查到。” 我立刻想到另一种可能。他可能一开始只是让我们作诱饵吸引哥伦比亚人的注意,然后他的人会趁虚潜入找到加西亚。只是后来我们成功的潜入镇子,他们才决定静观其变。 “地中海”继续说:“虽说很难查到,但是如果他们下大力气查还是很有可能查到你们的。毕竟你们中还有两个退役军人,而且有一个人还失踪了。但是有了我的庇护就不一样了。你们就安全了。” 我一语双关:“就像加西亚一样?” “地中海”摊了摊手:“这只是个意外!你看,你们这么多人受了伤,总要找个地方治伤。你们要想做大你们那见不得光的生意我也可以提供方便。我还可以介绍很有实力的人加入你们的队伍。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怪不得看不到想灭我们口的样子,原来是看我们还有利用价值。如果我们这次死个七七八八,那么剩下的人大概就会被灭口吧?我心里这样想但是可不敢说出口。按照我的本性早一拳把“地中海”的脸打个满脸桃花开,可是还有一帮弟兄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还要坐他们的飞机回去。我是真担心直接拒绝他们会在飞机上作手脚让我们象mh370一样莫名其妙的消失。所以我只能说:“好吧。我们需要好好商议一下。” 七十四 何去何从 我们甩开追兵,还是在那个机场扔下武器后登机后直接飞入太平洋。在海上我注意到飞机把高度降得很低,几乎是擦着海面飞行。尼可儿凑近我小声说:“超低空飞行,他们不想被雷达发现。” 进入美国海岸后飞机依然超低空飞行,尼可儿看着太阳判断方向问“地中海”:“我们不是飞向拉沃纳?” “地中海”说:“我们既然不想让抓加西亚的人找到你们,当然不能让你们带着一身伤回去。那样太容易引起注意了。你说是不是?” 我看到乔松他们都有意无意向“地中海”他们身边靠,但不认为现在劫机劫机能解决什么问题,除非我们不准备在美国混了。更重要的是我仍然没有在这些人身上感觉到杀气,这也许表明他们是真的想让我们给他干活儿。我暗暗给大眼儿他们打眼色,并且问“地中海”:“那你准备把我们安置在哪里?” 巴本向舷窗外虚指:“一个美墨边境的废弃机场。给你们处理好伤口后你们再开车回拉沃纳。希望你们不要被人发现。我们还要准备好你们一直在拉沃纳的证明。” “地中海”说:“当然你们还要管住你们手下的人不要乱说。” 很快飞机再一次下降高度,我们看到地面上出现一条跑道,跑道附近停了十几辆各种车辆。 等飞机降落,立刻一群穿着保安公司制服的人就等在舷梯旁,把我们这些受伤的人抬到有些破败的机场建筑中。那里已经有几个医生在等着,我们一到就立刻处理伤口,光是从我身上就取出两颗钢珠和一些玻璃碴子、石头粉末。本来很多伤口上血都凝固了,现在要清创要把伤口再弄开用盐水洗真是根受刑没什么差别。 万幸的是所有九个人只有海耶挨了一颗流弹,打在腰上入肉不深,其他人都没受枪伤,只是被手榴弹、高速榴弹破片和大口径机枪打飞的石头、木刺扎在身体里,虽然看着浑身是血但是没有大碍。 处理完伤口“地中海”又出现了:“看看你们一个个头破血流的样子回到拉沃纳怎么解释呢?” 确实没法解释。“地中海”见我和大眼儿都不开口便递给我们一张纸说:“好了。你们就按照这个说吧。” 我把纸上打印的东西看了一遍,说是我们几个人想到美墨边界走私毒品与龙舌兰帮发生了冲突因此受伤。这玩意儿可要命啊,传出去弄不好龙舌兰帮会来找我们麻烦的。“地中海”显然想到了这一点:“放心吧,龙舌兰帮不会找事的,只要你们低调不去招惹他们。他们可是拿了钱背黑锅的。看吧,只要有我们安排不会出任何问题。所以你们真的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毕竟这是个很赚钱的买卖。” 大眼儿哼了一声:“只怕有命赚钱没命花钱。” “地中海”用手托着下巴:“昨天的任务确实难度大了一些。你们大部分人在军事技能方面确实有欠缺。但是我们可以提供简单的培训,而且可以帮你们搜罗一些合适的人假如你们。” 大眼儿随便的问道:“你们帮我们找人?” “地中海”从他手里拿过那张纸用打火机点燃一边看着它燃烧一边说:“是啊。我们可以找到各种各样你们需要的人加强你们的力量,让你们能够完成我的工作。比如说你们昨天损失了狙击手,我就可以给你们找一个,连副射手一起找来。还有你们需要一个能够战场救护和进行简单手术的医生,我也能立刻安排。” 我抱着探探他的底牌的心思说:“我们不是雇佣兵,不靠打仗养活自己。你给我们塞这么多人,我们要养活这些人就必须不断接你的任务,给你打仗。你真是好算计。” “地中海”一幅很无辜的样子摊开手:“你们想错了。你以为天天会有这样的事情吗?而且我也不允许你们成为真正的雇佣兵,那样你们就失去了隐密性,你们对我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我手里有比你们更强大的雇佣兵,只是他们更有名也就更容易被追踪。” 大眼儿问:“那你准备给我们发工资?” “地中海”摇手:“当然不,我也没有那么多经费养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到的人。但是我可以保证你们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不会出问题。你们那些生意不是已经开始养一些人了吗?” 大眼儿直接竖了中指:“法克!你真精明。” “地中海”笑呵呵的说:“这么说你愿意认真考虑了?” 大眼儿说:“我们几个需要商量一下。” “可以理解。你们就在这里休息一天,你们可以在这里考虑。你们能做决定的人应该都在这里了吧?”“地中海”指了指几栋板房。 把所有人的伤口都处理完已经到中午了。我们简单的吃了点儿东西却仍然没有睡意,除了仍沉浸在昨晚的亢奋中没有缓过来之外还有对前途的担忧。 大家为了防止窃听在板房外围坐的时候看着远处持枪警戒的“保安”大眼儿骂了句:“法克!就先答应他们,先把这一关过去再说。” 尼可儿也说:“他们提的条件还不错。以后我们可以见机行事。否则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贸然和他们作对很危险。” bull说:“我心里总不踏实。” 大眼儿说:“唉!是我拖累大家了。” 春卷儿连忙宽大眼儿的心:“以后我们总能摸清他们的身份再想办法。” 我心里乱得很,也没有主意。当然先稳住这些人也是一个办法。如果真的象“地中海”说的帮我们壮大队伍,等我们的实力壮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也许可以取得和“地中海”平等对话的地位,不会再被随意的搓扁捏圆。我也受够了,先是百鬼会,再是工会,现在又是不知道真假的国家情报局,就不让我好好生活啊。我特么受够了。 见大家都倾向于把眼前这一关过去再说也就只能如此了。于是大眼儿宣布:“那好,现在可以睡觉了。养好精神,凡事小心些。晚上我们轮流放哨。”至于防备谁就不用说了。 大眼儿心大,躺下以后立刻鼾声大起。我虽然感到身上象脱了力一样但是满脑子都是两股国家安全局人马谁真谁假的问题。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又梦见面对敌人的时候手里的冲锋枪怎么也打不响,这一急就醒了。 睁眼一看尼可儿正抱着膝盖坐在门边放哨呢。她看着我小声笑道:“做恶梦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一下头,她说:“这很正常。在激烈的战斗后会经常出现这种情况,有些人时间长了就习惯了,有些人会发疯。如果是有信仰还好,比如说告诉自己是为上帝而战,上帝会保佑我们。但是如果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了,最终结果就会发疯。我见过很多士兵疯掉。” 正说着,海耶又在睡梦中大叫了几声。 看来是睡不着了,我索性和尼可儿聊起天来:“你很厉害,竟然没有受伤。” 尼可儿却说:“你比我想的还要厉害。看来那天没有和你动手是正确的决定。” 我客气了一下:“那天如果是用刀子,我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尼可儿摇头笑道:“不可能,我知道中国人的利害。” 我很好奇:“你和中国人动过手?” “没有,但是我和中国兵接触过。那时候我的战友看不起中国兵,看到他们身材不够壮实狠看不起他们,有人就挑衅。结果中国兵应战了,双方脱下上衣准备交手。结果脱了上衣以后就没人愿意和中国兵打了。” “为什么啊?难道脱掉衣服和穿着衣服有什么不同吗?” 尼可儿用手比划了一下:“中国兵肌肉看来没有我的战友发达,但是他们的肌肉似乎是另一种类型的。而且他们身上有很多伤疤。那是训练留下的,那么他们在训练时是多么拼命?他们习惯以命相搏,我们不行。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了和他们同样的气息,至少我不愿意和你拼命。当杀手是为了赚钱,也要有命花钱。” 呵呵,没想到我们中国士兵是这么让人敬畏。这到勾起了我的谈兴,但是当我问尼可儿在军队中的经历时她反倒兴趣索然了。见她没有了谈兴我只好躺下强迫自己睡觉。 七十五 新的任务 早上我顶着俩黑眼圈儿起来,再看看这些人除了尼可儿和大眼儿基本正常,bull和春卷儿情况稍好外其他人都和我一个熊样子。以往这个样子大家都会相互打趣,但是今天所有人都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今天要摊牌,谁都会担心能不能从这个机场出去。 早餐是难吃的速热食品,正在我往嘴里塞牛肉和豆子的时候“地中海”那张欠揍的脸又出现了。一看那张脸上挂着的戏虐的笑容我就觉得没有好事。果然他在我和大眼儿跟前坐下后对我说:“我不得不遗憾的通知你。詹姆斯.李,你的留学申请马上就要被拒绝了。看来我们会少一位武力值很高的教授了。” 我忙一把摁住大眼儿,他最受不了别人对他以“我吃定你了”的语气说话。跟要命的是如果这事儿发生在他身上他也许会冷静一些,但是人家在他面前这么对待我他更加受不了。果然大眼儿的拳头已经攥紧了,再有几秒钟就会掀桌子。 我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为什么?就是为了向我们表明你们能够掌控我们?” “地中海”作了个默认的表情,说:“还有一个原因。你到中国去会脱离我们的视线,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虽然我们已经做出暂时与他们妥协的决定但我不想让“地中海”觉得这个结果对他们来说很容易,所以做出才下定决心的样子:“好吧。你赢了。我想我能说服大家和你们合作。” “地中海”大嘴快咧到耳根子了:“那太好了。你们能够认识到这是对我们双方都很有利事情太好了!那就算达成协议了?” 我觉得他的高兴是真实的,不是装出来的。因为在西方的哲学里向强者屈服是不受指责的,所以我们能够向他低头应该顺理成章。但是他显然不了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布衣之怒,伏尸二人”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几句话反映的精神早就深深的刻在华裔的骨髓里。此刻我心里想的是: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地中海”在得到我与之合作的承诺的之后那些“保安”对我们的警惕就大大降低了。但是“地中海”他们显然不会无条件的相信我们。他只告诉我让我和大眼儿回去后加紧训练我们的手下,要他们能够进行城市和丛林环境下的作战。没有这方面的教官不要紧,他会给我们找人的。但是他告诉我们,那些他找来的人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因此以后只有我们几个见过他的人知道他的存在,只有我和大眼儿直接听命于他。 大眼儿问:“那么怎么和你联络?” “地中海”摇头道:“你们不需要和我联络,只要干好自己的事情就好。需要时我会和你们联络的。你们放心,会一直有人盯着你们的。” 靠!又是威胁!不过这也从一个方面反映出了这家伙的自信,看来他们确实有这个能力。因此在能够摸到一点他们的情况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大眼儿看懂了我的眼色,强行压下怒火表现的很驯服,这让“地中海”很高兴。 现在我开始条件:“对于你说的合作我们也有条件。” “地中海”说:“那说来看看。” 我竖起一个手指:“第一,每次需要行动前要给我们尽量详细的情报,不能再象这一次一样。我们必须参与行动计划的制定。” “地中海”态度很好:“我可以保证这次是特例。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 “第二,你如果派给我的人必须符合我的条件。条件是必需精神正常、无不良嗜好,也就是说不能磕药。我不想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葬送掉所有人。” “地中海”一摊双手“这个我赞成。现在我更看好你了。” 于是下午一点的时候我们被告知可以离开了。 虽然我们之间达成了协议,但是“地中海”一点儿也不信任我们。在离开前我们还是被蒙上双眼在原地转了好多圈然后才被带上汽车。我感觉汽车七拐八怪的兜了好多圈子。我不由得为他这些人的愚蠢感到恼火,因此对坐在我前面的巴本说:“你们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吗?沙漠里的飞机场很多吗,如果真地想找应该很容易找到吧!” 巴本被我逗乐了:“你知道在沙漠里有多少可供我们乘坐的飞机降落的机场吗?嗬嗬,绝对是你想像不到的。” 我能感觉到汽车开得很快,但是一直过了两个小时后他们才除下我的眼罩。因为车窗都是深色的,所以稍微适应一下光线就可以看到我们正在山区穿行。然后一直到晚上八点车队才在一个小镇外面停下来。 巴本递给我几把带着号码牌的钥匙,指着小镇的方向:“好了,你们直接开车到镇上的汽车旅馆去,在那里住一夜。钱已经付过了,那个老板没有什么好奇心。明天早上你们再回拉沃纳。晚上赶路容易被警察临检。虽然现在警察很少在晚上上公路了,但是就怕万一哪个警察想找些外快。” “地中海”作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说:“你们回到拉沃纳就立刻按照我的安排训练好你们的人。也许我很快就会需要你们,到时候我会打电话。希望你们能够证明自己物有所值。记住,会有人一直盯着你们。” 大眼儿再次对他比了一下中指,然后我们挤进两辆破破烂烂的吉普车驶进小镇。小镇很静,穿过小镇的公路上跟们没有人,好远就能看到汽车旅馆破败的霓虹灯有气无力的闪烁。两辆车在汽车旅馆前停下,一个人从屋里伸出头来看了一眼,尼可儿下车晃了一下手里的钥匙牌:“我们在这里订了5间屋子。” 那人喊道“你们自己能找到房间吗?” 尼可儿喊:“没有问题。”那人喊了声“那有事再叫我”,然后便缩了回去,再没有露头。 尼可儿去找到房间位置,我们就把车直接开到楼底下,把小鲍威尔这样行走不便的架到屋里然后各回房间。 第二天早上我们上车的时候老板只是从窗户里往外看了看就不见了。果然没有什么好奇心。 这里已经离拉沃纳不远,按照车里留下的地图上标注的路线,我们在午后就回到了我们的基地。阿康看到我们回来连忙跑出来:“你们可回来了。这两天大家可担心死了。” 等看到我们各个带伤他连忙追问出了什么事情,看来如果知道敌人是谁他立刻会拿着枪找敌人算账。我和大眼儿连忙警告他此事需要保密,并让他警告那些来投奔大眼儿的人。 对于我来说最头疼的是面对安东尼和卡罗尔。放学后跟着阿康妻子一头闯过来的卡罗尔见我们个个带伤却没有见到他爸爸一下子就愣住了,半天才一脸无助地问:“爸爸也死了吗?” 说实话,现在我也不知道野猪的生死。野猪一个人留在哥伦比亚必定面临巨大的危险,一时我没想好该怎么对这个孩子说这件事。见我没有立刻回答,开罗尔满脸阴郁地低下头说:“是不是他回不来了?妈妈说爸爸总有一天会死在战场上。” 安东尼虽然不太明白姐姐的意思但是感受到姐姐的情绪,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紧紧地抱着姐姐的大腿一声都不敢吭。 这两个孩子已经伤不起,连续失去了母亲和哥哥之后他们已经不能再承受失去父亲的打击了。希望野猪能够平安归来。 我只能蹲下身子安慰卡罗尔:“你爸爸是和我们走另一条路回来的。所以他要晚几天才到。你放心,也许再等几天他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看来卡罗尔没有完全相信我的话,十岁的孩子不好骗了。她就这样一言不发的拖着安东尼走了,吓得阿康的妻子连忙跟上去。尼可儿一下子跳到我眼前指着我的鼻子骂道:“笨蛋!你就不会骗骗小孩子吗?你不是很会骗人吗?” 我只能不断的挠头皮。骗这么纯真的小孩子我总有一种犯罪感阿,或者说其实是把野猪一个人留在哥伦比亚让我总有一种犯罪感,所以在小萝莉面前发挥失常了。 尼可儿留下一个重重的“哼”声然后也去安慰小萝莉了。只有大眼儿理解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你在亲近的人面前从来都不太会编谎话的。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唉!虽然知我莫如大眼儿,但我还是冲他比了一下中指表示不满他的评语。 接下来在不安中等待了13天一个电话才打到我的手机上。我接通电话只听到有呼吸声却没有人说话,从缓慢的呼吸频率上我能听出这就是让我不安了半个月的野猪。我立刻问道:“野猪吗?你在哪里?” 野猪这才出声:“情况怎么样?” 我说:“暂时安全。情况一两句话说不清,你马上回来,有些事要好好商量一下。” 野猪说:“我已经安全进入美国,一两天就能回去。好,我挂了。” 我赶忙提醒他:“给卡罗尔打个电话,他很担心。”野猪答了一声好的,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长舒一口气,野猪总算安全了,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心情好了也愿意做事了。 前天“地中海”给我打了个电话就来了三个人说是有人叫他们来找工作。一个也叫加西亚,是墨西哥裔,在81空降师服役时是步兵;一个叫马丁,是黑人,军医;还有一个叫加文的,爱尔兰裔,精通电子设备,在伊拉克当过军事承包商。 三个人中只有加西亚痛快地说自己是退役后失业还欠了黑帮的钱,因此有人让他投靠我们,既可以有工作又可以躲避黑帮的追杀。马丁和加文则对他们自己的情况支支吾吾。但既然是地中海塞过来的我还不能拒绝。 我没在军队里待过,不知道该如何通过训练把这些人变成一个能够有效战斗的集团。尼可儿倒是大咧咧的想要揽下这个活儿,但是我看她是想过过官瘾。因此我把她打发去陪卡罗尔,训练的事还是交给野猪比较靠谱。 现在我开始筹划如何弄清这些人的底细,争取把他们同化成我们中的一分子。正在我端着一杯茶发呆的时候大眼儿举着手机进了我的办公室指了指手机并且关上了门。 “好了。你说吧!”他对着手机话筒说。 电话里马上传出“地中海”的声音:“詹姆斯,现在有一个任务给你们。” 我立刻打断他:“先生请你搞清楚,我们还在养伤。我们每个人都有伤,这你清楚。” “地中海”说:“你可以叫我灯塔。我很清楚你们的伤情。只是这次任务很紧急,需要几个亚洲面孔。我没有足够的亚洲人,而且实在是没有比你们更合适的人。” 我装作愤怒的说:“我们的新兵还没有训练磨合,其他人各个有伤。你认为我们能到丛林里去战斗吗?” “地中海”笑起来:“呵呵,这次可不是到丛林去,而是去日本大城市作保镖。而且你的雇主手下已经有一批很厉害的日本人作保镖。只是说实在的到现在我也不理解日本人头脑,所以我无法相信他们。我需要你们去看着他们,如果他们干蠢事也一定要保证我的人的安全。这是以防万一,所以人不需要太多,只需要大眼儿、乌鸦和天鹅就可以。” 日本大城市?难道是东京?那更不去了!自从日本核电站无法控制核泄漏以来日本皇帝都迁都到北海道了。现在那里可不少核辐射。 “地中海”大概是知道我们的顾虑,继续说:“你放心,你们要去的地方没有核辐射。而且你是给美女当贴身保镖吆,吃住都是一流的,还有高薪可拿。而且那美女是詹姆斯认识的,也许还曾经是梦中情人呢。她的对手可能也是你们的老相识。好了,过一会儿他就会打电话来。资料她会给你。在日本如果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就打这个电话,说你们是御用修补匠。”然后他报出一个电话号码让我们记下。 我立刻再次提醒他:“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几个人脸上、头上也有伤,出现在大城市会很引人注目?” “呵呵,我会想办法给你们化妆的。”说完他不等我们开口就挂断了电话。 七十六 又见百鬼会 大眼儿问我:“他们这是敲骨吸髓,想玩儿死我们啊。咱们不能随他们摆布。” 人家可是攥着我们的把柄的。这种情况人为刀殂,生气也没用阿。我劝大眼儿:“先听听他们要干什么在作决定吧。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按说这时候那些家伙应该不希望我们抛头露面的,也许他们真有急事。” 大眼儿的电话又响了,他没好气儿的接起来。一个男人沙哑、带着奇怪强调的声音传出来:“你好。我找罗伯特.冯先生。” 我们对视一眼,都听出这是个日本人。“地中海”说的事情来了,大眼儿冷冷的说“我就是。” 那人说:“一个绰号灯塔的先生向安吉丽亚.卡特小姐介绍了你们出色的保镖服务。安吉丽亚小姐希望能够雇用大眼儿、乌鸦和天鹅三位作保镖。你们是否可以来面谈。” 大眼儿问:“地点,时间?” 安吉丽亚.卡特?难道是适合穿女仆装的那个高中同学?还真是算是认识。看来灯塔先生真的已经作了不少功课,连我和安吉利亚是同学都知道了。从他的能力来看如果他说自己是国家情报局我绝对相信。但如果灯塔先生是国家情报局,抓加西亚的人为什么又自称国家情报局呢? 那人说了贝弗利山庄一个地址,让我们立刻就去。大眼儿本来心里就有气,直接跟经理打个招呼拉着我就出门开着我的宝马接了尼可儿直奔贝弗利山庄,在高档别墅区找到了和地址对应的别墅。我在门前嚣张地按了一声喇叭后对着门口的对讲机说:“安吉丽亚.卡特小姐让我们来的。” 半天时对讲机里才迟疑的问:“请问你们是谁?是安吉丽亚小姐的客人吗?没弄错吗?”这时还有一个黑人保镖从小门探头出来戒备的看着我们。 我不禁苦笑:我们俩的形象是惨了点儿。我头上有不少伤口,为了便于处理把头发都剃光了,现在才刚刚长出短短的发茬,头皮上尽是还没长好的伤疤,脸上还有一块淤青。大眼儿虽然脑袋上没事但是脸上被大口径机枪打碎的石头砸了一下,掉了一颗牙,脸上也是一大片淤青。这样的形象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 大眼儿本来就是负气而来,立刻说:“那肯定是弄错了!我们走!” 保镖也会看眼色,通过对讲机连忙说:“请等一下。我打电话问一下。请问你们的名字。” 我报上名字很快他们就把我放了进去。一个个子很高长着刀条脸的年轻日本人带着一个日本人和一个白人走过来,等我们俩下车后明显的能从他眼里看到一种怀疑加敌视的情绪。 刀条脸伸出手来:“你们好,我是佐藤容作,和你们通过电话。” 这家伙还兴握手礼?不是想捣什么鬼吧。日本人一项小心思多,而且这家伙目光不善,我便留了个心眼儿,在大眼儿之前把手伸出去和他一握。果然两只手一接触,佐藤就在手上用了大力。 想和我较劲儿?呵呵!他的力量是从上下两个方向来的,我的大拇指和其他四个手指却是向左右撑住同时加上一个向前向后错动的力量,佐藤的手就握不下来了。 我看着他的脸慢慢涨红,只是稍微一笑:“很高兴见到你。我们很忙,是否现在可以谈正事?” 佐藤摸不清我的底怕我反击就不敢松劲儿,因此说话的时候不得不咬着牙,这下腔调更怪了:“是的。安吉丽亚小姐正在等你们。” 办正事要紧。我稍稍撤了一点儿左右支撑的力量,佐藤感到了力量的变化连忙趁势收回了手。看来这家伙也是个高手,只不过论功夫门类全是外功。 经过这次比试佐藤老实了许多,表明很恭敬的把我们让到别墅里。会客室里,我的高中同学,安吉丽亚小姐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坐在沙发上看向门口,手里竟然拄着一把武士刀,竟然似乎是刚刚练完刀。她本来就长得白,加上黑色紧身衣的衬托更是显得肤白如雪,再加上被紧身衣勾勒得一清二楚的三围,大眼儿一进门眼睛就直了。 美人儿虽好可不是我的!我咽了一口吐沫才跟安吉丽亚打招呼:“你好啊老同学。” 该死!安吉丽亚应该发现了我咽吐沫的动作,脸上高傲的表情中浮现出一分得意地神色。这让我暗骂自己不争气,连忙调整自己的心态。 “啊,詹姆斯,你好。这位是大眼儿和天鹅吧?请坐。”安吉丽亚不算热情,说话时还不忘打量一下尼可儿然后露出更加自得的神色。这不禁让我想起上次在聚会上遇到她的情景,那时候她对我就是不咸不淡的。 我给刚刚缓过劲儿来的大眼儿使了个眼色,大眼儿单刀直入问找我们什么事情。安吉丽亚说她妈妈是做日本和美国之间贸易的,一直留在日本大阪,昨天突然有一批货被人抢走,安吉丽亚怀疑是她妈妈的商业对手下的手。现在她要赶回日本和对手谈判。为了防备对手动用武力,她需要人保护。安吉丽亚会付我们每人十五万美金的佣金。事成之后视情况再付没人十五万以上的酬金。 事情只要有“地中海”参与肯定没有这么简单,我说:“你看到了,我们两个身上都带着伤呢。我们手下能打的人也都受伤了。实际上我们不想参与到这件事里来。因此你需要告诉我们实情,让我们评估是否能帮你。如果你还说这些没用的,那我们立刻就走。” 安吉丽亚看了我几秒钟才说:“好吧。既然你们是灯塔先生推荐的应该只要要保密。真实情况是我们的生意原来是日本黑帮在作,他们想把生意抢回去。现在他们动手伤到我的母亲,我必须回日本和他们谈判。” 和黑帮谈判?那是要靠实力说话的。这种事儿大眼儿最是门儿清。他问:“你们有多大把握?”这实际上是问“你们是否手里有牌可以压服对方”。 安吉丽亚很有把握的说:“这是客户的意思。不是他们把我们赶走他们就能得到生意的问题。而且我们在日本有一定的势力,我会让他们知道他们付出了代价之后也不能如愿以偿,所以谈判把握很大。但是我们的客户担心会出意外向我推荐了你们。”从她的语气里听出对雇佣我们不情不愿的,明显觉得“地中海”多此一举。 其实我们也不想掺和,不过既然“地中海”对我们提出来我们就要尽量去完成,否则后果难料。于是我自动忽略了安吉利亚的语气。 事情真象安吉利亚说的一样简单就好了,但是“地中海”坚持要求我们仨去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我不准备听安吉利亚一面之词,而是用手指敲了一下桌子:“既然灯塔先生坚持要我们去,我向看看对手的资料。” 一直站在安吉利亚身后的佐藤健安吉利亚点了点头,才拿过一摞文件放到我的面前。我打开一看就皱了眉头:“怎么是百鬼会?不是已经被灭了吗?” 七十七 有人监视 以前我遭到百鬼会的陷害,后来我和大眼儿炸掉百鬼会存放走私武器的仓库引来了国民警卫队。这事儿闹得很大,因此百鬼会基本上是给连根拔起了,其高级成员不是自杀就是在大牢里待着呢。可是我拿起佐藤递给我的情报扫了一眼就看到了百鬼会的大名。 我问道:“据我所知百鬼会已经基本被摧毁了。难道他们跑到日本去重建组织了?” 佐藤立刻解释道:“你说的那是百鬼会美国支部。百鬼会的组织主要在日本。美国支部的事情并没有牵连到日本的总部。” 哦,外行了!我看了几页那些情报,主要是介绍百鬼会的人员组织情况的,其中提到百鬼会向美国延伸势力的计划在美国支部覆没后遭到了严重打击。忽然之间我有点儿明白过来,能让“地中海”的组织看上的生意除了毒品也就是武器了,于是我问安吉利亚:“你们抢百鬼会的生意是走私武器还是走私毒品?” 安吉利亚傲然说道:“这个你们不必知道了。你们的职责就是保护我。晚上八点钟我们就要出发。你们必须立刻准备了。” 大眼儿立刻大叫道:“等等,我们还没有同意去日本呢。” 瞬间安吉利亚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恼怒,站起来提着武士刀向外走,说了一句:“我等候你们的决定。” 我连忙大声问:“是去哪个城市?” 佐藤替安吉利亚回答了:“是大阪。” 还好似乎离辐射污染区还比较远。等安吉利亚出去后我问大眼儿:“去不去?” 大眼儿点了根烟:“不去行吗?去吧,正好我想见识一下大阪热,那是我的梦想之地啊。” 尼可儿照例骂了声:“公狗!”见我看向她,她说:“日本禁枪比较严格,这次应该比较安全吧。我看可以去。有三十万美元可赚呢。” 好吧,既然没有反对意见那就去吧。我对一个留在客厅里的保镖说:“去问一下安吉利亚小姐我们坐哪个航班。我们要回去准备一下。另外请把百鬼会的情报带上,我们要在飞机上看。” 现在已经快四点半,我们三个人开着车匆匆赶回基地准备了简单的行李,安排了一下各种事情,我还给野猪打了个电话。然后我们又匆匆赶往国际机场,与等得不耐烦的安吉利亚会和。登机以后大眼儿和尼可儿立刻带上眼罩尝试睡觉,都知道有十几个小时的时差要倒,而且说不定下了飞机就要干活儿呢。 他们倒是放心把活儿都扔给我一个人干,我只能咬牙切齿的继续研究百鬼会的情报。 从情报上看百鬼会原本主要在大阪地区活动的帮派,虽然多年前就向美国伸出了触手但是实力并不强,主要从事日美之间的走私贸易。自从日本东京受到核污染造成大量人口迁移到大阪地区后百鬼会的实力才开始膨胀,但是相比日本其他老牌帮会仍然根基很浅。这些情况似乎很令人放心,但是“地中海”不可能不知道百鬼会的实力,那么“地中海”干什么还专门指定我们来保护安吉丽亚呢?这不太合理呵。所以到日本之后还要多留个心眼儿阿。 盖上毯子睡了六七个小时,睡不着就闭着眼调息练功。别说,在云层之上练功就是不一样,等飞机下降的时候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出了机场已经有十辆完全一样的黑色轿车在等候安吉丽亚。车队的周围站了二十个短发、身穿黑色西装、脸上带着黑墨镜的壮汉警惕的扫视着周围。 我扫了一眼车队里所有车的拍照,不禁感叹安吉利亚的土豪。十辆车的车牌居然是连号的,从远处看还真分不出来什么差别。 一个也是穿着黑西装但是留着五颜六色长发的精干男子快步迎着我们过来,对着安吉利亚一个九十度大鞠躬说了一串日语。以我日本a片教程自学的日语只能听懂“小姐,欢迎回来。” 安吉利亚也对长发男说了一串日语,长发男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把安吉利亚引到中间的一辆车旁给他打开车门。然后长发男跟一个保镖交代几句,那保镖拿了个箱子走向我们:“这是给你们准备的东西。你们坐后面的车。”然后他把我们引到第八辆轿车让我们上车。 在车上尼可儿打开箱子先从里面拿出三个通话器给了我们一人一个,然后拿出一顶假发。看来这应该是给我的。假发很合适,看来“地中海”连我的尺寸都有,真是费心了。 我把通话器挂在腰带上,带好耳麦,试了一下信号很好,但实际上还是和没有通话器没什么两样。这帮孙子都讲日语,我和大眼儿都是日语盲。让我没想到的是尼可儿竟然用日语和那帮孙子聊了几句。 我问尼可儿:“你会日语?” 尼可儿很自豪地说:“在军队里多会一门语言是可以加薪的。而且我在日本驻扎过。这是我第三次来大阪了。” 这时车子已经驶上了告诉公路,尼可儿看着车外的景色感叹道:“大阪的人口似乎增加了很多。原本靠近壹丹机场的地方没有这么多人居住的。” 从黑色玻璃的车床看出去,高速公路两边都是用各种材料临时搭建低矮房屋,房屋外面不时看到有肮脏的孩子在玩耍。 日本是华人的死敌。我看到这样的景象有些幸灾乐祸:“这是人祸。如果他们在核泄漏初期不时隐瞒而是积极应对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后果。东京被核污染了,东京以东几千万人口都要转移,大阪的人口不大规模膨胀才怪。这是自作自受。” 尼可儿很圣母婊地说:“希望他们能够在这里过上稳定的生活。” 大眼儿对日本人也没有什么好感,立刻给尼可儿泼冷水:“你看日本皇室都跑到北海道去了。现在大阪是日本最繁华的地方,为什么他们不来?说不定过几年大阪也会曝出核污染的。” 尼可儿恼火地怒视大眼儿:“那你为什么还敢来?” 大眼儿涎着脸笑道:“我是来睡日本女人的。就算死也要来。” 看来日本司机能听懂英语,从侧面能看到他一脸压抑的怒气。现在我们的生死可都掌握在他手里,我赶忙平息大眼儿和尼可儿之间的斗嘴。我说:“其实日本皇室跑到北海道不是因为大阪很快会被核污染,而是日本人担心和中国弄得这么紧张哪天擦枪走火。日本岛太狭窄,对于中国的导弹打击基本没有预警时间。把皇室放在大阪到时候就一勺烩了,还放在距离中国较远的地方多少还安全些。” 谁想到当时我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后来才知道上当了。 我从副驾上扭头说话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一点闪光,凝目望去是一个人正拿着双筒望远镜向公路上张望,正是望远镜反射了阳光。他身边还有一个拿这个手机看来正在通话。 高所公路上车并不多,有什么需要用望远镜观察的呢?我不由得提高了警惕,用手指指那儿方向让大眼儿接替观察。大眼儿扭头看了一下说:“我们经过后那人就不再观察了,似乎看了一下手表。” 靠!这是掐时间呢。我连忙打开通话器说:“有人在盯着我们。大家注意警戒。” 佐藤的声音传出来:“出了什么事?” 我说:“路边有人拿着望远镜观察我们。我怀疑他在通报我们通过的时间。” 我说完佐藤却没有下令他的手下加强警戒,而是让车队加快速度。命令下达不到三分钟,我又看到右侧路基上一个人拿着手机在通话。他跑到高速公路边上打什么电话呀? 这次那人又是在车队通过后才放下电话,十有八九是有人在盯着我们了。正在我准备警告佐藤的时候突然听到耳麦里一片惊叫声。 七十八 血腥的袭击 就在我准备提醒佐藤有人在监视我们的时候突然听到耳麦里一片惊叫声和巨大的响声“什么东西?”“哎呀!”“要撞上啦!”佐藤等人也在大喊“出了什么事?” 这一段路比较平,从我的位置只能隐约看到前面头车的位置有碎片飞起来。这是撞车了!这时我们这辆车的司机连忙把车刹住。 这事儿有点儿奇怪啊。刚刚有人在接力监视这个车队就出了车祸,肯定不是意外。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人用狙击枪对准我们啊? 还没等我想出对策,尼可儿已经喊道:“快下车!伏低身子,小心狙击手!” 我连忙打开车门滚到地下看到有两辆过路车辆停下来忙藏身其下。尼可儿和大眼儿也都过来俯身在车旁,把车里的日本人吓坏了,伸出头来用日语大喊大叫的。 前边的路已经被几辆撞在一起的车堵住,后面车里一些日本人围住了第五辆车,其他人去前面救人。尼可儿顾不得给车里的日本人解释而是对我们说:“阿拉伯人经常制造事故让车队停下来,然后真正的袭击就开始了。” 她又伸头看了看,周围都是低矮的临时建筑,才放心说附近没有什么很好的狙击点。 难道制造车辆相撞的人行动仅限于此吗?我们三个正在惊疑不定的时候我忽然感到我们的来路上一股杀气飞速逼近。 其实从前面撞车到后面出现杀气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立刻断定这是制造撞车的人准备的后手。日本人袭击珍珠港能把那么大的行动计划得丝丝入扣,就说明日本人是个习惯于精确的民族,因此有什么后手也应该来了。 我忙站起来一张望,可不得了了,只见两辆巨大的卡车顺着公路飞驰而来,一点儿没有减速的意思而且逐渐由前后相随变成并排行驶,把隔离带这一边的道路都占满了。 我忙大喊“赶快下车!到公路外面去!后面有卡车撞过来啦!” 我刚喊完,一辆卡车已经撞上一辆还没有停下的斯巴鲁,然后从斯巴鲁身上轧过去继续向我们冲来。这下还用问他们的意图吗? 我连忙拉着尼可儿跑下路基。身后有枪声响起,我一回头看到第十辆车一个保镖举着一支左轮向卡车射击,但是马上就像个布娃娃一样被卷入轮胎下面。本来排在那辆车后面的车辆的顶棚不是给推平了就是个压瘪了。 靠!这是无差别攻击啊,根本不顾及无辜者的生命。 转眼间一辆卡车就骑在了安吉利亚坐的那辆车顶上。到这时候卡车也撞得破破烂烂终于停了下来。幸好安吉利亚已经被佐藤和那个长发男带着几个保镖拉着跑下了路基暂时安全了。 两辆卡车都陷在轿车之中再也无法行动,但是所有人都盯着公路上这惨烈的一幕被吓呆了。二十多辆车撞作一团,有些扁扁的就像被踩了一脚的啤酒罐,还有一些已经几乎成为碎片,不知道里边是否有人没有跑出来。但是看到一些碎片中正在向下滴血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非命了,毕竟从前方撞车到后面卡车撞过来时间实在太短了。 就在这一片可怕的寂静中,突然从那一堆破铁皮中传来一声孩子的哭声。我一下子被惊醒了:“赶快救人!” 尼可儿和大眼儿跟着我越过被撞断的护栏冲上公路,直奔那辆传出哭声的汽车。那辆车被另一辆车压住了前半部分,车门完全变形根本就打不开。我从一辆被撞碎的车里一条断裂的手臂下面抽出一个棒球棒抡圆了猛砸车窗,砸了五六下把玻璃砸碎,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卡在后座与前座之间。至于小女孩儿父母的情况不看也罢。 尼可儿从窗户探进身子去拉女孩儿,脚都够不到地面了。我和大眼儿只好一人抱一条腿把她往里面塞,等他抓住小女孩儿再把他拉出来。还好,小女孩儿似乎只有胳膊和腰受了伤,其他地方只有些磕碰。 尼可儿把女孩儿抱到陆基上时,我向周围看了一眼,见只有一两个躲过卡车撞击的日本人上到公路上,其他人都躲在路基上眼巴巴的看着我们救人。我用英语向他们喊:“赶快救人啊!用你们的手!” 没有人动弹。一个年轻的日本人指着我的背后说了一句什么,尼可儿说“他说那些汽车会爆炸的,很危险。别理他们,日本人就这样,不会管别人的事情。” 真是奇葩的民族!不过想想人家的军队在核电站发生危险的时候竟然拒绝抢险也就可以理解了。 不指望他们了。我和大眼儿拎着那根救命的棒球棒再次冲向另一辆看来还完整的suv,把汽车的驾驶员和副驾驶上的人从破碎的车窗拖出来的时候远处响起警笛声。不多时警车、救护车和消防车全部出现了,日本消防队员抱着破拆设备冲进事故现场开始救人。 这让我和大眼儿瞠目结舌了。这反应速度也太快了吧?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 不破拆那些被压扁的汽车还好,汽车破开后那场面就太血腥了。看到一堆堆的烂肉,大眼儿站在路边都吐了起来,我则凝神看向两辆卡车的驾驶室。 消防队员破开卡车变形的车门把两个驾驶员弄出来。按理说出了这么大事故,几十个人因此而死,正常的人都会有惊慌、茫然或悲痛的表情。但是这两个人看起来似乎就淡然多了,其中一个被带上警车之前还对着一具被抬出来的残缺不全的尸体鞠了一个恭,嘴里还念念有词,怎么看都象对事情的后果早有预料。 “这十有八九是百鬼会干的。百鬼会还真是心狠手辣,根本不顾及伤及无辜。”我说到。 大眼儿说:“还以为是一次旅游呢。现在看来还挺危险啊。” 尼可尔已经把小女孩儿交给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说道:“你应该庆幸他们没有动用枪支。否则安吉丽亚十有八九要交待在这里了。” “嗯,是啊。”我也同意。接着我推测:“按说他们应该有进一步的行动的。但是警察这么快就到了,他们应该不会在警察面前动手吧?如果他们要杀安吉利亚这说不通啊。” 尼可儿说:“也许这是一次警告或示威。” 我们三人一起走到安吉丽亚那里。现在安吉丽亚已经不是在拉沃纳别墅里拄着武士刀那种凛冽的表情,而是有点儿瑟瑟发抖的样子。看来她只是表面上装得强大,终归还是没有经过这样的场面的。 接下来的事情很麻烦。虽然我们是受害者但是警察把我们全部带到警察局进行讯问。特别是安吉利亚的保镖动了枪,警察对此咬住不放。等到律师把我们保出来已经是下半夜。 这次我们在更多的保镖的护送下平安来到一座环境优雅的别墅,刚进门就有人向长发男报告:“下川先生,百鬼会刚刚送来请柬。西尾先生请你们立刻过去。” 七十九 对手是山口组 我们刚一到安吉利亚母亲的别墅百鬼会的请帖就到了。安吉利亚和佐藤、下川匆匆走了,我们则被佣人带到各自的房间。我刚冲了个澡换下带有血迹的衣服,就有仆人来告诉我安吉利亚请我和大眼儿过去。 跟着仆人来到一个客厅,安吉利亚已经换了装和两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在等着我们。安吉利亚说:“我刚刚和灯塔先生通过话。他认为你们两个战术才能非常优秀,希望我听一下你们的意见。” 我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佐藤说:“百鬼会要求小姐早上九点钟去谈判。灯塔先生说你们都有很强的武力,因此需要你们随身保护安吉利亚小姐。” 我说:“除了这个你们还有百鬼会什么情报?” 佐藤说:“没有了。” 我不相信他们真的什么新情报都没有。据我对日本人的了解,他们总是耍小聪明,总想让别人多干活少拿钱或者给他们当炮灰。所以即使有新的情报他们也不会告诉我们。 于是我换了一个话题:“公路上那次袭击警察有什么说法了吗?” 佐藤说:“警察已经作出结论。是几个小孩子在路边玩儿无人机,无人机不慎飞入公路与汽车相撞造成车辆连环相撞。碰巧两辆卡车出现故障造成随后更大的事故。这个调查结果已经在电视和网络上公布了。” 警察为了安抚人心在公开渠道这么说无可厚非,但是看了安吉利亚有这么多手下我不相信安吉利亚没有渠道获得警察内部的消息。我问他:“那么警察内部的消息怎么样?他们是准备暗地追查还是准备这么结案?” 一下子佐藤脸上的表情就古怪起来,沉默了两秒才说:“警察认为事情就是这样的。警察准备起诉操纵无人机的人和两名卡车司机。” 呵呵!警察又不傻,怎么可能相信两辆卡车同时出现故障,而且两辆故障的卡车会并排冲向停下的车辆? 这件事情性质如此恶劣,作为警察应该知道如果袭击只是局限于安吉利亚和保镖们也许问题不大,但是这次袭击在大庭广众之下把那么多的无辜者卷入进去了。如果这样警察还不追究到底,以后就会有更多的人效仿这样的袭击,这是日本警察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但即使如此警察仍然准备把此事就这么轻轻放过,这里面的事情深思极恐啊。安吉利亚身边这些人只要不是傻瓜就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于是我看着佐藤和安吉利亚身旁的两个日本人等着他们说话,但是他们都面无表情看来打定主意装糊涂了。 好吧,既然你们日本人这么不信任我那只有我把话挑明了。我说:“诸位想过没有,别人敢于在高速公路上实施袭击,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说明了什么问题?警察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出现在袭击现场控制事态这说明什么问题?警察以如此漏洞百出的推测下结论,不再继续侦察说明什么问题?如果你们确实没有去寻找这方面的情报那我们就不要合作了。我们不想给一群猪拖累死。如果你们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情报而不告诉我们,那也不能合作了,我们不想糊里糊涂送命。” 说完我就从沙发上站起来,大眼儿也跟着站起来。 佐藤被质问得脸入猪肝,骂了一声:“八嘎!” 大眼儿立刻回了一句“八格牙路!你个马鹿!” 安吉利亚突然开口喝道:“够了!”然后他对一个中年日本人说:“西尾先生,请你把百鬼会的情况向他们两位讲一下。” 那个日本人这才开口:“两位的猜测是正确的。百鬼会通过中间人向我们发出信息,这次袭击是百鬼会的警告。他们还表示警察和其他部门都不能阻止他们的行动。要求我们立刻放弃与美国之间的走私生意。” 大眼儿问:“百鬼会势力挺大啊?先前的请报上不是说百鬼会是个小帮会吗?” 西尾面陈似水:“可是这次山口组参与进来了。” 呵呵!怪不得呢。山口组原本就是日本最大的暴力团。在日本核泄漏之前山口组和住吉会、稻川会并列日本三大暴力团,但是住吉会和稻川会都是将总部设在东京,主要活动区域是日本东部和北部。在核泄漏后东京被核污染,日本东部北部青壮人口大量向西部、南部迁移,而西部南部正是山口组的传统地盘。因此山口组势力短时间内猛烈膨胀,住吉会和稻川会再也没有和山口组争雄的资本。 我问:“那么你们想怎么应付?是想和他们死战到底还是妥协?” 安吉利亚说:“目前的情况必须要进行妥协。灯塔先生的意思是其他的买卖都可以交给百鬼会和山口组去作,只有武器贸易必须控制在我们手里。所以早上的谈判是必须要去的。” 我问:“有多少把握?” 西尾说:“百鬼会最看重的应该是毒品这一块儿。他们不会轻易松口。” 大眼儿提议:“那为什么不一人一半呢?你们用毒品这块儿补齐武器生意上的损失不就可以了?” 安吉利亚说:“这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这是灯塔先生的要求。他不信任百鬼会。” 这还真是个难题。我只能说:“那就和百鬼会见面看看情况吧。” 但是百鬼会刚刚袭击了安吉利亚的车队,明知安吉利亚凌晨才回到住所而且有时差的问题,却立即发出邀请在早上会晤,明显的有心理战的意思。这是就是要让安吉利亚在谈判的时候身心疲惫。如果简单的答应百鬼会的要求,不但中了他们的圈套,而且完全按照别人的安排走气势就弱了很多。我提议:“我估计百鬼会把谈判时间安排得这么紧是在制造紧张气氛。我们不能完全按照他们的节奏。应该把谈判推迟到明天下午或者晚上,让安吉利亚小姐休息一下。” 西尾立即反对:“这个时间是山口组同意的,推迟时间会引起山口组的不快。” 靠!对日本人我一项不太愿意讲理,这次看在需要合作的份儿上我决定给他们上上课:“你们自己不知道日本人有三个毛病吗?第一日本人都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你现在答应了他的不合理要求让他感到你的软弱,他必定会再抛出一个更加苛刻的要求。第二日本人喜欢在事前想定一大堆的条件然后根据这些想定制定一个看似完美的计划。如果你正好符合他的想定,他就会一步一步把你吃的干干净净。第三个毛病就是日本人的计划进展一旦不符合他的想定,他十有八九会蛮干而出错,直到满盘皆输。” 这下屋里所有日本人的脸都成了紫茄子色,发出一连串的“八嘎”“胡说”之类的喊叫声。 但是我又不怕被你们解雇,我本就不想来趟这一趟浑水。所以我继续说:“抱歉。可是作为一个美国人我必须坦率的告诉你们我对你们的感觉。你们完全按照对方的安排去做就落入了对方的圈套,而且会被对方理解为一种示弱,他们会肆无忌惮的采取下一步行动。即使我们要妥协也必须干扰他们的判断,让他们对于自己的想定产生怀疑。” 此时安吉利亚问道:“如果我们不按照百鬼会的邀约谈判他们再次发动袭击怎么办?”安吉利亚的表情却没有太大变化,这让我想起来她是个美国人。 我无奈的耸耸肩:“谈判要靠实力说话。如果你连承受对方另一次打击的信心和能力都没有的话,你说对方还会认为需要和你谈判吗?他们直接把他们要的拿走就可以了。” 安吉利亚咬了一下嘴唇似乎下定了决心:“派人告诉百鬼会。我们今天下午五点钟到达,让他们推迟时间。” 西尾急了:“小姐,可是……” 安吉利亚说:“我会向妈妈禀报这件事。请你安排各处加强警备,防备百鬼会有别的动作。” ps:求票,求收藏了,厚颜求票,求收藏! 八十 澡堂谈判 安吉利亚推迟了谈判时间让我们好好的睡了一觉。但是下午一点的时候我就被敲门声惊醒。打开门一个大胸细腰穿着女仆装的日本妹子向我鞠了一躬。我心里一颤:不会吧,这不是做梦? 但是接下来日本妹子用英语说:“先生,有您的电话。请到书房去。”得?不用做梦了。 到了书房,西尾把一个卫星电话播了一个号码交给我:“灯塔先生要和你通话。”然后他就离开了房间。 电话接通,一个陌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你好,是乌鸦吗?” 不是“地中海”?我问:“你是谁?” “地中海”的声音传来:“听着,乌鸦,现在我们要讨论一下你那里的形势。事情和一开始不太一样。” 我说:“你是说山口组参与进来的事情吗?” 陌生声音说:“是的。百鬼会只是一个小组织,很容易对付,但是山口组就不一样了。我们现在需要你不只是保护安吉利亚。我担心安吉利亚会顶不住山口组的威胁达成什么秘密协议,因此我要你盯着他们。” 我苦笑道:“我不懂日语啊。” 陌生声音说:“你的天鹅懂日语。所以我要求你们贴身保护安吉利亚。” 我说:“这样的话这次任务要价钱。” “好的。你们可以每人再得到十万美元。从现在开始这部电话由你使用,如果有什么事情直接打这个号码。”说完那人就挂了电话。 还是那个日本妹子把我领回屋,我躺下以后睡不着了,就闭目养神想心事。突然我想到一些事情。 安吉利亚说他们的生意原来是百鬼会的,那么百鬼会日本支部被摧毁前是否也是和“地中海”他们合作的呢?既然“地中海”他们仍然和一个主要由日本人组成的集团合作,那么为什么就不能跟山口组合作呢?是因为日本人在美国名声臭了吗?可是有他们组织强大的势力这似乎不是不可解决的问题。这里面的事很奇怪啊。 还有,你说一帮疑似是国家情报局的人偷偷的往本国走私武器是为了什么?想政变? 想不明白啊。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时间过得飞快,再次响起敲门声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三点钟。日本妹子给我们端来饭食,还不错,有鲜虾天妇罗、刺身、寿司和味增汤。味道好不好我不知道,因为我光顾了向尼可儿和大眼儿通报情况了。 吃晚饭便准备出发往谈判地点去。昨天刚刚损失了十辆黑色轿车,这次是凑不起来那么多外观相同的车辆了,但是所有的保镖仍然是黑西服和墨镜一丝不苟,就连跟着安吉利亚的一个女保镖也是黑色套裙。我和大眼儿、尼可儿都没有带黑西服,只能是牛仔裤夹克衫了。 因为我和大眼儿在大阪完全是两眼一抹黑,尼可儿也只是去过大阪市中心和几个温泉,就是告诉我们谈判地点我们也不知道那是哪里。因此我一直没有问谈判地点的事。现在就要出发了,在上车之前我随口问了一句:“我们要去哪里?” 佐藤在通话器里说:“我们要去乙左温泉。” 我问:“那里安全吗?” “那里是高档场所。有很多人。在那里谈判不必担心安全。”佐藤很有信心的回答。 好吧,你们有数就成。我本以为百鬼会会在温泉范围内包一间会议室,这倒是能保证双方安全。但是到了温泉却发现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车队到达乙左温泉,我们下车后被早就等在那里的百鬼会成员带到一座日式建筑前被告知百鬼会和山口组的人已经在温泉里等候了。本以为会领我们去会议室的,没想到直接奔更衣室就去了。 我和大眼儿都惊讶了:“纳尼?要光着身子在温泉里谈判?日本人这不是变态吗?” 不过看到安吉利亚和她的女保镖已经进了更衣室,我问佐藤:“你们日本人都是在澡堂子里谈判的吗?” 佐藤说:“以前住吉会和稻叶会因为划分地盘激烈对抗的时候所有的手段都用了。因此互相无法信任,最后连停战谈判的地点无论选择什么地方双方都无法放心。最后只有警察局和温泉这两个地方了,这个习惯就保留下来。在温泉里所有人都无法藏匿刀枪,自然是安全一些了。” 靠!还有这么一说? 我们被领进更衣室一人换了一件毛巾缝成的浴袍,浴袍下面空空如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跟在佐藤身后走进温泉的时候我感觉走路的姿势都不对了。 原来这个地方是男女混浴的,每个温泉池子里都有男有女。看到很多年轻的日本妹子什么都没穿就那么泡在水里,身体便有了反应,我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这么丢人。于是我用鹰一样的目光扫过一个个日本妹子,努力告诉自己是本着科学研究的态度观察日本经济滑坡对人们营养状况的影响来着。即使如此一路看下来我也血脉奋张。走在安吉利亚左边身后的尼可儿突然回头扫了一眼我的胯下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沿着弯曲的回廊一直走到最里面的一个池子,引路的温泉女服务员用很嗲的日语告诉我们就是这个池子了。从撩起的帘子向里面看去,只见池子里面和边上或站或坐着十几个人,有男有女,男人都是满身刺青,有的除了脸上已经完全被刺青覆盖,看来很鸟的样子。 这一群人见我们进来一个浑身刺青泡在水里的饼子脸大汉搂着一个女人对这边大声说话,还从漂在水面上的木盆里拿出一瓶清酒举起来晃晃。安吉利亚等人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尼可儿往后错了两步给我和大眼儿翻译:“这是百鬼会的头目,他介绍的那个人就是山口组的若头。他们要安吉利亚到水里去坐下来增进感情。” “安吉利亚说自己是谈判的,有什么事到岸上说。” 接着双方你一言我一语有来有往。无非是百鬼会要安吉利亚把原本属于百鬼会的走私生意还给百鬼会,安吉利亚则以客户要求为由加以拒绝。 这时候那个山口组的若头开口了,尼可儿翻译道:“他说双方都不肯让步他很为难,只能按照规矩办。问安吉利亚是否同意三天后出五个人进行对决。以对决胜负决定谁占有武器走私生意。” 什么意思?比武?什么时代了还兴这个? 就在安吉利亚还在犹豫的时候,那个若头又说据他所知百鬼会有很强大的武士,因此劝安吉利亚放弃。百鬼会的头目立刻拍了一下手,就看到另一个门门帘一挑出现了两座肉山。 原来那个门里面还有一个小池子。只见两座光溜溜的肉山从池子里爬出来走到这边。真的是肉山啊,每走一步浑身的肉都颤抖。原来是两个相扑手。 看到这两个相扑手佐藤和长发男都吃了一惊,连忙给安吉利亚解说。尼可儿说:“他们说这是日本最强大的两个相扑手。这样的人有钱也未必能请到,百鬼会必定有很强大的靠山。” 大眼儿惊叫了一声,用他会的不多的几句汉语之一说道:“这是猪吗?” 他说这话的声音大了点儿,这个池子里的所有人都听见了,百鬼会和山口组的人立刻变了脸色“支那人?巴嘎!” 八十一 对决相扑手 日本核灾曝光之后日本政府为了转移老百姓的视线刻意炒作*****使中日之间摩擦不断,时刻有战争危险,日本人对华人的更加敌视。山口组这样的黑色会又是极右的,更是开着宣传车冲上街头叫嚣反华,因此在听到大眼儿用汉语骂了一句“这是猪吗”之后立刻脸色大变大喊“支那人”也很好理解。 安吉利亚皱着眉头向他们解释我们是美国华裔,是如假包换的美国人。谁知这帮浑身刺青的家伙不依不饶的大骂“支那”,似乎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反华似的。那两个相扑手也跟着叫嚷起来。别说,真对得起他们一身肥肉,那嗓门硬是比别的家伙们高一个档次。 呵呵,明知道老子是米国鬼畜还不依不饶不就是想在气势上压倒安吉利亚吗?谁还看不出来?但是让这些日本鬼子一口一个“支那猪”骂得我火儿起,一股热血直窜到头上。谁知我还没有动作,大眼儿先炸了。他这个三星帮的金牌打手从来只有他耀武扬威,哪里容得下别人指着鼻子骂?而且这骂得还辱及祖宗。 大眼儿家移民美国好几代了,如果不看外表大眼儿就是个纯粹的美国人。但是作为武术世家,唯一对祖宗的崇敬、对忠义遵守却是传承下来了。听日本人骂我们是猪,他指着那个嗓门最高的相扑手对尼可儿说“告诉他们我一直好奇这堆肥肉是一种什么生物。我要和他单挑!” 我连忙拉住大眼儿。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的肋骨还没完全长好呢,前些日子又去了哥伦比亚一趟,肋骨受到了震动,现在和人动手万一有个差错又得修养好长时间。 没想到我的这个动作让日本人误会了。那个相扑手指着大眼儿挑衅地大笑,嚣张得说了一串话。尼可儿唯恐天下不乱,立刻翻译到:“他说你们都是胆小鬼。都是老鼠。他在侮辱你。你应该揍他!” 这个女人有病阿?看热闹不怕事儿大? 这下大眼儿更是耐不住性子要和日本人放对了。看来不给日本人点儿颜色seesee,大眼儿绝不会答应。那么就只有我来出手了。“不就是相扑手吗?反正我有主角光环的。”我暗自安慰自己。 实际上我敢于挑战这两座肉山是因为我小时候没少和鲍威尔兄弟动手,这俩货体重都略超过一百公斤,因此我还是有一定挑战重量级对手的经验的。这个相扑手目视也就是二百公斤冒头的体重,应该能够对付。于是在大眼儿再次跳起来之前我大声告诉尼可儿:“告诉他,我和他打!” 一瞬时,我看到尼可儿满眼都是小星星,立刻用日语喊了一嗓子。谁知道这下无论哪方的日本人都笑起来,安吉利亚一脸无奈的回头对我说:“你挑战的人是立花小太郎。他可是相扑的最高段位——横纲。也就是顶尖高手。” 靠!横纲有什么了不起?拼肥肉我当然拼不过他。但是我会那么傻和他象猪一样对撞吗?相扑不过是我们中国人玩儿剩下的,已经忘记了近千年的玩意儿。要是相扑除了娱乐之外还有用处的话还会被我们忘记吗? 那头肥猪应该能听懂英语,听到我说和他打,迈步走到前面生怕我反悔似的立刻用怪腔怪调的英语喊“应战!应战!” 这下子山口组和百鬼会的日本人都兴奋地叫起来。那些女人更是一起尖叫,叫得癫狂,似乎是呼喊那个相扑手的名字。因为那个相扑手也咧着大嘴把双手举起来向他的粉丝示意。 气势不能输!我一把扯开束在腰间的布带,扯下浴袍扔给尼可儿,踢掉让人不舒服的木屐。这个举动引来了尼可儿哈哈大笑。这个变态还专门往我胯间扫了一眼。 我脱掉浴袍真的不是为了显摆,而是料敌从严。毕竟对方是四五百斤的一座肉山,若是让他给抓住我不死也要脱层皮。所以宽松的浴袍此时就是累赘。 我就这样光溜溜的大跨步走到那个相扑手面前,往他对面一站,还没想好是否应该交代几句场面话一个矮个子日本人就屁颠屁颠从对面跑过来站在我们两个中间问我:“你懂相扑规则吗……” 靠!谁特么和那座肉山进行相扑那是脑子进水了。你看我象傻瓜吗? 我虽然对相扑的规则不熟悉但是也听说过交手时不允许抓腰以下部位,不许打、踢和踹对手。若是按照相扑的规则来,那我的优势就全废了,我才不和他这么玩儿呢。 但是我绝不会让他们知道我一开始就没打算按照相扑的规则来。一开始说出来,这里这么多日本人绝不会同意,只怕就打不成了。于是当那个跑到我和相扑手之间的家伙刚一张嘴,我飞快的伸出手去用手掌托住捉住他的下巴借着他躲闪的力量稍微一用力把他掀到水池里。然后我对相扑手用生硬的日语说:“かいし(开始吧)。” 我把那个矮个子掀到水里的时候那个相扑手便变了脸色。听我喊开始这家伙大声喊了一句什么立刻下蹲摆好了姿势,我连忙后退了一步摆了个三体式。这下引得对面的日本人一阵嘲笑。尼可儿尖锐的嗓音也大喊道“乌鸦,揍他!你是最棒的!” 围观的人群情激奋我和相扑手却谁也没有先动手,就这么对视了几秒钟。相扑手大概觉得胜券在握不耐烦了,微微起身大吼一声向我猛撞过来。我这体重的哪儿经得起他撞啊,立刻左手飞快前探,两指直戳他双眼。相扑手没有想到我来这么一手,连忙向后微一摆头,同时举起双臂护住双眼,但是身子继续向我撞过来。 就在相扑手双手护眼的时候我脚踏八卦向旁急闪。虽然那相扑手反应确实很快,立刻伸手来抓我,但我从他指尖滑过贴着擦身而过的肥膘闪到他身侧,抬起脚来认准他的脚踝用尽全力实实在在猛踹在上面。 相扑手的脚踝虽然快顶得上我的小腿粗细了,可是这脚踝承担的重量也大,此时相扑手在前冲的动作中又斜着伸手想抓住我,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一个脚踝支撑。在脚踝被我一脚踹中后,相扑手立刻随着前冲的力量扑倒在地。 完了!本来我是想让他稍微失去平衡,趁他不能动的时候靠近他在他脚上跺一脚的。当年练震脚这一式的时候十公分厚的美国红松木板都被我震碎了,用震脚我有八成把握废他一只脚的。现在看来震脚是使不出来了。 看到相扑手摔倒,我一下子跳过那堆肥肉一脚踩住他的脖子,另一只脚踩在他的肩膀上,拿桩站稳。相扑手到底是身大力不亏,执政起身体还想用手抓我的腿。我一拳不轻不重地擂在他耳门上,他立刻眼神涣散,摔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用语言表达要说一大堆,其实从相扑手开始动作到被打晕只是几个呼吸间的事情。变故发生的太突然,直到我从那堆肥肉上跳下来那个山口组的若头才率先大喊起来,接着所有那边的人都加入了狂吠。 我问:“他们在叫喊什么?” 安吉利亚嘴角向上弯着说:“他们说你不遵守相扑的规则,是偷袭。” 我无奈的一摊双手:“这帮傻瓜!我说过要按照相扑的规则吗?我把那个多嘴的家伙扔到水里就是表示我不在意什么相扑规则。告诉他们,我是美国人,我只会按照美国的规矩来。只是这里没有枪,不然我会和那个相扑手用枪决斗!” 安吉利亚说:“我以为你不让那人说话是因为你懂相扑的规则。” 我几乎仰天大笑三声:我就是希望你们这么想的。我还要再恶心日本人一下,于是说:“那是你们这么想的,不是我想的。” 这边正在斗嘴,百鬼会和山口组的人上来把那个相扑手扶起来。相扑手刚刚想站起来,突然哎呀一声又坐倒在地,抱着脚大叫起来。我心里有数,那只被我踹过的脚踝在我踹的力量、他的体重和他前冲的合力下肯定是断了。 尼可儿把浴袍扔给我说:“那天没有和你打就对了。” 我没反应过来,问道:“那一天?” 尼可儿笑起来:“就是我装成婊z刺杀大眼儿那一天呀。在红宝石大厦那次我只知道你用枪很厉害,不知道你肉搏的本事怎么样。现在看来幸亏当时没有冒险。” 呃,我说这妞为什么唯恐事儿不够大了,他就是想让我出手摸摸我的底啊。可恶! 安吉利亚这时气焰也高涨了很多,告诉山口组的若头自己要回去和母亲商量以后才能答复,然后她扭头就走,我连忙跟上。听到相扑手一声一声的惨叫我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山口组的若头仇恨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狞笑。看来这家伙还有后续计划? 我们回到更衣室留在这里的保镖立刻迎上来对佐藤耳语了几句,佐藤的脸色立马就变得阴云密布。换了衣服出来佐藤立刻到安吉利亚身边说了几句,安吉利亚充满愤怒的含了一声:“立刻回去!” 看来又出事情了。 八十二 重磅炸弹是什么 回到安吉利亚的别墅后,安吉利亚把我们三个召集到她那里。西尾代她告诉我们大约正好在我们到达乙佐温泉的时候大批警察突然冲入安吉利亚家公司的办公楼和货场进行检查,几十名干部被从这些场所和家里带走调查,这摆明了是日本政府倒向了百鬼会。 西尾沉痛地说:“一定是山口组,一定是山口组收买了政府官员。这样的话,在山口组和政府的夹击下我们完全没有胜算,我们战败了。” 看着西尾他们沉痛的样子我一点儿没有感觉,反正我们只需要保护好安吉利亚就算完成任务了。我只能说一句“那请立即通知灯塔先生”,然后留下一屋子的伤心人和大眼儿、尼可儿回去休息。 尼可儿勾着我的脖子说:“你一丝不挂殴打日本人的时候姿势很帅啊。你知道吗?” 大眼儿打趣了一句:“让你发春心了?” 尼可儿在他腿上踢了一脚“胡说!”大眼儿说:“我胡说了吗?你可是把整个身子都贴到乌鸦身上了。” 尼可儿抬腿又踢,大眼儿已经跳到一边了。虽然最近打麻将的时候尼可儿喜欢往我身边凑而且喜欢勾着我的脖子,但是我一直没有多想,只是以为她跟我混熟了喜欢跟我学打麻将而已。今天大眼儿这么一提醒我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太不解风情了? 现在百鬼会和山口组胜券在握,我看不到他们有攻击安吉利亚的必要,我们的活计会很轻松。正在我琢磨是不是该邀请尼可儿谈谈人生,我们已经走到了自己房间门口。尼可儿站在门口却没有进去也没有松开我的脖子说:“你那一脚怎么这么厉害?给我讲讲?” 我对她那天在红宝石大厦洗手间里的表现还有些膈应。但就在我没下定决心是否应该明天再给她讲的时候,大眼儿已经走到了我和他住的寝室门口打开门,进门之前对尼可儿说:“今天他可能用力过猛了,你可以给他作个推拿。”然后对我说了一句:“今晚上我不给你留门了。” 哦,他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感受到尼可儿顶在我背后富有弹性的胸部,我对于她把我拽进屋里的动作一点儿反抗的意愿都没有了。毕竟在美国的文化环境下你想找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实在太难了。 我们都明白自己和别人要些什么。虽然我有意先谈谈人生,但是在尼可儿热情似火地带动下我很快就滚在了床上享受她给我的按摩。可就在这么紧要的时刻,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我恨电话! 气哼哼的从扔在地上的裤子口袋里翻出那台卫星电话一看正是先前和我通话的人打来的。接通后那个声音直接说道:“乌鸦,现在情况很棘手,因此我们必须启动备用方案。这个方案将由你、大眼儿和天鹅完成。你们需要对其他人保密。” 我立刻反对:“听着,我们的任务是保护安吉利亚,同时监视他们不达成秘密协定。你们从没有告诉我们还有其他任务。” 那声音毫无感情色彩的说:“不要激动。想想你可是还有把柄抓在我们手里的。而且额外的任务可以加钱。” 法克!又威胁我。我问:“备用计划是什么?” 那声音告诉我一个大阪市区的地址,我们要立刻到那里去和人接头,取得一个重磅炸弹然后按照接头人的安排行事。 我问:“重磅炸弹是什么?” “这个你到时候就知道了。电话里要保密。” 尼可儿一直趴在我身上听着通话,骂了一句“扫兴!”然后我们俩只得起身找到那些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重新穿起来敲响大眼儿的屋门。大眼儿出来看到我们很惊讶:“你们没有……” 尼可儿欲望不满足地白了他一眼,大眼儿知趣的闭上了嘴。我告诉他电话的内容,大眼儿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蹦起来:“那地方好像是红灯区啊。反正无聊,正好去红灯区见识一下!” 看来佐藤早就得到了命令,给我们三个人准备了一辆不起眼但是经过改装的黑色丰田。虽然车上有gps导航,但我们还是又要了一份大阪街道地图由尼可儿拿着在副驾上指路。 我们三个坐进车里,佐藤又把头伸进车窗对我说:“在你的左手边向里摸有一个手柄,你可以拉开它。” 我摸到那个手柄一拉,从车壁弹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支点三八左轮。在后座上还扔着两根钢制棒球棒,这是以防万一的吧? 佐藤说:“日本是个禁枪的国家。特别是在目前的形势下,请尽量不要用枪,拜托了。” 我们三个歪果仁在日本开枪肯定会有麻烦,我点了点头发动汽车开出了庄园大门,驶上公路。马上尼可儿发出警报:“有黑色丰田跟踪我们。” 靠!这是吃定我们,完全不避讳啦。 我立刻加大油门,后面的车也提高速度分毫不落的跟上。此时已经十二点多了,这里路上的车很稀少,对方一眼就能看到我们。日本警察估计正等着找我们麻烦的,所以超速摆脱并不是个好主意。尼可儿看着地图说:“让他们跟一会儿,等到了城区再甩掉他们。” 在车上尼可儿给我和大眼儿说日本本州岛东部和北部遭到核污染之后,大阪成为了日本经济中心,大量富人转移到这里造成了空前的繁荣,但是由于基建跟不上造成城区极端拥挤。就比如这红灯区,以前大阪的红灯区都是一家一家的小店,那种国际闻名的大型婊院只有东京新宿才有。但是自从东京撤离人口后,那些婊院都搬迁到大阪形成庞大的红灯区,这个红灯区周边由于极易拥堵早就已经禁止车辆驶入了。她提议我们下车之后再甩掉跟踪的人,反正红灯区面积很大,他们就算跟到红灯区附近也无法确定我们去了哪家店。 大眼儿问:“你怎么这么熟悉?” 尼可儿笑道:“驻日美军在休假时很多人到红灯区找过乐子。我也来过。” 我倒吸一口气:“你是女同?” 尼可儿哈哈大笑:“我不是女同。是他们拉我来的,我只是看看热闹。你不必担心。”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暗暗打鼓,让大眼儿呵呵直笑。 八十三 红灯区接头 不用尼可儿的指点,我们在距离红灯区很远的地方就停了车。再往前开也开不动了,人多车也多。我们找了个位置停下车,尼可儿先下去。我从后视镜看到现在跟着我们的车又增加了一辆,他们也在后面停下来,从车上下来五个黑衣光头的日本人。 大眼儿自言自语:“才五个啊。我很喜欢揍日本佬的,五个太少了。” 我连忙说:“还有正事要办呢,不要惹事。” 我们俩下了车,和尼可儿一起装作一副乡下人进城看什么都稀罕的样子汇入到人流里慢慢接近红灯区。这里人还真多,除了一些衣冠楚楚一看就是白领的,还有很多各种奇装异服染着不同颜色毛发不知是何种生物的东西在人群中四处游逛。其中很多穿着短裙学生装的女学生或单独或三两成群吸引了我和大眼儿的不少眼球。但是我总觉得尼可儿看我的眼神儿让我亚历山大,虽然她不是我老婆,但是绝没法象大眼儿那样放松自在的盯着人家女学生的大腿看。 我这个后悔啊,刚才为什么就不能矜持一点儿呢?套上枷锁了吧? 我们一边慢慢走一边仔细打量四周的情况,正用眼角的余光盯着后面的“尾巴”呢,突然两个日本学生妹突然扑到了大眼儿身上把我吓了一跳。不好意思,不懂日语啊,听人家两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就是听不懂啊。尼可儿一脸淫笑给翻译:“人家说看大眼儿身体一定很棒,要求**呢。还说可以3p,还可以玩儿花样。” 大眼儿冲着我贱贱的歪了下嘴,那意思我明白,他是说:你身边有了女人可就没了艳遇了吧?我只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尼可儿戏谑得对大眼儿说:“可惜现在不是时候。” 这时两个女学生已经觉察大眼儿听不懂日语,改用不太流利的英语说:“请带我去旅馆吧!”真直接啊。 大眼儿作出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尼可儿哈哈一笑正要替大眼儿拒绝,我忽然心里一动拉了一下尼可儿。然后我从兜里掏出两张美元大钞,对尼可儿说:“让她们两个分头去买东西,剩下的钱就给她们了。就买……” 我还没想起让两个人去买什么,尼可儿已经一把拿过钞票分别放在女学生手里说了一通日语,女学生们立刻从包里往外掏东西表示那东西她们有。但是尼可儿坚持她们去买,然后两个女学生飞快地分头跑开了。跟着我们的五个日本人立刻分出两个人去追那两个女学生。呵呵,上当了。 我们三个加紧脚步往前走,我问尼可儿:“你让她们买什么东西?” “保险套!”尼可儿一副恶作剧的欢乐神情。 这时已经能看到大街上三三两两站着很多魁梧大汉,尼可儿告诉我这是黑涩会看场子的了。然后尼可儿拍了拍我和大眼儿的肩膀让我们做好准备,我从钱包里掏出一把日元又加了几张美元在里面递给尼可儿。冬天风大啊。正好一阵风刮过,尼可儿像是无意的手一松,几十张钞票就随风飘起,尼可儿用日语惊声尖叫:“呀!钱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扭头去看飞上天的钞票,有人反应快跳起来用手去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随风飞舞的钞票上。我和尼可儿立刻蹲下来,把卫衣翻过来穿上。我穿的卫衣原来是红色穿在外面,现在外面是灰色;尼可儿的卫衣原本是醒目的金黄色,现在则是黑色。并且尼可儿用极快的速度把她的披肩发挽起来塞在一个黑色的发套里面再盖上兜帽,从远处完全无法凭头发的颜色把他和周围的日本人区别开。 我们趁着周围日本人都在看废物的钞票,弯腰斜走几步才直起身子,看到跟着我们的三个日本人伸长了脖子在找我们。刚才那些散布在街上的日本帮会人员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小小混乱派人过来查看,我们从一个空挡处悄悄溜进了红灯区。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么大的红灯区非山口组罩不住。所以我们虽然暂时摆脱掉尾巴但只要山口组调集力量找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因此我们不敢耽搁,快步在人群中穿行直奔接头地点——一个有很多西方人出入的脱衣舞夜总会。 在等待尼可儿买入场券的时候好几个打扮得奇形怪状的日本人凑过来拿出一些高中生图片让我们看,大概是向我们推销吧。但是当他们发现我们根本不会说日语时二话不说转身就走。难道你们就不能用日语跟我们交流一下?顾客是上帝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是什么素质啊?没看到大眼儿很受伤吗? 尼可儿打了个呼哨喊道:“可以进去了。你们不要作美梦啦!在这里你们要有思想准备,当你看到图片上的萝莉时会发现她比照片上老了十几岁。嘎嘎!走了,我们去看脱衣舞!” 看她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后脊梁一阵发凉。她不会真是女同吧?这种感觉很不好,让我对脱衣舞的好奇都减弱了几分。所以进去后我立刻问场里的boy我们要找的桌号在哪儿,然后直奔那一桌。这让大眼儿存了很大的怨念。 等看到指定用于接头的那个桌正是看表演位置最好的地方,而且桌子上只坐了一个符合接头人的特征的黑人之后,大眼儿抢先走过去抢了一个视野最好的位子坐下,我只好坐在他对面。尼可儿则坐在侧对舞台的地方饶有兴致的观看台上的表演。看到尼可儿热切的眼神我心里又是一阵恶寒。 黑人扫了我们一眼,然后直接从西装的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然后拿出个拍纸簿写了几个数字给我说:“必须用密码打开,否则里面的文件会立即销毁。现在你可以先看一下。” 我一边输入密码一边问“怎么把接头地点选在红灯区啊?不能换个隐蔽的地方吗?” 黑人两手一摊:“日本大街上黑人很稀有,我到僻静的地方去反倒不方便。这个地方是日本为数不多的作外国人生意的色q情场所,所以白人黑人都很多,我们在这里会面就不显眼了。” 我输入密码盒盖儿立即弹开,里面只有一张纸。我拿出纸展开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几个数字立刻让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个雇佣兵当得就是特么坑爹啊!太坑爹了! 八十四 秘密数据 看到接头人给我的纸上的几个数字我的汗毛都立起来了。纳尼?大阪的地铁站辐射值已经大大超过为封闭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出事的反应堆建造的“石棺”外的辐射数值?这就是说大阪也已经不适合人生存了。而且日本的核电站随时可能发生更严重的核泄漏?我们仨傻乎乎的跑到大阪来这不是找死吗?这佣兵当的,有命挣钱没命花钱阿。 可是再看看老神在在的接头人我稍稍放下点儿心。美国人很少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这张纸上写了什么。 我把这张纸递给尼可尔,然后问接头人:“这些数据是真的吗?” 他笑了笑:“很吓人是吧?基本上是真的。虽然有几个数据有所夸大。这是保护我们身份的必要措施。你放心吧,大阪的辐射数据也是做了夸大的,不然我也不敢待在这里了。但是几个关键数据是真实的,是只有日本和美国政府才秘密掌握的。只要让日本政府掌握这些数据的人看到,他们就会知道我们的力量有多么强大,我们能给他们制造多么大的压力。” 尼可尔看了那张纸果然也对脱衣舞失去了兴趣,问道:“为什么要给日本政府施加压力?难道日本政府是百鬼会的后台吗?” 接头人点点头:“这次日本政府很罕见的插手这件事情。你们刚到大阪时警察对高速公路上袭击事件的态度很耐人寻味,完全是在宣示警方对袭击者的庇护。” 他这一说我也想通了一些事情:“怪不得袭击者敢在高速公路上动手,并且把无辜者卷入其中。无辜者死得越多越能看出警方对袭击者支持的坚定。” 接头人说:“是这样的。在看到这次没有能够吓退安吉利亚,日本政府又动用警察进行了逮捕和检查。好了,你们要做的是冒充《墙街日报》和《星星旗报》的记者,让日本人知道如果他们再不收手我们就会把这些东西抛出去让日本彻底陷入混乱。” 我很不解,问道:“为什么是我们?你弄个真正的记者来不是更好吗?” 接头人说:“你们要知道这些数据真的是绝密,就是对安吉利亚也需要保密。随便找个临时工来有很多首尾要清理。再说这次没有足够的时间,只能让你们来了。” 哦,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概是找个临时工来还需要灭口。因此我不得不再次对我们三人的安全产生担忧。但是我已经看了这些数据,不论是否按照他交代的行动都有可能被灭口,因此我毫无顾忌的问:“不会连我们也灭口吧?” 接头人似乎觉得很好笑:“你会告诉日本人吗?我们知道你喜欢找日本人的麻烦。而且这种事情由你们嘴里说出来又怎么样?你们是环保官员吗?你们是记者吗?只要日本和美国政府否认,没有人会信的。当然如果你们真要这么做肯定是会被灭口的。但是相信你不会。” 他看了看四周然后说:“好了,我不能被人看到长时间和你们在一起。现在你们的任务是尽快,在日本政府和黑涩会没有进一步行动前告诉日本人如果他们还要抢走安吉利亚的生意,这些东西会被曝光。到时候不但日本人的计划会完全被打乱,而且会引来所有大国的关注,日本的所有问题都有可能曝光。” 尼可儿问:“可是我们难道要去找日本天皇?” 接头人说:“根据情报明天早上十点钟之前日本人会再次采取行动。找天皇是来不及了。大阪府的知事是了解部分机密的,可以通过他向日本政府传递这些信息。” 尼可儿问“我们到市政厅找他吗?” 接头人说:“那恐怕来不及。这个需要你们想办法。” 我问接头人:“这张纸可以给那个知事看吗?” “可以。” 我已经想到了办法:“好吧。那我们可以通过日本警察找到他。这间夜总会是山口组的吗?我们砸了它是否会被关进监狱?”进夜总会之前我可是注意到不到五十米外就是警察局。警察局设在红灯区内也是奇葩。 接头人向四下打量了一下嘿嘿笑道:“你只要让日本高级官员看到这张纸,日本警察会为你们解决一切问题的。嗯,这个夜总会就是山口组的。” 说完他站起来和我握了一下手:“我会等你们消息的。” “等等!”我连忙说:“这事儿有点儿危险,我们的报酬是不是该再加点儿呢?” 接头人说:“你们每人可以再得到五十万美元。”然后他就走了,旁边几个桌子上的几个黑人和白人也随之离开。 我对大眼儿说:“他说这些数据是日本和美国政府才掌握的秘密,而且他们能够这么了解日本政府的动向。你说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大眼儿眼睛就从来没离开过舞台上聚光灯下那几个疯狂舞动的身体,听我对他说话才收回眼神问:“你说什么?就按照你的办法就行了。” 我倒!感情他根本就没听我们说的什么。 有那张纸护身就无所顾忌了。我敲了敲桌子提醒大眼儿注意,然后说:“这间夜总会是山口组的,我们把它砸了!但是尽量不要打死人,听到了吗?” 这下大眼儿来了兴趣:“尽量不要打死人?那就是说可以往死里打了?哈哈,好久没有揍日本佬了,还记得我们小时候……” 我打断他继续说:“记住了,等警察来了不要反抗,就说自己是《星星旗》报的记者。等到了警察局一切由我来说。” 这时安吉利亚努了努嘴,我往那个方向看去,见几个日本人正在靠近,其中就有从安吉利亚的庄园跟踪过来的日本人。这可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的,我和尼可儿对视一笑,还是很有默契的嘛。 接头人恁小气,只给自己要了一瓶啤酒,我们面前都空空如也,想找个家伙都找不到。唉,将就着吧。 我问大眼儿:“看够了吧?该干活儿了。” 大眼儿点点头。刚才接头人带的人离去让周围的位子空出来好几个,那些跟踪我们的人就坐了下来。他笑眯眯的站起来若无其事的走向洗手间,当他经过那些日本人的时候一个日本人也站起来跟在他后面。大眼儿突然转身手卡住那个日本人的脖子一下子把他摔在坐着的日本人身上,然后一脚踹在脸上。 八十五 砸场子,进局子 见到大眼儿动手,我和尼可儿立刻跳起来冲向各自的目标。尼可儿抄起酒瓶子就砸在一个张大了嘴不知所措的日本人头上,我则用手里的椅子横扫过去,直接把两个日本人拍的趴在地上。 那几个日本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对他们下手就被我们全部扫翻在地不断的呻吟。哦,说呻吟不准确,有人已经呻吟不出来了,只是不断地抽搐。这下四周的客人被吓到了,纷纷向远处躲避,我们三个人周围立刻出现了一个空场。 不得不说日本黑帮的业务素质很高,我们刚刚打倒了这几个日本人,立刻从各个方向冒出二十几个身穿黑色制服剃着光头身上刺青的大汉。一个似乎是头领的大汉用日语问了一句话,见我们不回答马上改用英语又问:“出了什么事情?” 我指着倒在地上的人说:“他们跟踪我们,威胁到了我们。” 看来这大汉认识被我们打倒的人,或者他们的衣服,立刻扭头向旁边一个后过来的人说了句什么。那人趴在他耳朵上说了几句话大汉先是惊讶然后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他对我们说道:“你们在这里无故打人,我必须把你们交给警察!” 哈!既然警察是站在他们一边的,让警察收拾我们当然是最好的选择。问题是虽然我们也想找警察,但是我需要一个机会发泄一下最近以来的不爽,包括我和尼可儿被打断的不爽。随便对什么人发泄吧,那不符合我的道德规范,但是在日本黑涩会身上发泄一下我是没有心理负担的。 要找借口还不好办吗?我立刻对他大喊道:“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你们都是山口组的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们是美国人,你们竟然敢跟踪我们?你们必须说赔罪!” 大眼儿也喊道:“你们这些砸碎必须谢罪!嗯,就让台上那几个妞陪陪我吧!日本妞大大的好!男人都是废物!” 呵呵!大眼儿提出这样的要求放在中国人身上叫素质差,放在美国人身上就叫率真、叫有仇必报。咱现在是美国佬,怕什么? 这下围着我们的很多日本人变了脸色,频频看向为首的大汉。谁知那大汉还真能忍,虽然他咬着牙但是仍面无表情的说:“警察马上就到了。” 警察马上到了那不就不能过瘾了?我正要再想办法挑事,谁知大眼儿很直接很暴力的抓起一张桌子扔向那大汉,喊道:“不谢罪是吧?”然后他就扑了上去。尼可儿也欢快的叫了一声象豹子一样挥舞着酒瓶子冲上去对着日本人左右开弓。 我一看这样也不用想什么借口了,立刻挥舞着拳头冲进日本人之中一脚踹飞一个,然后一拳把另一个打得满脸开花。感受到拳头打在鼻子上的感觉真是爽啊。 日本人太不经打,没有几分钟就全都让我们仨给撂倒了。正在我们准备对随后出现的更多日本大汉动手的时候人群里响起刺耳的哨子声。警察来了,没得玩儿了。 还有正事儿要办,我们就不揍警察了。警察在得知我们是美国人之后倒也没敢把我们怎么样,只是把我们带到距离这个夜总会几十米远的警察局,实际是派出所。在那里我们三个人被分别带到三个屋子里作笔录。给我作笔录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用磕磕巴巴的英语问我姓名职业后就问我为什么在夜总会闹事。我指着他说:“你的级别不够,我要见你们这里的最高长官。他来我就说。” 然后我也不管那家伙气得发青的脸和喋喋不休的日本腔英语,往椅子上一靠,把眼一闭先休息一会儿。 那家伙自己说了几句大概觉得没意思,我又是美国人他不敢有什么不合规矩的举动,只得用力一摔门出去了。一会儿工夫他领进来一个三角眼日本人还跟着一个女警察。那个女警察用日本腔稍微淡一些的英语告诉我这是他们的派出所长。 我把双脚放在桌子上,看着三个日本人冒火的眼睛很悠闲的说:“我有一件事需要见你们大阪的市长,很紧急。如果你们不想明天出大事情就立刻向你们的上级报告,让市长今夜就来见我。” 这下三个日本人都愣住了,三角眼让女警察翻译:“是什么事情?” 我说:“我们三个是《墙街日报》和《星星旗报》的记者。我们发现了一些日本政府掩盖日本和灾难真相的事情,因此想向政府官员了解一下情况。如果我们今夜不能得到想要的答复,明天早上美国的报纸就会刊登揭露日本掩盖核灾真相的文章。造成的后果不可想象啊。” “你怎么证明你们是记者?” 我笑道:“这次我们是暗访,所以都没有带证件。但是只要大阪市长能够和我们交流一下就能判断我说的是否是事实。” 现在三个警察大眼儿瞪小眼儿看来是拿不定主意了。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钟,时间不富裕。于是我把接头人给我的那张纸拿出来展开看了一下,然后当着三个警察的面儿折起来递给三角眼“如果你们不能决定,就立即把这个交给你们的市长,相信他看了就会来见我的。” 警察并没有看到我看的是什么,三角眼下意识的就想打开看看。我对他说:“如果是聪明人就不会打开。” 三角眼愣了愣没有再说话直接出了门好长时间没有回来,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也无心问我话了。大眼儿瞪小眼多难受啊,我调整了一下椅子的位置,把两脚放在桌子上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开始闭目养神。 眼虽然闭上了,但其实我的心里一直在琢磨纸上数据的问题。接头人说这些数据只有日本和美国政府才掌握,也就是说他们肯定是从这两个地方弄到的数据。而且他们敢用这些及其秘密的数据来要挟日本人,这是不是说明“地中海”他们是给美国政府做事的?可是既然是给政府做事,那往美国走私武器是几个意思?想不明白啊。 等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我睁开眼从椅子上跳起来,把那个警察吓了一跳。我看看时间,已经早上五点十分。这时,门被推开,一群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进来。一个小老头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况然后对我说:“你好,我是大平直人,大阪府知事,不知有何见教。” 八十六 吓尿日本人 那个日本小老头对我说他是大阪市长,我站起来说:“你好,我是《墙街日报》记者唐纳德,立花。”这是我假护照上的名字。 立刻小老头的随从把警察都清出去,他们自己也出去关上门,只留下一个长得像土肥原贤二的家伙。然后大平用英语问:“你,那些数据是哪里来的?” 我说:“你不要管是哪里来的。你只要说是否想要美国报纸大规模揭露此事。” 大平这次问:“你想要什么?” 我说:“前天我刚刚下飞机和朋友走在高速公路上就遭遇了一场非常惨烈的车祸。我和我的朋友差点儿被大卡车撞死。那不是一场事故,任何人都能看出是一场有预谋的,针对我朋友的袭击。而你们日本警察竟然要简单的以意外事故结案。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日本的官员卷入到针对我朋友的刺杀活动。” 我看到大平和长得像土肥原的家伙已经开始出汗了。大平问“你说的是?” “我说的是我朋友安吉利亚的车队先遭到无人机袭击然后又被两辆大卡车撞击的事件!”我仍然紧盯着他们两个的表情。我说完这话之后两人虽然仍强自镇静,但是实际上脑门的冷汗已经很明显了。现在我基本确定那些数据真的杀伤力很大。 大平和“土肥原”对视了一眼然后说:“这是警察的失误。如果找到新的证据可以推翻这个结论。” 这个说法有意思,立刻就承认警察有失误难道你们一直知道真相?好吧,我立刻说:“这些数据是我另一个朋友提供的。他在安吉利亚的生意里面有股份,本来因为生意的原因不想破坏日本的稳定,但是现在日本黑色会居然企图抢夺生意,日本官员居然帮助黑涩会。这让他非常失望。” 大平立刻说:“这些问题我们会立刻检讨。日本政府一定会保护正常的商业活动。只是您的这篇报道所采用的数据有很多数字是有错误的,我们希望还是不要发表。” 我说:“如果日本政府能够切实的保护商人的正当利益,那么说明日本政府是可信的,我们愿意采用日本政府提供的数据。否则……” 大平看了一眼“土肥原”,“土肥原”点了一下头,大平才说:“您很快就会看到结果的。还请不要随便发表这样的文章,会引起极度恐慌的。” 我觉得做戏做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这么半天双方都在说黑话,说黑话很累啊。于是我也想赶快结束这次谈话,于是说:“我的朋友会盯着贵国官员的行动的。只要他们不再损害他的利益,他可以保持沉默。” 大平说:“那就太好了。请休息一下,我会安排好所有的事情。” 从头至尾这两个人都没有问我杜撰出来的朋友的身份,是他们认为根本没有必要知道还是他们早就有了猜想?但是不管怎么看他们都是对我这个“朋友”极端忌惮的。 大平走后三角眼日本所长亲自来请我出去,把我和大眼儿、尼可儿安排在一间警员休息室,好吃好喝好招待。中午十一点半,我们就被释放了。佐藤亲自来接的我们。 在回去的汽车上佐藤很兴奋:“今天一早百鬼会和山口组的人就来求和了。警察也宣布要对高速公路上的事故进行重新调查。这是怎么做到的?” 对这事儿坚决不能说,嘴上没把门的就离死不远了。我于是只是摇摇头。但是佐藤似乎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说道:“你们昨晚上在山口组地盘上把他们的人揍得屁滚尿流?太解气了。可是为什么在警察那里你们都没有留案底?” 我嘿嘿一笑:“大概因为我们是美国人。美军可是还驻扎在日本的呀。” 这么一说佐藤的脸色立刻变差了,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致。 回到安吉利亚的别墅,安吉利亚亲自迎接了我们。现在她的眼神里再没有了不经意流露出的紧张不安,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神态,骄傲的象一只天鹅。这让我没了和他谈话的意愿,借口太累了要回去休息。 这次尼可儿是直接进了我的屋子。女战士就是体力好啊,折腾一晚上还不累。 我搂住她慢慢感觉她的柔软,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的绰号为什么是天鹅?是和女武神有关吗?” 尼可儿笑起来:“和女武神没有关系。是因为他们认为我很高傲。”然后她突然坏笑起来“你怎么还没反应?要不要我给你跳脱衣舞?” 不用了,还是来点儿直接的吧。我抱起她直接扔在了床上。 ——————————————————————————————————————————————我是分割线 我们给日本人的数据看来这的把日本人吓尿了,不但山口组和百鬼会请求和解,日本警察也因为错误的逮捕和干扰了公司的运行进行了赔偿。看来不会再有人来找安吉利亚的麻烦了。问题是我们三个人从成了麻烦。 我们现在在日本人那里可是名人,安吉利亚别墅周围布满了特高课,哦不,是警视厅的明岗暗哨。这下我们只能每天在安吉利亚的别墅里转悠,我和尼可儿可以天天不出房门,大眼儿可就难受了,除了在房间里看看电视就无所事事。他就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这还能受得了? 三天后,因为安吉利亚还要陪她妈妈一段时间,佐藤安排我们先回美国时大眼儿如蒙大赦嚷嚷立刻就走。我却是心提到嗓子眼了,生怕在路上被灭口。等看到泛美航空公司的机票时才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一路平安,等飞机降落在拉沃纳国际机场我才真正的放了心。在自己熟悉的地盘儿上有什么事情也好应付啊。这次是快腿和野猪一起来接我们的。我问野猪:“你突然出现后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 野猪摇头:“没有。而且我们的人在快速增加,都是好手。”说着他把一个平板电脑递给我,我一看好家伙,一共走了几天时间我们的人员已经增加了十五个人。“地中海”的效率还真高啊。 八十八 新成员(一) 看到野猪给我的平板电脑里一串名字很是头疼,加上我走之前“地中海”派来的三个人他一共给我塞了18个人,已经超出我们基本队伍的人数。这里面还有一个军衔是中校,有一个是上尉,光是中校的军衔就要压野猪一头,估计野猪要完全抓住这支队伍有些困难。 我指着这个中校和上尉的名字问:“这俩家伙没给你找麻烦吧?” 野猪摇摇头:“加兰得少校两条腿在阿富汗被火箭弹炸断了,中校军衔是退役的安慰奖。他自知自己精神状态不太对劲儿,而且他一直在参谋部门工作,所以他基本不干涉我的工作,只是为我提供咨询。波加德上尉是武器专家,他更愿意和马龙混在一起。” 搞武器的能挂上尉军衔说明是资深人员,这样的人即使退役也很容易找到一份高薪的工作,怎么会甘心被派到我们这座小庙里来呢?我问:“那波加德上尉应该可以找到一份收入更高的工作啊。” 野猪嘿嘿笑道:“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现在的最重要的是保命。象他这样的职务经常会看到一些不正常的事情,别人不说,但是他说了。因此到现在还有国防部和军事供应商在找他呢。”说着野猪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尼可尔也说:“在军队里这不是什么稀罕事。” 野猪接着说:“这些人里肯定有他们安插进来的人,但是我们只能暗中观察,否则会出大乱子。” 我说:“问题是如果互相不能信任,在那个灯塔给我们任务的时候,我们怎么能作战?” 野猪说:“这些人都是上过战场的,他们知道在战场上互相猜疑是个什么后果。因此这几天我观察他们都在试图相互接近。我相信他们会成为一个团体的。” 我们正在绞尽脑汁筹划我们这个团体未来的行动,大眼儿却突然叫起来:“停车,我在这里下车。” 我看看车外,离基地还远呢,忙问他:“你要去哪儿?” 大眼儿说:“你有尼可尔,我可是干旱了好久了。我去找个乐子,晚些自己回去。” 立刻尼可尔对着大眼儿树起中指,我无奈的摇头,野猪则理解的微笑。 我注意到野猪开着车绕了一个大圈子经过一处非常破败的工厂区才转回基地问:“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野猪随手指了指路边一间破败的房屋,我什么也没看见。野猪说:“加兰德中校给了我一个建议,在这一段道路上建立一个监控路段。如果有人跟踪我们会很容易被发现。” 看来这个中校还是很有道行的嘛!希望其他人也都能是这样的人物。 看来野猪早已经告诉大家等在基地,我们的车一进院子就从屋里走出几个人来。野猪说:“他们听了你在哥伦比亚的表现都想见见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我想大概他们想看看我有没有能耐当他们的头儿吧。 下了车我和门口的几个人分别握手,然后告诉他们我准备分别和他们谈话。为了让他们感到我对他们的重视,我决定先立刻开始这次谈话。谈话的第一个人当然是军衔最高的加兰得中校。 为了让这次谈话气氛温馨一些,我把谈话地点安排在厨房。本来我想让我尼可尔给准备点儿咖啡来着,可是尼可尔急着去看她的钱,我只好让自己动手弄了些咖啡。 加兰得中校坐在轮椅上一直以一种专注的神情看着我没有说话,等我给他端上咖啡他才说:“恕我直言,从你的行动中我认为你想和你的手下建立朋友一样的关系,而不是军队那样的上下级关系。你认为这是否正确呢?” 我愣了一下。说真的,我以前真的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他的问话却帮我立刻明确了我的想法,我说:“是啊。大家互相信任,象朋友一样互相依靠,这不是很好吗?” 加兰德说:“想法很好,但是你是否想过在遭遇到危险时你会因为这样的感情无法派他们去冒险而让所有人都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 这个问题确实是以前没有遇到过我也没有想过的。想了想我才回答:“我想我们并非真正的军队。而且我们有可能经常面临的是比军队更加严酷的境况。这那样的情形下必须发挥每个人的主观能动性,我不想他们仅仅想从指挥官那里得到指令,而是希望他们能象保护自己家人一样用一切手段保护自己的兄弟。就是这样。” 这似乎也不是个问题,从我小时候看过的的故事里,战斗集体里各个人本来就是应该亲如一家的,也没有见在战场上含糊的。反而是等级森严的美军中经常出现抗命的事件。 中校耸耸肩:“这个问题很难说哪种方式是对的。特别是对于小部队来说,牢固的友情确实对战胜困境很重要。很高兴你对自己想要什么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我可不想光是让他靠问我,于是趁机转移话题:“那么来说说你的事情吧?一个为国负伤的少校怎么会来当雇佣兵呢?” “战争综合征!”中校无奈的摇摇头。 你一个参谋部门的少校又不直接战斗怎么会有战争综合征? 是的。按照少校的说法他是严重的战争综合征患者。他曾经作为参谋规划人员在阿富汗和中东服役很长时间,在经过他策划的行动中有大量的士兵和平民伤亡让他感到非常痛苦。为了避免那种看到鲜活生命突然失去的痛苦他试图把所有人当作一个数字而非一个活生生的人去对待。自从他的军校好友在他经手策划的一次战斗中中了埋伏身亡之后,他更是彻底不敢和身边的人产生什么感情,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去他们。因此他变得越来越自闭。 在他受伤致残后他退役回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正常的和妻子儿女交流了。这让他的妻子很伤心,而他也痛下决心与妻子离婚,把他的退役补助金全部送给妻子。但是他不愿意与周围人交流让他找工作很困难,特别是在这样工作机会本来就不多的时候。因此当有人要他来给我当参谋的时候他就跑来了。 “虽然我确实是战争综合征患者,而且是个残废,但是当个参谋还是没有问题的。你可以看看我针对目前的情况作出的初步规划。”中校把他的手提电脑推到我面前。 八十九 新成员(二) 从加兰德中校的规划来看他确实是个合格的参谋人员。按照他的规划,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将被扩大为一号基地,五百米外的小镇宿舍区需要整理成为二号基地。一号基地周围区域将用作指挥、训练,二号基地则是居住区,新加入人员的家属都住在那里。 我问加兰德:“那个防空洞也要整理出来?我们需要那里吗?对不起,我倒不是不相信你,但是我发现你似乎想把这里变成一个大兵营。” 加兰德苦笑说:“对不起。自从那次阿拉伯人用火箭弹轰炸我们的基地之后我就总有不安全感。” 这个可以理解,看来他确实是受了战争创伤。我接着向下看计划,然后又惊讶了。“纳尼?你准备让这些人到绿堡国民警卫队的训练基地去进行集训?” “是啊。你不知道吧?政府没钱了,那个基地被关闭了,让我来的人告诉我说我们可以使用那里。并且那里留下了不少武器的。”加兰德平静的说。 卖糕的!“地中海”这伙儿人的能耐越来越大了,连军事基地都敢给我们使用,要说他们不是政府人员谁相信? 和加兰德谈完波加德上尉也从马龙那里回来了。从谈话的情况看这人也是一个精通技术但是在人情世故方面比较弱的人,难怪别人不敢曝光的事情他敢揭露出来。从他把老婆孩子都带来的情况看他是“地中海”安插的钉子的可能性不是太大。 然后我和其他十六个人逐一谈话,这些人都有合理的迫不得已的理由接受这份雇佣兵工作。不过看来“地中海”还算守信,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有吸毒之类的坏毛病的。而且这些人搭配很齐全,有突击手、狙击手、爆破手、特种兵、工兵、医生还有甚于改装武器设备的人员。如果能把这些人用好正面突击那个哥伦比亚小镇应该不成问题。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最后一个谈话的人竟是马乔拉。我很惊讶:“马乔拉,你不是说以后不再碰武器了吗?” 马乔拉说:“可是我已经又杀了三个人。我知道你对我说的神佛的慈悲是安慰我的,我决定不再逃避。如果你去杀毒犯或者其他什么人渣的时候一定要叫上我。我还不老。我一整夜一整夜看到失去的亲人,再这么下去我会发疯。” 好吧,也许马乔拉确实该发泄一下。我只好点点头:“那么我们训练的时候会叫你的。” 马乔拉出门以后野猪说:“这些人都不错。现在你要不要看看我购买的武器?” 那是当然。野猪领着我出门说:“灯塔给我们准备了一些武器,我又从市场上购买了一些,但是这些东西都是违反法律的。加兰德建议我把它们藏在那条防空洞里了。那里很安全。以后也许确实我们应该把防空洞整理出来。” 因为防空洞里的电路已经不成了,野猪打开大门后从门后拿了个手电照着路带我走到一个锁着的房间前打开锁。我推开门一下子就惊呆了,真的惊呆了。本来我以为野猪说的不符合美国法律的东西也就是自动枪支而已,谁知这里面不但有自动步枪和机枪而且还有榴弹发射器、火箭筒、地雷。 我看到铁架上摆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问野猪:“这是什么东西?” 野猪嘿嘿一笑:“中国造反直升机地雷。可以在半径1530米距离内,200米以下对武装直升机形成有效防御。这是个样品。” 天啊!连这玩意儿都有?“地中海”想干什么? 野猪打开一个箱子盖从里面捞出一个长管子:“看看这是什么?” 我又被震惊了:“单兵防空导弹?这特么是要让我们干什么?” 野猪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看来是要让我们出大任务。很多时候在战场上没有这个根本没法混。” 但是等看到另一个箱子上的标签我更不淡定了:“纳尼?单兵温压弹?这可是大杀器呀!” 野猪搔搔脑袋说:“我有一个很不好的感觉。他们会让我们去攻坚。” 我狠狠的抓了抓头皮。野猪的感觉应该没错,如果不攻坚给我们温压弹干什么?这下一个很麻烦的问题就出现了:攻坚战最难打,如果真要让我们这些人去攻坚堡垒的话,这些刚刚凑在一起的乌合之众能胜任吗? 于是我怪叫一声:“我们需要立刻投入训练。一定要把这些人尽快捏合在一起,否则说不定会让人家直接送到地狱去。” 野猪深有同感:“我也觉得很危险,已经让加兰德拟定了训练计划。” 这方面的事情我不懂,我只告诉野猪训练的时候我和大眼儿以及所有可能上战场的人都必须参加。想到时间紧迫,我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待在绿堡训练基地,有些事情必须在去绿堡之前处理好。 马龙的工作热情是没的说,在距离一号基地四百米的地方两座车间已经在正常运转。一个车间将旧车拆卸、检查、维修后装配好,另一个则使用报废汽车发动机改装发电机和改装走私来的农用车和组合发电机。马龙手下已经有八十多人,如果再加上后勤人员和运输人员,我的工业部门人数已经超过百人。如果再算上比利的工作室,这个小小工业区的工人达到140人,总人口超过300人,其中还有不少是妇女儿童,已经有些小社区的意思了。 原来大眼儿从三星帮挖过来的经理比较精通的是走私贸易和作假账,对管理工业企业则一窍不通。马龙和他介绍的工程师虽然技术上没的说但是在管理上完全是小白。再加上马龙的中二病也不适合作管理。所以现在缺一个管理人员啊。 我们这些人里有点儿管理经验的就是比利了,加兰德中校在军队里也算是有一定管理经验,于是我把他们俩叫道一起讨论这个问题。 比利听了我的担忧也挺无奈的:“现在工厂倒闭、外迁的多,工厂经理好找。可是你搞得那些都是见不得光的,要找和咱们一条心的就不容易了。” 是啊,这是个麻烦事儿。万一找来的经理脑子里哪根筋不对,往财政部或者调查局一举报我那乐子可大了。不过没有人用也是件大麻烦。 我只能跟比利说:“要不你先帮着管管,加兰德中校可以帮你。好歹你搞工作室也这么多年了,总有点儿管理经验吧?”加兰德中校看来很高兴能参与我们的圈子,立刻点头表示同意。 比利说:“这么多年一直是我爸管。那些年我光玩儿了,现在老爹老妈都没了才知道真的不容易。不过行了,我先凑合着把这个管起来,然后我再帮你找人。你想把你这片地方弄成什么样子?你先说说我也好有个数。” 想弄成什么样子?这个我还真没具体想过。不过有一点肯定是没错的,要让我们手底下的人能感到快乐,不要让他们在这里吸毒,不要让他们在这里逐渐变得颓废,要让他们把这里当做家一样。 我把我的想法一说,比利直接蹶倒:“你这个要求太高了!” 加兰德因为一直坐在轮椅上所以倒是没有摔倒,也是长大了嘴巴,惊讶地说:“我没想到,李,你还是个理想主义者。或者你根本就是想当救世主拯救他们的灵魂?” 九十 强者为尊(一) “地中海”把那些人送到我这里来就是以后让他们上战场的,这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虽然这十几个人都是上过战场的,但是大家互相之间不熟悉,必须通过几次训练才能完成磨合,形成一个有战斗力的团体。因此在我还在安排基地的事情时加兰德就把他的训练计划提上了议事日程。 按照我的想法让野猪和大眼儿带队先去“绿堡”训练,等我把所有事情安排好了再过去和他们一起训练几天。谁知加兰德中校听我说出这个想法之后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孩子,看来你还不知道该怎么当领导。注意是领导而不是军官。” 我有些不解:“军官不就是领导吗?” 野猪也笑道:“你确实把这两件事情搞混了。简单说吧,比如一个排里有一个老军士,所有人都承认他在战场上表现出的能力和勇气,没有人认为自己胜过他。当有一天上级给这个排派来一个刚从军校毕业的菜鸟排长,你认为那些当兵的会把谁当做他们的领导?” 加兰德接着说:“这是一支雇佣军,不是真正的军队。虽然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地方,但是不要指望有什么军纪约束他们。这种情况下他们不会认可派给他们的指挥官,只会认可他们自己认可的。什么样的人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必须比他们强,而且能够获得他们信任的。我认为野猪肯定能做到这两点,但是他认为你可能作的更棒。” 野猪说:“如果一个指挥官不能和手下互相信任,在战场上会让很多人丧命。这次训练是一个机会,来吧,把你最强悍的一面展现出来。让他们认可你的领导,这是你必须干的。” 好吧,他们说的很有道理啊。我只能先把别的事情放到一边,毕竟那些事可以以后做,如果在战场上送了命以后就什么事儿都不用做了。 11月12日晚上,预定前往绿堡基地的二十几个人全部聚集到了1号基地的会议室,包括新到的机枪手戴维。加兰德中校在点名的同时明确了每个人的代号便于作战中称呼。我很奇怪波加德上尉也要去绿堡,问中校:“波加德不是军械技师吗?他也要去绿堡?” 波加德抢先说道:“呵呵!我虽然是搞技术的,但是杀人比你们这些拿枪的还有效率。你等着去绿堡看看我的玩具吧!” 我对此倒是非常期待。 中校点完名后由野猪宣布训练计划。主要是进行小组战斗配合训练和适应性训练,在训练中让大家增进了解。 野猪讲完后中校说:“好了,让乌鸦讲几句话。你们得到的指示应该都是听从乌鸦的命令吧?” 这下所有人都看向我。但是看得出来,有几个人明显的带着不服气的神情,特别是绰号“鞑靼人”的那个大个子机枪手。 看来我必须要好好秀一把才成。领导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我清了清嗓子开始我第一次演说:“兄弟们!对兄弟们,请允许我使用这个称呼。无论以前如何,但是将来在战场上我们要杀出一条血路活着回来见我们的家人,我们就必须象兄弟一样互相信任互相依靠。我们将组成一个坚强的集体,这个集体将不会抛弃任何一个成员。但是每一个成员必须得到这个集体的认可。请大家好好对待这次机会,让这个集体认可你,接纳你。” “好!”一声清脆的叫好声。是尼可儿带头鼓掌。野猪和加兰德中校也鼓起掌来。 但是掌声刚刚停息,“鞑靼人”就站起来问道:“我们可以自己推举指挥官吗?我们更相信经验丰富的人。” 人家这个要求很正当啊,只要脑子正常的人谁敢反驳?我立刻笑道:“这是当然的。这次训练结束时我们总要有一个明确的指挥官。” 海耶则打量着肩膀比他还要宽阔的“鞑靼人”大叫起来:“要不要你和乌鸦单挑?” 加兰德和野猪呵呵的笑起来,那意思分明是在说“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在回房间后尼可儿对我挥了挥拳头:“你得给他们露一手!让他们惊掉下巴。” 我戏谑地说:“那么今天晚上我要养精蓄锐了?” 尼可儿立刻扑到我身上:“不行!这一去就是好长时间呢!” 不过在抱着我撒娇的时候她又提出了要求:“对了,给我转一万美元。又要风吹日晒了,我要多买些护肤品。” 我直接对这个守财娘们无语了:“亲爱的,你好像刚到账几十万美元啊?” 尼可儿撒着娇说:“我把钱给我妈妈了。现在我是穷光蛋。” 我问“你妈妈还在德克萨斯?” 尼可儿立刻把话岔开:“是啊,还有我妹妹。好了不要说他们了。” 这么一大帮人一起行动很惹人注目,而且我们还要带一些必要的武器装备。不知道加兰德从哪里弄来了一批军装让我们穿起来,然后从改装车的车间里开出几辆喷涂着美国陆军标志的汽车把我们的东西装上。我看到波加德对几个箱子格外关注,亲自指挥装车便问他箱子里装的什么。 “我和加文还有马龙一起搞的。到时候你会大开眼界的。”他很自信的说。 一切准备就绪,车队很拉风的开出拉沃纳市区,中午才到达山中的绿堡战术训练基地。从外面看去这个训练基地一片萧瑟,满眼的枯草,连打理的人都没有。车队顺着铁丝网围墙跑了半个小时到达大门口,我们就没看到了不到一个喘气儿的。 因为加兰德留在了基地,这次是野猪出面交涉的。他把几张文件交给门口的一个精神亢奋的哨兵,挂着中士军衔的哨兵看也不看文件就高兴地大叫:“太好了!总算有人来了。再没有人来我都要发疯了。” 野猪问:“你的少尉呢?” 中士笑嘻嘻地说:“少尉?哦。他去指挥部了。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发补贴了。看看这里多么荒凉,只能看到野兔,我只能看a片来消磨时间。就这样他们居然不发补贴?再这样下去,我也不干了!” 虽然我们这些人都没有佩戴军衔,但是显然这个中士根本就不怕他的这番言论被军官听去。在野猪表示我们不打算打搅他的生活只是前来训练的之后这位中士打电话叫来一个明显嗑药还没有完全清醒的上士给我们安排住处。 在我扔给这个中士一瓶子威士忌之后他高兴地指指那个上士对我们说:“你们只要不打搅他的事一切随便你们。现在这里只有十几个人,住处很宽松。你们可以住在2号宿舍楼,那里离我们近一些,条件比较好。” 真是一个不错的练兵场所,下面就可以随便折腾了。 九十一 强者为尊(二) 按照绿堡训练基地的皮特上士安排我们在宿舍先安排下来,然后在基地各个功能区走马观花的看了一下。这个基地曾经作为本州后备役部队的主要战术训练基地,所以各种设施非常齐全。不但有野外训练场还有室内光电模拟的作战训练设备。只是现在这些设备都或厚或薄的蒙上了一层灰尘。 波加德把盖在控制台上的蒙布掀开,用手扇了扇飞起的灰尘惆怅的说:“当年这里曾是多么热闹啊,没想到成了这个样子。” 野猪说:“你说过这里是吞金巨兽。连政府都要破产了,哪还有钱维持这个?” 我问波加德:“你来过这里?” 波加德说:“是啊!九年前这里升级设备的时候我来施工的。看来这些设备再没有更换过,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我需要再检查一下。” 在波加德检查那些光电模拟交战设备的时候一帮谁也不服谁的雇佣兵已经准备开练了。这关系到谁来当老大的问题,自然是人人关心。本来满是灰尘的格斗教室首先被打扫出来。 野猪本来不让我给大家做饭的,说是这样会影响领导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可是我不想委屈自己的味蕾,只能在野猪的无奈摇头中给大伙儿作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餐。没想到还真有不领情的,我最后一口牛肉还没咽下去,一个绰号“烟雾”的狙击手就对我说“我们准备过一会儿去格斗教室那里活动活动。你来吗?” 这话让小鲍威尔差点呛到了,他咳了一声喊道:“他肯定去!你放心吧!” 等“烟雾”走开小鲍威尔哈哈笑道:“还记得那次大眼儿不在我们俩把你堵在巷子里的事吗?” 我也笑道:“那次你们可是给揍得很惨啊。” 小鲍威尔说:“就是因为上了你的当。我想看看他们感觉上当的样子。哈哈!” 八点的时候我和尼可儿还有大眼儿来到格斗教室,那里已经打上了,现在正是绰号春卷儿和一个绰号“精神病”的突击手对阵。春卷儿走的是敏捷路线,在“精神病”的身边四处游走,不时寻找破绽对“精神病”进行打击。若是手里拿着刀子你死我活的打斗,只怕“精神病”不死也废了。可是现在是战友间切磋,不能打要害部位,“精神病”仗着身高体壮抗打击拼着挨几下子不断的追逐春卷儿,突然一拳把春卷儿打蒙了。 但是显然在场的人都是行家,并没有因为春卷儿最后被打倒而嘲笑他,反而在他被扶下场的时候都拍拍他的肩膀说“好样的”。 刚才那都是开胃菜。我一进门所有的人就都注意到我,在场地中央的“精神病”对我说:“我们来练练怎么样?” 我点点头刚要脱掉外套,尼可儿已经一把撤掉了外衣跳上场地说:“我跟你打。” 立刻屋子里响起一阵口哨和狼嚎声。“精神病”看了看尼可儿又看了看我才无奈的说:“好吧。” 说完他对着尼可儿微微下蹲双臂前举作了个拳击的预备姿势。谁知他还没准备好尼可儿突然飞起一脚,凌厉的一个高踢。“精神病”一惊,连忙两臂向中间并拢要挡住这一踢。但是尼可儿这一脚太快,大家眼看着她的脚从“精神病”两臂之间传过去踢中了“精神病”的下巴。“咣”的一声,“精神病”仰面摔倒,众人立刻发出了一声惋惜的惊叫。 就在我怀疑“精神病”的战斗力时,只见这家伙一轱辘从垫子上爬起来甩甩脑袋还撞了撞拳头对尼可儿笑道:“小妞挺快的啊,再来!” 这次是“精神病”率先出拳,左拳飞快刺出。只见尼可儿稍稍一侧身躲开拳头然后抬腿踹向“精神病”的腰。这次“精神病”有了防备,及时回拳防守肋下,同时变步想靠近尼可儿。但是尼可儿一击不中立刻转身脱离,让“精神病”打来的拳头落空,双方又形成了对峙。 这次的较量看来让“精神病”真正了解了尼可儿的实力,此后他的进攻更加小心谨慎起来,几乎是步步为营企图把尼可儿挤到场地边上逼尼可儿硬碰硬的对打。这下尼可儿也感到了吃力,不再高踢挑逗“精神病”而是不断的攻击他的下三路,同时依仗多变的步伐和柔软的腰身一次次从“精神病”正面兜到侧面。周旋了大约两分钟,你可尔趁着“精神病”一个摆拳打得较高,游鱼一样从“精神病”腋下钻过到了他身后,一脚踹在“精神病”的腘部。“精神病”腿一软跪倒在地,尼可儿立刻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像狼一样嚎叫一声,用力把“精神病”八九十公斤的躯体背摔在垫子上。 这次所有人由衷的发出一声惊叹,我想他们也像我一样被那声嚎叫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烟雾”怜悯的看了我一眼轻声嘀咕:“搂着这么一个妞你能睡好觉吗?” 我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看来这就是比武选头领了,我往大眼儿那里看去,大眼儿悠然的吐着烟圈冲我笑笑根本就没有上场的意思。我是看出来了,这家伙现在是有我在绝不出头。可是既然这支部队在我门的地盘上,领导权就决不能旁落。我冲着尼可儿招了招手然后走上垫子说:“谁来和我打?” 尼可儿娇笑着补充道:“让你们中最厉害的和他打。他可是打败过体重超过三百磅的日本横纲相扑手哦。” 这帮人可能有人不知道横纲是相扑的最高段位但是一听体重超过300磅却是吃了一惊,一幅重新打量我的表情。尼可尔把我的底给泄了,我就决定不装逼了,省点儿力气,直接已占定乾坤算了。于是我冲着块头儿最大的“鞑靼人”说:“来,咱们俩练练手。” “鞑靼人”把衬衫脱下来露出坚硬如铁的肌肉,还活动了一下脖子,让骨节发出“喀吧、喀吧”的声音。在一系列示威之后他才说到:“好,咱们切磋一下。野猪说你很强大,让我们看看你是否真象他说的一样。” 九十二 强者为尊(三) “鞑靼人”这家伙别看身高不算很高,只有一米九,但是身体比野猪还宽。而且这家伙肌肉真的很结实,手感就像是铁一样,武力值确实不俗。据小鲍威尔说他和“鞑靼人”用在拳击场上放对能够打个平手,但这是在双方遵守拳击规则的情况下,如果“鞑靼人”用上战场上格斗的那一套小鲍威尔自认不是对手。 由于“鞑靼人”的武力值高,又是特种部队出身的,新来的这帮人除了服野猪这个老兵外就是隐隐以“鞑靼人”为首。所以我只要拿下了“鞑靼人”,其他人就不在话下。因此我绝对给这些新人一个下马威让他们在我面前再也不能炸毛。 见“鞑靼人”上了垫子,我学着电影里李小龙的样子活动了一下身子,然后摆了一个李小龙的招牌动作。谁知尼可尔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靠,你这一笑人家不得怀疑我给人家做圈套啊?你这是想谋杀亲夫? 果然“鞑靼人”看了看尼可尔立刻变得谨慎起来,微微弯腰两臂弯曲向前虚探,摆了个姿势。从姿势上看这家伙原来是精通桑博格斗术啊。桑博来源于俄语,意思是不使用器械的防身术,是一种融合了蒙古式摔跤、日本柔道的格斗术。其起源比较有趣,是因为日俄战争时俄军在近战格斗时总是打不过死拼的日本兵,失败后回家捉摸出的这么个东西。因为它本身就是军队着眼于实战创造出的东西,所以其首要特点就是凶狠有效。 “鞑靼人”一边谨慎戒备一边向我慢慢靠近。桑博的技巧以摔角为主,所以他显然想寻机抓住我把我摔翻在地。我倒不怕和他纠缠,只是这帮鬼畜你给他们看太高级的玩意儿他们也看不懂啊,还不如给他们看点儿简单直接的他们更容易接受。 于是我嘴里学着李小龙的吼声猛地跃起,左手插向“鞑靼人”的眼睛。果然“鞑靼人”非常准确地抓住了我的左手向他的怀里拉,同时欺身上前,左脚插到我的右脚后面,这就准备摔了。 这时我已经变成三体式。拳谚说“打人如亲嘴”,我顺着他往怀里拉我的力量把他的手向下压,同时上前一步,左脚略微绊住他的后脚,膝盖下沉压住他的膝。我的额头几乎碰到他的下巴,右手从左手上穿出一掌按在他胸前。这一掌可是凝聚了全身的力量,只是我不想伤他,所以点到为止,没有将劲力完全吐出。 “鞑靼人”被我钻进怀里,又被打了一掌,稍一慌张,想要后退,可是被我绊住,身子便失去平衡。我按在他胸口的手掌向上稍稍一带,“精神病”竟一下子跳起一米多高。 在别人看来“精神病”是被我一拳打飞的,其实让他飞起来的力量绝大多数是他自己的。如果这时候他能拿桩站稳,落地时仍然能站住,但是鬼畜哪会站桩啊,在空中时他就失去平衡,落地时直接撂地上了。 这下所有人直接傻眼,就连野猪的眼睛也直了,只有尼可儿和大眼儿哈哈大笑,尼可儿更是一下子跳起来冲我扑过来。我忙一下抱住她,她两腿顺势盘在我的腰上像个树袋熊挂在我身上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热吻,然后说:“你真棒!” 然后她回头冲着众人喊道:“还有谁来?” 此时人们已经把“鞑靼人”扶起来,看看他身上并没有伤,都在问“鞑靼人”是怎么回事。但是刚才那一下子实在太快,“鞑靼人”也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只能对着他们摇头。 于是我不想看到的一幕发生了,有人问“鞑靼人”说:“你失误了吧?肯定死失误了。我来试试。” 我倒!这打得干净利索竟然被认为是人家失误,这是搞什么鬼?好吧,既然你们不相信那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绝对的实力碾压。 后面上台的是绰号“维京人”的小伙子。他是练跆拳道的,上来稍一试探就是一个侧踹。要说他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但是在我的眼中他的动作还是象慢动作一样。在他一起脚的时候我就向前插步,侧身避开他踢来脚,用身体一靠他的身子,他直接给撞了出去。 又是一下啊。这下没人问“维京人”是不是失手了。在我又是一下子击败一个绰号“短吻鳄”的拳击手之后,这些人终于承认了我在格斗方面无可辩驳的优势。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可骄傲的。这些人大部分是普通步兵出身,虽然他们也许是普通步兵中的佼佼者,但是要让他们象特种部队那样精通格斗术就想多了。 看来他们也很明白这一点,因此在其他人在垫子上捉对较量时“鞑靼人”对我说:“明天我们准备打靶,一起来试试吧?” 好啊,打靶可是我的长相。我很高兴的接受了他的邀请。 绿堡基地虽然现在没有人来训练,但是储存的武器弹药还真不少。不但有美军现役的各种口径步枪、狙击步枪,各种型号机枪,甚至还有俄制武器和中国制造的八一杠、九五式、03式步枪和机枪、榴弹发射器。 “他们准备给美国军队装备中国和俄国造的武器吗?”我问波加德。 波加德说:“很多国家和地区装备了这两个国家制造的武器。美国军队在这些地方作战不可避免的遇到它们。想想当你手里的m4或者m249因为风沙卡壳了,是不是应该先随手捡一支枪保命?我们的枪械虽然经过很多改进,但是砸恶劣的环境下故障率还是很高。所以负责人的指挥官会对精锐士兵进行使用中俄武器的训练。” 刚刚和基地仓库管理员交涉完的加文过来补充说:“而且武器制造商为了降低成本把很多部件的生产外包出去。他们让六角大楼的老爷们相信这不会影响武器的质量。当然在洁净的武器试验场上这些武器都不会出问题。但那些在到处是尘土,需要高强度作战的士兵就只能祈祷了。这时候一支ak47也许才是士兵想要的。” 这话让我想起那支摔了一下打不响的冲锋枪,我的后背全是冷汗。我决定以后上战场还是尽量带着自己的武器。 九十三 强者为尊(四) 在靶场上我和大眼儿几个没有当过兵的人可是撒了欢儿,这次子弹可是随便打到吐,还不花钱。在步枪射击上拜敏锐的感觉所赐,我基本处于特等射手的水平。特别是打移动靶的时候我的成绩是排在前三的,这让“鞑靼人”他们无话可说。毕竟我没有接受过狙击训练,要让我和真正的狙击手比拼那就说不过去了。在狙击方面,“短吻鳄”的水平很高,野猪决定把同样狙击能力不俗的“斜眼”给他当观察手组成一个狙击组。 在我们比拼枪法的时候波加德和马龙已经检修好了vr战斗模拟系统,这就更难不倒我了。这东西就是比我和大眼儿以前玩儿的vr游戏更逼真更复杂而已,在进行了两次适应之后我、大眼儿、尼可儿还有春卷儿、警长组成的小队在巷战模拟训练里总是通过最快,伤亡最小的小队,就算是与“烟雾”他们这些老兵组成的小队对战我们也有相当的胜率。 在进行战术演练的同时我们还进行了体能测试,以了解所有人员的身体状况。经过五天的训练之后野猪告诉我:“他们已经认可你了。虽然他们认为只有在真正的战场上才能让他们判断你是否真的强大到值得他们服从。” 这是肯定的,谁也不敢保证平时的英雄会不会在战场上变成怂货。但是至少新加入的人员眼睛里已经少了怀疑,这就是个好现象。 但是在接下来的武器操作训练中我和大眼儿、乔家兄弟就不是那么得心应手了。这些东西平时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接触到的,不过幸好有尼可儿这个贴身教官。 布雷、伪装、火箭筒操作、榴弹发射器和迫击炮操作、发射反坦克导弹和单兵防空导弹,侦察无人机操作等等一大堆科目啊。这可不是一两天能够掌握的。幸好这里的其他人除了野猪、尼可儿和“鞑靼人”也并非能够掌握全部的科目。野猪安排这么多科目主要是让大家先了解一下,同时看看自称掌握这些科目的人水平如何。 在此期间波加德和加文还给大家一个惊喜。在训练接近尾声的时候这俩货终于打开了他们的箱子,在充电八小时以后两台奇形怪状的六轮驱动机器人从箱子里自己爬了出来。 “看看我们的艺术品!”加文笑得肥胖的脸上都看不见眼睛,他一边操纵机器人转来转去一边给我们介绍:“战斗机器人!六轮驱动底盘最大时速三十公里,加上这两根撑杆可以越过高度三十公分的障碍。如果是履带式底盘能够越过高五十公分的障碍。电池可以供应机器人作战一个小时之用。低矮的外形让它被弹面积很小,在顶部武器站可以安装m249级别的自动武器加上两支火箭筒。它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怕伤亡。” “烟雾”问:“你用无线电控制吗?控制距离多远?不是自主的吧?那东西可要命。” 加文很自信的说:“当然是有控制的。我可是搞过自主控制机器人,那东西总会把枪口对准自己人,差点儿把我害死。无遮挡情况下一千米,但是一般五百米更好一些。好了,让我们看看这东西的威力吧!来我们给它装上武器。” 一帮人兴高采烈的给两个机器人装好武器,回头一看控制器已经到了“烟雾”和另一个人手里。波加德喊道:“把控制器还给我!这东西还没有经过最后测试。” “烟雾”却已经让机器人跑了起来:“放心,让我来吧。我可是用过这东西的,我说管用他才真的管用。” 在一帮人吵吵闹闹中机器人飞快的驶进靶场,对着靶子开起火来。反应总是慢了些,估计是“烟雾”对控制不熟悉。不过若是远距离交战这种反应速度也可以接受了,毕竟这玩意儿给击毁了损失的又不是人。所以在靶场我就立刻拍板,喊过波加德来“钳工,再造两台这东西备用怎么样?” 波加德拍着胸脯:“没有问题,不过是手工艺品而已。” 我又有了个想法:“自动驾驶汽车在美国以外的地方能跑吗?” 波加德被我跳跃的思维弄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说:“当然,只要有gps信号,有路就能跑。但是需要别人按照规则不要干扰它。当然驾驶系统也需要稍微改动一下。” 我说:“太好了。你和土豆尽快搞几辆能在美国以外的地方用的自动驾驶汽车出来。”“土豆”是加文的外号,谁让他是爱尔兰裔呢? 波加德问:“你要在哪里用?” “比如哥伦比亚、墨西哥或者阿富汗和中东的某个地方。”这个我不太确定“地中海”给我们的下一个任务将会是哪里。 野猪问:“你想开着自动驾驶汽车上战场?这可不是个好主意,虽然能剩一个驾驶员。” 我必须和他商量一下我的想法,人家经验经验丰富不是?我说:“上次他们让我们十个人去进攻几百人,以后肯定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准备把汽车里装满爆药,让它冲进我们的目标然后……” 尼可儿先笑起来:“你以为这是《红色警戒》里的炸弹卡车?这东西是威力巨大但在战场上这东西还没有靠近敌人就会被摧毁的,除非能偷袭。相信我。” 我看向野猪,野猪点了点头“那东西连机枪都挡不住,更别说战场上从来不缺rpg,连反坦克导弹都常见。”看来我外行了。我只能对波加德说:“好吧,这个计划取消!” 野猪哈哈大笑:“知道为什么我的绰号是野猪吗?因为我喜欢使用威力大的武器,看来你也一样。这个风格我喜欢。” 我们正在说笑,尼可儿的眉头突然皱起来说:“嘿!看那边!”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一辆基地的敞篷吉普车飞驰而来,一个人站在车里,正是巴本。这小子出现准没有好事。 果然车在我们面前一停稳,巴本就喊道:“嘿,你们有活儿干了。灯塔正在等你们呢。快上车!” 九十四 被灭口的危险 每次“地中海”出现都没好事。看到“地中海”那张欠揍的脸我就有一种打烂它的冲动。但“地中海”却没有这种觉悟,见到我们显出很高兴的样子:“看来你们已经象雇佣兵的样子了。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放心的把任务交给你们了。” 我和野猪都没有搭理他,他却自顾自的说:“好吧。现在有一个任务给你们,油水很大哦。这次你们要作远途履行了,阿富汗。” 说着他推过来一沓子情报。“这些你们慢慢看,现在听我给你们讲。” 他打开投影仪,投射了一张地图。他拿着教鞭指着地图上荒原上的一点:“这里是阿富汗小镇瓦图。这个小镇从去年以来被开辟为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交接处的毒品交易集散地,经常有几十吨毒品储存在那里。这次你们的目标就是这里。这个小镇里大约有部族武装三百多人,还有来此贸易的毒品贩子,一般会有一百人上下。你们的任务是彻底摧毁这个小镇,把毒品烧干净。” 他说是摧毁?我问:“那为什么不用飞机扔几颗炸弹?肯定摧毁得干干净净。” “地中海”一边把地图放大一边说:“那里有很多妇女和孩子。虽然人人都明白他们是毒品贩子的肉盾,但如果炸死了他们欧洲人和俄国人会指责我们滥杀无辜。这些婊子养的。”他骂了一句然后说:“可是你们袭击那里会被报道成部族武装的相互残杀,谁也不会管的。” 我抗议:“你让我们去杀妇女儿童?” “地中海”看看野猪笑道:“他竟然问这个问题?”然后他对我说:“让野猪告诉你那里每个女人和孩子都是靠毒品养活的。他们也会拿起枪对你扫射保护他们的毒品。” 他说得慷慨激昂,好像他是正义的化身,我都有些被打动了,但是连忙告诫自己:这家伙的话不可信,傻瓜才会信。 “地中海”看来根本不介意我信不信他说的,而是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也许会说这样你们要面对的敌人远远多于四百人。但是这都不是最危险的。最危险的威胁来自这里。” 他的教鞭在地图上移动着:“距离小镇三十英里的地方有一处臭水保安公司的据点,常驻六十多名臭水保安。他们是专门保护这个小镇的。他们有两架直升机,得到警报只要十几分钟就能赶到。你们必须在他们赶到之前把小镇摧毁。” 野猪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差了,立刻问道:“臭水保安公司?你没有弄错?” “地中海”说:“这个当然不会弄错。” 野猪的脸色一下子成了死灰色:“那么这次臭水保安是不是在给国家情报局干活儿?” “地中海”盯着野猪的眼睛半天才说:“是的。这个小镇就是国家情报局的地盘儿,毒品也是国家情报局的。但是你们别无选择,如果你们不服从命令用不到明天你们所有人就会被关进监狱。” 怪不得不能用轰炸机,根本不是怕什么舆论压力,而是一动用飞机国家情报局就会发现。他不敢公开和国家情报局死磕却把我们推了出来。我该觉得荣幸呢还是惊悚呢? “地中海”威胁要把我们送进监狱,这可是捏住我们的七寸了。野猪喘了半天粗气才问:“你能保证军队不插手追杀我们吗?你能保证国家情报局不会查到我们吗?” “地中海”强硬但又有些漫不经心的回应:“我不能保证军队不会派兵追杀你们。那里的将领一直从毒品贸易里分成。但是他们查不到你们,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野猪说:“我需要先和我的人说明白这些,看他们是否同意出这次任务。” “地中海”立刻说:“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现在对他们说。” 野猪说:“他们不是傻瓜,在行动中发现臭水公司的存在,我不能确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地中海”想了想说:“好吧。再告诉你一件事情,那个小镇里每天都有价值不少于两千万的现金和黄金的。告诉你的手下,你们能拿到的话那些钱就是你们的了。” 从屋里出来我问野猪:“臭水保安公司是怎么回事?” 野猪低声说:“雇佣兵都知道臭水保安公司实际是国家情报局雇佣的临时工,国家情报局不方便出面的脏活经常由臭水保安出面。所以那些臭水保安是给国家情报局看场子的。” 他见我还是有些不解,继续给我解释道:“国家情报局经常有很多隐秘的行动,比如说通过贩毒向中国和俄国渗透,因此他们控制着大量毒品贸易。原本金新月的毒品集散中心是处于阿富汗和巴基斯坦边界一个叫兰迪.高图的地方,但是我听说今年春天的时候巴基斯坦在中国人的帮助下控制了这个地方。看瓦图的位置,估计是国家情报局用来替代兰迪.高图的。总之,我们动那个小镇其实就是和国家情报局作对。怪不得不能用飞机去扔炸弹,下命令的人会被干掉。” 我问他:“你想怎么办?” 他摇摇头:“我想不出该怎么办。无论怎么样似乎都是死路一条。哼!和国家情报局斗不会有好下场。现在我担心的是去阿富汗干完活会被灭口,如果拒绝去阿富汗会被立刻灭口。” 是啊,我们似乎被卷入的一个大阴谋,看样子被灭口的几率很大。我也傻眼了,只好小声说:“那还是和大家开诚布公的说说这件事吧。想办法拖延时间看能否想出办法。” 野猪垂头丧气地点点头。 把大伙儿召集起来到会议室,门口立刻站上了“地中海”带来的人。用巴本的话说这是为了避免有人偷听。 在把这次任务的情况告诉大家后立刻这帮人炸了锅。“鞑靼人”首先跳了起来:“法克,这是送死!驻阿富汗的美军肯定会追杀我们。” 因为长了个苹果脸的机动步兵“苹果”嗓门最大:“我在阿富汗待过,我知道国家情报局控制着整个阿富汗的毒品。我们进攻那个小镇,情报局会跟我们拼命的。我们没有机会逃出来。” 野猪朝门外努了努嘴:“别说这没用的,还是想想有没有办法让他们不派我们执行这次任务。” 这下所有人都闭了嘴,只剩下大眼瞪小眼。突然有个人弱弱的问道:“如果去的话有什么好处?” 特么的。刚才我还在想如果人心齐的话拼着鱼死网破说不定能拒绝这次任务。现在看来什么时候都有怂人。这帮人聚在一起说不上互相信任,要想合起伙儿来和“地中海”他们对抗基本没戏。 野猪也是轻轻摇摇头,然后把地中海说的瓦图可能有超过两千万美元的现金和黄金的事情说了一下,立刻有人的呼吸就粗重了。 唉!财帛动人心啊,哪怕是用命去换也有人去干。 但是也有明白人,烟雾问:“我们有多长时间用来拿钱?” 但是立刻有人反驳:“我们已经成了知情人,你不去试试?” “鞑靼人”也看出事不可为,很沉闷的说:“那么我们必须制定详细的计划。” 野猪看看我,我只好说:“好大家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我去谈。” 九十五 绝望的气氛 越是遇到困难越是不能开这种大会呀,密谋都是需要小范围的进行。野猪让大部分人离开会议室,只留下几个人,除了大眼儿,妮可儿就是烟雾,靼鞑人等几个军衔较高,比较服众的人。他说:“那我们一起去听听这位神秘的灯塔先生的计划吧。” 灯塔对向更多的人布置任务并不介意,他继续介绍:“我说了臭水雇佣兵距离瓦图只有30英里,他们有两架直升机,只需要十多分钟就可以赶到。” 他么的!直升机就是步兵的克星,而且只有10分钟的时间我们可能刚刚开始战斗直升机就赶到了。这仗怎么打? “地中海”看到我们心灰意冷的样子呵呵笑道:“放心吧,你们有足够的时间摧毁目标。我们的初步计划是你们携带107毫米火箭炮悄悄接近,先用火箭轰炸然后清扫残余,最后放火。就这么简单。” 烟雾撇了撇嘴说:“然后我们在直升机的追杀下逃走?开什么玩笑!” “地中海”毫无负担的说:“这个你们可以自己计划一下如何撤退到100英里处的这个地方那里有直升机等待你们。我将尽可能提供你们需要的条件。我劝你们还是先仔细看看这些情报。” 我看了一下其他人然后说:“我们需要制定一个更可行的计划。否则,按照你的这个计划我的人知道是去送死,他们是否会努力完成任务只有天知道。” “地中海”想了想然后说:“这是个问题,但是只能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内你们把计划给我,需要的装备一起报给我。” 说完他就走了,只留下我们几个大眼瞪小眼。刚发愣也不是办法,我把情报摊在大家面前:“好了,先看一下情报,然后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在有去无回的威胁下我们彻夜推演可行的方案。让人沮丧的是,所有人提出的方案最多只能让我们摧毁瓦图,但是无法让我们在60名抽水保安和直升机装甲车的追杀下逃脱。 天亮时,“鞑靼人”泄气的扔掉红蓝铅笔怒吼道:“这完全是送死,只有上帝才有办法让我们摆脱臭水的追杀!” 其实我的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但是现在不准备说出来。我故作无奈把每一个人一个人一个看过去,他们都无奈地摇头,野猪则传染了我的毛病一个劲儿地抓头发。大家都处在紧张之中,这个时候正是需要领导发话。我说:“还有两天时间。不要这么垂头丧气。我们先休息一下也再好好想一想。” 等大家都垂头丧气地出了门,我也搂着妮可儿出了会议室。从楼上看去,我们的人把野猪,“鞑靼人”他们围住低声嘀咕。所有人都没带武器,而绿堡基地的人一个人也不见了,只有“地中海”带来的人在四处晃悠——我们被隔离了。 从这里我还看到“地中海”在对面楼上正在看着他们。 我搂着妮可儿回到我占用的军官寝室开始放水准备洗个澡。“唉!累死了,我需要好好睡一觉。” 妮可儿眨眨眼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我把水开大好掩盖我们说话的声音,然后说:“不能解决根本问题。而且现在不能说。” 妮可儿扑到我怀里撒娇:“给我说说。我不会告诉别人。” 妮可儿是可以相信的,而且我可能需要她的配合。我小声告诉她:“其实在中国战争史中有很多战例类似这样的情况。如果把瓦图比做鱼饵,臭水保安就好比鱼竿。我们可以先折断鱼竿,再吞掉鱼饵。” 妮可儿两眼放光:“先干掉臭水保安,就没有了后顾之忧。我怎么没想到?” “大概你们曾是军人,习惯按照命令行事了吧?而且你们的内心里不敢对臭水保安下手。可我不是,逼急了我谁都敢杀。”下面才是关键“其实相对于臭水保安,我更担心被灭口。先干掉臭水保安,至少我们可以全力防备那些路数不明的家伙。如果能控制一架直升机,那么我们的自由度就很大了。“蓝调”就会开直升机。” 妮可儿说:“可是这样就完全推翻了他们以前的计划,他们未必同意。” 我就是担心这一点。我说:“很可能这样,所以需要所有人统一意见据理力争。我现在不把这个办法说出来就是担心人心不齐,而且他们很可能在这些人里安插了钉子。所以这还要你帮我个忙。睡一觉以后你就到我们的人中间告诉他们我们的危险处境。如果这些人感到没有一点儿希望他们才会全力拥护我的计划,才能逼他们接受我们的条件。” 尼可儿说:“你鬼点子真多。”然后一下子把我扑到了浴缸里。 我忙说:“嘿,现在我们不是应该表现的更沉闷一点儿吗?这样才象心事重重的样子。” 尼可儿把嘴凑到我耳边说:“你太不了解士兵了。总是担心未来的危险会让人疯掉的,所以要讲究及时行乐。” 我醒来的时候尼可儿已经不在床上。中午我到食堂吃饭的时候尼可儿冒了出来拿了个汉堡坐在我旁边轻声对我说:“大家想不出办法,已经越来越绝望,他们要求下午也参加计划的讨论。我看现在把你的计划抛出来应该没有问题了。” 她话还没说完,绰号“蓝调”的空中突击队员就端着他的餐盘走了过来。“嘿,乌鸦,你是否明白臭水保安是怎么回事?我们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看来他们连灭口的麻烦都不想有。你看出来了吗?” 我点点头,他继续说:“如果给我们派两架带武装的雌鹿或者黑鹰直升机还差不多。” 还是心存侥幸啊。我问他:“有了直升机你就能在前有那些人准备灭口,后有臭水保安追杀的情况下逃走?” “蓝调”怔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我对他说:“你去过阿富汗?那么下午你也来参加会议吧。” “蓝调”问:“再多几个人吧。”他用下巴向旁边一指:“他们都心里不踏实。” 见野猪走过来,我对蓝调说:“好吧,下午两点。”蓝调立刻识相地离开了。 野猪坐下后我问:“你去过阿富汗几次?” 野猪自嘲的笑笑:“再去一次就第八次了。” 我问他:“我听说现在阿富汗的大部分毒品是通过巴基斯坦和伊朗边境运出。你走过这条路线吗?” 野猪瞪大了眼睛:“你想甩开那些人?虽然很危险,倒是也有一定的可行性,至少我在阿富汗应该还能找到几个认识的人。现在美军队对伊朗大兵压境,巴基斯坦则要应付印度的挑衅,这条路应该走得通。如果到了海边我们能弄一条船就可以去阿曼或者沙特。幸好我自己也走过一次这条路,一直进入伊拉克。” 我说:“这是为了防备万一。下午开会时先不要说出来。下午我想这样……” 九十六 出事了? 下午两点我一进会议室就见我们的人都到了。这种时候领导总是应该最后拍板的,既然大眼儿总是逃避这个责任那我就不得不充当这个领导了。首先我让大家充分发言,相信“地中海”肯定在这些人里安插了眼线,眼线很快就会把这里每个人说的话都报告给他。我甚至怀疑哪个人身上可能带着窃听器,“地中海”他们现在就在小黑屋里偷听。 所以我不急着说话,如果有人能提出一个好的想法,那和我无关,是“民意”,我可以跟据“民意”和“地中海”谈判。如果他们提不出好的想法,我需要培养足够的悲剧气氛,让我的想法成为“民意”,然后才好和“地中海”谈。 看来虽然人人都觉得被臭水保安追杀基本是十死无生,但还是没有人生出先灭了臭水保安的心思。在六十个配备直升机和装甲车辆的臭水保安存在的前提下,没有人提出的方案能够让我们安全撤离。 在激烈的讨论中也有不同声音,绰号“牧师”和“蝰蛇”的两个前海军陆战队员就提出用单兵防空导弹和反直升机地雷打掉臭水保安的直升机我们就有很大机会逃到接应地点。 好,我记住这两个人了。野猪在这两个人发言的时候也悄悄向我使眼色,看来他也怀疑这俩人是“地中海”安插的钉子。 用导弹和反直升机地雷打直升机理论上是可行的,但那只是理论上。考虑过防空问题的人就应该知道,单兵防空导弹和反直升机地雷都是作为军队整个防空体系的补充是最后不得已的手段。这两种武器对付经过远程、中程拦截的漏网之鱼也许还能胜任,但是想正面单挑直升机还是有难度。何况我们这些人一共才能带多少导弹和地雷? 明白人从来都不少,“牧师”和“蝰蛇”很快就被反驳的哑口无言。军人都是喜欢能动手就不动嘴,有人因为这俩人坚持把我们的性命寄托在纸面上的导弹命中率上差点儿和他们打起来。 这样看来气氛足够热烈了,时间也不早了,已经到了六点多钟。我说:“好了。都不要吵了!我有一个想法。” bull心领神会带头喊道:“快说出来!” 这下他们都安静了。我指着黑板上画的示意图说:“我们可以先干掉臭水确保后背安全,然后再去摧毁瓦图!你们看怎么样?” 众人又静了几秒钟,“鞑靼人”说:“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如果能够动用重火力出其不意,说不定能让他们失去战斗力。”其他人立刻也纷纷表示支持。 在一片支持声中“蝰蛇”突然喊道:“可是原来的作战计划没有这一条!你是否想把原来计划推翻?” 以后要当他们的领导,这个时候我就要当他们的主心骨,因此我决定表现得夸张一些,美国人就喜欢这个。我冷笑了一下:“那不是我们的计划。我们的计划还没有制定出来。既然要让我们进行一场注定战死的战斗,就必须听我们的。否则我们拒绝!” “对!否则我们拒绝!”尼可儿拔了个高音带头喊起来。立刻野猪也跟着喊起来,鲍威尔兄弟跟着喊起来,新人也加入进来。我一直盯着“蝰蛇”和“牧师”发现他们的脸色变了,这俩人和我们不是一条心啊。 等大家的吼声平息,我说:“这一战的关键不是瓦图这个地方,而是我们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价干掉臭水保安。而且我们不能让他们呼叫支援。所以我们需要电子压制,需要更多的重武器。在干掉臭水保安之后我们再去干掉瓦图,然后我们就可以放心的撤退了。” 野猪说:“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还有谁有更好的想法?” 众人纷纷摇头。我说:“好了,晚饭后昨晚那些人来此报道制定更详细的计划,其他人需要什么特殊的武器装备能想到的可以报给他们。晚上大家都再想想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我和野猪、“鞑靼人”很有默契的在大伙儿离开会议室后才走出来,正好看到“地中海”和巴本怒气冲冲的走来。“地中海”不等走近就劈头一句:“李,你要改变计划?”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调侃了一句:“你有顺风耳吗?” “地中海”毫无风度的骂道:“该死。我的人就在会议室门外,怎么会不知道?你们要完全改变计划?” 就算你的人在会议室门外你这么快就赶过来也难得。我对他说:“我们分析了你的计划,认为执行这个计划还不如直接让我们自杀。你给我的那些人不会执行这个计划的。你需要决断是改变行动方案还是面临他们拒绝执行命令的问题。” 巴本面无表情地说:“你们袭击臭水保安一定会惊动那里的军队和阿富汗人。不可能再有机会摧毁瓦图。” “鞑靼人”立刻反驳:“我去过阿富汗,臭水的据点所在的位置地势较高,这个季节这么冷的地方附近不会有游牧部落。只要给我们准备电子压制装备就可以让他们发不出信息。” “地中海”气疯了:“白痴!现在早不是前些年了,巴基斯坦和俄国都关闭了陆路,整个阿富汗只有不到三千美军!你们使用的电子干扰车都是有数的,一旦使用立刻就能被追查到来源!那样这件事还不如直接让军队去干!” 这个确实是我们没想到的,不过这事儿不能松口,就算最后还是实施原方案也要通过讨价还价拖时间。我说:“那就想办法造成是巴基斯塔、俄国、伊朗随便什么人干的的假象。总会有办法的。今晚我们将制定详细的方案,希望你能提供臭水保安基地更详细的情报。你也可以来一起制定方案。” 见我们一点儿也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哼了一声带着巴本快步走了。 靠着突然袭击我们暂时胜了一局,不知道“地中海”会如何应对。我和野猪和鞑靼人只能相视苦笑。 晚饭后我们在会议室已经讨论了一个小时后巴本才一脸黑线的出现甩到桌子上一摞情报。“你们看看,臭水的营地不是那么好进攻的。他们不缺重武器。” 我们拿起情报看看,好家伙,臭水的据点还真是防守严密。外围有雷区和两个钢筋水泥碉堡,内层建筑物之下有加固的地下室。臭水佣兵们手里有作为移动炮台使用的自行12.7mm机枪,30mm高炮和矢车菊82mm速射迫击炮,此外他们还有十多辆武装吉普,可谓武装到牙齿。 野猪倒吸一口冷气:“我们需要先用云爆弹轰击,然后用大量反坦克导弹清除参与的硬目标!否则根本没法进攻!” “烟雾”说:“我们是否可以这样……” 有人开了头,大家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出主意如何啃下臭水保安这块硬骨头。美国人已经习惯了打仗就是打钱,恨不得用导弹雨洗了那个营地。 我偷眼看巴本的神色,这家伙一直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估计他给我们这些情报只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现在听大家说得热闹他立刻开启了嘲讽模式:“如果有那么多导弹,在五分钟之内你们就可以让瓦图消失了。我只能告诉你们,在阿富汗那个地方实在弄不到你们要的那么多导弹。更不要说你们一对臭水动手,很快军队的掠食者无人机就会毫无顾忌的锁定你们。你们会死得更快。” 我也觉得要那么多重武器过分了,毕竟带着这么多武器在阿富汗乱跑很难保密。于是我提了另一个思路:“是否能想办法让我们化妆混进那里去?比如说化装成美军?这样只需要在事前事后断绝这个据点和其他地方的通讯就可以。” 对此巴本就是一句话:“我弄不到足够大功率的干扰机。这会让我们被追查到!” 这下计划就陷入了僵局。最后巴本只撂下一句“你们只有一天时间了。”然后他就拍屁股走人了。 会议室里竖起一片中指。没有“地中海”他们提供的条件其他事情根本就弄不成,所以我也宣布散会,准备养足了精神再和他们打擂台。但是晚上怎么也睡不着,作了一晚上被直升机追杀的噩梦。第二天早上我昏昏沉沉的起床往食堂去吃饭,正好遇到“牧师”从食堂出来。他看看左右无人,在经过我身旁的时候斜眼看了一下远处一个“地中海”的人小声说:“他们好像出了什么事情!” 九十七 灭口 就像是印证“牧师”的话,刚吃完走饭巴本就臭着一张脸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乌鸦,行动推迟!也许你们的方案会被考虑。这几天你们要随时做好出发准备。” 什么意思?行动推迟?我们的方案会被考虑?看来真是出什么事了才会让他们突然改变主意。先不管是出了什么事,只要能能我按我们的方案就好。现在我们手里有目标的情报,可以有针对性的演练。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啊。我立刻让野猪和鞑靼人把众人召集起来完善我们攻打臭水据点的方案。因为知道了臭水据点的坚固,所以我们重点进行火箭和反坦克导弹发射,爆破和近战的训练。正在我们渐入佳境的时候消失了两天的“地中海”出现了:“好了,让你的人休息,马上要干活儿了。我们去会议室。” 还是在那个小会议室巴本说:“好的,现在有新的情况。瓦图那里的臭水保安数目只剩下三十七人,你们的任务变为杀死那个据点里所有的人,然后再毁灭瓦图。” 这个弯子转得有些大,原本不让我们碰臭水保安据点的,怎么现在要杀光里面所有人了?而且那里面的保安好歹是美国人,让我手下的人用火箭轰炸的话他们为了自己活命肯定毫不犹豫,但是让他们近距离面对面开枪杀死我担心有人会下不去手。所以我还是问了一句:“怎么回事?让他们失去战斗力不就可以了?” “地中海”很不耐烦地说:“现在给你们的命令是杀掉里面所有的人。不要问为什么。你们只要照做就好。不要忘了,那是阿富汗,你们还需要我把你们运回来。” 看来火气不小啊,直接就威胁上了。我只好说:“如你所愿。但是要杀掉所有人就要攻进去,需要更长的时间。” 巴本说:“你们不需要电子干扰了。你们有六小时时间。在这六小时里驻阿富汗美军和臭水保安都会无法行动。” 这个口气有点儿大啊。我不由得怀疑:“能说一下原因吗?这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巴本没有说话,“地中海”说:“美军的c4i会中毒瘫痪,臭水的通讯是和美军联通的。只要你们够迅速,你们有足够的时间撤离。这下你放心了?” 看“地中海”他们的实力给美军放点病毒进去看来问题不大的样子。我只能点点头,巴本说:“这是最新情报,你们在晚上之前完善计划,列出需要物资的清单。明天早上我们出发。” 这两天来我们一直在不断完善我们的作战方案,装备物资的清单也列了一堆。我直接把两张纸递给他。他皱着眉头看了又一遍后说:“这些应该都可以准备好。但是有一点,你们使用的枪械最好尽量改为俄国和中国的。” 我是喜欢用ak或者中国造的枪支,但是那些美军出身的用惯了美制武器,让他们换武器还真是不方便。我只能对“地中海”表示尽力而为。 晚上我们把需要携带的武器装备装箱然后装在卡车上。第二天早上每人发了两套崭新的美军作战服,我们按照巴本的要求穿戴起来,由野猪和鞑靼人带队看上去就像一支美军小队一样登上运兵车,被送到一个军用机场连同装备一起塞进运输机。等运输机降落后野猪从打开的舱门只往外看了一眼就喊道:“欢迎来到迪拜!” 法克!原来到阿联酋了。看看机场上云集的美军和机场外隆隆驶过的m1坦克野猪大发感慨:“真奇妙!国内那么多联邦和州政府因为没钱停摆了,军队却在上万英里外烧钱。” 靼鞑人大声回答:“不烧钱军事工业怎么开工?会有很多人失业!” 还没等我们适应这里毒辣的阳光就又被塞进卡车运到了一个封闭的训练场。在那里早已准备好了一些俄国和中国造武器让我们适应性训练。中国造武器好熟悉的感觉啊,我就选了一支03式步枪。我知道中国武器的测试一向超严格,在阿富汗这种漫天风沙的地方还是用这样的枪更放心。 我们就在这个基地待了不到一天时间又被塞进军车,这次是把我们送到了海边塞进一艘船。我问跟着我们的巴本“我们要被被船一直送到巴基斯坦岸边吗?然后我们自己骑着驴子翻山越岭进入阿富汗?” 巴本说:“放心吧,会有直升机接我们的。” 果然当夜幕降临船停在公海上的时候,两架直升机突然出现在我们头顶。“海军陆战队的铺路鹰?他们还真是神通广大!”野猪和烟雾异口同声惊叹,虽然我看到两架直升机的标志都抹掉了。 如果说“地中海”让我们骑着毛驴跟着向导安全走进阿富汗我们已经不容易,调用海军陆战队的直升机对付陆军那得多大的实力?无法想象。 我们被吊索吊到直升机上,直升机在海面上兜个圈子,连航行灯都熄灭了才贴近波光粼粼的海面蛇行向东北方飞行。 飞行中驾驶员一言不发,直到快一个小时后,一个驾驶员才说:“与护航直升机会和!” 几分钟之后他向巴本报告:“我们已经进去巴基斯坦。”我从舷窗看出去,黑乎乎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高耸的山影。 妮可儿看了外面一眼说:“我们在贴地飞行,这样雷达无法发现我们。有两架阿帕奇给我们护航,很安全。” 在别的国家上空偷偷飞行真的很安全吗?会不会让人打下来?我不敢确定。但是在这个飞行中的铁皮罐子里什么也作不了。我只能吧头靠在妮可儿肩上默默忍耐这种不安全感的压迫。妮可儿觉察了我的紧张,紧紧抓住我的手。整个飞机上只有我有这种待遇。 在提心吊胆中颠簸了几个小时,机长终于发出了“五分钟到达目标点”的警告声。巴本让我们戴好耳麦,然后告诉我们:“所有人听着!降落之后接收装备,然后把送装备的阿富汗人全部干掉!”这个命令让机舱内众人都变了脸色。 我从舷窗看下去,地面上有几道汽车大灯的光柱圈出来一块空地,我们的直升机先降落下去,野猪打开舱门先跳下去,我也跟着巴本跳下去猫着腰顶着旋翼搅起来的狂风跑到一个冲我们招手的人跟前。 这是个穿着阿富汗服装裹着头巾的西方人。他指着不远处十几辆各式汽车对巴本喊:“东西都在这里了!” 巴本冲我们一摆头,我立刻带人跑到汽车旁边揭开汽车上的篷布。篷布下边是火箭炮、火箭筒、爆药、给养等我们要求的东西,还有前天和我们分开的波加德的机器人。在我点数的时候在车周围警戒的几个阿富汗人还伸头过来看,一点儿都没有大祸临头的觉悟。 从头到尾粗略看了一下车队上装的东西符合我们的要求,我对巴本点了一下头。巴本扫了一眼已经被接头的那个人叫到一起的阿富汗人对我说:“做的干净些。” 虽然我对要杀死这些第一次见面的阿富汗人感到很内疚,但是我也明白他们不死可能会威胁我们的安全。于是我只是点了一下头,悄悄把步枪的保险打开,通过通话器告诉大家:“准备动手。” 巴本立刻冲着接头的人喊了一声,那人听了对阿富汗人说了几句就向巴本走来。待他快要走到巴本身边时,巴本突然拔出一支手枪对着一个阿富汗人开了一枪。 我来不及看他是否打中,几乎是反射性的向阿富汗人开了枪。同时其他人也从两个方向射击。聚集在一起的三十几个阿富汗人毫无防备,在我打完一个弹夹之后全倒在地上,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野猪指了两个人“你、你,补枪。” 被点到的两个人抽出手枪走到尸体堆里,对每个倒下的人不管死活都对着头打了一枪。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的犹豫。不愧是在战场上混了好几年而且近距离杀过人的。 巴本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黑盒子输入一组密码。盒子打开,他拿出一张纸:“明晚八点零四分,驻阿美军的c4i系统会准时瘫痪,所有通讯无法接通。你们可以用这个身份混入臭水保安的基地,如果不成功再强攻。请把这个记住。” 在我记住纸上内容后巴本一边把纸烧掉然后又搓成细粉让粉末随风而逝,一边说:“这是受到你在哥伦比亚的启发。希望你们能够很容易的干掉臭水保安。”然后他叮嘱我:“你们务必严格遵守预定的路线,否则你们难以躲过无人机的。” 我点头答应,他在带着接头人跑向旋翼仍在急速旋转的直升机前又对我说:“后天凌晨两点钟我会在预订地点等你们一个小时,过时不侯。祝你们好运。” 九十八 化妆潜入 “地中海”给我们制定的接近臭水佣兵据点的计划非常精确,在哪个时段通过那条道路都有详细的规定。他说必须严格遵循这个计划才能避开驻阿富汗美军到处乱飞的无人机。因此我们一路上走走停停,除了遇到零星的阿富汗政府军的检查哨倒是一直没有出问题。天亮后我们在规定的宿营地——一个小山坳里停下来,用伪装网和迷彩布盖住我们的悍马车和皮卡车,人钻进睡袋里睡了五个小时,然后我们再次出发。此时我们已经全部换上美军作战服摇身一变成为了一支美军部队。 晚上七点五十分我们在距离臭水佣兵的据点只有10公里的地方已经等待了半小时。我现在头戴钢盔,身穿防弹衣,带着美军夜视仪,除了手里拿的是中国03式步枪外,活脱脱就是一个美国大兵。 在又一次不安地看表之后我忍不住对野猪说出我的不安:“那个据点里可都是美国人。你确定咱们的人杀他们不会手软?” 鞑靼人听到了我的话悠悠的说:“刚上战场的时候我还有思想,还会担心误伤不应该伤害的人。但当看多了身边战友死伤的惨状我逐渐麻木了,我会下意识的向一切有威胁的目标开枪,不管那是什么。你放心吧,我们这些人都是这样的人,一定是有人仔细看过我们的档案才把我们聚集在一起。那些人就是想要一群战狗!” 烟雾也说:“放心吧,我们只把他们当毒品贩子干掉就行了,呵呵。”说完他还和一个站在他身后的人互相碰了一下拳头。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电子表上的数字跳到八点零四分,野猪说:“好了,行动吧。” 我长长舒了口冷气钻进第二辆装甲悍马车,野猪、鞑靼人和烟雾分别钻进第一、第三、四辆悍马。然后四辆车打开大灯开足马力直奔臭水佣兵的据点。在距离据点五公里的时候跟在悍马后边的六辆装着武器弹药的皮卡停止前进,按照计划波加德等人会把机器人和火箭炮都准备好,如果我们没能骗开据点大门必须立刻后撤与他们会合然后再用重火力强攻据点。一想到据点里布置的高射机枪和高射炮这些步兵克星我就暗自祈祷我们千万不要穿帮。 车队拐过一个小弯,我站在悍马的天窗上抱着一挺机枪从夜视仪里可以看到前面出现一堆黑乎乎的建筑群孤零零的耸立在小山包上。和情报里的情况一样,建筑群外围被围墙和铁丝网包围着,只能看到里面微弱的灯光。上山的路需要在山坡绕上一圈,此时我们完全处在据点火力的杀伤范围内,无遮无掩。一想到可以轻易撕裂悍马薄薄的铁皮的30mm高射炮我就忍不住一哆嗦,竭力不让自己把机枪转向据点的方向。 还好一直等我们的车队在山包上绕了半圈据点还没有开火,但是突然间一梭子夹着曳光弹从野猪的车头掠过,悍马立刻就“吱”地一声停下来。接着探照灯的强光便射过来,一个通过扩音器有些变调的声音喊起来:“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我看到野猪把夜视仪的目镜从眼前挪开然后从容地下了车徒步走到距离臭水据点十多米的地方,对着大门处的一个碉堡喊了两嗓子。按照剧本他应该告诉臭水佣兵我们是第五远征机群第17特遣队的,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和上级失去联络便来到附近的这个臭水基地想借他们的通讯设备用一下。 如果“地中海”没骗我们的话现在驻阿富汗美军的通讯完全中断,臭水佣兵也联系不上美军,他们应该不会怀疑这个说法。 看到野猪作出让我们稍安勿躁的样子走近门前的碉堡我就知道臭水佣兵们接受了这个说法,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落下去一些。这时,野猪站在探照灯光里向我们招招手喊“过来吧!”我马上通过通话器说:“好了,我们过去!” 多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和臭水佣兵偶然撞了通话频道。谁让我们可能用的是同一型号的无线电呢。 在车队还没有开到据点前的时候据点的大门就咣当一声打开了。野猪很自然的走了进去,还和一个穿着防弹衣斜跨m4步枪的人攀谈起来,还点上了一颗烟。这家伙的演技很不错啊。 悍马车开进院子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那辆让我提心吊胆的自行30mm高射炮正停放在石头垒砌的高台上,居高临下俯视着我们。不过它的炮管正指向墙外我们刚才停车所在的位置。几个没穿防弹衣也没带武器的臭水佣兵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指着靠院墙的一块空地对正在下车的鞑靼人他们喊:“把车停到那里去。不要挡住大门!” 我仍待在车上没下去。这时我看到几个穿着防弹衣斜跨着枪的人从院子四角的塔楼的楼梯上下来,其中一个还冲着我喊道:“嘿,伙计,你们刚才可是把我们吓了一跳!” 后面车上的鞑靼人立刻喊回去:“法克!我们今天才是吓尿了。第一次在这一带执行任务,突然之间和上级失去了联络,如果碰到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了。” 那人立刻问道:“你第一次上战场吗?” 鞑靼人说:“我以前在巴格达服役过半年,这次休假回来才被派到这里来。” 那人以怜悯的语气说:“呵呵,你可惨了。留在巴格达多好?这里现在越来越危险了。” 鞑靼人分散他们注意力的时候我一直在盘算一打响的话如何用机枪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干掉尽可能多的人。这时已经有人注意到了我:“嘿!小子!第一次上战场吓坏了吗?这里很安全,把你的机枪保险关上,不要走火!” 鞑靼人立刻喊道:“嘿!杰西小子,说你呢?你是吓坏了吧?你这样的兔子胆应该回去找妈妈要奶吃!” 这话说得一群人都笑起来。就在这时耳麦里传来野猪的轻声吼叫:“动手!” 九十九 意外重逢 野猪一喊“动手”,我什么都来不及想,立刻抬起枪口对准一直让我浑身发毛的30mm自行火炮扫了一梭子。子弹当然无法穿透自行火炮的装甲但是两个站在炮塔旁看热闹的佣兵几乎被子弹打到了墙外。然后我立刻调转枪口对着大门左侧的哨塔射击,两个刚刚走下来的佣兵被近距离射来的子弹打得支离破碎,防弹衣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这时候鞑靼人他们也都动了手。本来他们的枪就用三角背带固定在可以最快出枪的位置,现在抬枪就打。子弹近距离射进毫无防备的佣兵身体中带出一团团血雾和碎肉,甚至穿过没有穿防弹衣的人体钻进第二个人体内。转眼功夫,院子里的臭水佣兵就全倒下了。 我立刻调转枪口对准被我们标为a号建筑的房屋猛烈扫射,用子弹封住大门和窗口,一个绰号“鞋油”的黑人跳过去往门里扔了两颗手榴弹。我正等着手榴弹爆炸,突然一串子弹擦着我的钢盔飞了过去。我连忙抬头,落下夜视仪,见远处两座哨塔上的佣兵正站在台阶上向我射击。幸亏这四座钢筋水泥的哨塔都是只有朝向外面的墙上有射孔,否则哨塔上打过来的就不是5.56mm子弹而是12.7mm机枪了。 我连忙把枪口转向后院的哨塔,用瓢泼般的弹雨覆盖了楼梯,打中了一个,另一个见势不妙一闪身又藏回哨塔里面去了。房顶上闪出一个黑影,我已经来不及调转枪口,连忙一缩身子藏身在悍马车厢内。天窗后面的装甲被子弹打得咣咣直响。 我正准备抱着03式步枪从车里滚出去的时候,看到一个人从那个房顶上掉了下来,也不知道是给谁打中的。接着就看到大眼儿端着m4从bull和乔山搭的人梯上跳上了屋顶,然后春卷儿抱着pkm机枪也上去了。而鞑靼人他们围着那座房子把手榴弹塞进所有的窗户,一个三人突击组从炸坏的门冲进去,建筑物内部立刻响起了手榴弹爆炸的声音。 我从车上跳下来三两步冲到尼可儿身边。尼可儿正用m4封锁b建筑的门窗,见我过来立刻喊:“掩护我!” 我忙用步枪对房子的门窗点射,尼可儿腾出手来用m4吊挂的榴弹发射器往窗户里打了一颗榴弹。榴弹刚一爆炸,立刻有人冲过去往屋子里甩了几颗手榴弹。剧烈的爆炸连窗户都掀出来了,估计那个屋里不会再有活人,野猪带着几个人冲了进去。 耳麦里传来烟雾的喊声“直升机库安全!”接着又有人喊:“a建筑已安全!” 我连忙转头冲向体积较小的c建筑,尼可儿猛地一拉我把我拽了一个趔趄,瞬间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灵异事件?不是,是一个家伙正要向c建筑一楼发射火箭,我差点跑进火箭尾焰覆盖区域。当时一身冷汗啊。尼可儿已经火了:“法克!“战锤”你发射火箭之前不能喊一声吗?会害死别人的!” “战锤”不好意思的笑笑扔掉一次性使用的火箭筒提着枪跟上其他人冲向c建筑大门。我也跟着冲进去,把枪口对准d建筑的窗户,但是没有在d建筑的窗前看到人。正在琢磨是继续封锁d建筑还是先帮忙清扫c建筑的时候耳麦里出来野猪的喊声:“匹诺曹受伤了。” 出现伤亡了!我的心猛地一缩。幸好接着有人喊“b建筑已清理干净。” 我一走神的功夫尼可儿从屋里出来一拍我的肩膀“c建筑安全!” 我一看从直升机库那边兜过来的烟雾已经按计划接近了d建筑的墙下。到现在为止d建筑都一枪未发,看来里面应该是没有人,但是当我看到烟雾想直接冲进屋里吓了我一跳。烟雾他们这个组只有三个人,若是遭到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伏击马上就会失去战斗力。我用通话器喊道:“烟雾!先扔手榴弹!” 烟雾作了个无奈的样子从身上扯下两个手榴弹扔进去,在爆炸后才从破碎的窗户冲进去,d建筑里次第响起一声声手雷的爆炸声。 现在整个院子内其他地方的枪声都停了下来,只有屋顶上的春卷儿还在用机枪不断向远处围墙上的哨塔射击。“大眼儿”在通话器里喊:“哨塔上还有一个,干掉他!” 鞋油从车里又取出一个“阿古斯塔”火箭筒,从容的跑到d建筑墙角处找好了角度发射火箭。火箭弹拖着火尾飞行不到30米在哨塔顶部碉堡开门处炸出一团火光。里面的人就算再运气逆天也死定了。但是鞋油还是放下火箭筒跑上哨塔的台阶往碉堡里扔了一颗手榴弹。 在鞋油做完这一切之前烟雾就发出了“安全”的信号。我长舒一口气这才想起问匹诺曹怎么样。 野猪的声音从容地说:“情况还不错。幸亏穿了防弹衣。给手枪近距离命中,估计要断两根肋骨。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没死人就好,我放了心。接下来就听野猪命令:“检查一下还有没有没死的。时间不多,尽快清理干净!” 有人活下来对我们威胁太大,谁让他们后台硬呢。 虽说野猪说的是“检查一下”,但是谁也不会真的去看倒在地上的人有没有气,而是直接补枪。凡是没有给打得满身是洞或炸成碎肉的尸体都会有人对着脑袋再开一枪。 可能是因为这里的生活太枯燥,我们的到来让这个据点里不少人都出来看热闹,因此光是在大门和a、b两座建筑之间就被我们打倒了十几个人。这就是我们比预想更容易地结束战斗的原因。 谁知在对倒在a建筑外的尸体补枪的过程中出了点意外。一具身上来了两个洞的“尸体”突然坐了起来,用一种很特别的嗓音喊到:“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们是给国家情报局干活的!” 正在补枪的“爵士”摇摇头:“兄弟,你还是向上帝祈祷吧!”说完他就要开抢,可是妮可儿突然大喊一声:“等等!” 只见妮可儿豹子一样跳过去揪住那人的领子仔细看了一眼,然后用唱歌一样的语调说道:“泰德中尉?没想到我们在这里见面了!” 被称为泰德中尉的人明显的哆嗦了一下,惊叫道:“尼可儿上士?” 尼可儿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气:“泰德中尉,上次那一刀没有杀死你我一直耿耿于怀呢。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太好了,我终于可以亲手杀了你这个人渣,为那两个被你残害的女孩儿报仇!对了,这是个好机会,你可以体验一下那两个女孩儿求你放过他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说完他猛地把泰德掼在地上,又用穿着作战靴的脚在他身上狠狠踹了两脚,这才端起枪对着泰德打空一个弹夹。 一百 炙烈的火力(一) 我看到尼可儿的情绪很激动连忙拉住她,问:“怎么回事?” 尼可儿用枪口指指给打成烂肉的尸体说:“这是个人渣。在叙利亚他糟蹋了两个女孩儿,又杀了他们。他的手段极端残暴。我被激怒了,用刀刺了他的脖子,可惜给人拉住了没有杀死他,只是伤了他的声带。我就是因此被赶出军队的。” 听到这话,爵士又踢了那堆碎肉一脚,发现弄了一脚黏糊糊的东西才没有踢第二脚。我忙岔开话题:“时间不早了,清点清楚毙敌人数。看看哪些东西我们可以带走,然后按照计划炸掉这里!动作要快!” 所有被击毙的人数清点出来和“地中海”情报中的数目一致。bull等人开始往建筑物上安装爆药。匹诺曹也给扶上了车。我看着那辆去掉了雷达和导弹的俄制“通古斯卡”自行火炮又一次问野猪:“我们真的不把自行高炮开走吗?这东西的火力很强大啊。” 野猪又一次告诉我:“我们距离瓦图有30英里。履带式车辆走山路速度太慢,而且履带式车辆容易出故障,可能会拖累我们。”他指了指那门放在院子里一直处于待发状态的82mm速射迫击炮:“有这东西,我们多带些炮弹就可以摧毁瓦图的建筑了。那里的没有什么像样的碉堡。” 唉,这倒是实情。从白天走的这段路来看,这路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烂!谁也不敢保证这辆车龄已经三十多年的履带式车辆会出什么问题。保险起见我只好放弃了使用它对瓦图进行轰击的想法。 此时波加德等留在远处待命的人也开车过来会合。臭水佣兵的据点里弹药不少,我们又往车上装了不少机枪子弹和火箭弹、地雷和炮弹。由于现在还不能爆破据点的弹药库以免发出的爆炸声太大引起附近居民的注意,bull他们把爆药的起爆时间都设置在一个小时以后,又在院子里大门处布设了反步兵地雷我们便从据点大门隆隆驶出向瓦图进军。 由于我们拐带了臭水佣兵的一辆防地雷车和一辆装载82mm速射迫击炮的吉普车,又分出几个人到那些车上,我这辆车里只有我和尼可儿两个人。我看到尼可儿在发愣,知道她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便想引她转移一下注意力,对她说:“说点儿什么吧。夜晚开车太沉闷了。” 尼可儿看了我一眼,慵懒地抱着枪靠在车窗上说:“你知道吗?我从小跟着爸爸学杂技,这让我有了健壮的身体,敏锐的反应和准确的判断能力。在士兵中我被公认是佼佼者,所以当别的女兵对军官们的骚扰忍气吞声时我敢于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那时我以为如果幸运的不死在战场上就可以拿一份丰厚的退役补助开一间小店平淡的过完一生。可是因为这个泰德我被赶出军队,没有拿到退伍补助。这时候我才发现世界远比我想象的残酷。贫穷远比死亡更可怕,面对死亡我可以保持尊严,但是面对贫穷我却只能……” 她说的话又让我想起红宝石大厦中的那一幕,我只好甩甩头试图把那一幕从脑子里甩出去。 一路上全是坑啊,虽然开车的人都带着夜视仪但还是把车开得象醉汉一样,我不禁担心起匹诺曹的伤势,通过通话器问:“匹诺曹,你的伤怎么样?” 匹诺曹声音虽然有点儿痛苦但还算正常:“没问题,死不了。幸好那人没有开枪打我的鼻子。我一直害怕我的鼻子目标太明显。”这家伙得了匹诺曹的绰号就是因为鼻子大。既然他有心情开玩笑那就说明真的死不了。 车队行进了一个多小时,首车的野猪突然发出警报:“我们到了。发现阿富汗人,可能是哨兵!” 立刻所有人都惊醒起来。我停下车和尼可儿来到前边,野猪乘坐的悍马正停在一个斜坡坡顶的位置。野猪指着左前方:“那边。” 我一看那边有一点亮光。用夜视仪看过去大约五百米外有一座七扭八歪土墙撑起的“房子”,火光正从窗子里透出来。大概是有人在烤火。此时野猪已经拿出了gps和我们比着“地中海”给的卫星地图画下来的简图对照了一下说:“这是瓦图的外围哨所。准备战斗吧。” 鞑靼人和烟雾也从后边过来,每人拿一个夜视仪对着瓦图方向观察。瓦图和卫星地图上一样位于一块山间盆地,背靠着大山。村子在一公里之外,山影完全遮住了村子的轮廓,如果不借助夜视仪根本看不到村子。 此时整个盆地里一片安静,除了几个因为烤火泄露出少许亮光的哨所看不到任何人迹。但是“地中海”的情报里已经说了,在瓦图背后的山上隐藏着十几个装备了12.7mm机枪和23mm高射炮的哨位,任何人如果正面进攻必然会遭到重大杀伤。好在我们已经已经有了针对性的方案,下面打成什么样就看运气了。 我问野猪他们:“我们开始?” 野猪伸出拳头,我们几个和他碰了一下,然后各自回到自己车上。尼可儿已经把吉普车移到路边,烟雾指挥排在后边的火箭炮和82mm迫击炮开到前边来,在坡顶后方占领阵地,开始发射准备。波加德给皮卡搭上木板让他心爱的两台机器人开到地面上再次检查了武器系统。 虽然我们没有全套的炮兵人员,但是忙活了二十分钟我们二十多个人还是把火炮调整好,所有的炮弹装好引信摆在火炮旁边。烟雾和长弓手把两部发坦克导弹发射器也架设好,待发的导弹放在预备阵地。 最后野猪看着一支12.7mm狙击步枪找好了射击位置在通话器里说:“开始吧。” 看着安静的村子我知道那里面有妇女有儿童,一旦炮弹砸过去就会玉石俱焚,这会让我对不起良心。但是我们这点儿人马肯定不能冲进去打巷战,那是找死。我最后一次问自己,如何才能尽量减少这些无辜的人伤亡呢? 见我一直没有下命令鞑靼人不禁焦躁起来,他拍了我肩膀一下说:“开始吧,我们时间不多了。毕竟我们也有家人。” 我无可奈何的下达了命令:“开始炮击!” 鞑靼人把手里的发射控制器的开关一按,一颗107mm火箭弹立刻拖着一条火尾飞出。转眼间铝热弹头在村子西部炸出一团耀眼的火光。 鞑靼人立刻喊道:“校正!” 炮手立刻跳上车稍稍调整了一下方向然后跳下车喊:“好了!” 鞑靼人立刻狠狠按下发射器的按钮,11发火箭弹带着尖厉的怪叫扑向仍然没有反应过来的村子。 一百零一 炙热火力(二) 12发107mm火箭弹落进瓦图村之后我才知道真正的炮击是怎么回事。因为距离较近,火箭弹落点密集。只见火箭落下的地方闪过一阵耀眼的白光,接着周围的一切都燃烧起来,几个呼吸之间,一道龙卷风带着火焰拔地而起又在大风的推动下俯身掠过几座房屋,房屋上的易燃物也着了火。 鞑靼人先命令82mm迫击炮也开始轰击,又招呼大家再次装填火箭弹。见我盯着那条随风摇摆的火龙便给我解说:“火箭弹落点这么密集,燃烧弹头的高温一瞬时就把那个区域的氧气燃烧完了,就形成了真空区。然后周围的冷空气补充向真空区被加热后就会向高处流动,形成龙卷风。壮观吧?这还只是一门火箭炮齐射呢。” 我听他说被炮击的区域氧气燃烧尽了,忙问:“那么那里的人是不是都死了?” 鞑靼人说:“大部分吧。毕竟这不是云爆弹。如果是云爆弹,我就可以保证那里的人全被杀死了。” 后面传来枪声,我回头看了看,是波加德正在校正机器人上的武器。反正现在目标已经暴露了,也不需要再保持安静。 前面也传来了12.7mm狙击步枪的射击声,耳麦里传来野猪的声音:“哨所里的阿富汗人已经出动了,波加德的机器人需要出动了。”话音刚落又是“嘭”的一声枪响。 波加德兴奋的声音立刻传来:“我的泰迪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出动。”说话间一个机器人从我的身边以二十公里的时速飞快的冲上坡顶然后越过坡顶冲下山坡。 第二批12颗火箭弹再次装填完毕,鞑靼人正要再次发射,我连忙拉住他:“他们只让我们摧毁这个村子,但没说让我们必须杀光人。过一会儿再发射,让村里的人往外跑一跑吧。” 鞑靼人说:“你的心太软了。在战场上你要理智一点儿。你要知道从村里跑出来的可能都是敌人。他们会象潮水一样涌向我们。” 这确实是极有可能的事情,理智告诉我武装人员肯定会比老百姓跑得快,停止炮击放出来的更多的是将来追击我们的人。所以我默默的松开了鞑靼人的手。鞑靼人立刻按下发射按钮,12发火箭弹再次呼啸而出。我也去给迫击炮搬炮弹。 这一次还没等火箭弹全部发射出去我们这里便受到了疾风暴雨般的攻击。五发普通弹加一发曳光弹的12.7mm机枪子弹和23mm炮弹嗖嗖地飞过来。幸好我们是处在这个缓坡后面,这些子弹炮弹不是从我们头顶飞过就是打在山石上。子弹炮弹是如此密集,虽然不会伤害我们但是还是把我吓得直缩脖子。 野猪在耳麦里喊道:“烟雾,长弓手,你们看到敌人火力点了吗?” 烟雾答道:“看到了,我已经锁定了一个。”长弓手也喊道:“我也锁定了一处23mm机关炮。”说完我就听到反坦克导弹发射的声音。 看来我们用反坦克导弹打阿富汗人火力点的战术非常有效,在发射第三轮火箭弹后打向我们的火力明显减弱。但是一发82mm迫击炮弹却落在我们后方爆炸了。虽然有缓坡的掩护阿富汗人的直射火力很难威胁我们但是迫击炮只要能找到我们的位置却可以轻易把我们炸上天。 我和几人都立即喊起来:“野猪,找到迫击炮!” 野猪说:“我看到大体位置了。只要它再次发射我就能找到它。” 第二发炮弹落在坡的前面,野猪立刻大声报出了坐标,速射迫击炮的炮手立刻打了一发炮弹。很快耳麦里传来野猪的声音:“偏太远了。”然后他再次报出修正量。 于是第二发炮弹打出去,野猪骂道:“法克!炮手,你打准些行不行?” 炮手立刻骂回去:“法克!我又不是专业炮兵!” 阿富汗人的炮弹落点离我们已经不到一百米,野猪也没有回骂,只是又一次报出修正量。第三发炮弹打出去后总算听到野猪喊:“打中了!” 炮手立刻把剩下的一发待发炮弹也打出去,然后我们马上给他换上新弹夹,他一口气把这个弹夹里的四发炮弹全打了出去。 剩下的炮弹不够两个弹夹了,按照计划这时候我们马上该乘车出击。我从坡顶小心的伸出头去,看到村子已经一片火光,可能有汽车被引爆了油箱,不时在一声爆炸后升起一个火球随风飘行。借着火光看不到人影,大概没有被炸死的也都跑掉了。 看到这种惨象,我算明白了,什么武力值,什么战术配合在大炮面前都是虚妄,彻底打定了主意,以后绝不跟装备重火力的敌人打阵地战。 整个村子除了东西两头边缘有几座零散的放在还完好无损,其他的基本已经成为残垣断壁,估计“地中海”说的钱和黄金不是在炮击中被炸飞了就是埋在废墟中。这样也好。财帛动人心。我生怕哪个要钱不要命的为了弄到钱和黄金冲进村去搜索拖累我们撤退的速度,这下估计没有人能下决心冲进废墟中翻找这些东西。 现在我们就是要再彻底摧毁这些还完好的建筑。我看了一下我们和村子之间的平地,在夜视仪里有二十几具还未完全冷却的尸体,然后就是两台机器人在进行警戒。看来到村子的路已经清扫干净,阿富汗人的重武器火力点也全部沉没,我通过通话器对所有人说:“好了,我们该下去了。长弓手和野猪掩护我们,其他人出击!” 鞑靼人已经钻进了从臭水佣兵那里拐来的防雷车里,操作防雷车有装甲防护的武器站。武器站上有一台40mm榴弹发射器和一挺m60机枪,足以压制大多数步兵火力。 我向鞑靼人挥挥手,防雷车立刻冲了出去,我跳上第二辆装甲悍马,尼可儿一踩油门就跟了上去。第三辆悍马是大眼儿指挥,第四辆是bull,烟雾在第五辆里。我们五辆车拉开距离驶下小坡后就排成菱形队形冲向燃烧的瓦图。 一百零二 遍地RPG 防雷车一马当先冲出去越过土坡冲下平地向村子西面迂回,鞑靼人在耳麦里吼叫:“骑兵队,攻击!”坐在后面车上的波加德和加文则在大喊:“慢一点儿!太颠了,我没法有效操作机器人!” 按照我们的方案,必须要高速冲到村子边上,防止山上残存的重火力对我们进行打击。所以任凭波加德和加文大喊大叫,我们的车子依然开的飞快。从我这里看过去,两台机器人倒是始终跑在我们车队的前面。 鞑靼人还是很小心,在冲击过程中用防雷车的榴弹发射器对着那个空荡荡的哨所打了两发,直接打中一发,直接把薄薄的土墙给轰塌了一块。前面有一个12.7mm机枪掩体,机枪已经被反坦克导弹炸毁,但是鞑靼人还是打了一发榴弹。 就在我们距离村子边上一座完整的的建筑还有不到二百米的距离时,我看见突然从墙后面跳出来几个包着头巾的阿富汗人,对着冲在最前面的机器人开枪便打。我连忙喊:“11点位置,阿富汗人!”同时把机枪对准那个方向扣下扳机。 地面崎岖不平,我被高速行驶的悍马颠得前仰后合,根本无法精确瞄准,射击完全靠感觉打概率。所以我扣着扳机不撒手,一下子把几十发子弹泼了出去,应该有子弹打中了目标。但是我不确定到底打中了几个,因为机器人也在射击,大眼儿也在射击,牧师和烟雾都在向他们射击。我看到一道从后面飞过来的白光应该是野猪也在用狙击步枪射击,一瞬间曳光弹就笼罩了那几个人。 不过在颠簸的车上射击准头肯定差了些,这么多人集火射击下阿富汗人仍然发射了rpg火箭。幸好火箭是对着机器人打的,机器人目标又小,我看到一条火尾掠过机器人顶部的武器站,飞了十多米在地上炸出一团火焰。 鞑靼人的榴弹发射器再次响起来,他在通话器里吼道:“10点钟方向,rpg!” 我连忙把枪口转向那边,看到两个身影立刻扫了一梭子。鞑靼人发射的榴弹已经在他们附近爆炸,虽然没有直接命中,但还是把两人打倒。这就是面杀伤武器的好处啊。 就在这时野猪大喊:“快冲过去!10点方向有反坦克导弹!” 我根据感觉向11点方向瞄了一眼,发现一个并不算明亮的光球正向我们飞来。这大概就是反坦克导弹了,也不知道它是瞄准的哪辆车。我本能的喊道:“加速!加速!”尼可尔这娘们大概是把油门踩到底了,我只觉得后背被惯性一下子压在天窗后沿上,眼看着悍马往土墙上撞去。 法克!要躲避反坦克导弹也不能往墙上撞啊。我正要大喊尼可尔转弯,突然发现在一堵土墙的缺口处冒出一个脑袋,在脑袋旁边还有个——rpg对准了这辆悍马! 恐惧让我声嘶力竭地大喊:“rpg!”同时我拼命的和惯性对抗稳住身子死死的扣住机枪扳机。7.62mm子弹把土墙打得烟尘飞扬。不知道是子弹击中了阿富汗人,还是阿富汗人被打过去的弹雨吓坏了,没有发射rpg。这时尼可尔猛打方向盘同时刹车来了个漂亮的漂移贴着土墙停住了车,我连忙抱着枪扯着单兵火箭发射器的带子跟随尼可尔滚下车去。 猫着腰跑了十米左右听到身后一声沉闷的爆炸,我回头看了看,原来我们几辆车都冲到了建筑物后面,反坦克导弹失去了目标打在一间塌了一半的土屋上爆炸了。 村子里不断响起爆炸和机枪的发射声,我和尼可尔连忙相互掩护绕过面前的房子冲进街道,就听见加文喊道:“我的机器人给击毁了!”接着就传来鞑靼人的咒骂:“该死的rpg。” 我连忙循着榴弹发射器的声音找到装甲车抬手打死一个刚刚从短墙后面冒出头来的人占据了那堵短墙,然后喊:“快点摧毁房屋。大眼儿呢?大眼儿呢?” 大眼儿的声音立刻冒出来:“我在你的三点钟方向已经建立警戒。” 听他这么一说我放心了。前面大部分区域正是刚才火箭弹密集轰击的区域,此刻仍然燃烧着熊熊大火,想来不会有多少阿富汗人,但我还是警惕的扫视着残垣断壁生怕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阿富汗人来。幸好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从村子的东边传来零星的枪声,不时还会看到一发曳光弹飞上天空,天知道阿富汗人在打什么。 两分钟之后耳麦里传来bull的声音:“爆药好了!” 我立刻命令:“撤退!”然后我和尼可尔冲出村子上了我们的悍马。博加德在耳麦里喊道:“等两分钟,我给机器人装弹,让机器人到前边去!” 这个提议不错。悍马车一直没有熄火,在我给机枪换上新的弹箱的时候尼可尔把车掉头和从村里出来的鞑靼人他们会和。野猪又在耳麦里通报了:“东面有大约30个阿富汗人出村正向你们运动,有很多rpg。有两辆装载重武器的皮卡,我会干掉它们。” 不甘寂寞的长工手加入进来:“要我用反坦克导弹干掉它们吗?” 我问:“还有几颗反坦克导弹?” “还有三颗!” 野猪立刻说:“还是留着吧。这里是阿富汗,我们不能保证撤退路上会出现什么情况。” 我也说:“对。导弹要留着防止意外。” 博加得和加文喊道:“机器人好了!” 几秒钟后就看到剩下的那台机器人开足马力向东冲去,鞑靼人的装甲车立刻远远的跟上。野猪通报:“阿富汗人距离机器人还有六十米。” 看来机器人太矮小阿富汗人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它,装备有红外夜视仪的机器人却很容易发现阿富汗人。在野猪的通报声刚落地时机器人的榴弹发射器就开火了,立刻爆炸声和惨叫声响成一片。野猪再次用曳光弹射击,随着子弹飞来,炸出一个大火球,应该是夜光燃烧弹击中了皮卡的油箱引发了爆炸。接着又是几发曳光弹飞来,野猪喊道:“皮卡已清除!” 机器人只能携带五发榴弹。榴弹打完后立刻改用机枪射击,还没打一梭子,突然机器人被爆炸的火焰笼罩,零件四散纷飞。“该死的rpg!”尼可尔大叫了一声。 我不敢怠慢,抱着机枪向被爆炸火光照亮的阿富汗人猛烈扫射,鞑靼人也用榴弹轰击,转瞬间剩下的阿富汗人就被笼罩在火海之中。 一百零三 逃跑(一) 在一顿集火射击把三十个阿富汗人都干掉后bull引爆了村子西面设置的爆药摧毁了那里剩余的房屋。我们因为担心再次受到反坦克导弹的攻击,所以小心翼翼的靠近村子转到村东。不知是升腾的烈焰遮蔽的山上阿富汗射手的视线,还是他们只有这么一颗导弹,反正我们没有再见到导弹飞来。 转到村东,我们基本没有再遇到抵抗。大概在炮击后留在村里还能战斗的就剩下刚才那二三十人了,偏偏他们还傻乎乎的跑到村外去想和我们对决。如果他们潜伏在村子里等我们过来,凭借他们五六个rpg发射器和几挺机枪,没准真能给我们造成伤亡。 现在我们可以放心的布置好爆药了,很多准备用来攻坚的火箭筒都没有用上。在布置爆药的同时我通过无线电告诉野猪:“你们立刻撤离吧!” 十分钟以后,野猪他们的车队就从我们刚才的阵地驶下来,按照我们说好的没有靠近村子而是直接向东面开去。东面有一条勉强可以称为公路的土路,就是我们的计划撤退路线。 由于担心导弹攻击,三辆吉普拉开的距离很大。但是一直到我看不到这些吉普车,山上也没有再次发射导弹,只有偶尔的冷枪,但是普通口径的子弹远距离射击根本奈何不了装甲车。看来阿富汗人确实是没有重火力了,但是我的心为什么一直提着呢?而且后背一阵阵的发凉,什么原因? 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危机感越来越强烈但是尽快离开总是没错的,我不断的催促几个安放爆药的人让他们快些。十点五十六分,终于把所有的爆药装好。我已经招呼大家登车撤退,突然鞋油喊道:“炮击!” 什么?我没有听到打炮的声音啊?抬头一看,几个火球正次第从山上向这边飞来。 尼可尔见我还在傻看,已经一脚踩死了油门,同时对我喊道:“这是107mm火箭。必须尽快跑出这个区域。” 刚刚见识了107mm火箭弹的威力,我们五辆车发了疯一样朝东面猛跑,什么队形、掩护根本不在意了。幸好大部分炮弹落在村子附近,我们跑得比较迅速,它们都在离我们比较远的地方爆炸了。但是有一发落在了距离我和bull两辆车有十米左右的地方。我感到悍马给爆炸的气浪推得跳了一下,弹片把车子后部打得梆梆直响。我连忙把身子蜷缩在座位里连骂法克。幸好车子没有坏,还是正常往前跑。 没想到报应不爽,刚才我们用107mm火箭炮来炸阿富汗人,现在他们用来炸我们了! 爆炸过后,尼可尔从座位上直起身子从后视镜看到我惊慌的样子哈哈大笑,说:“阿富汗是个神奇的地方,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武器!幸好他们应该是用简易方法发射的炮弹,看来没有火箭发射器,因此不会再追射我们了。” 我问:“什么简易方法?” 尼可尔说:“107mm火箭的发射很容易。在射击近距离目标时,在没有发射器的情况下可以构筑一个合适的平台,把它们对准目标,然后只要想办法点火就可以了。阿富汗人甚至用火把点燃发射药发射火箭弹。” 我问:“你怎么判断是简易发射方法的?” 尼可尔说:“阿富汗人技术不行,落点太散乱了!” 我长舒一口气,幸亏阿富汗人技术不行,不然我们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交待在这里。幸好我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也消失了,看来那就是因为被107mm火箭瞄准造成的。 刚要让大家降低车速编好队伍,身后又传来一阵沉闷的爆炸,是爆药被引爆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抬起手腕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十分了,距离“地中海”给我们规定的撤离时间还剩不到三小时。我们距离撤退汇合点还有整整一百公里,虽然是实际距离而非直线距离,但是在阿富汗这种破烂道路上还是非常有挑战性的。所以大家把车开的都跟飞起来一样,我不断的被颠起来脑袋撞到车棚上,幸亏带着钢盔才没受伤,但是第一次有一种晕车的感觉。 尼科尔看来倒是习以为常,一边开车一边还有心思看看我难受的样子,然后笑着说:“欢迎来到一级方程式越野拉力赛!哈哈!” 靠!不和这个疯娘们一般见识,我爬到天窗外扶着机枪,让凛冽的寒风吹着还能减轻一点儿想要呕吐的感觉。突然之间我心有所感扭头看到右侧的小高地顶上在月光之下出现了几个人影。我忙发出警报:“3点钟方向!有不明身份人员!” 刚喊完,高地顶上便有一团火光一闪接着便是枪口闪光此起彼伏。 法克!又是rpg!我连忙喊:“小心rpg!”同时我把机枪转向高地就搂火。 后面一声爆炸,我连忙一边开火一边问:“有伤亡吗?” 大眼儿喊:“法克!就差一点儿!”接着他向山顶打了一发榴弹然后开枪射击。 鞑靼人在前边的车上喊道:“不要停,不要停!加速冲过去!” 这个时候只要脑子正常的都不敢停车。车一停还不知道会遭到多少阿富汗人的围攻呢,所以各个司机则拼了命的加速,同时只要武器能打到高地顶部的人都不断的泼洒子弹。但是汽车在坑洼的路面上不断颠簸,让我们根本无法瞄准,只能对着大体方向扫射希望能够压制住对方。 但是显然机枪在这种情况下作用有限,高地顶上打来的子弹越来越密集,火箭弹也接二连三地打过来,炸起的一块大石头直接砸在了我的钢盔上让我眼前一黑。幸亏rpg要打中低处横向高速移动的目标也不容易,火箭弹在我们前后左右不断爆炸,但是都没有直接命中。子弹虽然把装甲打得梆梆乱响,但是没有直接击中人。 就这样双方谁也没有给对方造成太大的伤害,我们就冲出了对方的火力圈。正在我把心稍稍放下的时候,突然耳麦里有人喊:“烟雾中弹了!” 一百零四 逃跑(二) 听到有人喊烟雾中弹了我的心往下一沉。刚才烟雾是半个身子探出天窗射击的,如果中弹十有八九位置在头胸部位,不死也重伤。我连忙喊:“烟雾情况怎么样?” 波加德喊道:“他真走运,看来只是被跳弹擦了脖子以下。脖子没断,还能喘气!” 接着就听到烟雾的叫骂声:“法克!我拿开你的手,我快被你掐死了!”还好,听这个样子烟雾受的伤确实不算重。刚刚放下心,就听波加德又是一声惊叫:“卖糕的!这是什么子弹?”然后他又哈哈大笑起来:“老兄,你中彩了。这好像是一直毛瑟步枪的子弹啊!你可真走运,居然让一个老古董给打了!” 烟雾似乎有些恼羞成怒,立刻公报私仇:“法克!现在需要人上天窗警戒,博士,就是你吧!在那里吹吹冷风会让你少些废话!” 波加德大声抗议:“嘿!烟雾,我不是战斗人员啊,枪法太差呀……” 没等他们兜完嘴,我就又听到前面的机枪扫射声和爆炸声,我连忙把头转向前面,但是看不到目标。在前头开路的野猪喊道:“两点钟方向,武装人员大约四十人藏在拐弯处洼地。用火力压制他们,迅速通过!” 因为刚才用机枪没有打中什么目标所以这次我拿了个火箭筒防砸机枪旁边的架子上。几秒钟后吉普车驶过一个小坡我才看到距离路边不到百米处正有曳光弹不断向路上射来,而鞑靼人的榴弹也不断砸过去。我连忙扛起火箭筒对喊了一声:“天鹅,停车!” 尼可儿一脚把车刹住,同时猛打方向来了个漂移把车头对向火力打来的洼地方向,我随着车晃了一下看到路上倒着两具阿富汗人的尸体,其中一个抱着一挺pkm机枪。在身子回荡的时候我努力站直身子发射火箭,连发射筒都来不及扔掉就大喊“开车!” 我的后背被顶棚猛地一推,车子就窜了出去,一发rpg拖着火尾打在我们刚才的位置。我发射的火箭弹也爆炸了,在爆炸的闪光中我看到几个正在成蹲姿射击的人影。不知道温压弹头能不能干掉他们,我又操起机枪对着洼地猛烈开火。实际上只有十几秒钟的时间那片洼地就被我们甩在了身后,我已经差不多打完了一条一百发的弹链。 本来以为和上次交火一样我们闯过来就算完了,可是没想到烟雾那边突然传来波加德的惊呼声:“看后边!阿富汗人在追我们!” 我、野猪和鞑靼人都忙问:“什么情况?” 波加德回答:“我看到两辆开着大灯的汽车追上来了!他们有点五零口径机枪!”接着他哎呀一声可能是让烟雾给拽到车里头去了,然后就听烟雾报告:“后边有两辆装载点五零机枪的皮卡。这个速度他们很难追上我们但还是把他们干掉的好。我用地雷干掉他们。” 作为断后的尾车,那辆车上装载着十几枚经过改装的地雷。这些地雷可以从车上直接扔下去进行快速布雷,在这种情况下用这些地雷对付追兵再合适不过了。 一会儿工夫我就看到车队后方火光一闪,传来沉闷的爆炸声,土豆加文大喊:“炸掉一辆!另一辆似乎停下了!” 幸好在这次交火之后虽然我一直趴在天窗上警戒都快冻得麻木了,但是我们没有再受到袭击。我们遇到一处阿富汗军队的检查站,野猪小心翼翼的过去交涉,阿富汗人见我们是美军就放我们过去了。 大眼儿刚在无线电里问:“我们是否安全了?” 结果立刻天鹅、野猪和鞑靼人异口同声地说:“在阿富汗这块神奇的土地上你根本搞不清什么时候是安全的。现在瞪起眼睛来,千万不要大意!” 确实,安全还早着呢。就算我们顺利逃脱阿富汗人的追杀哈不知道会不会被灭口呢。 当时为了防备被灭口我们决定拼命也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撤退汇合点。一路上我都快给垫散架了,冻麻木了,终于在凌晨一点四十分的时候听到野猪在通话器中说:“还有十分钟到达目标位置!” 我忙对大家下令:“准备战斗。” 车队又行进了十分钟,前面的车已经停下来。尼可儿把车开到先停下来的车旁边我们俩下车,我从后座上把单兵防空导弹拿出来背在身后,尼可儿则背了一个单兵火箭筒,然后我从背囊里拿出一块c4爆药插上起爆器粘贴在油箱上。 这时野猪他们已经成战斗队形在gps的指引下走向直升机预定降落的方向,后下车的人谁也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抓紧武器各自展开向直升机着陆场搜索前进。我和大眼儿会和后没有跟着野猪他们走,而是从他们右手方向迂回,这样如果野猪他们中伏我们也可以及时支援。 几分钟后,野猪在通话器中告诉我们“我收到信号了,他们在十点钟方向。” 巴本告诉我们他设置的会和信号作用距离为一公里,所以我们距离他们已经很近。如果有人要伏击我们肯定就在这附近。我和尼可儿、大眼儿、春卷儿、乔氏兄弟拉开间隔,子弹上膛,全神贯注的搜索前进,只要稍有不对就准备射击。 在我发现对面有人的时候尼可儿也及时发现了前面有埋伏,她作出停止前进的手势,然后告诉我们:“11点方向,机枪手!” 我趴在地上看了半天才观察到在一块大石头底部,有一团感觉不太顺眼的东西。尼可儿已经把单兵火箭抗在肩上,随时准备发射,我和大眼儿则从她右侧借着塄坎悄悄接近那个高坡希望能离得更近一些。但是我突然看到在两块岩石后面有一个突兀的黑影,连忙拉了大眼儿一把蹲在石头后面。用夜视仪仔细一看,就看到一根枪管——狙击手! 这边整个山坡都处在狙击手的观察视野之下,阿富汗的地面又都是光秃秃的,如果不干掉这个狙击手我们根本没有机会悄悄接近坡顶,所以我们只能先在这里等待野猪的信号了。让我稍微安心一点儿的是狙击手的枪口是冲着外侧的,至少这个狙击手的任务不是对那些走进埋伏圈的人下手。 等了几分钟,耳麦里传来野猪的声音:“安全!所有人向我集中!” 我感觉到所有人都长出一口气,看来他们没有打算灭口,这次我们能安全回家了。 一百零五 大骚乱(一) 虽然野猪告诉我们已经安全但是我和大眼儿仍然没有动,直到听到直升机的旋翼高速旋转的声音,然后看到对面的机枪手甩掉伪装跑向洼地,岩石后的狙击手也开始撤离时我们几个才猫着腰仍然是小心翼翼的冲到刚才狙击手所在的位置,见这个塄坎之后是一个小盆地。现在盆地里面两架铺路鹰直升机已经准备起飞,野猪站在旋翼下面正在朝这个方向招手。 看来真的安全了,我们连忙跳起来冲向直升机,这时我听到从左侧传来沉闷的旋翼声,通过夜视仪可以看到两架武装直升机正从地平面下升起来然后围绕这里慢慢盘旋。这肯定是给铺路鹰护航的。 我们冲到直升机上跳进机舱,舱门立刻在身后关上,然后就在机舱里的红灯光线下看见巴本那张扑克脸。他先是略微颤动了一下鼻子和嘴算是对我一笑,然后说:“你们还真是够小心的。” 大眼儿立刻指指野猪说道:“他们都说阿富汗是个神奇的地方,所以小心点不会丢了性命。” 巴本显然听出大眼儿指的是什么,但是只装作没听见,而是继续问道:“首尾都清理了吗?” 野猪通过通话器喊:“bull,把车炸掉!” bull立刻回答:“好的!”然后机窗外闪过一道明亮的火光,但是飞机正在转弯,立刻就把火光甩在机尾之后,从我们这里看不到了。巴本拿着一个麦问:“小鹰1号,确认一下爆炸的情况。” 很快对方回答:“产生了殉爆,炸得很干净!” 巴本这才又对我们说:“你们干得不错。看来我们以后要长时间雇佣你们了。” 大眼儿再一次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回应:“难道我们该为此高兴吗?” 别说巴本还真是好脾气,只说了一句:“你们当然应该高兴,至少你们不会坐牢。”然后巴本就去了驾驶舱。 巴本走开后我问大眼儿:“你怎么了?” 大眼儿叹了口气:“本来我以为自己不会同情那些阿富汗人的,可是现在一想到那一顿炮击不知道炸死多少女人和孩子我的心里就总是难受。”对此我无话可说,只能拍拍他的肩膀。 然后我才注意到在靠近驾驶室的地方坐着四个身穿迷彩服,包着头巾的人并非我们的人。野猪见我看过去便轻声告诉我:“那是巴本带来警戒的。另一架直升机上还有四个。” 一共八个人,虽然从人数对比上看很难一口吞掉我们二十几个人但是若再加上两架武装直升机和两架铺路鹰就不好说了。不过幸好现在我们是安全的,我不相信巴本有和我们同归于尽的勇气。所以我靠在机舱壁上闭目养神。 这次我们没有被放到海上的船只上。两架铺路鹰飞到海上后经过空中加油然后直飞沙特,在一处沙漠降落。地面上有十几辆悍马,巴本让我们把重武器全部留下然后人员乘坐悍马到了一个至少容纳了一个陆战师的军事基地让我们在那里休整几天,烟雾和匹诺曹也在基地的医院里得到了治疗。 在军事基地里的生活很悠闲,根本没人管我们。我们在一处相对独立的营地里每天睡到自然醒,到食堂吃饭,然后可以再躺下休息一会儿。如果不是总有坦克和直升机隆隆驶过这里的生活真的是神仙过的日子,但是大家都很急躁的等着回家,因为圣诞节快到了,那些当爹的人还要回家和孩子团聚呢。 但是我们好像被人忘记了,终于我们还是没有能赶在圣诞节前回家,也不能和家里人联系,这让人很受伤。一直到12月29日才有一个挂着少校军衔的军官来通知我们坐下午的飞机回国。 鞑靼人当时就发飙了:“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不能在圣诞节前让我们回家?” 那个少校看来是和“地中海”一伙儿的。一开始他只是说:“我是奉命行事!”但是接下来他还是解释了一句:“你们没有看到这里集结了这么多士兵吗?他们都不想待在这里。特别是在圣诞节前,谁会离开这里都会受到瞩目的。所以你们要注意保持低调,明白吗?” 我和大眼儿倒是无所谓,什么圣诞节还不如这两年流行起来的春节热闹呢。现在能回去就好,就不挑三拣四了。 这次我们乘坐的还是军用运输机,一路无话。待飞机降落在肯塔基州的军事基地几个穿着军装的人把我们带出基地乘坐大巴进入西内华达州,在一个小镇里换了我们留在拉沃纳的衣服,然后交给我们十几辆各种车辆让我们分散回拉沃纳。 我和大眼儿、尼可儿开了一辆通用越野车绕道海边然后转向金山方向,准备从那里回拉沃纳。在接近金山的时候我们就感觉形势不大对头,只见很多人开着车向金山方向汇集,但是看这些人的表情可不是要去参加庆典活动的样子。 现在圣诞节刚过,大部分人不是应该待在家里享受圣诞节抢购的成果吗?他们开车出来干什么?而且一脸不忿的样子? 在加油站正看到几辆车在加油,我去便利店买了两杯可乐在结账的时候为收款的人:“这两天从这里经过的车很多吗?” 那个三十来岁的妇女头也不抬:“是啊,多很多。” 我又问:“我看他们都向金山方向走,那里出了什么事吗?” 这时那个妇女才抬起头象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你不知道吗?金山和拉沃纳等城市将会有大规模集会。反对美元贬值的,抗议银行吸血鬼的。” 听到拉沃纳要有大规模集会我立马警惕起来,可别出什么事啊。于是我忙问:“出了什么事?我刚从国外回来不太清楚,你能给我讲讲吗?” 一个正在旁边喝可乐的络腮胡子插嘴道:“你没觉出来什么都提价了吗?这个圣诞节所有东西都涨价了。而且有消息说花生斗(首都)正在准备实施削减福利的政策。所以我们必须要抗议,要让花生斗的议员们知道他们应该去制裁那些造成目前烂摊子的银行家而不是剥削我们。这次的集会规模会很大,虽然银行家们控制了网络,但是我们州响应的人估计就已经超过三百万。” 什么?三百万人的大集会出现什么事情的可能性都有。我必须尽快赶回去布置一下,千万别出事情才好。 一百零六 大骚乱(二) 一听说上百万人的大集会我的脑袋嗡得响了一下子。现在这个时候整个社会就像是干草浇上了汽油,只要一点儿火星就可能燃起无法扑灭的大火,我真的担心再出现一次骚乱。大四眼整天在网上生活,消息灵通,我准备先问问他有什么确切消息。 我和便利店的大妈换了几个硬币找到公用电话投进硬币拨通了百花咖啡馆的电话,很快传来了红茶妹妹的声音:“你好,百花咖啡馆。” 我说:“我是詹姆斯,你哥在吧?” 红茶妹妹先是喊了一声:“哥!是詹姆斯打来的电话。”然后她继续说道:“詹姆斯,你和罗伯特去哪儿了?怎么神出鬼没的?”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大四眼儿的声音便传出来:“嘿!詹姆斯,你可出现了。要出大事了,你快回来吧!” 我问:“怎么回事?” 大四眼说:“从前几天开始网络上出现大量串联要进行示威游行反对通货膨胀,反对派军队到欧洲和中东去打仗。现在估计全国近千万人响应。他们要在墙街、花生炖和各州首府示威游行。如果仅仅是这样问题也不大……” 特么的。如果仅仅是示威也许问题不大,可是谁知道会引起什么其他的事情? 我忙问:“还有什么其他的事?” 大四眼说:“这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太吓人了。但是肯定会天下大乱。你赶快回来我才好跟你说。我已经跟比利说了,他也急得火上房等你回来呢。” “好吧,我会尽快赶回去。”我挂断电话又给比利打通电话,比利一听见我的声音直接喊起来:“喂,豆腐,要出大事了。你在哪儿,赶紧回来有些事要好好商量一下!” 我连忙安慰他:“我明天或者后天就能回去了。刚才我给大四眼打了电话,目前的情况多少知道一点。现在你把咱们的人都组织起来保护好咱们的地盘。” 跟比利通完话我回到车上跟正在吃甜甜圈的尼可儿和大眼儿说:“可能要出大事了。咱们一路轮流开车尽快回去吧,中间就不停了。” 尼可儿和大眼儿都不反对,我们仨就每人开两个小时只用了三十多个小时就回到拉沃纳。这一路上看到越是接近拉沃纳车辆越多,看来都是来参加集会的。在进城后我先给比利打了个电话,我们到达基地的时候比利、大四眼、阿康等人都在1号基地等待我们。 我们一下车比利就从屋里跑出来拉着我和大眼儿说:“你们可回来了!”他看到加兰德等人也出现在门口便没有说下去而是直接拉着我去了他的工作室。大四眼现在在比利的工作室里弄了一个地方办公,见我和大眼儿进来立刻招手:“快过来,给你们看点儿东西你们就知道局势有多严重了。” 我来到他一台离线的电脑前,他打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很多邮件。他打开一封对我说:“你耐心看一下就知道这次指定会有大骚乱。” 我把这些邮件一封封看过去不由得冷汗直冒。邮件似乎是个地位很高自称本土派的政客的用来和另一个政客讨论目前形势的。他认为从去年开始欧洲和俄国的紧张状态升级以及针对伊朗的军事准备目的都是为了把美国的军队调往欧洲和中东为非本土派夺权创造条件。现在美国国内只剩下四个可以随时动员的师,而其中只有100空降师和第5装甲师是完全忠于本土派的。在国民警卫队由于缺钱基本瘫痪的情况下这些部队已经无法应付大规模的突发事件,所以必须采取行动把军队从乌克兰、波罗的海三国和中东调回。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提出的逼迫国会把军队调回国内的方法就是在美国制造大规模骚乱,逼迫总统不得不出动军队镇压以凸显本土军队数目不足的问题。所以这个上千万人的大规模示威就是这么策划出来的,而且这个示威活动最终必将演变成不可轻易收拾的大骚乱。 我说这次美国人怎么这么心齐居然搞出这么大规模的示威来,原来是有高层推波助澜啊。我真的是给这些政客的无节操给吓坏了,但是我还在满怀侥幸的想这是不是大四眼跟我开了个玩笑。 我问大四眼:“这些东西你从哪儿得到的?” 大四眼说:“是我们组织一个绰号光谱的兄弟撬开了参议院托马斯的邮箱搞到的。肯定是真实的。我还和大鸟联系过,他也说这次的事情有些奇怪。原来应该盯着这事儿发展的人手都被调去搞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嗯,还有什么反常吗?”我问道。 大四眼说:“有大量的号召集会的帖子被删,效率太高了。而且很多州的网络都在圣诞节期间出现了崩溃,我怀疑是为了阻止这次集会。看来就是邮件里提到的非本土派出手。” 法克!凭着大四眼拿到的这些情报我仍不敢判定这次集会是一个阴谋。就算我确定那是阴谋我这种小人物也阻止不了事态发展。但我确定的是这么大规模的机会十有八九最终结果就是骚乱,特别是在被人利用而且有人想干扰的时候。一旦几百万人发生骚乱会发生什么事就只有天知道。 还是有备无患吧。我和比利商量道:“看来又要乱一阵子了。我们现在这个地方比较偏僻不引人注目,所以受到的冲击可能不大。但是我们一定要准备足够的生活物资。那些家人还留在城内的人可以劝他们把家人先接到这里一段时间,等形势安稳了再回城里去。在这里我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又有武器好歹安全些。” 比利说:“我和大四眼商量了,已经购买了不少食物、水和其他东西就储存在那个废弃的防空洞里。我们还把一些工人编成了民兵,由阿康和马乔拉带领。如果遇到有人抢劫的话也能应付。” 我说:“你干的不错。幸好我们还有二十多个当过兵的人,只要准备充足,齐心协力相信能保住我们的家业。” 比利这时候像是刚想起来急急地说道:“对了,前两天咱们这里又迁进来一个造枪的作坊。你知道吗?” 造枪的作坊?我当然不知道。不过转念一想,这事儿真是太好了,看来是有人看我这里红火特意来投奔啊。谁知后来一问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一百零七 大骚乱(三) 听说有一家造枪的作坊要在我们的地盘上落户我决定立刻亲自去看一下,毕竟这是这里第一家“外来”企业。比利陪着我和大眼儿走到他的工作室北边一处厂房,那里地上的杂草有些地方还没清理干净,厂房刚刚粉刷完毕,还散发着涂料的味道。在厂房门口堆着一些木箱包装的设备,还有很多搬运工人正在忙碌。看来这家作坊才刚刚搬进来。 比利给我介绍:“你看,这家作坊的效率很高,三天前刚刚给他们找好地方他们就开始搬迁了。前天他们的家属就搬到了小镇上。” 这倒是让我警惕起来。说实在的,我已经被最近一连串事情弄得草木皆兵了,什么事都要先往坏处想,于是问比利:“他们这么着急,不会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吧?” 我这么一说比例也一愣,用鼻子嗅嗅浓烈的涂料味道不确定的说:“确实太麻利了,有点不正常哈。不过这对彼得森父子说是有人介绍来的,介绍人你们俩和那个加兰德都认识。” 大眼儿忙问:“是谁?” 比利却说:“他们只说等你回来向你们俩说,我最好不要打听?” 这是谁搞得这么神秘?一想到加兰德也认识,我首先想到的是“地中海”那帮人。难道“地中海”还要让我给他当保安吗?带着一肚子疑惑我跟着比利走进厂房,见里面仍然在施工。比利给我指了一下一个五十多岁棕黄色头发的小胡子男人:“那就是彼得森。” 此时彼得森也看到了我们,给一个工头交待几句就走了过来对比利说:“你好,陈先生。你看我这里马上就要完成了。你什么时候给我安装备用发电机?” 比利给我介绍给彼得森:“备用发电机很快就能安装。我给你介绍,这是詹姆斯.李,这是罗伯特.冯。” 彼得森连忙打招呼,我开门见山:“彼得森先生,你怎么想起把你的企业搬到这么个地方来了?” 彼得森嘿嘿一笑:“啊,我这也不算什么企业,只是个制造步枪的家庭工厂而已。至于你问我怎么看中这个地方的,我可以告诉你是有人介绍我来的。他说你这里比较安全。” 大眼儿问:“是吗?是谁介绍你来的?可以告诉我吗?” 彼得森没有接茬却说道:“请先来看看我的工厂如何?” 比利很有眼色地说:“我还有事,你们先聊。”说完后他就自顾自的走了。这样我又问彼得森:“现在可以说是谁介绍你来的了吧?” 彼得森把我们让到屋里来到他涂料还没有晾干的办公室关上门然后他才说:“介绍我来的朋友认识一位绰号灯塔的先生。” 靠!果然是“地中海”。这小子又想在我这里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啊?我说:“灯塔先生没有给我打过招呼。” 彼得森说:“这是一点儿小事,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他专门打招呼。难道你会拒绝这里增加一家工厂吗?而且我们最好谁也不要提灯塔先生,这对我们都有好处不是吗?” 我有点儿糊涂了,看他不想告诉我真相我只得问:“那么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彼得森递给我一张名片说:“你放心,我是正经商人,只是正好认识一些人而已。如果你喜欢武器,那么你一定听说过野牛牌高精度步枪,那就是我的出品。我的家族从开拓西部时期就开始制造步枪了。看,我家手工拉制的枪管已经有二百多年的历史。” 名片上有工厂的网站网址,我把名片递给大眼儿,大眼儿拿着名片就出了屋子,我想这个彼得森的家族如果真的有二百多年制造步枪的历史应该很容易查清身份。 我看到了名片上的地址改问下一个问题:“彼得森先生,那么你的工厂原来在松树谷,那地方不错,为什么要迁到这里呢?” 彼得森拉了张椅子坐在我对面:“李先生,你为什么把比利.陈先生的工厂从繁华地段迁到这里来呢?是为了安全吧?我也是为了安全。你要知道松树谷距离美国最大的监狱只有十英里远。那个监狱早已人满为患了,相反的在通货膨胀这么厉害的时候那里的拨款却没有增加。说不定哪天就会出大事故!我可不想让一群疯子闯进门来拿枪顶着脑袋。所以我要搬离那里。” “那也不用搬到这里来呀?好地方多得是。” 彼得森说:“是啊,好地方是不少。但是首先我不能远离市场和零件供应地,也就是说我不能离开拉沃纳。相信你注意到了,正有上百万人涌进这个城市,肯定又是一场大骚乱,在骚乱中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不容易。这里好歹有几十个武装人员,而且电力不缺,又不容易被骚乱波及。”说完他摊开双手示意就这个样子了。 我注意到他的话里提到骚乱,便问:“你认为会出现大骚乱吗?” “是的……”他突然顿了一下,眼珠一转又话锋一转:“这个谁说得清呢?也许吧,有很大可能。” 从彼得森的神态上看他也许是知道什么内幕消息,但是他既然不愿说我估计也问不出来。于是我和他聊起他的生意来希望能多了解一点儿信息。我问彼得森:“现在军火好卖吗?” 彼得森连连点头:“当然!你大概不知道墨西哥人不同帮派之间、墨西哥人和南美人之间为争夺运送毒品进入美国的通道战争是多么激烈。他们需要大量的武器,估计每月美国流入墨西哥和南美的枪支就超过三千支。我制造的步枪那是供不应求的。”他很自豪的告诉我,至少有五名墨西哥和南美的法官、警察高官是死在他造出的步枪枪口下。 这也值得自豪?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他才不管他生产的那些步枪杀死的是什么人呢,只要一提到步枪他就眉飞色舞,但只要我把话题稍稍引向拉沃纳可能出现骚乱的事情他立刻就岔开话题。这让我更加确信他可能知道什么内幕。 聊了将近一个小时,见问不出什么来我只得告诉他只要他不弄出什么幺蛾子我就允许他在这里待下去,然后便告辞出来。回到比利的工作室大眼儿正在那里等我,一见我进来便向我招手:“嘿,快来看看这个。” 我走到比利的电脑前大眼儿指着打开的网页说:“比利已经查了彼得森的身份。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的纳税记录之类的信息都是真的。但是大四眼刚刚发来这个东西。” 我看到网页上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和彼得森长得有点儿像。我一看名字此人也姓彼得森便问:“这是谁?彼得森的兄弟吗?” 大眼儿说:“是啊。彼得森的兄弟,而且你肯定想不到他是干什么的。” 我说:“别卖关子了,快说!” 比利说:“这个人的身份保密,所以大四眼也不容易查出来。只能推测这家伙是六角大楼里国家侦察办公室或者国防情报局的人。你知道国家侦察办公室吗?是个很牛的部门,能指挥国防部和国家情报局。” 这事情有点儿意思了。既然这个彼得森有来头这么大的兄弟,那么他说可能发生大骚乱应该是得到消息了吧?看来我们又有麻烦了。 一百零八 大骚乱(四) 一天时间里看到、听到这么多让我毛骨悚然的信息我基本可以确定拉沃纳将会经历一场规模空前的混乱。但是我还想再收集一些信息,于是让比利给大鸟打电话。 自从被“地中海”盯上之后我就没再和大鸟联系,都是通过比利传递消息。这次电话拨过去后很快就被大鸟挂掉了。一会儿工夫他又打了回来,接通之后比利就把电话状态切换到外放,让我们都能听到对话。比利问:“大鸟,这两天是不是很忙啊?情况如何?” 大鸟骂了一句:“史特!这两天快忙死了。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正想给你打。早做准备呀,说不定真的又要乱一阵子。” 比利问:“怎么回事?” 大鸟说:“越来越麻烦了。往拉沃纳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大学和公园的空地上已经搭满了帐篷。本来一开始主要是抗议政府经济政策的,但是你也知道这个州是脱离美国呼声最高的州,现在号召脱美的人也要趁机要求公投。还有大量墨西哥移民要求这个州脱离美国并入墨西哥的也跳了出来,再加上各种有不同要求的人都企图趁这个机会表现一下,到时候不出现大规模冲突才怪。” 停了一下他又说道:“这次可不比上一次。上一次还有国民警卫队镇压,现在由于财政紧张,国民警卫队被长期拖欠工资已经垮了,不知出现危机时该怎么办。警察们都知道这一点,已经人心惶惶了,很多人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形势不好就立刻回去保护家人。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我刚刚得知,很多有钱人已经开始大量雇用武装保安,准备在警力不足的时候保护自己的财产。我特么现在提心吊胆的。” 我跟比利咬耳朵说了几句话,比利说:“大鸟,如果真的出现危险的局面到我们这里来避难吧。我们这里人多,还能互相保护。” 大鸟沉默了一秒钟然后说:“好,我知道了,好兄弟。” 挂了电话我们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半天比利才骂道:“shit!这是什么事儿啊。” 我说:“好吧,幸亏这次我们不在市中心,而且我们有一个都是自己人的地盘,只要我们象上次防守你家的工作室那样齐心协力就不会有危险。现在我们去和加兰德一起商议一下为应付出现大骚乱的情况应该做些什么准备。加兰德是军队的规划人员,在这方面肯定很有经验。” 我们回到1号基地的时候野猪已经在加兰德那里了。他们两个人也认为防备出现骚乱的情况很有必要,加兰德说他可以帮我计划储备应急物资的方案,但是他问我:“李,你觉得储备供应多少人的物资合适呢?据我所知你口袋里钱并不多。” 他这么一说我倒真是踌躇起来。确实别看我手里掌握的生意看似财源滚滚,但是毕竟时间短,盈利基本都用来添置设备和扩大生产了,我能够调用的钱还真是不多。我们给“地中海”当佣兵也挣了一笔钱,可那些钱归各人所有。那些被“地中海”逼到我这里来的人不过是在此暂时栖身,如果我要拿走他们的钱,只怕立刻就要内讧,而在可能发生骚乱的情况下我还需要他们帮着维护这里的安全。现在能使用的资金只有我和大眼儿的,谁让这地方是我们俩的地盘儿呢。 于是我对加兰德说:“我可能还有一百多万美元,大眼儿差不多也有这个数吧。你计算一下能买多少物资。” 加兰德说:“几百万美元对于一个人来说是一笔巨大的资产,但是用来购买这么多人所需要的物资可不是什么大数目。况且圣诞节前的大贬值让美元购买力又缩水了。现在很多商人都在囤积居奇,大批量的物资有钱也难以买到。” 这真是个问题,但是我实在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只能一个劲儿的抓头皮。大眼儿见我这样却没心没肺的说:“你担心什么啊?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到时候我们只要注意形势发展就好。如果真的出现大规模骚乱,警察不顶用的时候我们难道不能去抢超市吗?我们有人有枪,总能抢到需要的东西。” 我本能的想要开口反驳,还没有张嘴比利已经反驳:“那我们和那些暴民有什么区别?” 谁知加兰德说:“我认为罗伯特说的有道理。当秩序不存在的时候,如果仍然按照过去的秩序生活的话只能沦为待宰的羔羊。” 我惊讶于加兰德作为一个中级军官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问他:“这样行吗?” 加兰德说:“请相信我,这是我研究了数个国家的情况作出的判断。你们知道我熟悉伊拉克、叙利亚、乌克兰这些国家的情况,很了解这些国家陷入混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大眼儿立刻说:“乱成一团的时候你不抢,别人也会抢。你以为有多少人像你一样迂腐。” 好吧,我安慰自己:既然加兰德这个拥有好几枚勋章的家伙都不介意这么干我就别装纯洁了,还是保护好身边的人最重要。我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那好吧,我们密切注意局势变化,如果真的发生大规模骚乱并且我们判断储存的物资支持不到骚乱结束我们就要行动。在此之前我们需要搞清我们需要的物资哪里更多。超市虽然物资种类齐全,但是可能在混乱发生之初就会给抢光,所以……” 加兰德说:“这是个好主意。我们可以派人先打探一下并且侦察一下周围的地形。还有,虽然我们这里距离市中心较远,不容易被骚乱波及,但是也要作一些准备。比如可以让马龙他们作一些路障。”他用手指在桌上一份打印的卫星地图上我们附近的街口出点了一点。 这个我同意,有备无患嘛!大眼儿又提出来让马龙改装几辆防弹的皮卡,用于骚乱时期出门乘坐,这个可以有。加兰德说让野猪他们回来后分组带武器巡逻,这个也可以有。 说定这些事之后我和大眼儿就开始打电话,告诉包括红茶妹妹和小猪这些人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头就立刻往我这里跑,遇到上次骚乱那种情况说别的都是假的,先保住命再说。 大四眼显然是对骚乱已经心有余悸了,二话不说要求一家人搬到我们的基地来,在小镇上占了一栋房子,还让刚刚回来的加文给他立刻扯上网线,但是这根网线基本就没有发挥我们预想的作用。因为从1月5日开始非死不可和脸书服务器突然停止使用,很多门户网站也被关闭,我们想了解信息只能通过寥寥几个新闻网站,而这些网站的头条全部是八卦新闻,只在边角处有几句语焉不详的新闻提及正在各主要城市举行的集会。电视也是一样,新闻节目滚动报道的是乌克兰、中东进行的战争和明星们的八卦,对国内的集会只是一扫而过。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肯定是出事了,有人想着封锁消息。这一下子没了网络让习惯于消息灵通的我们还真是束手无策,没想到的是这时候加兰德笑嘻嘻的拿出一个收音机:“先生们,用这东西吧。” 他打开收音机,立刻传出一个女声正在播报夭克纽和花生炖的和平集会演变成大规模冲突的消息。我忙问:“这是哪个电台?” 加兰德笑道:“这是今日俄罗斯电台。以前我就经常听,对有些事情的报道比bbcn还快。可能今后我们就需要依靠它来了解事态发展了。好了,这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可以确定东部已经发生冲突,拉沃纳估计也不可幸免。那么我们……” 他还没说完,比利的电话响起来,他看了一眼低声说:“是大鸟打来的。”然后他走出屋子去接电话,一会功夫他回来说:“大鸟打来电话说让他老婆带着孩子先开车过来躲一躲。市中心和大学区已经发生了严重冲突,情况很混乱,有失控的危险。” 一百零九 大骚乱(五) 事实证明大鸟的判断非常准确,或者说他所处的那个位置可以更容易的接触到各种情报所以及时作出了决定。1月6日,继“今日俄罗斯电台”报道1月5日东部夭克纽和华盛顿等地发生大规模冲突之后拉沃纳也乱起来。先是在州政府所在的市中心要求脱离美国自成一个国家的人和要求并入墨西哥的人发生暴力冲突,接着反对银行家的示威队伍冲击警察组成的防线企图冲入拉沃纳的金融中心凯渥大道。 凯渥大道聚集着美国西海岸大部分金融公司。大鸟打电话告诉我们这些金融公司的所有者生怕守卫凯渥大道的警力不足,因此要求市长和警察局长增加警力,马上几百名警察被调往了那里。 面对这么大规模的混乱局面到处都警力不足,为守卫凯渥大道抽调警力使其他地方警力薄弱,混乱进一步加剧。天还没黑,就有人在大街上点燃汽车,向警察投掷砖头瓦块的更是不计其数。 如果说这些情况还算情理之中的时候,在晚上八点时大鸟再次打来电话:“不好了,估计警察要顶不住了。” 比利问:“出了什么事?” “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说州政府已经没钱了,将无法支付警察的出勤费和医疗费用,现在警察已经人心浮动。我估计除了各重要政府机构和凯渥大道那边因为聚集的警察多还能维持现状,其他分散在各处的警察已经有拒绝出勤并加入示威队伍的。” 警察加入示威?我们都苦笑。在美国这个讲法律的地方你只要不给够人家钱,人家不干活儿天经地义,你能说什么? 看来拉沃纳的骚乱形势已经形成,大眼儿再次给小猪打电话:“小猪啊!你到底有没有下决心啊,快点儿到我这里来吧,不然恐怕都走不成了。” 小猪在电话里不住的叫苦:“我是想赶紧过去啊,可是我爸还说要再看看。我没法说服他呀!” 这边正说着比利的电话又急促的响起来,比利说:“是大鸟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大鸟急火火地说:“不好了!刚刚有报告在东区红房子镇和赛马场附近同时发生枪击警察案件,警察与数名枪手发生交火。在现场发现枪手遗留的一个什么组织的宣言,声称为了报复警察歧视有色人种和南美移民将武装袭击警察。现在各处警察草木皆兵,一旦反应过度就会激起更大的混乱。” 我连忙拿过电话问大鸟:“你现在在哪里,安全吗?” 大鸟说:“我在警察局,应该安全,你帮我照顾好雪莉他们就好了。”雪莉是大鸟的妻子。我立马说:“放心吧,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这里现在还很安静。” 大眼儿那边不满地对小猪喊道:“法克!你得快点下决心,有的地方已经动枪了你知不知道?” 小猪那边只能陪着小心说:“我再劝劝我爸。” 要不说无产者革命最坚决呢,人一旦有了产业就瞻前顾后。小猪的爸爸就是这样,明知道弄不好会把命搭上也下不了决心把店扔下。但是这人呀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等到实在守不住店的时候估计他们一家是不会离开的。 正在我们等小猪消息的时候大眼儿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大眼儿说:“是小猪那小子吧?” 可是看了一眼他就摆手:“是王医生。”然后他接了电话,电话里立刻传出一个刻意压低的气喘吁吁的声音:“法克!你怎么才接电话?快来帮忙,否则我就死定了!” 大眼儿忙问:“怎么回事?” 王医生继续喊道:“法克!刚才有人在我诊所外边转悠,幸亏我见事不好及时从后门溜了,不然只怕已经死了。” 大眼儿问:“你现在怎么样?” 王医生愤愤地说:“肯定有熟悉这地方的人。我刚从后门出来就被发现了他们正在追我们。” 大眼儿忙问:“你在哪儿?” 王医生说:“你到我安全屋来找我!要快点。我估计是我救的什么人的对头来报复。” 大眼儿挂了电话就往外走,我忙问:“怎么回事?” 大眼儿说:“给我治伤的那家伙有麻烦了。我得去救他。” 我说:“我和你一起去。” 大眼儿说:“你就不用去了,我带桥山他们去就行了。” 我告诉他:“其实我是想看看外面到底什么情况。反正咱们有防弹车。” 大眼儿于是点点头和我一起出门叫了乔山乔松开了两辆装了装甲换了防弹玻璃和全橡胶轮胎的路虎吉普通过街口仅容一辆车通过的路障后向城里驶去。在路上我问大眼儿:“这个王医生是哪家医院的?” 大眼儿呵呵一笑说:“他是非法行医的,没有行医资格。” 我震惊了:“你敢让一个没有行医资格的人给你治伤?” 大眼儿满不在乎:“他只是没有证儿而已。据说他原来在哪个医院的时候正义感爆棚,揭发了一件什么事情,没想到反被陷害了,做了两年牢,行医资格也没了。出狱后他就自己在贫民窟开个小诊所。他的医术很不错的,在拉沃纳黑道上很有名,那些见不得光的枪伤都往他那里送。所以他完全可能救了什么人的仇人。” 停了一下大眼儿又说:“拉沃纳的黑色会都找王医生治伤,平时谁要是敢对他下手整个拉沃纳的黑色会一定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可是这个乱哄哄的时候各帮派都自顾不暇,找他麻烦的人很会挑时间啊。” 听大眼儿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个想法便问大眼儿:“他为什么让你去救他?” 大眼儿一乐:“我们都是华裔嘛!是哥们儿。” 我说:“他既然能在贫民窟开诊所,你为什么不让他把诊所搬到我们那里呢?有你在不是可以保证他的安全吗?我们那里也可以有个正经医生。”还有一个企图我没有说出来。王医生把诊所搬到我们基地附近,整个拉沃纳的黑道都来治伤的话对那里的经济得是多大的拉动呵。 大眼儿想了想说:“这个主意不错,我跟他说说看他怎么说。” 一百一十 大骚乱(六) 在和大眼儿聊王医生的时候我们的车子已经进入市区就觉得事态严重了。虽然天已经黑下来但是街道上总有一堆一堆的人群,有的还打着各种旗子喊着口号。在被破坏的路灯和电话亭旁,有些人们点燃了火堆取暖,天知道他们烧的是什么。 前边的道路被几辆破烂汽车堵死了。在汽车后面站着一帮人,见我们停下车一个穿着皮夹克的大汉看了看我们的车标从车辆夹缝里走过来喊道:“伙计,绕道吧!前边路封了!” 在他向右边挥手的时候露出了插在腰带上的手枪。我把车窗玻璃落下一点儿问:“老兄,这是怎么回事?” 大汉指了指远处:“刚才有一帮人破坏了路灯,还抢劫了一家加油站。所以我们为了保卫街区不出乱子把路封了。你们只能从那边绕路了。” 我又问他:“那面情况怎么样,能过去吗?” 大汉摇摇头:“应该可以吧。不过我要是你就不在今天晚上进城,据说很多地方乱的很。”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来,我按下通话键后尼可儿满含春意的声音立刻飘出来:“詹姆斯,你跑哪儿去了?” 我说:“我和大眼儿去接个朋友,我顺便看看城里现在什么情况。” 尼可儿先是怒冲冲的说:“为什么不叫我一起去?”然后她又兴奋地说:“詹姆斯,你知道吗?现在几个电视台竟然都在播放原本需要付费的3级片,你看不到真可惜,太火爆了!” 尼可儿声音很大,大眼儿听了个清清楚楚直接大笑起来:“哈哈!天鹅在发春!兄弟,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要不她可能给你戴绿帽子!” 这话让我脸都红了。尼可儿显然也听到了大眼儿的话,在电话里大叫:“法克!大眼儿你回来我杀了你!”然后她就挂断了电话。 大眼儿依然在哈哈大笑,我为了掩饰尴尬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时间又看了看车上的表不由惊讶了:“靠!这才不到十点钟,限制级的节目不是应该在午夜播出吗?难道我的手机和这车上的表都不准了?” 大眼儿也被说得一愣,然后他迟疑地说:“是不是有人想让街上的人都回家去,所以才播放3级片的。看来有人对现在的情况急眼了。” 我问:“这个有用吗?” 大眼儿说:“这个你就没我有研究了。我可是知道每到经济不景气的时候带色的产业反而会繁荣,就是有人想麻醉老百姓让他们不要闹事。我们搞黑涩会的必须要密切注意这样的机会。你不是抱怨网上全是胸脯和大腿吗?就是让你不要想别的事情。” 前边出现一帮沿着路边停车带用棒球棒砸车的小痞子,还有一群人正在抢劫一家商店,我说:“看来你说的不一定对啊,还是有人在街上。” 大眼儿坏笑道:“那么我们看看下一步电视台会不会播放a片吧。” 说话间车拐进一个街区,街道立刻狭窄起来。我往两边看去见街道两边都是那种一百多年前盖的狭窄局促的联排住宅楼,楼前停着些旧车把空地挤得满满当当。从稍微打开的车窗外飘进来叫喊声、音乐声甚至枪声。大概是听到汽车的声音,有人撩开窗户上各色各样的窗帘向街上看看,然后便立刻缩了回去,而街道上本来不多的行人也全都隐在黑暗中。 大眼儿张望了一下骂道:“法克!这里和我上次来的时候是白天,我记不得到底是哪座楼了,你看到门牌号了没有啊?”我摇摇头,别说门牌号,刚才我看到本来应该有路牌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大眼儿抱怨道:“这怎么连个可以问路的人都没有啊?”说着他停下车掏出电话给王医生打电话。我回头看看,乔山开的车停在了大约五十米外。 大眼儿这个电话还没打通我就看见从路旁的垃圾箱后边走出两个十三四的小孩儿来。我正准备打开车门问一下路,突然感到一阵杀气扑面而来。我立刻停下开车门的手,凝视寻找杀气的来源。 从感觉来看这股杀气来自迎面走来的两个小孩儿,但是这地方我头一次来,和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不可能对我有恶意。我心里这么想着扭头向两边扫视,没想到两个小孩儿走到我们车头前时突然跑向车的两侧,然后他们变戏法一样掏出枪来隔着车窗对准我和大眼儿。 “从车里出来,我要你们的车!不要耍花样,我可杀过人!”用枪指着大眼儿的那个孩子略高些,一脸认真的样子对大眼儿说。 大眼儿正在问王医生到安全屋详细的走法,见自己被用枪指着露出了一个吃惊的表情,然后他很无奈的看了我一眼,闪了一下眼神。我也只好回了他一个表示“明白”的眼色然后我们俩都举起双手,然后慢慢的打开车门。 本来我想用车门撞倒这边的孩子的,可是大眼儿那边的孩子很有经验,见大眼儿开门立刻向后撤了两步,车门很难撞到他。我只好磨蹭了一下让大眼儿先下车。拿枪对着我的小孩儿见我动作慢经验就差远了,见我动作慢不满的又往前跨了一步把左轮手枪顶在了车玻璃上喊道:“快下车!”。 他的喊声还没落,我就听到大眼儿那边人体倒地的声音,立刻把车门猛的一推,直接把那小孩儿撞出去三四步远,手枪也撒了手。我从车里跳出去,一脚踩在左轮枪上,大眼儿已经手里提着另一个男孩儿过来扔在地上问他们:“难道你们认为敢在晚上到你们这个街区来的人会是你们可以打劫的?” 两个男孩都不说话。大眼儿把抢过来的左轮枪指向他们说:“说!你们是怎么想的?” 被我用车门撞倒的男孩儿已经瑟瑟发抖了,被大眼儿擒住的男孩却瞪着狼一样的眼睛说道:“是我看走了眼,以为你们是华人。华人都很好欺负的。” 这个回答让我哭笑不得。大眼儿怒道:“你要好好记住,我就是华裔!如果你认为华裔好欺负你会死得很难看!现在给我滚!” 两个孩子没想到我们这么简单就放了他们,都有些不相信的样子没有动地方。大眼儿又踹了那孩子一脚:“你是想让我杀了你吗?” 这下两个小孩儿才爬起来以飞人刘易斯的速度跑得不见了影子。大眼儿把我脚下踩的左轮踢进下水道,然后习惯性的掏出一块湿巾擦去他夺过来的那把左轮上的指纹,把枪也扔进下水道,然后说:“走吧!在前边拐个弯儿然后大约五十米就到了。现在有几个人虽然还没有找到乔治王的安全屋,但是也把他堵在屋里走不掉了。看来这些人来头挺大的,一般小混混儿绝对不敢来这个街区找乔治王的麻烦。” 让我瞠目的是大眼儿接下来就大模大样从车里的暗格里把我们带的冲锋枪拿了出来,装上消音器,然后把一支消音器扔给我说:“装上。咱们俩好久没有联手打cs了。这可比vr游戏过瘾。”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街道两边的窗户问:“咱们在大街上就把枪拿出来是不是太招摇了?” 大眼儿一边招手让乔山把车开过来一边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死几个人警察绝对不会知道的。别说拿着枪,你就是拿着火箭筒逛街都不稀奇。” 好吧,从那两个孩子就能看出这个地方确实很神奇。我也拿出一支军用版m9手枪,在枪口的螺纹上装好消音器然后插到腰带上。乔山已经把车开过来,大眼儿对他说:“你们在这里看着车,我们去把王医生接出来。如果有事再叫你们。” 说完他就把冲锋枪藏在风衣下边招呼我往前走,还说:“都以为咱们华人好欺负,今天也让这些人渣看看咱们华人也会杀人。让他们以后离咱们华人远点儿。所以过一会儿下手要狠,不要留活口。” 一百一十一 大骚乱(七) 大眼儿的话引起了我的共鸣。多少年来在美国的华人依然保持着他们从祖先那里传承下来的勤劳、谦恭、平和,但是这些美德没有让他们得到美国这个大杂烩的认可,反而被打上了异类的标签。真的是异类,小混混都首先把抢劫的目标瞄准华人,小学生都敢说把华人都干掉可以让美国不用还债。要改变这种状况最好的办法似乎就是显示力量,而美国人最认可的显示力量的方法就是杀人。也许今天我们这在这个街区扔下几具尸体,从这个街区出去的小混混们再想抢劫华人之前就要好好想一想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兴奋,脚下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正好大眼儿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说:“法克!他们找到他了,说不定过一会儿就会冲进屋子。我们需要快一点儿。” 街道上的路灯不多,借着从两边窗户里漏出来的灯光隐约可以看到前边十几米的地方似乎有一个拐角。我感觉在拐角那里有人,把手伸到背后握住手枪枪柄,便示意大眼儿放轻脚步。 走近之后,看出那里确实有一条巷子从街道上横伸出去。在距离巷口三四米的地方已经能够闻到烟草燃烧的气味,所以肯定的那里一直有人隐在巷子里。我对大眼儿一点头便加快脚步,悄无声息的接近巷口,靠着墙壁仔细听了听。 本来我这样做只是想碰碰运气,如果有人说话的话我可以听到点儿有用的东西。没想到我的听力最近更加敏锐了,里面的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我听到了大概有两个粗重的呼吸声。我向大眼儿伸出两个手指晃了晃,示意至少有两个人。大眼儿点头表示明白,我一闪身装作低头走路的样子进了巷子。 一转过墙角我就看到两个男人在巷子里面大约3米的地方一左一右靠在两边的墙上抽烟。看来他们没有听到我的脚步声,见我猛然出现下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插进怀里做了个掏枪的姿势,但是看到我低着头走路手便停住了没有把枪拔出来。左边的那人上前一步用手摁在我的肩膀上,吐掉嘴里的烟头说:“嘿!伙计,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再往前走了。” 我装作才发现他们的样子惊慌的抬起头看了看他们俩然后说:“呃,好的,好的。”我做式转身的时候瞥见两个人的肩膀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绷着,明显的是放松了握枪的手。这个时候我借着转身把枪从腰带上拔出来,对着右边的那人胸口开了一枪,也不看打中了哪里继续让枪口随着回转的身体画出一个弧线指向左边的人,对着他的额头开了一枪,把他打得头向后一仰。 把左边那人打倒后我又调转枪口对着已经靠着墙壁滑倒在地上的那人太阳穴补了一枪。经过消音器削弱的枪声就像是开啤酒的声音,但是在我听来还是很大的。我担心有人听到枪声,连忙心虚的看看巷子里面,还好巷子里空空荡荡,两边的窗户也没有人伸出头来。 大眼儿走过来见我四处打量的样子笑了笑说:“放心吧,这里的居民听到枪响是绝对不会好奇的。他们都知道万一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就离死不远了。我们走。” 这个巷子里一盏路灯也没有,我们只能借助两边窗户漏出的些许灯光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摸,幸好才走了十来米就听到两声很响的枪声,借着就听到手枪和冲锋枪的射击声。“霰弹枪!王医生已经和仇家交火了!这下倒是好找地方了,我们快点儿!”大眼儿立刻作出了判断。 我们俩稍微猫着腰轻手轻脚的跑了四十多米,刚刚跑过一个一座公寓楼拐角处就看到有人正在对着一座独立的小楼射击。大眼儿左右看了看说:“对,就是这儿了。” 因为附近楼房的住户大概是怕被殃及,都把家里的灯关掉了,所以虽然近在咫尺我和大眼儿也只能隐约看到正在背对着我们向小楼开枪的有三个人。被公寓楼挡住的地方我们看不见,还不知道有几个人。我轻声问大眼儿:“怎么打?” 大眼儿指了指楼上的窗户,那里不时有枪口焰闪过:“上边一开枪我们就开枪,先干掉能看到的人。”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们俩端着枪各瞄准一个距离我们比较近抢手,贴着楼房墙壁悄悄向前移动了两米,正好看到小楼窗口火光一闪,霰弹枪震耳欲聋的枪声又响了一下,我们立刻扣动扳机,被我们瞄准的两个人都哼都没哼一下就倒在地上。我们能看到的第三个人还没有发现同伙被打倒了,仍在向楼上射击。机不可失,我们俩几乎同时把枪口对准他。只见他被打得完成了大半个漂亮的空翻。 现在我们的视野里已经没有枪手,但是从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有人喊起来:“帕罗迪给打死了!桑尼?方朗索瓦?” 喊声还没落的时候我和大眼儿就已经隐身在能看清小楼全景的那个拐角处,伸头看到两个手执冲锋枪的家伙正一边向小楼的窗户的大门射击一边向这边看过来。我和大眼儿立刻一起开火儿,把两个人打倒在地。 我正要跳出去,大眼儿一把拉住我,然后掏出他的手机拨通了王医生的电话:“乔治,我已经把你大门前的人干掉了。什么?后门还有两个?好,我们立刻就过去,你开好了可别向我们开枪。我们是两个人,就在你大门左边拐角处。” 大眼儿把手伸出去挥了挥。“你看见我们了?好,那我们出去了。” 我和大眼儿从藏身处跳出来绕过小楼却发现那边的两个枪手大概听到同伙儿的枪声停止了,发觉形势不妙已经后退到了一条小巷里,见我们冲过来这俩货居然转身逃走了。我们对这里环境不熟悉也就没有去追,而是回到小楼下。 大眼儿对楼上喊:“乔治,出来吧。”从一楼一个被打碎的窗户里隔着铁栅栏一个声音喊道:“好的,等等。” 接下来就听到一阵开门声,听这个意思有不下三道坚固的金属门被打开,王医生才提着一支霰弹枪走出来。我一看他他头上带着钢盔,身上穿着重型防弹衣的样子不禁乐了。王医生自我解嘲地说:“天天和危险分子打交道我不能不防着一手。咱们可以走了吗?” 大眼儿说:“刚才跑了两个人,不知道会不会带人回来,需要赶快走。” 王医生立刻冲门里喊:“快些,我们走!” 其实王医生一家子和他的助手已经在门内整装待发了,他一喊他们立刻就出来了。不过看他们这撤退的架势我不禁摇头,王医生的老婆抱着孩子那是没办法,还有个小伙子扛着一大堆东西出来,王医生不得不上去接过一部分来。 大眼儿问:“这是什么东西啊?都需要带吗?” 王医生说:“这都是多年攒下的家当,有定制的设备和好多病历,都要带着。” 我知道他说的这些东西对一个医生来说是多么大的一笔财富,所以没有再说什么,还帮他背了一个包。可是王医生的女助手抱了一个半人多高的泰迪熊就不能不让人恼火了,所以她的一大堆东西只好自己拿了。 王医生本来想开自己的车,但是大眼儿考虑晚上太危险,所以让乔山把陆虎开过来把王医生一家塞进去。幸亏陆虎内部空间比较大,塞了这么多人进去还不算太挤。这次是乔山和乔松的车在前边,我和大眼儿开车在后边。我们开着车便出了这个街区往回走,没走多远大眼儿就发出了警报:“我们被跟踪了。” 一百一十二 大骚乱(八) 大眼儿发出被跟踪的警报时我正和王医生套近乎呢。大眼儿避让一群在马路上不知道干什么的人群拐了个弯,我趁着这个机会往车窗外看了一眼,路上的车比较少,果然看到一辆灰色的suv跟在我们后面。如果不是刚才过来的路上有两处火堆还真不容易发现这辆深灰色的车子。 想到加兰得在基地附近设置了“检疫”地段,我想正好可以看看这种布置是否有效,便对大眼儿说:“那我们就把他引到检疫地段,在那里收拾掉他。” 大眼儿立刻嘿嘿笑起来,小心的绕过一个明显是刚吸过毒,傻呵呵的站在路中间的家伙轰起油门继续前进。但是刚走了不到一百米前边乔山开的车突然停下来。我往前伸头一看,看到一帮黑哥们排成一排站在路上,在他们身后停着几辆破汽车整好把路挡死。这时一个黑人从陆虎的车头位置转到驾驶室那边,从我这里可以看到他挥舞着手枪对乔山大喊着什么。 那些黑哥们儿见到大眼儿把车停下来立刻分出十几个人跑了过来,我看他们大多把手枪插在腰带上,也有拎着长枪的。大眼儿的手机响了,乔松说:“大哥,这些黑人要抢我们的车。” 大眼儿说:“他们怎么这么不开眼,不知道我们就是黑色会吗?要是让他们给抢了我们的脸往哪儿搁?这样吧,吓唬他们一下,然后我们调头换一条路。” 乔松高兴的答应了一声,大眼儿挂断电话冲我一眨眼睛,我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看到那些跑过来的黑人离我们只有几步远,我立刻放下车窗,把伯莱达伸出去对着跑在前边人的肩膀就开了枪。 黑人没有想到我们一点表示都没有直接开枪,还没来得及断起枪就被我打倒四个。那边大眼儿也开了枪,没给打中的黑人立刻慌了,也顾不得向我们开枪四散躲避。正围在乔山车子周围的黑人听到枪声第一时间都回头向我们这边看,乔山和乔松都抓住机会打开车窗向两边扫射,一时间枪声和惊叫声连连。趁着围车的人散开的时候乔山猛轰油门打死方向盘把陆虎调过头来。大眼儿也猛打方向盘把车子横过来让副驾那边对着黑人,我接过他的冲锋枪继续扫射,用火力掩护乔山脱离。 在乔山开的陆虎超过我们之后,大眼儿也立刻调头跟上乔山。这时候没有火力压制的黑人们才从各个地方跳起来一边奔跑着追上来一边开枪射击,几发子弹打在车子后窗和其他部位。大眼儿大喊:“把身子伏低,抱住头!” 我看了基本完好无损的后窗玻璃一言,提醒了他一句:“我们这是防弹车啊,不用那么紧张。” 谁知大眼儿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喃喃自语道:“靠!忘了咱现在也是大佬了,也有防弹车坐了。早想起来是防弹车搞这么惊心动魄干什么,直接调头冲出来不就完了?” 我不禁喷出一口老血大吼道:“你特么整天在想什么?脑子清醒一点儿好不好?” 这下大眼儿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刚才走神了,走神了。” 看到从后排座位上爬起来的王医生和那个小伙子仍然惊魂未定,我见缝插针的说:“王医生,你看现在的情况多乱啊。我觉得你还是到我们那里去比较安全。等局势平静了可以就在那里给你找处房子。你的诊所就在大眼儿眼皮底下就没人敢再追杀你了。” 现在王医生是忙不迭的点头:“好,好。以前把诊所设在贫民窟里是想做点儿好事,可是现在还是保命要紧。” 太好了,搞定!这下我们那里就有专职医生了,而且多了一个产业阿,社区更加完善了。 可没等我高兴十分钟,我突然感到一股凛冽的杀气,那是从远处迎面驶来的一支七八辆车的车队发出的。我掏出大眼儿地手机告诉大眼儿:“前面车队有问题,让乔山加速冲过去。” 大眼儿说:“那个车队可能是和跟着我们的车一伙儿的,后面的车在发信号。” 我回头看去,那辆灰色suv现在正加速缩短与我们之间的距离,并且打开了双闪。这时电话接通,我跟乔松说:“前边的车队和跟踪我们的车是一伙儿的,加速冲过去,千万不要停!” 乔松答应一声立刻挂了。前边的陆虎猛地把速度提升到八十迈,我们的车也把速度提起来。 对面的车队应该是发现了我们就是他们找的人,前头一辆车突然越过马路中线横在路上。陆虎距离那辆车只有七八十米距离,立刻慢了下来。但是下一刻,陆虎猛地向前一蹿,铆足了劲儿撞向横在他前面的车。一下子那车的碎片飞到半空中,车体被撞得旋转了九十度,陆虎一下子冲了过去。 在我们冲过那辆被撞掉尾箱的车的时候我扫了一眼,原来是辆丰田。心说这帮人是傻瓜,不知道日本车皮薄吗,竟然拿日本车当路障,这不是找死吗? 目光还没收回来,右侧火光一闪,子弹把陆虎的车体打得丁当乱响。他们开枪了。大眼儿居然高声大叫:“太刺激啦!” 那个车队的其他车辆都掉转车头追了上来,前边两辆车都有人从天窗探出身子用冲锋枪和自动步枪向我们射击。但是子弹在陆虎身上擦出一片片火化,却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只是把后坐的王医生和小伙子下的抱着脑袋缩在座椅下边。 一会儿工夫那些枪手也发现子弹奈何不了陆虎的车体,便对准路虎的车轮射击。路虎的车轮是全橡胶的,就算中弹也不会漏气,但是打到路面上产生的跳弹却把路虎的底盘打得邦邦直响。 “法克!不知道马龙给底盘装了装甲没有?”我喊到。 大眼儿却说:“我听说好像光是油箱和输油管路有装甲。” 那我们就不能让那些人随心所欲地射击我们,我把车窗放下,用左手向后面打了一梭子。这个姿势太别扭了,我什么也没打到,只是吓得对方第一辆通用车猛一减速。 这下刚才排在第二位的福特车想从左边超到我们前边,大眼儿猛打方向盘挡在它前面。通用车利用这个机会突然加速从我们空出的右边超上来,但是这下我正好可以打到它。 我把冲锋枪横过来,显示稍稍抬高枪口从前往后扫了一梭子,把天窗外的枪手打得趴在车顶上,然后压低枪口从后往前扫了一梭子,通用汽车驾驶员的脑浆迸溅在满是弹孔的车窗上。然后这辆通用一头冲出公路撞在一棵大树上。 我刚把打光了子弹的冲锋枪收回来,突然车左侧发生了爆炸。爆炸的气浪掀得我们的车一晃。 大眼儿一边猛打方向盘一边喊:“法克,是榴弹!” 一百一十三 大骚乱(九) 因为猛烈的爆炸,就算大眼儿不告诉我们受到榴弹轰击我也知道追我们的人动用了重武器。我连忙从王医生那里扯过霰弹枪对王医生喊道:“抓住我的腰带!” 我的手机响起来,但是我根本没有时间接。 我转回身解开安全带对大眼儿喊:“把车往左靠!”然后我把半个身子探出了车窗,立刻从后面飞来的子弹擦着我的耳边飞了过去。我几乎来不及看清后面的福特车上的枪手就一枪轰了过去。霰弹枪在二三十米距离上都是一打一大片,如果这种距离上我一枪打不中的话只能说枪手的运气太好了。 打完这一枪我立刻退弹壳又顶上一颗子弹,对着福特的窗玻璃一枪轰过去。霰弹的停止作用好,也许对挡风玻璃后面的人无法形成致命杀伤,但是挡风玻璃却一下子打花了。不知道是驾驶员受伤了还是他看不见前面的情况,福特的车速一下子慢了下来。 我立刻退掉弹壳正要在顶上一颗子弹,突然车子猛地向左一闪,巨大的惯性让我猛地一晃感觉立刻要掉出去了。我连忙下意识的扔掉了霰弹枪双手抓住车顶棚,王医生和名叫萨利的小伙子紧紧抓住我的腰带我才没有被甩出去。我的手机不响了,王医生或者萨利的手机又响起来,能不能不添乱啊? 我正要破口大骂大眼儿,谁知眼前黑影一闪我又一次出了一身冷汗——我的鼻尖在离一辆明显是自动驾驶汽车的红色汽车只有三四厘米距离上飞快的掠过。然后一颗榴弹在那辆红色汽车左边闪过一团爆炸的火光。 现在我们正在快车道上逆行,刚才红色汽车被集中了油箱燃起大火的情景让我直接忽略了迎面飞速而来汽车。我拔出手枪全身关注的对准后面冲上来的一辆雪弗兰,对着驾驶员的位置打了一枪,正好看到一支黑洞洞的榴弹发射器正从副驾驶位置伸了出来。卖糕的,幸亏是单发的m73榴弹发射器而非转轮式的,否则我们可能已经被轰上天了。 我连忙凝神静气估算两车的相对速度。大概是那车的驾驶员为了让拿榴弹发射器的人瞄准而稳定了方向,两车位置相对比较稳定,我果断出枪,赶在榴弹发射之前把那个把头探出车床的人打得脑浆迸飞,榴弹发射器也掉在了路上被后面跟上来的车卷到车底。 我刚想再开一枪干掉驾驶员,大眼儿又是突然一个急拐弯从逆向行驶的快车道回到了靠右的车道。我就看到一辆通用凤凰商务车呼啸而过。雪弗兰想着避让已经晚了,商务车撞在了雪弗兰的屁股上,虽然只能算是擦碰,但是雪弗兰也一下子滚到了路边。 我刚要松口气,就看到后边一辆车的天窗上露出半个身体,从那姿势看那人正扛着一具火箭筒对准我们。就在我想把枪口对准他的时候我看到火光一闪,我连忙把身体往回一缩对大眼儿喊:“快左转!” 大眼儿立刻向左打方向盘,但还是晚了一点儿,我只感觉到路虎猛地向上一窜,我的头重重的撞在顶棚上。 完了!被击中了!我顾不得看有没有受伤连忙伸头看车尾的情况。保险杠已经像是树枝一样凌乱地向后伸出去,似乎一块钢板也翘了起来,更要命的是车轮起火了! 大眼儿问道:“什么情况?” 我咬咬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看来只有置死地而后生了!”大眼儿问:“你想怎么办?” 我咬着后槽牙:“路虎结实,听我信号,咱们调头撞他们。”说着把冲锋枪换上弹夹塞在他左手里,然后把自己的手枪换了新弹夹,见因为紧张手枪还没有拆下消音器我大喊:“调头!往前仰!” 大眼儿猛地一踩刹车同时向左猛打方向盘,路虎几乎在原地把头调过来。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一颗子弹擦着我的耳朵从车窗飞进来打在前挡风玻璃上又飞到了后面去造成王医生一声惨叫。但是我不为所动,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趁着车窗正对着后面追来的车辆的时候举起手枪就着大眼儿往后仰让出的空间连开四枪。由于车子正在漂移,所以四颗子弹成扇面飞出,后面那辆车天窗上站着的人往后一仰,一串子弹射上了天空。 幸亏我没把伯莱达的消音器卸掉,因此虽然紧贴着大眼儿的脸开的枪但是大眼儿基本没有受到枪声和枪口焰的影响,在车子调头后立刻挂一档把油门踩到底,路虎的发动机吼叫着排气管喷着黑烟象一头野牛冲向追兵。 紧跟我们的第一辆车本来见我们猛地刹车向左打方向企图避让的,现在一下子冲进左边的逆行车道刹车不住飞出了路面。 我和大眼儿都把枪伸出车窗外对着迎面而来的追兵扫射起来。追兵剩下的几辆车显然没想到我们会发起拼死反击,一下子乱了手脚,车子纷纷改变方向避让我们,当他们的车从路虎身边掠过的时候正好是我们扫射的最佳时机。我打完伯莱达弹夹里的子弹立刻用左手把备用手枪伸出窗外继续射击。虽然这个姿势很别扭但还是给那些车留下了一溜的弹孔。 路虎只撞到了一辆本田的车尾就冲到追兵车队的后面。大眼儿把打光了子弹的冲锋枪往后排一扔然后又把最后一个弹夹扔过去喊道:“快换弹夹!”然后他再次来了个漂移调过头来。 冲锋枪被从后排递过来,萨利吓得变了声调的声音说:“弹夹换好了。” 我一边把两支手枪换好弹夹一边指指前面空荡荡的公路告诉他:“看来暂时不会有人追我们了。”然后我回头问王医生:“你伤到哪儿了?要不要紧?” 王医生痛苦的声音传来:“给打中肩膀了,骨头没事。不要紧。” 大眼儿把车慢慢驶近撞到路边的一辆车看到有人正在往外拖同伙,他问王医生:“要不要抓个活的问问是谁想要你命啊?弄这么大的阵势看来不会善罢甘休啊。” 王医生咬着牙说:“好。看看到底是谁?” 大眼儿停下车,我也下了车。大眼儿说:“你看着点儿周围情况。”然后他提着冲锋枪走过去,正在向外拖同伙的那家伙见他过去连忙拔枪,大眼儿已经一梭子打在他脚下。那家伙立刻举起手来,大眼儿走过去揪着他的领子问话。这时王医生拿着手机问我:“乔山打来电话问要不要他们回来帮忙?” 我一想那车上有女人孩子,正因为如此才让他们走前边。所以我说:“告诉他们先把女人孩子送回去。这里的事情不用他们。” 说话的时候大眼儿把那人打晕走了又在车里搜索了一下回来说:“问清楚了。是大力水手辛普森干的。从追咱们的人这么快就出现来看也是辛普森干的,他的地盘儿离你近。你和他还有仇?” 王医生叹了一口气:“伤员抬来你不能不救吧?大概是我救过和辛普森火并的对头吧。” 大眼儿说:“是什么原因无所谓,只要知道是辛普森就行了。” 后轮的火被萨利用灭火器差不多扑灭了,大眼儿把从那辆车里抄来的m4卡宾枪和两个弹夹扔给我,我们四个坐回车里。这时候大眼儿忽然大叫一声:“法克!” 我忙问:“怎么了?” 大眼儿敲打着方向盘说:“咱们的路虎都是旧车翻新的。不知道换过气囊没有。如果气囊不管用咱们刚才要是迎头撞一下子,嘿嘿……” 他这一说我也出了一身冷汗,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让马龙弄一辆无敌改装车出来。 一百一十四 大骚乱(十) 我们开着路虎开出去不到十公里后边又有一辆车跟上了我们。大眼儿说:“法克!真讨厌,还就甩不掉这个尾巴了?” 我用m4上的瞄准镜仔细看了看那辆车,见前挡风玻璃有一处弹孔,应该是刚才就追杀我们的一辆车,但是现在它只敢远远跟着不敢靠近。两车距离三四百米,我们如果调头它完全可以从容逃走。所以我说:“不要管它。王医生受伤了,我们赶快回去。这辆车交给检疫区干掉吧。” 大眼儿点点头,轰起油门头也不回的往回走。我拿出手机想给加兰德或者野猪打电话,却看到有比利打来的电话,我忙把电话打回去。比利听到我的声音立刻说:“刚才小猪打电话来说附近已经乱成一团了。有人在烧店铺和抢劫,还有人在开枪。他爸爸想到我们这里来。” 卖糕的!让他走的时候他不走,现在想走了可是我还要先把王医生送回去。看城里这个乱象派人少了都不一定能把他接出来,让那些“地中海”派来的人去吧,没有钱他们不一定肯动弹。 我只好告诉比利:“让小猪守在家里,我再有二十分钟就回去了,然后我们再去接他。” 挂了比利的电话我又给加兰德打通电话:“中校,有人在追杀我们。现在还有一辆车在后边跟踪。我们很快就要到达检疫区了,你让人把跟踪的人干掉。” 加兰德呵呵笑着说:“乔丹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我们已经准备好,你只管回来吧。” 我们直接开车通过了检疫区把车直接开到一号基地楼下,加兰德打开窗户对我们喊道:“跟踪你们的人已经干掉了。你们放心吧!”有组织就是好,很多事有人帮着做。 没想到马龙也在,这家伙等我们停下车立刻跑过来,让我这心里热乎乎的。你看马龙多关心我们的安全啊。 可是立刻我就发现我想多了。马龙冲过来就绕着车左看看右看看,特别是看到被炸得走了型的车尾和着过火的后轮,他就蹲下来仔细检查起来,而车上的人则直接被他无视了。 萨利把王医生扶下来,我看到子弹打在无袖防弹衣的边缘,从他肩膀上挖去一块肉,但是看样子没伤到骨头。我让他赶快去治伤。 这个时候大眼儿已经拎着领子把马龙揪了起来喊到:“法克!你个蠢货!你为什么不给这车开个天窗,我们被人追杀的时候根本无法还击!” 我以为马龙会反骂回来,没想到他诚心诚意地说:“对不起,没想到会这样。我马上改进。” 我忙拉住马龙说:“你先给换个新轮胎,我们立刻还要出去接几个人。” 加兰德听我还要出去便问:“外面情况怎么样?” 我说:“糟透了!有人拿着枪拦路抢劫,还有民兵截断道路不让通过。” 加兰德说:“你再出去可能更麻烦。我们正在收听一些无线电发烧友的通话,他们说市内的骚乱已经很严重,大批聚集在市区参加集会的人正开车逃离。所以,各个主要通道都开始堵车。” 越是混乱我越是放心不下小猪,于是跟刚从检疫区回来的野猪说:“我们还要去接几个人,你带人守好这里!” 野猪说:“没有问题。我建议你带上武器,穿上防弹衣。这时候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这个建议不错,我准备就这么干了。 比利带着阿康他们过来说:“大鸟刚刚打来电话说局面已经失控,发生枪击和抢劫的地方越来越多。国民警卫队无法调动,很多警力薄弱地区的警察已经脱离岗位。小猪说咱们那个街区的亚裔都想跟他一起到这里来。” 大眼儿说:“那么我们需要多去几个人,多开几辆车。”然后他跟阿康说:“把弟兄们都叫上,带上长枪,有防弹衣的都穿上。跟我进城!” 阿康说:“兄弟们都在呢。”说话的时候春卷递给我和大眼儿一人一件防弹衣。 我看到马乔拉也抱着一支小口径猎枪便问:“马乔拉,你也去吗?” 马乔拉说:“我要去救我的朋友。如果哪个坏蛋让我碰到,我就杀了他。” 估计对马乔拉来说发泄心中的怒火比救人更重要,所以我只是点点头。 接着我看到妮可儿头上包着头巾,穿了一件防弹衣过来。我忙问她:“你抱着m249干什么?” 妮可儿满脸含春的腻上来:“你不在我一个人看a片没意思。我和你一起去。谁再敢追杀你,我们可以把他打成马蜂窝。” 我忙拉住她:“这里不是阿富汗,这么明目张胆局势平静后我们会有麻烦。你还是换一支不那么显眼的枪吧。” 妮可儿一脸不满的换了一支民用版m4步枪。 这次出门我们带了对讲机。大眼儿和马乔拉在首车,我上了大眼儿小弟来的第二辆车。在车上我问妮可儿:“电视台还在播3级片吗?” “不,他们早就开始播a片了。” 看来事态确实很严重了啊。 我们九辆车只走了二十分钟就被堵在路上。没想到整个主干道上早已经不分车道全是从市区出来的车辆,我们逆着车流只能缓慢蠕动。就这样逆行过来堵住我们去路的车疯狂地猛按喇叭。 大概是见大眼儿的车完全没有让路的意思,从顶在大眼儿车前的一辆别克车里跳出一个秃顶男人挥舞着一把手枪跑过来大喊大叫。 于是我就看到大眼儿打开车门,扛着那支缴获的m4步枪钻出车子。那个男人看了看大眼儿肩上的m4,一言不发的跑回车上打开了左转灯。但是后边还有大批的车辆涌来,我们还是不能前进。 大眼儿无奈的说:“我们离开大路走小路。现在调头!” 他扛着m4往路上一站,再没有车敢有这个车道,我们的车队才得以调头。然后我们在第一个路口就拐下大路,在gps的指引下沿着小路向市中心前进。但是很快我们就发现小路也不好走,越接近市中心路上被越不好走,不但掀翻的汽车,点燃的轮胎杂物堵塞了不少路段,而且这些路上也有不少往城外跑的车。很多时候我们的车队比步行的速度快不了多少,幸亏我们把武器放在让别人看得到的地方,才没有人敢袭击我们。 前边的道路又被几辆燃烧的汽车堵住了大半,我们不得不停下来。大眼儿下车后往前后看了看对着对讲机说:“我把挡路的汽车撞开,你们跟上!” 他上了车,路虎挂低档卯足了劲儿撞到路中间那辆车的屁股把它顶开,然后大眼儿立刻骂了一声:“法克!这帮狗娘养的!” 一百一十五 日本人的流毒 大眼儿乘坐的路虎把挡在路上的车辆推到一边后,大眼儿突然骂了一声,然后车子就停了下来。接着我就看到马乔拉跳下车来大喊,然后就响起了连续射击的枪声。 我和妮可儿也赶忙跳下车端着枪跑过去,见马乔拉和大眼儿正在向一些人射击,我们立刻也开枪射击。那些人见我们火力猛烈,丢下几个中弹的伤员一哄而散。 这时候我才来得及问大眼儿出了什么事。马乔拉立刻说:“你们看看吧!这帮人渣在干什么!” 我们往四下一看那个就明白出了什么事。 一辆汽车前后的门都被拉开了,一个亚裔男人浑身是血倒在汽车旁边。在不远处一个满脸是血的亚裔女子抱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儿趴在地上,两人的衣服都被撕破了。她们旁边倒着两个脖子手上满是刺青的白人男子,其中一个已经不再动弹,另一个捂着腰大声惨叫。 妮可儿走过去一脚踩住他伤口上:“畜生,你这个畜生!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吗?” 说完她又踹了一脚。没想到那家伙还大声辩解:“日本女人都是喜欢被干的。他们的电影都是这样的……” 那个女人听到他这么说立刻哭喊到:“我是华人!不是毫无羞耻的日本人!” 那小子叫道:“你们都长得一样……” 妮可儿一脚踹在他脸上,他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法克!日本人勤奋地创作了那么多变态动作片,以致让欧美人以为在这种片子里看到的是东亚生活的常态呢。可以说他们败坏了整个东亚妇女的名声,很多暴力袭击亚裔妇女的事件起因都是美国的小混混们以为亚裔妇女和日本变态动作片里的演员一个德行。 这事让人很恼火,问题是眼前没有日本人可以让我发泄怒火,于是我也想找一个没被打死的家伙踹上两脚。可是突然传来一声非人类的嚎叫让我一下子停住了。回头一看,妮可儿一脚踢在那家伙两腿之间,现在那家伙身子弓成了虾米晕了过去。 看着妮可儿得意洋洋的样子,在场的人都菊花一紧。然后大家不约而同地看了看我,目光中充满怜悯。 那个华人男人已经死了,现在把这对母女丢在这里非常危险。而且母女俩都处于歇斯底里后的虚脱状态,也没法问清楚他们是否本地人。 既然同为华人我就不能撒手不管。我让阿康他们把死者的尸体放在那辆车的后备箱里,把两人扶上车,分出一个人开车跟着车队继续向市中心进发。 一路上越来越多的人群在路上开篝火晚会,砸开商店尽兴地抢劫,还有嗑药嗑多了朝天鸣枪的。至于警察我们倒是看到了两队,但他们都在大楼里藏着,根本就不出来,无论对抢劫的人还是我们都视而不见。 既然已经没有人来维持秩序了,那也不能怪我们明目张胆把长枪伸到车窗外显示我们是有枪的人。这样一般出来找乐子的人是不敢惹我们的,大多会自动让路。又一次挡在路上的人太多,大眼儿居然扔了两个震爆弹过去。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带上的这东西。 别说震爆弹用在这里还真好使,巨响和强光比枪声更能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然后我们再抬高枪口向人群头顶打几枪,人群就会跑到路边隐蔽物后面。路面就干净了。 不过也有些蠢货不知道是嗑多了药还是气不过,竟然远远地朝我们开枪。 反正今天晚上我们已经开了杀戒,骚乱过后警察十有八九要找麻烦,虱子多了不咬,我们也不在乎了,只要有人对我们开枪我们就一顿乱枪打过去。见我们这么不管不顾地开枪,那些对我们开枪的人却立刻跑没影了。 平时一个小时的路程我们用了三个小时才到。等我们赶到那个熟悉的街区看到的是一帮过狂欢节一样的人在小猪家的餐馆外又喊又叫,隔着街道边上停着的汽车不断开枪。不过看起来小猪家从上次的骚乱中吸取了教训,加固了餐馆房门还购买了两支枪,现在还没被人冲进去。但是那些人不甘心,已经在楼上放起火来,要把整座楼一块儿烧掉。 我们赶到后无论是我和大眼儿还是小鲍威尔兄弟都怒了,端着枪就要上去把那些暴徒突突了。我一看有一二百人呢,一顿乱枪过去不知道要死多少,后患太大,于是我连忙让扔震爆弹。 果然震爆弹一出所向披靡,近处的暴徒四散奔逃,远处暴徒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这时候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对着人群的头上,脚下和躲避的汽车开枪,让枪声响成一片。 暴徒们都是乌合之众,欺负弱小还成,遇到强大的对手就不行了。在放了几枪后见我们的枪声更大,他们就向街道另一边退去。 这时候小猪他们才从餐馆里跑出来。我一看这个街区附近的亚裔好多都在这里了,怪不得他们能守住餐馆。 小猪见到我和大眼儿眼泪都快下来了,一下子抱住我:“我以为你们不会开了。” 大眼儿立刻给了他一拳:“法克!你以为路上好走吗?你知道我们费了多大的劲儿!” 我问:“是不是电话又打不通了?” 小猪点点头:“不但手机没信号,连有线电话也打不通了。” 小猪的爸爸很不好意思的说:“詹姆斯,罗伯特,我没想到会这样……” 现在什么都别说了。小猪家的餐馆马上就要被大火波及,这种情况下根本不用指望消防队,小猪爸爸也没什么牵挂了,那就赶快走吧! 现在这里有三十几家人,有些人没有车,我们带来的车就不够带走所有人。阿康跑来问大眼儿怎么办,大眼儿一指路边停着的汽车:“那不是有车吗?先借用一下。” 阿康他们立刻去撬汽车,这时一个中年人跑过来喊到:“詹姆斯,请把我们也带走吧!我家被他们烧了,待在大街上我家都会死掉!” 我认出这个人就住在小猪家餐馆楼上,在这里住的时间不短了,应该可以信任。于是我就点了头。这下子一下子又有十几家人要跟我们一起走。这样我们组成了一个长长的车队,远远一看也是颇为壮观。出城的路虽然仍然很堵,但是没有人再敢打我们的主意。 等到我们赶回基地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们一到达基地就看到靼鞑人他们如临大敌,我以为是大力水手派人追来了便问:“出什么事了?有人追杀来了?” 靼鞑人说:“没有,是你朋友打电话告诉我们监狱的囚犯暴动了,都跑出来了。让那些人渣跑得到处都是的话那里也不会安全。我们只能加强巡逻了。” 一百一十六 高效抢劫 我们回到基地,我让阿康把我们带回来的人先带到小镇去安置,我们几个人先回一号基地。刚进门加兰德就推开窗户向我们招手。 我跑到窗下,加兰德说:“快进来听听广播里怎么说的。好像很有趣。我把它录下来了。” 我走进屋里野猪把脚从桌子上拿下来问:“城里情况怎么样?” 我先倒了杯水滋润一下冒烟的嗓子然后说:“糟透了,到处是抢劫和暴乱,比上次严重。警察都躲了起来,我估计如果不出动军队镇压这个城市就彻底乱套了。” 加兰德说:“和我们估计的情况差不多。但是俄国人告诉我们虽然花生炖有人强烈要求美国军队出动镇压各个城市的骚乱,但另有一些人认为军队应该立即开拔到乌克兰去进攻莫斯科,国内的事情应该交给警察。所以至少短时间内军队可能不会出动。” 说到这里他问我:“你认为会出现什么情况?” 我说:“于是州监狱的囚犯都跑出来了。有一万人吧?他们出来四处惹事,花生炖的老爷们才会把军队派来。” 加兰德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想。他摇摇头说:“这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现在说说我们的问题。我们的问题是现在看来这场混乱不知什么时候才结束,你又弄了这么多人来,我们必须搞到更多吃的和其他生活用品。不然我们会没法生活。” 这确实是个问题。我问:“目标找好了?我看到城里很多摄像头都被破坏掉了,估计这场骚乱之后就没几个摄像头剩下了,倒是抢劫的好机会。” 加兰德大笑起来:“哈哈,你说的对。现在正是动手的好时机。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是巴尔马食品公司。那里有大量的粮食,食用油,糖和肉类。好像你的朋友是厨子,我们可以自己烹调。然后第二个目标不能离我们太近。” 他指着地图:“这里。这里是个仓库,我想有很多我们需要的东西。不过为了避免中途堵车,需要从这条路绕过去。这样也有好处,路过这几个加油站的时候弄点汽油回来,我们不但要给车辆预备好汽油,还要防备停电。” 我问:“用什么装汽油呢?” 野猪笑着说:“马龙已经改装了三辆油罐车。”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需要去很多人呀,很难保证所有人守口如瓶。” 加兰德说:“这是个问题,但是当警察因为上万逃犯被弄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谁会在乎这件事?等他们腾出手来调查的时候也许下一场骚乱就来了。” 当时我只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没想到还真让他说中了。 我们商量了一下,让昨晚出去接人的人们接替基地防卫,其他人带领各工厂工人出去抢劫。 我们组成了一支五十辆各种车辆组成的车队。看着车上准备出去抢劫的人们除了华裔大都显出忐忑的样子,别的族裔都一个个兴高采烈,我就有一种无奈的感觉。 我的这些工人都是经过筛选的,平日里循规蹈矩,没看到什么不良倾向,可是怎么现在要抢劫怎么就这么高兴呢?至于小鲍威尔兄弟和他们拉来的两个拳击手我就直接忽略了。 这次是靼鞑人带队出门,他们分成三组从不同路线出发,然后在距离基地十公里远的地方碰头再杀向目标。为了对付保存的摄像头,每个人发了一个丝袜,用来包住脑袋。那些车辆基本不用担心被人看到号牌,因为根本就没有号牌。 把人派出去后我到小镇上看了一下,情况不太好。虽然是白天但是除了街上有几个早先住进来的孩子在玩耍,就只能看到几个妇女爬在窗子上无精打采的看着空旷的街道。 “人都到哪儿去了?”我问紧紧跟在后面的妮可儿。妮可儿打了个哈欠说:“都在家里无所事事。也许有人在打麻将,也许有人在看变态动作片。” 我震惊了:“你说现在还在播那玩意儿?现在可是白天!” 妮可儿说:“刚才你出去看车队的时候俄国人不是说这件事了嘛。他们说有些人为了把军队派到东欧去打仗而不是用来维持国内秩序已经无所不用其极。” 我指了指空空如也的街道:“难道大人孩子都躲在家里看那东西吗?这可不行,得把她们都叫出来。” 尼可尔问:“把她们从家里叫出来干什么?” 是啊,让他们出来干什么?总得找点儿事做。立刻我就有了想法。 我发现尼可尔大概在军队里一直职务不高被压制久了的缘故,她很有点儿官迷的倾向便告诉尼可尔:“把那些家属和孩子们都叫出来,给她们找点儿事情干。你看现在这里和鬼城一样,太缺乏人气了。让他们增加交流,让这里的气氛热闹起来。可以准备个歌舞晚会,或者让孩子们搞个音乐节,只要让他们从家里走出来一起热闹就成,实在不行跳广场舞打麻将也行。这个活儿就交给你了怎么样?” 尼可尔问:“你想干什么?” 我说:“我认为很多什么抑郁啊,吸毒啊,都是人际关系冷漠让人感到孤独引发的。我可不想在这里看到这些现象。” 尼可尔笑道:“你找对人了。我爸爸是杂技演员,我曾经跟着马戏团巡回演出,我很知道怎么活跃气氛。” 这时候我觉得应该再激励她一下:“本来我是把这件事交给比利的,但是看来他办不好,还是你来吧。” 尼可尔说:“你放心吧,我比比利更会做这件事。”然后她就跑掉了。 虽然我不知道尼可尔在这方面的实际才能如何,但我还是决定先让她操作一段时间看看效果。 “对了,和红茶妹妹寥寥,也许你们可以搞一个聚会场所。”我对她的背影喊了一声就回到一号基地等待抢劫车队的消息。 我、比利和加兰德守在收音机前继续收听了不到一个小时滚动播报的新闻抢劫车队就回来了。他们运回了十几吨各种食品和三油罐的汽油。据鞑靼人说食品公司的警卫见我们的人拥有大量武器,立刻和鞑靼人协商让鞑靼人把他们关在一间屋子里表示他们是在无奈的情况下才放弃了职责。鞑靼人他们在配合警卫作戏后还在隐蔽的地方给警卫们留下了一些好处,然后就放心大胆的从仓库里向外搬运物资。加油站则早就没人了,他们只得亲自操作加油站的设备给我们的油罐车灌满汽油。 看到这次抢劫如此顺利,在把这批物资卸在临时仓库里之后他们又去拉了一次然后才奔第二个目标去了。此时已经是下午,比利的手机再次响起来。电话又是大鸟打来的,他通报给我们一个坏消息,本州最大,也是全美最大的监狱刚刚发生了暴动,监狱里的犯人抢夺了守卫的武器全都跑了出来。天呐,那是超过两万名重刑犯呵,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混乱! 加兰德半天才说:“詹姆斯,也许你是对的。否则不会这么巧!” 一百一十七 遭遇交叉火力 大鸟说两所监狱暴动就逃出来超过两万重刑犯。这个数字让我觉得有点虚夸。一所监狱就能关上万囚犯规模要多大? 加兰德说他有两个老部下就在本州最大的监狱服刑,因此他对这所监狱的情况有所了解。据他说由于十多年来美国经济不断下滑货币贬值,对于监狱的拨款增加缓慢但是犯人数量爆发性增长,各地监狱关押人数早已超过监狱允许容纳的人数。美国政府将大量本来应该关进监狱的罪犯安排在家里服刑就是因为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关押他们。 所以目前美国监狱的特点就是两个,一个是人数多,另一个是关的全是重刑犯。因此大鸟说两个监狱跑了两万重刑犯并非危言耸听。 那个把作坊搬到我们这里来的彼得森对我说他觉得离那个刚刚发生越狱的监狱太近不安全所以才搬家的,但是我和加兰得都不认为这家伙是未卜先知,而是肯定得到了什么内部消息。 结合骚乱发生前大四眼儿给我看的那些邮件,这次出现大规模的越狱完全可能是有预谋的。而目的是为了迫使美军出面维持治安。从整个骚乱发生的进程来看策划骚乱和越狱的人正在逐步加码。一开始先是制造普通的骚乱,军队不调动就放出一个监狱的囚犯,再不调动军队就再放出一个监狱的囚犯让混乱加剧。天知道如果花生炖还是不调动军队是否还会有更多的监狱发生暴乱。这个州的监狱里可是关了二十多万重刑犯,如果他们都跑出来的话整个社会就全乱了。 这不行,我们需要更多的保安措施。我让现在在保安监控室充当监视人员的几个妇女把所有的监控摄像头都打开,对我们基地的周围进行全方位无死角的监视,让人把大眼儿他们这些正休息的人都叫起来让他们到一号基地的待命室集合,如果出现意外情况也好随时有一支强大的力量去处理。 中午时候鞑靼人率领的车队返回,一下车他就拎着两只枪跑进了门:“嗨,伙计们,猜猜我们碰到什么人了?” 我和野猪、加兰德都对他卖关子很不满,一言不发的看着他。鞑靼人立刻继续说下去:“我们碰到越狱的逃犯了。他们还冲我们开枪,结果被我给毙了。这就是他们用的枪。” 我问:“怎么回事?” 鞑靼人说:“我们回程的路上本来想搞点儿汽油,正好看到几个人在抢一个加油站。估计是他们看到我们这么多人就开枪了。” 野猪拿起鞑靼人扔在桌子上的一支m4卡宾枪,又看了看另一支雷鸣敦防暴枪说:“嗯,上面都有警用编号,是从警察手里抢来的。你们没人受伤吧?” 鞑靼人说:“幸好走在最前边的悍马是防弹的,不然可能会死人。他们一开枪我们立刻还击打中了几个跑掉两个。有一个家伙在死之前说从州监狱跑出了几千人,他们是其中一伙儿。” 加兰德说:“你不知道吧?在你回来之前我们刚刚得知这个州也是美国最大的监狱的犯人越狱了。这样跑出来的人就不是几千而是超过两万人。” 本来我以为鞑靼人会表示震惊的,没想到他只是吹了个口哨然后说:“太好了!有这么多人实在是太好了!” 我们几个都很不理解的看着他,他自顾自说道:“这么多犯人跑出来他们有可能抢劫。即使他们只有一丁点儿可能去抢劫,此后发生的所有无法破案的抢劫案都可以推到他们身上了。我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去抢,只要不被人现场抓住就好。” 大眼儿正打着哈欠走进来听到他这么说立刻上去拍着他的肩膀说:“你这个办法好!” 鞑靼人嘿嘿一笑:“我也是穷怕了。” 我说:“可是我们在这里必须留更多的人。那些逃犯有枪,万一他们闯过来我们不能让他们接近这里的妇女儿童。” 加兰德说:“是这样的。虽然我们的人看来不少,但是要想保证这里的绝对安全需要占用很多人手,再次出去抢劫的人不能太多。所以我建议可以瞄准那些高价值目标。” 野猪说:“我认为应该先弄点儿武器回来。我总担心我们这些人哪一天会被灭口,我建议我们趁这个机会多搞点儿武器防身。平时我们肯定是被严密监视的,但是估计现在这个监视网络可能出现漏洞,我们搞些武器如果不被发现的话也许可以在关键时刻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附和:“我同意。我们还需要短波无线电和步话机。如果能搞到这些东西最好了。” 加兰德指着地图上一个地方说:“这里有一家保安用品公司,估计有无线电、防弹衣之类的东西。但是估计武器不会太多。” 野猪凑到地图前指了一个位置:“西南区这里有一家“靶心”枪店。据我所知外表上它作合法买卖,但是实际上它有大量重武器出售。不过估计现在这里可能有很多武装保安。” 我说:“那我们还等什么?出去碰碰运气吧。” 鞑靼人说:“好,我让他们把东西赶快从车上卸下来。” 野猪立刻说:“不要催他们,你和他们一起留下来,把那两个钉子看住。我们去几个人就可以了,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虽然野猪没有具体说钉子是谁,但是鞑靼人显然明白,立刻说:“放心,不会让他们碍事的。” 我和野猪、大眼儿又叫上bull、春卷儿和小鲍威尔兄弟带上重武器开了两辆悍马和一辆卡车出了基地先往“靶心”枪店探查情况。这会儿街道上反而比夜里安静了一些,除了仍然冒着黑烟的汽车已经看不到多少行人,因此显得很寂静。而不时传来的枪声和不知什么的爆炸声更是衬托了这种一样的寂静。但就在我们驶入西南区后不久就听到传来激烈的枪声。 野猪听了一下说:“怎么打得这么热闹?我们过去看一下!” 反正我们的悍马是防弹的,所以我立刻同意了。悍马拐了个弯儿绕过一个街区后立刻一个枪战的场面就呈现在我们眼前。我惊得大叫一声:“天啊,他们在进攻警察局?!” 野猪看了一眼说:“是西南区警察局。他们撑不了多长时间。” 虽然有进攻警察局的人看到悍马靠近二话不说就像我们射击,大眼儿把车子看得飞快,可是我还是看清了进攻警察局的人足有一百人,而且人人都是长枪,还有火箭筒阿。目前警察的火力就已经遭到压制,再打下去警察们确实很危险。 但就在我为警察们担心的时候突然从南边的街道里杀出了一二百人对着进攻警察局的那帮人就开火儿,当然也有几个家伙不管不顾的抱着枪对我们扫射。我们的悍马一下子陷入了交叉火力的打击之中,车身和玻璃叮当乱响。 大眼儿喊道:“法克!好奇害死猫!”喊声里他把油门踩死,悍马象离弦的箭冲过了火网拐了个弯儿钻进一条斜街才避开了追射过来的子弹。在冲过火网时竟然还有人傻乎乎的跑到路中间对着我们的前挡风玻璃扫射企图让车停下来,结果人一下子就被撞飞了。 拐进斜街之后野猪喊道:“进攻警察局的那些人似乎有越狱的囚犯啊,你们看到穿着囚服的人了没有?”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有些人穿的衣服正是犯人穿的服装。太奇怪了,一帮犯人越狱之后不是赶紧找地方藏起来而是跑这么远来进攻警察局?这得什么样的深仇大恨阿?看看吧,他们连找件普通人的衣服都来不及,这是多么迫切的心情阿。可是这么些人的武器是从哪儿来的呢? 没多久我就知道这些犯人的武器是从哪儿来的了。我们看到“靶心”枪店的大门已经被砸开,几个武装警卫的尸体就撂在门内外。此时还有两个人扛着仍然挂着标签的枪从里面出来,见到我们连忙跑开了。 我们仨不禁对视一眼都明白别人的眼神分明是说:“我们来晚了。” 野猪说:“我们进去看看有什么落下的。这种地方都应该有储藏重武器的密室,不知道被找到了没有。” 我们跨过一个被打烂了脸的保安的尸体走进大门一看bull等人都已经在里面了。春卷儿正举着一支八成新的加兰德步枪说:“我一直想要一支这样的枪。” bull见我们走进来摊开手耸了耸肩:“看来没给我们留下什么好东西。这里尽是些老枪了。”春卷儿却说:“不知道这里有暗室没有,如果有的话看来没有被打开过,我们可以看看有没有剩下点儿什么。” 野猪肯定地说:“这里一定有暗室的。”听他这么说,春卷儿就把加兰德步枪背在肩上和野猪一起找起暗室来。我安排了小鲍威尔兄弟端着枪在门口警戒然后也加入了搜寻。大约找了十分钟,大眼儿突然喊了一声:“找到了。” 不知道他扳动了一个什么机关,一个本应该是钉在墙上的枪柜移开了,露出后面的门。 一百一十八 虎口夺食(一) 看到枪柜移开,野猪立刻把枪对准了露出来的门。门没有上锁,我小心翼翼的拉开门但是没有感到任何杀气,于是我便打开电筒走进去。借助手电的灯光我看到门内是一个不大的房间,只摆着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在靠后墙的位置有一部电梯。 屋里一个人也没有,于是我找到门边的电源开关打开灯。然后大家都进来,我们通过电梯下到了一个地下室。下去以后我就给惊呆了——这特么就是个军火库!只见一排排货架上整齐的摆放着各种装武器弹药的箱子,还有一些已经组装好的大概是作为样品的武器。看到这几件武器大眼儿就一声怪叫:“法克!转管炮!点五零机枪?” 野猪打开一个箱子说:“rpg!看看还有什么。” 一个个箱子被打开,那些箱子里面有转轮式榴弹发射器、12.7mm狙击步枪、通用机枪和原装正版的军用步枪。bull两手各举着一个大铁块:“看!阔剑防步兵地雷,中国造反坦克地雷。这里居然还有这个?” 那边春卷儿不满了,带着兴奋喊道:“你那算什么?这里有反坦克导弹,一共两枚。” 野猪说:“好了,男孩们。我们赶紧把这些东西搬回去吧。只有带回去这些东西才是我们的。” 我搬起一箱子弹要往电梯上走,野猪一把拉住我指了指地下室另一边,我看到那里有一个宽敞的门。我们把门打开,原来这里有一个斜坡道路通往枪店后面院子里的车库,小型卡车可以直接倒车到这个门口。我们带来的卡车虽然大了一些,但是悍马还是可以直接倒进来的。于是我们把车开到院子里来,先把两辆悍马以此倒进地下室装满货箱。两辆悍马装满正准备往卡车上装的时候停电了,地下室一团漆黑。这时候真是庆幸,如果刚才我们用电梯往上运货的话说不定会被卡在电梯里。 但是我们庆幸了还没有十分钟就又出事了。现在守在外边的大眼儿就发出了警报:“注意,西边有几辆卡车向这里过来了!车上有很多人,似乎有武器。” 野猪和我忙把身上无线电的话筒移到嘴边,野猪先问道:“是什么人?” 过了一秒钟大眼儿才回答:“好像是墨西哥人。他们正朝这边过来。” 野猪骂了一句:“法克!他们不是也打这里的主意吧?如果他们靠近就鸣枪示警,不要让他们靠过来。” 刚才因为要搬东西我们让小鲍威尔兄弟到地下室来,换成大眼儿和春卷儿到屋顶上警戒。两个人要想有效的守卫枪店所在的院子很困难。所以我连忙说:“还需要个人守后门!” 野猪说:“那你上去把守后门。我们会尽快搬。” 我点点头,从一个箱子上头抱起了一挺一直摆在上面的m249轻机枪,又拿了两条m27弹链挂在脖子上。正要往外走的时候bull把一个阔剑塞在我怀里:“把它布设在门口,可以替你挡一会儿。你应该会用这东西了吧?” 在绿堡基地的时候我就学会了使用定向雷,所以我点点头就跑上地面。背后传来野猪的大喊:“好了男孩儿们。我们不能浪费东西,要加把劲儿了!” 这时大眼儿又喊道:“那些人正是朝这里来了!我要开枪警告他们!” 我飞跑到枪店的后门的时候听到楼上响起朝天开枪的声音,接着大眼儿大声喊道:“停下!否则我开枪了!”。 隔了大约半分钟,突然间枪声大作。从一片枪声里可以听出有手枪、步枪、猎枪,总之什么枪都有。我回头看了一眼,见子弹把枪店的二层楼打得水泥四处迸飞。 刚才后门门锁在我们把车开进来之后又被锁了,现在我又把它打开。我把阔剑与大门成六十度夹角摆在门内五米远的地方然后趴在在院子里一辆箱式小卡车轮胎后边把机枪架在地上枪口对准后门。大约过了七八分钟,墙外传来杂乱的叫骂声,很快叫骂的人便到达了后门外。 门被从外面推开,几个人挥舞着手枪就要冲进来,我手指一压扳机,一梭子子弹掠过他们的脑袋打在铁门上发出叮当的声音。冲进来的人吓了一跳,有的回头就跑,有的傻乎乎站在原地用手枪四下乱射。 你们这样的也好意思拿着枪出来出来显摆?这不是给人当靶子打吗?我只好又往这些人头顶上扫了几十发子弹,这下那些原地开枪的人才想起害怕来,连滚带爬都逃出了后门。有两个人真的是爬出去的,在他们身后还留下一条水渍,虽然我确定根本没有击中他们。 我又往门外停的一辆汽车上示威性的打了两个短点射,给车上又开了十几个洞然后才喊道:“外面的人听着!你们再进来我就向你们射击了!我只警告一次!”喊完了我又给那辆倒霉的汽车开了几个洞。 从我隐蔽的地方能听到墙外此起彼伏的咒骂声,还不时有人隐藏在墙后伸出手从大门向院子里打机枪。但确实没有人再敢冲进来。他们连头都不敢露,打枪也是乱打,我也不想杀个尸山血海,所以只是隔一两分钟再摧残那辆汽车一下,还能抽时间问大眼儿:“你们那里怎么样?” 大眼儿一边射击一边说:“法克!他们有不少长枪!幸亏都是乌合之众,只敢躲得远远的放枪不敢冲过来,否则的话我们俩人根本顶不住。” 我正要再问他们是不是需要重武器,突然从后门外贴着没有被完全推开的铁门冲进两个人来。这两个人和刚才那些拿着手枪胡乱挥舞的人可不一样,前边一个端着一支使用弹鼓供弹的ak12步枪指向右前方,后面一个落后两步端着一支m18指向左前方。两人都是微猫着腰眼睛贴在步枪的照门上,随时准备开枪的样子,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 对付刚才那种纯粹是玩儿票的枪手我可以开枪示警把他们吓唬走了事,甚至可以戏弄他们,因为那些人对我不会构成威胁。但是对这两个人就不行了,如果先开枪示警的话立刻就会暴露位置招来反击。我一咬牙一梭子就扫了过去,由于走在前边的人挡住了落后两步的枪手,这一梭子子弹全都打在前面的枪手身上。 我们相距不过七八米距离,子弹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那人打得血肉横飞溅满了铁门。他向后撞在后面那人身上,两人滚成一堆。当我停止射击后那一堆血肉只微微颤动了一阵就彻底归于沉寂。我不禁叹了一口气——生命就是这么脆弱,转瞬之间两条生命就这样逝去了。 在我打死这两个人之后围墙外面传来好一阵子大呼小叫,又有些人伸出手来向院子里盲射。这让我有些得意,幸亏我没把门锁死,那些傻乎乎的墨西哥人光知道从大门进来,就想不到翻墙。如果他们同时有几个人翻墙,我不可能同时干掉所有人,就算不被弄得手忙脚乱也会暴露位置,这个时候刚才那两个枪手趁机从大门冲进来的话还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结果。而现在我只要安静的监视着后门。 谁知没等我窃喜几分钟,大眼儿急切的声音再次大喊起来:“法克!野猪,你弄好了没有?他们的增援来了!好多人!我们必须赶紧离开!” 野猪立刻回答:“什么?他们的援军来了?好吧,我想我们也捞够了,再给我两分钟我们就撤退。” 可是春卷儿也喊道:“史特!东面也出现大量携带武器的人。我们不能再耽搁了!” 一百一十九 虎口夺食(二) 我听春卷儿喊东边也出现大量武装人员登时下了一跳,那样我们不是被包围了吗?我忙问:“怎么会事?” 大眼儿喊道:“警察局那边的枪声似乎停了,可能是那边过来的人!野猪你好了没有?” 这个时候我听到围墙外边一阵欢呼,似乎是有生力军到了。我连忙给机枪换上一条新的二百发弹链等待有人冲进门来。刚把弹链换好我的手指还没有摸到扳机,半掩的大门被咣当一声推开,一大群人端着各种枪支一边射击一边冲进来。我忙拖着机枪缩到车轮后面摁下阔剑地雷的遥控起爆器,轰的一声,700枚钢珠向着大门抛撒出去,那里立刻响起一片哀鸣之声。 我从车轮后面探出身来,用机枪向两扇大门之前扫了一个扇面,把大门外几个站在地雷杀伤死角里发愣的枪手打倒再看大门内外已经成了修罗场,十几个被密集的钢珠打得遍体鳞伤的人有的已经无声无息,有的还在大声惨叫。 我和这些人毕竟无仇无恨,见到这样的惨象不由心里一紧,对着话筒喊:“野猪,你好了没有?他们要冲进来了!” 野猪回答:“好了,好了。我们马上出去。” 大眼儿喊:“前边出不去了!他们是一伙的,把整条街都堵上了!后门那里也有很多人聚集在大门两侧。我们这样带着弹药冲出去会不会被炸上天?” 我们的两辆悍马虽然防弹但是那辆卡车可不防弹。卡车上肯定会装不少弹药,就在一大堆枪口下冲出去说不定会有那么一两颗子弹击中弹药将其引爆把我们都炸上天。可是既然我们在这里杀人放火的忙活半天,不尽量多带走点儿东西我又心有不甘。所以我忙在通话器里问所有人:“你们有什么办法?” 野猪说:“我们有重武器,可以把外面的人全部清理掉。” 法克!他特么真是头野猪!这是美国不是阿富汗,杀得尸山血海最后怎么收场? 我忽然想起我们在哥伦比亚的那次行动忙问大眼儿:“后门的敌人都聚在大门两侧吗?” 大眼说:“大门两侧聚集了很多人,其他地方我看不到几个。也许是被墙挡住了。” 这个枪店是个独立的院子,前后都有街道。我听大眼儿这么一说就有主意了,立刻对所有人喊道:“我们准备走。让bull带爆药过来炸开一段围墙。只要围墙一炸开我们立刻开车冲出去!” 耳麦里立刻同时传来好几个声音:“好主意!” 不到一分钟的功夫bull就背着一个袋子跑过来,大眼儿在楼顶上喊:“西面人离得远些,就炸西面的墙。” bull立刻跑过去估算了一下距离在墙上贴上了两排爆药。我忙问:“还有多余的爆药没有?” bull点点头,我立刻朝后门的西边指了指,他立刻心领神会跑过去给墙上贴上了几块爆药,然后喊:“好了!” 野猪喊道:“我们要出来了!大眼儿准备撤离楼顶!” 大眼儿喊:“把车开到楼下我们跳下去!” 野猪开着第一辆悍马冲到楼下,春卷儿立刻把枪挎在肩上翻出墙外,用一只手抓着楼顶的水泥墙把身子吊在墙上,然后一松手落在悍马的顶棚上,借着顶棚的缓冲落到地上一个前滚翻卸掉冲力站起来钻进卡车。 在春卷儿跳下来时大眼儿往街上扔了两个手榴弹然后也是一样的动作跳到院子里钻进悍马。然后悍马兜过来向西墙冲过来,鲍威尔开的卡车和海耶开的悍马立刻跟上。我一挥手,bull立刻引爆了爆药,西墙一下子坍塌出一个可供车辆出入的墙洞。同时后门西侧也发生了爆炸,一大片墙体被炸得向外倒下去。 野猪开的悍马一马当先冲出墙洞,卡车紧随其后,海耶把悍马停在我面前,我和bull连忙钻进车里从打开的窗户把枪伸出去。 悍马在冲出墙洞拐到向北的街道上时我扫了一眼枪店后门处的巷子,里面由于刚才倒下一段墙灰尘弥漫得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更别说有人冲出来开枪了。不过这样我也不敢掉以轻心,不断的看后边有没有车辆追上来。 就在我们的车子刚跑出去不到三百米的功夫,突然后面枪店的位置响起一声爆炸,接着一股烟尘冲天而起,我抬头看到一个亮闪闪的东西从天上向我们飞来直到我看不见它。当车顶棚传来嘭的一声闷响,我看到一支带着标签的镀铬手枪顺着后窗滚了下去。 我问bull:“你们放了定时炸弹?” bull点点头:“当然。野猪说那帮人势力好像很大的样子。如果让他们知道是我们抢走了这些军火我们可能有麻烦。所以不能留下任何痕迹,还是炸了干净。” 我叹了口气:“这下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我的通话器一直开着,野猪听到了我的感叹立刻说道:“乌鸦,你这种情绪不对。刚才他们要杀我们。” 我说:“是的。但是他们和我们毕竟无冤无仇。没有必要造成太多死伤。” 野猪说:“是无冤无仇。但是他们和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有时候你必须学会只把那些人当做你在一个舞台上偶然遇到的布景,他们死了你就当更换了一些布景而已。这样你杀人之后才能心安理得。” 我问野猪:“那么你已经能把素不相识的人当做布景随意毁坏了?” 野猪干笑两声:“我想还不能。所以我还很软弱。” 我们绕了很大一段路才回到基地。在接近基地时我们通过无线电和加兰德联系后把不可靠的人员调开让三辆车直接开到1号基地地下室后门,把车上的物资全部卸下来。 卸车的时候加兰德用无线电对我和野猪说:“我们现在电台功率太小,远距离无法通讯是个硬伤。所以你们还是要尽快把那个保安用品公司去一趟。多带几辆车吧,快去快回。刚才我们的监控摄像头在附近发现了两个人似乎是从监狱里逃出来的囚犯。我想我们这里比较偏僻,也许会被他们选为躲藏地点,所以我们必须多加小心了。” 一百二十 奇怪的装甲车 我们的车卸下从枪店抢来的武器弹药之后我又叫上乔家兄弟、维辛斯基和班乔当壮工,开了四辆车去保安用品公司。这次我们干脆把机枪架在车窗上,这样子倒是一路顺畅找到了那家公司。那个公司大门紧闭,我们一靠近挂在大楼上的监控摄像头立刻便随着我们车队的移动不断的转动。看来大楼里的人已经注意到了我们。但是我们都用丝袜蒙着脸,车子也没有牌照,就算被拍下来也不怕。 既然有人连警察局都敢围攻,我也就少了很多顾忌。我们在距离大门不到十米的地方停下车,用枪指着各个窗户,然后bull直接用爆药炸飞了大门。爆炸过后,大楼里面乱纷纷响了一阵枪声,不等我们用火力压制楼内的火力,楼上的一扇窗户打开伸出一块挑在拖把杆上的白窗帘。有人用大喇叭喊道:“我们投降!只要你们保证我们的安全我们就投降!” 唉,这哥们不错。我们也不打算难为他们。野猪大声回话:“我们只是需要一些保安器材。只要拿到我们想要的,我们不会伤害任何人!” “那好吧!我们投降!” 野猪喊:“那你们举着手走出来,让我看到你们!” 一会儿工夫,十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举着双手从被炸飞的大门走出来站成两排,三个女保安被男保安们隐藏在了身后。野猪问为首一个队长模样的保安:“你是头儿吗?里面还有人吗?” 那人说:“我是队长。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野猪说:“那你带我们去仓库吧!其他人待在这里。” 那人耸耸肩说:“好吧。我们可以把手放下了吗?” 野猪点点头,那人放下举着的手又冲其他人点点头对我们作了个“请”的手势便在前边带路走进大楼。野猪落后那人半步走进去见地上扔着一堆霰弹枪、警用榴弹发射器和手枪便问:“你们火力不弱啊,为什么只打了几枪就投降了?” 那个队长耸耸肩:“我看到你们光是机枪就有两挺,而且一上来就用炸药破门。我们可没有你们这么强的火力,我不想让我的部下白白死伤。”停了一下他又解释:“抱歉,一开始我们打了机枪是觉得既然受到雇佣就不应该一枪不发。但是在实力完全不对称的情况下再坚持下去是不明智的。” 这话说的我哭笑不得,是应该夸奖他的敬业精神呢,还是应该夸奖他识时务呢? 说着话我们走到仓库门口,那个队长从腰带上取下一串钥匙,从里面找出一把来插进锁眼里打开锁:“这是1号仓库,存放防护器材的。”然后他又带我们打开存放电子设备的2号仓库和存放武器的3号仓库。 仓库里东西还真不少,于是野猪和那个队长商量道:“是否可以让你的人帮着我们这装车?” 那个队长却摇头说:“这事我不能答应。我们是保安,我们的指责是保护这些物资和这座建筑。但是你们可以使用那辆装卸车。” 顺着他的手指我看到在1号仓库的角落里果然停放着一辆叉车。好吧,我向这位具有高度职业道德的队长致敬,然后让他待在建筑外面,只留下bull监视着他们。然后我们把车开到仓库门口用叉车把装在箱子里的防弹衣、头盔、护具、监控设备、无线电装上卡车。装好车后我们和安安静静待在外面的保安打了个招呼然后离开。整个过程除了一声爆炸、几声枪响都很和平,这让我心情不错。 回到基地已经是下午3点钟,加兰德在车队一进入对讲机可以联系的范围就通知我们:“你们可回来了,刚刚在基地南部警戒圈外发现警察的装甲车停下来。现在还无法判断他们的目的。” 我忙问:“什么时候的事?” “两点四十分。”加兰德说:“这事儿有些奇怪。烟雾已经带人过去了。” 警察来找麻烦了?我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但是仔细一想这事儿不太符合常理。这个时候警察局都被人围攻,警察哪有功夫来找我们的茬啊。我们又没有直接招惹警察。这么想着我稍稍安心一些,但还是把油门踩到底用最短的时间赶回1号基地。 我匆匆走进监控室,正拿着对讲机指挥烟雾行动的加兰德指了指监控屏幕:“那辆装甲车两点四十左右被监控发现,当时似乎开车的人在找什么地方。然后这辆车就停在了路中间,从车上下来五个拿枪的人向东走了,但是车一直停在这里没有动。” 然后他对着对讲机问:“烟雾,有发现吗?” 烟雾回答:“很奇怪,周围没有人。我看了半天,装甲车里也没有人,门都是敞开的。” 我听了这话又仔细看了看监控画面上的装甲车,虽然离得有点儿远但是确实能看出门是开着的。 烟雾继续说:“我认为应该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加兰德扭头看了我和野猪一眼见我们都没有反对就说:“好吧。看看这辆装甲车是那个部门的。” 立刻我们就看到两个人从画面外的路两边走出来靠近装甲车后还伸头向里面看了看。然后其中一个人招了招手,烟雾拎着枪从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跳出来走过去钻进驾驶室查看。 “装甲车是州监狱的。”烟雾说道。不一会儿他继续说:“车锁是被砸开的。看样子这车不是警察开过来的。喔,等一等,我知道这车为什么停在这里了。是因为没油了。” 听了这话我们几个在监控室里的人面面相觑。加兰德说:“似乎是越狱的逃犯抢了装甲车开到这里的呀。我们拿这车怎么办?” 我们还没说话烟雾的声音又说:“这装甲车不错啊。把它开到基地去吧。也许我们以后能用到。” 野猪说:“嗯,不错。我想让马龙再喷一下漆也许很有用。只是不能走漏消息。” 加兰德对着对讲机平静无波地说:“烟雾,搜索一下从车上下来的人到哪里去了。如果方便的话就作了他们,不要弄得动静太大。让人把那车弄回来。” 烟雾立刻回答:“收到。我要再调过几个人来可以吗?” 加兰德说:“好的,没问题。” 我们从监控看着烟雾带着人从车上下来向东搜索过去,十分钟后有人提着油桶来到装甲车旁往邮箱里灌油。这时候门上响起敲门声,然后烟雾的老婆探进头来:“加兰德,刚刚有重大新闻。花生炖决定调动军队镇压骚乱了。” 一百二十一 规划孤岛 花生炖终于要调动军队平乱了。不过在我们等待新闻重播的时候加兰德并不看好军队:“据我所知现在国内剩下的4个师只有第100空降师和第5装甲师是随时可以拉动的,另两个师的装备老化严重,人员缺编。剩下的陆海军单位大都是留守队,很难抽出人来参加行动。再加上通货膨胀造成军人薪金实际下降,所以士气低落。因此我估计军队开始行动需要两到三天。” 烟雾的妻子给我们送上咖啡,对讲机响起来:“我是烟雾,发现那五个人了,他们没走远,似乎在争吵什么。法克,他们开枪了!”接着从对讲机里传来激烈的枪声。但是没过两分钟枪声就停了下来。鞋油的声音插进来:“都干掉了。不,还有一个没死。” 加兰德说:“问问他们是不是从监狱里逃出来的。” 鞋油说:“看来应该是的。没死的这个穿着狱警的制服。” 加兰德说:“一定要问清楚。再问一下周围还有没有他们的人。” 烟雾答道:“收到!” 加兰德再次转向我们说:“应该还会乱一段时间。特别是这些逃犯。俄国人几乎是在直播我们各个城市的混乱。据他们说有好几个城市出现了逃犯们攻击警察甚至进攻警察局的事件。看来这些逃犯确实是受到唆使的。如果唆使他们的人如你所说是为了让军队出动,那么在这个目的达到之后这些逃犯就会成为弃子,因为再没有一个目标他们会到处流窜。我们这里也可能发现更多的逃犯,所以必须要加强防卫。” 野猪说:“我同意你的看法。我这就去四下转转检查一下有没有防卫上的漏洞。刚弄来的监控摄像头也需要尽快安装。” 但是我立刻止住了他:“这事儿可以让别人去干。我觉得鞑靼人他们能干好。现在我想我们应该商议一下以后的事情。” “以后的事情?什么事情?”野猪问。 我说:“将来的事情。这次的骚乱是全国性的,如果持续一周必然会严重打击经济。骚乱过后会有更多的人失业,政府税收会进一步减少,维持政府和警察的费用更加萎缩,恶性循环啊。而且这帮花生炖的杂碎有一次用制造骚乱来达到目的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加兰德说:“是的,政客们为了利益可以毫不犹豫的制造战争,骚乱对他们来说都是小事情了。前景很可怕!下一次再出事会是更加严重的混乱,我似乎看到了世界末日。” 野猪说:“你想当拯救世界的英雄?”在美国人看来美国即世界。 我说:“世界我管不了,但是我不希望我们身边的人在混乱中死去。” 加兰德放在桌子上的对讲机又响了。烟雾的声音传出来:“事情有些奇怪。这几个人是从州监狱逃出来的。他们的老大说带他们去攻打警察局,这几个家伙害怕就偷偷溜到这里来躲藏,居然把汽车的油给耗光了。” 拿着枪不知道半道上去打劫加油站把油箱灌满。遇到这样的笨蛋我也是醉了。但我还是赶忙说:“问问他越狱的具体情况。” 烟雾说:“不行了。他死了。刚才不是要把他们都干掉嘛。现在尸体怎么办?” 加兰德说:“扔到远处去。” 野猪问我:“你想怎么做?我是说刚才你说的保护这里的人。” 我说:“我还没想好。但是我们要囤积一切可以得到的东西,还有人,即使外面发生混乱,我们也可以在这里活下去。” 加兰德问:“你还要囤积人?” 我严肃的说:“是的,我们需要各种有技术的人。园丁、水电工、建筑工、医生等等等等。” 加兰德说:“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了。你是想把这里打造成一个能够独立维持生存的孤岛。也许你有一定的道理。我想我们应该仔细规划一下。”说着他的眼睛习惯性的转向铺在桌子上的地图。 我也指着地图说:“如果真的出现最坏的情况,这里的人口会大量增加。所以我们首先需要看看是向郊区发展,还是向市区里发展。” 野猪说:“我认为还是应该向郊区拓展。”他指着我们东边那一大片荒地说:“这里有得是地方。” 我说:“那么我们就无法利用现有的市政设施。” 野猪一拍地图:“如果发生你预测的那种大混乱的话就去他的市政设施吧!相信我,在那些饱受战乱的地方,城市居民才是最无奈的。一旦政府不能有效的运作,城市居民将缺电、缺水、缺食物,根本无法生存。” 加兰德也说:“我认为是这样的。天下大乱的时候城市是最悲惨的地方。我们向东便的包子山镇方向发展,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我说:“那好,我们以后的布局就要向东面倾斜。再一个我们要在这里搞几个用来储存物资的地点。” 加兰德说:“这个可以让土豆儿去查看一下,从这一带的旧厂房里找几个合适的地方应该没问题。” 正说着的时候又到了“今日俄罗斯”电台报道新闻的时间,我们连忙趴在收音机上。果然播报的新闻中提到花生炖已经决定派遣美军赴各州镇压骚乱,但是内部消息人士说需要两天时间才能将军队部署到位。 接下来的一条新闻却是关于拉沃纳的。新闻中说一支要求西内华达州脱离美国和民兵和一支要求西内华达州留在美国的民兵在接近市中心的位置发生武装冲突,双方动用了包括火箭筒在内的武器,已经造成数十人伤亡。 这还真是乱得紧啊。加兰德说:“看来我们需要更多的物资了。这样你们先休息,明天还要再弄些物资回来。我作个规划出来,咱们再讨论我们的孤岛。” 作规划这种事我们谁也比不了加兰德,所以我乖乖的准备回去睡觉。刚一出门就看到马龙又在看他的悍马车。我便走到他身边说:“马龙,你能不能给我弄一辆拉风的车?” 马龙问:“怎么个拉风法?” 我说:“我恨别人追杀我。如果你能给弄一辆跑得飞快的跑车,再装上一挺加特林机枪的话我就可以像电影上那样把追杀我的人打成碎片。” 马龙笑起来:“这不可能,虽然我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加特林机枪有多大威力但是我也知道它发射的后坐力会损坏跑车单薄的结构。所以如果想装加特林机枪的话只有它了。”说完他拍了拍弹痕累累的悍马。 马龙是汽车专家,我决定听专家的。于是我说:“好,我就要装加特林机枪的悍马。你要尽快给我弄出来。” 马龙说:“这个自然。虽然我不懂武器,但是我可以找波加德帮忙。只是加特林机枪在哪儿呢?” 我说:“你把车弄好后来找我就好。”马龙说:“如你所愿。” 一百二十二 当协警(一) 早上七点钟我被妮可儿叫醒了:“嘿,我值了一夜的班,该我睡了。”说完她爬上床一头拱进被子里。 我三两下穿好衣服从冰箱里拿了两片面包然后拿着对讲机来到1号基地的监控室。 昨晚的守卫是靼鞑人带班,他告诉我夜里有两起不明身份的人员接近但都被赶走了。我说:“干得漂亮!你去休息吧。” 靼鞑人一边向外走一边说:“你可以看看电视,很有趣。” “变态动作片吗?”我调侃道。 靼鞑人说:“已经不再播那东西了。从昨晚十点钟开始开始滚动播放各地骚乱的情况。你肯定想不到,要求驻扎国外的军队回国的提案没通过,州长和市长们在电视台要求国民警卫队成员在8小时之内到就近的警察局报道。但是从刚才开始他们开始征募志愿者向警察报道,帮助警察恢复秩序。看来国民警卫队已经靠不住了。” “有这事儿?”我很吃惊。 鞑靼人说:“老百姓已经纳了税,政客们却不想承担义务。他们以为老百姓是傻瓜吗?他们不会成功的。” 我抓了抓头皮对他说:“这对我们来说未必不是个好事。” “什么好事?我怎么没看出来?”靼鞑人转身回来问。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你确定给警察帮忙的人会很少是吧。这种情况下谁能站出来给警察帮忙就会取得警察们的友谊。无论如何警察都是这个城市里统治性的力量,和他们搞好关系会给我们带来很多好处。” “你确定吗?”加兰德的轮椅从门外进来。 我肯定的点点头:“是的,我非常确定。而且如果我们把名声搞大,特别是如果让警察不愿意为难我们,那些把我们这些人聚到一起的人就失去了要挟我们的筹码。所以我认为这时候我们应该去当志愿者。” 加兰德摇头:“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外面很混乱,有很多亡命徒,不是那么容易镇压下去的,我想这就是国民警卫队不敢去报道的原因。” 靼鞑人也说:“我也这么认为。外面的混乱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不值得冒险。” 这时野猪也走了进来,弄清我们争论的议题后也支持加兰德和靼鞑人。这就是典型的美国思维,没有现实的利益绝不玩儿命。 但是这个时候我的思路却越来越清晰。在世道越来越乱的时候警察这种暴力集团很容易演化为土皇帝。一旦出现那样的情况,拉沃纳的警察完全有把国家情报局置之不理的本钱。所以如果现在能抱上这条大腿就要抓住机会。当然这里面有很大的冒险成分。 我极力陈述帮助警察的好处,但是加兰德他们仍然认为为了不确定的结果去冒风险很不值得。我们之间并没有稳固的上下级关系,在这种事情上我只能和他们商量,既然无法达成统一,那我只好单干了。 “这样吧,我和大眼儿带人去看看情况。这里的防卫就交给你们了。”我最终作出决定。大眼儿一直没有说什么,听我这样说只是点点头说:“就我们十几个人。” 野猪说:“可是你带走十几个人,这里的人手就紧张了。” 我说:“把工人也组织起来巡逻!他们至少可以吓唬人吧?有你们这样的士兵带领着应该没有问题。” 加兰德说:“好吧。祝你们好运。” 我对他说:“摆脱你把防卫人员组织好。另外让马龙他们做些路障把四周的道路全部封闭起来。” 加兰德说:“你们带一部步话机。有什么事可以及时联系。” 大眼儿先我一步出门,已经把乔氏兄弟、春卷儿、快腿和几个跟他从三星帮过来的兄弟召集过来。bull和阿康因为昨晚值夜所以就没叫他们。 我看了看这些人都是华裔便跟春卷儿说:“把维辛斯基和班乔也叫上吧。他们好像没什么案底。” 乔松问:“我们为什么要去给警察帮忙?维持治安是军队和警察的事情啊。” 当着这些人我就不能说真实打算了。我作了个手势让大家围过来然后说:“乔松说的不错,维持治安是军队和警察的义务。我们是纳税人,警察应该保护我们而不是让我们去给他们打工。但是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警察已经无法控制局势,何况还有大量逃犯可能已经进入了城市,结果就是我们居住的城市正在遭到大面积破坏。如果我们不行动起来骚乱过后城市不知道毁坏成什么样子。那时我们还能正常的生活吗?所以现在帮警察就是帮我们自己。” 停了一下然后我说:“当然这件事需要自愿。愿意跟我去的过一会儿跟我走,不愿意去的人可以留下。” 乔松嘿嘿笑道:“我就是说说而已。” 我说:“好了。愿意去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武器。带上你们合法拥有的武器。既然我们是去给警察帮忙的就不要节外生枝。” 五分钟后维辛斯基和班乔也来到了集合地点。这俩货都是单身,虽然他们对警察有抵触情绪,但是在我讲了一番大道理之后也是无可无不可。 没想到在我们准备上车的时候马乔拉却背着他的步枪快步跑过来:“等等,带上我!” 这次再开防弹悍马可能碍警察的眼,我们开着四辆破皮卡出了基地。每辆车上除了两个人坐在驾驶室,其他人都坐在货箱里,把长短枪支能在手里让人能远远看到。 现在大街上的人已经不多了,只留下冒着黑烟的汽车和被砸毁的商店大门、橱窗。但是那些小街小巷里却很不平静,不时有枪声传出来。我们还看到几栋楼整个被大火吞没了,却没有看到消防队的影子。 虽然我们的车队从街上经过时有人从那些小街里探出头来,但是看到我们手里的武器都把头缩了回去。我们才有惊无险的到达了东南区警察局。远远看到警察局所在街道的路口上修筑了两个街垒,一帮警察拿着长枪警惕的注视着四周。我们的车刚一出现在街道上就有警察拿起望远镜向这边观察。 我立刻命令车队在距离街垒五十米的地方停下,下车以后把我的黑星手枪拿在手里让警察看到后放到皮卡的引擎盖上然后空着手走到街垒前。即使我把双手放在他们能看到的地方但是街垒里的警察们仍然一直用枪指着我,在我走近之后一个警士问:“你是干什么的?” 我说:“我听说要征集资源人员?” 他用看外星人的眼神重新打量了我几眼才说:“到警察局大门口,那里有人接待。” 我指着车队问:“他们可以过来了吗?” 警士想了想说:“好吧。但是警告你们不要耍花样。” 我招招手车队开过来。警士用对讲机向他的上司报告的时候我听到一个警察对身旁的人低声嘀咕:“没想到还真有傻瓜。” 一百二十三 当协警(二) 我们的车队在警察的枪口下开到警局门口,一个胖胖的警官走过来问:“你们谁是头儿?” 我看了看大眼儿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说:“是我。” 胖警官看了看我又往后面的车上看了看问了一声:“都是亚裔?你们有没有人有前科啊?” 我说:“应该没有吧?”说话的时候我又扫了一眼周围,问胖警官:“国民警卫队和其他志愿者在哪儿?我怎么没有看到?” 胖警官干笑几声说:“好吧。带着你的人先跟我来。” 我招呼大家下车排成一队跟着胖警官走。在上警察局台阶的时候我又问:“警官,不知道让我们干什么啊?” 胖警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指着大门内的一群人说:“啊,这是到这里报道的国民警卫队。至于志愿者嘛,你们是最先来报道的。你们可能要归国民警卫队指挥。” 我一看,很可怜啊,来报道的国民警卫队人员只有稀稀拉拉五六十人。 胖警官带我走到一个原来的闻讯处对立面的女警察说:“他们是志愿者,给他们核对身份。”然后他对我说:“让你的人把身份证明都拿出来。核对完身份你们去找国民警卫队的丹上尉。” 我拿出驾驶执照递给女警问:“还能联网查询身份吗?” 女警笑了一下:“我们用的网络还能正常使用。不得不说,你们这个时候能来为市民服务真的很令人敬佩。” 我的身份没有问题,但是当核对到大眼儿的身份时女警长大了嘴巴。他看了几眼大眼儿又仔细看了看电脑屏幕后说:“请等一下。”然后他拿起对讲机:“汉普顿警官,请到我这里来一下。” 一会儿工夫那个胖警官象皮球一样蹦了过来。女警让他看了大眼儿的身份信息胖警官的嘴也张大了:“你是帮派分子?” 大眼儿一摊双手:“过去是。但是现在我已经退出了。我来这里只是不想看到我们的城市被混乱摧毁,我想尽自己的一点儿力量保护她,难道不可以吗?” 大眼儿的大道理让胖警官咧咧嘴。想了一下他说道:“我相信你既然在第一批志愿者中就说明了你的真诚。但是我不得不请示上级。这样吧,其他人先核对身份。” 胖警官嘴里说要去请示上级却没有挪动脚步,而是和女警一起核对起其他人的身份来。在轮到春卷儿的时候他挑了挑眉,在轮到维辛斯基和班乔的时候胖警官再次皱了皱眉但是没说什么。等所有人核对完身份后他就让我们先等着然后快步上了二楼。 我把众人带到距离问讯处稍远一点儿的地方问维辛斯基和班乔:“你们有案底吗?” 俩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也许有吧。都是些醉酒伤人一类的小案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时候从刚才那群国民警卫队中走过一个军官来问:“你们是志愿者吗?有谁有过服兵役的经验?有谁有使用武器的经验?” 大眼儿道:“我们是志愿者。我们都有使用武器的经验。特别是我。我是黑帮杀手,对武器很熟悉。” 军官一愣,然后笑道:“这个玩笑很好笑。” 我见这个军官挂着上尉军衔,应该就是丹上尉便走上前说:“丹上尉?你好。我们都有使用武器的经验,不会拖后腿的。这位马乔拉在中东服役过,这位曹曾经是缉毒特警。还有……” 我记得大眼儿的小弟里有几个是退伍军人的,但是记不起名字了。那两个小弟立刻上前一步:“你好,上尉。我曾在阿拉斯加基地服役。”“我曾当过运输兵。”“我在里根号航母上服役。” 上尉笑道:“很好。这样我们之间的配合就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了。” 我问他:“准备让我们干什么?” 上尉作了个无奈的表情:“本来是想让我们肃清一些街区的。但是现在你们看这有这么一点儿人。所以我认为我们的任务会是把本警察局辖区内的在骚乱时不当班的警察以及国民警卫队员、消防队员集中起来,恢复各个街区的秩序和保护消防队去扑灭那些正在燃烧的建筑物,防止火势进一步扩大。” 这个活儿倒是不错,危险性不大。 正说着话胖警官再次蹦过来对我说:“好了,你们所有人暂归丹上尉指挥。你们的任务是首先按照名单和地址去找到那些因为不当班没有在警察局的警员和国民警卫队、消防队员。只要把这些人召集起来我们就有足够的人手恢复城市的秩序。”然后他拉着丹上尉走到墙边对丹说了几句,说话的时候丹惊讶的回头看向我们。我估计是胖警官向他说大眼儿的事呢。 他们说完丹上尉对着他的手下们喊道:“崔上士,请到这边来。” 立刻一个亚裔上士跑过来。丹上尉对他说:“这些志愿者大多是亚裔,所以交给你指挥。明白吗?” “没有,上尉。”崔上士大声答道。然后对我伸出手:“我是真实崔。” 我也伸出手:“我是詹姆斯.李。你是华裔?” “不,我是韩裔。”他的回答让我有些失望。原来是个思密达。为什么他回答完我的问话之后把下巴又翘起来一点儿呢? 丹上尉继续说道:“崔上士。这些志愿者中有四名是退役军人,还有一个曾经是缉毒特警。所以不会出乱子的。” 一个下士走过来向丹上尉报告:“上尉,给我们的装备已经准备好了。” 丹上尉对我们说:“现在去领防弹衣和头盔。只是你们大多数人可能不熟悉军用武器,所以还是用你们自备的武器好了。我会把你们安排在不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只好说:“谢谢你,上尉。” 一个小时候我们每个人都头戴钢盔身穿防弹衣,只是警察没有准备军用服装所以我们只能继续穿着各自的衣服。此外我们还一人领到一份军用口粮,看来警察的准备很充分啊。 崔上士带着一个国民警卫队下士、一个士兵和三个穿平民服装的人走过来给我介绍:“这是刚来的三个志愿者,和我们一起行动。好了。现在我们出发。” 我立刻伸出手去逐一和他们握手并说道:“你好,我是詹姆斯.李。” 一个看来年纪快五十的志愿者首先和我握了手说:“你好。我是斯塔克.克劳福德,这是我儿子基林。这位是我的邻居吉米。” 我们跟着崔上士出门看到那些国民警卫队已经上了他们五花八门的车,开出街道。 我来当志愿者是为了投机,所以我对斯塔克来当志愿者的目的比较好奇,便邀请斯塔克和我同坐一辆车。在车上我说:“我在大学念学位。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斯塔克说:“我是教师。教高中数学的。我儿子还在上高中。” 我说:“我就说嘛,老师是很崇高的。你能这个时候来当志愿者真是太了不起了。” 斯塔克脸色突然变得很精彩,对我的马屁干笑了两声。他一直没有出声的儿子却说了一句话让我大吃一惊。 一百二十四 虎头蛇尾 在我夸奖斯塔克来当志愿者了不起的时候,斯塔克的儿子基林却突然眼睛斜睨着他的父亲用嘲讽的语气说道:“我们来当志愿者是为了保命的。就在两个小时前我们差点儿被我父亲以前的学生杀死。我父亲一天到晚生怕对学生不严格要求会害了学生,结果就是我们被他的学生追杀。” 这下连开车的快腿都瞪大了眼睛从后视镜大量斯塔克老师。斯塔克老脸一红,又有些悲愤地说:“我承认自己是那所学校最严厉的老师。但我真的是为了那些孩子们着想。在学校里混时间时他们不会想到自己18岁后不得不参与整个世界的竞争时是多么残酷。所以我希望他们能够多学一点儿知识。但是不是每个学生都能明白我的苦心。” 斯塔克的邻居吉米,一个面相很憨厚的小伙子也说道:“我也曾是斯塔克老师的学生。我知道他是个很好的人。但是校园里的小痞子们不会这样想。” 我一下子来了兴趣:“能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斯塔克说:“我教过的一个学生现在是这附近一个帮会的小头目。在上学时我不像其他老师一样随便让他通过考试,没想到好几年了他还怀恨在心。今天早上他带着几个人拿着枪来到我们住的公寓。如果不是吉米的帮助,我们可能已经被打死了。” 呵呵!一个负责任的老师。一个被学生追杀的老师,有趣!不过如果真象他说的那样的话,这位斯塔克老师和他的邻居吉米倒是难得的好人呀。于是我连忙安慰斯塔克:“你的决定很正确。相信几天内军队应该能够到达,秩序会恢复的。” 基林却没有这么乐观:“就算暂时安全了我们也只能立刻这个城市了。那个小痞子不会罢休的。恐怕现在我们家里也剩不下什么了。”这话说得斯塔克把脑袋埋在了两腿之间。 我们的车队在距离警察局五个街区的独立住宅区停下,打头儿的警车用大喇叭在大街上喊着:“国民警卫队米切尔.拉曼中士,请立刻到这里报道,请立刻到这里报道……” 喊了半天,除了引来一些人从窗子后面向街上张望外没有一点儿回应。然后警车又向前开,继续呼叫下一个人:“多尼尔警士,请立刻归队!” 这次有人回应了。一个人从门口探出头来喊道:“我不能回去!我的家人无人保护,难道我能让我怀孕的妻子拿着枪保护她自己和孩子吗?”警车上的警察毫无感情色彩的又喊了两声然后就停下来,车队继续向前行驶。 我们几乎把这个独立住宅区转遍了,只有两个神色异常纠结的小伙子穿着他们的制服上了我们的车。基林调侃道:“幸好不是一无所获。” 这时车队再次转到一条街上,突然“嘭”得一声,是霰弹枪的声音,接着几支手枪和步枪的射击声接连响起。我探头一看,前边的警车已经停下来。一个警察满脸是血从副驾驶位置滚下来。 我忙大喊:“下车!有人袭击我们!” 快腿已经刹车,我推开车门跳下车猫着腰跑到一根电线杆后面伸头看到有人从一户独立住宅的车库、门廊和窗户正在向我们射击。枪手有四五个人。 这时崔上士也跳下车来大喊大叫的指挥大家散开。实际上除了斯塔克他们三个人还趴在车门边,其他人都已经各找掩护了,我对这个速度还算满意。 结果就是大喊大叫的崔上士成了显眼的目标,三四支枪对着他射击,把他逼得只能趴在汽车后面不敢动弹。也许他被吓坏了,当他看到我们都藏得严严实实只有他自己在集火射击的中心便大叫起来:“快还击!快还击!” 呵呵。我判断对面有两支m4步枪,一支雷明顿霰弹枪,似乎还有一到两支手枪,火力并不很强大。这次带出来好几个大眼儿的小弟我不知道他们战术水平如何,这似乎正好是我们演习一下战术配合的好机会。既然崔上士已经命令还击就有人背黑锅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我看到大眼儿正在向这里张望便向他作了个手势,大眼儿立刻点点头,然后一挥手让春卷儿带两个小弟从后面摸上去,自己带领乔山和乔松从正面逼近那座住宅。我忙对其他人喊道:“火力掩护!” 听到我的喊声马乔拉第一个跳起来端枪连射,打中了门廊上一个端着m4步枪的枪手。我们密集扫射把暴露在外面的枪手逼回屋里,大眼儿带着乔山和乔松猫着腰迅速逼近了那座房子维辛斯基等人也已经跟上。就在他们要冲进院子的时候突然从那座房子里爆出一个大火球,冲在前边的大眼儿一下子被爆炸的气浪推翻在地。 “煤气爆炸!该死的。”我连忙从电线杆后面跳出来跑过去看大眼儿有没有受伤。大眼儿却从地上爬起来气急败坏的喊道:“到后面去截住他们!宰了他们!” 他的脸被飞溅的碎玻璃划开了两三个口子,估计这就是他恼火儿的原因。 还没等维辛斯基他们转到房子后面去,大眼儿的一个小弟就跑了出来:“我们打死四个,捉住一个。一个都没跑掉!” 崔上士飞跑过来问:“怎么回事?” 那个小弟忙说:“刚才房子爆炸后有五个人从后门跑出来,被我们打死四个抓住一个。” 崔上士忙说:“带我去看看。” 这时候春卷儿已经押着俘虏走过来说:“我已经问过了,他们是从监狱里跑出来的,想在这里抢劫弄点儿钱再找地方躲藏。谁知他们看到这辆警车以为我们是来抓他们的,他们就杀了这座房子的主人引爆煤气企图趁乱逃走。” 那个满脸是血的警察这时候也慢慢挪过来。警车的警笛依然在鸣响,他看着趴在方向盘上被打死的同僚一脸后怕的样子。我问他:“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他呐呐的说:“我要立刻报告。”说完他哆嗦着从车里拿出车载电话的麦向局里报告事情的经过。好半天他才结束通话对我们说:“刚才峡谷分局的一个车队遭到枪击,造成5人伤亡。而且有人破坏了一些市政设施。现在我们要回局里去保卫这些市政设施。” 好吧,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指望用这种方式把国民警卫队召集起来是不现实的,还不如保护市政设施不被破坏。 我们把被打死的警察从车里拽出来,正准备把他搬到皮卡货箱里。这是突然一辆奔驰从远处快速冲了过来,刚才大难不死的警察被吓得一哆嗦,一下子就拔出枪来对准了奔驰,然后用紧张得变了声调的嗓音大喊一声:“停车!” 话音还没落他就扣动了扳机,子弹打在奔驰的车标旁。那辆车立刻停下来,车门一开,开车的人挥舞着双手就冲了过来。 美国人人有枪,而且一言不合就杀人,所以警察执勤时精神紧张,一遇到风吹草动第一反应就是拔枪射击,每年因为警察误判死在警察枪下的美国人数量都是一千起步。所以美国人在面对警察时都要把动作尽量放柔和,生怕引来杀身之祸。 放在平时那人的动作在警察看来就绝对算得上严重威胁,何况那个警察刚才被吓坏了呢。我注意到警察又是吓得一哆嗦,忙一抬他的手腕,警用手枪射出的子弹便飞上了天。 “救命,救命!”那人一边喊一边跑过来,几乎扑在警察身上。“救救我的家人!快啊!” 一百二十五 怒火救援(一) 那人跑到跟前几乎扑到警察身上:“请赶快救救我的家人,快啊!不然他们都会死的!” 警察依然举着枪大喊:“冷静!” 我见他是黑头发黄皮肤便拉住那人问:“怎么回事?慢慢说。” 那人说:“我家大麦田大道,一群暴徒闯到那里,不但抢劫而且杀人。很多人被打死了。快去救救我们!” 大麦田大道那个地方我知道,是一个亚裔聚居区,其中主要又是华裔,所以那个地区的商业招牌用的大多都是中文,你不用学英文都可以活得自由自在。并且这个地方的亚裔又以中产阶级为主,比较富裕,但又达不到雇佣武装保安保护那个地方富裕程度,所以有人把那里当作抢劫目标很容易理解。但是杀人却是为了什么? 这时候警察粗暴地打断那人的话,说道:“先生,很遗憾,我帮不了你。我接到命令让我们赶回警局。” 那人拉住警察激动的喊到:“求你了警察先生!那些人见人就打就杀,连女人和孩子也不放过。你是警察难道连女人和孩子也不保护吗?” 看来警察对这种事见得多了,面对恳求不动声色说:“先生,我必须奉命行事。你要知道我们的警力一直是严重不足的。我可以把你的情况响局里报告。”说完他拿起车载无线电向警察局报告起来。 这时候我问那人:“你是华裔?” 那人象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着我的手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们那里大多是华裔。那些暴徒就是冲着华裔来的,他们喊着要杀光华裔。快去救救那里的人吧!” 法克!是种族仇杀呀!美国政客们为了掩盖他们的无能,不断的给那些没脑子的懒汉灌输是勤劳的华裔抢走他们工作,炒高房价等等的观念,总之就是挑起种族仇恨。这些年来我知道美国的种族仇恨是怎么会事。所以一下子我就怒了。 我还没开口,大眼儿抢先问:“有多少暴徒?” 那人摇头:“不知道,大概有七八百人!情况很混乱,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人。” 这时那警察把电台通话器扔回车里,两手一摊:“很遗憾,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警力去解决你的问题。我建议你如果有枪的话可以尝试自己保护自己。现在只有这个法子了。” 那人一听这话就火儿了:“你这是什么话?我们纳税,你们警察却要求我们自己保护自己?那我们还纳税干什么?” 警察自顾自的钻进汽车说:“美国法律允许公民拥有枪支就是让他们保护自己的。现在警力不足,我们不可能保护所有人。很遗憾,我们要走了。”然后他把头转向我:“你们还不上车?” 大眼儿大声说:“我们来当志愿者是为了保护市民安全的。既然有暴徒正在袭击市民我们就不能袖手旁观。我们要去大麦田。” 警察再次把头转向我,我说:“我认为如果我们任由这种事情发生就违背了我们的初衷。既然警察无能为力,那么我们只有自己去救人了。” 警察拦住想说什么的崔上士,翻了个白眼说:“好吧。不过我有一个忠告。你们华裔是很奇特的一群人,所以早有很多人看不惯华裔了。你们面对的可能是一群真正的暴徒,你要想清楚。” 我们中国人从小就被教育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既然我现在手里有枪、有一支小队伍,我就不能看着与我同一民族的华裔遭受无妄之灾。所以我说:“我已经想好了。” 对了,我的车里还有斯塔克他们三个呢。他们可不一定会跟我们一起去,而且他们也不是那种能打的人,带上他们说不定还是累赘。于是我对斯塔克说:“你们跟着警官回警察局吧,我们要去的地方很危险。” 斯塔克还没有说话,他儿子基林已经拉着他上了崔上士的车子。我向他们挥挥手才转过头来走到大眼儿身后。大眼儿正在问那人大麦田大道的情况,指着来求救的那人跟我说:“他说大麦田那里大概有四五千华人。一开始他们也用枪想阻止暴徒来着,可是暴徒火力很猛他们挡不住。” 我问那人:“暴徒的人数你有没有个准确的数字?” 他摇摇头:“不好说。至少有七八百人。你们人数太少,根本没用处的。还是需要找警察。” 如果情况混乱的话处于精神紧张状态的人往往容易产生误判,他的话我也就听一听而已。 我们华人自家事自己知道。我们爱好和平,所以一般不会准备攻击力很强的武器。我们一般谁也不服谁,所以很难有效组织起来共同应对危机。所以虽然大麦田有五六千华裔,但是如果被几十个拥有自动火力的匪徒击败我也不会奇怪。因此他说的“几百人”我认为可能有所夸大。 大眼儿说:“如果暴徒正在抢劫肯定很乱。我们从背后猛打他们一下很有可能把他们赶走。” 暴徒只要陷入抢劫状态就会失去极其脆弱的组织,这个时候即使是一支小部队也能给他们造成极大的损失。我点点头对围在周围的大家说:“大伙儿听到了吧。那些暴徒喊着要杀光华人。我们也是华人,我们也是他们的目标,我们不能让暴徒得逞!” 大眼儿不失时机地喊道:“都跟我走!去杀光那些杂碎!”众人轰然应声,钻进皮卡发动车辆。 这时我突然看到站在人圈儿外的维辛斯基和班乔都变了脸色,眼神有些慌乱了。对了,他们可不是华裔,我鼓动其他人的言辞对他们毫无作用,可我现在手里就这么点儿人,我需要他们的力量。所以在上车的时候我把他们招呼到我坐的皮卡上。 在往大麦田去的路上我对他俩说:“现在的情况你们都看到了。警察已经无法控制整个城市,骚乱过后也许我们可以搞一个保安公司。你们懂的。这次是个好机会,如果走运的话我们可以打出我们的名声。最佳的情况下也许大麦田的人能成为我们的第一批客户。这么说你们能明白吗?” 这下子两个人脸上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班乔问:“可是抢劫的人很多,我们只有十几个人,是不是太冒险了?” 我作出很有信心的样子:“那些人应该已经抢到了不少东西,现在我们打过去,你认为他们是和我们打呢还是带着抢来的钱跑掉呢?” 维辛斯基说:“如果我是为了抢劫来的,我一定会带着枪来的钱逃走。” 我说:“是啊。所以只要我们狠狠地打他们,大多数人会首先选择逃走。而且这些为了抢劫聚集在一起的人可能有很多互相都不熟悉,谁也不会管别人,很容易混乱的。只要我们狠狠打他们,就可以把他们赶走。” 听了这话,这两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伙计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我们的车绕过路上被掀翻的汽车走了大约20分钟就能看到升腾的黑烟并且能听到清晰的枪声。突然前边大眼儿的车停了下来,接着就看到大眼儿打开车门一脚站在车外举枪射击。我忙打开车门提着黑星手枪跑过去,大眼儿已经退掉打空的弹夹。 “怎么回事?”我问大眼儿的时候看到距离三四米远的地方一辆轿车的前挡风玻璃被打成了筛子而且溅满了血迹。我连忙用枪指着轿车走过去看了一下,驾驶座上和副驾上的两个人已经全被击毙。看到副驾上那家伙半个身子探出窗外,车外还丢着一支ak74我就猜到是怎么回事。 一百二十六 怒火救援(二) 大眼儿绕到那辆车尾处看了看没有盖上的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条法棍面包晃了晃说:“法克!这些家伙看来是抢劫的。” 我打开车门看到被打死在方向盘后的那个黑人脖子上挂着好两串金项链,一串是那种狗链子式的,另一串却是纤细的女式项链。而这家伙的手上也带着好几个金戒指,其中有两个戒指明显是华人喜好的式样。从副驾驶上那个被打死的黑人口袋里还露出一截女人的首饰。我基本可以断定这些东西都是他们抢来的,而且是抢的华人的。 我跟大眼儿说:“可能他们抢的就是华裔。” 大眼儿说:“怪不得这俩人一看清我们就要开枪呢。幸亏我先下手为强。” 黑星手枪也就是“五四”式,容弹量八发,而且买枪的时候我只买了三个弹夹。再有一个麻烦事是黑星手枪口径7.62mm,无法使用欧美主流的9mm子弹,把三个弹夹打光之后我不好补充子弹。于是我看到给打死的司机腰上插着一支格洛克手枪便拔了出来检查了一下插在腰里,又到那家伙身上找备用子弹,结果从他口袋里翻出来三个弹夹和一把钞票。我把这些东西分别塞进口袋,又把那家伙身上的项链、戒指都撸下来。 大眼儿从另一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步枪,也打开车门从副驾那具尸体上摸出两个弹夹又从后座拎出个包来说:“这些家伙还带着备用子弹呢。嗯?怎么回事?” 他又看了看手里的枪说:“法克!这枪还不是正版的,是用5.56mm子弹的。” 我见他就要走便喊住他说:“把那家伙身上的东西和钱全拿出来。这些东西肯定是抢的,我们应该还给原主人。” 大眼儿说:“钱又不记名,你怎么还?” 我白了他一眼:“别忘了我们也缺钱,还不出去可以作我们的经费。” 大眼儿摇摇头说:“唉。你掉钱眼里了。” 我则说:“你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我回到大眼儿的车旁问了车里指路的那人得知这里距离大麦田西边街口已经不足两个街区,为了避免再突然遭遇暴徒我让大家下车,组成两个战斗队形沿着街道两边搜索前进。我和大眼儿则各走在一个组前面。 越往前走枪声越清晰,马上就要到达这个街区的路口时突然又有两辆轿车从大麦田方向飞快的驶来。这两辆车花里胡哨的,车里的黑人居然还放着震耳欲聋的金属音乐,想被人忽视都难。我看到从车窗里伸出来的手枪连忙把枪对准打头儿的车。 这时两辆车上的人也发现了我们,前边的车猛地一下子刹车,后边的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刹车稍晚,撞在了前边车的屁股上,把前边的车撞得向前一拱。前边车上的黑人大声喝骂着把车调头,突然后门被打开,一个人从车厢里滚出来,然后从地上爬起来向这边跑过来。 这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儿,黑头发、黑眼睛,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了一条条的。她边跑边喊“救命”,刚刚跑出几步远,突然枪声在她背后响起。小女孩儿胸口绽开两朵血花,身体被子弹的冲力带得向前一冲然后便扑倒在地上。 法克!在小女孩儿倒地的一霎那她背后车辆的后座上露出一张猥亵的黑脸。我对准那张脸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但是另一个方向的子弹先到了。子弹穿过汽车的前门挡风玻璃打在那张脸上把它撕得稀烂。车上的几个黑人都开了枪,但是他们可能是太慌张,相距二三十米的距离子弹都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 “黑星”手枪的特点就是弹头存速性能好,侵彻力强,对于熟练的射击者来说100米内都有很好的精度,而且普通的汽车车门根本无法为后面的目标提供有效掩护。我就这么站在路边一枪一个把两辆车里的人依次爆头。当然这么说不太准确,因为刚才的情景激怒了所有人,大家都在向两辆车子射击,不能说被爆头的人都是我打中的。 仅仅几秒钟时间,两车的车窗就被打成了碎片,里面已经看不到一个活人。我连忙跑到那个小女孩儿旁边抱起她,她依然睁大的眼睛已经失去了最后一点神采。两颗ak47子弹近距离撕裂了她的脊椎和心脏,人已经没救了。 这时候春卷儿高声喊道:“这里还有个活着的!” 我放下仍然还有余温的尸体走过去,见春卷儿从后面的车里拖出一个捂着胳膊上枪伤的黑人。他看到我们围住他用战抖的声音祈求:“你们是警察,你们不能杀我。” 我们戴着警察的钢盔穿着警察的防弹衣,他把我们当警察了。 大眼儿一脚踩住他问:“那个女孩儿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孩儿?那是大约翰看中的,要带回去玩玩儿。和我没有关系。”他眼珠乱转的说。 身后传来一声大叫,我回头看到大眼儿手下一个绰号“小山东”的小弟从车里拿出个塑料袋。他把塑料袋摊在我们面前,露出三根断指,上面的血才刚刚凝固的样子。我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因为三根指头上都带着戒指,因为带的时间太长拿不下来的那种。 “小山东”看了一眼那个黑人手上带的一个明显指环偏小的红宝石戒指,直接一脚踢在他肚子上:“你们这些杂碎!渣滓!你们是畜生!”接着其他人也加入进来。 我止住“小山东”他们发泄怒火的行为,因为我知道不能再浪费时间了。结果那黑人误会了我的意思,紧忙蹭到我身边抱着我的腿“求求你们饶了我。”说着他还把那个红宝石戒指摘下来递给我。 为了不溅一身血,我诚恳地接过戒指然后一脚把他踹倒。在我开枪之前我对他说:“饶恕你是上帝的事情,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上帝!” 我吹了吹枪口的硝烟借以平静一下心情,然后问大家:“我们必须赶快去救援大麦田。谁有异议?”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马乔拉把一支满是血腥味和脑浆味的akm塞在我手里告诉我:“这是杀死那个女孩儿的枪。” 虽然这支枪味道很不怎么样,而且粘粘乎乎的,但是无疑正是我们急需的自动火力。我只好端着这支带弹鼓的akm,带头继续向大麦田的方向走去,其他人迅速的跟上,比刚才的速度快了很多。 一百二十七 大开杀戒 又前进了不到三百米到达下一个路口,枪声和呼喊声已经清晰可闻。大眼儿打手势让我过去,我快速跑过街道蹲下身子从树丛后面伸头看过去。 大麦田大道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祥和,正被浓浓的黑烟笼罩着。从我这里只能看到有几所房子着了火,其他什么也看不见,因为在宽阔的街道上停满了几十辆各种汽车已经把大街完全堵住。但是这么多车只有几辆皮卡和小卡车上有几个匪徒,看样子像是在看守东西,其他人大概都跑到街区里面去抢劫了。 大眼儿说:“你左,我右,咱们从两边摸过去,先把这些人干掉。然后我们冲进去把人都赶出来。” 我点了一下头然后跑回街道对面跟春卷儿他们说:“跟着我先干掉留在车上的那些人,然后再往里面打。” 见大家点头我叫过马乔拉指着旁边一栋独立住宅说:“你上房顶用步枪压制。让维辛斯基和班乔保护你。” 马乔拉点点头,我先跳进院子助跑几步猛地一蹬墙壁夹角,手搭上房沿借着惯性翻上车库房顶。从这里可以看到汽车路障里面的几个人都伸着脖子热切的看向大麦田的方向有时还举着酒瓶子欢呼几声,根本没想到会有人从背后袭击他们。过去汽车路障就开始出现尸体,远处很多黑人和白人在各个建筑里进进出出,有的在街道上施暴。但是在能看到的地方还有建筑里有人在抵抗。 马拉乔带着维辛斯基和班乔跳进院子,踩着维辛斯基的肩膀爬上来,我把他拉上来,他伸出步枪对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我跳下房顶跑到路边向大眼儿挥挥手,大眼儿立刻向后一挥手然后端着枪率先冲向汽车组成的路障。我忙和春卷儿、快腿从大街另一侧冲过去。 当大眼儿快要接近路障时才有一个满脸毛发的拉丁裔回过头来看到我们,惊叫了一句西班牙语。 他还没举起枪来大眼儿的ak74已经打响,5.56mm子弹直接把那人的胸膛搅烂了,然后带着碎骨头和碎肉从后背飞出来。我见大眼儿已经打响立刻先发制人,把两个我视野内的脑袋打爆。 枪声让那些匪徒发现了我们,看不清从什么地方响起杂乱的枪声。我冲到一辆本田旁边蹲下身子从车底下扫了一眼,看到隔了两辆车的地方有一条腿,连忙俯身一枪打在那条腿上。7.62mm子弹近距离射击的强大冲力几乎把那条小腿彻底截断,一个黑人立刻摔在地上。我又开了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 这么一耽误春卷儿已经冲到我的前面,手枪不断的射击,不到一分钟时间他就大喊:“换弹夹!” 我连忙冲到他前面一枪打倒一个从车后面探出头的人。刚转过那辆汽车,突然从车后位置一下子冒出三个人来,距离我最近的一个已经开枪,子弹擦着我的钢盔飞了过去。我条件反射的扣动扳机,子弹全都打在开枪的人身上。由于距离太近子弹击穿了他又打进他身后的人身上又把他们身后的汽车敲击得叮当直响,三个人象触电一样哆嗦了几下便扑倒在地上。在他们旁边的地上还躺着一具被**过的女尸。我不禁踢了离我最近的尸体一脚然后才俯身在一辆通用汽车的发动机后面把枪架在引擎盖上。 大概是大麦田那边枪声太多,几个站在街上给暴徒们鼓劲儿的男女这时才注意到这边。一个女人尖叫着挥动着手枪对着这边开了两枪,但是天知道子弹打到哪里去了。其他人也发现我们跟着喊起来,他们喊的竟然是:“有警察!” 从他们的穿着上能看出这些人基本都是贫民窟里的混混儿。枪虽然和毒品一样是他们的生活必需品,但是他们可没有钱去购买子弹练习打靶。只要一旦有钱他们首先想到的是购买毒品,才没有余钱作其他事情。因此除非他们当过兵,否则要让他们使用手枪能打中十米外的目标就完全看人品,就算用长枪能打中五十米处的目标也是低概率的事情。 因此在二三十米的距离上这几个男女根本威胁不到我们,但他们脚下的尸体再一次激起了我的怒火,我没象警察那样先开枪警告甚至没打算留他们的性命。只几个点射,我和大眼儿就把他们打倒,然后把火力转向更远处的暴徒。 我,大眼儿,马乔拉和乔山四支长枪转眼之间就打倒了一二十个暴徒,这下暴徒们慌乱起来,有的逃到远处,有的跑进房屋里面藏身然后向我们还击。还有一个膀大腰圆的黑人跳出来端着一支m4用混混儿们罕见的抵肩射击姿势向我们射击,三发子弹嗖嗖得从我头顶飞过,我连忙藏身到轮胎后面,就听见引擎盖被后续飞来的子弹打得邦邦响。但是我再一抬头的时候,那个黑人刚被子弹击中。那肯定是乔山用霰弹枪发射的独头弹,因为那个足有一百公斤的家伙给打得向后飞了起来,碎肉飚出去很高,只有大口径步枪发射的子头弹才有这么大威力。 我见暴徒们正在四散奔逃,连忙猫着腰从车后面跑出来飞快地冲向左前方一座住宅楼。楼门已经被破坏,我一脚踢开门撞进去冲上二楼。楼里面的惨景让我热血上涌,但是我没有时间安慰状若游魂的受难者,直接砸来一扇窗户。 从这里向外看,斜对面的情况一览无余。几个暴徒藏身在墙角,门洞或者干脆跑到对面店铺里,从大街上很难射击他们。可是从我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 暴徒已经丧心病狂,不知道谁还敢为他们辩护,那我也不会再有顾忌,只能把他们往死里打。我冷笑着把akm调成单发状态,首先对准一个藏在店铺内只露出手臂用手枪向外盲射的暴徒,一枪打断了他拿枪的胳膊。他身边的另一个伸着头向外看的暴徒刚刚一惊,还没等他有其他动作,我一枪把他打翻。 另一个暴徒惊慌转身想找地方躲藏,但是他的动作肯定不会比子弹快。我对着他的后背开了一枪,透过玻璃看到他扑倒在一张桌子上。 然后我把枪口对准藏在在门洞里和墙角后的暴徒。这时候他们已经发现了我,连忙调转枪口向我射击。我可是隐藏在窗户里面,从楼下最多只能看到枪口,而那些暴徒是整个身体暴露在我枪口之下。在我打倒两个人后其他人都从藏身之地跑出来飞快的向街区里面跑去。大眼儿那个战斗组已经追着他们的屁股冲了上来,不断的把落在后面的暴徒打倒。 看到一个个同伙被击倒在地,那些暴徒们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连回身射击都不敢,只是狂奔而去,嘴里还胡乱喊着:“快跑!警察杀人啦!救命啊!快跑啊!” 凄厉的喊声惊动了更多的暴徒,他们从各处跑出来汇聚在一起向远离我们的地方狂奔而去。 我掩护大眼儿推进到斜对面的店铺下然后带着在门口掩护我的春卷儿和快腿冲上街道,在大眼儿他们的掩护下占领前方的一栋房屋。如此交替掩护前进了大约五十米的距离,大街上的暴徒们已经一扫而空,但是还有零星的暴徒从房屋里逃出来。 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的麻烦,这些暴徒一般只抢钞票和小件贵重物品,只要他们空着手我们也无法分辨他们是抢劫的还是这里的居民,虽然这里的居民大部分是黄种人,而现在大街上的基本都是黑人和拉丁裔,偶尔有几个撒克逊种儿,但是我们也无法判断这些都是暴徒。我们只好向他们头顶不断开枪,把他们赶走。当然凡是看到有拿枪的并且敢回头的,我们就压低枪口往身上招呼,用他们的惨叫声警告其他暴徒不要试图挑战我们的耐心。 美国快餐文化的优点就是告诉老百姓们要对暴力保持敬畏,拳头大的是大爷。这些社会底层的小混混儿从小受到正宗美式快餐文化的教育,对暴力、对一直以来暴力的化身——警察已经畏之入骨。他们对更加软弱的人可以毫不犹豫的选择使用暴力,但是遇到比他们更加暴力的力量时他们的本能让他们在第一时间逃避。 于是“警察杀人了”的叫喊声此起彼伏,各处的枪声立刻稀落了很多。但是这下立刻现出在我们右前方一个地方枪声的密集。我对着大眼儿一指那个方向,我们两队人立刻绕过一个小广场向枪声的方向摸过去。 一百二十八 初生牛犊(一) 枪声是从一座商场的楼房后面传来的,给我们带路的那人又兴奋又急切地指着那里说:“那边,我们的人还在坚持。好多黑人一直在攻打我们那座楼。快去把他们赶走吧!” 我们绕过扔满杂物的楼前广场从残破的大门进入商场楼内。乔山立刻带几个人控制住楼梯,我和大眼儿走到另一边的窗户前从被打碎的玻璃看出去,见沿着一条街道距离这里大约60米的地方有一座四层商住楼,密集的枪声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一大群黑人藏在商住楼附近的建筑后面一边尖叫着一边不断向楼上射击,不时还会有人拎着个燃烧瓶跑出去往楼上扔。大概是这些黑人一直叫喊声很响,让他们没有听到其他地方的暴徒已经开始跑路,所以他们才仍然热情万丈的攻打这座他们冲不进去的楼房。 此时商住楼一楼有的地方已经被燃烧瓶点燃,红色的火舌从店铺被砸碎的橱窗里冒出来舔着二楼的窗台,黑烟在楼顶盘旋。看起来楼上的人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我们正在观望的时候,一个高瘦的黑人举着个燃烧瓶从一个墙角后跳出来想把燃烧瓶扔到楼上,周围黑人们都高声尖叫起来或者吹响口哨。可还没等燃烧瓶扔出去,传来一声霰弹枪的射击声,他手里的燃烧瓶突然之间爆开来,迸飞的火焰溅了那黑人半边身子。那个黑人一头栽倒在地上尖叫着翻滚起来,引得其他黑人尖声叫骂,把更多的子弹射向楼上。 我想起还一直没问带路的人的名字便问道:“你叫什么啊?那个楼里有不少枪吗?” 那人急切的回答:“我叫付伟。我们好多人逃进那座楼里,应该有十几支枪吧。不过暴徒这么多,他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求你们快些把暴徒赶走。” 我打开akm的弹鼓看看只剩下十几发子弹,再看其他大部分人都换上缴获的长枪。于是我开始分派任务:“春卷儿,你和马乔拉带长腿、维辛斯基、班乔拿着长枪上楼顶。一会儿我们冲过去的时候你们就向那些暴徒猛烈射击。不求打中多少人,只要吓破他们的胆就行。明白吗?” 马乔拉说:“看来我老得在你眼里只能搞个火力掩护了。我看这些人都是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只要枪声足够密集他们就会吓得尿裤子。” 然后我对剩下的人说:“好了,咱们检查好武器,过一会儿就冲过去把那些家伙赶跑。他们如果不知道天高地厚那就往死里打!” 三分钟后我估计春卷儿他们准备好了便端着akm从窗户里跳出去对着暴徒直扑过去,大眼儿照例在我的身边。 当发现暴徒的人群中出现慌乱时我判断有人注意到我们,我对着拥挤在一起的暴徒们扫射起来,把弹鼓打得空空如也。大眼儿也不断射击,拥挤在一起的暴徒像麻袋一样倒下了一片,完全是一场屠杀。 枪声就是信号,楼上的几支长枪也立刻射击起来,子弹打在地面上、墙壁上冒出朵朵火花,也有人被子弹击中大声哀嚎,暴徒们立刻大声惊叫从藏身的墙后面跑出来往远处逃跑。 我拔出格洛克手枪一边射击一边继续向前飞奔。这时候是否打中目标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营造一种气势,让那些暴徒根本不敢迎战的气势。 果然那些暴徒被刚才的屠杀吓破了胆,在子弹的追击下一跑起来就停不下来。很多人本来是在别的地方藏身,没有受到我们的火力打击,但是看到很多人在逃跑便也懵懵懂懂的转身逃跑,甚至来不及看一眼追他们的到底有多少人。一时间街上全是奔跑的黑人,足有六七十人之多。 我刚刚冲到商住楼下,楼上一扇大铁门被打开,从里面欢呼着冲出来四个举着长短枪支的小伙子。跑在前头一个跳到街上端着一支双筒猎枪就搂火,一下子干倒四五个暴徒。不过有几个在地上打个滚爬起来仍然跑得飞快,其中有两个背上被铁砂子打成了蜂窝。 其他几个小伙子跟在那些暴徒身后一边追赶一边射击,一连打倒了两三个暴徒。看着他们要一直追下去我连忙拉住一个喊道:“够了!不要再追了!” 他一甩胳膊:“为什么不追?我要杀光这些杂碎!” 我扯住他喊:“我们人太少。不能逼迫太紧,要防止他们狗急跳墙,懂吗?” 付伟也跑过来举着一支手枪就要开枪,我连忙托起他的手臂让他把子弹打到了天上。乖乖,前边还有两个小伙子呢,我看付伟不是个使枪的行家,可别误伤了自己人。 我攥住他的胳膊又拉住那个给猎枪换上子弹想要冲上去的少年喊道:“不要乱开枪!会伤到自己人的!把那两个叫回来。快!” 付伟跟着我们一路杀过来也看出我是个主事的,听我这么说立刻喊前面两个小伙子回来。这时候从楼里又跑出几个人来也喊着让他们回来,两个小伙子才不情不愿的停下脚步。但是他们却没有立即回来,在路上倒着几个受伤没死的暴徒成了他们发泄怒火的出气筒,他们用拳脚和枪托把那几个倒霉蛋打得鬼哭狼嚎。直到一个肌肉结实的黑胖的中年人从楼里跑出来喊他们回来这两个少年才拎着缴获的枪走回来。 那个黑胖的中年人走过来,脸色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用生疏的英语说:“谢谢你警察先生,如果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们就被烧死了。” 我说:“我们不是警察。” 黑胖男人的嘴张大了:“你们不是警察?” 付伟连忙用南方口音的普通话给他解释:“彪叔,事情是这样的……” 彪叔听完付伟的解释连连作揖:“诸位,真是不知道如何感谢……” 一楼火越来越大,估计这时候水管里也不一定有水,眼看已经没法扑灭大火。楼上人都下来足有一百人,有伤员被抬下来,也有孕妇被掺下来都茫然的聚在一起。如果这时候有暴徒去而复返,就可能给这群人造成巨大的伤亡。我赶忙拦住彪叔的话头用普通话说:“咱们都是华裔,多余的话就不用说了。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人转移过去。” 这位彪叔见我会说汉语也大着舌头用广东普通话说:“转过那个路口有个学校,可以到那里躲一躲。只是不知道路上是不是安全。” 大眼儿说:“来个人带路,我们保护你们过去。” 用双筒猎枪的少年说:“我来指路。”彪叔一把没拉住,他就拉着另外三个少年跑到前边,我怕这些孩子遇到危险,连忙跟上。后边彪叔在大声招呼楼上下来的人跟着走,让有枪的男人分布到人群外围,大眼儿则安排我们的人在四周保护。 远处还有一两个不死心的暴徒在探头探脑,见我们这么一大群人走过去远远的就跑开了。刚拐过一个街角,迎面正遇到两个年轻的黑人从一座住宅大门里出来,见到我们立刻把手伸向腰间。我因为无法判断两个黑人的身份,所以立刻用枪指着他们喊:“不许” “动”字还没喊出来,走在我身边的少年们都开了枪。两个黑人给三颗子弹打在身上,又被猎枪发射的铅弹直接打飞到大门里面。 “你们不要随便杀人!”我对四个满脸狂热的少年喊到“先搞清楚他们是不是暴徒!” 用猎枪的小伙子说:“我知道他们不是这里的人。我从没见过他们。” 另两个人也连连点头:“这里这个年龄的人我们都熟,从没见过他们。肯定是劫匪。” 还有一个已经跑过去拎着两支手枪跑回来:“果然是劫匪。” 看来他们对这一带很熟悉啊。我来了兴趣问他们:“我叫詹姆斯.李。你们叫什么?” 一百二十九 初生牛犊(二) 我向四个小伙子自我介绍:“我叫詹姆斯.李。你们叫什么?” 拿双管猎枪的小伙子说:“我叫本,那是肖、博纳和伍德。” 我又问他:“你们很默契,是朋友?还有你们是高中生?” 本说:“是啊。我爸爸开武馆。他们几个都是我师弟。我们都在一个高中上学。” 我看本长得和彪叔很像,就问他:“你爸是彪叔?” 本很自豪说:“是啊。因为我爸爸把这个社区跟他的学武的人召集起来我们才能扛住那些混混儿的进攻。” 这么说这个彪叔在社区里还有些威望啊。 说着话的时候前面能看到学校了。学校大门紧闭,里面看不到一个人影。叫博纳的小伙子走上前在栅栏门上踹了两脚也不见有人出来便翻过矮墙用枪托砸开门岗的门锁走进去试图开门。可是停电了,电动的栅栏门无法依靠电力打开。四个小伙子看来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起用力把栅栏门推开让后续的人们进入校园。 教学楼里也是空空荡荡,我们打开教室把让人们进去。但是这么多人席地而卧也不是办法,特别是其中有老人孩子孕妇和伤员。而且这里既没有食物也没有水,如果他们在这里待几天将无法生存。 彪叔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在人们都进入教学楼之后对我说:“李先生,我们需要派人出去找些水、食物和毯子。不然老人孩子会很难过。” 我看到跟我们过来的男人们因为捡了被毙伤的暴徒的枪支很多人都有了枪,便对彪叔说:“我们对这里不熟悉。你看先安排一批人保护这里的安全,然后让一些男人跟我们一起出去,遇到还没有跑掉的暴徒正好把他们赶走。顺便找些需要的东西。” 四个小伙子正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显摆缴获的枪支,听到我的话立刻就跑过来:“我们也去。” 彪叔一瞪眼:“你们还小,就在这里保护大家。我再找别人出去。” “爸,让我们去吧!别人的枪可没有我们打得准!”“师傅,我们还要杀光那些杂碎呢!”四个小伙子围在彪叔身边一通乱嚷把彪叔吵得没有办法。他瞪着眼睛对肖、博纳和伍德说:“你们去问你爸爸,不要来问我!”这三个人连忙各自跑掉了,只有本看着他的伙伴们急匆匆的样子嘿嘿傻乐。 彪叔无奈的看了本一眼就到各个教室召集人手。在这个危难的时候人们还是很听从安排的,大约半个小时后就有二十多个男人拿着枪上到楼顶或者趴在窗户后面向各个方向警戒,彪叔也带着十多个年轻人来到我面前。本、博纳和伍德都在其中,肖则垂头丧气的趴在远处一个窗户上看向这边。 我看彪叔腰上插着手枪也要出去的样子便劝他:“彪叔。这里这么多人需要一个说话服众的人。我看你留下照看这里吧。” 彪叔想了想说:“好吧。”然后他指着身后三个健壮青年:“这是马利,原来是市警察。这是比利.胡,当过协警。这是比尔.董,当过兵。马利额比利对这一代都很熟悉,让他们带路。有什么事情你直接找他们三个就行。” 有熟悉情况的人好办事啊。我伸手和他们逐一握了一下手,说:“那么我们现在就走吧。” 我们一行三十多人出了学校,我要求他们排成战斗队形。我和大眼儿各领一个战斗组贴着路两边搜索前进,马利和比利.胡分别在我们身边带路,比尔.董则带领其他人跟在后边。不安分的本等人也想跑到前面来,但是我怕一旦出现紧急情况他们会碍手碍脚,所以态度坚决地把三个人撵到后边去。 路上我问马利:“你为什么不当警察了?” 马利笑笑:“我揍了一个侮辱华裔女孩儿的黑人小痞子,被告种族歧视。而且现在当警察工资不高,危险性太大。一旦出现这样的骚乱我还要在外面执勤,那样谁来保护我的家人?”说完他拍了拍手里的民用版m4步枪。 前边一栋着火的住宅楼前瘫坐着二十来个目光呆滞的人,几个女人裹着别人的衣服趴在地上哭泣。马利叹了口气,快步走过去说:“你们到学校去吧。我们的人已经在那里了。你们过去也能有个照应。” 一个上身只穿了件内衣冻得瑟瑟发抖的男人连忙应了催促其他人起身往学校那边走。我们这才继续往前走,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前边有一家杂货店和一架药店。显然这两家商店也遭到了抢劫,门已经被打破,很多商品乱糟糟的被扔在门外。希望还能剩下点儿可以吃喝的东西。 我们刚走到杂货店门外,突然从门内走出两个抱着一堆东西的白人小青年来,我们这些人的枪口立刻对准了两人。那两人见这么多枪口对准了他们,立刻扔掉手里的东西举起双手。马利不愧是当过警察的,端着枪就冲进了杂货店,一转眼的功夫又拎出一个与前两人年龄相仿的白人来。 小山东过来搜出三个人插在腰带和枪套里的手枪,我看到一个比较粗壮的白人脖子上挂着三条式样不同的金链子咬了一下牙,只能恨恨地说:“把他们捆上!” 我虽然知道这三个白人可能参与了抢劫,但是既然没有抓住他们现行我不得不放过他们。毕竟今天杀的人已经太多了,再杀人可能会有麻烦。这时候本走到三个白人面前笑道:“皮特斯,你们也来趁火打劫?” 说完本突然一枪托子把粗壮黑人砸倒在地,上前抽出他的皮带把他双手绑在身后。我问本:“你认识这家伙?” 本说:“这家伙有个表兄,前些年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在脱口秀上说‘只要杀光中国人美国就不用还债’,因此一炮走红。这家伙也是个kkk,在学校里天天叫嚷要杀光华人。” 整个过程中那个叫皮特斯的白人都用仇恨的目光盯着本,因此最后又招来了本凌厉的一脚。这一脚把他直接踢得仰倒在地上,金链子都盖在他脸上。 本的目光突然一凛,一脚踩住皮特斯的胸膛从他脖子上扯下一个带蓝宝石坠饰的金链子,看了看后一把拎起皮特斯的脖领子厉声问“这个项链是雪莉的?” 皮特斯挑衅的喊道:“对,就是那个小婊子的。我不光抢了她,我还上了她。那个小婊子真够味儿。你不是在追她吗?你没有机会了!” 本一脚重重地把皮特斯踹在地上,便向斜刺里一条街上狂奔起来。他的两个师弟连忙跟上去。 我问正在绑另一个黑人的马利:“怎么回事?” 马利也在发愣:“我不知道。” 大眼儿在街对面,我连忙向他打了个手势,大眼儿带着乔山和乔松跟了上去。有他们三个跟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我转身示意大家赶快搬东西。幸好店里还剩下不少速食和瓶装水,我们撬开几辆停在路边的汽车把东西装在车上。 这么一会儿工夫本他们三个又如狂风一样跑了回来,本直接扑向那个皮特斯用枪托劈头盖脸的砸下去:“混蛋,你们竟然杀了她!混蛋!” 皮特斯被打得满地乱滚,鬼哭狼嚎:“你这个中国佬竟然敢打我?我要找警察!我要找警察!” 用枪托砸了几下本还不解恨,突然站起来后退一步顺手掰开了猎枪的击锤。“轰”得一声枪响,皮特斯的脑袋就没法看了,因为距离太近本的脸上被溅得全是鲜血。但是他依然不停手,把枪口对准另一个被吓得目瞪口呆的白人又是“轰”的一枪。 法克!这里是大街啊,你就算是要发泄怒火也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好不好?虽然我没有出手阻拦本但是不代表我赞同他的鲁莽。所以在他去抓伍德手里的枪想打死最后一个白人的时候我拦住了他。没想到的是又是一“哒哒哒”一阵枪响,那个已经被吓得屎尿失禁的白人被打成了筛子。是不太言语的伍德开的枪。 伍德见我看他说了一句:“我们的同学雪莉全家都死了。那个人戴着雪莉的项链。” 我骂道:“法克!这是在大街上!你们要报仇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以为自己有杀人执照?” 博纳说:“谁会为了这些杂碎告发我们?” 靠!图样图森破!他们以后就会知道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一百三十 保安巡逻队 我们带着从杂货店找来的食物、水和从药店找来的药品、奶粉返回学校解决了人们的吃喝问题,但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还需要很多东西。别的不说,光是燃料一项就不可或缺。于是我们再次在马利等人的带领下出去寻找生活物资,顺便把附近还在抢劫的零星暴徒赶走。不过本和他的师弟们被我留在学校里。毕竟人还是不能随便杀,要杀也不能在大街上杀。我很怕他们给大家惹来麻烦。 我们几次出门很多人都看到了我们。我们所过之处很多受了灾的人家见学校是个不与人合租了大麦田一栋独栋住宅。这次两家人多亏了他用一支自动手枪吓退了来抢劫的暴徒,不过暴徒们为了泄愤向住宅屋顶上扔了燃烧瓶把房子给烧了。 这样学校里人便越来越多,我们弄得那点儿本来就不多的物资更加捉襟见肘了。 天黑前我通过步话机和马龙联系过后得知基地那边风平浪静,只是赶跑了几个逃犯,这样我便可以放心的留在大麦田。我和彪叔商量:“你看这里已经有这么多人,都需要吃、需要喝,光靠我们三十几个人根本应付不了。而且附近的商店都被抢了,剩不下多少东西。很快这些人就要挨饿。我想我们是不是组织一个比较固定的队伍把这一带控制起来,这样才能把能搜罗到的东西都弄回来。如果再不行,还要到大麦田以外的地方寻找物资。” 彪叔现出为难的神色:“大家都怕出去遇到大批的匪徒啊,愿意帮忙的人不多。” 华人就是这一点儿不好,有时即使枪口指在脸上还想着苟且偷安。但是现在我想可以让一部分人认清形势。我说:“那你把所有会使用武器的青壮男人都集中起来,我给他们讲话,看看能不能鼓动几个人出来帮忙。还有凡是出来帮忙的人,分配物资的时候优先,数量也要多一些,其他人要等这些人分配完物资后再分配。你能把住这个关吗?” 彪叔想了想说:“好。我有几个徒弟,说话还有点儿用。为了大家不挨饿,我就来管这事。我这就把人都叫过来。” 十多分钟之后在教学楼前的广场上聚集了五十多个男人,我也不废话,站在大门的台阶上大声说:“废话我不说了。我只说现在你们的家人无衣无食,你们需要更多的食物、更多的水、更多的被褥和燃料。军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达。如果你们不行动起来你们的家人就要挨饿受冻!” 看了一下那些人的反应,有的在仔细听,有的目光闪烁,还有的神色茫然。我继续说:“马上就要到晚上了。夜里那些暴徒会更加凶残,他们可能卷土重来。就算我们这些人能把暴徒挡在学校外面,但是明天会有更多和你们一样遭受灾难的人到这里来寻求庇护,我们的那点儿食物根本不够分的,所有人只能一起断水、断粮。你们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比利.胡也站在台阶下,他喊道:“那怎么办?” 这个比利很有眼色啊,我记住他了。 我接着说:“所以我们需要组织一支巡逻队,不但要搜集各种生活物资,还要把暴徒们赶走!怎么?你们害怕那些暴徒?可是别忘了你们也有枪!今天我们就把暴徒打得屁滚尿流。只要我们不怕他们他们就只能逃走!好了,谁愿意加入?” 看到很多人都在犹豫,我把跟彪叔商量的物资分配的优惠政策抛出来:“我决定加入的人是为大家的福利,他的亲属在分配物资时有优先权,数量会多一些。其他人则后分配。” 下面传来一个声音:“凭什么?” 大眼儿嚣张地大声说:“就凭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弄回来的!就凭这里是我们保护的!谁有意见可以离开!” 这下再没有异议了。我说:“好了!大家都明白了吧?愿意加入的站到我的左边!” 马利、比利.胡和比尔.董率先站到我的左边,接着有三十多个人站了过去。我鄙视地看着没有动弹的二十个人,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还不敢放手一搏,实在是没救了。 在我鄙视的目光中陆续又有八个人站了过去。我说:“好了。这样我任命马利、比利和比尔各带一个小队。你们自己挑选组员。” 本、肖、博纳和伍德从楼里跑出来喊道:“为什么不叫我们?你知道我们会打枪。” 嗯,怎么本的脑袋和猪头似的?本察觉了我异样的目光咬着牙瞥了一眼他爸爸。看来彪叔教育孩子的方法有点儿粗暴啊。 我说:“你们还没成年!” 说实在的拜美国的高热量食品所赐,伍德的个子比我还高,身板比我还宽,也难怪他们对我的这个理由不服。而且本说出一个让我无法反驳的理由:“那些暴徒对我们开枪的时候可不管我们是不是成年。” 站在一旁的彪叔喘了一口粗气说:“你就让本加入吧。现在他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注意到刚才跟在本身后跑过来的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儿,大概是彪叔的女儿,一脸的无奈。 看来这父子俩别扭闹得不小。我笑嘻嘻的对本说:“好吧,那你可以加入。但是不能随便杀人,一切行动要听我的。” 本说:“行吧。不过那你得给我换支枪。等再弄到一支再给你换上。” 我两手一摊耍赖:“我现在没有多余的枪给你。”话还没说完,大眼儿已经把一支史密斯.维森的629型手枪递过来说:“我正好有支多的,你先拿去用!” 这支枪虽然是左轮但是体积巨大,威力也巨大,据说可以打死大象。为了抑制开火时枪口上跳在枪管之下还加了一个配重用,因此外形设计极其霸气。大眼儿把这支枪从被打死的暴徒那里拿来时本来准备收藏这支枪的,既然他肯拿出来给本,说明他看本对了眼。我瞪了大眼儿一眼说:“好了!现在给你们四个的任务就是上房顶,从那里警戒四周。如果有危险及时发出警报,懂吗?” “啊?”刚刚得了这么一支好枪咬牙切齿不知道想干掉谁的本脸一下子黑得象锅底。但是我也不理睬他,直接走到马利那边去看他们编组的情况。 我们把加入巡逻队的人员分成三组,又调整了武器,使每一组长短枪搭配均衡。然后我让一个组担任学校守卫,一个组休息,第三个组由我们的人带领先向学校西边巡逻同时收集可以利用的物资。等这一组返回后我再带领正在休息的那个组出去巡逻。 晚上的情况果然如我所料。还没等天黑就有很多混混儿摸进大麦田企图捞一把,但是在我们坚决的火力打击下都被我们赶跑了。在黑暗中的混乱中流弹打中了我们的一个志愿者。不过随着我们巡逻的范围扩展,更多遭了难的人聚集到学校,巡逻队的人手进一步增加。此外一晚上还有十多个带着武器的华裔自愿加入了我们的巡逻,这让我对这个社区的前景还是很看好的。 白天暴徒们稍微安静了一些。大概是昨天白天黑夜他们都受到了打击,因此没有不长眼的人再跑来找不自在。虽然远处仍然不断能听到枪声,但整个大麦田死一般的沉寂,除了几条丧家之犬我们几乎成了大街上移动的唯一活物。这让我有经理带着人把搜索范围扩大到大麦田以外的商业设施,弄回一切可用的东西供应学校里的人,把各处的尸体也清理一下集中起来,又在学校周围的路口用汽车设置了几个街垒扩大控制区域。这里的安静甚至吸引了一些周边社区的华裔跑到大麦田来。从他们带来的消息看大麦田以外的地方暴乱、抢劫仍然在持续。 难得的平静啊,我准备让这几天连轴转的大家稍微休息一下,可是在和加兰德通话时他却告诉我一个坏消息:“俄国人说军队已经进入夭克纽、波士顿等东部城市镇压暴乱了,但是还需要一两天时间才能进入西部和中部各城市。由于很多城市供水设施遭到破坏,俄国人推测随着时间推移城市的一些地区里居民即使还存有食品但是饮水会消耗殆尽,为了争夺饮用水可能会加剧城市的混乱。咱们的基地暂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但是你们最好要小心些。” 一百三十一 水引发的血案(一) 是啊,美国老百姓习惯储备一周的食物,但是一般谁也不会储备一周的饮用水。虽然他们在有自然灾害警报是知道到超市抢购饮用水的,但是暴乱是人祸,没有明确的警报,很多人家里根本就没存下水。这一点从我们搜罗到学校的饮用水也不多就能看出来,我也正在想怎么弄到水呢。 现在的学校里也面临断水的困境,虽然用水已经定量分发,但是储备依然快速减少。如果不想让老人孩子们断水就只能继续出去搜罗,可是附近的便利店、杂货店甚至什么咖啡馆、快餐店基本都被光顾过了,再难搜罗到什么东西。 正在我发愁的时候彪叔急匆匆的找到我说:“詹姆斯,咱们的水不多了。能不能想办法再搞一点儿啊?” 我只好摇摇头:“我估计有饮用水的地方已经很少了,到远处去搜索收获也不会大。是否在这个社区内部打打主意?看看那些没有被抢劫的人家里是否还有存货可以匀出一些来?” 彪叔说:“这个可以试试。可我们这里已经有五六百人,一点点也无济于事。刚才有个人出了个主意可以试试。” 我忙问:“什么主意?” 彪叔把身后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让出来,对他说:“阿贵,你说说。” 阿贵虽然名字很中国但是这个人只能说英语。他说:“离这里八个街区的地方有一个自来水加压站。从那里可以打开管道。管道里肯定存有自来水。我们把这些水抽出来应该可以用几天时间。” 我问:“可是怎么抽出来呢?” 彪叔说:“阿贵就是自来水公司的工人,他有办法的。” 要不说人多力量大呢。如果阿贵不是这个自来水公司的工人提醒我们根本不可能想到这个办法。我对彪叔说:“那我们要赶快收集装水的容器。” 彪叔立刻去召集人手,我们又把大麦田被洗劫过好几次的那些商铺搜索了一遍,凡是能装水的容器都被搜刮来装满了十多辆皮卡和小货车。因为外面很乱,这次我们动用了比较多的人手,除了我和大眼儿带来的人全部出动,马利和比尔.董的两组人也全部出动,本他们四个也软磨硬泡的跟了来。这下子就组成了一支二十辆各种车辆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杀向加压站。 今天路上的人似乎多了起来。一路上我们看到很多人在被捣毁的店铺边逡巡,大概是希望能找到些被别人遗漏的物资,但是懒得去管他们。没有足够武力保护的店铺都已经被抢光了,不在乎被多抢一次。所以只要那些人不作出威胁我们的事情我们也不会多管闲事。 我们这么一大队车辆走在路上人多势众,虽然我们都是黄色面孔,也没有把枪露在外面,但那些三三两两的人也不敢惹我们。谁都明白这时候没有武力作后盾是不敢上街的,美国文化教育下的人民很明白什么时候强硬什么时候装孙子,当然嗑了药的时候就不好说了。 我们很顺利来到阿贵所说的那座无人值守加压泵站。虽然泵站大门紧闭但是这难不倒我们,大眼儿没用一分钟就打开了锁。进入泵站后阿贵带着我们直奔存放维修工具的地方,我们用一把老虎钳破坏掉工具箱上的大锁取出钳子、扳手、管钳之类的工具和一台柴油驱动水泵。 接下来不就是拧螺丝嘛。我们两个人一组还是很快就在巨大的水管上打开了一个封盖,把水泵的抽水管伸到管道内部。水泵启动之后水从水管里被抽出来注入车上的储水容器中,用不了十分钟一辆皮卡车装的容器就灌满了。 这一辆车可不敢自己回去。装好水的皮卡被开到院子边上,然后再把另一辆车开到泵房门口。我没想到埋在地下的水管里可以存留这么多水,所有车上的容器都快灌满的时候水泵出水还没有减少。可是这时候在外面跟着大眼儿警戒的本跑了进来说:“大眼儿哥说外面情况不大对头。让你们快点儿。” 法克!水泵出水的速度是一定的,又不是你想快就能快。大眼儿这话说得让我哭笑不得。我跟着本出了泵房,大眼儿指了指不远处一间被砸烂的杂货店前一帮人说:“看那边。那些人是刚刚出现的,好像是一伙儿的。那边还有一伙儿好像是要堵住我们回去的路。” 通过栅栏墙我看到那伙儿人有十多个,距离我们只有三四十米,能够看清大部分是白人,好像是拉丁裔。他们站在那里虽然看上去无所事事但是却不断的向这边瞭望,有些人还把手枪掏出来挥舞着不知道在喊什么。但是看来这些人似乎有头领,正在约束他们。于是这些人只是围着他们的车站着,也不过来也不散去。在我们来的路上,也就是大门外也是三四十米的地方也有几个人站在路边向泵站张望。 我回头看看还差两辆车我们的容器才能全部装满。想到有那么多老人、小孩儿、孕妇和伤员等着喝水呢,我跟大眼儿说:“再等等吧。这一次装满了说不定就能撑到军队到达。” 大眼儿点点头说:“没问题,打不了再打一场。”说完他还兴奋地舔了舔嘴唇,然后对本说:“一会儿如果打起来跟着我,有眼色点儿。给你那把枪子弹不多,不要乱开枪……” 看着本把头点得象小鸡啄米的样子我不禁好笑,这俩人也不知道是什么缘分,一下子就王八看绿豆对眼了。弄不好将来本就是大眼儿的接班人。 我正要回到泵房门口去看看又装了多少水,突然听到杂货店那边发出一阵欢呼。我抬头一看远处飞奔过来一支由小卡车组成的车队,每辆小卡车上都站着几个拿着枪的人。这支车队和杂货店边的人群会和后很快又调头和站在大门口方向的那些人会合在一起,总有七八十人。他们把车辆横在街道上竟是把路给堵死了。 然后从那个车队里走出一个又高又瘦的混混儿一直走到泵站门口用他的大手把插在肚子前的一支手枪拔出来对着我们晃着,用西班牙语口音的英语说:“中国佬?日本人?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识相的就把你们的车留下,立刻离开!” 我按住本准备拔枪的手。大眼儿问:“你们想要什么?想要水吗?这里有水泵,你们可以自己抽水。” 那个混混儿更大幅度的晃着手枪说:“我们不愿意自己抽水,还要自己找水桶呢。我就要你们的这些水。水也要,车也要。你们最好识相点儿,不然你们会后悔的。” 大眼儿看了一眼远处下了车的那群人说:“就凭你们那些人吗?” 混混儿说:“是啊。我们都有枪。我不想和你们废话,赶快离开!” 他最后一句“赶快离开”是喊出来的,在他张着嘴大喊的时候大眼儿突然向后一伸手准确的把本身上的史密斯左轮拔了出来,一下子就把粗大的枪管和筒状配重杵到那家伙嘴里,把他脑袋顶得仰了起来。这个混混儿一定是觉察到塞在他嘴里的是什么东西,挥动的手枪僵在半空一动也不敢动。 大眼儿顺势下了他的枪然后说:“告诉你,我不会离开也不会后悔的。回去告诉你的人,我的枪也不是吃素的,让他们滚。” 一百三十二 水引发的血案(二) 大眼儿说完“让他们滚”之后枪口猛地向上一顶,那个混混儿头一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从地上爬起来哀嚎一声一溜烟的跑回去了。我看得眼睛发直,乖乖,这速度绝对赶上飞人刘易斯了。 大眼儿一巴掌拍在哈哈大笑的伍德头上:“法克!笑什么笑?准备干仗了!”说着把史密斯左轮塞到本的怀里。那边春卷儿已经从车里拽出m4子弹上膛。我也赶忙跑到泵房门口问:“怎么样?还有多少装完?赶快了!” 阿贵大声答道:“好了,好了还有四五个桶就全装满了。”外面一声枪响吓得阿贵一缩脖子。 我忙对大麦田巡逻队的人们喊:“快到车上去!准备走!水一灌满就走!” 然后我转身跑到春卷儿身旁大声说:“你马上上车领头冲出去。北边路封了你走其他方向绕回去,我和大眼儿在这里阻击他们!” 春卷儿答应一声跳上车把皮卡发动起来。我跑到其他车跟前对车里的人大喊:“跟着春卷儿,从这里冲出去!我掩护你们!” 刚从泵房里出来趴在一辆小卡车后面的阿贵打着哆嗦说:“可是他们把门堵住了!他们有枪啊!” 这种栅栏围住的院子堵门有用吗?春卷儿已经把汽车加足马力对着栅栏墙冲了过去,嘁哩喀喳地撞倒一段栅栏冲了出去。我忙把阿贵塞进汽车里喊道:“跟上!快跟上!” 大概是我的镇定和春卷儿打开的通道让这些人有了信心,剩下的车虽然跌跌撞撞但是都坚定地跟着春卷儿的车从院子里冲出去在松软的土地上转个弯儿拐上柏油路向着南边跑掉了。那些本来躲在远处向我们放枪的人见没有拦下车有的就从跑向前来向汽车开枪。我看到跑在最后和倒数第二的车上都有水桶被流弹击中在哗哗的向外淌水。 法克!这可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找到的水呀,就这么没了?婶可忍叔不可忍!美国高福利养出的这帮混混儿们也太可恶了,宁可拼了性命去抢劫,也不愿意动动手自己打一点儿水。这样的人渣留着只能是祸害。 我拔出格洛克手枪扫了一个扇面,然后一步跳到我们的汽车旁边拖出一支意大利造伯奈利霰弹枪对着正在跑回杂货店那边的混混儿们打了两枪,看到有两个人被击倒在大街上。这些家伙们都不知道找个地方隐蔽,就这么举着枪猫着腰在大街上放枪,想不打中都难。但是这下杂货店那边的火力全都对着我打过来,子弹把车窗玻璃都打得稀烂。 打阻击嘛,不是一定要打死多少人,而是看能否拖住敌人。我躲在汽车后面伸出枪去又打了两枪,让那些人不敢随意靠近然后伸头看看大眼儿那边。大眼儿那边要对付的人多,但是看来压力并不大。那边的混混们也是胡乱开枪,虽然枪声不小可是威胁并不大。大眼儿还有时间指导本、肖、博纳和伍德这四个孩子射击。而本把巨大的史密斯左轮架在左臂上像模像样的瞄准射击,很沉着的样子。 不对!这四个孩子不是应该跟着其他的车一起走的吗?怎么他们还留在这里? 我连忙跑过去怒吼:“你们几个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跟着车走?” 大眼儿有些不好意思,笑嘻嘻地说:“你看那些小痞子就会瞎放枪,根本就没什么危险,正好让他们几个练练手。以后他们也能保护自己不是吗?” 我瞪了大眼儿一眼,伸头看看那些混混儿的情况,见他们因为被射倒几个人已经不敢站在大街上开枪,更不敢靠近这里便拍了一下大眼儿的肩膀:“走了!” 说完我把四个小伙子先撵上车,乔山和乔松已经坐在驾驶位置上。我和大眼儿又向那些混混儿威慑性的开了几枪,然后也钻进车里。 两辆车立刻从春卷儿撞出的洞里冲出围墙拐上公路走了没有两分钟,就看到前边路中央扔着几辆被掀翻的汽车把路几乎堵死了,我们只好小心翼翼拐上人行道。这个时候乔松说:“有人追上来了。” 我回头从后窗看过去见十几辆汽车风驰电掣的从后面逼近过来,还有人从车窗里伸出半个身子大喊大叫着向这边开枪,只是子弹都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我不禁无奈地摇摇头:这些傻瓜以为我们撤退就是怕了他们吗? 在汽车从人行道上拐到机动车道上的时候,我拍了乔松的肩膀一下让他停车,然后借着那些被掀翻的汽车的隐蔽下了车隐身在破汽车后边。乔松则在我下车后立刻把车又开出二十多米远。 我从反倒的汽车缝隙里看到追来的汽车距离这里还有三十多米便从车后面站起来,用霰弹枪对着前两辆汽车挡风玻璃偏高的位置连开两枪,两辆车的挡风玻璃立刻被打得粉碎。第一辆车猛地一转弯冲出了公路撞进路边一户人家的树篱,第二辆车猛地刹车在路中央横了过来。第三辆车刹车不及狠狠地撞在第二辆车上,巨大的冲击力把一个从车窗伸出半边身子来的家伙直接从车里抛了出来。我又向后边的车示威性地开了一枪然后快步追上等我的汽车钻进去,乔松发动汽车一溜烟的跑了。 这次转了两个街区之后没有再看到后边有追上来的车,我们才绕道回到大麦田。本来我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谁知傍晚的时候在大麦田南边放哨的哨兵发出了警报,报告有大量不明身份的人员在远处聚集,而且有枪声。我赶忙跟着报信的人来到南边一座楼上立刻看到离这里大约一公里的地方有很多人在探头探脑。 用比尔.董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架望远镜看过去很容易就看清这都是些拉丁裔。他们一个个把手枪插在腰带上或者腋下的枪套里,虽然有衣服盖着但是藏枪的地方鼓鼓囊囊,仔细看很容易就能看出来。除了所有人都有短枪,还有一些人是拿着长枪的,一会儿工夫我就看到了好几支m4、ak47之类的军用枪支。 比尔.董说:“从这里看不到那边的街道,估计那条街上这样的人更多。”正说着突然那条街上响起一阵ak47独特的射击声。比尔说:“他们经常朝天明枪,不知道想干什么?” 彪叔这时候也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楼顶上,要过望远镜向那边看过去。他突然喊道:“有人过来了!” 我们忙伸长脖子向下看去,见几个黑头发的人相互搀扶着借着道路两边的树木躲躲藏藏向这边跑过来。彪叔用望远镜看了一会儿说:“好像是住在那条街上的华裔唉。” 比尔立刻从楼上跑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就看到他带了两个人跑过去把那几个人接到这边来。我和彪叔也下了楼看到那几个人确实是华裔,一个男人连说带比划:“那条街里已经聚集了三四百烂仔,喊着要杀光华裔呢。” 一百三十三 准备伏击 彪叔跟那个男人说:“慢慢说,怎么回事?” 那男人说:“刚才街上来了一群烂仔,拿着枪乱放,闹哄哄的。后来人越来越多,他们还喊着要冲到这里来杀光华裔呢。我怕被这些人发现,就带着全家跑了出啦。你们也赶快跑吧,要不然真会被杀掉的。” 彪叔问:“他们为什么要杀华裔?” 那男人以为彪叔不信他说的便着急起来:“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杀华裔。可是那都是些烂仔,还需要什么因由吗?只要看到我们华裔象肥羊他们就会下手。这种事情还少吗?好了,我要赶紧逃了,你们也赶快逃吧!” 我拉住他说:“先告诉我那些烂仔有多少人。” 他说:“总有三四百吧。一开始只有一二百,后来又来了两批。看样子他们还在等更多的人。” 说完他又想走,我又拉住他问:“你准备逃到哪儿去?外面到处乱哄哄的,你们这么到处跑还不是别人嘴里的菜?” 那男人哭丧着脸:“……” 我拍拍他的肩膀指着学校的方向说:“到那边的学校去吧。我们有武器,能够保护大家的。” 他看了看我们手里的枪犹豫地说:“可是那些烂仔人数太多了呀!” 我只好给他摆明利害关系:“学校里有几百人。人多势众可以互相保护。你们这么跑出去的话,就算有辆汽车,也只需要遇到一两个烂仔就能干掉你们。所以你要想清楚啊。” 那个男人的老婆和几个女儿害怕的快要哭出来了:“怎么办啊?去哪里啊?” 最后那男人跺跺脚:“我们去学校!那里人多。我也有支枪。枪多了说不定能挡住那些烂仔。” 彪叔给他们指明了去学校的路,等他们离开后忧心忡忡地问:“这次那些人看来不是乌合之众了吔。能把他们赶走吗?” 比尔说:“挡不住也要挡啊。要不然往哪里逃?这么多人跑出去那些烂仔肯定会追上来。” 大眼儿说:“我们子弹不多。如果和他们对着放枪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如果换个打法也许能守住这里。” 我们几乎同时问道:“怎么个打法?” 大眼儿指着那些露出头来摇头晃脑的烂仔说:“你们见过这样的人怎么火并吗?我见过两伙这样的人隔着大街放枪,一百多人放了半个多小时的枪只有一个人被打死两个人轻伤。那个被打死的可能是嗑药磕多了,跑到了大街中央才被打死的。” 这伤亡率也太低点儿了吧?谁知大眼儿往下说的情况更离谱。“然后有一伙儿人就去叫人手,来了继续隔着大街放枪。于是对面那伙儿人也叫来了人手。你们知道最后他们怎么分出胜负的吗?” 我和彪叔、比尔都茫然摇头,只有乔山憋不住的乐。大眼儿一脸严肃的说:“最后枪更多,枪声更响那伙儿人赢了。几百人的枪战断断续续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只有不到十个人受伤,一人死亡。” 我的下巴差点掉地上:“你编的故事吧?” 乔山说:“这可是我们亲眼所见。就因为看到这么一场奇葩的枪战,我们五六个人就把一个想抢我们地盘的帮会给挑了。” 大眼儿说:“不要把他们想得太聪明。你们在新闻里看到的那些奇葩的笨贼基本上都是这样的人。所以只要方法正确我们一个人打他们十个人不成问题。但是我们一定不能让他们冲进来,那样他们会到处乱窜,咱们人少照顾不了这么大一片地方。他们一般会沿着主干道向社区里面冲。因为他们的智力不足以理解迂回、渗透这一类高级的战略,当然他们会散开,但那是为了抢劫。我认为我们应该在这里构筑一道工事挡住大队人马,同时用精干的力量从两翼反击把企图从两边渗透进去的人往中间驱赶,然后用猛烈的火力打击他们逼他们投降。” 我跟彪叔说:“彪叔,你立刻组织人手推一些汽车来把所有的路口都堵死。对了,跟这边住的人说一声,让他们到学校躲一躲。这里说不定很快就成为战场,到时候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等彪叔去喊人,我对大眼儿和比尔他们说:“我想大眼儿的方案可以试一试,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要收缩兵力在学校建立一道最后防线。我们首先在这里阻击,如果那些暴徒从好几个方向冲进来的话我们就把他们引到学校那里,然后再展开反击。如果暴徒们一根筋儿地进攻这个街口我们就在这里反击,怎么样?” 大眼儿和比尔都点头,我对比尔说:“你赶快回学校,让马利把他的那队人召集起来带到这里来,对其他地方的巡逻先放弃。让比利.胡把他的人全部布置在学校里,做好准备。” 比尔答应一声连忙去了,大眼儿和春卷儿他们则分排比尔带的那队人占领街垒和制高点。半小时之后彪叔和马利带人过来的时候比尔手下的人已经全部隐藏在街道两边的楼上。 彪叔带来的人把路边的汽车推到路上,又从那些被抢劫过的店铺里抬来家具、床垫加固街垒的时候大眼儿最后给大家布置了作战任务:“我们把马利手下的人布置在街垒后面,比尔手下的人布置在街道两边的楼上。而我和乌鸦各带一组人分布在两翼。如果烂仔们直接进攻我们的街垒,马利的人首先用火力拦阻,等烂仔冲到近处,比尔的人再开枪。这样极有可能造成他们的混乱。这个时候我和詹姆斯从两翼出击,把两侧的烂仔往中间压迫,制造他们的混乱,只要打死几个他们就该跑路了。” 他说完我接着说:“如果暴徒里有明白人,从几个不同方向进攻的话,我和大眼儿在两翼会迟滞他们的前进,掩护马利和比尔你们手下的人撤退。你们一定要让比尔的人先从楼上下来再一起撤,注意千万不要乱。然后你们一起撤到学校里面,我和大眼儿会带人在学校外面占领两处建筑与学校形成犄角之势。等暴徒们聚集在学校周围我们再发起攻击。你们还有什么建议?” 马利说:“我们枪不少,可是子弹不多了。” 大眼儿说:“这是个大问题。军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达,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烂仔打着个地方的主意,我们若是没有了子弹就没法挡住他们。所以这一次我们要从烂仔那里弄些子弹。” 马利问:“怎么弄?” 大眼儿说:“我和詹姆斯从两翼包抄后尽量能包围一些烂仔,缴获他们的武器弹药。” 马利点点头:“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对马利和比尔说:“你们要跟你们的人说明白他们打得怎么样关系到他自己和家人的性命,一定要打好,千万不能出纰漏。还有比尔的人要有统一号令再开枪。” 比尔为难的点点头:“我尽力而为吧。都是些平时把枪放在家里摆摆样子的人,猛然让他们开枪打人,还要冒着被打死的危险。唉,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成。” 这是个无法解决的问题,我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说:“尽力而为吧。” 大眼儿说:“好,你们尽快布置,我和春卷儿找个能看到那条街的地方先侦察一下。” 一直象小尾巴一样根在大眼儿身边的本笑嘻嘻地说:“放个无人机过去看看不就行了吗?” 我忙问:“你有无人机?” 本说:“我有个朋友是个无人机拍摄发烧友。他的无人机从这里起飞可以拍摄那条街的实时图像发回来。如果是晚上他还有红外摄像头呢。” 靠!太好了!我赶忙说:“那还等什么?还不快把他叫来?” 见我这么说,肖指了指我们身后一座楼说:“他家就在那座楼上。我们这就去叫他。” 一百三十四 无人机侦察 二十分钟后,在巡逻队的人扛了两箱汽油瓶到楼上的时候,本他们扛着三个塑料箱跑了回来,后边还跟着一个带着大眼镜的十二三岁男孩儿和一个中年男人。伯纳介绍道:“这是史密斯.赵,这是他爸爸。” 我和中年男人握了手,看到他紧张地神情安慰他说:“你好赵先生。现在那边的街上有很多暴徒似乎准备对这里发动进攻。我们必须搞清楚他们有多少人,都有什么武器。所以希望能让您儿子用他的无人机看一看那里的情况。请放心,只是用无人机看一下情况而已,不会有危险的。” 听了这话赵先生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这时候五个少年已经扛着箱子爬到楼顶。我和大眼儿忙跟上去,见他们七手八脚打开两个箱子,从里面取出一架四旋翼无人机和摄像头、控制器。男孩儿问:“要用红外摄像头嘛?” 我看看天刚擦黑,能见度还可以,就说:“还是用普通摄像头吧。”他点点头,把摄像头挂在无人机下方,调试好控制器放飞了无人机。 无人机在我们的目光中飘飘摇摇向着暴徒藏身的街道飞去,我和大眼儿把头凑到一个平板电脑上看着无人机传回的画面。很快,画面上闪过几个屋顶之后街道上的情况便一览无余,我吃了一惊,街上足有五六百人啊。 我问史密斯:“能把无人机再降低一点儿吗?” 史密斯摇摇头:“控制其功率太小,控制信号会受到建筑物阻挡造成无人机坠毁。但是可以控制摄像头。” 他点击了控制器的一个按钮,果然镜头被拉近了,我们能清楚地看到街上的人脸。大眼儿突然喊道:“再往左一点儿。往左。对,停下!就是这里。” 在无人机传回的画面上我看到在乱哄哄的人群里有三四十个人聚在一起的人与众不同。他们各个都挎着长枪,很安静地站在一起,从站立的姿势就能看出他们和周围的那些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混混儿们完全不同。大眼儿皱起眉头说:“好像是些退役军人吔。有这些人参与进来我们要小心应付了。” 正说话间,画面里的几个人可能是发现了头顶上的无人机,抬起头来。其中一个人看了一会儿就从肩上摘下一支m16步枪来子弹上膛把枪举到肩上。大眼儿立刻喊:“把无人机拉起来!” 无人机的操作有延迟,但幸好这个延迟还不算太长。在画面一晃的同时我看到m16枪口喷吐出的火焰,但是无人机的画面很稳定,看来没有中弹。接着我看到画面里的人有的大叫有的大笑,好像是在嘲笑开枪的人。开枪的那人不甘心,再次举枪瞄准。 眼镜男孩儿不断的操纵控制手柄,平板上的画面连续急闪。开枪的人连续三次没有击中引得其他人也纷纷把背着或者抱在怀里的枪抵在肩上向无人机瞄准。 我担心无人机被击毁会丧失一个有效的侦察手段便说:“快让无人机飞起来。我们已经看到那里的情况了,现在让无人机回来吧!” 史密斯却笑嘻嘻的说:“我要看看他们打得准还是我操纵的水平高。” 随后我看到画面不断晃动起来,甚至看到子弹带着灼热的亮光从摄像头附近飞过。这让我不禁心惊胆战。就算是从屏幕上看到子弹向自己飞来也让人心里一紧呀。不过史密斯盯着控制器上的屏幕却玩儿得很嗨。 听着枪声已经响成一片我只好再次告诉他:“快让无人机回来吧。下面我们还要用到它,千万不要损坏了。” 赵先生也出面命令他的儿子把无人机收回来,史密斯才不情不愿地回答:“好吧!” 然后我就看到无人机沿着大街掠过,所过之处的暴徒们被枪声刺激的也纷纷用各种枪支向无人机射击,不过幸好都没有命中。当无人机传回的画面上只剩下空荡荡的街道时,我又用望远镜看过去见一架完好无损的四旋翼无人机优哉游哉的沿着麦田大道飞向这边才松了一口气。 嗯?无人机后面是什么?我把望远镜镜头对准麦田大道,看到两辆皮卡从那边的街道里冲出来追赶着无人机,皮卡上趴着几个人一边兴奋地嗷嗷叫着一边举着枪继续射击无人机,直接冲向我们这里,而两辆车后边还有一些人跟着跑同样不断地朝天开枪。这气氛就像过节一样啊! 这样的情景让我下巴差点儿掉地上。我还在发愣的时候大眼儿却已经向楼下跑。本和肖他们立刻想跟上,大眼儿却突然回过身来说:“你们都留在这里跟着詹姆斯。要听他的话,明白吗?不然以后你们就给我一直待在学校里哪儿也别想去!” 说完他就不理四个小伙子跑下楼招呼春卷儿他们冲出了街垒,借街道两边的大树、灌木和其他物体作为掩护迎着两辆皮卡车悄悄的移动过去。 此时天色已经微黑,那些追逐无人机的暴徒注意力全在天上根本没有注意大道两边的情况,特别是两辆皮卡直接就冲到了过来。这下可把蹲在街垒后边的巡逻队员吓坏了,虽然两辆车距离街垒还有四五十米,他们立刻开枪射击,二十几支枪此起彼伏响起来打得好不热闹。这些巡逻队员大多用的是手枪,他们平时又缺乏射击训练,也不知道究竟有几发子弹能打中汽车,不过两辆皮卡还是连忙停了下来开始调头。 这时候大眼儿他们从大道两边跳出来用枪指着车上的暴徒大喊:“举起手来!” 有的暴徒举枪企图射击,立刻就被打成了筛子,其他的暴徒有的见机快,连忙扔了枪举起双手,有的吓得抱着头趴在车上被大眼儿他们冲上去从车上拽下来饱以枪托和拳脚。那些跟在皮卡车后面跑的暴徒自然没有汽车跑得快,被落在远处,此时救援不及。大眼儿躲在皮卡后边打了几枪,落在后边的那些暴徒就扭头逃了回去。这时候大眼儿他们连踢带打把俘虏的暴徒赶走,让他们把被打死打伤的暴徒也带走。然后他们又把两辆皮卡打横停放在大街两侧并破坏了车的油箱,便把缴获的枪支弹药抱到街垒里来。 整个战斗用了三五分钟就干净利落的结束,看得史密斯两眼发亮,拉着我的胳膊问:“你们太棒了。能让我加入吗?” 见赵先生脸黑得象锅底我赶忙说:“你还小呢,这事儿太危险。只要我们还能顶得住,怎么能让你去干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呢?那我们这些大人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吗?” 赵先生连忙帮腔:“是啊,是啊。你用无人机帮大家戒备就好。” 我也赶忙把话题岔开:“快给你的无人机换上红外摄像头吧。眼看天就要黑了,我们需要严密监视这些暴徒。” 史密斯满脸失落的打开另一个塑料箱,取出一架无人机,给它装上红外摄像头。这时候一直用望远镜瞭望的马利喊起来:“他们行动了!” 在暮色之中可以看到兴奋的人群跟在一些汽车后面从那条街里涌出向这边蔓延过来。 一百三十五 防御战 看到黑压压的人群从那条街里涌出来路有多宽人有多宽向这边蔓延过来,我反而松了口气,因为我看到所有人都是随着人流向我们的街垒方向来的。看来我们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没有人想起从其他方向进入大麦田。 我连忙让史密斯把无人机放出去监视暴徒队伍的两翼,然后安排肖和本他们准备扔燃烧瓶。这时候乔松从楼下跑上来递给我一支我不太熟悉的民用狩猎步枪和一包子弹对我说:“大眼儿哥说刚才巡逻队乱放枪的样子让他很不放心,所以让你留在街垒这边。出击的两组人由他和春卷儿各带一组。你只要在这里盯着不要出乱子,有什么意外情况及时告诉我们就行了。”说完他没等我回答就跑下楼去。 一想到暴徒中有疑似退役军人的存在我也确实担心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人员会在暴徒的冲击下崩溃,所以盯着他们,关键的时候给他们些信心还是很必要的。我连忙跟马利比尔说:“你们都到自己那一组人那里去,让他们不要紧张不要害怕,一定要按照计划行动!对了,告诉你们的人,等暴徒越过那两辆皮卡的位置再开枪,否则他们什么也打不着。” 两个人应了一声都下楼去了,马利去了街垒,比尔则去了街对面的楼顶。比尔刚刚进入那座楼内,暴徒们亮着雪亮大灯的卡车就冲过了两辆皮卡的位置。还不错,这个时候街垒里的枪支才几乎同时打响。我忙把企图探出头去开枪的本拉回来告诉他:“我让你们开枪的时候再开枪懂吗?现在给我准备好汽油瓶,我让你们扔你们就尽量往远处扔!” 说完我自己探出头去,用步枪对着第一辆卡车依然亮着的大灯开了一枪,打灭一个灯,借此感受了一下这杆枪的后坐力。然后我拉开枪栓退掉弹壳又顶上一发子弹把另一个大灯打灭。街垒里的几支霰弹枪也发挥了作用,打灭了几盏车灯,这样街垒里面的人就不会被刺眼的远光灯晃得看不清东西。 我只打了两枪的功夫,一串子弹就冲着我扫了过来,把楼顶的水泥墙打得梆梆直响。我连忙拉着伸头看热闹的伍德缩回头,抓起一个汽油瓶用打火机点燃瓶口上缠绕的浸了油的布条然后看了一下大致方向奋力向大街上扔过去。留在我身边的四个小伙子也有样学样的跟着我每人扔了两个汽油瓶。他们还要接着扔的时候被我制止了。 从四层楼高的地方扔个酒瓶子你要是再扔不出七八十米去你好意思说自己是男人么?我扔出的汽油瓶在八十米的地方燃起三堆火焰,肖和伍德扔的汽油瓶则在稍近的地方燃起了火焰。在火焰的映衬下,冲到近处的暴徒从我们这边看一览无余。 我小心的探出头去,对那些胡乱开枪的暴徒直接略过,一边在暴徒人群中搜索目标一边给四个小伙子讲解:“不想死就把头低下,我们在楼上并不安全!要先射击那些拿长枪的!” 说着话我开了一枪,一个拿着m16自动步枪的家伙向前一栽趴在地上。 本也伸头要开枪,我一脚把他踹开,对他吼道:“等我让你们开打你们再开枪!”说话之间我换上子弹又打倒一个用长枪的暴徒。但是立刻就再次有子弹准确打过来,看来暴徒里有高手。我只能换了一个位置向下观察。 由于火光照亮了街垒前几十米的距离,街垒里的巡逻队员很容易观察暴徒的行动,放枪有的放矢,两边楼上的二十多支枪也加入射击,已经冲到距离街垒三四十米距离的暴徒们遭到乱枪打击很有几个受伤的。特别是街垒里那些霰弹枪每一次轰击都会打中一两个目标,前面的暴徒们开始害怕,丢下二十几个吱哇乱叫的伤员企图向后退却,可后面的暴徒们却还在奔放得嚎叫着向前涌来,在大眼儿摆皮卡的地方拥挤成一团。 这倒是个出击的好时候,我拿出手电正要给大眼儿和春卷儿发信号,却听到暴徒人堆里有几支枪同时朝天鸣枪,同时有人在大喊,枪声和喊声压倒了其他人的嚎叫。后面的暴徒们开始停止前进,街垒前的暴徒得以逃到远处。同时暴徒们有人用衣物之类的东西扑灭火焰,照亮暴徒队伍的火光立刻暗淡下来。 暴徒里有明白人啊。我蹲在墙后面,拿过史密斯的平板电脑让他用无人机由近到远查看大道上的情况。在距离大眼儿扔在那里的皮卡大约30米的地方我看到有一群手持长枪的人正在连推带搡指挥暴徒们调整队形,把从前边退下来的暴徒赶向两边,空出正面。靠!他们想搞火力突击? 我把平板电脑和手电交给本告诉他:“看着这些烂仔的动静随时通报我!过一会儿我喊你发信号你就向那两个方向晃动一分钟听到了吗?” 本点点头,我又对这四个小伙子说:“过一会儿烂仔到达他们扔下的那几辆车的位置你们就把所有的汽油瓶都扔到远处去!一个也不留!懂吗?” 四个小伙子再次点头,我拿了霰弹枪一口气冲到楼下对街垒后面的人喊道:“都蹲下!” 马利跑过来问:“怎么回事?” 我告诉他:“我估计暴徒们要搞火力突击。他们有不少自动武器,如果对射我们会吃大亏。” 马利问:“那怎么办?” 我说:“你把所有用霰弹枪的人叫过来。让人把比尔叫来。” 马利回头喊了几声,用霰弹枪的人都跑过来。我一看由于所有的霰弹枪都集中在街垒,因此这里有十四支各种型号的霰弹枪。这样我便有了底气。我对他们说:“过一会儿暴徒们有可能会用很多枪掩护着猛烈冲击街垒,我们不能和他们对射。你们每人间隔两到三米藏在街垒后面千万不要露头,等我号令。只要我让你们开枪,你们就站起来开火。不用仔细瞄准,只要在最短时间把所有子弹打出去就好。明白吗?” 众人刚刚点头,楼上的本就大喊道:“烂仔们又冲上来啦!”随之而来的不断有子弹打在街垒上。 比尔猫腰跑过来,我忙把我的计划简略对他一说,告诉他控制好手下千万不要看到暴徒冲得近了就慌乱。比尔猫腰跑回对面的楼上。我从一个家具和床垫之间的缝隙向外看去,黑暗中只能看到不时闪动的枪口焰。大道中央的暴徒全是两发三发的短点射,虽然火力看起来并不是太密集但却让人产生一种不断有子弹射来的感觉,看来这一笑撮人军事素质不错。 我忽然听到身后一声闷哼连忙回头一看,见一个巡逻队员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抽搐,头部中弹,十有八九没救了。他旁边的人尖叫起来:“xx被打死啦!”我迅速判断他是伸头张望时被子弹击中的,连忙大喊:“都不要抬头!没有命令不许抬头,明白吗?” 我要的是近战,但是我不确定这些没有战斗经验的人能不能挺到让敌人前进到二三十米的地方还不逃跑,所以继续给他们鼓劲儿:“这些烂仔是想杀光我们华裔,如果你们逃了,你们的家人就会被杀光!你们要记住,你们的家人就在你们身后!” 本不断把暴徒的距离报告给我们。两边楼上的巡逻队员大概是忍受不了这种紧张气氛开始杂乱地射击。立刻暴徒们一部分火力转向两侧楼房,巡逻队员的火力很快就给压制住,还有人大喊起来“xx受伤了!”但是暴徒们要压制楼上的巡逻队员便分散了火力,让我有更多机会的伸头看到外面的情况。 在暴徒距离我大约三十米的时候,我刚要喊本扔汽油瓶,左手的一个巡逻队员承受不了这种紧张的气氛,跳起来用手枪射击。他只打了三枪,一颗子弹便穿透了作为工事的床垫击中了他,他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我顾不得这些,看到本他们扔出的汽油瓶已经在暴徒们身后炸出火光立刻向左右大喊:“霰弹枪!射击!打光你们的子弹!” 一百三十六 反击 在向巡逻队员们发出射击命令后我立刻首先站起来对着前方快速扣动扳机打光了六发00号鹿弹,54颗0.33直径的弹丸成扇面被泼洒出去。不用看我也知道肯定打中了不少目标。 用霰弹枪的巡逻队员们听到我的喊声或快或慢都站起来向暴徒开枪,十几秒钟就打光了所有的子弹。有人太紧张,只冲着一个方向射击,所以弹丸儿没有覆盖整个街道,仍然有前排的暴徒站立着开枪给巡逻队员造成了伤亡。我打完枪里的子弹后把霰弹枪扔在一旁两手分别抽出黑星和格洛克手枪对着还没有倒下的前排暴徒进行点射。这时候明亮的火光一闪,从一辆大眼儿扔下的皮卡油箱中流出的汽油被汽油瓶点燃,火焰猛地窜上三四米高,把暴徒们映得无所遁形。我借着火光在瞬间打倒了三个用长枪的暴徒。 因为距离近,刚才的一阵霰弹急袭效果还是不错的,至少暴徒们的火力一下子便稀疏下来,于是两边楼上的火力又复活了。虽然巡逻队员们枪打得不准,但是因为形成交叉火力看起来还是很威猛的,再加上街垒里的巡逻队员们拼命的用射击发泄刚才积蓄的恐惧,一时间也能做到弹如雨下,给拥挤在大道上的暴徒们造成了不少损伤。 大多数暴徒战斗的经验都是在极低烈度的冲突中取得的,因此大大顺风仗或者找个掩体躲在后面放两枪没问题,突然遇到这种死伤惨重的情况就被吓坏了。前面的暴徒惊叫着向后拥不说,后面的暴徒似乎也没有了刚才的勇气开始迟疑不前。感到了暴徒们的变化我连忙用大喇叭冲着楼上喊:“发信号!快发信号!” 本从楼上探出头回了一声:“知道了!”然后我就看到手电在楼顶晃动起来。但是看来发信号是多余的,因为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已经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和西班牙语的尖叫声。本又从楼顶探出头来大喊:“大眼儿哥他们进攻了!” 他的喊声立刻被重新咆哮起来的霰弹枪声给淹没了。重新上好子弹的巡逻队员们重新把霰弹枪架在街垒上对着暴徒的队伍疯狂射击起来,倒是正好掩护两边楼上打光了子弹的巡逻队员装弹。 霰弹枪对付集群目标的优势这时候显露得一览无余,因为紧张和兴奋已经没有瞄准意识的巡逻队员们只要把子弹平着打出去仍然每一枪都有收获。不断响起的惨叫让暴徒们再也支撑不下去,那些借着破汽车做掩护的暴徒们也被吓坏了,纷纷扭头向远处跑。他们的进攻被我们打退了。 有人欢呼了一声接着大家都欢呼起来,为了鼓励大家我也高喊到:“好样的!你们都是好样的!” 但是接着却出现了我不希望看到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谁带头跳出街垒向暴徒们追了过去,马上一个、两个、更多的人跟着冲了出去。 我连忙大喊:“大家留在这里!不要动!都不要动!”马利也帮我把正要跳下街垒的人拉了回来,这才阻止了更多人追上去。可是已经有七八个人冲上去了,我连忙跳出街垒追上去。 借着火光我看到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快要追上一个瘸着腿落在后边的暴徒时对着暴徒连开四五枪都没有打中那个暴徒。那个暴徒一幅困兽犹斗表情龇着一口白牙转过身来举起了枪,一支霰弹枪! 刚才暴徒们吃亏就吃亏在这近距离威力巨大的霰弹枪身上,现在我们却要遭受霰弹枪的射击了,而追上去的巡逻队员们却仍然毫无觉悟的直着身子奔跑,只要枪一响那就是死伤惨重阿。 我想一枪干掉那个暴徒,可是前边的巡逻队员挡住了我的射界。我只好单腿跪地准备迎接迎面飞来的弹丸,幸亏这时候两个巡逻队员的身影错开,露出一条缝正好把那个暴徒露了出来,我忙举枪就是一枪,能不能打中全靠运气了。 我的枪刚响过,霰弹枪也响了。但是幸好那几个巡逻队员依然在向前跑,看来暴徒并没有打中他们。我连忙跳起来迂回着追上去一边向对我们有威胁的暴徒射击一边大喊:“不要追了!用枪打他们!” 但是没有人听我的,大概他们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我快跑几步勒住领头追赶的巡逻队员的脖领子对他喊道:“停下!你想去肉搏吗?停下用枪打他们!” 他正在挣扎的时候在我侧后方的一个巡逻队员突然发出哎呀一声惨叫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出现了伤亡才让这些人头脑冷静下来,被我踹到汽车后面藏住身形向退去的暴徒们放枪。那个中弹的巡逻队员也被我们拖到汽车轮子后面,幸好他子弹没有击穿他的防弹背心,真是万幸。 这时候大道两侧的枪声越来越靠近大道,并且不断响起“放下武器”的喊声,看来大眼儿他们已经合围了一些暴徒。几分钟后那边的枪声就稀落下来,借着微弱的火光可以看到很多暴徒举起了双手。 我对身边这几个人说:“好了,不要随便开枪了。我们过去把烂仔们的武器收过来,这样我们才能坚守更长的时间。” 这次他们全都点头,我领着他们走过去见大眼儿他们正围成个包围圈用枪指着几十个举着手的暴徒。见我过来大眼儿用下巴指了指我身后的巡逻队员说:“你来得正好,让他们帮着搜集俘虏的武器,我好让春卷儿建立一条警戒线。” 我安排巡逻队员围住俘虏,让俘虏一个个从圈子里走出来对他们搜身确定他们没有隐藏武器,把弹药集中在一起。我揪住第一个搜完身的俘虏问:“谁召集你们进攻这里的?” 那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卷发小伙儿惊慌的说:“我不知道。听有人说他们都要到华人区抢劫我就来了。” 我又揪住第二个问:“你为什么要进攻这里?” 这个三十多岁一脸毒瘾马上要犯的难受表情的人说:“卖我毒品的家伙告诉我们这里很富,又没有民兵,让我们来这里抢劫的。” 第四个人才给了我想要的答案:“好像是巴蒂斯塔召集的人手。据说他的手下出去找水被华裔打伤了好几个。巴蒂斯塔打听到那些华裔就在这里。” 法克!原来还是为了水的事情。看来这个巴蒂斯塔以后要做掉。 跑掉的暴徒们已经跑回了他们出发的地方,从这里都能听到他们吵闹的声音。但是我们检查俘虏的工作花费了二十多分钟,他们没有任何动作。 比尔带着二十多个人跑过来告诉我街垒前面被打死打伤的暴徒的武器弹药已经全部搜集起来,我让他把俘虏押到街垒前。比尔不解的问:“押回去干什么?我们可没有多余的食品和水养活这些渣滓。” 我指了指一地死伤说:“如果烂仔再来进攻还会有死伤,难道你想让这些死尸和受伤的人一直摆在这里吗?这些都是烂仔的人,让他们自己带走。” 一百三十七 逃难的人 我们押着俘虏回到街垒前,让俘虏把暴徒的尸体和伤员抬走。可是尸体和伤员太多,最后只能让一个俘虏背一具尸体或者一个重伤员,那些轻伤员则只能自己走回去。 在把俘虏押送到距离街垒百米之外后我们就转回街垒,布置防御暴徒们下一次进攻。考虑到这次暴徒集中攻击街垒遭受了惨败,下次他们必然会吸取教训可能从别处迂回,因此我们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准备实在不行就弃守街垒退到学校。好在这次缴获了一百多支可用的长短枪支,子弹几千发,巡逻队员几乎可以人手一支长枪。 这次战斗我们阵亡两人,一人是被直接击中头部当场死亡,另一人是在楼上被子弹击穿了防弹衣流血过多。幸好美国这些年校园枪击案、公司枪击案、公共场合枪击案频发,稍微有点身家的人为了保护自己一是随身带着枪,另一个是随身带着各种防弹装具。所以美国防弹用品市场极其繁荣,除了普通防弹衣,还有各种你想不到的防弹器具,比如防弹假发、防弹内衣、防弹裤都被开发出来,至于防弹书包、防弹公文包那都是烂大街的产品。华人本身就注重安全,在人身防护方面舍得投资,大麦田的人家基本上都备有防弹装具,甚至有家藏重型防弹衣的。这次参加的巡逻队的人大都是穿着防弹衣的,因此其他中弹的人有人被子弹打碎了肩膀,有人被打断了肋骨,但却没有死亡的。这倒是意外之喜。 按照大眼儿的推测,一两个小时之后暴徒们会再发动一次进攻,我们如果能再次干脆利索的打退他们大麦田就安全了。可是我们等了一个多小时暴徒们虽然动静不断但是却一直没有进攻,反而是从黑暗中一直传来伤员凄厉的鬼哭狼嚎压过了远处的枪声和喊叫声,听得人头皮发麻。暴徒们这是在进行心理战么? 史密斯的无人机又被放了出去,在距离街垒大约三百米的地方发现了异常。我和大眼儿他们看了画面半天才明白原来被我们放走的很多俘虏在一离开我们的视线范围后就丢弃了他们背的尸体和伤员,任由伤员在那里等死。 马利咬牙切齿:“那些可是他们自己人!这帮人渣!” 比尔说:“现在军队里就是这种人渣越来越多才让军队成了笑话的。” 现在不是发这种感慨地时候,我用望远镜监视着无人机的航行灯和史密斯配合把无人机飞到暴徒隐身的街道,无人机传回的画面让我们目瞪口呆——暴徒们正在那条街上大规模抢劫! 这样毫无组织毫无纪律的暴徒只要感到抢够了就会找地方挥霍他们抢劫的财物,不享受完很难让他们再冒着被打死的危险进攻大麦田。这个道理我相信那个什么巴蒂萨塔肯定明白,他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难道他不想进攻大麦田了?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些家伙不会玩儿什么花样吧?罗伯特你对这个巴蒂斯塔熟吗?” 大眼儿却一脸轻松的说:“这里的帮派可是有好几百,每天都有新的帮派产生。这个家伙我根本没听说过,肯定不是什么大人物,说不定就是个普通的混混儿。我觉得你想多了,这些人只要一乱起来就什么花样也玩儿不出来了。你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停止抢劫?除非有警察或者军队镇压或者他们抢够了!” 我一想也对呀,这种毫无纪律的抢劫一旦开始就不是那么容易结束的,这些人是根本不可能用来进攻大麦田了。但是看来我刚才的阴谋论影响了马利,他说:“那个巴蒂斯塔会不会用这些渣滓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用另一部分人偷袭我们啊?如果他主要目的是为了报复而不是抢劫,这完全有可能啊。” 大眼儿却连连摇头:“你们把他们想得太聪明了。如果这个巴蒂斯塔想用这些人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他就该让我们能轻易判断那里发生了抢劫。可是现在的情况就像是等着我们自己去发现,这个不确定因素太多。” 可是就像是反驳大眼儿的一样远处升腾起了火光,暴徒们在放火。大眼儿悻悻地说:“好吧,算我没说。这样我带人到四下看一下,别真的出乱子。” 在两个小时的时间里,远处的火光越来越多,火越来越大,逐渐从那条街两边向两边的街区蔓延。比尔奇怪地说:“那个社区的白人有民兵的呀。我知道他们有很多长枪,他们应该能把这些烂仔打跑,怎么会这样?” 他正说着我借着火光可以看到有人向这边跑来,连忙命令巡逻队做好战斗准备。 有了刚才那次战斗的经验巡逻队员们的表现沉稳了许多,他们爬在街垒上把枪默默的对准暴徒可能出现的方向。但是我通过望远镜很快就发现跑过来的人根本就不象暴徒,而是有男有女拖家带口。这些人是遭到抢劫的街区跑出来的居民。 我连忙用大喇叭对街垒和两边楼上的巡逻队喊:“没有命令不要随意开枪。过来的可能是出逃的居民!” 然后我把大喇叭调转方向喊道:“过来的人请排成一行,让我看到你们的手!有武器的为避免误会请在到达汽车那里的时候把武器举过头顶!” 然后我问赵先生和比尔:“那几个街区住的主要是什么人?” 比尔说:“是白人!中产阶级。” 赵先生补充说:“大多是欧洲裔,也有少量亚裔。” 跑过来的人听话的举起手来,依靠在汽车周围燃起的火堆可以看到这些人大多是盎格鲁萨克逊种的白人,正好符合比尔和赵先生说的。我对比尔说:“我们需要人手,把那些男人尽量编入我们的巡逻队。把妇孺安排到学校去。” 然后我和比尔下了楼问几个刚刚进入街垒的男人:“那边是怎么回事?” 一个四十多岁背着一支步枪抱着个孩子的男人摇摇头:“那些人渣突然就开始抢劫。一切都混乱了。” 我看他们几个都有长枪便问:“你们社区不是有民兵吗?可我听到枪声不是很激烈,难道民兵没有抵抗?” 这下抱小孩儿的男人一脸尴尬,另一个一脸雀斑的男人却恨恨地看着我说:“那些人渣一开始叫嚷要抢劫大麦田的,我们相信了,所以没有准备。谁知道这些骗子骗了我们!他们突然发动了进攻!” 抱小孩儿的男人的脸色更加精彩,连忙拦住雀斑男人的话:“加斯特,不要说了!” 呵呵!我明白了。大概是这些白人听到暴徒们一开始叫喊要冲进大麦田杀光华裔,便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根本就没有作什么准备。谁知那些暴徒们在我们的街垒前碰壁回头去抢劫他们,便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估计其他人肚子里肯定在骂这个加斯特是个白痴。 我不无恶意地猜想如果暴徒们冲进了大麦田屠杀华裔,这些欧洲裔此时可能正在美滋滋的看热闹或者盘算华裔死掉之后可以给他们空出多少职位。但是现在不是小肚鸡肠的时候,我对他们说:“先生们,你们看到了暴徒是多么凶残的。这里也不安全。你们既然来了我需要你们的人和武器一起保卫这里。这样你们的家人才可以安全的在此避难。” 一百三十八 意外的结束 我提出让这些白人加入我们的巡逻队共同对付暴徒时那个叫加斯特的家伙首先叫起来:“这是不可能的!这场灾祸是你们华裔带来的,竟然还要让我们保护你们?” 这话一说出来比尔首先火了,他正色说道:“请你搞清楚先生,这场灾祸是那些暴徒们带来的。难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华裔不能保护自己只能任由暴徒们屠杀吗?你这是在搞种族歧视!” 种族歧视在美国是个很要命又很神奇的筐,什么都可以往里装。一旦什么事情牵扯上种族歧视就说不清了,比如说著名的辛普森杀妻案,本来是一起清楚明白的刑事案件,但是被牵扯上种族歧视后就有了一个奇葩的判决结果。所以虽然美国人可以行种族歧视之实,但是谁也不敢公开和种族歧视沾上边。于是加斯特立刻闭了嘴。 这时候我说:“加斯特先生如果认为我的提议不能接受那么只好请你自己去寻找更安全的地方了。毕竟这个社区没有多余的食物和水供应更多的人口。” 我把条件已经摆明了,留下分享我们本就不多的物资就要担负起保卫这里的责任,否则就请走人。 一阵沉默之后便有人说:“好吧,我加入你们。强森,你看呢?” 那个抱着孩子的中年男人原来叫强森,他点了点头:“好吧,我们已经犯了一次错误就不要犯第二次错误了。”然后他对我说:“我们加入你们保卫这个社区,但是希望你们能给我们的人提供食物和水。” 这是应该的。我叫来两个人带领妇孺儿童前往学校让彪叔安置他们。强森问:“那我们干什么呢?” 我问他们:“你们谁对社区里的人最熟悉?” 他们一起看向强森,强森说:“应该是我。我是街区民兵的首领,那里的男人我基本都认识。” 呃,原来他就是民兵的头儿啊。我说:“太好了。强森,我要你把从那里跑出来的男人安排在这两座楼里,如果暴徒再来进攻你们就用交叉火力阻击他们。还有,你要安排人手甄别逃过来的人,千万不能让暴徒混进来。” 强森说:“好的,如你所愿!” 强森他们的到来让我可以把藏在两栋楼里的一部分人撤下来恢复在学校周围的巡逻,所以虽然增加了不少人会让我们的物资再次吃紧但还是合算的。 等我安排好所有事情回到楼顶看到远处的大火已经有烧成一片的趋势。本来只有几栋房子着火,但是没有人救火啊,火便延烧起来。那个街区又有不少木质结构的独栋住宅,只要被火一烤就会着火,所以火蔓延得特别快。在明亮的火光里能看到更多的人正在向这边运动,用望远镜仔细看一下就知道都是逃难的。 因为火太大,史密斯的无人机只得收回来,我们已经无法看到那边暴徒的情况。过了一会儿大眼儿走到我身后说:“各处都很平静,那些烂仔不象耍花招的样子。要是不放心我们可以抓几个烂仔问问情况。” 抓个有用的舌头倒是可以让我们更清楚地了解眼下的局势,我点头说:“这是个好办法,你就去抓两个烂仔问问。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大眼儿毫不在意的一笑:“放心吧,对付他们我有经验。”说完他就下了楼。 可是一个小时以后我左等大眼儿不回来,又等大眼儿不回来,我这个心里七上八下越来越担心。就在我忍不住要亲自去看看大眼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马桥拉的脑袋从楼梯上冒了出来。我忙问:“怎么这么长时间?出了什么事情?大眼儿呢?” 马乔拉忙说:“没有事情。我们在捉落单的暴徒,缴获了不少枪和不少好东西。” 我问:“怎么回事?大眼儿为什么不赶紧回来?” 马乔啦说:“一开始我们捉住几个暴徒审问后知道巴蒂斯塔的人突然间都跑了。最能打的人溜了,这些临时聚集在一起的暴徒不敢再进攻这里又不甘心空手回去就开始抢劫那几个街区。” 我问:“怎么回事?巴蒂斯塔的人都走了?” 马乔啦说:“是啊。似乎是巴蒂斯塔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所有巴蒂斯塔的人都急匆匆的跑掉了。现在那些暴徒乱哄哄的,都忙于抢劫,很难在把他们纠集起来。” 马乔拉的话让我稍稍放心了一些,但是所有人仍然枕戈待旦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大眼儿才带着人扛着一大堆枪回来。我忙从楼上下来迎上去,他对我说:“那些烂仔开始离开了。我要找个地方睡一会儿。” 我指着那些抢说:“这都是你们缴获的?” 大眼儿呵呵一笑:“那些烂仔抢劫抢疯了,跑得到处都是。我们躲在暗处遇到落单的就一枪托打昏,就缴获了这么多枪。” 跟着我走出街垒的强森拉住大眼儿急切的问:“你说暴徒们开始离开了?” 大眼儿说:“是啊!人数似乎开始减少了。闹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也该累了,不要忘了他们中很多人还要找个地方磕药呢。” 这下强森一下子来了精神:“那么我们可以把他们从街区赶出去!我们的人不少,一定能做到的。” 虽说把暴徒赶走我们就不用时刻盯着那边的情况,可是我觉得让没有什么作战经验的华裔去和暴徒们打巷战不是个好主意,我忙说:“强森先生,你要知道我的人手也不富裕,我们还要守卫这么大的一个街区。我必须防备有人乘虚而入。因此我能派出的人不多。” 谁知大眼儿却说:“如果只是想把暴徒赶走,根本用不了多少人。这个时候估计一听见枪响他们就会跑的。” 这话把我恨得牙根痒痒但还不得不装作大方的说:“好吧。我挑选一些人和你们一起去,再多给你们换几枝长枪。” 强森连说:“非常感谢!”然后他就去招呼他的人,我对大眼儿低声说:“就你多嘴!这下你和他们一起去吧,别睡觉了!” 大眼儿却没心没肺地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让本他们跟我去,我让他们学点儿本事!” 我厥倒!原来是大眼儿要教徒弟,怪不得这么积极呢。 事实证明大眼儿黑色会不是白混的,对那些混混儿们的习性知之甚深。他们百十个人进入街区一阵乱枪之后,很多暴徒还没有看到他们的人影就跑的不见踪影。他们很轻松地夺回了已经残破不堪的街区。 天色大亮之后一夜没有合眼的巡逻队员精神稍稍放松人就撑不住了,在街垒边裹个毯子就呼呼大睡起来,我也抽空合了一下眼。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在睡梦中听到一种沉闷的隆隆声,忙跳起来看到大麦田大道上驶来了一队轮式装甲车和卡车。军队终于到达了。 一百三十九 安保合作组织(一) 从大麦田大道上来了一队装甲车和卡车组成的车队表示军队已经进入拉沃纳。我抬头看了看太阳,现在已经快要中午时分。 车队的第一辆装甲车行驶到被我们的俘虏扔在街上的尸体旁边,一个士兵探着身子看了看,立刻把机枪上了膛。接着从卡车上跳下大约一个排全副武装的士兵,其中一个班端着枪如临大敌的向我们这边走过来。 我怕发生误会连忙让大家都不要把头伸出去。等那队士兵走近,比尔把一面白旗在街垒上晃了晃借以引起士兵的注意,然后举着双手走出去喊道:“别开枪,我是这里的居民!” 一个士官让比尔走过去,他刚一走近两个士兵立刻扑上去扭住他的胳膊然后进行搜身,好像比尔是恐怖分子似的。在确认比尔身上没有武器之后两个士兵才放开他,我看到他对士官讲了半天士官才用对讲机联络他的上级。等了半天这个士官似乎得到了指示才让比尔领路来到街垒前。 我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士官的军衔说:“你好中士,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中士打着官腔说:“我已经核实过了那些尸体是罪有应得,所以我不会对你们使用武力。但是你们要放明白一点儿,从现在开始军队戒严,任何人不允许随便离开住所,不允许带武器上街。既然你们能够控制这里,就告诉这里的人不要随便乱跑,否则格杀勿论!” 说完他又向尸体的方向看了一眼说:“这些尸体既然是你们制造的那你们就把他们收敛起来等待警察处理。我们车上有裹尸袋,你们来人跟我们去拿。” 这些尸体就这么扔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我只好说:“好的中士。但是我们还需要多几条裹尸袋,这个社区里有人被暴徒杀死了也需要收敛。” 中士说:“随便!”比尔叫了几个人去拿裹尸袋的时候我问中士:“中士先生?你是否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得到水和食物?” 中士嘲笑地说:“这种事情不要问我。军队什么东西也没有,我也没有看到运输这些东西的车队。所以你们只能耐心等待,看政客们什么时候发善心。” 比尔那边已经把暴徒的尸体装进裹尸袋放在路边,一个少尉在士兵的簇拥下从被暴徒烧毁的街区走了过来。按照他的要求我们把武器放在街垒走在前边带领他们在整个社区巡视一番。最后少尉用步话机向上级报告大麦田社区仍然能维持秩序就带着人走了。 等我们再次见到和警察一起来拉尸体的军队时已经是一天以后的事情。这时我们已经断水,但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水运来。警察只能告诉我们待在社区里等待,否则很容易被军队当作暴徒打死。 好吧,相对于被打死,口渴暂时还是小事。幸亏这时候一场小雨救了急,让我们能够多支撑了两天终于等到了分发水和食品的车队到达。随后的几天时间里我们就被困在大麦田哪儿也去不了,警察还要不时找我们录口供,当然我们穿的警用防弹衣和钢盔也被收走。 我趁这个机会和彪叔商量把社区里比较有声望的人召集到一起提一下给社区配个保安公司的建议。彪叔对此非常赞成,但是把人找到一起开了个会他回来说:“哎呀,不好办啊。这几家都含含糊糊没有个准话。我怀疑他们可能正在考虑移民,所以这里的事情他们就不愿管了。我看不能指望他们。那些没法移民的才是需要保护的。” 他拍着胸脯对我说:“詹姆斯你放心,经过这一次大伙儿都应该明白必须请人保护这里,不是民兵就是保安公司。我一家一家去串连,保准搞好这件事情。” 这事儿我不能说话,否则有挟恩图报的嫌疑。华人心眼多,那样说不定会起反效果。于是这事儿我就完全交给彪叔去做了。 在我忙着给未来的保安公司找客户的时候一直闲不住的大眼儿也没闲着,他带着本他们这些巡逻队员在一处烧毁的房子开辟了一个射击场,每天在那里练习射击。警察已经把我们从暴徒手里缴获的大部分枪支收缴了,大眼儿虽然把一些最好的枪藏了起来但是现在也不能拿出来,可是我们缴获的弹药却都留了下来。这些不花钱的子弹被大眼儿毫不吝惜的拿出来给大伙儿猛造。几天下来,得到大眼儿特别训练的几个小伙子的枪法确实是突飞猛进。 大眼儿还兢兢业业的教授大家用冷热兵器街头pk的技术。经过这次的灾难,大麦田的很多人已经清晰地认识到武力对于保命的重要,学得都很认真。一开始只是巡逻队员们在那里学习,后来很多年轻人都去围观,那里竟然成了整个社区最热闹的地方。我发现只要得空大眼儿就向那些年轻人推销还没有影的保安公司,也许是经过几天的接触这些年轻人很认同大眼儿这个人,因此对保安公司也很认同。我不能不承认大眼儿搞帮派还是很有一套的。 1月10日下午,在大麦田原本最繁华也是遭到最严重破坏的环形商业楼中央的广场上,近千名大麦田社区的住户代表集中在这里。我带着车队把政府分发的物资领回来,让车队停在广场旁边发放东西,自己和大眼儿来到广场。彪叔看了看表时间已经两点半钟,通知的开会时间已经到了。他一个箭步跳到一张桌子上拿起电喇叭说:“好了,时间到,我们开会了!” 等下面小声说话的人都停止了交头接耳,彪叔接着说:“今天为什么开这个会,我和大家也说得很明白了。经过这次的骚乱相信大家也看得明白,出大事的时候我们指望不上警察,也指望不上军队,还是要自己保护自己!我想今天来的大家在这一点上都没有意见。但是到底是雇佣保安公司还是搞民兵大家不能达成一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个事情拖下去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今天我们就在这里辩论一下,最好能把事情定下。” 一百四十 安保合作组织(二) 彪叔说让大家讨论到底是雇佣保安公司还是自组民兵的问题,来参加会议的人立刻分成了两派推举自己的代表列举自己的理由,我就在台下仔细听着。 拥护自组民兵的一派主要顾虑有两个。一个是象这次这样的打乱时保安公司也未必尽心尽力。另一个顾虑是现在经济形势不好,大家收入都在下降,这时候还要负担请保安公司的费用负担太大。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大麦田社区这么大面积,雇的保安少了管控不过来,雇的保安多了居民负担不起。不过这一点我早已想到了,因此我只是不动声色。 拥护雇佣保安公司的一派理由主要是民兵战斗力不行,又缺乏统一指挥,真出了事情作用不大。他们还特别指出来这次如果不是我们这帮人的出现,仅凭大麦田社区的居民根本无法抵抗暴徒们的攻击。 两派都是理由充分,谁也说服不了谁,一开始就争得不可开交。我看了一眼彪叔,他对我点点头准备暂停讨论让我上台宣布我的方案。 彪叔刚走到桌边,从人群里挤出一个三十岁冒头穿着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亚裔,他大喊道:“我要求发言!” 彪叔愣了一下,然后大声说:“现在请哈里森.罗先生发言!” 这个姓罗的人小心翼翼的爬上桌子,挺直了腰板,习惯性地正了正领带,然后拿过电喇叭又清了清嗓子才开始说:“各位邻居们,在这个伟大的国家发生了这样的暴力事件无疑是令人震惊的。但是我们不能让它摧毁我们对法律和秩序的信仰……” 这家伙侃侃而谈,讲了一大通法律和秩序的重要性,直接就把我绕晕了。我问站在一边的伍德:“这家伙是干什么的?” 伍德轻声说:“律师。” 喔,怪不得口若悬河呢。可是他在讲什么?他讲的是让大家相信刚刚发生的骚乱是偶然事件,老百姓应该通过向议员们施压来避免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件。这个时候了他还能说出这种话来脑袋被驴踢了吗? “……难道保安公司或者社区自己组织的民兵能比警察更强大吗?而且以暴易暴不是好的选择。我们雇佣了保安公司或者组织了民兵,别人会用更强大的武力来进攻我们。所以我们仍然应该依靠警察保护社区!如果大家相信我,我可以作为代表向市长情愿,要求他增加警力,保护市民。如果他不作为,我们就向议员们施压罢免他!” 经过哈里森大声疾呼,还真有一些人小声嘀咕起来。我担心有人受他的蛊惑看不清形势便在哈里森讲完之后跳上了桌子拿过电喇叭说道:“大家好,我是詹姆斯.李。我想提醒你们,刚才哈里森律师忽略了一个事实。你们应该能感受到近些年这个城市的治安状况越来越差,不知道你们是否知道拉沃纳的警察数量在最高峰时超过一万人,但是现在只有七千多人。这样的警力显然不足以维持正常的秩序,这一点难道市长和市议员们不知道吗?为什么会出现警力减少的情况?” 我的话立刻让人们都看向我。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因为拉沃纳的财政已经养不了那么多警察!就算现在还在上班的警察也在抱怨工资太低,工作环境太危险。所以将来警察的数量可能更少!这不是危言耸听!拉沃纳经过这次大骚乱的打击税收会进一步减少,维持政府运行的资金更加紧张,市长和议员们能够变出更多的钱维持警察的规模吗?如果市长和议员们有这个本事美国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破产的城市!” 这话说得很多人连连点头。靠!我还没说这有限的警力很多都部署在金融街等地,其他地方只能撒芝麻盐了。看到人们开始竖起耳朵我继续说:“所以,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在出现混乱局面时我们首先要依靠社区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直到有人来救助我们。因此我们必须要拥有能够在一段时间里保护自己的能力。对不对!” 大部分人都点头表示赞同,还有几个年轻人喊道:“说得对!” 我说:“无论是雇佣保安公司还是组织民兵都有各自优点和缺点。这一点相信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我们是否有办法取长补短呢?我认为是有办法的!” 说到这里我又故意停了一下好引起人们的注意。等看到人们不自觉的瞪起眼睛我便推出了我和彪叔商量好的方案。“我认为可以搞一个安保合作组织!具体来说就是这个组织由一个保安公司和类似民兵的社区安全协会组成。这个类似民兵的社区协会由本社区的居民自愿组成,成员在业余时间进行民兵的训练,在出现紧急状况时集中起来共同保卫社区。保安公司平时为社区保卫提供骨干力量,进行社区安全规划,为协会成员提供训练。在危急时刻保安公司提供的骨干带领协会成员按照预案保卫社区。这样由于保安公司只需要提供少量骨干,人数不多,社区居民负担不大。一旦出现紧急情况,保安公司提供的骨干予以指导,再加上平时的训练,社区成员就有了足以自保的战斗力。大家看怎么样呢?” 我刚说完就有人喊:“再说得详细一些!” 我继续解释:“比如这个社区,如果安保协会能够有几百人参加,保安公司会轮流对这些人进行射击、格斗等必要的训练,并帮助他们进行编组和选择合理的武器配置,达到可以有效战斗的水平。还有根据各人的情况,可以从协会成员里挑选精悍人员组成一支比较强大的战斗力量。一旦有事,这支战斗力量和保安公司常驻社区的人员可以支持其他人员完成保卫社区的任务。由于大部分保安工作都可以由本社区人员自己完成,因此理想的情况下这里可能平时只需要10个保安公司的专职人员常驻巡逻、安装和维护安防设备,协会成员的负担就可以大大减轻。” 为了增加诱惑力和警告那些有搭便车心理的人我补充道:“由于整个社区都是一体,协会成员当然不可能只保护自己家的安全,肯定是要担负整个社区的安全保卫。但是协会成员是有某些特权的。比如我们刚才去领物资在回程的路上有人向我们射击企图抢夺物资。没有武力保证,这些物资就可能运不回来。以后必然还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一旦遇到这种情况,冒着生命危险为了大家服务的协会成员及家人有分配物资的优先权!” 这下广场上的人们象开了锅一样热烈地讨论起来。这个时候我就不用再说话了。反正任何计划都不可能让这个社区所有人都加入进来,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刚才分配领会的物资时也是出了力的人先进行分配,相信会有人看出参加参加协会的好处。 我从桌子上下来,彪叔便站了上去:“大家先静一静!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先听我说一句话!我认为李先生的这个办法不错,只是现在咱们这里没有人操持这个事情。如果大家信得过我阿彪,我就先操持着。有意向参加合作的可以到我这里来报名,我们也好讨论一下章程。有什么问题的也可以找我汇总一下!大家尽快,就在这两天!” 我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回头看到很多人围着彪叔在问这问那,看来对此事热心的人不少啊。 一百四十一 圣母婊 1月11日戒严令稍微放松,我自己开车通过重重关卡回到基地。大眼儿他们则因为我为了让大麦田的人认可我们的存在继续留在那里带领人们巡逻社区。 加兰德微笑着迎接我:“乌鸦,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天鹅要发疯了!” 我没理会他的打趣直接问:“这里一切平静吗?” 野猪说:“不是都通过无线电告诉你了吗?一切正常,除了军队来戒严的时候士兵太紧张差点儿发生误会。” 鞑靼人接过话茬说:“虽然一切平静但我们可是一直提心吊胆,不像你一点儿都不担心。” 我连忙说:“嘿!我不是旅游去了,我给我们找了一个新生意。” 野猪立刻问:“什么生意?” 我说:“保安公司。”然后我把我的设想对他们说了一遍。野猪一摊手:“好像挣不到多少钱的样子。我们的客户不是有钱人。” 加兰德也说:“只怕是出力不讨好。” 我和他们的目的不一样,所以不好和他们说我的想法,只能呵呵一笑拉倒。 尼可儿从门外跑了进来,先趴在我身上问了问,没有闻出什么才站起来说:“比利让你看电视呢,拉沃纳本地新闻,说有有一个和你有关的新闻你需要看看。” 我一看表,已经快下午三点钟了。话说这几天在大麦田因为没有电我还从没有看过电视呢。这个屋子里就有电视,我把电视打开,调到拉沃纳新闻频道上,电视里正在播放这场暴乱给城市造成的损失情况。我发现加兰德突然默不作声的转动他的轮椅离开了屋子。 我问:“中校这是怎么了?他的神情不太对劲儿啊?” 野猪用下巴指了指电视机:“自从记者可以在军队的保护下恢复行动以来电视里天天报道的就是这个。富人、穷人、欧洲裔、非洲裔、拉丁裔、亚裔、新教徒、天主教徒、木斯l、印度教徒、不同的教派在互相杀死对方。加兰德说他看到这些就想到了阿富汗。他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会在美国发生,这确实打击到他了。” 电视画面切换后一个男主持人带着一脸忧国忧民的神色出现在屏幕上:“各位观众们,大家已经知道在这次骚乱中出现了大量灭绝人性的暴力时间。但是下面将要公布的这起华裔对白人的种族仇杀尤其令人震惊……” 下面是一段很清晰的录像,以致我一眼就能看出我就在画面里。而录像正是记录了本和伍德在杂货店门口杀死三个白人小痞子的场景。从录像拍摄的角度看,拍摄者应该是在杂货店对面的楼上窗后拍摄的。我正在回忆那里的情况,男主持人又出现了,他说:“看到这一幕我们无比震惊。三个被杀的年轻人都还未成年就被残暴的杀死了,他们的父母不知该多么伤心。现在让我们听听提供这段录像的哈里森律师是怎么说的。” 哈里森律师?我立刻想起那个衣冠楚楚的家伙。果然画面里出现的正是那张修饰的一丝不苟的脸,只听他说道:“……即使这三个未成年人犯下了某些罪行,也应该将他们交给警察,让法庭裁定他们是否有罪,应该给予什么样的处罚,而不是仅仅因为肤色不同就被私自剥夺他们的生命。这对这三个少年,对他们的家人都是不公平的。作为一个律师我决不能容忍美国这个平等、法制的社会出现这样的仇杀事件……” 我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这种事情你居然硬往种族仇杀上扯?你又不是主体民族你有资格掺和种族问题吗?你脑袋被驴踢了吗?” 野猪哼哼地笑起来,对我说:“乌鸦,画面里那是你吧?你的朋友完了,这种时候政客们总需要个吸引眼球的事件转移公众的视线。黑人和拉丁裔他们不敢惹,对你们华裔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我问中校为什么无论是白人、黑人和拉丁裔都选择抢劫华裔社区,你知道中校怎么回答的?他说在美国历史上华裔是被当做仆人看待的,所以才会有《排华法案》。美国只制定了这么唯一一个限制移民的法案,所以华裔是不同的,所以你的那些朋友是很合适的替罪羊。” 他的这话反而让我冷静下来。在美国很多时候法庭就是笑话,想依靠法律主持公道更是笑话。既然电视台开始炒作种族问题,那么公正审判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 不过也不是没有翻案的机会。美国很多案子都是通过舆论把水搅浑翻过来的。媒体能搅混水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搅混水?不就是搅浑水吗?有得是办法。我看本也是个机灵孩子,只要稍加指点应该就能应对的不错。所以我毫不犹豫地走进指挥室用无线电联系留在大麦田的大眼儿。 大眼儿听我讲了电视新闻的事情直接怒了:“法克!那个哈里森以为自己作出一副不偏不倚的模样别人就不拿他当华裔看了?痴心妄想!不行,我一定要揍他一顿。” 我连忙说:“现在不是修理哈里森的时候。你千万不要添乱!你立刻把彪叔和本他们都找来,我们现在要先想办法不让三个孩子进监狱,不让华裔成为众矢之的!” 大眼儿这才压下自己的怒气去彪叔。一直待在指挥室的加兰德问:“你想怎么让那几个孩子脱罪?” 我说:“当然是把水搅浑。电视台强调是华裔杀了白人,我就要强调华裔来到美国后一直在按照美国人的行为方式教育孩子,这几个孩子都是受的正统美国教育,他们的行为完全符合美国人的行为准则。我记得新闻报道过很多判例都是莫名其妙的报复杀人给予轻判的。我看法官是对种族差别更感兴趣还是对维护美国价值观更感兴趣。再一个警察当时没有办法控制这三个穷凶极恶杀人犯,那几个孩子杀掉三个杀人犯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如果有过错那也是警察有过错,是体制问题。对,就是体制问题!这几个孩子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学校都是好孩子、好学生,对朋友来说是好伙伴,所以责任不应该由几个孩子来负。” 我说完看到尼可儿一脸崇拜地看着我,我吓了一跳忙问:“你怎么了?” 加兰德说:“你的天鹅一定是在惊讶你有当律师的天赋。” 等彪叔他们和我通话时我把我的想法详细给他们说了一遍,让他们立刻统一口径。我特别强调一点:“你们所有人都要强调你们虽然是黄皮肤但是你们完全是真心遵守美国人的行为法则。你们说不清楚美国人的行为方式担心说错?你们不看新闻吗?就按照你们理解的说!如果你们的理解和实际有冲突,那都是体制问题。是体制问题!这一点一定要咬死!至少这能给律师提供辩护的切入点,他们就是干这个的明白吗?还有,你们要表演,让人知道所有的家长都是好家长,所有的孩子都是好孩子。是体制的错误才让孩子们拿起了枪!只有这样表演才有可能脱罪!” 唉!我说到这个程度了他还不明白。这么老实的人在这个纷乱的年代怎么活下去?不过现在这个情况我也只能帮他们到这个地步,其他的事情只能听天由命。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只能暂时压下对几个少年命运的担心和比利他们讨论如果在这次骚乱过后获得更大的好处。我们的公司业务需要进行调整,太阳能发电机、电池、水桶之类的进口和销售要增加,我们还要搞一个能打井的施工队,保安公司也要开始筹备。我的想法很多,都需要快些把它们变成现实才能弄到更多的钱。 一百四十二 排华风潮 本他们的事情果然引起了悍然大波。那天天黑前军队就出动了一个连的兵力冲进大麦田抓捕本等人。整个过程中华人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所以都很冷静和配合,但是士兵对于华人的态度极其粗暴,不但带走了本、肖、伍德和博纳,还以搜索逃犯检查枪支为名冲进民宅用枪托和拳脚打伤并逮捕了一些人,乔松也被抓了进去。用大眼儿的话说这些当兵的是来找事的,如果不是华人毫无反抗说不定他们就动枪了。 其实这些事不用大眼儿说我也知道,因为有电视记者全程跟踪拍摄了整个过程并在电视上直播。随后市长出面演说称这是正义得到了伸张。很奇怪的,整个演讲中他只提“正义”,一句都没提法律什么事儿。 市长讲完了就是记者们随机采访市民,市民当然反应火爆了,都是谴责华人种族歧视的,甚至“杀光华人”的论调都反复出现。 这事儿的结果就是虽然是在宵禁期间但是出现了很多亚裔被抢、被打的事件。很多亚裔被自己的邻居扔石头杂碎了玻璃窗甚至抢劫。而警察和军队对此不闻不问,亚裔根本没地方说理去。而电视台对此也视而不见,仍然兴高采烈的引导着针对亚裔的舆论,似乎这次骚乱完全是华裔挑起来的一样。在这种风向之下,连乔松他们也在拘留所受到了虐待,以致谢律师把他们保释出来的时候乔松因为被警察打掉两颗牙直接去了牙科诊所。 看到这些我的心里非常烦闷。但是没想到整个排华风向的形成却对保安公司的开办起了助力作用。现实让华人看到警察根本指望不上,那就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了,很多原来拿不定主意的人现在也不得不加入安保合作组织的希望抱团取暖。彪叔因为本的事情闹心现在一心应付警察,所以安保合作组织的事情现是比利.胡在操持。到一月底他那里已经有了八百多名会员报名。这些会员大都有家庭,所以协会中超过十四岁的男性其实已经超过一千人。 大眼儿为了趁热打铁就留在了大麦田,把这些人员按照居住区域编为三个总队,分别由比尔、马利和比利.胡任总队长。总队长下面的中队长和小队长则由协会成员选举产生。 因为军警对华裔社区盯得很紧,经常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突击检查,所以不能进行枪械训练。大眼儿就先搞点儿格斗、防卫之类的操练,反正要先让这些会员们感觉出参加组织的些许不同来。另外我安排加兰德联系了他一个在军队里主要负责安保这一块儿工作的同僚哈里森前往大麦田和互助组织成员中的建筑行业从业人员规划安保设施建设。 我估计骚乱之后如果形成普遍的排华风潮必然会造成华人在几个社区聚居。我希望把大麦田打造成一个样板,吸引所有的华裔社区都引入这样的安保模式。办安保公司的申请也递交了上去,只是在这个风头下安保公司的股东写的是野猪、加兰德等人,我和大眼儿只能缒在末尾。 2月2日,拉沃纳的华裔终于在紧张气氛的重压下爆发,派出代表向市长递交抗议书并且宣布聘请律师团为本等人辩护。很奇怪的,电视台和报纸都没有报道这件事。我因为关心本特地打电话询问谢律师案子的情况。 谢律师在电话中为难的书:“我认为这四个孩子很聪明,警察没能抓住他们什么把柄。因为他们口口声声宣称自己是向那些美国英雄人物学习的,其他什么也不说,所以无论是警察还是检方律师都很头疼。特别是本,他没次描述自己的动机都会举出一堆美国榜样人物或者电影中的正面角色来证明自己的行为是多么正确。检方律师和警察也不敢犯挑战美国的榜样人物,你没有看到检方律师的脸色,你真应该自己看一看,太精彩了。” 他大笑了几声然后说:“我觉得本就是另一个罗伯特!头脑清晰,太会钻空子了。怪不得罗伯特对他这么上心,估计他从这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乐观地问:“那么说这几个孩子有希望轻判?” 谢律师立刻否定了我的看法:“美欧你想得那么简单。你还没有看出来?美国出了乱子总要找到一个背锅的。可是现在中国太强政客们不敢惹,把俄国惹急了说不定就是核战争,这个背锅的只能从内部找,咱们华裔无疑是最合适的。为什么这件案子这么快就引起整个美国的关注?我估计会有人动用国家力量把罪名按在这四个孩子头上,以此给所有华裔贴上标签。” 说到这里他明显的提高了声音,从中我能听出他满满的怒气。“而且你没有注意到大选吗?民主党和共和党推出的候选人一个是黑人一个是拉丁裔!他们为了选票的基本盘也不会得罪黑人和拉丁裔,当然白人他们更不敢得罪。华裔会成为他们的靶子,这两党都会对华裔表现得更加强硬!你认为在这种情况下这个案子有公平审判的可能吗?” 我问:“那怎么办?” 谢律师说:“还好。幸亏四个孩子滴水不漏,最好的情况是能够长时间拖下去,等大选完成后再说。同时告诉你一下,我准备移民了,这里对华裔来说已经不合适待下去。” 我问“你准备往哪个国家移民?” 他的语气很郁闷:“还没有决定。你们大概不清楚,除了美国外没有哪个国家需要这么多律师。” 有点儿能耐的都跑路了。我很无奈,当初我也是有机会逃离这里的呀,可是现在却陷在这里提心吊胆。 这个想法让我的心情很坏,让我没头没脑的在基地中四处游荡。但是当我看到工人的家属们安闲地享受平静的时光,小孩子在温暖的阳光下欢笑奔跑,我的心情又逐渐好了起来。我的存在能够让一些人得到保护,免于恐惧也是值得的。 乔治王看到我走过来高兴地和我打招呼:“詹姆斯,来看看我们的诊所。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我打听清楚了。” 乔治王把黑人马丁搞得医务室扩充一下就成了诊所,现在就等着进一批设备就可以开业。因此他已经开始向那些有钱的老主顾发出了邀请,希望得到他们的捧场。他的老主顾们大多是混黑道的,我因为不清楚聚众进攻大麦田的巴蒂斯塔是个什么人物所以托他打听一下。 等我走进屋里王医生说:“你不用担心那个巴蒂斯塔了。他被人作掉了。就在他把大多数手下派出去进攻一个华人社区的时候别的帮派乘虚而入作了他。现在他的地盘儿已经被别的帮派吞并,关于他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 怪不得巴蒂斯塔的人突然撤走,原来是后院起火。既然巴蒂斯塔已经死了,那就没了后患,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可是乔治王接着说:“可是我们还要防着大力水手辛普森。据说他一直在打听我的消息。” 辛普森因为王医生损失了不少手下,这个辛普森不打听王医生的下落就怪了。不过王医生在基地里,如果辛普森敢来闹事就离着被灭不远了,我对此一点儿也不担心。 正在我和王医生一起巡视他的诊所的时候对讲机响起来:“乌鸦请立刻回一号基地,请立刻回一号基地。” 一百四十三 紧迫感 加兰德通过对讲机把我召到指挥室,比利、野猪、鞑靼人和烟雾都在。调出录像来给我看:“刚才有人在附近窥探,你看还用了望远镜。最后他们还想闯进来,我让烟雾赶走了他们。” “能确定是什么人吗?”我问。 加兰德耸耸肩:“还不能。但是他们想闯进来的时候我们的人去阻拦就和他们有了接触。波加德把跟踪器放在了他们车上,看看他们会去哪里。” 我说:“看来我们这里还有不少人惦记呢。我们要加强保安了。” 加兰德耸耸肩:“是的。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里还有刚才得到的一个坏消息。” 说着他打开了电视进行回放,对我说:“你看看这条新闻。” 新闻中几个议员对着镜头大谈特谈他们联名提出的提案。他们说民兵组织在这次全国性骚乱中起到的稳定治安的作用,因此他们要求通过法案给予民兵组织更多的权限,允许民兵拥有更有攻击性的武器,在警力不足军队又大量开赴欧洲和中东的情况下让民兵组织协助警察维持治安。 加兰德说:“光是拉沃纳这次骚乱就死伤超过两万人,老百姓吓坏了。骚乱过后已经有很多地区议员和行政长官们为了安抚本地的民众情绪在电视上表达了让老百姓自己组织民兵的想法,但是当时我以为他们只是象以前一样随便说说的。看来这次他们是来真的了。” 野猪问:“卖糕的!感觉这帮议员们脑袋好像进水了。他们会成功吗?” 加兰德说:“会的。老百姓要求安全,组织民兵看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政客们既然无法改善治安就要迎合民意。军火商们也可以大赚一笔。所有人都满意,这个提案有很大可能通过。你们怎么看?” 我脱口而出:“如果这项法案通过,他们就打开了地狱之门。一旦各种民兵组织建立起来,各个不同的族群、教派都可以掌握武装,他们会互相厮杀。美国将永无宁日。” 鞑靼人说:“我认为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独立战争就是靠民兵打赢的好不好?美国人有组织民兵的传统。不过有钱人将名正言顺的拥有私人武装了。” 我说:“英国人是被欧洲人联合起来打败的,你应该多看点儿真正的历史书。也许美国人有组织民兵的传统,但是请注意那时候的美国居民几乎是清一色的欧洲白人、新教徒。可现在你看看周围有各种族群,他们是分裂的,让这些分裂的族群掌握了武装他们有可能不互相攻击吗?” 野猪问烟雾:“你怎么看?” 烟雾说:“如果让普通人拥有警察的权利我认为太可怕了。不过我认为这是军火商们想大赚一笔而已。你说呢中校?” 加兰德无奈地说:“我同意詹姆斯的看法。今天的美国是众多族群捏合在一起的,注意是捏合而非融合。就像是一座大楼的外表面,从远处看是一个整体,但是凑近看就会发现那是一块块的马赛克拼凑起来的。越是因贫穷缺乏教育的人越是习惯于抱团生活在自己族群的马赛克里面。同时越是这些人越是习惯于使用暴力。民兵组织可能会成为他们相互仇杀的工具。也许我们能看到美国变得像阿富汗一样。” 烟雾说:“真有这么严重吗?” 加兰德说:“请你相信一个老参谋军官的直觉。这些政客们为了利益什么事都能作的出来,才不会管什么后果。那些军火商有钱,可以组织私人军队但是普通人却危险了。但是我们这些人,如果我们不想有一天被人象狗一样打死,就必须行动起来。” 野猪问:“怎么行动?我们也搞民兵?” 加兰德说:“你有更好的办法吗?面对暴力只能以暴力抵抗,我们要聚集更多的人,囤积更多的武器弹药。希望我们不会有一天发现自己面对枪口时却赤手空拳。” 野猪说:“你想让更多的人入伙儿?不知道灯塔会不会同意。” 我说:“只要他不主动制止我们,我们就这么干起来再说!只是这样我们要养很多人啊。” 加兰德说:“是啊。我们需要想更多的办法。这些议员的提案倒是让我有了个赚钱的主意。” 我忙问:“什么主意?” 他说:“如果民兵的法案得到通过,人们不是更安全了,而是更危险了。有点儿钱的人不但会购买武器,还会把自己的家变成堡垒,就像是冷战时人们在地下建设防备核战争的避难所一样。肯定很多人需要把木质板材建造的独栋住宅改造成钢筋水泥的,或者弄一个更加坚固的地下室。我们可以搞一个专干这个的建筑队。” 比利说:“我们可没有一个懂建筑的。” 加兰德胸有成竹:“懂建筑的人可以找。相信建筑行业的很多华裔会失业。詹姆斯为什么不搞一个华裔为主的建筑公司呢?你们华裔盖房子的速度可是世界第一。” 这话倒是不错,何况大麦田社区的安保合作组织里就有几个建筑师呢。看来这事儿可以考虑。 响起了敲门声,加兰德喊了声“进来”。一个监控室的女值班员把对讲机交给野猪说:“波加德先生要和你通话。” 野猪拿过对讲机问:“我是,有什么事情?” 波加德说:“那两个人开车进了灰堡区。我们打听到这里是一个叫大力水手辛普森的家伙的地盘。这家伙就是前些日子追杀乌鸦和大眼儿的人吧?” 大力水手辛普森啊。我和王医生刚刚还说起他来着,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野猪看向我,我说:“让波加德回来吧。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野猪告诉波加德回来然后说:“看来这个辛普森不会轻易罢手。为防万一我们是不是该做了他?”然后他看向加兰德。 加兰德说:“不要急。军队实施宵禁期间辛普森不可能大举行动。我们有时间进行更多的侦察,然后再制定计划,有合适的机会就先把辛普森作掉。现在我们还是回到刚才讨论的问题上……” 一百四十四 警讯 二月中旬,美国国会以前所未有的高效率通过了《新民兵法案》。这个法案放宽了个人拥有武器的限制,比如过去不允许各人拥有自动武器的规定被取消了,对各人携带枪支的规定也大大放宽。该法案还允许各州授权民兵组织和保安公司协助警察管理注册地的治安。由于宣传做得好,自从2月19日法案生效之后立刻有大量的民兵组织进行了注册。 从大鸟得到的拉沃纳的数据来看,第一天就有上百个民兵组织提出注册申请,三天时间申请就超过了五百,拉沃纳原有的帮派全部榜上有名。不知道那些政客们知道他们签署的法案让这些黑色会帮派都有了公开活动的身份会怎么想,不过军火商们心里肯定了开了花。 《新民兵法案》放宽了对自动武器的限制,最先注册为民兵的组织迫不及待的购买军用枪支立刻引起了一股相互攀比的风潮。这是必然的事情,就像和你有过节的邻居家里买了一支枪你为了压过他恨不得买两支枪一样。因此美国很多枪店的自动武器脱销也就好不令人奇怪。 我们倒是没有跟风抢购,因为我们现在要干的事情很多,没有那么多闲钱来采购武器。在二月初我们的“longpan”安保公司成立,第一个客户就是大麦田社区。在向安保合作组织成员收取费用之前我们就打了一大笔货款通过大旗堂的走私渠道进口一批准备用于大麦田的监控摄像头和太阳能路灯。安保合作组织的人头费则被用于购买一家小型建筑公司。 我觉得加兰德搞个建筑公司的主意不错就通过大麦田的华裔建筑工程师寻找可以收购的小型建筑公司,只用了两天他们就给我找到一个合适的。这家名叫“亚洲象”的建筑公司老板是个印度裔,实际上根本就不会经营公司,工程师们猜测他搞这个公司就是为了洗钱。这位老板很高兴有人愿意接手公司,象征性的拿了点儿钱就跑路了,把几乎是空壳的公司扔给了我。 公司是空壳也有好处,遗留问题少啊,有利于轻装上阵。没有人员不是问题,华人社区里有很多没有开工的建筑行业的专业人员,其中很多人还加入了安保合作组织。没有设备也不是问题。骚乱中大量房屋被烧毁,现在很多有钱人都准备移民,谁也不敢在美国投资盖房子。建筑公司都没有活儿干,设备都闲置呢。何况很多建筑公司的老板自己就正在筹划移民,原有的设备能找个下家那是谢天谢地了。因此我很容易就找到了一批以华裔为主的建筑人员,又在他们的帮助下几乎以废铁的价格买下了急需的设备。 在设备全部到位之前我们就在电视台打广告了。我们的服务很有特色,主要是加固房屋防止有人暴力闯入、在房屋中设置坚固的安全屋和把地下室改造成避难所。看来这个服务真的是很多人急需的,立刻建筑公司的电话差点儿被打爆。至于改造房屋需要审批的事情现在谁还管它?毕竟保命要紧,所以就连议员和政府官员也向亚洲象公司下单。 在亚洲象公司作第一单生意的时候我还特意开着马龙为我改装的武装汗马去看了一下,结果发现遇到了熟人。 “韦伯教授。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詹姆斯李,克莱斯曼教授的学生。”我认出正在向工程师提要求的老人后忙打招呼。 韦伯打量了我一下想起了我:“啊,对。你是克莱斯曼的学生,我记得你。你怎么会到我这里来了?” 我指了一下正在忙碌的工人说:“这是我的建筑队,我过来看看。没想到会遇到你。” 韦伯吃惊地问:“你放弃专业了吗?我记得克莱斯曼说你很有天赋。你放弃学业他一定很失望。” 我耸了耸肩:“克莱斯曼教授移民了,但是因为某种原因我无法离开美国,因此就这样了。” 韦伯很羡慕的说:“克莱斯曼作了正确的选择,现在只有离开美国才有科学研究的条件了。真羡慕他。” 我从工程师手里拿过图纸看了一眼问教授:“你要加固房屋,还要把地下室改造成避难所?这笔花销可不少。难道你不想象克莱斯曼教授那样移民吗?相信你到哪个国家都能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的。” 韦伯苦恼的一摊手:“我参与的一个项目,投资人不允许我离开美国,我是签了保密合同的。可是现在研究的拨款无法按时到位,眼看研究只能停止,我却哪儿也去不了,只能在这里无所事事还要担惊受怕。所以我很羡慕克莱斯曼。” 教授群体在白领阶层中收入也算是偏上的,无论是对于建筑公司还是对于保安公司都是潜在的优质客户,所以我连忙把我的名片给了韦伯教授,告诉他我不但是建筑公司的参股人而且是一个保安公司的参股人,如果他需要服务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当时我只是希望韦伯能够有意无意的在他周围的人群中帮我宣传一下,没想到等他给我打电话时引出了一件改变世界的大事。 在建筑公司开张之前我们的加油站和小超市也接连开张。这两项业务都挂在大麦田安保合作组织名下,其实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掌握便于储存物资。因此杂货店只在大麦田和我们的基地开了三家门面,营业人员也是优先从安保合作组织成员中雇佣。 在小超市里我还按照乔治.王的建议搞个专门柜台销售中成药,已经通过走私渠道进了一批感冒药和治疗跌打损伤的成药。至于药剂师嘛,从华人社区能抓出一大把来。骚乱过后大批失业的华人可是给我们提供了充足的人力,我们还从华人里招收了十几个园丁在基地附近开辟菜地种菜。 到二月底,宵禁撤销的时候建筑公司已经开始回本,而中成药一投放就表现出强劲的需求势头。本来我以为在美国销售中成药也就是小打小闹满足一下华裔的需求,没想到的是很多白人、黑人和朝鲜裔、日裔等亚裔也都跑来买中成药,我只好增加中成药的订货量,就连大旗堂的九爷也看出这是个商机开始作起中成药买卖。 看来乔治.王分析得一点儿不错,越来越多的人失去了医疗保险,根本去不起医院,能有个治病的法子就谢天谢地了。但是来买药的人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是有医疗保险的。这些年由于很多医生移民,外国护士流入美国的数量减少的原因,医院的医生护士缺口很大,病人经常在医院排队等得人都不行了也没看上病。因此中医疗法在美国越来越流行,中药也就更容易被接收了。我们的中成药一开始销售很有一些人就通过各种渠道慕名而来。 这又带来一个新的问题。这些走私进来的中成药说明书全都是中文,就连一些二代三代的华裔也看不懂,就更别说绝大部分其他族裔了。而且中成药是按照中国人的体重和耐受能力确定剂量的,同样一包药中国人吃见效,体质不同的其他族裔吃了就不一定管用。我只好又搞了一个小型药品分装车间把走私进来的成药拆散重新包装。 这些事情让我天天忙得一刻不得闲,天天晚睡早起,尼可儿都对我有意见了。其实我是真的忙,我们计划取消宵禁的时候作掉辛普森,结果我忙得根本没管这件事,只是听野猪说了一句已经把辛普森爆头我们的人安全撤离。 3月10日的时候大四眼突然急匆匆的从他的办公室来找我。看得出来他很激动,以至于进门的时候轮椅撞在了门框上。我连忙问:“出什么事儿了?” 大四眼关了门才说:“帮我们洗钱的哥们被找到了,正在被追杀。你需要帮帮他!” 大四眼“暗眼”组织的哥们帮我们洗过钱,他们出事很有可能揭出我们的那件事情来。所以我想都没想就问:“到底怎么回事?” 大四眼说:“这是我原来一个同事,名叫叶利扎维塔,绰号伊万。那个议员的邮件就是他和另一个人偷出来的。他刚刚用公用电话给我打过电话,说很多了解邮件内容的人已经被暗杀,现在正有人在追杀他。追杀他的不是普通人,把他可能联系的人全部控制了,如果不是他机灵也许已经死了。”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那他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大四眼说:“自从我加入暗眼组织后我们只通过网络和他联系过。这种联系很难追踪,因此他想也许我这里还没有暴露,所以才和我联系。既是向我发出警告,也是希望我能提供一些帮助。” 如果追杀伊万的人目的是杀掉所有了解邮件内容的人,那么如果让伊万落到这些人手里说不定会牵扯出大四眼来。我几乎想也不想问:“他还会和你联系吗?” 大四眼说:“他说会在五点左右再次给我打电话。” 我说:“好,到时候你告诉他我们会派人去救他,让他给一个地址。” 大四眼听了我的话立刻两眼放光:“豆腐,我知道你最仗义了!一会儿我就告诉他。” 我在大四眼背后喊道:“让他说一下他那里的详细情况!”看到大四眼飞快的转动轮椅回到他的办公室我不禁摇头苦笑:又来事儿了呀! 一百四十五 “硅谷”救援(一) 大四眼回他的办公室后我开始考虑让谁走一趟去救伊万呢?野猪、大眼儿带领乔山他们正在准备搞一次大麦田安保合作会保安反应大演习,忙得脚不沾地的样子。这次大演习对我们下一步开展业务很重要,所以他们这些人是肯定不能动。“地中海”后来给我弄来的这些人手都不知道我们抢墨西哥帮的事,我现在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所以看来这次还是需要我亲自走一趟。另外嘛,我还可以拉上尼可尔,反正给她派个正经工作她总是偷懒。 于是我给正在大麦田的野猪打了个电话,跟他隐讳地一提我们洗钱的事情他就明白了。他立刻说:“我想大四眼的朋友惹了个大麻烦。那些人应该不好对付,你确定只需要你和尼可尔去?” 我说:“那些人如果没有找到他,我们两个就能把他带回来。如果他们已经找到了他,我想他们不会留下他。” 野猪又问:“你准备把这个麻烦带回来?” 我叹了一口气:“只能把他放在我们的基地,放在别处你放心吗?” 野猪沉默了一会儿也叹了口气:“好吧。建议你开上马龙给你改装的那辆新车。小心为上。我这就让尼可尔回去。” 野猪说的新车就是加装了加特林机枪的悍马。马龙也是够了,装上加特林机枪他还嫌火力不够猛,还在车尾预留了加装两支一次性单兵火箭筒的支架。对于一辆在美国公路上跑的汽车来说这种火力有点儿变态。不过考虑到暗眼组织惹上的不是一般人,我觉得还是给悍马装上火箭筒,以防万一嘛。 六点的时候大四眼到我的办公室给了我一个地址和一张刚刚打印出来的照片:“伊万现在还在硅谷。他不敢用手机,所以只能你们去找他。这是他藏身的地址。他说甩不掉追杀他的人,希望你尽快带他离开硅谷,不然他就死定了。” 照片是几年前大四眼和公司同事的合影,大四眼把其中一个很没有特点的小个子指给我看。好了,这家伙稍微有点儿俄国人的特征,我记住了便对大四眼儿说:“我们这就出发。估计明天中午赶到,如果他再联系你,你就告诉他。” 跟加兰德打了声招呼我就出门来到车库招呼正在检查加特林机枪的尼可尔:“那人在硅谷,我们需要连夜开过去。车况如何?” 尼可尔作了个ok的手势说:“谁能想到发动机下面藏着一挺加特林机枪?真是掉炸天了。我都想试试开火是个什么情况。” 法克!这个疯娘们儿。我没有理她径直坐在副驾驶上说:“我们走五号公路,能少走一点儿距离。走吧!” 尼可尔却说:“为什么不走101公路?可以看看海景?” 大晚上的看什么海景啊?我对这个女人真是无语了。但是看到她幽怨的眼神我只好说:“接上人回来时我们走1号公路都行。到时候有的是时间看海景。” 尼可尔怒道:“那时候就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了!”说完她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凶猛地冲出了基地大门。 开夜车真是极其枯燥。5号公路为了修成直线,经过的城镇少,一路都是黑漆漆的。因为没钱,各条公路都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是常态,我们只得小心驾驶速度一直上不去。半夜一点多钟的时候我们才刚刚走了四百公里,我和尼可尔都失去了耐心,找个汽车旅馆住下,等天亮再接着开。这样等我们到达硅谷时已经是早上十点钟。 硅谷可曾经是美国高科技的象征,更是现在美国为数不多一直富裕的城市,但是现在一看这里似乎也出了问题。虽然那些大楼和街道依然光鲜,但是却看不到多少人,停车位空空如也。带着这样的疑问我们多转了几条街道,发现很多住宅前面都竖着“出租、出售”的牌子,公寓楼也是空的。人都到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那个伊万脑子怎么想的,这么少的人怎么给他提供掩护呢?怪不得他甩不掉追杀他的人。尼可尔也说:“这里人太少了,我们接到伊万可能会被发现。”说着她开始检查她的手枪。 我们按照地图找到了地址上写的“程序猿”大街。既然伊万说自己很难甩开追杀的人,越是接近他藏身的地点我们就越是小心。我没有直接去找地址上写的建筑,而是开着车先从东到西驶过大街。 救在我看到纸条上写的巷子时,尼可尔发出了警报:“有情况。我看到有三辆夭克纽车牌的福特汽车,同一型号,新旧程度差不多,应该是同一批次。” 我说:“我也有发现。巷子口两人明显受过军警训练,但却装作普通人的样子。” 尼可尔扫了一眼车子左方说:“应该和看守福特车的人是一伙儿的。” 我叹了口气:“希望伊万还安全。我们转到西面的街上停下车,然后去碰碰运气吧。” 在下一个路口我们左转,然后在一个向西的巷子路边停下车。我拿出车上藏的化妆用品给自己修改了一下形象然后把格洛克手枪子弹上膛关上保险插在快拔枪套里。尼可尔已经把自己的收拾好了,我们两个便下车做出一对年轻夫妻的样子向伊万藏身的巷子里走过去。 走在大街上我感觉好像是被退潮留在沙滩上的鱼一样显眼,没办法,街上冷冷清清,一点儿人气都没有。不过反过来那些可能是来抓捕伊万的人也被我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在巷口左边一个三十来岁的西装男似乎正在看手机,但是他的眼睛不时飞快瞟一下巷口的情况。特别是我们接近巷口的时候他立刻抬起头来打量了我们一番,那眼神充满了审视和警惕。 在巷口一个只有两个顾客的路边甜品店,一个穿皮衣的小伙子一边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巷子里的情况一边慢慢的品尝着冰激淋。就在我们路过甜品店的时候,他迅速的扭头看向我们,眼神刹那间象刀子一样。我和尼可尔作出一幅隔着玻璃窗看店内样品的样子坦然从他面前经过,他才把眼睛又转向巷子里面。在他扭头的时候他的耳朵上露出一个小巧的耳麦。 “十有八九是来找伊万的。”我悄声对尼可尔说。 尼可尔也低声说:“不象警察,也不象杀手。更象fbi和国家情报局的人。” 正说着,我们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枪响。 一百四十六 “硅谷”救援(二) 我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枪声。虽然这枪声是从楼房里面传来的,很微弱,但是我听力很敏锐,对枪声极其敏感还是立刻听出来这是冲锋枪连续射击的声音。接着手枪的射击声也接连响起来。尼可尔也对枪声及其敏感,应该也察觉到了,因为她立刻停住脚步看了我一眼。 我偷眼看看甜品店,只见那个穿皮夹克的小伙子扔掉了冰激淋一手捂着耳麦一手伸到腋下从甜品店快步走出来,巷口外那个人也跑进巷子里。 法克!我没法和伊万联系,不能确定这些人是否就是追杀他的人,总不能一上来就把这俩人干掉吧。如果这些人不是来找他的,那谁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情来?可是这些人真的是来抓伊万的,留着他们过一会儿就是祸患。 尼可儿看向我,用眼神问我怎么办。我还是没有拿定主意,但是心里清楚不管这些人是来抓谁的,我估计只要我和尼可儿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些许异常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我用手一捏尼可儿的屁股,搂着她继续慢慢向前走,装作根本没有听到枪声的样子,嘴里还嘟囔着:“鲍勃应该就住在这里啊,可是我真的记不清是哪座楼了。” 尼可儿很配合的推开我大声说:“那你还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我从兜里拿出手机,装作在电话簿里找人名的样子偷眼看巷口,那两个人已经在我们身后二十步远的地方一左一右把住两边。我故意拖延时间,装模作样十几秒钟后才兴奋地喊道:“啊,找到了!”在这十几秒钟的时间里,冲锋枪的声音又响了一阵,其他时间都是手枪在射击。我据此判断拿冲锋枪的人在逃跑,几个用手枪的人是在后面追赶。 我装作拨了一个号码,等待电话接通。这时候突然从街道右侧一座综合楼内响起一阵清晰的冲锋枪射击声但是感觉没打完一梭子射击就戛然而止。一两秒钟后楼内射出的几颗子弹打碎了那座楼的两块玻璃,枪声一下子清晰起来。逃跑的人肯定是打光了弹夹里的子弹,因为接下来全是手枪的射击声。 两个守住巷口的人一边跑过来一边拔出手枪。这时候再站在路边装傻就太显眼了。尼可儿拉着我大声尖叫:“卖糕的!枪击!抢劫!” 我也装作害怕的样子拉着尼可儿冲向临近的公寓楼。公寓楼的大门毫无意外的打不开,那两个人已经跑到眼前了,枪已经拿在手里,我和尼可儿按照美国人在大街上遇到枪战最经典的反应方式立刻双手抱头蹲在公寓楼门口停的一辆汽车后面。那俩人看了我们一眼直接跑向响枪的综合楼。 他们跑到综合楼门前和两个从其他地方转出来的拿枪的人会和,楼门一开两个人从楼里拖出一个小个子男人。小个子男人非常强悍,虽然肩膀受了伤但是又踢又打,一个大汉对着小个子的肚子猛击一拳,小个子疼得身子一下子弯曲成虾米状。在小个子弯曲身体的时候他的侧脸从人群中露出来,我倒吸一口冷气:那人好像正是伊万。 尼可儿问:“是伊万吗?” 我点点头:“可能是。看来我们只能抢人了。”说完我拔出手枪,尼可儿也从胸部下面拔出一支沙漠之鹰对我点了点头。这娘们就喜欢大个的枪,幸亏她胸脯不小,配合特殊设计的胸罩枪套才能把体积巨大的沙鹰藏在那里不被发现。 我从汽车引擎盖后探出身子喊:“警察!前边的人,放下武器!不要动!”我一动作,尼可儿立刻从车后冲出沿着路边移动起来。 我自称警察让抓伊万的人一愣,但是立刻面向我这边警戒的两个人同时举枪就要射击。在二对六的情况下我不敢托大,立刻扣动扳机把那个穿皮夹克的小伙子一枪撂倒,然后稍稍调转枪口一枪打中另一个人的肩膀,他一下子反倒在地。 抓小个子的其他四个人见状立刻回过头来射击,可是我和尼可儿形成的交叉火力在几秒钟内就又把三个人打倒。最后抓着小个子的那个大汉见我们实力如此强悍,勒着小个子的脖子挡在身前贴墙站着把枪口指在伊万脑袋上:“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他!” 不把伊万从这些人手里救出来伊万也是个死。我根本不理会大汉举着枪一声不吭快速逼近,一路上给被打倒的人脑袋补上一脚把他们彻底踢昏,在距离他十步的地方才站住。尼可儿在这个过程中也穿过街道逼近过来一直用枪指着大汉,直到我站定她才转身去迎击另一边巷口赶来接应的大汉的同伙,立刻就接上了火。 抓伊万的人在另一边巷口应该还有三个人,我们还是人少的一方,所以事不宜迟。我问小个子:“你是伊万?” 小个子使劲儿点头:“是!我是!快救我!”他这么说的时候我从他的相貌也基本可以肯定他就是伊万。 抓着伊万的大汉很冷静,尽量用伊万挡住自己的身体厉声说:“你不是警察!你想救他?那就退后,不然我就杀了他!” 我一边打量开枪打大汉的哪个部位,一边说:“那你就开枪吧。雇主给我的任务是找到他带他回去,活的只比死的高了五万刀。你杀了他我就可以给雇主一个满意的答复,反正不是我杀的。” 无论大汉信不信我都希望扰乱他的心神,但是没想到伊万却怒了,使劲儿挣扎起来:“法克!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一边大喊大叫一边使劲儿挣扎,大汉为了控制他一疏神,枪口滑到伊万的头顶,我一枪打在大汉持枪的手上。不过大汉还是扣动了扳机。我也顾不得看伊万有没有被打死,又连开两枪把大汉露出来的脑袋打烂,然后才上前拉起瘫倒在地上的伊万。 伊万头上全是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那个大汉的,但是看来他脑袋还是完整的。我从地上捡起两支美军制式m9手枪,其中一支仍然装着消音器。然后我又从这些人怀里掏出两个皮夹和几个弹夹接替尼可儿的位置对远处躲在门洞里向这边射击的人开了两枪。尼可儿趁机换上弹夹,拉着吓傻了的伊万就跑。 我在后面掩护边打边撤出了巷子,又在巷口把m9弹夹里剩下的子弹全部打光才钻进尼可儿开过来的悍马。尼可儿把油门踩到底,悍马车在空旷的大街上一溜烟的冲了出去拐进前边一条巷子。 悍马拐进巷子时我一直向后观察没有看到追我们的人跑出巷口才松了一口气对尼可儿说:“他们没有看到我们的车。我们甩掉他们了。” 一直捂着脑袋的伊万这时候说:“没那么简单。我们必须赶快跑得远远的,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就被甩掉。” 尼可儿哼了一声对伊万的说法表示鄙视。想想也是,你一个搞it的想来反追踪技术也就是战五渣,怎么能和我们相比呢?当时我也认为伊万是被吓破了胆子风声鹤唳了,不过很快事实证明伊万的安心是完全正确的。 一百四十七 大意了 伊万的脑袋流血不止,我赶忙从悍马车的暗格里拿出急救包给他包扎。还好,我拨开他被枪口焰烧焦的头发寻找伤口发现他只是被枪口的暴风撕裂了头皮,伤口并不深,因为头皮的血管丰富才血流不止的。我取出止血粉撒上然后用绷带加压包扎他就不再流血了。 但是这时候伊万仍然没有完全从惊吓中恢复过来,两腿一个劲儿打哆嗦。我安慰他说:“好了,你逃出来了。放心吧,我们会带你到拉沃纳。” 伊万哆哆嗦嗦地说:“感谢上帝,我还活着。你们是杰克.周的朋友?”杰克.周就是大四眼,我点头算是确认。 这时候尼可儿在驾驶座上吼道:“嘿,伊万!告诉我这个城市里哪些街道车多一些,我们需要混到车流里才能尽量不引人注目!” 我连忙把地图伸到他眼前给他指出我们现在的位置,伊万看了一下指了一条主干道。 我打开从挟持伊万的大汉身上搜出的皮夹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有一些现金和几张卡,表明身份的东西则根本就没有。我翻弄着这些东西对伊万说:“追杀你的人很神秘啊,他们可以隐瞒自己的身份。” 伊万说:“但是他们绝不是普通的杀手。相信我,他们真的很强大。在得知其他人的出事的消息后我换了好几个住处,但都被他们找到了。我怀疑他们是借助政府部门的网络找到我的。他们无孔不入,现在我们可能仍在他们的监控之下!” “无孔不入?”我问他:“那么岂不是说你打给杰克的电话可能也已经被他们掌握了?” 伊万说:“我不知道。但是请相信我,我已经清除了所有可能给别人带来麻烦的痕迹,连我的电脑硬盘都在微波炉里烤过了。我估计他们没有当场杀死我就是想把我抓住拷问他们想要的信息。” 如果他真的自认为把所有痕迹都清理了那么他还是个对朋友很负责的人呢,这种人倒是值得一救。至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只能以后再说了。 悍马拐上一条大路,尼可儿骂道:“法克!这不就是互联网大道吗?你不是说这里车很多?” 我心里也在纳闷啊。这里确实是互联网大道,伊万刚刚就是指的这里,难道他指错了? 伊万见我看向他一脸无辜的说:“这就算是车很多的道路了。这个城市早就没有车来车往的景象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我问:“因为程序员们都可以在家上班?” 伊万指了指路边空空荡荡的大楼:“不!因为很多程序员都移民了。程序员可以在家上班当然也可以在地球的另一边上班,只要那里的网速够快,网络稳定。既然如此他们自然会选择一个更安全、更容易生活的地方安家。最近美国的网络也总是出问题,于是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移民。既然这里已经没有足够的程序员,那些公司自然也搬走了。所以这座城市正在变成鬼城。” 我奇道:“为什么新闻里从来不说这事儿?” 伊万冷笑了一下扯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为什么要让老百姓知道这事儿?你要知道这些高科技产业曾经是美国的骄傲,是美国现在不多的几个能赚钱的产业之一。让老百姓知道这些高科技产业正在离开美国他们会怎么想?” 我说:“这么说这个城市已经……” 尼可儿突然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她怒吼起来:“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快想想现在该怎么办!” 如果这座城市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我们肯定没法借助车流掩护我们。我只好说:“我们出城吧,去金山市。” 看到我一直在留意路边的监控摄像头伊万说:“你在担心这些摄像头吗?不要紧。这些摄像头没有几个是工作的,因为缺少维护费。我们只需要绕过几个摄像头就好。” 于是在伊万的指点下尼可儿开着车出城直奔金山市,一路上都很平静。因为伊万一直说追杀他的人如何厉害,因此我直奔上次大眼儿让我藏身的安全屋。在那里我仔细给伊万重新处理了伤口,在那里住了一夜。 从电视新闻里我们看到记者对硅谷程序猿街的枪击案进行了报道,但是记者说现场没有尸体也没有伤员,因此记者怀疑这是黑帮之间有预谋的仇杀。 看来这些人很强悍,在警察到来之前就把现场处理干净了。要做到这一点确实需要有很强的能力才行。 本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在安全屋多待两天的,可是安全屋所在的地区也成立了民兵组织,我们到达一个多小时后就有人过来查问。幸好我已经把悍马后座上伊万弄上的血迹都清理掉了才没有被看出什么破绽。在我说我们只准备在朋友的屋子借住一晚之后两个民兵才离开。 于是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开车出发返回拉沃纳。这次我们选择绕过硅谷直接到圣荷西再上101公路。101公路是拉沃纳和硅谷之间并排的三条公路中间的一条,既不像5号公路那样平直又不像海岸公路那样完全随着海岸线蜿蜒曲折。重要的是101公路上车不少,沿途城市也较多,我们如果在沿途落一下脚也不太显眼。 这一路上风平浪静,不过通过车载收音机我们收听新闻时得知fbi从昨天起为了调查街头枪击案在硅谷主要道路上设置了临检。这么看来说不定追杀伊万的人以为我们仍然躲藏在硅谷市区内呢。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只是不知为什么自从驶上101公路之后我不时有一种被人盯住的感觉。每当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我都谨慎地审视四周但总是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因此我只好将这归结为神经过敏。 已经是下午时分,马上就要到达祖阿罗,前面的车流突然慢下来,我们只能把车速降到二十迈慢慢前进。一开始我们以为发生了交通事故造成拥堵,可是在悍马右边有一辆擎天柱那样的大货车,司机坐的高看得远。这个司机从驾驶室探出半边身子张望了一下焦急地喊:“出了什么大事吗?怎么这么多警察在高速公路上临检?这不是制造交通堵塞吗!” “检查车辆?”我和尼可儿对视一眼,都感觉情况不妙。 一百四十八 重火力战车(一) 听说前边有临检的卡子我和尼可儿都觉得不妙,但是我们还抱着一点儿侥幸心理随着车流慢慢行驶。尼可儿从天窗钻出去观察了一会儿又钻进车厢说:“前边有二十多个警察检查车辆,他们似乎是在找什么人。他们似乎在用热像仪避免车内有人躲藏。” 我听了从腰带上拔出m9打开保险放在后背和座椅之间,尼可儿也把她的沙鹰从胸罩枪套里拔出顶上子弹放在臀部下面。伊万听到我们拉动手枪套筒的声音忙问:“我的枪呢?给我一支枪,你们不是有多余的枪吗?” 就凭着他在被追杀时不自觉地打空弹夹我就不想让他摸枪,谁知道他在紧张的状态下会不会作什么傻事。所以我头也不回的说:“现在你还不需要枪。等需要时再给你。现在你需要放松一点儿,无论出什么事都要听从我的命令明白吗?不会有事的。” 虽然我安慰伊万不会有事但是其实我很担心。伊万脑袋上的绷带虽然已经拆了,但还是顶着一卷用头套固定的纱布,这种情况警察一般会查问的,到时候只能随机应变了。我打定主意,实在不行就开车冲过去,反正我们油箱刚加满,车又是防弹越野车,警察未必能奈何得了我们。 前方出现了手持m4卡宾枪的便衣,他站在路边用电喇叭对缓缓行驶的车辆喊着:“这是fbi追捕逃犯!所有人注意,放下你们所有的车窗,车里所有人让我们看到你。” 我又对这后视镜看了一眼我贴的络腮胡子和用油彩改变的肤色然后放下所有车窗。尼可儿带着棕色假发,眼角用化妆品作出的鱼尾纹让她看起来老了十多岁,伊万因为有个俄国大鼻子太过明显,被打扮成了深肤色的阿拉伯人。如果是象这样车辆在卡子处稍稍一停,警察看一眼的话应该不会露馅。 我一边高度戒备着一边把车子滑进用警车建立的路障中间稳稳停下,还要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那感觉真是酸爽。尼可儿看来是久经考验,一点儿都看不出紧张,还能很自然的那个小喷瓶对着后视镜往脸上补水。 两个挎着ump45冲锋枪的便衣枪口斜指着我们,俯下身子看了看我和尼可儿,然后便把目光双双投向后座的伊万,其中一个说:“伙计,看这里!”说着他举起一个相机似的东西对着伊万晃了一下,然后看向相机。 这下把伊万吓坏了。从后视镜里我看到他眼珠乱转,不住的吞咽唾沫,紧紧的抓住前排座椅靠背。他快撑不住了! 就在我琢磨伊万能否在我们过了路障之后再崩溃的时候那个相机一样的东西突然响起来,我隐约听到“嘟——,90%相似……” 哈,这个笨蛋也不知道把声音调小一点。我这边的便衣显然没听清,抬起头来看向拿“相机”的便衣。尼可儿已经毫不犹豫的举起喷瓶对着拿“相机”的便衣眼睛喷过去,同时左手把档杆推到位。 我知道尼可儿那瓶东西刺激性很强,刚才向自己脸上喷进行补水完全是在演戏,那个便衣被喷到立刻就会失去战斗力。于是我也立刻发动,右脚蹬住离合让尼可儿挂档同时向车窗外一探身,抓住我这边便衣的冲锋枪枪管往下一压顺势一扯。那个便衣完全没有防备我会来这么一手,一下子就被我把枪扯下来,但是他的手指勾到扳机,一梭子子弹打在车侧壁上,发出一串轰鸣声。好在我还没有感觉到枪管发热就把枪抢到了手里。 我借着缩回身子的动作把右脚换到油门上一下子把油门踩到底,悍马咆哮着从两辆警车之间的空隙冲出去。 前边三十米外路边停着两辆带着警灯但并非警车涂装的suv,见我闯过路障立刻启动带着刺耳的吱嘎声从路边冲出来横在路上企图截住悍马。我把手里的冲锋枪甩给尼可儿紧握住方向盘喊道:“稳住了!准备撞击!” 我稍稍拨动方向盘对让悍马转向靠近右侧的suv后面。suv上的人从车窗伸出枪来向我们射击,尼可儿把ump伸出去扫了一梭子把,车上的人忙抱头趴下。幸亏尼可儿还不想大开杀戒,把枪口抬高了一点儿,不然车上的人就成筛子了。 悍马最终没有完全避开suv,狠狠地撞在车尾上把suv撞得原地转了接近90度。悍马不愧是卡车,只是一晃,稍微偏离了一点儿方向。我连忙稳住方向挂上高档刮着suv被撞扁的尾箱恶狠狠的冲了过去,从后面飞来的子弹象雨点一样敲打着车厢的钢板和防弹玻璃。 我狠狠地踩着油门希望借助速度把距离拉开,幸好他们把车都堵住了,我前面没有车,我直接飚出去几百米后面子弹敲打的声音才不再那么让人心惊胆战。尼可儿检查了一下ump45的弹夹然后告诉我:“他们追上来了!” 左面的倒车镜已经被子弹打碎,我只能从后视镜看到几辆车以两辆警察打头追了上来。悍马本来就不是以速度见长,在高速公路上肯定跑不过这些轿车,但是我们的悍马是防弹的,他们应该也没有办法。但是立刻我就发现我错了,而且错的厉害。后窗的防弹玻璃一下子就被打哗啦了,子弹在车厢里乱飞,又把前窗玻璃打得粉碎,幸亏尾箱和车厢两道防护挡住了大部分子弹,我们伏低身子才没有被打中。我连忙一个漂移闪向路一边,后续的子弹从车顶上刮风般的飞了过去。伊万尖叫一声:“啊!我中弹了!” 尼可儿大声咒骂着:“法克!趴下!他们用机枪发射穿甲弹!fbi不会这么干,他们不是fbi!” 顾不得看伊万的伤势,我打开仪表板下面一个暗盖,那里有几个按钮。我扫了一眼打开后视摄像头立刻在我面前伪装成导航仪的屏幕上看到后面追赶的汽车。为首的一辆顶棚上又有枪口焰一闪,子弹从尼可儿那边掠过。 我立刻按下摄像头按钮左边第一个按钮,同时轻打方向盘让悍马掠过两个车道,这样车底下一个布撒器就会把一百枚铁蒺藜均匀的布撒在路面上。果然后面打头的两辆警车着了道,在高速行驶中突然爆胎撞在一起又反扣在地上。后面的车辆也被阻了一阻。 按照我的想法,其他追赶的车辆肯定是要先排除掉铁蒺藜才能再追上来,我们已经能找一个路口下高速了。可是尼可儿却向后面打了一梭子喊道:“他们又追上来了。我想他们是用的防弹轮胎!法克!他们有火箭!伊万你到底干了什么值得他们这样也要杀了你?你肯定还干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吧!” 一百四十九 重火力战车(二) 我怎么也不可能同时看着前边后边,对尼可儿喊道:“闭嘴,给我看着后边!” 尼可儿说:“我看着呢!发射了,向左!” 我忙踩刹车然后向左打方向盘,火箭弹拖着尾焰飞出公路在路肩上爆炸,虽然没有炸到我们但是却迟滞了我们的速度,后面的车一下子追上来不少。尼可儿借着我向右转的时机向后又扫了一梭子但是根本无法阻止他们的追击,我扫了一眼后视摄像头见后面车顶上那人又抱出一个火箭筒来对着我们瞄准。 还有完没完?这是要赶尽杀绝的节奏啊。我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点儿耐心,手指摁下最左侧的一个按钮,立刻一盏红灯闪了两下。按照马龙告诉我的,这是火箭筒发射管打开的信号。 我操控方向盘试图把屏幕上的十字线对准最前面那辆车,可是看来这不现实。一边要看前边的路一边又要通过屏幕瞄准这要求也太高了,这时候我才真切的理解为什么武装直升机需要专门的武器操作手。 后面的那人先发射了火箭弹,这次我没有完全躲开,火箭弹在悍马右前方爆炸让我差点冲出公路。借着这个机会,后边五六辆车与悍马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不到百米。我看看前边已经能看到早先被放行的车辆,它们发现了后面的危险已经不管什么限速了拼命地加速,在我能借助它们作掩护之前肯定会被追兵追上。现在迟滞一下追兵也好,我也不再仔细瞄准,直接按下了发射按钮。 完全没有感觉,两发m72火箭就被发射出去。尼可儿喊了一声“法克”,我立刻就觉得不好了。在发射的时候正好前面路面不平汽车颠簸了一下,两发火箭弹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看来这种后射的火箭不靠谱啊,现在只能希望吓唬一下让他们不敢追上来。可是我朝后视镜瞥了一眼看到的却是追兵更近了。 尼可尔用冲锋枪又打了一梭子,可是后面飞来的密集子弹立刻把她逼了回来。她趴在座位后面喊:“詹姆斯,想想办法!” 我咬牙松开油门来了个大漂移,调转车头。车头刚刚斜对后方的时候追兵们的子弹就从前窗飞进来打在车厢内壁上梆梆乱响。幸亏车厢内衬是凯夫拉装甲并非钢板,才没有让跳弹把我们打死。 我几乎是缩在方向盘和座位之间打开用于瞄准的前视摄像头,从屏幕上看到最前的一辆车已经冲到局里我不到五十米的地方,现在它正在急刹车! 如果这些追来的人不管不顾直接撞过来我的悍马肯定会被撞出路面,根本没有机会完成调头,可是那样的话撞上悍马的汽车里面的人也好受不了。看来这些人还没有拼命的决心,相信他们只能在他们的上帝面前表达后悔之情了。 我按下加特林机枪的发射按钮,电流操控压缩空气瓶释放压缩空气打开枪栓子弹上膛。这个动作只是不到一秒时间,从枪管里射出的12.7mm子弹便冲破枪口前薄薄的挡板飞出去。 离我最近的一辆车一头冲出了公路。我一手操控着被子弹打得残缺不全的方向盘让车头扫过整个路面,一手紧紧按住发射按钮,只看到一条火龙在车头前面飞舞,而追上来的汽车则碎片乱飞。 200发子弹瞬间就打光了,在枪声戛然而止的时候我挂上空挡从车里跳出来抽出手枪准备冲过去干掉剩下的人。我刚跳出车门突然两辆汽车的油箱爆炸了,公路上平地腾起两团蘑菇云。我只得从路肩迂回过去,看到靠后的一辆车里一个人正拖着断臂惨叫着往车外爬,其他车里的人都被打成碎片。 我用枪指着那个断臂的人一边靠近那辆车,看看前排两个人已经不成样子了才把枪对准他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追杀我们?” 那人倒也硬气,只是用仇恨的目光瞪着我。我想这种情况下即使他开口说的也未必是实话,可是他已经看到了我,听到了我的口音我就不能留下他。于是我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然后搜了他的身。这人身上倒是有fbi的证件,我便塞到自己兜里也许以后能用得到。 现在我们前后都没有车,只有对向车道上有车以最快速度呼啸而过。尼可儿看我向两边看立刻明白我想找辆车,她立刻说:“我们还是开悍马先下了高速再说!” 我们只好跑回悍马车,把正在犹豫要不要从车里下来的伊万塞回车里然后开车离开这片已经变成屠宰场的地方。尼可尔上车第一件事竟然是拿出个小镜子研究脸上的伤有没有破相。虽然我的脸不用看也知道被子弹打碎的方向盘碎片打得惨不忍睹但是我还是先问伊万:“你情况怎么样?” 伊万有气无力地回答:“我想我快死了。”尼可尔这才丢下她的镜子回头看了一眼“没有问题,只是一颗子弹在他背上擦出一条比较深的沟而已,只要止住血就死不了。我们现在需要找个地方找些绷带然后再找一辆车。我们这辆车现在可是太显眼了。” 这还用说?开出去十几公里我看到在一个岔路口有一家汽车旅馆,于是我们直接闯了进去。在枪口下老板乖乖的拿出了急救药品,我们给伊万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又顺走了老板的皮卡下了高速公路,烧掉了悍马车。在绕过祖阿罗的时候我们又偷了一辆车开到了海岸公路上继续向南开。 天已经黑下来,一项观光车辆比较多的海岸公路也显得空旷起来,奔跑的车辆大多是货车。我们可不敢停下休息,只盼着尽快赶回拉沃纳利用稠密的人口掩护我们的行踪。 我和尼可尔都开了半天的车,又经过在祖阿罗那么一个疯狂时刻都有些疲劳了。我为了提神也为了转移一直疼得哼哼的伊万的注意力便不断的和他聊天。 “……伊万,我觉得追杀你的人在你身上下的功夫太大了。101公路上有人找你,其他公路上肯定也有不少人在找你。一下子派出这么多人来可是大手笔,这些人要有多大的势力啊?” 伊万说:“所以我们要尽快躲起来。那些人知道他们在101公路上失手后一定会从附近调集更多的人手。” 我认为这却不好说:“101公路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除非他们真的是完全不怕露出马脚,否则我想他们不敢再派这么多人。看,马上我们就要到圣巴拉拉了。到了圣巴拉拉我们就算进入拉沃纳,想藏身也比较容易。” 尼可儿也加入进来:“我不知道你从那些政客那里偷了些什么。但追杀你这事肯定见不得光,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他们必须要暂时收敛一些。现在我最担心的是我们遇到警察。” 伊万把他脖子上那个u盘举起来晃了晃:“那些家伙的罪证都在这里呢,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有人要建立私人军队发动政变呢。” 法克!你把人家这么机密的情报偷出来人家不杀了你怎么放心?他正说着我突然感觉到一种让我毛骨悚然的危机感正在迅速逼近。 一百五十 空中打击 我突然有一种危险的感觉,甚至比当初对野猪的感觉还要强烈数倍。尼可尔发现了我的反常问我:“詹姆斯,你怎么了?” 我说:“有危险!” 尼可儿立刻默契的打开车窗向她那边搜索,我也偏头向左侧搜索,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但是我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使我的心脏砰砰乱跳。 是不是前面又有杀手在等着我们,就像在祖阿罗北边那样?我连忙刹车减速,这样前边如果有埋伏我也有机会作出反应。这一刹车,一辆紧跟在我后边的带着“灰狗”公司标志的箱式大货车就响着震耳欲聋的喇叭从右道超过了我们,驾驶员还把手伸出车窗对我比中指。就在这辆大货车刚刚超过我们不到一个车身的时候突然一颗流星带着大货车驾驶室和驾驶员的碎片笔直地砸在对向的车道上,左前方闪出耀眼的火光,几乎同时传来的爆炸声让我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大货车立刻向左急转,我眼睁睁地看到巨大的货箱开始在我的头顶倾斜。卖糕的!我们要被拍成肉饼了! 我本能的急踩刹车同时打方向盘,车身疯狂的转了将近360度避开了歪倒的货柜。大货车翻倒之后又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我忙猛踩油门从货车和路肩之间狭窄的距离间冲了过去。 尼可儿趴在我耳朵上大声喊叫,我隐约听见是什么“飞机”、“导弹”。我突然明白刚才爆炸的是飞机发射的导弹。卖糕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导弹的目标是我们,只是我猛然刹车又有大货车干扰视线才让我们逃过一劫。 不知道下面是否还有导弹打来,我集中精力不断的蛇行同时突然加速突然刹车。我不知道这样是否能够避开导弹的打击,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这种看不见敌人却始终被枪顶着脑袋的感觉太特么的让人发疯了。 刚才的爆炸把路上的司机们都吓坏了,我后面的车辆都停了下来,前面的车辆都在拼命加速试图逃离这块是非之地,但是有两辆自动驾驶汽车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依然按照原来的速度在跑。我以一个飘移从一辆自动驾驶汽车的后方切入它的左边加速超过它刚刚半个车身的时候,突然觉得车子几乎飘了起来。我忙拼命的稳住方向,车子在被自动驾驶汽车撞到路中央的护栏上后向右窜上了路肩才又回到路中央。 我大喊着问尼克尔:“你没事吧?” 尼可儿也在大喊但是却不断地指后边,我从后视镜一看后面的车厢被掀开了半边,伊万已经看不见了,从车厢的破洞里可以看到撞在护栏上的自动驾驶汽车完全成了碎片。 真特么吓人阿。可是我根本不敢停车,只有尽我所能拼命的避闪下一枚不知道什么时候射来的导弹。一直看到圣巴拉拉的灯光我才意识到我们至少跑了十几公里,而没再有导弹射来。前面可以看到警车顶上的警灯在闪烁,我看到前边有一个公路出口立刻拐上岔路。 这时候尼可儿向后排探看了一下回头大声说:“伊万死了!” 我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耳朵稍微恢复了听力,而刚才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也完全淡了。于是我问尼可儿:“刚才发生了什么?” 尼可儿仍然很大声:“一颗导弹击中了我们旁边的自动驾驶汽车,虽然没有直接击中我们但是爆炸的冲击波和碎片掀掉了车篷、杀死了伊万。” 我想起她曾经喊过“飞机”于是问:“是飞机发射的导弹吗?” 尼可儿心有余悸地看着天说:“看样子像是地狱火反坦克导弹。如果真是那东西的话只有飞机能扛得动。而且从入射角度看也像是飞机发射的。” 我告诉她:“我感觉飞机已经走了。” 尼可儿说:“上帝告诉你的吗?” 我说:“是直觉。如果飞机没走为什么不继续发射导弹?或者用别的手段干掉我们?” 尼可儿说:“也许飞机上只带了两枚导弹,谁也不会想到我们运气这么好。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继续开着这么一辆破车拉着个死人转悠的话说不定很快就会招来警察。而且不知道附近有没有民兵组织,如果被当成坏人被打死可就冤枉了。我说:“我们需要再换一辆车。” 尼可儿耸了耸肩,指了指前边,我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到后座看了看伊万。伊万后背上的衣服被爆炸的气浪全都扯光了,后脑被打得一片狼藉。我把他没有闭上的双眼合上,一眼看到他挂在脖子上的u盘,便一把扯下来塞在兜里。我想我应该了解一下是什么人用这么高大上的手段追杀伊万。 尼可儿说:“别看了,快走吧。说不定已经有人追来了。” 我点点头走出几步,尼可儿把沾满汽油的布条点燃也追上我,我们一起走进了树林。在我们身后伊万的尸体和汽车一起化作熊熊火焰。 现在我想起来在101公路上行驶时那种一直被人盯着的感觉,这是否说明一直有高空的飞机在监视着我们。现在我仍然有这种感觉,所以没敢给大眼儿他们打电话,而是和尼可儿就近找了一户人家偷了一辆汽车直奔市中心。 现在一到晚上在偏僻的地区警察都不出来,我们快到日出大道时才有一辆警车从后面追上来要我们停车临检。我和尼可儿都把枪拔出来做了最坏的准备,可是明显的警察心不在焉,看到我伸出车窗的fbi证件只是略微扫了一眼就回到他们车上开走了。 我和尼可儿把车丢在街边在小巷里走了两个街区到达了日出大道。日出大道两旁最多的就是夜总会,我们找了一个人多的夜店给看门的塞了一把钱就被放了进去。现在在拉沃纳人们晚上一般打死也不敢出门,但是很多人还是需要夜间的娱乐,于是通宵达旦的夜店便成了首选。因此街上越是冷清,夜店就越是火爆。我们进去的这家夜店里面塞满了寻欢作乐的男女,想找个坐下的地方都不容易。 我不相信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向这个地方发射导弹,所以准备在这地方待一晚,天亮后再出去。那时候大街上人就多了,在众目睽睽下杀人总是困难一点儿。当然我们也相信追杀伊万的人应该还有其他手段,所以我和尼可儿找了一个楼梯旁边紧急出口的地方。一旦有情况我们既可以立刻逃离也可以上楼。 楼梯下沙发上有两个家伙嗑药磕多了,我把其中一个家伙搬起来塞进另一个家伙的沙发,这样就空出来一个沙发。我示意尼可儿坐到沙发里先休息一会儿,然后再和我倒班警戒。 尼可儿不动声色把从舞池里顺来的一部手机塞到我手里立刻沙发。真不愧是上过战场的,在这么嘈杂的环境里她立刻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开始睡觉。我则坐在沙发扶手上给大眼儿、加兰德发短信告诉他们我都经历了什么。然后让他们早上派车来接我。和他们通完短信,开始考虑如何处理伊万留下来的u盘。 追杀伊万这样的黑客基本可以肯定是为了保守秘密。如果他们不确定我们是否从伊万那里了解了秘密,肯定会继续追杀我们。这几乎不用怀疑。 追杀伊万的人能冒充fbi、能动用飞机发射重型反坦克导弹,一定是个很庞大的组织,以我现在的能耐想干掉它希望不大。我要想安全只能想办法迫使他们自动放弃追杀,那么公开u盘中的内容也许是最好的办法。如果u盘中正有追杀伊万的人想要保守的秘密的话,一旦秘密曝光他们就失去了追杀我的意义。 正在我权衡这么做的利弊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从大门方向几个脑袋正向这边挤过来。这几个彪形大汉左顾右盼好像是在找人,他们都穿着皮衣或者西装,和这里的气氛很不和谐,想不被认出来都难。我连忙拍了拍尼可儿的肩膀,她立刻就睁开眼。我轻轻一摆头,她就从沙发了翻身而起,我们立刻向悄悄挪到楼梯口。 一百五十一 谈判 我和尼可儿向并不准备贸然逃离夜总会。追杀伊万的人不一般,我相信如果过来的那些人是追踪而至的话一定已经封锁了所有出口。我们贸然爬出夜总会失去了人群的掩护反而更容易成为猎物。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准备就在夜总会里与这些人周旋。 现在治安混乱,夜总会里都有大把的保安。一个好像是保安头目的人站在楼梯上已经看到挤过来的那帮人便走下楼梯迎过去查问,我自然盯着他的动向。只见这个人迎上去只说了几句就痿了,被一个壮汉扒拉到一边。 我和尼可儿看向那里正好和那些壮汉的目光相对,前面两个壮汉稍稍一愣,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给同伙发出暗号。虽然其他人都没有看我们,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先后从我和尼可儿身上划过。 短暂的沉默后壮汉们向两边散开,一个穿呢子大衣的灰白头发中年人走到前边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对其他壮汉们说了一句什么便朝我们径直走过来。他的双手很自然的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向我们表明他没有恶意,难道他准备先礼后兵? 中年人慢慢走到我和尼可儿面前为了压过音乐的声音大声说:“你们的运气真是令人惊叹。难道你是猫变的?” 尼可儿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中年人说:“不要绕圈子了!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口袋,我点了点头。他慢慢从里面抽出两张打印纸递给我,我打开一看竟然是我和尼可儿在悍马车上的照片。照片很清晰,是从空中拍摄的。他在告诉我他们是追踪而至的,既然如此确实不用兜圈子了,我问他:“你想怎么样?” 中年人说:“好了,既然我们已经对对方有了一定了解,我想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谈谈也好,我表示同意。中年人转身对那些壮汉作了个手势,就率先上了楼梯,我见那些壮汉都待在原地便和尼可儿跟着中年人也上了楼。 中年人上楼后左右看了一眼,立刻向左边走去,我跟过去见是洗手间。此时洗手间里正有几个人,中年人拿出一个徽章在那些人面前晃了一下喊道:“现在你们都给我出去!” 听到喊声有两个人还想炸毛,可是看到徽章之后都乖乖的溜走了。中年人仍不罢休,把所有的小门都踢开把里面的人也全都赶了出去,然后对尼可儿说:“女士,请你在外面看着点儿,我们要谈的事情极端机密。如果谁想闯进来你就开枪,我知道你有枪。当然如果你觉得他做不了主,也可以你来谈,让他把风。” 尼可儿看了看我然后翻了中年人一个白眼走到洗手间门口。中年人走近男洗手间对我说:“好吧,好运先生。没想到你们在地狱火导弹的打击下也能逃脱,所以我们必须要谈谈了。我想你会认为你杀了我们不少人,还能躲过导弹打击也一定能逃脱以后的追杀,是这样吗?” 我摇摇头:“我知道自己很幸运,也知道你们的实力很强大。所以我还真不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你们真的是fbi?” 中年人说:“不要管我们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重要的是你要明白如果不能达到目的,我们宁可炸平这座夜店,你拉再多的人肉盾牌也没有用。只是那样事情闹得太大,我们也不好收拾。既然你已经看明白了一些事情我们就可以谈一谈,商量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办法。” 我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他问我:“那个绰号伊万的家伙告诉你们什么事情没有?” 呵呵,我没有必要对一个杀手诚实。我摇摇头。 中年人烦躁的挥挥手:“好吧,我不管伊万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告诉你们,但是你们要知道如果你们不闭嘴,你们将永远不得安宁!” 我点头表示理解。然后中年人又问:“那么伊万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 刚才这家伙的意思是只要我们不发声他们就不再追杀我,虽然他的话不一定值得相信但是先把眼前的危机应付过去再说。我从兜里拿出u盘,告诉他这是从伊万那里拿来的,我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中年人说:“把它给我,你们闭嘴。我保证不再追杀你们。” 我问:“我怎么知道你的保证是有效的?” 中年人显然早就想到这一点,立刻说:“这个只能由你来判断。难道你想让我给你写一份保证书?我只能说这事儿闹得够大了,让它结束吧!” 也许还是把u盘里的内容公布出去可以让这些人彻底不再追杀我,但是现在我还不确定u盘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而且我面对的是一个可以动用飞机的反坦克导弹,可以随时以fbi身份行动的组织,我就算公布他们的机密他们也可能有办法应对,是否会继续向我报复就很难说了。在权衡片刻后我还是准备把u盘交给中年人。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夜店外面有埋伏。不少于四十人。”在短信最后是一个表情,这个表情表示短信是大眼儿发来的。 看来大眼儿还是担心我的安全,提前带人来接应了。我给他回信:“继续监视,不要妄动。” 中年人看我发完信息说:“希望你不要把更多的人卷进来,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冲他自信的一笑:“放心,我有数。只要你们不再追杀我,我会保持缄默。u盘你拿去。” 中年人伸手接过u盘表情稍一放松说:“好吧,希望你信守承诺。” 我没有说话,实际上也无话可说。毕竟把实实在在的东西换了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我还能说什么? 我们一起走出洗手间时见走廊里站满了人,从打扮和神情来看站在前边的都是夜店的保镖。中年人向两边看了看对一个棕头发男人说:“你是考瑞?” 棕头发男人问:“先生,我认识你吗?” 中年人晃了晃他的徽章说:“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你是这家店的保镖头子吧?放心,不会有乱子的。如果你不想这里有麻烦就照顾好这位先生和这位女士。” 这些夜店都有黑色会背景,但是黑色会对上fbi还是不够看。考瑞很恭顺的点点头:“你请放心。” 走廊里的人自动闪开一条道让我们走下楼梯,中年人在楼梯上向他的人挥挥手,这些人开始向门的方向挤过去,看样子是要撤退了。 中年人在离开之前说:“很高兴这件事能够这样解决。希望你信守承诺,这样对谁都好。” 我只好耸耸肩:“我也不想找麻烦。也希望你信守承诺。” 于是中年人消失在拥挤的人群里。不一会儿大眼儿又发来短信:“那些人撤了。我会继续监视周围。” 由于中年人的威胁夜店的保镖们虽然一直监视着我和尼可尔但是对我们毕恭毕敬,我们一直待到早上散场才随着人流走上日出大道。这时候街上全是从夜店出来的人,如果想在这时候搞暗杀要处理的手尾太多。 果然我和尼可尔上了一小蔡开的一辆车也没有发现周围有可疑的人。我想只要今天他们不再出手,我就会接触很多人,他们就难以确定我是否把他们的事情告诉其他人,都告诉了谁,要想把知情者一个个都干掉那个难度就是成几何级数增长。所以只要熬过今天,我们有很大的可能暂时就安全了。 一百五十二 逃亡的巴本 我们从夜总会出来没有回基地而是直接去了大麦田。大麦田的安保演习昨天就开始了,因为昨晚大眼儿带人接应我去了,因此原定昨天晚上演习的一些科目被推迟。 我们到达大麦田的时候那里正在进行消防演习。在一块空地上一个大火堆正在燃烧,合作组织的一些民兵从就近的消防器材存放点取出灭火器材进行灭火,另一些人则拿着武器追捕放火的“暴徒”。爵士等人穿着一身保安制服拿个大喇叭不断的指导民兵们的动作,整个场面看起来还是井井有条的。 大眼儿指着高处拍视频地人说:“昨天的演习情况都拍下来发到网上去了,点赞的人很多呀。也有很多华人表示希望搬到这里住。” 本来我对于这次安保演习非常重视,打算亲自参与指挥的,但是现在我心里有事,总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会飞下两颗导弹来,无论在哪里都觉得不安全。于是在大麦田略略视察一番后我和尼可儿就开了一辆车回到基地,谁也没见直接钻进了防空洞。这个防空洞虽然是几十年前修建的,可是“地狱火”级别的导弹也啃不动。如果那帮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拉沃纳动用钻地炸弹那我也只好认了。 我们刚在防空洞里安顿下来大四眼儿和加兰德两个就转动着各自的轮椅来到防空洞。加兰德惊讶的问:“糕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乌鸦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能把你吓得躲在防空洞里?” 我把事情的经过大致给他们说了一遍,拍拍大四眼儿的肩膀:“对不起,我没能把伊万带回来。” 大四眼儿摇摇头:“你已经尽力了。谢谢你。其实暗眼组织的人都明白有一天自己可能会死于非命,因为我们的行为已定会引来杀身之祸。” 加兰德说:“你们运气不错,我估计用来打你们的地狱火仍然是使用穿甲弹头才让你们逃过一劫。呵呵,看来你是真的卷入了一个大阴谋。能在美国上空动用飞机和导弹杀人决不是一般的组织,真是fbi也说不定。可是你们还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阴谋。” 尼可儿说:“伊万说他发现有人想要在美国发动政变。” “在美国发动政变?”加兰德笑起来:“这个玩笑很好笑。既然你们不知道是谁杀死了那个伊万,那么你们就先在防空洞里躲一段时间听听风声。外面的事情有我和大眼儿,詹姆斯你可以放心。” 有组织就是好,我现在可以安心的缩在防空洞里过着猪,不对,是土拨鼠的生活。在半个月时间里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剩余时间和尼可儿作作床上运动,不过这也挺枯燥的。幸好加兰德给防空洞接了光纤,我和尼可儿除了保养以下防空洞里储存的武器还可以通过电视和电脑了解外面的情况。 外面的情况很不好。自从自动武器敞开卖之后城市里的枪击事件迅速增多,在新闻里拉沃纳每天都会上演枪战大戏。这还是记者们不敢深入贫民窟,据大眼儿从黑道上得到的情报,贫民窟里已经出现了抢地盘的混战。而民兵也正在成为混乱的原因,在一些地区白人民兵已经开始驱赶非欧洲裔居民,拉美裔和非裔民兵又对白人进行武力报复。大眼儿的情报说白人帮会正在蚕食大旗堂的地盘,“纪律与荣誉”组织开始挑战墨西哥帮和龙舌兰帮。总之种族冲突愈演愈烈。 在这种情况下正在进行的大选就成了火上浇油,呼声最高的一个拉美裔候选人和一个黑人候选人互相指责,互相谩骂,双方的拥护者在街上从互相谩骂升级到互相投掷石块、燃烧瓶,再升级成互相开枪。在这种情况下警察已经不能控制局势,但是很诡异的,国会依然在辩论是否应该把100空降师派去东欧拯救乌克兰。 这种愈演愈烈的混乱刺激了越来越多的人向欧洲和亚洲移民。能移民的都是有钱、有本事的,这些人走了那些靠着这些人吃饭的人便大量失业。大量的人失业又领不到救济会发生什么事情?用脚丫子想想都能明白真是大乱将至了。 从全球现代史看,一旦哪里出现大乱各族裔中最平和的华裔肯定是最受伤害的,但这也可能促使华裔成为最抱团的族裔。其实华人从来不缺勇武,只要打开他们心头的枷锁,给他们的机会,华人就会让其他族裔认识到谁才是真正的战斗民族。因此我在考虑如何在这个乱局中以大麦田社区为基础把尽量多的华裔组织起来互相保护。 “让大麦田的安保互助组织走上正轨的话,有一年时间时间差不多了吧?那时候这就是一面吸引华裔来投奔的旗帜啊。”我心里这么盘算着,却没想到现实立刻就打破了我的幻想。 我正在琢磨半个月风平浪静我是否该出蛰了,防空洞的监视系统发出了报告有人接近的蜂鸣声。尼可儿到监控台看了一下说:“加兰德他们领了几个人来。” 我到防空洞入口迎接加兰德,见在基地的鞑靼人和伯纳德也来了,他们身后还跟着四个陌生人。我注意到紧跟着鞑靼人的那个人走路姿势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仔细一想,似乎巴本就是这么走路的。 有了这个感觉我越看那个人的神态步伐越像巴本。在加兰德他们距离我十几米远的地方我大声问:“是巴本吗?这次来又有什么事情?” 那个被我认作巴本的人挺到我的话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脸。我注意到他的表情基本没有变化,原来是经过化妆的。 他们几个人走到我面前,加兰德说:“我们进去说吧,巴本先生遇到了危险。” 巴本遇到了危险?难道他从那个组织叛逃了?否则以他那个组织的强大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 我满肚子疑问和他们进了防空洞的会议室,巴本首先开口问:“乌鸦,我的化妆真的这么糟糕吗?” 我说:“我是从你走路的习惯和神态判断的。而且加兰德也不可能随便把什么人带到这里来。” 听了我的话巴本稍微松了一口气才说:“那就好。乌鸦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样的提心吊胆吗?我都没想到能够活着逃到这里。” 我问:“你们的实力那么强大,有什么是你们应付不了的?” 巴本一边从脸上把化妆的材料扯下来一边说:“可怕的是要杀我的人来自我的组织内部。知道吗?寇蒂斯先生已经被灭口了,幸亏他在死之前向我发出了信号我才能逃出来。” “寇蒂斯先生是谁?”我问。 加兰德解释说:“寇蒂斯就是我们说的灯塔,你嘴里的地中海。” 哦?这特么是怎么回事? 一百五十三 狗血剧情 我问巴本:“那么你的名字叫什么呢?你所在的组织又是什么呢?” 巴本说:“我的真名叫汉克斯。我和寇蒂斯先生都是国家情报局成员。” 我点点头,果然是国家情报局。看来巴本或者说汉克斯现在有求于我们,我准备先把那些让我困惑的问题全部问一遍。这些问题经常让我夜不能寐,不问清楚了我总是放心不下。 我问巴本:“上次我们去救加西亚的时候加西亚说绑架他的人是国家情报局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汉克斯或者叫巴本说:“加西亚说得不错,那些人的确也是国家情报局的。” 我和尼可儿的脑子都有些不够使了,估计是一脸懵逼的表情,加兰德看着我们无奈地扯了扯嘴唇似乎是苦笑了一下。看来汉克斯已经向他透过底。 汉克斯说:“你们也许会感到非常奇怪,但是如果你们了解政治的丑恶就好理解了。其实事情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很简单。国家情报局、fbi这样的组织虽然是国家机构但是因为其组建的原因和历届领导人的影响总会偏向国会两党中的某一党。国家情报局就是这样。这个问题不是更换局长就能解决的,不需要清洗大量中层的主管甚至底层的人员才行。而寇蒂斯先生就是在执行这样一个清洗计划的部分任务。” 尼可儿说:“你是说我们绑架加西亚的人是由于被清洗心怀不满?” 汉克斯说:“不,他们是在执行正常的任务。” 尼可儿恼火儿地说:“那是怎么回事?你把我彻底搞糊涂了。” 汉克斯说:“要想清洗国家情报局这样的组织不是这么容易的。国家情报局有自己的资金来源,到底掌握多少资金恐怕没人能搞清楚。如果不掐断他们的资金来源,清洗行动可能引起强烈的反弹。为了避免出现不可控制的后果,汉克斯先生的任务就是摧毁国家情报局原有那个圈子获得的资金的渠道。” 这下我有点儿明白了,示意汉克斯继续说下去。他继续说:“国家情报局获得资金的路子很多,但最大的是贩毒和卖军火。国家情报局控制着中东、东南亚、东欧和南美的绝大部分贩毒网,而毒贩密集的地方天生又是有大量军火需求的地方。因此寇蒂斯必须摧毁原有的贩毒网,把新建立的贩毒网控制在自己手里。这就是需要你们到南美和阿富汗去的原因。” “嗯,那么往美国本土走私武器是怎么回事?”我想起一个无法解释的问题。寇蒂斯的上司总不会想在美国本土发动一场毒品战争吧? 汉克斯立刻说:“美国目前最大的毒品来源是通过墨西哥,为了用我们控制的墨西哥帮派控制毒品通道就必须武装那些墨西哥人。因此你们只要注意一下新闻就会看到墨西哥境内的毒品战争越来越激烈。” 听起来还是很合理的嘛,不过这些事情我很难验证。于是我直接问“地中海”的事情“寇蒂斯为什么被灭口了?是否我们也会被灭口?” 汉克斯沉痛地低下头:“因为我们发现有些事情脱离了控制。就是日本人。我们想借助日本人把武器运进来交给墨西哥人,于是庇护他们的走私,可是没想到百鬼会的日本人不知道把什么东西瞒着我们运了进来。寇蒂斯觉察以后进行了调查,查到了要命的东西。上面的人觉得无法掩盖才企图通过灭口切割与此事的联系。” 然后他又狡黠的眨眨眼:“既然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了,那么都有可能成为灭口的对象。” 尼可儿一听就火儿了,上前一步薅住汉克斯的领子:“你这个混蛋!你在害我们?” 我还比较冷静,止住尼可儿问汉克斯:“你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们到底想怎么样?” 汉克斯指指门外说:“我们这几个人无处可去,只有借助你们的保护才能活下去。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我不想象鼹鼠一样活着。我认为如果能尽快把日本人的事情揭露出来,也许我们可以逃过被灭口的命运。” 我问:“你为什么不向fbi自首?” 加兰德苦笑一下:“那样就是一个大丑闻,他一样会被悄无声息的灭口。现在我们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也会被盯上。他说的倒也是个办法。我认为我们需要帮他。” 我没有做声,在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些各种可能的解决方案。但是我最后无奈的发现面对国家情报局这种庞然大物我完全没有万全的办法可想,把事情搞大把更多的人牵扯进来也许是唯一能保住我们这些人活命的办法。 我无奈地看向鞑靼人:“你怎么看?” 鞑靼人耸耸肩:“倒霉透了。我们跑到哪里都躲不开国家情报局。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我对尼可儿说:“去让大眼儿、野猪和烟雾都立刻回来。”然后我瞪了汉克斯一眼:“你有什么方案吗?” 汉克斯点点头:“有一点儿。我们发现日本人把他们偷运进来的东西运到了底特律。你们知道底特律被称为铁锈地带,有大量废弃的厂房。日本人在那里买下了一大片地方。那些被他们买下的地方甚至被称为日本区,但是很奇怪那里并没有多少人。寇蒂斯先生也判断他们在那里藏了东西。我们应该去看看他们藏在那里的到底是什么。” 加兰德问:“那么,你们怀疑是什么东西呢?” 汉克斯说:“也许是化学武器。” 加兰德说:“一旦化学武器泄露……” 汉克斯说:“日本人把东西运进来总不是为了好玩儿。不管是什么,等他们布置完毕了会更加麻烦。” 加兰德点头表示同意,又说:“我们这些人没有防备升生化武器的装备。” 汉克斯立刻说:“我们有几个秘密仓库,里面有防化装备。” 加兰德又说:“那里离拉沃纳太远。我们怎么过去?” “我可以找一架飞机,螺旋桨的。”汉克斯仍然有办法。这家伙是多拉a梦吗?看来国家情报局还真不是一般的拽。 一百五十四 目标底特律 汉克斯请求我们出兵的事情还需要大眼儿他们共同决定。等野猪、大眼儿、烟雾等人从大麦田赶回来听汉克斯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后都沉默了。 烟雾用手揉搓着脸颊牙疼一样说:“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已经和国家情报局结下了死仇。现在我们也许应该想办法离开美国。” 加兰德说:“你认为离开美国国家情报局就找不到我们了吗?除非能让国家情报局发生彻底的变化,他们总能找到我们。” 大眼儿呻吟了一声:“上了贼船啊!” 加兰德说:“先生们,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总之一句话,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虽然我认为汉克斯先生的办法是在蛮干,但是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时候我们总要试试。” 烟雾看向汉克斯说:“你对日本人的情况了解多少?” 汉克斯一边打开他的手提电脑一边说:“日本人还没有察觉他们偷运东西的行为被发现,所以百鬼会应该还没有防备。但是日本人在底特律的防卫是非常严密的,我们侦察到的情况是那里有五百多名日本男人。其中一半以上的人出身日本自卫队和警察,还有一些我们怀疑是来自类似军情局的部门,只有很少一部分是百鬼会的人。虽然日本经济不景气致使很多退役军人加入黑色会,但是这种情况还是很不寻常。”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动,打了个响指打断汉克斯的话:“我们上次去日本的时候感觉到百鬼会和山口组以及日本政府都有瓜葛。据说山口组就是日本政府在黑道的代理人,那么百鬼会是否有可能是给日本政府做事的?” 汉克斯耸耸肩:“但是如果是日本政府指示百鬼会向美国偷运东西的话,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想再搞一次珍珠港事件,进攻美国?要知道美国可是在日本有占领军。如果日本人敢对美国动坏心眼,占领军就会把日本打烂。” 这话也对。我示意他继续讲下去。汉克斯从电脑里调出一幅地图示意我们站得近些:“这是底特律日本区的地图。你们看,这里有大量的废弃厂房。几家日本公司以投资设厂的名义购买了这一片土地,然后一批批日本人进驻,似乎在测量土地设计厂房。” 他指着日本区中心位置的三个机库似的建筑说:“但是日本人唯一大规模修建的建筑就是这三个建筑。它们都是钢筋混凝土结构,非常坚固,使用了大量钢筋和混凝土。我们推测它们能够抵抗战斧导弹的直接命中。而在此期间日本人在当地招募的少量工人只允许在这个地区的外围干一点儿活儿,简直就是用来装样子的。这一点也很反常。” 野猪问:“日本人偷运进来的东西就藏在这三个建筑里吗?” 汉克斯点点头:“本来我们没有注意到日本人在底特律的小动作。你们知道现在国会的拨款越来越少,有限的经费都被用于监视俄国和中国,用在日本人身上的并不多。如果不是日本人把走私进来一批货物运到这里时太过小心,做了一些不必要的欺骗动作,我们也许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里。我们注意到日本人先后三次通过百鬼会走私进来一些不明物资运往这里储存,而且我们发现在日本区的日本人里有日本的火箭专家和自卫队的军械专家。这才引起了我们的重视,寇蒂斯先生向上级报告了这个情况,我想他们查出了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才把寇蒂斯灭口了。毕竟如果没有寇蒂斯对百鬼会的庇护,这些东西也许就无法运入美国……” 野猪打断汉克斯说:“继续说日本区的事情。日本人很多,我们需要知道能不能攻进去,需要怎么攻进去。” 汉克斯说:“好吧。其实日本区的情报我这里也不是很多。我们也是刚刚开始查日本人。我只知道日本区至少有三百名战斗人员,百鬼会可能已经向他们提供了充足的武器弹药。” “而且,在整个日本区的范围内,我们估计日本人设置了大量的传感器防止人员潜入。”汉克斯的手指在日本区的范围内划着圈圈。“因此要想秘密潜入进去是十分困难的。” 鞑靼人做了个鬼脸:“三十人对五百人?我们得是变形金刚才行。” 野猪说:“只是要查明日本人到底把什么东西藏在那里话,如果我们有重武器也许能够办到。” 汉克斯问:“你们需要什么重武器?” 野猪说:“机枪、大口径狙击步枪、火箭,特别是大量的爆药。” 汉克斯说:“我手里还有几处秘密补给点,应该可以满足要求。而且我手里还掌握着一些人,也可以参加行动。” 加兰德问:“那么你有多少人?” 汉克斯想也不想立刻说:“能直接参加战斗的大约12个人,其他都是些支援和潜伏人员。” 12个人也不少了。如果汉克斯真的能提供充足的重武器我们对日本人不是没有可能拼死一搏,想来日本人在美国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储存大量重武器吧。我和加兰德对视一眼,加兰德悄悄点点头,然后问汉克斯:“汉克斯你是否想过,这么多携带重武器的人员怎样到达底特律不被发现,行动结束后如何撤离?还有,他们在底特律一打响,警察就会赶到,他们根本不可能有时间攻入日本区?” 汉克斯说:“寇蒂斯手里抓着空军一些人的小辫子,我用它来要挟那些空军人员他们只能把我们运到底特律附近,然后再运回来。否则他们就会有大麻烦。我想这些人会分清轻重。” 说到这里汉克斯似乎下定决心后才接着说:“至于底特律的警察不用担心。到时候整个美国东北部都可以出现大规模混乱,让警察疲于奔命。没有多少警察能插手日本区的事情。” 加兰德问:“你怎么做到这一点?” 汉克斯说:“我们这个行动部门因为风险很大,寇蒂斯和上下级都是单线联系,寇蒂斯一死,只有我能够联系到所有下线。这些下线里有很多专业的技术人员,他们完全可以办到我说得那些事情。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会让他们全部行动起来!” 野猪也冲我点点头,我对加兰德点点头。加兰德对汉克斯说:“好吧。虽然事情很急,但是一个简单的计划还是需要的。现在就让我们先来拟定一下计划。” 一百五十五 讨价还价 汉克斯手里关于“日本区”的情报实际上也不多,因此制定作战计划不可能太具体。不过进攻前的准备工作和作战完成后的如何脱离成了计划的重点。汉克斯看来早有预案,立刻拿出了一份很周密的计划。从这份计划看汉克斯手里应该有一个很强大的团队。 从汉克斯介绍的情况看汉克斯也不知道寇蒂斯的上司是谁,因此寇蒂斯一死汉克斯他们与交给他们任务的组织联系彻底断绝,那个组织已经切割了与汉克斯他们的关联。我们这些小鱼小虾根本不了解整个事情的内幕,因此被惦记着灭口的可能性本来是很小的,是汉克斯把我们拉了进来。现在我们是半斤八两,算是合作关系吧,因此我决定看看汉克斯手里还有什么资源,从他那里划拉点儿好处。 美国人的习惯是做事之前先把报酬谈好,事情做完就没得谈了。美国人在这方面可不会讲什么人情。 加兰德要和我一起研究汉克斯的行动计划,我叫上野猪把他的轮椅推到一间小屋子关好门后对加兰德说:“加兰德,我认为本来汉克斯死掉我们这些根本不了解真相的人可能根本不会上灭口的名单。汉克斯把这一切告诉我们实际上是把我们拉下了水。但是你似乎一点儿也不恼火。而且你还处处顺着他的意思来。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加兰德不好意思的笑笑:“你看出来了?对不起,我是个老兵。自从我进入军校那一天起,我就被教育军人的责任。二十多年来这已经成为我的一部分,虽然我看到了很多阴暗但是我还是认为我对这个国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日本人真的把生化武器运进了美国,那就必须阻止他们。” 野猪看着加兰德摇摇头:“你是个真正的英雄,中校。但是我们这些人已经不是军人了。是那些卑鄙的政客把事情搞砸了,为什么要让我们去擦屁股?我们有妻子和孩子,这些人如果死掉谁养活他们的妻子和孩子?” 加兰德说:“你知道在日本的美国占领军从来没有离开过吗?就是因为日本的心底里一直企图对广岛和长崎的事情进行报复。你知道日本人会在美国作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有多少美国人会因此而死?” 野猪说:“但那是那些政客搞出来的事情。” 我打断野猪说:“现在讨论这些都没有意义。我们必须要去把这件事情揭开。但是我们也不能白干。” 然后我对加兰德说:“我们只有几十个人,要进攻几百人防守的街区,哪怕计划再周密,火力再强大也会死人。受伤的人要有保障,死的人的家属要供养。既然大家仍然听我的,我就必须为这些人考虑。可是这次我们肯定拿不到钱。” 加兰德问:“你想怎样?” 我说:“汉克斯既然掌握着一个秘密组织,说不定有什么我们需要的东西,我需要从他那里榨出点油水出来。” 加兰德问:“你想怎么做?” 我说:“所以我需要和汉克斯好好谈谈。在我们达成协议之前请你不要对他的计划表现得过于热心。”为了安加兰德的心我向他保证:“不过请放心,我不会耽误行动的。” 加兰德很真诚地对我说:“我相信你是个以大局为重的人。”说完他就自己推着轮椅出了屋子,我在他背后说了一声:“请把汉克斯叫来。” 野猪无奈的摇摇头:“我想他又想起了为美国服务的日子。那时候我们为是一个对美国有用的人感到自豪,但是美国已经抛弃了我们,象中校这样坚持的人已经不多了。” 在野猪的语气中我感到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哀。我没有当过兵,没有这种感受,只能不发表议论。 待到汉克斯闪身进门我和野猪对视了一下,野猪先开口说:“汉克斯,我知道你拉我们来趟这浑水也是迫不得已,所以我们不怪你。但是过去大家都是拿钱打仗,死了也可以给家里留一笔钱。可是这次钱由谁来出呢?” 汉克斯看来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立刻说:“先生们,这次可是为了所有人的活路。而且我也不掌握多少钱。这个部门的钱都掌握在寇蒂斯手里。” 野猪说:“这样我们不能保证所有人都参加行动。你知道他们大多有妻子儿女,而且这种情况下最好让他们根据自己的判断行事,否则在战场上人心不齐很容易坏事。” 汉克斯沉默了片刻问:“那么你们要什么?” 我问:“你手里有什么?我们不一定要钱。” 汉克斯又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好吧。我掌握的几个秘密仓库可以交给你们。” 野猪问:“仓库里都有什么?” 汉克斯既然决定把仓库交给我们就不再隐瞒,很爽快地说:“物品清单在我的电脑里。我现在可以给你们一个大体的数字。这些仓库里有轻重机枪一百多支,步枪一千多支,还有反坦克导弹和单兵防空导弹、rpg、爆药、防弹衣、通讯设备、车辆以及很多你们意想不到的东西。这次行动消耗剩下的都归你们。” 法克!行动前我们肯定要补充大量装备,这些装备肯定是来自这些仓库。到时候汉克斯肯定没法不让我们知道这些仓库的存在。大概这才是汉克斯轻易放弃这些仓库的原因。由此看来他可能早就打算用这些仓库里的东西打发我们。 这是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很不好。所以虽然东西不少了但我还是要再从汉克斯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我平息了一下心情后说:“我们又不准备发动战争,这些东西用处并不大。我难道给我的人每人发几颗导弹让他们去摆摊?我们需要更多容易换钱的东西。” 汉克斯说:“这些武器会越来越值钱。” 野猪说:“有的时候也会引来杀身之祸。” 汉克斯想了想说:“我真的没有多少钱。不过你们我有些情报可以送给你们。如果你们愿意,可以自己想办法抢一笔钱。” 野猪问:“什么情报?” 汉克斯说:“整个西海岸的毒品交易网络和其它一些黑帮的情报。知道这些,你们可以轻易的在黑道上抢钱。我只能做到这些了。” 野猪看看我,我没说话。三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汉克斯终于沉不住气说:“好吧,我可以把这个部门一些外围人员控制的资产交给你,反正我也不需要他们了。” 我认为不能再把汉克斯逼得更紧,毕竟我们还要并肩作战。于是我说:“好吧,成交。” 一百五十五 意想不到的往事 汉克斯愿意出血这事情就好办了,接下来就是讨论汉克斯带来的计划是否可行。从汉克斯带来的情报看他掌握的关于“日本区”的情况基本只限于卫星图片,从这些图片上根本就无法判断日本人把哪些废弃厂房作了改变。凭这样的情报想要用三四十个人在几百名日本武装人员中杀开一条路冲到“日本区”中心位置需要逆天的运气。因此汉克斯的第一计划是以主要兵力吸引日本人的注意,由他手下的一个五人小组通过下水道渗透到“日本区”内侦察那三个存放可以物品的建筑。 但是我对汉克斯这个计划很不看好。我知道日本人有一个特点就是偏执地注重细节,作事永远想要面面俱到。在很多电影里都有从下水道渗透的梗,日本人会想不到下水道这个容易渗透的路径?就算日本人不看电影,在那个漫画大行其道的国家也应该看过《忍者神龟》吧,他们难道不担心哪天会有四个黏糊糊的小怪物钻出来? 汉克斯也承认这是个问题,但是他认为自己的这几个手下是特战专家,在下水道环境里作战更有优势。毕竟下水道的环境还比地面上那种旧厂房林立的环境还要简单一些。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试试吧。反正将要进下水道的又不是我的人。 汉克斯的第二个方案是在下水道渗透不进去的时候将原来的佯攻转为强攻,从地面上杀进去。这个计划没有太多的细节可以讨论,因为没有日本人布防的详细情报。参加讨论的所有人一致认为我们要实现这个计划需要大量的重武器,如何获得这些重火力又如何把这些重火力运过去才是关键问题。 说到这里汉克斯表现出了满满的自信:“大家请放心。只要你们不要坦克重炮和轰炸机,我想我应该能够满足你们的要求。而且我还可以给大家一些惊喜,比如说自杀式无人机、军用机器人。” 看来他的自信是来自他几个仓库的存货。既然他这么自信我们就开始讨论最后一个问题:到底是分几路发起进攻呢? 汉克斯的想法是虚张声势,至少要从两个方向发起进攻才有把握把日本人吸引到外围。我则认为从下水道渗透很难成功,因此从一开始就应该趁日本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强攻。为了集中兵力凿穿日本人的防线我要求集中兵力于一个方向。 鞑靼人和烟雾是支持汉克斯的,大眼儿、野猪和尼可儿则坚定的站在我这一边,加兰德最后选择支持我。于是一路强攻的方案就这么定下来。 作战方案定下,需要什么样的武器装备很容易的列出了清单。面对长长的一张单子汉克斯的眼都没眨一下。我想想不过瘾又添了几项,汉克斯这才大叫起来:“乌鸦,你要的爆药数量有些大。你确定要自动驾驶汽车?这是用来干什么的?我们是进攻,你要这么多地雷干什么?” 汉克斯还真是个好奇宝宝。各人有各人的打法嘛!我也没跟他解释,只说:“我自然有用处。你只要说能不能解决?” 汉克斯打开电脑察看了一下肯定地回答:“当然能。” 既然装备解决了,那么就是确定哪些人主攻、哪些人支援,然后就是动员人员。现在我们有基地,有大麦田社区的地盘需要看护,必须作出安排保证不出乱子,这些都需要时间。幸好无论是汉克斯安排取用、运输武器装备还是我要的三辆自动驾驶汽车加装钢板的工作都需要一点儿时间,有这几天时间我们用安保合作成员担负起了大麦田和基地的巡逻任务。 在这几天时间里汉克斯一直窝在防空洞里,一切通过遥控指挥。不过他办事的效率还是很高的,野猪他们从汉克斯的秘密仓库里取出了我们需要的装备,装上八辆“灰狗”公司的大货车运往底特律,运送人员的飞机也联系妥当。 4月5日,汉克斯的手下在底特律确认武器装备已经安全到达,底特律情况一切正常,当天傍晚我们所有参加行动的人员就分头出了拉沃纳市区,用汉克斯弄到的通行证进入拉沃纳北滩机场。这是一个军民合用机场,曾经非常繁忙,但是现在整个机场看不到几架飞机,军用飞机更是只有一架陆军涂装的老旧c130j“超级大力神”。 我问汉克斯:“我们坐哪架飞机?”汉克斯指着那架c130说:“就是它。” “c130坐起来不舒服。”尼可儿抱怨道:“而且这飞机老掉牙了。” 汉克斯耸耸肩:“难道你想坐空军一号?要知道现在美国军队的飞机大都部署到了国外,能找到这么一架飞机已经很不错了。你不要看它外表很旧。这可是陆军大佬们用来运送私货的,性能没得说,只是外表看起来不怎么样而已。” 我们登机的整个过程中c130的机师一句话也没有说,等我们全部进入机舱他们就把舱门关上,马上飞机引擎就转动起来。我们各自找位置在座椅上坐下,系好安全带。我坐在汉克斯旁边问:“你还能指挥陆军的人?”汉克斯指着货仓中央一个军用标准货盘上包装得严严实实的货物低声对我说“看到那东西了吗?我敢打包票是毒品。陆军就是这么运送毒品的,我抓住这个把柄他们就必须听话。当然我手里还握着他们更多的把柄。” 飞机在黑夜里航行,机舱中的气氛很沉闷,我随意地和汉克斯聊起来:“汉克斯,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不明白,寇蒂斯为什么会看中我们这些人?以你们的势力完全可以找到许多比我们更厉害的雇佣兵才对。你给我说说,到底是什么原因?” 汉克斯说:“好,一切都是意外。本来我们手里掌握着一支很厉害的雇佣兵,如果没有出意外谁会看上你们这些军事发烧友?可是出了意外。有人想赚点儿外快,就指使雇佣兵们在红宝石大厦搞一次抢劫。那次事件你肯定听说过。本来事情计划得天衣无缝,谁知道偏偏出了意外,雇佣兵死伤了不少人。” 说到这里汉克斯才发现我脸色的异常,但是他会错了意,对我解释道:“这事儿不是寇蒂斯策划的,寇蒂斯没有这么丧心病狂。这是来自上面的命令。” 然后接着说:“我估计红宝石大厦的行动是有人私自下的命令。因为紧接着又需要在墨西哥境内搞一次行动,可雇佣兵的人员还没有来得及补充。结果在墨西哥,雇佣兵受到了很大的损失,因此救加西亚那次行动的时候雇佣兵剩余的力量在没有帮助的情况下已经很难完成任务。因为百鬼会的事情寇蒂斯注意到了你们这些人,便试图用你们当诱饵,在你们吸引哥伦比亚人的注意力,让雇佣兵潜入找到加西亚。但是没想到你们竟然成功进入了小镇并且救出了加西亚,那些雇佣兵反而成了支援人员。” 说到这里他咧嘴一笑:“那时候我和寇蒂斯真的震惊了。因为原来那些雇佣兵太难驾驭,寇蒂斯才想要培养一直更容易掌握的佣兵。不过当时你们只是备胎。但是没想到的是很快国家情报局那些老家伙们作了个圈套,把原来那些雇佣兵一网打尽,于是在阿富汗只好让你们唱主角了。” 我止住他的话头,问道:“这么说救加西亚的时候从山上轰击哥伦比亚人的就是抢劫红宝石大厦的那些人?” 汉克斯说:“当然,就是他们!” 我暗自擦了一把冷汗——幸亏当时在红宝石大厦我们三个人都没有摘下面具,否则的话只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糕的,吓死宝宝了! 一百五十六 突击日本区(一) c130在芝加哥附近降落,先期随“灰狗”车队押运武器装备的鞑靼人和汉克斯的手下开着两辆大巴一起来接我们。在大巴上汉克斯的手下达森告诉我们武器装备都藏在了与日本区不远的废弃厂房里,不过日本人似乎察觉了什么,不但断绝了与外界的交通,而且派出一些人在日本区外围设置了几个哨位,并明目张胆地把武器显露出来。此外还有个反常的现象,芝加哥的警察从两天前就再不靠近日本区,连附近以废旧厂房藏身的流浪汉抓走了不少。警察的撤离那一地区和日本人前出设置哨位几乎是同一时间,双方的行动似乎存在着默契。 我问汉克斯:“你认为日本人在干什么?” 汉克斯皱着眉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认为既然寇蒂斯被灭口肯定是我们的上司察觉了什么严重的情况。如果他们判断事态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也许会选择和日本人接触。一方面日本人已经知道自己的秘密暴露就不需要再隐藏,另一方面为了向日本人表示接触的诚意,有人给警察打了招呼。” 大眼儿表示不理解:“如果真的发现日本人在搞什么阴谋直接干掉他们不就行了?几百个日本人在美国能翻起什么大浪来?” 汉克斯说:“是的,本来日本人是翻不起大浪来,可是不要忘了出了事要有人背黑锅的。既然这件事是由于一件阴谋引出的,有些人就必须尽力掩盖,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允许这件事曝光。所以和日本人接触对那些人来说是一个顺理成章的选项。我们需要加快动作了。一旦他们和日本人达成一致,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认为最迟后天我们必须要行动。” 野猪问鞑靼人:“你认为呢?” 鞑靼人说:“我认为今天晚上就可以行动。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拥有这么强大的火力,即使我在军队中的时候也没有。我们可以把日本佬打得满地找牙。” 大巴车开了5个小时到达距离底特律不到一百公里的地方,在一个破败的小镇上我们换了小汽车分头进入底特律到汇合点集合,然后按照汉克斯手下的安排悄悄进入距离日本区只有四公里的一处废弃汽车厂。在工厂区行走的时候我发觉这里真是一个很好的战场,因为基本没有人。 汽车厂里宽大的厂房为我们隐藏武器装备提供了足够的空间,装在“灰狗”公司拖车里的重装备都卸载下来藏在厂房里。我们到达之后立刻再一次对装备进行检查,然后吃了些东西就一人裹一条睡袋简单休息一下。 六点的时候我们被叫起来简单吃了点儿东西,各人整理好自己的装备然后默默的等待进攻时刻的来临。这个时候汉克斯是最忙的,他不断的用一部卫星电话和他的手下联系,一个女情报员则不断的通过网络监控事态发展。看来汉克斯仍然掌握着很强大的组织,在两个小时内,美国东部的通讯被植入病毒造成通讯瘫痪,芝加哥、底特律两个城市发生了多起起火、枪击事件,让警察们疲于奔命。 看到手表的指针指向十点钟,汉克斯把那部卫星电话扔给了女情报员后看向我。我又看了看野猪,野猪通过通话器喊道:“好了,男孩们,我们行动了!” 在所有作战人员提着自己的装备登上车辆的时候,女情报员在电脑键盘上轻轻输入了一串字符,被停放在另两座废弃工厂里的两台电子干扰车接到信号立刻开始工作。按照计划强烈的电子干扰会使日本区大部分面积的通讯被阻断,当然电子干扰也留下了几个很窄的频段缺口供我们这些人相互联系和操纵无人机。 汉克斯一个叫巴布的电子专家用仪表测试了一下电子干扰强度然后说:“好了,日本人已经变成聋子了!” 我和汉克斯各自跳上一辆卡车,然后野猪大喊道:“男孩们,前进!”早已经蓄势待发的车队立刻冲出了厂房。 在不远处火光闪动了两下,通过夜视仪绿油油的画面可以看到两架无人机在火箭助推的作用下从滑轨上飞了起来,等我们的卡车刚刚前进两公里,前方已经传来了爆炸声。然后耳麦里传来报告声:“日本人前出的一号、二号哨位已清除。” 我不禁在心里叹息一声。几个大活人一下子就和一个冷冰冰的无人机一起同归于尽了,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这不是我所熟悉的人与人之间的战斗。 战斗已经打响,车队根本不需要隐藏踪迹。几乎是全速冲刺的车队只用了几分钟时间就冲过了四公里的距离。在一座高大的厂房边汉克斯手下那五个特战专家则打开一个下水道盖子依次钻进去开始向日本区内部渗透。野猪把汽车靠在路边扛着他的12.7mm狙击步枪和给他当观察员的蓝调钻进去。我特意对背包里装满地雷的bull和海耶他们做了个手势,然后帮波加德扛着他的控制设备钻进另一座高大的厂房顺着铁梯上到房顶。 我刚刚放下波加德的控制器,在不远处又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然后耳麦传来报告声:“炸死日本佬五人。日本佬已经开始作出反应。重复一遍,日本佬已经作出反应。” 这边话音未落,在街道上响起机枪射击的声音,从我这里可以看到曳光弹在大街上来回穿梭。鞋油在耳麦里喊:“法克,日本佬设置了火力点。我需要大炮!” 然后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大炮来了!你压制住它。” 接着几发榴弹打出去爆炸了,然后一发rpg拖着火尾钻进了刚才喷吐着火舌的厂房,剧烈的爆炸把半个厂房的门窗全掀了出来。那是一发温压弹,那个火力点里应该没有活人了。 鞋油他们立刻从藏身的地方跑出来继续向前,但突然不远处传来连续的低沉射击声,我连忙大喊:“隐蔽!榴弹发射器!快荫蔽!” 鞋油他们不愧是老兵,听到警告立刻各自找地方躲藏。但是高速流弹飞行速度很快,转眼之间榴弹就在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爆炸。在爆炸的闪光中我可以看到有一个人在那里翻滚。 给野猪当观察手的蓝调发现了目标,连忙指示给野猪。野猪“嘭”的开了一枪,然后说:“清除!” 有人在通话器里报告:“蝰蛇死了!鞋油受伤!” 野猪问:“鞋油情况如何?” 鞋油回答:“还能坚持!” 法克!进攻人家早就做好准备的防御阵地是最难打得仗。这才一开始就一死一伤,也不知道下面的战斗会死多少人。幸好自杀式无人机操作手又报告说炸死了十几个日本人,让我稍稍有了些信心。我回过头来催波加德:“好了吗?” 波加德试了一下信号说:“好了,可以开始。” 我说一声好,波加德便用控制器发动了第一辆无人驾驶汽车。从房顶上看到那辆车发了疯一样顺着公路向前冲过去,转眼之间就冲过了交火线。立刻,日本人的注意力都被这辆汽车吸引过去,至少十几支各种枪支向着它扫射。 这几辆自动驾驶汽车的前面和侧面可是加装了钢板的,普通子弹对它基本不起作用,只能在钢板表面敲出一串火花。于是这辆汽车大摇大摆顺着公路直向日本区内飞奔。估计这把日本人吓坏了,榴弹和刚刚冒出来的rpg都往车上招呼。这让波加德德大呼过瘾,他操作汽车在宽阔的公路上不断左右漂移,忽快忽慢,躲过了几颗榴弹和一发rpg,汽车便冲出去几百米。 正在波加德得意的时候,我看到汽车上摄像头传回到控制器的图像突然猛的抖动了几下,钢板像被密雨击中一样哗哗响。波加德骂了一声:“法克!定向雷!大家小心,日本人布置了定向雷!” 他话音未落,在控制器的图像上闪过一道亮光。rpg!我不由自主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时,控制器已经黑屏了。 第一辆自动驾驶汽车的损失还是物有所值的。日本人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对它一通乱射,一下子减轻了大眼儿他们的压力。靼鞑人他们趁机用火箭筒和榴弹发射器炸掉日本人藏身的那些地方,快速地向前推进。 在自动驾驶汽车冲入日本人纵深时,很多先前没有开火的日本人暴露了,野猪等人的狙击步枪和高速榴弹发射器趁机打击,不断报告清除目标。此外日本人还起爆了一些定向雷,可以说这辆自动驾驶汽车的出现完全搅乱了日本人的防御。 不过日本人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野猪刚刚又打了一枪后我就看到一个光球像是巨大的萤火虫一样从一座建筑顶部飞起,向着野猪待的那个房顶俯冲下来。 耳麦里同时响起好几声惊呼“导弹!野猪蓝调小心!” 这些警告声中夹杂着野猪和蓝调的惊叫。他俩绝对没有时间从楼梯离开,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一百五十七 突击日本区(二) 一声爆炸之后我睁开眼睛,连忙寻找野猪的身影。野猪和蓝调两个扯着嗓子喊叫的声音隔着公路都听得一清二楚,顺着声音立刻看到这俩货挂在了厂房外墙上。我仔细一看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他俩腰间各有一条绳索吊在厂房边缘的避雷针上。 那座厂房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竟然是尖顶的,顶部面积又不大,他们俩这是怕失足掉下来所以早就准备好了保险绳。想来他俩看到导弹飞来无法躲避,直接把保险绳挂在避雷针上跳出楼外躲过了被导弹直接命中的命运。幸好那颗导弹应该是反坦克导弹,爆炸威力只是把屋顶掀掉,屋顶周围的一圈避雷针还没有被完全破坏,他们两人才能挂在半空中嚎叫。 现在可没有人有功夫去把他们拉上楼顶,他们只能凭自己的力量爬上去了。 我转过头来的时候耳麦里传来加文的叫声:“法克!泰迪3号损失,在自动驾驶汽车损失的同一位置!那里似乎是日本佬的主要防线!” 我连忙告诉加文让“泰迪4号”武装机器人再去试探一下。此时大眼儿他们沿着公路已经向前推进了一百多米,并以付出一人阵亡的代价占领了我们计划作为第二个控制点的一座办公楼,我和波加德扛起架设控制信号发射装置的三脚架向那里转移。我们刚刚下楼,耳麦里传来汉克斯愤怒的吼叫:“该死!日本人在下水道里有埋伏,从下水道渗透的小队完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立刻在通讯频道中呼叫bull:“把所有你看到的下水道出口也布上地雷!动作要快!” 空中传来“唰唰”的声音,我一把把波加德推倒,自己也趴在地上滚向大树后面。接着左边就发生一连串爆炸,弹片打在钢盔和防弹衣上把肋骨打得生疼。但是幸好后续的榴弹没有继续打过来,耳麦里那个无人机操作员的声音干巴巴的宣布:“摧毁自动榴弹发射器一门。我们的自杀无人机用光了,现在我只能监视战场。全靠你们了。” 波加德先钻到树后完全没有受伤,此时捡回抱着控制器已经先冲出去。我捡回三脚架跟着他跑到第二控制点,从一个被rpg炸开的洞踩着两具变了形的尸体钻进大楼,正遇到尼可儿提着m14狙击步枪从楼上下来。她对我指指前边说:“烟雾刚刚干掉日本人一个狙击手,不过他也受了伤。我去替他。看来这仗不好打。” 我说了句:“你小心。”然后顾不得再多说一句话就和波加德冲上楼顶。 这里视野还真是开阔,能够清楚地看到三四百米远处。我们避开楼顶被无人机炸出的大洞靠着墙边架设好控制器天线,用一具潜望镜看到加文操控的武装机器人正在公路上忽左忽右的蛇行前进,同时用机枪和榴弹发射器不断对暴露出来的火力点射击。在几发rpg没有对机器人造成致命损伤之后突然从十字路口右侧一个门岗岗亭里飞出一条火鞭拦腰抽过去,机器人在一片火光中被打回零件状态。 “法克!居然是加特林机枪!用榴弹压制!”好几个人异口同声的惊呼。 立刻好几发榴弹飞过去在岗亭上爆炸,但是加特林机枪仍然欢快地咆哮,把所有人压得抬不起头来。烟雾大喊:“rpg打不到。长弓手!快干掉它,否则我们都没命了!” 耳麦里传来长弓手冷冷的酷酷的回答:“冰果。我这就干掉它。” 一颗拖着火尾的导弹从一个建筑墙角下飞起来划出一个不太规则的抛物线落到岗亭上,把岗亭炸得四分五裂,加特林机枪终于熄火。但是立刻在十字路口附近一座厂房的墙壁上喷射出巨大的枪口焰,一挺双联机枪开始抛洒炙热的火力。 汉克斯在通讯频道里大喊:“乌鸦,那里肯定是日本人的主要防线,用你的大炸弹吧!干死这些日本人!” 我看到被击毁的自动驾驶汽车的残骸正在那个十字路口的路边熊熊燃烧,看来这个十字路口确实是日本人重点防御的地方。汉克斯的情报显示原来日本区的边界正是前边那条街,日本人在这里建立一条防线是非常合理的。 打仗有的时候就是赌博,我决定就在这里使用大杀器。于是我对波加德说:“好了,让日本人尝尝我们的炸弹卡车!”然后我在通话频道里下达命令:“前锋后撤!大杀器要上了!” 耳麦里立刻传来一连串的应答声,从我这里可以看到在路边的人纷纷飞快后退。不多时一辆披挂着钢板的黑色自动驾驶商务车从楼下的公路上飞快的掠过。 十字路口两边的日本人马上就发现了飞驰的商务车,各种子弹和rpg接连打来。我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这辆车上装了两百公斤的c4爆药,爆炸威力那是相当的大,如果在冲到日本人跟前之前被引爆可能给自己人造成很大的伤亡。 幸好街道足够宽,波加德这个《极品飞车》的酷爱者紧盯着控制器屏幕双手把着操作手柄左右乱晃,让商务车在公路上左闪右闪,躲开了一颗rpg和几颗榴弹。虽然车尾被一颗榴弹把车棚掀开半边,可是c4良好的稳定性使其未被引爆。破烂的商务车就这样一头扎进十字路口的交差火力中,我忙堵住耳朵喊“所有人趴下!” 我的后半句自己都没有听到,因为二百公斤c4的爆炸声实在太响了,虽然隔着近百米,我的耳朵依然被震得嗡嗡直响。幸亏带着钢盔,从天而降的零碎才没有砸破我的头。 我探头一看,从十字路口那里升起一朵蘑菇云,而靠近我们这边几座钢架结构的厂房外墙的材料全被爆炸气浪吹走,只剩下一些刚架构还站在那里。街对面的情况更惨,有的厂房倒塌,有的摇摇欲坠。估计那些厂房里面不太可能有活人了。但是日本人有几百可以参加战斗的人员,我不敢掉以轻心,于是在通讯频道里询问各人都安全后立刻告诉他们第二辆炸弹卡车马上启动。 看来二百公斤c4的爆炸威力让所有人都心有余悸,我一说再来一个汽车炸弹立刻引起一阵叫骂声,只有波加德兴奋地大叫:“好!干死日本人!” 可是还没等波加德启动第二辆炸弹卡车,在我们后方响起一连串的爆炸声。 一百五十八 玉碎冲锋 听到后方出来的一连串爆炸我忙在通讯频道里问拖后的bull:“bull,出了什么情况?” bull很镇定地报告:“日本人企图从下水道钻出来,被地雷炸回去了。后方安全!” 我生怕他大意,连忙提醒他:“在你的两翼增加布雷。日本人可能从两侧迂回。” bull回答:“收到!”这时无人机操作员冷冰冰的声音插进来:“日本人正从西侧向你们后方渗透。请注意,日本人正从西侧向你们后方渗透,至少二十人,方向布雷小组8点位置。” 汉克斯惊慌的声音出现了:“快阻止这些日本人!现在谁离那里最近?赶快支援布雷小组!” 我赶忙喊道:“都不要慌!bull可以挡住他们。bull,不要让日本人靠过来。” bull那边立刻对无人机操纵员说:“把他们的方位传过来。”然后他又对我们所有人说:“大家放心,日本人前面会布满阔剑的。” 波加德用手肘撞了我一下,我抬头一看第三辆自动驾驶汽车已经冲到了十字路口。估计刚才那一次爆炸十字路口附近的日本人不被炸死也被震得失去战斗力,因此根本就没有人向这辆汽车射击。我拍了一下波加德的钢盔喊:“继续向前啊,直到有人向它射击!” 于是自动驾驶汽车绕过上次爆炸产生的弹坑继续向前冲了几十米,公路两边只有零星步枪机枪射击,根本就无法阻止汽车的前进。我连忙在通话频道里喊:“大家前进!”从楼顶上可以看到大眼儿率先带领他的小组再次向十字路口冲过去。 波加德惊叫了一声:“日本人!”我扫了一下自动驾驶汽车的摄像头传回的画面,一群日本人正在路边运动过来,他们看到飞奔的汽车都站住了,愣了一下才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 这群日本人足有四五十个,我一点儿也不敢犹豫,立刻命令波加德:“炸了他们!” 从画面上看汽车稍微转向直接冲向日本人,大概是冲下了路基颠簸了一下然后撞上了一颗榴弹或者rpg。但是控制器上画面消失的同时,从日本区纵深的地方火光一闪,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 虽然我们离爆炸点的距离已经超过二百米但是仍然感觉几乎被震得跳起来。楼板被炸出的大洞周围碎水泥噼里啪啦掉落下去。在这么大的爆炸威力之下,估计那几十个日本人应该粉身碎骨了。我拍了一下波加德的头盔说:“把最后一个炸弹卡车放出去,随便你炸什么。我要到前边去了!” 说完我就把大背着的ak12步枪拽到身前顶上火顺着铁梯下了楼。在下楼的时候我又在通讯频道里问bull:“情况怎么样?” bull镇定地回答:“日本人是些菜鸟。我们一同射击就把他们都逼到了阔剑构成的陷阱。现在已经没有威胁。” 我在楼下的皮卡上背上两个单兵火箭筒就去追大眼儿。鞋油在通讯频道中说:“日本人竟然没有封闭突破口?他们似乎不太会打仗。” 鞑靼人立即接话:“日本人已经有七十年没有打过仗了。黑涩会火并可不算。呵呵。” 已经跑到前边去的野猪则连忙制止大家继续说下去:“都闭嘴!保持通讯频道干净!” 汉克斯则立刻提醒大家:“先生们,不要高兴太早。我们的目标还没有达成。我们要尽快找到日本人在这里藏得东西。” 波加德的声音出现在通讯频道里:“我的小宝贝看到那几个建筑了!啊,日本人又出来了!好,来吧!” 我刚追上野猪的时候从日本区的纵深再次传来炸弹卡车的爆炸,野猪对我笑道:“看来野猪这个外号应该让给你才对。” 我们躲过几次远距离的射击,终于追上来汉克斯。他摸了一把脸上的汗说:“我们还要加快速度,防止日本人作出什么事情。” 事后我们一致认为这家伙就是个乌鸦嘴。他说完这话还不到五秒钟,突然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天空。“那是什么?”我们几个人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 转眼间,我们的目光越过厂房的房顶看到一架飞机一样的东西喷吐着火舌划过夜空。接着,第二个、第三个飞了过去。爵士在通讯频道里报告:“日本人似乎在喊万岁!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汉克斯连忙问:“在喊万岁?你没有听错?你懂日语?” 爵士肯定的回答:“我在日本的基地待过,绝不会听错。而且日本人是从掩体里跑出来喊万岁的。” 汉克斯傻愣了片刻然后说:“日本人肯定就是藏的这些东西。现在我们可以撤退了。”然后他大声喊道:“所有人穿上防护服,尽快撤退!再说一遍,尽快撤退!” 耳麦里一片应答声:“明白,立刻撤退。”“全体撤退!” 可是立刻烟雾不和谐的声音冒了出来:“不要撤退!就地建立防御,快就地防御!大批日本人从中心地带冲出来了!重复一遍,超过一百日本人从中心地带冲出来!” 法克!日本人想干什么?如果这时候我们撤退,日本人就可能兜着我们的屁股追,那样这仗就没法打了。所以不管日本人是想干什么,我们都必须先顶住日本人。我连忙向前跑过去,野猪也在通讯频道里协调各战斗小组建立防御。 我还没有跑到前边的交火线,就听鞑靼人喊道:“爵士重伤!法克,日本人发疯了吗?” 大眼儿那边说:“日本人好像在搞玉碎冲锋!他们在喊万岁!” 法克!都什么年头了还搞玉碎冲锋?我不禁鄙视大眼儿的想象力。 我看到乔松捂着胳膊蜷缩在一棵大树后面连忙跑过去问:“伤在哪里?” 乔松说:“伤了胳膊,不要紧,快去帮大眼儿。” 我从树后探头看去才知道大眼儿还真没说错。日本人根本不找掩体,就这么直愣愣的向我们冲过来,完全没有战斗队形,更没有了指挥,就是一个劲儿的向前冲。有的日本人把rpg发射出去之后就一手举着手枪胡乱射击,一手举着手榴弹向前冲,这就不是为了作战了,而是为了自杀。这还真是玉碎冲锋。 我连忙找了个掩体冲过去,先发射了一颗单兵火箭。火箭在密集的人群中立刻炸飞了三四个躯体,然后我端起ak12,又发射了一颗枪榴弹,也不管打中几个人就开始用步枪不断点射。由于日本人太密集,所以我几乎不用大幅度移动枪口,每次射击都能打到人。 在自动武器面前玉碎冲锋完全是找死,在包括几挺m249机枪的狂暴火力打击下,只用了两三分钟蜂拥而来的日本人就全都倒在枪口下。 当再也没有日本人冲出来,野猪心有余悸地说:“好了,我们交替掩护,撤退!” 这时候汉克斯却说:“请等一下,我总要弄明白日本人到底干了什么。”说完汉克斯弓着腰,端着hk416步枪慢慢的从藏身的地方蠕动出来,绕着日本人的尸堆仔细查看。 我知道他是想找个活的问话。可是你这么慢吞吞的样子要弄到什么时候?谁知道会造成什么危险。为了大家的安全我只好大步走上前去。 一百五十九 脏弹袭击 看到汉克斯去翻日本人的尸体堆我吓了一跳,抗日战争时可是有不少八路军战士在救治日本伤员时遭到日军的暗算,我连忙追上去拉住他:“反正日本人已经搞出动静了,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知道是什么很重要吗?你不是刚才让大家撤退的吗?” 汉克斯甩开我说:“那是刚才。但是现在只要找到个活口就可能知道日本人到底在干什么。这很重要。如果事态严重我们要想好对策!” 好吧,我承认他说的对。 鞑靼人也跟了上来,扯了我一下然后指了指尸堆靠后的位置。那里有一具“尸体”正在微微抖动并且发出了一声呻吟。我们三个立刻过去把那尸体从其他日本人中拖开翻了个身。 这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粗壮日本人,肚子被子弹搅烂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因为流血过多死亡。但是现在看来他的神智还清醒,在我们把他翻过来后用胳膊略微撑起身子,仇恨的目光掠过我们三个身上。然后他的目光就停在我脸上,咬着牙用说“你是詹姆斯.李!我们又见面了。”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熟人,汉克斯和鞑靼人都看向我,可是我根本想不起见过这个日本人。于是我问:“我们见过面吗?” 日本人说:“当然。在大阪的温泉。那次你可是大出风头啊,只是我藏在山口组的人里面,你应该没有注意到我。” 说到这里他眼里闪烁着歇斯底里的光芒笑起来:“哈哈,本来我这种人应该不被人所知,可是命运会让我们毁灭了美国,历史会留下我的名字!” 汉克斯急忙问:“你们干了什么?” 日本人说:“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们!我把美国给予大日本帝国的伤害还给美国!哈哈。你们肯定看到了,三架火箭推进的飞机已经起飞,它们会象巡航导弹一样低空飞行,在夭克纽和花生炖爆炸,把放射性物质播撒在那里。经过特殊处理的放射物质会随风飘扬,让整个美国东海岸都成为死地!” 日本人说得慷慨激昂扯动了伤口,他不得不停下来咳了两声,然后继续充满快意地说:“你们这些愚蠢的美国人。你们以为假装和我们谈判就能迷惑我们了吗?实际上我们早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核攻击之后所有美国人还会知道这些核物质是在美国政府的掩护下被运进美国的,美国很快就会陷入完全混乱。” 汉克斯脸色变得极端狰狞,抓着日本人的衣领吼道:“你们这是为了什么?” 日本人愤怒地对着汉克斯吼回去:“为什么?因为日本完了。自从福岛核电站事故之后日本就不再适合人类居住了,只有普通老百姓才不知道这一点!大日本帝国必须寻找一块新的空间!所有着一切都是美国统治日本造成的,如果美国不出让大日本帝国要求的生存空间,那就要和日本同归于尽!” 我从日本人的话里抓到“谈判”一词,于是拉开呆若木鸡的汉克斯问:“你说有人和你们谈判?” 日本人嘲笑道:“当然,只是象你们这样的小人物是不会知道的。你们美国人太愚蠢了,一下子就痛快地答应了所有条件,这怎么可能?我们早就防备你们动手了。” 我看了一眼汉克斯,心想必须要尽快撤离了。如果美国政府已经和日本人接触必然知道日本区的存在,不知过一会儿会不会从天而降几颗超级炸弹把这里夷为平地毁灭所有证据。我可不想在这里不明不白额死掉。 最后我感叹了一句:“你们山口组也真是厉害。黑色会搞到山口组的程度也是逆天了。” 日本人再次嘲笑道:“黑色会能够搞到几百公斤放射性物质吗?傻瓜!山口组只是我们的工具而已……” 大概是他最后一点儿力气用尽了,说话声越来越低,最后头一歪死了。我拉着仍然成痴呆状的汉克斯说:“我们必须离开了。再过一会天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汉克斯从恍惚状态中清醒过来,一把拉住我说:“日本人是用的飞机实施攻击。不管结果怎么样,国土防卫部都会立刻停止一切飞行器在美国上空飞行。我们无法乘飞机返回了。” 鞑靼人急问:“那怎么办?” 汉克斯说:“乌鸦说得对,我们必须先离开这里。日本人在这里有很多车辆,我们先乘这些车立刻底特律。”说完他拿出一个电子地图板,在上面找到日本人一个存放车辆的厂房,点击后把坐标发送到所有人的电子地图上。 我连忙下令:“情况有变,所有热现在抛弃不必要的装备,带好伤员和阵亡者遗体到坐标点集中。准备撤离!” 汉克斯补充道:“再重复一遍,是所有人,包括所有非战斗人员。马上行动!” 在一片应答声中,一个一直没有出现过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干巴巴地报告:“巴本,似乎出了大事情。五角大楼刚刚下令禁止一切航空器飞行。” 汉克斯急急回答一句:“知道了,马上撤离!” 看来日本区里的日本人的任务就是发射脏弹,在完成任务后已经没有人对剩余人员进行组织了。我们遇到的日本人的抵抗都是零零星星的,还有些日本人已经开始自杀。但是日本人最后的疯狂还是给我们造成了三个伤亡。 我们在用火箭筒轰开作为车库的厂房的大门后几个日本人端着枪胡乱扫射着冲了出来被打成了碎肉,然后我们冲进原来的整车组装车间。厂房里象军队停车场一样整齐地停着三十多辆各种汽车,有普通轿车、越野车、匹克和小货车,还真是车种齐全,最醒目的是几辆奔驰和路虎防弹轿。而且车辆的钥匙都放在方向盘前边,伸手就可以拿到,最先进来的人立刻钻进汽车发动起来。鞑靼人钻进一辆防弹车招呼我上车,我摆了摆手,让他带大眼儿和汉克斯先走。 笑话,这个时候要是领导先走那么队伍就别带了,很快人心就散了。现在正确的领导作风肯定是冲锋在前,撤退在后。我站在大门一侧和站在另一侧的野猪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 尼可儿急匆匆冲进来问:“乌鸦,你为什么还不走?” 我说:“我要清点人数,看看没有人落下。” 尼可儿咬咬嘴唇,然后冲向一辆防弹路虎连踢带打把车上的人赶下来,然后一屁股坐在驾驶座上,看来谁也别想把这辆车开走了。野猪向我眨眨眼,坏坏地笑起来,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虽然说大部人并不知道日本人发动了脏弹袭击,但还是从汉克斯紧急改变撤退计划感觉出事情非比寻常,因此手脚都很麻利。一会儿工夫所有人都到达这间作为停车场的厂房上了汽车。在确认没有人落下之后我才和野猪上了防弹路虎,路虎立刻在尼可儿的驾驶下咆哮着冲出日本区。 在路上我们看到了姗姗来迟的底特律特警的车队。但是特警根本就没有正眼看我们,和我们擦肩而过。看着远去的警灯,我把步枪的保险关上,从通讯频道里问汉克斯:“下一步我们去哪儿?” 汉克斯只说了一句:“全速向西北,离东海岸越远越好。希望现在不是在刮西风!” 一百六十 大事件 我们不清楚日本人说的放射性物质经过的“特殊处理”究竟是什么样的处理,但是从他的话里也能听出放射性物质一旦被释放是能够随风飘动的。我们又不是地理专家,谁也不知道放射性物质会随风飘多远,所以还是尽量离得远一些好。于是我们所有人轮流开车一路狂奔,根本来不及避人耳目,天亮时就已经飙到了圣路易斯。 在路上的时候我们一直开着收音机希望能够及时了解幺克纽和花生炖那边的情况。美国的记者确实很敬业,深夜了也仍然有很多人在坚守岗位。所以有幺克纽的人给他们打电话报告有飞行器低空飞行并喷洒东西最后飞行器撞地爆炸时他们几乎和警察同一时间赶到现场。在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接近现场的时候就有从爆炸发生地点跑出来的人莫名其妙当街死亡。 立刻生化袭击的警报被发出,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混乱,成千上万的人想要离开城市造成了大规模的交通堵塞。当惶恐不安的人们发现周围有人出现严重的不适之后,恐慌让他们失去了最后的理智。 我叹了口气:这些人用自己的生命告诉我们日本人确实在飞行器里放了杀伤性很强的东西。 在幺克纽的记者进行报道的同时,克里夫兰和花生炖附近都有民众向电台报告空中出现爆炸声并且看到了火箭飞行和爆炸的闪光。野猪和尼克尔判断是日本人的飞行器被导弹成功拦截。从幺克纽只报道了一声爆炸,而花生炖根本没有受到袭击说明有两个飞行器给打下来。看来有人对日本人的行动早已有所准备呢。 在路过印第安纳波利斯的时候我们接上了汉克斯一个手下的家属。另外因为要加油我们停了一段时间,我趁这个机会分别打电话给加兰德和比利。对加兰德我只告诉他出了大事,让他加强基地和大麦田的保安,基地的人员如非必要不要外出。对比利我让他尽量警告拉沃纳的华裔他们可能被当作日本裔受到攻击,社会秩序可能大乱,因此要减少外出活动,在家中储存食物、饮水之类的生活必需品。至于原因我只能让他注意新闻。另外我让他联系大鸟,让大鸟把家搬到我们的基地或者大麦田去。 继续上路的时候我让汉克斯上了防弹陆虎。据鞑靼人说从幺克纽遭到袭击的新闻被播报后这一路上汉克斯都处于呆傻状态,我觉得他吓坏了。而且鞑靼人一路上都在咒骂,这让汉克斯的精神负担更重。于是我想安慰一下他便说:“这事儿不全是你的责任,你是执行命令。是寇蒂斯和上司一开始就应该明白日本人不是好东西。” 汉克斯手指不自主地跳动了一下,木然说道:“但我是帮凶,我给日本人打开了大门让他们把毁灭美国的东西运进来。” 我说:“日本人说的几吨放射性物质肯定是吹牛。日本是战败国,美国允许它拥有这么多核物质吗?他们运进来的可能只是生化物质。” 立刻我就发现野猪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我,只是汉克斯毫无察觉仍然木然的说:“日本人手里确实有大量的武器级核物质,那是美国为威胁中国给日本的筹码。日本的那些核电站都可以生产武器级别的钚。” 野猪说:“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我说:“不是有人说日本人手里的核材料都处于美国的控制之下吗?” 汉克斯说:“那只是理论上而已。日本人要做手脚很容易,这一点美国政府也心知肚明,但这正是威胁中国的筹码。如果日本对中国使用核武器,美国才能撇清干系。” 这我就不理解了,于是继续问:“日本对中国使用核武器?你的意思是说日本有原子弹?那日本人为什么不干脆用原子弹轰炸幺克纽,反而弄一颗脏弹?” 汉克斯说:“以日本的技术水平造出原子弹没有问题,但是美国政府不允许它进行核武器试验,日本人就没有办法把核武器实用化、小型化。所以日本人要把一颗巨大的原子弹运进美国很难,就算运进来也只能在地面爆炸,可能还不如在空中爆炸的脏弹造成的危害大。” 因为汉克斯提到中国的事情我特别关心,于是多问了一句:“那么就是说日本也不可能对中国使用原子弹了?” 汉克斯摇摇头:“美国的占领军就在日本。只要花生炖想让日本人拥有核武器,日本人立即就会有核武器。这就是该死的政治。政客和日本人一样都没有好东西。” “想开一些。你只是被政客们利用了。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现在我们要想的是如何在将来的大乱中活下去。”我再次安慰他。 我说大乱不是没有原因的。电台播报的新闻中幺克纽、花生炖等地的生化袭击警报已经发出,其他城市还好一些,幺克纽这个超过千万人口的大都会立刻陷入混乱中。成千上万的幺克纽居民开车企图逃离城市造成了巨大的交通堵塞,被堵在路上的人群发现周围不断有人出现中毒症状或者死亡,终于恐惧压倒了所有的理智。在很多地方人们为了争路互相开枪射击,甚至向周围所有人开枪,整个城市到处是激烈的交火。谁让美国人民人人有枪呢? 在我们接近圣路易斯的时候,总统终于发出了声音。他宣布受到了生化袭击,发布紧急戒严令,要求所有居民回到家里等待军队到达后对居民进行洗消。同时他发布命令让军队封锁可能被污染的地区,防止污染扩散到别的地区。他宣布如果有人不顾阻拦企图穿越军队的封锁线,军队可以格杀勿论。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美国人民可是信仰个人至上的。你剥夺他们逃避危险的权力不武力反抗才怪。 后续的报道不用指望了,因为所有的美国电台都开始播放音乐。不过有几个外国电台还能提供一些消息,比如说《今日俄罗斯》。在总统刚刚宣布戒严令之后《今日俄罗斯》就宣布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日本一个极端组织刚刚宣布用脏弹成功袭击幺克纽。《今日俄罗斯》还援引日本人在非死不可上的帖子内容说日本人投放了几百公斤武器级钚附着在轻质材料上制成的粉末,这些粉末将随风飘动把死亡散布到整个东海岸。 《今日俄罗斯》的这则报道还没有播完就被干扰了。所有的国外电台我们都只能听到电子干扰的刺啦声。了解事情发展的渠道彻底断绝了。 我们到达圣路易斯的时候加油站的工人也在焦躁的不断更换频道,可是所有频道都是播放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在我们加完油准备离开时,电视画面突然一变,整个屏幕上只有总统的大脸。他以一种悲愤的语气向世界宣布,鉴于日本人的卑劣行为,他刚刚下令无差别的打击日本。 日本这下真的完了。这可真是足以影响世界的大事件。 一百六十一 回程 我们的车队绕过圣路易斯之后前面有两条路,一条向正西走经过堪萨斯、科罗拉多、犹他前往拉沃纳,一条向西南经过俄克拉何马、新墨西哥和亚里桑那会到拉沃纳。 我问汉克斯:“我们走哪一条路?” 汉克斯颤抖的手指在地图上不断的比划,却无法下定决心:“太荒凉,都太荒凉了。” 野猪不满的说:“荒凉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车,不会出问题的。” 汉克斯说:“我担心有人已经注意到我们。我们在这些荒凉的地区他们可以随意干掉我们。他们都不用派杀手,只要用几架攻击无人机就可以轻易干掉我们,根本就不用担心消息泄露。” 法克!这家伙被吓破了胆。我不满的说:“如果你担心这个,我们就只能坐火车了。你认为我们适合坐火车吗?” 戒严期间不但飞机不能起飞,各地的火车站肯定也是军警重点控制的地方。我们不少人带着伤,要坐火车不露马脚才怪。正在这时候汉克斯手下的达森呼叫汉克斯:“头儿,我得向南走。你知道我一家人现在都在小石城,我得把他们接出来。” 小石城在阿肯色,在我们的南面。我们肯定不能所有人都往南走,汉克斯说:“你自己去吗?” 达森说:“我和布巴一起走,他要去接他父母。” 汉克斯说:“好吧!如果你们愿意,接上家人之后还是回拉沃纳吧。我在那里等你。”达森回了一声谢谢,马上车队里一辆车就先行上路了。 尼可儿说:“我也得把我妈妈和妹妹接到拉沃纳去。” 那就是要去德克萨斯了,这事儿我得支持,否则我会不得安宁的。于是我说:“那我们走西南。” 尼可儿说:“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我可不是弱不禁风的姑娘。” 这时候汉克斯终于说:“我们就走西南。那里有一些我们的秘密据点,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息,并且取一些以后能用得到的东西。” 这样我和尼可儿就可以和大队一直走到俄克拉荷马,我立即同意了汉克斯的选择。但是在车队启动前我还是通过通话器问所有人:“还有没有需要去接亲人的?” 这一问又有几个人要去接父母此外再没有人应声。我手下的人当时都是拖家带口去拉沃纳投奔的。汉克斯说他大部分手下长期在西海岸活动,因此家属基本也搬到了西海岸。因此需要接家人的人确实应该不多。 在办完这些事情后我们的车队开上通往俄克拉荷马的道路。我通过通话器跟大眼儿说:“我要和尼可儿去一趟德克萨斯,你和野猪带人先回去。” 大眼儿呵呵笑了两声表示知道了。尼可儿却说:“我一个人去德克萨斯就可以了。拉沃纳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你的朋友都需要你。这个时候你不应该离开他们。” 野猪也趁机说:“詹姆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会有很大的危机,也可能是个机会。尼可儿说得对,这个时候你应该待在拉沃纳。”尼可儿接着说:“我说过了,我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傻姑娘。我有枪,你放心好了。” 他们都这么说我也就放弃了和尼可儿同行的打算。 在路上电台里再次播报重要新闻,实时报道美军对日本本土的打击情况。美国打伊拉克需要准备几个月,但是因为有驻日占领军,全面打击日本只需要几小时的准备上时间。 听着前线记者或咬牙切齿或兴奋异常地宣布这是第几百枚“战斧”射向日本,这是第几十架次b1轰炸机起飞我就能想象到日本本土已经是一片什么景象。 日本人倒也不是束手待毙,据报道他们用各种武器攻击住日美军基地。但是美国掌握着日本军队的作战指挥系统,开战后日军的整个侦察、指引和指挥系统全部瘫痪,那些射向琉球美军基地的导弹全部根本没有产生威胁。随着两拨轰炸摧毁了日军的导弹,日本就成了待宰的肉。 与此同时,世界上主要国家都表示对日本的谴责和对美国的慰问,中国和俄罗斯、欧盟都表示可以提供救灾援助。虽然外国电台仍被屏蔽但是用脚趾头也能想象到现在这个地球有多热闹。 在走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我们埋葬了“蝰蛇”的等人的遗体。在俄克拉荷马城外,尼可儿开着那辆防弹路虎自己上路,我则和大队人马绕过城市继续奔向新墨西哥。等到达阿尔伯克基之后实在是跑不动了,幸好汉克斯在城外有一座肉类加工厂作掩护的秘密据点,我们在据点里睡了一夜才继续上路。 当然睡觉之前我先通过电话询问了加兰德和大鸟拉沃纳的局势。两人都说拉沃纳开始出现了大乱的前兆。这一天时间内大量富人乘飞机从东海岸飞到拉沃纳,也带来了东海岸遭到脏弹袭击的更多信息。虽然政府发言人不断宣称东海岸遭受的污染没有想象的大,但整个东海岸已经被完全毁灭的流言已经流传起来,还有人信誓旦旦的宣称西海岸将在几天之内被核污染笼罩。在一片恐慌中那些有能力出逃的人挤满了机场和码头,前往墨西哥的公路上挤满了车辆,连维持秩序的警察也看不到。那些没有能力逃离城市的人则正在抢购物资,更有人趁机四处抢劫,到处都能听到枪声。 不出我所料,亚裔又一次受了日本裔的牵累,怀着各种心思的暴徒以向日本人复仇的名义冲进亚裔家中杀人放火。幸好加兰德他们是第一时间得到的消息,抢先储存了一批生活物资并且警告了很多华裔。现在基地和大麦田正在严防死守,不让外面的混乱蔓延到这两个区域。 听完加兰德的报告我稍稍放了一点儿心,才安稳地睡了一觉。 汉克斯的据点里还真如他所说有不少好东西,光是各种毒品就有好几百公斤。但是这东西对我们没有什么吸引力,我们把毒品留在原地,把据点里的武器弹药、药品、被服和通讯设备全都装上肉类加工场的几辆拖车。考虑到脏弹攻击会造成东海岸恐慌,让大量人口涌入西海岸造成物价腾贵,我们把几辆冷藏车都塞满了牛羊肉带上一起上路。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汉克斯精神多少有点儿恢复了。他说在靠近墨西哥边界的几个城市都有他们的据点,储存的物资比阿尔伯克基的要多得多。可是现在谁还顾得上这个,我们还不知道拉沃纳乱成什么样子,已经归心似箭,恨不能插翅飞回拉沃纳。 等我们走到圣贝纳蒂诺时才真切感受到拉沃纳的混乱究竟有多么严重。从拉沃纳到墨西哥边界的诺佳丽斯和艾尔帕索也要从这里走,我们看到绵延的车流在向东南的车道上慢慢爬行,人们叫喊着、叫骂着,还有人朝天开枪。有的汽车被撞下路肩,孩子在汽车旁嚎啕大哭,但是过往的人根本没有理会的。 幸亏美国人民思维比较简单,没有人想到冲过隔离带到空荡荡的这边道路上行驶,我们才得以风驰电掣地冲进拉沃纳。 一百六十二 收拢人心(一) 我们刚刚下了高速公路拐到通往基地的路上,从我们前面一条斜刺的小路上突然冲出来四辆塞满人的轿车。结果他们看到我们的几辆车立刻把速度降了下来,然后最先的一辆车直接横在了路中央。 我伸头看过去,见穿着各色服装的黑人叫嚷着跳下车把各种枪支对着我们的方向,这是几个意思? 我下意识的从后视镜往后看了看,原来为了不那么引人注目我们刚才分散成了几个小车队,我们这一队只有两辆轿车和一辆皮卡,而且这条路上除了我们就没有几辆其他的车。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大那些人看到我们人少想打劫我们。 我的心里已经对这帮运气差到极点的家伙致哀了,因为现在我的车上坐着小鲍威尔和海耶这俩货。这两天他们从听说东海岸遭到脏弹攻击初期的满不在乎逐渐变得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我想他们心理压力已经很大了,如果不发泄一下可能要出问题的。所以我从后视镜看到海耶从座位底下抄起装了榴弹发射器的m18步枪的时候我没哟阻止他,而是通过耳麦向后边的车辆发出警告:“伙计们,前边有人拦路想打劫我们。准备战斗!” 说完我轻轻刹车,那些黑人大概以为我想调头逃跑立刻就乱枪齐发对着我们扫射起来。我开的车虽然不是防弹车却是丰田公司为了迎合美国人在枪击事件多发的情况下保命要求开发的加强钢板型的轿车,据说有发动机的掩护,只要不被中口径步枪发射的钢芯弹连续打击就不会死人。我立刻缩身在发动机后面从座位底下抽出ak12,小鲍威尔和海耶已经打开车门探出身子开始射击。 海耶开枪之前先打了一发榴弹,直接命中路中央一辆本田。薄皮的日本车在40mm榴弹和随后油箱的爆炸声中几乎被撕成了碎片,榴弹和汽车的碎片立刻把躲在车后面的人打倒了一片。鲍威尔从车门后露出个脑袋,用hkm27步枪扫射打空一个弹夹,然后从座位底下提出一个弹鼓装上发泄似的扣着扳机不松手指,泼水一样扫过去的子弹把其余三辆汽车打成了筛子。 剩下的黑人看到我们的火力如此猛烈早已经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气势,撒腿就跑,毫不在乎把后背完全暴露给我们。当然也有勇敢的,一个光着膀子穿条鲜艳的红裤子的家伙从车后面跳出来用冲锋枪向我们猛烈扫射。 不过拜托,我们之间的距离还有四十多米,你觉得用“乌兹”这种有效射程六十米的冲锋枪在不用枪托的情况下扫射能有多大的概率打中我们? 我摇摇头一枪把这个二得不行的家伙撂倒,喊了好几声才让鲍威尔和海耶停止射击。没有被打中的黑人已经以超过飞人刘易斯的速度跑进了路边的树丛里,我们后面车上的人都没有开枪的机会。真不知道这些黑人怎么能够穿着拖鞋跑这么快,绝对是天生禀赋,我是学不来。 乔山从后面赶上来发泄性地开了两枪说:“大白天在主要大路上打劫?是这些家伙胆子太大还是拉沃纳已经没有政府了?” 也许两者都有吧,现在还不知道市内乱成什么样子。我让鲍威尔和海耶过去检视一下那些黑人有没有没死的,弄到路边去,然后开着被打得满是弹洞的丰田把挡在路上的破汽车推开继续向前开进。 等我们回到基地的时候加兰德已经在台阶上和先回来的野猪说话。王医生接走伤员后加兰德用突然之间显得苍老的低沉声音说:“看来这次你们真的惹了大祸,嗯?” 我只能耸耸肩表示无奈。加兰德继续大声说:“看来这下美国真的麻烦大了。你们知道这两天有多少人逃到西海岸从这里转飞机,又有多少人正在向西海岸逃难?你们不知道东海岸正在发生的战争。这些都将彻底改变这个世界。” 我连忙问:“东海岸发生战争了?日本人入侵了?那也应该是在西海岸啊?” 加兰德摆摆手:“为了不让核污染扩散,军队封锁了东海岸的夭克纽等地区。城里的人要逃离那片地方,军队不让,你想想一群极端恐惧的手里拿着枪的人会作出什么事来?而且士兵怕极了带着核污染的人接近,你没有当过兵,不知道在惊恐中的士兵有多么可怕。他们会用手头上一切东西射击。只要是能干掉对手,他们连核弹也会用的。” 我对加兰德的说法很不相信,问他:“你从哪里知道的?” 加兰德说:“不要忘了我有很多战友,我很熟悉军队。只要有线电话还通常,不是什么太机密的东西我总有办法能探听到的,特别是现在连军队也人心惶惶了。还有人要把家人送来拉沃纳让我帮着安置呢。我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脏弹造成的污染扩散的很快,但是由于风向的问题目前主要集中在东海岸。” 野猪说:“那么西海岸还是安全的?” 加兰德说:“我得到的消息是这些污染物非常轻而且非常细小,很容易随风飘动,也非常难清除。因此如果风向变化的话不排除它们被吹到西海岸的可能。但是那时候污染物肯定被大大稀释了,是否会威胁到拉沃纳还不一定。让上帝保佑这里吧,我们不是有钱人,也不是什么大人物,灾难降临时我们无处可逃。就算逃到南美,难道在那里当穷光蛋,在贫民窟里生活吗?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希望大家都不要逃,毕竟我们还熟悉这个地方。” 我连忙安慰他:“不会的。加兰德,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会走的。”野猪也拍着他的肩膀说:“我们不会走的,你放心。” 听到我和野猪的保证加兰德充血的眼中略微有了神采。他拍了一下巴掌说:“那太好了,既然你们回来了,那我们就可以办一些事情了。你们知道我们的连锁店才刚刚开始运行,并没有多少存货。面对大量增加的人口我们很快就会无力应付。幸好有人想留一条后路送给我们一些物资,我们现在需要把它们运回来!” 一百六十三 聚拢人心(二) 加兰德要求我们不要走,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我们返回的路上那么多人变得暴躁起来。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对捅了一个大篓子担心,反而忽略了他们对前途的忧虑。由于美国在美洲已经确立了上百年的霸主地位,在上百年的时间里总是远离战争,因此美国老百姓对绝对安全的需求已经成为了习惯。而这种习惯于绝对安全的的心态反而让他们一遇到外界的变化就歇斯底里,就算是没事的时候也不免陷入受害妄想狂的混乱,反映在电影上就是拍了一堆外星人入侵美国或者末日的电影。有了这种歇斯底里症,当灾难真正降临的时候他们难免反应过度。 再一个问题就是“地中海”的控制消失了,那些被“地中海”安排来投奔的人是否会继续留下来听我的指挥?在撤回来的路上也许他们来不及想这些问题,一旦安顿下来他们就该作出决定了。也许有人为了脱离这个组织,也许有人要躲避核污染,他们都可能选择离开可能大乱的拉沃纳。如果他们现在提出走还好,就怕现在不提,以后到什么节骨眼上他们三心二意,让我无法正确估计我手中可以使用的力量。那样会出大问题! 想到这个我没有理会加兰德提到的物资,而是对加兰德说:“我想应该先让大家休息一下。然后在这个时候他们应该作出选择。威胁我们在一起战斗的因素已经消失,也许有些人要选择离开。” 加兰德一把抓住我的领子勒得我差点儿断气。他小声对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着急让你们去运物资吗?因为我都不敢想象以后会出什么大乱子。让你们忙起来就是让所有人没有时间闲下来考虑离开的问题。你这么做会让这些人跑光的。” 我问加兰德:“大家有选择的权利。为什么不给他们机会?” 加兰德说:“该死的。圣诞节后的乱子还不够大吗?谁知道后面会出什么乱子?你把人都放跑了,我们到哪里找人保护这块地盘上的人?” 我很好奇加兰德以前可是最看得开的一个,现在怎么这么在乎自己了?我问他:“你怎么了?这块地盘似乎对你变得重要了。” 加兰德说:“我打电话让我妻子和孩子都到这里来。人都走了谁保护他们?”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中校,你既然知道以后会有大乱子,那就要准备渡过难关。你知道在渡过难关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是团结。我不想在那个时候我们的团体里有三心二意的人,那样会增加事情的不可预测性。所以想要走的还是让他们现在就走吧。留下来的才是我们可以把后背交给他们的战友。先不要告诉他们物资的事。” 加兰德默默的沉思了片刻松开了我的领子说:“也许你是对的。” 野猪对我说:“詹姆斯,我支持你。大眼儿肯定也会支持你。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至于其他人由他们去吧。” 加兰德问:“那傍晚六点钟开会怎么样?询问一下所有人的意见?” 我看到冷藏车的车队开进了基地,对加兰德说:“好吧。先让他们好好考虑一下。” 比利已经报告大麦田的形势有些紧张。一些人随大流带着财产跑到机场、码头企图等到一架飞机、一艘船带他们到夏威夷或者其他地方。还有人开车逃往美墨边界。与此同时又有很多被当做日本裔遭到抢劫等暴行的亚裔逃进大麦田。大麦田也遭到了多次枪击,只是安保合作发挥了作用,已经在四周用沙袋垒起了工事,在外围的房顶上放上了武装岗哨,街道上又有巡逻队,这才没有被人杀进去。看来一时半会儿大麦田还是安全的,所以我只是让大眼儿带着他手下的人和几车冻肉到大麦田去。反正这些人肯定不愿意离开拉沃纳。我则顾不得休息,赶紧和我认为可能留下来的人沟通。 六点钟,在一号基地门前的院子里,当初“地中海”送来的那些人都准时聚集过来。我站在小楼的台阶上对他们说:“大家好!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一件大事情。这件事情在影响整个世界之前首先已经影响了我们这里每个人。现在我想大家应该作一个抉择,选择自己的去留。那些阵亡战友的家人我们会照顾好的。” 说道这里我停了一下,饶舌的鞋油坐在轮椅上见院子里的人也都没有说话立刻冒出来一句:“嘿!别想赶我走。我要在这里养伤。核污染到不了这里的。” 烟雾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们是战友,没人会赶你走。” 我继续说:“最初你们聚在这里都有不得已的理由,但是现在大家和我一样自由了,大家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加兰德中校和我判断脏弹袭击会让这个国家彻底陷入动荡,今后的局势很不明朗。因此愿意离开的人我们祝他好运,但是所有留下来的人必须共同面对任何情况,所以我希望你们认真考虑。有没有人考虑好了?” 加西亚说:“兄弟们,虽然我很喜欢和你们在一起但是我还是觉得回到南美老家更加安全。” 鞋油说:“你去南美能干什么?给黑帮当杀手吗?” 加西亚说:“西班牙语是我母语。我手里还有一笔钱。不会混得那么惨。” 加西亚这一挑头又有两个拉美裔选择去南美。其他人都不说话,加兰德明显松了一口气,连忙大声问:“还有没有人?还有没有人要走?” 鞑靼人说:“对不起,我想到南面闯一闯。” 有他带头,加文等几个人也说要离开。这样当初“地中海”送来的人除了死的和走的就只剩下不到一半了。不过这样也好,烟雾,长弓手,波加德这些我沟通过的人都留下了,剩下的人心会齐一些。 加兰德见一下子有了这么多人脸已经有些发青,我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我对要走的人说:“好了,要走的人可以随时离开。你们可以让中校给你们每家分配几辆好车,带上合用的武器防身。中校交给你了。” 加兰德叹了口气:“好吧。” 然后当天晚上我就先后和马龙等人逐一谈话,跟他们说清楚核污染到不了这里,希望他们能安心留下来。 这些人从来没有见识过思想政治工作的威力,而且大都是离开这里无法过的更好的,见我如此重视他们,都表示愿意留下来。 搞定这些人后,我把重点转向大麦田。 ps:今天来了一天会,赶出的内容有些糙,请大家见谅。 一百六十四 收小弟 在稳定了基地中的人员情绪后我准备亲自去大麦田。在我心目中现在大麦田的地位是远远高于基地的,因为大麦田有更多的人,可以提供更多的人力。无论什么时候,如果没有人,什么事情也干不成。 这两天加兰德在处理基地里的事物的间歇总是和刚刚赶来的家人待在一起。我们很理解他的心情,因此能不打搅他就不打搅他。4月10日,我必须要和野猪去大麦田这才专门找到加兰德,告诉他我们不在的时候还是他主持基地的事物。 我用对讲机呼叫了加兰德,他女儿把他推到了办公室,我对他说:“加兰德,你说的那些物资都是什么东西?” 加兰德说:“我也不知道。我们朋友不愿意在电话里说得太多,只说有两个废弃的基地。你知道近几年关闭了一大批基地,负责这些事情的军官经常会在里面藏点儿私货。鞑靼人他们一走,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人手去运这些东西了。不过我想那些东西会藏得比较严实,过一段时间我们再去也可以。” 我对他提出了我的想法:“加兰德,鞑靼人他们是雇佣兵,如果他们不能和我们完全一条心将来可能会有麻烦。当然我们必须有人来填补鞑靼人他们的空缺。我想可以从大麦田失业的人中找一些年轻人,然后训练他们,用他们来充实我们的战斗力。所以这次运物资的任务我将从大麦田找人来完成。这次任务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正好是一个磨合队伍的好机会。” 加兰德想了想说:“嗯,这个主意么……你能确定招募到足够的人手吗?从心底里说我认为大部分华裔可是不太好斗,他们更适合工兵和厨子之类的辅助兵种,不太适合直接投入战场。” 我大惊:“你竟然还有这种偏见?你从来没有说过。” 加兰德说:“那是因为你和大眼儿是华裔中的异类。而且那个寇蒂斯让我们听你的指挥,我不愿意出乱子。可是你没有看出来一开始所有人对你和大眼儿都充满疑虑吗?只是因为野猪和天鹅对你们的支持,以及你们在绿堡的出色表现才让大家认同你们。但是这并不能改变我们对华裔整体的认识。” 看到野猪也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我强烈的民族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既然你们伤害我就不要怪我伤害你们了。我毫不留情地回击他们:“你们似乎忘在了朝鲜中国人是怎么用血肉对抗成千上万吨的钢铁,也忘记了在越南中国人是怎样用落后的高射炮对抗铺天盖地的炸弹。凡是蔑视华人的人都会吃亏的。” 加兰德很聪明的不再和我争论,而是岔开了话题:“好吧。反正我们没有人手,去运物资又不是打仗,你只要找到足够的人手就去吧。我把坐标给你。如果有什么事我们通过电报联络。” 这个时候谁还不敢再相信时通时断的手机啊,只好改用电报机联系。可报务员现在已经是稀缺动物,根本就找不到了,现培养也来不及。不过幸好现在有电脑,可以自动化,大麦田几个搞硬件软件的家伙一凑活就鼓捣出了自动收发报机,还带自动翻译电文的。有了这东西我们就算距离几百公里也可以实时进行联系。 我带着一肚子的计划和野猪开着防弹车前往大麦田,刚进入城区就遇到一支游行队伍堵住了我们的去路。野猪钻出天窗往前面看了看远处站在车顶上演说的一群人说:“法克!是分离主义团体。大都是墨西哥佬。我们绕着走吧。” 西内华达州现在墨西哥裔合法移民和非法移民占到人口一半以上,再加上大量的拉美裔移民,实际人数早已经超过其他族裔。墨西哥裔和拉美裔移民大都是从事低收入工作,再加上美国“多元化”的宣传事实上起到了挑拨种族矛盾的作用,这两个族裔总是认为受到不公正待遇,因此分离主义的呼声很高。前面都是些墨西哥裔或者拉美裔,我们一个华裔一个欧洲裔白人闯进去万一言语不和就会起冲突,现在这里连个警察都见不到,动起手来我们肯定吃亏。所以我连忙倒车,找个小巷绕过有游行的地区。 谁知刚走了没多远,前边又有一支打着同样标语的游行队伍挡住去路。我正准备再找一条岔路绕过去,突然听到附近有个大喇叭在大喊大叫:“你们这些穷鬼滚回墨西哥去!美国是美国人的美国……” 呵呵。还真有愿意呛茬的。一般这种情况下双方动手的概率很大,我们最好赶快躲开。可还没等我找到路,从大喇叭那边传来一阵枪声,接着整个街道上子弹乱飞,我们的车窗也被一颗子弹击中。“梆”的一声子弹弹飞了,打中了一个站在路边看热闹跟着喊叫的人,结果和他站在一起的一群痞子模样的人也都掏出枪来看向我们。 法克!虽然我们这是防弹车,但是看着别人冲自己开枪的滋味可不好受。我连忙猛踩油门拐到一条岔路上,结果后窗玻璃还是给子弹打得叮当乱响。 野猪骂道:“法克!还能不能平静的生活了?这么火爆,我感觉又回到了阿富汗!” 我们好不容易到了大麦田才算是松了口气。这里在各个路口都堆了沙袋,甚至还摆放了水泥三角锥。靠外围的很多房屋用沙袋在周围磊了矮墙,有的房顶上还有持枪的哨兵。 这样的防御措施至少从外面看是非常严密了,也难怪没人敢到这里闹事了。 大麦田很多人都认识我。我把车开到沙袋工事前按照沙袋后穿着防弹衣戴着钢盔的哨兵的指示停下车,把脸伸出车窗,立刻有人认出我,连忙打招呼。 我问为什么跟大眼儿过来的人一个也没见,哨兵说大眼儿他们正在操练自卫队呢。这让我来了兴趣,我立刻开车开到大麦田的小学,见一大群人围在学校墙外嘻嘻哈哈看热闹。停下车,我挤进人群,正好看到大眼儿正在教一帮年轻人战术动作,就看了一会儿才把他叫过来。 我跟大眼儿说:“你这是干什么呢?” 大眼儿说:“我想挑选一些人进行训练组成一支应急队伍。这样哪里出事可以快速增援。” 我说:“我觉得这样不行。你看好多人就是玩儿票的,连衣服都舍不得弄脏。这样的训练用处不大呀。” 大眼儿摇摇头:“不好办啊。他们又不是我小弟,我也不能拿脚踹他们。不过有几个还是很上心的。而且我还找到几个好苗子。” 他转身喊了十几个人过来,先给我介绍年纪稍大的一个:“这是阿文,从福建移民的,在100空降师当过兵。因为揍了犯贱的中士给踢出了军队。” 然后他指着其他年轻的说:“他们大都是从别处来大麦田避难的。现在都是我的小弟,都很不错。” 对我介绍完他又跟他的心,小弟们说:“这是乌鸦哥。还不问好?” 于是十几个人连忙说:“乌鸦哥好!” 我倒!这特么我也成大哥了? 我只好对他们微笑:“好,好。” 在目前来说大眼收小弟也算是发展核心力量的一种手段,所以我虽然不赞成也不好反对。于是我把话题岔开:“大眼儿,我们得到一批物资,需要运回来。我看押运就让你这些新收的小弟去吧,也让他们磨合磨合。” 大眼儿立刻点头:“这样正好。那样的话让新收的保安都去吧。” 我又问:“彪叔在哪呢?还需要人搬运东西。” 大眼儿说:“彪叔可能又去安置从别处逃到大麦田的人了。你不知道,有不少人一点儿家产也没能带出来。现在人力充足,你要多少人都有。” 一百六十五 内部消息 大眼儿带我去找彪叔的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他立刻拿出手机飞快地看了一眼按下通话键问道:“谢律师?事情搞定了吗?” “什么?只要四百万美元?这帮吸血鬼怎么这么好讲价钱了?哦,钱打过去立刻开听证会?呵呵。我这就让人把款划过去,你尽快把人捞出来。” 等他扣了电话兴奋地对我说:“那四个孩子马上就能出来了。” 我忙问:“怎么回事?” 大眼儿笑呵呵地说:“这不是因为核污染的事主持审理这个案件的法官想要跑路嘛。看来在跑路之前他还准备捞一笔,前天暗示谢律师只要出一笔钱就可以把四个孩子保释出来。就连保释金都可以省掉。看来这个法官不准备回来了,这就是他最后一锤子买卖,什么都可以不顾忌了。” 这是好事啊!我忙说:“赶紧打电话先从咱们的账上把钱转过去。现在乱哄哄的,让四个孩子在监狱里待着太危险。” 动用我们账上的钱还是需要我发话,所以我立刻给基地打了个电话,大眼儿也把谢律师转过来的账号发给会计,等我们找到彪叔时会计已经短信报告把钱打过去了。 彪叔比我上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又瘦了,看来还是担心孩子啊。大眼儿一见到他连忙把四个孩子能够保释出来的好消息告诉他,彪叔却为难起来:“一个人要一百万啊?这么多?我得想想办法。” 大眼儿忙说:“放心吧彪叔。钱,我们先拿上,只要人先出来就好。” 彪叔激动地握着大眼儿的手说:“真不知道怎么谢谢你们。” 大眼儿说:“谢什么?我和这几个孩子也是对了脾气。先不说这些了,詹姆斯弄到一批物资,我们要把物资运回来。我和詹姆斯商量着,那些逃难跑到这里的人他们什么都缺,靠咱们的存货维持他们的生活就会挤占原有的成员的积累。可是不给他们吃喝咱们又心里过意不去。这样就让他们出工,也可以抵偿一部分他们的消耗。” 彪叔连连点头说:“幸亏运来几车肉,否则明天就有人吃不上饭了。我这就召集人手,和他们说好关系他们的肚皮,他们不能不去。对了,你们出去多带些人,顺便找点儿食品。” 我说:“外边很乱,所以我们要带走一些警卫人员。这里的守卫就交给你们了。马利他们呢?” 大眼儿说:“马利和乔山带人出去购买食物了。比利和比尔在带人巡逻。” 我说:“那就叫乔山他们回来。叫比利和比尔收集车辆,然后我们把人员和车辆编组,尽快出发。” 大眼儿说:“让乔山留下,等谢律师那边一搞定就把四个孩子接回来。” “詹姆斯,你在吗?”野猪在门口喊了一声,我扭头看到汉克斯满头大汗得走进来。 汉克斯和他手下以及家人这几天都象鼹鼠一样猫在防空洞里不出来,今天不但出现在地面而且亲自从基地跑出来找我肯定是出了大事。我忙问:“汉克斯,出了什么事吗?” 汉克斯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说:“詹姆斯,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你单独说。” 彪叔听汉克斯这么说,立刻说:“我先去召集人手和车辆。”说完他就出了屋子,大眼儿站在门口向外看了看然后把门关上。 汉克斯凑近我说:“我们赶快跑吧。拉沃纳要发生战争了,如果我们留下来都会死。” 野猪忙问:“怎么回事?” 汉克斯又擦了一把汗:“龙舌兰帮和墨西哥帮是我们扶植起来切断对手走私毒品通道的两个帮会。虽然寇蒂斯死了但是这两个帮派里的大量内线还在我的掌握之下。我安排在龙舌兰帮中的几个内线刚刚发出了警报。他们说龙舌兰帮和墨西哥帮都得到命令将在今晚进攻警察和驻军,建立新的熊旗共和国。” 1846年美国定居者打出一面画有大熊的旗帜宣布在这里建立国家,被称为“熊旗共和国”。然后美国趁美墨战争之机夺取了这片地方并入美国成为一个州。现在墨西哥裔要建立新的熊旗共和国也是报应不爽。 大眼儿问:“谁命令他们?” 汉克斯说:“应该就是指挥寇蒂斯的人。虽然寇蒂斯是直接出面和这两个帮派打交道的人,但是他背后的人始终通过间接渠道和两个帮派保持着联系。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帮派都被要求将我们这些人清除。所以只要墨西哥人一开始行动就会有大批人来进攻我们。你不知道墨西哥人有多少枪支,我们肯定挡不住他们。所以我们必须逃走才能活下去。” 我竖起一根手指对汉克斯说:“冷静!冷静!那些人是否知道我们就在这个城市里?” 汉克斯说:“他们都知道,就连我们的具体位置也知道。” 我说:“那我们就更不能逃走了。既然人家一直盯着我们的行踪,我们能够去哪里?去人迹罕至的地方?那样人家什么都不用顾忌,派一支雇佣兵来随便就能杀死我们,根本不用担心手尾。就算我们在一起也没有可能幸免。只有留在这里,我们才能调动尽可能多的力量保护自己。这是一座国际化都市,他们不敢动用非常极端的手段对付我们,否则他们就会露出马脚。从这两方面来说,我们都应该留在这里。” 野猪说:“詹姆斯说得对。我认为应该留下来。这里是我们的主场,没有比这里对我们更有利的地方了。如果是墨西哥精锐部队的战斗力我还要考虑一下,可是一群拿着枪的街头混混儿,呵呵。” 汉克斯说:“你不知道这些墨西哥人都有什么。他们不但有机枪、rpg,还有火炮和导弹。” 野猪笑道:“你确定墨西哥人能玩儿得转火炮?” 汉克斯说:“墨西哥人中有一些从墨西哥和美国军队中退役的士兵。他们会使用这些武器,我见过他们操练这些武器。” 大眼儿说:“如果他们只有几门大炮,我们可以想办法干掉它们。” 汉克斯哭丧着脸:“很遗憾,据我所知光是日本人就给他们提供了不下于五十门各种火炮。” 这下我和大眼儿以及野猪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我才骂道:“法克!汉克斯,这特么还是黑帮吗?这是一支军队啊。你们就任由他们武装到牙齿?你们怎么想的?” 汉克斯哭丧着脸:“这都是上面的命令。虽然我们也提出过疑问,但是得到的回答是让这两个帮会去彻底摧毁我们的对手在墨西哥的贩毒网络,最终颠覆受到我们对手控制的墨西哥政府。” 我说:“可是现在这两个帮派却先对美国动手了。他们总不会单单为了干掉我们就搞这么大动静吧?” 野猪说:“现在再纠缠以前的事已经没有必要了,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渡过眼前的难关。要杀我们的人动用两个黑帮而不是用一颗钻地炸弹来杀我们,也没有在汉克斯离开基地后发射一颗导弹炸死他就说明他们不敢暴露行迹。所以留在拉沃纳还是最安全的。我们必须要想办法顶住墨西哥人的进攻。” 我说:“我同意野猪的意见。汉克斯,你除了知道墨西哥人会搞事,还知道什么详细的情报吗?” 汉克斯用手托着额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当然。内线给了我墨西哥人的计划。” 一百六十六 战前准备 汉克斯居然知道墨西哥人的具体计划,这真是太好了。我和野猪几乎同时问:“墨西哥人准备怎么干?” 汉克斯作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幸好他们的主要目标不是我们,因此派来杀我们的人不会太多。大多数墨西哥人会进攻警察局、电台和机场、码头,以及各个军事基地。” “开玩笑!”野猪大声说:“用一些缺乏重武器的人进攻军事基地怎么可能成功呢?” 汉克斯却说:“军队早就被抽调到国外去了,各个基地都空了。而且每个基地都会雇用很多墨西哥工人和警卫,因为他们工资低。你想会发生什么事?” 野猪瞪大了眼睛:“这也是你们安排的?” 汉克斯说:“我疯了才会那样做。我只是说一下现实的情况。以我对他们的了解,我认为墨西哥人很可能控制整个西内华达。现在美国军队忙着在东欧对付俄国,在中东对付恐怖分子,地面入侵日本的战斗又刚刚打响,还要隔离污染区,不知要多长时间才能抽不出兵力来对付墨西哥人。我们真的未必能等到墨西哥人被打败。” 看着汉克斯情绪又激动忙打断他:“你知道墨西哥人的具体计划吗?” 汉克斯说:“不清楚。他只知道墨西哥人会派几万人进攻机场和港口。那里才是墨西哥人的重点。墨西哥人的重武器大都会派到那里去。但是两个帮派人太多了,而且墨西哥人喜欢成群结队,所以我估计来杀我们的人数不会少于一千人。” 野猪说:“那么我们守两个地方可能有困难。” 汉克斯说:“我们确实应该放弃一个地方,集中兵力。我们回基地吧,那里防御设施更坚固一些。” 大眼儿突然说:“我认为如果有人想灭我们的口,那么我们把人分散到两个地方更安全一些。” 野猪问:“怎么说?” 我说:“你们没有看到美国军队在中东经常搞误击和误炸吗?如果指挥墨西哥人的人看到墨西哥人杀不了我们,会不会动用军队打击我们,然后也声称是一次误炸?不过相信他们脸皮再厚也不能同时在两个地方制造误击和误炸。” 美国人的“误击”和“误炸”那是国际有名的,已经成了美国不方便光明正大出手时的遮羞布,而且这块遮羞布已经用烂了。所以我这么说野猪和汉克斯都应该能懂,只有大眼儿这种几乎不看国际新闻的人懵懵懂懂。 果然汉克斯立刻说:“不至于吧!这里可是美国。” 我说:“不能掉以轻心。寇蒂斯都能动用军队,他背后的人更能动用军队了。万一他们狗急跳墙,以轰炸墨西哥人的名义对我们误炸也不是不可能。” 野猪连连点头:“就算他们派一支特战队来加入墨西哥人进攻我们也很麻烦。所以我们的人分做两处也许更保险一些。我认为詹姆斯是正确的。” 汉克斯问:“我们一共这么几个人,还要分到两处,怎么能对抗成千上万的墨西哥人?” 我说:“不要忘了,大麦田还有大量人员可以动员。” 汉克斯说:“这次可不是你上次赶走几个小混混儿那么简单。” 我说:“所以我们要做好准备工作。墨西哥人的事你告诉加兰德了吗?” 汉克斯摇头说:“加兰德是最不愿离开拉沃纳的一个,所以我还没有告诉他。” 我说:“那立刻打电话让他加强基地的防御,把所有手段都用上。” 汉克斯一下子跳起来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在电话里千万不能说这事!你们难道不知道国家情报局一直在监听电话吗?我怀疑这个时候监听肯定加强了,如果通话被截获,天知道会出什么事。” 我说:“那我们用电报。” 刚说完我就自己否定了这个提议。我们的摩尔斯电码更容易泄密。 野猪说:“那就只能派人回去当面告诉加兰德了。大麦田的武器弹药不足,需要从基地运一批过来,正好派一个车队过去。汉克斯,你亲自告诉加兰德这个消息吧。对了,汉克斯,你想待在基地还是待在大麦田?” 汉克斯说:“我还是待在基地,那里毕竟有个防空洞。” 野猪说:“那你把你的人安排过来几个。对了,你说墨西哥人有大炮?他们都有什么样的大炮?” 汉克斯说了半天我们和野猪才明白汉克斯说的大炮其实是迫击炮。大概是对汉克斯这种特工来说火炮和迫击炮都可以称为大炮,所以他搞混了。这让我和野猪长舒一口气。迫击炮的威力可比不上膛线火炮,总归好对付一些。 我对大眼儿说:“运物资的任务只能取消了。马上让那些人到基地运武器弹药。我们还需要重新调配一下人员。消息先不要扩散,否则会出乱子。” 大眼儿答应一声就去布置任务,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给谢律师打电话:“一定要快,今天下午一定要把孩子们接回来!对!多花点钱也行。” 野猪看看表对我说:“离天黑还有五小时,还有很多事可以做。墨西哥人有迫击炮和榴弹发射器,我们的很多防御工事需要改造。” 这个我不太擅长,现在也不能向加兰德那个朋友安保专家透露消息,因此只能听野猪的。野猪于是给了我一大堆建议,要干的活儿真不少。幸好我们有建筑公司,我决定立刻召回所有工人在大麦田改造工事。 对两处分兵的事我和野猪做了分工。野猪回大麦田协助加兰德,我和大眼儿则留在大麦田。为了给大麦田这边加强一些远程火力,蓝调和长弓手要调到大麦田来。 野猪和大眼儿带着车队出发时我才发现汉克斯居然是开了上次骚乱时我们弄到的那辆属于监狱的装甲车。看来他是真的怕死啊。 目送有了他们我对彪叔和比利,比尔说:“我的朋友得到一个消息,今天晚上可能出大乱子。所以我们需要加强工事。我已经通知建筑队立刻回来在社区外面挖一道深沟,另外外围那些建筑要进行大的改造。” 彪叔有些为难:“如果是店铺还好些,可是住宅的话房主不一定同意。”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在没有看到现实威胁之前人们肯定不愿意破坏自己的房屋,能让哨兵到房顶上警戒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只好说:“那我们先尽可能先做好改造的准备吧。” 一百六十七 战前准备续 一方面为了防止出现巨大的混乱不能把墨西哥人将要大规模进攻的消息原原本本告诉大麦田居民,一方面又要让他们支持我们动他们的房子确实有难度,所以我决定还是先从外围着手。 我指着大麦田的地图说:“这样,我们先在社区周围挖深沟。沟要求至少两米宽,两米深。挖出来的土除了一部分装沙袋外都堆在大麦田一侧,在紧挨着房屋的地方筑一道土墙。听说暴徒可能有迫击炮和其他重武器,对那些处于外围的安保合作成员的房子,彪叔说服房主同意对房顶用沙袋加强,房屋内部靠墙也垒上沙袋。特别是窗户,更是用沙袋封上,只留下可以作为射击孔的一个小口。这样我们才能防备暴徒的重武器。” 彪叔说:“我试一下吧。” 我接着说:“消息说会有很多暴徒骚扰大麦田,所以必须作最坏的打算。我们要选取在比较高的房子作支撑点。在这些房子外面,我们也要用沙袋在距离墙壁两到三米的地方垒上一道环形的墙。这样就算房子被暴徒包围也能继续坚守。此外在社区内部,一些街道要用沙袋墙壁截断。” 比尔问:“作街垒?” 我说:“不光是作街垒。还有把一些我们顾不过来的地方封死。万一暴徒冲进来,就让他们按照我们的给他们规划的路线前进。这样我们才能更容易的堵住他们。” 我在地图上标注了二十多个点:“这些地方都要堵死。把墙垒得高一些。”然后我指着主要街道的拐角和十字路口:“这些地方都要做好街垒。在街垒附近要占领高大建筑作火力点。” 比尔说:“这个没有问题。” 我接着说:“我们不知道暴徒会从哪个方向来,所以我决定把我们的人分成四队。马利、比利、比尔和阿康各负责一个方向。我和大眼儿掌握一支队伍作为机动力量随时支援各个方向。你们看怎么样?” 彪叔说:“看来只能这样了。”其他四人也没有异议,那就干活儿吧,我们六个人先去指挥装沙袋堆沙袋。 按说我们人手不少,这个工作应该很快完成的,但是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能住在大麦田的华人大都是有一技之长的中产阶级,从事体力劳动的并不多,让这些人铲土装沙袋竟然被他们认为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我和比尔一起到大麦田北面督促工作,见到有人铲了两下土把手磨疼了便停下动作,还有的嘻嘻哈哈象是小孩儿过家家一样。就这么干活儿,一袋子土要三分钟才能装好,这样磨磨蹭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装好足够的沙袋。 这个时候只能以身作则给大家树立个榜样了。我直接甩掉衬衫,也不带手套抓起一把铁锹三五下就装满一个沙袋,用脚把泥土踩实又加上一锹泥土然后把沙袋扛到一个商住楼下准备垒墙的地方。我这么连着扛了五六个沙袋,大家都不好意思了,动作也加快起来,虽然仍然没有我装得快但是效率已经大大提高了。 我一边继续装沙袋一边跟大家说:“我们得到消息说有人要搞事,而且可能搞得很大。这次真幸运啊,提前得到情报,咱们早作准备,如果真有烂在打大麦田的主意,咱们也好尽快把他们吓唬走,少受些损失。” 一个小伙子在一边撑着口袋笑道:“我倒希望那些烂仔再来咱们大麦田试试。上次不过瘾,再来就让他们好看。” 我忙问:“上次你也参加战斗了?你叫什么?” 小伙子说:“我叫沙文。上次我还缴获了两支枪呢。” 旁边一个稍胖的大个子哈哈大笑:“还有脸提上次的事呢。沙文你怎么不说枪响的时候你连头都不敢露,光伸出手乱开枪?打枪不用眼看吗?” 沙文羞得满脸通红,连忙反驳:“我只是一开始有点儿害怕,后来我不是就不那么害怕了嘛。这次烂仔如果再来,我一定要打死他们几个。” 我连忙打圆场:“第一次看到别人向自己开枪肯定没有不害怕的。可是我们身后有家人、孩子,有责任感的男人一定会征服恐惧的。上次咱们大多数人都第一次经历战斗,但也没有让烂仔沾到便宜,有了上次的经验相信这次烂仔再来我们一定能要他们好看。” 听到这话有人大声说:“就是就是。上次我只有一把手枪,根本没什么用嘛,这次我买了一支ak74嗳。烂仔再来,我要大开杀戒了。” 有人担心说:“那样警察又来找岔。” 立刻有人反驳:“要不是有人吃里爬外,怎么会引来警察。那家伙就是活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兴奋,在我的带动下动作不自觉地又加快了几分。 在休息时我给妮可儿打了个电话,没有打通。美国像德克萨斯那样地广人稀的地方基础设施跟不完备,有些地方手机信号覆盖不到也属正常。我只好给她发了条短信:“有大变故,小心,速回!” 下午两点,大眼儿带着车队回来,除了带回来的武器弹药还拉了一批钢质拒马、钢构架和钢板。在这些东西种还夹杂着几个钢瓶,那是用来焊接钢铁 的氧气和乙炔。可是怎么还有几个黑色的钢瓶呢?钢瓶是黑色表示其中装的是高压氮气,焊接普通钢铁构件不需要氮气保护啊? 我拉住长弓手问他:“弄些氮气来干什么?装错了?” 长弓手指了指车上的一根钢管嘿嘿笑道:“没错,这是我和波加德这俩货搞的大杀器。” “大杀器?”我问:“什么大杀器用氮气?” 长弓手自豪地说:“气体抛射炮!普通火炮是用火药发射炮弹,气体抛射炮是用高压气体把炮弹发射出去。” 我说:“你真是异想天开。” 长弓手以老师的口吻教训我:“这可不是异想天开。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奥地利军队就大量使用这种武器了。” 哦,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不过奥地利是战败国呀,这让我很不放心。于是我又问:“那奥地利人的气体抛射炮效果如何?” 长弓手说:“射程可能近一些,但是发射是声光特征不明显,不易被发现,而且炮管制造要求较低。你看,我们用一根76 . 2mm蒸汽管道就能充当炮管就可以把五公斤重的炮弹发射到三百米外。” 蓝调拿着一支带有瞄准镜的m14枪族步枪说:“乌鸦,这是m39狙击步枪。野猪说教过你狙击技术,也许这次你可以实战体会一下。” 大眼儿安排完卸车后走过来说:“让大家赶快来领武器吧。大街上要求脱美的墨西哥人和反对脱美的人已经发生枪战,我们一路就遇到好几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全面冲突。” 一百六十八 急转直下 大眼儿说城里已经出现枪战,那么是不是墨西哥人的行动会提取呢?一般来说越多人参与的行动越是有不确定性,往往一个偶然事件就会让行动发生变化。而且现在已经三点钟,让平时不作体力劳动的巡逻队队员们一直搬沙袋的话晚上他们可能就没精神了。现在还需要他们熟悉武器,进行战斗编组,这些都需要时间。 于是我把马利他们叫来让他们把巡逻队的队员们从建造工事的劳动中抽调出来,给他们分配防守的地段,详细讲解防御方案。那些没有趁手家伙的巡逻队骨干则到小广场来领取武器。因为这一次将是夜战,每个方向上都需要配备几套夜视设备,巡逻队的小队长们也需要过来学习这些设备的使用。 大眼儿被我任命为机动队队长,手下除了原本的老兄弟们,还有阿文等新收的小弟,再补充三十几个巡逻队的骨干,分成三个小队。其中两个小队是突击小队,由乔山和春卷儿担任小队长,一个主要由巡逻队骨干组成的小队作为火力组,由长弓手作为小队长。车队带回来的机枪和榴弹发射器都集中配给了机动队,这些东西给普通人也无法发挥威力。此外每个突击小队都配备两支半自动战术霰弹枪。这样突击小队的远近火力都异常凶悍,打正规军也许还有欠缺,但是对付乌合之众将会具有压倒性优势。 正在忙碌的时候突然广场入口处传来一阵欢呼声,我扭头一看两辆汽车缓缓驶入广场,车里车外的人正在高兴地相互打招呼呢。两辆车在距离我们十几步的地方停下我就看到本从第一辆车的副驾驶座上探出半边身子。 车子刚停下,本他们几个就从车上跳下几步跑过来。本率先大叫起来:“卖糕的!这么多机枪?是出了大事儿吧?可让我赶上了。” 大眼儿开玩笑说:“你还来?你可是刚保释出来,不怕再进去?” 博纳抓起一支5.56mm的ak74欢喜地抚摸着枪身,满不在乎地说:“怕个鸟。这些天那些白皮、老墨、老黑可没少挑衅我们。当时我们只能忍着,我可受够了!”我看他们四人都瘦了不少,看来在监狱里面压力确实不小。 本接口说:“又要出大乱子了是不是?我们回来的路上看到有一条街都在枪战,还有榴弹炮啊。真过瘾。” 我忙问跟着过来的谢律师:“你们路上遇到枪战了?” 谢律师说:“是啊。路过绿荫大道的时候枪声响成一片了,我们被堵在路上。从那里跑出来的人说有两伙儿人枪战,用的全都是重火力。幸亏我们及时绕道才能回来。”他指着那一堆武器弹药问:“是不是真要出什么事了?” 大眼儿说:“你猜对了。我们得到了情报说晚上可能有大暴乱。因此我们要早作准备。” 本高兴地说:“太好了,让我们也加入吧!我就用这支akm怎么样?” 大眼儿从他手里夺过akm说:“你以前用过ak吗?不熟悉这枪的人会把子弹打到天上,你还是用这支m4吧。” 我正要跟大眼儿说是否让本他们参战还需要跟他们的家长商量一下,正好手机响起来。我一看是加兰德的电话忙接起来,加兰德说:“詹姆斯,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说:“还算平静,我正在努力完善这里的防御。基地情况如何?” 加兰德说:“放心吧。基地原有的防御措施就很完善,再稍微加强一些就是。我现在担心的是你在大麦田是否能用一群缺乏训练的老百姓对抗墨西哥人。看来这次墨西哥人是玩儿真的了。” 我听出了加兰德的话外之音,问:“你那里有什么新消息?” “彼得森跑回来了。他带回了美墨边界的情况。”加兰德说。 “彼得森?”我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彼得森是基地那里步枪作坊的老板,我自从底特律回来时还没有过问过他的情况。于是我问:“彼得森是什么情况?” 加兰德说:“彼得森得到东海岸遭到脏弹袭击的内部消息就想去墨西哥避难,可是他到美墨边界的时候墨西哥人已经封锁了边界,在边界北面聚集了大量的美国人。你知道大家都有枪,不知道为什么就和墨西哥人打起来了。再然后美国的边界巡逻队也卷入进来攻入了墨西哥,这时候有人对拉丁裔平民进行报复,很多人被杀。嗯,你可以自己想象有多混乱。但是昨天傍晚时突然出现了大批装备精良的墨西哥人,把美国边境巡逻队也打得节节后退,现在是墨西哥人在报复美国人。” 呵呵,还真够乱的。 加兰德继续说:“彼得森一路逃回来在路上见到很多地方拉丁裔和其他族裔已经开战。我认为美墨边界的事件很快就会传到到这里了。最后事态发展成种族仇杀让西内华达陷入战争也不奇怪,所以要作最坏的打算。” 真是大风暴啊。幸好有彼得森带回来的消息,我就可以以此号召社区居民全部行动起来了。我正要召集彪叔他们,电话又响起来,我一看是大鸟的。电话一接通大鸟惶惶不安的声音就传出来:“詹姆斯,情况要糟。美墨边境上打起来了,城里的拉丁裔也和警察发生了枪战,真不知会出什么事情。我认识的一些华裔警察都希望把家里人送到大麦田去,你能把他们收下吗?” 好啊。有了一群华裔警察不就可以加强大麦田的防御力量了吗?我立刻说:“让人赶紧过来。还有,我们也是刚得到情报天黑前后要出大事,你还是不要待在办公室了,到大麦田来吧。告诉你那些同事,让他们赶紧到大麦田来,不然只怕连命都不保。” 大鸟倒吸一口冷气:“有这么严重吗?” 我只能说:“可能比你猜想的还要严重。” 大鸟立刻下了决心:“好的。我听你的。” 挂了大鸟的电话再回头看时,本他们四个人已经全副披挂起来,头上戴着头盔,身穿防弹衣,防弹衣的袋子里装满了弹夹和手榴弹,完全是一副立刻上战场的样子。 我连忙指着他们严厉地说:“你们要参加也可以,现在就回家去。只要你们父母同意,我这里不是问题。但是没有大人同意绝对不行。” 肖指了指不远处四个一起抹眼泪的妇女说:“我们的大人都同意了。” 我不禁瞪大眼问:“你们怎么做到的?” 本奸笑着说:“我们可都是上过电视的,再遇见那些烂仔绝对活不成,所以要学会用枪保护自己才行啊。大眼儿哥向我妈保证绝对会把我们放在最安全的地方,她们就只好同意了。” 我看向大眼儿,大眼儿就像是拐带了小红帽的大灰狼一样满脸得意。我也不好说他,只能对他说:“快,我们去保安办公室,有重要情况要向社区宣布。你立刻让四个方向向外派出警戒,也好作个预警。对了,让史密斯额小组把无人机飞起来,监视周围情况作个补充。” 大眼儿立刻用对讲机布置任务,我则一路小跑来到保安办公室用在安装监控摄像头时安装的大喇叭向整个社区广播:“社区居民们,我们刚刚得到了可靠的情报,在美墨边境发生了武装冲突。从目前的情况看这有可能引发整个州的种族冲突。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全,请所有有劳动能力的人向就近的巡逻队报到,帮助巡逻队修筑工事。再重复一次,这是为了社区内所有人的安全……” 一百六十九 宣战 我手腕上电子表的数字已经蹦到了八点,我又扫了一眼一整面墙上的监视画面,没有异常,大街上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加兰德准时打来电话。“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废话直接问道。 加兰德说:“还没有情况。你那里怎么样?” 我说:“没有动静。但是刚刚哨兵报告周围的枪声越来越多,从这里能看到有人在朝天上打曳光弹。” 加兰德说:“好,有情况及时联系。” 我答了一声“好的”。挂断电话后通过对讲机问大眼儿:“又和大旗堂联络过没有?” 在外面查看支撑点布置情况的大眼儿回答:“十多分钟前刚刚问过他们。他们地盘儿附近有不少交火,但大都是抢劫和纵火的,还没有发现太多情况。港口那里也没有什么动静。” 我调了一下对讲机频道叫通阿康问他“沟挖得怎么样了?” 阿康回答:“还有二百米才能和西面的沟连接上。不过快了。” 我再一次嘱咐道“加强警戒,沟外面不要留太多人。” 我让操作监控设备的保安员调出大麦田内部的画面看到很多人仍然在忙忙碌碌的搬运沙袋,稍稍放了心。 自从向大麦田的全体居民发出警报后很多人主动带着工具向巡逻队报到,参加了修筑工事的工作,用沙袋垒墙的速度大大加快了。从五点多钟开始,市中心方向又逃来了不少亚裔。他们带来的消息说拉丁裔民兵和其他族裔民兵还有警察都发生了枪战,而且枪战规模越来越大。随后,大麦田附近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枪声。果然恐惧是巨大的驱动力,这个消息和枪声让修筑工事的人们不由自主的动作快起来。晚饭的时候人们回家吃几口饭就又回来重新干活儿,一点儿也不用催促。有了这样的工作态度,我们的外围工事正在迅速成型。 现在比较麻烦的是总有人想要把自家的房子也用沙袋围起来。为此彪叔只得不断的提醒他们以我们的人力和物力根本不可能把所有房子都围到墙里面,因此我们只能选择一些可以作为支撑点的地方,只要这些支撑点不丢失,别人就无法攻进来,也可以掩护其他人撤离。这样修筑工事的工作才能有条不紊地继续进行。 堆沙袋的工程可以考增加人力来实施,挖沟的事情就有点儿麻烦。因为我们的工程机械数量不多,能干这种重活儿的人更少,因此在天黑前只挖好了东面的一条沟。不得已,只好天黑后接着挖了。幸好南面的沟也快要挖好了,有这两条沟挡着就可以减轻两个方向的压力。 看到没有异常我看了一眼坐在监控室一角的大鸟问:“又有新消息吗?” 大鸟把头上的耳机挪动一下拍了拍旁边一个人的肩膀,那人对他摇摇头,他对我说:“刚刚有人报告有白人民兵对街区内的拉丁裔动用武力。枪战也越来越多,面积在扩大,但是还没有发生大规模进攻哪个地方的事情。” 四点多的时候大鸟和两个同事带着老婆孩子跑进了大麦田社区,然后陆续又来了四十多个亚裔警察及其家属。这些警察长期在街上混,对风吹草动最是敏感,也最明白在混乱发生时哪个地方最安全,一感觉风头不对就溜到大麦田了。幸好大麦田里有不少人或者移民或者搬去他们认为更安全的东海岸,空出来的房子很多。现在我们也不用询问房主,直接把门打开安排人住进去就是了。 当然我也不能浪费这些人才。这些警察都配发武器交给大眼儿编成一个机动小队,大鸟还被我拉来监听市内警察的通讯频道,从中了解事态发展。 就在我准备再下令让放飞无人机扩大一下搜索范围的时候,负责监听新闻的一个女孩儿突然报告:“刚刚花府下令西海岸以及东海岸北卡莱罗那州以南地区将在零点时解除禁飞,恢复商业航行。” 自从脏弹袭击发生后花生炖就下令进入紧急状态封锁空域,禁止一切商业飞行,任何航空器没有命令擅自起飞都会立刻击落。这个禁令到今天也有好几天了,也该解除了,因此我没有在意,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时和大鸟一起监听的那个警察对大鸟指了指耳麦。大鸟忙把耳麦带上听了一会儿抬头说:“几个机场附近都发现大批拉丁裔聚集,警察和保安企图驱散人群遭到自动武器射击。” 另一个负责监听的警察也报告:“佩德罗港附近有人驾驶汽车冲进港区和警卫发生交火。” 这两个消息让所有人都精神一震,看来墨西哥人这是动手了。我忙把这个情况通报给加兰德,然后对守在操作台前跃跃欲试的史密斯下令:“让无人机飞起来,把搜索范围扩大到四公里。” 史密斯立刻答应:“好,没问题。” 现在我们在大麦田最高建筑上竖起来一个信号发射塔,可以通过它发射信号控制无人机。现在史密斯只要坐在监控室的控制台就可以操控手柄就可以让无人机巡逻社区周边四公里范围,因此史密斯现在穿着一身高仿的飞行夹克正襟危坐在控制台前一副资深飞行员的模样,就差戴个飞行头盔了。 幸好大麦田附近只能看到零星几个混混儿,这让我们能够把南面的沟挖好。但是在一个小时时间里大鸟不断报告市区出现大批持有自动武器和火箭筒的墨西哥人;墨西哥人和机场警卫交火,和白人民兵发生火并;墨西哥人开始进攻警察局看守所。墨西哥人的动作越来越多,越来越没有顾忌。 十点钟时负责监听新闻的女孩儿报告说:“新出现一个电台,一个自称龙舌兰党的组织正在播放重要声明。” 我示意她把这个电台的信号接到扬声器上,立刻一个带有淡淡西班牙口音的男音从扬声器传出来:“美国是一个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里都滴着血的肮脏东西的吸血鬼。这个吸血鬼最大的受害者就是墨西哥!它通过孟山都这样的跨国公司用转基因作物摧毁墨西哥的经济,通过国家情报局用毒品摧毁墨西哥人民的生活,通过一个个阴谋把墨西哥牢牢置于美国的控制之下……” “今天美国一方面修建隔离墙,一方面却又用种种手段让墨西哥入境者能够留在美国从事最廉价的工作,这不是矛盾吗?不,他们就是在蓄意制造非法移民。因为非法移民无法获得合理的报酬,美国也不需要提供任何保障。美国政客口口声声是墨西哥非法移民夺走了美国人的工作,真实情况却是整个美国合谋掠夺墨西哥人,用墨西哥人的血泪支撑美国人豪华的生活……” “凡此种种让我们无法再忍受下去。历史今天墨西哥人民再一次团结起来拿起武器,不但要夺回祖先的土地,而且要狠狠地打击美帝国主义……” 龙舌兰党?是不是就是龙舌兰帮? 这是正式宣战了。看来这个龙舌兰党并非普通的毒贩这么简单啊。这让我记起来哥伦比亚麦德林贩毒集团的首领巴勃罗.埃斯科巴,他曾经说“哥伦比亚人民终于拿起了打击美帝国主义的有力武器,我们对美国社会上的2500万吸毒者不负任何责任。” 美国还真是拉了不少仇恨。不过这个和我没关系,我关心的是怎么渡过眼前的危急。光从名称上看龙舌兰党就比龙舌兰帮难对付。帮会大都是靠利益维系的,但党派的建立却是依靠共同的理想。有理想的队伍战斗力一般会比纯粹靠利益聚拢的队伍要强一些。看来打硬仗基本是肯定的了。 我把电话打到加兰德手机上想通过他问问汉克斯是否知道这个龙舌兰党,加兰德的手机却占线。我只好挂了电话准备给基地的监控室打电话,加兰德一定在那里。可是电话刚挂加兰德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接通后加兰德问:“你的手机一直占线?” 我说:“我刚才在拨你的电话。” 加兰德呵呵笑了两声说:“现在情况有些奇妙。你刚才有没有收听一个龙舌兰党的宣言?” “我正是为了这事想要问问防空洞里的鼹鼠。”美国国家情报局可是一直在监听世界,所以我们谁都不会提汉克斯或者巴本,只要一说鼹鼠大家就明白了,因为汉克斯一直窝在防空洞里呢。 加兰德说:“鼹鼠说他能确定发表宣言的人就是龙舌兰帮的首领。鼹鼠对这个人的行为感到迷惑了。” 一百七十 揭露 我刚在电话里和加兰德说了两句,收音机里那个声音的话让我不得不停下来倾听。“正直的人们也许想不到,龙舌兰党发展到今天拥有强大的武装是得到了美国高层人物的支持。当然这些美国高层人物给一个墨西哥人组成的团体提供武器和训练并帮助我们夺取毒品输入美国的通道绝对不是为了支持墨西哥人民或者保护美国人民。他们是想把我们变成他们争权夺利的工具,用我们来打击他们的对手,并且在必要的时候制造混乱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可以告诉你们,这几年来美国的一系列混乱都是他们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策划的,包括日本人发动的脏弹袭击。” 呵呵,这个帽子扣的可是够狠,但是更狠的还在后边。 “我说了这些也许很多人不相信。为了证明我没有骗你们,我将通过各种渠道公布证据。这些证据实在太多了,我现在只告诉你们一个惊人的事实:一直以来那些美国高层人物一直就是通过发动脏弹袭击的日本人向我们提供武器……” 我惊讶得不由自主长大了嘴巴。你说要从美国人手里夺回原来的墨西哥领土也许美国人只会打败你,但是你揭他们的老底他们可就绝对会用各种方法消灭你的肉体。看来这位是下决心和美国人不死不休,决心不是一般的大。 我正在胡思乱想,一直被我捏在手里的手机里又传出来加兰德的声音:“詹姆斯,你听到了吗?那个墨西哥人还真敢说。这下形势就很有趣了,也许情况比我们想象得要好得多。” “你是指……” 加兰德说:“如果这个墨西哥人真的想和原来扶植他的那些人对着干的话,也许就不会来进攻我们……” 他话没有说完,一个负责监控的保安员就大声报告:“南面发现一支车队!” 说着他把一个布设在外围的监控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投射到大屏幕上,只见长长的一串车灯飞快的驶近摄像头,隐约能够看到这些车辆大都是皮卡和卡车,车上装满了人。我连忙命令:“通知阿康加强戒备。用红外摄像头观察!史密斯,把无人机飞到南面。” 加兰德问:“出什么事情了?” 我忙回答:“有大量不明身份人员接近,可能他们要动手了。回头再给你电话。” “好的。”加兰德刚挂了电话,一阵刺耳的尖啸声从扩音器里传出来——刚刚我们收听的电台被干扰了。但是所有人已经顾不得电台的事都紧盯着监视器屏幕。 保安员调动两个红外摄像头对准车队,车队已经驶到摄像头下,立刻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车厢里兴奋的人群手里拿着长枪。“那是什么东西?”一个保安员指着车上的人挥舞的东西问。 “那是rpg!这下有热闹看了。这些家伙人数不少啊。”刚刚进门的大眼儿冷冷的说。 就在这时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我们在挖沟的时候在原来大路的地方没有堆土,这样方便在安全时铺上钢板恢复通车。大概是车开得太快,司机没有发现路已经被挖断,打头的一辆卡车冲到沟前面稍稍减速撞开摆在路上的几个警示标志然后一头栽进了沟里。第二辆皮卡立刻一下子刹住车,车厢里的人对着社区的方向胡乱开起枪来。 枪声一响,后边的车都停了下来,车上的人下车端着枪跑过来。监控室里不少人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冷气:“这得有几百人吧?”“好多长枪啊!还有rpg!” 阿康用对讲机呼叫我:“詹姆斯,大量武装人员向这边开枪!” 伴随着一声爆炸阿康骂了一句:“法克!他们用rpg轰炸我们呢。我们要还击了。” 事实上,从对讲机的背景声音里我听到阿康周围有好几支枪在射击。我忙嘱咐他:“让咱们的人不要待在屋顶,到低层的工事里去。千万减少伤亡!” 大眼儿对我说:“我带人去支援阿康!” 我连忙拉住他:“先等等,观察一下。这里对情况看得更清楚。” 史密斯大喊道:“无人机飞到那些家伙头顶了,我把画面接到大屏幕吗?” 我连忙喊声好,大屏幕出现了无人机拍摄的红外影像。只见几百人乱糟糟的挤向我们挖的沟边上对着社区内射击,有用长枪的,也有用短枪的,但没有看到通用机枪。在混乱的人群里我还找到了三个扛着rpg的家伙。 这些rpg7射手又给了我们一个惊喜。我们瞠目结舌地看到其中一个射手装好一颗火箭弹扛着发射筒挤开周围的人到沟边上把火箭弹发射了出去。 他竟然在一堆人前面发射rpg7?难道他不知道rpg7也就是四零火发射前需要确认后方无人吗?果不其然,在他身后的三个倒霉蛋被喷射的气流迸飞出去。 再看看几十辆各种车辆此时乱糟糟的扔在路上,他们所有人都挤到沟边向社区内盲目射击,完全不管是否能打中目标的样子我就能确定这是一群缺乏训练的乌合之众。论战斗力他们可能就连大麦田里没操练几天的巡逻队员都比不上。我相信华裔巡逻队员遇到过不去的深沟会立刻绕着走,而不是站在沟边上胡乱放枪。 阿康再次和我通话:“詹姆斯,对面好像是墨西哥人,他们在喊西班牙语。他们火力太猛,咱们的人不敢抬头。” 我问:“有伤亡吗?” 阿康说:“有两个轻伤。其他人没事。但是最好现在带机枪来增援我们,不然我怕咱们的人士气崩溃。” 我也怕拼凑起来的巡逻队员突然看到这么多敌人意志崩溃造成混乱,忙说:“好,你跟大家说增援马上就到。” 大眼儿说:“墨西哥人有七八百啊,大概有一半有长枪。不过看来也就是街头混混儿的水平,我带人从后边打他们一下说不定就能把他们打跑。” 我看到无人机发回的图像上墨西哥人开始向东移动,看来他们已经发现了东面没有沟。我想了想说:“好,我带机枪过去把他们挡住,你带一个小队去把墨西哥人的车烧掉。虽然烧掉车不能直接打击他们,但是肯定会造成他们的混乱。这个时候我们再趁势杀过去两下夹击。你千万注意多用火力驱散墨西哥人,千万不要头脑一热冲上去。” 大眼儿说:“你也去?这里怎么办?” 我转向大鸟说:“这不是有大鸟嘛。大鸟,这里交给你了。密切注意其他方向的动静,一旦有情况立即通知我们。” 大鸟见我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郑重地说:“好,你放心。” 一百七十一 社区保卫战(一) 我带领乔山的小队和长弓手的火力支援小队乘车赶到东面比尔的防区时墨西哥人才刚刚开始绕过南面的沟。东边的巡逻队员们已经开始射击,不过几百巡逻队员分散在两公里长的距离上众多建筑中,因此在东南角与墨西哥人交火的人数并不多,相比墨西哥人那边枪声显得稀稀拉拉的。 我赶到了被称为东a点的支撑点下车指挥火力支援小队分散到周围可以用作射击位置的建筑物内,自己和乔山钻进这座四层公寓楼。在二楼东南角的房间比尔正拿这个夜视仪紧张地观察冲过来的墨西哥人,我拍拍他肩膀,他一回头立刻高兴地说:“太好了!你们来了我就放心了。这些墨西哥人火力很猛,也不像上次那些烂仔咱们一开枪就乱了。” 我从沙袋垒的射击孔看出去,看到二十几个墨西哥人绕过南面的沟一边开枪一边向前边的路口移动。他们直着身子,把自动步枪夹在腰间不断扫射。其中有一个墨西哥人双手各端一支冲锋枪,隔一会儿就向这边扫一梭子,而且开枪时都是双枪齐射。这种射击法看起来威猛无比,肯定会把十米以内的目标打成筛子,但是要打中十米以外的目标完全看人品了。从这样的射击方法就看出这帮人不专业啊。 不过我们这边的巡逻队员的表现也很不专业。由于有沙袋工事的遮挡,墨西哥人大部分子弹都打在围着楼房的沙袋上或者打高了打在三四层的楼体上,只有少数子弹打在二楼的墙体上。但是趴在射击孔射击的巡逻队员中的一些人每当有子弹打在附近的墙体上就会缩到墙后的沙袋后面躲避这些无法穿透墙体的子弹。我们的巡逻队员有的对这个目标放一枪对那个目标放一枪,有的看到一个目标就拼命的倾泻子弹,开枪之前却顾不上瞄准。这还是实战经验少。 再稍微观察一会儿,我就看出了更多的问题。a点是以两座公寓楼为支撑点,包括周围八座建筑组成的一个阵地,但是每座建筑里的人甚至一座建筑里的人都是各打各的,火力既分散又没有持续性,虽然枪声不断但是打中的墨西哥人却不多。 这些墨西哥人也比我们以前遇到的烂仔们勇敢得多,我们的枪声并没有吓退他们。有墨西哥人被打倒了,其余的墨西哥人立刻向子弹飞来的方向泼洒子弹,虽然他们那种打法几乎肯定无法打中目标但是那气势鼓舞士气是足够了。在密集的枪声鼓舞下,墨西哥人没有因为有人被打中停止前进,更多的人绕过南面的沟向社区扑来。而且墨西哥人的rpg射手也跟了上来,在还没有绕过沟的时候他们就发射了火箭弹。 虽然耳麦里及时传来蓝调的报告声“清除一支rpg”,但我还是看到有一颗火箭弹从我向外观察的观察孔上方飞了过去,不知在哪里爆炸。然后一颗火箭弹击中了这座公寓楼的三楼或者四楼。爆炸的轰响让楼内巡逻队员都大惊失色,很多人从射击孔缩回身子躲在沙袋后面惊恐地看着楼板。“墨西哥人有大炮!快跑!”有人从房间跑出来跑向楼梯。 我连忙跑到门口把快要逃出去的一个巡逻队员拉回来直接摔在地上,然后冲出去堵在楼梯口对还没有来的及冲下楼梯的几个巡逻队员喊道:“你们不能就这样逃跑!现在逃跑了,让墨西哥人杀进社区你们还能往哪里跑?” 那几个人被我堵住楼梯进退不得,但也没有立刻回到战斗位置,还在犹豫呢。我继续说:“你们背后是你们的家人,你们今天跑了以后就别想在家里人面前抬起头来!这层楼墙后面都堆了沙袋,rpg炸不穿这些沙袋。你们怕什么?” 第一个人一跺脚转身回到他的战斗位置,其他人互相看了看也都转回各自的房间。耳麦里再次传来蓝调的报告声:“两支rpg已清除。” 接着长弓手的声音插进来:“墨西哥人过来不少了,机枪开火吗?” 我赶忙回到观察口旁,看到已经有百十个墨西哥人绕过南面的沟,趁着刚才我们的火力减弱冲了过来,而更多的墨西哥人虽然还没有绕过沟但是已经处于机枪的打击范围。我立刻回答长弓手:“机枪开火!榴弹也打几发,把他们打回去!” 我话音刚落,机枪扫射声便此起彼伏的响起来,不用夜视仪也可以看到每五发夹一发曳光弹的机枪子弹立刻笼罩了依然拥挤在一起的墨西哥人。一开始墨西哥人惊叫着用各种枪支奋力向机枪的方向还击,但是在机枪交叉火力面前如果勇敢有用的话就不会出现索姆河的大屠杀了。墨西哥人勇敢的还击只能招来更密集的子弹把他们撕成碎片。 几发榴弹也在墨西哥人中间爆炸,虽然微光夜视仪让场面显得不是那么血腥,但是我依然能够看到人的肢体和鲜血漫天飙飞。我虽然也没少杀人,但这种屠杀的场面仍然让我感到身上发凉。耳麦里却传来长弓手的声音:“我们的机枪手看来业务还生疏啊!法克,停火!消耗的子弹太多了!现在转向11点方向,打点射!听清楚了,打点射!” 密集的弹雨终于摧毁了墨西哥人的信心,绕过沟的墨西哥人中没有被打死的转身跑向他们的同伴,也许他们认为那样他们能够安全些。本来我打算是找个安静的角落好好练习一下狙击技术的,但是现在我觉得还是指挥巡逻队员们作战更好一些。战斗不是靠一两个人打的,只有让巡逻队员们都学会作战,我们才能保证每战不殆。 我从一个射击位置走到另一个位置,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不断对正在射击的巡逻队员们喊:“继续射击,瞄准了打!注意瞄准以后再开枪!他们现在背对你们,你们不要紧张!” 看到墨西哥人退下去,巡逻队员们的信心得到恢复,趴回射击口乒乒乓乓的放枪。其实我的喊声并不能帮助他们提高命中率但是可以帮助他们缓解紧张,让他们有意识的调整自己的动作。也许在下一刻他们就能找到战斗的感觉。 蓝调报告:“南面起火了。” 大眼儿的声音也冒出来:“我点着了墨西哥人的卡车,他们有什么反应?” 蓝调说:“墨西哥人还没什么反应。等等,他们发现他们的车着火了,很多人停下来观望。这时候我们应该再去吓唬他们一下,他们也许就撤退了。” 我说:“好,我带乔山小队出击。大眼儿从墨西哥人后方夹击。长弓手小队火力掩护!” 长弓手答应了一声,我正要向门外走,一个巡逻队员从射击孔旁边跳起来:“要出击吗?我跟你们去!” 我一看,正是刚才想要逃下楼的一个,我就很是犹豫。那巡逻队员上前一步抓住我的胳膊说:“让我一起去吧。”然后他小声说:“求你了,不然以后我在人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既然这事关系到他的尊严,我就不能不答应。我刚一点头,他旁边又跳起一个人来:“我也跟你们去!” 一百七十二 社区保卫战(二) 我带着两个主动要求参加出击的巡逻队员冲下楼梯,对等在公寓楼后面的机动小队喊了声:“我们出击!” 立刻大家轰然应声,我接着提醒大家:“注意三三制队形,各战斗组分散开,不要挤在一起!” 乔山也在前边喊:“所有人跟住你们的组长!跟着我!” 作为一个华人我自然对林彪元帅的三三制情有独钟,因此在对华裔训练时也特意加上了这些内容。虽然在这方面我也是二把刀,但是看来大多数人还是理解了三三制的战术原则。在我不断的提醒下,各战斗小组之间拉开距离,先是贴着两边公寓楼的墙根向前移动,在走出公寓楼的夹道后各小组开始横向拉开距离。虽然第一次在战斗状态下大家的动作都有些慌乱但是能记住战术要领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在耳麦中呼叫乔山:“警长,前进速度再慢些,让大家调整好间隔。” 乔山立刻放慢了步伐,我继续提醒大家:“各小组之间扩大间隔。拖后的小组注意观察,找好自己的位置,不要让前边的人阻挡射界。先不要开枪,注意不要误伤……” 在我一直碎碎念的过程中,各小组逐渐分散在合适的距离上,每个小组的三至四名组员也分布在间隔两到三米的距离上,形成了一个比较合理的战斗队形。从后面看过去,二十多米的正面上全是人影,就像是有上百人的队伍一样。 刚才大家忙着队形调整,分散了一部分注意力,因此还会觉得紧张。现在队形调整的差不多了,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不远处的敌人身上,这么慢慢的推进就会让很多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的人感到极大的压力,特别是经过刚才墨西哥人留下一堆尸体的区域的时候。在这里倒伏这不少尸体,有巡逻队员被绊倒弄了一身血。有些墨西哥人受伤未死,鬼哭狼嚎地喊着“别杀我”“救救我”,那非人类的叫喊声让人头皮发麻。于是我告诉乔山:“警长,队形调整完毕,加快前进速度。” 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我问主动跟我来的两个人:“你们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职业?” 最先要求跟我出击的巡逻队员说:“我叫鲍勃李,是学建筑的。” 我问:“拿到学位了?” “没有,我刚开始写论文就遇到这种倒霉的时候。” 另一个说:“我叫伍德张。是游泳教练。” 我对他俩说:“你们跟着我,不要乱跑。”看到鲍勃手里拿着一支小口径猎枪,张伍德拿着一支民用版sks步枪,我对他们说:“一会儿如果缴获了好枪就换一支吧。” 墨西哥人一直遭到南面巡逻队员隔着沟的侧射已经开始退向南边,注意力也都被吸引在南面。我们推进到距离墨西哥人五六十米的距离他们才发现我们。当墨西哥人开始向我们开枪时乔山立刻命令:“交火!卧倒,自由射击!” 我通过对讲机命令长弓手:“现在火力打击!发射照明弹!”然后我用手势指点着发愣的鲍勃和伍德就地卧倒向墨西哥人的方向射击。 听到我的命令长弓手那边的几挺机枪立刻打响。我们的机枪手全部配备夜视仪的,因此机枪火力准确的横扫挤在一起的墨西哥人。接着几颗照明弹被榴弹发射器射上天空,在墨西哥人的头顶燃烧起来。我们这边大量没有配备夜视器材的巡逻队员们也能清楚地看到墨西哥人的位置,立刻用各种枪支对墨西哥人射击。 墨西哥人则看不清我们这边的情况,大多数人依然站立着盲目射击,子弹都打高了,从我们头顶至少半米的高度唰唰飞过。特别是那些使用冲锋枪的墨西哥人,他们都喜欢连发,不把弹夹打空不愿意松开扳机的那种,听着子弹很密集但其实子弹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有两个拿着榴弹发射器的墨西哥人不是先被房顶上的大口径狙击步枪清除了就是把榴弹不知道打到什么地方去了。 但是对第一次经历战斗的人来说子弹从距离半米的地方连续飞过也是很考验神经的事情。我能看出有的人紧张地操枪动作都变了形,更有不少人左顾右盼想要寻找更安全的地方。我生怕现在哪个人会忍不住跳起来去找那些看起来安全的掩护,顾不得寻找目标开枪,而是不断向周围的人喊话帮助他们客服恐惧。“都不要站起来,继续射击!墨西哥人看不到我们,他们在瞎打。移动位置要匍匐,不要站起来!马上墨西哥热就会撑不住了……” 人在紧张中回本能的寻找依赖,我尽量让声调坚定无比,其实就是满足他们这种寻找依赖的要求。大概是我的碎碎念起了作用,一直到墨西哥人彻底混乱我们这边的人一直是卧姿射击,没有人起身,也没有人受伤。 墨西哥人在社区里带来的机枪、榴弹和我们的侧面攻击下支撑了三四分钟就彻底失去了斗志,乱哄哄地四散跑进临近的社区。乔山问我:“乌鸦,追击吗?” 我看了看周围已经跃跃欲试的人们说:“不要追击,我们不知道敌人有没有援军。用火力把敌人赶走就好。尽快打扫战场,收集武器弹药,防备敌人再来进攻。” 这样大家从地上站起来,一边慢慢向前搜索前进一边对逃走的墨西哥人进行火力追击,让他们逃得更快一些。大约八分钟后墨西哥人逃得没了影子,长弓手也停止发射照明弹,整个战场再次归于黑暗。 战场上一定还有很多没死的墨西哥人,我忙让大家停止前进,对大家喊:“大家一起喊投降不杀,让活着的投降。谁会西班牙语?” 然后我带头喊投降不杀,在这个小队里的马乔拉也用西班牙语喊起来。喊了几嗓子,真的有西班牙人喊道:“不要开枪,我投降了!投降了!” 我立刻喊:“举着双手站起来,让我看到你的手!” 很快,有两个人举着手站起来。大概是看到我们确实没有开枪的意思,更多的人站起来。乔山立刻带几个人上前把他们赶到一起,用枪口指着看押起来。 这些人刚来到的时候又喊又叫像是过节搞花车游行一样,这会儿都垂头丧气温顺的象羊羔。 我对还在发愣的其他人喊:“快点打扫战场,收集武器弹药。注意安全!” 这样其他人才走过去,翻检地上的尸体,拾取枪支,结果浓重的血腥味立刻就让人吐了起来。一开始是一个两个,后来几乎所有人都吐起来。他们既然拿起武器就不可能不沾血,这是他们必须经历的过程。因此我没有理会这件事直接走到俘虏面前问一个穿着鲜艳的花格子衬衫的人:“你们是帮会成员?” 那人一脸恐惧却没有搭理我,旁边一个矮胖的光头小心翼翼地说:“他只能听懂西班牙语。” 于是我转向光头:“告诉我你们是哪个帮派的。” 光头立刻回答:“我们都是墨西哥帮的。” 我又问:“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你们还有没有后续的人?” 光头说:“我们大概有六百人,也许七百人。”说到这里他变得气愤起来:“我们的头儿告诉我们龙舌兰帮会派人帮助我们,因此我们这些人就足够了。可是你看到了,龙舌兰帮的人根本就没有出现。” 一百七十三 卡洛斯 我们俘虏的十几个墨西哥人都是普通喽啰,除了知道本来龙舌兰帮的人也应该到场但是没有露面外其他的事就只知道今天晚上墨西哥帮已经倾巢出动去攻占警察局等政府部门。在墨西哥人想来象大麦田这种华裔自组民兵的社区吓唬一下普通小贼还行,在上千拿着武器的人面前就是盘子里的菜,因此墨西哥帮最有战斗力的人都被派去攻打警察局、监狱、银行这种肯定会遇到猛烈抵抗的地方。 这真是谢谢墨西哥人看不起我们了。不过龙舌兰帮的人没有出现让我感到警惕。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走错了路,一会儿就找到这里来,我必须立刻把人带回社区准备下一次战斗。 大眼儿也带着他的小队从西边过来,押着二十多个俘虏,扛着一堆枪支。我对大眼儿说“收集完武器弹药赶快把人带回去。他们是墨西哥帮,龙舌兰帮约定和他们一起攻打大麦田的,但是龙舌兰帮的人没有出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乔山指了指俘虏问:“这些人怎么办?” 我说:“老规矩,放掉。我们可不管他们饭。” 结果马乔拉理解错了,立刻对俘虏们喊道:“你们这群渣滓,快滚。再让我见到你们就把你们的头打烂。” 俘虏们一听放他们走立刻就想跑,我连忙喊:“停下,停下!想这么容易就走了?” 这话吓得那些俘虏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指着地上一个不断哼哼的墨西哥人说:“把你们的伤员带走,不要让他们死在这里!” 墨西哥人见我只是让他们把伤员带有都松了口气。但我看看地上有三四十个墨西哥伤员,靠这些俘虏一次根本无法运走。我只好让俘虏把这些伤员转移到临近的社区边上,告诉俘虏回去叫人来把这些伤员带走,只要他们的人不作出威胁大麦田社区的事情我们就不会开枪。 在撵走这些俘虏后我带着仍然不住呕吐的两个小队回到社区里面。别看这些人把苦胆水都吐出来了,但谁也没少捡战利品。本两个肩膀各扛着一支火箭筒不住的傻笑,笑完了再吐两口。肖跟在他屁股后面背着个装火箭弹的帆布袋一脸羡慕要求本给他一支火箭筒。我问大眼儿:“墨西哥人有三支火箭筒,你们是不是漏掉一支?” 大眼儿说:“别提了,我们找了半天没找到,但是看到爆炸的痕迹,估计是不知道怎么殉爆了。” 我把比尔叫过来,让他尽快把缴获的自动武器给巡逻队员换上,还要组织参战的巡逻队员们进行战斗总结。然后我拿起手机给加兰德打电话想要告诉他这里的详细情况,但是发现手机没有信号了。 我赶忙回到监控室,大鸟报告周围很平静,没有发现大批人员接近。我问:“电话还能打出去吗?” 大鸟说:“手机和座机都不通了。网络也断了。电视台、通讯大楼和市政厅都被攻占了。各个警察局还在坚守。” 于是我拿起步话机的话筒呼叫加兰德告诉他战斗经过,特地提到龙舌兰帮的人没有出现的情况。加兰德那边说:“很奇怪,基地周围一片平静。我们的无人机在周围巡逻,只看到零星的人员。似乎没有人想进攻我们。” 这时候一个监听人员突然惊叫起来:“电视信号恢复了!” 大鸟立刻问:“哪个台?” “拉沃纳本地新闻,有线电视。” 这时候本地新闻台突然恢复信号,这事儿很诡异。我忙说:“把信号切到大屏幕上看看播的什么。” 大屏幕上立刻现出一个中年男子的脸。此人还算英俊,从脸型和皮肤上看比较接近拉美裔,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一双鹰一般的眼睛。 这个男子不紧不慢的说:“现在有幸观看电视的人们,你们也许听说过我和我的组织。我的名字叫卡洛斯,我领导的组织过去被称为墨西哥帮。一提起墨西哥帮你们肯定会立刻想到毒品和凶杀,但是我今天要告诉你们,墨西哥帮过去所作的这些事都是来自美国高层人士的计划,他们和日本人实施的脏弹袭击一样都是来自美国高层的阴谋。当然我这么说你们肯定不会相信,但是我会用证据说服你们。” 果然随着他平和的叙述,屏幕上不断播放作为证据的视频和照片,有百鬼会用整个集装箱运进港口的武器,有美国边境警察放行的成车的毒品,还有州警察高官与墨西哥帮握手言欢,退役特种兵为墨西哥帮杀缉毒警。这些照片里还出现了寇蒂斯和汉克斯的影子。 突然间,屋里的光线闪了一下,一个监控员报告:“停电了,备用发电机已经启动。” 电视中的卡洛斯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听他带的耳麦中的声音,然后接着说:“看到了吧。有人害怕了。刚才他们为了不让消息扩散关闭了网络和手机信号,现在又切断了城市的电源。也许过一会儿他们会为了阻止我向你们说出真相也许会用网络病毒攻击直至直接炸掉电视台大楼。所以现在我要长话短说。我要告诉你们这些自认为是美国人的人们,你们的政府、你们的政客一直以来都在谋杀你们。你们认为没有他们的支持,供应五千万人的毒品能够轻易进入美国吗?更不要说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持,日本人怎么能把脏弹运入美国?” “觉醒吧,还对美国抱有幻想的人们!你们已经被人出卖给魔鬼,还在帮着卖你们的人数钱。如果你们不想死无葬身之地,就加入新成立的新的“熊旗共和国”吧。远离那些没有底线的阴谋家,让你们的孩子不要再在魔鬼的阴影下生活……” 他一句话没有说完,突然黑屏了。一个负责电子设备的值班工程师见我们都看向他手忙脚乱地摆弄了一下几台设备后说:“电视信号断了。” 步话机里传来呼叫声,我拿起耳麦和话筒,里面竟然传来了加兰德的声音。加兰德说:“我们的鼹鼠先生被这位卡洛斯国王折磨的有些歇斯底里了。他确定卡洛斯先生就是龙舌兰帮的教父。鼹鼠先生认为卡洛斯先生骗了他们,当然还有他们身后的人。这样看来卡洛斯先生早就准备好对那些想利用他的人反戈一击。这事情还真是热闹了,看来我们还要静观其变。” 我告诉加兰德我也是这么想的然后我们结束了通话。大鸟告诉我在警察通讯频道里有人报告电视台大楼发生爆炸后燃起大火。然后他说:“我听到南部分局的大卫周在求救。他被大量武装分子隔离警察局外面了,是不是呼叫他到大麦田来?” 对于华裔当然是能帮就帮了。我立刻说:“好,能呼叫到他就让他来,反正我们也不在乎多一两个人。” 一百七十四 马修的建议 自从卡洛斯在电视上发表讲话之后,整个一晚上风平浪静。虽然在社区最高楼上的观察哨不断报告市中心方向传来爆炸声还能看到火光,但是周围几个街区除了零星几声枪响和一阵阵的狗叫就是一片寂静。这和说好的剧情不一样啊。不过龙舌兰帮突然变成龙舌兰党也是没人想到的事情。正所谓风云变幻无常,我只能稳坐钓鱼台以不变应万变。 到下半夜的时候看看社区周围依然没有丝毫动静,我便安排巡逻队员和机动小队分批睡觉。然后我去由社区里十几个医生拼凑起来的临时医院看望了一下伤员,却发现医院里空空如也。 值班的外科医生白威告诉我:“一共就三个轻伤。一个给子弹打碎的水泥崩破了脸,一个因为紧张下楼梯时崴了脚。还有一个机动队的,让子弹擦了一下,伤口就只有这么长。”说着他拿手比量了一个大约三厘米的长度,继续说:“就这点儿伤难道还需要住院吗?” 我心里长出一口气。没人伤亡就好,这会极大的鼓舞士气。从另一个方面说,正也反映了工事的有效性,所以天亮以后还需要继续作工事。 在我回到监控室准备在椅子上眯一会儿的时候接替史密斯操控无人机的监控人员突然报告有三辆汽车正在快速接近。我忙跳起来,监控人员已经把镜头拉近,大鸟立刻指着最前边一辆车说:“前边的是警车。可能是周大卫到了。”然后他立刻拿起对讲机和周大卫联系,确定那三辆车正是周大卫和他搭档的家人,监控人员立刻告知前边的守卫放这三辆车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华人警察和一个头发有点儿花白,高大粗壮的黑人警察被带到监控室。大鸟对我介绍:“这是周大卫。” 周大卫和我们打了招呼便介绍那个黑人警察:“这是我的搭档马休。市内到处是墨西哥人,警察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因此我们接上马休的家人一起来避难。” 大鸟问:“你们这个时候还出外勤?” 周大卫苦笑一下说:“我和马休都是那种不受待见的。队长要派人出去探查情况,不派我们派谁?” 马休却很淡定:“幸好我们不在警察局里。我估计墨西哥人攻下警察局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警察平时可没少抓墨西哥人,等墨西哥人攻占了警察局,有那些人好看的。” 一个负责监听的警察突然插嘴说:“你说的不错。港区的分局和山谷区分局刚刚投降了。不知道下一个是哪里。”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没有大惊小怪而是问周大卫和马休:“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周大卫说:“情况很混乱。到处是武装的墨西哥人,我们估计有好几万人。他们攻占了很多市政设施,在街上用汽车建立了街垒。我们都是钻小巷才跑出来的。一些墨西哥人和黑人在抢劫和纵火,而另一些墨西哥人试图阻止他们。情况混乱极了” 马休接着说:“一些墨西哥人高喊建立熊旗共和国的口号,很多黑人也加入了他们,当然他们主要是为了抢劫。因此我们看到一些白人民兵攻击他们,就在社区和街上枪战。墨西哥人的武器比警察强多了,就算特别任务小队来了也得干瞪眼。所以说先生,虽说我认为你们的防御措施不错,但是我还是建议你们继续加强。估计这次的乱局已经不是前几次骚乱可比了,不知道要持续多长时间,不知你们有没有作好长期打算?” 看来马休是个很有想法的人,我便想听一听他的想法,于是问:“马休先生,你为什么会认为乱局会持续很长时间呢?只要军队到达肯定能把墨西哥人镇压下去。” 马休说:“先生,你可能想得太简单了。能调动几万墨西哥人的只有龙舌兰帮和墨西哥帮。这两个帮派贩毒的巨额利润可以给他们提供强大的武器。我们这个州有上千万墨西哥裔,所以就算是军队来镇压也会有一场激烈的战争。战争会给城市造成巨大的伤害,带来仇恨,然后白人中的kkk就会以此为借口煽动暴力对待墨西哥人,黑人也会因为参与抢劫很快就被暴力报复。被煽动起种族主义的白人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少数民族,从东海岸过来的白人也会支持驱逐拉丁裔和任何有色人种。就算军队打垮墨西哥人后续的动荡也会持续很长时间,你们亚裔也在劫难逃。但是只要你们不引人注意的话将是最后被波及到的。” 我饶有兴趣地听马休说完后说:“你的分析很深刻。你当警察多少年了?” 马休舔了舔嘴唇说:“我当警察十五年了,在街上我练就了洞察各种变化的本领。而且你要知道我不是街头混混儿出身,而是曾经毕业于西点军校。” 卖糕的!没想到这家伙还上过西点军校!我连忙问:“可是你为什么不待在军队里呢?” 马休耸了耸肩:“我退役前的军衔是上尉。那时候有个大黑锅需要人背。黑人天生就是给白人背黑锅的。” 大鸟插进来说:“我听说过你。你也是拉沃纳警察中的传奇。据说你的上司一直和你不对付但就是无法干掉你是因为你有军方的后台。” 马修淡然说:“那是他们欠我的。” 原来如此。我对这个经历丰富的黑人警察收起了轻视之心,郑重地问:“那么你有什么建议吗?” 马休说:“城市一旦陷入战争城市居民马上就会陷入食物、饮水和燃料的短缺。我认为你们必须为长时间的战争作准备,现在就开始搜集这些东西。不然这个社区里的人很快就都会挨饿。” 我实话告诉马休:“上次骚乱之后我们储备了一些生活物资。但是如果秩序在十天内无法得到恢复,我们的食物就会全部耗尽。但是我们没有太多钱补充物资。” 马修听了我的话呵呵笑起来:“钱只有在秩序之下才有意义。可是现在整个城市,说不定是整个州的秩序都不存在了,谈钱太幼稚了。不过这正是我喜欢你们华裔的地方,你们总是希望存在秩序。” 大鸟说:“你是说抢劫?” 马修作出个无辜的样子:“为什么不说拿?反正你们不去拿,总会有人把它们拿走。那么你们为什么不拿呢?” 有道理啊!不过我是有底线的。我说:“我们不会入室抢劫。” 马修立刻说:“不,当然不能随意抢劫。那样收集物资的速度太慢而且容易暴露身份。我在这座城市干了十五年的警察,我知道哪里有我们需要的物资。而且我知道哪些物资是属于为富不仁的家伙。这个时候那些地方原有的防盗措施很容易搞掂,只要你们小心些就不会暴露身份引祸上身的。” 我很奇怪马修一见面就这么赤裸裸撺掇我去抢劫。这是干什么?投名状?可我们是头一次见面啊。于是我委婉地说:“马修先生,看来你是深思熟虑了。” 马修作无奈状:“我有四个女儿。你知道要养活四个孩子不容易。我不想她们挨饿,所以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去想。” 我们现在确实需要物资,但是同时又面临墨西哥人随时可能来攻打的问题,无法抽出很多人力。我说:“你知道现在保证社区安全是第一位的,我们不可能抽出很多人。” 马休说:“放心吧,我提供的几个地方距离这里不超过十公里。” 这下我是真的动心了,要不要去捞一笔呢? 一百七十五 卡洛斯的警告 马休在地图上标注的几个地方距离大麦田社区都不远,并且马休说他推荐的地方应该储存着至少几十吨食物,大量其他生活用品,这真是个很大的诱惑。我只好把大眼儿叫醒和他商量。大眼儿从来都是胆儿肥的,他的意见是现在这种情况是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小的,而且马修推荐的这几个地方距离大麦田不远,他带人出去后如果大麦田有事他可以立刻回来增援。 吃饭是大事。为了几千张甚至上万张嘴,我最终决定让大眼儿去干一票。大眼儿立刻就去招募志愿者,我则把这边的情况通报给加兰德。在步话机上和我通话的是烟雾,他说加兰德去休息了。 烟雾听完我决定派人出去抢劫的决定说:“我认为你作得对。事情太出乎意料了,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多作些准备无疑是正确的。你很怀疑自己作出的决定对吗?作为一个老兵给你一个忠告,不要有太多担心,要对你的选择有信心,在这种混乱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哪个决定是正确的。所以趁着现在还平静,你应该学加兰德去睡一觉,负责你会发疯的。” 我知道烟雾这个建议是对的,所以虽然我的心一直悬着但是我还是在监控室隔壁的休息室闭上眼睛努力想要迷糊一会儿。但是我觉得躺了有一两个小时,睁眼一看却只过了十几分钟。 “还是意志不够坚强啊。”我心里呻吟了一声,努力压制住想要到监控室看一眼的冲动再次倒在床上用毯子蒙住头就这么一会儿一会儿的迷糊,直到听到走廊里传来激动的说话声。我连忙从床上跳起来开门出来正好看到大眼儿和马修走进监控室,忙跟了进去问:“情况如何?” 大眼儿高兴地说:“我们弄回来好多牛肉和猪肉,足有三十多吨,还有很多面粉、糖和油。咱们的人正在卸车呢。卸完车我们准备趁天亮前再再出去一趟。” 我问:“有没有遇到麻烦?” “没有。周围很安静,我们只遇到一些零星抢劫的,都是散兵游勇。他们看到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车都躲着走呢。对了,墨西哥人的伤员已经被带走了。” 好吧,既然已经干了一票那再干几票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同意了大眼儿的计划就回到休息室准备再睡一会儿。可是这次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使自己平静下来,一个我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不断在我脑子里翻腾。 “墨西哥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来进攻了一次就没有消息了?难道是墨西哥人中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和卡洛斯的行动有关……” 虽然我一直告诫自己在没有更多的情报之前胡思乱想根本没有什么用处,但就是管不住脑子。我躺在床上一个个的列举所有的可能性,又一个个的进行否定,就这么一直折腾到第二次听到大眼儿的脚步声才突然觉得心里一阵放松迷糊过去。 我觉得睡了没有多长时间觉得有人在叫我。我连忙睁开眼睛见是大鸟。他见我睁开眼立刻说:“有人从基地过来了,”然后他闪开身子,我看到了汉克斯的手下达森。 这家伙怎么舍得从防空洞里出来了?我忙问“出了什么事情吗?” 达森说:“今天早上有点儿意外情况,汉克斯和加兰德认为让我来跟你说明一下比较好,其他人只有汉克斯才能说清楚。” “什么意外?” 达森忙说:“不是坏事。早上七点的时候龙舌兰帮的老大卡洛斯派人到基地见了汉克斯。” “纳尼?卡洛斯找汉克斯干什么?”我看了看表已经接近十点了。 达森说:“卡洛斯告诉我们控制他的人要求龙舌兰帮和墨西哥帮在制造骚乱时进攻你的基地和这个社区趁机杀掉我们这些人。这样我们的死亡看起来就像是叛乱的牺牲品,不会有人在意。但是卡洛斯觉察到了危险,背叛了控制他的人,因此他不会派人进攻我们。如果我们能够击退墨西哥帮的进攻我们就暂时是安全的。” 还有这种事情?我忙问:“他有什么要求吗?” 达森点点头:“他要求汉克斯把国家情报局为墨西哥人提供武器和毒品通道以及庇护日本人的证据给他,由他向世界公布。” 我已经彻底给这个卡洛斯搞晕了,所以不再作无用的猜想,只是问达森:“那么汉克斯怎么做的?这个卡洛斯到底想干什么,汉克斯有没有一个判断?” 达森说:“有判断,所以汉克斯把一些证据给了卡洛斯。” 门被敲响,我们都停止了说话看向门口。见是大眼儿走进来,我示意他关好门。达森等大眼儿在床边坐下才继续说:“事情要从几年前说起,有点儿长。简短说就是在几年前卡洛斯还是一个小帮派的头头儿有几个神秘人物找上他,以帮他争夺贩毒网络为条件让他为那些人做事。卡洛斯答应了。神秘人物的组织为龙舌兰帮提供金钱、武器、情报、训练等等龙舌兰帮一切需要的东西,卡洛斯则按照那个组织的要求建立贩毒网络排挤原来的毒枭,有时候还会按照要求清除一些威胁到那个组织的人。几年时间龙舌兰帮和墨西哥帮就都打垮原来的大毒枭发展成举足轻重的帮派。” 大眼儿问:“这些事就不用说了。这不是寇蒂斯和汉克斯的工作吗?” 达森说:“不。寇蒂斯是后来接手支持墨西哥帮和龙舌兰帮的任务。在寇蒂斯接手之前卡洛斯已经和那个神秘的组织合作好几年了。因此最初的情况汉克斯也不是很清楚。而且那神秘人给卡洛斯的指令是直接发给卡洛斯的,并不经过寇蒂斯。” 我制止了大眼儿的插嘴,对达森说:“接着说。” “这次那个神秘组织给卡洛斯和墨西哥帮老大桑乔的任务是在美墨边界各州制造叛乱。这事情后果太严重,卡洛斯认为可能是那些和日本人有瓜葛的高层人物需要一个足够引人注目的大事件转移人们的注意力。叛乱这种事有足够的效果,但是在事态平息后卡洛斯和桑乔是必然被当做替罪羊,因此卡洛斯只能自救,通过发布消息引起美国内乱,把全世界的注意力引回脏弹事件本身。卡洛斯认为这也是我们自救的机会。” “所以汉克斯就把证据给了卡洛斯?那么卡洛斯有没有表示表示?”我问达森。 达森说:“是的。卡洛斯让信使告诉昨天晚上龙舌兰帮干掉了墨西哥帮的老大桑乔,我们可以打着龙舌兰帮的旗号行动,会畅通无阻。信使说卡洛斯无法控制对富人仇恨的墨西哥人发泄仇恨的欲望,更无法控制墨西哥帮那些人的行动。而且据他所知,暴行一定会发生,然后白人一定会被煽动起种族仇杀,就要天下大乱了,我们要自己想办法应对。” 呵,这都是什么呀?我只听懂了一点,我们马上就有大麻烦了。 一百七十六 韦伯教授找来了 我对卡洛斯的情况完全不了解,因此我特意问达森:“你和汉克斯认为这个卡洛斯可以相信吗?” 达森说:“汉克斯认为卡洛斯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在过去的接触过程中他发现卡洛斯对任何人都抱有戒心,因此卡洛斯担心成为阴谋的牺牲品是完全可能的。汉克斯倾向于相信卡洛斯。我从基地来的一路上很顺利,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大眼儿问:“你从基地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件事?” 达森说:“是的。卡洛斯有我们这些人的准确位置,说明我们一直被监视着。我们不能通过无线电谈论这件事情。只要我们在无线电里一说这件事,马上就会泄露消息。还是我们面对面交流更安全。” 我问:“加兰德怎么说?” “加兰德任务可以暂时相信卡洛斯。只要咱们的基地严密防守,可以派出少量人手搜集一些物资应对长期的混乱。” 我点点头。从昨晚的情形看龙舌兰帮和墨西哥帮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而且龙舌兰帮和墨西哥帮的力量都比我们强大,卡洛斯如果想干掉我们似乎没有必要弄这么多弯弯绕,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似乎对卡洛斯也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我决定有限地相信卡洛斯。 决定之后我突然想起达森说的一句话连忙问:“卡洛斯的人说他们将在美墨边境各个州都发动叛乱吗?” 达森说:“信使是这么说的。从佛罗里达一直到西内华达。” 法克!那么德克萨斯、新墨西哥和亚利桑那可能都已经乱套了,怪不得尼可儿还没有回来。大眼儿见我脸色变了忙问:“你怎么了?” 我说:“尼可儿还没有回来。” 大眼儿点点头:“但是你和她联系不上,不知道她在哪儿。尼可儿好像没告诉过你他母亲在哪座城市吧?你什么也做不了。所以还是先管好眼前的事情吧。” 这是实话。我看了看表已经到十点半了。时间不早我们必须要充分利用每一分钟才行。我问大鸟:“彪叔在哪里?几个队长在哪里?” 大鸟说:“彪叔正在清点昨晚大眼儿弄回来的物资。其他人在挖沟和垒工事。” 还不错,大家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过如果混乱真的会持续很长时间的话他们现在必须要作更重要的事。我搓了搓脸对大鸟说:“叫他们到会议室立刻开会。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们必须分一下工。” 大鸟去叫人了,我问达森:“你要立刻回基地吗?” 达森说:“躲在防空洞里他们也有办法杀死我们,所以我觉得还是多做些准备,也许可以活下来。加兰德让我留在这里给你提一些建议。” 你看看,这就是明白人。现在摊子铺得太大,缺少人手,我必须利用好每一个可用的人。于是我问他:“你以前一直在国家情报局吗?” 达森说:“我原来是陆军情报官员,退役后才被国家情报局招募的。” 我立刻对达森的使用有了想法,对他说:“那我们一起开会吧。我们正缺你这样的人呢。” 达森说:“好的。但是你应该先看看外面我带来的几辆卡车。那可是马龙他们加班搞出来的,无论是出门还是防备有人进攻都能用得到。” 马龙又弄出来什么怪物了?我跟着达森走出门看到四辆古怪的汽车。四辆汽车可以一眼看出是用中性卡车改造的,驾驶室被扩大了,而且被钢板严严实实包裹起来,连窗都没有。 达森敲敲驾驶室的钢板介绍说:“这辆车正面包裹半英寸厚的普通钢板,侧面和油箱等部位包裹0.3英寸厚的钢板,对一般的轻武器基本免疫。由于不使用昂贵的防弹钢板和防弹玻璃,马龙他们可以大量制造。” 大眼儿问“没有车窗怎么开车?” “这个需要适应一下。你们看车上有六个摄像头,拍摄的图像传递到车内的屏幕上。车里的人只能看着屏幕开车了,不过如果你玩儿过极品飞车这应该不是问题。”达森说到这里指着最后一辆车说:“这辆车可以遥控驾驶。因此可以执行高危险任务,比如掩护己方进攻人员和吸引对方火力。” 大眼儿跳上一辆车喊着:“我来试试。” 玩儿过电子游戏的人已经有看着屏幕开车的习惯,这种驾驶方式上手就快。大眼儿一会儿工夫就掌握了开这种车的技巧。彪叔他们从社区的各个地方赶过来看到这四辆奇怪的汽车也围着观看,大鸟从楼上探出头对我们喊:“大家上来一下,有线电视恢复了。龙舌兰帮又在发布消息。” 听说墨西哥人又发布消息我们忙跑进监控室。这次是两个本地电视台同时播放龙舌兰党的消息发布会,龙舌兰党的发言人宣布他们已经控制了西内华达大部分地区和亚利桑那、新墨西哥和德克萨斯部分地区。他还要求人们待在家里不要随便出门。但是整个播出时间只持续了不到半小时,电视信号就再次消失。 大眼儿说:“看来有人很害怕卡洛斯发布消息。” 达森说:“是啊。那些不想让卡洛斯开口的人可以轻易的通过后门程序让电视台的设备瘫痪。你们大概没有察觉我们这个地区一直在遭到电子压制。我估计卡洛斯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出声了。” 比利.胡问:“难道事情真的像墨西哥人说的那么严重吗?” 我说:“有这种可能。从我们得到的情报来看马上真的要天下大乱了。所以我们必须作一些准备,这就是把你们叫来开会的原因。好了,现在我们说说需要作哪些事。” 在混乱中要想自存首先要有吃喝,因此搜集物资的行动绝对不能停下来。但是出去找物资就会减少防御社区的人手,因此我们需要更多的人加入安保合作组织。当然在面对危险时总有人希望别人挡在自己前边,不逼到无路可退绝对不会出头。如果没有一个制度把安保组织成员和非成员区别开来,很多人就会心安理得地等着别人给他们挡子弹。 我们现在有没有能力建立一种制度把安保成员和非成员区别开呢?答案是我们有这个能力。因为乱局继续持续下去各个家庭储存的生活物资会耗光,而安保合作组织不但储存了大批物资还有继续获得物资的能力。当分配物资对成员和非成员区别对待时,相信大多数人不得不做出选择。 我提议从现在开始,我们对那些缺乏生活物资又不是安保合作成员的家庭发放的物资将按照救济量发放,这个救济量只能保证人不饿死,想吃饱是不可能。当然出力帮助安保组织的人的家庭可以获得普通量的口粮。而对于安保合作成员我们仍然按照优待标准发放。 除了比较心软的彪叔,其他人一致支持我这个提议,彪叔孤掌难鸣也只能按照决议执行。我又要求彪叔登记社区内所有人的职业,看看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人才。 此外大眼儿被任命为物资搜集队的队长。当然搜集物资的目标不能光盯着马修提供的那些地方,还有大四眼儿以前查到的一些地方。那些华裔警察也被我塞进了物资搜集队。他们当了多年警察,对这个城市非常熟悉,搜集物资肯定会事半功倍。 大鸟和达森也被我任命为安保中心正副主任,负责调度社区内的防御力量。 马利提出安保合作组织目前的组织形式太松散,应该整编一下。这个事儿也很重要。我们很快达成一致,所有人员改编为保安团,编为八个中队,分别是一至四中队,机动中队,技术中队,总部中队,运输中队。一至四中队中队长分别由马利、比利胡、比尔和阿康担任,机动中队长由春卷儿担任,技术中队长是达森兼任,大鸟主管总部中队,运输中队长则是乔山。 我们正在讨论各部小队长和班长的选举以及武器配备等事情时有人在外面喊:“詹姆斯,有人找你。” 我喊回去:“什么人找我?” 那人顿了一下再次喊道:“他说是韦伯教授。前些日子你们见过面。” 这老头儿怎么来了?我让大家继续讨论自己出去看到韦伯教授正在走廊上搓着手转圈子。韦伯一看到我立刻象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向我扑来:“詹姆斯,你一定要帮帮我,你一定要帮帮我!” 一百七十七 又来事儿了 韦伯教授一看到我就急切的让我帮帮他,我连忙安慰他:“韦伯教授,不要急,慢慢说。我一定竭尽所能。” 韦伯却继续说:“现在只有你能帮助我了。这可是关系到成千上万人生命的事情。” 我的第一感觉是韦伯教授末日电影看多了,产生了妄想综合征。他想让我干什么?难道让我冒充超人拯救地球? 我知道韦伯教授是个很严谨,很理智的人,所以虽然心里有想法还是声音尽量平和地说:“教授,到底怎么了?请把事情说清楚,这样我才能帮你。” 看来韦伯教授一直处在高度紧张中,刚才的失态也让他的紧张情绪得到了释放,现在他逐渐的平静下来。他看看周围对我说:“我们能找个私密的地方说话吗?” 我连忙把他让进了会议室,让他坐下后又给他倒了杯咖啡,然后坐在他对面。韦伯教授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说:“詹姆斯请原谅我的冲动,但是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如果不行动的话会致不知道多少人于危险之中。” 他停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上次我们见面时我记得曾对你说过我参加了一个项目,因此我服务的公司禁止我出境对吗?现在我要告诉你那个公司是有军方背景的,而那个项目其实是研究生物武器级别的病毒。虽然我们只是对病毒进行初级筛选但是在那个实验室里储存了很多种病毒,无论哪一种被泄露都会造成巨大的灾难。” 他又喝了一口咖啡缓解紧张情绪然后接着说:“本来实验室在设计之初具有完善的防护措施,但是因为经费一再削减,很多防护措施被砍掉了。我们所有人都明白一旦发生意外很有可能发生病毒泄露。后来公司因为缺乏经费决定关闭这个实验室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但是没有想到前两天我遇到一位在实验室工作的同事,他说实际上实验室一直没有完全关闭。虽然大部分病毒和实验动物已经销毁但是还有少量病毒被保存下来。最可怕的是实验室的备用供电系统只能维持三昼夜的供电,超过这个时间病毒可能泄露出来。那些病毒虽然还达不到武器级别但是足以造成一场巨大的灾难。必须有人阻止这场灾难,否则后果会非常可怕。” 我问教授:“那您想让我做什么呢?” 教授说:“我必须去一趟实验室,在病毒泄露之前杀死它们。如果是平时我自己去没有问题,但是你看到了,外边情况很乱。也许我还没出城就会遭到抢劫,因此我需要有人保护我去那里。你不是参与了一个保安公司吗?你只要派一些人保护我就可以了。” 卖糕的!对于教授的职业素养我一点儿也不怀疑,所以他的猜测肯定不会是捕风捉影。但是我现在也没有多少人手可以抽调,特别是巡逻队还要整编。我怀着一丝期望问教授:“你服务的那个公司不会不明白这一点,也许他们已经采取措施了呢?” 教授呯的把咖啡杯墩在桌子上怒气冲冲地说:“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们如果这么负责,早就会采取负责人的措施了,而不是等到现在。公司的老板们只想赚钱,他们有军方背景,出了什么事也不会影响到他们。你肯定不知道,军方给我们的拨款大部分都被公司老板挥霍掉了,却不肯增加防止意外的安全投资。你还能指望他们能有什么责任心?” 好吧。对那些既得利益者的节操确实不能报太大的信心。但是作这件事之前我要做一下评估。我问教授:“那么都是什么样的病毒?很厉害吗?你有没有办法安全地消灭掉它们?” 教授说:“大概是些流感病毒,具有极高的感染能力,在潜伏期后会大面积爆发。如果是在社会秩序良好的时候我们有机会控制疫情的爆发,但是在这种一片混乱的时候这将是致命的。实验室设有放射灭活设备,我用钴60照射病毒能将病毒干净的消灭。” “实验室距离这里有多远?” “在东北边一百公里多一点儿。” 我估量了一下距离“在国家公园里?” 教授点头:“是的,在国家公园边缘地带。” 如果顺利一天能打来回,我有些心动了。虽然我没想过当超人拯救地球但是我是学医的,对病毒特别是变种病毒有一种天生的恐惧,韦伯教授的话让我心里总踏实,所以还是把这个危险解决掉为好。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对教授说:“好吧,我带几个人送你过去。我们办完事立刻回来。” 教授高兴地站起来说:“太好了。詹姆斯,我没有看错你!” 我苦笑了一下走到监控室告诉大鸟他们我要出门。大家对我现在出去都感到惊讶,我只好告诉他们不去我心里不安。“卡洛斯的信使说我们可以打着龙舌兰帮的旗号,那么有没有说具体怎么做?”我问达森。 达森说:“只要我们报龙舌兰帮胡狼旅的名头就可以了。其实我认为这个用处不大。墨西哥人组织很松散,而且还有大量的墨西哥帮成员会不会听龙舌兰帮的命令还不好说。” 不管怎么样总要试一试。我感谢了达森,又通过对讲机让大眼儿他们继续做好自己的工作,让小鲍威尔兄弟和马乔拉到我这里报道。 达森说:“你开一辆装甲车吧。安全一些。” 这个建议我欣然接受。而且为了应付路上可能的突发事件,我除了m14狙击步枪,还又选了一支昨晚上缴获的外贸版03式步枪。一会儿小鲍威尔兄弟和马乔拉都到达后我向他们交代是护送韦伯教授去处理一些东西,让他们重新配备一下武器。结果鲍威尔选了皮实耐造的外贸版56式短步枪,海耶则是一支m4卡宾枪。马乔拉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支看着老掉牙但却带着民用版瞄准镜的m16,还背了一支战术霰弹枪。 我看看马乔拉的枪说:“这m16有点儿老啊。” 马乔拉说:“我刚当兵的时候就是用m16,对这枪熟悉。有一支m16我们四个人的火力搭配才比较合理。” 我也同意他的意见,便招呼大家:“上车吧。我们还要试试这车好不好开。” 达森从窗子里探出头提醒我们:“忘了告诉你们,车窗上有简易射孔,你们可以利用它们向车外射击。对了,车里还有对话系统可以和车外通话。” 车里只有一盏小灯,显得黑咕隆咚的,我只能盯着几个屏幕不断的修正卡车的方向。卡车在街道上象喝醉了酒一样跑了几百米我才找到感觉把车慢慢开到东面路口。这时候韦伯教授忽然说:“对了,詹姆斯,我们最好还是到阿汉不拉去一趟。实验室过去的安全主管贾西姆住在阿汉不拉,他是最后离开实验室的一批人中的一个,如果能找到他就能保证万无一失。” 好吧,病毒这东西确实很危险,还是找个熟悉情况的人更靠谱。不过到阿汉不拉怎么走?我问:“谁知道去阿汉不拉的路?”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海耶指着我左手一个屏幕说:“这里标的gps,你打开看看。” 法克!这种时候谁脑残的给汽车装gps啊?我把那个设备打开以后果然是gps但是没有信号完全是摆设。海耶立刻就抓狂了:“没有gps让我们怎么出门?” 现在大街上根本就没有车辆,所以我很放松,还有时间用下巴指指我放在手边的包对海耶说:“把平板电脑拿出来打开地图帮我指路。” 问题是我高看了海耶。这货会玩儿平板电脑,但是看地图这个技能实在是超出他的智力水平。他在我的指点下打开地图,可是车子都开出去好几公里了他还是没搞清楚地图的方向。听到周围不时传来的枪声我终于失去了耐心,对海耶说:“让马乔拉到前边来,你到后边去。” 我停下车,海耶一脸无奈的打开车门想要下车,车门上却传来呯得一声巨响——这是子弹击中钢板的声音。海耶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的雏儿了,立刻把身子缩了回来。 一百七十八 路遇枪战 一听到枪声马乔拉最先作出反应,立刻打开射击孔向子弹射来的方向张望。“射击孔太小了,我什么也看不到。” 我倒是从屏幕上看到一个老头抱着一支枪出现在一座独栋住宅的门口。幸好有通话器,我们可以听到车外面的声音,就听到那个老头对我们大喊:“滚开!你们这些杂碎,再不滚开我开枪了!” 法克!危险无处不在啊!我忙一踩油门在老头儿的枪口下逃离了那条街。 还是不认识路啊。我找了个空旷的路边把车停下让马乔拉和海耶换了位置,在马乔拉的指引下终于到达了阿罕布拉区,没想到远远的就听到激烈的枪声。 这一路上我们遇到好几拨抢劫、枪战的,但都是几个人,十几个人,可是听前边的枪声响得像爆豆一样估计至少要上百人。我们这车虽然号称装甲车,但用的是普通钢板,就算是遇到7.62mm穿甲弹近距离射击也会被击穿,所以还是小心为妙,绕着走为上。 幸好阿罕布拉区有十几平方公里的面积,我们总能找到一个路口绕过交火的地点。我对马乔拉说:“我们需要找一条路从别的方向过去。” 马乔拉说:“在前边十字路口停车,我要和地图比对一下。” 我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十字路口中央,正在看两边路牌的时候突然从路边的篱笆后面跳出几个拿枪的人来,为首的一个浑身插满弹夹的白人大汉端着一支改装得奇形怪状的ak系列步枪,冲着车的上方就打了两枪。然后他一边用枪口比划一边对我们喊:“向前开!听我的命令慢慢开。不然我就杀了你们!” 这是什么情况?海耶立刻要把他的m4伸出射击孔,我连忙喊住他:“海耶,不要。我们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人,不要惹事。他们不开枪我们就不开枪。” 然后我问马乔拉:“往哪边走?” 马乔拉说:“左面。走五百米有一条马顿大街。” 自动挡的卡车都不用挂挡,我一踩油门,发动机发出轰鸣,卡车后面喷出一团黑烟,轮胎发出吱嘎尖叫,卡车在那几个武装人员面前一个急转弯朝西冲出去。几个武装人员立刻叫骂着开了枪,并非恐吓式的射击,而是直接瞄准车身开枪,子弹打得卡车后车身叮当乱响。 这些人还真是草菅人命!我心里火儿起,把稳方向盘撞开一辆横在路上的丰田,头也不回地说:“海耶,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不要让他们这么嚣张。” 马乔拉说:“不要让他们打到我们的摄像头。” 海耶兴奋地答应一声,却没有转身去看后面的射孔,而是从座位上站起来咣当一声打开了车顶的一扇窗。看来以前教训马龙还是起了作用,马龙已经形成了留天窗的习惯。 那几个武装人员本来站在路中央朝我们开枪,没想到海耶突然冒出来还击。海耶打了两个长点射就把那些人吓得连滚带爬找掩护去了,把海耶和鲍威尔逗得哈哈大笑。韦伯教授却笑不起来,他哆哆嗦嗦地说:“太可怕了。我真应该逃离这个地方。” 我顾不得安慰他,急忙提醒他:“教授你说你去过贾西姆家,还要给我们指路啊。不然我们会浪费很多时间。” 教授虽然点头答应,但是看来他认路的本事也不怎么样。我们在这个区转了三十多分钟,遭到了两次自动武器射击,经过三处交火现场教授才找到了大概是贾西姆所在的街区。 “对,就是前边那条路。路口拐角有一颗高大的水杉。对,我不会记错的!贾西姆家在那个路口左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教授伸头看着我前面的屏幕激动地喊。看来他已经受够了坐在黑洞洞的铁盒子里在枪林弹雨中穿行。不过前边好激烈的枪声啊。 我低速把歪七扭八堵在路上的几辆破损的轿车和皮卡推开,挤过去把卡车开到路口向左一看傻了眼。左边的路两边两帮人正隔着马路枪战,打得难解难分。 教授把身子探到前边来指着左面摄像头拍摄到的一座房子惊叫道:“买糕的!这就是贾西姆的房子,对没错,就是它!” 我看了一下只能苦笑。虽然这座房子距离我们只有不到一百米,但是这也让我能够看到有人正从那座房子的篱笆里向外射击。院子里有武装人员,我们贸然过去可能是死路一条。 我们的卡车停在路口非常显眼,立刻就有子弹打了过来。我连忙倒车后退了三十多米,把车开到一棵大树后面对鲍威尔和海耶说:“你们留在车上保护教授。我和马乔拉去找贾西姆。” 我又问教授:“贾西姆有什么特点吗?” “他是个印度人,四十多岁。对了他右边眉毛上头以一颗黑痣。” ok了。我拎起03式步枪下了车,马乔拉也端着战术霰弹枪从副驾驶位置上跳下来。我们借着后院外的矮树丛慢慢前进,路过的院子可以听到有人在屋里和前院开枪,但是却没有人向后院张望,也可能是我们没有发现他们向后院张望。马乔拉提醒我:“情况不明时先要保证自己安全。” 对于马乔拉的提醒我冲他笑笑说:“好的。”虽然我不知道那两帮人为什么开战,但是现在太乱,我也没心思分辨哪一帮是好人,只要他们威胁到我我肯定是要自卫的。 我们刚走了二十多米,身后就传来了枪声。鲍威尔的声音从耳麦里传出来:“交战的一方试图接近我们。我们现在开枪示警。如果他们继续靠近的话……法克!他们向我们射击了,我们要还击了!” 我立刻回答:“还击,还击!不要让他们靠近!” 说着我和马乔拉加快了脚步。数着第八个院子就是贾西姆的家,我分开矮树丛看到后院没人,从窗户也看不到人影,立刻冲马乔拉一偏头。马乔拉端着霰弹枪钻过树丛翻过篱笆跳进院子,猫着腰轻手轻脚地运动到屋子后门外然后伸手对我示意安全。我也跳过篱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后门另一侧背好步枪拔出手枪示意我准备好了。 从屋子里传来清晰的射击声,明显的有人在屋子里向外开枪。马乔拉用枪口指了一下门,我仔细一看原来门虚掩着,根本就没有关上。 这个有点儿违反常理。我轻轻拉开门,马乔拉闪身进屋,我忙跟上为他提供掩护。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低头一看在我们前面不到两米的地方脸朝下扑倒着一个女人,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双眼已经失去了神采的女孩儿。她们的身下一大滩血迹仍然在向四周扩展。 这个景象让我不由皱了下眉:这是什么人,怎么连妇女和孩子都不放过?同时我对是否能找到活着的贾西姆已经不抱太大的希望。 再向前走两步可以看到这座房屋的窗户已经被从前面飞来的子弹打得一片狼藉,窗前正蹲着一个棕黄色头发的白人用一支比利时fal步枪射击。大概是打完了一个弹夹,那人抱着枪闪到墙角,一回头正好看到我和马乔拉。一下子他的惊讶得长大了嘴。 我听到楼上和门廊里都有射击声,我们一开枪这人的同伙就会发觉。为避免被他们发觉我把马乔拉的枪口拨开,垫步拧腰前冲两步,刚要跳起一脚把那人踹翻,可是忽然从窗户里飞进来一串子弹贴着我的头皮飞了过去。 一百七十九 拯救贾西姆 我正要跳起来把墙角的枪手一脚踹翻,没想到从窗外飞进来一串子弹擦着我的头皮飞过去。我忙顺势一倒,身体在打了蜡的地板上飞速滑行起来。 那个枪手已经回过神来,扔掉fal去拔大腿上枪套里的左轮枪,还“啊”的大叫了一声。但是没等他拔出枪来,我已经滑到他跟前,脚狠狠地踹在他脸上,在他捂着脸倒地的时候我一掌切在他的颈总动脉上让他休克过去。 门廊上那个枪手已经听到了声音,在门外喊:“桑尼,你中弹了吗?” 喊了两声没有动静,一个熊一样的身影撞开被子弹打得马蜂窝一样的门冲进屋子。藏在门一侧的马乔拉上前一步一枪托砸在那人脑袋侧面,那人哼也没哼就趴在地上。看来马乔拉还真有两下子啊。 威胁暂时解除,我和马乔拉互相掩护搜索了一楼的各个房间,一个人也没有。我们对视一眼,还是马乔拉在前我在后悄悄上了楼梯。 楼上有一支霰弹枪不时的轰击,在一楼听枪声就能判断枪手在屋子里。于是我和马乔拉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果然楼上没有人。我们先把没有枪响的屋子检查了一下,还是没有人。我们只好来到响枪的屋子门外。 门是开着的,一个光头身上满是刺青的白人正在窗前换了一支手枪撅着屁股射击。从门口没有看到其他人,但是我们不敢就这么离开。这是一间卧室,里面有一张大床和一个很大的衣柜,谁知道床底下和衣柜里有没有藏人。 我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光头然后指了指我自己,马乔拉点点头,我就放轻了脚步走进屋子。光头觉察到楼下的两个枪手都没有动静,正急得大叫:“恩佐,桑尼,你们在干什么?俄国佬冲上来了!快开枪!你们都死了吗?” 他的吼声掩盖了我的脚步声,我来到他身后他都没有察觉。我抡起枪柄在他后脑上重重的来了一下,他登时委顿在窗台上。然后我忙打开衣柜、翻开床垫,可是见鬼,仍然一个人都没有。我连忙出门对守在楼梯口的马乔拉摇摇头,马乔拉说:“我们走。” 我们几乎是跳下楼梯准备从后门出去。可是刚下楼梯就看到窗外人影闪动,对方也发现了我们,立刻把枪指向我们。我忙一推马乔拉,自己闪向另一边,下一刻,一窝蜂的铅弹带着热风从我的身侧飞过去,我只觉得肩膀一震。然后就是一梭子冲锋枪子弹飞进来打得墙壁邦邦乱响。 马乔拉立刻回敬了两枪,我也接连用博莱达手枪打了一个弹夹,把门外的人压制住。然后我一边冲出后门一边把03式端在手里。马乔拉又打了三枪然后抱着枪在我的掩护下滚出门来。 屋里传来咕噜噜的响声,这是哪个混蛋往人家家里扔手榴弹呢。我立刻准备离开,马乔拉却转到门这边来一把拉住我说:“贾西姆可能从屋子里跑出来了。去看看地窖。” 对啊。那个女人很可能是想跑出后门的时候被打死的,屋里又没有其他人的尸体,后门也是开着的,那么说贾西姆有可能活着跑出来了。 这时候手榴弹爆炸了,我看到离我不远就有一个地窖的入口,连忙一推马乔拉:“快去。”然后我扑到门外台阶上对着前门方向开了两枪,听到一声惊叫。这下外面的人不敢轻易进屋了,又扫射一阵扔了两个手榴弹。我忙缩回头,看到马乔拉拍打着地窖的门大喊:“贾西姆,韦伯教授让我们来救你!” 里面没有回音,我对马乔拉喊:“没有时间了,破门!” 马乔拉听到向后撤了两步用霰弹枪对着木门门栓的位置轰的一枪,然后用力一脚把破烂的木门踹开。 这次向屋里扔手榴弹的人应该是大体确定了我的位置,手榴弹扔得比较靠后门位置,爆炸掀起的气浪把碎玻璃吹得我满身都是。我也火了,直接从胸前的袋子里掏出一个防御手雷在地板上滚进屋子,趁此机会给手枪换了弹夹。 从枪声听出来有人对屋子里扫射,结果手雷爆炸后传来一阵惨叫,接着有人大骂:“该死的黑手党!绕到后面去!” 我急忙看向地窖方向,幸好看到一个皮肤很黑的男人正从里面钻出来。我喊马乔拉:“快点!俄国佬要冲过来啦!” 马乔拉说:“好的,我找到贾西姆了,我们立刻就撤。” 接着耳麦里又响起鲍威尔的喊声:“你们好了没有?好多人向我们冲过来,我们快顶不住了!” 我立刻回应:“这应该是黑帮火并,你们可以使用重武器!” 鲍威尔大声说:“他们也有重武器!法克!榴弹!” 卡车的钢板肯定挡不住榴弹爆炸的威力,马乔拉也找到了贾西姆,应该撤退了。我命令鲍威尔:“快把车开过来,我们找到贾西姆了。” 鲍威尔如蒙大赦应了一声,我又呼叫马乔拉:“让贾西姆到院子后门去。你守住右侧,俄国人可能绕过来了!” 话音未落,从临近的房屋二楼上飞来一串子弹擦着马乔拉的头皮飞过去,我抬头一看从那里一个穿花衬衫的人探出半边身子用乌兹一类的冲锋枪向这边扫射。我忙抬手一枪把他打得后仰摔回去,然后不禁连连叫苦。只见那个贾西姆身后跟着好几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儿,十四五岁的女孩儿怀里还抱着三四岁的女孩儿。 这一家可真能生啊。幸好我已经听见卡车狂奔而来的轰鸣声,忙指着后院方向喊:“快到卡车那里去!快!” 幸好贾西姆还不傻,虽然身材肥胖但是在这种危急关头仍然两手各拉着一个儿子跑得飞快,可是女孩儿就没人管了被落在后面。该死的重男轻女。 马乔拉那边已经接上火,肯定无法腾出手来帮女孩儿。我只能从防弹背心上把几颗手榴弹都扯下来,两颗扔进屋子,一颗扔到远处的墙角希望能阻挡一下敌人。然后我转身赶上那女孩儿抢过他怀里的孩子抱着一直跑到栅栏边才把孩子交给已经翻过栅栏的贾西姆对他喊:“到卡车车箱里去!”。喊完我又把跑过来的小姑娘推过栅栏。 海耶从天窗上冒出头来一边不断射击一边对我喊:“我们得快离开这里!他们人太多了。” 我把枪架在栅栏上呼叫马乔拉:“马乔拉,赶快撤回来!” 马乔拉连忙又放了两枪撒腿向回跑,这时候我看到在已经开始冒烟的住宅窗户里有人影闪动,连忙向窗户里开枪进行压制射击。马上从左手的屋角处打来一串子弹,幸好鲍威尔立刻打了一颗榴弹过去,那里一下子就没了声音。但是这时候从车屁股方向又飞来了子弹,鲍威尔只好又调转枪口。 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所以马乔拉翻过栅栏之后我都没有来得及坐进驾驶室,而是直接翻进车厢里然后就大喊:“快开车!” 马龙把车厢缩小了,所以六个人蜷缩在里面很挤。我也不知道马龙有没有加强这里的钢板,所以当子弹打在车厢壁上的时候不由得心惊胆战,只能冒出头来进行扰乱射击。幸好海耶把车开得够快,烟尘滚滚地从这一排住宅后掠过拐上了一条公路。 耳麦里传出海耶的惊呼,猛地一个急刹车,却又突然加快速度。然后车猛地颠簸了一下,我就看到一个被撞变了形的人和他的枪从车后面飞出来。 又跑了几百米远离了交火的区域,海耶在耳麦里问:“现在我们怎么走?” 我看了看仍然抱着头瞪着惊恐的眼睛的贾西姆无奈地说:“先回大麦田。我们不能带着这么多人出城。” 一百八十 路上 在回大麦田的路上为了缓解贾西姆一家的紧张情绪我只好一直和他们说话,话题当然离不开刚才的枪战。贾西姆说他也没搞清那两帮人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刚刚有带着枪的人挨家挨户告诉他们这一带从现在开始受他们保护而居民需要交保护费然后就打了起来。先来的那帮人占据了他的房子向另一帮人射击,另一帮人就向他的房子开枪。他赶忙带家人想到后院地下室躲避,可他老婆和最小的女儿一直没有跑出来,但是他听到了他老婆的惨叫声。 我只好告诉他他老婆和女儿都已经死了,这让贾西姆和他的孩子都很伤心。沉默了一会儿贾西姆问为什么韦伯教授回来救他,我把耳麦给他让他直接和教授通话。他和教授谈过以后半天才说:“韦伯教授说得对,那个实验室如果不彻底清理一定会引发灾难。但是这么混乱的时候去那里太危险,孩子们已经失去了妈妈,我家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他们再失去爸爸会无法生存。” 我对他说:“我们会保护你和韦伯教授。而且你的孩子先待在大麦田社区,会有人照顾他们的。这一点请你放心。” 一直到达大麦田,贾西姆都没有再说话去实验室的事情倒是韦伯教授不断的表达消灭那些病毒的必要性,估计贾西姆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呢。 车开到大麦田外的时候绕了半圈才开进社区。经过昨晚的战场时我看到那些尸体已经不见了,只留下满地已经凝固的黑血吸引了大量的苍蝇。看来彪叔的效率还不错,所以在去保安中心的路上遇到彪叔时我特意夸了他两句。谁知彪叔却苦着脸说:“你可不知道为了处理这些尸体费了多大劲儿。明明知道这么热的天尸体放时间长了会臭,可就是没人愿意动手,我许诺增加分配物资都没人去。最后还是我和阿康亲自动手作榜样才把这事儿弄好。” 这个社区就没什么穷人,所以脏活儿累活儿没人愿意干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脏活儿累活儿必须有人干,这个问题必须解决,否则以后会出大事情。但是现在这事儿我还顾不上,只是问彪叔:“那些尸体怎么处理的?” 彪叔说:“用挖机挖个坑深埋了,还撒了消毒水。”好,看来彪叔在毁尸灭迹方面还是很专业的。不过现在不是赞美他这方面天赋的时候,我直接派给他一个任务:“这是韦伯教授的同事贾西姆和他的孩子。这几个孩子的母亲刚刚在枪战中没了,我们连她的尸体也没能带回来。请你给这些孩子安排个住处,找人照顾他们一下。我们还要去把没有干完的事儿干完。” 贾西姆听我这么说只好让他的孩子们跟着彪叔去了。我让海耶把车开到保安中心,看到大眼儿也回来了。我立刻过去对他说:“大眼儿,我还需要一辆防弹车。外边特么太乱了。” 大眼儿看了我一眼指着我的肩膀位置问:“你没受伤吧?” 我扭头一看,见一颗钢珠明晃晃地卡在防弹衣的护肩位置上。我说:“没事,幸好是霰弹。” 大眼儿指了指不远处一辆满是弹孔的卡车说:“你看,外边确实够乱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疯子拿枪乱射。” “有人伤亡吗?”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大眼儿说:“是啊。一个人被子弹打断了胳膊,生命应该没有危险。那帮医生说胳膊应该能接好。我们在路上还遇到十几个逃难的华裔,就把他们带回来了。你们这是去了那个实验室还是没去?” 于是我把事情经过对他说了一遍。大眼儿呵呵笑起来:“有人趁机开始抢地盘儿了?如果五哥还在的话这时候可有我忙活的了。你们开那辆防弹道奇吧。那车视野好些。”然后他看了看天:“你们看来最好明天早上再去,否则很快天就黑了。天黑后更危险。” 可是现在情况瞬息万变,把这件事情办完后边还有很多其他事等着呢。我说:“还是早去早回吧。” 大眼儿说:“你们两辆车四个人少了点儿,让阿文和你们一起去吧。他手底下功夫不弱。” 这时候不是客气的时候,我便点头答应。但是现在还不能立刻出发,刚才我们几个都被吓破了胆,没有重武器的陪伴都不敢出门了。海耶拿了一支rpg发射器、三颗火箭弹和一堆榴弹塞进车里,鲍威尔则给自己找了一个大弹鼓,把韦伯和贾西姆看得脸都白了。 等阿文扛着一支装了榴弹发射器的m27步枪过来后我决定立刻出发。海耶想要挤到防弹道奇车上,被我一脚踹了下去:“你又不会看地图,到这儿来干什么?开你的卡车去!” 海耶耍赖:“我不会开卡车。” 这货确实不会开卡车,因此刚才一路上横冲直撞也不知道与多少停在路边的汽车发生了刮擦。问题是我们这些人里大概只有马乔拉在军队里摸过卡车,马乔拉还要作我的向导,既然刚才海耶已经拿这辆卡车练了手就只有他开了。于是我一瞪眼睛:“现在听好了,回去开车!” 海耶只好嘟嘟囔囔回到卡车上跟在道奇后面开出了大麦田。这次悍马上只有我、马乔拉和小鲍威尔,其他四人坐在卡车上就宽敞多了。 我们走出十几公里,遇到前面有枪声或者着火的地方我们就绕着走,没有惹上麻烦。但是在出城的路上出现了路障,一群墨西哥人零散地站在横在路中央的汽车周围,都拿着枪,还有人扛着火箭筒。他们看到我们接近都用枪对着我们。不知道这些人是墨西哥帮的还是龙舌兰帮的。我对马乔拉说:“就说我们是胡狼旅的,看看他们能不能放我们过去。” 在距离路障还有三四十米的地方马乔拉从车里伸出头对近处的墨西哥人用西班牙语喊:“我们是胡狼旅的,让我们过去!” 墨西哥人冲着路障方向喊了两句,然后一个站在车上的人喊回来,那些墨西哥人听到以后还真的抬起了枪口示意我们可以走了。我驾驶着道奇小心地接近路障准备从作为路障的两辆汽车中间的空隙穿过去,看到路障前停着一辆房车,车上的人都被赶了下来接受墨西哥人的检查,东西扔了一地。那些人有女人有孩子,都是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他们看到我都眼巴巴的看过来。我见一个墨西哥人对一个女人上下其手连忙放下车窗问:“你们是华裔?” 举着双手的男人惊喜地用力点了点头。看到他们求助的眼神我冲着很拉风地站在车上头目模样的墨西哥人说:“请放他们走。” 那个墨西哥人一愣然后用英语大声对我说:“嘿,你不能指挥我作什么事。这里我说了算!” 我又说了一遍:“现在我请你放他们走。” 那人连连摇头:“你不能这样,这里我说了算。就算你是胡狼旅的也不行。” 他说着话的时候周围的墨西哥人都笑起来,但是立刻他们就笑不出来了。我用枪指着那个墨西哥人的脸:“你要听清楚,现在我请你放他们走!” 周围的墨西哥人吓了一跳,马上把枪口对准了我们,鲍威尔吹了个口哨,很拉风地抱着火箭筒钻出天窗对准了那个头目,阿文也从卡车的天窗钻出来居高临下用枪口指着墨西哥人。估计是被火箭筒指着心里压力很大,那个头目还算识相,立刻用西班牙语喊了两句,墨西哥人立刻把几个华裔塞进车里。我对华裔男人喊:“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去金山市。” 这不是个好的选择,我告诉他:“金山市也未必安全。如果无处可去就去大麦田吧。现在赶紧离开。” 看到房车钻过路障后开足马力跑没了影我对那个墨西哥人头目说:“好了,现在我们之间没事了。我们需要收起枪来,避免走火。” 墨西哥头目喘了口粗气示意手下把枪放下,我也喊鲍威尔把火箭筒收起来,这混蛋用火箭筒打这么近的目标不怕把自己炸死吗? 这时墨西哥头目喊道:“快点走!别让我再看到你!” 我呵呵一笑,赶忙把车开过路障的缝隙,因为我感觉有危险正在接近。可是海耶开的卡车比较宽,路障间隙太窄,海耶的技术又不过关,他怕碰到两边的汽车只能停下卡车通过通话器让墨西哥人把汽车移开一点儿。我只能把车停下等他,突然我听到“啵”的一声,我的汗毛一下子竖起来。 我对这种声音已经很熟悉了,是子弹射入人体的声音。 一百八十一 病毒实验室 我听到子弹击中人体的声音回头一看站在拉风地站在车顶上的墨西哥人头目的脑袋已经爆开。没有听到枪响,说明打死他的人使用了消音器,这样的敌人一般是有一定专业素养的,不好惹呀。不过还好,从墨西哥头目倒下的方向看子弹是从路障另一边,也就是我们来的方向打来的。 我连忙用通话器呼叫海耶:“海耶,有情况,快过来!” 说话之间,墨西哥人又有人倒下,这下墨西哥人大概也发现了敌人的方向,立刻一窝蜂地射击起来,连榴弹和rpg都用上了,m60机枪也开起火儿来。这下我满耳朵都是枪声爆炸声,不过火力虽猛,但是毫无章法啊。在他们射击的时候一颗榴弹打在一辆作为路障的汽车上,登时把几个用汽车作为掩体的墨西哥人掀翻在地。 我们的卡车正被两辆当路障的轿车夹在当中,猛地向前一拱,带着右边的轿车车尾转了六七十度,惹得墨西哥人纷纷叫骂。但是这样卡车终于脱出困境跑了起来。我连忙一踩油门把悍马也启动起来。 阿文的声音在耳麦里响起向我报告:“我看到打墨西哥人的人了。好像是白人民兵。他们好像是军人出身,战术配合熟练,墨西哥人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应该有狙击手。” 法克!知道人家有狙击手你还在天窗上张望?我忙命令他:“到车厢里去,不要当狙击手的靶子!” 鲍威尔问:“乌鸦,你说是什么人进攻墨西哥人?是和墨西哥人抢地盘儿的吗?” 我现在没心思管是谁和墨西哥人过不去,我只想赶紧到韦伯教授说的实验室把病毒都干掉然后回大麦田躲起来。现在外边儿太不安全了,稍有不慎就可能丧命啊。 现在倒是有一个好处——路上基本没有车。在高速公路上就算有一两辆车,但是看到我们这两辆奇形怪状的车辆也都加速远离我们,因此我们出城后实际是在空旷的大道上自由行驶。如果不是路上有时会出现遭到抢劫的车辆和被打死的人,这个旅途还是很惬意的。 跑了八十多公里之后韦伯教授指引我们开上一条小路,转向东面的山区。小路是双车道,路两边非常空旷,很快就看不到人类活动的痕迹。又在这条没有任何路标的小路上行驶了三十多公里,出现了“私人领地禁止入内”的牌子。在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时海耶告诉我们:“教授说马上就到研究所了。” 然后贾西姆的声音出现了:“前面路上会有两条明显的黄线,我们需要把车停在黄线以外。否则会触发警报系统的。” 看来保安还很严密呀。四分钟后当我借着夕阳最后一点儿余辉看到地上两条两条相隔五十米的黄线后停下了车问:“教授,我们现在怎么办?” 贾西姆先从卡车上下来跑到悍马跟前对我说:“我先一个人过去跟警卫交涉一下,看看他们能不能放我们过去。” 我点点头,他就晃动着肥胖的身子向远处一座大栅栏门走过去。我下了车问韦伯教授:“这就是你说的实验室?” 韦伯说:“是的。这个实验室范围很大,进门以后还有一段距离。” 就在说话时最后一缕阳光也被高大的树木遮挡了,韦伯皱眉看了看路两边说:“为什么不开灯?我记得每天晚上这里都有几盏射灯照明的。” 我听到情况异常忙把微光夜视仪带上,看到贾西姆已经走到栅栏门前。他似乎摁了几次铃,没有得到回应之后他就把着门向里面喊了几声,然后转过身来对我们作了一个无奈的姿势。大门后面黑漆漆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可是看看大门外地上密密匝匝的地钉和大门两侧全方位无死角的摄像头,这里怎么也不像允许无人值班的样子。 我问韦伯教授:“要不我们过去?” 韦伯想了想说:“好吧。贾西姆已经在门前,应该不会闹出误会。” 于是我们上了车把车开到大门口,仍然没有动静。韦伯再次下车后脸色很不好看,他对贾西姆说:“难道他们真的彻底关闭了实验室?” 贾西姆立刻说:“不可能,从来没有人通知我。” 我看了一下高大的栅栏门说:“要不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这里有什么一有人进入就开火的防御措施吗?” 贾西姆说:“那倒没有,我从来没听说过。只是实验室的保安配有比较强大的武器而已。” 我说:“那好吧。我进去看看。” 我刚要爬到大门上去,突然门柱上的一个喇叭突然发出声音把我吓了一跳。“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我连忙停止了动作,贾西姆快走几步到一个带摄像头的对讲机前说:“你好,我是贾西姆,安全主管卡西姆。还有韦伯教授。其他人是护送我们的人,请不要误会。” 这时候我听到呼哧呼哧和动物奔跑的声音,往门内一看,是十几条大狗从远处树丛后面跑出来。 “贾西姆教授,韦伯教授?是你们吗?太好了。”喇叭里的声音高兴地说:“教授请等一下,我们这就把狗拢起来。”马上门口的灯亮起来。 一会儿工夫院子里有车灯亮起来,一辆吉普车开到门口,从车里下来两个保安把狗都招呼回去拴在吉普车上。然后地钉向门两边缩回去,大门也缓缓地打开了。一个年轻的保安走到门口对韦伯教授说:“教授,真高兴见到你。” 韦伯问:“孩子,为什么保安措施这么松懈?” 保安说:“可是教授,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刚才我们去喂这些宝贝儿了,所以没有看到你们过来。”说着他看了一眼拴在吉普车上的大狗们。 贾西姆急切地问:“这里只有你们两个人了?其他人呢?难道实验室正式关闭了?” 另一个保安拴好狗后也走过来说:“实验室没有关闭。但是因为出了日本人袭击东海岸的事情,警卫队长说老板也联系不上了,接着又有墨西哥人发动叛乱,通讯全部中断,所有人都慌了,先后离开了。” 贾西姆问:“你们没有离开?” “我们俩是在福利机构长大的,无处可去,就被留下看管这里等他们回来。” 贾西姆接着问:“这里从什么时候停的电?1号实验室还在供电吗?” “从昨晚墨西哥人在电视台宣布叛乱的时候就停电了。1号实验室很安全。队长走的时候说反正也没有人到这里来,让我们把外围监控的电都停掉,这样给实验室供电可以时间长一点儿。” 韦伯教授都爆粗口了:“法克!自欺欺人!”然后他问两个保安:“你们叫什么名字?” 个子比较矮的保安说:“我叫托尼,他叫亚当。” 韦伯说:“托尼,亚当。我如果告诉你那些让你们留下的人可能把你们陷于巨大的危险之中你们相信吗?你们也许知道这个实验室里储存着一些致命的病毒,一旦发生泄露你们都得死。实验室自身供电只能维持三天,如果不及时清除病毒,当电力快要耗尽的时候我们就什么也做不了。我要告诉你们,整个西内华达州都发生了叛乱,天知道在三天里会不会恢复供电。我们不能冒险,所以我们必须现在就动手清除这些危险的病毒,防止它们扩散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你们说是不是?” 亚当点头说:“好的教授。其实我们也很害怕。大家都走的时候我们也觉得不对劲儿,只是我们无法丢下我们的宝贝儿所以才留了下来。你们能来真是太好了,我们会帮忙的。” 贾西姆说:“那么我们现在去保安控制室。开始工作吧。” 两个保安关了门,我们三辆车开到保安控制室,贾西姆打开1号实验室的安全控制程序叹气道:“一个月时间没有人进入系统进行过维护。太可怕了。” 说着他熟练地制作好两张卡片给我和韦伯教授,对我说:“这是门禁卡,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詹姆斯和我们进去,其他人在这里等。” 海耶立即抗议:“为什么我们不能去?” 贾西姆说:“这是一项很危险的工作,只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员才能避免发生事故。詹姆斯有相关专业的经验,所以他可以。你有学位吗?” 海耶高中都是混过来的,他只能张开嘴呵呵傻笑。 我和韦伯他们从保安室走了大约一百米,进入一座白色全密封建筑。在刷卡之后进入一个缓冲间,套上教授给我的连体隔离衣,再经过一个缓冲间才进入实验室。 我跟着韦伯教授通过缓冲间的门时韦伯已经开始怒气冲冲地喊起来:“糕的,他们竟然不按照规定清理实验材料就溜了!他们不知道这会造成多大危险吗?这些人疯了吗?” 我一看实验台上还摆放着很多实验用品,明显的实验人员还没有结束实验就离开了。 贾西姆说:“韦伯,不要抱怨了。我们赶快办完事早点离开吧。” 然后他对我说:“病毒就储存在地下室,我们在那里把病毒杀死。” 一百八十二 教授之死 储存病毒的地方在地下室,我跟着两位教授下到地下室在他们的指挥下跑前跑后的帮忙。韦伯教授和我把储藏箱里的病毒和菌种取出来送到专门的灭活室由贾西姆用钴60照射杀灭。放射性物质杀灭微生物干净彻底,完全不存在有漏网之鱼的可能性,所以这活儿干得很快。只用了半个小时储藏室就空了。正当我把最后几个储存病毒的容器放进灭活室的时候,突然一台电话响起了铃声。 不知道是地下室隔音好还是地上本来就安静,反正地下室里本来除了我们三个的声音和机器轻微的嗡嗡声再听不到一点儿声音。在这种寂静中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显得特别刺耳,竟然让我哆嗦了一下。 韦伯走到角落里一台红色电话旁拿起听筒,立刻一个异常激动的声音传出来,连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教授,有人潜入进来了,他们正在朝我们开枪……”在说话声中间我听到密集的枪声和一声爆炸。 他话没说完,话筒里的声音换成了阿文的:“詹姆斯,你在吗?不明身份人员在向我们开火,他们有重武器!一部分向你们那里去了。” 我忙一个箭步冲过去夺过话筒,话筒里传来一声爆炸。阿文喊道:“我们的装甲车挨了榴弹。我们要想办法冲出去,你那里要自己小心!” 我问:“对方有多少人?” “看不清,至少有十五人。” 我说:“好,你们也小心。” 我不由得苦笑:难道我真的是乌鸦?为什么我到哪里都不得安宁? 摸摸腰间我不由再次苦笑,刚才以为这里很安全所以没有带步枪,更是为了穿隔离衣把防弹背心都脱了,现在我只好三下五除二把联体隔离衣退到腰间把手枪和弹夹都拔出来,然后对大眼瞪小眼的韦伯和贾西姆说:“有不明人员闯进来了,我去把他们拦住,你们尽快杀灭最后这些病毒。” 韦伯说:“好的,我们很快就好。” 我快步冲到门旁按了电钮打开门,穿过长长的走廊跑到电梯旁,坐电梯上到地面。电梯门刚一打开耳麦里就听到马乔拉他们的叫骂声,我连忙向大门跑去想在那里堵住敌人,可是还没等我跑到门口就看到从入口的门开了。我们的人都在战斗中肯定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那开门的人肯定是敌人。 我没有听到破门声,那么这人是怎么通过门禁的呢?但是对这点我来不及细想,只能加速冲过去,因为我必须把对方堵在门口。 在我的右手边是玻璃墙,左手边全部是透明玻璃隔开的实验室。实验室为了便于消毒,布置力求简洁,没有死角,所以一目了然,我想找个地方躲一下都找不到。能够打阻击的地方也只有门口了。 估计我是以“飞人”的速度冲到门口,正好看到一个人从刚打开的门走进来正在左右打量。他大概没想到实验室里有人,猛然见我扑过来愣了一下,然后才举起ak74。在不到十米的距离上我抢先三枪打过去直接把他爆头,身体摔回门内,门又关上了。 从透明的玻璃门看过去,缓冲间里还有两个人,见到先进来的人被打倒立刻举枪向我射击。 法克!我不敢有丝毫犹豫连忙卧倒,同时向缓冲间里射击,希望能够给对方造成伤害。 瞬间我心里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把漫天神佛拜了个遍,祈求子弹不要打中我。看来不知道哪路神仙听到了我的祈祷,居然真的只有一两颗子弹从我身边凌乱的飞过,基本不造成威胁。 我连忙抬头一看,玻璃门上的玻璃给子弹凿得坑坑洼洼,却一点儿没有破碎的意思,原来是防弹玻璃。我扭头一看,在玻璃墙和实验室外墙形成的环廊中还有几个人瞪大了眼睛盯着我。大概他们知道面前是防弹玻璃,所以虽然下意识地用枪对准我但是都没有开枪。 我的胆气一下子壮起来,站起来和缓冲间里的俩人大眼瞪小眼:“小样儿,现在一夫当关,看你们怎么进来。” 可是我心里美了连十秒钟都没有,情况就发生了变化。外面几个人喊了一声,有个用战术霰弹枪的家伙取出一个弹夹换上然后退到门口处对玻璃墙射击。从第一发子弹打在玻璃上,防弹玻璃就开始出现裂缝,第二枪打到玻璃上打出一个大洞。 人家这是有备而来啊,在这种地方用一支手枪想阻击这些武装到牙齿的敌人除非是内裤外穿的超人。我撒腿就向电梯那里跑,在我想来这样在内部都使用了防弹玻璃的实验室肯定有一些预设的防御程序,启动这些程序也许能让我们保住命。 真是天助我也,我距离电梯还有十几步时电梯突然发出“叮咚”的声音,接着电梯门打开,韦伯和贾西姆两人快步走出来。我忙扑上去拉住他们说:“他们火力很强大,马上要破门而入了,赶快想办法!” 贾西姆两腿都哆嗦了:“这,这,我们有什么办法可想啊?” 我连忙引导他:“这个建筑里有没有什么可以应急的措施?实在不行有个后门也好啊!” 韦伯用力把我推向一个空荡荡的隔间说:“也许这个可以。贾西姆,快进去。” 贾西姆问:“韦伯,你真的要……” 韦伯只是点点头,然后拿过我的手枪用枪柄砸碎墙上一个警报开关的保护罩,然后按下红色按钮便一步跳进隔间关上门。贾西姆从隔间的玻璃柜里取出两个带氧气瓶的防毒面罩对我喊:“快带上防毒面具,马上要释放杀菌剂了!” 我忙从柜子里抄起一个面罩往头上套。贾西姆递给韦伯教授一个防毒面具教授却没有戴,而是惊讶地喊道:“该死,警报没有响!” 说着他手里拿着面具冲出门去扑向那个警报开关。就在他刚刚出门的时候枪声响起,韦伯的身躯颤动了两下。但是他没有停下,而是用尽全力把手指戳在红色按钮上。立刻他身上又中了三枪,他就这么直挺挺地戳在那里一直摁着警报器。 突然之间,警报声大作,照明灯熄灭应急灯亮起,接着我听到气体喷出的声音,连忙把防毒面具带好跳到门口向敌人过来的方向开枪射击。 突然贾西姆却扑上来抱住我的胳膊。这里的配备的防毒面具很高档,有通话器,因此我可以听到贾西姆喊:“不要开枪,会爆炸的!” 法克!我一愣就明白实验室正在喷射的杀菌剂和空气混合后遇到明火可能会爆炸。可是如果不阻止敌人靠近,等不到气体爆炸我们聚会被打成筛子。所以我一脚踹开贾西姆继续射击。 我也曾接触过气体杀菌剂,知道这些物质都要和空气混合达到一定比例时遇明火才会被引爆,所以我只好赌一下。没想到贾西姆给吓坏了,他大声对走廊里喊:“停火儿!停火儿!这座建筑增在被注入毒气,遇到明火会炸死所有的人!不要开枪!” 一百八十三 环氧乙烷 让我没想到的是贾西姆通过通话器怪腔怪调喊了这一嗓子走廊上的人竟然真的停止了射击。接着有人喊道:“不想死的话就投降吧!” 我小声问贾西姆:“这里用的杀菌剂是什么东西?” 贾西姆说:“是环氧乙烷。” 我知道环氧乙烷这东西,在高浓度下暴露两分钟就有可能产生急性毒性,造成流泪、呛咳、恶心呕吐甚至惊厥。现在看空气中都起雾了,表明环氧氯丙烷释放的速度极快,在空气中已经具有很大浓度,所以我决定拖延时间,对走廊里喊:“现在实验室里已经充满了环氧乙烷,你们开枪的话就会造成爆燃,你们会和我们同归于尽!所以你们还是退出去的好!” 又有人喊:“我们人很多,就算不用枪也能杀死你们。” 我小小冒了一下头大声问:“你们想干什么?这里到处都是致命的微生物,可没有值钱的东西值得你们抢!” 一个声音恶狠狠地回答:“小子,不要耍花样!不要废话赶快投降,不然我们现在就过去杀了你。” 我继续装傻:“不要这么激动。你们到底想要什么?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我们才可以谈一谈。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是冲着这里的病毒样品来的吧?现在你听好了,刚刚我们在地下室把所有的样品都销毁了。你们白跑了一趟。贾西姆,告诉他们是不是这样?” 贾西姆立刻大声喊:“是的,不骗你们。刚才我们把储存的样品全部用钴60照射过了。如果你们想要得到病毒样本已经不可能了。” 刚才那个声音喊:“小子,不要想拖延时间,你们会死得很惨。” 看来他识破了我的用心,我也就不打算和他废话了,直接喊道:“那就来吧,who怕who?大不了我大家一起炸上天。”说完我向走廊里扔了一个空弹夹。马上走廊里一阵混乱,有人喊:“小心手榴弹!” 等弹夹落地他们看清了不是手榴弹又是一片骂声。贾西姆拉拉我的衣袖小声说:“赶快关紧门。环氧乙烷穿透力很强,我们的防护服不一定能保护我们安全。” 我听到走廊远处传来撞击声接着有人大喊:“该死的,门打不开了!怎么办?怎么能关闭这该死的毒气?”“3号,3号,马上来给我们打开门!现在实验室里到处是毒气,门被从外面关死了!快救我们出去!”“不要爆破,会引发爆炸!赶快想办法,这里到处都是该死的毒气!让那家伙想办法!” 看来他们打退堂鼓了,我连忙把门关上,那些人的叫喊声小了一些。贾西姆一下子把门锁锁上,然后用颤抖的声音对我说:“安全程序设定在出现事故后这座实验室的所有出口全部封闭,由喷头喷入环氧乙烷熏蒸半小时,然后才由抽气设备进行换气。这间安全室是用来暂时躲避的,密封性很好,可以隔绝外面的空气。”那我们岂不是要在这里面被关半小时以上的时间? 正在这时我看到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戴着夜视仪的人从门前跑过,两个同样装束的人则停在门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门上不断的咳嗽、流泪。但是他们并没有放弃努力,而是拔出匕首拼命撬门。他们如此用力,匕首和门上的金属很可能会擦出火星。 韦伯教授启动警报到现在已经超过一分钟,从这两个人的反应我就知道现在空气中环氧乙烷的浓度非常高了。环氧乙烷爆炸极限是气体体积的3~100%,说不定他们擦出一个火花我们就全得炸死。我不敢再等下去,右手从地上抄起韦伯扔下的氧气瓶然后左手打开门锁猛的一拉门。那两个人立刻摔了进来,我右手的氧气瓶已经抡过去,结结实实拍在一个人的后脑上,拍了个结实。 没有被拍的那个还没有倒地就向旁边翻滚,显示出很强的战术素养。但是环氧乙烷是一种神经抑制剂,虽然他中毒时间短全身肌肉颤动但是已经动作不灵活,我没有弯腰继续用氧气瓶去砸,而是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把他踹到了墙角,然后紧赶一步抬起右脚跺下去正跺在他脖子上。 从我脚下传来“嘎巴”一声颈骨折断的感觉,我扔掉右手的钢瓶一个俯身从地上捡起他丢掉的匕首冲到门前,一个刚刚蹒跚挪到门前的家伙刚刚拔出匕首就被我左手托住了胳膊,然后我手里的匕首顺着防弹衣的底缘向上捅进去。隔着手套我连是否有血液喷出来都不知道,因此我只能把匕首用力搅了两下,看到那人的眼神彻底涣散了才从他身体里拔出刀子。 我拎着匕首闪身出门,看到从门前跑过去的那人正佝偻着身子趴在电梯门前不断拍打电梯开关。他听到同伴的惨叫回头看到我一边继续狂按开关一边拔出一把虎牙军刀。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他,他连忙转身对着我,虎牙护在身前。 在我马上接近虎牙的攻击范围时我猛地一矮身,身体后仰,半躺在地板上借助助跑的惯性和光滑的地面向前滑过去,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匕首深深的划过他的小腿。然后脚一蹬电梯门身子反冲,趁着那人小腿受伤趔趄的时候抓住他握刀的胳膊向斜刺里一拉使他失去平衡,在他倒下时用匕首在他脖子上一抹,他软软地倒在地板上。 我从他的手里拔出虎牙军刀,然后转身向大门方向慢慢走去。一路上我没有遇到一个人,直到从防弹玻璃上被打出的大洞钻出去才看到大门处两个已经被环氧乙烷祸害得不行了的人仍然在用枪托拼命敲打门锁。我轻手轻脚过去趁他们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先把他们打翻在地,然后一人一刀结果了性命。 然后我回到安全室,看到贾西姆已经吓得瘫在地上双手合十不知道向哪个大神祷告呢。我一把拉起他问:“怎么才能停止释放环氧乙烷?必须赶快打开门,我们要尽快出去!” 贾西姆声音都在哆嗦:“保安中心可以控制……” 我不等他说完就把刚才因为戴防毒面具摘下来的通话器拿到嘴边喊:“能听到我吗?听到立刻回答。” 立刻好几个声音回答:“听到了。”“乌鸦,你还活着呀?”“乌鸦,快来,海耶受伤了!” 我接着说:“把你们的耳麦给那两个保安,让他们放我们出去!你们还控制着保安室吗?”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就把通话器塞到贾西姆手里:“快告诉怎么放我们出去!” 贾西姆叫通了托尼,指挥他操作一号实验室的安全控制系统。只用了大约两分钟排气系统开始工作,贾西姆说:“大门应该打开了,我们赶快出去。否则我们也会中毒。” 我从一具尸体身上摘下夜视仪和弹夹带,在走廊里我又捡了一支ak12,才端着枪来到门口。果然门已经打开了,我用通话器告诉马乔拉我们要出去了,马乔拉却告诉我敌人已经开始撤离。 我把捡到的一支手枪塞到贾西姆手里才端着枪小心翼翼出门,外面没有人。我和贾西姆作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沾染了环氧乙烷的防护衣。然后我让贾西姆跟在身后跑向枪声仍然激烈的保安室方向。 一百八十四 “俄国人”? 听到保安室方向枪声仍然激烈,于是我一路飞奔过去,正好看到阿文正跳到一棵树后向敌人射击。我顺着他曳光弹飞行的方向看过去,见几个穿作战服和防弹衣的人已经撤向几辆汽车。 “想跑?没那么容易。”我半跪在地上把跑在最后的一个人套进瞄准镜,用三发点射方式开了一枪,那人立刻扑倒在地并且大声惨叫起来。 按照我的想法,对方其他人可能会回头来救他。可是对方其他人径自上车,车子象被疯狗追着一样窜出去,所有人都看也不看这个人一眼。够狠! 小鲍威尔扛着火箭筒狂奔过来瞄准逃跑的汽车。我看到黑洞洞的排管吓坏了,连忙向侧前方冲去扑倒在一棵树后面。一阵强风吹过,我抬头看到火箭弹从最后一辆汽车后面飞过去在远处爆炸了。黑蜀粟玩儿火箭筒就是不靠谱啊。 阿文从树后面走出来说:“情况不明,大家不要追了。” 我们人数不占绝对优势,夜里去追击逃跑的敌人很可能中埋伏。所以“不追”是个稳妥的作法。我爬起来问:“大家都好吗?” 鲍威尔跺着脚又咒骂了几句才转过身来说:“海耶不行了。” 我忙跟着他到被榴弹炸得面目全非的卡车后面,看到海耶半边身子被榴弹几乎炸烂了。卡车侧面迭装的7.62mm钢板可以抵抗榴弹弹片,但是敌人很有经验,把榴弹打到卡车后面保安室的墙体上,爆炸产生的大量弹片都打在了趴在卡车轮胎后面射击的海耶身上。 现在海耶已经说不出话来,看到他哥哥和我过来只眨了眨眼睛就停止了呼吸。小鲍威尔抱着海耶的尸体狼嚎一样哭起来。但是战斗中每一个人都可能丧命,我要关心每一个人,没有足够的时间给他更多的安慰,只能拍拍他的肩膀然后问:“还有谁受伤了?” 马乔拉说:“那个叫亚当的保安死了。那个阿文似乎受了伤。” 我忙问阿文:“你伤到哪儿了?” 阿文指了指大腿:“挨了两块弹片,不要紧。” 我看他裤子都被血染红了,忙扶他坐下给他剪开裤子给他包扎,幸好从伤口看来两块弹片射入都不深。 我正忙着给阿文包扎,突然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喊:“亚当、托尼,你们在吗?救救我!快救救我!”这声音引得几条在交火中活下来的狗汪汪叫起来。 这里我们几个人都在,贾西姆用喘着粗气跑回来了,那么是谁在喊亚当和托尼?而且他不知道亚当已经死了吗?我站起身来,担任警戒的马乔拉已经确定了声音的来源说:“是那些人丢下的伤员。” 贾西姆侧耳听了听说:“这声音很耳熟。可能是研究所的人。” 我端起枪,马乔拉立刻和我横向拉开距离一起向那个受伤的人走过去。 受伤的人正在向我们的方向爬,见到人影连忙把两只手都伸出来放在地上喊:“不要杀我。我没有武器。我是警卫队长乔万尼。” 警卫队长?有点儿意思。我仍然按照刚才的速度走到他跟前看到这家伙确实已经把武器丢掉了,就拖着他的衣领想把他拖到警卫室。但是我一低头觉得一阵头晕,同时伴有轻微的恶心,连忙停下动作。马乔拉见我出现异常忙问:“乌鸦怎么了?” 我摇摇头示意没问题,然后横向走开几步,马乔拉过来把自称警卫队长的人拖到警卫室前。门内的灯光照到那人脸上时贾西姆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真的是你?乔万尼?你在干什么?” 乔万尼看到贾西姆连忙恳求:“贾西姆,快救救我。我的腿被打断了,不止血会死的。” 贾西姆一时不知所措,想要找绷带却发现手里还拿着手枪。正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我止住他对乔万尼说:“乔万尼先生,你能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你会带一帮人闯进这里对我们开枪?” 说着我用枪口捅了捅他腿上的伤口。乔万尼疼得大叫起来,赶忙说:“是俄国人,是俄国人想要得到实验室里的病毒样本。他们答应在得手后会给我一大笔钱并且安排我全家移民,离开这个将被核污染的地方,所以我就答应了。” 这时候从保安室里出来的托尼接口道:“所以你制造谣言说整个州都叛乱了,让大家立刻离开,然后让我和亚当把外围保安设备的电断掉,是不是?你知道我和亚当在这里,所以想先杀了我们俩是不是?” 乔万尼赶忙申辩:“你知道要进入实验室我必须在保安室更改程序。那些俄国人向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们。都是俄国人不守信用。” “鬼才相信你的话!”托尼大叫着突然拔出枪来对着乔万尼就开枪。本来以我的身手完全可以阻止他,但是现在我头晕,头疼,恶心还有皮肤疼痛,反应慢了一拍。等我把托尼的枪抢下来回头看乔万尼的脑袋已经成了破西瓜,没有再问话的可能了。 “骚年,图样图森破。”我拍拍托尼的肩膀:“好了,我们现在必须离开这里。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叫更多的人来。我们可不会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你如果无处可去就跟我们走吧。” 然后我说:“马乔拉,阿文,鲍威尔,看看还有几辆车可用。打扫一下战场,我们要尽快回去。” 马乔拉问:“你没事吧?” 我说:“可能是环氧乙烷中毒。应该程度不深,过几个小时就会恢复。”让后我问贾西姆:“你有没有感觉?” 贾西姆说:“我的头很疼。” 那看来我的判断没错,是环氧乙烷穿透了防护服对我们造成了毒害。不过比起那几个完全裸露在高浓度环氧乙烷气体中的“俄国人”我们受的伤害不值一提,只是希望不要致癌。 鲍威尔的哭声渐止,站起来从保安室找了条毯子把海耶的尸体裹起来,然后扛着同样从保安室找来的铁锹找了个地方开始挖。我也从保安室找了把防火锹帮鲍威尔挖起来,用了半个多小时挖出一个足够放一具尸体的深坑。旁边托尼和贾西姆也在挖坑但是他们挖的速度就慢多了,我只好再去帮他们。 三个坑挖成之后我们把海耶、韦伯和亚当的遗体放在坑里盖上土,又作了三个十字架刻了名字插在坟头上。挖了这一会儿坑,我的头疼反而减轻了。 我们的卡车因为挡在保安室前面挨的子弹最多,侧面几乎打成了筛子,还挨了两颗榴弹留下了两个大洞,目测是报废了。幸好悍马车基本完好,另外实验室警卫队有几辆带车斗的越野车,“俄国人”也丢下了四辆越野车。车辆的数目远超过我们能开走的数量,我们只好把多余车扔下,但是缴获的武器弹药可是要全都带走。此外保安室里存放着二十支步枪、两支狙击步枪、几支霰弹枪、两支冲锋枪和两支榴弹发射器以及四十多支手枪还有几箱子弹、榴弹被全部装上车。 最后我们一共开了四辆车,马乔拉开着悍马拉着阿文;鲍威尔开一辆越野拉着我,后斗里装着武器弹药;已经有些恢复的贾西姆开一辆越野车后斗装着实验室警卫的防弹衣、头盔以及一些零零碎碎对我们有用的东西;托尼开着一辆车在最后,车斗里拉着他的狗和狗粮以及从实验室食堂搜罗来的罐头食品。 在路上我看到鲍威尔不时咬牙切齿便问:“鲍威尔,你在想什么?” 鲍威尔说:“我要杀了那些俄国人!”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因为担心鲍威尔滥杀无辜只好把我的想法说出来:“那些人未必是俄国人。” 鲍威尔问:“为什么?” 我给他解释:“我们问出的信息太少,可能是乔万尼随口胡扯的。即使真是那些人告诉乔万尼他们是俄国人也不可信。那些人丢下乔万尼时根本就没想灭口,说明他们根本不怕泄露身份。可是如果韦伯教授和贾西姆没有说谎的话,这个实验室具有军方背景。把这两点联系起来你有什么想法?” 停了一下我深怕以这货的脑子想不明白其中的蹊跷只得继续引导他:“从二战之前俄国就被美国媒体描绘成邪恶的大boss。美国对俄国的妖魔化太深,普通美国人愿意相信俄国一直在实施针对美国的行动,也愿意相信俄国有这样的能力。如果一些人打着俄国情报部门的旗号和乔万尼接触,乔万尼会觉得这些人理所当然有把他弄到其他国家去的能力,远比一个其他什么国家的情报部门更令人相信。你说是不是?” 鲍威尔艰难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说:“其实我和海耶都明白我们俩总有一天会死在街上,只是当事情突然发生时我还是受不了。” 我点头道:“我们都一样。” 沉默地开了一会儿车,耳麦里再次传来阿文报告安全的声音。在惯常的报平安之后他继续说:“我们的步话机接收到了大眼儿和加兰德的信号。他们都说城里已经乱成一团了,白人民兵和墨西哥裔还有黑人正杀得昏天黑地,让我们尽量躲开交战的地方。” 哦?这是什么情况? 一百八十五 两场战斗 幸亏有大眼儿和加兰德的警告,我们刚刚上了高速公路开出不远就遇到了事情。 因为没有电,一路上黑漆漆的,公路上偶尔才有一两辆车,马乔拉却突然闪烁尾灯刹车并且发出警告:“该死!前面路上横着些汽车把路给堵死了。” 什么情况?突然从公路上射来两束汽车大灯的光芒,接着有人朝天鸣枪。马乔拉停下车并用通话器呼叫我:“乌鸦,我看看他们想干什么,注意掩护我。” 我立刻回答他:“情况不对就立刻开枪。先保证自己安全。”谈后我闪烁尾灯在距离马乔拉大约八十米的地方停车的同时命令鲍威尔:“拿榴弹发射器,掩护马乔拉。对方不开枪我们不开火儿。” 接着我呼叫贾西姆和托尼:“前边有人拦车。你们停在原地,等我命令。” 贾西姆的声音都打颤了:“怎么回事?我听到似乎有枪响?” 这家伙胆子真是不大。我只好安慰他:“没事的,我们有重武器会保护你。” 鲍威尔对我说:“那边有个好像是加油站的地方,出来了十几个人。都拿着枪。”我关上车灯,带上夜视仪,果然看到在汽车路障的附近,路边有一座加油站类型的建筑,一些人正拿着枪从那座建筑中跑出来。我立刻从身后扯过m14步枪开门下车,用汽车引擎作依托向那些人瞄准。 我刚刚把一个人套进瞄准镜里,马乔拉那里就响起一连串的枪声,阿文大喊着报告:“这是些kkk,快干死他们!” 阿文话音未落,鲍威尔已经“嗵”的一声发射了一颗榴弹。我也忙扣动扳机把被我瞄准的那个人一枪打倒,接着再捕捉下一个目标。鲍威尔总算找到了发泄怒气的地方,用转轮式发射器不断把榴弹打过去,把拦路的那些人炸得鬼哭狼嚎,汽车路障中也有汽车被点燃了油箱。 当看到鲍威尔想把发射器对准加油站时我连忙叫停他。加油站如果被点燃那威力可不是汽车油箱可以比拟的,所以还是算了吧。至少也要等我们从这段路上通过之后再放火。 其实这时候已经没有必要再用榴弹轰击,四发40mm杀爆榴弹的杀伤范围妥妥儿的覆盖了没有掩护的敌人。马乔拉和阿文已经从悍马里出来扔了几颗手榴弹然后向汽车路障慢慢靠过去搜索残敌,我连忙换了03式步枪跑过去掩护他们,鲍威尔也拎着霰弹枪跟了上来还冲到我前面去了。 很奇怪,马乔拉和阿文都一声不吭地射击,一副不留活口的样子,怎么这么苦大仇深啊? 有两个人从刚才趴着的地方爬起来想要逃走,被我一枪一个全灭了。马乔拉和阿文在扫荡了路障后面之后又端着枪逼近加油站先扔进两颗手榴弹进去,一会儿就把屋里扫荡干净走出来。 我问马乔拉:“你这次下手真狠啊。怎么回事?” 马乔拉一言不发的指了指我身后,我回头一看靠近马乔拉停车的地方路边有一棵大树。刚才我没有注意树上挂的是什么东西。现在仔细看就看出树枝上头朝下吊着几具尸体,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三个孩子。我走过去用手电一照,几具尸体上都伤痕累累,一个孩子还被砍去了头颅,明显都是被虐杀的。看肤色,几具尸体肤色都偏深,应该是拉美裔。 阿文说:“我们看到路边挂的尸体就警惕了。他们看到我是华裔就朝我们开了枪,如果这辆车不防弹我和马乔拉就死定了。这些人肯定是kkk。” 我现在不管拦路的人是不是kkk,重要的是在作你死我活的选择时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保护好自己人。所以我认为不需要说什么,只是和大家回到公路上用悍马上的牵引绳把还算完好的汽车拖开然后招呼贾西姆和托尼继续开车前进。不过有了这一次经验我们更加谨慎,连车灯也不开了,直接带着夜视仪开车。不过贾西姆不适应戴夜视仪,我们只好降低车速。幸好高速公路上现在一辆车都没有,也没人会因为你开车慢拼命按喇叭,所以开快开慢完全看我们的心情。真是爽啊。 不过在接近拉沃纳外围的福林奇镇的时候这种超爽的感觉就荡然无存了,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那里火光冲天。都不用相互通气,我们就打开枪支保险,把枪放在手边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我问拿着地图的阿文:“有没有路绕过福林奇镇?” 阿文回答:“有一条小路,就从离镇子很近的地方岔过去。” 我立刻说:“我们绕过去。” 可是不一会儿功夫阿文再次骂道:“法克,路口有武装人员!” 我忙问:“能判别身份吗?” 阿文立刻回答:“可能是民兵,看不清楚派别。我尝试从公路下面绕过去,注意跟上我们。” 接着我就看到悍马开下了公路从一片草地里轧过去冲上了岔路。在路口的一些武装人员听到汽车驶过,打开汽车远光灯发现了悍马,立刻开枪射击。马乔拉把悍马停在远处,也开枪还击把武装人员的火力吸引了过去。 我知道这必定是马乔拉给我们制造通过的机会,立刻降低车速呼叫贾西姆和托尼:“我们缩短间距。你们紧跟着我从公路下面冲过前面的危险地带。有人向你射击时千万不要停。我会在中途停车,用火力掩护你们,你们不要停,一直冲到前边跟上悍马。听到了没有?” 耳麦里首先传来托尼略带紧张的应答声,接着贾西姆变了调的声音说:“明白了。”然后他又咕噜出来一串我听不明白的话。我猜他是用印地语向哪个大神祈祷呢。 等贾西姆和托尼赶上来以二三十米的间距跟在我后面我把车拐下公路,按照悍马的路线绕过路口。越野车进入比较松软的土地阻力骤然增大,发动机的轰鸣声随即高亢起来。三辆车的目标更加显著,武装人员发现了我们,马上有子弹飞过来。 我连忙在耳麦里命令贾西姆和托尼:“继续移动,跟上悍马!”同时我把车拐出现在的路线,打横,然后从驾驶室抱着枪滚出来以引擎为掩护向路口方向射击,立刻吸引了一部分火力。鲍威尔还是那么粗暴,直接两发榴弹打过去,虽然落点有些偏,但还是让对方的火力为之一窒。但是然后那边也有榴弹打过来。 这时候贾西姆和托尼的车子已经冲了过去,我用通话器呼叫马乔拉:“你们掩护贾西姆和托尼先走,我断后!” 马乔拉和阿文又向武装人员威慑性地扫了两梭子然后跳上悍马开动起来,等贾西姆和托尼冲上公路立刻全速前进脱离战场。我能感觉出来武装人员没有夜视设备,基本是在瞎打,所以我使用瞄准镜点射打灭两个汽车远光灯之后又打了一发榴弹就招呼鲍威尔上车,以最快速度冲出草地跑上公路追着大队向拉沃纳方向行驶。 枪声很快就落在身后,可是鲍威尔却告诉我后面追上来几辆车。我从后视镜一看,还真有几辆车开着大灯追上来了。刚才为了掩护贾西姆和托尼,我们的射击主要是压制对方火力,并没有刻意瞄准人体,大概那些武装人员以为我们也是在瞎打所以才敢于追上来。我决定给他们点儿教训,于是跟鲍威尔说:“看看你的枪法怎么样?能不能干掉他们的司机?” 鲍威尔说:“我还是喜欢用榴弹。” 我无奈地告诉他:“我们的榴弹也不多,要省着用。” 鲍威尔很委屈的抱着我的m14爬上天窗,我把车稳稳地停在路中央。然后鲍威尔一枪、两枪…… 我耐心地数着枪声,直到第七枪,追上来的第一辆车的灯光突然先是转向左,然后转向右,最终冲出公路。我也大喊一声“鲍威尔站稳了!”然后我赶忙猛踩油门,因为他打了七枪的时间追上来的车辆距离我已经接近一百米。我的车斗里可是装着一堆弹药呢,我可不想给一颗流弹引爆它们给炸上天。 好在最前面一辆车翻了车,后面的几辆车终于知趣的停止了追赶,我们才能心平气和地继续赶路。 一百八十六 狗日的电台 自从在福林奇镇路口甩掉追兵之后我们就改变了次序,让贾西姆和托尼走在中间,我走在队尾继续赶路终于在天亮前摸回了大麦田。 这一路上目标是明确的,道路是曲折的,过程是惊险的。我们吸取了在福林奇的教训,降低车速,专门挑选不是交通要道的地方走,宁可绕路也要找最平静的地方。就这样我们也是遇到了十几起交火,多绕了几十公里才到家。 从外面看大麦田的情况我很满意。四面都挖了深沟,留出的道路也安防了拒马和沙袋工事,并且有用汽车大灯改成的探照灯不断的扫射四周,如果再加上一圈铁丝网,这防御工事就基本齐活了。看来彪叔他们效率有所提升啊。 我们回到指挥中心,大鸟已经站在楼外面等我们。他见到我就说:“你们可回来了,让我们担心死了。情况可能又有变化,刚才基地那边报告从南面传来很大的爆炸声,那些退役军人认为这些爆炸声像是炸弹引爆了弹药库。” 我忙问:“还有其他消息吗?” 大鸟说:“暂时还没有进一步消息。你先去休息吧,有消息我们会及时告诉你。” 我也真是需要休息了,所以我让大鸟给安排托尼和他的狗狗们找一个临时住处,然后就走进休息室倒头睡下。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有人在耳边轻声叫我,我马上反应过来是大眼儿。 肯定有事情。我连忙翻身坐起问:“什么事?” 大眼儿说:“看来你真是累了。已经下午了。起来吃点儿东西吧。” 我看到他头上缠着绷带吓了一跳,问:“你受伤了?” 大眼儿苦笑:“现在外边我都不敢出去了。咱们那防弹车也不顶用了,以后得开坦克。早上我们想出去再捞一票,没走多远就就遇上一群墨西哥人。这些家伙发疯了,见人就开枪,一个火箭弹就把我们的防弹车炸成了废铁。” 我忙问:“伤亡大吗?” 大眼儿笑道:“幸亏我觉得这防弹车也不怎么靠谱,所以一交火就让车上的人全部下车。只有司机当场炸死了,再就是伤了几个人。” 我叹了口气:“死了人是不是很多人吓得打退堂鼓了?怎么鼓舞士气是个大问题啊。” 大眼儿却说:“不用这么担心。现在这里的人们都知道了形势严峻,保命要紧,所以死个把人还能承受。” “怎么回事?怎么人们承受能力突然强了?” 大眼儿说:“从昨天下午你们走后这里已经受到了好几拨的骚扰了,墨西哥人、白人和黑人都有。只是我们这里深沟高垒,那些人看没有机会才离开。算算时间,有些人家里存的食品应该消耗光了,他们也应该出来找食物了。有人想逃到别的地方,有人想抢劫别人。今天从外面逃进来的人说外面有成群结队的人在抢劫杀人。这个社区里面的人只要不傻就应该明白该怎么做。” 我抹了一把脸:“情况这么糟糕了啊?” 大眼儿说:“是啊。还有更麻烦的事情,所以我们要开个电话会议,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办。” 我到卫生间用冷水冲了一下脸问:“又出什么麻烦了?” 大眼儿说:“你去听听电台广播就知道了。” “电台又有信号了?”这个事情可很奇怪。 大眼儿带我走向监控室说:“从上午就接收到了广播,都是循环播放的。你来听听肯定能明白事情有多严重。” 大鸟不在监控室,应该是去休息了。大眼儿示意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小伙子打开收音机,果然正在播放新闻。所谓的新闻内容让我目瞪口呆,都是报道的杀人、强奸和抢劫的暴行,范围覆盖整个美墨边境地区,从西海岸一直到东海岸的佛罗里达。诡异的是这些事件都有详细的细节,极尽血腥和暴虐,人物也都有名有姓,就好像是记者做好剧本摆拍一样。就比如刚刚报道的这个事件明明说两户人家全部在自己的住宅中被虐杀了,可是却报道了虐杀的各种细节和虐杀者的姓名,难道这些情节是死者告诉记者的? 更诡异的是我听了几起事件的报道,从加害者的名字可以很容易的判断他们是拉美裔或者黑人,而那些受害者从他们的名字也可以轻易判断是欧洲裔。这个电台到底想干什么? 我自言自语说:“这特么的是诚心鼓动种族仇恨啊!幸亏全城停电,希望不会有太多人收听电台。” 坐在附近监控台上的马修回过头来说:“对,就是鼓动。这种煽动仇恨的宣传我们警察过去见得多了。但是我想你太乐观了,虽然城里停了电,但是人们可以在他们的汽车上收听广播。只要有一个人听到,他就可能向周围的人传播,所以现在仇恨应该已经被鼓动起来了。” 是啊,我忘了美国人民的汽车上大都有车载收音机的。现在电台播报的这些仇杀的案例必然已经在人们中间传播开来引起恐慌了吧?这狗日的电台! 16点整的时候,这个电台开始播报美国总统声明。这个声明让我感到更为惊悚。开头它宣布美国空军今天凌晨轰炸了反叛的墨西哥人的据点和军火库,炸死了墨西哥党头目卡洛斯及其重要成员,然后它要求所有美国人采取行动保卫国家的统一,这个可以理解。但是接下来声明说了一段废话,但说白了就是告诉所有人军队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达,因此要求各地民众自组民兵消灭美国的敌人。 这是什么意思?在我看来这是挑动种族冲突的节奏。 美国在独立战争时确实有过成功使用民兵的经验,但那时候这块土地上除了边缘化的印第安人绝对多数的人口是从事农业的欧洲裔白人,少量的黑人基本是从属于白人的奴隶,所以矛盾很单一。即使如此独立派和保皇派当地人中间也发生了令人发指的暴行。现在完全不同于二百多年前,欧洲裔和拉美裔人口比例势均力敌,还有人数稍少的非洲裔和亚裔。这四个种族在生活习惯、文化传承、总体教育水平,总体收入水平上都有着巨大的差异,在没有政府的疏导调和下根本没有可能捏合在一起。而声明明确告诉人们在一段时间里将处于无政府状态,却又告诉他们被授权攻击他们认为的敌人,用猪头都能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 我不明白,这声明是真的假的。如果这声明真的是美国总统发出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大眼儿拍了我肩膀一下把我从痴呆状态唤醒:“别发呆了。要开会了,我们就是要讨论一下如何应对这个声明引起的后果。” 我抬头一看,大鸟、彪叔、比尔等人都已经挤进了监控室。监控室的地方有点儿小啊,看来以后应该把指挥中心再规划一下弄一个电话会议室? 这时候加兰德的声音从麦克风里传出来:“大家好,人都到齐了吗?詹姆斯听过我们尊贵的总统的声明了吧?有什么感想?” 一百八十七 会议 加兰德问:“詹姆斯,你有什么看法?” 我虽然还没有想得很明白但还是说:“我觉得后果很严重,有可能发生内战。” 加兰德乐呵呵地说:“不是有可能,是一定会发生内战,实际上现在已经开始了。你们应该听听汉克斯先生是怎么说的,这方面我们谁都没有他有经验。” 这个是实话。国家情报局可没少在各个国家挑事,他们的手法汉克斯应该门儿清。不过加兰德的情绪有点儿不对头啊,作为一个爱国军人他对于内战的前景不是应该痛心疾首才对吗? 汉克斯咳了两声才说:“从新闻报道的内容看这是国家情报局颠覆存在民族和教派矛盾的小国的典型手法,如果你们有人关心国际政治的话一定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些没什么说的,但是我没有想到有人会把它用到美国身上。根据我的判断,有人利用新闻制造一种欧洲裔白人正在受到拉美裔、非洲裔的屠杀紧张气氛。在这种信息的轮番轰炸下欧洲裔会产生迫害妄想症,进而产生攻击其他族裔的动力。这种相互攻击蔓延开来就会成为内战。虽然欧洲裔人口目前在美墨边境几个州已经不占优势,但是由于有北方各种涌入的人口补充并且他们的纪律性比拉美裔和非洲裔要稍好一些,所以我认为必然有一场势均力敌旷日持久的种族战争。” 大眼儿冒出一句:“幸亏还不牵扯亚裔。” 汉克斯听到了立刻说:“亚裔也逃不过这场灾难。你要明白无论是欧洲裔、拉美裔还是非洲裔都分不清大部分亚裔和日本裔的区别,所有的亚裔都会为日本人的脏弹袭击背黑锅,一定会受到欧洲裔、拉美裔和非洲裔的攻击,所以那些炮制舆论的人就不会再花多余的力气去专门针对亚裔了。” 大眼儿说:“可是军队能够制止这种情况发生吧?” 加兰德说:“不要迷信军队了。你读过南北战争的历史吗?当时美国军队是分裂成两派的,一些人加入南方,一些人加入北方。现在美国军队中拉美裔、非洲裔和亚裔占了将近一半,只要种族战争形成的话你认为军队中各个族裔的士兵会不受影响吗?最适合镇压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弄的不好派来镇压的部队内部也会发生火并。所以我大胆推断,那些政客们根本就没想派军队来。” 我问:“你们认为即将有一场旷日持久的种族战争,而我们必须依靠自己生存下去?” 加兰德说:“非常正确。” 大眼儿仍然有些不相信:“可是什么人敢这么干?为什么这么干?” 汉克斯说:“很多时候我们以正常人的思想完全无法理解那些政客以及他们背后的财团的想法。所以我们就不要浪费心思猜测了。” 接着大眼儿突然问出了一个我也很关心的问题:“如果真的发生了你们说的种族战争,你们这些人会站在那一边?欧洲裔那边吗?” 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加兰德说:“罗伯特先生,我负责任地说我和汉克斯认为这样的种族战争就像非洲大陆那些傻瓜一样没有赢家,所有人都是被人利用的。所以我们不会站在谁一边被别人当枪使,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生存下去,其他的都是胡扯!” 听加兰德斩钉截铁的口吻我问:“你和汉克斯是不是已经有一个计划了?” 加兰德说:“不能说是计划,只能说我们认为现在必须作一些事情。” “那么说来听听。” 听到纸摩擦的声音,似乎加兰德拿起了提纲。然后他说:“第一,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收集一切可用的物资。有了食物和武器才能有人,才有战斗力。但是我所说的物资绝不是仅指食物和武器,还包括药品,金属,建筑材料等等所有可能对我们有用的东西。” 我说:“这个似乎大家都没有意见。” 加兰德接着说:“第二,我们需要聚集更多的人,建立一支足以自保的武装力量。但是我们不但需要战士,还要有医生、工程师、工人。” 对这一点大家也都认可。我说:“我已经让彪叔在大麦田统计各种专业人员的数量。彪叔,统计得怎么样了?” 彪叔掏出个小本子翻了一下说:“统计出来医生总共七十五人,护士三十八人,电子和it工程师九十八人,其他工程师一百四十七人,律师……” 我连忙拦住他:“彪叔,律师在以后用不上了,算无专业人员。” 彪叔听了拿出一支笔把律师的数字划掉。随后他又报出了长长的一串数字,我才知道大麦田社区是如何藏龙卧虎的。因为这是一个华裔社区,华人普遍重视教育因此学历较高,但是因为华裔在美国受歧视,从政从商难以出头,因此相对来说学理工科的较多。彪叔统计出来的大麦田原住户中一半以上都有理工科背景,工程师、和技术人员那是大把的抓。 加兰德已经忍不住叫道:“詹姆斯,你捡到宝了。既然如此应该把技术人员送到我这里来。这里有工厂,他们可以做出很多东西,留在大麦田他们体现不出价值。让他们去打仗就太浪费了。” 我也认为用技术人员打仗是个浪费,相比之下用律师这样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提防让他们发挥特长的人当兵更合算一些。于是我跟加兰德商议明天早上送一批技术人员过去,同时也把来大麦田避难的人分流过去一些。 正说着,有监控人员报告我们东面一个被标记为紫色的社区出现大群武装人员实施抢劫。加兰德不是说要聚拢更多的人吗?这是个好机会啊。再说在距离这么近的地方作战是练兵的好机会啊。我立刻命令大眼儿和大鸟带领机动中队和警察组成的总部中队警卫队带领第四中队一部前去驱逐武装人员,特别叮嘱大眼儿和大鸟如果那个社区的人有愿意到大麦田避难的一定欢迎。 加兰德在无线电里听到我的安排立刻纠正:“如果遇到华裔一定要劝他们到大麦田。华裔是最容易相处的族裔,这种时候我们最需要这样的人。” 于是大眼儿和大鸟的任务变成遇到华裔尽量劝到大麦田,其他族裔则顺其自然。 于是我们一边通过监控屏幕和无人机传回的画面监视战斗的进行一边继续开会。加兰德说:“哦,第三点我们必须提升我们手中这支武装力量的能力,应该对现有的人员加强训练。这是个难题,我们既没有时间也没有足够的弹药供他们消耗。” 这个问题中国人早就解决了,无非“以打代练”,“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呗。不过必要安排还是要有的。我们商定基地那边组建守备队一般不主动出击,野猪到大麦田来指挥机动中队,先练机动中队,然后逐渐把运输中队和其他中队都带起来。 我们会还没开完,大眼儿那边已经捷报频传。从无人机拍摄的画面可以看到分散抢劫的武装人员一开始对我方的出击毫无戒备,当大眼儿率领大队人马乘车突然出现在紫区时他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大麦田自卫队一下子形成了局部优势,一阵猛烈的弹雨泼过去打死打伤不少抢劫者。剩下的抢劫者一开始还想聚拢起来抵抗,可是大眼儿根本没给他们时间,带队猛冲猛打,再加上紫区的居民也加入打击抢劫者的战斗,抢劫的人只得四散而逃。 大眼儿在对讲机里报告:“我们抓了十几个俘虏,是不是揍一顿放掉?” 傻瓜啊!现在俘虏也是好东西呀!你让自己人去挖沟他们会抱怨,但是俘虏不敢。我连忙告诉他:“俘虏带伤的放掉,没伤的都押回来!” 一百八十八 佐藤求援 开过会之后我让彪叔把基地那边能用上的技术人员找来一个个的忽悠,为了加快速度我把谢律师也找来帮忙。为了让技术人员心甘情愿的去基地我们只能把前景说得更残酷一些,最终大约一半儿的人最终同意去基地工作。这样我又大眼儿谋划明天一早如何把人送到基地,以及回来的路上如何顺道搜刮点儿物资和人员,因此睡得很晚。但是半夜时分我又被值夜班的马休叫了起来。 马休哈欠连天地跟我说:“基地那边那个叫汉克斯的让我立刻把你叫起来,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忙从床上跳起来来到监控室抄起放在桌上的步话机话筒和耳麦说:“我是詹姆斯,有什么事请讲。” 汉克斯的声音立刻传来:“詹姆斯,有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佐藤跑到我这里来了。” 我愣了一下问:“哪个佐藤?我认识吗?” 汉克斯说:“还有哪个佐藤?就是安吉丽亚的保镖头目,你去日本大阪的时候他一直跟在安吉丽亚的身边。你还认识很多佐藤吗?” 这下我想起来了佐藤是谁了。于是我问:“他难道不待在安吉丽亚身边了吗?” 汉克斯说:“就是这个问题。佐藤是来求援的。现在安吉丽亚和他的保镖们被围困在贝弗利山庄她的别墅里面,马上就快守不住了,必须要救援。” 汉克斯这是想让我去救安吉丽亚阿。可是贝弗利山庄距离我们这里可是好几十公里,在这么混乱的时候穿越几十公里的城区危险重重,我不想让我的人冒这个险。不值得,虽然安吉丽亚长得很漂亮,又是我的同学。 听到我沉默了,汉克斯可能是怕我不去救安吉丽亚赶忙大声说:“詹姆斯,我们必须把安吉丽亚抢出来,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不能让她落在别人手里。” 我说:“现在都过去了,我们没有必要再为国家情报局掩盖这段丑闻了吧?” 汉克斯却急切地说:“不,詹姆斯,我们不需要掩盖这个丑闻,但是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具体身份曝光。安吉丽亚也许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但是却知道你的。佐藤能够找到我们。如果有心人从她嘴里掏出什么的话,可以先牵连出你和大眼儿,然后再牵连出我们这些人。所以必须要把她夺到手里。” 真的吗?老子可只是雇佣兵,就算被牵连出来估计也没有多大问题吧?我这么想的时候加兰德的声音却插了进来:“詹姆斯,那个日本人手里掌握着两个秘密仓库。据日本人说里面储存有大批武器弹药。所以如果我们能够把他的雇主救出来,那些东西就是我们的了。” 我苦笑:“可是那些东西最终还是需要我们自己去拿,不是吗?”说完我打了个喷嚏。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每天不是战斗就是在路上跑,看来是着凉了。 加兰德说:“至少我们知道它们在那里。我们需要更多的武器。而且日本人说他们还有三十多个日本保镖在战斗。这些日本人都是军人或者安全部门出身,我们也许可以利用一下这些人。你应该明白这些人无论是和墨西哥人、白人还是黑人都无法妥协的。” 我知道加兰德一向很稳重的,既然他认为我们应该去救安吉丽亚那末也许真的该试试。于是我说:“好吧,你想怎么干?” 加兰德说:“现在野猪会开着装甲车带人把那个日本人送去。你组织一支配备重火力的队伍和野猪一起到贝弗利山庄去救人。情况有些复杂,让日本人给你详细说吧。” 好吧,又有活儿干了。我立即把大眼儿和大鸟都叫起来,让他们召集人员。这次因为路途较远我准备带一支精干的队伍去贝弗利山庄,因此从机动连、运输连和总部连警卫队挑选了五十个人,轻机枪就配备了两挺,此外榴弹发射器、火箭筒和战术霰弹枪都给配上。本和肖他们这两天跟着大眼儿混得野了,听说有大行动缠着大眼儿不走,也要跟着去。大眼儿不断用眼角瞟我,可我实在不想让四个未成年人冒险。但是架不住这四个家伙软磨硬泡,最终我只得以他们四个我和大眼儿照看不过来为由只给了两个名额,结果四个人猜拳却是肖和伍德赢了,我只能让他们两个紧跟大眼儿。 在雨中,等待前往贝弗利山庄的二十辆各种车辆排成整齐的车队就等着出发了。 两点钟刚过,野猪率领的车队就到达了大麦田。这次野猪又是开着那辆狱警的装甲车,不过这辆装甲车外面又焊上了螺栓固定上额外的钢板增强防护。 野猪推开车门下车对我说:“太好了,我想是因为下雨,路上的武装人员并不多,我们的行动也许会轻松一点儿。” 我问:“佐藤呢?” 佐藤听到我问到他连忙从车里下来,我一看他的模样不由得乐了。只见这家伙头上裹着厚厚的绷带,连脖子也包住了,左胳膊也被吊在脖子上。我忙问:“你没事吧?能和我们一起去贝弗利山庄吗?” 佐藤连连点头:“请放心,我能坚持。我一定要把小姐解救出来。” 我打了个喷嚏说:“好吧。我和马乔拉、鲍威尔当尖兵。佐藤你和我坐一辆车。野猪你和长弓手压阵,一旦发生战斗我们需要你们的狙击步枪支援。” 野猪表示明白就换了一辆车,我和马乔拉、鲍威尔接管了野猪开来的装甲车。装甲车内部已经被打通了,宽敞阿,鲍威尔和佐藤就坐在后边的座椅上。马乔拉打了个喷嚏后发动汽车,整个车队跟随装甲车驶出了社区外面的防御沟。 通过夜视设备我们可以偶尔看到在住宅外面接雨水的人,他们在听到大量车辆接近之后都迅速跑回屋里。街上则看不到人,大概因为雨下得不小,抢劫的人也不愿意出门了。我们因为要注意路上的杂物和被抛弃的汽车,所以车开得不快,趁着没有什么情况我打算详细了解一下贝弗利山庄的情况便问佐藤:“佐藤,说一下你们那里的情况吧。” 佐藤往前倾了一下身子说:“好。詹姆斯先生,我们是做什么买卖的你是知道的。干我们这一行儿不但要防范政府部门,还要防备其他帮派的火并,因此安全第一,光是直接保护小姐的武装警卫就有四十多人。这些人大都是退役的军人或者从特殊部门离职的,战斗力比普通保镖强大很多。本来小姐有这么多人保护,我们又在别墅里藏了很多武器弹药,就算山口组来大举进攻我们也有信心抵抗很长时间。但是没想到进攻我们的人太强大了。在墨西哥人宣布叛乱之前就有大批墨西哥人出现在贝弗利山庄。这些墨西哥人明显是美国军人出身,他们完全用军队的打法攻击各个别墅。并且他们还配备了rpg和反坦克导弹,因此贝弗利山庄里没有几个人拥有的卫队可以独自抵抗他们的进攻,一个个别墅被他们攻陷。” 我问:“这么说墨西哥人已经控制了贝弗利山庄地区?” 佐藤说:“本来墨西哥人很快就可以控制那里整个地区,但是从今天早上开始突然出现了同样具有军人特征的欧洲裔民兵进攻墨西哥人,他们是比墨西哥人可怕得多的敌人。” 一百八十九 情况复杂 我听佐藤说欧洲裔民兵是更可怕的存在以为这些民兵武器更好,忙问:“欧洲裔民兵重武器更多?” 佐藤说:“不是这样。据我观察欧洲裔民兵的武器应该不如墨西哥人多。但是他们更狡猾,也更残忍。一开始他们出现时声称是来打墨西哥人的,贝弗利山庄的大亨们大部分都是欧洲裔,因此对欧洲裔民兵有天然的亲近感,在欧洲裔民兵进攻墨西哥人的时候他们的卫队也参加了进攻。但是在墨西哥人被驱逐以后,很多民兵突然调转枪口对准帮助他们的人,并且绑架了那些大亨。” 哦,这个情况有些令人意外啊。佐藤接着说:“这样的事件并非一起两起。贝弗利山庄的大亨们虽然大部分都有卫队,但是人数大都不多,准备的弹药物资也不足以应付长时间的战斗。他们的产业先被墨西哥人进攻,然后又遭到民兵的暗算基本都被攻陷。有些侥幸逃脱的人跑到我们这里避难向我们讲述了差不多的情节。” 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其实那些民兵在路过安吉利亚小姐的别墅时还曾经要求我们帮他们进攻墨西哥人的,但是我们日本人正在遭受歧视,因此没有出去才没有落入陷阱。” 我打了个喷嚏问佐藤:“这么说欧洲裔民兵已经控制了整个贝弗利?” 佐藤说:“我离开那里的时候还没有。墨西哥人和民兵各自占据了一些地方,还有一些人的卫队守住了自己的住宅。” “也就是无法确定哪个地方是被哪一伙儿人占领的?”我挠头了。 佐藤欠了欠身子:“很抱歉,是这样的。” 这下子麻烦了,我们无法确定将要经过的地区是什么人控制就无法确定对策,只能随机应变。幸亏雨下得不小,也许可以让我们悄悄摸进去把人接出来。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行驶,我们终于在西达尼大道看到了路标上标注着“贝弗利山庄”,而公路上已经能看到战斗的痕迹。约靠近贝弗利山庄在路面上散布着越多残破的车辆和尸体,让我们根本无法提起车速,有的时候还需要把挡路的破车顶开才能通过。 我们刚刚撞开一辆房车,突然从前方路边的大巴里钻出两个人来。这两个人从车里出来立刻躲在破汽车后面据枪对准我们,其中一个喊道:“你们是什么人?” 是西班牙语!我向马乔拉使了个眼色,告诉他:“继续冒充胡狼旅。”然后我用通话器告诉后面车队停下。马乔拉立刻略微打开车窗用西班牙语喊回去。 对面的人又用西班牙语和马乔拉问答几句,马乔拉看向我:“他们问我们的指挥官是谁?” 可我怎么可能知道胡狼旅的指挥官的名字?突然我想起汉克斯好像提过一句卡洛斯派来的信使好像叫卡多佐,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对马乔拉说:“卡多佐。告诉他们我们是卡多佐的手下。” 马乔拉立刻喊过去,对面的警惕性明显的降低了,马乔拉又和他们说了几句,然后对我说:“这些人说他们也是胡狼旅的,可是他们准备天亮后就离开。现在他们允许我们过去,说我们可以随便找座房子休息。他们还说剩下的住宅都很难攻克,而且附近有欧洲裔民兵,让我们小心。” 我说:“再和他聊一聊,看看能否套问出点儿情况。” 马乔拉开车慢慢靠过去,用西班牙语和破汽车后面的两个人聊起来。我用通话器告诉后面的车队快速通过,不要被墨西哥人发现异常。 车队全部通过之后马乔拉和两个墨西哥人道别之后追上车队,同时向我报告:“这些人都是胡狼旅的,从叛乱一开始就被派到这里来。他们的任务是按照名单抓捕有钱人,并把他们送到指定地点。但是后来他们听到广播卡洛斯被炸死了,从那时起他们是为自己抢钱。没想到后来很多民兵进攻他们,他们的指挥官认为这里已经没有多少油水了,趁着下雨收拢了部下准备跑路呢。所以现在贝弗利山庄地区主要是欧洲裔民兵。” 我问:“他有没有说欧洲裔民兵有没有统一指挥?” 马乔拉说:“他们没有提到。” 墨西哥人正在撤离?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利用一下这个形势呢?我用通话器命令车队停止前进,然后问佐藤:“你们的人能自己突围吗?” 佐藤想了一下明白了我的意思点头说:“如果只是保护安吉利亚小姐突围,在你们接应的情况下没有问题。” “除了安吉利亚,那里还有什么人?” “啊,还有一些逃到我们那里避难的人。他们也有保镖,可以自己想办法。” 这个日本人还真是杀伐决断啊。我这人总是心软,觉得既然来了能多救一个算一个,于是问:“逃到你们那里避难的人有多少?” “因为安吉利亚小姐的别墅最坚固,火力也最猛烈,所以附近住宅的人看到无法抵抗时都逃到那里去了。总共有五十多个非战斗人员和大约同等数量的保镖。” 嗯,这是一股强大的战力啊,我立刻有了想法,用通话器叫通了大眼儿、野猪、长弓手、春卷儿等人向他们通报了了解到的情况,然后我说:“如果墨西哥人真的已经开始撤离,那么我们就好办了。我想能否这样?我们继续冒充胡狼旅接近目标,遇到民兵的地盘就绕过去,尽量避免战斗。在接近目标后我们寻找一个地方建立阻击阵地,然后派少量兵力接应他们突围。” 大眼儿首先表示同意,并且说:“那么让吴帅和马乔拉一起冒充墨西哥人吧。吴帅的母亲是哥伦比亚人,他会说流利的西班牙语。”我没想到大眼儿那里还有这样的人才,当即答应。 野猪他们也同意我的计划。我又问佐藤:“这里距离你们的别墅还有多远?” 佐藤说:“我们现在在别墅东面大约五公里。” 我抬起手腕看看表才刚刚四点,雨也没有要停的意思就说:“那好,我们就慢慢向前搜索,注意不要随便开枪。” 马乔拉开着车再次来到车队前面,并且在经过车队中部时让会西班牙语的吴帅上车。于是再次遇到墨西哥人的警戒哨时他们两个人应付起来就更加自如了。在路上我们也遇到了很多抢得钵满瓢溢从西面撤下来的墨西哥人,马乔拉和吴帅和他们搭讪发现这些人虽然大部分属于胡狼旅但是不但互不统属甚至互相不认识,难怪能让我们这么容易就混进来。 马乔拉和吴帅通过询问墨西哥人还得知了一个重要信息,那就是进攻他们的民兵似乎也并非一个派别,也是互不统属,甚至在战斗中发生过火并。这就有意思了。 按照墨西哥人的指点,我们来到了他们刚刚撤离不久的一座巨大的别墅。这座由外形别致的三层小楼和巨大的花园组成的别墅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华贵气息,围墙被炸开了大洞,游泳池里漂浮着尸体,楼前摆放着被烧成了废铁的跑车。我们经过搜索确认这里确实没有人便决定把这里当做我们存放车辆的地点。 然后我和野猪、大眼儿三人带领马乔拉、鲍威尔和佐藤摸进西边一座小一些的别墅。那座别墅也空了,于是我们上了阁楼,希望从窗户可以看到远处的情况。 上楼后我看到靠近楼梯的地方躺着一具尸体,而一溜血迹从阁楼窗户处延伸过来。看来这个人是在窗户前中得枪,然后被人拖到楼梯边确认死亡了。而且从血腥气大概可以闻出他中枪的时间不长。 佐藤比较心急,上了阁楼直奔窗前,伸头看了一眼用手指着西面偏北方向刚要说话,我跳过去一把把他拉回来。就这么短的时间一颗子弹贴着我们俩的头皮飞过去打在阁楼的墙壁上。 一百九十 狙击手 “狙击手!”我们几个人都下意识地伏低身体。野猪看了一眼墙壁上的弹洞又看向窗户,说:“刚才我们进院子时他没有开枪,可能是树木遮蔽了视野。他比我们的位置高出不多,应该很容易找出他来。” 我移动到他这一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远处正有一座别墅建在比这里高一点儿的山坡上,透过树木的缝隙可以看到别墅的一部分。狙击手十有八九就隐藏在那里。 由于贝弗利山上树木茂密,这座别墅周围也种着不少大树,所以狙击手从那个位置无法看到我们所处的别墅的全貌,因此只要我们小心些他的威胁并不大。所以我们的首要任务并非清除狙击手而是确定我们的目标位置,制定把安吉丽亚救出来的计划。 大眼儿问佐藤:“这里距离你们的别墅还有多远?” 佐藤说:“沿着这条路再走大约八百米就是了。中间要再经过两座独立的住宅、一个住宅群和一个酒店。我逃出来的时候酒店已经被民兵占领了。” 大眼儿说:“我们需要攻下这几座建筑?” 野猪立刻说:“可是我们不知道对手的情况。我认为还是詹姆斯的想法比较合适。我们带来的大部分人相互之间还不熟悉,夜间作战容易出问题,还是应该派几个人进去和里面的人会和,告诉她们突围,顺便把形势侦查一下。我们的主力进行接应………法克!无人机!快荫蔽!” 我用眼一瞥,果然见一个明亮的红点划破雨雾从树冠上向我们飞来。那是无人机的航行灯。看来对手不简单,雨刚刚变小就释放无人机进行侦察。 用步枪把这种飘忽不定的东西打下来很难,所以我们干脆就没想开枪,而是通过通话器警告大家各自找隐蔽不要暴露目标,然后蹲下身子保证从窗外不易被发现。但是没想到那架无人机作死,竟然直奔我们这个窗口飞过来,难道是那个狙击手想确认自己的战果? 这无人机是送上门来的就不能不打了。我从马乔拉手里拿过霰弹枪,等那盏红灯飞到距离窗口只有不到二十米距离时猛然站起来对着红灯偏下的位置开了一枪。立刻那盏红灯失去了方向撞到树冠里去了。 野猪说:“现在情况不明朗,而且咱们人不多,必须尽快行动。等到天亮只怕会有更多的无人机在天上飞行。” 是这个道理。我说:“还是我和马乔拉、鲍威尔带佐藤潜入进去和里面的人会和。你们这里布置好火力等着接应我们。” 大眼儿说:“还是我和你一起去。” 我说:“如果我们不能顺利出来,还需要你带人杀进去接我们。所以你还是留下。” 这样大眼儿就不说什么了。我们一起下楼,大眼儿指挥大家在别墅里完善防御,野猪抱着他的狙击步枪上了屋顶。我带着马乔拉、鲍威尔和佐藤带好夜视仪出了别墅在树下慢慢向前运动。在运动中我们要不断抬头看看高处的那座别墅,当前面出现了通向那座别墅的公路,三四米的距离无遮无掩,我伸头看看能够清楚地看到别墅时便停了下来。 路口就躺着几具武装人员的尸体。不同于我们看到的其他地方的尸体大多是东一具西一具,这几具尸体密集地倒在路口。因此我本来也可以选择从公路另一侧的树后面过这个路口,但是我觉得有个狙击手在头顶上总是不安全,所以想把那个狙击手干掉,于是在耳麦里呼叫野猪:“找到那个狙击手没有?” 野猪回答:“没有发现目标。我敢肯定狙击手就藏在别墅顶层,只是不确定在哪个窗户后面。” 我说:“好,那我们出去了,他也许会开枪。找出他来。” 野猪说:“收到。” 我在耳麦里向马乔拉他们发出命令:“迅速通过路口。” 三个人点头,我举起手逐一曲起三个手指然后把手一挥,三个人同时跳起来稀里哗啦冲过了路口。没有子弹射来。 等他们三人各自找位置形成警戒,我也跳起来冲进路口。狙击手也许刚才发现了有人经过路口,可能已经把枪口对准了这里,所以我要保证不被打死不是靠跑得快而是靠让狙击手无法准确估算我的速度和位置。 按照我刚才计划好的步伐我伏着身子先直冲一步然后向右一步再向左一步飞快地冲向左前方的大树。在我就要扑到树干后面的时候枪响了,子弹从我背后飞过。同时我听到了另一声枪响,在我撞上树干的时候野猪在通话器里告诉我:“狙击手清除。”这下就放心多了。 我活动了一下身体确认没有被打中然后与马乔拉他们恢复了队形。前边就是一个巨大的院子,但是我们摸过去周围静悄悄的,一个活人也发现。在确认了院子里没有威胁之后我们继续前进,迫近其他建筑后发现有武装人员在建筑内。幸亏下着雨,武装人员都在屋子里面,并且他们似乎拥有军用级别夜视设备不多,所以虽然可能发现了我们靠近打了几枪但是没有确定我们的具体位置。但是我们也不敢靠他们太近,远远的绕过这些地方。 在五点零五分的时候我们绕过一座旅馆看到了安吉丽亚的别墅。别说,这座别墅真的不同于周围的其他别墅。首先就是围墙外面是大片的草地,有一个三十到五十米的环形地带连一棵树都没有。这是提前扫清了射界阿,草地上撂着几十具尸体也就毫不令人奇怪了。 我拍了拍佐藤的头盔说:“你们做的很好,任何人接近别墅都会立刻被发现呃。可是现在我们怎么进去?” 佐藤也大为挠头,憋了半天才说:“只要你们掩护我,就算牺牲性命我也会冲进去!” 靠!人家在旅馆顶上视野开阔,只要有夜视设备你进入草坪或者大街人家立马就能看到,如果集中火力封锁的话真是冲不进去。我恼火的问佐藤:“你难道没有带个对讲机之类的东西能和里面通话吗?” 佐藤一脸尴尬:“实在对不起,我带了一部对讲机,但是在突围时被打坏了。还是我冲进去吧。” 光是你进去有什么用?我对马乔拉和鲍威尔说:“每人向旅馆上防打一发照明弹,然后互相掩护快速通过公路进入别墅。佐藤在前,与里面的人联络,我断后。” 他们三个都点头,我和马乔拉、鲍威尔给榴弹发射器换上照明弹,然后我喊一、二、三,三个人先后把照明弹发射到旅馆上方,照明弹爆开照亮了旅馆的窗户,我用步枪瞄准窗户后面的人影射击,大喊:“佐藤,冲!” 佐藤像疯狗一样窜上公路一头撞进被汽车撞开的别墅大门,同时用日语大喊以防发生误会。接着小鲍威尔和马乔拉相继冲过公路用扔在大门口的破汽车做掩护对旅馆进行压制射击。 旅馆二三层和阁楼上的十几支枪打响了,但是明亮的镁光会让射手的眼睛感到不适影响了瞄准,因此子弹落点稀稀拉拉。安吉丽亚别墅里面也开了火,不但有两挺机枪哗哗的射击而且还用火箭筒给旅馆来了一下子。旅馆那边的火力稍微稀疏了一些,我连忙猫着腰跑过公路,从围墙一个被炸开的洞跳进去。 院子里有两座联体小楼,佐藤在一个门口向我们招手。我连忙冲进了堆着沙袋的大门,立刻看到了一群人其中除了安吉丽亚竟然还有好几个认识的人。 一百九十一 自私的日本人 因为是佐藤先进的屋但是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大概屋里的人以为大批援军到了,都涌到门口观看。我冲进屋子的时候看到一大群人,男女老少都有,眼巴巴地看着我的身后。因为屋子里有微弱的灯光,因此我把夜视仪的目镜推到头盔上面,跟着佐藤从人群中挤过去。 突然一个人抓住了我的胳膊:“詹姆斯,是你吗?” 我扭头一看这个女人一头长发乱蓬蓬的,脸上也满是灰尘,一下子没有认出是谁来。看了第二眼才看出竟然是白富美珍妮佛。这妞怎么也在这里? 我还没把我的疑问问出来,珍妮佛抢先问道:“詹姆斯,你们的人多吗?请你救救我爸爸,他被抓走了。” 我们毕竟合作过,所以也算熟人了,何况面对哭得梨花带雨的这么个美妞我实在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因此我只得问道:“怎么回事?” 珍妮佛说:“有武装分子想闯进我家抢劫。他们人很多,我家的保镖难以抵抗,我们只得逃出来。可是爸爸跑在后面被抓走了。” 我不知道这里离她家有多远,问:“你家在什么地方?” 珍妮佛忙说:“距离这里有两条街。” 法克!贝弗利山庄的别墅群分布很松散,相距两条街的话距离达到七八公里都有可能。我哪儿有人去哪里找人啊。再说十有八九是找不到的。因此我只好说:“珍妮佛,很抱歉我无能为力。我没有足够的人手。能把你们带离险境就很不错了。” 珍妮佛还楚楚可怜地拉着我问“大眼儿在哪儿”的时候佐藤粗鲁地把我拽着往里走才摆脱了珍妮佛,看到在一楼的客厅里正中央坐着的安吉利亚。她穿着一身猎装,带着我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他的那种凛冽气息。这个时候了这个妞还把头发梳理地一丝不苟,口红抹得一丝不苟,而且面前的桌子上还横放着一支短管g36步枪,显得非常镇定。就算是这份儿镇定是装出来的也很难得了。 佐藤面对珍妮佛一个大鞠躬:“小姐,我回来了,并且带来了詹姆斯先生。” 安吉利亚象日本武士一样略一点头:“你辛苦了。”然后她转向我:“詹姆斯先生,你们来了多少人?” 我坐进一个沙发伸出五个指头:“五十人!除了我们三个人,其余人在大约一公里的地方等待接应。” 安吉利亚说:“人太少。怎么能够保证我的安全?” 我说:“现在在这个城市里不会有绝对的安全了。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努力。而且现在形势有利,应该能够突围出去。” 佐藤立刻补充:“小姐。东面的墨西哥人撤走了。因此我们只需要通过欧洲裔民兵控制的几百米距离就可以和接应的人会和。” 安吉利亚扭头看了一下窗户的位置,可是现在窗户被沙袋堵死了,她只得转回头问:“雨还在下吗?” 佐藤说:“是的,还在下,但是小了很多。所以请快些行动。否则天已经放亮,如果雨再停了的话,民兵可能再次进攻。” 安吉利亚站起来说:“好的,那就尽快行动吧。有什么具体的方案吗?” 说着她张开手,两个一直站在她身后同样穿猎装的女人拿起防弹衣、弹夹袋之类的东西给她披挂。真是别有一番派头。 我问安吉利亚:“你们还有多少人?装备情况怎么样?” 一个穿着防弹衣的寸头日本人接口道:“我们还有二十七人,都是可以战斗的。我们每人有一支步枪,还有榴弹发射器和三挺机枪,弹药充足。还有一些rpg和两枚反坦克导弹。” 怪不得院子外面倒着这么多尸体呢,原来他们的火力真的很强,这下我心里有底了。但是这个寸头报的人数似乎不对啊。我问他:“你是说这里所有人只有二十七个人加安吉利亚吗?” 寸头顿了一下说:“我说的是包括佐藤先生在内的安吉利亚小姐的卫队共二十七人还能战斗,加上安吉利亚小姐和她的贴身仆人一共三十人。那些请求我们收留的人我们不需要考虑,因为无法信任他们。” 好狠啊,我立刻明白日本人一开始收留那些逃到这座别墅的人是为了其中有战斗人员可以加强这里的防御力量,现在为了自己逃命他们又要抛弃那些和他们并肩作战的人了。问题是我先天就是一个看不得别人陷入苦难的人,我决定把这些人尽量带出去。可我只带进来两个人,如果没有日本人的帮助未必能如愿。我脑子里盘算着,为了拖延时间想说服日本人的办法先问了一件原本让我头疼的事:“你们难道没有伤员吗?都能跟随突围?” 寸头愣了一下,刚要张口佐藤抢着说:“我们没有会拖后腿的伤员。” 刚才看到外面那么多尸体和别墅墙上被rpg和榴弹炸出的洞我对这个回答很不相信,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安吉利亚看到我的表情对佐藤一摆手:“詹姆斯,我们有几个重伤员,他们自愿留下。所以我们不会有拖累。” 我不由得想起二战时日本兵自杀的场景,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日本人还是这德行。这倒是可能成为交换带珍妮佛他们突围的筹码,所以我说:“我认为情况还没有危急到需要他们留下的程度。因此如果可能最好还是把他们带上。你们有多少重伤员?” 寸头看了看佐藤又看了看安吉利亚,安吉利亚轻轻点了点头,寸头才说:“我们有四个重伤员。” 还行,不算多。如果让他们把这些伤员带走他们就不好抛下珍妮弗那些人了。我说:“尽量全部带走吧。你们收留的人一共有多少?有多少能够战斗的?” 佐藤想要反对但是安吉利亚摇了摇头,这让我对她的感觉好了不少。寸头说:“我们收留的人员一共有四十五人,可以战斗的人员一共二十五人,伤员和非战斗人员二十人。”顿了一下他提醒道:“这些人离开别墅可能会不听指挥造成混乱,还是不要带他们走的好。” 日本人骨子里的自私让我不得不提防日本人过河拆桥。所以我决定明确指挥权。我没有理会寸头而是直接对安吉利亚说:“天已经亮了,所以我们突围需要尽量多的战斗人员,因此把你们多余的武器发给他们。我需要指挥权,如果你同意就让你的手下听我安排,如果不同意我现在就离开。” 佐藤急了:“你不能这样。我们是公平交易,你不能对我们指手画脚。” 我耸耸肩:“交易我可以反悔。而且不要忘了,整个拉沃纳甚至西海岸都乱套了,就算离开这里你们还是需要我的帮助。” 佐藤气得哆嗦,看向安吉利亚。安吉利亚把一把武士刀插在背后说:“好的,成交。但是我的部下不能分散。” 这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我说:“好,马上组织突围。佐藤,让你的手下把rpg和反坦克导弹都准备好。除了能带走的rpg外,其余的rpg和反坦克导弹必须在我们出门全部打光。其他人带足弹药,把伤员搬到门口去。” 然后我拉着那个寸头说:“现在把你们收留的所有人集中起来我要讲话。” 一百九十二 准备突围 寸头小松很快把逃到别墅避难的所有人召集起来。那些保镖和雇佣兵还好些,抱着枪站在外围,他们的雇主则乱糟糟地询问外面的情况,什么时候能够赶走民兵和墨西哥人等等。我见不是头只得拉过来张椅子站在上面对他们喊:“都安静!现在我给你们讲一下情况!” 等他们安静下来我继续说:“现在这里被民兵包围了。我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但是雨停止之后他们也许会再次来进攻。所以我们必须现在就突围出去。” 一个五十多岁大腹便便的男人嚷道:“你们有多少人?可以保护我们突围吗?” 我说:“在不到一公里外的地方有五十人等待接应你们。我们只要和他们会和,就可以把你们带到安全的大麦田社区。” 大肚子男人立刻说:“为什么不让你们的人到这里来,保护我们出去?我可以给你们钱,很多钱。” 现在钱有个鸟用。我没有搭理他继续往下说:“这大约一公里的路途上有几个民兵的据点,但是我们可以绕开它们。我们现有的人手足够保护自己。所以你们要有信心,听从指挥,只要走过这一公里你们就安全了。” 那个男人又喊起来:“不行。这太危险了。那些民兵有很多人,他们都有自动武器。我们武装人员太少,无法保护这么多人。” 这人真是讨厌,我可不想在突围的路上出麻烦。我看也没看他一眼说:“好,我给你们说清楚了。有不同意的可以留下,我们不会强迫。” 那男人挤到前边又提高了声音:“你不能这样!你有五十个人,可以让他们到这里来。再增加五十个人我们可以在这里坚持到军队到达。这里都是有钱人,到时候不会少你的报酬。” 这就是个傻瓜!我难道像是要钱不要命的人吗?现在的情况下就算在这个别墅里再塞上五百人也没用。一旦围攻别墅的民兵打定主意拿下这个地方他们可以不断的增加兵力和兵器,而我们只能和他们消耗到油尽灯枯。而且估计这个别墅里不会储存太多食物和水,增加人员之后在遭到围困的情况下只会渴死、饿死。 很多有钱人是很任性的,有些是因为成功对自己产生异乎寻常的信心,有些是被宠坏了。我虽然想把所有人都带出去但是并不能代表我可以容忍蠢货把大家陷入危险中,因此我必须让他们认识到我强硬的一面,让他们知道我不是保姆。 于是我对大肚子男人一瞪眼:“闭嘴!我已经说过了不同意的可以选择留下。另外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只是顺带救你们,如果在突围过程中有人违反我的命令,我会毫不犹豫丢下他!我不能为了少数人把所有人陷入危险!这位先生,你现在需要的不是讲价钱,而是选择!” 然后我抬起头对大家说:“好了。我相信你们都听明白我的话了。等一会儿我们突围时非战斗人员就是跟着前面的人尽快跑,不要掉队。你们有十五分钟的准备时间,女士们穿高跟鞋的去找一双靴子!最好找一条裤子换上!能战斗的人员,去领装备,突围时你们作为第二梯队在外围保护非战斗人员。现在你们要三四个人选出一个头儿来。快些行动!” 立刻那些仍然穿着裙子或高跟鞋的女人们叫嚷着冲向安吉利亚。那些富人的护卫们在昨晚的战斗中已经算是相互认识了,自由组合成六个小组选出了组长。我这么短时间记不住所有组长的名字,只能给他们a到f小组的编号并且指定e和f小组背伤员。 从这些护卫人员的反应来看很多人是军人出身,因此习惯于服从命令。被我点名背伤员的两个组的人虽然明显不情愿但还是接受了任务。我也给他们提供了优惠条件,让他们和非战斗人员一起行动,不承担战斗任务。 在佐藤手下带人去拿装备的时候我开始安排佐藤和小松:“你们的人平均分成两队,佐藤带一队保护安吉里娅跟在马乔拉和鲍威尔后面突围,小松带一队人跟我断后护送非战斗人员和伤员。在开始突围之前,你们的人先要用各种武器尽量轰炸那座旅馆,让它不能在我们出门时威胁我们。” 小松看了看佐藤,见佐藤点头才答应一声去分派人手。我通过通话器告诉野猪我们要突围了,让他放出无人机监视民兵的行动。野猪说:“民兵还没有离开他们的位置,你们尽快行动吧。雨已经很小了,山上别墅的民兵刚才又放出无人机对我们进行侦查,不知道会不会进攻。” 那个大肚子男人又凑到我面前说:“我有钱,我可以雇你们。”他还真以为现在还是有钱就是大爷的时候啊。我真是烦了他了,不想再听他唧唧歪歪,而且觉得有必要再警告他一次,所以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点着他的鼻子吼道:“你给我听着!如果你觉得你有钱很牛,那么可以直接把钱给那些民兵让他们放了你!如果不能,你想离开这里你就要听我的!明白吗?” 大概是我的角色太恐怖,那家伙惊叫:“丹特,丹特!” 旁边一个挎着枪的瘦高的金发白人苦笑一下过来说:“先生,请放开我的雇主。我保证他会听你的。” 有这个台阶我也就松开了胖男人。珍妮佛从二楼卧室跑下来,已经套上了一条裤子和一双跑鞋。她见到我便凑上前来问:“詹姆斯,你能保护我吗?” 这妞儿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让人心软,我只好说:“突围的时候跟着我。”为了给她壮胆我拔出伯莱达塞在她手里。 珍妮佛却摇头:“我有枪。”然后他从小巧的手提包里掏出一把枪。 我晕。那是一支小巧的短管左轮,在战场上有个屁用。不过看珍妮佛也不像个用枪的行家,给她伯莱达她也未必会用,只要有支枪和她壮胆就行了。 十五分钟后,所有非战斗人员集中在小楼门内,伤员也被扛在肩膀上。我对佐藤说:“开始火力准备!” 佐藤立刻用日语大喊一声,接着二楼的日本人接力一样喊了一声,立刻响起了rpg和榴弹发射器的发射声。 路对面旅馆的二三层朝向我们这面在不到十分钟时间遭受了三十多发rpg和一百多发榴弹的打击,燃烧起来大火。已开始民兵也用rpg和榴弹还击,但是在火烧起来后还击就停止了。 我一拍佐藤的背和马乔拉的肩膀:“行动!开始突围!” 一百九十二 突围 旅馆里的民兵大概是被我们的火力急袭打懵了,在所有人冲出别墅的时候只遭到零星的射击,无人伤亡。进入路对面的树林后旅馆里的民兵就不容易看到我们,我督促着那些非战斗人员加快速度跟上队伍。前方马乔拉在通话器中向我报告:“旅馆里有很多人在院子里,但是院子外面只有三四个人,他们似乎产生了分歧,在争吵。我们只要迅速通过他们来不及拦截我们。” 我立刻回答:“不要开枪,快速通过!” 很快马乔拉就回复:“我们通过了。民兵们仍在吵。” 这就是民兵和军队的不同了。如果是军队很快就会压制分歧采取行动,但是这些民兵看来还没有完全解决指挥权的问题,这样就会殆误战机。以后我要引以为戒。 那些平时养尊处优的人在这种时候总是会惹乱子。一个漂亮的年轻金发女人从树木的缝隙中看到了正在争吵的民兵,虽然距离有三十米远但是她跪在地上拒绝前进并且死死地拉着那个胖男人不让他走,这下非战斗人员的队伍出现了一阵慌乱。我忙快步跑过去轻声喝道:“继续走!不要停!” 那个女人死死的拽着胖男人:“不要,他们有枪!” 我拍了一下手里的枪,加重语气说:“我们会保护你。起来跟上。不到一公里就安全了。” 可是那女人却连连摇头,对胖男人说:“我们给他们钱,让他们放了我们。我们不要这么危险地逃亡……” 胖男人却狠狠地一把推开那女人:“你这个臭婊子!我的钱怎么能给他们?” 我看着俩人缠挟不清,可能会危及整个队伍,只能痛下决心吓唬他们一下:“所有人继续前进。谁愿意留下我们不会管!” 说着我示意大家快走,其实小松已经跑到前边去了。这下胖男人吓坏了,突然一拳狠狠地打在金发女人脸上把他打倒在地:“该死的,你要去死不要拉着我!” 然后胖男人甩开金发女人像一个滚动的皮球一样跟上来。但是那个被打倒的女人一下子陷入歇斯底里状态了,她大声尖叫起来。当时我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金发女人的尖叫声一下子就惊动了正在争吵的民兵,但是好在他们没有冲过来而是端起枪来对着树林扫射起来。我只能拉着珍尼佛用最快的速度逃离。幸好民兵被尖叫声吸引,大部分子弹落在我们后面。在一颗榴弹爆炸以后尖叫声戛然而止。 这么一闹肯定是彻底惊动民兵了。马乔拉报告:“你前方住宅区出来了六个民兵。” 我估计民兵不是军队,他们和我们又没有深仇大恨,仅仅六个人未必会主动进攻我们,所以我命令:“对方不开枪我们就不开枪,尽量绕过去。如果交火,就用榴弹对住宅区进行压制性射击。” 野猪的声音让我略感安慰。他说:“乌鸦,你们和民兵交火了吗?你前方的民兵还没有动静。如果他们出动我会派出八个人进行牵制性攻击为你们分散一点儿压力。” 我立刻回复:“谢了。” 话音还没落,前边就响起机枪扫射的声音。接着马乔拉在通话器里气急败坏地喊道:“该死的日本佬,他们根本沉不住气!” 我忙喊:“用榴弹和rpg轰击住宅区!一定要密集轰击,让民兵认为我们有很多人,快!” 马上那片独栋住宅区就响起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先头的日本人打了一轮榴弹和rpg冲了过去,接着护送非战斗人员的那些护卫又打了一轮榴弹,鲍威尔报告:“民兵没有出来。他们可能被吓住了。” 但是等我拖着珍尼佛跑过去时还是让跟随的日本人又打了一轮榴弹。结果等我绕过那片十几座房屋构成的住宅区后那里依然没有一个人出来,虽然里面的枪声很热闹。 马乔拉再次报告:“前方未发现敌人。民兵没有离开他们占据的别墅。我们要通过了。”间隔不到两秒,佐藤却在通话器里喊道:“无人机!小心无人机!”马乔拉则沉着一点儿,说道:“我想我们暴露了。” 对付无人机实在没有很好的办法,我只能告诉所有人:“我们暴露了,所有人加快速度。只要冲过这三百米我们就安全了!” 不知道为什么,两座别墅里的民兵都没有开枪,这下就连非战斗人员的胆气也壮了,纷纷加快了脚步。但是突然,右前方响起了榴弹发射声和机枪射击声,野猪在通话器里喊道:“该死,山上民兵在向我们射击!”冷不丁长弓手的声音又把我吓了一跳:“法克!他们有加特林机枪!糕的,还不止一挺!这支民兵好强啊。” 接着马乔拉报告:“山上用榴弹向我们射击,我们不能前进了。他们正用机枪封锁公路。射手是个高手,贸然通过我们一定会受到扫射。” 野猪说:“从我这里射击角度不好,无法清除他们所有敌人所有武器。所以我不能轻易开火。” 从我这里看不清山上的情况。所以我只好命令马乔拉撤回来。不过这个地方也不保险,距离一座被民兵占领的别墅太近了,一旦被看清位置会被打靶。但是公路被封锁了,我们又不能退回去,现在真是进退两难。野猪还又警告我:“山上的民兵都出动了,至少四十人,有重武器!” 走在前边的日本人跑了回来,还扛着伤员。佐藤气哼哼地说:“如果不是你非要带着那些人我们已经突围成功了!” 我斜了他一眼:“如果你不带他们突围,只怕刚才就火并了。”听到我的话,那些富人的护卫人员纷纷用眼睛瞪着佐藤,佐藤虽然仍然梗着脖子但是不说话了。 安吉丽亚没有在这事上纠缠,直接问:“现在怎么办?” 我指了指山上的别墅说:“看来只有干掉那里的民兵了。你们谁还有更好地办法?” 佐藤立刻反对:“他们有重武器,我们进攻会死伤很多人。现在只有不到一百米了,保护小姐硬冲过去吧。” 我说:“那里有高速榴弹发射器,是步兵的克星。你认为在遭到覆盖射击的时候靠人多能保护安吉丽亚小姐安全吗?” 佐藤不说话了。看来经过了一些事情之后安吉丽亚更加杀伐果断了,她一挥g36说:“那我们就杀光那些民兵!” 我说:“好。佐藤留下保护安吉丽亚和非战斗人员。小松的人跟我走。此外我需要志愿人员。” 此时那个胖男人的护卫丹特首先站起来:“算我一个。” 然后从那些护卫里又站出来六个人,我任命丹特作为小队长。然后我分派任务:“丹特你们的任务是拦住敌人,掩护我们攻击别墅。小松跟我从侧面绕过去攻入别墅,干掉民兵的重火力,明白吗?” 在大家确认无误后我问野猪:“我准备攻击别墅。出来的民兵到了哪里?” 野猪说:“他们很小心,大概距离你们大约还有一百五十米,树木太密,我看不清他们的位置。我确定了一部榴弹发射器的位置,可以用反坦克导弹干掉它。” 我说:“吸引民兵的注意力,我从右边过去,注意不要误伤。要行动了。” 野猪答应一声,马上就响起了榴弹爆炸的声音。我一挥手,十几个人猫着腰快速向民兵占领的别墅前进。刚刚跑出三十多米就听到一声反坦克导弹的爆炸声,但是边的榴弹发射声并没有稀疏下来。 野猪在耳麦里说:“民兵停下来了。但是你要行动快些,我这里压力很大!” 眼前全是树木遮蔽视线,无人机也很难连续监视我们。大概民兵们没有想到我们会直接进攻他们占据的别墅,一直等我们绕到前出的民兵侧翼他们都没有发现。我向丹特示意一下,丹特立刻带他的人向民兵摸过去。 我不管他打得怎么样,只要他能在我们打响之后缠住前出的民兵不让他们回援就成。我带着马乔拉、鲍威尔和一群日本人象狗一样飞快的爬上山坡。 说是山坡其实并不陡,大约二百米的直线距离高度差估计也就十几米。所以我们几分钟就冲到了别墅脚下。 富人是真会玩儿啊。这个别墅的基础是一个高达四米的观景平台,我们面对的是一面墙壁,所以我们只能绕到北面的入口才能进去。索性别墅中的民兵没有发现我们,我们顺着墙壁从背着公路的一面摸到别墅门口,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打头的两个日本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冲向大门,当他们刚刚冲进大开的大门时突然一个三点射,冲在左面的一个人应声而倒,接着又是一个三点射,右边的日本人也扑倒在地。 一百九十三 准备烧烤 两个日本人被打倒,我也看到了敌人的位置。虽然他很有经验的没有把枪口伸出窗外,但是我看到了淡淡的枪口焰。我立刻对准那个窗口打了个点射,喊到:“鲍威尔,榴弹!” 鲍威尔侧卧在地上把一发榴弹打进那个窗户里。榴弹在屋子里爆炸,直接把一个人从另一个窗户里掀了出来。 从楼顶伸出一支步枪来开了一枪,子弹在距离鲍威尔不远的地面上跳飞了。立刻小松等人几支枪一齐扫射过去,压制了那个地方。马乔拉趁这个机会冲进院子,我也翻滚着跟进,一口气冲到别墅楼下紧贴着墙壁站起来。 就在我头上一扇窗户残破的玻璃被从里面打碎,还没等里面的人开枪,马乔拉跳起来用霰弹枪对着窗户开了一枪,里面穿出半声惊叫。我们立刻离开这个窗口摸到别墅楼门口。 楼顶上 马乔拉看看我,我从防弹衣上扯下两个手榴弹向他一点头。马乔拉闪开,我把手榴弹从门上玻璃的大洞先后扔进去。等两声爆炸响过,我一拉门,马乔拉立刻冲进去用霰弹枪轰击。两个刚刚冲到门口的日本人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跟着冲了进去。我 马乔拉报告:“门厅安全。” 总算冲进来了,但是在我头顶上一挺加特林机枪突然狂暴地吼叫起来,弹壳把门上方的平台打得叮当乱响。刚刚冲进别墅大门的小松和另一个日本人直接给打成了碎肉,跑在他们前面的一个日本人则幸运的冲进了楼门。 我冲进楼门的时候几发榴弹就在我头顶爆炸,加特林机枪的射击声戛然而止。冲进楼内的两个日本人已经从后门方向返回,向我报告后院没有人。我刚才听到响枪的地方都是二三楼和楼顶,所以指指楼上:“我们上去。” 说完我率先冲上楼梯,刚到达两节楼梯之前的转折平台,突然两颗手榴弹叮叮当当滚落下来。我大喊一声“手榴弹”然后直接越过楼梯扶手跳到一楼地板上冲进房间躲避,其他人也都连忙寻找掩护。 在两颗手榴弹刚刚爆炸的时候一个日本人冲出屋子在楼梯下占住角度对着楼上连续射击,马乔拉端着霰弹枪冲上楼梯,轰隆轰隆地开了两枪。我也爬起来跟着上楼梯,向二楼楼梯口两边各扔了一颗手榴弹。一个翻倒在墙角后的民兵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四肢被防御手榴弹爆炸激射的钢钉打得全是窟窿,又一次反倒在地。我快步冲上楼梯一枪结束了他的痛苦,然后和马乔拉背对背控制两侧的走廊。有人从房间里伸头企图射击,被我一梭子子弹吓了回去,但是立刻从那扇门内飞出一颗手榴弹。 二楼楼梯口没有什么隐蔽物,如果躲避手榴弹的话必须冲下楼梯,那我们又会被压回一楼。我很不甘心啊。 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狭路相逢勇者胜。我判断双方刚刚交火,对方扔手榴弹之前不可能延时,距离又近,手榴弹飞行的时间也短,因此这枚手榴弹完全可以扔回去。我左手离开步枪一抄就把手榴弹抄在手里,向前跨一小步用腰带动手臂直接把手榴弹扔回门内。手榴弹刚刚进门就咣的一声炸开,爆炸的气浪把我推得一个趔趄撞在墙上。 日本人从我身边挤过去,直接往门里面扔手榴弹,然后冲进门,也没听见他们开枪反而“呀呀”大喊。难道他们是在用刺刀解决残敌?这不是脑子有病吗?用枪多节省时间啊。 这时候野猪的声音在耳麦里响起:“乌鸦,前出的民兵正在向别墅后退。我正努力不让他们退回去。你那里怎么样?” 我说:“我已经攻入别墅,正在消灭火力点。” 野猪说:“你尽快把敌人干掉。有一个别墅里的民兵开始出动了。” 我看到日本人冲进走廊尽头的屋子转向马乔拉这边接替他压制从屋子里向外射击的民兵,马乔拉立刻退到另一侧换弹夹。然后他从被打死在楼梯口的民兵身上摘下两颗进攻手雷,扔到一个大开的门内一颗。这时候鲍威尔和三个日本人冲上楼来,我命令他们:“用手榴弹清理残敌!” 然后我拉着鲍威尔准备继续上三楼,但是三楼的楼梯已经被两支步枪封死了,根本无法接近。 野猪告诉我安吉利亚和非战斗人员已经和他会和并且再一次告诉我民兵出动了,已经交火。他让我不要再拖延尽快脱离战斗。可是我怀疑还有高速榴弹发射器在屋顶上,如果不摧毁它,我们在撤离时可能受到轰击。所以我告诉野猪再顶几分钟,我要想办法摧毁这个别墅中的重武器。 可惜我们没有炸药,否则直接把楼炸塌多干脆啊。想到这里我看向四周墙壁。哈哈,富人就是奢侈,目光所及这里到处都是高档木材。木质天花板、木质地板、木质门窗家具,看来别墅的主人比较老派,喜欢木材。 我止住向三楼射击的鲍威尔和马乔拉说:“不要进攻了。去找汽油,我们放火烧死他们。”马乔拉立刻转身去叫日本人找引火物品。 但是放火也需要时间,于是我决定试试劝降。藏在三楼的射击死角里我对三楼喊:“不要开枪了!你们听我说。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投降。否则我们就把这座楼点燃,烧死你们!” 我连着喊了几次,三楼的射击真的停止了。一个沙哑的嗓音喊道:“大家都是为了钱,没有必要你死我活,我们各让一步。那些阔佬是你们的了。我同意你们带着那些阔佬离开,我不会对你们开枪。” 这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第一个反应就是楼上的人想耍滑头。我们离开时他在背后开枪怎么办?我于是继续喊道:“你们必须投降!否则我一定会烧死你们。” 楼上的声音喊回来:“不可能,我不相信该死的墨西哥人!” 法克!打了半天他还以为我们是墨西哥人?我立刻喊:“我是华人,不是墨西哥人!你要弄清楚!” “你是为墨西哥人作事的吗?” “我们是来救人的。和墨西哥人没有关系。” 这下楼上沉默了一会儿,这时候马乔拉和两个日本人抱着一堆书,提着几个油桶上来:“从车里面抽汽油太麻烦,这里有上好的橄榄油。我们还关闭了别墅的火警系统。” 一大堆食用油扔在地上。我看到不光是橄榄油,还有葵花籽油、棕榈油、玉米油、白脱油等等,种类齐全啊。每个品种都是一两桶,那种三升或者五升的桶,总共十几桶,放火足够了。 我朝楼上喊:“再给你们三十秒时间,我们就要放火了。这是上等的橄榄油,棕榈油,你们会被烤的香喷喷的!” 然后还是那个沙哑的嗓音喊道:“看来我们之间有点儿误会!这样吧,我可以给你们一大笔钱,你们离开我不会开枪。” 我不想拖延时间,所以拿起一本《神曲》,鲍威尔立刻掏出他点烟的打火机点上火。我用这本书又引燃了几本书扔在楼梯下,烟火窜了起来,两个日本人兴奋地提着油桶用日语喊着什么只等我一声令下就把油桶扔进火堆。 我对上面喊:“现在你们只有三十秒决定是否投降。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这下上面真的紧张起来,沙哑的声音喊:“好的,好的,我们投降。你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吗?” 我说:“我只要求不受威胁的离开这里。我们华人不喜欢杀人!” 然后上面喊:“好吧。别开枪,我们投降了。” 一百九十四 俘虏想招揽我 楼上的人答应投降,我喊道:“那么所有人举着双手走下来。不要做出让我发生误判的事情!” “好的,好的,我们下来了。”楼梯上响起脚步声,有人走下来。我命令日本人:“不要随意开枪,我们需要这些人质!” 两个日本人点头表示明白。这时楼外面的枪声也稀落下来。七个白人举着双手走下楼梯,在我们枪口的示意下在走廊里站成一排。我问:“楼上还有人吗?” 中间的一个高大的络腮胡子脸色怪怪地说:“我的人全在这里了。楼上剩下的人没有威胁。” 什么意思?来不及问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能制止外面那些民兵继续和我们作战才是最紧迫的。我问我的俘虏:“你们谁是头儿?” 络腮胡子说:“我是。”。我命令他:“报告你的身份。” “民兵指挥官,李.艾克卡。”络腮胡子说完后问:“你是否能够遵守你的承诺?” 我说:“当然。附近的民兵是和你一伙儿的吗?” 艾克卡说:“是的。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在投降之前已经要求他们后退,退出战斗了。但是如果他们发现你们不遵守承诺,他们会再次进攻你们。” 呵呵,我不信他们这支民兵有大量的重武器,有很大可能他们的重武器集中在这座别墅了。失去了重武器他们拿什么进攻我们?完全是色厉内荏嘛!我从通话器里问野猪:“你那里情况如何?” 野猪回答:“那些民兵后撤了。大眼儿已经接到了你带出来的人。” 我告诉他:“不要追赶。我可能俘虏了他们的头头,他们也许会暂时老实一些。” 野猪呵呵两声说:“那么我们可以赶快离开了?” 我说:“是啊。但是你应该先派人到我这里来一趟,这里可是有不少汽车。这样我们回去的路上就不会太挤。” 我正说着马乔拉的声音切进来:“乌鸦,你应该上三楼来看看。” 我立刻示意日本人看好我们的俘虏,两个日本人立刻瞪着血红的眼睛把带血的刺刀几乎抵在俘虏的胸口。虽然六个俘虏都穿着防弹背心,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一下。但是艾克卡还是大声对我说:“嘿,你是谁?我们有些事情需要谈一谈!” 我回头说:“等我有时间再说。”然后我提醒日本人:“看好他们。但记住他们对我们还有用。” 听到这话日本人眼中的杀气才稍稍收敛了一些,我才放心地快步跑上三楼。马乔拉和鲍威尔在一个门口外站着,鲍威尔看到我还吹了一个口哨。我伸头往屋里看去,见两个身材惹火的白人女人被用绳子绑在大床上就知道民兵们作了什么。这帮民兵是在这里看着风景办这种事,品味不错啊。 马乔拉抬起下颌示意其他房间里还有,我觉得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情景,便说:“把人放开,让她们自己离开。” 没想到一个被绑在床上的美女却大喊起来:“你是詹姆斯.李?是你吗?救救我,我是黛茜.马坎!我们见过面!” 黛茜.马坎?这名字确实很熟啊。我想起来了,超模,是给珍妮佛当护花使者的时候见过的。 还没等我动作鲍威尔已经凑了过去:“黛茜.马坎?你真的是黛茜.马坎?不是和名模重名吧?” 都这个样子了黛茜还嚣张地挺起胸:“没有看过我的照片吗?谁还有老娘这么一对**?快放开我!” 我也是无语,转身准备回二楼继续审讯艾克卡。马乔拉却一把拉住我指了指后院说:“还有那里。” 我从被打碎的窗户看向后院。这个院子可真不小,在靠近楼的地方是草坪和花园,临近边缘的地带是一个巨大的游泳池。本来这个院子会很美,但是现在草坪上、游泳池了扔着十几具尸体彻底破坏了气氛。从这些尸体的体型和衣着判断他们都是有钱有身份的人,他们身上的累累伤痕则表明他们死前受尽折磨。 马乔拉告诉我:“一楼的房间里也有这样的尸体。如果是那些人杀了他们,那些人不应该被饶恕。” 我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情况。如果以后秩序恢复了,是否有人会追究杀俘虏的事情呢?在美国牵扯到种族问题可是无风都起浪的,我连忙让他打住:“我只是遵守承诺,并非饶恕他们。而且他们应该交给法官判决不是吗?或者要杀他们需要下一次碰上。这次只能这样了。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安全地离开这里。” 马乔拉遗憾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我正准备下到二楼突然听到欢呼声,从面对别墅大门一个被炸开的窗户看下去,长弓手带人进了别墅院子正在楼下对着几辆跑车起哄。刚才我们突入别墅的时候根本没有来得及注意这些有宝马、布加迪、保时捷、法拉利现在就这么灰头土脸随意扔在前院。肖站在一辆几乎被加特林机枪打成两半的布加迪前面指天画地的诅咒,诅咒那个毁了这辆车的人。真是孩子。 听到黛茜在房间大叫,我怕鲍威尔犯浑连忙想回去看看,却见黛茜光溜溜的带着一身黏糊糊的东西就冲出房门。我伸头往屋里看时间鲍威尔正扯了一条床单给另一个女人裹上。见我看过来鲍威尔作了个无辜的表情表示不关他的事情。 现在二楼又全是黛茜的叫骂声,我满怀好奇地下楼见黛茜掐着艾克卡的脖子大吼大叫,艾克卡满脸通红捂着两腿之间象虾米一样弓着身体毫无反抗之力。 哦,这个彪悍女人在为自己报仇呢。可是为什么她在喊“账号”、“密码”?这是怎么回事? 不能让他把艾克卡打死。因为我对她印象不怎么样,所以上去抓着他的头发把她拽开,一个日本人见状立刻拦住了她。艾克卡趁机对我说:“我们需要谈谈,一些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单独谈谈。” 这家伙都这样了还想跟我谈,到底想谈什么?他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拽着他进入一间屋子,把被手榴弹炸得破破烂烂的门随手掩上说:“好了,我们可以谈了。” 艾克卡就这么弓着身子说:“能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吗?” 我反问:“这有什么重要吗?为什么你总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呢?” 艾克卡咧咧嘴露出一个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说:“你不打算告诉我你们的身份说明你确实没想把我干掉。这让我很放心。但是我们接下来要谈的事情还是互相知道身份的好。” 见我没有回应他继续说:“我们这个民兵组织的宗旨是维护优等民族的光荣。我们有大量拥护者,很快就可以召集几万、几十万的人。我们具有强大的战斗力,就算军队平息了叛乱,以后政府也必须依靠我们的组织才能治理这里。怎么你不相信?” 维护优等民族的光荣是新纳粹组织的口号啊。自苏联解体后美国的新纳粹势力成了合法存在,经过多年发展组织越来越多,又由于经济低迷使大量对现状不满的白人加入新纳粹组织,还有大量虽然没有加入组织的拥护者。所以如果艾克卡确实是新纳粹,他倒是没有撒谎。 可是我说:“你们不就是纳粹嘛。说你们在欧洲裔白人中拥有大量拥护者我相信,但是说强大的战斗力?呵呵。” 艾克卡说:“这是一个意外。一个是我一开始以为你们是墨西哥人轻敌了,没想到你们和墨西哥人的风格完全不同;二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完成整合,配合还存在问题,否则的话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这话有道理。如果其他别墅的民兵真的是和艾克卡一伙儿的,并且早一步支援艾克卡的话,鹿死谁手还真的难说。所以我没有反驳他。 艾克卡继续说:“等我们完成整合之后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我们会有强大的武装力量,有各方面的人才,足以影响美国社会。” 说到这里,艾克卡看我没有反驳的意思继续说:“我看你们是很优秀的战士,希望你们能加入我们的组织。” 一百九十五 都是为了钱 我晕!我一个黄种人怎么可能加入你白人纳粹?这家伙不是脑洞开得太大就是想忽悠我。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艾克卡肯定早就想到我的反应,立刻解释:“你不要担心肤色问题,这是有先例的。第三帝国的党卫军中也有大量的外籍人员。如果你愿意加入的话……” 看来这家伙是个人才啊,他还知道引经据典了。我斜眼看着他:“你在你们的组织中说话管事吗?” 艾克卡连连点头:“当然,当然。我以我的荣誉起誓。” 我心里暗自估量这家伙的意图,嘴上问“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想招揽我。” 艾克卡说:“因为你们是强大的士兵,正是我们需要的人。” 我觉得这不是他的真心话也不打算再和他费口舌了,于是摇摇头:“我对此没有兴趣。如果你要谈的就是这些,那么好了,我们谈完了。现在你要跟我们离开,在脱离你手下的射程后我们就放了你。” 我拽着他要出门,艾克卡却抓住我的手:“等一下。好吧,你不愿意加入随你便。但是你准备把那些女人怎么办?” 我立刻意识到他和我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可能是和楼上的女人有关。但那些女人和我没什么关系,把我的打算告诉他也不打紧。我说:“我会让她们离开。” 艾克卡连忙说:“不行。你不能让她们离开!” 我奇道:“你把人家祸害了还不允许人家逃走?如果你不是我的俘虏,而我没有承诺过保护俘虏的安全的话我会放任她们杀了你。” 艾克卡用力站起来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不能放她们走。把她们交给我,我可以给你钱,给你很多钱!” 我装作上下打量他一眼笑道:“可是看起来你不是个有钱人。你的发型是花二百美元在普通理发店作的,如果你很有钱不应该是我看到的这个样子。” 艾克卡说:“你看到后院里有很多尸体没有?他们都是有钱人,但是现在我有他们的账号和密码。他们的钱就是我的钱!因此你可以拿到很多钱!” 我笑道:“这个别墅里的人都是你们杀的吧?你们开着抢来的顶级跑车招摇过市,一定有人看到了。混乱过后你跑不了的,难道还需要把那些女人灭口吗?” 艾克卡却说:“不。只要她们不能作证,那么这里所有的事都可以推到墨西哥人头上。墨西哥人也是来抢钱的,实际上这些人是我们从墨西哥人手里抢过来的。只要没有直接证据,没人能指控我们。” 谁信他的鬼话!我决定不再和他演戏了,冷冷地说:“我不是冷血杀手,我不可能为了钱随便杀人。所以你等待审判吧。这些女人我一定会放掉他们。” 艾克卡见拉拢和收买都没有作用又换了一副嘴脸:“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我这人只是不喜欢有隐患而已,实际上有很大的可能无论有没有证人我都不会上法庭。你可能不知道墨西哥人同时大举攻占波莱、哈姆山和贝弗利山庄是早有计划的,而有人向我们透露计划并许诺只要我们赶走墨西哥人就让我们控制这座城市。这场混乱都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的,而我们的组织将扮演救世主的角色,任何指控我们的行为都会被压制。经过这次事件我们的组织将获得大量的人员,资金和声望,你认为和这样一个组织作对会有好的下场吗?” 我耸耸肩:“我又不是吓大的,结果怎样还要走着瞧。反正我不会把那些女人交个你,也不会杀他们。” 艾克卡看出我是认真的,也耸了耸肩:“看来你是真的选择与我们的组织为敌了。真的很遗憾。” 我不再废话,拽着艾克卡来到楼道上,长弓手正在走廊上等我,对我说:“完了吗?我们需要尽快……” 他话还没说完,已经穿上件衣服盖住身体的黛茜从他身后窜了出来:“詹姆斯,杀了他们!他们是抢劫犯,他们逼我告诉他们我的账号和密码。一定要杀了他们。” 这妞光惦记她的钱了,我也是无语。看着有钱人为了钱上窜下蹦我心里不免有一点儿小小的快感,但我表面上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对他说:“他投降了,我承诺保证俘虏安全,所以我不能杀他。你的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黛茜仍然不依不饶地大喊:“不行,他杀了很多人,不能放过他!” 我示意一个华裔拉住黛茜,一边拉着艾克卡继续走向楼梯一边说:“那是法官的事。你可以向法官控诉,我会给你当证人。” 长弓手跟上我说:“楼上的重武器搬到车上了,我们可以走了。” 我想起艾克卡的嚣张对长弓手说:“情况可能比想象的更糟。再把这个别墅搜索一遍,有用的东西全部带回去。”然后我又强调了一句:“任何可能有用的东西都不要放过。” 长弓手答应一声安排人手。我在通话器里呼叫野猪:“我们在这边别墅里再搜刮点儿物资马上就离开,你也把那座别墅搜刮一下。凡是可能有用的东西全部带走。人员有伤亡吗?” 野猪哼哼两声说:“我们的人有七人受伤,大多数是被榴弹破片炸伤的。暂时都没有生命危险。另外你带回的那些能作战的家伙死了四个,伤了三个。总之伤亡惨重啊。希望日本人的存货能补偿我们的损失。” 大概上长弓手听到了我们的谈话,立刻插话:“看看这里有多少顶级跑车!都是我们的了!”接着他就傻笑起来。 野猪只说了一个字加一句话:“鸟!这个时候跑车有个鸟用!” 果然,在我们从别墅里搜刮了一些食品、床单之类的东西离开别墅后那几个迫不及待开着跑车过瘾的家伙就发现掉坑里了。特别是通过被洗劫过的商业街时,街道上扔满了各种杂物。跑车底盘低,被杂物撞得邦邦直响,根本开不起来。而且这些顶级赛车外壳都是轻质材料的,随便一碰就是一个坑啊,那几个开跑车的家伙小心翼翼以龟速左绕右拐还是避免不了剐蹭的结果。反倒是皮卡之类的普通车辆大咧咧的从杂物之间轧出一条路把跑车甩在后面吃屁。 在离开民兵的射程之后我把皮卡停下让俘虏下车,对艾克卡说:“好了,你们自己走回去,不要耍花样。希望以后不要再让我遇到你!” 艾克卡一点儿都没有当俘虏的觉悟,再一次问我:“你真的带走那些女人?我说的事情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不愿再和他废话,一脚把他踹了个后空翻然后坐回去示意鲍威尔开车。 今天路上的车多起来,看着大多是普通家庭,拖儿带女的。我估计是缺乏食物和水在城里待不下去要逃出城去了。我对他们逃离的结果不看好,但是只能祝他们好运了。不过对华裔还是应该多关心一下,我要求在前面的大眼儿看到疑似华裔的人就问一下,如果他们无处可去就让他们跟我们去大麦田。不过真的没有遇到几个华裔,因为我们这个车队可称庞大,并且在车上架着加特林机枪和榴弹发射器,不论什么人见了都躲着走。这感觉真爽啊。 我们绕过有激烈交火的地方,驱散抢劫的人群一路狂奔。一直没有动静的大眼儿却突然在通话器里说话了:“日本人请求先把他们送到港口,他们的地盘儿去。” 我立刻拒绝:“不行,我们有大量伤员和非战斗人员,必须先送回大麦田。再说那些民兵是有组织的,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报复。我们再出门需要轻装上阵。” 一百九十六 感冒 回到大麦田把伤员交给医生,让彪叔给我们带回来的人安排住处。安吉里娅带着佐藤快步走过来。佐藤对我说:“詹姆斯,由于你非要带着些不相干人,我的人死伤了十个。你必须对此负责。所以你必须立刻把我的人送到港口和那里的留守人员汇合。” 想都别想,我的人奔波一夜,不休息一下怎么继续执行任务?我又没有另一波人替换他们。于是我干脆地回答她:“我的人必须休息。明天早上我们出发。” 安吉里娅显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詹姆斯,你看我的人损失这么大,码头那里的人也不多,如果码头那里再出现变故,我怎么保证自己安全呢?” 其实我也想怜香惜玉的,但是我更要为很多人的生命负责,所以我只好装傻充愣:“那样你不如就留在这里吧。这里人多,肯定能保证你的安全。你手下的人也可以待在这里呀。我们这里都是有制度的,只要为社区出一份力就可以分配到生活物资,所以生活也是可以保证的。”于是安吉丽亚给了我一对卫生球就带着佐藤去找地方休息了。 沃看到本刚从一辆跑车里钻出来立刻揪住他:“去给我弄点儿吃的。” 本说:“那么再有这么刺激的行动的时候你得让我也去。” 大眼儿在他背后给了他一个暴栗说:“那你准备好,明天去港口。现在去给我们弄点儿吃的送到指挥中心。” 这下本高兴地跑了:“我这就去食堂。” 彪叔的动作还挺快,现在保安中心附近的几栋房屋被腾出来分别刷上了“宿舍”、“民政”、“自卫队”等等的名称,已经可以称为指挥部了。谢律师从刷着“民政”的小楼二楼探头出来,对我喊:“詹姆斯、罗伯特,你们要求去基地的人员基本搞定了。什么时候出发?” 大眼儿说:“得明天早上了。我们需要休息一下。” 谢律师说“好的!刚才医生们提出一个问题。他们手里的药品不多,很快就会用光。如果这种混乱持续很长时间的话需要找更多的药品,呃,还有绷带、血浆、医疗器械之类。反正听他们的意思什么都要。” 我说:“好的,我们出去时会碰碰运气。” 谢律师一说医生的事情我忽然想起我的不舒服,连着打了几个喷嚏。这种情况很少见,自从我的气功有了突破以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生病了。这下走在我后面的鲍威尔和马乔拉也被引得打了几个喷嚏,我估计他们是昨晚淋雨感冒了。感冒会让人体力下降,在需要他们战斗的时候这是不能忽视的事情,所以我对他俩说:“你们去医生那里拿点儿药吃吧。是中药。不要耽误了明天出门。可能还要打仗。” 马乔拉立刻答应了,鲍威尔则嘿嘿傻笑了一下没说去拿药也没说不去。这时正好走到监控室门口我就进去了,也没有再和鲍威尔强调及时治疗的重要性。 大鸟报告说附近的社区有不少人开始出逃,游荡抢劫的黑人越来越多起来,但是至今还没有人敢来挑战我们的社区。基地那边也风平浪静。于是我吃了本拿来的面包和肉汤就赶紧补觉——在不知下一刻有什么意外发生的时候我必须抓住一切机会睡觉,只有这样才能有精力应对意外。 傍晚我醒来时起来活动一下,大鸟报告说南港方向出现了遮天蔽日的黑烟,估计是港口的储油罐着火了。再就是蓝区和黄区今天燃起了大火,我们的人过去察看,发现是抢劫者放火,经过抢占赶走了抢劫的人。我问交火中我们有无伤亡,结果大鸟儿神情古怪的告诉我不但我们没有任何伤亡,抢劫的人也没有留下尸体和伤员。 “我们两次一共出去一百多人,交火总共超过十分钟,我猜可能一个目标都没有击中。这些人还需要训练啊。”他这样说。 这个事情真是急不得,只能慢慢想办法了。 又到了吃饭时间我拿着本给我的一个印有名字、编号和“总指挥”字样的橄榄绿色标牌到食堂吃饭,在这里我看到了观察食堂运行情况的彪叔。见彪叔胸前挂着一个同样引有名字、编号和“一级行政”字样的紫色标牌,我又注意了一下其他人胸前的标牌,发现所有自卫队员的标牌是绿色,管理人员标牌颜色是紫色,医生是红色,普通人员是蓝色。家属是黄色,但是金黄和浅黄,用以区分自卫队员家属和普通人员家属。分发食物的服务员大都挂着金黄色带蓝杠标牌,表示是自卫队家属同时是工作人员。除此之外我还看到安吉丽亚手下的日本人也有了标牌,是无字的白色。 服务员是按照标牌的颜色派发食品的,见到绿色、紫色和红色标牌给得最多,蓝色和黄色、白色给得稍少,没有牌儿的不给因为他们是领救济粮的,而且有些种类的食品是只供给绿色和金黄标牌的。看来彪叔忠实地执行了我分级供给的命令,而且还很有创造性。 我端着盘子走到野猪身边坐下,野猪指了指他胸前的绿色标牌说:“他们很有创意啊。” 正好彪叔把维持秩序的任务交给其他人走过来,我拉他坐下说:“刚才刘易斯还在夸你很有办法。” 彪叔擦了一把脑门儿上的汗说:“我哪有那么多的主意啊?好在人多力量大,年轻人脑子灵。有他们出来做事想出很多办法来。对了,大家还提议把学校办起来,不能让孩子整天无所事事,时间浪费了太可惜。” 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所以我立即予以肯定,并且建议同时把幼儿园也恢复起来。至于老师就只好从本社区里面选拔了。 饭后我又把社区里各重要人员召集起来布置第二天行动。因为是去港口,那里可能有很多货物,为了尽可能搜刮物资回来,凡是能出动的卡车和皮卡都要出动,人手和车辆都要在天亮前安排好。在睡了一晚安稳觉之后我又早早起来,检查行动准备情况。马乔拉打着喷嚏向我报告:“鲍威尔在发烧。看来他今天不能出门了。” 我看马乔拉也无精打采,听他嗓音有些嘶哑连忙问:“你怎么样?” 马乔拉说:“幸亏昨天听你的话吃了药,否则可能和鲍威尔一样了。” “怎么?鲍威尔没吃药?” 马乔拉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他说怕苦,所以没吃。” 法克!我来到鲍威尔睡觉的房间,摸了一下鲍威尔的额头烧得不轻啊。鲍威尔被我惊醒了,对我说:“对不起,今天我不能跟你出去了。” 我连忙说:“先把病治好。马乔拉,今天你也不要去了,先把病治好。吃完饭你和鲍威尔去医务室,让他们给你们抗生素,这样你们会尽快好起来。” 唉!郁闷!一下子废掉两员大将阿!不过我还不能把郁闷情绪表现出来,怕我的情绪影响他人。在没滋没味儿吃了一顿早饭之后,我率领一支庞大的车队驶出大麦田。 一百九十七 关于日本的传说 这次我们出门有两个任务,一个是把大麦田派去基地支援生产的技术人员送往基地,然后才是把日本人送往南港他们的地盘并且顺便接收物资。对此安吉丽亚明显表示不满但是现在她说话不算数,只能听我的安排。 今天社区外面的混乱情况比昨天又严重了不少。有人开着车往城外跑,也有的人一脸茫然地在街上转悠。前几天大街上死人并不多,但是今天隔三差五就能看到横卧在路上或者在汽车里被烧焦的尸体。抢劫的人更是成群结队。我亲眼看到有两个人刚刚抱着抢来的食物从一座楼里面跑出来,几个在附近游荡的枪手就冲过来向他们开枪,把食物夺走。而我们去基地的路上要路过几个贫困社区,那里的情况则更为严重,老远就能听到里面枪声大作。我们询问从社区里跑出来的人得知或是社区里的不同帮派在争夺控制权,或是黑人成群结队来抢劫。 我把这些景象用行车记录仪拍摄下来,准备会到大麦田后给社区内不明真相的群众放映以下,让他们知道现在情况是多么严重,如果他们不尽自己的努力保卫社区的话,他们的家人将要遭受怎样的灾难。 幸好我们的车队足够庞大,前边的车辆上架着加特林机枪,遇到不长眼的我们就开几枪把那些人吓退。这样走走停停,用了超过往常一倍的时间才到达基地。 基地这边还是很平静。因为这附近找不到食物,也没有财富,所以无论是逃难的还是抢劫的都不会往这边来。但是看来加兰德他们很小心,在我们接近时无人机早早就发现了我们,并且确认我们后面没有尾巴。 在我们进入基地防卫圈后我可以看出很多地方用旧的建筑物改建成了碉堡,很多道路已经被沙袋、土墙或者深沟铁栅栏封死。在路边出现的崭新路标上,直向小楼方向的路标上居然写着“指挥部”的字样。看来加兰德是要把这里建成军事要塞了。 乔山把车开到被称为司令部的小楼前时加兰德象往常一样在台阶上等着我,比利、烟雾等人都在。加兰德见我下车高兴地拍拍手:“嗯,很好,今天我们可以面对面商讨一些事情,而不用通过不太保险的步话机了。” 我和他握了手打趣道:“你好象在修建要塞。看来你的精神很好,是否这个工作你找回了指挥军队的感觉?” 加兰德乐呵呵地说:“比那个感觉好。你要知道,军队必须听命于政客,我在军队里最大的烦恼就是总受到来自政客们的干扰。多年以来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一天在制定计划时不必看政客的脸色。现在我们这里没有政客,我可以按照我的判断行事了” 我也嘿嘿笑着说:“可是你修这么多防御工事真的有必要吗?” 加兰德严肃地说:“当然有必要。不但如此我们还要扩张。詹姆斯,情况可能比你我想象的更加严重。来,我们到屋里说。汉克斯也在屋里等你们呢。” 在坐下之后我迫不及待的问加兰德:“你为什么会判断情况很严重?有什么新闻吗?” 加兰德说:“没有新闻,而是猜测。以常理推测,骚乱和反叛发生了这么多天,情况如此严重,早就应该有军队到达进行镇压了。但是现在我们根本没有见到军队。这很反常,完全无法解释。如果说需要军队控制和清除东海岸的核污染,那么也应该抽调驻海外的军队回国。墨西哥人没有飞机坦克和大炮,镇压叛乱不需要重装部队,以空军的运输能力现在已经应该运送几个师了。但是仍然没有军队在这里出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军队什么都没有做。你明白吗?” 加兰德确认我听明白了才继续说:“如果政客们真的想要镇压叛乱,他们至少可以把驻日本的陆军部队调回几个师。从几年前中国人突破了第一岛链这些部队就已经不能起到包围中国的作用,反而成了中国的人质,为什么不从日本抽调部队呢?如果是为了报复日本人,有这几天的时间足够把日本打回石器时代了,作为一个被核污染的岛日本也没有必要占领。可是为什么要反常的发动地面攻势?” 他说到这里停下示意汉克斯接着说。汉克斯说:“有一点儿传闻。自从政客们主张再工业化开始有一种讨论认为这个国家的人口结构已经不可能从事低端制造业。高福利政策让人老百姓不愿意从事辛苦的劳动,削减福利逼迫他们劳动又会引发社会动荡。有人认为可以使用机器人代替人工从事简单工作,但是这又面临一个大问题,就是这个国家低教育水平的人口无力承担维护自动化生产线的能力。所以传闻有人讨论过从日本、韩国这样人口吃苦耐劳又重视教育的国家大量迁入低价劳动力。有一次寇蒂斯隐约提起过国家情报局却是曾经计划过在这两个国家制造灾难迫使青壮年劳动力成为难民流出。” 加兰德借口:“所以,我和汉克斯分析,不从日本抽调军队是控制那里的劳动力。现在他们已经不是难民而是战俘,将更加廉价。但现在有一个巨大的问题,就是东海岸被核污染了,这个国家适宜居住的面积大打折扣,人口密度大了,看来没有地方让他们迁入了,怎么办?看来只有清除掉一些人。那么战争,特别是完全失控的内战是最有效的减少人口的工具。你想会怎么样?” 野猪说:“有点儿危言耸听。” 加兰德说:“希望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我从来都对政客们的底线不抱希望。实际上他们现在正在鼓动种族屠杀!” 对此我只能点头。在来的路上我收听车载广播发现又冒出几个电台,他们有的声称白人遭到了墨西哥人屠杀,有的声称墨西哥人遭到白人屠杀,完全是挑动仇恨的节奏。这样的结果必然是最终所有人都陷入疯狂之中。 我问加兰德:“现在应该怎么做?” 加兰德说:“谁也不知道。我只能说要做长期打算。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加固我们的据点,搜集任何对我们有用的东西,不放过任何一颗粮食、一滴汽油、一颗子弹。我们还要扩张地盘,弄更多的人。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在混乱中被别人杀掉。” 我说:“好的,我会注意这些。既然如此,大麦田那里收留的人看来应该分流到这里来一些。” 加兰德说:“是的。这里现在缺人。有了人我们可以做很多事情。” 我说:“好。看来我们不能整天待在工事里面了。从今天起我们每天都要组织车队出来搜寻物资和人员,我会经常到基地来。加兰德准备一份计划,看看我们最近应该优先到哪里去弄物资。” 加兰德说:“好的。还有一件事。你们中国人一向一盘散沙,我不看好他们的战斗力。我认为为了他们不被人杀死你必须用惊恐激发他们的力量。我建议你把在路上的见闻拍下来让大麦田的华人看看,也许这样你可以在需要他们战斗时少费些口舌。” 这倒是和我想一块儿去了。大眼儿也说“这个我们正在做。好了,现在时间不早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应该去港口了。” 比利连忙说:“我们准备了二十辆卡车和二十二辆有防护的车辆。加兰德还让准备了二十套带在头盔上的摄像系统。” 加兰德在我背后提醒:“你们会路过海军少校区,记着在那里招募一些码头工人。那些人更容易训练成战士,而且重型卡车可不是随便一个人会开的。” 一百九十八 装猪扮虎 从基地出来的时候我们的车队更加威风凛凛。打头的是一辆被钢板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侦察车。这辆车是用自动驾驶汽车改造的,车上有全方位摄像头,可以把路上的情况传输到二百至五百米外的监控设备上。控制员和长弓手坐的第二辆用钢板包裹车体的装甲车是用铲车改装的,前方举着个明晃晃的大铲子,后面喷吐着黑烟轰隆隆的前进,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很震撼。 在铲车后面跟随的是几辆拆除了上层车棚的巴士。现在它们的驾驶室都被迭装钢板包裹着,后面空出来的位置被钢板围成一个车厢,里面焊了枪架,架设着加特林机枪或者榴弹发射器。再后面是用皮卡或者越野车改装的车辆,每辆车除了用钢板防护驾驶室,还在车前增加了由倾斜的钢管或钢梁构成的撞角,可以轻易撞开大门或者路上的汽车。 这样的车队走在路上绝对令人望而生畏,一般人都远远走避。就算有不长眼的混混儿还在路上打劫,先导车也会用车顶上架设的高音喇叭发动音波攻击:“让开!该死的,不想死就滚开!”一般来说在喊几嗓子之后,街上就没人了,也没有人敢对我们开枪。 本来野猪他们希望弄一面旗子之类的标志,但有了几次冒充胡狼旅的经验我希望能够故技重施。现在城里恐怕不止是墨西哥人,还有大量白人民兵,我们就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众口难调,弄一面旗子可能让我们失去灵活性。 在接近海军少校大街的时候先导侦察车发现从旁边的岔路上驶来一支满载武装人员的车队,车队中也架设着高音喇叭放着震天响的音乐。长弓手立刻命令车队停止前进,然后向我们报告通过望远镜可以看到车队中有滴血十字架旗帜,人员凡是光着头的都剃了光头,并且很多人穿着类似二战德军的制服,基本可以肯定这是一群新纳粹。我连忙用对讲机对后续车辆下令:“全部准备战斗!不要暴露身份!” 那支车队插到我们前方发现我们的队伍非常庞大立刻停了下来,音乐也停止了,接着一辆带高音喇叭的车转向我们的方向从喇叭里传来询问声:“你们是什么人?表明身份!” 我用通话器呼叫长弓手:“看看能不能混过去!” 长弓手立刻答应一声,然后在高音喇叭里回答询问:“我们是主之信徒民兵。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神圣骑士团!看来我们应该是朋友。你们从哪里弄的这些车?真拉风!”对方回答。 长弓手从天窗露出头很装逼地行了个举手礼继续和对方隔空对话:“我们去港口找墨西哥人晦气。你们也是吗?” 对方立刻兴奋了,一个人也从天窗钻出来行了个举手礼:“对,我们也是去港口打墨西哥人。我们的小伙子要把这些臭虫全都赶回墨西哥!”听到这话对方车队里一帮小年轻从车里探出身子挥舞武器和旗帜高声欢呼,看来士气很高啊。 长弓手说:“那好,去踢墨西哥人的屁股之前我们还要先办一点儿别的事情。我们在港口再会。” 对方高兴的回答:“那你们要快点儿,不要错过了好戏!” 说完那支车队启动了,斗志昂扬地杀向港口。长弓手、野猪这些白人和我们中的混血儿则从车内露出头来向他们挥手,把那群傻瓜给忽悠走了。然后我们才再次启动一头扎进海军少校大街的蓝领工人聚居区。 海军少校大街周围几个社区住的大都是码头工人、造船工人和其他蓝领工人,因此这里公寓楼相对较多,人口密集。因此当出现紧急情况时这种地方的混乱情况更加严重。 现在这里一片混乱,不断能听到枪声,有几处燃起大火。港口方向吹来的黑烟再加上社区内部冒出的烟火让这里象战场一样。整个城市的供水都停止了,自然没有水救火,只能等大火自己熄灭。这里建筑又比较密集,很可能造成火势蔓延。 这些社区是随着港口的扩大建立起来的,因此还留存有许多百年历史的建筑,街道也比较狭窄,再加上情况不明,进去的人多了反而有可能出危险,因此野猪命令车队停在路上,人员下车警戒,只派四辆车进入第一个社区。 这个时候派最拉风的装甲车进去反而可能把人吓跑,所以我和乔山开着车领头进入社区的街道慢慢前进。我拿起连接高音喇叭的麦克风用汉语说:“我们是大麦田华人社区自卫队。现在我们招募人员,我们需要工人和能够战斗的人员。凡是加入我们的人他的家人可以受到我们的保护并且分享我们的食物。愿意加入的人立刻到我的车前来报名。首先我需要重型卡车司机。有没有人愿意加入?” 说完我又用英语说了一遍,只是把“大麦田华人社区”中的“华人”去掉了。别说还真的立刻有人从一座着火的楼旁边的老公寓楼里跑出来,最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个子白人一边挥手一边大喊:“我是卡车司机!请带我的家人走!” 我连忙让乔山停车,让名叫斯威夫特的白人自卫队员从车里出来。大个子白人跑过来问斯威夫特:“我是你们需要的卡车司机,能带我们走吗?” 斯威夫特按照我交代的说:“伸出你的胳膊让我看看。” 他连忙伸出两条胳膊,斯威夫特检查了胳膊上没有针孔,拍拍他的肩膀说:“伙计,你作了正确的选择。你有汽车吗?如果没有就去后面那辆车上。” 斯威夫特连忙对他跑出来的那座楼喊了几声,一个年轻女人跑了出来跟他上了第四辆车。 有了第一个马上就有第二个,在我又喊了几次之后越来越多的人跑出公寓楼要求被招募,有白人、有亚裔也有黑人。我们对他们进行了初步检查,很多人明显是吸毒的,这些人必须要坚决排除在外。 一个年轻母亲抱着他三四岁的孩子跑来问:“能给我一块面包吗?” 面包我们是真的没带,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派递过去。那个母亲立刻撕开包装塞在孩子手里,孩子大口咬起来噎地直翻白眼,我连忙从车里拿出一瓶水给他。 那个母亲问:“我是化学检验工可以吗?” 斯威夫特立刻替我回答:“只要你不吸毒就可以。天呐,在这样的社区里想要找一个完全没有吸毒历史的很难。” 用了不到一个小时我们招募了一百多工人。我们进入社区的几辆车肯定是盛不下了,只能让他们自己走到街上和我们的车队会和。等他们被安排在车上我们便开始向那个黑烟遮天蔽日的地方进发。 一百九十九 混入港口 港口的储油罐仍在熊熊燃烧,遮天蔽日的黑烟随着海风被吹向陆地不时遮蔽我们的视野。 从很远的地方就能听到港口传来的激烈枪炮声,因此我们没敢直接接近港口,而是放飞了无人机在前方侦察。同时我们让大眼儿护送安吉利亚去安吉利亚手下藏身的地方,这种事他最喜欢干。 得益于马龙把一台波加德作的控制设备装上了越野车,我们可以控制无人机侦察8公里范围内的目标。从无人机传回的画面上我们发现在我们前方交战的正是那支名叫“神圣骑士团”的民兵。 野猪嘿嘿笑着说:“他们情况不妙啊。你看他们陷入了墨西哥人的交叉火力,墨西哥人中有高手。而且你看墨西哥人这么猛,肯定是磕了药了?” 长弓手:“这些kkk太嫩了,里面的老兵不多,要吃大亏。看来墨西哥人要占上风,我们还是装成胡狼旅吧。和嗑药的人死磕不划算,他们根本就没有生命的概念。”然后他把被挤到外圈的“短吻鳄”巴蒂斯塔拽过来对他说:“嗨,现在看你的了。去和那些墨西哥人打个招呼,让他们相信我们是胡狼旅的,放我们进去。” “短吻鳄”咧嘴露出一口白牙说:“好的,我会说服他们。对了,我们的指挥官叫什么名字来着?” 长弓手踢着他的屁股说:“叫卡多佐,你这个笨蛋。” “短吻鳄”开着一辆钢板防护的越野车拉着班乔等几个拉美裔避开正在交火的区域从其他路口接近了港口外围,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通过通话器向我们报告:“港口的兄弟们确认了我们的身份,允许我们进入港口。你们过来吧。” “神圣骑士团”的民兵正在遭受机枪、榴弹发射器和rpg的猛烈打击,已经开始崩溃,正在向我们这边跑过来。我不想和他们照面,于是命令立刻行动进入港口。 车队向港口行进的时候“短吻鳄”在通话器里再次详细报告了他和墨西哥人交涉的情况。这次墨西哥人没有随便相信“短吻鳄”的话,而是专门用对讲机和上级联系进行确认。“短吻鳄”说墨西哥人似乎对卡多佐的名字挺熟悉的,因为我们是卡多佐的部下才能顺利被允许进入港口。看来这个卡多佐势力不小。 在车队驶入港口时,一群在用沙袋、汽车和集装箱构成的工事中间的墨西哥人人都惊呆了,我看到一个本来和班乔聊得热火朝天的大汉突然指着我们大喊大叫起来。我心里一紧,不由自主握紧了枪。可是看看墨西哥人并没有阻止我们进入的意思,反而笑嘻嘻地看着黑大汉那边,还有的跟着起哄。 最后还是“短吻鳄”在通话器里说:“他们看到我们有很多拉风的战车,希望我们能送给他们一辆。嗯,如果我们送给他们一辆这样的车,我们可以随意从港口里拉走我们想要的东西。” 这就是收过路费啊。野猪最先作出决定:“把你开的那辆车给他们吧。只要他们真的允许我们随便往外运集装箱。而且我们以后还要经常来这里。你们说呢?” 在行动中间一般是以野猪的判断为主,因此我立刻说:“好吧。就这么办吧。”于是我看到巴蒂和班乔他们和墨西哥人又是握手又是拥抱。 进入港口区域后直奔大旗堂专用的217号货场。一路上我们遇到很多墨西哥人,他们根本就不理会我们。于是在路上看到无人的集装箱卡车或其他重型车辆我们就派人发动起来跟上车队。到达217号货场的时候所有的我们已经有了四十多台各种卡车,有的卡车上已经还装着集装箱。 规模不大的217号货场放在这个国家的第二大港口完全不起眼,看来还没有引来很多人注意,所以仍然大门紧闭,大门上挂着大锁。但是货场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现在我们也不必客气,直接打开大门把车开进去。我们托大旗堂走私的货物,十多个集装箱都是单独堆在一起的,常来这里接货的人知道位置。因此一声令下,有码头工人开过来集装箱装卸车把属于我们的集装箱装到卡车上。 在装属于我们的集装箱的同时一些人打开其他集装箱查看货物。大旗堂因为对华裔的生意占了不小的份额,所以走私进口的货物中食品占了很大份额,我们要找的就是装各种食品的集装箱。经过一番查找,果然被我们找到二十多个集装箱,工人们把其中装熟肉制品、食用油和能充当干粮的食品的集装箱全都装到车上。此外我们还装了几个集装箱的其他生活必需品。 在我们忙碌的过程中三辆庞大的燃油运输车开到了货场门口,“短吻鳄”巴蒂他们向把车开过来的墨西哥工人道谢后跳下车来。班乔向我表功:“头儿,你看,两辆车装的是汽油,一辆车装的是柴油。” 巴蒂说:“能运走的只有这么多了。其实那里还有很多油,可是因为停电,油泵无法操作,弄不出来。” 停电?这根本就是不是事儿,我们起家的生意就是发电机,让马龙他们弄一台车载发电机就齐活了。 现在我们该去取安吉利亚提供的物资了。我用对讲机呼叫大眼儿,问他怎么还没回来。大眼儿在对讲机里说:“看来安吉利亚要和我们一起回去了。” 我问:“怎么回事?” 大眼儿说:“他们那个地方被墨西哥人占领了,墨西哥人把里面翻得乱七八糟。这里看来经过了激烈的战斗,除了尸体,我们没有看到她的手下。” 大眼儿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安吉利亚的手下被干掉了。那么如果安吉利亚没有更多的后手看来只有暂时跟着我们混了。我让大眼儿尽快到港口出口和我们会和。这时货场外突然传来马达的轰鸣声,一辆顶级ssc跑车风驰电掣跑来,炫耀地在货场门前花了个大圈才停住,后面居然还跟着一辆“战斧”摩托车,一辆撞破了前脸的斯巴鲁跑车则紧随其后。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亮闪闪的衬衫,戴着巴拿马草帽,腰上插着一支亮闪闪镀铬史密斯左轮的年轻人姗姗下车,先张开双手示意他没有恶意然后走过来。 守在门口的巴蒂连忙迎上去,和亮闪闪的年轻人说了几句话便把他带进货场来到我和野猪跟前。年轻人看到野猪说:“真的是你们。刚刚卡多佐先生还想知道胡狼旅的哪支部队出现在这里。” 野猪问:“你跟卡多佐去过我们那里?” 年轻人说:“当然,你认出我来了?” 野猪说:“那次你穿得可没有这么耀眼。” 年轻人说:“那时候要低调。但现在我是这里的指挥官,总要让大家都认识我。我叫埃里克.莫拉雷斯。好了,我现在知道你们是谁了。你们在干什么?” 野猪说:“这里有我们一些货物,我们要取回去。看来我们一次不能完全运走。” 埃里克说:“好吧,随你们。这里有得是好东西,你们尽管拿。但是你们最好弄一个标志,不要让我的手下认错了。还有,我的手下说你们的车很有意思,是否可以送给我们几辆?” 野猪看看我,我说:“送给你几辆这样的车没有问题,但是必须下次我们来的时候。现在我们也没有多余的。” 埃里克说:“可以。下次你们来的时候报我埃里克的名字就可以,但是别忘了弄个标记。还有提醒你们一下,大批从东海岸来的欧洲裔白人正在组织民兵,很快就会看到他们大举进攻,这里很快就要打大仗了,所以你们要拿什么需要尽快。” 野猪说:“可是我看你们的战斗力很强大啊。不能把白人民兵击退吗?” 埃里克乐呵呵地说:“当然,现在有很多从墨西哥、哥伦比亚和中美洲来的老兵在这里淘金,菜鸟的民兵肯定打不过我们。呵呵,你懂得。” 当然,就是雇佣兵嘛!雇佣兵是为了钱来的,打硬仗很难指望,当压力达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崩溃。看来这些墨西哥人很明白啊,跟明白人合作比较令人放心。 二百 妮可儿归来 从南港出来我们直接让佐藤带路找到了港口不远处一个外面挂着“装饰公司”牌子的院子。 就连这种地方都被抢劫者光顾了,电器被扫荡一空,屋里被人拉了粪便。也不知道那些人在没有电的情况下拿电器有什么用。 但是日本人的暗室设计得很隐蔽,没有被抢劫的人发现。佐藤指挥大家挪开车库里作为伪装的工具橱露出一个门,把门打开后我们都觉得虽然为了救安吉利亚付出的努力一点儿都不亏。地下室里摞满了箱子,我们撬开几个,见里面装的都是枪支和子弹、手榴弹。 我问佐藤:“为什么把这些东西存放在这里而不放在有你们的人守卫的货场?” 佐藤说:“这是防备山口组黑吃黑。我们和百鬼会结下的冤仇太深了,山口组和百鬼会一直在盯着我们,只是因为百鬼会在美国遭到重创,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我看着自卫队员喜气洋洋地往外搬运武器弹药总觉得不对劲儿。我想起佐藤提供的清单上显示这里存放着三百五十支各种步枪、六十支冲锋枪、十挺轻机枪,没有什么高档货。他们的走私货里开始还有反坦克导弹之类的好东西,既然他们把比较廉价的枪支弹药都找地方藏起来,那么那些高档货肯定会藏得更严密。于是我决定诈佐藤一下,看看是否能榨出些油水。 但是我没有直接问佐藤有没有其他的秘密仓库而是问起了他们在港口内的货场:“你们的手下是怎么回事?人都死了?” 大眼儿先借口说:“看来他们应该是被墨西哥人干掉了。那里打烂了,仓库都被搬空了,一粒子弹也没留下。” 我问佐藤:“那里你们有多少人?” 佐藤说:“平时常驻的有八十多人,其中战斗人员有六十多人。” 我继续问:“你们一定还有其他的秘密仓库吧?你能确定知道这些秘密的人都死了吗?活着的人不会把秘密泄露给墨西哥人吧?” 佐藤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然后赶忙说:“我们只有这么一个秘密仓库,所以不需要担心有人被俘泄露什么。”虽然如此说,但是佐藤的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我还注意到一直面无表情的安吉利亚在我说话的时候迅速的瞥了这边一眼,这让我更加断定安吉利亚和佐藤心里有鬼。因此我继续说:“这些墨西哥人很多都是毒贩。他们很擅长用毒品控制别人。即使你们的手下能扛住严刑拷打,但是未必能扛住毒品的折磨。所以你们如果有什么秘密就需要早作安排。” 佐藤坚定地说:“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但是他在说话时飞快的看向安吉利亚,正好和安吉利亚的目光碰上,然后两个人都转回头装作若无其事。 呵呵,看来里边还真有事。就在我想进一步给他们制造一点儿心里压力的时候一个自卫队员跑过来报告:“詹姆斯,基地有人呼叫你。” 我到装电台的装甲车跟前拿起麦克风说:“我是詹姆斯,什么事?” 耳机里传来加兰德激动地声音:“乌鸦,天鹅回来了!她受了伤,一回来就晕过去了。” 我忙问:“伤得重吗?” 加兰德说:“医生正在检查。她还带回来两个孩子,但是没有见到她的母亲和妹妹。” 听到尼可儿带着伤回来我已经顾不得再和安吉利亚他们周旋,催促把武器弹药搬上车立刻命令车队全速赶回基地。进入基地之后我让大队找地方卸货,直接让乔山把车开到医院。正好萨利看到我把我带到尼可儿的病房。 尼可儿头发被剃了一大片,露在毯子外面的额头、肩膀、胳膊上都绑着绷带,看来受得伤不少。现在她正在沉睡着但是手里还紧握着一支手枪。看到我看着那支手枪,萨利说:“我们必须让她拿着手枪。即使打了镇静剂,她还是在梦中不断的挣扎,只有拿着手枪她才会安静。看来她一定是受了严重刺激。放心吧,枪里没有子弹。” 我问萨利:“她的伤严重吗?” 萨利说:“大多是皮肉伤。但是有一些脑震荡症状,需要观察一段时间。现在最好让她多休息。” “她带回的两个孩子呢?” 萨利说:“在隔壁。两个小家伙都受到了伤害,现在很敏感,和谁也不说话。因此我们也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还感冒着因此需要避免传染尼可儿,因此我告诉萨利尼可儿有什么情况就即使通知我,然后我就去找加兰德。加兰德对尼可儿的情况也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尼可儿开着一辆破破烂烂的新墨西哥牌照的卡车回到基地,见到巡逻队后就晕过去了,而她带来的两个女孩儿什么话也不说,因此无法了解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加兰德说:“你们这次弄回来不少东西啊。要我说你还是要抓紧一切时间去弄更多的物资。现在是一种完全无序的混乱状态,没有处于优势地位的势力,大家也都没有分清敌友,就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这个小小队伍。我们必须利用好这个时间窗口。等过一段时间就会产生一些较大的势力划分地盘控制局势,就会压缩我们活动的空间。到那时就不要再想过得这么轻松了。所以你必须尽快行动。我们会照看好尼可儿的。” 好吧。我知道我必须干活儿,不用你提醒。我让比利和小猪把招募的一部分工人安排在基地,留下一部分物资然后带领车队返回大麦田。趁着天还没黑,我们又出门扫荡了距离我们最近的一座医院。 那座医院已经一副末世景象。医生护士早已不见踪影,手术台上、急诊的楼道里扔着很多血肉模糊的尸体,看样子是受伤后被送到这里却没有得到治疗而死亡的。住院处的重症病房里躺卧着已死和垂死的病人,很多已经发臭。这样的地狱景象让很多自卫队员甚至不敢走进医院。 这里的尸体如果不处理,这座医院很快就会成为死地,没法进人了。但是我们现在根本无力帮助那些等死的人,也没法处理尸体。野猪从住院处走了一圈出来,在住院处门外站了很长时间,最终拔出手枪顶上子弹再次缓缓走进去。 等枪声终于停止,野猪从楼里走出来把手枪随手一扔贴着墙滑坐在地上,目无焦距,一声不吭。我连忙安慰他:“你解除了他们的痛苦,他们会感谢你。” 野猪低吼道:“这该死的世界!” 医院已经遭到了洗劫,不过幸好洗劫医院的人是冲着镇痛药和麻醉剂来的,抗生素以及其他的各类药品对那些人来说实在太专业了,所以这些救命的药品不是原封不动就是被随意丢弃在地上。我可是带着专业医生来的。在他们的指点下药品、器械、设备以及耗材,凡是有用的,凡是能拉走的,分门别类装上卡车运回大麦田。可惜的是由于停电,需要冷藏的血浆之类已经全都不能用了。 我们回到大麦田时在学校的操场上一台大背投正在播放我们今天在街上拍摄的画面,我叫过管放映设备的人让他立刻播放我们在医院拍摄的视频。当看到野猪头盔上摄像机拍下的画面中那些不成人样的病人在被子弹击中时露出的解脱的笑容时,很多人都哭了。 二百零一 病毒的威胁 我没有和人们一起看视频,而是安排自卫队员明天早上早起再去一趟医院,然后还要再去一趟港口。我们运回来的物资、油料自然由彪叔他们找地方卸货存放,我就去了医院看看马乔拉和鲍威尔的情况。 在隔离病房我看到马乔拉问题不大,虽然仍是鼻涕不断喉咙还有些疼痛但是精神还行,看来再吃点儿中药就行了。这次我们从港口拖回来两集装箱的中药,保证用药没有问题。 鲍威尔就不成了,仍然发烧,精神萎靡。我问是否给他注射抗生素了,回答是没有,原因居然是没法作检验就没法用药。医生给我讲了一大堆滥用抗生素的危害。法克,这些我都懂,可是现在我们需要每一个战士,我们在抢时间!于是我开始耍无赖,告诉医生们如果鲍威尔三天后不能出动,那我每天拉他们一个人跟我一起出任务。最终终于有人妥协,给鲍威尔注射了氨苄西林。 出门的时候我看到了托尼的狗还趴在门口就随口问了一句:“怎么这些狗都在这里?谁带它们来的?” 一个医生说:“它们的主人也感冒了,就在隔壁病房呢。” 为了表示对新人的关心我走进隔壁的屋子,谁知先看到的竟然是贾西姆,这货头上也敷着降温的冰袋,看来也在发烧。再看躺在靠里面床上的托尼也是一个熊样子,但是额头上没有冰袋。 从病毒实验室回来的几个人都病了啊!这让我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连忙问:“那个王文是不是也感冒了?” 跟着我的医生想了想说:“是的。不过他坚持吃中药,症状很轻微,在他的伤口好之前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果然都感冒了!我让那个医生把他们的负责人叫来,然后关上门坐到贾西姆床边上小声问他:“贾西姆,我们几个从实验室回来的人同时感冒了,你没有什么想法吗?要知道我可都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感冒过了。” 贾西姆挣扎着坐起来咳了两声才小心地说:“你说的我明白。我也想到了,但是我不敢告诉别人。那个实验室里确实有一些感冒病毒,也许哪个该死的家伙因为没有做完实验没有销毁病毒就离开了实验室,我们出来时没有经过严格洗消,所以我们很可能被感染了。” 我一阵气急,不由得攥住他胳膊:“这么说我们把生物武器带到这里来了?!我们会毁灭这个城市!” 这话把托尼吓得也欠着身子看向这边。 贾西姆连忙举起手示意我镇定,咳嗽了一会儿说:“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严重。韦伯教授可能是怕你不去所以夸大其词了。虽然那个实验室里确实有很多致病性极强的细菌和病毒,但它们确实达不到武器级别。这个实验室还没有那么高的授权级别。” 连韦伯教授也骗人?我不太相信,不由皱眉。贾西姆于是继续说:“研制生物武器的实验室是有军队站岗的。这个实验室的任务是和全美另外十几个实验室一起把发现的有可能成为生物武器的细菌和病毒提供给军方,再由他们研究。。” 想想那个实验室的保安级别确实不太高啊,所以我只好选择相信贾西姆的话。我问他:“那你是否知道我们可能带来了什么病毒?” 贾西姆说:“我们实验室对感冒病毒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禽流感。因为鸟可以飞,没有国界。用禽流感来发动袭击,就算受害国知道是谁干的也很难拿出证据。我想我们携带的病毒有很大可能是一种新型禽流感,症状也很像。” 托尼被吓坏了:“我们会死吗?” 贾西姆还没有回答他,外面有人敲门,我打开门见是一个带着眼镜的华裔中年人,他说:“嗨,詹姆斯,我叫张胜。大家选我负责咱们的医务所。” 我也不和他客气,直接把他拉进门,然后对带他过来那个医生说:“你在门外看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然后我关上了门。 张胜连忙问:“出了什么事?” 我直接说:“你先告诉我你是哪一科?从医多少年了?” 张胜说:“我是脑外科,已经干了二十多年。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好,那么你应该是个很有经验的医生。而且看来大家选你当负责人说明你比较有威望。现在有一个严重的问题需要处理。我们有大麻烦了,关系到这里所有人的生死。” 张胜的态度也严肃起来,表示他在听着。于是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跟他说了一下,最后我说:“我现在怀疑我们把一些感冒病毒带到了这里,马上就有一场波及大多数人的流行性感冒发生。” 在讲述这件事的过程中我一直盯着张胜,看到他虽然表情越来越难看但是并没有太多的慌乱,看来这人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在我讲完后贾西姆又一次想插嘴,但是我再一次示意他不要说话,而是问张胜:“你认为现在该怎么做?” 张胜皱着眉头缓慢地说:“需要先确认与你们有过接触的人是否已经出现同样的症状。但是这件事需要秘密进行,否则会引起恐慌。” 我又问:“如果确认了怎么办?” 张胜说:“自然是隔离病人,包括与病人有密切接触的人都要观察。同时应该尽量疏散社区内的人。现在社区内人员太密集了。” 我立刻打断他:“我也是医学相关专业的学生,我明白你说的对。但是你这是和平时期的办法,但是现在不行。我们拍摄的外面的街景你可能没看,看了你就会知道如果让这里的人疏散,他们就无法相互保护,会被抢劫,会被饿死,会被杀死。你往哪里疏散这些人?完全隔离病人也不现实,可能会造成社区在需要的时候缺乏人力。” 贾西姆可能是怕被抛弃,连忙插嘴说:“据我所知,实验室里的病毒一般是两类,一类是致病性强,但因其的症状未必致命,一类是致命性极强但是致病性差异很大。你们看马乔拉并没有太大问题,托尼虽然浑身酸痛但是几乎不发烧,而詹姆斯几乎没有症状。” 他刚说完我就连着打了两个喷嚏,让他尴尬地停了一下。等我打完喷嚏他继续说:“各人反应有很大差异,所以我认为这是一种强致病性的病毒但是它本身并不一定致命。只要控制住发病时的并发症就不会危及生命。不需要太恐慌。” 张胜低着头半天没说话,当他再抬起头来我知道他已经有了判断,但他还是问:“你想怎么样?” 我说:“第一,严格保密,不能引起恐慌。第二,及早下手干预。凡是发现有感冒症状的人立即给药控制症状。这个时候不要跟我说什么抗生素滥用的危害,保命第一。千万不能因为感冒死人,否则一样会引起恐慌。” 二百零二 病毒的威胁(续) 我虽然不放心张胜,但是现在只能相信他作了二十多年医生应该在面对危机时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幸好看来张胜是个能扛事的人,他在了解了情况后让我待在医务所亲自出去探查,半夜时分领着另外两个医生到我睡觉的屋子把我叫醒。 张胜一叫我我连忙翻身坐起问:“情况怎么样?” 张胜先给我介绍他两个从事内科和传染病学的同事,然后说:“情况不乐观。我们初步确定有超过四十人出现感冒症状,其中指挥中心就有超过二十个,那个贾西姆的家人也都感冒了。” 我说:“我在社区内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指挥中心的。” 搞传染病学的博士说:“我们判断已经开始传染了。这些被传染的人又接触了大量其他人员,病毒可能已经扩散。我们不确定都有那些人已经接触了病毒。为了不让病毒进一步扩散,我们也不能让这里的人四散。所以我们只能尽量控制了。” 张胜打断他的话说:“我们看了外面情况的视频,让人离开社区肯定不行。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我们需要大量的药品,大量维生素。” 我问:“你们这些医生统一意见了吗?” 张胜说:“还没有。现在仅限于我们三个人知道。” 我说:“那好。你们立刻召集可靠的医务人员统一思想,拿出方案。如果你们不能保证你们手下的人不会惊慌失措,就要想想该怎么说。” 张胜说:“我认为我们应该先统一一下口径。生物武器毕竟太恐怖了,会吓坏很多人。所以我们只提发现了流行性感冒的趋势,其他的一概不提。这样造成的恐慌就会小一些,而且我们以后的行动也是针对流行性感冒的,不会引起怀疑。” 这也是个办法。我说:“好。就这么统一口径。赶紧拿出方案来通知我。” 说完我扔下三个脸抽成包子的医生急匆匆赶回指挥中心,把彪叔等核心人员叫起来开会。现在人们对倍半夜里叫起来已经习以为常了,一会儿工夫彪叔和大眼儿、野猪等人就全都到了。我把事情一说,这些人的反应比我想象的平静多了。野猪说:“那么我们必须从现在开始尽一切可能收集抗生素、消毒药品和维生素。” 我说:“我们今天运回的两个集装箱里有大量的抗感冒药,也许可以帮助我们。” 野猪说:“不能只限于防治感冒。你看整个城市全部瘫痪了,排污系统都失去了作用,在这种时候如果有大量的尸体无法处理会怎么样?所以我们预防的绝不仅仅是感冒这么简单。” 相比普通感冒来说,野猪暗示的疫情肯定会更加酷烈,听了这话大家都不住点头,彪叔甚至哆嗦了一下。野猪说:“从明天,不,从今天开始,除了继续到港口抢运物资外,需要再派一队人专门搜集药品。我认为这个活儿交给詹姆斯吧,他不就是学医的嘛。” 这下大家再次点头。彪叔打了个喷嚏问:“需要我作什么?” 我说:“你明面上一定要装作和平时一样,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不能让人察觉异常。但是暗地里药给医务所开绿灯,帮助他们控制疫情,安定人心。另外一定要抓好卫生工作。我看到一些街区已经污水横流,遍地大小便,我们这里决不能出现这种情况。” 彪叔说:“这事我们已经商议过了。马上就在社区外面挖大坑填埋垃圾和粪便,地下管道也进行清理。还有人提出来用食盐通电作消毒水。” 要不说人多力量大呢,我刚想起来的事情人家已经有办法了。这下我放心了许多。 接着我们进行了分工。野猪和大眼儿他们继续去港口运东西,同时再招募一些人员;我则要带人去寻找医院、药店和仓库搜集药品。考虑到用步话机向加兰德通报我们这里的情况可能会暴露我们去病毒实验室的事情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决定在车队在基地经停的时候由野猪通报加兰德他们。 散会后只迷糊了三个多小时天就微亮,整个社区已经从沉睡中醒来。换岗的自卫队员走向哨位,下岗的人直奔食堂准备美餐一顿后补觉,队长们正在召集他们的手下准备操练。而准备出去收集物资的人员已经在吃饭。 在食堂大眼儿指给我六个人,都是他收的小弟中比较出色的,让我带他们去收集药品。考虑到我们是单独行动需要个人战斗力比较强的人,所以我也没客气。 “如果顺路去帮我看看三星帮的情况吧。”最后他说了一句。 大眼儿是个重感情的人,虽然他理论上已经和三星帮没有关系,但还是不能完全放下。为了不让他牵肠挂肚,我就顺口答应了。 现在形势严峻,一点儿时间也不能浪费,吃晚饭我们的车队就出了门。在路口大队往基地方向去,要在那里先接收发电车再去港口。我则带两辆装甲车和四辆卡车和15个人去搜刮药品。 路上的车辆还是很多,枪战更加增多了。而且前几天的街头枪战主流还是三四个人的小团伙甚至是个人,今天枪战的参与者中十人以上的团伙明显增多,很多都是为了争夺商店,便利店的控制权。以前在街头枪战的人看到我们威风凛凛的车队都会躲开,今天有一起人在街上用枪和榴弹攻击我们,意图夺车,还有一伙儿人在我们从药店向外搬药品的时候企图偷袭。我们的武器又不是摆设,一阵猛烈射击把他们击退。 总得来说这次出门还是有惊无险,十点多钟我就满载而归。返回时我看到大麦田周边的社区除了有人在洗劫外完全看不到人影,于是我围着大麦田社区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几个居民。我想是不是该到那些看似无人的房屋里去看看,但是想到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神经过敏,万一有人看到我接近给我一枪我就亏了,所以我决定再等两天让无法忍受饥饿的人自己走出来。到那时我们才好没有阻碍地扩张地盘。 在转到大麦田北边时,一队自卫队员正在一块空地上挖掘。那里就是彪叔计划的废物填埋场。 通过对讲机我告诉指挥中心我们回来了,今天在那里值班的比尔告诉我:“你回来正好。那个日本妞来问过好几次了,说是有重要事情和你谈呢。” 二百零三 安吉利亚谈交易 我把车开到医务室旁边作为药品仓库的楼房时,看到珍尼佛只抹了口红,穿着夹克和长裤和一群人正等在那里。等车停下珍尼佛立刻指挥人卸车。我从车窗探出头问:“看来你找到一份工作?” 珍尼佛一笑很甜美:“你这里不养吃闲饭的人我只好找一份工作糊口了。我可是具有丰富的管理经验。我向彪叔毛遂自荐,现在是试用期,如果我能达到要求可以称为彪叔的助手。” 我现在需要鼓励每个人都发挥能动性,因此我说:“那就加油,我看好你。” 珍尼佛说:“谢谢。我想安吉丽亚有急事找你,她找了你一上午了。” 我顺着珍尼佛的目光看过去,见精心搭理过的安吉丽亚带着她两个侍女匆匆走来。她穿着一身迷彩作战服,显得英姿飒爽,还带着一股野性美,虽然比不过尼可儿。看到我看向她,安吉丽亚利科对我喊道:“詹姆斯,我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和你谈谈。” 我向珍尼佛说:“尽快把车卸完,然后我们还要出去一趟。” 珍尼佛连忙点头。我下车迎上安吉丽亚说:“有什么事我们边走边说吧。”说着我朝食堂走去。 安吉丽亚紧跟着我距离我很近,以致我的胳膊甩动幅度大一些可能会碰到她的胸脯,所以我只好不让右臂甩动。安吉丽亚贴紧我小声说:“詹姆斯,我请求你一件事。” 我问:“什么事?” 她说:“你看到了我的情况。现在日本的情况很不乐观,我联系不上我妈妈;我在港口的人都损失了,从现在的形势看外围的人员可能也已经损失惨重。我几乎失去了一切,但是我在这场灾难之后还需要活下去,我必须采取行动。” “你想怎么样?” 安吉丽亚说:“这座城市里有大量的日本裔,我可以象你一样收拢一批日本裔听我的指挥组建一个帮派自保。” 她这是要当女王的节奏啊。这个女人不一般。如果不用我投入,不需要我为日本人担负什么责任的话我不会反对,毕竟都是亚裔,在对抗白人、黑人的事情上还是一致的。不过如果需要我的援助就另说了,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当然如果她有东西交换就另说了,我又想起安吉利亚十有八九还有藏起来的武器。 我正想着,迎面走来两个人,大概是安吉丽亚长得太漂亮两个人都向这边看来,年纪较大的一个人突然叫了一声:“詹姆斯先生,是你吗?” 我扭头看去,这两个人依稀有点儿印象,但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年纪较大的那人见我想不起来连忙提醒我:“你忘了我们吗?上次骚乱的时候我们一起当过志愿者。我叫斯塔克,是教师。” 我想起来了,上次我们到警察局应征志愿者的时候和这两个人一起行动来着。他们是教师斯塔克,他的儿子基林。既然是熟人我就问了一下他们的情况。原来斯塔克他们因为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对大麦田的安保合组织有一定关注,这次在陷入困境后无处可去就抱着撞大运的心思跑到这里来寻求庇护。他们三个人是昨天下午刚刚进入大麦田的,已经被分配了任务。斯塔克继续当他的老师,基林则报名当自卫队员。 基林说:“詹姆斯,看来你是个头儿吧?听说有人每天上街去,能让我参加那队人吗?我要上街揍那些小痞子的屁股。你大概不知道,我是柔道五段,我打枪很准的,上次的事情以后我苦练了一段时间射击。” 斯塔克牙疼一样阻止基林:“不要说了,基林,你还是个孩子。” 基林说:“再有两个月我就十八岁了。爸爸,你知道我受够被欺负,整天东躲西藏了!” 这种满腔怒火的小伙子很容易培养成战士,所以我说:“好吧,那你跟着我出门搜集药品。但是你必须要听从指挥,否则你就只能当工人了。” 基林兴奋地把他的小口径猎枪举过头顶说:“是,长官!你不会失望的!” 我指着医务室方向说:“好,看到那边的车了吗?到那儿去等着,一会儿我们出发。”然后我对斯塔克说:“我会尽力照顾好基林的。” 斯塔克见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点点头,陪着基林向医务室那里去。 转过一个街角我继续往食堂走,安吉丽亚说:“詹姆斯,我说的事情你同意吗?” 我故意装傻:“你手下还有人,我想你还有藏起来的武器,你难道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安吉丽亚对我翻了一个白眼:“詹姆斯,我手下只有十个人了,而且这个时候光有武器不行,还需要有食物、燃料、药品,这些我都没有。” 明白人呀!我立刻说:“可这些东西我们也不充足。” 安吉利亚说:“我不要很多,只要先期投入一部分让我聚集一批人,我们就可以自己解决后续的给养。” 我考虑了几种可能性才问:“你弄到人之后是继续待在这个社区还是另寻地方?” 安吉利亚说:“在我聚集一批人手之后我会在这附近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安置这些人。这样我们可以互相支援。” 果然有危险啊,我可不想作背锅侠,虽然是给美女背锅。我说:“互相支援?可这样会存在一个麻烦。在白人和黑人看来我们都是一样的,因此你们作了什么事他们也会认为是我们华裔作的,特别是在我们的地盘距离很近的情况下。这很容易让我的人被卷入和我们没有关系的危险。” 说着话我走进食堂,从专门为战斗人员服务的区域取食物的时候瞥见安吉利亚用手托着下巴,摆了个风骚的姿势看着我,引得食堂里的人纷纷看过去。不过从她的脸上我没有发现神色的波动,没法从神色上判断她下一步的行动。 等我端着盘子故意找了一个有人的桌子坐到桌边表示我不想和安吉利亚继续谈了。安吉利亚却走过来毫不客气地对我对面的一个自卫队员说:“嗨,帅哥,我和詹姆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你能换个作为吗?” 男人对美女的要求一般都没有抵抗力,那个自卫队员连忙端着盘子站起来。安吉利亚一屁股坐在我对面:“詹姆斯,请你再次考虑一下我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你在重要行动之前向你通报。” 我说:“安吉利亚,我不喜欢无法控制的局面。在这种时候稍有一点儿不慎就可能给这里的人招来灭顶之灾。我们俩在目前环境下的要求是不同的,很快就会出现矛盾。如果你们日本人惹了祸连累我们华裔怎么办?除非我认为我的人有足够应付最坏情况的能力,否则你想都不要想。” 安吉利亚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詹姆斯,没想到你是个精明的商人。好吧,我们可以作一笔交易。” 姓交易吗?因为日本最流行这个所以我脑子里猛然冒出这么一个词,然后连忙又把它从脑子里扔出去。 就听安吉利亚说:“你不是怀疑我有其他的秘密仓库吗?我可以告诉你确实有,而且里面存放的都是高级货。如果你支持我的计划,我可以再给你一批武器。” 二百零四 讨价还价 我问:“我可以知道你的仓库里都有什么吗?” 安吉利亚掏出一张打印纸递给我:“都在上面。” 是一份清单。我一看眼睛就不由得瞪大了,清单上除了很少的普通步枪和手枪外全是机枪、狙击步枪达到百支之多,还有rpg、高速榴弹发射器和反坦克导弹、单兵防空导弹,甚至波兰、日本、沙特等国实验型号的战略步枪,也不知道日本人怎么搞到的。 我默默地看完说:“嗯,还可以。”然后我从口袋里掏出铅笔在每一种武器弹药的数量后面写上一个分数把清单交还给安吉利亚。 安吉利亚迅速的扫了一眼我写的比例,一下子眼睛就瞪大了:“詹姆斯,你怎么可以这样?太黑了吧?” 我摆摆手示意她镇定,然后说:“你先听我说。我这样决定有几个原因。第一,你说了你现在手下只有十个人,你能保证很快就招募到大量精通军事的人员吗?这些技术装备你给谁用?” “……” 我当然不会说把这些装备给日本人留着的话。不等安吉利亚反驳我继续说:“第二,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想要召集一大批日本人自己圈一个地方占领的话,初期需要庞大的物资。然后发电机你需要不需要?市政设施已经瘫痪,还有很多尸体,消毒水你需不需要?还有很多东西。而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人用生命换来的,所以我必须交换个合适的价格,否则我无法说服其他人。” “还有……” 我正在琢磨还有什么理由,安吉利亚从兜里掏出一支水笔在纸上划了一阵,然后站起来把清单再次推到我面前:“按这个比例分。” 现在这批武器也需要我们去取。否则以安吉利亚现在的能力根本弄不回来多少,时间一长剩下的武器还不知道会落在谁手里。所以我是占尽优势的。再加上我对日本人天然的不信任,我不能让日本人太强大干出什么我控制不了的事情,所以我不打算让步。因此我故意不看那张清单而是盯着安吉利亚的眼睛说:“我时间很紧,不想浪费时间讨价还价。” 安吉利亚的目光中充满了怒火,她不由自主地用力撑着桌子,后背微微弓起来,就像一只大猫准备攻击的样子,以致我的目光可以透过她的领口。很诱惑啊,我连忙把目光专注于她的眼睛。 就这么对视了几秒,安吉利亚的目光开始移动。然后她的身体稍稍放松下来说:“好,可以按照你说的比例分成,但是我的要求必须得到满足。一是从今天下午我就要开始到外边去招募人员,你务必提供车辆和必要的人员。” 这个我可以答应,于是立刻点头同意。 “第二,在我选定一个合适的区域之前,在这里画出一片专门的区域安置我招募的人员。我的人员的给养必须按照你的人的标准发放。” 我立刻说:“那么你的人必须参与大麦田的工作和保卫工作。” 安吉利亚点头说:“好。工人可以与你的人混编。但是战斗人员必须单独编成。” 这个我也同意。就算日本人单独编成一队,一旦有事的时候唇亡齿寒,我不信他们敢置身之外。 安吉利亚继续说:“在我选定合适的驻扎区域后,希望你能提供必要的物资,并且派遣工人帮助建设防御设施。” 我点头说好。没想到这妞向她的侍女一伸手,侍女立刻打开一个文件夹掏出几张白纸放在桌子上。安吉利亚埋头在纸上飞快地写了一会儿然后把四张纸推到我面前。我一看纸上写的内容差点笑出来,连忙憋住。 原来安吉利亚写了一份合同,把刚才我们谈的条件都写上了。可是这种情况下订合同有用吗?有用吗?谁来保证合同的执行?还不就是谁拳头大谁说了算?订立这么一个合同不过就是在废纸上签一个名字而已。如果说我和一个华裔,或者一个现在比我强大的帮派签订一个协议我还需要考虑一下是否遵守协议。但是安吉利亚现在有什么?就凭她手下的十个人吗?我不知道安吉利亚为什么有信心我会遵守这一张废纸上的条款。日本人的心思我真是搞不懂。 但是我表面上仍然微笑着作出郑重的样子把两份合同看完然后签了字。安吉利亚也在两份合同上签字以后交给我一份,自己留存一份。我对她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秘密仓库在哪里了吗?我担心去晚了那些东西会落到别人手里。” 安吉利亚又向她的侍女一伸手,侍女递给她一张纸。她把纸交给我说:“都在这上边了。” 这张纸上不但有仓库的地址,连如何开启仓库也写得清清楚楚。我对安吉利亚说:“很好。你们如果想尽快行动,那么一小时之后在加油站那里会合,早一分钟不走,晚一分钟不等。” 安吉利亚二话没说就离开了食堂。我也几口把剩下的食物吃完,然后走出食堂,快步如飞赶到指挥中心。在那里我通过步话机叫通野猪和大眼儿,一问他们刚刚在基地卸下货物。我简单把和安吉利亚的协议说了一下,告诉他们赶紧去秘密仓库把武器取出来。 马修打着喷嚏流着泪吞下一杯中药说:“又弄到大批武器是不错,可是你真的要允许日本人进入这个社区吗?日本人的名声可不怎么样。” 我向他保证说:“日本人在无法占据优势时会很听话,这是别的族裔无法比拟的优点。他们会为这个社区作出贡献。我现在需要从运输连剩余的车辆里调用四辆卡车。” 马修拿起一部电话拨了个号码说:“运输连派4辆卡车到指挥中心来。” 我连忙说:“先让他们把车开到仓库,我需要调用一些食品和水。” 马修传达完命令放下听筒看到我盯着电话便解释:“昨天几个工程师从附近搞来一些设备,今天早上社区内部就可以打电话了。忘了跟你说了。真的很方便。” 这就是人多力量大的体现啊。看来我确实不用在内部事物上操心太多,只要给大家找到足够的食物,能保证这里的安全,大家会想出办法让自己活得更好一些。 二百零五 冲突升级 有了日本人加入让我的这一队人战斗力增加了不少,因此我敢于护送一卡车的食物和水前往三星帮的堂口。那里接近市中心,高楼较多,情况复杂,人少了我还真不敢去。佐藤明显也察觉了这一点,因此对我提出了质疑。不过那一片亚裔居民相对较多,能找到日本人的几率也比较大不是? 市中心区域的情况更加不好,到处是破烂的汽车,开始发臭的尸体和燃烧过的建筑,看来这里是经过一番激战的。在很多区域仍然能听到激烈的枪声和猛烈的爆炸声,看来交战仍然没有停止。从出没在这里的人看来,交战的还是拉美裔和欧洲裔白人,偶尔出现几个黑人就是打酱油的。 我依靠熟悉这一片地区的道路带着车队在大街上不断避开枪声激烈的地方和高楼多的地方以至少四十迈的速度前进。我开的先导车是一辆前边装了倾斜推土铲的大卡车,路上就算有汽车做的路障也能一下子撞开,使车队迅速通过。有两次卡车撞开路障车队冲过之后路边建筑物中的枪才打响,武装人员根本来不及堵截我们。 还有一次我在推开一辆横在路上的大巴之后从大巴后面突然跳出几个欧洲裔白人来对着我开枪。呵呵,子弹打在迭装在驾驶室外面的钢板上根本就没什么作用,我也没停车,直接换高档加油门撞过去,直接撞飞了三个人。后面一辆装甲车立刻开火,把剩下的武装人员打得四散奔逃。 就依靠着速度我们终于跑到了三星帮堂口所在的街区外面,进入街区那是绝对不敢的。我们就这么二十来个人,一旦陷入巷战后果如何难以预料,所以必须留在大街上如果有情况就赶紧逃跑。 我看到路边有一座烧得黑乎乎的大楼便在路边停车通过通话器对所有人下命令:“佐藤占领右前方烧毁的大楼。其他人警戒!” 坐在副驾驶上的吉林拉门就想跳下车,我连忙一把拉住他让他留在车内,然后打开天窗钻出去观察周围的情况。 安吉利亚也没有下车,佐藤带着人冲进大楼,过了一会儿从顶楼冒出头来对我挥了一下手表示安全。立刻两个华裔扛着大个的扩音器上了楼顶,不一会儿大喇叭就喊了起来。先是一阵日语,叽里呱啦喊的什么。日语喊完之后改成汉语,直接呼叫三星帮,要求三星帮出来接头。 汉语喊完了日本人又喊,日本人喊完了又换成汉语。刚喊到第二轮就从大楼所处的街区一座临街的楼上冒出一个脑袋用日语喊起来,安吉利亚的一个侍女一直站在路边,立刻跑过去用日语和那人对答一番。一会儿工夫那个人就带着一家子跑了出来被安排在卡车上。然后陆续有日本裔和华裔出来要求带他们走。 喊到第四轮的时候三星帮所在的街区里出来了几个拿枪的人,远远就表明他们是三星帮的人。我看到其中一个有点儿印象,似乎是郑利手下的头目,我就向他喊:“我是大眼儿的朋友。大眼儿让我来看看你们。我这里有些吃的,你们可以拿去!” 我也是用汉语喊的,三星帮的人再无怀疑连忙跑过来。那个头目模样的人叫其他几人去后面车上搬东西,自己来到我面前。我抢先问:“你们情况怎么样?” 他仰着脸,一口江苏腔对我说:“情况很不好。有好几拨墨西哥人和民兵来抢劫,我们死伤了十几个人呢。现在堂口里挤了好多人,没水没粮,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知道军队什么时候能到吗?” 我说:“你不要指望军队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呢。如果你们在这里待不下去就到大麦田去吧。我们那里现在还能吃上饭,互相扶持着总要好一些。” 他听了连忙说:“好,我这就回去和帮主商议一下。” 我说:“你快去和郑利商议,我们等不了多长时间。” 看三星帮的几个人跑回去,我在通话器里命令楼上的华裔不要再呼叫三星帮而是召集附近街区的华裔跟我们走。等了三十几分钟,一大群人扶老携幼涌了出来,还是那个堂主模样的人走在前边。他来到近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郑帮主说需要不能随意放弃堂口,所以兄弟们必须留在这里。这是些我们保护下来的人,麻烦你带走吧。” 郑利这是甩锅啊。不过我也就可以对大眼儿有个交代。至于郑利甩给我的这些人,在我看来却是一笔财富,当然要带走。只是我的卡车已经快让日本人塞满了,因此我对那个头目说:“我需要车辆。否则这些人我无法带走。” 那头目为难地说:“我们也没有车。” 我说:“这个地方你们熟悉,哪里有车你们应该知道。先借用一下。” 他犹豫了一下叫了一群人就跑回街区里,不一会儿功夫就开出很多私家车来,然后安排他带出来的人分别上车。人太多了,已经超过了我们能护卫过来的程度。我只能下令立刻撤离这里。 回撤的路上还算顺利,在我们路过州立大学医院的时候我又进去抢劫了一把。这次先冲进医院的是几个日本人,他们在医院里干掉了几个在医院里找止痛剂和麻醉剂的家伙,然后我指挥所有能动的男人进去搬东西。这次人多力量大,连氧气瓶也让我给扛了出来装上卡车。此外我们还发现了两辆完好但是缺油的救护车,便从其他车辆的邮箱分出些汽油来灌到救护车油箱里。 在把所有车辆装得满满当当之后我们才回到大麦田。安吉利亚很心急的一下车就开始甄别人员先跟我要了一批武器弹药操练他未来的部队,至于老弱妇孺的安置就全甩给我了。看在大眼儿将带回来的大量武器的面子上我就不和她计较了。 天黑后大眼儿他们才带着车队从港口返回,满载着物资也带来了不好的消息。欧洲裔白人民兵在夺取了富人区之后开始集中攻击北港,北港火光冲天,黑烟蔽日,墨西哥人说是北港的重油库被火箭击中起火。令人震惊的是民兵还出动了农用飞机和直升机参战。 大眼儿说今天在港口装出口面粉的时候还亲眼看到一架农用螺旋桨飞机在港口上空飞行,墨西哥人发射了单兵防空导弹把飞机打了下来。 看来欧洲裔民兵和墨西哥人的冲突升级了,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出现什么情况。 二百零六 有人要萌猪 第二天早上,我又搜刮了几处药店,找到了一些华裔和日本裔带回大麦田。刚进入对讲机可以通讯的范围大鸟就告诉我加兰德让他告诉我尼可儿醒了。我看看距离大麦田的警戒圈已经不远,便让安吉利亚带车队先回去,我带着两辆车直接去了基地。 尼可儿已经醒过来了,但是仍然躺在床上。医生说她仍需要卧床休息,同时警告我不要让尼可儿太激动。因此我戴上口罩进入病房后没有敢多说话,只是在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反倒是尼可儿先说话了:“妈妈和妹妹都死了。” 我只是听。尼可儿继续说:“全都疯狂了。那些小镇的居民杀死了他们能找到的墨西哥人还不算,只要以杀墨西哥人的名义杀掉所有过路的人。他们恢复了强盗本性。” 我大体明白尼可儿遇到什么情况了。在靠近墨西哥边境的各州地广人稀,散布着大量人口很少被称为“小镇”的居民点。这些居民点由于人口少,彼此相聚较远,警察的力量也很难辐射到那里,基本是依靠当地居民“自治”管理。这就很容易出现美国西部片中出现的情形,几个地痞组成一个小团伙就能控制这个居民点。近些年随着经济低迷,税收减少,基础设施破败,zf更加无暇顾及这些居民点,很多居民点已经完全被帮派控制。他们成立民兵控制周围地区,不但与邻近的居民点争夺资源还拦路抢劫。几年来,新闻中总会报到几起小镇民兵抢劫杀死公路旅行者的事件。其实在公路上失踪的人口很多决不止报道的这些,大家都明白那些人已经被埋在不知哪一片荒凉的土地之下,但是无法破案也就无法定论。随着在这几个州公路上失踪的人口逐年攀升,现在除非人多,否则很少有人敢在这几个州进行长途公路旅行了。 当时尼可儿要去得克萨斯接家人的时候我之所以同意是因为尼可儿战斗力不容小觑,而且我还让她开了防弹的陆虎,一般人是伤不了她的。但是现在看来情况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我握着尼可儿的手说:“告诉我是谁干的,我会杀了她。” 尼可儿平静地说:“不用了。我把他们都杀掉了。整个小镇都是共谋。” 我问:“那两个女孩儿是怎么回事?” 尼可儿说:“她们是墨西哥人。父母被杀了,她们被留下作姓奴。我只好把她们带回来,不然她们会死。” 对尼可儿我认为不需要太多的安慰。我点点头说:“快些好起来,还有很多是需要作。我需要你。” 尼可儿终于笑了笑说:“放心,我很快就会好的。” 从尼可儿那里出来我去找加兰德,加兰德却不在指挥部而是去了靶场。等我寻到靶场时看到虽然黑灯瞎火的但还是有一大群人在靶场上,还有爆炸声。我看到被挤到了外圈的马龙,问:“天都快黑了你们在干什么?” 马龙回头看到我说:“我们让无人机携带武器了,可以扔手雷,可以在近距离发射简易的火箭直接攻击敌人。这样无人机至少可以单独执行作战任务。我们在实验无人机的效能,可是你看着帮过河拆桥的家伙把我挤到外面来了。” 攻击无人机?这个想法好。我刚要问更多的情况在人群中间传来欢呼声,马龙连忙拉着我奋勇挤进人群。波加德看到我把我拉到一台摄像机后面看重播的画面说:“詹姆斯,看看,我们又成功了。无人机可以直接作战了。” 加兰德仰着头说:“虽然无人机反应有延迟会造成目标逃脱,但是至少会给敌人造成严重的心理压力。” 波加德显然对加兰德的评价不满,立刻反驳:“我们再改进一下能做的更好。” 加兰德不和这帮技术狂人呛碴,转动轮椅出了人群向我介绍这两天基地的情况。现在基地的范围已经显得有些小了,设施也不够用,加兰德在组织人手向外扩张。他给我介绍哪里是他计划的物资仓库,哪里是油库,哪里又是居住区和工厂区。一说起来这些加兰德就刹不住车,明显的现在的工作让他感到找到了用武之地。 加兰德说:“詹姆斯。大麦田也需要尽快向外扩张。不只是因为人口增加,更重要的是进攻墨西哥人的民兵有重武器。现在民兵忙着攻打港口的墨西哥人,我们不被重视自然没事。但是如果民兵赶走了墨西哥人,他们就会接管这座城市,很可能和我们起冲突。如果大麦田的人口太密集会造成重大的人员伤亡。” 我知道加兰德说得有道理,决定回到大麦田就着手扩张地盘的事情,加兰德又和我讨论了一些如何快速修筑防御工事的问题。这样九点左右我才回到大麦田,但是我没有去睡觉,先找野猪和大眼儿了解一下墨西哥人和民兵战斗的情况。 野猪被我轻易找到了,大眼儿却不见踪影,用对讲机呼叫也叫不通。我问大眼儿的时候野猪神色古怪,说“大概找乐子去了。” 大眼儿精力还真是旺盛,我随口问:“他整天在外面跑,居然还能找到时间把妹?” 野猪说:“是那女人自己靠上来的,就是我们带回来的那个名模。那女人很大胆。她一表现出那种意思,大眼儿就跟着跑了。” 说到这里他呵呵笑起来:“如果我再年轻一点我也会这样的,那可是名模,以前要见到都难。” 看着野猪一脸猪哥的表情我都不好意思说,那女人就靠漏肉上位,连她每天穿什么内裤都被狗仔队拿出来宣扬,还有什么神秘感?不过我确实挺佩服黛茜的,看来民兵并没有伤害到她什么,这么短时间她就又有需求了。这能力别人比不了。 找不到大眼儿我只好和野猪先聊,从野猪那里又得到一个新情况,墨西哥人的阵营里出现了大批雇佣兵,不但有墨西哥人,还有哥伦比亚人,巴西人,阿根廷人,智利人。看来他们真是要在这个城市里大打出手。 我正在和野猪谈扩大地盘,训练自卫队的事情,突然马修从监控室来报告学校操场那边似乎出了状况。从监控上看有人在演讲,一些人情绪激动地跟着喊口号,引得大量人员向那里聚集。马修判断这种情况很容易引起骚乱。 现在社区里主体是华裔,没那么容易发生骚乱。但是社区内有限的电力主要供应防卫设施,管理机构,医务所,食堂,公共照明和机械设备,用电的娱乐设备全都瘫痪。白天人们各自被派去工作,到了晚上只能聚集在食堂,学校广场这类有照明的地方聊个天,打个牌。因为娱乐的贫乏,一有动静人们就会被引得聚集过去。人多又是夜里就容易出事,何况还有人情绪激动呢? 于是我连忙站起来说:“走,去看看!” 我和野猪等人迅速跑向学校,在很远的地方就能听到有人用喇叭在喊:“我们要萌猪!我们要选举……” 这是闹哪样? 二百零七 萌猪还是活下去(一) 我和野猪他们跑到学校时看到校园内外已经围了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所有人都在兴致勃勃地看热闹。不过他们情绪稳定,没有看到有谁很激动的样子,而且有几支巡逻队已经在这里维持秩序,看来不太容易发生混乱。 现在社区里的人大都认得我和野猪,看到我们俩纷纷让路。带人维持秩序的伍德张从人群中挤过来对我说:“詹姆斯,有人纠集了几十个人在校园里演讲。” 我随口问:“他想干什么?” 伍德说:“听着是要求在社区进行选举,选举领导人管理社区事务。” 这不是添乱嘛!我看到伍德胳膊上带着个袖章写着“小队长”,便命令他:“维持秩序,不要出现混乱。”然后我和野猪快步走进校门。 校园里比外面人还多,不过好在人们站得很松散。人们都望向一个站在高处拿着喇叭的白人男人,那个男人似乎和什么人对话,正在说:“现代社会已经不允许几个人随随便便就决定公共事务。这个样子不能让所有人的权利得到保护。所以必须要有各个群体的代言人,由这样的代言人组成治理机构才具有代表性。可是现在这里有什么?没有选举,公众甚至不知道每天支配他们的机构是怎样形成的。这让公众怎么能相信这个机构能够保证所有人的权利?” 在形势这么危急的时候要搞特么什么鸟选举?这就是个搅屎棍子啊。我的怒火一下子直冲脑门,用力推开前面围得表紧密的人群挤进内圈,看到原来是彪叔带着几个人正在劝说演讲者从桌子上下来。可是那个演讲的人越发来劲儿了,反倒要彪叔站上桌子向大家解释是谁授予彪叔管理社区的权力,彪叔有没有经过选举。 可惜谢律师没有在场,演讲者已经提前设置了“只有选举的才会被认可”这么一个陷阱,彪叔不善辩论,显然落入了这个陷阱,越是试图解释就越是底气不足。而彪叔越是说不清楚演讲者和拥护他的人就越是气焰旺盛,不断的呼喊口号。 我冷眼看了看,每次这个演讲者呼喊之后,围在桌子周围的三四十个人就会跟着高喊口号,带节奏。不过外围的人基本上都是看热闹,跟着喊口号的并不多。不过也能看到一些人对演讲者的话是作出了反应的,如果不立即制止这些人他们可能会在这个社区里引起动荡。 现在大多数人还没有从灾难的恐怖中清醒过来,除了如何活下去还想不起更多的事情,所以绝大多数人都愿意听从指挥,也没有太多的怨言。但是现在社区管理很粗放,肯定有人心里有不满,特别是那些原本不愿意参加工作,但是为了获得生活物资被逼着接受指派的工作的人。一旦让这些搅屎棍子把人们心中的不满引发出来就可能造成混乱,甚至是人们陷入分裂。内部一乱我们就无法保证这个社区顺利的运转,更没有足够的力量获取更多的物资,以后会出现什么样的乱局那就只有搅屎棍子们的糕的知道了。 不能让他们再表演了。我挤开紧围在桌子周围的人用丹田之力对那个演讲者大声说:“你是在演马戏吗?我必须告诉你,你成功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但是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你罪责难逃!” 看来演讲者不认识我,见我如此蛮横无理不由愣了一下,然后才恼怒地说:“我们是在为这个社区中的公众争取他们的权利.他们的权利受到了侵害,他们需要被唤醒……” 我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我是詹姆斯.李。这里我说了算。你是谁?” 演讲者在说出自己名字前习惯性的来了个恰到好处的亮相:“我是鲍勃.威尔顿。我是律师,是地区议员的助理。” 原来是个精英人物啊。我故作惊讶:“原来是个政客!你现在在社区里作什么工作?不会什么都不干吧?”这些年经济下滑,社会混乱,谁上台都改变不了现状。政客们选举时信誓旦旦,上台后就食言而肥,因此“政客”在公众口中已经成了明确的贬义词。 鲍勃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但是被他立刻掩饰过去,他说:“我现在和很多人一样在作工作。所以我和被随便指使的大多数人一样有共同的感受!因此我才觉得应该代表他们争取权益……” 象律师这种文科的精英人才在眼下这种时候反倒根本没有什么用处,如果他没有什么特殊技能又不能作战的话很可能被指派作一些最简单乏味的体力劳动。看他不算干净的工作服我可以断定他不是从事的什么好工作。我一下子就想到这个本来应该坐在办公室里吹冷气的家伙有可能是因为巨大的反差心里不平衡所以才闹事。因此我再次打断他:“你具体被指派作什么工作?” 鲍勃被我追问只好回答:“我清理垃圾。” 原来如此!现在这里的垃圾清理工可不止要收集、清运和填埋普通垃圾,粪便也要他们处理。不知道是否分配工作的人有一点儿恶趣味,把这位社会精英分配去作垃圾清理工作。不过我绝对不会反对这个决定,因为现在社区管理岗位上的人必须以可靠为第一要素,绝不能安排不知根底的人,其他工作除了体力劳动就是需要经验和技术的。这些社会精英们大多只会动嘴皮子,体力、经验和技术他们都不具备,你指望他们干什么? 精英之所以是精英就是因为能量大,不管是发挥建设作用还是破坏作用。了解了鲍勃的情况我就明白他是对目前的情况不满,但是他并没有直接提出来,而是先拉拢一些同样心存不满的人造势,然后以公众的名义颠覆目前的现状隐蔽地达到他的目的。他的借口多么高尚啊,确实很有杀伤力。但是我却绝不会向他妥协来安抚他。今天我向鲍勃妥协,明天就回有更多的人提出各种各样的不满,难道我还能全部妥协吗?那样就会人心浮动,整个社区、自卫队将很快变成一盘散沙,陷入瘫痪。 我认为我已经足够了解鲍勃的动机。实际上就算鲍勃的动机真的如他所称的那样高尚我也不会再给他表演的机会,因为那样只会给我们带来致命的混乱。我向鲍勃点手示意他下来,鲍勃还以为仍是他作议员助理的时候,竟然说:“先生,我还没有宣传完我的观点。如果你想和我辩论的可以上来展开现场辩论。” 这家伙对我说这话的时候是用喇叭说的,让周围的人都听到,这是想把我拖入一场他拿手的辩论?想得美!你们这些律师、政客就是靠耍嘴皮子为生的,偷换概念、讲歪理、煽情我当然比不过你,但是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形势,不拿出实惠东西有没有人陪你玩儿? 我一拧药跳上桌子,毫不客气地夺过鲍勃的电喇叭对周围的人群大声吼道:“这位鲍勃先生要萌猪,很好。我要问问你们这些人,你们是要萌猪还是要活下去!” 大概是我的语气中怒气太盛,操场上的人们一下子彻底安静下来。我继续喊道:“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你们是要萌猪还是要活下去?你们是要萌猪还是要活下去?” 二百零八 萌猪还是活下去(二) 在看到人们的注意力都被我的开场吸引之后我也不等他们的回答继续说:“外出搜寻物资的自卫队员每天都会把外面的实况报告给大家,大家应该知道这个社区外面是个什么情况。我们现在面临的是战争!战时连总统都可以连任,你们告诉我,这种情况下是萌猪重要还是活下去重要?认为萌猪重要的举手!” 鲍勃和围在桌子近处的几个人毫不犹豫举了手,并大声喊“我,我!”但是社区里大部分人还应该是亚裔,亚裔比较腼腆,所以我耍了个花招让认为萌猪重要的人举手。果然立刻举手的人寥寥。 不就是带节奏嘛!我只稍一停顿,没给那些犹豫的人举手的机会就接着说:“好,绝大多数人认为活下去重要!这场前所未有的战乱也许还要持续几天,但是也可能还要持续一个月、两个月。如果不想成为你们看到的那些悲惨死去的人,我们必须抓紧每一分钟、发挥每个人的力量搜寻物资让我们不被饿死,把这个社区建成一个堡垒抵御那些杀人犯!现在我们的一切活动的目的是活到战乱结束之时,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和精力讨论什么萌猪程序!我们甚至没有时间相互熟悉别人!现在搞萌猪和选举只能让我们产生混乱,减少我们生存的机会!” 让我没想到的是鲍勃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一个电喇叭,看来他准备还很充分啊。他立刻反驳我:“詹姆斯先生,我认为情况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萌猪是一个现代社会必备的条件,根本不需要讨论。选举程序更不需要讨论了,我们一定有熟悉选举程序的人,只要照做就好。” 我立刻毫不留情的揭露他:“呵呵,鲍勃先生,你说的熟悉选举程序的人就是你吧?可是我们不信任你!” 不再理会鲍勃,我决定彻底绝了鲍勃这样的人的心思,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而且大家要想清楚,这里很多人是根本没有资格在这个时候谈萌猪的!大家现在吃的食物,用的药品,手里拿的武器是你们自己的吗?不是!是属于安保合作组织的,来自安保公司和合作组织个人会员的前期投入!据我所知,并非所有人都是安保合作成员,现在你们享受的食物和安全都是安保合作成员对你们的帮助。至少不是安保合作成员的人想清楚,不要跟我谈什么萌猪!” 呵呵!萌猪是有条件的,是和产权有关系的。你们这些律师不是最讲产权明晰吗?我把这个事实说出来看你鲍勃怎么说。 果然鲍勃也愣了一下,但是他受的职业训练就是捡对自己有利的说,眼珠一转又要张口。和这种人继续磨嘴皮子可能一晚上也不会有结果,明天这些人还要工作呢,不能再让鲍勃在这里耍猴了,而且我不允许短时间内再出现鲍勃这种人,决定杀鸡儆猴,让人们看看我的霹雳手段。我在鲍勃发声之前抢先说:“鲍勃先生,哦,还有几位先生认为萌猪比生存更重要。看来他们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生存下去,我们的帮助是多余的。彪叔!从明天开始不需要再为这几位先生提供帮助了,他们自己想办法也许会活得更好。” 彪叔立刻回答:“好的!清楚了!” 灯光太暗,我看不清鲍勃的脸色,只能看到他的眼球滴流乱转。桌子旁边几个刚才举手的人却大喊起来。“你不能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懒得和他们理论,但也不想把事情做绝,毕竟战乱结束后还可能相见。所以我说:“如果你们觉得自己无法存活,那只好你们再次向我们提出书面申请,并且承诺遵守安排。”然后我对所有人说:“好了,散了!时间不早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干!大家现在一定要明白,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场战争,你们作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活下去。和生存无关的事情就放一放吧!巡逻队维持好秩序!” 说完我把电喇叭随手扔给彪叔跳下桌子和野猪就往学校门口走,留下鲍勃还站在桌子上不知所措的。在我背后一个我不熟悉的声音被电喇叭放大:“大家保持秩序,外围的先走,大家不要挤,慢慢走!” 回到指挥中心时大眼儿已经回到监控室半躺在一张椅子上,把脚放在桌子上,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我看监控室这会儿全是男人就拍了他一下问:“满足了?” 大眼儿仰起头看向我和野猪说:“黛茜的活儿真没说的。太棒了!野猪你也应该试试。” 我打趣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试试?” 大眼儿一脸认真:“拉倒吧。她就是个碧池,是有目的的。她倒是有眼色,看到人人都必须工作就想依靠我达到又不出力又过得好的目的。可我是流氓,可以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你行吗?” 这话引起监控室里一片笑声和咳嗽声。野猪大笑起来:“这么说你认为我也是流氓?” 大眼儿也笑起来:“你有成为流氓的潜质。” 野猪也不正经了,问大眼儿:“那你说说,和名模干那事儿感觉如何?”这下子屋里所有人耳朵都竖了起来。 大眼儿舔了一下嘴唇:“其实吧也没什么太特别的,主要就是心理上满足吧。嗯,我解决了很多疑惑。凭着我丰富的经验亲自探明了她的哪些部分是整出来的。不过黛茜床上的活儿确实好……” 说到这他突然住了嘴,我忙回头一看原来是珍妮佛抱着一堆文件出现在门口。监控室的门从来都不管的,她肯定听到了大眼儿的话。这下气氛尴尬了。 为了缓解尴尬气氛我连忙问:“什么事?” 珍妮佛掩饰了一下不自然的神色走过来说:“这是刚统计出来的物资储备清单和物资消耗统计。彪叔说要送给你一份。” 我连忙接过文件点点头,珍妮佛连忙退出屋子。三秒钟后监控室突然爆发了一阵大笑,大眼儿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说:“我是流氓我怕谁?” 随手翻了一下珍妮佛送来的文件,我欣喜地告诉野猪和大眼儿,我们的食物储备够现有人口消耗10天,其他物资也不是那么紧张,只是药品消耗太快。 食物储备充裕我们就有精力干别的事情,基地要扩张,自卫队要训练,基地改装、制造的战斗机器人和无人机要部署。当天晚上我和野猪、大眼儿简单分了下工,大眼儿和我还是每天出去搜集物资招揽人员,野猪就负责两处基地扩大事宜,自卫队的训练就交给鞋油、乔松他们这些虽然不需要卧床但是仍需要养伤的人。总之,现在需要多头并进,那一项工作都不能拖延啊。 二百零九 形势发展 在快刀斩乱麻把那个叫鲍勃的政客踢出社区后再也没人敢炸毛。这件事情也提醒我们过去是个人就可以进入社区避难的政策太仁慈了,那天以后我们出了个政策规定只有承诺无条件听从指挥的人才能得到安保组织的庇护。 每天我们仍然派出两支队伍。大眼儿带一队人去港口抢运物资,我和安吉利亚带一队人四处游荡,除了药品和医疗用品,只要有用的东西看到就拿走,当然人口我们也不放过。不过我们能找到的合用人口越来越少。在没有食物、没有水源更加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那些因为种种原因没有逃离城市的人也开始为了争夺一口食物一口水相互残杀。强者抢走别人赖以活命的最后一点儿物资,其余的人为了不被饿死、不被杀死只有选择加入墨西哥人的阵营或者白人民兵的阵营。 墨西哥人一开始控制了几乎整个城市,各种仓库和商店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而且他们控制了港口,港口更是存放着巨量的物资。所以墨西哥人目前还不缺物资。他们只要派几个人一手拿着食物,一手拿着毒品在街区外面用大喇叭喊几声就会有很多被饿得两眼冒着绿光或者被毒瘾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人加入他们。因此如果看到有黑人、亚裔和欧洲裔白人为墨西哥人作战根本不用奇怪。那些人都是当炮灰用的。 白人民兵则从市区外面运来了一些食物——这个州的农业可是在这个国家排名第一。然后民兵也用和墨西哥人同样方法就地招募人员,不过他们只招募欧洲裔白人。而且他们手里的毒品没有墨西哥人多,因此他们的口号是“杀光墨西哥人,抢他们的毒品”。 从4月20日开始无线电视信号竟然恢复了,播放的无一例外是从东海岸逃到西海岸的白人组成民兵浩浩荡荡地涌向西内华达州,在行进队列里居然还出现了老式坦克和装甲车。如果仅仅是看电视,我会认为民兵会象潮水一样淹没拉沃纳,但是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白人民兵在市中心和墨西哥人打成了僵持,在墨西哥人严防死守的两个港口根本就毫无进展。至于他们的坦克和装甲车只出现了寥寥几次,都没有逃脱被击毁的命运,几乎没有发挥作用。 加兰德从大眼儿弄到的几段战斗过程判断民兵存在两个问题,一是虽然白人民兵人数不少其中也不乏退伍军人和警察但是各自为战缺乏统一指挥;二是无法建立有效的后勤网络,弹药、食品和燃料都不能及时供应,特别那些坦克和装甲车都是油老虎,没等开到拉沃纳就没油了。如果民兵不能解决这两个问题就无法全力作战,墨西哥人应该还能够支撑一段时间。 不过白人民兵大量涌入后极大的压缩了我们的活动空间。这些民兵打墨西哥人不行却四处乱窜,对平民实施暴行,经常会和我们遭遇。即使我们小心躲开白人民兵的主要活动区域,从4月20日到5月1日10天时间里我和大眼儿的车队就和白人民兵爆发了7次遭遇战。这样我们就不能不研究白人民兵的作战特点。 我们为墨西哥人提供了发电车,还派出了一些工程师和工人恢复了港口的一部分应急电力,使墨西哥人能够继续从储罐里取出燃料,能够开动一部分港口机械,墨西哥人对我们的好感直线上升。大眼儿也就和墨西哥人混得熟了,有机会从墨西哥人那里弄到了一些他们拍摄的战斗视频。从大眼儿弄到的视频看双方的参战人员都有不少磕了药后拿枪上阵的,经常能看到有人身中数枪,胳膊、腿都被打飞了还疯狂冲锋。野猪说他在伊拉克等地也见到过这种情况,对磕了药的人只有向他们头、胸部开枪才能让他们失去战斗力。这个可真是有点儿非人类。这些视频看得自卫队员们人人变色。 在5月2日到5日三天时间里民兵队墨西哥人的进攻基本停止了。但是很多民兵四处攻击那些帮派守卫的社区,大麦田因为远离市中心没有发生大的战斗。但是大旗堂属于老牌帮派,地盘接近市中心,受到一百多民兵进攻,弹尽粮绝在九爷的率领下跑到我们的基地想找大眼儿会和。这下就有点儿麻烦,因为4月22日的时候郑利已经坚持不下去带剩下的人来投奔大眼儿被安排在基地。他们两家有仇,我只好让人比较多的大旗堂到大麦田来。 到五月三日,我们两处地方人口已经超过了一万六千人,自卫队员超过一千四百人。再加上三星帮一百多武装,大旗堂近三百武装和安吉利亚手下的日本人,我们的战斗人员接近了两千。 人多了原有的地盘就紧张,再加上需要地方堆放物资,我们向东把水泥建筑比较多的绿2,绿3区以及西北面全是独栋建筑的棕区共三个社区纳入了我们的防御圈。这三个社区人跑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因为没水没粮接受大麦田的救助,那就要听从我们的命令。所以我们进入三个社区的行动非常顺利。 绿区钢筋水泥的多层建筑比较多,建筑比较密集,主要用来住人。棕区多是木质独栋建筑,房屋不够坚固,不利于防守,但是空地儿多,主要是作为堆场使用。不得不说居安思危的观念和修理地球的冲动深深植根在每一个华人心底,遇到机会就会发芽。一些人因为担心没有蔬菜吃正在开垦棕区的花园和空地准备种菜,一些从花卉园艺商店弄来的作物种子和块茎已经被播到土里。这倒是当时选择棕区是没有想到的。 我们搜集物资的时候又搜刮了二十多辆工程机械,这时候都用上了,在三个社区周围挖了深沟,沟外侧的树木灌木全部砍光弄回来作燃料,沟内侧用原有的建筑物和空集装箱构筑了哨所。此外我们还竖起了五座无线信号中继塔,用它们可以从指挥中心遥控无人机在防御圈外五公里的范围内飞行。 安吉利亚已经收拢了一千多人。不过这些人中既有日本裔也有越南裔,缅甸裔,泰国等等,基本是个大杂烩。看来安吉利亚是饥不择食,对各个族裔来者不拒。有了人手,安吉利亚就在棕区相邻的社区抢了一块地盘,让我们给挖上壕沟,简单布置了防御就带人进驻。从此后日本人就经常单独行动了。 在这段时间里马乔拉,鲍威尔和托尼这些第一批感冒的人已经恢复健康,这让我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虽然感冒仍然有蔓延趋势,但是我们有中药和充足的抗生素以及维生素,看来可以保证不会造成太严重的后果。 看来内部事务越来越上路了,但是从5月6日起,外面的情况却越来越恶化。从这一天开始,民兵的进攻突然之间有了章法,把墨西哥人打得节节后退。民兵还派出了相当多的分队切断道路截断各处墨西哥人的联络,我们的活动空间也明显受到压缩。为了到港口运物资我们和民兵发生了好几次正面冲突。 5月12日,民兵攻占了北港大部分地区,墨西哥人溃退,民兵开始全力攻打南部港口,我们从港口取得物资的途径被彻底切断。我们只能按照大四眼在电脑里记录的各种仓库和工厂地址去劫掠。但是这些地方有些已经被人光顾和占领了,这搜集物资的效率自然没有到港口拉货高。更要命的是一场大战突然之间打响了。 二百一十 遭到** 5月17日,民兵与墨西哥人争夺南部港口的战斗已经打了4天,今天大眼儿带车队去远郊区一个饲料厂看看能否弄些维生素,我则应工程师们的要求在市区收集他们需要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们说要用这些东西打造全机械化无人防御机构。这些东西很繁杂,什么乙炔、氧气、氮气、化肥、电缆、油漆、焊锡、二极管、三极管、自动驾驶汽车和电动玩具中的电路板等等等等。 因为很多东西稀奇古怪,不是非专业人员可以搞清楚的,因此我们在车队里带了五个工程师。我们的第二站是一个电子玩具销售公司的仓库,就在仓库旁边有一座27层的高楼。我让日本人搜索了大楼,然后爬到楼顶平台用望远镜瞭望港口方向。虽然今天是晴空万里,但是用高倍望远镜也看不到港口的情况,滚滚的浓烟正从港口被吹向城区,我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不过还好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经过几次风向变化我大致确定了着火的区域。 这几天我们已经无法接近港口,没有民兵和墨西哥人交战的第一手情报。现在看来着火的地方不止是几处油库,大半个港口都在燃烧。看来墨西哥人的情况不妙啊。 安吉利亚也上了楼顶用望远镜向南港方向看了一眼,刺眼地阳光让她打了几个喷嚏。然后她转向北港方向:“北港的火还没有扑灭,北港完蛋了。南港看来也无法逃脱被摧毁的命运。” 这是一定的。既然这两个港口被摧毁已经不可避免,我还是很希望墨西哥人能够坚持的时间长一些,能够把民兵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一直到从中东和日本抽调的军队到达这里。这几天我们已经看到了很多新出现的亚裔、非洲裔和拉丁裔的尸体,很可能是民兵干的。我们也几次遭到民兵的射击,完全没有理由。一开始我们还想和他们沟通,可民兵一发现我们是亚裔立刻射击更加猛烈,因此我们再也没有和民兵沟通的想法。有的民兵更是把第三帝国的符号喷在他们的车辆上,这足以说明他们的倾向。如果没有制约这些民兵的力量,我担心民兵会找我们的麻烦。 昨天的新闻里国防部宣布东海岸的放射性污染得到了初步控制,将把部队调往墨西哥边境平叛,同时还报道驻日美军已经做好准备回国参与平叛。也许再过几天军队就会开进拉沃纳维持秩序,但是谁知道呢?俄国人和半岛电视台播放的新闻中说驻外的美军以核辐射为由大面积拒绝回国执行任务,同时在军队中种族矛盾已经非常激化,一线作战部队由其是步兵,由于拉美裔和非洲裔士兵比例较高,很多已经陷入瘫痪。如果这些事情是真的,而且我也相信这些消息是真的,那么天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安吉利亚收了望远镜掏出一块纸巾擦了一下鼻子问我:“詹姆斯,你认为墨西哥人还能坚持多久?” 我收起望远镜一边往楼下走一边说:“不好说。说实在的我没想到他们能打这么长时间。他们有退路,抢够了,这么长时间也发泄够了。港口的货物对他们吸引力不大,不要指望他们会死守。难道他们真的认为能把这里从美国分离出去吗?特别是那些雇佣兵,看到情势不好,他们可能会立刻开溜。所以墨西哥人随时会崩溃,根本就没法预测。” 安吉利亚说:“我也是这么想。如果墨西哥人在逃走之前彻底烧掉港口,民兵会缺粮。他们恨我们,肯定会来抢劫我们。我们需要谈谈。” 我表示自己在听。安吉利亚说:“你看,我手下只有不到一半的人有长枪,如果民兵进攻我们,我们无力自保。” 对她的不自量力我实在无语,当初我可是告诉过她想自己占一块地盘儿没有那么容易的。我说:“你应该明白没有经过训练的人给她再好的枪也没有用。从这个角度说,你们的武器已经够多了。” 安吉利亚说:“我可以很快把他们训练好。” 我摇摇头:“我手里的武器并不充足。所以等你的人训练好了再说吧,否则其他人也不会同意的。” 安吉利亚拉住我胳膊:“我相信你能说服野猪、大眼儿他们。帮我这个忙好吗?” 她说话的时候凑得很近,两团软肉紧紧抵住了我的胳膊,说话的强调很嗲,好像有点儿色诱的气氛喔。我连忙向旁边横跨了一步。说实在的,这个动作都没有经过我的大脑。在回大麦田的路上我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这么快就作出了这个动作。后来我把它归结为那些年我和比利在一起看了不少日本女人用身体“特攻”的小电影。那可是一大系列喔。看电影的时候很爽,真遇到这种情况却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儿心理障碍了。 这一下气氛没了,再想恢复是不可能了。但我还想再验证一下我的猜想于是扭着身子很无脑地问了一句:“好吧,除此之外你还需要什么?” “再给我些弹药和食品吧,那种战斗机器人是否可以给我几台?”安吉利亚两眼放光地说。大概是看到我露出惊讶的表情,她又改口:“两台就行。” 现在大麦田一共只有6台战斗机器人,她的胃口很大啊,看来我的猜测没错,她早有预谋,可惜她的大小姐脾气让她城府不够。我皱起眉头说:“你的胃口太大了。” 安吉利亚又向前跨了一步,吹出来的气直接喷到了我脸上,暖暖的。她说:“虽然我现在不再有秘密仓库了,但是我还有你想要的东西。你不想得到吗?” 我靠,我都被你顶到墙上了。不过这种样子应该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吧?但是在外面多待一分钟都是危险的,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再享受这种暧昧的感觉了。不过人家这么拼,我实在不好意思太严肃让人家伤心,而且我不太会拒绝美女,只能说:“不行啊。他们会笑话我重色轻友的。” 然后安吉利亚理解错了,说了一句让我大惊失色的话:“他们不会知道。我刚才发现在十楼有一间很高级的休息室,里面一切都是齐备的。” 在陌生的环境里,紧张的气氛下,确实很刺激啊。可是…… 我直接落荒而逃了。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咆哮,那是安吉利亚爆发了。好在叽里呱啦的全是日语,我也听不懂,装作没听见快步下楼。在大楼门口在那里把守的佐藤神色古怪地一直看着我,我连忙一头扎进车里不敢露头。 过了半个多小时,工程师们搜刮的钵满瓢溢才心满意足地从仓库中出来。安吉利亚这时候也若无其事地从大楼里出来,拉开副驾驶的门怒气冲天地说了一句:“我可不是黛茜那样的碧池,你会后悔的!”说完她抓起后座上放的日本造“数字武士”武器跑到后面车上去了。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想明白。 现在黛茜已经成了社区里的笑话。她以为挂上大眼儿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可是没想到大眼儿根本就不拿他当个菜。而那次被从贝弗利救出来一些女人嫉妒黛茜招蜂引蝶毫无顾忌,把黛茜的老底扒了出来。原来黛茜的成名根本就不是媒体宣传的“灰姑娘”那样的故事,而是黛茜的家族在背后动用金钱和人脉操作的。这些事情媒体讳莫如深,屌丝们不会知道,但是与黛茜同一圈子的富人却不会不知道。同是富二代,富三代自然知根知底。 这件事爆出来,黛茜身上的光环褪去,身价立时暴跌。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鲍威尔和马乔拉笑嘻嘻地拉开车门坐进来。鲍威尔一脸八卦地问:“日本妞怎么不和你在一起了?你把她怎么了?” 我只好说:“我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 鲍威尔意味深长地大笑起来:“我当然相信你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呵呵!”我只能向他比了个中指。 我们的车队正在往回走时,突然大鸟在步话机里呼叫我:“乌鸦。我们们受到了民兵的攻击。” 我忙回答:“乌鸦收到。民兵有多少人?” “不少于一百人,还在继续增加。他们正进攻绿区。” 二百一十一 夺取教堂 听到大麦田那边打起来了,我连忙问是怎么回事儿。大鸟说我们一个伐木队在绿区以东砍树收集燃料的时候外围监控设备发现一支车队靠近,大鸟连忙命令伐木队撤回壕沟以内。但是这个小队的人想把他们砍的柴火带回来所以动作慢了,被那支车队发现。那支车队立刻向我们的人开枪,造成我方两人受伤,并一直追着我们的伐木队到了壕沟边上。现在伐木队已经进去壕沟内,但是那些人并没有离开,还想攻入绿2区,正在与自卫队员对射。同时无人机观察到又有一支十几辆车组成的车队向这边运动过来。 我问大鸟:“能否确定对方身份?” 大鸟说:“应该是民兵。他们打着一面画着独角兽的旗,而且都是白人。”然后通话停止了,我问:“怎么不说话了?” 大鸟回答:“我们在商量该怎么办。” “有结果吗?”我问。 大鸟说:“马修,彪叔,谢律师都倾向于把他们赶走就好。主要是担心人死多了以后会有麻烦。” 是啊,本来欧洲裔白人就是一等公民,杀多了这些白人他们以后肯定会用手里掌握的司法,行政,舆论,金融各种权力进行报复。再说民兵可能很快控制整个城市,若是和他们彻底对立对我们没有好处。 我问:“那些民兵有重武器吗?” 大鸟儿说:“没看到有重武器。只看到有机枪。” 没有重武器就好。在壕沟内侧有集装箱或木材覆盖泥土修筑的工事。这些工事非常坚固,就算是迫击炮和火箭筒使用普通弹药也对它们无可奈何。我们还从一些地方拆了些铁丝网回来布设在一些地段,这还不算三米多深,四米宽的壕沟,因此民兵没有足够的重武器根本无法威胁到壕沟内我们的人。 因此我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很多,告诉大鸟:“好,让民兵知道我们这里不是他们随意能啃动的就好。” 大鸟儿立刻回复:“收到。我把有战斗经验的人都派到绿区去,让他们带一带没有战斗经验的人。” 没想到刚刚过了十分钟左右,大鸟再次急火火地呼叫我:“乌鸦,我们出现伤亡。民兵使用大口径狙击步枪和穿甲弹,而且有狙击高手。我们的狙击手没有民兵多,我必须用榴弹发射器干掉他们的狙击手。” 现在大麦田只有两个特警出身的狙击手和长弓手、蓝调,其他人才刚刚入门呢,要想全面压制有经验的狙击手确实很困难。在这种情况下用高速榴弹发射器覆盖对方狙击手藏身的位置是最好的方法,但是这样必然肯定会给民兵造成巨大的伤亡,这个仇就结大了。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人被狙击手一一屠杀,那样对士气的打击太严重,于是我立刻答应了大鸟的要求:“先把狙击手干掉,其他以后再说。我们还需要一刻钟左右能够到达,视情况我会从民兵的侧后方进行打击。” 大鸟下达了动用榴弹发射器的命令之后向我报告目前的情况:“现在向绿2区进攻的民兵估计超过了二百人,直接参与进攻的大约八十人。长弓手认为指挥者肯定在军队里待过。他们刚才发现无法攻入壕沟,现在依托车辆和地形与我们对射,主要用榴弹发射器压制我们,用大口径狙击步枪杀伤我们的人员。我们在小教堂塔楼上的监控点被破坏了,他们在那里建立了狙击阵地对我们威胁很大。” 我回复知道了,然后向整个车队下达了准备战斗的命令。车队的行进速度立刻加快起来。 11分钟后,我们把车辆停在距离绿2区大约八百米的一处带院子的建筑内。从这里能够听到清晰的枪声和爆炸声。我问大鸟情况如何,大鸟说用榴弹发射器打了一轮之后民兵没有那么嚣张了,但是仍然不退走。他要求我夺回小教堂,不能让民兵再次使用那里作为聚集阵地。我把大部分人留下警戒,和安吉利亚带了二十个人向着民兵的侧后方运动过去。 翻过几道篱笆墙,前面就是那座小教堂,现在在教堂东面紧靠着墙停着两辆形体巨大的切诺基。前锋的马乔拉作出手势示意有敌情,我上前两步看到教堂门开着,一个民兵站在门口却在向里面张望,再没看到其他人。 马乔拉指了指纪念碑一样的塔楼,我抬头看到塔楼上有人影晃动。在塔楼和房顶上可以看到三处榴弹爆炸的痕迹。看来这里遭到榴弹打击之后民兵并没有放弃这个制高点。 我通过耳麦布置各人的任务:“我准备快速夺取教堂。安吉利亚盯住他楼上的人,情况不对就立刻干掉他。马克和辛普在后方跟进掩护,其他人向两翼警戒。” 我背好m4狙击枪掏出消音器装在手枪上一边担心地看了安吉利亚一眼。幸亏这时候安吉利亚没闹小性子,二话没说安排她手下警戒之后就去找射击位置,把他的单兵武器架好对准塔楼。马乔拉也把手里的m18装上消音器对我点点头,鲍威尔已经端起了霰弹枪做好准备。我向他们点点头,跳过篱笆,借助墙角和汽车遮挡民兵的视线,快速接近教堂。 两辆切诺基的窗玻璃都放了下来,可以清楚地看到车里没有人。我们放心大胆的从切诺基车尾方向跑过草坪隐在墙角后面。教堂门口的民兵仍然在关注教堂内的情况,我可以清楚地听到他在说:“你们给他们的药量太大了,会弄死他们的……” 我举着手枪绕过墙角小步快跑冲向教堂大门,一直快冲到门前时那个民兵才回头看了一眼。此时我和他相距只有两步远,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惊恐的表情。不等他的惊叫从嗓子里发出我就扣动了扳机,子弹从他右眼内角打进去,他身子一僵向后撞在门框上。 远处战斗的声音掩盖了经过消音器削弱的枪声,我跨过尸体冲进教堂时在大厅里的几个人才发现我。不过教堂里四个人反应也快,一个斜对我的人立刻扔掉手里的针管去拔腋下的手枪,我的子弹从他耳朵钻了进去;另一个背对着我的人见势不好,立刻向旁边扑倒企图窜入成排的椅子后面,我来不及瞄准,随手一枪打在他腰上。虽然防弹衣挡住了子弹,但是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没能完成动作,我冲上一步一枪打在他的后脑上。 身后马乔拉的m18也打响了,斜躺在椅子上的两个头上裹着绷带的民兵立时了账。我忙通过通话器问安吉利亚:“塔楼上有动静吗?” 安吉利亚回答:“没有!” 我连忙示意马克和辛普警戒,然后和马乔拉向塔楼摸去。 二百一十二 未来单兵武器系统 通往塔楼的楼梯很窄,两人并排行走错不开身。因此还是我举着手枪在前,马乔拉端着卸掉消音器的卡宾枪在后。我们两人蹑手蹑脚走上楼梯,幸好一直到塔楼顶部的钟楼时上面的民兵都没有发现异常。 剩下通往钟楼的最后几级台阶时我深吸一口气,掂着脚尖加快步伐,悄悄从地板下冒出头来,看到两个民兵举着望远镜趴在窗户后面聚精会神地向绿区观察,同时通过对讲机向他们的人不断传递信息,根本就没有想到有人会从背后袭击他们。 我把枪口指向两人中间偏向右侧悄悄走上最后三四级台阶,从容地对着右边的民兵后脑开了一枪。那人向前一冲就向后仰倒。左边的民兵发现异常连忙回头,我抢上一步抡起手枪用枪柄在他太阳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把他打昏。 马乔拉上来立刻从口袋里抽出两根绑扎带把被打昏的民兵手扭到背后绑上。我站在墙后向下看去,居高临下把民兵们的位置看得清清楚楚。此时七八十个民兵正在逼近壕沟与自卫队员对射,还有二三十个以悍马、皮卡作为掩护在他们后边提供火力支援,在我左前方大约一百米的地方有几十个民兵聚集在榴弹的射击死角一座酒吧后面。此外还有几个狙击小组散布在各处,我右前方五十多米一个房顶上就趴着一个双人狙击小组。 我一边把民兵的方位通报安吉利亚一边抄起民兵靠着胸墙上的狙击步枪顶上子弹。这也是一支m14步枪的变形枪,我会用m21步枪用这支枪就不成问题。枪处于战斗状态,肯定校过枪了。虽然一般狙击手不愿意用别人的枪,但是我这种刚入门的人还没有那么多讲究。 民兵们已经觉察教堂情况不对了,有人在对讲机里问:“唐纳德,怎么不说话了?”我把枪口对准右前方的屋顶——这么近的距离其实连光学瞄具都可以不用的——稍微一瞄立刻开枪。7.62mm子弹在这么近的距离上那个威力真不是吹的,用肉眼都能看到那俩人血肉横飞。 然后我把枪口转向更右侧一个隐伏在灌木丛下的狙击小组。此时射手把眼睛贴在目镜上正在全神贯注的瞄准,我一枪把观察手爆头射手才觉察到危险,还没等他开始移动,我稍稍移动枪口连开两枪在他的防弹背心上开了两个大洞。 现在我马上转向左边,用瞄准的十字线套住一个把as50反器材枪架在卡车引擎盖儿上的民兵,一枪揭了他的天灵盖。他旁边的民兵立刻惊叫着往车后面躲,但是他怎么可能比子弹跑得快呢?可惜,这一次我没有打中要害,他弯腰捂着大腿歪倒,被卡车轮胎挡住我看不到了。 这下一部分民兵注意到我从塔楼向他们射击,一下子乱起来,有的举枪向塔楼射击,有的向这边跑来。但是还有些民兵没有搞清楚出了什么事情,仍然暴露在我的枪口下不自知。7.62mm狙击步枪比起12.7mm重型狙击枪的好处就是使用灵活,火力转移快。我迅速把一个个来不及躲藏的民兵机枪手、狙击手套入瞄准镜连连射击,虽然不是百发百中但是却让民兵们鸡飞狗跳墙。 马乔拉把他的卡宾枪背上,抱起地上一挺m249架在胸墙上上向民兵们倾泻弹雨更加加剧了民兵的混乱。鲍威尔也来凑热闹,用一支从大厅里捡来的步枪向下面扫射。可是这个小小的塔楼塞了四个人、一具尸体,连转身都困难了。再想想塔楼狭窄的楼梯,如果需要快速撤离的话那绝对会是灾难。 因此我在给m25换弹夹的时候对鲍威尔说:“快把俘虏带下去,不要在这里挤了。” 鲍威尔却说:“等等,我再打一颗榴弹。” 黑蜀粟就是欢乐多。我只得提了他一脚他才不情不愿地拖着俘虏下了楼梯。事实证明我的决定非常英明,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了。我换上弹夹刚刚打了两枪就有民兵穷凶极恶地用反器材向塔楼射击。马乔拉先发现情况不妙,拉着我扑倒在地上。12.7mm或者14.5mm子弹穿透了水泥墙带着迸飞的水泥块和砖头狠狠砸在我们身上,如果不是穿着防弹衣只怕就会暂时失去战斗力。 还没等我们爬起来,塔楼再次遭到打击。这次更狠,可能是20mm级别的反器材枪子弹,带爆炸的,我大腿传来穿刺的疼痛,看来被弹片击中了。这个地方不能待了,战场上的制高点太拉仇恨了,我拉着马乔拉连滚带爬钻进楼梯里。 等我和马乔拉,鲍威尔拖着俘虏滚进教堂大厅,留在地面上的人已经和民兵激烈交火。我们三个连忙撤出教堂各自占据墙角向冲上来的民兵射击,教堂外安吉利亚的人也从各自藏身的地方射击。民兵们一开始以教堂为目标,没想到突然受到其他方向的打击,立刻被打倒几个,其余的人马上就地隐蔽。 这个时候安吉利亚那套未来单兵武器系统便大显神威。这个系统头盔上不但装有测距装置而且可以自动分析战场态势筛选威胁最大的目标并对选定的目标进行快速测距,使系统的步枪快速瞄准还可以把数据输入到武器的20mm榴弹发射装置中,给待发榴弹装定诸元。这样安吉利亚只要按照系统给出的数据发射榴弹,榴弹就会在目标头顶爆炸用破片和爆炸毁伤目标。 和20mm的反器材步枪比起来,这种单兵武器系统反应更加迅速,弹药空爆杀伤范围更大,拥有完全压倒性的优势,民兵只要被安吉利亚看到马上就会遭到准确的射击。我亲眼看到几个民兵隐伏在一个长满灌木的土坎后面,每个人打几枪就缩回去让我很难捕捉目标。但是安吉利亚发射了两发榴弹,榴弹准确的在土坎上方爆炸,立刻那几个民兵就消停了。 可以说安吉利亚一个人的战斗力超过了一个班,更可怕的是给人一种无处藏身的感觉。只交火不到十分钟,民兵就顶不住了,再加上郑利和阿康指挥人在榴弹发射器和战斗机器人掩护下从壕沟内冲出来,打死十多个民兵,民兵开始退却。 我们如果想吃掉这股民兵肯定要付出一定代价,我认为还是把他们赶走算了,所以我努力控制进攻的节奏,不要和民兵距离太近。但是安吉利亚指挥她的手下不依不饶地冲在前面一直到民兵开着车跑远了才停止追击。然后安吉利亚大喊大叫着让她的手下打扫战场收集武器,原来她是打缴获武器的主意呢。 民兵逃跑太急,不但留下了一些伤员还丢下了两个没有受伤的人,他们只好向我们投降。 这支民兵没有自动榴弹发射器和rpg,狙击枪却特别多,这种配备状况很少见,我必须询问一下他们的情况。于是我打了个手势让看押俘虏的自卫队员把俘虏押过来,等他们走到跟前时却发现看押俘虏的一个自卫队员有些眼熟。想了想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上次我们去警察局当志愿者时那个态度不太好的崔上士。没想到这家伙现在也在我手下混,这事情真有趣。 看来崔上士也认出了我,在经过丰富的表情变化后突然向我敬了个礼。棒子还是很有尊卑观念的嘛。我于是还以微笑,让他放心,我不会为了上次的事情给他穿小鞋。 我看向两个俘虏,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还有一个嘴上毛还没有长齐的半大孩子。我拽着半大孩子的领子拉着他走向远处的灌木丛。半大孩子惊恐地看向壮汉,壮汉立刻喊道:“中国佬,你最好不要动他。否则你会后悔的。” 这个时候了还说硬话?他的侮辱性的称呼惹怒了我。我转过身对壮汉微笑道:“我为什么会后悔你能说说吗?” 壮汉大咧咧地说:“你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会把牢底坐穿,如果再虐待我们,你会被判死刑,我保证。” 都这种时候了,他想什么呢?我不由得奇怪的多看了他几眼确定这人不是个傻瓜。为了他对我侮辱性的称呼我一拳打在他脸上,然后警告他:“你要明白,死人不会起诉。” 说完我转身走向浑身哆嗦的半大孩子,没想到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二百一十三 又被栽赃了 背后的枪声把我吓了一跳,我连忙回头看到那个壮汉脑袋已经象破西瓜一样爆开了。是崔上士开的枪。 我忙问崔上士:“为什么杀这家伙?” 崔上士愣了一下说:“你说死人不会起诉,我以为……” 法克!这家伙是想在我面前表现吗?可是你要先确定自己能正确理解了我的意思。我瞪了他一眼:“不要自作聪明。” 对这种人我懒得多说,当然我也不准备处罚他。现在近乎战争状态了,反正杀一个人也是杀,杀一百个人也是杀。既然那个壮汉敢出言威胁我,那么干掉他也不算过分。 现在壮汉死了,就没有必要为了避免男孩儿和壮汉发生交流干扰我的询问,我回头走到那么被吓瘫了的男孩儿面前问:“我有一些问题,希望你如实的回答我。我不希望被欺骗。” 说话的时候我有意无意眼睛瞟向壮汉的尸体。男孩儿浑身哆嗦着连连点头。我问:“你的姓名,从哪里来?” 男孩儿连忙回答:“我叫乔纳森,乔纳森.艾伦,从内华达州来。” 我继续问:“你是民兵吗?” “是。” “那么你这个民兵组织叫什么名字?有多少人?都是哪里人?” “我们叫荒野牛仔,有二百多人。全都是内华达州拉格斯附近的人。” 这就对了。大概是因为处于空旷的盆地,那帮牛仔和农场主们很多人对射程超远的重型狙击枪有狂热的偏爱。不过核污染又影响不到那里,他们跑到内华达山脉这边来干什么? 我继续问:“你们不好好在家里待着,到这里来干什么?” “有人招募我们来和叛国者作战。” 招募?有点儿意思。我问:“谁招募你们?给你们什么条件?” “我不知道谁招募了我们。也许指挥官们知道。但是条件很优惠,给我们提供作战的物资,战利品全部归我们自己所有。” 这不就是让民兵来抢劫嘛!我继续问民兵的实力、民兵和墨西哥人作战的情况等等问题。这孩子只知道民兵很多,从各州来的都有,他们正打得墨西哥人节节败退,其他的就都不知道了。 最后我指着远处那个被我打晕现在已经醒来的民兵问:“那家伙是指挥官吗?他叫什么?” 这孩子现在才注意到那人,惊讶地说:“是的。他叫唐纳德,是指挥官之一。”太好了。从指挥官口中能了解更多的事情,我准备慢慢审唐纳德。现在我得先把腿上的伤口处理一下,虽然是皮肉伤,但是伤口象孩子嘴一样张开着,流血不少。 安吉利亚指挥日本人抢劫一样打扫战场,这会儿基本上已经搞定。这效率真高啊。 战场上留下了四十多具民兵的尸体以及二十多个伤员,武器丢下的更多。按照章程,从战场上收集到的所有缴获都要集中起来进行再分配,所以安吉利亚虽然虎视眈眈但还是让她的人把战利品堆在一起。放眼看过去真是琳琅满目,除了武器弹药还有很多金银宝石饰品,各种手表、高档皮具之类,值钱玩意儿堆了一堆。估计都是民兵们的“战利品”。在旁边还有一大堆钞票,绿油油的堆在那里却没有人多看一眼。稍微有点儿见识的人都明白这种依靠国家信用发行的货币其价值完全依靠国力支撑,这场乱局对这个国家打击空前,这些钞票估计要贬成废纸。 看到我直接来到堆放武器的地方安吉利亚立刻象护蛋的母鸡一样跟过来大声说:“詹姆斯,这次战斗可主要是我的人打得,战利品我要多分。” 我心情好,所以故意逗他:“好,除了武器,其余的都是你的。” 安吉利亚立时瞪大了眼睛,大喊:“不要欺负人,我只要武器。” 我立即摇头:“不行,除了狙击枪外对半分。狙击枪你只能挑两支,多了你的人也用不了。” 谁知安吉利亚也摇头说:“我用我的两支狙击枪再换你一套未来单兵系统。你如果答应我可以接受你的分配比例。” 说实在的我对未来单兵系统还不是太看重。虽然这东西确实威力巨大,但是还是实验性质的,系统复杂,耗电量高,自带的电池只能维持不到半小时作战使用,作战受到很大限制。 而且这东西目前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价格太高,世界上没有几支军队装备,只有不差钱的土豪和毒贩子能够稍稍尝试一下。因此这种东西很稀少,弹药真的不好搞。系统使用的步枪子弹还好说,都是现役口径。但各国使用的20mm榴弹却并非现役,而且口径其实是不一样的。这样的榴弹打一发少一发,没地方补充去。象安吉利亚这么个打法很快就会把存货消耗光。因此我立即点头答应,安吉利亚这才象偷到鸡的狐狸笑眯眯的指挥他手下的人分果果。 这一仗自卫队员也伤亡了7人,可以说伤亡惨重。阵亡者主要是被民兵的大口径狙击步枪从射孔射入打死的。以后我们遇到的民兵肯定还会有大口径狙击枪,我和长弓手他们商量把工事的射孔调整为偏向下方,这样能够多少降低一些被命中的几率。 回到壕沟内后我就在绿2区的哨所审讯了那个唐纳德。他也看到了崔上士击毙大胡子壮汉的一幕,估计是受到了震撼,对我的提问有问必答,提供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按照唐纳德的供述,有国家情报局和安全局的人招募他们来西内华达作战并且给民兵提供了大量武器弹药车辆和给养,唐纳德估计现在市内的民兵不会少于三十万,而且看来他们很快就可以打败墨西哥人了。不过唐纳德也提到由于民兵派系众多,互不统属,在最初与墨西哥人作战时一片混乱,连给养都无法保证,后来是国家安全局的人对民兵进行为期两天的协调才让民兵战斗力大增。不过即使有人协调,民兵内部协同性差,后勤供应——如果说有后勤供应的话——等问题却无法完全解决。他们这伙儿人就是想趁着这种混乱脱离战场出来找外快的。 也许想讨好我,唐纳德还提供了一个消息。“有个姓艾克卡的家伙告诉大家有一伙儿亚裔从贝弗利山庄劫走了一批有钱人,并且攻击了他。他正在找那一伙儿亚裔。如果谁帮他找到那些人,他会付一大笔钱。” 听了这话我直接惊呆了。还有比这个艾科卡更无耻的人吗? 唐纳德继续说:“艾克卡是名称为纪律与荣誉的民兵的主要指挥官。现在纪律与荣誉的人很多,差不多是最大的一支民兵了……” 看来当时就应该把那个艾克卡一枪崩了。 估计艾克卡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我让人把唐纳德押下去,用对讲机通知所有自卫队提高戒备等级,让大鸟呼叫大眼儿的车队看看能否让他们尽快返回,然后让bull带着他的家伙事儿到我这里来报道。大家在对讲机里纷纷问出了什么事,我只能先告诉他们可能有仇人找来了,让他们布置完提高警戒后到指挥中心开会。 一个小时后,在指挥中心的会议室我向大家通报了唐纳德的供词。大家都能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我们手里掌握着人家致命的把柄,人家不干掉我们才怪。 长弓手说:“如果那个唐纳德没有骗我们,那么我们肯定会受到猛烈进攻。但是我们现在既无法收缩防御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增强防御。因此我认为如果民兵大举进攻的话我们需要想办法争取时间。比如我们可以在防御圈外面埋伏一支机动部队,迷惑敌人” 一个自卫队员进来报告说已经呼叫到大眼儿的车队,他们说正在返回途中。 联系上就好。我让把步话机拿到会议室,在步话机里把事情经过简单通报大眼。还没说完又有人进来报告发现一架飞机在空中盘旋,似乎是对我们进行侦察。 二百一十四 加强防御 18日又有一架直升机飞到大麦田上空进行侦察,也一直有一些小股的武装人员在附近出没,还有人登上附近的制高点对我们的部署进行侦察。但是我们预测的民兵的进攻并没有发生。这让我有点疑惑。大眼儿从来都是闲不住的,立刻要求出去看看能不能打听些消息。 其实有飞机来侦察就说明确实有人在打我们的主意。以前我们的防御对象仅仅是大股的暴徒,当面对武装到牙齿组织相对严密的民兵时这些措施就不够用。因此我们不敢浪费一点儿时间,用一切手段加强防御措施。 我们增加了壕沟内的火力点数量,形成交叉火力并且修筑了纵深火力点。在火力点的射孔内加上钢板使射孔略微向下,保证在壕沟外一百米外的狙击步枪无法直接射击这些射孔,而且依靠强大的技术实力我们在比较靠前的火力点内布置了一些遥控射击装置。靠近外围的建筑物我们也用沙袋等东西进行了加固。为了防止人员在运动中受到狙击手的杀伤,我们还在开阔地上开挖了交通壕。 为了防备民兵进行密集冲击,野猪把他的气体抛射炮和一些榴弹发射器装到有钢板防护的车辆上,保证可以快速移动,随时支援战斗。考虑到民兵有直升机可能会在社区内机降,社区内高层建筑顶上也都修筑了工事,一些皮卡被焊上枪架架设了机枪。我还要求加兰德把一部分库存的防空导弹和反直升机地雷以及刚造出来的三台战斗机器人也运过来备用。就算这样大鸟等人还是担心一旦敌人的精锐乘直升机在社区内部降落会造成巨大的破坏。他们看到未来单兵武器系统的巨大威力强烈要求把剩下的几套单兵系统取出来使用。为了让他们安心,我只能同意他们的要求。 在我们占领的区域周围有六座可以观察到社区内部情况的建筑,那座小教堂和南面两座可以直接威胁社区内部的公寓楼被我们作了陷阱。按照我们的计划,在我们的防御圈外五公里处还选了一个屯兵点用于我们隐藏准备从背后打击敌人的兵力。 现在我比较担心安吉利亚那边的情况。他们人数少,无法完全控制整个社区,很容易被攻入防御圈。因此我们都建议安吉利亚把人撤到棕区。但是看来安吉利亚具有日本人的优点,喜欢一条道走到黑,毫不客气的就拒绝了这个建议。不过既然安吉利亚手下的人中没有华裔我也就不多操心了。 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我都在忙着到处检查防御设施的改进情况,到中午时分我刚在食堂吃完午饭,安吉利亚就在对讲机里呼叫我。安吉利亚向彪叔要工程机械和人员帮她加强防御工事,彪叔不给他派人她就又来找我。可是我这里人手还不够呢,我直接回绝了她,然后回到指挥中心的会议室坐一会儿想想还有什么需要作的事情,充当社区管家的珍妮佛要把物资情况向我汇报一下。没想到正在等珍妮佛的时候安吉利亚追到了会议室来。 安吉利亚风风火火闯进门说“詹姆斯,你必须马上派人到我那里加修工事。那些建筑物我无法靠人力加固,一旦遇到rpg我的人会伤亡惨重。” 我累得要命,不耐烦地说:“安吉利亚,我已经告诉你实在抽不出人了。你还是把人撤回来吧。” 安吉利亚很霸气的拉了一把椅子在我身边坐下来:“怎么能放弃呢?把我的人撤回来民兵可以把那里当做进攻我们的阵地。我占领那里可以和你相互支援。你要想清楚,有我们在,民兵就无法从那个方向靠近。” 我实在受够了她的固执,恼火地说:“民兵从哪个方向进攻都不如他们用直升飞机空降让我担心。现在首要的是加强内部的工事,你的那个地方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安吉利亚感受到了我的怒气徒然间风格一变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可是请替我的同胞想想。他们在社区里很受孤立。请理解我们的心情。” 这倒是实话。由于脏弹的事情无论亚裔还是白人、黑人都对日本人没有好脸色。不过这并不能成为安吉利亚在这种时候非要独立出去的理由。我说:“是的,我理解。但是现在安全最重要。” 我话还没说完,安吉利亚站起来说:“詹姆斯,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给我派人?” 说话的时候她又靠过来了。我连忙把头向后仰,免得把鼻尖顶到她胸口上。因为动作有点儿大,差点儿带翻了椅子。就在我尴尬的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我连忙大喊:“进来!” 门一开,珍妮佛抱着一堆文件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她向屋里扫视了一眼,然后作了一个了然的表情,说:“是不是打扰你们了?要不要我过一会儿再来?” 好歹有个解围的了,怎么能过一会儿再来?我立刻说:“赶紧把物资账目拿过来!我立刻看。” 珍妮佛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随手关上门迈着猫步款款走上前来弯下腰把文件放到我面前,露出拉开拉链的夹克衫那胸前雪白的一抹。这珍妮佛的表现很奇怪啊。不过我来不及多想,拿过账目飞快地扫了两眼,看到风力发电机库存已经清零了,一抬头正好看到珍妮佛和安吉利亚两人在眼神交流。 我咳了一声,让珍妮佛把注意力转回我身上。然后我说:“把库存防弹衣和头盔全部发下去,没有地下室躲避的人优先发放,妇女儿童优先发放。” 这时又响了两下敲门声,接着门直接被推开,全副武装的尼可儿出现在门口。“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我过一会儿再来?”尼可儿立刻说,但是那语气里的酸味儿隔这么远我都能闻出来。 我连忙说:“没有,没有。我们马上就完事了。”然后我赶忙向珍妮佛交代了几种物资的分配,大眼儿又一头撞进了屋里,看到尼可儿高兴地说:“哈,尼可儿,你好了哈!” 我打发珍妮佛出去,安吉利亚也翻了个白眼跟着出去了。大眼儿这个花花公子是很敏感的,当着尼可儿就问:“怎么回事?似乎气氛不对?” 我连忙岔开话题:“看样子你有收获?先说说看。” 大眼儿说:“我们设伏俘虏了六个民兵。他们交代是那个艾克卡让他们来侦察的。原来那个李.艾克卡是纪律与荣誉现在的指挥官哈利.艾克卡的弟弟。他们准备先把我们监视起来,等干掉墨西哥人之后再来找我们麻烦。不过估计用不了几天了,墨西哥人已经开始在港口放火,看来他们要逃走了。” 说完他看了尼可儿一眼说:“好了,情况就这些。看来有人要叙叙旧。”说完他就溜了。 我问尼可儿:“你的伤好了?加兰德怎么会让你来这里?” 尼可儿说:“还有轻微的头疼,但不是什么大问题。听说这里会有麻烦,我就来看看,不关加兰德的事。” 看看尼可儿还没有长全的头发我决定让她留在社区内,于是我说:“你来的正好,我们有几套未来单兵战斗装置,但是缺少合适的人操作,你可以试试。” 战士没有对新式武器不感兴趣的。听我说了单兵系统的变态威力,尼可儿果然好奇心满满地拉着我立刻去看。幸亏尼可儿这时候到达,在19日上午就基本熟悉了这套系统。19日接近中午时,大批的民兵就滚滚而来,出现在我们的社区附近。 二百一十五 初战(一) 5月19日上午大麦田周围的民兵越来越多。天空中更是出现两架直升机低空盘旋,直升机上的枪手嚣张地向人员、建筑物射击,自卫队员用架设在楼顶和车辆上的机枪射击才逼得直升机拉高高度。 大眼儿经过短暂的战斗又抓了两拨八个俘虏。经过审讯这些俘虏供述昨晚墨西哥人已经彻底崩溃,现在正在向墨西哥方向逃亡,他们得到消息说有很多有钱人被关押在大麦田,把他们救出来可以弄到很多钱。因此几支民兵的指挥官争先恐后的向我们这里派出侦察。现在民兵们正在调动部队,很快就会发动进攻。 有了情报我们立刻召开电话会议,由于我们大部分人口都在大麦田,所以我重申对加兰德的要求“如果出现危急情况,基地的战斗人员必须立即从民兵背后发起进攻接应大麦田人员突围。” 加兰德向我保证他会作好准备。最后他提醒我们:“从现在开始我们需要尽量减少无线电通话的次数。我不确定民兵会不会窃听。”这是个严重的问题,我们约定只有在紧急的时候再使用暗语通话。 其实该做的安排都已经作了,现在就是最后一次对作战计划查缺补漏,对计划并没有大的改动。至于最后能打成什么样子还要看自卫队员的士气。 经过大喇叭连续两天的广播,再加上头顶上盘旋的飞机,所有人员都对目前的危急形势有了直观的认识。恐惧让人们几乎不用鼓动就自发听从指挥为将要来临的战争作全力准备。17日五名自卫队员死亡造成的恐慌已经开始被淡忘,现在人们讨论的最多的是如何守住自己的存身之地,如何保护自己的家人不受伤害。因此我相信自卫队员们能够拼了性命与民兵战斗。 民兵用直升机机降的威胁一直使我们感到芒刺在背,因此尼可儿提议把库存的全部手枪发给有使用武器能力的妇女,使她们在危急时刻可以保护自己和孩子。这个提议获得了认可。 会议只进行了不到四十分钟我便宣布散会,各人根据计划去作就好。野猪却说:“等一等。詹姆斯,我认为还是你留在指挥中心指挥最好。毕竟这里大部分人是亚裔,关键时刻他们可能更愿意听你的指挥。你在这些人中已经树立了不错的威信,他们更相信你而不是别人。踢民兵屁股的事情由我来就好。” 大鸟儿也说:“对,我也认为詹姆斯应该留在指挥中心。” 我抬手打断他们解释道:“我这么安排是有原因的。我没有当过兵,应付普通暴徒还行,但是对于具有很高军事素养的民兵我没有应对的经验。而且我对付直升机完全没有经验。而野猪不同,就算是非常危急的情况下让他去操作防空导弹也比我熟练地多。所以还是野猪留下指挥。至于野猪说亚裔更愿意相信我,这个不是问题。应该相信大家能分得清轻重缓急。” 解释完我说:“计划已经制定,尽量不要改变。还有没有问题?”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或者摇了摇头。马修问:“那几个俘虏怎么办?难道还要养着他们?我们的粮食可不多。” 他不说我还忘了这事了,我转向彪叔:“彪叔,你告诉谢律师,让他想办法让这几个俘虏明白贝弗利山庄的事情是栽赃我们。最好是让他们相信贝弗利山庄的钱都被那个叫艾克卡的家伙抢了,艾克卡现在有大把的钱。然后把俘虏放回去。” 这下马修笑起来:“詹姆斯,你是想让民兵闹内讧吧。你真坏。” 在对民兵的情况没有太多了解的情况下,这种乱敌之计是否能起效还要看运气,能够守住社区关键还是看我们打得怎么样。大家说笑几句就各自按照计划行事去了。我到游击小队待命的地方让大家出发,三十多人的队伍趁民兵的飞机没有出现在这一带的时候开出社区。隐蔽的监控摄像头一直监控着周围的情况,指挥中心不断向我们报告民兵的动向让我们可以避开民兵悄然进入埋伏点待命。 埋伏点是社区西南一座三层小楼,原本是一个宠物医院。我们把一些饿死的宠物扔在楼门口,估计民兵也会绕着走。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在小楼东面大约八百米就是一座高大的四层商业楼。在小教堂和南面的两座公寓楼之后这个商业楼是最能清楚地看到社区里面情况的地方,民兵肯定会利用这座楼作为窥伺我们情况的观察点。我们到达小楼之后就开启了商业楼内电池供电的微型摄像头。摄像头把拍摄的画面用无线电信号传输到我们的接收器上。 大约11点的时候专门用于和指挥中心联络的电话响起来,直播指挥室的情况。大鸟的声音传来:“发生交火。民兵从西面进攻。有大量黑人,有步行的也有乘车的。” 我忙问:“怎么有黑人?不是白人民兵吗?” 大鸟回答“不知道。前面是黑人,后面是白人民兵。黑人正在破坏铁丝网……他们踩到了我们布设的子弹雷……奇怪,他们竟然还向前冲?” 马修大叫:“他们轧到地雷了。他们怎么不害怕,怎么还往前冲?他们肯定是嗑药了!” 指挥室里竟然安静了许多,半天一个声音才喃喃地说:“见鬼了!他们磕了多少药才能连命都不要了!” 我忙说:“到底什么情况?” 马修又大叫起来:“那些该死的白人就是让他们来送死的。看来他们把我们的防御设施侦察清楚了。黑人把我们的防步兵地雷和反坦克雷都干掉了,这边的地雷完蛋了。还有一些汽车掉进了壕沟,再来几次壕沟就被填平了。我们必须准备苦战了。” 我问:“其他方向什么情况?” 大鸟说:“还没有动静。不,教堂周围发现了民兵,我们的人正在撤退。西面白人民兵冲上来了,他们看来想用汽车填我们的壕沟。我们的人用反器材枪射击汽车,看来效果不错。呵呵,民兵想用榴弹和rpg压制我们的火力。不会有用的。” 四分钟后大鸟告诉我有几个民兵登上了教堂的塔楼,正在破坏我们的监控摄像头。在背景音里我听到野猪兴奋地大叫:“好了,把那里炸掉。让我们看看这些家伙的下场!” 然后大鸟向我报告:“教堂塔楼炸掉了,估计里面的民兵都埋在里边了。” 背景音里野猪在问:“南面的公寓楼什么情况?” 有人回答:“那里有几个狙击手用重型狙击步枪向我们射击,但是人数不多。” 野猪说:“那好,再等等。等人多了再把他们埋掉。” 二百一十六 第一天(一) 西面的战斗进行了不到半小时白人民兵就停止了进攻。大眼儿盯着监视器画面说那座商业楼上活动的人员并不多,因此我们也没有出击,只是继续等待。 一点多钟的时候一群民兵从南面发动了进攻,在进攻的同时很多民兵上到两座公寓楼顶上在那里架起重型狙击枪和反坦克导弹打击我们的火力点。他们如此嚣张,叔可忍婶不可忍,野猪下达了爆破的命令,通过无线电引爆了预设的爆药,两座大楼轰然倒塌。从我们这里都可以看到冲天而起的烟尘,估计楼内的民兵没有逆天的运气是活不下来的。 估计这次爆破把民兵吓坏了,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再进攻,只有直升机和螺旋桨飞机不时骚扰一下,结果在下午的时候被社区你一座楼上的机枪打下来一架。不过民兵也没有闲着,从我们这里就能看到有很多民兵从这座楼房附近的路上经过,我们只能小心的隐藏踪迹。我们扔在周围的宠物尸体起了作用,民兵们看到后根本就没有愿意靠近这座建筑的。 如此一夜无事,我们只能百无聊赖的在屋里睡觉。第二天一早我们被一阵猛烈的爆炸声惊醒了。我连忙通过电话询问情况。大鸟笑得嘎嘎的,跟乌鸦一样。“我们发现有民兵正在布置迫击炮阵地,就用无人机丢了几颗手榴弹,引爆了他们的炮弹。他们把四门迫击炮摆在一起,炮弹就放在旁边,全炸掉了。” 野猪正在扯着大嗓门喊:“各个方向的无人机都要放出去,那些摄像头观察不到的死角都要看一看。不要等炮弹砸在头上我们才知道!” 爆炸声也惊动了民兵们,一些人从昨晚过夜的屋子里走出来,还有人站在商业楼上面用望远镜张望。然后楼上楼下的人喊了一阵,民兵们就整理装备向社区方向出发。一会儿工夫大麦田方向就响起断断续续的枪声和爆炸声。 到了十点的时候民兵的攻势越来越猛烈,每个方向都有三四百民兵在进攻,而且民兵的农用螺旋桨飞机还向社区里投掷了爆炸物。在电话里我突然听到野猪在喊:“注意,西面发现大量直升机。各对空战位作战准备,重复一遍,各对空战位作战准备。灭虫队准备,灭虫队准备。” 按照计划,各接到对空战位“接到作战准备”的命令后,自卫队员会使各处布设的反直升机地雷待发状态,防空导弹射手要上车待命,高层建筑上的射手要准备对空射击,同样在高层建筑上的无人机操作员要放飞无人机准备撞击直升机,而由尼可儿这样的精锐组成的“灭虫队”也要准备消灭机降的敌人。如果不是有一些反直升机地雷的话,我们的兵力根本就不足以防御整个社区。 野猪的命令没有发布多长时间大鸟就兴高采烈的向我报告:“打中一架,不,是两架!该死,残骸落到我们的楼上了。希望没有造成伤亡。好,又打下一架。可能是地雷吧。他们逃跑了!詹姆斯,我们打下了三架直升机,剩下的几架逃跑了。” 看来民兵是想用猛烈的攻击把我们的人都吸引在壕沟周围然后用直升机机降一部分兵力到社区内,里应外合打破我们的防御。因此在x他们的直升机逃走之后他们的地面进攻也停止了。 大约过儿半小时,在楼上观察的bull报告说有车队到商业楼去了,我们赶忙去看摄像头传回的画面。正对着楼梯的摄像头拍摄到几个挎着手枪,挂着望远镜的民兵走上楼去。一会儿工夫,又有两波五个民兵上楼。楼顶暗埋在墙内的摄像头拍摄的画面能看到十几个人对大麦田方向指指点点。然后四个人离开,剩下几个无人机操作员和先上去的几人留在楼顶继续用望远镜向社区内张望。估计留在楼顶的人应该是民兵中的大boss。 我通过电话告诉大鸟民兵可能很快就会进攻,大鸟说:“我们的无人机已经侦察清楚东面和北面的民兵与西面,南面的民兵标志不一样。所以四面的民兵不是一伙的,我们这就把俘虏从四个方向放出去,看看会引起什么后果。” 让民兵得知他们上当也许可以让他们内讧,但是如果我们不能打败他们的进攻,他们的内讧就对我们毫无意义。所以我提醒他:“用于轰炸的无人机准备好了吗,千万不要关键时刻掉链子。” 大鸟拿来话筒又问了史密斯那边是否准备好才回答我:“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动,就等你的招呼。” 有人报告:“西面的民兵正在架设反坦克导弹,至少有十部,要不要用无人机轰炸他们?” 野猪立刻否定了这个建议:“我们没有足够的通道。待命的无人机不允许动用。用榴弹发射器看看能否压制他们。” 一个人报告:“西11号掩体被击中,失去联系。” 野猪让把11号掩体的图像切过来然后骂道:“法克,是云爆弹。让一线掩体人员撤退。” 大鸟说:“可是民兵的无人机会发现我们放弃这些掩体。” 野猪说:“这些掩体已经暴露了,民兵会用云爆弹把它们都炸掉。人留在里面没有作用,不如试试遥控射击。” 他又下达命令:“战斗机器人准备,等民兵冲进来我要他们好看!” 然后野猪对着话筒说:“詹姆斯,民兵行动了,你准备开始吧。” 我应了一声撂下电话命令大家准备战斗,所有人员立刻整理装备。负责对讲机的bull突然作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说:“民兵正在我们预定的频道上。” 他打开对讲机,里面立刻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中国佬已经逃跑了,立刻进攻!我会让彼得森和戈尔也开始进攻。” 这个频道是不能用了,我通过电话告诉大鸟启用备用频道。这就是预设有线电话的好处,否则遇到这种通讯频率被占用的事情很可能暴露我们的位置。 在启用无线通讯之后宠物医院除了留下大眼儿一个支援组之外其他人悄然离开小楼成战斗队形向商业楼前进。我们一直在对周围进行观察,并且有在隐蔽处布置的摄像头提供信息,能够顺利绕过民兵可能占据的建筑,没有与民兵发生接触。二十分钟之后我们到达与商业楼隔街相望的一处快餐店。 在快餐店后院我蹲在灌木丛后面用无线电问大眼儿:“快餐店情况有没有变化?” “没有。还是没发现有人。”大眼儿回答。 我做了个手势,阿文来到我身后。虽说知道屋里没有人但我们两人还是在步枪上装好消音器贴着墙边避开商业楼顶上哨兵的视线猫腰跑到快餐店后门。大家也跟上来,我轻轻拨开虚掩的后门轻轻钻进门去。 厨房里被翻得一塌糊涂,腐烂的食材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显然没有人愿意待在气味如此浓郁的地方,看来这里确实不应该有人。我稍稍松了一口气,从厨房门口探头看到临街的窗户玻璃全部打破了,从破洞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店外面的街上停着五辆汽车,在商业楼门口站着三个挎枪的民兵叼着烟毫无戒备的正在聊天。 我再次和大眼儿联络,确认商业楼外面只有这三个民兵,其余的民兵都在一楼和楼顶。我一招手,六个枪上装了消音器的队员跟在我身后半蹲着身子慢慢运动到窗前,端起枪,每两个人瞄准一个哨兵。我和马乔拉、鲍威尔三个人蹲在被砸毁的大门后面再一次检查了武器。然后我用对讲机呼叫大鸟:“我们已到达,可以开始。” 大鸟说:“好的。三十秒。” 二百一十七 第一天(二) 我抬起手看着大眼儿给我的一块瑞士劳力士手表的指针慢慢运动。表针走了26秒的时候,商业楼顶上突然响起自动步枪开火儿的声音。从枪声可以判断是朝天打的,肯定是楼顶上的民兵发现了接近的无人机。 枪声引得门外的哨兵抬头观看,并且又有两个民兵从商业楼门内跑出来抬头看向楼顶。我连忙打手势示意大家沉住气,等我的信号再开枪。接着楼顶就响起手榴弹的爆炸声,我连忙喊:“就是现在!” 六个射手几乎同时扣动扳机,全部是三点射,这么近的距离他们如果不能打中两发就可以回家抱孩子了。而且这么近的距离上小口径步枪子弹章动明显,打在人体上就会猛烈的滚翻产生巨大的空腔让人失去战斗力。因此在他们开枪的一瞬间我看也不看他们是否打中一头冲出门从两辆汽车之间冲过去的同时把两枚进攻手榴弹通过商业楼门旁玻璃幕墙的破洞扔向里面有人影的地方。 在手榴弹爆炸之前我和马乔拉两人一边一个贴在大门两侧的水泥墙上,待爆炸声一响立刻冲进门去。一个花白头发的民兵刚刚从柱子后面探出头来,我一枪打在他脸上。另一个民兵倒在地上被炸得血肉模糊,只剩了一口气,我开了一枪帮他解除了痛苦。然后我和马乔拉以及刚刚冲进门的鲍威尔三人沿着楼梯拾级而上。一楼留给后续进来的人占领。 楼顶上的手榴弹爆炸声仍然没有停止,不知道楼顶的人是否听到了底层的爆炸声。我们气喘吁吁跑到三楼时听到上面有呻吟声。我把枪口指向斜上方,快步上楼,转过一个拐弯看到两个民兵架着一个受伤的民兵往下走。一个架着人的民兵看到我猛地一愣,另外两人还没有看到我。我连忙扣动扳机打了一个点射,子弹全都打在三个民兵身上,除了那个看到我的民兵大声尖叫了一声外,另外两个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栽倒在楼梯上。看来正如我们的预料,他们把楼下的爆炸声错当成无人机投掷的手榴弹了,并没有引起警觉。 我踏过他们的尸体继续冲上楼,从四楼已经传来了询问声:“巴布,怎么了?” 估计是远处持续不断的榴弹爆炸声掩盖了被消音器削弱的枪声,楼上的人还没搞清状况。我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最后几级台阶,突然看到从通往楼顶的楼梯的方向跑过来一个民兵,他的手指还搭在枪支保险旋钮上。我三点射全都打在他胸前,他猛地睁大了眼睛,心有不甘地倒下去。 在通往天台的楼梯那边还有三个民兵已经看到这一幕,立刻端起枪来。我立刻一梭子子弹打过去,逼得他们连忙各自找掩护。马乔拉跟上来,向侧面移动连连射击,与我互为犄角限制了民兵的移动。不过四楼有一些立柱和柜台杂物,遮挡了我们的视线。刚才不愿弄出动静是怕楼上的人警觉我们不容易仰攻,现在没有这个问题了,我连忙喊:“快,手榴弹!” 鲍威尔已经和我们配合默契,立刻从背心上扯下几颗手榴弹扔过去。一个民兵被逼急了,从一堆健身器械后面跳出来用手枪拼命向我射击,我一枪打在他的肩膀上。没等我补上一枪,一颗手榴弹在他身后爆炸,爆炸的气浪推着他撞到一堆哑铃上不动了。 剩下的两个民兵一个直接被炸死,另一个想从柱子后面冲出来躲避手榴弹时被马桥拉和我同时打中,肯定活不成了。 我们搜索了四楼没看到有其他民兵,用对讲机告诉大鸟我们要上天台,要他撤离无人机避免误伤。然后我们三人上了天台,天台上丢着一具被炸烂了的尸体和几架无人机,没有活人了。我立刻命令bull把商业楼布设爆药。 从天台居高临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从这里到大麦田的的情况。因为从这里到我们的壕沟外面的树木包括高一点儿的灌木都被砍掉拖回社区当燃料和建筑材料了,因此所有没有藏进建筑物的民兵一目了然。已经有民兵觉察到这边出了异常,可以看到两辆越野车正在调头向这边开来。 我回头看12.7mm的狙击步枪和40mm榴弹发射器已经被扛了上来,立刻用手指着那两辆汽车对狙击手说:“打掉那两辆汽车!” 狙击手立刻把大狙架在天台的胸墙上向笔直的街道略微瞄准一下就开了枪。立刻枪口的制退器向两侧各喷出一股暴风,子弹钻进跑在前面的越野车挡风玻璃,挡风玻璃立刻被炸开的鲜血和碎肉糊满了。狙击手开完第一枪之后几乎没有调整就开了第二枪,子弹从第二辆越野车偏右的位置打进去,从车窗飞出了一蓬血雨。还没等他开第三枪,两辆越野车便撞在一起。 两辆越野车都开得太快。第一辆在中弹后立刻猛地转向,彻底失控,在街道上翻滚起来。第二辆车虽然作出了刹车的动作但还是撞了上去,连车里坐的人都飞了出来。看来这些民兵开车没有扎安全带,这个习惯可不好。 两辆车一起翻滚着撞上路边的房屋和电线杆才停下来。第一辆车尾撞在墙上燃起大火,第二辆四轮朝天横在路边。狙击手对准第二辆车的油箱位置又开了一枪,立刻一团火焰从车内窜了出来。 这时候榴弹发射器操作手也架好了发射器,对准大约1.5公里外一条停满了各种车辆的街道开始轰击。随着榴弹不断落下可以看到那里有人在四处乱跑大声惊叫。突然在火光中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曳光弹带着美丽的光芒在空气中划出死亡的弧线——民兵们存放在车上的弹药被引爆了。 此时仍有很多民兵没有搞清出了什么事情,一些人从他们待的建筑里露出头或者直接走到街道上查看,这就为我们的两支狙击步枪提供了很好的目标。这俩狙击手都是新手,谈不上太高的技术,不过这次就是让他们来拉仇恨的,顺便练练手,没指望他们打出多好的成绩。他们俩也没有什么压力,连连开枪,几秒钟就打光了两个5发弹夹,打中多少目标不好说,但是让挨打的民兵都知道我们是从商业楼上向他们开枪。 榴弹发射器已经把两箱榴弹全都砸向了民兵,民兵停放车辆的地方一片火海和弹药殉爆声。那些民兵遭到榴弹和狙击枪射击先是四处躲避,然后开始有人利用建筑物掩护向这边运动过来。我用通话器呼叫bull:“bull,你那里怎么样了?” bull回答:“再给我两分钟。” 为了保密我们都尽量少说话,我转回头来命令各人向接近的民兵射击。两个狙击手比赛一样你一枪我一枪的射击,还不断报出自己击中的目标数量。但是等他们又打完两个弹夹之后我招呼大家立刻到天台下面去继续射击。 两个狙击手扛着枪下了楼梯,我正要往下走的时候一个自卫队员突然指着大麦田方向喊:“快看,飞机!” 我向那个方向看去,见一架轻型螺旋桨飞机正以树顶高度飞行。我忙举起望远镜,看到从飞机上落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两秒钟后一团巨大的火光从壕沟内升腾而起。 “法克!”我刚骂了一句,就看到一个明亮的光点腾空而起,追上那架飞机,在飞机腹部爆裂开来。我还想再看看那架飞机最终的命运但是空中传来恐怖的“唰唰”声,我吓得大叫“隐蔽!” 大喊的同时我一脚把站在楼梯上向大麦田方向张望的一个自卫队员踹进去,然后拉着身后的自卫队员直接滚进楼梯,身后传来一连串的榴弹爆炸声。 二百一十八 第一天(三) 我们三个人在楼梯上一直滚到四楼地板上才停下来,幸亏带着钢盔穿着插陶瓷片的防弹衣,不然就算不折断脖子和胳膊也会断两根肋骨。看着天花板扑簌簌的落灰想想都后怕,楼板不一定能顶住40mm榴弹的轰击,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三楼。民兵们架设在地面上的榴弹发射器由于建筑物遮挡只能轰击楼顶,三楼还是安全的。在这里我们又各自打了几枪,不为打中敌人,就是要把民兵吸引过来。 bull问我们:“撤退吧?都弄好了。” 我从窗户向外看,见民兵们还在四五百米之外,于是我告诉大家:“继续火力拦截,等民兵攻上来我们再撤。大家注意隐蔽,小心对方的狙击手!” 果然最先对我们造成威胁的就是民兵的狙击手。虽然我们对此已经有预料,但是没有想到民兵的火力如此凶猛。他们在一座住宅的阁楼上架设的大口径反器材墙在超过一千米的距离上几乎击穿了三楼的墙壁上的承重水泥柱。接着一发子弹在墙壁上凿出一个脸盆大小的洞,而且子弹在击穿墙壁时爆炸,幸好我们的狙击手刚刚离开那个位置,否则肯定不死也重伤。这绝对是口径超过20mm的武器,楼体已经不能为我们提供保护了,我连忙招呼大家伏低身子赶紧下楼。 在我们拼命往楼下跑的时候民兵的反器材枪仍然不依不饶的在二楼、三楼的墙壁上开出一个个大洞。他们的rpg和榴弹也从窗户打进来,把楼内的设施炸得一塌糊涂,一些东西着了火。从这里就能看来我们的策略是对的,面对有强大火力的民兵就应该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尽量避免待在一个地方作靶子。 大口径反器材枪都很重,对射击阵地要求也相对较高。估计民兵们要把它们搬运过来再选好射击阵地怎么也需要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在他们的反器材枪上来之前我们的压力会小一些。因此我们退出大楼后分散在路口两边的建筑中等待民兵的出现。 很快一个民兵从对面的房屋墙脚下伸出头来看看没有动静,然后一个扛着rpg背着火箭弹的民兵跳了出来对着商业楼就发射。不到三十米的距离上我用机械瞄准具轻松的瞄准了把风的民兵,一枪把他打倒。rpg发射手刚发射完,觉察到身边的人被打倒刚想窜回墙角后面,我的子弹已经撕开了他的防弹衣。他连他的rpg发射器一起撞在墙上,然后象麻袋一样仰倒。 打一枪就要换个地方啊。我连忙离开这个窗口换到另一个窗口,但是并没有鸟用。民兵们察觉子弹是从这座房子打来的立刻集中火力封锁各个窗口,子弹刮风一样打进窗户,我根本不敢伸头射击,只好赶紧离开这间屋子。幸亏我见机快,我刚到门口,民兵的榴弹就打进来。 不过民兵们在对我进行火力压制的时候隐藏在其他位置的自卫队员们开始向现身出来的民兵射击,耳麦里不断有人报告打中了目标。马乔拉在提醒大家一击得手之后立刻改变位置。 我觉得戏做的差不多了,命令大家立刻跟着缴获的车辆撤退。按照作战计划这时除了狙击手会在后方占领射击阵地支援我们外,其他人激活布设好的定向雷立刻脱离战斗。我和马乔拉、鲍威尔沿着标记好的撤退通道脱离战斗,bull布设的阔剑地雷都插了一个醒目的红色标记,我们把地雷的保险打开,拔下标记地雷就进入战斗状态。 很快我们右翼就响起地雷的爆炸声,看来有追得紧的民兵着了道儿。这下子民兵立刻谨慎起来,虽然不断的开枪射击但是追击的速度明显慢下来。我们在建筑物之间绕来绕去,民兵一慢下来就会失去我们的踪影,现在他们追踪我们最好的方法就是上到商业楼上面进行观察。他们如果在楼顶布置武器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麻烦,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放弃那个制高点。 果然不多一会儿工夫大眼儿呼叫:“民兵们上楼了。我要放烟花了。大家都安全吗?” 各个组都回答安全之后,商业楼方向发生了几次沉闷的爆炸,然后整个大楼晃了晃,然后整个向大门的方向倾倒下去,飞扬的烟尘立刻遮蔽了那片区域。 大眼儿兴奋地喊道:“好啊,至少埋掉十五个人。” 估计民兵一下子惊呆了,枪声突然之间稀疏下来,我们趁着这个时候连忙与民兵脱离接触。 在宠物医院附近我和大眼儿会合。大眼儿看着我们缴获的车辆嘿嘿直乐:“太好了,这下你们就是真正的民兵了。我想你对他们开枪的时候他们会郁闷死的。” 好了,现在我们要装办起来。现在有六辆车,我点出18个人,然后从扔在地上的包里随手拿出一个金发头套戴上,又把一张硅胶假脸贴在脸上。这东西透气性还是差了些,大热的天带上有点儿遭罪。所以鲍威尔是坚决不戴。 再看其他人,都化妆起来。虽然面具终归是面具,从近处看表情很死板,好在等我们到民兵近处的时候就该开枪了,他们没有机会仔细研究我们的表情。衣服就不用操心了,反正民兵们也是穿的五花八门。 我对大眼儿说:“我带人绕到东边去打民兵的屁股。估计那边的民兵不一定收到警报。” 大眼儿说:“好,去吧。我会在这里继续游击,一定让这边的民兵欲仙欲死。”说完他招呼剩下的人去寻找猎物了。 我们这一队人坐上汽车风驰电掣从南边走外围绕到东面去,路上遇到一辆民兵的卡车,车上的民兵和我们擦肩而过,还打了个招呼,没有起一点儿疑心。在路上我还和大鸟做了沟通。我们这六辆车两侧和引擎盖上都喷着大个儿的民兵标志,千万不要让自家的无人机给炸了。 到了东面我们降低车速,为了及时发现可能隐藏的民兵以20迈的速度缓缓行驶。我开着一辆皮卡走在最前面,鲍威尔站在车斗里稳稳地控制着粗糙的枪架上架设的12.7mm重机枪随时准备射击。 突然,从街道拐弯儿处的一座房屋窗户里伸出一个脑袋,对我们大喊道:“嘿,伙计们,那么紧张干什么?这里恨安全。你们有药吗?能不能给点儿?我这里有好东西和你们换。” 前边不远就是民兵主力的集结位置,我们不想搞出动静让民兵注意到我们。马乔拉从车里伸出头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那人说:“看守弹药。太无趣了!所以我得弄点儿药兴奋一下。” 我在房屋门前正要停车,看到门口摆着一张摇椅上面躺着一个人歪着头直愣愣地看着我们,吓了我一跳。难道这人看出破绽了?马上我就否定了这个猜想,这人明显是磕药磕傻了,真是没有警惕性阿。 马乔拉先下了车,随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装着很多白色粉末的透明塑料袋对着窗户里的两个脑袋晃了晃:“我有你需要的东西,兄弟!” 窗户里的脑袋立刻消失了。我和马乔拉从那个药劲儿还没过去的人跟前走过去径直走到门口,我轻轻在背后给手枪装上消音器。 从门内跑出两个人,完全没有防备兴高采烈地走到我和马乔拉面前,被我们俩面对面打死。马乔拉一边把塑料袋装回口袋一边自认为幽默地说:“我这只是维生素,不是你们想要的药。” 二百一十九 第一天(四) 杀了这俩人我和马乔拉冲进屋子首先看到一堆弹药箱,看来这确实是民兵弹药存放点。估计是民兵被我们无人机投掷手榴弹的绝技吓坏了,所以把弹药放到屋子里存放。这下我们发财了。 但是弹药旁边地板上趴着一个扭曲的身体把我们俩瞎了一跳。我举起枪刚要开枪,可是突然发现那人的面容似曾相识。现在这家伙鼻涕一把泪一把正在毒瘾发作呢,应该没什么威胁。我凑近仔细一看,还真认识,这不是西塔斯嘛,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这个世界真是小啊。 现在这家伙可完全没有了少爷的派头儿。他满脸的胡子茬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刮,脸上糊满了鼻涕和眼泪,身上穿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汗衫,因为毒瘾发作几乎被扯烂了。我踢了他一脚,他竟然认出了我,嘴里喊道:“詹姆斯,救救我。詹姆斯,请给我一点儿粉,不然我会死的。” 马乔拉从其他房间转回来示意我“安全”。他看了看西塔斯问:“你认识?”然后又说:“这养的人渣不要理他。不要让他拖我们后腿。” 一般来说对这种瘾君子我根本不愿理会,但是不知道是否出于那一点儿阴暗心理,今天我却突然对西塔斯来了兴趣。我说:“也许可以从他嘴里掏些情报出来。”然后我对一个自卫队员说:“去看看那三个人身上有没有毒品。” 三具尸体都被拖了进来,自卫队员从他们身上搜出一些塑料袋装的粉末和药丸,还没递到我手里就被西塔斯一把抢过去。 现在大敌当前,我没有太多时间理会西塔斯,安排阿文带五个人留下布雷,并看住西塔斯,然后其余的人回到我们车上。现在这股民兵的进攻还没有停,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在他们背后插一刀。 我们继续向前行进。没有参加进攻的一些民兵待在路两边的房屋内,看到我们还出来打招呼,提醒我们小心无人机。我大声问:“指挥官在哪里?” 一个胖胖的民兵用手指着前面的一间带阁楼的木质独栋住宅:“他们在那里指挥战斗。你们那边打得怎么样?” 我说:“很糟糕!我们的指挥官死了。” 另一个民兵远远问道:“有人说我们被你们的指挥官骗了。这个社区里没有那么多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看来释放的俘虏起作用了。不过既然这些民兵还在进攻我们就说明他们还不死心,不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他们还会继续打下去。我大声问:“你说的事情我不知道。我要见你们的指挥官,他在哪里?” 立刻有人指了指那栋木质独栋建筑:“他们大概在阁楼上。” 前边有个小岔路,我把车拐到独栋建筑前面的路上,可以看到阁楼的窗户打开着,有人听到声音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看看我们与那栋房子只有刚刚二十米,我赶忙踩下刹车大喊一声:“现在开火!” 话音没落鲍威尔就开始射击,震耳欲聋的枪声立刻盖过了我的声音。住宅的木质结构在m2机枪12.7mm子弹的近距离打击下碎片横飞,被凿出一个个大洞。鲍威尔旁边的弹药手在机枪打响的同时抄起一支火箭筒对着阁楼搂了火。火箭弹拖着明亮打火尾钻进屋子里,直接在墙上开出一个让人轻松进出的大洞,抛出的木片有些直接砸在车的前挡风玻璃上。 后面车上的自卫队员也都开了火,向民兵指挥官所在的房屋发射了高爆榴弹,同时用步枪冲锋枪向附近没有隐蔽的民兵扫射。民兵完全没想到我们突然猛下杀手,很多人傻愣愣地就被打倒。侥幸没有被打中的人惊叫着寻找隐蔽,根本来不及还击。然后我的人又开始向民兵可能藏身的地方扔出大量手榴弹,把榴弹打进房屋的窗户,此起彼伏的爆炸声让民兵彻底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叫喊着四处逃命。 但是我们的人数毕竟少,应该还有很多民兵在我们视线之外。在开火35秒之后我命令立刻脱离战斗。在从民兵指挥官所在的房屋门前驶过时,鲍威尔继续不断的扫射。现在这座房屋挨了上百发大口径子弹和十几颗40mm榴弹,只剩下一个空架子,而且已经开始燃烧起来,估计里面未必有活人。我让大家把火力转向路两边,特别是房顶和阁楼,有几个从房子里探出头来的民兵立刻被我们的子弹撕碎。 就这样我们枪炮齐鸣冲出这条街道然后拐弯从另一条小街转回存放弹药的地方清点伤亡,连一个伤员都没有。那些民兵根本就没来的及还击。以后这样的仗要多打。 为了尽量降低伤亡,我不准备再主动进攻这些民兵。即使有无人机提供侦察也不行,因为无人机无法发现藏在建筑物内的民兵,要进攻我就必须要承受伤亡。所以我命令大家立刻补充弹药,把剩下的弹药搬到屋外的两辆卡车上准备撤离。 现在的战场就是无人机的天下。我们刚刚补充好弹药就有一架无人机飞临我们上空,接着又飞来一架,两架无人机不断在我们头顶绕着圈子。不过这两架无人机都是只带摄像头的那种小型民用无人机,并没有直接威胁,因此大家只是对着无人机的摄像头比比中指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我们放飞的那架无人机却看到有民兵正在迅速追过来,大鸟也通知我两路民兵超过六十人正在向我们接近,不过这正好符合我诱敌的需要。 我让一个分队长带人继续把弹药装车,然后和阿文各带一个小组占领两翼的住宅作出一副准备抗击民兵进攻的样子。民兵肯定会认为我们为了把缴获的弹药都运走所以必须打阻击,一切都顺理成章。至于那些已经布置好的地雷,他们的无人机肯定发现不了。 我们布置好后刚刚过了两分钟就有民兵从西面的街道露头了。他们已经通过无人机的侦察确定了我们的位置,并没有直接冲上来,而是先用榴弹发射器和rpg轰击我们隐身的住宅。幸好我们没有傻乎乎的进入这种结构非常脆弱的房屋,而是分散在房屋外面以墙角、树干为掩护向民兵射击。 我上到靠后的一所房子顶上,用m25对准远处一个墙角。刚才一个民兵从那里闪出来发射了一颗榴弹然后躲在了墙角后面,我判断他还会再次出现。果然,他没有让我失望,估计是重新装好了榴弹他又一次从墙角后跳了出来。这次他的动作有点儿大,目镜的十字线没有套出他的胸口不过我也立刻扣动扳机。枪响后,子弹几乎把他的胳膊从肩膀上撕掉。他被打得原地转了一下,榴弹是发射了,但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 这样也好,不但这个民兵失去了战斗力,而且民兵增加一个伤员,他们需要至少一个人来照顾他。 我立刻寻找其他目标,这个时候却有一架无人机飞到了我的头上。趴在一旁帮我寻找目标的马乔拉连忙翻身抄起m18对着无人机射击。但是无人机飘飘忽忽的,他连开几枪都没有打中。 我连忙向一个在电线杆后面抱着机枪射击的民兵开了一枪,把他露出来的半边脸打飞,然后赶忙和马乔拉下了房顶。我俩脚还没有落地,两发榴弹就在房顶上炸开。看来在无人机监视战场的情况下制高点确实危险。 在地面上观察范围小,我又威慑性向民兵开了几枪搬运弹药的分队长就告诉我弹药搬完了,我连忙招呼大家撤退。我们边打边撤,民兵就在后面逐渐推进。在我们退到我们的车附近时,阿文引爆了周围布置的地雷。 我交代阿文布设地雷一定要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只要是民兵可能接近的方向全都布设了定向雷。阔剑地雷的钢珠的杀伤范围为50米,在城市战中这个距离足以横扫一条街道,每颗地雷可以抛洒700颗钢珠保证了杀伤范围内的目标无可逃脱。几十颗地雷一起起爆足以把暴露在雷区前面的民兵轰成筛子。因此我也不看杀伤效果了,招呼大家上车走人,再到别处去找民兵的晦气。 二百二十 西塔斯的经历 与民兵脱离接触之后我们找了个地方把弹药藏起来然后和大眼儿手下的狙击组会和。估计民兵对我们的突袭会有所防备,再主动进攻不一定能取得很好的效果,我们分成五个狙击组和一个支援组分散在西、北两个方向的主要街道两侧占领阵地进行狙击。一共五个狙击组肯定无法遮断民兵的联系,我们在道路上利用破烂汽车布设了一些触发地雷切把道路切断。 其实经过我们这么一搅和西面和东面的民兵都停止了进攻,北面的民兵进攻也有气无力的。当民兵发现后方出现问题之后这两个方向的进攻就彻底停止,派出人想把我们找出来。但是我们才不和他们正面接触呢,就躲在暗处打冷枪,而且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民兵在挨了几次冷枪,触发几颗地雷后活动立刻谨慎起来,调集一批人在后方布防。我们人少也不去进攻他们,只是不时弄出点儿动静让他们疑神疑鬼就好。 不过就算只是一上午的战斗也让我们损失惨重。大鸟告诉我日本区沦陷了,安吉利亚的人撤回了主防御圈,在撤退过程中遭到民兵的火力杀伤,损失了一百多人。 自卫队员也是伤亡惨重。由于民兵大量使用反器材枪、反坦克导弹和云爆弹打击我们的火力点,我们主防御圈有三十多处工事被摧毁,战斗伤亡达到了四十多人。相比地盘儿的丢失,人员伤亡才是我难以忍受的。我们缺乏钢筋水泥,只能依靠堆土加强防护,这样的工事连大口径的反器材枪也不能完全扛住。如果继续任由民兵围着攻打,他们就算只依靠反器材枪也能把我们的工事慢慢摧毁。而大口径狙击步枪和反器材枪正是一些农牧业地区民兵的最爱。光是被动挨打不成啊,真是苦恼。 为了多了解一下民兵的情况寻找对策战斗停顿下来我就审问西塔斯,他的遭遇让我不禁唏嘘。按照他的说法在墨西哥人叛乱时他和家人正在国际机场和一大群人等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的舱位。突然之间机场内外爆发了激烈的战斗,很多人被流弹打死。守卫机场的警察和警卫很快就溃散了,相反是一些保镖人员奋力战斗想和他们的雇主逃出去。但是他们是来坐飞机的,大部分人都没有武器,而且墨西哥人太多,最后所有人都投降了。墨西哥人不但抢走了他们身上的财物还把他们一个个审讯,挖出了那些富人在各个银行的户头和密码。西塔斯这样的瘾君子都不用动刑,只要在毒瘾上来的时候用毒品一诱惑就全招了。 接下来却是风云突变,白人民兵开始进攻机场。西塔斯认为是墨西哥人还没有完成所有的审讯所以死守机场,白人民兵则动用各种武器攻打,根本不顾及机场中的平民。拥挤在机场中的平民在猛烈的火力之下伤亡惨重,西塔斯亲眼看到自己一家人在一颗火箭弹爆炸后尸骨无存。 后来民兵把墨西哥人赶走占领了机场,但是民兵并没有释放机场内的平民,而是把他们又审讯了一遍,也是要户头账号和密码。后来那些富人就被押走不见了踪影。 西塔斯还算机灵,看到附近有一个被打死的保镖便穿了那保镖的衣服。但是西塔斯万万没想到,民兵们急于扩大队伍,把凡是看似保镖的人员都拉出来一人发支枪,打散补充到他们的队伍里去和墨西哥人作战。 西塔斯哪是上战场厮杀的料儿啊,一听枪响就吓尿了。也是他幸运,没有被打死还瞅了个机会脱离民兵跑了。可是他立刻就发现自己无处可逃,没有食物、没有水他也许可以忍受,但是没有毒品他是受不了的。在这个国家可是枪比人多,西塔斯虽然拿着枪但还是感觉一个人去抢劫也很危险。有一次他差点被一个饿得奄奄一息的老太太用霰弹枪打死,他彻底对自己丧失了信心,带着枪投靠了目前所在的那一伙儿民兵。 有组织就是好啊。相比较而言民兵有吃有喝有毒品,还有能力抢劫。不过西塔斯在民兵里属于干么么不行的那种人,因此被分派扛弹药。而且民兵们抢他的毒品已经成了习惯,今天西塔斯的那一份儿就被坐在门前嗑药磕傻了的的那个家伙给抢了。这才有西塔斯毒瘾发作被我们捉住。 听西塔斯说起机场有很多人被押走不知下落,我响起电视新闻说墨西哥人屠杀了大批有钱人,便问起这事。可是西塔斯肯定地说墨西哥人只是要钱,并没有专门杀人。看来有人想给墨西哥人扣帽子啊,反正现在真相不重要,谁能发声才重要。 我对民兵的构成更感兴趣,在西塔斯唠唠叨叨讲完了他的故事后我问他:“你知不知道市区内有多少民兵?有没有统一指挥?” 西塔斯说:“谁知道呢?和墨西哥人打仗死了不少人,又有很多从外地来的人加入。现在最大的一股民兵荣誉与纪律号称超过十万人,其他小一点儿的有号称上万人的,但实际上到底有多少人只有天知道。就比如我所属的民兵叫做神之鞭,我始终没有搞清楚到底有多少人。” 西塔斯这种草包真是让人着急。“他们有统一指挥吗?” 西塔斯说“据说是国家安全局的人在指挥他们。但是肯定很难。各路民兵经常为各种事情闹矛盾。” 更多的事情西塔斯就不清楚了,我只好问:“那么你们的食物、水供应充足吗?对了,还有毒品。” 西塔斯苦着脸说:“很不充足。这些东西也是国家安全局和几个本州大富豪的人运来的,但是他们无法决定分配。说实话,我们的供应全看领取东西的人从供应点抢到什么,抢到多少。你要知道,民兵有很多派系,谁都想多分一点儿东西,总是互不相让。” 说到这里他继续抱怨:“每次我跟着去抢给养的时候,纪律与荣誉总是依仗人多霸占很多。他们本来就是本地人,可以从城市里弄到很多东西,所以他们的食物很充足。我听说他们再用丰富的物资诱惑其他民兵组织的人加入他们,因此其他的民兵对纪律与荣誉很恼火。” 民兵之间矛盾看来很大啊。我连忙问:“那么别的民兵组织就没有抗议的吗?” 西塔斯摇摇头:“大家都很不满,但是纪律与荣誉很强大,有很多退役军人加入他们,谁也不想惹麻烦。” 原来这样啊,先前被俘虏的民兵虽然也提到抢劫没有先前那么容易因此各家民兵相互之间怨气越来越大,但是没有说得很具体。从西塔斯的交代看是否只要有一根导火索民兵就会火并呢?我一下子有了主意,继续问西塔斯:“民兵们在什么地方分发给养?什么时间分发?” 西塔斯告诉我民兵们分发给养的地点就在北港货场。但是给养弹药什么时候分发就不一定了,是什么时候到达就什么时候分发。也没有什么补给计划,就是谁赶上了谁就拿,赶不上就没有。因此各路民兵都会派一些人在货场守着,一有东西运到就要抢先占下。 嘎嘎!这么混乱不是浑水摸鱼的好机会吗? 二百二十一 挑拨内讧(一) 我和大眼儿都不是军人,从心底里不愿意与民兵们面对面打硬仗。所以我把大眼儿叫来把我的想法一说他立刻表示支持。眼看快要天黑了,我们还要让尽量多的人看到我们汽车上“纪律与荣誉”的标志,便把几个狙击小组收拢立即驱车前往北港。 因为担心通过电台沟通会泄密,我只是含糊地告诉大鸟我们需要暂时调整一下作战安排。 我们车上的民兵标志让我们一路畅通无阻。路上遇到好多民兵都是简单的相互打个招呼就过去,民兵们根本没有疑心,也没有人查问。 等我们快到北港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因为没有电,远处已经一团漆黑,只有属于港口的某几个地方亮着灯,但光线难称明亮,于是有人打开车灯加强照明。 我们在一块高地停下来,我和大眼儿站在皮卡车顶上用望远镜看向亮灯的地方,能看到聚集了很多人和车辆,乱哄哄的。大眼儿问:“亮灯的地方就是货场吗?” 西塔斯给了肯定的回答。大眼儿又问:“难道民兵就没有派出哨兵?” 西塔斯说:“周围都是民兵,货场里又一直这么多人,会出什么事?而且这是很多不同的民兵,让谁派人放哨呢?” 有道理。大眼儿点点头又问:“那边竖着几块大牌子,上面是谁的照片?是民兵首领吗?年纪大了点啊。” 西塔斯显摆地说道:“有石油大亨弗莱彻,军火大王马塔龙,总之都是超级富豪。他们是民兵的金主,正在争取尽量多的民兵支持。如果他们能作为民兵的代言人,以后他们会成为西内华达之王。” 有钱真是好啊,什么时候都有可投资的项目。 我正在感叹,托尼喊道:“那边有车队正在接近!” 我和大眼儿立刻转向那个车队的方向,看到大概上百辆汽车打开车灯排成纵队滚滚而来。我忙问西塔斯:“那是运给养的吗?” 西塔斯爬上引擎盖看了看说:“从那个方向来,应该是。” 大眼儿立刻说:“我们在货场门口截住车队。” 西塔斯惊问:“你们要干什么?要在这里抢劫吗?这里有这么多民兵,你们不会成功的。” 我一挥手,鲍威尔像拎小鸡一样把西塔斯塞进车里。 大眼儿大声下达命令:“准备战斗!阿文,你带狙击组寻找阵地策应我们。其他人注意听我和乌鸦的命令行事。这一次我们就像我说的是要给这些民兵制造矛盾,让他们自己打起来。所以大家都机灵点!” 众人轰然答应,大眼儿继续喊道:“现在跟我去截住这个车队!出发!呦吼!” 在大眼儿激情四射的狼嚎声中我们的车队从高地上轰隆隆来下来插到民兵的车队前面,在距离货场不远处横着截断公路。 当我们的车队在货场里民兵的眼皮底下停下,以灯光为背景可以看到很多人朝着这边张望,隐约还能听到叫喊声,但是没有人动枪。半天才看到有汽车开出来。 有第一辆车开出,接着又有很多汽车跟上来。至于吗?就百十米的距离还值当开车?这不是耽误功夫吗? 从货场开出的车还没到,车队第一辆车就在我们面前停下了。一个人伸出头问:“怎么回事?” 大眼喊:“我们是纪律与荣誉,这些物资我们全要了!现在调头跟我们走!” 那人喊道:“什么?这不合规矩!” 大眼儿嚣张地拔出手枪:“规矩?这就是规矩!” 身后传来一声爆喝“你们不能这样!这不公平!你们是哪部分的?” 我回头一看,见从刚停下的车上跳下两个挎着手枪的民兵,一个矮胖子瞥了一眼我们车上的“纪律与荣誉”的标志,继续吼道:“你们平时就比别人拿得多,难道这次想全拿走吗?” 大眼儿摆出一副街头痞子的嘴脸走上前去但是很巧妙的避开了汽车灯光,“我们急需这些物资,你们等下一批吧!” 本来这句话没有什么,但是大眼儿就能说出满满的挑衅意味。那个胖子一下子就怒了:“我们也需要物资,为什么你们就不能等?” 大眼儿说:“因为我们人多啊!” “本来就是按人数分配,但是你们没有全拿走的道理。”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的一个民兵指挥官模样的人明确支持胖子。不过大眼儿和他的小弟在街上混了这么多年,吵架的战斗力不是盖的,把一副不要脸的小痞子的嘴脸扮演得惟妙惟肖。结果就是从货场过来的民兵越来越多,情绪越来越激动。 我在大眼儿身后偷偷捅了他腰一下,示意他可以动手了。然后我逐渐向后缩,准备指挥在车上戒备的人员。 大眼儿又喊了两句突然拔出手枪朝天开了两枪:“这批货我们要定了,谁不服就和我的枪说话!” 趁着民兵们发愣的时候大眼儿和小弟们迅速挤出了人群,与民兵们稍稍拉开距离。这个时候民兵也反应过来,嘁哩喀喳一阵子弹上膛的声音,几十支枪对准了我们。眼看就要火并,从人群后面挤出几个人来大喊:“都把枪放下,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那个胖子民兵看到那几个人嘲笑道:“鲍里斯,每次物资到时你不都冲在前面吗?怎么现在才来?是不是你的人把东西抢走你就不会出现了?” 我记得西塔斯提到“纪律与荣誉”在货场的指挥官就叫鲍里斯,可能就是这家伙。果然鲍里斯对大眼儿喊道:“我是一级指挥官鲍里斯,收起你的枪?你的指挥官是谁?谁让你擅自到这里来劫夺物资的?” 大眼儿立刻走过去挨近鲍里斯,却用周围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是李.艾克卡的命令。我们上午刚刚收到很大损失,急需要补充,所以……” 鲍里斯听到是李.艾克卡的命令明显愣了一下,问:“为什么他没有通知我?” 大眼儿拉着鲍里斯的胳膊似乎有什么话要和他私下说,鲍里斯就这么被大眼儿拉到我们的车旁。但是鲍里斯在走过来时还是命令大眼儿:“让你的人把枪收起来。我们需要协商而不是动用武力!” 鲍里斯的话在其他民兵中引起了一阵带有嘲笑意味的呵呵声。大眼儿趁机摆摆手,我们的人放下枪跟着他退到车旁。气氛于是缓和下来,其他民兵们也把枪口朝向天空关上了保险。 这正是我要的。我举起手枪对着胖民兵开了一枪,子弹从他左胸打进去。胖民兵瞪大眼睛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慢慢软倒。 二百二十二 挑拨内讧(二) 我开枪打死胖民兵其他的民兵立刻炸了。但是我们是有心算无心,抢先连连开枪一下子把民兵打倒一片,剩下的民兵四散奔逃。当然我们要靠没死的民兵把“纪律与荣誉”抢先开枪制造事端的罪名坐实,所以不能赶尽杀绝,只是连连开枪逼得民兵们抱头乱窜。 鲍里斯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愣了两秒钟才大声喊:“停火,停火!你们会引起战争的!” 可是谁听他的呢?大眼儿笑嘻嘻地拉着他站在自己侧面说:“谁在乎呢?我们把物资都拿走,他们还拿什么和我们……” 阿文他们终于开枪了。按照我的呼叫两发5.56mm子弹准确的击中鲍里斯的胸部和腹部。鲍里斯大叫着摔倒,大眼儿唯恐天下不乱大喊:“鲍里斯被打死了!鲍里斯被打死了!” 有民兵开始向我们射击,谁知道打死鲍里斯的子弹是从哪里打过来的?跟着鲍里斯的几个民兵连忙开枪向那些民兵们还击,但是接着又有人被打死。 大量的民兵从货场里乱哄哄地跑出来大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鲍威尔又窜到皮卡的m2机枪后边“咣咣”地扫射起来。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民兵们立刻向这边还击。我连忙把鲍威尔从车上拉下来,指挥大家以停在路边的卡车为掩护向后撤退。 卡车司机们机灵的已经跑得不见踪影,蠢一些的也钻到车底下躲避子弹。我们一边射击一边退向车队后部,好在有狙击小组在不断射杀那些企图追上来的民兵,不断向我通报民兵的情况,这让我们可以退得比较从容。 突然,阿文在无线电里向我报告:“他们自己打起来了!” 民兵乱糟糟的,不仔细看也看不清什么情况。我指挥大家从车队尾部开了几辆卡车全速逃离交火现场,在离开之前大眼儿很恶趣味的用曳光弹射击了卡车的油箱,把几辆卡车给点着了。结果有一辆卡车是运弹药的,在我们刚跑出去不远车上的弹药就被引爆,引燃了更多的卡车。民兵顾不得追我们都窝在安全的地方躲避漫天飞舞的流弹了。 很快阿文也带着狙击小组赶上来与我们会和,告诉我们民兵并没有追上来。但是为了避免被民兵追踪,我们把卡车车灯关上,戴上夜视仪把车开到一条小巷里。我和大眼儿爬到一座楼房顶上用望远镜看向货场方向,看到火光闪闪,正打得热闹。看来我们成功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停下。 我用通话器询问大家的情况,只有一个队员胸口中了一颗手枪子弹,还有一个队员挨了一下跳弹,不过幸好子弹都被防弹衣挡了下来。 我问大眼儿:“现在我们去哪儿?” 大眼儿说:“先去好莱坞吧。那里都是片场,没有什么民兵感兴趣的东西。” 大眼儿原本就在好莱坞有安全屋的,他对那里熟。于是车队转向好莱坞,果然整个好莱坞地区都是黑漆漆的,我们就没有遇到人。大眼儿熟门熟路的找到一处建筑群,撬开门把车开进去藏在厂房式建筑内,然后他带着几个人出门去找车。下半夜的时候他们开了4辆小汽车和一辆卡车回来。我们把抢来的卡车留在屋里,锁上大门,开着大眼儿弄回来的汽车返回大麦田。 这次我的车在车队后方,走着走着突然耳麦里传来阿文的警告声:“前方有情况,准备战斗。” 接着车队就停了下来,我钻出汽车向前方看过去见几个民兵从一堆破烂汽车后面出现,阿文正在应付他们。从耳麦里能听到阿文在说:“我们是神之鞭的人。什么?我们在干什么?我们想去北港碰碰运气的,没想到那边打起来了,我们不摸底,只好先回去。你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吗?”“啊?这么说是纪律与荣誉干的?所以你们的指挥官让你们加强警戒?你说纪律与荣誉那帮人是怎么想的……” 大眼儿的声音切进来:“问问他们有多少人。” 很快阿文就用两盒安非他命和几个民兵套上了近乎。他们聊得很开心,把几个在黑暗中充当暗哨的民兵也吸引了出来。阿文成功的套问出这支民兵叫战斗农夫,现在正在这一片地区休整,准备向南开拔杀进墨西哥。 大眼儿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杀了他们。” 接着一阵枪响,几个民兵计划同时被打倒在地,然后大眼儿招呼我们上车一溜烟把那些尸体甩在身后。后面响起一阵枪声,但是我们已经跑远并且转过一个弯,民兵们根本不能威胁到我们。 大眼儿在通话器里说:“我在被打死的民兵手里塞了一个纪律与荣誉的袖标。估计这支民兵回去找艾克卡的晦气。我有个想法。我们先不回大麦田,再四处转转,遇到民兵我们就这么干!袭击事件多了,所有的民兵都会乱起来!” 这个想法值得试试。于是这一晚上我们在城市中四处游荡,向这一伙儿民兵打两枪,向那一伙儿民兵发射一颗rpg,虽然并没有给民兵们造成什么伤亡,但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们躲在一个建筑群中可以听见在墨西哥人退出这座城市后稀疏下去的枪声再次逐渐激烈起来。一开始只是一两处,后来响枪的范围不断扩大,东边响一阵,西边响一阵,到傍晚时枪声已经成片地响起。 大眼儿就是个闲不住的,听外面热闹就带几个人出去碰碰运气,捉了两个落单的民兵回来。这俩民兵供称有几支民兵和“纪律与荣誉”发生了火并。 大麦田的情况似乎也印证了民兵火并的情况。这天民兵们除了早上草草进行了一次试探性的进攻就是用狙击枪和榴弹、rpg对社区进行骚扰。中午时分,“纪律与荣誉”派人进行劝降,但是谁会相信他们呢?在遭到拒绝后属于“纪律与荣誉”的民兵居然撤走了。 为了防备这是民兵的陷阱,野猪只是指挥自卫队员严密监视民兵的行动。对没有撤走的民兵野猪他们时不时放出去一架无人机向民兵投掷个手榴弹,或者干脆把爆药固定在无人机上进行自杀式攻击。反正我们从港口和无人机专卖店搞到了几百架各种无人机,电池我们也储存了一批,还有太阳能和风电可以充电,所以搞无人机攻击消耗得起。 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战场的前沿和后方已经很模糊,相信民兵们也是一日数惊。东面的民兵在下午时就开始撤退,晚上最后一股民兵撤离我们无人机的侦察范围。大麦田周围的战斗完全停止了。不过为防万一我和大眼儿还是没有回社区,而是在距离社区十几公里的地方找了个大型商场藏身。如果民兵卷土重来的话我们仍然可以从他们背后踢他们屁股。 不过看来我们杞人忧天了,民兵之间的火并越来越严重。我们在商场楼顶可以感觉到交火越来越激烈,范围越来越大。同时我们捕捉到的民兵也说规模较大的民兵都卷入了火并,因此本来就脆弱的秩序彻底被打破,他们连给养都弄不到了。 经过一个月的混乱和战争,相信这个城市里已经无法供应聚集在一起的几十万民兵吃喝。,如果民兵们不能组织起有效的后勤保障,而他们还要忙着火并,是否有能力去建立后勤值得怀疑。估计他们在这里待不了几天了。 23日我们可以看到飞机在市区某处投下爆炸物,而且民兵动用了重武器。这是真的打出了火气,我们这才悄悄潜回大麦田。结果刚回去野猪就告诉我一个让我恼火儿的消息“那个墨西哥人卡多佐跑到我们的基地去了。他受了重伤,要在那里治伤。” 二百二十三 瘟疫的消息 “卡多佐跑到基地治伤?难道加兰德就收留了他?”我一下子就火了。难道加兰德不知道卡多佐是卡洛斯的亲信吗?将来我们怎么处理他? 野猪一摊手:“在无线电里不能明说,但是加兰德表示不收留卡多佐不行。” 想想加兰德也是个老成的人,而且基地里还有个混情报部门的汉克斯,这俩人肯定不会头脑一热就和卡多佐讲义气让他留下来。说不定真的是让卡多佐威胁了啊。想了半天没忍住,我决定去基地看看,可是走到半路正遇到两帮民兵在火并,打得一塌糊涂。我们的装甲车防一下普通子弹还行,但是面对12.7mm以上口径的武器就是待宰的羔羊,为了保住小命我只好转回大麦田。 我们就天天待在大麦田听枪炮声,一连听了三天。26日,安吉利亚看到再没有人向我们进攻便又跑来让我给她拨物资,她要再把“日本区”恢复起来。上次她匆忙撤退,已经损失了不少物资,我现在我哪有多余的物资给她? 于是我把正式升级为大管家的珍妮佛叫来询问有没有多余的物资。我发现珍妮佛对安吉利亚有一种深藏的敌意,肯定不可能让安吉利亚如愿。珍妮佛被召来之后立刻报出一串串数据把我听得头疼。但是过程不重要,结论才是重要的。结论我们现在的已经存在后勤紧张的可能,所有人的生活必须彻底统一分配才能让库存的物质多支撑一段时间,决不能再让“日本区”另外搞独立的分配系统。 虽然珍妮佛用数据说话滴水不漏,但看来安吉利亚是不信的。两个女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竟然争论了将近一个小时,连彪叔这么好脾气的人都瞅个空子跑掉了。我也是被吵得头大无比,幸好这时候来了救驾的,大鸟推门就闯进来:“西北出现一股民兵。” 我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到门前拉着大鸟儿就向外走:“什么情况?” 大鸟说:“有一百多人,9辆卡车,其余都是小汽车。他们在博尔顿街停下了,每座房屋都要搜查一下,估计至少还要一半个小时才能到我们这里。已经发出战斗警报了。” 马修守在一堆的监控屏幕前也没有回头说:“看来这些民兵对这个区域不太熟悉,否则他们如果想抢劫应该直接向我们这边来。也许我们可以伏击他们一下。” 野猪走进屋子问:“他们后面还有没有更多的民兵?” “没有了。”马修答道。“附近也没有可疑情况。” 野猪摸着他的胡子说:“也许可以让参加战斗少的人体验一下。我们在两边埋伏,如果他们敢进攻的话我们就进攻他们的侧翼,把他们赶走。” 马修说:“也算我一个。” 野猪转向我问:“你看怎么样?” 我说:“可以。但是如果这些民兵不主动进攻我们的话我想我们也不要主动进攻。现在我们没有必要再招惹是非。”野猪说:“好吧,我要活动活动了。否则整天待在这间屋子里我的肌肉都发硬了。这次行动我来指挥,该你留在这里了。大眼儿呢?” 大眼儿准是又泡妞去了,今天我就没见他人,于是我们就不等他了,野猪和马修开始调动人马。大鸟一直在指挥部待着,总体指挥的经验比我更丰富。他有条不紊地发布命令。侦察无人机升空,自卫队员进入工事,武装和自杀无人机待命,战斗机器人待命……我只要紧盯着监控画面帮他查缺补漏就好。 “这些人肯定是来抢劫的。”大眼儿的声音突然响起,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通过隐蔽在各处的摄像头拍摄的画面很容易判断出这些民兵是在搜罗物资,从他们连路边的汽车油箱都要看一看的样子连汽油都缺啊。可这一片区域已经被我们搜刮了好几遍,哪还能剩下什么东西啊,因此他们很失望。但当他们慢慢靠近我们的社区,突然之间发现面前还有一个完好的社区都是精神一震,立刻向着我们挖的壕沟冲过来。我们在壕沟边架设的大喇叭向他们发出警告,但是换来的是民兵的一阵乱枪。 接着大鸟命令警告射击,但这也没有使民兵后退,反而围着壕沟寻找社区入口。找到入口之后就架起机枪掩护然后一帮人乱哄哄的往里面冲,我不知道这些人哪儿来的信心。如果是我指挥这些民兵,一定会注意到周围有战斗的痕迹,对面前这个没有受到侵犯的社区一定要掂量掂量。可是这些民兵就这么傻乎乎地冲过来,而且他们的战斗技巧可是比“纪律与荣誉”那帮人差远了。在上次战后的总结会上我看过当时战斗的录像,“纪律与荣誉”采用的可是如假包换的美军步兵战术。而这些人基本上就没有战术。 下面的战斗基本就没有悬念了,我们的火力点开始射击挡住了民兵的去路,在野猪和马修从两侧运动到位之后战斗机器人出动用榴弹和机枪扫射,武装无人机飞到民兵上空扔手榴弹,甚至野猪制作的那种气体抛射炮也打了两发。 气体抛射炮发射的是用小型煤气罐改造的超口径弹,里面爆药不多但是装满了碎铁。炮弹头部还有一根50厘米长的铁棍作为撞杆,配合压电陶瓷的引信可以使炮弹形成空爆效果。两发炮弹爆炸之后在弹着点周围形成了密集的金属风暴,虽然一个民兵也没有炸死,但是有十几个民兵被弹片打得血肉模糊生不如死。 我们的防御能力肯定是远超民兵的相信了,民兵在犹豫了几分钟后开始退却。大鸟儿立刻向野猪发出出击的信号,我们前出的兵力从两翼压上来,配合正面的战斗机器人向民兵开始实施反击。于是民兵溃退了,还让野猪抓了十几个俘虏。 俘虏可是不可多得的了解外面情况的信息来源,我呼叫野猪让他把俘虏押过来审讯。正在等俘虏的时候一个自卫队员向我们报告东面有情况。 画面切过来之后我们看到一个人正在跌跌撞撞跑向东面的出口,后面几个自卫队员在追赶。“谁能告诉我这特么是谁在逃跑?”大鸟呼叫东面的负责人。 还没有人回答的时候就看到有人快要追上那个逃跑的人,突然那人反身举起手枪开了一枪。这一枪虽然没有打到人,但是吓到了自卫队员们。几个人举起枪射击,逃跑的人向前一扑不动了。大鸟急得大叫:“谁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有人回答了。“是那个强制戒毒的家伙。他打伤了我们的警卫人员。”“是那个叫西塔斯的家伙。” 不一会儿,医务所的两个医生过去查看确认被打死的确实是西塔斯。 西塔斯知道我们在民兵内部挑起内讧的事情,所以我现在决不能放他走。杀了他我又于心不忍,所以只好把他带回大麦田。但是我们的规矩是不允许吸毒,因此对他这个瘾君子只能强制戒毒。这家伙每天被毒瘾折腾得死去活来,估计是忍受不了毒瘾想逃离这里。 这就是一个废物,他的死反倒让我松了一口气——再不用在这家伙身上浪费粮食了。 不多时俘虏被押到,他们供认由于民兵火并的战火已经蔓延开来,他们这样小股民兵的给养供应已经完全断绝,因此他们只得回家。但是他们现在连回家的汽油都不够,于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些吃的和汽油。 看来民兵坚持不下去了,这是个好现象。马修问:“你们知不知道城里还有多少民兵?” 一个看上去像是个小头目的民兵大概是想博得我们的好感对刚才我们每个问题都回答得清清楚楚,现在他又抢先说:“不知道,但是据我所知很多人都准备离开了。” 马修问:“他们都没有补给了?” 民兵下面的话让我头皮发麻:“不,不全是这样。因为可能要流行瘟疫了。据说被俘虏的墨西哥人中爆发了瘟疫,传播很快,已经死了上百人。与墨西哥人接触的人也有被传染的。大家都说现在没有医生,没有药品,一旦发生瘟疫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二百二十四 生物武器? 战争之后只要大量尸体不能及时处理很容易爆发瘟疫。何况在这场战争的双方是黑帮和民兵,都不可能在这方面操心,能够及时处理尸体才怪。再加上经过这么长时间动乱,城市里残留大量垃圾和人,畜尸体,所以爆发瘟疫是大概率的事件。对此我们也作了一些预防,存了几十吨食盐,建造了一个大电解池,用太阳能发的电电解食盐制造氯气和液碱,然后再把氯气通入液碱做84消毒液。如果真的发生瘟疫,我们出门的人就穿防护服,回来时严格消毒。 因为有了预案,所以我们对瘟疫并不是太害怕的消息并没有给予太多的关注。当时所有人在意的是俘虏供述民兵缺少补给,并且很多民兵准备离开这个城市。这意味着民兵不可能全力以赴的进攻我们。 这几个民兵我们留着用处也不大,照例放了回去。此后几天我们恢复了每天派一支队伍出门搜寻物资的惯例。这实在是因为我们的粮食坐吃山空支撑不了多长时间,而且通过这支队伍可以侦察民兵的情况。 事实证明俘虏没有撒谎,不但城区的枪炮声在逐渐减弱,而且他们碰到的民兵已经无心恋战。8日我们在一个社区遭遇一股民兵,他们放了几枪就撤退了。在民兵撤离后的社区发现他们扔下了不少弹药和被服,但是食品、水汽油是一点儿都没有了。在那个社区里还扔着一辆老式的“斯特瑞克”装甲车,装甲车的油箱里空空如也。这些民兵的尸体也处理得很草率,就在一座住宅的后院挖了几个坑然后竖个十字架。这说明他们的后勤确实出现了问题,他们缺乏食品和燃料不可能再在城里待很长时间。 这些迹象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于是我们的搜索队开始走得更远,只要是能够确定哪个原本比较富裕的社区没有民兵我们就去看看,就算是没有粮草我们也把各种有用的东西弄回来,特别是太阳能电池板一定要拆回来,电动汽车也开回来。这都是为了节约燃料作的准备。 别看我们几个掌握物资清单的人表面上看来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但实际上大家天天都在讨论下一步从哪里获取食物。城内肯定已经被搜刮干净了,那么就只有出城到中央河谷的农业区去找粮食。且不说能不能弄到粮食,就算能轻易弄到粮食,要到那里去再把粮食运回来也需要大量的燃料。而我们储存的燃料是用一滴少一滴。现在我们出门已经开始尽量开电动汽车,珍贵的汽油只供卡车使用。 到5月29日,城市中的枪声突然沉寂下来,看来民兵基本上离开了城市。这事儿有点儿奇怪,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让民兵一夜之间停火。电视新闻也报道说民兵基本撤离拉沃纳,不过给出的理由是民兵们将继续追击逃入墨西哥的叛乱者,而对民兵的火并只字不提。难道真的是民兵又达成了协议准备一致对外了? 大眼儿自告奋勇出去侦察侦察,结果没过两个小时就急火火地用步话机呼叫指挥中心。我拿起步话机的通话器问:“出了什么事情吗?” 大眼儿说:“我不确定。你应该派几个医生来看看。这里真的象地狱一样。” 我忙问:“说详细一点儿。” 大眼儿说:“我们在绿山大街发现了几个半死不活的民兵。我怀疑他们是得了瘟疫,他们的同伙抛弃了他们。他们的状况很吓人,我马上带人离开了。但是我们又在路德路发现了几十个民兵,他们的情况和绿山大街的民兵一个样子,也被同伙留下等死。这样我想基本可以肯定是瘟疫了。” 瘟疫?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马上说:“你立刻带人离开那里,我这就带人过去和你们会和。” 撂下电话我就把电话打到医务所找贾西姆,让他们带应急控制组携带洗消物资出动。贾西姆就是搞流行病学的,因此被任命为疾病控制组的组长。为了应对瘟疫我们可是把能做的事情都作了。 一个小时后疾控组加上警卫人员一共五十多人开着二十多辆车赶到路德路一处独栋住宅找到大眼儿他们,二话不说把他们十几个人扒个精光,支起充气游泳池,用消防车水箱里的消毒液把他们上上下下洗白白。很不好意思的是我们的消毒液刺激性很强,把他们弄得狼一样叫唤。 用清水把他们冲干净之后让他们穿上我们带来的衣服。他们原来的衣服被一把火烧光,他们的武器也都浸过消毒水彻底消毒。 我们必须亲眼看看出现的瘟疫到底属于哪种类型才好有针对性的防范。大眼儿他们在充气游泳池中嚎叫的时候我和贾西姆、一个姓李的博士还有托尼四人穿好连体防护服,按照大眼儿指出的方位走到一座颇为豪华的住宅前。 大眼儿说在院子外面的路边就躺着一个垂死的民兵。我们走近时看到这个民兵已经不成了,两眼几乎没有焦距,侧卧在地上,只是努力的吸气,拼命地咳嗽。只是他的力气已经不多,即使咳嗽也很微弱。无法咳出的痰堵塞了呼吸道,使他痛苦的扭动身体,脸已经变成了青紫色。 检查这种垂死的病人是一件很挑战人极限的事情。但贾西姆和李博士两人蹲下身子来仔细的检查这个民兵,不但是测量体温,翻开眼睑,查看口腔,还用棉签挑起民兵嘴边挂的带血丝的痰块儿和顺着裤筒流出的粪便仔细查看。虽说我也是学医的但是我实在受不了,只得端着枪假装警戒的样子看向别处。托尼更加不堪,跑得远远的,根本就不过来。 李博士手里拿着测温仪看了看读数说:“体温达到40摄氏度了,肺部受到了严重损伤,伴有心律紊乱。” 贾西姆说:“看样子更像是呼吸道感染类的疾病,而不是我们担心的那些东西。但是有些奇怪,虽然无法对他进行全面检查,但是我觉得这种症状有些奇怪,和我见到过的呼吸道疾病又有所不同。” 李博士说:“可惜我们就算把他带回去也无法作全面的检验。” 贾西姆说:“我们到里面去看看,看看里面的人是否都是这个样子。” 我在前面走进院子看到在房门外趴着一个民兵。虽然他脸朝下,但是因为一动不动,我判断他已经死了。屋里更是没法说了,五个民兵有两个还有微弱的生命体征,另外三个已经没气了。 李博士和贾西姆把所有的死人和活人检查一遍还问了一个还能发声的民兵发病的情况后李博士问贾西姆:“我认为是某种微生物感染摧毁了他们的肺功能。倒像是一种严重的流行性感冒。” 贾西姆一直在发愣,半天才说:“刚才那人说这些人发病之后一两天就会死亡。这么酷烈不像是自然变异的病原体。倒让我想起了一种生物武器。” 我和李博士都惊讶地问:“生物武器?” 贾西姆说:“是的,我也是偶尔听说。因为这种生物武器可能和我们实验室研究的一种病毒有关。希望婆罗门怜悯,不要让这种毁灭性武器现世。” 李博士迟疑地说:“应该不会是生物武器吧?谁会这么丧心病狂?” 贾西姆叹了一口气:“这么混乱的时候谁知道有多少研究机构的实验室被破坏掉?你们大概不记得,苏联崩溃时美国出钱帮苏联人销毁核武器,生化武器。为什么?就是因为国家陷入混乱之时这些东西会造成意想不到的危险。可是现在谁会来帮助我们呢?”说完他垂头丧气出了门。 李博士看向我:“贾西姆是不是危言耸听?” 我立刻提醒他:“贾西姆说的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会吓坏大家的。” 他看了看还在倒气的两个民兵问:“他们怎么办?” 我们现在对已知的传染病都没有什么办法,更别说未知的传染病了。我们绝对不能把这些人带回去治疗,只能让他们自生自灭了。我说:“交给我吧。” 李博士惊讶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话一出口他就明白了,立刻转身跟上贾西姆。 我拔出手枪,帮那几个垂死的民兵解除了痛苦然后把门外的尸体拖进房间,用民兵丢下的打火机点燃了房屋才回去洗消。这次是格外认真,最后连防护服都烧掉了。 回去的路上贾西姆悄悄跟我说:“我们要注意看电视新闻。如果真的是生物武器,那么肯定会迅速传播开来,有可能墨西哥也无法幸免。” 二百二十五 恐慌(一) 贾西姆被看到的几个民兵的情况吓坏了,没有再去看别处的民兵是什么样子,只是在经过严格洗消后询问大眼儿得知别处的民兵和我们看到的都是一个样子。贾西姆和李博士基本可以确定我们遇到了一种发病迅速的烈性传染病。所以虽然经过仔细的洗消我们这些人才返回大麦田,但是在路上我和贾西姆商量所有今天到路德路的人都暂时不进入大麦田的壕沟内,就在壕沟外找个地方暂时住下观察一下,千万不能把病原体带到社区内。 我们用无线电与指挥中心联络,让他们在壕沟外找一座房子给我们拉上电话线,此外还要准备几辆卡车和大批的防护服,消毒水。在不能回社区的时候我准备跑一趟大眼儿他们上次去过的饲料厂。上次他们从那里拉回来大量的维生素,这次我准备弄些葡萄糖之类的食品添加剂回来,没有东西吃的时候也可以帮我们度过难关。 拉沃纳有很多的大学和研究机构的实验室,都是为了应对瘟疫,我们从这些实验室搜刮了不少防护服回来,现在派上了用场。 第二天见大家没有异常,我们除了留下几个人保护贾西姆等非战斗人员,其他人驾驶卡车前往饲料厂。在路上我们意外发现在路上也有一些肮脏的民兵尸体,有的是开着车出城时力竭死在车里,有的则是直接被扔在路上。这些尸体身上都没什么伤,只有身上满是带血的痰和裤子上糊满的粪便表明他们的死因可能与我们昨天看到的民兵死因完全一样。 这么多的尸体说明这种传染病已经迅速蔓延开来,并且将随着四处流动的民兵快速扩散。 一开始只是我发现了这个情况。为了防止出现恐慌我只是悄悄告诉了大眼儿。但是每遇到这样的尸体我都只是远远的用望远镜观察,绝不敢靠近,并且命令车队绕着走。这样的动作多了大家就不可避免的注意到了那些尸体,昨天随大眼儿近距离见到垂死的民兵的人很快意识到了问题。有人在通话器里问:“这些人好像都是得传染病死得啊。我们现在出来不会被传染吧?” 接着有人建议:“这么多尸体我们会不会被感染?我们是不是先回去躲避一下?”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刘连仁的故事。他发现一块臭肉,吃下去可能被毒死,不吃可能被饿死。现在我们也是面临这个问题。车队里这些人应该也会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们被突然出现的惨景吓到了。我决定提醒他们一下我们的处境,在通话器里向所有人说:“大家听我说,我们的食物存量不够所有人吃一个月。谁也不知道一个月内这场瘟疫能否结束,如果我们不继续寻找食物很快我们就不得不降低定量直至饿死。现在我们是在有可能得瘟疫病死和一定被饿死之间选择。你们每个人有选择的权利,如果谁认为应该躲避瘟疫,可以立刻回去。” 通话器里沉默了好半天才有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说:“我的孩子需要食物。我不能回去。” 接着几个声音附和“我们穿上防护服,再洗消一下应该没事吧?”“我认为饿死才是最残忍的死法。”“看来我们别无选择啊。”“狗娘养的世道!” 总之没有人说要回去,那我们就继续前进,将来怎么样只能看运气了。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在我们拉了几十吨葡萄糖和玉米粉、蛋白粉回到基地时没有人出现不适,贾西姆却告诉我社区里出现了一个不寻常的病人。这个病人是属于大旗堂的,从昨天晚上出现发热症状,今天上午就出现了高热不退和肺功能衰竭的征兆。最要命的是这个病人咳痰带血丝,严重腹泻,和我们看到的那些得病的民兵症状很相近。 听了贾西姆的报告我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连忙问:“采取措施了吗?” 贾西姆说:“我们在壕沟外面一座房屋设立了隔离病房。病人与同病房的病人已经隔离。还有,我们正在排查社区内有发热症状的人。现在已经确定了十多个人,他们被安排在另一处隔离病房。” 向我报告完应对措施,贾西姆拉我到没人的地方,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发颤了:“病人发病实在太迅速,这么短时间内就摧毁了人体的机能,看来人体对病原完全没有抵抗,这在自然界很少见。肯定是一种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细菌或者病毒。我认为只有生物武器级别的病毒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问:“你有什么想法?” 他正要说话的时候我的对讲机响起来,却是大鸟在呼叫我。“詹姆斯,出大事了!先在快去看美洲无线新闻频道。” 房间里有电视机,我一边往房间里走一边问:“出了什么事?” 大鸟说:“巴西境内爆发了烈性传染病,当地已经进入紧急状态。等等,今日俄罗斯在报道,感染者可能是从墨西哥返回的雇佣兵。” 我打开电视看到巴西的一个卫生官员正在介绍疫情,从他的描述来看,感染者的症状与我们看到的民兵出现的症状基本相符。这个卫生官员还专门提醒公众这种传染病发病非常迅速,只要一两天就会致命,如果有人有发热症状要立即前往政府设立的发热门诊接受治疗,同时他还呼吁公众减少聚集,不要到人多的地方去。 我用对讲机问大鸟儿:“有墨西哥方面的消息吗?” “墨西哥人说民兵伤亡惨重,攻势已经减弱。没有其他消息。” 我扭过头来看到贾西姆脸色铁青,身子正在发抖。我连忙扶住他问:“贾西姆,你怎么了?” 贾西姆慢慢坐在椅子上后才说:“詹姆斯,我想这真的可能是生化武器。你注意到没有,俄国人说受感染的人可能是从墨西哥返回的雇佣兵。你说过墨西哥人雇佣了很多南美洲的士兵。他们的发病时间与死在这里的民兵是一致的,症状是一致的,他们可能是在这个地方感染的。” 看到我没有立即回答他,他继续说:“所以很可怕,如果真的是生化武器,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应对。所以……” 说到这里他用力捏着拳头,以致汗水从鼻尖上滴了下来。我问:“你想说什么?” 他努力平静一下后说:“放弃所有感染者!我们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只能避免接触。” 二百二十六 恐慌(二) 贾西姆提出放弃对感染者治疗无疑是保护大多数人最有效的办法。毕竟我们现在不知道病原是什么,该如何治疗,让医生与病人接触可能会造成更多的感染。但是我仔细权衡利害之后断然拒绝了贾西姆的建议。我给贾西姆分析道:“如果按照你的建议去作,必然引起无法控制的恐慌。一旦出现大恐慌,人们不会再工作,不会再遵守秩序,我们建立的一切立刻就会崩塌。就算我们能找个地方躲起来避免被传染,可是无法获取食物,无法获得别人的保护,最后还是逃不脱一死。” 贾西姆可怜巴巴地问:“可是那怎么办?我们救不了被感染的人,还可能让医生被传染。” 我咬着牙对他说:“救不了也要作出救的样子,这是我们活下去唯一的办法。至少要让人不能彻底丧失希望,我们才能继续依靠这个集体活下去。所以你如果敢向其他人透露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贾西姆吓得一哆嗦,连忙说:“我绝不会跟别人说的。”然后他才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见把贾西姆吓住了我说:“那么我们去看看那些隔离病房的情况,要告诉医生们全力抢救感染者,同时要加强防护。” 贾西姆听我要去隔离病房冷汗再一次布满了额头。他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要,不要。这太危险了!” 唉,遇到这种情况别人都可以躲,但是当头儿的人不能躲。不但不能躲,还要出面拿主意,否则人心就散了,队伍就没法带了。最后还是我和李博士一起去隔离病房,在那里我们向刚脱下防护服的几个医生了解了病人的情况。看来情况非常危急,最先出现症状的病人已经出现衰竭迹象,同时又有四个原来只是发热的人也出现了明显症状,有大旗堂的,有三星帮的也有日本人。从这些现象医生们已经判断出他们面对的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烈性传染病。 作为医生肯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因此我也没和他们矫情,直接把我对贾西姆说的话向他们重复了一遍。让他们清楚如果我们这个群体被传染病的恐慌搞散了架,他们就算熬过传染病也会死于饥饿或别的什么事情,想当鲁滨逊都不可能。因此他们必须尽一切努力抢救每一个人,没有医疗方案办法也要死马当活马医,对出现的病例就算救不活就当做实验了,一定要解放思想开动脑筋。 这些医生们也很清楚目前我们的危险处境,一个医生说“我们就是处在《卡桑德拉大桥》的火车上,没有退路了。现在我们干活儿吧。” 有了背水一战的悲壮感之后这帮医生瞬间完成了角色的转换,从一帮文质彬彬的学者变身杀猪的,很快拿出了一份可称疯狂的治疗方案。联用的抗生素抑制并发感染,大剂量的激素保护脏器,同时给予大量维生素再配合针灸、刮痧等疗法。如果他们的教授看到这份方案一定会跳起来指责他们滥用抗生素、使用大剂量激素更是不可容忍。但是现在这一切都顾不得了,保住这些患者的性命要紧,其他的都要以后再说。 医生们的努力在凶猛的疫情面前看来是微不足道的,到了晚间的时候有发热现象的人已经达到了四十多人,出现症状的则更加迅速的达到十人之多。同时基地也出现了疫情。从病人的分布来看,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和他们有过直接或间接的接触。今天还有人报告发现有鸟突然从天上掉下来摔死,鸟的表现与出现症状的人有相似之处,看来病原已经开始感染动物,隔离措施基本可以宣布失效。情况已经非常紧急,我在指挥中心召开闭门电话会议向大家通报了情况,布置防控措施。鉴于发病人数可能很快就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字,虽然我们中的医生护士的比例比较高但是光靠他们也很难照顾所有病人,我们决定不再把病人转移到壕沟外隔离,而是划出几处建筑用于安置病人,并且指派人员协助医生护士照料病人。 为了安定人心,在用大喇叭向大家通报疫情的同时告诉大家吃抗感冒的中成药可以防止传染。当然中成药是否能防感染谁也不知道,但是让大家相信这一点可以帮我们争取时间,让恐慌的爆发推迟。 在开会的时候值班人员报告电视新闻和电台里有新消息。在中午的时候继巴西、哥伦比亚、阿根廷和墨西哥之后美国电视新闻也宣布出现高致死性疫情,疫情已经大面积扩散。此时位于夏威夷的发言人宣布的消息更是惊人。他说经多方查证确认导致目前疫情的是位于金山市一个我从没有听说过名字的私人公司研制的生化武器级别的禽流感病毒。至于这种病毒跑出实验室的原因被他归结为墨西哥人在金山市与民兵交火时摧毁了那个公司的实验室。 发言人指出这种武器级别的病毒极其致命,并且现在没有有效的控制手段,因此作为负责任的大国为了防止病毒扩散摧毁,美国将封锁夏威夷和阿拉斯加州边界,禁止任何人员出入境。这个封锁可不只是说说就算了,接下来是国防部的军官宣布航空母舰战斗群将在太平洋和大西洋游弋,一旦发现以美洲为出发地的飞行器和船舶就会立刻开火。 如此严厉的措施就是宣布这块大陆上绝大多数人的死刑了?监控室里的人们都不可置信地盯着电视屏幕,但我相信他们应该和我一样根本没有听到电视里接下来说的什么。 “这是为什么?”当有一个人惊叫出声来后所有人都被惊醒了,监控室乱作一团,有的女自卫队员竟然大哭起来。 这样下去要出事!我大吼一声:“都振作一点儿!” 大概是我的声音太大,一下子所有人都看向我。我大声说:“哭有什么用?我们不到一百人就能平均一个医生,我们有充足的药品!如果是以前你们还需要到医院排队,但是现在就算被感染了也可以立刻治疗。所以被感染不是必死无疑。关键是我们必须振作起来,努力活下去。我们需要更多的药品,更多的医疗器械!我们必须立刻去搜集这些东西,如果我们不能立刻行动我们才真的没救了!” 有些人从我的话中获得了勇气,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还有人仍然失魂落魄,但是我没有时间一个个去安慰他们。对待恐慌一个有效的办法是给大家都找事情做,人忙起来就顾不得想太多的事情。没有给这些人散布恐慌的机会,我立刻向所有人发表讲话。我讲了我们面对的境况是如何险恶,但是接下来我告诉人们需要找到更多的药品,更多的医疗设备,让他们觉得似乎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就能渡过眼前的危机。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了,被逼无奈的情况下我把各种瞎话说得也无比顺畅。 接下来我给人们都安排了工作,让他们不能闲下来胡思乱想。 这样做还是有效果的,至少到6月2日虽然不断有人病倒不断有人死去但是总体上秩序还是正常的。但是到了6月3日当病人已经超过二百人的时候,人们的不安终于爆发了。这时我又被迫抛出了一个谎言,生成贾西姆所在的实验室曾经研究过类似的病毒,因此他将在几天内找到控制病毒的方法。 人们有了这个谎言的安慰,又把秩序维持了几天。当6月4日病人超过500人时,局面再次面临失控风险。幸好有两个最初发病的病人此时还活着,我逼迫医生们宣布他们可能已经找到了治疗的方法。同时我不得不又抛出一个谎言,说印第安人草肯定可以对付这种病毒。 从理论上说印第安人草中的成分确实应该对这种病毒有效,但是在天然的草药中那种成分量太少了,我只是给大家一个希望,让大家能够多支撑几天而已。为了把戏演足,我还带人出城到内华达山区采摘了好多印第安人草,拿回来给大家熬汤喝。 虽然我们所有的负责人都在努力的维持着秩序,但是乱象还是不可避免额发生了。很多人开始听天由命,有人企图偷走大家的食物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幸好这些苗头都被我们掐死在萌芽状态。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种人心惶惶的状态竟然让我捡了个大便宜,处于听天由命状态的安吉利亚和珍妮佛在及时行乐时居然找上了我,而尼可儿竟然没说什么! 不过这种好日子到了6月11日算是到头了。因为这是第二天我们的人没有出现新的发热患者。太奇怪了,我们绝大部分人都没有事。正在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加兰德通过无线电找我,让我立刻去基地,出大事了。 二百二十七 活不下去了 加兰德在无线电里对我说话的声音异常冷静,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我猜是真的出大事了,连加兰德也害怕了。我不敢怠慢,立刻开车往基地跑。 现在城市里彻底安静了,连鸟叫都听不到几声。人能跑的都跑光了,跑不掉的也差不多死光了。当然可能还有极少数也许躲在住宅地下深处可以抵抗核攻击的避难所里,但是这些人现在不一定敢回到地面。因此我们根本不用担心从哪个地方跳出个人来向我开枪。我把一辆电动汽车开出了一百二十脉的速度,碾压着满街鸟的尸体和乱跑的老鼠只用二十多分钟就赶到基地。 加兰德把我领到医务所的隔离病房,看到了刚刚咽气的卡多佐。卡多佐虽然发病较晚,我们已经找到大量使用皮质激素合用中药的方法能保住至少半数病人生命的方法,但是卡多佐先前受伤失血较多,身体太弱,支撑不住了。 加兰德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关上门给我听了一段卡多佐死前录制的录音。在录音一开始卡多佐就说他才是真正的卡洛斯,那个被导弹炸死的卡洛斯只是他的替身。然后他讲述了一个年轻人如何借用敌人的力量的故事。 卡洛斯也许是卡多佐,父亲是一个墨西哥农民,因为破产只能加入帮派参与贩毒为生,在一次枪战中被杀。此后卡多佐担负起养家的重任你,但是谋生困难,他也不得不加入贩毒团伙。年轻的卡多佐依靠敏锐的头脑很快自立门派,这使他被一股强大的势力看中成为了这个势力的代理人。 这个势力帮助他组织货源,扩大帮派,从原来的的大帮派手中抢生意,很快龙舌兰帮在墨西哥众多的贩毒团伙中从默默无闻的小帮派变为举足轻重。但是很快龙舌兰帮遭到了国家情报局最严厉的打击,卡洛斯认为他很快就会被剿灭,但是他背后的势力出手却让国家情报局的代理人损失惨重。这个时候卡洛斯才认识到自己背后的势力目的正是摧毁国际情报局的资金来源。国家情报局可不是好惹的,卡洛斯此时开始寻觅一个替身,替身整容后成为卡洛斯,而卡洛斯整容后以卡洛斯的心腹卡多佐的面目出现。 在这里卡洛斯解释他采用替身并非怕死,而是为了完成他的复仇。卡洛斯认为他家庭的不幸、整个墨西哥的不幸都是由于美国资本家的贪婪造成的,他要复仇。但是美国如此强大,卡洛斯知道依靠普通的手段根本无法达到目的,但是他背后的势力为了削弱国家情报局和fbi这些部门的势力为他提供了机会。他制定了一个计划,在美国制造一场战争,为此他不惜牺牲自己和众多的墨西哥人。 在讲述了自己如何一步步的借助利用他的势力完成自己的准备后卡洛斯说了一个更加令人惊讶的事情。他还有一张王牌没有打出来,那就是三枚带有核弹头的巡航导弹,而且是从韩国和日本美军基地偷出来的巡航导弹,战备值班的那种,随时可以发射。卡洛斯想用这三枚弹头作为筹码换取一两个州的土地,但是没想到日本人抢先发动了脏弹袭击打乱了他的计划。当卡洛斯最终想要动用这三枚弹头的时候却与民兵遭遇被受伤,被埃里克.莫拉雷斯等人抬到了我们的基地。 现在最后跟随卡洛斯的人都得了病,卡洛斯在弥留之际发现无人可用便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我们。重要的东西都存在一个移动硬盘里,不但有导弹的位置和发射密码、操作方法,而且有一批账户记录。这些账户都是新开的,总价值达到几百亿rmb,大都是龙舌兰帮从俘虏的富人那里挖出来的钱,是卡洛斯为他在西内华达等地建国准备的资金。现在这些卡洛斯把这些东西都留给我们,并且成功的鼓动起了加兰德等人的野心,那就是脱离美国,自己建一个国家。 不过这并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因此我们现在必须保持低调。我和加兰德对卡洛斯的遗产绝口不提,同时该干什么干什么。 很幸运的我们发现曾经得过感冒的人对这次的生化武器具有免疫力,在这个整个美洲大陆都陷入灾难的时候我们却开始放心大胆的四处活动。我们找到了渔船,出海打渔补充食物。工程师们从电讯公司和博物馆找到了大功率电台,我们急忙用莫尔斯码发报请求援助,因为瘟疫的威胁开始显现,并且老鼠已经开始有蔓延成灾的趋势。 老鼠最多一年可怀7、8胎,每次能生四到七只幼崽。突然而至的灾难把城里的人一扫而光,给老鼠留下了充足的空间。人们找不到食物,但是对老鼠来说却是食物充足,而且不再有人类投放灭鼠药,老鼠的数量以几何级数爆发增长,独栋式住房、写字楼甚至大街上到处都能看到老鼠的影子。新出生的老鼠甚至已经不怕人。 为了获取食物,我们冒险开着卡车前往中央河谷农业区。那里也已经被老鼠占领,作物和果树被经过老鼠的破坏已经失去利用价值,我们只得无功而返,因为我们的食物来源只有更加依赖打渔。 我们为了灭鼠不得不在社区周围放火把无人的房屋烧成白地,避免房屋成为老鼠的巢穴,同时把里面的尸体一同烧掉。灭鼠是一项很费力的工作,我们不得不用化工厂和实验室搜罗来的化学品制造出了化学武器。我们还搜索了城市周围众多的海陆空军基地,虽然这些基地的仓库早在内战发生前就空了但是我们还是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就用从军事基地获得的布撒器我们在周边释放化学武器杀死了数以万计的老鼠。 但是老鼠的生命力和繁殖力太顽强,只要城市里还存在大量可以被它们当做食物的东西它们就会源源不断的出现。我们的日常生活就是获取食物,对付老鼠和防治疾病。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时间一长就感到快要活不下去了。但是在夏威夷的官老爷们没有提供任何帮助,反而以不允许干涉主权为由不允许其他国家提供任何援助,这是要我们死的节奏啊。 这事儿他们作的太不地道,因此有律师提出来如果我们脱离美国就可以作为一个国家获得别国的援助。经过两个月的发酵,脱离美国的事情被放到了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