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的契约》 第一章 在加勒比海上有数千个岛屿,其中有一个叫"多米尼克"的小岛。 岛上有着旖旎的风光、美丽的海岸,还有一片柔白的细沙海滩,处处充满着南洋热情的气息。 在岛上,有一幢令人侧目的白色别墅,附近的居民只知道这幢雪白的别墅里住着二个年轻的东方男人,以及一个专门照料他们生活起居的妇人,还有一条样子凶猛的狼犬,至於他们的真正来历,居民们则一无所知,更是无从打听起。 不过居民们根本不想多问、多打听,因为这二个男人是他们生活上最大的消费者。 蓄着飘逸长发而面目清秀的俊俏男子,手执着一张传真面色凝重地走到另一个男子的面前,"至尊,蓝老有传真过来。"他将传真递到邪飒的面前。 一张俊美的五官透着一股冷峻,短而俐落的头发,白色的针织运动衫裹住他那健硕的体魄,耳垂上还有一颗闪闪发亮的钻石,隐隐中透着几分帝王的气势。 是的,其中一名男子正是人称赌国至尊的邪飒;说话的则是修罗。 邪飒从修罗的手中将传真拿过来,他看着其中的内容,倏地紧蹙双眉,锐利的双眸泛着一股阴鸷的愠色,"我们立刻赶去台湾!" 蓝老的传真确实令邪飒感到震撼! 修罗明白邪飒心急如焚的心情,他遵从至尊的指示连忙订下往台湾的飞机票,刻不容缓地赶去救援。 只是当他们赶到蓝家时,一切都为时已晚! 修罗率先发现倒在血泊中的蓝老,"至尊,蓝老在这里。"面对着死屍,他的声音竟是异常平静。 邪飒走到蓝纵离的身旁,看着蓝纵离死仍不瞑目的双眼,他将手掩盖在蓝纵离的双眼上,蓝纵离似乎能感受到至尊的赶来,欣慰地终於闭上双眼。 修罗检视着蓝纵离身上的枪伤,冷静说着:"是7.62米子弹。" "毋庸置疑是俄式自动手枪!"邪飒神情忿然地道。 修罗疑惑的瞅着蓝纵离紧握着的拳头,"至尊,蓝老的手里好像有东西。 " 邪飒再次地检视着,他轻轻拨开蓝纵离的拳头,赫然发现他的手心握着一颗钮釦,邪飒拿起钮釦,嘴边泛着一抹阴冷的愠怒,"哼!原来是那傢伙,我一定饶不了他!" 修罗凑过来看着邪飒手中的钮釦,只见钮釦上有着任海狂偏爱的标志,"真是那傢伙!" "至尊,如此看来蓝老传真所说的一点都不假,那白老、义大利佬和洪老的暴毙都与任海狂有关!"修罗义愤填膺地说。 "看情形一点都没错,如今连蓝老都遭到他的毒手,依我看蓝老所言不虚!"邪飒万万没想到一场世纪的赌王之争,竟会弄成这局面,让他既痛心又愤恨。 "至尊,你准备要如何制裁任海狂?"一股难平的怒气,直冲着修罗的脑门,一双佈着血丝的双眸,透着必杀的冷光。 "哼!不必急於一时,我会想办法让这丧尽天良的东西伏首认罪。" "可是之前几条命案,连警方都找不出证据,如果就这么轻易让他逍遥法外,岂不太便宜他了。"修罗始终嚥不下这口怒气。 "依你想,我有可能让任海狂逍遥法外,让他安稳地坐上赌王的宝座吗?"邪飒冷冷地说。 修罗闻言,连忙噤口不再多说,依邪飒的过人智慧,还有他嫉恶如仇的个性,他相信邪飒一定会想办法制裁任海狂这狂妄的傢伙。 倏地,邪飒环视着整个屋子,脸上露出一抹疑虑,"修罗,蓝老不是还有个女儿吗?" "对呀!蓝老是有个女儿。"邪飒的一句话,立即引起修罗的警觉。 修罗和邪飒立刻分头查看,过了一会儿|| "有没有?"邪飒焦躁地问着在另一头寻找的修罗。 "没有!难不成被任海狂架走了?"修罗猜测。 "先别下断语,到楼上找找看。" 邪飒一马当先地冲上楼,修罗也随着他冲上楼,分别找寻蓝雪茵的下落。 "有吗?"邪飒问着面无表情的修罗。 修罗无奈地摇头,"没有!" 邪飒神情凝重,不自觉走到蓝雪茵的房里,"我总觉得蓝老的女儿还在屋里。" "还在屋里?可是我们已经到处查看,完全没有她的踪影啊!"修罗感到愕然,但是对於邪飒的第六感,他一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邪飒凭着感觉走到衣橱前,霍地打开衣橱,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扫视着衣橱。 修罗大感讶异地也凑近,他看着衣橱里面,除了衣服之外还是衣服,"这里并没有异状啊。" 邪飒似乎能感受到黑暗中的蓝雪茵那份无依的恐惧,他笃定地站在衣橱前,不偏不倚地拉开衣橱的夹层|| 只见一双在黑暗中发亮的眼睛惊讶地睁大,惶恐地惊呼着:"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邪飒不理会她的惊叫,伸手进去拉住她那双冰冷没有温度的小手,"出来!"粗声中却隐含着威吓的命令。 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切,令修罗大感惊愕,邪飒居然能感受到她藏匿的所在,真令人不可思议! 蓝雪茵真的吓傻了,她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两人到底是何人! 虽然他们的脸上都有着冷漠的表情,但是她的直觉却告诉她,他们不是坏人! 她直直地盯着他,什么话也没说。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冷峻中还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正直,她相信了他,随着他粗鲁拉住她小手的动作,她从衣橱的夹层中爬了出来。 "走吧!再不走,可能会走不掉了。"邪飒用着一贯冷漠的语气命令。 蓝雪茵神情木然地站在原处动也不动。 修罗回头看着蓝雪茵,"怎么?吓傻了,不会走路了吗?"不耐烦的语气。 "我根本不知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跟你们走?"蓝雪茵理直气壮说着。 "小姐,随便你走不走,既然你执意留下来,悉听尊便!"修罗气呼呼地走下楼,嘴里还直嚷嚷:"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邪飒感觉出她的惊吓与无助,主动地向她伸出手,"放心跟我走,我并没有恶意。"冷冷的语气中却隐含着温柔的关怀。 无助又无奈的蓝雪茵,心中顿时激起一股暖意和感动,不由自主地将手放进他的大手中,随着他走到楼下。 蓦地,蓝雪茵惊见倒在血泊中的蓝纵离,她甩开邪飒的手,伏在他的身上放声大哭:"爹地!是谁?是谁杀了您?" 接着,一双充满愤懑的眼睛射向邪飒和修罗,"是你们!一定是你们杀了我爹地!" "人不是我们杀的。"邪飒冷静的告诉她。他并不气恼她诬指他们是杀人凶手,毕竟她根本没目睹一切事情的经过。 "你说不是你,我会相信吗?整个屋子我只看见你们!"她咬牙切齿地大吼。 修罗忍不住被冤枉的怒气,眼中有两簇愠怒的火焰跃动着,他冲到蓝雪茵的面前,一把将她拎起,"告诉你!如果蓝老真是我们杀的,你也活不了!" 蓝雪茵被他骇人的举动吓得睁大一双惊惶的眼睛直视着他。 "修罗,将蓝小姐放下,她已经够害怕了你还这么吓她,当着蓝老的面,你不怕蓝老会心疼吗?"邪飒出声劝阻修罗。 修罗一手拎着蓝雪茵,眼睛瞟着躺在地上的蓝纵离,心软地将她放下,"至尊||这小妮子根本就是蛮横不讲理!" 至尊!? 雪茵刹那间愣住了,他竟然就是至尊!爹地心目中最崇敬的至尊,竟会是个年轻小夥子!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她只看到我们两个,难怪她会误以为我们就是杀蓝老的凶手。"邪飒尽其所能地为她辩护。 修罗无奈地轻甩一下长发,身子往邪飒的后面一挪,怨愤的眼神不甘愿地瞟向另一边。 邪飒走到蓝雪茵的身边,"蓝小姐,蓝老的确不是我们杀的,我们是赶来搭救蓝老,没想到还是来晚一步。" 蓝雪茵不能置信的睁大眼凝睇着邪飒,什么话都没说,迷濛的双眼里诉尽她内心的疑惑,她能相信他吗? "依我看,你说了也等於白说,蓝老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明是非的女儿?"在一旁的修罗不屑地双手环抱胸前,语中带刺地冷讽蓝雪茵。 转瞬间,蓝雪茵紧咬着下唇,一语不发,悲痛欲绝的泪珠从眼眶流下。 邪飒瞅着楚楚可怜的蓝雪茵,心中倏地升起一股怜悯与心疼,"我知道杀蓝老的凶手是谁,我一定会为蓝老讨回一个公道。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跟我走吧!" 蓝雪茵睁着一双噙着泪的眼,无助地凝视着邪飒,无奈地点头。 邪飒伸手搂着她,"走吧!" 蓝雪茵向来不太和外人靠太近,除了爹地能拥抱她之外,对其他人都敬而远之。 邪飒搂抱她的力道极大,说明了他也不习惯有这样的动作,但是却不至於令她感到不适,反而增加了她的安全感。 倒是在一旁的修罗感到惊讶万分。跟随邪飒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邪飒主动关怀一个女孩。 邪飒相信任海狂也知道蓝纵离有一个女儿,为了避开无谓的麻烦,他决定替蓝雪茵在极短的时间内弄到一本假护照,以避开任海狂的注意力。 o o o 在中正机场内,蓝雪茵迫不及待拿着一份报纸,详细观看有关爹地遇害的消息,哪知报纸上只是草草描述命案,并没有深入探讨,更甭提有关凶手的消息了。 蓝雪茵沉郁地苦涩思忖:难道爹地遇害的事,就这样沉冤大海吗?如今她不能亲眼见到凶手伏法,就要与至尊远走他乡,其个中滋味,任何人都无法体会。 想着与自己唯一最亲的爹地,竟在一夜之间突然离她而去,紧随而来的是一阵陌生骇人的孤独与惊悸。 她不经意地瞄着紧跟在身边的二个男人,一个是冷酷易怒的修罗,另一个是冷漠高傲的至尊,在他们全力的保护下,她暂且可以安然度过眼前的困境,但是他们没理由保护她一辈子啊…… 蓝雪茵仔细思量将来的漫漫长路,究竟要如何熬过呢? 倏地,至尊站了起来,"走吧!该上飞机了。" 蓝雪茵习惯性地眼睛往上瞧他一眼,因为他实在是长得太高了! 她默不作声地站起来,紧随着他走上飞机,她的位子就在至尊的身边。她坐在窗边,看着飞机外的景致,心里感伤起来|| "爹地说过,台湾是我们的根。"她幽幽地喃念,脑海里全是爹地所说的每一句话。 邪飒无意间听到她的轻叹声,还夹着幽幽的哀怨,他忍不住开口:"你刚才在说什么?" 蓝雪茵愕然地抬头看着他,刚才自己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他都能听得见,莫非他有顺风耳,他周边的所有声音都逃不出他的耳朵? "没……没什么。"她的眼睛迅速看向窗外,企图躲开他那双慑人的眼睛。 "既然没什么,就乘机休息一下,因为我们得要转三班飞机才能到家。"邪飒以一贯平淡的语气说着。 家!? 蓝雪茵苦涩地冷冷一笑,现在她还有家吗?她现在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孤儿,邪飒能给她的地方,不过是暂且栖身的避难所罢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飞机已起飞。 随着飞机的起飞,台湾逐渐变小,渐渐消失在厚厚的云层底下,她心里唯一念着的就是永远长眠於台湾的爹地。 "爹地,我会回来看您的。"悲伤哀痛的泪水再次从她脸颊两旁潸然落下。 o o o 果真经过二趟的转机,蓝雪茵已经因为时差的关系感到筋疲力尽。到了牙买加,蓝雪茵无奈又佩服地看着依然神采奕奕的邪飒和修罗,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人呢? 时差对他们而言,似乎没有任何影响,一路上竟能神采奕奕若无其事。 已经支撑不住的蓝雪茵,脸色略微泛白的倚靠在机场的椅背上。 邪飒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缓缓地走到她的身边,"你人不舒服吗?" 蓝雪茵懒懒地抬起头凝睇着邪飒,有气无力地说:"大概是时差的关系吧!" 修罗也紧跟着凑上来,看着脸色泛白的蓝雪茵,无端地叹口气,"女人就是这样,真麻烦。" 邪飒迅速白他一眼,修罗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噤声不语。 邪飒又看了一下蓝雪茵,"能再忍耐一下吗?我们再坐一趟小飞机就到家了。"他以温和的语气,试图安抚她。 蓝雪茵吃力地看他一眼,"也许可以吧!" 不一会儿,机场内的人员通知邪飒他的私人飞机已经就绪,就等着他们上机。 邪飒又看了蓝雪茵一眼,以他的经验来看,雪茵的体力可能无法撑到多米尼克。 修罗又忍不住插嘴冷讽:"依我看,可能还没到多米尼克,她就已经瘫了。" 蓝雪茵早有自知之明,但是面对修罗的讥讽,她还是嘴硬说着:"放心!我一定会撑到底。"说完,她恶眼斜睨了修罗一眼。 修罗嘴边噙着若有似无的讽笑说:"还嘴硬!我看你能撑多久!" 邪飒若有似无地瞟了她一眼,眼神中无意间流露出一股讚赏,佩服她敢顶撞修罗的胆量,以及强韧的好胜心。 他冷冷地瞄了修罗一眼,"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尖酸刻薄。" 修罗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难得一见的微笑,"也许是被罗丽亚训练出来的吧!" "罗丽亚?是谁?"蓝雪茵诧异地问。 "她是我们的管家,我们两人的生活起居全由她"控制"。"修罗抢先说着。 "别听他胡说八道,罗丽亚是一个好女人,相信你也会喜欢她。"邪飒连忙解释。 "哦。"她就姑且相信他的话。 "走吧!飞机还在等我们呢。"修罗一边催促,一边迳自走向停机坪。 "走吧!需要我扶你吗?"邪飒温柔地问。 蓝雪茵瞄了他一眼,心想:既然说要扶她,却文风不动地站在原地,一点表示的动作都没有,为了不让修罗再有机会嘲讽她,她索性硬撑到底,"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说完,她死撑地走到停机坪,踏上邪飒的私人飞机。 o o o 果不其然,还没到多米尼克的上空,蓝雪茵已经完全撑不住,脸色逐渐泛白。 她的脑子突然一阵昏眩,不支地倒在邪飒的身上,邪飒早料到会有这一刻发生,他连忙将她搂进怀中,试图让她尽可能舒服点。 修罗无奈地苦笑一声,"被我料中了吧?还嘴硬死命硬撑着,这会儿才会活受罪。" 邪飒不理会他的嘲讽,当成耳边风般完全置之不理,担心地问着蓝雪茵:"这样会不会比较舒服点?" 听到温柔得几乎要将人融化的轻唤,充满着关爱之情,蓝雪茵轻轻地吐出一声:"嗯……" "既然舒服,就睡一会儿。"他的声音像柔软的棉絮一样,软软地,让人听了很舒服。 蓝雪茵听到他温柔的嗓音,不由自主地将身子倚靠在他的怀里。她赫然发现他的身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一向不愿意让男人贴近的她,对邪飒却没有排斥感,反而喜欢在他怀中的感觉,她贪心地企图索求更多的呵护和安全感。 o o o 终於,到了多米尼克岛上。 罗丽亚早就收到无线电的通知,站在别墅的停机坪边等着他们回来。 飞机甫停稳,罗丽亚已经等不及冲到飞机旁,"你们终於回来了。" 当她看见邪飒怀中沉沉香睡的女孩时,她诧异地瞅着邪飒。 邪飒知道罗丽亚丰沛的好奇心与直率的个性,为了不要扰醒雪茵,邪飒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罗丽亚很识相的不敢多问。 修罗却一个跃身俐落地跳下飞机,小声地附在罗丽亚的耳边说:"她是蓝老的女儿。"他此时一本正经的神情与之前和雪茵针锋相对时大相迳庭。 罗丽亚大概懂得修罗的意思,也就不再多问。飞机的嘈杂声,使她不得不靠近邪飒说话:"需不需要我帮忙?" 邪飒摇摇头,"不必,这女孩很轻,我还可以抱得动,你先进去替她准备一间房间,让她好好的休息。" 罗丽亚听了邪飒的吩咐,连忙奔进屋里,为客人准备一个舒适的房间。 邪飒低头看着怀中的蓝雪茵,只见她伏在自己的怀中沉睡,他发现她在睡梦中仍会不经意地抽搐着,全身若有似无的抖动。 邪飒心中有着万般的怜惜,也难怪她在熟睡中会有这种现象,一场平空而来的灾祸,使得她与亲人永世隔绝,她心中所承受的压力和伤痛,是一般的女孩子所无法承受的。一路上,她一直压抑着心中的痛,自然会在不知不觉中释放出来。 他的动作尽可能的轻柔,让她能在他怀里舒服安适地休息。 他轻巧地抱着她来到房间,并将她安置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他的眼神不经意地触及她那天使般的容颜,但是她眉宇之间的一抹悒郁,让他的心中不禁萌生一股莫名的悸动,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他在惊愕之余,像是要逃避似的迅速走出房间。 第二章 修罗神情轻松地走进客厅,正巧瞥见面色凝重的邪飒,面对着电话紧蹙着双眉沉思。 修罗立即感觉到气氛不对,他语气沉重唤回正在思考的邪飒:"至尊||" 邪飒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冷酷,随即露出一抹冷冷的笑容,"哼!真是个大胆的傢伙!" "至尊,你是指……"修罗纳闷地问,邪飒怎么会突然冒出这句话? "刚才任海狂打电话给我,说他想参加今年的赌王争霸战。" "任海狂!?"修罗没想到这狂徒竟敢如此厚颜无耻,"毛遂自荐!?" 哼! 哈! 只听见邪飒一阵冷笑,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中充满着诡谲。 "至尊,你的意思呢?"修罗根本摸不清邪飒心中的想法。 "我答应他,让他参加今年的赌王争霸战。"邪飒笑着说,那笑容里的玄机教人不得不仔细玩味。 "你答应让他参加!?这傢伙有什么资格可以参加这次的争霸?"修罗不但疑惑,而且十分忿忿不平。 "放心,我自有妙计。"邪飒低下头,莫测高深地露出一抹笑。 既然至尊都这么说,修罗自然不再继续过问。 此时,罗丽亚手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 邪飒对罗丽亚问道:"我们的客人现在怎样?" 罗丽亚先是一怔,这才记起家里是多了一位女客人,"不知道,不过到现在还没见到她的人。" "哈!看情形一时半刻的还不可能清醒,啊……这就是女人。"修罗又口无遮拦,讥讽的话脱口而出。 邪飒知道修罗每次都故意讥讽雪茵,因此他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冷笑,瞅着性情大变的修罗,"你这两天是吃了什么炸药,说出来的话净充满着火药味。 " "我哪有!"修罗不服气地反驳。 "有没有这回事,你心里最清楚,还需要我来点明吗?"邪飒继续揶揄着修罗。 倏地,修罗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无奈地说:"我只是不习惯旁边有个女生嘛!" "不习惯身边有个女生?"罗丽亚忍不住喳呼,手扠着腰移动着身子,气呼呼地走到修罗的面前,一手指着自己,"我不是女生吗?" 修罗一时忘了罗丽亚就在身边,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连忙尴尬地说:"我不是指你,我是说"小"女生,你已是女人,我已经习惯了。" 修罗的解释并没有消弭罗丽亚的怒气,反而更是火上加油,"修罗!你的意思是说我老喽?你今天不把话给老娘说清楚,看我今天的午餐会怎么对付你!" 修罗一听罗丽亚会在午餐对付他,连忙安抚她:"我又没说你老……"极力讨好着她,还不时向邪飒抛着代为求饶的眼神。 吃饭对他来说,可是人生一大事! 邪飒却露出一抹事不关己的笑容,调侃道:"自己惹的祸,请自行负责。" 修罗见邪飒不肯帮他美言几句,还狠心地撂下"自行负责",在万般无奈下,他只能围着罗丽亚打转陪不是。 此时的邪飒脑海里只有雪茵的身影,当她昨天不经意地伏在他怀中时,他一向静如止水的心,轻而易举被她拨动,牵引出他更多的怜爱,这结果是他始料未及的。 早晨,他拿着一束花,悄无声息地走进她的房间,看见她沉沉入睡的容颜,粉嫩的脸蛋、两片长而卷翘的睫毛,宛如一个陶瓷娃娃,但是眼前的她是那么的真实,令他有股想亲吻她的冲动。 当这个念头闪进脑子里时,邪飒感到愕然惊讶! 他以为天底下的女人,没有一人能触动他心底蛰伏已久的情愫,但是面对雪茵,在心底的那抹情愫,却有着蠢蠢欲动的冲动…… o o o 蓝雪茵迷迷糊糊地醒来,因昨天匆促赶飞机,她体力完全透支,不过她依稀记得,她因为支撑不住而偎进邪飒的怀里,在他的怀里她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的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奇妙的清香薰得她有些微醺,耳畔是他规律沉稳的心跳,像催眠曲般让她好舒服、好安心。 蓝雪茵倚靠床头,整个思绪都在邪飒身上,倏地一阵暖暖的和风从落地窗吹进来,透过薄薄的法式窗帘,掀起波浪般美丽的波动,并夹带着一阵花朵的香郁。 蓝雪茵随着香气找寻它的源头,赫然发现一束飘散着清香的花束,静静地躺在床头边。 她拿起花束凑近鼻子闻着,除了它本身的清香还混合着早晨的清露,顿时,让她的精神清爽起来。 她的心中却在猜想着,谁送给她的花?难道说会是至尊? 在爹地还没遇害时,她就时常听到爹地不断在她的面前夸讚至尊,当时她的心里就十分好奇,想一窥至尊的风采,更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竟能让爹地佩服得五体投地。 对於她的要求,爹地总是笑笑地说:"很少人能亲眼目睹至尊的尊容,他一直位居幕后,操纵着整个赌界,也因为他的睿智才能使得赌界相安无事。" 赌界的人对至尊怀着无上的尊崇,但是对於他长相的了解却是一片模糊,甚至还有人说,至尊只是赌界所捏造的人物!总之,对於他绘声绘影的传说,始终不曾间断。 相传他是一个精猛敏锐且恩怨分明的人,他在赌界主持正义与公道,不胡作非为或是趾高气昂。 如今得以一见,很显然,"至尊"这封号他是当之无愧! 她看了看錶,连忙下床梳洗一番,将昨日的疲惫全藉由莲蓬头沖出的水柱,完全沖刷乾净。 不一会儿,她已换上一件宽松舒适的白色连身洋装,带着羞怯的神情,缓缓走下楼|| 当她徐缓地走进客厅,映入眼帘的竟然就是自己刚才在想的人! 抢眼让人无法忽视的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靠落地窗的一隅,一只手支着下颚沉思。 醒目的白色运动衫,配上耳垂上耀眼的钻石耳饰,在耀眼的阳光下显然特别突出,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雪茵暗暗地倒抽口气,直接朝他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试探地说:"谢谢你送我的花。" "喜欢吗?"邪飒抬眼微笑,深不见底的眼眸令人迷惘。 蓝雪茵不禁一阵惊喜,果然是他送的花! 她屏住呼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他那短而有型的头发与他的气质极为协调,十足的冷静与自信,看似冷酷却泛着一丝温柔。 她压下自己惊喜狂跃的心,浅浅一笑,"谢谢你,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就只是淡淡地一句,彷彿他所做的只是一个很平常的举动,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蓝雪茵原本狂欢至高点的喜悦,刹那间因他出奇冷淡的语气而跌落至万丈深渊,随后便沉默不语。 邪飒瞧出她眉宇之间那抹悒郁,心想着她一定还沉浸在丧父之痛中,无端遭受此变故,会伤心是人之常情。 "你叫什么名字?" 雪茵这才想起,经过昨天一天的相处,两人却一直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我叫雪茵。" "雪茵,蓝雪茵……嗯!这名字很美,真不愧是才学渊博的蓝老,连给女儿取的名字都充满美感。"邪飒故意想缓和悲伤的气氛,愉悦地说着。 想不到蓝雪茵却丝毫不领情,冷硬地说:"这是我妈咪取的,不是我爹地!" 邪飒没想到她竟然回顶他,顿时让他无言以对,为了不让僵硬气氛笼罩在他们之间,他又道:"我陪你到外面走走好吗?"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蓝雪茵却将话题一转,无畏地紧盯着他的俊脸。 邪飒不禁一怔! 自出道以来,还没一个人敢如此无礼的问他,眼前的小妮子竟敢在他面前大胆地直问他的名字,他忍不住讪笑一声,"你也称我至尊好了。" "至尊!?至尊是你在赌界的名号,而我并不是属於赌界的人,我没必要称呼你至尊。"她的语气一点儿都不放松,直逼着他。 "说得也对,你并不是赌界中人,是没必要称我至尊,那你就叫我邪飒好了。 "邪飒有些招架不住,只好对她说出自己的名字。 "邪飒!?有人姓邪吗?"蓝雪茵纳闷地问。 邪飒被她逼急了,显得有些不耐烦的说:"姓只是一个人的称呼罢了,有必要这么在意吗?" 她的心不由得被他的话重重一震,脸色也随之冻结,"对不起。"随即扭头走出客厅。 邪飒自己也甚感讶异,为什么他会对她发脾气呢?他的心里原先是想着要如何陪着她度过这伤痛,没想到只是一句话,就将所有的努力全部毁灭…… o o o 邪飒双手插进裤袋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迳自走向海边的蓝雪茵。一头乌亮的发丝任其在风中飘扬,她赤脚走在柔细的沙滩上,任海水打湿她的裙摆|| 邪飒不由得轻叹一声,喃喃自语:"好美||" "至尊。"修罗轻巧地走到他的身边。 "什么事?"邪飒习惯性地问,眼睛仍然紧盯着在沙滩上漫步的雪茵。 "美国那边来消息说,任海狂极力寻找蓝老的女儿。"他收到消息便立即回报给邪飒。 邪飒扬一扬浓眉,"任海狂难不成想赶尽杀绝,连她都不放过?" 修罗静默不语,双眼直盯着眼前怒火高张的俊脸,他知道邪飒心中的怒火,已经让他的情绪处在一个燃点上。 邪飒紧蹙着浓眉,眺望着还在沙滩上的蓝雪茵,心中突然有个念头|| "修罗,任海狂的狂妄几乎已经到了残酷的地步。"邪飒有感而发。 "以目前来看,任海狂的确已经到桀骜不驯的地步。"修罗也有同感。 "如果再不惩治他,相信整个赌界的秩序都会因为他一个人而大乱……"邪飒冷静地说。 邪飒语气平稳,却令修罗全身的神经处於警戒状态,"你的意思是?" "我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是什么意思?"修罗听不出邪飒话中的涵义。 "我不是答应他,让他参加今年的赌王争霸吗?"邪飒冷笑地说,他的笑让修罗依旧摸不着头绪。 "没错!你的确说过。"修罗百思不解。 "我打算亲自训练一个人,让她也参加这次的比赛,与他争个高低。"邪飒露出阴沉的眼神,嘴边噙着冷漠的讽笑。 "你打算亲自训练人?莫非你的心中已经有了人选,谁能担当此重任? "修罗好奇地问。 "有!就是蓝、雪、茵!"邪飒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吐出来。 "什么!?蓝雪茵?"修罗被邪飒的决定惊愣住。 "是的,我准备训练她,让她和任海狂争夺赌王的宝座。"邪飒自信满满的说着。 "你当真要训练她,让她参加这次的赌王之战?"修罗不能置信地愕视着邪飒。 "怎么?听你的口气,你不相信我能训练她?"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至尊,这可是一场世纪之战,她一点也不像是一块璞玉!"修罗忧心忡忡地说。 邪飒并非不赞同修罗的看法,只是事情已迫在眉睫,而蓝雪茵是眼前最适合的人选,为了赌界将来的平静,他咬紧牙也要达到目的。 "修罗,她是不是一块璞玉还值得商榷,不过我自认本人的鑑赏力应该比你强。" 修罗见邪飒心意已定,也只能附和着他:"唉!我是担心你会一败涂地,损了你至尊的封号。" 邪飒沉默了一会儿,语重心长地说:"为了蓝老,我只能这么做。" "话是不错,但是未必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修罗打从心底就认为至尊的决定,实在冒着过大的风险。 邪飒看出修罗脸上明显不认同的表情,立即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事情没你想得这么糟,不信你等着看。" "但愿蓝老在天之灵能保佑。"修罗无奈地仰着头凝望着天花板。 邪飒却是自信满满地微笑,他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赌界将会出现第一个女赌王! o o o "我打算训练你为下一任的赌王。" 邪飒突如其来的宣布,像一道闪电,击中她浑身的神经与细胞,刹那间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昏眩。 她张着错愕的眼问:"赌王!?" "是的,蓝老生前在赌界里号称"蓝狐狸",不过他可是一只仗义执言、不畏强势的狐狸,为了替蓝老报仇,我决定将你训练成赌王,并且一定要青出於蓝。" "怎么可能?我从来没碰过与赌有关的任何东西啊。"蓝雪茵感到很意外。 "蓝老的女儿居然不会赌?"惊愕不已的修罗,下巴差点掉下来。 "是的。爹地在世的时候,严禁我去碰赌……"蓝雪茵又想起最亲、最爱的爹地,忍不住泪潸潸。 邪飒却一点都不惊讶,不以为意地走到蓝雪茵的面前,"可是现在的情形不同,你一定要赢得赌王宝座。" "赌王宝座?为什么?"蓝雪茵睁着一双好奇圆大的杏眼直视着邪飒。 "因为你必须先赢过任海狂,才能替蓝老报仇。"修罗直言无讳地说出来。 蓝雪茵错愕地愣住,随即像发了疯似的紧抓着修罗的双臂,"任海狂?他是谁?他是杀我爹地的凶手吗?" 邪飒像是怪他多嘴似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修罗知道自己话说得太快,但是他都已经说出来,也无法再收回了,只有无奈地向邪飒抛个求救的眼神|| 邪飒莫可奈何地长叹一声,"雪茵,既然修罗都说出来了,不妨告诉你实话,任海狂确实是杀害蓝老的凶手。" 蓝雪茵乍听邪飒的说辞,忍不住恶眼瞪视着他,"既然你知道凶手是谁,在台湾的时候为什么不主动告诉警察?为什么||" "雪茵,就算我告诉警察,他们也找不到任何的证据||"邪飒无奈的解释,毕竟雪茵还太嫩了,压根儿不知道这些人作案哪有可能会留下证据,等着警察来逮捕他归案? "既然没有证据,你们又怎能断定是任海狂呢?"蓝雪茵不相信他的说辞,愤怒地反驳。 "这个……"邪飒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颗钮釦,大拇指用力一弹,不偏不倚地落在蓝雪茵的手上。 蓝雪茵看着那枚闪闪发亮的钮釦,满脸的疑惑不解,"这……" "你仔细看看,这枚钮釦上有一个标志,那是任海狂所偏爱的标志。"邪飒耐心的解释。 蓝雪茵仔细地看着钮釦,上面确实有着一个醒目的标志,她这才相信邪飒所说的每一句话。 "在蓝老遇害前,曾将其他长老被害的消息传真给我,他担心自己有一天也会遭到任海狂的毒手,所以将美国的生意全交还给我,并说要带着你回台湾。"说到此,邪飒的脸上有着沉重的自责。 "当时,我和至尊一接到蓝老的传真,生怕蓝老真的会遭到不测,立即赶到台湾,但是还是晚了一步,这钮釦就是蓝老当时紧握在手中的证物。"修罗补充说明。 蓝雪茵不经意地回想着当时情形||泪水再次忍不住流下。 她的泪水惹得邪飒心痛不已,他走到蓝雪茵的面前,温柔地看着她,"为了不让任海狂起疑,当他毛遂自荐说要参加今年的赌王争霸战时,我就顺其心意答应了他。 " 蓝雪茵终於懂邪飒的意思,她噙着泪水,凝望着邪飒,"所以你才想出这笨主意,要我参加赌王争霸战。" "至尊,你看吧!不只我认为你所想的是笨主意,连当事人都认为这是个笨主意。"修罗不忘嘲笑邪飒。 "修||罗!"邪飒一声斥喝,冷眼瞅着他。 修罗无奈地耸耸肩,退到墙边,挨着墙面双手环抱在胸前,两眼猛盯着他们。 "雪茵,只要你能赌赢任海狂,你就有机会为蓝老报仇。 "邪飒肯定的语气充满着温柔的期待。 "真的吗?"雪茵半信半疑,一脸茫然。 "相信我一次,好吗?"邪飒的温柔令人为之一颤。 修罗第一次听到、看到邪飒的温柔,他禁不住窃笑,"拜託,有多少人梦想拜至尊为师,今天他主动要收你为徒,大小姐你还婆婆妈妈的。" 邪飒又送他一记白眼。 蓝雪茵受不了邪飒的一再诱导,心开始动摇起来。 沉寂了好一会儿|| "好!我答应你。"她坚定的说完,随即转为轻声低喃:"我要付出什么的代价呢?" "代价!?"邪飒怔了一下!脸色顿时大变。 她的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竟然会说出"代价"这两个字。 蓝雪茵低垂着头,低声说道:"一般在小说里或是在电影里,当一个人培训另一个人时,都会要求相当的代价,不知道你索取的代价……" 她一双不安的眼神却有着另一种期待的心情,她凝睇着邪飒等待他的回答。 她奇怪的表情惹得倚靠在墙边的修罗再也忍不住爆笑出声:"雪茵,你所谓的代价该不会是指"以身相许"吧?也许你还不知道,至尊向来是不近女色的。" 修罗的话才一说出口,邪飒和蓝雪茵便不约而同睁着圆大的眼睛瞪着他。 修罗觉得自讨没趣,立即封住嘴,噤声不再多语。 邪飒一本正经的说:"既然你问起代价……我的代价就是||当你坐上赌王的宝座时,你必须接下你父亲生前所有的生意。怎样?这代价还公平吧?" 他所提的代价固然显示出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但是在她的心里却有着一丝的失望,这股没来由的失望让她心头不禁一震! 难道说……她心里想付出的代价,会是修罗所说的"以身相许"? 邪飒敏锐的察觉到她神情的变化,他再一次的试问她:"这代价还合理吧?" 蓝雪茵不禁苦涩地乾笑二声,"还可以接受。" 难道他真如修罗所说的,他向来不近女色? 邪飒眼底透着一抹诡异睨着蓝雪茵,"为了不让你半途而废,我要跟你订一份契约。" "契约!?"蓝雪茵不由地愣住! "契约?拜师学艺还要订契约?我还真破天荒第一次听到。"修罗也忍不住嘟哝着,难不成至尊是冲着他所说,她不是一块璞玉? 邪飒冷眼瞪修罗一眼,意思要他封紧自己的嘴,接着他对雪茵说:"放心好了,不会要你签下卖身契!" "好吧!随你。"蓝雪茵觉得目前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已经不再重要,最重要的是,眼前这自傲的男人能帮她报仇! 听到她无奈地答应,邪飒心里不禁偷笑着,"修罗,去拿纸和笔来,立刻写契约。" 修罗先是瞠眼瞅了一下邪飒,瞧他一本正经不似在说笑,他只好乖乖地拿出纸和笔放在邪飒的面前。 邪飒立即洋洋洒洒在纸上写下契约|| "你看看其中的内容,认为可以就"请"签个字!"邪飒冷傲的眼神瞟向她。 蓝雪茵漫不经心地走到他的面前,详阅着他所拟订的契约。 刹那间,只见她的脸色一阵刷白,忿然说着:"什么?我如果赢得赌王头衔,我得替你管理美国的生意,如果我输了或是半途而废,要在你身边一世为奴为婢!" "没错!"邪飒神情傲然,语气强硬地说:"因为你输了或是半途而废,我必须亲自出面为蓝老报仇,基於如此,你身为蓝老的女儿,定当要报答我这恩情,相信我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这……"蓝雪茵犹豫了,但是为了替父亲报仇……思索半晌后,她苦笑着说:"其实这和卖身契也差不了多少,好!只要能替爹地报仇,我签!"她咬着牙签下这张契约。 邪飒见她愁着脸签下这份契约,忍不住冷笑说:"这样一来你就会用心去学了。" 他阴冷的眼神紧锁着她忧愁的眸子,"记住!输了或是半途而废,你将终生做我的奴婢!" 蓝雪茵整个人不由地一震!为奴为婢…… 不!这辈子我蓝雪茵绝对不会成为你的奴婢! 蓝雪茵捺不住对他冷冷一笑,"你放心!我蓝雪茵今生不会成为你的奴婢。" "希望是如此。"邪飒冷笑离开。 蓝雪茵忍不住忿恨咒骂着:"什么至尊,简直就是撒旦的化身!我竟然和一个撒旦打交道、订契约!" 第三章 蓝雪茵的脑子里整个晚上都盘旋着修罗所说的话||邪飒不近女色! 修罗所说的是真的吗? 这个说法似乎有点不合逻辑,一个正常的大男人,哪有不想女人的! 蓝雪茵能感觉出来,邪飒冷漠的外表,是为自己筑一道高墙,排拒任何人的窥探。难怪爹地曾经说过,很少人能得知他的真正想法,莫非他的内心深处曾经受过创伤,所以一直将自己封闭起来? 蓝雪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直在这问题打转,但是她心里明白从明天开始,邪飒将会成为她的启蒙老师,他将传授她赌的技巧。 赌还需要启蒙老师吗?她的心都乱了。 叩!叩!突地,一阵轻敲房门的声音响起。 蓝雪茵疑惑地抬头瞄着桌上的钟||现在是半夜四点,这时候怎么会有人敲她的房门?她放轻脚步将耳朵贴在门上问:"谁?" "是我,修罗。"修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蓝雪茵感到莫名其妙,轻声问着。 "至尊说你可以起床了。" "什么!?这时候就叫我起床?"蓝雪茵感到愕然,音量也变大,她不能置信地猛然将门打开,"这时候起床?" "没错!是至尊交代的,有任何问题请你直接去问他,别问我,我只是奉命行事。"修罗的脸上露出一抹促狭的笑谑。 修罗心想,至尊交代的任务已经达成,於是随即转身离去。 蓝雪茵无奈地赶紧换一件衣服,梳洗了一番,连忙也走下楼。 到了客厅,她瞧见邪飒和修罗全站在客厅里等着她。邪飒的表情是不变的冷酷,修罗的脸上却有着几许俏皮的笑靥,还不时用手指爬梳着他的长发。 蓝雪茵一脸讶异地问:"为什么这时候起床?"一双眼直视着邪飒的脸。 "因为时间已经不多了,除了赌之外,我必须还要训练你射击和一些自卫的防身术。"邪飒面无表情冷冷说着,彷彿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蓝雪茵不禁瞪大双眸,诧异地紧瞅着他,"什么!? 还要学会射击,防身术!?" "是的,射击由修罗指导,防身术由我亲自教你。"邪飒语气严肃,彷彿一切他说了就算。 "不!我痛恨暴力,我不想学。答应你学赌就已经算是我人生一大破例,还要我学射击、防身术,你分明是想将我塑造成一个打手嘛!"情绪失控的蓝雪茵,激昂地驳斥着。 "哼!就如你所说的,既然答应我了,已经由不得你……"平静的邪飒似乎已经被她激怒,忍不住对她怒吼。 "由不得我!?笑话!脑袋是我的,全身上下都是我的,谁能控制得了我!"雪茵毫不畏惧地卯上他。 "你||"被激怒的邪飒,倏地眼中有着两团火焰在跳动着。 "至尊,我说过她不是一块璞玉,你却异想天开想将她改造为「女超人」。"修罗在一旁按捺不住地冷讽奚落。 蓝雪茵没有因为修罗帮她说话而感激他,反而怒眼瞪着他,因为修罗看扁了她! 但是邪飒却坚持自己的看法,语气更为强硬:"如果你想替蓝老报仇,你就得听我的。" "我就不相信替爹地报仇,我就得变成一个打手。 "她丝毫不让步,反而用更激烈的态度与邪飒相抗衡。 邪飒怒目睨视着冥顽不灵的蓝雪茵,"你……" 修罗在一旁默不作声,不得不佩服这小妮子,竟胆敢明着顶撞邪飒不说,气势上更是与他旗鼓相当,他心里忍不住偷笑着,故意冷眼旁观这齣戏的发展。 "我是为你好,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邪飒气急败坏地吼着。 "要我学赌可以,要我学打架追求暴力,免谈!"蓝雪茵僵硬的语气似乎没有转圜的余地。 "你以为只要学会赌,就可以接管你父亲的事业吗?"邪飒不屑地瞪着蓝雪茵。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全是你的事业,在赌界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你至尊,操纵着整个赌界!"蓝雪茵几近抓狂地嘶吼。 修罗忍不住讪笑,"说你没大脑嘛!总算还有点常识。" 虽然两人在激烈争执中,邪飒和蓝雪茵仍然动作一致,一起瞪向修罗。 修罗并不想加入与他无关的战争,只好无奈地扬扬眉,"你们继续,当我没说。"立即用手捂住嘴巴,表示不再出声。 两人又同时将头一转,面对着彼此,眼睛睁得是一个比一个大。 "你最好是想清楚。"他的语气压根儿就没有软化的现象,还是很强硬。 "我还是一句话,要我学赌可以,学打架甭谈!"她的语气也还是冲得很。 修罗见他俩一直僵持不下,莫可奈何地说:"两位能不能让我说句话?" 两人又同时将脸转向修罗,"说!"一样的说辞、一样的语气。 "至尊,既然她只想学赌,依我看不如就让她先学赌博技巧,至於射击和防身术到时再说,你看呢?" 邪飒思忖半晌|| "好吧!就依你。" 还在睡梦中的罗丽亚听到客厅传来嘈杂声,不安心地披了件外套,睁着一双惺忪的睡眼缓步走至客厅。"天都还没亮,你们就在大吵大闹||"她缓步走进来。 修罗一见是罗丽亚,连忙走到她的面前哄着:"没事,没事,天还没亮呢!你再回去睡。" 罗丽亚还是不放心地看着修罗,"真的没事吗?" 身材瘦削的修罗赶紧扶着身材庞大的罗丽亚,缓步离开客厅。"真的没事啦。" 这会儿,客厅里只剩下邪飒和蓝雪茵。 邪飒的眼神不经意地投向蓝雪茵,没想到外表纤纤柔弱的她,个性却是如此强硬。 他的目光直盯在她身上,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你在我身上找什么?" "我在想,你到底是哪一条神经不对劲,让你这么顽劣。"邪飒玩笑似地说。 "我顽劣?请你用词要得当,我不是顽劣,而是坚守原则!"蓝雪茵怒气冲天地指责着他,随即掉头回房间,准备补充不足的睡眠。 看她怒气沖沖地从他面前离开,他忍不住轻笑出声。他竟然会遇上一个脾气比他还拗的人,更重要的是||她还是女人! o o o 等到蓝雪茵愿意让邪飒教她时,三人才终於有机会坐在同一张桌子前。 修罗看着正襟危坐的蓝雪茵,瞧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邪飒一脸正色地在她的面前示范简单的花式洗牌,看得蓝雪茵目瞪口呆,只差没跳起来为他喝采,喊声"安可"! 邪飒俐落地洗牌,彷彿赋予手中扑克牌灵魂似的,扑克牌立刻变得听话|| 他看了蓝雪茵一眼,"你会什么?" 她很诚实的说:"只会捡红点。" 修罗先是怔一下,"开玩笑嘛!蓝狐狸的女儿只会小学生练习心算的捡红点? "随即忍不住爆笑出声。 邪飒也不禁为她惊人的回答怔愕不已! "你真的都不会?"邪飒大感诧异地追问。 只见蓝雪茵理直气壮地点点头,"我说过,爹地一向不让我碰赌。" "麻将、梭哈、骰子……你不会都不知道吧?"邪飒心里顿觉有些沮丧。 "知道是知道,但是都没碰过。"蓝雪茵依旧实话实说。 "天哪,不行!不行!我的腰都快笑弯了。"修罗伸出手在邪飒的面前不断地摇晃,一直抱着肚子狂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没关系,只要你用心学,相信很快就学会。"虽感无奈,邪飒还是收拾起心情,尽力安抚她。 在一旁的修罗不禁愣住,"至尊!她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学会呢?"他忍不住替她捏一把冷汗。 "只好尽人事、听天命了。"邪飒说出来的话没有平时的肯定与自信,听得出他也十分无奈。 蓝雪茵并没有因为不会而感到歉疚,反而神情自若地看着他俩。她认为不会赌博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邪飒的手中依旧玩着扑克牌,眼睛却正视着蓝雪茵,见她仍然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松散态度,不由得怒火中烧,"正经点!我现在正式教你。"他脸上那股森冷的表情,像要冻结人心似的令人惧怕。 蓝雪茵立即坐正,"是!" o o o 躲回美国的任海狂,依旧在美国的赌界里活跃,在赌界里他还算是老大之一。 只是,他的野心不是仅仅如此就能让他满足。 "老大,至尊既然答应让你参加今年的赌王争霸战,为什么他不肯将蓝狐狸之前所管的赌场交给你呢?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任海狂的忠心手下比利愁着一张脸问。 任海狂也想不透其中的缘故,因而阴沉着一张脸不语。 "该不会至尊还不知道蓝老头已经挂了吧?"比利不禁揣测着,随即抬头望着任海狂,"依老大之见,我们要不要传真知会至尊,告诉他蓝老头已经嗝屁的事?" 啪的一声,任海狂一巴掌狠狠地赏在比利的脸上。 "你能不能用一用你的大脑?蓝老头是在台湾挂的,我们一直在美国,怎么会知道台湾发生的事?你去知会至尊,不就摆明人是我杀的!" 比利只能摀住泛红的半边脸,连声说着:"对!对!老大你说得对。" "这事暂且不管它,反正至尊答应让我参加今年的争霸战,如果让我拿下赌王的宝座,还怕至尊不将事业交给我管吗?"任海狂阴笑着,笑中暗藏着诡异。 "没错,到时至尊一定会将事业交给老大管,那么赌界就是老大的天下了。"比利赶紧附和的说。 任海狂的脑子里不断地浮现未来的情景,唇瓣不经意地弯成一条得意的弧线。 "不过,还有一件事你忘了。"比利小心翼翼地瞅着任海狂。 "什么事?" "就是蓝老头的女儿。"比利紧张的说。 "蓝老头的女儿||"任海狂低着头思忖,猛地抬头凝视着比利,满脸的疑惑,"关她什么事?" "我曾经到出境处查询,据他们说蓝老头回台湾时带着他女儿……"比利突然停顿一下,"但是那天却没发现蓝老头的女儿。" "你是说……"任海狂还是猜不透比利话中的意思。 "我担心那天她会不会躲在哪一个角落,目睹一切经过,到时万一她向至尊报告||"比利忧心忡忡地警告任海狂。 无由地,任海狂的脑子浮现出那天的画面,他的心也不禁一颤,万一真如比利所说,那他的如意算盘岂不完蛋? "会吗?"他沉思一会儿,倏地又一巴掌掴在比利的脸上,"你是怎么办事的? 那天我不是叮咛你要检查仔细吗?" 比利万万没想到,因为这件事又无端地捱上一巴掌,只好委屈地说:"那天我确实有仔细找过,但是没发现任何可疑的踪影||" 任海狂不禁揣测:"也许那天她恰巧不在家。" "问题就出在这里。"比利双手摀着红肿的双颊,惊悸的眼瞅着任海狂。 "问题就是出在这里?这话怎么说?"比利的话让他一头雾水。 "老大,你仔细想想看,蓝老头疼女儿在赌界是出了名的,在美国时,一到晚上蓝老头就禁止他女儿外出,你想到了台湾他可能让她一个人到半夜还不回家吗?还有,至今她也该知道蓝老头死的事,她会不告诉至尊吗?而至尊会让他在美国的生意处在无人管理的状态吗?" 任海狂听了比利的分析,觉得颇有道理,不停地点着头,"你说得有道理,依你之见,我该怎么做?"顿时心中没了主意,紧蹙着双眉问比利。 "这个嘛……"比利沉吟了半晌,"老大,不如这样……" "怎么样?快说。"任海狂急急追问。 "不如我们亲自去见至尊,探探他的口风。"比利神色诡异地说。 任海狂定神瞅着比利,考虑他所提的办法,"这行得通吗?万一至尊问我为何突然去见他,我该怎么回答?"他心里明白,如果没有至尊的召唤就去见他,不但会让他起疑心不说,甚至会惹恼了他。 "嗯……这个嘛……"比利苦思了一会儿,倏地大叫一声:"有了!" "快说!"任海狂性急追问。 "你可以说你到加勒比海度假,顺道去探访他,相信这藉口至尊还不至於会生气。"比利自信满满地道。 "这主意不错,好!就这么办。"任海狂桀骜的脸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o o o 邪飒一刻也不放松地紧盯着蓝雪茵,看着她洗牌、切牌,虽然还不算尽善尽美,但是以一个初学者来说,她已经算相当不错了。 之前修罗曾经说过,有其父未必有其女,如今以她的情况看来,她天生应该就是个赌徒!将来的她,一定会超越蓝纵离。 "今天我教你如何看牌面。"邪飒以着一贯的平淡语气说。 "看牌面?"蓝雪茵疑惑地睁着一双大眼瞅着邪飒。 "我现在教你梭哈,你一定要记住牌面的名称,从现在开始你专心攻梭哈,因为将来的赌王争霸是以梭哈为主。"邪飒捺着性子解释。 蓝雪茵立即全神贯注地看着邪飒在桌上所排的牌|| "这是同花顺,同花顺里还分大同花顺和小同花顺……" "至尊!"突然,修罗从另一个房间神色怪异地走过来,打断邪飒的话。 邪飒略抬起头看了修罗一眼,就已看出修罗的怪异神色,他却没搁在心上,随即低着头继续发牌,"什么事?" "刚才收到任海狂的传真。"修罗因为顾忌蓝雪茵会有的反应,故而轻描淡写地说。 蓝雪茵一听到修罗提到任海狂三个字,全身的神经不禁紧绷起来,修罗说的可是她的杀父仇人? 蓝雪茵睁大眼瞅着修罗,等待修罗下面要说的话|| "至尊,任海狂说他目前正在加勒比海度假,想要顺道过来给你请安。"修罗一五一十将传真内容说给邪飒听。 邪飒一听,发牌的手倏地停下来,"转告他,我不想见他!" "依我猜想,可能来不及了,他已经在路上了。"修罗无奈地回答邪飒。 邪飒愤怒地拍着桌子,霎时他手中的牌就像片片雪花撒落在地上和桌上。"可恶的傢伙,竟然没有我的召唤就打算莽撞来见我!" 蓝雪茵见到怒气沸腾的邪飒,不由得呆愣一下。先前爹地曾经说过,很少人能见到至尊,可见爹地所言不假,原来是要有他的召唤才可以和他见面。 他果然有着至尊的架式! "这次任海狂没得到你的允许就擅自来见你,他的目的……"修罗面色凝重地问着。 "哼!如果我猜得没错,除了是要确定我是否真的答应他参加赌王争霸战,再来就是看看我知不知道蓝老遇害的事。"邪飒沉着的神色透着一股诡异。 "那也不对,如果他是存心要探问你是否知道蓝老遇害的事,那岂不是摆明事情是他做的?相信任海狂没这么笨。"修罗依正常的情况分析。 "他是没这么笨。他一定会觉得纳闷,蓝老明明就已经死了,我为什么还让美国的生意悬在那里,至今还没派人去接管。"邪飒不禁冷笑着,似乎任何人的想法都逃不出他如鹰般锐利的双眼。 "对呀!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一直没派人去管理美国的生意呢?"修罗真的摸不透邪飒的想法和作法。 "我就是在看任海狂能等多久,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开始蠢蠢欲动。"邪飒的嘴边有抹令人猜不透的诡异笑容。 "原来是这样子……"修罗似乎能会意邪飒的想法了,"他现在来,你该如何对付他?" "哼!量他也没那胆子敢在我面前撒野,除非他不想在美国混了。你想他舍得吗?"邪飒的嘴角往上一扬,傲然一笑。 "这话说得对,他当然是不舍得。"修罗意会出邪飒所说的话,而且也相当赞同他的话。 "这不就对了。"邪飒赫然狂笑,笑声中带着不屑的冷哼。 接着,他犀利的眼神瞅着蓝雪茵,"等一下你要记住任海狂的样子,将来他可是你可怕的对手。" 蓝雪茵已经等不及要瞧瞧杀害爹地的凶手的丑样了。"不必你提醒,我一定会牢牢记住杀害爹地凶手的样子。" 此时,罗丽亚匆匆走进来,"至尊,有个自称是任海狂的人来见你。" 邪飒不屑地冷哼一声,"没想到来得挺快的。"他对着修罗和蓝雪茵说:"走,出去看看。" 修罗率先走出去,邪飒和雪茵则相偕走到大厅|| 修罗自然站在邪飒的一旁,习惯性地双手环抱在胸前。 任海狂一见到邪飒,脸上随即露出逢迎谄媚的笑脸,"至尊,你近来可好?" 邪飒瞟他一眼,"海狂,我可有下令请你来?"语气中掺杂着责怪。 "没有。因我正在加勒比海度假,一心一意挂念着至尊,所以擅自作主顺道过来给你请安。" 邪飒不予理睬地将眼神瞟向另一边。 任海狂看出至尊的不悦,连忙噤若寒蝉,他的眼神却瞟向至尊身旁的女人。 他不禁一脸讶异,至尊身边这位貌美如花的女孩到底是谁? 据他所知,至尊向来不近女色,为什么会有一位国色天香的女孩在这里呢? 她与至尊之间又有着什么关系? 第四章 蓝雪茵冷眼瞅着任海狂,打从一看到他,她就能感觉得出来此人狂妄、自大的卑劣态度,让她的心里有股厌恶。 倏地,任海狂西装上闪闪发亮的釦子引起她的注目,上面似乎有某种图案。 当她再集中注意力看清他西装上的釦子时,她的脸色顿时泛白,惊骇的眼直盯着任海狂。 他釦子上的图案和邪飒给她看的那枚釦子上的图案是一模一样的,如此看来,任海狂正是杀害爹地的凶手! 眼看着凶手就站在她的面前,态度傲慢嚣张,顿时有股悲恸的怒火流窜过全身,她愤而企图走到他的面前。 邪飒似乎已经猜出蓝雪茵的动机,连忙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你想干什么?" 蓝雪茵的眼泪刹那间在眼眶里打转,"我……" 看着她眼中显现出的那抹悲愤,邪飒心里有被揪疼的感觉,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只有狠心对她说:"回去!"他的声音充满着跋扈和不容忽视的严峻,但是他的眼神却隐隐流露出一抹温柔。 "他是……"蓝雪茵克制不了心中的愤恨,手指着任海狂大吼。 "是什么?"邪飒深邃的双眼倏地瞪大,隐隐的怒气紧锁在双眉之间,充满着浓厚的警告意味。 蓝雪茵看出邪飒对她发出的警告,她只有噙着泪水忍受满腔的愤恨放下手,沙哑哽咽地问:"为什么?" 邪飒根本没有给她答案和解释,一言不发地甩头又坐回沙发。 他的举动令蓝雪茵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地,刹那间她只觉得有着孤独的感觉,此时的她真的好想大哭一场。 任海狂彷彿看出一点蹊跷,带着一抹诡异的邪笑说:"小姐,我们认识吗?如果我们曾经见过面,相信我一定不会忘记像你如此美丽的女人才对。" 蓝雪茵愤恨地瞪着任海狂,双手紧握成拳,"我……"无意间又瞟见邪飒一张紧绷扭曲的俊脸,她深深吐口气,然后放开双手,强迫自己压下怒气道: "我不认识你!"说完,立即掉头走到邪飒的身边。 邪飒的眼神无意间流露出一抹讚赏的笑意,轻描淡写地掠过。 任海狂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不对劲,他的眼睛紧盯蓝雪茵,她的态度令他猜疑! 为了不让任海狂心中有所警戒,邪飒开口:"你还有什么事吗?"犀利的眼神直盯着任海狂。 任海狂觉得此刻的气氛不对,屋子里的空气在瞬间降至零度,这不是他说话的时候,他面带谄媚的微笑说:"没事!我说过,我只是顺道过来给你请安,既然已经见到了至尊的面,我也该告辞了。" "修罗,送客!"他立即站起来,手搭在雪茵的肩上,"走!" 蓝雪茵能感觉到肩上的力道,他是在警告她并遏阻她不许轻举妄动,她只好无奈地受他的牵制,跟着他离去。 修罗扬扬眉,眼中微微露出嫌恶,直直瞅着任海狂那张令人讨厌的脸,"请吧!" 任海狂也很知趣地笑一笑,领着比利走出至尊的家。 修罗送他出去后,怒气沖沖将大门一甩,"什么玩意儿!" o o o 走出至尊的屋子,比利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老大,那妞好面熟。" "好面熟?真的吗?一般我看见长得美的女人一定不会忘记,况且她还长得是美若天仙。" 只见比利却神情疑惑的说:"不对!一定在哪见过。" 听了比利肯定的语气,任海狂的心中也升起疑问,因为刚才那女孩的神情似乎是认识他。 任海狂极力回想着她惊骇的眼神和脸上所流露出明显愤恨的表情,似乎在在说明他曾经与她结下樑子。 到底他曾经对那位美女做了什么?会是一夜春宵没付钱?不可能,要是他能遇到这般美女,他应该不只一夜春宵就可以满足。 那会是什么呢? "老大,我想起来了!"比利一声尖叫,震惊了任海狂。 "她是谁?" "她是蓝老头的女儿!" "什么?她是蓝老头的女儿?你有没有说错,蓝老头向来不让他女儿抛头露面,连我都没见过蓝老头的女儿,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她是蓝老头的女儿?"任海狂不能置信又惴惴不安地逼问。 "老大,我曾经在出境处看过他们的资料,我可以确定她是蓝老头的女儿。"比利的语气非常肯定。 "等等……"任海狂不由得停顿一下,脸色凝重的说着:"如果她真的是蓝老头的女儿,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至尊的家?" 随即他又想起她那双带恨的眼神和怪异的神色,他不禁为之一震,"难道……她真是蓝老头的女儿?" 难道真如当初比利所揣测,她曾经目睹蓝老头被他杀害的经过? 如今她出现在至尊的家里,是不是说明了至尊也知道此事? 要是至尊知道此事,为什么还答应他参加今年的赌王争霸战呢? 这其中有着重重的疑点,困扰着他。 比利神情惊惧不安的问:"老大,万一她真是蓝老头的女儿,她又在至尊的家里,表示至尊一定知道此事,万一至尊一怒之下下令制裁我们怎么办?" 制裁!?对呀!万一至尊下令要制裁他,他该怎么办? "等等!先别急,也许你看错也说不定。"任海狂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要先釐清所有的疑点。 "这事透着古怪,我们先在这附近找间旅馆住下来,我一定要查清楚这些事情!"任海狂焦躁的情绪在在表现出他心中的忐忑不安。 o o o 自从任海狂在蓝雪茵的面前出现后,她的心绪起伏波动极大,面对自己的杀父仇人却不能将他绳之以法,以慰爹地在天之灵,她的内心有着被啃蚀般的痛恨。 邪飒也能体会出她的心情,这二天都没再逼她做任何事,包括学赌技。 这天,蓝雪茵看着外面蔚蓝的海岸,忍不住独自一人踽踽漫步在细白的沙滩上。 沁心凉的海水、柔细的沙滩,瞬间抚平蓝雪茵心中的燥热,她自然地褪去脚上的鞋子,任海水一波又一波卷起拍打着她的裙摆。 看着海面上激起一朵又一朵美丽的浪花,霎时令蓝雪茵紧绷的心得以舒展。 在毫无警觉之下,一只手粗暴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地反折在她的背后|| 蓝雪茵吓坏了,忍不住手腕的疼痛而大叫一声:"好痛!你是谁?" "说!你是不是姓蓝。"那人以粗野的口气,疯狂地逼问。 蓝雪茵听出来这声音的主人||任海狂! 任海狂见她闷声不语,忍不住再次逼问:"你到底是不是姓蓝?快说!再不说,我就把你这只胳臂卸下来。" 继而又加重手上的力道,令她痛得掉出泪来,此时她终於明白为什么邪飒要她学防身术。他似乎料到她会有用到的一天,她却坚持不肯学,如今她真吃到苦头了。 "你到底说不说!"任海狂的语气愈来愈激动,愈来愈粗鄙。 "海狂,你这是干什么?"一道森冷的声音,倏地从他的后方传来。 任海狂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毫无思索地放开手,脸上有抹苦笑,"至尊,我只是觉得她很面熟,所以想问她姓什么。" 蓝雪茵因过度惊吓,立即跑到邪飒的身边,邪飒瞥见她被任海狂抓红的手腕,心里感到一阵刺痛,只见他额头的青筋浮起,"她姓什么关你什么事?" 任海狂看出邪飒的怒气正沸腾,不敢正面得罪他,连忙陪笑,"其实也没什么,因为那天我看她的表情好像我们认识,既然大家是熟识的朋友,理应打声招呼。" 怒火几乎要冲破胸口的邪飒,倏地爆出一声狮吼:"你是说我的夫人认识你!?" 夫人!? 蓝雪茵当场愣住。他竟然说她是他的"夫人"?她顿时觉得全身气血直往上涌,一阵头昏脑胀。 任海狂更是瞠目结舌,没想到她竟然是至尊的夫人!顿时他的胸口彷彿被人狠狠地敲上一记闷棍般。 邪飒随即瞅着蓝雪茵,"夫人,你认识他吗?" 蓝雪茵立刻昂高着头,理直气壮地丢下一句:"没见过,也不认识。" 任海狂知道蓝雪茵一定会这样回答,他按捺住性子慢条斯理地说:"恭喜至尊。"随后眸底出现一道狡黠的光芒,"等我回去,我一定会将这好消息通告所有人,让大家能分享你的喜悦。" 说完,随即转身离去…… 蓝雪茵无奈地深深叹口气,"你不必这么做,万一任海狂回去将此事传开……"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表达。 邪飒却像听到一则笑话似的狂笑着说:"话既然说出去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夫人,任谁都无法改变!"语气依旧是那么的狂妄霸道。 蓝雪茵瞠目瞅着他,"你说什么?" 邪飒的眼眸露出一抹狂傲的笑意,"你没听懂我的话吗?从今天起你就是至尊夫人了。" "不……我没答应你,你分明是趁人之危、强人所难!"蓝雪茵的眼中闪烁着狂怒的火焰,大肆抨击着邪飒。 "我趁人之危?强人所难?"他的眼底有抹促狭的笑意,"我现在就告诉你什么叫趁人之危,什么叫强人所难!" 蓝雪茵不解地睁大惊愕的双眸,紧瞅着他。 他出其不意地攫住她,让她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接着他的唇重重地压在她的唇上,极尽所能地挑逗她,纵使她愤怒不已,也抵不过他温热柔软的舌尖,不一会儿她已甘心地投降|| 最后,他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朱唇,温柔的对她道:"做我的女人!"语气虽温柔,还是不失霸道。 蓝雪茵迷濛的双眸看着他那张充满狂傲的脸,她一颗心忐忑地猛跳,他的一句话,她就成了他的女人? 他抬起手轻抚着她的粉颈,手心传来的温度令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向后微仰,企图渴求更多的温暖。 他修长的手指滑上她细嫩的粉颊,顿时他整个人就像春风吹过冰封的大地般,心中的燥热再次升起,强壮的手臂紧搂着她的肩膀,再次轻吻着她的唇瓣,唇瓣上的温热触及立即融化了他心里的冰山。 风声渐息,涛声渐远,天地之间彷彿在为这一记漫长的吻而保留此刻! o o o 蓝雪茵默不作声静静地尾随着邪飒走进屋里,心里却不停地犯嘀咕,他的一句话,不!是一道命令,她就成为他的女人,既然已是他的女人,他却没有一点儿浪漫的表现。 只除了在沙滩上那记令她激荡不已的亲吻外,再也体会不到其他体贴的一面。 "雪茵现在是你的夫人?"修罗被这消息吓得差点没昏倒,至尊向来不近女色,至少自从他跟在至尊的身边起,就没见过至尊有过女人,如今他却说要雪茵做他的夫人,这真是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罗丽亚却有着与修罗不同的反应,"哇!太棒了!"她立即走到蓝雪茵面前,"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我一直盼望能有个女人和他作伴,更希望有个女人能改变他的个性。"她不顾邪飒逐渐下沉的脸,话匣子一开,就说得口沫横飞、欣喜若狂。 蓝雪茵也发觉到一件事,任何人说他,他都会摆出一张森冷的脸,唯独只有罗丽亚说他时,不论他有多生气也绝不会斥骂她一声。 罗丽亚到底和邪飒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为什么邪飒能处处容忍罗丽亚? 罗丽亚继续说:"邪飒的个性并不如他外表所表现出来那般冷酷,其实他是一个很温柔的男人,只是他不易表现出来罢了。" 提到他的温柔,蓝雪茵的脸又再次酡红,她又瞥见邪飒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禁偷笑在心里。 "罗丽亚!"邪飒终於捺不住地大叫一声,遏阻罗丽亚。 罗丽亚却瞄了他一眼不予理睬,继续说着:"我告诉你喔…… " 她的话还没说出口,邪飒又再次大吼:"罗丽亚!" 罗丽亚斜睨他一眼,脸上有着明显的愠色,"好了、好了!不说了,都已经这么大的人了,还一点度量都没有。"她又在瞬间露出笑脸对蓝雪茵说:"他的好,将来相信你都会感受得到。" 罗丽亚的弦外之音听得蓝雪茵心中有股莫名震撼,他真的就如罗丽亚所说,其实他是一个温柔的男人?她真的会感受得到吗? "我现在就将蓝小姐……喔!不不不!要改口叫夫人了,我会将你的东西全移至他……"说着,她就要马上行动。 "不!罗丽亚,先别急。"邪飒连忙唤住罗丽亚。 "怎么?不行吗?既然雪茵现在是你的夫人,为什么不能将她东西移至你的房里,难道你的房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罗丽亚双手扠腰质问。 "我的房间里哪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呢,再说我的房间一向都是你替我整理的,你会不清楚吗?"邪飒无奈地低声说着,和以往狂傲的神情完全大相迳庭。 "这就对了!我现在去整理,很快就可以弄妥了。"罗丽亚宛如在哄小孩般,笑嘻嘻地哄着邪飒。 邪飒迅速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这下该怎么解决才好呢? 在一旁屏气凝神观察邪飒和罗丽亚的蓝雪茵,察觉出邪飒脸上的为难,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嘴上说她是他的夫人,其实他的心里还没有认定她,也许他只是在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企图想吓走任海狂罢了! 看在他救她一命的份上,她也该挺身而出替他解一次围。"罗丽亚,你等等!" 罗丽亚诧异地回眸瞅着蓝雪茵,"夫人,有事吗?" 夫人?蓝雪茵真想大声狂笑一番。 她平心静气地面对罗丽亚,"他都还没正式娶我,我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和他住在一起,那我岂不变成他的情妇?" 罗丽亚听出蓝雪茵所说的暗示,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说得也对。 纵使我说他一定对你负责到底,你也不一定相信,好吧!等你们正式举办婚礼之后,我再整理相信也不迟。" "对呀!等到那天再整理也还不迟。"蓝雪茵忍不住苦笑。 罗丽亚还是难掩心中喜悦之情,带着喜孜孜的笑容,一路嘀嘀咕咕、喃喃自语地走进她最喜欢待的地方||厨房。 一场胆战心惊的风波终於平安地度过,蓝雪茵心忖总算解除危机,邪飒也终於可以大大松口气,原先焦躁的神情这才松缓下来。 他看着蓝雪茵,"谢谢你。"他的语气出奇的平淡,眼底无法察觉出任何一丝真诚。 蓝雪茵感受到他冷淡的态度,心中禁不住疑惑的想,难道说他当时只是在替她解围?但是他深情的一吻又该如何解释?在亲吻的刹那,她曾经感受到他的柔情,那是无法矫饰的感情自然流露。 修罗在一旁看着一切,虽然这齣戏他一直无法理解,但是多少他还是看出一些端倪,他面带微笑地走到两人的面前,匆匆说了一句:"你们的演技实在太差了!"接着哀叹一声,转头离开客厅。 客厅里顿时只剩下邪飒和蓝雪茵两人,邪飒面有难色地对靦腆的蓝雪茵说:"你心里最好要有个准备,你是至尊夫人这档事已经躲不掉,你说要一个公开的仪式,我就会给你一个公开的仪式。"说完,他像逃难似的匆匆走开,压根儿没回头再看她一眼。 蓝雪茵不由得呆愣住! 她以为这事就此结束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后续!但看他如此冷淡的口气,这又算哪门子的婚事? 至尊又如何?又不是一国之尊,他说的话就得句句服从;况且就算是一国之尊,他也得听听对方||她的想法和意见! o o o 行动宣告失败的任海狂,匆匆地赶回下榻的旅馆。 他神色慌张地拉开衣橱拿出旅行袋,将带来的换洗衣物匆忙地塞进旅行袋里。 比利还没弄清楚任海狂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看他神情慌张的样子,简直比活见鬼还要狼狈。 "老大,是出了什么事?瞧你一脸慌张的样子。" "我刚才在海边看到那女孩……" "哪个女孩?"比利好奇地追问。 "就是在至尊家出现的那女孩。"任海狂有些沉不住气,不耐烦地道。 "原来你是指蓝老头的女儿。"比利总算了解。 "当时我看她只有一个人,又仔细观察过四周,发现正好四下无人,於是我就走过去质问她是不是姓蓝……" 比利等不及地插话追问:"老大,结果如何?她是不是姓蓝?" "都还没问出一个字,至尊便出现在我背后,硬是将那女孩救走。"任海狂想到这样一个难得的绝佳机会就这样被破坏,心里不免忿忿不平。 "这么说,根本没问出一点眉目嘛!"比利一语道破。 "没错!"任海狂双手仍然忙着收拾行李,眼角的余光瞄到比利仍杵在原处一动也不动,他不禁大吼:"你干嘛!难道需要我帮你整理吗?" "老大,我们又没犯错,干嘛急着要走?" "问题是我们得罪了至尊,至尊当着我的面说那女孩是至尊夫人,你说要不要走?多米尼克岛虽然不大却也有七万二千人,你说七万二千人跟我们两人力量比起来,结果会如何?"任海狂慎重地问。 比利哪会听不出来老大的隐喻,二话不说赶紧跳起来,以最快速的动作将随身行李整理好,二人一刻也不敢再停留,连忙逃之夭夭。 第五章 蓝雪茵整晚都辗转难眠,脑海里全是邪飒的影子,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烙在她的脑里、心坎里,这份莫名的情愫令她有些欣喜,却也有着若干的不安。 最重要的是,今天在沙滩上的经历令她恐惧不已,要不是邪飒及时出现救了她,后果真是不堪想像。 为此她下了一个决定,她要学习防身术自卫,以防将来还会再有突发状况,她总不能一天到晚跟在邪飒的身边,要他寸步不离保护她吧! 思及此,她不禁自谑||别作梦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既然下了决心,她不假思索地从床上跳起来,披了件外套,蹑手蹑脚地走到邪飒的房门前。 这是她第一次到邪飒的房间,站在他的房门前,她又不安的犹豫起来,该不该在这时见他呢?现在都已经是深夜了,他会不会误会她是别有用心呢?万一被他误会了…… 脑子里想着许多可能会出现的情形,最后,她还是将头用力一甩,"管他,只要自己站得稳,想这么多干嘛!" 於是她鼓起勇气硬着头皮,轻敲他的房门|| o o o 邪飒躺在床上,想起自己下午匆匆丢了一句话给雪茵,说他会一定会娶她,会让她做至尊夫人! 此刻他的心中五味杂陈,一片紊乱,他也摸不清自己当时的动机,究竟是想寻得一个心灵的寄託,还是他真的需要一个伴?亦或是纯粹只是想替她解围? 那天在他赶去台湾搭救蓝老时,他很明确地感觉到她的存在,更能感受到她被惊吓后的恐惧、无助,在他将她从衣橱拉出来的那一刻|| 她泛白的脸上充满着恐惧、无助,和他所感应的是一模一样,在那一刻他曾经整整愣住将近三秒钟。 一路上她坚忍的个性更是让他刮目相看,她强忍着丧父之痛,除了流下几滴悲痛的眼泪,没有像其他的女人般歇斯底里。 他要她学防身术、射击,她却剑拔弩张、气燄嚣张地说她不喜欢暴力坚决不学,在在显示出她不低头的决心,毫不畏惧与他面对面相抗衡。 就在那一刻,一抹奇异的情愫在他毫无察觉下悄悄地攫住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相信自己还会有这样的感觉,他始终认为这样的感觉早随着莎莎的离去而深埋心底。 邪飒起身从书架上翻找出唯一一张没让罗丽亚搜到而毁掉的相片,那是一张略略泛黄的相片,相片上有个笑得如阳光般灿烂的女孩,邪飒看到莎莎仅存的这张相片时,他笑了! 他的笑容是那么的迷人,没有平时的冷酷、狂妄,是那么的真诚。 叩!叩! 倏地,他听到几声轻敲着房门的声音,他微微一怔!这敲门的方式不像是修罗,更不像是罗丽亚。 他走到门边,轻轻拉开房门|| 当他发现是蓝雪茵时,他大感意外地问:"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 找我有事吗?" 胆怯的蓝雪茵站在门外,眼睛还不时警觉地左顾右盼,担心被修罗或是罗丽亚发现,她居然在半夜里偷偷找邪飒。 蓝雪茵忧心忡忡瞅着邪飒,降低音量悄声说着:"我可不可以进来说?"眸底流窜着恳求期盼的眼神注视着邪飒。 邪飒虽然不知道蓝雪茵为什么半夜会亲自上门,不过大致已猜出她的担忧,於是他将身体往旁边一挪,"进来吧!" 蓝雪茵羞怯地走进他的房间,这是她第一次走进他的房间,她好奇地环视着四周,他的房间很大,却没有尊王的气势,反而处处充满着温馨的感觉。 邪飒走到旁边一角的沙发边招呼道:"过来坐。"语气和先前的命令语气又大不相同,温柔地像一阵和风。 她半夜唐突地来找他,蓝雪茵见他的脸上并没有不悦的神情,於是就放心大胆地坐下,突然,她发现桌面上有一张相片,相片中的女孩好美,美得令人屏息。 邪飒也察觉到她正注意着桌面上莎莎的相片,他在心里叹息一声。 真大意,在匆忙间一时忘了收起来。 "这女孩好漂亮,她是……"蓝雪茵知道自己不该探究别人的私事,但是由於好奇心使然,一时忍不住冲口而出。 邪飒倏地脸色一沉,紧锁着浓密双眉,眉宇之间有抹让人难懂的悒郁。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好奇罢了!你也不一定要说出来……"蓝雪茵像做错事的孩子般,猛吞着口水掩饰自己的失态。 邪飒以手指不停地来回搓揉着自己的浓眉,彷彿是想藉由手指的触摸,抚平双眉间的悒郁,"这也许是天意,竟然这么巧会让你看到莎莎的相片。"他的声音里充满无奈。 "莎莎……她叫莎莎……"蓝雪茵喃喃自语,旋即一双好奇的眼瞅着邪飒,似乎在说||我想知道的不只这些! 邪飒无奈地瞅了她一眼,"其实让你知道这件事也是应该的,因为我说过要让你做至尊夫人,所以也没有瞒你的必要。" 蓝雪茵怀着一颗期待的心等他说故事,不过在她的心里已经有着某种程度的准备,他还没说出口,她就深信这一定是一段很美的故事,但是故事的结局就不得而知了。 这是一段放在心底尘封已久的往事,如今一旦要说出来||他知道必须再承受一次伤害。 "莎莎是我的妻子……"邪飒声音喑哑地说着,语气充满伤痛。 "她是你的妻子?"蓝雪茵顷刻间感到诧异万分,虽然她并没有在赌界里混过,但是她也从来没听爹地说过至尊有老婆。 她惊讶的神情并没有令他吃惊。"是的,莎莎确实是我的妻子,我们曾经拥有过令人羨慕的婚姻生活,她的温柔体贴迄今都还令我难忘。" "既然你们之间婚姻生活和谐美满,那莎莎现在人呢?"蓝雪茵迫不及待地追问。 蓝雪茵这一问,正刺中他的痛处,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再次撕裂泣血,他忧悒地将头微微往后仰,让自己喘口气平静忧伤的心情,才继续说:"莎莎,她……走了。" "走了?去哪里?"蓝雪茵愣愣地问。 天底下竟然会有这么蠢的女孩,告诉她莎莎走了,她还问去哪里? 每一次邪飒都会说莎莎走了,绝不愿意说莎莎死了。 "去了天国。"邪飒愠怒地说。 这下子,蓝雪茵终於明白他说走了的意思,难怪他会生气。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小心翼翼的偷瞄着邪飒。 无端对她发脾气,邪飒觉得自己是过分了点,"算了!其实我也不该对你发脾气的。" 这样似乎还满足不了蓝雪茵窥探的心,为了要满足自己渴知的欲望,她甘愿冒着惹怒他的危险,直截了当地问:"能告诉我莎莎是怎么走的吗? "说完,立即低下头,偷偷舔着因颤抖而乾燥的唇瓣。 邪飒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直视着她,心忖着,她绝对有理由该知道,毕竟她将会是他的妻子。 "莎莎是因为难产而死的||"想起那段令他痛不欲生的往事,他的声音逐渐哽咽。 蓝雪茵不能置信地睁大杏眼,静默不语地凝睇着邪飒。 "那时我只是一个赌徒,因为上一位至尊年纪老迈,亟欲在有生之年选出下一任的至尊,而当时至尊选出三个适合的人选,其中一个就是我。"邪飒再次深呼吸,缓和自己不定的情绪。 "结果呢?"蓝雪茵接口问。 "当时莎莎即将临盆,但是我为了想争取到至尊的宝座,毅然地离开她的身边。"邪飒说至此,心禁不住隐隐作痛。 "那莎莎的身边没有人陪伴吗?"蓝雪茵疑惑地追问。 "有罗丽亚在莎莎的身边。" 蓝雪茵顿时恍然大悟,原来罗丽亚在那时候就跟了邪飒…… "因为罗丽亚是莎莎的奶妈,她是看着莎莎长大的。"邪飒解释着。 蓝雪茵讶异地打断他的话,"罗丽亚是莎莎的奶妈?" "是的,就是因为如此我才能放心地赶去赴会,当我被选中为下一任的至尊时,我连忙赶回来,没想到却晚了一步,莎莎和出世没多久的孩子都走了!"思起这段痛心疾首的往事,一向高傲冷酷的他,眼角隐约闪着泪光,但是他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只在眼眶里打转。 "原来是这样……"听完这段淒楚的往事,蓝雪茵忍不住一掬同情之泪。 邪飒拿起桌面的相片,"这是莎莎仅存的相片。" "为什么?这么美的女孩会不喜欢照相吗?"蓝雪茵满是疑惑地愕视着邪飒。 "才不,莎莎很喜欢照相,是罗丽亚担心我会沉浸在痛苦的记忆里,所以她才擅自将所有属於莎莎的东西都烧燬殆尽,还好我偷偷藏了一张……还有,就是我耳上的钻石耳饰。"说着、说着,邪飒忍不住用手摸着耳上的钻石。 "这对钻石耳饰是我第一次买给莎莎的礼物,她一向很宝贝它,为了表示对莎莎的爱永志不渝,我将一只戴在我耳上。"他傲然的脸上自然的流露出真情,他脸上的线条不再僵硬,显得特别柔和,犀利的眼神也变得温柔。 蓝雪茵看着邪飒所露出的真情,令她对莎莎有着羨慕之情,还有着妒忌之意。 "对了,这么晚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蓝雪茵这才想起自己甘冒不名誉的风险,半夜跑来找他的目的。"我……"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之前为了此事,他还发了一顿脾气呢! "什么事你就直说,这样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像你。"邪飒已经捺不住性子地催问着。 蓝雪茵心想既然都已经来了,乾脆直话直说,"我想请你教我防身术!"说完,立刻羞惭地垂下头,压根儿不敢看他。 邪飒停顿一下,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微笑,揶揄着她:"想开了吗?当时要你学,你还理直气壮地大声说不学,这会儿吃到苦头,才明白我用心良苦……" 蓝雪茵略略抬起头来,瞥见他脸上讥讽的笑谑,顿时气不过地大吼:"教不教一句话,干嘛要如此挖苦人!" 邪飒见她一副气沖沖的模样,刹那间心狂跳不已,这种感觉一而再、再而三出现,令他有些疑惑,更觉得莫名其妙。 她彷彿具有一股不可忽视的魔力,哪怕是她的悲、她的喜、她的怒,都能够轻而易举地撩拨起他静寂已久的心弦。 "好了,不笑你,我答应教你。"邪飒笑颜逐开地说。 蓝雪茵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心里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掩不住欣喜若狂的情绪,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在他猝不及防之时,轻啄一下他的脸颊,"谢谢,这下我可以安心的去睡觉了。"说完,即蹦跳地离开他的房间。 邪飒却傻愣住! 刚才她主动亲他?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轻啄他的脸颊,但是却足以震撼他整个人! o o o 白天邪飒教蓝雪茵赌技,傍晚则教她防身术,由於两人朝夕相处,彼此之间相处逐渐融洽,他不再对她冷傲、跋扈;她不再反抗他,态度不再剑拔弩张。 在夕阳余晖下,湛蓝的海水、朵朵抹上胭脂的云彩,显得特别柔和美丽。 经过下午挥汗如雨的防身课程,邪飒牵着蓝雪茵漫步在夕阳下的沙滩上。 邪飒紧盯着她绝美的侧脸,海风轻佻地吹乱了她的发丝,邪飒很自然地拨去她脸上的发丝,"这几天很累吧!" 听到温柔得几乎要将人融化的轻唤,蓝雪茵的心头霎时甜蜜蜜、暖洋洋,窝心极了,虽然她知道在他的心目中她绝对无法完全代替莎莎,但是今生能与他作伴,她就已经心满意足。 姣美容颜露出一抹甜甜的浅笑,"还好。" 邪飒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把玩她那柔细的长发,"莎莎也有一头漂亮乌黑的秀发。" 蓝雪茵乍听全身不由得一颤,静静地不出任何声音。 邪飒感觉到她的轻颤,知道自己犯下女人的大忌,他怎能在一个女人的面前提起另一个女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在你面前提到莎莎,我只是……" 就算有满肚子的委屈,她也只能隐藏起来,绝不能让他看出一丁点端倪。 "情不自禁吧?" 邪飒不再说话,一双忧伤的眼凝望着远处的海面,彷彿是在对遥远的莎莎诉说着他的思念。 蓝雪茵很自然地偎近他,柔情似水的眸光看着他的侧脸,"其实你对莎莎的怀念心情我能体会,就像我在想爹地的时候也是一样。 " 邪飒惊讶地看着她。 她若无其事地冲着他微笑,"其实你一直就想找个能听你说话的伴,能坦然地细诉对莎莎的思念,唯一认识莎莎的罗丽亚为了不再触及这伤痛而绝口不谈,如今既然我知道你和莎莎的事,你就可以敞开胸怀、侃侃而谈。" 她所说的每一句都正中他的心,他没想到她能洞察他的想法,"那你会厌烦吗?"他小心翼翼地试探。 "不。" 她脸上那朵毫无城府的笑靥,深深地震撼他的心,"真的吗?一般女人都不愿意男人在她们面前提起之前的女人,你却可以欣然接受?"他揣想,她也许只是想迎合他才这么做的。 "莎莎不是你之前的女人,她是你的妻子,如果我还对一个已经走了的女人吃醋,我岂不是太笨了?再说我应该尊重她,毕竟我现在是和你在一起……"当她将话说出来,她的脸瞬间像日落的晚霞般,一片嫣红。 邪飒感动的瞅着蓝雪茵,"谢谢你能这样想,有天……不!等我们结婚后,我一定会加倍疼你。" 他突如其来地将她拉进怀中,紧紧地拥住她。 她也忍不住地用自己的双臂牢牢地拥抱住他,在他温暖的怀里,蓝雪茵深信她不可能再找到第二个和他一样温暖的胸膛,她喜欢被他拥抱在怀中的感觉,思绪在不自觉中悄然飘向心的国度…… 一份爱恋正悄悄地在他们彼此之间滋长|| o o o 罗丽亚一如往常般,打扫着家中每一位成员的房间。 她习惯性地走进邪飒的房间,打扫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似乎在她的眼底真的是容不下一粒沙子,她非得将这屋里每一个地方打扫得一尘不染不可。 她手拿着鸡毛撢子走到书架前,自然地刷着上面的灰尘。 无意间,一本书不小心掉落到地上,罗丽亚弯下腰拾起书,"咦……这书里还夹着东西?" 她好奇地将书翻开,赫然发现原来是莎莎的相片|| 顿时,思念的泪水佈满脸颊,她以佈满皱纹的手颤抖地抚摸着这唯一的相片,她万万没想到,她还能再看到莎莎小姐的相片。 "莎莎……小姐……" 经过多年,她还是想念着莎莎,那个她一手带大的女孩。莎莎曾经是她的心头肉、她的宝贝,虽然她只是莎莎的奶妈,但是她与莎莎之间的感情远远超过亲生之情。 她一直很懊悔,当初为了要让邪飒从悲痛中走出来,忿而将莎莎所有的东西烧燬殆尽,让自己日后只能靠着脑海中仅存的记忆思念她。 她心痛地将相片紧贴在胸前,"莎莎……我的莎莎……" 这回,她由衷感谢起邪飒能够背着她偷偷藏了一张仅有的相片,才能一解她的思念之苦。她为了想要多看莎莎两眼,於是顺手将相片放至自己的衣袋里。 o o o 因为蓝雪茵最近进步神速,邪飒的心情也显得相当愉悦,他和她之间除了赌技、防身术之外,还有许多的话题,他可以坦然地跟她谈莎莎,还有对未来的憧憬与规画,但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如何为蓝老报仇。 他进入房间,走到落地窗前眺望着远处天边的星星,听着海浪拍击岸边的声音,他的心情开朗许多。 他不自觉地又想起莎莎,"莎莎,雪茵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你应该不会反对我娶她吧?"他忍不住喃喃地对着天空说,彷彿正对莎莎说话。 倏地,他想起自己已经好几天没看到莎莎,不由自主地走到书架旁,拿出那本藏有莎莎相片的书,高兴地翻找着|| 蓦地,他的脸色骤变,"相片呢?"他的心情突然急躁起来,手不停地翻书,甚至还将书倒过来抖动。 还是没看见相片! 刹那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一定是她!只有她知道莎莎的相片!"阴冷无情的话语从他的口中迸出。 一把熊熊的怒火燃烧着他,烧燬了他全部的理智,他冲出房间直奔蓝雪茵的房间。 紧握着拳头,他猛拍击她的房门,"开门!开门!" 他怒不可遏的叫声,立即惊动了修罗和罗丽亚。 修罗和罗丽亚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只知道从来没见过邪飒发如此大的脾气。 两人第一件事就是想到一定和雪茵有关,不然邪飒不会如此生气地敲击着雪茵的房门。 邪飒因怒火高张而扭曲的脸,生气地瞅着他们,"不关你们的事,回房间去!" 两人一见苗头不对,连忙躲回房间里,不敢出来。 这时,雪茵也被他卯足力气拍门的声音惊醒,揉着一双惺忪的睡眼打开门,赫然看见邪飒一脸怒气地站在门前,她疑惑地问: "出了什么事?这么晚跑来找我。" 邪飒怒气沖沖地走进她的房间,一只脚愤恨地用力将门踹上。 他毫不怜惜地扼住她的手腕,"我问你!莎莎的相片呢?"眼底有着不容忽视的怒焰。 "莎莎的相片?我没拿呀!"她痛得直呼。 "不是你拿走的,难不成是莎莎自己拿走的!"邪飒已经被怒火沖昏头,丧失理智地大吼着。 蓝雪茵感觉他不断加重的力道,她痛得泪水已经流下,可怜兮兮的说:"我真的没拿,邪飒,求你放开我好不好,好痛喔。" "你没拿?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哼!" 蓝雪茵拼命哭求着:"我真的没有拿||" 哀求也不能浇熄他的怒火,他忿而将她的身子扳向他,让她面对自已。 她完全被他吓坏了,只见他一双充满怒火的眼噙着一股憎恨紧锁住惊惧的她。 "说得倒好听,说什么不会妒忌莎莎,说什么不会和一个死人计较……"他冷哼一声,"你真是个口蜜腹剑的恶毒女人!" 蓝雪茵睁着惊吓的双眸直视着他,忘了该说什么。 "你以为不说话,我就可以不追究了吗?"愤怒吞噬他的理智,他不停地摇晃着她娇弱的身体,"把我的莎莎还我!我的莎莎还我……" 蓝雪茵顿时整个人都吓呆了,原来他的心里还是只有莎莎! 她失控的泪水随着悲痛不断奔流,揪着破碎的一颗心尖声大叫:"我没有、我没有……" "没有?"邪飒语气冰冷,脸色阴沉地注视着她,"哼!既然你一心想独佔我,想稳稳当当做至尊夫人,好!我今天就成全你!" 蓝雪茵闻言,心中好似被狠狠地抽了一鞭,"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夫人的头衔不只是尊称……"他冷得令人直打哆嗦的语气,直直地传入蓝雪茵的耳里。 蓝雪茵这才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事,她一脸惊惧地尖叫抗拒:"不……" "既然你想独霸我,我就如你所愿。不过你最好听清楚,所谓妻子只是丈夫享乐发泄用的。"邪飒冷冷地说。 "不!不是这样……我求你放过我……"她吓得连声哀求着。 她的苦苦哀求似乎起不了一点作用,他完全置之不理,无动於衷的一把抓住她,轻轻松松地将她往大床一甩。 蓝雪茵惊骇地连声喊着:"不要……求你不要!"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阴冷的蔑笑,"我今天会满足你想要的一切,但是这里……"他的手指狠狠地戳着自己的心口,"永远只有莎莎一个人!" 他的话像把利锋,字字句句毫不留情地刺进她心里。 顿时她整个人崩溃了,心被他无情的话语撕裂,整个人恍恍惚惚,呆滞无神的眼凝视着远方,思绪不知飘向何方|| 邪飒依然故我地褪去身上的衣服。在他高大强壮的身躯前,她就像一只小鸡般柔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赤裸裸、一丝不挂地站在她的面前。 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躲开眼前的劫数,她的泪不再流,不再苦苦哀求,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於事无补,哀求、反抗只会增长他的气焰,增加她的痛苦…… 她呆滞地坐在床上,任他泄恨般地撕裂她的衣服,他的大手恣意地捏着她的胸部,明知道无法躲、无法闪,她只能像待宰的羔羊任由他宰割。 邪飒见她毫无感觉地任他蹂躏,他愤怒地捏着她的下颚,"为什么没感觉?我要你叫出声音!" 说着,唇瓣压上她的唇肆虐,其中没有掺杂任何温柔的情意,只有发泄、只有满满的恨! 他的爱抚也没有任何温柔,是那么的粗暴,带着藐视的玩弄。 他并没有将她视为心中的宝,没有一丝的怜惜和一丝的情意爱恋,正如他所说的,他只当她是发泄的对象。 当他觉得已经玩弄够了,他突然坐直身子粗鲁地扳开她的双腿,毫不迟疑地攻城掠地、长驱直入|| 蓝雪茵因下半身撕裂般的疼痛而惊愣,当她想起处女的第一次会遭受的痛苦,她的泪水无声无息地悄然滑落,她现在的痛不只是身体,还有心…… 以前她曾幻想她的处女之夜会是在一个充满爱、充满温柔的情境下,但是而今呢? 邪飒根本不理会她的疼痛,只是猛力的冲击以得到发泄的满足。 当他得到他所需要的满足,他粗鄙地捏着她的双颊,嘴边挂着一抹轻蔑的秽笑,"做一个暖床的女人,你实在是太差了,比一般上班的妓女还糟糕……"随即发出一声得逞的狂笑,穿上衣服大剌剌地走出她的房间。 蓝雪茵像一具活死屍般,毫无生息地躺在床上,脑子不断盘旋着邪飒得逞后撂下的一句话||比一般上班的妓女还糟糕! 在他的心里,她比妓女还不如! 她的眼睛再次被雾水遮蔽…… 第六章 邪飒离开房间后,蓝雪茵彷彿如获大赦般得以解脱。 解脱?她真的得以解脱吗?不|| 他说过,所谓妻子就是丈夫的发泄对象! 这么说来,他一定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索求无度,难道说她的身体就注定让他任意糟蹋吗? 有名无实的婚姻、浮华无实的头衔,她为什么要? 曾经有人说过,爱情往往是女人的致命伤,一旦爱上了宛如赴汤蹈火般难以自拔,更遑论是全身而退。 她非常明白,在这段期间对他的爱正在心中滋长,他一举手、一投足间皆显现出他的至尊风范,浑身充满着帝王般的气质。 她已经悄悄地爱上他,爱得深不可拔。 明知道他的心中只有莎莎,但她还是默默地接受他,相信有一天他心中会有一个角落属於她。 但是经过昨夜一场无由的风暴,她心中已悄悄蒙上一层阴影,先前快乐的情绪正一点一点消失,所有的希望都幻灭了,所有的情、所有的爱,甚至所有的幻想,已像泡泡般一一破灭…… 如今只有以解脱一法,才能帮助她脱离这感情的枷锁,她不再接受这份残缺破碎的爱情。 她意识涣散、神情惶然地独自漫步在沙滩上,这里是她得到他深情一吻的地方,也是两人订情的地方。 她的生命曾在这里得到重生,她也将在这里得到解脱。 永别了,邪飒…… o o o 天一亮,罗丽亚立刻走出房间想了解邪飒愤怒的原因。 她走进蓝雪茵的房里,只见房里一片凌乱,撕裂的衣服被丢弃在一旁,床单上还有着一滩醒目的血渍。 罗丽亚明白了一切,她的嘴边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他终於想要女人了。" 但是,为何不见雪茵呢? 罗丽亚马上冲到浴室、阳台||都不见雪茵的踪影。 她忧心忡忡地冲下楼,随即瞥见邪飒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彷彿在沉思;修罗则是静默不语地伫立在一旁。 "你们谁看到雪茵了?"罗丽亚神情不安地问。 修罗的脸上有抹怪异的神情,只是耸着肩膀,表示他没看见。 罗丽亚明白他所表达的意思,又接着问邪飒:"你看到雪茵了吗?" 邪飒彷彿蓝雪茵在与不在都与他无关似的,他冷漠地回答:"没看到。 " 他冷漠几近无情的态度立即引起罗丽亚的反感,"你那是什么态度?好歹人家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难不成你想玩过就算了!" 邪飒生气地斜睨着罗丽亚,"不关你的事!" 他那狂霸的语气,立即令修罗和罗丽亚当场呆愣住。 他和雪茵之间果真出了状况,不然他消失已久的狂傲气焰,不会又再度回到他的身上。 罗丽亚忍不住追问:"你们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邪飒依然静默沉思,对罗丽亚的追问置若罔闻、不予回答。 罗丽亚和修罗两人错愕地面面相视,他们完全看不出来邪飒的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倏地,大门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罗丽亚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位岛上的居民,他看见罗丽亚连忙比手画脚,似乎在描述一件事|| 罗丽亚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睁大着一双惶惑的眼告诉修罗和邪飒:"他说海边刚才有一个女孩想不开跳海自杀,那女孩好像是我们家的客人,该不是雪茵吧?" 难不成真的是雪茵?邪飒连忙站起来冲出去,嘴里还喃喃嘀咕:"真是会找麻烦!" 修罗和罗丽亚也随着邪飒赶往海边。 沙滩上聚集许多好奇围观的居民,他们纷纷交头接耳地讨论着。 "让让……让让!"焦急的罗丽亚最先冲进人群,看着躺在沙滩上那张发白的脸蛋。 果真是雪茵! 罗丽亚连忙回头唤着邪飒和修罗:"你们快点!真的是雪茵呀!" 邪飒看着血色尽失的雪茵,刹那间感觉到心口隐隐作痛,心里只想着||千万不要离开我!而稍早对她的恨意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摸着她瘫软无力的手,心里暗暗的庆幸,她的脉搏还有跳动。 他默默地将她抱起来,让她软绵绵的身体瘫软在他健硕的怀里。 罗丽亚和修罗紧跟在邪飒身后回去。 o o o 罗丽亚感激地送医生到大门口,医生临走之时还特别叮咛她,说蓝雪茵现在人非常虚弱,可能会有发热、发冷的症状出现,要多加注意。 罗丽亚频频地点头感谢医生,送走医生后,走回屋里却瞥见邪飒并没有在蓝雪茵的身旁守候她,只是神情凝重眺望窗外。 罗丽亚见状,气急败坏地嘟囔:"天底下哪有像你这么没良心的男人,口口声声说要娶人家,现在倒好!糟蹋过了就甩在一边不闻不问,还逼得人家去跳海,真不知道你良心是不是给狗吃了!" 罗丽亚的话再次点燃他的怒火,只见他发出一声狂吼:"你说够了没有!" "你的本性不是这样的……"罗丽亚惊惶失措地说。 "不要多说,我现在派你去照顾她。"邪飒的眼神依然冷酷,似乎蓝雪茵的生与死他都不想过问,与他毫无瓜葛。 罗丽亚现在终於明白为什么蓝雪茵会想不开,而选择跳海自杀了断一生,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太冷酷、太无情了。 罗丽亚神情黯然,不再多说一句,默默地爬上楼梯,现在她只想好好照顾那可怜的女孩。 走近床边,罗丽亚眼睛盯着面无血色的蓝雪茵,只见她紧闭着双眼静静地、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那模样突然让她想起莎莎。当年的莎莎也是这样,心痛的泪水再度在眼眶里打转…… 她心疼地握着蓝雪茵的手,抽抽噎噎地说:"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会将你救回来。" 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罗丽亚的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当年她也曾经在莎莎的床边说着同样的话,但是莎莎还是走了。 今天她面对着正与死神搏斗的雪茵,坚定地道:"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从我的身边溜走。" 倏忽,罗丽亚听到她模糊不清、断断续续的呓语: "我……没拿……没……" 罗丽亚不禁一惊,"没拿?没拿什么?"她紧贴着蓝雪茵的嘴边,企图想再听一次,但昏迷中的蓝雪茵已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罗丽亚的心里有着不解的疑云。 "我没拿……莎莎……求求你……放过我……"虽然意识模糊,但是这件事一直让蓝雪茵耿耿於怀。 在蓝雪茵身旁一直没离开一步的罗丽亚,这回听得一清二楚。 罗丽亚脑子不停地猜想着,雪茵所指的到底是什么? 霍地,她想起来了,难不成是莎莎的相片!? 邪飒一定以为是雪茵拿走莎莎的相片,所以昨天才会暴跳如雷,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罗丽亚既心疼又羞愧地看着蓝雪茵,"如果真是为了这件事,对不起,让你无故为我这老太婆受苦,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为了不再让这误会持续下去,罗丽亚忙不迭地冲下楼,在客厅看到邪飒端坐在椅子上,她气急败坏地冲到他的面前,将莎莎的相片摆在他面前的桌上。 "相信这应该是你要找的东西吧?"罗丽亚大声的说。 连在一旁的修罗都被罗丽亚突如其来的举动震住。 邪飒惊见莎莎的相片,他宝贝似的以双手捧着,万分惊喜地说:"罗丽亚,你怎么找到的?"他充满柔情的双眸紧盯着相片,"我以为连这唯一的一张都没有了。" 罗丽亚不禁摇头,"果然你就是为了这张相片而诬赖雪茵,让她痛不欲生想要以死来解脱。" "我诬赖她?"邪飒听出罗丽亚话中的意味,惊讶的眼神紧瞅着她。 "因为相片是我拿的。"罗丽亚坦然承认。 "是你拿的?"邪飒露出一副不能置信的模样。 "那天我整理你的房间,清理书架上的灰尘时,无意间在一本书里发现的。"罗丽亚将那天她发现相片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邪飒这才知道自己犯下一辈子都不可原谅的错,顿时全身瘫软,他深信罗丽亚的话,因为他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雪茵压根儿不知道他将莎莎的相片夹在书中。 他满脸懊恼悔恨地低下头,喃喃自语:"我错怪了她……" "因为我一直很后悔当年将莎莎的遗物全烧燬,虽然事隔多年,但是我一直忘不了莎莎,那天我看到莎莎的相片就擅作主张将它放在身边,没想到却因而害了雪茵……"罗丽亚老泪纵横、嘤嘤低泣。 想起昨天带给雪茵莫大的伤害,邪飒悔恨的眼底有着一抹慌乱,"天啊!今后我要如何去面对雪茵?" 因为一时的气愤,他在她的面前说出许多不堪入耳的话,毫不留情地刺伤她,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毫不怜香惜玉,硬是夺去她的处子之身。 蓝老的遇害已经让雪茵的心里承受极大的创伤,如今他还给她身心更大的冲击,他要如何弥补这伤害呢? 罗丽亚和邪飒之间的对话,修罗虽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但是唯一清楚的是||至尊误会了雪茵,才导致雪茵想不开想跳海自尽。 "至尊,既然知道是你误会了雪茵,你是不是该上去看看她呢?自从你将雪茵抱进来之后,你一直没去看她||"修罗小心翼翼看着他,真担心他又会翻脸。 一语惊醒梦中人。 "可是我……哪有脸去见她呢?"邪飒黯然地说。 罗丽亚却强硬地拉着他,"不管如何你们之间已经有了实质的夫妻关系,如果你肯跟她认错,相信雪茵一定会原谅你的。" 邪飒却犹豫不决、进退两难,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雪茵?万一雪茵不肯原谅他呢?因为他自知将她伤害得太深了。 修罗也在一旁打趣:"罗丽亚说得对,夫妻嘛!床头打、床尾和。" 邪飒满是不悦地瞪修罗一眼,意思是警告他||不准再说话。 他随后拨开罗丽亚的手,迳自上楼走到蓝雪茵的房间。 罗丽亚看着邪飒走上楼,她的嘴边才露出释然的微笑,"但愿雪茵能原谅他。" "罗丽亚,刚才你们说那相片中的女孩是谁?你怎么知道至尊和雪茵有了实质的关系,说来听听嘛……" 罗丽亚根本不理会修罗的纠缠,迳自走到厨房,她要做出一顿表示歉意的好料理。 o o o 到了晚上,蓝雪茵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白费了罗丽亚精心做的一顿道歉的晚餐。 看着昏迷不醒的雪茵,邪飒的心里有着许多许多的愧疚,若不是他不分青红皂白,一口咬定是她拿走莎莎的相片,她又怎么会躺在床上?若是在以往,此刻他们正从海滩手牵着手散步回来…… 邪飒将脸紧贴着她的脸,用一贯狂妄又独裁的语气命令:"不准你离开我,不||准!"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他在哀求她。 "我真的没拿莎莎的相片||"几近哀求哭诉的声音,始终不曾间断的从蓝雪茵的口中逸出。 邪飒每每听到这句,他的心都揪成一团。 他心痛地将她搂进怀里,"我错了!雪茵,原谅我!" 为了表示雪茵也是他的心中宝,他索性将她抱在怀中,让她的头紧贴着他的心脏位置。 "雪茵,听到了吗?我的心正在为你呐喊,你快醒来||" 有时罗丽亚因为不放心蓝雪茵想进来看她,但是在门口见到此景,她总是眼眶噙着泪,悄悄地将门关上,不再打搅他们。 他的脸颊紧贴着她的粉颊,突然间他觉得她的脸颊一阵滚烫,"糟了!发烧了。 "他马上匆忙地冲出去找罗丽亚。 "罗丽亚,雪茵发烧了怎么办?"他慌乱地问着。 罗丽亚看出他心急如焚,安慰地道:"别急,医生有交代,她要是有发烧的迹象,只要浸泡温水就可以。" 邪飒问到答案,随即准备转身走回蓝雪茵的房间。 罗丽亚不安地唤住他,"要不要我帮忙?" 邪飒却苦笑的瞅了罗丽亚一眼,"没关系,这本来就是做丈夫该做的事,相信我还能应付。" 罗丽亚终於听出他真心的肺腑之言,她面带微笑看着他,"对!这本来就是做丈夫该做的。" 邪飒满怀忧心地笑一笑,立即回到蓝雪茵的房间。 他以最快速的动作将浴缸注满水,回到床边先将她身上的衣服褪去,然后抱起赤裸裸的她走进浴室,轻轻地放进浴缸中。 他在一旁为她轻泼着水,看着她如凝脂般的肌肤处处有着令人触目惊心的瘀青,他悔恨地不断自责,为什么他当时狠得下心如此粗暴地对她。 他的手轻触着她身上每一处伤痕,刹那间宛如有把利刃在他的心头,一刀一刀地深深划着。 半晌,他将她从水中抱起、裹上浴巾,又抱回床上,温柔地为她盖上被子…… 他一直留在她的身旁,一步也不舍得离开,深情的双眸紧瞅着她的脸庞,他要她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她原谅他! 过了一会儿,邪飒听到她说:"好冷……好冷……"她的身体正不停地打哆嗦。 邪飒连忙又找出被子,为她加盖。 但是她还是不断地说:"好冷……好冷。"这回连牙齿都开始打颤。 这下子,邪飒忧心如焚地在房间里打转,倏地他想起可以以体温来为她取暖。 他手忙脚乱地褪去身上的衣服钻进被窝里紧搂着她,让一丝不挂的她紧贴着他赤裸裸的身躯。 昏迷中的蓝雪茵彷彿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她的嘴边突然浮起一抹甜甜的微笑,又沉沉的昏睡。 蓝雪茵在睡梦中做了一个甜蜜的美梦,让她不舍得醒来。 在梦中,她看见邪飒深情的笑容,眸底有着诉不尽的柔情,这一切原本就是她梦寐以求最想得到的,如今在梦中能得到,让她不想醒来,她希望这个梦能持续下去…… 蓝雪茵不由自主地蠕动一下身体,她感觉到她的身体正贴在一个很温暖的东西上,她的鼻子还闻到一股熟悉的淡淡清香。 她不是在大海里吗?海水会这么温暖吗?还会散发淡淡的清香…… 蓝雪茵猛然睁开眼睛,触及的竟是他带着惊喜的眸光,她傻愣住了! 她不是在大海里吗?怎么会又回到让她遍体鳞伤的这里? 完了!她永远也摆脱不了他的魔掌了。 思及此,悲愤的泪水悄然地从眼角滑落,既然逃不出魔掌,她只好闭上眼睛等待他无情的肆虐,这是她早就知道的后果。 她心中只有恨!为什么连老天爷都帮他,而不帮她,她居然连想死的权利都没有…… 她泪眼婆娑的模样让他的心再次纠结疼痛,他真的是伤害她太深了,他愁肠寸断地紧搂着她,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原谅我,好吗?" 蓝雪茵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话,他竟然请求她原谅他?她惊愕地睁开眼睛瞅着他,"你……" "我是真心请你原谅我,我错了。"邪飒的俊脸上没有往常的傲气,只有真诚。 "你……"刹那间她完全无法接受,一向高高在上的他,竟然会说他错了!? "我做出许多伤害你的事,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原谅我…… "邪飒沉郁地低喃。 最后,她竟然又哭了|| 邪飒顿时被她的泪水震慑住,双手不停地为她擦拭着泪水,"别哭,你千万别哭,你这一哭我的心都疼了。" 她却将他的话置之脑后,愈哭愈凶。 "亲爱的,拜託你,你的泪水快将我溺毙了。"邪飒赶紧投降求饶。 雪茵忍不住破涕而笑,终於露出一抹粲然的笑靥。 邪飒惊见她脸上那朵含泪瑰丽的笑容,他再次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雪茵,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这么粗野对你了。" 此时,她才发现他们竟然是裸裎相对,她的脸在一秒间红得如熟透的苹果般,羞怯的将头埋进他的胸前。 邪飒已经清楚地知道,雪茵原谅他了! 他的嘴边泛着一抹满足的笑意,欣喜若狂地将她紧紧的拥抱,他在心里发誓||从今天起,他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第七章 维丽亚一大早就到了蓝雪茵房门前。 毕竟雪茵所遭受的磨难都是因为她,她的良心受到极大的苛责与不安,整晚都让她辗转难眠,她一直不放心雪茵,因此一大早就起床准备去看个究竟。 当她轻轻地推开房门,看见床上的邪飒正拥着雪茵安然入睡,从他们脸上隐约可以察觉到甜甜的笑意,她禁不住笑了,打从心里真诚地为他们祝福。为了不想惊动他们,又悄悄地将门关上。 罗丽亚喜不自胜地匆匆走进厨房,昨天准备一套精緻的道歉餐没派上用场,今早她要准备一套属於他们的幸福美满早餐。 当她捧着精心准备的幸福美满早餐,正准备走到蓝雪茵的房门口时,巧遇修罗手中拿着一叠的传真要见邪飒。 "哇!罗丽亚你好偏心,为何给至尊他们的和给我的早餐不一样? "修罗吃味地抗议。 "你懂什么?将来等你要娶老婆时,我会帮你弄更不一样的。"罗丽亚存心逗他。 "娶老婆……不必了,我还是一个人比较自在。"修罗故意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逗罗丽亚。 罗丽亚见他那逗趣的模样,笑得嘴都合不拢。 修罗轻敲着蓝雪茵的房门。 "进来。"邪飒在房里喊着。 修罗和罗丽亚一起走进去,看见眼前的景况,不禁意会地莞尔一笑。 邪飒手中拿着梳子正为蓝雪茵梳头,动作虽然不是很俐落,甚至可说是笨手笨脚,但是他的温柔呵护,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的流露。 邪飒看了他们一眼,"是你们。"彷彿一点都不在意被他们窥见他的温柔,又继续为蓝雪茵梳头发。 但是蓝雪茵一见修罗和罗丽亚却显露出少女的娇羞,连忙握着邪飒的手,回眸一笑,"行了,再梳下去,头发都会没了。" "修罗和罗丽亚都不是外人,还怕人知道?谁不知道你是至尊的夫人!"邪飒眼底充斥着浓郁的笑谑意味。 "哦!说到这事,这些传真就要请你过目。"修罗毫不客气地将手中的传真递到邪飒的面前,眼里却有着明显促狭的笑意。 邪飒还没来得及看其中的内容,就冷冷地问: "出了什么事?" "是赌界出了大事!"修罗故意吓唬邪飒。 罗丽亚将她做的早餐,放至蓝雪茵面前的桌上,"我们甭管出什么事,来!先管自己的肚子才最重要。" 蓝雪茵提心弔胆地瞅着邪飒,"赌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邪飒仔细看着传真,原来紧蹙的双眉逐渐平缓,脸上霎时泛着令人捉摸不定的笑意。 "到底是什么事?瞧你一会儿皱着眉,一会儿又笑嘻嘻的。"蓝雪茵弄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轻叹着。 邪飒看了修罗一眼,嘴上噙着愉悦的笑意,"看情形我根本不必费心告诉他们,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可不是!你倒是省了不少网络费用。"修罗忍不住大笑。 蓝雪茵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一搭一唱,更加深她心中的疑惑,忍不住追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邪飒和修罗都不约而同地看着蓝雪茵,脸上的笑意更为猖狂。 罗丽亚见状,忍不住说着:"他们就是这个样,别理他们。你先吃早餐,这可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 蓝雪茵看到眼前美味的早餐,顿时才想起自己早已飢肠辘辘,因而冲着罗丽亚微微一笑,"谢谢你,罗丽亚。" "千万别谢我,今天你会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罗丽亚愧疚不安地轻声说道。 蓝雪茵一时听不懂罗丽亚说的话,安慰着她:"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怎能说是你害的呢?" "因为莎莎的相片是我拿的||"罗丽亚愧疚地低声说。 蓝雪茵怔了一下"是你拿的?" "那天我去邪飒的房间打扫,无意间看到小姐的相片,因为太想她,所以一时兴起便将相片收在身上,没想到却因此害了你,请你原谅我…… "说至此,罗丽亚已然泣不成声。 蓝雪茵终於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她笑容可掬拉着罗丽亚的手,"罗丽亚,我不会怪你。"眼睛却瞟向邪飒,眼底有着浓郁的深情。 接着,她附在罗丽亚耳边悄声说着:"我还得谢谢你呢。" 罗丽亚听不懂她所指何事,"谢我……"她感到莫名其妙,双手在眼角边一抹,拭净脸上的泪痕。 "对啊!要不是这件事,我怎么可能听到邪飒说出道歉的话呢?"蓝雪茵忍不住得意笑着。 罗丽亚这下子可懂了,终於忍不住抿着嘴笑,"也对!也对!"她完全同意雪茵的看法。 邪飒看着雪茵和罗丽亚两人开心地说着悄悄话,他也想知道她们谈话的内容,因为从雪茵的眼神就可以窥伺出,她们的谈话内容一定和他有关。 他离开修罗的身边,轻巧地滑到床边弯着腰,脸颊几乎快贴上蓝雪茵的脸颊,悄声问着:"你们可以告诉我,你们在说我什么吗?" 蓝雪茵双眼往上一瞟将头轻轻一甩,俏皮地说着:"不告诉你!谁教你都不告诉我赌界出了什么事。"水灵灵的大眼睛霎时绽放出令人眩目的璀璨光芒。 罗丽亚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这对缠绵缱绻的准夫妻,忍不住莞尔一笑,溜到一旁拉着正看得出神的修罗说:"知趣点,走啦。" 修罗忍不住偷偷窃笑,非常知趣地跟着罗丽亚走出房间。 邪飒不甘心地将整张脸贴近蓝雪茵面前,"告诉我嘛!"像个耍赖的孩子般。 蓝雪茵第一次看到他放下至尊的身段,露出调皮的模样,不禁被他逗笑了,双手企图将他推开,"不要这样,让别人看了多不好。" 他反而更加贴近她,"他们都走了。" 蓝雪茵不信地环视着整个房间,果真那两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她的房间。 "你好厉害,不回头都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 "告诉你,我这至尊的封号可不是平空得来的。"邪飒的眼里闪烁着狂欲的火焰。 她被他瞅得浑身不自在,他摄人心魄的眼神令她的心失序般地狂舞着,"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当至尊和听力有关联呢。"她的声音逐渐轻飘。 "先不管它们之间有什么关联,现在我只知道至尊与至尊夫人之间的关联……"他的语气中充满挑逗的意味。 "除非你先告诉我,赌界到底出了什么事?"她不死心地追根究柢,那勾人摄魂的眼神轻轻地扫过他的眼。 他几乎快被她娇媚的眼神勾去魂魄,他的心为她狂跃,他的血液为她奔腾,迸发的欲火熊熊燃烧着全身|| 他急遽地攫获住她,紧紧地将她贴在怀中,"天啊!我全身正为你发热、发烫……"他的唇重重地压在她的唇上,温热的舌尖品尝着芬芳。 这一次蓝雪茵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一吻和前次的完全不同,这一次充满她所渴求的爱||於是她欣然地接受。 舌头在彼此口中相互交缠,品尝着彼此嘴中的蜜汁,自然而然挑起彼此之间炽热的欲火,他技巧地褪去她身上的衣服,顺手往地上一抛,衣服立即像一朵轻飘的彩云自然地飘到地上。 蓝雪茵想起之前他对她的粗暴,脸上不由得蒙上一层阴影,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猛打哆嗦。 邪飒明显地感觉到她的战栗,也知道是自己带给她的恐惧,他心疼又自责地紧搂住不停颤抖的她,脸颊贴在她的耳边喃语:"对不起!我竟会狠心地伤害你,相信我,再也不会了,请再相信我一次。" 她蜷伏在他的怀里,略抬起下巴,澄澈的秋波半信半疑轻扫着他迷人的双眸,"真的吗?" 邪飒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他再次将她紧紧地拥进怀里,看情形他只能以行动来证明了。 他以最迅捷的速度将身上的衣服褪去,展现出他强壮的身躯、结实的肌肉、完美的线条。 他再次紧密贴上她的唇,在她的嘴里有着令他陶醉的芬芳|| 修长的手轻抚着她的玉颈,继而滑至她光滑的背脊,彷彿是在缓和她的恐惧感与营造着彼此之间的气氛…… 邪飒温柔地搀扶着蓝雪茵走出房间。 他体贴地扶着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还不时在她的耳边轻声嘘寒问暖,脸上的线条不再刚硬,毫不隐瞒地表现出他温柔的一面。 罗丽亚和修罗瞅着他们之间自然流露出的亲暱,脸上莫不露出一抹心知肚明的促狭笑意。至尊终於心甘情愿被女人征服了! "至尊,传真的事到底要不要宣布?"修罗打趣问着邪飒。 "反正都已经传出去了,不如你就发出致谢函,选一天请他们来观礼。"邪飒开心地说,他的手一直握着蓝雪茵的手,始终都没放开过。 修罗看着心有所属的邪飒,心里着实替他高兴,"没问题,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对於传真的事,邪飒一直没有很明确的告诉蓝雪茵,她听着邪飒和修罗之间的对话,不禁疑惑地问:"到底是什么事?你一直不说……" 她知道他的事她不应该过问,但是她的直觉却告诉她,邪飒和修罗所谈的事是和她有关。 "好啦!告诉你,免得你乱猜疑,任海狂……"当他提到任海狂的名字,他明显感觉到雪茵的手在颤抖,他能体会她的感受,於是轻抚着她的手背,安抚她激动的情绪,"别紧张,是任海狂回美国四处宣布我身边有至尊夫人这件事。" 蓝雪茵一听,情绪才逐渐回稳,"原来他们都信以为真。" "什么信以为真,事实上本来就是真的!"他又恢复以往专横霸道的口吻。 "这回邪飒说得对,本来就是真的还怕什么?我倒要想想该如何为你们庆祝……"罗丽亚开心地说。 "罗丽亚,现在先别急,我想等赌王之战结束后再办一个盛大热闹的婚礼,我会邀请许多人来观赏这场世纪婚礼。"邪飒向蓝雪茵询问:"可以吗?" 凝视着他那深邃的眸子里所流露的深情,她几乎快被他融化。她羞怯地低着头说:"随你……"顿时,听到罗丽亚开心的夸张笑声,她的脸上随即抹上一片嫣红。 蓝雪茵却像想到什么似的略仰着头看着邪飒,"赌王之战快到了吧?" 想到这场赌王之战,邪飒的脸倏地一沉,"是快到了。"但是以雪茵目前的功力,若要夺取赌王的宝座,可能十分困难。 "以我现在的赌技,是否能……"她的脸上也有明显的疑虑。 邪飒颓丧地摇摇头,"只怕连边都沾不到。" "如果趁现在再加把劲呢?"她忐忑不安地问。 邪飒的眼神不经意地瞄了她一眼,"算了,你不要太过勉强,你现在的身体我担心你会吃不消。"他的眼神中有着无奈与心疼。 "不!说什么我也要撑到赌王之战,这一战不只是你要选出可以掌管你事业的人选,还有我爹地的血海深仇!"说到心中痛处,蓝雪茵的情绪显得激动高昂。 邪飒一直担心她会情绪失控,连忙走到她身边,将她搂进怀中不停地轻抚她,手指慢慢地滑至她的玉颈,动作极为轻柔地为她按摩着。"亲爱的,放轻松……只要你想做的,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帮你。" 甜蜜的话语在她耳边回荡,她激动的情绪得以逐渐平稳,"谢谢你。" 她轻柔的一句,立即撩起他的心疼,他只能将她紧搂进怀里,没有任何一句话可以表达他现在紊乱的心绪。 o o o 为了要达成蓝雪茵的心愿,这几天邪飒一方面尽其所能将梭哈的赌技传授给她,另一方面又十分担心她的身体。 蓝雪茵完全能感受到他的忧心与呵护,是以她很用力地学着他传授给她的一切;另一方面罗丽亚为她精心准备的各式各样的补品,她皆毫不拒绝地往肚里吞。 看着原本脸色苍白的雪茵逐渐恢复已往的红润,邪飒脸上的忧虑也逐渐消失。 晚餐后|| 大家全在客厅里,罗丽亚为大家准备咖啡,一一端至每个人的面前。 邪飒瞄了他们一眼,先是哼一声,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雪茵、修罗以及罗丽亚都以诧异的眼神看着他,彷彿大家都知道邪飒有事要宣布似的,都屏气凝神静静地等待他说话。 "赌王之战眼看着就要到了,雪茵的赌技到底怎么样我们无法估算,我打算……"他停顿一下。 蓝雪茵却忍不住第一个跳起来,急遽地表示:"赌王之战的结果也许我会令你们失望,但是在这段期间我已经很用心的学,你不可以不让我参加!" 邪飒见她一点都沉不住气,气得眼露凶光地瞪视着她,爆出一声怒吼:"你给坐下!" 蓝雪茵发觉自己无端地惹恼了他,随即一脸惆怅地坐了下来。 "想参加赌王之战?你的急躁就已经注定输了还比什么?"邪飒愤怒地大叫。 刹那间蓝雪茵只觉得有满腹委屈,低着头泪眼婆娑。 "不准低头!至尊夫人得具有傲然不服输的个性,头抬起来!"邪飒目光炯炯地直视着她。 她听话地将头抬起来,眼珠子转也不转地恶视着他,心里却暗骂着||可恶的自大狂! 邪飒看着她那双充斥着怒火的眼眸,他知道她肯定在心里咒骂他,忍不住窃笑,她的确是个可塑之才! "修罗,今晚你知会阿拉斯加的人,说我们这二天会前往阿拉斯加商量赌王之战准备的程序。"他独霸地下令。 修罗一时弄不清邪飒口中的"我们"有多少人。 "至尊,我们几个人去?"他小心翼翼地问着。 "告诉他们,准备两个房间……"邪飒说至此,发现每个人都睁大眼睛凝睇着他,他忍住爆笑的冲动说:"三个人!还是老规矩,罗丽亚在家里等我们回来。" 蓝雪茵忍不住欣喜若狂地跳了起来,紧抓着罗丽亚的双臂跳跃,"我可以去了!" 罗丽亚释然地松口气,"太好了,我还担心他不让你去,害我替你捏一把冷汗。 " "可不是吗?"蓝雪茵掩不住心中的狂喜道。 在旁边的邪飒却摆出吃味的脸色,"你要谢也应该谢我才对!"他不满的嘟哝着。 蓝雪茵和罗丽亚瞅着他那张满是醋劲的脸和足以酸死人的口气,不禁轻笑出声。 蓝雪茵立即冲到他面前,"谢谢你。"并且出其不意地在他的脸颊上重重地赏他一吻。 邪飒猝不及防一把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这样不够,我要……" 蓝雪茵明白他话中的涵义,脸在瞬间酡红,随即轻轻将他一推,"讨厌!" 一场简短的家庭会议草草结束,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有一个理由||整晚邪飒的眼睛一直跟随着蓝雪茵打转。 她不时对他娇媚一笑,一抬眼、一举手间皆充满妩媚动人的娇态,令他全身不由自主地燥热起来,哪还坐得住? 此刻他已亲暱地拥着她走进房间,将房门一关,迫不及待将她抵在门边,"雪茵……"接着,他紧紧锁住她的唇,唇上的温热柔软让她彷如置身云端,整个人都飘飘然。 她的双手忍不住紧紧环住他,沉醉在其中。 他的手隔着衣服不停地揉搓着她的双峰,令她忍不住地呻吟出声,在他的爱抚下,她整个人敏感而脆弱,小腹间闷烧着一团火,渴望他更多的爱|| "摸我……亲爱的。"邪飒早已心荡神驰,迷乱的语气嘶哑命令着。 柔如棉絮般的小手伸进他的衣服内,摸着他健壮的胸膛,她全身血液沸腾,猛吸一口气,头抵在他的胸前喃喃低语:"我……快站不住……" 他将她打横抱起来,走到床边。 温柔地为她褪去身上每一件惹他心烦的衣服,自己则以最快的速度褪个精光,一丝不挂地偎在她的身边,轻抚着她每一寸肌肤;火热的双唇则在她的全身烙下吻痕,令她不由自主地娇喘出声,那令人销魂的低喃和蠕动的娇躯,无疑使他狂炽的欲火更加灼烧。 他狂恋地吸吮着她的蓓蕾、或以舌尖伸入她最美的柔软地…… 种种的挑逗惹得她芳心难耐、娇喘连连,直到受不了而整个身子抽搐痉挛。 他炽热的气息掠过她的唇边,"我喜欢你……" 她的身子在一瞬间微微一僵,随即达到她所渴望的至高点,她的心中充满莫大的喜悦,远远超过肉体上的欢愉,纵然他只是说喜欢她而不是爱她,但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温柔地探索着她的身体,最后紧紧地与她结合,无法言喻的欢愉再次凌驾了她…… 第八章 美国的拉斯维加斯是赌界的大本营,每家饭店都会提供赌客们各式各样的赌局,花样之多简直令人眼花撩乱。 赌界所有人都知道至尊一定会在这次的赌王之战出现,全部的饭店莫不引颈企盼至尊的大驾光临。 邪飒不想惊动太多人,因此悄悄地带着蓝雪茵和修罗来到拉斯维加斯。 "金殿酒店"的负责人||兹尔,收到修罗的秘密通知,对於至尊的大驾光临显得异常的兴奋。 他依照至尊的指示与吩咐,不派酒店的车去迎接,而是以私人的身分亲自到机场迎接至尊一行人,然后悄悄地带他们回金殿酒店。 "至尊,这间房间您还满意吗?"兹尔必恭必敬地询问至尊。 邪飒观察房间的四周,随即瞅着蓝雪茵,"你认为呢?" 蓝雪茵开心地说:"你认为可以就可以。"眼底有着浓浓的柔情和款款深情。 邪飒回眸犀利的看着兹尔,"你不能将我的行踪泄露出去,知道吗?" 兹尔恭敬的回答:"放心,我一定会保密的。" 邪飒神情凛然坐在偌大的椅子上,正色瞅着兹尔,"最近有没有任海狂的消息? "隐隐之中散发着尊者的傲然气质。 "自从您宣布让他参加这次的赌王之战,他的作风显得有些跋扈和狂傲,我们都尽量避而远之。"兹尔老实地报告。 只见邪飒的脸色一阵铁青,"哼!他以为只要参加就能稳坐赌王的位置吗?" "这……"兹尔小心地观察着邪飒的脸色,"有件事我知道我不该问,可是我们大家都感到不解……" "说吧!什么事?"邪飒语气冷漠地问。 "您为什么会同意任海狂这小人参加这次的||唉!"兹尔的话如哽在喉咙般说不出来,最后重重地长叹一声。 邪飒毫不矫饰地狂笑一声,"你们都很奇怪为什么我会让任海狂参加这次的赌王之战?" "是的,那正是我们所纳闷的……"邪飒的一声狂笑,顿时让兹尔全身畏惧地猛打哆嗦。 "我自有我的用意,到时你们就会明白了。"邪飒卖了个关子。 兹尔听邪飒这么说,凝重的脸色逐渐释然,"是、是!至尊,您还需要什么我立刻去办。" "我要你暗地里通知主办这次赌王大赛的承办人来见我,务必要秘密进行。"这是他来到这里首先要处理的第一件事。 "是。"兹尔屏气凝神地注意听着邪飒的吩咐。 "还有,当夫人到楼下去赌时你不能惊扰她,更不能告诉所有人她在这里的事,千万要记住!"邪飒一脸正色地交代着。 "知道了。"兹尔应声。 "她要多少筹码就拿给她。" "这事不用至尊您吩咐,我自然会做。"兹尔面带笑容的说。 "好,你可以去做你的事了。"邪飒大手一挥,充满帝王强悍的架式命他离开。 兹尔立即走到修罗的身边,"我带你去看你的房间。" 修罗立即明白兹尔的用意,他以询问的眼神瞄着邪飒,"至尊……" 邪飒看他一眼,"去吧!不过千万别到处露脸。" "知道了。"修罗明白邪飒的用意,随即和兹尔走出房间。 看不相干的人一一离开房间,邪飒讶异而玩味的瞅着蓝雪茵,双臂对着她展开,"来!" 雪茵却意外地对着他说:"不!"并用力摇着头。 "为什么?"他双臂放下,那眼里有着失望,更有着一抹不解。 "因为你坐在那里显得好霸气。" "原来是这样,怎么?吓坏你了?没想到堂堂的至尊夫人竟然这么胆小……"邪飒故意讥讽着她。 "随你怎么说都好,反正你刚才的样子很吓人就是了。"蓝雪茵直话直说,她认为没必要骗他。 邪飒闻言,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搂进怀里,"这样就不会吓人了吧?" "嗯……"蓝雪茵轻声应着,因为她最喜欢伏在他的怀里,除了能闻到他身上所散发的淡雅清香外,还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让她觉得好舒服、好安全,最重要的是好温暖。 "你呀!愈来愈坏了。"邪飒宠溺地说着。 蓝雪茵知道邪飒是故意的,因此伏在他的胸前撒娇地嗔道:"你才最坏!" 邪飒故意在她耳际挑逗地说:"你没听说过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 只见蓝雪茵眼一瞇、嘴一嘟,柔媚万千地斥道:"谬论!" "谬论?你竟敢说你老公所说的话是谬论!"邪飒故意扬着声说。 蓝雪茵听到他终於在她的面前说他是她的老公,她的心里除了有说不尽的甜蜜,更有着狂喜。他终於心甘情愿地承认了! 她撒娇地偎在他胸前,脸上漾着甜蜜的笑。 "雪茵,酒店楼下有一个很大的赌场,等一下你下去试试手气。"邪飒以煽惑的语气诱引她。 "我才不要!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老公?鼓励老婆去赌。"她不满意地嘟翘着嘴。 "其实我并不是要你一定要去赌钱,我只是想训练你在赌桌时的胆量。"邪飒说出他的真正用意。 蓝雪茵霍然明白他的用心。"我懂了,好!等一下我就去试一试胆量。" "你终於懂了,我可真是用心良苦……"邪飒特意夸大自己对她的一番苦心。 蓝雪茵轻扫他一眼,在她的眼里他不只是赌界的至尊,更是她心目中至高无上的至尊老公。 o o o 蓝雪茵神情自若地走到楼下的赌场,虽然说爹地也曾经管理过这里,但是爹地一向禁止她涉足这种场所,所以她对这里的一切可说是完全的生疏和陌生。 她想都没想过,酒店里的赌场场面会如此的壮观,各式各样的赌具一应俱全,来此试手气的人潮更让她瞠目咋舌。 兹尔看到蓝雪茵走进赌场,连忙恭敬地走到她的身边,"夫人,您来了。"由於至尊交代过不能暴露他的行踪,因此他只能以平常心对待。 蓝雪茵微微颔首,"我想玩梭哈,不知道要往哪一个方向?" 兹尔手指着里面的方向,"在里面,等一下我帮夫人您换好筹码立刻会派人送过去。" 蓝雪茵面露微笑地迳自往兹尔所指的方向而去。 另一方面||邪飒为了不让她有任何的戒心,他没告诉她整个赌场都有监控,赌场里有着无数的针孔摄影机,是为了防止老千的混入,以及方便查看每一位赌客的一举一动。 所以,蓝雪茵前脚才走出房间,邪飒后脚就来到了监控室。 监控室的人员见至尊大剌剌地进入监控室,除了一脸的惊讶还带着惶恐,他们完全不知至尊是何时来到拉斯维加斯,并且还突兀地出现在金殿! "至尊。"每一位都站起身恭敬地打招呼。 邪飒微微颔首,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冷漠,"继续做你们的事。" 听到至尊的命令,每个人都回到自己的岗位,做着属於自己的工作。 邪飒凝神专注地看着每个监控萤幕,当他看到蓝雪茵的身影出现在萤幕上时,他拍着其中一人,若无其事冷冷地下令:"摄影机对准这女人的脸部表情。" 那人十分讶异至尊的命令,但是却又不得不遵奉照办,於是乖乖地将摄影机紧跟随着蓝雪茵。 邪飒目不转睛紧盯着萤幕,注意着蓝雪茵每一个脸部表情与动作|| 看蓝雪茵玩了几局下来,只见邪飒的脸色一路下沉,锐利的眼神带着一股至冷的怒气,"通知兹尔要这女孩离开!"接着,他取下带子,忿然转身离开监控室。 他的举动令监控室每一个人都一头雾水,在监控萤幕上根本看不出那女孩有什么不当的行为,为什么会激怒了至尊? o o o 兹尔收到监控室所传达的讯息,立刻走到蓝雪茵的身边,小声附耳说着:"夫人,至尊请您离开。" 蓝雪茵先是微微一怔! 他怎么会要她离开呢?明明是他要她来玩的。 不明就里的蓝雪茵还在心里暗忖,原来她才刚离开一会儿,他就开始想她了! 她的心里不禁升起一股甜蜜的感觉,她立即离开座位,回到楼上的房间。 当蓝雪茵喜孜孜地走进房间,却瞥见一脸阴沉的邪飒坐在椅子上,正等着她回来。 她一时傻愣住,他是怎么了?为什么她才离开没多久,他的情绪转变如此大,彷彿是暴风雨欲来的前兆,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吧?她歛起脸上的笑,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邪飒,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她小心翼翼地问。 他却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你自己看!"像是吃了几吨的炸药般,浑身充满浓浓的火药味。 蓝雪茵满是疑惑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电视里竟然出现她的影像,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拍了下来,她大感讶异地睁着一双错愕的眼,手指着电视,"这……" "你还看不出那是你吗?"邪飒不悦地冷讽。 "我知道那是我,是谁拍的?"蓝雪茵的丽容因错愕而一阵泛白。 "是我叫人将摄影机对着你拍的,现在的问题不是在这卷录影带!"他气急败坏地抓狂大叫着。 蓝雪茵毫无头绪地愣眼瞅着他,"是你叫人家拍的?问题又不是这卷录影带? 那你发什么脾气?" 邪飒真是败给她了! 她茫然不知的语气,无形中更加剧邪飒心头的怒火,"你仔细看看你在牌桌上的表情。" "我的表情!?"蓝雪茵仍旧是不明就里,疑惑地看着萤幕,研究自己的表情。 "没什么,很好啊!"她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语气平淡地说。 "很好!?"邪飒忿然地叫嚣一声,"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蓝雪茵清楚地听到他的低骂,忿忿地斜睨着他,"是哪里不对你说清楚,干嘛要骂人。" 瞅着她一脸不在乎的表情,邪飒的怒气都快冲爆胸口,"你看清楚!"他手指着萤幕里的她,"这次你手上拿的是一副好牌。" 萤幕又跳到下一个画面,邪飒指着萤幕说:"这回一定是平平;这就糟透了,一定是一副其烂无比的牌。" 他所指出的每一个画面,都被他说中她手中的牌,蓝雪茵讶异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因为萤幕上并没有照出她手中的牌,她完全凭记忆与他的话比对,竟然完全正确没有误差。 "你还不懂吗?你脸上的表情就已经明白地告诉每一个人,你手中拿的是什么牌。"邪飒指出她的错误。 蓝雪茵霍地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什么叫原来是这样!本来就是这样!牌桌上每一个赌徒都是以察言观色来揣测对方手中的牌。" "那总不能教我脸上都没有一点的表情吧!"蓝雪茵不服气地回瞪他。 "本来就是要摆出一张扑克脸。"邪飒气呼呼说着。 "扑克脸!?这可真稀奇,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要怎么摆?"邪飒的说法实在让她难以接受。 "所谓的扑克脸就是面无表情,让对方摸不清你手中的牌,就算你脸上有露出表情,也要让对方猜不透。"邪飒极力地解释。 "唉!你这样说实在太深奥了,我听不懂。"蓝雪茵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状。 邪飒听她这一说,气急败坏地在屋里来回踱步,低头沉思要如何才能让她明白。 骤然,邪飒心忖:唯有让她亲眼看一次,也许才能让她开窍。 "好,今天我就破例让你大开眼界。"邪飒忿忿地说着。 o o o 所谓的大开眼界,就是邪飒邀了兹尔和另外二个人||巩老、波顿,他们和兹尔都是这次赌王之战的主办人。 巩老和波顿接获兹尔的暗中通知,才知道至尊已经带着夫人莅临拉斯维加斯,他们立刻遵照至尊的指示悄悄地来到金殿酒店。 巩老见到至尊,脸上自然流露出久别重逢的喜悦,"好久不见了,至尊。" 邪飒的表情依旧是不变的冷酷,只是隐约中露出一抹浅笑,"巩老,真的是好久不见。"随即,他转向波顿,"你呢?最近可好,波顿。" "託您的洪福,一切都很好。"波顿的眼底也流露出一抹欣喜。 邪飒旋即牵着身边的蓝雪茵,手指着巩老和波顿,"雪茵,这是巩老、波顿。" 蓝雪茵高雅地微笑颔首,"你们好。" 巩老看着蓝雪茵,"至尊夫人的气质确实出众。" "可不是嘛!至尊的眼光真好。"波顿面带微笑频频点头。 邪飒笑眼瞅着蓝雪茵,"他们曾经都是你爹地的好朋友。" 至尊的一句话,顿时惊骇住巩老、波顿和兹尔,他们都睁着一双讶异的眼凝视着蓝雪茵和邪飒。 邪飒忍不住浅笑地宣布:"雪茵是蓝老的女儿。" "至尊夫人是蓝老的女儿!?"三人异口同声地大喊,震撼的微张着嘴,脸上全佈满惊讶。 刹那间,三人都忍不住眼眶湿润地瞅着蓝雪茵 巩老哽咽地说:"蓝老遇害的消息一传出,我们三人立刻派人到台湾去寻找你的下落……可是……万万没想到你会在至尊身边,知道你平安无事,我们也就安心了。" 波顿忍不住抽噎说着:"只要你平安就好。" 兹尔红着眼眶看着蓝雪茵,"蓝老的后事,我们在台湾都替你处理好了。" 蓝雪茵想到自己根本来不及帮爹地办后事就被邪飒带走,这件事一直悬在她的心里,如今听兹尔这么说,她不禁感激涕零,咚的一声跪在三人面前,"多谢你们替爹地办后事,谢谢你们。" 三人见状,连忙伸手将她扶起来。 波顿难掩悲伤地说:"这是我们唯一能帮得上忙的,我们也是收到至尊的指示才知道蓝老发生不幸,也是至尊要我们厚葬蓝老的。" 蓝雪茵惊愕地回眸瞅着邪飒,原来他早就替她安排好一切了……她感激地凝睇着邪飒。 邪飒却露出一抹富饶兴味的笑容,"蓝老是我得意的助手,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谁会相信他的话?不过不管怎么说,他处处都为她设想周到,她的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感动。 邪飒看着他们三人,"赌王之战准备得如何?" 巩老率先说:"我们都依照至尊的吩咐,通知一些赌界的名人到场当评审。" 兹尔却面有难色的说:"但是……至尊,您还没说明是要在哪里举行?" 邪飒冷酷的俊脸显露出一抹阴沉的笑意,"我打算这次在公海上举行。" "公海!?" 全部的人都被他的决定吓得愣住了! "全部的人上船之后开到公海上,再开始今年的争霸战。"邪飒以一贯强硬的语气,缓缓道着。 "这次参赛者共推荐几人?"邪飒冷静地问。 波顿立即站出来说:"一共有五人,您推荐的任海狂,日本、美国、英国、瑞士等等,都是甄试过关。" 邪飒闷声不响地思忖着,眼睛瞟着巩老,"巩老,我要你推荐一个。" 巩老不禁愣住,"我!?至尊,我的手边根本没有人选呀!" 邪飒嘴边噙着一抹诡异的冷笑,"我要你推荐雪茵。" "至尊夫人?"巩老讶异地睁大眼睛。 "是的,以你在赌界的名声,雪茵不必参加甄试就可以进入争霸战。"邪飒精明的眸子闪过一抹令人难以猜测的笑意。 "可是……据我所知,蓝老生前一直不让夫人碰赌,这……"巩老很为难的吞吞吐吐说着。 "可是经过我一阵子调教,相信应该可以应付。"邪飒直截了当的说明白。 蓝雪茵连忙说:"其实至尊要我参加这次的争霸战,主要是要惩治任海狂。" 一听是要惩治任海狂,三人的脸上立即露出一抹欢愉的笑容,异口同声说:"好。" "不过……我们四人要先来几局,让雪茵能有机会观摩,学点经验。"邪飒促狭地瞅着他们。 "那有什么问题,当然好,再说我们也好久没和至尊同桌玩牌,今天有这机会岂能错过。"兹尔说。 巩老和波顿也有相同的想法,都摆出一副义不容辞的态度。 o o o 经过几局的牌局下来,蓝雪茵终於领教到什么叫扑克脸,也知道至尊的封号绝非是空有名词。 邪飒冷静的下注面前每一个筹码,在一旁观看的蓝雪茵从他的脸上真的察觉不到一丝的表情,令她心服口服。 几场牌局下来,邪飒已经赢了巩老、波顿和兹尔面前的所有筹码,让他们不得不投降。 "至尊的牌技真是没话说。"巩老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服输。"波顿也举起白旗。 "我只能说,好久没这么过瘾了。即便是输,也是输得心服口服。"兹尔开心地说着。 随后,三人很知趣地离去。 送走三人后,蓝雪茵走到邪飒的面前,仔细地瞅着他那张俊脸,"好帅的一张扑克脸。"她故意讥讽他。 邪飒不理会她的笑谑,一本正经地问她:"你能领悟了吗?" "虽然不是全部,相信也了解了七、八分。"蓝雪茵水灵灵的秋波俏皮地往旁一溜,故意闪过他犀利的眼神。 她俏皮的模样虽然令他心狂,但是此刻正是重要的关头,他的心里是急得不得了,"我说正经的,你却给我嬉皮笑脸。" 她不想再继续逗他,娇媚地伸出双手紧勾住他的脖颈,"我还是要说一声谢谢你,老公。" 她的娇憨令他的急躁在无形中瓦解,他抵挡不住她的柔媚,温柔地问:"谢我什么?" "爹地的事……其实我的心里一直挂记着这件事。"她的脸上悄悄蒙上一层悲怆。 "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会陪你回台湾祭拜他老人家。"邪飒体贴地说。 蓝雪茵的眼眶里蒙上一层雾气,她激动地跳到他的身上,"你真好……"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一吻。 邪飒双手捧住她的圆臀,将她紧抱在怀里,他感觉到自己的雄伟正挺立着|| "老婆||"捺不住心中被她无意间撩起的欲火,他的眼睛瞟向大床,喑哑的低喃。 蓝雪茵了解他的暗示,忍不住娇美一笑,"你好坏……" 邪飒抱她走到床边,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 她姣美的脸蛋无意间流露出一抹令人癡迷的妩媚,彷彿就像等着至尊亲临的艳后,让他的双眸露出一抹欢愉的笑意。 蓝雪茵轻巧地褪去身上的衣服,在他的面前裸露展现出她姣好晶莹的身材,顿时令他的血脉偾张|| 她慵懒地举起一双玉臂撒娇般地伸向他,"老公……" 轻柔如棉絮般柔柔软软的唤声,无限的娇柔表露无遗,令他蚀骨销魂,奋不顾身地奔向她,结实的手臂轻松地将她拉进怀里,"你愈来愈会勾引我了……" 蓝雪茵蜷伏在他怀里,略抬起下巴,娇媚的秋波淡淡轻扫他惑人的双眸…… 所有的一切都尽在不言中,彼此的眼底只有对方,流露出的是满满的爱意与深情,甜蜜地享受着彼此制造出的阵阵欢愉与狂喜|| 第九章 任海狂收到兹尔的通知,这次的赌王之战将会在公海上举办,他不由得一阵纳闷。 以往都是在拉斯维加斯的酒店举办,这回怎么会换了地方?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他知道每回举办的地点都是由至尊决定,没想到至尊这次竟会决定在公海上举办这次的赌王之战。 任海狂瞅着身旁的比利,"依你之见,至尊这回为什么会选择在公海上举办赌王之战?" 比利低着头思忖着,随即一笑,"其实……老大,在哪里举办都是一样,今年的赌王宝座,老大您是稳坐的。" "真的吗?"任海狂略感疑虑,半信半疑地望着比利。 "老大,其实我早打听过了,今年的竞争选手都不是老大您的对手。"比利的脸上挂着一贯谄媚的笑。 "是真的吗?你在唬弄我吧!"任海狂还是有些疑惑,狡黠的贼眼不信地睨视着比利。 "老大,我哪敢跟天借胆唬弄您。"比利阿谀巴结着任海狂。 任海狂的贼眼微微往上一瞟,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得意笑容,"今年的赌王宝座,我深信将会落在我的手里!"说完,他忍不住发出一阵嚣张的狂笑。 "老大,那开战之前的酒会在哪里举办?"比利好奇地问。 "酒会?"任海狂怔愣了一下。以往照惯例在选赌王之前,至尊会宴请入围的竞争者,但是这次到现在还没收到传达者的传召。"是啊!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收到至尊的邀请函?" "老大,这其中是否有些古怪?" 何止有些古怪?按理说至尊此时应该会现身,可迄今还没听说至尊下榻哪一家酒店,这又该如何解释? 任海狂暗自思忖一会儿,突然爆出一阵狂笑,"这有什么奇怪,你忘了至尊现在身边多了一位美娇娘?他这时也许还正乐不思蜀呢!" 比利还是摆出一张苦脸,"最好是这样||"他总觉得事情并没有任海狂想像中那么简单,虽然至尊也是个男人,但是他并不是一般的男人,只怕任海狂这回低估了至尊! o o o "至尊,您今年要召唤这次参赛的人吗?"兹尔为了顾全大局忐忑不安地问,按照往例至尊此刻一定会宴请这次的参赛者。 邪飒思索了好一会儿,"我想今年就不必了。" "这样一来,会不会引起其他人不安的揣测?"兹尔认为此举不妥,因此小心翼翼地提醒他。 "其实我认为没什么不妥,反正今年还没人知道我已经到拉斯维加斯的消息,不如由你去宣布,我会在邮轮上与大家见面,在比赛结束时宴请大家。"邪飒以一贯冷漠的语气下命令。 兹尔见邪飒心意已决,只好无奈地依着他的意思去行事。"我会再次通知大家。 " "还有一件事,兹尔,这次记得安排一位牧师上邮轮。"邪飒突然交代。 "牧师!?"兹尔猜不透邪飒的用意,错愕地瞅着邪飒。 "我想事情结束后,让牧师替我和雪茵证婚。所以比赛结束后,一方面是为下一任的赌王庆贺,另一方面则替我完婚,我答应过雪茵会给她一个公开的仪式。"邪飒冷峻的脸上有着一抹温柔。 兹尔顿时明白至尊的用意,也了解了一个外表冷酷的男人,其实也有一颗熨热的心,他的心思竟是如此的细腻。 兹尔掩不住喜出望外的悦色,笑逐颜开地说:"好!我立刻去办。"转身立即要去赶办这天大的喜事。 "等等……"邪飒又唤住他,"我事情都还没交代完,你就急着要走?" 兹尔连忙停住脚步,"至尊,还有什么事?" 邪飒不慌不忙地抽出一张纸,在上面画了一个戒指,并且还画了一件衣服的样式,连尺寸都清清楚楚地写在旁边。 他拿着纸张递给兹尔,"戒指照我画的样式去命人做一个,手指的尺寸我写在旁边,珠宝的型式也是;另外衣服||" 兹尔看着手中的纸张,迫不及待地截断至尊的话:"衣服也是照您画的样式做一件,尺寸也都在旁边。" 邪飒冷酷的俊脸终於露出一抹笑意,"你知道就好了,衣服在前一天送来,当成雪茵参赛的礼服,至於戒指嘛……就等那天再拿给我。" 兹尔看着至尊脸上的笑容,立即心里有数,至尊打算那天要给夫人一个惊喜,於是他冲着至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我懂,至尊是想给夫人一个惊喜。 " 兹尔万万没想到,至尊的心思竟如此细密,对夫人更是观察入微。 "行了,照我的话去做。" "是!"兹尔准备离开,但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因而停下脚步,不安的眼神注视着邪飒,"至尊,万一这次的比赛是任海狂赢得赌王呢?" "哼!相信他已经没那么好运了。不过,如果真是他拿到赌王的头衔,我的婚礼就取消。"邪飒忿然的语气充满着不屑。 "什么!?婚礼要取消?这……"兹尔只怪自己太多事,万一邪飒真的取消婚礼,那|| "我是说在邮轮上的仪式取消,但是我会另外再找个地方举行婚礼,我不能让雪茵心里有任何的遗憾,我更不能让雪茵的仇人参加我们的婚礼,玷污了雪茵一生中最圣洁的婚礼。"邪飒的话是从齿缝中迸出来的。 兹尔明白至尊的用心,"好,我会依您的指示去做。" "去吧!"邪飒的情绪很显然已受到很大的影响。 兹尔一刻也不敢多停留,匆忙走出房间,在门口巧遇正要进门的修罗,他无奈的朝修罗微微颔首,"嗨!"随即离开。 修罗站在门口睁眼望着兹尔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一阵纳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走进房里又看见邪飒气呼呼的脸色,他小心地探问:"至尊,出了什么事吗?" 邪飒只是冷眼看着修罗,"我交代你的事,进行得怎样?" 修罗笑嘻嘻拍着胸脯,"您交代的事,我哪时有搞砸过?" 邪飒阴冷的瞪着嬉笑的修罗,"最好没搞砸!万一出了事,到时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 此时修罗霍地警觉,自己现在正面对一座活火山,连忙收起笑脸,一本正经地说:"我一切都照着您的吩咐去做,美国警察说会配合我们的行动,乔装成工作人员在邮轮上伺机而动,至於其他的人一律不追究。" 邪飒听到他真正想听的消息,神色才略微缓和,"嗯!" 邪飒在暗地里祈祷着,但愿他的精心策划能如愿以偿|| o o o 邪飒每天看着一身疲惫不堪的雪茵回到房间,他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心疼,但是为了让她能如愿亲手擒贼,他只能佯装没看见。 "回来了?"邪飒轻声问着。 蓝雪茵每次一进门都会先瘫倒在椅子上,"我现在才知道,赌博也是件很累人的事。" 邪飒听了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你没听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蓝雪茵掀一掀累垮的眼皮,"多谢你的金玉良言。" "不是我狠心每天逼着你去赌,赌王之战除了比赌技、脑力、胆量、运气,最重要的是,它是一场耐力赛……"邪飒滔滔不绝地说着。 但是,却没有一点回应的声音。 邪飒好奇地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才赫然发现她不知何时早已沉沉入睡。 邪飒温柔又心疼地轻抚着她的背脊,极尽宠爱的在她耳畔轻声说着:"我抱你到床上睡。" 蓝雪茵只是迷迷糊糊地轻轻回应他:"嗯……" 邪飒疼爱地摸着她的秀发,并蜻蜓点水般地吻一下她的粉颊。有时他心疼得真想不让她继续,但是为了蓝老、为了将来整个赌界的秩序,他不得不狠下心来。 一把抱起轻巧的她,他又不由自主将脸颊靠在她的粉颊上轻轻地摩擦,藉以传达他的心疼和爱。 将她轻放在床上,细看着那张如天使般的容颜,他的心里有着一股熟悉的悸动,他忍不住嘲谑自己,原来雪茵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操纵他所有情绪。 他还发现一件不容他忽视的事实||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思念莎莎了。 没遇到雪茵时,他一直相信自己对莎莎坚定不移的爱,和一份永不磨灭的思念,但是如今||他却淡忘了那份思念。 对雪茵的爱在无形中一直不断地增加,如今她已经进驻他的心房,逐渐地佔据他全部的心。 轻抚着她的脸颊,他愈来愈喜欢抚摸她细腻的肌肤,这能带给他一份心灵上的平静。 尤其是现在,他需要更平静地化解自己心中的压力,万一真如兹尔所说,任海狂拿到赌王之宝座,而任海狂狡猾地没落入他所设的圈套,那他的精心计划岂不是功败垂成? o o o 蓝雪茵醒来后,依照惯例准备整装进驻赌场。 "雪茵,今天你不必再去赌场了。"邪飒温柔的说。 "怎么了?是不是我又哪里出错?"蓝雪茵惴惴不安地问,明天就要出赛了,万一还出问题,她所有的努力岂不都白费了。 "不是,我只想让你放轻松,这几天你每天都处於紧绷的状态,我担心你明天反而会失常。"邪飒对着她浅浅一笑,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藉口。 "喔……真的是这样吗?"蓝雪茵还是不放心地问。 "是真的。"邪飒安抚她,心里感到有些心疼,没想到这些天,他将她的神经逼得如此紧绷。 邪飒将她搂进入怀,心疼地说着:"别将自己绷得太紧,亲爱的,你忘了我会一直在你的身旁吗?" 伏在他怀中的蓝雪茵,抬起头望着他那张温柔的脸。"我没忘记,只是突然要我松懈下来,我会一时不知所措。" 他双臂紧紧地环住她,想藉此传达他内心里的心疼与不舍。"过了明天,我不会再逼你做任何事,我会让你完全地自由自在。" 蓝雪茵能体会他的心情,她伏在他的胸前喃喃轻语:"我不会怪你,因为你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我。" 她能懂得他的用心,让他十分欣慰,刹那间他望进的是一双诉说着爱恋与深情的眸子,让他有着欣喜若狂的雀跃,唇瓣轻吻上她诱人的朱唇|| 突然而来的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正交缠的双唇,两人脸上都有着一丝的愠色。 蓝雪茵忍不住嘟哝:"真不知道是哪个不知情趣的傢伙!"话说至此,两人禁不住相视而笑。 邪飒走到门边将门打开,看见兹尔双手捧着一个纸盒。 "至尊,赶出来了。" 邪飒冷冷地直接将兹尔手上的纸盒接过来,又看他一眼,"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这件衣服是否有要修改的地方。"兹尔理所当然问着。 邪飒却一脸不悦地看着他,"如果是完全照我所说的去做,根本就不需要修改。 " 他僵硬的语气令兹尔胆战心惊,"不!完全是依至尊所绘制的尺寸大小制作的,没有修改过一丝一毫。" "既然是这样,相信绝对不需要修改。"邪飒的语气还是不变的强悍。 "是!"兹尔听出至尊是在下逐客令,迅即转身离开。 邪飒手捧着纸盒,用脚将门踹上。 "是谁啊?"蓝雪茵问。 "是兹尔。"邪飒随口说,双手捧着纸盒走到蓝雪茵面前,"去试一试。" "这是什么?"蓝雪茵疑惑不已,双手则迫不及待地拆开纸盒。 倏地,映入眼帘是一件火红色的礼服。 蓝雪茵惊喜地将它拿出来,忍不住惊呼着:"好漂亮!"放在身上比试着。 "穿穿看合不合身。" 蓝雪茵迫不及待褪去身上的衣服,穿上那件炫目的礼服|| 当邪飒看见雪茵穿上他所设计的礼服时,不觉睁大了眼。只见火红色将她雪白的肌肤衬托得更加晶莹,玲珑的身材更显得妩媚,若隐若现的乳沟则引人遐思、令人血脉偾张。 他满意地频频点头,"你认为如何?" 蓝雪茵却觉得浑身不自在,猛扯着胸前的领口埋怨:"太露了,我感觉自己的胸部快蹦出来了。" 邪飒乍听忍不住爆笑出声,"等明天你就会知道,比你身上这件还暴露的衣服都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真的吗?"蓝雪茵半信半疑地凝视着他。 "是真的。"邪飒确切地表示。 蓝雪茵这才稍稍放心,随后猛然想起||"怎么会有这么合身的礼服?" 邪飒将她拉进怀里,深情地凝睇着她,"是我让兹尔命人赶制的。" 雪茵惊愕地说:"你是说……这件礼服是你设计的?" 邪飒不语,用力的点头。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蓝雪茵傻呼呼地问。 "天啊!你浑身上下哪一寸我没摸过,我会不知道你身体的密码吗?"邪飒一脸暧昧地向她眨眨眼。 他的一语双关惹得蓝雪茵的脸顿时一阵嫣红。 o o o 等待的日子终於来临。这赌界盛事,除了要选出这一届的赌王,又可以有机会目睹至尊的风采,更令人期待的是||至尊夫人即将现身。 这的确是一件让人雀跃的事情,大家万分高兴至尊终於有个美好的感情归属,不再孤独。 当他们接获兹尔的通知,才知道至尊将赌王之战移至公海上举行,而这新的作风,也是大家所期盼的。 当被邀请的宾客们盛装前往至尊所安排的邮轮时,眼前所呈现的盛况与豪华的佈置,在在显示至尊对这次的赌王之战有着极大的期许,不输往年在酒店赌场里的盛况。 所有的贵宾们和参赛者都登上这艘豪华邮轮,每个人都引颈企盼至尊和至尊夫人的莅临。 兹尔拿着麦克风先是简单地做了一个完美的报告,随后所有的聚光灯都齐聚在入口。 此时,只见至尊手挽着艳丽动人的蓝雪茵和一旁的护卫修罗,缓缓地步进会场|| 全场的贵宾先是一阵惊艳,随即爆出欢声雷动的掌声。 邪飒挽着蓝雪茵先走到他专属的位子,他轻拍着蓝雪茵的手安抚她紧张的情绪,并帮她礼貌地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 蓝雪茵大方地坐下来,并对他深情一笑。 邪飒端坐好,手指一勾,修罗立即弯腰问着:"至尊,什么事?" "事情都安排好了吗?"邪飒再一次的询问修罗。 "一切都安排好了。"修罗一本正经的说,脸上歛起平时的嬉笑。 "全部的人都有通过安检吗?"邪飒担心有不肖之徒携械上船。 "每一个都检查过了,没问题。"修罗回答。 邪飒听完修罗的报告,安心地伸出手摆出个手势|| 此时只听到兹尔大声喊着:"开船。" 不一会儿,大家便感觉到船正慢慢地离港。 邪飒微倾身挨近蓝雪茵,"等一下比赛就要开始了。你不要紧张,不要将输赢看得太重,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要你像平常一样,好吗?"他的大手紧握着她的柔荑,微微加重力道,并将她的柔荑放在嘴边亲吻,给她一个爱的鼓励。 蓝雪茵因为从未见过如此盛大的场面,紧张是在所难免,但是有了邪飒爱的鼓励,她深深吸口气,企图缓和自己紧张的情绪,"我会尽量放松心情。"随即对邪飒露出一个自信的笑。 "亲爱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到。"邪飒柔情似水的深情自然流露,随后眼睛瞟向修罗,"修罗,你护送雪茵下去。" 修罗面色一凛,身子往旁边一站,等待至尊夫人。 邪飒温柔的眼神紧瞅着蓝雪茵,"去吧!记得你是至尊夫人。" 蓝雪茵压抑住自己紧张的心绪,为了要表现出至尊夫人的风范,她勇敢地昂首阔步,在修罗的护送下走到比赛会场场边。 邪飒随即又给兹尔一个开赛的手势。 兹尔先介绍此次被推荐的参选者一一出场和大家见面||"日本的浩田裕二,美国的皮耶,英国的强纳生,瑞士的史都华,还有至尊推荐的任海狂,还有一位……" "不是说只有五个人吗?怎么又多了一个!"刹那间全场都惊讶地交头接耳。 兹尔发现全场的来宾都有着疑问,不停地躁动,他立即解释:"最后一位是巩老推荐的,相信以巩老在赌界的资历,大家应该没有问题吧?"他询问着台下来宾的意见。 来宾一听是巩老推荐,一致认为没问题,都赞同多一个人比赛。 在最高处的邪飒见状,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容,这完全都在他的意料之内,当初要巩老出面是对了! 兹尔清一清喉咙,"最后一位,是由巩老推荐的蓝雪茵小姐。" 当蓝雪茵缓步出现,顿时引起全场一阵错愕||她不是至尊夫人吗? 任海狂更是惊愕,"她果真是姓蓝!" 兹尔又继续说:"请参赛者就位。" 六位参赛者依序走到比赛的大圆桌旁,任海狂佯装若无其事地走到蓝雪茵的面前,冷笑地低声说着:"你果然是姓蓝。" 蓝雪茵毫不闪躲地回应:"不错,蓝纵离就是我爹地。" 任海狂顿时一愣! 她果然是蓝纵离的女儿! 任海狂的脑子倏地一阵紊乱,那么至尊一定已经知道她是蓝纵离的女儿,为什么还推荐他出来比赛呢?他的用意何在? 第十章 全场的来宾莫不屏气凝神,静心观赏着台上参赛者们的竞技比赛。 经过一段冗长的时间,比赛的大圆桌只剩下蓝雪茵和任海狂,以及日本的浩田裕二。 下一回合,日本的浩田裕二也怅然退场。 如今,场上只剩下任海狂和蓝雪茵。 邪飒静观这场龙争虎斗,他没想到雪茵能撑到最后,嘴边忍不住噙着欣慰的笑容,女人与生俱来的韧性,果然是不容男人忽视的! "没想到最后剩下的竟然会是你和我。"任海狂不屑地冷笑。 "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蓝雪茵冷若冰霜地笑了笑。 "听说蓝老严禁女儿碰赌。"任海狂冷嘲热讽地刺激蓝雪茵。 "你也不动动大脑想一想,我的丈夫是何许人?俗语说嫁鸡随鸡,我的老公号称赌界至尊,我能不学吗?"蓝雪茵毫不客气地反唇相稽。 任海狂顿时像吃了一记闷棍,哑口无言。 蓝雪茵潇洒地指着发牌员道:"发牌!"其架式与至尊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张张的牌发下来,牌面上是蓝雪茵的牌暂居下风|| 任海狂忍不住笑逐颜开,"看情形,这次赌王的位置我是坐定了。"他忍不住狂笑。 "唉!"蓝雪茵不禁叹了一口气,彷彿她已经认输了。 端坐在高处的邪飒,不由自主地为她紧张,一手撑在椅把上,另一只手的手指不停揉搓着太阳穴。 "看情形,如果下一张牌让你拿到黑桃a,我就注定输了。"蓝雪茵垂头丧气地说。 结果|| 任海狂拿到黑桃9,虽然有些懊恼,但是他的牌面是同花顺,他还是忍不住讥讽着蓝雪茵,"我虽拿不到黑桃a,但是我的牌面还是比你大。" "看这情形确实是如此||"倏地,蓝雪茵转身瞅着远处的邪飒,"老公,你说过谁得到赌王的头衔,你就将美国的生意交给他对不对?"她蹙着眉、苦着一张脸问邪飒。 看雪茵愁眉不展的样子,他的心猛然一震,看情形她真是输了! 可是身为赌界至尊,他说的话怎么可以出尔反尔?邪飒紧蹙着双眉,无奈地大声说着:"没错!" 任海狂听到至尊当着众人的面前说的话,更掩不住欣喜,看情形他可以稳稳当当地接管至尊在美国的生意了。 蓝雪茵露出一抹无奈的笑,"老公,看情形我们得搬家喽! "她赫然将手上的底牌在大家的面前一亮! 原来黑桃a早就在她的手里! 蓝雪茵看着因气愤而脸部表情扭曲变形的任海狂,"相信小同花顺还是赢你的同花顺吧!" 坐在远处的邪飒忍不住给她一个喝采的掌声。 气愤难平、嚥不下这口怨气的任海狂霍地指着蓝雪茵说:"你出老千!" "我出老千?"蓝雪茵忍不住冷笑。 旁边的评审立即走到桌前鑑识,"这是我们这次指定的牌没错,夫人得到这次赌王的头衔。" "胡说!我才是赌王!"任海狂不停地嘶吼着。 "你!"蓝雪茵手指着任海狂,恶声逼问着:"为什么要杀我爹地?" 蓝雪茵突来的指控立即引起全场来宾的惊骇|| 任海狂当场满脸惊讶错愕,可是刹那间他马上冷笑地蔑视着蓝雪茵,"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了蓝纵离?" 蓝雪茵随即将邪飒交给她的那枚钮釦掷到他的面前,冷漠地恶瞪着他,"你该不会不认得自己衣服上的钮釦吧?" 任海狂将钮釦拾起来紧握在手中,脸色顿时一阵刷白,下一秒却嗤之以鼻地反驳:"一枚钮釦你就想定我的罪,你也未免太天真了!" "这枚钮釦是当初爹地在遇害时,从你的衣服上扯下来握在手中的,如果你想证明不是你杀害我爹地的,你敢将手中的钮釦拿给大家看吗?钮釦上有你偏爱的图案,相信在场所有人都认得!"想起爹地的惨死,一阵椎心之痛袭上蓝雪茵的心头,她愤恨地指控着任海狂。 任海狂紧握着钮釦,愤怒的气焰直逼额头的青筋浮动,眼看着情形对他完全不利,他索性豁出去了。"是我又怎样?谁教蓝老头一点都不肯合作,不过是要他推荐我参加这次的赌王之战,他却宁死不从。" 刹那间,引起全场一阵惊讶的嘘声|| 他恶狠狠的环视着四周,"我就告诉你们,蓝老头是我杀的,还有白老头、义大利佬、洪老头也是,你们能拿我怎么样?我们现在在公海上,船上也没有警察,哈哈!你们又能奈我何?" "是吗?你想不想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邪飒见所有的事情都已真相大白,愤而站起来冷笑地蔑视着任海狂。 任海狂不禁傻愣住了! 一直站在场边保护蓝雪茵的修罗,突然走进场里。 修罗摆出一副潇洒状,讽笑道:"老实告诉你,任海狂,我们现在快进入美国的港口,你说我们现在在哪儿?" "美国?不!我们明明是在公海上的,你唬我!"任海狂不信地喃喃自语。 "在比赛的途中,至尊早就吩咐船长将船掉头啦!对了,记得你刚才提到没有警察,顺便再告诉你实话,船上所有的工作人员全是警察乔装的,至於你的罪行,你已完全招供了。"修罗忍不住讪笑地讥讽着他。 "什么!?"任海狂顿时脸色一阵刷白,恶眼瞪着至尊,"你耍我!" 邪飒却不屑地直视着他,"我身为赌界至尊,岂能容得了你坏了赌界的秩序!" 任海狂歇斯底里叫嚣着:"赌界至尊?哈哈!"倏地他抓住身旁的蓝雪茵,手掐住她的脖子,"要我死,我也要你貌美如花的夫人陪葬!" 蓝雪茵被吓坏了,她只觉得任海狂的大手正用力掐着她的颈项,让她觉得呼吸愈来愈困难。 修罗见状,一时手足无措,只能眼睁睁看着蓝雪茵的脸逐渐涨红。"任海狂,如果你真掐死了夫人,你也是死路一条。" "我说过,反正我是死定了,我就找个人一起陪葬!"任海狂已经疯了。 好个怙恶不悛的傢伙!邪飒在心里不屑地冷哼。 咻的一声,一颗亮晶晶的东西射中掐住蓝雪茵脖颈的那只手|| 只听到任海狂尖叫一声,手立即松开,蓝雪茵迅捷地跳到修罗的身后,四面八方的警察立刻一涌而上,将他铐起来。 任海狂看着手背上那颗亮晶晶的钻石不禁愣住,动也不动地傻在原地。 邪飒从高处缓步走到任海狂的面前,用力将他手背上的钻石抽出来,任海狂这才惊醒,犹不能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邪飒将耳饰擦拭乾净,又将之穿进耳垂,"正所谓是非黑白,自有公道。" 蓝雪茵立即走到邪飒的身边,温柔地瞅着他,"谢谢你及时出手。" 邪飒冷漠的俊脸瞬间有抹笑意,"我哪舍得你受到一丝的伤害。" 轻柔柔的声音,顿时温暖蓝雪茵的心,她眉宇之间隐伏的悒郁,如今终於可以一扫而空。 邪飒眼睛瞟向兹尔,适时打了一个手势|| 兹尔恍然顿悟至尊现在所需要的东西,他立即赶往船舱请牧师进来,还预先为至尊夫人准备一大束玫瑰花。 兹尔喜孜孜地站在台前,对着在场所有的来宾宣布:"至尊请大家为至尊和至尊夫人作见证。" 全体来宾都为这喜讯惊喜,万万没想到自己能有幸参加至尊的婚礼,莫不欣喜若狂,一时全场的来宾都陷入一片欢乐中。 蓝雪茵更为惊讶,她曾经为此不知幻想过多少回,但是突来的惊喜却让她惊慌失措,只能微张着一张嘴,"我……我……"她完全不知所云。 "亲爱的,我答应过你,会给你一个公开的婚礼||"他温柔地轻抚着她的脸颊,眼底有着令她永远心动的深情。 兹尔走到邪飒的身边,将一个丝绒戒指盒交给邪飒,又故意走到蓝雪茵的身边,不经意地悄声说着:"是至尊亲自为你设计的喔。" 蓝雪茵惊讶地睁大眼睛,眼前所有的一切惊喜,都让她难以相信! 邪飒将戒指盒打开,一颗令人炫目的钻戒闪闪发光,"夫人,让我为你戴上。" 蓝雪茵的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我……我……" 邪飒忍不住欣喜地说:"今天怎么了?只会说「我、我、我」的,等一下记得要说「我愿意」,知道吗?" 在牧师的见证和全场来宾的鼓譟下,蓝雪茵大声的说:"我愿意!" o o o 每一位观赏这场赌王之战的来宾,莫不为这次的惊险之旅和充满着欢乐气氛的旅行感到刺激过瘾,对於至尊沉着应对事情的能力,更多了一份尊崇。 邮轮驶进美国的港口,船上的警察将受缚的任海狂押下船,邪飒和蓝雪茵也先行下船,坐上兹尔预先安排的礼车回酒店。 回到房间门口,邪飒在蓝雪茵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之下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蓝雪茵虽然被他这出其不意的举动吓到,但是她却欣然地接受,主动伸出双臂紧勾住他的颈项,小脸紧贴在他的肩上,闻着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自然清香。 进入房间,邪飒将她轻轻放下来,双眸紧锁着她的小脸,四目深情地交缠着,诉尽对彼此浓郁的柔情与蜜意。 "我还要送你一样礼物。"邪飒柔柔的蜜语在她的耳边响起。 蓝雪茵不经意地瞅着手上的戒指和身上的衣服,脑海里不禁浮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她顺利地得到赌王的头衔,智擒任海狂为爹地报仇,还包括与他难忘的婚礼……他已经为她做了好多、好多的事,他还要送她什么? "亲爱的,今天你已经将整个世界都送我了,你还要送给我什么?"蓝雪茵惊喜中还带着讶异。 "为了表示我对你的真情真爱,我决定将我的心送给你。"邪飒含情脉脉的眼神,一瞬也不瞬地凝睇着蓝雪茵。 "你的心?"蓝雪茵感到十分的讶异。 邪飒转身翻找出他特地带出来的相片,他拿着莎莎唯一的相片来到蓝雪茵的面前。 蓝雪茵心里突然有股挫折感,原来他出门还不忘将莎莎的照片带在身边。 "雪茵,不论你嘴上如何的否决,我相信莎莎还是带给你极大的压迫感,罗丽亚说得对,莎莎已经走了,但是她不能将我的心也带走,如今我有了你,相信莎莎也会为我祝福,我决定让莎莎永远从我的心里消失||"邪飒当着她的面企图将莎莎的相片撕毁。 蓝雪茵一把将莎莎的相片抢走,惊慌失措地说着:"你不能撕毁莎莎的相片! " "你||"邪飒因蓝雪茵的举动足足愣了有十秒钟之久,"为什么?" 蓝雪茵一手护着莎莎的相片,一手轻抚着邪飒的俊颊,"亲爱的,我现在已知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以前我只盼望能佔有你心中的一个小角落,如今我已经很满足了。 再说莎莎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能知恩不图报?" "莎莎什么时候变成你的救命恩人?" 邪飒一头雾水,一脸茫然地望着蓝雪茵。 蓝雪茵微微一笑,柔荑抚摸着他耳垂上的耳饰,无意间已经告诉他,她所说是何事。"不是吗?要不是它,我可能已经和任海狂同归於尽了。" 邪飒明白她所说的事,他深情地抚着她的粉颊,"只要你不介意,随你。" "邪飒||"蓝雪茵激动地伏进他的怀里。 "不过,你答应我的事情要如何解决?"邪飒问。 "我答应的事?我答应你什么事?"蓝雪茵一脸疑惑,略仰着头瞅着他。 "你当上这届的赌王,就得帮我掌管美国的生意。"邪飒故意提醒她。 "哦……原来你指的是这件事。"蓝雪茵促狭地斜睨着他,"行呀!请问赌王一届时间是多长?" "至少也必须十年、八年,或许是一辈子!"他的话语中另有弦音,邪飒是故意捉弄她的。 而蓝雪茵可不是盏省油的灯,邪飒的一语双关她哪会听不出来,只是总不能处处让他佔尽上风吧! "既然是这样,你是至尊嘛,又不能出尔反尔,而我做人又不能言而无信,那我们只好分居喽!" "分||居!?"邪飒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雪茵反将一军,"那怎么可以? " "我们曾经立下一份契约,只要我赢得赌王的头衔,就得帮你掌管事业,既是这样,我就必须住在美国,而你又不舍得多米尼克,所以……"蓝雪茵俏皮地摆出一个很无奈的模样。 "契约?"邪飒都忘了有这档子事,顿时怔愣了一下。 "难道你忘了,契约上可是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果我赢得赌王的头衔,就得帮你管美国的事业,万一输了就得成为你的奴婢……"娇媚的眼直盯着他。 "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你现在可是又签下了另一份终生契约……"邪飒也不饶她,消遣着她。 "这可不同,事情好歹有个前后嘛!再说后面这份契约可不是要我终生为奴为婢,而是要你疼我、爱我一生一世……不是吗?"蓝雪茵娇柔中带着一股不容他反驳的坚定。 "算了!我说不过你,美国的生意还是我自己管好了。"邪飒无奈地说着,语气中显见他已经投降了。 蓝雪茵立即笑逐颜开送上一吻,"老公……谢谢你。" "今天我才知道,你比我还贼。"邪飒欣喜地搂着蓝雪茵。 "不贼一点,怎么配当你的至尊夫人。"蓝雪茵娇媚的眼神紧勾着他,嫣然一笑。 "嗯……有道理……" 邪飒柔软的双唇立即攫住她的朱唇,尽情陶醉其中|| 所有的事情都会有落幕的时候,如今邪飒已携着蓝雪茵和修罗回到多米尼克。 罗丽亚看着他们都平安回来,忍不住欣喜若狂地冲到他们面前,迳自拉着蓝雪茵的小手团团转。 "你知道吗?你们一走,我就感觉整个家好冷清。我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以前总是希望眼前这两个没情趣的男孩最好天天不要在我的眼前晃,现在多了一个你感觉完全不一样,我希望你们能赶紧将婚事办一办。"罗丽亚有感而发地说。 邪飒却在一旁但笑不语。 修罗一脸俏皮地双手搭在罗丽亚的肩上,"罗丽亚,你别再催他们结婚了。"他的手指着蓝雪茵的手,故意要引起罗丽亚注意。 罗丽亚这才发现蓝雪茵的纤纤手指上多了一枚钻戒,她惊喜万分地执起蓝雪茵的手。 "真的吗?"她焦急地追问,扫视着邪飒和蓝雪茵两人。 蓝雪茵羞赧地点着头,"是真的。" 罗丽亚忍不住惊呼着: "太棒了,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祷告,要那小子早些良心发现将你娶进门,果然……天主听到我的祷告了,感谢主!" 她在胸前画着十字。 邪飒听罗丽亚说他是个没良心的小子,弄得他一时之间哭笑不得,只能无奈地耸耸肩,瞅着蓝雪茵。 "罗丽亚,依我看夫人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修罗淘气地提醒她。 "放心,你们不在的时候,每一间房间我天天都有打扫||"罗丽亚依旧口沫横飞地说个不停。 "罗||丽||亚!"修罗连忙唤住她,阻止她再说下去。 罗丽亚不明就里地瞪着修罗,两手往腰上一扠,"干什么?" "罗丽亚,至尊现在和雪茵已经公开证婚过了,你说说看……他们能分房睡吗?"修罗的唇瓣弯成一抹俏皮的弧形。 罗丽亚这才恍然大悟,"对喔!我怎么这么胡涂!"她连忙拉着修罗说:"那你也一起来帮忙吧。" "我!?我也才刚回来耶。"修罗求饶地说着。 "管你那么多!快点!"罗丽亚根本不让修罗有反驳的机会,便匆匆拉着他走进屋里。 只听到修罗不满地抗议: "罗丽亚,你偏心,你……" 罗丽亚生气地将修罗的手一甩,威胁道: "你想不想吃一顿上好的料理?" 修罗迫不及待地说:"想。" "那还不帮忙!" 修罗只好垂头丧气跟随着罗丽亚走进屋里。 蓝雪茵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轻笑出声,"没想到吃对修罗是一大致命伤。" "修罗就是有这么个偏好,喜欢吃山珍海味,尤其推崇罗丽亚的手艺,所以罗丽亚每次以此做威胁,修罗每一次都会乖乖地就范,而且是屡试不爽。"邪飒笑嘻嘻说着。 蓝雪茵从门口眺望着眼前一片湛蓝的大海,整个心绪无形中都被它牵引。"邪飒,能不能陪我到海边散步?"蓝雪茵轻声问。 邪飒欣然答应,他牵着她的小手走向沙滩。 二人不由自主地面向大海,聆听着大海的呼唤,看着一朵朵白色的浪花打上岸边|| 蓝雪茵回想着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事,有害怕、有欢乐、有忧愁……蓝雪茵的神色逐渐黯然,静默不语。 邪飒温柔地问:"你在想什么?" 蓝雪茵轻轻叹一声,苦笑着说: "我在回想着当初刚来这里的情形,一切彷彿都是刚发生不久,一切的记忆还是那么地鲜明||" 邪飒愧疚地瞅着她。 "雪茵,你之前的记忆并不是每件事都充满欢笑,但从今天起,我希望你的记忆里只有欢笑,没有泪水。" 听了他一番话,蓝雪茵霎时感到一片温暖,她微微牵动着嘴角说:"我相信从今以后日子里只有欢笑,不会再有泪水。" 邪飒看见她漾着幸福的笑容,忍不住将她搂入怀中,"我保证将来的日子里只有欢笑,不再有泪水。" 而在屋里落地窗窥视着他们的罗丽亚,感动地拉起围裙猛擦拭眼角的泪水,"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神仙眷属。" 她在心里默默为这对夫妻祷告着:请眷顾这对情深意浓的夫妻,赐给他们往后的日子里永远有欢笑! o o o 邪飒陪着蓝雪茵回台湾,飞机在台湾的上空盘旋时,台湾的一切已近在眼前,蓝雪茵的神绪显得十分激动。 当初被邪飒强行带走之时,她的脑海只有一句话||我会再回来。 如今她又将踏上台湾这片土地,她的心情显得特别沉重,她对这里有着一股莫名的情愫,因为爹地说过,台湾才是她的根! 下了飞机,邪飒随即陪她去看爹地|| 邪飒能了解她的心情,为了让她早些安心,他陪着她到灵骨塔去看蓝纵离。 一袭黑衣的蓝雪茵,神情平添一股愁绪,在邪飒的陪同之下走进安置蓝纵离骨灰的灵骨塔里。 看着健朗的爹地在一夕之间化为一罈骨灰,静静地安置在里面,蓝雪茵不由得悲从中来,泪水忍不住潸然落下,双手合十静静地将她离开台湾所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爹地。 邪飒静静地在一旁陪她,不时紧搂她的肩膀,适时地给她精神上的安慰。 "蓝老,我会好好照顾雪茵,您安息吧!"他诚心地说。 "爹地,我相信邪飒会好好照顾我,请安息。"蓝雪茵也跟着说。 不一会儿,二人神情落寞地走出灵骨塔。 "雪茵,你有没有考虑过,将蓝老的骨灰接回美国或者是多米尼克?"邪飒紧盯着一言不发的绝美侧脸。 "不!爹地曾经说过,这里才是我们的根,相信爹地哪儿都不愿意去。"蓝雪茵坚持地说。 "好吧!以后我们每年都来看他老人家。" 邪飒完全依蓝雪茵的意思。 蓝雪茵瞅着关心疼爱自己的夫婿,她的心中对他有着永远、永远也诉不尽的爱意||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