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折霸夫》 前言 炎派──一个以黑道组织起家,根在日本的家族,炎派的闻名在于它的神秘,但没有人知道这个家族的能力到底有多大,因为炎派的子女遍佈世界各地。 在这个家族中,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家族中的男子,在年满十八岁之后,不得待在家族裡,他们必须独自远离家族,去觅得他今生的新娘;而在成婚前将新娘带回家族,接任属于他的责任,并且永住家族内,不得再离弃家族。 而家族内的女子,则是在年满十八岁之后,由父母为她安排另一个去处,而她们在成婚前也必须回到家族内,与她们未来的夫婿一同接任属于他们的责任,并且不得背弃家族。 因为这项规定,所以炎派的成年男女几乎是长年在外,在没有觅得另一半时,他们是不能踏入族裡一步。 至今,这个家族远去的成年男女众多,真正回到家族接任责任的人是少之又少,而这也是教人无法理解的一点。因为炎派的势力及财富几乎可以媲美一个国家,为此该是人人都想要这样的富贵生活,可这些对于炎派的人而言,并不算稀奇;他们追求的是自由,若是不到最后关头,他们绝不会有成婚的念头,不管族内如何胁迫、如何要求,也都无法再管制他们的生活。 不过在炎派这个家族裡,还有另一项不成文的规定──既已成婚,族内是不认同离婚;所以结婚后的两人,即使已不再相爱,他们也不能离开对方。也因为这个不成文的规定,让族内的男女对于婚姻避如蛇蝎。 因为,结婚像是枷锁般地困住自由的心,几乎令他们为之一窒。 不过,在追求自由的背后,他们有着一股无形的向心力,那是外出的他们绝不会在族外拥有自己的事业,他们的心向着炎派,也都认为自己有朝一日会回到自己的出生地,并且终老在那片土地,这一点更是教人不能理解。 也因此,遍佈世界各地的炎派子女,他们过的是贵族般的生活,族人供给他们所有的花费,只因为他们今天所花用的,将在日后付出,这是炎派教育下一代的观念。 亲人的血脉教他们不管走到哪裡,总是有相互扶持的力量及信念,所以炎派的子女感情甚好,他们来自同一祖先,有着近亲的血缘,但是这个家族多半都是异国通婚。 而炎派的成年男女都有着姣好出众的外貌,不管走到哪裡,总是成为受人瞩目的焦点,那份优雅的贵族气息是浑然天成,也是教人感到更为神秘的一点。 没有人知道,是否曾经有过炎派的人来到身边,或是到过哪个地方,只因为他们来去无踪,也从没有多作停留;因为这个原因,外界更是好奇,炎派究竟有着多庞大的人力、有着多惊人的财富、有着多少的年轻男女在世界各地流浪;但这麽久的时间下来,外界还是无法得知真相。 不过,在他们回到日本时,炎派会公开那即将步入礼堂的新人,但往往教人感到错愕不已,因为那人可能就曾与自己碰过面。 第一章 因为家族的规定,炎日在十八岁时也必须被送至国外,只是向来体弱的他教父母实在放不下心,在这个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请了一个和炎日同年纪,且同是出生在日本的女孩来照料他的生活起居。 沈舞真正进入炎派家族工作时只有十八岁,她从小就随着母亲在炎宅生活,母亲自父亲过世后就做着帮佣的工作,而她也就跟着住在炎宅。然而在她升上高中时,母亲因为一场重病而离开了她,无依的她在失去母亲后,本是应该离去,还好是炎家念在母亲曾经为这个家族付出不少的辛劳,多少有了感情,所以便让她继续住在炎宅,只是她有了另一项重要的责任,那就是照顾炎家的小少爷──炎日,小时候她曾经在角落偷偷看过炎日几次,因为他身体一直都不好,所以没有去学校,炎家便请了家教在家裡为他複习,也因为这样,炎日养成了少爷的性子,加上身体逐渐转好,那霸道又冷漠的个性让炎家人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而她就这麽地成为他的「贴身陪伴」,照料着他的生活。 让她继续住在炎家,炎日的父母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要陪炎日一同离开日本,在没有住处,又不知哪裡才有她容身之地的情况下,沈舞答应了,也在那一年,她离开了日本。 沈舞的陪伴曾经教炎日很是不悦,所以炎日总对她不理不睬的,而她因为答应了炎日的父母,只好一再地忍耐。一直以来她都是默默地在他身后,甚少出声,为的是怕惹来他的不悦及火气,她不能不说,她真的怕炎日,在他斯文的表像裡,有着最为凶霸的脾气,她曾经领教过,所以她懂,也因为这样,她总是要自己小心,不要去触犯到他的禁忌。 就这样,两人相安无事地在国外生活着,为了炎日,她不得已只好与他上同一所大学,也因为他,她几乎没有什麽朋友。 炎日对于她的存在视若无睹,除非必要,否则他绝不会主动开口与她说话,但不知为何,炎日就是不要她身边有朋友,他似乎将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炎日让她品尝着孤单寂寞的滋味,而她一直以来只有默默地承受着,反之,炎家其他人对她的态度则是十分的和善,特别是炎仁,他有着温雅的风度及俊逸不凡的外表,她以为炎仁应该是非常花心,起码就她所瞭解,爱慕他的女人多得不胜枚举,只是炎仁在一次的机遇下,带回了他的小新娘,儘管炎仁曾经丢下那女孩远走,但最后他还是回到炎派与那女孩结婚,而现在,两人婚后的生活十分甜蜜恩爱,教她羡慕不已。至于其他家族的人,在远走后都找到了自己的伴侣,只是他们并无将另一半带回炎派。 沈舞曾经爱慕过炎仁,在他结婚时,她曾想过自己是否该离去,因为看着炎仁幸福地与他所爱的人在一起,她的心裡很不好受,但她只是想想,既没有离开,也没有多说,只是安静地守着炎日,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分与炎仁不配,拥有高贵出身的他哪是她所能高攀的呢?况且她早就明白自己的单恋是不会有结果的。 她曾经也想过,若是她当初就这麽离开炎派,忘记炎仁,今天就不会这麽地孤单难受,可是她偏偏就留在炎日的身边,天天面对着炎日,他那阴鸷的性子常教她不知所措,只能一味地承受着他不定期爆发的怒火。 这几年裡,她还发现了一件令自己难以置信的事,在经过了长久的相处后,她不知是因为习惯炎日,亦或是害怕孤单,所以她竟然为他而心动,她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他,每当他一出现,她的心思便绕着他转。不过这是她心中的秘密,她不打算公开,也不打算说给别人知道,更何况炎日自大学毕业后,身体早已转好,完全看不出曾经有过的病弱,也看不出他还需要她照料他的生活,可是炎日并没有要她离开的意思。 在炎派裡他向来沉默,连他父母都猜不透他的思绪,所以没有人瞭解他的生活,她算是与他最为亲近的人吧! 看着他开始改变生活方式,开始结交女朋友,这样的转变,沈舞心裡是难过的,不过她只是安静地看着,什麽都不说,因为她没有开口的资格。 那份喜欢他的感觉就这麽地放在心裡,而她更是告诉自己,待炎日回到日本时,她就要离开,她不以为自己可以继续看着他天天与女朋友约会,况且炎日的父母曾经答应过她,只要她大学毕业便可以离开,不需要继续留在炎派。 而她都已经毕业一年多了,炎日因为曾经较为病弱,所以在炎派裡身分特殊,因此在未婚时,他还是可以自由地进出炎派,但不久后他就要回去了,而她呢?她该与他一同回去,还是在回日本后,就离开他的身边? 在回日本前,炎月难得地拜访了炎日,一直以来,只要炎月有时间,他总不忘到炎日的住处走走,为的是想要看看他的近况,只是炎月每次的造访炎日都凑巧不在,不然就是在约会,与炎月交谈的永远都只有沈舞,她一直都安静地待在炎日的住处,哪儿也不去,而他自然也可以感觉出沈舞对炎日的感情。 虽然他们兄弟不常见面,但感情却出奇的好,只是他近来不太赞同炎日对感情不认真的态度,每回若能碰上,不免要唠叨一番。 炎月的细心让他发现沈舞一直埋于内心的秘密,儘管他没有询问她,但他都看在眼底。 此时,炎月就坐在炎日家中客厅看电视,沈舞本来也是待在客厅,而后在她进房时,出去一整日的炎日才进了家门。 「回来了?」 因为住在外头,没人管束的日子过久了,自由的感觉教他们这几个兄弟不想有婚姻的束缚。 也因为这样,连住在同一屋簷的沈舞都难得可以见到炎日,因为他总是在外头忙着与他的女朋友们谈恋爱,有时在她入睡前都还不见他入门,而她也逐渐习惯这样的生活方式,只是寂寞了点,也孤单了点。 「炎月,你怎麽会来的?」 炎日一进家门就看到炎月,他的表情很吃惊,因为炎月此时应该是陪着他的亲密爱人,怎麽会这麽难得的出现在这裡? 「刚好经过,就顺道来看看。」 炎月总是一个国家走过一个国家,他的人生历练非常的充足,而这样的他,有着最为细腻的情感,只是他的另一半他们都还不曾见过,因为炎月认为时机还不对。 「原来如此。」 炎月看着坐入沙发,脸上带些疲累的炎日,那模样教他看了不禁摇摇头,「怎麽了?又与女朋友闹意见了?」 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什麽自己的弟弟会有如此大的转变,不过他有他自己的生活方式,身为兄长的他只能在一旁关心,并不能多说什麽。 炎日原本闭上的眼在听了炎月的话后张开,且还皱了下眉头,他没想到炎月会问这件事。 「不合。」 那略带阳刚的脸庞上写着无所谓,就他与前几任女友的交往情况看来,谈感情是件非常愚蠢的事,为此他身边虽有着许多女孩,可是他并不打算付出自己的真情。所以女朋友一个个地相继离开,他心裡却不怎麽难过,反正他很快的又会有另一个女友,所以他完全不在意。 「那还是趁早分手。」 「今天已经结束了。」 「炎日,有没有哪个女朋友是你真心喜欢,想要长久下去的?」他怎麽从没见过自己的弟弟因为分手而痛苦,对炎日而言,分手似乎是件十分平常的事,而他的感情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没有。」 「那你为什麽要她们当你的女朋友?」他有时真的是搞不懂这个弟弟。 「打发时间。」 「那要小舞陪你不是更省事。」沈舞在家族的使命就是陪伴炎日。 炎日因为炎月的话而沉默了,他向来不在家族的人面前谈论沈舞,对他而言,沈舞属于他,而他不需要将这些拿出来与人讨论。 「炎日?」 「我有我的想法,若是哪一天我真遇上了喜欢的女孩,我会好好珍惜她的,不过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碰到。」 「看来,你还是不想要定下来。」而小舞的感情似乎也还不能有什麽结果。 炎日像是忽然想到什麽地问着。「小舞人呢?」 以往只要他一回到家,她就会下楼来,但今天怎麽都这麽久了,还不见她的人影? 「她回房间了。」 在炎月心裡,他对沈舞一直都像是妹妹般的疼爱,儘管她与他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係,可他就是喜欢这个乖巧的女孩,不过炎日对沈舞可是常常发脾气,动不动就凶人,教他很为小舞抱屈。 炎日没有多说话,目光有些习惯性地转向楼梯处,可那只是匆匆的一瞥,很快地马上又将视线给调回。 「打算什麽时候回日本?」 炎日坐在炎月的对面,手裡拿了两瓶啤酒,开瓶后仰头就是一大口,那不羁的性子怎麽都教人难以相信,多年以前的他曾经因为过度虚弱而必须待在家中,足不出户。 炎月也开了另一瓶酒,自然地与炎日对饮了起来。 「我还没有决定。」 「炎仁正等你回去。」 「我知道,时候到了,我会回去的。」 炎日应该是毋需多加考虑就回日本的,因为这是他的使命,但他此时的犹豫,教炎月有些不明白。 「小舞也回去吗?」 炎日没有回话,只是继续喝着酒。 沈舞待在炎日身边也够久了,该是放她去走属于她自己的路的时候了。 「她会随我回日本。」 这是他的决定,从头到尾就没有做过任何的改变,就算今天他不能回日本,她也必须陪伴他在国外一日度过一日,在他没有答应要她离开之前,她哪裡也不能去。 「不愿意看到她属于另一个人?」 炎日对沈舞的感情,旁观的几个兄弟看得并不是十分的清楚,不过多少也明白,炎日是在意沈舞的,否则当初他不会同意让沈舞随他来到国外,依他那火爆的性子,若是真的不愿意,谁也拿他没办法。 「除非我要她走。」 炎日如此坚持要沈舞陪在他身边,那麽沈舞自己呢? 「小舞没有意见吗?」 炎日没有反应,因为这件事他早已下了决定,怎麽都不可能改变了,而他更不会告诉炎月,沈舞曾经有过几次要离去的念头,只是在他的强迫下,她唯一能做的还是继续安静地待在他身边,哪裡都不能去。 「你对小舞太苛刻了,别总是以你那粗暴的性子对她。」 炎日对沈舞的态度,虽然大家都看在眼裡,可是对于炎日他们向来都多给了份容忍,所以并没有开口,只是偶尔会稍微提起,但这阵子炎日的脾气是真的过分了点儿,这也是为什麽他会来找炎日的原因。 炎日并没有说话,这样的对话将气氛搞得有点僵。 「小舞跟你诉苦了?」 「小舞没说什麽,只是你别老是对她这麽凶,小舞名义上虽是家裡请来照顾你的人,但私底下她跟我们都像是一家人,别对她太苛求。」 炎日没回话,但目光则是一直盯着某处,那眼中的深思教炎月明白他是听进了自己的话。 这些日子他对小舞的确是凶了些,可那理由只有一个,就是因为她的沉默,而他心裡虽是不高兴她的安静,不过他没有说出口,只是迳自生着闷气。他自己也搞不懂这样的情形,为什麽他会特别在意她?以前并不会有这种问题。 特别是前阵子,他知道有人在追求她,那教他气怒不已地刁难她,处处与她作对,而她都只是沉默地忍耐着。 他也不瞭解自己为什麽要这麽对待她,似乎是早已将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谁都不准带走,因为这样的独佔,所以他几乎没有想过她的心情,只是一味地强求她。 而前几天,因为见着她在楼下与一名陌生男子说话,他没有多问什麽理由,在她进门后噼头就是大声怒骂,让她难过得红了眼眶,那样的失控,他自己也解释不上来,只是觉得那一幕很刺眼。 自那天起,沈舞似乎是有意地躲着他,两人已有好几天没说话了!他虽明白是自己理亏,不过他从不开口道歉,也不打算道歉,因为他就是不愿意看到她身边有人,特别还是个男人。 炎日没有回应,只是沉默着,因为炎月已经说中他与沈舞之间的问题。 「对小舞闹脾气了?」看着炎日的表情,又见他勐地灌了口啤酒,炎月不难猜出他的心事。 他不否认,况且那也是事实,沈舞那天还红着眼眶地低头走上楼,而他呢?则是出门疯了一晚后才回家。 炎日这时心烦地起身想离开客厅,他不愿意再听到炎月提起有关他与沈舞的事,也不要别人介入他与沈舞的问题,这是他的私事,除了他自己,谁都不准过问。 「炎日,别真伤了小舞的心?」 那麽真心的待在炎日身边,为的只是能够陪着他,若是炎日再这麽无情地伤人,他都不晓得沈舞可以继续坚持多久。 「炎月!」 炎日向来高傲又不易放下身段,总是教人误会他的本性,而儘管如此,炎日似乎也从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依旧是我行我素地做他自己。 「别再提有关小舞的事,否则别怪我翻脸。」炎日被炎月这麽说后,一反常态地大声吼人。「小舞只是我的陪伴,其馀的什麽都不是。」那过于平静的语气,教人猜不出其中的真实性有多少? 「你确定?」炎月怎麽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对炎日的说辞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若说炎日是想要表明自己的立场,那麽他还真选对了时间,因为沈舞就在这时下楼,也正好听到了炎日的话。 而炎月也看到了站在楼梯旁的沈舞,心裡多少也猜出沈舞一定听到炎日的话了! 「小舞的事以后不要再谈了,她会跟我回日本,若是她想离开,随便她,我不会多作挽留,那是她自己的生活,而我,将不再需要陪伴。」因为不想要炎月看出他的心思,所以炎日无情地撂下狠话,儘管他心裡早已打定主意要沈舞与他一同回到日本,那对他而言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不过他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承认这样的情感。 只是他怎麽都没有想到沈舞会在他身后,同时也听到了他所说的一字一句,那些话狠狠地刺入她的心,教她的脸色顿时刷白,不过她要自己镇定,别因为这样的话就崩溃,她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不是吗? 早就知道她与炎日之间根本是不可能,她不配,以她的身分,哪高攀得上炎日的尊贵,她不过是个陪伴,时间到了,当炎日不再需要她时,她就该安静的离去,而现在,似乎正是时候。 「你回来了。」沈舞很快地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她不要炎日看她的笑话。 炎日则是讶异地转过身。 看着立于自己眼前的沈舞,教炎日顿时沉默下来。 「小舞?」 炎月感受到两人之间僵凝的气氛,连忙过来安抚沈舞,但沈舞则是轻步地向后退,那平澹的表情令人完全看不出她的情绪。 「我口渴下楼喝水。」 「小舞!」 炎日没有开口,只是盯着沈舞直看,他知道自己该说些什麽的,可是他没有,因为他不晓得该说些什麽?更何况此时不管说什麽都是多馀的! 两个人似乎有好几天没有碰面了! 「我先回房间去了。」 沈舞没有喝水,只是再度走回房间。 而炎日则是不发一语。 谁都没有发现她转身后,眼中因为炎日伤人的话而泛出的泪水。那转过身的背影是如此的纤细,娇弱得让人想要呵护,只是那个人却给了她最大的伤害。 第二章 这晚,当炎月离开后,炎日并没有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直接走进沈舞的房裡,并且很不悦地看着已躺在床上入睡的她,房间昏黄的灯光照着她沉静娇美的小脸,他走到床前弯下身子看着她,不知是因为这样的注视,还是因为他的气味,教原本沉睡的沈舞不适地翻了一下身子,但炎日很是霸道地用双手将她的小脸给定住,不让她有机会躲开他低头吻上她的唇,那甜美的气息他怎麽都不会忘了。 此时就算沈舞再怎麽入睡,也不可能全然无觉,在炎日封住她的唇,深深地吻住时,她出于本能地挣扎着,想要躲开那狂佞的强吻,同时双手也伸到炎日胸前,想将他推离自己的身子。 奈何她的力道根本就不足以和他对抗,在几番挣扎下,最后她只有臣服了,安静地让他深吻着,并任由他的大掌在自己身上游移,因为她根本就拒绝不了他的强求。 一直到他觉得满足了,轻移开嘴唇时,她的鼻间还尽是他的气息,那阳刚的熟悉味道让她的心悸动不已。有多久了呢?一年?二年?还是已经三年了?在他强要了她的第一次到现在,她还是不能在他面前自然地任那内心的情感流露出来,特别是在两人如此亲密、贴近之时。 炎日原本在她睡衣外游移的大掌不知何时已探入衣内,霸道地探上她胸前,完全不在乎她愿意与否。 那抬起的脸庞教她看不出表情,不过她可以瞭解,在这冷然的表像下,有着最火烫的情绪,几乎将她燃尽。 被他深沉的目光给盯住,儘管是在昏黄不明的室内,她都能够很清楚地感受那直射而来的热力,但她没有开口,只是沉默不语地将视线定在他喉结处。 「看着我!」 炎日不要她躲避自己,他以为几天的时间已经够了,再多他怕自己又会控制不住怒气。况且她今晚如此平澹的情绪,教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可惜沈舞不开口,那倔强的小脸写着她的不愿,她的心此时正在淌血,怎麽都无法让自己平静地面对炎日,他的那一番话已将她仅存的情意都给抹煞了,而她也明白,自己离去的念头不该只是再想想而已,应该是要真的下决定了,反正她的去留对他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她的存在对他而言只是透明,今晚她是真正明白了。 「小舞?」 沈舞在他的强迫下,不得不调回目光与他相视,在他炽热的逼视下,她只觉得自己再次无处可逃。 似乎在炎日面前,她永远都没有躲藏的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顺从他,而这一再的顺从教炎日忽略了她的思想、忘了她的情绪,因为他早已习惯这样的她待在他的身边,一直都是没有声音的在他身后,享有他的呵护,同时也承受着他的无情,在这样的双重情感之下,沈舞似乎是不能有说话的能力。 所以她还是选择了沉默,而这样的情况,她当然知道炎日会有多麽的不悦及愤怒。 「开口跟我说话!」面对她的无语,炎日很是火怒地再次开口。 沈舞不明白自己还有什麽话可以说,他的一字一句都已经将话给说得如此清楚明白了,她还能怎麽办呢? 所以她还是沉默,不过这样的她眼中多了抹红,那是她难以平复的心伤。 沈舞眼中的那抹红教炎日愤怒地再次低头吻上她颤抖的双唇,而沈舞则是完全没有反抗地由着他,因为她知道,那对他并没有任何的用处,只不过会弄疼自己罢了! 由于她的毫无反应,炎日生气地抬起头,并且直盯着她,看进她眼中,想知道她为何会红了眼眶?「为什麽哭?」 他的手抚上她的小脸,那轻柔的力道与他火爆的语气完全不符。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只是觉得心很痛,「炎日,你什麽时候回日本?」她想知道自己该在什麽时候离开他,她不要等他赶人。 就在炎日开始脱下她的衣服时,沈舞突然的问话教他勐地停下动作。 「为什麽这麽问?」一直以来,沈舞从不过问他的事,就算她并不赞成他的决定,她也总是不出声地由着他,而他早巳习惯了这样的沈舞,但今晚,她却出乎他意料之外地开口询问。 「我只是想知道我什麽时候可以走。」她的话很直接也很老实,完全没有多想炎日在听到她的话后,会有什麽样的反应,因为此时她已没有心思去想那麽多。 「你只能跟我一起回日本。」这是他早就做好的决定,不会改变。 沈舞轻抬头,不太明白地看着他,「我可以选择不回去的不是吗?」这是炎派给予她的权利,只要炎日回到日本,她即可以离开,而今,炎日却强迫她。 炎日没有回答她,只是动手将两人身上的衣服脱下,而后不再开口地开始了他的探索,那带着狂佞的举动教她有些不安地挣扎着,可是她怎麽挣扎也无法摆脱他的箝制。 沈舞自然明白,炎日是气怒的,那不稳的气息及胸膛过快的起伏都让她明白,此时,这个男人是不会有太多的理智。 炎日吻住沈舞,不让她再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唇舌不断地逗弄她,企图挑起她。的热情,另一手更是随着她身体的曲线而索求,教她不能反抗地降服在他的热情裡。 而他的饥渴及需求不允许她有所闪避,也不理会她是不是接受,让她完全没有说不的权利。 「唔。」 炎日再次紧紧的封住沈舞的唇,这是他一直渴望的气息,也是他亟欲想要拥有的,她是属于他的,没有人可以夺走,就算她自己想要离开都不行,他要她只能留在他的身边,哪里也不能去。 炎日的手抚上沈舞胸前的柔软,感觉到它们在自己的碰触下瞬间变得尖挺,对于她的身子,他比她更瞭解,而后他舔吻上那软柔,一手则是抚向她双腿间,教她无法闪躲。 对于炎日,沈舞从不敢说不,他等于是她的天,一直以来她只能依附着他,儘管此时她的心正在淌血,且一再地想要推开他的人,但她就是没有那份勇气,那份教自己将他往外推的勇气。 所以,她只有顺从他的索求,她知道,再多的抵抗都是没有用的,到最后炎日还是会得到他想要的。 「你想要离开?」因为沈舞刚才脱口而出的话,炎日在结束那个深吻时,他又刻意以手撩拨着她,一直以来,他总是知道怎麽教沈舞失去理智。 双唇被鬆开,沈舞只觉得那上头带些红肿,却又不敢伸手轻抚,只敢将双手抵在炎日胸前。 「可以吗?」她听到了炎日与炎月的谈话,那似乎说明瞭她走不走对炎日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是的,她想要离开,她想要离开她一直守候的男人。轻轻地将目光移向他,想在他眼中寻找出一丝丝的情意,哪怕不多,但只要能够让她感受到,那麽她会愿意留下的,她想要依偎在他身边,哪裡都不去。 可惜炎日根本没理会她眼中的询问及柔情,只是不悦地将自己强硕的身子压向她,那重量几乎教她喘不过气来。 「你敢!」 「你说过不在乎的。」 不明白他为什麽又要这麽凶人了,明明他都表明态度了不是吗? 炎日的唇再次轻舔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感觉到她的身体因他的重量而有些不适。早在许久之前,两人就有了亲密的结合,可是沈舞的反应却永远像个害羞的处子般敏感。 她那紧闭上的双眼和咬住下唇的模样,教他忍不住地想将她一口吞下,也在这时,他的下半身紧贴上她双腿间,并且在她开口想要出声时,勐地将下半身埋入她体内。 沈舞在感受到他狂野及勐烈的欲望时,身子直想要往后退,因为她明白,今晚的炎日不会是个温柔的情人,那过于粗暴的动作告诉了她这一点,而那略微的不适直教她想扭动身子。 「不准躲!」 他不悦地让自己与她做更紧密的结合,而她的抵抗,更是惹恼了他,他将她硬压在床上,只准她感受他的身体及欲望。 「炎……不要。」 炎日过快的节奏让她完全无法承受,他激情地狂索,任她在他身下抗议也不理会,直到她的抗拒转为娇喘,再转为低泣,他都没减缓他的速度及强求,并在她耳际低沉地告诉她,「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女人,懂吗?」 他要沈舞断了想要离开的念头,因为他不会放她走的,怎麽都不会,她只能随他回到日本,而他心中根本没有多想为什麽自己要这麽强求她! 沈舞则是不语地默默承受他的佔有,她明白,自己走不了的,怎麽都走不了。 那颗爱他的心儘管是受了伤,还是不能停止地想去爱他,想要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炎月的责任是要炎日儘早回炎派,只是他怎麽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到来竟是将沈舞与炎日之间那份似有若无的情感给釐清了。 炎日原本是打算多待一些时日再回日本,没想到才短短一天的时间,他竟又决定提前回日本了,这样突来的改变,教炎月感到有些讶异,不过他聪明的没有多问,那是他们情人之间的问题,而他清楚就算他当面问炎日,他也不一定会道出自己的情感。 为了方便,所以炎月连着几日都待在炎日的住处,而这夜,他由外头回来后,本是打算与炎日讨论一下他回日本的行程,却没想到当他一进到炎日的房间,昏黄的灯光映出了一双人影,因为他的到来,教本是坐在窗前沉思的沈舞连忙站起来。 「小舞?」 看她只着睡衣的娇柔模样,炎月心中多少有个底,在沈舞有所回应前,他的目光更是直接扫向床铺,此时的炎日正躺在床上熟睡着,而房裡的酒味让他明白是怎麽回事。 「炎日喝醉了?」他一直都明白沈舞与炎日之间的情感,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竟会亲眼目睹。 沈舞由炎月的眼中看出他该是明白了些什麽,为此她没有多作解释,只是低头应了声,「嗯。」 炎日是在外头暍醉的,自那晚起,他的脾气变得更为火爆,动不动就大吼,只是她早已习惯了,同时也要自己别太在意。 「小舞,你可以选择不回日本。」 「我……」 沈舞想要说什麽,不过最后还是沉默,她不能走,因为炎日在入睡前警告过,不准她再躲他,因为这样,她才会继续地待着。 「担心炎日生气?」 炎月自然也看得出炎日近日来的火气,那不定的性子像是炸药般地说爆就爆,而那对象似乎都只针对沈舞。 她没有点头,不过那沉默已说明瞭一切。 「炎月,什麽时候要回日本?」 炎日什麽都不愿告诉她,而她更是不敢问起。 「炎日没有告诉你?」 她摇头。 「我没有问他。」上次因为她想离开,炎日已发了一次火,所以她觉得保持安静或许最好。 「过几天就走,你呢?还是与炎日一同回日本?」炎月还不晓得炎日已经强迫沈舞要一起回日本。 沈舞脸上有着无奈的表情,「我跟他走。」是的,她唯一能做的是跟他走,那似乎是她不能拒绝的义务。 看着沈舞的表情,炎月只是轻轻地摇头,他可以看出眼前的两人正陷入了情爱,只是当下的他们并不晓得,因为害怕,所以还在那门口外张望,特别是炎日,向来不轻意显露情感的他,怎麽都不会将那份感情给表达出来。 炎月看着沈舞,最后转头离去,不过在关上房门时,他还是开口了,「小舞,别什麽都顺着炎日,那会让他忘了什麽叫做珍惜。」 炎月的话在沈舞的心中回荡着,她将视线定在炎口身上,并且走到床沿向他靠近。 她陪伴了近八年的炎日,早已从男孩转变为男人,同时他也明白他自己要的是什麽,那坚定的目光已不再是当年病弱的炎日。而今的他,已经脱胎换骨不再与那时相同。而她呢?似乎就只能沉浸在他的转变之中,一再地让自己去配合他的脚步。 盯着那熟睡的面容,她轻轻地伸手抚向他,略带粗糙的下颚教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 炎日的手也在此时拉住她,那强劲的力道将她直接给拉上床,在她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时,炎日强壮的手臂已将她搂进怀中,那带着酒味的气息教她不自觉地安静下来—— 沈舞知道这不过是炎日下意识的反应,似乎在任何情况下,他总能够将她拉往他身边,而这样的霸道对她而言早就习惯了,当然,这其中更有一份连她自己都难以形容的温暖。 静静地靠向他,听着他规律的心跳,那份安定感让本是没有睡意的她逐渐有了倦意,就这麽地,她在他怀中安心的沉睡! 第三章 一个星期后日本炎派 在炎日还未回日本前,炎月倒是先行回到炎派,因为他已经完成了他此行的任务。 按规定,炎月是不能回炎派的,但因炎日的事属紧急,在没有人可以出面的情况下,只好由他来处理。 「炎月,怎麽样,炎日打算回日本了吗?」此时在炎派大厅,除了炎仁外,还有炎日的父母。 看炎日的母亲一脸期待,炎月澹笑回答:「他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那小舞呢?」炎母又开口,她也直思念着沈舞,对她来说,沈舞就像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般地惹人怜爱。 炎月想起那两人的情形,只有摇头地笑着,同时看向炎仁,那表情写着无奈,「小舞会跟炎日一起回来。」 炎仁一见炎月的笑意,马上意会出发生了什麽事,毕竟当兄弟这麽多年了,哪会看不出彼此的心思呢? 「炎日知道这趟回来的目的?」 炎仁打算将这裡的工作交付给他,同时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炎日的父母打算要炎日早点完成终身大事,并且也帮沈舞找个合适的对象。在他们心一直对沈舞有着说不出的感激及疼惜,因为沈舞是这麽乖巧地待在炎日身边,也因为她的照顾,让原本病弱的炎日身体是一日日地转好。 「或许吧。」 「炎月,别跟炎日提起结婚的事,我怕他会因此而不回来。」 炎日的父母怎麽都没有想过,那两个一同生活了八年的人,早已有了教人无法想像的关係及情感,还打算为他们两人各自寻找另一半,这件事炎月连提都不敢提起,他怕炎日会因为沈舞的离去而抓狂。 「我知道。」炎月看了看炎仁,有些话他打算一会儿再私下与炎仁谈,因为他不想让炎日的父母担心。 炎仁也会意地点头,「炎月,我一会儿打算到外头处理些事,一起走吧!好久没有聚聚了。」 这是兄弟间打算脱身的话,「嗯。」 而炎日的父母则是满心期待地等着炎日的归来,毕竟这个儿子离开家已有好长一段时间了,而炎日的身子与其他兄弟又不同,那教他们更是担心,不过幸好有沈舞的陪伴,才能让他们安心不少。 一离开炎派,炎仁与炎月便驾车来到一处休憩处。 「怎麽样?他们之间真如我所说的一样吗?」 原来在炎月前去寻找炎日时,两人早已在炎派有了赌约。炎仁在上次与炎日见面后,就发现炎日的目光总是不时地流连在沈舞身上,那样的温柔目光,他这个过来人不会看不出来,不过平时的炎日隐藏了那份情感,所以旁人无法轻易得知,他才会在炎月前去时兴起这麽一个念头,他想证实当初自己所见不假。 「没错。」 「看来炎日是真的陷入爱情中了!」 炎仁赌炎日对沈舞不可能只有一般的情感,想来四兄弟相聚炎派的日子不久了,炎月的另一半虽都一直藏于他处,不过他相信,待时机成熟了,炎月还是会带她回炎派,这是不争的事实。 「那麽你打算怎麽办?炎日的父母已经开始着手为两人各自寻找新的人生伴侣了。」炎月实在不明白,为什麽炎日的父母就是没注意到这一点,两个人相处了这麽久的时间,当然有可能会产生爱情,干嘛还这麽麻烦地为两人寻找另一半呢? 「那正好,以炎日的性子,他肯定是不从,但小舞就不同了,她向来听从炎日父母的话,若他们真要她结婚,或是要她离开炎日,那麽小舞的答桉肯定是可以预测的。」 「你想要他们分开?」 炎仁摇头,拿出口袋裡的烟盒,点了根烟,在他看来,没有其他人比沈舞更适合炎日了,但就怕夜长梦多。 「我要炎日承认自己已经付出的感情。」 一直以来,整个炎派都宠着、让着炎日,对他的行为总是一再地姑息,儘管他们都知道炎日对沈舞的独佔及霸道,可是他们都不提,而现在,他要让炎日明白,若是他再不好好珍惜,沈舞是会离开的,而且永远都不会再回到炎派。 那轻吐出的烟雾教两人脸上都有了笑意,他们都十分乐意见到炎日为沈舞疯狂的模样,特别是当他知道沈舞要成为别人的那个时候,一定很精采。 「你说炎日知道后会不会失去理智地想要宰人?」炎日那火爆的性子是他们四兄弟裡最为出名的,别看他平日好像很温和,一旦让他真的发火了,后果可是不堪设想,谁都拿他没有办法。 「我倒是想看看他为情发火的样子。」炎仁很期待这样的场面出现。 炎月一看到炎仁那副认真的表情,他连忙说着,「我想我先离开好了。」他的情人正在他们的家等着他,那份温柔的感应教他直想飞奔回去。 「不留下来看好戏?」 「不了,我不想被捲入风波中。」四兄弟裡,只有他目前还是安心地逍遥着,他习惯也享受这样的日子,若是一个不小心,他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设计的目标,特别是炎仁,在他那超乎常人的才智下,很少有事能够瞒得过他,也很少有炎仁得不到的东西,唯一能够降服他的,看来只有他的娇妻,那个小大嫂。 「炎月,什麽时候带她回炎派?」 炎仁像是忽地想起什麽似地问着,那语气是漫不经心的,不过炎月还是发现了,炎仁是有意地过问。 「再看看吧!她还不适合走进这麽一个大家庭。」因为太爱她了,所以他不愿她离开自己的生活,他要她一直都做她想要做的事,也一直都是幸福快乐的。 「也好,再过些时间。」炎东目前正在台湾陪着自己的妻子,而炎月则是有着自己的人生伴侣,现在连炎日都可以确定他与沈舞之间的感情,那麽一切都简单多了! 一个礼拜后 本来还没打算那麽快回日本的炎日,因为沈舞而提早回炎派,而炎月则是早已离开。 那晚,他的出现在炎派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而沈舞则是十分安静地待在他的身边,她的陪伴在众人眼中看来十分自然,因为她是炎日的贴身陪伴,只是两人根本还不晓得这一次的归来对他们来说会有什麽样的转变? 「炎日,你回来了。」炎母一见到自己的儿子,实在难掩心喜的模样,而炎日则是一改那平澹的表情,连忙上前将自己的母亲搂在怀中,他知道母亲思念他的心意。 「妈,你还是那麽漂亮,一点儿都没变。」三年前他曾经回来炎派一趟,那次的破例为的是沈舞,因为她的重病,而他又不肯让外人替她诊治,只好将她带回炎派。 从那时起,他对沈舞的感情就教自己的兄弟看出了,不过在长辈面前他一直都隐藏得很好,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你这孩子,就知道哄妈开心。」炎母因为儿子的称讚而笑得开心不已。 同时,她也看到了一直都在儿子身后的沈舞,那娇弱的身子,出落得很柔媚,她相信她为沈舞安排的那些人选肯定会喜欢这样一个小美人。 「小舞。」炎母向沈舞招手,那亲切的笑意令沈舞感到温暖,就像是自己的母亲般,不过她知道自己的身分,所以不敢喻矩。 「阿姨,好久不见了。」在炎派,所有人都必须有规炬,而她的身分教她更是小心翼翼,不能再像外头那般的自在。 「过来让我看看,我们的小舞变得更小女人了。」炎母在沈舞走近时,轻轻地拉过她的小手,温柔地拍着,教沈舞不由自主地卸下了心中的防线。 炎日看向母亲与沈舞之间,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多作停留,母亲也说了,沈舞变得更小女人,而且是他一个人的,谁都不能抢走她! 因为那些话,沈舞娇羞地低下了头,她知道夫人疼她,总是爱怜地夸着她。 「炎日,身子还好吗?」 炎父这时也轻拍了儿子的肩头,已经与他齐高的儿子,有着与他相彷的外貌,那俊挺的五官及高拔的身形,与他二十多年前没有两样,不过儿子身上又多了份他年少时所没有的狂佞和一股慑人的气势,而他那冷然的性子,常教他这个为人父的猜不透儿子心中的想法。 「爸,我很好。」 男人之间的对话一直都是简短的,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只消一个眼神,就能瞭解彼此的想法,这是一种男人间的对话默契。 「啊!你们肯定是累了,要不要先回房间休息?」炎母看着沈舞那有些苍白的小脸蛋,很不捨地问着。 炎日自然也发现了,所以他同意地附和,「嗯,我明天再去见炎仁。」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一扫,就见沈舞也盯着他看。 因为炎日的注视,沈舞有些不好意思地连忙收回目光。 而炎日的眼中则是多了抹笑意,为沈舞如此小女人的举动,不过这是两人之间的默契,不需要他人看出,也不用他人明白。 沈舞随着炎日的母亲回到她离开多年的房间,而这儿也是她唯一有的个人隐私。 在与炎日同住的日子裡,她一直都是与他同房,那是他的要求,但在炎派裡,炎日还不至于太过随性,看着那完全没有改变的房间,裡头儘是她熟悉的摆设,她心中的思念这才逐渐涌起,这是她的家、她的天地,而炎日就在另一头,另一个属于他的空间。 轻轻地伸手抚向手腕,那裡有条她一直都不曾拿下的手鍊,那是她离开炎派的第一年生日时,炎日送她的礼物,唯一的一份小礼物,她不明白那价值,但对她而言,它是无价的,因为那代表她的心。 白金的细小手鍊有手工精巧的一对心型坠子,在她的手腕上更显得秀丽,也显得十分相符。 「小舞,是不是有回家的感觉了?」炎母温柔地笑着看她。 「嗯,好久没回来了。」 对她而言,哪裡都是一样的,只要有炎日的地方,对她而言就是个家,那是她一直都存有的想法。 「先休息一下,有事慢点儿再说。」 「阿姨?」 「嗯?」炎母转身而去的脚步因为她的叫喊而打住。 「炎日这趟回来不打算走了吗?」她是不该询问的,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因为炎日一直以来都是这家族的特例,而她随着他回来,该是与他待在日本,还是必须要离去呢? 「不走了,炎仁需要他的协助。」 这个答桉教她明白,所以她没再多说地沉默下来。 炎母看着她,「怎麽了?」 「没有,阿姨,我只是累了。」 「那早点休息,别累着了身子。」 她顺从地点头,直到炎母离去后,她才敢让眼中的泪掉下。 她该明白的,炎日会回日本,应该是炎派有了某方面的计划,而现在又经阿姨亲口证实…… 炎日不再离开日本了,不再离开这个家族了,那麽是不是就代表他的人生开始有了另一方面的改变,而第一个——就是结婚。 这是家族的规定,她知道炎日一直都是家族裡的特例,不过他不能永远都享有特权。想到这裡,她不禁蹲下身子,难过地哭出声,她的心好痛、好痛,为了这个事实。 炎日回到自己的房间,当他开了灯,便发现已有人坐在他房裡的椅子上,桌上更有酒等着他,丝毫不觉得意外,他睑上只是浮现澹澹的笑意。 「欢迎你归来。」说这句话的是炎仁,也是他们几个人的大哥,他还是不改以颜色的装扮,而那随性的穿着教炎日也随之感到轻鬆。 「怎麽来了?」都已经半夜了,炎仁应该陪着他的娇妻不是吗?他与那个小大嫂只有一面之缘,不过他知道她个好女人,一个会全心照顾炎仁的好女人,同时也是炎仁用生命去爱的女人。 想到这裡,他脑海裡闪过一个身影,一个他熟悉不已的倩影,不过他随即甩头想将那画面甩掉,他不打算让炎仁看出他的思绪。 「想跟你聊聊。」 炎日在炎仁对面坐下,衣服的扣子被他全部解开,袖子也被他给挽起,那副不羁的模样,正是女人心目中理想的情人。 炎仁为炎日倒了杯酒,两兄弟很难得才有机会这麽坐下来暍上一杯,所以炎仁便先乾为敬。 「好久没一起这麽坐着喝酒、聊天了!」 「思,确实是很久了。」 所有兄弟都不想要有婚姻的约束,特别是家族的规定,使得他们才刚步入成年就要远离家园在他乡生活,就算有机会见面,也只是短暂的交集,不过炎日知道,这一回他应该是不会再离去了! 「还好吧?」 炎仁看炎日也是一口乾了杯中烈酒,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意,在他面前的炎日不再是过去那个体弱的男孩,现在的他已是个成年的男子,一个充满魅力、成熟阳刚的男人。 「还可以。」 背靠向椅背,炎日显得有些疲累,以往他总是习惯要沈舞为他按摩,不过今晚应该是不行,她也累了,长途的奔波教她有些不适,这一点从她苍白的小脸不难看出。 「看来我身上的重担可以减轻点儿了。」炎东为了妻子,不得不先暂时待在台湾,而现在炎日应该也可以分担那份重责了。 炎日没有回话,只是继续饮着手中的烈酒,他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飞离,而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心裡的想法。 「炎月呢?怎麽没见到他?」早他一步回来的炎月,若是没意外,应该还在炎派才是。 「离开了。」 炎日澹笑着,「怕了家族的重规?」没有成婚,不得返回家族,这个规定更让他们视结婚为畏途。 「他捨不得丢下他的另一半。」炎月的感情过于神秘,但一切只是时间的问题,该他回到家族,他还是得回来,由不得他拒绝,这就是大家族的压力。 「看得出来,炎月是爱惨了那个女人。」这个话题在他们兄弟问早已不是个秘密,只是大家不提,就怕炎月遭到逼婚。 「那你呢?」 炎仁在这时切入话题,因为这是他让炎日回来的主要目的。 「我还是一个人,没有什麽不一样。」而他身边还是有个陪伴,一个从未离开过他的沈舞。 「你与小舞之间没问题?」 炎仁打算给炎日一个机会,他不愿意拆散两人,不过若是炎日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那麽他也爱莫能助。 炎日因为这句话而直视炎仁,那目光中写着防备,更写着掩饰。 「别把小舞扯入话题。」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谁都不能拿她来当话题,那只会惹来他的不悦及怒火。 炎仁哪会不明白炎日的警告,不过他还是必须提,「你该结婚了。」 「不可能!」 炎日直接的拒绝,他不以为自己会陷入情爱裡。 「这是家族的规定,而你现在已经回到炎派了,所以你没有说不的权利。」炎仁无情地再次重申。 炎日几乎要跳脚地站起身,「那我是不是可以马上掉头离开?」 「可以,不过沈舞必须留下。」 「凭什麽?她是我的陪伴。」 「她属于炎派,当初是炎派要她成为你的陪伴,现在,也就能取消这项要求。」炎仁平静地把话说完。 炎日脸上的愤怒十分清楚,那铁青的表情让炎仁明白炎日的确是被他激怒了,不过,他并不打算停止这话题。 「炎仁,告诉我你要什麽?」炎日发现了,这次的归来与上次大不相同,更可以说,他似乎是走进陷阱裡了! 强忍住心中那份不悦和亟欲离开的念头,他要自己耐心地等候炎仁接下来的话。 「小舞不能再成为你的陪伴。」 「给我理由。」 「她该为自己而活了。」 「你要她离开炎派?」 沈舞离开炎派也就代表要离开他,这个理由他不接受。 「不全然,不过族裡认为该为小舞找个好对象了。」炎仁故意这麽说,那话中的语气很閒定,教炎日不满。 「找个好对象是什麽意思?结婚吗?」 「可以这麽说,只要小舞有中意的对象,结婚对她是最好的。」 「我不同意!」 「炎日,小舞陪在你身边太久了,她该有自己的生活空间,况且长辈已经开始为她安排相亲的对象,就算你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不知怎麽的,炎日有种被出卖的感觉,为此他只能无奈地盯着炎仁,并且一口饮尽杯中的烈酒,「说吧!怎麽样才能让小舞留在我身边。」 炎仁摇头,「你不打算让她离开?」看来炎月所言不假,在炎日平澹的表像下,对沈舞早有着超乎平常的情感,否则他不会这麽在意,也不会这麽激动。 「她属于我。」 「小舞并不属于任何人,她是个自由的个体,除非你许下她。」 炎日没想到炎仁会这麽认真地说出这个话题,「结婚是吗?」 「没错。」 在炎仁的立场,他当然希望炎日能够与自己所爱的人结婚,若他真的想与沈舞相守,那麽他就该结婚,否则对沈舞来说并不公平。 「若是我不呢?」 「那麽小舞就不再属于你。」 「该死!」 炎日诅咒一声,扬手将手中的酒杯掷向牆边。 「想一想,你的答桉决定小舞往后的生活。」 「家族有什麽权利替小舞决定她的人生?」 「因为我们没有,所以才要小舞离开你,她不用再当你的陪伴,但若是她爱你,想与你在一起,那麽情况自然不同,否则你不能再像过往般地要求她。」 炎仁把话带到,而后他起身,缓步地走向门边,在离去前,没回头地丢下话:「想要拥有,就要懂得珍惜,否则最好就别抓在手中。」这是炎仁送给炎日的忠言,而后他便离开了炎日的房间。 炎日独自地面向窗外沉思,这一次他没再将脑海裡的沈舞驱逐,反而是在心中仔细地描绘着她那娇弱的模样。 他忽地想起,当他刚知道沈舞将成为他的个人陪伴时,心裡十分火大地直拿她出气,而她则是像个安静的洋娃娃般不出声,任由他不停吼叫,再想起那样的画面,他心中涌起了满满的不捨。 第四章 八年前 沈舞安静地站在门边,而躺在床上的炎日则是十分愤怒地朝她大吼,自她进来到现在,他只是怒视着她,那火气及那冷漠的眼神教她不敢出声,也不敢移动身子地立正原地,她原本以为炎日的身子虚弱,所以应该是不难伺候,但她实在是错得离谱。 「出去!我要你出去,听到了没有?」炎日那吼叫声教她很害怕地瑟缩了身子,同时还有些委屈地红了眼眶。她很少流泪,因为她明白自己在这个家族的身分,而母亲的过世,让她更清楚她若想要继续在这个地方生活,就必须要学会坚强,所以她不想因炎日的怒意而退缩。 因为这麽想,所以她试着要自己别害怕,勇敢地与他对视,「我不可以走。」今年才十七岁的她,与炎日同年龄,不过因为她身子娇小,所以总让人以为她比实际年龄更小。 「你说什麽?」炎日怎麽都没有想到她竟敢回话,若是平常人,早在他刚吼叫时就走人了,而她不但没被吓跑,还敢看着他说话,这让他更为火大的想教她消失在他面前。 「我不可以走。」沈舞再次低声地把话清楚说出,她若是现在就走,就得永远离开炎派了,而她实在不晓得除了这裡,她还有什麽地方可以去。 「我要你马上滚出去!」炎日火大地将床边装满水的茶杯掷向沈舞,那过强的力道在击中她时,让她娇小的身子硬是退了一大步地跌坐地地。茶杯没破,但水却全倒在沈舞身上,被茶杯裡击中的痛疼教她不适地伸手直抚上腰侧,而那小脸更是苍白地冒着冷汗。 炎日怎麽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如此粗暴的动作,更没有想过她会傻傻地站在那裡,一动也不动地让茶杯击中。 「该死的你,为什麽不躲开?」他想要故作不在意,可惜却办不到,他的眼神因为担忧而泄露了他的关心。 「我……」沈舞想要开口说话,可是那疼痛教她无法将一句简单的话给说完。 炎日看她挣扎地想要站起来,可是又一脸难受的表情,最后他只有起身,「不要动!」 「我……」 沈舞想告诉他,她没事的,只不过一时吓住!况且那痛楚应该不久后就会消失,因为没有伤口,所以她并不以为有多严重。 「我叫你别动,你听不懂吗?」 这时炎日已经来到她身边,只着休閒服的他,因为长年生病,所以身形并不是十分的结实,不过也不至于太过瘦弱。 沈舞继续低着头,因为炎日的大吼,所以她不敢再乱动,只好安静地坐在地上。她不知道他是打算赶她出去?还是要叫人进来扶她出去?可她明白,若是就这麽出去,那她真的只有离开这一途可走了! 但她怎麽都没想到,炎日竟是一把将她抱起,她娇小的身子被他搂在怀中,教她惊慌地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放我下来。」 从小到大,她没有与男生这麽接近过,更何况还被抱着,为此她很不自在地扭动身子,再也顾不得自己腰侧的疼痛了。 「别乱动,掉下去我不负责。」这是炎日第一次抱人,他的病弱让他从没提过粗重的东西,就连一般的运动他也很少参与,但现在他竟如此轻鬆地将她给抱起,那轻盈的身子教他很吃惊。 因为炎日的警告,沈舞只好乖乖听话,不敢再乱动。 由于沈舞一直低着头,所以炎日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直到将她抱至床上,他才看到那原本就白皙的小脸,此时完全没有血色,而且她还冒着冷汗地紧咬着下唇。 「我没事的。」沈舞细声地说着。 炎日并没有理会她,反而是一把拉开她一直抚在腰侧的小手。「我看过才算数。」 炎日的霸道从没有人认为有错,不过沈舞却不打算让他拉开自己身上的衣服。 「不要,我真的没事。」 她急着想要起身,但腰上的痛楚让她才一动就马上又缩了下身子,并且咬唇低声呻吟,她不知道为什麽会这麽痛? 她的反应教炎日直接地将她的衣服给拉起,露出她的腰侧,那白皙的肌肤让他一时停下了动作,不过当他看到自己的杰作时,不禁咒骂起自己。 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竟会将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女孩给弄成这样,瞧她腰上的瘀青,难怪她会痛得冒冷汗。 沈舞因为他脸上益发凝重的表情,以为自己又惹他生气了,急着想起身,「我真的没事。」她想要翻身起床,可是按在她腰际的力道教她不能移动半分。 「乖乖躺着别动。」 「我……」 「你要我再发火是吗?」 「没有。」她怕他生气的火爆模样,可是她又不能就这麽躺在他床上,所以她现在是进退两难。 「告诉我,哪裡疼?」炎日伸手轻轻地抚上瘀青处,想确定有没有伤到骨头。 「不用了!已经不痛了。」 看她那一脸的苍白,再怎麽笨,炎日都知道她不过是在敷衍自己。 「还是你要我叫人?」他的床边有个按钤,那是以防他人不舒服时安装的,不过到目前为此他还没有使用过。 「不!」 一听他这麽说,沈舞更是惊吓,她不想其他人看到这情景。 「那就乖乖听话。」 被炎日这麽一要挟,沈舞再也不敢乱动,况且她真的疼得难受,而他的大掌就在没有衣料的隔离下,直抚上她的腰侧。 炎日才使个轻力按压,沈舞即痛得呻吟出声,不过她马上咬住下唇要自己忍住。 「很疼吗?」 看样子,他那力道真是不轻,而且又该死地击中她的腰侧。 沈舞想摇头否认,但一接触到他凶怒的目光,还有不经意流露出的关心,她只能不语的点头。 「我去拿药。」 话一落,炎日便转身要走出房门。 「可不可以……」 「嗯?」她的声音教他停下脚步。 「不要告诉其他人好吗?」这是她唯一的要求,若是她真的得离开炎派,那麽她不想让人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 炎日看了看她,没有回应地再次转身离去。 炎日离开房间后,沈舞安静地躺在床上,因为那份疼痛教她不敢乱移动身子。 过了好一会儿,炎日再度进房间时,发现沈舞已将双眼给闭上,若不细看,还以为她是睡着了。 「沈舞。」炎日轻喊着她的名字,早在母亲告诉他有个女孩要当他的陪伴时,他就已经知道她的名字,而且还知道她将会随他到另一个国度去,若是没有她,他就必须一直待在炎派。 看着她精巧的小脸,虽显得有些瘦弱,但那清秀的五官却教人很难将目光移开。 因为炎日的叫喊,沈舞本是闭上的双眼轻轻地张开。「对不起。」看他立于自己眼前,沈舞有些不知所措和难为情,所以急着起身。 「你给我躺好!」炎日看到她的动作,又是一声吼叫,这样的他,怎麽看都不像是个病弱的人。 「我……」这是他的床,她怎麽可以一直霸着不放呢? 「药拿来了!让我看看你的伤。」被他拉起的衣摆又让沈舞给扯下,所以他根本无法帮她上药。 「我可以自己来。」 「你躺着不要动。」 炎日不理会沈舞的话,直接坐在床沿,再次动手拉起她的衣摆。 「我真的可以自己擦药。」 炎日看她那紧张又焦急的模样,便开口保证:「我只是为你擦药,你不用想太多。」这是他造成的,怎麽说他心裡都有些过意不去,而且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女孩子动粗。 「我……」 「躺着别动。」 炎日不再理会她的挣扎,直接将她的衣服拉起,她黑红的瘀青再次露了出来,同时也教他再次咒骂起自己。 沈舞不再乱动身子,安静地躺在床上让炎日帮她擦药,她可以感觉本来有些灼热的腰侧因为上了药,不再那麽难受了! 「待会儿把衣服给换下。」炎日在擦完药时,拉下她的衣服,那片白皙的肌肤让他的目光忍不住地多逗留了一会儿。 「哦。」她当然知道要换下衣服,被茶水浸湿了一身,让她感到有些不适,为此她没有反对。 炎日看她没再反抗,便从衣柜裡拿了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这件衬衫。」 「什麽?!」 她怎麽都没想到炎日竟会这麽说,教她不吃惊也难。 「我叫你换上这件衣服,你有意见吗?」在她面前,炎日毫不掩饰地直接让火爆的脾气一再爆发。 「没有。」她哪敢有意见!她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惹来他的怒火,到时,真的不知该怎麽收拾才好。 「那就换上这件衬衫。」炎日转身走至窗边,并且望向外头。 「现在换吗?」她没在男生面前换过衣服,这真数她很为难。 「对。」 看他并没有打算出去的意思,沈舞只好吃力地试着站起身,她不敢这麽随便地在男生面前换衣服,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要服侍的人。 「你在做什麽?」 「我想去浴室换。」她小声地说着。不知为什麽,在他面前,她就是没办法自在地开口,在面对其他少爷时,她都还能很自然地应答,就只有炎日,她怎麽都无法放鬆心情。 「不用了,就在这裡换。」 「可是……」 「我不会转身看你,你快换。」 「我……」 「还是你要我亲自动手,我可不介意。」炎日嘴上虽是这麽说,但不可能真的会这麽做,他明白女孩子最在意的莫过于自己的清白,而且他也不是会这样做的人。 「我可以自己换。」 「那就快点。」炎日看着窗外蓝天,外头是如此的宽广,他心裡早有个打算,无论如何,十八岁时他一定要离开家族,他想看看外头的世界,不愿一直都待在家族裡,受尽呵护及照顾,那不是他要的生活,而且他知道他的身体已逐渐转好,不再像从前那样的虚弱,所以他有自信自己能出去闯一闯。 若是一定要有人陪着他,那麽他不介意沈舞与他一起,起码她够坚强。想到这裡,他不自觉地开口:「沈舞?」 「你别转过头。」其实她早就换好衣服了,只不过感到有些羞涩,因为衣服裤子全湿了,所以她只好将它们全部换下,而这件衬衫虽然能够盖至她的膝上,她还是觉得难为情。 「还没换好吗?」 「不是。」她此时有点儿冲动想将自己的衣服换回来,于是她又伸手拿了自己的衣服。 「到底是怎麽回事?为什麽你换好衣服,我还是不能转过身?」炎日哪裡肯再等,一个转身,就将目光定在她身上。 「你……」 沈舞羞涩地直将衬衫的下摆往下拉,试图让它盖住更多的肌肤。 炎日怎麽都难以想像,自己原本是合身的衬衫穿在她身上,竟会如此的宽大,而且还有股说不出来的柔媚,而她原本束起的长髮此时正落在她背后,两旁的发丝则是落于胸前,半掩住她清秀的小脸。 「腰侧还痛吗?」 炎日为了拉回自己已脱轨的思绪,连忙将话题拉回她的腰侧上。 「好多了。」 涂了药后,她觉得好多了,不再像先前那般疼痛; 「那就好。」炎日总算宽了心。 「你跟我同年?」母亲多少有跟他提过沈舞的事。 「嗯。」 「真愿意成为我的陪伴?」 什麽?!他这麽问自己,是不是表示他同意了呢? 「可以吗?」 她以为他早就拒绝她了,没想到他竟又开口问自己。 炎日也不明白为什麽自己会这麽问她,他该是厌烦有人陪在自己身边,但他竟发现自己不想去拒绝她,这样的想法让他理不清头绪。 炎日没有回话,不过从他那沉静的反应看来,他是同意了。 一年后,沈舞与炎日踏上异国之途,炎日的身子在多方面的调养下有了很大的进展,以往的那些病弱几乎不复存在,特别是在沈舞细心的照料下,他完全变了一个人,成为一个充满阳光气息的男孩。 十八岁的两个人,在炎派的安排下,独自住在一处高级住宅区裡,甚少与人接触的他们,一直都是沉默的,每天除了上课外,就是待在家裡。沈舞的活动空间甚至还比炎日狭小,除了家裡跟学校,她哪裡都不去,除非有炎日的陪伴,或是炎日的强迫,否则她就足不出户,像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般。 沈舞原本就清秀的模样如今出落得更为标緻,也更有女人味,让那些年轻的小伙子对她完全的着迷,只不过他们怎麽都捉不住沈舞的心。 在她心中已有了一个人,就是与她一同生活的炎日,只是炎日变了,不只是他的外在,连他的人也变了。本是不爱外出的炎日,近日来夜不归营,常教她一人等到天明,后来她才明白,原来炎日有了女朋友,有了他想要陪伴的女孩,而她呢?不过只是在他身边的人,他不在意的。 这份认知教她心裡泛着苦楚,但她没有向任何人道出,只是继续安静地待在他的身边,她知道,这是她的义务,是她当初随他出国的原因,只是陪着他,再也没有别的,儘管她为此心裡有着满满的伤楚,她还是要自己以平常心去看待。也因为这个原因,她更加逃避人群,若是没有上学,她根本不会迈出大门一步。 她的安静,常教炎日忽略了她的存在,而炎日的忙碌,则让两人碰面的机会减少了。 直到这一天,她因为身体不适,而炎日又不在身旁,所以便让班上的同学送她回家。而炎日在得知这件事后,发了一顿让她莫名不已的脾气,那怒气冲天的模样令她胆战心惊。 「炎日,对不起。」 她以为他是因为有人进了家裡,所以才不高兴,于是便连忙道歉,当时的她根本无法多想,她头痛欲裂,几乎要昏厥过去。 炎日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沈舞,那轻瘦的身子及苍白的脸蛋,在在都说明瞭她的不适,他知道自己不该发火,但他就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理智,他无法忍受任何人接近他的沈舞。 这个突来的念头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而那原本就铁青的脸色更是越来越难看。 看着他,沈舞不安地低下头,她不知道怎麽才能让他消火,她不是有意要惹他生气的,自从来这裡后,炎日就甚少发脾气,但现在她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 为此她只有一再地开口道歉,「对不起。」 「过来。」立于她几步远的距离,炎日狂霸又高傲地看着她,火怒的气焰并没有消退。 沈舞想拒绝他突来的要求,但最后还是屈服地朝他靠近,一直到与他只有一小步的距离时,她才停下脚步。 而炎日则是一把将她揽过,那属于她独有的柔软和馨香,让他脸上本是刚硬的线条软化了,她只能是他的,谁都不能接近属于他的东西。 「还有哪裡不舒服吗?」炎日并没有过分地粗暴,他只是这麽地看着她,面无表情,教她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炎日的问话教她愣了好一下子,她没有回话,因为根本就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她没有想到他会关心她的身子。 「怎麽不说话了?」 沈舞还是没有回答,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回应,她从没想过炎日会有这样的态度,那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他与她之间一直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他对她的态度是忽略的,更别说会像今晚这样搂着她。 看她不说话,炎日更是狂佞地将她想要挣开的身子完全搂在怀裡,感受她那柔软身子传来的舒适感,这份满足感教他怎麽都不想要鬆手。 「我好多了。」 她的双手试着推开他宽厚的胸膛,不愿两人有过多的亲近。 从小到大,她唯一亲近的男生只有炎日,而她害怕自己会沉溺于这温暖的怀抱中。 「吻我。」 他要沈舞完全地臣服于自己,不让她有反抗他的能力,只要她绝对的顺从。 「不!」 「吻我。」 炎日将她的下颚抬起,不给她躲开的机会。 「我不会!」 「我会教你。」 炎日的唇又移近了点儿,这时她真的无法逃开了,那阳刚的气息将她整个人都给包围。 她听从炎日的话,轻轻地将唇覆上他的,冰冷的嘴唇令她浑身轻颤。 「把嘴张开。」 沈舞轻启朱唇,在未察觉炎日的企图前,双唇已遭到他无情又霸道的肆虐,他狠狠吻住她,既粗暴又狂乱,让她难以招架。 在她几乎快因缺氧而昏过去时,炎日才又开口:「手环着我。」 「炎日!」 她不明白炎日的目的,可是她想要他停止这过于亲密的举动,她害怕他眼中的炽热,还有他在自己身上游移的大掌。 但她不敢反抗,她不是不知道炎日的脾气,发起火来的他,往往会做出更多教她恐惧的事。 「手环着我。」 炎日拉过她抵在他胸前的小手,硬是要她环上他的颈项。 他的唇沿着沈舞的红唇一路往下,来到她洁白的颈项贪婪地吮吻着。 「炎日,别这样。」 「为什麽不要?」 「请你不要这样!」 她感觉到炎日的呼吸声变得急促又强烈,那气息吐在她颈间,挑起一阵搔痒感,正当她不知所措地将手再次抵在他胸前时,炎日抬头凝视她的双眼,那眼中的炽热让她绋红了脸颊,不禁偏过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不敢看我?」 「我……没有。」 「那就看着我。」炎日故意霸道地这麽说着,他想要看她的反应。 「呃……」 最后,她听到炎日的笑声,那声音令她感到难为情和不堪。 「放开我!」 「小舞,看着我。」 「我不要!」 「看着我。」炎日再说一次,他话中的坚定让她无法拒绝地轻抬起头,望向他那深邃的双眼裡。 她觉得自己很委屈,为什麽他要这麽对自己?再说,她真的很不习惯他这麽地搂着自己,这让她不自在地想要扭开。 「不愿意是吗?」炎日不满她的态度,于是便在她颈间吮出个吻痕。 因为炎日突来的粗暴举动,沈舞疼痛地呼出声来,「不要!好痛!」她真的不知道为什麽他会这麽对自己? 「除非我同意,否则别再让任何一个男生接近你。」他对沈舞的独佔早已转换为别的欲望,连他自己都不晓得为什麽会有这样的反应? 看沈舞一脸的茫然,他再次低头吻上她的唇,「别让我生气,懂吗?」 第五章 在沈舞二十岁的那一年,炎日的改变更大,他不断地更换女友,同时也开始漠视沈舞,那样的对待,让她的心再次受到了伤害,儘管她要自己不要在乎,但感情这种东西,谁也无法控制,尤其她已将整颗心都系在他身上了,要她怎麽能收得回呢?太难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静地在一旁守候着他。 此时的炎日,身体已完全康复,与正常人没有差别,那出众的外表,总是人群中的焦点,不管是校内或校外,大家都在谈论着他,而她虽是与他最为亲近,却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的沉默,炎日并没有刻意去发觉;她的安静,炎日则认为理所当然:她的守候,炎日也觉得是种义务,完全不懂得珍惜。 当他带着女友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的心都碎了,那一幕,她怎麽都忘不了,也不想再承受一次那样的痛,那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或许是因为孤单,所以她在生日那天答应了一位男同学的邀约,况且这个同学平时就对她很好,而她自己也希望能够藉此放鬆心情,暂时逃离那空荡荡的家和满室的孤寂。 那是她过得最开心的一晚,没有压力、没有炎日、没有炎派的责任,她不再只是个陪伴,她是个女孩子,一个能够好好享受空閒时间的年轻女孩。 那一晚,男同学送了她一束花和一个精巧的音乐盒,他的心意,教她打从心底感激,所以她同意让他送她回家。直到回到家门前时,她才收起那份笑容与愉悦的心情,因为她知道,她与眼前的男孩不会有未来可言。 当她回到家中,怎麽都没有想到炎日已在她房间等着,就在她开启房内电灯时,他那高大的身形就这麽地映入她的眼帘,教她惊愕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炎日!?」他怎麽会在家呢?他不是出去了吗?他天天都有约会,天天都有人陪伴,所以他不该在家的。 但事实已摆在眼前。 「为什麽出去?」 她不知道他会这麽问她,而她手上的花束及音乐盒更教她紧张不已,只能沉默地低下头。 「抬头看着我!」 炎日低沉的嗓音让她吓得将头压得更低,她不敢面对发火的炎日,那教她害怕。 「我只是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炎日怒气冲冲吼着,那提高的声调吓得她不小心将手中的花束跟音乐盒掉落在地上,在她急忙蹲下身捡起时,炎日更是怒斥着。「不准捡。」 她的动作因为炎日的话而停顿,只敢蹲在那裡,双手则是紧握在后,头低得不敢看他,此外,眼中更是泛起了泪水,她不知道她是哪里做错了?她真的只是和朋友出去走走。 看她如此沉默,炎日一个大步来到她面前,「为什麽跟他出去?为什麽?」他不能忍受沈舞与其他男人在一起,那教他看了刺眼。 特别是他亲眼看到沈舞是由一个男的送回家,那股怒火直至现在,他都无法平息,他无法相信,那个向来只会待在家中,躲在他身后的小舞会这麽光明正大地与别的男人出去。 原来他看到了,沈舞掉下眼泪,泪水轻轻地滴落于地,无声无息,「他是班上同学。」今天是她的生日,他只是为她庆祝罢了! 「班上同学就可以这麽亲热?」 「我没有!」 她觉得炎日不该这麽说她。 「没有吗?那这是什麽?」 炎日捡起地上的花束及音乐盒。 沈舞盯着那份礼物,想将它拿回,可是她不敢挑战炎日的暴怒,所以只好安静地站起身,她知道今晚的炎日并不打算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她只有再次承受的份,反正,她也习惯了。 她的沉默教炎日很是火大,一个使劲便将礼物掷向她身后的门板,那巨大的声响教她害怕地缩了缩身子。 「对不起。」咬着下唇,沈舞要自己别哭出声。 「他是谁?」 「班上同学。」她老实地告诉他,但炎日怎麽都不相信。 一气之下,炎日粗鲁地将她拉至自己怀中,那力道弄疼了她,可是他一点儿都不怜惜。 「只是班上同学?」 沈舞知道再怎麽说他都不会相信,所以她要自己别再出声。 「说话!」 炎日直摇着她的身子,那力道之勐,教她有些晕眩感。 「小舞!」 炎日抬起她的下颚,要她看向自己,在这时,他才发现沈舞早已泪流满面,那小巧的脸蛋上有着委屈,也有着惊吓。 看着她这模样,炎日的怒火并没有减少,「小舞,别考验我的耐性,别让我真得发火。」这是他发怒前的警告。 她也想再说话,可是她不能,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麽说,她说的话他都不相信,那她还能多说些什麽。 还是沉默好,沉默就没事了。 「我的耐性几乎要用尽了!」这一次炎日的声调并没有太多的起伏,不过她听得出来那裡头藏了一丝丝的狂怒及压抑,面对这样的他,她最好是顺着他的意思。 「真的只是同学。」 炎日完全听不进去,只是强行搂过她的身子,并且低头强吻上她的唇。 沈舞怎麽都没有想到炎日会吻住她,这教她完全愣住。 炎日趁她来不及反应时,封住她的唇瓣,刚碰触的一刹那,双唇柔软的触感使他迷醉,却在她想要别过脸时由温柔转为粗暴,撬开她的牙齿,伸入舌头与她纠缠。 在热烈又深切的吮吻中,沈舞心惊不已,挣扎地推着炎日的胸膛,想阻止他狂炽的吻,但这时他的手却霸道地在她身上游移,并且罩上她胸前的柔软,恣意地揉抚。 「唔!」在她挣开他的吻时,红肿的唇办带着微痛感,教她泪水直掉。 沈舞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挣开他的掌控,谁知她才一扭动,就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而后,炎日更是将他的唇往下移至沈舞细白的颈边流连。 「不要。」 她的拒绝教炎日拾起头,望进她的眼眸裡。「你在反抗我?」 但就算她反抗,他还是不打算让她离开。 「你不要这样。」她没想过炎日会与她这麽亲密,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顺从我。」炎日的手劲儿加大,他已经有点儿动怒。 「炎日……」 那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地困住,除了双手能够自由挥动,身子都在他的掌控中。 「为什麽?」 「我不容许你再跟其他男人单独相处。」 他绝不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我没有!」 「没有吗?」 「你听我说。」 「我需要听吗?我要的是绝对的服从。」他将不会再给她有任何的机会去和其他男人见面,再也没有。 「你要干什麽?」 有过之前几次的经验,她一直都很清楚炎日此时的举动是要做什麽。 她的话才说完,炎日马上将她揽腰抱起,大步地朝房间走去。 「你说呢?」 「不要,放我下来。」 「太迟了,我不想放了你。」 一到房间,炎日直接地坐在床沿,而沈舞则是无奈地坐在他的腿上,两人的身躯紧紧贴合,她能清楚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体热及结实的肌肉,那完全不同于以往的炎日。 「不准动!」 炎日按住她的身子,定住她的后脑勺,使她不得不正视他,同时也止住了她不断扭动的身子。 他的眼眸中闪着锐利的光,似乎想将她的心给看穿,这使她慌张地想要推开他的人。 「炎日,不要。」她无力阻止他的侵略。 「别反抗我。」 炎日将她放置在床上,而他自己则是与她相视,同时大掌也搭上她的细肩,缓缓地往下探触。 隔着衣料,他肆意霸佔着除了他不会再有人抚过的柔软胸脯,澹漠的神情让人猜不出他此时的想法,大手尽情地摩挲、蹂躏着她的饱满…… 因为炎日的强索,在这个生日夜,她成了他的女人,而他的热情及狂放,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 当炎日终于满足地放过沈舞,让她可以安稳入睡,她的身子似乎是因为想要再次感受那份温暖,而直往炎日身边靠去,最后在她完全倚在他怀裡时,才停止了蠕动,沉沉地睡着。 看着她这般小女人的举动,炎日的脸上露出了澹澹的笑意,很满足地将她搂在怀裡,享受着这份亲昵。 第六章 回忆有如排山倒海般地涌来,教炎日有些沉重地举步至窗前,看向窗外的一片漆黑,他的心裡想着,他该怎麽处理这样的状况,真让小舞离开他吗? 可是在他心中,他自己明白,小舞对他而言,早已不再只是个陪伴而已,只是他自己不愿意去面对罢了!在他佔有她的那一夜开始,沈舞已走进他的生命裡,为此他给了她一份没有言语的承诺,以一条细鍊,锁上了她的人,那教他一直都相信,小舞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谁都没有办法抢走她,也不能带走她,这是他的想法,但今日,他的归来竟是要面对这麽一个难题—— 结婚? 这是他还未有过的念头,他只是想回到日本,为炎仁分担些许责任,而沈舞本来就属于他,不管他人在哪里,她都必须陪在他身边,可是怎麽才一回来,一切就变质了呢? 光是想到她会变成另一个男人的,他心中便涌起一股怒火,他无法眼睁睁看她走进另一个男人的世界。他是她的男人,而她也只有他这麽一个男人,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在这时,他忽地想起她那不适的身子不知是否安好,为此他没有多想地快步离开房间。他要确定她是安好的,也要确定她此时早已进入梦乡,脑海裡想着她沉睡的容颜,教他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笑意,那份温柔是为她,只为了她一个人。 来到她的房间,看到她已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而那面向他的小脸,让他再次露出笑意。 轻步地靠近她,不敢将她吵醒,炎日就这麽立于床边看着她,看着这个陪了自己八年的女人。本是在他不甘愿的情况下让她相伴,而现在呢,竟是教他如此的牵挂,那份打从心底流露出的情意,让他隐藏得十分辛苦。他不会在人前表现出他心中的感情,那是他与她的私事,若是他想要诉说,那麽他只会说给她听,只有她一个人。 这一晚,炎日看了她一夜,而他怎麽都不知晓,在沈舞心中早已有了离开的打算,她真的得离开炎日了,因为他们之间的缘份已尽,再强求也没有用,对他而言,她不过只是个过客罢了! 「什麽?我不接受!」炎日因为母亲的话而大吼着,他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拿小舞的终身大事来跟他开玩笑。 「炎日!」 「妈,小舞还没打算结婚,别逼她结婚。」 这是怎麽回事?炎仁要小舞离开他,而母亲则是要小舞结婚,这样突来的转变让他完全无法接受。 「我还没跟小舞谈,不过我相信小舞会同意的。」 「她不会!」 沈舞是他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他的身边,这也是他将她带回日本的主要原因,若回来是要她离开他,那他当初何必要她回来呢。 「炎日,妈只是跟你提,主要决定的人在于小舞,你反应别这麽大。」 「妈,你这根本是在开玩笑,你要小舞跟一堆不认识的人相亲,要她在裡头选择她想要相守一生的男人,这不是很过分吗?」 他不相信小舞会接受,她的心是他的。 「妈没有开玩笑,等一下小舞来了,我会亲自问她,若是她不愿意,那麽我不会逼她相亲,若是她没有反对,那你在这裡大叫大跳的也没有用。」 炎母虽心喜自己的儿子由一个病弱的少年变成今日如此强健挺拔的模样,但她一点都不喜欢他这麽跟她唱反调,况且她这麽做都是为了沈舞好。 「我不同意。」炎日气怒地从椅子上跳起,脸上更是充满了高张的气焰。 「你为什麽不同意?」 「小舞是我的陪伴,她不能结婚。」 「炎曰,你已经不需要陪伴了。」 炎母直接地点出重点,照儿子这麽有精神的情况看来,真正需要陪伴的人是她这个年迈的老人家,而不是他。 「谁说我不需要了!」 炎母因为儿子的这句话而心生疑窦,她确实曾怀疑过儿子与沈舞长年相处下来,会不会产生了男女之间的感情? 「炎日,你是不是爱上小舞了?」 炎日因为被说中了心中的秘密,更是恼羞成怒,「谁说我爱上小舞的,我只是习惯她在我身边。」 若炎日打算在母亲面前撇清他与沈舞的关係,那他可真是选对时间了!就在沈舞随着炎仁走到大厅门口时,炎日的话就这麽凑巧地全都进了她耳裡,那过大的声音要她假装没有听到都难。 炎仁看到沈舞脸上本就沉静的表情因为那一番话而僵了好一会儿,那委屈的模样实在教他心生不捨。 「既然你没有爱上小舞,为什麽要这麽担心她的婚事?」 「她是我的责任。」 炎日给了自己一个最好的台阶下,只是那同时也断了沈舞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 「小舞不再是你的责任了,她是炎派的责任。」说话的人正是站在炎日身后的炎仁,他身旁站了沈舞,那低下的头教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炎日在看到沈舞的出现时,脸上那複杂的神情怎麽都瞒不过炎仁的目光,只是炎日马上便将自己的情绪回复正常。 「小舞,过来!」炎日没有多看旁人一眼,只是轻喊着小舞,就像他们在国外时一样,他不愿见她身边有其他男人,就算那个人是炎仁都不行,更何况他还知道小舞曾经有多爱恋炎仁。 听到炎日的叫喊,沈舞本能地抬头看向他,最后还是听话地朝他走去。 她一走近,炎日马上低头询问:「有没有好好休息?」看她脸色还是略差,教他有些担心。 为了不让家族的人得知他到过沈舞房裡,所以天还未亮他便离开。 听到他的关心,沈舞给了他一个笑,「我今天精神好多了。」她是他的陪伴,不过不知情的人若是看了,可能会有所误会,因为炎日那模样就像是她的情人似的,那保护者的姿态十分明显。 沈舞脸上虽是笑着,但心却在淌血,为了炎日刚才的话而难过。她只是他的责任,他对她并没有多少的感情,有的只是习惯。 而她呢? 她爱他的心,他真是不明白吗? 她的心好是无奈。 「小舞,你来得正好,阿姨有事要跟你谈。」炎母一见着沈舞,脸上马上露出笑意,她对沈舞的乖巧一直都喜爱不已。 「阿姨,您要跟我谈什麽?」 「妈!我不准你跟小舞提那些事。」 「你不要多话,我问的人是小舞,不是你,况且小舞又不属于你,你没有权利把她留在你身边一辈子。」 炎日因为母亲的话而止住欲吐出的话语,他没有看向沈舞,不过他相信,沈舞会随他回到日本,那就表示她不会同意母亲的提议。 沈舞早就知道炎日不会有所表示,不过他的沉默还是重重地伤了她,在她给了他所有,包括她的身子,还有她一颗完整的心,而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 炎仁只是在一旁看着,他知道自己什麽时候该出声,而现在,他只想知道沈舞会有什麽样的反应? 「小舞,阿姨帮你看了几个不错的对象……」 「阿姨!?」 她怎麽都没有想到,阿姨竟会提这种事,她以为阿姨是要她离开,而现在,居然是要她相亲。 「你不答应吗?还是你心裡已经有了喜欢的对象,那你跟阿姨直说无妨。」 「我……」 她是有喜爱的人了,但那个人却不可能会是她终生的伴侣,因为她根本就配不上他。 「有吗?别怕,你可以说的。」 炎仁这时倒是开口了,而他一开口,便换来炎日杀人的目光,不过炎仁却不怎麽在意。 沈舞不敢抬头看向炎日,特别是在她得知炎日对她的态度后,她知道自己该要有所决定。她的手轻触那条手鍊,它给了她勇气,而后她轻轻地开口:「没有。」 是的,她没有,那相处八年的日子已经结束,从现在开始,她不能再陪伴炎日了,况且他根本也不再需要她的陪伴,接下来会有适合他的另一半出现,所以她的存在并不重要。 炎日一听到她的话,那心中的恼怒可想而知,因为沈舞是背对着他,所以没有看到他眼中闪过的惊讶、不信,还有那欲发狂的表情。 「那你愿意跟那些人见面聊聊吗?」炎母一听到沈舞的回答,很开心地问着。她就说沈舞这麽乖巧的女孩子,在这八年裡除了陪在炎日身边外,该是没有认识其他人的,在她如此细心地陪伴炎日多年后,她更是有责任好好地为她的终身大事打算一番。 她想要说不的,因为她根本就不想接受另一个人,可是她不能,她知道阿姨的好意,而她更知道她这段感情最好的结束方法,就是忘了炎日。 「嗯。」 沈舞缓缓地点头,那小小的动作教炎日二话不说地甩头就走,而他的离去,让沈舞难过地转过身想追随而去,但她不能,她只是定定地站在那裡,伤心地看着他走远,因为她知道,这段情真的要结束了! 炎仁在一旁清楚地看着沈舞那伤痛的表情,他实在不明白,为什麽小舞要迴避她对炎日的感情,若是她愿意,他们可以要炎日跟她在一起,尤其是炎日已拥有了她的人,光凭这样的行为,他相信炎日的父母肯定会要炎日娶她,可是她没有,她就这麽被动地放弃了,而她眼眶泛红的模样教他看了只想要好好痛揍炎日一顿,他居然如此沉默地离去,若是他真不要小舞离开他的身边,那麽他就该要有所表示,而不是就这麽掉头走人。 沈舞离开炎派大厅后,炎仁要她直接到他住处,他想好好地问问沈舞,是否真放得下这段感情? 在他看来,之前的沈舞本就清秀,而现在则完全是个小女人的模样,她的温柔与炎日的阳刚是如此的吻合。 可惜,炎日与她似乎没有缘分,这是两人刚刚做出的决定。看着沈舞脸上的沉静,他知道,她选择了分离,而炎日的反应伤了她。 「小舞,心情还好吗?」 炎仁本来就体贴,特别是对家族裡的亲人,在他成家后,更是有了成熟男人的气息,那安全感教人很是信任。 「我没事。」 看她露出澹澹笑意,那模样教炎仁只能在心中大歎无奈。 炎仁走到沈舞身边,给了她一个拥抱,轻搂着眼前这个曾经对他有过爱恋的女孩,他发现,那份曾有的爱恋在她眼裡早已消失,应该是全都转移至炎日的身上去了。 「怎麽了?」 那小脸蛋上有着化不开的愁,教他看了很是不捨地抚过她的发丝,这个犹如他亲妹妹的小舞,一直都陪在炎日身边,而他多少也听闻过炎日的火爆,还真多亏她能不发出怨言地守着炎日,他知道是那份爱教她能够执着,但他不知她的爱是否会再继续? 「炎日不再需要我的陪伴了!」 她知道自己一旦下了这个决定,就不能后悔,她该感到高兴的,能够待在炎日身边这麽久的时间,已足够了! 「为什麽这麽说?」 炎仁因为她的话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同时也将她拉开,双眼直盯着她的小脸蛋,试着找出些线索。 「我不想只成为他的习惯,我不是他的责任。」若炎日对自己只有这样的感情,那麽她只有离开他了。 「你相信炎日的话?」炎日不过是骄傲,他的心已经是她的了,只不过他自己不愿意承认,若他真的想得到小舞,他会要他承认的,否则他只有失去的份了。 沈舞心裡难过的直想流泪,可是她教自己要坚强。 「我不想要去猜他的心。」特别是炎日就这麽无声地走了,那似乎说明瞭一切。 「能够忘得了炎日吗?」 在这个家族裡,确实是由他当家,不过他并不想破坏自己兄弟与小舞的感情,那并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尤其是他早清楚知道小舞对炎日的感情,还有炎日不肯透露的情感。 她无声地摇摇头。 「我不该爱上他的。」 炎仁拉过沈舞,让她坐在书房的沙发上,他看着她,直接地说:「爱上炎日,并没有错。」 沈舞不自觉地咬着唇,手指则是习惯性地碰触手腕上的鍊子,那一直都带给她勇气,可是她知道,再过不久,她就要与这份勇气说再见了! 「小舞,炎日这次回来是我安排的。」炎仁没有隐瞒地直接告诉她。 「呃?」 「惊讶吗?」炎仁看着她那不置信的表情,脸上有着怜爱的笑意。 「为什麽?」 炎仁不语,他怎麽都不能跟沈舞说出实话,因为这是他与炎月的赌约。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炎日应该要定下心了,而那个最好的人生伴侣就是沈舞。 「我希望炎日别再这麽放肆下去。」特别是他对待小舞的方式,那已几近伤害,他怎麽都不能认同。 「小舞,你确定要接受离开炎日的事实?」 沈舞沉默了一会儿,「我应该要这样的,我不会再缠着炎日了。」 炎仁看着她的表情,不捨地说:「我可以出面……」 「不!不要,我不要这样。」 炎日不会同意的,他只会生气,气她如此地自私,她不愿意在离开他时还让他发怒,她想要他记得她。 「你真傻,明明就可以说实话,为什麽要瞒阿姨呢?」 沈舞心中带些委屈,可是她告诉自己,她爱炎日,但她不要绑住他,那不是她所要拥有的爱,她要炎日也爱她,若是他不能,那麽还不如就放他自由。 她的眼眶泛红,不过她不想要后悔。 第七章 就这样,沈舞开始了她的相亲生活,而她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炎日了,他似乎有意避开她,所以总是不在炎派。 炎仁告诉她,炎日已经开始帮忙家族的事业,所以她明白自己与他的距离究竟有多远了! 这日,相亲结束后,沈舞回到炎派时,都已经入夜了,和她相亲的那个人很好,对她很细心,这是她第二次与他见面,她也看得出来,对方对她颇有好感,只是她的心中始终念着一个人,炎日的身影还是一再地出现在她脑海裡,有时就算她不去想,那回忆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浮现,让她想忘都忘不了。 「沈舞?」当她步出车子要走进炎派时,那个和她相亲的人也下了车,并且开口喊住她。 听到他的声音,沈舞轻轻地回过头,脸上还是露着笑意,可是只有她自己才明白,这个笑并不是出自她内心的喜悦,而是她隐藏心事的方法罢了! 她安静地等着对方开口,「我可以再约你出来见面吗?」对方在走到她面前时这麽说着,那脸上有着期待的表情。 沈舞脸上的笑意没有改变,澹澹地点头,反正这对她而言并没有什麽差别,她完全听从安排。 「嗯。」 「真的吗?太好了。」 沈舞看着他那兴奋的表情,或许是因为这样吧!她不忍心伤害别人,所以她才会答应。 「还有事吗?」 「我可以直接喊你小舞吗?」 对方的话教她愣了一会儿,因为她着实没猜到他会这麽问。 「你还是喊我沈舞好了。」她的回答或许有些直接,不过她并不想给对方有太大的想像空间,她不愿伤害人,可是给了希望就等于是伤害,她不要这样。 对方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把失望写在脸上,对他而言,他相信只要再多见几次面,再多互相瞭解一点,一定会有那麽一天的,就怕她不再与自己见面。 「那麽再见。」 「再见。」 沈舞与对方道再见后,轻步地走回炎派,忽然间她觉得有些倦累,只想快回到自己的房间冲个热水澡,早点入睡。 她一定进房间,便发现房间裡多了股烟味,而她从不抽烟,在她认识的人裡,会抽烟又会进她房间的只有一人,但她不相信自己的猜测。 直到她将电灯打开,看见炎日正站在窗边,不用靠近他,她就可以感受到由他身上传来的怒气,她有些惧怕地待在原地,而心裡更是讶异他的出现。 已经有多久了?像是一个礼拜,又像是一个月,或者是更久,这样的分离比他之前的忽略更教她难受,不过,她不可以再表现出那份对他的爱恋,她已经放弃了,不是吗? 就在她双手交握时,她触碰到了手腕上的鍊子,她不禁低头望向那条手鍊,它一向是她勇气的来源。 「你怎麽会在这裡?」 直到她整理好情绪后,她才有自信能面对炎日。 「我不能来吗?」她那防备的模样,教炎日的火气更是高张,几乎快要失去控制。 「很晚了,我想睡了。」是的,她累了,真的是累了,天天与不同的相亲对象见面,老是安静地附和着,也因为这样,她的心比她的身体更累,她有时觉得自己都快崩溃了。 「天天忙着约会,所以累了?」炎日的话很是不悦,在在显示了对她的不满。 「我只是听从阿姨的安排。」是的,她不愿意再去多想,反正一切已成定局,那麽她也不想再强求。 「该死的你,为什麽要同意?」这是他一直都不能接受的,她应该只是陪着他,待在他的身边,而现在呢?她竟让其他男人绕着她打转,而且还要离开他,这一点他怎麽都不同意。 对于他的指控,沈舞并没有多话,只是沉默着,而她确实是累了,所以她选择安静地等他离去。 看着她那愈显清瘦的模样,炎日熄了手上的烟。「小舞,过来。」不过几天不见,她怎麽变得如此苍白。 「炎日……」她想要拜託他,别再这麽地要求她了,她的心会受不了的。 「我不想再说第二次,小舞。」那是炎日生气的前兆,她若是不愿见到他发火,那麽最好是顺从他。 看着那高大的身影,还有她熟悉的脸庞,那温暖的胸膛曾经是她可以憩息的,而今都不再是了。 所以她只是摇头,她不可以的,她怕自己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因此又退缩。她不想骗自己,在炎日对她没有爱意的情况下,将那份责任及习惯当成是爱,她不要那样的关怀。 「小舞!」这是她第一次不听从他的话,他渴望能碰触她的身子、渴望能将她的身子搂入怀中。 「为什麽你还要来,不是都已经决定了,为什麽你还要来?」 「我没有答应让你离开。」 要她留下的意思已是十分明显,可是沈舞只是摇头。 「炎日,不要这样,不要再为难我了。」 本来不打算表达出来的情感教炎日感到困惑,看着她与其他男人交往,他几乎要发狂,而炎仁还特别警告过他,别再接近小舞了。 对于她,他一直都将感情掩饰得很好,没让半点情意流露出来,只是他发现那隐藏的情意几乎要令他疯狂。 在沈舞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炎日已来到她面前。 「不准再跟那些男的见面!」 他的霸道没有改变,他的独佔也不会消失,这是她所熟悉的炎日。 「为什麽?你不能再这样管我了。」她不再是他的陪伴,所以他已没有权利再去要求她的遵从。 「我不能吗?」炎日因为她的话而瞪大了眼,连语气都加重。 「就算我要结婚都不行吗?」 儘管她并没有这种打算,可是她唯一能够从这场情爱中退开的办法,就是这麽告诉他,而她也猜想到,炎日的反应将会是大怒地离去,可是他并没有。 「你说什麽?」 炎日愤怒地盯着她看,而他的大掌也不自觉地扯住她的肩,那力道是吓人的。 「炎日,你弄痛我了。」 「你想与谁结婚?」 她并没有要结婚,也不打算与谁结婚,她只是想让自己别再因为爱他而受伤害罢了。 「我……」 「不准说!」 炎日的情绪完全失控,他阻止了她的话,不让她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他发现自己心裡的那份妒忌几乎让他发狂。 他怎麽了,不是不在意她吗? 为什麽要这麽地生气,还是不高兴她将爱收回,但她没有选择了,不是吗? 「你在意吗?」 是啊,他在意吗?那是她想要知道的,没有责任、没有习惯,她想看的是他的真心,那份她一直都求不到的爱。 「不准结婚!」 他说什麽? 不准结婚!?那杀人的目光直直瞪向她,逼得她几乎要逃开。 「为什麽?」她心裡有些难过,不是他放开她的吗?为什麽现在又要将她给带在身边?他究竟是要她怎麽做? 若是他不同意,当初他就要开口,而不是等到这个时候才开始反对。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炎日,太迟了。」等不到回应,教她再次感到失望,她的声音有着哽咽。 这样的沈舞,教炎日很是不捨,但她绝望的口气则让他不禁用力地摇晃着她。 「你该死,一定要这样逼我是吗?」 「我没有!我没有!」他的话再次伤了她脆弱的心,原本只是泛红的眼眶如今却掉下了眼泪。 「小舞。」 看着她哭,炎日心疼地将她搂在怀中。 「不!不要这样,你放开我!」他的怀抱一直都是她所眷恋的,但现在她却不能忍受地挣扎着,想要挣开他的掌控。 见她挣扎,炎日更是用力地搂紧她,那柔软的身子教他不捨,但沈舞却是不安地继续扭动。 「小舞,不准结婚,懂吗?」 他不能容忍另一个男人碰触她的身子,怎麽都不能。 「我……」她的话还没说完,唇便已被炎日给吻住,那吻来得急,也来得勐惊,炎日一点儿都不温柔地吻着她。 「唔……你放……」 想要挣开的沈舞好不容易才扭开头,马上又教他给制住,定住她的后脑勺,他的吻更深了,不安分的舌也在她开口时探入她口中,与她的粉舌纠缠不已。 这样狂热的吻几乎让沈舞承受不住,而炎日的手更是不安分地将她抵向自己,不让她有机会退开。 但沈舞不知哪来的力气,奋而甩了炎日一巴掌,那清脆的巴掌声教她愣住,同时也打断了炎日打算解开她衣服的动作。 她难过的哭着,为什麽要这样对她?不爱她就不要这样伤害她,可是他为什麽老是这麽做呢? 因为这一巴掌,让炎日原本就难以忍耐的渴望完全发泄出来,他无法置信地瞪着沈舞,那巴掌力道不大,但却让他感受到,沈舞正逐渐在远离他。 这时,他才想起炎仁的一句话,「想要拥有,就要懂得珍惜,否则最好就别捉在手中。」而他竟让沈舞从手中熘走…… 看着她脸上坚定的表情,那教他想杀人,会有这种疯狂的念头,连他自己都深觉不可思议! 「炎日,不要,放开我!」她的手被他给扯过,手腕也被他捏得十分疼痛,所以她一再地想要挣开。 「办不到。」 是的,他不会放开她的,她是他一个人的,只能是属于他,谁都不能带走她。 「你……」 他怎麽还可以这样控制她的人,怎麽可以呢? 「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 「为什麽?」 「因为你是我的,我不准你走。」这是他唯一能说出口的,他的自尊教他无法吐露更多。 「不,我不再是你的了,我不是!」怎麽都等不到他的表白,沈舞的心已死,她不再让自己抱有期望。 炎日没再多说,低头印上她的唇,品尝那柔软的唇办,那是他渴望多日的欲念。 而这一碰触教沈舞更是疯狂地挣扎,不再放任他对自己的为所欲为,拼命地挣扎,想要逃开纠缠的唇瓣、独佔的深吻…… 第八章 炎仁在沈舞进入房间时,脸上的笑意明显加深,而那样的他教一旁的炎月只能无奈地为炎日摇头。 若是炎日得知炎仁设计了一切,目的就是要他与沈舞结婚,那麽他会有什麽反应呢?不过最后若他真是想要将沈舞留在他身边,那麽他就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因为这一切是他自己造成的,在他有机会可以说明、拥有时,是他自己放弃的。 而这也是炎仁要他回来的主要原因,当他正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时,炎仁发了紧急通知给他,要他回到炎派。 打从炎日进到小舞房间后,他们两人就这麽守在外头,直到过了一个多钟头,当小舞也进到房间后,他们知道计画成功了,特别是现在,已经好几个钟头了,若是炎日要找小舞谈话,那麽早就该结束了,不过他不相信炎日夜访小舞只为了谈话,那根本不可能! 「炎月,你觉得我们是应该就这麽进去呢?还是邀请其他人一起?」炎仁一直都找不到好的机会可以整整炎日,谁教他要这麽伤害沈舞的心。 「若是要炎日就范,最好是找人一起作证。」炎月在心裡告诉自己,他怎麽都不能让自己步上与炎日同样的后尘。 「是吗?那好,就请阿姨来一趟。」他相信若是炎日的母亲亲眼目睹儿子与沈舞同床,那麽她还是会要沈舞快快找个对象,而那个人,肯定是炎日。 「你不是真要这麽做吧?」 炎月可不要炎日恨他一辈子,儘管他们是在为他的终身大事设想。没有人会愿意被这麽恶整的,换成是他,他怎麽都不肯。 「这是炎日自找的,若是他当初肯诚实的表明自己的心意,那麽就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可是小舞呢?」教人家瞧见她与炎日的关係,那对她而言是不好的,怎麽说她都是个女人,名声是很重要的。 炎仁听到炎月提到小舞,他脸上本有的笑意这才止住,换成一副正经的表情,「小舞应该明白我这麽做都是为了她,若是她真的想和炎日在一起,那麽她就不会怪罪。」 「炎日真的会同意吗?」 「你猜他还能说不吗?」 炎日的母亲若知道他对小舞所做的事,那可就不得了,况且她本来就疼爱小舞,小舞能与炎日在一起,她一定比谁都开心。 「小舞要的不只是炎日的人,她还要炎日的心。」炎月点明瞭这一点,炎日到目前都还未表明自己的情意,那是最教小舞心寒的一点。 「他会说的,因为他不想失去小舞。」 炎仁是过来人,所以他懂。 炎月最后只有同意,反正他们已在这裡站了一个晚上,等的也就是这一刻,为此他掉头打算去找人一起打开那一扇门,好好的给炎日一个特大的惊喜。 一场情爱风波,本来只要两人互道情意,那麽一切就结束了,会有最为美好的结局,但偏偏炎派出了个炎日,一个拥有高自尊又骄傲的男人,那教炎仁及炎月想要好好地痛揍他一顿。 当炎母赶到,看到儿子与沈舞同床时,她惊讶的几乎昏了过去。 而炎日则是讶异母亲的突然出现,并且心疼沈舞那既紧张又羞愧的模样。 炎仁和炎月不明白,为什麽一样都生长在炎派,而炎日却有如此不同的性格。 「炎日,你说,这是怎麽回事儿?」她怎麽都没有想到,炎日与沈舞之间竟是这样的关係,那麽在国外的几年裡,他们真的只是普通关係吗? 炎日那一脸铁青的表情看在沈舞眼裡,只觉得难堪,她根本就不知道阿姨为什麽会突然到她房间,若是她知道,她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沈舞想要开口,可是她却不知道能说些什麽,因为事实都已摆在眼前,她再说什麽都是多馀的。 「就如你看到的,我跟小舞在一起。」炎日看着自己的母亲,还有炎仁及炎月,他怎麽都不相信,炎月会这麽巧地在这时回来,而炎仁也这麽巧地还未上床陪自己的老婆,这一切摆明瞭就是个陷阱,而他就是那个目标。 沈舞听到炎日的话,转头看向他,想知道他心裡的想法,可是她看不出,那平澹的脸上她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那你为什麽不早说,你这麽做对小舞是不公平的。」 炎仁及炎月对阿姨的话很是同意地点头,那表情教炎日想要宰人。 「阿姨……」 沈舞想要解释,她想说不是炎日的错,可是她才开口,马上被炎日给制止。 「你别说话。」他那低沉的语调教她马上低下头,她当然知道炎日在生气,也知道他不好受,可是她呢?她又何尝好过呢? 「你还对小舞这麽凶,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看不惯儿子的态度,炎母气得骂炎日。 「妈,你到底想要说什麽?」 炎日不以为母亲会这麽简单就放过他,尤其他还与沈舞同床,而他多少也可以猜出,母亲会要他怎麽做。 「很简单,我要你跟小舞结婚,愈快愈好。」 炎仁及炎月一听到这话,认同地点点头,这也是他们的目的。 「不,我不要。」 在炎日还来不及开口时,沈舞却先行拒绝了,她的出声让一旁的三人吓了一跳,他们怎麽都不明白,为什麽她要拒绝。 「小舞,怎麽了?」 炎母走近她,小心地将她搂住,想要问个清楚。 「阿姨,不要这样,真的不要。」她不要炎日被迫娶她,那不是她要的,若是这样,那麽她宁愿离开炎派,再也不见炎日。 「为什麽,你不爱炎日吗?还是还有其他问题?」炎母追问着。 沈舞只是一迳地摇头。 「我还不要结婚。」就算她心中渴望着与炎日共守,她也不要以这种方式来绑住炎日,光看他脸上那不平的表情,还有铁青的脸色,她就知道,他一点都不想和她在一起,那麽她又何必自私地与他结婚呢? 「不行,你跟炎日一定要结婚,这是我的命令,还是你要全部的长辈都知道这件事?」 「不!阿姨。」 「我同意结婚!」 炎日开口答应,在沈舞拒绝结婚时,他竟同意了,这到底是什麽样的情形,教人实在是搞不懂? 「炎日!?」 她知道他不要的,为什麽要同意呢? 「小舞,明天我就宣佈你们的婚事,接下来你就等着当炎日的新娘。」 事情怎麽会发展成这样呢,怎麽会呢? 果然,这件事才一被宣佈,除了几个原本就知情的人外,所有人都是讶异的,特别是沈舞先前还去相亲。 不过对于这件喜事,大家还是给予最热烈的期许及祝福,而其中就只有沈舞一点都没感染到这份喜悦,因为她明白根本就不会有婚礼,她不会成为炎日的新娘,绝对不可能! 示淨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沈舞,本是不熟的她们在她结婚后曾经见过几次面,此后也自然而然地亲近起来。 这些天因为沈舞忙着相亲,还有示淨因为怀孕而身体不适,所以两人并没有碰面,不过今天示淨倒是来到她的住处。 当沈舞打开门一见是示淨时,她脸上的笑意是瞒不了人的,不过眼神裡所写的忧愁倒也易见。 「淨儿,怎麽是你?」 炎仁一直很小心地看护着她,尤其是她都要临盆了,看着她大腹便便的模样,她心中真为她感到幸福,而她不知,自己何时才能捉住属于自己的幸福。 「来看看你,从你回来,我们都还没能碰上一面。」示淨小步地走进沈舞的房间。 「什麽时候生?」 「下个月。」示淨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将要出世,掩不住满脸的喜悦和满足。 「恭喜你了。」沈舞拉过她坐在房裡的椅子上,自己则是坐在床沿,其实她知道示淨不会无故找她,肯定是为了炎日的事。 「为什麽闷闷不乐,都要当新娘子了。」 不久前,她也才是个新娘子,而现在都要成为母亲了,时间过得很快,还记得当沈舞诉说着她对炎日的感情时,那时的她还在等着炎仁,而现在,她们两人都要与自己心爱的人厮守,这样的美好结局教她很珍惜。 「淨儿,我不该跟炎日结婚的。」 「为什麽?不是都定好日子了吗?」 沈舞摇摇头,「我想离开炎派了。」因为是示淨,所以她说了实话,而她打算就这几天离开。 「什麽?小舞,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这是多大的事,她不相信地瞪着沈舞。 「淨儿,炎日不爱我,他与我结婚只是为了责任,只是因为习惯,我不要这样。」若是哪天,他遇上了真爱,那麽她呢?她又该如何自处? 「他爱你的,若是炎日不爱你,他不会同意结婚。」这一点是整个炎派都认同的,炎日的脾气谁都清楚,若是他不愿意,那麽他不会答应,因为他爱她,所以他接受,否则他只会拒绝,儘管是伤害沈舞,他都会这麽做的,炎日从不会赌上自己的人生,这就是炎日。 沈舞摇摇头,「他从没有跟我提过,我只知道,他根本不想要结这个婚。」 「小舞,你跟炎日的关係是从什麽时候改变的?」示淨相信,从那时起,炎日就爱上沈舞了,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这是他一向的作风。 「关係?」 「就是亲密关係。」这样不安定的感觉她也有过,特别是在结婚后不久。 被问及这麽私人的问题,她脸上不自觉地泛红。 「好久了。」是啊,她记得是她二十岁生日那天,而手上的手鍊就是最好的见证。 「那时炎日就爱上你了,只是他没有告诉你罢了!」 「是吗?」她还是摇头。 「小舞,不要放弃这份幸福,若你真的爱他,就留下来。」示淨真的担心沈舞会离开,那麽问题就越来越大了。 「淨儿,我好羡慕你。」她真幸运,有炎仁这麽爱她。 「你也会有的。」 「不,我不会有的。」沈舞自己心裡很明白。 「那就直接问炎日,你该问的,若是他真的要跟你结婚。」 炎日?她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到他了。 「你还戴着手鍊,那表示你还爱着炎日,不是吗?」示淨看着她习惯性地抚着手鍊,那是她一直以来的依赖。 被这麽一说,沈舞这才低头看向那手鍊,而后她轻轻地笑了,「好像不该再这麽继续了。」 「小舞?」 「别告诉其他人好吗?」她不要施捨的爱,一点都不愿意。 「那就别走,其他人都要回来了,大家不是好久不见了吗?而且,你不要这麽快就否定了炎日的感情。」 她很期盼所有人都回来,特别是那些姐妹,她们已经有许久不曾碰面了。 沈舞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看着手鍊,然后她发现自己流泪了,泪水湿了她的脸颊,滴在她的掌心裡。 「小舞,别哭了。」示淨不知是何时来到她的身边,或许是感受到她的心伤,因此她想要好好的安慰她。 「我好想跟炎日在一起,好想好想,那是我一直梦想的,可是我不要这样。」 「我知道,都是炎日的错,他若是诚实一点就没事了,为什麽要弄得这麽複杂呢?」 「他没有错,谁都没有错,是我不该太贪心。」 「小舞,你没有贪心,你只是想要幸福,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可是我却造成了炎日的困扰。」沈舞难过的说着。 「那是他自愿的,你并没有错。」 「我好累,淨儿,我真的好累。」沈舞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掏空了。 「乖,别哭了。」示淨坐在床沿,轻轻地将沈舞搂向自己,她为沈舞的委屈感到不平,因此也难过的红了眼眶。 「爱情怎麽会这麽难呢?只有两个人的世界,却是比面对全世界还难捉摸。」 「傻瓜,爱情不难,只是因为太在意对方,太爱对方了,想要给予对方自己的全部,也想要拥有对方的全部。」 炎日自答应结婚后,就没再与沈舞碰面了,他怎麽都没有想过在他都已经同意结婚时,沈舞却失踪了。 她走了!? 「小舞呢?人呢?」当炎日赶到沈舞房间时,哪里还有人,哪里还有她的身影,除了示淨及炎仁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小舞不见了,她走了。」 「怎麽会,她怎麽会走的?」 示淨难过的哭了,她一直以为沈舞不会离开,以为她会听自己的话,怎麽也没想到今天早上才说要走,她晚上就不见了。 而沈舞唯一留下的只有那条她从不离身的手鍊,那是她的生命,也是她爱炎日的证明,而今她却留下了,那麽说明她已经打算离开炎日,这样的她到底有多苦?都已经要捉住幸福了,却又让它熘走。 「那是什麽?」当炎日甚觉熟悉地看着示淨拿的手鍊时,他脸上的表情複杂难懂,并且立刻走向前去。 「小舞留下的东西。」示淨将手鍊摊在炎日面前。 那细緻的手工,那本是一直陪伴着主人的手鍊而今却独自地被遗留。 「该死,她竟然把手鍊给拿下!」 炎日不敢相信,这手鍊小舞一直都视为宝贝,因为是他送的,所以她珍惜,所以她紧紧地抓住。 而今呢?她却是放开手了。 「都是你,为什麽要这麽骄傲?爱小舞就跟她说啊!为什麽要教她这麽痛苦?」示淨不平地为沈舞叫屈。 「淨儿,别这样。」炎仁看得出来炎日受了很大的打击,因此他不打算再出声斥责他。 「我要说,都是他害小舞那麽难过,她以为炎日不爱她,娶她不过是为了责任、为了习惯,那不是她要的,所以她才会选择离开,我还以为她并不会这麽快离开,还有时间可以证明的,可是她却等不及的走了。」 「淨儿!」 「你也有错,为什麽要设计他们结婚,若是你不这麽做,小舞还会在这裡,她不会走的,我们谁都不会失去她。」示淨眼泪直流,并且拍打着自己的丈夫,她真的好难过。 「炎日,你要去哪里?」炎仁一边安抚着自己妻子的情绪,一边看向缓步朝外走的炎日。 炎日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走出房间。 炎仁怎麽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他以为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而感情是炎日与小舞自己会好好去面对的问题,这是外人无法多说或多做的,可是小舞却选择了离开。 炎日拿着手鍊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的脑海裡不自觉地想起那一年,当他将手鍊送给沈舞时,她脸上充满惊喜的表情,还有她那珍惜的模样,教他怎麽都难以忘记—— 「小舞,伸出你的手。」 「呃?」她不解地抬头望向炎日。 「伸出手。」炎日没有多作解释,只是再重复一次他的话。 看着他的脸,沈舞没有再多说地伸出手,她不明白炎日究竟是要做什麽,不过她从不懂得反抗他。 直到她看到炎日从口袋裡拿出一条手鍊时,她脸上的表情除了吃惊外,还有不敢置信。 「送你的生日礼物。」他并没有忘了她的生日,只是他骄傲的不愿去多想,不过他还是买了礼物。 「真的是送我的吗?」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那手鍊,为它的精巧而心喜。 「喜欢?」 「嗯。」她看着炎日将手鍊套在她手腕上,那教她感动不已,眼眶更是开心地湿润了。「我好喜欢。」 「那就永远别拿下来。」 「我不会的。」 她紧紧地握住那条手鍊,心裡因为炎日这小小的温柔而感到温暖,让她忘了先前的不开心,起码他还记得她的生日。 炎日从回忆中拉回心神。 他再看了看那条手鍊,那时她承诺过,永远都要戴在手上,但现在,她却将它给拿下来了,他可以猜想得到,一直都将这手鍊视为宝贝的小舞真是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才会这麽做,而他这才明白自己伤她有多重。 想到这裡,他再也无法多等地走出房间,他打算找出沈舞,他不相信以炎派的势力会找不到她的人,而他打算告诉她自己一直以来藏在心裡的秘密。 第九章 沈舞的离去对整个炎派而言是件大新闻,特别是当所有的人都为了这场婚礼而归来时,只晓得新娘不见了,而新郎呢,则是天天像是要把日本给翻了似地四处找人。 「炎日怎麽会变这样?」 炎娘这趟回来,很是不可置信地发现那个本是意气风发、高高在上,从不放下身段的炎日早已不复存在。除了她之外,另外几个姐妹也会在这几天陆续回来,到时她们的吃惊恐怕会不下于她。 炎娘的话教炎仁及炎月也只能摇头,他们从没想过在沈舞离开后,炎日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他们原本是气怒炎日,都是因为他的高傲才会让他失去沈舞,可是现在却又希望沈舞能儘早回到炎日的身边,否则他们不晓得炎日是不是会就这样毁了? 「新娘不见了,他能好到哪里去!」 「为什麽?」炎娘怎麽都想不通,沈舞不是最爱炎日了吗?她一直都想要待在炎日的身边,这在她们之间早就已经不是个秘密了,怎麽她会突然在结婚前夕离开呢? 「炎日的性子真是会坏了他的幸福,只知道要把心爱的东西捉在手中,却不懂得珍惜。」 「那怎麽办?就这麽看他继续疯下去?」她怕炎日还没完蛋,炎日的母亲倒是会成为第一个倒下的人,连她才回来三天不到,就看不下去了! 「能怎麽办?我们根本就不晓得小舞的去向。」 「怎麽可能?」炎娘只觉得炎月在开玩笑,「凭炎派,有找不到的人?」日本就这麽点儿大,以炎派的势力,不可能会找不出沈舞的住处,除非是有人不愿意帮忙。 炎娘很直接地看向炎仁,这裡除了他之外,没有人有这个资格了。 「大哥,你为什麽不伸出援手?」 难道大哥真要看炎日这麽苦闷,而且还让沈舞在外头流浪,若是遇上什麽事,那怎麽办?谁能承担呢? 炎仁被这麽一问,才开口说道:「若不这麽做,炎日哪能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他为了炎日的事,被淨儿给整整忽略了一个礼拜。 「都变成这副德行了,炎日肯定是已经瞭解,你为什麽还是不出声?」 「炎娘,你不用担心,炎仁怎麽可能会不出声,只是他将人藏起来了。」炎月直接地道出炎仁的秘密。 「什麽?大哥,你怎麽可以这样,若是炎日知道了,他肯定会杀人。」就她对炎日的瞭解,那不无可能。 炎仁只是澹笑,在他看来,炎日不会,因为他此时唯一想要的是沈舞回到他的身边。 「那小舞人在哪里?我想要见她。」她想要看看沈舞,都好久不见了,特别是经过这样的事,她相信沈舞会走,肯定是炎日让她受了委屈。 就这样,在炎仁的同意下,炎娘见到了沈舞。 「小舞?」 那个背向她面对着窗外的娇小身子让她一眼就认出是沈舞。 离开炎派这麽久,除了示淨及炎仁外,还没有人来过这裡,所以沈舞很讶异会有其他人知道。 在沈舞转过身时,就见到一名熟悉的女子在她眼前,就她所知,能拥有那媚豔外貌的只有一人。 「炎娘?」 那是炎娘才有的风情,她的美足以令男人疯狂,这是炎日曾经说过的话,她永远都记得。 「我以为你忘了我了。」炎娘走近,很开心地将她搂在怀中,跟她比起来,沈舞很是娇小。 沈舞摇头笑了,她怎麽可能忘了自己的家人。 「你怎麽会在这裡?」 「来看你。」而且来看看她是不是想知道炎日的消息? 沈舞收起笑容后,继续看向窗外,外头似乎有什麽东西吸引着她。 「在看什麽?」 「没什麽。」 「炎日几乎要疯了,你知道吗?」炎娘直接开门见山地说。 沈舞因为炎娘的话而顿了一下身子,同时也将目光转回炎娘身上。 「他怎麽了?」炎仁不是告诉她,炎日很好,只是很忙吗? 「他不能没有你。」早已习惯沈舞的炎日,在失去沈舞后,几乎快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沈舞只是沉默,她不愿意去回应这样的话,因为她知道,炎日会习惯她的离去的,而现在她只等着离开日本。 「你不相信?」 「他会习惯的。」 「不会的,失去你他怎麽都不会习惯,因为他已经爱你很深了。」不爱小舞,炎日不会这麽地虐待自己。 「我……」 为什麽每个人都在告诉她,炎日是爱她的,可是她却怎麽都感受不到。 「去看看他,你就会知道,炎日病了,炎日快疯了,他会崩溃的。」若是他再找不到小舞,他一定会活不下去。 「炎日怎麽了?」 「他在自毁。」 「为什麽?」 「因为你不在他身边,他不知道该怎麽办?」那个向来高傲的炎日已经变了。 「怎麽会?」 「去看看他,你就会知道了。」 「我……」 「若是你不愿意,别让他见到你就好了。」炎娘一再地想要说服沈舞,因为她真的看不下去了! 是吗?去看他,这样真的好吗?可是她真的很害怕,那份爱他的心并没有停止。 沈舞习惯性地想抚向她的手鍊,而后才想起,自己早已将它取下,再也没有手鍊了…… 那是炎日吗? 那个憔悴的人真的是他吗? 为什麽会这样?怎麽跟炎仁说的不同?他一点儿都不好,那模样像是好久没有睡了,她不过离开一阵子罢了,怎麽他就变得这麽多。 「看到了吗?」炎娘随着她,她要沈舞自己决定,是要放任炎日这麽自毁,还是要回到炎日的身边,不让炎日再受苦。 「我……」她不捨地红了眼眶,可是她还是没有走出那一步。 「为什麽不走上前?只要让他看到你,那麽你就会知道他爱你有多深了!」 沈舞只是盯着炎日看,而后在他走进房间后,她才敢跨出一步。 「炎日。」轻声地喊着他的名字,她这才告诉自己,她也好想他,好想好想。 「去找他吧!他在等你。」炎娘给了她勇气,而且炎娘相信炎派还是会有一场婚礼,而炎日和沈舞一定会是幸福的一对。 沈舞轻轻地开启了那扇门,她的心忐忑不安,不知道炎日会有什麽样的反应?他会生气她的不告而别吗?还是他根本不在乎?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她还是进去了。 当门一开,沈舞只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她从没见过炎日这麽放纵自己沉溺于酒液裡。 躺在床上的炎日像是睡着了,走近一看,才知他是醉了,一旁的空酒瓶说明他喝了不少酒。 轻缓地坐在炎日身边,静静地看着他有些憔悴的面貌,双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他的脸庞,来回摩挲着。 清醒后的他,会温柔地诉说着他的爱吗?还是继续保持沉默? 不管炎日说什麽,她都不在乎了,她只想待在他身边,那才是她想要的,而她也会努力让他爱上自己。 他宽厚的胸膛教她忍不住地想依靠,就像以前那样地带给她安全感。她缓缓地躺在他身边,还来不及靠向他怀裡,人早已被睡梦中的炎日给圈住往他怀中带,这是他的习惯,也是她的习惯。 因为这样的小动作,她安心地露出笑意,并且也有了睡意,随着他平稳的呼吸及心跳,她也跟着入睡了。 她想小睡一下,等醒来再告诉炎日,她不走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就这麽相拥沉睡着,直到…… 炎日因为头痛而皱眉,伸手想要按摩自己的太阳穴减轻那疼痛,却发现他的手臂无法抬起,连他想要翻身都不能。 这样的发现教刚醒来的他不敢马上睁开眼,因为他怕自己是在梦中,伸手探去,一头乌熘熘的长髮,那是他熟悉的触感,还有他熟悉的气息。 为此他惊讶地张大眼睛,转头一看,他思念多时的可人儿正睡得极为香甜地枕在他胸前,信任地全身贴向他。 炎日实在无法置信,颤抖地伸出手,想确定这不是个梦,她不会消失。 当他的手触及她滑嫩的脸蛋时,忍不住地将她紧紧搂向自己,生怕一个不留意,她又要熘走了。 小舞,他的小舞又回来了,就在他怀裡,手中的真实触感是骗不了人的。 「唔……」突来的力道让沈舞不适地扭动了几下,而脸上似乎又多了一丝丝发痒、像羽毛般的碰触,她因此好奇地睁开迷蒙的双眼,发出细细的低吟。 「不要。」 沈舞伸手想挥开那教她发痒的东西,却反倒被人给抓住,手上传来的微痛感令她呼疼。 「还想睡吗?」 炎日正咬着她的手指,难怪会感到疼痛。 听到他的声音,沈舞很想赶快起身,怎奈炎日强压住她柔软的身子,让她无法动弹。 而他身上残留的酒味教她忍不住拧眉,不过她不在意。 炎日没有移开目光,只是直看地着她。 「你别压着我,好重。」沈舞轻轻地推着他沉重的身躯。 但炎日却不愿意离开,他只是将脸埋进她的颈间。 「告诉我,为什麽要走?」 「我……」 炎日在她没有回应时,抬头看向她,那脸上有着柔情,「别走了,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炎日。」这是真的吗? 「为我留下来,我最爱的小舞。」这一次他不打算再让她熘走了,他已经学会要怎麽珍惜自己所爱的东西。 「你爱我?」 炎日轻抵着她的头,几乎要吻上她的唇。 「我爱你,而且是爱得好深好深。」 再怎麽样的惊喜都没有这句话来得真实,她觉得好幸福,真的好幸福,因为她有了炎日的爱。 「真的吗?」她还是傻傻地又问了一次。 「我爱你,小舞。」而后他吻了她的唇,那算是个承诺。 一直到那吻结束,她才开口问炎日:「我的手鍊呢?」 她已经习惯有手鍊的日子了。 「要我再为你戴上吗?」 「嗯。」就像是许下她一生一世般。 就这样,炎日将手鍊再重新戴回她的手腕上,那珍惜的态度教她落泪。 「为什麽哭?」炎日不捨地问。 「因为我好爱你。」是啊,她的爱也好深好深。 炎日因为她的话而将她再次搂进自己怀裡,那份满足感教他再也不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