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跑路就要被迫C位出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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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情感] 《再不跑路就要被迫c位出道了》作者：墨流霜【完结+番外】


    文案：


    顾星染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是某小说炮灰，未来会嫁给某女主爱慕者，度过悲惨的下半生。


    她为了逆天改命，决定参加某选秀成为爱豆。


    到达选秀现场，却发现台下三位导师都是书里女主的爱慕者。


    顾星染一脸悲催：现在退赛还来得及吗？


    更令她惊讶的是，这三位导师对她的好感度全都直接拉满。


    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要是不跑路还得了？


    顾星染开始了自己的搞事之旅，有时抬槓导师，没事逗逗队友，偶尔怼怼粉丝，疯狂嘴炮输出希望能早点淘汰。


    然而她越怼粉丝越爱，怼得越狠票数越高。


    顾星染得知排名后惊恐地发现——再不跑路就要被迫c位出道了！


    粉丝咬牙切齿：窝里横算什么本事！我们要送你c位出道怼遍全娱乐圈！怼遍全世界！


    内容标籤： 时代奇缘 娱乐圈 系统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星染 ┃ 配角： ┃ 其它：女团


    一句话简介：全能ace明明超强却总想跑路。


    立意：女孩子的美是五光十色的。


    第1章


    顾星染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其实是本小说里的炮灰配角，嫁给了女主的爱慕者之一，后半生过得非常不幸。


    惊醒之后，又从妈妈嘴里听到了她「未来老公」姜文博的名字，说他最近刚回国，问她想不想认识一下。


    吓得顾星染连夜跑路，随便找了个藉口，说要去探望一下正在录制某节目的老师和同学们。


    顾妈妈目送她走的时候，还纳闷这小孩什么时候这么热爱社交了，在家宅了大半个寒假，现在居然愿意出门了。


    顾星染看到同学们之后才发现，自己多了个神奇的技能——能看到别人对自己的好感度。


    仅限于认识的人，没说过话的陌生人就没有好感度。


    隔壁选秀剧组的导演注意到顾星染，问她愿不愿意参加隔壁选秀节目，包吃包住，目前还在集训期间，会淘汰到只剩一百人。


    按照原剧情，姜文博是作为交换生到她们学校来一学期，她正好可以避开一下关键剧情，以免真的和小说里一样了。


    顾星染正好想测试一下这个好感度系统，在简单了解之后欣然应允，跟家里人打了个招唿，开始了鸡飞狗跳的选秀之旅。


    *


    今天是大型女团选秀节目《新时代偶像》的初舞台录制。


    按照年龄顺序出场，顾星染第一个登场，她眼上蒙着一层粉色的面纱，只露出了下半张脸，只看半张脸也知道是个美人，还有着若隐若现的美人目。


    顾星染对着空无一人的演播厅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顾星染，17岁，来自春日阳光。」


    旁边编导小姐姐提醒：「传媒。」


    顾星染一惊，连忙补上：「传媒。」


    她看着空无一人的演播厅，微微松了口气。


    这是家里临时给她安排的一个挂牌公司，听说是刚收购的，目前只有她一个艺人——准确的说，是练习生。


    「各位学员请注意——」


    广播声突然响起，把顾星染吓了一跳，立刻站直了。


    广播声宣读选为规则：「学员自评级，自行选座，共分为a、b、c、d、e、f六个等级。」


    顾星染径直走到a班最中间的位置坐下，她上来的时候看到了，a等级座椅是长沙发，b等级是垫有软垫的长板凳，到c等级就是硬木凳了，据说e等级是小马扎，f等级更惨了，只能坐在台阶上。


    听说这个环节要录两到三天，她可不想亏待自己，当然选最舒服的坐。


    广播声再次响起：「选择a等级的学员，如果后期导师评级未达到a，则直接降至f班。」


    顾星染不为所动。


    降了再说，大不了后期再爬上来，她一点也不想亏待自己。


    再说了，她凭什么不能拿a？


    编导问：「为什么选a？」


    顾星染莞尔一笑：「因为我值得a。」


    第二组是四个甜甜的小妹妹，来自同一个公司的，恐怕初舞台也是甜美可爱的风格。


    虽说一起集训了大半个月，但是毕竟一百多号人呢，她也不是每个都认识。


    等他们自我介绍完，顾星染热情招唿道：「来a班啊，a班凳子软。」


    几个女生连连摆手，准备去b班，说：「不了不了，我们不敢。」


    顾星染看她们准备在b班坐下，她好奇道：「那b班就敢了？」


    话音刚落，广播声响起：「选择b等级的学员，如果后期导师评级未达到b，则直接降至e班。」


    四个小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起来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眼神交流两秒，最终还是齐刷刷起来往c班走了，其中一个人还悄悄瞪了顾星染一眼。


    顾星染笑的温柔，只当没看到。


    落座在c班的时候，该死的广播声终于没有再响起了。


    顾星染知道选座环节不可能剪辑很多，后来只在熟人来的时候调侃两句。


    毕竟还是要靠大众投票出道，总不能给观众们留的印象太糟糕。


    八组人选座完毕，都没有出现第二个a班。


    第九组出场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熟面孔，而且其中有人对她的好感度超过了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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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好感度最高能有多少，就她猜测来说是一百，但是她从来没见过，不好说。


    顾星染热情地招招手：「姐！来这！特意给你留的位置！」


    第九组是曾经出道过，但是没有名气、年纪也不大的五人组，今天都穿着亮闪闪的小黑裙，她们的舞台应该非常炫酷。


    谢春江笑了笑，说：「信你有鬼，你是找不到人陪你唠嗑吧？」


    顾星染笑嘻嘻，一点也不脸红：「是呀，可不是嘛。」


    贺诗瑶装作不乐意，笑着调侃：「你就只给她留位置，不给我们留啊？」


    顾星染站起来，抬起双手、动作浮夸：「这一排的a班座椅，我都为你们承包了！」


    大部队笑着朝a班走上来。


    贺诗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想去f班。


    顾星染一愣：「诗瑶姐，你不会真生我气吧？」


    贺诗瑶盈盈一笑：「哪能啊，反正最后我还是要到f，还不如直接坐在这里。」


    她本来是走演员路子的，但是公司想送她来这里提升一下知名度，有粉丝了比较好接戏。


    她对自己的实力认知非常清晰，不会因为队友强就产生不该有的错觉。


    顾星染：「别啊，反正你都是要去f班，还不如来a班坐两个小时沙发，能舒服一会儿是一会儿。」


    贺诗瑶一愣，又好气又好笑，假装撸袖子往上走：「我非要上来打你一顿再下去f班。」


    场上闹笑声一片，最终贺诗瑶还是在a班坐下了。


    选座期间各班都不限制人数，就导致了a、b、c三个等级坐的人挤人，而e、f这两个班几乎没人愿意去。


    导师们出场的时候台下又惊又喜，欢唿声一片。


    顾星染是又惊又吓，原因无他——台上一共六个人，居然有三个好感度一百的陌生人！


    顾星染髮誓自己不认识他们，就算见过也只在荧幕里见过。


    其中一个好感度满分的是今年的发起人许随风，目前热度正高的新生代演员，颜值、演技双双在线，大家纷纷感慨别人是老天爷赏饭吃，他是被老天爷追着餵饭吃。


    还有一个是声乐导师言诺，刚拿到最受欢迎男歌手称号，音域极宽，高音信手拈来，既能唱流行，也能唱民歌和美声，算得上是年少有为的代表人物。


    最后一个是个唱跳歌手杨辰，据说跳舞一绝，可惜国内没有适合唱跳的舞台。他靠着综艺火起来了，但依然初心不改，努力地给自己演唱会卖票。


    顾星染默默缩了一下，无论哪个人都不好惹，一定要离得越远越好。


    她可不想还没出道就被粉丝给撕成碎片。


    台下三人不约而同抬起头看向顾星染，内心浮起同一句话——


    「找到了，我的未来老婆。」


    既然重生回来了，那必然不能再次辜负她。


    顾星染不知道他们在此刻在想什么，但看到这个好感度，内心警铃大作。


    这是自以为是地跳过了一个坑，没想到跌进了更大的坑里。


    不行，得想个法子一轮游，早点淘汰早点回家。


    顾星染还在发呆，许随风已经开始cue流程了：「都这么自信呀？既然如此，从a班开始表演吧，希望你们的实力配得上你们的勇气。」


    言诺腼腆地笑了笑，说：「那就从第一个选a班的练习生开始吧。」


    杨辰落落大方：「我觉得选c位的那位练习生最自信，不然从她开始吧？」


    顾星染：「……」


    说来说去这不都是她吗？


    导师们其实都知道顾星染是第一个登场的，但杨辰还是半开玩笑的说：「那不然两位练习生battle一下，谁赢了谁先表演？」


    顾星染面无表情地站起来，略带嫌弃地配合导师们营业，用左手和右手石头剪刀布。


    她举起两只手的小拳头，问：「平局怎么办？一起表演吗？」


    杨辰「噗嗤」一笑，问：「要是有输有赢，你难道只有一半上来表演吗？」


    顾星染：「那就今日不宜演出了。」


    她挺有梗，综艺效果还不错，导演让她上台，并喊下一组去准备室做准备。


    顾星染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什么样的人设才能讨人厌而又不刻意。


    而且不能太过分，不然被节目组一剪没就白费心思了。


    a班坐的最高，她是直接走下楼梯开始表演，并没有额外的准备时间。


    在她下楼梯的这一会儿，她就已经决定了——要当一个叛逆的假正经。


    具体怎么表现一会儿再说，现在先把初舞台表演好，她的骄傲不允许自己的表演出问题。


    她拿着麦，走到舞台中央站好，导演说是导师或者发起人cue开始表演。


    然而导师们并没有让她直接表演的意思，都纷纷翻起她的简歷表。


    杨辰试图从她身上挖话题：「是名牌大学的学霸呀？你平时都读什么书？」


    顾星染灵光一闪：「杀人书。」


    导师们：？


    学员们：？


    在场的工作人员们：？？？


    这能播吗？！


    顾星染腼腆地笑了笑，解释说：「是个游戏道具，我很喜欢打游戏。」


    ——走不务正业的废柴人设一定能一轮游，她坚信！


    她刚刚这话说完，场上就掉了不少好感度，估计播出之后也是这种效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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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沾沾自喜，自以为把握住了一轮游的炮灰精髓。


    作者有话要说：　　虚构沙雕文！请勿代入任何三次元明星！


    第2章


    杨辰淡定地笑了笑，把这个话题揭过去：「可能搞艺术的思维都比较跳跃吧。」


    言诺好奇地问：「为什么戴面纱呢？」


    顾星染解释道：「一会儿表演会用到。」


    苏随风笑了笑，伸出手说：「开始你的表演吧。」


    下面有人窃窃私语：「她穿着短裤，是不是要翻跟斗啊？」


    另一个人说：「不能吧？戴着面纱怎么翻？」


    「也是……」


    音乐声响起，顾星染忽然甜甜地笑了起来，整个人身上就像冒着粉红泡泡，音乐舞蹈都是甜美风格，唱得甜、跳得也甜，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有练习生看得忍不住捂脸：「也太可爱了吧？我以为大长腿没法走可爱路子的，没想到高个姐姐也能这么可爱。」


    旁人摇摇头：「她这样恐怕得掉到f班。」


    捂脸的练习生像是被泼了盆冷水，语气有些沮丧：「也是，其实各方面都很平均，你看她唱跳都不喘气，去b班没问题的。」


    有漂亮妹妹嘆了口气：「b班的座椅也很舒服啊，怎么就选了a呢？这不得掉到f班坐檯阶啊……」


    话音刚落，忽然一阵雷声响起，顾星染跌坐在地。


    台下练习生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以为第一个表演就出现了失误。


    「啊！这……」


    「怎么了？」


    「摔了？不会吧？」


    「舞台事故？」


    跌坐在地的顾星染表情哀婉，稳稳地继续唱了起来：「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她优雅地站起来，抬头看了一眼，一脸决绝。紧接着，一边抬手摘面纱，一边转了个圈，再转回来的时候，身上衣服居然大变样！


    她像是变魔术一般，忽然变装变成了一个穿着黑裙子的暗黑系少女。


    摘掉面纱露出了眼妆，略显成熟的眼妆让她仿佛变了个人，从软萌可爱小少女变成了成熟御姐。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刚刚不是舞台事故，是她的第二段表演！


    音乐变得慷慨激昂起来，顾星染的舞蹈也变的有力量了。


    顾星染继续唱：「长风破浪……」


    她一下子把场子热了起来，台下的练习生们纷纷改观。


    「这下a班稳了吧？」


    「不见得，毕竟第一个，得到的评分会比较保守。」


    「导师们一般会想看看后面还有没有更好的，不会一下子给她a的。」


    说是这么说，但是练习生们看到她唱跳这么稳、表演又很有创意，不免有些心忧，万一这都拿不了a，她们后面的该怎么办啊？


    快节奏部分终于唱完，顾星染往前跑两步，空翻后落地直接定点pose。


    她自信一笑，大家都以为表演完了，一片掌声和「哇」声。


    顾星染一个点头，音乐声再次响起，顾星染一个转身，摇身一变，新裙摆抖落，变成洁白的连衣裙。


    顾星染再次开始唱第一段的内容，却变得坚定许多。


    她的初舞台表演结束，台下连挑刺的地方都找不到。


    杨辰第一个回过神来：「哇——非常完整的舞台，你学跳舞多久了？」


    顾星染稍微顺了下气，调整了一下耳麦，说：「从小就学中国舞，作为兴趣爱好学的，跟专业舞者还是没法比。」


    顾星染忽然想起来，自己是要凹讨人厌的人设的，又连忙补充一句：「业余的我有这个水平就不错了。」


    ——表现出自己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样子，离一轮游的目标更进一步！


    果不其然，那位女导师对她的好感度瞬间就减了两点。


    声乐女导师苏如玉：「……」


    你把我的话抢了，我该说什么？综艺节目抢镜头太难了，尤其是人这么多的综艺节目呜呜呜呜……


    【苏如玉好感度-2】


    许随风夸道：「是个非常完整的舞台，表演有三个层次对吧？」


    初登场时候的懵懵懂懂，经歷风雨之后变得坚韧，最后初心不改、歷经风霜归来仍是少年。


    苏如玉好奇宝宝似的眨眨眼，问：「你刚刚变装两次是怎么做到的？」


    顾星染认真解释道：「两层裙子都包裹在上衣表面，第一层和面罩连在一起，固定在头髮上，摘下面罩再抖一抖，裙子就顺利地放下来啦。第二层裙子的机关是在肩膀上，用魔术贴粘着，撕下来就行啦。」


    她也只能口头解释，总不能当着这几个男导师还有摄像机的面掀裙子给老师们看吧。


    顾星染见苏如玉一头雾水的样子，说：「还原比较麻烦，可以下场之后给老师演示一下。」


    「ok~」


    苏如玉轻咳一声，恢復正经：「我刚刚听你唱歌气息很稳，能清唱两句吗？」


    「不能。」


    顾星染毫不犹豫，果断拒绝。


    【苏如玉好感度-2】


    顾星染髮现这么半天，这三位满好感度的一点动静没有，反倒是台下的练习生们增加了不少对她的好感度。


    顾星染抖机灵：「两句不够，多唱几句行吗？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苏如玉好感度-3】


    【苏如玉好感度+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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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如玉好感度-2】


    ……


    顾星染看着她疯狂起伏的好感度，心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恨交加吗？


    苏如玉面上维持微笑，抬手说：「当然可以。」


    顾星染拿起话筒，表情恬静地唱了起来：「能不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苏如玉：「……」


    她刚刚真的以为顾星染想要唱完整的一首歌，而不是《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苏如玉好感度-3】


    【苏如玉好感度-2】


    【苏如玉好感度+6】


    ……


    顾星染唱完副歌部分便放下话筒，安静地等待评价。


    苏如玉的好感度依然跳个不停，但是逐渐在增加了。


    许随风看到苏如玉欲言又止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问：「一首歌的时间没用完，不然再多唱两句？」


    顾星染莞尔一笑：「唱一首简单的歌吧。」


    许随风做出「请」的手势，示意她开始表演。


    顾星染：「写一首简单的歌，让你的心情快乐……」


    《一首简单的歌》。


    苏如玉：「……」


    言诺悄悄看了眼旁边的苏如玉，他仿佛听到苏如玉咬牙的声音了。


    苏如玉作为声乐导师，非常客观地给出评价：「音色很特别，声音也很有感染力。」


    ——但是唱功很一般。


    她唱的歌都是很简单的歌，既没有低音也没有高音。


    导师cue了两次，她都没有选择能炫技的歌，说明她音域的确不算宽广。


    许随风：「稍等片刻，讨论后给出你的评级结果。」


    苏如玉安安静静站在台上，笑眯眯地把看台上的人从左到右看了一遍。


    不是在看她们的脸，而是在对比她们的好感度涨幅。


    有涨有跌，但是都没有很明显，没有谁对她的态度变化特别突出。


    好感度波动最大的就是苏如玉了，倒是台上三位男导师对她的好感度不动如山，让她很心忧。


    台下也开始窃窃私语。


    「这必然能a吧？这要是都拿不到a，后面的怎么表演？a班能留到9个人吗？」


    「唱跳都稳，舞台也非常完整，而且情绪变化也传递到了，还有那个空翻——她真的是业余组吗？」


    「好像公司都是临时挂牌的，最开始是个人练习生……」


    「不是从旁边知识竞赛节目挖过来的吗？」


    「重点是长得好看啊姐妹们！真的有人能长得这么精緻！而且腿长！能卖萌还能耍酷！风格百搭！」


    有人开始鸡蛋里挑骨头：「中间转场太突兀了，三段表演被分隔开了。」


    有人茫然：「转场什么样子来着？我只记得转了个圈就变身了，完全没注意到周围怎么样……不行，太酷了，我要pick她！」


    顾星染髮现一个很神奇的现象，场下夸她的声音越大，有的人对她的好感度就降得越多。


    或许是嫉妒吧。


    导师们其实也在纠结。


    声乐导师苏如玉：「她声音很有辨识度，但是唱功并不突出。」


    唱跳导师杨辰说：「但是她很平均，跳有力度的舞蹈的时候气息也很稳，这很难得。」


    rap导师弱弱表示：「她没有展示过rap……」


    发起人许随风拿起她的简歷，说：「这个舞台、服饰都是她自己设计的，听说音乐舞蹈也是按她的意思改编的，很有想法的一个人，我觉得值得a。」


    rap导师微微嘆了口气，第一个优质学员就没有表演rap，让他很没有发言权。


    他再次弱弱开口：「第一个就给a，会不会……万一后面有很多比她更好的呢？」


    言诺：「那如果后面都没人比她更好，a班空着吗？」


    许随风一锤定音：「给a吧，如果后面有比她更厉害的，那就可以battle了。」


    讨论完毕，许随风拿起a的印章，盖上戳递给她：「恭喜你，拿到第一个a。」


    顾星染满心满眼都是评级卡，这可是她未来半个月的人权卡，决定了她的衣食住行。


    ——听说f班要睡大通铺。


    全场掌声雷动。


    follow pd小声跟旁人说：「后期能不能剪辑一下，把她放到第一期压轴。」


    后期一把辛酸泪：「她的变装不好剪辑……」


    作者有话要说：　　许随风：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她都没有正眼看我（记仇.jpg）


    都不是男主，男主还没出场（餵）


    *一键换装灵感来自缪斯女神！我爱她们！


    第3章


    当a班满员，再有人拿到a评级的时候，就可以battle了，落败的那位下滑到b班。


    练习生自行从a班挑选一位battle，被选择的人可以决定battle的项目。


    每当出现需要battle的时候，顾星染总会一脸慈爱地看向对方，然后对方会在她的注视下转头选择另一个人。


    所以顾星染很幸运，一直到初评级结束都没有被battle过。


    播出的时候，顾星染在battle镜头下的反应被大家截了下来，上了个热搜——


    #魔王的凝视#


    评级结束，大家入住宿舍，a-f六个班，越靠前待遇越好，a班可以住单人间、睡软床、用最大的练习室，甚至配备专门的茶水间。


    f班则惨兮兮，整个班的人住一间大通铺，统一作息时间，练习时间都得比其他班多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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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初评级成绩差，所以必须更努力。


    大家正在感慨每天的上课时间和练习时间差别的时候，宿舍内广播沙沙响了两声。


    顾星染：「不是吧？宿舍也有统一广播？」


    广播声响起：「请练习生们十分钟内整理完内务，十分钟后工作人员将来没收你们的手机和违禁品。」


    顾星染瞪大眼睛懵了一秒，连忙拿起手机拨打电话：「歪——！老师！您学生被怪兽抓走了！救救孩子吧！！」


    电话那头很高冷：「滚，开学来报导，敢迟到我剥了你的皮。」


    顾星染：「不是，我保证不迟到，我缺席、啊不是，我是说我想请假。」


    老师依然很高冷：「没门，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顾星染不皮了，认真解释说：「我参加了个选秀节目——」


    她说到这忽然顿住，小声问：「咱节目叫什么名字来着？」


    房间里没有工作人员，只有几个摄像头盯着她。


    顾星染嘆了口气：「算了，参加了个不知名选秀，好像搞女团的，放心吧，我估计一轮游，很快回去上课——您大概说一下有什么作业，我准备一下材料，您到时候在节目里查一下作业吧。」


    镜头后的窥屏编导：「……」


    怎么就不知名选秀了？


    顾星染：「我一会儿发个地址给您，有作业的话直接带着材料寄给我，谢谢您了。」


    老师静静听她说完，冷漠地表示：「拉黑不送。」


    顾星染：「别呀，真拉黑了我们就只能漂流瓶联繫了！」


    她和老师亦师亦友，艺术系的老师和同学们都比较有个性，她平时皮话说多了，老师这会儿以为她整蛊呢。


    顾星染挂了电话之后，给老师拍了几张图自证身份，又发了地址，才开始给自家爸妈打电话。


    等了半天，一个都没接电话。


    顾星染嘆了口气，只能对着镜头说：「我怀疑他们不要我了……爸、妈，如果你们能看到这段的话，别忘了带我回家，你们还落下了我这个小孩。」


    十分钟时间到，顾星染只能把手机关机，到外面集合。


    一百号人集中在一个非常大的体育场里，工作人员给他们发了姓名标籤，让他们贴在手机上，一一没收手机之后，发起人许随风出现了大屏幕里。


    许随风扬起最灿烂的笑容，说着最让人绝望的话：「现在你们有24小时时间练习主题曲，24小时之后接受考核。」


    大屏幕里开始播放主题曲的demo——


    当我换上漂亮装扮


    开始对未来期盼


    其实我并不孤单


    能和你一起打败所有困难


    抬头看见繁星满天


    我也想要变得璀璨


    ……


    到间奏时，现场已经哀嚎声一片。


    练习生们没等到ending pose，等到了歌词截然不同的第二段。


    整个看完，顾星染傻了眼，这一整首要认真抠细节的话，她至少得七天。


    这恐怕是考验短期学习能力——基本功扎实的话就学得快。


    谢春江用胳膊肘捅了下她，问：「有信心吗？」


    顾星染耸肩：「没有。」


    她们俩都评级a，选宿舍的时候在隔壁宿舍，住单人间。


    广播让各班同学回到自己班级的练习室，而f班比较惨，没有专门的练习室，要么在这个体育馆练习，要么自己找地方练习。


    贺诗瑶冲过来捏顾星染的脸，气鼓鼓道：「把我一个人扔在f班，你自己反而跑去睡软床！」


    她虽然兇巴巴说着嫌弃的话，但是对顾星染的好感度却已经增长到了81。


    顾星染连连摆手，一脸惊恐：「你别瞎说啊，我没有睡软床，软床是谁？我不认识。」


    贺诗瑶：「……」


    每次都被这小孩说的哑口无言，又好气又好笑。


    谢春江站在旁边，笑着看她们闹。


    贺诗瑶瞪她一眼：「你还笑我！还是不是队友啦？！」


    顾星染开始挑事：「评级舞台结束就不是了吧，马上要有新的队友了，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啊……我们瑶瑶太可怜了。」


    贺诗瑶又气又笑，推着她往a班练习室走：「赶紧走，走走走！从我眼前消失！别让我再看见你。」


    【贺诗瑶好感度+2】


    顾星染无奈地摇头，贺诗瑶真的很奇怪。


    贺诗瑶又大声喊道：「给你们半小时，学会了赶紧出来教我——最多一小时，不能再多了。」


    谢春江和顾星染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好——」


    顾星染小声说：「春江姐辛苦了，居然还要带三个月小孩。」


    谢春江：「你不是也才十八岁？说起来她比你还大一岁呢。」


    顾星染拍拍胸脯：「那不一样，我成熟啊。」


    a班一共才9个人，老师还没来，大家有人自行扒舞，有的人在背歌词。


    顾星染盯着歌词表好一会儿，说：「大家先把歌词理解记忆一下，能早点背下来最好，不然24小时肯定不够。」


    有人不屑地哼了一声：「嘁，说得轻巧。」


    顾星染抬头看，发现是楚子萱，初试舞蹈组，好像连歌都没唱。


    顾星染猜她唱歌是弱项，轻笑了一声，低头看着歌词，语气严肃得像是在教书：「先理解逻辑，然后记关键词，换上装扮、开始期盼，期盼什么呢？朋友。所以接下来是并不孤单、打败困难。经歷了风雨，然后就会看见彩虹……啊不是，我是说繁星，看见星星一闪一闪，自己也想变得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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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一点一点把歌词逻辑嚼碎了让她们记，并且告诉她们该记哪些关键词。


    她的想法很简单，节目后期不可能给她这段花很大篇幅，而她想让a班都尽量合格、甚至拿优秀。


    不然万一她表现的太过优异，吸粉了怎么办？


    直到舞蹈老师进来，顾星染才拍拍手，做结束语：「好了，大家有事没事在脑子里唱一唱、背一背，学舞蹈的时候别把歌忘了。跳的时候能跟着唱是最好的，就这样吧，散——啊不是，老师好——」


    顾星染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她差点就脱口而出『散会』。


    a班的大部分同学学舞蹈都学得很快，没一会儿就能跟着跳了。


    老师便让她们自由练习，有需要的可以找她纠正动作。


    谢春江拍拍顾星染，说：「我放心不下，出去教瑶瑶了，有事你出去喊我一下。」


    「好。」


    这个舞蹈跳个大概很容易，但是抠细节比较难，顾星染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唱跳，争取尽早形成肌肉记忆，音乐响起就能跟着跳。


    顾星染跟着视频跳了两遍，发现已经有人开始坐在地上装咸鱼了。


    ——测试好感度系统的好机会来了。


    顾星染试图把她扒拉起来，说：「别坐着呀，只有24小时呢。」


    付宁宁讨饶：「就休息一会儿！很快就接着练！」


    顾星染：「那也别坐着，起来压腿，顺便背一下歌词，我靠你们一下，『其实我并不孤单』下一句是什么？」


    【付宁宁好感度-2】


    付宁宁被迫起来压腿：「能和你一起打败所有困难。」


    顾星染笑开了花：「对嘛，要一起打败所有困难，不能偷懒。」


    付宁宁：「……」


    【付宁宁好感度-5】


    目前付宁宁对她的好感度只有43。


    顾星染更开心了：「压腿的时候把整首歌唱一遍，唱完记得继续跳舞。」


    【付宁宁好感度-8】


    顾星染笑嘻嘻走开，继续对着镜子练习了。


    等到能吃午饭的时候，顾星染髮现付宁宁对她的好感度又涨回来了，甚至比之前更高了，已经到59了。


    好感度在70以前，都很容易涨也很容易跌，但是超过80以后，就很难增长了。


    顾星染问付宁宁：「怎么样？」


    付宁宁笑得很甜：「歌词比之前熟多了，跳的时候也能勉强跟着唱了，就是有时候容易忘词，偶尔会唱串。」


    顾星染瞭然，这是发现自己之前的「欺负」是为了她好，所以好感度又涨起来了。


    付宁宁问：「一起吃饭吗？」


    顾星染摆摆手：「不了，错峰吃，你先去吧。别吃太多，不然一会儿跳舞容易胃疼。」


    付宁宁纳闷：「a班有专门的餐桌和窗口，不用特意跟她们错峰。」


    顾星染把歌词纸一扔：「走，吃饭去。」


    a班福利，不用白不用。


    一出练习室门就碰上了谢春江和贺诗瑶，顾星染笑着打招唿：「真巧啊。」


    贺诗瑶咬牙切齿：「可太巧了！f班还得错峰吃饭，太惨了。」


    顾星染：「我还让你体验了俩小时a班专属沙发呢，该知足了。」


    贺诗瑶：「那万一我进d班了呢？」


    顾星染没想到她这么没有追求，问：「有差别吗？」


    贺诗瑶：「……」


    是哦，好像都得错峰吃饭。


    【贺诗瑶好感度-2】


    付宁宁小声跟谢春江说：「她俩关系真好。」


    谢春江笑了笑：「欢喜冤家。」


    顾星染揽着贺诗瑶的肩膀：「走啦，一起去食堂，你拿个空餐盘，我分你一半饭。」


    贺诗瑶难以置信地看她：「这么好？你什么时候转性了？」


    顾星染：「你白吃饭，所以吃白饭。」


    贺诗瑶：「……」


    【贺诗瑶好感度-2】


    贺诗瑶嘆了口气，认命了：「算了，谁让我是你姐呢，至少得分我个鸡蛋吧？」


    【贺诗瑶好感度+5】


    顾星染：「？」


    她也太会自我安慰了吧。


    顾星染还什么都没说呢，贺诗瑶的好感度就自己加回来了，还自作主张地多加了一点好感度。


    顾星染：「半个。」


    「小气。」


    贺诗瑶瘪了瘪嘴，很快又乐观起来：「我听说a班特供奶茶。」


    顾星染想都不想，直接拒绝：「免谈，容易胖。」


    【贺诗瑶好感度-1】


    顾星染补刀：「我倒是不怕胖，我怕你胖。」


    贺诗瑶：「……」


    【贺诗瑶好感度-5】


    【贺诗瑶好感度-1】


    【贺诗瑶好感度-3】


    【贺诗瑶好感度-2】


    贺诗瑶好感度减少的提醒刷屏，反而让顾星染乐开了花。


    这姑娘正在内心疯狂骂她呢。


    作者有话要说：　　贺诗瑶（超大声）：辣！鸡！


    顾星染：略略略。


    第4章


    深夜十一点，贺诗瑶揉着眼睛进a班练习室，看到顾星染还在练习。


    贺诗瑶问：「不睡吗？」


    顾星染没回话。


    旁边正在压腿的付宁宁说：「她说跳累了就去睡。」


    贺诗瑶好奇地问：「你在干嘛？」


    付宁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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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页

    贺诗瑶：「？」


    贺诗瑶惊了：「这么勤奋的吗？休息都还要压腿？」


    付宁宁比了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说：「我还在背歌词，别让她发现啦，她看到我偷懒肯定又要说我。」


    贺诗瑶沉默两秒，问：「你们俩什么关系啊？」


    居然还带监督关系，对于自律能力强的可能会嫌烦，但是如果自律能力很差的，那得羡慕她有顾星染这样的朋友了。


    付宁宁用歌词纸挡住嘴，悄悄说：「住隔壁的室友，这周新认识的朋友……算朋友吧？」


    贺诗瑶：「……」


    【贺诗瑶好感度-8】


    辣鸡顾星染！怎么都不来监督监督她！


    顾星染忽然看到好感度降低的提醒，回头一看，发现贺诗瑶正幽幽盯着她。


    顾星染被这种目光吓得有点结巴：「怎、怎么了？」


    贺诗瑶努力装出面无表情的样子：「没、事。」


    谢春江捂嘴偷笑：「她也想被你督促。」


    顾星染：「？」


    付宁宁：「？」


    两人不约而同内心出现同一种疑问——「居然还会有人想要遭到这种『迫害』吗？」


    顾星染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轻轻扬起下巴：「大徒弟带小徒弟练会儿，我去吃个夜宵，回来检查你们进度。」


    付宁宁、贺诗瑶：「？！」


    谢春江正想打圆场，说她先帮忙盯一会儿，还没来得及开口，顾星染用手肘轻轻撞了她一下，说：「一起去吗？听说a班有加餐。」


    贺诗瑶气鼓鼓地瞪着她。


    付宁宁举手：「我也……」想吃夜宵。


    顾星染瞥她一眼，说：「歌词没背完的不配吃夜宵。」


    付宁宁把话吞回肚子里，挽起贺诗瑶的手，略微沮丧地说：「加班吧，明天就考核了。」


    贺诗瑶冲着顾星染做了个鬼脸：「胖死你，哼！」


    付宁宁嘴上不在意，其实她们俩对顾星染的好感度都是直线下滑的。


    出了a班训练室，外面已经没几个人了，每个班都有零零星星几个人，唯独c班已经关了灯，看来c班全员都回去休息了。


    f班的人最多，甚至有人准备就躺在这睡觉，不困就训练，困了就睡一会。


    谢春江问：「真有夜宵？我怎么没听过？」


    顾星染重新把头髮拢好，说：「我让阿姨准备了水果拼盘和冻牛奶，口感和冰淇淋差不多，你和瑶瑶能喝牛奶吗？会不会乳糖不耐受？」


    「都能。」


    谢春江这才放松下来，说实话她还真的不放心留在a班训练室的那两位。


    顾星染比她想像中要细心许多。


    顾星染捂着麦，不急不缓解释说：「瑶瑶她做事三分热度，我怕她练了十分钟嫌我太严格，不干了、甩手走人，还容易影响宁宁心态。」


    谢春江眨眨眼，提醒说：「你忘记捂我的麦了。」


    顾星染：「……」


    顾星染破罐破摔，大声喊道：「我刚刚都是胡扯，我就是故意欺负她们俩，我就是大恶人！」


    谢春江被她逗笑了，哄孩子似的敷衍道：「好好好，大恶人。」


    顾星染挫败地扶额，刚刚一通白表演了！本来给节目组提供了恶意剪辑的素材，这一下不全给洗白了吗……就看节目组愿不愿意把良心餵狗了。


    两人带着水果拼盘和冻牛奶回去的时候，贺诗瑶和付宁宁正在跟着视频跳主题曲。


    顾星染安安静静地把水果拼盘摆在地上，等她们跳完才招唿道：「来吃东西了。」


    刚跳完的两人茫然回头，贺诗瑶眼睛都亮了。


    就在看到果盘和冻牛奶的一瞬间，贺诗瑶和付宁宁对顾星染的好感度就噌噌噌涨个不停。


    顾星染心说这也太草率了。


    几个人盘腿坐在地上，围成一个圈，贺诗瑶一边吃一边瞪顾星染：「这就是传说中的打一棒给一个枣吗？别想用食物收买我，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顾星染：「我很文明的，从来不打人。」


    贺诗瑶吃得一脸满足，说：「你们a班居然都去睡了，我们f班还留着一大半人呢。」


    顾星染：「你们那是笨鸟先飞，聪明的a班小孩已经会飞了，所以要养精蓄锐。」


    贺诗瑶：「……」


    付宁宁老实巴交的：「我还不会，所以留下来练了，正好也不困。」


    谢春江说：「我多练练，这样比较心安。」


    贺诗瑶转头问顾星染：「你呢？」


    顾星染轻描淡写：「我听说明天优秀的能给家里人打电话，我上次电话没打通。」


    贺诗瑶瞪大双眼：「我还在考虑怎么学，你已经开始惦记拿优秀了？」


    顾星染嘆了口气，揉揉肚子，站起来开始新一轮练习了。


    付宁宁本来想着累了就去睡，但是看着顾星染练得这么有劲儿，一时间胜负欲起来了，想跟她拼一拼。


    一点钟的时候，谢春江撑不住了：「我要回去睡了，你们别熬太晚。」


    顾星染点点头：「路上小心。」


    谢春江看向贺诗瑶：「你呢？」


    贺诗瑶看向顾星染，有些犹豫。


    顾星染揉揉眉心，说：「去睡吧，磨刀不误砍柴工，睡一觉脑子会清醒很多。」


    贺诗瑶好奇道：「你不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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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页

    顾星染指着角落里的软垫：「我一会儿在那躺一会儿。」


    贺诗瑶迟疑：「那我也——」


    她不敢夸大，怕自己半夜想回去睡觉，但是怕黑不敢回去。


    谢春江摆摆手，替她做了决定：「那我先回去了，明早给你们带早餐。」


    贺诗瑶：「……哦，路上小心。」


    半夜两点，贺诗瑶想上厕所，又不敢去，拉着顾星染的衣角，说：「能不能陪我去上厕所？」


    顾星染不解：「外面都是人，你怕什么？」


    【贺诗瑶好感度-2】


    顾星染：「……走吧。」


    【贺诗瑶好感度+5】


    顾星染一脸无语，问付宁宁：「一起吗？」


    付宁宁本来坐在地上看歌词，一听顾星染招唿，连忙爬起来：「走，别留我一个人，我怕黑。」


    顾星染有些无奈地笑了，伸出手问：「要牵手吗？」


    两个人连忙抓住她的手，生怕她反悔。


    进了厕所，总不可能让顾星染看着她们上厕所。


    贺诗瑶恋恋不捨地说：「你能在外面一直说话吗？」


    顾星染其实不太擅长找话题，只能说起自己的往事：「我有个姐姐，她凡事都比我强，小时候我受了欺负，也都是她去帮我找回场子。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是怕黑。也总是半夜把我喊起来，让我陪她去厕所。」


    她语速很慢，这话不长，却说了许久，语气很是怀念。


    一直到付宁宁和贺诗瑶出来洗手的时候，她才说完。


    贺诗瑶问：「比你还厉害？我记得你是名校在读生，那她得多厉害……」


    付宁宁：「难不成是省状元？」


    贺诗瑶：「肯定长得也很好看，她现在在哪啊？」


    顾星染耸了耸肩，没说话。


    厕所灯比较昏暗，她们看不清顾星染的表情。


    「……抱歉。」


    二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感慨天妒英才，还是该安慰她说节哀，但是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她们一左一右挽起顾星染的手，说：「回去再跳主题曲！然后就可以给家里人打电话了！」


    顾星染：「跳两遍睡觉了，我定了四点的闹钟。」


    贺诗瑶惊道：「你哪来的手机？」


    顾星染无语：「找工作人员借的手机，没卡没网，放伴奏用的。」


    「……哦哦。」


    顾星染睡得不怎么好，她把垫子让给另外两个人了，地板太硬，导致她四点差五分的时候就醒了。


    她去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开始了新一轮的训练。


    闹钟没把软垫上的两个人吵醒，顾星染按了闹钟，放着主题曲伴奏在旁边盲跳。


    她睡一觉起来，第一遍节奏有些跟不上，第二遍明显比昨天晚上睡之前好了许多。


    贺诗瑶被吵醒，一脸睏倦地爬起来：「你干嘛呢？」


    顾星染：「四点半了。」


    贺诗瑶有些崩溃：「才四点半你就在旁边咚咚咚，还让不让人睡了……啊？！四点半了？！你怎么不早点喊我！」


    顾星染无奈：「你们差点把闹钟砸了。」


    贺诗瑶连忙把付宁宁拍起来：「五点了！快起来练习了！」


    付宁宁惊醒了：「什么？！都五点了？」


    顾星染：「……」


    付宁宁睡眼惺忪，下意识道歉：「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顾星染提议道：「要不然去食堂吃点东西清醒一下？」


    贺诗瑶给杆子就爬：「我还想回去拿一片面膜敷一下。」


    顾星染：「你还能顺便洗个澡做个妆造。」


    「真的可以吗？」贺诗瑶眼睛亮晶晶地，忽然狐疑地凑向顾星染：「你身上怎么香香的？」


    顾星染：「……我早上洗过澡了。」


    付宁宁和贺诗瑶商量了一下，都想先回宿舍拿点东西。


    顾星染：「我去食堂等你们。」


    a班有自助食堂24小时营业，她想先去看看有哪些东西能吃。


    顾星染刚出训练室，就有个摄像大哥跟拍她。


    顾星染笑着调侃道：「这么早就上班啦？好辛苦哦。」


    她心里觉得哪里有问题，但是又说不上来哪不对劲。


    三分钟后，顾星染站在食堂门口，终于意识到哪里出问题了——正常情况都是室内固定摄像头拍她们，怎么会有跟拍？！


    现在食堂里摄影、打光师、化妆师、follow pd（跟镜导演）全在！


    绝对是有导师在这里！天还没亮就这么多工作人员，这么大排场，肯定不止一个导师！


    顾星染毫不犹豫转身就走：「我忽然不想吃了。」


    杨辰老远看到顾星染，发现她不准备进食堂了，站起来招手喊道：「顾星染？这么早啊！来吃东西吗？」


    许随风也笑着调侃说：「别看见我们就跑啊，又不是妖魔鬼怪，不会吃了你的。」


    顾星染不情愿地转回来，嘴角抽搐：「导师们早。」


    苏如玉看到她像是看到救星，大步流星走出来，推着她的肩膀把她带进食堂，说：「怕什么？一起吃啊。」


    她正发愁呢，今天因为航班安排，不小心来太早了，刚到门口就碰上这几个男导师，虽说有不少工作人员在，她还是害怕被这些男明星的老婆粉们给撕碎了。


    顾星染心说：就是怕你们啊，这好感度太让人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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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看着这三位好感度满分的大帅哥，内心开始哭爹喊娘：「妈妈啊——这是什么绝世修罗场！」


    表面却依然淡定地胡说八道：「今天可真是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导师们：「？」


    作者有话要说：　　小声：姐姐没死，是误会。


    第5章


    顾星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早起习惯背时练普通话，导师们别在意。」


    苏如玉：「我可听明白了啊。」


    顾星染理直气壮：「那也是被导师们吓得嘴瓢说出真心话了。」


    杨辰抓住重点：「真心话？」


    顾星染：「可不是嘛，考试当天一大早出门遇到监考官，谁不害怕？」


    许随风笑了笑，没当回事：「那你心态还挺好，一点也看不出来害怕啊。」


    顾星染开始满嘴跑火车：「还是怕的，本来挺困，现在吓清醒了，回去还能再跳一百遍。」


    杨辰笑着帮她争取镜头：「大家可听到了啊，记得监督她跳一百遍，跳不完不许睡。」


    顾星染：「……别了吧，跳完一百遍我人都没了。」


    「染哥，我今天还想吃冰——」


    付宁宁和贺诗瑶一脸兴奋地冲进食堂，看到食堂里坐着的这堆人，笑容瞬间消失，甚至有些怀疑人生。


    许随风笑：「染哥？」


    顾星染连忙撇清关系：「我不知道啊，肯定不是喊我，我没被这么喊过。」


    顾星染起身把两个人牵过来，一本正经地说：「叫星姐。」


    两个小鸡崽乖乖坐好，不敢再提早餐要求，给什么吃什么。


    苏如玉好奇道：「吃什么？」


    顾星染一本正经地胡说：「早起吃冰块，清醒一整天，导师们也可以试试。」


    导师们：「……不了，谢谢。」


    言诺好奇道：「为什么是星姐？」


    顾星染表情淡淡的：「因为我还有个月亮姐姐。」


    贺诗瑶指着上方，小声说：「在天上。」


    几人默契地没再提这个话题。


    顾星染带两个小鸡崽吃完，说：「导师们慢用，我们吃完先回去复习了。」


    言诺挥挥手，笑眯眯说：「一会儿再见。」


    顾星染故作惊讶：「怎么还带施加压力的？我要是考不好就怪苏老师。」


    忽然躺枪的苏如玉：「？」


    三人离开食堂，回到练习室，才不约而同地同时松了口气。


    贺诗瑶纳闷：「你松什么气？」


    顾星染摆摆手：「快练习，试试盲跳效果有没有变好，没有的话再去睡会儿。」


    「还有这种好事？」


    几个人跟着音乐跳了一遍，贺诗瑶惊讶地发现：「好像真的比昨天效果好了！」


    顾星染点点头：「嗯，那你不能睡觉了。」


    贺诗瑶：「……」


    付宁宁好奇道：「为什么啊？好神奇啊，睡一觉之后反而记得更清楚了。」


    顾星染一本正经地唬小孩：「因为你们很努力，在梦里也练习了。半夜我起来上厕所，还看到你们两个对着镜子跳主题曲，把我吓得……」


    两个人本来还听的很认真，一听到后面那句，立刻意识到顾星染是在胡说八道，纷纷摩拳擦掌：「我今天就要让你尝尝被制裁的滋味！」


    *


    下午两点，大家都换好衣服，在体育场集合。


    许随风简单热场之后，问：「有没有谁有勇气第一个表演？」


    零零星星有几个人举手。


    导师们身后的帷幕落下，许随风侧身亮出身后的舞台，继续说：「愿意表演的，就先冲上舞台吧！」


    一个黑影闪过——顾星染已经站到了舞台上。


    许随风愣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还没喊开始呢……」


    顾星染：「……」


    杨辰笑着打圆场：「你这速度，练过吧？」


    顾星染瞪圆了双眼，扶额垂头准备往下走：「不好意思，有点紧张。」


    几个导师相视一笑：「我们让位吧？」


    「每个班里，自认为自己表演的最好的，上台吧。」


    许随风说完这句，就笑着挥挥手，下台了。


    顾星染一听，又小跑着站到了a班的表演区域。


    台下起闹声一片，还有女生响亮地大喊：「顾星染加油！」


    顾星染：「顾星染不想加油，顾星染只想加点醋，因为刚刚『醋』（猝）不及防，太尴尬了。」


    「噫——」


    「谐音梗扣钱！」


    台下顿时嘘声一片，都说这小姑娘又开始说胡话了。


    台上六个人站好，伴奏声响起，六个笑容洋溢的少女开始表演。


    六个没有一起排练过的人，跳得也还算整齐。


    顾星染跳完唱完，在导师宣布合格之后，拔腿就跑，躲进了a班人群里。


    许随风哭笑不得：「合格要去到合格区。」


    顾星染傻了眼，不情不愿挪到了合格区。


    她本来是想着快点表演完早点完事，这几个导师的好感度看得她心慌。


    这会儿表演完了，开始后悔了——第一组表演的镜头大概率不会被剪掉，她要是晚点上来，说不定就被一剪没了，这样淘汰的概率大大增加了！


    失算！


    顾星染嘆了口气，摸出自己的铅笔和速写本，对着台上开始速写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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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画到第六张的时候，贺诗瑶问：「你干嘛呢？」


    顾星染头也不抬：「写作业呢，老师布置了一百张速写作业，总得找时间完成。」


    贺诗瑶气鼓鼓：「你都没画我。」


    顾星染为了方便，全画的a班舞台上的表演者。


    顾星染这才回头看她：「你表演完啦？」


    贺诗瑶：「……」


    【贺诗瑶好感度-3】


    【贺诗瑶好感度-5】


    【贺诗瑶好感度-8】


    顾星染终于意识到自己惹到这位大小姐了，连忙抬手求饶：「这些是要交作业的，一会儿专门给你画一张送你。」


    「这才对嘛。」贺诗瑶笑嘻嘻拍拍她肩膀，示意她可以继续了。


    【贺诗瑶好感度+16】


    顾星染汗颜。


    好感度居然一下子就全加回来了，她脾气变得真快。


    顾星染画着画着，忽然听到人说：「顾星染只画好看的，子萱，她下一个肯定画你。」


    顾星染一时间居然想不起来这个「子萱」是谁，抬头看了一眼——好感度30。


    顾星染默默把速写本翻到下一页，开始画摄影大哥。


    【楚子萱好感度-5】


    【楚子萱好感度-10】


    【楚子萱好感度-12】


    顾星染惊了，这再减下去要负数啊！


    顾星染忽然想测试一下这个好感度机器到底有没有负数，画完摄影大哥之后，又画了一张编导小姐姐。


    【楚子萱好感度-3】


    归零了！


    顾星染好奇地抬头看楚子萱，楚子萱居然冲着她笑了一下——笑起来还蛮好看的。


    顾星染也回了她一个微笑，然后越过她，画她身后的摄像大哥。


    楚子萱：「……」


    顾星染纳闷，好感度怎么就没动静了。


    一直到主题曲评级结束，合格区的人都没有很多，所以顾星染画速写的地方还算宽敞。


    合格的人不多，优秀的人就更少了，节目组也意识到只有24小时，时间太仓促了，大部分人都完成不了。


    节目组临时改规则，决定给不合格的人再来三天练习时间，三天后补考。


    至于合格的同学们，可以休息两天，在规定范围内自由活动。


    顾星染拿到优秀，可以给家里人打电话，她拿到自己手机的时候，感慨万千，问：「只能打一个电话吗？」


    工作人员：「……」


    顾星染耷拉着脑袋：「万一都没人接我电话怎么办。」


    工作人员无奈：「给你五分钟。」


    顾星染喜笑颜开：「谢谢姐姐。」


    她拨通自家亲姐姐的电话，对面很快就接了，是一个低沉的男音：「喂，你好。」


    顾星染一惊，心说自己不会是打错电话了吧？


    她定了定心神，说：「我找我姐。」


    对面很冷酷：「你打错了，这里没有姐姐。」


    顾星染连忙道歉：「对不起，好像打错了。」


    挂了电话一看，这就是自家亲姐姐的电话啊，难道是她悄悄换号了？


    编导想起来昨天晚上在女厕所的对话，以为她姐姐去世了，温声安慰道：「节哀。」


    顾星染以为是在说姐姐换了号不告诉她的事，摆摆手示意没事，又拨通了老师的电话，沟通新一轮的作业。


    另一头，秦野挂了电话，看到备註才意识到自己接错电话了，这大概率是顾月霜的手机。


    但是……姐姐？


    顾月霜吃完饭回来，拉开自己电竞椅，准备继续今天的训练。见秦野一直眼神奇怪地盯着自己，顾月霜纳闷：「怎么了？」


    秦野轻咳一声，故作淡定：「刚刚你妹妹打电话找你。」


    顾月霜一点也不惊讶：「哦，我再打回去……咦，关机了？我给她发消息看看吧。」


    秦野开始怀疑人生——这个穿着大裤衩、没日没夜打游戏、不管何时何地脑袋上必定有呆毛的傢伙，是姐姐？？？


    他们队里居然真的有女的？？？还一直坐在他旁边？


    那她妹妹是不是跟这个姐姐一个样？


    秦野清了清嗓子，装作漫不经心地试探道：「你这种出门都怕走丢的人，真给人当姐姐啊？」


    顾月霜：「……」


    糟糕，忘了自己还没官宣性别了。


    *


    【顾月霜好感度-10】


    【顾月霜好感度-5】


    【顾月霜好感度-1】


    【秦野好感度-3】


    【秦野好感度-2】


    【秦野好感度-5】


    顾星染茫然了，她姐怎么回事？秦野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两人尴尬之余都开始内心疯狂辱骂这个电话——所以顾月霜这边减好感度的提示疯狂刷新。


    太惨了。


    第6章


    顾星染结束今天的单人採访，准备上天台吹吹风。


    天台是她目前认为的发呆圣地，大部分人还在忙着练习主题曲，剩下小部分合格的，要么回房间补觉去了，要么在练习室教不合格的练习生们跳舞，蹭蹭镜头。


    刚一只脚踏进天台范围，就看到天台上站着个人，男的，背对着她，认不出来是谁，但头上满分的好感度能把她闪瞎。


    顾星染默默缩回脚，当做无事发生，转身就走。


    奈何天不遂人愿。


    「顾星染？好巧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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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随风笑笑，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喊住顾星染。


    顾星染假装没听到，加快脚步往楼下走。


    天台上没安镜头，但是下面的走廊有镜头呀！只要她脚步够快，到了镜头的覆盖范围内，她就安全了！


    可惜距离安全范围还差一步的时候，手腕被人拉住了。


    顾星染倔强地不肯回头，面不改色小声念叨：「我觉得我们楼可能有鬼。」


    许随风：「嘘，上天台聊两句？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顾星染确认自己没带麦，依然头也不回，大胆开口：「您先撒开手？」


    许随风：「说话算数，我放手，你别跑。」


    他说完，松了手。


    顾星染拔腿就跑，很快就没影了。


    许随风无奈，只能默默上天台继续吹风。


    他要是跟顾星染一前一后出去的话，很容易被恶意剪辑，被有心人拿去利用。


    顾星染一路狂奔，到了人最多的练习室，找到谢春江，抓着她的胳膊，气喘吁吁说不出话。


    谢春江被她这样子吓到了，问：「怎么了？」


    贺诗瑶纳闷：「你不是给家里人打电话了吗？」


    谢春江和付宁宁都合格了，但是贺诗瑶考核的时候紧张了，不仅忘了动作，唱歌还嘴瓢、串词。


    这会儿两个人都在帮贺诗瑶扒舞蹈动作。


    顾星染缓过气，一脸认真地说：「我本来想去天台吹吹风，结果那边好像有鬼，走到楼梯上，忽然手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动不了，但是一个人也没有。」


    ——她必须咬死自己是碰上鬼了，不然到时候镜头说他们俩一前一后从天台下来，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贺诗瑶和付宁宁俩胆小的已经抱成一团了。


    付宁宁问：「有脚步声吗？」


    「没有。」


    付宁宁：「那你大概率碰上幽灵了！」


    工作人员让顾星染带上麦，她跑的太快了，进来这么久一句话没录进去。


    这一段大概率用不上，编导提议说：「不然你们去那边探个情况？」


    四个人「鬼屋探险」，还能放在花絮里。


    贺诗瑶连忙抱紧谢春江的手：「我们去看看吧，不然在这住两三个月，我心里不踏实。」


    付宁宁又抱紧谢春江的另一只手：「去看看吧，我也害怕。」


    贺诗瑶安慰道：「没事，春江姐胆子大。」


    谢春江：「……」


    谢春江拿这些熊孩子们无奈，只能带她们去。


    路上，贺诗瑶好奇顾星染怎么跑出来的。


    顾星染绘声绘色描述道：「我大喊了一声『你撒开！』然后我撒腿就跑。」


    几人笑喷，付宁宁调侃道：「你咋还混上东北口音了？」


    顾星染理直气壮：「那不得气势上压倒对方？不然我还跑的了吗？」


    「有道理。啥银呀？整啥子？」


    贺诗瑶甚至开始模仿起东北话。


    几个人有说有笑往天台方向走。


    刚一看到楼梯，顾星染立刻变脸，指着楼梯控诉道：「就是那里！」


    摄像连忙对准顾星染所指的楼梯方向，空无一人，也没有灯，看着怪阴森的。


    贺诗瑶躲在谢春江身后，也不敢再皮了。


    摄像跟着几个小姑娘小心翼翼往天台走。


    「啊——」


    付宁宁一声惨叫。


    顾星染连忙扶她，问：「怎么了？」


    付宁宁有些不好意思：「绊到了。」


    她刚刚注意力全在前面，上楼抬脚不够高，差点摔了。


    「喔——」


    顾星染很平淡地喊了一声。


    谢春江：「怎么了？」


    顾星染：「我以为还有台阶，结果踩空了……」


    付宁宁吐槽：「你真的一点都不像是被吓到的样子。」


    「啊——」


    即将看到光明的时候，贺诗瑶也忽然发出一声惨叫。


    「怎么了？」


    几人同时纳闷，回头看她。


    贺诗瑶：「我要是不喊是不是就没机会了？你们都喊了，我也跟个风喊一下。」


    众人：「……」


    有毛病吧！


    推开通往天台的大门，空无一人。


    谢春江：「一个人都没有吗？」


    贺诗瑶：「不然我们逛一圈看看？」


    顾星染：「有一说一，天台风景不错……」


    摄影师把天台每个角落都拍了个遍，整个天台空无一人。


    唯独可能藏人的就是天台二楼——楼梯顶，但是这里没有梯子，想翻上去恐怕还得需要一定身手。


    付宁宁有重大发现：「这边有猫！」


    猫像是受到惊吓，飞快地贴着墙，跑下楼了。


    顾星染纳闷：「我们这里可以养猫吗？」


    谢春江：「应该不行吧，我记得合同里有写，不能带宠物。」


    顾星染：「合同上有关于在墙上写字或者画画的相关条款吗？」


    谢春江迟疑：「这个……应该没有吧。」


    付宁宁：「我记得是没有。」


    贺诗瑶：「你不会要在墙上乱涂乱画吧？」


    顾星染指着墙：「猫画的，要是有的话，应该是猫赔款还是人赔款？」


    工作人员：「……」


    谢春江扶额：「先找选管姐姐们报告一下猫的事吧，万一有人猫毛过敏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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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页

    等一行人下了天台，躺在天台二楼的许随风慢慢坐起来：「这丫头，真有她的。」


    他身手矫捷，不费吹灰之力就下来了，看着墙壁上的猫爪印陷入沉思。


    *


    解决闹鬼事件后，顾星染和付宁宁回宿舍补觉，谢春江继续盯着贺诗瑶练习。


    贺诗瑶假哭：「嘤嘤嘤，就这么抛弃我了吗？白眼狼！」


    谢春江敲了敲她的头，说：「我还陪你呢，还练不练了？」


    「练练练。」


    贺诗瑶抱着头，委委屈屈。


    顾星染挥挥手：「等我睡醒了来找你。」


    贺诗瑶：「……哼！」


    【贺诗瑶好感度-3】


    【贺诗瑶好感度-2】


    【贺诗瑶好感度-1】


    顾星染回到a班宿舍区，看着一模一样的房门，和它们所对着的一片洁白的墙壁陷入沉思。


    自己住第几间来着？


    付宁宁纳闷，指了个房间，问：「你愣着干嘛？不回去吗？」


    「没，睡了，午安。」


    顾星染假装无事发生，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睡完午觉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自己房门对着的墙上画画，免得下次回来的时候不认识自己房间了。


    反正结束之后肯定统一在墙上刷大白，她画起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她在上面画了个可爱的小恶魔。


    有人带着好几位摄像，多角度怕死和，许随风问：「这是什么意思？」


    顾星染以为是编导，大胆回答：「内有恶犬，生人勿近。」


    许随风递过来一张纸，问：「能帮我画一张吗？随便花点什么。」


    顾星染随手在上面画了个乌龟，在下面画了个小圈。


    意思是你在想什么乌龟王八蛋。


    作为一个美术生，最讨厌自己画到一半的时候被别人打扰了。


    所以这时候顾星染的脾气有点暴躁。


    许随风问：「这是什么？」


    「是玄武。」


    顾星染露出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回答得一本正经。


    许随风：「……」


    顾星染默默把自己的小恶魔画完，才反应过来居然有这么多摄像围着她拍！她一直以为只有一两位，拍完就走，拍点小花絮而已，没想到这么大排场，足足五个摄像！


    再扭头一看，许随风？


    顾星染纳闷，脱口而出：「你怎么还没走？」


    她以为许随风录制完主题曲考核，就应该马上赶飞机走人了，作为一个大明星，一点也不忙吗？


    这话刚说完，顾星染自己都意识到不对，求生欲使她改口：「您、怎么在这？」


    许随风笑眯眯扬了扬手上的「炫舞」，说：「凌晨的飞机。」


    顾星染眼疾手快，抢下了他手里的那张画纸，咬牙切齿：「画的不太好。」


    许随风调侃道：「怎么还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噹之势抢我东西呢？我还想发微博炫耀呢。」


    顾星染咬牙切齿：「那我以掩耳不及盗铃儿响叮噹之势帮您把这幅画画完吧，这就是个草稿，不能见人的。」


    顾星染随手把乌龟改成了向日葵，并把下面的小圆圈改成蒲公英。


    许随风问：「这是什么意思？」


    顾星染急中生智：「向日葵虽小，却能给蒲公英遮风挡雨。」


    顾星染摸着下巴看着画，发现这立意还行：「我好像可以拿着去交一次作业，不然许pd您考虑一下，把这幅画让给……」


    许随风不给她说完的机会，抽走她手中的画：「现在是我的了。」


    顾星染：「……」


    顾星染带着自己的画具回房间，房门一摔，瓮声瓮气：「内有恶犬，生人勿近。」


    作者有话要说：　　星姐：气气，导师果然每一个靠谱的。


    第7章


    顾星染来训练室接谢春江的班。


    贺诗瑶一看到顾星染，就抱着她哭嚎：「我怎么这么惨啊，居然全天无休的，呜呜呜……你怎么来这么晚啊？而且还不给我带点吃的？」


    【贺诗瑶好感度+2】


    【贺诗瑶好感度+2】


    【贺诗瑶好感度+2】


    顾星染：「……」


    这姑娘这么口是心非的吗？


    谢春江哭笑不得，拍拍顾星染的肩膀，说：「我先回去休息了，你加油。」


    贺诗瑶问：「晚上吃饭要等你吗？」


    谢春江摆摆手：「不用，你饿了就先吃。」


    贺诗瑶又抬头看向顾星染，迟来的兴师问罪：「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顾星染：「a班房间都一样，我在我门口画了个小恶魔。」


    贺诗瑶：「你是不是碰上许pd啦？」


    顾星染：「……」


    对啊，不仅碰上了，还给他画了个乌龟王八蛋。


    贺诗瑶嘆了口气：「真好啊，这样你又有镜头了。」


    其实贺诗瑶有点嫉妒，但另一方面又觉得，顾星染值得，她很强，长得也好看，值得那么多镜头。


    【贺诗瑶好感度+8】


    顾星染懵了：「啊？」


    女人心，海底针，怎么好感度都变得毫无逻辑？


    贺诗瑶：「有镜头就会有人气啊，一期播放下来，一百个人每个人也就那么一点点镜头，镜头多、有梗、有记忆点的就会被记住；要是不给镜头，那就查无此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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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页

    顾星染戳了戳她的头：「那你快练习，成绩好站在前面就有镜头了。」


    贺诗瑶又嘆了口气：「不是成绩好就有镜头，也不是成绩好就有粉丝的，小傻子。」


    顾星染：「？？？」


    她居然被一个小傻子说是小傻子？？


    这谁能忍？


    顾星染回嘴：「二傻子！」


    「？」


    贺诗瑶纳闷：「那大傻子是谁？」


    顾星染：「反正不是我。」


    贺诗瑶：「也不是我。」


    顾星染：「但是这儿也没别人了……」


    两人忽然默契地同时转头看向摄像机，异口同声：「那只能是你了。」


    摄影大叔、编导：「……」


    在心底替观众默默说一声草。


    两个人笑成一团，贺诗瑶装模作样拍打了一下顾星染，说：「还没开播就得罪观众！小心他们不给你投票。」


    顾星染：「没事，应该不会播。」


    编导小姐姐默默记小本本。


    播！必须播！不仅要播还要配上花字，练习生言论与节目组无关！


    贺诗瑶：「我估计半个月后……最多三个星期之后，节目组进行第一轮淘汰，到时候肯定按排名重新分区，前九名享受你们a班现在的待遇。」


    顾星染一懵：「啊？」


    顾星染对镜头双手合十：「求求大家让我直接一轮游吧，我不想住a班宿舍以外的房间呜……」


    贺诗瑶有点懵，说：「也不用这么……」


    话没说完，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尖叫声。


    顾星染被吓懵了两秒。


    贺诗瑶也吓了一跳，到窗边往外看，解释说：「好像是有导师要走，刚刚是他粉丝吧……」


    顾星染：「我们这不是在山区吗？还有粉丝？」


    贺诗瑶无语：「你这算什么山区？来的粉丝的确不多，但是……分贝挺高的。」


    她本来想说战斗力高，但是考虑到镜头在，又怕被抓住话柄，默默改口了。


    贺诗瑶：「要是在大城市机场的话更夸张，粉丝多真好啊……」


    顾星染：「你再不练习就要失去你唯一的粉丝了。」


    贺诗瑶挑眉：「哪唯一了？」


    心说没了你我还有公司来的几个小姐妹呢。


    顾星染面无表情：「我是说春江姐。」


    贺诗瑶：「…………」


    【贺诗瑶好感度-1】


    【贺诗瑶好感度-1】


    【贺诗瑶好感度-1】


    顾星染：「好好背歌词，不要走神！」


    贺诗瑶怂怂地摸了下鼻子：「哦……」


    【贺诗瑶好感度-2】


    【贺诗瑶好感度+8】


    顾星染无奈，带着她一起唱了起来，以防她老在心里悄悄骂自己。


    「一、二、三，走~」


    *


    几个导师都不在，顾星染简直横着走，每天高高兴兴上班、高高兴兴下班。


    不用发愁怎么躲人，简直太高兴了。


    其他练习生看到她门口墙上的小恶魔好看，纷纷拜託她，去给他们宿舍门口也画点什么。


    顾星染正好这几天没作业，也没有节目组的任务，有求必应，乐此不疲。


    有人好奇她怎么这么好说话。


    顾星染笑得坦荡：「我是设计专业的，以后等你们成了大明星，我给你们设计衣服呀。」


    大家都笑着应下，可是谁也没当真，在她们眼里，顾星染这样的，不去当大明星太可惜了。


    节目组也挺高兴，觉得顾星染帮他们省了一笔装修费。


    毕竟墙绘还挺贵的。


    所以节目组很理所当然地跟顾星染说：「把进门那堵墙也画一下吧，那块可以给大家当留言板。」


    顾星染笑眯眯：「可以啊，另外算钱。」


    节目组：「……」


    「涂料费、工具费、人工费、时间成本……」


    顾星染越数笑容越灿烂，最后比了个数字：「不贵，也就这个数。」


    「……」


    导演看着自己空荡荡的钱包和惨不忍睹的预算，顾星染的敲竹槓，让本就不富裕的节目组更加雪上加霜。


    顾星染拿到钱，愉快地开始了自己的粉刷匠生活。


    小助理好奇地问总导演：「怎么不还价？」


    总导演泪流满面：「她长得太好看了，看到这张脸不忍心让她失望……」


    小助理：「……」


    这面墙竣工的时候，也恰好是主题曲所有考核都结束的时候。


    节目组带所有练习生去录制主题曲直拍，她们要分批乘坐大巴车前往录制舞台。


    出大楼之前，贺诗瑶问：「我妆完美吗？」


    谢春江：「完美。」


    顾星染：「？」


    谢春江见她一脸茫然，解释道：「外面会有站姐拍图，要做好形象管理。」


    顾星染更茫然了：「不是还没播出吗？」


    谢春江：「站姐们已经开始押宝了，她们会拍自己认为的潜力股，等你火了，她们也能跟着受益。」


    顾星染似懂非懂，觉得这个问题太难懂了，还是别懂了。


    几人出去的时候，果然站姐们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不知道是谁惊唿了一声：「卧槽？霜哥？顾月霜是你吗？！」


    顾星染茫然转头，似乎听到了自家姐姐的名字？然后她又自嘲一笑，肯定是听错了，这里也没人跟她姐姐名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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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页

    站姐们抓住这个机会，对着她一顿勐拍。


    顾星染这一批上了车，站姐们开始疯狂讨论——


    「这是从哪个公司挖来的仙女啊？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吧！」


    「我心动了！卧槽，刚刚她看了我一眼，我心跳都漏了一拍，还好选了连拍模式。」


    「真有人长得这么好看啊？我好酸！」


    「你们没人觉得她像霜哥吗？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霜哥是谁？」


    「顾月霜！电竞选手！上赛季的最佳新人！」


    「不认识。」


    「得了吧，电竞选手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长相，就好意思来登月碰瓷？」


    「我呸！我们霜哥巨好看！还有野神，那长相，绝了！还有……」


    话没说完，下一波练习生们又来了，站姐们停止聊天，开始了新一轮的拍图。


    当天晚上，顾星染的一组站姐生图被热转出圈，只有九张图，却抓住了不少人的眼球。


    【神仙姐姐下凡辛苦了！】


    【她对我笑了！哇！这么好看的人，啊我死了】


    【awsl】


    【阿伟死了】


    【今夜阿伟乱葬场，没有一个阿伟能活着走出去！】


    【三分钟内！我要这个漂亮妹妹的全部信息！】


    【我靠！这是我学姐，考上t大美院了！是个超级无敌大学霸，还给我讲过题！】


    【荔枝台选秀生！大家去催荔枝台！】


    三分钟内，荔枝台官博被私信、评论、甚至是艾特到了999+，把运营吓了一跳，连忙编辑微博。


    @荔枝台官博：@新时代偶像，快把预告片放出来，姐姐顶不住这波集火了。


    项目组加班加点，把之前准备的小花絮改成了预告片，以后期组的头髮为代价，在第二天中午，终于把预告片放了出来，赶上了这波热度。


    最开始时许随风对着镜头，耸了耸肩，露出了手上那张画着王八的画纸。


    这里是许随风另外配的旁白：「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你给它一张白纸，它却还你一个恶作剧。」


    许随风把画纸递给顾星染，问：「这是什么？」


    「玄武。」


    顾星染回答得坚定而迅速。


    【你怎么看人生，它就怎么看待你。】


    画面中，顾星染抽走画纸，飞速地把它改成向日葵和蒲公英。


    【只需要一点点改动，人生也能变得很美好。】


    「向日葵虽小，却能给蒲公英遮风挡雨。」


    顾星染的声音经过处理之后，变得空灵又深沉。


    画里的向日葵和蒲公英逐渐变成彩色，变得灵动起来，还拥有了可爱的小表情。


    【让我们一起，为它涂上梦想的色彩。】


    蒲公英在向日葵的呵护下逐渐长大，随风飘向天际。


    【我们，向阳而生，追光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后期：我也没想到这么扯淡的对话要剪成这么高大上的宣传片……


    第8章


    节目组都紧张兮兮地盯着这条宣传片微博。


    看着它的转发、评论逐渐增长，看着它的热度逐渐冲上热搜。


    同时，也有一条热评，是他们眼睁睁看着一点一点被点赞顶上来的——


    「是我学妹！！！赌五毛这个宣传片是意外！这个学妹脾气大，每次在画画的时候被打扰就会给你画个乌龟王八蛋！我已经收集了十张不重样的乌龟王八蛋了！」


    【採访一下师兄现在的心情，居然有十张不重样的，你都做了什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不是看人家小姑娘好看就老去招惹她！这个脾气我喜欢哈哈哈】


    【同校学长握个爪！怪不得上次张教授衣服上被画了乌龟和小圈，我还以为你们艺术学院就是特立独行与众不同……】


    【连教授都没能倖免于难？我开始对这个学妹感兴趣了！】


    【居然没画在许随风的衣服上，感谢妹妹对我们家崽崽的不杀之恩！】


    工作人员们心情非常复杂，这个词非常有梗，但是不可能拿去买热搜。


    而且这条评论早就被截图之后疯狂转发了……


    节目组合计一番，决定把花絮原片放出来，再炒一波热度。


    当天晚上八点，新时代偶像再一次冲上了热搜。


    【她为什么能面不改色说这就是玄武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重点是反应贼快！反应过来是谁之后马上改成了向日葵和蒲公英，还加上了一个特别好的寓意，要不是听过师兄的话，我都要信了她的鬼话了！】


    【内有恶犬生人勿近哈哈哈哈哈哈哈，太有个性了我要粉她！】


    【把导师关在门外是不是有点不礼貌啊？】


    【她都敢在t大教授身上画王八！还怕一个小小导师吗？】


    【小小声：我们许pd也没那么小（卑微）】


    节目还没播出，就已经因为学员上了两次热搜，节目组这才开始重视起顾星染。


    长得好看、没公司、没人捧、名校在读生、据说是导演组从隔壁节目挖过来的，这种类型的选秀生一般都会被炮灰，因为他们多半都想回学校学习，没有几个愿意放弃自己的学业。


    但现在顾星染的标籤已经可以刷新了，有颜、有梗、有实力、自带热度，还没公司，比较好控制，甚至可以考虑培养成他们电视台的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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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页

    此时此刻，没有手机的顾星染对此一无所知，只是感觉到a班的待遇又变好了，她房间里居然多了三箱奶，还贴了「随便喝」的标籤。


    虽然说这个牌子的牛奶的确给了节目贊助，但贊助的明显不是这个系列。


    出门发现两个选管正在聊a班待遇问题，顾星染耳朵尖，听到两句。


    「按节目组的设置，对a班已经是顶级待遇了吧？」


    「对啊，怎么还让我们多关照a班，难道不应该多关照f班吗？」


    「f班那叫一个惨，那么多人睡一间房。」


    「是不是跟a班谁有关系？」


    顾星染礼貌打招唿：「姐姐好，我房间的牛奶是节目组放的吗？谢谢你们。」


    两个选管看到她笑开了花，都默契地没提她在网上火了的事。


    选管a：「对，但也别谢我们，是杨辰导师安排的。」


    顾星染瞭然地点头：「哦~~我记得，杨辰导师是牛奶代言人对吧？」


    「对。」


    顾星染笑眯眯：「应该是沾了子萱的光，我得去感谢她一下。」


    选管a恍然大悟：「哦，对，她和杨辰一个公司的。」


    选管b拿出手机，问顾星染：「能拍个合影吗？」


    顾星染笑眯眯应下：「行啊。」


    说曹操，曹操到，这边合影刚拍完，楚子萱和她的小跟班就来了。


    邹小雨是c班的，跟着楚子萱蹭镜头，她觉得楚子萱是大公司来的，好看又有实力，节目组肯定不会亏了她的镜头，所以抱上了大腿。


    两个人准备去吃饭，楚子萱说想回宿舍拿个东西，邹小雨就跟来了。


    二人看到顾星染，还很不屑地瞟了她一眼。


    顾星染只是微笑，没说话。


    邹小雨一眼看到牛奶：「哇，是杨辰导师送你的吧？他对你真好，这个牛奶可贵了，在外面卖十块钱一瓶呢！」


    她说的很大声，像是故意说给顾星染听的。


    顾星染微微一笑，得，用不着她去散布「谣言」来给自己撇清关系了，楚子萱的猪队友自己动手了。


    顾星染敏锐地发觉到她旁边的两位选管不开心了，她问：「不然把我房间的牛奶给选管组分了吧？」


    选管a连连摆手：「可别，杨导师看到会以为我们私吞的，而且我们也有牛奶喝。」


    选管b也帮腔：「对，而且那是全a班的福利，我们不能动的。」


    她把「全a班的福利」这几个字说的特别大声，像是再向楚子萱和邹小雨喊话。


    顾星染温声：「这样，一箱牛奶也不多，我分两箱给选管组喝了，剩下的一箱我和我朋友分了，不过分吧？问起来就说是我给的，没事。」


    顾星染不给选管们拒绝的机会，回房间拿了两箱分给她们。


    邹小雨看到顾星染从门口路过，开始更大声、更夸张地喊话：「哇！～杨辰导师居然为了你！给所有a班练习生！！都送了贵价牛奶！！」


    顾星染：「……」


    顾星染把两箱牛奶塞给选管组，说：「我去练习啦，以后还请多关照呀！」


    说完就跑，生怕被这种智障喊话影响智力。


    第一天的时候，a班全员都知道被特殊关照了。


    第二天的时候，所有练习生都知道，是楚子萱被特殊关照了，其他练习生不过是顺带罢了。


    第三天的时候，各路小道消息横飞，杨辰暗恋楚子萱、杨辰和楚子萱有特殊关系、杨辰和楚子萱不清不白……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编不出的谣言。


    第四天的时候，导师们回来了。


    第一轮的公演选歌要开始了。


    先让六位导师抽籤，各选一个班，给他们小班教学，在开播之前上一次心理健康课。


    杨辰来之前没有收到风声，运气不好抽到了e班——这个班的练习生们都比较狂野……浑身是胆。


    杨辰想先了解一下练习生们大概有哪些困惑，让她们举手提问。


    大胆一号举手：「老师，听说您暗恋楚子萱是真的吗？」


    杨辰：「？」


    楚子萱是谁？


    大胆二号举手：「老师！听说您为了给楚子萱特殊关照，给a班所有人都送了牛奶，简直太浪漫了！您是怎么想到这么做的呢？」


    杨辰：「？？？」


    哦，他终于想起来了，楚子萱是他们公司送来的练习生。


    但问题是……他们公司管得严，生怕旗下艺人相互恋爱，他甚至都没和楚子萱接触过。


    这是怎么传出来的谣言？？


    他明明是想给顾星染送牛奶，怎么变成给全a班送了？


    杨辰的危机意识总算甦醒，严肃中带着一丝俏皮：「我没有特意给谁送牛奶，只是a班待遇好，你们好好努力，进了a班也什么都有。如果有幸出道，那就不用我送牛奶啦，会有很多人追着你送牛奶的。」


    杨辰趁机打广告：「而且我们节目贊助商就是牛奶，听说是不限量供应，想喝多少喝多少，大家多喝点，别客气。」


    杨辰的经纪人默默捏了把汗，如果杨辰再不回答，他可能就要出面制止了。


    怎么能节目还没播就绯闻满天飞呢？


    练习生们起闹：「不要别人送的，想要杨导师送的！」


    「只有a班有特殊牛奶吗？」


    杨辰又说：「这样吧，我会在每次排名变更后，给在a班的人、还有进步较大的练习生送牛奶，以资鼓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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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页

    说完，他给了经纪人一个眼神，让他去查查到底谁在散播谣言。


    *


    抽籤到a班的是苏如玉，开场白也是：「大家有什么问题吗？」


    顾星染假装一惊一乍，委屈道：「老师，您怎么能说我们有问题呢？我们都很正常的，脑子没问题、身体也没问题，这里那里都没有问题。」


    苏如玉试图解释：「我是说，如果你们有问题，我可以帮你们解决。」


    顾星染眨眨眼，假装无辜道：「老师您改行当医生了吗？」


    苏如玉：「……」


    她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太阳穴，这是她思考的惯用手势，不自觉就点了上去。


    顾星染捏着嗓子：「就算酱紫也不能骂我们脑子有问题哦！」


    苏如玉被她给气笑了，撸起袖子往前走：「我今天就要来清理门户！」


    【苏如玉好感度+2】


    【苏如玉好感度-3】


    【苏如玉好感度+5】


    顾星染默默缩回去，认怂道：「对不起！您继续！」


    苏如玉看她见好就收，也默默退了回去。


    顾星染小声嘆气：「还能怎么样呢，大明星欺负无名练习生也不会有人管的……唉，这可真是世风——渐好，世界充满了阳光！」


    顾星染收到苏如玉眼神威胁，连忙改口。


    苏如玉瞪她一眼，拍拍手说：「不开玩笑啦，大家有专业方面或是心态问题都可以问我，我要是不知道的就帮你们回去请教专业人员，下次来给你们答案。」


    苏如玉指着窗外上方的太阳，问：「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吗？」


    顾星染决定痛改前非，不捣乱了，缩在角落低头不语。


    偏偏苏如玉盯上她了，点名道：「顾星染，你来说说。」


    顾星染不知道她在指什么，问：「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哟哦诶~~」


    a班同学们笑成一团。


    怎么说着说着就唱起来了？


    苏如玉又气又笑，强行把话题拉回来，解释道：「那是八、九点的太阳，和你们年轻人一样朝气蓬勃，有一位伟人说过，世界终归是你们的，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顾星染带头鼓掌：「伟人说得真好！快给毛爷爷鼓掌！」


    瞬间掌声雷动，大家鼓完掌，甚至有人悄悄咬耳朵：「原来是毛爷爷的话，我才知道。」


    「其实我也……所以还是要多读书。」


    顾星染一脸无辜指着食堂方向，拆台道：「但是食堂冒烟了，应该至少十点半了。」


    苏如玉：「……」


    谁都别拦着她，她今天要打死这个小兔崽子。


    作者有话要说：　　顾星染：我爱苏导师！！（超大声）


    苏如玉：……我谢谢你全家哦。


    第9章


    导师们和练习生们再次到广场集结，六位导师里唯独苏如玉和杨辰神情不太好。


    许随风很暖心地给二人递上牛奶，问：「怎么了？」


    苏如玉扶额：「我们班的刺头太难搞了。」


    「谁？顾星染？」


    苏如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纠结两秒后小手一挥：「算了，到时候看节目就懂了。」


    杨辰揉揉眉心：「我没事，可能没睡好。」


    他很清楚这几位各方面都是他的竞争者，他不可能主动将把柄递给他们。


    *


    贺诗瑶悄悄用手肘碰了下顾星染，问：「我听说你们a班全员都拿到了特别的牛奶？」


    顾星染纳闷看她：「不都冻成雪糕让你吃了吗？」


    贺诗瑶瞳孔地震，她什么时候就吃了？


    她抓着顾星染的手：「不会就是上次加了水果块的那次吧？我那次都没怎么仔细尝，简直暴殄天物呜呜呜呜……」


    顾星染无奈：「倒也不至于……」


    再怎么金贵也就是一杯牛奶，能有多特殊？


    贺诗瑶：「你懂什么？那是杨辰导师亲自送的！你懂什么！」


    顾星染轻描淡写说出火上浇油的话：「我还送了两箱给选管组。」


    贺诗瑶：「？？」


    贺诗瑶撸起袖子：「我今天就要跟你势不两立——先冷战两分钟！」


    后排的汤晚晚好奇探头，见缝插针搭话：「你们还吃冰棒啦？在哪买的？」


    现在早春时节，哪都没卖冰棒，更何况练习生们都被没收手机，没法点外卖或者网购，附近也没有小卖部，简直有钱花不出去。


    顾星染对汤晚晚有印象，b班的小孩，是个小吃货，食堂阿姨都被勒令不许卖高热量的食物给她。


    汤晚晚在公司里被管得严，来了这里简直敞开了吃，肉眼可见的圆了一圈，而对偶像来说，胖是原罪。


    顾星染觉得这小孩长得乖可爱的，又起了逗弄的心思，说：「训练室楼下有个自动贩卖机你知道吗？可以刷脸支付的。」


    汤晚晚惊了：「还能这样？」


    杨桃连忙抱住汤晚晚，对顾星染说：「你别骗小孩啊。」


    杨桃也是b班的，总像个大姐姐一样照顾着汤晚晚。


    她也属于谢春江的公司，和顾星染关系不错，初评级在a班，不过后来被pk下去了，掉到b班。


    顾星染：「真的，只要你支付宝开通了刷脸功能，就可以买东西。」


    杨桃眼睛都亮了起来。


    杨桃捏了捏汤晚晚的脸，说：「别听她忽悠，你想上食堂黑名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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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页

    【汤晚晚好感度+2】


    【汤晚晚好感度+3】


    get到了神奇的买零食方法！漂亮姐姐是好人！


    杨桃又喊谢春江：「姐！快管管她！」


    谢春江笑了笑，说：「别欺负小孩啦。」


    汤晚晚略带委屈的大眼睛，圆熘熘的，盯着顾星染。


    【汤晚晚好感度+5】


    长得这么好看的姐姐肯定不会骗人。


    顾星染笑了笑，问：「主题曲初次考核合格了没？」


    汤晚晚点头如捣蒜。


    【汤晚晚好感度+2】


    顾星染又开始忽悠人：「一会儿公演选分组，跟我一队，带你光吃不胖呀。」


    【汤晚晚好感度+10】


    光吃不胖！姐姐这么瘦这么美！肯定不会骗我！心动！


    她对顾星染好感的起始度不高，所以即便好感消息疯狂刷屏，也才只五十出头。


    要么是她对陌生人的好感天生就低，要么是听了不少关于顾星染的坏话。


    贺诗瑶一听，急了：「别听她瞎说！她每天训练量可大了，会累疯的！」


    顾星染笑着点头，没否认：「凡事有利有弊嘛，要来吗？」


    汤晚晚咬着手指，有些犹豫。


    【汤晚晚好感度+1】


    【汤晚晚好感度+1】


    汤晚晚对她的好感度增加消息依然刷着屏，顾星染不动声色，一点也不慌。


    贺诗瑶撞了下付宁宁，说：「你说句话呀。」


    付宁宁憨笑：「挺好呀，这样又多了个人叫我大师姐。」


    杨桃有点懵：「你们这是什么组织？」


    顾星染：「恶人帮。」


    杨桃连忙把小崽子护到身后：「她这么可爱，一看就不适合你们。」


    汤晚晚探出小脑袋，有些心动：「每天都有好吃的？」


    顾星染：「每天都有。」


    汤晚晚：「拉钩！」


    顾星染伸出小指与她拉钩。


    杨桃扶额：「有种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的忧虑感……」


    杨桃虽然反应大，好感度变动消息却一点都没有。


    贺诗瑶震惊：「这才几分钟？你就勾搭上新的小妹妹了？」


    顾星染纳闷：「刚刚谁要跟我恩断义绝来着？」


    付宁宁纠正道：「是势不两立。」


    贺诗瑶：「……」


    贺诗瑶转头扑向谢春江：「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啊……我这可真是遇人不淑！」


    顾星染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对谢春江说：「她好像语文不太好。」


    【遇人不淑，指嫁了一个不太好的丈夫。】


    贺诗瑶：「……我跟你拼了！」


    付宁宁在一边拍手：「打起来！打起来！」


    然而并没有打起来，因为短暂的休息时间结束了。


    导师们宣布了选队长的规则，由大家票选出最强的7个人，然后这7个人再选出自己心目中最强的对手。


    导师们开始一一念名字。


    而顾星染，正在走神。


    她觉得反正也不会轮到她，所以光明正大神游天外。


    杨桃和汤晚晚都不是特别外向的人，汤晚晚对她的初始好感度低，但是增长起来却特别快，顾星染也拿捏不准原因，可能是因为她和贺诗瑶这些人关系好，也可能是因为提到了吃的，又或许是因为她看起来好相处？


    然而她想破头也想不到，汤晚晚对她好感度增长快纯粹是因为她长得好看。


    至于杨桃，看起来和她有说有笑，但好感度几乎没变过，一个外热内冷的人。


    都是大姐姐人设，却和谢春江完全不一样。


    贺诗瑶忽然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


    顾星染：「？」


    贺诗瑶：「喊你呢？」


    顾星染这才注意到，导师和练习生们都盯着她，就连摄像头都靠过来了。


    顾星染一下子脸红到了耳根，表面却依然淡定，大步流星走到了队长位。


    她心说还好自己今天化了妆，不然脸早就爆红成了小龙虾了。


    许随风好奇道：「你刚刚在想什么？」


    顾星染淡定拿起话筒：「在想……到底是什么蒙蔽了你们的双眼。」


    她看上去哪里像强者了？？？


    现场闹笑声一片。


    许随风也笑：「你还能再发呆一分钟，想想找谁当对手。」


    顾星染目光扫过人群，倒不是再挑谁当对手，而是找人当队友。


    得挑对她好感度高的，这样到时候不容易闹矛盾。


    很快，投票出来的最强七人组都出来了，楚子萱也在列。


    许随风再次cue顾星染：「想好挑谁当对手了吗？」


    顾星染大手一挥：「春江姐，出列！」


    杨辰好奇道：「为什么？」


    顾星染：「她很有领袖气质啊。」


    杨辰：「那你呢？」


    顾星染：「我啊？我充其量是个领子，还需要找俩袖子来辅佐我。」


    现场又是一片笑声。


    许随风问谢春江：「有什么感想？」


    谢春江真诚道：「还有点遗憾，我本来准备去她队里的。」


    顾星染：「那不行，你生来就是站在c位的。」


    许随风又问：「那你挑队员的准则是什么？」


    顾星染脱口而出：「好看。肤白、貌美、大长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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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页

    谢春江：「？」


    她不配吗？


    顾星染急中生智：「春江姐适合远观，我要找能近玩的。」


    苏如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会儿没人去你队里了看你怎么办。」


    顾星染激动地拍手：「那太好了，我solo啊。」


    苏如玉：「……」


    十四位队长都站在了队长位，导师很快宣布新规则：「主题曲初次考核合格的选手，可以优先自行选队。」


    顾星染这里还真的无人问津，倒是她对面都快站满了。


    顾星染纳闷：「为什么啊？我有那么吓人吗？」


    明明去她对面的人，有不少都对她好感度颇高。


    贺诗瑶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喊了一声：「大魔王存在的意义，就是被勇者打败！你就适合一个人罚站！」


    顾星染：「你走吧，爸爸不要你了。」


    汤晚晚小跑到顾星染面前，伸出双手要抱抱：「我遵守约定，来啦！」


    顾星染这才注意到，她居然只有一米六！小小只的，太可爱了！


    汤晚晚之前站在台阶上 ，顾星染还以为她们身高差不多呢。


    顾星染抱抱她，说：「欢迎，来吧。」


    她后面还跟着一脸无奈的杨桃：「我是怕你对小孩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顾星染微笑伸出手：「欢迎。」


    汤晚晚有些迟疑：「但是我不是大长腿，也没有很漂亮……」


    顾星染捏捏她的脸：「女孩子的美，是五光十色的。没必要给自己设定框架，你就是很漂亮。」


    【杨桃好感度+3】


    顾星染：？


    楚子萱冷哼一声：「想不到你人模狗样，说话却挺有哲理的。」


    顾星染：「？」


    她是仗着没带麦，就开始人身攻击吗？


    顾星染看她一眼，面带微笑：「那是，没您厉害，您是我见过第一个长得像狗的人。」


    楚子萱要气死了。


    【楚子萱好感度-20】


    顾星染惊了，好感度真的到负数了！


    看来她是觉得自己让她当众出丑了？


    汤晚晚好奇道：「什么狗？」


    顾星染随口一说：「西施犬。」


    汤晚晚若有所思：「听名字就很好看。」


    【楚子萱好感度+10】


    算她还有点良知。


    【楚子萱好感度-25】


    说的再好听那也是狗啊！！！


    顾星染：「？」


    她什么也没干，不关她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汤晚晚：姐，我像什么？


    顾星染：博美，小号毛茸茸，可爱！


    付宁宁：我呢？


    顾星染：萨摩耶，大号毛茸茸，大可爱！


    贺诗瑶：那我呢？


    顾星染：柴犬！可以随便玩，耐折腾！


    贺诗瑶：？我跟你拼了！


    第10章


    选人环节结束，到了选歌环节。


    队里除了汤晚晚和杨桃，还有四个她亲自挑选的漂亮小姐姐，加上她，一共七个人。


    顾星染徵求意见：「想选什么风格？是要帅的，还是sexy的，还是可爱的？」


    「都行吧？」


    「我想要可爱的。」


    「但是我感觉我们帅气一点更好。」


    「没人看看《悟空齐天》吗？那首很燃，我超喜欢！」


    「没人选sexy的吗？不能浪费我们的好身材啊。」


    「……」


    顾星染双手环胸，一本正经：「不然这样吧，我去把那个选歌的框给你们捧回来，你们一人挑一首，每个人都能选到心仪的，多好。」


    队员们分不清她是开玩笑还是阴阳怪气，又或者是认真这么说——以她的性格的确做得出这种事来。


    刚刚还闹闹穰穰的队员们都安静下来，看向她们的小队长。


    谢思韵轻轻敲了敲顾星染的头，说：「别胡闹，现在我们是你的船员，你是船长，要负责把控方向。」


    顾星染被敲懵了一秒，问：「你这是上了贼船的意思吗？」


    众人忍俊不禁，就这么一闹腾，她们队氛围又变得活跃起来。


    谢思韵是f班选手。


    顾星染第一次被领到面试等候区，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干嘛的时候，谢思韵给她递了瓶水，还陪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


    谢思韵初舞台失误了，所以初评级掉到了f班。


    谢思韵看到顾星染的时候，总会想起自家看似乖巧实则皮上天的亲妹妹，也不自觉会对顾星染照顾很多。


    偶尔顾星染皮起来的时候，她都会忍不住上手，总是敲完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家亲妹妹，还好顾星染不怎么介意。


    顾星染装模作样点了点人头数，打了个响指，说：「七个能唱会跳的全能王者段位的勇者，敢不敢挑战一下压轴舞台？」


    汤晚晚问：「哪个是压轴舞台？」


    她们刚刚看了demo片段，一共七首歌，每首歌做两个版本不同的编排，她们和对手组将会是同一首歌的a、b版本。


    而具体哪个团队唱哪首歌，则是由票选出来的这7人，通过竞速跑，看谁先抢到自己心仪的歌曲。


    顾星染：「《传奇》，这首歌高难度动作偏多，舞蹈编排很棒，鼓点节奏也很好……以我这个门外汉的角度来说，它大半是压轴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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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页

    顾星染说着说着忽然有点没自信，她面前的这六位，最少的练习时长5年，最长的练习时长12年，她这个业余选手在一群专业人士面前侃侃而谈？


    呵，谁给她的勇气。


    七个人很快达成一致意见。


    顾星染有些心神不宁。


    谢思韵拍拍顾星染肩膀：「没事，不用太大压力，能抢到最好，其他曲目我们也很乐意，只要能表演好，每一首都能变成神作。」


    顾星染：「倒也不是……总觉得有点不安。」


    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有问题，这可能就是天生的第六感，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导师团让七个队各派一名选手去赛道，顾星染在一号赛道站好。


    运动场的内场有不少加油助威的围观群众，比如她旁边的几位队员们。


    杨桃：「你短跑肯定没问题的，别紧张。」


    顾星染笑了笑，在做热身运动。


    「预备备——」


    哨声一响，七位选手起跑。


    但与此同时，内场的围观人群发生了点骚动，女生们相互挤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在赛道旁边放了一瓶矿泉水。


    而前排的人被挤得一踉跄，又为了维持平衡不干扰到赛道上的选手们，一不小心把矿泉水给踢了出去。


    ——在此之前，谁都没注意到这里有一瓶矿泉水。


    顾星染差点踩到这瓶水，情急之下调整步伐，也跟着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场下一片惊唿，生怕选手们出了什么问题。


    好在顾星染调整得非常快，奋起直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了和其他选手之间的差距。


    非常惊险地，在最后一秒超车并且抢到了《传奇》的歌牌。


    顾星染单手扬起歌牌，示意给裁判和镜头看。


    在刚刚抬起手的瞬间，又被旁边的人大力撞了出去。


    顾星染的视角里仿佛是个慢镜头，她看到杨辰在惊唿着朝她跑来，感觉很有可能会来一个俗套且狗血的英雄救美——甚至是公主抱。


    她能听到其他练习生们的惊唿声，这是短时间内的第二次了，好巧不巧都是因为她。


    顾星染往旁边闪了一下，借着双手撑地翻了个跟斗，居然平稳站起来了。


    她心有余悸，又觉得这可能是个奇蹟，她居然还能在危急情况下想一些杂七杂八乱七八糟的念头，还能依靠本能翻跟斗站起来。


    虽然右手手腕扭了一下，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小臂还在歌牌上划了一下，很有可能正在流血；左手撑地的时候在地上塑胶粒上擦破了皮。


    顾星染看着双手，嘆了口气，当偶像好难啊，居然还要被人暗算。


    杨辰扑了个空，却松了口气，问：「没事吧？」


    顾星染回头，问编导：「这个算工伤吗？能报销吗？」


    众人：「……」


    贺诗瑶又生气又心疼，恨不得戳着她的脑袋问：「你那么拼干嘛？」


    顾星染疑惑地看她：「有问题吗？」


    贺诗瑶被她问懵了，她是脱口而出的气话，但是顾星染当真了。


    顾星染面无表情，看上去有点凶：「有问题的应该不是我吧。起跑和到终点的两次意外——如果是意外，我觉得我需要一个道歉；如果不是意外，那么我需要一个真相。」


    第一次选歌活动不欢而散，节目组答应查监控，一定严查，给她一个满意的结果。


    谢春江她们想陪顾星染去医务室，顾星染笑得灿烂：「不用，这点小伤我自己解决都行，你们该练习的练习，该吃饭的吃饭。」


    她忽然笑起来，像是春天融化了冰雪，仿佛刚刚那一切都没发生过。


    顾星染：「我认真的，不是逞强，又不是断手断脚非要人陪着，就一点擦伤和扭伤而已。」


    许随风毛遂自荐：「我陪你去吧，这事儿导师团也有责任。」


    顾星染看着他头顶的好感度条，觉得陷入爱河使人智障——哪有人把无关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


    还容易搞出桃色新闻，坑自己不要紧，别把她也坑进去呀。


    顾星染有些无奈：「不然苏老师陪我去吧。」


    苏如玉陪着她，碎碎念了她一路，顾星染居然没还嘴。


    这居然是顾星染和苏如玉之间难得的和谐相处。


    导师们安抚了一下其他训练生们，导演组专门成立了一个调查小组，各个角度看监控。


    这件事看起来都是巧合，但巧得太恰当好处了，让人怀疑这是有预谋的。


    杨辰这边，直接联繫公司报备节目组里的无端传闻，并让经纪人去警告了一下楚子萱。


    顾星染上好药，右手被夸张地捆成了木乃伊，跟骨折患者似的，就差加石膏了。


    她送走苏如玉，难得耳边清静一会儿，就看到了门口的楚子萱。


    ——她头上的好感度条已经从负数到60了，不知道是同情分还是被她那一串操作帅到了。


    楚子萱看上去有些委屈，泪光闪烁，先开口说：「这次真不是我害你。」


    顾星染：「这次？还有哪次？」


    楚子萱被问噎住了，懵了好半天。


    顾星染就这么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不言不语。


    楚子萱被吓得有些结巴，开始语无伦次：「反正、反正这次……不是，没有哪次。我是看不惯你，也有点不喜欢你，但是我没想过要害你……算了，我想过的，但是没付诸行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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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页

    顾星染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故意逗她说：「故意伤害未遂？」


    「没有！」楚子萱甚至有些气愤：「我不是那种人！」


    顾星染有些意外，她都这么埋汰楚子萱了，居然一点好感度没掉。


    伤病buff加成？


    还是楚子萱心虚内疚？


    楚子萱：「我承认，我说过你的坏话。」


    顾星染点头，顺着她说：「我也当面说过你，扯平了。」


    楚子萱有些着急：「我背着你说的！」


    顾星染：「？」


    她忽然觉得这人有点傻的可爱。


    纯粹就是没脑子，也没什么特别坏的心眼。


    顾星染和她擦肩而过，说：「知道啦，再见。」


    楚子萱见她毫不在意，急得大喊：「有人在组里散播你的坏话啊！」


    顾星染头也不回挥挥手：「知道啦，还是小心你自己吧。」


    都是泥菩萨过江，楚子萱跟杨辰的八卦传得全节目组都知道了，还有空管她的谣言呢？


    楚子萱小跑上来，追着顾星染大喊：「都在说你跟许随风私会，你怎么一点都不在意呢！」


    顾星染嘆了口气，无奈地停下脚步看她：「你问问节目组愿不愿意接六个核桃的代言。」


    楚子萱：「？」


    「你可能需要补补脑。」


    顾星染对她肃然起敬：「你活到现在都没发现自己忘记带大脑了，可以说是个医学奇蹟。」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能说、什么话该烂在肚子里，这孩子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有些话只能小声说，她却非要大喊得全世界都知道。


    顾星染：「你知道小明的爷爷为什么能活到一百零一岁吗？」


    楚子萱更懵了，她一点都跟不上顾星染的思维，问：「小明是谁？」


    顾星染：「是薛丁格的小明。」


    楚子萱彻底蒙圈了：「薛丁格又是谁？他为什么小名叫小明？」


    顾星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爷爷能活到一百零一岁。」


    楚子萱：「为什么是一百零一？」


    顾星染把那句「因为小明爷爷从不多管闲事」这句话吞了回去，改口说：「因为一百零一这个数字很吉利，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就算开除一个，节目组应该也不会很心疼。


    她大概猜出来是谁想害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傻白甜天克霸总。


    傻子天克阴阳怪气。


    第11章


    顾星染从医务室回宿舍后，就一直躺在床上没起来。


    因为下午摔的那两下，让她想起了书里的一些记忆碎片。


    她本来只记得大概剧情，觉得自己避开主线发展就没事。


    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原书的女主是个豪门千金，为了喜欢的人愿意一掷千金，文中提到她很喜欢一档选秀节目，每次公演都会买前排票到现场，还混入到后台里勾搭上了几位导师……


    这位女主是个海王，脚踏无数条船还能不翻车，简直是教科书般的万人迷小妖精。


    顾星染幡然醒悟，这不就是自己所在的综艺吗？？？


    那几位导师不就是对她好感度满分的几位导师吗？


    也就是说，只要等到第一次公演之后，她就安全了！这几位导师都会被女主迷得神魂颠倒，这样一来，不管是继续选秀或者一轮游，都不用害怕啦！


    顾星染高高兴兴睡了一觉，一觉睡到自然醒，心情好极了。


    然而，拉开房门的一瞬间，她就笑不出来了——墙上的小恶魔被人用牛奶遮挡得严严实实，愣是一点墨都没露出来。


    另一扇a班宿舍的门推开，楚子萱揉着眼睛出来，看到顾星染正一脸阴郁地盯着那一墙的牛奶。


    楚子萱语气有点酸：「杨辰导师给你送来的牛奶，让你多补补钙。」


    顾星染：「……我谢谢他奶奶的氧化钙。」


    楚子萱：「？」


    她一脸认真：「你为什么要谢他奶奶？不是应该谢谢杨导师吗？」


    顾星染：「你家是不是特有钱？」


    楚子萱惊了：「你怎么知道？」


    顾星染：「……」


    一看这孩子就没经歷过社会的毒打。


    顾星染关好房门，准备往食堂方向走。


    楚子萱追着她碎碎念：「但是啊，我十三岁就离家出走自己打拼啦，家里不放心，还是给我安排了家庭教师们，但是我很独立的，我靠自己赚钱养活了我的家庭教师们！」


    顾星染顺着她的话敷衍她：「是不是还有一个家政老师？教你怎么洗衣做饭顺便打扫卫生？」


    楚子萱瞪大了眼睛，毫不掩饰对顾星染的崇拜，惊嘆道：「你也太神了吧？这你都知道？你是算命的吗？能不能给我算一卦，我想知道我能不能出道。」


    顾星染：「……」


    小公主，你这不叫离家出走，你这叫带着保姆们体验「独居」生活。


    顾星染陷入沉思，这书里有没有楚子萱这个角色来着？以她的智商在书里能活过三章吗？


    顾星染出了宿舍楼大门，发现楚子萱还跟着她，她问：「我要去食堂，你要跟着吗？」


    楚子萱眼前一亮：「你这是对我发出邀请了吗？那我就接受你的邀请吧，你想吃什么？我可以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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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页

    顾星染：「啊？」


    a班食堂不是可以随便吃吗？


    楚子萱炫耀般地亮出自己的食堂卡：「我余额还剩很多哦！之前邹小雨总暗示我让我请她吃饭，我都没请！但是我今天可以破例请你吃饭。」


    她都把「快来感谢我吧」写在脸上了。


    顾星染：「你跟她闹掰了？」


    楚子萱有点沮丧：「杨导师觉得绯闻是我散播的，让经纪人来警告我了……当时邹小雨也在，她觉得我骗了她。但是我明明什么都没干……」


    楚子萱揉揉自己的脸，说：「没事！你不用安慰我！她就是我妈妈说的那种不值得结交的朋友，我妈妈说我长得特别好看，而且很优秀，肯定会被更多人喜欢的！」


    她眼巴巴地看向顾星染：「……我一点也不难过。」


    脸上写满了「你快点来安慰我呀」。


    顾星染：「……」


    楚子萱一脸认真：「虽然我之前骂过你，但是你也骂回来了。而且我也道歉了，还准备请你吃饭，你不可以记仇的，妈妈说做人要大度，我都原谅你说我像狗了。」


    顾星染扶额：「你把我门口的牛奶都解决掉，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楚子萱愣了：「这么简单吗？我还以为你很难沟通呢。」


    顾星染：「……」


    这位小公主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非得跟着自己不可？


    到了食堂，一路话多到说不完的楚子萱忽然安静了。


    这个点食堂人不少，但却在顾星染出现的一瞬间，安静到极点。


    顾星染仿佛什么也没看到，直愣愣往a班窗口走。


    楚子萱有些不知所措，愣在门口。


    顾星染回头看她，纳闷道：「不是请我吃饭吗？怎么，后悔了？那我请你也可以。」


    她声音不大不小，全食堂都听得到。


    「没、没有！我请！」


    楚子萱跑着小碎步到她旁边，依然免不了偷偷往餐桌方向看。


    顾星染自然也看到邹小雨，问：「怎么了？捨不得什么大到暴雨？」


    楚子萱让她给说懵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邹小雨。


    楚子萱连连摆手，欲言又止：「不是，她肯定……算了，吃什么？」


    食堂阿姨认出顾星染，说：「就是昨天受伤的孩子对吧？导演组说了，你这个月的伙食都是食堂特供的，不用刷卡。」


    楚子萱一时间有些尴尬，她不知道导演组也想请顾星染吃饭。


    顾星染甜甜一笑，指了下楚子萱：「谢谢阿姨，谁点的让谁吃吧，我想吃她请的饭。」


    食堂阿姨心说这真是个怪孩子，但也没表现出什么。


    楚子萱纳闷：「你干嘛让我请，还消耗我的额度，你不会要吃穷我，让我这个月都没饭吃吧？」


    顾星染佯凶道：「道歉能不能拿点诚意出来？」


    楚子萱怂了，甚至有点委屈。


    顾星染问：「这个卡一个月充一次吗？」


    楚子萱：「每次淘汰人的时候就会把卡没收上去，给留下的人充钱，你没看说明书吗？」


    顾星染避而不谈：「刷卡吧，我想吃过桥米线。」


    楚子萱点了两份过桥米线，刷掉了12块钱，卡上还剩305。


    她以前从没注意过这个，因为她的卡是无限额的——看起来好像和楚子萱的卡有点不太一样。


    等菜的时候，顾星染直接找到食堂负责人，拿出自己的饭卡：「导演组好像给我发错卡了。」


    食堂负责人一看也懵了，连忙联繫了导演组：「这不是导师卡吗？」


    顾星染纳闷：「哪个导师的？」


    负责人递出一张卡：「我们也不确定，导师卡长得都一样，你先拿我的备用卡吧，我们帮你重新做一张卡。」


    顾星染摆摆手，指向楚子萱：「不了，这段时间她请我吃饭。」


    楚子萱：「？？？」


    楚子萱弱小可怜又无助：「别看我！我没钱！」


    负责人有些为难。


    正好导演组赶到，负责人简单说了一下前因后果。


    顾星染：「没事，她有钱，而且导演组应该不会饿死我们的，对吧？」


    导演组：「……」


    楚子萱：「……」


    楚子萱把两碗过桥米线都端到桌上，嗔怪道：「你干嘛不收那张卡？三百根本不够我们两个人吃，我听说你吃的可多了。」


    顾星染好声没好气：「罩你啊，傻子。那一桌不是有一半你们组的？进来之前不是围在一起说你坏话？」


    楚子萱更惊讶了：「这你都知道？真不愧是大仙。」


    顾星染：「……」


    怎么又升级了，从算命的变成大仙了？


    楚子萱一脸仰慕地看着她：「大仙，给支个招呗？她们都不听我的话。」


    顾星染：「你来选秀的，姐，你镜头前带她们好好练歌练舞就行了，镜头外还要跟她们一起？公演要看整体而不是个人的。」


    楚子萱后知后觉地问：「你这样能吃吗？要不要我餵你？」


    顾星染：「其实我是个左撇子。」


    她左右手都能用——因为她有个调皮捣蛋的姐。


    她小时候是左撇子，姐姐是右撇子，姐姐小时候各种翘课、翘兴趣班，全是她顶替的，上完这些课还得去网吧里找姐姐回家，所以她才这么多才多艺——全是小时候的泪水堆积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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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页

    养个姐姐可太难了。


    顾星染忍不住嘆气。


    邹小雨带着三四个人走到她们这桌，敲了敲她们的桌子：「组长，别吃了，该练习了。」


    楚子萱没好气：「我吃完就去。」


    邹小雨：「剩下吃饭的时间练习不好吗？吃饭还容易长胖，上镜不好看，你本来也不怎么好看……」


    顾星染放下筷子，大声对着窗口喊：「阿姨，食堂里有人养狗吗？」


    被内涵到的邹小雨：「？」


    阿姨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问：「没有呀，怎么了？倒是前段时间跑进来野猫，听说被许随风带回去了。」


    顾星染：「野猫不好养吧？」


    阿姨解释说：「那好像是被人遗弃的家养猫，不知道怎么跑进来了，没碰过你们食材，你放心。」


    顾星染又扭头对楚子萱说：「野猫野狗都不能养，不仅容易伤人，还容易破坏生态环境。下次别随便养野狗了，咬伤了还得打狂犬疫苗呢，费力不讨好。」


    楚子萱没听明白她为什么忽然提起宠物话题，只能懵懵懂懂点头，说：「好……」


    邹小雨听明白了，气急败坏想捶桌子，想起来这里虽然没有摄像头，但被看到总归影响不好。


    「你——走着瞧！」


    邹小雨气得火冒三丈，却什么也干不了，只能走人。


    顾星染幽幽嘆了口气：「怎么会有人这么幼稚，在节目里搞小团体。」


    楚子萱：「啊？幼稚不是可爱的意思吗？」


    顾星染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听错了，我是说弱智。」


    作者有话要说：　　顾星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大清早的，接二连三有人送上门来找骂。


    第12章


    进练习室是要带上耳麦的，从食堂出来的时候，顾星染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楚子萱的肩膀：「多做事，少说话，最好别提任何跟我相关的事。」


    楚子萱点头如捣蒜：「好的好的知道啦。」


    顾星染：「哦，还有，把我门口那些牛奶解决了。」


    明明都说了生人勿近了，杨辰就没点自知之明吗？


    顾星染戴好麦，进门便看到了自家队员提早占好的地盘。


    练习室就这么大空间，只能先到先用，来晚了就得跟队员们「流落街头」了。


    贺诗瑶一见她就语气酸酸的：「听说你今天跟楚子萱一起吃饭啦？有新欢就不要我们这些旧爱了？」


    「早上出门碰上了。」


    顾星染简单解释一句，开门见山说：「先把part分了，争取都能今天学会，明天开始抠细节。」


    顾星染顿住，抬头看到完美融入他们组的贺诗瑶，纳闷：「你在这干什么？你是对面派来的卧底吗？」


    贺诗瑶吐了吐舌头：「打探一下军情嘛。」


    顾星染把贺诗瑶扔出去：「春江姐！管好你家小孩！」


    【贺诗瑶好感度-3】


    小气！


    顾星染也没当回事，跟组员们继续讨论：「思韵姐音色很抓耳，适合唱开头；晚晚高音很厉害对吧？高音部分由你负责啦，加油！杨桃rap很秀的，这段给你……」


    【贺诗瑶好感度-5】


    都不知道来安慰一下我！哼。


    【贺诗瑶好感度-8】


    还真就不理我了qaq！理理我嘛！


    顾星染无奈放下歌词板，回头捏了捏贺诗瑶的手，又摸摸她的头，说：「好啦，春江姐那边更需要你。」


    就这么一瞬间，刚刚被扣掉的21好感度一下子又弹了回去，而顾星染这边没有任何提示。


    顾星染懵了一秒，又回来和小伙伴们继续讨论分part问题。


    顾星染拿铅笔在纸上画了个圈，说：「这一part有个空翻落地定点推镜头，会很炸，宁宁有信心吗？」


    付宁宁受宠若惊：「啊？可以。」


    她本来以为这段顾星染会自己拿着的。


    杨桃：「前面还有个二连翻。」


    顾星染仿佛被提醒了一般：「啊，这个二连翻我可以。」


    谢思韵一脸担忧：「你的手……」


    顾星染：「这是中国舞的基本功，主要靠腰和腿，手没事的。第一个空翻，第二个才是撑手翻，简单。」


    杨桃咬着手指说：「那你不就没有特别出彩的part了吗？」


    顾星染：「我在c位啊。而且这是个团队表演，一起出彩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没镜头被淘汰，回去读书正合她意。


    到第一次公演为止，她预计好的好感度系统实验正好结束。


    最怕的就是高不成低不就，没能被淘汰也没能保持高位，只能搬到其他宿舍区睡硬板床。


    想想就可怕。


    *


    许随风的经纪人拿着行程表找他：「你接下来的行程。」


    许随风皱眉：「不是说这短时间不给我接新通告吗？《新时代偶像》挺忙的。」


    经纪人讪笑：「你也不能指望这一个节目啊？其他钱不赚了？」


    许随风：「推了，都不去，这段时间我要在《新时代偶像》，这是个刷国民度的好机会。」


    他是个演员，接了几部戏，播出反响都不错，但大部分人只记住了他戏里的名字。


    他知道这个选秀会大火，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他不能辜负的人。


    经纪人一听，变了脸：「怎么能说推就推？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点人气就飘了啊？没有我你能有今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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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页

    许随风戴上耳机，不听他讲话。


    上辈子顾星染也参加了选秀，在第一次公演舞台上出了意外，摔得半身不遂，被迫退赛了。


    ——那个舞台上被人泼了水，被节目组掩盖下去了，既没查出真相，也没掀起水花，大部分观众都以为是顾星染表演失误，没人为她洗清冤屈。


    而他后来被陷害、被抛弃，也只有顾星染不计前嫌，还愿意相信他，甚至还给他投资，想帮助他东山再起。


    可惜他不争气，最后闹得满身狼藉，不堪重负自杀身亡。


    既然上天给了他重来的机会，他必然不能再走错了。


    许随风捏着口袋里那张印有顾星染头像的饭卡，下定决心。


    *


    顾星染这一组选的舞蹈比较难，像汤晚晚这种舞蹈基础薄弱的人，学起来很慢。


    顾星染一点也没不耐烦，帮她纠正动作，帮她抠细节，还鼓励她：「加油，学完这一part就带你吃雪糕。」


    苏如玉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她不动声色坐在顾星染后面。


    等顾星染终于拍手叫停：「晚晚非常棒！加油！休息一小会儿我们继续！争取今天把舞蹈学完！坚持到公演结束还能奖励一顿火锅！」


    汤晚晚瘫在地上变成一条咸鱼——可太累了！


    苏如玉冷不丁发声：「你上哪给她找火锅？」


    节目组食堂可不提供火锅，这种色香味俱全的高热量食品，吃起来很容易收不住。


    顾星染被吓懵半秒，好一会儿才幽幽回头，一看是苏如玉，乐了：「同志们，请客的冤大头来了。」


    苏如玉：「？？？」


    女孩们非常给面子，欢唿声一片：「感谢苏老师！」


    苏如玉：「……我没说啊。」


    顾星染：「苏老师大气！感谢苏老师请我们吃饭！」


    苏如玉：「…………」


    【苏如玉好感度-10】


    顾星染小声说：「反正饭卡不限量刷，怕什么？节目组应该不会说什么，顶多就是罚款——反正出钱的不是我。」


    苏如玉撸起袖子：「我先掐死你为民除害！」


    因为顾星染的缘故，苏如玉很快和练习生们「打」成一片。


    闹完之后，被扣掉的那十点好感度也瞬间弹了回来，顾星染这边依然没收到任何提示。


    顾星染嬉闹过后，整理好自己的训练服，问：「老师您来干嘛？」


    苏如玉好声没好气：「来给你们做心理建设。」


    顾星染：「啊？又上课啊？我找不到内容抬槓了怎么办？」


    苏如玉瞪她一眼：「闭嘴！……算了不逗你们，是节目今天播出，你们不知道吗？」


    「真的？！」


    女生们又惊又喜，异口同声。


    「太棒啦！终于有观众们帮我们怼星姐了吗？我们孤立无援的可太惨了呜呜呜……」


    贺诗瑶喜极而泣。


    顾星染：「？」


    顾星染眉毛纠结成一团：「你这话是不是哪里不对？帮【你们】怼我一个，你们怎么还成了孤立无援？」


    贺诗瑶哭得更大声了：「我们这么多人都说不过你一个，简直太惨了！」


    顾星染：「……」


    顾星染再次召唤谢春江：「姐——！这有个偷懒不练习的！」


    谢春江笑着解释：「没有，我们组休息了。」


    苏如玉：「星姐？」


    「诶~！」


    顾星染臭不要脸地应了声。


    女生们笑得异常大声，把隔壁组也吸引过来看热闹。


    苏如玉一脸无语地看着她，说：「我来的时候，楚子萱正带着她们的人在广场团建，拿了好多箱牛奶，说要用牛奶摆出『顾星染我爱你』的字样。」


    顾星染：「？？？」


    苏如玉幸灾乐祸地再捅一刀：「现在应该摆好了吧。」


    一群吃瓜群众跑的比顾星染还快，都已经凑到窗边看广场的牛奶拼字了。


    付宁宁召唤她：「师父我给你留了个地儿，快来！」


    顾星染到窗边的时候，楚子萱正好抬头看到了她，非常热情地朝她挥手：「顾！星！染！你看到了吗？！」


    顾星染：「……」


    让你处理牛奶你就是这么处理的？？？


    恰好其余几位导师也进来了，都看到了她们用牛奶拼的字。


    顾星染坐到角落里对着墙角自闭，生闷气。


    她做梦也没想到，这辈子第一次被人用这么土的方式示爱，对方居然还是个傻白甜千金大小姐。


    没一会儿，楚子萱兴高采烈地跑上来，找顾星染贺喜：「品牌方很高兴，说要给我们贊助升级！还说一定给你安排商业活动，给你拍中插广告！」


    「……」


    顾星染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楚子萱兴致不减：「哦对，还有，杨辰导师说他可以再贊助我一百箱！」


    顾星染有气无力：「我本意是让你把牛奶发给其他人，赚点好名声，不是让你拿着牛奶给我示爱……」


    楚子萱一懵，这才反应过来她是这个意思，但又很快兴高采烈：「没事，我不在意她们的看法，我就在意你的看法。」


    顾星染：「？」


    她这才注意到，楚子萱头顶的好感度居然已经到90了！


    吃瓜群众们纷纷起闹鼓掌：「在一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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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页

    【楚子萱好感度+1】


    【楚子萱好感度+1】


    【楚子萱好感度+1】


    顾星染：「？？？」


    怎么还加？？？


    顾星染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已经慌成狗，她淡定回了句：「我也蛮在意我的看法的。」


    顾星染扶着墙站起来，不怀好意地看着刚刚鼓掌起闹的那群人：「你们应该也挺在意的，不如先交个门票钱？」


    吃瓜群众顿时作鸟兽散。


    楚子萱眨巴着卡姿兰大眼睛，问：「刚刚怎么了？」


    「没事。」


    顾星染看向苏如玉：「他们都跑了，只剩你一个冤大头请客了，怎么办？」


    苏·吃瓜群众·忽然躺枪·一脸懵逼·笑不出来·如玉：「……」


    作者有话要说：　　苏老师（哀嚎）：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第13章


    节目组把所有人都带到观影厅，还有练习生不知道今天是节目首播，他们的微博帐号都交给节目组或者公司统一保管，连宣传微博都是节目组统一发的。


    这时候节目已经上线四个小时了，目前播放量已经破亿，节目组准备在练习生观影结束之后，组织导师们和主创团队去吃庆功宴。


    至于练习生们？


    呵，她们要减肥。


    在开场简单互动之后，许随风问：「知道今天我们来干什么吗？」


    顾星染：「看弹幕。」


    许随风略为遗憾：「今天没有弹幕，但是可以看看你们节目的第一期。」


    顾星染不以为然：「综艺节目不开弹幕有什么意思？」


    许随风被问住，看嚮导演组：能开弹幕吗？


    导演组耸肩：最好不开。


    许随风笑开了花，高兴地给大家比了个ok的手势，说：「节目组答应你们开弹幕啦，还不快感谢一下他们？」


    导演组：「？？」


    「谢谢节目组！」


    导演组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给她们打开弹幕。


    弹幕打开的一瞬间，他们就看不见节目具体内容了，密密麻麻全是字！


    节目还没开播，弹幕就已经吵起来了。


    有人夸，自然有人起逆反心理——也可能是对家买的水军。


    【慕名而来，想看看t大美女学霸到底多厉害！】


    【得了吧，学霸哪个不是书呆子？一个个双目无神带着粗框眼镜都看不清脸】


    【之前传的站姐生图明明超好看！】


    【p的！全是假的！肯定见光死！】


    【没见过网红奔现吗？都不知道什么牛鬼蛇神就敢来参加综艺选秀】


    导演组见没有人提出关弹幕，只悄悄调了一下弹幕不透明度，不影响大家观影。


    在高大上的开场片之后，直入主题，带着半面纱的顾星染站到了舞台中央，开始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顾星染，17岁，来自春日阳光。」


    正片里没有编导小姐姐的声音，但是给加了花字特效，显示画外音提醒：「传媒。」


    她连忙补上：「传媒。」


    【也太可爱了吧！！】


    【居然还会忘词哈哈哈哈】


    【得了吧，都是装的，一会儿就本性毕露了】


    【遮的这么严实，恐怕丑的不能见人】　　紧接着，屏幕里的顾星染就被忽然响起的广播声吓了一跳。


    屏幕正中央有弹幕跟着刷屏——


    【让你们现在吓我，等我揭开面纱吓死你们】


    【让你们现在吓我，等我揭开面纱吓死你们】


    【让你们现在吓我，等我揭开面纱吓死你们】


    一看就是恶意弹幕，坐在台下的顾星染一点儿也不介意。


    杨桃感慨道：「你心态也太好了吧？」


    顾星染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不然呢？让节目组还我手机，然后我去教这些喷子做人？」


    杨桃：「……」


    顾星染优雅地往靠背上一躺：「那不行，教书育人业务是要另外收费的。」


    导演听到这句话，连忙做记录，准备把这段放到花絮里。


    【杨桃好感度-5】


    顾星染仿佛没看到这条消息提示，津津有味地看着大荧幕里的综艺。


    选秀的一百人里，只有顾星染一个人遮住了眼睛。


    【到底为什么一直遮着眼睛？】


    【她是不是带二胡了？一首二泉映月送给你们】


    【珍惜吧朋友们，露出眼睛之后简直和现在判若两人】


    【一会儿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魔王的凝视】


    顾星染的好感度系统里刷不到陌生人的好感度变动提示，要是有的话，在开播的一瞬间，她的好感度系统就会被刷爆了。


    顾星染拍拍前排的苏如玉：「手机借我发条微博。」


    苏如玉想都没想，把手机递给她，甚至头都没回，这也是她第一次看《新时代偶像》的观众评价。


    播出当天，又一条微博冲上热搜——


    @苏如玉：#名校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别嫉妒了，就是有人长得比你好看性格比你好实力比你强脑子也比你聪明，嫉妒不来的# #虽然我在选秀但我仍然是个好好完成作业的乖孩子，希望有知情人能艾特我老师来看节目顺便查收作业#


    顾星染髮送出去，才发现这是苏如玉的号，删除有些欲盖弥彰，干脆在评论区补充一条：「顾星染抢了手机发的，希望节目组给她加宣传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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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页

    又默默把手机递了回去，问：「老师，你要不要联繫一下公关团队？」


    苏如玉：「？」


    她正看得津津有味，这小丫头又作什么妖了？


    苏如玉，一个在音乐上很有个性的音乐人，觉得这条微博也挺有意思的，打开微信找到经纪人：「我学生用我号发了条微博，我不想删，你看着办吧。」


    经纪人：「？」


    苏如玉心情不错，收起手机继续津津有味地看综艺。


    【苏如玉好感度+10】


    「？」


    顾星染有点受宠若惊。


    她明明闯祸了怎么还能加好感度？


    【杨桃好感度-10】


    顾星染：「……」


    这可能是个好感度守恆定律，有人喜欢你就肯定有人看不惯你。


    顾星染笑眯眯看了杨桃一眼，杨桃也回以微笑。


    实际上杨桃内心都要气炸了。


    杨桃视力好，她眼睁睁看着顾星染髮的微博，觉得她就算不被网友骂也得被导师骂，谁知道导师不仅不发火，看上去还心情不错的样子。


    她坐在苏如玉斜上方，苏如玉给经纪人发的消息也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不用看都知道，现在顾星染白上了个热搜，肯定会有不少名校生、嚮往名校却没考上的学生为她撑腰。


    抬槓的人越多，他们吵得越激烈，反而热搜爬得越快，对顾星染来说利远大于弊。


    杨桃气结，顾星染到底给大家下了什么蛊，把大家都迷得神魂颠倒？


    顾星染心情好极了，看着别人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样子，可太爽了。


    杨桃表情有些绷不住，她旁边的汤晚晚一脸迷茫：「怎么了？」


    杨桃摆出一个标准微笑：「没事，继续看吧。」


    汤晚晚的注意力很快被大荧幕吸引走，也没多在意。


    因为在镜头前，两个人的言行表现都没有不对的地方，只有她们自己懂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罢了。


    杨桃百思不得其解，顾星染到底什么时候发现是她的？


    观影会特意坐在她旁边，编辑完微博还特意把手机「不经意」侧过屏幕给她看。


    她一眼就看到了「苏如玉」三个字，但是她也是故意没提醒的，她想看顾星染挨骂。


    但她没想到，顾星染也是故意亮给她看的。


    是在炫耀特权？还是炫耀人缘好？


    那顾星染到底知不知道，起跑差点摔跤也是杨桃故意谋划的？


    顾星染会向节目组举报吗？


    节目组之前承诺一定严肃处理，那她岂不是要被开除？甚至发公告公示天下？


    心思重重的杨桃完全没办法集中精力，眼睛在看大屏幕，实际上思绪早就飘远了。


    焦虑又忐忑，像是头上悬着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也不知道会不会落下来。


    顾星染倒是看得捧腹大笑，这些弹幕都太有趣了。


    她是第一个上台表演的，节目里有两次变装环节，每次变装的时候，弹幕里就会出现各种魔法咒语，从哈利波特到巴啦啦小魔仙，跨度之大令人瞠目结舌。


    节目还没看完，顾星染就被导演组喊去做单人採访了。


    毕竟这么多人都要採访，时间不够，她也能理解。


    导演组问：「节目里关于你的弹幕争议不少，你有什么想对他们说的吗？」


    顾星染：「粉丝们再接再厉，至于喷子——他们不配。」


    导演组开始搞事情：「不配什么？不配说话还是不配被你评价？」


    顾星染风轻云淡：「都不配。」


    导演组：「能给个理由吗？」


    顾星染挺直了身板，理直气壮：「我就是喷子界最大的崽，他们想挑战我的地位还早得很。」


    导演组：「……」


    行，您会喷，您了不起。


    旁边有吃瓜群众蠢蠢欲动：「能演示一下怎么喷人吗？」


    顾星染：「这简单，在我说话的时候给我配个『哔——』的超长消音，这样播出之后我就能拥有『能说会道』的人设了。」


    后期剪辑师表示：可以满足，这句全都给你消音。


    导演组：「那大家不就不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顾星染看傻子似的看嚮导演组：「你还想知道别人是怎么骂你的吗？」


    导演组：「……」


    感觉有被内涵到。


    顾星染灵光一闪，打了个响指：「你甚至能搞个打榜，让喷子们投票，到一定票数就去掉消音，让他们听到我到底说了什么。」


    保证能气死一片。


    总导演沉默半天，对顾星染肃然起敬：「你真是个营销鬼才。」


    作者有话要说：　　顾星染：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怼人小天才~


    第14章


    节目播出第一期，反响非常好，尤其是顾星染摘下面纱之后的凌厉眼神，被网友们截了动图，再一次热转出圈。


    【顾星染她就是为荧幕而生的！太美了】


    【太有感染力了，别当偶像了，当演员吧！每一场戏我都愿意买单！】


    【绝美！麻麻！仙女在看我！！】


    粉丝们又联想起这个怼人小能手的各种事迹，再次感慨——


    【可惜长了嘴】


    还能给教授和导师画乌龟——


    【可惜长了手】


    最后，有粉丝总结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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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页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长了脑子，唉，可惜】


    路人：？？？


    怎么着？难不成你们希望自家爱豆是个哑巴智障二瘸子？


    选秀粉丝们纷纷在找自己pick的那位爱豆，而女孩们则在练习室里挥洒汗水——第一次公演要来了。


    一周后，她们就要第一次见到粉丝了。


    汤晚晚依然跟不上大部队的进度，顾星染陪她加练，陪她抠细节，陪她早起，陪她晚睡。


    汤晚晚简直就是顾星染的腿部挂件，顾星染到哪，她跟到哪，进步神速。


    付宁宁也乐意跟着顾星染，杨桃又想着照顾汤晚晚，其他几位又担心不合群，心照不宣地变成了集体活动。


    仙女楼里时不时就能看到顾星染一组人共同行动。


    ——仙女楼是练习生们给这栋楼取的名，毕竟一整楼的小仙女。


    隔壁楚子萱都羡慕得要哭了：「你也带带我嘛。」


    顾星染：「？」


    楚子萱委屈巴巴地问导演组：「我能不能换到她们组去啊？」


    顾星染哭笑不得：「别闹，你可是队长兼c位，哪能随便临阵倒戈？」


    楚子萱也不知道被哪个词踩中，居然真的委屈得眼泪掉下来。


    顾星染慌了，手忙脚乱给她找纸巾，轻轻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别哭呀你……」


    楚子萱一听，更委屈了，哭得更大声，又不想被镜头拍到丑态，扑倒顾星染的怀里更放肆的哭了起来。


    顾星染手足无措：「……」


    是她惹哭的吗？应该不是吧？啊？怎么办？


    她浑身僵硬，甚至不知道手该往哪放。


    她小时候哭了，她姐怎么安慰她来着？


    【哭什么哭！就知道哭！有本事刚刚打回去啊！就知道沖我哭！没用！胆小鬼！】


    「……」


    她小时候什么反应？


    哦，哭得更大声了，甚至还想回去找爸爸妈妈告状。


    明明是她姐好意帮她出头，教训完那群欺负她的熊孩子，然后转头就来凶她。


    结果她被打的时候没哭，反而被姐姐骂的时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姐越骂越凶，她也越哭越凶，回家之后爸妈还以为她们俩打架了，把两个人都训了一顿。


    她当时想要什么？


    牵一下手？抱一下？软声安慰两句？


    顾星染现在想起儿时的回忆，还不免有些心酸，她姐就是个大写的直男！一点都不会安慰小女生！


    顾星染嘆了口气，轻轻拍拍楚子萱的背，说：「哭吧哭吧，发泄完就好了，哭完我们再慢慢解决问题，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不用想也知道，还是她们组的那些糟心事。


    这个傻子不会选人，挑了一群神仙到自己的组，有几个实力强劲的，却都各怀心思，谁也不服谁；还有几个喜欢作妖的，明里暗里给楚子萱挖坑，合伙排挤她、架空她。


    本以为是个银河战舰，再不济也是个豪华马车，结果几匹马都朝着不同方向使劲，变成了五马分尸现场。


    顾星染只能在场外帮楚子萱撑腰、怼人、出主意，但是组内的事，她管不了。


    最好的方法就是埋头练习，全组人一起埋头苦练，反正一周之后组就散了。


    楚子萱没有把大家统一起来的魄力，在这种环境氛围下估计也挺难受。


    等楚子萱哭得小声点，顾星染说：「不然这样，你到时候就带头练，她们愿意跟你一起练习就一起，不愿意你也别浪费时间做思想工作。你就当自己是个榜样，先把自己那一part都练好，她们如果有好胜心和胜负欲，会跟着你一起练习的。」


    楚子萱又委屈又感动，哭得更大声了。


    她一个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而且居然有一个被她伤害过的人，愿意伸出手帮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呜呜呜……


    顾星染更慌了，以为自己说错什么了，拍着她的背补救道：「咱不受这委屈，不练——不行，就算哭了也得接着练习呀，总不能给观众们表演群魔乱舞吧？那多对不起你的粉丝们，乖啊，哭完爬起来练习，自己挑的组，自己选的歌，哭着也得表演完。」


    好不容易安抚完楚子萱的情绪，顾星染幽幽看嚮导演组：「有外套没？」


    胸前被哭湿了一片，没法见人了。


    工作人员们很想笑，却又碍于收音设备不敢笑，一个个憋得脸都青了。


    顾星染瞪他们，奶凶奶凶的：「还笑呢！我这得算工伤！」


    顾星染本来带着自家队员练舞练得好好的，工作人员忽然把她拎出来，说楚子萱那组吵架了，让她来安慰一下。


    她哪会安慰人啊，她就会气人。


    顾星染收拾完，在自动贩卖机里刷脸买了七罐咖啡，带回去给队员们赔罪：「抱歉，因为我耽误了一会儿，请你们喝咖啡。」


    汤晚晚一下子垮了脸：「苦。」


    练习生们都怕胖，所以顾星染都买的黑咖啡，没什么热量，不容易胖，唯一的缺点就是苦。


    顾星染笑了笑，指了下节目组贊助的牛奶，说：「有杯子吗？和牛奶兑一下就不苦了。」


    说着，她还像模像样拿起一瓶牛奶，对着镜头做起广告：「咕嘟牌牛奶，最天然的甜味，谁喝谁知道，一喝我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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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被她逗乐了，也不知是真的怕苦还是配合顾星染，每个人都拿了一瓶牛奶。


    顾星染帮汤晚晚兑好，递给她：「一定甜！喝完精神百倍！」


    汤晚晚非常给面子，一口气给喝完了。


    顾星染浮夸地给她鼓掌：「咕嘟咕嘟地就给喝完了呢，我们咕嘟牌牛奶真好喝。」


    杨桃白了她一眼：「你不去做传销真可惜。」


    顾星染：「呸呸呸，别瞎说，我可是爱国爱党社会好青年。」


    楚子萱那组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顾星染这组倒是进度出奇的快。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汤晚晚学舞蹈很慢，没想到这孩子看起来小小一只，实际上特别能吃苦，跟着顾星染练习到天亮都不喊一句累。


    按剧组的合同和计划，第一次公演前，几位导师偶尔来上上课就行。


    结果许随风、杨辰、言诺三位导师直接把通告都给推了，在导师宿舍里住下了。


    导师宿舍条件比学院宿舍好很多，是节目组专门给他们准备的大别墅。


    这么快就有一半人住下，节目组也有点受宠若惊。


    三人在宿舍里面面相觑，表面和谐，实际上暗流涌动，谁都看不惯谁。


    ——他们肯定是提前知道了什么小道消息。


    要知道在上一世，这里一直到第一次公演前两天，也只有苏如玉一个人入住这里，后来节目大爆，一个个才各怀心思的搬进来，反倒是把苏如玉吓跑了。


    上一世的第一集 播出是没有这么火爆的，但贊助商有钱，肯砸钱在宣发上，再加上练习生们确实给力，才火了起来。


    而这一次，居然一开始就火爆了。


    三位重生回来的导师，纷纷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重生导致的蝴蝶效应。


    三个男人也没什么好聊的，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往练习室跑。


    顾星染对此并不知情，拍拍手说：「休息十分钟。」


    让大家擦擦汗、喝点水、上厕所，又笑眯眯对付宁宁说：「是不是无聊呀？我们要不要来背歌词玩？」


    付宁宁：「……」


    怎么又来折腾她！她最讨厌背书了！


    话音刚落，杨辰敲敲门，进来了，笑得和蔼可亲：「练习的怎么样呀？我来检查你们的练习成果了？」


    看到杨辰的时候，付宁宁像是看到了救世主，眼中亮起光芒。


    然而听到后半句的时候，付宁宁的脸又垮了——她还没休息够！


    顾星染纳闷：今天是导师课吗？


    「老师好。」


    几个人纷纷站起来问好。


    顾星染纳闷：节目组怎么又搞突然袭击？


    她哪里知道，节目组也很懵，台本上根本没有这一段，是导师们自作主张要来的。


    练习生们又不好拂了导师面子，只能提前结束休息时间。


    杨辰点评了一下她们的舞蹈，帮她们找了些问题，并帮忙解决问题，愣是在这件练习室坐了足足四十分钟。


    工作人员们作证，他在别的组顶多就二十分钟走人，甚至在楚子萱那一组只待了十分钟，不知道是不是避嫌。


    为什么这么偏心这一组？？？


    练习生们笑着送别杨辰，汤晚晚直接在地上躺成一个「大」字，吐槽道：「星姐，我知道为什么跟着你能干吃不胖了，太累了！」


    在导师面前，必须得拿出十二分干劲来，连着跳了四十分钟，可太累了！


    谢思韵也撑不住了：「真的累，我也想躺躺。」


    付宁宁一言不发，直接在他们中间躺平，生怕顾星染把自己点起来背歌词。


    顾星染也累，连话都不想说。


    杨桃问：「是不是可以多休息十分钟？」


    话音刚落，又听到了敲门声。


    几个人吓得直接弹坐起来。


    言诺敲门进来，笑容腼腆：「打扰了。」


    几个人连忙站起来：「不打扰不打扰，老师您坐。」


    顾星染：「……」


    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言诺又带着他们唱了大半个小时。


    几个人毕恭毕敬送走言诺。


    汤晚晚放狠话：「这次谁来我都不起来了。」


    话音刚落，敲门声再次响起。


    几人面面相觑：「这次轮到谁了？」


    「该rap了吧？」


    「别啊，我现在精神体力双崩溃，谁来我都不想起。」


    顾星染：「……」


    简直日了狗。


    作者有话要说：　　导师们：我们来送温暖啦！


    顾星染：你们不要过来啊！


    *


    呜呜呜大家收藏一下这个可怜的崽吧！我想早日入v早日双更！总想着控制字数苟收藏，结果每次都收不住字数呜呜呜


    第15章


    门外的许随风拎着慰问练习生们的零食、奶茶，杵在门口，迟迟等不到人开门。


    杨桃：「谁去开门？我不想动。」


    汤晚晚：「我也爬不起来了……」


    谢思韵：「但是这样不太好吧？」


    许随风问跟拍导演：「里面真的有人吗？」


    导演默默点头。


    总不能说这群人又唱又跳，差不多快两个小时没休息了吧？


    顾星染给她们定制的时间表，一般是每四十分钟休息十分钟，结果这次刚开始休息，杨辰就来了，好不容易送走杨辰，又迎来了言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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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诺比杨辰还狠，让她们一边运动一边唱，练气息。


    简直是地狱般的两小时，这群女生说什么也不肯去开门了。


    节目组又不好替她们开门，许随风手上拎着东西，开门不方便，问：「有人吗？」


    杨桃压低声音：「听声音好想是许随风。」


    付宁宁小声说：「不会是要给我们上表演课吧？疯了。」


    顾星染大喊一声：「没人！都死了！」


    许随风一下听出来是顾星染的声音，语调都变得轻快许多：「需要我帮忙收尸吗？」


    顾星染：「麻烦给我安排一个豪华点的棺材，内置软垫的。」


    许随风笑：「你先开门。」


    顾星染：「尸体不会开门。」


    许随风：「别闹了，我拿着零食和奶茶，不方便开门。」


    顾星染一听到「奶茶」两个字，爬起来一个箭步冲到门边打开了门：「里边请。」


    许随风又好气又好笑，合着自己在门口站了那么久，都不如一杯奶茶受欢迎？


    练习生们也纷纷相互拉扯着爬起来：「老师好。」


    许随风打趣道：「原来躺了一地的尸体？我还以为只有一个呢。」


    练习生们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们刚刚的确都装死不理人。


    顾星染胆子大，给自家队员们撑腰：「您不能指望尸体会说话。」


    许随风挑眉：「那你怎么能说？」


    顾星染：「那不一样，我是半死不活的。」


    许随风：「现在活了？」


    顾星染实诚道：「有奶茶就活了。」


    她其实戒糖很久了，嘴刁，对食物相当挑剔，所以减肥并不困难。


    但是唯独奶茶，她怎么也戒不掉，总惦记着。


    许随风把东西都放在地上，让她们自己拿，还解释说：「奶茶都是无糖的，零食也都是低热量的，你们放开吃，没事的。」


    「谢谢导师！」


    几个人一下子又活了过来，心说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汤晚晚一下就扑上去了，但又小心翼翼看了眼顾星染，想吃又不敢拿。


    顾星染：「挑着点吃，别吃太多，吃多了运动容易胃疼。」


    许随风：「有贴纸的奶茶是加了代糖的，你们可以挑着喝。」


    顾星染拿了杯贴着星星贴纸的，见她们又馋又克制，说：「实在想喝就找人分着喝。」


    汤晚晚已经拿了一杯奶茶，开始扒拉零食了，说：「都是些水果干，好吃的！」


    付宁宁也对零食感兴趣：「真的吗？我看看。」


    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零食和奶茶身上，没人注意到许随风。


    许随风看顾星染喝得一脸满足，也忍不住跟着笑。


    顾星染接收到谢思韵的眼神暗示，也拿起一杯奶茶，借花献佛递给许随风：「老师你也喝，别客气。」


    许随风：「我是不是还得夸你有良心？」


    顾星染一脸无辜：「主要是大家都有，你没有，就显得你很不合群。」


    许随风的助理正在给节目组工作人员们发慰问品，忽然被cue到，不好意思地朝着顾星染笑了笑。


    付宁宁大大咧咧问：「老师您来干嘛的？」


    顾星染随口接了句：「无事不登三宝殿。」


    杨桃第一时间告状：「老师，她说您『非奸即盗』。」


    顾星染：「？」


    许随风：「？」


    顾星染差点被奶茶呛到：「那是『无事献殷勤』的上半句！不是一个歇后语！」


    杨桃讪讪：「……哦。」


    许随风：「那你是不是得反思一下，是不是你平时总拐弯抹角怼人，所以说什么他们都觉得你在怼人。」


    顾星染理直气壮：「我怼人从来不拐弯抹角。」


    导演组：「？」


    你再说一遍？


    顾星染不慌不忙继续说：「我怼人向来都是『懂得都懂』。」


    精准打击，让每一个被怼的人都知道是自己被骂，从不误伤。


    谢思韵问：「许导师要来上什么课吗？」


    许随风摆摆手：「舞台上的东西我不太懂，也就只能给你们聊聊心得体会。」


    「哇——」


    几个小姑娘没忍住，欢唿出声。


    谢思韵替她们解释：「她们就是高兴，终于能休息了。」


    许随风笑着点点头，没说话。


    许随风仿佛不经意提起：「你们这组高难度动作比较多，上台的时候一定要检查一下舞台地板情况。」


    付宁宁点头，深以为然：「嗯，要提前一天熟悉场地的。」


    汤晚晚疑惑：「前一天不是彩排吗？」


    许随风纠正说：「不只是彩排那天，登台表演前也一定要检查一下地板，以免前一组落下了什么东西，让你们跳摔了就不好了。」


    顾星染正愉快地喝奶茶，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声。


    许随风瞪她一眼：「说你呢，得肩负起全队生命安全的重任啊！」


    顾星染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世界和平靠我守护？」


    付宁宁伸手跟她击掌：「那我来守护你。」


    这个话题玩玩闹闹就过去了，许随风默默嘆了口气，想规避「意外」太难了，他到时候亲自去帮忙检查一下舞台吧。


    *


    顾星染第三天就把绷带都拆干净了，已经准备开始练特技配合了，没想到杨辰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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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辰问：「手没事了？」


    顾星染活动了一下手腕：「好着呢。」


    杨辰依然不放心：「需要更改一下舞台设计吗？」


    「没必要。」


    顾星染实诚道：「我觉得楚子萱那组可能更需要您。」


    毕竟她今天练空翻，还要跟队友们配合，万一不小心走光了怪尴尬的。


    被男导师看着练就已经很不安了，被好感度满分的导师看着练习，她简直心里发毛。


    更何况，她觉得楚子萱那组的确需要人帮她镇场子。


    杨辰显然没明白她的意思，说：「嗯，一会儿就去，每个组都会到的。」


    ——当然，为了避嫌，不会在楚子萱那组停留太久。


    顾星染打直球：「您在这有人会紧张的，还是放我们自己练习吧，出门左转，慢走不送。」


    杨辰打趣道：「谁紧张？你吗？」


    顾星染慢条斯理：「我不紧张，我嚣张。但您在这影响到我嚣张了。」


    说完，顾星染不由分说把杨辰推了出去，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摄影、跟拍导演：「……」


    我们还在里面呢。


    门再次被打开，杨辰一喜，以为顾星染改主意了。


    结果顾星染把跟着杨辰的摄影师和跟拍导演都推了出去：「好走不送。」


    「啪嗒」一声，门锁上了。


    门外几人大眼瞪小眼，纷纷感慨这一届练习生也太嚣张了点。


    跟拍导演为了掩饰尴尬，拿出小本本，扶了下眼镜，问：「接下来去哪？」


    杨辰面无表情：「出门左转。」


    顾星染拍拍手：「给大家最后五分钟休息时间，准备开工啦。」


    「ok~」


    谢思韵有些担忧：「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顾星染：「啊？这么大个人了还怕他走丢了吗？」


    谢思韵：「……」


    谁跟你说这个！是怕播出之后对你影响不好啊！


    顾星染一点也没在意这些，反倒是倒了杯温水给杨桃：「你今天可以收着点，多喝热水，实在肚子疼可以请假。」


    杨桃眼眶湿润，无言地接过水。


    她今天来大姨妈了，的确小腹疼得厉害。


    杨桃捧着水杯，低下头小声说：「我不是个好人，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顾星染：「我知道啊。」


    杨桃：「？」


    顾星染微微一笑：「等公演结束再跟你算总帐，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收一收，专心准备公演，在第一次公演结束前，你都还是我的队员，我都是你的队长，我们目前是可以相互信任的，对吧？」


    杨桃沉默不语，喝了口水，在心底默默说：「不对。」


    【杨桃好感度+10】


    顾星染知道自己又解决一个小麻烦，笑眯眯说：「你回答什么都一样，反正你这段时间全得听我的。」


    杨桃：「？？？」


    杨桃瞪她一眼，小声怼她：「昏君！」


    顾星染笑嘻嘻：「是什么蒙蔽了我的双眼？哦，是你的眼眸，在那里，我看见了我的盛世美颜。」


    杨桃：「？？？」


    【杨桃好感度-1】


    【杨桃好感度+10】


    作者有话要说：　　顾星染：我就是这条街上最嚣张的昏君！


    第16章


    彩排当天，几个姑娘在更衣室换衣服。


    一共七个人，七套黑色带亮片的舞台服装，看着还挺炫酷，只是——


    「怎么只有一套短裤？」


    他们这个舞蹈特技动作可多了，全是短裙容易走光，尤其是还有两个要翻跟斗的选手。


    但是服装师表示只有这些，临时再改来不及了。


    服装组的组长是个男的，他就是故意给大家准备这样的服装店，还振振有词：「男观众们就喜欢这样的，收视率肯定好，爱穿不穿！」


    顾星染安慰大家：「没事，穿安全裤就行了，都有吗？没有我可以提供。」


    「有，但是……」


    选手们还是不甘心，觉得是节目组故意整她们。


    「嘘，别声张，一会儿捂住嘴，看到什么都别出声。」


    顾星染让大家悄悄围过来，打开自己的包包，掏出一系列的恐怖鬼脸安全裤，问：「敢不敢穿？」


    即便是有预警，大家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都不知道是从哪个鬼片里截出来的恐怖安全裤，配色还是黑红的。


    「ok。」顾星染让她们自己选想要的，又说：「是萤光的，到时候在台上别被自己吓到了。」


    唯一拿到裤子套装的付宁宁还有些感慨：「我不能穿，还有点可惜。」


    有小姑娘实在是不敢穿，递给她：「我跟你换？」


    「行啊。」


    付宁宁眼前一亮，跟着顾星染搞事的感觉可太爽了。


    顾星染嘚瑟道：「独家定制，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谢思韵笑：「就你鬼点子多。」


    一行人换完衣服出去，一点也不愁，一个个乐滋滋的。


    有人好奇：「你们怎么这么高兴？」


    付宁宁得意道：「一会儿吓死你们。」


    说完，和顾星染相视一笑：「我家师父世界第一棒！」


    「喔——」「星姐万万岁！」


    几个人跟着起闹。


    旁人皆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她们到底为什么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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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如玉见她们这组每个人裙子都不长，坐过来跟她们说贴心话：「你们裙子太短了，能让改改吗？」


    汤晚晚：「节目组不给我们改，说时间短了，来不及。」


    苏如玉嘆了口气：「那跳舞的时候你们注意着点，别走光了。」


    她大概知道节目组安的什么心思，这么多年了，娱乐圈的这种事不少见。


    总有人想打擦边球博眼球。


    付宁宁反过来安慰她：「没事的，放心吧苏老师，我们有无所不能的师父！」


    苏如玉一脸狐疑看向顾星染：「你又下什么蛊了？」


    顾星染一脸正气：「别瞎说，我可是守护着世界和平的女人。」


    谢思韵笑：「是秘密，老师您一会儿看好了，有惊喜。」


    苏如玉又看了眼顾星染：「别是惊吓吧。」


    顾星染：「也有可能。」


    苏如玉：「？」


    「顾星染组，上台彩排。」


    顾星染一组人气势汹汹地站起来，一边活动身体一边往台上走，仿佛不是上台表演，而是去打群架。


    等她们在台上站定，全场瞩目。


    有的人想看她们穿裙子怎么空翻，想趁机一览春光。


    有的人担心她们走光出意外，纷纷捏紧了拳头。


    有的人听说她们舞台很炸，非常期待。


    有的人，开场两连翻，送给大家一个惊喜（吓）——


    一个狞笑的女鬼，张开血盆大口，狰狞地注视着大家。


    从顾星染裙底露出来的。


    而顾星染本人，在两连翻之后，台上站定，露出一个霸气而自信的笑容，开始走位。


    导演：「……」


    导师：「……」


    观众：「……」


    这他妈的谁想的主意？？？


    都要给吓尿了好吗！


    然后大家发现，不只是顾星染，每个人的裙子底下，都闪着幽幽的红光。


    台下的人，无论看表演之前是抱着什么心思，在这一刻，都只有一个心情——提心弔胆。


    生怕哪个人裙子走光，又露出一张吓人的鬼脸。


    等表演完，导演气急败坏：「谁让你们穿的这破裤子？」


    众人面色难看，都不敢说话。


    顾星染丝毫不露怯，脸上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有规定不能穿安全裤吗？服装组说必须穿这身，没时间给我们改，我们只能认了。但是吧，这样播出对我们节目组风评不好，会让大家以为我们是个无节操、无底线的节目，所以我为了节目组的底线考虑，给大家准备了安全裤，有问题吗？」


    导演被说得有点懵，这丫头怎么还能说得冠冕堂皇的？


    导演沉默半晌，只憋出一句：「你这裤子太吓人了。」


    顾星染笑着点点头：「节目组给我们准备的衣服也挺吓人的。」


    重新准备衣服肯定来不及，他们今天录下的这版本，是会作为直拍版本发出，而今天的衣服必须和正式表演保持一致。


    导演有些头疼，把气撒在服装组身上：「以后舞台服装必须跟练习生们商量好！还要从我这过一遍！」


    服装组只能称是，男组长又恨恨瞪了顾星染一眼。


    顾星染笑嘻嘻，仿佛没看到。


    下了台，几人心有余悸拍拍胸口，小声说：「吓死我了，但是得罪服装组真的没事吗？」


    顾星染不以为然：「没得罪整个组，就得罪了个组长。」


    杨桃：「那问题也很大啊，万一他们故意给你穿小鞋呢？」


    杨桃说的是「你」而不是「我」或者「我们」，她在担心顾星染。


    主意是顾星染出的，话也都是顾星染说的，那个男组长要记恨，恐怕也是记恨顾星染一个人。


    顾星染：「没事，我自己就是学设计的。」


    大不了就自力更生自己做衣服，实在不行嚮导演低个头，导演总不可能不给她准备舞台服装吧？


    她所能想到的最惨的结果也就是逼她退赛，但是她不在乎。


    第二天，依然还是更衣室。


    顾星染拿起自己衣服，被某个尖锐物戳了一下指尖，仔细一检查，发现衣服里挂着一根针。


    她冷汗直冒，还好自己提前检查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顾星染喊了一声：「大家看看衣服里有没有针线或者图钉，有时候裁缝帮忙改衣服忘记收起来了。」


    她这话说的话说的很委婉了。


    但是在服装组听起来，她是在内涵他们。


    有人不屑哼了一声：「我们才没那么小气，不至于报復你们。」


    话音刚落，付宁宁惊唿一声：「我衣服里有别针！没扣上的，差点戳到我。」


    「我这也有针！」


    「我也有！」


    服装组脸色铁青，不知道哪个混蛋陷害他们。


    顾星染一一检查：「大家检查一下排线，万一线被动了手脚，一会儿在台上炸开就不好了。」


    服装组脸上有些挂不住：「时间还充足，我们帮你们加固一下，以防万一。」


    顾星染看了他们一眼，说：「好，谢了。」


    服装组有一个女生满脸通红，试图跟顾星染说话，又不敢开口。


    顾星染：「有事就说，我很好说话的。」


    那女生声如蚊吶：「我们会跟导演组反应的，一定揪出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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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笑：「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最后所有衣服让我检查一遍，你们不会有意见吧？」


    「不会不会。」


    服装组接连摆手，态度好了很多。


    衣服里藏针，这已经涉及到安全问题了，他们生怕自己被牵连，一併被开除了，这会儿都在努力工作，争取宽大处理。


    顾星染跟谢思韵说：「我还得去跟妆造组打个招唿，得换好衣服才能化妆，这边你看着点，大家有情绪你也安抚一下。」


    「ok，交给我吧。」


    汤晚晚半开玩笑说：「等表演结束我一定要抱着你大哭一场。」


    顾星染抬手：「别！我最怕女生哭了！你换个人抱，别找我！」


    杨桃笑着凶她：「到时候六个人一起抱着你哭！」


    「打扰了，再见。」


    顾星染脚底抹油，熘了。


    顾星染刚到化妆间，就看到一个大美女在跟许随风说什么，手上拿了包装精緻的小礼盒，像是来送礼的。


    大美女皮肤白皙，笑起来脸上有小酒窝，眼神清澈，眼底像是藏着星星，身形似弱柳扶风，这不就是标准的女主配置吗？


    顾星染心领神会，露出一个发自内心地笑容——


    女主出场了，她解放了！


    而实际上，许随风这边的情况是——


    穿书女主苏雪皎拿着信物找到许随风：「许伯伯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许随风接过礼盒，对此心知肚明，表情疏离又礼貌：「谢谢，你是闪送快递员对吧？会让他给你五星好评的。」


    苏雪皎正想解释：「我是……」


    许随风打断她：「但是抱歉，后台一般不让进，我让人把你带出去吧，下次别走错了，会被罚款的。」


    苏雪皎：「……」


    罚你个头！老娘是正牌女主啊！！


    作者有话要说：　　苏雪皎：男配为什么不跟我走？


    顾星染：男配为什么不跟她走？？


    第17章


    顾星染跟妆造组沟通好时间，正准备往外面走的时候，就看到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即便戴着帽子、压低帽檐她也能认出来。


    那人正站在门口等她。


    顾星染又惊又喜，直接扑上去一个熊抱，惊唿道：「哇靠！你怎么进来的？」


    那人揉了下顾星染的头髮，带着她往外走，好像在小声说着什么。


    化妆间不少人听到动静，纷纷扭头看热闹。


    「谁啊？怎么感觉是个男的？」


    「的确是短髮，还能进到后台，感觉不是一般人。」


    「不会是潜规则吧？呸，不对，他们俩之前就认识，这是早就傍上大款了吗？」


    「她进节目的方式好像就跟我们不一样……」


    「都别在背后议论人，进娱乐圈第一件事就是管好自己的嘴。」


    许随风黑着脸，制止了大家的议论纷纷。


    他自然也看到那一幕了，刚看到的时候脸都绿了，上辈子可没有这个人，从哪冒出来的？


    另一边，顾月霜亮出自己的的工作牌：「今天没比赛，找人要的。我们公司和你们游戏是一个集团，拿了冠军这点福利还是有的。」


    ——顾月霜，她的双胞胎姐姐，从小就致使她替她姐上各种课程，导致她多才多艺。而她姐，日常网吧厮混，没想到最后真以打游戏为生了，还拿了个世界冠军，一时风头正盛。


    顾星染惊了：「职业选手不都是男的吗？你别吓我。」


    顾月霜：「那不行，我是凭藉性别优势混进来的。」


    顾星染摘了她姐的帽子，揉了揉她姐的短髮，纳闷：「你什么时候剪的短髮？」


    顾月霜一脸黑线：「我剪了好多年了。」


    顾星染：「？」


    顾月霜：「进职业战队的前一天，四五年前了吧。」


    顾星染显然是不知情的，表情有点懵，敷衍道：「哦，是吗……」


    【顾月霜好感度-2】


    顾星染：「我那时候大概在好好准备中考。」


    【顾月霜好感度-4】


    顾星染：「？」


    哪里说错了吗？


    顾月霜：「中考后才剪的。」


    顾星染面不改色继续胡扯：「哦，我大概在好好准备高中知识。」


    顾月霜眯起眼睛：「所以你一场关于我的比赛都没看过？」


    顾星染心虚：「……」


    顾星染眼神乱瞟，忽然看到顾月霜头顶的好感度，居然还是一百，满分。


    顾星染试探道：「爸爸说你之前打的都是不入流的小比赛，没必要看。」


    【顾月霜好感度-10】


    刷提示了，但是顾月霜头顶的好感度仿佛是被锁了，一点没变。


    顾月霜：「嗯，但是我去年年初满17，开始打正式联赛了。」


    顾星染理直气壮：「我那时候正好高考冲刺期。」


    顾月霜：「你高考结束后，我下半年参加世界赛，还上过热搜，拿了冠军还在头条上挂了两天。」


    顾星染：「我大概在军训？」


    顾月霜：「你十一月还在军训？」


    顾星染：「……」


    【顾月霜好感度-2】


    【顾月霜好感度-3】


    【顾月霜好感度-5】


    顾星染沉默不语，她姐的好感度降低提示就一直在刷，但头顶的好感度却一直处于锁定状态，满分，一点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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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页

    是有延迟？还是她姐对她的好感度高于一百？


    她好像没收到过顾月霜以及那三位男导师的好感度增加提醒。


    难道是好感度显示一百的时候，依然有好感度增加，但是不会再提示？


    顾月霜发现她妹走神，气得捏她脸：「你比完赛必须把我的比赛全部补完！」


    「痛痛痛！」顾星染被捏得眼泪都出来了，连忙求饶：「一定看，呜呜呜，先放手。」


    顾星染揉揉自己被捏痛的脸，随口问：「拿fmvp了吗？」


    顾月霜：「……」


    【顾月霜好感度-3】


    【顾月霜好感度-2】


    【顾月霜好感度-4】


    ……


    顾星染连忙双手合十求饶：「对不起我错了。」


    刷屏终于停下。


    顾星染又不知死活，伸手戳了下顾月霜的胸，吐槽说：「你怎么好像一点都没发育？」


    这次没有好感度刷屏了，顾月霜把指关节捏得直响——再多说一句你人就没了。


    顾星染举双手投降，岔开话题：「你一会儿看表演吗？」


    「看啊，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没良心？」


    顾月霜：记仇.jpg


    顾星染嘻嘻一笑，试图装傻卖萌：「游戏内容我又看不懂。」


    顾月霜嘆了口气，有些无奈：「来跟你打个招唿，过几天可能会组织你们跟职业选手们联动直播，或者做节目，我们队伍叫pog，perfect of game，你记得啊。」


    「ok。」


    送走顾月霜，顾星染又开始思考好感度的问题，她以为一百就封顶了，但这样看起来一百以上依然会有波动，只是她看不到。


    目前她知道的好感一百的一共四个人，顾月霜、许随风、杨辰、言诺。


    她必然不能那她姐做实验，那就只能从这三位导师下手了。


    目前的情况看起来，言诺是最安分的那个。


    对不起了，言诺导师。


    在您被女主拐走以前，我要借您做个小实验了。


    *


    顾星染第一次公演的效果非常好，至少从台下的欢唿声来看是这样的。


    那些她喊不出来的名字的的观众们，头顶上也都有一个好感度标识。


    顾星染甚至在现场看到了自己的横幅和灯牌，有点受宠若惊。


    不会淘汰不掉了吧？


    这是顾星染的第一反应。


    许随风好感度怎么一点没掉？女主这么废柴的吗？


    这是顾星染的第二反应。


    「这可能是我的人生巅峰了。」


    这是她的第三反应。


    台下观众叫喊声更大了——


    「你还会有更高的巅峰！」


    「c位出道！」


    「一起走花路！」


    顾星染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格外腼腆，朝观众们挥挥手，腼腆一笑，居然不再说话了。


    许随风打趣道：「顾星染，你今天的话格外少啊？」


    顾星染耿直道：「紧张。」


    许随风惊讶：「你还会紧张啊？」


    顾星染腼腆笑笑，不说话了。


    当天晚上，绝大多数练习生都在食堂聚餐庆祝。


    无论当天表演的如何，这可能是她们中某些人最后一次聚餐了。


    在这期节目播出后，就会开始淘汰了，将有接近半数的人离开这里。


    顾星染找到苏如玉：「苏老师，手机借我看看新闻。」


    苏如玉大方递出手机，叮嘱说：「这次不许乱发微博了，容易被警告。」


    顾星染：「我保证。」


    苏如玉又说：「今天没有新闻的，要等节目播出之后，网上才会有动静。」


    顾星染：「知道。」


    在原剧情里，今天会有狗仔曝光许随风和女主的绯闻，说他私联粉丝，而许随风为了保女主，对外宣称女主是他的助理，这也是女主光明正大在三个导师之间周旋的起因。


    许随风这时候不在，恐怕跟经纪团队去商量女主的事情了。


    顾星染等着等着，没等到许随风上热搜，反而在热搜上等到了自己。


    【练习生顾星染恋情曝光！偶像失格！】


    点开一看，是顾月霜和自己见面时的照片，摸头的、戳胸的都有，从照片上看暧昧极了。


    顾星染：？


    她姐怎么被拍得跟个男的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顾星染，仗着自己是妹妹，每天在亲姐暴怒边缘大鹏展翅。


    第18章


    苏如玉见她在刷微博，凑过来一看标题，吓呆了，连忙安慰道：「假的吧？可能有人红眼病，看你有火的趋势，提前狙你，别怕啊，撑过去就好了，老师相信你。」


    「嗯……」


    顾星染低着头应声，把手机递迴去。


    不能抬头，万一被人看到自己笑了怎么办。


    顾星染暗自窃喜，她姐果然是来帮她的！双胞胎有心灵感应是真的！


    还没出道就被传出绯闻，大概率第一次淘汰阶段就会被淘汰出局，然后离开之后再澄清就好了，完美。


    顾星染想着自己反正也要被淘汰，翻出一沓a4纸，准备去祸害言诺导师。


    顾星染找到签字笔，和这沓a4纸一起递给言诺：「老师，能帮我签个名吗？」


    言诺的小助理瞟了一眼，没说话。


    他不会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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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页

    在出门之前，经纪人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如何都不能在白纸上签字，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去干坏事。


    言诺二话没说，接过纸笔帮她签名，签完还问：「签几张？」


    小助理惊得瞳孔地震，情急之下直接去抢言诺的笔，害得言诺不小心在纸上划了好长一道。


    「啧。」言诺皱着眉头看签名，「这张废了。」


    小助理吓得连忙把笔收走，说什么也不肯给他，声音颤抖着、壮着胆子说：「路哥说了！不能在白板上签名！」


    言诺：「车里有没签名的照片，你去拿来。」


    又转头问顾星染：「要几张？」


    语气明显比刚刚温和许多。


    顾星染试探道：「一百张？」


    她想报一个夸张一点的数，等收到好感度降低提示之后再改口。


    【张雪好感度-6】


    【姚芳菲好感度-4】


    【李梦瑶好感度-7】


    【高阳好感度-10】


    顾星染翻完系统的好感度降低提醒，反覆确认两遍，都没找到言诺的那条消息。


    倒是被在场练习生们和小助理的好感度降低提醒刷了屏。


    原来小助理叫高阳啊。


    顾星染有点遗憾：「少点也行。」


    言诺一锤定音：「就一百张。」


    高阳：「……」


    信了你的邪！


    高阳气沖沖跑去拿照片，又一路跑着回来，生怕他不在的时候，言诺答应了这个坏女人什么出格要求。


    姚芳菲给顾星染搬来一个凳子，放在言诺旁边，招唿道：「坐着一起吃呀，小雪，再给拿份碗筷。」


    顾星染看着姚芳菲头上只剩36的好感度，高高兴兴坐下了：「谢谢。」


    姚芳菲：「……」


    【姚芳菲好感度-10】


    客气一下而已！谁让你真坐下了？谁给你的脸坐在导师旁边？？？


    高阳有心想把一百张照片摔顾星染脸上，可惜没那个胆子，只能轻轻柔柔、小心翼翼地放在言诺面前，又去凶顾星染：「你要那么多干嘛？」


    顾星染笑得灿烂，说得理直气壮：「拿去卖钱呀。」


    高阳：「？？？」


    练习生们：「？！」


    【高阳好感度-20】


    【李梦瑶好感度-9】


    【姚芳菲好感度-16】


    ……


    这次的刷屏比上次激烈得多，可惜还是没有言诺的名字。


    苏如玉有些不放心顾星染，远远看到这边气氛不对，走过来拍拍顾星染肩膀：「你怎么跑这边来了？」


    姚芳菲连忙给苏如玉让座：「老师您坐。」


    顾星染耿直道：「来要签名啊。」


    苏如玉看了眼言诺，还真在签名，多半也是看到了顾星染的热搜，用这种方式安慰她吧？


    言诺人真好。


    顾星染问：「什么比较好吃啊？」


    旁边大导师辛辛苦苦给你签名，你居然理直气壮吃了起来？？？还有没有人性了？？？


    你看看谁理你？


    又是一波好感度变动提示刷屏，依然没看到言诺的名字，顾星染已经懒得去看到底是谁降低多少好感度了。


    苏如玉还真在给她认真推荐：「爆浆芝士鱼丸，你那桌好像没有，你可以吃吃看，我觉得味道不错。」


    练习生们傻了眼，导师凭什么对她那么好？


    顾星染：「真的吗？她们好像都没怎么吃。」


    「真的。」一直不出声的言诺忽然开口，「帮我也下一个。」


    苏如玉迟疑道：「可能热量比较高？」


    「好。」顾星染下了几个丸子到火锅里，又问苏如玉：「你吃吗？」


    苏如玉怕胖又想吃，纠结两秒，认命道：「也来一个吧。」


    练习生们发自内心地吶喊：你这是鸠占鹊巢！为什么能来我们这一桌耀武扬威！仗着导师喜欢胡作非为！了不起吗？！


    的确了不起，说实话，她们还挺嫉妒的。


    又是一波来自练习生们的好感度降低提醒刷屏。


    这次顾星染都懵了，这次是为什么被讨厌？


    明明是想来「为难」言诺，结果言诺的好感度一点都没降低，倒是收穫了不少无关人士的白眼。


    「叮——系统激活。」


    一声只有顾星染才能听到的系统提示音。


    【由于*********（宿主重生次数过多），本系统可帮宿主吞噬恶意，累计吞噬一定恶意之后，可抽奖获得部分信息情报。】


    顾星染：「……」


    这屏蔽字也太多了点。


    但系统界面比以前多了一个栏目——陌生人。


    顾星染点开看了看，这恐怕是上热搜之后，网民们对她群起而攻之，所以刷屏飞快，全都是不认识的名字。


    多亏这些素未蒙面的网友们，让顾星染很快就能十连抽了。


    苏如玉拍拍顾星染：「怎么又发呆？别多想，没事的，丸子已经能捞起来了。」


    「好。」


    顾星染笑笑，用漏勺把三个丸子都捞起来，分到他们碗里。


    她决定先抽一次试试看，剩下的回宿舍之后再慢慢抽。


    第一次抽出来的信息是：【言诺不喜甜食。】


    顾星染眼前一亮，这个爆浆芝士鱼丸不就是甜的吗？


    她试着吃了一个丸子——好甜！甜而不腻！对于甜食爱好者而言甚至还想再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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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如玉也一边吃一边嘟囔：「太罪恶了，我居然大晚上吃火锅，还吃甜的。」


    言诺在顾星染期待地目光下吃掉丸子，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顾星染问：「好吃吗？」


    「嗯。」


    言诺应了一声，继续给她签名，说一百张就是一百张，一张都不能少。


    【言诺好感度+】


    顾星染：「？」


    怎么还有好感度增加的？虽然她看不到具体加了多少，但是不都一百满额了吗？怎么还能有增加提醒？


    顾星染：这个系统不会骗人吧？


    系统：委屈.jpg


    顾星染又问：「我还想再吃一个，你们要吗？」


    言诺：「嗯。」


    苏如玉连连摆手：「不能再罪恶了。」


    顾星染又下了两个丸子。


    姚芳菲：「我也想试试看。」


    顾星染都坐下了，自然是面无表情拒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言诺好感度+】


    【姚芳菲好感度-3】


    顾星染：「？」


    大哥您不是不喜欢甜食吗？


    顾星染：「好像丸子不够了，不然言老师那份让出去？」


    言诺答应得飞快：「可以。」


    【姚芳菲好感度-3】


    言诺依然没动静。


    顾星染有点挫败，这位言诺导师好像怎么着都不会生气的样子？


    顾星染看他签名签的认真，说：「我真打算拿去卖钱。」


    言诺：「嗯。」


    顾星染纳闷：「你一点不介意？」


    言诺这才停笔，看她：「你很缺钱吗？」


    顾星染：「不缺。」


    言诺：「那就好。」


    说完，又继续自己的签名大业。


    顾星染：「……」


    这是正常人之间该有的对话吗？！


    顾星染忽然觉得自己像童话故事里的恶毒后妈，言诺简直就是被自己迫害的小单纯。


    顾星染嘆了口气：「签名我不要了，你该用在什么上面就用在什么上面吧。」


    言诺没什么反应，反倒是高阳狂喜：恶毒后妈良心发现了！


    「你们这桌两个导师呀？」


    许随风忽然出现在这桌。


    顾星染起身让位：「老师您坐，我先走了。」


    许随风：「我刚来你就走啊？」


    顾星染解释说：「我去找我组员们玩啦，她们说今晚通宵火锅爬梯，我不去她们要记恨我了。」


    【言诺好感度+】


    其他男导师过来，她就知道避嫌，言诺有些高兴——自己在她心里不太一样吧？


    顾星染：「？」


    系统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好感度一百的人，她要离开了，言诺反而高兴？？？


    她是不是看漏了一个符号？好感度其实是负一百吧？


    顾星染带着满头问号离开了。


    苏如玉挪到顾星染的位置，歉意地朝许随风笑笑：「我跟他说两句话。」


    许随风摆摆手：「我不坐。」


    苏如玉小声跟言诺说：「你也看了网上新闻吧？她看到了，所以今晚有点不对劲，要是有什么奇怪举动你也担待着点，这孩子好像受打击了。」


    言诺：「？」


    苏如玉纳闷：「你不知道呀？她在网上被喷的挺惨的……不对呀，你不知道你还百依百顺？你上辈子欠她啦？这熊孩子不能顺着来你知道吗？会蹬鼻子上脸的！」


    言诺沉默半晌，说：「嗯。」


    他应该的。


    他上辈子欠她的。


    苏如玉：「……」


    嗯你个头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试图提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来降低好感度。


    言诺：哇她来找我了！哇，居然想要我的签名照！哇！还给我煮丸子！哇！还知道跟别人避嫌！哇！


    【言诺好感度+】


    【言诺好感度+】


    【言诺好感度+】


    顾星染：？


    为什么不减反增？他是受虐狂吗？


    第19章


    【贺诗瑶很喜欢下五子棋，但没人陪她玩。】


    这是顾星染十连抽里，唯一一个名字眼熟的信息。


    还是个无用信息。


    因为此时此刻，她正在陪着贺诗瑶下五子棋，贺诗瑶那边甚至还有六个人教她怎么下。


    「下在这里，马上就四个了。」


    「这里更好吧？」


    「先堵一下她这里吧，不然星姐要赢了。」


    虽然都是臭棋篓子。


    顾星染在心里默默吐槽。


    火锅趴还没结束，顾星染不在的时候，她们这群没酒量也没酒品的小姑娘，分着喝了一瓶啤酒。


    本来都只是想尝尝味道，谁知道全是一杯倒，一个个开始「耍酒疯」。


    贺诗瑶大喊一声：「我想玩五子棋！我能一个打你们十个！」


    然后顾星染就被押着坐在这里了。


    别说一个打十个了，她们这群小「酒鬼」十个打她一个也赢不了呀。


    贺诗瑶终于决定好下在哪里，堵上顾星染的五星连珠。


    顾星染随手落子，又有四颗白棋连在了一起。


    「酒鬼」们开始了新一轮的讨论。


    顾星染微微嘆了口气，这么简单的局面她们为什么要讨论那么久？


    她再三确认：「是不是我输了就换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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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顾星染问：「那我能认输吗？」


    她已经连赢五盘了，每次都故意留了满棋盘破绽，贺诗瑶却总能绕开这些破绽，让顾星染获得最终胜利，不得不陪她开始下一盘。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个下棋鬼才。


    顾星染余光又看到许随风，惊喜地朝他招手：「许老师！您喜欢下棋吗？」


    许随风见她坐在棋盘面前，她对面七八个女生都在沉迷讨论怎么赢她。


    许随风以为顾星染是觉得无敌手，想挑战他。


    这么想着，许随风撸起袖子：「我下棋一绝，五子棋还是围棋？」


    顾星染笑眯眯让位：「那太好了！来，您坐下。」


    【许随风好感度++】


    她主动邀请我坐下了！她邀请我陪她下棋了！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顾星染髮现有好感度上升提醒，因为许随风很喜欢下棋，笑眯眯说：「我先出去吹吹风，你们玩。」


    许随风：「？」


    他看着眼前充满期待的七张脸，以及顾星染冷漠无情逐渐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他这算不算遇上仙人跳了？


    顾星染终于得到暂时的清静，看到自己的系统积分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贺诗瑶下棋实在是太菜了，菜得她无聊到把积分全抽完了。


    更可怕的是，抽了这么多条信息，一条有用的都没有。


    连言诺喜欢甜食都是假的！


    系统：委屈.jpg


    系统：本系统从来不骗人，数据保真。


    顾星染：那你怎么解释言诺吃甜食还很高兴？


    系统：……


    系统开始装死，怎么都不理她了。


    而陌生人对顾星染的好感度降低刷屏速度也放慢了许多，顾星染没当回事，以为是她没流量，热度下去了。


    *


    另一头，苏如玉和言诺一起躲在小角落里，两位音乐人都不擅社交。


    苏如玉在等经纪人接她走，而言诺依然在签名。


    苏如玉紧张兮兮地刷着微博，刷到了她想要的消息，松了口气：「我就知道八卦狗仔不靠谱，原来拍到的是顾星染她哥，看看？」


    她把手机递到言诺面前。


    @pog_frost：感谢关心，既然来了就给我的双胞胎妹妹投个票吧，就当你们吃瓜看戏的门票钱了。[投票连结]


    还附带了两张图，一张是双胞胎小孩五六岁的样子，穿着同样的衣服，从五官隐隐约约能看出顾星染的影子。


    第二张是一个站姐提供的，两个人同一角度的对比图，除了髮型和装扮，简直一模一样。


    误会消除，还帮顾星染拉了许多路人票。


    「谢谢。」


    言诺看完，也在心底松了口气，签完最后一个名字，收起笔、整理好这一百张签名照，起身离开。


    苏如玉有点懵：「你去哪？」


    言诺：「答应她的签名照。」


    苏如玉：「？」


    这也是吃瓜看戏的门票钱吗？那她是不是也得准备点什么？


    顾星染看到这一百张签名照的时候，内心是崩溃的。


    她就只想干点坏事，让言诺好感度降低一点，可惜好感度不降反增，还给自己揽了个烫手山芋。


    顾星染说什么也不肯收：「你不是有别的用处吗？我道歉，我之前是开玩笑的，我没想要这些签名照。」


    言诺以为顾星染是在为他考虑，心情又变好一些，把签名照塞给她，说：「拿着吧，就当是门票钱。」


    顾星染懵了：「什么门票？」


    「去问问你哥就知道了。」


    言诺怕她不收，说完就高冷地转身离开，留给顾星染一个背影。


    顾星染：「？」


    什么哥？她哪来的哥？


    *


    三天后，《新时代偶像》精心策划的偶像运动会开始了，节目组特意邀请了许多体育明星、电竞明星，每个项目都至少有一名专业人士指导。


    全程直播，顺便给选秀节目引流。


    等结束后，会剪辑出一期精华部分放在《新时代偶像》里，作为两次公演的过渡期播出。


    顾星染只报名了电竞项目，还藉口自己大姨妈来了，打死不肯去田径项目。


    节目组以为她又怕发生意外，安慰一番之后也不强求。


    而顾星染内心动态却是：我跑步那么优秀，一不小心吸粉了怎么办？


    她姐辛辛苦苦给她争取的淘汰机会，可不能浪费。


    ——此时此刻的顾星染，仍然不知道她姐已经在网上光速澄清了，甚至还帮她拉了一波票。


    顾星染在出发之前，还跟姐妹们打预防针：「我前几天有负面新闻上热搜了，你们都离我远点吧，我怕我连累你们没镜头。」


    这话一说完，大家全沉默了。


    她们很想跟顾星染说：没关系，我们陪着你。


    但是她们不敢说，也不能说。


    她们都是想红、想出道的人，不管是想当偶像的谢春江，还是想当演员的贺诗瑶，她们都是需要粉丝的人。


    楚子萱大大咧咧打破沉默：「嗨，多大点事？你报的什么项目？我是射箭，我比完就去找你。」


    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难得多。


    顾星染能理解她们所有人的反应，却在听到楚子萱那句话的瞬间，心头一股暖流把她烫的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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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页

    顾星染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说：「电竞，在有电脑的区域，应该还蛮好找的。」


    楚子萱：「电脑吗？很厉害的样子，我只玩过手机游戏。」


    编导催她们戴好麦，上大巴车准备去会场，聊天被迫中断。


    抵达会场，顾星染直奔游戏区，找到自家亲姐：「我键盘呢？给我带来了吗？」


    顾月霜：「带了带了。」


    一个抱着键盘的、胖胖的选手过来打招唿：「你就是霜哥的妹妹吧？你好你好，我是他队友，我叫许清。」


    他是pog战队的辅助。


    顾星染跟她简单打了个招唿。


    许清好奇道：「还有专门外设？还挺专业呀，不愧是职业选手的妹妹。」


    顾月霜把键盘递给顾星染，顺便拆台：「她就是觉得这个键盘好看，实际上什么都不懂。」


    许清：「……」


    没事，女孩子嘛，爱美，可以理解。


    许清又问：「玩过英雄联盟吗？」


    顾星染笑眯眯：「玩呀，钻一。」


    许清惊了：「那还挺厉害，一般玩什么位置？」


    顾星染：「辅助。」


    许清：「好巧！我也是！」


    许清对顾星染的好感度飙升。


    顾月霜：「别套近乎了，她跟你不一样。」


    许清不满：「哪不一样了？不都是辅助！」


    顾月霜：「她场场杀人书。」


    许清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厉害？」


    哪有辅助每场都出杀人书的？这绝对是个激进派辅助！操作水平贼高才敢场场杀人书！


    许清头顶的好感度一升再升，刷新了顾星染的好感飙升记录。


    顾星染有些纳闷，这难道就是宅男对游戏高手的好感度加成吗？


    许清正想跟顾星染再多交流一下辅助经验，就听到顾星染说：「我只跟她双排，一手猫咪，永不下车。」


    猫咪，一个可以附在队友身上的辅助英雄，其特质是——只要我附近的队友没死绝，我就永远不会受到伤害。


    如果抱到厉害大腿，绝对是个上分利器。


    许清：「……」


    没想到你眉清目秀的，居然是个上分婊！看不起你！


    然后顾星染眼睁睁地，看着他头顶的好感度数值降到了一个低谷，比刚遇见的时候还低。


    顾星染：「？」


    这大兄弟在坐过山车吗？


    但是对顾星染来说，好感度降低是好事，每次好感度降低，系统都会有累计积分。


    就这么一来一回，够顾星染再抽奖一次了。


    顾星染灵光一闪，这不就是刷积分利器吗？


    顾月霜：「我做负重训练的时候用的，练心态非常好用，一会儿你跟她走下路？」


    许清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心态崩了你们就没人打辅助了。」


    顾星染：「我辅助还是蛮厉害的！」


    顾月霜：「那是，充其量是个黑铁水平。」


    黑铁段位，菜鸡中的菜鸡，不会存在比它更低的段位了。


    顾星染试图抢救一下：「我也是拿过mvp的。」


    可惜顾月霜不给面子：「那次是我家猫看不下去了，跳到她键盘上一通乱踩，帮她拿了个mvp。」


    顾星染：「……」


    亲姐。


    顾月霜补刀：「猫都比你会玩。」


    顾星染抱拳，甘拜下风：「您真是我亲姐。」


    许清一脸震惊：「姐？！」


    秦野尴尬地咳了一声：「那个，直播已经开了……」


    顾月霜：「？？？？」


    猝不及防，掉马了？！


    顾星染：「？？？」


    完了，提前暴露了，怎么办？投票截止了没有？现在申请退赛雪藏还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其实不懂游戏，所以游戏内容不会太多（大概）


    第20章


    【啊啊啊开屏就是野神颜值暴击！】


    【我好像听到我女鹅的声音了！染染是你吗！】


    【我靠，清哥这一嗓子差点没把我送走。】


    【野神颜值暴击+清哥嗓音暴击，是熟悉的pog直播间呢】


    【能不能争气点，你们是跟一群漂亮妹妹参加活动！不能给妈妈丢脸！】


    【所以这声「姐」在叫谁啊？】


    顾星染故作淡定，跑去看弹幕，直播间刚开，观众们大概率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只是被许清那一嗓子给嚎没了。


    秦野被忽如其来的奶香味包围，有点慌，连忙让座：「你坐这吧，我不会互动。」


    「谢谢。」


    顾星染顺势坐下，问：「你知道今天流程吗？」


    秦野或许是因为紧张，说话磕巴了一下：「我、我帮你问问。」


    「好。」


    顾星染小幅度挥挥手，开始跟弹幕互动。


    她欺负观众们没法看回放，睁着眼睛说瞎话：「许清吗？我说我比他大，他不信。」


    实在是顾星染这话槽点太多，大家都顾着吐槽去了，也没多想。


    【别说他不信了，我也不信啊。】


    【清哥好像真比你大。】


    【虽然我们清哥白白胖胖长得可爱，但是他可是从业5年的老辅助了。】


    【我们清哥都今年22岁啦，他比你大哦。】


    【都怪清哥太咋咋唿唿了吧，清哥你什么时候才能表现得像一个22岁的成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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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页

    顾星染眉眼弯弯：「是吗？他们都管小月亮叫霜哥，我还以为比她小呢。」


    她为了把「绯闻」坐实，临时给她姐取了个外号，把这个话题一下带过。


    顾星染又指着弹幕让许清看，添油加醋：「他们问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不要总咋咋唿唿。」


    许清见现场这么多人都没纠结那句「亲姐」，以为这是兄妹俩的独有玩笑方式，也没太放在心上，很快被弹幕吸引到注意力，撸起袖子仿佛要干架，兇巴巴说：「谁说的？来跟我对线，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成熟男人！」


    【就你这样的虚胖游戏宅！我一个打十个！】


    【清哥走开！不要挡着我看漂亮妹妹！】


    【女鹅真好看，这是哪里来的死胖子，拉低平均颜值了（狗头）】


    【野神怎么就跑了？我们野神呢？】


    顾星染给许清让座，说：「他们好像更喜欢和你互动。」


    【诶！女鹅你别走呀！】


    【胖哥！你把人家漂亮妹妹挤跑了，准备怎么负责？】


    【把野神诓骗过来我们就原谅你。】


    顾月霜正在调试设备，见顾星染过来，纳闷：「怎么了？你不会是又怂了吧？」


    顾星染：「没有，感觉观众们应该不太想看到我。」


    顾月霜安慰她：「没有的事，自信点，喜欢你的人可多了。」


    顾星染坐在她旁边，语气有点丧：「对不起啊，还连累你。」


    「嗨，我又不靠舆论吃饭。」


    顾月霜不以为意，拍了拍旁边的电竞椅，说：「来，键盘滑鼠都给你调试好了。」


    她们俩以为在旁边聊天没人听到，实际上直播麦克疯全给收进去了。


    【怎么感觉跟在基地一样，胖爷一个人的麦收全队的声音。】


    【我女鹅是不是以为自己还在被全网黑！吃瓜要吃全呀，敲黑板】


    【有点心疼，明明是个刚刚成年的小朋友】


    【是被没收手机了，不知道外界信息吧？那么问题来了，第一个黑热搜谁让她看到的？】


    【胖爷胖爷！快去跟我家小朋友说一下，大家都很喜欢她！没有人不想看她！】


    然而许清的关注点不太对：「顾星染是你们女儿，那霜哥岂不是——？」


    【儿砸！】


    【是鹅子！】


    【霜霜全球妈妈粉联合会发来强烈谴责】


    【又是妈妈粉，爸爸粉就不配有姓名了吗？快去跟霜霜说：「我是你爹！」】


    【胖砸！爷爷爱你！】


    许清选择性忽视掉某些弹幕，朝顾月霜喊了一句：「我是你爹！」


    「滚。」


    许清委屈：「弹幕让我转告的。」


    他又委屈巴巴跟弹幕说：「听到了吗？让你们『滚』。」


    弹幕笑成一片，礼物送的飞起。


    秦野找工作人员拿到流程表，递给顾星染：「一共三场，一场大乱斗，一场无限火力，还有一场盲选匹配。」


    前两个都是娱乐模式，只有最后一个稍微认真，却又没有正规比赛模式那么严肃。


    许清问：「野哥！他们送礼物，我能拿到分成吗？」


    秦野略为冷漠地给他递了个眼神：自己问。


    许清嚷嚷道：「我们野哥见色忘义！」


    领队敲了下他的头：「别乱说，跟平时比赛的支持榜一样，能拿到一半打赏。」


    顾星染眼前一亮：「我也能拿到钱吗？」


    领队：「练习生好像不行，不过打赏多的可以上主镜头，打赏太少的好像连个人直播间都会撤掉。」


    顾星染倒吸一口凉气：「噫，好残酷。」


    领队笑着开玩笑：「怕什么，让月霜养你啊，她有钱。」


    顾月霜毫不犹豫拒绝：「养不起，你是不知道这孩子多贵。」


    这哪是养孩子，这是养了个散财童子！


    顾星染理直气壮：「是颜料贵。」


    顾月霜欲言又止，考虑到镜头马上要开了，还是不揭她短了。


    马上要到九点，工作人员提醒他们坐好，带上降噪耳机。


    每个人的机位都配着一台摄像机，比赛全程直播，他们队还有一个专属直播间，全程都能听到他们的队内语音。


    pog领队再三叮嘱：「都素质一点啊，直播没法给你们消音处理的。」


    「好——」


    pog见大家这么敷衍，又说：「说一次脏话扣五十。」


    「啊？！」


    顾星染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没事，小月亮有钱，随便扣。」


    顾月霜：「……」


    【顾月霜好感度-1】


    【顾月霜好感度-3】


    【顾月霜好感度-7】


    顾月霜气急败坏：「喵叽呜叽汪汪汪！」


    另一位练习生刚到，被吓了一跳，心说职业选手都这么有个性吗？


    顾星染一边对着镜头整理头髮，一边说：「是不是从现在开始，观众们就能听到我们说话啦？」


    顾月霜看她一眼，说：「把你头髮都从耳机里拉出来，别让它们被降噪耳机压着了，不然一会儿能给你压两个麦田怪圈出来。」


    杨暖也有模有样地整理好头髮，说：「谢谢呀，我叫杨暖。」


    杨暖隔着顾月霜，向顾星染招招手，说：「我之前就很喜欢星染啦，但是一直不敢跟你搭话，还好分到一边了，我玩ad还蛮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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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页

    顾星染受宠若惊，小声说：「你换个人喜欢吧，我观众缘不太好，怕耽误你……」


    【杨暖好感度+3】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杨暖好感度+5】


    近距离看更好看了！ 啊啊啊啊！说话也好可爱！


    【杨暖好感度+8】


    是个暖心小天使！也太可爱了！呜呜呜我为什么不是个男的！好想娶她！


    顾星染：「……？」


    这人怎么一言不发好感度勐增？


    【宝贝你倒是看看我们啊！你观众缘可好了！】


    【我们现在票数第一！姐！你到底是为什么这么不自信？】


    【嘤嘤嘤，有没有人来转达一下，喜欢女鹅的人真的特别特别特别多！】


    【女鹅以为自己被全网黑，还要为别的妹妹着想，也太好了吧】


    可惜现在没人在弹幕显示屏旁边，也没人看到他们说了些什么。


    顾星染看看自己左手边的秦野，又看看自己右手边的顾月霜，问：「我坐中间合适吗？不然我换到角落去吧？野神，换个位置？」


    工作人员冷淡制止：「不能换位置。」


    秦野被这句「野神」喊得红了耳朵，在桌面上练习滑鼠定位，乱点一气，愣是没敢转头看她。


    顾月霜：「他自己要求坐角落的，别理他。这人就是不喜欢露脸，别看他这时候不说话，实际上特别想把自己镜头对着你。」


    秦野淡淡「嗯」了一声。


    顾星染：「？」


    许清跟她一唱一和：「就是说啊，这个人平时直播都是三无直播——就是不露脸、不说话，还有一个是什么？没互动？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你们理解一下就好。」


    顾星染：「自闭少年吗？我还以为你们打游戏的都跟我……我家小月亮一样，每场游戏都恨不得一喷九。」


    顾星染暗暗给自己捏了把汗，好险，「我姐」、「我姐」的叫习惯了，差点说漏嘴了。


    许清：「那倒没有，我们队没有比霜哥更会喷人的了。」


    顾星染给她姐打气：「加油，别打完之后倒欠五十万。」


    顾月霜：「？」


    顾月霜问：「你今天还玩猫吗？」


    顾星染：「对呀，怎么了？」


    顾月霜：「你今天别跟着我了，你走吧，爸爸不要你了。」


    顾星染：「？」


    「你怎么这样？」


    她尾调上扬，听起来有些像撒娇。


    秦野默默调整了一下嘴边的麦，又活动了一下手指，说：「没事，你可以跟着我。」


    秦野顿了顿，假装是漫不经心地说出这句话：「野神带你飞。」


    作者有话要说：　　小月亮：才一句话的功夫！她就抱上别的大腿了！渣女！（不是）


    第21章


    第一局大乱斗开始，顾星染左手放在键盘上，右手支着脸，对着镜头照镜子。


    顾月霜提醒：「干嘛呢？开始比赛了，拿滑鼠。」


    顾星染理直气壮：「我这个角度比较好看。」


    众人：「……」


    顾星染理不直气也壮：「再说了，猫咪这个英雄不需要滑鼠。」


    职业辅助许清：「？」


    顾星染：「小月亮说了，qwer四个技能，除了w以外，哪个好了按哪个，脸滚键盘都行。」


    w是猫咪悠米的附身技能，她平时跟着她姐挂机就行，基本用不上这个技能。


    大招也基本是放出来抢人头用的，每次抢到她姐的人头就无比快乐。


    顾星染，一个人菜瘾还大、热衷于坑姐的黑铁小菜鸡。


    许清：「那你队友挂了呢？」


    顾星染：「那就换个队友。」


    许清：「那要是都挂了呢？」


    顾星染纳闷，无比认真地问了一句：「这么菜打什么职业？」


    许清哑口无言，聊天频道里一阵爆笑。


    一个凭实力上王者的职业选手，被一个真实水平黑铁的小菜鸡，质疑水平够不够打职业。


    许清现在唯一的感想就是后悔。


    后悔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多嘴。


    三位职业选手开始选符文，他们手速快，而且点的精准，很快就选完了，杨暖甚至都没看清他们点了什么。


    杨暖散发着真诚地求知慾：「你们在点什么？」


    许清：「选符文，你随便玩选默认的就行。」


    他被顾星染荼毒惨了，觉得练习生们都是一样的游戏盲，所以懒得解释太多。


    杨暖有些崇拜地看向顾星染：「星染染你好厉害，居然也会选这些！」


    顾星染忽然被夸，有些茫然：「啊？我在选表情呀。」


    许清：「……？」


    顾星染拍拍她姐，说：「快去帮她也选几个可爱点的表情，秀操作是你们职业选手的事，我们负责在旁边卖萌就行了。」


    她看的很明白，节目组在运动会里引入电竞项目，不是为了让练习生们玩游戏的，是让她们来当花瓶秀脸的。


    她们再怎么强也不可能比职业选手强，能比得过他们的只有颜值。


    所有项目里，有怼脸镜头的只有两个，一个是电竞，另一个是射箭。


    但射箭项目只有镜头没有声音，她得出戏，趁着淘汰前最后的直播，让系统多吃一些恶意情绪值，多收集一些信息，再考虑怎么应对这个炮灰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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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页

    许清好奇道：「有猫咪之前，你都玩什么？」


    猫咪是个新英雄，从顾月霜的时间履歷来看，顾星染应该还会一点别的英雄。


    顾月霜表示往事不堪回首，面无表情说：「一个璐璐狂笑，一个牛头敲钟，总之就是不干正事。」


    她所说的两个，都是英雄跳舞的样子，声音一个比一个魔性，一个比一个洗脑，简直就是噪音污染。


    顾月霜想起之前的经歷还觉得肝疼，说：「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秀吗？因为她玩牛头，总是把对面输出撞我脸上，害我被迫反杀。」


    顾星染一本正经：「所以你要感谢我培养了你。」


    顾月霜：「？」


    顾星染一看自家姐姐在暴怒边缘，马上就要骂人了，连忙提醒：「骂一次五十块啊。」


    顾月霜：「……喵汪咕咕咕！」


    顾星染乐不可支，卖关子说：「知道为什么我们直播间这么多人吗？」


    杨暖很给面子：「为什么？」


    顾星染：「因为他们都是单身狗。」


    观众们：「？？？？」


    你好好的怎么忽然开始人身攻击？？？


    顾星染有理有据：「有对象的人怎么可能周末大清早起床看直播。」


    顾星染通过疯狂刷屏地好感度变动提醒，感受到了观众们的怨气。


    许清有感觉被内涵到，咬牙切齿吐槽：「你不也是单身狗？」


    顾星染摆出一副贵妇范，甚至有些骄傲：「我这叫单身贵族。」


    许清：「……」


    观众们：「……」


    好感度降低提醒又是一波疯狂刷屏。


    系统也有点傻眼，它是为了保护宿主而生，没想到这位宿主这么能折腾，拉仇恨能力也太强了点。


    系统瑟瑟发抖，宿主您悠着点，再这样下去我护不住您了qaq。


    看着噌噌噌上涨的积分，顾星染很满意，系统很郁卒。


    秦野一直默默旁听，并不参与他们之间的互动，但秦野的笑意都快溢出屏幕了。


    【很少看到野神在镜头前这么开心qwq】


    【他上次被四个人围追堵截，被迫四杀，也就淡定地点了个外卖】


    【我一度以为野神是不会在镜头前笑的！！】


    【居然有小酒窝！啊啊啊我死了】


    秦野看不到弹幕，对此毫无察觉。


    他可能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笑了。


    弹幕的注意力都被秦野的笑给吸引过去了，甚至有不少人感谢顾星染逗笑秦野，对她的印象分也逐渐上涨。


    顾星染的好感度积分上涨尤为缓慢，她点开一看，居然被好感度增加的消息刷了屏，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游戏角色在泉水出现，顾星染操作着猫咪走到墙壁旁边，说：「给大家表演一个面壁思过。」


    许清随口接梗：「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顾星染看了眼英雄列表：「这盘都没有皮城女警，我甚至不用道歉，哎呀，亏了。」


    许清：「？」


    许清：「我现在去换英雄还来得及吗？」


    对面是两个职业选手、两个练习生，以及许随风。


    许随风是这款游戏的代言人，他自己也很喜欢这款游戏，游戏水平属于中等。


    常常有人开玩笑说用游戏币抵工资，反正最后还是要工资回流的，许随风迟早把工资氪金到游戏里，还不如一步到位。


    职业选手们要给女生们留面子，自然不会追着游戏小白杀，那就只能选手们相爱相杀了。


    挂在秦野身上的顾星染也总被波及，感觉自己总在战场上。


    但还好对面放水，加上她跑得快，总能躲过一劫。


    游戏十分钟的时候，五位职业选手的战绩都已经惨不忍睹了，杀的多，死的也多，反倒是练习生和导师们的kda挺好看。


    （*kda：杀人率/死亡率/支援率）


    这一波许清和顾月霜已经浪死了，杨暖在后排围观，和对面练习生菜鸡互啄，不敢参与这边神仙打架。


    只剩一个挂着猫的秦野，双拳难敌六手，但愣是秀了一波操作，临死之前换掉了对面两位职业选手，只留下了一个许随风。


    没有宿主的猫咪就是一个行走的脆皮活靶子，跑也跑不掉，打又打不了，两三下就死掉了。


    顾星染想着走不了，干脆亮起蜜蜂哭哭的表情互动，这个表情可怜又可爱，还挺有效果，许随风真的不打她了。


    顾星染髮现许随风没有要杀她的意思，原地转了个圈，几个表情轮着在猫咪头顶亮起。


    目前活着的都不是职业选手，几个人干脆挂机亮表情玩，甚至开始在公屏聊天，打探下一盘的情报。


    表面看起来可可爱爱，非常友好的互动，实际上顾星染正疯狂喊：「你们什么时候覆活！快来救我啊！」


    许清：「让杨暖去救你。」


    杨暖瑟瑟发抖：「我不敢动。」


    她们这边菜鸡互啄都是回合制，没买什么装备，全买的血瓶，你打我一下我就喝点药瓶回血，然后我再打你一下，可可爱爱的幼稚园小朋友打架。


    她能明显感觉到，许随风和她们不是一个水平的，她很有可能过去就死了。


    顾月霜眼神中透着杀气：「准备一下，秦野帮忙指挥一下她操作，闪现过来挂我身上，我们杀了这个西八kei sei gi （韩语狗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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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页

    调戏我妹的都得死。


    「好。」


    秦野应下，凑过去看了一下顾星染的屏幕键位，点了点屏幕某块地方，说：「滑鼠移到那边，准备先d后w，连着按，听我指挥，我喊『开』的时候你在按。」


    秦野又压低音量，说：「按完之后滑鼠移到这边来，按r键还能抢个人头。」


    顾月霜：「你以为压低音量我就听不到了吗！」


    顾星染听着秦野指挥，如数照做，可惜人头没抢到，只混了个助攻。


    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问：「小月亮刚刚是不是用韩语骂人了？领队记一下啊，扣五十块。」


    顾月霜：「……」


    顾星染这会儿没有生命危险，开始在她姐暴怒的边缘反覆横跳：「是不是还说了两个词？加起来是不是要扣一百？」


    【顾月霜好感度-2】


    【顾月霜好感度-3】


    【顾月霜好感度-2】


    我好心好意帮你报仇，你居然还坑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小月亮：今天也是想打死我妹的一天。


    *


    下一章就入v啦~


    届时会有万字长更掉落，明晚六点不见不散呀~


    第22章


    第一盘结束, 顾星染这方险胜，她伸了个懒腰：「可太累了。」


    顾月霜：「？」


    许清：「？」


    你什么也没干你有什么资格说累？？


    杨暖一脸关切：「哪里累？」


    顾星染看着她姐，意味深长地嘆了口气：「心累, 我年纪轻轻居然就得无痛当妈，带熊孩子玩了。」


    「？」


    顾月霜挽起袖子：「我今天一定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正道的光。」


    顾星染做了个鬼脸，拔腿就跑。


    没跑两步，就被编导拎回来：「中场休息时间要去跟观众互动，读弹幕的。」


    顾星染完全没料到这回事，抱着电竞椅耍赖不撒手：「我不去, 弹幕肯定都是骂我的, 我才不去找骂。」


    旁边顾月霜把指关节捏得嘣噶直响，暗示着你不去可能就要遭到一顿毒打, 在镜头前我反而不好动手。


    顾星染依然抱着电竞椅不撒手，埋头不看，有点破罐破摔的意思：「我不管, 去了会受到心灵的伤害，不去会受到肉体的伤害。肉体的伤害忍一忍就过去了, 心灵的伤害那是永久性创伤！」


    编导无奈，只能眼神示意让杨暖先去顶替一下, 下一场中场休息再让顾星染去。


    顾星染大方表示：「没事，我的互动机会都能让给杨暖, 我不介意！」


    编导瞪她一眼：「怎么不说把你的票也让给杨暖呢？」


    顾星染惊了：「我还有票？」


    编导：「……」


    【这也太虐了，宝贝怎么这么不自信了qaq】


    【是我们还不够努力吗, 宝贝你现在第一啊！】


    【预告说好现在是和女鹅的互动时间的, 结果节目组没沟通好……】


    【又不捨得骂女鹅，只能先骂辣鸡节目组了！】


    【垃圾节目组！都给女鹅看了什么恶评啊！她都不敢来跟我们互动了！】


    【杨暖妹妹来也可以，但是能转告一下我们小星星吗？我们都很爱她。】


    杨暖坐到互动屏幕前, 看着密密麻麻给顾星染表白的弹幕，虽然也有不少夸她或者是对她表白，以及零零星星夹杂着骂顾星染矫情的弹幕。


    杨暖觉得还是让顾星染本人来看看比较好，这都是粉丝们最直白、最热烈的爱。


    「星染染坚强点，没有人骂你，来看看吧，不骗你。」


    杨暖还在这边哄孩子。


    秦野忽然冷淡开口：「星染，妈妈爱你。别自闭了……」


    他这一声太过惊悚，一时间万籁俱静，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工作，齐刷刷转头看他。


    秦野「唰」的一下红了脸，指着弹幕显示屏磕磕巴巴解释说：「不、不是，全是他们、我读的弹幕，不是我说的。」


    顾星染将信将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看弹幕——密密麻麻的全是一个「哈」字，层层叠叠笑成一片，看得她都快不认识这个字了。


    顾星染纳闷：「怎么还带编弹幕的？」


    秦野涨红了脸：「真没编！」


    然而没心没肺的观众们只顾笑，根本没有人想拯救他。


    好不容易笑累了，观众们开始火上加油——


    【我作证，我没看到他说得弹幕，是编的！】


    【十年老粉不请自来，我保证我们星星没有妈妈粉，只有爸爸粉，不可能出现野神说的弹幕】


    【想不到野神长得白白净净居然还干这种事（狗头）】


    顾星染满头问号，回头看站在后面的秦野。


    秦野也知道弹幕都在调侃，但还是止不住脸上温度飞升，只能捂着脸回角落里冷静一下。


    顾星染不禁感嘆，野神是什么人间小天使！面对她这种「倒打一耙」行为，好感度居然一点没降低！


    一点怨气都没有，这也太小天使了吧！


    弹幕里这群「没良心」的观众们还在嘲笑秦野，软乎乎的太好欺负了。


    没想到野神场上那么凶，场下这么萌。


    顾星染看着弹幕，说：「野神你要不要来看看？他们都在给你道歉。」


    【？？？】


    【这才是真的编弹幕！】


    【一会儿野神来了，发现没人道歉，我看你怎么收场，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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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页

    秦野那边一声不吭，甚至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做，就听到顾星染一本正经地自导自演：「啊？不过来吗？对弹幕失望了呀？」


    顾星染对着屏幕指指点点：「看看你们，把野神弄伤心了，怎么办吧？」


    【？？？】


    【对不起我刚刚不该嘲笑野神，我没想到下一秒我也成了受害者】


    【野神刚刚说话了吗？】


    【没有！别听她胡说，野神那边一动不动的】


    【我以为我们「倒打一耙」技能很熟练了，没想到星星比我们更熟练】


    【没想到吧？星星拿的双头耙，打完那头打这头】


    顾星染髮现弹幕没上当，还有点纳闷：「他们怎么知道野神没动的？」


    编导说：「你们位置上的直播摄像头还在工作，都拍到了。」


    顾月霜补刀：「所以你刚刚耍赖皮也被拍到了。」


    顾星染捂着胸口，一副受伤的样子：「我社会性死亡了，大家再见。」


    编导无情提醒：「还有三分钟。」


    有那么一瞬间，顾星染的脸上出现了一点点无措的表情。


    但很快又开始在线编弹幕，演了起来：「『霜哥去哪里了？』什么？你们想看小月亮呀？」


    顾月霜猝不及防被拉过来，坐在互动屏幕前，看着满屏的问号，瞬间明白了是什么个情况。


    气得想打人，可惜顾星染已经逃之夭夭了。


    【霜哥可以在线表演一个暴打亲妹妹，我们不介意的】


    【熊孩子就得打，不用留情】


    【（小声）但也别打太狠了，爱您！】


    【星星小时候也这么皮吗？】


    顾月霜尽职尽责地跟观众们互动，虽然表情有点嘲讽：「小时候？呵，她小时候是个小哭包，动不动就哭，搞得好像我总欺负她似的。」


    【我也想被哥哥这么宠呜呜呜呜】


    【国欠哥】


    顾月霜：「？」


    是她嘲讽的还不够明显吗？


    第二盘是无限火力，有三路兵线和完整地图，活动范围比第一局大得多，在泉水处有一个炮台，能把英雄从这里发射出去。


    顾星染第一次玩这个模式，有些好奇这个炮台，正惊奇自己居然能飞，然后屏幕就灰了——落地成盒。


    顾星染泪眼汪汪：「这也太不友好了吧？」


    顾月霜：「你别自己行动呀，那不就是个活靶子吗。」


    秦野本来已经走出去了，又操作着英雄回泉水，等顾星染復活，说：「w到我身上，一起上线。」


    秦野记下拿了人头和助攻的人，说：「等我打点装备钱，带你復仇。」


    这话说完不到三秒，他被对面三个人蹲草丛，也黑白屏幕了。


    没了宿主的猫咪又变成了任人宰割的活靶子。


    [all]顾星染：qaq


    [all]顾星染：我只是一只孤苦无依、路过此地的小猫咪qwq


    对面三个壮汉齐刷刷亮起了可爱的小表情，然后打死了小猫咪。


    顾星染：「……」


    秦野的立场瞬间从「我去帮你报仇」变成了「他们也杀我了」，委屈巴巴，不敢说话。


    顾星染髮现她姐发育得还不错，立刻换了个猫爬架。


    对面也当即换了个集火目标，开始围攻顾月霜。


    开局不到十分钟，顾星染已经0-5了，一个人头没拿到，还死了五次。


    顾月霜看着自己的黑白屏幕，顿悟：「他们只想虐猫，你自己solo吧。」


    「？」


    顾星染一脸的难以置信：「你这么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吗？」


    许清提议道：「不如猫去吸引他们注意力，我们发育，等发育起来了帮你报仇。」


    顾星染一脸郁卒：「顾星染对许清的好感度减十。」


    许清脑袋上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说：「为什么受伤的是我？你记恨对面呀。」


    顾星染理直气壮：「对面听不到。」


    顾星染观察半天，发现可能跟着杨暖最安全，顾星染拍拍她姐：「司机掉头，我想换车，带我去找暖暖。」


    顾月霜被拍得漏了个炮车，气得又开始用奇奇怪怪的语言骂人：「喵咕呜酱！自己走过去！」


    「噫，小月亮凶我。」


    顾星染清了清嗓子，拿出不怎么标准的播音腔：「下面给大家带来一首《月亮船》——我能够抓到月亮~~」


    顾月霜：「……」


    「行行行，送你去。」


    顾月霜放弃治疗，特意绕道从野区走，有些气闷，随手往草里插了个眼——好傢伙，蹲着三个人呢！


    顾月霜扭头就跑，丝血逃生。


    顾星染拍拍胸口：「还好我没有一个人过去，不然就中道崩殂了。」


    顾月霜的思考点和她不一样：「他们为什么总能猜到你在哪？」


    许清猜测：「是不是有观众给通风报信了？」


    顾星染连忙帮着打圆场：「娱乐赛而已，不至于、不至于，他们应该也看不了弹幕。」


    许清那个猜测如果是真的，肯定有人去骂对面的选手，说他们没有素质；但如果对面是凭实力猜到顾星染位置的，或者恰好蹲到她而已，那被骂的可能就是带节奏的许清了。


    许清看到顾星染的出装，倒吸一口凉气：「你出什么杀人书？！」


    她kda目前还是负数，杀人书一点用都没有，纯属浪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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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页

    顾星染理不直气也壮：「我就爱读书怎么啦？无字天书那也是书呀！」


    杀人书，一个优势有它如虎添翼、劣势选它脑子有病的装备。


    顾星染：「只有聪明的人才能看到上面写了什么。」


    【我是聪明人，我看到上面写了个大大的零】


    【初舞台的时候，星星说她喜欢出杀人书，我以为是很厉害的游戏玩家，没想到……】


    【星星：霜哥在手，天下我有！】


    【有霜哥带着玩，的确为所欲为，第一个装备出杀人书都没问题】


    【怎么样才能让大家知道，对面真的在偷看？】


    许清抓狂：「你们也不管管？」


    秦野沉吟两秒：「我想想怎么帮她把杀人书叠满。」


    许清：「……」


    顾月霜：「来抱团打架吧，杨暖也来。」


    杨暖明显不自信：「啊？我？」


    「打起来打起来！」


    顾星染在旁边附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用怕，跟着他们脸滚键盘就行。」


    杨暖：「好。」


    顾星染给她做心理建设：「大胆点，抢了人头是你厉害，要是输了就怪职业选手不给力，只要你先开口甩锅，他们就说不过你！」


    许清：「……」


    这妹妹好像有点厉害。


    顾星染见杨暖没说话，又继续说：「要是怕说不过的话，可以僱佣我，只要钱到位，一喷三没问题。」


    杨暖眨眨眼：「这么厉害？」


    顾星染顶着自家亲姐的杀人视线，气定神闲：「对，小月亮现在不能说脏话，没气势，喷不过我。」


    顾月霜：「……闸蟹河蟹后里蟹！」


    作者有话要说：　　（后里蟹是holy shit的谐音）


    第23章


    无限火力本来就是娱乐模式, 大家都是为了快乐，经济差距拉开，对方杀得很快乐, 这边死的也很快乐。


    这一整盘，顾星染都在被疯狂针对，但她反而很豁达，甚至还在安慰队友：「赢了证明你们是真的厉害，输了代表我更厉害，大神都carry不动我。」


    在高地被拆掉前, 顾月霜还利用炮台和泉水秀了一波, 没让对面虐泉成功。


    顾星染拍拍她姐的肩膀：「这是为了正大光明进入第三盘。」


    在她眼里，她本来也不会玩游戏, 在这方面胜负欲没那么强，赢了是赚，输了也正常。


    但是对几位职业选手来说, 娱乐赛输了不气人，但对面开挂还想虐泉, 就有点气人了。


    顾月霜起身：「我去买瓶水。」


    许清连忙说：「帮我也带一瓶。」


    顾星染举手：「我想喝奶茶。」


    顾月霜：「没有奶茶。」


    顾星染手舞足蹈地给她来了段情景剧表演：「你可以点外卖！但是我没有手机，也没有钱, 我是世界第一小可怜，连显示屏都买不起彩色的。」


    「买买买。」


    顾月霜被吵得头大, 只能先应下来。


    「ok~」


    交易达成，顾星染坐在电竞椅上转着玩, 无意间瞥到摄像头, 又看到电脑屏幕上弹幕滚动，这才反应过来还在拍摄中。


    顾星染捂脸：「完了，我刚正不阿小百灵的正经形象崩坏了。」


    【在你耍赖皮的时候就已经崩掉了！】


    【你可以举手问裁判, 为什么你的显示屏没有色彩】


    【刚刚那盘我真的好气啊！对面耍赖！】


    顾星染：「我电脑是不是坏了？怎么忽然有字飘过了？」


    工作人员解释说：「你的专属直播间开通了，刚刚忘了给你打开互动弹幕了。」


    许清勐然惊觉，原来对面是利用这个实现窥屏的！


    顾星染也勐然惊觉：「我粉丝居然这么有钱吗？哪个粉丝呀？让我见见世面。」


    工作人员给她打开金主爸爸排行榜，一下把顾星染给吓傻了，一串下来全是金光闪闪的土豪。


    送礼达到一万以上才会有金色名牌，达到五万以上才会有壕气沖天的特效。


    顾星染看着这一串的土豪名单，倒抽一口凉气：「干嘛都把钱往水里砸？又到不了我手上，看着怪心痛的。」


    【想看你呀，小傻子】


    【我家闺女的排面必须有！】


    【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顾星染：「送礼物是不是有特效来着？」


    弹幕以为她是傲娇属性，口是心非，纷纷砸礼物让她看看特效长什么样子。


    顾星染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说：「怪不得我刚刚一卡一卡的，原来是你们害的。」


    【？？？】


    【强行甩锅！你刚刚明明一点都不卡！】


    【你凭实力送的人头，怎么能甩锅给我们呢？】


    顾星染看着积分疯涨，暗自窃喜。


    观众们看这小傻子笑得开心，也只能长嘆一口气，自家的小傻子，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小傻子就会窝里横】


    【我的锅我的锅，都怪我都怪我，不小心送礼物送太多了】


    【对不起，怪妈妈没本事给你买一个彩色屏幕（泪目）】


    顾星染不乐意了：「刚刚还是小宝贝，现在就变成小傻子了，你们怎么变得这么快。」


    【你说起这个我就气气】


    【明明我们氪金排名比对面高，结果对面先开了专属直播间的弹幕互动，被疯狂窥屏，气死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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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页

    顾星染安抚观众们的小情绪：「娱乐赛而已，不要太放在心上。况且我也不怎么想跟你们互动，今天的我是个自闭的电竞少女。」


    【好的我信了】


    【自闭的黑铁少女】


    【自闭的一喷九黑铁小菜鸡】


    【是我看错了吗，野神好像在疯狂刷礼物？是本人吗？】


    顾星染这才注意到她直播间的氪金榜被挤掉了一个人，并且有一个叫「pog_秦野」的人正一点一点往上爬。


    顾星染：「秦野是野神吗？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


    【是呀是呀】


    【说起来野神才是真自闭，连自我介绍都省了】


    【原来是大家喊野神，你才跟着喊的啊……我还以为你也是野神迷妹】


    顾星染看了眼左手边，纳闷：「人呢？」


    这会儿就剩她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许清被顾月霜拎着当苦工去了，杨暖去厕所，秦野不知道去哪了。


    顾星染对镜头挥挥手：「是本人吗？如果是的话，别刷礼物啦，还不如直接给我打钱，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顾星染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开始碎碎念：「这不是中间商赚差价，这是黑心中间商打劫，我一分钱都拿不到，好亏啊。你们也都别打钱了，拿着去给自己买点礼物，吃好喝好玩好，就当是我请客了——但明明我什么都没干，这么说好像有点厚脸皮？」


    正说着，秦野故作无事地双手插兜走进来了。


    顾星染：「野神你这是工资回流啊，参加个活动拿点工资，全还给举办方了，四捨五入我们俩一样亏。」


    秦野拒不承认：「没、不是我。」


    顾星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否认啦。」


    秦野：「……」


    【是他！就是他！有认证的小黄v】


    【野神是不是觉得没能带你飞，所以打钱赔罪？】


    【职业选手之间也经常相互打榜的，大家不要多想】


    顾星染语重心长：「赚钱不容易，大家都要理智花钱，尤其是小孩子们……」


    话没说完，顾月霜回来了，顾星染立刻抛弃观众们：「奶茶！」


    可惜顾月霜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没有奶茶，本来给你买了瓶可乐，你们负责人说不能喝碳酸饮料，只能喝矿泉水。」


    顾星染：「怎么会没有奶茶呢，这附近明明有家奶茶店的。」


    ——这是抽奖抽出来的消息。


    许清解释说：「被许随风给包了，还在做给工作人员以及粉丝准备的奶茶。」


    顾星染：记仇.jpg


    工作人员提醒他们进房间，准备开始第三场比赛了。


    杨暖上完厕所回来，说：「楚子萱好像在外面等你。」


    顾星染：「啊？不能进来吗？外面会不会冷？」


    杨暖塞给她一个暖手宝：「她说是她粉丝给她的，让我带给你。」


    顾星染：？


    这是什么绝世傻白甜？


    明明是以恶毒女配形象登场的，结果以为自己被全网黑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坚定不移地站在她旁边，对她掏心掏肺。


    杨暖还说：「她说啦，看见恶评也别难过，大不了不当偶像了，她能养你一辈子。」


    顾月霜：「？」


    顾星染：「？」


    许清纳闷：「你男朋友啊？」


    杨暖连忙解释：「不是，也是个练习生。」


    顾月霜：「这种发言是不是有点问题？」


    顾星染默默把眼泪憋回去，说：「告诉她，已经有小月亮砸锅卖铁养我了，我不能再祸害别人了。」


    顾月霜：「我没说过啊，砸锅卖铁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顾星染：「没事，狠不下心的话，我帮你砸。」


    【你们怎么回事！好好的煽情环节，怎么忽然搞笑了起来】


    【放着我来！我的女儿我来养！】


    【这是什么神仙友情，我哭了】


    【看到崽崽在节目里也有交到好朋友我就放心了】


    【你听说过『鲸落南北』吗？】


    顾星染黑着脸跟工作人员说：「把我弹幕关了吧，他们搞我心态。」


    在一片哀嚎中，工作人员把弹幕给关了。


    虽然都能理解顾星染是为了游戏公平，但还是忍不住要嚎两声。


    许清纳闷：「怎么搞你心态了？」


    顾星染：「你知道『鲸落南北』怎么对下半句吗？」


    众人皆是一脸问号的看着她。


    顾星染：「鲸对鲨，落对掉，南北对东西。」


    合起来就是——


    许清：「鲨掉东西？沙雕东西？」


    顾星染举手：「老闆，他骂人，还连着骂了两次！是不是罚款一百？」


    许清：「？？？」


    许清：我看是你在搞我心态！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在九点！


    第24章


    第三盘的顾星染和前两盘有点不太一样, 她没那么佛系了。


    每次一看到许随风就是——


    「就是那个抢我奶茶的！打死他！」


    许清又觉得好笑，又觉得不解：「你为什么对奶茶怨念这么大？」


    顾星染声泪俱下地控诉道：「这是我参加选秀以来难得可以喝奶茶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简直太惨了呜呜呜……」


    杨暖纳闷：「我记得食堂提供奶茶的呀？但是你好像没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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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页

    顾星染秒答：「食堂的奶茶不好喝。」


    许清惊了：「你没喝过都知道？」


    顾星染不屑一顾：「闻着味儿就知道了呀，有什么奇怪的。」


    顿了两秒，忽然发现了盲点：「你怎么知道我没喝过奶茶的？」


    杨暖有些心虚：「啊？食堂阿姨说的……」


    顾星染信以为真：「食堂阿姨也太八卦了吧？我改天说说她们。」


    杨暖：「……」


    许清：「不愧是你，连食堂阿姨都敢喷。」


    顾星染：「说什么呢？我这叫讲道理。」


    没人说话，顾星染也能找到新话题：「我猜肯定有人问为什么小月亮和野神那么安静，职业选手认真操作的时候就是不讲话的, 讲话容易分神, 除非是指挥。」


    许清：「哟，你好像很了解？」


    顾星染骄傲地挺起胸膛：「那是~, 我瞎掰的。」


    许清：「……」


    看着积分值疯狂上涨，顾星染无比快乐。


    笑着笑着，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不会被淘汰了, 情绪低落：「完了，我好像不会被淘汰了, 是不是得悠着点？」


    许清恍然大悟：「原来你是个偶像！我还以为你专门气观众的！」


    顾星染严肃道：「从这一刻开始我改过自新，万一把粉丝们气跑了, 我就得去睡木板床了。」


    顾月霜幸灾乐祸：「都别给她投票了，你们到底喜欢她什么？喜欢她天天气你们吗？」


    顾星染语气沉重：「小月亮啊, 这个缺口需要你砸锅卖铁补上的啊……」


    顾月霜笑容渐渐消失，疯狂给自己心理暗示——这是亲妹妹, 不能打死, 今天也不能爆粗口，容易罚款。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顾月霜咆哮道：「让她去睡木板床！睡两个月木板床冷静一下再回来！」


    围观群众们都笑疯了, 顾星染还优哉游哉地拱火：「请顾月霜选手不要蹭我热度，我们不熟。」


    顾月霜：「怎么把这个猫扔下去？」


    顾星染：「猫爬架不要说话。」


    顾月霜越是炸毛，她的粉丝们笑得越开心。


    平时在基地里怼天怼地，难得碰上一个天克她的人，简直太好玩了。


    第三盘也顺利结束，顾月霜在队友们拆塔的时候，带着猫咪闪现进泉水，跟猫咪同归于尽。


    然后生无可恋、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顾星染。


    顾星染看着自己的黑白屏幕：「这是个黑白游戏吧？」


    秦野本来想把顾星染从泉水里接出来，没接到人，也干脆送泉水自杀了。


    杨暖以为这是什么流行趋势，也跟着进了敌方泉水。


    「你们干嘛啊？」


    许清有些心疼自己的kda，但也跟着召唤出了自己的黑白屏幕。


    蓝方五人全数阵亡，留下一地小兵摧毁基地。


    顾星染左看看，右看看，全是黑白屏幕，下定论：「这果然是个黑白游戏。」


    能听到蓝方对话的观众们都笑疯了，听不到对话的观众们都傻眼了。


    【把霜哥逼到送泉水同归于尽，这得多大杀伤力啊哈哈哈哈哈】


    【霜哥我爱你！但是对不起哈哈哈哈】


    【刚从主频道过来，解说们也都傻眼了】


    【期待下次合作！简直是我的快乐源泉！】


    编导看唿声挺高，又临时加了个活动，让偶像们点评一下职业选手们的定妆照。


    顾星染还惦记着门外的楚子萱，说：「再加个人也没事吧？」


    说着，去门外把楚子萱接了进来。


    天有点冷，她穿的不多，脸都给冻白了。


    顾星染连忙把暖宝宝塞给她，说：「怎么不找个暖和点的地方等？」


    楚子萱：「那万一错过了怎么办？又没有手机……」


    顾星染拉着她进房间，房间里明显暖和许多。


    编导让三位练习生排排坐，准备调出照片。


    顾星染警觉：「先让他们离远一点，我怕一会儿有人冲过来打我。」


    楚子萱傻眼了：「这么刺激的吗？你们刚刚集体沖泉自杀是因为闹矛盾了吗？」


    许清笑得前仰后合，顾月霜一脸怨气地盯着顾星染。


    顾星染拍拍她的手：「情况好像和我们预估的不一样，一会儿给你解释。」


    楚子萱以为舆论比她想像中还要糟糕，捏了捏顾星染的手，说：「我会保护你的！」


    工作人员把pog战队的定妆照都放在一个文件夹里，让她们自己翻。


    前三张都是顾月霜的，顾星染一边翻一边张口就来——


    「这张是你脑子有问题。」（选手指着自己的头）


    「这张是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选手伸手比划一个五）


    「这张是没人比我更有病了。」（选手自信地用大拇指指向自己胸口）


    顾星染忽然觉得后颈一凉：「是什么？哦，是命运扼住了我的喉咙。」


    顾月霜把手放在她脖子上，皮笑肉不笑：「给你一次重新发言的机会。」


    顾星染飞速组织出了彩虹屁：「还用得着我说嘛？刚刚那三张都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惨绝人寰美不胜收如花似玉天仙下凡！」


    顾月霜的手依然没有挪开的意思。


    顾星染：「但是我觉得这些照片都拍的不好，他们连你美貌的十分之一都没拍出来！建议摄影师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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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页

    顾月霜一脸嫌弃地转身就走，还小声念叨着：「被噁心到了。」


    观众们看得无比开心，甚至诚挚的建议顾星染，如果没办法出道的话，可以去顾月霜直播间念弹幕，他们很乐意看。


    顾星染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活着最重要。」


    *


    几位选手收拾外设准备离开，顾星染递给顾月霜一个小盒子，说：「别人给你的，说是吃瓜看戏门票钱，我不懂什么意思。」


    顾月霜瞬间理解，比了个ok的手势：「交给我吧。」


    在顾星染不知道的情况下，顾月霜利用言诺的签名照抽奖，给顾星染又沖了一波票数。


    当然，这是后话了。


    顾星染问：「你们下午还有比赛吗？」


    顾月霜：「没有，但是有训练赛，所以急着回去。」


    许清随口吐槽：「按我们的作息时间，从来没有在十点以前起床的。」


    职业选手睡得晚，醒的晚，作息时间跟常人不一样。


    顾星染点点头：「哦，我准备翻墙出去买奶茶。」


    顾月霜也没当回事，只叮嘱说：「翻墙的时候小心点。」


    许清一惊一乍：「女生翻墙啊？」


    顾月霜：「对啊，我教的。」


    许清：「……」


    ok，牛逼。


    对话结束不到三分钟，节目组就拍了个摄像师，寸步不离，专门对着顾星染拍。


    顾星染走两步，摄像师跟着走两步。


    顾星染无语：「不至于吧？」


    她有意见也没用，这个是粉丝给她投出来的专属直播间。


    顾月霜幸灾乐祸：「还是乖乖待着吧，我走啦，再见。」


    顾星染无力地挥挥手，继续一脸郁闷地跟摄像机对峙。


    她不高兴了，观众们高兴呀。


    他们能对着顾星染的盛世美颜欣赏一天。


    不说话的顾星染，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孩！


    她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如天上月、似人间雪，美的不可方物，一切美好的形容词都能用在她身上。


    ——开口之后另算。


    楚子萱和杨暖一左一右挽着她往外走：「别想着翻墙出逃了，去主场那边看看。」


    主场是个运动场，但是正中间挂着面向四方的四块超级大屏幕。


    楚子萱指着那个大屏幕，比顾星染还激动：「你之前就在这里出现过！」


    顾星染这才想起来要解释，说：「哦，对了，我的粉丝好像比我预想的要多……」


    楚子萱笑得更开心了：「这是好事啊。」


    顾星染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我本以为我会一轮游的。」


    楚子萱给她指了个方向，说：「那边都是你粉丝，快去看看。」


    杨暖跟她们非亲非故的，不太好意思跟着一起，说：「你们去吧，我去看看体操项目。」


    粉丝们意识到顾星染在看他们，疯狂招手，试图引起偶像的注意。


    顾星染被楚子萱推到自家粉丝面前，隔着栏杆跟他们互动：「刚刚直播看了吗？」


    「看啦！」


    有粉丝亮出自己手机直播的画面，说：「还开了个流量加油包，太有节目效果了！」


    有人问：「你最喜欢什么味道的奶茶呀？」


    顾星染笑眯眯：「都可以，但是我今天比较想喝抹茶味的。」


    粉丝又问：「要加什么配料吗？」


    顾星染：「红豆呀！此物最相思，我想念奶茶好久啦。」


    粉丝像是变魔术似的，真的给她变出来一杯加了红豆的抹茶奶茶，递给她说：「没拆过封的，放心喝！」


    「哇——这么好！」


    顾星染惊喜地接过奶茶，问：「你们是迟到的圣诞老人吗？」


    粉丝又递给楚子萱一杯，说：「原味加椰果可以吗？只有这个没加糖。」


    「谢谢！」


    楚子萱受宠若惊，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还体贴地给她准备了不加糖的。


    又有粉丝递给顾星染一张手幅，说：「是属于你一个人的许愿池。」


    顾星染都拆开喝了一口，才警觉地问：「不是说奶茶店被许导师承包了吗？」


    粉丝们笑，刚刚还是「抢我奶茶的傢伙」，现在就客客气气地喊「许导师」了，变脸不是白学的。


    粉丝轻描淡写：「换了家店给你买的，我们这里人手一份，本来要给你打投的，就当是你请我们喝奶茶啦。」


    顾星染：「不行，这不能算，等拿到手机我请你们喝奶茶呀！就当是我给你们的许愿币了。」


    *


    许随风结束台上的採访和后续互动小游戏之后，就发现已经找不到顾星染人了。


    他问助理：「有练习生领奶茶吗？」


    助理拿出自己悄悄记下的名单递给他，说：「都在这了。」


    许随风反覆看了三遍，都没找到他想要的名字，不免有些失望。


    专门为了她承包下了奶茶店，结果她没来光顾。


    *


    pog的返程大巴车上，秦野问：「能把顾星染的微信号推给我吗？」


    顾月霜纳闷：「做什么？」


    秦野：「她让我给她打钱。」


    顾月霜：「？？？」


    不可能，我妹妹不是这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随口一句话，他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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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顾星染愁眉苦脸地看着镜头：「就这么一直跟着我闲逛也不是个事儿啊。」


    她灵光一闪, 一个响指：「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这儿风土人情吧！但是风土我都不熟悉，所以介绍一下人。」


    顾星染拉着楚子萱入镜，说：「首先, 这是跟我不打不相识的楚子萱。」


    楚子萱脸上写满了问号：「我没跟你打过架。」


    顾星染：「对，她打不过我，还被我夸过。跟小月亮那种扣五十的不一样，我从来都很文明。」


    楚子萱：「？？」


    「来，配合一点。」


    顾星染对着镜头，再次播音腔：「大家好, 我是战地小记者顾星染。」


    然后她示意楚子萱自我介绍。


    楚子萱不得其意, 问：「为什么是战地小记者？」


    话音刚落，一个实心球「砰」地一声砸在了她们旁边的地上。


    顾星染气定神闲, 仿佛无事发生，面带着微笑说：「因为我很占地方。」


    说完，光速变脸, 气沖沖转身撸袖子：「让我看看哪来的刁民想谋害朕！」


    远处的姚芳菲挥挥手：「能帮忙把球带回来吗？」


    顾星染看到姚芳菲脸上大大的笑容，又看到她头顶低得可怜的好感度。


    顾星染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单手捡起球就给砸了回去。


    她本以为自己力气没多大，没想到砸的还挺远, 吓得姚芳菲尖叫着跑了。


    顾星染也有点懵，连忙跑过去, 给老师鞠躬，先道歉为强：「对不起！不小心用力了！」


    指导铅球的老师若有所思地看她：「你力气挺大？练过？」


    顾星染低头看自己细胳膊细腿, 陷入自我怀疑：「没有吧？」


    铅球老师说：「我教你标准姿势, 双手扔，你试试。」


    顾星染下意识退了半步：「我好像没报名，不合规矩吧？」


    铅球老师不以为然：「这不是个综艺节目吗？没事, 不算分，来，我教你标准动作，你试试。」


    「这不太好吧？」


    顾星染说着，捡起一个实心球：「万一我不小心拿冠军了，那多不好意思啊。」


    姚芳菲：「……」


    就知道招惹这个烦人精没好事！她为什么总能讨老师喜欢？


    顾星染学着老师的动作，双手把实心球绕到脑后，觉得自己单手扔的挺远，双手应该能更厉害一些，万一真的破了记录……顾星染内心已经开始嘿嘿嘿了。


    可惜天不如人愿，顾星染投球的时候，没掌握好角度，球从头顶擦过的时候碰到了自己的脑袋，导致球直接落地，滚了两步便停在了一米处。


    顾星染：「……」


    铅球老师：「……」


    顾星染茫然地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脑袋，问：「我能单手扔试试吗？」


    指导老师解释说：「我们扔铅球一般是单手，但是你们这拿的是皮质实心球，按中学生的考试标准来的。」


    老师看着远方，嘆了口气：「你们这场地不够大，单手容易出事啊。」


    顾星染点名指挥：「姚芳菲，帮个忙，站到对面摄影师旁边去。」


    姚芳菲云里雾里，不清楚状况，问：「你不会要照我脸砸吧？」


    她看了眼正在拍摄的摄像头，可怜兮兮地往顾星染指的方向走，只要她在内涵一下、卖一下惨，观众们就会觉得是顾星染在霸凌她了！


    等姚芳菲走到地方，顾星染把球双手递还给铅球指导老师，说：「谢谢您的指导，我再也不会靠近这个让我难过的地方了！」


    说完，装模作样地用胳膊抹了下不存在的眼泪，浮夸又做作，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鞠躬，大喊了一声：「老师再见！我会记住您的！」


    姚芳菲：「？？？」


    合着你让我跑这么远，是为了耍我玩啊？


    【姚芳菲好感度-3】


    铅球指导老师哭笑不得，跟旁边工作人员说：「你们这的小孩还挺有意思。」


    工作人员擦了把冷汗，陪笑着说：「都是小孩脾气……」


    老师笑了笑，说：「她都没问我叫什么名字，只是口头记住我。哎，决赛有票没？我到时候来看看她还记不记得我。」


    *


    楚子萱纳闷：「你让她站那么远干嘛？」


    顾星染随口瞎掰：「她会挡着我跟老师演情景剧，那个角度拍出来的效果最好。」


    她说的有理有据，实际上就是在报復姚芳菲罢了。


    姚芳菲对她的好感度那么低，一看就知道，刚刚那个「不小心入镜的球」就不是失误，而是故意的。


    顾星染不想在她身上浪费过多精力，拉着楚子萱：「走，再去看看跳高跳远。」


    付宁宁在跳高区，正在做热身运动，老远看到顾星染，挥手挥得可高了。


    顾星染对着镜头笑，给观众们介绍：「看到那个挥手的小傻子没？那是我徒弟。」


    付宁宁看到顾星染的第一句话是：「你的谣言澄清好了吗？」


    顾星染仿佛刚被提醒：「呀，忘了。」


    付宁宁有些沮丧地抓抓头髮，显然有些纠结：「我经纪人不让我跟有负面新闻的人玩，但是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顾星染帮她顺好头髮，说：「你经纪人说得对呀，你认识我都没多久，也不知道我的过去，怎么判断我的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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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页

    付宁宁不假思索：「直觉，你对大家都挺好的。」


    顾星染笑了笑，没说话。


    她看得到大家的好感度，两极分化挺严重的，高的特别高，低的特别低，中间派反而是少数——毕竟在一起生活，多多少少会受到旁人影响。


    她向来直爽，别人对她什么态度，她就对别人什么态度。


    怎么可能对大家都好？


    也就是付宁宁这小傻子有滤镜罢了。


    付宁宁像是下定决心，小声说：「反正我经纪人不在，我可以悄悄跟你当好朋友。」


    顾星染指了指身后的摄像头：「她看节目知道了怎么办？」


    付宁宁甚至有些小嘚瑟：「那她也管不到我呀，反正我在这封闭训练，天高皇帝远，她打不着我。」


    顾星染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说：「快去比赛，比完了再来找我，拿了名次请你吃巧克力。」


    付宁宁简直是单线程天然呆，看到巧克力就双眼放光，跑着去排队了。


    楚子萱看了看顾星染，又看了看摄像机，欲言又止。


    顾星染也哭笑不得：「我真不翻墙外逃，是不是快到饭点了？粉丝们也要吃饭的，让她们休息下吧。」


    付宁宁目前参加的是跳高组的初选，到下午才会有直播的正式比赛。


    顾星染来这就是等她一起吃饭的。


    摄影师没有要走的意思，顾星染无奈，只能对着镜头挥挥手说：「大家先去吃饭，找地方休息一下，咱们下午不见不散呀。」


    摄影师得到承诺，又对着顾星染拍了会儿，才收到节目组的通知，关了摄像机。


    顾星染长出一口气，也递给摄影一块巧克力：「辛苦啦，好好休息，下午见。」


    这是刚刚粉丝塞给她的，让她拿去送人。


    顾星染只拿了几块，其余的留给粉丝们吃，总是无缘无故收大家礼物，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等摄影走了，两个人关了麦，楚子萱才开口：「我发现还真有点看不懂你，看上去睚眦必报的，实际上对谁都很温柔。」


    顾星染矢口否认：「你看错了，我就是睚眦必报，还记仇。」


    楚子萱指了指付宁宁，笑眯眯地没说话。


    顾星染：「那不一样，她没别的朋友。」


    一百个人，有小团体很正常，一个公司来的练习生、初舞台同组的队友、同寝室的舍友、志同道合的好友，大家都有着关系好的朋友。


    付宁宁没有，她比较孤僻，闲下来就喜欢一个人发呆，但顾星染给她布置的任务她也会毫无怨言全数照做。


    她不擅长跟人交际，但是又很喜欢别人来找她玩。


    顾星染说让大家在镜头前迴避自己，付宁宁就真的不敢提出异议。


    但是看到顾星染来找自己玩的时候，依然高高兴兴地挥手打招唿，跟小孩似的。


    大概是个曾经活泼开朗，却又因为某些事自闭的憨憨小孩。


    楚子萱：「你能不能长点记性？之前有人故意害你啊。」


    顾星染笑眯眯：「哪有什么坏小孩啊，都是走错路的迷茫少女罢了。」


    知道疼了就会迷途知返了。


    顾星染看着付宁宁的方向，说：「而且她也没做错事，只是每个人的表达方式不一样罢了。」


    付宁宁不敢站出来说话，却敢用实际行动表示——


    「我就站在你身后呢，别怕。」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qaq


    作为一个自觉的作者，我自罚一更，明天双更（咬手绢）


    第26章


    中午, 节目组把所有练习生都组织在一起吃盒饭，这是她们今天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


    姚芳菲和李梦瑶坐在顾星染旁边，当着她的面讨论关于她的八卦,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顾星染能听到，明显就是故意噁心她。


    姚芳菲：「听说有人上午打了几场游戏，就抱上了男选手的大腿。」


    李梦瑶故作惊讶：「这么厉害吗？不怕粉丝anti吗？」


    姚芳菲嘲讽地「呵」了一声，说：「她怎么会怕？听说还悄悄私联粉丝了。」


    付宁宁一口水喷到姚芳菲身上，连忙放下杯子, 手忙脚乱地道歉：「对不起啊, 太劲爆了以至于我吓喷了。」


    付宁宁拿纸擦了擦自己嘴边的水，又想给姚芳菲擦擦身上的水。


    「啊！」


    姚芳菲要气死了, 把位置搬远了点，警告说：「你不要过来啊！」


    顾星染装傻：「谁的八卦呀？这么厉害？」


    【姚芳菲好感度-5】


    顾星染笑得更开心了：「反正一百个人都在这，你当面问问不就知道真的假的了？还能吃到一手瓜, 怕什么？」


    【姚芳菲好感度-8】


    顾星染继续说：「上午在电竞组的就那么几个人，四个女生都在这, 你应该也没蠢到当着别人的面传谣言吧？」


    姚芳菲气结，但又无话可说。


    她总不能对着顾星染喊：老娘就是来噁心你的！


    谁知道顾星染居然一点不生气, 还理直气壮找她对峙，简直了！自己干了什么事心里没点数吗？


    顾星染忽然话锋一转, 说了句题外话：「我想吃小肉丸。」


    隔壁桌的杨暖第一时间递上自己那份，让她夹走：「给你给你, 都给你。」


    顾星染夹走一颗小肉丸, 又递了块巧克力给杨暖，说：「谢谢我们暖暖，用这个跟你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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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页

    顾星染吃着小肉丸, 漫不经心地给姚芳菲扣了一口大黑锅：「既然不是在场的当事人，那只能是……许随风许老师了呀？」


    姚芳菲被忽如其来的大黑锅给砸懵了，没想到顾星染反手就来了个祸水东引，还是登月碰瓷的这种！


    傻子都知道，她不可能内涵许随风呀！这不是骑虎难下吗？


    许随风恰好端着盒饭过来，问：「我怎么了？」


    【姚芳菲好感度-10】


    姚芳菲都要恨死顾星染了。


    顾星染也冷不丁被许随风吓了一跳，又开始随口胡诌：「你游戏打得烂。」


    许随风一点儿也不生气，找了个空位坐下，笑呵呵说：「确实啊，两个职业选手都带不动我。倒是你有点厉害，第一盘kda挺好。」


    顾星染臭不要脸地承认了：「那是，我抢人头一绝。」


    楚子萱好奇：「他们没生你气吧？没人凶你吧？我听说职业选手脾气都很暴躁的。」


    顾星染面不改色说胡话：「没有，pog战队的选手们脾气都挺好。」


    楚子萱疯狂点头附和：「对对对，我们家染染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知道真相的杨暖默默埋头吃饭，并由衷感谢骂脏话就罚款这个规矩。


    恰好知道pog战队暴脾气的许随风笑容渐渐消失——信你有鬼啊！


    他们战队每次活动前，都要苦口婆心提醒队员：「千万不要骂脏话啊，凡事忍住，能不说话就别说话，多说多错知道吗？也不许阴阳怪气，不许嘲讽别人……」


    脾气好？呵，不可能。


    要不是拿了个冠军，绝对是人人喊打的峡谷鬼见愁。


    许随风半抱怨半调侃地试探道：「第一盘我放你一条生路，结果你转头就喊人来打我，恩将仇报啊这是。」


    顾星染：「这波叫兵不厌诈。对我们这边来说，这是猫爬架们捨身救主，谁不想身上挂着一只可可爱爱的猫咪呢？」


    杨暖：「……」


    顾月霜看上去挺不想要的，那是他没办法把猫咪扒拉下来，不然肯定给你扔进对面泉水里。


    但他还是口嫌体正直！嘴上骂骂咧咧，每次都回去接猫然后一起走。


    对呀，谁能拒绝可可爱爱的小猫咪呢？能拒绝小猫咪也拒绝不了甜甜的顾星染呀。


    【杨暖好感度+3】


    【姚芳菲好感度+1】


    【姚芳菲好感度-2】


    【李梦瑶好感度-4】


    ……


    顾星染并不知道杨暖的自我攻略心路歷程，但她发现了，杨暖一直悄悄跟着她，还偷听她说话！顾星染本来还想翻一下好感度记录，看她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痴汉」行为。


    结果发现自己之前拉仇恨太勐，导致刷屏现象有点严重，找名字太累，顾星染默默嘆了口气，放弃了。


    姚芳菲像是抓到了话柄，说：「终于承认你是挂件啦？」


    顾星染非常坦然：「对呀，我要是游戏打得比职业选手厉害，我还坐在这？年薪百万名利双收不好吗？」


    许随风笑，不着痕迹地给顾星染撑腰：「其实我今天也是抱大腿，还得谢谢他们愿意带我玩。」


    他们这组职业选手和练习生有壁，全靠他在中间搭桥。好在他热场能力还不错，这边氛围还算活络。


    「学艺先学德，刚刚有人内涵你抱大腿还私联粉丝。」


    言诺端着吃完的盒饭从他们身后路过，冷不丁丢下一个雷，炸得围观群众们情绪激盪。


    他是个比较安静的导师，刚刚藏在这一块居然也没人发现。


    主要是跟着顾星染的摄影师怕她说话不算数、放他鸽子，生怕她跑了，所以中午拉着一众同事坐在顾星染附近吃，导致这一块工作人员扎堆。


    言诺是对着许随风说的，但许随风这种重来一回的老狐狸，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言诺说完就走，剩下的人要么是在心里疯狂辱骂顾星染，要么是等着看许随风的反应。


    许随风比言诺圆滑得多，笑着打圆场：「职业选手们带我打游戏，可以算我抱大腿，但私联粉丝这种谣言可不能乱说，以后注意吧。」


    顾星染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也不想让许随风帮自己背锅，她看自家孩子们都吃完了，干脆直说：「说的是我。职业选手们收钱办事，今天带练习生们打游戏是应该的，没有抱大腿一说。至于私联？不存在的，镜头拍着，全程直播，你要是感兴趣可以看看回放。」


    顾星染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说：「没事别招惹我，我门口的标语是真的。」


    「都吃完啦？走呗。」


    顾星染走了，剩下的人也陆陆续续跟着起身离开。


    他们早就吃完了，还坐着大多是为了吃瓜看戏。


    许随风看了姚芳菲好半天，意味深长地嘆了口气，也走了。


    姚芳菲心里发毛，慌得不知所措：「怎么办？我完了。」


    李梦瑶安慰她：「怕什么，你的去留靠观众投票，导师们又没办法一手遮天。你要是怕没镜头，天天跟着顾星染，大不了同归于尽，反正是她把你害成这样的。」


    姚芳菲心里一团糟，觉得这话非常有道理：「都怪顾星染。」


    既不敢承认自己可悲又可笑，又不敢责怪惹不起的两位导师，那只能迁怒到顾星染头上了——要不是顾星染，她也不会这么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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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页

    【姚芳菲好感度-50】


    顾星染被这个忽如其来的大额提示给吓懵了一秒。


    干嘛呀！又不是她惹的事，怎么最后恨上她了？冤有头债有主这个道理不懂吗？


    不过系统倒是给顾星染提了个醒，小人难防啊。


    *


    下午，顾星染拿了画本，等付宁宁跳高的时候，顺便画画。


    楚子萱在她旁边做手工，拿着顾星染给她画的几个立体小人，想做成立体摺纸机关，把本子翻开小人就会立起来。


    顾星染怕观众们无聊，说：「给你们出几个谜语吧，七仙女嫁出去一个，猜个成语。」


    观众们很快猜到答案——【六神无主】


    顾星染不按套路来：「答案是望眼欲穿，人家仙女都嫁出去几百年了，你们还在这对着屏幕望眼欲穿。」


    粉丝们：「……」


    粉丝们对顾星染又爱又恨，好感度起起伏伏愣是把系统给刷卡机了。


    系统死机半分钟之后，气得直接扣了顾星染积分，自主升级了。


    系统的本意是帮顾星染判别哪些是对她好的人，哪些是想害她的人。


    结果顾星染借着好感度机制疯狂刷积分，还全数拿去抽奖浪费，仿佛没看到这个升级按钮似的。


    一级的卡池能有好东西吗？！


    系统琢磨着，如果自己对宿主的好感度也算积分的话，它甚至都能自给自足。


    【滴，系统已升级，花费一千积分，目前积分为-492】


    顾星染：「……」


    积分还能有负的吗？


    现在的系统面板，陌生人那栏没了，只有一个笼统的情绪积分曲线，以及一个一秒钟提醒一次的【陌生人情绪积分+xxx】


    好感度每减少一点，积分就会增加一点。


    顾星染：放心吧，马上给你把积分挣回来。


    系统：……


    我是来保护你的！不是来帮你惹事的！


    系统要气死了，但是这话又不能直说，不然会被主系统给屏蔽掉。


    系统悄咪咪嘆了口气，给顾星染当系统可太累了。


    杨辰从顾星染身后出现，冷不丁出声问：「画什么呢？」


    顾星染吓得一抖，差点把手上的画板给甩出去，两秒之后才反应过来是他们导师，问：「您怎么在这？」


    【星星好像很容易被吓到，第一期出场的时候也是被吓得一抖，但是强装镇定】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她每次被吓到都不声不响，仿佛无事发生】


    【这是吓到死机一秒然后光速重启吗？】


    【今天偶遇导师（2/6）】


    杨辰玩笑道：「不欢迎我啊？」


    顾星染直白承认：「对呀。」


    杨辰：「……」


    你这话我没法接。


    杨辰指着自己身后的摄像机，笑着调侃说：「我这有几百万人看着你怼我呢。」


    顾星染也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摄像机，面无表情有样学样：「我这也有几十万人看着我怼你呢。」


    直播平台人气都有水分，她也不知道到底多少人，反正狠话得放，气势不能输。


    杨辰在顾星染旁边坐下，中间大约空了两个身位——为了不让顾星染沾上莫名其妙的绯闻，他还算是比较有分寸。


    顾星染疑惑地看着他：「知道我不欢迎你，你还坐下？」


    杨辰一时语塞，甚至有些震惊，你不是在开玩笑啊？


    顾星染粉丝们很慌张——


    【希望杨老师的粉丝不要生气，她就是故意的】


    【我单方面宣布她没有粉丝了，我们集体脱粉一分钟，直播间里都是吃瓜路人，希望不要被迁怒】


    【偶像行为与粉丝无关，我们先撤了，星星你自己保重】


    【实在生气的话，我们帮你们刷词条，#顾星染乌龟王八蛋#】


    杨辰粉丝们乐不可支——


    【妹妹笑死我了哈哈哈哈，简直把嫌弃写在脸上了】


    【我们几百万人很乐意看到辰辰被怼】


    【妹妹粉丝放心啦，他没有转身走人就证明被怼得很开心】


    【粉丝都好可爱，我去给妹妹投个票】


    【只要小姑娘不作妖，我们还是可以和平共处的】


    杨辰纳闷：「你这人很奇怪诶，我给你带点人气不好吗？」


    顾星染淡定道：「德不配位遭雷噼，虚假繁荣遭嫌弃。」


    杨辰：「你这还压上韵了？」


    楚子萱插嘴：「是不是还有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杨辰：「……」


    有被内涵到。


    顾星染拍了楚子萱一下，说：「话不能这么讲，人总要死的，早死早超生嘛。你不能等坏人『自毙』，遇到坏人了找警察，明白吗？」


    杨辰指了下顾星染的画板，问：「能给我看看吗？」


    顾星染不假思索：「不能。」


    拒绝得过于干脆果断，让杨辰愣是懵了三秒，他手都伸出去准备接画板了！上辈子的顾星染明明乖巧又可爱，说什么应什么，重生回来怎么变得满身是刺了？


    杨辰双手环胸，装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小气！我都看到你上面画的什么了！」


    顾星染义正辞严：「对呀，画的都是漂亮姑娘，当然不能给你看。做偶像得有做偶像的自觉，不能老盯着漂亮妹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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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页

    杨辰的粉丝都要笑死了，纷纷感慨节目组上哪挖来的这么一活宝？


    冲着她这一句话，不少女友粉跑去给她投票。


    杨辰不留痕迹试探道：「你知道张媛吗？」


    这是未来某个剧女二的名字，在上一世里，曾经找顾星染试镜，本来都内定她了，结果中途被人截胡。


    如果顾星染真是重生回来的，对这个名字应该会有点情绪波澜。


    可惜顾星染不仅毫无情绪波动，甚至还有点懵：「谁？」


    杨辰：「一个小说角色，跟你有点像。」


    顾星染猜测：「难不成是个螃蟹精？跟我一样无恶不作、横行霸道？」


    杨辰：「……」


    这天没法聊了。


    许随风远远跟杨辰打招唿，跑着过来，跟他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顾星染收起画板：「不打扰两位老师秀恩爱了，我去给我家小朋友加油助威了。」


    她说完，就跟楚子萱一起走到栏杆边上了。


    远离修罗场才是明哲保身的奥义。


    杨辰无奈地看向许随风，问：「你也来看大家跳高啊？」


    许随风笑容非常阳光开朗：「不啊，我来找你玩。」


    杨辰：「我在等跳远组，我是记分员。」


    许随风笑眯眯：「行呀，我陪你给跳远组记分，然后一会儿你陪我去给五十米记分。」


    这俩人谁都看不惯谁，总觉得自己不在的时候对方就悄悄勾搭顾星染去了。


    没法在镜头前光明正大找顾星染，那就只能拖住对方了。


    粉丝们对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浑然不觉，甚至有人悄悄嗑起了cp——这是什么神仙兄弟情？！


    *


    运动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就是第一轮淘汰的录制了。


    导师们也是刚拿到晋级名单，一百名练习生都搬着小板凳排排坐，紧张兮兮地等待自己的第一轮去留结果。


    除了少部分人气极高的练习生，其他大多都心慌不已。


    贺诗瑶问：「星姐，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慌啊？」


    「慌啊。」


    顾星染的冷淡语气一点都没有说服力。


    她们按组坐，顾星染的组员们都坐在她身后，成一列。


    谢思韵有些担忧，隔着付宁宁问：「状态不好？」


    顾星染实诚道：「有点困。」


    她太长时间没喝奶茶了，对□□的免疫失效了，运动会那天喝了奶茶一晚上没睡着，昨天还没睡醒就被拉去化妆，跟大家一起看新一期节目。


    靠着节目又收穫不少积分，一时没忍住，抽卡抽到半夜，没睡几个小时又要早起化妆，录制淘汰阶段。


    现在唯一的感想就是困。


    节目组终于开始录制。


    顾星染觉得导师们的开场白多半是废话，干脆趁机小憩一会儿。


    付宁宁见她坐的挺直，以为她清醒了。


    实际上顾星染正在前排用手撑着头，悄悄睡觉。


    几个导师其实都看到顾星染睡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会淘汰一半人，许随风说从49名开始宣布，50名要留个悬念。


    「第四十九名——」


    「顾星染。」


    苏如玉忽然喊了一声。


    顾星染眼睛都睁不开，站起来往四十九名的方向走。


    其他练习生们纷纷惊唿：「不是吧？不可能吧？」


    顾星染运动会那天的人气有目共睹，怎么可能只有49名呢？


    几个导师相视而笑，见顾星染一脸懵逼地往49名的方向走，他们笑得越来越肆无忌惮。


    练习生们还摸不着头脑，顾星染又没睡醒。


    苏如玉哭笑不得：「不是你。」


    顾星染顿住：「啊？」


    苏如玉：「我就是看看你睡着了没。」


    顾星染：「那我多少名？」


    苏如玉故意逗她：「没名次，淘汰了。」


    顾星染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乐滋滋回座位继续睡了。


    在场众人解释目瞪口呆，你对自己排名这么不在意的吗？


    贺诗瑶戳戳她：「别睡了！被淘汰了啊！你没觉得这里不对劲吗？」


    顾星染继续用手支着脑袋闭目养神，说话还有点含煳不清：「有什么不对劲的，万一那天到场的就是我的全部粉丝呢？」


    贺诗瑶恨铁不成钢，要不是镜头拍着恨不得过去摇醒她：「你那天被粉丝投到星耀榜单第一名啊！」


    星耀榜单就是运动会当天的氪金榜单，顾星染没注意过，但是她的粉丝们非常给力，几乎一整天她都在第一名的位置。


    顾星染点点头敷衍她：「对呀，说不定运动会结束就脱粉了。」


    贺诗瑶：「……」


    练习生们：「……」


    导师们：「……」


    该说她佛系呢？还是不在乎呢？又或者是压根没睡醒？


    这就是高位学神的霸气与自信吗？


    顾星染的情绪积分噌噌噌涨了一百。


    苏如玉又好气又好笑，她点名顾星染，就是为了让她别睡了，想吓吓她。结果顾星染一听自己被淘汰了，反而睡得更安心了，光明正大的打起了瞌睡。


    谢春江拍拍顾星染：「还是打起精神吧。」


    顾星染：「反正我被淘汰了，没事，不会念到我名字的。」


    导演无可奈何，临时改了规矩，点名顾星染，让她去宣布49-40名的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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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终于清醒一点：「这不合适吧？」


    导演黑着脸：「闭嘴！不许睡！起来干活！」


    顾星染摇摇头，样子有点欠揍：「这多不好啊，还得多给我一份工资。」


    说着，找导演拿了名单，嘴里还念叨着：「何必呢？」


    导演气得直薅头髮，自从遇上这么一位练习生，他头髮越掉越多，都成了心病了。


    顾星染有模有样地宣布了这些擦线晋级练习生的名字，让她们发表晋级感言。


    功成名就，正准备退回去继续睡，就被导演抓着，沉着脸说：「站到那边，充当一下串场主持。」


    顾星染摇摇头，感慨道：「导演也太残忍了，不仅要淘汰我，还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们一个个晋级，简直心痛啊。」


    现场哄堂大笑，练习生们纷纷吐槽，一点也看不出你紧张地样子。


    顾星染知道导演这是变着法让自己罚站，但又不能说破，只能默默站到苏如玉旁边。


    苏如玉小声问：「昨晚干嘛啦？困成这样？」


    顾星染又开始满嘴跑火车：「淘汰之前再感受一下我温暖舒适的小软床，满脑子都是和姐妹们告别的悲惨景象，哭了一晚上。」


    苏如玉：「……」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等这十个人发表完晋级感言，导演再次cue顾星染，发现cue不动，定睛一看——


    又睡了。


    导演气疯了。


    你怎么站着也能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心好累，每天要跟这个调皮捣蛋的傢伙斗智斗勇。


    （没淘汰，大家逗她呢。）


    是双更合併！我做到啦！大家明天见！


    第27章


    「你怎么老打瞌睡？」


    顾星染伸了个懒腰, 清醒一点，说：「这怎么能说是打瞌睡呢？这是周公约我去谈心啊，我能不去吗？」


    「……」导演试图反驳但又无从下口, 只能瞪她一眼：「就你歪理多！不许睡了！」


    贺诗瑶举手提问：「周公不是爱下棋吗？」


    顾星染懒洋洋说：「他说前几天有个臭棋篓子缠着他下棋，菜得惨绝人寰，人菜瘾还大，不赢不让他走，气得他五百年内都不想看到棋盘和棋子了。我跟他说我也遇到了一个，他感动得泪涕横流, 觉得我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知音, 非要拉着我拜把子。」


    贺诗瑶：「……」


    谢谢，有被内涵到。


    总导演问：「把子拜完了没？」


    顾星染：「没呢。」


    总导演又问：「那你一会儿是不是还得回去跟他继续拜把子？」


    顾星染一拍手, 一脸赞赏地看向总导演，语气略为激动地夸奖道：「真不愧是能当总导演的人，看事情就是通透！」


    导演：「？」


    我给你杆你就往上爬啊？


    导演气得盘腿坐在地上, 板着脸吓唬她：「滚！再睡我就打人了！」


    顾星染没刷到好感度降低提醒，就知道还能接着浪。


    她捂着胸口后退半步, 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表演非常浮夸：「不能吧？为了收视率这么不择手段吗？救命啊, 总导演打练习生啦。」


    练习生们笑成一片，就连公认的高岭之花也笑得花枝乱颤。


    苏如玉笑得直拍顾星染肩膀。


    顾星染更浮夸了：「震惊！大导师伙同导演殴打练习生啦！」


    导演都给气笑了, 摸了根烟叼在嘴里，下意识摸打火机, 才想起来拍摄现场禁菸, 只能叼着烟过过嘴瘾。


    苏如玉乐不可支：「这就是打蚊子的力度，哪殴打了？」


    顾星染一本正经：「你知道你用这力度打蚊子，它会说什么吗？」


    苏如玉：「说什么？」


    顾星染捂住脸瓮声瓮气地说：「我妈都没这么打过我！」


    现场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只有总导演觉得悲伤。


    这期是第一次淘汰，他们想方设法让气氛紧张起来，结果现场有个变着法儿睡觉的；本来计划着要催泪，让大家笑着来，哭着走，还在门口准备了留言墙，她们哭得越真情实感后期越好营销团魂——结果有个不按套路出牌的，每一个动作都在逗大家开心。


    这节目没法儿录了！


    总导演一脸幽怨地看着顾星染，看她还能变出什么花样来。


    顾星染见好就收，一脸正色地承担起串场主持的任务：「你们是开心了，我这个名单外的选手还得惨兮兮地看你们晋级，希望接下来被念到名字的姐妹们能带着我的遗志继续下去，由请……哪位导师来着？」


    她看向左手边的导师，试图求助，结果导师们正在幸灾乐祸；她又看向右手边的导演，结果导演正在忧郁地思考人生。


    顾星染撂挑子走人：「爱咋咋地！由请这位没被念到名字的幸运导师，来揭晓接下来晋级的幸运观众……啊不是，是幸运练习生的名单。」


    杨辰是真的又气又笑，这段节目效果太绝了，但顾星染居然念不出他的名字，这就有点让他难以接受了。


    杨辰和顾星染擦肩而过的时候，还拿手卡敲了下她的头。


    顾星染倒吸一口凉气，一脸的怀疑人生：「怎么还带混合双打的？」


    顾星染觉得眼前这几个导师没一个好惹的，干脆转了个弯，坐到了选手区的小板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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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演没意见，倒是苏如玉问：「你跑什么？」


    顾星染理直气壮：「还不许我淘汰之前感受一下选手区的氛围吗？」


    苏如玉问：「什么氛围呀？」


    顾星染实诚道：「有小板凳坐的氛围。」


    苏如玉：「……ok，fine。」


    「第三十九名，李梦瑶。」


    「第三十八名，邹小雨。」


    顾星染，一个没有感情的鼓掌机器，双手小幅度却又无声地鼓着掌，眼神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导演打手势让杨辰暂停一下，指着顾星染，说：「看看那边那个是不是睁着眼睛睡着了。」


    全场爆笑。


    【李梦瑶好感度-6】


    【邹小雨好感度-5】


    在这种关键时刻，顾星染居然也能抢风头，真不愧是一生之敌。


    李梦瑶面带微笑地看着顾星染，心说你也就蹦跶到这了，反正马上也要被淘汰了，像一个跳樑小丑一样譁众取宠吧。


    顾星染像是忽然惊醒：「我不是，我没有！我又不是鱼，还能睁着眼睛睡觉？」


    楚子萱笑：「你都能站着睡觉，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顾星染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倒也没那么无所不能啦。」


    总导演兇巴巴：「没有在夸你！」


    总导演嘆了口气，说：「好好表现，别闹么蛾子，录完这部分放你回去睡一整天，保证没人打扰你。」


    顾星染乖巧坐好，像小学生似的把手放在膝盖上，并先发制人占据道德高地：「都不许闹，干嘛老打断别人讲话，三十七名的妹妹不心急吗？」


    邹小雨气得直咧嘴，到底谁在闹啊？心里没点数吗？


    导演还没发话，练习生们纷纷喊话——


    「不急！」


    「甚至还能听段单口相声！」


    顾星染笑：「你们不急我急啊，我还等着听到我后面这些人的名字呢。」


    ——坐在她后面的那一列，都是她的队员，跟着她一起在第一次公演舞台上，压轴登场，赢了跟她们同台竞技的谢春江一组。


    想当时公演现场，顾星染还是那一组的最受欢迎选手呢。


    谁能想到没过多久，舆论就转了个弯。


    甚至有人悄悄猜测这是节目组要雪藏顾星染，而不是观众淘汰她，毕竟她的表现和受欢迎程度大家有目共睹。


    有人小声说：「其实我还挺不想她离开的。」


    旁人附和道：「能唱能跳能背锅，能带队，还能讲段子逗你开心，谁不爱呢？」


    吃瓜没吃全的练习生嘆了口气，年纪轻轻谈什么恋爱啊？耽误了这大好前程，多可惜啊。


    唉，早恋害人。


    底下众说纷纭，顾星染却一点儿波澜都没有，对她来说，不管是淘汰回家还是继续选秀都是好结果。


    只要别不上不下，卡在个淘汰位被迫睡木板床就行。


    她刚知道原书剧情的时候，头脑发热，想着逃避那个压根没见过面的「未婚夫」，连夜就收拾行李离家远行，压根没想好后路怎么走。所以选秀导演一发邀请，她就来了。


    谁知道一来还能碰上三个对她好感度拉满的大导师呢？


    顾星染思来想去，觉得这是老天在耍她玩。


    导师们一轮一轮地念晋级者名单，空余位置越来越少。


    顾星染回头看了眼，她身后还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付宁宁。


    付宁宁多半能进前十，但剩下那两位就不好说了，她们既没有很突出的性格，也没有很突出的能力，想从这一百人里杀出一条血路，太难了。


    顾星染拍拍付宁宁肩膀，又安慰另外两人，说：「没事，小队长陪你们一起走。」


    两个小姑娘坦然地笑了笑，倒反过来安慰她：「我到这已经很好啦，你别难过。」


    这毕竟是个录播综艺，上一期的成绩决定这一期的去留，而她们在主题曲考核上表现得比较一般。


    第一次公演舞台播出后，投票数也基本被锁定了，观众们再想投票留人也来不及了。


    「第九名，付宁宁。」


    付宁宁跟顾星染抱了一下，说：「记得留你的联繫方式给我，我出去找你。」


    「好。」


    顾星染眉眼弯弯，眼底尽是欣慰之情。


    只剩下最后八个位置，顾星染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只剩下一个楚子萱。


    楚子萱问她：「你出去之后打算干什么？」


    顾星染：「上学啊，我还在考虑以后从事珠宝设计还是服装设计。」


    楚子萱乐了：「那敢情好啊，以后我的时尚程度就看你的设计能力了。」


    这句话基本就是再说：我想聘请你当我的私人服装设计师。


    顾星染笑了笑，调侃说：「我可贵了，怕你养不起。」


    楚子萱：「我会努力赚钱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忽然听到许随风喊人：「楚子萱——」


    顾星染拍了拍她，催促道：「快去。」


    楚子萱纳闷：「不跟我抱一下？」


    顾星染：「不想蹭你镜头，赶紧去。」


    话音刚落，许随风又喊道：「顾星染。」


    顾星染下意识应声：「啊？」


    许随风笑，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说：「你们俩一起。」


    顾星染一头雾水地走过去，说：「总不能你宣布前两名，还要我当颁奖嘉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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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随风笑而不语，等她们走到指定位置，才抬起手卡，问顾星染：「你觉得谁能和她竞争第一名？」


    顾星染问：「我点谁就是谁吗？」


    许随风：「你试试看。」


    顾星染不上当，说：「那我要是点了人，结果你们说不是，别人不是空欢喜一场？」


    许随风笑得更开心了，问台下剩下的练习生们：「你们觉得是谁。」


    台下不管是对顾星染有好感的，还是讨厌她的，此时都异口同声喊出了同一个名字：「顾星染——！」


    她们都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那个第一或者第二。


    顾星染更懵了，撒娇似的凶道：「你们干嘛啊？以为喊出一个最不可能的名字，那个人就不会难过了吗！」


    许随风笑得阳光而坦荡：「恭喜你，不会难过了。」


    顾星染：「？？」


    许随风看着手卡念道：「恭喜练习生顾星染，在第一轮的投票中，以四百三十六万的票数，荣登榜首。同时恭喜练习生楚子萱，以三百九十五万的票数位列第二。恭喜二位！」


    台下掌声雷动，仿佛只要掌声够响亮，就没人能听到哭声。


    她们本以为自己能开开心心离开的，没想到宣布完所有结果的那一刻，还是想哭。


    顾星染还在懵。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她被淘汰了吗？怎么就第一了？


    一直等到掌声渐弱，许随风才继续说：「有请顾星染髮表晋级感言。」


    顾星染茫然走到话筒前，看着眼前这五十位被淘汰的练习生，一时不知道从何开口，想到什么说什么：「说实话，我现在还是懵的。我以为我真的被淘汰了，才那么开心地作死。」


    顾星染鼓了鼓脸，先给她们鞠了个躬，说：「对不起啊，我以为我要跟你们一起走的，破坏你们的离别气氛了。」


    淘汰的练习生们掌声鼓励她：「没事！很开心！」


    「谢谢你！」


    甚至有一位练习生哭着喊：「顾星染！我会一辈子记住你的！到死都记得！」


    顾星染给吓了一跳，要不是看到对方头顶那红灿灿的86好感度，就真的要怀疑这位练习生想□□了。


    被这么一闹，顾星染反而坦然许多，笑着说：「那倒不必，要不是咱俩关系好，我都以为你跟我有仇。」


    底下有人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


    顾星染又给导演鞠了个躬，说：「无意得罪，希望导演海涵，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


    导演瞪她一眼：「你明明就是有意。」


    顾星染顺杆爬：「对，您说得对，我就是有意的，今天您最大，您说什么都对。」


    导演：「……」


    顾星染又看看身后这些晋级的姐妹们，说：「未来还长，咱们有话慢慢说吧。」


    最后做陈词总结：「不论留下多少人，都是带着一百个人的意志一起往前走，希望大家即便奔向不同的明天，也能在自己的方向逆风翻盘，破浪前行。」


    导演小声提醒：「我们的slogan是向阳而生，追光前行。」


    顾星染一脸嫌弃：「您怎么比我还会破坏气氛？」


    导演硬气道：「怎么着？只许百姓防火，不许官洲点灯啊？」


    顾星染纳闷：「您语文跟哲学老师学的吧？」


    顾星染挥挥手，朗声道：「话不多说，祝大家好运！」


    导师们纳闷：「没话对我们说？」


    顾星染可怜巴巴地说：「我哪敢说你们啊。」


    说完，给楚子萱让位置，让她去发表感言。


    顾星染以为没有镜头在看自己，长出一口气，心里万分不解，她怎么就第一了？


    此时的顾星染不知道，这一幕不仅被录进去了，还被粉丝们当成虐粉top1反覆提及——


    【太心疼了，所有人都骗她说要被淘汰，她就信了，甚至还安慰别的妹妹，呜呜呜我哭了】


    【知道自己被淘汰她不难过，反而得知自己第一开始怀疑人生】


    【她也会难过，但她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自己扛，太虐了】


    而实际上，顾星染的内心活动：太好了，可以继续睡软床了，导演还说放一天假，能睡一整天。发表感言太难了，简直比打游戏还难，总算是结束了，希望睡醒之后还能有饭吃。


    所有名次宣布完毕，晋级的人目送淘汰的人离开。


    而这些淘汰的人，在经过留言墙的时候，可以留下她们的寄语。


    留言墙还是顾星染画的。


    节目组错开了淘汰组和晋级组离开的时间，淘汰组在留言墙上写完了、走了，晋级组才能出门。


    大门打开后，顾星染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自己的杰作上被写了什么。


    看到留言墙的时候，顾星染小脸皱成一团，心情万分复杂：「这一个个长得美若天仙，怎么写起字来击飞狗爬？」


    虽然一脸嫌弃，但还是认真看完了墙上关于自己的所有的留言——


    【星星会发光！希望我们星染染越来越亮眼】


    【神奇的星星啊，照亮我前行的路吧】


    【星姐！我从你那偷走了一块巧克力！等我出去之后给你投票还债】


    【我真的会一辈子记得你的】


    ……


    顾星染小声碎碎念：「一个个留言都没正形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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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演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问：「怎么样，这个策划还不错吧？」


    顾星染看他一眼，唱起了鲁冰花：「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人儿想……想谁呢？」


    导演：「……」


    这一届练习生不好带啊。


    这一part录完，导演还真放了所有人一天假。顾星染回去睡了个昏天黑地，再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天上明月高悬，星星只有零星点点。


    顾星染揉着空瘪瘪的肚子，看着天上那一轮明月，不禁有些感慨：「要是小月亮在就好了，我就能指挥她给我买吃的，我继续睡，唉，可惜。」


    这会儿昼夜温差大，顾星染出门的时候没注意天气，穿的有点少，又不想回去拿衣服，想着反正没几步就到食堂了。


    她路过自动贩卖机的时候，刷脸买了瓶热咖啡暖手。


    同时，顾月霜的手机蹦出一条提示——


    【您有一笔7.5元的消费订单。】


    顾月霜已经见怪不怪，她和顾星染本来就是双胞胎，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俩不管是谁刷脸支付，都是从她顾月霜的帐户里扣钱。


    许清纳闷：「你买东西了？」


    顾月霜：「兔崽子买的。」


    许清：「？」


    怎么还有人自己骂自己？


    *


    顾星染抱着咖啡冲进食堂，正洋洋得意自己简直是个运动天才，就看到了食堂里坐着的好感满分三人组——那三位男导师。


    顾星染彻底笑不出来，甚至面无表情抱着咖啡准备转身就跑。


    可惜杨辰跑得比她还快，拦住她的去路，问：「你跑什么？」


    顾星染面无表情瞎扯淡：「见鬼了。」


    杨辰自动把自己从「鬼」的行列里剔除，把顾星染往里赶，说：「外面冷，快进去。不就是两个鬼吗？有什么好怕的。」


    许随风：「？」


    言诺：「？」


    杨辰看她冷，想脱了外套给她，哪晓得顾星染一蹦三尺远：「那衣服上写了名字，不能穿。」


    杨辰看着手里这件素色运动服，纳闷：「哪有名字？」


    顾星染说的仿佛确有其事：「那么大的名字你看不到吗？难道这是只有聪明的人才能看到的字？」


    杨辰再三检查，终于确定顾星染就是在说胡话。


    许随风无情嘲笑他：「她就是不想穿你外套，还笑你蠢。」


    这个点儿食堂没别人，只有他们四个，顾星染难免有些不安。


    顾星染纳闷：「几位导师来这干嘛的？」


    「吃东西啊。」


    顾星染乖巧「哦」了一声，说：「食不言寝不语呀。」


    杨辰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这小丫头是在让他们安静点，别打扰她。


    顾星染点了碗牛肉面，准备端着面坐在角落里吃。


    结果几位导师仿佛感受不到她的嫌弃，纷纷招唿她：「躲什么呀？搞得好像我们欺负你似的。」


    「一起呀，你不过来我们过去了哦？」


    顾星染：「……」


    吃个饭怎么也那么多事！


    顾星染只能坐在他们附近的桌上。


    杨辰也不再逼她，好奇道：「你总离那么远干什么？」


    顾星染直白回应：「怕我这碗牛肉面受到气流污染。」


    杨辰不但不生气，还笑得更欢了，跟逗小孩似的，问：「牛肉面跟导师比谁重要？」


    顾星染不假思索：「牛肉面。」


    杨辰：「牛肉面跟……」


    不等他说完，顾星染打断道：「牛肉面天下第一重要！」


    许随风乐开了花：「他不仅嫌弃你，还把嫌弃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顾星染心说我嫌弃你们所有人。


    但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她还是安安静静吃面吧，早点吃完早点跑路，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杨辰还是忍不住找她说话：「你怎么一个人吃饭？」


    顾星染觉得自己不理他的话，他可能会一直没话找话，只能开口：「你们怎么三个人一起吃饭？」


    许随风：「住在一起，就一块出来吃了。」


    顾星染语出惊人：「你们三个人同居啊？」


    「噗——」


    杨辰被惊得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顾星染默默又往旁边挪了一格，护好自己的牛肉面，并庆幸刚刚没跟他们坐在一起。


    许随风给杨辰递纸，又转头对顾星染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小朋友。」


    顾星染：「饭不能乱吃，话随便讲。这样吧，我们求同存异，都闭嘴。」


    导师们：「……」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为了让大家闭嘴我绞尽脑汁。


    *


    今天在夹子上，所以来的比较晚~


    今天也是二合一的勤奋小作者，大家多夸夸我我就能一直勤奋下去！我也喜欢看你们哈哈哈，沙雕文就是为了开心，大家今天也要开心！


    明天我们依然六点见呀！


    第28章


    自从在食堂偶遇两次导师之后, 顾星染就不怎么乐意一个人去食堂了，尤其是在食堂不怎么可能有人的时间点。


    为了以防万一，顾星染甭管去哪, 都至少拉一个人跟她一起。


    杨桃一直想找顾星染单独谈谈，但是她身边总是有人，一直找不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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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办法，只能大早上堵在顾星染门口。


    她在门口一边听歌一边等顾星染起床，好不容易等到开门，笑呵呵挥挥手：「醒啦？聊聊。」


    话还没说完, 门就被「砰」地一声关上。


    杨桃：「……」


    顾星染还不是很清醒, 开门看到的不是墙上的小恶魔，而是一张人脸, 吓得她毫不犹豫瞬间关门甚至反锁，思考着自己到底撞了什么邪，怎么天天见鬼。


    杨桃敲敲门, 说：「是我，杨桃, 不会害你的，你别怕。」


    顾星染心有余悸, 不肯开门，隔着门喊话：「万一是画皮鬼呢！」


    杨桃沉默半晌, 指着门口墙上的小恶魔壁画，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我还能比这玩意儿更吓人？」


    杨桃在心里倒数三声, 果不其然, 门开了。


    顾星染双手叉腰兇巴巴道：「怎么啦？！小恶魔不好看吗？！」


    杨桃无奈，也不知道该说顾星染到底是心大还是记仇，你要是当面说她不好, 她马上怼回去把你气个半死；你要是背后说她不好，她权当不知道；但是你如果说她作品不好，甭管是当面说还是背后说，她都能撸起袖子一副要跟你干架的样子，仿佛失去理智。


    杨桃：「聊聊？」


    顾星染又怂了吧唧地缩回门口面，但是留了一条缝，偷偷看她：「不聊，没什么好聊的。」


    多亏了抽奖系统，让她知道杨桃是个恶毒女配，甚至能靠聊天引导思想，洗脑别人去干坏事。


    恐怕上辈子是个传销头头。


    这是顾星染的真实想法。


    得离远点，不然哪天自己被洗脑了都不知道。


    杨桃靠在墙上，语气轻缓地威逼利诱：「我知道你的一些秘密，比如饭卡、某些画、牛奶，毕竟和你同队过，我想要散播你的谣言很容易。。」


    顾星染不为所动，甚至在她刚开口的时候就「啪」地一声把门合上了。


    你知道这些关我什么事，我又不知道。


    「还有就是——」杨桃只能放大招，语气突变：「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在你墙上泼墨水了。」


    「简直缺德！」


    顾星染不情不愿开门出来，为了保护好自己的小恶魔，洗漱完之后，推着杨桃往外走，问：「去哪？」


    杨桃：「食堂？现在食堂应该没人。」


    顾星染一看时间，早上九点四十，是早餐结束营业、午餐还没开始的点。


    虽然她也觉得这个点食堂肯定没人，但是一想到前两次在食堂偶遇满分导师团，顾星染又觉得这个点食堂肯定有人。


    反正是书里的世界，说不定他们就跟npc似的住在食堂呢？！


    一想到这，顾星染连连摇头：「不去食堂。」


    杨桃不由分说拉着她手腕往食堂走，说：「你怕什么？食堂有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顾星染无奈，只能跟着走，心说如果你撞出修罗场了你自己解决。


    杨桃一手拽着顾星染，一手揉着空瘪瘪的肚子，吐槽说：「我一直在等你，早饭都没吃，谁知道你今天起床这么晚？」


    顾星染警觉：「我又没让你等我。」


    杨桃停下脚步，转头看顾星染，隐隐有逼近的趋势。


    吓得顾星染抬手挡脸，小退了半步说：「你别过来啊，我随身带防狼喷雾的。」


    杨桃笑出声：「你挡脸干什么？我是直的。」


    顾星染心说我怕你眼神对视就能洗脑啊！


    她都能看到好感度，鬼知道别人有没有奇怪的异能。


    顾星染试探道：「你先松手？」


    杨桃：「不松，松了你就跑了。天台楼梯上你也是这么骗那个谁的。」


    即便只有她们俩在，她还是很贴心地把「许随风」打了马赛克，以免隔墙有耳。


    杨桃问：「你怎么没找导演举报我？」


    顾星染装傻：「什么？」


    杨桃瞥她一眼：「别装了，短跑那天，撞你的人被淘汰了，但是我还在，我知道你在躲我。」


    翻译一下，就是「你知道是我想害你，怎么没跟导演举报我？」


    顾星染坦然耸肩：「没证据啊，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杨桃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作罢，继续拉着她往食堂走，嘴上念叨：「你这样很容易让别人以为你搞小团体，排挤我和晚晚。」


    顾星染：「我没排挤晚晚，我只排挤你。」


    杨桃：「……」


    杨桃：「同组的时候你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顾星染心说我那时候没抽到你的技能信息卡，我要是早知道你恶毒的这么厉害，一定当场装病退赛。


    杨桃等了许久，没等到她应声，问：「怎么不说话？」


    顾星染一本正经科普道：：「川剧变脸越快越好，不然容易被看出来。」


    杨桃黑线：「谁跟你说这个了？」


    顾星染：「翻书？翻书不快翻什么快？翻你吗？」


    杨桃表情复杂地回头看她：「你怎么还骂人呢？」


    顾星染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她把这个「吗」理解成「妈」了，连忙解释说：「不是，这是一个句式，你知道吗？前面一个反问，后面加上一句『x你吗』比较有气势。」


    杨桃表情愈加复杂：「虽然真的有气势，但你为什么要骂人？女孩子说脏话不好，而且爱豆说脏话会被当成黑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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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


    算了，反正没有摄像机，顾星染破罐破摔：「我就骂你了怎么着吧！你不该被我骂吗？」


    杨桃：「对，我不是好人，你骂我可以，但是不能骂我妈。」


    顾星染：「……」


    顾星染炸毛：「还能不能讲道理了！我是那种会骂人的小孩吗？」


    杨桃一脸诧异：「你居然还会讲道理？」


    说着，她推开食堂大门，看到了坐在里面的三位男导师。


    一个在看剧本，一个在写歌词，还有一个在熟悉台本。


    总结一下就是，把办公室搬到食堂来了。


    这几位早就听到门口吵吵闹闹的声音了，一直等门被推开，才挥挥手打招唿：「哟，这么巧啊？」


    杨桃：「……」


    食堂确实没人，只有几个大boss。


    看来是没法谈话了。


    顾星染惊了：「你们住在食堂吗？」


    杨桃纳闷：「你在食堂碰见过他们？」


    顾星染无比认真地回答道：「对啊，他们三个在同居。」


    杨桃：「……？」


    吓得三位导师手忙脚乱连忙拉开距离：「我们不是，我们没有！」


    他们本来是三个人隔得老远办公，听到门口有动静才一起挪到门口这桌来。


    顾星染给出有力证据：「你没发现他们三个每次都同进同出吗？」


    杨桃若有所思，点点头：「好像还真是。」


    许随风：「别听她瞎说，我们没有，我们是清白的。要吃什么？我请你们。」


    杨桃乖巧点头：「哦，懂了。封口费是吧？放心吧，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顾星染：「我可没答应啊。」


    杨桃纳闷：「你早上不是也没吃？」


    顾星染义正辞严：「我不为五斗米折腰。」


    正直得仿佛她就是黑暗中唯一的光。


    许随风一脸黑线，绝望扶额：「造谣导师们同居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顾星染一脸天真无邪：「三个人住在一起不叫同居叫什么？未婚先同居？」


    导师们：「？」


    言诺知道不能跟顾星染讲道理，干脆抛弃另外两位，加入了顾星染的阵营，甚至倒打一耙：「我住在一楼，他们俩在二楼，所以是他们俩同居，我是清白的。」


    ——反正另外两位也不是他的队友，甚至上辈子还有仇。


    许随风：「？？？」


    杨辰：「？？？」


    顾星染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一脸期待地双手合十：「所以今天是庆祝两位导师同居成功，请我们吃饭吗？」


    许随风把饭卡揣回兜里，转身就走：「不请了。」


    言诺：「他们害羞，我来请客吧。」


    杨桃有点意外：「但是为什么要请客？」


    言诺指着那两位心如死灰的导师，说：「庆祝有情人终成眷属。」


    顾星染疯狂鼓掌，吹起彩虹屁：「言老师，您真是人间月老天上红娘！」


    言诺：「……」


    总觉得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实际上我也想不出，三个大男人住在一起，不叫同居叫什么。


    合租吗？房子也不是他们租的呀【憨憨挠头】


    还有一更在九点~


    第29章


    顾星染觉得自己这前狼后虎也太苦命了点。


    杨辰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生硬地抛了个梗：「不好奇我在干什么吗？」


    顾星染：「不好奇，知道太多的人往往死得快。」


    杨辰仿佛没听到她的话，继续说：「都很好奇对吧？我在看一个综艺台本, 节目组说可以带一部分练习生去。」


    杨桃一听，双眼放光。她就知道跟着顾星染有好处。


    顾星染对此兴致缺缺，甚至偏着头看哪位食堂阿姨可以营业。


    这个点食堂是不营业的，但是拥有a班饭卡或者导师卡的人可以点餐。


    顾星染默默在心底嘆了口气，她出门比较急，连饭卡都没拿, 一会儿想点餐还得求助导师或者杨桃, 太难了。


    顾星染用手肘撞了下杨桃，说：「我想吃炸鲜奶, 去帮我刷卡。」


    杨桃有些意外，挑眉问：「不怕我给你下毒啊？」


    顾星染：「你就刷个卡，还能隔空下毒？」


    杨桃耸肩：「但是可惜, 我不是a级卡。」


    「啊？」顾星染茫然地眨眨眼。


    许随风笑意渐深，解释说：「那天你睡过去了吧？现在按排名算待遇, 前九名和以前a班同等待遇。」


    顾星染郁闷：「那完了，我没带饭卡。」


    杨辰刚想递出自己的卡, 就有一个胖胖的可爱大妈招唿顾星染：「星星，来这边, 给你准备了抹茶冻芝士。」


    顾星染眼前一亮，连忙小跑着过去道谢：「谢谢阿姨, 但是我没带饭卡。」


    大妈脸上堆满笑意：「宁宁刷过卡啦, 她说你醒了之后会来的，让我提前做好的。」


    顾星染竖起大拇指，夸奖道：「您手艺一绝, 最喜欢吃您做的小点心啦！」


    食堂大妈被夸得眼睛都笑没了，说：「你们这些女娃子哟，都太瘦了，多吃点好。」


    顾星染高高兴兴捧着抹茶冻芝士，准备找个位置享用美食，一转身发现四双大眼睛直愣愣盯着自己。


    顾星染下意识护食：「干什么？我不会分给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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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页

    杨辰纳闷：「你不是没带卡吗？」


    顾星染理直气壮：「我刷脸啊。」


    杨桃：「？」


    这也能刷脸？


    杨桃纳闷：「你怎么跟食堂大……阿姨也混得这么熟？」


    她差点脱口而出大妈了，还好反应及时，不然就得收穫阿姨们的一记白眼。


    顾星染：「吃得多就混熟了。」


    杨桃更加纳闷：「a班卡也有限额啊……」


    许随风连忙转移重点：「也？」


    杨桃：「她在这里天天左拥右抱，身边就没空过，我好不容易抓了个空档，结果转头就碰上三位导师了。」


    杨辰瞭然：「交际花啊？」


    顾星染：「我不是，我没有，我巴不得你们离我远点。」


    人家交际花都是主动出击，只有她是被动挨打，太惨了。


    杨辰心情复杂：「你倒也不比把『嫌弃』这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顾星染纳闷：「很明显？」


    几人均是一起点头。


    「那就对了。」


    顾星染满意至极，愉快地开始用餐。


    阿姨做的抹茶冻芝士真好吃！


    其他人看她吃的那么香，也忍不住去点餐。


    杨桃端着一碗炒河粉先回来了，趁着导师们都不在，小声咬牙切齿：「有时候真想掐死你。」


    顾星染没刷到好感降低的提示，歪头：「谢谢你夸我可爱？」


    杨桃：「？」


    顾星染一本正经：「是有科学依据的，大脑会对过于可爱的事物产生破坏的冲动。你要是好奇的话，我回去翻一篇知网论文给你看。」


    杨桃：「……不必了。」


    杨桃坐在她对面，看她越吃越香，自己越想越气，拍了拍桌子，凶道：「我真的没有在夸你！」


    顾星染点头：「我懂，傲娇都这样。」


    杨桃忽然理解了导演鸡同鸭讲的崩溃感。


    言诺路过的时候，顺手放了盘炸鲜奶在她们桌上。


    杨桃惊得眼睛都睁大不少：「你这么吃热量不会太高了吗？」


    「谢谢言导师，我会祝杨辰和许随风两位导师百年好合的！」


    顾星染大声喊完，才回復杨桃：「你试试就知道了，要敢于实践。」


    她不是刻意减肥，她只是嘴刁吃得少。


    杨桃看着有些眼馋，但理智让她连连摆手：「不了不了。」


    顾星染有些疑惑，她都这么气人了，为什么几位导师的好感度一点变化都没有？系统是不是坏了？


    系统：委屈.jpg


    杨辰和许随风气得不行，问言诺：「你是不是收了她的钱来噁心我们的？」


    顾星染一副吃瓜看戏的样子，优哉游哉：「没，你说反了，我才是收钱的那个。」


    许随风拍桌而起：「他给多少？我给双倍！」


    顾星染举起炸鲜奶：「一盘，饱了，暂不收礼，客官请回。」


    杨辰勐地一拍手，幡然醒悟：「这个鲜奶原材料还是我提供的，四捨五入也收了我的礼，你是不是应该——」


    杨辰话说一半，一切尽在不言中。


    顾星染纳闷：「您想换个炒cp对象？」


    杨辰抓狂：「谁要炒cp啊！是让你专门盯着许随风一个人针对啊！」


    「哦。」顾星染转头就找许随风告黑状：「您听到了，杨辰导师让我干坏事。」


    杨辰：「……」


    他肯定是哪里得罪这个小丫头了，但偏偏他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杨辰贼心不死：「你们真的不好奇综艺台本吗？」


    杨桃眼神闪烁：「其实我……」


    有点好奇，非常好奇。


    顾星染打断道：「吃完啦，我准备走了，你呢？」


    杨桃是个聪明人，她知道顾星染不想让她看那些东西，有些犹豫。


    谁知道顾星染起身就往外走，一点思考空间都没留给她。


    顾星染：「我先去练习啦，你们慢慢聊，再见。」


    杨桃一咬牙，也连忙跟上去。


    离开食堂，杨桃还对台本有些心心念念，问：「你真的一点不好奇？」


    顾星染：「对其他人不公平。」


    杨桃：「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资源多的人才能成功。再说了，你不走后门，难道别人就不走后门了吗？」


    顾星染看她一眼，奇怪地说：「我个人选择离开而已，我没有干涉你做决定。」


    杨桃：「……」


    但他那是给你看的啊！


    如果她厚着脸皮想看，杨辰会不会给？


    答案多半是不会。


    顾星染抗拒得实在是太明显了，即便她借着顾星染的名头，也不见得能拿到台本。


    顾星染：「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对自己说的话、做的事负责。最好别让我抓到把柄，否则我第一个举报你。」


    杨桃单刀直入：「我想跟你合作。」


    顾星染果断拒绝：「我不想跟你合作，你手上握着的把柄或者秘密，我都不感兴趣，也不知情，不用拿它们威胁我，没用的。门口那幅画你最好也别动，我生气真的很吓人。」


    「我喜欢凡事摆在明面上，光明正大，磊落坦荡，挺好。」


    顾星染背朝着她挥挥手，走了。


    *


    很快便是第二次公演的选歌环节，杨桃很知趣，真的没再来骚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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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页

    节目组放了这次表演曲的demo，让她们按名次选心仪的歌，每首歌都有人数限定，满了之后不能进行选择。


    顾星染听完，心下已经有了判断。


    贺诗瑶好奇地戳她两下，问：「你准备选哪首？」


    顾星染没给出正面回答：「进去就知道了。」


    贺诗瑶笑着调侃：「要保持神秘感呀？」


    顾星染：「不觉得很神奇吗？和拆礼物一样的感觉，打开之后才知道是什么。」


    贺诗瑶想了想：「好像也是。」


    顾星染的想法很简单，她作为第一个选择的，不知道后面的人会选什么，那她也不想让后面的人知道她选什么。


    公平嘛。


    没一会儿，汤晚晚也来问：「星姐，你选什么歌？」


    顾星染笑：「还想跟我一组啊？」


    汤晚晚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对呀！喜欢你。」


    顾星染拍拍她的小脑瓜，说：「选自己喜欢的。」


    ——汤晚晚实在是太像杨桃派来刺探军情的小孩了。


    许随风按排名点名：「顾星染，准备选哪首？你要是不想说，可以偷偷告诉我。」


    顾星染一脸认真：「我也不知道，我准备进去之后闭眼抽一个。」


    许随风：「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顾星染：「没事，导演相信我就行。」


    导演弱弱反驳：「我不相信。」


    顾星染诧异地回头看了眼导演，大手一挥，中气十足：「看来这人是不想当导演了，来人啊，把他给我拖出去。」


    工作人员都笑得东倒西歪，哪有人敢去动导演？


    导演坐在原地嘚瑟不已，那表情简直就是在说「我看谁敢动我」。


    顾星染本着做戏做全套的戏精精神，又挥挥手，说：「算了吧，导演估摸有两百四十斤，估计拖不动。」


    「？」


    导演气得把帽子摔地上：「放p！我才一百六！」


    顾星染装模作样地嘆了口气，感慨道：「怪我们太瘦，把你衬托得像是两百四。」


    她拉完仇恨转身就跑，连忙小跑着进小黑屋选歌，生怕导演追过来打她。


    许随风隔空拍拍导演，安慰说：「该开心才是，她在夸你眼光好，挑中的苗子都是又高又瘦又好看。」


    导演心情复杂：「这是在说我又丑又胖？」


    隔间里的顾星染大喊一声：「您也太聪明了吧？！他就是这个意思！」


    顾星染甚至想趁机甩锅：「是他说的，不是我说的。」


    许随风处变不惊，言之凿凿：「是幻听。」


    导演：「……」


    作者有话要说：　　九点还没过！（躺平耍赖皮）


    第30章


    顾星染抵达选歌区域, 毫不犹豫选了声乐组的一首抒情歌，这首歌没有特别高的音，但是和声非常多, 讲究声音和谐度以及唱和声的能力。


    她的理由简单粗暴——这期想偷懒，每天蹦蹦跳跳实在太累了，需要一个过渡期缓一缓。


    第二位进来的楚子萱拿着舞蹈组的牌子，看到顾星染站在声乐组，一脸纳闷：「你去那干嘛？是不是站错了？快过来。」


    楚子萱选的是一首比较劲爆的舞曲，她难得以为自己可以和顾星染同组了, 结果顾星染居然拐了个弯跑到声乐组去了, 简直气人。


    顾星染：「我不过去你就能当c位了呀。」


    楚子萱本想下意识怼回去，但又总觉得顾星染和声乐组哪哪都不搭, 纳闷道：「你要在歌唱组当c位吗？」


    顾星染摇摇头，非常有自知之明：「我不配。」


    「？」


    楚子萱甚至有点怀疑顾星染是不是把脑子睡傻了，问：「那你去那边干嘛？」


    顾星染理直气壮：「听漂亮姐姐唱歌啊！」


    楚子萱：「……」


    哦, 了不起。


    在这之后的选手，进来看到顾星染在声乐组的第一反应都是怀疑人生——你为什么在声乐组？？？


    无一例外。


    顾星染都面带微笑地招招手, 仿佛是个招财猫成精。


    就算是和她选了同一首歌的汤晚晚都惊讶不已：「你怎么选这首歌？」


    顾星染无辜眨眨眼：「怎么了？不行吗？」


    汤晚晚：「那倒不是，我本来以为我选这首能c位的。」


    这首歌学起来没难度, 想唱出彩却有点困难，越是这样平平无奇的组, 她越容易突出。


    顾星染大方让她站在自己前面：「你c呀，我在后面摸个鱼就行了。」


    汤晚晚一脸狐疑：「你不会是想扮猪吃虎吧？」


    顾星染：「哪能啊？这组可可爱爱哪里来的老虎？」


    她刚说完, 忽然反应过来, 捏着汤晚晚的脸，兇巴巴问：「你是在说我像猪啊？」


    「？！」


    汤晚晚不知道她脑迴路为什么那么跳，口齿不清地解释：「我不是, 就是打个比方。」


    顾星染这才松手，笑眯眯问：「你觉得谁是老虎呀？」


    汤晚晚挨个点：「那组舞蹈燃炸，那组偏妩媚，那组有高音……」


    她点着点着，嘆了口气：「感觉除了我们都是老虎，你到底为什么选这组呀？」


    顾星染有些困扰：「怎么就不相信我是想偷懒呢？」


    别说汤晚晚不信了，这话说出去任谁都不会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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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页

    你一个能唱能跳还能翻跟斗的全能ace，还刚刚被粉丝投票到第一名，转头选了个不太能打的抒情小甜歌，跟人说自己想偷懒？


    谁信啊！


    当然，不是说这首歌不好听，而是它不适合竞技舞台。


    尤其是这个竞争激烈、人人自危的残酷淘汰制舞台上。


    汤晚晚嘆了口气，算了，顾星染一点儿也不危险。


    不出意外的话，除非她自己宣布退赛，不然她一定能到决赛舞台。


    她们这组一共只有五个人，好巧不巧，大部分都熟。


    顾星染、汤晚晚、贺诗瑶、谢思韵、杨暖。


    节目组在选歌的时候，是想把这一组留给那些排名靠后的选手们的。


    排名靠前的选手多半都有一技之长，要么特别会跳舞，要么唱歌有特点，再不然就是有性格或者长得好看。


    所以他们选出了相对来说比较简单，不容易出车祸的歌，只要修音修得好，小透明们也能大放异彩。


    反而这个最简单的抒情小甜歌，是第一个满员的。


    节目组没想到还有顾星染这个bug，居然一开始就是冲着抒情去的。


    节目组宣布这首歌满员的时候，五个选手面面相觑，大眼瞪大眼。


    贺诗瑶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兇巴巴问：「你凭什么选这组啊？」


    顾星染理直气壮，凶回去：「摸鱼啊！」


    贺诗瑶指着舞蹈组：「你去跟他们组劲舞团啊！」


    顾星染：「我不。」


    也不看看舞蹈区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杨桃、邹小雨、李梦瑶、姚芳菲等等，全在舞蹈组。


    她的小心脏受不了这个折磨。


    汤晚晚纳闷：「你们都为什么选这首歌啊？」


    贺诗瑶理不直气也壮：「我不会跳舞。」


    她是为了参加选秀临时抱佛脚学的跳舞，跟那些学了十几二十年的大神们肯定比不了，而且学跳舞太受罪了，她还是适合在安全区里蹦跶。


    谢思韵：「我觉得这首歌好听。」


    杨暖：「我也是。」


    ——其实她是跟着顾星染来的，她看到顾星染对这首歌有好感了。


    贺诗瑶问：「我们是不是可以提前选c位和队长了？」


    顾星染不假思索：「还用选吗？思韵姐队长，晚晚c位。」


    四个人齐刷刷转头看向顾星染：「你呢？」


    顾星染乐得摇头晃脑：「我？我负责拖后腿啊，时不时给你们制造点麻烦，让你们都过得有意义一点。」


    谢思韵轻轻敲了下她的头：「又瞎说。」


    顾星染指控道：「看，是不是很有『队妈』气质？不当队长可惜了。」


    顾星染挪到最后排去，耍赖说：「反正我不管，我就是一成天傻乐胸无大志的垫底小队员。」


    谢思韵有点顾虑：「但是你的人气最高……」


    顾星染：「谁人气高谁说了算吗？那我选了队长和c位，你们是不是该听我的？或者有其他人竞争c位吗？可以battle一下。」


    贺诗瑶连连摆手：「我觉得这个安排非常好，我双手支持。」


    杨暖：「我也支持。」


    顾星染又说：「节目组的金字塔设定，最顶层的人享受最好的资源，底层的人共用最差的资源，很现实、很残酷，但不代表我们就得按这个规矩给自己打上三六九等的标籤。是人和人之间是平等的，我向来崇尚能者居之，我没这个能力，所以我推荐「能」的人上位。」


    【谢思韵好感度+5】


    这个好感度佐证了顾星染的想法，她不是没能力，她只是顾虑顾星染粉丝多。


    贺诗瑶问：「是不是当队长压力有点大？」


    谢思韵没说话。


    顾星染嘆了口气，替她解释道：「她不是当队长压力大，她是被自己的女团经验给禁锢思维了。」


    谢思韵的练习生涯比较长，对于练习生选秀的道听途说来的经验太多了。


    不管是哪个团，都会因为站位、歌词分配、舞蹈镜头撕的死去活来。


    所以她觉得人气ace天生就该当队长、站c位，这样能把粉丝争端降到最低。


    她从来没考虑过ace不想站c位、不想拥有话语权的这种情况。


    谢思韵觉得自己其实还没想得非常明白，但隐约把堵在心口的那扇门推开了一条缝，有一束光透了进来，刺得她眼睛生疼。


    谢思韵郑重点头：「好，我当队长。」


    贺诗瑶小声问顾星染：「你刚刚准备怎么battle？」


    顾星染歪头：「打一架？」


    贺诗瑶问：「排山倒海？」


    「看我葵花点穴手！」


    顾星染在她胸上点了两下，皮完就跑。


    贺诗瑶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一边追一边喊：「被我抓到你就完了！」


    练习生们还在发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音响「沙沙」响了两声，练习生们以为又有哪个组满员了，纷纷竖起耳朵听广播——


    「请练习生不要在片场追逐打闹，重申一次，请练习生不要在片场追逐打闹。」


    练习生们：「……？」


    小甜歌组：「……」


    谢思韵捂脸，装作不认识她们的样子：「也太丢人了。」


    后来这一段被作为花絮传上了平台，播放到这里戛然而止，出现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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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页

    【是什么让两位练习生大打出手，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敬请期待本周六晚《新时代偶像》加长版。】


    【我非常好奇星星被打死没有】


    【我不缺这点流量！你给我把后面的放完！我想看星星被暴打！】


    【先给贺诗瑶粉丝道歉了，孩子皮，管不到，希望粉丝宽宏大量，不要跟我们计较，请精准点草顾星染】


    【偶像行为，与粉丝无关，等接到孩子我肯定先打她一顿替你们出气（捂脸）】


    【虽然但是，这一组也太神仙了吧！都是我有好感的妹妹！】


    而镜头外，顾星染和贺诗瑶呈大字躺在某个没人的练习室里。


    顾星染：「偷会儿懒，站太久了，累了。」


    贺诗瑶：「你怎么跑那么快？我差点追不上。」


    顾星染：「太久没运动了吧？我都放水了。」


    贺诗瑶沉默半晌，爬起来叉腰看着顾星染：「我把你撵回去你信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我有特殊的偷懒技巧。


    感谢柳树树的地雷*1


    那么二更就定在十点前吧（躺）


    第31章


    小甜歌这组的人都好说话, 而且每个人都很有自知之明，所以进度推得非常快。


    导演：「先拍一段选队长和c位的镜头。」


    贺诗瑶眨巴眨巴眼：「我们选完了，思韵姐队长, 晚晚c位。」


    导演懵了一秒，问：「怎么选的？」


    贺诗瑶毫不犹豫卖队友：「星姐选的。」


    导演表情复杂地看向顾星染。


    顾星染觉得自己也是牛逼，居然从他脸上读出了「谁让你擅自做主的？我镜头素材不够了怎么办？我不管你给我赔。你们这组怎么这么神仙？一点冲突都没有吗？」等一系列情绪。


    顾星染笑吟吟看着他，对于导演的怨念视若无睹。


    编导：「那你们现在开始分part？」


    顾星染：「抓阄吧？」


    导演：「……」


    谢思韵点头附和：「我觉得可以，高音部分给晚晚，剩下的谁都能唱, 那就抓阄吧。」


    编导贼心不死：「……你们其他人没意见吗？」


    「我觉得没问题。」


    「ok哒。」


    「我支持。」


    编导看着她们光速完成分part, 泪流满面，声乐老师还没到呢。


    贺诗瑶问：「现在该干嘛？」


    顾星染：「刺探敌情？」


    两人一拍即合, 携手去别的组搅局。


    编导瞬间復活，自己的有效镜头kpi有着落了！


    这回换摄影师哭了，他得扛着摄像机追着跑吗, 本来以为今天可以用三脚架偷懒，谁知道练习生又给整么蛾子, 可太难了。


    剩下三位有唱功底子的，已经开始熟悉歌词, 试图跟唱了。


    谢思韵叮嘱说：「记得今天内把歌词背下来啊。」


    「这个好说。」


    顾星染高考完才半年，背书她无比擅长。


    而贺诗瑶演员出身, 经常背台词，背诵也难不倒她。


    贺诗瑶想去谢春江组, 而顾星染想去付宁宁组。


    两个人争论半天, 甚至考虑过分道扬镳，可惜摄像机不能一分为二，最后幼稚到用石头剪刀布来决定去哪里。


    最后编导看不下去, 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俩，提醒道：「她们俩同一组。」


    顾星染：「……」


    贺诗瑶：「……」


    两人异口同声：「你早说啊！」


    编导心说这不是看你们玩的开心吗？


    贺诗瑶纳闷：「你怎么不先去找楚子萱？」


    顾星染撇撇嘴：「她肯定不高兴啊，带你去见她跟带着小三见原配有什么区别。」


    贺诗瑶满脸问号：「不是，凭什么我是小三？明明是我先来的！」


    顾星染也满脸问号：「这是重点吗？不是，这为什么要分先来后到啊？」


    贺诗瑶据理力争：「这当然是重点！在我这里她才是小三啊！可恶，我才一期不在，你就有别的狗了吗？」


    顾星染茫然挠头：「不对啊，这不就把我放在渣男立场了吗？」


    贺诗瑶又问：「那付宁宁呢？」


    顾星染：「是宝贝徒弟呀。」


    贺诗瑶捂着胸口，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控诉道：「你还记得她是你女儿啊，转眼你就有了别的女人！还对得起我和女儿吗？」


    贺诗瑶真不愧是演员出身，一段戏情绪饱满，仿佛多年委屈在此一刻倾泻而出，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顾星染茫然挠头：「我记得你明明也是我徒弟的，你为什么就自作主张把自己辈分拉高了？」


    贺诗瑶：「所以是一段旷世虐恋，师徒情深。」


    说着，贺诗瑶也觉得不对：「我怎么就成你徒弟了？凭什么！我还比你大呢！」


    顾星染悠悠然：「凭我会忽悠啊。」


    贺诗瑶：「……」


    【贺诗瑶好感度-1】


    【贺诗瑶好感度-1】


    【贺诗瑶好感度-1】


    顾星染戳了下她：「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贺诗瑶惊了：「这你都知道？」


    顾星染：「……」


    要不是你那好感度减一的消息刷个不停，我才懒得管你！


    贺诗瑶追着顾星染问：「怎么每次我在心里偷偷骂你，你都能知道啊？你会读心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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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页

    顾星染信口胡诌：「你表情管理太差了。」


    贺诗瑶：「不可能！我好歹是个专业演员！」


    顾星染点点头：「对呀，戏里演已经够累了，生活里还演，累不累啊？」


    贺诗瑶沉默半天，一本正经地说：「你转专业去读心理学吧，到时候出本书，我肯定买。」


    顾星染问：「什么书？」


    贺诗瑶：「《如何在死亡的边缘大鹏展翅》。」


    顾星染非常没有自知之明：「我自认为我世界第一乖巧。」


    贺诗瑶：「你能活到现在，要感谢群众的善良。」


    顾星染推门进去，发现这一组正在选c位，谢春江和付宁宁都闭着眼睛等投票。


    显然，这两位就是c位的有力竞争者了。


    顾星染食指放在嘴边，比了个「嘘」的手势，悄悄坐在她们旁边，试图混入其中。


    贺诗瑶也有样学样，坐在了另一边。


    负责主持的姜语嫣本来还有点震惊，但也瞬间懂了这两位的意思，照常喊票：「支持谢春江当c位的请举手。」


    贺诗瑶捧场举手。


    姜语嫣：「好，谢春江两票。」


    付宁宁都准备睁眼了，一共三个人投票，谢春江两票，这不就直接投票结束了吗？


    结果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姜语嫣继续喊票：「支持付宁宁当c位的请举手。」


    顾星染一手覆盖在付宁宁眼前，另一只手高高举起。


    姜语嫣：「付宁宁三票。」


    谢春江和付宁宁都意识到不对，一共才三个人投票，你怎么整出五票了？


    付宁宁推开眼前的手，回头看到顾星染，这才笑开，又惊又喜：「你怎么来啦？」


    顾星染：「来感受一下投票的快乐。」


    谢春江笑着埋怨她：「你都不投我。」


    顾星染也笑：「选队长我肯定投你。」


    贺诗瑶疯狂挥手争存在感：「这还有一个呢！也看看我啊！我投给你了！」


    谢春江摸摸她的头，说：「我知道的。」


    姜语嫣纳闷：「你们组不用票选吗？」


    顾星染：「我们那组没悬念。」


    贺诗瑶：「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四个本来都想投她，结果她不给我们投票机会，直接点名指定了队长和c位，简直丧心病狂。」


    顾星染害羞地捧脸：「谢谢夸奖。」


    贺诗瑶：「我真的没在夸你啊！」


    谢春江：「你们怎么这么快？不用分part吗？」


    顾星染：「抓阄啊。」


    「？」


    她说的太理直气壮了，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姜语嫣爬起来，震惊到不可思议，一脸地痛心疾首：「不是？你们这么草率的吗？也太随便了吧？」


    要不是她和顾星染关系没有好到那种程度，她肯定抓着顾星染肩膀疯狂摇晃试图摇醒她。


    知道你是第一，但是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导演组生怕这组也被带坏，连忙提醒说：「是反面教材，你们组不要跟着学。」


    顾星染纳闷：「怎么还当面说坏话呢？我们这种和谐友爱的精神难道不值得提倡吗？」


    导演组：「……」


    虽然你说的很对，但是一点都不刺激，没有矛盾和冲突，哪来的讨论度和热度？


    作为一个抛弃良心的合格编剧，当然是希望你们吵起来啊！吵得越凶越好！选秀嘛，没点野心怎么行？


    顾星染带着贺诗瑶跑路：「我们去别的组捣乱啦！再见。」


    贺诗瑶嫌弃道：「你不要说的这么直白。」


    顾星染虚心请教：「那怎么说？总不能说我去别的组教做人吧？」


    贺诗瑶沉默半晌，放弃治疗：「你还是闭嘴吧。」


    贺诗瑶：「去找你原配？」


    顾星染指着某间练习室，问：「这里是哪一组？」


    编导：「有杨桃、邹小雨……」


    编导话还没说完，顾星染就推着贺诗瑶往反方向走：「我们去找楚子萱吧。」


    贺诗瑶纳闷：「这组不是有你上一场的队友吗？不去看看？」


    顾星染心说，那肯定不去啊，这组简直是养蛊，看谁心思最深沉的那个。


    她提前压杨桃一票，邹小雨这种低级恶毒女配斗不过她的。


    顾星染表面和和气气：「她们这组一听就是成功人士，这会儿估计选完了，没法儿捣乱的。」


    贺诗瑶：「也是，还是找你原配去吧……呸，我才是原配！」


    编导很想说这组才刚开始呢，可惜顾星染已经走远了。


    贺诗瑶先挽住顾星染的手，才推开那道门，笑着跟楚子萱打招唿：「你们好呀。」


    楚子萱迅速接戏，怒气沖沖把歌词本一摔，撸起袖子冲过来：「你们什么时候厮混到一起的？」


    顾星染：「？」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一个个戏演的这么好？


    贺诗瑶轻倚在顾星染身上，妖艷的样子演绎得淋漓尽致：「你觉得呢？」


    楚子萱假装抹泪：「你这样对得起我和孩子吗？」


    顾星染茫然，我是谁？我在哪？这是误入了戏精集中营吗？


    楚子萱小声问：「现在是不是该打渣男了？」


    贺诗瑶点头，还竖起了大拇指：「上道。」


    顾星染：「？！」


    顾星染连忙抽出自己的手，后退三米远离是非之地：「我觉得我还可以挽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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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页

    好巧不巧，退到了杨桃所在的练习室门口，杨桃听到动静，出来看热闹。


    她看到这三位，结合依稀听到的几句话，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当即加入战场：「好哇，你居然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对得起我和晚晚吗？晚晚还每天都喊着想爸爸……」


    顾星染：「？？？」


    贺诗瑶挽起袖子：「别犹豫了，揍渣男吧。」


    顾星染拔腿就跑，边跑边喊：「剧情不应该这么发展吧？！」


    贺诗瑶：「修罗场翻车后就应该合起伙揍渣男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迷茫：我到底怎么变成渣男的？


    第32章


    小甜歌这一组, 因为只用练习唱歌，也没有很难的部分，任务相对其他组来说简单许多, 排练时间相对宽裕。


    这就导致几个有乐器功底的总想玩点花样。


    但这就是顾星染的知识盲区了。


    汤晚晚：「我会弹钢琴。」


    谢思韵：「我会弹吉他。」


    杨暖：「我会小提琴，但是好像用不上……哦，对，我还会尤克里里。」


    顾星染本以为贺诗瑶和自己一样，也什么都不会。


    结果贺诗瑶兴高采烈：「我会弹贝斯！我学过一段时间！」


    四双期待的眼睛齐刷刷看向顾星染。


    「我会鼓掌！」


    顾星染端正坐好，像幼儿园小朋友似的认真拍手。


    【谢思韵好感度-1】


    【汤晚晚好感度-1】


    【贺诗瑶好感度-2】


    【杨暖好感度+3】


    顾星染：「……」


    杨暖到底是有什么神奇的迷妹滤镜啊！


    谢思韵问：「还会别的乐器吗？会一点点也可以。」


    顾星染想了想：「架子鼓？」


    汤晚晚眼前一亮：「可以啊, 非常可以的！」


    顾星染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小时候学的, 很久没摸过了，不知道会不会手生。」


    杨暖好奇道：「是因为兴趣学的？」


    顾星染：「不, 是我姐喊着『女孩子就该学架子鼓！』然后报了名，结果她上了两节课就不肯去了，我妈觉得浪费, 就把我塞过去继续学了。」


    顾星染微微嘆了口气，都怪小月亮, 害得她小时候上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课外兴趣班，导致她被迫多才多艺。


    余下几人心照不宣的没再提这个话题。


    大家都在一起住了半个月了, 或多或少听了些八卦，比如听说顾星染有个去世的姐姐, 每次她提到姐姐的时候都一脸悲伤。


    再比如有个青梅竹马，就是上次运动会的某位电竞选手, 具体是哪一位, 她们不太清楚，传闻版本说谁的都有。


    目前谣传最多的版本是秦野，因为大家都看到他给顾星染送礼刷榜了。


    甚至现在有一个谣言版本, 说是顾星染的姐姐和竹马是一对，但是姐姐英年早逝，所以竹马年纪轻轻辍学打职业，就是为了养活顾星染。


    传谣言的人多了，谣言就越来越离谱了。


    然而顾星染对于这些谣言一无所知，没人敢直接找她证实，毕竟逝者安息。


    杨暖拍拍顾星染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我们陪着你。」


    顾星染以为她说陪她练架子鼓，问：「节目组提供架子鼓吗？」


    节目组看顾星染这么难过，不忍心让她失望，说：「不一定，我们会帮你想想办法的。」


    顾星染：「……哦。」


    她还是很想偷懒的。


    能光明正大偷懒就更好了，如果节目组两天内借不到架子鼓，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翘掉练习了——距离下次公演只有七天，最后一天用来彩排，倒数第二天要试衣服、和工作人员们确定台上的走位。


    她们能拿来利用的时间只有五天。


    顾星染委婉道：「也不是非得要架子鼓。」


    汤晚晚一脸期待：「你还会别的乐器吗？」


    顾星染：「……竖笛？」


    她们小时候音乐课人手一支，这个她拿手，虽然容易破音。


    众人：「……」


    编导问：「架子鼓会不会不好打光？也不太好放麦？」


    汤晚晚说出自己的想法：「带耳麦会好点，实在不熟练的话，可以只开头结尾用一下。这本来也是首抒情小甜歌，以架子鼓开场，耍完帅走过来跟我们一起唱。最后唱完结束的时候，我们一一退场，留她一个人在台上打架子鼓，五束光依次熄灭，鼓点声停下的时候表演结束——这样甚至我们还能安排一段小剧情出来。」


    上次公演舞台是唱跳，她没什么存在感；但是这次纯唱歌，她和上次判若两人，想法极多且非常有主见。


    顾星染：「不、不太好吧……就这么一段用架子鼓，节目组也不好借。」


    话音刚落，有编导喜出望外地亮出手机，说：「言诺导师说他有架子鼓，下午就能送过来。」


    顾星染：「……」


    希望言诺导师能看到自己对她的好感度降低五十。


    顾星染欲哭无泪：「我不能solo啊……」


    汤晚晚拍拍她：「没事，你可以的，相信你，架子鼓最容易耍帅了。」


    汤晚晚又说：「上次你当c位，把高光part留给我，这次我当c位，也要给你安排点高光part。」


    顾星染泪流满面，可是自己是来摸鱼的啊！我奔着偷懒来的！才不要什么高光p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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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晚晚以为她感动哭了，摸摸她的头：「我长大啦，变强啦，也可以守护你啦。」


    当天下午，选手们各自熟悉自己的乐器，顾星染被託付给言诺学架子鼓。


    言诺也不跟她客套，开门见山：「架子鼓节奏比较重要，你知道吧？」


    顾星染点头。


    言诺递过来一个木鱼：「敲这个念一段词，随便什么词，可以找找节奏，童谣也可以。」


    顾星染盯着木鱼一脸嫌弃：「你换成碗筷我可能熟悉一点。」


    言诺：「去给你换？」


    顾星染怕了，连忙改口：「木鱼也行，押韵就行？童谣吗？这个我姐擅长。」


    言诺：「对。」


    顾星染一边敲木鱼一边念打油诗：「排位比赛全是泪，队友全是小残废，养出对面偷野贼，坟头草可真美味。」


    言诺连忙喊停：「不是童谣？」


    顾星染点头：「对啊，小时候我姐唱的就是这个，她说她小时候文采不好，长大之后的比较厉害，要不要换换？」


    言诺：「……不了。」


    恐怕对童谣的理解出现了亿点偏差。


    编导：「……」


    完蛋，又是一段不能播的素材。


    言诺拿出手机，准备上网搜：「换古诗吧，找一个顺口点的，长一点的。」


    顾星染：「找白居易的呀，他的最直白，长恨歌？」


    说着，顾星染敲起木鱼，顺畅地背起了长恨歌。


    其他组员们不放心，偷偷来看顾星染的练习情况，却发现顾星染正一边敲木鱼一边有模有样地念叨着什么。


    杨暖纳闷：「不是练习架子鼓吗？为什么在敲木鱼？」


    贺诗瑶问：「这是在干嘛？念经？」


    谢思韵：「练节奏吧？」


    汤晚晚一脸担忧：「不会看破红尘要出家了吧？」


    言诺带她用木鱼找了会儿节奏，才进入正式课程。


    见顾星染学得快，言诺给导演组提议：「她学得很快，可以一边唱一边打架子鼓。」


    顾星染：「？？？」


    等等，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她学得快是为了早点学完早点回归大部队，然后光明正大偷懒，不是为了更上一层楼啊。


    说好的劳逸结合，明明写完作业就应该能去玩了，您怎么能超速教学呢？这样会被罚款的。


    言诺问：「你们唱的部分都学完了吗？」


    顾星染为了偷懒，昧着良心回答：「没……」


    还没答完，一直偷听的贺诗瑶蹦出来：「学完了！老师说我们表现非常好！我们已经能脱稿合唱了，基本不跑调！」


    顾星染：「……」


    顾星染试图挣扎一下：「我不可以，我只能单线程工作。」


    言诺纳闷：「但是你刚刚敲木鱼念诗节奏非常好，不仅节奏没乱，也没有忘词，也没有错词，各方面都很优秀，不止单线程。」


    贺诗瑶好奇：「什么诗？」


    顾星染：「童谣，可以给你演示一下。」


    言诺正想制止，发现她已经自己找木鱼去了，又看到贺诗瑶一脸期待的样子。


    言诺嘆了口气，算了，随她们去吧。


    顾星染敲着木鱼给她打个样：「队友仿佛下了岗，野区变成养殖场。孤儿坟前一炷香，女友隔壁住老王。」


    ——同样源自于她姐打游戏时念的打油诗。


    贺诗瑶沉默半晌，问：「你祖安来的？」


    顾星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小时候听着这些长大的。」


    编导的心在滴血，又废了一段素材。


    为了顾星染的风评着想，贺诗瑶决定先带走她，歉意地朝言诺说：「抱歉，我先把孩子带回去教育一下，辛苦老师教她了。」


    「没事。」言诺总是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顾星染：「我觉得我可以结课了，敲木鱼一级棒，到时候我拿着木鱼上台就可以了。」


    贺诗瑶：「闭嘴吧，再说话我把你脑袋当木鱼敲。」


    顾星染总觉得这话特别耳熟，想了好半天，说：「我小时候我妈也这么说。」


    言诺忍不住问：「你架子鼓课也是这么跟老师学节奏的？」


    顾星染：「那倒不是。」


    言诺松了口气。


    顾星染：「第一节 课是『童谣』创作人去的，不是我去的。」


    言诺：「……」


    作者有话要说：　　给老师点蜡。


    时至今日我们也不知道架子鼓老师到底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童谣」瞎掰的，好孩子们不要学。


    下一更十点前~


    第33章


    贺诗瑶把顾星染的表现添油加醋转述给组员们, 并义正辞严地表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去祸害导师了！」


    顾星染心说还有这等好事？


    坐在旁边微笑装乖，不敢说话，怕一不小心笑出声来。


    谢思韵摸摸她的头, 语重心长教育道：「不可以骂人的，尤其在公共场合，这块镜头多半会被剪掉，传出去会变成黑点。」


    顾星染茫然点头，真诚发问：「所以不想要的镜头，只要说一大段脏话就可以了吗？」


    谢思韵：「……」


    贺诗瑶气急败坏戳她脑袋：「不可以说！什么情况都不可以说！你也不知道幕后工作人员跟你有没有仇, 万一背后有小人想害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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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页

    顾星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说：「我没说过脏话啊。」


    贺诗瑶：「……」


    【贺诗瑶好感度-2】


    【贺诗瑶好感度-2】


    【贺诗瑶好感度-2】


    顾星染：「但是我看出来了, 你在骂我。」


    贺诗瑶：「知道就好。」


    顾星染：「还在心里骂了三句。」


    这下贺诗瑶真傻眼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顾星染笑眯眯：「瞎说的。」


    贺诗瑶：「……」


    贺诗瑶停顿两三秒，瞪她：「听到我在心里骂你了吗？」


    顾星染茫然摇头：「没有骂呀。」


    贺诗瑶百思不得其解：「奇了怪了，你还真的会读心术不成？」


    顾星染嘚瑟着, 摇头晃脑蹦蹦跳跳走了：「天机不可泄露。」


    谢思韵把她拉回来，说：「好歹表演一下今天的学习成果？」


    顾星染下意识拿起木鱼, 准备敲一段。


    贺诗瑶连忙制止：「是让你展示架子鼓！这个我没收了！」


    顾星染一脸无辜：「那是言诺老师的。」


    贺诗瑶：「？」


    谢思韵：「他怎么有这个？」


    顾星染耸肩，不负责任地开始胡扯：「可能想出家吧。」


    贺诗瑶：「不可能啊, 不是光头。」


    顾星染一本正经：「俗家弟子不用剃头。」


    她说得像模像样，仿佛确有其事。


    顾星染掰着指头数：「你看呀, 老师不喝酒，我也没见过他吃肉, 而且还不近女色, 基本沉默寡言与世无争，这不就是出家人的样子吗。」


    贺诗瑶居然可耻地被说服了：「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言诺冷不丁出声：「谁说我不吃肉的？」


    贺诗瑶被吓得一激灵，连忙鞠躬问好：「老师好！」


    言诺点点头, 算是回应。


    顾星染无辜耸肩：「我也没见您吃过饭啊。」


    言下之意是，没怎么见您吃过东西，所以我也没见您吃过肉，不算是骗人。


    谢思韵问：「言老师怎么来了？」


    言诺不跟她计较，解释来意：「架子鼓不好搬运，你们可以去我那间练习室练习，我平时不在。」


    谢思韵喜出望外：「谢谢老师！」


    言诺看着顾星染：「我吃肉，也喝酒，与世有争。」


    也近女色。


    顾星染侧开身子让出镜头，对着镜头说：「听到了吗？言老师说他没有出家，大家闢谣一下。」


    贺诗瑶：「……」


    槽点太多导致无从下口，你这个谣言传播的始作俑者到底有什么资格风轻云淡的闢谣啊！


    等言诺走了，贺诗瑶小声八卦：「他那话是跟谁说的啊？」


    顾星染耸肩，表示不知情，猜测说：「对着镜头说的，要么说给粉丝，要么通过镜头说给某个人。」


    贺诗瑶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不会是一段情史吧？」


    谢思韵及时制止她们俩：「不许八卦导师。」


    反正不是我。


    顾星染哼着小曲，熘了。


    贺诗瑶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喂！说好的打一段架子鼓呢！别跑啊！」


    谢思韵拍拍贺诗瑶，说：「快到饭点了，吃完之后再合练吧。她吃完饭会回来的，让她玩会儿。」


    贺诗瑶气鼓鼓：「玩野了不知道回来怎么办？」


    谢思韵笃定道：「不会的，小孩嘛，玩够了就回来了。」


    两人一边玩着乐器，一边讨论起「育儿经验」。


    说着说着，贺诗瑶嘆了口气：「感谢顾星染，让我感受了一下当妈妈的感觉。」


    谢思韵笑着说：「也是一种歷练。」


    贺诗瑶：「酸甜苦辣人生百味，感觉我的戏路又宽了点。」


    此时的野孩子顾星染，正跑到付宁宁这组偷懒，坐在角落看她们跳舞。


    还有模有样地点评：「姜语嫣的力度稍微大一点，宁宁稍微收一点，目前整齐度不太好……」


    话没说完，看到姑娘们杀人的眼神，顾星染连忙改口：「但是姐姐们都很好看。」


    顾星染看到好感度回升，抱住弱小的自己瑟瑟发抖，她为了求生可太难了。


    谢春江纳闷：「你怎么这么闲？」


    顾星染笑容灿烂：「我们休息时间呀。」


    谢春江一脸狐疑：「怎么又休息？你不是下午敲了一下午木鱼吗？」


    顾星染：「？？？」


    谁造谣？她明明敲了一下午架子鼓！


    言诺后来都没敢让她碰木鱼！


    付宁宁点头附和：「我听说你要出家，还想问问我是应该出师还是跟着一起。」


    顾星染：「……」


    倒也不必这么捧场。


    顾星染气定神闲：「还说什么了？」


    姜语嫣：「听说请了个大和尚来给你剃髮，结果你把大和尚气走了。」


    顾星染心情复杂：「说得太真了，我差点都信了。」


    付宁宁纠结好一会儿，还是开口：「听说你给自己设计了一款袈裟，真的假的？」


    顾星染：「……假的。」


    顾星染一脸怨念地看向节目组：「我听说节目组给我设计了一款镶钻袈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五彩斑斓，东西呢？」


    两位编导对视一眼，连连后退：「我们没有，我们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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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对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怎么还传谣言呢？」


    节目组百口莫辩，我们真的没有！


    但也因为顾星染扣的一口大锅，让节目组下定决心整治谣言，让练习生们都好好训练，别老八卦一些有的没的。


    姜语嫣被她这一套操作秀晕了，懵懵地问：「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顾星染纳闷：「你们没有什么哥哥姐姐，或者随便什么同龄长辈吗？」


    几人均是摇头。


    顾星染右手握拳，锤了一下掌心，兴高采烈地开始传授经验：「比如小时候闯了什么祸，比如不小心推倒了花瓶或者砸坏了檯灯，只要你说是哥哥姐姐做的，哥哥姐姐们一般都会心领神会地主动背锅，事后认个错就好啦。」


    编导目瞪口呆：「我哥比较熊，一般会甩锅给我。」


    顾星染毫不犹豫：「那你就哭。」


    众人：「？」


    居然这么熟练的吗？！


    远在pog基地打训练赛的顾月霜打了个喷嚏，并怀疑自家妹妹在骂自己。


    许清看着这盘基本结束，一边推基地一边闲聊：「我听说你妹妹特别皮啊？」


    顾月霜：「哦，我宠的，怎么了？」


    许清纳闷：「你看着不像是这种人啊。」


    顾月霜：「小女生嘛。」


    她刚从女尊世界穿过来的时候，就面对这么一个小女孩，和自己长得一样，还是个爱哭鬼。


    自己重活一世的人了，总不能仗着年纪大欺负她吧？就只能由着她的性子来了。


    好在小孩养的还不错，凡事挺有分寸，也不让她操心。


    ——虽然有时候是真的气人。


    【顾月霜好感度-1】


    顾星染：「？」


    小月亮干嘛忽然骂她？这么隔空说她坏话也能感知到吗？


    顾星染茫然看向节目组：「你们在直播吗？」


    节目组也有点懵：「没有，怎么突然这么问？」


    顾星染：「没事，我想的有点多。」


    可能这就是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吧。


    我在说她坏话的同时，她也在骂我。


    楚子萱路过这个练习室，并发现坐在角落的顾星染，纳闷道：「你在这干嘛？」


    顾星染：「看漂亮妹妹跳舞啊。」


    楚子萱盯着她，一言不发。


    顾星染：「……」


    为什么有种出轨被抓包的心虚感？


    顾星染往旁边挪了挪，招招手问：「要一起来看吗？」


    楚子萱坐过去，一脸狐疑地看她：「听说你被修罗场逼到看破红尘打算出家？」


    顾星染：「我如果不出家，你今晚小鸡腿归我吗？」


    食堂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小鸡腿，一周只有一次，错过这次就只能等下周了。


    楚子萱犹豫半晌，说：「你还收到了别人的小鸡腿吗？」


    顾星染：「没有。」


    楚子萱：「那成交。」


    顾星染美滋滋，白嫖一份小鸡腿。


    楚子萱纳闷：「你为什么在这看她们跳舞啊？」


    顾星染淡定回答：「你不觉得什么都不用干，还能对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特别爽吗？」


    被指指点点的谢春江组：「……」


    楚子萱更好奇了：「那为什么是这一组？」


    顾星染：「因为这组脾气都一级棒呀！怎么说都不生气的那种棒。」


    谢春江思索好一会儿，想不出一个能震慑住顾星染的表情，于是面无表情开口：「你信不信我喊贺诗瑶打你？」


    顾星染倒打一耙：「哇，你居然骂她是狗，我要回去找她告状。」


    谢春江：「？」


    她至今没能理解顾星染的脑迴路到底是怎么个形状。


    顾星染解释道：「你刚刚那句话和关门放狗不是一个意思吗？」


    谢春江沉默半晌，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


    但很快谢春江就明白过来，自己被顾星染的思路给带偏了。


    最后谢春江一脸郁卒地把付宁宁推出去：「是来找你的吧？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咱们继续练。」


    总而言之先把神送走。


    付宁宁一脸茫然地跟着顾星染去吃饭。


    三个人刚出门，就看到两位练习生从门口飞奔而过，还有人大喊着：「听说导师们全都要剃度出家，还请来了个大和尚做法，是真的吗？」


    顾星染：「……」


    谣言跑得真快。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形象地演绎了什么叫做三人成虎。


    感谢倾小雪的地雷*1


    送营养液的大家我也有好好眼熟名字~


    第34章


    晚上没有声乐老师来上课, 是练习生们自由练习的时间。


    不过大多数练习生这种时候都不会偷懒，想偷懒的都淘汰了。


    顾星染给自家组员们表演了一段单人架子鼓表演，然后结束的时候先耍个帅, 把鼓锤抛起，并自信满满地觉得自己能接到。


    结果鼓锤不负众望地，落在了摄影师的头上。


    【周旺好感度-10】


    顾星染连忙起来道歉：「对不起啊周师傅，我下次一定好好扔，肯定不会抛这么远了，头没事吧？」


    「没事。」


    周旺略微郁闷地把鼓锤递迴去,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运气这么好, 一下就中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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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页

    周旺纳闷：「你怎么知道我姓周？」


    顾星染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一不小心把系统的提示当成已知内容了, 有点慌：「啊？不姓周吗？我听说的……对不起啊，您姓什么？」


    「是姓周，就是有点惊讶, 你居然记得我的名字。」


    他明明是第一次跟拍顾星染，也没有过自我介绍, 甚至在此之前都没跟顾星染说过话。


    【周旺好感度+15】


    被人记住的感觉还挺暖心的。


    谢思韵招唿大家来练习和声：「先来练习一下合起来，要是可以的话, 我们申请一下不插电錶演。」


    不插电，意思是不使用电子设备修饰加工, 不需要节目组提供伴奏，她们自己来。


    贺诗瑶纳闷：「星姐你不坐在架子鼓那边吗？」


    顾星染理直气壮坐在地上偷懒：「我容易带乱你们的节奏。」


    贺诗瑶对音乐不算太了解, 严重怀疑顾星染就是想偷懒, 并直白地问了出来：「你在找藉口偷偷休息吗？」


    顾星染：「不，我找藉口光明正大休息。」


    话刚说完，顾星染马上反应过来, 补救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唱歌也很累，我只能专心做一件事。」


    贺诗瑶投以鄙视的眼神：「你明明就是想偷懒。」


    汤晚晚拍拍两人，一脸诚恳说：「鼓点真的很重要，万一她一个人节奏不对，我们可能都得错，不止弹错还唱错，她现在还有点手生，放过她吧。」


    顾星染也一脸诚恳：「放过我吧。」


    贺诗瑶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同一句话两个人说差别那么大呢？」


    汤晚晚问：「我说是什么感受？」


    贺诗瑶如实回答：「心软了。」


    顾星染问：「我呢？」


    贺诗瑶怜悯地看她一眼，如实说：「拳头硬了。」


    顾星染抱拳：「告辞。」


    几个人不算架子鼓，带着乐器排练了一遍，感觉不错。


    然后带上架子鼓，又排练了一遍，全乱了。


    根据控制变量法，只能是架子鼓的问题。


    第一个唱的贺诗瑶表示：「前奏有点乱，找不着切入点。」


    所以她的节奏乱了，后面所有人都跟着乱。


    不带架子鼓，大家又合唱了一次，堪称完美。


    大家不信邪，再带上架子鼓，又乱了。


    贺诗瑶纳闷：「你就敲个开头结尾，为什么一加上你我们全乱了？」


    谢思韵按下贺诗瑶，对顾星染说：「再敲一遍开头？」


    顾星染乖巧地敲了一遍。


    谢思韵听完点点头：「再来一遍。」


    顾星染一言不发，又敲了一遍。


    连着来了三次之后，顾星染主动发问：「还来吗？」


    谢思韵纳闷：「你为什么每次开头都不一样？」


    顾星染也纳闷：「我按谱子敲的呀。」


    汤晚晚若有所思：「是这个谱子，也是这个旋律，但是你每次节奏都不一样，听起来的感觉也都差很远。」


    架子鼓一停，大家的乐器合奏也都乱了，贺诗瑶就彻底找不到切入点，所以越来越乱。


    仿佛带头的那辆车忽然驶入隧道消失不见，跟在它后面的四辆车也跟着迷失方向，撞墙的、追尾的，都有。


    她们知道大概的问题，却找不到问题出现的原因，也找不到解决方法。


    直到第二天声乐老师来上课，一针见血：「顾星染，你为什么敲的这么天马行空？」


    顾星染很茫然：「啊？」


    声乐老师想了想措辞，说：「说得好听点呢，是信马由缰；说得不好听点呢，是野马脱缰。过于自由了。」


    贺诗瑶一脸悲愤地控诉道：「她平时就是这么个人！」


    顾星染矢口否认：「没有，我向来按部就班，可听话了。」


    声乐老师好奇道：「哪样的人？」


    贺诗瑶举例说：「她有次大半夜醒了，跑来把我喊起来，说一起去天台看月亮！」


    顾星染反问：「月亮不好看吗？百年难得一见的红月亮呢！」


    贺诗瑶：「好看是好看，说实话还蛮震撼的……但是也很崩溃啊！大半夜啊！」


    杨暖纳闷：「为什么只喊诗瑶？」


    顾星染理直气壮：「只有f班不需要敲门。」


    ——她们f班睡大通铺，晚上还有人在练习、没回来，所以一直没关门。


    贺诗瑶摩拳擦掌：「实不相瞒，我到现在还气得牙痒痒。」


    顾星染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一步，提醒老师说：「跑题了。」


    声乐老师轻咳一声，说：「应该是你的控制力还不够，大家的水平也还没那么好，所以节奏就会乱。」


    老师敲着桌子，给出两个方案：「这样吧，要么干脆取消架子鼓；要么架子鼓敲全程，你们都跟着她的节奏走。」


    顾星染毫不犹豫：「取消吧。」


    这样摸鱼的时间又增加一大截，简直计划通。


    汤晚晚安慰她：「没事，不取消，我们跟着你的节奏走。」


    谢思韵：「来试一次？」


    这一次前奏没问题，但贺诗瑶一开始就乱了。


    声乐老师直接喊停：「我由衷地建议你们取消——或者换个人弹架子鼓，顾星染太活跃了，你们跟不上。」


    顾星染犹疑：「我要放缓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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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页

    声乐老师：「不，你需要把自己固定在一个场景里，你给我的感觉是，这一秒还在家里优哉游哉吃西瓜，下一秒就飞到北极看极光了。」


    老师盯她两秒，问：「听说你们这有个搞艺术的练习生，是你吗？」


    顾星染夸起彩虹屁：「老师您真是慧眼如炬。」


    老师又问：「t大美院的？」


    顾星染：「对。」


    老师沉默两秒，说：「我认识你们导师。」


    顾星染：「那还真是巧了。」


    老师表情复杂：「可不巧了吗？他跟我说练习生里有一个是他学生，思维极其跳跃，就算哪天忽然扒了别人衣服搞人体彩绘他也不奇怪。」


    顾星染汗颜：「也没有这么夸张。」


    声乐老师没说的是，她朋友最后补充了一句：「最好别碰到我学生，不然你好日子就到头了。」


    当初她没当回事，现在看起来……好像还挺有趣的？


    就是有点让人头疼。


    声乐老师：「或者你们换一个人唱开场，怎么分的part？」


    顾星染：「抓阄。」


    声乐老师：「……」


    老师心累地拿出歌词版，说：「如果不想去掉架子鼓的话，重新分一下词吧，找个vocal能力强一点的唱开头，她稳了你们也稳了。」


    老师一看分词，发现贺诗瑶唱第一段，顾星染唱第二段，提议说：「干脆你俩换一下，她起头可能好点。」


    大家又试着来了三遍，效果果然好多了。


    顾星染一脸开心地竖起大拇指：「组乐队真的好快乐！」


    但是除了顾星染以外的人都瘫倒在地——


    「我以前没想过组乐队是这么累的事。」


    汤晚晚看着曲谱，一脸地怀疑人生：「明明是一样的谱子，你为什么每次敲出来的感觉都不一样啊？」


    谢思韵：「而且你好像过于跳跃了，虽然听着没问题，但是你每次忽然变节奏我们都跟的好累啊。」


    怕顾星染失去自信，杨暖鼓励道：「你才復健没两天，敲成这样已经很棒了！」


    顾星染摇头晃脑：「这就是音乐创造性啊。」


    说着，跟大家一起瘫在地上，光明正大偷懒休息。


    声乐老师忽然领悟了什么，心如死灰地看向顾星染：「你不会才学架子鼓没多久吧？」


    顾星染：「不是啊，我小时候学的。」


    声乐老师松了口气：「那就好。」


    顾星染：「学了一学期，就没学了。」


    声乐老师一口气噎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太窒息了。


    声乐老师咬牙切齿地问：「你不会是才学了一两天，然后跟着感觉瞎敲的吧？」


    顾星染：「哪里不对吗？」


    声乐老师：「……」


    哪里都不对吧！


    她还以为是天赋异禀的不羁派天才选手，没想到这丫是个新手。


    老师忍着怒火，捏着她的耳朵：「给我起来，我系统地教你怎么控制节奏！」


    作者有话要说：　　就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可以写出直击心灵的诗句，但是长大之后却没有这种能力了。


    下一更十点~


    第35章


    声乐老师跟顾星染槓上了, 天天一大早来拉她特训，每天就专门盯着这一组，尤其是顾星染, 还异常严格。


    这让顾星染的摸鱼计划彻底泡汤。


    两个人的教学简直是鸡同鸭讲。


    声乐老师：「你稳重一点，不要敲着敲着忽然就嗨了，要么从头嗨到尾，要么定一个固定嗨起来的点。」


    顾星染：「但是只有一个色调不好看，浅色系和深色系都应该有生存空间。」


    声乐老师：「我没跟你说画画，我说音乐！」


    顾星染乖巧点头：「对呀, 音乐。」


    老师恨不得用鼓锤敲她脑袋：「音乐哪来的颜色！」


    顾星染无比倔强：「音乐也是五彩斑斓的！」


    最后声乐老师郁卒, 蹲在角落里给顾星染的美院导师打电话：「我碰上你学生了。」


    对面一副幸灾乐祸的语气：「你被她扒了衣服当人体彩绘模特了吗？」


    声乐老师更郁闷了：「这倒没有，但是她非说声音有颜色。」


    对面槓上开花：「怎么没颜色了？世间万物都有颜色啊！」


    声乐老师气得挂了电话。


    怎么忘了她这朋友也是不怎么正经, 这恐怕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吧。


    【张依好感度-8】


    顾星染乐开了花，猜测她估计是被自家导师气到了。


    她看张依打完电话，喊道：「张老师, 再来听一遍。」


    张依纳闷：「你怎么知道我姓张？」


    顾星染试图萌混过关：「之前不是自我介绍过吗。」


    张依狐疑：「是吗？」


    贺诗瑶在旁边提醒：「之前介绍的是兔球老师，她说要这么叫她。」


    顾星染恍然大悟：「原来您就是兔球老师, 我导师经常提起您！」


    其实没提过，她什么也不知道。


    张依不依不饶：「你怎么知道我姓张, 而不知道我是兔球？」


    顾星染信口胡诌，说得仿佛若有其事：「他一直管您叫张三, 我以为您叫张三的，只是没想到张三和兔球都是您。」


    张依纳闷：「经常提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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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页

    顾星染点头如小鸡啄米：「反正我总听到。」


    ——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 就听到过一两次而已。


    在《新时代偶像》彻底收官之后, 张依找顾星染的导师敲诈了一千块的大排档。


    当然，两个人一次性吃不了这么多，分期付款的。


    吃了差不多十几顿饭, 因为张依觉得对方吃的东西不能算在这一千块里，她嚷嚷着：「我辛辛苦苦帮你带学生就只值这几顿饭吗！你都不知道你那学生思维多跳跃！脑迴路比你还夸张！」


    导师笑着说不算，说随便她吃，吃到满意为止。


    一千块的吃饭基金花完之后，张依成了顾星染师娘。


    张依严重怀疑这是师徒俩的阴谋，结婚还请了顾星染当伴娘。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情况是，张依看着顾星染头痛，顾星染还在那傻乐。


    顾星染委婉道：「我觉得您对我要求放低一点，会收穫很多快乐。」


    张依板着脸，义正辞严：「那不行，李四说你天赋异禀。」


    顾星染茫然：「李四是谁？」


    张依理直气壮：「他不是叫我张三吗？那他就是李四。」


    顾星染：「……」


    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导师，让您凭空多了个外号，还背了口黑锅。


    当天晚上，顾星染画了幅负荆请罪的图。


    贺诗瑶纳闷：「你画这个干嘛？」


    顾星染：「给导师赔礼道歉。」


    贺诗瑶：「？」


    收到画并表示一脸懵逼的「李四」老师：「卖萌没用，作业一个不许少，到时候回来考试。」


    ——此时「李四」老师并不知道自己风评被害，也不知道自己徒弟正在祸害自家未来老婆。


    顾星染倒也没觉得时间多难熬，她乐在其中，而且组员们也一直陪着她练。


    这组脾气都是个顶个的好，每个人都无比乐观，抓狂的只有老师。


    几个人在休息时间玩乐器都觉得无比快乐，加上和声就更快乐了。


    导师们来探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


    张依一脸绝望：「你们是来接班的吗？我是不是可以先走了？」


    顾星染及时抱住张依的大腿：「老师您不能走，我们需要您！」


    张依：「闭嘴吧，你如果不是李四的学生，我就把你扔河里餵鱼了。」


    ——本来她这时候早下班了，考虑到这一组马上要彩排，她才留下加班加点。


    顾星染沉默半晌，问：「老师您是玛丽苏小说看多了吗？以为自己是黑道千金……」


    她话说到一半，感受到了死亡射线，爬起来就跑。


    顾星染跑的老远，朝着张依竖起大拇指：「搞艺术的都特立独行，我虽然不理解您但是可以支持您！您就是天际最亮的那颗星，黑道最白的千金！」


    张依闭上眼，深唿吸，默念三遍这是法治社会不能杀人。


    苏如玉乐了：「你们好像玩的挺开心啊？」


    几个小伙伴正愉快的吃瓜看戏，解释说：「张老师在帮我们找灵感。」


    许随风好奇道：「什么灵感？」


    贺诗瑶：「如何打死乐队里的鼓手而不用负法律责任。」


    导师们：「……」


    苏如玉说：「来，给你们带了点宵夜。」


    顾星染问：「有炸鸡吗？」


    「没有。」


    「有烤肉吗？」


    「没有。」


    「有小龙虾吗？」


    「……没有。」


    顾星染嫌弃道：「什么都没有，算什么宵夜？」


    苏如玉撸起袖子：「嘿！你还嫌弃上了是吧？给我过来！吃不完不许走！」


    顾星染瑟瑟发抖：「还有没有王法啦！难道只剩徇私枉法了吗？」


    贺诗瑶拍她：「谐音梗不好笑。」


    言诺问：「这组磨合得怎么样？」


    张依：「进步非常大，如果鼓手能收敛一点就更好了。」


    此时鼓手正在被苏如玉按头吃铁板豆腐。


    苏如玉餵完一块，兇巴巴问：「味道怎么样？」


    顾星染：「震惊！某选秀大导师逼迫学员吃她豆腐！还问味道怎么样！」


    苏如玉示意摄像大哥：「能转开一下吗？给我半分钟揍人的时间。」


    *


    当天晚上，顾星染的馋虫被勾起来，她有点想吃辣条了。


    食堂大部分时间提供的饮食都比较健康，为了大家的皮肤和健康，都是少油少盐也不甜。


    难得吃了一次外面小摊上的食物，顾星染居然有点怀念辣条了。


    于是顾星染大半夜摸到贺诗瑶房间，喊醒她问：「想不想吃辣条？」


    【贺诗瑶好感度-10】


    贺诗瑶气得想打人：「你大半夜把我喊起来就问这个？」


    顾星染：「所以想吃吗？」


    贺诗瑶气急败坏跳下床：「想！」


    然后两个人一个翻墙，一个爬狗洞，逃离了《新时代偶像》的圈地范围。


    走了没两步，就碰上了许随风和杨暖。


    大半夜孤男寡女有点解释不清，顾星染看看许随风头顶的满分好感度，又看看他旁边的杨暖——渣男！


    贺诗瑶慌了，被导师发现了怎么办？总不能说自己大半夜违规逃出来是为了买辣条吧？


    杨暖和许随风也有点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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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页

    他们俩是在尾随的路上碰上的。


    一个不放心俩姑娘大半夜熘出去，一个好奇她们俩熘出去干什么，两个人就在尾随的路上碰着了，并心照不宣的继续结伴尾随。


    结果走了没两步，就被抓包了，这要怎么解释？


    顾星染先下手为强：「你们放心，我们俩一定守口如瓶，绝对不会把你们俩半夜幽会的事说出去的。」


    贺诗瑶连连点头，附和道：「对对，我会保密的！」


    许随风：「……」


    杨暖：「……」


    他们真的不是啊摔！


    许随风问：「你们俩大半夜出来干嘛？」


    顾星染：「买关东煮。」


    许随风：「？」


    顾星染见他愣住，拉起贺诗瑶就跑：「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再见！」


    贺诗瑶：「被发现了，怎么办？」


    顾星染破罐破摔：「反正都被发现了，今晚多吃点。」


    贺诗瑶：「你这么淡定的吗？」


    顾星染：「那能怎么办，回去把他们俩给做掉吗？」


    话音刚落，两个人就被许随风逮住了：「把谁做掉？」


    顾星染对答如流：「张三李四。」


    许随风：「……」


    贺诗瑶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怎么变成四个人其乐融融地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吃关东煮的。


    也并没有其乐融融。


    杨暖问：「你们俩总是大半夜看星星看月亮吃关东煮吗？」


    顾星染：「那倒没有。」


    贺诗瑶后知后觉：「我记得我锁门了啊。」


    顾星染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把我锁里面了。」


    贺诗瑶：「你放屁！」


    杨暖好奇：「你今天为什么只找她？」


    顾星染理直气壮：「因为就她有现金。」


    贺诗瑶：「……总有一天我要鲨了你。」


    顾星染咬了一口鱼豆腐，说：「不能因为我们撞破了你们俩约会，就这么审问我们啊。」


    两个人异口同声：「不是约会！」


    顾星染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被狗仔拍到之后都这么说。」


    两个人再次异口同声：「都说了不是了！」


    顾星染纳闷：「看你们这默契程度，你们自己信吗？」


    许随风：「……」


    杨暖：「……」


    贺诗瑶纳闷：「导师您这么光明正大地跟我们一起吃关东煮，不怕被狗仔拍到吗？」


    顾星染提醒她：「万一真被拍了，你第一个被暗鲨。」


    贺诗瑶连忙闭嘴，闭嘴之前祝福一句以表忠心：「祝你们百年好合长长久久永远不吵架！」


    杨暖：「……闭嘴吧。」


    顾星染举手：「我保证不说出去，我可以去买两包辣条吗？我一定怀着真诚的祝福……」


    许随风打断道：「闭嘴！祝福就免了，去买吧，不许提这件事了。」


    顾星染连忙熘了，并固执地认为导师是恼羞成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亚岁拾柒的地雷~


    第36章


    回去的路上, 顾星染连着刷到不少工作人员对自己的好感度下降提醒，心里惴惴不安：「感觉被发现了。」


    贺诗瑶：「啊？你别乌鸦嘴啊。」


    顾星染：「不，好像真被发现了……至少我被发现了。」


    杨暖纳闷：「你怎么知道的？」


    顾星染指了一个方向：「能看到吗？那是我房间的窗户, 刚刚亮了一下。」


    这是她为了煳弄人瞎说的，那确实是她房间的方向，但是她也不知道刚刚有没有光亮起。


    她也不知道导演到底怎么发现她不在的，总而言之她被抓包了。


    余下三人都没看到，安慰她说：「万一是眼花了呢？」


    顾星染纳闷：「你们怎么出来的？」


    杨暖：「走正门。」


    许随风解释说：「保安睡着了，我们直接走的。」


    顾星染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说：「你们果然是一起出来的。」


    杨暖：「……」


    许随风：「……」


    只是刚好在门口碰上了而已！


    算了, 解释不通。两个人默契地嘆了口气。


    顾星染：「你们就说是出去找我的好了。」


    她在这方面还算有担当，贺诗瑶毕竟是被她喊起来的, 杨暖也是她组员。


    至于许随风，他本来也是导师，估计不会被罚, 有他在反而更正大光明。


    顾星染把每个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你们走正门，我翻墙, 没被抓到就先回宿舍，被抓到了就把我卖了。」


    许随风纳闷：「不一起走正门吗？」


    顾星染一副干大事的表情：「不行, 得把辣条运回去，我辛辛苦苦出来买的。」


    许随风：「……」


    然而顾星染还是太年轻了。


    走正门的这一组, 被副导演带队逮个正着。


    而导演发现顾星染的时候，她正翻墙翻到一半, 坐在墙上进退两难, 两个人看到对方的时候，都非常无语。


    顾星染：「打个商量？」


    导演：「商量个屁！你给我下来！」


    顾星染居高临下喊话：「我不，我下来你肯定要揍我。」


    导演气急败坏：「我不仅要揍你我还要踹你！我就没带过你这么熊的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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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


    她就随口一喊, 谁知道导演真想打人。


    导演恨不得跳起来喊：「赶紧给我下来！万一被拍到我还要削你！」


    顾星染非常识时务，立刻就干脆利落的翻身下墙，被导演追得满院子乱窜。


    导演追了两分钟，累得气喘吁吁，知道自己体力比不过小年轻，板着张脸不说话。


    【张导好感度-10】


    顾星染知道不能皮了，连忙立正站好：「我认罚，但是您不能动手打人。」


    导演也没真想揍她，就是吓唬吓唬她，谁知道这小丫头跑的比兔子还快。


    导演往前跨一步，问：「出去干嘛了？」


    顾星染连忙退一步，跟导演保持安全距离，不敢再胡来，说：「买零食」


    「……」


    导演伸手：「拿来。」


    顾星染从裤兜里掏出一包辣条，递给导演。


    导演看她表情就知道肯定还藏了，没动。


    顾星染不情不愿地从另一个裤兜里拿出来一包辣条，递给导演，欲哭无泪：「真没了。」


    导演：「你大半夜翻墙出去就为了买两包辣条？」


    顾星染乖巧点头。


    导演将信将疑，给副导演打了个电话，对了下口供，发现那边说的也是两包辣条。


    杨暖和贺诗瑶都比较乖，一吓唬就一五一十全说了，他们四个吃了关东煮，顾星染还去买了两包辣条，没带钱，让许随风付款的，付款记录里还有。


    看着好感度回升五点，顾星染知道他信了，大胆起来，说：「我至于骗你吗？」


    导演没好气地瞥她一眼，拍拍她的背说：「回去睡吧。」


    不拍还没事，一拍倒好，拍到帽兜上——很明显的手感不对，这里也藏了辣条！


    【张导好感度-10】


    这小兔崽子！


    顾星染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导演正准备发动其他工作人员帮着一起堵人，结果顾星染自己怂了吧唧地回来了。


    导演双手抱胸，板着脸问：「还知道回来啊？」


    顾星染弱弱说：「这不还得在您的地盘混嘛。」


    导演喊了个女工作人员过来：「搜身。」


    顾星染乖乖站着让她搜，除了背后帽兜里搜出来一包辣条，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杨暖和贺诗瑶都惊了：「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不是就两包吗？」


    顾星染自恋道：「店员看我长得好看，多送我的。」


    众人：「……」


    导演将信将疑：「真没了？」


    顾星染：「真没了。」


    导演看她这么坦荡的样子，说：「姑且信你一次吧。」


    导演让工作人员们先回去休息，说：「明天会贴出公告，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今天辛苦了。」


    虽然这三个人说是出去找顾星染，到底真假暂且不谈，他们没跟节目组报备，就是违纪。


    许随风毕竟是有头有脸的明星，轮不到他来罚。


    好在许随风很配合，主动说：「辛苦大家了，我交罚款吧，用来补偿大家。今晚的加班费和劳务费都由我负责。」


    导演直说：「杨暖和贺诗瑶，看在你们坦白从宽的份上，八百字检讨，公演结束后跟处罚通知一起挂出来。」


    「好。」


    顾星染悄悄松了口气，检讨而已，她从小写作文写到大。


    导演瞥了眼顾星染，严肃道：「顾星染情节严重，还私藏辣条，三千字检讨，公演结束后和处罚通知一起挂出来。」


    顾星染震惊得都结巴了：「三、三千字？？」


    四篇作文的量啊！她得写多久啊！


    导演：「有意见？」


    顾星染：「有。」


    导演一听，笑了：「有也给我憋着。」


    顾星染：「……」


    检讨的事还得往后放，现在忙的是公演的事。


    或许是这三千字检讨，顾星染在彩排当天，架子鼓的节奏真的收敛许多。


    张依满意地点点头：「挺好，之前都是你的架子鼓太过突兀，让其他乐器变成了伴奏。这回好多了，我能感受到你们是一首歌了。」


    彩排的这一次，是她们合奏有史以来最完美的一次。


    几个人一遍过，回到观众席看其他组的表演。


    张依跟导演交流了一下，得知顾星染身上背了个三千字检讨，拍手称快。


    导演纳闷：「怎么了？你也积怨已久啊？」


    一说到这个，张依就来气，诉苦说：「我也不是没教过熊孩子，别的孩子熊是熊在『我妈三天没打我了！』她不一样，她简直是在用生命喊着『我妈三分钟没打我了！』」


    导演被张依的表演吓得一激灵，心说：顾星染你看看，你把你老师逼成啥样了？


    导演嘆了口气：「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张依：「但是说真的，她身上背着检讨简直收敛多了，甚至在音乐上也没那么跳跃了。」


    导演：「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之前的跳跃性，不就是她的创造性吗？现在就像是逼着一个思想天马行空的小天才，硬生生给她套上普通人的框架，不允许她自由发挥了。」


    他干导演这行，知道那些搞创作的编剧、导演都有多疯狂，脾气一个比一个怪。


    顾星染像是一个介于普通人和鬼才之间的人，偶尔在她身上能看到艺术家的创造性，但更多时候就像是个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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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半夜翻墙熘出去，就为了买两包辣条，这怎么也不像是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张依不以为然，说：「说句俗气一点的，套上框架才容易赚大钱。天才和疯子也就一线之隔，被认可和不被认可的差别罢了。这世界上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你一个综艺导演，懂得肯定比我多吧？」


    导演沉默半天，低声说了句：「也是。」


    说是这么说，但谁还没有个天才梦呢？


    第二天公演也依然顺利举行，小甜歌乐队组超常发挥，融合得非常完美，没有一个人失误——哦，除了最后endingpose。


    其他人的四盏光依次灭了，只留下追着顾星染的那束光。


    顾星染想耍个帅，把鼓锤高高抛起。


    这个动作她练了不少次了，准度较之之前好多了，至少不会误伤到别人。


    只不过是砸在她自己脑袋上了而已。


    顾星染假装无事发生，从兜兜里拿出了备用鼓锤，假装自己接到鼓锤，最后敲了个beat，定点，灯光熄灭。


    全场灯光亮起的时候，顾星染正龇牙咧嘴地揉着脑袋。


    顾星染懵了一秒，没想到灯亮得这么快，连忙装作无事发生，拿起话筒走到舞台中央，欲盖弥彰：「刚刚是幻觉，我真的接到了。」


    台下的观众笑成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你们信我！我真的接到了！！


    下一更在十点~


    第37章


    第二次公演结束, 又是照例在食堂办庆功宴，没有第一次那么拥挤，这一次人数刚刚好, 工作人员们也能坐下来跟大家一起吃饭。


    唯独顾星染，趴在桌上写她三千字的检讨。


    苏如玉摸摸她的头，问：「是不是砸傻了，想不出来写什么了？」


    顾星染伸手：「给钱，摸头要交门票钱的。」


    她在表演结束的时候被鼓锤砸了头，下台之后已经被姐妹们摸过一轮头顶了, 再摸下去迟早英年早秃。


    顾星染翻出一个小本本, 给苏如玉记上一笔：「x年x日，天气晴, 苏老师欠我一杯奶茶。」


    苏如玉气得敲了敲她的头：「胖不死你！」


    苏如玉眼尖，看到她手边还摆着一杯奶茶，问：「这不是奶茶？」


    顾星染：「这是食堂阿姨送我的姜汁撞奶, 你别想借花献佛。」


    苏如玉：「……」


    苏如玉柳眉倒竖：「谁允许你跟导师斤斤计较啦？」


    顾星染在「一」上添了一横：「还敢凶我，两杯！」


    苏如玉：「……」


    她丝毫不怀疑, 顾星染还敢再添一横。


    贺诗瑶在旁边偷笑，说：「她都快挣出来一顿满汉全席了。」


    顾星染反驳：「那叫百家菜！」


    苏如玉：「？」


    贺诗瑶解释说：「这不被砸了头吗？藉机敲诈, 一人一道菜都够她吃到一百五十斤了。」


    顾星染一边吃驴肉火烧，一边写检讨, 一边气人：「你就是嫉妒我吃不胖。」


    贺诗瑶气得拍了她一下，拍掉不少酱驴肉落在纸上。


    顾星染有些心疼酱驴肉。


    贺诗瑶有些心疼检讨纸。


    顾星染忍痛把掉在纸上的酱驴肉用纸包起来扔掉。


    贺诗瑶也想把检讨纸扔了, 忍痛说：「我帮你重抄一遍吧。」


    顾星染连忙按住她：「别动！老张头肯定不认你写的字, 到时候还得我自己抄一遍。」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用纸吸掉上面的油，准备将就一下晒干了继续写。


    贺诗瑶纳闷：「导演不认我帮你抄的, 就认你这一纸油啊？」


    顾星染心痛地抖抖检讨纸：「这油浸透了三四层，下面几张没写字的纸扔了也没事，但是上面的一千多字，重抄一遍你知道什么概念吗？」


    贺诗瑶有点心虚。


    顾星染又说：「反正他又不是把检讨拿去珍藏，我诚意到了就可以了。」


    贺诗瑶：「……」


    你这哪来的诚意。


    驴肉火烧给的吗？


    苏如玉忽然笑起来：「你知道什么叫因果报应吗？」


    顾星染觉得她肯定没什么好话说，不想理她。


    苏如玉自顾自说：「还记得上次公演结束的时候，也是餐桌上，他给你签了一沓签名照，这回轮到你了。」


    顾星染老泪纵横：「我这要脑子，他那个不要脑子。」


    苏如玉：「你这是自讨苦吃。」


    苏如玉看了眼她检讨的第一句话，充满问号地念出来：「我错了，我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一开始就不应该迫于苏如玉老师的淫威吃下铁板豆腐，如果我不吃，我就不会被勾起馋虫，如果没有被勾起馋虫，我就不会大半夜饿醒……」


    苏如玉又好气又好笑，敲了下她脑袋，问：「合着这锅扣我脑袋上了？」


    顾星染一脸无辜地捂住脑袋：「三千字呢，你指望我言简意赅吗？不这么写怎么凑字数。」


    苏如玉：「那你怎么不从参加节目开始说呢？第一句改成『我一开始就不该参加这个节目』。」


    顾星染：「那也太没诚意了。」


    苏如玉：「……」


    你这充满驴肉味道的检讨就很有诚意吗？！


    后来，导演拿到检讨的时候，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这充满驴肉味道的检讨，简直就是直白地告诉他：你被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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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演握着检讨的手微微颤抖，再次重申：「这个检讨是要贴出来的。」


    顾星染点头：「我知道啊，贴。」


    导演：「所有人都会看到的。」


    顾星染继续点头：「对，所与人都能看到我的歉意和诚意。」


    导演震惊：「你管这个叫诚意？」


    他一张一张拍在桌上数：「这两页是驴肉味的，多半是昨晚食堂特供的驴肉火烧；这一页是清蒸鳕鱼；这一页是辣条味的；这一页是牛肉味的……」


    最后，他举着一张颜色不明的、皱巴巴的纸，问：「这一页是什么？」


    顾星染看了一眼：「哦，昨晚思韵姐给我煮的咖啡，全被它喝了。」


    导演：「……」


    一份充满味道的检讨，每一页都没能倖免。


    顾星染面无表情地自吹自擂：「多有诚意啊，这上面是我的晨光到满月，是我检讨反思的日日夜夜。」


    导演面无表情拆台：「这就是你的一日三餐吧。」


    顾星染故作浮夸：「这还不够有诚意吗？平时我都要训练，抽出我吃饭的时间写检讨呢！」


    导演眼角抽搐：「这几天明明是最清闲的时光吧。」


    顾星染战术性沉默。


    导演抽出一张有着红油点点的纸张，问：「所以这里的辣条是怎么回事？你还私藏了？」


    顾星染眨眨眼：「反正都吃完了。」


    导演：「……」


    顾星染：「但是导演，您能一瞬间就判断出它是辣条味的，最近也吃了吧？」


    导演：「我才没——」


    顾星染问：「我那三包辣条应该是被您吃了吧？」


    导演：「扔了。」


    顾星染点点头：「我的确在垃圾桶看到了空的垃圾袋。」


    导演：「……」


    顾星染笑眯眯：「所以呀，老张头，吃人嘴短啊。」


    导演默不作声地，把她的六页检讨纸贴在墙上，和处罚通知以及另外两人的检讨纸一起，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其他五张纸被这新加入的六张衬托得洁白又干净。


    但不得不说，顾星染的字写的很好看。


    相比这些早就没读书的练习生们，她的字龙飞凤舞看似随意，却挺有风骨，看上去像是练了许多年的。


    导演纳闷：「你这字练过？」


    顾星染：「没吧……」


    导演看着这字陷入沉思，一时间居然觉得顾星染这种随意的性子，糟蹋了这字。


    每张纸上都有点油污，简直影响美观。


    但转念一想，若不是她这种自由性子，恐怕也写不出这种字来。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顾星染早跑没影了。


    杨桃一早在门口等顾星染，见她出来，问：「这次不得好好谢谢我？」


    顾星染：「谢谢啊。」


    杨桃：「准备怎么谢？」


    顾星染眨眨眼：「口头感谢。」


    杨桃跟她并肩而行，说：「不能吧？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帮你挡了多少麻烦，那些难搞定的傢伙们没来找你，你得感谢我你知道吗？」


    顾星染被这么一提醒，才发现真是这么回事。


    她这段时间过的无比快乐，完全没有人来找她麻烦。


    她还提防了好久的邹小雨，结果邹小雨也没出现在她眼前。


    顾星染歪着头问她：「她们对你来说很难搞定吗？」


    杨桃：「那倒也没有。」


    顾星染：「对嘛，你才是恶毒女配里最恶毒的那个，反派里最厉害的那个，俗称大boss。」


    杨桃不怒反笑：「挺新奇的夸人方式哦？听你这么夸我，我很高兴。」


    顾星染：「……我没有在夸你。」


    杨桃问：「你真的不打算跟我合作吗？最厉害的反派站在你这边，你就无敌了呀。」


    顾星染：「并不，万一你忽然反过来捅我一刀怎么办？」


    杨桃笑眯眯：「你看，我们俩真正认识之后，我对你干过坏事吗？还帮你私藏辣条。」


    她是真心实意地觉得顾星染有趣，对于食堂的贵价菜表现得很挑剔，但是却把五毛钱的辣条当宝贝。


    每次逗她的时候，她的反应也很有趣。


    唯一不好的点就是，每次见了她扭头就跑，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顾星染记仇：「你教唆别人撞我。」


    杨桃：「那是认识之前的事了。」


    杨桃又问：「你看这里有别人出过事吗？没有吧，明明是你对我误解很深。」


    顾星染甚至有些被说服了。


    系统给她的那些信息，都是原书里的信息碎片，当信息不全面的时候，也可能会产生误判。


    更何况她早已脱离原轨，朝着自由的方向一去不復返，那别人会不会也出现改变？


    杨桃见顾星染有些动摇，继续说：「我是一把刀，你把我握在手里更安全一点哦。」


    顾星染：「拉钩。」


    杨桃：「？」


    顾星染认真说：「拉钩盖章，在节目结束之前，是我们相互的观察期，我们和平共处。」


    杨桃笑眯眯伸出小指跟她拉钩。


    顾星染又补充说：「但如果我发现你干坏事的话，还是会跟导演举报的。」


    「成交。」


    顾星染其实拉钩之后就有点后悔，她肯定是被蛊惑了才会跟她拉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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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她也的确没有杨桃做坏事的证据，只是根据系统判断是杨桃而已……


    顾星染悲哀地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不太擅长应付杨桃。


    顾星染忽然想起什么，勐然抬头问：「你之前说的，我那些『秘密』是什么？什么牛奶饭卡的。」


    杨桃被她问得有点懵，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说的是什么，问：「你真不知道啊？」


    看顾星染之前那么云淡风轻，她还以为顾星染都知道并且不在乎呢。


    顾星染：「我真不知道啊。」


    杨桃压低声音，跟她说悄悄话：「其余几个你应该知道，你丢的那个饭卡，我在许随风那看到过。」


    顾星染震惊了。


    没想到许随风老师是个两面三刀三心二意甚至试图脚踩两条船的渣男偷卡贼！


    作者有话要说：　　许随风：我不是我没有


    第38章


    顾星染交了检讨书的当天, 就在练习室里看到了顾月霜。


    顾星染非常惊喜，连忙挥手打招唿，一个「姐」字都到嘴边了, 又给咽了回去，她还没跟小月亮对好口供，万一出问题了怎么办。


    顾月霜看见顾星染，连忙小跑着过来。


    楚子萱问：「认识啊？」


    顾星染：「这是我——」我家小月亮。


    话没说完，被顾月霜捂住了嘴。


    顾月霜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是她哥。」


    顾星染：「？！」


    楚子萱跟着打招唿：「哥哥好。」


    顾月霜松开手, 对顾星染眨眨眼：回头再解释。


    顾星染心领神会, 问：「你怎么又来了？」


    顾月霜：「请来给你们搞心理辅导的，我提前过来跟你打个招唿。」


    顾星染纳闷：「就你一个人吗？为什么选你啊？」


    顾月霜：「具体不能跟你细说, 不过我知道为什么选我。因为我长得最好看而且心态最好。」


    顾星染：「……」


    楚子萱感慨道：「你们俩果然是亲兄妹。」


    连这种自恋的语气都如出一辙。


    其实顾星染抽籤有抽到相关内容，但是她不是特别懂，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系统给出的信息, 说她姐和官方签约，参与了lpl的造星活动。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顾月霜频频在这个选秀综艺里露脸, 不过是造星活动中的一环罢了。先提高她作为电竞选手的知名度，然后再给整个电竞圈带热度。


    顾月霜本来都准备走了, 忽然想起来贴在进门处的奇奇怪怪的检讨，又折回来, 捏着顾星染的脸问：「你大半夜翻墙出去买辣条啊？」


    顾星染拍开她的手，含煳不清说：「……我都认错了！三千字呢！」


    顾月霜敲了敲她：「长点记性吧, 下次想吃什么悄悄跟我说, 我想办法寄给你，别大半夜翻墙出去买了，不安全。」


    顾星染小声嘟囔着：「还是你教我翻墙的呢。」


    顾月霜凶她：「我教你半夜给人添麻烦了吗？要么做绝一点, 偷偷去偷偷回，别让人发现了；要么就乖乖遵守游戏规则，大半夜兴师动众你也知道不好吧？」


    顾星染闷闷应了一声，没敢顶嘴。


    围观全程的楚子萱：「……」


    哥，您这教育方针是不是有点偏？没被发现就能违反规则了吗？！


    顾月霜微微嘆了口气，摸摸她头顶，说：「你不能仗着别人对你宽容，就蹬鼻子上脸啊。」


    顾星染招招手送她走：「我得自己思考一下人生。」


    顾月霜又对着楚子萱点点头：「她比较皮，难为你们照顾她了。」


    楚子萱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她人挺好的！」


    顾月霜挥挥手：「我先去准备一下，一会儿见。」


    *


    节目组把所有练习生都召集到观影厅，顾月霜正站在舞台上做最后的调试工作。


    有练习生小声感慨：「好帅啊。」


    「长这么帅去打游戏真的可惜了，干嘛不出道啊？」


    「果然好看的人都千篇一律。」


    有人看看顾月霜，又看看顾星染，如是说。


    顾星染有点纳闷，明明是同一张脸，为什么顾月霜是帅，她就是美？难不成跟头髮长短有关？


    调试工作终于做完，导演让大家安静下来，示意顾月霜开始。


    顾月霜真不愧是经歷过大场面的人，一点都不紧张，大大方方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是pog战队的中单，frost，顾月霜。」


    都姓顾，名字还对仗，立刻就有人回头看顾星染了。


    顾月霜笑着点点头，说：「对，你们中应该有人知道，顾星染是我妹妹，但我到这来给你们做心理辅导，跟她没什么关系。纯粹是因为我挨着最狠的骂，还得以最好的心态去打最最高的输出。而且骂我的人都在下边看我比赛，等着抓我的小失误继续骂我。没办法，队友都是小辣鸡，不值得喷子们花时间骂。」


    她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这些话，台下练习生们却没有人笑。


    顾月霜纳闷：「怎么？不好笑吗？」


    练习生们齐声回答：「不好笑——」


    顾月霜反而笑了：「不好笑就对了，你站的越高，骂你的人就会越多，但同样的，支持你的人也会很多，如果你只能看到别人骂你，那你就完了。」


    有人问：「只看到夸也不行吧？容易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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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月霜：「我的建议是都不看，这样最不容易被影响心态。」


    又有人问：「那你呢？」


    顾月霜：「我啊？我都看。没办法啊，我每场比赛都是有现场观众的，有人举着灯牌夸我，还有人举着灯牌骂我，那我能怎么办？总不能去把比赛现场的显示屏砸了吧？太贵了，赔不起。」


    这次终于有人笑出声，顾月霜满意地点点头，又说：「这次好笑了哈？其实我们压力应该比你们还大，你们半年才五场现场的比赛，我们光常规赛就十几场了，而且一不小心就会被骂上热搜。去年五月份我被骂得在热搜第一挂了两天，不也挺过来了？」


    顾星染本来打算避嫌，听到这终于憋不住了：「你这哪是心理辅导，你这完全是施压。」


    顾月霜笑眯眯：「没毛病啊，每当遇到挫折的时候，就想想，有人比你惨多了。比如你被喷上热搜的时候，你就可以想想『我这算什么？人家顾月霜在热搜第一挂了两天，不照样拿了世界冠军？』」


    顾星染：「……我看出来了，你是来炫耀的。」


    顾月霜笑容灿烂：「哎呀，被你发现了呀。」


    顾星染：「……」


    顾月霜继续说：「还有一个就是学会自我安慰，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想想自己至少没被淘汰，想想自己至少不是第一轮就淘汰，想想至少是有人在爱着你的。」


    有人提问：「那淘汰了怎么办？」


    顾月霜理所当然道：「承认自己实力不行，爬起来继续努力啊。」


    顾星染小声吐槽：「也可以发挥阿q精神，庆幸自己不用被骂到在热搜上挂两天。」


    顾月霜沉默两秒，微笑着说：「我听到了哦，那位小声说话的练习生。来人，把她给我叉出去。」


    顾星染：「……」


    练习生们一个个笑得花枝乱颤，这兄妹俩还真是一模一样。


    顾月霜跟导演示意一下，说：「这段别播出来啊，我跟大家悄悄说。别把粉丝当回事儿，做自己最重要。当你厉害的时候，粉丝会蜂拥而至，当你哪天不符合他们的期待了，翻脸走人也是分分钟的事。」


    楚子萱小声跟顾星染说：「你哥从小就这么教你啊？」


    顾星染：「对啊，keepreal，只要死不了就能继续在死亡边缘大鹏展翅。」


    楚子萱竖起大拇指，用口型说：牛逼。


    顾星染：？


    *


    第二次公演结束，练习生们又进入了短暂的休息期。


    她们在准备第二次公演期间，一共播放了两期节目。


    淘汰人的那期节目组不打算让练习生们看。


    这一期的弹幕里掐架引战的实在是太多了，节目组为了练习生们的身心健康考虑，只让她们看了运动会的这一期节目。


    作为综艺里的过渡期，这一期主要是用来搞笑的，弹幕也都和和气气。


    【看我旋风小陀螺！诶？！跑错方向了姐！】


    【请大家多多pick这个傻孩子！给她一口饭吃吧！】


    【星姐没报名跑步吗？有点遗憾啊。】


    【其实星姐报名了，提前跑完了（狗头）】


    【星姐甚至领先裁判一圈，没想到吧？】


    【棒~预备备~开始！诶？顾星染选手，你怎么已经跑到了电竞区啦？】


    【其实星姐参赛了，就是快到大家看不见了而已。】


    到电竞的这一part，一开始就先放了顾星染在初舞台的发言。


    「你平时喜欢读什么书啊？」


    「杀人书。」


    然后切到顾星染三场比赛的装备——都是零层杀人书，戏称无字天书。买了跟没买没区别。


    【我看第一期的时候以为星姐是高手，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星姐怎么不是高手了，星姐都能骗到霜哥带她上分，异类高手，人脉上分（狗头）】


    【我要是星姐，我也把把都出杀人书！输赢不重要，信念最重要】


    节目组也是会玩，剪了一个顾星染的猫咪死亡锦集，以及那屹立不倒一直没被卖掉的零层杀人书。


    【哈哈哈对不起但是太好笑了】


    【所以到底为什么不卖掉这个无字天书】


    【要是我的话，就把书卖了换金身或者復活甲保命了】


    【復活甲有什么用，出反甲啊，反正都被杀成这样了，同归于尽算了吧】


    【你们有毒，猫咪出肉装吗？只要她的猫爬架不死，谁打得到她啊！】


    弹幕里一半心疼（嘲笑）顾星染被针对得太惨了，另一半认真地讨论起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从这个弹幕比例来看，顾星染的男粉丝不少。


    楚子萱纳闷：「你当时在想什么？」


    顾星染一本正经：「内心骂骂咧咧地质疑这几个职业选手为什么这么菜，死那么多次；表面上问对面为什么总能找到我。」


    在接连两次消费完顾星染之后，这一片段终于开始正片。


    【提前预警，小月亮和星星是双胞胎兄妹，两个人相处方式比较特别】


    这一句话反覆刷了十几遍，霸占了整个屏幕。


    练习生们有点愣，纷纷看向顾星染：「你都干什么了？」


    顾星染也有点纳闷：「我没干什么啊。」


    屏幕里恰好正在放许清和顾星染的对话。


    许清：「那要是队友都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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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这么菜打什么职业？」


    【星星啊！你哪来的勇气说这种话！】


    【那什么，不知者无罪，童言无忌，大家别跟小孩计较】


    【是亲生的没错了】


    【怪不得霜哥抗压能力那么强，原来在家就天天抗压啊。】


    综艺和直播不一样，只剪辑了精华部分，节奏非常快。


    顾星染怼姐三连之后，弹幕纷纷表示——


    【霜哥在队里是队霸，但是被星妹克制，所以星妹就是pog的队霸！（狗头）】


    【有一说一，我有点想让其他职业选手来接受一下星妹的制裁，这张嘴可太能说了】


    【的确都需要练一练了，别一天到晚的心态崩了，能有霜哥崩得厉害吗？看我们霜哥百鍊成钢，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一人血书求星妹开个补习班，想让大家都锻鍊一下心态】


    【两人血书】


    【三人血书】


    【百人血书】


    ……


    众人纷纷侧目顾星染：「感谢星姐平时嘴下留情！」


    顾星染：「……」


    是剪辑效果啊！我不是那样的人！我怼人很有节奏的！


    第一局结束，节目组拍下顾星染喊累伸懒腰的样子，旁边摆着四位队友怀疑人生的小镜头。


    【我平生第一次觉得我居然有读心术！】


    【哈哈哈这齐刷刷转头笑死我了，我反覆看了三遍】


    【辛苦星妹了，怼人辛苦了（狗头）】


    【我之前看她死那么多次，怀疑她收钱了。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觉得对面收钱了，对面是pog僱佣的打手吧？】


    【以后有新的怼人方式了。你这点痛算什么？你被顾星染怼过吗？】


    【你这有什么了不起？你跟顾星染双排过吗？】


    顾星染本人表示心情复杂。


    贺诗瑶纳闷：「你是真累啊？还是故意气人的？」


    顾星染也纳闷：「这有什么好故意的？当然是真累啊，打游戏真的很累。」


    众人：「……」


    正片里的电竞部分就这么多，但是弹幕纷纷安利——


    【朋友们，去看花絮！她休息时候现场编弹幕，可好玩了！】


    【星姐迫害pog选手（3/5）】


    【连野神都迫害吗？简直丧心病狂（喜大普奔）】


    【建议看回放，最好有弹幕的录屏版本，当时可欢乐了！】


    【在现场，选手们不仅没生气还被怼得很开心（？）】


    顾星染以为自己的part没了，没想到节目组还没放过消费她。


    又是一个顾星染翻车合集——扔实心球砸到自己脑袋、跳高的时候摔了个屁股蹲、射箭不仅脱靶还脱到隔壁的十环上去了……


    【怎么了！别人靶子上的十环就不能算十环了吗？星星辛辛苦苦射出去的呢！（狗头）】


    【感谢《新偶》给孩子一口饭吃，才让孩子没有饿死街头】


    【星星，咱们不受这委屈，来lpl怼选手吧，你高兴我也高兴，月入百万不是梦】


    【剪辑真的异常热爱消费咱们星星呢】


    顾星染捂脸，不愿意面对自己的黑歷史们。


    而其他人都笑得很开心，甚至楚子萱笑到从椅子上滑下去了。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顾星染只觉得她们吵闹。


    *


    杨辰有一个个人综艺的资源，听说国民度还不错，而且可以带练习生去，但是只能带两个人。


    公平起见，直接选了排名前二的两位选手，也就是顾星染和楚子萱。


    这节目保密性质非常好，一直到现场，她们俩才知道是录制什么节目——是个恐怖主题的密室逃脱节目。


    顾星染忽然有点后悔，她当时应该走一下后门，看看台本再说，至少还有拒绝的权利。


    她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晕血。


    在这里，她只是个小小的练习生，不会有人在意她害怕什么、能不能录这个。来都来了，罢录反而对谁都不好。


    顾星染嘆了口气，拉着楚子萱的手，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进了电梯。


    她们是这次密室逃脱的特别嘉宾，需要自己去跟其余嘉宾汇合。


    电梯门刚关上，灯就熄灭了。


    楚子萱吓得尖叫出声，顾星染连忙安抚说：「低头看脚，别怕，我在。」


    楚子萱有点委屈：「我怕黑。」


    顾星染说：「看脚，别看镜子，一会儿里面肯定有吓人的东西出现，你别看她就行。」


    楚子萱问：「你怎么知道？」


    顾星染：「我要是节目组，我肯定这么吓唬嘉宾。」


    楚子萱：「……」


    顾星染：「要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节目组，这样恐怖程度没达到你预期的时候，反而就不可怕了。」


    窥屏的节目组：「……」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镜子就亮了起来，镜子上出现了什么画面，但是两个女生谁也没看。


    楚子萱：「不看看吗？万一有线索呢？」


    顾星染：「不看，有线索的话，它一会儿肯定再放一次。」


    楚子萱：「那玩意不放呢？」


    顾星染：「万一现在是个正常的东西，比如出现了什么文字，然后你正看文字的时候，忽然文字消失，变成一张鬼脸，你不得吓疯？」


    楚子萱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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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窥屏地节目组想说：我们真的没有那么吓人！也没有这么恶毒！我们是个非常温和的密室逃脱节目！太恐怖的话不能过审的！


    可惜顾星染听不到他们的吶喊，继续以最坏的恶意揣测节目组。


    镜子里是一个人的一段故事，无声的故事，楚子萱不敢抬头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故事。


    没一会儿，镜子里出现一大串血红的字，是个谜题。


    楚子萱想回头看，但是想到顾星染说的可能会忽然蹦出一张鬼脸，又连忙吓得低下头，恨不得钻到顾星染怀里去。


    顾星染拍拍她，一边按电梯密码一边说：「这才刚开始呢。」


    楚子萱懵了：「你怎么知道密码的？」


    顾星染：「谜题答案就是密码啊。」


    楚子萱：「你不是没抬头看吗？」


    顾星染理所当然道：「我用余光看了啊，这节目组不行，题目有点简单，动画也不吓人。」


    窥屏的工作人员们彻底不说话了。


    导演问：「刚刚那组从这齣去花了多久？」


    工作人员颤颤巍巍回答：「一个半小时。」


    导演又问：「这组呢？」


    工作人员掐着表，说：「十五分钟……」


    而且其中一个全程低头，另一个也没有给出推断步骤，她看了会儿题目之后没反应，大家都以为她不会做又不好意思说，导演组还在考虑要不要给他们提示。


    万一他们在这耽误太久，还没跟大部队碰头，大部队就出逃成功，这就是综艺翻车现场了。


    结果顾星染就自己输入答案出来了。


    没有给解题过程，也没有跟镜头互动，的确是一个新人的样子。


    节目组都要给跪了，杨辰这是从哪挖来的大神啊？


    出了电梯是个走廊，依然没有灯。


    顾星染把外套脱掉，翻了个面穿上——这是个双面外套，一面是普通衣服的样子，另一面挂满了萤光灯，按下开关之后一闪一闪的。


    顾星染问：「这样是不是就不怕了？」


    楚子萱：「真的诶，还有点像小星星。」


    顾星染得意道：「厉害吧？我自己设计的。」


    总导演黑线：「她怎么把这衣服带进去的？」


    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地说：「是新人，就没搜身，总觉得新人都会很乖……」


    谁知道玩得这么狠。


    楚子萱离得近，能看清顾星染的脸，不会觉得有什么。


    但是在监控里，夜视摄像头能看清楚，普通摄像头就是一片漆黑，只有一件衣服在空中飘。


    好傢伙，这嘉宾玩得比节目组还吓人。


    立刻有工作人员上报：「大部队距离他们很近，转个弯应该就能看见对方。」


    话音刚落，一声尖叫声带领着若干尖叫声，然后大部队嘉宾四散逃开，有的躲进柜子有的躲进房间。


    甚至还纷纷吐槽——


    「节目组玩这么大的吗？我靠，白衣女鬼看到没！只能看到下半张脸，连腿都没有！在空中飘。」


    「我特么刚刚差点吓死！」


    「我回去就要拉黑导演，下次再也不来了，吓死爹了。」


    导演：「……」


    我们是无辜的，我们没想吓你们，是新嘉宾吓你们。


    罪魁祸首顾星染还在纳闷：「怎么了？他们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楚子萱：「要不要去看看？」


    顾星染：「万一这是节目组用来骗我们的录音声音怎么办？说不定那边有问题。」


    节目组：「……」


    我们真的没有这么心机！简单点不好吗！


    顾星染虽然一边吐槽着，一边还是带着楚子萱，朝着大部队的方向试探着走。


    嘉宾们一看，女鬼居然还追过来了！立刻换了个方向跑。


    「我靠你们看到没有，她少了半只手！」——其实是被楚子萱挽着，大家看不到闪光而已。


    「这不会是真的见鬼了吧？」


    「还有什么好讨论的？跑啊！」


    屏幕外的导演也很无奈：「我真没想吓你们……」


    谁能想到在一个密室逃脱综艺里，两个新人嘉宾，吓得一群熟门熟路的嘉宾满屋子乱窜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也没想吓你们。


    第39章


    楚子萱抱紧顾星染的手臂, 问：「他们叫得很惨烈的样子，不会是前面有特别吓人的东西吧？」


    顾星染：「万一呢？我们去看看。」


    楚子萱吓得直哆嗦：「不、不了吧……」


    顾星染理性分析：「你是想被恐怖的东西忽然袭击，还是主动出击看看是什么？现在我们占据主动权, 知道的情报越多，越好想对策。」


    楚子萱：「那万一碰上特别恐怖的东西怎么办？」


    顾星染直白地表示：「那你躲我身后，闭上眼不要看。」


    这一期的主题是镜子屋，除了走廊以外，每间房都有镜子，而且镜子上会时不时浮现血色的字, 或者冷不丁冒出别人的脸, 怪吓人的。


    所以嘉宾们躲顾星染的时候都尽量背对镜子，或者往柜子里躲, 这样最安全。


    尤其是不开灯的时候，要不然万一灯光亮起发现自己在镜子旁边，就算镜子里的人是自己, 也会被吓跑半条命。


    顾星染和楚子萱初来乍到，并不知道这是镜子屋, 并勇敢地打开了某一扇门，冷不丁看见了里面的漂浮着的白色发光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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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楚子萱尖叫声极大, 下意识想撒手就跑，但发现这里一片黑, 于是躲到了顾星染身后。


    顾星染同时遭受到视觉冲击和音波冲击，被吓得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楚子萱恐怖还是那个飘着的「鬼」恐怖。


    她内心默念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一边往前走，发现对面「阿飘」也在朝她走来，顾星染顿住, 又不敢动了。


    而同时，「阿飘」也停下了。


    顾星染心里有了点想法，对着「阿飘」做了几个动作，发现「阿飘」还真跟着一起动。


    顾星染拍拍楚子萱的手背，说：「没事，是镜子。」


    楚子萱：「你确定？」


    顾星染沉默两秒，说：「我好像知道他们为什么尖叫和逃跑了。」


    楚子萱心有余悸，即便是有了心理准备，看到对面白色「阿飘」还是忍不住颤抖。


    简直太吓人了。


    这里完全没开灯，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顾星染身上的白色发光衣是唯一光源体，所以大家也只能看到这一件白色发光衣。


    顾星染嘆了口气：「早知道带个手电筒进来了。」


    窥屏的节目组表示：「别想了，不会让你带进来的。」


    楚子萱点点头：「有手电筒的确会方便很多。」


    顾星染摇摇头：「不，你想多了，我是觉得这种情况，把手电筒放在下巴下面，对着脸打光绝对效果惊人。」


    节目组：「……」


    楚子萱：「……」


    顾星染思考着：「节目组应该是想让我们汇合，我们去找他们。你手上不是有个奇奇怪怪的小木块吗？那应该是一半的『钥匙』，另一半在他们手上，合在一起就能开灯了。」


    楚子萱颤颤巍巍问：「我们现在该干什么？」


    顾星染狡黠一笑：「去找他们玩呀。」


    有工作人员纳闷：「她是不是不想在娱乐圈混了？对这些前辈们都这么不客气的吗？一点都不上道。」


    另一个人说：「所以才说是新人嘛。」


    顾星染依稀听到有人说悄悄话：「别怕，应该是npc，不敢过来的，咱们不说话就行。」


    顾星染顺着声音方向，摸索过去，发现是个柜子，顾星染敲敲柜门，用缥缈地声线问：「有～人～吗～？」


    里面的人自然不敢应声，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此刻，杨辰非常有义气，在某个柜子里大喊道：「你有种沖我来啊！」


    楚子萱眼前一亮，摇了摇顾星染的手：是导师！


    顾星染轻轻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别说话。


    楚子萱连忙点头。


    顾星染摸到一个小凳子，把它轻轻放在杨辰所在的柜子门口，堵住柜门，然后用脚抵着小凳子，敲了敲门，也不说话。


    屏幕外的节目组工作人员纳闷：「她是要干嘛？」


    顾星染真摸到杨辰所在的柜子外的时候，杨辰反而不敢吱声了。


    顾星染隔一会儿就敲敲门，很有规律，每次就敲三下。


    有其他嘉宾纳闷，小声讨论：「这是什么信号吗？」


    「摩斯密码？」


    「应该不是，摩斯密码没这么有规律。」


    杨辰觉得这么缩着也不是事儿，喊道：「别敲了！再敲我出来了！」


    顾星染继续用缥缈的声线低语：「你～出来呀～」


    杨辰好不容易壮起的胆，又被这一声给吓回去了。


    杨辰缩在衣柜角落里，小声对麦克风说：「不着急，磨刀不误砍柴工，不怕这耽误的一会儿。」


    顾星染笑：「你这时候应该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杨辰怒了，这只「白衣女鬼」居然还嘲笑他的文化水平？杨辰想推门出去跟「女鬼」决一死战，结果发现根本推不动。


    杨辰有点懵，这门怎么忽然打不开了？总不能是真的撞鬼了吧？


    顾星染又敲了三下，重复道：「你～出来呀～」


    杨辰不明白怎么回事，节目组明白了。


    「原来她就是防着杨辰出来？」


    「其实她还挺聪明，你看这么多嘉宾里，她只盯着杨辰吓唬，因为杨辰是她们导师，不会跟她计较。」


    「完了，杨辰推不动门，反而被吓得更惨了，这也是早有预谋？」


    「我估计是。」


    其实顾星染真的没想这么多，她就是怕杨辰忽然推门出来跟她拼命，被门砸伤了不太好，仅此而已。


    谁知道杨辰就在里面自己吓唬自己，没动静了。


    顾星染敲敲门：「杨导师？」


    杨辰瑟瑟发抖不敢说话，这鬼居然还知道他是导师，看来是真的鬼。


    有嘉宾纳闷：「这『鬼』还挺跟随潮流？都知道杨辰是导师啊？」


    「不会真是节目组请练习生来当npc吧？」


    「那她跑错节目了吧，她应该去隔壁的鬼屋，而不是密室逃脱。」


    「可别说，她装鬼还真挺像回事的。」


    其余嘉宾知道这是真人之后，就不害怕了，互相搀扶着从柜子里出来，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顾星染挪开凳子，又敲了敲柜门，说：「杨～导师～你～出来呀～」


    杨辰依然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心说我上辈子确实干了亏心事，但是这辈子重新来过，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女鬼大人您换个地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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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听到其他人开柜门的声音，知道嘉宾们都出来了，不皮了，又敲敲门，恢復成平时的声音：「杨导师，出来吧。」


    杨辰惊了，这「女鬼」难不成还能听到他的心声？居然还会模仿他最对不起的人的声音？


    确定是女鬼无误了！


    其余四位嘉宾搀扶着，跟顾星染保持在安全距离，隔空喊话：「那边是何方神圣？」


    楚子萱借着顾星染衣服上的光，把她手上的半个钥匙木块亮给其他嘉宾看，用它来自证身份。


    其余嘉宾纷纷瞭然，大胆走了过来，感慨着：「原来是友军啊？早说嘛。」


    顾星染一本正经编胡话：「其实她是被我蛊惑的小女孩。」


    嘉宾们脚步顿住，想观察一下形势再考虑要不要继续走。


    顾星染拿走楚子萱手上的钥匙，作势要扔，说：「你们是不是想要这个破木块？」


    嘉宾们连忙劝阻：「少侠有话好好说！」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茫然了：「她这是要干嘛？」


    「为什么又忽然加戏了？」


    有嘉宾真以为她是npc，问：「是不是需要我们做什么任务，才能把木块给我们？」


    顾星染嘆息：「你们人不齐啊。」


    「老杨还在柜子里。」


    「老杨你出来啊，别怕！」


    「老杨？老杨你还在吗？」


    几个人敲门，见里面没反应，强行打开柜门，把吓得不轻的杨辰拖出来。


    顾星染一拍手，笑眯眯说：「好啦，人到齐啦，我们可以自我介绍啦。大家好，我们是《新时代偶像》的练习生，我是顾星染。」


    「我是楚子萱。」


    「所以呢？有什么任务吗？」


    顾星染扬了扬手上的木块钥匙，说：「我们是队友啊。」


    嘉宾们：「……」


    嘉宾们：「？！」


    你吓唬我们这么久，然后来跟我们说是队友？！


    杨辰懵了好半天，问：「真是本人啊？」


    楚子萱乖巧问好：「是哒，导师好。」


    顾星染开门见山：「机关在哪？先开灯吧。」


    这回轮到嘉宾们嚣张了：「开什么灯？不开，凭什么你说什么是什么？我就不开，谁怕谁？」


    「新人要有点新人的样子知道吗？」


    几位嘉宾装成大恶人的样子，故意吓唬两个小姑娘。


    谁知道顾星染一点都不怂，气定神闲：「没事，我不着急，我会发光。」


    嘉宾们：「……」


    导演！这个新人怎么还能开挂？！


    作者有话要说：　　夜路走多了，就怕鬼敲门（不是）


    第40章


    几位嘉宾看出来了, 这小孩不仅一点都不怕，甚至还有心情跟他们谈条件。


    更重要的是，这小姑娘进来到现在, 一次尖叫声都没有过。


    小姑娘不怕，他们怕啊。


    郑承，当红奶油小生，率先低头：「妹妹啊，咱合作共赢，行不行？」


    才拿了影后的齐云也迅速倒戈, 挽着顾星染胳膊：「这群臭男人都靠不住, 我就跟着你了，这里你罩我, 出去我罩你。」


    荔枝台当家主持樊雨石也表示随大流，抛出橄榄枝：「我在策划一个脱口秀节目，到时候欢迎你来做嘉宾啊。」


    他这话说的非常聪明, 一来宣传了自己还没播出的节目，二来适当地点拨了顾星染——悠着点皮, 以后还得在圈里混呢，这群人你都得罪不起。


    娄修被这波操作惊呆了, 他作为一个当红偶像，得跟比他小的女艺人保持距离, 但是这种时候不抱大腿的话，很容易被抛弃。


    娄修纠结半晌, 决定听天由命, 实在不行厚着脸皮跟在她们后面，总不会被嫌弃吧？


    顾星染知道这群人都是在逢场作戏罢了，一个个被一个小姑娘给耍了, 心里憋屈着呢。


    但顾星染也知道，这时候再拒绝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几经波折之后，终于开了灯，一行人终于看清顾星染和楚子萱的长相，好感度肉眼可见地又涨了起来。


    顾星染：「……」


    人类的本质是颜控。


    樊雨石真不愧是主持人，及时控场走流程，示意镜头拍两位新人嘉宾：「在有光的地方再重新介绍一下吧。」


    顾星染对着镜头微微鞠躬：「大家好，我是无比乖巧的新人练习生，顾星染。」


    嘉宾们：「……」


    节目组：「……」


    给你点颜色你就灿烂啊？！


    楚子萱也跟着说：「我是同样乖巧的新人练习生，楚子萱。」


    嘉宾们纷纷对顾星染侧目：看看人家！那才是真乖巧！


    顾星染看回去，一脸无辜地继续装乖：「很高兴认识各位前辈，希望今天相处愉快。」


    嘉宾们：「……」


    郑承用手拱了下杨辰，说：「你们节目的练习生，能降得住她吗？」


    杨辰苦笑：「没看到兄弟都被吓傻了吗？」


    郑承笑，问顾星染：「你干嘛就盯着你们导师吓唬啊？」


    顾星染无辜地眨眨眼：「那不是导师喊我过去吗？作为练习生的我非常乖巧，导师让我去哪我就去哪。」


    杨辰：「……」


    几人纷纷幸灾乐祸，看这小姑娘说得还挺冠冕堂皇，杨辰你该怎么应？


    郑承乐呵：「那我们让你别过来你怎么不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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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理直气壮：「没听到呀。」


    楚子萱跟着附和：「导演说啦，一定要找到你们。」


    顾星染又说：「而且我们《新时代偶像》的导演说了，作为新人参加节目要注意分寸，不能闯祸，听导师的准没错。」


    楚子萱连连点头：「对，导师在的时候听导师的，导师不在的时候听星染的。」


    齐云嗔怪道：「就听星染的，这么吓唬我们呀？」


    楚子萱连连摆手，说的非常真诚：「不是，我们一开始是在找你们，我们没发现她衣服在这里这么吓人，就是觉得有点光亮有安全感，我挺怕黑的。」


    顾星染的白色发光衣，在有光亮的地方不吓人，上面都是led灯，还挺好看。


    但是全黑的情况下，那就真的是黑暗里唯一的光，只能看到白色上衣在空中飘荡，活生生变成一部恐怖片。


    樊雨石纳闷：「你上哪买的这件发光衣？」


    顾星染谦虚道：「自己做着玩的。」


    齐云惊了：「你还有这手艺啊？改明儿给我也做一件。」


    郑承也惊了，但他惊讶的点和齐云不太一样：「你早知道这期会关灯啊？」


    顾星染摇头：「一般密室逃脱环境都比较暗，我怕大家看不到我，就穿的显眼一点，谁知道这期全黑……」


    娄修讪笑：「你这过于显眼了……」


    樊雨石也说：「我之前听到楚子萱尖叫了，她们应该是真的不知情，看到镜子才被吓一跳。」


    郑承找茬：「顾星染没被吓到啊？」


    顾星染一脸真诚：「也吓到了，吓得不敢动了，没力气喊了。」


    众嘉宾：「……」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吗！


    杨辰纳闷：「导演能让你穿这个进来？」


    顾星染把外套脱了，示意给他们看：「这是双面的，我本来准备去游乐园的时候穿的，白天穿普通面，晚上穿发光面，在游乐园里当最亮的崽。」


    郑承笑：「你现在是鬼屋里最亮的崽。」


    杨辰至今心有余悸，总觉得顾星染知道些什么，但是他几次试探都无果。


    或许真的是他想太多了吧。


    密室逃脱总是一环扣一环，你解开了一个密码，就会发现新的密码锁，等你去破解。


    他们在某个镜子屋里找到了新的密码锁，可能的数字都试了一遍，都没能成功，只能苦哈哈地在房间里搜寻证据。


    樊雨石拿着他的笔记本，给顾星染看，说：「这是我们目前已知的信息，从日记里找出来的关键点。比如这里之前住着七个人，都死在这个公寓里了。」


    楚子萱吓得退了一步：「凶宅啊？」


    顾星染安慰她：「凶宅就需要晒晒太阳，鬼怪就退散啦。你就是小太阳，鬼怪不敢靠近你的。」


    郑承：「你还挺会说。」


    齐云挑眉：「我们都不是小太阳，鬼怪就敢靠近我们啦？」


    顾星染：「哪能啊，鬼怪不也没找你们吗。那是我这朵大乌云遮住了小太阳，变成阴天了而已。」


    【齐云好感度-5】


    顾星染眼角一跳，忽然想明白，这得夸啊！


    顾星染补救道：「齐云姐是牡丹花，国色天香，是百花之王，端庄秀雅，天生就是百毒不侵的体质。」


    齐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齐云好感度+8】


    顾星染嘆了口气，做综艺可太难了。


    郑承：「那我呢？」


    顾星染：「是白月光啊，我从小就看您的戏！」


    郑承：「……」


    【郑承好感度-10】


    又是一个不了解他就乱吹嘘的傢伙。


    樊雨石打圆场说：「可能顾星染还小，她的意思是，从她开始看电视起就是看你的剧。」


    顾星染点点头，用幼稚的声线说：「我今年三岁啦，还有半年就四岁啦，我从出生开始就看您的戏啦，所以是看您的戏长大哒。」


    郑承眉头一挑，他出道时长不多不少，正好三年半。


    看来是来之前特意做过功课的。


    【郑承好感度+15】


    杨辰引导着她：「樊老师呢？」


    顾星染夸起来顺口极了：「樊老师都不需要我来夸，你在街上随便拉个人，都能对樊老师夸三天三夜还不带重样的，不信你问电视机前的观众们，能不能？」


    樊雨石乐开怀：「可真行，还会互动啦？」


    杨辰顺着问：「那娄修呢？」


    大家都以为顾星染会接着夸，结果她罢工不干了：「我不配评价娄老师。」


    娄修以为她怕自己粉丝，说：「没事，你大胆说。」


    顾星染：「那不行，其他几位我都是以观众的角度评价的，非常客观。但是娄老师是前辈偶像，干这行才知道这有多难，我还不配评价娄老师，他简直是我辈楷模。」


    她虽然口头罢工，但还是换了个角度夸娄修。


    娄修笑得温文尔雅，身上带着书生气。


    楚子萱连忙小声提醒顾星染：「也夸夸杨老师呀。」


    顾星染：「那不行，我夸他就变成阿谀奉承了，说点别的吧又怕杨老师打我。」


    樊雨石笑着问：「你夸我们就不是阿谀奉承了？」


    顾星染：「那必然不是啊，这是实话实说。」


    郑承：「那你大胆评价老杨，我们罩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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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愁眉苦脸地嘆了口气：「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万一杨老师等我回去了再报復我怎么办？」


    杨辰：「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顾星染理直气壮：「万一呢？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杨辰：「……」


    郑承几人幸灾乐祸哈哈大笑，还调侃说杨辰这导师当得太没威严了。


    顾星染：「杨老师是来教舞蹈的，不是来吓唬人的，你说对不对？萱萱？」


    楚子萱连忙点头：「对，我们导师们都可好啦，虽然一个个经常被星染气得跳脚，但都还是非常和蔼，从来不记仇。」


    杨辰：「……」


    并没有被夸的感觉。


    齐云当面挖墙脚：「你们这儿的练习生挺有趣啊？别当偶像了，来当我徒弟吧，也不用交学费了，天天逗我开心就行。」


    顾星染脑迴路异于常人：「那要是哪天想不到笑话了，岂不是得被扫地出门？」


    几人笑得前仰后合，在插科打诨之间，楚子萱找到了一个演算本，除了几页明显的草稿，就只有一道奥数题。


    几个人连忙围过来，开始念题干。


    顾星染扫了眼题目，沉默了大约半分钟，说：「密码是335698。」


    她念答案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郑承纳闷：「你不会是瞎说的吧？」


    顾星染理直气壮应声：「对呀，随口说的，萱萱去试试能不能过。」


    楚子萱小跑着去按密码锁。


    郑承喊了声：「别啊！再试一次又要锁十分钟！」


    他喊的时候，楚子萱已经按完了，滴的一声，绿灯亮起。


    郑承这才对她刮目相看：「可以啊？真是一眼看出来的？」


    齐云看看题目，又看看顾星染：「你不会是提前知道答案吧？」


    娄修惊嘆道：「我题目还没念完呢……」


    顾星染：「这题很简单的，就是题目字多而已。六个小题，每个小题对应着一个数字。根据考试玄学，题目越长越简单，你看这个题目这么长，就知道它真的非常简单。」


    嘉宾们看了看这个令人头大的数学题，集体沉默了。


    楚子萱打破沉默，小心翼翼问：「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顾星染沉吟两秒，说：「我给你解释清楚可能需要一个小时。」


    楚子萱：「可是你答题一分钟都没用到啊？」


    顾星染试图委婉：「你知道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吗？」


    楚子萱：「……不知道。」


    顾星染：「对吧，要是能理解的话，这题就简单多了。」


    众人：「……」


    感觉被智商碾压了。


    后来节目结束后，这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打开搜索网页，查找「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都得到同一个结论——


    谁要是能证明1+1=2，那他就是当代最伟大的数学家。


    大家纷纷觉得自己被忽悠了。


    于是，几位嘉宾不约而同，纷纷在微博上艾特顾星染，说着差不多的问题：1+1到底为什么等于2？


    就连娄修都转发了樊雨石的这条质问微博。


    不知情的粉丝们纷纷惊嘆——


    【次元壁打破了！】


    【我爱豆居然开始研究数学题了？】


    【这难道是什么新的联动方式吗？】


    【我是顾星染粉丝，我先在这里给大家道歉了，虽然不知道我家星星到底干了什么，但是她干出什么我都不会觉得奇怪……我家女鹅就是皮，见谁都忍不住皮一下，有冒犯到各位大佬的话还请见谅。】


    【爱豆行为，请勿上升粉丝，粉丝不知情，万一有问题大家精准输出@顾星染。妈妈先跑了，星星你自求多福】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粉丝：卑微.jpg 到底谁给她的勇气总去大佬面前皮？我们粉丝战力弱撕不过啊！


    第41章


    获得正确的密码, 进入新的房间，这间房的镜子有点多。


    娄修看到镜子就忍不住照一下，正对着镜子整理髮型, 忽然看到镜子里出现了一张不属于自己的脸。


    「我靠！」


    娄修吓得爆粗口，条件反射往后跳了一大步，甚至撞到了顾星染。


    顾星染本来正在看桌上放着的一本书——《笛卡尔的一生》。


    被勐然撞了一下，书差点飞了出去。


    她下意识把书往怀里带，导致手被桌子刮红了一大片，好在没有破皮, 一会儿就会消。


    娄修连连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被吓到了。你没事吧？」


    顾星染摆摆手, 问：「怎么了？」


    娄修指着镜子，解释说：「刚刚在镜子里看到了别人的脸。」


    楚子萱问：「哪面镜子？」


    他指着的那个方向一共七面镜子，角度很微妙, 每一面镜子都能照到他们。


    娄修指着靠墙的那面镜子，那是这个房间里最大的一面镜子, 正对着他们。


    楚子萱笑嘻嘻地安慰他，拿着口红在镜子上画了个笑脸：「没事, 不怕。」


    顾星染看着这个镜子，走上去敲了敲, 说：「这可能是个单面镜，镜子对面很有可能就是出口, 要砸了吗？」


    节目组：「……」


    众嘉宾：「……」


    樊雨石轻咳一声：「恐怕不行, 不能破坏密室结构的。」


    顾星染遗憾地「哦」了一声，说：「我还以为这个密室场景是一次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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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通的密室逃脱一般只有一到两个小时，而这两个小时节目组肯定拍不到足够的素材, 观众看得也不会太过瘾，所以节目组设置的关卡比较多。也正因如此，这只能作为一次性场景，毕竟很少有人会大老远跑到这里来玩一个需要至少半天时间才能通关的密室逃脱。而且维护费用也不低。


    这是用偏远郊区的别墅临时搭建的场景，多半是在他们节目录完之后就会拆除，所以顾星染想当然地就想到了敲碎镜子直接通关。


    郑承纳闷：「你在看什么？」


    顾星染扬了扬手上的书：「笛卡尔，一个数学家。嗯……听说过爱心函数吗？」


    樊雨石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跟公主相爱的那位数学家？」


    郑承拿着书翻了翻，发现里面没有小纸条，也没有任何标记，顿时就对它失去兴趣，把书还给顾星染。


    顾星染点点头：「还记得你们找到的日记，说这里死了七个人吗？」


    郑承恍然大悟：「我们也刚好七个人……不会我们是鬼吧？」


    齐云问：「你们有没有谁拿了反派剧本？比如阻挠我们逃出密室？」


    杨辰：「不会最后只有一个人能逃出密室吧？」


    郑承摸着下巴思索半天，抬头看顾星染：「好像有点特殊表现的就是你，之前装鬼吓我们，那不会是你的特殊任务吧？」


    顾星染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万一呢？」


    杨辰实力护崽：「不可能，她要是想阻挠你，还带你们进这间房？忘了密码谁开的了？呵，你题目都没读完呢。」


    郑承若有所思：「好像也是。」


    楚子萱：「会不会是我们都是鬼，然后做任务飞升，也就是出逃？」


    「好像也有可能。」


    「所以每个人都会有特定的任务？完成了就会拿到自己那份通关钥匙，是这种剧本吗？」


    几人叽叽喳喳讨论半天，终于有人发现顾星染不说话，齐云问：「星染，你觉得呢？」


    顾星染安静地听他们讨论了半天，一直等到有人cue自己，才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和你们想的有点不一样，我觉得其实就死了一个人。」


    郑承下意识反驳：「不可能，他日记里写得明明白白，大家死的时间还都不一样。」


    顾星染问：「有提到身高信息吗？」


    樊雨石：「有，写日记的一米八七，他是最后死的。」


    顾星染又问：「你们中谁正好一米八七？」


    娄修弱弱举手：「我。」


    顾星染指了个位置，说：「站在这一块儿，大家退出来。娄修调整一下，尽量让自己在每个镜子里都在正中央，我没猜错的话镜子里会出现一点东西，你做好准备。」


    说完，顾星染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郑承无语：「你捂眼睛干嘛？」


    顾星染理直气壮：「我害怕啊！」


    郑承不屑一顾：「你害怕？呵。也不知道谁一开始装鬼吓人。」


    娄修有点怂：「会出现很恐怖的东西吗？」


    顾星染：「不知道，我只是以防万一，我也不知道镜子里会出现什么，也有可能什么都没有。」


    娄修：「……」


    齐云用手拱了下她，说：「别装了，你胆子大着呢。」


    顾星染：「不行，万一镜子里忽然出现鬼脸或者血盆大口怎么办。」


    娄修：「……」


    娄修颤颤巍巍想罢工：「别、别说了，我有点害怕……」


    顾星染辛辛苦苦忽悠到的人，哪能让他跑？


    她连忙改口：「你别怕啊，没事的，我就是有点晕血，提前做准备而已，应该不会太恐怖。」


    娄修这才重新鼓起勇气，长出一口气，给自己心理建设。


    顾星染补刀：「就算真的恐怖也没办法，毕竟只有你正好一米八七。」


    娄修：「……」


    他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


    楚子萱纳闷：「你的猜测是什么？」


    顾星染：「我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节目组。」


    郑承纳闷：「这是病句吧？」


    顾星染：「鲁迅说的。」


    郑承：「……打扰了。」


    被鄙视完数学还要被鄙视语文，简直丧心病狂。


    大家看顾星染都捂着眼睛，也忍不住捂起眼睛，但好奇心使他们留了两条缝偷看。


    顾星染提醒娄修：「最温和的情况应该是镜子上出现七张脸，是其中不同的情绪。」


    郑承：「那要是不温和呢？」


    顾星染：「死脸。」


    郑承纳闷：「你咋骂人呢？」


    顾星染解释：「……是说镜子里出现死人脸，比如七窍流血、血盆大口这种。」


    话音刚落，娄修就喊道：「出现了！」


    顾星染连忙转了个身，怕漏出缝隙看到血。


    娄修说：「是其中情绪，没有血，星姐你可以来看看。」


    楚子萱纳闷：「你追节目啊？」


    她印象里，只有《新偶》里的一些孩子才会喊顾星染星姐，虽然大部分人都比顾星染大。


    就连娄修都比顾星染大。


    娄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过。」


    顾星染调侃道：「给谁投票啦？」


    樊雨石惊讶道：「还真是七张一样的脸，但是表情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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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页

    郑承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娄修也转头看顾星染，他一转头，镜子上的脸就消失了。


    郑承连忙喊他，让他目不转睛、心无旁骛的当个工具人。


    顾星染把书塞到娄修手里，说：「手上抱着本书，不至于尴尬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娄修：「……谢谢。」


    顾星染又说：「你可以把书顶在头上，这样能保证目不斜视。」


    娄修：「……」


    谢早了。


    樊雨石不亏多年主持经验，察言观色能力非常厉害，很快看出端倪，问：「因为这本书？」


    顾星染：「对呀，大家听到的版本都是笛卡尔和公主的爱情故事，不管是喜剧还是悲剧，至少他们相爱。」


    顾星染话锋一转：「但实际上，这都是编的。笛卡尔终身未婚，心形曲线也不确定是不是他首创，这都是节目组用来迷惑我们的，他们觉得这本书这么厚，我们肯定不会看。」


    娄修感受了一下书的厚度，的确不怎么想看。


    密室里谁有闲心看书？


    顾星染说：「笛卡尔还研究过心理学，他认为人有六种原始情绪。日记里提到的就是这些情绪一次死亡，最后——也就是靠墙的这面单面镜，它是冷漠，六种情绪都死完之后，只剩下面无表情的他，最后他也死了。所以你们才觉得这里死了七个人，实际上只有一个。」


    众人恍然大悟，节目组感到头秃。


    本来设计线索让大家一点一点去找，慢慢反转，结果新来的这小丫头一下给他们剧透完了。


    谁能想到娱乐圈里还有人研究数学家呢？


    顾星染从系统里刷到一大片好感度变动提示，加减都有，她这才确信自己猜对了。


    顾星染从角落翻出一个小锤子，说：「别犹豫了，砸了这面单面镜，直接通关，这代表打破束缚，回归本我。」


    郑承将信将疑，拿着锤子锤碎了镜子。


    他动手的理由很简单，既然节目组准备了锤子，那就是准备给他们的道具，肯定有用处的，而且顾星染说得的确很有道理——虽然他不怎么听得懂。


    他动手的一瞬间，杨辰想喊停，可惜已经晚了。


    娄修还懵懵懂懂，心说这怎么就通关了？节目组准备的关卡这么少的吗？


    顾星染又收到了一大波好感度变动提示，这次以减分居多。


    郑承捡了一块地上的玻璃碎片，说：「还真是单面镜啊。」


    顾星染连忙鼓掌造气氛：「大家都是功臣！」


    顾星染在最后一个密码门输入笛卡尔的生日，「嘀」的一声，绿灯亮起，密码正确。


    门徐徐打开，几个人兴高采烈出了密室，却发现外面居然没有人迎接。


    郑承纳闷：「导演组去哪了？」


    顾星染：「导演组还没准备好。」


    众人：「？」


    顾星染：「我大概跳过了不少密室房间，刚刚那个理论是我瞎掰的，正确通关方式不是砸镜子。」


    众人：「……」


    众人：「？？？」


    杨辰嘆了口气：「她一直都这么跳脱。」


    顾星染振振有词：「但是故事剧情线应该没错。」


    导演心情复杂地从监控室走出来，说：「故事线的确没错。」


    顾星染一脸地「你们看吧，我没说错」。


    导演抬眼，缓声开口：「你们给我回去把密室体验完，不能浪费了。」


    顾星染：「……」


    众嘉宾：「……」


    导演本来踱步往回走，想了想，又折回来，专门针对顾星染说：「你最好一个细节都别漏，要不然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顾星染：「……」


    导演怕顾星染又钻空子，明明白白告诉他们：「一共还有六个房间，都探索完，不探索完不许出来。」


    郑承一脸震惊，对顾星染刮目相看：「你可真是个狠人，能逼得我们人狠话不多的导演，一步三回头……」


    导演人有点黑，脸上还有道疤，长得的确比较凶，但本质上应该是个好人。


    毕竟自己都这么作死了，他还没发脾气，既没有打人，也没有骂人，应该是个好人吧。


    顾星染如是想。


    杨辰嘆了口气：「完了，导演要么跟我们《新偶》的张导拜把子，要么跟他当场绝交。」


    顾星染纳闷：「这么极端的吗？为什么？」


    众人纷纷侧目，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这都是被你祸害过的可怜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心好痛，我辛辛苦苦烧脑想的密室设定，还怕这群嘉宾不理解剧情，留了不少线索，结果来了个bug……


    第42章


    其位嘉宾按照导演的要求, 把剩下六个房间都玩了一遍。


    这次顾星染学乖了，就负责插科打诨，也不打算解题, 让嘉宾们慢慢玩吧。


    楚子萱又发现一道数学题，郑承连忙喊顾星染：「小学霸，来解题，发挥你用处的时候到了。」


    「我不。」顾星染中气十足，理直气壮：「自己的事自己做！」


    郑承：「？」


    樊雨石纳闷：「闹脾气啊？」


    顾星染一脸真诚：「为了让你们有点游戏体验。」


    齐云：「不了不了，快来解题, 我看到数学就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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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苦着脸：「我给你们解出来了, 导演一会儿又说我，我才不上当。」


    明明都找到密码相关线索了, 顾星染还在四处翻找。


    娄修纳闷：「你找什么？」


    顾星染：「找彩蛋啊，导演说有很多彩蛋。」


    屏幕外的导演：「……」


    那是给嘉宾们的解题线索！！！要不是你提前剧透，它们至于沦落成彩蛋吗？！


    一群嘉宾为了解题愁眉苦脸, 数学高手顾星染却在翻箱倒柜找玩具，导演组可能为了解闷, 放了不少数学玩具在这里，比如数独和魔方, 甚至还翻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布丁。


    布丁的盒子带锁，要答出「立方体的截面最多是几边形」, 输入正确数字才会解锁。


    顾星染觉得节目组还挺有意思，随手就把布丁扔给娄修了：「这个简单。」


    娄修拿着比划半天, 问：「是五吗？」


    顾星染：「怎么会是五？」


    娄修比划给她看, 说：「立方体不是一共六个面吗，斜着切一刀总有一面顾不到，所以应该是五吧？」


    顾星染：「是六呀！」


    娄修连忙输入正确答案, 递给顾星染，顾星染用盒子里自带的塑料刀横切一刀，演示给他看：「你看，是六。」


    娄修：「正好切一半，我们俩偷偷分了吧。」


    顾星染：「严肃点！我在给你讲题呢！」


    虽然这么说着，顾星染还是很诚实地跟娄修一人一半，把另一半布丁放在盖子里递给娄修了。


    郑承：「星姐！正好来看看，正确答案是不是……哎？你俩咋还吃上了？！」


    齐云：「怎么也不分我们点？」


    娄修连忙带着自己的小布丁躲到角落里去了，就怕郑承调侃他。


    顾星染倒是大大方方：「一共就俩勺子呀。」


    楚子萱：「你不分我点？」


    顾星染：「不分，数学题都解不出来的人不配吃零食。」


    众嘉宾：「……」


    郑承不乐意了：「凭什么娄修能吃？」


    顾星染指着被还原的魔方，说：「他刚刚解的数学题。」


    杨辰注意到她身后开着的柜子，问：「那之前不是锁着的吗？怎么开了？里面装的什么？」


    顾星染举了下布丁：「还原魔方放进去，柜子就开了，里面都是些数学玩具，零食没有了，你要试试数独吗？」


    郑承扭头就走：「打扰了，我去开锁。」


    杨辰问：「你怎么还敢在密室里吃东西？日记主人在这死了好久了。」


    顾星染：「我看过布丁保质期，新鲜的，没过期。」


    杨辰：「……」


    谁跟你说这个！


    杨辰试图委婉：「我是说，这里是个凶宅。」


    顾星染问：「你养过鱼吗？」


    杨辰懵了：「什么？」


    顾星染换了说法：「或者养过其他宠物没有？」


    杨辰想了想：「养过一只猫。」


    顾星染：「我只是打个比方啊。如果猫死了，你重新养了一只猫，那你会给它换猫窝、猫砂盆和饭碗吗？」


    杨辰：「大概不会。」


    顾星染故作浮夸，后退半步倒一吸口凉气，质问道：「你咋还双标呢？那对猫来说就不是凶宅了吗？」


    杨辰：「……」


    顾星染继续说：「你还要让猫天天在凶宅里吃吃喝喝。」


    杨辰认怂：「对不起，打扰了。」


    进到下一个密室，他们翻出来一个宝箱，这次的考题是华容道，这个题目不算难，还挺有趣，所以嘉宾们都跃跃欲试。


    娄修小声喊顾星染：「星姐！嘘，这边又有魔方柜子。」


    娄修很快将魔方还原，打开柜子，小声说：「有两瓶灌装忘崽牛奶，咱俩悄悄分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湿纸巾，擦拭消毒之后才递给顾星染：「稍等啊，还有吸管。」


    顾星染问：「还有什么。」


    娄修搬出来一摞书，放在地上，让顾星染自己翻着看。


    顾星染简单翻了下书名，发现全是笛卡尔和公主的爱情故事，不同出版社的不同版本。


    娄修纳闷：「这是什么意思啊？」


    顾星染：「用忘崽牛奶镇压爱情悲剧，意思是从此相忘江湖，两不相欠。」


    娄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东方的忘崽牛奶能镇压西方的爱情故事吗？」


    顾星染：「不重要，都死了几百年了。而且这本来也是我瞎掰的，他什么意思我也不懂。」


    娄修：「……」


    哦，又被忽悠了。


    那边五位嘉宾高高兴兴解开箱子，发现这俩人又在偷偷喝牛奶不带他们，顿时笑容消失：「你俩怎么又不干事还成天吃吃喝喝？」


    齐云：「这叫好吃懒做知道吗？」


    顾星染竖起大拇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最高理想就是赚够钱然后回家躺着当咸鱼！」


    娄修想说又不敢说，只能跟着竖起大拇指。


    齐云还是有点眼馋，说：「打个商量？下次发现零食分我一点。」


    顾星染问：「箱子里装的什么？」


    齐云低头一看，苦了脸：「一套数学题。」


    顾星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特意放在宝箱里供奉起来，肯定有他的意义。」


    郑承问：「什么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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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继续一本正经：「刷完这套题，世界名校任你挑。」


    郑承找茬：「我现在写完，你给我安排世界名校？」


    顾星染：「好，你写。」


    郑承仗着没有笔，开始吹牛：「嘁，要不是没有笔，我分分钟刷完给你看。」


    反正没有笔，乱吹都没事。


    顾星染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支笔扔给郑承：「写。」


    郑承：「……」


    郑承百思不得其解：「你怎么还带笔？」


    顾星染：「为了让你分分钟刷完题给我看。」


    说着，她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红色水性笔：「我连给你批改的笔都准备好了。」


    郑承：「……」


    楚子萱纳闷：「你上哪找的笔？」


    顾星染云淡风轻：「从导演那顺的。」


    众嘉宾：「……」


    导演组：「……」


    郑承：「你咋不顺点草稿纸？」


    顾星染指了下地上的这摞书：「草稿纸。」


    樊雨石：「在别人故事书上打草稿，不好吧？」


    顾星染理直气壮：「作为一个单身狗、啊呸，重来。作为一个单身贵族，就应该勇敢地在别人的爱情上打叉。」


    顾星染随手拿了本故事书起来，说：「到时候节目组拿去转发抽奖，这是郑承打过草稿的故事书！拿到这本书的幸运观众，您将是郑承考名校的第一见证者！」


    郑承：「……」


    顾星染喝完牛奶，起来看试卷，发现里面夹着一张a4纸，纸上只有一到题，这大概就是下一个门的密码。


    节目组选的题目都不难，嘉宾们自己也能写出来，就是花的时间长一点而已。


    郑承开始打歪主意：「来，大学霸，给我讲讲这道题，不要你写出答案，讲一下思过程就可以。」


    他想骗着顾星染把这道题写了，他好直接输密码。


    顾星染找了张白纸，给他讲了一下大概思路。


    郑承信心满满，觉得拿着草稿纸他闭着眼睛也能写出来啊！


    结果下一秒就被顾星染给打脸了。


    顾星染抽走草稿纸，说：「这题差不多就是这样，你自己再写一遍吧。」


    郑承：「……」


    这位新人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谁要解题过程了？他要答案啊！


    最后这个密码题依然是顾星染写的，宝箱里这套数学题也被顾星染带走了。


    在后来郑承过生日的时候，这套题被顾星染当成生日礼物给他寄了过去，并发微博艾特他：「希望@郑承前辈早日考上世界名校。」


    郑承看到的时候无语又抓狂，粉丝们看到的时候纷纷喜出望外奔走相告。


    【感谢星姐为我们承哥的教育事业添砖加瓦】


    【星星：为了提高郑承的文化水平，我出钱又出力，劳苦功高！】


    【真诚建议承哥把题刷完，这才对得起星姐的一片苦心（狗头）】


    这还不算完，顾星染的后援会壕气的表示：「我们给@郑承准备了从小学到高中的所有学习资料，感谢承哥对我们星星的照顾！」


    郑承回了个微笑的表情，心说这果然就是粉随正主，没一个正经的。


    顾星染甚至有点遗憾：「我给他准备的未来十年的礼物，都被你们提前送出去了，这可怎么办哟？」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得重新想礼物了，不然把各种词典送一遍吧？


    郑承：我谢谢你全家（微笑）


    感谢sprinkle的手榴弹*1、地雷*1


    第43章


    录完节目, 顾星染重新投入到《新偶》的封闭训练中。


    张导看到她，心情复杂：「听说你把那边导演气得在家躺了三天？」


    顾星染无语：「我跟他认识到现在也没两天。」


    张导：「夸张手法懂吗？他还在家躺着呢，说不躺够三天不出来。」


    顾星染脑迴路清奇：「那他在家躺着吃饭、躺着喝水？能给开个直播吗？我有点好奇怎么操作。」


    张导：「……」


    顾星染好奇道：「你们俩交流了什么吗？」


    张导沉默不语。


    顾星染：「？」


    张导纠结半晌, 艰难开口：「我本来想搞个单面镜，让你们说一下这段时间的感悟。」


    顾星染问：「最后来个『小彩蛋』？」


    这个彩蛋当然是打引号的，大概率是惊吓，找密室逃脱的导演讨论的多半是吓人的东西。


    结果顾星染硬核锤碎了密室逃脱里的单面镜，让张导有点怂了。


    看到害怕的东西，有的人是尖叫, 有的人是下意识尖叫, 有的人是淡定反杀，还有的人是一边尖叫一边反杀。


    在张导眼里, 顾星染比较倾向于最后这一种。


    说不定砸完单面镜之后还要淡定补个刀，问他单面镜质量怎么这么差。


    张导嘆了口气，现在小孩真难带。


    顾星染：「？」


    张导为什么忽然不说话？然后莫名其妙嘆了口气？总不能是自己又猜对了伤到他自尊了吧？


    张导摆摆手：「我们组没有他们剧组富裕, 你悠着点，不能破坏道具, 赔不起。」


    顾星染：「……我破坏欲也没那么强。」


    顾星染主动问：「你们现在准备策划拍什么？」


    张导一脸戒备：「你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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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我说不定还能帮你们出出主意。」


    张导想了想，说：「老严说了, 你这边要是出不了道的话，他想挖你过去当编剧。」


    顾星染：「老严是谁？」


    张导沉默了, 合着录了这么久，她都不知道密室逃脱的导演姓什么。


    这要是让老严知道, 老严得再躺一星期。


    张导摆摆手：「没事, 去玩吧，过几天就该淘汰了，到时候有你们哭的。」


    顾星染一脸狐疑：「您不会真要把我塞给老严吧？」


    张导并没有正面回答, 只说：「还没到的事，操那么多心干嘛？而且到时候去不去，你自己说了算，别人谁说了都不算。」


    顾星染其实是很委婉地在问自己的排名，即便是上次的第一名，她也依然对自己的人气没有底。


    毕竟平时太作死了，加上现在只能看到陌生人对自己的好感积分——而基本只有降低好感度了才会刷到积分。


    也就是说，她目前收到的情绪值基本是负面的，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自己。


    她虽然清楚自己这一轮被淘汰机率不高，但是依然不安，万一要换房间怎么办？


    她不在意会不会淘汰，但是她介意换房间。


    *


    这一次的淘汰环节设置的非常巧妙，导演组没有直接说这是淘汰，而是承包了一个游乐园，让她们以大富翁的方式走一圈，摇骰子、抽籤，根据抽籤内容做小游戏，成功可以赚取点数，失败则会扣除点数。


    当然，也可以选择不挑战游戏，直接扣除少量点数。


    一共25个格子，运气好的情况下，5次骰子就能走完一圈，结束今天的任务。如果运气不好，那就慢慢玩吧，最坏的情况也就是抽25次签而已。


    因为顾星染上次排名第一，所以她是第一个摇骰子的练习生。开门红，直接摇了个六，在练习生们的惊唿声中，抽到了「奖励整只烧鸡」的签。


    练习生中有人羡慕也有人幸灾乐祸。


    这无疑是个上上籤，只不过吃了会发胖。


    导演拿着大喇叭，提前警告道：「自己抽的签自己完成，不能找别人代劳。」


    顾星染：「……」


    您这针对的也太明显了点。


    顾星染带上手套，慢条斯理地开始吃播，还问：「不准备点水吗？」


    导演刚想让工作人员上贊助商爸爸——牛奶。


    顾星染就连连摆手：「算了，万一一会儿抽到饮料了呢。」


    导演笑：「挺聪明啊。」


    顾星染：「……」


    顾星染往小碗里装了点鸡肉块，抱着碗去围观其他练习生。


    导演拿起大喇叭，再次出声提醒：「请练习生独自完成抽籤内容。」


    顾星染理直气壮：「还不许看热闹了吗？」


    说完没一会儿，趁导演不注意，悄悄往晚晚嘴里塞了块鸡肉。


    有工作人员看到了，但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后顾星染给小姐妹们都瓜分了一点，雨露均沾，一个没落下。


    工作人员终于看不下去了，连忙喊导演过来，可惜为时已晚，顾星染的小碗已经空了。


    导演当然也发觉不对了，纳闷：「你怎么吃这么快？」


    顾星染：「这年头连吃得快都要被质疑了吗？」


    导演：「别人不需要，你需要。」


    顾星染：「……」


    顾星染干脆破罐破摔，理不直气也壮：「纸签上的内容是『奖励一只烧鸡』，没说一定要吃完，奖励给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想扔了也可以——当然，我是个好孩子，从来不浪费粮食。」


    导演：「歪理！」


    顾星染继续狡辩：「我们是一个团体！就应该有点团魂，有福同享怎么啦？」


    导演觉得跟她争论也没意义，干脆把顾星染赶回临时小餐桌上，决定就盯着她吃了。


    顾星染递上一根鸡腿，问：「导演要吃吗？」


    张导：「……」


    张导无语半晌，正准备开口说话，就看到顾星染把手缩回去，咬了口鸡腿，自己把鸡腿吃了——她一开始就没想真分给他。


    张导：「……不吃！」


    怎么会有练习生的乐趣是逗导演玩？简直想不通。


    顾星染嘻嘻一笑，吃完烧鸡，摘下手套，揉了揉肚子，问：「我是不是该摇下个骰子了？」


    这个任务积分挺高，一下拿了二十点数。


    但是因为顾星染分了部分鸡肉出去，导演组给扣了一半点数。


    目前一共五十名练习生，但是只有两个骰子。


    顾星染吃得慢，有些进度快的练习生已经开始做第四个小游戏了。


    她运气还算不错，摇了个四，抽的签是一瓶牛奶。


    顾星染和张导大眼瞪小眼，双方都对于抽籤内容十分不解。


    顾星染严重怀疑导演组作弊，不然为什么别人都是轻轻松松小游戏，只有她只能坐在小餐桌上吃吃喝喝，一点创造性都没有。


    张导也怀疑顾星染开挂，不然凭什么签运这么好，要什么来什么。刚刚还找导演组要喝的，结果自己抽了瓶饮料出来。


    顾星染问：「一定要喝完才能走吗？我不能先抽下个签，万一下个任务点很远呢？我可以边喝边走。」


    导演想了想，反正这瓶牛奶也没多少，再加上顾星染刚吃完一只烧鸡，估计有点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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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张导决定放她一马，说：「去摇吧。」


    顾星染抱起巨大的骰子，扔起来让它往前滚了一圈，最终3点朝上。


    她现在行进到13格，到对应的抽奖池抽籤——「奖励一只炸鸡」。


    顾星染：「……」


    导演组：「……」


    顾星染拿着签，觉得匪夷所思：「你驴我吧？」


    导演组看着签，觉得难以置信：「你开挂了？」


    顾星染看着厨师阿姨笑容可掬地端着炸鸡上餐桌，质疑道：「你们抽奖箱里全是整只鸡吗？」


    导演心情复杂，说：「25个箱子里，一共才三个是整只鸡，你运气也太好了点。」


    顾星染也不知道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其他练习生的挑战任务有「在过山车上唱主题曲」、「在跳楼机上手指舞」这种吓哭练习生的，也有「在规定时间内跑完一圈卡丁车」这种简单内容。


    但只有顾星染，抽了三次签，舞台都在小餐桌上。


    顾星染试探着问：「不然我再扔一次骰子，万一这次把剩下那只鸡也给抽出来了呢？」


    导演：「……闭嘴吧。」


    导演把顾星染支回小餐桌上，说：「慢慢吃，今天大概能录一整天。」


    顾星染心生怀疑：「你不会是想把我在小餐桌上按一天吧？」


    怕自己破坏其他人的游戏平衡？不至于吧？


    导演也很无奈：「谁知道你运气这么好，一共就准备了三个整鸡签，在不同的抽奖箱里，你已经抽到两个了。」


    顾星染：「……」


    总感觉这是什么死亡g。


    顾星染不清楚这个积分到底干什么用的，但她的确吃不下了。


    炸鸡偏油腻，而且热量高，其他练习生也不见得乐意吃，顾星染想了想，还是决定放弃这个挑战，还不如趁热给工作人员们分了，至少不浪费。


    导演再三确定：「真要放弃？」


    顾星染咬着牛奶吸管，点头不语。


    顾星染又连着摇出两个六，在掷骰子这点上，她运气确实不错。


    第一个六抵达第19格，抽到的签终于「正常」了一回——挑战游乐园里最陡最长的过山车。


    顾星染觉得自己刚吃饱喝足，现在去过山车多半会吐，依然选择放弃。


    工作人员忍不住提醒：「你确定吗？连着放弃会扣双倍点数的。」


    顾星染犹豫一秒，还是点头，选择放弃。


    第二个六，直接抵达终点，也就是第25格。


    看到签上内容的时候，顾星染一脸绝望：「你确定只放了三只整鸡？」


    张导：「我还能骗你不成？」


    顾星染亮出「叫花鸡」的签纸内容，一脸绝望。


    张导：「……」


    张导沉默半晌，对镜头说：「请后期剪辑务必证明节目组的清白，我也没想到顾星染她运气这么好。」


    练习生们出发的时候，顾星染在吃鸡。


    有练习生抵达终点了，顾星染面前还是一盘鸡。


    练习生纳闷：「我穿越了吗？」


    顾星染心如死灰：「应该是我穿越了。」


    顾星染举手：「我选择放弃。」


    导演组第三次反覆确认：「你确定吗？」


    顾星染一脸绝望：「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导演沉默半晌，说：「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运气这么极端的选手。」


    掷骰子的运气简直一绝，她是第一个抵达终点的，而且只掷了五次。


    虽然放弃了一大半任务，但是也有她的苦衷，理由也都挺正当。


    明明抽到的都是上上籤，一轮完成积分却变成负数。


    顾星染的部分提前结束，她开始在池塘边百无聊赖地玩起狗尾巴草。


    蹲在池塘边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有些绝望。


    张导拍拍旁边的编导，说：「去宽慰一下她吧，感觉她好像一直在大起大落，估计有点受打击。」


    编导走到顾星染旁边蹲下，问：「干嘛呢？」


    顾星染一脸哀怨地盯着池塘，问：「你说它们吃鸡肉吗？」


    编导：「……」


    看来的确打击挺大，孩子脑子都出问题了。


    顾星染还有点认真：「扔面包下去它们会抢着吃，扔鸡肉下去会不会也抢着吃？」


    编导：「……应该不会吧。」


    顾星染：「但是鱼饵一般不都是虫子吗，虫子也是蛋白质，鸡肉也是蛋白质，有什么不一样吗？」


    编导吐槽：「人肉不也是蛋白质吗？」


    顾星染一脸惊讶：「你想把谁扔下去餵鱼？」


    编导：「……我不是我没有！」


    *


    等到所有练习生都抵达终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顾星染嘆了口气说：「我本来还想穿着发光衣来游乐园玩一次的。」


    楚子萱：「别了吧，估计有不少人对你的发光衣过敏。」


    顾星染看着身上这身《新时代偶像》的制服，居然有点嫌弃的意思。


    导演拿着大喇叭，说：「接下来，你们要再走一次大富翁地图，你们的排名会换算成积分，和今天的游戏积分加起来，总积分决定你们能在大富翁上走多少格，你们可以判断一下自己的大概排名。」


    导演拿到今天的总积分表格，说：「很遗憾，练习生顾星染止步于此。顾星染留在原点，其余所有人前进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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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习生们：「？？？」


    怎么想都不可能，顾星染平时很聪明一个人，不至于完不成今天的游戏挑战；而她上次还是第一名，就算排名下滑也不会下滑的这么狠啊？


    顾星染蹲在起点格，背对着练习生们，陷入自闭。


    辣鸡节目组！一定是在针对她！


    有人问：「终点和起点是同一格，有没有可能这是顾星染高位晋级的意思？」


    导演拿着喇叭直接否认了这一可能，说：「别瞎猜，顾星染总积分是负的。」


    顾星染：「……」


    练习生们：「……」


    居然还公开处刑，节目组太狠了。


    练习生们不知道排名怎么换算成积分，只有导演能看到。


    这次一共晋级25人，所以25名以外的都是零分，第一名是25分，第25名是一分。


    但顾星染连着放弃三个任务，连续放弃会导致扣分加倍，且她第一个任务因为违规被扣了一半分，积分本来就不高，扣分扣得又狠，一来二去直接成了负分。


    上次的第一名这次留在原点，让本来就紧张的练习生们更加惴惴不安了。


    导演拿着大喇叭，直接喊话：「顾星染，你蹲在地上干嘛？」


    顾星染：「画圈圈。」


    导演：「……」


    顾星染站起来，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说：「别怕，我要是真淘汰了，你们反而多了个晋级位，该高兴才是。」


    导演开始宣布留在第一格的练习生名单：「练习生杨桃止步于此……」


    被念到名字的杨桃和顾星染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顾星染：「我是放弃任务了，你是为什么？」


    杨桃：「我也是。」


    顾星染：「我连续放弃的。」


    杨桃：「我抽籤次数多。」


    她完成任务多，放弃的也多，所以总和分也低的离谱。


    顾星染沉默半晌，说：「我觉得节目组故意搞我。」


    杨桃：「我就是纯粹运气不好，你在怎么回事？」


    顾星染一脸悲痛：「我运气太好了。」


    杨桃：「？？？」


    怎么还忽然炫耀上了？


    顾星染：「导演说他一共就准备了三只整鸡的签，全被我抽到了。」


    杨桃：「……」


    杨桃被震撼得沉默了半分钟，再看向节目组的时候眼神都变得复杂起来，说：「有黑幕吧？」


    节目组也很心累，真没有黑幕，全是她凭本事抽的签。


    鬼知道她运气这么好。


    运气最好的是楚子萱，抽到的任务都不难，排名本身也高，她是所有练习生里走得最远的，就差一格就能套圈顾星染。


    楚子萱跟顾星染说：「我觉得这次还是我们俩争第一。」


    顾星染：「这次第一应该是你。」


    楚子萱：「有点自信行不行？」


    杨桃不乐意了：「喂喂喂，考虑一下第一格的吊车尾的心情行不行？」


    顾星染也不乐意了：「我才是真正的吊车尾！你怎么连这个都要跟我抢？」


    旁边练习生心情复杂，在她们看来，这俩人都不是吊车尾。


    付宁宁隔着楚子萱问顾星染：「师父，你怕不怕啊？」


    顾星染：「不怕，反正负分，有什么好怕的。」


    付宁宁：「不会的，我觉得你排名不会低的。」


    顾星染：「你觉得没用，得导演觉得。」


    导演也不乐意了，拿着大喇叭喊：「喂喂喂，不要趁机内涵节目组，我们节目非常公平公正公开的好吗？」


    导演问：「你们对自己的积分格数有什么想说的吗？可以提问，也可以说出感想。但是不要问排名，我暂时不会说的。」


    顾星染问：「一共多少张纸签？」


    导演再三解释：「每个抽奖箱里都是三十张签纸，终点的抽奖箱是五十张签纸。抽籤绝对公平公正，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放出抽奖箱的全程follow镜头。」


    顾星染：「……」


    那她的运气也太好了点吧？


    杨桃问：「大家的站位跟真实排名差别大吗？」


    导演很圆滑：「有的人很大，有的人不大。」


    「淘汰的人是今晚就走吗？」


    导演：「也可以住一晚再走。」


    ……


    大家提的问题都千奇百怪，但导演回答得都滴水不漏。


    一轮提问结束后，终于开始宣布最终排名。


    念到名字的人，有的人往前进，有的人往后退。


    没被念到的人，有的人直接心灰意冷离开大富翁地图，还有的人残存一丝希望，留在里面，等待导演念出自己的名字。


    一共25个格子，站着前25名的人。


    导演从第24名开始宣布成绩，一直到宣布前三之前，才宣布第25名擦线留下的幸运练习生。


    而在此之前，第一格的杨桃已经去到了代表第十名的第十格，第一格空了出来。


    顾星染也想往外走，导演连忙喊住她：「顾星染，你别动，你代表原点，是重要的定位标，要等到宣布你的名次、或者第一名取代你的时候，你才能离开原点格子。」


    顾星染：「……」


    这个赛制也太残酷了点。


    这个大富翁地图，都没有标出明确数字，顾星染最初以为是节目组偷懒，只画了25个格子，现在看来大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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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页

    这一次的第三名是汤晚晚，又一次剩下顾星染和楚子萱两个人。


    导演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请练习生顾星染绕场一周，从起点走到终点。」


    顾星染：「……」


    她看出来了，节目组就是在找藉口玩她。


    顾星染在全场地注视下，大步流星走完全程，回到原点。


    这里是起点，也是终点。


    导演继续说：「练习生楚子萱保持原位，接下来，请练习生拿粉笔，在自己的格子上写下编号，以及自己想说的话。」


    顾星染把粉笔横过来，以刷墙的方式，直接把整个格子填满了。


    导演再一次点名她：「顾星染你干嘛呢？」


    顾星染：「让它更有标志性一点。」


    导演：「不是让写编号吗？」


    顾星染理直气壮：「对啊，我写了，就是被淹没了而已。」


    导演：「……」


    信你有鬼啊！你一开始就没写那个一好吗！别以为我没看到！


    顾星染涂完格子，说：「我今天心情复杂，百感交集，想说的话太多了，格子写不下，字叠在一起就变成这样了。」


    练习生们：「……」


    导演：「……」


    顾星染想了想，说：「其实是为了让第一圆满一点，这么说你们信吗？」


    导演看着满满一个粉笔涂痕，说：「你闭嘴更可信一点。」


    顾星染继续狡辩：「你看，其实这是个巨大的『一』，就是格子限制了它的发挥。」


    张导气急败坏：「我看是我们限制了你的发挥。」


    顾星染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导演。」


    张导：「……」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其实它是无限可能！（持续狡辩ing）


    感谢超爱桥桥的小格子~的地雷*1


    第44章


    第二次淘汰和第三次选歌有着五天的休息间隔, 这一次的选歌和以往不同，是观众先听到五首歌的demo，然后大家投票, 给每首歌选出一个c位。


    一共五首歌，被选出来的五个c位默认成为队长，这五个人和歌绑定，没有自主选择权，而余下20个人可以按照排名自行选择队伍。


    但这几天大家也没闲着，大家基本都有点事做, 剩下的人少了, 大家均分到的通告就变多了，并且也能随意使用练习室了。


    比如顾星染, 接了一个直播专访，本来说是半小时搞定，结果愣是快两个小时, 还没问完。


    这件事要追溯到直播开始的时候，从顾星染给大家打完招唿后, 画风就变得不对了。


    顾星染乖巧地打完招唿，然后问镜头旁边的、拿着手稿的主持人：「你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主持张力笑了笑, 说：「我不入镜，他们只想看你, 不想看我。」


    顾星染真诚得毫不掩饰：「不会吧？我觉得他们应该挺好奇我正对着什么样的人在讲话。」


    「我不出镜方便他们代入嘛，就当是粉丝在问你问题了。」


    张力低头看着手稿, 问：「是什么让你决定来参加《新时代偶像》呢？」


    顾星染一脸认真：「我觉得我的粉丝不会问这种问题。」


    张力打圆场说：「那不是粉丝多了, 问什么样的问题的人都会有吗？回答一下呗。」


    顾星染立刻对着镜头一本认真：「是命运的安排。」


    张力：「？」


    顾星染直白道：「头脑发热来的，本来想着好好表演顺便宣传一下我设计的衣服，毕竟以后准备当设计师。结果谁知道来了之后发现, 我好像表现得也还行。」


    张力：「啊？头脑发热？」


    顾星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对，就是大脑有点发烫，简称发烧。」


    【看表情就知道星姐又在忽悠人】


    【啊啊啊啊我们还在打榜，你怎么突击直播？！】


    【她每次胡说八道的时候都一脸认真！很容易骗到小孩啊喂！】


    【提前开始心疼主持】


    张力以为是她在内涵节目组，觉得爆点来了，问：「意思是来了有点后悔吗？」


    顾星染反问：「为什么要后悔？」


    张力纳闷：「不是说头脑发热吗？一般说这话不都是后悔的意思？」


    顾星染：「那改成一时冲动？临时起意？过失杀人？啊呸，我没有过失——不是，我没有杀人。」


    张力：「……」


    【哈哈哈哈这都是什么神奇的词库！】


    【你杀了！杀到我了！】


    【你知道你杀了多少个阿伟吗？】


    顾星染坐得比较远，看不着弹幕，有工作人员把手机递给她：「看看弹幕吧。」


    顾星染茫然地接过手机，看到弹幕之后，抬头问工作人员：「是不是有个问题是『有什么话想对粉丝说？』」


    张力：「对，怎么了？」


    顾星染：「能把这个问题提前吗？」


    张力：「要说什么吗？」


    顾星染：「希望大家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张力：「？？？」


    粉丝们无比欢乐地遨游在一片「哈哈哈」的海洋里，并表示——


    【我们一定好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将阿伟乱葬岗改建成阿伟墓园，让每一个阿伟都死的体面一点】


    【感觉主持来之前没有好好做功课呀，问题问的太没有水平了，还不如放开让粉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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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页

    顾星染把手机递迴给工作人员，跟镜头说：「大家别乱说啊，我的粉丝一个个都善良可爱又大方，不会随便怼人的。」


    粉丝们跟着附和——


    【对对对，怼人的都是顾星染，跟我们没关系】


    【我们一个个善良可爱又老实，天天被星星怼】


    张力没看弹幕，不太明白髮生了什么，直接跳到下一个问题，问：「如果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还会来参加选秀嘛？」


    顾星染回头看了眼，乖巧坐着不动，说：「导演隔空架了把刀在我脖子上，你们看到了吗？哦，你们可能看不到，没事，知道我在疯狂眨眼就行。」


    【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眨眼也没用，我们不会救你的】


    【我也隔空架了把刀在你脖子上，你看到了吗？】


    张力看到弹幕，缩了缩脖子，说：「你的粉丝好像都有点兇残。」


    顾星染不接茬，好奇道：「你们这些问题是从粉丝那选取的，还是你们自己想的？」


    张力不假思索：「从粉丝那里徵集的。」


    顾星染皱眉：「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你也知道我粉丝兇残，怎么可能问这么温和的问题。」


    张力：「……」


    【一时间不知道星星是在维护我们还是在怼我们】


    【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话】


    【这啊，这是波群攻aoe啊，除了星星本人无一倖免】


    顾星染看这位主持脸色不太对，连忙笑着打圆场：「没事啊，我们有话好好说，你们可能是从兇残的粉丝言论里挑了一些无比zz……温和的问题。」


    张力这才脸色好了不少，准备重新从手稿里挑选一些问题，内心却在暗自腹诽，这个练习生怎么这么不配合？别人都能好好回答，就她不按套路来，还真以为自己是个角儿吗？


    原定的採访时间只有半个小时，现在都过了一大半了，才只问了三个问题，进度实在是太慢了。


    他得加快进度，或者删减问题。


    哪知道顾星染又补了一刀：「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我也不知道大家到底有多少问题、有哪些问题。」


    张力：「……」


    总觉得她在内涵自己。


    【我感觉被内涵了qaq】


    【怎么又是aoe！等等，这是一语三关吗？一边说採访不专业，一边怼黑粉，一边说大家有问题？】


    【我要在这里严重声明一下，我没问题，反正有问题的肯定不是我】


    【等一下！不是提问环节吗？为什么变成骂人环节了？】


    张力隐隐有些生气，觉得自己的採访事业遇到了滑铁卢，把手机递给顾星染，说：「不然你先看着回答一些粉丝们的问题？等问完我这里再继续？」


    顾星染接过手机看弹幕，问：「你们都有些什么问题？让我来给你们诊断诊断。」


    弹幕瞬间激增，居然没几个怼她的，反而都是在认真问问题。


    顾星染念着问题：「为什么霜哥抽奖言诺的签名照给我应援？啊，这个问题有点绕，我先理一下，啊？不是？等等？小月亮把签名照拿去抽奖？给我拉票吗？」


    顾星染茫然挠头，说：「言诺导师说是吃瓜看戏门票钱，让我给我哥，我不是很懂是什么意思。」


    弹幕七嘴八舌地解释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就是霜哥买了一堆西瓜，结果被人拿到网上免费发放了，然后言诺导师悄悄领了西瓜去吃，吃完才发现这是霜哥的，又没带通用货币（不方便给你投票），所以以签名照抵吃瓜钱啦】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霜哥认识言导师呢】


    【大概是言诺打游戏碰上霜哥了，然后言老师在泉水吃瓜一整局，被霜哥带飞了，所以付瓜钱吧】


    【你们懂什么！是运动会直播上，星星和霜哥快乐源泉双口相声，所以付了看戏吃瓜门票钱】


    ……


    顾星染看他们一群人睁着眼睛说瞎话，每个人说得还都不一样，重点是没一个人说真话，就离谱。


    顾星染艰难从夹缝中找到下一个问题：「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那什么，我是个艺术生，不是数学专业的，你们问错人了。」


    旁听的张力不屑地冷哼一声，还说他想的问题没难度？这些问题就很有深度吗？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这是什么弱智问题，哪来的为什么？不就应该等于二吗？


    【我们是想听那天发生了什么！】


    【所以你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让每个人都能微博声讨你？】


    【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吧，至少能在节目播出前及时收拾东西跑路】


    顾星染面不改色岔开话题：「具体发生了什么看节目，应该会放出来吧。我随口提一句啊，在化学里，一加一不见得等于二，建议大家重新拿起初中课本复习一下，书里什么都有。」


    【我怀疑星星是在嫌弃我们没文化qaq】


    【你为什么骂人这么熘？上哪学的？】


    顾星染：「那个问怎么学骂人的，建议打开小学语文书，背诵全文，背完就会了。」


    顾星染看着满屏问号，说：「好的，今日会诊结束，所有病人康復，大家都没有问题啦。」


    工作人员拿过手机，看着满屏问号，他也满脑袋问号。


    工作人员纳闷：「这不是说没问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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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页

    顾星染指着时钟问：「不是只採访半个小时吗？都过完了呀，该轮到下一个人了。」


    工作人员笑：「没人用这个房间了，可以申请加时吗？」


    顾星染一听加班，表情就垮了，一脸地不情愿。


    张力见她不高兴，忽然改主意了，不想加快进度或者删减问题了。


    顾星染不是就想早点下班吗？那他偏不让她下班。


    顾星染探头往外看，细心体贴道：「外面有人在等我吗？如果有的话，让她们先走吧。」


    有工作人员应下，替她出去看看。


    顾星染这才安心继续接受採访。


    张力看着手稿，问：「听说你连续两次第一，有什么感想吗？」


    顾星染言简意赅：「很棒。」


    张力：「再详细一点？」


    顾星染：「我很棒？我真棒？粉丝们真棒。」


    张力：「……」


    张力无比纳闷，她怎么又不说一些有槽点的话了，这样他还怎么深挖？


    张力：「那你下次还想拿第一吗？」


    顾星染：「看粉丝们吧，这不是我的第一，是他们的。」


    【是你的是你的！】


    【是我们一起得的！但主要还是你优秀！】


    【有一说一，主持人问话真的有点没营养……还不如直接放她跟粉丝们互动。】


    张力轻轻柔柔一笑，看着她问：「如果不考虑粉丝因素，你想拿第一吗？」


    顾星染纳闷：「这怎么抛开？我们是一体的，母凭子贵听说过吗？他们都是我孩子，母子连心，其利断金。」


    张力满意地点点头，心说这真是个傻子，居然敢这么得罪衣食父母，还自以为自己说得很高明。


    他急切地去看弹幕，想看看有没有粉丝当场脱粉回踩，结果弹幕氛围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母凭子贵没错，但是我们才是妈妈！】


    【气抖冷，爸爸粉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气抖冷，男友粉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我拿你当老婆，你却拿我当儿子？？】


    【男妈妈表示很高兴，希望小星星有点自知之明】


    张力：「？？？」


    这个练习生和这些粉丝都怎么回事？


    张力看了看手稿，干脆找了个比较尖锐的问题：「六个老师你和哪个最亲近，和谁最不熟？」


    顾星染抬手：「别问了，都不熟。」


    张力笑容逐渐张狂，问：「这么说不怕他们难过吗？」


    顾星染反问：「我配和他们熟吗？这是登月碰瓷了吧？」


    张力：「……」


    【你也知道这是登月碰瓷啊！】


    【求求你别老碰瓷导师们了，万一哪天真把他们惹急了，我们撕不过】


    【能活到现在要感谢导师和导师的粉丝们善良，你知道吗？】


    【求求你了长点心吧，下次别老欺负导师qaq也别欺负导演！】


    张力看到弹幕，有些高兴，也有点迷惑。


    自己好像无意间踩到点了，让粉丝开始喷她了？


    但是他很茫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导致她被喷。


    难不成是没拿出第一名该有的霸气？这群粉丝都这么嚣张的吗？还真以为她们家爱豆比导师强了？


    张力想通这一点，开始偷着乐，也不需要他过多动手，她粉丝迟早就能毁了她。


    张力决定继续挖掘导师这里的点，问：「你有没有想合作的导师？」


    顾星染：「这个问题应该问导师，我不配有选择权。」


    张力笑：「倒也不用这么卑微。」


    顾星染摇头：「不是卑微，是我对自己的认知比较清醒。如果导师们需要服装设计或是舞台设计，并且不介意被我这个小菜鸡糟蹋的话，可以带我来实习。」


    张力：「？？？」


    您不是练习生吗？怎么忽然给自己打起了设计方面的广告？


    【我提前帮导师们的御用设计师刷话题了#请顾星染不要抢饭碗#】


    【干什么啦，不许你去幕后！给我在台前！闪闪发光！】


    【麻烦哪位好心人去打醒她，这孩子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张力有点懵，一时间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转述。


    倒是《新偶》的工作人员很大方地转述了：「他们让我打你。」


    顾星染吓得瞪大眼睛，连忙抬手做防御姿态，说：「我会还手的！」


    工作人员笑着挥挥手，调侃说：「看在炸鸡的份上也不能打你呀。」


    【等等！炸鸡又是什么梗？】


    【我错过了什么吗？】


    工作人员笑而不语，採访仍在继续。


    顾星染为了早点下班，答题都尽量规整并且言简意赅。


    这是张力来之前想要的採访状态，但是他现在不满意了，他想让顾星染多说一些有爆点的话，最好能被骂上热搜的那种。


    谁知道顾星染忽然不配合了，居然变得中规中矩了。


    张力推了下眼镜，问：「採访能认真一点吗？」


    顾星染愣了一秒，说：「我很认真啊……」


    张力说：「你的答案都太套路化了，有点不真诚。」


    顾星染还没反应，粉丝们倒是先炸毛了。


    【这还不真诚？？】


    【明明每个答案都认真回答了！而且这个主持不是问引战的话就是问一些弱智问题，有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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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主持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在为难星星？】


    【讲道理，粉丝很克制了，星星也很配合了，希望这位主持人自重，虽然粉丝们脾气都好，但是也不代表能让我们星星被你随便欺负】


    顾星染自然看得到他对自己好感度低，明显是接了任务过来，没有事先了解练习生，连接这个採访任务都有些不情不愿。


    顾星染开始不符合他的期待，好感度就一降再降。


    从得知加班开始，顾星染就已经收敛了，可惜张力开始变本加厉，一再试图引战。


    顾星染笑眯眯问：「什么样的答案才算真诚呢？您能举个例子吗？」


    张力：「就是你内心所想的答案。」


    顾星染无辜地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我说的一直都是我想的答案，自认为非常真诚。」


    工作人员也有点看不下去了，说：「不然今天先到这里吧？素材应该非常足够了，练习生接下来也有别的安排。」


    张力有些遗憾，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哪位导师比较符合你内心的择偶标准呢？」


    【？？？】


    【这主持有毛病吧？】


    【大家做好一级备战准备，安利、广场都别忘了，我预计可能会上热搜，要小心别被屠广场了】


    【不行了，我好生气，这个主持也太智障了吧？超级无敌宇宙大智障！】


    顾星染莞尔一笑：「是顾星染。」


    张力听到第一个字的时候，内心狂喜不已，不管是什么回答，她都免不了被黑。


    但是听完之后，他不免有些失望 ，并且满脑子问号，这个答案是什么意思？


    顾星染开始王婆卖瓜：「顾家星染，简直是旅行、居家、杀人越货必备良药，简直无时无刻不被自己帅到，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么完美的人？」


    张力：「……」


    【哈哈哈哈真不愧是我家星星！漂亮！】


    【这个主持已经被我拉黑，即将被我暗鲨】


    【男版的你，不就是霜哥吗？？？】


    【等等，骨科是禁止的！】


    顾星染：「我不看弹幕都知道有人在说小月亮，她不一样，她说不过我，所以没有我完美。」


    【那是他让着你啊小傻子！】


    【你去听听他的骂人合集，居然有整整48小时还不带重样的，简直绝了】


    【我要去找霜哥告状了，星星你自求多福】


    「那么今天问诊到此结束，祝大家平安健康，万事遂意。」


    顾星染说完，离开镜头拍摄范围，摘下了麦克风，问旁边工作人员：「一会儿什么事？」


    工作人员小声跟她说：「吃饭是人生大事。」


    顾星染秒懂，笑容灿烂地说了声「谢谢」，走了。


    大家依然对张力客客气气，只是张力自己敏感，总觉得所有人都在骂他。


    他关上录音笔，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小声骂骂咧咧地离开了这里，并暗自发誓再也不要採访《新时代偶像》相关的任何东西了，最好以后也别让他碰上顾星染，不然一定要她好看。


    【张力好感度-10】


    顾星染对此毫不在意，先去练习室找人，从工作人员那里得知楚子萱她们都去吃饭了。


    她道谢之后高高兴兴跑向食堂。


    现在淘汰得只剩下25个人，每一个跟她关系都不错。


    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跟她结仇的那几个都已经被淘汰了。


    现在的《新时代偶像》拍摄基地，简直是她的理想乐园，住在这里的都是些好孩子，工作人员也护崽，食堂阿姨也会给她们加菜。


    如果不在意闯入的几只苍蝇，的确每天都很快乐，好像现在睡木板床也没那么难熬了。


    到了食堂，付宁宁第一个跟她打招唿。


    楚子萱纳闷：「怎么採访这么久？」


    顾星染：「主持看我不顺眼，一直拖着不让我下班。」


    付宁宁也纳闷：「看你不顺眼不是应该巴不得你早点走吗？」


    顾星染嘆了口气：「谁知道他怎么想，可能是想挖一些我的黑点，引导我说一点引战言论，好光明正大黑我吧。」


    谢思韵感慨：「还好是全程直播的，不然到时候被曲解了都没处说理。」


    杨桃一脸狐疑，问：「那个主持是不是被你气得半死？」


    顾星染：「也没吧？我很温和的。」


    众人：「……」


    杨桃：「你对『温和』这个词的理解是不是出了点偏差？」


    顾星染掰着指头数：「你看，我既不打人也不骂人，脾气非常好了吧？平时遇到问题也会好好讲道理，还有什么……哦，对了，你看我什么时候生气过？」


    杨桃：「那是，你都是惹别人生气。」


    贺诗瑶精准总结：「星姐啊，是那种你对她不好，她就转身就走；但是你如果对她好，她就蹬鼻子上脸。」


    顾星染「哼」地一声，转身就走，去到食堂窗口端饭。


    众人笑成一片。


    顾星染又回头喊：「一会儿你们谁贡献出鼻子，让我蹬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粉丝彩虹屁：想在哥哥鼻樑上滑滑梯。


    星星：想在大家鼻樑上爬楼梯（不）


    感谢27007762送的地雷*1


    第45章


    顾星染坐在窗台上, 看着大家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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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她难得没有任何通告活动，算是节目组「好心」留给她的练习时间。


    但是顾星染不怎么想动，就想坐着看大家练舞。


    她这几天特别忙, 杂志拍摄、专访、《新时代偶像》的小综艺，以及一些宣传小视频、中插广告等等。


    他们已经进入最后的冲刺期了，恰好这几天不算忙，找上门来的工作非常多。


    对于这些媒体机构来说，现在是押宝时间，而成团出道夜, 将是她们的人气巅峰。


    杨暖纳闷：「你坐在窗台上干什么？」


    顾星染：「休息。」


    谢思韵喊她：「快下来, 危险。」


    顾星染不为所动，说：「没事, 坐一会儿就下来。」


    这窗台其实很结实，窗户也根本打不开，只能开一点点, 她还没瘦到能从缝里掉下去的程度。


    自从节目组发现她有翻墙技能之后，以前能开一半的窗户, 现在都只能开四分之一了。


    生怕她即兴给大家表演一个徒手爬墙。


    顾星染忽然发现有个镜头正对着自己拍，对镜头说：「转过去, 别拍我。」


    这是个固定在墙上的相机，由后台工作人员控制转方向, 然而它并不听顾星染的话，没动。


    顾星染：「小孩子们不要学啊, 我经过特殊训练, 你们没有。万一这段要播出去的话，请在侧边打上『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谢思韵靠墙坐在地上, 问她：「你知道是危险动作，你还不下来？」


    顾星染：「要是节目组给我搬个凳子，我马上下来。」


    但是现在的练习室并没有工作人员，自然不会有人给她送凳子来。


    而且凳子一般放在声乐练习教室，而她坐在舞蹈教室的窗台上。


    顾星染支着脑袋盯了镜头好半天，开始讲故事：「我初三的时候，我们班在二楼，有两个男生打赌，一个跟另一个说『要是你敢从这跳下去，我就买十斤水果给你吃』，他可能是开玩笑，结果另一个当真了，真的跳了。」


    谢思韵惊了：「真跳啊？」


    顾星染点点头，抬手比划了一下，说：「他站在二楼的护栏上直接往下跳的，差不多有三米多。然后打赌的同学就买了十斤水果，去医院看望他了。」


    杨暖纳闷：「我怎么觉得这个赌约一开始就是指的去医院探望呢？说的太委婉了，没听明白吗？」


    顾星染：「可能吧，你永远无法理解十几岁的小男生在想什么。」


    谢思韵打趣道：「有故事啊？」


    顾星染面无表情：「有，有个男生连着两天揪我辫子，然后被……」


    说到这，她有点懵地停顿了一下。


    当时顾星染只敢口头上骂他，但是对于这种厚脸皮的小男生来说没用。


    转机出现在第三天，她故意和顾月霜换了班。那男生早上看到顾月霜，果然认错人了，又去嬉皮笑脸地揪她小辫子，被顾月霜暴打了一顿，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招惹她。


    但问题是，小月亮现在女扮男装？


    顾星染微微嘆气，改口说：「被我暴打了一顿，一直到初中毕业都没敢跟我说话。」


    谢思韵哭笑不得：「长得可爱的女生的确容易被欺负，小男生很喜欢欺负人来吸引你的注意力。」


    杨暖倒吸一口凉气：「这得打得多狠？」


    顾星染顺势给自己圆场：「按在地上打的，还被老师看到了。所以刚刚停顿半天，这段应该不能播吧？」


    杨暖好奇：「被叫家长了吗？」


    顾星染：「没，他在办公室站了一早上，我在办公室哭了一早上。」


    老师觉得她这么柔弱的小女生，不可能会无缘无故打人，肯定是被惹急了。


    当时顾星染一顿卖惨、哭，老师可能被她哭烦了，还买冰淇淋安慰她。


    这招虽然有点不厚道，但确实有效，一整个初中都没人敢招惹她。


    全校都听说了她就是那个打完人就哭的小姑娘。


    而且老师不批评她，甚至还骂被打的小孩，等她哭完还给她买冰淇淋。


    长得好看简直为所欲为。


    顾星染觉得这个锅不能自己背，对镜头做最后的挣扎：「那什么，我其实是个很温和的小孩，一般不会打人。」


    杨暖：「……」


    谢思韵：「……」


    你都把别人小男孩按在地上打了，你还狡辩什么？！现在才想起立人设是不是晚了点？


    顾星染放弃狡辩，跳下窗台，说：「活动一下吧，出点汗我回去洗澡睡觉。」


    杨暖：「不吃晚饭了？」


    顾星染想了想，改口说：「吃完再睡。」


    谢思韵：「……」


    吃饭睡觉大过天。


    谢思韵笑，说：「他们都怕a区的单间宿舍没镜头，一个个恨不得住在练习室，你这简直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顾星染挑了首几个人都会跳的歌，说：「那么舒服的宿舍，不多躺一会儿有点浪费。」


    但实际上谁都明白，也就选秀这段时间比较辛苦，万一这会儿偷懒，被淘汰了又得回到暗无天日的练习生涯中，看不到一点希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所以现在加倍努力，是为了以后过得轻松一点。


    顾星染非常能理解他们的心态，跟高考似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闯过去了就是一片康庄大道，闯不过去就只能另寻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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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很多人是拼了命在努力。


    顾星染觉得自己还没有努力到拼命的程度，她很认真，但只是全力以赴。


    她甚至有时候自己都会觉得自己佛过头了，仿佛心理年龄八十岁，与世无争只想安度晚年，交给她的事她会做好，但是没那么有激情。


    几个人在练习室差不多跳舞跳了一个小时，一个个都瘫在地上起不来。


    顾星染问另外两人：「你们不会觉得累吗？」


    谢思韵比较成熟：「现在反而是不累的，有个奋斗目标，每天多出点汗，总比心累要好。」


    顾星染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每次录完节目回来都身心俱疲，随时要做好被cue的准备，要跟导演和导师斗智斗勇，而且长时间录制得一直坐着或者站着，不管是站久了还是坐久了都挺不舒服。


    想到这，顾星染点点头：「的确，总要防着导演给我挖坑，的确蛮累的。」


    杨暖弱弱举手：「星染染，她说的心累和你的心累可能不是一个意思。」


    谢思韵：「打个比方啊，录制选秀节目，我们知道一个结束的期限，我们知道终点在哪里。但是在练习室的时间，不知道下一个机会在什么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出头的可能性，对于前路和未来都很迷茫，能做的只有努力，还不知道这个努力有没有用。时间久了会一点一点磨掉人的傲气和心性，等哪天彻底死心了，可能也就转行了吧。」


    顾星染似懂非懂，她到目前为止，所有的经歷都是有个期限的，比如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毕业，什么时候高考，什么时候大学毕业走入社会，她甚至有考虑过去哪家公司并提前开始做准备。


    唯独参加这个选秀节目是个意外。


    但同样，也是有期限的，她还有一到两次公演舞台，不管能不能出道，都彻底结束了。


    结束之后她继续回学校上学，而大家可能还对未来依然迷茫，不知道该干什么。


    这和她的「心累」的确不太一样。


    顾星染也没有这种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们，但直觉告诉她，这些姐姐并不需要安慰。


    能坚持到现在的，基本早已百鍊成钢。


    顾星染忽然问：「我平时很气人吗？」


    谢思韵稍微楞了一下，没想到她怎么忽然跳到这个话题上来了，看了眼一脸认真的顾星染，还是决定认真回答。


    谢思韵：「不是气人，就是无奈。又觉得你胡说八道，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容易越想越气，最后自己气自己。」


    她顿了一下，怕顾星染曲解意思，补充说：「但你绝对算不上气人的，这个行业气人的事可多了。你反而还算是比较单纯的，很难得。」


    顾星染：「单纯？」


    她好像是第一次别人用这个词来形容她。


    她甚至有段时间为了刷积分，有些丧心病狂，没想到还能得到「单纯」的评价。


    杨暖看她有点懵，才想起来这是从学校里走来的一个小孩，几乎对娱乐圈没什么了解。


    她解释说：「有些话不方便在镜头底下说，但是你有时候确实单纯到鲁莽，比如怼导演、怼导师、怼记者，还有上次运动会，你连不怎么熟的职业选手也照怼不误，这可能是大多数人都不敢做的事，大家都怕得罪人。」


    顾星染爬起来，说：「去吃饭，去不去？」


    杨暖：「……」


    谢思韵略无语：「我们跟你认真谈心，结果你满脑子想着吃？很气人的好吗！」


    顾星染讪笑：「边走边说嘛。」


    说着对着镜头挤眉弄眼——吃饭路上就没有镜头了嘛！


    杨暖和谢思韵无奈对视一眼，决定先带这个小孩去吃饭。


    毕竟小孩子嘛，脑子里不是吃就是玩。


    这个练习室就这么空了下来，但依稀还能听到走廊里传来的顾星染的狡辩声：「我觉得那不算怼人吧？我哪敢怼导演和导师啊。」


    谢思韵点头敷衍她：「对、对、对，你没怼人，你就是明目张胆地唱反调而已。」


    顾星染：「有吗？我很听话的好吗？」


    几人恰好走到大厅门口，谢思韵指着她六张不同颜色的检讨纸，问：「听话？」


    顾星染闭麦了。


    杨暖也拆台：「之前运动会上打表演赛的时候也是，简直谁说话怼谁，大家都不说话就怼观众。」


    时间太久远，顾星染有些记不清，一脸茫然：「有吗？」


    杨暖：「有啊，尤其你哥，被怼得好惨的，我记得弹幕都在说这个事。」


    顾星染想了想，说：「可能当时以为自己被全网黑，所以干脆破罐破摔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谢思韵鄙夷道：「所以你舒服的状态就是谁说话怼谁？」


    顾星染：「……」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但是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奇怪，不像是好话。


    好一会儿顾星染才反应过来，说：「我也没有那么无理取闹！」


    谢思韵一脸慈母笑，摸摸她的头。


    逗小孩真好玩。


    杨暖笑完，还是叮嘱她说：「但是说真的，在外面一言一行最好都小心点，之前你加班的那个专访记得吗？还好那天是全程直播，不然他很有可能断章取义，或者故意恶意剪辑带节奏，你拿不到母带的话，很难澄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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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思韵点头，补充说：「而且不是每个人都习惯你的风格，这里的大家可能都觉得无所谓，但是等节目结束之后，你就得直面整个社会，你也不知道谁对你怀着好意，谁对你抱有恶意，所以凡事长点心，以后对陌生人还是客气点好。」


    顾星染点头：「说的是。」


    但她还真的知道，谁对她怀有善意，又有谁对她抱有恶意。


    也正是因为知道，她才这么肆无忌惮。


    想到这，顾星染忽然抬起头看天空，她似乎有点醒悟，她是不是太依赖系统了？


    如果没有系统给她指引，她能判断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吗？


    大概率是不能的。


    如果没有系统，她一开始会提防邹小雨和杨桃吗？


    也不会。


    如果没有系统，会像现在这样怼天怼地见谁怼谁吗？


    更加不会。


    顾星染忽然发现，自己的自救方向一开始就想错了。


    最初是因为那场梦，醒来之后却只记得零零散散的印象。


    那场梦是真是假？不清楚。的确有很多事和现在对的上，但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即便她真的是在书里的世界，那剧情也多半被她给改写了，一切早就脱离梦里的故事原轨道了。


    她原计划是，先来选秀节目避避风头，然后测试系统的好感度功能。


    测试之后，她因为这个积分抽奖迷失自我，甚至偶尔开始刻意刷积分。


    她好像被系统给禁锢住了。


    顾星染忽然想明白，她现在应该做的，是认真过好自己的每一天，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而不是整天盯着别人的好感度和积分，这是捨本逐末。


    顾星染豁然开朗，往食堂方向跑去，同时喊着：「比赛谁先到食堂吧！」


    杨暖和谢思韵楞了一下，连忙跑着追上去：「你怎么提前抢跑呢！」


    她想明白之后，觉得身上轻松不少，在食堂遇上导演，还笑眯眯地鞠躬打招唿：「导演好。」


    导演吓得一激灵，心说这小丫头不会又惹了什么么蛾子吧？


    张导纳闷：「你耍什么花招？」


    顾星染一脸真诚：「我没有，我就是看到您了，问好而已。」


    张导觉得这件事肯定有鬼，一脸警惕：「别驴我，我知道，你每次这个表情都有猫腻，肯定又闯祸了是不是？」


    顾星染：「……」


    怎么了？这年头想当个好孩子还不行了？


    顾星染无辜眨眨眼：「我真没有，我今天特别乖巧，一点儿祸都没闯。」


    张导不假思索反驳：「信你有鬼，你要是没闯祸，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顾星染指着姗姗来迟的另外两位，说：「跑步比赛呢，不信你问她俩。」


    杨暖和谢思韵也连忙问好。


    张导一脸狐疑：「你们俩帮她干什么坏事了？」


    二人：「？？？」


    顾星染悲痛不已：「我在你那心里印象已经这么差了吗？」


    张导：「你以为呢？」


    顾星染干脆不演了，面无表情说：「您是不是买了防脱髮套装？」


    张导：「这你都知道？」


    顾星染：「我在门卫那看到了，让他给您退回去了，说我们张导正值壮年，不需要这种玩意。」


    张导：「……」


    他就知道！这兔崽子忽然态度这么好，肯定是干坏事了！！！


    张导急得扔下筷子就想去门卫那挽回自己拿来救命的防脱髮套装，被顾星染一把按下：「安心吃饭吧，不能浪费粮食。」


    张导瞪她：「你咋胡来呢？！」


    顾星染也纳闷，现在她干坏事，张导居然不掉好感度了。


    这是已经习惯了，开始免疫了？


    顾星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反正已经寄回去了，安心吃，吃完再回去重新买就是了。」


    张导气得多吃了一碗饭。


    谢思韵连忙拉走顾星染，朝导演赔礼道歉：「对不起啊，您慢慢吃，我马上带她走。」


    顾星染一脸乖巧地跟导演打招唿：「导演再见。」


    张导：「……」


    等离开张导这桌，谢思韵敲她头，问：「干嘛又气导演？别随便动别人东西啊。」


    顾星染一脸无辜：「我说我没动，你信吗？」


    谢思韵：「……」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信，反正导演已经被气煳涂了。


    杨暖纳闷：「那你干嘛故意气他？」


    顾星染一脸沉痛：「我本来是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结果导演总觉得我干坏事了，不然他心里不安心，我这不是为了让他安心吗？」


    杨暖：「……」


    谢思韵：「……」


    顾星染这边吃的和谐友爱，几个人边吃边交流经验，气氛和睦；张导吃得义愤填膺、化悲愤为食慾，心痛自己又要多掉几天头髮了。


    张导吃完，火急火燎离开食堂，考虑到顾星染说已经寄回去了，他开始思考是重新换个牌子买，还是干脆再买一次。


    结果到保安亭，被保安喊住：「张导，这有您的快递。」


    张导懵了：「什么？」


    保安以为他问是什么东西，熟练地帮他把盒子找出来，说：「挺大一箱子，但是东西不重，也不知道是什么。」


    张导一看，这不是自己买的防脱髮套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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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纳闷：「顾星染有来过你这没？」


    保安店头：「来过呀，今天她老师给她寄作业，她自己找的快递。」


    张导：「她没说别的什么？」


    保安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仔细回想了一下，说：「还真没有。」


    张导：「……」


    合着又被小丫头驴了？但是为什么？


    难不成她一开始还真的没干坏事？被自己怀疑之后才随口骗他？


    张导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把这当成顾星染戏弄人的新套路。


    *


    次日，便是《新时代偶像》的第三次选歌环节。


    大家都坐在阶梯椅上，顾星染上次公演排名第一，所以是在角落里，离导演的机位很近。


    正式录制还没开始，顾星染就笑眯眯看着张导，也不说话，也没有别的表情。


    张导忽然有点心里发毛，问：「不然你给个痛快，直说吧，干什么坏事了？」


    顾星染还是笑：「真没有。」


    张导：「昨天你也这么说。」


    顾星染：「昨天我也真没干坏事。」


    张导：「昨天你骗我了。」


    顾星染振振有词：「那是您一直不相信我，我没办法，为了让您安心才这么说的。好像我不干点坏事您心里不舒坦似的。」


    张导：「……」


    但是你忽然这么笑，准没干好事啊！


    张导再三确认：「你真没闯祸？」


    顾星染再三回答：「真没有。」


    张导沉默半晌，板着脸凶她：「转头看那边，不许笑了！」


    顾星染：「怎么管天管地还管人笑不笑啊？」


    张导：「闭嘴吧你。」


    顾星染终于放过他，又转头看台上的导师，他们正在确定流程。


    苏如玉觉得有人一直盯着她，抬头一看，发现顾星染正看她。


    苏如玉走过来，问：「怎么了？」


    顾星染也茫然：「啊？怎么了？」


    苏如玉：「你不是一直看着我吗？」


    顾星染：「那是因为您好看。」


    苏如玉皱眉：「小坏蛋，你是不是干坏事了？」


    顾星染：「……」


    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个反应？？？


    苏如玉纳闷看嚮导演：「她干什么了？」


    导演也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她今天来了就这样，跟傻子似的。」


    顾星染：「……你才傻子！」


    两人面面相觑，苏如玉歪头皱眉思索半天，问：「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


    顾星染：「……」


    坐在她旁边的楚子萱也纳闷：「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对。」


    顾星染问：「怎么了？」


    楚子萱：「一般来说，这时候你应该都把他们俩给气走了。」


    「……」


    顾星染满脸写着怀疑人生，指着自己问：「我有这么十恶不赦？」


    三人不约而同，同时点头。


    顾星染：「……」


    那可真是谢谢你们这么高看我啊。


    顾星染佯装爬起来就要走，说：「你们先把我气走了。」


    导演一脸担忧：「没出什么事吧？」


    苏如玉也说：「万一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老师说，千万别自己憋着，容易出问题。」


    楚子萱：「不好意思的话，也能跟我说，我嘴严还有钱。」


    顾星染：「……真没事。」


    三人异口同声：「真的？」


    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顾星染：「要不然我现在去干点坏事？」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开启成长线，我是个十八岁的大孩子了，需要成熟一点。


    众人：你干嘛这么乖？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


    我争取明天早点来（躺平）


    第46章


    开始录制之后, 苏如玉还一脸不放心地总往顾星染那瞟，生怕她要玩一票大的。


    顾星染今天乖巧的不像话，既然她死咬着没闯祸也没干坏事, 那肯定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了。


    顾星染微笑着看回去，头顶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苏如玉干嘛老看她？


    杨辰也注意到苏如玉一直有点心不在焉，问：「苏导师在看什么？」


    苏如玉也不藏着掖着，直说：「我在等顾星染抬槓。」


    顾星染：「我怎么会抬槓呢？我一直都是个很听话的小孩啊，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她这话说的太过于理所当然，把大家都给唬住了。


    许随风一脸担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顾星染眨眨眼：「没有。」


    杨辰打圆场：「可能是心情不好？」


    顾星染眨眨眼：「没有, 继续录吧, 别耽误了。」


    几位导师面面相觑，心说这孩子受什么刺激了？


    后面练习生们也窃窃私语, 开始八卦到底发生了什么。


    「之前是不是有一场两个多小时的直播採访？是不是看到恶评被刺激到了？」


    「有可能，她人气高，估计黑粉也多。」


    「那次不是原定半小时吗？我看到大家都结束的很快, 她好像加班很久。」


    「好像和主持不对付，那个主持真的一直引战, 很气人。」


    「一会儿去安慰一下她吗？」


    「我觉得她可能想自己待一会儿？要不然一会儿我们去食堂给她准备一桌饭菜？感觉她看到食物会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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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什么理由呢？」


    「庆生？」


    「有人知道她生日什么时候吗？」


    「管她什么时候呢，强行今天生日。」


    「或者今天有别人生日吗？没有的话就强行给她过生日了。」


    ……


    顾星染对这个「虚空」生日一无所知, 还笑吟吟地看着台上导师们，等他们后文。


    许随风笑着对她招招手, 说：「顾星染，来。看你一直盯着这里, 应该猜到自己是其中一位了吧？」


    杨辰：「你觉得粉丝们给你挑的什么歌？」


    顾星染看了眼身后五首歌的歌名牌, demo她们刚刚听过了，五首歌风格不尽相同，顾星染不跳坑, 问：「我觉得有用吗？那要是我跟他们意见不一样怎么办？」


    杨辰：「那就接受这沉重的父母爱吧。」


    顾星染问：「所以是哪首？」


    言诺：「《no way》。」


    许随风：「所以现在有什么要对粉丝们说的吗？」


    顾星染站在《no way》的牌子后面，手扶着牌子，说：「看到了吗？没门，no way。」


    她顿了顿，又有礼貌地对镜头鞠了个躬：「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努力的。」


    许随风纳闷：「不再说点什么？这不像你啊。」


    顾星染：「啊？」


    顾星染酝酿了一下情绪，兇巴巴说：「谁要你们支持了？下次不许投我！」


    说完，她秒变脸，变得温和无害，问：「这样说吗？是不是不太好？」


    导师们：「……」


    练习生们：「……」


    许随风尬笑两声，说：「非常感谢顾星染带来的表演，我们来揭晓下一位c位练习生。」


    顾星染：「……」


    这群人简直莫名其妙，又想cue她接话，又不接她的话，简直过分。


    五位c位练习生分别是顾星染、楚子萱、付宁宁、汤晚晚以及姜语嫣。


    前三位几乎都没有什么悬念，汤晚晚的排名从第一次公演播出以来，急剧上升，现在甚至有望竞争前三。


    这个姑娘唯一的劣势就是个子矮了点、跳舞不太好。


    但是她长得可爱，而且高音很厉害，身材比例也还不错，优缺点都很鲜明，反而更让人怜爱。


    唯一让大家惊讶的就是姜语嫣，她一直不声不响，排名也没有很高，在节目里也没有很强的野心，对谁都温温柔柔。


    总结来说就是，没有特点。


    她忽然能拿到一个c位，要么是她前面几个人神仙打架，全撞歌了；要么就是她公司出力，帮她拿了个c位。


    显然是后者可能性更大。


    练习生们在短暂惊讶之后，纷纷瞭然地鼓掌恭喜她。


    这极有可能是一个信号，她已经能提前预定一个出道位了。


    姜语嫣平时为人和善，对谁都好，所以也不会有人刻意为难她。


    没办法，谁让人家有背景呢？


    顾星染不太清楚其中窍门，笑着道恭喜，对姜语嫣说：「挺厉害，进步很大，加油。」


    姜语嫣笑着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便没再说话。


    在她看来，顾星染这是在嘲讽她。


    顾星染的为人处世都太成熟了，不管跟谁相处都能游刃有余，面对导师和导演也不会紧张，还能轻松跟人插科打诨，跟所有人都能平等相处。


    她总是表现的很淡定，经常让人忘了她只有十八岁。


    顾星染平时稳坐第一宝座，而姜语嫣是处于中游水平、不上不下。


    所以在姜语嫣看来，顾星染刚刚是笑里藏刀，她刚刚的话就是上位圈对于她这个空降兵的嘲讽。


    【姜语嫣好感度-5】


    顾星染：「？」


    她不是正常道喜吗？为什么还能降低好感度？


    顾星染茫然眨眨眼，面带微笑看着姜语嫣。


    姜语嫣：「……」


    这人不会要当众揭发她吧？虽然她真的不太配得上这个c位，但选都选上了，顾星染不会这么不识趣吧？


    ……如果这个人是顾星染的话，还真有这种可能。


    她有时候做事就是不考虑后果，有时候连总导演的面子都不给，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背景。


    姜语嫣一番心里斗争之后——


    【姜语嫣好感度-5】


    顾星染：「？？？」


    是她表现的不够友善吗？为什么好感度一直降？


    姜语嫣越想越慌，顾星染为什么还不把头转回去？一会儿被导师发现了，肯定又要cue她，问她在看什么。


    要是她直接当众说……


    姜语嫣定了定心神，勉强笑了笑，跟顾星染说：「一会儿请你吃小蛋糕。」


    「好。」


    顾星染笑眯眯应下，才转头看别处。


    姜语嫣：「……」


    合着是来敲诈小蛋糕的。


    就不能直说，给她个痛快吗？


    【姜语嫣好感度-3】


    顾星染：「？」


    怎么还降？


    顾星染纳闷：「你很讨厌我吗？」


    姜语嫣：「没有，星姐人见人爱，不会被讨厌的。」


    【姜语嫣好感度-1】


    顾星染：「……」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顾星染在心里嘆了口气，这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还是离她远点比较好，安全。


    五个c位确定完毕，接下来就是余下的练习生们选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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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诗瑶和杨暖几乎是毫不犹豫就选了顾星染的组。


    顾星染吓了一跳，问贺诗瑶：「你确定？这个舞蹈……」难度有点大。


    贺诗瑶：「闭嘴吧，冲着你来的行不行？」


    顾星染纳闷：「你干嘛用疑问句？那万一我说不行呢？」


    贺诗瑶：「……」


    谢春江笑着，走到了顾星染的队伍里，说：「我来帮你带孩子。」


    顾星染：「挺好，我们组的队长诞生了。」


    谢春江讶异：「你不当队长啊？」


    顾星染双手合十：「求求了，让我偷点懒吧。」


    众人笑成一片。


    最后来《no way》组的是没有和顾星染合作过的选手，邱雯。


    顾星染这一组总是满员得很快，邱雯一直想和她合作，但是一直轮不到她。


    邱雯一过来就跟顾星染握手：「终于合作上了。」


    顾星染连忙握手又鞠躬：「感谢大神愿意来带飞。」


    邱雯也跟着鞠躬：「不不不，我还要靠你带我飞。」


    两人都谦虚，以至于上半身越来越低。


    最后顾星染战术性祸水东引：「要是飞不起来就怪贺诗瑶。」


    邱雯懵了一下，很快和她达成一致：「可以。」


    贺诗瑶：「？」


    等到大家都选择完毕，许随风另外拿出来一份手卡，说：「投票的同时，粉丝们还给你们留言了，我们给每个人都选取了一到两条最具代表性的言论，接下来读给大家。」


    粉丝们的叮嘱就和父母的叮嘱一样，基本都是有用但是千篇一律，要么吹彩虹屁，要么让小孩照顾好自己。


    按理说选取粉丝评论，都算是安全牌，但顾星染有点不安心。


    之前好像被全网黑的很惨，现在风评也不见得有多好——不然之前直播採访的时候，张力的问题不至于那么引战。


    平时她「作恶多端」，仗着自己不在意去留，怼节目组那叫一个欢。


    万一节目组公报私仇怎么办？


    许随风看了眼顾星染，说：「首先是给顾星染的，『你从来都不是个让人省心的爱豆，三天两头就上热搜，每次看你上热搜的时候，都心慌不已，生怕你这次又惹着哪位大前辈了，粉丝们被牵连。还好前辈们都比较善良，不跟你计较，但是你出门在外一定都要注意安全。希望你快快成长起来，一人做事一人当，祸不及粉丝。星星你撑住，妈妈先跑了。』」


    顾星染：「……」


    顾星染一脸无语地看看张导，又看看许随风，纳闷道：「你们合起伙来驴我吗？」


    许随风哭笑不得：「怎么会呢？」


    顾星染纳闷：「难道我粉丝都跑完了吗？为什么要选一个黑粉的评论给我？」


    许随风：「是真粉丝，后面还有一句。括号，吓到了吧？让你总吓唬我们，也该让你体验一下我们的感受啦，爱你哟。」


    顾星染纳闷：「反括号呢？后面还有？」


    许随风：「对，里面还包着一个括号：虽然但是，你闯大祸的话妈妈还是会跑的。两个反括号。」


    顾星染：「……哦。」


    顾星染下定论：「是黑粉。」


    许随风挑眉：「万一不是呢？」


    顾星染：「我不管，我单方面开除她的粉籍。」


    许随风笑，把手卡翻了一页，说：「还有一条留言，『做你的许愿池，实现你的所有心愿。你大胆往前走，我们给你遮风挡雨，保驾护航。如果你累了，我们也永远都是你的避风的港湾。』」


    顾星染大胆许愿：「我希望期末考试能拿全a，最好还能拿一等奖学金。」


    导师们：「……」


    苏如玉纳闷：「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许愿c位出道吗？」


    顾星染惊了：「为什么要提不切实际的幻想？」


    苏如玉惊了：「你觉得拿奖学金比c位出道简单吗？」


    苏如玉也是上过大学的人，她知道一等奖学金有多难拿。


    顾星染大半个学期没去学校，想拿奖学金太难了。


    但是她从节目播出开始，一直稳定在第一名，想要c位出道反而比拿奖学金容易。


    况且——


    「出道能赚的钱不是比奖学金多吗？」


    顾星染：「虽然钱也很重要，但奖学金是被认可的荣誉啊！」


    苏如玉：「那你c位出道不也是被认可的荣誉吗？」


    顾星染摇摇头：「我还是觉得我不太可能。」


    虽然她前期一直是第一，但这基本是因为她梗多。


    她对选秀体系没那么了解，但是在她的印象里，团里的c位都是最厉害的那个，能唱能跳能打能抗，似乎轮不到她这个业余酱油来当。


    顾星染：「就算真的能第一出道，我能当c位？」


    她说完，看到大家懵逼或是惊讶的表情，就意识到这个话题可能不能当众讨论。


    她摆摆手，说：「算了，还没发生的事，谁知道呢？」


    这个话题揭过，轮到苏如玉来念楚子萱的粉丝留言：「说给全世界最好的楚子萱，你善良、真诚、勇敢，你大大咧咧、心怀坦荡，遇事不记仇。你即将从《新偶》的小黑屋里出来，看到光明、万物生长、生机勃勃，我相信你将拥抱这一切美好。但你也将会看到黑暗，不要害怕，我们会守护你。只要你一声唿唤，我们永远都在。希望你永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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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念完，放下手卡。


    顾星染第一个拍手，散发着柠檬气息：「看看！看看人家的粉丝！多么真诚——」


    她话锋一转，看嚮导演：「我真的有粉丝吗？真的有粉丝给我留言吗？不会是工作人员装的吧？」


    张导冷哼一声：「呵，你还不值得让我动笔。」


    顾星染点点头：「一想也是，那么有文采的话不像是你写出来的。」


    这话一出，笑倒一片。


    又是熟悉的怼导演环节。


    顾星染说完，忽然意识到不对，连忙捂住嘴——自己说好要改邪归正，不能老欺负大家的！


    顾星染瓮声瓮气说：「我错了，希望导演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计较，别给我小鞋穿。」


    张导气得直抽气，还不如不道歉呢！


    说的好像他经常欺负她似的。


    张导纠结道：「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顾星染看了眼镜头，连忙说：「没有没有，张导没有欺负我，真的没有，你们相信我。」


    一边说一边疯狂眨眼。


    张导：「……」


    完了，他跳进黄河也洗不白了。


    *


    这一part录制结束之后，有练习生拜託张导拖延一下顾星染，大家先去食堂给她准备生日宴。


    张导纳闷，是今天生日吗？报名表上好像不是这一天啊。


    但毕竟练习生们和顾星染待在一起的时间比他更长，她们应该更加了解顾星染。


    而且在他们那个年代，户口登记都是手写，很多人生日都不对，顾星染报名表上的生日说不定也是登记错误。


    张导思索几秒，答应下来。


    录制结束，大家有次序退场的时候，张导忽然把顾星染喊住：「来，我们聊聊。」


    顾星染瞬间垮了脸：「不会吧？还要加班啊？」


    张导想了想，既然是作为生日惊喜，摄像头可以不用关闭，到时候当花絮放出去。


    于是他只点了一台摄像机继续拍，其余人可以先收工。


    顾星染走过去，问：「还要拍什么？就我一个人加班吗？」


    张导：「不加班，咱俩聊聊。」


    顾星染一脸狐疑地看向张导，纳闷道：「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张导：「怎么了？」


    顾星染试图委婉：「代沟可能有点深。」


    张导：「……」


    张导忍住想要打她的欲望，试图当个贴心大哥，问：「你最近怎么了？状态不好？遇到什么事了吗？」


    顾星染莫名其妙：「没有啊。」


    张导：「那你……变化很有点大啊？要不要给你请个心理医生看看？」


    顾星染：「？」


    张导说：「我了解到的一夜成名、抗压能力极强的人就是顾月霜，所以找她给你们做心理辅导，但好像因为她是你姐，所以对你用处不大。」


    顾星染：「那倒也不是……」


    ——不对？张导知道顾月霜是女的？


    张导又说：「要不我把她找来，你们俩单独聊聊？是不是有些问题不好对外人说？」


    顾星染无奈：「真的不用，我真没出问题。」


    张导：「那你这几天咋回事啊？」


    顾星染嘆了口气：「这不是想着没几天了吗，跟你们和平共处最后一段时间。」


    张导：「……这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话。」


    顾星染试探着问：「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张导：「闭嘴吧你。」


    顾星染笑：「那我走啦？」


    张导喊住她：「等等，你别老想着插科打诨矇混过关，你老憋着反而可能会出问题。你不会是想干一票大的吧？」


    顾星染：「……我真没有，还不许浪子回头了吗？」


    张导纳闷：「是在老严那边受刺激了？还是这几天的工作通告出问题了？你是不是有个半小时的直播採访愣是加班了两个小时？」


    顾星染思来想去，或许是她转变得太突然了，所以才让周围的人接受不了。


    但她本来就是个极其随性的人，说回头就回头——虽然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怼他们。


    她浪起来是因为系统，决定不那么浪了也是因为系统。


    但系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供出来的。


    顾星染决定让张力背锅，说：「就是那个直播採访，本来说好半小时，但是我好像惹到记者了，所以他故意问一些引战问题拖时长，还非说我回答不真诚。我本来也算是个娱乐圈新人——不对，我还没进娱乐圈，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人，所以干脆闭嘴了。」


    张导点点头，语重心长道：「还是做自己最好，会有人喜欢你，也会有人讨厌你，你要是凡事瞻前顾后，反而会谁都不满意，所以还不如做自己……」


    张导忽然开启了鸡汤模式，给顾星染灌输一些人生道理。


    顾星染只能点头称是，偶尔回嘴一两句。


    要不然张导就觉得她心里有事，一直叨叨个不停。


    张导把能想到的大道理都说了个遍，还没收到其他练习生的信号，无话可说，只能翻出自己的童年往事来说。


    张导嘆了口气，说：「我小时候也是个野孩子，从小翻墙爬树掏鸟窝，还用鞭炮炸牛粪。」


    顾星染沉默半晌，忽然理解了张导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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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着是在自己身上找他小时候的影子。


    她们这一代人，大多都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墙上为了防盗会撒一些玻璃碎渣，所以会翻墙的人比较少。


    到后来围墙越建越高，虽说没了玻璃碎渣，但也很少有人会去尝试翻墙了。


    张导纳闷：「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翻墙？」


    顾星染嘆了口气：「我们学校外面有个黑网吧，我姐天天在那上网。从正门走要绕好远，为了方便我学的。」


    顾星染纳闷：「您应该是理工科的吧？为什么会当导演？」


    张导也纳闷：「你怎么知道？」


    顾星染沉默半晌，问：「你确定要听实话吗？因为您有点秃。」


    张导：「……」


    张导顿时悲从中来，要不是到现在都没听到口哨声，他真想转身就走。


    跟顾星染单独聊天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这小丫头要么不说话，一开口就语出惊人，能把他三天的烦心事都给说的烟消云散，满脑子就是她这句气人的话，在脑子里单曲循环，不把人气死誓不罢休。


    张导终于等到心心念念的口哨声，瞬间喜笑颜开，推着顾星染往外走，念叨着：「不聊了不聊了。」


    顾星染打了个哈欠：「那我回去睡觉了。」


    张导慌了：「这个点睡什么觉啊？」


    顾星染纳闷：「当练习生还有正常作息时间吗？」


    张导连推带拉把顾星染往食堂方向送，说：「不行，你今天非得陪我吃顿饭。你把我气得昨天多吃了一份饭，胖了两斤！被你气的，得算工伤你知道吗？」


    顾星染提醒：「行，到时候要是有人说我胖了，我就甩锅给您。」


    张导：「……」


    顾星染走到食堂门口就觉得不对劲，她转身就想跑。


    张导拉着她：「跑什么？」


    顾星染纳闷：「您生日啊？」


    张导：「不是。」


    顾星染：「既然不是，那肯定是个整蛊游戏，我才不上当。」


    张导纳闷：「为什么？」


    顾星染：「哪有食堂大白天拉帘子的？而且里面还有蛋糕味，我估计一进门就有一个蛋糕砸我脸上，我才不上当。」


    张导：「……」


    顾星染有理有据：「而且您莫名其妙拉着我说了半天废话，说完还非把我往食堂带，证明你们是一伙儿的。」


    张导：「保证不是，你放心跟我来就是了。」


    顾星染将信将疑，说：「那您走前面？」


    张导想着这群小孩就是为了哄顾星染开心，应该不至于砸蛋糕。


    张导大胆地推开食堂大门，掀开帘子，迎面而来就是一个蛋糕煳脸。


    顾星染站在他后面，一脸地「我就知道是这样」。


    不知所措地练习生们看看刚被蛋糕砸脸的导演，又看看一脸淡定的顾星染。


    全场寂静。


    张导被砸的想流下生理性眼泪，问：「你们就这么对我啊？这他妈还是个翻糖蛋糕。」


    楚子萱不知所措地解释着：「冰箱里没找到别的蛋糕了……冻得有点久，阿姨说把翻糖砸开就能吃。」


    张导：「那你们就拿来砸我啊？是比比我的脸和它谁更硬吗？」


    顾星染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可能是想比比谁的脸皮更厚。」


    张导：「……」


    作者有话要说：　　翻糖砸脸贼疼，小朋友不要模仿。


    -


    比昨天来得早了！明天争取再早一点点！


    第47章


    顾星染从导演身后冒出来, 问：「你们一开始是想砸我？」


    导演纳闷：「你上哪闻到的蛋糕味？」


    顾星染笑而不语，心说这么明显的事，还用得着自己解释吗？


    楚子萱弱弱解释说：「本来想在星姐脑袋上轻轻敲一下, 谁知道进来的是导演……」


    导演个子高，这可不就没收住，一下子就拍到脸上去了吗？


    顾星染看了眼里面布置好的相机，以及墙上挂着的「顾星染生日快乐」的小卡片，又回头看了眼一直跟着他们的摄影大哥，问：「这是什么整蛊活动？」


    「不是不是。」


    付宁宁连忙把她拉进去, 贺诗瑶给她戴好纸制小皇冠：「生日快乐呀！」


    顾星染有些不知所措, 说：「这种整蛊很无聊诶，忽然说一句生日快乐, 然后看别人反应吗？一点也不好笑。」


    付宁宁解释道：「不是，是看你心情不好，给你过生日庆祝。」


    顾星染持续懵逼：「但今天不是我生日啊。」


    贺诗瑶：「那我们不管, 反正今天就是给你过生日，就当提前生日好了。」


    顾星染：「……不是, 你们提前了大半年给我过生日啊？」


    付宁宁想戳她脑袋，手都抬上去了, 犹豫两秒还是没敢下手，转而戳她肩膀, 说：「开心就可以啦。」


    导演抓狂：「开心之前倒也问问我啊！就没一个人关心一下我吗？？」


    顾星染回头看他，纳闷：「刚刚翻糖蛋糕砸开了吗？」


    导演：「……」


    楚子萱有些遗憾：「没,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冻得有点久，可能太硬了。」


    顾星染松了口气：「还好，没脏, 蛋糕里面还能吃。」


    导演：「？」


    顾星染找食堂阿姨借了个小锤子，问：「还有别的小皇冠吗？都带上吧。也别给我庆生了，就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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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她有点卡壳，也不知道该庆祝什么，随口扯了句：「庆祝今天阳光灿烂吧。」


    导演吐槽：「你好草率。」


    话音刚落，晴空万里一声惊雷。


    老天爷真不给面子。


    导演：「……」


    练习生们：「……」


    顾星染面不改色，给大家发纸制小皇冠，感慨道：「多好的天气啊。」


    话音刚落，窗外响起了暴雨砸地的声音。


    导演：「……」


    练习生们：「……」


    这是被乌鸦之神祝福过的嘴啊。


    楚子萱颤颤巍巍问：「不然你祝福一下我？就祝我不能出道好了。」


    顾星染：「……」


    付宁宁小声附和：「我也想要这种祝福……」


    这么灵的乌鸦嘴很少见了。


    顾星染亲自帮她戴好皇冠帽，说：「别多想。」


    就算她真的是毒奶体质，她也不忍心去诅咒朋友们。


    导演哀嚎：「真的没人看看我吗？」


    杨暖递给导演一块小蛋糕：「吃点？」


    顾星染看了眼导演，说：「要不然今天庆祝我们节目组……」


    话没说完，被导演急声打断：「住口！不许咒我们节目组！」


    顾星染：「你作为一个导演不可以迷信！」


    张导：「你不知道所有导演都很迷信吗？不迷信的能叫导演吗？」


    顾星染：「……」


    她还真不知道。


    顾星染把小锤子递给导演，说：「您来敲吧。」


    张导一脸警惕地盯着她，神神叨叨说：「你最好闭麦哦。」


    顾星染：「……」


    呵，十分钟前这人还在纠结她这段时间为什么这么安静，不就是个晴天霹雳打雷下雨吗？马上翻脸不认人，简直丧心病狂。


    谢思韵提议说：「我们人多，也别光让食堂阿姨忙活了，一起去帮忙？」


    之前每次公演结束都会有一次大型聚餐活动，但那都是提前告知，所以食堂阿姨们有所准备。


    今天算是突然袭击，食堂阿姨们一点儿准备都没有，目前桌上摆的甜点都是现有的，量不算多，食堂阿姨们正在加班加点忙活。


    顾星染看着厨房的烟火气息，有些蠢蠢欲动。


    她眼馋烤箱很久了，可惜家里人从来不让她进厨房。


    张导一想，这是个很好的拍综艺的内容，他和顾星染交心那段素材只能挑选着用，提到顾月霜的那部分，他关了自己的麦克风。


    他原意是把这里当花絮用，但现在看来，可以拍成一大段了，可以放在过渡期里。


    他脑子里已经有一个大概剪辑方向了，在进食堂之前的那段内容，可以用【谈心-没话找话-聊不下去-终于等到口哨，带顾星染去食堂】这种快剪方式，整段都不会超过三分钟。


    张导点头：「去吧，我就不入镜了，没事别cue我。」


    导演话音刚落，又专门对着顾星染叮嘱一句：「有事也别cue我。」


    顾星染：「……」


    怎么还差别对待呢。


    顾星染进厨房的时候，烤箱已经被占用了，她问：「阿姨，这里在烤什么？」


    食堂阿姨：「给你们烤的饼干、小蛋挞，还有几个小蛋糕。」


    顾星染点点头，那就暂且不祸害烤箱了。


    她问：「有可乐吗？我可以做可乐鸡翅！」


    食堂阿姨指着一个大号保温桶，说：「那里面是可乐。」


    「好~」顾星染找到鸡翅，又找了一个空着的锅，开始做可乐鸡翅。


    谢思韵见她掂锅的方式挺熟练的，以为她经常下厨，就没盯着。


    练习生们分工合作，分头去找自己能做的事情。


    会炒菜的练习生就去做菜，会做甜点的练习生去做甜点，动手能力强的练习生去给蛋糕涂奶油做装饰了。


    食堂阿姨觉得那个翻糖蛋糕放的有点久，而且个子不大，听说她们要给人庆生，又用烤箱现烤了一个大蛋糕，还没来得及涂奶油。


    杨暖和付宁宁一直在顾星染旁边，给她打下手。


    顾星染纳闷：「你们不去做点什么？杨暖一看就是很会做家务的类型呀。」


    杨暖：「没锅了，我等你这个用完好了。」


    顾星染：「也行，宁宁把可乐递给我一下。」


    付宁宁把保温桶打开后，递给她，纳闷：「为什么要放在这里面？也没冰过呀。」


    食堂阿姨解释说：「没贊助。」


    三人瞭然地长长「哦」了一声，感慨说：「现实，真是现实。」


    顾星染闻着味儿觉得没错，把可乐倒进去才觉得不对劲。


    这可乐染出来的鸡翅颜色为什么有点怪？


    顾星染看着逐渐变绿的可乐，思考了约有十秒钟，醒悟道：「这不会是蓝——有色素的可乐吧？」


    食堂阿姨忙着做菜，没看到这边什么情况，远远喊道：「对！这次的可乐比较特殊！特意给你们选的最贵的！」


    顾星染：「……」


    上当了，这种蓝色可乐做出来的可乐鸡翅，会让鸡翅变成绿色，装盘之后简直跟发霉了似的，让人毫无食慾。


    顾星染表面淡定，内心复杂地关了火，陷入沉思，想着有什么方式可以补救。


    付宁宁纳闷：「怎么了？」


    鸡翅还在黑锅里，闻着味道没什么特殊的，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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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一脸生无可恋，把它们装盘。


    看到瓷白色盘子里的绿色可乐鸡翅，付宁宁和杨暖同时沉默了。


    杨暖思索半晌，问：「能加点酱油补救吗？」


    顾星染摇摇头：「那味道就不对了，可乐鸡翅本来是甜的，酱油是咸的，味道会很怪。」


    付宁宁端着盘子不知所措：「这真的能端出去吗？看着跟发霉了似的。」


    顾星染嘆了口气：「意外，没办法，味道是一样的，就是看着有点……诡异。」


    付宁宁把发霉色的可乐鸡翅端出去，怕别人当垃圾倒了，还可以在旁边写了张纸条：「顾星染做的，能吃，请勿乱动。」


    不知情的人看到这盘可乐鸡翅都望而生畏，并达成一致意见——顾星染是想毒死她们。


    「要不然这盘奖励给导演吧？」


    「感谢导演帮我们拖延时间，多亏他拖延时间，我们才有时间布置现场。」


    导演：「……」


    可是导演又做错了什么？


    杨暖帮着洗了锅，递给顾星染，问：「还要炒菜吗？」


    顾星染想了想，说：「我做一份糖醋里嵴吧，得挽回一下声誉。」


    摄影小哥听得有点岔，感到□□一凉，心说这又是什么黑暗料理。


    编导小姐姐也愣住，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跟顾星染说：「文明录制！说鸡不说八！观众们很容易当成恶俗梗刷屏的！」


    「啊？」


    顾星染茫然了一会儿，在心里默念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才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


    还好自己分得清l和n，要不然也太要命了。


    十分钟后，顾星染就被赶出了厨房。


    付宁宁纳闷：「怎么出来的那么快？」


    贺诗瑶见了她也纳闷：「你怎么还端着盘屎？」


    顾星染悲愤欲绝：「这是糖醋里嵴！」


    付宁宁：「？」


    贺诗瑶：「？」


    贺诗瑶看着那一坨黑不熘秋、看上去黏煳煳的东西，震惊了：「这是糖醋里嵴？你家糖醋里嵴这个颜色？」


    顾星染：「不小心火开大了，酱汁太浓稠了，就变成这样了。」


    付宁宁心惊不已：「应该不止吧？」


    顾星染心虚补充道：「加蚝油的时候，瓶子里半天倒不出来，我甩了一两下，结果甩多了……」


    顾星染试图卖安利：「别看它卖相差，但是味道还不错，要不然你们尝尝？」


    两个人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什么也不肯尝试。


    顾星染的目光投嚮导演：「要不然您先试试？」


    导演看了看那盘「发霉绿」的可乐鸡翅，又看了看这盘「便秘色」的糖醋里嵴，心里的震撼久久难以言喻。


    这姑娘到底为什么能每一盘都翻车成这样的？


    一直到今天的庆祝宴开始，顾星染的两盘菜都没人敢动。


    其他人的菜做出来，都会有人偷吃。


    正式开吃之前，贺诗瑶提议道：「不然这样吧，边吃边挑几个人出去做游戏，输了就要吃我们星姐特制的糖醋里嵴和可乐鸡翅。」


    练习生们看了眼那两盘菜，内心疯狂摇头，吶喊着不可以。


    汤晚晚弱弱道：「这不好吧？」


    贺诗瑶振振有词：「我们不能浪费粮食。」


    杨桃补刀：「导演都不肯吃的东西，你指望谁吃？」


    顾星染被刺激到，一脸挑衅地问：「怎么挑人做游戏？」


    杨暖连忙劝她冷静：「你忘了你是个游戏黑洞？」


    顾星染：「这不可能，我游戏可厉害了。」


    杨暖摇摇头，一脸笃定：「劝你有点自知之明，我比你还了解你。」


    顾星染：「？？？」


    谢春江扫了眼在场的练习生们，心里有了数，说：「这样吧，按第一次分班的结果来分组，每个班都剩下一些人吧？」


    贺诗瑶：「那你们ab两个班岂不是人最多？」


    谢春江：「ef班人应该也多，初评级从ab两个班掉下去的大神也不少。」


    汤晚晚：「但是人数不均等，中间两个班的人太少了。」


    谢春江想了想，说：「那就按最新的分组来吧，一共五组每组五个人，挺好的。然后每组派出一个人出来做游戏，输了的全组每人都得吃一块可乐鸡翅或者糖醋里嵴。」


    贺诗瑶惊了：「我们组岂不是天生少一人？」


    被内涵到的顾星染：「？」


    顾星染沉默了两秒，试图解释说：「其实味道真的可以，就是卖相有点难看……」


    贺诗瑶拍拍她肩膀：「这已经不是『有点』了，姐妹。」


    付宁宁也拍了拍她肩膀：「师父，自求多福。」


    顾星染：「……」


    节目组提供了一份「害你在心口难开」的卡牌组，递给她们。


    游戏规则就是头上绑着一张卡片，自己看不到，不能做卡片上的动作，一旦做了就摘掉卡片，如果自己的卡片摘完了就出局。


    导演又说：「这样吧，竞争激烈一点，以免抱团坑别人。第一个输掉的组全组一起吃，第二个输掉的组要吃三个，第三个输掉的组吃两个，第四个一个，活到最后的不用吃。」


    顾星染自告奋勇站起来：「我来。」


    贺诗瑶和杨暖想拉都没拉住，谢春江一脸生无可恋，看着那两盘菜说：「多看看吧，做应激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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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我听到了！」


    其余组合计了一下，干脆都把粉丝投出来的c位推了出去。


    节目组又发给她们每个人一张空白卡片，说：「给你左边的人写一张卡，作为最后一张卡。」


    每个人起始都是五张卡片，先用完的算输。


    顾星染看了眼左边的楚子萱，下狠招在卡上写了「坐下」。


    五个人坐好，除了自己、所有人都看得到她们头上的卡片上写了什么。


    顾星染抽卡运气一向不错，贴在她头上的卡片内容是「站着」。


    姜语嫣看了一圈，觉得顾星染的可能最简单，她柔声下套：「星星，能站起来一下吗，你好像坐着什么东西了。」


    顾星染：「不行，你这太明显了，我都猜到我头上是什么内容了。」


    姜语嫣：「……」


    顾星染问导演：「这卡组里面有重复的卡牌吗？」


    导演纳闷，心说你们五个头上没有重复的呀。


    但为了游戏效果考虑，没有回覆。


    顾星染又问姜语嫣：「你敢站起来吗？」


    姜语嫣摇摇头：「不敢，你也太明显了。」


    顾星染：「换卡片吧。」


    姜语嫣：「？」


    她把头上卡片摘下来一看，上面写着——「摇头」。


    姜语嫣都被自己给气笑了，谁说顾星染是游戏黑洞的？这不是挺会玩的吗？


    说着，她重新换了张卡给自己贴上，新卡是「和别人拉手」。


    顾星染忽然：「宁宁也摘了吧。」


    付宁宁：「啊？」


    楚子萱忍笑解释：「你头上是十秒钟不动。」


    付宁宁：「……」


    她刚刚为了不犯错，的确发呆了十秒钟。


    顾星染又说：「子萱也摘了。」


    楚子萱：「？？？」


    顾星染：「你头上的是『说数字』。」


    楚子萱：「……」


    楚子萱感慨：「你挺厉害啊？三杀？」


    付宁宁：「你运气真好。」


    顾星染嘚瑟地唱起来：「与你相遇，好幸运~」


    汤晚晚没忍住，跟着唱：「可我已失去~」


    顾星染打断：「你失去你头上的卡牌了。」


    汤晚晚懵住：「是唱歌？」


    其余三人纷纷点头：「摘吧摘吧。」


    顾星染，四杀。


    楚子萱看不下去了，说：「把人硬拖起来算吗？」


    姜语嫣：「应该站起来就算吧？」


    贺诗瑶都震惊了：「比我想像中的厉害多了，谁说她游戏黑洞来着？」


    杨暖：「可能脑力游戏不黑洞，需要动起来的游戏都黑洞。而且主要的是，她运气好。」


    姜语嫣拉着她的手，站起来：「别挣扎了。」


    顾星染：「你也别挣扎了，摘了吧。」


    姜语嫣：「？？？」


    顾星染幽幽嘆了口气：「你摘下来就懂了。」


    姜语嫣摘下卡牌之后看了一眼，肠子都悔青了，再也不敢碰顾星染了。


    她看了眼那两盘让人食慾瞬间全无的「菜」，恨恨地决定拖别人下水了。


    顾星染又说：「子萱也摘了，你刚刚那算讨论游戏玩法了吧？」


    导演嘆为观止，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顾星染这么厉害？


    简直一句话杀一个人。


    其余几人看了眼顾星染头上的卡，又看了看顾星染剩余的卡，纷纷决定先把别人坑下水吧，能少吃一点是一点。


    别老想着坑顾星染了，坑她都没有好结果。


    顾星染看在做好朋友的份上，提醒楚子萱：「你最好悠着点，最后一张卡是绝杀。」


    楚子萱懵了：「你这么狠啊？」


    顾星染：「带上就输的那种。」


    毕竟拉人站起来不容易，但是拉着人坐下很简单。


    只要她戴上了最后一张她就输定了。


    顾星染这话一出，余下几人纷纷开始针对楚子萱。


    楚子萱败下阵来，率先淘汰。


    汤晚晚和付宁宁毕竟做过队友，对视一眼之后开始默契地针对姜语嫣，把她也给淘汰了。


    唯独顾星染，一直到游戏结束，也一张牌都没少。


    楚子萱：「我就不信了，你运气一直这么好？」


    付宁宁：「剩下几张牌翻开让我们看看？」


    付宁宁一一翻开，越看越生气——


    「说男朋友？」


    「打别人手？」


    「把椅子往前拖？」


    「喝水？」


    一个比一个难完成，她靠运气都能稳赢。


    几人嘆了口气，纷纷感慨：「真不愧是天选之人。」


    楚子萱纳闷：「姜语嫣写的吗？你给她写个这么简单的干嘛？放水啊？」


    姜语嫣嘆了口气：「谁知道导演一开始就把水撤了呢……」


    明明她写卡片的时候，水还放在桌上的。


    楚子萱一脸慷慨赴死的表情，跟自家队员们说：「对不起了，来，我们组建立第一天，有难同当。」


    有人开玩笑说：「以后我们就是一起吃过……算了，我说不出那个字。」


    这一组五个人都选了不需要挑骨头的糖醋里嵴。


    楚子萱说：「闭着眼往嘴里放，别看就没有心理阴影。」


    顾星染：「厨师很受伤的好吗。」


    导演看大家一脸赴死如归的表情，弱弱提醒说：「味道不对可以吐了，身体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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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


    楚子萱作为第一个「赴死」的人，吃下之后，惊讶道：「好像还行？」


    贺诗瑶开玩笑：「那你看一眼盘子？」


    楚子萱：「不看，但是味道真的还行。」


    顾星染小声说：「鸡翅味道也可以……」


    付宁宁：「一般染了病毒的丧尸就是这个颜色。」


    顾星染：「……」


    这天宴会结束之后，被吃的最干净的居然是顾星染的两盘菜。


    ——全是游戏输家吃的。


    每一个人看到菜都是一脸地视死如归，吃下去之后又发现好像还行，也不难吃，就是卖相差。


    但是旁观者无论如何都不信，因为这菜实在是太难看了。


    顾星染已经可以预想到这期播出后的弹幕内容了。


    「以后可以大胆跟人打赌，我要去做什么事，做不到就吃翔。万一真的做不到，就找顾星染给我做盘糖醋里嵴。」


    「吃过屎算什么？你们吃过顾星染做过的菜吗？」


    「震惊！一群练习生吃**之后表示真香！」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蓝色的可乐鸡翅，真的颜色很诡异，但是味道还行（餵）


    然后蚝油瓶子设计得很不方便，每次都甩不出来，也是真的。（但是没办法，其他瓶子不好保存蚝油）


    文章里用到了《小幸运》的一句歌词「与你相遇，好幸运，可我已失去……」


    星星做的菜虽然卖相不好但是真的好吃！虽然看表面我肯定是不会吃的。


    感谢46338666送的地雷*1


    第48章


    彩排前的后台, 邱雯有些紧张：「我会不会拖你们后腿？」


    顾星染拍拍她的头，说：「自信点呀，我还等着全组一起晋级呢。」


    邱雯抓着顾星染的衣角：「紧张。」


    顾星染安慰道：「当成最后一场去表演, 不留遗憾就行了。至于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别多想。实在紧张多唱两遍，背一下歌词。」


    贺诗瑶纳闷：「紧张什么？反正我们组出了问题大家肯定骂星姐。」


    顾星染：「哈？」


    谢春江点头：「放心吧，只要你不是出大失误，都是骂她的。」


    顾星染满脸问号：「不是？为什么？」


    谢春江：「你人气最高啊。后几名的粉丝和公司都想把你拉下马，送他们家练习生出道。人红了, 就容易被嫉妒, 容易被针对，你得习惯。」


    顾星染：「……」


    并不太想习惯。


    谢春江又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了一句：「对谁都防着点, 小心被背后捅刀子，就算她本人不愿意，公司胁迫下也会不得已。」


    顾星染懵懵懂懂点头, 不太明白她具体什么意思。


    或许是对她好感度足够高的人，也有可能暗地里捅刀？


    但顾星染不懂她为什么要现在说, 如果真的想提醒她的话，不是应该私下里说更好吗？


    顾星染忽然看到传说中的女主苏雪皎正在窗户外面, 她连忙站起来，指着那个方向说：「我去找导师吧, 是那个人吗？」


    贺诗瑶以为她们刚刚说悄悄话就是那个女生，问：「春姐, 你认识这个人啊？谁啊？」


    谢春江其实也有点懵, 她压根还没看到顾星染指的到底是哪个，只说：「在脑子里过一遍歌词吧，一会儿要登台了。」


    顾星染扫了一圈, 发现只有许随风是闲着的，很快锁定目标，找到许随风，说：「导师，门口好像有人找你。」


    许随风一看，这不是苏雪皎吗？


    他皱着眉头问：「她找你了？」


    顾星染装傻：「啊？」


    苏雪皎看到许随风看过来，高兴地招招手，仿佛在说好久不见。


    许随风不动声色挡住顾星染，往苏雪皎的方向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跟顾星染说：「别放在心上，马上到你们组彩排了，好好准备。」


    顾星染「哦」了一声，乖乖回自己座位了。


    贺诗瑶好奇道：「刚刚那是谁啊？有点眼熟。」


    顾星染摇头：「不清楚，找导师的，我之前在化妆间见过。」


    贺诗瑶瞭然地点头：「化妆间……哦，是不是第一次公演？」


    谢春江拍拍她：「别八卦了，准备上台了。」


    贺诗瑶问邱雯：「还紧张吗？」


    邱雯实话实说：「紧张。」


    贺诗瑶：「那你想想总决赛的门票，晋级总决赛的练习生好像可以邀请公司来一个人，然后后援会有三个名额。」


    邱雯看看贺诗瑶，又看看谢春江，好奇道：「如果一个公司好几个人都进了总决赛呢？」


    谢春江笑：「你不问问你自己啊？」


    邱雯摇头：「我已经准备厚着脸皮找粉丝要星姐的手幅了，到时候在台下给你打call。」


    谢春江问：「就只给她打call吗？」


    邱雯：「她在还不认识我的时候，就在我门口画了一只猫，特别可爱，我得报恩。」


    顾星染哭笑不得：「一起进决赛呀，坐在台下多没追求。」


    杨暖吐槽：「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没追求。」


    顾星染吐了吐舌头，没说话。


    邱雯松了口气，说：「其实我不怕我淘汰，我就怕拖累你们。」


    邱雯再次看向贺诗瑶，她刚刚的问题还没有答案。


    贺诗瑶想了想，说：「进几个人就有几个名额，可能会让师姐或者师兄来给我们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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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雯好奇地看向顾星染：「星姐，你们公司来人吗？」


    顾星染茫然地眨眨眼：「我也不知道。」


    她哪里来的公司，那不就是一个挂名公司吗，里面可能就她一个人。


    顾星染问：「粉丝只能来三个？」


    贺诗瑶点头：「那天全场直播，而且现场要留很多位置给商业大佬还有练习生们，所以能有三个粉丝已经算不错了。」


    邱雯说：「别怕没排面，到时候我们淘汰回来的练习生都举着你的横幅。」


    顾星染连连摆手：「那倒不用……我不太在意这个。」


    贺诗瑶纳闷：「那你在意什么？」


    顾星染：「我怕来了三个黑粉。」


    其余几人笑得花枝乱颤。


    顾星染：「或者万一我老师来了，问我作业写完了没，我怎么回答？」


    贺诗瑶纳闷：「你写作业了？」


    顾星染一脸悲愤：「作业怎么可能写得完嘛。」


    张导：「《no way》组上台彩排。」


    「来啦。」


    顾星染纳闷：「我们不是有个合作嘉宾吗？别人组的都出现了，我们组的怎么一直没来？不会没有吧？」


    第三次公演是合作舞台，会给每一组都找一个合作嘉宾，是比她们早出道的男偶像们，有时候是当红小生，为了给总决赛预热引流。


    按理说在分组结束的第二天，嘉宾就会出现跟她们一起简单学舞蹈或者走位，能跳能唱的跟她们一起唱跳，什么都不会的就负责在台上耍帅就可以。


    但唯独《no way》这组，都到彩排日了，还连个嘉宾人影都见不到。


    一度让顾星染怀疑她们组没有合作嘉宾。


    就算是个花瓶，也得来熟悉一下自己的摆放位置呀。


    顾星染有点气闷。


    这届嘉宾怎么比她还没责任心。


    导演笑着安抚她：「在路上了。还是和以前一样，让舞蹈老师来跟你们练一遍。」


    贺诗瑶小声嘟囔：「也太大牌了点吧。」


    谢春江看了眼她，没说话。


    *


    而演播厅外，许随风正质问苏雪皎：「你来干什么？这里粉丝不让进。」


    苏雪皎柔柔一笑，拿出一个本子，说：「来找你要签名呀。」


    许随风皱眉：「你这种行为算私生了知道吗？打扰到我们的正常工作了。」


    苏雪皎无辜地抿嘴，说：「我没有，我本来想在这等你工作结束再要签名，你提前出来找我，我还以为……」


    许随风有些不耐烦，这个女人和上辈子一样，就会装柔弱。


    但许随风还是心软了，接过本子签名，说：「给你签名，下次别来了，这种行为不对。」


    苏雪皎欢天喜地接过签名本，只当没听到他的下半句话，柔声道谢：「非常谢谢你，你的戏真的很好看，期待你的下一部古装剧。」


    许随风皱眉，她怎么知道他下一部是古装？他连合同都没签。


    一个带着口罩和帽子的身材修长的男人急沖沖跑过来：「抱歉，借过。」


    许随风略微有些茫然又疑惑，这个声音他好像在哪听过，非常耳熟。


    苏雪皎听到自己的系统「叮」地一声提醒——【s级攻略目标出现，请宿主做好准备，尽快行动。】


    苏雪皎听到提示音，反应极其迅速，直接伸手想拉他手腕：「稍等，您好！能留一下吗？」


    她话都没说完，就被这个口罩男熟练地避开。


    苏雪皎还在发愣，口罩男却已经加速跑了。


    她还想往前追，却被许随风拦住。


    许随风皱眉：「你这是干什么？」


    苏雪皎咬唇：「对不起啊，但是他也就这么进去了……我以为他是练习生们的私生粉，想拦一下的。」


    「你赶紧走吧，再不走我就喊保安了。」


    许随风说完，关上演播厅的门，想去看看刚刚进去的到底是谁。


    口罩男跑到导演身边，还有些小喘气。


    张导仿佛早知道，笑着说：「休息一下吧，跑来的？」


    「对，堵车。」他说着，摘下口罩让自己唿吸更顺畅一些。


    导演提醒他：「把脸挡上，她们还不知道是你，等这一遍结束的时候，我找藉口换个老师，然后你上去和她们彩排。」


    娄修乖巧地把口罩挂回去，应声说：「好」。


    许随风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摘口罩，看到这张熟悉的侧脸——这不是娄修吗？


    好巧不巧，是他对家，上辈子两个人还经常争同一家的资源。


    许随风为了在各大晚会露脸，被迫学唱歌；娄修为了提高知名度，被迫学演戏。


    两个本来井水不犯河水的人，愣是撞型了。双方经纪人撕得死去活来，两位艺人也彼此看对方不顺眼。


    但在他的印象里，娄修不应该参加这个选秀综艺啊。


    上一世节目组的确邀请过娄修，但是娄修拒绝了，因为他正处于事业上升期，不想跟其他女爱豆或者练习生扯上奇奇怪怪的绯闻。


    许随风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到底是什么让他做出改变。


    《no way》是一首节奏比较激烈的歌，又唱又跳。


    一遍结束之后，以顾星染为首直接赖在地上不起来。


    导演：「你干嘛？起来，别丢人。」


    顾星染：「没丢人，要不是知道给你面子，我都能直接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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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演：「……那可真是谢谢你啊。」


    邱雯稍微有些不安：「这样真的好吗？」


    顾星染冷静分析：「别人都彩排完了，就我们被放在最后一组，你在这躺一晚上也不耽误别人时间。」


    导演：「这不耽误工作人员时间吗？」


    导演示意台上的舞蹈老师先撤退，说：「给你换个舞蹈老师配合一下，适应一下应变能力。」


    顾星染笑眯眯揭穿：「娄修啊？」


    娄修刚踏出一半的脚差点踩空，居然这么快就露馅了？


    反正也被揭穿了，他干脆摘下口罩，大大方方打招唿：「星姐好。」


    贺诗瑶被这一变故惊呆了，吓得连忙捂住嘴——她刚刚好像说过这位大佬耍大牌。


    他什么时候来的？还是一直就在？


    谢春江也震惊了，怎么会是娄修？


    她们这组的合作嘉宾咖位好像和别人组的很不一样。


    杨暖以不变应万变，在后面默默静观局势。


    至于邱雯，已经躲在其他人身后，看不见了。


    顾星染随口问：「来这么晚，还空着手啊？」


    贺诗瑶吓得一激灵，连忙抽了张纸，隔着纸捂住顾星染的嘴。


    顾星染含煳不清挣扎道：「你干嘛？」


    贺诗瑶一脸惊恐地小声警告：「那可是流量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未来顶流！你知道他粉丝多少吗？你就敢这么跟他说话？」


    顾星染：「我是说你抽纸干嘛？」


    「……哦。」贺诗瑶把手缩回去，说：「刚刚手撑地板了，直接捂你嘴可能会被打。」


    她停顿两秒，往后退了两步，一脸警惕说：「我知道你打人很厉害，我打不过你。」


    顾星染：「？」


    她什么时候就打人厉害了？这是风评被害现场！


    娄修纳闷：「你们女团练习生还会发生暴力事件吗？我一直以为只有男生才会打架。」


    贺诗瑶添油加醋，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偷偷摸摸指着顾星染说：「别人不会，只有她会。」


    顾星染把指关节捏出一声声脆响，阴森森地一声笑：「看来你应该没被打过，不然不敢这么挤兑我。」


    贺诗瑶：「……大佬我错了。」


    娄修解释说：「给你们带了点夜宵，还跟工作人员一起堵在路上。」


    顾星染问：「休息一会儿了，还有力气跳吗？」


    娄修：「有。」


    「来两遍？」


    「好。」


    张导露出慈母笑，一脸欣慰。


    其实今天把《no way》组安排在最后的一个原因就是，娄修因为档期原因，一次都没参加过排练，他虽然自己把舞蹈动作都学了，但是没跟女生们合作过，很容易出岔子。


    所以今天一晚上的彩排舞台都是留给他们的。


    娄修是第一次跟她们合作，顾星染是第一次跟异性合作。


    一遍下来感觉并不好，张导的姨母笑逐渐消失，表情逐渐严肃，等到彻底结束，他严厉问：「你们怎么回事？状态很不对啊。」


    不是一个人，而是六个人状态都不对劲。


    张导问：「你们看镜头或者看娄修啊，老看顾星染干什么？」


    贺诗瑶瘫坐在地上，说：「咖位太大了，我害怕星姐搞事。」


    顾星染摆摆手：「安心，娄修是个好人，不会跟我们计较的。」


    忽然被发好人卡的娄修：「……」


    张导：「其他人也是这样？」


    其余三人连忙点头称是。


    张导纳闷：「那你们俩怎么回事？」


    娄修欲言又止。


    他觉得顾星染在舞台上比他想像中要小巧许多，明明在镜头里看着那么a的一个人，怎么本人这么娇小可爱？还跟在密室看到的感觉不太一样，让他总分神。


    怎么会这么这么这么这么可爱？


    娄修沉默半天，憋出一句：「她有点矮。」


    顾星染：「？？？」


    老娘一米七二的身高，你说我矮？


    顾星染撸起袖子找场子：「你多高？」


    娄修：「187？好像是这样。」


    顾星染默默把袖子放回去：「……打扰了，我矮。」


    娄修连连摆手解释：「对不起，不是这个意思。就是第一次合作，视角有点不太一样。没事，习惯就好了。」


    顾星染：「啊？」


    娄修：「就是……在密室里我们基本是在找东西，我只能看你头顶或者背影。在这里可以看到正脸了，有点新奇。」


    顾星染：「？？？」


    这是个什么神奇的形容？


    贺诗瑶嘆为观止，忍不住鼓掌：「我第一次见人如此精准无误的在女生雷区蹦迪。」


    娄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样吗？谢谢。」


    贺诗瑶：「……不是在夸你。」


    张导摸着下巴，思索半晌，说：「感觉你们不熟，要不然再熟悉一下？先回练习室吧，在这干练也没用。」


    导演一边收拾器材一边说：「你们先去大巴车上，好好聊聊。其实动作问题不大，但是你们太不熟了。」


    顾星染小声吐槽：「不熟才是正常的，本来也是刚认识的嘛。」


    谢春江揽着她，一边带着大家往大巴车的方向走，一边说：「我们是不是还没自我介绍？」


    娄修：「我都认识，我看过你们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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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想了想，说：「你们先去大巴车，我找导演拿个东西。」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回去找导演问：「『害你在心口难开』的卡牌，在吗？大巴车上可以试试，这个游戏太适合破冰了。」


    导演听完笑了：「还挺聪明，找小李拿，给他们玩去了。」


    「好嘞，谢谢导演。」顾星染知道小李是谁，刚刚也看到在哪了，所以转头就想小跑着过去——谁知道一转身差点撞上人。


    顾星染心有余悸：「你怎么没去大巴车上？」


    娄修腼腆而又小声：「都不认识，怕尴尬……」


    顾星染觉得好笑：「不还说看过节目吗？」


    娄修：「是看过，但是没接触过。」


    顾星染指了个方向，说：「走，先跟我去拿卡，你要不把口罩和帽子都压好？不然被狗仔拍到就不好了。」


    娄修乖巧地照做，跟在顾星染后面走。


    小李把卡组给顾星染，调侃说：「星姐你后面的小跟班怎么总在换人？」


    顾星染一脸惊恐：「可别瞎说，你传出去她们又要闹了。」


    小李：「这不是挺好？海王翻车现场还能出第二季。」


    顾星染瞪他一眼，说：「要是我翻车我第一个拉你下水，同归于尽吧！」


    小李笑而不语，赶紧送神走。


    娄修语气不明：「你好像跟每个人都很熟。」


    顾星染：「工作人员吗？没办法呀。在这住了两个多月了，每天来来去去就是这么些人，想不认识都难。」


    娄修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但还没想好措辞。


    顾星染早把这个话题抛之脑后，说：「我给你介绍一下游戏规则……」


    *


    因为车上不方便，就没有写最后一张自定义牌。


    贺诗瑶大方地给新人们传授经验：「玩这个游戏呢，想赢的方法就是先干掉顾星染，因为她会破坏游戏平衡性。」


    顾星染：「餵——」


    谢春江表示贊同：「对，她在这个游戏上运气特别好，而且脑子动的也快，之前玩的时候她一个人打四个，还赢了。」


    杨暖：「但是要感谢我们星星，我们那盘才能免于『吃屎』。」


    「？？？」


    娄修听得目瞪口呆，现在女团练习生打赌玩这么大的吗？


    谢春江看他一脸懵，解释说：「是星染做的菜，它是个异样的厨房杀手，每盘菜做出来都让人瞬间食慾全无。」


    顾星染试图挽救：「但是味道还可以。」


    贺诗瑶撇开脸：「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的确是这样。」


    顾星染：「别听她们胡说，就是针对我。」


    几人一边插科打诨一边把卡带在头上。


    「那不然呢，你c位啊，不针对你针对谁？」


    「队长即团欺没听说过吗？」


    顾星染漠然反驳：「那老么还队霸呢，我最小，别忘了。」


    贺诗瑶一脸惊讶：「你这还不够霸啊？」


    娄修也有点懵：「你真的最小啊？完全看不出来。」


    顾星染表示记仇：「某人刚刚还说我矮。」


    娄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真不是那个意思。」


    顾星染摆摆手：「醒了，原谅你了，头上卡摘了吧。」


    娄修一脸懵，把头上卡片摘下来一看，上面写着——「摸头髮」。


    娄修：「……」


    贺诗瑶纳闷：「你怎么开局就白送？」


    五个人看了一圈，发现这次顾星染的最特别——「和异性牵手」。


    谢春江心情复杂：「也不知道该感慨星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贺诗瑶表情复杂：「应该说不知道我们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谢春江试图寻找生路：「摄影大哥？」


    邱雯撇开脸：「感觉会被星姐粉丝撕。」


    邱雯：「那怎么办，总不能……」


    贺诗瑶连忙捂住她的嘴：「快住口！这个说都不能说！说出来我们都得死！」


    杨暖：「没事，我可以变个性。」


    顾星染：「？」


    娄修悄无声息红了耳根，默默往后挪了一点，争取离这些危险的女生们远一点。


    谢春江提议道：「不然星染先换一张卡吧？」


    贺诗瑶：「真的，就当让我们一张卡，求你了。」


    杨暖也可怜巴巴放射可爱视线，双手合十：「为了你也为了我们，拜託了！」


    顾星染：「行行行，让你们一张卡。」


    顾星染摘下卡，甚至没看卡面上写着什么，直接扔到废卡堆里，给自己换了一张。


    邱雯纳闷：「你都不好奇刚刚是什么？」


    贺诗瑶心情愈加复杂：「你这运气，也是绝了。」


    杨暖试图去挡镜头，说：「这段掐掉吧，别播了。」


    「啊？」


    顾星染头上顶着一张「向异性表白」的卡片，一脸茫然。


    等导演上大巴车的时候，发现车上这一队人看上去更陌生了。


    导演一脸茫然：「你们吵架了？」


    「那倒没有。」贺诗瑶欲言又止，嘆了口气说：「星姐运气实在是太绝了，这游戏实在是没法儿玩。」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我怀疑有人对这组卡牌动了手脚。


    今天是不是来得早！快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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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导演觉得这样不行, 随手翻着自己的策划本，说：「你画我猜和传声筒你们想玩哪个？」


    顾星染一脸抗拒：「这不好吧？万一代沟很严重怎么办？」


    导演：「啊？才多大啊，就有代沟？」


    顾星染一本正经：「没听过三岁一代沟吗？娄修今年多大啦？」


    娄修老实交代：「21。」


    顾星染一脸「我就知道」地表情, 看嚮导演：「这万一出事了被骂的是你还是我？」


    导演：「应该骂你，因为你这话嫌他年纪大了。」


    顾星染连连摆手，说的一本正经：「我不是，我没有。我81了都，我怕被骂跟时代脱节，毕竟现在社会都是年轻人的了。唉, 我要是年轻个几十岁就好了。」


    导演：「……」


    这种应变能力, 这种戏精程度，不送去工地锻鍊一下简直太可惜了。


    可你这么一说, 背锅的不就变成我了吗！


    导演直勾勾盯着顾星染看了半晌，说：「两个都玩吧，全方位展示代沟。」


    顾星染：「？」


    顾星染：「不是, 哥，今天彩排, 明天晚上正式表演，哪来那么多时间给我们玩游戏？」


    导演：「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而且你们的问题本来也不是舞蹈或者唱歌上的。」


    娄修虽然之前人不在，但是也看了她们练习室视频。


    按理说只要双方卡拍都是对的, 那么合作起来就很简单。但是这一组实在是太不熟了。


    当然，大家也都能理解, 娄修能挤出大块时间来参加录制, 导演组已经非常惊喜了，况且他在舞台上表演的也确实不错。


    娄修弱弱举手：「星姐81岁，叫导演『哥』, 那导演得多少岁了？」


    顾星染：「……」


    导演：「……」


    顾星染纳闷：「我81，你管我叫姐，你多大？」


    娄修：「……」


    贺诗瑶忍不住笑：「合着我们这是老年天团？」


    谢春江连连摆手：「不敢碰瓷，我们不配叫天团。」


    顾星染：「怎么不配啦？娄修是天，我们是团，可不就是天团吗？」


    娄修瞬间红了脸，也连忙摆手：「我还不配……」


    贺诗瑶纳闷：「那老年呢？」


    顾星染指着导演：「全车最老年的人。」


    导演：「？？？」


    娄修忽然抓到癥结所在，问：「能先暂停录制吗？」


    导演点头：「先收工吧，大家都休息一下。」


    娄修等工作人员们收起录影设备，才开口：「我觉得你们还是太怕我了，或者怕我的粉丝。但其实你们没有坏心，也没有什么越界的举动的话，她们都很好相处的。」


    关了麦克风，顾星染也更直白一些：「那是对你好相处。」


    娄修顿住，反应过来可能真是这么回事，问：「那你为什么不怕？」


    顾星染理所当然：「因为我无所谓啊，如果我不在娱乐圈了，还可以回去上学。但是她们不一样。」


    娄修说：「就把我当普通合作伙伴就可以了，实在害怕可以不跟我互动，没关系。」


    顾星染被他的天真想法逗笑：「那不就变成孤立你了吗？跟你互动的反而成了异类，到时候一拨人骂倒贴，另一拨人骂孤立你，总而言之都不是好鸟。」


    娄修似懂非懂，问：「那不是怎么样都会被骂？」


    顾星染：「对啊，反正不管做什么都会被骂，还不如做自己。只要不是真想跟娄修谈恋爱，不会被骂得很惨的，就算真的被骂了也会有路人替你说话的，所以别怕。」


    顾星染想了想，说：「实在不行你们就说自己是娄修粉丝。」


    谢春江：「这么说媒体肯定会採访，一问细节不就露馅了？这要是被揭穿了，反而会被骂得更惨吧？」


    顾星染：「今天开始当粉丝啊，被娄修的舞台实力所折服，但是还没拿到手机，没法补课。办法总比问题多嘛。」


    娄修笑着问：「那要签名吗？」


    顾星染眨眨眼：「能拿去卖钱吗？」


    贺诗瑶的嘴终于捂不住了，狂笑不已，笑完才说：「你别介意，她连言诺导师的签名照都想拿去卖钱。」


    娄修有些担忧：「缺钱吗？」


    顾星染：「不缺，就是觉得放在我这很浪费。」


    娄修微微松了口气，说：「我不会给你签一百张的。」


    顾星染惊了：「这你都知道？看来也吃瓜了？」


    娄修：「……」


    顾星染伸手：「门票钱是不是得交一下？」


    娄修左顾右盼：「我经纪人和助理呢？夜宵还在他们那。」


    导演勐一拍手，像是才想起来，说：「哦，刚打过电话了，他们刚到的时候我们刚走，所以我让他们掉头去练习室。」


    可想而知娄修经纪人和助理的无语心情。


    顾星染纳闷：「您没被骂啊？」


    导演：「这以后还都在圈儿里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顾星染：「我还想着您被骂了，您可以说『凶什么凶！人还在我手里！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娄修琢磨着觉得不对劲，问：「谁是货？」


    顾星染不理他，继续讲段子：「然后对方说『那你让他自己回来吧』，然后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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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修追着问：「谁是货？」


    顾星染无辜地眨眨眼：「夜宵是货。」


    娄修：「我是钱？」


    顾星染无辜地点点头，手动给他加特效：「对呀，浑身上下布灵布灵的，应该能值很多钱。」


    娄修：「……」


    贺诗瑶不忍心，忍笑提醒说：「你别被她带跑了呀，她思维很跳跃的。」


    邱雯点头附和：「不去讲相声真的可惜了。」


    杨暖：「但是她去讲相声了，你们看到她的脸又会觉得，这脸不当爱豆实在可惜。」


    导演嘆了口气：「可别提了，前几天老严还跟我说，她这反应能力和思维推断能力，不去给他设计密室或者当试玩嘉宾简直可惜。」


    顾星染拍他椅背：「感受到我的受欢迎程度了吗？感受到即将被挖墙脚的恐惧和压力了吗？还不赶紧给我加工资，五险一金至少得安排上吧？」


    导演怼回去：「做梦吧你！还没找你要中介费呢！」


    顾星染装模作样嘆了口气，跟娄修说：「报警吧，这黑心老闆不发工资就算了，还想骗员工钱，这是诈骗。」


    导演：「？？？」


    娄修拿出手机，指纹解锁。


    导演慌了：「不是，还真报警啊？这么耽误人家工作不好吧？」


    娄修笑：「没有，我发个微博庆祝一下。」


    导演松了口气，跟顾星染掰扯别的去了。


    娄修想了想，给顾星染投了一票，又把投票信息分享到微博，并附上一句话：「补上之前吃瓜看戏的门票钱。」


    粉丝们回復的极快，很快就一万条评论了——


    【？？？你怎么忽然发微博！】


    【什么，我漏吃什么瓜了吗？】


    【啊啊啊哥你也pick星星吗！】


    还在车上一脸烦躁等红绿灯的经纪人，忽然看到这条微博，吓得把手机都扔出去了。


    这熊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他让助理帮他捡起手机，连忙给密室逃脱的严导打电话，联繫他放一下顾星染那期的预告或者花絮，顺水推舟当做给综艺做宣传好了。


    回头得好好说道说道娄修，怎么能随随便便跟适龄女艺人在檯面上互动呢？很容易出事的！


    *


    你画我猜的第一轮，导演说：「给的词很简单。」


    说着亮出词板给第一棒的顾星染看——「向日葵」。


    顾星染表示懂了，比了个大拇指，这题果然简单。


    她画画速度快，现在右上角画了个简易版的太阳，然后在底下画出一大片向日葵，并对着向日葵画了个箭头，示意这才是主要部分。


    第二棒的贺诗瑶看到这个画懵了，惊讶道：「三十秒你画这么复杂？」


    贺诗瑶在右上角画了个太阳，然后底下画了个简易版本向日葵，时间就到了。


    第三棒的邱雯，竖起大拇指表示理解，但她画的慢，只画出简易版本的向日葵，时间就到了。


    第四棒的杨暖认真花了三十秒，画出一朵幼儿园里常见的小红花出来。


    第五棒的谢春江看到这个有点懵，画了一个大圈包着一个小圈，并表示茫然。


    猜题目的娄修看到这个画板，问：「同心圆？」


    谢春江茫然，看向镜头。


    娄修继续猜测：「太阳？」


    杨暖纳闷：「是花吧？」


    贺诗瑶亮出自己的画板：「再猜猜？」


    娄修这回一下就看明白了：「是向日葵。」


    贺诗瑶又抽出顾星染的画板，说：「让你震撼一下。」


    娄修忍不住鼓掌，看了看顾星染画的向日葵花田，再看了看杨暖的小红花和谢春江画的同心圆，深刻意识到什么叫以讹传讹。


    恰好娄修经纪人终于带着夜宵赶到了，几个人边吃边聊。


    顾星染充满谦虚：「太久没画了，有点手生。」


    贺诗瑶：「已经很厉害了。」


    杨暖纳闷：「你不是经常画吗？」


    顾星染解释说：「我现在是画人的速写，很少画景物的，比较费时间。」


    娄修好奇：「为什么？」


    顾星染：「观察也耗费时间的。这些人我天天看，画起来就很熟练。」


    娄修表示理解：「我回去就跟承哥他们说，你只给练习生们画画，不给我们画。」


    顾星染：「？？」


    怎么还告黑状呢？


    顾星染想了想，说：「主要是，这个另外收钱，我们导演给钱了，你们严导没给钱。」


    张导一脸心酸地捂着自己空瘪瘪的小钱包。


    娄修：「给钱就画吗？」


    顾星染：「不是，给钱也不画。老师布置作业就画，还能顺便赚钱，这叫双赢。」


    导演纳闷：「这怎么能叫双赢？」


    顾星染：「我又给老师交了差，又找你收了钱，可不就是双面『赢利』，简称双赢。」


    导演：「……」


    娄修问：「出钱能一幅画吗？我想要一个扇面。」


    顾星染毫不犹豫：「不能。」


    娄修被她的干脆果断弄得有点懵，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下句，茫然问了句：「为什么？」


    顾星染非常现实：「老师还没布置作业。」


    娄修：「……」


    娄修被顾星染几次拒绝，也不生气，非常知趣地不再提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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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要扇面是因为下个舞台需要扇子当道具，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扇子。


    而另一方面，他也确实喜欢顾星染的绘画风格。但顾星染不乐意，他也不好强求。


    其余几位也被顾星染的勇气惊到了，贺诗瑶十分不解：「这不是个打广告的好机会吗？」


    顾星染拍拍她的小脑瓜，说：「赚钱要讲良心。而且我给导演的也是友情价了，不然这里墙上那么多画，真以为只要那么点钱吗？颜料成本也很高的！」


    导演没敢吭声，生怕顾星染越想越气忽然加价。


    顾星染掰着指头给他们算帐：「而且我哪有时间画画，公演结束就是总决赛筹备了，比赛结束之后要去补作业，还得准备期末考试。如果出道要准备出道舞台，没出道就得去老师那补课。而且暑期可能会有一次美术集训，再然后又开学了。我真不敢说能抽出时间给他设计扇面。」


    现场一片安静。


    大家其实都很迷茫，也不知道未来往哪走，结果这位在选秀还没结束的时候，就把自己未来半年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


    贺诗瑶惊嘆道：「这就是学霸的行程安排吗？」


    杨暖问：「你一点都不迷茫吗？」


    顾星染：「一直很迷茫啊，但是迷茫也得往前跑啊，站在原地迷茫有什么用？不会有谁停下等你的。」


    她这一番话说的现场气氛略微有些严肃，她又很快笑开，小声说：「最主要的还是不想画。」


    这话一补充，大家瞬间放松不少。


    甚至这一通对话下来，娄修好像也没那么高高在上了，大家都是平等的朋友，不想做的事也可以不做，谁都不用勉强。


    谢春江失笑，说：「所以大家都大胆互动吧，就当成普通朋友一样，没事的。反正最招人恨的应该还是星染。」


    顾星染歪头笑得灿烂：「没事，来骂我吧，我不怕被骂。」


    导演抹了把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提这种奇怪的要求。」


    杨暖竖起大拇指：「我们星染染就是这么刚的人。」


    邱雯哀嚎一声：「我也想有这样的大心脏。」


    顾星染欲言又止，几度纠结，最终还是开口：「主要是，我说了话也不见得有人听啊。我让他们别骂我他们就不骂了吗？」


    导演习惯性跟她抬槓：「那我让你听话你也没听啊。」


    顾星染：「我听了啊。」


    导演一愣，这才想起她才真的变乖了不少。


    甚至一度让大家觉得她遭受什么变故了。


    顾星染嘆了口气，直接拿导演当反面教材：「看到没，人就是会被初始印象影响。所以只要你们之前没干坏事，不用担心被喷。只要没有暴打娄修就没关系。」


    贺诗瑶好奇道：「你不会真想过要暴打他吧？」


    娄修也看向顾星染，等她的反应。


    顾星染非常实诚地点头：「我还真的想过。」


    娄修：「啊？什么时候？」


    顾星染：「踩我脚的时候。」


    娄修擦擦手，连忙爬起来招唿大家，半开玩笑说：「来，训练吧，避免明天在几万粉丝的注视下我被当众暴打。」


    顾星染：「那倒不会，当中斗殴应该会被罚款，我尽量私下打。」


    娄修：「……？」


    贺诗瑶假装抹泪，开始造谣：「我们星星真的进步了，以前都直接当众暴打的，现在知道给人留面子了，不是那个蹬鼻子上脸的星星了，呜呜呜呜妈妈好感动……」


    顾星染：「……？」


    在线风评被害！


    *


    在全组人几乎没怎么睡觉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以不错的完成度站到了舞台上，也在全场的欢唿声之中炫酷地结束了表演。


    唯一的小瑕疵是定点pose结束之后，大家各自找自己站位的时候，娄修不小心踩了顾星染一脚。


    贺诗瑶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完了，娄修前辈要被星星暴打了。」


    顾星染一脸委屈：「我的小白鞋被踩脏了。」


    娄修被她的演技吓到，连忙说：「别瞎说啊，我这也是新鞋，上场之前才换的，踩不出脚印。」


    碰瓷失败的顾星染：「？」


    哪有人上台之前换鞋的，不怕鞋子不适应摔倒吗？


    娄修解释说：「一样的鞋，我带了两双，这双留着舞台上用的。」


    顾星染点点头，开始狡辩：「你穿新鞋了，别人没有，所以大家把舞台踩脏了，然后你的鞋底也脏了，就给我踩出了一个黑印。」


    顾星染指着自己的小白鞋，仿佛还真有那么回事，说：「大家看到了吗？这个只有聪明人才看得到的鞋印。」


    底下观众笑成一片。


    【性感星星，在线碰瓷】


    顾星染亲眼看到有人把ipad上的应援滚动字幕改成了这个。


    导播也很懂，给了个镜头到他。


    顾星染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着装，指着灯牌方向纠正说：「是炫酷，不是性感。」


    那位举着ipad的粉丝听了，还真把ipad拿下去再次改字幕，没一会儿，顾星染看着他重新举起来——


    【自恋星星，在线怼粉】


    顾星染：「？」


    顾星染叉腰：「那位粉丝，等我下次带上键盘，咱俩谈谈人生。」


    粉丝们喊：「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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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那不行，身为一个正义的键盘侠，本质就是见面要怂，拿到键盘的时候才可以大胆开麦。」


    下面笑成一片。


    杨辰也无奈地笑，举着麦问娄修：「弟啊，是不是碰上这么一个无理取闹的c位，过的挺不容易的吧？」


    娄修：「还好，习惯了。」


    这话说完，台下一片女粉尖叫声。


    顾星染后退一步，连忙甩锅：「我不是，我没有。我这么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人怎么会无理取闹呢？怎么想都是导演的错。」


    无故躺枪的导演：「？」


    怎么着？欺负我在台下不能开麦是吗？


    杨辰跟旁边人解释说：「我跟娄修在同一个密室综艺里面当常驻嘉宾。」


    他解释完，又准备正经地评价一下他们的舞台，说：「我觉得《no way》的舞台非常好，但是……」


    顾星染打断道：「同一个综艺，四捨五入是不是同一辈的艺人？」


    「？」


    杨辰有点懵。


    顾星染继续说：「既然差不多，娄修是不是可以也坐上评委席试试？」


    娄修仿佛被点醒：「好像也是哦。」


    说着他还上前走了两步，仿佛真的要篡位。


    杨辰也站起来，假意要给他让位，说：「娄修值得！」


    顾星染带头鼓掌起闹：「欢送导师下班！」


    杨辰满脸问号，连忙坐回去：「就逢场做个戏，怎么差点失业？」


    顾星染狡黠一笑，问：「导师，您刚刚要说什么？继续说吧，我这次保证不打断了。」


    杨辰无奈：「这个舞台非常棒，但是——」


    他话锋一转，说：「娄修好像更适合坐在这，不然让我去表演然后接受点评吧？」


    娄修笑着摆手：「不敢不敢。」


    顾星染撺掇他：「怎么不敢，上去拿双倍工资，然后下班之后再跟杨导师说『兄弟，临场给你顶班，怎么着也得请我吃顿饭吧？』」


    杨辰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无言以对。


    许随风笑得直拍桌子，说：「建议你跟导演申请一下，拿双份工资，我主持的工资让给你。」


    「这不好吧？」


    顾星染说着，往前走了两步，瞬间起势：「欢迎大家来到《偶像新时代》的现场，我是今天的代班主持人顾星染——」


    说完，还像模像样地给两边观众都鞠了躬，继续说：「很高兴能邀请到大家参加今天的公演，大家每个人手中都有一个投票器，可以尽情发挥自己的投票权，给5号投票，谢谢大家。」


    苏如玉哭笑不得：「合着投票权只用来给你们投票啊？」


    顾星染：「那不然呢？我还给别的组拉票吗？那我岂不是得吃百家饭？」


    顾星染继续拉票：「按一下5号键，投票器会发光，不信你们试试！」


    「是——！！」


    其实不管按哪个键，他们手中的投票器都会发光。


    顾星染又继续说：「别忘了你们还有线上投票权，请记得给我们贺诗瑶、谢春江、杨暖、邱雯等优秀练习生投票，我们还有没有下次见面的机会，都由你们的投票决定哦！」


    许随风挑眉：「还挺机灵？」


    杨辰问：「还要点评吗？」


    顾星染直来直去：「是夸我们吗？是的话我就听，不是就不听了。」


    杨辰：「挺有底气啊？」


    顾星染连忙示意台下观众：「大家给的底气，对不对？」


    说着，她把话筒对着观众席，观众们也都很给面子的开始鼓掌起闹。


    其余几位队友连忙帮着造气氛。


    顾星染拿回话筒，又对导师们说：「您看观众们反应这么热烈，您破坏气氛也不太好吧？」


    说着，她又以退为进，可怜兮兮道：「导师给点面子，批评的话咱们台下说，说几个小时都没问题。」


    苏如玉：「信你有鬼，我说你一句你能还三句。」


    顾星染指了指自家队友们，卖队友卖得极为果断：「那您可以跟她们说，她们不还嘴。」


    苏如玉：「……」


    队友们：「……」


    娄修弱弱举手：「你们可以说我，我不还嘴。」


    顾星染：「别信他的话，他粉丝替他还嘴。」


    娄修哭笑不得。


    顾星染又说：「也不用说我，我粉丝会帮着你们骂我，没事，我已经看透他们了。」


    导播又非常识时务的把镜头给到那个滚着字幕的ipad，上面正写着——


    【导师别气，孩子已经在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人家粉丝：谁又欺负我家崽了？看我不骂死你！


    星星家粉丝：崽又欺负谁了？大家别气，我替你们打她！


    -


    昨天没说早点来，今天就真的迟到了（躺平）


    怎么想都是你们昨天不夸我的错（叉腰）


    第50章


    《no way》组点评结束, 大屏幕上的投票率还在此起彼伏不停变换。


    顾星染回头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投票率柱状图，他们组以微弱优势领先。


    她刚好见证了自己组的投票率下降，第二名楚子萱组的投票率稳步上升。


    许随风示意全场安静, 准备让其他组返场了。


    就这么短暂安静的一两秒，有个男粉丝见缝插针、声如洪钟地喊了一句：「顾星染！再怼就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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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场子又炸了，笑声在场馆里迴荡着。


    顾星染哭笑不得，一语双关：「no way。」


    她说完，回头又看了看继续下降的票数，连忙认怂：「错了错了, 爸爸们我错了, 给点票吧。」


    粉丝们七嘴八舌地喊话：「还怼不怼粉丝？」


    顾星染：「不怼了不怼了，接下来一分钟里都不怼你们了。」


    粉丝们听到前半句话还在满意点头, 听完之后发现这话不太对，一分钟？


    许随风笑了笑，继续拿着手卡走流程：「好了, 让我们欢迎其他练习生及前辈嘉宾返场！」


    《no way》组六个人集体往舞台边上走，给其他人让位置。


    她们组都穿的很飒爽, 走起路来带风。


    顾星染走得快了，不小心踩了一下娄修, 下意识弯腰道歉，又撞上了娄修肩膀：「对不起对不起。」


    娄修一瞬间笑容绽开：「你怎么记仇还加利息呢？」


    顾星染揉揉自己额头：「银行都有利息。」


    娄修拖腔拉调地说：「人家银行存钱也有利息。」


    顾星染：「我不一样, 我属貔貅，只进不出。」


    娄修笑着指了个方向让顾星染看, 问：「看到了吗？感觉是你的粉丝。」


    他指的是一个灯牌, 上面写着「再皮腿打断」，用的是她的应援色，金光闪闪的颜色, 灯牌上还亮着零零散散的小星星。


    顾星染偏开头：「看不到。」


    娄修笑而不语。


    顾星染纳闷：「你怎么还两面派呢？和镜头前不一样啊。」


    娄修：「因为没有镜头。」


    所以不需要特别注意自己的人设，不用过得小心翼翼，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两人的对话到此戛然而止，因为五支队伍已经集结完毕，投票通道已经进入锁定倒计时。


    台上三十个人乱成一锅粥，都拼命给自己队伍拉着票。


    最终投票里，《no way》组作为全场表现最佳，且压轴登场留下的所以给观众们留下的印象较为深刻，拿到了现场观众投票的第一名。


    顾星染作为代表发表获奖感言，拿着话筒还没开口，就有粉丝趁着空档大喊一句：「别怼！！」


    顾星染一时间没绷住，笑喷了，她缓了缓才说：「感谢善良的粉丝们给我们投票，希望你们以后继续善良。至于别怼？no way。」


    她一边说话，那个「再皮腿打断」的牌子越举越高，仿佛故意吸引她的注意力。


    顾星染说完，对着那个方向笑着招招手，算是看到了——我就皮，你打不着。


    顾星染带着队友们给大家鞠躬，准备退场：「辛苦大家，下次再见，回家注意安全！大家再见！」


    三十个人陆陆续续回到练习室，终于有人忍不住找娄修搭话：「娄修，你怎么想到来参加这个？最近不是很忙吗？」


    娄修笑笑：「忙呀，忙也得来呀。不然有人得追到我家里要债了？」


    顾星染总觉得她在暗示自己，茫然看了他一眼。


    有人好奇：「谁啊？」


    顾星染随口甩锅：「导演吧。」


    导演：「？」


    娄修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导演：「……」


    行吧。


    姚芳菲喊：「娄修，我是你粉丝，能给我签个名吗？」


    娄修也笑眯眯扣锅：「找顾星染要吧，我给她签了一百张。」


    一张签名都没看过的顾星染：「？」


    姚芳菲惊唿出声：「怎么又是顾星染？你很缺钱吗？」


    顾星染没理她，问娄修：「签名长什么样啊？我试试能不能模仿一下，给你伪造一百张，免得口供不上。」


    娄修笑：「一会儿签给你，你下次拿pog全员签名照跟我换。」


    两人说完，大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只有姚芳菲一脸尴尬。


    她刚刚太冲动了，得罪了顾星染，肯定拿不到娄修的签名照了。


    顾星染回头看姚芳菲，问：「缺钱，你给贊助吗？」


    姚芳菲干脆破罐破摔，直白问：「你准备卖多少钱一张？」


    顾星染：「不卖。我拿去pog战队跟他们换，我也没有他们签名照。」


    姚芳菲气得不行：「那你干嘛耍我玩？」


    顾星染一脸无辜：「我没有，你要娄修签名的话，找他本人呀，这不是在这吗？干嘛拿我撒气？」


    让她拿娄修签名照借花献佛吗？姚芳菲是哪里来的老佛爷？


    娄修连忙制止她们的明争暗斗，说：「都签都签，一会儿找我经纪人拿吧。」


    姚芳菲顿时喜笑颜开：「谢谢娄修师兄。」


    【姚芳菲好感度-5】


    顾星染没理她，问贺诗瑶：「按老规矩明天是不是又能睡一整天？」


    贺诗瑶：「没有这种老规矩，就你睡一整天。」


    顾星染纳闷：「那你们都干嘛？」


    贺诗瑶：「闷头练习、出去打球、录vlog等等，干什么的都有。」


    顾星染点头：「你说我申请睡两天，导演会同意吗？」


    贺诗瑶用头轻轻撞她一下：「做什么梦呢？」


    顾星染想了想，说：「天黑了，不是白日梦了，应该还有机会。」


    谢春江好奇：「你们俩聊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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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讲悄悄话被抓包的小孩连忙正襟危坐，恰好导师们进来。


    苏如玉看到顾星染一副小学生坐姿，调侃道：「小星星这么乖呀？干坏事了？」


    顾星染难得点头：「还没，但是想干坏事。」


    苏如玉好奇：「想干什么坏事？」


    顾星染实诚道：「想跟导演请假睡两天。」


    顿时哄堂大笑。


    导演气得把手上扇子朝她扔过去，说：「成天做梦！你后天有个杂志拍摄！」


    顾星染随手就接住扇子，无趣地「哦」了一声，打开摺扇看扇面。


    右下角有个书名，被墨水划掉，然后歪歪扭扭在旁边写上一个「李四」，非常影响扇面美观。


    很明显，这个在扇面上乱涂乱画的人不会用毛笔写字，可能是个乱涂乱画的熊孩子。


    顾星染看着这个扇面画风总觉得很熟悉。


    贺诗瑶好奇：「在看什么？」


    顾星染：「这个画风有点眼熟。」


    娄修和贺诗瑶也都好奇的看过来，观察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许随风笑着寒暄几句做暖场开场白，然后说：「五位前辈也给你们准备了礼物给获胜组，你们好不好奇是什么？」


    练习生们很给面子：「好奇——」


    许随风：「那我们有请获胜组，也就是顾星染组来揭晓答案吧。」


    顾星染笑着起身，说：「这多不好意思啊，我之前还说娄修空手来的。」


    娄修秋后算帐：「我可不是空手来的，我听说别的练习生都有专门欢迎前辈，还布置了不少惊喜做准备，我们组怎么没有？」


    顾星染眼神飘忽，看天花板：「我们也准备了，结果某前辈迟到了。」


    娄修好奇：「准备什么了？」


    顾星染有些心虚：「一个生日宴。」


    楚子萱点头：「还准备了一个翻糖蛋糕，砸导演脸上了。」


    付宁宁跟着附和：「还有师父的黑暗料理，被我们吃完了。」


    姚芳菲迟疑：「那不是给星染姐准备的生日宴吗？」


    娄修看向顾星染：「可是我生日不在这个月。」


    顾星染：「好巧，我生日也不是这个月。」


    娄修：「……」


    众人：「……」


    娄修好奇：「那你们到底给谁准备的生日宴？」


    顾星染正打算开口，练习生们七嘴八舌组织道——


    「星姐别说话！求求了！」


    「赶紧拆礼物吧！」


    「那个生日宴有毒，快别说了！」


    「永生难忘！」


    这一个个全怕顾星染的乌鸦嘴忽然应验。


    顾星染：「……」


    许随风对此有所耳闻，说：「还是拆礼物吧，大家应该都很好奇。」


    顾星染纳闷：「导师们没有给准备礼物吗？」


    苏如玉好奇：「你想要什么？一百张签名照？」


    顾星染摸着下巴思索：「可以考虑，拿回家煳墙。」


    苏如玉作势要打她：「我给你降龙十巴掌！」


    杨辰好奇：「你们想要什么？」


    顾星染直勾勾看着苏如玉，说：「没事，我就问问。」


    苏如玉：「……你到底想干嘛？」


    顾星染：「我听说苏老师要开演唱会了，但是好像不准备请我们去呢。」


    苏如玉被逗笑：「下次下次，这次真没票了。」


    合着这小丫头变着法儿给她做宣传呢？


    顾星染这组开礼物，才发现这群前辈都是来打广告的。


    送的基本都是他们自己代言的东西，娄修送的是他演唱会的终身票，只要她们想要去看，在开始前联繫娄修经纪人就行了。


    大家礼貌表示感谢之后，送走前辈们，今天的录制就算是结束了。


    顾星染回座位第一件事，就是继续观察扇子。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顿悟，找导演兴师问罪：「你怎么拿别人定情信物砸我呢？」


    导演有点懵：「什么定情信物？」


    顾星染把扇面给他看，说：「这是我老师画的，这里应该是兔球老师改的。」


    导演纳闷：「扇子的确是我捡的，但是你怎么知道是兔球的？」


    顾星染：「张三李四呀。不对，这是重点吗？这是你干嘛拿它砸我？」


    导演汗颜：「顺手了。」


    顾星染：「……」


    顾星染威逼利诱：「两天假，不然我找兔球老师告状。」


    导演讨价还价：「一天半，你能睡到后天中午，然后就得坐大巴车去拍杂志了。」


    顾星染显然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导演：「这样吧，现在你就回去洗洗睡，睡到后天中午差不多了。」


    顾星染想了想，把扇子还给他，说：「记得给兔球老师，我回去补觉了。」


    今天的庆功宴冷清许多，再淘汰一轮就只剩下18个人进总决赛了。


    之前庆功宴食堂都坐不下，但是今天食堂安静不少，加上工作人员，食堂也依然有空位。


    导师们也都在录制结束之后就赶飞机去了，最近靠着《偶像新时代》带了不少流量，大家最近的活动都不少。


    且《偶像新时代》马上进入最终冲刺期，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借着最后大半个月多跑跑活动，也算是为《偶像新时代》做宣传了。


    新的一周里，淘汰名单还没有出来，所以也暂时没有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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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在为总决赛的单人表演舞台做准备，顾星染在躺尸一天半之后，又被导演扔出去跑活动。


    顾星染最近是真的困，稍微给她一点休息时间她就能睡着。


    导演纳闷：「你不都睡了两天吗？怎么还这么困？」


    顾星染揉着眼睛：「来例假，嗜睡。」


    导演：「……」


    导演说：「今天拍完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得去一趟pog战队基地，看情况是直播还是拍vlog。」


    顾星染一下子就清醒了：「啊？什么时候答应的？」


    导演：「一开始就签下了合作合同，他们全年的各种活动，只要请明星了，都会跟我们合作，这是成团之后的固定资源。」


    顾星染纳闷：「为什么是pog战队？」


    导演：「不是pog，是整个lpl，只是说你跟pog战队熟，所以你去他们战队基地，也有其他练习生去其他战队的。」


    顾星染又缩回去：「我跟pog不熟，游戏我也看不懂。」


    导演一眼看出来她在想什么，说：「别想逃了，名单反正都定好了，你得去。」


    顾星染嘟囔着：「那加工资。」


    导演：「……」


    导演想了想，说：「这样吧，明天你要是能上一次热搜，就放一天假；如果能冲上前二十，放两天假；进前三的话，放三天假，你看怎么样？」


    顾星染：「成交。」


    *


    次日，顾星染、杨暖和付宁宁一起去的pog战队基地。


    基地经理倒是很热情，提前给她们准备了奶茶和小零食。


    付宁宁问：「有柠檬水吗？最近减肥呢。」


    杨暖：「我也想要柠檬水。」


    经理连忙说：「有，星染要吗？」


    顾星染笑笑：「我拿奶茶就好，谢谢。」


    顾星染挨个试温度，给自己拿了杯常温奶茶，又额外拿了一杯最冰的原味奶茶，问：「能先去训练室吗？」


    经理：「可以的，他们现在都自主训练，没打训练赛。」


    经理给他们带路。


    顾星染髮现训练室没关门，打手势让大家安静。


    她轻手轻脚往里走，非常调皮地拿冰原味奶茶冰顾月霜的脖子。


    「啊——」


    顾月霜吓得脖子一缩，屏幕瞬间黑白——游戏角色死了。


    顾月霜一脸杀气地转身看她：「最好给我一个留你一命的理由。」


    顾星染问：「能喝冰的吗？」


    顾月霜：「能，怎么了？」


    顾星染把奶茶给她，说：「我用这个买我一条命。」


    顾月霜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脸上仿佛写着「你觉得这够吗？」


    顾星染又问：「有人开直播吗？」


    顾月霜座位旁边的一个清瘦男生说：「我开了。」


    「谢谢。」


    顾星染点点头，又跟顾月霜说：「杀人犯法，而且有人直播做证据呢。」


    顾月霜气鼓鼓地接过奶茶，问：「来干嘛啦？」


    顾星染看上她的电竞椅了，问：「我来都来了，不给我让个座啊？」


    顾月霜：「？」


    你见过谁打游戏打到一半给别人让座的吗？


    又或者，你见过哪个游戏大神打游戏打到一半，给小菜鸡让座的吗？


    秦野问：「要来这边坐吗？」


    顾星染摆摆手：「谢谢，你继续吧，我不影响你们，我就影响一下小月亮。」


    顾月霜：「……」


    付宁宁轻轻牵了一下顾星染衣角，问：「师父，我们是不是还没自我介绍？」


    顾星染这才反应过来，小声吐槽一句：「光顾着找小月亮吵架了。」


    顾月霜：「……」


    顾星染后退一步，跟其余两位练习生站成一排，齐声自我介绍：「大家好，我们是《偶像新时代》的练习生。」


    「我是顾星染。」


    「我是付宁宁。」


    「我是杨暖。」


    许清抬槓道：「我都听说练习生自我介绍很有特色，你们的特色呢？」


    顾星染想了想，改口说：「我是能把小月亮气个半死的顾星染？」


    许清竖起大拇指：「有特色！还很有勇气，在下佩服。」


    付宁宁：「我是顾星染的徒弟付宁宁。」


    顾星染顺口补充：「跟我学怎么气人的。」


    许清好奇：「专门气霜哥？」


    杨暖：「我是负责保护她们俩不被打死的小太阳杨暖。」


    许清：「可以可以，原地成团，团名就叫气死人不偿命。」


    顾月霜把对方打到投降，结束一盘游戏，说：「你们好，我是pog中单frost，一般叫我霜哥。」


    她又指着秦野：「这是我们队打野秦野，你们上次见过了。」


    又指了指自己另一边的清瘦男生，说：「这是我们ad，是个药罐子，上次运动会本来应该他去，结果他病了。」


    顾星染乖巧问好：「野神好，药哥好。」


    药罐子笑了笑，说：「我不叫药罐子，叫我小林吧。」


    许清：「我是许清，上次见过了。」


    顾星染好奇道：「是不是还少一个？」


    许清解释道：「上单今天请假，可能长得太丑不好意思出镜，躲起来了。」


    小林笑：「等他回来打死你。」


    许清心虚，说：「他不打你，到时候就说是你说的。不然你就没辅助了，一个人走下路，多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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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林冷哼一声，没理他。


    许清岔开话题，问：「就霜哥有奶茶呀？我们的呢？」


    顾星染：「你没说要。」


    顾月霜白他一眼，说：「这杯奶茶让我挂了一次，你让她带奶茶最好也挂一次。」


    许清想了想刚刚顾月霜的惨叫声，怂唧唧缩回去：「那还是算了。」


    顾月霜好奇：「你们不是要保持身材吗，你怎么还喝奶茶？」


    顾星染：「奶茶是命，你以为没有奶茶我会来这找你吗？呵。」


    顾月霜冷漠道：「来个人把她拖出去，赶紧的。」


    顾星染还有闲心安慰杨暖和付宁宁说：「别怕啊，她是纸老虎，其实打电竞的小孩们都挺好说话的。」


    顾月霜笑吟吟给两位妹妹让座，问：「来来来，过来坐，让她出去罚站。」


    顾月霜温温柔柔问：「你们知道今天什么安排吗？」


    付宁宁摇头：「不知道。」


    顾星染坦诚道：「导演跟我说，跟你吵架就行，把你怼上热搜就放我三天假。」


    顾月霜：「？」


    小林饶有兴致地在旁边吃瓜看戏，甚至打开了直播间看弹幕。


    【这导演也太真实了哈哈哈哈】


    【打起来打起来】


    【我们最有节目效果的吵架兄妹组出现了！】


    【让我们热烈欢迎pog真实队霸顾星染！】


    顾月霜想了半天，问：「你确定你们导演这么说的？」


    顾星染：「那你还能找他对峙啊？」


    小林说：「来游戏基地总得玩点游戏吧，想玩什么？」


    顾月霜：「你应该问她会玩什么。」


    顾星染如数家珍：「俄罗斯方块、超级玛丽、贪吃蛇。」


    顾月霜嫌弃道：「退赛吧。」


    付宁宁想了想，问：「斗地主？」


    杨暖：「我还会五子棋。」


    许清还算配合：「那巧了，来试试？」


    【完了，感觉菜的棋逢对手】


    【我不想看他们玩这种游戏怎么办，感觉能把我气得脑溢血】


    【感谢英雄联盟给孩子一口饭吃】


    【感谢偶像星时代给孩子一口饭吃】


    顾星染连忙制止：「别别别，我怕大家被嘲笑智商盆地。」


    顾月霜：「呵，你一个只会俄罗斯方块的人，有什么资格嘲笑他们？」


    秦野迟疑：「俄罗斯方块也挺好的。」


    顾月霜：「不用帮她说话，她就是……」幼稚还菜。


    顾星染打断她，开始激将法：「小月亮俄罗斯方块打不过我，每次都输给我。」


    顾月霜：「？」


    她果然上钩：「来一盘？当面教你做人。」


    顾星染不接战书，反而转头找经理：「不是说参观基地吗？我们走吧。」


    顾月霜：「先来一盘俄罗斯方块。」


    这次换顾星染嫌弃她：「你好幼稚。」


    顾月霜：「……」


    谁先幼稚的？谁先说要玩俄罗斯方块的？现在居然还反过来说她幼稚？？


    顾星染看到小林屏幕上弹幕还在滚动，喊了一句：「小月亮她俄罗斯方块真的打不过我，每次都菜还不承认。」


    她喊完就跑。


    顾月霜哪能忍受自己风评被害，连忙追出去：「不行，给我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输给你了？」


    秦野无奈笑笑，跟着出去说：「我去看看。」


    许清发现自己斗地主居然赢不了，还要被观众们嘲讽菜得不分伯仲，干脆也起身出去说：「走吧，带你们参观基地。」


    此时弹幕已经笑成一片——


    【我怎么感觉霜哥被星星牵着鼻子走呢？】


    【妹控是这样的】


    【每次兇巴巴说要打死她，也没见什么时候真动手，反而总被星星气得说不出话】


    【胖哥斗地主太菜啦！实名嫌弃！】


    【林哥林哥！举着摄像头追出去直播！】


    小林无奈：「插线的摄像头，举不动。」


    【林哥！那你拿手机追出去直播】


    【星星有前科的，她之前就是跟人追逐打闹跑出去，结果在外面偷懒】


    【我怀疑他们不是去参观基地，是逃避营业】


    小林：「那我去监督一下他们，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大家下回见。」


    【？？？】


    【？？？？】


    【等等！带上我们啊qaq】


    门外，顾星染正咬着奶茶吸管，指着一个皮肤微黑、正鬼鬼祟祟想偷窥训练室的中年男人，说：「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忽然被点名的中年男人僵在原地不敢动。


    顾月霜点头：「是不是有点像咱爸？」


    顾星染：「好像是。」


    顾月霜再次点头：「对，你没看错，那就是。」


    顾爸爸被拆穿身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憨笑：「好久不见啊……」


    顾星染看他半天，问：「爸，你刚从非洲回来吗？」


    顾爸爸气得挽起袖子原形毕露：「我把你送非洲去你信不信？」


    顾星染听着这中气十足的声音，点头：「是咱亲爸没错了，但是您什么时候加入了非洲血统？」


    顾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　　此时此刻，星星忽然明白了自己运气极端的原因——原来自己老爹是非洲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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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顾阳想看女儿, 但是又害怕被发现，所以在门口鬼鬼祟祟，哪晓得顾星染忽然就跑出来了, 跟他撞个正着。


    顾阳先给几位摄像大哥打招唿：「不好意思啊，这段先别拍。」


    顾星染纳闷：「你躲什么？」


    顾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不是太久没见了，怕你问我去哪了。」


    顾星染：「这有什么好问的，不是去非洲了？」


    顾阳：「……」


    就这么一瞬间，顾阳对女儿的愧疚感都烟消云散、不復存在。


    顾月霜轻轻扯了一下顾星染的袖子，说：「也没那么夸张, 给老爹一点面子, 他也就是晚上不容易被发现而已。」


    心口又被捅一刀的顾阳：「……」


    真的有这么这么黑吗？


    秦野恰好出来，看到顾阳, 乖巧打招唿：「教练。」


    顾星染：「教练？」


    顾阳硬着头皮：「对，我在给他们当教练。」


    顾月霜捏她脸：「合着你到现在还没补我的光辉时刻？」


    「好冰好冰。」顾星染拍开她的手往后躲，「我到现在都没有手机, 上哪补课。」


    顾月霜无语：「你拿的冰奶茶。」


    顾星染点点头，理直气壮：「对啊, 我还特意挑的最冰的那杯。」


    顾月霜：「……」


    顾星染重新把重点拉回到自家老爹身上，问：「你现在不会就住在这儿吧？职业教练？」


    顾阳表情有些为难：「说来话长, 我净身出户了。」


    顾星染惊讶中带着喜悦：「离婚了？」


    顾月霜轻轻敲了敲她的头：「离婚你那么高兴干什么？」


    顾星染丝毫不掩饰：「妈妈说她们离婚就买栋楼给我，让我躺着当包租婆。」


    顾阳打碎她的幻想：「没离, 就是家里的前我一分都不能动。」


    顾月霜：「这叫中年人为梦想离家出走。」


    顾阳捂胸口：「其实我梦想当选手，但是他们都不让我上场, 说我不配。」


    秦野表情诚恳地补刀：「希望您能有点自知之明, 不要总提一些让我们为难的要求。」


    顾星染：「这是不是就是人菜瘾还大？」


    顾阳凉凉看她一眼：「那是你，我还是比你强点，我算理论王者。」


    顾月霜：「某种意义上这算遗传, 你们的菜是一脉相承的，我这是基因突变。」


    顾阳这暴脾气一下就发作了：「放屁！没有我你能拿冠军吗！」


    顾月霜暴脾气也上来，回怼：「没有你那智障bp我至于在热搜上挂两天吗！」


    顾星染轻咳一声，跟秦野说：「不好意思，他们俩就是有点智障小学生，吵到你了。」


    秦野：「习惯了。」


    顾星染忽然有点后悔：「我应该找导演组要手机，多拍几段小视频，总有一段能派上用场，拿到我的三天假期。」


    顾星染拍拍正在斗嘴的父女俩，问：「能打断一下吗？谁手机借我用用？」


    「不借。」顾月霜果断拒绝，还把老爹拉到一边，「你也别借，她想偷拍我俩的视频发到网上。」


    顾阳犹豫了一下，决定跟顾月霜统一战线。


    顾星染气鼓鼓做了个鬼脸，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部手机——秦野递过来的。


    秦野：「我可以借你。」


    顾星染有些受宠若惊，语气温和许多：「谢谢哦，不过我没有手机，收不了验证码，所以能用借你的手机发条微博吗？」


    秦野犹豫了一下，才缓缓点头：「可以。」


    顾星染拿到手机就开始编辑微博：「大家好，我是顾星染。小月亮小气鬼不肯借我手机，所以借用一下野神的。我觉得今天肯定能把小月亮送上热搜，希望导演愿赌服输给我三天假。」


    她刚一发出去，很快就有许多评论噌噌噌往上涨。


    顾星染嘟囔着：「你们电竞选手的人气比我想像中高很多啊。」


    说着，点开了这条微博的评论区——


    【今日份追星打卡……诶？怎么不是追星？啊！是星星本人！】


    【啊啊啊啊是活的野神，呸不对，是活的星！星！】


    【星星你别做梦了，直播我们听到了，霜哥是不可能热搜的】


    【今天pog没比赛，无论如何霜哥都不会上热搜的！死心吧！出来营业，不许放假！】


    【大家今天少提点霜哥，都改成叫顾星染她哥，破碎掉星星的放假梦】


    【但是《新偶》的导演为什么要把霜哥送上热搜？逻辑不对吧？】


    【是合作吧，感觉pog和新偶合作不少，应该是双赢，这次上热搜下次还有合作】


    【要不然我们这样，把#顾星染_秦野#送上热搜，这样星星不能放假，导演也还会让他们继续合作，而且是星星用野神微博发的消息，刷热搜也容易一些】


    【野神粉丝会不会不乐意捆绑？】


    【野神粉丝表示，不影响训练和比赛的情况下，我也希望野神多多营业】


    【卑微野神粉，从来没见过野神直播，太惨了。】


    ……


    粉丝们七嘴八舌讨论着对策，顾星染看到事情朝着满意地方向狂奔不已，浅笑着把手机还给秦野：「谢谢，你追星呀？」


    秦野淡淡「嗯」了一声，没有下文。


    顾星染看向她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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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页

    顾月霜一脸防备：「别做梦了，我是不会去给你热度的。」


    顾星染问：「是不是可以录制了？我们还有个vlog要交差。」


    顾阳抬手准备熘：「我先撤了，祝你们玩的开心。你选秀结束之后再跟我联繫啊，我慢慢给你解释怎么回事。」


    他说完就跑，一熘烟就不见了。


    许清他们出来的时候，这三位还杵在门口，许清纳闷：「都在这堵路干嘛呢？」


    顾月霜：「这不等你们呢？」


    顾月霜：「来吧，带你们参观基地。」


    许清笑着感慨道：「这也就是星星在，难得见小月亮温柔一下。」


    顾星染惊了：「这样也能算温柔？」


    许清：「那你是没见他暴躁的时候。」


    顾星染：「啊？」


    顾月霜轻咳一声：「提醒一下啊，在录呢。」


    杨暖眨眨眼，替顾月霜说话：「霜哥对女孩子很温柔的呀。」


    许清摇摇食指：「那是你没见过，他之前把女生骂哭过，那女生一边打游戏一边哭，还不敢回泉水挂机，怕被举报。」


    付宁宁想想就觉得好惨，没敢插话。


    顾星染纳闷：「你们怎么知道女生哭了？」


    许清：「那是个女主播，正直播呢，就对着镜头哭，现在这年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甭管谁对谁错，只要会哭就有理。」


    顾星染沉默两秒，说：「小月亮应该习惯了。」


    顾月霜又想去掐她脸：「她小时候也总闯祸，然后哭着栽赃给我。」


    许清恍然大悟：「怪不得霜哥那次骂那么凶，我第一次看她气成这样，可能憋太久了一下子一起爆发了。」


    付宁宁好奇：「怎么骂的？」


    许清过滤掉一些脏话语气词，学着她的语气：「是女生了不起啊？女生就会哭哭啼啼？有本事打回来啊，连这些菜鸡渣男都打不过，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女生？简直给伟大的女性友人丢脸！看不起你！」


    顾星染无所畏惧：「就这？」


    许清看了眼镜头：「能播的就这些，她那盘一共打了四十分钟，骂了有三十分钟。」


    顾星染：「……」


    杨暖听完思索片刻，摩梭着下巴：「我觉得霜哥说的挺有道理的，而且她这话算是为女性群体说话，我倒觉得是那个女主播的错。」


    付宁宁：「实不相瞒，我也觉得这话没问题。」


    许清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当着女孩子面说脏话好像不太好，他只说：「我们当时还嘲笑霜哥注孤生呢，连女生都敢骂。」


    顾星染表示不屑：「呵，她从小骂到大。骂完还有一群女生追在她屁股后面跑。」


    许清真诚发问：「为了打她吗？」


    顾星染：「不，是喜欢她，想认她当老大。」


    许清：「？？？」


    他这么友善，为什么从小到大追在他屁股后面的女生还都是想打他？


    上天不公！


    秦野知道顾月霜是女生，有性别先天优势，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跟许清解释，只能拍拍他肩膀：「看脸的。」


    许清泪流满面。


    顾月霜：「其实我们基地没什么好参观的。」


    顾星染点头附和：「我懂，就像我也觉得我们选秀基地没什么好参观的。」


    付宁宁拆台：「你基本不离开自己的活动范围，当然不知道有什么好参观的。」


    杨暖点头：「对，基本就是自己房间、食堂、训练室，让她录vlog她也基本在这些区域内解决。」


    许清感慨：「你们兄妹俩还真是一模一样。」


    说着，他挤开顾月霜：「我来当导游，我比他会！」


    顾星染了却一桩心事，心情不错地跟在他后边转悠，基本有问有答，隔几分钟提供一个梗，偶尔还能cue一下其他人，基本不冷落任何人。


    #海王的自我修养#


    因为顾星染髮的那条微博没有艾特导演，而导演只重点关注了顾月霜的微博，一直到顾星染到热搜前十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事态严重，可惜为时已晚。


    顾星染的粉丝见她上了热搜，更加卖力的发安利视频，也有cp粉顺带安利了一下顾星染和楚子萱、付宁宁等好友练习生的有趣小视频。


    其他家粉丝见顾星染粉丝这么宽容，也纷纷安利自家练习生和顾星染的有趣互动小视频，蹭热度。


    pog队粉们表示电竞圈排面不能丢，热搜词条里还有个野神呢。于是纷纷也加入安利大军，帮着沖前排。


    在两个圈子、十几家粉丝的合力努力下，顾星染成功冲到热搜第二，拿到了三天假。


    导演追悔莫及，怎么没有早点看微博呢？


    他又是喜又是忧，有热度是好事，但流量ace顾星染放假三天可不是什么好事。


    导演泪流满面地发了条微博：「放假条件不是霜哥上热搜，而是顾星染热搜，而且我承诺的是热搜前三才给放假，没想到大家这么给力[大哭][大哭][大哭]」


    粉丝们：？？？？


    新时代偶像的官博趁机蹭热度，放出一段顾星染玩「害你在心口难开」的花絮视频，并泪流满面地表示：「小星星声东击西用的真的很熟练[大哭]」


    这条微博底下，粉丝们又是哭又是笑，一时间场面十分壮观。


    【看她疯狂拿分真的好好笑，但是一想到这种片段要少三天内容就好想哭，眼泪还没出来星星就又把我给逗笑了，看大家懵逼的样子真的好好笑，再一想到我也被她鲨了就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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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课偷偷看视频，努力憋笑，结果星星太搞笑了，害我在安静的课堂里发出一声驴叫声——然后我一想到三天看不到星星了我就委屈地哭了出来，现在大家都在安慰我，老师也不准备罚我了。】


    【哈哈哈呜呜呜顾星染你赔我！】


    ……


    顾星染回去的时候，导演一早就在大门口等她了。


    顾星染笑眯眯：「三天假有了吧？」


    导演：「能不能打个商量？」


    顾星染：「不打折。」


    导演：「是这样，后天有个粉丝见面会……」


    顾星染毫不犹豫：「鸽了。」


    导演急了：「不行不行，这个绝对不能缺席。」


    顾星染没说话，就看着他。


    导演退一步表示：「给你拆两半，你明天休息一天，见面会结束之后再休息两天，你看行不行？」


    顾星染：「今天也没活动了对吧？算利息。」


    导演犹豫半晌，咬牙应下：「成交。」


    杨暖好奇：「你要假期干什么？」


    顾星染：「睡觉。」


    杨暖：「？」


    顾星染还真就在房间里躺了一整天，除了吃饭和洗漱基本没出门。


    休息一天之后，参加粉丝见面会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不少。


    在大巴车上，顾星染拿到今天的流程表才懵了：「不是个粉丝见面会吗？为什么还有签售环节？粉丝们买什么？」


    导演解释：「会给你们准备海报，还有一点小周边，你们到时候签名递给粉丝就行。」


    顾星染髮现居然还有舞台，一时间心如死灰：「……我现在申请罢工还来得及吗？」


    导演：「死心吧，就是一个集体节目主题曲。其他人都是表演自己初舞台的加试或者单人表演，我给你留了一块儿时间，你想表演什么自己去跟小李说。」


    顾星染试探道：「架子鼓？」


    导演横眉冷对：「你看我像是能给你变出一个架子鼓的样子吗？」


    顾星染：「我可以给大家讲一段单口相声。」


    导演：「……」


    顾星染做出标准打快板手势：「或者有快板吗？嘿竹板这么一打呀……」


    导演心情复杂：「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多才多艺呢？」


    ——技能点还全都点的歪七扭八，跟她本人半点不搭边。


    顾星染：「谁有歌词，先借我背一背。」


    导演：「……」


    他是不是对顾星染放心得过了头了？


    好在对顾星染放心没有错付，主题曲表演她没有出错，单人表演她即兴给大家改编了一段戏腔，不仅没出错还让大家感到惊艷。


    一直到粉丝签售环节，导演才发觉不对劲——


    一号粉丝问：「你干嘛总喜欢怼大佬？不知道你粉丝战斗力弱吗？」


    顾星染刷刷给她签了名，把海报递给她一边说：「我还有粉丝这就很神奇，而且我都怼了你们干嘛还想着战斗力？应该去帮孩子善后呀。你这个妈妈粉当得好失职，单方面开除你粉籍。」


    粉丝小声说：「我是女友粉。」


    顾星染：「？」


    顾星染懵了半秒，一脸严肃说：「这就更要开除了，我不允许我有女友粉的存在。」


    「女友粉」高高兴兴拿着签名海报跑了，嘴里还喊着「星星脸红啦」，留下顾星染在原地一脸懵逼摸不着头脑。


    她摸摸自己的脸，没发烫呀？怎么就红啦？


    二号事业粉表示：「崽啊，你要好好营业知道吗？别成天想着偷懒，不然我们排名要掉了。」


    顾星染：「掉就掉吧，你们打投没花钱吧？」


    事业粉：「花了不少。」


    顾星染一脸肉痛地表情：「那以后别花钱了，留着钱给自己吃喝玩乐，天天开心最重要呀，别把钱往水里扔，不值得。」


    事业粉凶她：「我觉得值得！不许乱说，我们还想让你断层出道呢！」


    顾星染连连摆手：「别了别了，你把钱花自己身上，我出不出道不重要，你们开心最重要。」


    事业粉拿到签名海报，一步三回头，反覆叮嘱：「不许说扰乱军心的话啊！不然我揍你。」


    顾星染：「……」


    这届粉丝好难带。


    三号妈妈粉表示：「我很温柔。」


    顾星染：「你最好是。」


    妈妈粉问：「你干嘛老怼粉？」


    顾星染直白道：「为了让你们早日脱粉。」


    妈妈粉咬牙切齿：「那就更得送你出道了，窝里横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怼遍娱乐圈，怼遍全世界。」


    顾星染连忙递上签名海报，算是安抚妈妈粉情绪，问：「我录了个密室逃脱的综艺，播了吗？」


    妈妈粉：「还没。」


    顾星染点点头，表示：「别急，在怼了。」


    妈妈粉：「……」


    本来被气到的妈妈粉，看了眼海报，喜笑颜开，高高兴兴抱着海报走了，招招手说：「崽啊注意身体，别老惹妈妈生气。」


    顾星染小声跟旁边楚子萱吐槽：「我觉得她们可能不是喜欢我，会不会是节目组招来的託儿？」


    话音刚落，第四位男妈妈，带着「再皮腿打断」的灯牌出现了。


    顾星染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男妈妈五大三粗，可能觉得灯牌拿着有点累，把它搁在桌上，硕大的字正对着顾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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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怂唧唧表示：「有话好好说。」


    男妈妈温温柔柔开口：「崽啊，好好注意身体，别老让妈妈担心，干嘛忽然请三天假？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顾星染签好一张海报递给他：「倒不是，就是有点累。」


    男妈妈拿出手机：「来，跟这个灯牌合照。你就得多休息，千万别把自己身体累垮了，加油哦，永远支持你。」


    顾星染抱着灯牌，一脸被迫营业的假笑。


    男妈妈表示非常满意：「你看她笑得多开心呀。灯牌送你啦，记得挂在床头。」


    顾星染：「……」


    她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腿，还好，没被打断。


    第五位粉丝温和许多：「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来了。」


    顾星染：「实不相瞒，我一开始真是这么打算的。」


    哪知道这位温和粉丝瞬间变脸：「你要是敢放我们鸽子，就算是冲到a班宿舍揪也要把你就出来！」


    顾星染：「……」


    顾星染连忙递上签名海报：「感谢大佬不杀之恩！」


    顾星染看着后面排着的长队，有些绝望。


    在她看来每个粉丝都极其难对付。


    感觉这些粉丝不是来要签名的，是来找她吵架的。


    终于等到一个秀气小姑娘，但是考虑到之前变脸的前车之鑑，顾星染愣是大气都不敢出。


    秀气小姑娘问：「星星，你有看到野神微博内容吗？」


    顾星染：「没有，发了条微博就把手机还给他了。」


    小姑娘有些遗憾，说：「那你记得好好感谢他哦，整个pog战队都有帮你拉票，野神给后援会打的钱比霜哥都多，粉丝的决赛门票大概率给野神了。」


    顾星染：「啊？你回去跟粉丝们说说，都别打钱啦，我又拿不到钱……出不出道不重要，可别把你们钱包掏空了，那我多过意不去啊。」


    小姑娘笑笑，说的话却很硬气：「没事，你的粉丝都是富婆和老闆，都不缺钱，别怕粉丝没钱，我们就是要送你断层c位出道。」


    顾星染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来想感慨一句赚钱不容易，但是她的粉丝好像没有这种烦恼。


    顾星染有种挫败感，今日份的劝说失败。


    导演终于看不下去，把顾星染拉到一边，敲她：「你干嘛总劝粉丝别给你投票？」


    顾星染倒也不犹豫：「你确定要听实话吗？在我心里，我的实力出道都难，还断层c位，总觉得有点才不配位。」


    导演：「那是观众们的选择，我不管你怎么想，你至少别说一些把钱往水里扔的话，搞得好像我们是传销似的。」


    顾星染想了想，确实半个选秀节目要花不少钱，导演想挣钱也正常。


    于是她善解人意地表示：「好，我换个理由劝他们。」


    导演：「？？」


    导演连忙拉住她：「你等等，办这个是让你们来拉票的，不是让你们来把粉丝往外推的，你别老怼这些衣食父母。」


    顾星染一脸委屈：「是他们先动的手！」


    导演：「……」


    算了，她本人和粉丝都不太正常。


    顾星染终于坐回去。


    粉丝笑眯眯地幸灾乐祸：「又被导演喊去谈人生了吧？」


    顾星染不乐意了：「什么叫『又』？」


    连忙有粉丝解释：「导演说他自从遇上你，头髮都掉了三斤了。」


    「那我还……」


    顾星染卡壳沉默半晌，试图找一些反击点，结果想了半天，发现自己参加选秀以来还真没有什么明显损失，顾星染理不直气也壮地憋出来一句：「那我还头髮长长了三厘米呢！四捨五入女娲把他掉的头髮转接给我头上了。」


    粉丝：「……」


    导演：「……」


    导演试图跟她讲道理：「你头髮那是自然生长。」


    顾星染学着他的语气：「你头髮也是自然脱落。」


    导演：「……」


    粉丝连忙护着顾星染，生怕导演忍不住揍她，说：「导演别生气，孩子我们帮你打！」


    顾星染吓得缩成一团：「参加见面会还要被粉丝打的吗？」


    其他练习生幸灾乐祸：「我们不用，我们粉丝很温柔。」


    顾星染嘆了口气：「我可太难了。」


    粉丝说：「来，伸手让我轻轻打一下，给导演交个差。」


    导演：「……」


    我才是太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看着自己千奇百怪却都想打自己的粉丝，深深嘆了口气：自己到底造什么孽了？


    *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来得晚是因为中途趴到地上打蚊子，花露水和蚊香都不管用。


    今天更新写完的时候，我已经一腿蚊子包了，太惨了。


    第52章


    第三次公演播出之后, 姚芳菲淘汰。


    不知道跟娄修有没有关系。


    至于一百张签名照，顾星染没拿到，她不认帐。


    这次导演甚至不准备给他们看剪辑情况和弹幕了。


    导演表示：「等总决赛结束之后你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回顾, 现在先好好准备最终冲刺，最后一次公演是全程直播，希望大家都好好表现，每个人都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顾星染总觉得他这话很耳熟。


    她想了很久，问：「这是不是您小时候看到的例句？小明成团出道了，小红成为了演员, 我淘汰了, 我们每个人都有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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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演：「……快闭嘴！」


    说着，疯狂给许随风使眼色, 让他赶紧走流程。


    这次和以前每次淘汰都不一样，让大家和刚来时候的破冰班会一样，做小游戏, 表演一些奇奇怪怪的才艺让大家更快记住自己。


    但和第一次破冰班会不同的是，这次人少了三分之二, 大家也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游戏过程中, 大家随时能去找导演领取自己的成绩单——只有自己知道自己能不能晋级。


    毕竟这次的淘汰和以往不一样，这一次淘汰的选手只是不能参与最终舞台。


    她们依然可以选择暂时住在这里, 毕竟半个月之后所有选手都要重新回到《偶像新时代》的舞台，参与总决赛舞台的直播。


    许随风把手卡翻了个页, 说：「我们在这里也玩了不少游戏, 今天大家想从哪个游戏开始？要不然就从『害你在心口难开』开始？」


    许随风以为她们会很配合地齐声喊「好」，结果这群练习生一个个的先把顾星染按住。


    许随风纳闷：「怎么了？」


    贺诗瑶义正辞严：「星姐必不能参加这个游戏。」


    顾星染埋在人堆里，哀嚎道：「谁压我身上了？不是, 别挤，你们至于吗？」


    同为受害者的汤晚晚点头附和：「星染姐简直就是这个游戏的bug。」


    受害者姜语嫣也附议：「她登场就是杀死了游戏。」


    付宁宁：「这样吧，公平起见，一会儿不需要动脑的游戏再让师父上场。」


    杨暖护着顾星染，说：「我按着她，你们想玩的去玩吧。」


    大家看杨暖长得还挺善良，不像是会骗她们的样子，这才放开手。


    顾星染终于松了口气，小声嘟囔：「何必呢？」


    顾星染拍拍杨暖的手背，示意她松手，说：「我不去玩，我就看看。」


    杨暖没松，轻轻搭在她肩膀上，说：「让她们安心点吧。你要是嫌弃我手重，我们可以手挽着手。」


    顾星染：「……」


    最后杨暖和付宁宁一左一右挽着顾星染，大家才开始安心地参与到游戏竞争行列。


    顾星染气鼓鼓，总觉得自己受到了差别对待。


    导演笑笑：「你看这样多好，早表现得乖一点，不就什么事儿都没啦？」


    顾星染好声没好气：「第一次登台之前，是编导让我多说点话的。」


    导演：「她没让你故意气人。」


    顾星染仔细回忆了一下，无辜地表示：「我那天好像没有气人。」


    苏如玉捏捏她的脸，问：「忘了？」


    顾星染：「……」


    哦，好像对这位导师唱了两句歌。


    顾星染：「老师您听我狡辩。」


    苏如玉：「？」


    顾星染想转过去，但是一左一右挽着她让她动弹不得，只能轻咳一声，说：「我觉得那不算是故意的，只能叫灵光一闪。」


    顾星染忍不住吐槽自己的左右护法，问：「你们俩这好像给我搞了个五花大绑似的，能松绑吗？我真的很乖巧的。」


    导演：「还是别了，最后一次班会活动了，让大家都过得开心一点吧。」


    顾星染抬头看他：「你觉得我现在像是开心的样子吗？」


    苏如玉拍拍她的小脑瓜：「牺牲你一个，幸福全世界。」


    顾星染：「……这得多大仇？」


    苏如玉：「没想到吧？积怨已久。」


    付宁宁：「那今天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顾星染听到这句吓得缩手就想跑，可惜手没抽回来，只能无奈继续坐在原地。


    导演摸着下巴说：「我去让食堂准备一个翻糖蛋糕。」


    顾星染：「？？？」


    识时务者为俊杰，顾星染向来都很俊杰，所以她认怂大喊：「导演！有话好商量！」


    顾星染深表疑惑：「我应该没结什么仇吧？」


    杨暖甜腻腻地比了个心：「爱你哟。」


    顾星染：「……」


    神啊，谁来救救她？


    言诺抱着一张桌子过来，上面放着一沓顾星染的海报，放在她面前，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顾星染：「？」


    言诺递上签名笔：「一百张。」


    顾星染看着言诺满脸桃红，纳闷：「谁给言诺导师喝酒了？」


    言诺拍拍桌子，催促道：「赶紧地！」


    顾星染第一次见言诺这么凶，被吓得一激灵：「干什么？」


    言诺兇巴巴道：「签名！一百张！」


    顾星染试图据理力争：「我名字笔画比你的多，这样我很吃亏。」


    言诺陷入沉默，正当顾星染以为自己忽悠到他的时候，言诺忽然再次开口：「你不能跟一个酒鬼讲道理。」


    顾星染：「……」


    这个酒鬼居然说的还挺有道理。


    顾星染再次找藉口：「我的手被人绑了。」


    话音刚落，付宁宁立刻卖队友，松开手并把笔塞到她手里，还送佛送到西地把顾星染的手搁在了小桌子上。


    杨暖也恋恋不捨松开手，说：「快签吧，签完我们再继续。」


    顾星染：「……」


    顾星染被迫无奈拿着笔开始签名，发现言诺还站在她面前没走，她说：「找个地方坐坐吧，我签完了就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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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诺很固执：「不行，你又跑了。」


    顾星染沉默半晌，说：「你挡我光了。」


    言诺往旁边挪了两步，还是站着看她签名。


    顾星染：「不然搬个凳子给导师坐下？」


    言诺回答得风马牛不相及：「别想跑，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顾星染哄小孩似的：「行，一百张，不跑，签完就给你，你先坐下吧。」


    工作人员搬了个小板凳递给言诺，他才乖乖坐下，一动不动地盯着顾星染的手。


    杨暖：「我看出来了，这是要债的。」


    顾星染嘆了口气：「那天粉丝见面会，我粉丝们也都是这样，上来先凶我一套，然后盯着我签完名，抱着签名就走，看都不看我一眼。」


    老实人付宁宁在线补刀：「是你先怼他们的。」


    杨暖问：「你看repo没？你不少粉丝说，不敢跟你对视，怕对上眼了你就开怼，他们说你在节目里都这样，视线一旦对上你就开怼了。」


    顾星染思索半天，发现想不出反驳的理由，问：「你怎么知道我粉丝的repo？你偷偷藏手机啦？」


    杨暖：「找宿管阿姨一起看的。」


    顾星染随口问：「你们看我的干嘛？怎么不看看你自己的？」


    杨暖眼神飘忽：「都看了。」


    杨暖补充说：「在去之前，他们拿到票的人都在奔走相告，说上来气势得足，先唬住你，避免你得寸进尺偷懒不给签名。然后要到签名之后一定要立刻走，不然就会被怼。」


    顾星染：「……」


    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那天粉丝都那么奇怪了。


    那天签售环节简直太累了，她回来之后躺了两天都还没缓过劲来。


    别人粉丝都是小天使，一大巴车的人都开开心心、心满意足地讨论自家可爱的小粉丝。


    唯独顾星染在那闭目养神，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自己粉丝都那么凶——甚至日常怀疑这些都是节目组找来的託儿。


    台上一轮游戏已经结束，几位练习生下台的时候正纳闷：「干嘛呢？」


    付宁宁小声解释：「导师正在报仇。」


    众人瞭然地「哦」了一声，并心照不宣地不打算去打扰她。


    苏如玉笑着调侃：「是不是还得感谢言诺导师为民除害？」


    顾星染委屈巴巴地：「我怎么能说是『害』呢？」


    「嗯，不是『害』。」言诺顺着她说了一句，见几位练习生都抬头看自己，他又板着脸凶道：「继续签！别偷懒！」


    顾星染失望地嘆了口气：「我还以为要放过我了。」


    她想着想着，越发觉得不对：「我那天明明签到一半就放过导师了。」


    言诺很倔强：「不管，签完。」


    顾星染好奇：「导师喝的什么酒啊？怎么感觉后劲儿越来越大了？」


    工作人员们都没敢吱声。


    他们也不知道言诺导师今天喝了什么酒这么反常。


    更重要的是，节目组今天压根就没准备酒，但导师不知道上哪喝醉了来的。


    可能是应酬饭局吧。


    工作人员们纷纷暗自感慨，当明星也不容易啊，跑完一个酒局还得去下一个，太辛苦了。


    顾星染给签完名的时候，当天晚上的班会基本已经结束了。


    而她居然真的一个游戏都没有参与到！


    言诺坑她！


    那一沓签名海报被言诺抱走了，拿去干什么了也没人知道。


    当天晚上工作人员还在微博上蹲守了一晚上，也没蹲守到他。


    大家本以为言诺会和顾星染一样拿去抽奖的，但是他没有。


    后来有人问顾星染：「你知道导师拿你签名海报干嘛去了吗？」


    顾星染一本正经说：「扔垃圾桶了吧。」


    众人：「……」


    *


    次日，最终公演舞台的选歌分组，只有许随风到现场主持。


    剩下十八个人，一共分成两组。


    许随风简单说完规则之后，带大家听完demo，并宣布蝉联第一名的顾星染优先选歌。


    他还调侃道：「记得也给我签一百张啊。」


    顾星染面无表情问练习生们：「刚刚是不是有人说话？我好像听到奇怪的声音了。」


    练习生们知道她在开玩笑，七嘴八舌笑着解释——


    「有！」


    「许导师说的！」


    「让你给他准备一百张签名照！」


    顾星染：「啊？没有啊，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朝着选歌的房间走去。


    练习生们笑成一片，说：「老师，她不给你签名，要不你给我们签名吧？」


    许随风：「啊？不是应该你们给我签名吗？」


    练习生们：「我们签名不值钱。」


    许随风半调侃半安慰道：「以后就值钱了，可以先给我签一百份，我拿回去珍藏，等你们火了我再拿出来卖。」


    顾星染这边，已经进到了a组的房间，看了一圈找不到合适的藏身之地，然后看中了角落里的导演组。


    顾星染狡黠一笑，问：「有多的口罩吗？借我一个，让我混在你们里面，一会儿吓她们一跳。」


    她又让工作人员找了件导演组专属的黑外套给她，成功混入其中。


    编导问：「要给你准备一台摄影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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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不用不用，给我个小本子和一支笔，我假装是编导。」


    编导黑线：「你是来偷懒的吧？」


    被揭穿的顾星染憨笑两声，试图萌混过关。


    第二名的楚子萱敲敲门，顾星染连忙让大家安静。


    楚子萱发现里面没动静，以为顾星染在隔壁，转头就去了隔壁房间。


    她在b组房间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顾星染，瘫在地上耍无赖：「刚刚隔壁没动静，我还以为她就在这！早知道我就在这边也敲敲门了，呜呜，后悔死了，我能换房间吗？」


    冷酷无情的编导：「不能。」


    楚子萱：「我都没跟星染同组过！万恶的节目组啊……」


    无辜躺枪的节目组：「……」


    第三名的付宁宁进到a组房间，发现空无一人，还真就傻乎乎地在中间地上坐下了，问：「我们组只有我一个吗？」


    顾星染压着声音：「对。」


    付宁宁信以为真，嘆了口气：「她们俩都在隔壁啊？我有点羡慕了……」


    顾星染也悄悄嘆了口气：这傻孩子。


    一直到擦线晋级的练习生童芝进房间发现里面只有七个人的时候，才发现不对：「你们怎么就七个人？」


    汤晚晚有点懵：「你是最后一个了吗？」


    童芝：「对呀，隔壁都满了。」


    「咦？」


    顾星染压低嗓音：「大家先原地躺平，深唿吸，准备做瑜伽热身。」


    练习生们有点懵，但还是都乖乖找位置躺平了。


    付宁宁还不放心队友：「我们组还差一个人呢。」


    顾星染：「一会儿就来，你们先做瑜伽。」


    大家的柔韧度不一致，有的人从小练舞蹈，但有的人是选秀前几个月突击。


    瑜伽动作对于有些人来说轻轻松松，对于有些人来说简直要命。


    汤晚晚第一个就想放弃。


    杨暖意识到不对，爬到导演组的小角落，眼睛直勾勾看着顾星染：「星染染。」


    顾星染被她吓了一跳，佯装淡定：「嗯？」


    其他练习生终于醒悟过来，她们组压根不差人！是顾星染偷偷混到导演组里去了！还狐假虎威发布假的指令耍她们玩！


    ——以至于分组刚定下来，顾星染就被整组队员追着满大楼跑。


    b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能摇头感慨：「隔壁组小年轻真有活力。」


    楚子萱纳闷：「她们干嘛呀？星染带大家晨跑吗？」


    谢思韵：「现在也不是早上了吧。」


    楚子萱：「锻鍊身体？」


    谢春江：「你见谁家锻鍊身体跑这么快？」


    楚子萱看着这群喊打喊杀的小姑娘们，默默咽了下口水：「希望世界和平。」


    最后，顾星染跑得足够快，没被打死。


    倒是摄影大叔累个半死。


    摄影大叔累得摄影机都拿不稳，他气喘吁吁说：「我、下次……再也、不拍你了。」


    顾星染也累得不行，躺在地上好不容易顺了口气，说：「话别说太绝嘛，万一呢。」


    摄影大叔一脸决绝：「没有万一。」


    他跟着别人男艺人都没这么累的！


    舞蹈老师来的时候，a组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舞蹈老师纳闷：「干嘛？不是说你们今天没别的活动吗？」


    顾星染弱弱举手：「说起来您可能不信，我们刚做完体能训练。」


    舞蹈老师一脸疑惑地看嚮导演组，向他求证。


    导演一脸悲切地点头：「差不多狂奔八百米吧。」


    老师：「怎么着？追车啊？」


    顾星染痛心疾首：「追我。」


    老师：「……」


    练习生们稍微休息一会，很快就爬起来投入工作状态。


    能留到最后的人不是精英也胜似精英，一个个舞蹈学的非常快。


    至于唱歌？九个人唱一首歌，一个人能分到两句词就算不错了。


    还是多记一下走位比较好。


    这首歌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很高的音，也没有特别难唱的地方，就是洗脑。


    她们这半个月里得准备三个节目，一个是a、b组的唱跳节目，一个是按特长分的唱歌、跳舞和rap的单人表演，还有一个出道曲。


    这三个是要另外学的舞台。


    开场还会让一百个人一起跳一次主题曲，她们毕竟都跳了一个多月了，熟练得很。


    顾星染看着导演日渐后退的髮际线，感慨道：「前路堪忧啊。」


    导演表示：「你少让我操点心比什么都强。」


    导演几度欲言又止。


    顾星染看出来他有话说，直白道：「你有话直说，我没有读心术。」


    导演：「你是真的想出道吗？」


    「啊？」


    顾星染没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还以为自己时时刻刻想跑路的心思被看出来了。


    导演心情复杂，摆手作罢：「算了，没事。你好好练习，别成天想些乱七八糟的。」


    顾星染：「……哦。」


    这最后半个月里，练习生们都在认真备战。


    由于是最后冲刺期，网络环境也紧张得一触即发。


    各家公司基本都在这个时期发力，争取给对家的练习生挖一些黑料出来，好把她从出道位挤下来，让自家练习生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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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公司直接找《新时代偶像》的节目组谈出道名额，想用资源跟他置换。


    导演直接给所有工作人员下了死命令，这段时间里，不许任何练习生看手机，也别转告她们外界消息，不管说什么，只管安慰她们就行。


    生怕她们的心态受到影响。


    这半个月不管对谁来说，都是最难熬的时间。


    热搜上常常能看到《新时代偶像》的某些练习生的名字，但无一例外都不是什么好热搜。


    导演也忙得焦头烂额，忙前忙后地为最后一天的主战场做准备。


    《偶像新时代》这个项目太大了，它播出之后，比所有工作人员想像中都要火爆，所以后期新加入了一些贊助，荔枝台的高层自然也注意到它的现象级热度，也想分一杯羹。


    当它逐渐做大之后，很多事就不是节目组能决定的了。


    自然，也有公司想买下第一名的位置，认为顾星染的资歷不足以让她在这个团里当c位。


    张导迫于各方压力，也忍不住试探了一下顾星染。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最开始这个小姑娘就是懵懵懂懂被骗来参加选秀的，她公司也是个临时挂牌公司，压根都没有人打理。


    没有背景，也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他想问问顾星染，如果不那么在意第一名这个位置，能不能把它让出来？


    但真正面对顾星染的那一刻，他还是没能把这句话问出口。


    虽然顾星染成天傻乐，总到处惹人生气，还总是讨价还价想偷懒。


    但是她看向舞台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她站在舞台上的时候，整个人都会散发光芒。


    她天生就应该在那里发光。


    即便换别人当c位，也不可能盖过她的光芒。


    *


    pog基地，顾月霜看着《新时代偶像》的票数排名纳闷：「怎么有人票窜的这么快？」


    药罐子小林解释说：「应该是有公司下场了，可能买名额了也可能买水军了。」


    顾月霜有点担忧：「我们家星星没背景，不会被摁下去吧？」


    秦野干脆拿出手机，又给顾星染后援会打了一笔钱。


    顾月霜也顺手给她后援会打了一笔钱，翻着顾星染后援会的集资榜单，问秦野：「你的第一怎么被挤下来了？」


    秦野看着这个忽然空降，但是分外眼熟的头像，陷入沉思。


    这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会写到年底的颁奖典礼。


    （虽然后面的内容也不会特别特别特别多了吧）


    第53章


    一想到总决赛是全程直播, 所有人压力都很大，甚至有练习生绷不住情绪，豆大的眼泪直往下掉, 哭声也逐渐收不住，积攒已久的情绪一瞬间倾泻而出。


    女生们的情绪容易传染，哭声也容易传染，当一个女生哭起来的时候，很容易带着其他人一起跟着哭——尤其是压力大的时候。


    有人想去安慰，结果没说两句自己也哭了。


    没一会儿, 练习室里就哭成一片。


    顾星染本来坐在地上休息, 见大家都哭，她有点懵, 悄悄翻了个身试图爬到角落里躲起来。


    ——她是真的害怕女生哭，而且每次看到别人哭的时候，总是很容易想起小时候的自己。


    一个哭起来就很麻烦了, 像这样一群哭起来，神仙来了也遭不住。


    没爬两步, 就发现前面出现一双腿——大概是站了个许随风。


    顾星染假装没看到，默默改道接着爬——站起来容易被看到, 她怕这群哭成泪人的小姑娘抱着她哭。


    安慰不住是小事，万一自己也跟着哭了, 不得被小月亮嘲笑死？


    其实在刻意淡化系统的影响之后，她已经能和言诺以及杨辰和平共处了, 但唯独做不到在许随风面前装没事人。


    一是这人一开始就想拉她去天台私聊, 二是从杨桃口中知道他拿走自己的饭卡。


    许随风就像是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做着自以为天衣无缝实则破绽百出的事，甚至随时会把自己推下火坑。


    顾星染改了方向, 许随风也往旁边挪了两步，依然站在她前方。


    顾星染有点心烦，干脆爬起来，往角落的方向走。


    刚一站起来，就被苏如玉拍肩膀：「你干嘛呢？」


    「……」


    顾星染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找节目组给她们拿纸。」


    苏如玉纳闷：「那你干嘛在地上爬？」


    顾星染开始胡扯：「怕挡着镜头。」


    她怕这个理由不够有说服力，又补充说：「难得这么多人一起哭，镜头应该很珍贵，希望节目组全方位拍摄她们，不能在我这浪费镜头。」


    摄影大哥：「……」


    你说晚了，已经拍完了。


    苏如玉又转头看向许随风，语气有些嫌弃：「又捣乱呢？」


    许随风笑了笑：「没，我就好奇她想干什么。」


    顾星染趁着他们不注意，脚底抹油跑去找工作人员拿了纸，然后一股脑塞在苏如玉手里，说：「拯救所有练习生的大任就交到你手里了！」


    苏如玉：「……」


    看着顾星染的身影消失不见，又看看手里这堆纸、以及身后哭成一片且愈演愈烈的练习生们，苏如玉心情十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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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道就不拍这个肩膀了！


    顾星染刚一出门，就碰上了正准备进门的言诺。


    这段时间导师们都忙，活动不少，但是也都在自己的活动结束之后尽量赶来《新时代偶像》。


    许随风这种属于演员，单纯是带流量，顺便给大家解压。偶尔也能教大家表情管理、表现力等等。


    而其余几位导师都是有舞台经验和功底，能在专业方面给练习生们带来不少帮助，让她们少走弯路。


    言诺听到里面哭声震天响，有点犹豫，问：「里面在干什么？」


    顾星染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说：「在录一个感人至深的环节，建议您赶紧参与一下。」


    言诺毕竟都跟顾星染相处这么久了，知道她想跑的准没好事，干脆先跟顾星染一起往外走，问：「你怎么不参加？」


    顾星染睁着眼睛说瞎话：「导演嫌我爱捣乱，打扰到她们煽情了，把我赶出来了。」


    言诺：「……」


    她这理由找的还挺有水平，要是不知情的话，还真可能被她唬住。


    毕竟像她这么皮的人，一般导演第一天就把她给扔出去了。


    然而张导不是一般人，总被顾星染气得跳脚还能心平气和、公平公正的对待她。


    言诺问：「是不是都压力太大了？」


    顾星染算是对他刮目相看，终于正经起来：「您挺厉害，一下就看出来了。」


    言诺总不能说自己是带着经验书回来的，只说：「马拉松跑到后面的确容易崩溃。」


    顾星染问：「您能带我出去吗？给大家买点小零食，可以帮她们缓解一下。」


    言诺好奇：「食堂的没有吗？」


    顾星染：「食堂都太健康啦。」


    言诺不是很懂这个意思，毕竟在他的印象里，食堂里也会有高热量食品，并不全是那么健康的东西，只是吃的人不会太多。


    他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跟门卫登记之后，带着顾星染离开基地了。


    顾星染踏出基地大门的第一句话就是：「终于唿吸到新鲜空气了。」


    言诺深表怀疑：「你不会就是想骗我把你带出来吧？」


    顾星染：「那倒不是，我们去买点关东煮、麻辣烫、烤串、炸鸡这类垃圾食品，然后买五杯奶茶。」


    她说着，看到街边有一家麻辣小龙虾的店铺，愣是半天没挪开眼睛。


    言诺问：「要买点小龙虾吗？」


    顾星染摇摇头，继续往前走：「不用，她们吃完还得接着训练，龙虾吃起来不方便。」


    言诺又问：「为什么只有五杯奶茶？不是剩十八人吗？」


    看在他带她出门的份上，顾星染难得耐心解释：「都是高热量食品，大家不会吃太多，容易长胖，尝个味道就够了。」


    言诺依然不理解这个逻辑，为什么想吃又只吃一点呢？被勾起馋虫还不如不吃。


    顾星染问：「你知道她们为什么哭吗？」


    言诺点点头，迟疑片刻，又摇头。


    他能理解练习生们压力都很大，但是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多人一起哭，哭能解决问题吗？


    顾星染点点头：「不理解就对了，照办就行。就算她们不满意也是骂我小气，不会说你的。」


    说着，顾星染看到摄影大哥和编导，又提醒言诺说：「言导师，您可以准备一些小吃给工作人员，量可以大点，他们能吃完。」


    言诺问：「既然一起，那为什么还要分开买？」


    顾星染无奈：「因为有练习生嘴馋，给她多少她就能吃多少，万一直播镜头里胖了，肯定要怪我。」


    言诺似懂非懂，但终于放弃追问。


    一路逛下来，他们买的东西种类很多，但是分量很少。


    毫不夸张地说，这是言诺有史以来准备的量最少的慰问品。


    但让言诺意外的是，练习生们看到每样都只有一两份，奶茶也只有五杯，她们一点都没抱怨，感谢言诺之后，十八个人很快把这些瓜分完，然后擦干眼泪继续准备训练了。


    连全程在场的许随风都惊奇不已，这些女生是怎么做到说哭就哭，说收就收的？


    顾星染知道，他们只是赶了个巧，回去的时候大家都哭累了，看到吃的自然也都把委屈情绪暂抛脑后。


    而且练习生们也确实很久没吃到垃圾食品了。


    「还有肉丸吗？再给我一颗。」


    「汤晚晚你不能再吃了！」


    「星姐，你分量买的有点多啊，万一长胖了你负责？」


    顾星染凶道：「闭嘴吧，一会儿就让你们把热量消耗干净！不跳到腿发抖不许离开训练室！」


    几个人还眼角通红，但却也能嘻嘻哈哈开玩笑了。


    许随风正想调侃言诺小气，听到有人说「分量多」，吐槽的话忽然说不出口了。


    言诺也没想到居然还真有人嫌弃分量多，看来他对女生的了解还是不够。


    导演忙完之后姗姗来迟，练习生们已经重新投入到训练之中了。


    导演纳闷：「不是说都哭了吗？」


    他还以为出大事了，火急火燎赶来，结果发现现场一片祥和。


    ——他还得回去接着开会呢，这段时间简直忙得脚不着地。


    苏如玉说：「您来的有点晚，这些练习生们韧性很强。」


    导演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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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如玉又说：「建议您给顾星染留一个出道位，她真的值得。」


    导演是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事情解决得这么快又跟顾星染有关，笑了笑说：「那必须啊，她一直第一，我还能把她淘汰了不成？」


    苏如玉笑而不语，心算是稳了下来。


    她这段时间也听到不少消息，据说有人想花钱买c位，只是不确定导演同意没有。


    现在看来，多半是好结果。


    *


    决赛前一天，彩排现场，a组九个人齐刷刷在观众席排排坐，b组正在台上确认机位。


    贺诗瑶用手肘撞了一下顾星染，问：「你紧不紧张？」


    顾星染正躺在椅子上，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吐槽道：「这椅子太硬了。」


    贺诗瑶恨不得敲她头：「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呀！」


    顾星染不接话，又说：「这次舞台好像很高大上？」


    童芝：「也还好，跟以前差不多吧。」


    贺诗瑶勾着顾星染的脖子，威胁道：「你倒是听听我说话呀！不许无视我！」


    顾星染和她笑着闹了一会儿，才说：「一会儿注意力集中点，别想东想西瞻前顾后的。」


    上一个上台前一直喊紧张的是邱雯，这会儿已经淘汰了。


    贺诗瑶：「我上台不紧张，但是等的时候紧张。」


    杨桃侧着头看顾星染，问：「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不会是你紧张了吧？」


    顾星染明显有些炸毛，紧张得都不会还嘴了：「怎、怎么可能！」


    队员们纷纷啧啧称奇，凑过来看热闹：「星姐居然也会紧张吗？」


    「星染染？转过来我看看，脸红了没？」


    顾星染被闹得有些害羞，耳朵居然真的红了起来。


    好在这时候导演拿着话筒喊：「舞蹈组来彩排。」


    顾星染拿出了有史以来速度最快的逃跑速度，把这群等着看她热闹的小姐妹都甩在身后。


    总决赛的单人表演舞台，她准备的是一段国风舞蹈。


    时间紧迫，来不及她自己准备衣服，本来准备麻烦服装组，谁知道兔球老师给她带了一套衣服来——看手笔就知道是她家老师给做的。


    顾星染试穿发现刚好合身，她准备表演中国舞估计是兔球老师透露出去的，尺寸多半也是兔球老师告诉她老师的。


    也不知道自己出去之后是先吃谢师宴还是先喝他们俩的喜酒。


    这衣服也有机关，袖口那里藏着一对暗扣，把暗扣解开就能放出两段水袖，看来结束的时候还能表演一段水袖舞。


    她的老师考虑得非常充分，这套衣服在水袖放下来之前，想表演空翻这种炫技动作也可以。


    等舞蹈组彩排完，都没什么问题的时候，其他练习生快速换装，换上《新时代偶像》的制服，唯独顾星染慢慢悠悠把衣服换好——这衣服难穿也难脱，一会儿还得辛辛苦苦把水袖给塞回去。


    solo环节过了就是宣布排名的环节，这一段直接略过，不用彩排，再然后是出道练习生一起跳成团舞。


    导演拿着名册，随机喊人上去跳：「顾星染、付宁宁、姜语嫣、童芝……」


    楚子萱咬着手绢：「随机选人我都不能跟她有合作舞台。」


    杨暖笑着拍拍她肩膀：「出道就有了，以后路还长着呢。」


    杨暖和楚子萱不太一样，楚子萱是处于高位区，而杨暖处于高危区。


    顾星染被第一个点上台，所以很自觉的站到最旁边去了。


    导演被她气到，说：「我第一个点的你，你站在最中间！然后第二名在你左边，第三名在你右边。明天排位也是这个顺序站啊！都别忘了。」


    顾星染懵懵懂懂，不太想挪位置：「要不然您重新点一遍，最后一个点我？」


    导演：「闭嘴！赶紧换位置！」


    等她们这一遍过完，今天的彩排算是圆满结束，练习生们可以回宿舍了，导演还得带着工作人员们开小会，再一次强调直播当天的各项注意事项。


    就像大考前夕一样，大家都嘱咐练习生们好好休息，明天以一个精神饱满的状态面对观众们。


    但这种时候谁睡得着呢？


    其他人东西都收拾好了，唯独顾星染还在磨磨唧唧。


    楚子萱纳闷：「你干嘛呢？」


    顾星染惨笑：「把水袖塞回去。」


    楚子萱：「我帮你？」


    顾星染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放得不对明天甩出来的角度就不对了，让我自己来吧，谢谢你的好意。」


    楚子萱帮不上忙，就靠在一边等她，问：「你紧不紧张？」


    顾星染：「别问了别问了，这个问题是个魔咒你知道吗？」


    楚子萱：「啊？」


    顾星染一本正经：「大事前面千万别乱立g，容易出事。」


    楚子萱：「这也算g？」


    顾星染：「你们不是都说我乌鸦嘴吗？好事不灵坏事儿灵。」


    楚子萱想了想，发现还真有这么回事，说：「那我不跟你讲话了，我先去大巴车了。」


    顾星染赶人：「赶紧走，再见。」


    楚子萱笑了笑，没说话也没动，一直等顾星染忙完，才跟她一起走。


    大巴车已经送回去两趟人了，今天一百个练习生都在，人满为患。


    但其实被淘汰的练习生们彩排的节目和前十八名的彩排节目内容不一样，她们是负责暖场和过场的，给总决赛的练习生们准备换衣服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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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上了大巴车之后还提醒大家：「明天需要换衣服的记得检查一下衣服和鞋。」


    有人纳闷：「怎么了？」


    顾星染笑了笑：「就跟大考之前检查文具一样嘛，给自己一点安定感。」


    其实是邹小雨这位负分选手又提醒她了而已。


    凡事留个心眼，有准备总比没准备要好。


    *


    总决赛当天，正式直播晚上七点才开始，白天还要进行最后一轮彩排。


    顾星染一直坐在角落里自闭，在脑子里过歌词和动作。


    她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身边坐了个人。


    顾月霜正笑吟吟看着她。


    顾星染纳闷：「你怎么来了？」


    顾月霜：「还记得自己是什么公司的吗？」


    顾星染想了想：「春日阳光？好像是这个。」


    顾月霜拿自己的临时工作证给她看：「对，我现在是你的临时经纪人。」


    顾星染：「……」


    ok，了不起。


    顾星染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天：「你今天没比赛啊？」


    顾月霜：「本来队伍里还有别人也想来，但是没抢到票，只能在基地看直播。」


    顾星染问：「秦野？」


    顾月霜笑着点头：「你知道呀？他本来一直贡献榜第一，按理说那张票他稳拿的，但是有个土豪忽然空降，把他给压下去了。」


    顾星染纳闷：「谁啊？认识吗？」


    顾月霜：「你应该不认识，别想太多了，等我这赛季结束带你出去玩。」


    顾星染嘆了口气：「我可能没有假期，总决赛结束就得回去准备期末考了。」


    顾月霜也跟着嘆了口气：「我可能也没有假期，如果春季赛拿冠军了还得出国比赛，打完比赛回来夏季赛就开始了……」


    顾星染从她语气里听出了不想「约」的意思，问：「我下次见你是不是得等你结婚邀请我喝喜酒？」


    顾月霜又想捏她脸，看她带着妆，才没动手，说：「合着我总决赛你不准备来给我加油？我今天都来给你加油了。」


    顾星染得寸进尺，问：「应援灯牌呢？」


    顾月霜无奈：「在包里，还有手幅。」


    ——都是秦野准备的，但是秦野来不了。


    顾星染看了眼她的大黑包，嫌弃道：「这包好丑。」


    顾月霜：「容量大，我平时拿来装键盘的包。」


    顾星染看着她姐，一脸嫌弃，她怎么会有审美这么差的双胞胎姐姐？


    顾月霜看着她妹，一脸嫌弃，她怎么会有这么不实用的双胞胎妹妹？


    两人两看相厌，凭着默契异口同声：「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


    吐槽完，又被这份不合时宜的默契给逗笑了。


    顾星染的紧张情绪终于扫开一大半。


    几位导师也来参加彩排，看到她们，笑着点点头，也没多聊。


    顾月霜一眼就认出言诺，问：「补门票的那位？」


    顾星染：「是的。」


    顾月霜又说：「你认识娄修吗？好像是叫这个。他前段时间寄了一百张签名照到我们基地，但是收件人写的你的名字。」


    顾星染：「？？？」


    合着是直接跳过她，送到pog的战队基地去了？


    顾星染深感不妙，颤颤巍巍问：「签名照怎么处理了？」


    顾月霜理所当然道：「抽奖了呀。」


    顾星染：「……」


    完了，好像又欠了一笔债。


    想到给言诺签的那一百份签名照就感到手酸，回头她得问问言诺那天喝的什么酒。


    顾月霜纳闷：「怎么了？」


    顾星染拍拍她肩膀：「准备你们战队全员的一百张签名海报，回赠回去吧。」


    顾月霜：「……」


    她一脸怀疑人生，转头看向别处：「你说，我把那一百张签名照找回来现实吗？」


    顾星染：「别想了，签名比较现实。」


    正在顾月霜拿出手机搜索「如何暗鲨娄修」的时候，顾星染给她出主意：「你们有战队周边吗？准备一份全套大礼包送给他也行，他说是你们战队粉丝，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


    顾月霜删掉搜索框里的「娄修」二字，把搜索条件改成了「如何暗鲨顾星染」。


    顾星染警觉：「你干嘛？」


    顾月霜：「我感觉你要是混娱乐圈的话，以后还会有不少这种事，我还不如快刀斩乱麻，一了百了。」


    「……」


    顾星染沉默半晌，说：「那你也别当着我面搜索啊。」


    顾月霜咬牙切齿：「我不仅要当着你的面搜索，回去还要找老爹告状，让战队以后都拒收关于你的任何东西。万一有黑粉给我们寄炸弹怎么办？」


    顾星染想了想，觉得她说得非常有道理，说：「我也要跟你划清界限，万一你哪天又被骂上热搜了，粉丝跑我这来泄愤炸碉堡怎么办？」


    顾星染：「把那个搜索条件改一下，改成『如何和顾星染同归于尽』。」


    顾月霜嫌弃道：「你自己搜。」


    顾星染无辜耸肩：「我没手机。」


    顾月霜：「你拿到手机之后再自己搜。」


    她这么说着，还是按照顾星染说的搜索了一下。


    搜出来的第一个网页，是粉丝给她们俩剪辑的视频——运动会那天的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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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月霜给她看：「你看，粉丝早就知道我想跟你同归于尽了。」


    顾星染沉默两秒，问：「不然你把『顾星染』改成『顾月霜』再搜一遍？」


    顾月霜收起手机：「做梦吧你。」


    两个人又插科打诨了一会儿，导演便喊顾星染上台彩排了。


    顾星染现在明显要轻松不少。


    顾月霜捏了捏她的手，说：「甭管选没选上，都别哭啊。大不了我养你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哥哥太好了（划掉）


    第54章


    开场表演是那些已经淘汰了的练习生们, 她们会做一段串烧，串烧的最后一首歌是《新时代偶像》的主题曲。


    主题曲前奏响起的时候，就是18位成团候选人出场的时候。


    像顾星染、楚子萱、付宁宁这种高位区选手基本不慌, 她们的粉丝盘很大，悬念只是今晚谁是c位而已。


    而前两名的顾星染和楚子萱又不怎么在意c位，高位区倒是和和睦睦，能出道又不镶边就行了，都差不多。


    只要表现得好，有闪光点, 出道之后路人会在意你是第三还是第四吗？


    按照上次的排名列队出场, 顾星染和楚子萱各带一队并排往外走。


    两队中间差不多隔了一米。


    楚子萱伸出手想跟顾星染牵手，但顾星染以为她想击掌, 拍了拍她的掌心，甜甜一笑，走到最前面按照原定队形站好, 准备跳舞了。


    楚子萱气得不行，小跑着过去戳了一下她的腰, 这才回自己位置做好跳舞准备。


    付宁宁被她们俩的幼稚举动给逗笑了，还有些遗憾看不到顾星染的表情和反应, 心说下台拿到手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搜搜网上的直播视角。


    主题曲跳完, 一百位练习生在台上站定，两位主持人许随风和樊雨石从幕后走到台前：「向阳而生, 追光前行。欢迎大家来到《新时代偶像》的总决赛的成团之夜, 我是发起人许随风。」


    「大家好，我是主持樊雨石。」


    「非常感谢各位和我们一起见证成团之夜！」


    镜头对准两位主持，台上的练习生们有序退场, 被淘汰的前往观众席，而成团候选人则是去到后台换下一场表演的衣服。


    顾星染在更衣室换衣服，她还得再检查一下自己的水袖有没有问题，她不紧不慢地把水袖拆出来，又重新叠进去之后，才把衣服藏好。


    一会儿可能没有多的时间给她检查衣服。


    童芝敲门催她：「快点吧，她们都换完了，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急？」


    顾星染纳闷：「没有空的更衣室吗？」


    童芝：「有，我换完了。」


    顾星染更疑惑了：「那你催我干什么？不是要介绍导师登场吗？还有点时间。」


    童芝：「对，我想看导师们登场发言。」


    顾星染：「那你直接去啊，不用等我。」


    【童芝好感度-3】


    顾星染：「？」


    这人什么毛病？


    顾星染抱着准备好的solo服装出去，跟童芝说：「不用等我，我还有点儿事。」


    「啊？你等等呀！」


    童芝本来想跟她营销一下姐妹情深的cp通稿，可惜顾星染不给机会，拔腿就跑，很快就没影了。


    她发现了，顾星染旺cp，跟她炒cp的基本都在稳步上升。


    顾星染在后台找到兔球老师，把衣服塞给她，说：「谁都别给啊，我一会儿自己来找你拿——谁来都不认啊，就算老师来了你也别给他。」


    兔球老师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接下来了，说：「放心吧，我就给你抱着，一会儿找我拿，出了问题找我。」


    顾星染笑着给她竖起大拇指，又小跑着去后台找付宁宁她们了。


    今晚是a组先表演，她们组员基本都齐了。


    顾星染到的时候，贺诗瑶还调侃说：「你来的挺快。」


    顾星染笑：「有人催我说马上开始了，我跑着来的。」


    贺诗瑶纳闷：「谁啊？」


    童芝没敢吱声，顾星染笑了笑，问：「还有多久？我能去一边躺一会儿吗？」


    贺诗瑶作势要去捏她耳朵，被顾星染挡开，贺诗瑶兇巴巴：「都这会儿了还想偷懒啊？」


    化妆师来找她们：「让我看看你们妆花了没。」


    几人停止打闹，做好登台准备。


    【啊啊啊啊啊我女鹅要登场了！！！】


    【宝贝今天好好发挥！今天妈妈不骂你！】


    【沖沖沖！今天断层c位出道！】


    【兄弟姐妹们都快去投个票！！！咱们给女儿创个记录！】


    【啊啊啊啊啊今天好撩！！我先死了】


    【小小声：今天我女儿不沙雕了我还有点不习惯】


    今晚a、b两组的舞台都非常成功，谁都没出岔子。


    不过导演没有给她们留髮言时间，基本上是表演结束之后，就在大屏幕里放之前录制好的小短片，然后让她们退场换衣服，下一组上台表演。


    顾星染退场的时候，还依稀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舞蹈组的七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登上舞台，顾星染在最中间，一身劲装。


    顾星染水袖扬起的那一瞬间，顾星染的腰带松了，台下惊唿声一片。


    这套服装设计还算精妙，即便没有腰带也不会散，只是没有了收腰效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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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淡定顺着舞蹈动作捡起腰带，把它蒙在自己眼睛上，仿佛这就是舞蹈设计的一环。


    加上飘扬的水袖，她身上居然有一种凌乱的美感。


    小半年时间，她的进步肉眼可见，从最初上台会被一些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一跳，到现在已经能淡定的处理好舞台事故，并把它转变为一个有些巧妙的吸睛点。


    【我靠我靠我靠】


    【刚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舞台事故】


    【小小年纪不许乱撩！给我好好系好腰带啊！！】


    【腰带蒙眼睛呜呜呜太欲了，我女鹅太会了，完了完了完了已经不能当女鹅看了】


    【成年了了不起】


    【挡住我女鹅不给你们看！！！】


    表演结束，她看着台下一片琳琅满目的灯牌，陷入沉思，不是说每个练习生的后援会只能来三个人吗？


    怎么那么多关于她的金光闪闪灯牌牌子？


    导演赶她去后台：「表现的不错，快去换衣服，你这衣服繁琐，要好好放，回来准备封票了。」


    顾星染笑了笑，说声谢谢往后台走了。


    她退场的时候，现场还是一片尖叫声，粉丝们都嗨翻了天。


    十八位练习生结束今晚的所有表演，回到更衣室换好《新时代偶像》的制服。


    顾星染格外轻松，还哼着小曲儿。


    贺诗瑶笑：「你还真不紧张啊？」


    顾星染：「卷子写完了呀，剩下只能等成绩，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贺诗瑶：「说实话，我还有点心慌。」


    顾星染其实不太理解，在她印象里，贺诗瑶的粉丝不少，按理说出道不成问题。


    见面会那天，到场粉丝也就顾星染、楚子萱和贺诗瑶的粉丝最多。


    也就是不久前的事儿，就算再怎么闹，应该也不至于出不了道吧？


    贺诗瑶抱住她：「结束之后记得给我留个电话啊，我到时候跟你联繫。」


    顾星染轻轻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好，先别哭呀，万一妆花了不好看了怎么办？」


    贺诗瑶：「……我先咬死你信不信？」


    封票之后，十八位练习生分两排站在台上，对面是给今晚准备的出道舞台，一共九个台子，中间那个最高，是给c位的。


    台下邱雯如约举着顾星染的手幅，以粉丝的方式给她加油。


    顾星染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也有不少熟悉的灯牌。


    比如有一个高举着【再皮腿打断】的硬汉粉丝，还有一个举着【我是你的许愿瓶】的超大灯牌的粉丝。


    许随风拿着一封信，上面写着编号八，他说：「今晚的出道名单已经在我手里了，但是我和樊雨石老师也都不知道是哪些人。」


    樊雨石调侃说：「顾星染你不知道？我们密室节目给她拉了不少粉丝呢！这要是不出道对得起我们吗？」


    台下笑成一片。


    许随风拆台：「她去的那期还没播出吧？」


    樊雨石：「一看你就没关注我们节目，已经放出预告片了，大概明天就放星染在的那期了。」


    许随风笑着：「合着还顺便打了个广告？」


    樊雨石：「瞧你这话说的，兄弟节目嘛。」


    许随风把这封信递给樊雨石，说：「那么我们的第八名就由樊老师来宣布吧。」


    「这不太好吧？」


    樊雨石说着，拆开信封：「她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个阳光温暖的小天使。」


    「杨暖！」


    「楚子萱！」


    「贺诗瑶！」


    【谁在那瞎喊？楚子萱怎么可能第八名？】


    【没出道都有变数，后面几名票数挺接近的。】


    【大家淡定点啊，不能投票了我的手居然还有点寂寞，要不来吵个架玩玩？】


    【顾星染顾星染顾星染】


    樊雨石继续说：「她的名字只有两个字。」


    「杨暖！」


    「童芝！」


    「杨桃！」


    顾星染小声吐槽：「干嘛要这么吊人胃口？直接说不行吗？」


    谢思韵：「为了留点悬念，要收视率。」


    顾星染：「然后放广告？」


    众人：「……」


    杨暖悄悄拍了拍她，说：「在拍呢，一直说话会被黑。」


    樊雨石：「她，就是正在说话的——杨暖！」


    「？！」


    忽然被点名的杨暖虎躯一震。


    这会儿还在提醒顾星染别讲小话，结果自己就被抓个正着。


    顾星染幸灾乐祸地海豹式鼓掌：「恭喜杨老师！」


    杨暖瞬间红了眼眶，抱住顾星染：「我是真没想到自己能出道，我在那边等你。」


    工作人员递过来话筒，杨暖拿着话筒，看了眼顾星染，又看向镜头：「感谢所有支持我的人！我知道有很多人说我是为了追星来的，我喜欢漂亮妹妹。今晚我在这大声告诉大家——」


    杨暖深吸一口气，提高音量喊道：「我就是！」


    顾星染带头鼓掌：「有勇气！」


    杨暖继续说：「但同时，我也希望我能和她们一样，做最闪亮的那颗星，和她们一起并肩前行，成为最好的自己！谢谢大家！我是杨暖。」


    杨暖说完，转身对还在等结果的姐妹们鞠了一躬，又向观众们鞠躬，她眼中噙着泪水，在花路上三步一鞠躬地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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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暖暖不哭！暖暖就是最棒的！】


    【太有礼貌了，你挺起胸膛大步向前！你追星我们追你！】


    【所以追星追谁？追星星？？】


    【暖心（星）cp锁死！】


    【是表白宣言呜呜呜呜磕到了】


    许随风：「那我接下来，宣布第七名的练习生。」


    许随风像是搞事情一般，看着顾星染笑着说：「第七名的练习生，和顾星染关系不错。」


    顾星染：「……」


    您倒是说说在场这几位谁和我关系不好了？


    许随风：「她一路波折，歷尽风霜，伤疤是她的勋章，磨难使她更加耀眼。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出道第七谢思韵！」


    谢思韵震惊地差点没站稳，再三确定是自己之后，才长出一口气。


    顾星染撺掇她说：「快，拿话筒，说他文案写的烂。」


    谢思韵抹掉眼泪，笑着拿起话筒，发表自己的获奖感言：「首先，感谢所有支持我、每天为我投票的粉丝们，感谢你们！」


    她自然不可能真的调侃导师文案差，获奖感言说得中规中矩。


    顾星染嘆了口气，调侃说：「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啊。」


    然后目送着谢思韵的背影上花路，走上她的人生小巅峰。


    樊雨石：「下一个宣布第六名，也是顾星染的好朋友。」


    顾星染：「……」


    这两人是想坑死她。


    第八名的杨暖、第七名的谢思韵、第六名的杨桃、第五名的付宁宁、第四名的汤晚晚。


    他们在宣布排名之前，第一局开场白就是：「下面这位，依然是顾星染的好朋友。」


    【ok我懂了，这不是选女团，这是选顾星染的好朋友们】


    【恭喜顾星染和她的小伙伴们一起走花路！】


    【对不起大家，我崽崽比较海王，不是故意蹭热度的qaq】


    【没事没事，我们也爱星染染！感谢星染染每次热搜都肯带我们玩！】


    其实能出道的练习生们，多多少少都有几个热搜，但顾星染的热搜不仅多，每次还都千奇百怪，最重要的是，她的粉丝乐意把这个热度给别人蹭。


    粉丝们大方，顾星染的人缘和路人缘都异常好。其他粉丝也都很懂事，知道不喧宾夺主，宣传自家爱豆的时候也会带上顾星染。


    付宁宁只拿了第五让大家惊讶了一会儿，前三基本已经没悬念了，樊雨石揭晓最后一个擦边位，第九名的练习生。


    樊雨石：「第九名的练习生……是不是顾星染的好朋友呢？」


    许随风：「大家也看出来了，顾星染在这里后宫无数啊，之前还因为海王翻车上热搜是不是？」


    顾星染：「……」


    怎么一直消费她？是不是欺负她没话筒！


    第九名的幸运儿是童芝。


    顾星染最初不太理解，她觉得付宁宁排名低了，童芝排名高了。


    但一想到她们俩是同一个公司的，顾星染瞬间就懂了——恐怕是公司之间的交易，付宁宁是不是高位不重要，但是能多送一个人出道的话，她们血赚。


    顾星染捏捏贺诗瑶的手：「还有三个名额呢。」


    贺诗瑶：「一个是你的，一个是楚子萱的。」


    顾星染：「那剩下一个是你。」


    话音刚落，许随风宣布了第三名的是楚子萱。


    顾星染和贺诗瑶同时愣住，她们想不出能把楚子萱按在第三的人是谁。


    贺诗瑶摇摇头：「肯定不是我了。」


    顾星染想起来有谁提到过姜语嫣最近票数勐增，排名稳步上升。


    她也想起来导演好像问过她想不想出道。


    她还想起来有工作人员讨论过，说可能有人想买第一的位置。


    顾星染拍拍贺诗瑶肩膀：「说不定是我。」


    「怎么可能嘛……」


    贺诗瑶说着，埋在顾星染怀里哭了起来。


    顾星染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轻轻拍着背安慰她：「大家都看着呢……」


    宣布第二名的时候，镜头拍了顾星染好几次。


    顾星染说：「镜头一直拍我，催我去参加第二名角逐呢。」


    贺诗瑶：「闭嘴！让我哭个半分钟就好！」


    顾星染：「……」


    哭起来都这么凶。


    樊雨石：「让我们恭喜第二名，姜语嫣！」


    贺诗瑶哭得更大声了。


    姜语嫣想跟顾星染抱一下，顾星染小幅度摆摆手，指了指怀里这个正在哭的，表示自己不跟她抱了。


    姜语嫣也不强求，淡笑着去说自己的获奖宣言了，仿佛她早就知道第二名是她。


    等姜语嫣走完花路，许随风说：「大家可能都知道第一名是谁了，但是我们留一点点悬念好不好？」


    贺诗瑶捂着脸往旁边站了站，把镜头留给顾星染一个人。


    樊雨石：「大家就当做不知道，一会儿要有一点惊喜感哦！」


    「好——」


    观众们齐声答应下来，然后开始齐声大喊：「顾星染！顾星染！顾星染！」


    声音响破天际，仿佛要把场馆屋顶掀翻。


    工作人员没给话筒，顾星染没法儿说话，只能笑眼弯弯地向大家挥挥手。


    在灯光映射下，她眼睛里仿佛装满了星星，亮晶晶的，漂亮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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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众们喊声更大了：「顾星染！顾星染！顾星染！」


    包括直播弹幕也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满屏全是【顾星染顾星染顾星染】。


    到场的人太多了，但顾星染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举着【顾星染】灯牌的自家姐姐。


    顾月霜怕灯牌挡到其他人的视线，所以把灯牌举到了自己眼前，既显眼又不妨碍他人，她自己也能通过悬挂在楼顶的大屏幕看到舞台。


    唯一的缺点就是举久了手酸。


    樊雨石示意大家小声一点，说：「那我们也不卖关子了。」


    台下观众们乐此不疲，声浪一浪更比一浪高。


    樊雨石和许随风无奈对视一眼，齐声拿着话筒喊道：「让我们恭喜顾星染，摘下第一桂冠！」


    「顾星染！顾星染！顾星染！」


    顾星染终于拿到话筒，但台下观众们喊话声太大，她几度拿起话筒又放了下去，这些观众们仿佛不打算让她说话。


    她好笑又委屈，只能多听几分钟大家喊她的名字。


    在顾星染拿到话筒之后，大家又足足喊了两分钟，才逐渐消停。


    顾星染第一句话就是：「看来我以后得常备润喉片。」


    粉丝们都以为她暖心，是在关心粉丝们的嗓子。


    结果顾星染话锋一转：「要不然我喊不过你们。」


    台下笑声一片。


    顾星染：「首先呢，感谢所有粉丝、所有帮助过我的人，不管是台前还是幕后，谢谢你们！」


    顾星染深鞠一躬，站起来笑容灿烂：「但是呢，今晚来不及准备润喉片了，大家记得多喝热水，不管是吼过我的老师们还是为我加油的粉丝们，都多喝热水。」


    台下又是一片笑声，有人趁空隙大喊一声：「直男！」


    顾星染纠正道：「是直女，再说了，多喝热水怎么了？不好吗？」


    「好好好。」


    「你也多喝热水。」


    顾星染看向旁边，又说：「还有一直消费我的两位主持人，希望你们下台之后另外给我结算出场费。」


    樊雨石笑着跟她招招手，丝毫没有悔改之意。


    顾星染看着台下一片星海，诚恳而坚定：「我想说的话很多很多，留着以后慢慢跟你们说。今晚是我人生中的一个小巅峰，我相信以后还会有更高更大的巅峰。这是《新时代偶像》的终点，但同时也是我偶像生涯的起点。」


    「前路漫长，还希望能和你们一起携手共进！」


    顾星染说完，再次鞠躬，又转身看着身后这些彻底无缘女团，已经被淘汰的姐妹们，她张开双臂。


    没有入选的贺诗瑶、谢春江等等都一一奔向她，十个女生抱作一团。


    好一会儿，贺诗瑶推着她往花路的方向走，说：「你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别回头。」


    顾星染哭笑不得：「又不是不见面了，一会儿庆功宴还得见呢。」


    贺诗瑶哽咽着说：「不是，回头就不好看了。你走的坚定点，要走的很好看很好看很好看，带着我们所有人的希望一起，往前走，别回头。」


    顾星染终于退出包围圈，大喊道：「感谢大家三个月来的照顾！」


    她转过身，迈向属于她的顶点。


    「顾星染！顾星染！顾星染！」


    顾星染在星海中，踏着花路，一步步往前，等着她的，还有八个未来的队友。


    身后是过往，前方是希望，她一步一步，走向她的未来。


    楚子萱忽然喊道：「你跑快点！我在等你！」


    付宁宁也招招手：「我也在等你！」


    顾星染笑起来，朝着这个充满希望的未来大步流星，奔跃而至。


    姐妹们早已站在舞台中央等她，顾星染刚一脚踏进来，九个人瞬间抱作一团。


    新的女团刚刚成立，团魂已经有了。


    杨桃：「以后真的是小队长了。」


    顾星染这时候还不忘记推锅：「我可没说要当队长啊，谁稳重谁当，反正我不当。」


    几个人笑成一团。


    樊雨石忍不住感慨：「这是真的人生赢家，是不是创造了一个新词语？前拥后抱人生赢家，这边抱完那边抱。」


    第55章


    今天的总直播算是结束了, 导演招唿大家一会儿一起去参加庆功宴，去之前先找工作人员领手机。庆功宴上会有不少大佬，希望大家自己把握好机会云云。


    贺诗瑶直接拿着顾星染的手机来找她, 说：「我帮你拿了手机，来跟我去个地方。」


    「啊？」


    顾星染有点懵，跟楚子萱和付宁宁打了声招唿之后，就被贺诗瑶拉着走了。


    顾星染以为她是因为没出道，不高兴，安抚道：「我们瑶瑶这么优秀, 在哪都能发光发热。」


    贺诗瑶没接话, 问：「手机有电没？加个微信。」


    顾星染试图开机，手机可怜巴巴地闪了闪小闪电标志, 黑了。


    贺诗瑶仿佛一早知道这种情况，把充电器给她：「充吧。」


    顾星染一脸懵逼地接过充电宝：「你居然连这都准备好啦？」


    贺诗瑶张望侦查之后，确定现在没有粉丝, 才说：「带你这个小朋友去感谢一下粉丝。」


    顾星染：「啊？」


    贺诗瑶：「来的时候看到外面的花墙了吗？」


    顾星染茫然点头：「看到了，还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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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总决赛现场, 外面这一条街都被粉丝们承包了，全都是应援花墙, 琳琅满目一条街，而且每一家的设计风格都不一样。


    顾星染的粉丝给她准备的是一套银河色背景墙, 上面挂着许多黄色的led灯，像是星星一闪一闪。旁边还有她的超大立牌和横幅, 以及宣传标语——这是她直面接触到粉丝难得正经的一次应援, 看着居然还有点小感动。


    贺诗瑶让她站到中间去，举着手机说：「我给你拍几张照，你到时候记得发微博, 算是认证。」


    顾星染不太理解，但还是照做，非常配合地拍完之后，问：「认证是什么意思？」


    贺诗瑶一边给她看刚拍的照片，一边解释：「就是表示收到了大家的应援，然后表示感谢就可以了，粉丝们会很高兴的。」


    顾星染懵懵懂懂接过手机，说：「你的应援墙在那边，我给你拍两张？」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女生捂着嘴尖叫：「啊！星星！」


    顾星染吓得一激灵，回头一看是两个小女生，她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噤声：「嘘！偷熘出来的。」


    小粉丝勐点头，从包里翻出来一个签名版：「能给我们签个名吗？我们很乖的。」


    贺诗瑶问：「你们是后援会的吗？」


    「对，我们俩在这看花墙，免得被别人动了。」


    「辛苦啦。」


    顾星染抬头观察了一下粉丝的样子，在签名板上快速画出了一个q版小人，递给她，又接过另一个粉丝的本子，画起来。


    小粉丝声音中充满了崇拜之情：「你真的好厉害，全能星星！」


    顾星染笑：「你们才厉害，这个花墙很漂亮。」


    粉丝也夸她：「你今晚表演也很厉害！」


    顾星染把画好也签完名字的签名版递给她：「好啦，我去帮瑶瑶拍照，祝今晚你们玩的开心！」


    小粉丝激动地接过签名版，一手扬了扬手机：「能再拍张合照吗？」


    贺诗瑶笑着接过手机：「好，我帮你们拍。」


    等目送着顾星染和贺诗瑶离开，两人蹦着笑着尖叫着，激动了好一会儿，然后不约而同拿出手机准备发在超话里炫耀。


    【啊啊啊啊我螺旋升天爆炸！我今天碰到星星了！她和瑶瑶来给粉丝花墙认证，还夸我们花墙好看！听说我们是后援会成员，就给我们两个人画了q版，贼可爱！呜呜呜呜我何德何能简直上辈子拯救地球！然后瑶瑶还给我们拍了合照，她们两个都超级好！祝两位星途坦荡，我爱星星一辈子！！！】


    【啊啊啊啊啊画的好可爱！！！】


    【星星太美了呜呜呜呜呜羡慕嫉妒恨！】


    【所以你有去问粉丝名字和应援色吗？】


    【qaq太激动了我给忘了！】


    【所以星星和粉丝是双箭头的！锁死锁死。】


    贺诗瑶拍完照，拉着顾星染往场馆后门附近走，说：「我点了外卖，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顾星染纳闷：「点了什么？」


    贺诗瑶：「两杯奶茶，我自己的大杯，你的中杯，没问题吧？」


    「没问题是没问题……」


    顾星染摸着她的头，纳闷：「没发烧啊……你不是说要戒奶茶吗？保持身材？」


    贺诗瑶狠出一口恶气，骂道：「保持个p的身材，出道位还不是被人给换了？」


    顾星染不敢吱声，听她下文。


    贺诗瑶：「公司让我来是刷脸的，好回去演戏，但是没想到我刷的还挺不错，超出他们期望了，甚至进到了出道位。他们本来是在犹豫，让我干脆成团还是回去拍戏，结果有人联繫了公司，说我更想去拍戏，公司就把我的出道位给卖了。」


    顾星染下意识怀疑她同公司且在出道位里的人：「杨桃？」


    贺诗瑶摇摇头，咬牙切齿：「谢春江。」


    顾星染：「？！」


    在她印象里，贺诗瑶和谢春江关系一直特别好，形影不离的那种好，就算贺诗瑶只剩一只鸡腿，她也愿意分一半给谢春江。


    贺诗瑶：「她年纪有点大，出道肯定没指望，公司让她来是带团的，结果她把我也给带回去了。」


    个中恩怨顾星染不了解，也不敢妄下定论，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算是安慰。


    她又问：「后续资源呢？跟得上吗？」


    贺诗瑶：「有个女二。」


    顾星染：「那还……」可以啊。


    话没说完，被贺诗瑶打断：「她演女三。」


    顾星染：「……」


    顾星染忽然想起来，第三次公演之前，谢春江故意当着所有组员的面，贴着她耳朵跟她说悄悄话。


    那不是在提醒她，那是在离间她和其他组员。


    明明谢春江那时候对她好感度还不错。


    顾星染百思不得其解。


    难不成谢春江从那时候就开始针对贺诗瑶了？


    顾星染问：「你怎么想？」


    贺诗瑶：「还能怎么办？先装着呗。事情已成定局，我找谁伸冤说理都没用。」


    贺诗瑶冷笑一声：「我可以不成团，但是她也别想绑着我吸血。」


    贺诗瑶拿了奶茶，把小杯的递给顾星染，说：「我不抽菸，遇到烦心事儿会喝奶茶。但是奶茶喝了会胖，少喝为妙，最好也别学抽菸，对身体不好。」


    顾星染点头，沉默不语地喝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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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这个选秀基地以后，她恐怕很少能和谢春江产生交集。她对娱乐圈也不了解，即便想帮贺诗瑶，也不知道从哪帮起。


    贺诗瑶用力地戳开奶茶，勐吸一大口，才好受许多，又说：「难为你今晚当一下树洞，听了就忘吧。经验你记着，娱乐圈水比较深，你凡事留个心眼，不会错的。」


    顾星染懵懵懂懂点头，天真发问：「我现在去跟导演说，把这c位让给你，来得及不？」


    贺诗瑶好气又好笑，揉揉她的小脑瓜，说：「粉丝花钱砸出来的，你好好在这坐稳，越爬越高，这才是大家都想看到的。」


    贺诗瑶用大拇指指着自己：「姐姐我呢，没有其他一技之长，就擅长演戏。戏里戏外都能演，就看谁演得厉害咯。」


    顾星染沉默两秒，小声嘟囔一句：「挺累的。」


    贺诗瑶从场馆出来之后，就再没哭过了，却被这小小声的三个字戳的鼻尖一酸。


    贺诗瑶不想被她看到，推着她往回走：「赶紧回去，大家都等着你开庆功宴呢。」


    顾星染：「我不想回去，我就想在这看星星看月亮。」


    贺诗瑶拆台：「今天没月亮，你再说两句连星星都没了。」


    顾星染：「那我照镜子。」


    贺诗瑶：「……」


    两人没走一会儿，碰见了一位穿着西装、身材挺拔、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成功商业人士的大叔，这大叔给顾星染递了张名片，说：「顾小姐你好，我是你的vip席观众，回头有空了请记得联繫我。」


    贺诗瑶一脸警惕把顾星染护在身后：「干嘛？她不接受潜规则。」


    中年大叔汗颜：「不是，误会了。有别的事，保证对顾小姐有利无害，顾小姐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带人来一起找我，一定合法合规，不会是潜规则这种下流事的。」


    顾星染觉得他看着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张脸——按理说应该是没见过的。


    中年大叔头上的好感度值不高不低，处于中间位。


    可以判断对她不抱恶意，但也绝对不是她的真粉丝。


    等中年大叔走了，顾星染才问：「vip席观众是什么？」


    贺诗瑶一副「服了你」的表情，说：「官方给后援会的三张门票，可以在最前面看表演，方便大家拍照、录视频的。」


    顾星染点点头，她好像听小月亮提过这件事。


    贺诗瑶：「一般来说，后援会会给一张门票给贡献最高——也就是打钱最多的粉丝，你们后援会的那张票大概就是给他了，是个土豪，但是你小心点。」


    贺诗瑶话锋一转：「当然了，你要是想走捷径我也不拦着，想清楚再做决定。」


    顾星染敷衍地应了一声，她还在回忆顾月霜特意提过的这位粉丝。


    从顾月霜的语气和表情来看，顾月霜是知道这位「粉丝」的身份的。本来的这张vip票应该是秦野的，但是这位大叔空降贡献榜第一……


    顾月霜知道她没手机，压根不可能知道谁是贡献榜第一，没必要特意跟她讲这些。


    她提这件事好像是准备说什么，但是又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说。


    这件事肯定跟秦野有点关系。


    秦野？


    顾星染茅塞顿开，她想起来在哪见过这张脸了！这简直跟秦野的脸如出一辙，恐怕就是秦野二、三十年后的样子！


    另一头，秦先生刚过转角就碰上了秦野，他正拿着一个超大号的应援灯牌——在前一分钟，这个灯牌还亮着【我是你的许愿瓶】字样。


    秦先生笑容温润，语气讥讽：「追星这么认真啊？vip票被我抢了你都还来？」


    秦野不接茬，冷眼看他，问：「你刚刚去干嘛了？」


    秦先生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半嘲讽半调侃地问：「你这是追星啊，还是追媳妇儿啊？」


    秦野冷笑：「呵，砸这么多钱，看一场完全看不懂的表演，还在里面浪费了四个小时，损失不少吧？感觉如何？」


    秦先生也不示弱：「你说啊，我要是给她一千万，让她离开你，你觉得她会选择什么呢？」


    父子二人简直是跨屏聊天，谁都不接对方的话，但又不肯服输，又是闹得不欢而散。


    *


    顾星染刚回去，就碰上了顾月霜。


    顾月霜招唿她：「跑哪去了？怎么手机还没开机？」


    顾星染解释：「放太久了，没电，找朋友借了充电宝，还充着。」


    顾月霜：「我本来准备走的，但是看见了几个认识的人，还是留下来看看情况。」


    顾星染一听就知道肯定是有她不放心的人，问：「怎么？接触过？」


    顾月霜：「没有，听说过，臭名昭着。」


    顾星染一想，自家姐姐这会儿女扮男装，应该也不至于被性骚扰。


    顾月霜眼珠子转一圈，有了主意，说：「手机先别开机，充电宝还给你朋友。我一会儿给你指明是哪几个人。」


    贺诗瑶接过充电宝，招招手：「你们聊，我先去找杨桃聊会儿。你回头记得把手机号写给我。」


    顾星染听到杨桃名字吓得一激灵，想提醒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欲言又止：「你……小心点啊。」


    贺诗瑶笑：「找人聊聊天而已，又不是出门，安啦。」


    顾月霜带她进场，拿下巴指认：「喏，那边那个肥头大耳拿酒杯的，笑得一脸猥琐的，姓刘，离他远点，可能尿喝多了神志不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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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看着那个人举着的一杯啤酒，陷入沉默。


    被她姐这么一说，她现在看谁的啤酒都像是看尿。


    顾月霜又指向另一边：「还有那个大腹便便，满肚子屎，满脑子肥料，也离他远点。这人姓史，你记得啊。」


    顾星染：「肥料？」


    顾月霜一本正经点头：「对，粪肥。」


    顾星染：「……」


    ok，骂人，她姐最专业。


    顾月霜：「还有几个，我暂时没看到人，一会儿看到了指给你。」


    姚芳菲可能喝高了，耍酒疯，看到顾星染，笑得花枝乱颤，脸上两片绯红，还把顾星染往拿着啤酒的刘总那推。


    姚芳菲：「给你介绍下啊，这是刘总，搞影视的，可厉害啦。」


    顾星染淡定问好：「嗯，听说过。」


    顾星染看着她酒杯里的黄色液体，觉得自己可能要对啤酒产生心理阴影了。


    刘总笑得开心，递给顾星染一杯啤酒，说：「怎么来这么晚？是不是得自罚三杯？」


    顾星染没接，看到了桌上的樱桃，回头给顾月霜使了个眼色。


    刘总一眼看到她身后的顾月霜，笑着把手转了个方向，把酒杯递给顾月霜，说：「小霜啊？这么巧？今晚没比赛？」


    顾月霜摆摆手，赔笑说：「是挺巧，不过我们战队有规定不能喝酒，喝酒罚钱，我穷，罚不起。」


    刘总通情达理地表示理解，并把酒杯递给顾星染：「那你喝。」


    顾月霜真诚劝道：「建议您别让她喝酒，她喝多了三个人都按不住。」


    刘总狐疑地又把杯子递给她：「那你喝？」


    顾月霜果断卖了妹妹：「你还是给她喝吧。」


    顾星染收到信号，抢过酒杯：「说什么p话！我超能喝！我酒量超大！」


    刘总这才喜笑颜开，竖起大拇指夸道：「女中豪杰！」


    顾月霜默默退了一步，一脸「你们自己保重」的表情。


    顾星染拿着酒杯，正准备喝，忽然朝桌子上跌过去，酒撒了一桌。


    众人吓了一跳。


    顾星染拍桌而起，兴师问罪：「刚刚谁绊我？」


    离她最近的姚芳菲连忙后退半米：「不是我！我刚刚没动！」


    偏偏她还特意在总决赛结束之后换了一件长裙，看不到她的腿部动作。而刚刚她离顾星染又近，顾星染这摔跤也不像是演出来的。


    姚芳菲冤死了，她明明是想借着酒劲坑一下顾星染，结果怎么反而被栽赃了？


    顾星染明明还一口酒都没喝！怎么就开始耍酒疯了？肯定是演的！


    她内心笃定，却发现顾星染这会儿已经从脖子红到耳根了，看上去还真像喝酒上头的样子。


    贺诗瑶听到动静第一时间赶到：「怎么了？」


    顾月霜问：「你们俩刚刚出去，喝什么了吗？」


    「没喝什么呀……」


    贺诗瑶茫然，她其实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弯腰去扶顾星染，陪着演：「就喝了杯果酒饮料，她还嫌难喝。」


    顾月霜连忙把贺诗瑶拉过来：「这会儿别扶她，等她清醒一点，酒劲儿过去再动她。」


    顾星染坐在地上不肯起来，脸上通红，低头看自己的手，念叨着：「脏了，脏了。」


    她抬头，看到姚芳菲的长裙，伸手就拿去擦手上的酒渍：「擦擦。」


    「啊——你干嘛！」


    姚芳菲气得脸都绿了。


    顾星染爬起来，找个干净的椅子坐下，说：「黄的不好喝，给我来瓶白的！」


    刘总大概率抱着捡尸的想法，笑呵呵对姚芳菲颐指气使：「去，给她拿瓶白的。」


    顾月霜把贺诗瑶往旁边拉，小声说：「我出去叫辆车，你一会儿带着她出来找我。」


    贺诗瑶应下。


    顾星染把自己手机砸向顾月霜：「你在这干嘛！讨厌你！」


    顾月霜接住手机，按了按发现没电，笑着跟刘总打了个招唿：「她手机刚发下来，好像没电，我去给她充电，您照应着点，交给您我放心。」


    刘总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你好好打比赛。」


    姚芳菲忍着脾气给顾星染倒了杯白酒。


    顾星染转头就把酒杯扫到地上：「谁要喝酒啦？我要白的！雪碧你懂吗？雪碧！」


    姚芳菲：「……」


    谁tm把雪碧叫「白的」？？？


    顾星染又去抓贺诗瑶的手臂，撒娇说：「我要喝白的！给我拿白的！」


    贺诗瑶把手臂往外抽：「别找我，找她去。」


    顾星染亮起自己的双手：「擦干净了，不脏。」


    「？」


    姚芳菲气得嘴斜鼻子歪，也不想想你在哪擦的？？


    顾星染亲自倒了一大杯啤酒放到刘总面前：「你喝，喝完了我来找你。染染不撒谎，染染要去找漂亮杯子装白的。」


    她故意装可爱，加上刘总真有些醉，被忽悠的五迷三道的，居然真准备放她走。


    倒是有同伙想拦她，被顾星染大力地一巴掌拍过去，吼道：「都说了要去找白的！你烦不烦！再惹我我就要动手啦！！」


    那人被打得有点懵，肩膀还麻着，内心有些怀疑人生：一个小姑娘力气怎么这么大？


    其实顾星染也手疼，但她不想在这个酒局待了，早点走人早点了事。


    姚芳菲眼睁睁看着顾星染装疯卖傻走了，再看着自己满是酒渍的裙子，有些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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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总喝多了，傻笑：「来，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邹小雨姗姗来迟，挽着刘总手臂：「不喝了不喝了，我们出去醒醒酒。」


    「好，好，嘿嘿嘿……」


    *


    贺诗瑶带着她绕后门走，找到顾月霜叫的车，问：「她这怎么回事？」


    顾星染：「樱桃过敏。」


    顾星染拉贺诗瑶一起上车：「走吧，正好找藉口陪我去医院，到时候说我酒精过敏。」


    贺诗瑶愣着看她半晌：「可以啊，你这演技挺好啊？」


    顾星染上车就不装了，神情疲惫：「你以后也防着点，邹小雨、姚芳菲这种人。」


    贺诗瑶觉得她多虑了：「我跟你不一样，我比你精明多啦。」


    贺诗瑶乐完又有些担忧：「你今晚要是闹大了，圈里不好混啊。」


    顾月霜：「不好混就不混了，大不了来我直播间给我读弹幕。」


    顾星染不以为意：「能走的路可太多了，不差这一条。」


    顾星染看着窗外，心情复杂：「我现在还有点想吐。小月亮之前说那个肥头大耳的老闆喝尿……不是，喝啤酒，啤酒颜色跟尿一样，搞得我看啤酒就觉得是在看尿。」


    或许是因为过敏，她还真有点语无伦次。


    贺诗瑶问：「那你还给他倒了一大杯？」


    顾星染：「对啊，所以我看他喝酒跟看他喝尿似的，总觉得这人口味太重了。」


    贺诗瑶捧腹大笑，笑累了才说：「还好你没当场说出来，不然多不容易收场。」


    顾星染不以为然：「刚刚一直有人在旁边看着呢，只要我走了她马上上位。」


    贺诗瑶纳闷：「谁啊？」


    顾星染：「今晚天气大到暴雨。」


    贺诗瑶：「？」


    这话刚说完，天上乌云逐渐散开，露出又圆又大的月亮。


    顾月霜倒吸一口凉气：「你这嘴怎么长的跟天气预报一样？」


    顾星染一本正经：「我觉得我以后还能去气象局工作。」


    顾月霜随手拍了张顾星染的照片发微博：「小辣鸡酒精过敏，还耍酒疯，非说自己能当天气预报员，刚说完今晚大到暴雨，瞬间乌云散开，一轮明月当空，照亮她迷惑的脸庞，呵。@新时代偶像-顾星染」


    【恕我直言，您这图黑不熘秋一点也看不出里面有人。】


    【怎么看起来你更像是喝多了？这得喝了两瓶二锅头吧？手抖成这样？】


    【你这谁什么直男拍照技术！人呢！就算拍不到人，月亮呢？？？你是不是没开镜头盖子？】


    【我依稀看到了……重影？算了我啥也看不清。】


    【我刚刚把图调亮了，确实是个重影，反正我看不出来这是星星。】


    顾月霜在图上画了个五角星，在线怒怼粉丝：「看到了吗？这么大一个星星。」


    粉丝们：「……」


    ok，您粉丝多，您说得对。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开机一看——我姐这是拍了个啥？


    买野神股的可以安心啦，就是这条线。


    第56章


    顾星染正在医院打点滴, 贺诗瑶催她：「赶紧开机，发微博。感谢粉丝顺便报平安。」


    顾星染捧着手机看半天，发现它页面一动不动, 无奈道：「太久没开机，手机卡死了。」


    三个人在医院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帮着顾星染把手机搞定，成功登录上微博。


    刚一登上，右下角的小红点飞速增长，紧接着变成白屏, 又一动不动了。


    顾星染绝望道：「又卡死了。」


    顾月霜：「等着吧, 相信你的手机，短期内别看私信界面了, 不然卡死你。」


    顾星染好奇问：「你挺有经验啊？」


    顾月霜：「对啊，被骂的。」


    贺诗瑶：「……」


    贺诗瑶真心求教：「霜哥？有什么经验吗？」


    顾月霜想了想：「心脏大就以毒攻毒，大胆看黑粉发言, 偶尔还能刷到花圈和恐怖图，就会觉得这么毒的我都看过了, 我看看还有什么能比它更恶毒。」


    贺诗瑶：「……」


    这个经验她学不来。


    顾月霜见她反应就知道，一般人都接受不了这个方案, 她笑了笑，给出另一种提议：「受不了就卸载微博, 把它交给助手打理。」


    贺诗瑶纳闷地看向顾星染：「但是你的微博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私信？还有评论？」


    明明大家都是《新时代偶像》的人气上位圈练习生，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贺诗瑶拿到手机的时候可没有出现这么长时间的卡死界面。


    顾星染小声嘟囔一句：「我也不知道, 我觉得我很乖。」


    顾月霜：「得了吧, 就你那还乖，三个月里不知道拉到多少仇恨。每次上热搜都让我怀疑你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选秀。」


    顾星染讪笑：「应该也没有这么夸张吧？」


    顾月霜翻了个白眼：「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


    贺诗瑶点头附和：「每次你作死的时候，我都怕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顾星染：「……」


    顾星染在歷经磨难之后终于成功发出微博：「兴奋过头进医院了[哭]过敏而已, 安好勿念。感谢为我投票的大家，不会辜负大家期待的！（怕断腿暂且不皮了）」


    附图是今晚收到的应援花墙，以及一张自己打点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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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页

    粉丝们飞速赶来——


    【你这是太皮了终于被正道的光打进医院了吗？】


    【虽然说这不皮了，最后还是小小的皮了一下】


    【恭喜顾星染c位出道！以后是爱豆啦！】


    【崽崽好好休息，期待你的正式舞台！】


    【记得回关各位前辈们呀！！！】


    【看到熟悉而又陌生的后缀，终于是星星本人发微博了呜呜呜。之前是不是因为太调皮，所以导演不给你手机？】


    顾星染怕手机又卡死，光速退出微博，因而错过了老师催交作业的评论，同时也错过了郑承来幸灾乐祸的评论。


    顾月霜翻着手机：「吃东西吗？给你们点外卖？」


    顾星染抬头看贺诗瑶：「你吃吗？」


    贺诗瑶：「不吃……算了，吃！随便点，今天不在乎热量了，吃嗨了为止。」


    顾月霜问：「你们今晚还有活动没？」


    贺诗瑶：「我没有。」


    顾星染：「没事，可以翘了。」


    贺诗瑶：「……」


    顾月霜：「走，吃嗨哪能在医院吃外卖啊，等你这瓶点滴打完，带你们找个地方庆祝新生活开始。」


    她这话说的很巧妙，毕竟两人不是都出道了。


    她其实没多少时间看顾星染的综艺全程，也只是在rank排队的时间看了一些cut而已。即便如此，她只看今晚总决赛，也知道贺诗瑶是出道位有力竞争者，但是没能成团出道，心有不甘。


    各种猫腻追究起来已经没意思了，还不如庆祝新生活开始，走得好又是一条光明的康庄大道。


    贺诗瑶有些犹豫：「今天都大张旗鼓说星星进医院，万一被拍到我们出去吃大餐，不太好吧？」


    顾月霜：「我朋友开的店，这会儿不会有别人，地点也比较偏，怎么样，去不去？」


    贺诗瑶明显心动了，咽了下口水，举棋不定。


    顾月霜再次抛出更大的诱惑：「是个退休的国宴大师。」


    顾星染恨不得马上拔针：「走走走。」


    贺诗瑶按住她：「好好输液，打完针再去，不着急啊。」


    顾月霜笑了笑，见两人没意见，还都露出了有些期待的表情，她晃了晃手机：「我去打个电话。」


    等顾月霜回来，顾星染急不可耐地催促道：「快，提前预约计程车。」


    顾月霜笑着拍拍她脑袋：「有朋友来接我们，就等你输完点滴就好了。」


    闻言，顾星染就目不转睛地盯着输液瓶，算着还有多久才能走完。


    贺诗瑶忍不住笑，吐槽她：「简直跟个小孩似的。」


    顾星染再次申明：「我才十八！」


    顾月霜无辜耸肩：「我和她双胞胎。」


    忽然感到自己有点老的贺诗瑶：「……」


    现在的小孩都怎么回事，一个比一个能耐，一个比一个成熟？


    顾月霜的这份成熟稳重、遇事波澜不惊的魄力，她恐怕二十八也学不来。


    贺诗瑶好奇地问：「你被骂上热搜的时候，成年了吗？」


    顾月霜：「没。」


    贺诗瑶陷入沉默。


    节目组选顾月霜来给她们当心理导师，简直太高看她们了。


    顾月霜这种少年老成，比她们在座的大部分练习生都强，更可怕的是，她这种大心脏很有可能是天生的，或者是后天遇到什么重大打击导致的。


    一般小孩哪有被骂上热搜第一挂两天，还能当做无事发生，甚至还能一步一步越走越稳的？


    再想想顾星染也差不多，她在节目里一夜爆红，然后又被全网黑，但对她好像都没什么影响。除了偶尔干一些任性的事让人想起来她刚成年，剩下大部分时候都很有分寸。


    贺诗瑶这么一对比，更加确认她们这种宠辱不惊的心态是天生的。


    想到这，贺诗瑶扒拉着顾星染没打针的那只手：「师父啊，教教我吧。」


    顾星染：「？」


    顾月霜纳闷：「你到底祸害了几个徒弟？」


    顾星染不乐意地反驳：「这怎么能叫祸害呢？」


    顾月霜脱口而出：「你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顾星染：「……」


    虽然是这样没错。


    顾星染气定神闲地狡辩：「我本意是想在选秀里教书育人。」


    顾月霜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嘲讽：「呵，就你？」


    顾星染假装听不出她姐的嘲讽之意，继续说：「育人我不配，教书还是可以的。本来是想着带她们背背古诗词，至少参加高考的时候不愁。」


    ——在她的认知里，大部分练习生应该都极其讨厌文言文和诗词这种拗口又难背的东西，被她逼着背诗的话，多半都会炸毛，然后刷出负好感度。


    说着，顾星染嘆了口气：「最后发现她们大部分人都过了要高考的年龄。」


    贺诗瑶嘲笑她：「明明是节目里最小的那一批，还以为自己是大姐大呢？」


    顾星染：「更重要的是，压根没有时间让我压迫她们背诗。」


    贺诗瑶顿住，合着自己还差点上贼船了？


    顾星染又嘆了口气：「理想和现实总是差得远。」


    贺诗瑶一脸懵地转向顾星染：「不是，你给我说清楚，你来我们选秀干嘛来了？」


    顾星染理直气壮：「带你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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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页

    贺诗瑶：「？？？」


    顾星染由衷感慨：「希望今年t大能给我颁发一个学习之星，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


    终于打完点滴，三人带上口罩离开医院，顺顺利利地上了来接她们的车。


    顾星染看司机眼熟，通过后视镜看了半天，有些不确定地问：「药罐子哥？」


    顾月霜幸灾乐祸坐上副驾驶：「果然还是这个介绍比较深入人心。」


    林宴秋瞪她一眼，跟顾星染纠正说：「是小林！小林哥！」


    顾月霜：「你这样太没特色了，她记不住。」


    她又转头跟顾星染说：「他叫林宴秋，宴会的宴，秋天的秋。」


    顾星染使用联想记忆法：「森林宴请秋天？」


    贺诗瑶：「这种说法好浪漫！」


    顾月霜使坏说：「说不定下次就给忘了，看到你第一句就是『药罐子？』」


    林宴秋无奈笑了笑，不跟这几个小女生计较。


    贺诗瑶主动自我介绍：「我叫贺诗瑶，祝贺的贺，诗词的诗，王字旁的瑶。」


    顾星染想了想，说：「我是顾星染，欢迎光顾星星染坊？」


    顾月霜：「我这个该怎么组词？」


    顾星染：「顾氏月亮砒霜。」


    顾月霜咬牙切齿：「我看你是欠打了。」


    林宴秋笑着和稀泥：「这刚从医院出来，你悠着点，别又把人送进去了。」


    顾星染怂了吧唧地躲在车座椅后面说着胆大包天的话：「那什么，家暴犯法啊，打妹妹也是家暴。」


    明明没动手但是忽然被扣锅的顾月霜：「？」


    林宴秋转移话题，问：「你是不是t大美院的？我在热搜上看到你们老师找你催作业。」


    顾星染：「？？？」


    她才刚从小黑屋放出来，就被催作业催上热搜？？？


    顾星染试图翻脸不认人，淡定扯谎：「你可能认错了，我没开微博。」


    林宴秋笑：「哦，这样啊。还有个叫郑承的，说要给那个顾星染寄练习册和课后资料，既然不是你的话……」


    顾星染：「？？？」


    贺诗瑶这是戒网后遗症，手机不离手，终于处理完私人信息，点开微博：「还真是，郑承发了条微博，恭喜顾星染喜提两条热搜。」


    顾星染明显慌了：「等等？谁？」


    顾月霜明知故问：「不是认错人了吗？」


    顾星染：「我错了，哥哥姐姐们，来谁的手机借我上网沖个浪。」


    贺诗瑶把手机递给她：「是小号，你别给我暴露了。」


    顾星染看着一上一下两条热搜——


    #顾星染_老师催你交作业#


    #郑承要给顾星染寄习题#


    粉丝们在话题里笑开了花，刷下去全是一片【哈哈哈哈】。


    甚至还有不少粉丝加入了催作业大军，截图表示自己给顾星染髮私信「劝学」了。


    顾星染：「我能怼郑承吗？」


    贺诗瑶连忙抽回手机：「不能。」


    顾月霜纳闷：「不是两条热搜吗？怎么只针对郑承？」


    顾星染理直气壮：「我期末生死大权还在老师手里呢，怎么能怼老师？」


    顾月霜：「你过了就能怼了？」


    顾星染摇头：「还有明年期末呢，等我毕业了再怼。」


    顾月霜佯装准备发微博：「艾特老师，艾特郑承，我妹妹说等她登上微博就骂死你们。」


    顾星染：「？？？」


    作者有话要说：　　小月亮：之前被坑的都要坑回来。


    先把第一更放出来啦，下一更可能晚了，你们不然明早再看？


    第57章


    在七拐八弯之后, 四人终于到了地方，林宴秋说自己找地方停车，让她们先上去。


    顾月霜轻车熟路带她们上楼。


    这是个居民楼, 看样子还是高档小区里的，还分业主电梯和客用电梯。


    贺诗瑶想起之前的傻事，跟这对双胞胎唠嗑：「跟你们说，之前我特傻，以为客用电梯是跟大商场里一样，给他们搬货用的, 我就进了主电梯。结果进去之后按按钮没反应, 然后没一会儿灯黑了，当时吓得我哟, 我还以为电梯坏了。还在发愁怎么办，没一会儿电梯自己动起来，但灯没亮, 我还以为碰上灵异事件了，后来还是碰上好心人给我解释, 我才知道怎么回事。」


    她所以为的灵异事件，是楼上业主刷卡, 让电梯上去接业主了。


    顾星染笑：「业主看到里面有一漂亮姑娘，可能还吓到, 以为自己见鬼了。」


    贺诗瑶自嘲笑笑，说：「我还问他们能不能送我去我要去的楼层, 结果他们说他们的卡只能到一楼和自家楼层。」


    顾星染惊奇道：「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电梯。」


    贺诗瑶给她传授经验：「客梯的话, 就是找管理员，跟她说去哪里，她送你上楼, 每楼都有一个值班的管理员。」


    顾月霜纳闷：「但是你怎么会一个人去这种楼？」


    一般来说，去朋友家玩的话，会有人接才对，至少也会告诉她怎么回事。


    贺诗瑶哀嘆一声：「我那时候面试，给我打电话的姐姐以为我什么都懂，就没提醒，结果哪知道我是个村姑，什么都不懂。」


    顾星染打量她：「你哪里像村姑了？」


    贺诗瑶：「我就是。你们啊，都被我的外表蒙蔽了，其实我小小年纪就出来讨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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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页

    「叮咚」一声，到达指定楼层，三人出楼，一个头髮花白的老爷爷早就笑呵呵地在门口等她们了。


    顾月霜笑着打招唿：「爷爷好。」


    两个小姑娘也连忙有样学样：「爷爷好。」


    林大厨笑着招待她们进屋：「好好，都好，想吃点什么？」


    顾月霜言简意赅：「肉，荤的。」


    顾星染：「我不怎么挑食。」


    顾月霜拆台：「她樱桃过敏。」


    贺诗瑶想了想，说：「我好像没什么忌口的，但是因为减肥，不能吃太高热量的东西。」


    林老爷子笑着开玩笑：「还是小丫头们好，之前那群臭小子啊，就是什么难做点什么，我恨不得把他们全扫地出门。」


    顾月霜也笑着接话：「别呀，好歹让他们洗完碗再带着垃圾一起扫地出门，还能让他们搞搞垃圾分类，别给保洁阿姨添麻烦。」


    林老爷子被她逗得笑开花，问：「球呢？」


    顾月霜：「在楼下停车，一会儿就上来。」


    林老爷子慈祥地点点头：「行，我先给你们做点菜，一会儿让他招待你们。都别客气啊，当成自己家就行。」


    「谢谢爷爷。」


    几个人齐声道谢。


    顾月霜熟门熟路地找到游戏机，连上显示屏，打开俄罗斯方块，又找出两个游戏手柄，挑衅顾星染：「来，试试？」


    顾星染：「……」


    她姐好记仇。


    顾星染在沙发上赖着不动：「我不干，我是病人，你不能欺负病患。」


    贺诗瑶看着好玩，主动接过手柄：「我陪你玩两盘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对游戏感兴趣的。


    谁知道自己二十秒就挂了。


    顾月霜也一脸讶异，并满脸写着「无辜」，无意中拉仇恨：「我已经很让着了。」


    贺诗瑶：「……」


    顾星染：「别听她胡说，她碰上游戏胜负欲贼强！」


    林宴秋上来的时候，贺诗瑶被虐得一脸菜色。


    她看到林宴秋像是看到救星，连忙把手柄塞到他手里：「还是让专业的来，我不配跟职业选手打游戏。」


    林宴秋哭笑不得，问顾月霜：「你又欺负小孩了？」


    顾月霜：「我不是，我没有……」


    顾星染打断她：「对！她还试图欺负病患。」


    顾月霜：「……」


    顾星染见势不妙，爬起来就跑：「我去帮爷爷看看！」


    话音刚落，就猝不及防被贺诗瑶和顾月霜双人合力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顾星染：「……多大仇啊？」


    贺诗瑶一脸歉意地把她扶起来：「无论如何你不能进厨房。」


    顾月霜一脸贊同地点头：「万一你把老爷子气病了就不好了。」


    顾星染：「……」


    林宴秋有些哭笑不得：「这是怎么了？」


    顾星染正想告状。


    顾月霜就问：「你还记得那个屎一样的糖醋里嵴吗？」


    林宴秋也陷入沉默，好一会儿才艰难开口：「你还是别去祸害我爷爷的神圣之地了，我怕我也被扫地出门。」


    顾星染：「不是，听我狡辩！那就是不小心耗油放多了，有点黏黏煳煳而已！味道还是可以的，不信你问她！」


    顾月霜拍拍她：「你还是别去浪费粮食了，农民伯伯种地不容易。」


    林宴秋：「不是买了分手厨房吗？要是无聊的话，你们三个一起玩着试试？」


    分手厨房是一款合作游戏，原名《煮煳了》，传说中情侣玩它都会走向同一个结局——分手。


    故名分手厨房。


    顾月霜嫌弃地扫了她们俩一眼，说：「别了吧，在林爷爷家打起来不好。」


    顾星染还以为是「您爷爷」，还在思考她姐为什么这么阴阳怪气的。


    贺诗瑶纳闷：「玩个游戏还会打起来？」


    顾星染：「不要小看网瘾少年的胜负欲啊。」


    顾月霜凉凉道：「是我单方面殴打你们俩。队友过于菜鸡的话真的会忍不住打人。」


    顾星染假装没听到，生硬地转移话题：「爷爷家怎么会有这种游戏？」


    林宴秋笑：「我买来放这的，他很喜欢带一些小孩到家里吃饭，我就买了个老少皆宜的游戏机。」


    顾星染表示理解：「老人家嘛，喜欢热闹。」


    林老爷子就招小孩喜欢，所以林宴秋也被迫学会带小孩玩，很快给顾星染和贺诗瑶找了个她们能玩的游戏。


    林宴秋又把顾月霜拉到一边，小声问：「你看到秦野没？」


    顾月霜奇怪他怎么忽然问这个，思索片刻表示：「没啊。」


    林宴秋摸着下巴思索：「奇了怪了，明明抱着个超大灯牌出门了，不可能没去现场吧？」


    顾月霜：「啊？他定做的灯牌不是给我了吗？」


    林宴秋摇摇头：「你没进过他房间，不知道，他还定做了个超大号的灯牌，具体什么字我不清楚，但应该也是追星用的。」


    顾月霜纳闷：「怎么就忽然开始追星了？他之前不是都不用微博的吗？」


    林宴秋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一个个队友结束比赛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点赞投票。」


    顾月霜：「……」


    她的确是这样没错，还「压迫」着大家给她妹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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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页

    她还以为一个个都是看在她面子上，给顾星染投票，结果队里还真的出现了一个追星仔？


    顾月霜：「奇了怪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宴秋说：「你记不记得官方通知我们参加运动会那天，我们不是输了比赛吗？」


    顾月霜：「记得啊，我还被骂上热搜了。」


    其实那次是秦野指挥失误，导致她整体脱节，但喷子喷她喷习惯了，顾月霜也懒得争辩，就这么被送上热搜。


    她是个喜欢刀尖舔血的激进分子，对自己的操作迷之自信，所以要么秀起来，要么送人头。


    而当代喷子都比较无情，她一旦送了这个人头，就会被激情辱骂，喷上热搜。


    然而顾月霜屡教不改，依然坚持着刀尖舔血的游戏风格，只是秀起来的次数越来越多，被喷上热搜的次数逐渐减少，粉丝也逐渐多了起来，开始维护她了——但不幸的是，双方吵起来的话，喷子们更有激情，粉丝也跟打鸡血似的，导致她上热搜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她都习以为常了。


    林宴秋：「你每次都揽锅，他也习惯把事闷在心里，那天他一个人復盘到天亮，中途不知道怎么跑去看了期《新时代偶像》，就开始给你妹妹打投了。」


    顾月霜忽然想起来，她妹的综艺要投票这事儿，还是秦野提醒她的。


    她一直以为是她按头队友们帮顾星染投票，合着秦野是早有预谋？


    顾月霜心情复杂，开始回忆相关细节。


    林宴秋拍拍她肩膀：「安心，就是个普通追星仔，没有别的妄想。」


    林宴秋：「你见过他找你要妹妹联繫方式吗？没有吧，就是普通追星仔而已，日常点个赞、投个票，只远观，平时也没提过。」


    顾月霜仔细一想：「还真要过微信。」


    林宴秋：「？？？」


    顾月霜越想越不对劲：「你是主动不去的还是他找你说的？」


    林宴秋迟疑：「我那不是病了吗……」


    ——运动会原定是他去，上野在家，毕竟秦野平时是个闷葫芦，指挥都不说多余的话，让他去参加综艺简直强人所难。


    结果那天秦野跟主动找林宴秋提起这件事，说他想去。


    秦野一般不主动提要求，他一说，林宴秋就答应了——正好他也不怎么想去被迫营业。


    顾月霜一眼看出来他瞒了什么，眼神警告，说：「追我妹的话，我第一个不同意啊，你也别跟着瞎掺和。」


    林宴秋先稳住军心：「别瞎想，回去也别提啊，这事儿至少得等打完总决赛再说。而且你又没给他微信，妹妹也不知道秦野心里想什么，你就当他是个普通追星仔就行了。」


    顾月霜总觉得这话有问题。


    林宴秋见她开始思考，又说：「而且说不定没事，但是你提了就有事了。」


    顾月霜一想，好像也对，暂时把这事儿抛之脑后，但是回头还得跟自家妹子沟通一下，不要被野男人的漂亮话给骗走了。


    *


    pog基地，秦野抱着大灯牌回去，悄悄回自己房间放好了，才去训练室，纳闷：「霜哥没回？」


    许清头也不回，一股子柠檬味：「没，还一个电话把林哥喊走了，估计去爷爷那吃饭了，还不肯带我们，说车坐不下，我们几个能有多胖啊？怎么就坐不下了？」


    秦野：「她跟妹妹在一起，坐不下你正常。」


    许清想了半天，朝着自以为最离谱的方向推测：「她是不是怕我们觊觎她的宝贝妹妹？我们是那种人吗！带上我们吃饭怎么了？怎么了！」


    然而掌勺的是林宴秋他爷爷，这伙人能不能去都是林宴秋一句话说了算。


    许清一脸心酸，自己在赛场上为了这个脆皮ad捨身忘死，结果他吃饭都不带上自己？转头就跟着中单跑了？还有没有人性啦！


    秦野站在客观角度：「应该就是坐不下。」


    经理拿着体检单路过：「胖哥你有点自知之明，医生都催你减肥，再吃要脂肪肝了。」


    许清泪流满面：「凭什么有人怎么吃都吃不胖，我吃那么一点点就胖了！」


    秦野：「嗯，亿点点。」


    此时，传说中怎么吃都吃不胖的顾星染，正胆大包天地跟林大厨吹嘘：「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糖醋里嵴！我觉得我也很有做厨师的天分，要不改天您跟我切磋一下，考虑考虑收我为徒？」


    贺诗瑶一脸惊恐，心说这小孩怎么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顾月霜吓得筷子都差点掉了，连忙放好筷子按住顾星染，满头大汗地跟林爷爷赔罪：「童言无忌啊，童言无忌，您别当真，吃饭，吃饭。」


    顾星染：「？？」


    我成年了！不能说童言无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许清一不小心真相了。


    此时野神还毫不知情在基地待宰（不是）


    至于星星——「我真的成年了！！！」


    第58章


    次日, 成团的九人组开了nk出道以来的第一次小会议。


    团名叫nk，意味着这个团初始是一片空白，会成长成什么样子全由她们自己做决定。


    导演、经纪团队代表、生活助理代表、宣发团队代表等也跟她们一起开会, 这个会议结束之后，团才算是正式成立。


    姜语嫣带头鼓掌：「首先祝贺我们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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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个没什么攻击性的人，大家也还算配合。


    导演说：「综艺结束之后，你们就不归我负责了，但是我们大概率还能在其他综艺里相遇。」


    顾星染鼓掌：「恭祝导演脱离苦海！」


    导演被气得拍桌而起：「你这个罪魁祸首还好意思说？！」


    顾星染无所畏惧：「可不是吗？我小名就叫苦海，没说过吗？」


    导演：「……」


    汤晚晚问：「张导, 您下一个负责的综艺是什么？」


    导演大大方方：「《明星运动会》。」


    顾星染吓得笔都掉了：「怎么又运动会？」


    这位导演仿佛对运动情有独钟, 抢歌用跑步的形式，中途还搞了个运动会当过渡期, 这会儿都结束了，还来？


    导演实话实说：「给你们举办运动会本来就是给《明星运动会》试水，《明星运动会》的规模更大, 来的明星种类更多，项目也会比之前多。」


    杨暖好奇：「还请电竞选手？」


    导演：「不请了, 差距实在太大了，让明星们自己玩吧。」


    被内涵到的顾星染：「……」


    顾星染举手：「我想看……」


    导演直接打断：「请不到。」


    顾星染忽然被噎, 懵了一秒，说：「我还没说是谁, 你就请不到了？」


    导演：「别想了，我要是谁都能请到, 就大胆叫《全明星运动会》了, 拟邀请名单已经订好了，你还是好好准备去报什么项目吧。」


    顾星染：「？？？」


    这回她是彻底懵了：「我们也要去？」


    导演茫然看她：「不是吧？你们第一个合体综艺你就要缺席？不能吧？」


    他这一开口直接站在道德制高点，顾星染已经预想到, 自己如果真的缺席，估计也能被喷到热搜上挂两天。


    顾星染干脆拿起手机，找到小月亮的微信，并跟导演打招唿：「稍等啊，让我请教一下经验。」


    经纪人张游有点好奇：「请教什么经验？」


    他也是个年轻人，对偶像团体有点研究，但是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带女团。


    顾星染嘴直口快：「请教被喷上热搜之后怎么优雅回喷的经验。」


    张游：「……」


    导演：「……」


    姜语嫣小心翼翼问：「刚出道就黑红，不太好吧？」


    顾星染抬头看她一眼，瞬间瞭然，补充说：「我再问问怎么不连累队友们。」


    顾星染甚至还有点小骄傲：「我这可有一个黑热搜钉子户，行走的祖安百科全书。嗯……而且她从不连累队友，队友们风评都还不错，所有黑锅都被她一个人吸走了，所以还能算一个巨型磁铁，专门吸走队友黑锅。」


    导演：「……」


    张游：「……」


    这是重点吗！！！


    你是个爱豆啊！女团c位啊！！！


    导演连忙抢走她的手机，转头跟张游说：「这是重点目标，你得多盯着点，她一不留神就会干点缺德事……比较离经叛道的事。」


    顾星染：「？」


    导演被抓包，干脆梗着脖子说：「总在我休息或者睡觉的时候给我添麻烦，可不就叫缺德吗！」


    顾星染似懂非懂点头：「明白了，下次一定趁您工作时间添麻烦。」


    导演抓狂：「……不要有下次了啊！」


    张游试图劝服顾星染：「我们以后是一条战线上的，我们应该合力对外，不能搞内部斗争。」


    顾星染：「我没搞内部斗争。」


    导演：「我作证，她真的从来不搞内部斗争。」


    张游有点懵，他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回去重新再看一遍《新时代偶像》。


    导演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她就是有时候脑子一抽，带着组员们朝奇怪的方向跑去了，你多看着点就行，也别限制太狠。她吃软不吃硬，限制狠了容易翻墙跑路。」


    张游忽然觉得更麻烦了。


    要是真的搞内部斗争，他反而更好制衡。万一出了个带头能力强的捣蛋鬼……万一顾星染成了这个团的灵魂人物，整天带着团员们上热搜喷网友怎么搞？


    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导演拍拍他肩膀，宽慰道：「基本都是些小麻烦，你准备好速效救心丸就行。」


    张游：「？？？」


    说好的小麻烦，怎么还要速效救心丸？


    导演引着张游让他看其他团员：「你看看其他八个，都是乖孩子。」


    看着看着，导演自己就觉得不对，这里面至少有六个都跟顾星染关系好，跟着顾星染一起搞过事。


    他真诚建议：「我推荐让谢思韵当队长。」


    姜语嫣举手问：「队长是团综的时候再选吧？」


    导演：「那当然，我就是提个意见，怎么选还看你们。」


    导演忍不住看向张游，眼神尽是欣慰和得意，像是跟张游炫耀：看看，这孩子多乖啊？说话前都知道举手，还知道替工作人员们考虑。


    舞台总监说：「第一张专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得抽时间来学歌，两个月内第一张专辑必须面世。」


    张游也端正起来，严肃道：「先把出道曲和主打歌学会，争取在运动会之前就能跳整齐，到时候会有几个综艺给你们当打歌舞台。」


    他说着，看向顾星染：「所以，你作为c位绝对不能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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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页

    姜语嫣忧心忡忡：「但是星染要准备考试……」


    她几乎就在等着有个人提出轮c了。


    即便不是轮c，一般也是顺位顶上，也就是姜语嫣。


    顾星染摆摆手，打碎她的美梦，说：「没事，我ok，我把期末安排传给你，别跟我考试期撞上就行。」


    童芝关心道：「别把身体累坏了，实在不行……」


    杨桃替她们说：「轮c吗？」


    「做梦。」


    顾星染微微一笑：「这个c位要么我一开始就不当，当了就不会让了。粉丝辛辛苦苦拿钱砸出来的，总不能真让她们人财两空吧？」


    杨桃笑呵呵摆出自己的立场：「人财两空，你这话说得好有水平，我无条件支持我们唯一c位。」


    楚子萱也说：「我们也没有很多时间排练多个版本，尽量每个人都在吧。」


    汤晚晚：「附议。」


    付宁宁：「我没意见。」


    童芝好奇：「那要是实在有人到不了怎么办？」


    顾星染纳闷：「还没开始，你们就想着单飞啦？」


    童芝连连摆手：「我不是，我没有。」


    顾星染敲敲桌子，干脆而直白：「要是是在有人到不了，那个位置就空着吧。」


    谢思韵语气稍微温和一些：「这样吧，大家把行程安排都发群里，不能到的提前说，我们酌情处理。万一当天生病，多半也来不及重新排练了，这个位置就直接空着。」


    顾星染咧嘴一笑：「还有人有意见吗？」


    众人：「……」


    顾星染：「有意见直说，我很好说话的。」


    姜语嫣&童芝：「……」


    好说话个鬼啊！


    顾星染语重心长：「大家都是一个团的队友了，建议打开天窗说亮话，要是都藏着掖着，我们也不会读心术，靠眼神交流吗？」


    姜语嫣：「我没有意见。」


    顾星染看向童芝，童芝长出一口气：「我也没意见。」


    张游忽然觉得顾星染当队长也挺好，至少气势上就压倒大家了。


    导演默默把资料卡推到他面前，着重点了点顾星染的年龄。


    张游陷入沉默。


    这姑娘小小年纪为什么气场这么强？


    「ok，挺好。」


    顾星染满意点头，看嚮导演和张游：「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张游：「行程规划给你们大概说一下吧，你们的基本功底参差不齐，建议别忙着露脸跑综艺，先集训。这段时间能表演的也只有出道曲和《新偶》的主题曲，建议戒骄戒躁，慢慢来。」


    张游翻出一份文件，又说：「哦对，还有一个团综企划，你们想去哪玩？」


    一提出玩，小姑娘们纷纷兴奋，毕竟在小黑屋里关了那么久，一个个早就在脑子里环游世界了。


    「去海边！」


    「游乐园！」


    「爬长城！」


    「鬼屋！」


    「密室逃脱！我们就师父和子萱去玩过，我也想去玩。」


    顾星染和这些人格格不入：「去学校。」


    张游：「？」


    顾星染悲痛欲绝：「我积攒了一堆作业和考试，我需要去学校交作业顺便期末考。」


    张游一一记录下来：「ok，还有别的想法吗？我们尽量满足你们。」


    顾星染：「提的地点都会尽量满足吗？」


    张游点头，看向她。


    顾星染高举右手：「我要在家咸鱼躺！」


    张游：「……」


    团员们被提醒，纷纷觉得有道理：「很难不支持。」


    「跑累了就想休息一下。」


    「我已经预料到未来三个月的魔鬼行程了。」


    「在家咸鱼躺！」


    张游看嚮导演，他忽然理解导演之前的各种提点了。


    的确跑偏了。


    还是整个团一起跑偏的。


    顾星染，妖孽！


    付宁宁幡然醒悟：「刚刚谁说爬长城的？快点撤回！」


    张游忽然有点危机感：「已经记下来了，会当做参考。」


    顾星染：「还愣着干嘛啊？快把本子抢过来，把那条划了！」


    张游：「？！」


    他意识到大事不妙，赶紧抱着本子拔腿就跑。


    顾星染和付宁宁反应极快，马上跟着追。


    楚子萱和汤晚晚不明真相，但也跟风跑了起来。


    杨桃觉得挺有趣，加入了奔跑的行列。


    导演支着脑袋在一边看热闹：「这场景，我熟啊。我录节目的时候看过无数回了。」


    谢思韵笑着点头：「以前都是星染被追着跑，这回换她追着别人跑了。」


    导演乐呵呵：「挺好，换个人折腾吧。」


    顾星染甚至一边追一边喊：「妖精！快把我师父还给我！」


    张游叫苦不迭，到底谁才是妖精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没想到吧？风水轮流转。


    还有一更十点之前吧，啾咪！


    第59章


    一通折腾下来, nk九人齐心协力终于把「爬长城」从备选名单里划掉了。


    但是这仇，张游记下了。


    张游：「是不是有谁说想去玩密室逃脱？」


    付宁宁连忙举手：「我！想跟师父一块儿去！」


    楚子萱：「先让你师父把她的发光衣收起来。」


    顾星染申辩：「那是去游乐园穿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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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子萱：「鬼屋的时候也收起来。」


    顾星染：「……」


    张游来了兴致：「很恐怖？正好接下来没什么事，我们先看看星染和子萱那期密室逃脱, 看完再决定要不要在团综里安插这个吧。」


    他们张罗着，拉上窗帘，调好投影。


    顾星染掏出电脑。


    张游：「你干嘛？」


    顾星染理直气壮：「写作业啊。」


    姜语嫣：「这是看你的综艺诶！姐，上点心吧。」


    顾星染抬头张望：「上点心？定了点心吗？甜的还是咸的？」


    姜语嫣：「……」


    楚子萱笑：「我们自己参加的综艺，知道怎么回事，让她写会儿作业吧。」


    顾星染点头：「我会听的, 我也习惯找点东西当背景音乐。」


    楚子萱：「但我们这个是恐怖期……」


    顾星染点头, 理所当然问：「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楚子萱：「……」


    你开心就好。


    这一期密室的前面一段, 顾星染和楚子萱还没出场，是几个常驻mc的闲聊，以及电梯间的解密。


    前往密室的大巴车上, 齐云问杨辰：「听说你们节目有两个练习生要来？」


    杨辰笑着点头：「对，两个。」


    郑承：「长得好看吗？」


    杨辰脸上有些小骄傲：「那肯定好看啊。」


    樊雨石挑事：「你觉得他们节目里谁不好看？」


    郑承坚决不踩这个坑, 脑筋一转，说：「杨辰不好看。」


    杨辰拍拍胸脯：「那我再努力努力, 我的终极目标就是靠脸吃饭。」


    车上笑声一片，节目组识趣地把镜头给到娄修——节目里最好看的人。


    几个人被带进电梯, 电梯门合上，一片漆黑, 变成夜视拍摄。


    郑承问：「能摘眼罩了吗？」


    樊雨石：「没人理我们, 应该是能摘了吧？」


    杨辰率先摘下眼罩：「我靠？我瞎了？」


    郑承一只手还搭在樊雨石肩膀上，另一只手摘下眼罩：「我好像也瞎了。」


    娄修：「我也……」


    齐云纳闷：「这一期主题是瞎子逛街？」


    郑承借着微弱的一点光，敲敲电梯里的镜子, 被自己的影子吓了一跳：「我靠，这有个人！」


    杨辰凑过去看了看：「你胆子怎么这么小？这是个镜子？」


    话音刚落，镜子里娄修对应的部分，出现了一张脸，一个不属于他们五个人的脸。


    杨辰：「草草草？？！」


    意识到节目里不能播出脏话，他立刻改口：「像一只海草海草海草。」


    节目组配上花字：吓出土味。


    娄修被吓得最厉害，他正照镜子呢，忽然镜子里出现了别人的脸。


    但很快，镜子里的人脸消失，但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暗红色的字体，仿佛血液的样子。


    【弹幕护体】


    【弹幕护体】


    【弹幕护体】


    齐云这才从几个男明星身后探出脑袋，好奇看向镜子：「什么？题目吗？」


    几个人又怂又想赶紧走，小心翼翼念着题目，又不敢太专注，生怕念着念着镜子里又出现一张脸。


    楚子萱好奇看向顾星染：「星星，我们当时好像没这么吓人……」


    她刚说完，节目组将画面切出，蹦出一行字——【两小时后的另一组】。


    两个人仿佛早有准备，进了电梯间一点儿都不慌，楚子萱趴在顾星染肩头，什么也不敢看。


    顾星染安慰着楚子萱，自己完成整个解密过程，快到导演组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甚至顾星染还有取而代之的意向，一直在说「假如我是节目组，我肯定……」


    导演组甚至放花字解释——「我们真没给她答案」。


    观众们被常驻嘉宾组吓得不轻，却又被飞行嘉宾组给逗笑了。


    【大家记住星星这件外套，我们《新偶》出来的小孩都会变身】


    【星星真的会变身，不信看她初舞台】


    【她是魔法少女小星星！】


    常驻嘉宾走出电梯用时一个半小时，而两位练习生只用了十五分钟。


    节目组非常残忍地把这个时间对比放在了公屏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两组真的相辅相成，我要是没有看前一组，会觉得后一组很无趣（不）】


    【这不就是我们去密室的现实与理想吗！想想状态：一个小小电梯间，一刻钟就出来啦。实际上：妈妈哒吓死爷啦！】


    中间十分钟左右，是常驻组自己破解密室的情况，顾星染和楚子萱都没出场。


    【请大家珍惜这宝贵的十分钟】


    【星星，妈妈先跑了，你多保重】


    【顾星染行为与粉丝无关！希望大家精准打击不要误伤无辜粉丝！】


    【前方高能】


    【前方高能】


    【前方高能】


    这一头顾星染高高兴兴把衣服翻了个面穿，露出了发光衣的那一面。


    傻白甜楚子萱还说：「这样就能照亮路啦，星染你是天才！」


    节目组怕大家不懂，还特意放出了正常拍摄下的情况——简直就是一件白色上衣在空中飞，看上去怪惊悚的。


    【心疼密室五人组三秒然后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好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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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要不是我早有准备，我都要被吓得跑路了】


    【我是真没想到密室还能当鬼屋玩】


    【讲道理，这两位到底是npc还是嘉宾？一起来破解密室的还是吓唬常驻mc的？】


    顾星染抬头看了眼屏幕，嘟囔道：「啊，是这个效果呀。」


    她队友们抱团瑟瑟发抖又觉得好笑，心情复杂之际扭头问顾星染：「你当时怎么想的？穿着这个吓人。」


    顾星染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我没带够衣服，节目组说自己准备衣服，我能拿出来的也就这一件了……」


    楚子萱：「……」


    就这一件，把几位常驻嘉宾吓得半死，要不是她全程跟着，她都怀疑顾星染是早有预谋。


    节目组里齐云看到顾星染，一声惨叫，跑了。


    其余四位也纷纷抱头逃命，还嘟囔着节目组太狠了。


    节目组花字表示：「我们是无辜的，是星星自己变身哒。」


    这时候的顾星染和楚子萱还毫不知情，节目组给她们配上满脑袋问号。


    【新鲜的表情包诞生啦！兄弟萌快截图！】


    【笑死，要不是星萱组也懵了，我就要怀疑星星早有预谋了】


    【要真是在恐怖密室逃脱里碰上星星，我能转头就跑然后给店家差评——太吓人了！】


    等两个人意识到怎么回事的时候，节目组又给两个人画上了小恶魔角和翅膀，还给顾星染画上一个黑色魔法棒。


    杨暖：「可爱！我们团综后期也能照这个标准来吗？」


    张游问：「这种恐怖的？」


    付宁宁连连摆手：「普通的就行，不要恐怖的了，我怕。」


    杨桃出主意：「你到时候跟着星染就行了，有什么好怕的？」


    张游一边写一边念叨：「如果有密室逃脱，顾星染单人一组。」


    nk众人：「……」


    张游继续写：「顾星染进密室之前要检查穿戴。」


    顾星染：「……」


    童芝注意到顾星染电脑上的红黑配色也有点恐怖，问：「你在做什么？」


    顾星染：「做作业啊。」


    童芝明知故问：「什么作业？」


    顾星染：「恐怖主题安全裤，我在研究要恐怖到哪种程度才能给广大女性多一点安全感。」


    在场男同胞们均是一身冷汗：「看综艺吧……」


    顾星染就此开始，在密室里追着嘉宾们满屋子跑，吓唬其他嘉宾的时候，杨辰捨身取义大喊一声：「你有种沖我来呀！」


    顾星染一愣，还真朝着杨辰走过去，还搬了个凳子怼在门口。


    后期在旁边配上一个小圈，放上顾星染的採访心声：「要不然他冲出来打我怎么办？」


    【哈哈哈哈星星你也知道自己会被打啊？！】


    【杨辰真爷们！】


    【给杨老师点蜡】


    【杨老师太惨了，星星就逮着这一只羊薅羊毛，都给薅秃了】


    【真的惨，杨老师后半程都有点灵魂出窍】


    张游看到这一画面，默默在笔记本上改主意了：「无论如何不能放顾星染一个人，会出大问题！！！」


    足足三个感嘆号，可见事态严重性。


    张游纳闷：「你干嘛就欺负杨辰？」


    顾星染一脸无辜：「你看这里还有谁是我能欺负的吗？」


    楚子萱试图圆场：「主要是我们只认识杨老师。」


    张游回想完这一圈明星，发现还真没一个是她们能欺负的。


    张游顺着这个思路想了半天，终于意识到不对：「你看到前辈明星第一反应是欺负吗？！」


    顾星染：「不是啊，但是你看到被自己吓得满屋子跑的明星，会不会去想着欺负一下？」


    张游：「……」


    好像是很有道理。


    张游越想越不对劲：「等等，你把一众大腕明星吓得满屋子乱窜，本来就有问题吧？」


    顾星染耸肩：「那我也没想吓唬他们啊，他们自己就跑了，我能怎么办？」


    张游总觉得有哪不对，但又想不起来，只能暂时作罢，又问：「他们的宣传微博，你发了没？」


    顾星染：「发了，他们给我发的文案。」


    张游拿出手机翻了翻，顾星染那条微博，开头就是（顾星染，括号里删掉）。


    张游眼前一黑，完了，刚接手就摊上了个重大公关事故。


    张游问楚子萱：「你的括号不会也没删吧？」


    楚子萱老实回答：「删了，但是我看到星星没删，我又给加上去了。」


    张游：「……」


    他忽然理解为什么导演需要速效救心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子萱：快，夸我机智！


    第60章


    张游催她们俩：「赶紧把那个括号内容删掉, 那是工作人员用来做标记的，不是让你们发出去的。」


    顾星染：「我不，我跟老师说了, 交作业之前绝对不登录微博。」


    不删除括号内容是为了证明自己在好好写作业，这是工作人员发的不是她发的。


    ——虽然在老师看来这是掩耳盗铃，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跟她计较了。


    张导干脆把手机亮给张游看：「别想了，已经预备热搜了。你这时候应该去联繫其他艺人经纪人，看他们愿不愿意配合你们玩。反正老严看到这个热搜还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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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页

    如果参加这期的所有人都开始玩这个梗，那他们这边的失误就变成团建了。


    公关组反应迅速：「先联繫一下杨辰导师, 杨老师比较好说话。娄修和我们节目合作过, 应该也可以试着联繫一下。」


    nk的其余团员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节目还能不能继续看下去。


    顾星染试图抖个机灵让大家安心：「大家安心看节目就好啦, 不用想太多，那什么，桥到船头自然沉？」


    张游：「闯祸的不许说话。」


    公关组表示：「一边看综艺一边等消息, 看看综艺里有没有什么能公关的点，这算是我们接手的第一个工作, 虽然是件小事，希望大家好好对待。要是有消息的话第一时间说话。」


    「好。」


    气氛终于不那么紧张, 众人又开始其乐融融看综艺。


    顾星染想了想，觉得多说无益。新团队嘛, 总是需要慢慢磨合的，大家都习惯了就好。


    于是闭麦完成作业收尾工作, 进入最后一遍的检查。


    顾星染终于检查完作业, 将作业发给导师，然后打开微博翻看情况，顺便在微信上联繫前辈们。


    虽说拿到手机没多久, 但是几位导师的微信还是加上了。


    再从杨辰这里要其他几位密室常驻嘉宾的微信就简单多了。


    杨辰不愧是跟她一个节目出来的导师，在宣传文案前面加上了一句「（杨辰，删掉）」。


    工作人员说「括号里删掉」，所以他把「括号里」三个字删了。


    不用她多提，娄修也已经在自己那条微博最前面加上「娄修，括号删掉」。


    顾星染哭笑不得，他把括号删了，字没删，多半是主动配合她玩梗。


    顾星染给娄修微信发了一句：「大恩不言谢，江湖有缘再见！」


    娄修：？


    娄修：「我帮你这么大一个忙，你就给我看这个？」


    帮完忙的人就是没用的人，顾星染把他暂且扔到一边，跟他说：「我忙完再戳你。」


    娄修：「？」


    你忙？我帮你还忙呢！


    顾星染估计娄修被自己气得不轻，好感度跟坐过山车似的，上得艰难，掉得刺激。


    齐云估计还在拍戏，樊雨石目前在飞机上，两个人都没有回音。


    不过热搜#顾星染_文案#已经被#密室文案团建#给替代，节目拿了热搜高兴，张游他们也因为解决了问题而高兴，算是双赢结局。


    而且顾星染的热搜里，大家也都在跟着沙雕爱豆和沙雕粉丝一起玩梗哈哈哈，偶尔有一两句负面言论，影响不了大家的沙雕氛围。


    倒是郑承，主动跟顾星染说：「先把你地址给我，我就帮你这个忙。」


    顾星染：「？」


    顾星染婉拒：「我住在《新时代偶像》的宿舍。」


    郑承也不跟她多说：「那我找你经纪人去。」


    公关团队有人喊：「郑承老师说，把星染的地址给他，他就配合我们玩梗。」


    顾星染：「？」


    张游稍加思索，说：「问问他要干什么，没恶意的话可以给。」


    顾星染第一时间制止：「不能给！」


    杨桃吐槽：「我们都还没有公寓地址，别人还比我们先知道？」


    负责联繫郑承的人说：「说是要给星染寄点东西。」


    顾星染双手比x，非常抗拒，说：「寄东西让他寄到公司，我觉得我们要统一战线的话，首先得保证我们私人信息的安全，你们觉得呢？」


    楚子萱也说：「航班信息满天飞，到哪都有人跟着拍，私人地址还没住进去就已经暴露，我觉得这确实有点过分。」


    童芝纳闷：「但是郑承前辈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明星了，让他知道也不会怎么样吧？」


    顾星染摇头，语气坚决：「跟这没关系，这毕竟是个女生公寓，不管对谁都不应该透露地址。你信任他不代表其他八个人也信任他。」


    顾星染又说：「微博这个本来也是个小事，大家基本在玩梗，我微博下面评论也都在装水军，大家玩的都挺开心。你要是非得拿我们地址去换其他艺人配合我玩梗，那就越界了，我宁愿当场删微博。」


    张游总算是脑袋清醒一点，说：「公寓地址别给了，让他寄到公司吧。」


    顾星染：「樊老师和齐云老师这边我来联繫就好，我觉得我们得重新开个会。」


    显然，这个女团和这个工作团队的处事方式和准则出了点问题。


    张游松了口气，抓了抓头髮说：「有些事还得摊开说才好，大家有话尽管说，现在都相互把诉求说清楚，能省去不少麻烦。」


    郑承拿到顾星染的公司地址，回了个谢谢。


    他要的本来也只是个能给顾星染寄习题册的地址而已，也没一定要是公寓，只要能寄到顾星染手上就行。


    nk一行人重新在会议室端正坐好。


    张游给大家准备茶水，说：「倒也不用这么紧张，大家放松点，想到什么说什么就行。」


    张导笑着点头：「对，就需要多沟通，不然很容易出误会。」


    张游心平气和跟顾星染说：「我觉得这件事，你要是不想上微博，需要营业完全可以跟我们讲，工作人员能帮你发微博。」


    顾星染说：「其实你如果要拿走我手机，把这句话删掉，我也没意见，只是你们没提。而且这次纯粹白捡了个热搜，应该高兴才对，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那么苦大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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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关组组长说：「这事儿要是放在其他明星身上，估计都要被骂不务正业、态度不端正，也就是你粉丝肯陪你玩而已。」


    导演替顾星染说话：「她和她粉丝一直都这样，而且她是真的素人出道，所以你们可能得花点时间相互习惯。」


    公关组组长：「有点过于……」


    她欲言又止，想了想，委婉改口说：「没有明星范儿？」


    顾星染一笑置之，说：「我就一个条件，保证我们的安全，信息安全、人身安全。不管谁要我们的地址，都得通过我们九个人的同意才行。」


    楚子萱点头：「对，安全很重要，我不接危险的活动。」


    一旦有人带头，大家也逐渐放开，很快就七嘴八舌地提自己的诉求。


    汤晚晚：「我想要音乐类节目，不管是晚会还是综艺都可以。」


    付宁宁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擅长舞蹈，但是不擅长综艺，如果一定要上什么综艺，希望可以有别人带带我。」


    顾星染：「我要是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带她。」


    她想了想，补充说：「但是我的行程不能安排得太满，我需要每周至少一天的休息时间。」


    张游提醒她：「我们这是个两年限定团。」


    顾星染：「我知道，所以我没规定到底哪一天休息，但是一周至少得给我空一天，不然我接下来半个月的状态都会很差。」


    过来人张导表示：「建议你好好重视这个要求，你要是不给她休息时间，她会自己想办法偷懒的。」


    杨桃笑着调侃：「严重的话说不定会离家出走。」


    付宁宁点头：「对，师父翻墙很厉害。」


    楚子萱想了想，提醒说：「反侦查技术和隐匿技术也很厉害。」


    张游：「……」


    这么优秀当女团成员简直可惜了，建议献身给国家，试试当特种兵保家卫国。


    张游不仅用录音笔录音，自己还做了笔记，把少女们的诉求全部记下来。


    他是个一丝不苟的人，说实话，他有点不太习惯这群过分天马行空的少女们，但是也愿意试着接受这些新奇的想法。


    等大家都说完，他才悠悠开口：「我呢，希望我们团越来越好，所以希望你们不管做什么，都能提前跟我打个招唿，咱们商量着做决定。」


    楚子萱一时间没转过弯来，问：「上厕所也要吗？」


    张游：「……」


    顾星染替他回答：「如果在工作时间就要。」


    谢思韵：「张游的意思应该是，做出某些决策的时候，跟他打招唿，比如想参加什么活动，想发什么微博，想去什么地方玩等等。」


    张游终于找到一个明白人：「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讨论得差不多了，张游一拍手，说：「好，接下来摄影组出动，拍一下大家离开《新时代偶像》宿舍楼的画面，然后去往你们的新家。」


    顾星染恍然大悟：「我是说导演为什么一直没走，坐在这偷听我们说话。」


    导演：「……我刚刚帮你说话了！」


    顾星染吓得跳起来，连忙认怂：「好好好，您坐好，有话好好说，别随便动手动脚。」


    导演：「……」


    顾星染继续碎碎念：「虽然您在节目里就有打练习生的前科，但是呢……」


    导演都习惯被她扣黑锅了，面不改色打断道：「这儿没摄像头。」


    顾星染一噎，满脑子识时务者为俊杰，飞速变脸：「什么时候开拍？我爱工作！工作虐我千百遍，我待工作如初恋！」


    围观众人：「……」


    *


    新家是个三层还内置电梯的别墅，她们按照抽籤分房间，投票选队长等。


    顾星染以高票当选队长，她得知自己当选的时候，还不知所措地左看看，右看看，手上还举着写着「谢思韵」的小纸条。


    顾星染哀嚎：「干嘛啦！我还想当甩手掌柜呢！」


    「认命吧。」


    「这就是你的宿命。」


    编导等她们闹完，才说：「还要选粉丝名。」


    顾星染不假思索：「我们叫nk，粉丝可以叫ck，中文名黑粉。」


    谢思韵黑线：「你小心粉丝聚众打你。」


    顾星染梗着脖子，一副不良少女的样子，吊儿郎当问：「怎么跟队长说话呢？」


    杨桃走到中间，揽着顾星染脖子，看镜头问：「有没有粉丝想众筹打我们小队长？专业代打，一块钱一次，欲购从速，过时不候。」


    楚子萱：「我便宜！我五毛钱就行！」


    付宁宁：「我三毛！」


    顾星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猫猫、sprinkle、柳树树众筹给经纪人的速效救心丸，张游给大家鞠躬啦。


    下一更有点晚，大家不然明天再看吧~


    第61章


    姜语嫣再次找编导确定：「要讨论哪几个？」


    编导：「粉丝名、团的应援色。」


    顾星染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既然粉丝叫ck, 那应援色就是五彩斑斓的黑吧。」


    众人：「？」


    顾星染：「我们五彩斑斓，他们黑。」


    楚子萱问：「你还记得你有一个『再皮打断腿』的灯牌吗？」


    顾星染心虚反驳：「那叫『再皮腿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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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页

    姜语嫣正经提议：「叫画笔吧，我们是一片空白, 他们给我们上色。」


    顾星染听到「笔」这个字就开始摇头，毕竟她拥有一个祖安姐姐，听到这个字就觉得是在骂人，说：「有点不文明。」


    姜语嫣：「？」


    顾星染：「我j……我家小月亮每次骂人都会说『彩笔』，这样容易让粉丝们被骂，不太好。还不如叫颜料或者调色盘。」


    谢思韵：「颜料也行啊。」


    童芝摇摇头：「不好听。」


    顾星染想了想, 难得正经一回：「要不这样吧, 我们是一片空白，他们是纸, 承载着我们，等什么时候我们涂上色彩了，他们也不是一片空白了。」


    楚子萱：「我觉得可以。」


    杨桃：「好！就草率地决定叫白纸了。」


    付宁宁想了想：「我觉得比黑粉好多了。」


    顾星染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们不懂黑的艺术。」


    杨桃：「是你不懂社会的毒打。」


    顾星染怂了吧唧扭头就想跑。


    编导喊住她：「应援色呢？」


    顾星染：「白色呀, 或者五彩斑斓的白？」


    编导有点抓狂，说：「你先给我演示一下五彩斑斓的黑和白。」


    这种简单问题, 当然难不住身为美术生的顾星染：「简单呀，五彩斑斓的黑, 你可以看看阳光下的甲壳虫。至于五彩斑斓的白，就是光的颜色, 这个可以参考三稜镜，一道白光透过三稜镜就会照出彩虹。」


    顾星染说着说着, 愤怒地拍桌而起：「你们怎么连这么简单的小学科学和初中物理知识都不懂？」


    团员们：「……」


    编导们：「……」


    是真不知道, 而且一时间也想不到那去。


    杨桃嘆了口气：「好像不能光明正大捶打小队长了。」


    楚子萱也嘆了口气：「好像还被智商碾压了。」


    顾星染问：「这期什么时候播？到时候抽奖，我给你们提供十本《少儿科学周刊》。」


    杨桃吐槽：「粉丝们是不是黑粉还不确定，但我们小队长肯定是粉丝们的黑粉。」


    顾星染一本正经：「这就叫双向爱意, 爱到深处自然黑嘛。」


    谢思韵心疼一脸头痛的编导，说：「要不就白色吧，显眼，还好看。」


    「ok，全票通过。」


    顾星染：「我已经闻到火锅味道了。」


    汤晚晚眼冒金光：「我也闻到了！」


    张游惊了：「你们鼻子这么灵？」


    编导：「节目组的确给你们准备了火锅，可以去餐厅看看。」


    楚子萱也惊了：「什么时候放过去的？」


    姜语嫣附和：「我们刚刚去参观的时候还什么都没有的。」


    编导：「你们可以边吃边定宿舍规矩。」


    顾星染纳闷：「吃饭还说话？」


    汤晚晚：「吃完再说！」


    一行人把编导抛之脑后，认真地开始吃起火锅。


    编导淡定威胁：「要是拍不出素材，下次就没有这种机会了。」


    众人：「……」


    顾星染故作正经：「我觉得大家把这当成家就行了，在家什么样在这就什么样。」


    谢思韵点头：「出了问题再解决问题嘛，不用急着定规矩。」


    杨桃提议：「我们可以买个小黑板放在客厅，跟在节目里一样，有什么事在小黑板上写着就好了。」


    几人敷衍地讨论完，问：「素材够用吗？」


    编导：「……」


    我谢谢你们啊。


    张游忽然理解到跟顾星染沟通的奥义，试探着问：「不然你们再聊会儿？」


    顾星染：「那行吧，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说了，那我们就大发慈悲地再聊一会儿好了。」


    汤晚晚秒get到梗：「就是这样，喵！」


    张游小声跟编导老师说：「跟她讲道理就行，别真的顺着她的意思让她得寸进尺。」


    编导老师点点头，这么一想的话，顾星染还挺好说话的。


    九个人为了下一次火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完了整个火锅局。


    等工作人员都撤走，九个小姑娘才齐刷刷瘫在客厅沙发上：「好累啊——」


    顾星染拿着手机，才发现樊雨石和齐云都回復了，娄修也给她发了不少消息。


    她现实客客气气回復了樊雨石和齐云，自己揽锅，并表示以后有机会再合作，还希望前辈们多多照顾云云。


    至于娄修，就有点棘手了——


    娄修：还没结束？


    娄修：我都录完了，你怎么比我还忙？


    娄修：不是吧？你不会把我当工具人用完了就甩吧？


    娄修：hello？


    顾星染觉得这人真是闲得慌，居然给她刷了十来条废话，她回復开始跑火车：「对呀，毕竟我是热搜常驻顶级流量，当然比你忙。」


    娄修：「……」


    这该死的胜负欲，使得娄修翻出了自己近三个月的热搜总量整理髮给顾星染，问：「你呢？」


    顾星染大致扫了一眼，问：「你买热搜花了多少钱？」


    娄修：「……」


    娄修反问：「你买热搜花了多少钱？」


    顾星染：「没花钱。」


    娄修：「？」


    顾星染：「都是节目组花的钱。」


    娄修：「……」


    他忽然不想聊了，这小姑娘太气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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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页

    楚子萱好奇：「小队长，聊什么呢？」


    顾星染言简意赅：「括号后遗症。」


    谢思韵说：「其实你们这个，有点小题大做，本来抖个机灵也就过去了。」


    姜语嫣温婉一笑：「毕竟是公关组和我们第一次合作嘛，他们也不想让我们沾上□□，慢慢习惯了就好。」


    顾星染一边编辑微博一边说：「我原本的意思是，写完作业给大家打报告，解释一下原因就好了，毕竟他们催我作业也催好久了。」


    童芝：「所以呀，还是要多沟通。」


    @nk-顾星染：对不起，我来晚啦。因为答应老师写完作业之前不登录微博，所以工作人员给什么我就发什么，没看内容，现在作业已经上交啦，给大家添麻烦了！


    [鞠躬.jpg]


    顾星染：「子萱，快去转发我那条微博解释一下。」


    「哦好。」


    楚子萱转发并配文：「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所以跟着我们小队长学了错误例子，大家不要学我[脸红]」


    娄修评论说：「5g少年在线冲浪，我还以为是什么新时代潮流[捶打]」


    齐云也很快评论：「我还以为你们团建不带我玩！[大哭]」


    她都提前联繫过了，所以老师们都来的很快。


    顾星染松了口气，总算是给这件事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然而——


    这口气还没松完，就看到郑承转发：「已经给顾星染小朋友寄去了全套小学语文练习册，希望顾星染小朋友好好学习，大家监督她写作业哦！」


    顾星染：「？？？」


    合着您老人家要地址是为了这个？？


    作为一个眦睚必报的人，顾星染先发了个问号，等到郑承的一个笑脸之后，顾星染再回覆：「您订购的小学数学习题在路上了，请注意查收[微笑]」


    这样一来，自己的评论就能淹没在粉丝的回覆中了，不会被对方粉丝抨击，她也能反击，简直完美。


    然而顾星染还是太年轻，她这条回復被自家粉丝挖出来——


    「送星星去上面挨打！」


    顾星染泪流满面：我谢谢你们啊……


    作者有话要说：　　括号事件暂且告一段落~撒花~


    把星星送到最显眼的地方，挨最毒的打（不是）


    第62章


    nk女团从出道就开始闭关, 一群小姑娘除了睡觉，就是在训练室，要么就是在去训练室的路上。


    顾星染特意去列印了个超长横幅, 挂在站姐们平时的拍摄区——


    「大家吃好喝好玩好，别浪费时间在这拍nk啦，拍不到的。」


    最开始站姐们还天天跟小姑娘们斗智斗勇，想方设法拍小姑娘们的美图。


    后来发现这九个小姑娘跟上班打卡一样，每天定点上班，但是不知道加班到几点, 还总带着口罩帽子, 基本拍不到好用的图。


    站姐们也不乐意等了，逐渐变成了零零散散几个代拍。


    代拍站了几天, 也发现真拍不到能卖出好价钱的图，代拍也不乐意去了。


    女孩们总算是松了口气，可以自由行走了。


    杨桃警醒姐妹们：「再多辛苦几天, 全副武装，等警报彻底解除再说。」


    如果有人在拍的话, 女孩们就必须精心打扮、注意仪态，去一趟训练室跟t台走秀似的, 太累了。


    直到某一天，顾星染学校老师忽然发微博：「大家不用问我顾星染小朋友有没有交作业啦, 她期末考已经全科优秀啦，祝小朋友暑假忙碌！」


    顾星染也很快赶到留言：「希望大家不要总打扰老师啦, 老师也很忙的。（ps.您的祝福是不是有点问题？）」


    粉丝们纷纷表示自己一定乖巧听话。


    背地里却在研究——星星她到底什么时候去考试的？


    nk不是天天在训练室吗？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出来放自拍、合照, 偶尔是团员，偶尔是工作人员，但是她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顾星染到底什么时候去考试的。


    然后机智的列文虎克粉丝们发现, 好多图都是同一天拍的！但是是岔开发的！


    而且照片里也不是每个人每天都出现，比如这天是某两个人自拍，其他几个人远远地充当背景板，可能只出现五个人，但是大家就会默认九个人都在。


    其实今天顾星染不在，但是有人放出了跟顾星染前天的合照，大家就会觉得——啊，星星今天也在彩排！


    粉丝不禁感慨：「你们中是不是藏着一个蒙太奇的资深粉丝？」


    居然还用蒙太奇手法欺骗粉丝！简直过分！


    又有粉丝从她同学那里扒出了顾星染的各科考试时间，发现甚至这几天里一大半都有上班图！


    粉丝们百思不得其解：「上班图怎么做到的？还有露脸的，总不能是替身吧？」


    甚至有黑粉开始怀疑顾星染找替考。


    眼见着这个事有逐渐闹大的趋势，站姐们纷纷出来解释——


    【对不起，我收了星星的奶茶贿赂，让我陪她一起搞事。】


    【我是清白的！没有奶茶我也会陪她的！】


    【其实是星星陪我们玩，那天反覆走了好多次哦=w=仿佛是个小型模特秀，满足！】


    黑粉们一致表示不信，纷纷开始扒顾星染找替考的证据，扒了半天，发现扒了个寂寞——顾星染怎么这么好的运气，每场考试都能碰上别人找她拍合照！这些同学还愿意发照片日期替她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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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页

    黑粉们当然不肯就此善罢甘休，终于找到有一天没人找她合照！可以锤了！


    黑粉们刚开始狂欢，就被pog战队一盆冷水泼醒。


    pog战队发了个花絮小视频，说是拍决赛宣传视频的路上，刚好碰上了考完试的顾星染，就顺路带她一起走了。


    黑粉们咬牙切齿，顾星染哪里来的这么好的运气，一路上全是贵人相助？


    ——当然不是完全顺路，只是他们目的地都在同一个地方，而且顾月霜有提前联繫，所以pog战队稍微绕了一点路接顾星染一起去。


    当天顾星染刚上车，车上几个电竞少年就一唱一和开始起闹——


    「在霜哥按头强迫之下，我们队从工作人员到上场队员，每天饭点都得给你投票加油。」


    「甚至野神养成了习惯，每次比完赛拿到手机就去给你点个赞。」


    「对对对，他本来还想去现场给你应援，结果vip票被一个空降土豪给抢了。」


    「还有还有，我们队拿了冠军才换的大冰箱，这段时间被摆满了你们的投票牛奶，天天有事没事就喝牛奶，我都要三高了。」


    「说起这个你真得好好感谢野神，我们有时候懒得投票，瓶盖都给他去投票的。」


    顾星染心头一股暖流，双手合十道：「大恩不言谢，有空请你们吃饭！」


    顾月霜好奇：「你赚到钱了？」


    顾星染：「画壁画的时候敲诈了节目组一笔。」


    顾月霜：「……」


    真不愧是她妹，生财有道。


    顾月霜被拉去讨论一会儿垃圾话怎么说，以及宣传片怎么拍摄，无暇顾及这边，本着相信队友的原则，也没多关注这边。


    秦野从顾星染上了车之后一直没好意思说话，他紧张到抠手指，一边说：「等我们夺冠吧，夺冠请你吃饭。」


    顾星染：「那多不好意思啊。」


    许清跟着起闹：「就当圆追星少年一个梦吧，你答应来他那天绝对打鸡血，超常发挥。」


    顾星染笑，没正面回应，只说：「都加油呀，等你们好消息。」


    许清大着胆子问：「能加个微信吗？」


    顾星染大大方方拿手机：「可以啊。」


    许清趁机拿了秦野的手机，一边给秦野使眼色：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


    秦野有些不好意思，把自己的手机抽回来，脸颊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他有点无地自容，干脆挡住脸埋头趴在膝盖上，以免被戳穿脸红这件事。


    但害羞这件事，藏是藏不住的。


    他脸上的绯红一路蔓延到脖子根，顾星染想不发现都难。


    顾星染没想到秦野私底下居然是这么容易害羞一个人。


    他脸皮是在太薄了，顾星染都没法想像他是怎么天天红着脸给自己投票打榜，还能给自己后援会打钱，甚至一度霸占贡献榜榜首的位置。


    许清也颇为无奈，跟顾星染解释：「他有点自闭，不太擅长跟人打交道。」


    顾星染礼貌微笑着点头：「理解，理解。」


    她悄悄在微信上问许清：「能把他手机号给我吗？」


    许清眼前一亮，峰迴路转啊！


    他忙不迭找到秦野电话，发给了顾星染。


    到场馆之后，顾星染就和pog战队的队员们分开了。


    pog队员们是来录制总决赛宣传片以及赛前垃圾话的，这会儿得先去化妆。而顾星染是来和姐妹们一起录制一个开场视频，并且彩排同名主打歌《nk》的舞台，和选手们的时间刚好岔开。


    在lpl春季总决赛拿到冠军的队伍，可以代表lpl赛区参加msi，和其他赛区的冠军一较高下。


    当天也会有一个出征仪式，而nk女团则是在这个出征仪式上有一个舞台表演。


    许清敏锐地发现秦野那天从顾星染离开开始，就一直闷闷不乐。


    他单以为是秦野是后悔没加上顾星染微信，拍拍秦野肩膀安慰他：「星妹找我要你手机号了，有机会的兄弟。」


    谁知道秦野听到这话，更加沮丧了。


    只有秦野自己知道，顾星染要他手机号，是为了给他支付宝打钱。


    一次性转了十万，还留言说：感谢支持，但是不用因为我哥给我花钱啦。


    这句话秦野反覆看了十遍，甚至熟悉到能一字不落的背下来。


    不是因为你姐给你花钱啊！是因为你！是因为我自己！！


    秦野反覆编辑，打字又删除，怎么都想不好措辞，一时间无比痛恨自己嘴笨。


    只能先发送一个支付宝好友申请，加上好友再慢慢想怎么解释。


    当天晚上秦野在游戏排位中七连败，战绩一路飘红，一场比一场糟糕。


    看到战绩的粉丝们很是担心，纷纷跑到直播中的许清直播间求助：「能不能帮忙看看野神到底怎么了？连跪一晚上了，太惨了。」


    「安慰安慰孩子吧。」


    许清：「咋回事啊？你粉丝都问到我这来了。」


    秦野干脆取消排队，气得关了电脑，准备回房间先睡觉。


    从他离开游戏，大脑就开始胡思乱想——打得这么菜，自己还能不能打职业了？马上就要总决赛了，这个状态去打总决赛无异于给对方送分。


    万一真输了比赛，不仅自己挨骂，顾月霜估计也得被马上热搜，多半还得连累到顾星染，毕竟自己每次赢了比赛之后，拿到手机第一件事就是给她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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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页

    电竞环境就是这样，赢了你干什么都对，输了你干什么都不对。输了比赛连唿吸都是错，更别提自己一整个春天都在追星。


    秦野洗了个冷水澡，冷静地自我剖析——状态不好很有可能是从收到顾星染的转帐开始。


    他自己打游戏的时候不觉得，但是很容易心心念念、满脑子都是她。


    一分心就容易操作变形，或者出现一些本来没有的失误。


    秦野干脆豁出去了，找许清要了顾星染的联繫方式。


    许清一看微信，乐了，跟观众们分享此刻愉快心情：「你们野神有救了。」


    凌晨三点，秦野终于加上了顾星染微信。


    两人均是一脸懵地看手机，不约而同发出同一句话：「你怎么这个点还没睡？」


    这句话一发出去，秦野就后悔了，红着脸把手机扔一边，暗暗骂自己太蠢了。


    哪有人加上爱豆第一句话是这个的？


    哪有人凌晨三点加爱豆微信的？？不怕把人吓跑了吗？？


    他把枕头蒙在头上，试图蒙死这个犯蠢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真的晚！！大家今天别等啦！！！


    第63章


    顾星染很快回覆：「我刚训练完, 明天还有活动。钱我会打给你的，不会让你帮个忙还费财费力，这段时间谢谢你啦。决赛那天我会到场的, 比赛加油！早点睡，晚安。」


    秦野看到的时候后悔不已，自己刚刚在矫情什么劲儿啊？


    担心看到不想看到的消息，鸵鸟似的不肯面对，结果直接错过了跟她聊天的机会。


    秦野思来想去，给她微信留言：「我追星自愿花钱, 跟别人没关系。钱不用退给我, 花钱买快乐而已。预祝活动顺利。」


    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说清楚了。


    就这么短短几句记录，他反反覆覆看了十分钟。


    脸上笑意控制不住地溢出来, 他悄悄地把顾星染的备註改成「是星星呀」，又在后面附上了一个五角星的小表情，然后把这个聊天窗置顶。


    他看着这个备註, 心情好了许多，想着反正也睡不着, 干脆带着手机继续打排位了。


    他到训练室的时候，许清正好关了电脑准备去睡觉。


    许清看到秦野愣了三四秒, 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小心翼翼问：「你这个点来干嘛？不会真心态崩了吧？」


    秦野笑着点头, 去把自己电脑打开。


    许清一脸怀疑人生，心说完了, 这孩子疯了。


    这是输傻了吧？这都快四点了, 他不睡觉，跑下来开电脑？明天得跟经理讲一声，秦野这种状态得看看心理医生。


    他要是面无表情也就算了, 居然还开始笑？


    许清也不是没怀疑过这事跟顾星染有关，但顾星染半小时前才跟他说加上秦野之后就没反应了，而且实在是太晚了，她得睡了，明天还有活动。


    两人显然是没聊上天，秦野就更不该开心了呀。


    许清百思不得其解，心说这孩子不会遭受双重打击真疯了吧？


    许清摇摇头，准备上楼，想了一会儿又回来揽着秦野肩膀，宽慰他说：「遇上事儿跟哥说啊，别自己憋着，容易出问题。」


    秦野：「……？」


    许清说完，摇摇头，自己上楼了。


    凌晨四点还在打游戏的人实在少，高端局就更加少了。


    秦野排队半天没排进去，干脆开始翻顾星染的朋友圈。


    她有半年时间没手机，在选秀结束之后，朋友圈里全是作业和考试相关，一点儿都不像是个刚出道的爱豆。


    秦野心说这孩子有点傻，一般人c位出道不都该炫耀一下吗？她的朋友圈居然跟参加选秀之前没什么差别，偶尔记录一下自己生活中的有趣小事，偶尔抱怨一下作业真多、考试好烦。


    和一个普通大学生没什么差别。


    但秦野转念一想，真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崽崽，不骄不躁，拿了c位也风轻云淡，和买煎饼果子吃到双黄蛋是一样的反应。


    好像和爱豆距离拉近了不少呢。


    秦野终于排进游戏，把手机放一边，心情愉快的开始深夜上分之路。


    这一盘碰上的基本都是职业选手，算全明星局，双方实力都不弱。


    秦野想着要好好打，爱豆说要来看自己总决赛，不能让她失望。


    ……


    中午十一点，许清按照正常电竞选手该有的作息时间，按时起床洗漱，吃午饭的时候看到秦野的战绩，惊呆了——秦野这傢伙怎么排位到早上七点？？？而且一场都没输？？？


    许清看秦野跟看怪物似的：「你早上睡了没啊？怎么一点黑眼圈都没有？」


    秦野笑了笑，问：「几点打训练赛？」


    林宴秋也察觉到秦野不对劲，问：「你不会紧张吧？」


    顾月霜筷子一顿，看向秦野：「你别怕输啊，越怕越紧张，也越容易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放平心态就好了，总决赛正常打，又不是没输过……」


    林宴秋：「瞧你这话说的。」


    顾月霜连忙改口：「赢了免费出国游，输了放假有自由。」


    林宴秋：「……」


    许清吐槽：「你还给压上韵了？一会儿经理听到了肯定削你。」


    林宴秋：「教练听到了也削你。」


    顾月霜奶凶奶凶地说：「谁告状谁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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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页

    秦野轻咳一声，言简意赅：「我状态还行。」


    他又不敢轻易立g，只说：「调整两天就好了。」


    顾月霜又说：「赢了朋友一起走，输了队友四条狗。」


    许清作势要撸袖子干架：「这我忍不了啊！」


    林宴秋习以为常地按住他：「冷静点，下路四包二还得靠她。」


    许清不甘心地坐下，开始挑拨离间：「野哥，我要是打野我就不去中路了。」


    秦野悄悄红了耳朵：「中路得去，比赛要赢。」


    这可是他爱豆的姐姐！他已经准备好住在中路了。


    ad选手林宴秋忽然觉得不太对，有了点危机感，赶忙说：「下路也是需要打野来光顾的……」


    秦野：「再说吧。」


    林宴秋：「？」


    *


    另一边，顾星染正在化妆间补眠，化妆师一脸无奈地给睡美人上妆。


    nk女团第一次全员到齐录节目，这四天都在这里拍摄《明星运动会》。


    顾星染穿着女生队的粉色运动衫，还在自己短裤上用别针别着写有自己姓名的专属名牌。


    毕竟今天来的明星特别多，这是方便大家认识，以免工作人员或者明星之间喊错名字、找不到人等等。


    这次运动会其实有nk女团的不少熟面孔，毕竟他们选秀刚结束，大家热度还在，差不多有一半人都被邀请来了。


    不过nk女团来得晚，还没来得及打招唿。


    顾星染还困，化完妆、做完造型之后就找个地方继续睡觉去了。


    化妆师还一脸不放心地叮嘱：「千万别磕着花了妆啊！」


    顾星染迷迷煳煳应声，找了个墙角坐着睡了。


    付宁宁化完妆，也奔着顾星染去，靠在顾星染肩膀上睡了。


    没一会儿这个角落就跟娃娃堆似的，全是睡美人。


    贺诗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画面。


    她挑了个好看的角度，选取合适的滤镜，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满意地收起手机，出去给她们买咖啡和牛奶。


    算着时间，她回来的时候也差不多能喊她们起床了。


    顾星染刚睡着的时候还有点冷，但后来逐渐暖和，也就越睡越沉。


    ——最后她是被可爱的重量给压醒的。


    刚睡醒的她还有点迷煳，自己明明是一个人睡的，怎么醒来之后周围围了一圈小可爱？


    贺诗瑶提着一大袋子东西回来的时候，顾星染刚醒。


    贺诗瑶笑眯眯问：「醒啦？喝杯黑咖啡醒醒神？」


    顾星染下意识想伸手接，结果发现手压根抬不起来，她委委屈屈：「动不了。」


    贺诗瑶笑，把咖啡和牛奶放在一边，准备挨个喊她们起床。


    顾星染灵光一闪，坏主意出来了，说：「你放一下主题曲。」


    贺诗瑶秒懂，把音量开到最大，找到她们《新时代偶像》的主题曲，播放。


    八个沉睡的睡美人纷纷惊醒，一脸惊恐地以为自己回到了没日没夜不见天光的选秀里。


    清醒之后看到笑得花枝乱颤的贺诗瑶，才明白自己被恶作剧了，几人纷纷松了口气。


    顾星染：「能先起来吗？你们的小队长被甜蜜的负担压得动弹不得。」


    贺诗瑶笑：「我够客气了，还多让你们睡了会儿。」


    顾星染警觉：「你是不是偷偷拍照了？」


    贺诗瑶指着上方正对着她们的摄像机：「它全给拍下来了。」


    nk女团：「……」


    完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贺诗瑶：「我很客气了，还给你们加了滤镜，而且挑好看角度拍的。」


    顾星染看着上方的摄像机，心如死灰：「算了，随缘吧，记得给我额外加个可爱滤镜。」


    贺诗瑶笑了笑，在发这张照片的时候，手写可爱两个字，然后一个箭头指向顾星染。


    顾星染：「……」


    贺诗瑶好奇：「穿上这件衣服心情怎么样？」


    顾星染：「图方便，这个睡觉舒服。」


    贺诗瑶：「……」


    一提到衣服，顾星染觉得一把辛酸泪：「这个运动会真的好多套衣服，明天开幕式表演一套衣服；今天赛前测试分男女生，又一套衣服；明天开幕式按赛区分，又一套衣服，我哭了！」


    贺诗瑶给她塞了个鸡肉包，说：「吃饱了再哭。」


    顾星染：「……其实我也就假哭一下。」


    贺诗瑶：「知足吧，我还比你们少一套演出服呢。」


    顾星染嘿嘿一笑，不敢再提她的伤心事，甜甜一声：「感谢瑶瑶大清早给我们送早餐。」


    贺诗瑶给她们提醒：「都说这是交友大会，你们机灵着点啊，别被坏男人给骗了，千万别传出什么绯闻，很影响的。」


    顾星染回头叮嘱队员们说：「大家大胆交友，但是谨慎恋爱，小心被骗财又骗色。」


    付宁宁自嘲：「我们哪有财给他们骗？」


    顾星染指着自己的头：「精神财富啊！」


    楚子萱附和：「千金难买我知道。」


    顾星染一脸黑线：「那是『早知道』。」


    众人闹笑：「完了，坏男人连子萱姐的精神财富都骗不到了。」


    姜语嫣：「但是子萱好像特别有钱。」


    顾星染摆摆手：「没事，我明儿就给她霍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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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子萱点点头，一本正经：「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大家看傻子似的看她——典型的被顾星染卖了还要帮她数钱。


    杨桃嘆了口气：「算了，是个傻的，救不了了。」


    汤晚晚一脸担忧：「那万一星姐被坏男人骗走了怎么办？」


    杨暖调侃说：「坏男人把自己的全部家当数好递给她，你信不信？」


    贺诗瑶点头贊成：「星染估计还一脸嫌弃地嚷嚷东西少。」


    顾星染：「……怎么好像我才是大恶人？」


    她心一横，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这个人设立稳了，叉腰道：「对，我就是大恶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在线等一个给我送钱的傻瓜坏男人。


    （别被野神听到了，不然他要傻乎乎地给清点家当了。）


    第64章


    明星运动会的第一天清早, 分男生和女生两个方阵集合。


    节目组非常照顾nk女团，让她们站在了女生方阵的第一排。


    主持人樊雨石也很照顾她们，还特意cue了一下：「女生这边有刚进娱乐圈的新面孔是吧？」


    顾星染拍拍胸口：「吓我一跳, 您说『刚进娱乐圈』，我差点以为您说我是娱乐圈槓精。」


    樊雨石：「那可不是吗？连我的话你都敢顶嘴。」


    他笑了笑，也不为难这群小姑娘们，说：「来给大家打个招唿吧，这段时间也有不少追你们选秀节目的明星，我朋友圈都被刷爆了。」


    nk女团谦让地笑了笑：「不敢不敢, 过奖了。」


    几人站到最前面, 面向方阵，声音响亮且整齐：「大家好, 我们是nk女团！」


    话音刚落，台下还没来得及起闹鼓掌，樊雨石见缝插针：「她们c位是娱乐圈新槓精啊, 大家记好了别惹到了。」


    台下闹笑声一片，纷纷鼓掌起闹——


    「好！」


    「顾星染讲个相声！」


    「跟樊老师搭档主持吧！」


    「可不敢可不敢。」


    顾星染怂了吧唧地带着队员们往回跑, 念叨说：「樊老师这么德高望重一个人，我哪好意思祸害他呀。」


    这要是再多呆一会儿, 就成喧宾夺主了。


    在场确实有不少人对她们抱有好感，但她们作为新人, 也没必要给点阳光就灿烂。


    收敛一点，对所有人都好。


    樊雨石纳闷：「你在我那节目里, 没这么乖啊？」


    顾星染硬着头皮回答：「您记错了, 我一直都特别乖。」


    樊雨石开始跟大家告黑状：「嘿，你们看，这小孩是不是挤兑我记性不好？」


    顾星染有点囧, 被樊雨石一而再再而三的挤兑给惹急眼了，声音不大不小吐槽一句：「不是，我是调侃您理解能力不好。」


    樊雨石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句话怼得有点懵，他本以为顾星染在这么多前辈面前不敢乱说话，才多调侃了几句。合着她只是装乖，而且还没装过三分钟就炸毛了。


    台下吃瓜群众们纷纷鼓掌，他们就喜欢这种正面刚的节目，反正大家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顾星染作为新人哪敢正面刚，第一时间认怂：「错了错了，您继续。」


    樊雨石得理不饶人：「嘿？话全让你说完了，我说什么？」


    顾星染真诚地给出建议：「您说主持词。」


    樊雨石：「……」


    她冷不丁抖个机灵逗笑不少人。吃瓜群众们纷纷叫好鼓掌，甚至希望加大力度。


    顾星染一副「知道错了，下次还敢」的表情，怂了吧唧地示意樊雨石赶紧进入正题，别老消费她了。


    樊雨石摇摇头嘆了口气，说：「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


    顾星染急中生智接话说：「屹立潮头永不倒！」


    她说完冷汗直冒，这要不是接话及时，就要被樊雨石扣一顶当众顶撞前辈的大帽子了。


    她才不上这个当。


    樊雨石哭笑不得，跟一脸乖巧的顾星染对视两秒，终于决定放过她，进入正题：「不管是前浪还是后浪，大家都汇聚在同一片海洋，也就是我们的《明星运动会》。」


    他简单说完开场白，照着手卡念完规则，让大家自行报名，拿着贴有自己名字的玩偶放在自己想去的项目上就可以。


    如果某一项目报名人数过多，那么大家就得参加赛前选拔，通过选拔的人才能正式参加这个项目。


    付宁宁凑到顾星染身边，问：「师父，报什么？」


    顾星染有点不好意思：「喊星星就行啦，别老叫师父，我也没教你什么……」


    付宁宁笑得眼睛眯成小月亮，甜甜地喊了声：「星队！」


    顾星染总觉得这个称唿也很羞耻，但又怕付宁宁想出更羞耻的称唿出来，只能暂且接受这个称唿。


    台上樊雨石cue流程：「女生们先来选，从第一排开始。」


    顾星染捏了捏付宁宁的手，示意一会儿再聊。她第一个上台，大大方方把自己的玩偶放在了射箭项目上。


    其他八个队员也纷纷选了自己想报名的项目。


    樊雨石就盯着顾星染，纳闷：「星染，你怎么选射箭？这个项目人肯定多。」


    台下有人高声问：「星染是全能体育生吗？到现在一共半年，参加的体育项目还没重样过！」


    顾星染也大声喊回去：「我不是！我七窍通了六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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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雨石：「一窍不通？那你还抱射箭，到时候全是脱靶多尴尬啊。」


    顾星染看了眼台下的导演，理不直气也壮：「全是脱靶我就放心大胆、光明正大地当咸鱼了。」


    导演：「……」


    台下开始乱起闹——


    「跑步！顾星染跑步很厉害！」


    「报个武术吧，听说翻墙爬树样样精通！」


    「游泳！」


    「铅球铅球！」


    「扔标枪！」


    顾星染看导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有点慌了，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看看谁在瞎起闹。


    顾星染眼睛瞪得像铜铃：「铅球和标枪谁说的？站出来咱俩过两招？」


    台下开始胡乱甩锅——


    「娄修说的！」


    「樊老师说的！」


    她依稀听到贺诗瑶喊了一句：「星星选自己喜欢的，别听他们忽悠！」


    顾星染：「那武术又是谁说的？那明明是男生的项目吧！」


    台下不知道哪个男生喊了句：「染哥威武！」


    顾星染：「……我比你小！」


    她深觉这是个是非之地，赶紧熘回台下站好，免得这群人又乱起闹。


    樊雨石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我没说啊，但是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满足大家的要求，节目组能不能给顾星染多发几个娃娃，她十项全能。」


    顾星染：「？？？」


    顾星染：「樊老师我错了，老师给条活路吧。」


    张导轻咳一声，吸引顾星染注意，问：「你想报几个项目？」


    顾星染故作惊讶：「不是吧？您今天又做造型啦？」


    张导：「……」


    顾星染做戏做全套，后退一步轻捂着嘴，表演浮夸，说：「您在选秀时候就很喜欢做造型出镜，今天也做造型了，是不是也要参加运动会？您打算报哪个项目？到时候我给您加油。」


    张导青筋直冒：「做最终决定权的是我，十项全能也——」是有可能的。


    顾星染连忙改口，打断说：「您今天非常帅，我不打扰您了，您忙。」


    张导：「……」


    郑承隔空喊了句：「顾星染，给你寄的语文阅读理解写完了没？粉丝催你交作业了。」


    顾星染有样学样怼回去：「郑老师好巧呀，给您寄的小学数学题写完了吗？写完了我再给您寄小学奥数，不用客气，就当是见面礼好了。」


    吃瓜群众又是一片鼓掌叫好声，甚至开始起闹：「郑老师！郑老师！郑老师！」


    郑承半天没说话，小声嘟囔了句：「不知道给前辈留点面子吗？」


    齐云出来揽着顾星染，怼郑承：「这是你先欺负人家小朋友的啊，怎么还恶人先告状？」


    顾星染乖巧问好：「齐云姐。」


    郑承更郁闷了：「怎么还有两副面孔？」


    顾星染小声回答：「善人和恶人嘛。」


    郑承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谁是恶人？」


    顾星染理直气壮：「我呀。不是说我两副面孔吗？对齐云姐的时候我是善人嘛。」


    郑承：「……」


    齐云拍拍顾星染：「别理这群幼稚鬼。」


    郑承更郁闷了。


    齐云跟顾星染说：「严导说专门给你准备了一期密室逃脱，收官那期，你来不来？」


    顾星染问：「什么时候？我还得看看我有没有时间。」


    齐云打趣道：「哟，还挺忙？」


    顾星染小鸡啄米式点头：「是呀，还得上学呢。」


    齐云慈爱地笑了笑：「现在小孩可真不容易，我让严导直接联繫你经纪人，好吧？」


    顾星染：「好，谢谢云姐。」


    齐云又说：「郑承和樊老师都没恶意的，他们就是喜欢逗小朋友玩。」


    顾星染笑着点点头：「我知道的。」


    等女子组报名结束，樊雨石看着娃娃多到堆不下的射箭组，再次cue顾星染：「你真不考虑一下多报几个项目？娃娃管够。」


    顾星染问：「是多出来了觉得浪费吗？可以送我一个挂在书包上吗？」


    樊雨石：「……」


    谁跟你说这个了！


    姜语嫣主动帮忙翻译：「想让你多报名几个项目。」


    顾星染哀嚎：「樊老师，您也不能老盯着我这一只羊薅羊毛啊！要秃了！」


    樊雨石一想也是，说：「那你们这个团都是新面孔，不然都多报名几个项目吧。」


    nk女团：「……」


    樊雨石笑：「你们就在第一排，我一抬头就看到你们，后面人的名牌都被挡着了，我看不着。」


    说着，工作人员还真给nk女团一人多发了一只娃娃，但额外照顾顾星染，给了她三个——意思是剩下项目你随便挑，十项全能，不够还能再找我们要。


    有人起闹说：「星姐，短跑！」


    顾星染连连摆手：「我短跑不行，我短跑得有个人追在我后面跑。」


    郑承：「行，我给你找条狗来，保准破纪录。」


    顾星染：「……」


    顾星染无奈，又报名了短跑和跳高，怎么方便偷懒怎么来。


    都这样了，还有人起闹：「再来一个娃娃！」


    顾星染拔腿就跑：「再来人没了！」


    下面又是闹笑声一片——逗小孩真好玩。


    樊雨石看不过眼，终于放过顾星染，换男生们报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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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破罐破摔，想拉大家一起共沉沦，开启了吐槽模式：「多报几个呀，男孩子不都是青春热血的吗？不报名武术吗？」


    「大男人磨磨唧唧干什么呀，干脆全包圆了，十项全能！」


    「我一个女孩子都报了三个项目，你们怎么只报这么点项目？好意思吗？」


    ——激将法百试百灵，男生们自尊心迫使他们多报几个项目。


    当然也有些人扔了娃娃就跑，坚决不上顾星染的当。


    还有人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念叨：「不听不听，星星撒娇。」


    顾星染：「？」


    轮到郑承上台的时候，顾星染第一个起闹：「郑老师铁人三项！」


    郑承：「？」


    顾星染先给他把高帽子戴上：「最勇敢的人，选最难的挑战！」


    台下男生们开始起闹：「郑老师！郑老师！郑老师！」


    郑承：「别别别，这要是下不来台多尴尬啊。」


    顾星染竖起大拇指：「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尴尬之上的！牺牲你一个，幸福千万家！」


    郑承目瞪口呆：「嘿？你这是哪来的歪理？」


    顾星染笑而不语。


    郑承不甘心这么直接上套，问：「要不然咱们打个赌？」


    顾星染果断：「不打。」


    郑承：「你都不听听什么赌？」


    顾星染油盐不进：「什么赌都不打。」


    郑承有些无奈，正准备找樊雨石搬救兵。


    顾星染忽然：「郑老师欺负小女生啦！」


    郑承：「？？？」


    郑承不敢再惹她，去把自己的娃娃放好，报名游泳和跑步项目，念叨着：「怕了怕了，童言无忌。」


    顾星染做了个鬼脸，躲在人群里大胆嘴炮输出。


    刚刚起闹她的，一个都别想跑！


    等这一part录完，导演组宣布有序退场的时候，有藏在人堆里的男生起闹：「星姐我是你粉丝！」


    顾星染被喊习惯礼貌回头，但一时间没找到是谁。


    又有人喊：「我也是！」


    顾星染腼腆笑了笑，带队友们跟他们鞠了一躬：「感谢大家对nk的支持，期待以后能和各位前辈们合作。」


    她回答得滴水不漏，带着队友们离开了。


    也不知道是导演给开后门还是有人放水，顾星染的三个项目居然全都通过了预选。


    射箭乱瞄准还射了一个十环，她甚至怀疑工作人员悄悄移动靶子了，要不然她怎么可能蒙这么准？


    围观群众看到她射箭都惊呆了：「星姐你这深藏不露啊。」


    顾星染心里苦，只有顾星染自己知道全靠蒙，谁知道蒙这么准？


    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所有预选赛结束，大家去到各赛区休息室。


    按照地区分成了东南西北四个队伍。


    nk团里只有顾星染一个人在东部赛区，好在贺诗瑶也在东部赛区。


    贺诗瑶看到顾星染的时候，还再三问她是不是走错了：「我一直以为你是北方人！北方口音字正腔圆。」


    顾星染笑着解释：「我在北方长大。」


    然后顾星染看到了这个休息室里有谁，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娄修、言诺、杨辰。


    还有一个郑承皮笑肉不笑：「冤家路窄啊？」


    顾星染：「……」


    顾星染假装扭头就走：「我现在去迁户籍还来得及吗？」


    这当然是玩笑话，顾星染还是乖乖鞠躬问好：「老师们好，好久不见。」


    娄修温润一笑，问：「三个项目都选上了？」


    顾星染觉得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无言半晌。


    郑承幸灾乐祸：「看这表情估计丢脸了，一个都没选上？不至于吧？」


    顾星染一脸悲愤：「我怀疑节目组坑我。」


    郑承笑得愈加放肆：「让你老跟导演顶嘴，被教做人了吧？」


    顾星染更气了：「三个项目全选上了。」


    郑承笑得正放肆，忽然意识到不对：「哈哈哈……哈？啊？全选上了？？？那你装的这么难过干什么？耍我啊？」


    顾星染咬牙切齿：「可我是奔着偷懒来的！」


    郑承：「……我们不一样。」


    娄修觉得挺好玩，算是安慰她：「至少镜头多。」


    顾星染恨不得当场转身回宿舍睡觉。


    镜头多有什么用？能让她多休息会吗？能给实质性的奖励吗？


    粉丝打榜的钱又不分给她，想想就觉得心痛。


    顾星染和贺诗瑶在角落里坐好，两人说起悄悄话。没一会儿又有新成员加入，话题也没再放在项目上面。


    杨辰小声跟言诺说：「你有没有觉得顾星染跟以前不一样了？」


    言诺瞬间懂了杨辰是在试探他。从他重生以来顾星染一直都这个样子，能跟哪个以前不一样？只能是上辈子。


    从这一世不少变故，他都能隐约猜到，他不是唯一的天选重生。


    言诺面上没有波澜，只说：「成团了，从练习生变成女团c位了。」


    杨辰：「我不是说这个。」


    言诺冷言打断他：「人都得朝前看，朝前走，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他说完，起身往外走说：「我去拿瓶水。」


    留下杨辰一个人在原地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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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和娄修讨论起明天开幕式表演的问题。


    他们俩都在开幕式上有舞台，顾星染是在开场，表演完了之后得迅速回更衣室换上东部赛区的运动服，然后举自己省份代表队的牌子。


    倒不是她粉丝多，而是那些前辈们都懒得举牌子，嫌累。


    前辈们轻松了，她这个新人就累惨了，时间紧迫，还得保证衣服不出错。


    娄修说：「你们明天舞台服装要是比较紧身的话，可以直接套在里面，把运动服外套拉练拉到顶，全身上下就露出一双手和一个头，绝对安全。」


    顾星染若有所思，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娄修又补充说了下缺点：「但是穿着会有点不舒服，而且节目组提供的运动裤松松垮垮，穿着不是很好看。」


    顾星染：「感谢，我晚上回去试试，不对的话再问你。」


    娄修：「可以。」


    趁着人还没到齐，贺诗瑶说想去厕所，还非拉着顾星染一起。


    贺诗瑶进去了，顾星染在外面等她，脑子里还在复习明天的表演舞步和歌词。


    言诺忽然看到她，拿着一瓶听装饮料走过来，递给她说：「给你，我们两清。」


    顾星染：「？」


    这是一瓶旺仔牛奶，但是被言诺粗糙地包了一层纸，然后写上了「忘崽」两个字。


    虽然她知道这多半是为了避免非贊助商物品被打码，但还是想吐槽，这字未免有点丑，这个包装也过于草率了。


    就在言诺说「两清」的这一瞬间，顾星染脑子里像是走马灯一样快速且短暂地放映了一次某一世的记忆，主角像是她，又不像是她。


    但的确是个悲惨世界。


    【出于保护目的，已将不属于本世的记忆粉碎。】


    系统一声提醒，这些记忆瞬间变成数据碎片，从她脑子里消失。


    顾星染觉得自己像是看了场大电影，看完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还依稀记得看电影的时候胸腔堵得难受，全是酸涩与恨意。


    结合到从系统这里抽取到的一些有用没用的消息，顾星染大概猜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她举着牛奶，向言诺说：「祝您从今天开始，开启生活新篇章，从此大道康庄，前路坦荡。」


    顾星染把写着「忘崽」的包装纸条拆下来还给言诺：「您比我需要这个。」


    她收下牛奶，直接塞到口袋里。


    恰好贺诗瑶这会儿出来，看到言诺也在，连忙打招唿：「言导师，好巧。」


    顾星染拉着贺诗瑶走，小声说：「他好像心情不好，让他自己冷静冷静吧。」


    言诺没动。


    他甚至在想，顾星染是不是也是带着经验条重来一遍的人？


    他又摇摇头，觉得这个想法太荒谬了。


    顾星染和这个世界的联繫，比他们所有人都要紧密得多。


    她不管在哪里都能和人相处得很好，在家有个百依百顺的哥哥，在学校也有良师益友，参加选秀还收穫了一堆迷弟迷妹，录制密室逃脱综艺还能收穫几个关心她的前辈，她这一世过的比谁都精彩。


    言诺心里一团乱麻，他可能还需要很长时间去整理，去走出困境。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也不会有人再向他伸出援手了，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怎么着都找不回来了。


    有工作人员来上厕所，看到言诺在这边，笑着打招唿：「言老师好。」


    话音刚落，言诺忽然蹲在地上崩溃大哭，像是个找不到家的小孩，哭得无助又绝望。


    他这一哭，把工作人员吓得不轻，自己也没说什么啊？总不能是长相或者声音吓哭言诺了吧？


    工作人员无奈，给言诺递了一包纸，然后找同事搬救兵，脑子里也一团乱——这么大个明星怎么还碰瓷？他要怎么解释才能证明言诺不是被他弄哭的？


    厕所这块是摄影死角，工作人员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先想办法劝解，也不能把他哭了的糗事说出去。


    这年头艺人压力大，哭也是常有的事，指不定哪件小事就是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人的所有防线。


    休息室里，贺诗瑶小声说：「导师不会出什么事吧？这么久还没回来？」


    顾星染：「我也不知道，这里到处都是工作人员，能出什么事？」


    贺诗瑶：「也是。」


    顾星染忽然收到一声系统提示——


    【言诺好感度回归正常值】


    作者有话要说：　　解决掉星星的心头大患（1/3）


    第65章


    终于人全都到齐, 大家几乎没有争议地推选出郑承当队长。


    郑承拿着报名表，问：「混合接力游泳有人报名吗？」


    顾星染懵了一下，她以为郑承要发表一下队长感言, 结果一下子就问有没有人报名。


    她们不都报名过了吗？怎么还有报名的？


    郑承解释说：「之前是个人报名，现在是团队赛报名，星染你要不要报两个？」


    顾星染：「……」


    她总算是明白了，这个运动会，只有她是真的来被迫运动的，别人都是来聚会的。


    顾星染表情冷漠：「我不会游泳。」


    郑承：「混合4*150接力赛, 这个你得参加吧？」


    见顾星染不理他, 他干脆把顾星染名字写上了：「我替你报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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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一会儿，他又问：「男子4*150接力, 顾星染参加吗？」


    顾星染：「？」


    郑承：「还有拔河……」


    顾星染：「求求了，看看没项目的人吧！别老盯着一只羊薅羊毛了！真的秃了！大家也都想要出镜吧？」


    大家起闹说：「我们不要，我们想赢, 赢最重要！」


    顾星染：「……」


    贺诗瑶临阵倒戈：「完了，我也觉得星姐每个项目都合适怎么办？」


    杨辰笑：「毕竟不少混合团队赛, 她空翻、爬树、翻墙、跑步技能全部点满，太让人放心了。」


    顾星染打商量：「这样行不行, 大家先报名，让想参赛的先参赛, 没项目的去拔河。」


    娄修：「我估计大家都想报名电竞和射箭项目。」


    顾星染在心里对比了一番，妥协道：「我还是去一百五接力赛吧, 别的我就不参加了。」


    娄修纳闷：「一般我说这种话, 你不是应该问我报名什么吗？」


    顾星染奇怪地看他：「你报名什么不是应该跟郑老师说吗？」


    娄修：「……」


    顾星染拿到赛程表的时候，说实话她有点绝望。


    三天都是全程直播，且均是从下午两点开始这一天的比赛。


    顾星染, 从第一天的开幕式表演，到最后一天的闭幕式，中间每天都有她的项目，最夸张的一个女子射箭是晚上最后一个项目，工作人员让她做好十点下班甚至加班的准备。


    顾星染嘆了口气，明明来之前别人都跟她说这个综艺无比轻松，就是个交友大会。


    等真正到这之后，顾星染只有一个想法——都是骗子！


    对粉丝而言，《明星运动会》是一年一度的明星相亲大会，这里每年都能凑成不少情侣，每次它来的时候，粉丝们都如临大敌，生怕自家爱豆忽然被爆出恋爱绯闻。


    唯独顾星染的粉丝无比淡定——看看我们星星的报名表，多强的事业心啊？多让人放心的爱豆呀！她是真的去运动的！


    顾星染本人慾哭无泪，小假期忽然泡汤，只能先稳住心态，见缝插针找机会摸鱼吧。


    运动会的第一天，几百个艺人都要进行妆造，nk因为还想多排练几次，怕出汗花妆，所以被安排在最后化妆。


    为了不给工作人员添麻烦，她们在妆造之前还回去洗了个战斗澡。


    她们几乎一点钟才开始化妆，而且顾星染又是睡着状态。


    化妆师纳闷：「这都下午了，怎么还这么困？」


    谢思韵替她解释说：「她这段时间都比较累，见缝插针倒地就睡。」


    楚子萱打趣说：「这算好的了，她在《新时代偶像》里站着都能睡着，当时把导演气得不轻。」


    张游提醒说：「今天全程直播，不管有没有镜头拍你们，都别睡觉啊。都互相盯着点，观众席无数相机和眼睛盯着呢，传出去又是工作态度不认真。」


    童芝不乐意了：「怎么能是又呢？」


    张游：「黑粉抹黑你还用找理由吗？」


    他顿了顿，强调说：「尤其你们队长，她这体质吸粉也吸黑，还容易遭人嫉妒。都相互盯着点吧，毕竟现在你们一荣俱荣。」


    开幕式的表演非常顺利，直播初舞台还是全开麦，可见导演组对她们非常放心，好在她们也没有辜负导演组的期待。


    跳到后半段，肉眼可见地所有人都嗨了起来，声音逐渐增大，感染力也变得更强。


    nk表演完，迅速跑去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顾星染还感慨：「我第一次见到我这么多灯牌集中在一块。」


    以前能看到自己灯牌基本都是零零星星分布在场馆内各个区域，这次好像是每个人的粉丝都有一块聚集地，灯牌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异常壮观。


    姜语嫣问：「你们有人看到有团的灯牌吗？」


    顾星染：「看到了一个超大横幅，但是没看到像这样的一堆灯牌，一会儿再去找找？」


    时间紧迫，也聊不到几句，大家互相帮着整理衣服，然后按照工作人员的指引朝着自己的地域方阵跑去。


    顾星染所在的省份其实没几个人，她忍不住吐槽：「好像小学生走方阵啊。我高中反正是不用举班牌的。」


    这么一说，就容易引起共鸣：「是不是小学时候天天举班牌走队列出去？然后在门口等家长接。」


    顾星染：「对，初中好像就是自己放学了，至于有没有班牌我已经忘了。」


    顾星染清了清嗓子，用播音腔说：「现在迎面朝我们走来的是三年级一班，他们如同冉冉升起的朝阳，活力自信。」


    她忽然卡壳，挠挠头：「忘了接下来该怎么说了。」


    这一块又是笑成一片。


    远处杨辰忍不住有点嫉妒：「她怎么到哪都笑得那么开心啊？」


    走完方阵之后，和学校运动会一样，还有宣誓环节。


    顾星染毕竟举着省份牌，还被导演特意警告过不许睡觉，只能站在原地神游天外，思考晚上吃什么比较好。


    一直到开幕式结束，nk女团才再次在休息区聚到一起，姜语嫣开口就问：「你们有看到团的灯牌吗？」


    顾星染一懵，再次视线绕场一圈：「确实没找到。」


    姜语嫣耍脾气，问：「你是不是光顾着跟别人聊天去了，根本没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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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苍白地解释着：「不是，毕竟举着牌子，那么多人看，我不好意思东张西望……」


    付宁宁小声跟汤晚晚说：「这像不像是偶像剧里情侣闹脾气？」


    汤晚晚：「好像还真是。」


    付宁宁：「星队好像很容易碰上这种局面，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刚说完，那边姜语嫣就「哇」地一声哭了。


    在顾星染苍白解释到一半的时候，姜语嫣忽然委委屈屈来了个哭前预告：「我不行了，我憋不住了，我要哭了。」


    顾星染慌了，连忙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盖在姜语嫣头上。


    刚盖上的那一瞬间，姜语嫣就彻底敞开哭了，把她们前排的几个人吓了一跳。


    杨桃连忙帮着解释，前面的同行也没多关注她们，只点点头，转回去了。


    姜语嫣被蒙着头，还想往顾星染身后躲，担心被对面的粉丝看到她哭了。


    顾星染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办法逗她：「怎么忽然就哭了？万一被拍到说女团不和，导演和经纪人又得念叨我。」


    可惜这措辞好像适得其反，姜语嫣一点都没有要停下的样子，反而越哭越大声。


    谢思韵问：「这是怎么了？」


    姜语嫣抽噎着，上气不接下气，含煳不清地说：「你们、别、别过来……不想、让别人……看、看到我哭……」


    顾星染干脆把她按到自己腿上趴着，跟谢思韵说：「你先安抚下其他人吧，别凑过来了，我问问怎么回事。」


    谢思韵犹豫半秒，点头：「好。」


    顾星染又低头跟姜语嫣说：「我这会儿帮你挡着，应该看不到，问起来就说你睡了。眼泪你可以擦在我外套上，但是你别哭在我裤腿上啊，我一会儿得去跑五十米，被拍到可就所有人都知道了。」


    「谢谢……」


    姜语嫣被顾星染清奇的关注点逗得又哭又笑，但她也知道顾星染是在为她考虑，毕竟是她自己说不想被别人知道她哭了。


    杨桃递了一包纸过来，吐槽顾星染：「你可真是个直男。」


    顾星染纠正说：「直女，谢谢。你可以骂我，但是不可以更改我的性别。」


    杨桃：「你的关注点很有点奇怪啊。」


    顾星染：「我姐跟我说，『你真是个爷们』是骂人的话，『你真是个娘们』才是夸人的话。」


    杨桃：「……」


    顾星染一时嘴快，说了『我姐』，但是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


    姜语嫣哭了差不多五分钟，才逐渐消停。


    有工作人员来喊顾星染准备去检录。


    顾星染轻轻拍拍姜语嫣，试探着问：「不然等我回来你再哭？或者换个腿趴着哭？一会儿我跑步，说不定会拍你们这里的反应。」


    姜语嫣声如蚊吶：「没事，我马上就能调整好。你的外套……」


    顾星染大方表示：「你先穿着吧。」


    顾星染本来想当场脱掉外面的运动裤和表演裤子，但是考虑到这里不少人拍着，即便她里面穿了运动短裤，动作也还是有点不雅。


    顾星染拍拍姜语嫣，问：「我要去找个厕所脱裤子，你去不去？」


    付宁宁吐槽：「你们这是干啥啊？是不是有点不雅观？」


    杨桃比了个「嘘」的手势，说：「她去洗脸。」


    顾星染揽着姜语嫣往外走，以免她被人拍到。


    两人走到没人的地方，顾星染才问：「能说说你为什么（哭）吗？」


    姜语嫣：「等你跑完再跟你说吧，比赛加油。」


    顾星染笑了笑，语气略微嗔怪：「我本来打算开幕式结束就去换裤子，结果你一下就……害得我热到现在，估计都能悟出痱子。」


    即便是只有两个人聊天，她也尽量不说这个「哭」字，怕被别人偷听到或者录音了。


    姜语嫣有点不好意思：「谢谢你，我补个妆。」


    顾星染挥挥手：「你自己注意点啊。」


    说完，她就跑着往五十米检录的方向去了，正好趁这段路程热身。


    其实也没有真的悟出痱子，只是被姜语嫣压着的那块儿地方红了一大片，她皮肤又白，对比起来看着怪吓人的。


    顾星染女子五十米预赛几乎是毫无悬念地晋级了。


    她跑完了郑承才来，郑承还有些遗憾：「我本来还准备找你后边放条狗呢。」


    顾星染确认完成绩，挥挥手：「先不跟你贫，家里还有人在等我呢。」


    郑承有点懵：「家里？」


    可惜顾星染没解答他的疑惑，朝着nk女团的休息区跑去了。


    也只有在场上的时候，才能感受到现场来的观众是真的多，看台休息区上的明星也不少。


    这个运动会的规模，比她们《新时代偶像》的运动会大了十倍有余，也怪不得导演说她们之前的运动会只是小打小闹。


    等顾星染回来的时候，姜语嫣笑着朝她挥挥手，仿佛半小时前哭的那个小女生不是她。


    顾星染不得不在内心感慨当代女青年的坚韧程度和恢復能力。姜语嫣化完妆之后好像比哭之前还好看。


    姜语嫣抱着她的外套说：「你今天没外套穿啦，我回去会给你洗干净的。」


    顾星染问：「你把鼻涕也蹭上去了？」


    姜语嫣：「……」


    会不会说话！


    姜语嫣把她的外套装进口袋里，正经地说：「我跟大家大致解释了一下，其实就是压力大，这段时间压力都累积到这会儿一起释放出来了，还有点对不起你，不过哭过之后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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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事。」


    顾星染在她旁边坐下，发出邀约：「聊聊？」


    「让我犹豫一下。」


    姜语嫣低头抿嘴，做了半天思想斗争，才鼓起勇气开口：「其实在出道之前，我公司就想让我争c位了。你们应该也都知道，我排名在后半段上升得比较快，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她话说的很委婉，但也很诚恳地直说了：我公司下场了，我这个第二名不是靠实力拿到的。


    顾星染：「谁的成绩靠自己啊？不都是靠粉丝吗？」


    姜语嫣：「……」


    这个傻子！


    姜语嫣不理她，小声继续说：「所以我总觉得你们在排挤我。」


    顾星染：「啊？」


    姜语嫣：「因为你们关系实在是太好了，我总觉得我是个空降兵……」


    说实话，顾星染不太理解，好歹也是在《新时代偶像》里同吃同住这么多天的人，怎么也不至于说是空降兵吧？两人出道前也是见面能聊两句的水平呀。


    姜语嫣掰指头跟她算帐：「你看，从出道庆功宴的时候，你提前离场，都没人跟我说；后来选粉丝名字和应援色，我提议的全都被否决了；还有轮c这个，总觉得你是在针对我……」


    顾星染无语半晌，说：「前两个事出有因，我就不解释了。至于轮c，如果我们是自己九个人组个团，随便怎么轮c我都无所谓。但是我这个c位是粉丝花钱砸出来的，要是轮c，不就相当于她们钱白花了吗？」


    顾星染为了能更加形象一点，举例说：「就像是去吃火锅，你点了麻辣牛肉，结果店家给你上了牛肉丸，说反正都是牛肉，有什么不一样？但是我就想吃牛肉，我花钱来吃麻辣牛肉的，不是吃牛肉丸的。」


    姜语嫣点头：「道理我懂，我不会提轮c，这个应该是我敏感了、想多了。」


    杨桃默默听着她们俩对话，忽然问：「你居然有这么在意粉丝吗？」


    顾星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是我没见过世面。我出道之后看了粉丝贡献名单和后援会应援明细，有点被吓到，我居然是她们花了这么多钱才成功出道的。」


    杨桃似笑非笑：「我是说你这段时间怎么这么乖。」


    顾星染反驳：「我一直都很乖的好吗！」


    姜语嫣有点不好意思地扯了下顾星染的衣角，小声说：「我今天可能全程都得跟着你了，很有可能真的被对面粉丝拍到了，传到网上说不定要黑你欺负我。」


    顾星染看了一圈，发现还真有不少□□短炮对着她们这边，实在是太多了，她也不确定有没有在拍她们的。


    毕竟今天看台上的明星也太多了，说不定都是别人家的粉丝。


    顾星染问：「今天是请了国内所有记者吗？这么多相机……」


    杨桃哭笑不得：「这都是粉丝，应该有不少站姐。」


    付宁宁开玩笑说：「你现在移动一下，镜头跟着你动的就是专门拍你的粉丝。」


    顾星染一拍手：「可以，走？」


    她们团有几个人去参加电竞区的比赛了，还有人被节目组拉去录小视频了，这会让只剩她们四个人。


    在电竞比赛结束之后，就全是男子项目了，直到晚上最后一个项目才是顾星染的女子射箭。


    所以她们现在都能自由活动。


    杨桃玩笑说：「一会儿子萱肯定要说，『你们怎么都不看我比赛？不帮我加油也就算了，居然还都跑去玩！』」


    姜语嫣替她们邀功：「她们几个全是看完你比赛才去电竞区的。」


    顾星染顾左右而言他：「那边有个娃娃机，是不是可以玩？」


    付宁宁问：「能吃点东西吗？说实话我有点饿。」


    「能刷脸支付吗？」


    顾星染下意识摸口袋，结果发现自己穿的运动短裤，没有口袋，她遗憾道：「我好像没带手机。」


    姜语嫣：「衣服裤子都在纸袋子里，你自己找吧。」


    她们本来都已经到跑道边缘了，顾星染往看台方向跑，观众席还真有不少镜头跟着她动。


    付宁宁指着观众席，说：「这像不像向日葵？」


    姜语嫣点头：「还怪可爱的。」


    杨桃：「向星葵？」


    付宁宁笑：「好傢伙，居然还发明了新物种。」


    等顾星染再跑回来，杨桃提醒她说：「你倒是跟大家打个招唿，你看这么多人都还跟着你拍。」


    顾星染抬头看她们，对着自己的灯牌区域笑着挥挥手。


    结果那边忽然齐声喊道：「顾星染，小傻瓜！」


    顾星染：「？」


    你们就这么回应我？？？


    粉丝们又齐声喊：「顾星染是小傻瓜！不肯营业看大家！」


    顾星染没有话筒，估计喊话他们也听不到，只能耸肩摊手表示疑惑：我哪里傻啦？


    粉丝们又是齐声喊：「掉手机！」


    顾星染朝他们挥挥手，然后推着自家队员们往前走，说：「这肯定是早有预谋，不然不可能喊得这么大声还这么齐。」


    姜语嫣笑：「她们催你赶紧营业。」


    她好像哭过之后更加能融入这个团体了。


    这段时间封闭训练，大家都很累，多多少少都哭过几次，唯独姜语嫣一直憋着一口气，一直到今天，绷着的最后一根弦断了，情绪彻底崩溃，所以哭得比谁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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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发现，顾星染好像也一直没哭过。


    这段时间压力最大、最累的应该是顾星染，她不仅得跟她们一起封闭式训练，还得偶尔回学校考个试。


    虽然她跟张游说每周至少休息一天，但是她这段时间所有的休息时间，好像都拿去复习和考试了。


    姜语嫣问她：「你不累吗？」


    顾星染没明白她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只是笑了笑：「跑起来就不累了。」


    顾星染拍拍杨桃肩膀，说：「你带宁宁去买点吃的，我去找工作人员要点游戏币。不对，好像要付钱，我带宁宁买吃的吧。」


    杨桃摆摆手：「没事，我请客。你们俩吃什么？」


    顾星染：「看着买吧，我今天可以多吃点，今天太累了。」


    姜语嫣：「我今天也累，也可以多吃点。」


    杨桃纳闷：「你累什么？」


    姜语嫣无辜：「哭累了。」


    顾星染想了想：「买瓶水吧，她小鸟胃，估计吃不了多少，补充一下水分就行。」


    姜语嫣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说不过顾星染，毛遂自荐说：「我带宁宁去买吃的吧，今天我请客。」


    顾星染故作浮夸：「震惊！新晋女团居然为请客大打出手！」


    付宁宁弱弱举手：「其实我自己一个人去买也可以……」


    她刚把话说完，就被姜语嫣带走了。


    杨桃看了顾星染一眼，揽着她往工作人员方向走，用手比着八抵在顾星染太阳穴：「给我们几个游戏币吧，不然我就当场撕票。」


    工作人员笑着逗她们：「那导演可能会当场放鞭炮庆祝。」


    顾星染：「是不是绑错人了？」


    杨桃撒开手，正准备说：那你来绑我。


    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顾星染一本正经地问：「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绑总导演来？」


    杨桃：「……」


    你要是能绑到总导演，至于找这些工作人员要游戏币吗？直接找总导演要不行吗！


    工作人员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纷纷鼓掌起闹：「快去快去，总导演现在在电竞区演播厅。」


    顾星染：「一个总导演能换多少游戏币？」


    工作人员们豪气地大手一挥：「无限量！」


    演播厅的导演忽然打了个喷嚏。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晚了！我把星星外套偷来给大家赔罪好了！


    第66章


    在娃娃机旁边, 工作人员跟她打商量：「陪我们拍几个小视频，就给你们游戏币，你看行吗？」


    顾星染转头看杨桃, 问：「怎么有种打工赚钱的感觉？」


    杨桃直接问：「给多少？」


    工作人员：「十个吧。」


    顾星染跑回去看了眼娃娃机上的说明，一个币抓一次，她又折回来问：「万一十个抓不到娃娃怎么办？」


    工作人员有点为难，解释说：「应该不至于，这个娃娃机我们试过，还是很好抓的。」


    顾星染讨价还价：「多给几个币吧, 你看我们是四个人, 只有十个不够我们分。」


    工作人员：「多给两个？」


    顾星染：「多给十个。」


    工作人员：「……」


    你怎么不去抢呢！


    顾星染拍拍杨桃：「交给你谈判。」


    杨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们看，十个游戏币可以给你们录小花絮, 但是星星肯定不高兴，录制出来的东西也不会太好看，播放量不高就达不到你们和贊助商想要的效果, 这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吗？但是如果多出十个游戏币，我们四个高高兴兴配合你录视频, 节目效果肯定有，你们也没什么损失, 反正游戏币最后还是会回到你们手里，对吧？所以相当于不花钱让我们录视频, 简直是低投入高回报、稳赚不赔的大买卖啊！我要是你们，我肯定再多出点游戏币, 多骗她录几个视频慢慢发。」


    工作人员也不知道是被她长篇大论给说晕了, 还是真让她给忽悠住了，犹豫了一会儿，说：「行, 好商量，我们这边准备一下，等你们吃完再录。」


    顾星染从杨桃背后探出小脑袋，伸手说：「先把游戏币给我们。」


    ——她怕吃完了之后，这群人反应过来了，想反悔，所以提前把游戏币拿到手，大家安心。


    工作人员无奈又好笑，先数了二十个游戏币给她。


    顾星染得寸进尺，问：「要是我们二十个用完了还抓不到娃娃，能找你们多要几个币吗？」


    工作人员想都没想：「看在你可爱的份上，可以。」


    「ok，感谢！」


    顾星染高高兴兴推着杨桃走：「吃东西去啦。」


    走了几步，顾星染又小声调侃杨桃：「你这嘴上功夫，我都怀疑你是搞传销出来的。」


    杨桃：「呵，我搞传销就是为了帮你多骗几个游戏币？」


    顾星染一本正经地点头：「对呀，不要小看游戏币啊，那可是能换娃娃的游戏币！」


    杨桃纳闷：「你对娃娃那么执着干什么？」


    顾星染解释说：「家里有点吵，我准备多堆几个娃娃在我门口，减少噪音。」


    杨桃：「？」


    顾星染小讲堂开课：「堆一些毛茸茸、软绵绵的东西可以帮助吸收声音，有的录音棚装修时候没处理好的话，就会堆一些娃娃来减少反射，避免录音有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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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桃纳闷：「你还懂声学？」


    顾星染：「不是，前几天去录音棚，工作人员教我的，她说如果嫌家里吵也可以用这种方法。」


    杨桃快速抓住重点，抛出死亡问题：「所以你是嫌谁吵？」


    她们现在住在公司提供的大别墅，因为是单数，其余八个人两两一间，而顾星染偶尔要去学校，在时间安排上比别人都忙，经常早出晚归，所以她住单间。


    顾星染见势不妙，连忙改口：「我吵，我堆娃娃是为了隔绝我的声音，以免我半夜觅食吵到你们。」


    一提到半夜觅食，杨桃就忍不住吐槽：「你大半夜爬起来找吃的也就算了，怎么还点外卖呢？」


    顾星染有点心虚：「我哥打电竞你知道吧？他们电竞选手作息时间也很非人类，大半夜给我发美食图，我也被馋得点外卖了嘛。」


    其实基本是秦野大半夜拍夜宵，偶尔照片里会出现顾月霜的脸。


    这段时间顾星染的作息也非常魔鬼，经常赶作业忘了时间，到深夜才想起来今天没吃饭，然后一打开手机就是秦野发来的深夜报社图，也总忍不住点外卖。


    她甚至有点想让顾月霜点外卖的时候顺手帮她也点一份，这样她写完作业出来刚好可以吃，就不用多等半个小时了。


    但是一想，这个宿舍毕竟还住着八个女生，她要是把住址跟顾月霜说了，pog的其他人多半也知道了，这样不好，只能作罢。


    ——毕竟pog的人都知道她在选秀期间一直刷她姐的支付宝，由此可见一群大老爷们住在一起是没有秘密可言的。


    nk女团九个人住在一起，自然也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比如顾星染大半夜点外卖，其他人出来上厕所或者喝水的时候，很容易被香味所吸引，然后跟着一起吃。


    杨桃成团之后胖了两斤，杨暖跟着胖了四斤。


    汤晚晚更严重一点，都已经被经纪人勒令减肥了。


    唯独罪魁祸首顾星染，不仅没胖，还总吃的津津有味地诱惑她们。偶尔大家起床的时候就能闻到客厅一股子菜香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顾星染又偷吃外卖了。


    抓娃娃四人组坐在一起吃东西，杨桃忍不住问：「你为什么干吃不胖啊？是不是消化不好？」


    顾星染：「我说不定一天就那一顿，刚好被你们看见了而已。」


    她饮食很不规律，看起来吃得多，实际上平摊下来也没吃多少。


    顾星染吃的正欢，忽然抬头看到了一个跟拍的摄影大哥，嘴里的蟹黄包忽然就不香了，她问：「怎么现在也拍？」


    摄像大哥：「总导演让我们跟拍，说肯定有素材。」


    顾星染：「……」


    姜语嫣：「我们都没带上麦呢。」


    旁边工作人员早有准备，递上四份麦克风：「来，带上吧。」


    顾星染不情不愿地接过麦克风，试图再挣扎一下：「我们吃饭的时候都很安静的，很少有能用的镜头。」


    工作人员非常大度：「没事，不强求，你们吃你们的。」


    顾星染总觉得里面有诈，看向其余三个人。


    杨桃倒是不觉得有问题，安慰顾星染：「收了他们的币，就得替人办事。」


    她说完，又转头看向工作人员：「这顿饭给报销不？」


    工作人员：「……」


    顾星染双手合十放在脸侧：「要是报销的话，这三位小姐姐会更努力帮你们创造有效镜头的。」


    杨桃再次发功：「也没多少钱，我们很好养活的，就四个小姑娘吃不了多少，非常划算。」


    工作人员表现得有点为难，犹豫了一会儿才咬牙答应。


    实际上导演早就交代好了，以顾星染的性格多半是会要求报销的，答应就行了，但是一定要表现得为难一点，不然她还会得寸进尺继续提要求。


    顾星染高高兴兴：「宁宁！」


    付宁宁秒懂，拉起姜语嫣：「走，我们再去买点吃的。」


    工作人员：「……」


    算了，随她们去吧。


    她小声问摄影大哥：「刚刚那段录上没？」


    摄影大哥默默点头，觉得这段讨价还价肯定能用上。


    四个人买了多少吃多少，一点也没浪费。


    姜语嫣小鸟胃，吃的又慢，收筷子也早，她一直在旁边创造话题，尽量不让场子冷下来。


    只要她说的够多，总会有那么几个有效镜头。


    但是她说话语速比较平缓，对本来就缺觉的顾星染来说很催眠。


    顾星染吃着吃着就开始眼皮打架，最开始还能应两声，后来直接头一点一点的，靠在杨桃肩膀上睡了。


    杨桃忍俊不禁，拍她起来，说：「你至少把嘴里的嚼完了再睡啊。」


    顾星染被她一拍，瞬间惊醒，连忙坐起来，抬头一看，摄像机果然正对着自己拍。


    她假装无事发生，吞下嘴里的东西，又跟着大家聊了几句——也就清醒了半分钟左右，就又开始困得头一点一点的，跟周公作斗争了。


    姜语嫣小声问：「我们要不要安静一点？」


    杨桃指了下摄像机：「还录着呢。」


    付宁宁表示：「没事，只要你声音波动平稳，就是不要忽然大喊大叫或者忽然安静，我师父都能睡得很沉稳。」


    作为顾星染的忠实小尾巴，这种场面她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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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行程紧了，安排变得密集了，顾星染就能发动她的神气技能——见缝插针地睡觉。


    付宁宁年少无知，不知道什么话会得罪人，很直白地说：「尤其是小姜姐的声音，语速平缓，没什么波澜起伏，她就很容易睡着。」


    姜语嫣：「……」


    合着不是因为针对她，是因为她语速太平缓了啊。


    成团以来，姜语嫣说话的时候顾星染动不动就睡着了，她还以为顾星染对她有意见呢。


    姜语嫣纳闷：「那童芝？」


    付宁宁解释说：「童芝她发表长篇大论的时候，说话语速快，声调高，但是基本也没什么起伏，也没有重点，话多了也很催眠。」


    极其容易让人联想到上学时候老师讲课的样子，催眠效果一级棒。


    姜语嫣恍然大悟，她一直以为顾星染抱团小圈子排外，一到她们两个发表感想的时候，顾星染就唿唿大睡，合着全是因为语速问题？


    杨桃：「放宽心，导师说话她也睡，没有针对谁的意思。」


    姜语嫣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付宁宁非常有经验：「不然让她睡个十分钟？只要小姜姐安静了，她马上醒。」


    姜语嫣：「？」


    付宁宁猜测道：「大概是太安静了，会让人觉得不安全。」


    杨桃恶趣味上头，问：「不然我们安静一下试试？」


    三人安静下来，不超过十秒，顾星染伸了个懒腰：「早？」


    她揉揉眼睛，看着桌上一堆吃完的空盘子：「我梦里把早餐吃完了？」


    她说着，揉了揉肚子，继续自言自语：「好像是有点饱，是不是该洗漱一下去化妆了？」


    付宁宁连忙拉住她：「清醒一点！现在都快天黑了！」


    杨桃：「你拉她干嘛呀？看她到哪反应过来。」


    付宁宁连连摇头：「不行，她真能以梦游状态走到卫生间洗脸的——她还有次梦游卸妆，醒了之后忘记自己卸过妆了，又卸了一次。」


    众人：「……」


    顾星染终于清醒一点：「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杨桃：「你晃一下试试？」


    顾星染：「脑袋里没有水。」


    杨桃被逗笑，说：「你晃一下，听听帽子里会不会有金币碰撞的叮铃声。」


    顾星染这才想起来，半蹲着背对付宁宁，跟她说：「我帽子里有二十个游戏币，我们四个人平分，去抓娃娃。」


    她跑完步出了汗，怕一吹风就感冒，但是唯一的外套被姜语嫣收走了，所以特意回去套了件卫衣。


    全身上下都没口袋，唯一能装东西的只有卫衣帽子，就让杨桃把游戏币全放在她卫衣帽子里了。


    这个地方比外套口袋还安全，毕竟运动服的口袋是侧着的，装东西容易滑落——只要顾星染不是忽然戴上帽子，里面的东西永远不会掉。


    顾星染边吃边睡这一段草剪一波，当成花絮发到了官博上，然后顾星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上了一次热搜。


    #顾星染_边吃边睡#


    【你是小孩吗！吃饱了就睡！】


    【甚至还没吃完就睡了，也太可爱了吧呜呜呜】


    【组团偷星星啦，有没有跟我一起的？】


    【「你晃一晃。」「我脑袋里没水。」没睡醒的星星防gank意识也是一流的！】


    【星星是怼人怼多了，还是被怼过啦？她怎么反应这么速度，桃桃在一层，她已经在五层了】


    【我们以为《明星运动会》是个交友大会，没想到星星真的是去运动的。我们以为星星会因为卓越的体能上热搜，结果她在运动会里因为边吃边睡上热搜……我永远也猜不到星星到底还能上什么沙雕热搜。】


    顾星染一行人每人五个游戏币，开始了她们抓娃娃的小比赛。


    工作人员见顾星染之前那么卖力地跟他们讨价还价，他们还以为顾星染抓娃娃很菜。


    然后他们眼睁睁看着顾星染豪爽地五个币一起投进去，然后眼睁睁看着她轻轻松松百发百中地勾出了五个娃娃，还不带重样的。


    工作人员们都是一脸震惊：「？？」


    你抓娃娃这么厉害，之前干嘛那么费力地跟我们讨价还价？？？


    姜语嫣见她这么厉害，忽然不想自己抓了，把自己游戏币给她：「不然你帮我抓？」


    顾星染：「行，要哪个？」


    工作人员：「？？？」


    还带指哪打哪的？


    编导小姐姐连忙出面制止：「不行，自己的娃娃自己抓，不能代劳。」


    顾星染有理有据反驳：「之前二十个币都是给我的呀，没说要我们均分。」


    编导小姐姐被噎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苍白而无力地说：「反正不行，你们一人五个币，各抓各的。」


    顾星染：「行，小姜，你自己投币。」


    ——然后顾星染按着姜语嫣的手，替她操作，帮她抓上来了她想要的娃娃。


    工作人员嘆为观止，抓娃娃还能这么玩？


    还好顾星染是个女的，不然他们这「明星相亲大会」的名头要被坐实了。


    工作人员看着顾星染帽子里满满当当、甚至要溢出来的娃娃，觉得这样不行，说：「顾星染不能参与其他人的抓娃娃游戏。」


    顾星染指着展示台顶端的那个一米八大娃娃，说：「那把它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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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人员看着他们的「镇店之宝」，再看看顾星染，瞬间觉得这可能不是个女爱豆，是个女土匪。


    大家连连摇头拒绝：「不行不行。」


    顾星染小声嘟囔：「果然还是绑架导演比较实在。」


    顾星染又觉得电竞区比较远，不想动，干脆给导演打了个电话，说明来意：「你抓娃娃机旁边的那个一米八大娃娃，怎么拿？绑架你有用吗？」


    导演正发愁呢，说：「老严那边的密室综艺不是马上收官吗？他想邀请一个pog的选手，你要是能邀请到，那个娃娃就送你。」


    顾星染果断拒绝：「那不行，他们不是马上决赛吗？谁赢了谁出国打比赛，要是决赛输了，估计也没心情拍密室逃脱综艺；要是赢了就出国了，哪有休息期？」


    导演：「有的有的，已经提前联繫过俱乐部了，就算赢了也有三天假，就看选手愿不愿意拿这三天假来录节目了。」


    顾星染非常为难：「我总觉得你是让我去坑蒙拐骗。」


    万一因为这个节目输了，不得被骂死啊？


    导演：「这样吧，娃娃先送你，不管能不能办到，你去试试。实在不行就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可以吧？」


    顾星染深觉免费的才是最贵的，看着娃娃吐槽：「那你还不如让我给钱自己买呢。」


    导演有点着急，连忙改口：「求你了，娃娃你拿走，就算真欠人情，要求也不会太难！也就是以后多合作，双赢嘛。」


    顾星染勉为其难答应：「行吧。」


    导演后知后觉有点不对劲，问：「怎么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顾星染问：「有指定谁吗？」


    导演：「秦野。」


    顾星染：「……」


    工作人员跟导演沟通之后，目瞪口呆，看向顾星染：「你这是隔空绑架了导演？」


    顾星染：「差不多吧。」


    那一头的导演卸下重担一身轻松，顾星染开始犯愁——


    她跟秦野也没有很熟，要怎么邀请啊？


    录完抓娃娃环节，nk女团的四个人满载而归。


    工作人员们看着被抓空的娃娃机，和没了「镇店之宝」空了一大截的展示架，纷纷泪流满面：「这简直就是被强盗洗劫一空的便利店。」


    几个人抱头痛哭半天，忽然有一个人说：「其实这些娃娃本来也是送给明星们的呀，送不出去也会拿到官博抽奖，或者给工作人员们分了。」


    这些毛绒绒娃娃多得是，他们其实一点都不缺。


    小姐姐沉默半晌，说：「娃娃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打劫、敲诈起来为什么这么熟练？」


    工作人员们纷纷陷入沉默。


    编导小姐姐忽然问摄影大哥：「她们走出去的时候，这边空落落的镜头拍了吗？可以跟她们来之前的样子拍个对比图。」


    运营小姐姐扶额，老泪纵横：「为什么顾星染的词条总是这么奇怪又好笑？这根本都不是什么好词条吧！」


    顾星染把一米八的大娃娃暂且寄存在工作人员这里，让他们回头给她寄到宿舍去，她这会儿拿不了。


    即便如此，她连背带抱带着一堆娃娃回到看台的时候，还是把大家吓了一跳。


    ——她刚刚不还因为边吃边睡上了热搜吗？怎么又带着这么多娃娃回来？连帽子里都装满了娃娃？这是因为看到热搜恼羞成怒打劫导演组了吗？


    有明星问：「娃娃哪来的？」


    顾星染好心指路：「那边有娃娃机，找工作人员要游戏币就可以。」


    即将迎来新一波打劫潮流的工作人员们对此毫不知情，还在瑟瑟发抖泪流满面地给娃娃机补充娃娃。


    一直用长焦镜头对着顾星染拍的粉丝们大概知情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不免感慨顾星染这种行为也太土匪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导演暴打。


    粉丝们又组织了一次齐声喊话：「顾星染！上热搜！」


    顾星染：「？」


    粉丝们喊了两遍，发现顾星染听得不太清楚，换了个短句喊：「顾星染！看热搜！」


    顾星染一脸懵地打开手机，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顾星染_边吃边睡#


    点进去还能看到官博发的最新照片——「被顾星染洗劫一空的娃娃机。」


    顾星染给付宁宁她们看：「怎么锅全扣我脑袋上了？」


    杨桃笑：「谁让你仇恨拉的最稳？」


    顾星染还心心念念大娃娃的事，点进秦野微博，看看他最近都有什么活动。


    结果点进去的第一个动态，两分钟前——秦野点赞了她边吃边睡的那条微博。


    顾星染：「……」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她戳进微信跟秦野的聊天框，开门见山：「听说密室逃脱节目邀请你录制收官战了？」


    秦野几乎是秒回：「你去？」


    顾星染：「应该去。」


    秦野：「好。」


    顾星染：「？」


    秦野：「也邀请我了。」


    顾星染：「……」


    他答应得太爽快了，甚至让顾星染怀疑这里有诈。


    顾星染问：「你不再考虑一下？」


    秦野：「？」


    顾星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们这段时间不是一直有比赛吗？应该好好备战才对，你干嘛答应得这么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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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野的状态几度变成「正在输入中……」


    但是顾星染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音，心说这孩子不会被自己吓跑了吧？


    顾星染说：「看你安排，你觉得合适就行。但是输了比赛、或者会影响到比赛状态，就不许参加这个综艺了啊。」


    秦野：「好。」


    顾星染看着聊天记录无言半晌，又给导演打了个电话：「你们真的跟秦野联繫过了？他答应得很爽快啊……」


    导演：「……」


    联繫过了。


    说明来意之后俱乐部答应得很爽快，表示不干涉战队训练和比赛完全没问题。


    但是跟秦野联繫的时候，这孩子几乎没法沟通，说了半天就一个「嗯」、「哦」——然后俱乐部方表示秦野就是这种性格。


    让老严非常为难，找他吐槽老半天了。


    他把这差事交给顾星染才多久？就办成了？？？


    张导有点怀疑人生，问：「你参加选秀之前是不是搞传销的？」


    顾星染：「？」


    这话好像有点耳熟。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谁说过来着？


    星星：天上掉馅饼肯定有诈，导演是不是有问题？


    导演欲哭无泪甚至想打人。


    感谢星回的地雷*1


    既然大家嫌弃星星的外套，那我去偷那个帽子里装着娃娃的卫衣送给大家！


    第67章


    顾星染才发现《明星运动会》也有个直播助力榜——这不就是打赏榜换了个名字吗？简直是张导明晃晃的骗钱工具！


    在这个男爱豆普遍吸粉能力更强的娱乐环境里, 她居然冲进了前五。


    顾星染看着自己名字周围一串男爱豆，忽然有点心痛。


    付宁宁见她看着手机发呆，凑过来戳她脸：「星队？怎么了？」


    顾星染指着手机屏幕给她看：「一想到我粉丝花了这么多冤枉钱, 我就心痛。」


    杨桃解释说：「这是粉丝展示财力，给各大综艺节目组以及金主爸爸们看的，粉丝是希望帮你多接点资源。」


    顾星染捂胸口：「那也还是心痛。」


    付宁宁：「经纪人说这个我们可以拿百分之十。」


    顾星染瞬间释然：「忽然不那么心痛了。」


    姜语嫣笑：「我还以为你会说『万恶的资本主义』。」


    顾星染：「毕竟节目组办这个活动也花了不少钱，拿大头也是正常的。」


    正说着，顾星染的排名忽然上升了一位。


    她有点懵，在公告特效中, 看到一个无比眼熟的id正给她一掷千金。


    ——还有黄v认证, 来自pog战队的打野秦野。


    顾星染手指僵了两秒，内心哀嚎：不是吧？自己钱还没还清, 这人又给自己打榜？平台扣走百分之九十，她好亏的！


    姜语嫣几个人凑堆，纷纷拿出手机找自己的排名, 还看热闹似的比较谁家粉丝有钱，谁家粉丝多。


    唯独顾星染有点心神不宁, 没参与她们的讨论，她连忙打开微信, 找到秦野：「你今天不是没比赛？」


    秦野：「有训练赛。」


    顾星染：「不是说只有比赛结束给我点赞吗？怎么训练赛赢了也打钱？我还不起了哥。」


    秦野忽然又不说话了。


    他想不通为什么顾星染总是执着地要把钱还给他，他打钱他高兴了, 难道还会给她造成负担？


    是不是又有粉丝找她告状去了？


    顾星染半天等不到回应，问：「去忙了？」


    这回秦野秒回：「没。」


    顾星染彻底无语, 对方估计是又说不出话, 于是对着手机装死。


    顾星染苦口婆心：「大家赚钱都不容易，我知道你们也算高薪，小月亮跟我说你们打电竞都是吃青春饭, 这几年赚一辈子的钱，别乱花了，存好，给自己留条后路。」


    秦野：「有钱。」


    秦野：「有后路。」


    秦野：「这个榜单很重要。」


    顾星染：「？」


    顾星染：「你是真的在追星？」


    秦野：「嗯。」


    顾星染有点怀疑人生，秦野难道不是帮她姐给她投票、顺便微博拉票吗？怎么还入戏太深真成粉丝了？


    顾星染百思不得其解，看到秦野还在乱花钱，她气得不想理他，说：「爱豆和粉丝需要保持距离，我不理你了。」


    秦野：「好。」


    秦野：「你安心玩，我比赛会赢的。」


    顾星染：「……」


    好？好什么好！


    榆木脑袋！听不出来这是气话吗？！


    顾星染气鼓鼓地把熄灭屏幕，把手机揣回兜里，心说自己三天内都不要跟秦野讲话了。


    他怕不是个傻子。


    付宁宁见顾星染情绪不对，凑过来又戳了戳她的脸：「我们星队怎么啦？」


    顾星染反手去捏她脸：「你怎么还一而再动手呢？谁给你的勇气呀？嗯？宁宁？」


    付宁宁口齿不清：「就两次……」


    顾星染：「对呀，所以我没有说『再而三』嘛。」


    两个人正闹着，粉丝阵营忽然又喊起来：「顾星染，欺负人，幼儿园里小霸王！」


    顾星染：「……」


    付宁宁趁机脱身，躲到杨桃身后：「你看，粉丝都看不惯你欺负我。」


    顾星染也不想跟她闹了，气鼓鼓地双手撑着下巴，说：「最开始大家跟我说这是个交友节目，我信了。来了之后发现这是个健身节目，现在我才发现，这是个喊话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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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桃：「没毛病啊，你健身他们喊话嘛，不冲突。」


    姜语嫣点头附和：「我可以替你去交友。」


    顾星染：「交友谨慎啊，我不想我们队有人上奇奇怪怪的绯闻头条。」


    付宁宁怂成一团，小声说：「我们队只有你上过。」


    顾星染：「？」


    杨桃点头应和：「对，某个论坛头条吧，大家还因为你对象吵起来。」


    「？？？」


    顾星染心里一慌，想到某几个好感度拉满的男的，以及某几个脑迴路奇奇怪怪的男的。


    ——又有谁趁她不注意送她上头条了吗？


    姜语嫣掰着指头数：「目前比较大势的是子萱和诗瑶，支持宁宁的多半还在嗑早期糖，不过今晚回去应该能暴涨一波，还有……」


    杨桃一脸恶趣味：「哎呀，我们星队好像紧张了？」


    「谈恋爱要被扣工资，能不紧张吗。」


    顾星染潜意识松了口气，自己刚刚真的差点被吓到心脏骤停。


    她缓了口气，说：「我去射箭馆练习一下。」


    她说着，对观众席比划了一个拉弓的动作，然后朝他们挥挥手，转身往场外走。


    观众席尖叫声一片，把顾星染吓了一跳。


    杨桃忍笑：「习惯就好，观众以为你撩他们呢。」


    顾星染：「……」


    顾星染耳朵悄悄泛红，加快步伐熘了。


    杨桃调侃：「没看出来呀，我们星队还是个容易脸红害羞的小姑娘呢。」


    付宁宁点头附和：「其实还是易惊吓体质。」


    姜语嫣趁着顾星染不在，可劲儿吐槽：「还是个钢铁直——直女。」


    付宁宁问：「你们没报射箭吗？」


    姜语嫣：「报名了，我想等打游戏的那几个回来，一起去射箭馆。」


    杨桃笑着拍拍付宁宁：「不然这就留你一个了？」


    剩下三个人里，只有付宁宁报名的是体操。


    付宁宁微微嘆了口气：「我能等子萱跟我一起去练习体操。」


    楚子萱其实也想报名射箭，可惜她初选没过关，提前被淘汰了。


    这一届射箭比赛的竞争非常激烈，预选估计又能淘汰一大半。


    姜语嫣好奇：「星队她最开始不是被迫参赛的吗？但是好像也特别上心？」


    付宁宁：「偶像包袱。」


    杨桃跟着点头：「别看她平时那样，其实偶像包袱特别重。而且只要是她答应了的事，都会好好做的。」


    付宁宁和杨桃对着点头：「有镜头在看的话，双倍努力。」


    姜语嫣：「……」


    射箭馆里，顾星染在老师的指导之下，逐渐能稳定在七环以内了。


    这一届速成班成绩还算不错，就是时间长了手有点抖。


    娄修带着摄影大哥过来，手上还拿着小蜜蜂麦克风，问：「顾小同学，有把握拿冠军吗？」


    顾星染一脸震惊指着自己：「我？我是个刚学射箭的幼儿园小朋友！」


    娄修笑着对镜头告状：「她不配合怎么办？」


    顾星染问：「你这是直播还是录播？」


    娄修：「录播，探班日记。」


    「哦，这样。」


    顾星染点点头，对旁边跟着的编导姐姐说：「是刚刚粉丝喊话说我是幼儿园一霸，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拍到，没拍到的话我回去可以找视频发给你们，可以当成梗剪进去。」


    编导连忙记录下来，说：「谢谢。」


    娄修调侃说：「逐渐变专业了啊？还知道配合工作人员了。」


    他调侃完，又一秒进入工作状态：「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你手有点抖，是不是累了？」


    顾星染对镜头笑笑：「对，手有点累，我准备去练习跑步了。」


    娄修问：「跑步累了呢？」


    顾星染：「那就去练习跳高。」


    娄修：「众所周知，我们顾小朋友今年报名了很多个项目，是个热爱运动的小朋友呢。」


    顾星染面无表情：「被迫热爱。」


    顾星染挥挥手：「我去练习跑步了，各位再见。」


    娄修喊住顾星染：「一般不是我做结束语吗？」


    顾星染背对着他挥挥手，意思是自己听到了但是不打算理他，没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娄修无奈，再一次对着镜头告状：「她真的很不配合。」


    在电竞比赛结束之后，就全是男子组的项目了，一直到晚上最后一个项目才是女子射箭。


    所以nk九人又重新坐回了看台休息区，准备吃盒饭。


    男子短跑预赛刚结束，正在清理跑道；接下来是射箭预赛，男子组正在试射；射箭结束之后就是男子组的跳高预决赛，男子跳高组也正在热身。


    总而言之，这两个小时无论顾星染想练习哪个都不行，场地全被占了。


    顾星染领到自己的盒饭，感慨说：「还好我是个女的，不然几个项目全挤到一块去了，得疯。」


    楚子萱说：「你应该庆幸自己比赛不在饭点，你看我们在看台上吃盒饭，他们在场馆里饿着肚子比赛。」


    顾星染：「不然你看看赛程表，把我的几个项目圈出来？」


    楚子萱：「？」


    顾星染怨念无比：「看明天时间安排，我的五十米短跑决赛和射箭决赛中间只隔了一个男子武术，五十米短跑的决赛在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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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再跑容易吐，刚跑完就吃也容易消化不良。


    但是饿着肚子比射箭也容易发挥不好，所以顾星染只能期待男子武术的比赛时间拉长一点，让她能在跑完步休息二十分钟之后再吃饭，吃完之后最好还有点遛食的准备时间。


    顾星染嘆了口气：「当明星真的好难，我已经遇上了我职业生涯上的第一个坎。」


    谢思韵分了一大块肉给她，安慰说：「不至于。」


    杨暖纳闷：「怎么就是第一个坎了？」


    顾星染：「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在场众人：「……」


    都是靠镜头吃饭的，谁天天想着吃啊？？？不得保持身材吗？


    童芝：「你知道你地图炮了多少人吗？」


    顾星染：「我只知道你在挑战我身为队长的权威。」


    童芝：「……」


    楚子萱问：「你们抓了这么多娃娃，是准备送给我们的吗？」


    「不是。」顾星染一脸冷漠，指着娃娃机的方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楚子萱：「……没有队友爱了。」


    顾星染拍拍手，示意大家注意这边，问：「你们谁有信心能叼一个金牌回来吗？」


    谢思韵想了想：「第一个女子组决赛应该是明天的游泳吧？有人报名游泳吗？」


    童芝弱弱举手：「我是去混的，金牌就别想了，甚至可能一轮游。」


    谢思韵：「明天另一个决赛好像是射箭……」


    她说完，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顾星染。


    顾星染：「？」


    顾星染抱着自己的盒饭就想跑路，又被付宁宁和楚子萱一左一右拽了回来。


    顾星染不乐意了，嚷嚷道：「我们团一大半人报了射箭吧？干嘛老盯着我这个半吊子。」


    杨暖发射迷妹光线：「只有你闭着眼睛射九环。」


    顾星染：「……」


    那是意外！是运气好！


    童芝：「睁着眼睛应该能射十环吧？」


    汤晚晚也点头附和：「我们星星姐一定可以拿金牌！」


    顾星染压力陡增：「……我不可以，我不行。」


    杨暖替她解围：「别给她增加压力啦，报名的也不止她一个，不能什么都往队长身上推。」


    付宁宁点头：「能拿金牌最好，不能拿而已算了，我们是个团，每个人都尽力吧。」


    顾星染：「我吃饭可以第一名。」


    说着，她开始埋头吃饭，谁跟她说话都不理。


    谢思韵问：「你们看了我们今天早上开幕式的表演舞台没？官录版本好像还可以。」


    楚子萱连忙举手：「我看了，饭拍版本我也看了，跳的还蛮齐的！」


    杨暖：「真的，星染染太帅了！我都忍不住跟着鸡叫了！」


    顾星染：「？」


    杨暖从背后掏出一只尖叫鸡，捏了两下：「它叫。」


    顾星染：「……」


    付宁宁：「震惊！当代女团居然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杨桃也说：「真的，星星的身体控制力绝了，一点也不像是业余选手，像是正儿八经练了十几年的人。」


    顾星染随口说：「其实我练了三十一年。」


    大家都知道她在胡说八道，笑着起闹了一下又进入到下一个话题。


    唯独顾星染，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是三十一年。她刚刚没有任何思考、潜意识就觉得自己应该练习了三十一年。


    可是她到现在才只有十八岁。


    顾星染又想起自己的系统，它给自己提供了很多的情报，但是也有许多无用甚至是错误的情报。


    到底是它提供的情报有问题，还是说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又或者是说，都没错，只是中途产生了一点误会？


    她至今没见到那个所谓的「未婚夫姜文博」，传说中的女主角「苏雪皎」也没能撼动这三位导师的好感度。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楚子萱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你在想什么？吃饭都能发呆？」


    姜语嫣趁机告状：「她吃饭还能睡觉。」


    顾星染：「庄周。」


    「啊？」


    「你看我们打比赛了吗？我今天的庄周厉不厉害？」


    顾星染摇摇头，说：「不是，写《逍遥游》的那个庄周，是庄周做梦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庄周？」


    付宁宁问：「重要吗？」


    「我就是有点钻牛角尖。」


    顾星染说着，扒拉两口饭。她都习惯自己钻牛角尖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钻一下。他们设计系的学生好像都有点这种毛病，大家都习以为常。


    但是nk女团的队友们却想把她拉出来。


    杨桃说：「不管是庄周变成蝴蝶，还是蝴蝶变成庄周，那都是他，蝴蝶和庄周只是一个载体，一个名字，灵魂和思想是不会变的。」


    汤晚晚忍不住鼓掌：「桃桃你好深奥哦。」


    顾星染抿着嘴，沉默几秒，问：「那究竟是庄周的世界是真实的，还是蝴蝶的世界是真实的？」


    杨桃：「你生活的世界才是真实的。」


    顾星染：「那万一有天我醒来之后，发现这全是一场梦呢？」


    付宁宁今天第三次戳她脸：「醒了之后再说呀。」


    顾星染难得不还手，埋头吃饭：「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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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桃招唿大家吃饭，说：「没事的，闲下来的时候就喜欢瞎想，一会儿活动起来就好了。」


    在射箭比赛正式开始之前，娄修又带着摄像大哥来採访顾星染，他手上拿着的依然是熟悉的小蜜蜂麦克风。


    顾星染眼神里直白地写明了嫌弃——怎么又是你？


    娄修一眼看出她在想什么，笑了两声，解释说：「粉丝投票出来的，今天我是赛场小记者，你对着镜头做个自我介绍吧。」


    顾星染对着镜头笑得灿烂：「大家好我是顾星染。」


    娄修：「不是幼儿园小霸王顾星染？」


    顾星染高举右手，假装这也算身高的一部分，说：「吃晚饭了，长大了。」


    娄修笑着提醒：「这是直播。」


    顾星染一秒变正经，假装无事发生，重新来了一次自我介绍：「hello大家好，我是nk的顾星染。」


    【幼儿园小霸王哈哈哈哈】


    【伸手手！击掌，啪~】


    【小傻子居然还重新做了一次自我介绍，太可爱了！】


    【哎呀呀，两位居然都穿着粉色卫衣，看着还有点般配是怎么回事？】


    【别胡乱拉郎，都是一个赛区的队服，望周知】


    【明明有短袖、外套、卫衣等等，为什么刚好都是卫衣呢？】


    【抱走娄修不约】


    娄修问：「有什么准备吗？」


    顾星染：「反正我们也不是正经运动会，能不能申请在靶子上贴一张导演顶着苹果的照片？」


    「首先我们这真的是个正经运动会。」


    娄修先对着摄像头解释一番，然后问顾星染：「苹果在十环还是导演脸在十环？」


    顾星染微笑着，给你一个表情自己领会。


    【先心疼导演十秒钟】


    【导演应该不看直播，没事，星星还能多活一晚上】


    【不正经运动会石锤！但是敢直说我也是respect】


    【万一星星说错话了，请大家直接骂她，不要伤及无辜粉丝（狗头）】


    娄修为了防止节目被和谐，问：「为什么会觉得我们这不是个正经运动会呢？」


    顾星染一脸委屈地告黑状：「郑承前辈说要在我跑步的时候放狗。」


    娄修：「？」


    顾星染：「他说有狗追我的话，肯定能拿冠军。」


    娄修发现这话实在没法接，尬笑两声，直接跳到结束语：「哈哈，看来郑承前辈也是为了团队胜利拼了，那么预祝我们东部赛区的选手都能取得好成绩！」


    【看出来娄修真的很努力在圆场了】


    【郑承前辈正满脸问号的看直播】


    【星星，不给任何採访留活路】


    【新人主持娄修辛苦了！】


    童芝问：「娄修前辈，怎么只採访星染呀？」


    娄修皮笑肉不笑：「我只负责採访东部赛区的，也就是跟我衣服颜色一样的选手。」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带着摄影大哥寻找下一个採访目标去了。


    顾星染也没说话，在原地站了会儿，等工作人员喊她开始试射。


    一共三箭，成绩分别是五环、六环、七环。


    这个成绩晋级有点难。


    顾星染鼓了鼓脸，长出一口气。


    工作人员问：「准备好了吗？要正式开始了。」


    顾星染点点头，目光坚定而锐利。


    她对着满是箭洞的靶纸，射出第一箭——八环。


    接着，轮到和她同组的童芝射箭，但是顾星染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靶纸，用眼神测量方位，也不在意对方射了多少。


    等裁判再次喊到她名字的时候，她才再次举弓，拉弓——九环！


    童芝瞪大了眼睛：「你这是稳步上升吗？每次都比上次多一环！」


    顾星染听不到她说什么，满心满眼都是靶子。


    童芝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子，去射自己的第二箭，偏差得有点严重，只有六环。


    顾星染再次平缓有力地拉弓——十环！


    这回工作人员也惊到了，跑过去确认：「好像射到摄像头了。」


    在靶子的正中心出会戳一个洞，里面放着小镜头。


    顾星染有点不好意思：「摄像机没事吧？」


    工作人员竖起大拇指：「没事没事，你这箭真的准，厉害！」


    顾星染松了口气，晋级应该是稳了。


    她又对童芝做了个打气的手势：「加油。」


    童芝问她：「你刚刚怎么不理我？」


    顾星染：「啊？没听到，你刚刚说话了？」


    童芝：「……」


    顾星染挠挠头：「不好意思啊，我专注的时候就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如果画画的时候被打扰，说不定还会给他画点什么奇怪的东西。」


    童芝想起来顾星染那个「王八」的热搜，一脸震惊：「你这是准备用箭在我身上射个王八？？？」


    顾星染：「？」


    这孩子怎么仗着没麦克风，什么话都敢说？


    作者有话要说：　　童芝：我好冤。


    星星：我才冤。


    第68章


    运动会的第二天, 顾星染的项目在晚上饭点，而当天她又赖床，谁来了都喊不醒。


    nk的几个人合计了一下, 放她多睡一会儿，等电竞项目开始的时候再喊她起床。


    毕竟今天的下午主场不是体育场，是游泳馆和电竞馆，而且她们女团人多，缺一两个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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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大家没想到顾星染的关注度这么高，两点钟开始比赛, 两点半的时候就有不下十个人来问顾星染去哪了, 包括粉丝超话里也全都在问顾星染。


    几个姑娘有点慌，纷纷开始犹豫, 是现在去喊顾星染起来，还是说按照原计划等到四点钟？


    但是过来问顾星染情况的人也太多了点吧。


    女子游泳决赛结束，团里没人拿奖。接下来是男子游泳和混合接力游泳。


    其他女明星都在看大屏幕, 看那些男明星秀腹肌。


    这样一来，nk女团在看台上就显得有些突兀了——她们正围成一个圈, 商量着要不要去喊队长起床，如果要喊的话谁去喊。


    杨辰问：「你们这干嘛呢？」


    女孩们被吓了一跳, 纷纷起身问好：「杨导师好。」


    大家起来才看到杨辰身后跟着的娄修：「娄修前辈好。」


    杨辰笑着点点头，娄修微微欠身, 算是问好。


    谢思韵作为这里年纪最大的，站出来作为代表, 问：「导师和前辈怎么来啦？」


    杨辰笑：「组委会看你们八个人围成圈坐在一起, 以为你们要打牌，让我来提醒一下，被拍到影响不好。」


    姜语嫣瞬间明白, 用手扒拉大家：「都散开点，咱们坐成一排，免得被误会了。」


    杨桃问：「一会儿参加电竞比赛的是哪些人？坐到里面去。你们安心比赛就好啦，剩下的交给我们。」


    娄修问：「顾星染出什么事了吗？」


    谢思韵嘆了口气，觉得这估计也瞒不下去了，干脆直说：「没，她就是困，起不来。」


    杨辰问：「导演知道吗？」


    谢思韵摇头。


    她们不太好意思拿这种小事麻烦导演，而且节目组并没有规定大家几点出席，只要能在自己比赛项目开始前的半个小时去检录就好了。


    有些选手会选择来得早，是因为人多，化妆得排队。尤其nk女团作为刚出道的新人，得早点到场。


    但毕竟人多，少一个一般也看不出来——如果少的那位不是顾星染的话，大概率是不会被看出来的。


    谢思韵解释说：「我们已经跟化妆师老师打过招唿了，也在星星手机上贴了纸条，如果她醒了会看到。」


    杨桃点头，补充说：「我们原计划是等到四点，如果她还没醒就派一个人去喊她。」


    杨辰摆摆手示意她们放松：「不用紧张，她来晚点也不会怎么样，就是提醒你们别围成圈了，就算比赛没意思也适当地装一下，看一下屏幕。」


    娄修补充说：「你们悄悄的啊，别让其他人知道她睡过头了，就说她有点事耽误了——也可以说她在房间补作业，不是在上学吗？」


    杨辰：「对，还要提前串好口供。」


    他们俩又对着nk女团多嘱咐了几句，才有说有笑地离场。


    娄修轻轻锤了一下杨辰，问：「我们俩像不像是两个老油条教新人怎么偷懒？」


    杨辰：「你才老油条，我是新鲜出炉的油条。」


    娄修黑线提醒：「你好像比我大。」


    他说完，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嘿？你这小子！」杨辰嚷嚷着，一路追着他跑过去。


    这两人闹得动静太大，引起无数粉丝注意，不少摄像头都追着他们拍。


    两人刚走没一会儿，贺诗瑶就坐到付宁宁旁边，问：「怎么回事？」


    童芝不确定她算不算「别人」，给付宁宁使眼色。


    「没事，这是自己人。」


    付宁宁笑着算是解释一下，小声跟贺诗瑶说：「师父还在睡，杨导师说没事，但是这段时间过来问她情况的人着实有点多，我们在犹豫要不要去喊师父起床。」


    贺诗瑶瞭然，拍拍她的腿：「我去看看情况，房卡给我吧。」


    付宁宁想都没想，把房卡给她了。


    等贺诗瑶走远，身影消失不见，童芝才埋怨起付宁宁：「你怎么就随便把房卡给她了？」


    付宁宁：「她跟师……星队关系可好了，不会害星队的。」


    童芝还是无法理解，说：「关系好也是以前的事，你现在都离开宿舍了，各自有各自的发展，你怎么就知道不会有红眼病呢？选秀期间见得还少了？」


    楚子萱有点苦瓜脸，不情不愿地说：「安心，虽然我不太想承认，但是她对星星绝对不会红眼病的。」


    童芝：「但是星队是个特别注重隐私的人，我们别墅地址到现在也谁都没说，连我们父母都不知道，就这么草率地把她房卡给别人，她不会生气吗？」


    付宁宁想了想：「对别人可能会，对诗瑶姐应该不会。」


    杨暖笑嘻嘻解释：「住集体宿舍的时候，星染也好几次大半夜喊诗瑶起床，她们俩关系好着呢。」


    童芝见这群人心都这么大，有些气恼。


    明明这群人跟顾星染关系更好一点，怎么一个个一点都不关心顾星染的安全问题？


    万一顾星染真出了什么事，谁负责？


    童芝越想越气，越来越觉得不安心，说：「我跟过去看看。」


    付宁宁本来想拉住她，但是被杨暖按住了。


    杨暖说：「她想去就让她去吧，这样她也能安心点。」


    付宁宁点点头，开始盯大屏幕看比赛。


    童芝到顾星染住的酒店标间的时候，贺诗瑶正神色慌张地开顾星染的房门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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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贺诗瑶比童芝早出发许多，怎么这个点还在开门卡？


    童芝心有疑虑，但贺诗瑶比了个「嘘」的手势，让她先别说话。


    考虑到这里是酒店，鱼龙混杂，童芝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安静跟着她进了房间。


    贺诗瑶确定锁好房门，童芝才问：「你刚刚干嘛去了？」


    贺诗瑶：「上了个厕所。」


    她没过多理会童芝，而是拿着手机跟熟睡地顾星染拍了张合照，再喊顾星染起床：「星星？星星，起来吃关东煮了。」


    顾星染闭着眼张开嘴等她餵：「啊——」


    贺诗瑶无奈：「不能躺着吃饭，你先坐起来。」


    闻言，顾星染乖巧坐起来，手搭在被子上，眼睛还是闭着的：「啊——」


    童芝：「……」


    这是什么神奇的起床方式？


    「不刷牙不能吃，好孩子要先刷牙。」


    贺诗瑶半推半哄地把顾星染带到洗手间：「来，咱们先洗漱啊。」


    顾星染洗了脸也就清醒了，问：「你们怎么在这？」


    童芝：「喊你起床，已经快三点了。」


    贺诗瑶忽然问：「你有相机没？我想拍个vlog。」


    童芝纳闷：「你拍vlog拿我们相机干什么？」


    顾星染大大方方：「包里，你自己拿。」


    贺诗瑶：「谢啦。」


    她稍微熟悉一下设备，就开始拍摄，先拿手机搜索时间，亮给镜头看：「我们先开始对表，现在是北京时间四月二十三下午三点零三分，星星最近比较累，毕竟全能铁人，又要考试又要补作业，还要练舞蹈，还被迫报名了一堆运动项目，所以今天起得比较晚。我和童芝收拾一下，准备带她去吃关东煮。」


    她报时间报得无比准确，而且保证镜头里也能看清手机上搜出来的标准时间。


    童芝纳闷：「你报时这么精确干什么？」


    贺诗瑶笑：「混时间呀，你时间跟我一样吗？」


    童芝拿手机给镜头看：「是一样的，大家时间不都一样吗？我怀疑主播是为了混时长。」


    贺诗瑶：「这都被你发现了？」


    顾星染穿着睡衣出来，才看到镜头正在对自己拍。


    顾星染还睡衣上的帽子，她摸了摸帽子上的耳朵，确定乱糟糟的头髮还没被拍进去，才松了口气。


    然后质问道：「你干嘛？不知道保护一下我全能铁人的形象吗？」


    ——顾星染穿着的是一个连体熊猫睡衣，很可爱，屁股后面还有小尾巴，浑身毛茸茸，这也只能在空调房里穿，要不然这个天气得热死。


    贺诗瑶笑着对镜头说：「给我们小熊猫一点变身时间。」


    说完，她伸手捂住镜头，暂时关闭相机停止录制。


    她把相机放到童芝手里说：「你暂时帮我拿一下，我把房卡还给她。」


    童芝：「……哦。」


    贺诗瑶还房卡的时候，小声对顾星染说：「我在酒店里看到邹小雨了，你这几天小心点。」


    顾星染有点懵，想说她不是没报名运动会吗？


    但是见贺诗瑶有些介意童芝的样子，顾星染笑着装做无事发生，说：「谢谢，我换个衣服很快就好，换好去你vlog那打个卡，你记得给我加特效。」


    贺诗瑶笑：「好。」


    等顾星染换好衣服，三个人一起出去吃关东煮。


    贺诗瑶问童芝：「你中午吃过了，一会儿还吃吗？」


    童芝有点挣扎，再吃容易胖，会被经纪人警告。


    顾星染大大方方揽着她肩膀，说：「你今天有好好比赛游泳吧？吃一点点没事。」


    童芝心虚，比划着名：「就一点点哦，保证不多吃。」


    顾星染：「好，我不跟经纪人说。」


    顾星染又问贺诗瑶：「你中午没吃？」


    贺诗瑶：「吃了，我也只吃一点点。」


    贺诗瑶在大堂碰上了同剧组的男演员，笑着打招唿说：「我录vlog，你来打个招唿？」


    男演员大大方方过来跟镜头打招唿。


    贺诗瑶拉着他转了个方向，说：「这样光线好。」


    ——其实是为了让大堂时钟能入镜。


    顾星染和童芝等到他们互动完，才继续往外走。


    童芝等得有些不耐烦，但考虑到她在录像，委婉说：「你认识的人也太多了吧？」


    贺诗瑶笑着举起手机给观众们看时间：「这个运动会真的众星云集，在路上走几分钟就能遇上不少荧幕熟人。」


    到了便利店，贺诗瑶一边拍一边说：「好像也有人熘号出来偷吃，不知道被经纪人看到了会不会说他们。」


    ——看似是在录制其余明星，实则角落里时钟也入镜了。


    以她的浅薄经验来看，留一手总是有备无患。


    大家看到镜头，忍不住凑过来打招唿，又问：「你这vlog什么时候发啊？」


    贺诗瑶想了想：「剪辑比较慢，快的话半个月，慢的话一个月，反正我不着急……」


    大家看到顾星染，笑着打招唿：「星星，没化妆啊？」


    顾星染笑笑：「刚起，吃完就去。」


    有人问：「你起这么晚啊？」


    顾星染理直气壮：「运动会不就是用来逃课早退的吗？」


    贺诗瑶轻咳一声，提醒说：「这话不能播啊。」


    顾星染嘆了口气：「想想就觉得忧伤，化完妆就得去跑步，一出汗不就白化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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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利店里欢笑声一片，顾星染买关东煮的时候，还被老闆娘要了签名。


    当天，顾星染五十米短跑冠军，女子射箭亚军，成绩斐然。


    还因为射箭时候的怼脸镜头，她的盛世美颜站拍图再一次几万转发出圈，一些选秀结束就分手的粉丝，也纷纷因为这套图回来舔颜。


    当晚九点，吃瓜的黄金时间，一条劲爆的话题爬上了热搜——


    #顾星染被包养#


    一看就是有人眼红她今天的热度，有预谋地买的黑热搜，里面一组煳到什么都看不清的图，只看出来一个胖子男人搂着一个穿着清凉的女人进了酒店，具体是谁也看不出来。


    但是营销号统一口径，说这个女人是顾星染。


    而他们也扒出来，顾星染这天到场极晚，几乎是五十米决赛开跑之前才来到运动会现场——狗仔拍照的时间，她正在睡觉，没有充分不在场证明。


    在工作时间一觉睡到下午三点，谁肯信呢？


    一时间百口莫辩，不知道怎么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在准备收尾啦，一天可能就三四千字的样子，大家等不及的话可以养肥慢慢看~


    最迟月底就完结。


    更新字数少我肯定准时！明天下午六点不来我是狗！


    第69章


    九点整, 顾星染的黑话题开始爬上热搜。


    nk的经纪人张游忙到九点二十才看到热搜，第一件事就是给顾星染打电话：「热搜那个你先别回应，让官方出面更正式一点。」


    顾星染：「啊？我已经发微博了。」


    张游懵了：「你发了什么？」


    顾星染委婉道：「说了点实话。」


    张游已经猜到顾星染没说什么好话, 说：「算了，带上其他人一起过来开个会，咱们得规范一下公关危机的处理措施。」


    张游挂了电话，打开微博看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黑热搜里，只是几组模煳的图，根本看不出来照片里的到底是谁, 但是营销号都一口咬定这就是顾星染傍大款。


    而在热搜中下游, #顾星染_回应#的话题也悄悄爬了上来。


    张游点进去一看，气得脑溢血——


    @nk-顾星染：热搜里的不是我, 我比她白比她高比她身材好。


    张游满脑子都是wtf，你管这叫回应？？？


    这条微博底下，有被逗笑的, 也有质疑的，还有一些死忠粉替顾星染说话。


    顾星染的粉丝难得正经一回, 张游居然还有点小感动。


    【哈哈哈哈这个回应真的好气人！您这是什么神奇的脑迴路，对不起我先笑两分钟, 然后——正面刚打起来打起来！】


    【相信星星！拒绝莫须有的职责和污衊！虽然我们平时老嚷嚷着「偶像行为请勿上升粉丝」，但是我们星星只能我们欺负, 麻烦泼脏水的营销号睁大狗眼看清楚，热搜里那个哪点像星染了：）】


    【你说不是就不是, 证据呢？】


    --【滚, 跟你这种人说话都是浪费口水。】


    --【谁主张谁举证，麻烦您找出那是星染的证据。】


    --【我是你爹。你说不是就不是？证据呢？】


    这条微博底下吵得不可开交。


    张游一时间有些头痛，等该来开会的人齐了, 他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星染，热搜拍照的这个点，你在干什么？」


    顾星染：「在房间睡觉。」


    张游：「有人能证明吗？」


    童芝弱弱举手：「我和贺诗瑶去她房间了，我们进去的时候她还在睡。但是我们去的时间比热搜上的时间要晚，他们非要黑的话也不是没理由。」


    公关组表示：「现在营销号扒出来昨天半夜nk九个人去接受採访，但是只有八个人回酒店，从私生饭手上拿的图。」


    谢思韵解释说：「昨晚星星有专访，她之前有次专访拖了一个小时没访完，天黑了怕我们等太久，就让我们先回去了。」


    杨暖有点后悔：「我们当时应该等星染染一起的。」


    顾星染还有心情笑，安慰她说：「还好你们没等，不然今天你们跟着我一起上黑热搜，信不信？」


    那些无脑黑的人不会觉得有人陪着顾星染一起晚归就无辜，而是会觉得这个团不止一个人被包养。


    楚子萱急了：「那还等什么呀？找他们要专访内容啊，放出来不就能澄清了吗？」


    顾星染和张游异口同声：「先不急。」


    这两人对视一眼，张游先开口：「我们已经联繫过了，但是杂志方委婉拒绝了提前放出专访内容的要求。」


    顾星染：「这明显是有准备有预谋的联动黑，估计参与方不止一个，我们慢慢来钓鱼，最好一次性解决完，省得以后麻烦。」


    童芝：「这不可能一网打尽的。」


    姜语嫣：「现在是最佳公关时间吧？放久了这脏水跟在你身上扔不掉了。」


    顾星染理所当然：「我回应了啊。」


    提起这个张游就来气，他拍桌而起，恨不得指着顾星染鼻子骂：「你这能叫回应吗？你这叫拱火！」


    顾星染笑眯眯把他按回椅子上，问：「你喜欢钓鱼吗？」


    张游：「……」


    杨桃说：「都冷静点，不能一网打尽，也能给盯着我们的人一个震慑作用。」


    楚子萱：「那什么词来着？皇帝不急……啊不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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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话说到一半，意识到好像是在骂经纪人，连忙闭嘴了。


    顾星染比划着名：「有一点点准备，都先别急，我们有录一个小小的vlog。」


    公关组：「但是应该没法帮你洗清嫌疑。」


    顾星染点头，举重若轻：「对，所以张经纪人，轮到你出马了。说我们丢了东西，找酒店调监控，你可以考虑一下看这人能不能得罪，再考虑要不要用它澄清。」


    张游纳闷：「你知道是谁？」


    顾星染看似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桌上的笔，说：「我不知道，毕竟我得罪这么多人，我哪知道里面会不会有大老闆？」


    张游：「……」


    杨桃抢过顾星染手上的铅笔，在手上转了个来回，说：「等这事儿闹大，然后状告营销号。热搜上的那两位，你要是能得罪的起，就去找营销号，把那两人的清晰进酒店的视频发到网上去——当然，这样女方在娱乐圈的路就堵死了。但是呢，我们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要是得罪不起啊。」杨桃停下手上动作，把铅笔固定在手上，「把视频匿名发给狗仔，让他们狗咬狗去。」


    话音刚落，「咔嚓」一声，铅笔在杨桃手中被折断。


    杨桃把断成两截的铅笔拍在桌上：「闹大点吧，不然以后提起我们团就是被包养，没人在乎真相，他们只是为了热闹。」


    会议室里陷入良久的沉默。


    好一会儿，公关部拿出刚整理好的资料：「有个很明显刚申请的小号，在上蹿下跳，一直转发星染不属实的黑料。」


    张游：「存留证据，免得他删除，随时准备告他，都别打草惊蛇。」


    公关部继续说：「邹小雨，也是《新时代偶像》的练习生，发了条微博『知人知面不知心』，很明显是在内涵星染，也马上爬上热搜了。」


    顾星染不为所动：「让她跳吧，那条微博记得截个图，别让她删了，等收网的时候我还要去嘲讽一下她。」


    张游头痛：「这样路人缘不太好，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只会心疼完美受害者。」


    顾星染想了想，拿手机转发邹小雨那条微博，并附言：「确实。」


    「我速效救心丸呢？」张游勐拍桌子，被顾星染气得肝疼，「都说几遍了？你这时候别说话！容易被群嘲。」


    顾星染大大方方：「嘲嘛，我问心无愧。别人落井下石我也落井下石，别人雪中送炭我也雪中送炭，我这人很公平的。」


    张游：「你别搬石头砸自己脚啊！」


    顾星染：「谁砸自己脚还不一定，静观其变吧。」


    *


    pog基地，五人结束一天的训练，正在吃火锅，许清忽然刷到热搜，无比震惊：「星妹摊上事儿了啊。」


    话音刚落，他意识到不对，抬头对上四双乌熘熘的大眼睛。


    许清慌得不行，连忙绕了一圈把自己手机双手奉上，生怕顾月霜一生气给他扔锅里去。


    顾月霜看完不怒反笑：「这营销号是不是有毛病？脸都看不清说是我妹？这身形明显对不上啊。」


    许清犹豫着：「我们要不要微博上声援一波？星妹现在被骂得蛮惨的。」


    顾月霜非常了解自家妹妹，问：「她是不是槓回去了？」


    许清：「……是。」


    林宴秋沉吟两秒，说：「别集体声援，阿霜你一个人发微博就行，发完之后别看微博了，千万别影响心情。不然我们总决赛状态不好的话，大家会扣锅给顾星染。」


    顾月霜想了想，打开支付宝，翻帐单截图。


    许清看她按个不停，纳闷：「你干嘛呢？」


    顾月霜：「让大家看看这个『败家』妹妹三个月花了我多少钱。」


    她忽然「嘶」地一声倒抽一口凉气。


    众人：「怎么了？」


    顾月霜好气又好笑：「她刚刚刷脸买了瓶水，一块八的。」


    她作为职业选手手速极快，但是顾星染花的钱都太零散了，她截图拼图花了不少时间。


    十分钟后，顾月霜终于发出微博：「要是@nk-顾星染真的被包养了，麻烦金主来我这报个到，顺便给报销一下，总不能钱我花了，名头你占了，这不好吧？另，我截图的时候这小崽子还买了瓶1.8的水：）下次买贵点的，你哥有钱。」


    吃瓜群众迅速赶到，本来还想槓两句，但是顾月霜的截图里不仅有金额，还有店铺地址和时间，连订单号二维码都包含进去了，态度非常大方——大家想查随便查，我们一点假都不造。


    甚至还有一条记录是昨天半夜的，她跑到m记去买了一份汉堡！


    吃瓜路人纷纷倒向顾星染这边，合着没跟大部队回酒店，是她一个人偷偷去吃汉堡了呀！这小姑娘也太好玩了吧？


    【加油拿冠军！拿了冠军就有更多钱钱请妹妹吃好吃的啦！】


    【霜哥有钱！买贵的！下次咱买八块一瓶的至尊矿泉水！】


    【@健身教练我举报！星星她大半夜偷偷吃汉堡！】


    【这依然不能证明顾星染没被包养。】


    --【霜哥住嘴！我们帮你喷！罚款可以请星妹吃好久的零食！！】


    --【这也不能证明你有爹妈。】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粪吗？一天到晚走到哪污染到哪，尽影响市容了，也没见你为地球做点贡献。】


    --【有不要命的来沖泉了，大家赶紧沖了这个nc，我们要保护好星妹的零食基金！（还有就是霜哥您稳住，千万不能决赛前因为骂人被禁赛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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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在pog的秦野，也不动声色地把自己和顾星染的聊天记录截图，再把头像打马赛克，放到了微博上，附言：「她是个特别正能量的偶像。」


    他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顾星染。


    秦野放上来的这段内容，是顾星染劝他多存点钱，别在顾星染身上花冤枉钱了。


    【野神我们说到做到，拿冠军呀！】


    【野神好好训练！战场交给我们，你负责拿冠军，我们会保护好星星的！】


    【星星特别好，野神也特别好！我喜欢的选手和我喜欢的爱豆都要各自发光呀！】


    【所以，星星到现在理你了吗？】


    对于第四条评论，秦野还是没忍住，言简意赅的回覆：「没有。」


    秦野看着这条之后满屏的「哈哈哈」，深深觉得自己被粉丝们嘲讽了，有点受伤，二话不说卸载微博，打算等总决赛结束再重新安装。


    十分钟后，贺诗瑶也发了条微博：「来晚了，你们不是好奇星染运动会迟到去哪了吗？答案是在跟我睡觉。」


    她发了两张图，一张是自己和睡着的「小熊猫」顾星染的合照，另一张是这张合照的截图时间。


    【吃瓜列车上的小伙伴们打卡集合！我为了吃这个瓜已经关注五个新博主了！】


    --【打卡】


    --【我也是……】


    【太可爱了呜呜呜，有没有组团偷星星的？（1/100）】


    --【带上我带上我！（2/100）】


    --【3/100】


    ……


    --【10086/100】


    【星星的人缘真好啊（露出老母亲的欣慰）】


    【还有更有利的证据吗？】


    --【@贺诗瑶：还有。】


    --【@nk-顾星染：如果你觉得这位大老闆又细又软又快的话，这个的确没法证明我清白：）毕竟一般人做不到十分钟内完事还能让我穿好连体衣躺平沉睡。】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不用当狗了！


    第70章


    运动会的第三天, 除了女子跳高和女子体操以外，基本都是团队赛项目。


    下午两点，最后一天的运动会正式开始, nk女团九个人一个不落的全部出现在看台，像往常一样说笑打闹，偶尔还相互投食。


    或许是因为队长兼c位上了黑热搜，整个团都多多少少被波及。张游怕她们心情受影响，特例允许她们多吃一点零食，还亲自给她们买了零食大礼包, 让她们悠着点吃。


    今天来找她们搭讪的人明显少很多, 但是几个小孩也不在乎，毕竟她们团人多, 光她们团自己人就能组一局狼人杀了，完全没有社交她们也不介意。


    顾星染纳闷：「我们团不是有几个人参加电竞项目吗？一个都没进决赛？」


    楚子萱翻了个白眼：「临时给换了，势利眼, 说我们菜，呵呵。」


    那些人多半是怕受到顾星染的舆论影响, 干脆把这个团的人都给踢出去了。


    她本来还想多骂几句，忽然瞟到旁边不言不语的顾星染, 闭嘴了，演技拙劣地拍了拍顾星染肩膀, 假装告状：「队长！我们被嫌弃菜！你回头带我们组个战队，杀穿他们！」


    姜语嫣：「我们再加一个人的话, 好像可以组两个队。」


    童芝小心翼翼提议：「问问队长哥哥有没有空？带带我们这些小菜鸡……吧？」


    顾星染笑得灿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叫我『队长哥哥』呢。」


    郑承和娄修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背后绕过来：「你们笑这么开心呀？」


    九个女孩声音参差不齐地问好：「郑承前辈好, 娄修前辈好。」


    郑承忍不住笑：「你们问好什么时候能齐一次？」


    顾星染示意大家安静：「来，三二一——」


    九个人默契开口：「大家好！我们是nk！」


    声音无比地整齐且响亮，一说完九个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笑作一团。


    顾星染一脸真诚地解释：「我们说话只有这个齐。」


    郑承和娄修哭笑不得。


    郑承：「本来想跟你聊两句，以为你们这能有两个空位的。」


    女孩们识趣地往旁边坐：「没事，我们瘦，能挤一挤。」


    杨桃招唿汤晚晚：「来，坐我腿上。」


    大家很快就腾了两个空位出来给郑承和娄修。


    娄修：「怎么觉得你们是在内涵我胖呢？」


    顾星染问：「不然你们俩也挤一挤？正好cp上热搜帮我吸引一下火力。」


    郑承翻了个白眼：「你想的挺美。」


    顾星染单刀直入：「是不是团体接力赛不用我参加了？」


    ——毕竟她们今天到目前为止都没什么好消息，郑承和娄修忽然来找她，她也只能往这方面联想。


    郑承瞪她：「做梦呢？我们赛区上哪找比你跑的更快的女生？」


    娄修和她中间隔着一个郑承，他微微俯下身侧头看她：「我只跟你练了交接棒，忽然换人掉棒怎么办？」


    在东部赛区的安排里，顾星染第三棒，娄修第四棒，都是重要且压力大的棒次。


    顾星染提醒他：「你这样越过郑承老师看我，被拍下来是会被放到cp站上去的。」


    娄修大方笑笑：「随他们去。你要是想炒cp挡热搜我都不介意。」


    顾星染嫌弃道：「我介意。你们俩炒cp我不介意，但是别拉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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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承把娄修掰起来：「听到没？被嫌弃了，还是乖乖跟我们几个糙老爷们炒cp吧，安全。」


    顾星染：「我看你们俩一起来，还以为是要把我从东部赛区踢出去。」


    郑承摇摇头，一脸惋惜：「我还感慨你没来参加混合射箭呢，来了我们不又能多拿一个冠军？」


    顾星染连连摆手：「我射箭很菜。」


    郑承忍不住嘆气：「你闭着眼睛射也比她强啊。男子冠军在我们赛区，但是我们赛区的女生举弓手抖，练习射箭到目前为止最好成绩是三环。她为了上镜好看选的射箭，她自己个人射箭初选没过，被刷下去了，才打上团体射箭的主意。」


    大家都是圈里人，尤其对方还是个女孩，说也说不得，只能劝自己大度点，就当来玩好了。


    但毕竟男生们的胜负欲强，遇上这种事一个个都恨不得男扮女装上去替她参加射箭。


    顾星染只笑了笑，没说话。她一个新人也不好发表评价。


    顾星染问：「你们来干嘛了？总不能是专程来找我吐槽吧？」


    郑承拍了拍自己腿上不存在的灰，有点不自在，强行笑了两声：「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严导想邀请你参加下一季的密室逃脱，但是又拉不下脸。」


    顾星染恍然大悟：「怪不得运动会以来一直有你们这季常驻嘉宾找我，我还以为我魅力真有这么大。」


    娄修纳闷：「你就不会好奇一下『拉不下脸』这种说法？」


    顾星染坦然：「正常，要是我辛辛苦苦想出来的剧本被人这么暴力拆解，我也气得想打人，短时间内都不想理人。」


    付宁宁忽然想起昨天这时候的事，小声跟顾星染说：「师父，娄修前辈和杨辰导师昨天也来找过你，你不在，走的时候他们俩还帮忙吸引了一波粉丝注意力。」


    当时观众们注意力全被这两兄弟的打闹给吸引走了，几乎没几个人关注「顾星染为什么没来」。


    要不是被别有用心的人送上热搜，这完全是一个完美的逃课掩护。


    顾星染有些诧异地看向郑承和娄修，问：「你们不避嫌啊？我黑热搜还挂着在。」


    尤其是娄修，连着三天都跟她有互动，多半是要被送上绯闻通稿。


    娄修没正面回答，而是将话题绕到密室逃脱：「严导说了，你实在混不下去了给他写剧本去，设计密室场景也行，他给你开实习证明，还愿意高价聘请，饿不死你。」


    郑承点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对，我们就是严导的传话人。再说了，大家都是一个赛区的、一个颜色的衣服，我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因为这么点事儿把你踢了，以后还在不在圈子里混了？」


    娄修反手从帽子里拿出一包小薯片递给她：「放宽心，最后一期收官密室你来录制吧？到时候你跟严导谈就行了。」


    郑承嫌弃道：「你俩都跟谁学的？喜欢把东西往帽子里放。」


    娄修指着顾星染甩锅：「我跟她学的。」


    顾星染收下薯片，顾左右而言他：「那不是卫衣没口袋嘛。」


    观众区忽然传来此起彼伏地尖叫声——


    「不行不可以！妈妈不许！」


    「啊啊啊——」


    顾星染一脸懵地看过去，发现是娄修的粉丝区和自己的粉丝区喊起来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薯片，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转头质问娄修：「你是不是恋爱了，想拿我当挡箭牌打掩护？」


    娄修举起双手，笑得愈加灿烂：「哪能啊。的确有想谈恋爱的准备，但是人家姑娘看不上我。」


    顾星染看他神情就知道他在胡扯，开始赶人：「赶紧走赶紧走，要是两家粉丝真撕起来，我家粉丝肯定扔下我就跑。万一我忍不住回怼了，我经纪人肯定得又骂我。」


    「没事，被骂多了就成老油条了，你看娄修他现在都波澜不惊。」郑承说着，跟娄修一起站起来，「我们先走了，晚上跑步之前别吃太多，容易吐。」


    顾星染挥挥手：「晚上见。」


    娄修还不放弃消费她：「真不考虑考虑？要是炒cp国民度上来了，我们俩都能接着热度转型，稳赚不赔啊。」


    顾星染：「爬。」


    郑承连忙带上娄修跑，嘴上还说：「霸王花惹不起惹不起。」


    两人走远一点，郑承小声问：「真看上了？」


    娄修话里有话：「我是真想转型，只可惜没火花。」


    郑承揽着他肩膀，语重心长说：「听哥的，你俩不合适。她喜欢她自由的样子，但是你的控制欲有点强。」


    娄修无奈地笑笑：「她滑得跟泥鳅似的，我腼腆一点她把我当弟弟，我稍微放开一点她马上跑了。」


    郑承忽然乐起来，抬高音量问：「今晚喝酒，去不去？」


    娄修也大声释放情绪：「走！」


    位置终于空开来，汤晚晚连忙从杨桃腿上下来，给她揉揉腿：「没麻吧？」


    杨桃笑笑：「没有，你很轻。」


    汤晚晚松了口气，拆开薯片：「我餵你吃一片。」


    杨桃纳闷：「哪来的薯片？」


    汤晚晚毫无觉察，递过去一片：「星姐给的。」


    杨桃：「……」


    这不是娄修刚送给星染的薯片吗？顶流送的薯片你也敢吃？！


    谢思韵拿着手机走过来：「星染，游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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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郁闷地接过电话：「嗯，知道了，好的，再见。」


    说完挂掉电话，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围观群众纷纷愣住：「游哥说话了？」


    顾星染把手机还给谢思韵，一脸冷漠：「我猜到他要说什么，为了不浪费电话费，提前挂了。」


    杨桃纳闷：「你是不是把游哥拉黑了？」


    顾星染理直气壮解释说：「我拉黑之前还给他发简讯、微信告知了，让他提前有个心理准备，这会儿应该不会太生气。」


    众人：「……」


    付宁宁纳闷：「游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顾星染一脸郁闷地坐回自己位置：「想都不用想，肯定有营销号买热搜说我水性杨花，按头说我捆绑炒cp。对家估计还会帮我买通稿，估计就是『全娱乐圈都爱她』这种标题。」


    杨暖问：「你不是都有准备吗？这会儿在郁闷什么？」


    顾星染嘆了口气：「我跳高真不太行，一会儿估计成绩不好，又要被嘲一波。」


    杨桃忍不住笑：「我还以为你都不在乎。」


    顾星染：「心里不虚就不在乎啊。但是我跳高真不行，他们嘲笑我我就会很受伤。」


    粉丝阵营忽然齐声喊起来：「顾星染！别害怕！我们陪你！」


    顾星染一脸感动地对他们挥挥手，跟队友们炫耀：「你们看，我还是有粉丝的。」


    下一秒粉丝们又齐声喊起来：「我们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顾星染：「？？？」


    队友们一个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打脸也来的太快了点。


    粉丝们像是有备而来，再次齐声吶喊：「不许看别人，不然我们不要你了！」


    顾星染站起来，问队友们：「你们有人带玩偶没？」


    汤晚晚捏着玩偶，一脸警惕：「干嘛？」


    顾星染：「打粉丝。」


    众人：「？」


    顾星染直接从汤晚晚手上抢过玩偶，以标准的投球姿势把玩偶扔向粉丝方阵，紧接着双手叉腰，夸张而做作——


    「哼！」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看我不打死你们。


    粉丝们： 啊啊啊啊星星太可爱了想偷回家！


    星星：？


    第71章


    晚上六点半, 各赛区参加男女混合接力赛的选手已经进入到准备区，东部赛区四个人也已经就位。


    第四棒的娄修正在和第三棒的顾星染交流；第二棒的女星顾忌顾星染正在风口浪尖，不敢跟她有牵扯；第一棒的男星想跟娄修攀扯两句, 但是又不想跟顾星染一起被拍到，于是也默默远离了。


    所有人都以为娄修和顾星染是在美好交谈，实际上——


    顾星染微微一笑：「离我远点，我怕被你粉丝围追堵截。」


    娄修也回以微笑：「我的粉丝不会堵你，只会对我围追堵截。」


    顾星染瞪他一眼，面上微笑不减：「我怕我走不出这个体育馆。」


    「别说的好像你没粉丝似的。」娄修觉得有趣, 忍不住逗她, 「你这样跟我吵架，cp粉拍下来能有一套出圈神图你信不信？」


    顾星染：「……」


    娄修：「你为什么要笑着吵架？」


    顾星染不情不愿说：「我经纪人说了, 再主动闹出黑热搜下个月就只能吃沙拉。」


    娄修：「……」


    万万没想到是这种理由。


    「行了，不逗你了。」娄修坐在备战区，抬头看屏幕, 看看他们赛区男女混合射箭的比赛情况，一边八卦, 「你其实有准备吧？」


    「嗯？」顾星染也看向屏幕，仿佛两个人真的是在认真观战顺便讨论比赛情况。


    娄修：「需要的话,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点帮助。」


    顾星染也不藏着掖着，说：「我朋友录了一段视频, 里面有热搜狗男女的清晰正脸，但是有点不雅观, 估计发出去也很得罪人。」


    贺诗瑶把视频发给她之后, 自己那边的存档就给删了。贺诗瑶还刻意叮嘱她，一定要等到酒店的监控记录删了再放出去，不然贺诗瑶怕自己被报復。


    视频一旦发出去, 邹小雨的路就彻底断了，而入镜的那位「屎老闆」估计也会疯狂报復她们。


    她其实有点犹豫，这简直是个大杀招，所以她要挑个安全的时间，找别人匿名把这个投放出去。


    娄修一眼看出她内心的挣扎，用手机打字，亮到她眼前：「你慢慢考虑，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找我，我这有点见不得光的营销号。」


    顾星染看到之后有点诧异，问：「你这是防窥膜吗？」


    娄修哭笑不得：「你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


    大屏幕上东部赛区射出一个十环，顾星染海豹式鼓掌。


    娄修也跟着她略微敷衍地鼓掌：「这是团队赛，他一个人稳了没用，队友拖后腿。」


    顾星染看他一眼，嫌弃道：「你好敷衍哦。」


    娄修：「我又不是真的看比赛。」


    他说着，把屏幕上那些字都删除，收起手机：「言尽于此，反正你有事随时找我好吧？绝对不出卖你。」


    顾星染看到他头顶的好感度条，再三追问：「你是不是真谈恋爱了，想拿我当挡箭牌吸引火力？」


    娄修不乐意了：「再提不跟你玩了。母胎solo，脱单是狗。」


    混合射箭团队赛终于结束，两个人同时站起来鼓掌，娄修侧头问她：「有没有信心给我们赛区拿第一个团队赛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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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直白问：「有奖金吗？」


    娄修：「……俗！」


    在男女混合接力赛开始之前，按惯例节目组派主持人来採访。


    主持人：「那么东部赛区，我们请到了娄修选手和顾星染选手接受我们的採访，先来给大家打个招唿吧。」


    娄修轻车熟路：「大家好，我们是来自东部赛区的娄修——」


    「顾星染。」


    娄修嫌弃道：「你这划水也太明显了吧？一会儿问题都给你答。」


    顾星染：「？」


    主持人笑着问出第一个问题：「有看到两位刚刚在备战区聊得很开心，想知道你们是在聊什么呢？」


    娄修纳闷：「很开心吗？」


    顾星染直接卖队友：「倒也不用这么客套，不是什么开心的话题。他跟我说朋友一生一起走，谁先脱单谁是狗。」


    娄修：「……」


    我是这么说的吗？！


    主持人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凝结，低头看了眼台本，面不改色地切换到下一个话题：「你们对今天的比赛有信心吗？」


    娄修甚至开启抢答模式，要报上一个问题的仇：「说起这个，我就一定要说道一下，刚刚我们俩在备战区我也问了顾星染这个问题，然后她问——」


    说着，他把顾星染往前推：「你自己说。」


    顾星染莫名其妙看他一眼，对着镜头理直气壮：「我问拿金牌有没有奖金，这个问题很奇怪吗？要恰饭的！」


    娄修：「对，然后我说她庸俗，团队荣誉感不懂吗？我们俩都快吵起来了，居然有人说我们聊得开心？呵。」


    顾星染：「有团队荣誉感也有奖金，双倍的快乐不好吗？所以我们拿金牌到底有奖金吗？」


    主持人：「……」


    这对採访嘉宾好难搞。


    主持人心好累，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标准假笑：「那么对东部赛区的採访就到这里，接下来我们去南部赛区看看吧。」


    顾星染有点遗憾：「跑了呢。」


    娄修也有点遗憾：「还以为能坑节目组发点奖金。」


    顾星染：「奖金没有，找张导坑一顿小龙虾总没问题吧？」


    娄修：「严导那还能再坑一顿，双倍快乐。」


    顾星染竖起大拇指：「这就是传说中的双赢吗？」


    主持还没走远，这两人的声音小小声地传进了麦里，被蹲着看直播的观众们抓个正着，有人把声音放大翻译之后，再配上粉丝拍摄的视频，传到了视频网站上——


    【管理弹幕有点累，大家看到引战弹幕请及时举报！本意是安利两位小爱豆，希望大家都能和谐共处】


    【这两人怎么回事哈哈哈哈】


    【他们之前说得好认真，我还以为真的是在聊这些，谁知道是在唱双簧】


    【我发现了，不管谁遇上顾星染都会变得奇奇怪怪】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娄修！】


    【本微表情鑑定专家草率发言，他们俩刚刚可能没在撒谎，真的聊了这些话题】


    【聊这些对话是真的，想坑节目组发奖金也是真的】


    【两顿小龙虾，神特么双赢！】


    男女混合4*150米接力赛正式开始，这是个一圈跑道四百米的大型运动场，只有起跑之后，第四棒才能陆续就位。


    第四棒暂时都跟第三棒站在一起。


    起点一声响，第一棒正式起跑。


    娄修拍拍顾星染肩膀：「压力不用太大，剩下的可以交给我。」


    他说完，留给顾星染一个背影，挥挥右手一边耍帅一边往前走。


    顾星染注意力完全没在他身上，紧张地盯着第一棒和第二棒——然后眼睁睁看着他们俩掉棒了，落到最后一名。


    顾星染有点绝望，心说这两人也太不靠谱了吧？


    顾星染提前开始预跑，在接到接力棒的时候勐然加速，把第二棒的女运动员都惊呆了——仿佛接力棒是被顾星染从她手上强行抢过去似的，劲儿也太大了吧？


    其他组有把男选手放在第三棒的，男生和女生的基础条件不一样，差距很容易拉开。


    顾星染不要命似的一阵狂奔，居然从最后一名逐渐反超，到了第二的名次——可惜跟第一名还是差的有点远。


    顾星染看到娄修，也没有减速，两人没怎么练过交接棒，但是仿佛演练过很多遍，完美交接。


    她跑完腿就有点软，瘫坐在原地，看着娄修往终点跑。


    大家都没想到顾星染爆发力这么强，跑起来跟小野兽似的，横冲直撞。


    顾星染自己也没想到能跑这么快，她向来是短跑爆发力强，但是长跑耐力不好，一百五十米对她来说已经算比较长了。


    贺诗瑶钻过警戒线，到跑道上把顾星染拉起来，问：「你跑那么勐干什么？赢不了就赢不了，又不是你的责任。」


    顾星染但笑不语——实在是没力气说话了。


    贺诗瑶嘆了口气：「行行行，你不用说我也知道，那该死的胜负欲是吧？」


    顾星染目光跟着娄修，一路狂奔，在终点前的最后一秒，超过第一名，成功冲线。


    贺诗瑶嘆为观止：「你们俩都好勐……」


    她又小声跟顾星染吐槽：「你没跟我说你后台这么大啊，合着你姓顾是因为你来自顾氏集团？」


    顾星染茫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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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诗瑶：「别装了，一会儿再跟你兴师问罪。」


    顾星染忍不住纠正：「那就秋后算帐。」


    贺诗瑶：「……我三天没打你了是吧？」


    娄修冲过线，兴奋不已，拿着接力棒朝自家赛区的人挥挥手。


    郑承一勾手，揽着他脖子：「可以啊你小子！」


    而这头，顾星染再次纠正：「顾氏集团和我都姓顾是因为我爷爷姓顾，而不是说它跟我姓。」


    贺诗瑶摆摆手：「反正舆论开始反转了。」


    顾星染惊讶又惋惜：「啊？就反转了？我还想放长线钓大鱼呢！我鱼都没钓到！」


    贺诗瑶气得想打人：「闭嘴！再说话我真的能当众揍你你信不信？」


    微博上——


    @顾氏集团：不好意思，@春日阳光传媒的帐号密码被我们给忘了，一直登不上去我们也很着急，没办法只能用「大号」来办公啦。总裁说不能欺负她女儿，命令我们即刻处理，所以造谣@nk-顾星染的营销号我们已经都发送了律师函，尤其是谣言信息源@记者张力　。我们不会姑息任何一个造谣者，以上。


    【@顾氏集团：第一次发娱乐圈的公告，不知道什么语气合适，总裁说不能吓到星染，提到星染的时候语气要温和一点，最好还能夸总裁两句，不知道这样对不对qaq】


    【@nk-顾星染总裁还说有空回家吃个饭，她之前在国外，没接到你电话，不是故意扔下你的。】


    【？？？】


    【我看了半天，确认十次才敢肯定这就是我知道的顾氏集团，我疑惑很久了，你们家到底卖什么的，怎么感觉什么都涉猎一点——现在连偶像都能卖了吗？】


    【硬气一点！你们是个大集团！诶？等等？对不起看到评论有点晚，这个公司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合着我在春日阳光官博骂了那么久，白骂了？那我换个地方再来一次——好好对我们家顾星染听到没？！哦对不起，好像是你们家的。】


    【我之前还疑惑为什么顾星染家土豪粉这么多，现在我懂了……你们总裁是不是还发朋友圈了？就是那种『我女儿参加比赛啦，大家帮忙投个票，谢谢』的朋友圈？一票多少万？】


    【啊！所以总决赛的时候，星染家到现场的空降土豪榜的大叔，是星染爸爸吗？叔叔好！不对，岳父好！】


    作者有话要说：　　秦野：那是我爸爸……


    第72章


    东部赛区混合接力赛拿冠军, 即将登上领奖台。


    第二棒的女生不知道是不想跟顾星染站在一起，还是掉棒了不好意思，跟娄修说：「你们俩站中间吧, 你们功劳大。」


    娄修站在顾星染旁边没动：「就按棒次站吧，一起赢比赛，都一样。」


    顾星染目视前方，言笑晏晏：「说实话我也不想跟你站在一起。」


    第二棒的女生瞬间脸就白了，她没想到顾星染居然这么刚。


    娄修：「至于吗？这么避之不及的？」


    顾星染：「说实话，有点晦气。」


    娄修捂胸口：「你这么说我真受伤了啊。」


    顾星染微微嘆了口气：「我刚刚那么努力, 从最后一名跑到第二名, 都没那么大欢唿声，你最后冲线全场欢唿, 风头都被你一个人抢完了。」


    娄修哭笑不得：「行，跟裁判组申请一下重跑一次，你最后一棒你看怎么样？」


    第二棒的女生越听越气愤, 总觉得顾星染是在内涵自己，忍无可忍, 暴怒开口：「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这么阴阳怪气说给谁听呢？！」


    顾星染被这忽如其来地高音量吓得一抖，下意识后退一步, 跟娄修撞个正着。


    她快速退后三步跟所有人拉开距离，先发制人：「你别碰瓷啊。」


    「……」


    第二棒气得唿吸声都加重了。


    怎么就是碰瓷了？！你刚刚那阴阳怪气一通话不就是在内涵吗？


    娄修像是没听到这位女士说的话, 跟顾星染说：「你先撞的我，怎么还成我碰瓷了？」


    顾星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顾星染意识到这女士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一不小心可能又是一个黑热搜。


    为了下个月能吃上肉, 顾星染礼貌性微笑走回原位，按住这位女士的肩膀，压低声音说：「所以就算我当众扇你一巴掌, 也能说是你的脸打了我的手，你信不信？」


    第二棒：「……」


    顾星染笑着跟大家解释：「我们在友好地讨论物理知识，她可能是文科生听不懂牛顿定律，我在解释了，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大家别多想。」


    娄修：「你应该庆幸这会儿没带麦，没有录音。」


    顾星染还委屈上了：「有麦的话我至于被吼吗？」


    工作人员们见怪不怪，还跟顾星染玩笑似的问：「牛顿第几定律啊？」


    顾星染比手势说：「三，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大小相等，方向相反。」


    ——高中力学知识，也只能用来吓唬一下没学过物理的小朋友了。


    第二棒的小女星安静了，她觉得顾星染就是个疯子，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工作人员提醒他们准备上领奖台拍照。


    顾星染对小女星笑得灿烂：「安分一点哦。」


    第二棒：「……」


    娄修忍不住感慨：「你不去演反派真的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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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回怼：「怎么着？你演我小弟啊？」


    娄修：「也不是不能考虑。」


    粉丝们对着领奖台「咔嚓咔嚓」一顿拍摄，并打算回去之后给「无关人士」打马赛克之后再发出。


    赛后採访环节是四个人一起接受採访，记者问：「怎么好像拿了第一不怎么高兴？是因为掉棒吗？」


    顾星染：「因为娄修太高了，站在我们旁边显得我们都很矮。我就特别不乐意跟他站在一起。」


    只有一米六的小个第二棒：「……」


    又一次感受到了被内涵的滋味。


    娄修配合她半蹲：「怎么着？把我腿砍半截？」


    记者问：「在上领奖台之前你们好像有点动静，在干什么？」


    娄修：「旁边一声巨响，把她给吓着了。」


    顾星染点头：「对，我是易惊吓体质。」


    娄修纳闷：「你在密室逃脱里不是这么表现的啊。」


    顾星染：「说实话，也怕。但当我成为密室里最恐怖的存在的时候，就不那么怕了。」


    众人：「……」


    记者轻咳，问前两棒：「你们掉棒的时候紧张吗？当时怎么想的？」


    ……


    *


    接力赛结束，接下来的比赛是女子体操。


    顾星染回到看台区找自己的队友们，贺诗瑶也跟着她去了。


    nk里有报名女子体操的，所以空了几个位置出来。


    几个人看到顾星染回来齐刷刷鼓掌，调侃说：「大小姐回来啦？」


    顾星染：「……」


    谢思韵：「刚刚游哥又打电话回来了，问你有背景怎么不早说。」


    顾星染无奈笑笑，解释说：「我没背景啊。我妈收购了个空壳公司，就是怕我的合同被别的娱乐公司骗走……」


    楚子萱：「看出来了，连帐号密码都给忘了，可以说非常不走心了。」


    贺诗瑶开始跟顾星染秋后算帐：「合着你一个大小姐，大半夜敲我房门，带我偷熘出去就为了买五毛钱一包的辣条？这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顾星染：「实不相瞒，我平时吃不到这种东西……」


    几人面面相觑：「我忽然理解为什么星星平时就喜欢垃圾食品了……」


    顾星染：「嘘，咱们保密，悄悄说。」


    贺诗瑶：「保什么密啊，上热搜了都。」


    顾星染：「？？？」


    顾星染连忙找楚子萱要自己手机，打开微博找到顾氏集团官博，只觉得两眼一黑，起身往没人的地方走。


    她连忙给自家妈妈打电话，接通之后第一句就是：「您从无人区回来了？」


    妈妈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


    顾星染：「我前段时间看到我爸晒得黑成炭了，我还以为你们俩之前都不接电话，是一起去非洲度蜜月了。」


    妈妈沉默半晌，问：「要不然我现在给你订张机票，你回来挨顿打？」


    顾星染顾左右而言他：「您干嘛啦！影响到我钓鱼了！我准备了超级超级超级长的线，结果你用网把鱼捞起来了，很影响体验的知道吗？」


    电话那头试探着问：「那我再给你把鱼放回去？」


    顾星染：「对对对，警告一下就行，不用干事。说起来我这有个烫手山芋，正愁怎么甩出去，我找时间带给你。这玩意有一点点……具有爆炸性，过几天我回家一趟，等见面了跟你说。」


    母女俩寒暄两句，挂了电话。


    顾星染回来的时候，正有人来问：「我听说顾星染有个姐姐？」


    队友们连忙做出噤声的表情：「这是个悲伤的话题，不能谈。」


    顾星染：「？」


    她内心警铃大作，队友们不会早就知道顾月霜是女的吧？！


    队友们看到顾星染回来，连忙笑脸相迎：「星染回来啦？电话打得怎么样？」


    顾星染：「……」


    还很照顾她，直接避开了「姐姐」这个话题，这肯定知道了！


    顾星染正想开口问，谢思韵的铃声再次响起——「游哥。」


    谢思韵直接把手机递给顾星染：「多半又是找你的，接吧。」


    顾星染：「……」


    这个拉黑仿佛不存在。


    顾星染接起电话，张游第一句话就是：「顾星染呢？让她接电话！」


    顾星染：「我是……」


    张游：「顾氏集团那条新微博怎么回事啊？」


    顾星染一脸懵：「啊？」


    张游：「你先去看看，别急着回復或者转发，记得先跟我们商量一下措辞。哦，还有，赶紧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说着，张游挂了电话。


    顾星染茫然地把手机还给谢思韵，打开微博，发现顾氏集团刚又发了一条微博——


    @顾氏集团：我女儿不要我了：（


    评论一片幸灾乐祸——


    【手机型号和上次不一样！这次应该是总裁本人！】


    【需要我们帮您打星星吗？我们这么越俎代庖好像不太好……】


    【有瓜吗？在线蹲。】


    【您放心打！我们不心疼！】


    【我以为会是接力赛先上热搜的！但是既然总裁发话了，我赌一包辣条这个微博先热搜！】


    顾星染一脸黑线地给妈妈这条微博点了个贊，心想妈妈不仅把鱼给放回去了，还一阵大喊把鱼全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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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嘆了口气：「想安心钓鱼好难啊。」


    队员们：「？」


    顾星染：「我可能得挑时间回趟家，今晚结束是不是回帝都？你们先回家，我得去我妈那跟她好好聊聊。」


    队友们看到微博动态，忍俊不禁：「希望你还能活着回来。」


    谢思韵笑：「八个人c位都不好占了，到时候给星染挂个易拉宝放中间？」


    楚子萱：「我觉得我们星队身残志坚，到时候坐着轮椅也会赶回来的。」


    顾星染：「？」


    亲队友。


    楚子萱朝她敬个礼：「作为你的护法位，我到时候会给你推轮椅的。」


    顾星染：「……」


    顾星染：「不是，我就回趟家，又不是上战场。」


    贺诗瑶意味深长：「阿姨要是不打你，那绝对是对你爱得深沉，世界上没有比母爱更伟大的存在了。」


    谢思韵掰着指头给她数：「选秀结束拿到手机居然不给父母打电话，这是一宗罪；都放出来一个月了还没回过家，这是两宗罪；出事了第一时间不跟家里联繫，还说不要阿姨了，这是罪无可赦。」


    顾星染不言不语，拿出手机看地图。


    队友们：「干什么？」


    顾星染：「看离家最近的医院，希望到时候救护车及时赶到。」


    队友们笑作一团。


    当然，这只是说笑而已，顾星染看微博一次又一次被艾特，就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来今天是闲不下来了。


    这次被艾特最多的原微博是这一条——


    @一位闲的没事干的大叔：我是总决赛那天@nk-顾星染后援会的贡献值最高粉丝，解释一下，我不是她的爸爸，这是我儿子喜欢她，所以我好奇看看是谁，大家别乱传[微笑]（星星是个好孩子，我给她递了名片，她到现在都没联繫我[大哭]）


    【要不是知道这是为大叔，我要以为这是嘲讽了……】


    【关注列表就秦野一个人，这是……秦野的爸爸？？？】


    【我是说野神之前一直贡献榜第一，怎么到最后忽然被比下去了！】


    【啊啊啊！我知道这位叔叔，野神之前打职业，他去哪个队大叔就给哪个队贊助，提条件就是不让野神上场，想逼野神回去继承家业，瓜不保熟大家随便吃！】


    【……看来真的是闲的没事干的有钱大叔，我慕了，野神别打了，回去继承家业吧。】


    【我当时还以为是野神没钱了，竞争不过了，看来这是早就被针对习惯了，忽然有点心疼又好笑是怎么回事？】


    【我就说pog这个小作坊怎么会有这么多大神！！！合着是一群为爱发电的富二代！不好好打比赛就得回去继承家业的那种！啊啊啊啊啊——就算这样，总决赛要是输了我还是会去官博辱骂你们的。请野神和霜哥务必好好打比赛，千万别仗着有钱胡作非为：）】


    作者有话要说：　　汪！


    第73章


    在运动会的短短三天时间里, 顾星染的的风评跟坐山车似的起起伏伏，让人捉摸不透。


    她拍完闭幕式的大合照，就带着行李直奔机场, 半夜下飞机之后被自家车给接走。


    好在大半夜妈妈也还在处理文件，没睡着，见了顾星染吐槽说：「大半夜回来跟做贼似的？都不让人睡个美容觉。」


    顾星染讨好地笑笑：「这不是忙着赚钱给您买护肤品吗？」


    妈妈挑眉：「我缺你那点钱？」


    顾星染不敢再谈下去，换了个话题：「过两天姐姐和爸爸他们比赛总决赛，你去吗？」


    「不去，看不懂, 我还要开会。」顾妈妈几乎想都没想, 直接回答。


    顾星染委屈巴巴：「我得去，我天亮了还得回去彩排。」


    顾妈妈一眼就知道这孩子卖惨呢, 说：「有事快说，说完睡觉，明早让司机送你去。」


    顾星染拿出u盘, 终于正经起来：「上热搜的狗男女。就是他们把脏水泼我身上，但是这个视频有点不雅, 他们可能为了刺激在厕所搞，被我朋友拍到两人进厕所还录到声音——我还是希望这个视频能不用就不用, 就算万不得已非要用了，至少等一个月之后, 能保证我朋友的安全，不被他们查到并报復。」


    顾妈妈在她头上胡乱一通揉：「就这么点小事儿？」


    顾星染：「……」


    顾妈妈催她：「慢慢学着长大吧。快去洗个澡, 今晚咱来睡一起, 我困了。」


    「……哦。」


    「哦，对，拍张照。」顾星染拿手机要跟自家妈妈合照, 「今晚我没回宿舍，被拍到又得说我被包养。」


    顾妈妈很配合：「行，拍完我帮你发微博，你赶紧去洗澡。」


    顾星染也没多想：「好，顺便帮我充个电。」


    顾星染洗完澡回来，第一件事找到自己手机，打开微博，找到自己的最新发言——


    @nk-顾星染：感谢富婆包养。[图片]


    顾星染：「……」


    *


    第二天彩排顺利结束，张游带这九个姑娘去吃火锅，还特意给预定了个包厢，以防他人打扰。


    顾星染纳闷：「我还以为是明天结束才会聚餐。」


    张游小声跟她说：「童芝说好的资源被抢了，一个代言一个综艺；姜语嫣有个女二号，也被抢了。」


    顾星染点点头：「所以这个饭局是用来冰释前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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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


    反正在场也没外人，顾星染说话放开许多：「虽然可能在这个行业里很正常，但是你们俩进团应该也是抢了别人的位置吧。」


    童芝脸色涨红：「那是公司谈好的！没有抢别人的位置！」


    顾星染歪头看她，一脸不解：「确定吗？如果这个节目真的按照人气投票排名出道，你粉丝真的能送你出道吗？」


    张游默默看着，也不拦她们，不让她们自己把话说清楚的话，未来两年是没法好好合作的。


    童芝更加气愤：「那你呢？富二代不也是靠关系进的吗？」


    顾星染仿佛真是来吃饭的，给自己夹了块肉，又不急不忙地给自己调干碟，一边漫不经心说：「我不是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来这真的是为了赚钱的。我妈想退休，她说我再不回去继承家业就断我生活费，你们知道艺术生比较烧钱，我又不想放弃……」


    她说着说着，嘆了口气：「家里还有个离家出走的。哦，两个。」


    差点把她那个任性老爹给忘了。


    楚子萱有点懵：「你们家什么情况？」


    顾星染：「还得从我爸那说起，他跟我吹牛，说大学学的商科，就是为了能找个能帮他打理家业的老婆。」


    众人：「……」


    合着一家子都不想继承家业，你们富二代是这么玩的吗？


    姜语嫣举手说：「我抢了我认，这本来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多得是人想替代你。」


    童芝没想到姜语嫣这么快临阵倒戈，她还以为自己有个队友，于是干脆破罐破摔，拉所有人下水：「我们这个团谁没做过数据？排名不相符的人多得是！」


    顾星染又给自己夹了块肥牛：「所以嘛，放平心态就行了，被抢资源很正常，多大点事，你又不是没抢过。」


    童芝气哭了：「你这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她是沖你来的，我们都是被你波及的而已！」


    顾星染听到这话才给她一个眼神，满脸疑惑：「哦？那怎么不抢我的资源？」


    杨暖提醒：「你想想你这段时间有什么个人资源？」


    顾星染想了想，一脸诚恳地回答：「作业和考试。」


    付宁宁补充说：「还有一个预定好的密室逃脱，但是她可能没抢过，严导指名要我们星队。」


    顾星染摇头晃脑感慨一波：「中华文字博大精深。」


    她没抢过资源是指从来不抢别人手里的资源；别人没抢过她是指没抢赢她。


    顾星染好奇：「被谁抢的资源啊？怎么就变成沖我来了？」


    姜语嫣毫无波澜：「邹小雨。」


    顾星染一顿，放下筷子，翻出手机打开微博。


    张游有点慌：「你先稳着点！别发微博拉仇恨！」


    顾星染无奈：「不是，我截个图，我怕她删微博。」


    张游：「？」


    顾星染：「等收网嘛，虽然我是没法放长线钓大鱼了，但是天网恢恢呀。」


    张游摇头：「你不会还在等天降正义吧？我就说你有时候天真得过头，你们搞艺术的都这样吗？」


    顾星染笑眯眯：「你慢慢看嘛。桃桃给我生蚝，我拿不到。」


    杨暖递给她一个碗，里面装好了已经剥好的小龙虾：「吃吗？」


    顾星染惊了，连忙接过碗：「这么好？谢谢！」


    姜语嫣好奇：「所以你对我们是什么态度？我们这些走捷径的。」


    「正常态度。」顾星染自己的碗也逐渐丰盈，她就喜欢这种囤食的满足感，「你靠后台抢别人的，别人也靠关系抢你的，这是你们的生存指南，我不做评价。但是没必要抢了别人的东西就沾沾自喜，被抢了之后就哭闹不已。」


    「好像还押韵了。」楚子萱连忙放下筷子，拿出手机把这两个结束词记录下来，「说不定写词的时候能用上。」


    顾星染：「……」


    顾星染慢条斯理吃东西，吃完嘴里的才开口：「但是如果你凭实力拿到的资源，被人靠关系抢了，那我们就能怪游哥了。」


    张游：「？？？」


    顾星染调皮地笑笑：「开玩笑的。真凭实力还被抢资源，并且你很意难平的话，我们想办法帮你呀。」


    张游纳闷：「你能把资源拿回来？你要砸钱吗？」


    顾星染：「我很穷的，我不可以，加上桃桃的话可以。」


    她说完，埋头吃起来，不准备再搭理大家。


    杨桃瞬间明白她在想什么，说：「实力够硬的话可以试试，不然就只能砸钱了。」


    她不太懂顾星染为什么这么信任她，但是这份信任让她感到愉快。


    张游安慰大家：「娱乐圈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可替代性不强的话，就很容易被别人抢资源。」


    顾星染忽然怼他：「但这不是你总被抢资源的藉口，作为经纪人应该帮我们争取资源，而不是出了事之后问我微博怎么回事。」


    张游气急败坏：「不是你们！就是你！微博怎么总搞事？而且也没有『总』被抢资源！我也帮你们争取了不少资源好吗？！」


    顾星染仿佛没听到，埋头吃的正欢。


    杨桃笑，仿佛是在安慰经纪人：「红了才会有非议，不红的话干什么都没人理你的，所以你应该庆幸星染人气高。」


    张游瞪了一眼顾星染，说：「暂时帮你公关下去了，近期内最好不要搞事。运动会那天做专访的视频也即将放出来了，你可以配合营业一下，点赞或者转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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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秒答：「我不。」


    出事的时候杂志方不肯放专访视频，她自己把问题解决了，杂志方来凑热闹了？还想让她配合？做梦。


    顾星染倔强地否定掉经纪人的提议，再次埋头苦吃。


    张游：「……」


    lpl春季总决赛当天的开幕式表演，一切顺利。nk女团九个人还要在比赛结束之后的msi出征仪式上登场，所以暂且没有离开，都在观众席看比赛。


    汤晚晚不太懂游戏，问顾星染：「得要多久啊？」


    楚子萱解释：「快的话三个小时，慢的话五个小时甚至更久。」


    汤晚晚：「……」


    汤晚晚靠在杨桃肩膀上：「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楚子萱看顾星染低头玩手机，纳闷：「你干嘛呢？」


    顾星染言简意赅：「还债。」


    楚子萱：「？」


    第一局结束的时候，大屏幕上列出支持率前三的三位选手——


    顾月霜、秦野、林宴秋。


    好巧不巧，都是pog战队的；好巧不巧，前两位的打赏榜第一的土豪观众是同一个人——nk-顾星染。


    楚子萱纳闷：「这个平台名字有认证的，应该不会是高仿号吧？星星？是你？」


    顾星染坦然承认：「是我啊。」


    【我靠我在打赏榜单上看到了谁！是我们星染染吗？】


    【富婆刚给你打的钱，你这就专给别人了？？总裁终究还是错付了……】


    【星星参加活动拿工资，还没到手工资就全打赏出去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工资回流？】


    【霜哥我可以解释，但是野神是怎么回事？？两个人是恋爱了吗？】


    【不是野神追星吗？星染也追星吗？难不成这剧情是我追的爱豆刚好也在追我？】


    【大家别多想，星星只是正常人情往来，帮过她的她都打赏了，你们看野神的支持粉丝里也有星星的名字。】


    【星星是个爱恨分明的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所以感谢pog而已，大家别多想！】


    饶是粉丝都在努力解释，路人们也觉得这有猫腻，秦野给爱豆打榜，这可以理解为追星，那爱豆也反过来给秦野打榜？？？


    张游有些心肌梗塞，捂着胸口问顾星染：「你怎么又不跟我打招唿就搞事？」


    顾星染也被问懵了：「啊？搞什么事？」


    张游打开微博，让她看逐渐上升的那个话题——#顾星染_秦野#


    顾星染恍然大悟，一边在手机上打字一边说：「没事，我可以解释。」


    张游：「等等！住手！」


    然而她毕竟是职业选手的妹妹，连手速也继承了下来。张游没拦住，看着那条发出的微博欲哭无泪——


    @nk-顾星染：#顾星染_秦野#别多想，商业互捧而已。


    这条想删除已经来不及了，删除反而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张游嘆了口气：「你编辑一下，话太少不像你的微博风格，大家会以为你被迫营业。」


    「哦，好。」


    顾星染似懂非懂点点头，开始编辑微博。


    @nk-顾星染：#顾星染_秦野#别多想，商业互捧而已。大家好好看比赛，给我们pog战队加油呀，小月亮说赢了比赛的话，他那份奖金全送我。


    本应在休息室讨论战术的顾月霜几乎是秒回这条微博：我没说！别乱讲！


    顾星染有些惋惜，她以为顾月霜至少要得比赛结束才能拿到手机，五个小时怎么着也够她「三人成虎」了。


    顾星染抬头看向心如死灰的张游，问：「为什么我们参加活动的时候就要全程没收手机啊？」


    张游：「为了让我的心脏活的更久一点。」


    顾星染：「？」


    姜语嫣拍拍她肩膀：「放过游哥吧，当经纪人不容易。」


    顾星染茫然看向张游，又低头端详自己的微博，小声念叨说：「这条微博明明没问题呀。」


    张游忽然大喊一声：「我真的需要速效救心丸了！」


    谢思韵好奇看了眼张游的手机屏幕，捂着胸口：「我觉得我也要，心脏砰砰跳啊。」


    是秦野的最新评论——「我那份奖金可以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汪汪——


    谢思韵要救心丸：我的少女心砰砰跳了！


    张游要救心丸：怎么又惹事？！我要死了！


    第74章


    当晚庆功宴, pog和nk人都多，双方负责人合计了一下，干脆一起包场了一家烤肉店。


    pog的经理正和nk的经纪人一起举杯对饮喝闷酒。


    「别人拿冠军都高高兴兴写小作文庆祝, 我们拿冠军我还得发小作文解释没有绯闻，我太难了……哇呜！是兄弟就一口干！」


    张游跟他捧杯，一口干完，感觉下一秒就能哭出来：「其他人愿意微博营业我高高兴兴，唯独顾星染，她一发微博必上热搜, 一旦热搜我就心惊胆战, 恨不得通知公关部门八级预警。」


    恍惚以为听到自己名字的童芝忽然楞了一下，确定是「通知」才敢继续吃。


    许清以为她是被这群糙汉子的狼吞虎咽给吓着了, 安抚她说：「没事，哥们就是人长得丑了点，人不坏的。」


    上单选手扫视一圈, 觉得中下野不可能被说丑，许清更不可能承认他自己丑, 那就只能在说他了。


    上单锤了下许清：「说谁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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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清连忙改口：「不是丑，对不起, 我说错了，是长得有点凶, 尤其是霜哥，太兇了, 吓到人家小姑娘了。」


    顾星染一愣, 自觉对号入座：「我好像跟她一张脸。」


    许清：「……」


    这地儿没法待了！


    经理看到许清起身，忽然吼了句：「都不许喝酒啊！职业选手不准喝酒！只能喝奶！」


    张游也跟着吼了一句：「你们也不准喝酒！喝酒容易有小肚子！上镜不好看！」


    两人正准备勾肩搭背继续喝，张游一哆嗦, 忽然又高声吼了句：「看着点顾星染！她喝酒可能会杀人！」


    忽然风评被害的顾星染：「？？？」


    顾星染端着碗准备去觅食，忽然被楚子萱喊住：「来，跟我拍个照，我要发微博。」


    顾星染嘴里还鼓囊囊地，说话也含煳不清，被楚子萱逮着强行合照一波。


    杨暖和付宁宁看到，也拿着手机过来排队求合照。


    顾星染：「……」


    顾星染不想张开嘴，只能含煳不清「嗯嗯嗯——」


    付宁宁也听不懂她说什么，只当她同意了，强行自拍成功。


    杨暖：「没事，你这样也很可爱。」


    顾星染：「……」


    杨暖看着照片翻译说：「她刚刚说等她吃完再拍，这样不好看。」


    付宁宁惊了：「连这都能翻译？」


    顾星染：「嗯嗯嗯！」


    「她说要用食物跟她换。」杨暖比了个「ok」的手势，又拍了一张顾星染单人仓鼠照，拉着她的手腕走，「带你去找肉吃。」


    当天晚上，其他队员要么发自拍要么发合照，只有顾星染和杨暖两个异类，一个不营业，另一个发了顾星染的九宫格图片——最中间那张是她和顾星染的合照。


    【暖暖你是痴汉吗！为什么九张里八张星染单人图，一张你们俩合照？】


    【有一说一这个星染染也太像仓鼠了吧！可爱！】


    【是小新啊！背影简直跟小新一毛一样！】


    【我蹲一下星星微博，试试看能不能蹲到暖暖的照片。】


    顾月霜虎视眈眈盯着秦野，低声警告说：「不许靠近我妹哦。」


    秦野：「……」


    张游和pog经理俩醉酒好哥们勾肩搭背走过来，一个拉着秦野，一个拉着顾星染，打了个酒嗝，说：「我们觉得有必要拉着你们两个问题儿童好好聊聊。」


    顾月霜不动声色站到二人中间。


    张游：「？」


    顾月霜：「怎么了？我就不能算问题儿童了？」


    张游：「嗝，怎么有两个顾星染？简直是双倍头疼……」


    顾月霜：「……」


    pog经理：「说什么呢？这是我们霜哥，星染比她听话一百倍！」


    张游：「放屁！」


    秦野无奈：「还聊不聊了？」


    「聊！」两个酒鬼异口同声，五个人另外在一个小桌子旁坐下。


    顾星染刚一上桌：「姐，帮我烤肉。」


    顾月霜：「滚。」


    秦野无奈笑笑：「她就这个破脾气，我帮你烤。」


    顾星染讪讪：「要不然我自己来吧。」


    两人同时伸手拿烤肉夹子，手碰到一起，秦野立刻像是触电般弹开。


    顾月霜骂骂咧咧抢过夹子：「都起开，让我来！」


    顾星染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早说嘛。」


    顾月霜：「……」


    顾星染看秦野红着一张脸，纳闷：「你喝酒了？脸这么红。」


    pog经理一脸紧张：「谁让你喝酒了？不是不让喝酒吗！」


    秦野磕磕巴巴解释：「没、不是……热。」


    张游非常善解人意：「那我跟你换个位置？我这凉快。」


    秦野其实想换又不敢换，毕竟张游旁边就坐着顾星染。


    但他在两位酒鬼的半拉半拽之下，还是在半推半就地在顾星染旁边坐下了。


    pog经理一脸骄傲：「我们队的野王！就得是最好的待遇！」


    瞬间，秦野的脸红的发烫——最好的待遇是和顾星染坐在一起吗？她的手温温软软，这样看上去也好小一只。


    秦野有点想捂脸，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张游纳闷：「怎么脸更红了？你是不是在唬他？」


    顾月霜要是这点心思看不出来，她就是个傻的。她撺掇道：「赶紧换回来，你喝酒之后感觉迟钝，这块更热，别把你家野王热坏了。」


    经理懵懵点了下头，又跟秦野把位置换回来：「是这样吗？」


    秦野回到原位坐好，抬头看到顾星染正埋头认真吃肉，似乎没注意到他脸红。


    他终于放松下来，脸上的热度也逐渐消退。


    顾星染还挑刺：「姐，这个没熟。」


    顾月霜敲她脑袋：「喊哥。」


    顾星染：「我队友们好像都知道，我有次不小心说漏嘴，她们还帮着圆场。」


    「？」


    顾月霜又敲了她脑袋：「我队友不知道。」


    顾星染：「……哦。」


    她这才注意到对面秦野在看她，招唿说：「不好意思，忘了吧，我们当做无事发生。」


    秦野：「……」


    他明明没喝酒，这会儿却像是喝醉了似的，脑子有些迟钝。


    星染是想让他忘了什么？刚刚不小心碰到的手？还是今晚微博奇怪又暧昧的双人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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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野迫使自己盯着眼前的烤肉：不能再多想了，再多想容易出事。


    其他人对此浑然不觉，顾月霜还在计较自己马甲的事，又敲了敲顾星染的头：「你队友应该也不知道，下次兜着点，可别给我掉马了。」


    秦野转移话题，问：「要谈什么？」


    张游：「哦，问你们要不要炒cp。」


    顾月霜沉着脸，狞笑一声：「杀了你哦。」


    张游一哆嗦，酒醒了不少，补充解释说：「是说你们俩最好保持距离，万一cp粉多起来对你们俩都没好处。」


    「对对，赢了比赛点赞微博没问题，但万一cp粉多了，哪天输了比赛或者表现不好，有些不理智的粉丝会去骂星染。」


    「而且星染在上升期，又刚上了一轮黑热搜，再炒cp观众缘不太好。」


    两人一唱一和，希望他们俩能收敛一点，走太近对两人都没好处。


    秦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们俩的所有互动就是你们明面上看到的这些。」


    顾月霜：「但是别人不这么觉得，他们会脑补更多。」


    顾星染吃饱喝足，放下筷子：「但是他在选秀期间给我打了好多钱，我总不能翻脸不认人吧。」


    顾月霜：「所以你这是打榜还债？」


    顾星染点头：「对啊，不是看在你面子上给我打榜吗？总不能让他吃亏吧。」


    秦野小声反驳：「不是……」


    可惜没人注意到他的声音，姐妹俩还在吵架——


    顾月霜：「那你给他直接转帐啊，这样打榜平台还扣一半，太亏了。」


    顾星染：「转过一次，他又全用在我打榜上了，我转不起了，好穷。」


    顾月霜柳眉倒竖：「那你每个粉丝都要把钱打回去？」


    顾星染揉揉她姐的脸，让她表情放松点，反驳说：「那肯定不是啊，但是这是粉丝吗？」


    秦野小声：「我是……」


    两人吵着吵着，顾月霜忽然问：「微博评论怎么回事？」


    秦野有底气，音量也高了不少，他一脸正气：「不能让我爱豆难堪，就算是她……双胞胎也不行！」


    顾星染瞭然地「啊」了一声，评价道：「是为了不让梗掉在地上，是个非常努力的营业小能手。」


    秦野：「……」


    顾月霜：「……」


    张游听她们吵了半天，给出折中方案：「要不然这样，定个和平约定，双方都别再给对方打榜支持了，明面上尽量除了点赞不要有其他互动。」


    pog经理点头附和：「对，实在想说就私下里聊天说，别让其他人知道了。」


    张游听着觉得不对，皱眉说：「限定团两年期间是不能谈恋爱的。」


    顾月霜：「毕业前最好都别谈恋爱。」


    顾星染歪头看她姐，开始劝学：「你啥时候考个大学啊？你们这行不是青春饭吗，想好以后路怎么走了吗？接管公司至少得有个大学学歷吧，不然能服众吗？」


    「？」


    顾月霜捏她脸：「公司不是你去接管吗？」


    顾星染口齿不清：「我柴不捏！（我才不呢）」


    顾月霜：「那怎么搞？」


    顾星染从她手上挣脱，后退三步，一脸认真：「三种方案——要么你回去继承，要么你让爸妈再生个孩子，要么你生个宝宝继承。」


    顾月霜：「……」


    星染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顾月霜扔下手里东西，一边追一边喊：「我三天没打你了是吧？还敢上房揭瓦了？！」


    许清一脸兴奋：「快快快拍下来！很少能看到能把霜哥气成这样的人了！」


    店里闹得人仰马翻，大家看的欢快热闹，可惜谁都没留下珍贵的视频记忆——两个酒鬼挨个检查大家手机，让拍了照片或者视频的全删完。


    许清看着自己的视频嘆了口气：「其实也没拍到什么，两个人都快的跟一阵风似的，我就算发到网上也没人能认出来是谁。」


    酒鬼不讲道理：「不行，那也得删。」


    付宁宁和杨暖相视一笑，不约而同：「总觉得霜哥更像是个妈妈……」


    「可能这就是『男妈妈』？」


    饭局还没结束的时候，因为林宴秋身体不适，顾月霜带着他提前回基地。


    等结完帐，两个酒鬼各自带着自家小孩回自家公寓别墅，饭局算是结束。


    凌晨三点，赶飞机的顾星染和秦野又在机场相遇，两个人面面相觑。


    两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顾星染几乎只露出一双眼睛，然而秦野还是认出了她。


    顾星染问：「严导订的机票？」


    秦野抿嘴笑得灿烂：「嗯！」


    顾星染看他身后空无一人，纳闷：「就你一个人？」


    秦野：「对，我们放假。现在是我的私人行程。」


    秦野拿着手机，欲言又止，沉默好一会儿，小心翼翼问顾星染：「我有点高兴，想给爱豆打榜，但是经理不让。所以我能给爱豆打钱吗？」


    顾星染：「嗯？」


    秦野捧着手机，幼稚地威胁：「发红包要收哦，不然我就去给后援会打钱。」


    顾星染：「……」


    秦野见她不为所动，于是加大威胁力度：「还要发微博昭告天下的那种。」


    顾星染气到叉腰：「幼稚！」


    世界上怎么会有比她还幼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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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那我给你也发个红包。」


    秦野连发五个满额红包刷屏，开心到音调都开始上扬：「那我就截图发朋友圈。」


    顾星染：「……」


    是我输了，怪我太要脸。


    顾星染戳开张游的私聊界面，问：「你想要几吨速效救心丸？我提前给你备好。」


    张游：「？」


    其实顾星染想说「顿」，但是手快发过去之后，觉得这么说也没问题，就不改了。


    这句话着实把张游吓得不轻。


    张游像是被泼了盆冷水，瞬间清醒：「不睡了！我也要坐飞机去密室！」


    工作人员极力劝阻：「游哥冷静！酒鬼不能坐飞机！」


    张游只能干着急：「你们怎么没人跟顾星染一起？她一个人肯定搞事！」


    远在机场的顾星染打了个喷嚏，她揉揉鼻子，直觉敏锐：「感觉游哥在骂我。」


    秦野脱下外套给她披上：「是不是感冒了？」


    秦野下意识这么做了，等外套脱手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看到顾星染身上披着自己的外套，反而他有点懵，连忙往旁边挪了两个座位，离顾星染远一点。


    顾星染：「？」


    秦野感觉自己的脸正在不受控制地极速升温，他把手肘支棱在腿上，埋头捂脸：「我好像有点发烧，不能传染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喝酒误事。


    我今天没迟到！


    第75章


    密室开始录制当天, 严导先把大家带到一个小房间，到场五位常驻嘉宾和两位飞行嘉宾都站成一排，顾星染和秦野非常自觉地站到了两边的最边上。


    郑承纳闷：「是要在这发眼罩？」


    严导拿着大喇叭：「这是我们这一季的收官战, 所以准备玩个大的。」


    顾星染异想天开：「所以这次是超大号密室吗？一整栋大楼？几层啊？有五层吗？」


    严导：「……没有。」


    樊雨石怕冷场，习惯性cue流程问：「开始录了吗？不先来个开场自我介绍吗？」


    郑承：「大家都这么熟了，也不用自我介绍了吧？」


    樊雨石指着秦野：「这不是有新嘉宾吗？」


    秦野被点名也不接话，一时间场面有点冷。


    顾星染一脸警觉：「你们这节目不会全是黑暗副本吧？」


    郑承：「实不相瞒，只有你来的那期最黑，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有灯的。」


    顾星染：「……」


    忽然感觉上了贼船。


    娄修搭上郑承的肩膀, 满脸写着弱小无助：「完了, 我已经猜到导演组为什么请电竞选手来了。他们打游戏的都喜欢在黑暗里不开灯，说话走路也没声音, 你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旁边忽然冒出一个人你怕不怕？」


    齐云听到，纳闷：「打游戏为什么不开灯？训练盲打吗？」


    秦野小声解释：「更容易集中注意力。」


    他算是个综艺新手, 平时直播也少，在节目里有点放不开。


    顾星染离得远, 什么也没听清，开始信口胡诌：「他说是节目组邀请他来当npc的, 在密室里专门就负责吓人。」


    秦野：「嗯。」


    众人：「？」


    严导：「？」


    严导摆手：「我没说啊，别忽然给节目组扣锅！」


    顾星染：「所以密室到底有多大？」


    严导不想提前告诉她具体数据, 怕她又猜出点什么，只说：「跟你家花园一样大。」


    顾星染：「真的吗？我家花园五千亩。」


    严导：「……打扰了。」


    娄修信以为真, 追问：「真那么大啊？」


    顾星染：「骗小孩的, 也就五千平米。」


    严导：「？？？」


    严导转头跟剪辑说：「这段咔掉，我们重录。」


    顾星染诧异地瞪大了双眼，往前走两步试图看穿导演台本：「啊？就重录啊？这么玩不起的吗？五百平米？五百平米总有吧？」


    郑承汗颜：「你怎么还开始讨价还价了？」


    顾星染理不直气也壮：「这不是着急下班吗？重录得浪费多少时间。」


    众人：「？」


    还没开始上班你就想着下班了？？？


    严导轻咳一声：「我们这次的设计, 是所有机关都无法被暴力破解，希望大家都能好好体验密室收官战。」


    说这话的时候，他就盯着顾星染，復仇之心溢于言表：呵，我看你这次怎么胡闹！


    这次所有人的衣服都是节目组提供的，连鞋子都是，在衣着方面杜绝了大家出奇招的可能性。


    严导：「先来一个小游戏，决定进场顺序，两两结伴进场。」


    齐云：「但是我们有七个人。」


    严导：「嗯，第一个淘汰的第一个进密室。」


    齐云有点怂，问：「你们谁胆子大？谁自爆出去吧。」


    大家对顾星染上次的表现还心有余悸，总觉得她第一个经常会吓唬后面的人，先把她按住：「咱们几个老玩家先探路吧，对新人要友好一点。」


    顾星染看到严导拿出「害你在心口难开」的卡组，有点嫌弃：「你这是找张导借的？」


    大家拿到自己的卡，樊雨石拍拍秦野肩膀，说：「我们要对新人友善一点，所以让新人先进去吧。」


    众人纷纷幸灾乐祸：「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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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野以为自己被淘汰，默默往门口走，被顾星染拉住。


    顾星染：「樊老师淘汰，你还没。」


    秦野「哦」了一声，干脆在顾星染旁边站着了。


    樊雨石有点懵，在大家幸灾乐祸的欢唿声中摘下自己的卡片一看——「搭肩膀？？节目组你们有没有人性啦！」


    目前还剩六个人，齐云松了口气：「至少有个伴了。」


    郑承干脆直说：「我想跟顾星染一组，她吓唬别人的时候我至少知情。」


    杨辰问导演：「我要是淘汰她然后自爆，我跟她一组吗？」


    严导：「准确说出自己卡片上内容的可以最后进场。」


    顾星染：「这不就是倖存者帮淘汰者选队友吗？」


    话音刚落，其他几位常驻嘉宾不约而同开始围攻顾星染。


    齐云表现出惊恐的样子，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顾星染：「你头上好像有东西，你要不要看看？」


    郑承：「别听她瞎说，头上没有，有你也看不着。」


    顾星染下意识以为自己标籤是「抬头看」或者别的什么，习惯性抬手想摸一下确认是不是有东西。


    秦野不动声色打了下她的小臂，阻止她抬手。


    顾星染瞬间明白大家是想吓唬她，问：「摸头髮？是不是？」


    严导：「对。」


    齐云有点遗憾：「哎呀，变成生存战了，麻烦各位大哥让着点，让我们两个小姑娘一组吧。」


    娄修想先淘汰秦野，揽着他肩膀：「我是你们战队粉丝，你要不然再对着镜头来一次自我介绍？让大家认识你也好。」


    秦野头上的卡片是「说英文」，娄修想让他说出「pog」三个字母，如果这不算的话，他就再问问这个名字的含义，只要秦野解释了，怎么着都被淘汰了。


    秦野不上钩，只简单自我介绍一下，没提队名。


    杨辰过来：「打游戏的？那个什么first blood？second blood？」


    他故意说错一个，想引秦野纠正。


    秦野没搭话，问导演：「说英语？」


    几人追悔莫及，娄修指责他哥：「你这也太生硬了！」


    台上几人还在继续小游戏，严导把顾星染喊到一边，说：「邀请秦野呢，是因为他之前直播玩了一款恐怖游戏，玩的时候没开灯，全程毫无波澜，每次遇到吓人的场面他都能反杀或者顺利逃脱，偶尔还会冷不丁冒出一两句有梗的金句，但是综艺节目里好像不太能适应，你跟他一组的话多带带他。」


    顾星染重点不对：「恐怖游戏？你这一期很恐怖？」


    严导被气得笔都抓不住了，把手上台本捲成纸棒敲她脑袋：「合着你就注意到这一句话？！」


    严导缓了缓情绪，说：「他直播还玩了点解谜小游戏，思路很清晰，我觉得气质上跟我们节目组挺符合，就是话太少了，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本来就这样，当然，我们剪一个呆萌或者高冷人设也可以，但是全程没有话也没有闪光点的话，很容易没镜头，你知道吧？」


    顾星染：「你最后一期才找他试水？是不是安排得有点草率？」


    严导被气得倒抽一口凉气：「你能不能把重点放在对的地方？！他这不是比赛刚结束吗，其实效果好的话，我还挺想拉他当常驻嘉宾，重点是长得好看还便宜。」


    顾星染起身：「我去帮你问问他什么时候退役。」


    严导：「……」


    潜台词就是「别做梦了」？


    大家坐着大巴车前往密室，下车之前都得带上眼罩，按照分组，几个人被安排在了不同的小房间里，第一组——也就是樊雨石本人，他的题目最简单。


    往后依次变难。


    节目组所说的「进到密室的顺序」，其实是理想状态下大家解开题目的顺序，按理说应该是樊雨石第一。


    但是顾星染是个bug——


    节目组觉得，能在小游戏里存活最久的肯定是聪明人，所以他们俩房间里到处都是干扰项，一个逼仄的小房间里，墙上贴满了纸条，撕下纸条之后墙上还是涂鸦，地上散落着各种各样的书籍，看得出来节目组精心准备了很久。


    顾星染摘下眼罩的时候都惊呆了：「这是赤裸裸的报復啊！就因为我之前说了一句『题目越长越简单』，你们就这么对我吗？」


    秦野摘下眼罩之后短暂闭眼适应了一下光线，表情依然没什么波澜：「好像每张纸条上都是一道题。」


    忽然房间内响起阴森的背景音乐，秦野问：「会有线索吗？」


    顾星染听了下前奏，断定道：「不会，就是纯粹吓人的。」


    秦野在墙上找有没有特殊小纸条，顾星染干脆抛弃这些线索，直接去看门口的密码锁，仿佛是自言自语：「他们整理密室的时候肯定会试验密码锁，我看看哪几个数字指纹明显，应该就是密码——是个四位数。」


    秦野从墙上撕下一张皱巴巴的纸：「我找到一张格格不入的小纸条。」


    顾星染还在自言自语：「我试试能不能出去啊。」


    她说着，按下自己内心推断的密码，滴的一声，绿光亮起——破解成功。


    监控室里——


    导演：「？」


    工作人员：「？」


    各家经纪人、助理：「？」


    秦野也有点懵，纳闷：「怎么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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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指纹方向和指印深浅程度，然后碰运气。」


    导演沉着脸：「下次进密室大家都记得带上手套。」


    顾星染推开门，房内的灯一闪一闪，逐渐变暗。顾星染看着外面一片漆黑，忽然有点怂，退到秦野后面：「你走前面？我怕黑……」


    秦野：「你之前那次不是不怕吗？」


    顾星染囧：「那没办法啊，有人比我更害怕，我要是也表现出害怕就完了。」


    秦野问：「那我也害怕怎么办？」


    顾星染试探着：「那我走前面？」


    秦野忍不住无声地笑：「骗你的，你要是实在害怕可以抓我袖子。」


    顾星染看着外面一片黢黑，看上了秦野袖子上的装饰带子：「能把这个系在我手腕上吗？」


    秦野：「行，我帮你探路。」


    顾星染似乎有些不放心，把它打了个死结，然后抓着秦野袖子不撒手了。


    秦野刚迈出一步，上空忽然掉落一只断手，悬在他面前的半空中。


    他波澜不惊，看清这是一根用绳子吊着的假手之后，直接若无其事地把断手拿开，说：「你小心点脚下，不确定地上有没有东西。」


    他们刚一出来，小密室的房门瞬间关闭。


    顾星染：「……感受到了节目组满满的恶意。」


    顾星染嘆了口气：「好像先出来也不是什么好事，估计是他们都出来了才会触发什么机关，我们先找找有什么线索。」


    两人一路摸索，顾星染看到一条亮着灯的缝，撺掇秦野：「好像是谁的解密房间，我们去敲门吓吓他们。」


    顾星染清了清嗓子，试图变音：「你去大力拍门，我负责喊话。」


    「好。」


    秦野无比配合，说什么干什么。


    房间里的娄修和郑承正在试密码，忽然被砸门声吓得一激灵，以为密码错误次数过多处罚npc处罚了，两个人抱团躲到角落里瑟瑟发抖。


    而后，顾星染捏着嗓子喊：「开门啊！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


    「……」


    娄修和郑承面面相觑，异口同声：「你抢男人了？抢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汪！


    我准备改名叫汪崽了。


    第76章


    郑承忽然意识到这门压根开不了, 带着娄修壮着胆子走到门口砸门：「你有本事砸门喊话，你有本事进来啊！」


    「那好像是星姐。」娄修把他往后拉，「姐！帮我们写个题！」


    「？」


    顾星染气得自己过去砸门：「我比你小！」


    「星染？」郑承终于认出这声音, 回去找题目，「先别吵嘴了，帮我们解题！ 这是一道数学题，你等等我给你念题目……」


    「数学题？一道？」顾星染连题目都不想听，直接给出三个参考选项，「1024, 2048, 4096，你随便试。」


    娄修闻言, 开始挨个试。反正他们俩在里面半天想不出答案，干脆瞎矇好了。


    郑承刚找到题目，听到按密码的「滴滴」声, 吓了一跳：「你干嘛呢？试三次不对又要锁十分钟！」


    娄修：「先试试嘛，正好给星星一个解题时间。」


    秦野：「我们外面……」


    他正想说外面一片黑, 没有纸也没有笔，如果是个大额数字, 顾星染可能没法帮他们验算，然而话没说完, 就被顾星染制止了。


    顾星染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提醒：「别说, 万一他们听说一片黑不肯出来了。」


    「哦, 对，我们后退几步，一会儿上面会掉东西。」


    秦野想起来刚刚天上掉下来的那只断手, 顾星染刚刚可能没注意到，万一门开了吓着顾星染就不好了。


    顾星染听说还会掉东西，连忙往后退，跟房里的人打招唿：「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你们加油。」


    郑承喊道：「别走啊！听完题目再走嘛！」


    秦野问：「还要去其他房间吗？」


    顾星染缩成一团慢慢挪动：「不了不了，万一我们刚过去，里面正好解密成功，那岂不是东西掉我脑袋上？掉的什么东西？」


    秦野轻飘飘说：「一只仿真断手。」


    顾星染：「……」


    顾星染忽然反悔：「不然我们就坐在这吧？不行，不能坐着，万一出了事儿不好跑。我感觉今天是有真人npc的，导演今天神神秘秘跟我说是上次的联动版，我那期你看了没？我上次各种恶意揣测节目组，我怀疑他们要用真人npc吓唬我。」


    秦野小声在中间插了句「看了」，然而顾星染压给没留给他回復时间，她也不在意秦野答案是什么，她就是想说点话，缓解一下心里的害怕。


    毕竟太安静的全黑场合容易让人浑身发毛。


    顾星染问：「你会害怕什么？刚刚天上真的掉断手了？我没感觉你被吓到啊。」


    秦野：「怕犹豫。」


    ——他曾经因为一瞬间的犹豫，输掉了一场重要比赛。队友不怪他，但是他自责。他曾经陷入长期的自我怀疑，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打职业的能力。


    他那天输了比赛，独自復盘到深夜，也是那天打开了一个综艺，看到了一个说话果断、做事干脆、光芒万丈的小姑娘。


    她那天在台上也面临了很多抉择，但是她无论是哪个岔路口都没有犹豫，跟从自己当下内心想法，随性洒脱到让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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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本来还想追问两句，忽然听到「咔哒」一声，有人的门开了。


    秦野：「做好准备，他可能要尖叫。」


    娄修高兴地跟他们打招唿：「星姐！还真的是2048——卧槽这他妈什么鬼？！」


    郑承在那一瞬间也吓得往屋里躲，一边跑一边喊：「啊啊啊啊————」


    可惜他们出来的一瞬间，门就被关上了，两个人无处可逃，抵在门上抱成一团。


    「啊啊啊——」


    另一个方向，樊雨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被这天降「惊喜」吓得惊叫连连。


    顾星染闭着眼睛躲在秦野身后，完全不敢看。


    樊雨石先缓过来：「假的啊？做的也太吓人了吧！」


    郑承和娄修抱团瑟瑟发抖：「我们这个会动！」


    秦野问身后的顾星染：「要过去看看吗？可能会有线索。」


    顾星染表现得非常抗拒：「这么黑你能看到什么？」


    秦野迅速妥协：「好像也是。」


    郑承和娄修毫无偶像包袱，连滚带爬地过来找大部队会合。


    樊雨石问：「你们题目是什么？我题目好像不难，就是找题目花的时间比较长。」


    郑承吓得不轻，一手抓着樊雨石一手抓着娄修，说话还在喘：「相对我们之前的平均时长应该算快了？是顾星染这个bug出来的太早了。」


    樊雨石纳闷：「你们题目很简单？」


    顾星染：「我压根不知道题目是什么，没看题。」


    其他三人：「？」


    娄修解释：「我们墙上都是便利贴，全是不同的题目，不确定哪个是出来的密码。」


    樊雨石：「我跟你说，要不是现在没开灯，绝对让你看看什么叫『人神共愤』！」


    郑承恶意揣测：「节目组给你台本了？偷偷告诉你密码了？」


    娄修：「不至于吧，要是真给密码了至于这么认真准备吗……一墙的便利贴，我都有点心疼节目组。」


    樊雨石下意识点头，才反应过来一片漆黑他们根本看不到，说：「我估计节目组在外面已经气疯了。」


    顾星染理直气壮：「对啊，节目组告诉我们密码的。」


    秦野不想让她风评受害，大概描述了一下：「不是，四面墙满墙都是纸条，每个纸条上一道题，地上也都是书，我们没找到题目。是她根据锁上的指纹和痕迹推测出的密码。」


    其他三位听的一愣一愣的，这观察推理能力想不佩服都不行。


    郑承琢磨出不对劲：「合着你们早就知道有断肢要吓唬我们？」


    顾星染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知道，秦野没被吓到，他也没跟我说会掉东西。」


    屋外窥屏的导演组：「……」


    当场调回放你信不信？！


    秦野：「我不确定是不是每个都掉。」


    顾星染语气有点幸灾乐祸：「现在确定了。」


    目前剩下最后一组没出来，郑承开始使坏：「咱们故意不提醒，让他们也得被吓一下，公平嘛。」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杨辰和齐云也被断肢吓得魂飞魄散。


    郑承说风凉话：「女嘉宾的尖叫就是给力，一个人顶我们三个人。」


    正说着，最后一个密室小房间关闭，场上忽然开始放阴森的背景音乐。


    郑承：「仔细听，歌里说不定有线索。」


    顾星染无比果断：「没有，这个『阴乐』就是告诉你这一房间的副本开始了。」


    郑承再次恶意揣测：「你怎么这么肯定？导演是不是给你看台本了？」


    顾星染：「……你玩几次恐怖主题的密室你也会懂的。他就是吓唬人，如果真有线索我们没听到，节目组也会继续放的。」


    正说着，房间里忽然开始闪光，仿佛是电闪雷鸣。


    几人终于看清这个房间的结构，是一个搭建在室内的花园景，连墙纸都像是花园远景。


    齐云几乎是爬过来的：「不会吧？接下来就是这种环境？」


    郑承一脸唏嘘：「还算可以了，你们出来之前外面一片黑，啥也看不见。」


    顾星染关注点奇特：「……不怕这样拍出来的不好看吗？」


    郑承：「都被吓唬成这样了，谁还管好不好看。」


    在没有打雷闪电的时候，就只有微弱的光。


    秦野问：「要去看看断手上有没有线索吗？」


    顾星染：「不去，我们去找门。让郑承前辈去看手，他玩了这么多期密室了，肯定有经验。」


    郑承：「？」


    「哇啊——」顾星染忽然吓得弹跳而起，带的秦野都踉跄了一下，顾星染状态无比紧张，「刚刚什么玩意摸我小腿？」


    齐云连忙解释：「我我我，我在地上爬，想摸索地上有没有线索。」


    顾星染松了口气，连忙拉着秦野往门的方向走。


    郑承纳闷：「怎么着？你们俩绑定啦？」


    顾星染：「死结！别惦记！」


    齐云忽然意识到就算一片黑也会有夜拍摄像，她在地上爬难免有些不雅观，于是她颤颤巍巍站起来问：「谁也让我抓一下？」


    顾星染：「别抓我就行，我害怕。」


    几乎是话音刚落，门外传来砸门声，顾星染吓得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秦野：「是密码门的方向，他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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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承忽然有点怀疑：「刚刚拍我门的是你们还是npc？」


    娄修揣测：「不会一会儿解密成功，然后一个开门杀吧？」


    顾星染倒抽一口凉气，小声跟秦野说：「万一真有npc追我们怎么办？绑着好像不太好跑，容易拖累你。」


    秦野风轻云淡：「没事，真人密室逃脱没有读档吧？」


    顾星染：「？」


    秦野：「只要我不害怕，那害怕的就是他们。」


    至于这个「他们」，指的到底是导演组还是npc，就不得而知了。


    顾星染怂了吧唧地观察了一下密码锁，跟其他人喊话说：「字母密码锁，找找有没有线索。」


    这个环境没法彻底把灯打开，大家找线索找的很艰难。


    时不时还有npc敲门来吓唬他们，前两次顾星染还会被吓到，次数多了顾星染就不害怕了，甚至对着门放狠话：「有完没完！有本事你进来啊！等我一会儿开门出去追着你跑你信不信！」


    郑承纳闷：「你真敢追着他跑？」


    顾星染：「吹牛嘛！反正他也进不来。」


    顾星染忽然敏锐起来：「他敲门是有规律的，每次我们靠近那一块的时候就没人敲门，肯定是导演组跟他打招唿了。线索在那附近，快，地毯式搜索。」


    「是这样吗？我还真没注意。」


    大家虽然将信将疑，却还是移动到了顾星染指的那一块地方，开始摸黑寻找。


    娄修在地上爬着找，忽然惊喜出声：「星姐，我找到一个摺纸星星。」


    他本意是想玩个谐音梗。


    顾星染：「拆开看看有没有字。」


    娄修一边拆一边表示怀疑：「啊？不至于吧？这么小个……」


    顾星染：「不要低估节目组丧心病狂的程度。」


    娄修把小纸条递给顾星染：「还真是，一道数学题。」


    顾星染一脸黑线地看了看题：「应该还有五个星星，再找找——也说不定不是星星，反正摸到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找出来吧。」


    顾星染嘆了口气：「其实我们在这耗死，节目组也会给提示的。但是我想早点下班。」


    郑承半开玩笑说：「万一我们出逃成功的时候，发现外面比里面更黑，怎么办？」


    顾星染：「最后一期了，暴打导演庆祝一下吧。」


    郑承：「我觉得可以有。」


    娄修：「附议。」


    导演：「……」


    严导面无表情指挥：「来，放广播。」


    场内音乐忽然停止，杨辰：「怎么了？我们线索找全了？」


    广播沙沙响了两声，传出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女声：「开门啊！你有本事开门啊！」


    就这么两句，单曲循环，异常嘲讽。


    郑承一脸黑线，问顾星染：「你拍我门的时候喊的？」


    顾星染不太愿意承认，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对，还把中间那句给掐了。」


    「开门啊！你有本事开门啊！开门啊！」


    顾星染怒气值升满：「题呢？我要出去暴打导演！」


    秦野递给她两个摺纸星星：「题。」


    顾星染从头髮里抽出来一根萤光棒，把它掰亮，用来给题目照明，说：「本来准备留到后面关卡再用的。」


    众人都被惊到了，看她头髮又看了看她手上的萤光棒，问：「你藏多少了？」


    顾星染：「藏不了几根，这个萤光棒不持久，咱们得快点。」


    导演也目瞪口呆，有些气急败坏：「她什么时候带进去的？造型师不是我们自己提供的吗？怎么让她找到空子了？！」


    工作人员都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导演：「给她那句调成0.5倍速、2倍速加上原速度循环播放！出这个房间之前都别停下！」


    作者有话要说：　　星染：等我出去就鲨了你！


    第77章


    凭着一腔怒意, 顾星染很快解开答案，但是又怂了吧唧地不敢去试密码对不对，问：「你们谁胆子大？去试试这个答案能不能开。」


    齐云往后躲：「我胆子小。」


    郑承丢掉廉耻心：「我胆子也小。」


    娄修跟郑承抱在一起往后躲：「我跟承哥胆子差不多小。」


    顾星染：「……杨老师？」


    杨辰又不想被看不起, 但是又不敢去以身试险，颤颤巍巍举棋不定。


    秦野自告奋勇：「我去吧。」


    顾星染：「啊？但是你去的话，我不也得跟着去？」


    秦野想了想：「要不然这样，输完密码我们往门后面站，再按确认，这样的话, 如果真有开门杀, 我们直接关门就行了。」


    娄修见顾星染实在害怕，壮着胆子逞英雄：「不然我来？」


    顾星染立刻退位让贤：「您请！我们就站在门后面, 出了事一定第一时间帮你关门。」


    娄修忽然有点怂：「出了事？」


    顾星染怕他跑了，使劲忽悠，强调说：「万一！而且我觉得导演组应该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 要是真那么过分，你就带着粉丝上门找他算帐。」


    娄修：「你怎么不带粉丝上门找他算帐？」


    顾星染摸摸鼻子：「我粉丝只会按着我上门找他道歉, 他们一个个都可怂了，就只知道窝里横, 天天欺负我。」


    秦·粉丝代表·野：「……」


    我们不是，我们没有。明明是你窝里横, 天天欺负我们——算了，你谁都敢怼, 我们怕了, 我们替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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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页

    密码输入正确，咔哒一声，门开了, 后面四个超远距离的围观群众却忽然开始尖叫：「啊啊————」


    顾星染吓得捂耳朵，等他们叫完，才发现什么事都没发生。顾星染嫌弃道：「你们又没过来，你们喊什么？」


    杨辰甩锅：「承哥先喊的。」


    郑承：「云姐先喊的。」


    齐云：「……」


    樊雨石圆场：「大概是在黑暗环境里待太久了，看到里面亮着光，我忽然有点不适应。」


    娄修问：「进去吗？」


    顾星染连忙拉住他：「等等，现在外面熟悉一下内部环境，万一我们一进去，他灯就灭了怎么办。」


    「应该不至于。」


    「我觉得不会。」


    几个人不知道是心大还是为了节目效果，又或者是图房间里的光亮，排着队挨个往里走，反倒是顾星染和秦野落在最后。


    顾星染回头看了眼一片黢黑的「小花园」，也缩着脖子跟秦野进屋子了。


    两人刚踏进屋子，「咔哒」一声，大门关闭，室内灯熄灭。


    「啊啊————」


    「我靠？」


    「救命！谁踩我？！」


    「顾星染乌鸦嘴！」


    顾星染：「……」


    灯大约黑了半分钟，又闪了闪，重新亮了起来。


    七个人均是一脸懵：「怎么回事？」


    娄修：「灯坏了？」


    郑承：「导演组耍我们？」


    顾星染：「别说了，找线索，赶紧出去暴打导演。」


    其他人开始找线索，顾星染开始跟这个她手腕上的死结较劲：「我觉得得把它解开，不然我太拖累你了。」


    「没事。」秦野本想安慰她两句，忽然瞥见顾星染手腕有两道红痕，「我刚刚勒到你了？」


    「不是，我自己没注意，主要是怕我们两个相互变成绊脚石。」顾星染跟死结较劲半天，发现一个人实在是解不开，「算了，这结被来回动给绷得太死了，有剪刀没？指甲剪也行，我把这个剪了，出去赔你一件衣服——这是你自己的还是导演组的？」


    秦野：「节目组的。」


    顾星染：「那不赔了。」


    秦野没接她的梗，只想找剪刀。


    然而节目组为了防止顾星染再次破坏场景道具，居然一点锐利的东西都没留下。


    顾星染努力半天无果：「没事，先绑着吧，咱们找线索，出去就好了。」


    秦野有些固执：「不太好。」


    顾星染有些诧异，但发现他在意的是自己手腕上的勒痕，笑着说：「有人让我抓着还听有安全感的，而且你一点都不怕，抓着你仿佛拥有了密室大腿。」


    秦野抿着嘴，一言不发，显然还是很在意。


    顾星染忽然看秦野颈部绷得紧，轻轻推了推他：「你放松点，咱俩保持步调一致就行了，如果疼的话我跟你说。」


    「好。」秦野应声，开始专注于找线索。


    干着急无济于事，早点从密室逃脱成功才能早点解放她的手腕。


    接下来的密室，只要一个房间超过半小时，广播就会开始循环「开门呀！你有本事开门呀！」


    如果超过一个小时，灯就会开始忽闪忽闪，跟门外的电闪雷鸣一样，不仅吓人，还不方便找线索。


    今天的密室，顾星染已经看穿了，严导就是来故意为难她的。


    除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数学题，还有打开箱子却发现是惊吓道具的恐怖箱。最夸张、最过分的一个是巨大宝箱，弹开之后里面站起来一个化浓妆的小丑——那一瞬间房间里的惊叫声能掀翻房顶。


    这个宝箱是杨辰开的，把他吓得够呛，从此之后不敢碰这个密室里的任何箱子和门。


    顾星染也吓得不轻，里面空调温度开的低，她还是一身冷汗。


    到最后一个密室，顾星染看到出口处的血色涂鸦，眼前一黑。


    她也顾不着避嫌了，把头靠在秦野后肩膀上，说：「抱歉，让我靠会儿，有点晕血。」


    郑承纳闷：「之前不也有红色涂鸦吗？」


    顾星染声音虚弱，解释说：「这个是真血，可能是动物血，鸡血鸭血狗血。」


    她捂着鼻子缓了一会儿，跟秦野说：「找线索吧，不耽误你，早点出去早点好，我不想在这个房间待太久。」


    娄修在门边看了看：「是密码锁，六位数。」


    顾星染在脑子里捋了捋这次密室的情节，他们一路被惊吓过来，光顾着解密和逃跑，反而对故事背景没那么在意。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次密室里的小丑亡魂，就是上次密室里被逼疯的数学小天才。


    上一个密室里他会在屋子里藏一些小零食、小玩具，这一次仿佛是黑化了，捉迷藏、吓人，除了惊吓还是惊吓。


    顾星染问：「我上次那个数学密室，里面有提到主人公的生日，有人记得是什么吗？」


    几位老玩家均是一懵，那么久以前的事儿谁记得？


    娄修：「我就记得笛卡尔的生日。」


    郑承：「我还记得身高一八七。」


    顾星染：「不是，那个密码用过了，节目组不会让我们再用一次。这个出逃密码要么是房间主人的生日，要么是他的忌日，成功破解之后就是重获新生。」


    齐云纳闷：「不是有很多个死亡日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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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日记本里的都不算，那是人格死亡，最后一次真正死亡的才算数，印象里是高考前一天，六月六，但是我把年份给忘了。」


    樊雨石：「有点久远，我们先找找线索，我觉得这个房间里也会留下线索。」


    一直沉默不语的秦野忽然开口：「生日是920311，忌日是080606。」


    娄修将信将疑：「是这个吗？要试试看吗？」


    樊雨石：「你先试试看吧，不对的话我们再找。」


    齐云预感不妙：「这个密室我们没待多久，万一严导恼羞成怒把我们赶回来再玩一遍怎么办？」


    顾星染：「那就让他来玩，让他带编剧和策划来玩，我们负责扮演npc或者在监控室放广播，观众应该也很乐意看。建议出个番外篇。」


    「嘀」地一声，密码锁亮起绿灯，最后一扇大门打开，娄修：「真的是忌日！」


    顾星染隐约看到导演，大喊一声：「导演出来受死！」


    秦野出密室的第一句话，相比他之前的音量，这句分外大声：「有刀没？」


    严导：「？？？」


    樊雨石连忙劝他们俩：「不至于不至于，导演罪不至死。」


    秦野解释说：「她手腕上带子是死结，解不开，只能剪断。」


    工作人员松了口气，生怕这个网瘾少年真的「杀红眼」了，连忙去给他找小剪刀。


    严导躲在人堆里，拿着喇叭跟他们隔空喊话：「最后一个密室你们都没待够十分钟！素材都很不好剪辑！」


    齐云帮着顾星染把带子剪开，一边跟导演吐槽说：「这个密室真的太吓人了，我回去得做噩梦。」


    导演讪笑：「收官战嘛。」


    顾星染活动一下手腕：「我逃出来了，你可能逃不了了。」


    严导：「……」


    郑承帮着声讨导演：「就是说，还动不动就关灯，还放人吓唬我们，居然还有打开密码结果是惊吓盒子的！」


    娄修：「以前那是真的密室，这次简直是鬼屋。」


    导演讪讪解释：「最后一个房间里面有前因后果，但是你们几乎没找。」


    顾星染：「完全不用找，我猜出来了。因为我们偷了他珍藏的小零食，所以他做鬼也不会放过我们。」


    娄·偷小零食的帮凶·修：「？？？」


    密室队友们：「？」


    编剧：「？？？」


    我剧本不是这么写的！


    樊雨石试图圆场：「我觉得是上次密室太草率了，我们破坏了他的家，所以他做鬼也不会放过我们吧？」


    齐云草率总结：「反正就是做鬼也不放过我们？」


    郑承发现这个逻辑根本理不清，恐吓：「导演，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导演：「……」


    编剧轻咳一声，解释说：「其实是这样的，这个密室里还有一些小细节被你们略过了，这是个……」


    顾星染出主意：「不然这样，你们进去玩一次，我们在外面，帮你们拍个番外篇？」


    严导故作淡定：「我们都知道，不害怕。」


    郑承追问：「真的吗？」


    严导顾左右而言他。


    十分钟后，顾星染站在监控室，大手一挥：「给他们降低点难度，来，单曲循环我那句话，免得他们害怕。」


    郑承：「哪句？」


    顾星染咬牙切齿：「就密室里我们一直听着的那句。」


    齐云捧腹大笑：「你有本事开门呀，哈哈哈……」


    郑承出主意：「不然我们每个人都录两句，然后组在一起单曲循环？」


    娄修竖起大拇指：「我觉得可以有。」


    几人纷纷贊同，开始找地方录音。


    顾星染已经有经典音源了，而秦野不想录这句话，目前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在这。


    顾星染问秦野：「实话实说，我那期密室逃脱你看了多少遍？」


    秦野顾左右而言他：「你手腕上有出血吗？」


    顾星染不买帐，选择追问到底：「嗯？你什么时候看的？」


    秦野有些心虚：「没多少遍，刚好来之前看了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野哥：真没多少，也就那么#￥%遍吧。


    第78章


    密室逃脱的几位常驻嘉宾点到为止, 也没真打算让导演组按常规流程体验完整个密室。


    大家在监控室里看到顾星染和秦野的初始小房间构造，忍不住惊嘆：「你们这个房间也太厉害了吧？！要是没有指纹得找到什么时候去？」


    顾星染：「秦野好像找到了特殊小纸条，不确定有几个, 但是如果能找齐应该也能解答出来。」


    郑承忍不住感慨：「万一最后进小房间的是我们，这得怎么出来？」


    他们身后的工作人员底气不足地解释道：「为了照顾新嘉宾，会让顾老师最后一个进密室。」


    顾星染：「？」


    这个密室果然是用来针对她的！


    娄修有点懵：「所以他们俩无论如何都会绑定是吗？」


    工作人员：「也不一定，如果两个人在不同组，那就秦老师在第三组，顾老师在第四组。」


    顾星染：「便利贴上的题目都哪来的？」


    工作人员腼腆地笑笑：「我们找奥数组要的题目, 用手写体列印的。」


    嘉宾们：「……」


    录制结束, 大家各自结伴去吃庆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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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严导原本的计算中，他们天黑之前就能结束录制, 然后去租来的大别墅里开party。


    但是导演组也去粗略体验了一次密室，使得时间又延长了三个小时，再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以往结束录制的时候, 大家都累得半死，这次从嘉宾到工作人员都兴奋不已——除了刚从密室里逃出来的导演组代表。


    嘉宾们能看导演组去体验一遍自己受过的苦, 表示很开心。


    没进密室的工作人员能和嘉宾们合影、聊天，也非常开心。


    导演组出来的时候, 嘉宾们都在门外迎接，齐云笑眯眯问：「还玩这种恐怖密室吗？」


    导演组：「……」


    顾星染：「怎么样？是不是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是在这种恐怖氛围之下还是会害怕？」


    严导抹了把汗，问：「你们到底怎么在这种环境里解密的？」


    郑承耸肩：「我不知道, 你问新来的俩。」


    顾星染茫然地左看看、又看看, 一脸怀疑人生：「不会真的只有我来的两期这么黑吧？」


    樊雨石说：「我们大部分都很亮堂。」


    顾星染：「……感受到了节目组的恶意。」


    她见秦野半天不说话，又轻轻扯了下他的袖子，问：「你呢？」


    秦野闷声说：「习惯了。」


    众人：「？」


    严导解释说：「你们感兴趣可以去网上搜搜他玩恐怖游戏的直播, 真的全程淡定，只看表情甚至会以为是直男玩换装小游戏。」


    秦野：「……」


    众人：「……」


    密室逃脱综艺正式结束，几位常驻嘉宾和工作人员去开庆功宴，顾星染和秦野需要赶飞机，先行离开。


    等飞机的时候，顾星染习惯性拿出手机回復消息。


    置顶消息是她们团的九人小群，都凌晨了还聊得欢，看来大家都还没结束工作。


    她嘴角挂着浅笑，点开群看看大家在聊什么——


    姜冤冤：就这么挂热搜上，一会儿星星出来会不会看到？


    谢随随：谁能想个办法？她密码好像是捏在自己手里，没让工作人员知道，想改密码估计也行不通。


    杨桃桃：肯定会看到，劝不住，除非没收她手机。


    付宁宁：还没录制结束吗？


    杨暖暖：按理说应该早结束了，可能在庆功宴。目前各家粉丝都没拍到图，不确定在干什么。


    楚萱萱：别想了，集资给经纪人买速效救心丸吧，这次给公关团队也送一点，她看到热搜肯定炸。


    群里大家的名字都很统一，姜语嫣念快了听起来像「姜冤」，谢思韵念快了像「谢随」，所以她们俩为了附和这个群的画风就这么改名了。


    此时此刻，这个和谐友爱的群里聊着不怎么友爱的话题，顾星染的好奇心驱使她点开了微博热搜。


    她很快就找到了大家所担心的那条热搜词条，实在是太明显了——#秦野#。


    点开一看，第一条是个恶意满满的营销号，微博内容无比气人。


    【lpl春季总决赛刚结束，pog战队的打野秦野就坐飞机去参加某密室逃脱节目录制。前段时间该战队的中单选手顾月霜好像也参加了某选秀综艺，不知道pog战队是不是要组团进军娱乐圈，msi还打吗？一个个都这么不务正业，不知道是为了追星还是为了博眼球。pog春季赛发挥本来就差，一个个还不把比赛放心上，这要是msi输了可就是为国丢脸咯。】


    这条微博还配了九张图，有两张顾月霜到《新时代偶像》当嘉宾、帮顾星染应援的图，一张顾月霜帮妹妹拉票抽奖的微博截图，一张pog队员帮忙投票、拉票的微博截图，一张pog战队拿冠军捧杯的图，一张秦野帮她投票、点赞她微博等等的截图拼图，还有三张模煳不清的图——被人偷拍到的秦野参加密室逃脱的照片。


    这一条微博简直把恶意写在脸上，而这一切的导火索似乎都是她。


    顾星染只觉得气血上涌，满肚子气不知道往哪撒，退出微博越想越气，下意识看了眼秦野，发现他手机页面似乎也停在微博——好巧不巧，是她刚刚看过的那条。


    顾星染只觉得「轰」地一声，脑子里仿佛火山爆发，沖断了某根名为「理智」的弦，她恶狠狠地拿出手机，因为过于生气，手指敲屏幕打字都敲得「啪啪」直响。


    半分钟后——


    @nk-顾星染：确实，pog春季赛太菜了，也才拿了个冠军而已，的确发挥不好。希望这些散发恶臭的网络喷子好好练习，争取早日从青铜黑铁升到王者去取代他们，早日代表亚洲冲出宇宙，而不是在屏幕后面散发恶意。哦，可能是嫉妒别人代表赛区出征顺便公费出游，而自己连车票和门票都买不起，所以只能抱起自己代表正义的小键盘在家天降正义吧：）


    【星星你录制完啦？一出来就惹事呜呜呜，没事，妈妈就喜欢这么正义刚直的你！】


    【星妹真不愧是顾家的。我还在猜霜哥会不会出来怼，没想到等到了霜哥她妹！太好了你们顾家怼过了，快去让霜哥卸载微博！制裁网络喷子的事交给我们这些网络喷子！魔法才能打败魔法，快保住霜哥的罚款——那可是你的零食基金！】


    【啊啊宝贝！不要管这些糟心事了！虽然我天天盼着你来营业，但是不希望你因为这种事气得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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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野也很快看到了这条微博，有些不知所措。


    顾星染这是在替他说话？是在维护他？


    不对，大概是因为牵连到了顾月霜吧。


    秦野思考半晌，无果。


    他缓了缓心情，紧张开口：「把后半段删了吧，有点拉仇恨，容易挨骂。」


    顾星染：「？」


    顾星染的愤怒情绪忽然一扫而空，只剩下迷茫和不解。


    我在替你出声啊！你的反应就这？！！


    顾星染又把自己那条微博看了一遍，考虑到张游可能大半夜被夺命连环call吵醒，看到这句话说不定会气进医院。


    她摸着良心，依依不捨地选择编辑，删掉了这条微博的后半段，但是把那个嘲讽的笑脸留下了。


    粉丝们表示惊喜又欣慰——


    【是星星长大了还是经纪人让步了？居然删掉了后半段诶！】


    【感觉是经纪人拿着刀架在星星脖子上让她删的。】


    【应该是各退一步吧，经纪人说你把这微博给我删了，星星说我不！然后两人各退一步，删一半。】


    顾星染看着满屏的「揣测」，心情复杂。


    这条微博秦野不好点赞，万一pog在接下来的季中邀请赛（msi）发挥不好，那么舆论压力都会压到顾星染身上。


    而且一旦他点赞了，就会代表他们pog明面上支持顾星染的言论——虽然他的确觉得顾星染说的没错。


    但是一旦输一小场，整个pog和顾星染都会被骂的体无完肤。


    他又开始犹豫。


    他不怕被骂，但是他怕自己的朋友因为自己挨骂，而且将会是莫名其妙却又恶毒至极的辱骂。


    秦野问：「你不怕挨骂吗？」


    顾星染茫然地眨眨眼：「？」


    顾星染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微微摇头，说：「这样瞻前顾后很累的。」


    秦野默默看她，听她说。


    顾星染掰着指头算：「吃多了会被健身教练骂，说错话会被经纪人骂，表现不好会被大半夜的自己骂，反正每天都要被骂，干什么都要思考会不会挨骂的话，很累的——至于槓精和黑粉，他们不是人，他们说的话关我什么事。」


    秦野像是被戳中痛点，表情难过到极点——原来他不只是在比赛里会犹豫，在生活里也会瞻前顾后。


    但很快，他又恢復到平时的面无表情，只是看上去有些僵硬。


    他习惯性隐藏自己的情绪，但依然被顾星染觉察到了。


    他的好感度一点没降，顾星染也不确定他为什么而难过，只能胡乱安慰说：「别怕，支持你、帮你说话的人远远比喷子多，你好好打比赛，别多想。」


    秦野脑子里还浑浑噩噩，像是不经过思考、下意识地问出了埋在心底许久的话：「那你呢？」


    是因为赛场实力和表现支持他，还是看在顾月霜的面子上？又或者只是把他当成平平无奇小粉丝，再或者，是作为一个合作过几次的普通合作伙伴？


    顾星染会错意，懵懵应了一声：「啊？我不怕被骂啊。」


    *


    飞机上，顾星染靠着u型枕，带上眼部按摩仪，戴上衣服上的帽子，熟练地遮住脸开始睡觉。看她这全副武装的程度，恐怕早已习惯了天南海北的当空中飞人。


    秦野瞄了眼旁边这位包裹得严严实实地「新晋爱豆」，开始思考自己这一趟到底是为了什么。


    追星吗？好像不至于。


    更像是茫然之余逃避现实，不想整天面对游戏、队友和粉丝，想让偶像带自己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手上抓着手机，纠结半晌，还是连上飞机上的wifi，打开微博，发现一个新的热搜出现在热搜榜上——


    #pog_点赞#


    【感天动地队友情！野神一人有难八方支援！星染髮微博替他怼键盘侠，pog队友纷纷点赞！这个星追得太值得了，我也想要这样的爱豆和队友！[图片][图片]】


    一共两张图，一张是顾星染的原文，一张是pog队友、教练、经理等点赞这条微博的截图拼图。


    秦野忍不住笑出声，不是高兴，而是自嘲。


    所有人都在朝前走，只有他还在原地彷徨，仿佛是在全黑密室里摸索线索，不知道密码锁在哪，也不知道线索在哪，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出去。


    但是现在，他看到光了。


    飞机降落的时候，初阳东升，一道暖黄色的光打在他脸上。


    他喊醒顾星染，说：「到了。」


    顾星染茫然坐起来，摘下帽子和眼罩，头髮睡起了几缕放纵不羁的呆毛，衬得她有些可爱。


    她坐起来的时候，笼罩在暖黄色的晨光里。


    秦野忍笑：「你知道吗？你现在会发光。」


    顾星染：「？」


    顾星染揉揉脸，一本正经问：「我到底睡了多久啊？怎么我邻座都熬傻了？」


    秦野笑得灿然：「没傻，我就是忽然明白了，追星可以让人变得更好。」


    顾星染显然还不清醒，含煳不清地问：「你追谁了？我也去追两天试试，这是什么速成班吗，你居然都能笑这么可爱了。」


    秦野被这记忽如其来的直球夸奖砸得心口砰砰跳，连忙背过去捂胸口。


    顾星染以为他又自闭了，一脸好奇地歪头看他：「你这个速成班好像有点水啊，时效一分钟？」


    作者有话要说：　　野神：她夸我可爱！！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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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顾星染刚回到别墅宿舍的时候, 几乎nk所有人都在客厅等她。


    她换鞋的时候看到这么多人，忍不住笑：「这么大阵仗啊？给小队长搞个欢迎仪式？」


    童芝有点傻眼：「你还有心思贫呀？」


    顾星染：「我没干坏事啊。」


    顾星染看了一圈，发现九个姑娘都齐齐整整地坐在客厅, 看上去像刚被谈话过。她问：「游哥呢？进医院了？」


    谢思韵汗颜：「没，但是快了。」


    顾星染：「刚来过？」


    杨桃：「那倒没有，就是说等你回来之后，咱们一起去趟公司。」


    顾星染：「不去。」


    八个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地相视一笑。


    顾星染有点懵：「你们有小秘密啊？」


    汤晚晚连忙解释：「不是, 杨桃姐说你肯定不乐意, 所以帮你拒绝了。」


    顾星染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姜语嫣：「所以一会儿游哥就来。」


    顾星染瞬间打蔫：「我回房间睡觉去了，其他交给你们了。」


    大家拖住她：「别呀, 你忘了今天还要录制小团综？游哥本来就要来，不过今天提前来而已……」


    顾星染点头：「嗯，那我去洗漱一下, 一会儿就睡客厅好了，化妆师是不是也来？」


    众人：「……」


    张游来的时候, 顾星染睡得非常安详。


    张游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又无可奈何, 问其他人：「她什么态度啊？」


    童芝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付宁宁直言：「正常态度。」


    童芝连忙附和：「对, 跟平时差不多。」


    张游：「……」


    大家纷纷劝和：「毕竟还说她哥了嘛，而且确实也有波及到她, 说两句也不是事儿, 现在网上风评不还不错吗？」


    张游指着自己日渐稀疏的髮际线，声泪俱下：「那是我们连夜安排水军带节奏的效果！」


    *


    顾星染醒的时候，小团综马上就要开始录制, 张游不好多说，只能先盯着，准备小团综结束之后再找她谈话。


    其实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话，张游坚信《新时代偶像》的导演也没少找顾星染谈话。张游有些头疼，这个小孩怎么那么冥顽不灵呢？


    她如果稍微收敛一点，别这么情绪外放，好好按照公司给的人设走，不是能吸引更多粉丝吗？


    顾星染正精神饱满地跟队友们一起录小团综，控场能力不错，还提供了不少梗，现场充满欢声笑语。


    张游有些无奈。


    他觉得顾星染是个宝贝，有朝一日能变成顶流的那种宝贝，但是顾星染好像并没有这种打算，她自由而无畏。


    小团综录制到一半，场上的人毫无所知，场下的人心惊肉跳。


    不是这个小团综危险，而是一条新的热搜——


    #邹小雨#


    张游和公关团队急的团团转：「怎么搞？肯定要怀疑我们，她这条把星染的热搜给顶下去了，还彻彻底底还了星染一个清白，简直帮我们一个天大的忙。」


    热搜里，运动会直播当天，邹小雨和她的金主进出酒店的视频被人放了出来，清晰有正脸。


    不少人又跑去轮顾星染那条转发微博——


    【@nk-顾星染：确实//@邹小雨：知人知面不知心。】


    张游哭笑不得，这条微博最开始时，大量转发是为了嘲讽顾星染，现在居然是为了嘲讽邹小雨，真是风水轮流转，有因必有果。


    张游随手拍了条小视频发到nk官博上：「在录小团综。保护世界上最可爱的小队长，小队长辛苦啦，刚录完综艺就连夜赶回来跟大家一起录制小团综，连化妆时间都在补觉呢。」


    pog官博随后也发了一条微博：「pog戒网中心正式营业，各选手手机已没收，都在认真训练，冲刺msi。」


    大家都忙着撇清干系，不想被邹小雨团队咬上。


    录制间隙，张游把顾星染喊到一边。


    顾星染一脸抗拒：「不是吧？这么点休息时间你都要叨叨我？」


    张游：「不是，邹小雨出事了你知道吗？」


    顾星染：「啊？严重吗？」


    张游凝重点头：「非常严重。」


    顾星染乐开了花，伸手：「那太好了，手机给我，让我把那条微博再转一遍。」


    张游哪肯给她，说：「你这段时间都别营业了，他们团队估计记恨上我们，怀疑是我们拿她们挡热搜。」


    顾星染不以为然：「我那热搜有什么好挡的？应该是她们拿我挡热搜。」


    张游：「别惦记那条『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微博了，网友们已经帮你转了。」


    顾星染笃定：「那不行，她肯定要删，我截个图。」


    张游耐心劝说：「你现在跳得太欢快容易被盯上。」


    顾星染一脸善解人意：「对，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张游：「？」


    张游有点后悔，招招手赶她走：「你回去继续录制吧，当我没说过。」


    顾星染一脸惋惜：「行吧，我去买个一百响的鞭炮庆祝一下。」


    张游：「？？？」


    顾星染蹦蹦跳跳地就走了，看背影也能感受到她的高兴。


    张游有点慌，喊道：「你冷静点！城里禁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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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工作人员一脸黑线：「重点是这个吗？」


    等小团综彻底录完，张游带大家去吃饭的时候，顾星染才拿到手机。


    张游给手机之前再三叮嘱：「不许发微博啊，不然我真生气了。」


    顾星染：「知道啦。」


    怕她手滑点赞，张游还特意给她新安排了一个小号，让她没事别上大号说话，顾星染无奈应下。


    顾星染在等菜的时候发微博，碎碎念：「这瓜还有新进展啊……」


    其他团员也基本都在吃邹小雨的瓜。


    张游强调说：「都不许登陆大号发声，这事儿我们权当不知道。」


    顾星染看到热搜里的视频，心里一窒——白天的时候是他们进酒店的视频，哪来的她也不知道。但晚上这个新视频，是她给自己妈妈u盘里的视频——贺诗瑶给她的。


    张游感慨说：「放瓜人是真的狠，明显有备而来，专挑饭点放瓜，大家闲下来传得就快，对面想公关都难。而且这两个锤一个比一个狠，放瓜的人说不定还有后手。」


    顾星染有点坐不住，拉开椅子说：「我去趟厕所。」


    张游：「手机留下！不许微博点赞！也不许换号！」


    顾星染抓着手机就走：「知道了！」


    张游：「……知道了你倒是听话啊？」


    顾星染到厕所，本来想打电话，又怕隔墙有耳，只能微信给妈妈发了个问号。


    没想到顾妈妈正在看手机，一个电话打过来，顾星染无奈，接了，小声捂着话筒说：「我在饭店厕所，怎么回事？」


    顾妈妈：「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电话解释方便，懒得打字。放心，这事儿我做的绝，酒店监控我找人删了，以史老闆的名义删的，他们查不到。你也不用担心，只要你和你朋友不跳出去当靶子，他们没证据，不能把你们怎么样。」


    顾星染：「啊？」


    万一查到你怎么办？


    顾妈妈仿佛跟她心有灵犀，说：「我匿名投稿发出去的，有小报社联繫『我』说要独家新闻，想要更多资讯，开价不低，我搜集了一批史老闆潜规则其他人的证据，留了邹小雨银行卡。」


    顾星染惊了，还能这样？但是这个不会很明显吗？哪有人自己坑自己。


    顾妈妈言简意赅解释说：「她缺钱。」


    顾星染瞬间就明白了，这是造了一个逻辑链出来，就算邹小雨不承认也没办法，不管报社给不给打钱，都没人相信她了。


    她动机确凿，事件也是真实发生，并不是虚假投稿。


    而且哪会有人跟拍他们俩跟到厕所？那会儿酒店都没什么人。


    但是顾妈妈这么一安排，就解释的通了——不管是谁，都会觉得是邹小雨找人跟拍的，她想要钱、想要名分、想要资源。


    大家不会怀疑有人陷害她，只会觉得她犯蠢作死。


    至于「屎老闆」，如果有人敢站出来当证人，他不仅没法在业内混下去，说不定还得进局子。


    顾星染震惊地倒抽一口凉气。


    妈妈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现在知道为什么说你没长大了吧？好好学习，早点拎着你姐回来给我打工。行了，挂了。」


    她说完，「嘟」地一声挂了电话，没给顾星染反应机会。


    顾星染推门出去，看到童芝和一个工作人员，纳闷：「你们干嘛？」


    童芝讪讪：「我也出来上厕所……」


    工作人员讪讪：「我做保洁……」


    顾星染纳闷：「没别的厕所？」


    童芝：「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刚进来，听到你这有吸气声，以为里面怎么了……」


    顾星染张口就来：「这瓜太绝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没想到她坑我还能嘲讽我，简直太不要脸了。」


    童芝连连点头：「星姐你等我一会儿！我上完厕所跟你一起回去！」


    顾星染：「行，我去洗个手。」


    工作人员看着顾星染离开的背影有点怀疑人生——哪有人专门躲到厕所吃瓜？刚刚好像一点沖水声都没有，不会真的专门躲到厕所看手机的吧？


    工作人员摇摇头，现在的明星可太难了，偷偷看手机都得躲到厕所去。


    顾星染回去的时候，张游还满脸怀疑地再三追问：「没发微博吧？没点赞吧？也没评论吧？」


    谢思韵忍笑：「游哥刚刚一直盯手机刷你动态，还特意下了个追星app专门盯着你，就怕你上微博号。」


    张游抹了把汗：「不然把你微博密码改了，让我管？至少我能安心。」


    顾星染看他一眼：「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我去厕所吃瓜。


    众人：？？？你为什么非跑到厕所吃？？厕所有什么好吃的？


    第80章


    这一顿饭吃得并不算安稳, 张游隔三差五就能收到电话或者微信，多半是在忙工作。


    谢思韵好奇：「怎么了？」


    张游喜笑颜开：「飞走的资源又回来了！」


    顾星染安心吃菜，不问世事。


    童芝一喜——她之前就有被邹小雨撬走的资源。


    张游笑得合不拢嘴：「现在那个谁负面资源太多, 所以大家又回来找我救场了。」


    童芝也乐开花：「星姐你真是锦鲤！」


    顾星染吓得筷子一抖：「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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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页

    张游：「我去给你们盘点一下邀约，能救场的就救场，不想救场的咱们也会有更好的资源。」


    他干脆直接拿出笔记本，准备就地办公, 又问：「星染, 你的那些邀约……」


    顾星染拍桌子，一字一顿：「休、假！」


    被「鬼屋密室」吓得够呛, 回来之后还得连轴转继续录制小团综。她从出道以来就没怎么休息过，太累了。


    张游忍不住吐槽：「你有点事业心好不好？别人都恨不得连轴转二十四小时不歇业。」


    顾星染爽快地拿出手机：「ok，我现在就去营个业。」


    张游吓得立刻爬起来想跑过去抢她手机：「我错了！当我没说！你不用营业！你这样就挺好！」


    发现顾星染只是吓唬自己, 张游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埋怨：「就知道吓唬我。」


    杨暖笑着给顾星染递饮料, 又跟张游说：「你不觉得放她出去的话更容易惹事吗？」


    张游一脸哀怨：「现在觉得了。」


    女生们笑声一片，张游苦着一张脸。顾星染哪哪都好, 长得好看、实力能打、吸睛能力和吸金能力都很强，可惜就是总不按套路出牌, 三天两头惹点祸，这谁受得了？


    张游长嘆一口气, 感慨道：「愁啊！」


    怕她火, 又怕她不火。想让她去参加活动，又不敢放她出去独自玩耍。


    张游唉嘆声连连：「你知道吗？从你出发去录制开始，一直到那个谁黑热搜曝光之前, 密室逃脱节目组给我打了不下十个电话。」


    顾星染好奇：「干嘛？」


    张游摇摇头，欲言又止，想了想，挑个适合说的问：「听说你把人导演怼密室里去了？」


    餐桌上又是一片爆笑声——


    「这是星姐能做出来的事！」


    「我怀疑她当初就想把张导扔上舞台！」


    「从她缺觉开始就老跟张导对着干！就差对张导说『你行你上』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起顾星染的趣事。


    顾星染笑着摸摸鼻子：「导演自己进去的，不是我怼进去的，我这么瘦弱的一个小姑娘，哪能把人高马大膀子粗的导演给怼进去。」


    张游：「……」


    人家严导就差声泪俱下了。


    他接到严导电话的感受，仿佛就是忽然喜当爹——老师给打电话来说「你孩子成绩好，就是平时太调皮，能不能给管管？」


    张游恨不得跟严导一起哭——「我也想管啊，我这不也没办法？谁能帮我治治她？」


    但是他身为经纪人（家长），只能先安抚好对方，并表示回来之后一定好好教育顾星染，希望下次合作愉快云云。


    张游忍不住又嘆了口气，他太懂这些合作方对顾星染又爱又恨的心情了。期待她贡献梗帮你造节目效果，又怕她忽然反手给你一个暴击。


    顾星染：「游哥怎么整天唉声嘆气的？失恋了？」


    张游：「？？？」


    张游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憋得脸通红，好一会儿才厉声说：「不许谈这种话题！女团选手不能谈恋爱！你们不谈我也不谈。」


    顾星染：「别吧，你还是谈吧。我们几个大美女不愁嫁，你愁。」


    张游：「……」


    杨桃把手往下压，示意顾星染跳过这个话题，以退为进：「别往游哥身上扎刀子了，他这不是给单身找理由吗？总不能跟我们说他是真的没人要，而不是因为工作不能谈恋爱吧？」


    顾星染瞭然地点头：「懂了。游哥公司不让谈恋爱，可是我公司恋爱自由啊。」


    张游：「……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公司跟没有似的！你自己家开的！怎么着还不是你说了算！」


    姜语嫣打趣道：「怎么着？对谁心动了？」


    顾星染看了眼手腕上的护腕，说：「大概是吊桥效应。」


    吊桥效应是指在危险的情况下遇见一个异性，会把此时心惊胆战的心跳加快误解为心动。


    张游一听真急了，不仅心慌，说话声音都在抖：「可别有恋爱绯闻啊，我这个小心脏遭不住。」


    顾星染不怎么在意，眼里还盯着菜：「安心，姐们心里有谱。」


    张游：「……」


    你最好是。


    顾星染吃饱喝足，揉揉肚子，说：「要是真谈恋爱肯定提前给你报备。」


    张游：「？？？！！！」


    顾星染：「但是放心，这两年不谈。」


    张游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


    顾星染这人虽然个性跳脱，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但她向来说话算话，除了忽悠人以外从来不骗人。


    杨桃忍不住指着他笑：「你们看，刚刚游哥明显松了口气。」


    付宁宁也觉得好笑：「出道合同里写明了这两年不恋爱，你怕什么？」


    张游怂了吧唧看了顾星染一眼，含煳不清地小声说：「那不是她赔得起嘛……」


    生怕自己说话声大一点，就被顾星染听到了。


    张游继续喜丧交加地回復各合作方的消息，等着她们吃完买单，然后送她们回别墅。


    *


    小团综拍摄结束，顾星染在宿舍别墅里昏天黑地睡了两天，再爬起来的时候发现世界都变了。


    顾星染爬起来洗漱完，吃了点东西，再开手机的时候，就跟刚从选秀小黑屋里出来似的，消息多得她不想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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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知道她动不动就会消失的人譬如顾月霜，直接留言告诉她，自己这段时间出国打比赛，没手机，让她自己注意安全，别被人欺负了但也别把别人欺负的太狠。


    对她时间分配不熟悉、又联繫不到她本人的人，比如许随风，微信上疯狂留言等不到回復，问过她队友之后才明白怎么回事。像这种消息过多而且废话多的，顾星染一般都懒得看，回復一个问号，如果他有重要事他会再说一遍。


    顾星染睡得太久，吃完早餐还是有点犯困，打着哈欠跟张游发微信，表示自己醒了，有工作的话可以开始安排了。


    张游言简意赅回覆：「别上微博，我马上到。」


    顾星染髮了个问号，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打开微博一看，发现自己又挂在了热搜上。


    她顾不上微信数不清的小红点，点开热搜一探究竟——#许随风捡到了顾星染的饭卡#


    她终于知道许随风为什么忽然给她发那么多消息了。


    还没来得及细想，忽然接到了张游电话，张游语气匆忙，气息不稳，像是在赶路：「你是不是自己偷看热搜了？」


    顾星染：「嗯？」


    张游：「我找张导问过了，你有两张饭卡，第一张掉了，第二张补办的。我们商量了一下，就说是他捡的。」


    顾星染好奇：「公关过了吗？第一次热搜什么时候？」


    张游像是上了车，气息平稳许多，说：「昨天下午，应该是邹小雨他们为了挡热搜拖我们下水。」


    顾星染纳闷：「那你们怎么不干脆批量成产，做成定制纪念卡，放在nk团的满月大礼包里？至于导师那边，就跟他商量一下统一口供就行了，合情合理、有理有据。」


    张游被提醒，醍醐灌顶：「可行，就做成粉丝卡，粉丝们可以选择自己支持的人的头像。我们没准备满月大礼包，倒是可以准备一个入学大礼包，放在首次演唱会的现场礼包中。在我们的企划里，最后一次演唱会叫毕业演唱会。」


    顾星染顺着说：「对，你不是在搞我们团社区吗？这个当成会员礼包。抢票的是第一批拿卡观众，剩下的你可以看看反响，就当试水。」


    张游语气轻快：「ok，我去联繫了。你千万别发声啊，就当你还在睡。」


    顾星染：「给我带点吃的来，不然我自己点外卖。」


    张游心情好：「行，吃什么？我请客？」


    顾星染：「贵的。」


    张游：「……你怎么不去吃钱？」


    顾星染：「也可以，你请客啊。」


    张游：「……打扰了。」


    上一秒还仿佛是个业务精英，这一秒又变成胡作非为顾星染了！


    张游嘆了口气，一边手机给合作部门打电话，一边跟助理说：「你星姐要吃东西，一会儿让司机停一下，你去挑点她爱吃的送过去。」


    助理纳闷：「您不是也要去别墅吗？」


    张游话说到一半电话就通了：「去，我现在忙——哥！有点事找你帮个忙……」


    助理比了个「ok」的手势，打开备忘录翻找顾星染喜欢哪些吃的，又给杨暖发了个微信：「星姐醒了，要吃东西，我该给她带点什么回去？」


    杨暖没在忙，回復得很快：「跟她说客厅藏了不少吃的给她，冰箱里也有。现在的话你给她带点清淡的，免得胃受不了。」


    助理：「我猜她找到了，可能就是嫌清淡，想吃点有味的。」


    杨暖：「不能惯着她，容易进医院。」


    助理：「……」


    平时最惯着她的不是你吗！


    助理想了想，干脆给顾星染打了电话：「星姐，想吃什么？暖姐说家里她藏了不少吃的。」


    顾星染耷拉着脑袋，趴在桌上没什么精神：「吃味道重的，她留的都是面包和坚果，还有水果，我不吃斋！你看着带吧，要是带回来的我不满意我就要去点炸鸡和披萨的外卖。」


    助理：「……」


    就知道。


    居然还威胁上了。


    带热量高的容易被游哥揍；万一食物味道重让星姐胃病进医院，还得被暖姐揍……


    小助理看着窗外思索着，给星姐带瓶醋回去会不会被打？


    作者有话要说：　　汪！


    第81章


    除了nk的九个人, 其他人都没有别墅钥匙。所以张游带着小助理来敲门的时候，顾星染不是第一时间开门，而是有恃无恐地问：「先说说你们带了什么, 我再考虑要不要放你们进来。」


    张游：「……」


    小助理：「……」


    三分钟后，张游和小助理总算是进门了。


    小助理可怜巴巴地地上一碗粥：「先吃完这个垫垫，才能吃别的。而且你太久没进食，不能吃太多。」


    顾星染一脸嫌弃地摆摆手：「我中途有爬起来吃东西，没有真的睡两天两夜。」


    她又看向张游：「手里拎着什么？拿来吧，我都闻到味了。」


    张游拎着牛排和烤肉往后躲, 说：「不行, 你得先告诉我你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落在别人手里，不然我不放心。」


    顾星染无奈耸肩, 看这两人态度坚决，只能先接过粥，说：「我也不知道。这种事你习惯就好, 身为国际巨星，总会碰上一点私生粉, 很正常。」


    张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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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助理：「……」


    谁是国际明星？谁是私生粉？？你这话说出去会被许随风的粉丝暴揍一顿信不信？！


    小助理试图捂着耳朵东张西望：「我暂时性双耳失聪，什么也没听到。我什么都不知道, 应该能活的久一点吧？」


    顾星染说风凉话：「不当我的助理可能可以活的久一点。保不准哪天没吃到肉就把你当场烤了。」


    小助理缩着脖子瑟瑟发抖。


    「你别吓唬他。」张游看不过眼，忍不住开口护自家助理, 又问，「你早有准备啊？怎么感觉你接到电话的时候一点都不急？」


    顾星染：「怎么着？他偷了我饭卡我就没饭吃了？」


    小助理小声嘟囔：「您这样的到哪都有饭吃。」


    张游敲了一下小助理的脑袋, 又跟顾星染说：「别用『偷』这个词, 不太好。」


    顾星染喝了几口粥，实在觉得没味道，想找张游要牛排, 见他一脸防备，只能说：「实话实说，我一开始拿到的就不是自己的饭卡。我没有同公司艺人也没有室友，所以压根不知道。」


    她敲敲桌子，不耐烦催促道：「先把牛排给我，不然不跟你聊了。」


    「哪有你这样的女艺人！」张游忍不住吐槽，却还是不情不愿地把牛排先给她，「别人聊正事是为了解决问题，你就是单纯为了吃！」


    顾星染不以为意：「赚钱不就是为了饿不死吗？」


    张游嘆了口气，拿出笔记本，给她看品牌方的资料：「这是最近找你做广告的，你看看，试用品我也带来了。至于你们同款饭卡，我准备做成粉丝会员积分卡。」


    顾星染这才把注意力从牛排上移开，问：「有颜料广告吗？你先把烤肉给我，不然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张游：「……你先把半碗粥喝完。」


    小助理翻翻找找，说：「我记得是有颜料广告的，但是游哥没同意。」


    张游解释说：「价格低了，而且逼格不够。有几个化妆品广告，你可以看看，你要是有想法的话也可以自己设计广告拍摄。」


    顾星染顿时觉得无趣：「那是另外的价格了。」


    张游：「……」


    顾星染：「我吃完慢慢看，免得把油弄你资料上去了。」


    张游想到那几张颜色气味各异的检讨纸，忙不迭把自己笔记本和资料都收到一边，开始借地办公，忙活别的事。


    顾星染喝着粥，正巧收到秦野的微信：「女团成员不可以谈恋爱。」


    顾星染觉得好笑，回覆：「有规定吗？」


    秦野一直是正在输入中，却一直没有新消息，估计打打删删一时半会儿等不到他回復。


    顾星染又问：「你想问的还是小月亮让你问的？」


    秦野回了个句号。


    顾星染笑意更甚，终于不准备欺负小孩了，给出让他安心的回覆：「不谈恋爱，你们好好打比赛，加油。」


    又是长达半分钟的「正在输入中」，发过来的一条消息却只有一个「好」，还很严谨地加了个句号。


    张游看她笑这么开心，问：「回復谁的消息呢？」


    顾星染：「烤肉给我我就告诉你。」


    张游：「……你半碗粥喝完了吗？」


    顾星染点点头：「嗯，那等我喝完再说吧。」


    张游无语凝噎，看她粥喝得也差不多了，决定网开一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把烤肉也推过去，不情不愿拖长了音：「说吧。」


    顾星染：「睡了两天累计消息太多了，正在挨个回復。」


    张游：「……信你有鬼！你笑什么？」


    顾星染把手机亮给他看，忍笑说：「林爷爷看到新闻，跟我说谈恋爱要擦亮眼睛，不要被别人花言巧语迷惑了，要是真谈恋爱了带过去给他看看，他帮我物色物色。」


    张游纳闷：「林爷爷是谁？」


    顾星染给他的备註是「林·国宴大厨·爷爷」。


    以顾星染的身份，认识几个国宴大厨也不奇怪，但是给这么浮夸的备註就没必要了。


    顾星染想了想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干脆扔掉pog这层媒介，说：「一个藏在居民楼里的退休国宴大厨，做菜很好吃，家里还有游戏机。」


    总不能跟张游说这是我哥哥的男朋友的爷爷吧？


    ——不是男朋友也是未来男朋友，他们俩那天说了许多悄悄话，而且她很少看顾月霜对谁这么好，多半是喜欢的。


    张游将信将疑，纳闷：「你怎么连人际关系网都全跟吃有关？」


    顾星染把烤肉牛排混着吃，大言不惭：「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小助理想了想，难得附和道：「我觉得星姐真的说得蛮有道理的。」


    张游：「……」


    完了，又带坏一个。


    顾星染看热搜，才知道pog小组赛输了一句，忙不迭给顾月霜发消息贺电：「果然是亲生的！雪中送炭帮我挡热搜，我记住了！」


    顾月霜：「……滚！」


    顾星染：「你们不没收手机？」


    顾月霜：「本来没收了，听说秦野被骂上热搜，我们又把手机要回来点赞了。」


    顾星染：「给谁点赞？」


    顾月霜：「骂他的所有人，能点的都给点个赞。」


    顾星染沉默半晌，心说电竞队友都这么兇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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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问张游：「要是有人骂我队友，我给点个赞，会怎么样？」


    张游一脸惊恐：「你干什么？跟谁有仇吗？不是，咱们好好商量行不行？这样斗下来容易两败俱伤，对谁都不好。」


    顾星染：「不是，我就问问。」


    然而在张游心里，顾星染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再三规劝：「这种事真的不行，不管是现在还是十年后都不好，就算真有仇也建议私下解决，闹到大众眼里不好，平白给人看热闹。」


    顾星染看了眼微博，估计顾月霜只是耍她玩，他们压根没人点赞——


    半分钟后，顾星染看到了粉丝髮的截图，顾月霜跑到粉丝群问：「怎么能把秦野送上热搜第一併挂三天？千载难逢好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顾星染：「……」


    反而他们粉丝都笑得很开心。


    顾星染把这张截图给张游看，说：「我真的就是随便问问，没准备搞这种事。」


    张游：「……你最好是！」


    末了，张游还觉得不放心，再三警告威胁：「要是真搞出这种事我当场辞职回老家。」


    顾星染点头附和：「行行行。但是你为什么要用你的工作威胁我？」


    张游：「……」


    正说着，秦野又给顾星染髮了个可怜兮兮的小表情。


    顾星染回覆：「看到了，不帮你点赞也不说话了，希望骂声不要牵连到我。」


    秦野又发了个「哭」的表情包。


    顾星染：「好好训练，等冠军回来。」


    秦野：「好。」


    张游心情复杂：「你业务挺繁忙啊？」


    顾星染：「是啊，毕竟上有老下有小，哄完老人还得应付小孩。」


    她终于吃完，让小助理帮忙收拾一下桌子，又去洗了把脸清醒一点，才回来看代言合同。


    张游：「你休息两天起色真的好了很多啊？」


    顾星染不理他的马屁，说：「先说好，我很挑剔的。」


    张游不以为意：「行，我也挑剔。」


    助理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小声吐槽：「就怕你们俩不是同一种挑剔。」


    张游先给她看他最满意的那份：「这个，粉底产品，逼格高，广告费也多，而且是跟杨辰合作代言，能帮忙带一波……」


    他话还没说完，顾星染摆摆手：「这个先排除。」


    张游：「？！」


    顾星染：「换下一个了。」


    张游依然不肯放弃：「这个粉底主打防汗不脱妆，就想找你们这种唱跳偶像，还有一个晚会合作，是个非常优质的资源。」


    顾星染点点头，问：「所以是我一个人还是全队一起？」


    张游：「你一个。」


    顾星染毫不犹豫：「那划掉吧。」


    张游心绞痛，这么好的资源就要让给别家吗？


    他捂着胸口：「先放放，我回头跟品牌商聊聊，你也别拒绝得太死板。」


    顾星染：「你先给我看单人代言，有和男艺人合作的最好都排除。」


    张游眼睁睁看着几个优质资源又没了，心如死灰：「你怎么比我还排斥跟男艺人接触？」


    顾星染理直气壮振振有词：「我实在是太优秀了，我怕他们忍不住心动。」


    张游：「……」


    顾星染捧着脸，语气夸张：「然后吧，我这个人又很不经撩。」


    张游面无表情地合上笔记本：「闭嘴吧，我重新给你整理一份资源表，你还是继续去吃你的烤肉牛排，我幼小的心灵经不起你摧残。」


    顾星染恢復到正常语气：「吃腻了，有别的吃的没？」


    小助理拿手机：「等等啊，我看看暖姐跟我说藏起来的吃的。」


    顾星染突发奇想：「不然我们出去逛街吧？」


    张游吓得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姑奶奶你冷静点！这个点出门保准又是一个热搜！」


    顾星染纳闷：「还有什么问题没解决吗？」


    张游嘆了口气：「饭卡事件还在深挖，最开始只说是许随风手上有你的饭卡，现在冒出来一个视频，拍到一个女生问许随风『你身上怎么有顾星染的饭卡？』明显是有人在有计划地搞事，我怕接下来还会牵连到你。」


    顾星染迟疑半晌，问：「苏雪皎？」


    张游一脸惊疑地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顾星染：「哦，比赛期间她来找过导师。」


    张游忍不住咂舌：「现在网友怀疑是因爱生恨。他们俩还有别的八卦吗？会不会牵连到你？」


    顾星染耸肩：「实不相瞒，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我只怼人，不八卦。


    第82章


    代言方面, 张游和顾星染暂时谈不拢，只能先给她安排一个杂志拍摄和专访。边工作边聊后续安排。


    专访中有个小插曲，记者问：「众所周知, 你和pog战队关系密切，他们msi得胜而归，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顾星染想了想，说：「祝顾月霜小朋友早日考上大学。」


    记者：「？」


    看到这段的观众们：「？」


    一群人疯狂涌入pog官博问着同一个话题：「听说霜哥要参加成人高考是真的吗？霜哥要退役了吗？拿了大满贯就走吗？这样不好吧qaq快劝劝他别退役好不好？」


    pog战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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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队运营跑去问pog队员的时候，包括顾月霜在内的队员们，都是一脸懵——霜哥什么时候说要退役了？


    直到他们找到视频源头, 才发现罪魁祸首是顾星染的一句玩笑话。


    秦野本来一脸睏倦, 仿佛下一秒就能睡过去，听到顾星染的声音才清醒过来。


    他这段时间一直忙, 难得几天休假也拿去录密室逃脱了。msi回来之后只能休息两天，就又得开始准备夏季赛。


    秦野迟疑两秒，才开口说：「跟之前的梗唿应的, 在《偶像新时代》的运动会里，打娱乐赛的时候开过两句玩笑。」


    当时明明在场的许清想了好半天, 愣是一点都没想起来，惊讶道：「那么久远的事你都记得？」


    顾月霜反覆播放专访顾星染的这一段, 跟工作人员说：「你先拿视频去辟个谣，然后咱们早点跟她解除绑定。不然每次我们输比赛都连累她被骂, 这样不好。而且记者也喜欢拿我们的问题问她，她又一点比赛都不看, 次数多了容易出事。」


    pog经理点头, 趁着空隙还特意叮嘱他们：「你们私下可以跟星妹玩，但是别再到明面上互动了，电竞粉都太兇残了, 牵扯到她不太好。」


    顾月霜觉得这话不对，皱着眉头问：「谁？谁想私下里接触我妹？」


    战队经理：「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重点是别连累人家姑娘风评了，毕竟这年头当个女艺人不容易。」


    其余几名队友不约而同，齐刷刷看向追星仔秦野。


    秦野硬着头皮弱弱举手，甚至内心开始思考一会儿打起来了，是护着自己的手还是护着顾月霜的手？毕竟夏季赛马上就来了，电竞选手伤了脚没事，伤了手那问题可大了。


    顾月霜把指关节捏得直响，问：「休赛期打架要被禁赛吗？」


    战队经理：「……」


    到底有没有人听他说话？


    秦野小声问：「单方面殴打应该不算斗殴吧？」


    战队经理：「……」


    战队经理英勇地站在两人中间：「有话好好说行不行？好歹一个队的队友，咱们先出去搓一顿？搓完各自放两天假，爱去哪玩去哪玩。你们是想自己玩自己的还是一起出去玩？」（*搓一顿=吃顿大餐）


    顾月霜直接用手隔开他，问秦野：「单聊两句？」


    秦野：「好。」


    林宴秋说：「去楼上训练室吧，可以锁门。」


    战队经理：「？？？」


    许清瑟瑟发抖：「不会真打起来吧？」


    林宴秋浅笑：「不会，她从来不打男人。」


    许清：「？」


    战队经理：「？」


    这话听着好像哪里不对。


    训练室里，顾月霜关起房门，反锁，沉着脸。


    秦野站在一边有点不知所措——夸张一点来说，跟小媳妇似的。


    顾月霜回身见他还站在墙边，问：「你站着干嘛？坐呀。」


    秦野：「……哦。」


    他找了个椅子乖乖坐下，有些忐忑不安的说：「你要不要带上护具？万一手伤了我们找不到替补中单。」


    顾月霜：「？」


    秦野：「没事，我皮糙肉厚，耐打。」


    顾月霜：「？？」


    她觉得莫名其妙，一脸纳闷地看他：「我干嘛要打你？我一般不打男人。」


    秦野：「……」


    这话是不是哪里不对。


    顾月霜也拉了个椅子坐下，一脸「和善」地问：「你现在是在追星还是别的？」


    秦野挠了挠眼下的皮肤，迟疑道：「我也不知道。」


    训练室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约十秒钟后，秦野才开口解释：「我没接触过别的女……女性，也是第一次追星，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顾月霜语重心长：「我建议你少跟她交流，多接触几个女生，她这个人比较心大，我怕你感情受挫导致发挥失常，打野替补也不好找，你懂吧？」


    秦野低头沉默不语。


    顾月霜继续说：「以前上学时候，有个男生喜欢她，天天撩她，被她一顿暴打全校闻名。」


    秦野：「………………揪她头髮的？」


    顾月霜惊了：「你怎么知道？你们连这都聊？」


    秦野沉默两秒，说：「她节目里提到过……」


    再迟疑两秒，补充说：「她说是你打的。」


    顾月霜：「……」


    秦野有点茫然，问：「到底谁说的才是正确版本？」


    顾月霜连连摆手：「不是我打的，我从来不打男生。她早自习打的人，我早自习一般都翘课吃早饭去了，不可能在学校。」


    秦野：「……」


    顾月霜继续忽悠：「主要是，我不忍心看到你们这些小男生受骗知道吧？她就是个巨型中央空调，实际上对谁都一样。」


    秦野有点怀疑：「感觉她也没有对谁很热情。」


    顾月霜顾左右而言他：「夏天吹热风，冬天吹冷风的也可以是中央空调。」


    秦野：「……」


    顾月霜有点不耐烦地抓抓头髮，破罐破摔：「算了，你们这些陷入爱河的小男生就是容易受骗，我拦也拦不住，等遭到社会的毒打就明白了。」


    秦野纳闷：「我以为你要揍我。」


    顾月霜：「啊？」


    顾月霜惋惜地嘆了口气：「说实话，确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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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野：「……」


    顾月霜继续说：「但是呢，一来你们俩目前没啥关系，我提前揍人不太好；二来——」


    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停顿两秒，像是妥协一般：「算了，站在兄弟的立场上，建议你离她远点。不然哪天你被她气死了没人帮你收尸。」


    秦野：「我记得你之前跟她说，大学之前不许恋爱。」


    顾月霜：「对啊，年纪轻轻当祸害，不太好。」


    秦野：「……」


    顾月霜拍拍他肩膀：「总而言之，小心被骗财又骗色，她跟个貔貅似的，只进不出，从小到大就会讹我零用钱。」


    她说完，就打开门往外走，出门还补充一句：「真的，别老惦记天上的棉花糖，容易受伤。」


    秦野闷闷应了一声：「……哦。」


    顾月霜可能怕他误会，没一会儿又折回来说：「那句话不是说你配不上，而是说她心是野的，一直在飘，跟天上的云一样，看着甜，实际上压根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秦野微微欠身：「谢谢，你很温柔。」


    顾月霜愣了一秒，「哐」地一声摔门：「有病吧！」


    *


    当天晚上，pog战队聚完餐，选手们也没想着出去玩。这段时间实在是累，只想回去好好休息，睡一觉。


    晚上没训练，大家时差也没适应过来，干脆开直播补时长。


    他们队没有明确规定每个选手要直播多长时间，是整个队共享直播时长，许清和林宴秋是直播主力选手。


    难得地，今天秦野也打开了直播。


    许清看着自家直播间人气骤减，弹幕全都是——【去隔壁了，胖哥再见】


    【隔壁野神开摄像头了！千年难得一见！大家沖鸭！】


    许清气得想打人，阴阳怪气地问秦野：「你干嘛忽然开直播？」


    秦野摸摸鼻子：「我觉得我好像有点穷，想养一个小祸害，但是养不起。」


    许清：「？？？」


    弹幕：「？？？」


    难得听到秦野喊穷，大家纷纷送礼赞助。


    【小祸害？是想养猫吗？】


    【在基地养猫的话要小心点，小心别让它咬你们的线，也别让它踩电源】


    【养猫之前记得查资料！千万别养折耳猫！】


    【不追星了吗？是不是追星这个爱好太烧钱了？】


    顾月霜眯着眼，语气危险：「养小祸害？」


    秦野看着屏幕，唇角微微扬起，改口说：「嗯，等攒够钱，看看能不能排队领一只小妖精带回家。」


    许清纳闷：「哪里来的小妖精，让您不惜出卖色相？」


    秦野瞬间红了脸，关上摄像头：「大家别多想，也不用打赏。感谢大家的礼物，我会自己努力工作赚钱的。」


    【？？？】


    【胖子我跟你没完！！】


    【啊啊啊你别听胖子的！您这不是出卖色相！您这是拯救苍生！】


    【你给我把色像头打开！不露脸的直播有什么意思！】


    【有组队去暗鲨隔壁胖子的吗？气死我了。】


    胖子看着自家直播间人气逐渐上升，但是弹幕也开始兇残，他瑟瑟发抖：「不然我卖一下色？补偿你们？」


    【滚！】


    胖子：「……」


    顾月霜敲敲秦野桌子：「这不太好吧兄弟？」


    秦野仿佛恍然大悟，趁着还在排队，拿起了手机变身低头族。


    【？？？】


    【等等，这两人怎么回事？】


    【果然中野才是穿一条裤子的】


    【？？？ad呢？ad在不在？ad你头上绿了你知不知道，你家中单忽然跟打野跑了！】


    顾月霜手机「叮咚」响了两声，她拿起手机一看，两个红包。


    第一个写着「棉花糖选秀零食钱」，第二个写着「棉花糖下个月零用钱」。


    顾月霜：「……」


    林宴秋本来在手部针灸，忽然接到不少告状，针都还没拔就来找中野兴师问罪：「你俩有什么小秘密了？粉丝都告状到我这来了。」


    小辅助许清：「中野本来就是利益共同体，我才是跟你穿一条裤子的！」


    顾月霜无奈，起身推他回去：「你先把针灸做完，别乱跑。」


    秦野手机也「叮咚」一声——


    顾星染髮来微信：「你要养小妖精？你粉丝都跑我这来告状了……」


    秦野回覆：「你别理他们，就喜欢传谣言。」


    顾星染：「听说还要排队？他们都让我劝劝你，找个好养一点的，别排队了，不值得。」


    秦野红着脸，决定厚脸皮一回：「我努努力，先来你这里排个队。」


    他怕顾星染会错意，又补充说：「我追星星我快乐，你不要有负担，我觉得非常值得。」


    顾星染：「？」


    顾星染：「这是卖萌还是不小心打多了？」


    顾星染：「怎么你这里比粉丝说的更像谣言？」


    秦野：「不是谣言。如果两年后你想谈恋爱的话，希望优先考虑我。」


    他怕给顾星染的压力太大，又连忙补充打字：「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尊重你的所有选择。」


    这句话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就看到顾星染回覆：「行，我帮你记一下，现在队伍应该排到了南极洲，穿好羽绒服，注意保暖。」


    秦野：「……」


    </br>

 第196页

    作者有话要说：　　霜哥：「每次我不在的时候都会发生点什么。」


    今天来晚了，我试试看能不能加更——有也别等了，估计半夜才有，明天早上起来看吧。


    第83章


    nk的排练厅里, 大家都三三两两坐着收拾东西，等张游带车来送她们回家。


    楚子萱见顾星染看着手机笑得开心，好奇凑过去, 没看手机屏幕，而是戳了戳顾星染的脑袋，问：「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顾星染笑着把手机息屏放到一边，说：「欺负小朋友。」


    楚子萱一脸警觉：「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汤晚晚闻言，也一脸警觉地看向顾星染：「星星姐，你又养什么狗了？」


    顾星染无奈, 轻轻捏着汤晚晚的脸：「我比你小！别仗着长得稚嫩就喊我姐！」


    汤晚晚无辜地眨眨眼：「大家都喊你姐, 你干嘛就凶我。」


    顾星染：「没办法，快奔三的人了, 开始在意年龄了。」


    众人：「……」


    脾气尚好的谢思韵都忍不住想敲她头：「姐姐都还没说话，你就开始奔三了？到二十了没啊？就奔三？还快奔三？？」


    顾星染摇摇头：「也就两年了，迟早的事。」


    她这还有两年就到二十, 说得好像还有两年就到三十似的，把谢思韵气得不轻, 好一会儿不想理她。


    杨桃意味深长地看顾星染：「你干嘛转移话题？有小秘密呀？」


    顾星染坦诚地承认了：「有，但是考虑到游哥的小心脏, 我准备把这个小秘密再藏两年。」


    杨桃：「怎么着？早恋了？」


    杨暖眼皮一跳，心说不是吧？


    顾星染：「早恋是不可能早恋的, 而且我已经过了早恋的年龄了。我都成年了！」


    杨桃纳闷：「那怎么着？忽然这么反常？」


    顾星染摸摸自己的脸，想确认一下自己的表情, 问：「很反常吗？」


    余下八个人齐刷刷点头。


    顾星染讪讪：「可能在密室被吓傻了。这期密室简直绝了, 好像就是邀请我过去復仇的，解密环节不难，就是吓人, 比如天上掉断肢，空中飞人头，一直放恐怖音乐，还偶尔有人敲门故意吓人。」


    众人：「……」


    楚子萱心有余悸拍拍胸口：「还好最后一期没邀请我。」


    付宁宁抓着楚子萱的手：「我忽然不想要密室逃脱了，能按着游哥把这期计划划掉吗？」


    杨暖把水递给她，问：「做噩梦了没？」


    顾星染：「我回来不是睡了两天吗？一直在做相关的梦，中间醒了好几次。」


    杨桃一脸黑线：「别听她瞎忽悠，她醒了就是为了找吃的。我有次躺在沙发上午睡，她忽然闭着眼摸出来找吃的，把我吓傻了。」


    众人：「……」


    童芝纳闷：「哪里来的吃的？冰箱里找的吗？」


    汤晚晚：「不是，暖暖姐准备了面包、零食和水，还有牛奶，都藏在星星姐房间附近。」


    童芝：「啊？」


    姜语嫣附和：「对，怕我们偷吃，还都藏起来了。星染每次都能找到，也是神奇。」


    杨桃吐槽说：「我那天等外卖，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晚晚帮我拿的外卖，放在客厅茶几上，说她去洗个手一起吃。结果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顾星染她直接闭着眼睛梦游似的从房间出来，还差点一屁股坐我脸上。」


    汤晚晚连连点头：「对，我当时出来的时候星星姐正好从房间出来，我问她要不要一起吃，结果她就直愣愣走到沙发那，往杨桃姐脸上坐。」


    顾星染挠挠头：「我不记得了……」


    杨桃暴怒，气得拍桌而起：「你吃完就走记得个屁！」


    杨暖关注点比较奇特：「吃完没刷牙就睡了？」


    杨桃：「…………刷了。」


    汤晚晚沉默两秒，躲在杨桃身后开口：「不仅刷了牙还洗手洗脸了，完了之后回房间继续睡，仿佛一点影响都没有。」


    杨桃咬牙切齿：「我已经买了薄荷清凉牙膏了，还有薄荷清凉洗髮精和沐浴露，保证用完之后立刻清醒。但是暂时没找到清凉感的洗面奶，不然一定给星染换上全套。」


    顾星染：「……那不是没坐上去吗，至于这么苦大仇深吗？」


    杨桃：「闭嘴吧，你要是真坐上去了这世界上就没有你了。」


    杨暖拍拍顾星染肩膀，叮嘱她说：「用的时候注意点，别让泡沫进眼睛里了，那种感觉真的很绝望。」


    顾星染一脸绝望地捂着胸口：「没有队友爱了。」


    张游敲敲门，说：「准备回去了……你们干嘛呢？」


    顾星染：「有速效救心丸没？分我一点。」


    张游：「？」


    一行人上了大巴车之后，顾星染收到了自家亲姐的吐槽以及一张截图——秦野给她发红包的截图。


    小月亮：你说这人什么毛病？


    小月亮：而且他居然说我温柔？


    星星：你让他直接转给我，这样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小月亮：？


    星星：？说你温柔？那的确有点毛病。


    小月亮：你完了：）


    小月亮：你马上就没有刷脸支付了，我要去取消这个功能。


    小月亮：还中间商？以我对你这个奸商的了解，你收了他的零食红包之后，肯定还会继续刷脸用我的支付宝买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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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星：双赢。


    顾月霜在这两个字之后就不理她了。


    顾星染想了想，在大巴车上喊了一声：「我要发微博。」


    张游：「你干嘛？？」


    顾星染：「我要发一张我们团的合照。」


    张游觉得合照而已，不可能出问题，想都没想：「你发吧。」


    半分钟后，他后悔了。


    @nk-顾星染：我养了八只狗。[图片]


    车上的姐妹几乎是迅速骂骂咧咧地占领前排——


    【@nk-杨暖：嗷！】


    【@nk-谢思韵：你是狗吧！】


    【@nk-楚子萱：我们可能是狗，但你真的不是人。】


    -【姐你没觉得逻辑不对吗？】


    -【姐你干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nk-杨桃：你的所有洗漱用品立刻换成清凉薄荷感的，立刻马上，杨老闆贊助，不用客气：）】


    【@nk-付宁宁：你就是最大的那只狗，传说中的狗王！】


    张游觉得自己心肝脾胃肾都在疼：「你干嘛？不对，你们干什么？」


    顾星染一脸无辜：「她们非说我外面养狗，我宣示一下主权，表示我没有其他的狗。」


    张游：「……」


    汤晚晚提议：「那星星姐，你不然再加个『只』字？」


    谢思韵：「我也要发条微博。」


    张游连忙劝阻：「打住！你们这样很容易变成狗团！」


    顾星染想了想，编辑微博：「一共养了八只，多的养不起了。」


    问：「这样可以了吧？」


    团员们：「ok了，可以。」


    张游：「……心肌梗塞了。」


    张游：「以后你们的所有微博都要发个样稿给我，我不通过不许发微博！」


    顾星染小声嘟囔：「至于吗？」


    谢思韵敲了敲她的头：「放过游哥吧，他最开始可能以为是个问题儿童，后来发现是个问题孩子王。」


    汤晚晚不解：「有什么差别吗？」


    杨桃笑着解释：「问题儿童是只有一个祸害，问题孩子王能带着一群孩子一起变祸害。」


    谢思韵：「正解。」


    张游泪流满面。


    顾星染迟疑半晌，试探着问：「谢谢你们给我这么高的评价？」


    张游感觉自己即将心梗：「不是在夸你啊！」


    张游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问：「外面的狗？怎么回事？」


    顾星染：「还没养呢，等我养了再跟你讲。」


    张游：「？」


    顾星染：「你安心，成团期间我保证不违规。」


    她有点困，打了个哈欠，提前预告说：「你在暑期多安排点活动吧，开学之后我要回学校，到时候超级忙。」


    如她所愿，顾星染开始了自己做六休一的无比忙碌地生活。


    唯一休息的那天，一般都睡得昏天黑地。平时空下来还得画画保持手感，连闲聊时间都少了很多。


    密室逃脱收官战播出当天，顾星染转发官博配合宣传，附言：「永生难忘，永别[再见]」


    只看到预告片的粉丝们疯狂嘲笑吓得仓皇失措的顾星染。


    看到正片的粉丝们纷纷学着顾星染髮「永别[再见]」，并表示没有弹幕护体的话，这期太吓人了，实在是不敢看。


    但即便如此，依然有英勇无畏的cp粉剪辑出了冒着粉红泡泡的cp视频——顾星染和秦野都绑定了！惊天大糖！不看不是人！


    【有一说一！全黑环境下还天上掉断肢，我要是星星，我恨不得把自己绑在野神身上……节目组太狠了。】


    【别说他们在现场，我隔着屏幕都害怕，这期真的吓人，整季最吓人，没有之一。】


    【我感觉我晚上要做噩梦了，星野保护我！】


    【cp名你们就这么草率的定了吗？为什么不是野星？？？也行cp（不）】


    【因为星垂平野阔呀，傻孩子。】


    【换在平时我肯定要骂这些ky的cp粉，但是今天我只想说——你们多刷点弹幕吧！！这期实在是吓人！爷心脏病要被吓出来了！】


    【吓人中还有一丝沙雕——星星这个开门曲怎么回事哈哈哈哈】


    【为什么野神一点都不害怕？是因为背后有人需要他保护吗？】


    【泼个冷水，野神不害怕是因为他在游戏里是这种吓人的角色，就算是遭遇战也是对面害怕】


    秦野不动声色地用小号点赞了倒数二条弹幕，转发了密室逃脱收官战的官博，并附言：「其实我也怕[要哭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你管这叫害怕？[野神面无表情.jpg]】


    【节目组雇的水军？你这条微博多少钱一条？括号居然删的很干净，价格不低吧？】


    秦野：「……」


    失策。


    这群粉丝一点都不懂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补大家的加更！晚上六点见~


    第84章


    密室逃脱的收官战, 官方觉得这应该是算个恐怖特辑，但是顾星染在这一期播出后，被按头了四组cp。


    【你们想什么呢？他们自己都绑一起了！星野锁死！】


    【星星捏着嗓子喊『开门』, 娄修都能马上认出这是她的声音！这是什么？这是真爱！】


    【伙计们抬头看看主题，这期主题是什么？数学！星星和承哥可是有互相寄数学习题册的情分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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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杨导师不能缺席，从《新偶》到密室逃脱，一直都在的只有我们杨老师！】


    不长眼的媒体记者直接把这个问题怼到顾星染面前：「你怎么看到上一个综艺收穫四组cp这种事呢？」


    顾星染：「啊？谁收穫的？」


    记者：「你啊……」


    顾星染：「我？我在哪呢？我怎么看不到我自己？」


    记者：「……」


    顾星染一脸真诚地发表总结陈词：「这期节目里其他六个人个个比我厉害，光环都比我亮眼，他们一出镜不就看不到我了吗？所以希望大家放我独自美丽, 这些人实在是太耀眼了, 把我跟他们放一起简直登月碰瓷。」


    张游：「咳。」


    顾星染看他一眼，秒懂, 补充说：「主要是，我家里还养了八只狗，那八只狗看到新闻之后估计要咬我了, 大家别传谣。」


    张游：「咳咳咳！！！」


    记者们：「……」


    听到你这句话才会咬你吧？


    顾星染眨眨眼：「我想到了，明天新闻头条就是nk不和石锤。」


    她想了想, 越发笃定地点头：「我觉得这个新闻你们现在传的谣言要好——震惊，八个人大打出手, 居然是为了她？」


    记者：「？」


    顾星染：「追着我打那也是大打出手啊，有问题吗？」


    记者：「……没、没有。」


    顾星染拍板鞠躬：「好的, 今天的採访就到这里，感谢大家, 辛苦啦！」


    众人：「……」


    张游纳闷：「不是, 你图什么？」


    顾星染面无表情：「你让杨桃把那些薄荷清凉感的洗浴用品都收走，我就不黑她们了。」


    张游：「……」


    等两人上了车，张游才小声跟顾星染说：「跟你说个事, 邹小雨跟她金主彻底闹掰了，她最近过得不太好，估计也不能蹦跶了。她金主最近情况也不太好，听说资金鍊出了点问题。你反正最近别故意嘲讽他们就行。」


    顾星染拍拍胸脯：「安心，我心里有数。」


    顾星染拿手机给张游转发了一条消息，说：「你尽量把工作安排在暑期吧，我九月可能有一个美术夏令营集训，差不多得消失半个月。」


    张游：「行，时间正式确定了告诉我，这段时间我给你空出来。」


    他正说着，看到行程表，有点犯愁：「九月啊……万一pog进总决赛了你不给应援？」


    顾星染纳闷：「你们是签了什么捆绑合同吗？」


    张游咬着笔桿解释：「他们也是造星计划啊，我们也是，又不冲突，还能互惠互利。」


    顾星染：「团活动吗？团活动的话我尽量中途请假赶回来。」


    张游有些无语地看她：「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团魂。」


    顾星染：「给我换一套洗浴用品我将更有团魂。」


    张游：「……你得跟她们说，这事儿我做不了主。」


    顾星染嫌弃地看他一眼：「要你何用。」


    张游：「……」


    *


    除了秦野每次赛后锲而不捨地点赞，顾星染和秦野几乎没有明面上互动。


    也因为顾星染下场手撕cp，cp粉的活跃度肉眼可见的减少。


    但也因为顾星染最近行程多，曝光量大，事业粉逐渐占据上风。


    nk闹闹穰穰过完成团之后最忙碌的一个暑假，顾星染又开始了白天上学晚上上班的非人生活。


    lpl总决赛彩排当天，因为行程原因nk女团没能和pog战队碰上面，但nk女团收到了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心排队者送来的奶茶。


    张游已经能非常熟练地处理粉丝投餵：「大家要保持身材，不能喝奶茶，把这些分给工作人员吧。」


    本来躺在椅子上小憩的顾星染听到「奶茶」两个字，立刻弹跳起来：「谁给我送奶茶了是不是？」


    张游铁面无私：「你不能喝！」


    顾星染据理力争：「我朋友送的！肯定有一杯星星贴纸的！让我拿走，剩下的你们分。」


    张游看了眼，嘟囔道：「每杯都有星星贴纸啊……」


    顾星染趁其不备，抢走其中一杯，戳开就喝：「奶茶是命啊。」


    张游：「……」


    顾星染正在美术集训，难得请两天假，本以为能有小半天休息时间，结果张游见缝插针，逮着空隙给她安排了杂志拍摄和专访。


    所以顾星染一直到结束赶回山区美术集训，都没能跟pog战队碰上面。


    美术集训结束的第二天，顾星染回学校找老师交作业，顺便请秦野吃饭表达感谢——只要是跟pog有交集的活动，就算碰不上面，她也总能拿到投餵。


    顾星染凭着学生证，把秦野带进了学校，给他介绍说：「我们学校里藏着一个小面馆，特别好吃，一会儿带你去找，我先得去交个作业——你能吃辣吗？」


    秦野迟疑：「应该能……吧？」


    顾星染：「不能也没事，他那里的大骨汤也好喝。他那里的汤……」


    她话说到一半，忽然在学校里瞥见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人影——沉寂已久的系统也难得地响起了警报声【目标任务已出现】。


    顾星染下意识地往秦野身后躲，并暗骂系统——这是哪门子的目标任务啊？！


    秦野：「？」


    姜文博也像是有感应一般，恰好回头看见了顾星染，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跟她打招唿：「挺巧啊，我回国的时候本来想跟你见一面，但是伯母说你出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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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染硬着头皮从秦野身后站出来：「你认识我啊？」


    姜文博笑笑：「哪能不认识？你这玩的也太大了点。我以为你就是出门旅游，结果你直接旅到电视里了。」


    他见面前两人都有些疑惑，才反应过来要自我介绍：「不好意思，我是姜文博，年初才回国——伯母应该跟你提过。」


    顾星染下意识抬头看秦野。


    秦野纳闷又好笑，问：「你看我干什么？提过吗？」


    顾星染：「……可能吧？」


    秦野看向姜文博：「她好像不认识你。」


    顾星染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啊，这半年认识的人太多了，容易脸盲记不清人。」


    姜文博笑的阳光：「没事，回头我会跟伯母说，到时候再带礼物去你们家拜访，今天就不打扰你们玩了。」


    顾星染连忙推着秦野就往教学楼方向走——「快点，老师要催我了。」


    两人走远，顾星染才慢下脚步拿出手机。


    秦野纳闷：「你干什么呢？」


    顾星染实话实说：「问问我妈有没有搬家的打算。」


    秦野：「……认识？」


    顾星染已经完全忘了当初那个梦的内容，但依稀记得并不好受，连忙摇头撇清关系：「不认识，大概听说过。看样子不像是好人，去了还得麻烦我们家阿姨洗地毯，平白给阿姨增加工作量不太好。」


    秦野附和：「我也觉得不像好人。」


    没一会儿，顾星染收起手机：「我妈暂时不想搬家，她说家里反正也没人，没有搬家的必要。」


    秦野：「……」


    顾星染想了想，长舒一口气：「算了，逃避不好。反正我也不认识他，以后也没机会见面，你说是吧？还在南极洲排队的小朋友。」


    秦野点点头：「嗯，今年应该能排到欧洲了。」


    顾星染纳闷：「为什么是走这条路啊？」


    秦野小声说：「有一枚冠军戒指落在那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姜文博，文章最开始的「未婚夫」，星染逃难去参加的选秀，现在不用逃啦。


    第85章


    nk成团第二年的年末, 全团难得到齐一次，参加一个时尚晚宴。


    九个人难得合体，一起走红毯拍照签名。


    顾星染接过工作人员的笔, 对着签名墙酝酿两秒，就准备把笔递给旁边的工作人员。


    楚子萱茫然看她一眼：「你干嘛呢？签名啊。」


    顾星染：「签完了。」


    楚子萱一脸狐疑地看了看顾星染面前空白的签名墙，跟顾星染说：「你别驴我啊，我不会信你鬼话的。」


    姜语嫣仿佛习以为常，直接喊队长：「思韵！她又偷懒不想签名！」


    谢思韵签完名就气势汹汹走过来：「怎么回事？」


    顾星染试图狡辩：「我们团不就是nk吗？翻译过来就是空白，所以要有适当的留白。」


    众人：「……」


    杨桃拉走谢思韵, 不大不小的音量说：「她自己会签的, 负责人说不签名的人一会儿桌上没菜。」


    顾星染：「……」


    你以为这样威胁她就会签名吗？！


    是的，她很没骨气地拿笔签了自己的名字, 还一边吐槽说：「我名字真的笔画好多啊。」


    姜语嫣：「咱俩换个名字？」


    「走了，再见。」


    顾星染愉快地签完名，朝姜语嫣笑笑, 放下笔准备提裙子走人。


    媒体记者生怕人真跑了，连忙喊：「顾星染看这边！」


    「顾星染再拍两张！」


    「顾星染！合照！大合照！」


    顾星染被队友们带着, 又提着裙子退回来，纳闷：「刚刚不是拍过了吗？」


    记者笑笑：「难得合体一次, 让我们多拍几张嘛。」


    顾星染听了，也跟着笑：「行, 拍好看点啊，记得九个人都要修一修, 晚上我去检查你们作业。」


    现场又是一片笑声。


    入场之后还有个直播小採访, 她们人多，主持人本来只准备留下作为c位和队长的顾星染、谢思韵，顾星染招招手, 挽着付宁宁说：「宁宁也留下吧。」


    姜语嫣纳闷：「怎么了？」


    顾星染笑笑：「宁宁说今天帮我提裙子。」


    杨暖：「我也可以！」


    顾星染拍拍她：「你穿的也是裙子。你们快去坐着吧，我们一会儿就到。」


    她们今天难得合体，自然少不了表演。因为表演需要，全队只有顾星染穿着行动不太方便的有拖尾的礼服裙，也只有付宁宁没穿裙子，她自然要把付宁宁留下来。


    工作人员稍微介绍了一下一会儿的座位以及注意事项，今天是直播採访，他们特意留了这个团里最有梗的和最擅长说官方话圆场的两位。


    至于顾星染留下付宁宁，工作人员以为是她为了给团员带镜头，也没多想。


    nk的直播採访环节开始，简单自我介绍之后，主持人玩笑问：「刚刚听说星染特意把宁宁留下来帮你拎裙子是吗？」


    这个问题有点恶意，像是顾星染欺负队友似的。


    付宁宁正想解释是她主动要求的。


    顾星染不动声色按着她的手，抢答：「你看我今天像不像在逃公主？」


    谢思韵：「你就是。」


    顾星染又让大家看付宁宁：「我们宁宁像不像击败恶龙的勇士？」


    </br>

 第200页

    「？」


    主持人有点懵，没明白她们在唱哪出。


    付宁宁的语气有点委屈：「不是说好我是王子吗？」


    顾星染：「你傻呀，你要真是王子我们哪有理由私奔？」


    主持人：「……」


    顾星染继续胡编乱造：「她击败了恶龙把我救出来了，但是我父王嫌她穷，反悔了，不同意我嫁给她，所以我们俩准备私奔。」


    顾星染看主持人没反应，她继续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所以我留她下来是为了帮我拎裙子吗？不，是为了我们永远在一起。」


    谢思韵：「呕。」


    弹幕一片「哈哈哈」组成欢乐的海洋。


    主持又问：「还有半年就要解散了，有什么感想吗？」


    顾星染想了想：「毕业生怎么庆祝的？扔书是不是？那我们……扔演出服？感谢提醒，我回去就撬八个姐姐们的衣柜。」


    付宁宁跟她一唱一和：「他们毕业生好像还撕书，那你要撕演出服吗？」


    顾星染有些犯难：「好像撕不动。」


    如果这不是直播採访，谢思韵一定给她们俩一人一下脑瓜丁。


    谢思韵面带微笑，习以为常地圆场：「到时候会有庆祝活动吧，虽然很不舍，但是也是迟早的事。」


    顾星染点头：「人生下来就是要死的，团成立就是要解散的。」


    付宁宁：「天下没有不散的流水席？是这么说吧？」


    谢思韵面带微笑地咬牙切齿：「你们不能把话说好听点吗？」


    顾星染：「话糙理不糙嘛。没有人永远不退休，也没有公司永远不倒闭。」


    付宁宁继续点头：「对，所以我们要珍惜。」


    谢思韵：「……」


    主持人：「……」


    【又是我熟悉的让主持人无话可说环节！】


    【太狠了，我怀疑星星留下宁宁是为了给她当捧哏的】


    【这主持人问的问题好挑事儿啊】


    【这个回答太快乐了哈哈哈】


    【明明是悲伤的话题，但是我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主持人的耳机里接到编导警告，此时如坐针毡，例行公事般地问了几个问题，就掐着点赶紧送神了。


    付宁宁帮她拎裙子，进去之后也自然而然地坐在一起。


    杨暖给她们递免洗洗手液，好奇道：「刚刚怎么了？游哥好像又生气了。」


    顾星染不以为意：「没事，他气着气着就习惯了。」


    众人：「……」


    付宁宁解释说：「我帮星星抬裙摆，被主持人放大曲解成我特意留下来给她拎裙子，粉丝听了估计不高兴，容易吵起来。星星也容易被黑，估计游哥也因为这个不高兴吧。」


    杨桃笑了笑：「你每次都随机抓人留下陪你採访，用的理由还都奇奇怪怪，也不怪人家老夸大你的意思。」


    顾星染嘆了口气：「想理由已经够累了，要是都一起接受採访不就不用这么辛苦找理由了吗？」


    她们团人够多，接受採访的时候她就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气氛好了採访也轻松。


    苏如玉从后面搭上顾星染肩膀，调侃道：「在逃公主？」


    大家见到久违的导师，连忙问好：「苏老师好。」


    顾星染：「无礼！你是不是没洗手就来摸我的公主裙？」


    苏如玉笑嘻嘻：「反正你都出逃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楚子萱问：「苏老师，您一会儿有表演吗？」


    「当然有。」


    顾星染好奇：「唱的是下饭的歌还是不下饭的歌？」


    苏如玉：「？」


    苏如玉好气又好笑：「哪有人用下不下饭评价歌的？」


    顾星染理所当然：「但你是在饭局上唱歌啊。」


    谢思韵：「但一般来说，这种场合大家都不会吃多少，这个桌上的菜就是摆着当装饰的。」


    顾星染微微嘆气：「这也太浪费了。」


    苏如玉问：「你有没有想过，服装师让你穿这么修身收腰的裙子，就是为了让你少吃点。」


    顾星染指了指后腰：「这里有别针，一会儿我把它解开，就能敞开吃了。」


    苏如玉：「……」


    忘了这是个学设计的，说不定礼服裙还是她自己改的。


    苏如玉又跟她们闲聊几句，说：「不打扰你们玩了，今天惹祸的话千万别说认识我啊。」


    顾星染爽快应下：「好，我要在脑门上刻上『苏如玉学生』这几个字。」


    苏如玉气得想打人，偏偏这小丫头做了造型化了妆，完全没地方能下手。


    苏如玉：「结束别走啊，等你卸了妆我再来收拾你。」


    顾星染无辜地笑了笑，挥挥手送老师走。


    微信上，秦野给她发来一张深夜报社美食图：「pog聚餐。」


    顾星染立刻拍了一张餐桌上的图回敬：「女团聚餐。」


    秦野：「不是皇室晚宴？」


    顾星染看到他的回覆，一脸茫然地看向队友们：「我刚刚那个採访已经传得这么远了吗？」


    杨桃：「游哥已经在准备给你买热搜了。」


    顾星染：「啊？我就随口那么一胡说……」


    付宁宁：「我还是好怨念，我为什么不能是王子？」


    顾星染：「勇士不好吗？那我们俩换换？」


    杨暖酸熘熘说：「今晚你自己吃，我既不是王子也不是勇者，我怕被传成小婢女，所以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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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页

    顾星染：「来来来，我伺候你们……为什么今晚的菜都没有油？」


    楚子萱试图委婉：「大概是怕你糟蹋衣服。」


    童芝说：「化妆师姐姐一会儿来看我们要不要补妆，说表演完之前不许吃东西。」


    顾星染：「……」


    郑承进场的时候路过她们桌，笑着调侃：「公主们聊着呢？」


    顾星染忽然开始戏剧腔调：「郑承男士，我上周给你寄的习题你写了吗？」


    郑承：「……告辞。」


    他走了两步又觉得气不过，折回来问：「哪有你这样一句话把天聊死的？」


    顾星染挥挥手：「你打扰到淑女们的茶话会了。」


    等郑承走了，汤晚晚才小声问：「你们俩这样没问题吗？不怕传绯闻？」


    杨桃摇摇头，感慨孩子太年轻，说：「越是坦荡的人反而越没问题。她那天要是遮遮掩掩了，那才是真的谈恋爱了。」


    楚子萱也摇摇头，装模作样地嘆了口气：「我发现了，前辈们好像都很喜欢被星星气，每次都被气走，下次还来找她。」


    顾星染理直气壮点头：「对，身边夸奖的人太多了，就忍不住想找人骂自己。」


    杨桃：「她真的没有在夸你。」


    顾星染仿佛没听到，继续说：「我就不一样，我就想听别人夸我，有人夸我吗？」


    大家顾左右而言他：「我们什么时候上场？有人知道节目单吗？」


    「今天的菜真好看。」


    「今天天气还挺好，我刚刚都看到月亮了。」


    顾星染：「……至于吗？」


    顾星染点开某个微信聊天框：「交给你一个重任。」


    秦野：「嗯？」


    顾星染一本正经仿佛煞有其事：「夸我两句。」


    秦野：「……」


    第86章


    nk一行人表演完, 顾星染回到座位，愉快地拿起了筷子准备开始用餐。


    谢思韵恐吓她：「游哥说了，你要是敢把裙子弄脏他就鲨了你。」


    顾星染：「……那不然、给我一个口水兜？」


    童芝补充：「游哥还说, 你要是被拍到不雅观的照片就打死你。」


    顾星染：「……」


    顾星染努力狡辩：「我觉得美少女狼吞虎咽也是美少女。」


    看到一桌人怀疑的眼神，顾星染有点怂，弱弱问：「那一会儿结束我们再出去吃一顿？」


    杨桃笑笑，给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肉：「别做梦了，大胆吃吧。」


    付宁宁小声跟顾星染说：「咱们私奔出去下馆子？」


    不等顾星染回话，谢思韵敲了敲她的小脑瓜：「不许搞社会新闻。」


    付宁宁：「……哦。」


    顾星染嘆了口气：「我要是穿的裤子我肯定带你去翻墙, 咱俩可以偷熘出去买点好吃的回来。」


    楚子萱：「我看你是想气死游哥。」


    工作人员仿佛听到她们几个人胡侃, 以为女明星们抱怨没吃的，特意给她们这桌加了两个菜。


    女生们有点受宠若惊, 一时间居然安静不少。


    工作人员还给顾星染递了一个白色小毯子，说：「可以用来盖裙子。」


    顾星染受宠若惊，得寸进尺：「有袖套吗？」


    工作人员有点不好意思, 指了下对着她们方向拍摄的直播镜头，说：「会被镜头拍到。」


    大家笑笑：「没事, 不用理她，她就是习惯性蹬鼻子上脸。」


    「辛苦啦, 谢谢。」


    顾星染又问：「那能再加几个菜吗？」


    工作人员如释重负：「稍等，我去给您拿菜单。」


    说完, 就像是后面有人追一样，脚底抹油熘了。


    谢思韵一脸惊恐, 想拦都拦不住, 只能数落顾星染：「你这铁定上头条。」


    顾星染无所谓地笑笑：「不能委屈自己。」


    谢思韵：「一会儿我们点菜，你不许插手——容易吃花脸的绝对不可以。」


    顾星染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看，你还不是想要加菜。」


    谢思韵：「……」


    顾星染低头看手机, 跟秦野说：「我觉得我回去得点外卖了。」


    秦野当即给她发了个红包。


    顾星染：「？」


    秦野：「你搜一下你名字试试。」


    说着，秦野还给她发了一张微博截图——


    【哈哈哈笑死我！nk女团一直讨论能不能偷熘出去买点吃的，然后官方就给她们加菜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顾星染居然还找工作人员要菜单了！我有点好奇她们会点什么菜】


    【这是什么神奇的女团哈哈哈，我听说她还想要口水兜】


    顾星染：「……」


    付宁宁看她表情忽然凝重，问：「怎么了？」


    顾星染：「有内鬼。」


    众人：「？」


    顾星染紧张兮兮地扫视一圈，被她扫视的工作人员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谢思韵忍不住敲了敲她：「干嘛呢？」


    顾星染委屈巴巴地撇嘴：「有人把我们这桌胡说八道的内容传到网上去了。」


    众人习以为常：「没事，习惯就好，你要菜单的时候就应该做好挨骂了，反正游哥肯定知道了。」


    杨桃：「看台上表演吧，不然到时候又要说你不尊重前辈了。」


    顾星染眼睛看着台上，嘴上继续念叨：「你们都是成熟的艺人啦，居然眼睁睁准备好让小队长挨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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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桃小声跟顾星染耳语：「一会儿要是碰上男导师，不管哪个，他们身边有个女生的话，千万别过去搭讪。」


    顾星染觉得莫名其妙：「啊？」


    杨桃：「他们最近有点小绯闻，虽然压下去了，但是有点隐患。我怕你去了又被当成挡刀少女了。」


    顾星染：「……」


    她好像猜到是谁了。


    当天活动结束，nk女团今天造型都比较繁复。张游一车带不了全部人，只能先带一部分回去。付宁宁、杨桃和杨暖留下陪着服装最复杂的顾星染等下一车。


    她们几个在靠近后门的角落坐着，这会儿都散得差不多了，工作人员也已经开始收拾，只剩她们几个等家长接的可怜小孩。


    顾星染嘆了口气，还有些后悔：「我就应该提前点好外卖，这会儿我就应该边吃外卖边等车。」


    杨桃：「你这话让工作人员听到，又得给你加菜了。」


    杨暖调侃说：「嗯，这次没有直播镜头，可以给你口水兜和袖套。」


    顾星染转头找付宁宁告状：「亲爱的，她们欺负我！」


    杨桃纳闷：「现在是演哪出？」


    顾星染：「私奔的公主和勇者遇上了拦路的恶人。」


    杨桃&杨暖：「？」


    正说着，隔墙传来一个女声，好像是在撒娇：「你等等我嘛！」


    紧接着是一个她们有些熟悉的男声：「别跟着我，我不想跟你扯上关系。」


    墙角四人组面面相觑。


    顾星染问：「主角换人了？」


    杨暖压低声音：「别被他们发现了，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付宁宁迟疑：「我们像不像是躲在墙角偷听的恶人？」


    顾星染：「明明是我们先来的！」


    杨桃：「嘘。」


    脚步声越来越近。


    推门声响起，许随风一进来就看到了门边的这四个人，尴尬的气息悄悄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顾星染抖开工作人员之前送她的小毯子盖在四个小脑袋上，大喊一声：「隐身斗篷！」


    许随风：「……」


    杨桃：「我鲨了你信不信！你这上面绝对沾油了！都有味！」


    顾星染：「嘘！我们现在隐身了，他们看不到我们。」


    杨桃：「你这是掩耳盗铃！」


    杨暖捂住杨桃的嘴，压低声音说：「要相信星星会魔法，咱们动静小点，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许随风：「……」


    苏雪皎追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坨人脸都白了：「你们居然偷听！」


    付宁宁纳闷，小声问：「咱们不是隐身了吗？」


    许随风：「……你们忘记给脚施加隐身魔法了。」


    顾星染恍然大悟，这才把毯子收起来：「我下次一定换个大点的魔法毯。」


    杨桃瞪她一眼：「我髮型都没了！」


    杨暖替她找藉口：「是工作人员给的毯子太小了，不是星星的错。」


    付宁宁：「会魔法真的好酷啊，师父你教教我？」


    苏雪皎：「我说你们！」


    杨桃一脸惊疑地看看附近，问顾星染：「你还真的会魔法啊？你是不是还偷偷施加了什么奇怪的魔法？我感觉还有个人说话，但是这里也没别人啊。」


    顾星染心说你这演技不去演戏真的太可惜了。


    她一本正经点头：「对，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们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


    苏雪皎尖声喊道：「你们到底在这听了多久？」


    顾星染被喊得头疼，不想跟她演下去了，白了她一眼：「你瞎吗？你看我这身像是能自由活动的样子吗？明显是我先坐在这的，您爱去哪去哪，想演什么苦情偶像剧都随便你，别打扰我们休息行吗？」


    苏雪皎被这一通连珠炮怼得无话可说，气急败坏的指着顾星染：「……你！」


    顾星染补刀：「还是你真觉得我会魔法，能瞬间移动？我要是真会瞬间移动，立刻从你眼前消失。可惜我不会，所以请您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杨暖挡住顾星染的眼睛，另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不好意思啊我们脸盲，没看清你们是谁，也不记得你们的声音。」


    付宁宁自己捂着眼睛，还有一只手去捂住顾星染的嘴，附和道：「对对对，我们马上还会选择性失忆。」


    她生怕顾星染再说点什么激怒了苏雪皎，没完没了了。


    杨桃：「看在这小哥面善的份上，不跟你们计较。再不走我拍照了啊。」


    她这话一点不得罪许随风，还委婉表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也可以假装没见过你们，同时威胁——再纠缠下去我们也要生气了。


    苏雪皎拉着许随风的手腕：「哼！风哥，我们走！」


    许随风难得没甩开她，默不作声地跟着走了。


    听到脚步声逐渐消失，nk的四个女生同时松了口气。


    杨暖：「刚刚简直吓死我了，还以为要被灭口了。」


    顾星染：「我觉得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我们回去点外卖在客厅开睡衣爬梯吧。」


    杨桃把手机扔给她：「点，我请客。」


    顾星染：「我还以为你要凶我。」


    杨桃摇摇头：「我也受到了冲击。我以为只有你有乌鸦嘴，没想到我这更惨，提醒你绕道走，结果他们撞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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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宁宁小声问：「言诺导师也有关系吗？」


    杨桃：「没，言诺导师现在就是个音乐疯子，从我们节目回去之后仿佛受刺激了。现在生活里除了音乐还是音乐，连综艺都不怎么肯参加了。」


    顾星染纠正说：「那叫音乐天才，你怎么能叫导师疯子呢？明天你头条，你黑导师，大不敬。」


    张游姗姗来迟，进来的时候四个女生正在纠结「天才」和「疯子」。


    付宁宁见他来了，噼头盖脸问出一个送命题：「游哥，你觉得『天才』和『疯子』的差别是什么？为什么有人叫言诺导师疯子，有人叫他天才？」


    张游汗颜，说：「就像我觉得顾星染是疯子，但你们觉得她是天才。」


    忽然躺枪的顾星染：「？」


    顾星染叉腰：「那是你这种凡人不能理解天才的世界！简直烦人！」


    张游：「行行行，赶紧上车。」


    顾星染手搭在杨暖身上，付宁宁帮她抱着后面的裙摆，几个人龟速朝车子方向挪动。


    杨暖问：「说好的轿子呢？」


    杨桃：「实在不行你带担架来也行啊。她这挪得比蜗牛还慢。」


    顾星染：「……？」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


    第87章


    当天晚上, nk公寓的客厅里九个小姑娘坐在客厅一边泡脚一边吃宵夜聊天。


    杨暖：「你们不知道，当时可尴尬死我们了……」


    她絮絮叨叨地讲述着等车期间的遭遇。


    几个人听着，又觉得尴尬又觉得好笑, 讲的差不多了，谢思韵忽然接到了张游的电话，再三叮嘱让她们千万别上微博上掺和。


    这对好奇心旺盛的小姑娘们来说，无异于是个吃瓜提醒。


    大家嘴上应着「好好好」，实际上一个个都已经拿出手机刷微博了。


    付宁宁忍不住吐槽：「这瓜好复杂。」


    热搜词条是「许随风」，点进去却是杨辰和一个女生的模煳合照, 看上去像是偷拍, 两个人动作还挺亲密。


    顾星染纳闷：「文不对题啊，谁家买水军下场了吧？」


    杨桃一目十行快速浏览完热搜相关, 很快推理出这件事的轨迹，说：「应该是今晚我们看到的两位被拍到了，许随风那边想拉杨辰下水, 热度炒上去之后可以把这姑娘打成私生，这样他们俩就安全了。」


    谢思韵难得严肃且表情凝重, 语重心长叮嘱大家：「千万别下场，也别手滑点赞, 今晚估计还有别人要被拖下水。咱们还得忙演唱会，不能被这些干扰了。」


    她们团接下来一个月一场演唱会, 主题是「毕业季」，到五月份的那场是散场演唱会——也就是nk女团解散的最后一场演唱会。


    杨暖开始忧心：「完了, 星姐铁定要被记恨上。」


    顾星染连连摆手：「不会不会, 我跟他们无冤无仇的……」


    几个女生知趣地不再聊这个扫兴的话题，转而聊起接下来的演唱会和未来的行程规划。


    顾星染眯着眼：「我呀，大概是换个地方继续闪闪发光吧。」


    *


    第二天一早, 顾星染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她揉着眼睛开门，问：「大清早干嘛呢？你们睡了几小时啊就来砸门？」


    正说着，一个手机屏幕忽然怼在她眼前，差点砸到她鼻子。


    顾星染吓得后退一步，泪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看不清，什么事？」


    杨暖声音急促：「你！热搜！」


    杨桃解释说：「我猜是女方下场，拖我们下水，把这个变成团体聚会而不是私生。」


    顾星染终于清醒一点，转身回房间找手机。


    杨暖有点懵：「你干嘛去？」


    顾星染坐在床上摸到手机，一边打字一边说：「澄清。」


    杨桃连忙想制止她：「你这时候澄清不是火上浇油吗？就算女方不记恨你，男方那几位也得记恨你啊。」


    顾星染又打了个哈欠，慢悠悠说：「随便他们。」


    紧接着，杨暖就听到手机「叮咚」一声，特别关注发微博了——


    @nk-顾星染：星星不知道，星星没睡醒。星星昨天用工作人员送的小魔法毯带队友们体验爱丽丝梦游仙境了。（ps：我不了解的事我不乱说，希望大家也别传谣言。）


    杨暖一咬牙，干脆回復这条微博——


    【@nk-杨暖：昨晚车装不下，分两批坐车回家。第二批人因为星星礼服裙繁复，行动不便所以一直在墙角等车。】


    杨桃无奈，咬牙翻了翻相册，发了条新的微博——


    @nk-杨桃：冒着被经纪人和健身教练殴打的风险，给大家看看昨天半夜的仙女泡脚和睡衣爬梯吧。


    她发的是一段小视频，开场就是录制的汤晚晚手机屏幕的锁屏时间，紧接着就是横七竖八歪倒在沙发上的穿着睡衣的小仙女们，以及茶几上一片狼藉的外卖盒子。


    杨暖瑟瑟发抖：「绝对要被教练追杀了。」


    顾星染收到一条语音消息，随手按开，传出的男声语气激昂：「不是？！你们昨晚加菜了，回去还又点外卖了？！你们团这么能吃的吗？仙女不是都喝露水吗？」


    门口的几人茫然地看向声音来源——顾星染的手机。


    杨暖有些不确定，试探着问：「郑承前辈？」


    顾星染瞬间清醒，拿着手机讪讪地走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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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桃扶额：「失策，忘了考虑晚宴主办方的感受了。」


    顾星染拍拍她肩膀：「还是先考虑游哥的夺命连环call吧。」


    杨桃：「你不会又把他拉黑了吧？」


    顾星染有点受伤：「我是那样的人吗？他已经长记性了，现在都不怎么给我打电话，基本是给思韵姐打电话。」


    杨桃：「……」


    昨晚时尚晚宴官方忽然加班，找了几张至今没发过的nk女团的图凑成九宫格，发微博说：「下次一定给@nk女团_多准备一点菜，放几张照片给大家赔罪！~」


    杨暖催她：「你快去代表我们团回復一下人家官博。」


    顾星染倒在沙发上：「好，马上……」


    顾星染找了张可怜巴巴的表情包，回復那条微博：「对不起，我们下次一定收敛一点。非常感谢你们借给我的魔法毯，很贴心！爱你萌！」


    谢思韵拿着手机从厕所出来，说：「你们赶紧洗漱，一会儿游哥带化妆师来了，化完妆去片场，今天录演唱会开场和离场的小短片。」


    顾星染坐起来观察了一下谢思韵的表情，又躺回去：「看样子没什么大事。」


    谢思韵：「游哥说已经懒得骂你了，他说你接下来一个月都没有夜宵了，他跟保安小哥打招唿了，只要是送我们这栋的外卖，过了晚上六点就全归保安小哥。」


    「？！」


    顾星染惊得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怎么这样？！」


    谢思韵推着她去洗漱：「赶紧的，一会儿别让化妆师等。」


    顾星染咬牙切齿地打开购物软体准备囤食。


    谢思韵见怪不怪：「游哥说一会儿带狗来搜查零食。」


    顾星染：「……」


    顾星染哀嚎着，扔下手机去洗漱，洗完又躺在沙发上哼哼唧唧。


    杨暖表示爱莫能助，只能趁张游来之前，给顾星染塞两块巧克力。


    顾星染做造型的时候还一脸不情愿。


    张游问：「知道错了吗？」


    顾星染不太想理他，倔强道：「不知道。」


    张游恨不得去敲她脑袋，但又不敢，只能敲着桌子恨铁不成钢：「你这些证据哪能证明什么啊？万一被阴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顾星染不以为然，轻飘飘说：「我昨晚带了录音笔。」


    张游有点懵。


    顾星染轻松平常的语气仿佛是在谈论天气：「全程录音，惹急了我就直接放录音，看谁怕谁咯。」


    张游彻底傻眼，心里纳闷这小孩心思什么时候这么沉了？


    杨桃也纳闷：「你带录音笔干什么？」


    顾星染抿了抿嘴，有点不耐烦：「昨天在车上录结束曲的demo，忘了关，就一直录着了。」


    她不是科班专业出身，听不出自己唱的有没有跑调，所以习惯随身带一只录音笔，有事没事把歌清唱一遍然后自己听一遍，随时随地做声乐练习。


    她身上其实不止一只录音笔，有时候不能去上课，拖同学帮着录音，她自己回头再听。有时候困得不行来了灵感，就用录音笔记下来，第二天再重新听。


    带录音笔已经成了她的习惯，而昨天不过是巧合併且录上了而已。


    杨桃问：「那段录音你准备发吗？」


    顾星染摇摇头：「不了，做人留一线。她要是逼得紧了，我就在微博上暗示两句，比如说『忽然发现昨天上课忘了关录音笔，一直录到它没电关机，也不知道有没有自动保存。』」


    张游坐在沙发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顾星染计较上了：「起来，不许坐仙女们的沙发，你去坐地上。」


    张游：「……不扣你外卖了。」


    顾星染「哼」了一声，不理他。


    张游想了想，稳重起见，说：「真要到了那一步。你也别说录音笔，你就说回家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录小团综的收音忘记卸下来了——你也别自己发，真有需要的话，我们找工作人员当小趣事放出去。」


    其实他知道多半用不上这句话，但是他怕顾星染一时冲动，所以还是提醒两句。万一真到了这种地步，把锅给他们公司背，别自己肉身拉仇恨。


    张游又叮嘱说：「但是你这段时间不能喝奶茶，尤其不能带着团员们喝奶茶。」


    顾星染：「……」


    顾星染偷偷摸摸拿出手机，找到秦野：「演唱会你来吗？我给你准备票。」


    秦野：「？」


    秦野把pog赛程表发给她。


    他们一般每次赢了比赛之后会有一天假，而nk的演唱会基本都在周末。


    顾星染悲哀地发现，除了最后一场毕业演唱会，秦野能来的只有两天，这中间还隔了一个月。


    顾星染嘆了口气，认命地回覆：「咱们悄悄交易好不好，我给你寄票，你到时候帮我带奶茶，一杯就好，到时候要避开工作人员，尤其不能让经纪人发现。」


    秦野沉默好一会儿，才回覆：「我努力。」


    得到奶茶续命的承诺，顾星染才装作不在意地收起手机，仿佛不经意间提起：「是不是可以给朋友留几张票？」


    张游没多想，问：「几张？」


    顾星染拿手机：「我先找前辈们确定一下时间，综艺里的前辈和生活里的朋友都能邀请的对吧？」


    「对。」


    顾星染得到确定的答案，准备礼貌性地挨个戳前辈们问问，首先戳开比较熟悉的、今早就有聊天记录的郑承的聊天框，问：「最近有空不？给你寄点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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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承：「？」


    郑承：「你是不是又要寄教辅资料？没空。」


    顾星染嘆了口气：「邀请之路惨遭滑铁卢，出师未捷身先死，我去问问pog。」


    张游：「？」


    作者有话要说：　　游哥：你是不是只想邀请pog？


    星星：不是，我只想要奶茶。


    第88章


    nk的毕业季全国巡演第一站在今晚七点半正式开始。


    张依来得早, 六点钟就进场了。她作为《新时代偶像》的声乐老师，有幸拿到了内场第一排的vip票，拉着她男朋友提前进场, 也就是传说中的「李四」——同时也是顾星染的美院导师。


    这会儿第一排基本空荡荡，倒是后面一直有人陆续进场入座。


    张依拿出随手拍了两张空荡荡的舞台，准备一会儿发微博炫耀，随口问：「你看过星染表演吗？」


    「没。」


    张依觉得他有些无趣，转头发现自己身边已经坐了一个小姑娘，她正从自己裙子里掏设备出来, 还在裙子上搭了一个小三脚架, 看的张依嘆为观止。


    张依纳闷：「你是官方摄影吗？」


    女生一边调整相机参数一边说：「不是，我要是官方摄影哪用得着藏相机。」


    张依看着她那仿佛四维空间口袋的大裙摆, 沉默了。


    女生笑了笑：「我是星染粉丝，银河许愿瓶，听说过吗？这个个人站是我在运营, 你叫我瓶子就行。」


    张依瞭然地点点头，没关注, 但是听说过。


    瓶子从进场开始，笑容就没有消失过：「星星真的是大好人。之前她不是跟霜哥传绯闻吗？我用照片比对过他们俩, 帮着澄清过，没想到她记到现在, 送了我一张票，我真的哭了！第一排的票可难抢了, 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张依隐隐有些欣慰和自豪, 怕自己尾巴翘得太高，没敢接这个话题，问：「让拍吗？我记得有的演唱会不让拍照录像。」


    瓶子笑笑：「我问过星星了, 可以拍也可以录，但是在巡演彻底结束之前，录像不能放出去，不然会影响到后面演唱会观众们的观感体验。」


    张依：「这哪管得住？」


    瓶子嘴角上扬，语调轻快：「最开始公司也是不让的，但是星星说堵不如疏，就在微博威胁我们说可以录像，但是不许放出来，不然以后的演唱会就都不让带相机进场了。大家生怕散场演唱会也不让拍了，所以进场之前到处都在唿吁。」


    正说着，一群戴帽子的人神秘兮兮地到第一排坐下了。


    瓶子眼前一亮，忍不住出声：「野神？霜哥？」


    许清坐在她旁边，忍不住在她眼前挥挥手：「你咋就直接略过我看后面的人了？」


    瓶子连连合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有点激动，我是你们粉丝，能给你们拍张合照吗？」


    顾月霜想起来，问：「站姐对吧？我是不是用过你拍的照片当澄清？我妹跟我提过。」


    瓶子眼睛亮晶晶的，连忙用力点头，拿着相机一脸期待：「能拍吗？」


    顾月霜：「能拍能拍，就是你晚点放图，至少等我们回基地了再发出去，行吗？」


    瓶子像是土拨鼠一样疯狂点头，拿相机咔嚓咔嚓地拍了几张合照。


    许清问：「我要跟霜哥换个位置吗？」


    顾月霜都准备起身换位置了，瓶子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千万别！！霜哥坐我旁边我紧张！！无敌紧张，可能没法看演唱会了！」


    顾月霜笑着又坐回去了，说：「别怕，不吃人。」


    瓶子：「沖沖沖！夏季赛加油，进世界赛！」


    张依忍不住跟男朋友感慨：「你学生请的人可真多。不会前排全是亲友捧场，没几个真观众吧？」


    李老师笑笑：「她挺坦诚的，学校里有人找她要门票，她就直说她也抢不到票。」


    张依忍不住嘚瑟：「你这是沾我的光知道吗？我直接找导演买的票。」


    李老师纳闷：「你们这还要自己买票啊？我以为都是官方送票。」


    张依：「哪能啊，第一排vip票送出去，官方不得自己亏死？星染请朋友来也是要自己掏门票钱的，就是不用去抢票而已。」


    「啊？」


    惊嘆声n重奏。


    张依忍不住扭头看过去，发现pog战队全员和站姐瓶子全都齐刷刷盯着她。


    张依：「……」


    许清：「怎么办？我开始担心星妹演出费不够付门票钱了。」


    顾月霜：「应该不至于吧。」


    许清看着还有不少空位的第一排，忍不住感慨：「你看这还空了这么多位置，指不定还请了谁。她们演唱会场地、版权、还有请工作人员的成本费估计就不少，剩下的盈利公司还要分走一部分，再剩下的一小部分她们九个人还要平均分，感觉分不到多少了。」


    顾月霜毫无波澜：「哦，那你记得回去给她打钱。」


    许清：「……」


    场上开始放暖场视频的时候，第一排才刚好坐满。


    视频里，nk九人提醒大家可以拍照留念，但是不可以把表演视频分享到网上，否则以后的演唱会就都不需要拍照录像了。


    郑承来得晚，看到满满当当的第一排，傻了眼：「我的位置呢？」


    工作人员也有点傻眼，连忙找有没有空座，却又悲又喜地发现，她们的首场演唱会居然真的座无虚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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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都有些无奈，只能临时在第一排给郑承加了把椅子，郑承又好气又好笑，但还是坐下了。


    到七点半，暖场视频恰好掐点播放完毕，开始倒计时——


    【9】


    【8】


    观众们忍不住一起跟着喊：「7！」


    喊声逐渐越来越大「6、5、4——」


    顾月霜眼睁睁看着秦野不知道从哪抽出来一个灯牌，上面只有简简单单「顾星染」三个字。


    顾月霜：「……」


    这不是早有准备她都不信。


    瓶子也忍不住加入喊话行列：「3！！」


    把一左一右的许清和张依都吓了一跳。


    「2！！」


    「1！！！！」


    最后一声最齐最响亮的「1」喊完，银幕大门拉开，《新时代偶像》主题曲前奏响起，九个女孩出现——


    「当我换上漂亮装扮，开始对未来期盼——」


    「啊啊啊啊！！！」


    全场尖叫。


    张依甚至开始担忧瓶子的拍摄图真的能用吗？这也太激动了吧？不会手抖吗？


    除了主题曲，她们还把《新偶》里的第一次公演舞台的歌做成串烧，跟在主题曲后面表演。


    表演完，顾星染小声倒数：「3、2、1——」


    九人站成一排，齐刷刷喊道：「大家好，我们是nk！」


    底下又是一片尖叫欢唿声。


    顾星染扶着耳麦，无奈地微微歪头看大家笑，等尖叫声音稍微小点，才开口：「大家好，我是……」


    话没说完，底下又开始新一轮尖叫。


    台上也忍不住笑，楚子萱说：「我看出来了，他们就是想欺负你。」


    楚子萱说话的时候，粉丝们为了能听清她说的话，又安静下来。


    顾星染正想见缝插针语速极快地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


    「啊啊啊——！！」


    台下粉丝也反应极快地开始尖叫欢唿，就是不让她自我介绍。


    顾星染无奈地左看看，右看看，就没有一个人打算伸出援手帮帮她，她只能对粉丝们服软：「这样不好吧？」


    台下哄堂大笑。


    顾星染佯装生气：「你们这样我要闹脾气了，我不自我介绍了，哼。」


    粉丝们：「不行——」


    顾星染右手点了一下耳机，像是在听谁说话，紧接着，她比出一个停的手势：「大家安静二十秒，导演说刚刚那段没录到，我们重新来一遍团的自我介绍。」


    台下导演：「？？？」


    我没说！


    顾星染：「大家好我们是——」


    本来这里应该是九个人齐刷刷喊出「nk」，但是大家却像是早有准备，默契地停顿了一秒，紧接着像是报数一般，所有人按顺序快速念出了自己的名字。


    「顾星染。」


    「姜语嫣。」


    「楚子萱。」


    「汤晚晚。」


    「付宁宁。」


    「杨桃。」


    「谢思韵。」


    「童芝。」


    「杨暖。」


    顾星染一拍手：「大家好我们是——」


    「nk！！！」


    台下观众非常给面子地又是一轮欢唿声。


    顾星染笑：「我们都自我介绍完了啊。」


    粉丝们傻眼了，你那也能算介绍吗？！


    大家终于明白又被顾星染给耍了，刚刚导演肯定什么都没说，她瞎掰的！


    「不能算！」


    「重来！！」


    顾星染：「我这过了，小姜来。」


    「不可以！！」


    「补上！！！」


    顾星染安抚粉丝：「演唱会才开始呢，一会儿还有机会慢慢聊。」


    说完，给姜语嫣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开始自我介绍，可以多说点话。


    自我介绍结束，大家又简单跟粉丝互动两句，活跃现场气氛，便开始了下一轮表演。


    在小分队开始表演之前，大家要去后台换衣服、补妆，舞台上会有人帮忙暖场，而顾星染被留下了。


    她被留下的时候还有点懵，明明之前说好，过场会有安排，不需要她登场，怎么这会儿又得留下了？


    然后她看到了拿着话筒的樊雨石，和他身后怒气沖沖的郑承。


    顾星染：「……」


    郑承大步流星走来，拿着话筒质问：「你都邀请我了不给我留个位置？别人都是观影沙发椅，就我坐着摺叠凳。」


    语气还有点委屈。


    顾星染下意识退了一步，还没理清楚这怎么回事。


    樊雨石笑着解释：「他都委屈一小时了，可算等到我上台，非跟着我上来说要问个明白。」


    顾星染总算回忆起来，问郑承：「你不是不来吗？你说没空，我就没给你寄票啊……」


    「我什么时候说不来了？」郑承脱口而出，问完才想起来，自己好像的确说过没空，「我以为你又要寄教辅资料，谁要那玩意，我都毕业多少年了，当然没空写练习题！」


    顾星染后来解释了是演唱会，但是郑承忽然被工作喊走，也就没回復。


    郑承以为自己回復过了，觉得顾星染肯定会给他留票。结果顾星染以为他不好意思拒绝，也就默认他不来，没给留票。


    闹了个大乌龙。


    顾星染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眼台下，嗯，第一排全是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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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她看到了过道上那把空着的摺叠椅。


    顾星染问：「不然你先回台下坐着？不然摺叠椅被人收走了怎么办。」


    郑承：「……」


    顾星染又说：「台下不是空着一个位置吗？」


    樊雨石：「……那是我的。」


    「哦哦，抱歉。」顾星染想了想，看向郑承：「不然我把舞台让给你？」


    郑承：「你怎么不说改成我的演唱会呢？」


    顾星染假装没听到，挥挥手：「舞台交给樊老师和郑老师，感谢两位老师！大家给他们一点面子，免得回去又念叨我，我先走一步再见！」


    郑承：「……」


    樊雨石：「……」


    郑承很生气，樊雨石觉得很好玩，两人对视一眼，樊雨石问：「那我怎么介绍呢？你是来跟我说相声的还是来表演的？」


    郑承忽然觉得有点骑虎难下。


    他就是来看演唱会的，没准备节目。


    台下观众都在起闹：「郑承！郑承！」


    顾星染人在后台，拿着话筒拱火：「郑老师不来一个炸场的表演好像有点对不起观众的期待。」


    和往常一样，台下是一片欢乐的海洋，台上的合作伙伴被气得火冒三丈。


    顾星染又添油加柴：「到时候送您小升初的练习题当谢礼！」


    郑承：「……」


    音响里忽然传来小声嚎叫和拍打声，紧接着有几秒窸窸窣窣的噪音，听起来像是顾星染被打了，话筒也被抢了。


    谢思韵：「对不起，孩子皮，我们在打了，大家别生气。」


    话筒收音效果好，还能听到其他人数落她的声音：「你怎么能说是小升初呢！说的好像郑老师有个这么大的孩子似的。」


    「重点是不是错了？谢礼会不会有点少？」


    「你跑什么呀，你还想说话你就留在台上说不好吗？」


    印象里顾星染的声音小，但大家也都能听得清楚——


    「我这不是怕被打吗？」


    台下哄堂大笑。


    郑承：「你也知道你会被打啊？」


    樊雨石笑着，温柔提醒：「能听到你们说话。」


    顾星染委委屈屈：「哦……那新视野或者新干线全套，随便您挑，一定送到。」


    台下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谢思韵连忙抢过话筒：「抱歉！舞台交给你们，感谢两位老师！」


    说着，「啪」地一声，后台的话筒闭麦了。


    樊雨石笑，问：「什么感受？」


    郑承问台下观众：「能打你们家爱豆吗？」


    「能——」


    「结束了再打！我们还想看表演！」


    「等会我们帮你打她！！」


    郑承倒吸一口凉气：「你们还真是一点都不护着她啊。」


    樊雨石笑：「应该都习惯了吧，你看星染这气人的本领炉火纯青。」


    郑承忽然问：「我们是不是还没自我介绍？」


    樊雨石笑容逐渐放肆：「不好意思，刚刚看戏看得太投入了，忘了。」


    郑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承哥不远千里来主动给我们送笑点。


    *新干线和新视野都是高中教辅资料。


    第89章


    nk毕业季的最后一场演唱会, 也是散场演唱会，在一个比之前所有场馆都要大的体育馆，是她们有史以来站过的最精美的舞台, 穿着最有情怀的服饰，但是和之前所有毕业季巡演一样——台下座无虚席。


    第一排不再是那么多亲朋好友，但依然坐着一个举着「顾星染」灯牌的秦野，和一个一手拿相机拍照、另一手扶着另一台相机录像的站姐银河许愿瓶。


    和之前不同的是，这一场不再有任何人替她们在换衣服的过渡期陪着现场观众互动，而是留下两个团员在舞台上, 一会儿会有优先换好衣服的人来接替台上的人。


    第一part被留下的是杨暖。


    在策划的时候, 张游的意思是争取每一个人都有一段跟粉丝们单独相处的时间，毕竟这是最后一场演唱会了。


    但nk的九个女孩觉得以后多得是单独相处的时间, 没必要在这会儿特意留一个人在台上，还容易紧张也容易哭。


    幕后团队合计了一年，决定还是按原计划每个part留一个人, 但是你可以自己决定要不要拉其他人留下陪你一起。


    ——这是被这九个小祖宗给锻鍊出来的「自由民主」。


    舞台上，其他人准备退场, 杨暖犹疑地看了眼顾星染，想邀请她留下, 但顾星染下一part的妆造和服装都比她复杂，万一耽误了怎么办？


    顾星染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从舞台边上拿了两瓶水，一瓶递给杨暖, 说：「留下陪你一会儿, 不介意吧？」


    杨暖接过水，听完她的话，才如释重负而又心满意足地笑了, 重重地点了点头：「很开心！」


    顾星染喝水缓了缓，怕杨暖不好意思自夸，将两瓶水都放回角落之后，才字正腔圆、郑重其事地向大家说：「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团人美歌甜、善良贤惠的人间小天使杨暖！」


    台下非常给面子的以一片掌声相迎。


    杨暖不好意思的同时还有点懵：「贤、贤惠？」


    顾星染竖起大拇指：「对，有她在我可以安心当废人，只要夸一句杨暖小天使，她就顶着光环出现，摆平所有麻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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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暖有些不安地退了半步，问：「是不是夸的有点过？」


    顾星染：「没有，她真的人美声甜，这我没骗你们吧？」


    粉丝们：「没骗！！」


    顾星染：「让她给你们清唱两句好不好？」


    「好！！」


    顾星染：「我去帮你抱吉他。」


    杨暖问：「你帮我伴奏吗？」


    顾星染表情诚恳：「其实我所有乐器都会一点——都只会那一首小星星。」


    台下观众起闹：「架子鼓！！」


    顾星染：「搬运麻烦呀，我总不能给你们现场敲木鱼吧？」


    顾星染小跑着去帮杨暖拿吉他，递给她之后小声说了句：「加油。」


    说完就跑，台下闹笑声一片。


    杨暖也被笑意感染，紧张情绪扫去大半，抱着吉他自弹自唱。


    顾星染跟童芝在过道相遇，顾星染碎碎念：「她是不是还紧张啊？怎么都忘了介绍一下这首歌再开始唱……」


    童芝：「我也紧张，不然你也陪陪我？」


    她是接替杨暖的人，打算等杨暖唱完了再出去。


    顾星染开玩笑说：「行，跟后台说一声，下一part我还穿这个跳，不换衣服了。」


    童芝被逗笑，连忙推着顾星染往里走，说：「赶紧走，一会儿把我妆给笑花了怎么办。」


    送走顾星染，童芝悄悄地在舞台后方的阶梯上坐下，还给看到她的粉丝们比划「噤声」的手势，指了指杨暖，让大家都认真听杨暖唱歌。


    杨暖唱完，完美收尾，也没有发现舞台后安安静静坐着的童芝。


    杨暖抱着吉他，拿着话筒，语调温柔：「其实我一个人面对镜头还有这么多人的时候还挺紧张的，所以我刚刚看了眼星染，她愿意留下陪我一会儿我真的特别高兴。」


    她意识到这句话有点不对劲，连忙语速急促地补充：「当然，我不是说我怕你们，而是怕自己过于紧张表现不好，容易说错话，表达不出自己完整的意思。我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你们。」


    听着台下的鼓掌和表白，看到那些摇晃着的应援棒，杨暖松了口气，继续说：「其实我还挺捨不得的，以前干什么都有八个姐妹陪着我，以后的路我要自己走啦。」


    台下粉丝齐声吶喊：「一直都在！！」


    杨暖笑了笑，说：「对，心还是在一起的。」


    台下粉丝又是笑又是着急，喊道：「杨暖回头看！！」


    他们喊了两三遍杨暖才听清，茫然地回头，发现童芝已经走到她身后了。


    童芝抬起的手有点尴尬，但还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还想着拍你肩膀能不能吓你一跳。」


    杨暖也笑：「我发现的还挺及时？」


    杨暖忽然回过神来，问：「你刚刚不会一直在后面坐着吧？」


    童芝没说话，粉丝们替她回答：「是——」


    童芝揽着杨暖肩膀：「以后你一个人在台上的时候，背后也有姐妹们陪着你。」


    音响里传来「沙沙」声，紧接着传来后台稍显嘈杂的背景声，以及顾星染招仇恨的声音：「你说的好像是背后灵似的。」


    场馆内迴荡着粉丝们的小声，童芝都被这突然袭击给气懵了。


    顾星染又说：「暖姐快回来换衣服，没聊完的话我那part借你。」


    她说完，嘈杂声就消失了，看来是后台关麦了。


    杨暖一边笑一边抱着吉他走：「聊完了，马上回。」


    童芝咬牙切齿：「去后台帮我揍她。」


    杨暖笑笑，没答应也没拒绝。


    其实她们俩都知道，应该是时长超了，导演又不好意思在耳麦里催她们，怕影响到她们情绪，只能让顾星染做这个「坏人」。


    多半还是她自告奋勇的。


    其实这件事，后台顾星染也懵，她换衣服换到一半，就被工作人员拍门催促：「星姐帮个忙！她们再聊下去要超时了。」


    顾星染不急不缓回答：「别驴我，你们多租了两个小时场馆，别以为我不知道。」


    工作人员：「……也不是给你们这么浪费的！」


    顾星染：「不算浪费，就算我们九个在台上嗑瓜子，他们也乐意看你信不信？」


    工作人员着急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每个人时长都增加五分钟，看着少，九个人加起来就是四十五分钟，接近一个小时了。


    顾星染换完衣服开门，说：「没事，不够的话可以把我的时长跟杨暖的合併。」


    「凡事学会变通嘛。」


    顾星染拍拍她肩膀，跟她擦身而过。


    她刚坐上椅子准备补妆，就被导演递了个话筒过来：「找个人开麦，不然杨暖换衣服时间不够了。」


    顾星染带着耳机，听舞台上聊得挺开心，才接过话筒喊话。


    杨暖回来的时候，顾星染整备三个人围着——化妆师在帮她补妆，造型师帮她梳头髮，服装师还在帮她整理身上的小配件。


    顾星染现在跟个洋娃娃似的，不能随便动，除非老师指挥她。


    杨暖正想笑，就被另一位服装师催促：「赶紧换衣服，你时间不多了。」


    楚子萱笑：「这话说的。」


    付宁宁眼珠子一转：「好像也没错，我们团时间不多了。」


    其他补妆完毕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往舞台走。


    姜语嫣揽着童芝肩膀，问：「你单人时间是不是太短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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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芝笑笑：「我还觉得太长了。」


    姜语嫣无奈耸肩：「没办法呀，这场全是新衣服，穿起来有点不熟练，所以来晚了。」


    付宁宁兴沖沖给大家介绍：「别看这些衣服看着眼熟，好像和以前演唱会上衣服差不多，实际上全是我们重新设计打板的，毕竟团里有个设计师——嗯，而且我们每个人都在衣服上加了一些自己想加的元素。」


    汤晚晚可可爱爱地转了个圈，给大家看裙子全貌，说：「听说结束后会放到公司的展览室里，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穿。」


    杨桃：「十年以后我们也情怀一下？」


    顾星染和杨暖姗姗来迟，顾星染扶着耳麦说：「十年后我真跳不动了。」


    楚子萱起闹：「我们队长就是爱谦虚，她嘴上说着跳不动，说不定十年之后还能倒立行走呢。」


    顾星染一脸惊恐：「我不行！我不可以！」


    大家笑着闹着，把她推到中间。


    台上短暂掰扯了几句，又很快进入到下一part的表演。


    这场演唱会，跟毕业汇报演出似的，表演过的所有曲目都在节目单里。人气高的有完整舞台，人气不那么高的就做成串烧。


    又唱又跳加上唠嗑闲聊时间，将近两个半小时才到顾星染的发言part。


    工作人员还提前帮她把架子鼓搬上了舞台。


    台下又开始疯狂尖叫。


    顾星染笑了笑，坐上去拿起鼓锤就熟练地敲起架子鼓。成团这两年里经常被cue架子鼓，以及结束时候棒槌砸头的耍帅失败动图或者小视频疯狂流传，都快成众所周知的梗了。


    顾星染简单敲了个节奏，台下安静下来，顾星染才说：「我知道你们肯定又不让我自我介绍。」


    粉丝们：「啊——啊——啊——」


    顾星染无奈：「总得给个说话的机会吧？」


    粉丝们：「啊————」


    顾星染摇摇头，浅笑着，不停歇地敲了一分钟架子鼓，然后熟练地扔起鼓锤，没抬头，伸手盲接住了鼓锤。


    定格两秒之后，全场寂静，顾星染嘚瑟地冲着粉丝们笑：「厉不厉害？」


    粉丝们尖叫着回应：「哇啊——！！」


    顾星染：「哎呀，明明前面都挺好，怎么一到我就不让我说话啦？是不是不喜欢我？」


    粉丝们拖长音：「不——是——」


    「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不解散好不好？！」


    「星星！」


    台下七嘴八舌嘈杂声一片，顾星染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工作人员又搬上来电子琴，顾星染茫然：「干嘛？怎么到我这变得跟儿童汇报演出似的？」


    粉丝们又笑起来，大家齐刷刷把手中的应援棒换成星光闪闪的黄色。举着其他家灯牌的，也都识趣地把自家灯牌暂时关闭，只留下顾星染的应援色。


    这是n□□丝们约定俗成的规矩，你可以带灯牌支持自家爱豆，但是在自家爱豆不在的时候，要关掉灯牌，并把手上应援棒换成团的应援色。


    顾星染：「我真的只会弹一首。」


    粉丝们齐声喊：「就那一首——」


    工作人员跟她说：「你弹就行，大家会跟着唱的。」


    顾星染：「没人唱岂不是很尴尬？」


    「我们给你兜着。」


    nk的剩下八个人，都坐在舞台后方的台阶上，披着防止服装提前泄露的小披风，都裹得严严实实。


    ——明显都是换好衣服补好妆了。


    顾星染的part没人接档，但是官方准备了一段提前拍好的短片，给顾星染提供换衣服的时间。


    顾星染笑：「我还以为没人愿意跟我一起。」


    这一part她没有特定去邀请谁，跟大家说愿意来陪她的就留下，她不介意跟任何一个人分享这段时长。


    舞台上只剩下她的时候，说实话她还有点失望。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两年里早就习惯一个人站在大舞台上了。


    但这会儿八个人齐刷刷坐在她后面，让她猝不及防感动不已，眼泪模煳了视线。


    付宁宁笑：「哪能啊，还得接我们小队长一起回家。」


    谢思韵：「快，弹琴，就这一首，弹三遍。」


    童芝问：「三遍够吗？五遍吧？」


    杨暖一脸认真：「十遍？」


    杨桃：「不然这样吧，接下来时间我们就专门听她弹小星星。」


    顾星染试了下琴音，说：「准备，3、2、1——」


    全场齐声唱：「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顾星染只弹了三遍，台下却不止唱了三遍。


    顾星染停下的时候他们在唱，全场熄灯他们也在唱，荧幕亮起，准备放故事短片的时候，他们依然在唱。


    一直到短片开始，粉丝们才安静下来。


    顾星染跟着姐妹们回后台的时候，嘟囔了一句：「完了，情绪绷不住了怎么办？」


    谢思韵拍拍她的背：「忍一忍。」


    杨桃：「一会儿有你哭的。」


    付宁宁试探着：「不然现在哭？正好让a姐骂你一顿，然后重新给你化个妆。」


    顾星染：「……」


    忽然就不想哭了。


    最后一part表演完的时候，顾星染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快乐：「两年前的今天，我们nk正式入学；两年后的今天，我们正式毕业啦！感谢大家一路相伴，今天之后，我们就要奔向各自的明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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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此一别，江湖再见！」


    大家挥挥手，喊着再见，从升降台离开。


    「安可！安可！安可！」


    三分钟后，nk的九个女孩，穿着应援服重新出现在舞台上，表演了她们在《新偶》里的串烧舞台。


    那天晚上一共喊了三次安可，三次都把大家喊回来了。


    第四次的时候，台上的灯光却怎么也喊不亮，所有人都知道，她们能表演的所有舞台都已经表演完了，今天不会再有表演了。


    但是台下的粉丝们依然不肯放弃，甚至有人喊着喊着，就喊出了哭腔。


    微博里#nk_解散#的热搜已经挂了一天了，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们：「你们的团已经解散了，没有未来了。」


    可他们不想面对这个事实。


    也许呢？也许奇蹟发生，那九个人忽然回到舞台上，宣布续约呢？


    导演有点着急，他们已经喊了十分钟的安可了，一点都没有消停和退场的意思。


    台上一片空荡，只有台下的灯还亮着，这是催观众们离场的灯，但是没有人动，谁都不想离开。


    顾星染把杨暖的吉他递给她，又把谢思韵的吉他送到谢思韵手上，说：「坐上去清唱两首，送他们离场吧。」


    舞台上的灯再次亮起，九个女孩穿着简单的应援服，从后台走出来。


    台下欣喜若狂，甚至有人因此直接泪奔。


    ——他们真的把nk给喊回来了！


    顾星染笑着：「好晚了，听完最后一首，大家早点回家，注意安全。」


    楚子萱跟着附和：「回家之后记得报平安。」


    杨暖笑着笑着就眼泪就出来了：「嗯，别喊啦，再喊我们又要哭了。」


    谢思韵也泪眼朦胧，扫弦：「总而言之，最后一首歌，送给你们。」


    九个女孩坐在台上，简简单单唱着她们的最后一首歌。


    属于nk的最后一首歌。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为我能写完的！！


    下一章不出意外是完结章，然后就是纯撒糖的恋爱小番外。


    第90章


    散场演唱会结束, 九个姑娘都哭成花脸，鬼哭狼嚎地回到后台。


    顾星染看到后台桌子上齐齐整整一排奶茶，瞬间止哭, 问：「谁送的？」


    也没等到别人回答，看到杯子上的小星星贴纸，瞬间懂了——那个第一排举着灯牌的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秦某人。


    楚子萱还抽噎着问：「谁、谁啊？会不会、下毒？」


    顾星染直接戳开喝了：「不会，我朋友。」


    这对她来说不是奶茶，这是续命良药。


    「放纵一晚上应该没问题吧？」


    「喝吧喝吧，出了问题找星星负责。」


    顾星染问工作人员：「你们有奶茶吗？」


    工作人员笑笑：「都有都有, 粉丝们给送了。野哥给送来不少大西瓜, 说来得急，带不了那么多奶茶, 让我们将就将就。」


    另一人抱着半个西瓜，拿勺子舀着吃，说：「这哪叫将就啊, 他直接拖了一车西瓜过来，还带了水果刀和勺。」


    每次有活动的时候, 工作人员们也收到了各家后援会送来的礼物，这次尤为丰盛。演唱会终于结束, 一群人也都累瘫了，开始抱着西瓜交流谁家送的礼物比较实用。


    童芝问：「我记得不是有盒装的切成小块的西瓜吗？」


    工作人员指了个方向：「在那边, 可以去拿。反正这会儿没事，我喜欢这么抱着吃, 爽！」


    张游问：「不哭了？」


    楚子萱咬着吸管：「哭累了, 歇会儿再哭。」


    几个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笑了：「看看你, 妆都给哭没了。」


    「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谁。」


    「你们这是五十步笑五十一步。」


    顾星染拎着奶茶往外走。


    谢思韵喊她：「你干嘛呢？」


    顾星染头也不回：「卸妆洗脸。」


    楚子萱吐槽：「去卸妆还要拎着奶茶，生怕别人给她抢了吗？」


    杨暖跟着跑：「我也去卸妆。」


    顾星染在接近安全出口的走廊碰上了还没来得及走的秦野，她笑着打招唿：「哟？做好事不留名的秦先生？」


    秦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下耳后的皮肤，使得微红的耳朵和白皙的手对比十分明显。


    顾星染挥挥手：「行啦，不耽误你，比赛顺利。我过两天闲下来请你吃饭，你最好有假期。」


    秦野：「好。」


    杨暖跑来的时候，依稀听到顾星染有说话，但她看到的时候走廊里只剩下顾星染一个人，她问：「你刚刚碰上谁了吗？」


    「一个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先生。」顾星染把自己奶茶递给她，「小天使帮我拎一下，我卸完妆帮你拿着。」


    「行。」


    顾星染不仅卸了妆，还把小裙子换成了方便舒适的大裤衩，回归大部队之后，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躺：「我现在就是最自由的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高兴了还能倒立行走。」


    张游把策划本捲成棒状，敲了敲她的头：「行了，消停点，都收拾收拾我带你们回别墅，别在这儿丢人。」


    ——他早就想这么干了，反正马上解散了，顾星染也气不到他了，趁现在多敲几次，把这两年的仇报一下。


    顾星染眼疾手快，一下就抢回纸棒，对着张游一顿勐巧：「就是你！老拿外卖威胁我！今天我就要替我的外卖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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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思韵汗颜：「你们俩幼不幼稚。」


    闹完之后，张游装做无事发生，一边整理自己髮型一边说：「哦，还有各家应援会都给你们送了礼物，蛮多的，直接装车给你们带回去吗？」


    顾星染：「不然给我邮寄回去？」


    张游：「……闭嘴！」


    顾星染忽然看到属于自己那堆礼物里某个扎眼的东西，哭笑不得问：「谁家给我送的樱桃酒？仇恨这么大。」


    极少数人知道她是樱桃过敏，大部分人都以为她是酒精过敏，送樱桃酒——其心可诛啊。


    杨桃对照着礼物清单，睁眼说瞎话：「好像是送我的，你的应该是奶茶套装，我帮你换过来。」


    顾星染看到这个包装普通的奶茶套装，塑封也还在，清清楚楚看得到是什么牌子——一看就不是后援会或者明星工作室准备的，多半是杨桃准备送她，但还没准备好，这会儿临时拿出来顶包的。


    顾星染手支棱在沙发背上，眨巴眨巴眼看着杨桃：「桃~——」


    杨桃知道瞒不过她，浅笑说：「安心，帮你搞定。」


    「ok。」顾星染打了个响指，重新变成咸鱼瘫。


    顾星染瘫了没一会儿，又想哭：「呜呜呜，完了，以后没有这么多小姐妹养着我了，我还怎么当废人？」


    谢思韵问：「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顾星染心如死灰：「期末复习，我马上进入考试周。」


    众人：「……」


    两年前她刚出道的时候，也是天天和站姐、私生、狗仔们斗智斗勇，每天学校训练室来回跑，为了不透露她的行程而影响到正常生活，甚至会找人装成她替她去训练室打卡，偶尔有行程还要同时买高铁票和飞机票。


    顾星染嘆了口气：「两年前成团我在准备考试，两年后解散我还在准备考试。团毕业了我没毕业，太惨了。」


    女团生涯彻底结束，当天晚上九个女生来了一次最疯狂的睡衣part，在客厅又唱又跳又闹一整晚，再次醒来的时候，她们将各自奔向不同的明天。


    *


    三天后，顾星染说好请秦野吃饭，结果她抱着厚厚的专业书以及两本习题册来到了约好的火锅店。


    顾星染一脸歉意：「抱歉，说好请你吃饭，结果下午我老师忽然给我发了资料，说这是我这学期没补上的作业，让我赶紧写了给他。」


    秦野腼腆笑了笑：「你安心写，没事。」


    当天晚上，一张高清饭拍图在网上传疯了——


    餐桌上的火锅咕噜咕噜冒着泡，可惜谁也没在意它。顾星染正埋头奋笔疾书，她对面的秦野右手撑着脸，默默守着她，眼里尽是温柔。


    拍照的人表示：「先声明！！我不是私生，我跟朋友吃火锅刚好碰上他们，没忍住拍了一张，也跟两位说过。他们人都很好，不介意这张照片，还跟我说下次别偷拍，可以光明正大打招唿，但是偷拍不礼貌，这次原谅我了（呜呜呜真的太温柔了）（表示歉意所以我给他们买单了算赔礼，四捨五入我请星星吃饭啦）（哦对了他们没恋爱，就是朋友吃饭）」


    狗仔：「？！我们让站姐鄙视业务了？！」


    对家：「这几家不得吵翻天？」


    然而这几家都非常和谐——


    顾星染家的许愿池表示：「宝贝别光顾着写作业呀，多吃点，都瘦成什么样了？」


    秦野粉丝都在调侃：「完了，野神这眼神也太不矜持了，回去估计得被霜哥揍，提前给野神套上復活甲，自求多福吧。」


    至于cp粉们，那可真是炸翻了天——


    「啊啊啊啊啊啊——大家冷静克制，记住圈地自萌千万别出去打扰任何人——啊啊啊啊啊啊我没了！！！」


    「圈地自萌，勿扰正主。啊啊啊啊我已经炸成了一朵绚烂的烟花！！妈妈我cp是真的！！」


    「星星比赛加油！野神考试加油！呜呜呜呜我嗑到神志不清啊啊啊啊啊啊」


    顾星染考完一门，回去复习下一门。再从书海里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她伸了个懒腰，准备洗洗睡，猝不及防看到秦野发来的微信消息——


    【我比赛赢了。】


    【上次你没请客，是不是得补我一顿？】


    顾星染这才想起来，上次被粉丝悄悄买了单，她的确还欠秦野一顿饭。


    顾星染也没多想，爽快回覆：「行，明天考完试找你。」


    顾星染吃完准备去买单，懵逼地发现又被人抢先买了单。


    她一脸狐疑地看向秦野，怀疑这傢伙套路自己。


    秦野连忙举起双手：「真不是我。」


    他的确有过买单的想法，但是在他来之前就被人买了。


    收银员笑：「真不是他，买单的人留了张纸条给你们。」


    【今天我运气超好！没有拍照也没有打扰，帮你们买单啦不用客气！星星考试加油！野神比赛加油！祝好，爱你萌的粉丝秋咪！】


    顾星染：「……」


    超话里——


    「今天我运气爆表！居然碰上了星星和野神！今天星星换了本书，估计之前那科考完了。他们俩吃的好少哦，我忍不住帮他们加了几盘菜。没拍照也没上去打扰他们，快夸我！」


    【啊啊啊啊你这是什么运气！快让我蹭蹭！！】


    【那么下一个幸运儿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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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有没有可能是他们谁要请谁吃一顿饭，结果老被粉丝买单，所以我们是不是总有人能碰上的话，他们就能一直约饭下去？】


    【绝了姐妹，沖沖沖！今天开始我们改名叫饭卡了，承包星星和野神的一日三餐！】


    顾星染连着被人抢先买了两次单之后，学聪明了，第三次她提前买了单，才跟秦野一起安心落座。


    顾星染还忍不住怀疑：「之前真不是你安排的人吗？」


    秦野：「真不是我，不信的话可以给你看我的收支记录。」


    顾星染微微嘆气：「算了，总出来吃饭不会影响你比赛吧？」


    秦野笑：「不影响，夏季赛刚开始，时间充裕。」


    这次顾星染没有抱着专业书，她总算是都考完了，尘埃落定，只等成绩，难得清闲。


    顾星染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秦野聊着天，又说：「也算是补上你一顿正常的饭了，之前我老拿着书，都没怎么顾得上你。」


    秦野表示理解：「考试重要。」


    两人气氛和谐，吃完准备走的时候，被服务员喊住：「客人抱歉，这一桌的钱要退给你们。」


    顾星染：「啊？」


    秦野也是一脸茫然，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服务员：「刚刚另一桌的客人一定要替你们付钱，我说你们的钱付过了，她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然后放下钱就跑了，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只能把钱退给你们。」


    顾星染：「……」


    秦野：「……」


    两个人的脸都红的跟油爆小龙虾似的，谁都不敢看对方。


    回去的路上，顾星染盯着手机发呆，想发微博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微博要是发出去，估计又是一个热搜。


    明明以前在团的时候她都随心所欲，怎么这会儿开始犹豫了？


    顾星染纠结半晌，还是收起手机，拍拍坐在副驾驶的秦野的肩膀：「前面那只糖醋排骨，他们份子钱都交了，你怎么想？」


    秦野有点磕巴：「挺、挺好……」


    司机大哥朗声笑了两声，通过后视镜看到了后排红着脸的顾星染，说：「你们俩半斤八两，小情侣刚喝完酒啊？」


    话音刚落，两个人的脸又红了一个度。


    司机大哥纳闷：「也没酒味啊，是不是我这温度太高了？我空调给你们开低点。」


    司机大哥缓了缓：「小姑娘有点眼熟啊，是不是上过电视？」


    顾星染连连摆手：「不不不，就是个平平无奇大学生而已。」


    司机大哥也没多想，感慨着：「年轻真好啊，趁着年轻都勇敢一点吧，别等老了才知道后悔。」


    到顾星染家楼下，两个人逃难似的下了车。


    秦野单手捂着脸：「我再去打辆车，你上楼注意安全。」


    「来，伸手。」顾星染抽下自己装饰用的髮带，在秦野手腕上打了个蝴蝶结，「给你打个标记，过两天比赛加油，我会去看的。」


    *


    pog比赛当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秦野手上分外扎眼、和他完全不搭调的黄色蝴蝶结。


    许清纳闷：「你手上这个玩意不会影响发挥吗？」


    秦野又忍不住脸红，却语气坚定：「这是增益buff。」


    顾星染本人看到这个髮带的特写，都忍不住感到羞耻——秦野他为什么一直没摘下来啊？？也没打死结啊。


    第一局结束，顾星染没忍住跑到pog后台，对着秦野指指点点：「你把这蝴蝶结摘了吧，有点丑。」


    许清站出来护着秦野的蝴蝶结：「开玩笑？！这是我们mvp的增益buff！我们就靠着它赢比赛！是吧？mvp？」


    秦野默默点头，小声应了句：「嗯。」


    顾星染：「……」


    顾星染一脸绝望地看向她姐：「你们打电竞的也搞迷信吗？」


    顾月霜拍拍她：「他上盘真的超神，绝了。」


    她又问秦野：「你这buff有时效吗？」


    秦野犹豫，看向顾星染：「有吧……能补吗？」


    顾星染：「……能。」


    众人：「？？？」


    --◆


    第91章 星垂平野阔（1）


    pog的这场比赛半小时速战速决, 甚至差点变成秦野和顾月霜的人头战，两个人打得都凶，抢人头抢得飞起。


    【兄弟们这盘发生了什么？pog是在后台吵架了吗？为什么这盘中单疯狂抢打野人头哈哈哈哈哈哈】


    【看大家凝重的表情, 应该是不爽野神的mvp, 所以都在帮霜哥抢人头】


    【兄弟们看打赏榜啊！上盘星星给野神打了好多钱, 直接送到榜单第一力压霜哥，霜哥不高兴了吧】


    【啧，妹控。】


    对面瑟瑟发抖，也不知道为什么pog中野今天这么凶，尤其是顾月霜, 身为一个脆皮中单恨不得一个人追着五个人打，哪有这样的道理？


    本来说好接受採访的是顾月霜, 结果上台的却是林宴秋。


    主持人玩笑道：「今天霜哥打这么好，不出来挨夸吗？」


    林宴秋浅笑着：「她回去清理门户了。」


    主持人：「？」


    林宴秋意味深长：「pog战队诚招打野, 有没有来应聘的？我不知道下一场比赛我们还有没有打野。」


    主持人暂且没明白怎么回事，觉得他开玩笑, 帮着圆场：「看来pog的mvp之争非常激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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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宴秋但笑不语。


    主持人继续问下一个问题：「今天主教练不在, 你们是自己bp还是……」


    *


    pog后台, 顾月霜正来回踱步。


    顾星染坐在电竞椅上, 来回滑着玩，说：「你有什么要说的直接问吧，别纠结了, 纠结半天我跟他对好口供了怎么办。」


    秦野：「……」


    众人：「……」


    其余人连忙搬着小板凳排排坐等着听八卦。


    顾月霜看了眼顾星染，又看了眼她旁边的秦野, 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顾星染和秦野几乎同时开口——


    顾星染：「就前两天吧。」


    秦野：「好久了。」


    顾星染：「？」


    顾星染想了想, 跟她姐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说：「不然让我跟他先内讧一会儿？」


    顾月霜表情嘲讽：「呵, 你以为我会让你们俩当我面对口供吗？」


    顾星染不理她，问秦野：「不是打结的那天才开始算数吗？」


    「嗯。」秦野轻轻应了一声，拿出手机熟练且快速地翻出一张图，递给顾星染看——密室逃脱综艺里，顾星染自己把手腕跟他袖子上的带子打死结的照片。


    顾星染无语凝噎：「这也算吗？」


    秦野表情纯良：「你说从打结开始算的。」


    顾星染：「……」


    顾月霜伸手在他们俩面前晃了晃：「别无视我。」


    顾星染推开她的手，表情严肃：「我觉得不能算数。」


    秦野轻咳一声：「是我蓄谋已久。」


    「……ok。」顾星染转头看她姐，眨眨眼，「商量完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我们还能再商量两分钟。」


    顾月霜：「……ok，fine。」


    沉寂了大约十秒钟，顾月霜又忍不住想敲顾星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顾星染：「这还不早吗？我今天直接来当面说的，本来准备打算等你们打完了再说，但是……嗯，凡事总有意外嘛。」


    许清问：「你们俩要公开吗？」


    秦野斩钉截铁：「不公开。」


    顾星染：「？」


    顾月霜：「？」


    围观群众：「？」


    秦野不急不缓解释说：「对她不好，处理不好容易被全网嘲，毕竟团才刚解散，容易误会是早就在谈。」


    「我靠，绝世好——」


    许清的话说到一半，就被经理捂着嘴带走。


    经理笑呵呵地把大家往外带：「先吃饭，战队报销，星星也一起来。」


    顾星染跟她姐并肩往外走，小声问：「咱俩一样高啊。你扮男装的话不会被别人嘲矮吗？」


    顾月霜黑着脸：「……闭嘴。」


    十分钟后，林宴秋一个人坐在赛后群访的採访间，玩着手机，纳闷：「他们怎么还不来？」


    有工作人员小跑着过来跟媒体们说：「好像有人看到pog坐上大巴车先走了。」


    被放鸽子的记者们：「？」


    被落下的林宴秋：「？」


    林宴秋有点慌，忙不迭给顾月霜打电话，电话接通后，他故作镇定：「你们怎么还不来？」


    对面像是懵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跟旁人说：「完了，我们把採访给忘了。」


    林宴秋：「……」


    这是重点吗？


    然后他听着电话那头的许清说：「我还觉得今天车上人数没问题，忘了把星妹也给算上了。」


    林宴秋忍无可忍，无能狂怒：「是把我忘了！忘了把我算上了！！」


    电话那头像是听不到他说话，还在讨论：「小林的包带了没？」


    「带了吧，走的时候休息室都清空了。」


    林宴秋：「……」


    心好累。


    顾月霜好一会儿才重新把手机贴回耳边，说：「那你一个人接受赛后採访没问题吧？一会儿你自己打车来饭店，我们在……」


    半分钟后，林宴秋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再看看周围空荡荡的採访席，和对面满满当当的记者、相机。


    林宴秋忽然明白了欲语泪先流是什么感受。


    这一乌龙囧事很快被各大电竞媒体发上微博，大家毫不留情地嘲笑林宴秋——


    【採访上小林还说要找新打野，可能回去之后打野没了，结果发现是自己没了】


    【所以下一场星星打ad吗？期待！】


    【别瞎说，中野和和美美一起去吃大餐了，留下我们脆皮ad一个人面对赛后群访，实在是太可怜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


    【和美美是谁？中野为什么要和『和美美』一起去吃大餐？】


    【中野和妹妹一起去吃大餐了x我看到星星和月亮出来的时候两个人还在拌嘴】


    【呵，妹控。】


    记者们憋着笑，纷纷安慰林宴秋：「没事，你一个人独享巨星待遇。」


    林宴秋重新振作起来，坐直了说：「来，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今天要大爆料。」


    有记者举手问：「抱歉打扰一下，野神和霜哥说好今天有专访，请问也是小林代替吗？」


    林宴秋：「……」


    「小林不哭！小林坚强！」


    林宴秋睁着眼睛说瞎话：「是今天比赛太累了，汗从眼睛里流出来了。」


    这边独留下林宴秋一个人接受水深火热的採访，另一边大家吃得兴高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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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带壳的食物完全不需要顾星染去管，秦野帮她剥好了放碗里。


    许清忍不住摇头，小声感慨：「这就是传说中的二十四孝好男友吗？」


    顾月霜看不下去，吐槽顾星染说：「你这样吃软饭不好。」


    顾星染理不直气也壮：「软饭好吃，汤泡饭更好吃。」


    秦野：「要吃汤泡饭吗？」


    顾星染：「暂时不，我就随口说说。」


    顾月霜：「……没出息。」


    许清忍不住咂舌：「你们为什么都这么熟练？」


    顾星染眼神飘忽：「嗯？」


    秦野浅浅笑着：「像星星这么好的人，在哪都会被偏爱的。」


    「呕。」顾月霜翻了个白眼，看向角落，「我想药罐子了。」


    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响了，来电显示上正是她刚念叨的备註名——「林药罐子」。


    这简直是心有灵犀！


    顾月霜开开心心接起电话，听到林宴秋沉声问：「你和秦野的专访什么时候补上？」


    她表情忽然僵在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啪叽」一下挂掉电话。


    许清纳闷：「怎么了？」


    顾月霜面无表情给自己涮肉：「打错了。」


    被挂掉电话的林宴秋：「……」


    顾星染看一眼她的表情，见怪不怪：「跟你小时候被催作业一个表情，碰上催债的了？」


    pog战队经理恍然大悟：「哦，说好今天霜哥和野哥有专访的，我给忘了。」


    顾星染问：「那你们俩要回去吗？」


    秦野慢条斯理擦着手：「不回，下次补上就行。」


    「这样啊……」顾星染把装满食物的碗推向秦野的方向，「你也吃，别光顾着我。」


    「好，谢谢星星。」


    许清实在看不下去了，跟经理凑堆吐槽：「这是借花献佛吧？不对，这是拿你给我的东西送给你，连借花献佛都算不上！野哥到底为什么这么开心？他是不是脑子坏了？」


    「这是幸福的烦恼，你不配懂。」经理夹一筷子青菜给他，「回头给你订制一罐头狗粮，你就懂了。」


    许清看着自己碗里的青菜，一脸嫌弃：「狗都不吃这个！」


    他这句音量有点大，满桌人都听到了，顾家双胞胎姐妹几乎是同时下意识接话：「你怎么知道狗不吃？」


    许清被这异口同声二重奏给问懵了，紧张之余夹了一片青菜送到嘴里，试探着问：「可能也吃……？」


    整个包间的人都笑起来，许清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无意中认领了「狗」的身份，恼羞成怒：「呸！你们才狗呢！」


    顾家双胞胎还在打嘴仗，姐姐问妹妹什么时候才能不吃软饭，她现在是大姑娘了，应该出去闯荡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依赖男人吃软饭是可耻的行为。


    妹妹反手就是一套劝学套餐，问她姐什么时候回去参加成人高考，早日毕业好回去继承家业。


    两个人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围观群众觉得她们俩说的全是歪理，但偏偏又吵架吵得挺好玩。


    秦野给顾星染倒了杯椰奶递过去：「别说累了，润润嗓子。」


    顾星染熟络地接过椰奶喝了两口，继续欺负她姐：「要不然你直接准备同等学力，退役后去考研吧？」


    顾月霜：「那你怎么不……」


    话没说完，许清按住她：「算了霜哥，算了，她那边有帮手，咱们说不过。今天教练也不在，不然你还能多个帮手。」


    经理火上浇油：「以后野神是不是得管教练叫爸了？」


    许清：「……那还得管霜哥叫哥。」


    顾月霜：「……呸！」


    顾月霜沉默半晌，试图岔开话题：「今天咱们这顿狗粮宴多少钱？」


    作者有话要说：


    吃瓜群众们：仿佛误入某家庭战队，全是一家人。


    我发现恋爱线比我想像中要多！狗作者出息了呜呜呜呜


    第92章 星垂平野阔（2）


    顾阳教练回pog基地的时候, 没有一个人在直播，全坐在餐桌上吃吃喝喝顺便等教练归队。


    顾阳有些受宠若惊，纳闷：「怎么着？还特意给我搞个欢迎仪式？」


    他看着这一桌子残羹剩菜, 忽然觉得不太对。


    要是真是欢迎他回来, 这群畜生至于不等他吃饭吗？


    继而又联想起新闻里看到的, pog没有教练反而打得更凶了，速战速决、提前下班，甚至连赛后採访都给忘了。


    中年失业危机忽然萦绕在顾阳心头。


    许清大嗓门喊了句：「教练回来啦？您女儿没了！」


    顾阳心里一咯噔，又看到顾月霜吃的正香，一时间有点懵：「谁？」


    顾月霜指着秦野：「你还在上学的小女儿把你家打野拐走了。」


    顾阳一听, 瞬间变脸，撸起袖子气势汹汹, 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许清忍不住拍拍顾月霜，压低声音说：「这才是男性家长应该有的反应啊, 你怎么回事！」


    顾月霜还觉得他奇怪，不乐意地说：「明明秦野才是被祸害的那个吧？」


    许清瞬间倒戈, 开始犹疑不定：「虽然站在兄弟的角度上来讲这么说没错, 但是……」


    自家兄弟忽然跟自家妹妹谈恋爱, 是个正常人都会找兄弟干架吧？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妹夫？


    顾月霜有理有据：「你看秦野身边还有别的异性吗？不对, 应该这么说：你看他有主动接触哪个女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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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清沉默了。


    非要说有的话，应该就是游戏里那些女英雄吧？


    顾月霜又说：「那你看看我妹周围多少男的？」


    许清：「……」


    许清沉默半晌，一脸纠结地开口：「不是, 霜哥，怎么你这么一分析, 我反而觉得野神亏了？」


    顾月霜：「可不是嘛。」


    许清：「我以为他会喜欢那种乖巧可爱小女生的。」


    林宴秋强行把这两个说悄悄话的小脑袋瓜分开, 问：「你们俩都不去劝架？」


    许清：「你怎么不去？」


    顾月霜：「随他们去吧，大不了一个革职一个禁赛, 憋着气不好，还不如早点一了百了。」


    许清的圆脸皱成一团：「霜哥，你这话好像不太对。」


    顾月霜：「嗯？」


    许清挺直胸膛，理不直气也壮：「我的文化水平不允许我想明白它哪里不对！」


    林宴秋也吐槽：「你这话好像说的我们马上解散似的。」


    许清连连点头：「对对对，搞得这桌饭跟散伙饭似的。」


    *


    当天晚上，顾阳犹豫许久之后，还是给顾星染打了电话。


    顾星染很快接通电话，先发制人开口问：「你揍他了？」


    顾阳暗骂基地这帮小兔崽子嘴巴一点都不严实，消息居然传这么快，但还是憋屈地回答：「……没。」


    顾星染又问：「那他揍你了？」


    这回顾阳秒答：「怎么可能！」


    顾星染悄悄松了口气：「哦，我还以为你们俩打架了。」


    看她姐给她的消息那么腥风血雨，什么俩大老爷们为她打起来了，都瞎扯！


    顾阳还有点怨念：「想打，但是基地有摄像头，被联盟查的话要禁赛。」


    顾星染大概能理解顾阳。


    如果她带回来一个陌生男朋友，顾阳顶多就是不爽，看他男朋友不顺眼。


    但是这会儿两个人他都认识，悄悄在他眼皮子底下谈恋爱，他还一点不知情，难免会生气。


    顾星染问：「找我什么事？」


    顾阳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说：「暑假准备怎么过？」


    顾星染：「还有几个之前谈好的活动，都做完之后就回回学校准备毕设去了。」


    顾阳：「……行，没事，就问问你最近好不好。」


    顾星染笑着：「好，等我哪天有空了去比赛现场，你应该也在。」


    「好。」顾阳应下，犹豫一会儿还是别扭地开口，「你等会……他要是欺负你，你就跟爸爸说，爸给你做主。」


    顾星染忍笑：「好，到时候喊你们一起讨伐他。」


    *


    顾星染和郑承很巧合的在综艺片场，一个之前就谈好的、两个人都是常驻嘉宾的户外解密综艺，《快逃》。


    《快逃》每一期一个主题，按照主题线走会有任务、线索和密码箱，解密成功可以自救，解密失败会放出追逐者，每个人五个生命贴纸，每被追逐者抓到一次就会少一张贴纸，贴纸被扣完则被淘汰。


    开始录制之前，导演问他们俩：「能炒cp吗？」


    郑承没什么反应，倒是顾星染义正辞严地拒绝：「不可以，只能是社会主义兄弟情。」


    导演纳闷：「我看你们相互寄资料书，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顾星染一点也不让步：「一码归一码，要是那我炒恋爱线，播出第一期就会本人下场手撕cp。我觉得还是各自安好，相互尊重比较好。」


    郑承好奇地看向顾星染，纳闷：「谈恋爱了？」


    顾星染不掉陷阱：「谈没谈恋爱都不能炒恋爱cp啊。」


    老油条郑承瞬间明白怎么回事，直接推着顾星染往旁边走，一边走一边问：「不是吧？真谈恋爱了？跟哥说说，圈内人还是圈外人啊？」


    导演无奈地摇摇头，兄弟情没有恋爱cp出圈，但偏偏这个综艺就顾星染一个女嘉宾——毕竟这个综艺运动量可能有点大。


    不少女明星团队一听说要跑步还要解密，立刻就拒绝了。


    女明星们为了保持身材，多半都吃的不多，运动量自然也跟不上。就算那些常常锻鍊的女明星，也多半跑不过男性。


    那么女明星想要在这个综艺里立住人设，只能靠脑子好使——但偏偏导演不愿意提前透露题库。


    万一第一期就没把聪明人设立起来，很容易被嘲讽成废物，女星们的团队都不太想冒这个险。


    顾星染是个异类，接下这个综艺纯粹是因为它给的钱多。


    不仅有嘉宾通告费，还有设计费——节目组愿意邀请她设计一些无关紧要、但是能帮助烘托氛围的物件，当然了，还会帮她开实习证明。


    这些条件简直是太吸引即将大四的设计系学生顾星染了，显然是节目组提前做过不少准备才发出邀请的。


    郑承扒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暂且放弃。


    开始录制之前，几个常驻嘉宾终于第一次会面，准备商量一下团内分工。


    郑承先介绍：「我一直有体能锻鍊，所有体力活都能交给我。」


    顾星染想了想，说：「我一直都在练习逃跑，所以擅长极其擅长甩下队友就跑。」


    众人：「……」


    郑承忍不住吐槽：「你那是练习吗？」


    顾星染理直气壮：「被迫练习也是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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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开玩笑说：「星星是这唯一的女嘉宾，应该算是团宠人设吧？」


    郑承看他眼神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用手肘拱了下顾星染：「他想炒cp。」


    那人的小心思直接被拿到明面上，显然脸上有些挂不住。


    顾星染礼貌微笑：「我有喜欢的人了。」


    余下三人自然而然地看向郑承，以为他就是顾星染喜欢的人——毕竟谁没事会提醒别人炒cp这种小心思？圈内不都约定俗成吗？


    顾星染默默往旁边挪了一步，跟所有人都拉开距离，说：「不是圈内的，别乱想。」


    顾星染又把话题拉回到节目上：「如果副本不是特别吓人的话，我很擅长解密，尤其是图案类的。」


    毕竟常常画图，对着图案有着天然的联想和理解能力。


    郑承：「看台本了没？会有人追。」


    顾星染摆摆手：「问题应该不大，我逃跑速度还蛮快的。」


    然而她很快就被打了脸。


    节目录制开始之后，她才明白为什么这个节目叫《快逃》。


    每次他们找到解密点，就会有人来追着他们跑——就像是有人指挥。


    第一期录制结束，节目组非常贴心地给五位嘉宾都预约了身体按摩，避免他们因为运动过量而肌肉抽筋或者全身酸痛。


    顾星染是女生，自然跟那群糙老爷们不在一边。


    她跟秦野打电话哼哼唧唧抱怨：「赚钱养家真的太难了。」


    她听到秦野偷笑的声音，佯装生气：「你居然还笑我！」


    「没，不是。」秦野第无数次感觉到自己的嘴笨，想了半天措辞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不解释了，而是直接用行动表明，「需要我来接你吗？」


    顾星染也没客气，直接把地址发给他，说：「来吧来吧，累得走不动了。」


    二十分钟后，秦野还真出现在了顾星染面前，他穿着连帽卫衣，还把卫衣带子拉紧打了个结，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是谁。


    顾星染也没想到他到的这么快，还有点惊讶：「你晚上没训练啊？」


    秦野：「没有。」


    ——其实是个人训练时间，但是跟教练请假了，明天再把训练时长补上。


    秦野二话不说，背着她往外走。


    顾星染还有点懵，轻轻拍拍他肩膀：「我开玩笑的，我还能走，也没有累到走不动的份上。」


    秦野没放，直说：「我看到路透图了，很辛苦吧？」


    「不辛苦。」顾星染也戴上帽子盖住自己的脸，乖巧趴在他肩膀上，又隔着帽子揉揉他的脑袋，「辛苦我们野神了，暂时还没法见人。」


    秦野沉默两秒，说：「我不太介意这个。」


    顾星染：「但是我介意我们家小朋友受委屈。」


    秦野点点头：「嗯，我也介意我们家小朋友受委屈，所以我还是保持不见光的状态比较好。」


    那天顾星染是被秦野背回家的。


    秦野有把顾星染的话放在心上，但是没多想，直到《快逃》第一期播出——


    有一幕是顾星染被npc追着跑，顾星染一边跑一边喊：「别追我了！追不上的！我有喜欢的人了！我的心是不会给你的！」


    她灵巧地转了几个弯把npc甩开，躲在角落里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还好他没追上，不然我喜欢的小朋友误会了怎么办？」


    秦野心脏砰砰跳，把这一片段反覆看了十来遍之后，才敢打开弹幕，结果弹幕比他想像中和谐许多——


    【你说的那个小朋友是我吗？】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星星是什么活宝！也太好笑了吧】


    【虽然但是！这个女嘉宾好能跑！她的五张爱心贴纸到结束也一张没少，说到做到（餵）】


    【大家别争了，我就是星星喜欢的那个小朋友，我很欣慰】


    【等等，万一哪天星星被npc给抓住了怎么办……这不就是追到手了吗qaq忽然慌张】


    【我很能跑的，我现在申请去当npc还来得及吗？】


    全网都以为她在开玩笑，以为她在抖梗，只有秦野知道，她这段话是认真说的。


    恍惚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野收到顾星染的微信：「看到了吗？有段给你说的。」


    秦野：「看到了，你家小朋友没有误会，就是有点心疼。」


    顾星染：「？」


    她看着手机满头问号，这种时候不应该夸夸自己吗！她可是录完全程一颗心都没掉哦！


    但是在秦野眼里，这节目运动量需求真的太大了，每个人到最后都是满头大汗，秦野很想劝她以后别接这种节目，太累了。


    但是他转念一想，顾星染很少强迫自己做什么事，愿意接这个综艺多半是因为她喜欢。


    她从来都是任性却又很有责任感。


    飞鸟就应该属于天空，拥有自由。


    他喜欢的从来都是恣意洒脱的顾星染，那就应该让她保持自由，而不是把她变成笼中雀。


    秦野把自己劝诫的话全都删掉，换成一句：「还有点心动。」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七夕，鸽子作者去搭鹊桥了，所以来晚了（不是）


    *


    今天我给沙雕朋友点了个七夕青蛙。


    七夕青蛙：祝你七夕孤寡孤寡孤寡孤寡孤寡孤寡孤寡……


    然后我的沙雕朋友发了个朋友圈：急求一只七夕布谷对抗七夕青蛙：不孤不孤不孤不孤不孤不孤不孤不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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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星垂平野阔（3）


    秦野的爸爸悄悄约顾星染吃了一顿饭, 没告诉秦野。


    顾星染看他神神秘秘，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跟秦野提了下今天跟人约饭, 但是没具体说约饭对象是谁。


    顾星染到的时候, 秦爸爸已经早就点好菜坐在包间里等她了, 她礼貌问好：「秦叔叔好。」


    秦爸爸连忙站起来回应，看上去有些紧张，想握手又怕吓着顾星染，没敢伸手。


    顾星染笑了笑，坐下开门见山地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秦爸爸有些拘谨, 坐下的时候还在悄悄搓手，艰难开口：「不好意思啊, 本来不太像麻烦你的，但是……」


    顾星染看他吞吞吐吐扭扭捏捏, 只恨系统没有读心术。她在心底嘆了口气，试探着问：「是关于秦野吗？」


    「对、对。」秦爸爸没敢正视顾星染, 低头看着桌上的菜, 「你吃、你吃。」


    顾星染看他比自己还紧张, 拿起筷子, 也不跟他客气，夹了两筷子菜，问：「两年前您给我递名片, 也是为了秦野来的吧？」


    秦爸爸看顾星染吃起来，才放松不少像, 又听到顾星染的话, 是找到了突破口，话匣子被打开, 说：「这孩子从小就挺乖，他妈妈走得早，我也没给他找后妈，一直忙于工作没时间管他，好在他学习不错，也不用我多费心。但是不知道怎么，有一天忽然说要去打游戏，把游戏当主业。你说这哪行啊？」


    顾星染听着他讲故事，忽然觉得自己家真自由。


    家里生了对双胞胎，一个高中都没读，就跑出去打职业；另一个特立独行跑去学艺术，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又进了娱乐圈，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哦，还有个最不靠谱的老公，都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离家出走跑去当教练，说要圆自己一个电竞梦？


    顾星染摇摇头，觉得自己妈妈真不容易，今天一定要回家看看。


    秦爸爸见她摇头，也不确定她是站在自己这边还是站在秦野那边，继续讲故事：「我本来想把他送去戒网瘾，学校都联繫好了，结果他带着身份证离家出走了，刚好又看到新闻，戒网瘾学校出事了，害死了一个小孩，我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秦爸爸嘆了口气：「再后来的事，你应该也看过。他去哪个战队我就贊助哪个战队，想逼他回家，结果他自己搞了个网吧队——就是现在的pog。这个战队不接贊助，我本来想从官方下手，但是赛事组看他们成绩不错，也就不了了之。」


    顾星染耐心地听他说完，直说：「恕我直言，您跟他的矛盾是从他小时候就存在的，我调解不了。」


    秦爸爸一愣：「怎么会是从小就有的呢？他小时候多乖呀，我们爷俩关系还不错，他还会等我回家吃晚饭。」


    顾星染问：「您那时候几点回家？」


    秦爸爸有些不好意思，含煳不清说：「十一二点吧……」


    顾星染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爸爸自知理亏，说：「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恨我吧？」


    「他对您什么感情不应该由我评判。」顾星染礼貌地放下筷子，看向秦爸爸，「建议您先尊重他，再来谈弥补。他是个人，有自己的生活和思想，不是路边随手捡回来的野猫野狗——就算是猫猫狗狗，长时间不陪它玩它也会抑郁甚至离家出走。」


    顾星染看着满桌没怎么动的菜，一时间居然有些惋惜，她难得浪费一次粮食。


    顾星染略带讽刺地微笑，说：「其实我以为您会递给我一张一千万支票，然后让我离开您儿子。」


    「怎、怎么会呢……」


    秦爸爸有些心虚，如果不是顾星染家境好，他说不定真的会这么做，但是不会给一千万，顶天也就三百万。


    顾星染：「怎么不会呢？他决定以电竞为职业的时候，您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她说完，起身准备走。


    秦爸爸忍不住问：「要是给你一千万，你真的会离开他吗？」


    顾星染无比熟练地拿出一张纸：「来，这是银行卡号，只多不少啊，不然我不认帐的。」


    秦爸爸：「……」


    *


    出了饭店，顾星染第一时间给秦野打电话：「出来吃顿饭？」


    「嗯？」


    秦野有点茫然，以为顾星染在外面受委屈了，很快答应下来：「好，我跟教练打个招唿。」


    pog近期还有比赛，顾星染是知道的，一般来说顾星染不会这么草率地忽然喊他出去吃饭，估计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顾阳听说是顾星染约他，一脸不爽地放行了，警告说：「虽然今天没有训练赛，你也得早点回来啊，不许玩太晚。七点钟你要是还不回来我就亲自开车去接人顺便送我女儿回家了。」


    秦野：「……现在六点，教练您讲点道理。」


    「哼。」


    顾阳双手叉腰扭头看向别处，表示自己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教练。


    秦野路上堵车，耽误的时间有点久。


    他到的时候，顾星染二话没说扑他怀里，给了他一个超大的拥抱。


    秦野帮她顺毛，语气温柔地问：「受什么委屈啦？」


    顾星染闷声闷气：「没，就是想抱抱你。」


    「对不起啊，我来晚了。」


    顾星染从他怀里退出来，把他手腕上的手鍊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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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之前嫌髮带绑的挺丑，本以为秦野回去当天就得拆下来，哪知道秦野还带着那个丑不拉几的蝴蝶结打比赛。她无奈之下去买了一款男士手鍊，才终于把丑不拉几的蝴蝶结给换下去。


    秦野乖乖伸着手，随便她摆弄。


    顾星染把手鍊收走，给他换成了一块表。


    秦野刚戴上表的时候，只觉得质感挺好，看清楚这款手錶才忍不住惊诧，还有点心疼：「这款手錶……我没记错的话，劳力士的？快四十万吧？干嘛这么浪费钱……」


    顾星染郑重点头：「我们家小朋友就得戴最好的。我本来看中了百达翡丽的星空表，但是它计时有点复杂，所以我们秦野小朋友先将就一下，等我找到合适的再给你换。」


    秦野揉揉她的头髮：「谢谢，我很喜欢。」


    顾星染拉着他坐下，一脸认真说：「先跟你说个事，你先答应我不生气。」


    秦野：「好，你说。」


    顾星染咽下一口水，小心翼翼开口：「我找你爸敲诈了一千万。」


    秦野：「……？」


    秦野有点懵，开始思索顾星染是怎么用最怂的语气说着最劲爆的话。


    顾星染见他没反应，有点急：「说好不生气啊，也不许不理我。」


    秦野心情复杂地看向手腕上的这款表：「这不会也是……」


    顾星染连忙拿手机给他看付款记录：「我自己掏钱买的。我给他留的你的银行卡号，所以就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他如果真准备打钱，应该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秦野语气平淡：「我不花他的钱。」


    顾星染：「干嘛不花？他之前各种阻挠你正常的职业生活，这是正常的补偿费用，你大胆花，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秦野问：「今天找你约饭的是他？」


    顾星染适当示弱：「对，但是我没吃，所以现在很饿。」


    秦野这才拿起筷子，准备陪着她吃饭：「吃完再说。」


    「不行，我得给你讲讲今天发生了什么。」顾星染把手机扔到一边，三言两语给他说个大概，「他想找我调和一下你们俩之间的关系，我拒绝了，然后我讽刺他说以为他把一千万支票拍我脸上让我离开他儿子。」


    听到这，秦野明显地不高兴了。


    顾星染连忙安抚似地偏偏他的背，继续说：「然后他就问我，『给你一千万你真的会离开他吗？』」


    秦野黑着一张脸：「你答应了？」


    顾星染：「怎么可能？我又没收钱，不算数。」


    顾星染看他还是不高兴，牵着他的手，讨好地笑笑：「而且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我好歹也是个小富婆，能包养你的那种。」


    秦野脸色终于好一点，顾星染才敢继续说：「你干嘛要便宜他呀，他就是欠你的，就该补偿你。他还欠你一场总决赛vip票呢，补都补不回来。」


    秦野被她逗笑，但也清楚她虽然口头上是在声讨他爸，实际上还是希望他们俩父子关系能缓和一点。


    顾星染也心知肚明，不跟他绕弯子，直接说：「我不是什么大善人啊，你原不原谅他是你的事，但是你不能因为他不开心。人生嘛，也就这一次，自己开心自在最重要。」


    在这么煽情的时刻，顾星染又小声嘟囔着破坏气氛：「主要是，如果是留自己卡号，又收钱不办事，他告我敲诈一告一个准。但是亲爹给儿子打钱天经地义……」


    她说着说着，越来越义愤填膺，干脆破罐破摔：「其实我就是不想便宜他。凭什么这么多年不管不顾，却又自以为是地来打扰你的人生啊？他以为他是谁啊？」


    秦野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都气成河豚了。行啦，都过去了，我也没有那么委屈，吃饭吧，不提他了。」


    「……」


    顾星染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表演的太浮夸太明显了？


    见顾星染在偷瞄自己，秦野大大方方笑了笑，露出小酒窝：「我回去就提醒他早点相亲，别老觊觎我女朋友。」


    顾星染：「……」


    秦野把手机简讯亮给她看：「来的路上收到他简讯了，说在退役前不会再打扰我的生活了，但还是希望我有空找他聊聊。」


    顾星染有点心虚。


    秦野意味深长：「我之前还奇怪他怎么忽然醒悟，看来是受到了『高人』指点啊？」


    顾星染否认三连：「我没有，不是我，别瞎说。」


    秦野笑了笑，勾着顾星染的脖子把她揽在怀里：「我之前没打算跟他聊的，但是他好像看上我家小孩了，看来不聊不行了。」


    顾星染：「……我错了。」


    秦野终于放过她，但还是胡乱揉了一把她的头髮，说：「下次这种事跟我商量一下，单独赴约还是有点危险，万一他不怀好意呢。」


    顾星染：「……」


    那是你亲爹啊！


    顾星染嘟囔着：「好，下次我带个保镖，再带个律师，还要带上录音笔放在桌上，开口就是『先生，您接下来的所有言论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秦野露出一个真诚且灿烂的笑容：「但是谢谢，今天真的特别特别开心。」


    话音刚落，秦野手机铃响了。


    他看到来电提醒，笑容逐渐消失，并陷入沉默。


    顾星染纳闷：「怎么不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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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野：「……顾教练说我七点还不回去就打断我腿并接走他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秦爸爸：你女儿敲诈我一千万！


    顾爸爸：好的，我立刻去打断你儿子双腿。


    秦爸爸：？


    第94章 星垂平野阔（4）


    《快逃》杀青的第二天, 顾星染髮表了很长而又很诚恳的退圈微博，表示自己从nk毕业开始，就没有接新的通告了, 到目前为止所有通告已经处理完, 要开始准备毕业设计, 并准备开始作为设计师的旅程了。


    在解散这么多天之后，她也终于去掉了微博头衔的「nk」，把微博名改成了「平平无奇顾星染」。


    原因无他，「顾星染」这个名字被人占用，她思来想去觉得平平无奇这个头衔很适合自己, 就自顾自地改了。


    她不再活跃于银幕之上，但依然会让大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长文结尾, 她表示「感谢大家的一路相伴，未来我将以不同方式和你们一路同行, 哪天闲下来了还能上微博跟你们唠唠嗑。最后分享一个好消息，我遇到一个让我心动的人啦, 他不会让我在世俗意义上变得更好, 但是会鼓励我继续任性地放飞自我做自己。」


    其实粉丝圈早有准备, 工作室都提前跟她们打过预防针, 但是即便如此，依然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


    微博发出后，半小时内便登顶热搜, 连uc震惊部的头条都是——【惊！昔日女团c位偶像居然为爱退圈！】


    网上众说纷纭，各种阴谋论都出来了。


    顾星染这会儿也是真的没别的事做, 开始在评论区挑着给大家回復。


    【所以是为了恋爱退出娱乐圈吗？】


    @平平无奇顾星染：不, 实不相瞒我老早就有退圈跑路的想法，感谢粉丝们和团里的姐妹们一直督促我练习唱跳, 否则我也不会坚持两年……但是现在年纪大啦跳不动了，要回归本行了。


    众网友：？？？


    你才二十你怎么就年纪大了！！不许你这么说你还是个宝宝！


    【你不会拍完《快逃》就真的想跑路了吧！！策划和导演出来挨打！我每次给你刷#顾星染_快逃#的话题都心情复杂，结果你信以为真真跑了，我哭的好大声！】


    @平平无奇顾星染：@快逃官方_出来背锅。


    @快逃官方：qaq我们不背锅，星星给我们节目组设计了好多小物件，有部分关卡也是星星本人设计的，如果有下一季的话还想邀请星星，不当嘉宾当设计师也行呀（卑微.jpg）


    粉丝们：我替星星说！「打钱，谢谢。」


    顾星染哭笑不得，觉得这群粉丝真的是太懂她了。


    【所以杂志上和综艺里都见不到我们星星了吗qaq】


    @平平无奇顾星染：杂志上说不定还能看到，不过到时候就是我设计的作品啦，而不是我本人，江湖有缘再见呀。


    【好奇这个男孩子是谁？合作过的男艺人吗？】


    顾星染本来想默默跳过这条评论，去看下一条。


    但她回復两条消息之后，发现下面猜测谁的都有。为了不给其他艺人造成困扰，也不让自家小朋友受委屈，她又重新滑回来回復这条评论「求别拉郎，我配不上（狗头）」


    【祝我们星星未来安好！前路一帆风顺，光明坦荡！】


    @平平无奇顾星染：感谢！你们也是！一直以来辛苦大家啦，以后不用做数据也不用控评，没事可以找我唠唠嗑呀~我给后援会的大家寄零食了，不知道收到没有。


    --【不是后援会的我也收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产出被星星眼熟了嘻嘻嘻】


    --【我已经吃完了！超好吃！】


    --【我好羡慕你们！！居然捨得吃！！！】


    --【星星说吃完给返图和反馈，以后还有，不然以后就没有礼物了，爆哭】


    【之前看密室逃脱和快逃的时候，还觉得你当偶像简直可惜，现在觉得你不当艺人更可惜……】


    --【虽然我经常辱骂公司倒闭，希望星星快逃，但是她直接逃出娱乐圈了我又开始后悔了……呜呜呜呜你回来吧。】


    顾星染看到这条评论底下一大串回復都是「我也……」，她一时间也有些心情复杂。很少有人能同时平衡工作和学习，她也不例外。


    学习很累，工作也很累，她为了让工作和学习不冲突，压缩自己的睡眠时间，在片场利用碎片间隙看书、速写，在车上或者飞机上一般选择睡觉，如果不那么想睡就会去听一些即将合作的艺人的作品，以免合作的时候找不到梗。


    她对所有事都想认真，但很显然，可以兼顾一时，不能兼顾一世，出问题是迟早的事，所以她干脆果断地做出了选择。


    顾星染犹豫了好久，才开始打字认真回復这条评论——


    @平平无奇顾星染：感谢大家的认可！我是个非常平庸的小姑娘，会受到这么多人喜欢我也受宠若惊，自认为没法满足大家的期待，所以提前跑路了（狗头）


    一路看下来，路人们发出了同一种震惊的声音——这姑娘到底对「平平无奇」和「平庸」有什么误解？？？


    您这是平平无奇吗？您这要是还平庸，我们得是什么废物啊！！！


    其实选秀出道的那些艺人们，大多都是泯然众人，在热度过后便很少有人再记得他，在顾星染这样正当红的时候选择急流勇退的，的确少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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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舆论是一片海，不管激起多大的浪花，过两天也会归于平静，大家的注意力也会被新的浪花所吸引。


    但是生活里的浪花不会随意停歇，往往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比如秦野小朋友发来灵魂质问：「为什么我不会让你变得更好？」


    顾星染：「是世俗意义上的更好！你不能断章取义！」


    秦野继续问：「我会妨碍你变优秀吗？」


    顾星染看出来了，他就是在无理取闹，但是不理又不行。


    于是她面无表情打字：「那是因为跟你在一起的我就是最好的我了，没有办法变得更好了！」


    这话刚发出去，她就收到了秦野的来电。


    顾星染犹豫两秒，还是接了电话。


    秦野：「把刚刚那句话再说一遍，我想听。」


    顾星染：「……世界毁灭吧。」


    秦小朋友继续无理取闹，语气委屈：「你都回復他们好多条，但是居然只用一条消息就想敷衍我，还不愿意说给我听。」


    顾星染无言以对。


    秦野又说：「我好歹也是你的头号粉丝，你都不让我去评论！还给他们寄零食不给我寄。」


    顾星染：「……我们俩这距离，用得着寄吗？」


    秦野：「我不管！」


    *


    几天后，pog战队即将出国打比赛，但这个月的直播时长还没有播完，虽然直播平台很大度，表示可以累积到下个月，打完世界赛之后回来再直播。


    pog战队选择在机场直播混一段时长，这会儿看到的都还是加油和鼓励的言论，万一到时候表现不好，回来可就是满屏辱骂了。


    队员们不在意，经理害怕。


    机场旁边的快餐店里，顾星染拿着手机对着pog队员们拍摄直播：「大家好，我是今天的弹幕助手平平无奇顾星染。」


    【？？？】


    【？？？？？】


    【？？？？？？】


    顾星染：「怎么弹幕全是问号。」


    顾月霜一边玩手机一边帮她解惑：「一般打出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秦野不在画面里，却罕见地出声反驳：「别听她胡说，我们队默认出现问号都是她有问题。」


    顾星染看着满屏问号开始发愁：「问号好像更多了，已经完全盖住画面了，这要怎么调？」


    听声音，秦野离的很近：「你就正常跟他们说，今天是pog战队想要混时长，所以随便播几分钟。」


    【对不起，今天我的问号太多，以至于让我觉得是我有问题】


    【我甚至核对半天，我的确进的是pog的直播间没错啊！】


    【我是在做梦吗？居然是星星！星星真的来给霜哥念弹幕了！！我两年前的梦实现了！】


    【这是重点吗兄弟们？重点是野神不仅说话了，还怼霜哥了！你们什么时候看到过？？？医学奇蹟啊！！！】


    顾星染纳闷：「秦野开口就是医学奇蹟吗？」


    她转头问秦野：「你以前是哑巴人设吗？」


    顾月霜抬眼看她一眼：「你这话不被粉丝们轰上天炸成烟花我跟你姓。」


    顾星染：「你本来就跟我姓。」


    【别炸星星了，炸我！我自己螺旋上天变成璀璨的烟花！照亮pog前行的路！】


    【奶奶！您以前追的爱豆復出了！】


    【祖奶奶！您以前喜欢的哑巴选手会说话还会怼人了！】


    顾星染把手机递到对面的顾月霜面前，把弹幕亮给她看：「你看，他们不轰我，你就是跟我姓。」


    顾月霜心情复杂地看着她：「你知道你开着的是后置摄像头吗？现在你入镜了。」


    顾星染：「……」


    【啊啊啊啊是星星！是素颜的星星！星星跟野神坐在一起！太养眼了让我舔舔屏幕】


    【我靠我刚刚忘了关弹幕，有人截屏吗让我看看！】


    【呜呜呜感谢pog让我还能看到星星！】


    顾星染继续把摄像头对着林宴秋和顾月霜，给弹幕解释：「我还是化了淡妆的……大家别注意我，看小月亮和药罐子。」


    林宴秋：「……是小林！」


    【星星你是不是颜狗，我们不那么好看的辅助、上单还有教练经理就不配入镜了吗】


    【星星是要跟着一起去世界赛吗！】


    【pog沖沖沖！世界冠军！】


    顾星染恬不知耻地承认了：「对，我就是颜狗。」


    秦野轻轻敲她一下，替她解释：「不是，他们去点餐了，一会儿就回来。」


    顾星染被敲得「嗷呜」叫了一声，委屈巴巴问：「颜狗很可耻吗？喜欢好看的人就是天性呀。」


    秦野：「……你收敛一点。」


    恰好顾阳先回来，顾星染把镜头对着她爸，调侃道：「迎面向我们走来的这位帅气的非洲老大叔，是pog的教练。」


    顾阳：「？」


    顾阳放下餐盘，就撸起袖子敲顾星染的头：「怎么就非洲了？怎么就非洲了？？！」


    秦野熟练地帮顾星染接过手机，并向观众们转播这一「父慈女孝」的场面。


    顾星染连忙抱头求饶：「爸爸爸！您轻点！您闺女的聪明脑袋瓜被敲傻了怎么办？」


    秦野盯着手机屏幕，在镜头之外的地方伸手扶着顾星染，免得她真的磕着碰着。


    顾阳忍不住生气：「让你来帮我们混时长的，谁让你来搞我心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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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等等？】


    【我之前只知道月亮和星星是双胞胎，但是教练居然是他们的爹？】


    【今天信息量居然这么大的吗！估计已经有一堆人冲到教练微博底下喊岳父了。】


    顾星染委委屈屈看向秦野：「你居然袖手旁观！你失去我了。」


    她重新拿回直播手机，开始对着秦野怼脸拍：「震惊，pog教练居然当街暴打过气女星，该队打野不仅袖手旁观还拿出手机拍照！」


    顾月霜轻飘飘补刀：「ad和中单也在看热闹。」


    顾星染：「……」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沙雕搭配！】


    【野神皮肤真的好好qaq，这么近距离拍都没什么瑕疵，是不是偷偷护肤了？】


    【我这两年里一直都提心弔胆，担心星星被暴打，没想到两年都没人打她，退圈之后终于有人打她了，一本满足！】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顾星染：「……都是假粉。」


    秦野：「嗯？」


    顾星染指着几条弹幕给他看：「说好会有不少你们的黑粉，为什么全是我的黑粉？」


    秦野眼尖，一眼就看到有一条弹幕是【星星为什么一直拍小林？传说中的心动男孩是不是小林？】


    秦野轻咳一声，郑重其事说：「大家不要造谣，她对林宴秋不感兴趣。」


    忽然躺枪的林宴秋：「？」


    林宴秋伸手：「让我看看弹幕。」


    顾星染把直播调成自拍模式，才把手机递过去。


    直播间里看不到顾星染，但依稀能听到顾星染和秦野的说话声。


    顾星染：「这是重点吗？重点不应该放在你们战队吗？」


    秦野：「这很重要。」


    顾月霜随口说：「没事，重点放在哪都一样，反正这个月还欠40个小时，他们都一次都没直播。你就当是你的个人直播，随便聊，别扯我们。」


    顾星染：「？」


    顾月霜一本正经：「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林宴秋拿到手机一脸茫然：「这弹幕哪里跟我有关了？」


    秦野到底怎么在一堆弹幕里精准找到自己名字的？他还以为很多人刷，结果翻了半天全是【kdlkdl!】这种完全看不懂的弹幕。


    林宴秋忍不住感慨：「教练到底是什么天才，居然能想到拉星星来给我们吸引火力，我本来以为会有不少人来搞心态，结果全是念诗的。」


    其余三人均是一脸懵：「念诗？」


    林宴秋：「对啊，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有什么问题吗？这难道不是暗示船到桥头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吗？当代网友们还挺会联想的。」


    顾星染被呛得咳到脸通红，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颤颤巍巍问：「小林哥，你有没有兴趣跟小月亮一起去考成人大学，回炉重造……啊不是，我是说深造一下。」


    秦野递纸递水还帮她拍背顺气，顺着之前的话说：「没有期望的时候得到希望，就是惊喜了。所以这次保底三十二强，剩下的每往前一步都是惊喜。」


    林宴秋轻咳一声，有点不好意思：「那什么，之前他们嚷嚷着要看星星，我就一直把镜头对着你们了……」


    顾星染：「……」


    秦野：「……」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还是毁灭吧。


    第95章 星垂平野阔（5）


    按理说当红艺人曝出绯闻或者恋情都会掀起轩然大波, 那么当红的「退休」艺人呢？


    粉丝们一时间心情复杂，只能含泪祝福。


    甚至有粉丝出此言论——


    【不介意你谈恋爱！你回来继续工作好不好？】


    顾星染哭笑不得：「跟别人没关系呀，我只是回到了我生活的正轨上而已, 之前是一场很冒险的梦。」


    她拿着手机, 重新把镜头对着顾月霜, 问秦野：「药罐哥是不是跟小月亮关系特别好？」


    秦野：「嗯。」


    顾星染：「ok，我有理由拿小月亮的卡报復性消费了。」


    顾月霜：「……管我p事！」


    顾星染振振有词：「你好兄弟闯了祸你不得帮着收拾烂摊子？」


    她气鼓鼓却又一脸无奈地给顾月霜看弹幕：「他们开始猜测恋爱时间了——澄清一下啊，是在我期末考结束之后。」


    当大家知道弹幕是顾月霜在看的时候，内容就逐渐开始及少儿不宜了。


    顾月霜抢过直播手机，跟观众们说：「为了我们队伍能完完整整地去, 完完整整地回，建议大家不要胡乱猜测、造谣, 毕竟世界赛还是很重要的……」


    万一让她爸看到这些弹幕，呵, 打野进医院，教练进局子, 世界赛别打了。


    顾月霜为了世界和平, 干脆充当起小记者, 转达一些较为友善的弹幕：「他们问你去世界赛干什么。」


    顾星染：「充当翻译顺便拜访一位设计大师。」


    pog是全华班, 并没有外籍选手或是教练，所以这个队伍也不存在「翻译」这种职位。


    而恰好什么都会一点的顾星染，就在此时此刻派上了用场。


    秦野盯她半晌, 不言不语。


    顾星染纳闷：「怎么了？」


    秦野：「不加油吗？」


    顾星染：「……你们加油，我负责白吃白喝。」


    她顿了顿, 意识到问题不对, 迟疑地改口：「给你们加油顺便充当翻译？然后夹带一点点私心去拜访设计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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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2页

    秦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顾星染：「……」


    幼稚！


    *


    pog小组赛的第一场，或许因为顾星染是小有名气的女星, 所以导播特意给了她镜头。


    她旁边的金髮小哥也同时入镜，笑着用英语跟顾星染说：「你知道lol的全球总决赛有个传统吗？被拍到的异性要接吻。」


    顾星染指着刚刚切到选手的大屏幕，故意装傻：「嗯？拍到了吗？」


    金髮小哥：「一会儿还会拍我们的，因为我们没完成约定。」


    顾星染微微一笑：「我们国家也有个传统，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她说完，找了个眼熟的男性工作人员换了位置。


    小组赛的时候观众不多，大多数都是各站队的工作人员或者媒体记者，也有少部分待机的电竞选手。


    顾星染对电竞的确没什么了解，也分辨不出来这是选手还是穿着队服应援的粉丝，甚至连他是哪国哪队的都不知道。


    导播的确又给了一次顾星染镜头，但是再没有人来跟她说奇奇怪怪的话。


    第一场小组赛结束，pog或许是水土不服，前半段打得有些艰难，但最后还是艰难取胜了。


    pog带着顾星染去吃晚饭，下一场比赛在两小时后，撞上饭点，为了避免吃多了导致无法集中注意力，他们准备提前吃。


    秦野刚跟顾星染碰面，就问：「你刚刚跟敌队选手聊什么呢？」


    顾星染一时间有些茫然：「谁？」


    她自认为刚刚一直在认真看比赛，没跟人聊天，聊了可能也不记得。


    而且刚刚坐在她旁边的不都是国内工作人员吗？全是亚洲人长相啊……


    顾月霜提醒说：「bp开始前，导播还给你们俩镜头了。」


    顾星染这才想起来，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说：「那人想骗我，说什么镜头给到异性就要接吻，我没上当，但是嫌他烦就跟旁边人换了位置。」


    秦野和顾月霜瞬间变了脸，两人阴涔涔问：「哪个队的来着？我们下一场对手是不是？」


    「好像是个中单？」


    「实力是不是很弱鸡？我都对他没什么印象。」


    「估计不太能打，一会儿直接让他拟写退役宣言吧。」


    「先吃饭先吃饭，吃完回来收拾他们。」


    林宴秋一脸冷汗地推着他们往前走，生怕这两位控制不住去找人真人pk。


    顾阳回头瞪了登场选手一眼，记下那个浪荡子的脸，一本正经问：「我要是找人套他麻袋揍一顿，应该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吧？」


    经理连拖带拽地把顾阳带走：「和平点，和平点，等我们走了之后再套他麻袋。」


    顾星染还在纠结这个「传统」，问：「这传统怎么想都是假的吧，万一拍到的是兄妹或者姐弟甚至父女母子，岂不是就很操蛋？」


    秦野敲她头：「不许跟霜哥学说脏话。」


    忽然躺枪的顾月霜：「？」


    pog战队再回来的时候，不放心把顾星染一个人扔在观众席，给她找了工作证，让她也在战队备战房间跟大家一起看比赛。


    顾星染第一次坐在这里还觉得挺神奇：「居然是能听到选手语音的吗？」


    pog再次上场的时候，战队里的五个人，无一例外地齐刷刷瞪着对方中单，哦，连教练也跟着瞪。


    不在场的解说都忍不住调侃：「pog这怎么回事？跟对方有仇吗？」


    直到比赛开始选游戏角色，pog众人才收回视线。


    顾月霜一脸冷酷：「给我选一个能按着他打的中单。」


    秦野眼中有杀气：「给我选一个能按着他打的打野。」


    林宴秋正想让教练劝劝这两位情绪过激的选手，结果他看到教练也脸色阴沉：「给你们选一套攻击性强点的阵容，别想着什么运营，给我杀穿中路！」


    林宴秋：「……」


    完了，今天又没人来保护他了。


    今天的pog，中野仿佛连体婴儿，打野住在中路，开局十分钟，对方中单死了四次，全是被pog的中野杀的。


    解说a纳闷：「pog的中野今天异常暴躁啊？」


    解说b感慨：「这中路已经没了啊，换我的话就挂机了。」


    ——正说着，秦野又拿到对方中单人头。


    解说a：「嘿？pog中野为了人头还抢起来了，现在这中单已经是个行走的提款机了，哦不对，他已经不值钱了。」


    解说b：「我听说pog刚吃完饭回来，这吃的是枪.药吧？一个个脾气这么沖？」


    不只是解说纳闷，观众们也纳闷，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中单既不是很强，也没听说跟pog有仇，怎么就针对得这么狠？


    坐在后台听语音的顾星染都忍不住汗颜。


    顾月霜：「你都杀他三次了，我才只有两次，你别过来了，让我单杀一次。」


    秦野言简意赅：「不。」


    许清忍不住吐槽：「你们倒是看看下路啊！中路优势已经很大了！快点来下路打龙，顺便帮我们包一下ad。」


    这一场简直过分，除了中野有人头进帐，其他三个人还都是0-0-0，看似打得激烈实际上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秦野：「下路自力更生，这盘我住在中路。」


    林宴秋：「……」


    得，又被放养了。


    从推掉中路一塔开始，pog就已经是碾压式的优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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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3页

    比赛结束的时候，秦野一共死了两次，一次是强杀中单被防御塔打死了，还有一次是比赛结束的时候冲进对方泉水虐泉。


    顾月霜直接出杀人书，无敌。


    单从游戏角度来说，这位浪子中单给自己队伍养出来两个爸爸，所以pog毫无悬念的赢了。


    但是国内观众的八卦敏锐度多高啊，他们扒出来第一场比赛的时候顾星染和这位浪子中单坐在一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顾星染换了位置。


    而今天场上杀疯了的这两位，一个跟顾星染是双胞胎，另一个跟顾星染是绯闻情侣。


    总结一下就是，这位浪子中单撩了不该撩的人，然后尝到了生活的苦。


    观众们对此喜闻乐见，并希望安排各队中单都跟顾星染坐在一起聊两句，这样pog冠军就稳了呀！


    本来小组赛的热度并不那么高，但是出了这么一个大八卦，善于探索发现并玩梗的沙雕网友们久违地把顾星染送上了热搜。


    点进去一看，全是顾星染和各队中野选手的拉郎配，写作「相亲名单」，读做「死亡名单」。


    弄巧成拙的pog中野：「……」


    本来想威慑一下打顾星染主意的不自量力的傢伙们，结果拉郎还上热搜是怎么回事？！


    顾星染更是后知后觉，被十来个圈里好友提醒上热搜，她才反应过来，无奈发了条微博：「大家玩梗适度。」


    并配上今天秦野和顾月霜的表情包——「等我们上场就鲨了你.jpg」。


    顾阳敲敲桌子：「我的呢？」


    「哦哦——」


    顾星染连忙编辑微博，也给她爸p了一张同系列表情包，加上去。


    顾星染本来还想夸夸自己是端水大师，结果一看评论——


    @顾星染全国后援会：国内千万粉丝的呢？你出国就忘了我们吗？


    @贺诗瑶：我的呢？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付宁宁：我还是你最爱的徒弟吗！你的cp盘点居然没有我！


    @楚子萱：你咋出国都不跟我打招唿？我跟你一起啊！等着，马上买机票。


    顾星染：「？」


    这些人口径这么一致，居然都不问问发生了什么，她嘟囔道：「这是已经传回国了吗？」


    许清：「有个记者听到了，就在微博上解释了。还有採访也提过两句。」


    顾月霜：「吞一千根针是怎么回事？」


    顾星染：「……」


    怎么连这也说！


    秦野忽然开口：「我要在c位。」


    顾星染：「？」


    秦野指着她的手机：「你不是要给他们p图补充吗？我要在c位。」


    顾星染收起手机，气鼓鼓：「我不p，谁爱端水谁端水，我这碗水端不平了。」


    秦野笑起来，找到自己刚刚那盘判定mvp的图，炫耀似的发了微博。


    然后又点赞了顾星染刚刚发的那条微博——例行公事般地赢了比赛就点赞顾星染。


    吃瓜网友们迅速赶到——


    【翻译一下：觊觎我家星星的都得死。】


    【霜哥在暗鲨你的路上了】


    【只有拿mvp的人才有资格发微博[狗头]】


    【哥你看一下，这是暗鲨名单，一个都别放过[图片]】


    顾星染哭笑不得。


    今天一天被拉郎配的cp比自己前两年加起来都多。


    甚至有网友暴言：「这不是lol的全球总决赛，这是顾星染争夺赛！」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五章倒计时，我要卡100章完结！


    第96章 星垂平野阔（6）


    因为网友们的玩梗, 顾星染又起了一波热度。lpl赛事官方想趁着热度和顾星染拉一拉关系，准备年末举办全明星赛，提前邀请顾星染。


    组委会给出的待遇非常优厚, 不管是想在全明星盛会上扮演什么角色都可以, 娱乐赛选手、解说、主持, 任她选择。


    就算以上这些都不感兴趣，也可以作为pog随行人员过来走个红毯，如果觉得没排面，也可以作为「特邀嘉宾」来宣传。


    这是电竞粉丝们一年一度的盛会，如果双方合作的话,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双赢，如果张游还是顾星染的经纪人的话, 无论如何都会说服她答应下来。


    然而顾星染是自由人，所以干脆利落地婉拒了这一邀请。


    秦野纳闷：「干嘛不去？」


    顾星染瞪他一眼, 阴阳怪气：「跟着你们去了趟世界赛，给我拉了多少cp？这再要是去一场全明星, 某个醋罈子得炸了。」


    呵, 还好意思明知故问？


    况且lol的全明星盛会和当初明星运动会是同一个节目组, 就会压榨人, 别以为她不知道。


    这会儿答应得好好的，说你露个脸就行，想当咸鱼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等到场之后态度就变了：「你这么全能, 干脆每个项目都来一遍吧？」


    她才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栽倒两次！


    秦野闻言，忍不住笑得春光灿烂, 又问：「那年会去吗？没有直播, 不用曝光。」


    「不去，我得赶紧把毕设做出来。」顾星染继续低头画草图, 本来白净的手因为握着炭笔脏兮兮，又下意识抬手用手背蹭了蹭脸，导致脸上也像花猫似的，灰扑扑的。


    秦野再次确认：「真不去啊？」


    顾星染：「嗯，你玩得高兴就行，这对你们来说不是算放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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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4页

    秦野无语凝噎，这哪里算放假，这明明是换了个方式继续工作营业。


    顾星染对着素材本发愁，她对于画出来的草图怎么看都不满意，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出去散散心，收集一下素材和灵感。


    顾星染抬头，发现秦野还一直看着她。


    她问：「你们过年放多久假？」


    秦野想了想：「小半个月吧，不过年前——一月初春季赛就开始了。」


    「哦……」


    顾星染用铅笔头敲了敲自己的小脑瓜，怎么能想着过年拐别人出门呢？过年哪家不团聚？他们假期本来就少，回家的机会也屈指可数。


    秦野见她欲言又止，好奇：「怎么了？」


    顾星染：「没，本来想问你想不想旅游，但是过年拐跑你好像有点不厚道。」


    秦野神秘兮兮小声跟她说：「其实有个小长假，在……」


    *


    世界赛结束，pog众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顾家父女俩难得回家一趟，跟顾妈妈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顾妈妈忍不住感慨：「要是星染也在就好了。」


    顾月霜擦了擦手，拿手机说：「不是在学校吗？把她喊回来不就行了？」


    顾妈妈云淡风轻：「不是旅游去了吗？孩子大了，就喜欢往外跑，你们不也是吗？」


    顾阳和顾月霜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顾妈妈纳闷：「没跟你们说吗？回学校收拾东西，准备去旅游找毕设的灵感。」


    顾阳摇头感慨：「年轻真好啊……太能折腾了。」


    才刚跟着他们「旅游」回来，又跑出去旅游了。


    顾月霜觉得不对劲，打开自己的pog小群，拍了张饭桌图报社发到群里。


    电竞少年们全员非人类作息，但是有一个时段不管是哪个作息的人都会清醒着——晚饭点。


    很快，大家像是攀比似的，纷纷发来自己的晚餐图。


    许清这兔崽子明明都吃完了，为了证明自己晚上确实吃过，还跑到厨房偷拍自家老妈的洗碗照片，简直有毒。


    许清：「我妈做的饭特别好吃！看我们都吃出这么多空盘子来！」


    顾月霜忽略掉他的消息，翻出来秦野发的餐桌返图，一碗平平无奇的牛肉面。


    顾月霜：「秦野，你不对劲。」


    许清：「？」


    顾月霜：「哪有电竞选手会吃牛肉面！」


    牛肉面，传说中电竞选手的诅咒，只要吃了牛肉面一定会变连败，什么比赛都打得不顺手。


    许清像是被点醒了，也点开图片观察得非常仔细：「看样子还是在店里吃的，哪有打游戏的宅男特意跑到店里吃牛肉面的！」


    顾月霜：「你是不是跟谁在一起？」


    许清：「你是不是想转会了？还是退役？」


    顾月霜：「？」


    许清：「？」


    两人的问话几乎是同时发出去的，并且同时被对方的脑迴路给震惊到了。


    然后两人几乎又是同时发出下一条消息——


    许清：「怎么吃个面还能联想到跟人一起？」


    顾月霜：「吃个面你还能想到转会退役？」


    林宴秋姗姗来迟，一开手机就看到他们在吵架，翻完记录之后，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休赛期而已，不用这么敏感，随便吃没事的。」


    顾月霜拨了个群视频语音，许清第一个接通，问：「你是不是想开语音跟我吵架？」


    秦野第二个接通，传出来的却是顾星染的声音：「你们队放假也这么黏腻的吗？」


    许清：「……」


    顾月霜：「……」


    两个人几乎是瞬间明白怎么回事，留下一句「打扰了」之后，秒退出语音。


    顾星染觉得莫名其妙，也退出去了，问秦野：「为什么都这么奇奇怪怪？」


    秦野：「我也不知道，一般不理他们。」


    林宴秋：「……」


    林宴秋：「？」


    林宴秋：「我刚进你们就全退了？几个意思？」


    然而没人理他，秦野已经默默收起手机，跟顾星染把话题聊到其他方面去了。


    至于顾月霜和许清，两个人已经转到私聊——


    许清：「这不是转会期吗？我以为野神偷偷跑去其他俱乐部试训去了，可能相互看不上，就一碗牛肉面断恩仇。」


    顾月霜：「我倒是猜到跟我妹在一起。」


    许清：「？」


    许清：「那你惊讶什么？」


    顾月霜心情复杂：「我就是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在一起。」


    许清几度输入又删除，他想了想，站在自己的角度，自家队友拐走自家妹妹，他肯定要去跟队友拼命。


    顾月霜：「祝他好运吧，我们应该考虑一下新打野了。」


    许清：「不至于！罪不至此！」


    顾月霜：「你不懂，跟她出去写生能废掉半条命。你这种不运动的宅男跟她走一趟两条命都不够花。」


    许清：「？」


    顾月霜：「上山下海，蹦极潜水，一般都在她的计划清单里。」


    许清：「……给野神点蜡。」


    另一边。


    顾星染吃完，提醒说：「你晚上别睡太死啊，我可能会半夜敲你的门。」


    秦野一本正经：「我觉得不太好。」


    顾星染：「半夜四点起来去海边看日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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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5页

    秦野：「……」


    按照电竞作息，半夜四点他很可能还没睡。


    次日凌晨四点半。


    顾星染拿着秦野的备用房卡，轻手轻脚地进去了。


    看到房内一片漆黑，秦野还在床上睡得正熟，顾星染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走到床边拍了拍他：「起床啦，我就知道你肯定起不来，所以去找前台要了你房间的备用卡，怎么样，机不机智？」


    秦野一点要清醒的意思都没有。


    顾星染玩心大起，伸出双手捏住秦野的脸，想试试这个人的脸到底有多软。


    她的手才刚刚捏上秦野的脸，这个本应处于沉睡中的人就睁开了眼。


    黑暗之中，四目相对。


    四周陷入尴尬的沉寂之中。


    顾星染忽然后悔自己没开灯。


    她起初是怕忽然开灯，秦野眼睛适应不了强光，所以准备等把他喊醒之后再开灯的。


    结果这人醒的太突然了，把她吓了一跳。


    顾星染觉得他可能是游戏玩多了，做梦都在玩游戏，所以这会儿可能还脑子不清醒，看她的眼神居然跟看猎物似的。


    吓得顾星染撒手就跑，还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藉口：「我去开灯。」


    只可惜跑路动作不够快，没能成功熘走，被秦野拉住了手腕，一时间重心不平衡居然跌落到床上。


    顾星染一时间心如死灰，心说这剧情跟自己想像中不太一样。


    她从小就是这么喊顾月霜的，百试百灵，怎么这次不仅失效了，自己还跟着躺下了？


    好在秦野很明显没睡醒，重新闭上眼，含煳不清说：「再睡会儿。」


    顾星染坐起来，试图掰开秦野的手，解放自己的手腕，嘟囔道：「……你再睡会儿，我看完日出回来喊你行不行？」


    这么一折腾，秦野的睡意跑了大半。


    他看着眼前这个心大到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大半夜闯男人房间的小姑娘，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给她上一课。


    秦野装出还没睡醒的样子，一把将顾星染搂进被窝里躺下，低沉着声音问：「你撩完就跑？」


    顾星染：「……不是，我没想撩，咱们有话好商量。」


    黑夜之中，一片静悄悄。


    秦野敏锐地感觉到，被子里的某样器官好像也不受自己控制了。


    本来还想给她上一课，结果生活给自己上了一课。


    秦野脑子里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把被子盖在顾星染头上，翻身下床：「我去洗澡。」


    紧张氛围瞬间消失，顾星染的危机感解除警报，甚至开始隔着门皮起来：「哎呀，我们野神刚刚是不是耳朵红了？」


    秦野：「……」


    顾星染：「你刚刚是不是比我还紧张？」


    洗浴间里水声停止，顾星染浑然不觉，还在皮：「这房间里好像都是你的味道。」


    「我洗完了。」


    说着，开门声响起。


    顾星染瞬间炸毛，蹦起来就跑，拿出平生最快的百米冲刺速度跑回自己房间躲起来了。


    秦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忍不住笑起来。


    纸老虎，跑的真快。


    第97章 星垂平野阔（7）


    lpl全明星盛典, pog全员到场，秦野一直阴沉着脸，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被迫营业, 我不乐意」。


    许清和顾月霜两个小脑袋凑一起, 趁机幸灾乐祸小声抱团吐槽：「这哥们是不是爬山蹦极玩傻了？你妹那边有情况不？」


    顾月霜：「她闭关搞毕业设计去了, 好久没出来了，感觉这次灵感充足，不然早跑出来撞墙了。」


    许清有点懵：「撞墙？」


    顾月霜见怪不怪：「对，搞艺术的抓狂的时候就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行为，习惯就好。」


    许清：「……」


    没一会儿, 顾月霜被喊去做专访。


    有三个游戏区女主播过来想找秦野合影，秦野黑着脸, 仿佛没听到。


    许清拍拍秦野肩膀：「有美女找你。」


    秦野抬眼看向许清，亮出自己的手机屏保, 问：「谁漂亮？」


    许清：「……」


    你就秀！你疯狂的秀！没顾星染漂亮的就不能算美女了吗？！


    但这毕竟是个送命题。


    要是说顾星染漂亮吧，那三个女主播保证转头就生气, 说不定还背后诋毁他；但是要昧着良心说这三个主播更漂亮吧, 他大概得被他们队中野当街暴打。


    许清进退维谷, 试图打圆场：「不好意思啊, 这位妻管严可能跟女生说个话还得给家里打报告。」


    秦野收了手机，语气淡漠：「不是，抱歉, 我不想拍，跟她没关系。」


    许清嘴角抽搐, 这时候最好的方法难道不是甩锅给不在场的顾星染吗？！兄弟你怎么回事？


    许清讪笑：「不好意思啊……」


    三位女主播非常善解人意：「没事没事, 这年头像野神这样的好男人不多了！」


    「要和星星百年好合！我会一直支持pog的！」


    许清：「……？」


    这年头女主播都这么清纯不做作吗？他还以为她们会生气。


    等送走她们，只剩下许清和秦野的时候, 许清语重心长劝说道：「兄弟，下次能不能配合点？你要总是一副全世界都欠你八百万的表情，我很难帮你圆场的。」


    秦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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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6页

    许清：「就刚刚那三个，我们夺冠她们抽奖，明面上是我们粉丝，实际上借着热度直接起飞……你是不是压根没看她们？」


    秦野心不在焉应了一声。


    顾月霜回来的时候，许清一个人在碎碎念，也不知道秦野听没听。


    顾月霜问：「怎么了？」


    许清吐槽：「他大概跟着爬山蹦极之后把魂儿丢了。」


    秦野纳闷：「蹦极？」


    许清：「没去吗？那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我还以为你给吓傻了。」


    秦野有点郁闷：「没，看了个日出，然后她说有灵感了飞回去了。」


    结果缩回壳里去现在都没爬出来。


    顾月霜：「嗯，也是常见的事。习惯就好。」


    秦野还是不怎么高兴，有事没事就看看手机，好在当天表现的还行，只是被粉丝们理解为被迫营业而已。


    全明星盛典结束的第二天，顾星染总算是完成了自己毕设的初版本，打着哈欠准备出门觅食。


    她估摸着自己这回又得睡个两三天，准备提前买好三天量的食物，顺便给秦野打个电话汇报一下进度。


    她拿着手机推开大门，却听到了熟悉的手机铃声在门外响起。


    顾星染看到秦野坐在自家门口的时候，她一脸懵逼，甚至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困了出现幻觉了。


    秦野听到开门声，抬头看着她，眼里带着光，像极了一个被人遗弃在家门口的小动物。


    顾星染觉得有点心酸，揉揉秦野的头髮，蹲在他面前问：「你来了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呀？」


    秦野像个告状的小孩似的，声音委屈：「他们都说你不要我了。」


    顾星染好气又好笑：「谁说的？我帮你打他。」


    「先起来说。」


    顾星染想拉着他站起来说，但站起来的一瞬间眼前一黑，又一次跌在秦野怀里。


    「没事没事，缓缓就好。」顾星染连忙站好，反而是她先出声安慰他，「可能是饿太久了低血糖，你要先进家里坐坐吗？我准备去超市囤点吃的。」


    秦野毫不犹豫：「先去吃饭，然后跟你一起去超市。」


    「也行。」


    顾星染锁好门，牵着秦野上电梯，问：「你在门口等多久了？」


    秦野犹豫，好一会儿闷闷说：「没多久。」


    顾星染：「……」


    一看就是在骗人。


    顾星染也不问到底，直说：「下次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了，我画画的时候不怎么看手机，但是能接电话。」


    虽然两人小半个月没见，但是也有在微信上联繫，不知道为什么秦野像是受刺激似的忽然蹲在自家门口等她，既不敢敲门也不敢打电话。


    要不是今天刚好完成初稿，准备交了作业好好睡两天，所以出门储备粮食，说不定都没法发现他在自家门口。


    「嘶……手机没电了。」顾星染把手机揣回兜里，抬头看秦野，「你是自己交代还是把手机借我，让我自己看？」


    秦野把充电宝递给她。


    顾星染：「……」


    她擅作主张从秦野口袋里抽出他的手机，成功指纹解锁。


    微信除了她的置顶消息以外，全是未读小红点。


    「你和顾星染怎么了？闹上热搜也没人澄清？」


    「不是吧？真分了？兄弟节哀。」


    「咋回事啊兄弟？」


    顾星染：「……」


    顾星染越看越气，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微博有人造谣，她嘟囔着：「你怎么不解释一下？或者给我打个电话？」


    她说着，点开微博，呵，居然还在热搜上挂着。


    #顾星染秦野疑似分手#


    秦野小声嘟囔：「你在躲我。」


    顾星染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又抬头看秦野：「看着我。」


    秦野垂眸看她，他的眼睫毛很长，眼下一片青黑，看来昨晚也没睡好。


    顾星染忽然想起来自己这段时间也不怎么睡，估计黑眼圈也挺浓，她随口吐槽：「我后悔了，应该出门之前化个妆。」


    秦野：「这样也很美。」


    顾星染一手伸到他脑后，微微踮着脚，按着他的头跟自己接吻。


    对于顾星染忽然的靠近，秦野微微睁大眼睛，明显很意外，但很快也被带入顾星染的节奏之中。


    秦野一瞬间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仿佛世界被一层看不见的保护罩给隔开了。


    「咔嚓」一声，顾星染另一只手举着手机，设定好的10秒后自动拍摄程序启动。


    这快门声响得过于猝不及防，让两个人同时顿住。


    秦野也瞬间从小鹿乱撞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顾星染：「你怎么拍摄声音都不关的。」


    秦野更委屈了：「你利用我。」


    顾星染揉揉他的头髮：「没有，替你撑腰。」


    她熟练的打开美颜app修图，把两个人的黑眼圈和脸上的小瑕疵都修掉，再打开微博发图：「好着呢，别造谣。」


    【虽然能理解，但是野神这样不好吧？这张照片角度好丑，星星这张脸都变形了。】


    顾星染拿着秦野的微博回覆：「我是顾星染，手机没电，照片我拍的，微博我发的。」


    【我看到这□□味十足的发言，就开始怀疑是星星了，没想到还真的是！】


    【一看就是随手拍的，都煳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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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7页

    【姐妹们看手啊，看表情啊！这个照片的角度和野神惊讶的眼神，怎么看都是星星拍的啊！】


    ---【姐妹你是列文虎克吗？这么煳的照片你居然也能看出来眼神】


    ---【角度能看出来，但是眼神你怎么做到的？？】


    【果然人长得好看怎么拍都好看。】


    【造谣狗看到了吗！好着呢！！！（超大声）】


    顾星染满意地怼完网友，把手机又放回秦野口袋里，说：「你下次被欺负了早点跟我说，我闭关真不怎么看手机，就只偶尔回復一下微信上的消息，你不说我就不知道。」


    顾星染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忽视了秦野一句话，迟来的回应说：「没躲着你，感谢您陪着我看日出让我灵感爆棚，回去做毕设简直顺风顺水一点障碍没有。」


    她顿了顿，又问：「不是一直在联繫吗？为什么觉得我躲着你？」


    秦野：「你第一次闭关这么久。」


    顾星染想了想，好像还真是。


    换位思考，她要是秦野，肯定也觉得对方在躲着自己。


    顾星染捏了捏他的手，算是安抚他，说：「我也是第一次做毕设嘛。之前从来没做过这么大工程的。」


    她说着说着，嘆了口气，越说越觉得自己像是在找理由，干脆破罐破摔，直接说：「好吧，我承认，开始那几天是有点害羞所以在躲你。」


    秦野一本正经补充：「然后躲了我十二天零五个小时」


    顾星染：「……」


    顾星染顾左右而言他：「那家牛排好吃，我们今天去吃牛排吧？」


    秦野一言不发让她牵着走，但是直愣愣盯着她，等她说自己想听的话。


    顾星染被盯得缴械投降：「好——以后不会了，那不是没做好心理准备吗……」


    顾星染又问：「你们是不是有个什么年会？」


    「有。」


    顾星染：「有暖气吗？」


    秦野瞬间明白她在想什么，直说：「穿暖和点，不许感冒。你之前不是不想去吗？」


    顾星染用手背揉揉眼睛：「这不去不行啊，都欺负到我家小孩头上来了。」


    顿了两秒，她又不情不愿地说：「你放心，年会我熟。前两年不是选秀出道吗？被我妈拉着去他们公司年会唱了两年歌了。」


    更窒息的是，今年听说她退圈，各路叔叔伯伯都发来邀请函，邀请她去自家公司年会唱歌。


    她退圈可不是为了当年会歌手的啊！


    气。


    第98章 星垂平野阔（完）


    年会当天, 顾星染穿着白色羽绒服和牛仔裤，非常休闲且保暖的装扮。


    许清纳闷：「我还以为你会好好打扮的，穿什么公主裙一类的, 网上都怎么夸来着？盛世美颜？在逃公主？」


    顾星染看他一眼：「你怎么不穿燕尾服西装？再配上俩棒槌, 就能上街跟人说自己是安徒生转世, 让他借你点钱出版童话书顺便好好吃顿年夜饭。」


    许清：「能一样吗！你是大明星！」


    顾星染：「我不是，我是平平无奇大学生。」


    许清：「……你马上就不是了。」


    顾星染点点头：「对，马上就是平平无奇研究生了。」


    许清：「……」


    林宴秋好奇：「为什么要配上俩棒槌？」


    顾星染不假思索：「强盗标配啊。你看许清哥这样，穿上燕尾服就能装安徒生了吗？但是有俩棒槌就不一样了，别人会看在棒槌的份上勉强相信你的话。」


    「……」


    许清向秦野投去求助的目光：「快管管你女朋友。」


    秦野：「？」


    秦野：「有问题吗？」


    许清：「……你们俩这真是……狼狈为奸……还有什么来着？」


    他一时间词穷, 就连骂人词彙都想不出来，说的磕磕巴巴。


    顾星染替他补全：「狼狈为奸、一丘之貉、夫妻对拜？」


    许清：「对对对, 就是这意思！」


    但是隐隐约约又觉得哪里不对。


    顾月霜也纳闷地看向许清：「干嘛非得打扮，今天不全是不洗头的宅男？打扮给谁看？」


    林宴秋轻咳一声：「我们还是洗头的。」


    顾星染愣住：「参加年会还有人不洗头？」


    许清连忙替宅男正名：「没有没有, 保证没有！参加年会肯定都还是会洗头的！」


    到场之后，pog进场, 工作人员让他们先从挂满红包的红包墙上抽一个红包。


    顾星染自觉地站到一边, 觉得这是选手年会, 红包墙应该是给选手们的福利, 她就不去掺和了。


    工作人员见她往旁边躲，热情招唿她：「星星一起呀，我们红包量准备得超多！看运气好不好, 最少是十块钱，最大奖是一万块, 但是只有一份, 选一个吧。」


    另一个工作人员附和说：「对对，你不用客气的, 一会儿拍合照和签名你都跟着一起，非常欢迎！今天玩的开心！」


    顾星染反而有些不自在，问：「那不是选手签名墙吗？」


    工作人员笑了笑：「到场的都签，内部活动嘛，大家玩得开心就好。」


    「对，别看有摄像机，是给官方和各战队拍摄vlog准备的，你要是不想入镜跟他们打声招唿就行。」


    顾星染：「没事的。」


    工作人员继续拉着她介绍：「墙上红包也有多的，选手们领完之后会给工作人员们分，要是还有多的，工作人员甚至能拿两个红包，所以你大胆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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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8页

    许清小声跟经理嘟囔：「不是选手年会吗？为什么感觉星妹比我们受欢迎多了。」


    经理瞥他一眼：「你是明知故问还是自取其辱？」


    许清：「……」


    顾星染好奇：「看厚度不就能看出来了吗？」


    工作人员解释说：「都是差不多的厚度，就算是一万大奖里面也是一张兑换券，不是现金。」


    林宴秋闻言，从墙上摘下一个红包，抽出来一看，一百块。


    许清觉得挺好玩，也抽了一个红包，打开一看——蓝票票，十块。


    许清一脸悲催：「还让不让人好好过年啦？！」


    顾月霜随手取下一个红包，拆开一看，一千元兑换券。


    许清：「……」


    顾星染晃了晃着秦野的手，随手指了一个第二排的红包，说：「那个红包，帮我拿一下，我够不到。」


    秦野取下顾星染指的那个红包和它旁边的红包，一个给她一个给自己。


    然后，许清眼睁睁看着秦野抽出一张红票子，心如死灰地问工作人员：「一百机率这么大的吗？你们机率设置是不是有问题？」


    工作人员安慰他：「对，其实大部分都是一百，只准备了五个十块钱的红包……所以某种意义上你也是天选之人。」


    许清：「……」


    顾星染开出一张一万的兑换券，问：「一万真的只有一份吗？我是不是抽到假的了？」


    许清：「……」


    年会还没进门呢，心口上已经捅了无数刀了。


    顾星染有点不好意思：「这不太好吧，不然我换一个？把这个放回去给选手们。」


    工作人员目瞪口呆，一脸崇拜：「不用不用！您就是今天最大的锦鲤！那边还有小礼物，每个人都能拿一个。锦鲤能给我签个名吗？」


    顾星染：「……」


    pog一行人按照她的指示，走到礼品发放处，顾星染觉得这个工作人员有点眼熟，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工作人员：「……这里没有镇店之宝给你拿了！」


    顾星染这才想起来，笑了：「运动会娃娃机的工作人员呀。」


    许清咂舌：「你到底抢了别人多少宝贝？」


    顾星染深表无辜：「不是抢的，他们自己跟我走的。」


    顾星染说着，把一万的兑换券递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心情无比复杂，心说都换地方工作了，怎么还能碰上顾星染这个大魔头，还又一次抢走了他们抽奖摊的镇店之宝？


    顾星染拿到一沓现金无比高兴，比她自己赚了一百万都高兴。


    几人落座，秦野好奇又好笑地看她：「怎么乐成这样？」


    顾星染笑嘻嘻捧着一沓钱：「一万块纸币拿在手上的感觉，和打进帐户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帐户里的只是一串数字，但是拿在手上有实质感觉，快乐感加倍！」


    秦野把自己那张红票票也放进她那一沓一万里，混入其中毫无违和感。


    他说：「那你可以再快乐一点点了。」


    顾星染笑嘻嘻，把这一沓钱塞进了秦野包里，她出门方便没带包。


    她一边拉拉链一边自言自语：「把钱种进男朋友的口袋里，会长出很多钱呢，还是会长出很多男朋友呢？」


    秦野笑了笑：「会长出很多倍快乐。」


    -


    今天年会大家都没穿队服，而且都很休闲，不少队伍也带着一两个女生，看样子是队里的工作人员，所以顾星染混到pog里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顾星染进场之后东张西望。


    秦野纳闷：「你看什么？」


    顾星染：「看头髮。」


    秦野：「……」


    许清：「……」


    林宴秋：「你信我，绝对都洗头髮了！」


    有一个选手和顾星染对上眼神，笑着走过来打招唿：「你们来了啊？」


    顾星染茫然地看向秦野求助，希望他给介绍一下这是谁。


    秦野云淡风轻：「是手下败将，不用管。」


    顾星染：「……」


    那人见怪不怪，笑了笑，自我介绍说：「我是路橙，隔壁战队的打野。」


    顾星染想了想，好像有点印象——热搜里的死亡名单上见过。


    路橙也没把自己当外人，拉了个凳子直接在他们桌坐下，说：「你来了野神还真不一样啊。他平时都跟个自闭儿童似的，看谁都是那种『你欠我八百万』的表情。」


    顾星染一脸好奇：「为什么是八百万？」


    路橙汗颜：「……这是重点吗？」


    秦野把顾星染的头轻轻扳回来对着自己：「不用理他，他就喜欢胡说八道。」


    路橙：「……」


    顾星染用大拇指指了指一边的路橙，问秦野：「所以他真的欠你八百万？」


    路橙一慌，连忙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顾月霜目光在三人之间流转，笑了笑：「我来介绍一下吧，路橙，lpl大喇叭，擅长胡说八道，话只能信一半；顾星染，娱乐……」


    顾星染抢答：「平平无奇大学生！」


    顾月霜笑着拍拍她的头：「好，大学生，擅长胡说八道，话只能信半句。」


    顾星染：「哦，那我跟他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顾月霜皮笑肉不笑：「呵，他是十句话信五句，你是十句话只能信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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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橙：「……这不是比我夸张多了吗！」


    路橙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问：「所以野哥是被骗走的吗？」


    顾星染灿烂一笑：「是啊。」


    路橙讪笑两声，随便扯了个理由，先熘了。


    顾星染乐开了花：「你们lpl的小孩都这么好骗的吗？」


    秦野耷拉着嘴角：「你干嘛去骗别人家的小孩？」


    顾星染眨巴着大眼睛，凑近观察他的表情，觉得挺好玩：「不开心啦？」


    秦野不辨喜怒，好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


    顾星染捏捏他的脸，又手动给他戳出来一对小酒窝：「骗小孩是一码事，骗回家是另一码事，我家就那么大点，骗一个就够啦。」


    秦野看她：「换了大房子之后就要再骗一个？」


    顾星染做出思考的模样。


    秦野：「……」


    居然还真的犹豫上了？


    顾星染一本正经地逗他：「你说是骗一个小秦野回家比较好呢，还是骗一个小星星回家更好呢？」


    秦野：「……都不要。」


    顾星染：「？」


    秦野：「房子小，住不下。」


    顾星染：「……」


    这个傢伙怎么连小孩子的醋都吃！


    不远处，有人窃窃私语——


    「那是顾星染吗？长得真的好漂亮啊。」


    「是吧，我能拍张照吗？」


    「很好说话的，你可以去试试，要签名她应该也不介意。」


    「但是她旁边的野神看上去很不好相处……」


    有人闻言，笑了笑：「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有星星在的野神已经是最好沟通、最和善的野神了。」


    就像是一棵阴冷环境下的小树苗，在某一天忽然瞥见一束光，从此开始野蛮生长、日渐壮大，看似能替所有过路人遮风挡雨，实则在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那束光。


    唯一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小番外完啦。


    明天休息一天，感谢大家一路陪伴，鞠躬。


    第99章 【双胞胎番外】如果我们不曾相遇（上）


    【如果我们不曾相遇】


    小时候的顾星染, 是个粉雕玉琢的小糰子，软乎乎的，谁看了都忍不住去逗弄两下, 小孩子们也不例外。


    但她不喜欢被人碰脸, 每次别人伸手的时候, 她就会忍不住打回去。


    次数多了，小孩子们总难免会打起来。


    其他小孩觉得：「我捏你脸是看你长得可爱，你不要不识好歹！你打人很疼的知道吗？」


    但顾星染不吃这套，她只有一个行事准则，不开心了就打回去, 管你是谁，又有什么理由？


    她这种倔强性子, 在幼儿园很容易跟人打起来，通常都是双拳难敌四手最后跑去找老师告状。


    她抱着老师的小腿, 朝着那几个欺负她的小屁孩做了个鬼脸。


    哼，要不是她姐不在, 轮得着你们欺负她？


    姐姐？顾星染有那么一瞬的茫然, 很快摇摇头清醒过来。


    哪来的姐姐？她现在是独生子女！


    顾星染摸索出一点窍门来, 打不过就哭, 哭得越惨越好，老师总是偏向于哭声大的那方，只要她哭得更惨, 老师就会来哄她并训斥那些欺负她的小孩。


    到了放学时候，别人都有家长来接, 她没有。


    只有一个助理叔叔会把她送回家, 告诉她桌子上有面包，冰箱里有半块西瓜, 她饿了可以自己拿着吃，爸爸妈妈很忙，她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顾星染冷漠地「哦」了一声。


    她很委屈，但是她不说。


    她忍不住想，要是有个姐姐就好了，姐姐肯定会给她从冰箱里找食材，做出好吃的食物给她吃。


    就算没有吃的，也会带着她出门吃大餐。


    但是现在没有姐姐，爸爸妈妈也说了一个人不能自己出门。


    她委委屈屈地吃完面包，又自己打开电视，找到儿童节目，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直到闹钟响起，顾星染才恋恋不捨地关了电视，自己洗漱完回房间。


    她怕黑，不敢关灯睡觉，抬头看着天花板正中央的月亮灯，又看看窗外那一轮明月，她在心里默念：「月亮啊月亮，能给我变个姐姐出来吗？」


    她从儿童床上爬起来，在床头柜里翻出一盒巧克力球，拿出一颗，嘟囔着：「今天份的『仙丹』忘记吃了，吃了『仙丹』再许愿的话，神仙是不是就能听得更清楚了？」


    她犹豫一会儿，再拿出一颗巧克力球：「这是帮我姐姐许愿的『仙丹』，既然暂时没有姐姐，那我替她许个愿好了。」


    她嘴里含着两颗巧克力球，重新躺回儿童床上，心里想着：「月亮呀月亮，你能听到我的愿望吗？」


    嘴里的巧克力球还没完全融化，她就沉沉睡去，时不时吧唧两下嘴，似乎是个香甜的美梦。


    深夜，顾阳夫妇终于回家，两人习惯性先去女儿房间看看她睡得怎么样，顺便帮着关灯。


    半分钟后，儿童房里传来惊唿声：「不好了老婆！女儿她好像中毒了！！」


    他抱着唇色乌黑的顾星染冲到客厅，给自家老婆看女儿的惨状。


    顾夫人也慌了，连忙抱过顾星染，掐着她的人中，一边喊：「你快去开车！送医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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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焦急地唿唤着女儿：「星染？星染？醒醒，能听到妈妈说话吗？」


    顾星染睡的正香，忽然被喊醒，但感觉上下眼皮仿佛粘了胶水，完全睁不开。她努力让眼睛睁开一点缝隙，看清是妈妈的脸后，又安心地睡了过去。


    顾阳忙不迭跑出去开车，生怕耽误了女儿的救命时间。


    儿童医院急诊科，顾阳紧张兮兮问：「医生，我女儿还有救吗？」


    「……」


    医生看了眼睡得安详的顾星染，再看了眼后悔又紧张的年轻父母，面露无语之色。


    顾家夫妻俩见医生不说话，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医生冷漠开口：「巧克力没吃完就睡着了，导致巧克力把嘴唇染色了而已，记得让小孩睡前刷牙，否则容易蛀牙。」


    夫妻俩傻眼。


    顾阳急了：「真的没有中毒吗医生？您要不要再看看？」


    医生摇摇头，心里感慨这对年轻父母简直太不负责了，小孩都不知道睡了多久了，居然到半夜一点钟才发现嘴里有巧克力，送来儿童急诊科？


    这两人服装得体，不像是半夜临时换衣服赶来。多半是工作忙，白天没空管孩子，让小孩一个人睡，加班完之后半夜才回家，发现小孩嘴唇发乌，才着急送医。


    夫妻二人心有余悸，抱着顾星染往外走：「不然还是雇个保姆吧？」


    「过两天吧，等……」


    「等什么等？立刻！马上！星染一个人在家得多害怕？」


    「行行行，老婆别生气，我现在就找，明天就上岗。」


    顾阳想了想，提议道：「反正都到儿童医院了，不然让她在这住一晚？」


    *


    转眼间，顾星染到了小学五年级。


    她在学校里比较孤僻，倒不是她生性沉稳，而是大多数人跟不上她的脑迴路，久而久之她也就懒得说话了。


    她很忙。


    她父母也很忙，没什么时间照顾她，所以给她报了很多课程。


    放学之后得先去钢琴老师那里上课，然后再回家写作业，还要画一个小时的画。


    她真的很忙。


    她本来是去学架子鼓的，但是有个烦人的讨厌鬼总用鼓锤敲她的头，她气不过就转而学钢琴了。


    但她着实没什么音乐天赋，学起来很慢，还总是出错。


    还是画画好玩。


    她又是独生子女顾星染。


    她很少看到自己的父母，他们都很忙。


    所以她要学着自己照顾自己，学着自己一个人生活。


    在她的记忆里，最开始她家里是有保姆的，但是那个保姆欺负小孩，顾星染喜欢吃瓜子仁，妈妈就会定期买一些葵瓜子放在家里。


    但是小顾星染又不会自己剥壳。


    保姆说帮她剥壳，结果小顾星染就看着保姆拿起瓜子，嗑瓜子，再把壳扔掉，熟练无比。


    顾星染的眼神跟着瓜子和保姆的手来回动，等了半天居然一粒瓜子仁都没等到。


    眼见着顾星染都快哭了，保姆才仿佛想起来，表情带着点歉意，眼神里却尽是嘲讽：「不好意思啊，给忘了，不小心自己吃了，我重新给你剥壳。」


    她这么说着，却也没有给顾星染剥壳的意思。


    顾星染知道自己吃不到瓜子仁，也就不惦记了，小孩子忘性大，很快就去玩别的去了。


    妈妈见家里瓜子吃得快，不免叮嘱顾星染：「吃多了容易上火，不能贪多。」


    顾星染言之凿凿：「我没吃。」


    顾妈妈最初以为是小孩调皮，毕竟谁家小孩不耍赖？


    但次数多了，难免起疑，悄悄在家里装了监控，这才发现，顾星染是真的没吃到瓜子。


    她一气之下，就把保姆辞退了。


    一点瓜子事小，欺负她家小孩那可就问题大了。


    不想给小孩剥皮可以直说，没必要让她干看着。


    后面陆陆续续换了几次保姆，每次的理由都不一样。再后来，顾星染上了小学，就不需要保姆了。


    她可以自己上学放学，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她从来不委屈自己。


    就是偶尔放学的时候会遇上足球队的小屁孩，他们喜欢堵路。


    「哟，这不是顾星染吗？一个人啊？」


    「你想吃烧烤吗？我们老大想请你吃烧烤。」


    「反正你也是一个人，要不然来看哥哥们踢足球？」


    顾星染充耳不闻，准备绕过他们自行回家。


    天色渐沉，太阳还没完全下山，但依稀能在天边看到月亮的影子了。


    顾星染嘆了口气，也不知道月亮有没有听到她的许愿，说好的姐姐，什么时候给她送过来呀？


    足球队的小学生还想拦她，刚伸出手，就被不知道从哪里砸过来的石头打中肩膀，吃痛地往旁边躲了躲。


    这群小孩齐刷刷抬头，看向石头扔过来的方向。


    一个跟顾星染长得极为相似的小学生正站在围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就你们这群小屁孩趁我不在欺负我妹？」


    「草，这怪力女不是没来学校吗？」


    话音刚落，说话的这个小孩的腿就被小石子砸中。


    「跑啊——」


    这群小孩见势不妙，作鸟兽散。


    顾月霜拍拍手上的灰，从围墙上跳下来，不屑地看向顾星染：「怎么我一不在你就受欺负啊？不知道打回去啊？算了，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打不过这群小屁孩可太丢人了，还是躲在我后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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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


    顾星染本来没事，看到顾月霜的时候反而委屈起来，眼里迅速噙满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顾月霜手足无措：「不是，你别哭啊，好像我欺负你了似的……」


    顾星染再也绷不住，「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顾月霜有些烦闷，凶她：「哭个屁啊！就知道哭！不许哭！」


    顾星染哪管她姐凶不凶，抱着她哭了好一会儿，才抽噎着说：「就是你！你老生病，你一生病他们就喜欢欺负我！你就不能不生病吗？」


    顾月霜：「……行行行，怪我。」


    太阳彻底下山，路灯亮起，伴着月光照亮她们回家的路。


    顾星染还红着眼眶：「我想吃烧烤。」


    顾月霜：「我买了牛排，回家煎给你吃。我才住院几天？家里冰箱怎么就空了？」


    顾星染委委屈屈：「你不在，我不敢一个人去买东西。万一坏人知道我们家只有我一个小孩，把我拐走了怎么办？那你就看不到我了。」


    顾月霜：「……」


    顾星染端详她半晌，问：「你这次病好了吗？出院了？还是你自己逃出来的？」


    顾月霜无奈：「好了，明天跟你一起上学。」


    顾星染鄙夷道：「明天星期六，放假。」


    顾月霜：「那明天在家跟你一起看电视。」


    顾星染把自己书包递给她：「我累了。」


    顾月霜接过这个一点分量都没有的小书包，心说这小丫头哪知道累啊？就是变着法儿撒娇罢了。


    她心里知道，还是忍不住问：「哪累？」


    顾星染理直气壮：「哭累了。」


    顾月霜：「……」


    顾星染又把话题拉回来：「你明天不能跟我一起在家看电视，你得补上钢琴课。」


    顾月霜纳闷：「这周你没去上钢琴课吗？」


    顾星染：「我去了，但是我不想弹钢琴，所以我每天去老师家里玩两个小时游戏就回家，跟她说好钢琴课周末一起补。」


    顾月霜：「……」


    这小丫头片子对外唯唯诺诺，坑姐倒是一把好手？！


    顾月霜忍不住敲她脑袋：「你当初就学架子鼓多好。」


    顾星染打回去：「还不是你总用棒槌敲我脑袋！哼！讨厌鬼！」


    最开始是顾星染学架子鼓，顾月霜学钢琴。但是顾月霜学得快，每次完成自己的练习，到架子鼓的教室去发现顾星染在偷懒，就拿鼓锤敲她的头。


    后来顾星染闹着不学架子鼓了，非要去学钢琴，家里溺爱小孩，也没当回事。


    结果顾星染跟顾月霜坐在同一间钢琴教室之后，先眨巴着大眼睛，人畜无害地跟老师说：「老师，您忙别的，我姐教我就行，我们双胞胎，心有灵犀。」


    老师觉得小孩可爱，也就随她去了。


    结果老师一走，顾星染就变卦了，跟顾月霜说：「我不喜欢钢琴，你替我学。」


    顾月霜：「……」


    从此以后，同样的曲子，顾月霜都要录两遍交作业，一遍快的，一遍慢的；一遍是自己的，一边是妹妹的。


    说是学习少儿钢琴，其实也就是个特殊的託儿所而已。


    大人们心知肚明，却也心照不宣。


    后来顾家没请保姆，也是顾月霜信誓旦旦跟家长保证，自己能照顾妹妹，不需要外人。


    保姆在家里总待不长，顾阳多半猜到是怎么回事。


    孩子调皮，接受一顿生活的毒打就好了。


    所以顾阳打算让她们体验一下人间疾苦，再重新给她们找保姆。


    谁知道顾月霜还真跟个小大人似的，完全不用人操心，打钱就行。


    是夜，顾月霜搭着小板凳在厨房煎牛排的时候，顾星染绕在她旁边，笑呵呵说：「姐，你知道吗，跟月亮许愿可灵啦，我每次跟月亮许愿让你快回来，月亮就真的会把你送到我身边。」


    顾月霜嗤之以鼻：「呵，你是说你小时候吃着巧克力睡着了，把嘴唇染乌让爸妈以为你中毒的那次吗？那倒是把我吓得够呛，睡一觉醒来发现身边多了个乌嘴唇小鬼头。」


    顾星染眉眼弯弯，笑着点点头：「对呀，我刚刚也许愿了，然后你就真的出现啦！」


    顾月霜冷哼一声：「那你还不如直接跟我许愿，我比月亮灵。」


    顾星染开心地抱住自家姐姐：「那你是小月亮，它是大月亮！」


    年纪尚小的顾月霜吓得够呛：「别闹！我煎牛排呢！有火！！」


    顾家夫妻通过监控看到这一幕，露出慈爱的笑容——这俩姐妹相处得多融洽啊。


    作者有话要说：


    顾星染：啊，我姐又住院了，那今天我是独生子女顾星染。


    （小时候家里是有保姆的，但是如果月霜住院，保姆就会跟月霜走。）


    第100章 【双胞胎番外】如果我们不曾相遇（下）


    顾星染上高中的时候, 又被迫开始习惯独生子女的生活。


    从小到大她最长的「独生子女」生涯也只有一周，而且那时候小，她印象也不怎么深刻。


    毕竟从初中开始, 她姐的身体逐渐变好, 就不怎么去医院了。


    但是谁能想到, 她姐居然离家出走了呢？


    爸爸妈妈一点也不急，他们应该是知道姐姐跑哪去了。


    但是他们不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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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不就是当独生子女吗？她有经验，她自己一个人也能生活得很好。


    顾星染抬头看天空，天上一轮弯月, 星光点点。


    顾月霜离家出走的前一天晚上跟她说，迷茫的时候抬头看看天就好了, 天上挂着的大月亮，能替她传达心情, 向它许个愿，挂念着的人就能听到你的心情啦。


    这种幼稚的话, 顾星染是不信的。


    但她还是喜欢抬头看看天。


    不管她在哪, 月亮都看着她。


    应该也能看到远方的她。


    顾星染问她为什么要离开。


    顾月霜摸着她的头髮, 难得温柔：「女人要有自己的追求, 你会遇到愿意对其奉献一生的事业，也会遇到愿意共伴一生的人，这些都是人生旅程中的一部分, 你还小，可能听不懂。但你得记得自己从哪来, 知道自己往哪去。」


    顾星染确实听不懂。


    她甚至怀疑顾月霜就是为了煳弄自己, 故意说一些高深莫测的话，然后扔下自己一个人跑路。


    直到高中开学, 顾星染才沮丧地承认，她姐是真的扔下她，飞出去追她自己的梦去了。


    高中课业繁忙，顾星染的各种兴趣班都停了，唯独绘画班留了下来。


    有老师看她数学天赋好，问她要不要继续学奥数，参加数学竞赛。


    顾星染摇摇头，说自己更喜欢画画一些。


    如果只能留下一个喜欢的，那么只能也只会是画画。


    数学也很有趣，但是只有画画才能让自己看到想看到的人。


    在她姐看不到的地方，她也交到了许多好朋友，比以前更加乐观开朗，更加惹人喜欢。


    但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她简单粗暴地把这种情绪总结为「作业太少，闲得慌」。


    所以她畅游书海，给自己加作业。


    三年过去，她顺顺利利高考结束，成功拿到最高美术学府的录取通知书，依然不明白当初顾月霜那段话的意思。


    她一个人去毕业旅行，走过了很多地方。


    有朋友问：「你去那么多地方干什么？」


    顾星染笑眯眯回答：「这是两人份的毕业旅行啊。有个人缺席了，我替她补上。」


    旁人不解，心说你一个从小单身到大的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能有谁缺席？也没听说她们高中死人了啊……


    只有顾月霜知道，有个小丫头在毕业那年暑假天天给她直播毕业旅行，不管走到哪都拍张照给她，介绍一下到这里的感受。


    也天天给她发一些深夜报社图，还要说一下食物口感：「我替你尝过了，这个……」


    顾月霜看到这些哭笑不得，表面上十分无语，心里却暖洋洋的，等这个幼稚的小鬼头说完，就给她发几个红包，幼稚地应付这个幼稚鬼：「今天平摊的旅游经费。」


    然后顾星染就会乐呵呵地，找一张合适的照片，在合适的空档里画上顾月霜的q版小人，发给顾月霜。


    仿佛她们俩真的一起毕业旅行。


    顾月霜看着照片，有时候会陷入沉思，这个空位是不是拍照的时候就给她留好的呢？


    再后来，顾星染连声招唿都不打，跑去参加选秀，一飞沖天。


    却又昙花一现，没两年就退圈了。


    顾月霜本来想问两句，但是一想，自己当初为了电竞放弃学业，所有人也都觉得可惜。


    顾星染又何尝不是这种情况呢？


    她们俩真不愧是双胞胎，在某些地方的确相似。


    后来顾月霜退役，闷在家里怅然若失的时候，顾星染执意拉着她出门，念叨着：「你还欠我一个毕业旅游。」


    顾月霜莞尔：「行，这次补上你的毕业旅游。」


    顾星染纠正：「这次是你的。」


    顾月霜淡笑着，没反驳。


    毕竟年纪轻轻就开始退休生活，也算是「毕业」的一种吧。


    在旅途的动车上，顾星染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平野，忍不住想：「如果我们不是双胞胎，会怎么样？」


    她这么想了，也这么说了。


    顾月霜想了想，说：「你这个小屁孩大概在小时候就被保姆欺负死了吧。」


    顾星染一脸天真：「会不会某一天在街头相遇，一见如故？」


    「不会。」


    顾月霜斩钉截铁。


    顾月霜对娱乐圈不屑一顾，顾星染对电竞圈也半点不知。


    如果她们不曾相遇……


    「那你现在如果没被爸妈打死的话，应该就流落街头了。」


    忧伤氛围不到三秒，顾星染就毒舌地打破了它。


    顾月霜冷笑一声：「呵，没有我的话，你能活到成年？」


    顾星染掰着指头认真数落她：「你小时候脾气又大，还总进医院，要不是我这种小天使陪着你，你早就被孤立成自闭儿童了。」


    顾月霜冷眼回敬：「呵，你这种娇气包，要不是我护着你，你还能身心健康的长到现在？」


    两人两看相厌，冷哼一声，同时转开头不看对方。


    不过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两秒过后，顾星染先发制人强行扣锅：「要不是从小总想着往你身后躲，也不会一遇到事就想逃跑了。」


    ——那就不会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梦逃去选秀节目，当然也不会遇到这么多可爱的人。


    凡事有得必有失，其实她一点也不后悔，还挺喜欢这样的自己，也挺喜欢这段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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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现在她要安个理由去呛一下她姐。


    「……？」


    顾月霜被她厚脸皮程度所震惊：「不是，你这也能甩锅的？」


    顾星染理不直气也壮地点头：「对，你还得感谢我让你脾气变好了很多。」


    顾月霜咬牙切齿：「我谢谢你八辈子啊。」


    要不是从小就得照顾一个磨人精，她也不会看谁都觉得可爱了。


    顾星染笑眯眯应下：「不客气。」


    顾月霜：「……」


    她盯着她妹半晌，还是忍不住唇角上扬。


    她确实应该谢谢她妹。


    她有一个秘密，谁也不知道。


    她是从异世界穿越而来。


    这里的一切都和她们那里不同，或许是被世界排斥，她从小体弱多病，经常头疼，所以难免脾气差。


    每次都是这个小姑娘笑呵呵地过来抱抱她，或者牵她的手，以自己的方式安抚她。


    不管她怎么发脾气，都赶不走这个小姑娘。


    其实顾星染她什么都不懂，她就是本能的那么做了。


    顾月霜喜欢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也只有顾星染不嫌弃她，从小到大都是。


    顾星染这小丫头被惯得很调皮，总喜欢做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当然也闯过不少祸。


    每次闯了祸，她都会下意识甩锅给她姐。


    顾月霜想着自己比她多活了几十年，不能跟小孩计较，所以每次都无奈又好笑地帮她背锅。


    但如果爸妈真要打顾月霜了，顾星染又会冲过来护着她。


    顾月霜经常觉得这小丫头很神奇，脑迴路让人捉摸不透。


    所有人都怀念童年，但当真的回到童年，再次面对这漫长而又无趣的填鸭式教育，难免会觉得枯燥，让人厌烦。


    她是以老妈子的心态把顾星染养大的。


    读完义务教育以后，她说什么都不肯再读书了，恰好有职业战队招揽，她也就跟父母商量一下，去了。


    父母自然是不同意，但是在她的世界观里，女子到14岁也就算成年了，该独立出去成家立业了。


    两边不欢而散，所以她离家出走了。


    顾月霜对父母挂念没那么深，毕竟她重活一世，这对父母又经常忙碌不着家，没什么时间跟她相处，自然也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但顾星染不一样。


    这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小孩。


    即便在顾月霜离家出走之后，顾星染依然能神奇地安抚她的低落情绪。


    比如总把和她的聊天窗口当日记留言板，每天都会发一些琐碎日常给她。


    电竞训练生总是枯燥无味，一天到晚对着电脑，仿佛世界都灰濛濛的。


    结束一天的训练，再看到一个小姑娘的叽叽喳喳，她才会觉得自己跟这个世界还有点联繫。


    但毕竟电竞选手和普通学生有时差，顾月霜训练结束的时候，顾星染早就睡了。


    两个人总碰不到一起，久而久之也就淡了。


    但两人毕竟是双胞胎，仿佛牵着一根线。


    顾星染总能在她心情低落的时候，用千奇百怪的方式安慰到她。


    自己上辈子一定是个大好人，所以才能遇上顾星染。


    她上辈子一定也是个大好人，所以才能当自己妹妹。


    动车上，顾月霜想了许久，说：「如果我们不曾相遇，我这会儿应该在某个角落逍遥自在。」


    见顾星染不高兴了，她笑着捏捏妹妹的脸：「但是应该不会比现在快乐。」


    两人叽叽喳喳聊了一路，顾月霜忽然接到秦野的消息：「你把我女朋友拐哪去了？」


    顾月霜正想怼回去，就又看到林宴秋的消息：「[图片]我和秦野在这等你们^-^」


    图片里，正是她们旅途目的地的城市火车站。


    顾月霜把手机递给顾星染：「两个烦人精要来打扰我们蜜月，怎么办？」


    顾星染一边看手机一边下意识反驳：「不是你的退休旅行吗？」


    顾月霜：「这不重要。」


    顾星染：「我俩私奔吧。」


    她说着，拿她姐的手机语音回復她姐夫：「别等了，打扰别人谈恋爱是要遭雷噼的。」


    林宴秋：「？」


    顾星染不理这个问号，把手机还给她姐，说：「我帮你男朋友脑袋上扣上绿帽子了。」


    顾月霜哭笑不得，转念一想，这确实是顾星染的行事作风。


    总是让人措手不及却又啼笑皆非。


    所以她拿着手机，回復秦野：「别问了，我和她是两情相悦，不会让你们抓到的。」


    两人又各自拿起手机，开始讨论怎么才能避开家属先疯一阵。


    不小心偷听到这段的路人瑟瑟发抖。


    心说这两个漂亮姑娘明明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说出来的话这么惊世骇俗？


    刚刚这两人不还相互嫌弃吗？怎么忽然就开始给对方男友扣绿帽子了？


    现在女生都这么野的吗？


    车站里的林宴秋看到回信哭笑不得，问秦野：「听到了吗？她们俩嫌弃我们。」


    秦野毫无波澜：「我也嫌弃你。」


    林宴秋：「……好歹难兄难弟，也算是共患难一场，不然你委屈一下，咱俩……算了，我自己都觉得噁心。」


    秦野看向远方：「能等到的。」


    毕竟她从来不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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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


    啊啊啊啊啊啊啊爱你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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