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 139 西门决虽然天资极好，无耐却极是不受教，是一个让人操心的孩子！ 并且他所吹出的曲子没有什么的感情，虽然手法的技巧小小的年纪就掌握的很好，但却没有任何的感情成份在里面，无法从心灵上感动别人！ 一个没有感情的乐师，又怎能算得上是一个好乐师？ 千雪和无忧，就这样在西门的府邸住了下来！ 小小的孩子哪里知道，还有更大的灾难在等着自己！ 西门玉除了教千雪一些乐理，大部分的时间都不怎么和他们在一起，那个西门决也老是不见踪影，基本上的时间都是千雪和无忧在一起！ 千雪说是来习 琴艺，倒不如说是来过悠闲的生活来了，她还从来没这么的舒适过，不用操心吃饭，不用担心被 人欺负，安安份份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所谓做好自己的事就是陪西门决习琴，可是那孩子却老是看不到人！ 西门家的院落后面有一大片草地，千雪为了躲避那些下人看自己的奇怪眼神，都带着无忧在后面吹笛子！ 西门玉还拿给千雪一些散碎的银子，让她有时间可以带无忧上街买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千雪和无忧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西门玉让人做过的新衣服，千雪带无忧上过几次街，可是不知为何却老是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每次想找时却都又看不到！ 千雪和无忧住在西侧的厢房里，那天晚上，睡到半夜，无忧说肚子疼，千雪点亮蜡烛，在微弱的灯光下看到无忧疼得满眼的泪水！ 无忧不敢惊动别人，小心的穿上衣服，背上无忧，让门房开了门，去街上找医馆去！ 140 千雪有些艰难的抱着无忧上了街，漆黑黑的街道上偶尔有谁家的灯笼照过，不但没有光明的感觉，千雪还觉得有些阴气森森！ 老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可转过身去看，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再想想自己一个孤女，又丑又残，还带着一个谁家都不愿要的孩子，多个孩子多张嘴，自己不碍谁的事，谁跟着自己干嘛！ 那么长的时间带着无忧流浪的日子都过了，自己都没怕过！ 也怕过，怕得要死，可是，为了不让无忧跟着自己害怕，自己是假装不怕的，现在，估计是自己多心了！ 抖抖索索的找到自己印像中的郎中家，千雪拼了命的拍郎中家的门，心里却想着，流浪那么长的时间无忧都没患过病，现在好好的怎么无忧就病了呢？ 是不是自己对无忧照顾不周，他才病的，心里不由得对自己有些责怪之意！ 现在，自己和无忧寄人篱下，最可能的就是不要患 病，不跟给西门玉家添什么麻烦，他肯收留自己已经不错了，其它的自己应该要 注意！ 待帮无忧诊过病，拿了药，回来时，才发现那西门家的府门竟然是开着的，千雪觉得有些不对，自己走后门房明明是关了门的！ 这大半夜的不可能会开着门，除非这门房傻了或是不想在这里做了，有盗贼进来可怎么办啊？ 可是，门虽然开着，里面却寂静的有些可怕，还不时飘来一阵血腥味！ 越往里走，千雪越不安，感觉这府里好像越来越不对劲！无忧紧紧的趴在千雪的背上，好像也在害怕着什么，小身板不住的抖！ 141 好不容易才走到正房门外，千雪看着眼前的景像，身体晃了一下差点跌倒！ 所有房间的灯都亮着，那些原本在房中睡着的人，如今都满身是血的躺在厅房里！ 血，到处都是血，千雪再也忍不住了，颓然的坐在地上，连哭都不会哭了！ 无忧紧紧的抱着千雪的脖子，千雪就那样坐着再也没有动过，直到天亮了，直到有人来，千雪依然维持着那呆坐着的样子！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无忧只是有些忧心而又无助的抱着千雪立在她的面前，那场景，见者，心酸，心痛！ 千雪想不通，自己才出去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这一大家人，怎么就会成了这个样子？ 难 道，真的是，因为，自己是不祥之身？ 出生第一天就被 娘亲丢掉，很快就克败也家业，又克死了爹爹，克死了公爹，克死了全村人的的猪，西门玉收养了自己的无忧，可是，自己又克死了他们！ 那小小的脑袋再怎么成熟，她也只是一个孩子，她怕，怕无忧跟着自己，最终也会落个这样的下场？ 可是，无忧，他不跟着自己，他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将如何活下去？ 自己，若没了无忧，又如何活得下去？ 官府里也来人了，但是没人理千雪，他们抬出了一具具的尸体，清理了现场，才有人把千雪和无忧提起来放在囚车里！ 千雪和无忧就这样被投进了牢狱之中，三天后公审，千雪和无忧被人带到大堂上，一班衙差一声威吓，千雪和无忧被人按在地上跪了下来，依然维持着那呆呆的样子！ 她必竟，只是一个孩子，而无忧，却是一个更小的孩子！ 一堂会审下来，两个人可能 都没了命，再也不用担心，如何才能活下去？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活着会克死谁！ 142 “下跪何人！”公堂之上的大人一声喝问，虽是问句，却是凶历之声！ 千雪依然呆呆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她一个孩子现在想的全是，如果自己不在了，无忧要怎么办？ “赶快交代，你是如何勾结外人，害死了西门玉全家的？”更为严厉的问话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千雪大脑一片空白，一个不到八岁的孩子，如何交待？她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交待？ 那堂上的郡府难惊堂木一拍，吓得千雪一激灵： “快说！不说，打你四十大板，就你那小身板，四十大板，还不活活被打死，交待清楚了，免受皮肉之苦！” 无忧拉拉千雪的衣服，可是千雪依然不说话！ “拉下去给我打！”掷下一根签子！ 千雪抬起头来，看着那台上的郡府老爷，那坐在台上的郡府清清楚楚的看清了千雪的面容，心中格登了一下：怎么有长成这样的人啊？ 那旁边的师爷也清楚的看顾清了千雪的面容，附在郡府老爷的耳边说到： “大人，你看她那样子，明显是一个受过诅咒的人，如果您把她怎么样了，只怕会出现不好的事情，据说，这西门玉刚收养了这孩子不久，就出了这样的事，还是小心为妙！别跟她沾上什么边为好！” 因为是公审，所以看的人非常多，可是那郡府老爷也不能这样收场啊？千雪心里已极是难过，难道自己真是一个不祥的人？ 西门玉好心收养了自己，却遭到灭门，自己却无难为力，后面的衙役已围了上来！ 143 那些观审之人心里都为那孩子捏了把汗，真以为那孩子要被那四十大板打死时，那一直沉默的冷千雪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放在地上！ 有衙役呈了上去！ 那郡府姓丁，是个不太明白也不太糊涂的官老爷！ 看了方子，师爷宣到：“带回春医馆的孙大夫！” 时间不太久，那孙大夫被人带了上来，跪在一边：“孙太夫，你可认识你旁边的那位女子？” 那孙太夫早听说了是怎么一回事，看了一眼千雪说到： “回大人，这孩子三天前的深夜来带他旁边的那小男孩儿看病，小人帮他诊了病，下了方子，又抓了药，然后 就让他们回去了！” “可还记得那是什么时辰？” “大约快过了子时！” 那郡府也不是太糊涂，那些人经过验尸官检验，大约是死在丑时半，以那孩子行路的速度，也就是说这孩子如果不是走得慢，怕是回去时赶上那场撕杀，这孩子只怕也是捡回了一条命！ 但是为何这孩子早不发病晚不发病偏又在这时发病，而这孩子则是刚被收养不久后西门家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孩子怕是脱不了嫌疑！ 不死也得脱层皮，自己若是放过了她，如何向上峰交待？ 这堂堂的水家，几十条人命，上峰追查下来，没捉到凶手，只怕不死脱层皮的就成了自己！ 无忧紧紧的依偎着千雪，俊美的小脸坚毅，而双眼却是看向台上之人，他甚至能感到千雪不停的在发抖！ 自己跟着她一路走来的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的害怕，她一直帮自己遮风挡雨，走在自己前面，用自己的小身板为自己撑起一片温暖的天，而这次？ 上架公告 哇咔咔，《皇帝老公是宝宝》终于上架了，首先要感谢亲们这些天以来的热烈支持，没有你们的票票和推荐，《皇帝老公是宝宝》不会有这么好的成绩。当然，也要感谢小说阅读网的双修阁主编辑，对于凌零的指导和推荐。接下来的看点： 1、千雪能脱离牢狱之苦吗？ 2、千雪如何与无忧分开的？无忧去了哪里？ 3、千雪如何进入了水家？水家又如何败落的？ 4、皇帝宝宝到底是哪一个？跟东方无夜有关系吗？ 5、千雪的腿能恢复正常吗，脸上的红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6、水之慕家丢失的儿子到底是谁，千雪能够找到他吗？ 7、无忧到底是谁？他为何会成为水千雪的童养老公？ 8、西门决真正的身份是谁，他最终会明白他与水千雪曾经有过一段娃娃亲么？ 9、谁才是水千雪的命定之人？谁会是最终的皇帝？ 还有别的太多看点了，零就不一一列举了，总之大家的疑问，零会在以后的更新中给大家一个答案！ 关于入v以后的更新问题，凌零保证保证，最少一天三更，保证每次更新字数不会少于三千字，如果有特殊情况，凌零会提前和大家说明的。关于入v以后的价格问题，暂定的是4个阅读币1000字，其实也不贵，其实大家少吃一点零食就可以看完这本书了，下面是充值的方法。 首先是网上银行，比较便宜，其实办银行卡的时候开通一下就好了，经常看书的读者们使用最好，步骤是：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网上银行 ——填写充值数额（起充20元，1：100）——下一步——确认——选择开通网上银行的银行——进行网上银行支付操作 其次是支付宝和财付通，只要在拍拍和淘宝上买过东东的朋友相信都会使用，需要说明的是，小说阅读网的支付宝业务是即时到帐业务，需要大家先付钱才能获得阅读币的。如果实在觉得网上交易不安全呢，也可以到银行汇款，汇款之后登记就好了，一般几个小时之内就有阅读币的。 以上四种方式虽然麻烦，但是比较实惠，都是1元购买100个阅读币的，建议经常在小说阅读网上看书的亲们这样充值。凌零也是为大家着想，这样算来，看完这本书不过几元，比亲们买一本书便宜多了。 手机充值卡（注意：不是手机话费充值哟），只要买中国移动神州行充值卡（序列号17位）或者联通全国通用充值卡（序列号15位）就行了，之后选择手机充值卡（1）或者手机充值卡（2）充值就行了，一般在移动或者联通的营业厅就可以买到卡的。这种方式是1元买85个阅读币，也不算太贵。 骏网一卡通（卡号、密码都是16位）和游戏点卡，一般网吧都能买到的，也算比较方便的，骏网一卡通和游戏卡都是1元80个阅读币，还算比较合适吧。 另外提醒一下大家，无论那种卡最好把卡里的钱全都充到小说阅读网上，因为如果不一次充完剩下的钱也不能继续在其他地方使用的（尤其是手机充值卡），而且如果选择错了相应的面额（比如买了50元的手机充值卡，充值30元，在输入序列号和密码旁边选择了手机充值卡面值30元）一张卡也就作废了，剩下的钱也就不能用了，所以大家最好是充值多少钱就买多少钱的充值卡，这样比较安全也不会给亲们带来什么麻烦。 如果大家实在不想出门，固定电话和手机也可以充值的，固定电话充值要这样做：登陆小说阅读网——我要充值——电话充值——在网页下方找到中国地图——点击所在省份——得到应当拨打的声讯电话——拨打电话——获得v币号码和密码——用纸和笔记录v币号码和密码——选择v币数额（起充5元，1：50）——下一步——确认————输入网页上方v币号码、v币密码——确定 最方便的充值方式要属以下这种，手机短信充值，发一个短信就行：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手机短信充值——填写手机号码——下一步——确认——确认支付——收到短信——回复短信——收到扣费短信——购买完成（必须为30元，1：40） 如果大家对充值还有疑问，可以直接点击支付中心找在线客服（8：00~21：30），如果实在找不到也可以去交流中心看一下类似问题的解决方法，小说阅读网的客服会耐心为大家解答问题的。 有的读者可能要说了，我去其他网站看免费的还不用这么麻烦的充值呢，其实凌零也理解，尤其是一些学生用户，也确实拿不出这些费用，但是在这里我要好心地提醒大家一下，大家觉得那些人真的那么好心让大家看免费的么？其实有很多读者私下和凌零说，当时因为不小心去了这些网站，电脑中了木马，有的甚至不得不重新安装系统，更惨痛的是，这些可恶的病毒、木马可能会把亲们的各种帐号，像是qq号码（尤其是买了红钻、黄钻的亲们千万要小心！）、游戏账号，甚至是亲们的银行卡卡号和密码都盗走。相比之下，小说阅读网只是收大家几元钱而已，在这里愉快地阅读凌零的作品，没有病毒，没有木马，更没有讨厌的广告弹窗，而且速度快，更新也及时，也没有凌零刚刚所说的这些烦恼，何乐而不为呢？其实想想，学生朋友们少买几个红钻，少吃一点冷饮就可以了，何必为了省这几元钱而弄得自己的电脑大修呢？想想凌零这样不分昼夜，辛苦地为亲们更新，不过是拿一点点补贴家用的钱而已，而大家却增加了一份好心情，所以还请大家支持一下凌零吧，再次谢谢我亲爱的亲们。 144 可是门外听审的众人已开始议论纷纷，这老爷不会糊涂了吧，还在犹豫些什么呢，这孩子不说天残地缺，还拖着那么一个小孩子，已够可怜的人，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做这杀人越货之事呢，就是与人勾结，人家也可能不会勾她！ 这么一个孩子，谁会把她看在眼里？还勾结她？ 台上的师爷脸色有些异样，不由悄悄移步在老爷身边又说了些什么，那老爷的神色有些变了！ 再加上师爷刚才在说的那些话，这孩子的面相怕是个不祥之人，这西门玉才收养了她几天，就带来灭门的惨事，如果自己招惹了她，怕是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自己如果真把这孩子定了罪，只怕也会给自己带来灾祸，还不如先暂时放了这孩子，第一可以搏得个断案如神的好名，二来如果这孩子真的与那些人有关系，就必定会跟这孩子再联系，自己可以来个欲擒故纵，让人跟着她，如有异样，就来个一网打尽，岂不更美？ 如此一想，心中有了计较：下跪之人冷千雪，只怕也是凑巧捡回来了一条命，千雪听命：本官念你年纪尚幼，时间上又是凑巧，想必也是这个凑巧，才捡回了一条命，又受了惊吓，无罪释放！” 听审的人也都觉得有道理，只是这孩子想必是个灾星，这西门玉才把她收养了几个月的时间，就出了这样的事情，看来还是离好远一点好！ 那府衙之前的人听说，那孩子无罪释放，无罪释放就是可以出来了，千万离她一远点，同情是一会儿事，而与她沾上关系则是另一会儿事了，竟然一会工夫，那府衙前一个人都不剩！ 千雪虽然被放了出来，可是却连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因为西门一家都不在了，却不知道是谁杀的，而自己和无忧虽然无事，但自己和无忧又无家可归了！ 西门还有西门决，如果是因为收养了自己，百全家都 被杀，自己又一次成了罪人！ 现在自己就再回去看看吧，拖着默不吭声的无忧的小手，一瘸一拐向西门家走去，因为刚才跪的久了，这会儿更感走路吃力！ 有些歉意的看了无忧一眼，自己不能背着他走了，否则怕是有可能把他摔下来，现在的自己又身无分文了，如果无忧再有个什么，这怕是真没有什么办法再活下去了！ 冷千雪带着无忧经过的地方，看见他们的人都赶快闭了门，千雪拉着无忧的手，低着头无言的赶快经过！感觉上反倒是欠了他们些什么？ 他们没赶走自己和无忧，已算是不错了，怎么能再责怪他们看见自己就闭门，只是无忧跟着自己受了苦，让冷千雪心中不安！ 到了西门家门口，门，已经被封了起来，拉着无忧在门口坐下，除了这里，想不起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这里必竟是曾经给过自己温暖的地方，虽然这里才刚死了不少的人，但冷千雪竟然不怕，因为，也是他们曾经给了自己和无忧温暖！ 念着西门玉和西门决，千雪把着无忧，两个人依在门口，静静的坐着，看着秋风不时的吹起地上的落叶，这天，已是秋天了，自己跟无忧已经过了将近一年流浪的生活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再过下去？ 就这样子，只怕到时没有饿死，也得冻死了，自己原来从家里带出来的东西，都找不到了，这里的人避自己如蛇蝎，千雪突然想哭，可是看看身边的无忧，又忍住了！ 自己虽然 被娘亲赶出家门，可是总知道自己生身父母是谁，可是，无忧，这么小，连自己家曾经在哪里都不知道，不知道他会不会想这个问题，他比自己还可怜，自己不能哭，要不，无忧还不吓坏了？说不定会更难过！ 天已转凉了，秋风吹在身上有了一种冷冷的彻骨寒意，无忧向千雪身上依了依，紧紧的抱着千雪的胳膊，因为他觉得千雪好像变了，变得更加孤独，以前虽然过着凄苦的日子，可是从来没有这么的无助，现在的她，好像连魂魄都不在了！ 千雪突然紧紧的抱住坐在自己身侧的无忧，几天了，既不哭，也不闹，只是也不说话，从那天开始就没再讲过一句话！ 无忧用自己小小的臂膀也抱着千雪！ 天黑了！又亮了！ 近中午时，已经两天没吃饭的无忧看着精气神俱都没回来的千雪说到：“雪儿，我饿了，我想吃包子！” 千雪也不说话，两个人都坐了一天一夜，腿脚都已麻木，好不容易可以起身，口袋里还有那晚帮无忧看完病号留下的铜板，千雪带着无忧去买包子，可是那卖包子的一见千雪，就大声的吼道：“你这个倒霉星啊，赶快走开，不要在这里触晦头！” 千雪低着头赶快离开，真怕自己给别人带来灾难，只好带着无忧去了别的地方，可是走遍了所有能走到的卖包子地方，竟然没有一个人肯卖给自己包子！ 千雪忍着泪，拖着无忧的手慢慢走，这样下去，两个人怕是很快就要饿死了！ 实在走不动了，两人回到西门府前坐了下来，无忧也坐在了千雪旁边！ 已是下午申时了，却还没有吃到一口东西，无忧对千雪说到：“雪儿，你在这里等，我去买，他们会卖给我的！” 从千雪口袋里拿过钱，就走了，千雪就坐在那里等无忧回来，半个时辰过去了，不见无忧回来，一个时辰过去了，不见无忧回来！两个时辰回来了，无忧依然不见踪影！ 千雪急了，一边走一边喊，可是却没人应声，走累了，坐下来，有了一点体力，接着找，从天亮找到天黑，又从天黑找到天亮，大家都远远的躲着他，没有 一个人肯帮她！ 嗓子喊哑了，那两条和短不一的腿走的再也走不动了！ 又累又渴又饿的千雪，颓然的挪回到西门家门口，说不定，无忧他会回来这里，他是在这里与自己分开的！ 145 这东天郡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郡，这西门家虽然不算是太大的人家，但在城西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西门玉的那支萧，吹得更是出神入化，闻者心怡！ 西门家与城东的大户水家曾是世交，水家现在的当家人水之慕，无儿，膝下只有一女，叫水千雪，年方七岁，生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与西门家的西门决从小就定了娃娃亲，因为中年得女，视为掌上明珠！ 只是这水家小姐从小体弱多病，时好时坏，虽然如此，却知道自己是西门家未来的媳妇，但却与自己未来的夫婿从未谋面！ 西门家最近出了这样的事，那水家小姐却是从下人的口中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西门家最近收养了一个小学生，也叫千雪，那千雪还带着一个年纪只有两岁多的弟弟，只是学生面容不佳，身体还有残疾！ 那天夜里，千雪因为弟弟生病去带弟弟看大夫而幸免于难，如今那夫家已是家毁人亡，但在那些死去的人群中却唯独不见西门玉父子，家中的财宝也被洗劫一空！ 那被关了三天的千雪，因为查无实据被放了出来，可是自己的弟弟却突然失了踪！ 自己听人说他寻了一天一夜，人都几乎要疯掉了，可是自己却躺在床上，连动的体力都没有了！ 这些年儿，爹爹不知寻了多少名医，可是自己却依然是病得越来越重，听到西门家的消息，已晕死过一次！ 现在，自己却已再也撑不下去了！ 也许，也许就在今晚，自己那只过了七年的岁月的生命就要香销玉殒了：“小草，去请爹爹和娘亲过来哪！” 小草看着小姐的气息已是微弱之极，匆匆去请老爷和夫人过来！ 小草匆匆离去，水之慕和夫人匆匆来到，那水之慕看着女儿的神情，心疼至极，刚才还在想着帮她再请名医，一定要救下他的命，未来的夫家惨遭灭门，想必女儿心中也已痛苦至极！ “雪儿，爹爹很快就能帮你找到更好的大夫，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水之慕柔声安慰着自己的女儿！ “爹爹，女儿，怕是，不能为爹爹和娘亲尽孝道了，雪儿，现在想求爹爹一件事！” 望着女儿那微弱的气息，知道，现在一切怕都是回天乏力了，眼含着泪轻吐话语：“雪儿，你说，什么事？爹爹都答应你！” “爹爹，女儿知道，那西门家最近新收了一个学生，和女儿同名，也叫千雪，虽然别人都说，那是一个不祥的人，但是，爹爹，他是西门家留下来最为亲近的人了，求爹爹收留她，就当是雪儿在为爹爹尽孝道了！”水千雪说话声音极轻，已没有多少力气维持下去！ 水之慕看着病床上女儿苍白的面容，却无法开口拒绝！ 突然之间，半空之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悲怆的声音：“啊。。。。。。。。”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无奈，充斥着悲哀与痛苦！ “上天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那声音有着异样的穿透力，像是响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城中所有的人都抬头向外望去，可是漆黑的夜空，什么都看不到，却有声音在耳边不断的回响！ 随之，在那漆黑的夜空之中，回荡着一首曲子，一首让所有人听了不免心伤的乐音，如泣如诉，如幽如怨，如影随形的飘荡在所有人的心里！ 床上的水千雪听着那哀伤的声音，有一种不可抗拒的魔力，那要经过怎样的磨难，有过怎样绝望的经历才能吹出那样的曲子！ 那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小心灵，受过怎样的伤害，埋藏了多少的哀伤，才有如此动人心魄的感情倾注！ 水千雪知道，这是那个千雪的笛声，她在一成不变的吹着一首曲子，自己听得出来，她在倾诉，倾诉自己的哀伤，自己的痛苦，自己的无助，自己的无奈！ 渐渐得，水千雪觉得，那首曲子虽然哀伤，但却是那么的美，她觉得，千雪的那首曲子好像是在为自己送行，那苍白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丝微笑！ 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拖着这么多年的病体，好像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等那个也叫千雪的女子为自己吹那首忧伤的曲子，来为自己送行！ 缓缓的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缓缓落下！ 水之慕也沉醉在那让人心伤的声音里，它像有一种魔力，让人抑制不住的想去倾听，让人忍不住想起过往所有伤心的事，想起自己虽家财万贯，却终无子女缘，好不容易中年得女，却让自己心疼了数年，却终无起色，泪水顺着清瘦的面颊滴落！ 女儿那抓着自己的手突然落下，水之慕突然心惊，再看女儿时，面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已瞌然长逝！ 帮女儿盖好被子，吩咐下人，不准声张，一切跟平时一样，自己一个人驾了马车，冲出了家门，向着那声音的源头而去！ 千雪坐在西门家门前，哀哀的吹着自己的曲子，自己的意识，好像已完全随着自己的曲子渐渐远去！ 想起了死去的爹爹， 被自己的娘亲卖给别人去做童养媳，自己刚成为童养媳的点点低低！被村人赶出家门，被娘亲拒之门外，一路之上被人欺侮，好不容易流浪至此，终于有了依靠，西门一家却不明不白的惨死！ 自己经历了牢狱之苦，好不容易被放了出来，却丢掉了自己赖以活下去的最后的希望！ 如果没有无忧，可能自己早就不在这个人世了，是无忧给了自己活下去的希望，但是现在连无忧都不见了，自己对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任何留恋！ 想想，自己身上唯一随身带在身边的就是那个缝在自己衣服里那个笛子了，那是爹爹留给自己最后的礼物了，现在，自己唯一想做的就是吹一首曲子，吹一首为自己送行的曲子！ 那穿破长空的悲音，是自己为自己留下的最后歌唱，在夜空之中缭绕盘旋，久久不去！ 146 水之慕下了马车，借着路边微弱的灯光，看着那神情专注的那个也叫千雪的孩子，她吹的是那么的投入，那么的用心，好像身边陪伴她的只有那个可以安慰她的笛子！ 水之慕在她身边站定，看着那完全注意不到自己的千雪，弯下腰抱起了千雪，充满柔情的说了句：“孩子，我们回家！” 笛声，在此时戛然而止！ 那些陶醉与沉浸在在笛声里的人了，也突然清醒了过来，竟然一个个的泪流满面！ 所有的人都知道，那笛声来之于西门家门口，吹笛的人是那个叫冷千雪的孩子！ 他们只是想不通，那悲怆的声音和忧伤的笛音，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穿透力，全城的人都听得到！ 水之慕谴散了家人，多多的给了银子，条件就是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那些仆人拿了大把的银了，个个在一夜之间都离开了东天郡，杳无消息！ 当天夜里，水之慕也离开了东天郡，水家人去楼空，没有人知道，他们一家去了哪里！ 那痛苦不安的童年。。。。。。 那丧父的童年。。。。。。 还有被娘亲卖与人为童养媳的童年。。。。。。 那被人视为妖邪逐出村庄童年。。。。。。 那与无忧相依为命的一段日子，水之慕夫妇的悉心疼爱，那被人逼进皇宫的一幕幕在眼前闪现！ 而那曲子就是自己由感而发的一首曲子，是自己那夜吹给不见了的无忧听的一首曲子！ 自己记得很清楚，这首曲子除了自己，不会有人吹奏，而今，那传来的声音，也许是自己在异世为自己送行吧！ 但是，也是这首曲子，不致让水千雪沉入太深的梦里无法醒来！ 当千雪从昏昏沉沉中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看得清周围是睛朗的天了！ 那微微有点热的阳光温暖的洒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却躺在自己的床上！ 手脚都微微在痛，但感觉上却比毫无知觉已好了太多！ 虽然还是很累，全身依然是散了架一样痛，但却已没有那么的酸沉！ 房间里没有别人，但哪里却有药香的味道传来，转过还微微有点痛的头去看，发现那床前的矮桌上放着一个药煲，还有一个装饭的盒子！ 千雪觉得奇怪，是谁把自己放回来的？ 又是谁在自己耳边吹了一夜的曲子？ 自己难道不用再去那个地方了吗？ 但却有一点非常清楚，自己没有死，不知是谁救了自己，自己，算是又捡回了一条命！ 正在迟疑，有一个穿着教习宫女服饰的宫女走了进来，对还在床上躺着的千雪说道：“你就是水千雪吧？” 千雪忙要起身，不料那宫女说道：“你还身子还很虚，就不用见礼了，好好把身体养好，还有手脚上的伤也好好医治，一会儿有人会送来药膏，涂了上去，不会留下疤痕，等身体完全复元后，会有人来接你进宫！” 千雪虽没下床，身体却从躺着半坐了起来，听了那教习宫女的话，有些不是很明白，但是知道，等自己身体好后，就要进入那个据说是真正叫做皇宫的地方了！ “您请坐吧！” 千雪这才发现，自己真是是太虚弱了，连说句话都觉得吃力！ 那教习宫女也没坐，只站着说道： “你命还真大，是我来宫这么久，你是第一个能从那个地方出来的，竟然还活了下来，不过，以后说话办事，还是要三思而后行，才能活得长长久久，我也不坐了，你还是把药吃了吧，我还要拿药煲回去的！” 那教习宫女把旁边的药煲递给了千雪，但却尽量避免看千雪的脸！ 打开药煲，千雪也不管苦还是不苦，一口气就喝了下去！ 那教习宫女接了药煲，也未做停留，转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站了一下，还是回过头来又说道：“姑娘，一定要记得我刚才说的话，才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然后转身匆匆离去！ 千雪听着她那几乎算是苦口婆心的话，心中有点凉意：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几乎让自己赔上了性命？ 在这个地方，自己并不认识谁，也从没跟人结下仇怨，自己还以为是自己命方向盘不济，难不成自己在无意之中得罪了什么人？ 可那救自己的人呢？难 道是逼自己进宫那人良心发现？好像也不太可能吧？ 第三十七章 千雪的身体恢复能力几乎让所有的人惊异，不到十天的时间，身体竟然完全复元，只除了面上那红色的印记依然在妖娆外！ 除了莫紫儿与自己较为亲近，赵湘月看自己的眼神竟然有着一丝让自己不易查觉得恨意，而沈安依和宫含烟，也依旧是与以往一样，对自己不亲也不近！ 自己的脸已不是什么秘密，那面纱也没必要再带！ 所有的人都远远的躲着千雪，就是不小心碰上了，也尽量不去看她那张破败的脸庞！ 而千雪这些日子也破天荒的不用去做工，每天除了吃药，擦药，吃饭，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做！ 五月底，有人来通知水千雪进宫，还送来了宫装给水千雪，要她明日里穿上！ 千雪要准备的东西，也实在没有多少，还是自己的小包袱，第二天一早，拿了自己的小包袱，已早已有一个教习宫女在门口候着了！ 千雪换上了宫装，虽然脸还是那么的破败，但在宫装的趁托下，好像也没平日里那么难看了！ 但美中不足的是那条腿，走起来还是一瘸一拐，与莫紫儿和沈安依宫含烟告别，但是那赵湘月好像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 千雪双要离开这个自己生活了近两个月的地方，却也让自己吃够了苦头差点丢了性命的地方！ 这一次，命运不知将要把自己带向何处，自己能做的，就是跟着走，至于去哪里，自己又何尝做得了主？ 想想自己这些年生活过的日子，自己的命不在自己的手里！ 至于在谁的手里，水千雪还真是说不准！自己这短短的一段人生，想来还真是扑塑迷离！ 想起要去的是那个传说中宫门一入深似海的地方，千雪低头无语！ 147 坐了老半天的马车，又下来走了老半天的路，经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关卡，终于到了要去的地方！ 那教习宫女把水千雪领到一个很大的院落，院落中间是一个很大的宫殿，那教习宫女一边走一边说： “这里是二皇子的情宫，是宫中诸皇子中虽不是最大的宫殿，但却绝对是最巍峨的宫殿！” 千雪没来得及细看，就被带到院落后面的一排房子中间的一处！ 千雪大致看了一眼这院落，这院落占地可真够大的，从这头走到那头，自己足得走半个时辰！ 那宫女帮千雪安置好后，才说到：“水秀女，你以后就是这情宫的守夜人了！！ 千雪一听，愣住了！ 守夜人？让自己一个女子去做守夜人？说好听了是守夜人，说不好听的就是打更的！ 没想到自己对水之慕夫妇只是撒了一个小谎，如今却成了真，真的成了打更人！ 那教习宫女又交待了些事情，然后才走了，千雪半天回不过神来，走进来一个小太监，看起来长得古灵精怪，问背对着息自己的千雪问到：“你就是新来的守夜人啊？” 千雪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不由得定了定神，转过身去！ 那孩子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的样子，看到千雪的面容吓了一跳：“啊，你怎么长这么丑，怪不得成了这皇宫里第一个女的守夜人！” 千雪看了一眼那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孩子，明睛大眼，看起来极是好看，没吭声，在自己床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那孩子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千雪不理他，就有点沮丧，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虽然我觉得你长得很丑，但是我也没办法，因为我也是守夜人！” 千雪本想笑一下，可是又怕吓坏了那孩子，于是把那完好的一面脸对着他说到：“是吗，你，也是守夜人吗？可是你长得很好看啊！” “唉！” 那孩子竟然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我爷爷是守夜人，我将会是未来的守夜人，所以来跟你打个招呼！” 千雪心底有一股忧伤掠过，一家两代都是宫人，这也算是人生最大的不幸了！ “你叫什么名子？这里，又是哪里？” 千雪知道，有些东西自己不得不去面对，只少，现在，自己还要活下去，为了水家，自己也要活下去！ “我叫同儿，你怎么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就来了！” 千雪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我没有决定自己未来的权力，又有谁肯告诉我呢？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看着千雪那不太难看的半面脸对着自己，那叫同儿的胆子大了一些：“这里是情宫，是二皇子东方无情的情宫，不过你要注意一点，别让二皇子看到你的脸，否则你的下场会很惨！” 千雪一惊，脸转了过来，正对着同儿，同儿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一步： “姐姐，你真的长的太丑了，无情皇子最讨厌丑的一切东西，当然也包括人，这是宫中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你送到情宫里来，不过，这里也不允许带面纱，不然你还可以遮一下！” 千雪不受控制的摸了一下自己那带着印记的右脸：这就是那个人送自己来此的目的吗，可是自己与他远日无怨，近日无愁，他又何苦如此的对待自己？ 千雪对这些都已无所谓，自己吃过的苦，受过的难还少吗？ 看着千雪不再言语，同儿知道，任谁长成这样，又在这样的环境中，怕是也难以接受这残酷的事实吧？不由得出声安慰的说道： “姐姐，你也别难过，好在你是守夜人，白天不用怎么出去的，就是你不想出去也是行的，无情皇子看不到你就没事了！” 千雪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的感觉，让自己一个大活人白天不出去，晚上却要像鬼一样的活着，这样的生活，不活也罢！ “谢谢同儿，我没事，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千雪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不由得出口赶人！ “看到姐姐的样子，就忘记了要说的事，我爷爷说，你今后就是他的徒弟了，让我来知会你一声，今晚是我们值夜，你白天里可以睡一小会儿！”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睡一会儿，我晚上去哪儿找你们呢？” “你不用去了，我到时来叫你吧！” 同儿说着，摇了摇头离开了，那样子，看起来像是阅尽世间苍凉之事！ 东方无夜看着自己面前的二皇兄，那张与自己相像的容貌让自己心里有说不也的别扭！ 那张整天板着的面容，不苟言笑的神情实在让自己极是不爽，可是父皇母后却老是拿他当个宝，把宫中最漂亮的情宫给了他！ 自己就是不想让他住的舒服，想起来如果有一天他看到那个丑到极致女人不知将会是如何的表情，想想也许那张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俊颜也许会变得更黑，自己心里就暗爽！ 看着那个用算计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双胞胎弟弟，东方无情知道，那个老四不知又在动自己的什么歪心思？ 他不知道，当他用他那极是阴柔的神情看着自己时，肯定又是在算计自己！ 东方凌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十个儿子，心中却有一丝隐隐的担忧，这些儿子们一个优秀过一个，可是自己的皇位却只有一个，矛盾的心情充斥心间！ 立了太子吧，其余的皇子也许会暗中合起来与他人秘谋，对太子不利，不立太子吧，这些个儿子一个背地里勾心斗角，也让自己难为，最主要还不是他们自己，还是背地里那些看不见的势力，那些皇子的娘们自己的妃子们，却是让自己最头疼的！ 这些孩子一个个虽然出类拔萃，但是自己最瞩意的人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二皇子东方无情！ 但是如何才能做到既立了太子，又做到让那些人无话可说，这，却是一个有着不小难度的大问题！ 148 想着当初那位高人对自己说的话，现在自己刚好放开一切让他们玩一把，自己也乐得当个旁观者！ 看看周围坐着的妃子们，这么一大家子人，要领导起来还真是不太容易，只是不知道他们听到自己的决定，将会是何一种表情？ 东方凌轻咳一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看看那一张有些不清楚，甚至不明白今天为什么把大家召集在一起的脸庞，慢条斯理的说道： “今天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只是为了宣布一件事，朕有一个决定，谁能选一个让朕满意的皇子妃，朕，将立谁为太子，并将帝位传之于他！” 东方凌话音刚落，所有的人目光都变了，惊异，不信任，恐慌，怀疑：这皇上的决定，是不是太儿戏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就以选妃这件事为标准？ 东方凌不想给大家反搏自己的机会，话一说完，就起身离开，那些皇子和妃子们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东方凌就已离开了自己的正阳宫，消失在门外！ 一屋子的人，看着渐走渐远的丈夫和父皇，徒留大眼瞪小眼！ 那大太监王兴看形势不对，也赶快趁大家没反应过来，溜之乎也！被这群人缠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皇后看看自己的几个儿子，再看看那些把眼光投在自己身上的皇妃们，摆了摆手说道： “大家都散了吧，这事，本宫也是刚才才知道，大家如有什么不满的，也只能去找皇上说说了！”说完也起身离去！ 看看大当家的二当家都已溜走，其它人也做鸟兽散！ 这消息，着实有点令人无法接受！ 尤其是皇后：本来想，她有四个儿子，无论皇上怎么选 ，自己的胜算都最大，可是现在，唉，他们也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 其余有儿子的妃子们，心中虽然惊异，但却暗暗高兴，这方法虽然有些荒诞，但却最为公平，只要自己的儿子能选一个让皇上满意的妃子皇，那么自己的胜算就大了很多！ 东方无情看着各怀心事的妃子们和兄弟们，也不出声，起身离去！ 东方无夜一看，老二离开了，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的盯着老二，至于那太子之位？ 反正自己也没有多大的兴趣，自己知道自己父皇母后的心思在哪儿，也不抱那希望！ 不过如果，自己的二哥能做皇帝，倒也是自己乐见其成了，他肯定会成为一个让人敬仰的好皇帝的，虽然他那张俊脸经常寒冰一样，但自己确信！但是现在还是抓紧点时间，一旦他成了唯一的皇帝人选，自己可这样放肆的机会可就不多了！ 那帮秀女，想必，很快就会住进来了，自己，暂时，可还不想为了一朵小花而放弃那么大的一大花园！ 可是，这东方无夜还没走多远，就听有人在身后叫：“四皇子，留步！” 东方无夜一听脸就先自黑了一半！ 东方无夜一听脸就黑了一半，因为，那声音，是母后身边的大宫女宫雪儿，准是母后又来叫自己去碎碎念，转过脸看向宫雪儿时，脸上已是一片盎然笑意： “婉儿姐姐，无夜可是最喜欢你的声音了，如涓涓溪水，清脆幽雅，不知是雪儿姐姐找无夜，还是母后她老人家呀？” 宫婉儿看着比自己年轻不了多少的东方无夜，心中好笑：这四皇子，如果在宫中还有一个人怕，那就是自己的母后玉皇后了！ 轻施一礼，微启朱唇：“四皇子，皇后有请！” “还麻烦婉儿姐姐跑一趟，母后是叫我一人，还是其它几个都去？”东方无夜试探的问到！ 宫婉儿看着东方无夜那有些无奈的神情，有心捉弄他：“回四皇子，婉儿也不知道，只是按皇后娘娘的意思来传话！” 东方无夜无耐的看了宫婉儿一眼，一脸的不爽，无论他们去不去，自己都得去，不然，自己那个亲娘不知会怎样对付自己？ 上次，就是上次，自己因为有事闪了一次，结果竟然听她碎碎念了一个月：“多谢婉儿姐姐，我们走吧！” 看着东方无夜无奈的神情，宫婉儿想着上次被念了一个月的东方无夜，就想发笑！ 不过，还是忍住的好，这宫中无人不知，四皇子东方无夜翻脸比翻书还快，得罪了他，可是比得罪鬼还麻烦！ 那皇后玉淑儿正在自己的寝宫候着东方无夜的到来，看到那东方无夜在宫婉儿的带领下走进来，挥退了众人，独留东方无夜一人在此！ “皇儿东方无夜拜见母后！” “算了吧，到母后身边来坐！” 东方无夜一听心时就发麻，自己最见不得母后对自己亲，那必是有事要发生在自己身上，并且，一般情情况下，不会是件太好的事！ 可又不能违了母命，所有的人都知道，母后四个儿子中，自己与母后最为相像，自己那些算计人的本事，还不是跟母后学的！ 哪敢怠慢，到母后身侧的小几旁坐下，一脸谄媚的说到： “母后越来越年轻了，皇儿最近发现了一些美颜的妙方，改天拿来孝敬母后！ 玉皇后看着这个跟自己最为相像的儿子，心里不住哀叹，他要是个女儿身该多好，如此的妖柔美丽，唉，自己一连生了四个儿子，看来，这辈子，女儿是与自己无缘了！ 看着东方无夜那谄媚的神情，自己也深感无奈，但是话还是得说：“夜儿，今天，你也听到了你父皇的话，你这么多皇兄弟中，母后最担心的就是你，整天拈花惹草，没个正形，你最好最近给我安份点，找个好女子娶了，也就安了母后的心了！” 东方无夜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母后今天找自己来肯定是为这事，说词早就想好了： “母后，您最应该担心的是大哥和二哥，他们才是最佳人选，要不还有小弟！我随便找一个都能让父皇满意，您就别为我费心了！” 玉皇后最怕的就是自己这个儿子那副一世玩世不恭的模样，听他如此说，不由的脸一沉： 149 “皇儿，不得乱讲，在母后心中，你们都是一样重的，无论是谁，都得尽了力，不然，小心母后插手给你指认一门亲事，到时，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东方无夜听母后说话，怎么有点像天仙阁那个妈妈说话，有点逼良为娼的意思，勉强忍住笑： “母后，皇儿，知道了，皇儿会尽心，尽心的同时，还会帮大哥二哥和小弟也娶到让您满意的皇子妃，您哪，就等着抱皇孙子吧！皇儿现在就去找去，一准让您满意！”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玉皇后看着那个不让自己省心的儿子，也不拦他，知道自己只能慢慢来，不然还不知道他会给自己娶回来一个什么样的皇子妃呢！ 东方无夜忍着有点憋笑憋得有点抽痛的脸，刚一出门，想着母后刚才那句话，站在门口狂笑！ 东方无影盯着那笑得几乎有些叉气的东方无夜，不知何事，让自己那个总是阴睛不定的四哥笑成那副德性，有点担忧的问到：“四哥，你没事吧！” 东方无夜抬着看了一眼自己那个最小的弟弟，没想到他轻功又更进一步了，走得如此之近，自己才发觉！ 但是，刚才母后的那句话，与那天仙阁的妈妈真的太同出一辙了，对自己有点像逼良为娼的感觉，可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把刚才母后对自己说知话又对东方无影说了一便，一边说一边笑！ 东方无影一听，也狂笑不止，看一眼那个正笑得满脸通红的四哥，不由得说到： “四哥，你慢慢笑，我去告诉母后去！” 东方无夜，一把拉住那个欲往里行的东方无影： “你敢去，小心我揍你！” 给母后知道自己笑她还得了，自己说不定得被她念上一年！ 东方无影眼珠一转： “好，四哥，这不去告诉母后也行，您得跟我说说，你最近准备怎么算计二哥？” 东方无夜一愣：“你这小子，怎么这么跟你四哥说话？” “不是，四哥，就你今天看二哥的眼神，就知道，最近二哥要倒你的霉了！” 东方无夜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自己今天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看着小弟那希亦的眼神，不由得用右手推着他的头：“走吧，小鬼头！” 现在可不能让他去见母后，谁知道，他能给自己捅出什么乱子！ 东方无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三天了，连续三天情绪都有点不宁，老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可是如果真的发生了，也就发生了，可是现在也只是觉得有些不安而已，那种不安又不知从何而来？ 他们都说自己这个情宫虽不是最大的，却绝对是最美丽的，可能也是这个原因，父皇才把情宫赐为自己的宫室吧！ 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那些不美丽的事物，充满了反感，反感到无法容忍！ 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的情宫，连传说中要最丑的守夜人，在自己的情宫中也决不敢用！ 自己，对美，有着一种异呼寻常的渴望！ 父皇，前两天的话语，还响在自己耳边，也许，对皇位，有太多的人觊觎，可是对于自己来说，那仿佛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自己的内心深处，好像，在盼着，别的，更为重要的东西出现，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清？ 寂静的夜晚，那种不安在放大，竟然无法入眠，东方无情，万赖俱静的夜里，无法平静的却是自己的心！ 自己虽然喜欢美丽的东西，但是， 却不喜女色，虽然，自己的情宫佳丽的宫女不少，但对自己来说，那也只是宫女，自己并不想让她们的身份有任何变化！ 在这无法入眠的夜晚，父皇交给自己的事情已处理完了，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出去走走！ 远处传来隐约的更声，让自己知道，现在，已是子时了，随意在身上裹了件衣服，走向门外！ 清冷的月色，发着同样清冷的光辉，安然的照着沉睡的宫廷，偶尔传来的夏虫的呢哝声也已接近悲鸣！ 已是，初秋了！ 远处，有模糊的笛声传来，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在如水的月色中流淌，竟然让自己凭添了一丝惆怅！ 沿着笛声传来之处，缓缓走近，湖心正中的亭子里，那里，是笛声的来源！ 撩人的月色毫不吝惜的把光华倾泻在那亭中人的身上，一袭白衣，散落的长发，高挑精致的身形，婉若夜的精灵，清幽而魅惑着人心！ 寂然的夜，宁静的水，如水的月色，悠然传来的笛声，一切都那么的美，美的惑人，美的忧伤，美的不似尘世！ 在那笛声音蕴含了太多的忧伤和思念，好像用尽了全身心的力量！ 无情那从未动过情的心，恍忽之间有了一阵低沉的痛，轻轻的撞击着胸前的某个部位！ 忽然非常希望，她思念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一曲终罢，寂然无声！ 自己从不知道，自己的情宫里竟然还有如许的美景，有如此美妙的笛声！不知为何，这美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同时，也让自己想一探究竟！ 提起双腿，正要掠过湖面，那里忽然传来了人声： “姐姐，好美的笛声！” 一个清脆的声音说到，让那正要飞掠的双腿不由的停了下来！ “谢谢同儿陪我欣赏月色，同儿若是喜欢，以后我天天吹给同儿听！” “姐姐，你心里有想念的人吗？”同儿略为生涩的童音开口相询！ 千雪一愣，不由得想起了西门决好像说过类似的话，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姐姐只是比较用心而已！同儿喜欢就好！”千雪想起自己醒来那天教习宫女说过的话，没有直接回答！ 虽然离得极远，但是东方无情的听力极好，那柔美的嗓音，听之如闻天籁！ 看看自己身上的衣着，只着一件外袍，这样的美景，这样的夜色，自己这身衣服显然太过突兀了，不由的颓然转身，这身衣服，徒然会破坏了那份美景，不去也罢！ 只是他却不知，正是因为这一转身，徒自留下了太多的遗憾！ 150 东方无情刚离开，就有一个人飞掠而来，他也是闻笛声而寻芳踪，直奔湖心亭而来！ 那叫同儿的孩子因为到了巡视的时刻，已径自离开，只有千雪一个人向月而立，神色平静，只是背影稍显落寞！ 看着背对自己的佳人，手中有笛，心下一安，微施一礼：“在下东方无忧，闻笛声吸引而来，打扰姑娘清静！” 背对着的那人身子一震，半天没有转过身来，那种被纠痛了的心，正自乱撞，慢慢回过神来，转向来人，那破败的面庞之上，是激动的难以自抑的神情： “你，你真的是无忧？” 那人心中一跳，这面容，这面容怎会如此破败，与刚才的笛声判若两人，那悠怨的笛声，凄然长叹，难道就是因为这破败的容颜而心有所感？ 可是自己从那笛声中听到的却是无边的思念，这姑娘，一身的衣装，分明是宫奴的身份，难道也有思念之人？让她如此的柔肠百转！ 听她说话的语调，充满了惊喜和不确认，又好像，又好像是识得自己，可是自己的印像之中，却好像不曾有此样的容貌出现过？ “是的，在下东方无忧，姑娘，莫非识得在下？” 千雪仔细的盯着来人，那斯文俊秀的脸上，带着一抹温文尔雅的笑，那深遂的眼眸让自己一时之间难以移开双眼！ 那眼眸，与印像中的无忧有七份的想像，笔挺却略微显瘦俏的身形，玉树临风，一袭白衣竟然让自己有了一丝恍惚：他真的就是自己的无忧吗？ 自己想过千万次无忧的面容，可不知为何，能想到只是留在记忆深处那张执着而漂亮的双眸，还有那千万次在耳边回荡的声音：“我不叫你姐姐，我叫你雪儿！” 千雪定了定神，自己真的无法确定，曾经想过，只要自己看到他的第一眼，一定可以认出他，可是现在，却踌躇了！ 自己无法确定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的无忧，自己的无忧，只是一个自己曾帮他起的名子，也没有姓氏，不想让他跟那人的姓氏，所以也只叫他无忧，即使自己认定他是，自己又能在如此情形下与他相认吗？ 看他的衣着，是皇室中人，可是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宫奴，一个连宫女都不如的人！ 无忧，他会是皇室中人吗？ 虽然那时他的衣着考究，料子自己也没见过，可是如果他是皇室中人，他怎么又可能出现在自己老家那么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自己，也许是多想了！神色一黯，恍惚的说道：“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千雪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人，他的名子也叫无忧！” 东方无忧，看着那破败的面容，还有突然变得有些静弥的气氛，不由得说道：“那你的笛声，刚才可是在思念那位叫无忧的故人？” 千雪点了点头：“千雪的笛声，惊了您的好梦？深感歉意！” 东方无忧看着那破败但却有些忧伤的面庞，突然说道： “不，在下非常荣幸自己也叫无忧，在这清悠的月夜，能有人为自己吹一曲如此优美哀婉的笛曲，更深露重，姑娘，也早些安歇吧，在下告辞了！” 说完，并未再做停留，掠过水面而去，那优雅美妙的身姿，翩若水上惊鸿！ 千雪注视着那翩然不见的身影，呆呆的坐了下来：他，真的是自己的无忧吗？ 东方无忧回到自己的寝宫，那缭绕的笛声一直在自己脑海里盘旋不去，那位叫千雪的宫奴，看她有些侧立的身影，那双腿怕也有些残疾！ 以自己对二弟的了解，只怕他还不知这么一位姑娘的存在，否则，只怕她绝对站立不到那里！ 这估计又是四弟搞的鬼，以宫庭这等森严的选秀制度，又怎会选出如此一个女人来做守夜人，宫中的守夜人就是比其它人稍有不美，但也绝对不会是这样子！ 四弟一直以捉弄和挑起二弟的怒气为已任，原因就是他竟然跟那么一张千年寒冰脸是一母双生，他还是自己的哥哥，自己的亲哥哥！ 可是那缠绵的笛声，是自己从未听过的缠绵，好像是倾注了所有的思念与心力！ 自己还从未听过可以如此拨动自己心弦的笛声，自己不忍她将会被二弟的怒火淹没，还是想个法子要到自己这里来吧！ 最好在二弟发现之前，还要避过四弟的耳目，否则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不知从那里找来一个如此丑女，又怎会容许自己插手坏了他的好事？ 天已放亮，今天可是一个大好的日子，至少对于那帮恨不得立既想被选为太子的人来说，那批选定的秀女今天要进宫！ 今天为了迎接这么一隆重的大事，搞一个重大的欢迎仪式，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皇子妃、贵妃？ 也许将有一个未来的皇后也不一定！ 想着母后对自己的殷勤期望和那谆谆教导，禁不住哑然失笑：谁不知道，父皇最瞩意的人选，是那个叫东方无情的家伙，至于说谁找到一个最合他心意的皇子妃将立谁为太子，那不过是父皇犯了一个好玩的毛病，至于最合他心意，那又有一个什么标准？ 他说合就合，他说不合，任谁也不会有任何的办法知道，那个未来的他的儿媳，到底是合，或者不合？ 不过自己对那些可不怎么感兴趣，至于皇子妃，自己还是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就好，至于父皇喜不喜欢，那，可跟自己没关系！ 不期然的起起了昨夜那个弄笛的宫奴，那一张破败的面容，如果给父皇见了，不知要做何感想？ 三百个秀女，其中有两百个成了普通的宫女，余人，又分了等级，分别入住芳草宫，灵舞宫和飘香宫，不过宫中宫女早已过了万人，多这几个不多，少这几个也不少，对自己来说，又有什么所谓，至于今天，自己不过是应个场子！ 看着在殿中载歌载舞的秀女，正座上的父皇母后和周围四坐的妃子们以及皇子们，东方无情突然觉得极是无趣，准备离去！ 151 自己见过的女子连自己都数不清了，这宫中的女子又有哪个不是倾国倾城，也只不过是又添了一些别有用心的女人而已！ 正要找个机会离去，忽听下一个节目是西门决的箫曲，霓裳羽衣曲，施施然坐了下来！ 西门决，是父皇的御用乐师，想听他奏一曲还要得到父皇的同意，他那箫声，真是人间难得几回闻！ 缥缈的萧声由远而近，缓缓而至，在坐这人，全都停止了喧嚣，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翩翩佳公子也由远而近，映入众人眼帘，那玉树临风的身姿，那一袭白衣，那深遂的眼微微闭着，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那挺直的鼻梁，恰到好处，那厚薄适中的唇形，优美而含蓄，让在场的女子无不想，紧挨那唇的恨不得是自己！ 听得如痴如醉的人们，渐渐的觉得，场上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着轻纱霓裳起舞的翩翩丽人，也好似已在不在殿中，而是到了虚无缥缈的仙境！ 那美妙的萧声好似已阻精断了外界的一切烦扰，让人恨不得醉在里面，再也不要醒来，如此一生，如此美景，如此佳人，人生足亦！ 曲破而终时，人们还陶醉在萧声带来的仙境里，不愿醒来！ 最先清醒的是两个人，东方无忧和东方无情，两人相视一眼，觉得那曲美则美亦，那好像只是高超的造诣营造出来的一种假像，却缺少了某种东西！ 以前不知为何，却没此感觉，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月下弄笛的女子，那笛溶进了所有的心思，好像那笛就是她自己，在无边的月夜里渲泻着自己的思念和无边的情意！ 良久，西门决已转身离去时，众人才如梦初醒，雷鸣般的掌声终于响起，经久不衰！ 趁着这掌声响起时，东方无忧向坐在自己近侧的东方情开口道：“二弟，为兄想向您讨要一人，不知二弟肯也不肯？” 东方无情一愣，不过还是说道：“大哥，小弟这里又有何人入得了大哥的眼，大哥喜欢，尽管拿去！” 心中却暗想，自己这个哥哥，对事对物挑剔的很，他难得会看上什么物件，不想今日竟亲自向自己讨要，自己那里又有什么人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东方无忧没想到自己那个弟弟竟然答应的如此爽快，忍着自己心中的喜悦，不由想再次确定！ “是为兄在二弟那里偶然识得一个宫奴，心中着实喜欢得紧，为兄也不白要二弟的，可与二弟换过一个人就是！” 东方无情没想到自己的皇兄竟然有如此爱好，既是宫奴，想必长相不怎么能看，否则又怎么可能会做宫奴，不由得说到： “大哥喜欢，自着人领去即可，不敢夺兄所爱，让人再分派过来一个即可！” 东方无忧，心底里高兴，向东方无情一示意，一杯酒入口，东方无情看着大哥那露出些微喜色的脸，老觉得自己做的哪里好像不太对，好似有大一种被大哥算计了的感觉？ 宫奴，只是宫中最低等级的一个职别，怎么看大哥的样子，好像是得了天下至宝一样的情形？ 难不成那宫奴有什么过人之处？ 东方无忧则看着二弟那若有所思的神情，巴不得这礼仪赶快结束，生怕夜长梦多，自己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二弟突然反悔，更怕那个妖媚的四弟看出些什么，从中捣乱！ 好不容易摆完了仪式，东方无忧连晚宴都没吃，就回到自己的落花宫！ 落花宫的管事太监王怜宝听东方无忧如此一说，甚觉荒唐，竟然拿落花宫的宫奴去换一个情宫的宫奴！哪个宫奴不是奴？这又何必？ 可是谁让自己不是主人呢，只得带了落花宫最漂亮的一个宫奴明儿去找情宫的管事太监司叶先，那司叶先听明来意，想也就换一个宫奴，这事自己就做得了主！ 再说这些事本也是自己的份内事，也没说什么，就让那明儿留下，因自己还有事忙，不得闲，就王怜宝自己去带那个叫千雪的宫奴！ 那王怜宝找到千雪，一看千雪那样子不由得吓了一跳，心想自己的主子还是个怪人，放着那么个漂亮的宫奴丁明不要，非要这么一个又丑又瘸的冷千雪做什么？ 可是，这也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事，只得领着冷千雪往落花宫而去！ 千雪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以自己一个宫奴的身份，想来也没什么说话或者是反对的权力，都没来得及和同儿告别，拿着自己少得可怜的几件衣服，就跟着王怜宝走了！ 东方无忧看着被王怜宝带进来的千雪，没有出去，因为自己还没想好给她一个什么样的合适的工作或是身份，就先按照宫奴的身份放在后花园的宫奴房住着吧，只是吩咐给她一个好一点的房间！ 自己现在想想也奇怪自己的做法，摇摇头，可能是自己与她心中的那个人名子相同吧，只是要有怎样的一段经历，怎么刻骨的一段深情，才吹得出那如此撩动人心弦的笛音？ 自己也许是对那样一个入了宫的又残又丑的宫女同情，也许是好奇，才做出了如许奇怪之事吧？竟然因为一个宫奴向自己的二弟开口！ 千雪对自己到了另一个别宛，一点都不好奇，自己本就是他们心中的奴，到了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就是守夜吗？自己已经在同儿那里学了不少，大致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只是，在晚上的时候，却再也没人陪着自己了，没有人听自己吹笛了，自己只能守着一个人的寂寞，可是，自己又有什么时候不寂寞呢？ 这深宫内苑，也许是自己最终的归宿，想起了那北门幻曾经给自己的东西！ 可是那个东西，也许，自己永远也用不到，想起那张妖媚的脸，如果，自己，不见了，不知将会给水家带来多大的灾难？ 这样的险，自己不敢冒，也不愿意冒，如若成真，自己就又多了一项罪孽！ 152 千雪看着这边情况比那边好了很多的房子，好好的收拾了一番，这地方，不知道自己能住多久？ 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身份依然是宫奴，所不同的只是地方不同而意是，做不同的人的奴宫！ 自己来的时候大致看了一下，这里离其它的地方都很远，也许自己的笛声在夜间不会打扰到别人吧？更有可能的是让自己白天出去的时候不至于会吓到其它的人吧？ 想起了昨夜遇到的那个人，他有一双与无忧七成相似的眼睛，不知能否再见到他！ 还有那个西门决，自己也已多日未见到他，他能否知道，自己已换了地方，也希望他知道的时候，能带来无忧的消息！ 只是，看他的情形，他好像并不记得自己？又有几个人会记得自己呢？无忧，也许，早就忘记了自己吧，那里，他只是一个三岁都不到的孩子！ 如洗的月光下，东方无情坐在案前，想着昨夜那似曾相似的笛声，内心有一根弦被撩动了！ 那弄笛的人，究竟是何人？ 今夜，她是否还会在此？ 受自己心的牵引，鬼使神差，收拾一下自己的外表，踏着月色，向湖心亭而去！ 湖面微波荡漾，天上月色如洗，湖心亭被笼在月色的轻烟里，可是，那亭中佳人，却杳然无踪，昨夜，似是一个梦，镌刻在了自己的心里！ 既然在自己情宫的湖心亭，那就一定是情宫的人，早晚总会看得到，现在，不去也罢！ 千雪觉得非常奇怪，这落花宫的宫主，竟然没有安排自己任何工作，也没有人来找自己！ 但是让自己感觉难堪的却是，在情宫，有同儿为自己打来饭菜，在落花宫，一切，却都只能靠自己！ 早上去去打饭时，看到大家对自己投来鄙视的目光，拿了饭菜，匆匆回到自己的住处，这里，与布衣巷不同的时，大家看自己的目光，除了鄙视，还有讶异？ 这深宫之内，竟然会有这样的人？ 还真有人不怕死，敢把这样的人弄进宫来？ 幸好，这里是落花宫！ 不过这种无所事事的日子最是难过，每天重复一样的生活，也只有在如水的月色下，千雪才会有了思念的深情！ 那夜月色正浓，而千雪最喜欢在这无边的月色里拿出爹爹留给自己的笛子，吹响那首缠绵的无名曲！ 这曲最开始是在吹给无忧听的，在寂静无人的夜色里，为了赶走内心的恐惧和孤单，都会吹给无忧听，也吹给自己听！ 以期赶走那无边的寂寞和孤独，就是这笛声陪着自己和无忧走过了那段最为难过，也最为幸福的一段生活！ 从那次，无忧消失后，自己吹了一夜的笛子后，到进宫之前，自己再也没有吹起过，可是自从进宫的后，那种无边的寂寞和孤单的感觉一天强过一天！ 自己下意识的希望，无忧可以听到自己的笛声，认出自己，找到自己！ 他或许早已长成一个漂亮的小伙子，而自己的特点却终生难以改变，只有他找得到自己，而他，即使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也不敢相认！ 即使那个东方无忧是自己那个无忧，自己不敢也不会去相认！ 再说，那也有些不太可能！ 一个皇子，怎会到了民间，又怎会莫名又跑到了皇宫，这里面有着太多的不可能！ 落花宫虽然没有湖，但却有着自己最喜欢的梨树，现在已是初秋，梨树上，已挂满了果，黄澄澄的果子，在夜色笼罩下投下了暗暗的影子，看不太分明，自己喜欢的是夏初那盛开的梨花，一树一树的小花，格外的雅致，自己很少看到如此多的能成片的梨花林！ 月光在树下投下了成片的阴影，透过稀疏地枝桠，有月色洒下，千雪站在林间，让月光清晰的洒在脸上，轻轻的吹响了那首自己用来想念无忧的音符！ 她却不知，在林间，陶醉在如此缠绵悱恻的乐音里的，不只她一个人！ 笛声初歇，斜斜的倚在一株梨树上，远处有萧声传来，正是自己刚才吹的曲子，用萧奏来，更觉哀婉！ 东方无忧，静静的立在远处，那笛声和萧声竟好似有一种莫名的和谐！不知自己那喜好乐音的父皇听来会有怎样一种感想，至少自己觉得，如闻天籁！ 那萧声好似被笛声所感染，竟然也浸着一种化不开的愁和思念，只不知这西门决思念的是何人？ 三天后，是母后的生日，宫里都在做准备，自己想来，不用准备的太多了吧，现成的就在眼前！ 天一亮，下了朝，回到自己的落花宫，就着人请千雪过来，千雪甚觉讶异，自己一个宫奴，竟然还有主人相请？ 简单收拾了一下衣装，着宫奴的一袭浅紫色裙衣，黑亮的长发披在肩上，跟着前面的小太监到了落花宫的正殿！ 那青砖碧瓦的宫殿巍峨而立，千雪能看到只有这些，因为只能低着头走进去，那些，还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东方无忧看着一瘸一拐走直来的千雪，心中着实有些同情，一个能吹出那种动人心弦曲子的女子，有着如许的才华，却有着这样的容貌和身体，令人怜惜！ “见过大皇子！”千雪低低的说道，在这里，是不能太大声讲话的！ 去时小太监已说是大皇子有请，所以千雪看到厅内的人脚时就见礼！ “千雪姑娘，坐吧，看荼！”东方无忧温润的说道，看她低着头，怕是不太敢见这个传说中的太皇子！ 千雪听着声音好像是在哪里听过，可是也不敢真的抬着去看！ 有人上了荼，放在了千雪手边，东方无忧怕有人在这里千雪会感到拘束，挥了挥手让人退去！ “你可以抬起头来，他们都退下了！”东方嘴边带笑，不知他看到自己就是大皇子时会有何感想？ 千雪听此言，缓缓的抬起了头，向那发声处看去，那双眼睛与无忧有七成像的俊美男子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153 是他，那个月夜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的男子，他原来就是大皇子，想来自己就是被他换到这里的吧？ 只是，今日请自己过来不知又有何事？ 看着千雪那破败的面庞，东方无忧心里不由又一次感到婉惜，她有一双极其漂亮清澈的眼睛，如一泓清水，似能看到人的心里去！ 小巧而精致的鼻子，那紧抿的双唇显示出了心里的不安，东方无忧朗然一笑：“千雪姑娘，您请喝荼，今日里请你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千雪微微低着，这大皇子说话彬彬有礼，可是自己本是一个宫奴，他又何须用到求字，轻轻说道：“大皇子，你请讲，只要千雪能做到，或是可以做到！” 那幽雅温婉的声音，看来有着极好的教养！ “千雪姑娘不必紧张，是这样，三日后，是母后的生日，想请姑娘为母后奏一曲，不知姑娘可愿意？” 千雪一愣，想起在布衣巷时让大家绣的进献给皇后的绣品，自己的还未完工，人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现在，这好像是在自己的工作性质之外，想起上次在天仙阁，大家看到自己面容的情形，不由神色一暗，声音又低了一些： “多谢大皇子抬爱，可是以千雪的些末技艺，还有这容貌，只怕会惊了皇后娘娘，还请大皇子再做思量！” 东方无忧也只当是千雪怕自己的容貌吓坏了母后，不知她还有那样的一段经历，温和的说道： “这个，请千雪姑娘放心，自有安排，会让人推着你上场，至于容貌，也会知会他们一声，就说要增加一些神秘感，会让你带着面纱上去，不会有人看到你的容貌，不会惊了母后，也不会让你难堪！” 千雪听他如此说来，知道，自己已无退路，也只能低低的说声： “多谢大皇子为千雪考虑的如此周全，只不知皇后娘娘她喜听什么样的曲子，千雪也不知道自己会也不会，还望大皇子能告知一二！”自己推辞不了，就只能接受，只是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错！ 东方无忧，想起了上次母后听那西门决演奏霓裳羽衣曲的神情，不由得问到： “千雪姑娘会霓裳羽衣曲吗？”东方无忧试探着问到！ 千雪温婉的点了点头： “千雪习过这首曲子，却不知能不能完全发挥得出来，这两天，千雪会再温习一下，尽量让大皇子满意！” “好，这么说定了，一会儿交待他们，这两天，你不用做别的事，就专心温习这首曲子，还有，以后，也不用做那些粗重之活，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来吧，有什么需要，跟这落花宫的太监总管王怜宝说一声，他自会帮你！”东方无忧看着千雪不亢不卑的样子，知道她必受过良好的家教！ “谢谢大皇子的照拂，如没别的事，千雪就先退下了！” 千雪施了一礼，然后起身退了出去！ 东方无忧看着千雪一瘸一拐走去的背影，似有无限的落寞，心中忽然有了一种感觉，如果不是因为她的面容和有些残缺的身体，自己倒真愿娶她为皇子妃，无论父皇满不满意！ 有如此的才情的女子，如是一个正常的女子，必会得很多人的怜惜！ 叫来王怜宝，如此这般吩咐一番！ 那王怜宝虽然惊讶，但也不敢说些什么，这大皇子怎么好像是中了邪，换来一个那么丑的宫女也就不说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人也不少，怎么现在还如此的对她重视？ 让自己不要吩咐他干重活也就算了，还要对她有求必应，更让自己想不通的是，还让宫中最好的裁缝来为她做最为华美的衣装！ 幸好没让她搬到侧殿住下，不然，自己还以为这大皇子要娶她为皇子妃呢？ 在这关键的时刻，这大皇子不想着如何去娶一个让皇上满意的皇子妃，来继承大统，竟想些没用的？ 虽说都是自己的兄弟，谁当皇帝都一样，但谁都知道，那可太不一样了？ 其它各宫都在卯足了劲的想法子，使门子，可是，唉，如果大皇子承了大统，自己绝然是大内总管的不二人选，现在的状况还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一边摇头，一边往外走！ 看着那王怜宝摇头晃脑的向外走，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太监正在对自己不满！ 可是，他又怎知道，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该是你的，就总会是你的，跑都跑不掉！ 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尽自己做人儿子的一份心意，也算是曲线而行吧！ 皇后娘娘的诞日在大家的期盼中到来，盛大的宴会，来的人不只是皇室中人，王公贵族，济济一堂！ 因为怕晚上人来得太多，不太容易安排，宴会改在白天进行！ 皇上陪着皇后正中而居，玉皇后身着凤袍，那明净而圆润的脸上，洋溢着温暖而和煦的笑！ 凤目微颔，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四个仪表不凡的儿子，任她们如何的争，自己相信其中必有一个会是未来的皇，心中又怎能不欢欣，母仪天下的容颜，让人看了有点不敢直视的威严！ 堂堂一国之母的诞日，皇上都如此的费心，自是不可等闲视之！ 两侧是各宫的嫔妃和贵妇，面前是不断来道贺的王公大臣，虽已说过多次，不要送礼，但是那些个臣子，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表现的机会，又怎会放过！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皇家，这皇后收礼，自是可以当收自家的东西，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那礼盒一箱箱的抬了过去，只见到一边的宫人在收礼单，至于物品，甚至都没有验看的机会！ 往来穿梭的宫女，身着各色的纱衣，招呼着王公命妇，个个貌美如花，赏心悦目！ 这世间，又有哪一个地方，可以在一眼之间看到如此多的美女，无论进宫来的是男人，还是女人，都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礼会在正殿门前的大广场上，足可容纳几万之众，可是，这被装饰的美仑美奂的地方，还是显的拥挤了些！ 154 随着宴会的正式开始，八八六十四个宫女飘然而至，翩翩起舞，伴随着宫庭御乐，有着一种让人说不出的舒畅，这样优美的乐，这些缥缈的舞姿，也只有皇家，才有此资本！ 男人女人都有了几许痴迷，这样的场面，很难不让人觉得是和平盛世提前到来了！ 一曲舞罢，掌声四起！ 众人分次向皇后敬酒祝寿，皇后那雍荣华贵的脸上，带着一成不变的温煦笑意！ 接下来的节目竟然是赵湘月的水袖舞，众人看着那把袖子甩得出神入化的起舞美女，在座有不少人知道，此女是赵相之女，也是未来的皇后人选之一，无不卖力叫好，看得赵相夫妇两人心里乐开了花！ 那宫含烟竟然是礼部尚书宫礼秋之女，她送的的节目是古筝独奏，高山流水，自然也赢得不少喝采！ 沈安依也不弱，是与宫女合舞的领舞，那灵巧的身段，美丽的舞姿，被宫女们衫托的格外出尘脱俗！ 接下来又陆续有新来的秀女入场，可是东方无忧，却心思全不在此，他在等，等千雪入场，那虽不是自己精心准备的，但也是自己寄予了太大的希望的！ 其余各人要送的礼物昨日已呈给母后，只有自己，只说了声要给母后一个惊喜，便无了下文！ 那首霓裳羽衣舞本来已在宫庭排了很久，是这次宴会的重头戏，用尽一切办法才说服了西门决，让千雪出场，自己虽然有着极大的信心，但也有着不小的担心！ 只用了三天的时间，所有的人都做陪衫，所有的人也都以千雪为主，而其它的人只是需要配合，无条件的配合！ 当一个尖着嗓子的太监到中场说明，下一个节目是大皇子为母后送上的霓裳羽衣曲时，所有的人都把目投向了坐在右侧的东方无忧。 东方无情和东方无夜也觉得奇怪，这，难道就是大哥要给母后的惊喜？ 这曲子西门决已演奏过，这，又算得上是哪门子惊喜？ 可是当缥缈的笛声由远而近入场时，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一个巨大的莲花，有三十六名宫女抬着缓缓走近，那莲花之中赤脚盘腿坐着一个身着宽袖雪衣的女子，脸上蒙着淡蓝的面纱，长发简单的披在肩上，手中持着一柄精致的笛子！ 而那抬着莲花的宫女也身着宽袖雪白的纱衣，所不同的是身上绕着淡蓝色的彩带，周围青烟缭绕！ 而宫女们则是眼含秋波，好似凌波微步而来，那缥缈的身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由远及近的笛音，带着淡淡的哀愁和悠悠的向往，轻扣人的心弦！ 所有人的身心竟然慢慢随着笛声放松了下来，微眯了双眼，陶醉在那美妙的乐声中，连那莲花什么时候抬到场中被放了下来都未曾察觉！ 随着那美妙的乐音延伸，仿佛到了美丽的仙境之中，在那烟波之上，随着众仙女飘然起舞，那如痴如醉的的神情，仿佛已忘记身在何处！ 又仿佛随着天上飞舞的仙女来到了人间，在山林边，在清泉旁，嬉水而舞，那明快的声音，让人心思逐渐变得清明起来，好似没有了身心的束缚，一切都轻快起来！ 陶醉在其中的人们，竟然没有一个意识得到，那小小的一柄笛子，怎么会竟然有着如此的魔力，让全场几万之众，听得如此的清晰，好似就在耳旁，又好似就响在自己的心底！ 这得需要怎样的功力？ 而她却是区区一名女子！ 那间或期间的所有乐音都成了伴奏和陪衫，人们只被那缭绕的笛声所牵引，所迷醉！ 那居中而坐的皇上和皇后，也都微眯了双眼，极其享受的跟着笛声，心自由的翱翔，起舞！ 全场几万之众，除了那笛音和伴奏之音，竟然无一丝的声响，好似怕惊醒了心中那个梦，又好似心已随音而舞，忘记了自己的凡俗之身！ 那笛声中有着强烈的向往，又好似弥漫着一丝淡淡的哀伤，那贯穿其中的思念之情，好似自己就来自那个遥远而又美丽的地方，只是岁月经年，那情意已渐渐淡忘，而今已起，勾起了心中的哀伤！ 天阙沉沉夜未央，碧云仙曲舞霓裳。一声玉笛向空尽，月满骊山宫漏长。 当笛声渐远，曲破而终时，所有的人都回不过神来！ 半晌，当大家睁眼看向中场时，那里，哪还有刚才幻丽的影子？ 除了场中还弥漫的轻烟，那弄笛之人，那缥缈的仙乐，好似从来就没有存在过，而自己脑海里的，只不过，是自己的想像！ 再良久，全场才响起了震山的掌声，历久不衰，东方无情和东方无夜同时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大哥，那眼中都有着极度不信任，但是心内的疑问却绝不相同！ 皇后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大皇子，那心中洋溢着为人母的喜悦之情！ 正坐而坐的皇上，龙颜大悦，大声而喝：“赏！” “赏！”宫人的声音一声声接着向下传！ 这，还是今天打赏的第一人！ 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对接下来的节目虽然也附和着欣赏，但是心还陷在刚才的天籁乐章里，无法完全抽身的出来！ 那些曾经出入于天仙阁的达官贵人们，还没有对那位能奏出华彩乐章的歌女未能完全淡忘，这两人如出一辙的蒙着面，会不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但，这是皇家的御苑，谁人敢提出异意？谁人敢说此女就是彼女？ 东方无夜心中无法平静，那女子分明就是自己送到情宫来捉弄二哥，怎么会到了大哥那里。。。。。。 还送了一个如此大的惊喜给母后？自己到底是做了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东方无情同样陷在刚才的震憾里！ 如此动人心弦的乐音，自己只在自己的情宫里听到过，但是，这次，听来怎么好像不止是听过一次的熟悉？ 那种陌名的熟悉感，竟让自己有了一种陌名的心痛，在心中渐渐的弥漫开来！ 155 大哥的落花宫，什么时候也有了这样的人才，不对，这，莫非，就是上次大哥和自己对换的那位宫奴，必竟这样的乐音，并不会有太多的人有此才华，即使有此才华，也不会有着如此的深情？比如西门决！ 就技巧而说，他或许在刚才那女子之上，可是，就情意来讲，他远远比不上刚才那女子的深情！ 所以他的乐音美侧美亦，却不能如此的扣动人的心弦，动人的心魄！ 而女子的乐音则好像是好像用尽了全身心的力量，那力量化做了全身心的语言，在倾诉着自己无边的情意，听来竟是如此的缠绵悱恻！ 自己，好像，真的听过这样的笛声，不是在这宫中，也不是在最近的日子里！ 那种感觉，好似已在心底里响了千百遍！千百年！ 母后的生日宴会结束时，自己一定要找大哥问个清楚，如果，她就是自己被换走的宫奴，自己宁可反悔，也不再放任她的离去！ 而那东方无夜，也有着相同的心思，如果，她，真是自己送到情宫那个水千雪，自己势必要再次要回她，自己不送了，还不行吗？ 所有的妃子和皇子，也都把目光注视在了东方无忧的身上，世间竟有这样的女子被他寻着，如果他真娶了这样的女子为妃，看皇上刚才陶醉的样子，这未来的太子之位，怕不就是他的？ 那些新进的宫女和秀女，也听到了刚才的笛声，那样的乐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只是那其中的深情的缠绵和无尽的思念，好似在布衣巷月夜中也曾听闻过！ 只有莫紫儿，呆呆的愣在那里，只有她知道，刚才那弄笛之人，只可能有一个人，才有如此的功力和才情，水千雪！ 这中间还有一个人，一身鹅黄的宫衣，站在那里，泪落如雨！ 宴会在天黑以前结束，待皇上和皇后离开后，各宫嫔妃离开后，余人按顺序离开，东方无夜拦在了自己的兄长身前！ 东方无忧了然的看着东方无夜，却并不说透，等着自己那个妖媚的四弟开口！ “大哥，小弟有一事不明，那个水千雪，怎地会跑到了你的落花宫去，她是我皓月宫的人！” 东方无夜问得理直气壮，这水千雪本来就是自己的弄进宫来捉弄老二东方无情的，那张棺材脸自己看了就不舒服！ 东方无忧暗里一乐：“四弟，那水千雪，怎么就会成了你皓月宫的人了呢？” “她本就是我皓月宫的宫奴，我只是暂时寄养在老二的情宫，你何故抢了去！” 东方无夜一脸的懊恼，自己送去的人还没完成自己的任务，怎么就成了老大的人，这事儿这样，自己可不就是白做了吗？ “这个大哥可就不知了， 现在她可是我落花宫的人了，如果四弟喜欢，可以多到落花宫走走，大哥可着水千雪为四弟奏上一曲！” 东方无忧自然知道自己这四弟的心思，怜悯之情这种东西向来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不找那水千雪的麻烦已然不是不错了！ “好，那小弟现在就去，问问那水千雪是也不是！”说着径自离去！ 东方无情回到自己的情宫，叫来总管司叶先，问落花宫从自己宫内换一个什么样的宫奴去，那司叶先知道这么一会儿事，只知道是一个宫奴，但详细的情况并不清楚！ 看到东方无情有点寒意的脸，忙去找那后院找司宫奴的太监问问清楚！ 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了解情况，只知道，那个宫奴，因是守夜人，白天并不见出来，每天的饭食也都是那个叫同儿的小宫奴给送去！ 东方无情脸一寒：“什么，情况竟然到了一个连一个大活人走来进去，都没人明白的情况了，你司叶先连一个情宫的总管都做不好，还想做大内总管？这难道不是一句笑话吗？” 那司叶先畏畏诺诺的说道：“二皇子，那叫同儿的小宫奴说了，那个被换走的是一个守夜人，只不过是一个女子，会吹笛子，曾在月下为他吹过一曲！” 看着司叶先那低头敛眉的样子，无情知道，这事也不能全怪司叶先，是自己先答应大哥在先，自己那时也不过想只是一个宫奴而已，顺了顺气，依然寒着脸说道： “司叶先，本皇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那宫奴给要回来，否则，你也不用回来了！” 司叶先一听，愁眉苦脸的退了下去！ 那大皇子，谁人不知，虽然看起来温文而雅，但却绝对心思缜密，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好相处！ 这宫内的人，还真没有人有敢惹过大皇子的，这可，难坏了自己！ 若跟人说二皇子反悔了，那宫奴不换了，或许可以要得回来，可这，为了一个宫奴，说起来好说，可听起来，却并不怎么好听！ 东方无情看着神情萎顿走出去的司叶先，东方无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会为了一个被换走的宫奴，发那么大的火！ 或许，是那种对乐音的熟悉感，那种致命的思念与忧伤，让自己失了控！ 司叶先无耐，只得带着个小太监到了落花宫，准备见机行事！ 没成想，这落花宫热闹的紧，那四皇子正坐在落花宫的大厅里，候着见那水千雪！ 而那水千雪，到此时，竟然还未被送回宫！ 司叶先不得已，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那二皇子可是发了话，要不回水千雪，自己也不用回去了！ 只得找到落花宫的总管太监王怜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那王怜宝也是人精一个，自然知道这司叶先来干什么，也不说破，虚应了几句，找了个小太监陪着，自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当初还不乐意换那个丑陋的宫奴，嫌弃她的容貌让落雪宫没面子，可是没想到，今天，让落雪宫在那么多人面前露了脸的竟然是那个有着天残地缺的水千雪！ 这人，有时候还真不能以貌取人！ 156 华乐宫内，西门决终于有时间与千雪相视而立，千雪脸上还带着那浅蓝色的面纱，所不同的是，身上的衣服已换回了自己的，让她发愁的是，现在自己要如何才能回到那落花宫去！ 这深宫内苑，绝不是自己可以胡乱走的地方，走错了地方，怕是连命怎么丢了的都不知道！ 这华乐宫是西门决的地盘，在这里，让千雪坐下，随手倒了杯荼放在了千雪的面前，轻轻的说道：“之前，我们是不是认识？” 千雪一愣，呆呆的说道：“如果，你真的是我曾经认识的西门决，那么我们就认识！” “我印像中没有你的存在，可是，你的笛声深深的打动了我，我虽然不愿意，但我不得不承认，我一真认为我的萧声无人能出其右，但是我明白，我虽在技巧上比你高明，但在情感上，我却绝对不如你，我觉得，我曾经听过你的笛声，在什么时候听过，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绝不是在现在，而是在很久以前，我应该听过，可是，我却真的想不起来！” 西门决有些不甘的说道，那一长串的话不只有不满，还有一丝思考的意味，那感觉，自己真的好似曾经识得她！ 千雪刚想开口把自己知道的过往告诉西门决，门口有人说到： “大皇子宣水千雪回落花宫！” 千雪起身说道：“西门决，谢谢你，谢谢你，那晚救了我，没有你，或许，我早已不在这个人世了！” 说完也不等西门决答话，一瘸一拐的走出去了！ 而门口，竟然有一顶小轿候着！ 看着起身离去的水千雪，西门决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自己怎么会好像是少了一段记忆！ 别人的说辞自己无法相信，除非自己想起！ 千雪直接被抬回了自己住的地方，下来进了自己的住处，却发现，自己的饭菜已被摆好在桌上！ 刚吃过饭，准备安歇，今天那一曲霓裳羽衣曲，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心力，现在，已是累到了极致！ 东方无忧下了早朝就到了千雪的居住之处，敲了半天门，竟然没人应声，心下觉得奇怪，知道那样的演奏极是费心力，可是到了这个时候，说不得也要醒来了！ 身后的王怜宝也自惊疑，不知自己手下的奴才竟然懒到了如此的程度，看着大皇子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由的尴尬的说道： “大皇子，都是奴才管教不严，以后定会好好调教，这就让人去把门打开！”东方无忧没吭声，只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轻轻施力，那门竟然开了，再轻轻扣门，依然无人应，想了一想，这情况有点不对，不由的走了进去， 可是室内哪有人，床上的被子却在床上摊着：“王怜宝，这宫女的床上用品应该怎么摆放？” 那王怜宝一看那摊在床上的凌乱，不由得一惊：“请大皇子恕罪，奴才一定好好管教于她，都是奴才的不是！” 东方无忧看着在那里恕恕叨叨的王怜宝不由得喝到： “走吧，你再用用脑子，这水千雪明明是被人劫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得出了这个小的只有两间的房子！ 都是自己太大意了，能做这事的也只有一个人，自己的那个四皇弟，常不按理出牌的家伙！ 想着他昨天赖在这里的样子，这事，非他莫属！ 千雪醒来时，已日上三杆，可是却发现已不在自己的房中，这卧室内华丽的摆设不是自己一个做宫奴的用得起的！ 淡紫的宫纱，雕花的房中摆设，透着一丝淡淡的清香，清雅而又不失贵气。 听到房中的响动，有人在外轻敲房门，千雪有些惊疑，不过还是说到：“进来吧！” 脸上并没有面纱，想了想，也看不到自己的面纱，就那样，清着一张脸，候人走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宫装的小宫女，看到水千雪的脸庞，不由得萧缩了一下，低下了头，说道：“您好，四皇子，让水儿来看看，您醒了没有？” 千雪一愣：四皇子，自己不是在大皇子处吗？ 这里难道是四皇子的地方，看着那有些害怕的小姑娘，把自己完好的一面脸对着那小宫女说到：“谢谢，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四皇子的皓月宫的侧殿，水儿这就帮您打水梳洗！”说着快步走了出去，面上有惊惧之色！ 千雪静静的坐了下来，自己来到宫室的这些日子，都在被人换来换去，没个定所，这样的日子还只是个开始，这四皇子又不知是何许人也？ 水儿侍候着千雪梳洗完毕，又送来了早膳，千雪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心中有些不适！ 刚用了早膳，就有人送来了华丽的宫衣，千雪看了一眼，只是放在了一边，并不认为自己的身份适合穿那些衣服，那些衣服甚至是高等的宫女才能穿的衣服！ 可是，自己也不能一天到晚的闷在房间里，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好不容易适应了落花宫人的指指点点，大家对自己的容貌已渐渐习惯，可是如今又换了个皓月宫，那种屈辱的感觉，自己难道要再重新开始一次？ 如果不是为了水家，自己真想如那北门幻所说，脱出这皇宫去，何须再忍受这没有尽头的磨难！ 在这深宫之内，到处都是女子，男的也都是太监的身份，自己又如何寻得到水家那失踪了好久的儿子，就是自己见了也不认识！ 所有的人见了自己都躲着走，恨不得离得远远的，水之慕夫妇对自己说的话也许只是个传说，是为了安慰他们自己的吧！ 人，都是靠希望活着的吧，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总想着有一天，可以再见到无忧，可以知道他活得好好的，他那么一个好孩子，老天不会那么的狠心，收了他去，他也许跟自己一样， 被好心人给收养了！ 明知那个东方无忧不太可能是自己的无忧，可是，心底里，总希望，他就是！ 157 哪怕是他不记得了自己，只要他活得好好的就好！ 房间的门紧闭着，千雪坐着发了会儿子呆，去寻自己的东西，却发现，除了自己的笛子，自己其它的东西都没带过来，这才想起来，自己连自己怎么来的都不知道，难道，是在睡梦中被人带过来的？ 自己的生活自己不能决定，谁能决定就谁决定吧，千雪看着窗外的太阳，自己现在连晒太阳都成了一种奢侈！ 最多，也只能晒晒月亮！ 正自想着，忽然听到有人在门外吆喝：“四皇子到！” 千雪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装，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走过去拉开了门，还没来得及跪下，就看着门外那一身雪衣俊美妖媚的男子，不由的愣住了！ 可是该有的礼节不能少，千雪低了头，轻轻说道：“千雪恭迎四皇子！” 随即向一侧避过，让四皇子走了进去！ 东方无夜走了进去，然后在几前的一侧落坐，似笑非笑的看着千雪说道：“怎么，这也没多久不见，竟然不识得本皇子了吗？” 千雪冷冷的看着那个把自己送进来的，让自己愤恨的男子，恨不得去抹平他脸上那可恶的笑脸！ “千雪，不敢忘记四皇子的恩德！” 语气极冷，自己并不怕再触怒于他，再触怒了又如何？难不成把自己再送出去？自己求之不得！ “哈哈，记得就好，既然是本皇子把你送进来的，你也要记得，你就是本皇子的人了，无论谁问起你，你都得说是本皇子的人，这皓月宫也是你要呆的地方！”那说话的语调怎么听怎么让人不舒服，什么叫就是他的人了？怎么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人了，他的仇人还差不多！ 千雪不想他在这里再呆下去，自己对他，可是连一点点的好感都没有，这个可恶的人：“千雪记下了，四皇子，您还有别的事吗？” 东方无夜，看着对自己冷言冷语脸庞破败且有些不耐烦的水千雪，心中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那些个女人，哪个不是巴不得自己多留一会儿，可，这个又丑又残的宫奴，竟然敢赶自己走？ “这是本皇子的侧殿，难不成，本皇子多呆一会儿也不成吗？”东方无夜说话的声音有些着恼，这水千雪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千雪不敢，只不知，您这皓月宫可还有些什么规矩，四皇子您不妨一次说清了，以免千雪犯了您的忌讳而不自知，徒惹您的不高兴！” 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让东方无夜看了心里更为不爽，冷冷一笑： “本皇子认为你不该叫水千雪，应该叫冷千雪，这才恰如其名！” 千雪一呆，那是一个早已被所有人都遗忘了的一个名子，甚至也被自己遗忘了。 只有看着自己手中的笛子，想起爹爹的时候 ，才会想起自己应该叫冷千雪。 可是今天从那个四皇子的嘴里说出来，竟然给凭添了几许幽怨，几许心痛，愣了半天，才幽幽的说到： “随你吧！叫什么都好！” 看着突然脸色变得有些忧伤的水千雪，那东方无夜突然说到： “难不成你真的叫冷千雪？” 千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听清东方无忧说了些什么，那破败的面庞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竟然难得的让东方无夜看得动了自己那少见的恻隐之心，轻声说到： “这皓月宫所有的地方任你来去，我会吩咐他们不能对你品头论足！” 说完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太恰当，想要补救，又不知说些什么好？ 好在千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觉得他说的话有什么地方不太妥当，也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就不再言语！ 东方无夜见水千雪不再搭理自己，也觉无趣，就自行离去了，千雪也不说走好一类的话，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白花花的太阳！ 安静的生活，安静的不染一丝尘色！ 如果不是东方无忧送来了上次皇上皇后的赏赐，千雪真不以为自己还能再见到他，见到那与自己的无忧双眼七成相像的男子！ 倒是那个二皇子，自己虽然在他的情宫呆了那许久，却从未见过一次！ 东方无忧看着面前的女子，还是那样的安静，只有你与她说话时，她会回应，其它的时间都安静的让人心疼！ 不知他心中的无忧，是如何一个人，竟让自己有了点嫉妒的感觉了！ 这些日子里，那些主动往自己宫里跑的女子，和母后让人送来的女子，没有一个不是国色天香或是清新典雅的，可是看着她们在自己的面前表演，那种虚假的的神情让自己看了难过。 自己的皇子妃只会有一个，她们的心里，不止是想着皇子妃那么简单的事，她们也许要的是未来的皇后之位，但，这至少，是目前自己给不了的！ 母后赏的东西也奇怪，宫里有那么多的东西不赏，打赏的是自己不太看入眼的一个玉镯和一个玉佩！ 那光泽润泽而温暖，一看就是古物，配这样的女子也许刚好，不夸张，也不造作，让人觉得这些东西好像原本就该属于她！ 千雪知道，既然是皇后赏的，自己就必须要受，并且要受的开心！ 千雪小心的接了过来，放在桌上，打开了锦盒，那入眼的是一个手镯，古朴幽静，轻轻的拿起了那手镯，看起来碧幽通透，像是有水波在流动！ 东方无忧惊讶的看着那手镯的变化，本来是暗淡无华的物件，当千雪拿在手中时立时变得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竟然氤氲流转，微波轻漾！ 千雪看着，心思有了些些的凌乱，这手镯好似自己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看到过？ 可是，一时之间又些想不清楚！ 那小小的的玉镯，入手温暖温润，好像羊脂般的流光水滑，竟然有淡淡的五彩光芒闪动，如不认真留意，还真是看不出来！ 那东方无忧看得仔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原本暗淡无光的东西好像有了生命力！ 158 哪怕是他不记得了自己，只要他活得好好的就好！ 房间的门紧闭着，千雪坐着发了会儿子呆，去寻自己的东西，却发现，除了自己的笛子，自己其它的东西都没带过来，这才想起来，自己连自己怎么来的都不知道，难道，是在睡梦中被人带过来的？ 自己的生活自己不能决定，谁能决定就谁决定吧，千雪看着窗外的太阳，自己现在连晒太阳都成了一种奢侈！ 最多，也只能晒晒月亮！ 正自想着，忽然听到有人在门外吆喝：“四皇子到！” 千雪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装，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走过去拉开了门，还没来得及跪下，就看着门外那一身雪衣俊美妖媚的男子，不由的愣住了！ 可是该有的礼节不能少，千雪低了头，轻轻说道：“千雪恭迎四皇子！” 随即向一侧避过，让四皇子走了进去！ 东方无夜走了进去，然后在几前的一侧落坐，似笑非笑的看着千雪说道：“怎么，这也没多久不见，竟然不识得本皇子了吗？” 千雪冷冷的看着那个把自己送进来的，让自己愤恨的男子，恨不得去抹平他脸上那可恶的笑脸！ “千雪，不敢忘记四皇子的恩德！” 语气极冷，自己并不怕再触怒于他，再触怒了又如何？难不成把自己再送出去？自己求之不得！ “哈哈，记得就好，既然是本皇子把你送进来的，你也要记得，你就是本皇子的人了，无论谁问起你，你都得说是本皇子的人，这皓月宫也是你要呆的地方！”那说话的语调怎么听怎么让人不舒服，什么叫就是他的人了？怎么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人了，他的仇人还差不多！ 千雪不想他在这里再呆下去，自己对他，可是连一点点的好感都没有，这个可恶的人：“千雪记下了，四皇子，您还有别的事吗？” 东方无夜，看着对自己冷言冷语脸庞破败且有些不耐烦的水千雪，心中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那些个女人，哪个不是巴不得自己多留一会儿，可，这个又丑又残的宫奴，竟然敢赶自己走？ “这是本皇子的侧殿，难不成，本皇子多呆一会儿也不成吗？”东方无夜说话的声音有些着恼，这水千雪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千雪不敢，只不知，您这皓月宫可还有些什么规矩，四皇子您不妨一次说清了，以免千雪犯了您的忌讳而不自知，徒惹您的不高兴！” 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让东方无夜看了心里更为不爽，冷冷一笑： “本皇子认为你不该叫水千雪，应该叫冷千雪，这才恰如其名！” 千雪一呆，那是一个早已被所有人都遗忘了的一个名子，甚至也被自己遗忘了。 只有看着自己手中的笛子，想起爹爹的时候 ，才会想起自己应该叫冷千雪。 可是今天从那个四皇子的嘴里说出来，竟然给凭添了几许幽怨，几许心痛，愣了半天，才幽幽的说到： “随你吧！叫什么都好！” 看着突然脸色变得有些忧伤的水千雪，那东方无夜突然说到： “难不成你真的叫冷千雪？” 千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听清东方无忧说了些什么，那破败的面庞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竟然难得的让东方无夜看得动了自己那少见的恻隐之心，轻声说到： “这皓月宫所有的地方任你来去，我会吩咐他们不能对你品头论足！” 说完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太恰当，想要补救，又不知说些什么好？ 好在千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觉得他说的话有什么地方不太妥当，也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就不再言语！ 东方无夜见水千雪不再搭理自己，也觉无趣，就自行离去了，千雪也不说走好一类的话，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白花花的太阳！ 安静的生活，安静的不染一丝尘色！ 如果不是东方无忧送来了上次皇上皇后的赏赐，千雪真不以为自己还能再见到他，见到那与自己的无忧双眼七成相像的男子！ 倒是那个二皇子，自己虽然在他的情宫呆了那许久，却从未见过一次！ 东方无忧看着面前的女子，还是那样的安静，只有你与她说话时，她会回应，其它的时间都安静的让人心疼！ 不知他心中的无忧，是如何一个人，竟让自己有了点嫉妒的感觉了！ 这些日子里，那些主动往自己宫里跑的女子，和母后让人送来的女子，没有一个不是国色天香或是清新典雅的，可是看着她们在自己的面前表演，那种虚假的的神情让自己看了难过。 自己的皇子妃只会有一个，她们的心里，不止是想着皇子妃那么简单的事，她们也许要的是未来的皇后之位，但，这至少，是目前自己给不了的！ 母后赏的东西也奇怪，宫里有那么多的东西不赏，打赏的是自己不太看入眼的一个玉镯和一个玉佩！ 那光泽润泽而温暖，一看就是古物，配这样的女子也许刚好，不夸张，也不造作，让人觉得这些东西好像原本就该属于她！ 千雪知道，既然是皇后赏的，自己就必须要受，并且要受的开心！ 千雪小心的接了过来，放在桌上，打开了锦盒，那入眼的是一个手镯，古朴幽静，轻轻的拿起了那手镯，看起来碧幽通透，像是有水波在流动！ 东方无忧惊讶的看着那手镯的变化，本来是暗淡无华的物件，当千雪拿在手中时立时变得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竟然氤氲流转，微波轻漾！ 千雪看着，心思有了些些的凌乱，这手镯好似自己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看到过？ 可是，一时之间又些想不清楚！ 那小小的的玉镯，入手温暖温润，好像羊脂般的流光水滑，竟然有淡淡的五彩光芒闪动，如不认真留意，还真是看不出来！ 那东方无忧看得仔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原本暗淡无光的东西好像有了生命力！ 159 出了情宫没多久，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竟然人不是很多，偶尔可见有太监宫女走过！ 赵湘月走紧两步，跟上了司叶先，从手上脱下了自己的玉镯，那是自己今天来情宫特地换过的一个，就是为了应付那些宫女太监的！ 给钱，多了吧，对自己的父亲不好，少了吧，他们这些深宫呆久了的人未必看得上眼，这玉镯虽不是自己常带的那个，可还是父亲特地为自己进宫准备的！ 司叶先哪敢收，这赵湘之女一看就是个极有心机的女子，她的东西又岂是自己要得起的？ 赵湘月本就存了心的，那轮得到司叶先不收：“司总管，莫非是嫌弃湘月的东西？” 看看老远走过来的两个人，司叶先也只能堪堪收下！ 这样的事情虽然在他们来说是常事，但是给人见了也必竟不好！ 那迎面而来的却是东方无忧和玉叶儿两人，司叶先走前两步深施一礼：“见过大皇子和玉叶郡主！” 玉叶在一边微微点头，东方无忧笑着问到：“司总管这是要去哪里啊？” 这司叶先有心不说，可这事必竟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位赵家秀女要看新来的奇花异草，二皇子吩咐奴才带她过去！” 东方无忧心下疑惑：这，难道就是老二钟意之人？ 可也不便细问，带着玉叶先行离开！ 司叶先也继续向前走去，瞧着走在自己旁边的赵湘月，心中却想着：这大皇子，难道还真喜欢了这玉叶郡主不成？要真是这样，这二皇子，可有得比了！ 第四十九章 洛北大帝东方凌这两天无论是哪个妃子贵妇来套话，都只一笑掷之，对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不闻不问，他要的结果，不是那个皇子会继位，而是，谁才是帝凰！ 事情虽已过去多年，自己也只是深埋在心底，但是，眼看时间越来越紧迫，自己却毫无头绪，这可是关系着国运昌隆与否，自己的洛北帝国将会在谁的手中发扬光大，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自己寻了多年，却无寸功！ 帝凰现，国运变！ 帝凰出，先帝殁！ 这话也已在自己心里缠了数年之久！ 这人必不在宫中，否则这么多年来，自己不会毫无丝毫的查觉！ 所以就借机天下大选，希望能把她选进宫来成了那个皇子的妃子，那么，至少这皇位还是自己的儿子在坐！ 如果，这帝凰被别人娶进家中，这洛北帝国只怕就不会再姓东方了！ 这预言虽然只有自己知道，但是现在时间已到了紧急的时刻，这秘密只怕是藏不了多久了！ 三年，三年的时间，弹指就会过去！ 他们预言：自己的寿元不会超过四十五，四十五岁，也是自己的应命之年，自己希望，这三年内一定要找到帝凰！ 凰，既然是帝的凰，帝凰，必是天下风姿卓越，风彩无双之人，可是这次选了如此多的秀女进来，却没有一个让自己觉得是那应命之人！ 因为，她们都没有那个气势！ 所谓凰者，必是天下无双， 出于东方君子之国，翱翔四海之外，过昆伦，饮砥柱，濯羽弱水，莫宿风穴，见之则天下安宁。 浴血帝凰落九天，乱世国母平天下 可是，上天却没给过自己任何的启示！ 自己，只能以自己的十个儿子为饵，诱凰！ 十个儿子，机会总会比一个要大一些吧？！ 只希望自己的哪个儿子是凰的应命之人，自己也就可以安心的放手了！ 虽然自己最瞩意的是情儿，但是，有些事，却是自己无法言说的，更何况，如若传出去，这天下，怕不是要乱的更快？ 应天命，顺天时！ 没有人可以逃的过，该来的，总会来！ 那右相赵诚已多次暗示，愿将自己的女儿赵湘月许于二皇子无情做皇子妃！ 那国舅玉珏也多次表示，愿将女儿玉叶儿许于大皇子无忧做皇子妃！ 自己从来没有，也不敢答应他们，可是也不能一口回绝，这不只是家事，更是国事，天下事！ 北冥送来国书，要送公主来完婚，自己也同样不想得罪，也不能得罪！ 南漠大军压境，妄想扩充国界，自己也不想轻举妄动！ 西界巫族更是蠢蠢欲动，想以割地来要胁自己的秘密！ 只有东越国还未表明态度，但也是晦暗不明，是敌非友！ 看起来一派歌舞升平，实际上却处处危机！ 这，难道就是帝凰要出现的前兆吗？还是因为有了这些危机，帝凰才要现世！ 自己，也算得上是有道的明君，难道，就真的过不了这一劫了吗？ 只是，那赠自己预言的人，却是早已成了它界亡魂！ 穷世渺渺，无迹可寻！无处可觅！ 大总管路信匆匆走了进来，看到正在深思的皇上，不敢打扰，站在一边立了老半天，东方阙早看到路信走了进来，可是自己还没想清楚，不想理他！ 看他小心奕奕的站在一旁，样子挺可怜，不由得出声问到：“什么事？” 路信见皇上终于看到自己了，忙在一旁说到：“三皇子无为求见！看您在深思，奴才把他挡外面了！” 东方阙对这个三皇子东方无为极为庞爱，最重要的原因除了他抚得一手好琴外，十个皇子中，他跟自己长得最为相像！ 东方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让他进来吧！” 东方无为候了半天不见路信出来，还以为父皇正在忙，没时间见自己呢，正在迟疑，要不要离开，路信快步走了出来！ “三皇子，让您久等了，您里面请！” 东方无为匆匆走了进来，见父皇正在龙案前坐着，正要跪下来见礼，东方阙快步走了龙台：“皇儿免礼，快让父皇看看，有没什么变化？” “父皇，变化倒是没有，就是又长了一岁！” “不错，不错，这修练一年，看气色，是有不小的进展！可有去见过你母妃？” “还没有，先过来给父皇请安！” 东方阙因为保养得当，跟自己的儿子们，看起来不像是父子，倒更像是兄弟！ “好，好，咱们这就摆驾落樱宫，去看你母妃去，她可是老在念叨着你！” 出了门口，见路信正在候着，只身前走去，边走边说了句：“传膳落樱宫！” 路信对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太监交待一句，虽然心里有点犯儿嘀咕，可也只能跟着去了！ 160 苏贵妃正在自己的落樱宫坐着，自己是差人送了信给自己的儿子，但没想到这么快儿子就回来了，还跟皇上一起到这落樱宫用膳！ 皇上，最近也不知为什么，老长时间不进这落樱宫了，还好，也没见频繁去哪个妃子的宫中！只在自己的书房呆着，想些什么事，没人知道 ！ 自己这个儿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生下来后，身子骨就弱，后来有术士断过，要给送到山中去静养，所以一年总有那么一段时间跟着自己的师父流云袖呆在山里！ 儿子，可是自己后半生的依靠，看到儿子回来，心里真比看到东方凌还开心！ 看着长身玉立，俊美斯文的儿子，与东方阙酷似的面容，心里是抑止不住的开心！ 只是，明天，怕是又会有什么话传出吧，管他呢，自己现在可是巴不得有话题传出，自己的儿子在宫中的机会与别人比起来，已经是够少的了，现在，有个机会，让人传一下也好！ 至少，让更多的人注意到自己，不，是注意到自己的儿子东方无为！ 尤其是那有志于做未来三皇子妃的女子们，只有讨了最让皇上喜欢的三皇子妃，自己的儿子东方无为，离那个位，也不远了！ 宫里那么多妃子，有儿子的也不过六个，再加上一个皇后，也不超过七个人，其它的虽然也给了个名份，但是生下的是女儿，也只有眼看着的份！ 一家三口，这午膳可是吃得其乐融融！ 传到了其它妃子那里，可是让人不舒服到了极致！ 在这节骨眼上，这皇上，也太那个了吧？ 厚此薄彼！ 但是东方凌也有自己的想法，自己这个儿子在宫中的日子不若其它的皇子那么多，平日里也不怎么引人注意，自己为了公平其见，也为了扩大自己的寻找范围，有必要为自己这个三子捧上一捧！ 自己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然，这看似平静的水面不起点波澜还行？ 按照旧制，东方阙有四大贵妃，分别是四个皇子的母亲，但是后来又有一个昭容和一个婕妤诞下皇子，就又在例制之外又多封了两个贵妃！ 所以现在是所有皇子的母亲都贵为贵妃，旗鼓相当！ 明里一团和气，暗里，勾心斗角，自己也懒得理，只要不是太过份，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她们玩去，自己，也好增添点生活的乐趣！ 玉皇后心里也有点打鼓，自己这位夫君皇上向来是坐山观虎斗的，今日怎么有兴趣把自己给缠进里面来，只怕，不只是缠进来这么简单吧？ 但是，自己有四子，想了想也懒得跟他们睁去，自己虽只有四子，但也至少有七成的把握！ 不过，也难怪，那三皇子东方无为抚得一手好琴，正是皇之最爱，可是自己也不能太过落后，想起了上次打赏的那个乐女，就差人去请自己的大儿子东方无忧过来！ 但是，没想到的是，那宫女竟然被自己的四子给连夜劫到了皓月宫，玉皇后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自己这个四子，怎么老是会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事情，亏得是在老大宫中给劫走的，不然，还不知这宫中又会传出什么样的事情！ 东方无忧怕自己的母后又是对着自己关于玉叶的事问东问西的，找了个借口就出来了！ 想都没想，就直接去了皓月宫，但是没想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东方无忧虽对母后的做法不赞同，但是却也理解母后的苦心！ 不想，找遍了整个皓月宫，竟然都不见水千雪，宫中的太监、宫女，也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个水千雪在何处，好像，在一夜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东方无忧摇摇头无耐的离开，自己那个四皇弟的做事方法，非常人可以理解，幸好生在帝王家，大家也都对他无可耐何，睁只眼闭只眼，否则，以他那种做事不按常理的奇怪性格，不知会惹出多少麻烦！ 连那个东方无夜都跑的不见人影！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自己原来也没想怎么样？ 心里却有一丝小小的失落，一个貌丑天残的宫女而已，不过甚至算不上宫女，应该算是宫奴吧，不过很快就又云淡风轻了！ 现在，最让自己烦恼的是：自己落花宫的那个玉叶郡主！ 天天望穿秋水一样的望着自己，望的自己心底发颤，真希望时间可以走的快点儿，那难熬的三个月！ 以她的身家，完全可以找到一个爱自己，又让自己爱的男子，何必如此的为难她自己？ 不能回落花宫，那里有玉叶在候着，那能去的地方，想了一想，向情宫走去！ 东方无情并不在宫中，东方无忧，只身一人，竟然身不由已的走到了那湖心亭，想起了月夜下那带着思念的笛声，就无端的想起了那个身残貌丑的水千雪！ 如此有才情的一个女子，却有着让人痛心的身体面容，如果，她是一个正常人，自己或许会愿意娶她为妃！ 至少比那些个受了宫庭礼教与广大美女千篇一律如出一辙的的玉叶要让自己心动些！ 为自己今天到这里的行径感到奇怪，自己，难道真的是因为她而来到这情宫的吗？ 不过，真让自己娶了他，那是需要很大的一种勇气的，至少，她要有一个正常的身体与容貌才行！ 不知是不是因为没见到那个自己想见的人，竟然有丝失落，看看四周无人，也懒得从宫门离去，竟然大白天里，从湖面飞掠而去！ 千雪呆呆的立在远处，看着那湖面上飞掠而去的人，心中，有一种无奈的伤心，他真的是自己要寻的无忧吗？ 如果，真的是他，自己也就放心了，至少死心了，他贵为当今皇上的大皇子，也许是未来的皇上，自己与他，何止是天差地别！ 那是一条永远也走不到一起的两条线！ 过往的一切，就当是一场梦吧，只是， 这梦，记住的却只有自己！ 那，也许，只是一个属于自己的梦！ 161 千雪和同儿，在晚间的月下静静的行走，那行路有些困难的双腿，在朦胧的月光下，看起来有些深一脚，浅一脚的样子！ 同儿不时停下来，等等那走路有些慢的千雪，这巡夜的活儿，还真是不适合水千雪，可是，除了这活是在夜间出现的，其它白天能干的活也轮不到她！ 这宫里多的是闲着的人，闲着的宫女，可是又有谁会养一个一看就明知是闲人的人，所以，所有的人，都在白天的时候，尽量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时候，自己是在忙着的，所以这水千雪想在白天去干活，暂时不只是没这个资格，更没这个必要！ “千雪姐姐，你有要想念的人吗？”同儿边走边问到！ 千雪想了想才问到：“同儿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我觉得你的笛声中，好像在想一个人，他是谁，是你的家人吗？”同儿侧着头想着说话在，因为他只是有些好奇，小孩子式的好奇！ “呵呵，连同儿都能听出来，姐姐是在想一个人，同儿好利害！” “我实际上是听不出来的，我只是感觉，你吹笛的样子，还有声音，好像是在想一个人！”同儿听到千雪夸到，小小的谦虚了一下！ “也许吧，姐姐也不确定了，姐姐曾经有一个弟弟，比同儿还小，在很多年前失散了，姐姐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他过的好不好？他最喜欢听姐姐吹笛子，所以姐姐吹笛子的时候就会想起他！”千雪淡淡的说着，有些东西，有些事情，有些情意只能埋在心底里！ “唉，姐姐好可怜，不过姐姐这么善良，想来你的弟弟一定会很好的，说不定，他也在想着你呢，也许，有一天，你会再见到他的！”那小小的孩子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的老成。 “好，借同儿吉言，姐姐，也想再见他呢，至少，要知道，他现在好不好？”千雪想像着同儿描绘出来的场境，嘴边微有笑意！ “姐姐，你弟弟与你失散时多大了？”同儿有些好奇的说到！ 千雪实际上也无法确定那时的无忧到底有多大，也许只有一岁多，也许两岁，想了一下，才回答：“不到三岁吧！” “才那么小啊，同儿，也是不到三岁时被爷爷捡来的，可是同儿已经不记得三岁之前的事了，你弟弟与你失散时，也不到三岁，会不会再见到你的时候，不记得你了呢，姐姐？”同儿大人一样的说着，并没意识到这句话给了千雪多大的打击！ 千雪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到地上，心中一颤：是啊，自己怎么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 那时的无忧，连三岁都不到，现在，如果，他活在世上，应该是一个大小伙子了，三岁之前的事，他，又如何会记得？ 十年的时间，他又会有多大的变化？ 他不记得自己了，而自己，又不认识他？ 即使站在彼此面前，也互不相识！ 再见时，也已形同陌路！ 有一种心痛，在心底蔓延，再蔓延，直至把心底填满，一瞬间，充满了伤痛！ 千雪觉得自己走不动了，慢慢的停了下来！ 同儿，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不由也停了下来，转过身回头看，看到月下的行雪，那张破败的脸庞，竟然有一种浓重的哀伤，不由得小声问到：“千雪姐姐，你怎么了？” “姐姐累了，走不动了！想坐下来休息一下！”千雪有些无力的说道！ 同儿乖巧的走了回来，扶着千雪的手湖边的石凳上落坐，把手中打更用的工具放在一边，也依着千雪坐了下来！ “姐姐，你是不是想起了弟弟，心中难过，所以走不动了？”小小的孩子从小深居宫中，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 千雪伸手抱着同儿那有些瘦弱的小肩膀，这宫中，对自己好的，也许只有这个生活在最低层的小男孩儿了！ “以后，同儿，就是姐姐的弟弟了，同儿想听曲子的时候，告诉姐姐，姐姐吹给你听！” 同儿乖巧的向千雪靠近了些，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坐在那里，清冷的月辉洒在身上，恍惚中让千雪感觉好似回到了过往！ 拿出自己从不曾离身的笛子，放在嘴边，清冷的音符在手与口的协同中缓缓飘出，如跳耀着的精灵，回荡在夜空之中！ 同儿向千雪又移近了一些，双手抱着千雪的腰，头依在千雪身侧，那双灵动的大眼之中，充满了泪光！ “千雪姐姐，那天，在皇后娘娘生日的那天，你就是吹的这首曲子吗？” 千雪一惊，停了下来，紧张的看着同儿：“同儿，你怎么知道，那天是姐姐吹的曲子？” 同儿看着千雪有些吃惊的神情，小心的说道： “同儿不知道，只是听别人说，有一个坐在莲花里的宫女姐姐吹的很好听的曲子，连皇后娘娘和皇上都打赏了呢，我想能吹那么好听曲子的就只有姐姐了！” 千雪放下心来，那东方无忧让自己带着面纱，又不用走路，不只是要保护自己，更重要的是不想别人知道，吹曲的是一个又残又丑的宫奴吧？ 那会让他觉得脸上无光，这事，必竟是秘密，说了出去，怕是会为自己招来灾祸！ “同儿，不要跟任何人说那曲儿是姐姐吹的，知道吗，这是咱们两个的秘密！”千雪说的一本正经，这事，即使说出去，也不该有这个小孩子说出去，说不定会为他引来灾祸！ 同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千雪能吹出那么好的曲子，却不想别人知道，但是看她一脸严肃，又说是秘密，觉得千雪很重视自己，就郑重的点了点头！ 千雪这时，已没了吹曲的兴致，扶着同儿站了起来：“我们先回去吧！” 两人慢慢的和刚才一样一前一后的离开！ 东方无情耳力极好，今晚出去办事，在路上隐约可以听到远外传来缥缈的笛声，侧耳细听，像是来之于自己的情宫，疾步而行，可是，那清幽的湖边，除了，一地清冷的月光和湖面波光鳞鳞，并无一人！ 有些感伤的叹口气，转身离开！ 162 中秋月夜，千雪和同儿分吃了宫里送来的一个小月饼，那月饼是给同儿的爷爷的！ 同儿爷爷是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太监了，姓方，因为面貌不怎么好看，成了太监宫奴，这一恍的时间在宫中已呆了近四十年的时间，同儿是他有一次出宫办事时捡来的孩子， 那时同儿还小，看样子还不到三岁，爷爷送了钱给守卫才带回来的！ 因为爷爷的原因，这同儿就成了宫奴的接班人，但却保住了一条性命！ 因了年纪小，还不到干活的年纪，过年过节宫奴应得的份子并没有他的份！ 而千雪虽实为宫奴，却不在名册之内，所以自然也没有她的！ 她只是被四皇子偷渡进宫来的一个多余的人，只有饭菜这些东西还是少不了他吃的，主子们也不会去查多了一个吃饭，还是少了一个人吃饭！ 她这次又被四皇子给偷送回来，千雪不知他是何意，但是这又管自己什么事，自己能做的也就是好好活着，让水之慕夫妇也好好活着而已！ 这情宫也被装点一新，到处是漂亮的宫灯和穿来穿去的人儿，东方无情去和父皇母后一起过节，这情宫这会显得自由而欢快！ 千雪被同儿拉着一起去观灯，不知是月色太浓还是灯光太亮，大家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千雪的脸和那一瘸一拐的腿，不等千雪近前，大家都绕开了走！ 千雪觉得是自己惊了大家，深感歉意，看看那湖心亭也被装点一新，在月夜下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朦胧，就拖着同儿的小手走了过去！ 淡紫的纱幔，昏黄的灯光，幽幽的流水，光洁的月辉，这么漂亮的地方，竟然无人，千雪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石凳上竟然还铺了软垫，和同儿两人分开而坐，心情竟然有些好了起来！ 这地方，大家看不到自己，想必不会再影响谁的好心情了吧？ 此处，倒是一个赏月的好去处，月亮在湖水中流动，两人看得极为认真细致，已然忘却了要离开，等两人听到声响反应过来时，亭内已聚了不少的人，他们都立在那走来的游廊里，看着那胆大包天的二人！ 千雪一惊，立时站了起来，向后退了两步，已是依在了那矮矮的栏边！ 同儿胆子还要小些，也站起来退在了千雪的身旁，那小小的手紧紧的握着千雪有些冰冷的左手！ 那处长廊外最前面立有一人，后面是拿着纱灯的宫女，而加上四角挂着的宫灯，一时之间，这亭里竟然变得亮了起来！那人身量极高，冷冷的双眼竟然在月光下闪着清冷而令人发寒的清辉，那高而直的鼻粱如雕刻的画像，那紧抿的双唇显示着隐忍的怒气！ 虽然那面容美的令人不敢逼视，但更不敢看的却是那瞬时就要爆发的怒火！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此？” 那冷冷的声音竟然充满了让人不安的磁性！ “宫奴水千雪，看此处无人，不会影响到大家赏月的心情，才与同儿躲在此处，请您见谅，我这就离开！” 说着就向前走，走到那人身前，可那人却丝豪没有移开的意思，千雪低了头，想从一侧挤过去！ 还没等自己挤，就被人扣住了下巴，并被抬起了脸！ 那张破败的面庞，在月光下竟然在轻轻的恐惧着，那妖艳的右脸竟然隐隐闪着红光，看起来诡异而恐怖！ 所有的人都紧张的盯紧了东方无情，看这个一向以丑陋为敌的二皇子将会如何对这个，已是丑到极致的人！ 不，是宫婢，宫奴！宫中的底层，她的生死与否，没有人会去关心！ 所有的人都知道，这里是东方无情中秋月夜赏月的地方，所以大家都尽量避了开来，只有那个又残又丑的水千雪为了躲避大家看自己的眼光，也怕吓了大家，才会躲到这里来！ 那个仅仅六岁的同儿，又怎会知道，在这之前的中秋他都是陪着爷爷在房中渡过的！ 东方无情觉得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丑陋的人，这女人，丑的妖异而让人不安！ 至少，是让自己不安，自己心内的某根弦好像断掉了！ 千雪下巴被捏得生生的痛，心内原本的恐惧忽然就消失了，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面前的那张面容，那张俊美而又邪魅的面容，冰冷而散发着寒气！ 东方无情没想到，那个丑陋的女人竟然会大敢的看向自己，这是，自己所始料未及的！ 那双眼睛在月光与灯光的照耀下，竟然有一丝迷茫一闪而过，东方无情想都未想，松开手，随之手一挥，水千雪就飞了出去！ 没有一个人敢吭声，身后的东方无夜和东方无影两个人为那怒气暴涨的东方无情让开了路，只见他谁也不理，飞掠而去，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一瞬之间！ 跟在后面走来的赵湘月厌恶的看到了刚才一幕，那个水千雪，真是过了份，把自己策划好的一切又给破坏了！ 她怎么阴魂不散，自己到哪里她就到哪里？ 那个自己曾经喜欢的西门决，对她刮目相看，气得自己使计关了她去，没想到她竟然那么大命，不但没死，还又莫名其妙的到了这情宫！ 自己不能嫁给西门决，才进了宫，既然进了宫，自己就一定要成为这后宫之主，好不容易找着了一个能与东方无情相处的机会，又被这个又残又丑的女人给破坏了！ 看着已飞掠而去的东方无情，不动声色的也离开了，甚至没跟东方无夜和东方无影告别一声！ 东方无夜看着暴怒离开的东方无情，心里，觉得舒服了好多！ 东方无情，现在让你知道，什么才是世上最丑的人，竟然敢那样对我，你的亲弟弟！ 千雪并不会游泳，那秋夜里冰凉的湖水刺痛了自己的肌肤，不由得开始挣扎，可是湖水竟然很深，才几下，就有湖水进了自己的口中！ 各个宫女太监，看着暴怒而去的二皇子，再看看在湖水中挣扎的水千雪，竟然没有一个人肯上前去！ 163 同儿，已被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半晌，才想起来在水中的水千雪，不由得依了栏杆，大声的叫道：“千雪姐姐，你游过来，我拉你上来！” 千雪知道岸上有人，还有不少的人，可是没有人愿意来救自己！ 听着同儿那有些稚嫩的嗓音，心中有一丝疼痛掠过，刚才，虽然自己不知道那人是谁，想来身份必竟不低！ 但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给自己的感觉，却有一种陌生的熟悉！ 当然，那眼中也有自己看得出来的厌恶！ 他厌恶自己，自己与他并不相识，他却厌恶自己，也许，是因为自己的长相吧！ 千雪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气力挣扎，或许，这就是自己的一生吧，虽然还有遗憾，但是，也已是过去的事情了！ 又喝了几口水，身子渐渐变冷，手脚也失去了挣扎的力气，终于，再也坚持不住，身子向湖底落去！ 岸上的人，依然静立，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那同儿，看着没了踪影的千雪，竟然吓的不敢再哭泣！ 东方无夜，看着那天残的丑女，终于看不见了头顶，却没有人愿意下去！ 试想，又有谁敢得罪那个暴怒之中的东方无情，可是，如果这水千雪就这样的挂掉，自己又要到哪里寻一个这样子的人来？ 想也不想，就飞掠而去，伸手一探，就抓到了衣服，停都没停，飞掠向自己的皓月宫！ 这丫头被水浸了这么久，怕是放任她一人在那间屋子，有可能过不了多久，小命就呜呼哀哉了！ 岸上众人，看人已救出，也做鸟兽散！ 东方无情暴怒中把人挥到了湖中，回到自己的宫殿，眼中，脑中，却全是那张面容！ 摆之不脱，心中烦燥，那双眼，那张容颜，让自己不安，非常的不安！ 那双倔强的眼，那双凝视着自己的眼，好似，自己并不是第一次见！ 像深烙在自己的脑海里，可自己印像中，却从来不曾见过那张容颜，那双眼！ 司叶先，早跟在东方无情身后回来了，却不敢近前，那宫奴，不是被换走了吗？ 怎么今天还出现在这里， 还惹得自己的主子如此大发雷霆之怒！ 拦住了走过来的赵湘月：“赵家秀女，您还是先回去吧，主子正在生气，您这会儿进去不合适，怕会遭了池鱼之殃！” 赵湘月谢过司叶先转身离去，心中不甘，对那个丑女水千雪心中更是多了一丝厌恶！ 自己得想个法子，把她赶快弄出情宫去！ 东方无情躺在床上，从不失眠的自己，竟然失眠了！ 好不容易睡着了，那张丑到极致的脸，却一直在自己脑海里闪现！ 虽然自己知道，不会有人看着她就那样淹死在水里，但是，还是会有丝丝不安！ 千雪虽然缓了过来，可是却病了，那湖水的温度必竟不高，再加上喝了些并不太干净的湖水，又吐又泻又发热！ 第二天，竟完全起不了床了，下不了地了！ 但是更让她不安的是，笛子不见了！ 那从不曾离身的笛子竟然不见了，想必是昨夜落在了湖水里！ 那是爹爹留给自己的最后的纪念，是自己的寄托，自己必须也一定要找回来！ 顾不上自己那软弱无力的身体，下了床，胡乱的穿上自己的衣服，梳了头，净了面，拉开门，看没人注意自己，挣扎着向情宫走去！ 千雪走的踉踉跄跄，路上的人看到她，都躲的老远，千雪却完全管不了那么多，心里，只有那柄爹爹留给自己的笛子！ 湖边，因为还早，湖水还凉，并无一人，千雪寻得一根竹棍，去了鞋袜，挽起裙脚，用棍子探着深浅，慢慢的下了水！ 水，依然有些刺骨的冰寒，但因有了思想准备，已没昨天晚上感觉那么难受！ 可是，千雪想了一下，这里离湖心有一段距离，从这里走到湖心，有些困难，又跨出了湖水，拿了鞋袜，向亭中走去！ 亭中的布置，还是昨天的样子，千雪站在栏边，可是用棍子探了一下，那水竟然埋住了棍子还不到底，自己下去，不外乎跟昨天一样，这可如何是好？ 再找来一个短一些细一些的棍子，与原来那根十字交叉绑在一起，看了看自己的裙子，扯下了一块布，系在短棍的两侧，做成一个网鱼的一样的东西，然后顾不上那带来阵阵玄晕的头痛，又站在栏边向里面探，希望可以探到，打捞上来，可是忙活半天，没有任何作用！ 按了按那痛不可忍的头部，跳过栏杆，坐在栏杆的外侧向里探去！那里比较接近昨晚自己落下去的地方！ 东方无情下了早朝，父皇除了宣布那北溟国的公主即日就到，也并没给自己安排什么事做！ 紧急的公文，最近也很少交到自己这里来，父皇留给自己最重要的事，就是选一个让他满意的妃子！ 可是，这样的话，自己听来觉得极是奇怪，是自己选妃，还是父皇选妃，为什么，一定要让他满意？ 自己虽也不太笨，却也猜不透父皇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为什么一下子突然这么着急，让十个皇子一起选妃，就是想抱孙子，也不必一起那么急，自己那个最小的皇弟也才只有十二岁而已！ 昨夜那赵湘月，从母后那里跟自己回来，也许她是母后终意的人，所以母后才说让自己陪她赏月，可是，她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幸好，发生了那件事，自己才得以脱身，只不知那被自己丢下湖的女子怎么样了？ 不自觉得走到了湖边，路上的宫女和太监看自己的眼神，让东方无情觉得奇怪，他们虽然一个个都停下来问候自己，但那眼神，绝对与以往不太一样！ 远远的看到湖心亭里有一个女子好像在湖中捞着些什么，这大清早的，钓鱼好像也不是一个好时候，再说，还没有人敢在自己这湖中钓鱼，更别说是捞鱼了！ 不由加快脚步，走上前去！ 快到亭心时，却发现那女子竟然坐在栏杆的外面，这胆子也太大了点儿吧？ 正待上前去问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发现那女子身子一歪，直接掉进了湖里！ 164 东方无情也不顾得是白天，直接掠过亭子，下到水里，幸好比较及时，头顶还有气泡冒出，随手捞起她，然后抱进了亭子！ 让自己没想到的是，这就是昨夜被自己丢进水里的那个丑女，在白天看来，仿佛更丑了，不，是丑到了极致！ 那破败的面庞，更是红的妖艳，不红的那侧，则是一片青白，嘴唇也是青紫色，而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睫毛却是极长，覆着紧闭的双眼！ 全身冰寒，东方无情，看着那张让自己不喜，甚至讨厌的面容，不知为何，竟然有一丝微微的心疼！ 想想昨夜把她丢在水里，着实有些过份，看看她现在的样子，若把她丢在这里，只怕是无人来理，想必连今天都熬不过去！ 看看她脱在一边的鞋袜，不知这么早，一个人在这里捞些什么东西，再看看那双不一样长短的双腿，心中着实有些震惊，这女子，丑也就罢了，竟然连双腿都不一样长？ 莫非，是昨晚自己丢她下去时，有东西落在了湖里？ 想想，自己确实有些过份，向自己的寝宫走去，司叶先正在宫门口候着，看二皇子抱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正待问些什么，东方无情只吩咐一句：“速去请御医过来！” 就把人抱进了自己的侧殿！ 因为二皇子速度太快，司叶先并没看清二皇子抱着的是谁，赶快打发人去请御医过来！ 东方无情把人放在侧殿的床上，这床，自从自己住进情宫后，还从未有人住过，早有两个有眼力见的宫女拿了干衣服过来，东方无情走出殿外，宫女帮千雪换过衣服，御医也到了！ 打过脉，开过药，有人抓了药去煲，千雪又在生死线上挣扎了一次，还好，这次没有上次严重，药又用的比较及时，总算是醒了过来！ 只是，已是第二天的事了！ 但是，还是全身无力，斜斜的歪在床上，连起身的气力都没有了，想想，不知， 这次，是谁又救了自己一命？ 正在想，自己的笛子还在湖里，看来，连爹爹留给自己最后的记忆也将消失不见！ 莹莹的泪水在眼中打转，最终，却不肯落下！ 自己终于没能寻得回来，自己却也终是无能为力！ 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被换过，这里，却不是自己住的地方，既不是自己的住的那个打更的房子，也不是皓月宫的侧殿！ 昨夜帮千雪换过衣服的的一个小宫女，打来了洗梳的水，可千雪却下不了床，那小宫女帮千雪洗梳完毕，又送来了吃的，千雪吃了点稀粥，身上有了点气力！ 千雪心中烦闷，可是，却知道，那里，自己，也许是不能再去了，掉下水的一瞬间，自己还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谁把自己从水里捞出来的！ 还没等千雪问，那个小宫女就出去了，试一下自己的体力，现在最好的方法，也许是躺在那里不要动！ 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怀念自己那柄陪了自己多年的笛子了，连自己赖以承托寂寞的最后一件有怀念意义的物件也没有了，可这一切，自己又能怪得了谁呢！ 不知同儿那孩子怎么样了，把自己丢下了水，已足够平息那人的火气了吧，希望他还不至于会为难一个孩子！ 这就是深宫，而自己，是一个连宫女都不如的宫奴！ 连自己命运都掌握不了的人，更何谈去关心他人呢？ 也许，落在水里，就那样离去，对自己来说是一件莫大的好事吧！ 而东方无夜则是昨晚就听说了，自己那个二皇兄，竟然亲自下水救了那个叫水千雪的丑陋宫女，这可是一件连自己都想不清楚的事，这个视丑陋为毒物的人，竟然下水救人？自己不是听错了吧？ 因为自己脸上的一个小黑点，那个叫东方无情的家伙，竟然说自己丑陋，让自己忍无可忍，不知用了多少方法，才去掉了面上那个黑点！ 为了报复他，让他生气，自己才想尽一切办法，找来一个这么丑陋的宫女进来，她面上可是一个大大的红的妖艳的斑，难道那么大，他东方无情竟然会看不见？ 更有甚者，她还双腿有残疾，两条腿一长一短，这样的一个人，他东方无情竟然不便没生气，还下水去救人？ 心里刚舒服了一天的东方无夜，又开始不舒服了！ 东方无情虽然救出了人，心里，却觉得极是怪异，自己，难道曾经见过这么一张脸，这，好像有点不太可能？ “那女人在湖里捞什么东西？”东方情突然问到！ 那呆呆候在一边的司叶先心说到：“不知道！” “不知道，你这情宫总管是做什么的？” 司叶先看着有些暴怒的东方无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这个主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注意那些丑女啦，他不是最讨厌那些不美好的东西吗？ 尤其是人，对面上有任何瑕疵的人都不能忍受，所以情宫里的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一个个都貌美如花！ 东方无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挥了挥手：“下去吧！” 司叶先走了两步，又走了回来：“主子，我想起来了，这个叫水千雪的宫奴就是上次被大皇子换走的那个宫奴，听人说上次皇后生日时，那吹笛子的人就是她，只是大皇子让人封了口，没人敢说出此事，那晚，那晚她不小心落水，怕是笛子落在水里了！” “知道了，下去吧！”唉，什么不小心，明明是被 自己丢下水的！ 东方无夜进来时，东方无情正在自己的案前发呆，他无法琢磨自己讨厌不美好的人或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世界到处充满了不美好，而自己为何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特别是对人，可这事，总得有个原因，可是，自己却不知道！ 或许也没人知道！ “二皇哥，怎么了，发什么呆啊？什么时候转性了，不会是正在想，自己怎么救了那个丑到极致的女人吧？” 东方无夜不怎么正经的立在东方无情对面，有些戏噱的问到！ “人，是你送过来的吧？” 东方无情看都不看那个美艳若花的皇弟一眼！ “怎么样，二皇哥，丑的够极致吧？” 165 “你是来接她走的吧，人，在西侧殿！” “皇弟是给皇哥送来了一个大夫，怎么能轻易就接走呢？你看你现在，不是不再讨厌长得丑陋的人了吗？听说还救了她！看来皇哥的病已好了大半！” 那神情看得东方无情恨不得在他那令人讨厌的脸上打上两拳！ “好了，皇哥，为了避免你看到皇弟不舒服，也为了早一天医好你那怪病，这水千雪，我可是先寄养在你这里了，等你病好了，咱再来取药引！” 说完，对着东方无情抛了个媚眼，转身就走！ 东方无情懒得理自己那个妖媚的四皇弟，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事是他搞出来的，还用跑一趟来显摆！ 东方无忧却在无意之中给自己惹下了一个麻烦，北溟国送来了一个和亲的公主，送亲来的自然不只一个人，好呆人家也是嫁公主！ 送亲的是北溟国圣上的皇弟，来和亲的北溟国公主的亲皇叔！ 既然他们如此看重，又是长途跋涉而来，自当用最隆重的礼节相迎！ 据说那北溟国的北溟漓是一个善乐的王爷，温文而雅，俊美如斯！ 东方凌不想给人比下去，可是自从听过无忧那次献乐，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可东方无忧虽然知道水千雪在哪里，无耐她现在人在情宫，就是情宫的人，自己不能像四皇弟一样为所欲为，自己现在没有支配的权力！ 父皇的话，自己又不想违背，只得硬着头皮去求二皇弟！ 东方无情想到了她就是那个母后生日宴上吹笛子的宫女，可是由自己的皇兄说出来，还是有些吃惊！ 想到皇兄以那种方式，把她换走，不由的晒然一笑：“皇兄，这次，倒是真实在！” 东方无忧也晒然一笑：“皇弟，我也只是在偶尔的机会，发现你这情宫有这样如此相貌的一个宫女，只是担心，她的样子惊了皇弟，所以才有上次的事！还请皇弟见谅！” 东方无情也不说破：“皇兄，听说无为回来了，还有西门决也在，以他们的琴音，怕是不在这水千雪之下吧，何苦让她一个天残貌丑之人，惊了那北溟国的王爷公主？这样怕是不妥吧？” 东方无忧不知自己这皇弟什么时候竟然转了性，以前他不是视貌丑之人为天敌的吗，这会儿，怎么连借一个人都不愿了呢？ “皇弟，那水千雪的笛声，想来，你也听过，他们两人比之她如何？” “技，绝对在水千雪之上！”东方无情想都不用想就回答到！“可，情，他们两人却绝对在水千雪之下！”东方无忧也想都不想的说到！ 看东方无情不语，东方无忧又说了一句：“这，就是，父皇特指定水千雪的原因！” “她把自己完全溶入了自己的乐中，而这情不是说有就能有的，更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养成的，也许，是跟她的身世有关，所以才有了这样的情，也才能奏出这样的乐，皇弟，你不这样认为吗？ 东方无情原本也没有不借的意思， 可是现在却不知为何，他不愿借了，他突然害怕，她这突然一去，再回来的机会太渺茫了！ 那个自己只见过两次，打过两次照面的丑女，好像突然之间烙在了自己的心里，竟然还有了生根发芽的迹像！ “她现在病了，你自己跟她说去！” 良久，东方无情才说到，说着端起了面前的荼水！ 东方无忧，只得自己再去求水千雪，并且突然发现，这个人见人怕的丑女，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牵动了太多人心！ 难道，只是因为，她那仿佛能蛊惑人心的乐曲？ 千雪终于拗不过自己的心，在她的心里，东方无忧，也许就是无忧，他提出任何条件，自己都愿意答应他！ 只因，他曾伴自己走过那段最为苦难的日子！ 可是，自己却少了一个最为重要的笛子，这一时之间，上哪里寻得？ 东方无忧微微一笑：“笛子的事你不用操心，明天会交于你手中！” 千雪望着翩翩而出的东方无忧，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欣慰，不为别的，只为能再次见到他，虽然他已不曾记得自己，但是，自己记得他就行了！ 把他当做自己的无忧，总比把无忧当做消失了让自己更安慰一些啊！ 刚刚好了一些的身子已经初初恢复了些体力，还好曲子可以由自己定，自己只需在帘后，并不会有人看见自己的容貌，这样不止是让自己可以接受，应该更多的是让听的人可以接受吧！ 但让千雪想不到是，无忧送来的那柄笛子，那不是普通的笛子，是一柄碧绿通透的玉笛，有着淡淡的温润的光泽！ 握在自己手里虽有些重，但却温热适中，极是舒服，管身直而圆。笛身头部比尾部略粗，笛管厚薄适中。笛管内壁平整光滑，试下音色，与自己那柄笛子别有不同，松、厚、圆、亮，但比自己那柄更见风骨！ 但却必竟不是自己的，想想自己那有可能遗落湖底的笛子，难免有些心伤！可是如果因此而送了命，却也是不能！ 终于到了北溟国一行人入朝的时刻，朝堂之上换了国书，就是接下来的的繁文褥节了！这些事也只是后事，也不急于一时！ 晚上，才是歌舞相迎的宏大场面！ 必竟是一国之王爷，亲来送公主和亲，得以一国之礼相待，虽不至于举国庆祝，但也小不了！ 前面的场面如何，千雪并不知，这些也不需要她知道，她只是别人一个小的看不见的棋子，在该她出场时之会有人通知！ 虽然那北溟国的公主并未定下下嫁与哪位皇子，但一点都不影响场面的热烈！ 十个皇子无一缺席，连那西门决也在诸皇子的身侧落坐，众人并不以为怪，当今圣上因喜乐，这西门决甚至在皇宫内有自己的宫殿，这又有何出奇！ 再说那北溟漓更是乐中圣手，有西门决在陪，并无唐突，倒更显庄重！ 166 北溟国的公主北溟枫坐在皇叔身侧，一脸的温柔笑意与羞涩之情！北溟枫一曲温柔婉约的舞蹈，看得众人如痴如醉，北溟枫身材极好， 容貌也佳，那一袭淡纸的纱衣，在殿堂之上赢得满堂的喝采！ 但洛北国诸人在喝采的同时，也里也难免有些不舒服！ 赵湘月一曲舞蹈堪堪与之平手，也没为洛北王朝挽回多少面子，众人以吃酒掩饰过去！ 这本是一场欢迎的仪式，不想让人觉得那么唐突，更不想让人直白的觉得有比试的成份在里面！ 东方无夜本就是一个不按理出牌的人，手捧酒杯起身来到北溟漓身前：“漓王爷，在下，东方无夜，早闻漓王爷乃乐中圣手，不知我们可有幸聆听妙音？” 此时场中已无人歌舞，而那东方无夜又故意说得极是大声，生怕别人听不到！ 而那北门漓对这个顽冥的四皇子东方无夜早有耳闻，难缠之极，晒然一笑： “让四皇子见笑了，北六漓那点些微技艺，哪入得了四皇子的圣听，小王可是不敢献丑！” 北门漓来了个偷换概念，自己只说是入不了四皇子的圣听，要得罪，也只不过是得罪了四皇子东方无夜一个人而已！ “莫非漓王爷是觉得，我们洛北帝国的人不懂欣赏？还是没有这个荣幸？”那东方无夜哪里肯依，偷换概念也不行！ 而那公主北溟枫却仍是一个玲珑剔透之人，微微绽开笑容，在一边不轻不重的说道： “四皇子，皇叔仍是北溟国一国之尊，是枫儿的长辈，枫儿不敢以小辈的身份，让皇叔为枫儿出面，不如，就由枫儿为皇上皇后和各为皇子弹一曲罢！” 东方无夜看了一眼那个浅笑莹莹的北门枫一眼，心中愤恨，死丫头，竟敢说北门漓是我的长辈，哼，咱们走着瞧！ 东方凌知道自己那个四子的个性，还真怕他会不给面子，让那个北溟漓下不了台，他们的对话都用了暗含的内力，自己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不由的说道： “如此说来，就由公主抚上一曲，我们也听听大雅之音！” 东方无夜，知道父皇的意思，也浅浅一笑：“那东方无夜，可有耳福了！” 说完，再款款一笑，妖媚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北溟枫早有准备，已有人捧上琴盒，在中间放好！ 北溟枫对众人行过礼，在一侧坐定，试一下琴音，凝神拨动琴弦，一串流利的音符倾泻而出！ 琴音色极好，曲子也不错，技艺更是没得说，听的人微微颔首，这北溟枫想来必是下了一番苦功，虽不能达到琴人合一，但已算是高手中的高手！ 一曲终罢，举坐皆叹，真是不错！ 可是，也只能说是不错，东方无夜心中暗笑：就这样的曲子也敢拿出来现，虽便拉一个丑女出来都比你弹的好！ 东方凌见北溟枫回位就坐，忙道：“公主真是琴艺超群，难得一回闻，赐酒！” 一边的公公忙自东方凌这里拿了一壶酒过去！北溟枫不敢推却，也受了酒！ 其间又有几个宫女出来歌舞助兴，大家表面看起来其乐融融，内里却也勾心斗角，却也不明说！ 东方无夜看看时间已差不多，举酒向北溟漓示意：“漓王子，也下为回谢皇子一番雅意，听公主一席弹奏，实乃大雅之音，无以回谢，也为漓王献上一曲！” 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北溟枫，死丫头，敢跟本皇子做对？别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身后的帷幕徐徐拉开，在轻纱的排映下，一白衣女子，安然而立，依稀能看到的却只有侧面！ 笛声徐徐传来，温婉含蓄，淡淡情意，铺设开来，众人一开始还盯着那女子细看，渐渐的，众人好似已不见了那纱缦！ 好似处在了一片迷离的梅林中，而醉人的月色下，一位白衣女子，在梅林中静立！ 几多愁绪，几多寂寞，几许思念，几许深情，那思念的人今不知在何处，却只留一人茕茕孑立，夜阑人静，无尽愁思！ 那笛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丝丝缕缕，萦绕心间，情难自禁。 那笛声忽高忽低 ，忽远忽近 ，点点滴滴 ，沁入心脾， 忍不住已是泪水淋漓 笛声渐歇，众人还回不过神来，直到有人拉下帷幕，众人才如梦初醒！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北溟漓看着那渐渐落下的帷幕，心中惊异，竟然有人可以把一曲梅花落吹奏到如此境界，而竟然没用任何的内力，用的只是心境，是意念，如果她有内力，而自己又如此的不设防，只怕，自己要与她比试，败的只有自己！ 看看周围的人，一个个像是刚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女子，竟是曲中高手，这样的境界，自己竟是第一次得见，只是如此的造诣，自己以前怎会没听过有此女的名号？ 不比造诣，不比内力，只怕此女还在西门决与自己之上！ 北溟枫一直以为，女子中，自己已是高手，刚才还沾沾自喜，这会儿看到东方无夜投向自己的眼神，心中竟然有了几分赧然！ 座中有几人对这样的笛声已不陌生，但是，依然是有些不能自己！ 大家自此开始接着吃酒，竟然没人敢再说演奏什么曲子，东方无情若有所思，这样的笛声，这么有穿透力的笛声自己却不是第一次听，也不会是第二次，好似驻留在心底，与那脑海里残存的记忆有些遥遥呼应！ 想再抓住些片段，可却倏然而逝，再也想不起什么！ 东方无为是第一次听千雪演奏，极为讶异，这样的笛声，就是自己的老师都不一定能做到，竟然能带人进入幻境，而不自知，却无一丝内力！ 并且是只凭一已之力的意念，这得是多强的意念？ 这样的人假以时日训练与引导，怕是世上无人能出其右，不由看向西门决，自己刚回来不知道，那西门决难道也不知道？ 167 西门决感受到东方无为的心意，微微摇头，这女子，以她的性格，必是成不了那样的人，这笛声在她来说，也只是渲泻情绪的道具，她没那样的野心，从那温婉哀伤的笛声中应该听得出来！ 更何况，她貌丑天残，为世人所不容，她只想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保家人于无虞，安安生生的活着，如果说她还有心结，就是笛声里的那个让她牵挂的人！ 北溟漓看看北溟枫，心下初喜，如果这次自己来到洛北帝国还有什么收获，那就是发现了此女，不过看样子，她应该是宫中的女乐师之类的，只要留下枫儿在宫中，想要找到此女必不会太难！ 想至此，北溟漓看向东方凌： “皇上，想不到贵国竟有如此的大雅之音，实乃小王第一次听到如此沁人心脾的笛声，此行不虚，枫儿虽也有喜欢音乐，但离这样的境界差之千里，想留枫儿在贵宫中习乐，还望皇上您能给枫儿一个机会，小王，定不胜感激！” 东方凌是谁，一个成了精的老狐狸，就是北溟漓不说，他也会想办法留下北溟枫，自己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无论她是与不是，自己都要找个机会试一试！ 帝凰是谁，谁是帝凰，现在自己还没有一点头绪，自己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的适龄的女子全都网进宫里，一个个来试！ 看看自己坐在一侧的十个儿子，除了无影年纪尚小，其余哪个都可婚配，以自己帝王家的血脉，总有一个可以娶到，那传说中的帝凰，成就千古霸业，虽然不一定是自己，但，总会是自己儿子！ 至于到底会是自己哪个儿子，现在并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先找到人再说！ 千古一帝，千古一凰！ “漓王爷，让漓王爷见笑了，公主的琴音也实乃人间极品，刚才那个不过是宫中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宫女，怎么能入得了漓王爷的法耳，既然漓王爷有此意，那再好不过，来我，把华月宫收拾一下，让公主暂居于此！漓王，你看可好！” 北溟漓心中暗叹，东方凌啊东方凌，那区区一宫女，你可真能比喻，一个宫女就有这样的造诣，这个洛北王朝还得了，岂不是到处藏龙卧虎，不过，这样一说还真把枫儿给比了下去，一个宫女都尚且如此，不就是说这枫儿想在宫中要怎么样，还得掂掂自己的份量？ 北溟漓看向北溟枫，北溟枫会意：“多谢皇上厚爱，枫儿一定会勤加联系琴艺，决不负皇上厚爱！” 厚爱？自己刚才还真没听出来，那明明是自己被踩的死死的，连一个宫女都比不了，不过，那个宫女，能比得上的想必也不多吧？ 东方无夜反正不喜乐音，也向来不研究这些东西，但是却听得出来好坏，必竟自己的父皇是一个极好音律之人，虽然自己并不曾听过他奏过什么乐器，但想也想得出来，并绝不只是因为喜欢而已！ 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会放弃奚落一下那个漓王爷，于是双举杯把那双妖媚的桃花眼移向北溟漓，幽雅的说到： “漓王爷，无论是大雅还是小雅，你也该让大家见识一下你那难得一见的乐器，让皇上也领略一下你们的异域风情，这公主的乐音已是人间难得，想必漓王爷，更是大国手，这天上也难得几回闻吧？” 北溟漓知道 ，自己这次自己再推就太假了，转向正座东方凌：“皇上，北溟漓不才，但是四皇子盛情，再下不敢推荐，只是没有什么好的乐器，小王随身的一个小东西，怕入不了大雅之眼，还望皇上您不要怪罪！” 回的是东方无夜的话，但说话的对像却是东方凌，摆明了不理东方无夜那话荐，那个有名的花花皇了，早就花名在外，无人不知，自己没必要跟他治气，这朝堂之上做得了主的是东方凌，自己自然找他说话！ 东方无夜才不管他跟谁说话，他接这茬就行！ 东方凌对自己这个儿子自然是满意的，向来不知道什么是不好意思 ，只要目的达成，用什么方法他向来是不在意的，自己想不通，他与二子东方无情是一母所生，还为双生子，性格怎么就差那么远？ “漓王爷有此雅兴，朕自然极是乐意听漓王爷的大雅之音，那就有劳漓王爷了！”听刚才他说话，自然知道他有乐器，自己也就不费那个事了！ 不过，果然是父子，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强人所难，非要人来演奏，到了东方凌嘴里，成了人家自愿让自己欣赏他的大雅之音，言外之意，你演的好与不好，都是你自己乐意的！与旁人无干！ 东方漓一笑，知道东方凌不愿落自己口实，从怀里拿 出，一个烧成了紫黑色的东西，宽不过一两寸，长不过手掌大小，上锐下大，大家认得出来，那个是埙，不过，在洛北帝国很少有人吹这个东西！但识还是识得！ 北溟漓向东方凌一礼：“皇上，小王也是临时起意，就刚才那个梅花落合上一曲，好与不好，还望皇上您不要见怪！” 东方凌微微含笑，不置可否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心中却想，至于好与不好，却暂时不由我说了算，这究竟如何，也要你吹完了再说！ 北溟漓放在嘴边，淡淡的似呜似咽的声音传来，散去内力，自己虽然可以以内力胜过刚才那宫女，但只要用上了内力，无疑已是输了阵，人家一个豪无内力之人，用的只是自己的意念，自已也只用意念，连那些高难度的技巧都放弃！ 如泣如诉，如幽如怨的声音，从那小小的几不像乐器的小东西传出来，近的人还可能听来有些不是很清晰，但稍远一点点儿的人却听得极为清晰！ 八音之土，唯有埙，果然有着无以类比的混远与灵气，大家虽然识得埙，但听过的人却不太多，一直不太相信那个东西能吹出什么天赖之音，但是，渐渐的，众人脸上的神色变了！ 168 在那空旷廖远的地方，众人却像看到了一个男人倚天而立，一身幽雅，而天地一色，混然一体，而只有那男子的白衣成了天地间最明朗的点缀！ 在那悠远的地方，好似看到了男子那颗缥缈的心，孤独的泪，寂寞的弦，痛苦的梦！ 那天地一色的地方，好似有他最深的爱，可他却不敢伸手，好像一伸手，就刹那成空，更不敢回首，好似一回首，就万事蹉跎！ 那身影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悲伤，还是一种不可言喻的幽怨，说不清！ 一千次的呼唤，一千次的失望！ 一千次的思念，一千次的幽然！ 山隔着水，水隔着山，山山水水遥相望，却再也不见伊人身影，唯留下思念千万缕！ 想思万万年，幽梦千千重！ 山静水静夜也静，夜深人静思情浓，浓浓情思遁愁怀，唯留下无尽缠绵声，伊人难相见！ 红颜虽依旧，夙愿却难酬，你未舒的红袖，有我一世的倾情，寒蝉声中，往事羽化成蝶，似雪花纷纷飘落！ 雪啊，纷纷扬扬的大雪，今秋的第一场雪，也是唯一的一场秋雪飘舞！ 苍白的天空凝着冷色，无语的大地充满了消沉，在这纷飞的雪地里，缓缓绽开了一枝梅花！ 我看到了你从雪中走来，你冷冷的眼神，可也看到了我在向雪中走去？ 两颗思念的心，缓缓凝成了一粒飘舞的雪花，缓缓的向那绽开的梅花飘落！ 所有的人，都缓缓回过神来，看向那一侧还在沉思中的北溟漓，都有些吃惊，正是因为他散去内力，所以大家也都不设防，看他乐音的造诣究竟有多高？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一曲无名曲，一曲和曲，竟也有如此的境界，还是临时拈来，信口而吹！ 只不知，他曲中思念的女子又是谁，也许真有这么一个人，不然，这也太吓人了，那个幻境，如果他不停，大家不用内力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出来！ 那样的深情，那样的倾尽所有，如果只是他的臆念，众人不敢想下去了！ 那样简单的乐器，却吹出了那样的深情！ 那样不起眼的乐器，却带给了大家这样的震憾！ 东方无为看向西门决，两人交换了一下神色，却 都没有说话！ 东方无夜想像着，北溟漓那曲中思念的人若是刚才吹奏那梅花落的水千雪，不知他看到那张破败的容颜，还会不会有如许的深情？ 东方无忧面色凝重，却不说话，只是冷眼看着前方，想像着刚才的幻境，这是自水千雪之后，自己听到又有一个人可以凭单纯的意念创造出如许情真意切幻境之人！ 而这北溟漓传说中功力深不可测，不知他若加了内力修为进去，这普天之下，又有几个人可以出得来，当然了这些人中不包括龙案上自己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 他如此的毫不掩饰，想来不只是为了比试吧？ 东方无情，想像着刚才的幻境，想的却是那个自己最不喜欢的丑女水千雪，不知她如果在此，会不会感动？ 那北溟漓，果然是个利害的角色，以自己的推断，与自己的功力估计不差上下，至少前三百招内分不出胜负！ 而在场最为震惊的却是北溟漓本人，因为，那虽是自己以意念造出来的一个幻境，但是，此刻，那种深情的感觉却是如此的真实！ 不，就好像，就好像，真的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只是消失在了自己的记忆里，而今天，只是自己无意中忆起！ 东方无影嘻嘻一笑，转向自己的父皇，脸上是放大版的笑容，东方凌心疼的看了看自己的小儿子，哈哈一笑： “果然， 果然是大雅之音，妙，果然是妙！别说人间，天上，天上想必也难道几回闻！来来来，漓王爷，朕敬你一杯！” 北溟回过神来，端起面前的酒杯：“敬，皇上，小王不敢当，幸不辱圣听，小王先干为敬！” 北溟枫看着自己身侧的皇叔，有点不太也相信，自己的皇叔，什么时候到了这种境界，自己怎么不 知道，不，甚至连父皇也不知道 吧？ 北溟漓看看自己不远处的西门决和东方无为，西门决萧声天下无双，而东方无为虽然不知道用的什么乐器，但是师从天山散人，天山散人胡琴天下第一人，只不知 这东方无为有没得他真传？ 但这些人还都可以找出破绽，因为自己也算得上是精通音律之人，而东方无忧和东方无情却是这世间最强有力的劲敌，因为他们的武器不是乐器！ 东方无忧和东方为情都有剑，但是据自己得到的消息，两人修心的显然不是一家心法，但谁更利害一些，目前还真是不得而知！ 东方无忧儒雅，而东方无情冷峻，但却一样修习剑术，论年龄 ，东方无忧长上一些，可是，功力修为这个东西有时候并不一定与年 龄成正比！ 传说中，东方凌最瞩意的是自己的二皇子东方无情为不来接班人，那么有此可见，在能力与 应对上东方无情要更胜一筹，不过也不一定，谁知道东方无凌那个老狐狸在想些什么？ 这次大选天下，竟然 要为自己十个儿子选皇子妃，真不知道为一个皇子选妃都算是一个王朝的大事，他却一下子为十个儿子一起选皇子妃，这该算是怎样的一件大事啊？ 亘古未有之事，这，不得不说是一大奇迹闻，自己也不就是来凑此热闹而来的？ 要不然皇兄也不可能让自己送枫儿过来，虽然意不在此，但也算是赶上了一件热闹事！ 如果自己来洛北帝国有收获，最大的收获就是发现了这宫中区区一名宫女，竟然有如此乐曲上造诣，虽然还能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只是一名普通的宫女，但是有枫儿在宫里，这个应该很容易，不容易的却是皇兄交待自己办的其它事！ 那才是至关重要的一件事，但至于能成否，重点却在以后的日子 里。。。。。。 169 东方凌知道今天有关乐曲的比试也暂时只能进行到这里，不是自己对西门决和自己的儿子东方无为没有信心，而是有前面两个榜样在那里摆着，即使他们两个上场能创造出那样的幻境，也没什么出奇！ 但是在这场不像比试的比试中，还是那个宫女水千雪占了上风： 第一、她年纪比较轻，第二、她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天残地缺的女子，第三、也是最重要一点，她没习过舞，没有一点的内力！ 虽然她创出了来的幻境没有北溟的那么久，那么深，但是依然是她胜了，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自然也包括那个北溟漓，他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也并没有来为难自己让西门决或是东方无为再出场！ 可是自己是东主不能在客人奏完了，自己这边就没下文了，于着于理都不合适，于是对西门决说到： “你前几天新排的那个乐曲怎么样了，请他们演奏一曲，为漓王助兴！” 西门决哪有在前几天排什么节目？ 知道皇上也只不过找个借口，于上爽朗说到：“刚排了一个鼓曲，名子还没想好，还敬请皇上和漓王多做指导！” 一边早有陪着明耳的宫人听其言便知道是什么意思，忙转身出去，不一会儿进来几十个宫女，一人推着一面大鼓进来了，排好架式，固定好了架子，向皇上秉过，开始边鼓边舞！ 穿梭的舞衣中，竟然隐隐有奔雷之声传来，还似在万马奔腾之式，竟然是极柔与极刚的完美组合！ 视觉与听觉的双重感受，那柔带给大家的视觉之美，那而刚带给大家的却是听觉的享受和冲击力的震撼之力！ 大家齐声叫好，但是虽好则好奕，因为都有前面的水千雪和北溟漓的曲子做铺垫，这怎么看怎么听都好像少了一种神韵，那种混然天成的神韵！ 当鼓点结束时，这宴会也到了尾声，虽然大家都有些遗憾，没有看到那宫女的脸，但这是人家皇家之事，你有遗憾，也只能是遗憾！ 但是，北溟枫总算是留在了宫中，还是一个独立的宫殿，这，对于北溟漓来说，已足够了！ 千雪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 竟然成了大家的参照对像，只是在尽自己的心力，认真的吹出心中的所想所念，不以外物影响自己对无忧的思念！ 这种思念经年沉淀在自己的心间，只要无忧一切安好，心中再无他念！ 当年必竟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而丢了他，更为让自己难受的是，一旦想到他也许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早已不在人世！ 可是现在，自己除了无忧，还要担心水之慕夫妇，他们因为自己而违背了祖上留下来的遗训，也可能是因为违背了祖训，才会有今天这种下场，自己代他们唯一的女儿活下来了，他们养大了自己，自己却不能在他们身边尽孝！ 他们的儿子，自己身处在 这深宫之中，也帮他们找不到，自己现在，再怎么的艰难困苦，还得好好的尽量的活着，免得他们因为自己再有所牵连！ 那皓月宫，自己不喜欢，如果让自己选 ，自己宁愿选那有一片梨花林的落花宫，那落花宫，是不是因为每年的春季都会有一地的梨花飘落才得名自己无从得知，但是，在那里，感觉上离无忧，会近一些！ 东方无忧那又眼睛 ，与自己的无忧，有七成的相像！ 东方凌在龙案前坐了下来，看向王兴，王兴知道什么意思，挥退众人，走前两步说到： “皇上，此水千雪就是民间前些日子传的那个抚琴女水千雪， 家道中落，为了养自己的父母，才自愿进入那个地方抚琴，后被 四皇子发现她貌丑天残，被四皇子用方法逼进宫中，但也只是为了捉弄一下二皇子，倒没别的想法！” 东方凌轻哼一声，也只有那个逆子会去那个地方，却没再说话，这样一个抚琴女，在洛北帝国，还从未有人能出其右！ 只是，不 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她如若是个正常人， 自己倒是愿意把她指给任一个皇子，这样的天才，流落在民间，实在是可惜！ 可是，那样的容貌与身体，又有哪一个皇子愿意指她为皇子妃，就是皇子妃以下最卑微的宫室都上不了台面啊？ 又怎么能上得了皇家族谱？上不了皇家的族谱，又怎么说得上是皇家的人？ 王兴见皇上不说话，也琢磨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又轻声说到：“水千雪现居于四皇子的皓月宫，那四皇子看得紧，现在谁去都不放人！” 东方凌没应声，只是对王兴说到：“去请西门决过来一趟！” 王兴吩咐人去请西门决，西门决虽不知皇上请自己过来何事，但还是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施了礼后在一旁站定，东方凌有些疼爱的看向西门决，让王兴给看了座才问到： “没什么要紧的事，关于水千雪，想听听的你的意见！” 西门决明白皇上意思 ，于是思索着说到： “水千雪是臣所见所识音乐方面的天才，但造诣却谈不上，她或许是心有所感，而又极其用心，是极少的心思纯净之人，才能奏出那样的天籁之音，可是，如果悉心调教，说不定反而会失了那份灵动之心，弄巧成掘！这只是臣自己的一点儿思量，还请皇上不要见怪！” 东方凌微微点头，这水千雪，可能正是因为自己的貌丑天残，才失了其它的争宠夺爱之心，又 被世人所鄙视，把自己的一颗心全用在了自己的乐音之上，不过，人也应该是极其聪慧的，才能乐随心动，达到如此境界，虽离天人合一还有一大截距离便但假以时日，倒还真是难说？ “如果是这样，朕倒是不强求了，你就多找些古曲谱给她练习一下，这样的乐音还真是难得几回闻，她除了笛子之外，还还精于其它的乐器？” 东方凌还真没听见过她用其它乐器奏出过华章，不由得有些好奇的问到！ 170 北溟漓最近出入最多的地方就是烟花之地，即使不为别的，这烟花之地，最多见的除了各式各样的美女，还有各式各样不同的操乐圣手！ 此处女子除了要有取悦各种男人的那种功夫，也有有几样拿得出手的东西吸引那些个男人的眼光，这才是长久之计，不然，也只能吸引那些粗俗男人的欲望，终是无个靠，想来这不是女人愿意做的！ 当然，这不是此处女人的命运！ 但北溟漓却来晚了，那个几说可以能奏出天上人间都难得几回闻曲子的走场乐妓已消失了些日子，但还是不时的 被人提起，被付庸风雅的男人呃腕叹息，虽然她的容貌实在不敢恭维，但蒙上面也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北溟漓同样也呃腕叹息，自己，是真的来晚一步了，但没想到的是，这个洛北帝国竟然还真的是卧虎藏龙之地，那个宫中已有一个操乐的圣手，没想到这烟花之地也有这样的人！ 但是至于那个歌妓去了哪里，却没人知道，想寻个她家的去处，竟然也已搬走了！ 那个宫中的宫女自己要想办法见上一见，如果可能，自己最好把她带走，带回到北溟国，想起现在，几国的局势，自己，也许会有机会的！ 可是，在这之前，自己必须要找到一个人，这才是自己来此的真正使命，否则，即使是送公主来和亲，也没必要自己一个堂堂的王爷出面，一个公主的身份再怎么尊贵，也不会尊贵过一个王爷？ 可这大海捞针的事，还真是不好说，其它两国蠢蠢欲动，怕是也与此有关！ 北溟枫自然没闲着，一大早的梳洗打扮好，就去了那个与自己的居所几乎同名的的华乐宫，西门决并没有拒绝，这北溟枫一大早的就来找自己，不是只想来听听乐曲这么简单吧？ 西门决在窗前回过头来的时候，北溟枫已站在眼前：“西门公子，北溟枫贸然造访，打扰了，还望见谅！” 西门决可有可无的笑了笑，俊颜之上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公主能造访，是西门决的荣幸，公主请随意坐吧！” 说是随意，还真是，这房间里除了他自己常做的那个位置，根本就没有凳子可坐，也没让人来准备位置，分明是不怎么欢迎，更不会感到荣幸！ “公子客气了，对西门公子的技艺枫儿早已钦羡已久，无奈没有机会一赏，希望能有机会向公子请教！” 北溟枫转着自己的念头，虽然自己对西门决有些渴慕，便也只是在渴慕的阶段而已，现在自己来，还只是在打探的阶段，不过打探的是那个宴会上吹笛子的神秘宫女，而非西门决！ “些微技艺，不敢当！”她又没听过自己的乐音，以也的身份怎么有会钦羡的情份在里面，这公主还真是可爱，想来要找的是水千雪吧！ 以北溟枫的想法，有如此技艺的宫女，想必身份不低，更想必是与西门决有些渊源，没成想，竟然没有此处见到她，再看西门决所说的让自己随便坐，根本就无处可坐，想来，是不怎么欢迎自己！ 自己的打探方法虽然是最拙劣的方法，但却最直接，自己的和亲对像并没有确定，这西门决在洛北帝国虽不能说得上，操乐方面数一数二，至少也是数三数四的人物，更何况年轻尚轻，如果能为北溟所用，自己即使只有一成的胜算，也要一试！ 千雪在侧殿坐着，绣着自己的花，不过送不了别人，自己看也就行了，也权做是给自己找点事做！ 有宫女来报，有人来寻自己，千雪有些惊讶，不知自己在这深宫之中又有谁还会记得自己这个宫奴，只得让人进来，没想到进来的却是莫紫儿，看到千雪，眼圈红了经：“千雪姐姐！” 千雪在此处见到莫紫儿自然极是惊讶，没想到在这深宫之中，这宫中之主竟然会允许有人进来看自己，赶快站起了身，向莫紫儿迎了上去，那宫女见状就退了出去！ “紫儿，你怎么来了？快请坐！” 让莫紫儿在几前的椅上坐了下来，自己在另一侧落坐！ “姐姐，我也就是试试能不能进来，再说他们还真让我进来了，不过，后来，想想，我是绣女，各宫各殿本也可以自由出入，但我说找你，他就就给报了，千雪姐姐，你最近可好？” 莫紫儿虽在千雪对侧坐了下来，但却尽量不去注意千雪的脸，那张脸，在她看来不只是不好看，还有些让人心痛，能吹出那么好听的曲子，却有着如此的容颜！ 他们让她每次上场时都蒙着脸，显然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脸，如果她即使长得不好，也不是这个样子，想来她的身份地位要比现在高的多，可现在，却被 软禁在这个地方，也不了门，也见不了人，如果不是自己来寻她，想必不会有人来看她！ 千雪看出了莫紫儿的心思，这个小女孩儿所有的心思都挂在脸上，现在进了这深宫之中，想必生活的必不是太好，否刚也不会来寻自己，因为，有太多的事可以做，至少要取悦各个皇子就已他们忙的，哪还会有别的心思？ 千雪侧着脸，坐的时候是把自己完好的那张脸呈在莫紫儿这侧，想对莫紫儿笑笑，却又怕自己的笑吓坏了她，于时温婉的说到：“我很好，紫儿不用担心，倒是你，平日里倒要多多关心爱护自己，这里必竟不比布衣巷，规矩还要更多些更严一些，平日里自己出入小心些！” 想起自己那曾在布衣巷的经历，千雪心有余悸，想来是自己出入不小心惹下的祸端！ 莫紫儿有些小心的看了一眼水千雪，有些欲言有止，千雪看看莫紫儿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紫儿，莫不是有什么好事告诉我，想让我也替你高兴高兴？” 莫紫儿不好意思的一笑，自己进宫的责任，自己知道，想来千雪说的是那件事：“姐姐，你取笑紫儿，紫儿来是因为前些日子里听到些有关姐姐的传言！” 莫紫儿小心的注意了一下周围才小心的说道！ 171 千雪看莫紫儿神情如此紧张，心中有些诧异，莫紫儿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没见她有过这种担心的神情，不由的收了笑容，正经说到：“紫儿，你怎么了？你若担心被人听到，就别说了，我知不知道都没事的，反正我整天也不出门去，别人想说什么，都随他们去吧！” 莫紫儿忙转回视线说到：“姐姐，无防的，我也只是偶尔听他们说起过，说，你曾经在那些地方呆过！” 千雪一愣，却没吭声，那些地方，自己自然是知道是什么地方，这样的事， 必竟终不会成为什么秘密，他们 知道了也好，说不定会由此把自己开发出去，也就不在这里受这份罪了！ 出去和水之慕夫妇找个安生的小地方，安生渡过此生，也好过在这里过这种没有自由的生活！看看自己所处的环境，被 人赶来赶去，送来送去，不只没有自由，连一点最启码的尊严都不存在了！ 莫紫儿认真的观察着水千雪，见她不语，没在就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又轻轻说到：“姐姐，前些日子，我无意中经过一处亭子，偶尔听到赵湘月在说，说你坏了她的事，听她的口音，有些生气，你自己要注意些罢！” 千雪听莫紫儿如此说，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感激她，不过，感激的是她对自己的关心，而不是她告诉自己的这些话，自己也感觉得出来，赵湘月对自己好像是有些不太明了的敌意，自己在布衣巷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感觉，可是，要说自己曾经开罪过她，倒是也没有，至于自己这样的一个人，与她没有任何的竟争力，真不知她的敌意从何而来？ 难不成上次自己被关也与赵湘月有关？ 可是，不应该啊？ 她堂堂一个相爷家的千金，会跟自己一个这样的人过不去，还真是有些没道理！ 但既然莫紫儿如此说，自己也不能什么都不表示，想了想说道：“谢谢紫儿，我还是有些想不清楚，我有什么地方开罪过赵家千金，或许是她会错了什么意思也不一定，我一个宫奴的身份，平日里这哪里都去不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地方与赵湘月相遇，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倒累紫儿担心了！” 莫紫儿听水千雪如此一说，也就有些释然了，必竟赵湘月与她相见的时间不多，而水千雪又是一个极省事的人，不会去主动的招惹赵湘月！ “千雪姐姐，紫儿在这宫中也没有什么相熟的人，只与姐姐亲近，我以后可不可以来找姐姐玩啊？”莫紫儿十分乖巧的说到！ 千雪微微一笑：“紫儿，我在这宫中是宫奴的身份，而你是秀女，我怕自己的身份误了你的前程，你这些日子的心思不就白费了吗？” 莫紫儿脸微红：“千雪姐姐，你说哪里话？你怎么会影响到我的身份呢？在我看来，你的身份比他们那些人勾心斗角的人不知道要高上多少倍，姐姐，你就答应了我吧！我平日里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的，我还可以找你做个伴！” 千雪见莫紫儿如此说，也不好再拒绝：“好吧，如果紫儿没事的时候就可以来这里玩儿，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呆多久？” “没事的，姐姐在哪里，紫儿就去哪里！” 莫紫儿说着看看天色，知道差不多到了吃饭的时间，自己在这里，千雪的定量是不够两个人吃的，于是起身告辞： “姐姐，紫儿先回了，有时间再来找姐姐说话！” 千雪送莫紫儿到门口，不再走出去，莫紫儿心里明白，一个人独自离开，千雪看着莫紫儿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赵湘月不是真的要为难自己吧？ 自己跟她，是八杆子都打不着一点儿关系的！她真的会为难自己吗？ 可是，莫紫儿的话，自己又不能不在意，在这宫中，也许，什么样的事都可能发生！ 她不喜欢自己，自己感觉得出来，可是，如果是因为自己长得不好又天生残疾，她大可以不看到自己，也不至于会为难自己吧？实在是太过没道理！ 自己现在莫名其妙又回到了这皓月宫，这样的生活何时是个终点？ 千雪吃了饭，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因为既出不去，也实在无事可做，自从上午莫紫儿来了又走了之后，千雪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不安是从何而来的，连自己都有些说不清楚！ 东方凌看着西巫国送来的国书，右手中指轻扣着自己面前的龙案，面色有些凝重！ 他们的要求还真奇怪，他们想要从洛北帝国要十个宫女回去，但要求是一定要精于乐理，这本不是一件奇怪的事，这国与国之间有时候的礼品少不了这个，但是奇怪的是他们西巫国本也就是一个尚乐的国度，他们要精于乐理的女人，国中随便就不只找出来十个女人，为何还要从洛北帝国来寻？还要在宫中选？ 这批选来的选女，虽不敢说个个精于乐理，但却都必定了解不少，这是进宫的必备条件，但却为何在自己这次选了绣女后才要，而不是在之前要？ 在北溟国送来了公主北溟枫之后要，而不是在之前或是同时？ 他们是计谋好的，还是，刚好只是个巧合？ 宫女倒是现成的就有，西门决调教出来的宫女个个顶尖，倒是好交待，但是自己堂堂一个洛北帝国，如果就这样向西巫国进献宫女，这话说出去原本就不怎么好听，他西巫国主安的是什么心？ 难道他真的有自己想要的人，或是他真的知道自己的秘密？ 东方凌想起了那个叫水千雪的绣女，可算是绣女中的奇葩一个，如果不是面有残缺身有残疾，倒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虽没有什么功力，但已算是极致，好在那西巫国并没有明说要她！ 但字里行间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自己的洛北帝国已难道到了让别人欲取欲求的地步了吗？ 可在这节骨眼上，自己又不想多出事端，这事，一时之间，竟然有些难办！ 十个宫女？要十个宫女做什么？ 172 东方凌心中烦闷，时间将近，然而却依旧还毫无头绪！ 虽然选进宫中的绣女不少，那玉叶儿和赵湘月都有可能成为皇子妃，但离自己要找的人却差之太远！ 凰出东方，见之则天下安宁！ 那要有怎样的一种气势，才能见之则天下安康！ 而玉叶儿和赵湘月显然都不是太合适的人选 ！ 四方边境动荡不安，时局变幻难测，稍有不慎，这传之千年的帝位只怕要落之于旁人之手！ 西门决坐在自己的华乐宫，想着皇上前些天告诉自己的事情，十个操乐的宫女，但却要有一个乐中的圣手，自己首先想到的就是水千雪，可是把水千雪送人，别说自己舍不得，就是东方凌想必也不舍，而那东方无夜更是一个难缠的主，把他看中的人送人，自己暂时还不想这样做，这十个操乐的宫女，自己倒是有，但是是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送人，自己可不太乐意！ 更何况，自己已经有几年没有父亲的消息了，那水千雪又摆明了认识自己的父亲，自己还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呢！怎么可能轻易的让她离开！ 东方无情不知从哪儿晃晃悠悠的回来了，来到自己的侧殿，门开着，水千雪坐在几前的椅上做自己的绣活，东方无夜立在门前，水千雪那完好的面容正对着自己，那精致的面宠细嫩而有光泽，五官从这侧看起来竟然极为立体而美丽，午后的太阳透过窗棱，洒在她的身上，看起来竟然有几份神圣！ 水千雪觉得有人在注视自己，抬头向门口看去，刚好与东方无夜视线相视，忙站起身来，低下了头，施了一礼：“水千雪见过四皇子！” 东方无夜一愣，向后退了一步，竟然有些不适应，这水千雪不是一直对自己爱理不理，甚至有几份生气的吗，今天怎么如此有礼了？ 水千雪却不是如此想，以前自己对他无理，是因为自己并不知道他是谁，现在，则已明了他的身份， 自己再对他无礼，怕他会对水之慕夫妇不利，他们必竟还是自己的软肋！ 自己可以任人欺侮而不能也无法反抗，但是，水之慕夫妇自己不能看着他们被人欺侮而毫无还手之力，自己做不到，他们养了自己十年，是自己的再生父母，自己无法做到，做不到，就只有低头！ “水千雪，你这是何故，难不成本皇子看你两眼都不成了？” 东方无夜恢复常态，脸上带着痞痞的笑意，竟然有些调笑的味道！ “水千雪不敢，怕惊着了皇子，爱罪不起！”千雪回的恭敬而有礼，并没有坐下！ 东方无夜走了进来，在水千雪面前站定：“你这绣的是什么东西？” 说着就伸手拿了起来，水千雪也不拦着，任由他去看，拦也拦不住，徒为自己增烦忧！ 绢布之上，才只绣了个雏形，依稀看得出来是片树林，其它的还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手工却极为精细：“看不出来，你还会绣这和东西！”眉间与话语之间竟然有着戏噱之意！ 水千雪低着头：“只是闲来无事的绣活罢了！” 心里却明白这东方无夜有嘲笑自己之意，自己就当听不出来，听出来又能如何？他是皇子，自己是宫婢，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自己的主人，自己难道还想还回去，对他这样一个人，自己实在不想同他多话！ “水千雪，你可听说，西巫国向洛北帝国索要十个操乐宫女，其中一个还要是乐中圣手，如今这宫中能找得出来的是宫女中也只有你最为合适，但是我却不想送你去，所以，也许我得想个办法送你出宫去，等事情过了我再把你接回来！” 东方无夜看着水千雪的神情，口中却说着自己前两天听来的事情，这事，本来自己没有什么所谓，可是，自己有个毛病，自己的东西，想给就给谁都行，可是，别人想要，得要看自己想不想给，别人越想要，自己就越不想给！ 在自己没有弄清楚西巫国的意图之前，自己是不会给的，更何况这是自己经过千辛万苦才寻来这么一个人，怎么来了后谁都想要？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水千雪心中有些惊异，自己进宫已是极为不愿，而那远的不知在什么地方的西巫国，自己就更不想去了，在这里，如果自己设法，也许可以打听到有关水之慕夫妇的消息，而那西巫国自己此生去了，估计就再也没有回来之日了！ 可是，出宫去，这东方无夜会把自己送到哪里去，不会是又送到那天仙阁去吧？ 水千雪想了想，看向东方无夜，眼中无惧无怕：“四皇子，如果，你真的要送千雪出去，能否送我回到水家，千雪自是感激不尽！” 东方无夜邪邪一笑：“这有何难，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千雪一愣，条件，自己就是不答应他，又有什么用，还不一样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己什么时候说的话能被人算做数？ “好，只有千雪能做得到，自无不应之理！” 东方无夜略一思索：“以后，无论谁要把你要走，你都不能自己做主答应，让所问之人来问我，我答应了，你才能离开，记好了，是无论何时何人！” “无论何时何人？” 千雪有些疑惑，难道自己还有能为自己做主的那天，不然，这四皇子为何会如此说话？ 还是，有自己不知道的什么事，会将在自己身上发生？还是已经发生过了？ 而东方无夜说话的神情又不像是跟自己开玩笑，水千雪沉吟了一下，自己能为自己做主的机会极为渺茫，自己答应了他又如何，反正自己自己被 他盯上后，什么事，不是由他做主的？ “好，我答应你，无论何时何人让我离开，我都让他来问过你的意见，等你答应了再离开！” 水千雪说完低下了头，因为对面的是皇子，以自己的身份是不能直视他的！ “好，就这么说定了！到时，我会选个时机送你回家！” 东方无夜说完，嘴边噙着笑意离开！眼中有抹得逞的笑意！ 173 水千雪觉得东方无夜临走前的表情有些奇怪，不过却也没想那么多，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新年将近，天也越来越冷，莫紫儿倒是时不时的来找水千雪，水千雪不好意思老在房间里呆着，只好不时的带她出去走走！ 虽然有人看到她躲着走，不过，水千雪也已经基本习惯了，自己总不能老是躲着不见人吧？ 而这宫中的宫女宫婢和太监因了水千雪的原因，大家全都认识了莫紫儿，而莫紫儿因为见面熟和性情开朗的原因，竟然比水千雪跟大家还亲热！ 水千雪看在眼里，也替莫紫儿高兴！ 莫紫儿偶尔说起来，水千雪离开布衣巷后，有一个女子来找过她，模样长得很好，也是秀女中的一个，也时了也这宫中，住在哪个宫却不知道，水千雪也不以为意，这里，没什么人识得自己，那女孩子也许是无意中认错了人也不一定！ 自从在水千雪答应东方无夜的条件后，水千雪也有了自由，至少可以出去时没人再来阻拦，也可以到皓月宫外走走，就在小年前的一天，天开始下雪，第二天一早，天地之间已白茫茫一片，水千雪吃了早饭，穿多件衣服走了出去！ 皓月宫虽及不上情宫那么美，也不像落花宫有片梨花林，但是，却也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自有风情处，虽然路上的积雪已扫尽，但是人迹罕至的花园内的落雪却并曾有人踩踏过 此花园虽比不上御花园，但也算别有情致，满园的雪色还未曾被 人破坏过，但在这大冷的天出来赏雪倒没有什么人，寒梅已放，未放将的也快要撑开了花蕾，严冬中的春色在雪地之中已是昂然！ 一深一浅两行脚印在雪地之中蜿蜒延伸，所以宫人不用猜测便知这园中之人是水千雪！ 立于一株梅前，看着那含雹待放的花蕾，伸手轻触，那梅蕾颤颤微微，似开未开！ 园中有山有亭，有廻廊，千雪穿过廻廊，来到亭中，太阳还未出来，但东天已渐染红，拿出自己不曾离过身的笛子，不过已不是自己多年前随身的，是东方无忧送与自己的玉笛，因了心中把东方无忧当做是自己的无忧，他送的东西自己也从不会离身，聊以慰籍！ 看着手中玉笛，想起了自己与无忧第一晚露宿荒野的情形，现在想来，竟然感觉满心的温馨！ 千雪轻抚笛身，如果东方无忧就是自己的无忧，那么自己已然欢欣，至少他活得好好的，记不记得自己已然无所谓！ 玉笛轻横嘴边，音符轻跃而出，悠扬的笛音在清晨的雪地里回荡，如明快的精灵在晨风中飞跃！ 婉啭的笛音荡气回肠，清幽而飞扬！ 梅树的花蕾在晨风中轻轻的颤动，摇曳，竟然在迷离的晨风中徐徐绽放，似乎感受到了千雪心中 那温暖而晶莹的情意！ 那绽放的梅花在雪中看起来各外的艳丽而风情无边，早起来打扫的宫人看着突然绽放的满园梅花，都有些惊呆了！ 而那园中除了那清丽的女子水千雪并无外人来过，从园中积雪的脚印可以轻易分辩得出来，而晨风中的笛音显然也是来之水千雪，他们虽未听水千雪演奏过，但也侧偶尔听过传闻！ 然而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传闻，一夜落雪之后，满园梅花尽放，着实令人有些吃惊！ 千雪一曲终罢，千雪收了笛子，抬着向周围望去，愕然的发现满园的梅花绽放，眼中有着讶然的惊喜！ 这梅花怎么大早上的一会儿时间全开了呢？ 扫雪的宫人除了看着那满园的梅花惊喜外，看着水千雪的眼神却全是一片讶然，这丑女一大早上的不怕严寒，跑到这花园来吹曲子！ 难不成这一园的梅花是给她的曲子吹开的？ 虽然有人这样想，但也只是想了一下，并不太敢确信！ 水千雪见有人来，不想看到别人异样的目光，于是拖着脚步有些艰难的踩着积雪离开，然而在花园门口看到了一个人，看衣着打扮像是新进的秀女，柳眉大眼，秀鼻小巧，唇色焉红，皮肤白晰，看到水千雪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水千雪有些惊讶，这女孩子自己是依稀见过，应该是在布衣巷的时候见过，不过她出现于此应该也不算惊奇，秀女有进出各宫的自由，东方无夜不但长得不坏，而且在男人中的容貌也绝对是一流的，又是皇子的身份，有秀女出现在此，也算正常！ 千雪在心里摇摆摇头，十个皇子，几百个新进的秀女，这得是怎么一个选法，怎么一个争法？ 数女抢一男，多么渺茫的机会！ 千雪在她面前从容的走过，那女子盯着水千雪的身影想要出声，却依然是嘴巴张了几张，发不出声音！ 神情有丝凄惶，眼中似有泪落下！ 吃了早饭不久，就有宫人三五一群的不时在讨论着些什么，水千雪在房内自是不知，但却不时有宫人在门口经过时有意无意的瞟过来两眼，那眼中透着决然的疑惑和不相信！ 一时之间，这皓月宫热闹非凡，各宫的嫔妃都来赏梅，秀女们更是络绎不绝，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不但可以见到各皇子，还可以见到各皇子的母妃，有一大部分关于皇子妃的人选的决定权可是在这群妃子身上！ 东方无夜倒是不管这么多，让人抬了乘小轿就把水千雪抬到了东方无情的情宫去，依然是住进了水千雪最初住的那宫奴的房间！ 开玩笑，那群妃子们想看的是水千雪，自己的宫人封了口，他们自是不敢出说来水千雪的长相，自己偏就不如那群妃子们的意，自己寻的人可不是为她们寻的，就是那满园的梅花是水千雪的笛音吹开的，又如何，这人，自己不想让他们见，他们还就真见不成！ 这情宫，可没有梅花开，他们总不能打着赏梅的旗号来吧，来，也得看那个冷脸的二哥肯是不肯？ 东方无夜回去的时候，刚好在情宫的门口遇到正要进门的东方无情，东方无夜一脸媚笑的迎了上去！ 174 “二哥，辛苦了，回来的还真是时候，要不要请小弟喝杯荼驱驱寒气？” 东方无情冷哼了声，自己这个四弟登门总没好事：“想喝就来吧，不过，我这里可没什么好荼，如果四弟肯自己备来，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东方无夜不意为意：“既然四哥不欢迎，那就算了，我给四哥送来了一个人，暂时寄养在此，可以让四哥好好的陶冶一下情操，说不定，小弟下次来时，四哥就肯了，因为情操这种东西还是要慢慢养的，四哥没有不怕，小弟选出来的人有就行了！” 东方无情一听，只找出了重点， 又送来了一个人：“什么人，我这里宫奴不缺，四弟还是自己留着为好！” “二哥，你就别客气了，谁不知道你有病，也许，这样的人看多了，以后就不会再患病了，二哥还是养着的好，到二哥病好时，小弟再来取药引！”东方无夜说的一本正经，说完后，头都不回的，飞身掠开，扬长而去！ 东方无情也不理他那么多，心中思索，这东方无夜是送来了水千雪，还是另外从哪里又寻来了一个人？ 如果是水千雪，自己有必要去看一眼么？因为，她总是给自己一种奇怪的感觉！ 一大早就听说水千雪一曲吹开了满园梅花，难不成那老四那里满园的梅花真开了，还是被水千雪吹开的？ 这事，听起来还真有些离奇了，梅虽开在冬雪之中，但却也喜温，为何不在昨天的落雪之时天不太冷的时候开，反而在今朝更冷的化雪之时开？ 这事，也着实透着些稀奇！ 要开也不一起开，反而是皓月宫的开了，自己这里虽梅花不多，但也有几株，也未曾见开！ 一曲满园梅花开！天下奇闻！ 可是其它各宫的梅花全都没开，而皓月宫梅花开的原因是因为早上有人听到水千雪在皓月宫内的花园吹了一首笛曲，还看到她人进出过！ 而自己的那个胞弟东方无夜刚才如果送来的人是水千雪的话，显然是怕有人去询问她或是找她什么麻烦！ 东方无情没有去看，而是叫来了司叶先，确定了送来的人就是水千雪，也并没吩咐司叶先多多关照之类的，在自己弄清楚曾经发生了什么事之前，自己不会有任何的动作！ 这事闹了几天后，也就不了了之，任谁都不能完全清楚明白的说出来水千雪那曲子与梅花的开与否有没直接的关系？ 猜测也只能算做是猜测，至少暂时是入不了数的！ 西巫国现在则是点明了就要水千雪，至于为什么却没说，只说是要一个圣手级的操乐宫女，东方凌也只先推着，水千雪与其它的人比起来当然不重要，如果实在不行送过去也就行了，不至于因为一个水千雪而坏了自己的事！ 莫紫儿在水千雪住进情宫后却再也没有来过，还好，这里有同儿陪着水千雪，同儿这孩子又勤快，水千雪大部分时间不用自己去寻吃的，同儿会乖巧的送过来！ 因为天冷，水千雪不再去亭子里，有时候会坐在自己房间绣自己的绣品，有时候则让同儿陪自己聊聊天，笛子则很少吹过！ 已近年关，南漠国时不时在边境搞些小动作，虽然动作小，但也招人烦，人马疲于奔应付，而传回来的凑章却也一天天多了起来！ 东方凌看着一侧立着的二子东方无情，在这节骨眼上，自己不想让他出去，好呆也等他选了皇子妃再说！ “情儿，事情现时还没有那么紧急，再怎么急，也要先等过了年再论不迟，倒是皇子妃的事你上点心，只要看到了合适的你自己又喜欢 的人选 ，先让你母后过过眼，我们自是不会反对，但也要知道！为人父母的，担心自己子女的婚事也实属是正常，不要由此而怨了你母后！” 东方凌不紧不慢的说着，十个儿子，除了在边境的五子东方无越，没有一个让自己省心的，二子东方无情是自己最瞩意的，可是这么久了，竟然连一点动静都没有，赵相家的赵湘月倒是往情宫跑得厉害，但是却没听说自己的二子东方无情给人过希望，总是不冷不热，甚至连正眼都不曾看过人家一眼！ 按理说东方无情如果肯纳赵湘月为皇子妃，倒是不太坏，赵相这些年积下来不少的人脉，明面上倒是会安心的帮无情巩固帝位，但是就自己这些年来得到的消息，自己倒是愿意相信赵湘月被纳为皇子妃后他会消停一些！ “回父皇，儿臣找到合适的人，一这会秉过父皇母后，由父皇母后做主！”东方无情看向东方凌回到！ “也不用父皇母后做主，你自己喜欢就行，听说那叫水千雪的秀女现住在情宫？”东方凌说了一半转了个话题，这才是自己今天叫他来的重点！ “是，是无夜送过去，说，暂时寄养在情宫！”东方无情说完才觉得自己说的话听起来有些奇怪，寄养，怎么好像是在说什么小动物似的？ 东方凌听起来也觉得有些别扭，不过没就这个寄养的问题讨论下去！ “上次西巫国的国书，想来你已知道，他们就这个想要水千雪的原因你可有耳闻？” 十个儿子，除了东方无影外年纪尚小外，哪一个都不省事，只是他们都知道多少，自己并不十分清楚！ “回父皇，儿臣得到的消息，西巫国有一个世代流传下来的宝藏，传说中只有以乐攻才能打开其中的最为关键的一道门，但是可信度有待商榷！” 东方凌沉思了一下，倒是真希望是如此：“也许有几份可信，现在，各朝局势动荡，大家都需要财富或者是别的更为重要的东西，如果打开宝藏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倒是无可厚非，但是，也许是为了其它更重的理由，但无论是哪个理由，在我们没完完全搞明白他们的意图前，这水千雪还是暂时先寄养在你那里比较合适！” 说到寄养这个词时，东方凌皱了下眉，但却没有想到更合适的词来说明这件事，于是接着沿用刚才的说法！ “儿臣遵命！”东方无情知道，关键不在水千雪，而在西巫国！ “那水千雪的身份，你可有去查证过？”东方凌看着二子有些严肃的神情，突然问了一句不太相干的话！ 175 东方无情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到：“已去查证过了，没有什么可疑之处，祖籍东天郡，后移居帝都，家中曾富甲一方，后因人陷害而败落，因身有残疾，面容破败，很少出来见人，家中除了几个亲近的人，并没有人知道她的长相，家中败落后，父母身体都不太好，为了养家，进了天仙阁，但也只是走场而已，但是还是被四弟在那里被发现，然后以选秀的名义被四弟送进宫来，在布衣巷的日子里差点死掉，后来被 四弟偷送到情宫，只是为了捉弄于我吧！” 东方无情把自己查到的事情都回给父皇，不过他相信这些东西父皇早已知道，只是想从自己这里知道，自己到底知晓了多少！ 当年他们全家移居帝都时，一个东天郡那边的仆役都没带过来，这与理不合，但是，那些仆役却如今都不在东天郡住下了，人海茫茫，一时比较难以寻到，但这事怎么看都与理不合，不会有人连家养多年的仆人都谴散了，只为了迁居！ “嗯，这朕也听说了，就先这样吧，已让人准备了午膳，中午就在这里用膳吧！” 东方无情知道父皇还有话对自己说，就应了下来！ 小年将近时，又下了场雪，那尚未化完的雪上又铺上了层新雪，湖面上结了冰，又铺上了层落雪，平铺的湖面倒是又多了份惊心动魄的美！ 东方无情望着不远处那有些落寞的背影，也凝神望向湖面！ 赵湘月手捧着一个汤煲走了过来，顺着东方无情的目光看了过去，然后收回了目光，施了一礼才说到：“湘月见过二皇子！” 东方无情看了一眼那总是雍荣华贵的赵湘月一眼才说到：“免礼吧！” “二皇子，天冷，湘月下厨煲了些烫，特地给二皇子送来暖暖身子！”赵湘月抱着汤煲，有些迷恋的望着东方无情！ 各宫各殿都有自己的小厨房，一般的饭菜大家都在自家宫殿的小厨房做好，一些稀罕的菜式才会去大厨房传，不然，这么大的一皇室，只靠大厨房，怕是轮上个几天也吃不上饭！ “赵家小姐有心了！” 一旁早有眼力见的小太监接过来汤煲，赵湘月却并没离开，依然在东方无情身边站定：“这雪中的静湖倒是别具风姿，往年还没有落过这么大的雪，这样的景致倒是湘月不曾见到过的，听说，情宫是这皇宫中最美的一处宅院，雪景想必更美，二皇子可愿陪湘月在情宫里走走？” 东方无情从来就知道，这湘月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却没想到竟然如此胆大，虽然那赵相看中的人是自己，但无耐自己看不中他女儿，虽然这赵湘月心机够深，会是一个未来的不错的皇后人选，但却不是自己要找的人，至少不是自己心中的那个人！ “赵家小姐若有兴致，我们去前面看看吧，那里倒是有些花儿雪中开得正艳！” 东方无情说着，头前走去，赵湘月心中暗喜，走前几步，稍落后东方无情两步！ 东方无情一边走一边注意着水千雪，当水千雪从湖心亭出来时，东方无情刚好与她相遇，水千雪有些不太平衡的身子在看到东方无情的一瞬间僵了一僵，她还清楚的记得那天他把她挥下水的那种感觉！ 退后一步，施过一礼：“水千雪见过二皇子！” 说完侧立一旁，不再前行，等他们过去，她当然也看到东方无情身后跟着的赵湘月，但是，权做不知她的身份，并未与之见礼！ 想起那天莫紫儿对自己说过的话，再看看赵湘月看自己的神情，虽然是垂着头，但也觉得那目光并不太善！ 东方无情立了一下，却并未回话，依然向前走去，倒是那赵湘月在走了几步后回头看了一眼水千雪，眼神复杂，水千雪只做不知，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同儿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走过来拉着水千雪的手：“姐姐，他们 把你的东西搬走了，说让你住到情宫的侧殿去！” 水千雪愣了一下，这是何故，自己不是在那里住的好好的吗，再说，那情宫的侧殿，怎么会是一个宫奴住得起的地方，怎么说最低也要是皇子妃之下的侧嫔妃才能住的地方！ “什么时候搬的？”水千雪轻声问着同儿！ “刚才，就在刚才！”同儿说着好像有些难过！ “姐姐，这样，以后，我就不能老跑去找你玩了！”小脸上有些失望！ 千雪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同儿还只是一个孩子，还没净过身，如果在这里呆下去，早晚要净身，如果这样子，这孩子一辈子都脱不了这皇宫，以后大好的年华就会葬在这宫中了，连外面的世界都不曾看过，就这样年华老去，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 “同儿，有没出宫玩过啊？”千雪问得极是漫不经心！ “去过几次，很好玩，可是爷爷说，不能老是溜出去，给人发现了，就回不来了！”同儿的神情有些向往！ “那同儿有没想过要住到宫外面去啊？”千雪斟酌着问到！ “同儿想去，可是，同儿谁都不认识，出去了也没办法活着！”这深宫里呆久了的孩子，看多了宫中的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虽然年纪尚小，心态却也成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水千雪也只是有个简单的想法，但是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实难做到，也就没再说下去，和同儿回到自己的住处，果然发现自己的东西已经不在了，门口有一个小宫女在候着，看到水千雪从房间出来忙说到：“水家秀女，二皇子已吩咐把你的东西拿到西侧殿，让你以后就暂住那里！” 千雪谢过那小宫女，然后对同儿说到：“同儿，以后，姐姐可以过来找你玩，你跟爷爷讲一声我暂不住这里了，但是当值时我会过来的！” 千雪知道自己的容貌不招人喜欢，所以基本也不跟大家交往，连同儿的爷爷都很少去见，有事，都托同儿转告！ 千雪走到情宫门口的时候，东方无情也刚回到门口，而赵湘月却不在，看到水千雪，面色有些抽抽，但还是忍着心中的不适说了句：“到正殿里来吧！” 176 水千雪虽不知何事，但还是跟了过去，能不跟过去吗？ 他是皇子，自己是宫奴，他的话就是命令，东方无情自己落坐后让人给水千雪看了坐！ 上了荼后才说到：“你近些日子暂住在侧殿吧，你的东西已着人收拾好搬了过来！” “是，谢过二皇子！” 水千雪有些奇怪东方无情亲自跟自己说这件事，不是已着人跟自己交待过了吗，有些受有庞若惊，还好他给选的位置是自己完好的半边脸对着他，让水千雪不那么感到不舒服！ 东方无情也觉得自己有些奇怪，自己看到她之后怎么会让他跟自己进来的呢？那些话自己原来是不会说也不该说的，自己不该讨厌她才对的吗？ 难道就因为她能吹出天赖般的曲子，自己就不讨厌她了吗？ 自己让她搬来住的原因呢，难仅是因为她是西巫国书中提到的重要的人物，自己才想让她平安无事的吗？好像自己刚才在看着她的时候并没有想这些事，想的是别的东西吧？ 只是觉得她很孤单，很落寞，有些心疼！ 心疼，东方无情摇了摇头，自己怎么会心疼她？有些好笑！ “新年将至，你需要准备一些新曲，到时宴会上要用到！” 东方无情想着父皇吩咐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言不由衷，她还是第一个担着宫奴的身份做的却是不知道要比她的身份高多少倍的事，在这个兴乐的年代，操乐之人的身份与文人雅士相平！ 西门决在宫中还有自己专门的宫殿，在洛北帝国是一件奇事，以一个正常男人的身份身体住进这深宫之中，父皇对他的庞甚至超过了某些皇子！ 千雪施过一礼：“千雪遵命，只不知是二皇子定还是千雪自己选” “你自己选就成了！”这个问题父皇没有说过，也许她自己选的曲子感觉会更好一些，更能表现出其中的意境！ “好，我选好后会把曲名写出来呈给二皇子过目！” 千雪知道过年节是大事，而宫乐显然是其中的一个重中之重，但是自己对皇上东方凌的喜好必竟不如东方无情，自己可以选好几个然后由他选出最好的备选，自己也好有个进退的余地！ “这样也好！” 东方无情沉思了会儿，又接着问到：“千雪姑娘，习乐多久了？” 水千雪一愣，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问题，莫名想起了早逝的爹爹，神色有些黯然：“从千雪会讲话时开始吧，算日子也有个十几年了！”东方无情一愣，会讲话开始，就算她讲话的时间晚些两岁开始，那么也有十六年的时间了！ “师从何人？”这么小的年纪教起来是会比较吃力的，会有人愿意教这么小的孩子？如果不是她天份太好，就是教的人太厉害？ 师从何人，千雪琢磨着这句话，启蒙的老师是自己的爹爹，但是自己练习的最专注的时间却是与无忧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那些漆黑的夜里，那些害怕的夜晚，那些孤独的日子，那些为了活命而艰苦卓绝，不遗余力努力活下去的日子里，为了驱除害怕和孤单，为了让无忧安睡，为了让自己和他能够活下去，自己总是会吹些自己即兴的曲子，发泄自己那些痛苦而不安的情绪！ 后来师从西门玉，无耐师徒的情份太浅，几个月的时间，西门玉就不见了，是的，现在只能说他不见了，因为他有可能还活着，西门决不是也活着吗？ 再后来，水之慕也帮自己寻过些老师，教过一些自己东西！但因是养在深闺的女子，并没有人说出自己的名讳，女子有时候有些台面依然是上不了的，所以以前知道自己会操乐的人并不太多，自己的老师们自也不太会说出去！更是因为自己那时的并不太好！只习了些简单的乐理，很少当着别的的面练曲，而他们收了水之慕太多的钱财，自也不会强迫自己！ 水之慕夫妇疼自己，本也是为了让自己打发无聊的日子，并不强求！他们甚至对自己没有任何的要求，只希望自己平安长大，无忧的渡过一生！ 但是这些都不能说，水之慕一家遣散了家仆搬到帝都来就是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自己又怎么可以说出去呢？ “千雪跟很多老师习过乐，父亲也请过很多名师，但因千雪并不怎么有天份，后来就没有人教了，在大多的时间里，千雪都自己一个人在无聊的时间里以此来打发日子！” 水千雪尽量让自己说的接近真相，自己当然不是有意隐瞒，而是因为有些东西真的不能说！ 东方无情在心中嗤笑，如果这都不算是有天份，那其它的人这辈子都不用习乐了，只靠努力，只靠练习，穷此一生，只怕也难以达到这种境界，更何况是一个年纪如此之轻的秀女，既然是秀女，再怎么大，年纪还能大到哪里去，这批秀女，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十八岁而已！ 从东方无情这侧看去，水千雪低眉含首，白晰的脸庞，清秀挺直的鼻子，侧脸竟然极富立体感，东方无情心中一动，如果她面无残缺，会将是如何一个美丽的女子，想必也不会落到今日这种身份地位吧？ 忽然想起了西门决，想起了今天里赵湘月的眼神，不由得问到：“在你进宫之前，可曾识得西门决？”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古怪，自己不该问一个年轻的女子这个问题，但是自己得到的消息有些蹊跷，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水千雪，竟然在布衣坊里曾与西让决过从甚密，还因为赴西门决的约差点丢了性命！ 以水千雪的性格，不太会做那种出格的事情，至少自己就从没见她对任何的皇子有非份之想，从她对自己的神情看，对自己也当然没有，一个西门决何故让她在那么大的雨夜里冒雨赴约！？ 以西门决那些孤僻的性情也不像是会做那种无聊之事的人，除非他们曾在水千雪进宫之前就认识，这点，自己查过，但却没有结果！ 查不出来，那就直接问，至于会不会回，那是她水千雪的事，自己早晚有一天会知道曾经发生过些什么事！ 177 至于为何会对一个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丑女上心，东方无情却没想那么多，也许是因为西巫国的国书，让水千雪的身份重要了太多，更是因为，要查水千雪身份的，好像不止一家，至少自己发现的不止一家，这一代丑女的身份竟然因为操乐成为大家一直热追的对像！ 北溟漓，西巫国，哪一个都不好惹，若放在平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父皇对自己说过的话，到现在自己都消化不了，如果会发生什么事，这水千雪必会是一个导火索，自己了解的越多，就会越有利！ 西门决？水千雪摇了摇头，在自己找到西门玉之前，自己什么都不会说，只要自己说曾经是西门玉的学生，那么所有的事就都会浮出水面了，虽然有可能因此找到真正的无忧，那也只是可能，无忧那时还是一个那么小的孩子，但是，说不定会有更多的麻烦，西门决死而复生，这事，必不单纯！ “千雪在布衣巷的夜晚，曾经吹过曲子，在一天吹罢回去之是，遇到了西门决，那时，千雪还不知他是宫中的乐师，所以聊过几句！” 水千雪避重就轻的说着自己与西门决那时相识的过程，这些是事实，经得起查证，至于自己与西门决的对话，想必西门决与自己不说，不会有人知道！ 东方无情了然，再问下去也必竟无趣：“西门决是宫中乐师，对父皇的喜好也甚为了解，如果你有什么想知道，也可以去问他！” 东方无情知道，这水千雪想必没有对自己讲真话，但是这些东西，自己只要想查，就一定会查得到，只不过费些时日，因为必竟是多年前的旧事，知道的了解情况的人，大多都不在了，比如，西门玉，已太久没见了，想必，找他的人，也不止自己一家！ “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服侍你的影儿，不用亲自去走！” 东方无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这种话来，那影儿是自己的贴身宫女，也许，自己是真的怕她出什么意外的吧，必竟她现在暗里的身份关系到两国的邦交！ 千雪一愣，自己已是宫奴，还有人服侍，这事，怎么透着古怪，可是，既然是东方无情说的话，自己不但不能怀疑，还无可辩驳，应了声：“多谢二皇子照拂！如没有别的事，千雪退下了！” 再在这里呆下去，说不定这二皇子还能说出别的更奇怪的话来，自己不想招人口舌，以自己的容貌和身份，只怕会死的很惨烈！ 自己还有父母要孝顺，不想那么早死！ 东方无情看着水千雪平静的面容，没有再说话，只点了点头！ 千雪拐着走了出去，东方无情盯着已然不见背影的水千雪离去的方向发了好半天的呆，然后从案台上的暗屉里拿出了一柄笛子，仔细的端详，这，是自己从那湖中寻回的水千雪的笛子，已放在自己这里多时，不知何故，自己却没有想交回给她的意思！ 虽看得出这笛子是竹做的，但却是极少见的颜色，朱红的笛身，两端的粗细稍有不同，看得出来做功极好，材质也更是少见！以水之慕曾经的身家，要找来这么柄笛子也着实不太困难！ 水千雪看影儿的装束，知道她在这情宫的身份不低，可是，竟然会被东方无情派来服侍自己，着实有些受宠若惊，影儿的的身份不知要比自己高多少倍，以自己的宫奴身份，哪敢使唤影儿，所以影儿在水千雪这里却基本什么事都不用做，便她却也尽心尽力的做着东方无情嘱咐自己的事！ 水千雪在准备着东方无情交待自己的事情，虽不忙乱，但也要费些心思，因为这过年也不是只过一天，自己也不知道他们这曲子到底用多少个，自己不是卖唱的，但现在的情形，却越来越像，千雪忍不住感到有些深深的悲哀！ 正在房间里准备自己要用的曲子，却有人来报北溟枫来访，千雪有些惊讶，自己与她可谓素不相识，也仅只是听说过而已，她何故来见自己，这事听着都透着稀奇！ 但人家贵为公主，自己不见也得见！ 北溟枫在西侧殿的外殿落坐，水千雪在一侧做陪，有宫女来上了荼，就在一侧退下，水千雪也在一侧立着做陪，这里，北溟枫在这里，没有她坐的地方，她，只能站着！ 北溟枫拉着水千雪坐下来，千雪也只敢坐在椅边，该要的礼数还得要！ 她早已在宫中听人说过这水千雪相貌不佳兼身有残疾，但是这一件之下，还是吃了一惊，没想到水千雪竟然是这样的相貌，不知皇叔见了会做何感想？ 真的难以想像，就是她吹出了那动人心魄的曲子，却没有一点的内力！ 北溟枫必竟是公主，身在深宫之中多年，自是玲珑心窍：“水姑娘，枫儿听水姑娘一曲梅花落，才知世上竟有如此大雅之音，枫儿也习琴多年，但却望尘莫及，枫儿也本是骄傲这人，但却对水姑娘心悦诚服，想请水姑娘方便的时候，对枫儿略做指点，自是感激不尽，还请水姑娘不要推脱！” 以自己一个公主的身份，来拜会水千雪一个宫奴，自是于理不合，但是北溟枫一番话来好像真的是慕名求教而来，直接而简单，反而更为合理！“公主言重了，也只是些微技艺，不敢在公主面前卖弄！”千雪低着头，不想让北溟枫看到自己面上的表情！ “水姑娘，枫儿备有薄礼一份，在这先行谢过水姑娘！”一边跟着北溟枫来的宫女早呈上了手中的盒子放在水千雪面前的桌上！ 水千雪一愣，不由得抬头看向北溟枫，堂堂北溟国的公主，身份是如何的尊贵，还有可能将是哪个皇子的皇子妃，也有可能是将来的贵妃皇后，竟然给自己送礼，这事，怎么越来越古怪了？ 而北溟枫则强忍着自己心中对那面容的不适，也正自看向水千雪！ 178 水千雪面容平静，而北溟枫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尽量不太诧异，两人对视了一眼，水千雪先收回自己的目光，低下头说到：“公主，千雪不敢在公主面前卖弄才艺，也自然不敢收公主之礼，还请公主不要为难千雪！” 自己收了她的东西，如若以后她提些自己做不了的什么要求，以自己的身份办不到，岂不是太过难堪，这个世界上，没有凭白收礼送礼的人，自己不想趟自己这趟不了的浑水！ 北溟枫却不管那么多，直接打开了盒子：“水姑娘，你且看，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在北溟国也不稀奇，但是洛北却也少见！” 水千雪闻言也只得看上一眼，那锦盒之中铺着明黄的锦缎，而在那锦缎之上躺着一个甚不起眼的小东西，水千雪从未见过，但是却也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听总是听说过！ 八音之土唯有埙，这是一种乐器，但是洛北却是真的很少见，至少自己从未见过，也只是偶尔听人说起过，在北溟还真算不得上是什么稀罕之物，随便都能在寻常人家寻来一个！ 但水千雪还是看向北溟枫，面色上带着些疑惑，这北溟枫送自己这北溟随处可见之物又是为何？ “水姑娘，这只是一种乐器，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觉得操乐之人或许都对各种乐器有涉猎的兴致，拿来送你把玩，不过是一个小物件，就不要让枫儿再拿回去了吧！” 水千雪有些踌躇，这东西虽在北溟少见，但在洛北却也算是稀罕之物，又是北溟枫所赠，只怕到时会惹出什么麻烦！ 自己是洛北帝都宫内的一个宫奴，而自己虽然未经过什么事，但也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如若两国之间真发生了什么事，而自己深居这宫中，只怕一旦有什么变故，自己就难以保全自己，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自己虽只是一个宫奴，但是，心中还有不安！ “公主，水千雪只是一个宫奴，这礼物虽在北溟不算，但在洛北怎么都是贵重之物，千雪受之心中不安！” 虽知自己可能推不了了，但是水千雪还是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 “水姑娘，您就别客气了，枫儿以后还要向水姑娘请教技艺，就当做是谢礼吧！” 看水千雪面上神色无变化，又接着说到：“水姑娘应该在忙吧，这新年要到了，水 姑娘做为操乐圣手，想必有不少事要做，枫儿就不打扰了，等水姑娘有时间枫儿再来请教！” 千雪一听，忙起身施礼，恭送北溟枫离开，北溟枫没再客气，可也没让水千雪送出去，带着自己带来的小宫女离开了！ 而水千雪站在那里却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她一直称自己水姑娘，而自己却是顶着秀女身份的一个宫奴，这于礼不怎么合，而她却一直自称枫儿，显然是太过自谦，这，难不成是在模糊自己与她的身份差异，是在跟自己套近乎？ 东方无情听着影儿的汇报，心中掠过一个想法，但并不明朗，因为那北溟漓显然是一个不错的对手，他应该不太可能用这么低级的方法！ 影儿出去后，东方无情神情冷峻的坐在案情，不由自主的又拿出了水千雪落水的笛子，径直的瞅着，那朱色的清辉仿佛映出了水千雪的容颜，心底掠过一丝疼痛，自己看到这柄笛子时，为什么老是会有这么一种莫名的情绪？ 那张丑陋的容颜自己想起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波动，仿佛，仿佛自己并不讨厌，可，这，怎么可能？ 难道就因为她奏得出来天赖这音？难道是因为那天赖之音的先入为主？ 东方无忧和东方无夜从水千雪被 送来之后就再没出现在情宫过？可是，自己却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总觉得她会出什么事，即使她就住在自己的侧殿，咫尺之遥？ 北溟漓立在水家的新府邸门口，片刻之后才终离去，自己终是来晚了，那水千雪无论相貌如何，自己都立定决心，必带她回到北溟！ 西巫国的国书，也许给了自己一个最好的机会，只要水千雪出得了宫，自己就有了机会，那宫中，自己虽不惧，但总不想惹出太大的事端，那水千雪既然愿为了水家而进宫，自是不想水家二老出了任何意外，自己必是让她心甘情愿的随自己离 开，所以，有些事，还中能做得尽量隐秘一些为好！ 城西梅花林，新年将近的雪夜里，夜夜都有笛声传出，响彻城西，吹得就是那曲梅花落！ 一曲梅花落倾城，千树万树梅花开！ 水千雪却在准备着自己的新年献礼，而北溟枫却自送埙之后常来拜会，并虚心求教，水千雪本就没有什么心法，也只不过是因心思纯净，用心深透，自于能奏出来什么样的的乐音，却从未用心在意过，一切随性而为！ 但北溟枫也只是来说说无关紧要的话，耗一会儿时间就随之离开！ 水千雪也只能任由她耗着，却无法推却！ 去华乐宫见了西门决，把自己写好的曲子呈上，西门决看后并无异议，却留下了水千雪共进午膳，水千雪发现自己总是无法拒绝什么人，即使面前的是西门决，也一样拒绝不了！ 席间，西门决终于问出了自己好久之前就想问的一句话：“皓月宫内的梅花是不是真的在你一曲梅花落后完全绽放的？” 这事，自己虽已知道，但，流言却也只是流言，自己还是要听当事人说，才能解了自己的疑虑！ 水千雪一怔，没想到西门决也会这么八卦，不由得犹豫片刻才说到：“千雪还没有能力一曲催放梅花万朵吧？也许是到了要开之时，也许是巧合？但，不应该是千雪的功劳，这样的事，千雪承受不起！” 是的，这样的事，她小小一个宫奴又如何承受得起？次第想来，想必，那东方无情把自己搬到情宫侧殿去住，又派影儿来服侍自己，事情怕不是那么单纯吧？ 179 西门决也不说破，水千雪既然这样说，说明，她真的是在那天早上去过那梅花园，一个能一曲催放梅花的人，西门决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都倾尽功力，都不一定做得到，而于她，却只不过轻轻的吹了一曲梅花落！ 西巫国要的怕就是她这种能力，而这种能力，让他们那里别有用心的人得到，怕是要由她带来的权势！ 她的身份来历更怕是有些蹊跷，她认得自己的父亲，可是，自己的父亲，现今在何方，连自己都不知道，也许父亲在，一切，就明了了！ 水千雪看着西门决的神情，心中反到极为平静！ 年，终于在大家的盼望之下到来了！ 欢庆的日子，在大雪之中到来，张灯结彩，红白相映，几成景致，万众欢腾，热闹却不是水千雪的，她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年三十，是皇家自己一家子热闹，大殿之内，东方一家热热闹闹，身边是穿棱的宫女和宫人，随身侍候着，而中间空出来的地方，是为饮酒助兴的地方， 东方无情，俊美的有如神坻的面容上带着一抹笑，眸光，却冷如寒星。 浑然天成的贵气无需刻意昭彰，雍容中再带上三分的漫不经心，更使得他平添了一股邪惑的魔魅气息。 东方无夜，则是一贯的漫不经心，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并不影响他不输东方无情的俊美容颜，一母同胞的兄弟，还是双胞胎，能差到哪里去？ 只是两个人的性格却有如天壤之别，而脸上的神情也自是同不到哪里去！他有一张俊逸过分的脸孔，眉眼间的线条是冷月的光，而唇边的微微笑意永远漫不经心，仿佛天地之间，再没有值得他在意的人和事一般。 东方无忧，一直以来的温文而雅，俊美中带着一丝沉静，双眼微眯，不怒不喜，这年，好像并没让他脸上带有一丝喜气，好像，还有一丝深深的隐在心底的忧虑！ 东方无为，坐在西门决身侧，两人相视一眼，看了一眼其它的几兄弟，都没说话，转向台上的父皇母后，东方凌神色间带着一丝微笑，看了一眼身边的玉皇后和台下的儿子嫔妃们，举起面前的酒杯： “又是一年的岁尾，平安的一年，也是幸福的一年，咱们也图个乐呵，都把面前的酒端起来吧！” 神色之间一片祥和喜悦，众嫔妃和众皇子无不听命：“祝帝国千秋万载，国运昌隆！祝父皇（皇上）幸福绵长，与国无疆！” 说完先敬天地才喝了下去，有冉冉的乐音响起，好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越来越喜庆的声音越来越近，是西门决新近排的鼓曲踏歌行！ 欢庆的鼓点在大殿中跳跃，晕黄的灯光在人脸上徘徊，给这原本清冷的大殿平添了一份柔和的温暖！ 东方凌脸上的微笑一直停留在脸上，而大家的面色视东方凌而定，皇上高兴，大家自然也带着喜气！ 虽是家宴，但却不若一般人家中的家宴，必竟是一国之主，国中第一大家，一般的人家中还豢养家妓歌女，这一番欢庆自不用说，但是让大家惊奇的是，这水千雪在今夜的欢庆之中并没出现！ 盼的人的愿望都落了空，虽然有人感到惊讶，可是却没有人问出口，也不知道要找谁来问，更不知道要怎么问！ 东方无夜转向西门决，西门决根本就不看他，看向东方无情，东方无情更是孰视无睹，更是因为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所有人都以为会出现的人，所有的重大的庆典都会出现的人竟然没有出现，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也想知道！ 这几天没有看到水千雪，但是却知道她一直在忙这些事，现在到了要上场的时候反而不见人了，看向台上的东方凌，依然笑得那么得体而开心，那俊美的有些过了份的脸庞没有一丝惊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水千雪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出宫的这一天，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心中还是欣喜的，至少这大过年的自己可以与水之慕夫妇在一起，可以与他们过这个他们收留自己以来，第十一个新年！ 水之慕看到突然之间就出现在眼前的水千雪，竟然是有些不太敢相信，揉揉眼，再揉一下，面前的，真的是水千雪，虽然衣服变了，虽然面上依然围着丝巾，他们忙把水千雪让进房间里来！ 水千雪跪下给水之慕夫妇见了礼，水之慕夫妇忙扶了起来：“雪儿，你可回来了，你怎么回来了？” 两人虽然高兴，但是，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这进宫的女子，如若不是被皇上封了个名份，此生，能出宫的机会怕是不会多，自家的女儿，难道是？ 水千雪自然知道两人在想什么，忙回到：“因雪儿现在是宫中乐师，虽没有自主出宫的权力，但是，机会还是有的，所以皇上恩典，特准许雪儿大年之际回家探望双亲！” 水之慕夫妇自然是挑不出什么毛病，因为宫中的御用乐师，的确是如此，就比如西门决，有进出皇宫的自由，并且在宫外还有自己的宅院，虽然，他并不常住，也不常回！赶车的宫人早已被安顿好了，水之慕因为年纪大，家中又无子，所以新近买了两个小厮，带宫人下去安顿，月儿看到自家小姐回来，也自高兴着呢，忙把准备好的年夜饭上了，一家子其乐溶溶的用了晚膳，月儿自下去收拾，只剩下水之慕夫妇和水千雪！ 水千雪把进宫后的情况捡能说的说了，当然是省了自己吃苦受罪的那些日子，水之慕夫妇心中欣慰，可也别的忙帮不上，能见水千雪一次，心中也已然满足，别的也不敢奢求！ 水千雪看了一眼外面，只更声，知道自己差不多要回了，起身关上门，对着水之慕夫妇就跪了下来：“父亲，母亲，雪儿有一事相求，万望父母能准吮！” 180 水之慕夫妇吓了一跳，不知是何事，竟然让水千雪行如此大礼，水夫人扶起子千雪：“女儿，快起身，有什么事，父亲，母亲答应你就是了，不用行此大礼，我们可是受不起啊！” “不，父亲，母亲，您还是让雪儿跪着说完吧，不然，雪儿心中难安！” 水千雪轻轻的挡住了水夫人的手，水夫人无耐，自己养的女儿自己知道，她认定的事情，自己是没办法更改的！ “那女儿，你就说吧，你说什么我们都答应你！” 水千雪又磕了三个头才把北门幻给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又把自己认识北门幻的经过说了一遍，才又接着说到： “父亲，母亲，我知道，我这样做让你们为难了，但是这东西你们先收着，同儿那孩子我刚才也说起过，他也真是很可怜，他小小年纪，如果呆在宫中，此生，怕是就这样葬送掉了，如果有机会我会让他来找你们，你们可经把这个东西点亮，到时，北门幻会来接人的！同儿那孩子跟着他，也许将来才能有所作为，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但总之不会是坏人，又有些本事，雪儿拜托父亲母亲了！” 如果同儿在宫中做一辈子太监宫奴，还不如出来跟着北门幻，长大之后再离开，如若不是怕他跟着水之慕夫妇会被人查出来，倒是一件不错的事！ 水之慕夫妇之无不应之理，水千雪刚起身不久，就有宫要来催回宫，水千雪拜别水之慕夫妇，坐着马车又回去了，可还没走多远，人，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却不是自己所住的地方，面前坐着一个自己从没见过的男人，看到水千雪醒来，那人才笑到：“姑娘，你醒了，在下路过之时，见有人劫持姑娘，所以出手相救，姑娘受惊了吧？” 那声音清冷而寒漠，水千雪抬眼相望，那人一身月白青衫，清冷孤寂的面容之上，是一双清邃幽深的双眸，那风神气度竟然翩若惊鸿，姿色容颜，竟然不在东方无情之下！ 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给他的双眸没有带来丝毫暖意，反而更显冰寒之色！ “水千雪多谢救助之恩，只是不知这是何处，水千雪说着就坐了起来，然后下了地向那人施了一礼！ 那人并不闪避，眼中笑意更显深邃，面容则更显清冷：“在下北溟漓，姑娘的芳名在下不只一次听过，想必那一曲催放梅万朵的就是姑娘吧？” 水千雪一愣，此人就是北溟国的北溟漓，北溟枫的叔叔，怎么看起来年纪与北溟枫不差上下，忙一侧退过，就再行了一个大礼：“水千雪见过漓王爷！” 水千雪知道，今晚发生这样的事怕是不寻常，别人已自报姓名，而自己要说不知道北溟漓是谁，怕是太矫情了吧？ “千雪姑娘，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吧！”话语之间彬彬有礼，但却丝毫没有让自己走的意思！ “多谢淳王爷！” 千雪说着，看到一侧有荼几，却并没有走过去坐下，因为，自己晕了多久并不知道，这回去晚了，怕是不行，明天是年初一，自己还有太多事，这哪一件都不能误，不然，可算是大过一件了！ “千雪姑娘，不用着急，在下会在天亮之前，送你回去，那个宫人，在下也已安顿好了，不会有事的！” 水千雪见他如此说话，知道自己现在执意要走，怕是走不脱的，只得又谢过了他，看他落坐，才在一侧坐了个椅边，自己只不是洛北帝国的一个宫奴，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来说，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的男人，水千雪，经过东方无夜那次，已经怕了，尤其他的身份，也是一个王爷，还是别国的王爷，一个不慎，自己的处境可就更加尴尬了！ “千雪姑娘，上次托枫儿转交的埙可还中意？是小王从北溟带过来的，是埙中的极品，虽不至于像笛子一样吹出清越之音，但却别有情致！” 水千雪一愣，那北溟枫不是说是自己送的么？怎么是北溟漓的东西，可是又转念一想，如果当是她就说是北溟漓送的，自己怕是更不敢收了！ “多谢漓王爷美意，只是千雪也只对笛略知一二，其它的乐器少有涉猎，怕是会拂了王爷美意！” “姑娘过歉了，姑娘的笛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闻，如若姑娘肯下功夫，这埙的造诣，怕是过不了多久，小王也只能甘拜下风了！” 水千雪唬不准北溟漓这时节还不放自己走，有什么用意，但是却知道怕不是找自己唠嗑这么简单，不然，也不会让让北溟枫去给自己送什么礼？自己一个小小的宫奴，如何受得起他们的礼？ “千雪也只是偶尔有兴致才会吹上一曲，谈不上什么造诣！”水千雪看看天色，可是看不真切，却也不便太过于明显的表露出自己的意思来！ “水姑娘，小王对姑娘的笛音一听倾心，枫儿更是对姑娘钦慕得紧，姑娘居于深宫之中，小王要见姑娘一面自是不易，小王不日就要离开洛北，想请姑娘与小王一同回到北溟，自不会亏待姑娘，姑娘不必现在回我，等姑娘想好了，在小王离开前，会让枫儿告知姑娘，姑娘再做决定不迟！” 水千雪一愣，北溟漓清冷的眸光锁定水千雪，那面上似笑非笑的笑容已然消失，面上一片清冷孤寂，是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更好似觅不到知音的孤寂！ 水千雪分不出他话中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自己只是一个宫奴，是宫中身份最低的人，他堂堂的一个王爷，而自己天残貌丑，他骗自己，倒不至于，不是不敢，在自己想来应该是不愿、不屑吧？ 可是，自己生在洛北帝国，长在洛北帝国，还有自己的养父母也在洛北帝国，自己跟他去北溟干嘛？ “多谢王爷厚爱，小女子生于斯长于斯，并没有远行的打算，王爷费心了！” 自己既然不愿去，还是提前告诉他好啦，省得以后纠缠，自己这人，已经经不起纠缠了！ 181 北溟漓面上依然是那清冷的笑容：“水姑娘，你还是别这么急着回我，到时，说不定，你会改主意的！” 水千雪不知道他为何会说的如此笃定，但却无从问起，自己已有没什么人可以让人胁迫了！心念电转，面上神色依旧！ 今晚，没有月光，也是不该有月光的晚上，窗外，一片漆黑！ “水姑娘，小王知道有一个好去处，咱们这就走！” 挥手之间，窗已洞开，一手揽过水千雪，转眼之间，人已跃上屋顶，几个起纵之间，就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不千雪不知他将带自己到何处去，虽知他没有恶意，但还是不免惶恐，不知他为何对自己面上的红斑与残腿视而不见，竟然与看正常人一样，现在，竟然还带着自己这起样起高纵低，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 只听到耳边有呼呼的风声传来，水千雪知道这起纵之间的速度极快，却也只能紧闭双唇，不然灌进口中的冷冷的冰寒之气足以让自己咳起来！ 当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水千雪才讶异了起来，这里是一片梅园，而在身下却铺着皮裘，皮裘之上还有酒，酒是梅花酒，有淡淡的香气袭人！梅是腊梅，却香未至村枝头！ 四周有燃着的灯笼，发出昏黄的灯光，给这高高低低的梅林平添了一丝朦胧的诗意，天有些冷，水千雪正感不适，北溟漓拿过放在一边的狐皮披风帮水千雪披在身上，立时有暖意袭来，水千雪有些吃惊，但却什么都没说！ “水姑娘，小王，曾在宫中听得姑娘一曲梅花落，如痴如迷，而梅花是小王最喜欢的花，虽然在北地，此花并不太多见，这里是小王无意之中发现的一片梅林，因为喜欢，所以常来，在心里引姑娘为知己，所以带姑娘来陪小王小酌，因时间苍促，准备不足，还望姑娘不要见怪！虽没月光，但是星光点点，也别有雅意，姑娘请！” 酒是温的，水千雪只浅尝了一口，因为心中明白了那北溟漓的意思，虽然自己不愿，但是拂一个王爷的意旨，人家又是如此的热心，自己也实在不好意思！ 拿出自己不曾离过身的玉笛，虽不是自己曾经的那个，但是随身而带已成了自己的习惯：“梅林，星夜，清酒，白雪，水千雪不才，为王爷吹一曲，以助酒兴！” 北溟漓掂酒而笑，那眸中，依然是寒意！ 此女，慧质兰心，如若，不能为自己所用，自己，必当毁之，决不留于他人！ 依然是那曲梅花落，幽静、疏雅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清越的声音在梅林中扩散，竟然带着一丝惆怅，惆怅中还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几多愁绪，几多寂寞，几许思念，几许深情，那思念的人今不知在何处，却只留一人茕茕孑立，夜阑人静，无尽愁思！ 渐渐的有似呜似咽的声音传来，如泣如诉，如幽如怨的声音，带着无以类比的混远与灵气，在清越的笛声中穿越！ 那笛声如幽如怨，如咽如念，清清淡淡，夜空辗转，无尽缠绵。 那埙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丝丝缕缕，萦绕心间，情难自禁。 那笛声忽高忽低 ，忽远忽近 ，点点滴滴 ，沁入心脾， 忍不住已是泪水淋漓 那埙声忽飘忽淀，忽念忽怨，心心意意，缠入脑海，情难自抑已然是心痛若昔！ 在那空旷廖远的地方，一男一女倚天而立，男人一身青衫，一身幽雅，女人一袭白衣，清静淡然，而天地一色，混然一体，而只有那男子与女子的青衫白衣成了天地间最明朗的点缀！ 在那悠远的地方，好似看到了男子那颗缥缈的心，孤独的泪，寂寞的弦，痛苦的梦！ 那天地一色的地方，好似女子最深的爱，可她却不敢伸手，好像一伸手，就刹那成空，更不敢回首，好似一回首，就万事蹉跎！ 那身影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悲伤，还是一种不可言喻的幽怨，说不清！ 一千次的呼唤，一千次的失望！ 一千次的思念，一千次的幽然！ 山隔着水，水隔着山，山山水水遥相望，两人相望的身影，留下思念千万缕！ 想思万万年，幽梦千千重！ 山静水静夜也静，夜深人静思情浓，浓浓情思遁愁怀，唯留下无尽缠绵声，情人难相见！ 红颜虽依旧，夙愿却难酬，你未舒的红袖，有我一世的倾情！ 淡雅青衫，孤寂的身影，往事羽化成蝶，似雪花纷纷飘落！ 雪啊，纷纷扬扬的大雪， 弥漫着我无尽的深情，那朦胧的身影，是我今生的倾情！ 苍白的天空凝着冷色，无语的大地充满了消沉，在这纷飞的雪地里，缓缓绽开了一枝梅花！ 一朵，两朵，三朵，百朵，千朵，万梅竟向绽放！ 我看到了你从雪中走来，你冷冷的眼神，可也看到了我在向雪中走去？ 两颗思念的心，缓缓凝成了一粒飘舞的雪花，缓缓的若那绽开的梅花飘落！ 在朦胧的雪地中飘落，再飘落，缓缓的凝成了一滴泪，泪水晶莹，若通透的玲珑心！ 两人都回过神来，看向彼此，都有些吃惊，因为那意境中已然分不清彼此！ 一曲梅花落，一曲和曲，竟然可以和出如此的境界？ 只不知，他曲中思念的女子又是谁？ 只不知，是谁让她如此情深？ 那样的深情，那样的倾尽所有，如果只是臆念，这该是如何的吓人，他们走不出彼此！ 一曲，一埙，却吹出了如许的深情！ 水千雪面色有些发烫，虽然看不到，但是却感觉得到，自己与北溟漓，竟然走进了同一个意境，如果，并且在曲未终之时，竟然走不出来？ 是曲，总有终时，曲终人散，自己也该回去了吧？ “笛音，星夜，梅花，佳人，清酒，意境，果然是妙音甲天下！”北溟漓望着东方渐显的曙光，那越笑越冷的双眼更坚定了心中的某个想法！ 此女，乐中的意境，她不停，自己竟然不能出来，如若，她有心，自己，必死！ 所以，此女，若不能为已所用，必，为已所杀！ 182 两人抬眸望处，那梅林中的梅花正在曙光中渐次绽放，那轻轻绽开的花蕾带着一丝淡淡的轻响，竟然带着一种魅惑人心的力量！ 两人一时之间都没吭声，用心的听着那娑娑的声音在晨风中轻扬，竟然不觉得寒冷，千雪唇边带笑，这，还是，自己听到花开的声音，那种感觉，无法言喻，就像，就像是心动的感觉吧！ 北溟漓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水千雪，那红斑在梅花的映趁之下，竟然带着一种圣洁的光辉，而那，那白晰的面容之上，竟然是一种难得一见的温婉！ 如果这都算是丑女的话，她，可算是丑女中的绝色了！ “水姑娘，我现在送你回宫！”北溟漓眸中回愎为正常的神色，似笑非笑的神情带着孤寂的清冷，眸中，一片冰寒！ 轻揽水千雪的纤腰，如来时一样，似一阵风，转瞬，就消失在清冷的夜色之中！ 水千雪再次醒来时，已在自己住的情宫的侧殿里，一切都与旧时一样，好似昨夜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但是千雪却分明的明白，那不是一场梦，只不知，自己第一次是怎么晕倒的？ 是因为北溟漓而晕倒的，还是，如北溟漓所说，是他救了自己？ 天色已亮了，水千雪不知道自己昨夜共睡了多久，但是，却并无疲累之感，起身梳洗完毕，走出去时，东方无情的那个太监总管司叶先正在给大家派新年红包！ 水千雪知道自己的虽是住在情宫的侧殿，但是身份却尴尬，候司叶先派完后才走了过去，向司叶先道过新年好，刚要走开，司叶先开口说到：“水千雪，这是你的，拿着吧！” 水千雪看着司叶先递过来的红色，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向司叶先道了谢，本来想去走走的湖边也不想去了！ 自己一个宫奴的身份原来是没有这些东西的，一会儿，同儿会过来，自己还是在这等着同儿过来吧，这红包，想来同儿还没收到过，看到自己给他红包，他一定会开心的！ 水千雪回到自己的房间，有些好奇的打开看，里面竟然是一小额的张银票，足有五十两之多，可以去换银子用的！ 果然过不多大一会儿，同儿欢欢喜喜的过来了：“千雪姐姐，新年好！”小脸可能是因为奔跑的关系，红朴朴的！ “同儿也新年好啊，又长了一岁，同儿就快要长成大人了！” 说着把刚才司叶先给的红包放在了同儿的手里，同儿虽然欣喜，却不肯要：“千雪姐姐，同儿都是大人了！”“拿着吧，同儿，正是因为同儿快要长成大人了，姐姐才给你的啊，快收着吧！” 同儿听千雪如此说，不好意思的收了起来：“谢谢姐姐！爷爷让我代他祝姐姐新年开心如意！” “嗯，同儿乖！回去也代千雪姐姐祝爷爷身体安好，新年大吉！姐姐今天得空就去看爷爷！” 同儿答应着就又跑了出去，因为，他知道，千雪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 过不多大会儿，西门决让人来接水千雪，水千雪简单收拾过就上了轿，心中不期然想起的却是昨晚的事，那北溟漓是今天的贵宾，只不知，今天他的在场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发挥？ 西门决看到水千雪，神色有些怪怪的，想问却没问，因为，节目是早已排好的，并不用担心她会出错，但是，昨夜的事，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西门决走前去看着水千雪，水千雪点了点头，向他表示自己已然准备好，不用他担心！ 水千雪换好服装，坐在一边休息，自己用笛来奏，心中并没有全然的把握，然而，自己又有哪次有全然的把握，心中，所想的不外乎是无忧，是的，对无忧的思念，那或许不是男女之情，但却足以让自己心哲，足以温暖自己的内心，在自己看来，自己不是奏给别人，而是想像着面前的人就是无忧，是无忧那双明亮而温暖的眼睛！ 当千雪在西门决的帮助下到达自己的位置时，坐在幔帐之内，心中已然是一片清明，心中，眼前皆是无忧！ 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接下来是水千雪献上的百鸟朝凤！ 那高台之上，有笛音渐响，当大家把目光投上那高台之上，却看不清晰，隐在紫纱中的身影席地而坐，隐约看到手中握有长笛，那悦耳的声音就是从此间传来！ 水千雪，大家虽不知他到底是何许人，但是，却有不少人听她奏过乐，那此情此景，却历历在目，所以知道的人，心中不免有些憧憬！ 笛声欢快明丽，带着跳跃的音符在空气中叮咚做响，随风飘向远方，人们的心情也渐渐变得愉悦！ 渐渐的，众人眼前已是那明媚秀丽的春天，百花绽放，春风送暖，万物复苏！空气中都仿佛带着春天新鲜的泥土气息，春草钻出了泥土，带着嫩芽特有的清新，树儿发出了新芽，嫩绿的的芽儿探出了头，来感受春天的温暖！ 河里的冰化了，春水淙淙的流，连开心的鱼儿都不时的想出来透透气，感受一下春天的气息，不时的跃出水面开心的露一下头！ 鸟儿开始唱歌，歌声清丽明亮，宛转啁啾，带着一种欢快的音符，先是布谷，清新的歌唱，带着春天的明快！ 再是百灵，悦耳的声音，让人心头一喜，春天的使者，带着春天的美丽全然来临！ 鸟叫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多，各种声音并不嘈杂，可以清晰的分辩出来什么鸟在唱歌，井然有续，像一个天然的乐团，听起来竟然是如此的和谐！ 鸟儿在空中跳舞歌唱，纷飞的声音与舞姿，艳丽的身影与颜色，带来的是歌舞的海洋！ 当大家在沉醉中醒过来的时候，却一个个都惊呆了，那高台的周围正围着一群鸟儿，正在围着那紫色的纱幔起舞，身姿艳丽秀美！ 而不远处，还不断有鸟儿飞来，而那笛声却还在继续！ 此情此景，令人动容！ 183 十米高的台子，直径不过五尺，木架子搭成，外面环绕着轻纱，顶上四根细柱挑着淡紫的轻纱 ，在阳光下有着别样的华贵与美丽！ 从台上台下环绕着各颜各色身姿艳丽的各种鸟儿，旋身而舞，自在飞翔，叹为观止的人们瞪大了眼睛，连口中的哈啦子掉下来都顾不上擦，就那么痴痴的看着！ 婉转的笛声还在向远处飘去，四面八方的鸟儿不断盘旋着飞舞而来，这处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的盛况亘古未见！ 水千雪微闭的双眼在睁开的一瞬，笛声也已初歇，看着眼前的境况也有点迷糊，这鸟儿，是哪里来的？怎么全在自己身边飞舞？再看远处，络绎不绝的盛况，成百上千，成千上万，层层叠叠，无穷无尽！ 当笛声停下的时候，所有鸟儿的身形全都一滞，有片刻的停顿，很快向东方凌所在的方向飞去，在东方凌头顶盘旋鸣叫，片刻之后展翅远去，一旦有鸟儿开始，后面的鸟儿就开始做相同的动作，大家的眼睛开始跟着鸟儿动，鸟儿从远方飞来，绕水千雪飞行一周，然后到东方凌上空盘旋，再飞舞着离去！ 一时之间飞鸟齐舞，没有人指挥，但顺序，却丝毫不见混乱，井然有序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生颖疑惑，明明是没有经过训练的鸟儿，却像有人在指挥着一样！ 大家却只顾看着七色的的鸟儿，好似完全忘记了那高台之上还有人！ 等有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然是晚了，那高台已然倒塌，哗哗啦啦，向一侧的空地倒去！ 而水千雪却若一片落叶，就那样的直接跌了下来！ 空中的鸟儿却没有四散开来，而是更快的向她身下飞去，与此同时，有几个极快的身影向水千雪掠去，水千雪身形却在空中发生了变化，又向一边偏移了些，鸟儿们也跟着移了过去，但是已经太晚了，水千雪身子虽然被阻了一阻，但，身子已然落在了地上，而那堆架高台的木头则全数落在了水千雪身上！ 鸟儿们没能救下水千雪，那飞奔来的几个身影略一迟滞，随即以更快的速度奔至，但已然晚了！ 东方无情看向身侧的几个人，东方无夜，东方无忧，西门决，北溟漓，还有东方无为，以几个的功力，竟然没有一个人能阻得了水千雪下落的身形？ 而再远一些是赵湘月莫紫儿和北溟枫，她们是等着下一个节目来上场的！ 那些鸟儿竟然不离开，反而用嘴去啄那些压在水千身上的木头，但无耐有心仍余力不足力，几个人都愣了一愣，但随即都醒悟了过来，挥手震飞那些鸟儿和木头，水千雪躺在那里，血从头部慢慢氤氲了出来！ 而手里，还紧紧的握着那柄玉笛！ 东方无情抢先掠到水千雪身边，快速的点了水千雪几处穴道，然后抱起了他，而随之面来的人们冷声喝到：“司叶先去请太医，其余人等留下！” 飞掠的身形转瞬就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之外！ 这突然的变故让大家有些措手不及，鸟儿们在东方凌头顶盘旋过后，向着情宫的方向飞去！ 东方凌看着漫天飞舞的鸟儿在自己身侧绕过后向着情宫的方向飞去，眼光闪了闪，面色却不变，众人见皇上皇后都不动，自然也不敢起身乱动，除了东方无情，其余刚才离开的人又回到了了原位坐了下来！ 王兴过来附耳在东方凌说了几句话，然后宣布接下一个节目继续！ 大家神情都有些惊讶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些什么 ，这东方无情不是最该讨厌的人是水千雪么？怎么现在反而是他跑的最快！ 余下的皇子们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出理由，连在坐的嫔妃们都有些看不懂了，这东方无情怎么了，难道那东方凌真的满意的人是水千雪，可是也不像啊？ 东方凌心中有数，但却不去注意大家，今天这事，在坐可不只是自己王朝的人，要收场，也不是现在收，那北方漓昨天晚上做了什么，自己是清楚的，他看来是势在必得！ 再看看头上不停飞旋盘绕的鸟儿，东方凌总觉得自己什么地方被忽略了，可是，刚才王兴的一打扰，自己现在断了思路，这一时之间，也记不起来了！ 没了水千雪的乐音，鸟儿却依然不断的在飞来，层层叠叠，源源不绝！ 东方无情抱起水千雪，回到自己情宫的侧殿，刚把水千雪放下，就有太医跟着进来了，随即为水千雪诊治，但是水千雪却没醒过来的迹象， 水千雪腿是暂时走不了了，因为虽然没有外伤，但是骨头却折了，而至于没醒过来，却是另有隐情，太医下了药方，然后退下！ 东方无情神色冷峻，面目之间一片寒色，昨晚的事，自己也只说了，只是刚才出手的肯定不是他一个人，应试还有别人，而自己因为有其它的事要注意，一时之间分辩不清楚，但绝不是自己那些兄弟们所为！ 虽然他们的位置最为有利，但是他们不会这么做，也没有理由，这水千雪跌下来的原因固然是因为台子倒蹋，但是那台子却不是无缘无故蹋的！ 并且水千雪身上几处穴道被制，也绝不会是她自己所下的手，在今天这众目睽睽之下，在如此的情形之下，下手不留任何余地，虽不至于招招致命，但却会使她完全的失去自由，跌下去的结果也只有一个！ 如果不是那些鸟儿们阻了一阻，这水千雪只怕是不会有命在了！ 交待司叶先让人看好水千雪，自己又回到了宴席之上，而一切都如常进行，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东方无情又看了一下几个人现在的位置，心里一冷，再想想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些人所处的位置，又看了一眼正席上的父皇母后，知道，等一下，自己，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 想想自己从水千雪身上刚才取下的东西，有些话，说出来，怕是也不会有人相信，那出手之人，如果看到自己现在出现在此，想必即使现在不出手，也必会再找机会出手！ 184 宴会结束了，但是，事情却才刚刚才开始，东方凌回到自己的寑殿，没待片刻，东方无情就随后而至，只捡能说的说了几句！ 反正，这水千雪这算是命大，也许长着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那台子蹋了，水千雪才落了下来，然后，东方凌不只是长着眼睛的人，他还是一国之主，以一国之主的身份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其中的蹊跷呢？ 东方凌没有再多问，只说了句：“这水千雪暂时就先放在你那里吧，她的安全，现在交到你的手上，夜儿那里你也看着点，最好别让他插手，不然，这事情会越来越乱！” 东方无情喏了声退了出去，回到情宫看到水千雪依然在昏睡，没想到那药的毒性会如此之强，看看她已被缠起来的右腿，这腿，怕是要就此废了，本就不好的一条腿，现在怕是连不好都谈不上了！ 那脸上的红斑看起来越发的红艳吓人，那妖艳的颜色连自己看了都感不舒服 ，而头上的温度更是高得有些恐怖！ 一曲引动天下万鸟朝凤的人，竟然会是如此脆弱的一个人，说来，让人极是不敢相信！ 吩咐司怜叶候水千雪一转醒就告知他，东方无情西门决住的华乐宫走去，有些事，也许西门决会更清楚一些！ 水千雪觉得自己的身子在掉下去的那一瞬间就飘了起来，身子轻茫茫的找不到依靠，而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隐约觉得好像自己身体的一些部位被针样的东西给刺痛了！ 可是刺痛后不但没有清楚明白一些，反而更迷糊了！ 西门玉却不在自己的华乐宫，东方无情也没问他去了哪里，直接出了宫！ 东方无夜却在东方无情走后，进了情宫西侧殿，自然是在外人不注意的时候进来的，因为门口明显的有人把守，知道以东方无情那无情的性子是不会让自己进来的，他对自己的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点事，还难不倒东方无夜！ 看着水千雪躺在床上面容苍白而红斑妖艳的凄惨的样子，东方无夜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如果她还在天仙阁，或许，她还在过着她自己快乐的日子，而自己现在既没有看到东方无情被捉弄后有些气急的样子，反而好似他比较的紧张水千雪！ 而水千雪现在的身份极是敏感，竟然在无意之间成了多国争抢的对像，昨天父皇放她出门，她自己或许是认为给了她一个可以回家与自己父母团聚的机会，然而实际上，却是把她至于一个极危险的境地！ 那从她回家然后再回宫的路上，可谓九死一生，中间有多少人对她出过手，她也许永远都不知道，这不知，是幸，亦或是不幸？ 自从这水千雪进宫，早已是九死一生，上次，若不是西门玉救她，只怕她早已香消玉韻了吧？ 可是这个词用在她身上好像不太妥当，一个如此的的丑女，不知何时，在众人眼中，不再是丑的代表，而成了她身份的相征！ 丑女水千雪，一曲梅花落万梅竟放迎新年，一曲百鸟朝凤万鸟同舞朝天子，这样的人，还何敢有人敢再说她丑？ 可是，只怕是这样，今天她才迎来了她已不只一次的杀身之祸！ 如果她大难不死，只怕，她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 看的人依然在看，睡的人依然在睡，东方无夜知道，这水千雪之所以在睡，怕是中了毒的原因，那个东方无情不会不知道 ，但没有醒来，东方无情却不见了，事情怕不是那么简单，现在自己只想把这水千雪弄回自己的皓月宫，等风头一过，送她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去过属于她自己的日子！ 但至于为何会这么想，却没有想那么多，也许是一种补偿心理在做祟吧？ 事，是自己曾经惹下了的，自己还她一个自由总算是了了自己的心愿，至于自己从来没有发过的善心，这突发之下，竟然还是有些不太适应，但是也明白现在不是个好时候，外面那帮人可不是吃素的，自己大白天的想搬一个人出去，怕是没那么容易！ 可是等东方无夜夜里来的时候，却吓了一大跳，人不见了，水千雪不见了！ 把情宫能找的地方全找了一遍，没人！ 这一下有些吃惊了，这水千雪是被 东方无情给藏了起来，还是让其它的人给掳走了？ 这情宫虽然看起来防守松懈，实际上却若铜墙铁壁，想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掳走一个人，若不是自己，怕是不那么容易？ 可是，这人，却是去了哪里？ 东方无夜知道自己不能在此留过久，不然，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可刚一出情宫，就见前面黑影一闪，越墙而过，看那身量不是很高，倒不像是个男人，这下子，东方无夜好奇了起来，发力狂奔，可是奔了半天，连别人影子都没看到一只！ 斜地里出了一个人，立在东方无夜身前：“四皇子，这深更半夜的跑到这华乐宫，可是有什么要事？” 东方无夜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追到了这华乐宫来，难不成刚才那影子是跑到这华乐宫来？ “事倒没有， 刚才出来流哒，没成想，这一不留神，就流哒到这里来，西门好大的雅兴，莫不成你也是正赶着出来流哒？” 东方无夜一副嘻皮的样子，看着父皇面前的这个红人，比他曾经的那个父亲更得庞，有些坏心的想，还好，他不是皇子的身份，否则，父皇他们也不必搞出来这 么多的名堂，这位置就直接是他的了！ 不过这样子一来，倒是省了不少的事！ “不，西门没什么雅兴，刚才从皇上那里回来，这不，还没回到殿内！” 东方无夜不只他说的几分真几分假，但无论真假，自己都没打算跟他说下去，自己还有正事要办，那水千雪，上次不是西门决救的么，想必这事，他比自己还关心，只是自己不想告诉他，不然，自己刚才的行为全泄了？ 185 希望这次的事，与他无关，否则，那东方无情非发狂了不可，有这么多的人可以自由出入他的情宫，这事说出去必竟不怎么好听，他堂堂一个二皇子，帝国最有希望的接班人，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 “既然西门没什么雅兴，那咱也就不陪着了，要不给父皇他们看到了说不定又会想入非非，编排你什么了！告辞，告辞啊！”东方无夜说着一个飞纵，人就掠了出去！ 记得那时西门刚来时，还是个孩子，自己也跟他差不多一边大，可是却喜欢逗他，结果有一次，捉弄他不成，反被他捉弄，自己倒向父皇告了恶状，因为他是父皇的人，自己只能向父皇告状，结果西门被父皇罚面壁，狠狠的批了他一顿，自己可是高兴了半个月有余！ 不过后半个月高兴不起来了，因为自己知道父皇哪里是罚他啊，是怕自己再找他麻烦，故意放水那么做的！ 等自己反应过来想再捉弄回来的时候，时间已过了那么久，已没那个兴致了，自己有兴致长期捉弄的人只有东方无情一个，谁让他说自己脸上有斑，搞得自己多美似的！ 但这次捉弄好像也不成功，这不，这水千雪不但没有引起他的讨厌让他生气，好像还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现在的风头正健，但是人却不见了！ 水千雪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呆在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自己身边就只有一个小宫女陪着，而自己却完全不认识！ 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完全出不了声，竟然感觉喉间连一丝气息都 发不出来，那小宫女见水千雪睁开眼，忙说道为：“水家秀女你醒了啊，这里是冷宫，你先在这里静养，等身体好些了再出去！ 水千雪即不能发声，也就不能再问了，自己本就是宫中最低身份的人，身分甚至不如身边的这个小宫女，能有人来帮着自己就不错了，到哪里也不就是自己做得了主的，而现在自己想出去只怕已是万难了，因为那能出去的东西自己已交给了水之慕夫妇！ 而右腿小腿处传来的疼痛，让水千雪吸了口冷气，那小宫女见状忙说道：“你腿受伤了，可能暂时走不了路了，有什么需要的吩咐我就行了！” 千雪过了老半天才忍住了疼痛，用手比了一个喝水的动作， 那小宫女见状忙倒了杯水过来，水千雪喝了口水，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谢意！ 看景况，自己是暂时不用出去了，也出不去，摸一下自己随身玉笛还在，心里放心了些！ 自己这条本就残跛的右腿，以前虽然不利于行，但至少可以行走，现在，怕是要再站起来有些困难了吧！ 心思乱转，却不动声色，这些日子的经历，让她心有余悸，只不过，想好好的过个日子，可是却为何过的如此不安稳，难道，这就是自己的一生！ 自己从进宫，就被 送来送去，连一个安稳的居处都没有，现今，又被 送进这冷宫来，这冷宫不是犯了错的妃子们才能住的地方吗？自己一介宫婢，什么时候也有了这种荣耀？ 宫中要藏一个人，说容易也不容易，说难也难，看对谁而言，这不，东方无夜不到半天的时间 里，就知道了水千雪的居所，但却并没亲自上门去找，因为时候不到啊，她那条残腿又断了，这样子出去，跟让她直接送死没什么差别！ 年十五都没未过，南越国就忍不住了，出兵侵扰，其它几朝也虎视眈眈，东方凌心思烦闷！ 要寻之人至今没有一点线索，西巫国一催再催，北溟漓虽然人在洛北，明为送北溟枫过来完婚，可是却连与哪个完婚都没个明确目标，而实际意向却完全不明了！ 东周更是如此，这世间局势昏暗不明，人心躁动不安！ 凰出东方，见之则天下太平！ 虽然那谋断之人现已不在，但难说他朝没人知道讯息，这天下将乱的局面将成，而十个皇子却没有一个有进展，这洛北帝国不会就这样消失在自己手里吧？ 历时千年的洛北帝国从轩辕手里夺来，先祖得之不易，守之则更见困难，如果用水千雪与西巫交好，或许会少一个强敌，但那富可敌国的宝藏得之于洛北来说足可傲视天下！ 水千雪却是千年难遇的奇才，就这样拱手相让也实不甘心情愿！ 西巫国来使，这几日将到，东方凌心中做了打算，这水千雪，自己会给，但是，却是有条件而为之！ 那南越国既然宣战，自己先迎着就是，至于那北溟漓，是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留在这里实在是个不小的隐患！ 那年三十的事，如果不是自己有意为之，又怎么会让他得手，可是，先北溟那拨人是西巫国的无异，虽然自己的人手没出手！ 这水千雪不过只是回次家，就有如此多的人在候着她，而水千雪却是水家的心头所爱，如果水家夫妇给人抓了，只怕这水千雪就会像夜儿逼她一样，立即妥协，这水千雪如果不是貌丑天残，倒真是个不错的人选！ 东方凌刚想躺着休息一会儿，这身体好像越来越不经累，稍微想点东西，就已是有些撑不住了，大太监王兴却来报：“赵相觐见！” 东方凌双手按了按自己的头，点了点头，示意让人进来，王兴看到东方凌的情形，心思忧虑，可是却也不能说！ 赵相看到端坐龙案的东方凌，而东方凌已恢复原来的神情：“坐吧，这里也没有外人！” 他是自己的太子侍读，能成为今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成就，除了有自己的提携，他自己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这些年帮自己办了不少的事，自己能登上今日之位，他居功不浅！ “皇上，臣冒昧来见，实属不得已！” 他并不坐，只是侍立一旁，有些事，他自己也心知肚明，能早定下来，早了了自己一份心事，总在自己心里提着，总有一些不安！ 186 东方凌撑起精神：“侍卿，这里没有外人，你还是坐下来，我们两个好好说说话，我们已经有很久没有好好唠唠了！” 赵相无耐，只得倚着坐了下来，却没看东方凌，只是盯着他面前的台面，那上面应该是刚批阅不久的奏章，看样子还没来得及发出去！ 有些奏章是经过自己手的，自己知道，上面的有些东西，确实挺让人着恼，但是，却不得不照着走，不是洛北帝国弱了，而是天下呈现一番将乱的局面！ 乱世也许将要重分天下，没有任何一国的皇帝不急，可是急也没用！ 一边有小太监上了荼就出去了，御书房内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东方凌看着自己曾经的侍读喝了口荼才接着说到： “侍卿，这些荼怎么样，是沉年的红荼，据说喝了对胃有好外，宫里也只有我与玉皇后喝过，这些是朕特地让人给你留的，一会儿着他们给你送去！” 赵相一听，忙要起身施礼，东方凌摆了摆手：“罢了，咱们两个私下里不用那些个虚礼，你喜欢就行了！前些日子你说身子不舒服，朕也没有时间 去看看你，这身子虚，吃饭就更要紧了，这胃要好好养着，朕这洛北帝国的相位可是非你不可啊！” 赵相一听，没在起身谢礼，却在原位施了了礼：“侍卿多谢皇上挂念，定不辱命！” 人东方凌都说了，还要靠自己呢，自己也只有以谢还礼了，对自己如此推心腹，有些话自己反而不知要怎么开口了！ 唉，东方凌啊东方凌，你这不是明明在堵我的口吗？ 东方凌看着面前这位自己曾经朝夕相处的侍读，身上的不适感却在不断的加重，可是，面上却依然只能是常色，忍常人所不能忍，这也许是身为帝王要经历的吧，还好，这样的日子已不是太常了，但是自己却希望他长一些，更长一些，至少让自己找到该找的人！ “侍卿，你对于这次西巫国的使者的到来，可有什么良策？”东方凌面上依然是那温润的笑意，而声音里只有自己才听得出来的颤抖！ 赵相，听着东方凌一声声的叫着自己曾经的名子，那时，还是他侍读的日子，这名子还是先皇所赐！ 如今，敢叫自己这名子的人也只有东方凌一个了，其它的人都叫自己赵相，这两个字听久了，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越来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而这位置却也越来越高处不胜寒，可是，却越来越再意自己手中的权势，自己的女儿，赵湘月，虽然进了宫，以最正当的名义，但是，到现在虽然并没引起任何一个皇子的注意！ 而最有希望问鼎皇位的东方无情，显然也并不太在意自己的女儿，如果，他真的问鼎了主位，只怕是，自己的相位生涯也要就此终结，可是一个掌权惯了的人，如果有一天失了权势，会是什么样，自己不敢想，也不愿想！ 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的朝臣之路，不能就这样说没了就没了，虽然东方凌还正当壮年，但是，会发生什么事，自己不知道，总觉得最近的日子有些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自己不知道，但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烟满楼的感觉，看不太清楚！ 天将乱，人心散，这散乱的人心，也许会加剧这种变化！ 北溟国，南越国，西巫国，没有一个是容易相于的，而自己的女儿，赵湘月必须登上后位，自己才能始终处于不败之地！ 可是，现在，正当红的却是那个水家的丫头，水千雪，如若不是面带红斑，身有残疾，也许，就真没有自己女儿什么事了！ 现在，机会来了，西巫国要水千雪，不管出于处目的，自己都会促成此事，那个最不是对手的对手越来越像是对手！ “回皇上，臣觉得此事这是关系天下苍生的大事，臣下以为虽然这事听起来有些不合理，但是，如果真能就此免去一场争乱，为国积下力量去对抗其它的国家，也许可行！还望皇上您三思，臣不敢妄议！” 东方凌看定赵侍卿，他哪一句听起来都没有妄议的意思是，但是，实际上，却已表明了自己的意思，把水千雪送于西巫国之手，这事，虽然，自己也是这样想，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自己听起来，还是有些奇怪！ 他不是一直主张战的么？怎么这才过了个年，这就换了个意思了呢？ “那侍卿的意思就是主和了？”东方凌依然似笑非笑，但是，语气中听不出来喜怒！ “臣下不敢，只是，希望就此免除一场浩劫！”赵相回答的恭恭敬敬！ 东方凌没说话，却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赵相没再说话，但是坐着的架式却稍微变了一下，身子斜倚的更厉害了一些！ “侍卿此话，朕会考虑，那北溟漓现在还居于帝都，赵相有时间多与他走动走动，也好探一下，他意欲何为，朕必竟不方便了些！” 东方凌望着自己曾经最为信任之人，心中有了些冷意，也许，这就是自己气数将近了吧，连自己最能相信的人如今也要留着三份心了！ 那北溟漓名为送亲，可是，这时间过了这么久，他既没提出要和于那个皇子，也没有明着进一步的其它的表示，这西巫国使者眼看着就到了，这两拨人居于这帝都，还真不知道到时会生出什么乱子来！ “臣下以后会与他多走动走动，有消息就来回皇上！”赵相心底里叹了口气，这皇上，还是与以前一样精明，难道自己得到的消息是假的？ 可是，这事情又怎么会有假，自己的人向来没有出过任何差错，这么大的事，容不得任何一丝杜撰的东西在里面，自己的身家性命可都在上面压着呢！ 人，这官当久了，难免会生出一些不该生的心，可是，是人，就会，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普通人呢，该说的事，自然还是要说，也许，再不说，这机会就真的一去再不回！ 187 “吾皇，臣下有一事相求，还望吾皇示下！”赵相思虑良久，说出了，说过了，即使不能达成，至少，已无所憾！ 东方凌皱了皱眉，却没表现的太过明显，不致于让赵侍卿发现自己的不适，手心紧紧的握着自己的衣服下摆，指节已经发白，而手心里的汗早已汗湿了手里的莽袍！ 那太大监王兴在外面早已急的不行，真怕那赵相看出点什么，却也不敢贸然进去打断他们，虽然不知他们在谈些什么，但现在是多事之秋，总不会有太大的喜讯！ 东方凌打了个冷战，面上却微微含笑：“侍卿，有事就道来，咱们两个用不着求字，但凡朕可以做到，你就可以大胆的说！” 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是明显，他相信赵侍卿自己的赵相听得懂，只要是自己做得了主的就没问题，但是做不了主的，还是不要开口了吧！ 因为他实在是撑不住了，以他对赵侍卿的了氏解，想必这事他用了求字，自己是做不了主的，或是不愿意做主的，至少，是他自己做不了主的！ 赵相知道东方凌的意思是，他不是听不出来，也不是跟着他一天两天了，可是欲望这种东西，如果能控制就不再是欲望了，所以赵侍卿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更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 “皇上，臣下知道，侍卿的想法有些荒堂，可是，臣下还是斗胆相求，臣下女儿赵湘月，深得皇后庞爱，这次又选秀入了宫，臣斗胆请皇上赐婚于二皇子，还望皇上准允！” 赵相说完，长施一礼，虽没跪倒，但却未起身，就那样卑微的躬着身子，深深的低下了头，希望皇上东方凌能看到自己真诚真心的姿态！ 东方凌看着自己曾经最信任的人，心中，有了一丝淡淡的酸楚，自己在众皇子中脱而出，赵侍卿功不可没，可是，谁让自己生在帝王家！ 帝王之家，帝王之术，已经让自己没有了心，至少没有了自己的本心，但是对于自己的儿子，他不只是自己的儿子，他还是未来王朝最有可能的接班人，自己不能那样做，自己不可以那样做！ “侍卿！” 东方凌说着离开了自己的龙案前，来到了赵相的身边，双手扶起了他，然后把他按回到刚才坐的坐位上！ “侍卿，何苦为难自己，朕曾经说过，朕不干涉皇子们的婚姻，让他们自己去寻去找，只要他们找得到自己的最心爱之人，无论他们是哪家女儿，是皇亲还是国戚，朕都乐见其成，你知道无情的性格，朕说过的话，收不回来，他当时是知道朕这番话的，只要无情和湘月两心相悦，朕乐见其成，可是朕如果在不征求他们意见的情况下，出尔反而，只怕会弄巧成拙，反为不美！” 东方凌看定自己的赵相，那眼中无波，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赵相眼观鼻鼻观心，看着自己一直以来效力的主子，他曾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却没有想到真的会是这种结果！ 赵相心念电转，面上神色不变：“多谢皇上美意，臣不敢强求，但求皇上给臣女个机会，臣下自感皇上天恩！” 他不想说自己的女儿赵湘月思慕东方无情已久，更不想说这是自己的愿望，但是他知道自己和女儿缺的是机会，只要有机会，凭自己女儿的心机，不怕事不成，那玉叶儿有机会，自己的女儿赵湘月也应该有这样的机会，皇家的事，还不就是这个样子！ 东方凌略一思索，随即明白过来，但却不想话出自自己之口：“侍卿，你想说什么不要有顾虑，朕说过，只要朕做得了主的事儿，朕都会成全你！” “臣下想去求皇后，想让皇后给臣女和玉叶郡主一样的机会！” 赵相抬头看向东方凌，那眼中，是一种让人难以置以信的坚定，他是临时改了主意，这事，求皇上，还不如去求玉皇后，她已吮过一个，再吮过一个也不多，她看在皇上的面子上，至少不会厚此薄彼，比求皇上还管用！ 东方凌想着上次玉皇后吮给玉叶郡主的事，心中一叹，这皇后不是没事给她自己添乱么，这事，有一就有二，有二，说不定还会生出一个三！ 这样无穷无尽的折腾下去，自己要寻的人，帝凰也许说不定就在这些个人中，任由得他们折腾吧！ “朕不会干涉，只要皇后同意，朕这里就不用来报备了！”东方凌知道，这事，自己不想管，也没那个心力管，自己现在要现的事太多了，可是，时间，却太少了！ 既然他自己同意，自己也就不管了，至于以后，谁知道呢？ 赵相听皇上松了口，忙再次起身深施一礼，然后告辞出去！ 东方凌站在原地，半天没动，因为他已耗尽了心力，只能维持现在的样子，连平日里轻而易举的举步都做不到了！ 大太监王兴视赵相一出御书房的大门，就立时小跑着进来了，看到立在龙案下的东方凌，心中一紧，赶快两步，走上近前： “皇上，老奴扶您去休息，东方凌虚弱的点了点了头，什么话都没说！ 东方凌半躺着看着面前的奏章，连举手的力手都没有了，王兴去帮自己煎药，这事，目前知道的也仅有他一人，所以连煎药这样的小事都得他亲自来做。 外面现在没有人可以进来，东方凌无助的闭上眼，心中发酸，想不到，自己一个曾经叱咤风云雄霸一方的帝国郡主，说不行就不行了，那术士的话应验了，自己的未来不会有多长了！ 虽说人总有一死，可是，人生最可怕的事，莫过于知道，自己的归期，那个永远的归期是哪一天，日子在一步步的靠近，时光在一天天的减少，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想来是一种常人所无法体验的痛苦！ 可是，帝凰，在哪里？自己到底何时才能找到？那命定之人，才是帝的命定之人，找到命定之人，才能安身立命，成就帝业！ 帝凰，东方凌莫名想到了一个人，心中掠过一丝苦笑，会是她么？ 188 可是这种感觉，却只能藏在心里，深深的藏在心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自己最亲的人，最爱的人，不是不愿，而是不敢，不敢冒险，至少，自己不敢冒这个险！ 这动荡的时局，稍有不慎，这千年的基业，就会葬送在自己手里了！ 东方凌脸上浮现出那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情，清楚的知道的自己的归期的人，想来，这世上，也许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正要闭上眼，却听外有传来了争吵声，东方凌长叹一声，却只能叹在心里，现在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又如何敢让人见到！ 能做的，做得到的，就是闭上眼睛，那些事，让别人烦去吧！ 水千雪有些痴痴的望着窗外，半个月过去了，可是自己连床都下不了，想想还真是不清楚，好好的吹自己的笛子，怎么就会从上面掉了下来呢，掉下来不算奇怪，那台子怎么会说蹋就蹋了呢？ 那些鸟儿，来之于何方？后来又去向了何处？他们为什么而来？难道真的是自己一曲引动天下鸟类？ 想想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还没有那种能力，更没有那种功力！ 他们把自己放在冷宫，这冷宫，还真冷，除了侍候自己的小宫女，再无他人，别说其它的活物，连植物都没有几棵，还真称得上是冷冷清清戚戚惨惨戚戚！ 水千雪不知道他们何故放自己在冷宫，也许是为了保护自己，也许是为了让自己早死早托生，可是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不用救自己就行了，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天，已至午夜，可是这冷宫却如今热闹的紧，外面几帮人马闹得正欢，却都尽量不想惊动那房内的人， 水千雪抚着手中的笛子，心内百啭千回，自己，也许，永远都不能吹笛子了，这坏掉的嗓音连气流发出都很困难，更何况，要吹出成调的曲子，也许，自己在他们眼里已经毫无用处了，如果，可以，自己真想出去，和水之慕夫妇一起生活，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在二老膝下承欢，也算了了他们一个心愿！ 可是北门幻给自己的东西，自己早已给了他们，自己，现在，是已没了机会了，只希望，同儿已经出去了，也算在这残生之年做了一件好事！ 就着月光，水千雪渐渐入了梦，可，就连梦中，都没有一丝色彩，暗淡无光的颜色充斥整个梦境，连带的，睡梦中的水千雪都皱着眉！ 当外面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东方无情立在水千雪床前，面上神色，有些阴冷，眼光，却是温柔至极，看着月光映照下，那面部不太均匀的阴影，东方无情伸出手去，但却只是停留在离水千雪脸前，怎么也不敢抚上去！ 那微皱的眉心，好似压着心头的千头万绪，缓缓的收回手，也许，再过半个月，等她腿好一些，她就要踏上远离故土的路了，这可怜的女子，虽侧只有十几岁的年纪，却经过了常人所不能忍的一切不平不公，自己，竟然，有些心疼她了！ 那种钝钝的疼让人心底里有点压抑不住的惊慌，总觉得心里有点东西在不知道的地方失落了，可是失在了何处，却无论如何也琢磨不出来！ 外面传来看夜人的更声，可是，这曾是打更人的水千雪，却安安静静的躺在这里，也许，她再也不能打更，也许她再也站不起来，更也许，她再也不能吹出那有若天籁般的曲子，更有甚都，自己将再也见不到她，听不到她的消息，就那样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若沧海一粟，杳无音信！ 她只是一枚棋子，成就帝国霸业的棋子，曾经举重若轻，现在，无足轻重！ 东方无情轻轻掠出窗外，东方，已渐露曙光！ 水千雪悄悄的张开眼睛，看着窗外已渐掠渐远的身影，唇边，是一丝苦笑，何苦呢，自己这枚棋子，终于无用了么？ 不杀不弃么？ 北溟漓坐在水千雪面前，那小宫女已被他点倒在一侧，而对面，是那个现在只能坐着的水千雪！ “水姑娘，身子可有好一些了？” 北溟漓的神色中带着一丝婉惜，双眼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水千雪已不再尽量让自己完好的面部对着别人，不亢不卑的看向北溟漓，眼中一片清澈！ 水千雪点了点头，面色平和雅致，出不了声不见得是一件坏事，至少，现在是，别人说什么话，一概可以以点头或是摇头表示！ 既省了心，又应付了事，水千雪终于发现这应付事也是一门学问，至少对现在的自己是如此！ “在下略通些歧黄之术，也许可以帮姑娘断一下！” 北门漓的眼神中已是微笑之色，那张越笑越冷的双眸，直直的看向水千雪，不复以前的温柔之意！ 水千雪笑着点了点头，但出了手去，虽说是男女授受不亲，但是，病人对之于大夫，显然不在这个行列，水千雪，却也更明白，这北门漓显然是不太相信自己受伤失声之说，他要证明，自己就证明给他看吧！ 也许证明过了，自己就少些危险，多此安全，但更想多的是不再有人来理会自己，也许就可以平安的渡过此生，远离了那些本就与自己无关的纷纷扰扰！ 北溟漓缓缓的伸出手去，修长的手指，修剪的极为干净得体，凝脂皓腕，水千雪细嫩的手臂完全的显露在北溟漓面前，北溟漓看了水千雪一眼，轻轻的搭上了手指！ 水千雪敛神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静神平气，至于他信或是信，相信自己的脉像可以说明问题！ 北溟漓一双星眸锁定在水千雪脸上，敛气凝神，细细的感受手下的脉律，平静的面容看不出心思，片刻之后，剑眉微皱，脸上闪过思索之意！ 再过片刻，神色已有些讶异，而水千雪依然故我的坐着，并没有一丝丝的惊慌之色，而北溟漓面上的神色却越来越寒了！ 189 水千雪不能言不能语，也不知道北溟漓到底看出了些什么，能看出些什么来，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他在想什么，对自己，已不是太重要了！ 那涌动的脉律之下，如果不是自己够细心，根本感受不到，有一种大而磅礴的气势正在渐渐的缓慢的形成，但是却断断续续，若隐若现！ 一个没有什么功力的十几岁的女子，为何会有这样的脉像，而其它的脉像却又明显的是精气不继，将似枯竭衰败之像，不然也不会被他们弃在此处！ 看似保护，实则是不闻不问，任其消亡，也可以说是任人争抢，这里每夜里上演的戏码已不陌生，但是能抢到的人却几无可有！ 不然自己如何能如此轻易的走进来？而在此之宫女虽然功力不低，但也绝不是这宫中的中坚力量，不然自己也不会毫不费力的就点倒她！ 说不定是他们早已诊出了这水千雪的命脉而刻意为之，反正是不会死，也死不了，由此可以牵出更多的人也不失为上策！ 北溟淳心念电转之间已想出了太多的可能，面上神色却依然维持原来的不变，帮水千雪收拾好手部的衣衫，才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看定水千雪： “水姑娘，你这脉像反应身体多处经脉受损，也许短期这内再不能听闻姑娘吹出那天籁这音，在下虽无十足把握，但是愿意一试，穷此经年，一定会为姑娘修复经脉，让天下人再闻姑娘的天籁之音，姑娘大好的才情实在不能就此湮灭，如此实足的可惜！” 北溟漓说的极慢，但却极认真，那瞳眸之中，现也一片真诚，面上神色凝重，倒不像是在说谎！ 水千雪微微牵动嘴角，扯出一丝淡笑，表示自己对北溟淳的谢意，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何处的君王不是君王，哪家的王权不是王权，这天下之间的帝王又会有什么不同？ 他们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能奏出天籁之音，才对自己如许的关心，自己看倒未必， 炎了一个可有可无，可听可不听的东西，何至于到了大动干戈的境况？ 自己的父母在此，也许，自己留在此处，还可保他们一生平安，但是，如果自己跟北溟漓走了，自己未必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就连水之慕夫妇怕是也一生不得安宁，否则自己何须进宫来？ 自己这枚决定不了自己未来的棋子，终是一枚棋子，是谁来下都已不重要，只要能保得水之慕夫妇一家安宁，其它的就都不重要了，自己，本就是一个多年前就可能消失的人，现在，只不过是到是人都会去的地方去而已，又有什么可怕？ 北溟漓晒然一笑：“水姑娘可是担心水之慕夫妇，只要姑娘一句话，北溟漓自会安排好一切，先行送走贤父母，安危自会放在第一位！” 水千雪仍然笑着摇了摇头，水之慕夫妇为了自己已然背井离乡了一次，自己不能让他们再背井离国一次，他们还有最深的牵挂在这里，自己不能帮他们寻到，但至少在这里，就还有希望，自己不能为了自己连带的让他们把最后的希望都放弃，他们养了自己如许多年，也许，就是因为他们心底还有最深的希望吧？ “水姑娘，还是再深思一下的好，我们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姑娘想要跟北溟漓走，怕是，都没有机会了！” 北溟漓说话的同时双眼冷了些，同时起了身，远处，好像有人向此处而来！ 伸手点倒了水千雪，又点醒了那宫女，才在大白天里飞掠出去！ 那宫女醒来时，看到房间里的水千雪正在熟睡，虽然觉有些诧异，自己怎么在大白天里睡着了，但也没想那么多，只要水千雪还在就行！ 自己的任务就是看好了她，照顾好了她，能让她尽快的恢复就好，至于别的，自己倒也管不着！ 东方无情进来，看到这个时节还在睡觉的水千雪，也觉有些奇怪，她是一个作息时间非常准确的人，何至于到现在还在熟睡？ 也许，是因为最近病了的原因也不一定，也没往深里想，随便问了那宫女几句话，也就没再吭声，那小宫女识趣的走了出去，房间内只剩下了躺着的水千雪和立在水千雪床前的东方无情！ 自从她受伤后，自己就再也没在她醒来时看到过她！ 红斑依旧，右腿却已伤了，如果，就这样生活一世，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可是，这样活着，对普通人来说尚痛苦，更何况是一个曾经不曾普通过的人呢？ 东方无情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在最近的时间老是想起水千雪，想到她的时候就想看到她，自己不但知道，而且知道，她不但不美，而且不美，可是，自己却如何老是想起她呢？ 看着熟睡中的水千雪，东方无情终于伸出了手，抚在了那红斑之上，这样一个女子，却有如此的才情，但是却有常人想不到过不了的经历，一个丑女，为世俗所难容的丑女，如果没有这样的才情，或许要生活下去在这个世道都不太容易，更何况是在这如许的深宫之中！ 如果不是她身份特殊，或许不会有人记得她，也不会有人看得到她，更可能早就湮灭在哪个角落之中，香消玉陨！ 自己是不是着了魔，这冷宫之中几乎成了自己每天必到的地方，然而却不得不把她送于她人，那种感觉，有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现在，更让自己烦心的是那赵相的女儿水千雪，竟然在母后的允诺下进了自己的情宫，还住进了水千雪曾经住过的西侧殿，而自己却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任由她来去，而这冷宫却成了自己最喜欢呆的地方 如果不是碍于自己的身份，自己倒真是希望搬进这冷宫来住，东方无情感受着自己手下的触感，那红斑与其它地方的肌肤相比要粗糙一些，微微的有些突出皮肤表面，那颜色，有些微暗，但是在自己抚过后，却有些鲜红欲滴，妖艳异常起来！ 190 东方无情住了手，老半天，那妖艳的蛊惑人心的红色才渐渐淡淡去，东方无情心下有些怪异，指腹又轻轻的抚了上去，那几乎氤氲着水气的妖艳复又卷土重来，东方无情又住了手，那复更妖异的红色又渐渐淡了下去！ 水千雪眼睛动了几下，又眨了几下，张开了眼睛，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床前的东方无情，心下有些搞不清状况，那时，在自己床前的不是北溟漓么，怎么现在变成了东方无情，对于自己无缘无故的睡过去，心下知道，怕是北溟漓搞的鬼！ 但应该是帮自己，必竟，如果只有那小宫女睡了过去，这事，看起来会比较怪异，水千雪动了动身子，就要起身向东方无情行礼，东方无情伸手想要扶着她或是拦着她，但伸了一半却又收了回去，口中说到：“免礼吧，以后，见我不用行礼！” 水千雪一怔，却只说了声：“谢过二皇子！”但却只是勉强有气流发出，根本就听不到声音！ 不用行礼，这是怎样的恩典，不过，以自己目前的状况也确实行不了什么礼，半个月后自己离开，也许终生都不得回来，更何谈相见，还是见一个皇子，想来，这话，怕是会成真吧！ 水千雪面色微暗，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色，然后微垂了头，因为并不知道东方无情这个时节到这里来是个什么意思，而自己又出不了声，说不了话，只能低下头等他吩咐！ “身体好些了吗？可想吃些什么，用些什么，我着人去做！” 东方无情憋了老半天，实在想不起来要对她说些什么合适，难道告诉她，自己想她了，想见她，所以自己来了，这话，自己说不出口，并且，她也不一定会信，说不定会认为自己在捉弄她！ 自己希望能呆在她身边，并且越来越希望能呆在她身边，那种感觉，就像是鱼遇到水，沙漠里看到了绿洲，至于她为什么会给自己这种感觉，却又说不清，也想不明！ 只是看着她，已然满足，她能让人心静，安宁，平和，怡然！ 也许是她那先入为主的乐音，也许是她不争不抢，不夺不要的宁心，但是，无论如何，她好像都已住进了自己的心里！ 他们都说她心里住了一个人，那个人是谁，自己不知道，他们说她有过一段刻骨的经历，不然，怎么会有那种震憾人心的力量，引人入境，刻骨缠绵！ 东方无情突然对住在他心里的那个男人有些嫉妒了，他多么希望住在她心里的那个人是自己，有一个愿为自己奏出天籁之音的女人，在时时刻刻的想着自己，念着自己，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幸福啊？！ 水千雪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突然发现好像不对，又点了点头，然后，再摇了摇头，再然后明白，东方无情有可能看不懂自己的点头又摇头的，微微抬起了头，对着那双清冽的双眼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东方无情心颤了颤，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花儿在瞬间绽放，心里柔柔的情意就那样的弥漫开来，再瞬间转向四肢百骸，东方无情握了握自己的手心，微有薄汗，心里暗地里责怪自己：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只因她一个微笑，一丝淡到几乎看不见的微笑，自己，就要沉沦了么？ 东方无情收回自己的情思：“不用客气，想要什么可随时着人到情宫来！” 说完，不等水千雪有所反应，转身就离开，半丝没有停留，他，怕被水千雪拒绝，他怕自己接受不了水千雪的拒绝！ 因为有些事，决定权暂时还不在自己的手上，有些事，自己，还是，不得不做！ 所以，自己的心，自己，还是得收，收不回来，也得收！ 她，也许，终将会成为自己心底的一个梦，那个不愿醒来却不得不醒的梦，美好但却缥缈！ 水千雪看着东方无情走出自己的视线，心中有些酸酸的感觉，总觉得刚才的东方无情有些不对劲，自己的腿坏掉了，嗓子坏掉了，但是脑子还在，灵气还在！ 自己不想与那些皇家人扯上任何的关系，他们本就与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自己也不想跟他们有任何的关系，如果不是东方无夜，自己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这皇宫到底是个什么样，可以在某处乡野终老一生未见得不是一件好事！ 那东方无夜，误了自己的一生，但却也明白，有些事是注定的，想跑都跑不掉，谁能想到一个因丑进宫的自己，反而因为自己的一柄笛子而成了天下人争抢的对像？ 而在这时，自己却成了一个几可以说是废人的人！ 自己以前也许可以自己的能力养自己，养全家，现在，怕是连活下去的机会都少得可怜，自己又何尝不知，每晚在这里上演的那一幕幕闹剧，他们从来没有想到，抢到自己有什么用，自己都不再对自己抱有任何的信心了！ 那次受伤，伤的不只是自己的腿，还有自己全身的经脉，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也许撑不了多久了！ 半个月，也许，上路后不要多久，自己就再也看不到自己了！ 一个几可预见自己未来的人，活着那将是怎样一种痛苦，知道的人也许不多，但是，自己知道，那是一种无可言喻的，痛苦！ 水千雪想起来那个曾经身着鹅黄色宫衣来找过自己的女孩儿，那姣好的容貌，美丽的身姿，自己不知她曾经找自己所为何事，但却也明白，这样的女子，也终将湮灭在这深宫之中，难有出头之日，更何况是自己！ 在自己终于无用之时，不再是棋子之时，能干干净净来，清清楚楚走，也许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那小宫女走了进来，帮水千雪送来了杯热水，水千雪接了过来，她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离开，而是就那么的站在那里，有些探究的看着水千雪，欲言又止的样子！ 191 水千雪看着那小宫女，不知她现在这个样子究竟有何事？ 此处，虽然只有自己与她两个人，但是却极少看到她，她也只是在自己需要她的时候才会及时出现而已，，只不知这小宫女是谁的人，但却知道，她在这里不只是照顾自己那么简单！ 水千雪不说话，等着她来问自己，因为想出声也出不了，可是，那小宫女最后也只是看了看，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把手中的温水递给了水千雪，福了一福就走了出去！ 东方无情回了自己的情宫，刚进了门没多久，赵湘月就迎了出来：“赵湘月恭迎二皇子回宫！” 东方无情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虽然礼节周到，对她却冷淡有加，热情不足！ 赵湘月知道东方无情对自己不甚热情，但是，路是自己选的，是自己映爹爹去求的皇后，自己才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虽未经证实，但宫中传出的话绝对不假！ 哪个皇子能娶到一个让皇上满意的皇子妃，那么，谁将是帝国的君主，至于满意么，以自己在秀女中的了解，能让皇上满意的皇子妃好像不是很多，好在皇后对自己还挺欣赏， 东方无情是皇上瞩意接位的皇子，而自己虽然不太能令皇上对自己满意，但是，相对比其它的满意就足够了！ 不敢说胜券在握，但是把握却也绝对不小，母仪天下的时日也许全在自己的努力了！ 自己出世的那天起，父亲已经在为自己做打算了，自己从懂事的那天起，也在为这件事做准备了，这些年付出了比常人不知道多了多少倍的努力，自己不能让它付之东流！ 东方无情回到自己的正殿，那赵湘月也跟着走了进来，亲自为东方无情端荼倒水一边侍候着，那面上笑厣如花！ 东方无情坐了下来，看着在自己跟前忙碌的赵湘月，心中烦燥，这赵相之心，没人不知，已经做的这么明显了，自己假装不知道，显然是不太能让他满意的！ “赵家姑娘，还是让他们来吧，你也好好去休息一下，晚上母后要宴请大家，你还是去准备一下吧！” 赵湘月施了一礼，应了声：“是” 就跟着身后的小宫女回了自己的西侧殿，自己等了他一上午，等到却是这么一句话，让自己去休息一下，等着皇后晚上的宴请，宴的又不是自己一个人，那么多人，有什么好准备的？ 这，分明是赶自己走的籍口！ 真的想不明白，自己样样不输人，为什么，就那么的难入他的眼？而水千雪那个小贱人，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秀女，就因着那一首破曲子，就被大家另眼相待，皇上赏了皇后赏，除了那个西门决，竟然还有如此多人的人愿意为他做事！ 自己也曾动过不想母仪天下的心，自己好不容易说服了父亲，可是，那西门决却不领情，这皇宫虽然是自己最深的愿望，但是，如果有一个可以相守白头的人，这宫，自己也是不愿意来的！ 可是，却终是走了进来，既然来了，就要做那个最强的，在这深宫之中，如果不是最强的，将会永无出头之日，永远被人压在下面，受制于人，自己不是为自己来的，是为了整个家族来的，自己是整个家族的希望！ 一个背负着全家希望的女子，年轻的女子，想来是可悲哀的，但是，自己不能让自己悲哀，自己得高兴起来，只要成了东方无情的皇子妃，自己离目标就更进一些了！ 皇后宴请大家，想必也是为了各个皇子的婚事，如果皇子们都不愿就这事上心，那么最上心的也就只能是皇后和各位贵妃娘娘了！ 让皇上满意的儿媳妇，不一定能让皇子们满意，但是，能让皇后和贵妃们满意的人，想来胜算就更大了一成！ 晚宴，这被 众人盼了多天的晚宴时间终于到了，看着各位争奇斗艳的秀女们，皇后和各宫贵妃娘娘们却不会挑花自己的眼，她们早就有既定的目标，所谓的晚宴，也只不是走个过场，让自己看中的那些个目标们来展示一下，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也许，找得出来的话，在皇上那里就多了一丝胜算！ 但今日与往日不一样的是，今天，那个逢宴必出风头的水千雪不见了，也不在了，这些个人，自从她出事后，就再也没有一个人见过她！ 是死，是活，还是消失不见了，对她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就多了一份胜算，虽然她身有残疾，面相不佳，但是，她那出神入化的技艺却让人眼前一亮，勾魂摄魄，几这世间无人能及！ 一曲霓裳丽衣曲，名动朝野！ 一曲梅花落，万梅绽放！ 一曲百鸟朝凤，引动天下万鸟朝皇！ 谁人能及？何人敢比？ 可是，名动天下的水千雪，却在那之后，消失无踪，杳无音信！ 现在，所有的王朝却都在寻她，找她，觅她，至于为了何事，却并非人尽皆知！ 但却人尽皆知，她不见了！ 皇后在宫人的唱诺中雍容华贵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各宫的贵妃们，当然不止六位贵妃，还有其它的看热闹的，虽然，自己没有诞下皇子，但是，这场合还是得来！ 当皇后在居前居中的位置坐定，秀女们行礼参见，但却一个个的低着头，不敢有丝毫不得体的地方体现出来！ 但是这样却看不到脸，只能看着一个个垂着的头顶，一声吩咐，众人才敢缓缓的抬起了头，却不敢直视前面，微垂着羽睫，像一个个等待列队检验的士兵！ 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秀女们，自然一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也都知道，今天这宴，意味着什么，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等候皇后给自己的指令！ 但在这为数不少跪着的的秀女之中，却有一个人例外，目不转睛的盯着玉皇后，眼睛瞬也不瞬，就那么一直的看着！ 早有宫人在一边大喝：“何人无礼，竟然敢直视皇后娘娘？” 192 皇后和其它各宫的嫔妃也早已看到了那个正直视皇后的秀女，可是，她看到众人看她，赶忙垂下了头去！ 一边有宫人在大声喝止，皇后却摆了摆手，有宫人小声上前对玉皇后嘀咕了几句，玉皇后没吭声，而是转向那身着鹅黄色的秀女，轻声问到：“你为何不守宫中规矩，竟然敢直视本宫？” 那秀女低垂了头，垂了羽睫，小声回到：“千柔不敢，只是早听闻人说皇后娘娘雍容美丽，仪态绝伦，千柔虽进皇宫日久，虽然，见过几次，也只远远的得见，今日，今日，刚好，刚好离得近，所以，所以，还望娘娘能饶过奴婢一次！” 说完话，在一边磕头不止，必竟，在皇宫，未经允许，竟然敢直视皇后娘娘，这可视为大不敬，轻的要杖责，重的则是要杖毙的，不过至于轻得重，还不是皇后娘娘本人说了算，还好，今天，这玉皇后心情不错！ 玉皇后轻轻的嗯了声，然后轻轻的说到：“本宫恕你无罪，抬起头来吧！” 心中却对刚才看到的那精致的小脸蛋有了丝好感，自己前些日子，只对那些有着不凡身世的秀女有着过多的关注，其它的基本都没怎么注意，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位漂亮的小姑娘隐在她们之中！ 抬起的小脸正对着玉皇后，但却不敢再直视，脸是抬起来了，眼睛却被长长的睫毛覆着！ 鹅蛋形的小脸细致美丽，挺直的小鼻子小巧玲珑，微垂的羽睫轻莹颤动，面色微微含羞，像一只美丽的小鹿！ 玉皇后嘴角微微含笑，轻吐话语：“好标致的人儿，好了，以后记得就行了！” 两句话，两种含意，第一句，人不错，以后有机会了，第二句，今天的冲撞就这样过去了，但是一边的大宫女宫雪儿却早已会意，向玉皇后微微点头：“大家起身去自己的位上坐着吧！” 一干秀女都起了身，向自己早就定好的位置走了过去，落坐，一干人众，竟然没有一丝声响，看起来倒像是一群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都力求给在坐的各位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决定自己未来命运的人留下一个不错的好印象！ 莫紫儿和沈安依相倚而坐，宫含烟刚好坐在离赵湘月不远的位置，那位刚才引起大家注意的秀女自称叫千柔的，却坐在她们后面隔一排的位置！ 莫紫儿和沈安依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后面那秀女，正微垂着头看自己的手指甲！ 她们两个认出了她，但也没想到这女子竟是如此的大胆，敢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公然违了宫中的规矩，但是更没想的是，玉皇后就这么轻轻的饶过了她，连一丝的处罚都没有进行！ 倒不知是今天玉皇后心情好，还是她真的有这么好运？ 但是，她们却明白了一点，这丫头明显的是引起了玉皇后和各宫嫔妃的注意，那姣好的面容，看来是给她们留下了不太坏的印象！ 如果，这丫头是无心之过，那只能说明人家是真的好运，可是，如果，她是冒着大不违的心态一搏，这丫头也未免太胆大，太有心机了！ 这玉皇后虽然制宫严厉，但还不愿在众秀女面前，自己未来的儿媳们面前落下一个太过严厉的名号！ 赵湘月和宫含烟也看了那丫头一眼，却各怀心思，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案几了！ 在轻歌慢舞中拉开的宴席气氛有些安静，众秀女也只是坐着，视各宫娘娘开始动了筷子，才敢轻轻的拿筷子点了点面前的菜肴，却不敢大口的吃，大声的咽，也只是意思意思而已！ 玉皇后看看坐在身边不远的自己的内侄女玉叶儿郡主，再看看近前的赵湘月，同样的雍荣华贵，大气美丽，然后与刚才自己所见的那温柔婉约清新美丽的那小姑娘相比，自己倒明显的更喜欢后者，也可能是自己看惯了太多这样的美丽，才会觉得刚才那小姑娘更入自己的眼！ 那种美丽没有那种哆哆逼人的气势，没有那种喧嚣的势利，有的是自然与平和，秀气与舒心！ 看着场上伴舞的宫女，与那繁华着的丝竹之声，玉皇后无端的想起了水千雪，那个可说是丑到极致的秀女，虽然自己知道她是自己的儿子用不可告人的手段弄进宫来的，却也给这深宫之中凭添了一种在坐的各位国色添香们所带不来的美丽！ 如果，自己可以选 ，可以用自己的心去选，除却外表，除却她们身后的一切，自己倒宁愿选那个叫水千雪的秀女做自己的儿媳，她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坚韧，有着常人所没有的才情，这样的人，千年难得一遇，如果，可以，自己选她！ 可是，现在，她不在了，至少在自己所看不到的地方，今天的场合，少了她的乐音，好像少了世间最美的东西，最好的宝贝，难道就这样短短的一段时间，自己已经习惯了她的乐音所带来的蛊惑！ 那些皇子们呢，皇上呢？ 玉皇后陷在自己的沉思里，直到身边的大宫女宫雪儿轻轻的唤到：“皇后，有人来敬酒了！” 玉皇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天想的太远了些，有些偏离今天的主题了！来的人是赵湘月，不远处的玉叶儿看着赵湘月，眼中有着一丝淡淡的不屑，是的，今天，自己是来了，不过却不是以秀女的身份，如果说自己与她们有什么不一样，除却身后的一切，也只有身份不一样，但是，她虽然没有看不起赵湘月的意思，但是却因为她像自己一样以郡主的身份住进情宫这件事不舒服！ 是的，她是在学自己，还好，自己喜欢的是东方无忧，不是东方无情，不然，可就太难堪了！ 可是，就是如此，自己也决不能让她舒服，不然，自己就不舒服了！ 玉叶儿仪态万方的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向着玉皇后身边走了过去！ 193 玉皇后看着自己的内侄女，又看了一眼赵湘月，眼中看不出心思，目光一样的慈祥，一样的雍荣！ 赵湘月却不一样了，只好退后一步，有她玉叶儿郡主在，哪有自己上前的份？ 自己与她身份都不一样，又如何能比？ 虽然自己的父亲是当朝赵相，可是，她玉叶儿家却是皇亲国戚，面上都差了一大截，虽然里子上自己比她一点都不差，自己现在，却没有任何办法！ 赵湘月面色微寒，低眉敛首，轻声说到：“湘月见过玉叶儿郡主！” 玉叶儿受了一礼后，才皓腕轻抬，扶住了赵湘月，明唇微启，皓齿微颔，轻自笑道：“姐姐，您多礼了，我们一样的身份，姐姐原不必如此多礼的！” 说完还轻自拉着赵湘月的手不放！ 赵湘月面色微红，心中忿恨，但面上颜色却转瞬恢复正常：“湘月不敢，郡主万金之躯，湘月哪能与郡主相比，郡主说笑了！” 说完又是深深的一礼！ 这次玉叶儿郡主却避过了，却依然拉着赵湘月的手未曾放开，口中轻轻的说道：“姐姐，您与玉叶儿一样，都自住在宫中，莫要如此生份了去，玉叶儿以后还要向姐姐多多学习呢，姐姐可莫要谦虚了去！” 赵湘月眸中含着笑意，轻轻抽离了自己的手，心中对玉叶儿已是极不舒服，自己不就有样学样了吗？她至于如此吗？ 自己与她争的又不是同一个男人，她如此的奚落自己，自己却只能陪着笑，而那皇后虽然面上对自己不错，但现在却一言不发，明眼看着两人你来我去！ 自己，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做上东方无情的皇子妃，自己一定要成为一人之下万上之上的那个人，这后位，自己，是要定了！ 有朝一日，自己与父亲，不要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他们，到时，一样要仰望自己，以那虔诚的面容仰望自己！ 即使不能臣服他们的心，也一定要臣服他们的面容！ 现在，自己，却只能忍！ 赵湘月想至此，又后退了一步，给玉叶儿郡主让出了位置，要敬酒，自然是她郡主身份的先来，她刚才既然在，自己就不应该先出这个头，她想来抢，自己让给她，还不行么？ 这样的场合，自己刚才是猛浪了些，这出头的事，自然是要让她郡主一个人来做，自己跟在后面就行，总有一天，她会跟在自己的后面的！ 玉叶郡主却不依，重新拉住了赵湘月的手：“姐姐为尊，何故如此？来，我们一起敬皇后娘娘福寿安康，永远美丽！” 玉叶儿说完，向着玉皇后启齿一笑，步履轻盈的走上前去！ 玉皇后看着面前的一对玉人，脸上现出最为完美的笑容：“美丽？你们两个小年轻才美丽呢！本宫可不敢再在你们面前持美丽了！这酒，本宫看着你们可是喝的高兴了！” 旁边早有小宫女呈上一个小巧精致的玉杯，玉皇后接过来轻轻抿了一小口酒，那小宫女忙自又接了回去！ 玉皇后伸过手，一手拉过一个人，眼里满是温暖的笑意：“本宫看着你们啊，是酒也香，饭也好，你们这两个小鬼精灵，平日里本宫可没少疼你们，今天，你们可是要在大家面前好好的给本宫长长脸，不说琴棋书画，就是那舞姿乐音也得让众嫔妃满意不是？” 皇后说着，在心底里叹了口气，水千雪，唉，自己多想再听她一曲啊，今天这样的场合少了她，好像少了一个世界！ 在她之前，可从没有过这种感觉，看来，皇上说得对，她也许以后只能成为一个传说了！ 美丽的传说，无人可及的传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她们中的任一个，能吹出那样的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闻的天籁之音，自己立时就让无论是哪个儿子娶了她都好！ 一众嫔妃看着不远处那三个看起来甜甜蜜蜜的三个人，心中各怀心思，也许，那两个女子，有一个会成为未来九五之尊身边的那个人，可是，却与自己的儿子无缘！ 玉叶儿郡主看着玉皇后另一侧的赵湘月，想想自己和她的身份，实际上也没什么不一样，要的，还不是一样的么？ 她要的不只是东方无情身边的那个人，还有那个九五之尊身边的人身边的位置，自己又何尝不是，不过两人却用了相同的方法，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是，那月，是那么容易得的么？ 自己住进东方无忧的身边如此之久，可是，自己却依然只是郡主的身份，是东方无忧的表妹，如果不是碍于表妹这个身份，自己也许，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甚至，甚至抵不过那个貌丑天残的水千雪！ 从宫人的口中得知，那东方无忧对自己甚至不如对水千雪好，而她却虽是秀女的身份，却实侧只是宫中最低贱的宫奴而已！ 而那赵湘月，虽然还不如自己，那东方无情根本是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虽然，她的父亲，赵相，身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又能有什么方法？如果，有，还能用自己这土得不能再土的方法？估计重演，丢那个面子？玉皇后跟两人说笑几句，松开了手，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向玉皇后施过一礼，都不发一言的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心中，却对彼此存下了心！ 两人心里却都明白，看似是皇子妃之争，实侧，却是皇位之争！ 无论谁在玉皇后那里讨了好，未来，将会是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是天上与地下的区别！ 众嫔妃知道，这两个女子，自己家的儿子是没有机会了，如果儿子能跟他们有些什么关系，能上位的机会显然会大很多！ 可是，不找他们也不是没有机会，那今天鹅黄杏衣的秀女，还真是不错，但是，家世，显然并不如何，如果，也不会到今天还没有出头之日！ 可是，皇位之争，已势在必行！ 当有丝丝缕缕的乐音传来时，大家都觉耳目一新，那渐渐弥漫起来的乐音已渐渐将大家包围，所有的人都觉得惊奇起来，不由的向发声处看去！ 194 藕荷色的宫衣袂无风自舞，鹅黄色的宫衣美丽多情，阿娜多姿的身影缓缓走来，清丽婉约的面容之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纤纤素手轻抚着唇边的玉笛，和缓的乐音缠绵深情，听不出吹的什么曲子，却轻扣人的心灵，让胸腔中那跳跃的小心肝慢慢的舒展开来！ 玉皇后唇边浮出淡淡的笑意，微眯了双眼，手指轻扣面前的台面，不过，很快，意识到自己的高兴显露的有些过了，忙又收回了手指去！ 众人的视线被场中人的身影所吸引，细细的看去，眼中渐露出讶异的神色，原来是那小姑娘，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如此的才情？ 众人又把视线转向玉皇后，看到玉皇后只如以往的坐着，面上看不出心思，又转向了赵湘月和玉叶儿郡主，两人也一如既往！ 而那场中的乐音虽没有水千雪的那样引人入胜，让人惊叹莫名，渐入佳景，但已然至炉火纯青！ 水千雪坐在冷宫的合欢树下晒太阳，温暖的阳光静静的洒在身上，仿佛在身上镀上了一层金光，享受此生难得的安祥，曾经的纷纷扰扰已如过眼烟云，渐渐湮灭在记忆深处！ 他们断言，自己的命不会太久了，那次伤，也许，终会要了自己的命，可是，那又如何，生死，本就是人生之寻常事，只要全了心愿，也就安了心了！ 可是，那从心底里生出来的对生的渴望却会在最不合适宜的时刻露出点苗头来，比如，现在，这么温暖的阳光，却也只可能是最后能记住的美好 ，想来，必竟是有些遗憾！ 更遗憾的是，那个温暖的冬日上午，自己和无忧渡过了在一起的唯一一个新年，可是，自己将去，无忧，却再也遍寻不见！ 当同儿爷爷出现在千雪面前时，水千雪简值不太敢相信，可是，揉了揉眼，再揉揉眼，那老头儿慈祥的看着不千雪，摇了摇头，轻声低语道：“可怜的孩子，本不想告诉你的，可是，唉，同儿他不见了！可怜的孩子！” 水千雪闻言，眼中忽的就涌上了水汽，却只以轻咳带过，笑了笑，又笑了笑，嗯回了将要落下的眼泪，指了指自己的咽喉！ 原来，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忙起了身，给同儿爷爷让位，想让他坐下来，同儿爷爷脸上浮起了悲天悯人的神情，向后退了两步！ “同儿不见了，我也不想在那儿呆着了，自愿到这冷宫来度此余生！” 说着转过身慢慢走开了，水千雪想叫住他问他详细一些的情况，可是，却发现自己依然开不了口，发不出声来，只得低下了头做罢！ 也好，也好，同儿，他不用呆在这深宫之中耗掉他青春的年华了，自己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是，却已经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同儿，他，以后也只能靠他自己了！ 没谁可以陪谁一辈子，无忧，从此，将从自己心里消失了，从此，这个世上将没无忧，也没了水千雪，自己，还是冷千雪，冷秀才家那个貌丑天残的冷千雪！ 深宫就是深宫，最不少的就是流言，最不少的就是话题，冷家千金冷千柔三日之后成了宫中最让人想不透的一个角色，情宫的宫奴，接替了水千雪曾经的位置，情宫的守夜人！ 所有的人都想不通，那个眼看要上位的冷千柔，怎么一夕之间反而下了位，成了宫中最低等的身份的宫奴，不知是玉皇后葫芦里卖了什么药，还是事情本就该如此！ 水千雪身居冷宫，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不久的将来，自己的身份将不再是宫奴，自己也回不去了，再也做不回宫奴，否则，她宁愿，自己从来就不会乐，也不能习什么琴，永远是宫中那个最低等的宫奴，永远是那个守夜人！ 那个喜着鹅黄宫衣的冷千柔，住在水千雪曾经住过的打更人住的屋子里，看着里面简陋的设施，与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差距何止千里？ 但是，自己却明白自己的身份，与她们相比，自己没有任何上位的机会，与其如此，不如换种方法，认人记住自己，让她们记住自己，就像水千雪，虽是宫中最低等的身份，却有着众人望尘莫及的能力！ 就算，就算她消失了，她不见了，可是，却被所有的人都记住了，如果，如果不是她貌丑天残，自己这些人，不用比就已经下去了，那种无与仑比的惊世才华，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让人在她面前，不由自主的显出自己的渺小与不安，她那种淡定，那种安然，无人能及！ 他们记住了自己，不是因为自己本身，而是因为水千雪，他们因为水千雪的关系而记住了自己！ 而他们记住水千雪不是因为水千雪本身，而是因为她那无与仑比的勇气与才情，与她的貌丑天残一样深入人心，让人此生都难以忘记！ 比如自己！自己忘不掉她，也许，穷此一生，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她的坚韧毅力与无懈可击的勇气！ 东方无情一早就听人说，自己的情宫新进一个守夜人，因为之前的三个守夜人都不见了！ 而这个守夜人与其它守夜人不一样的是，不但貌美，还曾是秀女的身份，而且才情不错！ 虽不及那个曾经的水千雪，但与其它的人相比，已然不错！ 当然，更不错的是勇气，在宫深宫之中，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守夜人的身份，说明了，就是宫奴的身份，能出头之日不多！ 像那个曾经的水千雪一样的机会，就更是凤毛鳞角了，而这冷千柔放弃了那么好的机会，可以上位的机会，宁愿到这情宫来做一个身份最低等的宫奴，不是疯了头，就是另有所图！ 说出大天来，自己也不信是因为刚好自己的情宫少了一个守夜人！ 东方无情想至此，向着水千雪曾经住过的守夜人才住的情宫最卑微的处所走去，在近前之前却停住了脚，因为，那房前不远处立着另一个人！ 第195章 破败的脸庞破败的笑 东方无情停了下来，不远处的那个人不用细看，自己就看得出来那是谁，赵相家的赵湘月，目前住在自己情宫的秀女！ 她的那份心思，几乎没人能看不出来，自己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来，当然也知道，这是她自己的意思，授意她如此做的自然不会是自己的父王母后，自己的心在哪里，连自己都不知道，她来这里又有什么用？ 现在倒是不全明白那个冷千柔的心，但是，如此来看，必有深意，这些目前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内！ 赵湘月在此，想必那冷千柔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自己倒是不用劳神费心了！ 水千雪，水家的千金，自己暗地里出动了各路的人马，想要找到人可以清除她体内的余毒，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进展，眼看着日子将近，明天，就在明天，自己却必须做出一个决定来！ 多事之秋，事乱人乱，天下呈大乱之势，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可控制之势，先下手为强。 同儿爷爷看着不远处的灯光熄灭，却没有离开，嘴角有一丝渐渐浮起的笑意，不过，却是看不出开心的苦笑！ 水千雪越来越清明的心里，却有着越来越痛苦的折磨，房顶上的人已在上面呆的太久了，如果，自己能出声，真想叫他下来休息一会儿，他，不累么？可是自己累了。 天大亮的时候，东方无情已出了城，南越国，已然出兵进犯，抵御外敌，自己是最好的人选！ 迎战的最好人选！ 水千雪看着面前的书信，心里颤了颤，东方无情留给自己的，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十天后是出发的最终日子，不得不成行！ 赵湘月来了，因为东方无情走了，更因为所有的事都不再是秘密了，水家秀女水千雪将要成行到西巫国也不是什么秘而不宣的事情了，住在冷宫的水千雪从今天开始再也没有前些日子修闲的日子可以过了！ 似笑非笑的脸上，是一贯的温柔，雍荣华贵的看着水千雪，那张美丽的脸上，看起来却有一种不耐，但也有一丝释然，她终究是要走了，虽然她与自己没有什么可竞争性，必竟是自己心里的一块石头，眼中的一根刺，看到她让自己堵得慌，疼得慌，尤其是那张脸！ 水千雪向赵湘月礼了一礼，然后早有宫女帮她移来了软椅，这冷宫能有张软椅，还真是一件不太稀奇的事，自从，传出水千雪就在冷宫，而且将要远赴西巫，这里的东西就开始焕然一新了！ 赵湘月没有坐下来，而是走上来拉着水千雪的手，口中直呼：“妹妹，身体好些了么？最近一直挺挂心你，却没有你的消息，还好，还好，终是见到你了！” 水千雪又礼了一礼，表过谢意，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咽喉，微微的笑了笑，好在，自己的喉咙不好，可以不用与她虚于尾遗，装傻充愣，看着她看似真诚实则不耐的笑意，还真是搞不明白她来此何意？ 难道就是来与自己说些这无关紧要的话？ 自己看不出来自己与她有熟到这种程度，熟到让她亲自来问候自己！ 想起发生在布衣巷的事，自己差点丢了命，多少还是有些无法释怀！ 赵湘月没有再挽水千雪的手，而是在宫女刚搬来的软椅上坐了下来，低下的头中闪过一丝忿恨，抬起头时，眼中已是一贯的华贵雍荣！ 才刚落坐，莫紫儿也走了进来，看到水千雪，虽是一愣，因为那张没带面纱的脸看起来必竟不太习惯，也只是呆了一下，就快步走了上去：“姐姐，你好些了么，紫儿可是天天想着姐姐，说着，还前后左右的看了看，水千雪单腿勉强能站稳，任由着莫紫儿拉着看来看去，眼中是一片清明与温暖！ 在这深宫之中，如果真有一个人关心自己，想来非莫紫儿莫属，那憨憨的笑容，在不自觉中温暖着自己的心，那明亮的笑脸给自己灰色的人生带来一片生机，这个活力四射的莫紫儿，活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却有着对生深最深的眷恋，不然，生在那样的家庭，想活下来，想开心的活着，却是一种怎样难之又难的事？ 水千雪想抱一下莫紫儿，可是一个不小心差点跌在地上，痛的那破败的脸庞纠成了一团，眼中闪过了泪花，却对着莫紫儿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莫紫儿有些担心看着水千雪的那几不敢看的笑容，面色有些惊慌：“姐姐，是不是好痛，姐姐，你别动了吧，紫儿心里痛的紧！” 水千雪疆了半天，才能缓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笑容有可能吓到了莫紫儿，但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点了点头，忽而意识到不对，忙又摇了摇头！ 赵湘月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等水千雪平静下来，才一脸担心的问到：“妹妹，不要紧吧，要不要传御医来看看？” 水千雪不敢再笑，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在宫女的搀扶下坐了下来，莫紫儿也在另一边落坐！ 虽然水千雪是主人，也虽然三人同为秀女的身份，但是明显的除却这一切，三人还是有着云泥之别，赵湘月在正位落坐，莫紫儿在一侧陪着，而与水千雪却只能在下首坐着！坐下后莫紫儿才向赵湘月见了礼，赵湘月也只是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这见礼虽然不合礼制，除却秀女的身份，她还是赵相家的千金，而这见礼的人明显的是见的晚了，还是在坐下来后，虽然，在某种程度上并不太把这赵相家的千金放在眼里，但是现在没时间跟她计较，也因为心情好！ 水千雪虽然是主人，但却说不出话来，也不想说，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事情必竟是有些尴尬！ “妹妹，唉，你那一曲可算是人间天籁，不知何时才能再听妹妹吹奏，那天上人间的场景，真是过耳难忘！” 赵湘月说的一脸诚肯，末了，还一脸的挽惜，莫紫儿听的脸上已然变色，这不是明摆着向人伤口上撒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