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人大亨》 楔子 “雪球!雪球!”甩着两条麻花辫的何縋芳轻轻唤着心爱小猫咪的名字。 她红润的脸宛如一颗红苹果般的诱人,十岁的她长得比同龄女孩来得高眺,很多人都说她与她的母亲长得很像。遗憾的是,她对母亲的印象却很模糊,因为在她五岁时,病魔已夺走她母亲的性命,但是,从母亲遗留下来的相片中,她见到自己身上确实有母亲的影子。 的确,她像极了她的母亲,正因如此,她的父亲十分疼爱她,这大概是一种感情转移,因为她的父亲很爱她的母亲。 曾经,她的父亲并不打算再娶,直到她上小学一年级时,她生了场大病,不断地哭闹着要妈妈,她父亲才有了再娶的打算。 因缘际会,她的父亲在一个交际场合认识了王香莹。王香莹是个媚力十足,又长袖善舞的女人,没多久,便掳获她父亲的心。 在縋芳幼小的心灵,她并不害怕王香莹会瓜分她父亲对她的爱,相反地,她满心欢喜地接受王香莹成为她的妈妈。 王香莹和何至中结婚后,的确当了半年的贤妻良母,但是半年后,王香莹变了!完完全全变了个人,开始每天往外跑。起初,何至中以为她是跟她的姊妹淘在一起打打小牌、逛逛街,没想到,事实却不然。 原来,王香莹在未嫁给何至中前,曾经有个初恋情人,但是,因为她的家境清寒,对方的父母不能接受她,于是,她的初恋情人娶了别的女人为妻。 可是,王香莹并不因此而死心,她的心里还是一直爱着她的初恋情人。 但令何至中万万没想到的是,王香莹的初恋情人竟是自己事业上的好伙伴——江大为。 王香莹背着何至中暗地里与江大为藕断丝连,何至中为此事开始与王香莹起了争执,而何縋芳一直以为幸福美满的日子开始支离破碎…… “雪球!雪球!”何縋芳在屋内搜巡爱猫的踪影。这只名为雪球的小猫,是她上礼拜在放学回家的途中捡到的。 王香莹不喜欢动物,所以,她讨厌雪球。 偏偏雪球和她犯冲似地,总爱跑到她房间去恶作剧,有时候是抓破王香莹的睡衣,有时候还会把她的香水、化妆品打翻。 为此,王香莹曾严重的警告过何縋芳,如果雪球再出现在她房间里,她绝对会把雪球丢出去。 何縋芳一直很小心翼翼地看好雪球,没想到,刚才她做功课做得太专心了,”一个疏忽,雪球已不见踪影。 “雪球!”她放轻脚步走到二楼何至中与王香莹的房间门口,没想到却听到房间内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接着是何至中的咆哮声和王香莹的尖叫和哭泣声。 对这样的声音,何縋芳并不太意外。 因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已经令她习以为常。不过,今晚的争吵声似乎更为强烈。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何至中显然又因王香莹对旧情人难以忘怀而大发雷霆。 “你管不着我,你是个懦夫,你不是男人!”王香莹显然也不在意她与江大为的奸情被揭发,“我要离开你,我要离婚!” “你居然敢说要离婚,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为了你付出这么多,你现在居然敢提出离婚,我不会答应的!” “一切是你心甘情愿的,我可没拿枪逼你。” “香莹,难道你对我连一点夫妻之情也没有吗?”何至中的口气由坚决转变为软弱,似乎还夹带着一些哽咽,“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可以重新开始。” “你怎么重新开始?我不会相信你的话,而且,我也不想再过苦日子,你放我自由吧!” 何縋芳对他们之间的对话完全不了解,大人的世界似乎十分复杂。 她一直以为那些在电视剧中才会出现的情节是编剧捏造出来的,谁知,居然就出现在她原本美满的家中。 “你走了,縋芳怎么办?” 天哪!她的父亲居然以为王香莹的心中会有她的存在。 其实,除了在何至中和王香莹刚结婚的半年中,王香莹有尽到母亲的责任外,这一年以来,王香莹根本没有关爱过她,甚至在何至中发现她对婚姻不忠实之后,她更肆无忌惮,处处刁难何縋芳,还经常找她的碴。 只是,何縋芳完完全全忍了下来,她一直希望王香莹会改好,让他们一家子又恢复以前那段快乐的日子。 但希望破灭,王香莹更加为所欲为,对她更是百般刁难,有时,一不高兴还会动手打她,幸亏何家的老佣人——肥妈会护着她。 “我不会留下来,你的女儿又不是我的女儿,她要怎么办全是你一个人的事,那个死丫头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一副小怨妇似地,老是苦着一张脸,她打心里没接受过我,我可是清楚得很。” 好大的冤枉!雾气弥漫了何縋芳的眼眸。自王香莹进了何家大门,她就一直战战兢兢地讨新妈妈的欢心,只因她一直想重温母爱。 为什么王香莹要做这样昧着良心的指控呢? “好,你要离婚,你走!”何至中似乎吃了秤铊铁了心,豁出去了,“你既然对我如此无情无义,那我留你又有何用?可是,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王香莹毫不在意地发出尖锐的笑声,“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你敢对我怎样?” “你会后悔的,就算我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一阵寒气由何縋芳的脚底冒了上来,她不明白父亲为何要说到“死”这个字,是他气过头而意气用事说出口,还是—— “你想死就死,干我屁事,你以为这样就威胁得了我?你未免太幼稚了吧!”王香莹字字句句都如利刃般直刺何至中的心。“你还是多替你那个宝贝女儿着想吧!至于你我,咱们就律师事务所见面。” 房门被打开来,何縋芳本想躲到一角不被发现,但她的行动还是迟缓了一些,王香莹已经发现她的存在。 “妈——”她怯怯地喊了一声,却引来王香莹的嗤笑。 “何小姐,我承受不起你这么叫我,你妈早死了,你可别忘了!” “香莹,你太过份了!”何至中看见泪水盈眶、满受委屈的女儿,好不心疼,更对自己一时冲动犯下的错感到十分懊悔。 “哼!懒得理你们父女!”王香莹毫不留恋,扭腰摆臀象个女王般越过何縋芳离去。 “爸爸!”何縋芳抱着仿佛苍老了二十岁的父亲,她不明白他们大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父亲会变得如此憔悴、沮丧?这和她印象中,一向意气风发的父亲很不一样。 “縋芳,没事了,你快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呢!”何至中眼中闪着泪光。 “爸,你别难过,妈咪只是出去散散心,她会回来的!”她天真的以为王香莹不会如此绝情。 “她不会回来了。”何至中忽燃发出森冷、灰心的笑,“縋芳,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对不起你。” “爸——”她以为何至中指的是他与王香莹的争吵带给她的阴影。 “縋芳,你以后要学着坚强,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何至中的口气像在交代遗嘱,但年幼的何縋芳却未曾察觉。 “爸爸,我会坚强,我会照顾自己的。”她还对自己说,一定要快点长大,然后就可以让爸爸放心,王香莹也不会再嫌弃她了。 “縋芳,好乖,你去睡觉吧!爸爸想一个人静一静。”何至中再给女儿一个紧紧的拥抱,像在绝别。 “好,爸爸,我不吵你,我去睡觉,你也快点睡觉喔!”她给父亲一个晚安吻。 “縋芳,爸爸对不起你……” 这句话竟成了何至中的绝响。 当晚,何至中在自己的房间服下大量的安眠药自杀身亡了,他没有留下任何遗嘱,只有用王香莹的唇膏,在化妆台的镜子上写下一个“恨”字。 第一章 “爸……爸……”突然的叫声伴随着猫咪回应的喵喵声,令饶珍琪由睡梦中惊醒过来。 “雪球!”她唤着爱猫的名字,雪球虽然才只有三个多月大,但是,它却十分善解人意地跳到主人的怀中。 饶珍琪抚摸着雪球柔顺的毛,一股怅然欲泣的感觉由心中升起。 她永远忘不了乍见父亲口吐白沫、翻白眼,一副死得不甘心的惨状。 那个由唇膏写出来的“恨”字,像烙印般烙在她的心中。 她在父亲去世之后,才明白父亲的心中蕴藏了多少的恨。 这些恨包括王香莹的不忠,江大为的不义。 在何至中的丧礼上,王香莹并没有现身,倒是江大为居然以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出现。 以前她不懂什么叫恨,但是,在见到江大为出现在丧礼上的那一刹那,她似乎也感觉到父亲心中的恨意。 一个男人在失去一生、心血创下的事业,又要面临好友和妻子的背叛时,这不是一个女儿就能够使他免于绝望的;况且,她父亲又是如此好胜的人,所以,才会选择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于是,何至中死了,留下她孤零零地一个人,甚至连她自出生就未曾离开过的屋子都教银行给查封了。 江大为还虚情假意地说要抚养好友的遗孤,但是,她绝不会接受害死自己父亲的人的救济,于是,她随着肥妈回到屏东老家。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虽然父亲死了,雪球也离开她,但是肥妈对她伸出援手。 肥妈的丈夫在很早前就去世了,肥妈膝下并无子女,十分疼爱她,在收留她之后,肥妈还赚钱给她上课、抚养她,让她不至于流落街头。 所以,她认了肥妈当干妈。在高职毕业之后,她便一个人前往台北求职,只为了想报答肥妈的养育之恩。 没想到,一场车祸却夺走肥妈的生命。为了纪念肥妈,她毅然定然改了自己的名字,除了感激肥妈,她更想让自己重新开始,而在她的心中,也酝酿了一个计划…… “喵呜——”雪球撒娇地用舌头舔了舔她的手臂。 她将雪球高举至自己的脸颊厮磨,她不明白当初雪球为什么会不见踪影,难道雪球和王香莹一样无情吗?她不相信雪球会这样待她,但雪球的踪影一直是个谜。 在她的心中,十分想念雪球,于是,那天她经过爱猫园时,因见到这只小白猫很像失踪的雪球,在一股冲动下,她买下了它。 她仍唤它雪球,只因她忘不了当年…… 一道阳光透过玻璃窗挥洒进来,她甩了下头,让自己走出那段灰暗的记忆。 “喵……”雪球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 “小馋鬼,天才刚亮你就肚子饿了,真被你打败!”饶珍琪抱着雪球来到厨房,由冰箱内取出鲜奶倒了一杯,但因雪球还太小,不能喝冰鲜奶,所以,她把鲜奶放进微波炉温热后才给它喝。 她一向睡眠量很少,通常每天早晨都会先晨跑,这有益她的精神状况,而且,又可以让她保持苗条身材。 所以,梳洗过后,她换上运动服、运动鞋,准备晨跑。 才一开门,她竟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贝佳,你怎么会在这儿?”饶珍琪难以置信地瞪着站在自己门口外的可人儿。 此时的沈贝佳,脸上布满沮丧,手上还拎个简便的旅行袋,仿佛是个跷家女孩。 “我跷家了!” 宾果!沈贝佳的话印证了饶珍琪的猜想,但让她百思不解的是,到底是何种因素让沈贝佳跷家? “进来吧!你需要来杯咖啡。”她知道今天的晨跑铁定泡汤了,但whocare,因为,此时沈贝佳很需要她。 沈贝佳一进饶珍琪的屋子,马上把手上的旅行袋随手一扔,整个人象刚打了场仗似地瘫坐在沙发椅上。 “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按门铃?”饶珍琪略带心疼地递上一条湿毛巾给她擦脸。 “我在门口站了快一个钟头,我怕你会不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所以,不敢按门铃。”说着,沈贝佳把湿毛巾摊开覆盖在自己的脸上,让冰凉的感觉驱走她的疲惫。 不用照镜子,她也猜想得到自己挂着两个大黑轮。她是最重视睡眠的,只要一天失眠,就算睡上三天三夜也补不回来。 “我怎么会不欢迎你?瞧你把我说得多不近人情似地,枉费我们姊妹相交一场!”饶珍琪佯装不悦地把咖啡杯放到她面前,“喝完咖啡就滚吧!” “拜托,好姊姊,别生我的气,小妹我说错话了,你罚我吧!”沈贝佳学小女儿般的撒娇着。 “什么?!”饶珍琪瞪着她,“我才大你三天,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有多老呢!你真该罚!”“好好好,罚我喝三杯咖啡行了吧!”沈贝佳真一口气把咖啡喝个见底。 “谁不知道你是出名的咖啡精,喝咖啡是你的最爱,这算什么惩罚!”饶珍琪一副拿她没辙似地摇摇头,然后起身再为她的杯子加满咖啡,“说吧!是什么原因让你跷家的?” “一提起这个,我就一肚子火!”说着,又是一杯咖啡下肚。 “到底怎么了?有谁有那个胆子敢欺负我们大玉儿啊!” 大玉儿乃是古代武则天的女儿,为什么饶珍琪会拿大玉儿来作比喻,乃是有一次她与盛菡芳、沈贝佳在开玩笑时,认为沈贝佳是她们三人中最幸福的,加上又有一位忠心不二的男友,于是,便戏谑她为大玉儿。 “别再寻我开心了,我的心情已坏到太平洋去了!”她真想躲到太平洋去算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你男友——” “不是他!”她回答之后又想了想,“可是,和他也脱不了关系,总之,他也有错!” 总之,女人一拗起脾气来,男人都是罪魁祸首。 饶珍琪又替她倒了第三杯咖啡,她知道咖啡因可以让正在气头上的沈贝佳冷静下来。 “昨晚我和我爸大吵一架。”她终于说出跷家的原因。 饶珍琪没有答腔,只是做个安静的听众。 “我爸居然安排我去相亲!他明明知道我最受不了这种荒谬的行为,他居然没征求我的同意,就想赶鸭子上架,真是可恶!”沈贝佳一古脑地宣泄出心中的不满,“更可恶的是那个混蛋到底安什么心嘛!我都扯下女性的自尊要他重视我们目前的关系,他的态度却闪烁不定的,真是混蛋三级加abc。” 这种骂人的名词也只有她才想得出来,说得出口。 要不是此时不宜笑出来,饶珍琪真会忍俊不住。 “你真的想要嫁给他?” “嗄?”沈贝佳彷若听到外星语似地张大嘴巴,傻傻地瞪着饶珍琪。 “口水快流出来了。”饶珍琪用手将她的嘴巴给合起来,“干什么一副吃惊样?难道你要他重视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是要他娶你?” “我是想叫他向我求婚。” “嗄?”这下换成饶珍琪睁大眼睛,连舌头都打结了,“这两者有何不同?” “当然不同!”她自己也解释不清,理由牵强得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求婚我还可以考虑;如果他娶了我,那一切就成定局了。” “嗄?”现在饶珍琪嘴张得可以塞下一颗椰子了。“你这根本是强词夺理嘛!难道你还不想跟他结婚?” “当然想过,但是,我还年轻——” “心情还不定?”饶珍琪替她接了下一句,“我真搞不懂你是什么想法。” “我自己都搞不懂了,何况是你!”她耸耸肩。其实,她自己也十分迷惘,为何只要想到要跟他结婚,她就产生一股莫名的恐惧,莫非她得了婚前恐惧症?或者是—— 她甩了下头,决定不再多想,因为她脑子已因睡眠不足而成混沌状态。 “我想睡了,珍琪,你到底要不要收留我?”她很不淑女地打了个大呵欠。 “你人都在我的屋子里了,我哪敢把你扫出门。”饶珍琪啼笑皆非的说,虽然她才比沈贝佳大三天,但和她一比较,沈贝佳显得孩子气多了。 “我就知道你最有爱心了!”沈贝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反客为主地说:“你放心地出去工作,我不会拘束的,你不用招呼我了。” 这个小女人还真有点……得寸进尺。 ☆☆☆ 史帝夫·金是米兰的名服装设计师,他的名气与香奈儿、三宅一生、亚曼尼等大师一样响亮。 许多外国的名模特儿都希望可以参与他的服装秀,毕竟,可以让服装大师相中是一种光荣,更可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饶珍琪可算是一位幸运儿,她是被史帝夫·金相中的第一位台湾模特儿,这让她在台湾模特儿界身价不只三级跳,更替她取了个“东方的辛蒂克劳馥”的外号。 她的际遇不知羡煞多少同行的女孩,同时,也引来不少嫉妒的眼光。 但是,她毫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对她而言,她就是她。也就是因为她的个性独特,使得有更多人对她更加好奇,她已成了人气最旺的模特儿。 其实,她能有今天的成就,除了她自己的努力不懈,更因为她选对了经纪人。 东尼是个八面玲珑的经纪人,他旗下有不少模特儿都成了名演员、名歌星。他对模特儿的筛选十分严格,也正因他有独到的见解和慧眼,他才会拥有饶珍琪这么优秀的千里马。 曾经,饶珍琪是最令他头痛的模特儿,因为她的固执,使她丧失了可以在演艺界或歌坛大放光彩的机会。 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正因她的择善固执,她才能获得史帝夫·金的赏识,邀她成为他在台湾公司的代言人。 史帝夫·金甚至还邀请她参与春季服装发表会。 现在,她成了最枪手的模特儿,象今天晚上,就有一场英国牛仔服饰的表演秀,她就是压轴的主角。 即使只是排练,她也从不迟到早退,她是个相当有时间观念的人。 不象有些人稍具名气,便会用迟到来突显自己的大牌。 今晚的show在这间隶属江鑫集团的五星级饭店内的国际厅举行。 提起江鑫集团,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最近五、六年以来,它的业绩成长速度相当快,并不受龙头老大江大为的退休所影响,反而在江大为将江鑫集团交予他的儿子江浩宇接管之后,它已成了跨国性的集团。它旗下的企业包括了地产、银行、娱乐。 场内许多工作人员已经忙得人仰马翻,十分钟的表演看似简单,但是部署工作的繁重却不为外人所知的。 “gi!gi!”她的老板兼经纪人——东尼一见到她,马上露出笑容。 饶珍琪现在可是当红的炸子鸡,她的身价水涨船高,他不只面子十足,口袋也麦克、麦克。“嗨!”饶珍琪的表情是酷中带点慵懒,这似乎已成了她的独特魅力,许多人想学都学不来的。 “你今天要show的衣服我都帮你看过了,你要不要进去试试看?或者再重新挑选?” 每一场服装秀的压轴主角身上穿的衣服一定是先行挑选的,这也是大牌才能享有的权利,通常那些新进人员都是捡人家挑剩下的。 “不用了,我相信你的眼光。”她从出道到现在成了首席模特儿已经五年了,五年来,她一直与东尼合作,两人已经培养出默契。 东尼在成立经纪公司前,已是一位顶尖的服装设计师,所以,他对服装的品味相当独特。 饶珍琪一步入后台,马上被几个新进的模特儿给团团围住。 “gigi姊,你的皮肤好好喔!” “glgi姊,你长得好漂亮哟!” “glgl姊,你是怎么让自己看起来这么有味道、有个性的?你可不可以教教我们?” 左一句、右一句全是赞美饶珍琪的话,但她并不是一个会因别人的赞美就晕头转向的女孩。“谢谢!”她一向不擅于应付这种热络的场面,不是她拿乔,也不是她孤傲,而是这个圈子里很难交到知心朋友。 新进人员想往上爬时,常为了让自己更能超越其他人,不惜踩着别人以达到目标。 这个圈子很现实,而且是非也相当多,加上汰旧换新的比率又高,所以,往往是戴着面具而相处。外表看起来个个相处的十分融洽,但私底下却心存敌意,总在想着如何才能让自己成名。这些年来,饶珍琪已学会保护自己,更有一套自己待人处世的方法:与圈内的人保持着距离。不是说她过度小心,而是事实逼她不得不如此。 她很庆幸自己能有沈贝佳和盛菡芳两个好朋友,正所谓知己不需要多,一、两个就已足够,也只有在她们两人面前,她才不必戴上面具,坦诚相对。 “天哪!她那是什么态度?以为现在红了就了不起啦!她只不过是被史帝夫·金相中而已,谁知道她是靠什么成名的,说不定她和史帝夫·金有一腿呢!”刚才赞美饶珍琪的话语在她转身进入工作室之后,马上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人家能和史帝夫·金有一腿,也好过你连半腿也没有,你说话得小心一点,现在她是咱们公司的金牌,要是你惹恼了她,恐怕会吃不完兜着走;听说曾经有个新人只是不小心穿错她要show的衣服,马上被挤出圈内,小心一点!” “对,我也听说她很自私,又会拍东尼的马屁,东尼几乎被她迷得团团转,上次还有人看见她出现在东尼的家中,想必跟她有一腿的男人很多。” “你说的对,现在不是还有个叫david江的人在追求她吗?听说这个david江与江鑫集团的总裁是堂兄弟,哇!她是走什么狗屎运,所有‘好康’的全被她撞上了。” “哎呀!还不是靠那个嘛!”然后一阵极为暧昧的笑声传入饶珍琪的耳中。 饶珍琪实在难以想像当这些话从她们口中说出来时,她们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到底这些加诸于她身上的众多“听说”,是听谁说的?为什么她的努力没有被承认,反而招来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揣测和攻击? 这几年下来,她早已让自己对这些子虚乌有的指控能够麻木而不予理会。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就算她当面反驳,恐怕只会让误解愈深。 象上一次她因盲肠炎而住院,便误传她未婚生子、为情自杀,更令她啼笑皆非的是还有人说她得了aids。总之,以讹传讹下,她好像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 可是,当她重回表演台,那些传言就不攻自破了。 所以,她现在可看得很开,不再像刚入行时,一遭到无谓的毁谤就难过好几天,甚至还有想要退出这个圈子的想法。 “gigi!”东尼带点兴奋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她走出工作室,只见到东尼双手捧了好大一束花,而一旁的几位模特儿带着又羡慕又妒嫉的眼光注视着她。 “这花是david江送你的!”东尼好像唯恐天下人不知似地提高八度音大声嚷嚷。 要不是有这么多双眼睛正盯着她,她一定会狠狠地给东尼一记超级卫生眼。 “谢谢!”她给了东尼一个甜得要命的笑,在接过花束时,她不忘偷偷地掐了他的手背一下。 “不客气。”东尼仍苦中作乐。 “哇,glgl姊,这花好美喔!”刚才在她背后中伤她的几个模特儿马上围了过来。 这束花是由九十九朵卡洛琳公主玫瑰配上满天星包扎而成,每朵玫瑰还用雪纺纱包住,整个花束呈现出无比的浪漫情怀。 “这花可是david江请人特地设计的,鲜花赠美人。”东尼干笑两声,这笑声除了他自己,就只有饶珍琪了解其中含义。 饶珍琪捧着花束,心中却一点愉悦的感觉也没有,但是,为了引起旁人的错觉,她露出平时难得的笑容,还特意将花束捧到自己的鼻子嗅嗅花儿散发出来的香味。 对于她的动作,东尼露出感激的笑容。 “david江还送来许多的花篮摆在表演台的四周,我带你去看。” “好呀!”她顺手将花束摆到一旁的小桌子上,对花束中的小卡片滑落一旁视而不见,随着东尼来到表演台。 她不在乎卡片的内容被知晓,她知道,只要她一离开,马上又有许多“听说”产生。 david江送的花篮几乎让表演台下成了一片花海,上面写着明显的祝贺词,以及david江的名字。 饶珍琪几乎可以预料晚上的show将会造成什么样的轰动,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们将会把她和david江的关系大肆渲染。 “david江送的花你还满意吧?”东尼注视着她那十分有个性的漂亮脸蛋,几乎不禁也要为之心动,如果她是个男的,他一定会追求她。 “有你这个幕后军师,他送的花我能不满意吗?”她应该庆幸david江没送她那种“耸ㄣㄚˉㄣㄚˉ”的红玫瑰,否则,这场戏她一定罢演。 “今天晚上david也会亲自来捧场,我希望你可以表现得更好一点。”东尼一提到david,眼中便闪烁着亮光,仿佛是个初当情爱的男孩子。 “我表现的还不够好吗?”她为自己喊冤,“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达成你所谓的‘好’?” “今天晚上david的堂哥江浩宇也会到场,到时候david一定会把你介绍给他堂哥认识,你千万别紧张啊!”东尼一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状。 “你说david的堂哥江浩宇今天晚上也会来看show?”她的双眼陡地变得森冷无比,只可惜东尼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未发现。 “对,所以,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听说江浩宇虽年轻,但却是个相当厉害的角色,你和david是否过得了关,他也是个关键人物。” “你是说,他可能会反对我和david交往?”饶珍琪神情阴鸷,她倒想会会江浩宇。 “总之,你要是见到江浩宇,一定要沉着应战,千万别自乱阵脚。”其实,真正感到慌乱的是他自己。 “你放心,我不但会沉着应战,如果他胆敢对我处处刁难,我还会还以颜色。”他才是我真正的目标——不过,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第二章 服装秀在观众热烈的掌声中落幕,但是一些来采访的记者却仍意犹未尽地不肯离去,大家都在等待饶珍琪的出现。 今晚只要来看表演秀的人,几乎都为表演台下那一片花海的大手笔而咋舌,david江似乎想借此向所有人宣告他和饶珍琪的恋情。 这可是记者们心中的头条新闻,说什么他们也不能入宝山空手而回。 终于,在他们引颈期盼下,饶珍琪在东尼的陪伴下出现在伸展台下。 一袭黑色裤装,腰间缀以金色的腰带,更突显出她那二十二寸的小蛮腰。 她一向酷爱黑色系列的服装,由于她皮肤白皙,没有人可以像她把黑色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 记者几乎将她包围住,然后一一向她提出他们心中想要获得答案的问题。 “gigi小姐,听说david江已经向你求婚了,不知你答应了没有?” 又是“听说”!要不是场合不适宜,饶珍琪真想朝天翻个大白眼,她实在不明白这些空穴来风的消息到底从何而来的。 “gigi小姐,david江已经有了未婚妻,你的介入已经引起江华仁夫妇的不悦,你会不会怕他们不肯接纳你?” “gigi小姐,你若答应david江的求婚,那你将和史帝夫·金签下两年的代言人合约会怎么处理?是赔钱?还是合约满之后才结婚?” “请问你结婚后会继续从事模特儿工作吗?” “你婚后打算生几个孩子?david江是独子,你会不会想多生几个孩子?” 天哪!这些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八卦。 她从走到伸展台下到目前为止,几乎都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而他们的问题竟是一个接着一个来;更夸张的是,她从未提过要结婚,居然问她何时生孩子? 这也是为什么她执意不改走演艺圈的原因,根本毫无隐私权可言,她很替那些演艺圈的工作者抱不平。 “gigi小姐——” 正当又有人要提出问题时,有人突然排开包围饶珍琪的记者群走向她。 只见david江捧着一大束的紫玫瑰送给饶珍琪,然后出其不意地在她额头上印上一个吻。 他的行为马上成为记者们手上相机的焦点,还有人因错失刚才的镜头而大喊安可。 饶珍琪对david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气的是他怎么可以不按牌理出牌,笑的是他还真是有够大胆,难道他不怕她会因过度惊讶而出手打他一巴掌吗? 还好她没有如此冲动,否则,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david有着令人惊艳的外表,一百七十五公分的身高,配上白晰的脸庞,浓眉大眼,以及红润的唇色,给人一股阴柔的美感。 如果用俊俏来形容他,倒不如用漂亮更为适合。 他若是身为女儿身,一定会迷倒众生。偏偏造物者给了他如此出众的外表,却又让他生为男儿身,真是捉弄人! “david江,你已经有了未婚妻,你会向gigi小姐求婚吗?”当下又有记者提出问题。 饶珍琪注视着面带笑容的david,不知他葫芦里卖啥药。 “我原本想找个比较罗曼蒂克的地方,然后才向gigi求婚,既然已经有人先代我说出口,那么,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向gigi求婚。”像早有预谋似地,david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心型的红绒盒子,然后以诚恳无比的口气说道:“gigi,请你答应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饶珍琪只觉得脑子轰地一声,完全不知该如何应付这突发状况。 她到底让自己卷入什么荒谬的游戏里? “这……”她又不能一口回绝,只好向一直在一旁看好戏的东尼求救。 原以为东尼会向她伸出援手,没想到,他竟一副饶富兴味地看着略带慌张的她。 给我记住!她狠狠给了东尼一个大白眼。 “gigi小姐,你快回答david江吧!”记者们开始起哄。 饶珍琪傻住了,她努力思考着要用什么样的回答才不会让场面太过难堪;正当她苦恼不已时,忽然看见不远处出现一名身材高壮的男人正以一种极为轻蔑的眼光注视着她。 饶珍琪只觉得全身血液在自己血管内加速地流窜,心跳也变得不规律。 是他!饶珍琪必须屏住气息才能够避免自己尖叫出声。 她认得他,因为他就是david的堂哥江浩宇,也就是江鑫集团的总裁。 她告诉自己不要因他的注视而退缩,像被注入一股外来的力量似地,她更挺直脊背对上他的目光,两人的焦距在瞬间定住。 即使他们之间有一段距离,但是他实在太高,单单站立在那不动,就已经给她很大的压迫感了,更别说他那双深邃慑人的黑眸正一瞬也不瞬地打量着她,眼神犀利的几乎要刺穿她似地,令她由心底打起寒颤。 “gigi,你决定好了吗?”记者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幸亏她脸上贯有的冷如冰霜表情不会轻易流露心中的秘密,否则,恐怕她和江浩宇的“对瞪”一定又会引来流言凿凿。 “结婚是人生大事,我很高兴david向我求婚。”像故意要激怒正在注意她举动的江浩宇似地,她在说话的同时,紧紧挽住david的手臂,还把头斜靠在他肩上,这种几近公开的亲匿行为令记者们露出惊讶的表情。 “gigi小姐,你是答应david江的求婚罗?”一些记者正暗爽自己挖到头条新闻。 “我当然‘会’答应,”她特地加了‘会’字,把在场人的胃口吊得半天高,“不过,我目前和史帝夫·金先生签了两年的台湾代言人的约,做人必须诚信,我想,两年时间也不是很长,david爱我,一定也会尊重我的,所以,这个戒子我先收下,等我的合约一满,我会让david亲自为我戴上戒子,各位还可以当我们的见证人呢!”她这席话说得记者们吊得高高的心顿时跌到了谷底,而一旁的东尼则对她露出称赞的眼光。 “david江,你同意gigi的说法吗?”记者仍不甘就此罢休,毕竟两年内会出什么状况没人能保证。 “既然gigi决定这样,我爱她,当然也会同意的。”david笑着将心型绒盒放到饶珍琪手中,“别忘了你今天的承诺。” “我不会忘的,亲爱的!”犹如火上加油般,饶珍琪还在david的脸颊上印上一个吻。 顿时,镁光灯此起彼落,甚至还有人大叫安可。 “请两人来个嘴对嘴kiss。”这样的提议居然得到大家的认同,开始引来鼓噪声。 嘴对嘴?!那根本是天方夜谭的事,饶珍琪刚才在david脸上印上的那一吻已经令她觉得头皮发麻,胃翻筋斗了,要是真应记者的要求来个嘴对嘴kiss,那她不当场脑充血而死不可。 说什么她也不做这么可怕的表演,她还怕得aids呢! “你们这样要求好像太过份了吧?我和david做亲热动作时,是不想被打扰的,david,你说是不是?要不是因为江浩宇正以好整以暇的神情注视着她,她早掉头走人了,哪还会捺着性子陪这些八卦人打太极拳。 “你们就不要为难gigi了,她脸皮薄,请各位多包涵;不过,为了感谢大家对我和gigi的关心,我已在夜宴厅开了桌,请各位赏个脸,到夜宴厅用消夜,ok?”david的大方马上引来记者们鼓掌叫好。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david这招实在用得太好了,他几乎已收服这些爱写八卦消息的记者。 但记者的离去并未代表事情结束,随着江浩宇的脚步声传来,饶珍琪知道事情才要开始呢!“david!”低沉沙哑的声音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四周更因江浩宇的靠近而泛起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儿。 东尼像母鸡保护小鸡似地来到饶珍琪身边,给了她一个“镇定”的眼神。 “堂哥!”david不知是真的感觉不到,或是故意疏忽,还一派乐天的露出笑容。 “不为我做个介绍?”江浩宇的眼睛从刚才到现在,几乎没从饶珍琪身上移开过。 她并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但却是他见过最冷,而且冷得十分有个性,冷得令人为之着迷的女人。 她相当的瘦,加上又穿着黑色衣服,给人一种仙风道骨、弱不禁风状,配上一张白晰而绝丽的脸庞,她像是从画布中走出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除了她特有的气质迷惑人心之外,最令人震撼的就是她那双黑白分明、水灵灵的大眼睛。 或许有许多人会因她脸上的冷漠而感到疏离感,但是,如果仔细看她的眼睛,就会被那脱俗、沉静,带着哀愁的眼神激起强烈的保护欲。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江浩宇不由自主地被迷惑住了。 “堂哥,她是gigi。”david为他们做介绍,“gigi,他就是我的堂哥江浩宇。” “饶小姐,你好。”出乎意料的,江浩宇居然用她的中文姓氏来与她招呼,这可是饶珍琪始料未及的。 “江先生,你好。”她礼尚往来,但口气十分冰冷,与他眼中射出的寒光成正比。 “江先生,你好,我是gigi的经纪人东尼。”东尼似乎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弥漫的紧绷气氛,连忙借自我介绍以打破僵局。 江浩宇只以颔首向东尼打招呼,眼睛仍凝视着饶珍琪,“两位不介意我和david有要事商谈,离开一会儿吧?” “堂哥,你有什么事必须现在谈?”david脸上露出踌躇样。 “是很重要的事。到我的办公室来。”这句话没有询问,只有命令。 “可是,我要送gigi回去——” “饶小姐的经纪人应该会善尽职责送她回去的,是不是?” 显然地,江浩宇的态度十分坚定、不肯让步。 “可是——”就在david还想说什么时,江浩宇抿着双唇大步离去。 对饶珍琪而言,她不在乎david是否会送她回家,但是江浩宇傲慢、霸道到近乎不通人情的态度,令她怒火攻心。 “david,既然你堂哥有要事与你商谈,你就不必顾虑我们了。”东尼倒是十分体恤david的为难,频频催促他。 饶珍琪本想反对东尼的决定,但碍于自己并非是当事者,因而不表意见。 “gigi,今天晚上谢谢你了!”david露出感激的笑容。 “不客气。”只有她心里才明白,为何今晚自己会在公开场合与david做出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的行为,这一切只为了她即将展开的一连串行动铺路。 ☆☆☆ “david,你为什么要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前向饶珍琪求婚?你难道忘记你和丽竁已经订婚了吗?”江浩宇一进到办公室,马上宣泄出他心中的不满。“你有没有想过丽竁的感受?你对叔叔和婶婶又要如何交代?” “我根本不想和丽竁结婚,我们两人完全不适合,这一切是我爸妈的主意,我不能够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david在决定追求饶珍琪时,已准备要捍卫自己的爱情。 “丽竁是个好女孩!”这是自江浩宇与妻子凯伦离婚之后,他第一个称赞的女孩。 他对女人已不具信心,因为有了凯伦的前车之鉴,让他告诉自己不能再付出感情,并决定游戏人间。 “我知道她是个好女孩,所以,我不想伤害她。”david十分苦恼。 “你如果仍执迷不悟,你就是在伤害她,难道你觉得饶珍琪比丽竁好,比丽文更适合你?”“至少目前是——”他欲言又止。 “什么意思?”江浩宇看着比自己小五岁的堂弟。由于david是家中的独子,所以,他的父母对他的期望相当高,相对地,他的压力也很大,这恐怕是外人无法体会的。 虽然他们两人不是亲兄弟,但是,从小感情就很好,david甚至把江浩宇当成偶像一样的崇拜,只是年龄愈大,两人的生活圈子各自扩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不如小时候般亲近。 唯一没变的是,江浩宇仍十分关心他,而david也十分尊重他这个堂哥。 也因此,江华仁夫妇拜托江浩宇来劝儿子。 “这件事你可不可以不要管?”david要求道。 其实,感情的事是外人无法插手的,但是,江浩宇却无法置身事外,除了因为叔父给予的托付外,也是为了丽竁。 陈丽竁的父亲可说是他父亲和叔父的至交,他几乎是看着丽竁长大的,丽竁是个相当纯真、善良的女孩。 从小到大,她与david几乎是长辈眼中最速配的金童玉女,这样的女孩为何david不爱她? “也许丽竁的外表不如饶珍琪美丽,可是,丽竁绝对比饶珍琪适合当你的妻子。”他几乎已对饶珍琪有了先入为主的“偏见”。 “我知道。”david的苦恼便是为此,丽竁几乎算是他青梅竹马的女友,但是随着年龄的增加,他逐渐发现,他只愿把丽竁当成妹妹,没想到,他们的父母却一厢情愿地要他们订婚。如今,他与丽竁的婚约已成了他挥不去的梦魇。 “你既然知道丽竁的好,为什么你还要去招惹饶珍琪这样的女人?”他说到饶珍琪的名字时,语气充满不屑。 “gigi是个相当好的女人,我很喜欢她。”david对堂哥的语气感到不悦。 “你居然喜欢一个像花蝴蝶般的女人!她有什么好?难道她会比丽竁好?” “gigi和丽竁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女人;再说,她也不是花蝴蝶。堂哥,你不要以偏概全,行不行?”david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饶珍琪的偏见如此深? “你有没有看过那些对她的报导?”原来他的“偏见”是来自媒体的歪曲。 “堂哥,那些报导完全是捏造的,gigi的私生活十分严谨。”david有义务为饶珍琪澄清事实。 “她难不成是清纯玉女?你别被她的假象给欺骗了。”他这句话刺痛自己心中的伤口。当初,他就是被凯伦的假象给欺骗,所以,他不希望david重蹈覆辙。 “gigi和堂嫂是不一样的女人,我相信她不会骗我的。”david的话像在江浩宇的伤口上抹盐,察觉到自己不该在江浩宇面前提凯伦,他连忙道歉: “堂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提——” “够了!”江浩宇脸上布满阴霾,“我说了这么多只是为你好,忠言逆耳这个道理我懂。”“堂哥,我很感谢你的关心,只是,我已经二十二岁了,已经大到足够分辨是非、好坏,也会对我自己的感情负责。” “你以为你爸妈会接受gigi?那丽竁又该怎么办?” “我知道我对不起丽竁,我会请求她的原谅,也会试着让我爸妈接受我的选择。”他面临的困难恐怕不是如他想像般容易解决,尤其是他的父母真的可以接受他是个——唉!船到桥头自然直,希望他的父母不会太伤心。 ☆☆☆ 一栋位于阳明山的巨宅内,传出男主人盛怒的咆哮声。 “这个不肖子,居然给我搞这样荒谬的事情,教我如何向怀田他们夫妇俩解释?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用吹胡子瞪眼睛还不足以形容江华仁此刻的表情。 江吴美雪见到丈夫如此生气,只有不时用眼神向一旁的侄子江浩宇求助,唉!夹在儿子与丈夫之间,她这个为人妻、为人母的痛苦岂是外人所能体会的。 她是个相当传统的女人,丈夫说一,她绝不敢说二。 但她也是个相当疼爱儿子的母亲,儿子如有稍加不悦,她也心疼。 怪来怪去,都怪她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要是当初多生几个儿子,就不会有今天的苦恼了,唉! 江浩宇给了婶婶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开始安抚气愤不已的叔叔。 “叔叔,你先别动怒,这件事应该有解决的方法,david也许只是一时的迷恋,他终究会了解丽竁才是他最好的终身伴侣,他会回头的。” “回头?!我看这死小子根本是鬼迷心窍,那种女人他岂可与她认真?要是玩玩,我尚可接受,可是,你看到报上的报导了没有?他居然公开向她求婚!这分明是不给丽竁面子,丢尽咱们江家人的脸了!你叫我拿什么脸向怀田兄交代?等这死孩子进门,我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江吴美雪一听到此话,就知道事情大条了,因为丈夫从未对儿子大声骂过或动手打过,万一父子俩起了争执,那她该怎么办? 一思及此,她便忧心地流下两行泪。 “哭,还哭,都是你把儿子宠坏的!慈母多败儿!”江华仁明知不该只怪罪妻子,但是,一想到儿子在外的行为,他便气得完全没有理性可言。 “叔叔,你别怪婶婶了。”江浩宇见到婶婶流泪,不免对david惹的祸心生不满;还有饶珍琪,他对她的印象更是坏到极点。 要不是她的厚颜无耻蛊惑了david,也不会让叔叔生这么大的气,还连累了无辜的婶婶。 “叔叔,我想,这件事解决的方法得从那个叫gigi的模特儿身上下手。”他对饶珍琪的误解更深,“显然这个女人是有目的才接近david的。” “你是说她看上我们江家的财势?”江华仁早猜想到这一点。“如果她真是只为了钱,那我就更不能让david跟她在一起,我们得快想个方法叫她离开david。” “我想,她不只要钱,如果david真娶了她,那她就是江家的一份子,恐怕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他太了解这些拜金女郎在想什么,嫁了个金龟婿,名利双收;即使婚姻破裂,仍有大笔膳养费,就像凯伦! “浩宇,叔叔拜托你,这件事你一定要替我想个方法解决,除了丽竁,其他人我都不承认是我的媳妇。你去找那个女人谈,如果她要钱,那么叫她开个价,只要她离开david。” “叔叔,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帮忙到底的!”他相当痛恨这些嗜钱如命的女人,他会让饶珍琪后悔的! “好,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处理。至于david方面,你不必顾忌,我会好好教训这死小子。”江华仁把重任委托给他。 “我尽力而为。” ☆☆☆ “珍琪!珍琪!” “啊!”一声声的呼唤叫醒了发呆的饶珍琪,“对不起,我刚才在想些事情。”她打打自己的脸颊,试着让自己清醒些。 “我不会怪你的,恋爱中的女人总会患得患失的。”沈贝佳打趣地说。 饶珍琪皱起眉心,“你别胡扯,我哪有恋爱。” 沈贝佳给了她一个“少来”的表情,然后将报纸的影剧版摊开放在她面前,指着头条大标题念了出来:‘名模与富家公子好事将近,鲜花美钻赢得美人心’。这可是还‘烧呼呼’的消息,你当我是白痴啊!” “如果你不肯相信我的话,那你就是——” “喂!”沈贝佳嘟起小嘴,指着报上所刊出的照片,“这可是有相片为证,难不成你要告诉我相片中的人是你的‘分身’。” “分什么?”她瞠目结舌。 “分身啊!你少落伍了,行不行?社会版新闻多注意一下,好不好?本尊和分身,很热门的哟!”沈贝佳训起话来。 饶珍琪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她没想到这个天才居然用现在最热门的话题来调侃她,真服了她。 “这报导还说你已答应david江的求婚,收了人家的订情物了,真的假的?” “好奇会杀死一只猫。”饶珍琪没好气的说,她该建议沈贝佳去当八卦新闻记者。 “可惜,我是人。”沈贝佳一副非问个明白不可的口气。 “我是收了david的戒子,不过,我没有戴上他的戒子。”她像在饶口令。 “这两者有什么差别?”沈贝佳听得糊里糊涂。 “正确的说法是,我帮david保管他的戒子而已。” “就这样?”沈贝佳仍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眼神。 “贝佳,我们当朋友这么久了,你听过我说谎话吗?要不是因为她答应东尼不能告诉任何人他们之间的约定,她今天也不会落到这么惨的地步,还成为绯闻中的最佳女主角;甚至还有些记者因过去她不肯接受采访,这次象在报“老鼠冤”似地大力的抨击她,说她是第三者,要不是她对这些记者爱嚼舌根已做到麻木不仁的功力,她可真会“花轰”! “珍琪,不管出了什么事,你知道我都是关心你的。”沈贝佳知道她的固执,除非她愿意,否则,就算拿刀子架上她的脖子,她也宁死不屈。 “我知道!”饶珍琪点点头给她一个微笑。“你放心,如果我真的谈恋爱,独家新闻一定由你夺得。” “这可是你说的喔!看来,我得先去找一家报社上班,到时候,我就是顶尖记者了。”语毕,两人相视而笑。 沈贝佳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看我只顾着和你说话,居然忘了我要打电话给旅行社的事。” “怎么?你要去旅行?” “是啊!我昨天想了一天,决定到关岛去散散心。”她沮丧地叹了口气。 “也好,出国走走也许心情就会开朗起来。”饶珍琪知道她这些日子一直郁郁寡欢,所以,十分赞成。“要不是我走不开,我真希望和你一起去度个假。” “下次吧!下次咱们两个一块去环游世界如何?”她兴高采烈地说。 “届时,你大概不会想和我去吧?”她讥诮地说。 “为什么?” “因为怕我去当飞利浦呀!” “少来!”一个抱枕由她手上扔向饶珍琪,顿时,两人像顽皮孩子似地玩起抱枕大战,原本阴霾的心情在笑声中烟消云散。 第三章 九十九朵紫玫瑰送达模特儿工作室时,如同投下一颗大炸弹,炸得整个工作室内洋溢着花香,人心浮动。 “恭喜,gigi!” 从饶珍琪一进工作室,就听到不绝于耳的贺喜声,而她却仿佛事不关己似地,没有露出一丝丝喜悦或兴奋的表情。 倒是东尼比她还兴奋,一见到她,马上露出中了乐透奖似地咧着嘴笑个不停。 “小心下巴掉了!”她有些啼笑皆非,若说外人不明白事情的真相那还情有可原,可是,东尼却是知情的,没想到,他居然也跟着秀逗起来。 “我今天太高兴了!”东尼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你不知道你昨天使出的那一招害多少人跌破眼镜,看看今天台湾的报纸,你几乎是影剧版的最佳女主角,瞧瞧你和david的照片照得有多好。” “你有完没完?”她冻着一张脸将他推开,嗤声道:“你让我的日子不得安宁,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别生气,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东尼一副乐昏头状,“我今天收到史帝夫·金的fax,他要你在这礼拜五前往意大利去试穿他为你量身设计的服装,然后,还邀请你参加一项大型慈善义演会,你是这次会中唯一的亚洲模特儿,炫毙了!” “我可以拒绝吗?”她根本还没做好心理建设。 “拒绝?oh,no!当然不可以!”东尼斩钉截铁地道:“这可是多少人盼都盼不到的好机会!这次慈善义演会有许多名人参加,还有来自各国的记者,这可是你成名的踏板。史帝夫·金还在fax中提到,有一家巴黎的娱乐公司相中你,准备请你拍广告。” “拍广告?!”她根本不考虑从事服装模特儿以外的行业。 “gigi,你别太固执了,以前你不肯转到演艺界我也没反对,可是,这次拍广告的机会可说是千载难逢,你千万别把送上门的幸运神往外推。”东尼苦口婆心地劝着。 但,饶珍琪仍无动于衷。 “gigi,你有没有想过,多少女孩争得头破血流都未必能获得史帝夫·金的青睐;更何况,这支广告是他大力推荐,你才能够脱颖而出,如果你放弃了,你可能会后悔一辈子。”东尼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来游说她,“你跟我合作也不是一年半载,你该相信我的眼光,我希望这次你别轻言放弃,慎重考虑一下,好吗?” “这……”她不再坚持己见,只因东尼的确有过人的见解,她有今天的成就,除了她自己的努力,也是靠东尼在幕后推动才会成功的。 “呃,对了,有一件事我必须事先告诉你,就是这次慈善晚会在服装秀后举行一个‘标舞’的节目,大会规定每个模特儿都要参加。” “飙舞?!”她眼中出现了排斥意识。 “所谓‘标舞’,就是请在场的人用高价标下你们的一支舞,这完全是为了募款所设计的节目,为善不落人后,你不会拒绝吧?”东尼向她解释原委。 做善事她当然十分乐意,只不过,万一标下她的人是个手脚不安份的舞伴,那怎么办?再说,她从不与陌生男人跳舞,即使是熟人,她也不愿意。所以,这项活动她实在难以接受。 东尼似乎看出她的想法,连忙向她保证:“你放心,这次慈善晚会来的人全是达官显要,绝对都是正人君子,你不必担心碰到色鬼或难缠的人;而且,我已经安排好了,david这次也应邀参加,我已经交代他标下你的舞,所以,你更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看来,一切都已经在你的掌握中了,我好像没有说不的权利。”她讥诮地一笑。 “我是你的经纪人,于公于私,我只会帮你,绝不会害你的——” “够了,我知道,我完完全全知道。”她连忙打断他的老调重弹,“我希望david到时不会弃我于不顾,否则,我就不再替你们保守秘密。” “放心,我已告诉david,即使倾家荡产,也要标下你,你安啦!” 有了东尼拍胸脯的保证,让她心中的大石才好不容易落下。 “gigi,对于拍广告一事,你什么时候答复我?”东尼期盼地注视着她。 “给我两天的时间。”她一向做事不拖泥带水。 “希望可以给我好消息。” “再说吧!”她要好好想一想才行。 ☆☆☆ 隔着落地窗看向飘着细雨的街道,闪烁的灯火将夜幕晕染成一片璀璨。 饶珍琪穿着一件宽大及膝的t恤,悠闲的窝在沙发里喝茶。 她一向有失眠的情况,因此,她在睡前总会沏上一壶具有安定神经效用的薰衣草茶。 这已是她的习惯,有点像吃安眠药,不过,这却是无副作用,而且,还有减肥的效果。 “喵!喵!”雪球总爱在此时钻进她的怀中撒娇。 也许有许多人会把她的生活和多采多姿划上等号,但又有谁知道她的生活是如此枯燥、无聊、寂寞。 褪下展示台上的光鲜,她比一般人更为平凡。 只要是没有show,她必定窝在屋子里,除了和雪球喁喁私语,她就是看一些时尚杂志。她一向吃得清淡,所以,外送的比萨已是她最大的享受。 前两天还有沈贝佳和她作伴,现在沈贝佳已前往关岛度假,屋子内又恢复以往的安静。 “叮当!叮当!” 门铃声让雪球的身体震动了一下,猫对外来的声音一向十分敏锐。 “别怕,一定是你爱吃的比萨送来了。” 什么人养什么猫,她喜欢吃比萨,雪球亦是如此。 透过显像型的对讲机,她见到屋外站着一名年轻女子,穿着十分高雅端庄,并不似比萨外送人员。 “请问,饶珍琪小姐在吗?”女子的嗓音娇娇脆脆的。 由于饶珍琪可以从小萤幕见到她的影像,而对方却无法见到她,以至于对方不知道她就是她要找的人。 “请问你是哪一位?”饶珍琪并不认识对方。 “我是陈丽竁。”对方报出自己的名字。 饶珍琪眉心揪成结,这个名字她仿佛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是谁。 对方似乎感受到她的疑惑,又报上自己另一个身份,“我是david的未婚妻。” 天哪!这是饶珍琪始料未及的,她没想到陈丽竁会亲自找上她。 陈丽竁想做什么?兴师问罪?或者是来鞭笞她的? 伸头、缩头都一刀,她不会学鸵鸟心态。 由于她身上的衣服不够有礼貌,她请陈丽竁稍待一儿,在换上一套清爽的休闲服之后,她才开门让陈丽竁进来。 陈丽竁打量着她,带点不确定的口吻问:“你是饶小姐吗?” “是的。”她颔首,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饶珍琪原以为陈丽竁会像电视上说的一样,凶巴巴地质问,或是给她两记耳光以泄未婚夫被夺之恨。 “你真的很漂亮!”陈丽竁的赞美比给她两记耳光还来得震撼。“我现在才明白david为什么会爱上你,你比我漂亮,身材又比我好,气质也比我好,难怪david会不要我。” 原以为她会来个一哭二闹,却没想到她平静得仿佛在评论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陈丽竁的态度让饶珍琪有些错愕和不知所措。 “陈小姐,你要不要来一杯……”她瞄了一眼还冒着烟的薰衣草茶,这茶并不适合陈丽竁喝,于是,她改口说:“我为你泡一杯玫瑰花茶好吗?” 水果茶、花茶都是她的最爱。 粉雕玉琢的陈丽竁就像玫瑰花一样精致小巧,惹人爱怜,她才会提议她喝玫瑰茶。 “如果不麻烦,谢谢!”陈丽竁很有礼貌。 一刻钟不到的时间,饶珍琪已为她泡了一杯香气四溢的玫瑰茶。 茶香袅袅,两个女人谁也没先开口,只是互相打量着对方。 饶珍琪不禁十分感慨,为何像陈丽竁如此惹人爱怜的女孩,david会不要,而宁可选择……“陈小姐,我很抱歉。”她道歉不是因为她是他们感情的介入者,而是报纸的报导对她所造成的伤害。 “你不用对我说抱歉,今天我来,只是想求证一件事,”陈丽竁剔透的眼眸定定的注视着她,“你爱david吗?你是真心爱他的吗?如果你不爱他,请不要欺骗他的感情,好吗? 望着陈丽竁盈盈含泪的眼睛,饶珍琪不禁在心中叹气,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忍伤害她。 “我……”饶珍琪不知该如何向她说明一切,事实总是残酷,却是令人伤心的。 “我和david从小一块儿长大,我很爱他,从小,我就一直希望能成为他的新娘,我也一直在期待美梦成真;可是,你的出现让我的梦有了裂痕,也许还会破碎,但我并不怪你,只要你是真心爱david,我愿意成全你们。” 出乎饶珍琪的意料之外,陈丽竁没有不满的吼叫吵闹,也没有看到预期中的眼泪,然而,她的态度让饶珍琪的愧疚达到最高点。 “陈小姐,我真的真的不知该如何说,我和david……”天哪!这种说不出口的感觉比杀了她还痛苦,她真后悔当初答应david的追求——但是为时已晚,头剃了一半,难道可以不剃了吗? 想到她说出任何一句话都可能伤害到陈丽竁,她就说不出话来。 “我要知道真相,david现在一直躲我,他不敢面对我,那是因为他对我还是有感情的,他怕我难过,可是,你们的所作所为已经伤害到我了,我很痛苦。”她哽咽地强忍着泪。 “陈小姐……”饶珍琪怎样也狠不下心来伤害她。 为什么她不撒泼一些?她宁可面对一个骄纵跋扈的千金小姐,那么,她就不会这么难受。 “我想,像你这样出色的女孩,一定不乏追求的人,而我只有david,我真的不能没有他,你可不可以把他还给我?”陈丽竁苦苦哀求。 这不是她可以决定的,即使没有她,david一样不会与陈丽竁结婚的。 为了让沉溺在美梦中的陈丽竁可以得救,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她决定扮演刽子手的角色。 “陈小姐,我不会轻言离开david,除非david‘不要’我了,否则,我只好向你说对不起。”她说的是“不要”,而不是不爱,只可惜陈丽竁已受到重创而未发觉。 泪水,滑下陈丽竁的脸颊。“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 一遇“情”字,人的盲点就统统跑出来了。 情是苦,爱是刺,但却没有人逃得过这纠缠。 望着陈丽竁含悲带泪的离去,饶珍琪心中满是悔意,但她希望陈丽竁不要恨她,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她好。 ☆☆☆ 陈丽竁自杀了!虽然送医急救后并无生命危险,可是,当这消息传人饶珍琪耳中时,她后悔得恨不得自杀的是自己。 她早该想到陈丽竁的平静外表下,有着如火山激烈的一面才对。 陈丽竁的自杀除了她要负大半责任外,东尼和david也难辞其咎。 东尼见到自己的爱将铁青着一张脸,便知道事态严重了。 “gigi,你先别生气——” “我不只是生气而已!”她看不惯这两个狼狈为奸的男人一副事不关己状,“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陈丽竁死了,你们良心何安?你们要我这辈子怎么活下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我无法心安的,你们知不知道?” “知道!”david和东尼异口同声。 “david,为什么,陈小姐是那么温柔可人的女孩,你却不爱她,到底为什么?”她忍不住怨起david,即使这一切都是造物者的恶作剧,她还是要怨他。 东尼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像在害怕失去什么似地低吼:“gigi,你别一味的怪david,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当然不是!”她从来没有歧视过任何人,但是,她却无法认同东尼如此自私的行为。“你也要负一半的责任,而我也错了,错在当初不该答应帮你们。” “gigi,我知道我为你带来了许多苦恼,我很抱歉。”david懊悔万分地垂下头,声音中带点哽咽,“丽竁就像我的妹妹,我宁可她恨我,也不要摧毁我在她心中的地位。” “shit!”她气得口不择言,骂人的话都出口了。“你这么做仍会摧毁你在她心中的地位,你少自欺欺人了!” “不!这不一样,现在我们已无后路可退,也许她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之后,她对我的感情会有所改变。”david心存希望。 饶珍琪莫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女人对感情是很执着的,你应该感同身受才对。” “我……了解,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她恨我的原因,因为我离不开东尼,我不能没有东尼!”刹那间他仿佛变了个角色,他像个女孩子般倒在东尼的怀中。 “我不会离开你的。”东尼将他紧紧搂着,两人互相深情对望,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幕落在饶珍琪眼中,不禁为痴心的陈丽竁感到悲哀,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白马王子是个同性恋,恐怕会令她更加伤心。 “gigi,我们真的谢谢你的帮忙。”东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为了他与david能够厮守,他们才想出这样的计中计来。 当初饶珍琪也不赞同他们的计划,但是见他们爱得那么痛苦,加上这可以帮助她完成这些年一直想要实行的计划,于是,她才点头答应。 可是,她却伤了一个那么天真无邪女孩的心,真是该死! 幸亏上苍保佑,陈丽竁已无大碍,否则,她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gigi,拍广告的事你考虑得怎样?”明知道这时候不宜谈工作,但是,唯有岔开话题才不至于让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很僵。 “我决定拍广告了。”她原本想好好的考虑一番,但昨晚陈丽竁出现,加上今天获知陈丽竁自杀的消息,也许是一种鸵鸟的心态,使得她想离开台湾一阵子,避开这些是是非非。 “太好了!那我马上fax给史帝夫·金。”东尼如释重负地冲出办公室,david看着他的背影露出怨怼的眼光。 “我比不上工作来得重要!”david在吃醋,因为东尼是个标准的工作狂,一投入工作,其他事便被他抛诸脑后。 “这一点你该早就了解的。”她凝视着他那张俊美出色的脸,明白陈丽竁为何会如此爱着他,这样的美男子任哪个女孩都会为之迷恋,但她,绝不会是其中之一。正所谓不能只看美丽的湖面就一头往里面栽,因为湖里可能会有岩石或漩涡,会令自己伤痕累累,甚至溺毙。 陈丽竁便是最好的例子。 “我听说你也会到米兰参加慈善晚会,是不是?” “是,因为东尼知道,如果不这么做,你会翻脸;再说,他怕标下你的人是个色鬼,到时候,场面会很火爆,那他和你就会十分难堪。” 她了解他说的“火爆”是什么意思。记得有一次服装秀是在平面台上表演,有个色胆包天的男子居然趁她不备时偷摸了她的香臀,当场,她顾不了正在表演中,用脚大力地踹了那男人重要部位一下,当时,造成相当大的轰动。 而那男人是个名气不小的商人,他利用自己的关系将这段新闻“吃掉”,才使得他名誉不致受损。 为此,她气了好几天,这些有钱人总是如此嚣张! “可是,丽竁怎么办?你难道不去陪陪她?” “我想去,基于道义我更应该去,可是,我怕去了她又会执迷不悟,令她更加伤心,所以,我不去了。” 原来,他也是鸵鸟心态。 “你打算瞒她到什么时候?” “我只能祈祷她的真命天子快点出现,目前,走一步算一步了!”他也没有把握,毕竟,他和东尼的恋情一旦公开,恐怕他的父母会气疯了! 这样的爱情十分痛苦! ☆☆☆ “我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江华仁知道陈丽竁自杀之后,反应十分激烈,加上david又避不见面,使得他更加大发雷霆。 “老爷子,你别生气,你血压高,会影响身体的。也许,david还不知道丽竁自杀了。”江吴美雪对儿子的态度也十分不满,但毕竟儿子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就算犯了再大的错误,她也会原谅他的。 现在,她只担心丈夫会翻脸不认“子”。 “叔叔,婶婶说的对,你先息怒,也许david有事缠身,还无法去医院看丽竁。”江浩宇也忙着劝抚。 “哼!”江华仁重重一哼,“我看他是被那个女人给迷得三魂七魄全没了,不只不去医院看丽竁,现在连家也不回来了,现在我是有儿子等于没儿子。” “老爷子,你——” “我怎样?你现在去打电话叫那个死孩子给我滚回来!”江华仁的话象圣旨,江吴美雪忙拨了儿子的行动电话,但得到的是收不到讯号,无法接通。 “电话接不通。”她握着电话筒的手因过度紧张而微微颤抖。 “浩宇,你帮我打听一下那个女人的住处以及工作地点,那不肖子八成和她在一起。” “叔叔,这件事就由我全权处理吧!”江浩宇知道在这节骨眼上,就算找到david也不能平息江华仁的怒气,说不定两父子俩还会起更大的争执。 “好,我要那个女人不能和david在一起,还有,我会尽快和怀田选好日子,让david和丽竁早日结婚。”江华仁决定速战速决。 而江浩宇心中早已有了对付饶珍琪的方法了。 第四章 意大利像一只平放在地中海上的长靴,北拥阿尔卑斯山,南临湛蓝的大海。意大利人十分热情、开朗,在地中海的璀璨阳光下,喜欢大声歌唱,大谈恋爱,大啖美食。 米兰则是它的艺术之都,也是带领全世界服装潮流的指标,它和法国的巴黎都是服装秀的大舞台。 除了服装是它的特色之外,意大利多情浪漫的帅哥也是它迷人之处。 几乎一踏入米兰,便不难发现男男女女身上的穿着都带有独特的风格。 饶珍琪和东尼一步出机场,便引来不少帅哥的注目礼以及口哨声。 甚至当他们在等待饭店的专车时,还有人无视东尼的存在,直接向饶珍琪搭讪,热情的程度令饶珍琪有些招架不住。 幸亏饭店的专车很快就抵达机场,才让她免受这些苍蝇、蚊子的骚扰。 “gigi,我的房间就在你的隔壁,你先休息,晚上史帝夫·金作东请客,记得要打扮得漂亮一些喔!” 在饭店checkin之后,东尼马上把注意的事项特别地交代一番,他们才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经过长途飞行,的确令人疲惫。通常为了要除去疲惫,饶珍琪都会泡一个热水澡。 巴达饭店是意大利五星级的饭店,它最吸引人之处,便是每间客房内的浴室都有温泉水可以泡澡。 饶珍琪在按摩浴缸内放满温泉水,恣意地享受温泉带来的解放和抒解。 也许她是真的累了,竟然泡在温泉中,不知不觉睡着了,一直到传来房铃声,她才惊醒过来。 老天!她竟泡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温泉,幸亏离史帝夫·金宴客尚有一段时间,否则,她一定会迟到。 她不知道这时候会有谁来按房铃,会是东尼来催她吗?匆匆抓起饭店的浴袍穿上,她跑出浴室。 由于她有时候也会因秀展而必须到国外表演,所以英、日文她都十分流利。 用英文询问了之后,房外传来的是饭店服务生回答送花的声音。 现在并不是在台湾,为什么david还会千里迢迢送花给她? 他这个“追求者”未免太尽责了吧! 给过服务生小费,她又惊又喜的瞪着手中的花束。 是她最爱的白色郁金香,不可否认,每次david送的花都是精心挑选过的,但是,送郁金香还是第一次。她一直特别钟爱郁金香,尤其是白色的。 她爱不释手地把郁金香捧到鼻前嗅了又嗅,那股郁金香特有的香气令她精神为之一振。 不过,令她百思莫解的是,以往david送的花都会夹带一张写有爱意的小卡片,这次却没有。也许是因为天高皇帝远,不必制造假象,所以,他才没有写卡片吧! 她特地向饭店的服务部要了一只花瓶将花插了起来,放在床头,然后,才开始为今晚的宴会妆扮。 ☆☆☆ “哇!prtetty!”东尼对她的打扮发出赞美。 一袭由史帝夫·金设计的黑纱露肩的晚礼服将她曼妙的身材展露无遗,她还特地在颈上戴了一条珍珠项链,更衬托出她的神秘与高贵气质。 “咦,好漂亮的花!真不容易,才一到这儿,马上有追求者送花给你。”东尼也发现她摆在床头的郁金香,有些好奇的揣测道:“不知这位仁兄是谁?动作未免太快了吧?” “david送的。”她给了他一个“你还装蒜”的表情。 “david?!怎么可能?”他比她还惊讶。 “为什么不可能?除了他,谁有如此的神通,居然可以在我到达米兰的第一天,而且还知道我的roomnumber。” “不是david,david现在人还在机上。”东尼十分肯定,因为david临时有事,所以,才搭晚上的飞机。 “你确定不是他?”她不明白,除了david外,还会有谁会送她花?如果在台湾,也许另有其他人想追求她而送花,但是,米兰她是第一次来,除了史帝夫·金之外,她根本没有认识的人。 “不瞒你说,david以前送的花全是我用他的名义送的,他从未送花给你。”东尼对她坦诚。 “什么?!那他写的小卡片也是——” “出自我的手。” 疑云顿时布满她的心中,“那这束郁金香会是谁送的?” “有没有附卡片?” “没有。”事有蹊跷。 “会不会是送错人了?” “可能吗?”她注视着来路不明的花束,心中的疑云愈来愈扩大…… ☆☆☆ 史帝夫·金虽然年届五十岁,但,因为他从事服装设计,加上他外型潇洒,穿上他自己设计的枣红色西装,搭配鲜艳的黄色领巾,他与身旁艳光四射的金发美女成了所有人的注目焦点。 “whataprettygirl!”史帝夫·金热情地用拥抱和亲吻脸颊来与饶珍琪打招呼。这种打招呼方式弄得她浑身不对劲,但是又碍于各国风情不同,她也只好强忍着。 史帝夫·金又为她和东尼介绍他身边的金发美女——苏珊娜。苏珊娜拥有西方人特有的波霸身材,是个十足十的性感尤物。原来,她是目前史帝夫·金力捧的新模特儿,年方十八,但是,她的外形成熟得不像十八岁的女孩,这就是西方女子比东方女子早熟的最佳例子。 饶珍琪很高兴史帝夫·金选择了这间地道的意大利餐厅为他们接风,这儿精致的意大利菜令她食指大动,她特别爱吃那有浓郁牛奶香味的起司,而意大利菜几乎都少不了这个配料,所以,意大利菜的热量是相当高的。 苏珊娜似乎是典型模特儿的食量,她只要了一份卡洛里极低的沙拉和一瓶矿泉水。 但饶珍琪却完全没有这个体重上的顾忌,她对着桌上的美食大快朵颐。 也许她的好胃口和毫无顾忌让浪史帝夫·金露出吃惊的表情。 “我很少见到模特儿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大吃。”史帝夫·金在说出这句话时,同时瞄了一眼身旁正细嚼慢咽吃沙拉的苏珊娜。 “我从不虐待我自己。”平时她吃得少是因为懒得吃,一旦她胃口来了,恐怕谁也阻挡不了。 不过,她该庆幸自己再怎么吃也吃不胖。 东尼对她的言论举止似乎有些不满意,用脚轻轻踢了她一下,似乎在暗示她收敛一点。 反倒是史帝夫·金毫不在意地哈哈大笑。 “很好,我欣赏你的个性,我很高兴选中如此有个性的你来当我台湾的代言人。”史帝夫·金向她和东尼高举酒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晚餐在十分愉悦的气氛下度过,虽然史帝夫·金是个大师级的设计师,但他没有丝毫骄傲的习性,十分平易近人,甚至偶尔还会自糗来娱乐大家。 用过餐后,服务生送来咖啡。 意大利的卡布基诺是口味相当独特的咖啡,咖啡香中夹带可可粉的特殊香味之外,那用来点缀在泡沫上的彩色细糖粒,更增添它的诱惑。品尝咖啡时,史帝夫·金不忘拿出一份合约放到饶珍琪和东尼面前。 “这一份合约是barb公司拟订出来的,你仔细看过之后再签。barb我也有股份,此次barb希望可以和gigi签五年长约,他们将针对glgl的外型来选择最适合她的广告拍。首先要拍的第一支广告是珠宝广告,是意大利一间非常有名的珠宝公司——凯西·江所委托的,拍摄的珠宝乃是中国最有名的翡翠玉镯。你们也该明白玉镯是相当具有东方色彩的珠宝,东方人十分喜爱,认为是富贵的代表,可是,西方人对它则完全的陌生,这次凯西·江珠宝公司想藉此广告来打开玉镯在西方的市场。所以,你将是凯西·江珠宝公司第一代的广告模特儿,这是许多人想争取而争取不到的,我很高兴你会答应。” 史帝夫·金的解说十分动人,一旁的东尼身为饶珍琪的经纪人,当然不能让这么好的机会溜走,他迫不及待地催促饶珍琪,“gigi,你快把合约签了。” 反倒是史帝夫·金态度相当从容的道:“不急,这合约可以让gigi带回饭店仔细看过再签,如果gigi还有其他的意见,可以提出来互相研讨。这次拍广告的价码十分优渥,凯西·江珠宝公司还允诺,如果推出的产品销售量达到目标,将再加片酬的十分之一当红利给gigi,合约上写得很清楚。” 饶珍琪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幸运神找到她了,为什么她一下子身价水涨船高,而且,还有点麻雀变凤凰的感受。 “gigi,好好把握这难得的机会,你可能成为跃上国际名模行列的第一个东方人!” “我会努力不让你失望。”不知是否因餐前喝了点酒,她觉得自己的心飘飘然…… ☆☆☆ 在台湾基诺医院六○一病房内。 陈丽竁在医生的抢救下从鬼门关活了过来,但她却像失了心的木乃伊般,不哭、不说话,甚至还不肯进食,这可急煞了陈怀田夫妇。 但是任谁劝解,陈丽竁好像都听不进去似地。 原本像朵初绽放的花朵,在心碎之后,完完全全枯萎了。 “丽竁,你吃点燕窝好不好?”陈太太苦口婆心劝着女儿,要不是为了怕引起女儿伤心,她真想好好咒骂david一顿。 原本以为会是一桩好姻缘,却无故成了孽缘,他们实在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当初要是早知david是如此没良心的人,她说什么也不会让丽竁和他订婚。 看着仍没有半点反应的女儿,陈太太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丽竁,你别这样吓妈妈呀!你有什么不高兴,你就说出来,david不值得你为他这样折磨自己。”陈太太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丽竁可是她的心肝宝贝,要是丽竁有什么闪失,她绝不会原谅david的。 陈丽竁呆滞的眼睛浮上了泪雾,她也明白自己不该为了david惹父母伤心,但是,她无法承受失去david的痛。 “妈!”她嘶哑地说话了。 “你想要吃什么?妈叫王嫂去准备。”看到女儿终于回魂,陈太太喜极而位。 “我不要吃东西,我只想——” “想什么?”陈太太的心有如吊了七、八十个吊桶!天哪!千万别提david才好。 “我想见david,他来医院看过我了吗?”她心中还存有期盼。 “他来过了,只是,他来的时候你都正好在睡觉,所以,他没敢吵醒你。”陈太太为了怕女儿再受刺激,不敢告诉她david一直没来探视她。 “妈,你不用瞒我了,我知道david一直没来看过我;他如果来了,我会知道的。”她吸了吸鼻子,眼眶已聚满泪水。“他已不在乎我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重视我了,他现在只喜欢那个模特儿。为什么他说变就变?为什么?” 陈太太轻轻为女儿拭去脸上的泪水,david会变心是谁都始料未及的,他们还一直相信david会是陈家的最佳女婿呢! “丽竁,他不值得你这么爱他。”看女儿如此伤心,陈太太恨不能将david大卸八块。 “妈,我要见david,我要听他亲口告诉我他不爱我,我才会死心,求求你请他来。”陈丽竁不相信david会不爱她。 “可是david他……” “david怎么了?” “他去了意大利。” “去意大利……”她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思绪陷入一片混乱。 “他是和那个模特儿一块去的。”陈太太知道隐瞒事实只会害惨女儿,所以决定据实以告。转眼间,陈丽竁的胸口彷若遭到重击般地疼痛,她失去理智地扯下手臂上吊着的点滴。 “丽竁,你做什么?”陈太太被女儿疯狂的举止吓坏了。 “我要去找他问个明白!”由于身子过于虚弱,她双脚才一落地,便马上昏厥过去。 病房内传出陈太太大喊医生、护士的声音。 ☆☆☆ 饶珍琪仔细阅读过史帝夫·金给她的合约内容之后,并未因优越的条件而感到高兴,相反地,她感到十分不安。 年龄是模特儿生涯中的一大障碍,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由于新人辈出,旧人随着年龄聚增,淘汰率也和年龄成正比。 虽然目前正值她模特儿的巅峰期,barb提出五年的合约,也许其他人会因受青睐而雀跃不已;可是,五年是个不短的日子,又有谁可以预料在五年内不会有变化? 面对着合约,她举棋不定。 东尼对她的犹豫不决感到无法理解。“这么好的名利双收的机会,你还有什么好考虑的?签吧!不要再三心两意了。” “我觉得五年太长了……”签下这纸合约有点像在签卖身契。 “当初,我要你和我签五年约,你怎么不会感到太长?” “那是因为你值得信赖,我对你有信心。” “幸好史帝夫·金不在这里,否则,他八成会气得吐血,你这么说有些侮辱了他喔!”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当然信得过史帝夫.金,否则,她也不会与他签了两年的合约。但是,对barr她不免感到有些恐慌,毕竟,她并不了解barb这间公司;虽然史帝夫·金说过他也是股东之一,可他并非老板,她不禁好奇barb的老板是谁。 “gigi,你到底在怕什么?”东尼用了一个很新鲜的字——怕! 从她入行到现在,这个字从不在她的字典里出现过,但此时…… 其实,她和东尼有着相同的疑惑,她也不明白自己在怕什么。 “我……”她的心像钟摆般摇摆个不停,只好向东尼求援道:“你觉得我该签吗?” “有些机会是稍纵即逝的,站在身为你的经纪人份上,我举双手赞同,站在朋友立场上,我更是百分之百的支持。” “好吧!好象我若不签了这份合约,我就会侮辱了你的判断能力。”她深吸了口气,在合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cool,今晚我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了。”东尼给了她一个晚安吻, “好好的休息,明天你就要开始工作,希望面对媒体的是一个睡眠充足、容光焕发的你,晚安。” “晚安!” 原以为签下合约,她心中的恐惧就会随之消失,没想到,继而代之的是一股没来由的不安。她从不是个神经质的人,但是这份合约令她……忐忑不安。 ☆☆☆ 为了一睹史帝夫·金力捧的东方美女,饶珍琪几乎成了记者追逐的对象。 由于初来此地,她不能以在台湾应付记者的冷漠态度来应付这儿的记者。 媒体记者对她好奇到了极点,中国有句谚语——人怕出名猪怕肥,用来形容此刻的她最适当不过了。 她一向不擅于面对记者,幸亏东尼是个公关高手,由他来应付记者,绰绰有余。 史帝夫·金为了开发台湾市场,特地设计了一系列带有中国风的服装,甚至还设计了一套改良式的凤仙装要她在慈善晚会中展出。 她受到史帝夫·金特别的照顾固然觉得高兴,可是,当她感受到即将在晚会中同台演出的模特儿充满敌对的眼光时,她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在陌生的国度里,受到同行的排挤是件相当令人难受的事,不过,她很快的打起精神,告诉自己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必太在意,才让她的心情开朗了起来。 “gigi,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这友善的询问是来自一位混血儿男模特儿口中。 由于慈善晚会中,展出的衣服是以女性为主,男模特儿只是来当绿叶陪衬。 “谢谢,不用了。”她刚才就发现这个带有东方味道的混血男模特儿一直在注视着她。 虽然,他们都拥有相同的黑发、黑眼珠,饶珍琪却不得不与他保持距离,她可不想造成别人的误解。 但,对方似乎没有因她的婉拒而打退堂鼓,反而露出如阳光般的笑容。 “你是我见过台湾女孩最酷的,也是最伤我的心的人。我没有其他恶意,只是看见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想提供一份友谊罢了——你别怕我,我母亲也是来自台湾,我见到你有种特别亲切的感受。” “谢谢!”除了这句话,她想不到更合适的话。 “my,god!你实在太可爱了。” 对方的称赞令饶珍琪瞪大双眼,从没有人把“可爱”用在她身上,他是第一人。 “你别一副‘生人莫近’的表情,除了我母亲是台湾人,我是讲台语也会通喔!”他那带有洋腔的台湾话听起来有些滑稽,令饶珍琪忍俊不住直想笑。 见到饶珍琪的笑容,他及时逮住良机向她伸出手做自我介绍,“我叫nick,我有个中国名字叫王品凡,是我外婆替我取的,好听吗?” 她不予置评地耸耸肩,才与他的手轻轻一握,不过,只是微微的接触,她马上就收回自己的手。 “你已经知道我的英文名字,我的中文名字叫饶珍琪。”她礼貌地介绍自己。 “‘老’珍琪,很美的名字。”他把饶珍琪念得十分拗口,一点也感觉不到美。“你是少数的幸运女孩,不但成为史帝夫·金台湾的代言人,barb还与你签了五年合约,甚至你还要为凯西·江珠宝公司拍广告,难怪她们要嫉妒你了。”nick指的她们便是正虎视眈眈看着他们对话的模特儿。 “侍会儿,也许会有些突发状况,你千万要镇定。”nick好心的提醒她。 “我会小心的。”她当然明白他指的突发状况是什么,以前在她快速窜红时,她也曾遭到同行的敌对,她们会在表演时故意碰撞她,一旦她步伐出错或稍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出丑。曾经,还有一个模特儿故意用脚绊她,幸亏她够机灵,才没摔倒在台上。 多次的经验已练就她一身应对的功夫,她相信,即使外国模特儿会使出什么突发状况,她也不会被吓到的。 第五章 由于事先有了防备,表演当中一切还算顺利。 当饶珍琪穿着改良式的凤仙装出现时,引起场内热烈的掌声,她的美抓住每一双眼睛,她特有的东方气质更吸引了每个人的心。 服装秀之后,接着就是标舞的节目。 出场的顺序是由主持人抽签决定的,由于有了东尼先前的保证,所以,她一点也不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被叫到的模特儿都被标以高价,显然这个标舞的活动将晚会带到最高潮。 后台的每个女孩都在猜想标下自己的会是谁,而台前是一阵又一阵的叫价声及掌声。 只有饶珍琪没被这种热闹滚滚的气氛所影响,她闭起双眼养神,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反正david是内定的人选,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忽然,传来主持人唤她名字的声音。 她从容不迫地走向台中央,听着主人对她的介绍词,令她真后悔答应参予这个节目。 此刻,她觉得自己象一块待价而沽的猪肉,当她听到第一个喊价的声音时,她原本平静的心开始没规律地跳了起来。 镇定,没什么好紧张的,david会得标的。她一边反覆的安抚自己,一边环视台下聚集的人群寻找david的踪影。 她仔细地找了半天,却没见到david。 天哪!不会吧!他该不会临时放她鸽子吧! 不可能的!david早该飞抵米兰,东尼不是说到机场去接他了吗?怎么会不见他的踪影呢?连东尼也不见了。 一股寒气由她脚底往上窜。 出价声此起彼落,现场的气氛十分热络,但她的心却随着喊价声逐渐变得冰冷。 她不敢相信东尼和david居然会弃她而不顾。该不会是他们出了什么意外吧?她益发不安,忽然想对主持人说她不想参加时,只见主持人手中的檀木槌往主持台一敲——她的舞被标下了! 天哪!到底是哪位仁兄出了最高价?由于刚才她一味地只想着东尼和david,并未仔细注意台下喊价的是哪些人。 “现在,我们欢迎江浩宇先生上台。”当主持人说出“江浩宇”三个字时,饶珍琪象被人点了穴似地愣在原地。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心中的思绪像被猫搅乱的毛线般乱七八糟。 江浩宇神采奕奕,带着胜利的笑容一步步地逼近她。 “砰!砰!”饶珍琪心跳声如擂鼓。 江浩宇将她的手挽在他的臂弯内,顿时,他们俩的身体靠得好近,近得她可以闻到他身上那古龙水的味道。 一时间,她像被蛊惑般地随着他步下伸展台。 怎会变成这样?david呢?东尼呢? 她回过神,惶恐地左右张望,希望david会如变魔术般出现。 但令她失望的是,david还是没有出现。 “你在找david吗?”江浩宇的声音由她耳边传来,她直觉地反应便是偏过脸,哪知道江浩宇故意把脸贴近她,此刻两人的鼻子几乎快碰在一块儿,吓得她身子连忙往后倾。 由于她太过慌乱,结果一个重心不稳,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就要往后跌,还好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及时环住她的纤腰,让她免于摔倒出丑。 “这又是你的新把戏?”他非但没有放开搂在她腰间的手,反而加重了力量。 “你在说什么?”隔着衣服,她居然可以感受到他由指间传来的炙热,那样的明显,像火一般的烫。 “虽然你长得很迷人,看似纯真无邪,但是,我太了解你的把戏;你有一颗无比阴险狡猾的心,你居然狠心地伤害丽竁,害她自杀。幸亏老天有眼,没让你称心如意。”他无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饶珍琪,几近轻蔑地道:“david没来这儿,他人在台湾,你再也不能蛊惑他,因为他将和丽竁结婚了。 “他没有来……”她并不在意david会和陈丽竁结婚,她在意的是她要如何摆脱这头自以为聪明的沙猪。 她完完全全懂了,他之所以标下她,只是为了达到羞辱她的目的。 很好!太好了!她会让他跌破眼镜,他大概不知道自己才是她的目标吧!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会把他加诸于她身上的羞辱,以及他父亲加诸在她身上的不幸一并还给他,而且,还要加倍! 虽然熊熊怒火心中烧,但是,她像变了个人似地,原本惊慌的脸孔瞬间笑意盎然,双眼间流转的是足以勾人心魂的娇媚。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david爱的人是我,他已经向我求婚了,而我也允诺两年后嫁给他,他才不会和丽竁结婚。” “你对自己如此有信心?”熊熊的怒火在他心中烧了起来。 “如果我不是这么有信心,陈丽竁为何会寻短见?况且,我是有条件可以这么有信心的。”她告诉自己要背水一战了。 “哦,是什么样的条件呢?”他的目光如一把利刃般地射在她完美无瑕的脸上,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恐怕她此刻已被毁容了。 幸亏标舞的节目仍在进行中,没有太多人注意到他们之间的情况,不明就里的人会误以为他们是在谈情说爱,又有谁知道他们正剑拔弩张的互相攻击对方。 “你说呢?她抛给他一个极为暧昧的眼神,“david为何会在有了未婚妻之后,却又公开向我求婚,难道你会不明白?我和他的关系已经是——” “你们上过床了!”话一出口,他真想揍自己一拳,像她这样的女人,恐怕早已非清白身子。 “你这问题问得好好笑喔!”她皮笑肉不笑地讥笑他,“都快二十一世纪了,男欢女爱是很正常的,除非david是柳下惠,否则,我们怎可能只是牵牵小手,说说情话而已,又不是在演文艺戏。” 又是一个凯伦!江浩宇脸上发青,而他的手指几乎掐入她腰部的肉里,疼得她脸上表情扭曲。 饶珍琪咽了口口水,她相信他极力在克制自己,否则,他大概会出手揍人。但是,她告诉自己不要害怕,继续持虎须。 “中国有句话说:‘朋友妻,不可戏。’,虽然我和david还没结婚,但也可以算是david的人,请你对我尊重一点!”她想摆脱他的控制,但他却像故意要和她唱反调似地加重力道,几乎要将她的腰给捏碎。 “请、你、把、手、拿、开!”话是从齿缝中迸出来的,但似乎威吓不了江浩宇。 他不但不放开他的手,反而将她搂近他,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他还故意把脸凑近她的耳边,动作亲昵得令饶珍琪几乎吓了一大跳。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香?”他轻轻的在她耳朵旁边吹着气。 “放、开、我!”她的眼睛已冒出火花了,脸正躲着他的嘴巴。 但他拿她的警告当放屁! “你用什么牌子的香水?嗯,我猜一定是decid对不对?而且,还是茉莉花香味。”他更变本加厉的直逼近她的耳朵。 他还真是好狗鼻,但此刻,她想将他那挺直的鼻梁给打烂。 江浩宇似乎会读心术般,他比她更快一步抓住她已高举的手,脸上仍挂着可以迷死人不用偿命的笑;更可恶的是,他居然色胆包天的把她的手放到他的唇边,用他的唇轻拂过她每一根手指。 此刻,饶珍琪不只气得七窍生烟,更觉得自己体内像火一般炙热。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她的双腿正逐渐失去支撑的力量,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光般,完了!她一定生病了!她八成是被他气得生病了! “david有没有这样吻过你?”他坏坏的笑、坏坏的问,又把她的手指再吻了一遍,十足十的坏痞子状! 他是故意用调戏她来达成羞辱她的目的! 她不能让他称心如意! 她像猫一样地伸起了爪子,用力地往他脸上一抓,他英俊的脸顿时出现了显眼无比的五线谱。 “我喜欢小野猫,而我是个最佳的训兽师。”说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捧住她的脸,如暴风雨般掠夺她唇里的甜美。 这是她宝贵的初吻耶!他怎么可以在大众场合中莫名其妙的吻了她? 饶珍琪极力摆头抗拒他,她清楚的知道他不过是想藉此羞辱她、处罚她,她绝不能让他得逞。 但女人的力气永远无法强过男人的! 江浩宇的手紧紧扣住她的头,并制止她的摆动;饶珍琪只感到筋疲力尽,最后,只好放弃反抗。 江浩宇似乎对她的投降十分满意,终于饶过她被吻得红肿的双唇。 但令饶珍琪难以置信的是,场内一片鸦雀无声,原本热烘烘的标舞节目竟然因他们的吻而中断,此刻,他们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尤其那些手上有照相机的记者,更是不会放过如此具有爆炸性,又养眼的一幕。 完了!明天她大概会是意大利报上头条新闻的最佳女主角。 她以为从台湾逃到意大利,就可以摆脱媒体对她的追逐,没想到,她又一头栽进江浩宇设下的圈套中。 看来,她和姓江的这辈子是没完没了了。 江浩宇轻轻牵动唇角,似乎对自己造成的轰动感到满意。 他不但紧搂着她不放,还摆出一副大众情人似的pose。 就在饶珍琪要怒发冲冠时,他竟放开她。 饶珍琪以为事情会这么暂时告一段落,他却语不惊人死不休似地露出他最有权威性的笑声,然后对着众人说:“我想,今晚我已经‘物超所值’了,我还有个约会,必须先离席,只好对gigi小姐说声抱歉,恐怕无法与她共舞。不过,我相信她绝不会落单,在场的男士该庆幸我提前离席。”说完,他弯腰对她摆出一个外人看似充满歉意的动作,但看在饶珍琪眼中却像在挑衅。 他居然就这么冠冕堂皇的弃她而去,而且,还示意在场的男人“不用客气”似地,江浩宇这样的行为根本就是故意要给她难堪! 泪雾浮上了饶珍琪的双眼,她发誓,她要他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一定! ☆☆☆ “太过份了!他们简直太过份了!”东尼在饶珍琪房中暴跳如雷——不!应该是伤心欲绝。 别以为他的反应是在替饶珍琪叫屈,其实不然,他是为了他自己。 david在前往搭机的途中被人“绑票”了,而主谋正是他老子——江华仁,所以,根本不构成法律责任。 江华仁不但请了好几个孔有武力的保镖将david从机场带走,还囚禁了他。 东尼在痴等不到心爱人儿之后,向航空公司询问,才知道david并没有上飞机,心急如焚的他打电话给david的秘书,才知道江华仁正准备棒打鸳鸯。 “gigi,我怎么办?david怎么办?这次他父亲是吃了秤铊铁了心要拆散我们,怎么办?我不能没有david,david也不能没有我!”一个可以在商场上过五关斩六将的名经纪人,在面临受阻扰的情关时,还是难掩其脆弱的一面。 饶珍琪在慈善晚会中被江浩宇摆了一道之后,心中的愤怒并未因他的消失而消失,加上又听到东尼哀怨无助的泣诉,她此时的心情是乱上加乱。 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东尼,只是又把这项罪状记到江浩宇头上。 “现在我无法联络上david,我好怕会出什么意外;万一david不肯听从他父亲的安排与丽竁结婚,来个誓死反抗怎么办?”东尼恨不得马上插翅飞回台湾,“gigi,我不能坐视不管,明天我就搭早班飞机回台湾,我不能让david孤军奋斗,更不能忍受他娶了别的女人!” “东尼!你冷静一点,就算你现在飞到台湾,也不一定能救出david;再说,如果让江华仁知道自己的独生子居然是同性恋,这对他可是一大丑闻,他不只不能忍受,还可能会使出更强烈的手段来拆散你们,你想过这一点了没有?”她的话句句见血。 东尼像被打败的公鸡般,脸上充满沮丧、痛苦、不知所措,十指插入自己的发间哽咽地问:“我现在该怎么办?有谁可以救救我和david?为什么这世界仍无法忍受同性恋的存在?难道男人和男人相爱是罪过吗?为什么他们无法体会我们的爱也是神圣的?” 对这样的问题,饶珍琪也无言以对。 虽然她不排斥,也不会看轻同性恋,但,世俗的眼光却和她不一样,否则,为什么会有“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样的至理名言。 如果真要怪,就怪当初造物者的恶作剧吧! “珍琪,我想到一个人可能帮得上我和david。”东尼灵光乍现。 “谁?”不会是上帝,更不会是从天而降的天使。 “江浩宇,david的堂哥!” 那人是恶魔! “东尼,我可以相信你是急得乱了方寸,脑筋糊涂了,你怎么可能认为‘那个人‘会对你们伸出援手?”她对东尼的天真感到啼笑皆非。 “因为他遭受过女人的伤害,他视女人为玩物,所以,他会同情我和david的。” “mygod!你是脑子秀逗了是不是?他遭受过女人的伤害,他把女人当玩物,但是,他却没因此爱男人呀!再说,从他对我产生如此强烈的反弹,如果让他知道和david相恋的人是你,恐怕会没完没了。” “这也不成,那也不行,好,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该如何才不至于和david被硬生生的拆散?”他急得只差没向上天求助。 坦白说,对此事,饶珍琪也爱莫能助,将心比心,如果以后她的儿子和女儿是同性恋,恐怕她也会和江华仁采取同样的手段。 “冷静、镇定!”她只有这四个字可以说。 东尼朝天发出一连串的抱怨和责骂,但仍无济于事,不是吗? ☆☆☆ 江浩宇对自己的反应简直无法相信。 他将饶珍琪像弃妇似地丢在慈善晚会中,驾车来到意大利最有名的粉红街上,随便挑了个阻街女郎带回自己的住处。 阻街女郎几乎是使出浑身解数地在挑逗他、勾引他,但是,他却提不起一点兴趣。 不是说四十岁的男人还是一尾活龙?而他也只不过三十多一点,该不会就性无能了吧? 用钱打发了阻街女郎,阻街女郎识趣的眼神令他对不起台湾的男性同胞,要是被人知道他今天的反应,恐怕他会遭到唾弃。 怪来怪去,都怪那个饶珍琪。他怪她是有原因的,因为她惹他生了这么大的气,更该死的是她的人是如此冷漠,而她的唇却一点也不冷,还充满魅惑! 他吻过不少女人,却没有一个女人在他第一次吻了她之后,会造成他莫名的悸动。更让他受不了的是,他竟有种没来由的嫉妒,他嫉妒david! 完了!她真是个巫女,她到底有什么法术?不但把david迷得团团转,就连他也被蛊惑了。 不行!他要破除她带来的迷咒。 他忘了她是个蛇蝎女人了吗?她居然可以伤害像丽竁那般善良的女孩,他不会原谅她的! 为了让自己不再受她的影响,他不断在心中数着饶珍琪的罪状,但,这却无法让他恢复正常。 忽然,灵光一闪,他冲进浴室,打开莲蓬头,任由冷水冲打着他混沌的脑袋瓜。 看来,再不快点解决饶珍琪的问题,他迟早会真的变成——性无能。 ☆☆☆ 饶珍琪万万没想到江浩宇的一个吻竟然让她辗转难眠。 她气他夺走她的初吻,更气他对她的羞辱,于是,她几乎花了一整晚的时间诅咒江浩宇下地狱、得爱滋病、变成癞痢头,甚至希望他成了同性恋。 但是她惊觉到,她愈是咒骂他,他的影像就愈深地占据她的脑子。 谁来救救她?这样的后果令她胆战心惊。 于是,她冲了第三壶的薰衣草茶,试着喝它来舒缓紧绷的情绪。 第一次,薰衣草茶对她失去效用。 她甚至试着用最古老的方法——数羊,看看自己是否可以入睡。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但浮现在她脑海中的却变成了江浩宇的脸。唉!看来,今晚她注定要失眠了! 第六章 饶珍琪差点被迎鼻而来的浓郁酒味给呛傻了眼,东尼像一摊烂泥似地醉卧在东倒西歪的酒瓶中。 “东尼!”饶珍琪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显然,david要结婚的消息刺激了他。“东尼,你醒醒呀!你忘了今天我们要和史帝夫·金到广告公司商谈广告的事了吗?” 饶珍琪不管怎么摇他、叫他,他除了发出嗯哼的声音外,根本已醉得不省人事了。 饶珍琪并不怪他失职,与他共事这么多年,东尼一直是个有责任心的经纪人,公私分明;他甚至烟酒不沾,私生活也十分严谨,唯独在情字这条路上,他走得相当艰辛,幸运之神并没有仁慈地降临在他身上。他一路上崎岖不平的走来,目前仍只身一人,是时也,是运也,是命也。 将心比心,有哪个人可以忍受心爱的人要结婚,而另一半却不是自己的? 情海万尺浪,谁也逃不过。 饶珍琪请来饭店服务生帮忙将东尼扶到床上休息,然后,在得到服务生愿意帮忙照顾东尼的应允下,才放心地前去与史帝夫·金会面。 她的落单引起史帝夫·金的关切,她只好谎称东尼的缺席是因为他人不舒服。 从她从事模特儿工作到现在,接洽事宜一向都有东尼负责或陪伴在她身边,而今天却是她第一次单打独斗。 幸亏有了史帝夫·金陪伴,否则,她还真有点无法应付。 barb广告公司在米兰是间相当具规模,而且也十分有名气的公司,它所拍的广告不管在制作、设计或口碑上,都是一流的。 但是,公司内的人员待人却十分亲切,也许是因为她是由史帝夫·金所引荐的模特儿,因此备受礼遇,让她忘了初来乍到的那种惶恐与不安。 “欢迎你加入barb!”史帝夫·金在看过她签下的合约之后,与工作人员一同向她表示欢迎之意,“你的加入,会令杰生十分高兴的。” “杰生?”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她不禁好奇地向史帝夫·金问:“谁是杰生?” “是barb的总裁,他相当的欣赏你,待会儿你就可以与他见面。现在,我先请专员向你解说后天要拍的广告内容,以及要注意的事项。”史帝夫·金向她解说。 “后天?这么快!”她知道像barb这样的大公司,工作效率一定是相当高,却没料到会这么快,快得让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一支cf虽然可能只有短短几分钟的影像,但是筹备制作过程却是十分耗费心力和时间的,而拍广告对饶珍琪而言,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这么匆促下,她甚至没把握自己是否能达到史帝夫·金的期望。 “你放心好了,barb的工作群实力相当坚强,杰生也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他签下了你,就是因为他相信你可以达到他的要求,所以,你只要在镜头前将自己最美丽的一面表现出来即可。”史帝夫·金果然是一位心思细腻的人,他居然可以看出她的忐忑不安。 有了史帝夫·金的安抚,她的不安减轻了一半。 此刻,令她不禁感到好奇的是,barb的总裁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可以对一个素未谋面,又是不同国籍的她具有如此大的信心。 他是伯乐?是幸运神?抑或是…… ☆☆☆ 也许是意大利人热情与浪漫的天性,加上barb内的工作人员都是拍广告的杰出人才,一场解说下来,饶珍琪对自己的处女作也抱有极大的信心。 俗话说的好,美女永远不寂寞,饶珍琪那股带有神秘、冷艳的东方美,居然成了barb男性工作人员的致命吸引力,一个上午洽谈工作事宜下来,已经有好几个人向她大胆提出交朋友、喝咖啡、吃饭,甚至还有当免费导游的提议。 现在,她终于了解什么是最难消受“男”人恩了! 终于,讨论告了一个段落,史帝夫·金像个救世主似地把她从那堆“色男”中解救出来。 “杰生要见你。”史帝夫·金带着兴奋的光彩,尤其当他说到杰生的名字时,眼中竟流露着一种钦佩的神采。 虽然饶珍琪与barb的总裁并不认识,但是,从刚才和工作人员的交谈中,她发现了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那就是每个人在提到杰生时,都会流露出十分钦佩的表情,看来,这个老板几乎收服了员工们的心。 “gigi,秘书小姐会带你去见杰生。”史帝夫·金带她到一位衣着打扮十分时麾的外国女子面前,为她们两人做介绍,“这位是崔西,杰生的秘书。” “你好,gigi,请随我来。”崔西脸上也保有意大利式的热情笑容,但仍无法化解饶珍琪心中的不安。 “史帝夫,你不陪我一块去见杰生吗?”她有点害怕独自去会见杰生。 “杰生人很好,而且,你也认识的,我相信你们都不会想要我这个电灯泡在场的。”史帝夫·金说完,还表情暧昧地朝她挤眉弄眼。 饶珍琪可说是“雾煞煞”,她什么时候认识了杰生,怎么自己一点也不知道?还有史帝夫·金说话的口气,仿佛她和杰生有着非浅的关系,她心中的疑云更加扩大了。 “gigi,请随我来,总裁恭候你很久了。”崔西也是一副暧昧到了极点的口气。 也罢!她对杰生也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她倒要知道她是怎么认识他的,为什么自己会一点印象也没有? “总裁在办公室内等你。”崔西带她来到一间挂有“总裁室”的办公室门外,言下之意,便是不陪她进去了。 她不明白这是崔西的一贯作风,还是对她有特殊待遇,但她并不在意,在崔西轻敲了门之后,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极为低沉,且富磁性的男音。 “进来。”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 崔西替她将办公室门打开,做了个“欢迎”的手势;在她走进办公室之后,门发出一声“砰”,便关上了,吓了她一大跳。 办公室内十分宽敞,窗明几净,摆设也十分高贵,是典型企业家的办公室。 但令她百思不解的是办公室内却空无一人,那么,刚才回应的声音是打哪里传来的?那个崔西口中说恭候她多时的杰生又跑哪儿去了? 她正考虑要不要走出办公室向崔西问个明白时,有个极细微,似呻吟又似喘息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饶珍琪才发现,原来办公室内尚有一扇极为隐密的门,若不注意,根本不容易察觉。她缓步靠近那扇门,那原本细微的声音愈来愈明显。 忽然,当她听清楚那声音夹带的意义时,只觉得浑身血液全冲向她的脑门。 这混浊的喘息和呻吟是男人与女人…… 饶珍琪屏住呼吸,她知道外国人的行为十分开放,但却没想到会开放到连上班时间都不放过。 她知道有些企业家的办公室都会另辟一间休息室,以便加班或工作太累时可以派上用场,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用处。 她对杰生的印象顿时down到了谷底,看来,他根本是个色欲薰心的老板,她一刻也不想多留地快步走向大门,就在她准备离去时,休息室的门打开来。 “让你久等了。”略带沙哑和慵懒的男性声音飘向她耳朵。 饶珍琪回过身,整个人几乎像被点了穴似地无法动弹,“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她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江浩宇似乎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锐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我就是你要见的barb总裁——杰生。”他的话像一颗威力十足的炸弹炸向她。 在她脑子仍是一片混乱之际,江浩宇身后走出一名身材曼妙、艳光四射的红发女郎。 “亲爱的,别忘了晚上来找我。”红发女郎的穿着十分暴露,尤其是胸前那两颗大波波,像随时会从她那薄薄的衣衫内迸出来似地。 她脸上的神情有如刚吃饱的猫似地满足。 “放心,我不会忘记的。”江浩宇轻佻地用手指划过女郎胸前的曲线,似乎忘记了还有第三者在场。 饶珍琪几乎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儿放,她只想夺门而逃,偏偏两只脚好像和她唱反调似地杵在原地无法动弹。 江浩宇和红发女郎更肆无忌惮地在她面前表演个热情如火的kiss之后,红发女郎才带着满足的笑声离去。 临走之前,还不忘以暧昧的眼光看了有些不知所措的饶珍琪一眼,似在嘲笑她太过保守。 饶珍琪原本的羞赧被羞愤取代,她咬咬牙,以可以置人于死地的眼光瞪向正饶富兴味凝视她的江浩宇! “很高兴见到你。”江浩宇脸上的笑容似乎不代表着“高兴”,反而像在嘲弄她刚才的反应太没见过世面。 “你到底存何居心?”饶珍琪有被戏耍的感觉。 原来,江浩宇是barb的总裁,他根本是设下圈套等着她往里跳。 他以为他是她的老板,她便将会受限于他吗? 他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吧! “作茧自缚”这句话将会应验在他身上,等着瞧吧! “存什么心?”江浩宇挑挑眉,“老板和员工见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的反应未免太激烈了吧!” “我要是早知道你就是barb的总裁,我绝不会轻易和barb签约的。” “早知道?现在后悔似乎太迟了些。”他走向她,轻扯唇角。“合约是你心甘情愿签下的,可没人拿刀枪逼你。” “你别得意,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她顽强的瞪视着他,她已经了解如何对付他才可以让自己反败为胜。 “david就要和丽竁结婚了,我不会让你去破坏他们的。” “你以为他们结了婚,david就会全心全意爱丽竁吗?”她话中有话,只可惜,他无法理解真正的意思。 “只要你不介入,他们的婚姻会很幸福的!”他认定她是导致david不爱丽竁的罪魁祸首。 “是吗?”她冷笑。心想:你这个聪明一时、糊涂一世的傻瓜,居然连david是同性恋都不知道,还自以为是英雄,等真相大白的时候,英雄恐怕变狗熊,我倒想看看你那时的丑状。 有的是机会!她会等到那一天的来临。 “你看清楚合约上的附注没有?”他的俊脸像冻结了似地冰冷。 合约在签下时,她看得相当仔细。难道合约上另有陷阱? 江浩宇胜券在握似地走向他的办公桌,拉开抽屉取出饶珍琪签下的合约,“合约上写着你一旦与barb签约,你的行为举止不能让barb中声誉受损;万一你做出伤害到barb权利之事,barb将诉之法律,而且,你还得赔偿违约金。所以,我还是劝你收敛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否则,别怪我无情。” 原来这就是他为什么要与她签约的原因,他是想用合约阻止她和6david的“恋情”。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这么做根本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真是自私!” “只要你收敛自己的行为,不去介入david和丽竁的婚姻,我想其他的,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的重点还是在警告她不许再接近david。 “你以为你是天上的神?你以为你可以主宰我的爱情?”她是故意要激怒他,“除非david不‘要’我了,否则,谁也无法阻止我们相爱。” “你别得寸进尺!”他咬着牙。 “男欢女爱、两情相悦,我过份了吗?”她在火上加油。 “你想爱谁都可以,唯独不许你爱david!”该死!他有想掐死她的冲动。 “我谁都不爱,我只爱david!”她拚了!她就是要气死他。 “你再说一次!”他瞪着一双狂怒的大眼看向她。 “说一百次也是一样的。”她脸上虽是处变不惊,但心里却已因他的逼视而发毛,双脚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此刻的江浩宇就像一只被激怒的雄狮般,节节逼近她。 饶珍琪咽了口口水,她不会“站”以待毙。快逃!这个念头才窜进她脑子,江浩宇已一个跨步上前,身体贴紧住她的,并将她困在自己与墙之中。 “你……你想怎样?”那浓厚的男性气息令她感到一阵晕眩。 “我想吻你!”此话一出口,不只是饶珍琪愣住了,连江浩宇都无法相信自己会说出如此无厘头式的话,可是,当他看见她那如樱桃般诱人的红唇时,他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吻她。 “你敢!我会大叫。”狂妄的登徒子,居然想吃她豆腐。 “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是我不敢的!”他不只狂妄,还自大无比。 饶珍琪正想放声大叫时,他已抓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柳腰,他的意图相当明显。 “啊——”饶珍琪果真开口欲大叫,却给了他最好的机会。 江浩宇的舌头趁机溜进她的小嘴内,恣意地侵略攫夺,残暴中带着温柔,让人迷惑。 饶珍琪在无法抵抗之下,只好以暴制暴。 她开始咬他,用力的咬,大力的咬,咬得牙齿都发麻了,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疼似地仍不放开她。 忽然,饶珍琪感到鲜血在她的口中流窜,她知道是江浩宇的血。 天哪!他是少了根经,还是有被虐待狂?为什么他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受伤了呢? 她因感觉到他在流血而害怕,于是停止咬他,只能任由他继续狂吻她。 她放弃挣扎之后,江浩宇马上放开她。 江浩宇的唇被她咬得又肿又红,鲜血还一滴一滴地由唇上倘下来,滴到他洁白干净的衬衫上。 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她无法想像自己居然会如此残暴。 “这是你自找的!”她在为自己的罪行脱罪。 “你很凶悍,你是第一个咬我的女人。”天老爷!这只小母老虎的牙齿还真是锐利,他不用照镜子,光凭双唇传来的疼痛,他可以知道自己的唇已被她咬得皮开肉绽。 “我不怕你!”这句话几近孩子气。 “我也从未要女人怕我,我只会要女人服从我。”他双眸发光,几乎与太阳一样刺眼,令人不敢逼视。 “我不会服从你的,永远不会!”她决心要与他抗争到底。 “为什么不让我们拭目以待呢?他挑挑眉,不其然地往后退了一步,一副今天就到此为止的神情。 一股莫名的情愫爬上饶珍琪的心中,她以为他会再度吻她,没想到他没有——唉!发那条神经呀!她居然还期盼他的吻,真是被吻晕了头。 她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头脑清醒一点,然后,挺直脊背像个女皇般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这一回合,谁也没输赢,但下一回,恐怕就要见分晓了! ☆☆☆ 饶珍琪带着一颗慌乱无比的心回到饭店,她原本期望在这个节骨眼上,东尼可以给予她一些意见或解决之道,但万万没想到,当她回到饭店时,东尼却只留下一张纸条回台湾去了。 gigi: 原谅我这个失职的经纪人,在这样的心情下,我无法帮你做任何事。不过,我已经请小沈由台湾赶来协助你了。我不能忍受失去david的痛苦,所以,我要回去找david,挽救我和他的爱情,相信你会体谅我的。 东尼 唉!自古以来,除非是超人之人,否则,谁又有能耐对“情”字洒脱?又何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句话。 情,恼人! 所以,她告诉自己绝不要为情所苦。 “叩!叩!”服务生的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她打开房门,赫然发现服务生手上又捧着一束她最喜欢的白色郁金香。 这次她确定花不是送错,而是某位有心人士的杰作。 仍是没有只字片语,送花的人是故作神秘,还是另有企图? 虽然是她最爱的白色郁金香,但,她并不因此而快乐。 她向服务生询问,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转向花店查询。 花店并不愿把送花人的姓名告诉她,显然,对方并不愿透露身份。 这样的结果,饶珍琪并不觉得讶异。 望着绽放的花朵,饶珍琪突然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如果对方以为用鲜花攻势就可以追到她,那就太不了解她了。 她不像时下的女孩,只注重虚伪的外表,她要的是踏踏实实的感情,否则,以她工作的环境,别说送花,就连送车子、钻石、房子的大有人在,毕竟美丽的女人一向是男人追逐的对象,若不是她有足够的定力,恐怕她早陷于金钱爱情的沼淖中了。 “咕噜,咕噜!”她的肚子发出抗议声,才让她惊觉自己一整天都没进食。 她将花束随手一丢,决定不再为之烦恼,她要好好地饱餐一顿,而且,也要趁还未开工之前,将意大利好好的浏览一番。 第七章 米兰对饶珍琪而言,也许是个陌生的城市,但由于她早已养成独来独往的习惯,加上她语言能力又强,她向饭店柜台要了一份街道地图,便安步当车地上街。 由于米兰是世界流行趋势的领导者,来到这里的人几乎个个都不会放弃“血拼”的大好机会。 然,饶珍琪却不是热中此道的爱好者,虽然她已是具有知名度的模特儿,为了工作上的需要,她时常要在伸展台上穿着光鲜亮丽的服饰;但是不工作的时候,她绝不化妆,穿着也以舒服简单为主,她喜欢无拘无束的自由感,是牛仔裤的忠实爱用者。 往往为了避免引来别人的注目,太阳眼镜是她最佳的伪装工具。 虽然她并不打算大肆采购,但,她仍选择了米兰高级精品街林立的montenapoleone大道和造型典雅的石板道spiga街附近的购物区逛逛。 美的事物可以让人精神为之振奋。精品店内除了销售最精致、美丽的货物之外,更值得一提的是,精品店的售货员更是精品店内的一大特色,他们不管是男人或女人,都擅于帮客人搭配服饰,更能眼光精准地看出客人的个性,并给予适当的建议。 除此之外,精品店店面的展示窗也是道路两旁的一大特色,每间店的橱窗均洋溢着特殊的设计感,所以,即使只是闲逛,也十分赏心悦目。 意大利的皮革制品是世界有名的,不论在品质、设计或色彩方面,均极为讲究,而北意大利更是有名的丝绸产地。 饶珍琪特地买了两条丝巾,想带回台湾送给她的好友——盛菡芳和沈贝佳。当然,她绝不会忘记记给自己的干儿子,也就是盛菡芳的儿子买衣服。 她在enricocoveri店内逛了最久,原因无他,只因此间店内有贩卖孩童服饰,以及牛仔装,她特地买了两件自己最爱的牛仔裤。 米兰除了有男士、女士、小孩的衣物用品的精品店,更值得一提的还有宠物精品店,这里卖的东西简直是琳琅满目,令人爱不释手。想当然耳,她也为心爱的雪球买了不少东西。 她这个主人够意思了吧! 不知逛了多久,一直到她感到前胸贴后背时,才惊觉自己竟忘了出来的目的之一——吃东西。 她找了一间装璜十分温馨的小餐馆,点了自己最爱吃的意大利面及蔬菜汤来犒赏自己。 饱餐一顿之后,她当然不会错过意大利式的咖啡。 但她万万没料到时间会过得那么快,步出餐馆后,她才发现天色变暗了,原本店门敞开的商家也都打烊了。 外国人做生意绝不会以赚钱为第一,尤其像意大利人这样生性慵懒的民族,他们是相当注重自己的休闲生活,所以,商店都在晚上七点半左右打烊,而且,还有个十分奇特的规定,那就是每周一开店的时间都会延迟至下午三点以后才开始营业,够奇特了吧! 原本充满人潮的街道因商店打烊而变得冷冷清清,饶珍琪一个人走在路上,觉得有点害怕。已经有陌生男子开始向她搭讪,但都被她冷漠的表情给吓退。 也许因为自己过度紧张,她居然走着走着迷了路!更教她不由得冷汗直冒的是,她发现有两个男人紧随着她。 她加快脚步想摆脱对方,无奈却徒劳无功,反而让对方逼进死胡同。 “你们想做什么?”她瞪着那两个对她怀有不良企图的男子。 “想和你交个朋友。”其中一人露出狰狞的笑容朝她节节逼近。 “我不想交朋友!”虽然心里十分恐惧,但她的表情仍故作镇定,她可不希望给对方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那两个男子并未因她的拒绝而打退堂鼓,反而开始对她毛手毛脚。 虽然她极力反抗,但她毕竟是女孩子,力量有限;加上对方又是人高马大的外国人,她根本居于下风。 可她绝不会让对方有轻薄她的机会,她开始放声大叫救命。 对方竟然不因此而害怕,反而捂住她的嘴巴,然后口中开始说出一些不入流、充满污秽的话。 天哪!谁来救救她呀! 此刻的饶珍琪有些绝望,她该不会就这么客死异乡吧?更可怕的是,她还会遭到这两个色狼的凌辱。 不!她死也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为了保护自己的清白,她宁可咬舌自尽,也不让他们碰她一根寒毛。 “放开她!” 是她向上天求救得到回应了,她在黑暗中看见一对似曾相识的眼睛;当她再仔细看清楚时,她真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上帝居然派了江浩宇来救她,这简直是一大笑话。 “滚开,少管老子们的闲事!”那两个色狼似乎不把江浩宇看在眼里。 “我叫你们放开她!”江浩宇的口气是毫无转圆余地,他甚至将自己身上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扔在地上,一副摩拳擦掌状。 对方并非善类,两人互使个眼色,便一同冲向江浩宇。 虽然江浩宇的身材在东方人已称得上高壮,但和眼前这两个外国男人一比较下,仍略逊一筹。 不过,他似乎是个练家子,手脚相当俐落,对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三两下,那两个人已被他左一拳、右一拳给打得鼻青脸肿,纷纷躺平。 “你没事吧?”江浩宇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虽然他打败对方,但是他脸上也挂了彩,嘴角也沁出血丝。 “你的嘴巴流血了!”虽然她不希望救她的人是他,但仍无法改变他救了她的事实。 江浩宇冷冷一笑,用手背抹去唇角的血,有些嘲弄的道:“这点血比不上早上流的血。” 他是在指她咬破他嘴一事。 “活该!”此刻,她的罪恶感不再存在,反而有些悻悻然。 “我没有见过比你更无情的人,今天我救的若是只狗,或许还会对我吠两声或摇尾巴,”他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甩在肩上,“我真后悔救了你!” 饶珍琪自知理亏,也明白不该对救了她的人这么无礼,可是,叫她向他道谢……下辈子吧!“算我多管闲事!”江浩宇才一转身,原本被撂倒在地的其中一人忽然从地上爬起来,手上还拿了块玻璃碎片朝他身后刺了过去。 “小心!”她的警告还是来得太迟。 江浩宇雪白的衬衫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而那两人在刺伤他之后,立刻畏罪逃逸。 “天哪!你受伤了!”她知道伤口一定很痛,否则,他也不会五官扭曲成一团。“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你多事,算我倒楣!”他对她的关心毫不领情。 她知道他的反应完全是冲着她刚才的无礼而来的。 “你别逞强了,你一定得赶快接受治疗,不然,你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亡的。”她就算再恨他,也不希望他白白断送自己的性命。 “我若死了,不正合你的意?”他疼得眉心都打结了。 一语惊醒饶珍琪,对呀!他若死了,她也算复了仇,不是吗?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关心他呢?大概是因为刚才他救了她,而他会受伤也是为了她,所以,自己才会反应过度吧!她替自己找借口。 “你到底要不要去医院接受治疗?命是你的,你不想活我也不会管你的!”她近乎老羞成怒。 算了!管他会死还是会活,不用管他算了!她越过他打算离去。 就在此时,只听见“砰!”一声,当她回过头时,江浩宇已晕倒在地上了。 ☆☆☆ 黑幕逐渐褪去,江浩宇仿佛见到头罩金环的天使正在对他微笑。 当他目光的焦距渐渐集中时,他知道自己刚才看见的不是天使,而是有张媲美天使脸孔的女人——饶珍琪。 “怎么会是你?”他吃惊的瞪着她。 “不是我,你以为是谁?天使吗?”她嘲弄地说。 他们倒是相当有默契。 “这里是哪里?”他环顾一下周遭的环境,大概已认出自己身处何方了。是他的家,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当他觉得自己躺着的姿势不是很舒服,不免动一下身子,不料,这一动,却牵动肩上的伤口,疼痛令他脸部的肌肉纠结在一块儿。 “你别乱动!你的伤口才缝合,乱动会扯裂伤口的。”她提出警告。 “我的伤严重吗?”他瞄了一眼缠着纱布、隐隐作痛的伤口,不免皱紧眉头。 “不太严重,只缝了十六针而已。放心!你会活下去的,医生说你至少还可以活到七、八十岁,这点小伤不会有事的。”她说得轻描淡写。其实,他差点就因失血过多而危及生命,幸亏做了紧急输血才让他的生命得以保留下来。 “是你送我去医院的?”他以为她那么没良心吗? “不是!”她有些生气地说:“我只是陪你去医院而已,这样,你是否满意了些?” 她当然不会把她输血给他的事告诉他,免得他以为她对他有什么企图。 江浩宇不笨,当然听得出她用“陪”这个字是什么意思,不免对自己刚才的问题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我只是很意外,以为你会不理我而先行离去。”她是第一个让他说对不起的女人,即使以前对凯伦,他也未曾如此低声下气过。 饶珍琪当然明白要他如此自大的男人说出“对不起”三个字,而且又是向她说,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你会受伤也是为了救我,我这么做只是不想欠你一次恩情,现在,我们终于扯平了,谁也不欠谁,我也该回饭店了。”她是真的累了,为了向路人求救,她几乎走了一大段的路;到了医院又折腾了许久,这还不打紧,最要命的是,当医院宣布血库缺乏rh阴性的血时,她还义无反顾地向医生表明她愿意输血给他,才让他获救。不过,她不会告诉他,这将成为她心中的秘密。真不是普通巧合,他们两人的血型居然会是一样的。 “你要回去了?”顿时,有种莫名的失落感滑过他的心底,但看见她苍白及疲惫的脸色,知道她是需要好好休息。 “不如在我这里住一晚吧!我这里的客房很多,而且,你可以放心,因为我家的佣人有三、四个。”唉!他干嘛向她解释这么多? “以你目前的情况,我根本不怕你!”她嗤声道:“不过,我还是要回饭店休息,我可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她指的麻烦是怕一旦被那些记者知道她在他的住处住一个晚上,八成又要谣言满意大利飞了。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如我叫司机送你回去吧!”他心中分不清是高兴或失望。 “嗯。”她并不反对,于是,在司机的护送下,她回到饭店。 回想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她心中的恐惧仍未减少。 说真格的,她真该感谢江浩宇的临时搭救,否则,她不知道会落得何种下场,也许明天她将会成了报章杂志上的头条新闻,说不定她还会被杀死、被弃尸……天哪!她简直不敢再往下想了。 脑海中浮现江浩宇在医院急救时的情景,心想,要是她的血型不是与他相同,而使得他有个三长两短,那她恐怕会愧疚一辈子。 不!这不是她最终的目的吗?就算他受伤死了,她又有什么好愧疚的?一命偿一命,父债子还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是吗? 可是,他是无辜的,冤有头债有主,该得到惩罚的人是江大为,而不是江浩宇。 她的心里出现了两种极端的声音让她迷惑不已。 ☆☆☆ “铃……铃……” 电话铃声将好不好容易才入眠的饶珍琪吵醒。 会是谁这么早打电话来?莫非是江浩宇的伤口起了变化? 她迅速地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听见话筒那端传来的竟是东尼略带哽咽的声音。 “gigi,我好难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快替我想想办法,救救我!” “东尼,你先别急,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她很怕东尼会想不开而寻短见。 “我见不到david,他们家的人告诉我,明天david就要结婚了,我将失去他了。”东尼伤心欲绝的低泣道:“为什么他们要这么狠心拆散我和david?为什么?” “东尼,你是不是又喝酒了?”她恨不得插翅飞回他身边去安慰他,她知道这个时候,他十分需要友情的支持。 “gigi,我好想死……”显然东尼喝了酒。 “东尼,你别想不开,我马上订机票回台湾,你不可以做傻事,知道吗?”她急忙挂上电话,打电话给东尼另一位助理小陈,要他赶过去陪东尼,以防东尼做出傻事。 她迅速地梳洗换衣服,当她想收拾行李时,才猛然记起明天就要拍广告一事,连忙打电话给史帝夫·金,希望透过他可以使拍广告的日期延后一些。 令她感到失望的是,史帝夫·金说他没办法作主,必须向杰生请示。 用膝盖想也知道江浩宇一定不会答应的,于是,饶珍琪当机立断地决定来个先斩后奏。 她收拾好行李向饭店退了房,便驱车前往机场,她才步入机场的航空柜台时,就听见有人叫她名字。 “gigi小姐!” 她回过头发现叫她的人竟是江浩宇的贴身司机——安迪,昨晚也是由他开车送她回饭店的。 “安迪!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她还天真的以为这是个巧合。 “江先生要我来等你,他说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见个面。”安迪的回答顿时令她怒火中烧。 原来江浩宇是派安迪来阻挡她回台湾的,太可恶了! “请你转告江先生,我有要事必须回台湾,等我事情办妥了,我会再回来的。”她从皮包取出护照放到柜台上等着办手续,不料,安迪却将她的护照拿走。 “对不起,江先生现在就在外头的车子内等你,请随我来。”安迪居然没把护照还她,还放入他的口袋。 “安迪,麻烦你把护照还我。”她才不会轻易就妥协。 安迪一副相当坚持的表情,“gigi小姐,请别让我为难,好吗?” 看来,他是不会把护照归还给她了,都怪自己粗心大意,居然一点防备之心也没有,更没料到江浩宇会如此阴险,居然叫安迪如此使坏,看来,不去和江浩宇见个面是不行的了。 “好吧!不过,你先把护照还我。”她必须有所坚持。 “等你和江先生见了面,我就会把护照还你。”安迪竟和她讨价还价起来。 “算了!”她一肚子气地走出机场。 ☆☆☆ “开车!” 饶珍琪才一坐进江浩宇宽敞的房车内,便见到江浩宇脸上布满山雨欲来的阴霾。 “不!停车!”她忿忿地瞪着他。 为什么他随时看起来都是这么该死的容光焕发?昨天她真不该输血救他,难道真应验了那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望着逐渐远离的机场,饶珍琪突然升起一个念头——跳车。 当她正想用手去打开车门时,江浩宇的声音冷冷地注入她耳中。 “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值得吗?万一你受了伤,你的如意算盘不就全毁了?” “如意算盘?”她微怔了一下。 “你这么急着回台湾,难道不是为了想去破坏david和丽竁的婚礼?” 天哪!他不但狂妄霸道,还自以为是,甚至想像力超人一等。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既然他要误会,她决定让他误会个够。 “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羞耻心?你为何一定要破坏别人的好姻缘?天底下又不是只有david一个男人,为何你不选择别人,偏偏不放过david,你到底为了什么?你要钱是吗?想要多少,开个价吧!”他居然想用钱砸她,令她想起他父亲的作为。 “我要钱做什么?”她故意嗲着声音说:“我要的是一座金矿,有了david,我这辈子就不用愁,你以为我会傻得因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吗?” 果然是个拜金女郎,江浩宇对她的印象坏到谷底,他真后悔昨晚救了她! “你别得寸进尺,‘识时务为俊杰’这句话你听过吧?我希望你是个俊杰,而不是个蠢蛋。”拐弯抹角骂起人来了。 “我不认为我放弃david是俊杰。”来吧!见招拆招,谁怕谁。 江浩宇漂亮的嘴角泛起一抹近乎邪气的微笑,“这么说,我们是没得商量罗!那你也别怪我了。” “你到底想怎样?”她瞄了一下车窗外的街景,发现她住的饭店已经经过了,但车子却仍往前驶。“你想绑架我?你没有这个权利,而且这是犯法的!” “我只是想请你到我家作客,毕竟我是你的老板,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我有义务照顾你。” 说什么照顾,根本是想囚禁她,来这一套! 饶珍琪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才不会乖乖就范。她想尽方法想打开车门,但没有用,显然车门是由中央控制的。 “你没有权利这么做!你放了我,不然,你就是妨碍我的自由,你会触犯法律的。”她朝他怒吼。 江浩宇却以不在乎的眼神看她,好像在看濒临死亡的人,“如果我们面对法官,你想,他会相信我,还是相信你?”他微眯着眼,定定的凝视着她那张脂粉不施,却写满傲气的脸庞。 饶珍琪扮演着一个逃脱的角色,显得疏离而冷漠,但却莫名地让他几乎有些眩惑了。 “你……你别高兴得太早,你可以囚禁我一时,却囚禁不了我一辈子。”她好不容易挤出这么一句话,心里却无助的呻吟,因为江浩宇绝不会轻易放了她。 “好啊!我们可以试试看。”他自信且从容的看笑着她那张轮廓分明的姣美脸庞。 饶珍琪避开他的注视,带着对自我的软弱,混杂着不知名的渴望和焦躁,她将头靠上了冰冷的车窗,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八章 车子开到郊区,穿过树林密布的幽暗小径,停在一栋宏伟的宅院前。 “下来!”江浩宇像拎小鸡般把饶珍琪拎下了车子。她当然不会屈服在他的威力下,她使劲儿地挣开他的控制;然而,他像早有防备似地,仍紧紧扣住她的手臂。 如果可能,饶珍琪真恨不得手上有把刀,好把他的手给剁掉算了。 两位穿着白衣黑裤的男女家仆急忙迎上来,两人皆大约五十岁左右,但都是外国人。 “玛莉亚,我吩咐的房间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玛莉亚恭敬地说,“请先生、小姐随我来。” “我——”那个“不”字尚未出口,饶珍琪已被江浩宇用力地拖进屋内。 “喂!你放开我!”她故意用英语,想引起旁人的注意。 “别指望他们会帮你,他们只会误以为我们小俩口在闹别扭而已。”他说话的同时居然还露出笑眯眯的表情,更聪明的是,他是用国语回答她的话,“我已经告诉过他们,你是我的女人。” “什么!你怎么可以乱说!谁是你的女人?你不要脸。”她情急之下用的是国语而不自知。“现在可能不是,但以后——谁可以预料,反正像你这样的拜金女郎,难道会只忠于david?我好像忘了告诉你,其实,david可用的金钱不多,因为我叔叔向来把家产过继于自己的名下;而我就不同了,我父亲已将家产全交给了我,对你而言,我是否更具有吸引力呢?”他面露鄙夷之色。 “我除了爱钱,我和david之间还有爱情。”他那种略带嘲讽的口气,令她觉得颇为有趣。 “爱情是会变质的东西,明天david和丽竁结了婚,你们之间的爱情便将成为明日黄花。” “不会的!我相信david绝不会变心的。”但不是对我。她特地在心里加了一句。 “人算不如天算,男人变心比变天还快。”他的手不由自主地轻拂过她那头色泽光亮且柔顺的长发。 “你是说你自己吧!”她心虚的瞪视着他,因为他那突如其来的举止令她芳心大乱。 “进去吧!我保证你在这儿可以住的舒舒服服。”他将她带到二楼,推开一扇门,并将她推了进去。 饶珍琪定眼一瞧,差点因房间内的设计和摆设发出惊叹。 这房间比起她住在饭店的房间还来得漂亮、宽敞,难怪江浩宇敢大言不惭的说她可以住的舒舒服服。 尽管心中对房间十分喜爱,但她脸上却表现出一副冷漠。 “我不要住在这里。” “你对这房间不满意?”他挑挑眉,有点戏谑地说:“也许你比较喜欢和我同住一间房间吧!”说完,他又拉着她的手臂欲往前走。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我的房间。” “不!”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连退后了好几步。“我住这里就行了。” “你确定?”他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哎呀!她上了他的当了!不过,她会逃的。 “你别想逃得出去,我会叫巴吉达和安迪轮流守护你的。”末了,还故意向她欠欠身,“请好好休息,经过这一路的折腾,你也累了。” “滚!”此时,她恨不得他可以消失。一等江浩宇离去,她便开始打量房间内可以逃的出口。老天!他根本是把她当犯人看,居然连窗户都锁死了,只用中央空调来调节房间内的空气。她不放弃地寻找电话,才发现房间内连电话线也没可恶!她垮下双肩,感觉自己像待宰的羔羊般无助。 江浩宇就像一头动作俐落的黑豹,只要是他所想要的猎物,就将会如探囊取物般毫不费力得手,且没任何逃脱的可能! 饶珍琪告诉自己,如果她打算和如凶狠的兀鹰般的江浩宇玩游戏,那她的理智和冷静就必须同时存在。 ☆☆☆ “啊!”饶珍琪怎样也没料到自己洗澡洗到一半,居然停电了!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江浩宇又在使什么鬼计,但她很怕黑,也许是因为从小没有安全感的原因,她最怕的就是黑暗。 这突来的状况,几乎令她深陷恐惧中。她连忙摸黑想找自己的衣服,好不容易找到衣服,正要穿上,岂知她没注意到室内地板湿滑,一个不小心,整个人便摔倒在地上。 “叩!叩!”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以及江浩宇焦急的叫唤声。 “gigi!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天晓得这一跤她摔得有多重,她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了,而尾椎骨疼得像要裂开似地。 “你快开门!”江浩宇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你别进来,我还没穿衣服。”她胡乱地找寻散了一地的衣服。 “这算是在诱惑我吗?” “你……”要不是她疼得连力气也都没了,她真想和他大打一架。 “我给你一分钟穿衣服。”他知道模特儿都是训练有素的“穿衣快手”,“现在只剩五十秒,四十五秒……” “你别数了,你滚,我不要你管我!”天哪!好痛,冷汗不断从她额头上淌了下来。 “三十秒……二十七秒……”他竟拼命的读秒,“时间一到,你若不开门,我会破门而入的。” “你不可以!”嘴上虽这么说,可是她知道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于是,咬着牙、忍着痛,吃力地把衣服穿上,但她仍无法站起来。 “我真要破门而入了!”他似乎也察觉到有那么点不对劲,于是用力踹开门。 随着手电筒的灯光,他见到蜷曲着身体躺在地上的饶珍琪,不禁皱起眉心,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我刚才跌倒了。”她咬着唇,不想让他看到她软弱的一面。 江浩宇靠近她,不发一言地伸手就要拉她起来。 “江浩宇!你干什么?放开我!”她五官都扭在一起了,他厚实的手这么一拉,她痛得差点晕过去。 “你别期望我会抱你,你别忘了我肩上还受着伤呢!”他不理会她的哀嚎,以为她在惺惺作态。 “该死的……你……王八蛋!”要不是停了电,他会发现她脸色发白,一副快要死掉的模样,“我……我不舒服……” “别装了!你的演技已经够精湛了,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不肯去演戏,否则,演艺界又将多出一颗明星。”他说着又去拉她。 饶珍琪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硬生生地被拉了坐起来,但马上又往后倒了下去;这么一倒,江浩宇也顺势压到她身上,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块儿,暧昧得不得了!但他这一压,因他的重量令她的尾椎产生更剧烈的疼痛,她立刻大叫一声。 “你又在玩什么新把戏?”他讥笑地将手电筒往她脸上照,在看见她脸上痛苦的表情时,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饶珍琪眼睛紧紧闭着,牙齿硬咬着下唇不放,那不断沁出来的冷汗,显示她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你怎么了?”他紧张的审视着她的脸庞。 “请你别压着我,我可能摔伤了尾椎或者骨盆腔……”费力的吐出这两句话,饶珍琪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表达其他的感觉。 江浩宇懊恼自己的大意,二话不说,就将她抱起来。 “你的肩膀……” “小事,你忍耐点,我马上请医生来为你诊治。 ☆☆☆ 经过医生详细检查,饶珍琪很幸运的没有摔伤骨盆腔,只是尾椎骨因摔倒而发炎,打过针之后,已不再那么疼痛了。 “对不起!”江浩宇十分懊恼自己的大意,“我真的不该怀疑你……”他也十分讨厌自己这种多疑的心态,除了因为凯伦的背叛,也因饶珍琪与david的关系使他不相信女人。 “我好多了!”她原本是不想原谅他,但是,他为了抱她而扯动了原本缝合的伤口,令她不忍再责备他。 “医生告诉我昨天是你输了血救我的,为什么?”当他获知此事时,他的震惊无法用言语形容。 “反正,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现在我们谁也不欠谁。”她若无其事地说。 “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他却无法漠视她苍白的脸。 “我要打电话。”她很担心东尼的情形。 “不行!”他一口回绝,以为她想打电话给david。 “你——”她知道再说下去又要有一番争执,而现在她没那个力气,也懒得跟他解释。“我倦了,你出去吧!” “好,那你休息,有什么事,你就叫一声。” ☆☆☆ 又停电了! 饶珍琪从睡梦中醒来,发现房间又是黑漆漆一片,马上陷入无端的恐惧中。 她告诉自己以后绝不再来米兰,这个老爱停电的城市!此刻,因为恐惧,也因身体上的不适,她没来由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一个低沉且充满温柔的声音使她一愣。 江浩宇一度以为她在作噩梦,感受到她不停颤抖的身体,他心疼亦不舍的抚着她的背。 “为什么这么黑……我好怕……”在泪雨模糊中,她断断续续地勉强挤出声音来,身体还本能的抽搐着。 自从肥妈去世后,她一直强迫自己成长,十多年来,她总习惯独自品尝着空虚寂寞。如今,她的脆弱却在江浩宇面前无可遁形。 “你怕黑?怕暗?”江浩宇用自己最怀疑的声音问,“你以为又停电了,是不是?” 她以几乎让人听不见的声音说:“是。” 江浩宇松了口气,只听见“啪哒”一声,顿时,房内灯火通明。 “刚才没有停电?” “没有,只不过我怕太亮你会睡得不好,才把灯熄了。” “你一直在这里?” “也没有一直,我只是怕你醒来会不舒服,才进来看看,没想到你仍在熟睡,所以,就在这儿坐了一下。”他的一下可是指一个小时,不过,他不会告诉她的。“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还会很疼吗?” 她挣扎一下坐了起来,疼痛感似乎减轻了许多。 “没事了,明天我还是可以工作的,你不用担心。” “天杀的,我根本不担心你是否能工作,我担心的是——”“你”字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江浩宇烦躁的用手爬过满头浓密的黑发,开始感觉心浮气躁,他居然担心起她,这是多年来不曾再有的感觉。 他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张他见过哭泣过仍是美丽动人的脸,长长的眼睫上还沾有泪珠,大眼睛里含着迷蒙的水气,以及那湿软的红唇…… 他见过许多美女在卸妆后的真正面目,很少女人,尤其是经常需要化浓妆的女人,可以在卸妆后还可以如此美丽动人。 上了妆的饶珍琪相当艳丽,但不化妆的她更加清纯漂亮。 江浩宇突发奇想,他真希望她可以不要化妆,在面对他的时候。 饶珍琪不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凝视,她故意不予理会,“请帮我倒杯水好吗?我想再吃一包止疼药。” 江浩宇不但马上倒了杯水,还替她把药丸从纸袋中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让她服下药。 他着迷似的凝视着她欺霜赛雪的容颜,那因沾了开水而湿软的红唇更加媚惑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发出一声挫败的低咒,他紧搂着她的身体,在她惊诧的目光中,盖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好温柔,完全不同于在慈善晚会中那般狂野,相反地,他的吻充满了柔情,更有抚慰的作用,同时扫去了饶珍琪的不安与心焦。 在不知不觉中,饶珍琪的手臂爬上了他的颈子,而他的碰触也愈来愈——色情了。 唉,他真小人,居然趁人之危吻她,他不该这么做的,也不该侵犯她的,只是……她太迷人了!自从吻过她之后,他就渴望再吻她…… 他的唇往下移,落在她纤细的雪颈,他的手也没闲着,已经将她睡衣上的扣子全解开来,露出她雪白丰满的胸部。 “做我的女人!”他眯起眼,看着那张在黑暗的灯光下丝毫不减美丽的脸庞,他不明白她究竟是哪里触动他如死水的心,居然让他想拥有她。 他的话像一枚炸弹划破四周的平静,震得饶珍琪浑身一凛,她眼睛下意识地睁开来,并伸手想遮住自己裸露的胸部。 但她的手却被他轻轻握住,视线也对上那一双深沉的眸子,此刻,她觉得自己脸上的火足已引发一场森林大火了。 天哪!她怎么可以如此淫荡? “我要你离开david,成为我的女人。”他温热阳刚的气息吹拂在她细致的脸上,令她泛起一阵悸动。 “我是个相当现实的女人,你有什么理由让我成为你的女人?” 江浩宇若有所思的凝视她,纳闷着是什么让她这么轻易地吸引他?而此刻,她居然能这么从容自在的和他谈条件,仿佛这是一桩她拿手的买卖罢了! 她让他觉得,她也是个高明的爱情游戏者,而且毫不比他逊色。 “除了婚姻,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自从凯伦背叛他之后,他告诉自己不要再感受到那种被背叛抛弃的耻辱和痛苦,所以,他用金钱收买许多女人,他相信,只要有钱,不怕收服不了女人。 她也不例外。 “我就只要婚姻!”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也许你还可以用婚姻来束缚我和david之间的关系。” “我的女人也许可以对我不忠,但是,我绝不容许我的太太做出对不起我的事,如果你保证可以做到这点要求,我也许可以考虑……”他是怎么回事?这个女人到底是哪里吸引了他,让他全然不顾自我较理智的判断?是什么牵引着他濒临失去控制的边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像她这般触动他所有的思绪,而这项认知几乎令他气她。 “除非你对自己没信心。”她抬起双手圈住他的颈项,这次的决定将攸关她复仇计划的成败,她拿自己当赌注! 男人最怕女人讥笑了,江浩宇也不例外。 “好,我娶你,不过,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敢背叛我,我绝不会放过你。”他再次吻住她,如狂风骤雨般地蹂躏着她的唇。 饶珍琪眼角滑下一滴眼泪,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但是,她已无回头路可走了…… ☆☆☆ “为什么不告诉我?”江浩宇心浮气躁地盯着刚由女孩变成女人的饶珍琪,想到自己刚才那样不顾一切地占有了她,使得他感到深深的愧疚。 如果他知道这是她的第一次,他绝对会温温柔柔地对待她,尽可能地放慢速度,让她经历整个狂喜的过程。 “我一定弄痛你了!”他很高兴可以成为她第一个男人,只不过,心底有个特大的问号,为什么她总要让他以为她与david早已有了男女关系的错觉? “什么事都会有第一次,你别忘了你承诺过的事。”照理说,她会因失去童贞而伤心,但她却没有,反而有当了女人的喜悦。为什么会这样? “放心,明天我们就请牧师为我们证婚。”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双颊,轻触她如丝的秀发,低首亲吻她的唇。 他是真的想娶她,发自内心的,并不是因为她是处女,而是她勾起了他对女人从未有过的感觉。 “不!” “不?” “我要的婚礼是很隆重的,我不要草草率率;还有,我希望得到你父母的祝福。”她意有所指地说。 “你怕我爸妈会反对?你放心,他们不会反对的,他们会尊重我的选择。”他想了一下点点头,“好,等拍完广告我们就回台湾,我会照你的希望给你一个隆重的婚礼。” “你要带我回台湾?你难道不怕我会——” “我现在对自己十分有信心。”他握住她的手让她感应到他的亢奋。 “你——”饶珍琪害羞又慌张,她不知道男人的需求竟是如此可怕。 望着饶珍琪双颊泛着嫣红的神情,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她的外表与实际有迥然之别。 外表的她,性感、动人、娇艳,让男人神魂颠倒,但实际上,她却像个小孩般纯真如白纸。“这次我会慢慢来,我要让你完完全全感受到男欢女爱的欢愉。”他的内心顿时涌起无限的柔情,他开始在她的耳际诉说一些令她全身发烫的爱语,并教导她如何探索男女之间的不同。 她感觉到他的呼吸因她的触碰而变得急促起来,忽然,他用舌头爱抚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决定要给她至高无上的快乐。 他激起她内心深处的欲火,他时而温柔、时而深猛的动作把她带向神秘狂喜的境界…… 第九章 台湾·台北 一家欢乐一家愁,正是目前江家和陈家最好的写照。 陈家正欢天喜地地为独生女准备嫁妆,陈丽竁也以侍嫁女儿心的愉悦心情迎接即将举行的婚礼,想到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步上红毡的那一端,那是许多女孩最大的期盼啊! 然而,江家此刻的情景却与陈家迥然不同。 david自从在机场被江华仁抓回来之后,便以绝食来抗议父亲的阻挠。 江华仁这次是吃了秤铊铁了心,即使心中对爱子的绝食感到心疼,但他仍丝毫不肯妥协。 江吴美雪毕竟是女人,加上她一向疼爱儿子,面对儿子的绝食抗议,她也随着消瘦,却又无可奈何。 “david,妈特地熬了些粥,你吃一点,好不好?”江吴美雪轻哄着一意孤行的儿子。 “我不吃!”即使多日未进食而使得体力有些虚弱,david仍然不放弃做最后的抗争。 江华仁为了怕儿子因绝食而发生意外,特地请医生为他注射营养针;为了怕儿子会逃走,还用手铐将他铐住。 江华仁的行为令david相当难以接受。 “david,你为什么就不肯听你爸爸的话?为什么你要让我这么伤心?你知不知道最痛苦的人是我!”江吴美雪痛心疾首地责骂儿子。“从小到大,我从未打过你,就连大声一点对你说话也不曾有过,难道你就不能看在妈妈的份上不要再和你爸爸争执下去?” 看到母亲如此伤心,david也痛责自己不孝,可是,他若真的顺了父母的意与陈丽竁结婚,只会酿成悲剧而已。 “妈,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不孝,我真的不能和丽竁结婚,我不想害了她。”他告诉自己,不到最后一秒绝不放弃。 “为什么不能?”江吴美雪对儿子的坚持十分不谅解,“你为了那个女人受了这么多的苦,她却对你不闻不问,这样的女人你还留恋什么!” “妈,你别怪gigi,这不干她的事。”他很愧疚饶珍琪为了他和东尼所受到的委屈。 “david!不干她的事,那干谁的事?若不是她,你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吗?”江吴美雪心一横,使出撒手锏:“好,如果你仍执迷不悟,我去死,我现在就去死算了,省得夹在你们父子之间这样痛苦。” “妈,你别这样。”david双膝一曲跪地,“你为什么也要逼我?” “我是为你好,天下父母心,难道你就不能了解?” 一个念头闪过david的脑中,也许善意的欺骗将是最好的结局。 “好,我答应和丽竁结婚,不过,我想要见一个人。” “除了那个姓饶的模特儿,谁都可以。” “我要见东尼。” “好,我去向你爸说。”江吴美雪天真的误以为儿子已经想开了,满心欢喜地接受儿子的要求。 ☆☆☆ 意大利米兰 原来凯西·江珠宝公司也是江浩宇名下的产业。 饶珍琪不得不佩服江浩宇的用心良苦。 广告片中除了以饶珍琪为主,还有nlck当男主角来衬托她。 剧情是她和nick是一对恋人,而翠玉手镯便是nick给她的定情物。 由于她和nick是一对恋人,所以,她必须和nick做出一些较为亲密的动作,比如拥抱,深情对视,甚至蜻蜓点水式的亲吻。 原本拍片的现场应该是十分轻松自在的,但是,江浩宇的出现令工作人员都显得战战兢兢。在江浩宇的注视下,饶珍琪也变得很别扭。nick还以为她是因为第一次拍广告而紧张,不断俯身安慰她别紧张。nick无意的行动,看在江浩宇眼中,无疑是火上加油! “导演,我要求换人!”他的话令在场每一个人为之愕然。 “换人?换谁?nick?” “两个人都换,我发现gigi并不适合这支广告!”江浩宇的回答犹如投下一颗炸弹,炸得每个人不知所措,但又碍于江浩宇是老板的关系,没有人敢问出心中的问题。 “收工了!”导演一声令下,所有人全做鸟兽散。 无辜的nick在江浩宇锐利的注视下,带着一肚子乌气离开。 大概只有饶珍琪才明白江浩宇为何要求撤换主角。 “该死的化妆师,没事给你化这么浓的妆做什么!”他不喜欢看她化了妆的模样,他嫌恶的伸手抹掉她唇上的口红。 “我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好?”她知道自己不该笑,可是,那抹一直要涌上来的笑意就是克制不住,她先轻笑出声,接着,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地任笑声溢出唇畔。 “去把妆卸了,我肚子饿了,你陪我去吃点东西。” “我记得合约里不包括这一项。” “别忘了我是老板!” “这一点我没忘,可是,我只照合约行事!”她对他妩媚的扬了扬眉。 “该死!”他诅咒一声,不由分说的,唇便俯了下来,粗暴的堵住了那微张的唇畔。 当他结束他的吻时,饶珍琪还没从震惊中回神,他满意地注视她呆愣的神情,道:“我终于找到收服你的方法了。” “是吗?”饶珍琪抿起红唇浅笑,用手指轻刮他的下巴,“到底是谁收服了谁还不知道呢!” 江浩宇定定的盯着她,那目光仿佛要看进她眼睛深处去。 “你和nick好像很熟?” “我和每个男人都很熟。” 她的话令他眼里出现了怒气,愤怒使他的声音紧绷,“你别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 “你也别忘了我们还没结婚。” “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她心跳漏了一个节拍。 “我们现在就回台湾。”他还真是说风便是风。 “现在?那广告怎么办?” “等我们结婚之后,我要你乖乖待在家里,不许接服装秀,也不可以拍广告。”哦喔!完全大男人主义,没法度,他受不了别的男人注视她的表情。 刚才他没出拳打nick已是nick的幸运了。 “可是,我和史帝夫·金的合约……” “我会解决的。”他懊恼的发现,暴怒泄漏了他的嫉妒。 看到她眼里闪过一抹得意的笑意,他的唇盖了下来,猛烈的攫住她的。 她直觉的反应了他的吻,不顾自己心中那份微弱的抗议。 ☆☆☆ 台北晶华酒店 陈丽竁娇羞地望着镜中的自己,今天是她这一生中感到最幸福的一天,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心中的白马王子——david。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罗曼蒂克的洞房花烛夜,她特地穿上母亲为她挑选的性感睡衣,薄如蝉翼的轻纱睡衣将她曼妙的曲线展露无遗。 她还拿起香水在自己的耳后、手腕上轻轻喷洒,只为了可以增加夫妻之间的情趣。 “david,你还不快点去洗个澡,忙了一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她发现david竟魂不守舍的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今天david扮演了一个尽职的新郎,即使他心中充满罪恶感,他也只有硬着头皮错下去。 “丽竁,对不起。”这是他唯一想要对她说的。 “我们都是夫妻了,还说这个做什么。”陈丽竁贴近他,如果是个正常的男人,恐怕早已如恶狼扑羊地扑向她,只可惜,她不知道david的真正情形。 “我希望你可以原谅我所做的一切。”他真诚的说。 “过去就过去了,我不会怪你的。”她以为他指的是他和饶珍琪的事,春宵一刻值千金,她可不想浪费了这人生最好的时光。“david,你快去洗澡,明天我们还要到夏威夷去度蜜月呢!” “好。”david有些心虚地从小酒吧上取出他刚才“调制”的酒,“我们先干一杯,好不好?” 书上说,上床前喝点小酒可以让夫妻之间更为和谐。平时滴酒不沾的陈丽竁,毫不拒绝地喝下丈夫递过来的酒。 “我去洗澡,马上来。”为了怕会泄漏心事,david连忙躲进浴室,但他不是去洗澡,而是在等待逃走的机会。 喝了酒的陈丽竁只觉得头晕沉沉地,她拼命用手压着自己的太阳穴,有些责怪自己酒量这么差劲,突然,她双腿一软,整个人就趴在床上晕了过去。 david由浴室内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看到晕过去的陈丽竁,心中充满愧疚。 但为了他,也为了陈丽竁一生的幸福,他只好祈求她醒来之后可以原谅他的欺骗。 将自己写好的信留在陈丽竁身边,在她额头上烙下一个如哥哥对妹妹般的亲吻之后,他走了出去。 这次,他和东尼终于可以真真正正在一起了。 ☆☆☆ 台湾中正国际机场 “我希望你现在就跟我回去见我的父母!”男人的占有欲在江浩宇身上表露无遗。 他和饶珍琪为了这个话题已由争执变成冷战。 “我今天绝不会和你回去的,你在担心什么?怕什么?我答应你我不会去找david,而且,david也还不知道我已经回来;再说,他已经结婚了,你还不放心什么?”其实,她一直没做好心理准备。 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心中害怕的事,尤其由她口中说出david的名字时,他有多么嫉妒——该死!他怎么变得如此患得患失?这不是原来的他呀!事实上,他现在的感觉是一团糟。 “好吧!那我送你回去,不过,你得信守承诺!”他愈来愈受不了自己如此多虑。 “嗯。”她对他的霸道虽无法接受,但,她不否认她喜欢他对她的霸道。 不!饶珍琪,你忘了自己的计划吗?他只是你复仇的一颗棋子,你别忘了。她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提醒她。 “我明天一早来接你。”江浩宇临去之前抛下这么一句话。 明天她将会与江大为见面,等到婚礼举行那一天,她还要当着记者,以及来宾面前揭发当年江大为如何害死她父亲的事,届时,江浩宇会有什么反应?他一定会恨死她! 想到他可能会恨她,她心底就揪起一阵疼痛。 虽然他处处表现得如此无礼、粗鲁、火爆,但是,他也有他多情、温柔的一面。 天哪!她怎么忘了自己原来的目的?她居然爱上他了!这个事实令她害怕,非常的害怕。 她不能爱他,他是江大为的儿子,江大为是逼死她父亲的凶手……她不断告诉自己要恨他、恨他,但在内心深处,她明白自己已经输了一场重要的战役! ☆☆☆ “你见到我一定要这种表情吗?”王香莹没好气地说:“好歹我也曾是你父亲的妻子,你不请我进屋坐一下?” 饶珍琪没料到她的继母在消失这么多年后,还会出现在她面前。 她为什么会跑来找她?为什么会在这时候?不可能只是巧合而已! “说真的,我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该不会忘了我是谁吧?我可没忘记你。”王香莹对她毫无反应深表不满,然后迳自从她身边擦身而过,走进她的屋内。 王香莹好奇地打量她的住处,不以为然地皱起鼻子,“我还以为凭你的手腕会住在好一点的房子,怎么回事?你这些年白混了,是不是?” 饶珍琪跟在她后面,尚未从惊讶中清醒过来。 上天似乎一直厚待王香莹,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毫无疑问地,她仍是个美丽的女人,脸上岁月的痕迹被高明的化妆技巧掩盖了。 王香莹反过身上下打量饶珍琪一会儿,“看来,丑小鸭变成天鹅了!” “你想喝什么?我刚从意大利回来,恐怕没什么好招待你的。”她冷冷地说,想到当年王香莹的无情,她就无法对她产生一丝感情。 “我知道你才回来,反正我也不是来喝东西的。”王香莹倒不拐弯抹角的直言道:“我找你很久了,没想到,你居然连名带姓换了,害我一直不敢确定而没来找你。” “你找我做什么?” “关心你吧!好歹我也曾是你的继母。”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 果不其然。 “我听说你和david分手,江家给了你一笔为数不少的分手费。” 看来,她人不在台湾,媒体却仍没放过她。 “我不想对此事做解释。”她知道说了也没用的,于是,转身进厨房拿了瓶可乐出来。 王香莹有些嫌恶地接过可乐,皱皱眉,“这种高卡路里的东西易使人发胖,真不明白你当模特儿居然还如此不懂得保持身材!” “你不会是来对我说教的吧?”她没好气地拿回可乐,打开拉环自己喝了起来。 “我刚才看见送你回来的人很像江大为的儿子,没想到,你居然勾搭起他来了;你接近他不单只是为钱而已吧!你是不是想报仇?” 饶珍琪的脸色苍白,看来,王香莹除了与生俱来的狡猾之外,还非常聪明。 王香莹看着她,对于自己刚刚说出的话不以为然。“我猜对了,是吗?”她胸有成竹地说:“我想,江浩宇根本还没带你去见过江大为,他大概也不知道你本名叫何縋芳,而且是何至中的女儿。” 面对王香莹的咄咄逼人,她应该早有心理准备才对,然而,饶珍琪却觉得呼吸困难。 从饶珍琪脸上的表情,王香莹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是我的事,不干你的事!” “嗯,你错了,我是关心你。”王香莹自信地笑着。 “我最不缺的就是你的关心!”她丝毫不领情。 “既然你对我无情,那么,我也不必再顾忌什么了。”王香莹威胁道:“如果我去向江浩宇说明一切,你想他会怎样——” “你在勒索我?”她难以置信。 “多么丑陋的字眼!”王香莹故作夸张地瑟缩一下。 “勒索是丑陋的字眼?”饶珍琪鄙夷地看着她,“正好形容一个丑陋的人。” “其实,你何必这么紧张,我只不过是想请你给我一点钱而已。”她的“一点”恐怕为数不小。 饶珍琪不为所动地等她狮子大开口。 忽然,门铃声打断她们之间的对话。 “这个时候你还有其他客人?看来,你的魅力很大喔!”王香莹一副多嘴婆状。 “闭上你的尊口!”饶珍琪也不明白这时候会有谁来,但无论来人是谁,她都会尽快打发走,因为,她和王香莹之间的问题愈早解决愈好。 饶珍琪一打开门,身体忍不住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门外站的居然是江浩宇! 她只觉得太阳穴似乎被猛击了一下,差点站不住。 “gigi,出事了!”江浩宇脸色十分凝重。“david昨天在洞房花烛夜留信出走了。” david在信中表明的很清楚,原来他是个同性恋,原来他爱的人不是饶珍琪而是她的经纪人东尼!她只是烟幕弹,如果david没有说出事实,他还被蒙在鼓里。 想到他当初对她的指责,心中经历了各种情绪——罪恶、痛苦、温柔和爱。 但最严重的是恐惧,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他害怕会失去她。 他想把拥进怀里,但是她避开了,他不禁紧张起来。 “我们该好好的谈一谈。”想起自己曾对她妄自做下的尖刻批评,江浩宇心中不禁盈满了愧疚。 “我现在不想谈什么。”她脑袋一片混乱,以为他是来责备她的。 “我全都知道了。” “你知道了?”她心跳漏了好几拍。 “david在信中说的很清楚,我误会你了。”他抚摸着她苍白的脸,一股怜惜油然而生,“你好傻,为什么要背负莫须有的罪行?” “很多事我一时说不清——” “那我们到屋内,你慢慢告诉我。” “不!”她尖声回答,随即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现在不方便,我……有客人。” “客人?”江浩宇皱起眉,他发现她刚才开门看见他时,表情就很古怪。原以为她是因见到他去而复返而过度意外,现在才明白,她之所以挡在门口,显然是因为不想让他进去。 到底屋内的客人是谁?为何使她如此紧张? “david在里面吗?”他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david,“你不用怕我会把他抓回去,现在真相大白,我想和他好好谈一谈。” “不是……david。”她咽了口口水,“我现在真的不方便让你见她,改天你会明白一切的。” “改天?”她慌张的神情使他益发好奇,难道屋内的人是她的男友或情人?嫉妒顿时淹没了他,他毫不费力地推开饶珍琪走进去。 “浩宇!”饶珍琪跟在后面叫着,慌乱地抓住他的手臂,“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他的目光霎时变冷,“到底是谁在你屋子里?” “一个你不认识的人。” “那我倒想认识认识他!”他话里充满了酸味,大步地走向客厅,却发现里面站着一个女人,他不禁搞糊涂了。 “浩宇!”王香莹笑着与高大英俊的江浩宇打招呼。 “王阿姨!”江浩宇带着大问号望向一旁神色不自在的饶珍琪,他不明白她刚才为何会如此紧张兮兮,一度还令他误以为屋内的人是个男人,却没想到是王香莹。 他认得她,除了因为她曾是他父亲好友的妻子之外,她一直和他的父亲保持联络。 说保持联络是好听了些,这十几年来,他父亲因好友的自杀而深感愧疚,因而自愿照顾好友的未亡人及女儿。 据他所了解,王香莹是个胡搅蛮缠的女人,但基于礼教,即使他不怎么喜欢王香莹,他还是尊称她一声王阿姨。 他认为饶珍琪和她是不同典型的人,为何她会在这里?难道她们是朋友? 饶珍琪真想马上消失,或者来个大地震之类的,最好地面裂开将她吞噬进去,不要留下一点痕迹。 这些年来的苦心计划即将因王香莹和江浩宇的碰面而毁于一旦。 人算不如天算,她怎样也没料到王香莹居然会在这节骨眼上来瞎搅和。 “gigi,你和王阿姨认识?”他不明白为什么饶珍琪会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难道她们两个女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们只是见过几次面的朋友。”饶珍琪用眼神警告王香莹。 王香莹却故意漠视她的警告,因为当她意识到不能以此勒索饶珍琪时,不禁愤怒起来。 我会让你对我的无礼而感到后悔的!王香莹用眼神向饶珍琪保证,她会报复的。 当她转向江浩宇时,冷酷的愤怒已转换成迷人的微笑。 “浩宇,好久不见了。其实,我和小芳不只是朋友的关系,她一向喜欢开玩笑的,对不对呀?小芳。” 饶珍琪的胃翻了个筋斗,她知道王香莹故意要在江浩宇面前拆穿她真正的身份。 “小芳?!”江浩宇直直盯着脸色发青,不发一语的饶珍琪。 “浩宇,难道小芳没告诉你她的真实姓名吗?”王香莹故意装出吃惊的表情,还佯装责备饶珍琪道:“小芳,你太不应该了!明知道浩宇就是你江伯伯的儿子,你居然还对浩宇隐瞒你的身份,你是不是还在为你父亲的死而怨恨江伯伯?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不能谅解江伯伯,太不懂事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江浩宇微蹙眉,深思的看着她们。 王香莹故意走近饶珍琪,亲匿地挽住她的手臂,“浩宇,她就是你何叔叔的独生女何縋芳呀!你对她难道一点印象也没有?其实,也不能怪你,毕竟你们已太久没见面了;再说,小芳现在也长大变成大美人了,不是吗?” 江浩宇蹙起眉头,从饶珍琪脸上的沮丧和挫败,逐渐在心中浮现事实真相。 她到底还隐瞒了什么?她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难道真如王香莹说的,她恨他的父亲?这么说,她是以david为诱饵来接近他,甚至不惜拿自己来作赌注,一切的一切只为了要报复? “你这么做到底有何企图?”他的眼里已经开始有了怒气。 “很简单。”饶珍琪——不!现在是恢复她真正身份的时候了。“我恨你父亲,如果当年你父亲肯对我父亲伸出援手,我父亲不会死的,一切都是你父亲的错,我恨他,我好恨他!”这个恨积压在她心中十多年,现在她终于可以宣泄出来了。 “所以,父债子还?”“欺骗”二字如同一把利刃将他心中好不容易才结疤的伤口又狠狠的挖开来,挖得他鲜血淋漓。“你想与我结婚也是个陷阱?你要怎么报复?” “我原本打算在我们举行婚礼的当天,告知全天下的人,你父亲是个杀人凶手,是个不顾道义害死朋友的禽兽!” “啪!”江浩宇扬起手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一巴掌,他从不动手打女人,但这一巴掌他是想打醒已被恨蒙蔽良知的她。 四周变成一片静寂。 何縋芳愕然地瞪着他,隐隐感到颊上一片火烧般的灼痛,但那丝毫比不上她心头的疼痛。江浩宇这一巴掌似乎直接击中了她的心,并打碎了它。 江浩宇也被自己这种激烈的反应所震慑住了,看着何縋芳惊讶的小脸、白晰的脸颊上有红红的指印,以及噙着泪光的双眸,他无法不感到后悔。 “我父亲从来就不是杀人凶手,也没害过朋友!”他握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晃她,只希望可以将她摇醒。“你根本没弄清楚一切,你不该胡乱批判我父亲。”他为他父亲这么多年来的付出叫屈。 “他是你父亲,你当然不会认为他做错了。现在一切玩完了,我只恨我不能替我父亲报仇,我是个不孝女!”何縋芳嘶吼,满腔的怒火几乎快撑破她那纤细的身躯,连清亮的嗓音也气得颤抖且沙哑。 以前,她绝不是个临阵脱逃的人,但是现在,她只想逃开!她抚着发疼的脸,盈眶的热泪再也忍不住沿颊而下。 她那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模样,烙印在江浩宇心中,愧疚仿佛如潮水般袭来,几乎将江浩宇彻底淹没。 即使他一再告诉自己这并不完全是他的错,但仍甩不开心中浓浓的悔意。 “我恨你父亲,也恨你!”伤痛再度永无止境的撕扯着她脆弱的心,何縋芳再也无力面对,含着泪,飞奔而去。 “gigi!” 天哪!她不要哭,绝不哭!但眼泪却成串成串的掉下,同时,也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但她只想逃跑,并不在乎跑到哪里,只知道要尽可能地远离江浩宇。 来往的行人开始对她投以好奇的眼光,甚至因认出她而指指点点;但她不在乎!只是不停的跑,甚至没看见有车子朝她的方向驶过来,甚至没有感觉到车子已撞上她的身体;当她的头撞上地面时,她只感觉到黑暗带来前所未有过的解脱…… 原来飘浮在半明半暗的世界是如此平静,没有怨、没有恨,什么都没有…… 远远地,传来说话的声音划破平静。 她仔细的听,发现说话的声音是如此熟悉,是谁在说话? 她试图想记起是谁,但是声音又飘远了,而她继续在黑暗里飘浮…… 第十章 时间无情的过去了,江浩宇懊恼万分地坐在病床边,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何縋芳缓缓起伏的胸部。 何縋芳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几乎和床单一样白,厚厚的绷带缠绕着她的头部,她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神情,仿佛只是熟睡而已。 但是,他知道她不是睡着,而是完完全全失去知觉,甚至有可能就像睡美人般无法清醒过来;然而,睡美人有解除魔咒的一天,她有吗? 当他知道她在欺骗他时,他十分愤怒,甚至也开始恨她。 可是,当他静下来仔细地想清楚之后,没有愤怒,也不再恨她,有的是无限的怜惜和心疼。想想以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必须受失去父亲的悲痛,她对他父亲的误解是可以理解的。 失去父亲是她内心永远也不会痊愈的伤痕,他为自己冲动地打了她一巴掌而深感自责。 “我非常抱歉,gigi——也许我该叫你縋芳。”他握着她体温过低的手,眼前早已一片朦胧。“你必须醒来,一定得醒来!我有很多话要告诉你,有很多事情要向你说明,你听见我的声音了吗?” 何縋芳失去意识已经十二个小时了,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如果”她醒得过来的话——医生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因为昏迷的时间愈久,医生愈担心她无法清醒,而所受的创伤愈加无法治愈。 江浩宇一心一意向上天祈求,希望她可以尽快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当她醒来之后,又将成为什么样子?她会原谅他父亲,还是仍怨恨下去? 不管怎样,他只求她醒来,即使要他代替她受苦,他都不会有怨言。 只因他爱她!是她让他重新懂得珍惜和爱的,无论如何,他要她醒来,而且非醒不可! “我要一直等到你清醒,我不在乎要等到什么时候;当你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要成为你第一个见到的人!” 那熟悉的声音又飘进何縋芳的耳中,她认出声音的主人——江浩宇。 她听见他在对她说抱歉,以及温柔的呢喃。她想微笑,想告诉他她很好,心中也不再有怨恨,她甚至想回握他的手,但却失败了。 黑雾又逐渐包围住她,她忽然觉得好孤单,她不要这种感觉,不要! 可是,黑雾却愈来愈浓了…… ☆☆☆ 江浩宇的心跳在发现何縋芳不在病床上时,差点停止跳动。 他以为她离开他了!幸亏没有,护士告诉他,她在医院的花园等他。 她的脸色依然苍白,但头部的绷带已经解开了,只用一小块美容胶布贴在伤口。由于当初缝了好几针,医生担心会留下疤痕。 她恢复神智已经近一个礼拜,她的昏迷曾引起各界的震撼和关心,不只是江浩宇,连所有的医生都一度以为她可能会成为植物人,或脑死。 但奇迹出现了,她逃过了这场劫难! 从她清醒到现在,两个人都避免提及造成这场意外的原因。 并非江浩宇想逃避,只是除了怕她再受刺激之外,他也十分害怕会失去她。 然而,今天将是关键的一天,因为,今天是何縋芳出院的日子。 仿佛意识到江浩宇的到来,她转过头看他,眼光也随之暗了下来,因为她也知道面对问题的时刻到了。 江浩宇牵着她的手让她上车,何縋芳没有问他要带她去哪,反正,她已不在乎,也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能多跟他相处一刻,她已心满意足了。 自从清醒过来之后,她似乎领悟到,恨不能帮助一个人成长,只会毁灭一个人的人生;十多年来,她一直活在恨中,现在她累了,她只想重新为自己活。 她知道江浩宇对她的作为一定很不能谅解,虽然这个星期他一直十分关心她,可是她知道,那是他对她的一种补偿。 许多人对她可以清醒过来感到意外,但却没有人知道使她清醒过来的原因除了是她自己的求生意志够强,也是因为江浩宇,她听见他的低语,她不想失去他! 只是,她永远也不会告诉他这一点,她知道他不会原谅她,所以,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打算面对严酷的考验。 一阵轻微的震动使何縋芳稍微回过神来,她下意识的望了眼窗外,这才发现车子停在一栋她这辈子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屋子前。 “这屋子一直在等待它主人的归来。”江浩宇将一把钥匙放入她手中,用眼神鼓励她打开大门。 她屏住呼吸,颤抖的手几乎快握不住钥匙,费了好大的劲儿她才将门打开来。 花园中的玫瑰开得一样茂盛,水池里的鱼也一样悠游自在。 近“家”情怯,泪水模糊了她的眼,当她见到屋内的摆设和当初一样时,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当年,她父亲自杀之后,房子就被银行查封了,她以为她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个充满她童年回忆的屋子。 “喵!喵!”一只毛茸茸的小猫撒娇似地在她脚边磨蹭。 “雪球!”这是她养的猫,何时也回到这儿?她记得她把它寄放在宠物店里。 她泪眼婆娑地望着江浩宇,希望他可以给她一个解释。 江浩宇脸上露出这些日子以来第一个轻松的笑容。 “其实,我要说的是我父亲真的没有害死何叔叔,我不管你是否会相信我说的话,但我愿意对天发誓,我父亲不是杀人凶手。”他怕刚痊愈的她体力仍虚弱,边说边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还细心地脱下自己的西装为她披上。 何縋芳的嘴唇微微颤抖,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直落了下来。她的泪令江浩宇的心揪成一团,他想为她试去泪水,却又没有勇气。 “我父亲和王阿姨是清白的,虽然他们年轻时有过一段感情,但在我父亲与我母亲结婚之后,我父亲就不曾对王阿姨有过非分之想;不料,王阿姨却对我父亲旧情难忘,一再纠缠我父亲,才会使得何叔叔有了误会。”江浩宇十分感慨地一叹,“何叔叔以为扩大事业可以挽回王阿姨的心,所以,不断向银行超贷,我父亲身为他的好友,曾出面劝告他,他却不肯接受;即使何叔叔的事业出现危机时,他仍不肯罢手,还向地下钱庄借钱,最后,才会走上绝路的。 “我父亲曾试着向何叔叔伸出援手,但却被他拒绝了,他一直误解王阿姨和我父亲有暧昧不明的关系,加上王阿姨在得知何叔叔面临破产的危机后提出离婚,何叔叔在无法接受妻子的无情,以及一生心血毁于一旦的打击,才会选择自杀。” 她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心中的结终于因江浩宇的这番话而打开。 现在,她终于明白父亲为何要自杀了。 江浩宇注视着她脸上交错复杂的表情,他无法正确判断那到底代表什么。 “这间屋子被银行查封之后,我父亲毫不考虑就将它买下来,他甚至在你失踪后就一直在找你,可惜音讯全无,这间屋子我父亲一直要求保持原来的样子,除了是他对好友的一种追念,他也知道这屋子是你爷爷留下的祖屋,所以,对你的意义非凡,这么多年来,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江浩宇深深地看着她说:“我很抱歉动手打了你,我想,不只是你无法原谅我,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以后,你自己多保重。”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去。 她困难地咽了一口气,沉浸在感动里。 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她再也忍不住含泪地叫住他:“你就这么走了,我会恨你的!你忘了你还欠我一个盛大的婚礼吗?难道在我昏迷时,你说的话都是骗我的?早知道如此,我就不会清醒过来。” 江浩宇又惊又喜的回过身,有那么一刹那,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还是愿意嫁我?” “你忘了我怕黑吗?这么大的屋子若是停电了,我会害怕的;而且,你打算做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吗?你不怕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吗?”她没料到自己竟会如此厚颜无耻地想赖上他,不过,幸福是靠自己去追求的,她才不在乎呢! “我当然愿意负责!”他微弱地低语,然后踩着坚定的脚步走向她,将她抱进怀里。“老天,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无助!”他颤抖着声音承认,然后用双手捧住她的脸开始吻她。 言语似乎已是多余,他们两人就像刚经历一场风暴,现在已经到达安全的陆地。 尾声 “芳,芳!” 何縋芳被丈夫略显急躁的叫声吵醒,她已怀有六个月的身孕,正懒懒地斜躺在贵妃椅上小睡片刻。 怀孕的她除了“原味十足”,还是个漂亮的孕妇,许多厂商甚至出高价希望她拍有关孕妇的服装、营养品的广告,但全被江浩宇打了回票。 因为,他才是真正与她签有合约的老板。 “你背后藏了什么?”她笑眯眯地看着一副神秘兮兮的丈夫。 江浩宇从背后拿出一大束纯白的郁金香。 一下子,她睡意全无了。 “嗯——你还不从实招来,这花是谁送的?”他故意装出一副吃醋大丈夫的口气。 “当然是爱我的人罗!”她伸手抢过他手中的花。 “是谁?”他还在演戏?这人的演技太烂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别看他平时工作起来一副精明能干的模样,在她面前就像个小小孩,她真怕等他们孩子出世之后,他会与自己的孩子争风吃醋。 “唉!全被你揭穿了,一点也不好玩。”他故意叹一口气。 “这不是你第一次送我郁金香,对不对?”她记起在意大利时那位神秘的送花者。 “你知道花是我送的?” “现在才知道。你那时候为什么想送花给我?”她相当好奇。 “没什么特殊原因,无聊吧!”他有种被揭穿秘密的感觉。 “原来无聊才送我花!”她生气地把花丢还给他。 “别生气,小心胎教!”他嘻皮笑脸地靠近她的身子,带点腼腆地说:“我那时候真的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想送花给你,或许潜意识已被你吸引了。” “早这么说,我不就不生气了!”她给了他一个奖励之吻。 “对了!你有一封信。”他记起刚才在信箱发现的信。“这下,你得从实招来,到底是谁从拉斯维加斯寄信给你!” 不只是他好奇,她也很好奇。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除了一张信纸之外,还有一张照片。 哈罗,gigi! 我们终于找到属于我们的天堂了,这个月我们到拉斯维加斯举行了我们的婚礼,祝福我们吧! 东尼&davld “这两人……唉!”江浩宇至今仍不怎么能接受两个大男人相爱,甚至结婚的事实。 “爱情是不分性别的,祝福他们吧!”何縋芳遥寄心中无限的祝福。 爱是存在于每个人心中的。 尾声 “芳,芳!” 何縋芳被丈夫略显急躁的叫声吵醒,她已怀有六个月的身孕,正懒懒地斜躺在贵妃椅上小睡片刻。 怀孕的她除了“原味十足”,还是个漂亮的孕妇,许多厂商甚至出高价希望她拍有关孕妇的服装、营养品的广告,但全被江浩宇打了回票。 因为,他才是真正与她签有合约的老板。 “你背后藏了什么?”她笑眯眯地看着一副神秘兮兮的丈夫。 江浩宇从背后拿出一大束纯白的郁金香。 一下子,她睡意全无了。 “嗯——你还不从实招来,这花是谁送的?”他故意装出一副吃醋大丈夫的口气。 “当然是爱我的人罗!”她伸手抢过他手中的花。 “是谁?”他还在演戏?这人的演技太烂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别看他平时工作起来一副精明能干的模样,在她面前就像个小小孩,她真怕等他们孩子出世之后,他会与自己的孩子争风吃醋。 “唉!全被你揭穿了,一点也不好玩。”他故意叹一口气。 “这不是你第一次送我郁金香,对不对?”她记起在意大利时那位神秘的送花者。 “你知道花是我送的?” “现在才知道。你那时候为什么想送花给我?”她相当好奇。 “没什么特殊原因,无聊吧!”他有种被揭穿秘密的感觉。 “原来无聊才送我花!”她生气地把花丢还给他。 “别生气,小心胎教!”他嘻皮笑脸地靠近她的身子,带点腼腆地说:“我那时候真的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想送花给你,或许潜意识已被你吸引了。” “早这么说,我不就不生气了!”她给了他一个奖励之吻。 “对了!你有一封信。”他记起刚才在信箱发现的信。“这下,你得从实招来,到底是谁从拉斯维加斯寄信给你!” 不只是他好奇,她也很好奇。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除了一张信纸之外,还有一张照片。 哈罗,gigi! 我们终于找到属于我们的天堂了,这个月我们到拉斯维加斯举行了我们的婚礼,祝福我们吧! 东尼&davld “这两人……唉!”江浩宇至今仍不怎么能接受两个大男人相爱,甚至结婚的事实。 “爱情是不分性别的,祝福他们吧!”何縋芳遥寄心中无限的祝福。 爱是存在于每个人心中的。 淡霞vsyou 大放送的活动已经开始了,不知道各位参加了没有?还没参加的人快来参加,逾期不候喔!这本书是在元月上市的,好快喔!又过了一个年头,不过,也代表我又老了一岁,天哪!岁月催人老啊! 喜欢我的心情札记吗?不要说我多愁善感,我只是用心来记载岁月。 下次,也许我会再做另一个新的尝试,或许我会公开一些我自己或朋友经历的灵异故事。“卯”死了!又有小说看,又有鬼故事可瞧,唉!真是一举二得。 不知是否因秋天的到来,最近的感触特别特别的多呢! 尤其最近又听到艺人于枫自杀身亡的消息,更让我惊讶不已。对于她的痴情,令同为女人的我掬一把同情之泪。 有人说,女人把爱情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而男人却不然;如果要在爱情与事业两者中作选择,男人会选择事业。 曾经,我接到过读者的来信,她问我,为什么小说中的男主角在现实中不会出现?为什么爱情这条路如此难走? 忍字头上一把利刃,情字身旁一颗心,忍功易练成,情关不好过。 现实和憧憬是有距离的。对爱情抱有憧憬是正常的,但千万别忘了现实是残酷的。 我记得在我《深情相约》一书中,我的老公曾写过一篇序,文字清晰地记载下他的承诺。然而不到一年,在我第二十本书《爱你就是酷》中,我老公的承诺成了镜花水月。这之中的转变引来不少人的震惊,连我都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 许多人都以为我可能会因这次的跌倒而一蹶不起,然而,跌破许多人的眼镜,我用了最短的时间让自己从灰暗期中走了出来。 至今,我觉得我是幸运的,因为在万念俱灰的当头,“恨”容易让自己失去活下去的力量,总想一了百了,而我也是如此。 还记得有一个夜里,我就伫立在我家十二楼斜背窗前,心中有了轻生的念头,那个夜里下着滂沱大雨,似乎上天也在为我哭泣。 而在同一个夜里,也有另一个女人——影星西文芸也与我一样面临着痛苦的挣扎,但是她死了,我却活了下来。(她当晚跳楼身亡) 我可以活下来,是因为我告诉自己,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虽然死可以让自己解脱,但那是真正的解脱吗?我相信自己心中仍有挂四圭的,因为我还有可爱的女儿、疼爱我的父母,以及一些支持我的朋友。 一直到现在,我每天都会告诉自己:活着真好!不但要活着,而且要活的比以前更好、更快乐。 在此,我要特别一提的是,一定有不少朋友对我目前的婚姻状况产生很大的问号,我还记得当时我正陷入低潮时,正巧到一间租书店去借书,当时,我顺手拿了一本我的书,书店的老板娘还对着我的书叹了一口气,以极怜悯的口吻说:“淡霞离婚了,真是可惜!也许她从此封笔不写了。” 当场我愣住了。一直到目前为止,还有许多人以为我离婚了,其实没有。 我只是改变了对婚姻的看法和如何去重整我的婚姻。 之后,我把我先生当成朋友,试着让自己独立。这些看似简单,做起来还是有些困难,不过,我的的确确做到了。 新的一年开始,不该谈如此沉重的问题,我只想与各位分享我走过的经验。 “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仍是我最爱的一句话,我以此话来祝福各位可以找到一个相爱的伴侣。 如果你(你)正陷入情关沼泽中,我希望你(你)可以把此当成生命跃升的试炼,千千万万别做出令自己后悔,也让爱你(你)的人伤心的傻事。 对了,在此还要特别一提,爱情魔力系列除了盛函芳、饶珍琪之外,当然不能遗忘到关岛去散心的沈贝佳。 关岛? 没错,就是关岛!沈贝佳的爱情故事即将在关岛展开,至于男主角是谁呢?荻杰死会了,江浩宇也被收服了,剩下葛逸森孤家寡人一个,所以……聪明的你(你)应该猜到下一本书的男主角是谁了吧! ps:你还不知道书耳那个小可爱是谁?好吧!为了不劳驾你的尊手去翻《情人不回家》找答案,只好再给你一次提示: “吴”家有女初长成 “冠”世文才聪慧称 “谅”品端方美名存 嗨!别告诉我你还猜不到答案,那我只有……“撞墙”?no!我只会替你掉三滴眼泪,因为你没机会拿到精美的奖品罗! (完) 淡霞心情札记1 最近天冷了,走在街头发现好多流浪狗,记得前些日子,我家一只贵宾犬——nana因寄养在友人家中而走失了。 当晚,我就作了个令我很伤心的梦,梦见一只白狗变成全身焦黑的模样,让我难过了好几天。 我很怕nana已经……希望梦只是梦,也许有好心人捡回nana,它正享受着新主人对它的疼爱、呵护…… 淡霞心情札记2 报纸好流行不尊和分身的话题,看到台湾有那么多如此虔诚的信徒遭到不法人士的欺骗,让我不禁想:台湾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好像许多个人的心灵都是空虚、无助的。 我自信我不是个极度迷信的人,问我信什么教,拜什么神,我总是回答——相信自己。 也许你会觉得我太自信了,但是有许多事除了自己可帮得了自己之外,我想,别人是帮不了你的。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自己最好,就是最佳的注解。 淡霞心情札记3 时节交替,我女儿感冒了,连带地我也被感染了,鼻音重的可以和蔡秋凤媲美了。 更好玩的是,我家的乌龟也流鼻水了,没听说乌龟还会流鼻水吧!我家的乌龟不只曾流鼻水,还会“吱、吱”的发出声音,够稀奇了吧! 我家的乌龟很漂亮喔!前些时候,我还养了一条日色红眼睛的鱼,而且我家的鱼会认主人喔!嘿!嘿!我现在都快变成动物园园长了,因为养鱼、养乌龟之外,我还养了一只狗,还有一个恰北北的女儿,真是忙坏我了。 淡霞心情札记4 前些日子我交了一个新朋友,不知是我过于热情,还是表现的方式不对,居然让对方的先生误以为我对他们家有什么不轨的企图,让我着实感受到“做人真为难”,我想,有点距离或许才是应该吧! 有许许多多的读者来信问我,为什么现在要交知心朋却十分困难?我想,是因为现在社会上充满了欺骗和不真,尤其在这狭窄的台湾里,挤满这么多人,大家的心胸也逐渐的变小、脾气也变暴躁了。有时候,我觉得想呼吸一口空气都很困难,你们可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