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想结婚[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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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l百合] 《傲娇想结婚[娱乐圈]》作者：摸黑的文子【完结+番外】


    文案：


    震惊！


    当红影视歌三栖新晋小花衡念烟会所门口被扒车门！网友痛骂私生粉！


    私图热搜不过几小时，竟出惊天大反转！


    纵横传媒太子女微博首秀，澄清+自曝！


    私生粉事件乃子虚乌有，疑似好事将近？


    「亲爱的烟烟，终于被逮到了呢。@衡念烟」


    相亲相到青梅竹马前任这么倒霉的事情被她遇到就算了。


    现在闹这么大，莫名其妙被在线逼婚怎么破？


    食用指南：娱乐圈、同性可婚、破镜重圆、有点硌牙的小甜。


    内容标籤： 欢喜冤家 破镜重圆 青梅竹马 娱乐圈


    搜索关键字：主角：宿晓曼、衡念烟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娶老婆也要花样作作作


    立意：成长


    第1章


    「游艇来一波~」


    「金瓜子走起~」


    「飞机来几架~」


    宿晓曼把腿搭在桌子上，仰躺着转椅，手不停滑动滑鼠切换画面。这是她作为『一间』传媒公司老闆每天的工作日常，给她的主播们刷礼物！


    画面里面清一色都是女人，小妹妹、大姐姐、猫耳朵可爱风、清新古典诗词学霸女、高冷尬聊御姐范儿、生活日常分享轻熟女、胖妹妹减肥穿搭日记……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一间』公司没有的款。燕环肥瘦，各领风骚。


    「老闆！」助理习灵嘭一下打开宿晓曼的办公室门，「今天的预算已经超支，别刷了。没钱了没钱了没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习灵你快过来看，小a的业务能力好强，开播不到半个月流量就起来了，今天还没到尖峰时段呢，礼物都破十万了！」宿晓曼没有移开屏幕，挥挥手让习灵进来。


    「老闆！」习灵夺过宿晓曼的滑鼠，一本正经劝道，「真的不能再刷了，这个月已经超支20%，培养新人也不至于无限砸钱呀，我们公司的周转资金可没这么多，你可长点心，悠着点吧。」


    宿晓曼悻悻地说：「怕什么，我跟家里的关系已经破冰，说不定公司以后就被集团收购，还怕没钱？你们这几个跟我一起打江山的初创人员就等着跟我吃香喝辣的吧！」


    习灵在大学的时候就出来做兼职，正好『一间』的招聘展位在人才市场入口第一个位置，她走进去，没想就被宿晓曼拐着哄着干到现在。原以为宿晓曼只是个年轻创业小老闆，平时也抠抠搜搜的，没想上周末凌晨宿晓曼扛了一箱香槟到员工宿舍，也不管夜间主播刚下播休息，站在客厅扯着嗓子吼：「我的小可人儿们，都给我出来，我们要发达了！哈哈哈哈！」


    自打那天之后宿晓曼就恢復了她二世祖的嘴脸，整个就一散钱童子。


    直播间礼物，刷起来！


    之前看好的新人，签签签！


    盯了好久没捨得搬的办公地点，立马刷卡拿下！


    跟以往缩手缩脚好言相向的脸孔形成强烈对比！谁能想到前几个小时还蹲在桌前求直播间小花多上播一小时的倒霉老闆摇身一变成了纵横传媒集团的金凤凰？再也不皱着脸跑到运营主管面前求缩减成本，也不看到财务就绕道走。现在是挺直身板，再也不看任何人的脸色，而公司的人也跟攀了高枝似的，看宿晓曼的眼神都闪着光。唯独习灵不觉得有任何改变，纵横传媒集团的女儿怎么了？公司几十号人不吃饭了吗？都等着轮流被宿晓曼宠幸不成？


    「老闆，在等着收购前，至少把公司的价值提上去吧！公帐上没钱了，你再刷礼物下去这个月的工资就按时发不了了，就别再败家了！上个月跟女装、皮具、护肤品等六个合作商的尾款还没收回来呢，还有上上个月的鞋拔子，半年前的厨具……」


    宿晓曼被训得脑壳仁疼，赶紧打住问：「我们没这么穷吧？」


    习灵暗暗翻了个白眼，诚实地说：「本来还有点周转资金的，但这个月你刷礼物超支，还新签约了7个主播，公司宿舍不够，又租下隔壁的大三居，还付了新办公地点的十万定金，杂七杂八就霍霍霍出去几十万。」


    「卧槽，我花了这么多钱？」宿晓曼从小就是被宠着长大的，也就出柜跟家里闹翻后拿着自己积攒的压岁钱出来单干窘迫了四年，好不容易熬同性婚姻合法，家里又松口，她一下子没收住。再说了，她也没浪费钱呀，这不都是为了公司发展好吗？


    习灵点点头，以为宿晓曼会反省自己的行为，没想宿晓曼皱眉说：「那我给我妈打个电话，问问公司该怎么办，可不能让我的公司垮了。好歹是我的事业，我这几年忍气吞声全耗在这上面了，不能让家里觉得我没出息。」


    好一个忍气吞声！真是能从二世祖口里说出的话！


    说实在的，在宿晓曼公开身世之前，大家也是一团和气，积极向上，没人摆谱。四年前直播还没形成气候，根本不是随便一个人能玩得起烧得起的行业，她还佩服了好一阵，宿晓曼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能把看准行业发展大方向。搞了半天人家是传媒老祖的女儿，当然把握了时尚尖端动态！公司全是年轻人，凭着准确定位，精准投放，拨开众多传媒公司厮杀出重围，在山海市占有一席之地。


    习灵把桌上一排的电脑屏幕和手机调到静音，默默退出办公室，留给宿晓曼点私人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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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等习灵出去后，宿晓曼拨通自己妈妈的电话，「有没有想女儿我呀？」


    「哼，你想起你老妈来了？好几年都没点音讯，要不是我打电话服软，你还不知道啥时候肯跟家里联繫呢！说吧，有什么事？」不愧是自家亲生的娘！还没等她切入正题，妈妈就先开了口。宿晓曼都能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悠扬的轻音乐，这个时间她妈妈应该在跟她的老闺蜜团在会所里面聊天美容吧。


    「妈妈，我不是开了间公司么，你看什么时候让老爸把它给安置一下，在我手上没什么资源，做再好业务也大不了呀，要是靠着我爸，肯定能把公司发扬光大的！」


    「行啊，没问题。」电话那头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你先把你的终身大事解决了，你自己尘埃落定后你的公司肯定也会好过的。」


    宿晓曼扶额，这才刚跟家里破冰，她妈就加入催婚大队是什么鬼，是男是女都要拉一个回去遛遛，可她平白无故从哪里找个能入她妈妈眼的对象，总不能把直播间的妹子带回去凑数吧，那她肯定又会被扔出家门的。「妈妈妈妈妈妈妈，我还年轻着呢，媳妇可以慢慢找。」


    「小个屁，你现在不着急，等过几年你就老了，没人要了，到时候就砸在家里，我可不养你！」


    亲妈呀！嫌弃的口气太自然了！怎么能这样说她呢，她怎么就砸在家里了，好歹自己也是受过高等教育，家境良好，且有自己公司的有志青年！


    宿晓曼舔着脸说：「妈妈，实不相瞒，我扩大了公司规模，最近……手头有点紧……不过这些钱都是花得值得的，收益翻倍！」


    「呵，你个败家子！早知道就不让你回家了，在外面多受点打击！」


    「妈妈妈妈妈妈，你最疼我了对不对，不然你也不会帮着劝我爸，就帮帮我嘛，我挣了钱挣了面子，在我爸面前也过得去不是！」宿晓曼继续撒娇。


    「这样，周末我给你约个相亲对象，门当户对的好姑娘，你去见见，甭管成不成，你见了我就给你打钱，不亏吧？」


    宿晓曼挑眉，拒绝包办婚姻，咬牙说：「我不去！」


    「嘿，不去就不去，那我没钱，你自己想办法吧！」说着就打算挂断电话。


    「别，妈！」宿晓曼妥协到，「我去！」


    「行，我待会把时间地点发给你。晓曼啊，这姑娘可好了，你爸也特别喜欢，好好跟人家处处，可别让我操心了，都是一个妈生的，你哥和你妹妹怎么就这么可爱，就你最皮，不让人省心！」


    宿晓曼懒得呛声，她爸能喜欢的不就是圈子里的各类二代么，能好到哪里去，从小到大她见得多了，也没看出几个比她好的，打哈哈说：「谢谢您了，沈佩杉女士！」


    挂掉电话后，宿晓曼打开门大吼一声，把习灵叫了进来。


    「老闆，干嘛？」


    「你跟大傢伙儿说说，今天都早点下播回宿舍，我有重要的事情。」


    宿晓曼平时恨不得主播们尽职尽责把直播时长加倍，今天跟转了性似的，让所有人提早下播，又要喝香槟了吗？


    以为有香槟的可不止习灵一个，大家下播后都抓紧时间补妆，把最好的状态带回宿舍，等着宿晓曼说的大事。可回去之后宿晓曼把她们叫到一起站成几排。跟皇帝选妃一样挨个审视。


    「香水味太浓！不行！」


    「你长得太单纯了，引人犯罪！不行！」


    「你倒是挺好看，就是胖了点……不行不行！」


    来来回回看了好几圈，要不是公司是有营业执照的正经公司，主播们都以为这是怡红院，老闆变老鸨了。


    「就你了！」宿晓曼托着下巴，终于敲定最佳人选。当月新晋榜前三，超人气主播，淳于意！


    可甜可御可噼叉！好用还不伤手！相亲炮灰最佳人选！


    淳于意指着自己疑惑地问：「我？」


    旁边一个主播吹了口哨调侃道：「小淳，你被翻牌子了！」


    「哈哈哈哈，淳淳，快洗洗干净裹被单侍寝吧。」


    「呸！」宿晓曼赶紧呵斥住这不良风气，她才不是潜规则的色胚老闆，她自己也不差好吧，前凸后翘肤白貌美，还用得着这么下三滥的招数找对象么！「我这是想请小淳帮我个忙，好了，你们都去休息吧，今天没播到规定时长的明天都补回来啊！」


    「切！」


    大家哄闹离开进房间卸妆睡美容觉，只留宿晓曼和淳于意站在原地。


    淳于意尴尬地食指转圈，低声问：「老闆，到底什么事啊？」


    宿晓曼伏在淳于意耳边说：「我不想相亲，你假扮我的暧昧对象，搞砸它！」


    第2章


    淳于意在知道宿晓曼的目的后就想熘，她才不想做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老闆可是纵横传媒集团的二世祖啊，能跟她相亲的非富即贵，她只是个小小的主播，她还想在这圈子的边缘混下去！可奈何宿晓曼把她拉得死死的，她也没胆子直接拒绝，只能挤了挤眼睛，梨花带雨地看着宿晓曼，不断摇头。


    「咋了，被我看上就这么难受？」


    宿晓曼还奇了怪了，她这身世，这身价，被她召唤不该是开心地跳脚么？怎么还要哭出来的模样。


    「老闆，我这个月每周加播五小时怎么样？我帮你赚钱，你别让我去干这种事情呀！」淳于意小声跟宿晓曼打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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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宿晓曼假装威胁瞪着她，「你怎么就看到这点蝇头小利，多上播能赚多少钱呀！你要是答应我，我带你去拍写真，把你包装出来，上杂志，捧你！」


    「老闆，我不想搞花边新闻……」她要是想博眼球，就不会来『一间』公司了，这是山海市最干净最透明的直播公司，她就是想靠自己闯出一番天地，这捷径背后指不定有多少暗箭呢，她惹不起。


    「我向你保证，你的工作和生活不会有任何影响。」宿晓曼也理解她的顾虑，解释说，「你看我离家之后也没新闻爆出来，你们都不知道我是谁，不会有大问题的。就去不到一个小时，要是相亲失败，也是我自己的问题，被家里骂的也是我，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


    看淳于意没有放松表情，宿晓曼接着诱惑道：「以后你的抽成再加5%，怎么样？」


    「成交！」


    得，看淳于意欢快跑开的背影，宿晓曼无奈哭笑不得，拍杂志捧她都不能让这小丫头松口，倒是实实在在抵不住金钱的诱惑。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不是空穴来风。


    宿晓曼在周五晚上终于收到亲娘的通知，沈佩杉女士还嫌简讯不够仔细，打电话嘱咐说：「我周末要去s市参加演出，没时间盯着你相亲，我跟你讲，你别跟我搞么蛾子，我可是好不容易把她约到的，你要是搞砸了，我回来饶不了你。」


    「妈，到底是什么人让你这么上心啊？」


    沈佩杉笑了笑，卖关子道：「哎呀，明天你就知道是谁了，包你满意就对了，你妈你还信不过不成，我还能害了你？」


    能！宿晓曼暗暗在心里回答。相亲都能安排上，还不是坑娃？她才二十四岁好不好，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她苦巴巴在外流浪了四年，家里对她不管不顾的，终于跟家里再次相认，还没回家享受自己二世祖的生活呢，她妈又想让她结婚把她从家里踢出去了。不告诉她就算了，反正不管对面的是谁，她都不会动心的！


    「你放心吧，好好演出，加油！」宿晓曼很感谢这场演出，把沈佩杉女士从她的眼前移开。可她也是真的给自己亲娘加油打气，毕竟这八卦的老妇人在外是着名大提琴家，按她的年龄和辈分，能请动她的场合肯定都很有level，可不能出岔子。


    约定的时间是在周六下午三点，大清早宿晓曼就把淳于意从被窝里拉出来，逮到专业造型工作室，咬牙刷卡。


    「把她弄漂亮点，不能太素，也不能太艷，魅一点最好……就是那个度不能太过，你懂吧？」


    造型师表面点头，心里一阵不爽，一会这样一会那样，舞台妆不行，日常妆不行，还要媚而不骚，又不是专业艺人有一定基础，能散发出自己的魅力，扔给她个大白板，这是几个小时的时间能做出来的吗？


    拿着剪刀对着镜子左右偏了下淳于意的脑袋，造型师默默在心里画了个十字。妹妹，我要拿你开刀了，希望你有心里准备。


    宿晓曼在一旁看杂志看了几小时，否了十几套装扮，终于挑了个勉强看的过的造型定版，完了还不忘让设计师带淳于意去拍照，前前后后也拍了七八套装扮，她想包装淳于意的心可是真的，新晋人气主播，好好弄一弄还可能一炮而红，转型进娱乐圈接个综艺演个戏什么的，淳于意可是表演班出身，不能白费了功夫！再说了……她今天可是花了钱的，不拍照公司宣传用怎么报帐！


    「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吧。」


    淳于意早被折腾得没力了，她太累了，脑子快转不动，只想回到自己的直播房间，跟弹幕聊天。


    「就这吧？」宿晓曼开到会所门口停下，四周除了招牌就是大白墙，感觉里面与世隔绝。不愧是自己老妈安排的地方，高端大气上档次。


    「是吧？」淳于意被叫到也不知如何回答，她怎么知道这里是不是目的地，她都是不情不愿被宿晓曼拖来的，况且以她的工资，这个地儿她连进门都不配。


    宿晓曼有些后悔，本来就没把相亲当回事，自然也没想过要换车。自己现在开的车是离家之后买的代步车，开了几年也习惯了，没正式回家自然也没有到车库提车，车标与会所气质不符。


    进门后管家西装革履开门泊车。宿晓曼好几年没享受过奢侈的生活，把车钥匙交到白手套手上的时候还挺不自在。


    「您好，尊贵的客人，欢迎来到尊爵会所，请出示您的贵宾卡。」


    「没有。」宿晓曼尴尬地说。


    贵宾卡？她妈妈可没跟她提这茬，果然是坑娃的亲娘！


    站在一旁的淳于意也颇为尴尬，不是说老闆是纵横传媒的亲女儿吗？那也算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怎么跟她一样low low的……


    「那您提供一下身份信息呢？」


    前台并没有因为宿晓曼的回答而对她有所轻视，依然标准微笑，展露那八颗白白的牙。


    宿晓曼报出自己妈妈的姓名和手机号，待前台查证核实后，得到了引导。「沈佩杉女士预约的今天桃花坞包厢，您是宿晓曼女士是吧？」


    「是的。」宿晓曼的嘴角有些抽抽，桃花坞？什么破包厢名字，她可不想要烂桃花，还是相亲这么狗血的桥段。


    「另一位女士已经到了，我这就带您上去。」


    宿晓曼在路上磨磨叽叽，推迟了一个小时，对方到了也正常，没走都算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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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二楼，宿晓曼对淳于意小小声说：「待会儿我先进去，你在门口候着，过十分钟进来。」


    淳于意点点头。她本来折腾了几个小时，身心疲惫，完全不紧张的，可下了车到了会所里面，轻飘飘的檀香让她回神，此刻手心都汗湿了，她不会被对方破热茶吧？她还要靠脸蛋子赚钱的呀！


    虽说包厢的名字是桃花坞，但里面整个装潢都是日式樱花风，女人背对着门坐在榻榻米上，依稀还能听到桌上手机在播放综艺视频的欢闹声。


    宿晓曼解了两颗衣扣，露出鲜明的锁骨，还用指尖蹭了一把嘴上的口红抹在醒目的位置，制造出暧昧的痕迹。


    等门被关好，宿晓曼故意清了清嗓子才走进去，女人听到这一系列的声响也没任何反应，动都没动弹一下。大刺刺走近坐下，宿晓曼抬头直视眼前的人，正想开口昨晚躺床上预想过几十遍的台词，「你就……」


    卧槽，这谁？


    衡念烟？


    宿晓曼缓慢闭上嘴。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尴尬到不行，脸色迅速变化，花里胡哨的。


    等等，相亲对象是当下影视歌三栖新晋小花衡念烟怎么破？


    而且这小花还是她从小玩到大互不顺眼的青梅竹马怎么破？


    而且这邪门的青梅竹马还是自己的初恋怎么破？


    怎么破呀？在线等！急！


    显然衡念烟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震惊之余还伸手把视频音量关掉，毕竟这个场景把综艺节目当bgm实在太违和了。


    宿晓曼不知该怎么开口，她妈倒是挺懂她口味的，第一次相亲放大招，弄了个大明星，倒是门当户对，自己也挺满意的。只是这大明星估计不会待见她，毕竟当年是她忍受不了衡念烟在外东奔西跑忽略她，赌气以性格不合的理由跟衡念烟提了分手，还是发了简讯就拉黑的那种幼稚又二货分手方式。


    单方面通讯断交后，衡念烟也没想过找她当面谈谈。宿晓曼更是心灰意冷，独自黯然伤神。即便在同一个学校，她俩都没凑巧遇到过，一方面是衡念烟发展势头大好，除了必要课程基本在跑剧组，另一方面是宿晓曼潜伏在衡念烟的粉丝群里，只要有衡念烟回学校的消息，她就怂了吧唧窝在宿舍或者不回学校，生怕看到衡念烟可能会嫌弃或者对她视若无睹。那她的玻璃心会碎成渣渣的。


    「曼儿~」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门口传来如同吟调般酥骨的声音。


    宿晓曼稍微动了下脑袋，看着朝她走过来的淳于意僵住身子，一脸懵逼。


    淳于意！你在搞什么？


    而小姑娘压根没看懂宿晓曼的眼神，只当还不够劲儿，快步走过来勾着宿晓曼的脖子坐在她大腿上，不断摆弄姿势，阴阳怪气撒娇地说：「曼儿，这个女人是谁，你背着我跟别的女人约会，你不爱我了！」


    宿晓曼歪着头，脑袋顶上都能打上一串黑人问号了，她可没让这小姑娘演这么狗血的剧情呀！她挑上淳于意就是因为这小姑娘好看又老实，还是学表演系的不会乱了阵脚，可她没有给她安排这么狗血的人设和剧情呀！这……好好的做自己不好吗？


    看着衡念菸嘴角牵起嘲笑的嘴角，宿晓曼脸都绿了。


    「呵，宿晓曼，离了我，你的欣赏水平直线下降呀。」


    宿晓曼还没反驳，淳于意听了这话就先不高兴了，怎么能这么说她老闆呢！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这么说我家曼儿，你……」淳于意这才看清宿晓曼相亲对象的脸，倒吸了一口凉气，还一个劲拍打着宿晓曼的手臂缓解自己的惊讶，「妈呀！衡念烟！是衡念烟！活的！」


    第3章


    宿晓曼被打得晃着难受。她又不是没长眼睛，当然知道对面的是活的衡念烟，没看见她们在『叙旧』吗？嚷嚷什么！


    衡念烟无视淳于意夸张的神情，把手机收到包里起身说：「我看就没相亲的必要了吧。曼儿你可是佳人在侧，乐不思蜀呢。」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哪有佳人？狗屁佳人！宿晓曼推开淳于意快步追了出去，看衡念烟出门更快了几分，还戴上口罩和鸭舌帽，「烟烟，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谈恋爱，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什么关系？哟，难不成纵横传媒宿家的宝贝女儿也玩起潜规则了？包养还是捧杀？不会我跟你相亲不成明天就被公司雪藏了吧！」说话时衡念烟把墨镜戴好，整个脸遮挡得严严实实，不是真爱粉在路上碰见绝对瞧不出来。


    「不是！你别误会！烟烟，我们好好谈谈！」宿晓曼着急，几次想拉住衡念烟都被躲开了，毕竟是被围观追逐过的大明星，对付无理取闹的人十分有经验。只是宿晓曼看衡念烟这模样更是手足无措，直接从后面扑过去，把衡念烟抱在怀里。


    衡念烟是练过跆拳道的，制服这傻子秒秒钟的事情，可这无理取闹的人毕竟是宿晓曼，也不能真把人撂地上吧！两个人在会所里打打闹闹算怎么回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没有视频和图片，被会所的人八卦口口相传出去，也会引起不小的风波。


    宿晓曼离开家里单干小传媒公司之后，她倒是逍遥自在活在美人窝里，公司给她压下的捕风捉影的新闻数不胜数。纵横老闆家的大女儿被赶出家门，本就是个爆点，行里行外都等着宿家出错暴跌股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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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晓曼，你给我放开！」


    两人青梅竹马，从小到大宿晓曼就没怎么听过衡念烟的话，「不放！」


    「你想怎样？」


    宿晓曼僵住。


    是啊？


    她想怎样？


    衡念烟父母都就职于纵横传媒集团，也是跟着宿承泽打江山的第一批元老。集团福利待遇好，高管的子女都会被老闆送到贵族学校接受教育，所以两人从幼儿园到大学，都相亲相爱，相爱相杀读的一个学校。加之家长们除了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更是生活上的精神挚友，两家连房子都买在同一个别墅区，两人更是被两家长辈捆绑营销，这也导致她们在谈恋爱前互相看不顺眼的局面。


    越看不顺眼就越在乎，宿晓曼着了魔，中了道。


    说开始的是她自己，说结束的也是自己。


    稚气的，傻傻的。


    没想过去四年，躲了四年，衡念烟一出现在她面前，她还是情不由己。


    「烟烟，我错了……」


    听到宿晓曼在她耳边呢喃，衡念烟慢慢不再挣扎，咬牙回应道：「宿晓曼，我们分手了。」


    「没有！」宿晓曼倔强着不要脸地说，「我当时只是说我们要需要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冷静！没有分手！」


    「呵，一段时间？你的一段时间可真短暂呢！没关系，以前不明不白没说清，那现在说吧，宿晓曼，我们……￥#%……#&%￥」


    宿晓曼捂着衡念烟的嘴不让她说出口，她就是不想从衡念烟的口里亲耳听到这伤人的话才发的简讯，四年之后还是让她等到这一天，可她又不想认命了，上哪儿找这么般配的媳妇呢？现在家里也同意了她跟女人交往，双方家长还安排她们相亲，这缘分怎么能再次错过呢！「嘘，烟烟，对不起，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


    衡念烟被捂得紧实，墨镜也挡住她翻到天上去的白眼。等宿晓曼放松之后衡念烟立马跑了出去，看周围没有人才说：「宿晓曼，晚了！我有女朋友了！」


    「呸，胡说，我一直关注新闻，你才没有谈恋爱，男朋友女朋友都没有！你个工作狂，就知道工作，感情白痴！」


    「你才是白痴呢！」衡念烟不乐意了，当年是谁傻了吧唧发个简讯就杳无音信的，还敢大言不惭说她感情白痴？


    衡念烟停下脚步，宿晓曼也停在她面前，「你的小女朋友追上来了。」


    宿晓曼顺着衡念烟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旋转楼梯空无一人！


    「哎哟——」


    趁着宿晓曼回头的功夫，衡念烟一脚踢在她的膝盖，看宿晓曼忍不住跪在地下，笑着摘掉墨镜往后退，「这是你欠我的。」


    衡念烟的商务车早停在门口，几步跨上去，「走吧。」


    司机不知道发生什么，只管听从指示启动车子，可在等会所大门打开的时候，宿晓曼又跑过来趴在车头，不依不饶，「衡念烟！你跑什么！我又不吃了你！」


    「滴滴滴——」司机按了几下喇叭，侧身询问衡念烟的意见。


    看会所的保安朝这边走来，也不想宿晓曼太难堪，摇下车窗勾勾手指把宿晓曼叫过来，等宿晓曼凑近后捏住她的耳朵，朝她吼，「可以啊宿晓曼，你现在都敢追车了，是真不要命了，还是想讹我呢？」


    「哎哟——烟烟，轻点，疼。」


    衡念烟下了狠手，宿晓曼捂着耳朵叫苦不迭。


    「知道疼了？」放手，衡念烟极其不礼貌地指着宿晓曼的鼻子的说，「你再跟着我，我让你更疼！」


    谁知宿晓曼脸红道：「烟烟，你怎么疼我都可以。」


    不是，好好说这话，脸红什么呢？这人想到哪里去了？


    「开车。」衡念烟才不跟宿晓曼废话，勾引她过来就是为了让路的，管她疼不疼，跟她有什么关系吗？没有的呀！


    「衡念烟！我爱你！山无棱天地合，老鼠爱大米的那种！」


    摘下墨镜，在后视镜偷偷观察门口的动静，宿晓曼被保安桎梏双手解释着现在的状况，直到看不见听不见，衡念烟才掏出了一张一次性眼罩准备小憩。


    助理林怡在一旁怯怯八卦地问：「烟姐，这谁啊？」


    她也是跟车到会所的，不知道前因后果，看杀出个人来也惊着了，虽然跟着衡念烟什么牛鬼蛇神都看到过，但从高级会所里面出个这么疯狂的女粉，也还是头一遭。


    「一个神经病。」宿晓曼转换话题，「私事提早结束，马上赶回去剧组吧，晚上不是要补拍几个镜头么，早开工早完工，明天也能睡个好觉。」


    「烟姐，你忘了，明天临时加了个场宣传，没有休息了。」


    「……我真忘了。」衡念烟拿了新人奖后被大导演李伦看中，拍了部女侦探的电影，悬疑卖点，加上英气的形象有别于前一部电影的风情万种，靠着宣传海报和路透，还未开播就圈粉无数。片方看势头正好，宣传力度也越来越大，排期密集，恐怕她最近都没时间可以放松休息了。


    唯一空出来的半天竟然被她妈安排来相亲！


    谁让她妈安琴韵是纵横的金牌经纪人呢？对公司底下所有艺人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联合经纪人瞒着她把她送到会所，到地方了才给她打电话说是来相亲！


    她坐在桃花坞暗暗吐槽了很久，相亲就算了，对方还是个女的！是女的就算了，还迟到！迟到就算了，对象居然是宿晓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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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妈要是知道她跟宿晓曼有过一腿，还被莫名其妙甩了，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殷勤撮合她们在一起？


    衡念烟的车还没回到摄影棚，社交平台就炸开来，热搜蹭蹭往上。


    #衡念烟遭私生饭碰瓷#


    #衡念烟耍大牌恶毒待粉丝#


    #私生饭和真爱粉的区别衡念烟事件#


    #衡念烟揪耳朵#


    #私生饭身份被扒#


    ……


    「烟姐……」助理看到微博热搜后，把手机递到衡念烟面前。「上热搜了，没通知。」


    「什么热搜？」衡念烟一点不着急，不紧不慢地问。接过手机点开。要是无良媒体故意安排，应该会提前放出消息要价，经纪人早打电话过来了，不可能上了热搜还不联繫。单纯的野生热搜多是无聊日常和剧宣拉热度，没啥重点。可是……


    宿晓曼追车的场面怎么被拍了？


    看来是路人拍的，这都能速度上热搜，也太快了吧！


    这些人都没别的事情干天天在网上看娱乐新闻咩！


    点开图片放大，每一张都没拍到宿晓曼的正脸，还好。


    别说，宿晓曼缩头缩脑站在车边的模样，真好玩！


    那张趴在车头的也不错！


    哈哈哈哈哈哈~


    滴——


    「微博认爱，宿晓曼是何许人也？」


    衡念烟看照片还没嘚瑟几分钟，林怡的手机又弹出一条微博提示。


    滴滴滴——


    「大新闻！衡念烟青梅竹马女朋友曝光！」


    「纵横传媒宿家小姐微博示爱，是操作还是真爱？」


    「大婚在即，宿家高调曝光恋情！」


    手机从指缝中滑落到她腿上，衡念烟还没来得点开信息，经纪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林怡接通，一边看衡念烟的表情一边回答着问题。


    衡念烟不敢相信，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微博想看个清楚。


    这特么？都是什么鬼东西！


    宿晓曼！


    你要搞什么飞机？


    第4章


    衡念烟感觉自己的怒火都窜上头了，划拉着手机，看着不靠谱的一个个不良媒体的软文，越看越生气！可说到底让事情发酵的罪魁祸首还是宿晓曼！


    「亲爱的烟烟，终于被逮到了呢。@衡念烟」


    配上自己揪耳朵卖萌皱眉的自拍，背后还是公交车站她的饮料广告。


    这特么都是什么鬼东西！


    「妈？」衡念烟还没来得及跟经纪人沟通呢，自家母亲先打了电话过来。


    「妞妞呀，你跟晓曼的进度也太快了吧！几年不见，这么快就搞上了？」


    搞？


    搞什么？


    衡念烟扶额，看林怡在一旁对着电脑，姿势僵硬地听墙角，「妈，没有的事，我跟她不可能的。你赶紧让人把热搜扯了吧，宿晓曼估计是报復我闹着炒作呢。」


    「怎么会呢，你俩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报復什么呢！晓曼这孩子我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她除了任性点，心眼不坏的，看她这样，应该是蛮喜欢你的。小时候她就老追着你玩，跟你屁股后面姐姐姐姐叫，这么可爱！再说你俩知根知底，也不需要磨合，赶紧在一起得了，也省得我们操心。」


    听听！听听！


    这是一位亲妈该说的人话吗？她才二十四岁，事业刚有起色，然而同在娱乐圈，身为金牌经纪人的老母亲，让她现在闹绯闻，合适吗？


    「我俩要是有什么，早就该有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吧！妈，您跟沈姨就别瞎操心了。」


    「真没可能？」安琴韵试探地问。


    「那……晓儒呢？」


    「……」天吶，杀了她吧！宿晓曼不行，还给她凑她哥哥宿晓儒的cp？衡念烟破口而出，「你咋不说还有宿晓倪呢！」


    「你喜欢晓倪啊？」安琴韵在电话那头犹豫停顿了许久，「妞妞，不行的呀，不合适不合适，晓倪刚成年，还是个小姑娘咧，俏生生的，跟你弟弟能成一对最好了！」


    ？？？


    黑人问号脸.jpg


    敢情这俩老姐们瞎琢磨着想宿家和衡家互相内部消化了，怎么不生对称呢？这三对二，怎么也分不均匀呀，也不能她老衡家一个消化俩吧！


    「喂，妞妞？你听到没啊，别打晓倪的主意，给你弟弟留着，乖。」


    「妈，我到剧组了，待会儿准备补拍，甭管这么多，有啥事等回家再说。热搜赶紧撤了！」


    不等安琴韵反应过来继续嘴碎，衡念烟就把电话掐断，转头对林怡说：「让郁若撤热搜，公司不要做出任何回復。」


    「是是是，烟姐，我正跟郁姐说这事儿呢。」林怡汗颜，烟姐都跟自家妈妈说撤热搜的事情了，哪还用得着她们团队插手，这显然是不信任的表现。好大一个瓜！


    林怡是毕业后通过正规渠道招聘培训刷人，层层选拔才跟着衡念烟当助理的，心细干净，完全不知道她跟宿晓曼的过去，只知道衡念烟是纵横传媒高层的女儿。


    郁若是她入行以来一直带她的经纪人，虽然是她妈安排的人选，但更是她合作愉快的伙伴，跟宿晓曼在一起那会儿，同性婚姻还没通过，也怕家里的人碎碎叨叨不同意，两个人都藏着掖着，跟打游击似的。以前她偷摸从剧组里出来去看宿晓曼，都是郁若亲自打点的。后来分手郁若也能看出来，这次出了新闻，郁若比她妈更知道什么尺度，该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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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念烟这边忙着收拾宿晓曼捣乱出的烂摊子，宿晓曼却开开心心大咧咧到纵横传媒总部打卡了。拿着通行证，一路畅通来到宿晓儒的办公室。


    哥——」


    宿晓儒没抬头，指了指角落的沙发，让宿晓曼先坐着等他。宿晓曼也不客气，招唿跟她而来的淳于意坐下，跟她嘚瑟，「看，你老闆我身家雄厚吧，现在是不是觉得特别荣幸你被我签下，背靠大树，前途无量，一片坦荡。」


    「老闆，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公司的，晚上还开播呢。」大树靠不靠得住还不一定呢，回去刷礼物挣钱才是正经事！


    「你给我坐着，待会儿让人带你去见见纵横经纪公司的人，看有没有合适的经纪人。别老想着回去开播，我又不稀罕你那几小时的钱，你跟着我出来见见世面怎么不好了！你还能做直播做一辈子不成！我还没怪你搞砸了我的相亲呢！」


    「……」无语凝噎，自家老闆是失忆了不成，找她出来不就是为了搞砸她的相亲么，怎么她被逼无奈卖了身还惹了骚呢！


    宿晓曼还边回忆边吐槽，浑身抖了抖，「你以后可不能接这种角色，快把我噁心吐了！好歹你也是科班出身，让你去演我的暧昧对象，甜心小情人，你搞得这么风尘，风俗又浪荡，还曼儿！瞧把你能的！我又不是你的嫖客！重点是你拉低了我的欣赏水平，你这样那样，啊，怎么摆来的，反正我不喜欢那种啦！」


    「……」淳于意想反驳，但无奈向金钱低头，任宿晓曼数落没开腔。


    阿弥陀佛，传媒集团，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求人的时候，啥条件都开，做什么都对。宿晓曼跟川剧变脸一般，让淳于意摸不着头脑，那你也没告诉我你心里的甜心小情人是衡念烟那样的呀！


    「老闆，我还是回去吧，我胸大无脑，不给您丢脸了。」


    宿晓曼轻咳出声，光明正大瞥了眼，学着淳于意在会所的腔调叫她，「我的淳儿呀，你可能对自己的认知有错误，你是靠颜值吃饭的，跟胸没关系。咱指望不上的！」


    行吧，自我诋毁也不能摆脱宿晓曼的魔爪，淳于意放下心来刷起了微博。当着老闆的面，把热搜主题看了个遍，面对已经发酵的自家老闆的绯闻，表无表情，波澜不惊，还十分庆幸会所私密性极好，没拍下她的身影，要不然她更解释不清，不知道无良媒体会给她安排什么角色，脑补出什么惊为天人的狗血撕x大剧。


    宿晓儒核算完一组数据，在文件上做好标记才放下手里的活儿。「你今天不是相亲吗？这么快就完了？来我这儿瞎晃什么！」


    「嘿嘿嘿嘿嘿嘿，」看来他哥专心工作，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告诉她热搜的事情，宿晓曼用手肘碰了一下淳于意，示意她站起来，「哥，这是我公司的头牌，水灵灵的姑娘，淳于意，大大的美女，你看……」


    「让她去楼下找刘姐，1506办公室。」


    宿晓儒从名片盒里抽出一张，写了个『诺』，让淳于意带着去。


    淳于意小碎步跑过去双手接过名片，感嘆到，为什么一个妈生出来两兄妹性格差这么多，哥哥成熟稳重，字体刚劲有力。妹妹就……


    宿晓曼拍了下淳于意的后背，「愣着干嘛，别对我哥流口水了，去领赏吧，忙完了在门口候着，待会儿一起回去。你开车。哎，你，这会儿跑这么快干嘛！」


    皱眉看淳于意熘得尾巴都不剩，宿晓曼啧了一句。


    「你今天还要回你的小破公司？」宿晓儒放下笔问。


    宿晓曼不乐意了，怎么就小破公司！这可是她倾家荡产弄的护身符好伐！不然离了纵横传媒，她都快饿死了，「你别看不起我们公司，一年下来也能挣几百万呢！」


    「哦？那把成本都刨开呢，净利润有多少？」


    「……」猝。


    「没了我偷偷塞给你的资源，你能挣钱吗？」


    「……」猝，again！


    「哥哥~」宿晓曼内心翻了个白眼，她当然知道她哥哥和妹妹都暗地里给她塞资源，不然她被踢出家门，一个二十多岁没背景的怎么会在直播风暴之后屹立不倒，还越做越顺。赶紧狗腿子挪到宿晓儒椅子背后给他捏肩，「谢谢哥哥妹妹的不懈努力，让我重回宿家，重回□□~」


    「少卖乖贫嘴，你回来就别惹麻烦了。」


    「嘻嘻，哥哥，你猜我们家母上大人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是谁？衡念烟！烟烟！」宿晓曼两眼放光地说。


    「我知道。」


    「嗯？你知道？」


    宿晓儒给她泼了盆冷水，「本来是要让我跟念烟相亲的，我给拒绝了。」


    「纳尼？」宿晓曼揉肩的动作停滞，她哥的话无疑在告诉她，我不要的相亲对象，才给你捡了个漏，「你？你明明……啊，你不可以！」


    看自家妹妹憋不住跳脚，宿晓儒很开心，补刀说：「别嚎了，我这不是没答应嘛！要不是我给妈妈和安姨说你俩光屁股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十分般配，撮合你们试试，你以为咱妈哪有这么快管你的终身大事。」


    哐啷——


    宿晓曼只觉得一个打雷噼在她心上，心碎ing！


    离家四年，在线失宠！怎么破？


    「怎么样，见到旧情人高兴坏了吧？」宿晓儒还沉浸在自己助攻的喜悦里，家里的几个老人不知道宿晓曼和衡念烟的纠葛，但几个小的都心知肚明。宿晓曼出柜也是因为跟衡念烟无疾而终才脑子一热的，这下家里这关已经过了，就差把这两个别扭的人重新牵线搭上桥就可以皆大欢喜，送入洞房，哈皮哈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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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高兴，只有坏了。」宿晓曼转变刚刚神清气爽的脸色，她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来跟她哥哥家长里短的。微博已发，她要把控舆论的大方向，只能抱自家公司的大腿来挽回局面，最好……还能逼衡念烟就范，当然，能逼婚的话，就再合适不过了。


    第5章


    衡念烟拍的这部剧是古装戏，补的是在夜间的打戏，化妆换了戏服，在威亚上来回翻滚飞来飞去好几个小时。等导演喊卡收工之后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下来跟剧组的人鞠躬道别，每个人看她的表情都奇奇怪怪的，彻底杀青了，不该高兴吗？


    「烟姐！」回到休息室，林怡递过水杯让衡念烟喝几口蜂蜜水补充体力。


    衡念烟示意化妆师可以卸掉她的头饰，「郁若那边怎么样了？」


    她可没忘了自己手里可拿着一个烫手大山芋！只盼着郁若能处理妥当，在上档前有这样的绯闻，热度是有了，可圈里人肯定说她炒作，对她来说弊大于利。


    「呃……」林怡在回休息室一路上都想插空告诉衡念烟了，可来跟衡念烟寒暄的人太多，几次话到嘴边都憋了回去，抬头看了眼在拆髮簪的化妆师，林怡闭眼把衡念烟自己的手机递给她，「烟姐，我不好说，你自己看吧。」


    完了，林怡这么说肯定就是没搞定了呗！


    可郁若怎么会连这点小事还办不到？


    除非……公司的意思跟她不一致……


    「宿晓曼：希望大家给我们一点空间。[拜託拜託]」


    热评a：宿大小姐，放过我家烟烟吧！


    宿晓曼回覆：我家烟烟！


    热评b：这位小姐你谁？


    宿晓曼回覆：衡念烟的女人~


    热评c：纵横传媒家的女儿都要靠捆绑旗下艺人出道了吗？太哔哔（和谐）了吧！


    宿晓曼回覆：这辈子只会跟她捆绑。


    热评d：人家都不搭理你，呵。


    宿晓曼回覆：是呢，烟烟还不出来，嘤嘤嘤~


    嘤嘤嘤你个大头鬼！


    衡念烟脑袋都快冒烟了，宿晓曼是绯闻中的关键角色，她衡念烟还是帮她家公司做事赚钱的，结果出了事情不一致对外歼敌，把无良媒体的恶意揣测收拾掉，怎么还当自己是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吗？po出她们俩人小学毕业校服合照是闹哪样呀？这么闲的么，评论还挨个回復，脑残！


    快速按了十一位数字拨过去，比她预想的要顺畅，原来这么多年，即使联繫人列表里再也没了这个人的名字，想记得的东西，一点都没忘。电话滴了两声，衡念烟才反应过来，正准备掐掉，可对方已经接听，略带惊喜地声音传来，「烟烟？」


    「……」


    「烟烟，你怎么知道我想你了，太巧了，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联繫你呢，你就给我打电话了，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


    「烟烟？」


    「宿晓曼，买其他通稿把热搜替换掉，还有，别再发微博了！」


    「烟烟，好多人祝福我们呢！」


    「呸，」碍于旁边还有化妆师，衡念烟只象徵性轻微表达不满，其实内心已然怒火中烧，「你怎么不说很多人都在嗑瓜子准备看戏呢，你有没有脑子，微博是能随便发的吗？本来就只是路人拍照，被狗仔利用进行炒作，这下好了，你加了把柴，火烧更旺，爽了？」


    「爽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们是一对有爱的情侣了。老婆~」


    衡念烟挂断电话把手机扔了出去，砸在桌上的响声令化妆师心疼。这手机是她最爱的品牌未发售的新款呢，衡念烟代言拿的样机，多好看吶！怎么能随便扔呢！还没有手机壳！


    「念烟，现在卸妆吗？」


    「我自己来，麻烦您了。」衡念烟对着镜子里的化妆师微微一笑，然后又把脸耷拉下来，转头对林怡说：「给郁若打电话，待会儿回酒店碰头。」


    「烟姐，今天离组，郁姐已经在酒店收拾东西了。」


    衡念烟已经很累了，但为了这突发的糟心事，在回去的车上往太阳穴滴了两滴风油精，勐的一吸。


    上头！提神！拿刀杀……不不不，回去开会！


    回到酒店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羊肉串的香味，妈的，郁若竟然还有心情撸串？


    「郁大经纪人，我最近全是通稿，不能吃宵夜，会爆痘痘的。」


    「我知道，啥都不给你吃，」郁若招唿林怡坐下来，还开了瓶可乐递过去，「这些都是给小怡子买的，这一个月她跟组也累了，犒劳犒劳。」


    「谢谢郁姐，郁姐最好了！」


    「……」嗯？这小丫头？发工资的好像是她吧？郁若的奖金也是跟她衡念烟挂钩吧？喂，郁若，你这么宠溺的看着小助理算什么事？当她空气呢？


    衡念烟挤到她们中间坐下，也不管女演员的自我管理，拿起一串金针菇就吃了起来，「郁若，你怎么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撤个热搜这么难吗？」


    「公关的部分不都公司管着呢么，工作室的合同还没谈妥，要等两个月后才能有自己独立的团队。」郁若伸手避开衡念烟给林怡递餐巾纸，被衡念烟截胡瞪了一眼。


    「你瞪我也没用呀，不是你跟你女朋友搞出来的事情吗？人家可是太子女！胳膊拧不过大腿。」


    「注意措辞，前女友。」衡念烟纠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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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哟，前女友就前女友吧，也不知道是谁在前女友销声匿迹之后让我找下落的，也不知道是谁让我给前女友公司的小鲜花刷礼物送钱的，也不知道是谁推了好几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优良妹子去前女友公司应聘的，更不知道是谁安插了个网红去探底，看看前女友有没有别的新欢。」


    此时，林怡不通时宜地冒了个小脑袋出来，还吧唧嘴问了句，「谁呀？」


    「你烟姐呗，除了劳模还是情圣，佩服吧。」


    悄不声干的蠢事被郁若说出来，衡念烟的脸快挂不住了，「少说一句会死呀。」


    郁若勾上衡念烟的肩，正准备跟她掰扯下，又被衡念烟瞪了下去，「又不是我惹你的，你拿我撒气也解决不了问题。」


    「我撤了三轮，还买了别的稿子，墨鱼仔夫妇的双双出轨的料，带夜不归宿拉窗帘湿吻动图那种，劲爆吧？但是也压不住，新词条上得更快，明显是你前女友在较劲呢。后来索性我也不买了，来来回回花的不都是她宿家的钱么，瞎折腾。」


    「评论区都说什么了？」


    郁若摊手，「还能说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上热搜了，五花八门，祝福的爆粗的脱粉的看戏的噁心的寄刀片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找不到，应有尽有，要啥有啥哟亲。」


    「对了！」郁若坐直身子拍手说，「你的妈妈粉最激动，『烟酱，妈妈不同意这门婚事』、『女儿长大了，有心事瞒着妈妈，不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了』、『女儿傍了大款，咱家要发达了』、『滚出去，我女儿是不会嫁给你这个二世祖的』……哈哈哈哈哈哈，还有各种表情包，笑死我了，小号点赞到手软。」


    郁若模仿的惟妙惟肖，可除了她其他两人都笑不出来。林怡和衡念烟齐刷刷看着她，放下手中的竹籤。衡念烟更想把签子一根根扎进郁若的身体里，戳成筛子。


    「听说今天还有了你和宿晓曼的粉丝群，已经开到编号十开外，有好几万人了。我瞅了一眼，简介还特别像那么回事，『漫（曼）延（烟）cp，爱无限，到天边』。」


    郁若说着还不够，用力在桌上拍了几下，林怡当然也看出来衡念烟脑袋上隐隐出现的狂风暴雨了。提醒一句：「郁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啊？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办，凉拌呗！」


    衡念烟在郁若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咬牙切齿地问：「我的大经纪人，你说怎么办呢？」


    「哎哟哟哟哟哟，唿唿唿唿唿唿，好烟烟，咱有话好好说，我跟你是一条战线的！」郁若再也不敢得寸进尺，衡念烟下手不轻，估计郁若裤子底下都会有淤青了。


    松手，衡念烟又问了句：「怎么办？」


    「处理方法无非就三种呗！第一，冷着，只要宿晓曼不出别的么蛾子，看戏的嗑完瓜子就搬着凳子回去睡觉去了，再搞点别的上热搜，风波很快就不明不白过去，等过了之后再不经意间在某个採访中回应说这是从小到大的社会主义姐妹情深；第二，隔空对骂，把脏水都往她身上泼，但这不现实，你是纵横的艺人，她是纵横的太子女，这么搞对谁都没好处；第三，大方承认，公布恋情，趁此机会上综艺接代言造话题营销一波，可能会一波掉粉，但也会有新的cp粉涌入，毕竟同性恋婚姻法通过之后，还没有艺人光明正大出来秀恩爱的。」


    扯了半天等于没说，衡念烟怀疑郁若在煳弄她，她妈带出来的经纪人，没点建设性的意见，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没捡着能用的话，「没有的事情怎么公布，现在胡说八道，到时候分手会掀起更大的风波，还会有更不好的舆论，lgbt人群会围攻我的吧。脆弱点的人可能会说，又不相信爱情了。怎么着我还得扛起lgbt小可爱们恋爱的大锅吗？」


    衡念烟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林怡就抱住她的手臂，眼睛亮极了，「烟姐，你可以的！」


    「……」


    ？？？


    刀呢？


    那锃亮锃亮的四十米大长刀呢？


    这经纪人和助理，怕不是被宿晓曼收买了吧？是不是背着她有什么不可告人骯脏的交易！


    第6章


    到最后，三个人挤在双人沙发上把五十块钱的串儿给撸完了，林怡喝了两听可乐，吃饱后靠在沙发上大了个嗝，摸摸自己的肚子，「太爽了~」


    「好吃吧，下次还给你买，来，叫声姐姐听听。」郁若把衡念烟也按到沙发后面靠着，笑眯眯地对林怡说。


    「郁姐真好，棒棒哒，爱你哟，比心~啾啾啾~」


    郁若把手放在自己胸口上，笑得更加绚烂：「收到小怡子的小心心了哟。」


    衡念烟有点难受，她在为自己的八卦绯闻糟心呢，她的女经纪人隔着她这个大活人在线勾引她的无知纯情女助理。那首歌怎么唱来着？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有多甜蜜。


    「吃饱喝足，你们也该收拾垃圾撤了吧？」衡念烟没有别的想法了，跟着两人是探讨不出什么东西出来的，除了餵饱掺了玻璃渣的毒狗粮，还能指望她们什么呢？


    林怡也听话，起身收拾签字擦桌子。郁若收起自己的姨母笑，对衡念烟说：「解铃还须繫铃人，你跟宿晓曼好好谈谈吧，以前你们年纪小，分开得也不明不白，互相还念着对方就别浪费时间，在一起，爱无限，到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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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恐怕是衡念烟听过最俗套的cp推广语了吧。「四年都没谈，要是没相亲这一茬，还不是各自安好，互不相干。她都不想跟我好好谈谈，凭什么要我去起这个头，有她没她日子不也照样过，我又不是没人追！」


    郁若看她抬着下巴傲娇的模样，翻了个白眼，「得，既然你们都不想解铃铛，那你们就继续放手天涯两相望，坚持到底，谁都别掉链子！」


    「她已经掉链子了！」


    「那不得了嘛！」郁若两手一拍，「宿晓曼都找台阶下了，换了别人，都不走台阶直接跳下去拥抱对方，你倒好，不下台阶就算了，还要端着，端着也就算了，还要背后偷偷关心人家，你是不是贱的！」


    「……」衡念烟小声嘟囔了一句，「你才贱。」


    「我可不像你，我果断英勇，敢爱敢恨。你呢，跟古代待字闺中的小姑娘一样，明明很心里想要，嘴上不松口。前几年就憋着，只知道对着手机脸红，一见面就面瘫脸。我要是宿晓曼我也难受，一个劲儿对人好，对方没有回应，人总会累的嘛，你还不体谅人家。」


    「你可闭嘴吧！要是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真的就别说话了，能不能说点实在的，新戏马上就要上了，我不想自己的八卦影响宣传。」


    郁若深深看了她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还担心剧方呢？他们巴不得在宣传前出点劲爆的顺带蹭热度呢，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绕些弯弯道道都能蹭到你身上你信不信，没准儿今天的好几个词条都是剧方买的呢。」


    「……」郁若的话不是没道理，可她不想这样呀！她想靠实力说话！一直以来不管是出单曲还是有新戏，衡念烟都不爱炒cp，对于网上一波波剧里的cp粉从来不回应，除了剧宣，就没发过别的通稿。


    「别担心，又不是跟别人炒，这可是你的初恋呀！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啧啧啧，令人生羡。」


    「还是洗洗睡吧。」衡念烟也不管房间里还有两个人在活动，收拾自己的东西去洗澡。郁若说的她有一丝期待，但是在不敢冒险。她和宿晓曼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没扯清楚过，懵懵懂懂煳里煳涂就在一起了，也猝不及防被分手。中间隔了四年，都没联繫过，要把这四年的空白都切掉假装还在一起很甜蜜吗？她做不到。


    「烟烟，我跟小怡子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想不通就别想了，明天好好工作，我再跟安总沟通下，看公司那边到底怎么个说法。」郁若在门口说了几句就带林怡离开了。


    衡念烟洗漱完出来躺在床上翘腿刷手机，快一点了，宿晓曼听话，没有再引导舆论，也没有回覆微博下面的评论。点开放大那张合照，看起来她们咧嘴笑得天真无邪，其实在照相之前宿晓曼还跟她闹别扭不想跟她留影呢，理由是老师给同学们的手写信上的小红花，宿晓曼觉得她的小红花没衡念烟的完整好看。她觉得老师在针对她！


    笑出了声，甚至因为笑得太猖狂而变调发出类似小猪猪哼唧的声音。衡念烟赶紧表情管理收敛笑容，接着翻看下面的评论。果然是五花八门精彩纷呈，比前几年火遍全球的清宫大戏还夺人眼球。


    回到宿晓曼微博的首页，她的头像已经从白天的登山背影照换成了下午卖萌的照片改的q版漫画，角落里还署了宿晓曼的英文名，看来是她自己赶制的头像，神经病呀！


    盯着她头像戳了两下，嘆息说：「宿晓曼，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要是换别人这么做，别说公司公关会发律师函，衡念烟自己也会发声明否认了，即便是没有正式公关文件，她完全可以自己用帐号随便发几句撇清。可她自己拿不定主意要怎么处理和宿晓曼的关系，一切都搁浅停摆。


    衡念烟是躺在床上唉声嘆气，宿晓曼现在可精神十足，也没回宿舍，在公司盯着各个屏幕，看微博看论坛看新闻网，比纵横传媒倒班的公关人员还仔细。她承认她今天发微博的举动很幼稚很冲动。可她暗戳戳憋了四年，洪荒之力顷刻爆发，结果……用力过勐。


    「老闆，你还不睡呢？」


    习灵剪完片子，准备上个洗手间就苟回去睡觉，发现宿晓曼的办公室还亮着，打着哈欠过来查看。她老闆今天可是火了一把，跟着宿晓曼这么久，也没有因为她是纵横传媒宿家的女儿而上过任何报导，没想宿晓曼刚跟她们说明身份没多久就爆了个大的，顺着网线爬到公司各个直播间的来询问主播宿晓曼的人也不在少数，弄得一直在直播不知道发生什么状况的主播们一脸懵逼。


    「睡不着！」


    睡不着？习灵没戳穿宿晓曼的谎言，桌上的热水壶和一大袋挂耳咖啡是什么，摆着好看吗？


    「老闆，睡吧，想要追女朋友，熬夜是没用的，要追就要打人家感动的点，不能瞎追，你这样制造舆论给人家施压，指不定就适得其反把人吓跑了，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宿晓曼缓缓偏过头看向习灵，眼泪汪汪地说：「我现在就想哭！」


    习灵往里走了两步，「早知如此，何必闹这么一出。」


    「可我忍不住嘛！」宿晓曼大声回答，还抽了张餐巾纸擦鼻涕，她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全然没有白天回復微博评论的嘚瑟劲儿。


    「那你现在在干嘛呢？弥补吗？」


    「没有，」宿晓曼挥手让习灵走过去看显示屏，宿晓曼把她看上的评论截图一个个给习灵展示，「我看评论呢，那些cp粉好可爱，这不到一天都出了好几个同人本子了。没想到我的颜还能这么能打，发了微博之后我的粉丝都涨了三百多万了。我得赶紧去弄个大v，明天公司官博也去发点消息，这免费的营销，不趁着机会搞一波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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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情这大晚上不睡觉，宿晓曼就对着电脑屏幕傻笑呢？还建了个文件夹把那些好听的评论截图收藏，该说她的老闆是心态好呢心态好呢还是心态好呢？


    「别愣着呀，你是不是也睡不着，来，我们一起看，还挺好玩的。」


    「不了不了，我忙了一天，」习灵不着痕迹往后退了两步靠着柜子，「老闆，我回去睡觉了，你加油！」


    宿晓曼悠悠地看着她，又眼泪汪汪的，「习灵……」


    无奈，习灵苦着脸硬着头皮说：「那我去点个外卖？」


    「好，我想吃炸鸡、薯条、披萨、烧烤、锡纸花甲、麻辣小龙虾……」


    「老闆，」习灵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我们只有两个人。」


    宿晓曼把自己的手机伸到习灵面前，「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吃，拿我的手机点餐，不怕贵不怕多，给骑手加钱！」


    习灵走到门口又被宿晓曼唤住，只听背后一个声音弱弱地说：「快点呀，找近的卖家……我晚上也没吃饭，现在都没力气动弹了。」


    关上门，习灵走到公司门口才敢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有人能收拾宿晓曼了！


    可还没等习灵笑完，门口的感应灯就亮了，吓得她一个激灵。


    宿晓曼在她背后跺脚，「薯条要加番茄酱包。」


    卧槽？习灵咽了咽口水。


    走路都不带出声的么？大晚上这么清静都没感觉，跟演鬼片似的！


    好在宿晓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问习灵为什么站在门口无声狂笑。不然她一时也编不出个合适的理由应付。


    将身子探进公司的玻璃门往里望，确认宿晓曼进办公室了才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习灵往外走两步，宿晓曼又跑了出来：「习灵，你玩我呢，点外卖还用得着出去吗？」


    第7章


    次日，晚十点，衡家。


    「妈，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跟宿晓曼真的没什么！」自从她进屋，安琴韵就把她拉到客厅沙发坐下，话不说一句，直勾勾看着她，最早她还能玩手机不理会，但等她刷了一波自己的行程后这束目光完全没有挪开的意思。


    「妞妞，你跟晓曼到底什么时候搞上的，妈妈十月怀胎把你从小小的婴儿养这么大，又不是外面的媒体，还信不过不成？晓曼昨天跟你见面回来就去了纵横，直接坐在公关部买热搜，刷刷一下下可砸了不少钱，显然不是一时兴起，来来来，你跟妈妈交个底啦，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她跟家里出柜是不是因为你呀？」


    衡念烟深吸了一口气，又来了，搞搞搞，搞什么搞，她还能搞大宿晓曼肚子不成！「妈，我……」


    「哎呀！」安琴韵一惊一乍抓住衡念烟的手背抚摸着说，「妞妞，你跟晓曼……嗯，做过了伐？谁攻谁受？从小到大你们就黏在一起，不会还没成年就搞上了吧？噢哟，你们这俩小丫头瞒了这么久，把我跟你沈姨都蒙在鼓里，要不是……」


    「妈！」怎么越说越离谱了，分明从小到大都互相看不顺眼，怎么到了家长的眼里成了黏在一起了，还有什么攻受！衡念烟的脸腾一下红了，就不能好好说话么，文明一点！「我跟宿晓曼就很普通的关系，很普通！」


    「那就是还没做过啦，你要抓抓紧，晓曼开的公司全是小姑娘，漂亮死了，保不准有妖艷的狐媚子去勾引晓曼。当然我家妞妞也不差啦，只是你是姐姐，不能输的！」


    衡念烟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斜望着家里的水晶吊灯。看来她说什么她妈都听不进去的，不是前几年还因为宿晓曼出柜两家的家长还在家庭聚会上各种声讨么，尤其是这俩老姐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宿晓曼从小到大的糟心事都数落了好几轮，到底是什么让她们突然开窍了？难道是因为婚姻法通过了有本本有钢戳就改变了她们传统保守传宗接代的思想了吗？


    「妈，」偏过头看自家亲妈，脸都快杵到她耳朵了，吓得她赶紧挪开距离，刚想问的话统统忘干净了，「干嘛啊？」


    「你把晓曼给拿下，文昊那个臭小子把晓倪拿下，我就有两个儿媳妇了，美得很美得很。看沈佩杉还怎么嘚瑟！哼！」


    ？？？


    深唿吸！


    唿~吸~唿~吸~


    内心平和！不能置气！


    安琴韵女士脑子缺根弦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沈姨嘚瑟什么了？你们两姐妹在外面都是端庄大方的气质款阿姨，红地毯摆pose，也是村上一枝花！怎么在家就这么放飞自我。妈，沈姨他们前几年不是知道宿晓曼喜欢女孩子气得跳脚么，还给了一顿连环爆锤拳打脚踢后扔出家门，怎么突然就让宿晓曼回家了呢？」


    衡念烟看亲妈摆摆手，摇摇头。「哎哟，呸呸呸，什么村上一枝花，土里土气的！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你沈姨才没这么粗鲁呢，她哪是气晓曼喜欢女孩子呀，她是不喜欢晓曼当时的女朋友。」


    瞪大双眼，唿吸一滞，咬牙重复道：「女朋友？」


    「可不嘛，就是那个，那个，那个谁！一时想不起来了，等等等等，我想想，」安琴韵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啊，唱歌的，跟晓曼一个班一个宿舍的，宫新柔，对对对！就是她！」


    「宫新柔？」


    宫新柔她是认识的，山海市艺术学院编曲系，确实和宿晓曼同班同寝，现在签约了熘熘熘唱片，是第一主打的唱跳歌手，刚凭藉最新单曲拿了最佳新人奖。本人说话和唱歌声音差别巨大，私下不管去哪儿被拍到都戴个纯黑的口罩，给人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距离感，但到了採访的时候就闪着卡z兰大电眼，出口卡哇伊卖萌夺眼球，一众宅男粉。嗯……这款确实不是沈姨喜欢的，不同意也挺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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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页

    但这都不是重点，宿晓曼不是说除了她衡念烟这辈子就没别人能入她的眼了吗？宿晓曼的嘴，骗活人的鬼！居然在跟她分手之后还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过？


    「妞妞，」安琴韵看衡念烟许久没说话，脸上面无表情，戳了戳她的脸颊的酒窝，「怎么，吃醋了？」


    ！！！


    吃醋？她才不会吃醋呢！


    「我吃醋？我吃什么醋，我，我，我，她，我们又没有关系！」


    这话说出口，衡念烟自己都没忍住急眼呸了一句，打嘴。说的都是什么呢，结巴个什么劲儿！啊！好烦躁！


    「哈哈哈哈哈哈哈~」安琴韵看自家女儿别扭的样子，伸手打算抚摸她的后背，无奈衡念烟靠得死死的，根本够不着后背，只能改换摸摸她的手臂，「妞妞，还说跟晓曼没什么，那你期期艾艾秃噜啥呢，你这么着急，不如直接全垒打，相什么亲呀，咱不整那虚的，改明儿就去民政局领证，挑个好日子就把婚礼给办了，让那些小姑娘都断了念想，晓曼进咱家户口本就没跑了。」


    「安琴韵女士。」衡念烟站起来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挺直着腰杆，正色道。


    「哎呀，别叫得这么正式，又不是在公司！」


    「求你们别乱点鸳鸯谱了，我跟宿晓曼真的不可能，认识二十多年，互相穿开裆裤流鼻涕的模样都看过了，没有任何嘿啊嘿想入非非的那种念头。」


    「嘿啊嘿没有，那嘿作嘿作总有吧！不就是你出力还是她出力的区别嘛，妈妈懂的啦！」安琴韵才不信呢，这宿晓曼又是微博自拍示爱，又是买热搜，在纵横这么闹，肯定是得到宿家支持。宿家既然支持，那就是确实有一腿呗！自家女儿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对别人动过心，追星海报都没贴过，上了大学就进娱乐圈闯荡了，哪有机会认识别的人呢！「妞妞，妈妈不是个老顽固啦，你们不用再瞒着了，晓曼现在都回家啦，家庭这关完全ok的，咱家跟宿家那关系刚刚的，亲上加亲！」


    「我刚失恋！性格不合！就把对方甩了，不是宿晓曼！」


    豁出去了，宿晓曼都跟别人在一起过，要是被知道她一直放不下那个混蛋，还守身如玉了四年，不是很丢脸吗？安琴韵女士刚说了，她是姐姐，她不能输！


    「嘎？妞妞，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安琴韵赶紧捂住衡念烟的嘴，这话也就在家里说说，要是被别人捕风捉影传出去，那就完了，「你可是公众人物，说话要过脑子的！」


    「……」好吧，她确实没过脑子。


    「妞妞，你这醋劲儿也忒大了，晓曼这么喜欢你，以后怕是个妻管严，凶的咧！」


    「唔……#￥%#&#￥……」


    亲妈！娘！尊敬的安琴韵女士！您老哪只眼睛看出宿晓曼喜欢了？发个微博就是喜欢了么，那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微博粉丝好几千万呢！


    「别嘤了，嘘，可别瞎说话了，听到没！」安琴韵看衡念烟点头才放开她，后又八卦地补了一句，「真的谈过恋爱？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台前的幕后的？圈内的圈外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藏这么深，郁若知道吗？」


    摇头，她突发奇想瞎掰胡诌的。有人知道就奇了怪了！


    「妞妞，你不会……网恋吧？连人都没见过？这么新潮的吗？发过照片或者语音视频过吗？不会一直敲键盘手机恋吧，那多没意思，人家知不知道你是艺人吗？」


    衡念烟一直鼓掌，直到把手都拍疼了，才竖起大拇指，「妈，你不愧是金牌经纪人，一直走在时尚尖端，紧跟潮流，思想前卫。你不去写少女小说真是白瞎了你的想像力！」


    「哎呀！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啦，东一下西一下的。」


    「走了！再见！」衡念烟在玄关穿鞋，戴上帽子准备出门。


    「妞妞，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啊？今晚不在家里睡了？你之前都在剧组，公寓还没收拾出来吧，你不要因为失恋失意，伤心欲绝就去蹦迪泡吧啊，被拍到了影响不好的！」


    天吶！来个雷噼了她吧！


    过去的几十个小时里她就没清静过，就连睡觉都辗转反侧，还是早上起来顶着黑眼圈在车上补眠的。


    都是该死的宿晓曼！在一起也是她，简讯分手也是她，现在又公开喊话撩她，是她是她都是她！瞧把她能的，以为自己脚踩风火轮还是怎么的，要窜上天了！


    衡念烟也没想去哪儿，在自家花园转了一圈，最后到车库掀开自己大学时候的代步车，准备开出去到江边熘一圈，上车的时候无意间瞥到旁边储物架衡文昊大学参加棒球社换掉闲置了好几个月的棒球棒。慢步走过去，拿起来掂量了下，嗯，不错，合适！擦干净上面的灰尘，象徵性比划了两下，痛快！


    呵，很好，她现在有地方想去了。


    第8章


    「烟烟？」宿晓曼不敢相信，衡念烟又给她打电话了，受宠若惊，闹了这一出，她都不敢给衡念烟打电话，倒是她的烟烟这么积极重修旧好，真棒！


    「在哪？」


    「当然是在你的心上，跑来跑去那种，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我炙热的爱恋！嗯？」


    衡念烟没理会宿晓曼尴尬的情话，再次问了一遍：「在哪？」


    「烟烟，你是不是想人家了，你说是的话，我马上过去找你，与你相会，共赴云雨，相拥缠绕，美好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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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晓曼，我再问你一遍，你、在、哪？」


    好了，皮够了，宿晓曼没傻到在危险边缘反覆试探，语速飞快说道：「我在公司，刚加班开会出来，准备整理资料就回去睡觉觉了，我会在梦里想你的哟，烟烟~」


    开会？衡念烟瞅了眼手上的腕錶，都快十一点半了，还开什么会？


    老实说衡念烟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宿晓曼把直播公司经营了四年，毕竟从小到大除了被沈姨逼着学音乐以外，宿晓曼对其他所有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连说喜欢她也是如此，没多久不也分手了。


    「烟烟？」宿晓曼见衡念烟没有说话，小心翼翼问。


    嘟——嘟——嘟——


    宿晓曼看着灭掉的手机屏幕，一脸懵逼，这大晚上是几个意思呀？打了电话撩完就跑？这么不负责任的吗？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衡念烟就导航到了宿晓曼公司楼下，按说现在热门主播应该还在平台开播，正好她也去看看，宿晓曼的一间后宫佳丽，各式各样的小可人儿们。


    二十分钟后——


    「啊！老闆！你是不是欠钱了？」


    小q今天晚上要跟别的人联机打最新的上线的有序，预计播到两点，在下载游戏补丁的间隙，她拿了烟准备在楼道里抽两个提提神。结果刚走到电梯旁边，只听叮一声从电梯里出来个戴着口罩墨镜扛着一根棒球棒的女人，两人互相看了眼，停顿了几秒，只见小q尖叫一声，把烟盒和打火机扔到地上，赶紧跑回公司。


    这栋楼大多是网际网路企业，要么就是金融证券骗老人的垃圾公司，就他们一家传媒公司，况且这个点还开着门的，也没别的公司了。她还想着自己老闆是纵横传媒的能够借着机会火一把呢，什么狗仔呀娱乐记者没见着，倒是招来了一个女打手？


    ？？？


    衡念烟好心帮忙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皱起眉头，宿晓曼的小可人儿都是这种的？乌烟瘴气！


    「习灵！习灵！」还在公司的人都关着门在直播呢，根本没人理会小q，她东看西看，只发现了一个活人，赶紧跑过去蹲下，推了推在工位上睡觉的习灵。


    「干嘛？」习灵没好气地问。她刚跟宿老闆开完会出来，正打算眯一会儿剪片子呢，瞎吵吵什么呢？


    小q没有说话，颤抖的指尖对着门口。


    习灵看过去，卧槽，这个霸气十足、全副伪装的姑娘是谁？这样太酷了吧！


    棒球棒举着确实形象不太好，衡念烟把棒球棒放下拖在地上走，金属质感倍儿重，一路发出刺啦的声音。


    「谁啊？吵死了。」小g正戴耳机唱歌呢，就听着阵阵杂音传进耳朵，没忍住先开了静音出来查看情况。可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嘭——赶紧从里面锁上门，假装若无其事继续开播。


    「宿晓曼呢？」衡念烟也没看到别人，只好走到习灵面前问。


    「里……里面呢，亮着灯的那个办公室。」习灵缩着脚，指着楼道最里面的房间。


    「谢谢。」


    「不……不客气。」这酷酷的小姐姐，还挺礼貌的呀？这是自家二世祖老闆的情债吗？刚跟新晋小花示爱，第二天晚上就来了个带傢伙上门的。啧啧啧。


    看着陌生女人往里走，习灵用手肘碰了下小q，问：「你还播吗？」


    「这还怎么播，我回宿舍去你房间播吧。」


    「为什么要去我房间？」


    小q白了习灵一眼，答案显而易见呀，还用问？


    「全公司除了老闆是自己一套房，就你这个大红人是单人间了，我回去播不把室友们都吵醒啊，到时候会出直播故障的！」


    小q把脑袋慢慢伸出去，有点担心她老闆之后可能的遭遇……「习灵，明天起来不会公司都没了吧？」


    习灵打住她可怕的想法，「别瞎说，最多……老闆没了……」


    离办公室越来越近，没开门衡念烟都能听到里面传出来乱七八糟的声音。


    宿晓曼的人声倒是很清晰，穿透力也强。


    「小rr跳得真好，这大长腿，这网格黑丝袜，不馋死那些死宅！飞机飞机，走起~」


    「小p怎么回事，突然黑屏了？」


    衡念烟推开门，碰撞到门吸发出啪一声。


    哟，宿晓曼就是这么开公司的？


    这一桌子手机电脑，挺壮观的呀！


    突然传出极其不礼貌的开门声，在看门口出现一个戴着墨镜口罩左肩扛着根大棍子的人，宿晓曼一下从椅子上跌下去，滚到桌子底下。「大佬，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公司可没有外债的！而且我们公司小本经营，不怎么赚钱的，大晚上的财务也不在，你，你你你，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妹子吧？你要哪款，我都有的哟！」


    「你当你自己是老鸨吗？」


    咦？这声音？


    宿晓曼从桌底下爬出来，斜着脑袋看已经取下墨镜口罩的人，妈耶，真的是烟烟！原来不是撩完就跑，是来找她了呀，太感动了！


    赶紧起身朝衡念烟扑过去，哪知衡念烟举着大棍子抵在她小腹上不让她再靠近，只好噘嘴：「烟烟~你最近有演棒球的戏吗？我怎么不知道呢，把东西收起来啦，搞得人家怪害怕的。阻碍了我们亲亲抱抱举高高！」


    「脏。」也是，她刚还在地上坐了下！宿晓曼粗略掸了身上的灰尘，这下行了吧！「烟烟~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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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念烟一棍子朝着宿晓曼的脑袋敲了下去。


    「烟烟，虽然说打是亲骂是爱，但是我们分别已久，应该是如胶似漆，干柴烈火才对。不能这么暴力地爱我，要这样怎么着也是在床上这么干我呀！」


    「宿晓曼，你是女孩子，就不能矜持一点嘛？你是发情了还是怎么着？」


    见面没说两句正经话，开口全是骚，回想起她妈讲的搞搞搞。衡念烟都快怀疑人生了。


    「是啊，只要是见到烟烟就忍不住。你看我狐狸尾巴都翘起来了，恨不得缠……」


    「闭嘴。」衡念烟把棒球棒扔到宿晓曼怀里，自己在宿晓曼骚包的粉红色老闆椅坐下，指了指屏幕，「宿老闆每天好雅兴，难怪都不想回家，这是乐不思蜀呢。」


    宿晓曼把棒球棒放到角落，特别自然地坐到衡念烟腿上，勾着脖子挡住她的视线，捧着她的脸，两人对视。「烟烟，我的眼里只有你，不信你看。」


    「起开。」这是两人分手后第一次凑得这么近，衡念烟十分不爽，宿晓曼好像当之前的四年都不存在似的，到底是用什么心态舔着脸对她嘻嘻哈哈的呢？


    「我不！」说着宿晓曼又往衡念烟怀里蹭了蹭，还把自己脑袋靠在她的肩头，凑在脖子边吸了两下她身上的香水味，嗯，柑橘的香气~awsl！！！


    不听话，那只好教训一下了。衡念烟伸手揪住宿晓曼的耳朵。


    宿晓曼立马起身，可衡念烟没打算放过她，依旧揪着耳朵，无奈，她只好配合地蹲下，把自己另一边耳朵也揪起来，求饶地说：「烟烟，我自己来吧……」


    想起宿晓曼自己改的头像，衡念烟打趣道：「你不是很喜欢被揪耳朵么？」


    「我只是喜欢被你揪耳朵而已，亲爱的烟烟。」蹲着很狼狈，但她心里美呀！


    「听说，宿老闆身边不缺女人，前女友能装一卡车了？」衡念烟斜了一眼，伸出右手在屏幕上胡乱点着，查看宿晓曼的帐号消费记录，各种时段，每天不断，捧新人倒是捨得下血本。


    噗通——宿晓曼听了这话直接跪到了地上，手放下来抱住衡念烟的手臂使劲儿甩，「没有没有，别听人瞎说。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从小到大，从始至终，天地可鑑！」


    「哦？当年不是为了女朋友出柜的吗？」


    被衡念烟瞪了一眼，宿晓曼心领神会，双手放开，又揪住自己耳朵，怯生生地说：「我就只有你一个女朋友，出柜也是为了你……」


    衡念烟在搜寻引擎里输入宫新柔的名字，点开大图，指着问：「说说吧，这个故事，不是名正言顺的女朋友，那算什么？炮友？」


    宿晓曼想关掉电脑屏幕，奈何衡念烟死死盯着她，动也不敢动，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说：「我给你发了那样的简讯……你都不理我，我就……」


    「你就无缝连接，欢天喜地另寻新欢。」


    宿晓曼都能感受到自己额头顺流而下的两滴汗水，眼神发虚，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没有，就是……走得近了些。」


    「近到跟家里出柜？」


    「不是，是那个时候我妈在我耳边念叨说她的贵妇趴哪家的公子哥挺好的，一连说了好几天，我实在受不了，脑子一热就……我也不能把风暴往你那儿引吧……我就找了宫新柔……」


    「宿晓曼，你觉得我哪里不如宫新柔？」出柜这种事情，能随便拉个人凑合吗？猪脑子！


    啊，宿晓曼现在脑子一团乱，怎么解释？解释不通，她当时就是愚蠢才那样干，年轻时候犯下的忌，出来混迟早要还。一脑袋磕在衡念烟的膝盖上，投降，认命。「烟烟，你要是不解气，揍我一顿吧，不行就两顿。或者……鞭打，捆绑，滴蜡，手铐……」


    声音越来越小，宿晓曼的脑袋低到快从衡念烟的膝盖上滑下去了。


    ？？？


    宿晓曼离了她这四年，怎么长歪了？脑子里都是浆煳！


    「你这是让我解气呢，还是让你爽呢？」


    宿晓曼唰一下抬头，认真说：「要不我来也可以的！」


    第9章


    衡念烟就这样稀里煳涂被宿晓曼拐回家了，连带着自己带的棒球棒。


    「老闆，你回来了？」小u下播后去买了一堆夜宵，提着正开门呢，就瞧着宿晓曼牵着一个女人从电梯里出来。


    宿晓曼看她手里满满当当都没法掏钥匙，上前帮忙开了门，提醒说：「你们少吃点吧，长点心，现在竞争这么大，吃胖了不上相，还会爆痘！」


    「嘿嘿，」小u朝着宿晓曼眨了眨眼睛，「点心？什么点心，老闆你明天要请我们吃点心呀，谢谢老闆！」


    嘭——


    门迅速被小u关上，宿晓曼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小u进门后先把吃到都放在餐桌上，没叫姐妹们，而是拿起手机在群里发了条消息：叮！！！热线报导！！！老闆今天牵了个女人回来！！！


    「你这老闆挺好说话的呀。」衡念烟在身后嘲笑道。


    「呜呜呜，烟烟，她欺负我！」宿晓曼回身一把抱住衡念烟，在她肩上趴着撒娇。


    「你跟你的员工走得太近，随和是好事，但也要保持一定距离，该有的职位认知还是要有的。你就不该跟她们住在一起。」


    宿晓曼抬起头，反驳道：「谁说我跟她们住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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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页

    拉着衡念烟往自己住的房子走过去，宿晓曼掏出钥匙，解释说：「这里离公司近，主播们上下播时间不一样，住宿是个大问题，也不能让这些长得好看的小姑娘大晚上到处跑吧。一层有六户我都组下来当宿舍了，但我是一个人住，两室一厅。」


    开门开灯，宿晓曼跳进去张开双臂，「啦啦啦啦啦啦，你看，是不是布置得蛮温馨的。」


    衡念烟没有给宿晓曼任何反应，关门摘口罩放包。


    「……」宿晓曼凑过去，「烟烟，你倒是说两句话呀，好尴尬的。」


    光脚踩进去，衡念烟还没打量完客厅就被宿晓曼拉进房间，献宝似的跟衡念烟说：「你看，烟烟，这是我的工作室。」


    开灯之后，衡念烟发现宿晓曼这个房间还像模像样的。四周都包了专业的隔音材料，电脑、调音台、键盘、贝斯、吉他……原来她没有放弃音乐。


    「别看这些呀，你看墙上！」宿晓曼走进去，指着墙上的海报说：「这是你第一部 网剧的海报，这是你第一 章唱片的签售会纪念章，这是你第一次入围新人奖的现场生图……」


    衡念烟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看来这人是真的还在意她。「怎么还有签名，我可不记得你有在现场。」


    「我……不在内场，但在外面呀，公司里有几个姑娘都挺喜欢你的，带着去参加让她们排队就行了。」宿晓曼眼珠子上下转着，看衡念烟一直笑，声音越来越小。


    「宿晓曼！」衡念烟大声叫她。


    「嗯？」


    「为什么分手？」四年了，两个人终于找到机会说说当年的事情。


    「……」宿晓曼没有回答，转而说：「烟烟，我还没准备好？」


    宿晓曼的退缩让衡念烟不满，没准备好是什么回答？是当年没准备好跟她在一起，还是现在没准备好跟她谈这个事情？


    「宿晓曼，就你这样，还好意思擅自发微博说喜欢我呢？你怎么敢！况且，你哪来的自信呢，四年过去了，难不成我还一直等着你？你以为你是谁呀，我早就有别的喜欢的人了。你这样做让我很困扰，我喜欢的人会误会的。」衡念烟一步步靠近把宿晓曼逼到墙角。


    「胡说！」宿晓曼抬眼看衡念烟的眼睛，只一瞬又转移视线，盯着衡念烟的项鍊，喃喃说：「你才不会喜欢别人。」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别人？圈子里这么多长得好看家世又好的男人女人，合作的也有很多年龄相仿也不错的，因戏生情也很正常，还有好几个合作的叔叔阿姨给我介绍自己孩子呢，说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宿晓曼捂住耳朵大叫，不愿听衡念烟说下去。


    看宿晓曼眼里带着雾气，委屈巴巴地看着她，衡念烟说：「很意外吗？这不很正常，是你跟我分手的，我找其他人，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吧？」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宿晓曼最怕的就是这个，分手、出柜，接二连三被打击，她都被家里丢出来了，更不敢去找衡念烟。那时婚姻法还没通过，法律上没有承认，家里的态度又这么强硬，衡念烟是自家的艺人，衡家的人都在为纵横工作，要是她爸爸妈妈把她出柜的事情迁怒于衡家，那怎么办？况且衡念烟在圈里的活动刚有起色，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毁了一切。不想衡念烟会恨她。


    即使是离家，她就没断过打听衡念烟的消息。一直暗中观察衡念烟的动向，粉丝群粉丝会微博超话，该混的都混了进去，每每出一个剧都会有各类cp，刻意的剪辑，粉丝的脑洞本子和绘图什么的，她还一边抱着缸子喝醋一边看，绝不放过一丝细节！平日里她哥也帮她盯着，不可能衡念烟有喜欢的人了她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你骗我，你明明就没有，你只有工作！」宿晓曼此刻鼓得跟个包子似的，但想到衡念烟今天来找她，又恢復了点理智，「你今天来找我了，还质问我女朋友的事情，你吃醋了！你还喜欢我！」


    「不喜欢了。」


    「呸呸呸，」宿晓曼和着声音跺三次脚，把衡念烟抱在怀里，紧紧锢着，「你就是喜欢我，不然你肯定很反感我发微博，早就发声明澄清了，你以前对那个男演员就是这样的！」


    衡念烟服了，这人也知道她不喜欢被动，发微博搞绯闻会让她反感，可她还是这么做了！「放开我！」


    「不放！」说着宿晓曼把双腿勾在衡念烟身上，像八爪鱼一般缠住。


    「下来，你太重了！」


    「什么？」宿晓曼从衡念烟身上跳下来。


    听不得别人说她重，尤其是衡念烟！她喜欢吃，尤其是甜食。在一起之后，衡念烟每次抱她都说她胖，一百六十七厘米的身高，一百零三斤，姐妹们你们评评理，胖吗？不是说女人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虽然衡念烟比她高三厘米，才九十斤……可她是艺人啊，要吃这碗饭。而她只是个搞音乐的学生，现在也只是个小公司的老闆，哪需要这么严格！


    再说了……她这几年都相思成魔，积郁成疾，瘦到九十五斤了好嘛！


    「你摸摸，不胖！」说着她拉着衡念烟的手往自己小腹挪去。近一年还偶尔去健身房，虽然没有马甲线腹肌啥的，但打扮打扮走出去也不比那些个明星差的！


    衡念烟把宿晓曼抵在墙上，安装了隔音软包，并不会痛。宿晓曼只是紧张，说话有些颤抖：「干……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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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页

    「怕什么？」


    宿晓曼挺直腰杆，「谁怕了！怕什么！」


    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敢打嘴炮，真要实干起来怂得一批。


    「不怕你抖什么？」


    「冷的！」宿晓曼咬牙，自己抱抱撒娇觉得挺正常，也很享受。但要是衡念烟勐的来这么一下，她hold不住。主要是不懂衡念烟到底想怎样，刚还在说她喜欢别人，现在跟她玩什么壁咚！讨厌死了！


    「我给你暖暖？」衡念烟再次靠近，惊得宿晓曼撇开了脑袋，看她那胆小的模样，顿时更想逗逗她，大夏天刚到开启中央空调，两个人站在被隔音层包得死死的地方，宿晓曼居然说冷的？


    一口咬住她的耳垂，抿着扯了好几下才放开，「说说，你哪里冷？」


    卧槽！宿晓曼把人推开，总算说了句大实话：「冷个屁！燥得慌！」


    衡念烟一如既往发挥出她『渣女』的精神，壁咚完了撩完了不接话就往外走。宿晓曼愣了一下，上前拉住她，「喂，衡念烟，你怎么老是这样呀！」


    勾搭完了就撂挑子走人，就跟以前一模一样，确定关系后就不再有热情。她们又不是几十年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热恋都没恋几回呢，就被空当了。换谁谁受得了，关键是衡念烟从来也不哄哄她，从小到大就喜欢跟她抬槓！犟！


    「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咬耳朵的时候衡念烟就清醒了，大晚上拿着棒球棒来找宿晓曼，太冲动了。且不说有被拍到的可能，就是普通人听到自己分手四年的前女友找了新对象也不该是这个反应吧！


    可真的要重来吗？以前恨不得彼此眼里只有对方的时候都分了，她们真的合适吗？还是她们只是因为习惯的眷恋，情窦初开的时候只有彼此才会那样呢？


    会不会，有爱上别人的可能？


    嘿，这衡念烟，真想走？都跟进了屋，哪还有出去的道理，不能一晚上连着两次被衡念烟耍吧！


    「进了爷的屋子，你还想出去？」


    宿晓曼原地跳到衡念烟背上，双臂用力。


    「咳咳咳……宿晓曼，你神经病呀！」衡念烟直咳嗽，拍打着脖子上的手臂。


    「你神经病呀！大晚上跑来撩我！」


    四年了，一点没变！有求于她示好的时候就叫得亲热，惹她不高兴就叫大名。


    衡念烟干脆躺倒在地，「哎哎哎，喂，衡念烟，你压到我了！」


    趁着宿晓曼反应的时间衡念烟跨到腰间，低头问：「你叫我什么？」


    这样的衡念烟陌生又熟悉，眼里的火都快烧出来了，旖旎的回忆一下涌出。


    宿晓曼勾住她的脖子，将两人的距离靠近，在两唇贴到一块的时候，低低地叫唤：「烟烟……烟烟……」


    第10章


    清早被闹钟叫醒，宿晓曼伸手在床头柜摸索了好一阵才把手机关掉。完了把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想到昨晚零碎的画面……真的太刺激了，做梦也没想到，中间隔着四年，刚重新建立起联繫，就这样稀里煳涂睡了？


    自己还是下面那个？


    等等，不对！


    床上空空荡荡，并没有第二人的痕迹。


    宿晓曼坐起来，床单整个皱巴巴的，地上也都是在情到深处乱丢的衣服，那么问题来了，衡念烟呢？


    人呢？


    套上自己的睡裙，忍着身下的不适，宿晓曼把自己房子的各个角落转了个遍。


    哪哪都没有！


    合着真把自己当炮友了？


    吃抹干净就跑可还行？


    生气！非常生气！


    掏出手机给衡念烟打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悻悻放下手机，她都忘了，衡念烟现在是名成熟的艺人，有自己的团队，拍戏综艺跑宣传一条龙，蒸蒸日上的同时也忙得要死！


    那她们以后怎么办，自己不就是讨厌过这样深闺怨妇般等待的生活才在那时赌气分手的吗？


    而现在这个理由并没有改变，问题不会解决，只要衡念烟还做这一行，这是无法避免的。


    做衡念烟背后的女人，太难了！


    那她们要怎么办？


    不管怎么办，得先把人追回来再说！比起等着看衡念烟喜欢别人跟别人在一起，那她宁愿把衡念烟把住，夜夜独守空房怅然若失喝醋也行！


    失去的感觉太难受了。在一起的时候不管怎样也有个盼头，分开后连盼头都没有了，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宿晓曼决定今天就去公司跟哥哥谈谈，『一间』的出路和她的出路。


    「你这齣门也不把自己收拾干净，现在不比以前了，你发微博一闹，大家都等着抓你这个太子女的小辫子呢。一路上没被跟着吧？」


    「哪有小辫子，正经学校毕业，大学期间创业有成，还拿了奖学金呢，过几年说不定还能评上优秀校友？现在也是正经商人，没偷税漏税。」宿晓曼今天的装扮比昨天衡念烟有过之无不及。遮阳帽愣是到她哥的办公室才摘下。


    宿晓儒用看动物园猴子的眼神看了她好几眼，「嚯，你这小脸红扑扑，但眼下这么憔悴，要不是你单身好几年，我都会以为你昨天纵慾过度了！」


    「……」什么单身，她家烟烟可没有同意分手，没有接收到任何消息，就不算分手！


    （画外音：收不到消息是你把人家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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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页

    （宿晓曼：闭嘴！！！）


    掀开衬衫一角，指着吻痕说：「谁单身？谁单身？单身会有这个吗？我跟烟烟只是闹别扭而已，恩爱得不得了！」


    宿晓儒只是下意识看了一眼就偏头闭眼，非礼勿视，辣到自己眼睛可不好。也不知道当年是谁在学校门口大排档一个人干了一箱啤酒，晕到走不动道，还是大排档老闆给他打电话去救急的。


    「行了行了，像什么话，怎么能在男人面前脱衣服呢？成何体统！女孩子就不能矜持一点吗？要是让爸知道又得把你扔出去！」


    啧，宿晓曼把衣服整理好，坐下就把腿搭在办公桌上，惹得宿晓儒直皱眉，出去野了四年，真没人收拾得她了？


    「谁脱衣服了！再说，你也不算男人！宿晓儒，我的好哥哥！你也就比我大两岁，怎么跟个老古董一样。你好歹也是纵横的高官，别整得跟没见过女人的老处男似的……宿晓儒！你不会……」


    宿晓曼的眼神上下飘忽，自家哥哥没有反驳，不会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也太惨了吧！


    宿晓儒看她嘚瑟的，挑眉不甘示弱地说：「没想到念烟从小就很冷清，荧幕形象也不是刚强的那款，私底下这么能干呢！」


    一句话，声音有轻有重。宿晓曼也不是傻子，哪听不懂重点！可是自己撩衣服看的，没想顾此失彼，反被将军，只能顺着话说：「那为了你好妹妹以后的幸福，能够翻身农奴把歌唱，你得再使把劲儿！」


    「这我可帮不上忙！」


    「想什么呢？」宿晓曼惊诧。


    「晓曼，你要是确实刚不起，就去找找片子，多学学。」


    宿晓曼顺手把桌上的拆信刀扔了过去，吓得宿晓儒从椅子上跳起来，要死呀，这玩意儿可是有杀伤力的！「喂喂，死丫头！过分了啊！」


    「谁过分呀？」


    宿晓儒看她的脸充得通红，也收起逗弄她的心思，点到为止，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说正事吧，你来找我不只是来说明你一夜春宵被衡念烟拿下了吧？」


    当然不是，她可不是只满足跟衡念烟睡一觉，而是现在是为了今后能够日日睡夜夜睡天天睡年年睡在奋勇之前呢！


    「哥哥~报表都给你好几天了，你什么时候能看完啊？我这还等着你发配呢！」上前把拆信刀收到起来，把宿晓儒按回椅子上按摩揉肩，狗腿地模样十分熟练。


    「你慌什么？这公司你经营几年，就捨得把它卖了？」


    宿晓曼跟川剧变脸一样迅速，「哥哥，不能这么说的呀！这哪是卖呢，是归顺，我都是宿家的人，我的公司也是宿家的公司，共同发展，互利共赢。确实一时半会走不完流程，要不你先派几个人去『一间』看看，互相熟悉熟悉？」


    「你又打什么算盘呢？」宿晓儒怎么会不了解自家的宝贝妹妹，对公司的事情可不会这么上心。


    「我这是在为宿家做大事情呀！为了给宿家把儿媳妇追回来，我得卯足了劲儿去追，好歹烟烟也是新晋小花，各家各户眼里的香饽饽，要赶快拿红本本把她锁死才能安心！但现在公司大小事情都赖着我，走不掉……我怎么追？」


    「四年都过来了，还差这一会儿？昨天不才睡过，还能跑了？」宿晓儒觉得之前宿晓曼长大了，兢兢业业把公司经营得不错，哪知就一个相亲的刺激，整个人就变得粉红粉红的，活脱脱的恋爱脑，除了衡念烟，别的都不管了。


    「……」她怕啊，人家睡完了就跑了，嫖还得给钱吧，衡念烟连个字条都没有，能不怕吗？


    身后的人没动作，宿晓儒从系统里面查看了公司内部行程安排，「下周我就把方案递上去，公司内部开会投票，这事儿你跟我说做不了主，毕竟现在纵横也不完全是宿家的，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至于你嘛，你想干嘛说出来，看看这个后门能不能走得通。」


    「哈哈哈哈哈，哥哥，关键时候还是你有用！」宿晓儒松口，她就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哥哥，你看我现在天天待在公司，烟烟到处乱飞，这样不行的呀，感情不稳固，容易破裂，我想离她近一点。」


    「多近？」


    ……


    #太子女又双叒叕发微博啦 羞 #


    #众人血书求宿小姐出道 #


    #漫延cp 衡念烟绝壁是a #


    #吻痕还是蚊子？傻傻分不清哔哔哔 #


    正在网上又翻天的时候，衡念烟正在电视台进行电影报导节目的最后一个环节录制。


    「下面进入今天最后一个环节，100秒快问快答，都是收集在官微下粉丝点赞较高的提问，请衡念烟小姐要迅速作答哟，加油。」


    「不会辜负粉丝的期望的，想问什么就问吧，绝对如实作答。」录制前就对了台本，衡念烟公式化地笑着。


    「计时开始！问题一：请问小烟最喜欢自己在哪部剧里的造型呢？」


    「去年拍的《梦江南》里面的江晓梳。」


    「问题二：请问小烟近期有别的计划吗？」


    「近期主要是为新戏做宣传，同时团队还在挑选别的剧本，遇到合适会进行洽谈，敬请期待哟~」


    「问题三：请问小烟出道以来拍了十几部作品，会对合作的演员动心吗？」


    「不会，拍戏是拍戏，生活是生活。动心的只有剧里的角色，仅此而已。演员要是只要有感情戏就跟对手演员擦出所谓爱的火花，那可太不专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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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页

    「问题四：请问小烟喜欢哪种类型的人呢？」


    「成熟稳重善良大方。」


    「问题五：看小烟的情感戏都好有代入感，请问小烟有谈过恋爱吗？怎么可以拍得这么好呢！」


    「学表演就是要体会不一样的人生，要成为一名好的演员就要演什么像什么，这个跟谈几次恋爱没多大关系啦~」


    「问题六：小烟最近考虑出新的专辑吗？剧里的片头曲好好听！」主持人的耳机里传来导播的声音。


    「目前主要以演戏为主，唱歌是兴趣爱好。」


    「今天的最后一个问题：请问小烟怎么看待纵横宿家二女微博示爱呢？一直没回应是不是怕得罪公司呢？」


    衡念烟僵住，看了眼场外的郁若，从容回答道：「希望大家还是更多的关注我的作品，如果我有新的感情进展，该说明的时候我会发通知的。谢谢大家~」


    「卡！结束！」


    郁若已经跟导演交涉，衡念烟起身鞠躬：「谢谢大家，录制辛苦了。」


    说完就离开，也没去休息室，直接到停车场准备走人。


    林怡提着东西跟在衡念烟背后，一路黑脸，看得路过的人都没敢跟衡念烟打招唿。上车锁好门，林怡才弱弱地说：「烟姐，这个节目导播也是想拿到一手热点，已经问得很委婉了……毕竟现在不都在传吗？」


    「传什么？」


    「传……传……」林怡弱弱地说：「烟姐……微博……又爆了……」


    第11章


    如果可以，衡念烟一点都不想打开手机！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准没好事！


    「不过，宿小姐，真的挺好看的。」


    「你又不认识她。」


    手机里躺着八条黑名单记录。没错，不是衡念烟太忙不接电话，而是她把宿晓曼的号码设置到黑名单里面去了，宿晓曼怎么也打不进来的。


    ？？？


    点开微博，都不用刻意去搜索宿晓曼的名字，衡念烟看热门的第一条就是宿晓曼的微博，半个小时前发的，就一个爱心的表情，别的啥也没说，下面是九宫格组图。


    宿晓曼！你要死吗？


    泳装，吊带，真丝睡裙，纯白衬衫还不带系扣子的！


    凹的什么造型，当自己拍男人装封面吗？


    锁骨上的吻痕被拍过粉底液，显然还被修饰过。只能说明，这是今天拍的，还能说明，宿晓曼是故意的！这么快出图，还刻意没有吧吻痕全部遮掉，作给谁看呢？


    啊擦，很好，作给她看的！


    非常棒！


    「宿晓曼，不是让你别发微博了吗？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删掉，赶紧删掉！」


    宿晓曼在电话那头假装无辜地说：「怎么了烟烟，我没乱说话呀，是我不好看吗？可摄像师和p图的小姐姐都说很好看啊，夸我不做模特可惜了呢。」


    「给你三十秒，删掉！」


    说完就挂断电话，深唿吸两口气，问了句极其没用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吗？」


    「撤热搜可以试试，不过照片就……」


    「去服装店。」


    「烟姐，郁姐还没下来呢……」林怡为难地提醒。


    「去服装店！」


    等郁若打车赶到服装店的时候，衡念烟正面无表情坐在店里的沙发上看营业员打包。


    「怎么跑这里来了，晚上不是还要团队讨论下季度的综艺吗？」


    林怡小声在郁若耳边说：「烟姐刚刚打电话挪到明天晚上了。」


    好吧，看到那样撩人的微博，衡念烟没心情也是应该的。谁也不会喜欢自己女人这么唯美穿得这么少的写真供别人观赏吧……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就算了，也不至于剁手买买买这么多吧，也不是双十一！「你买这么多？最近没别的安排啊，况且之前品牌方的好几个单品还没穿呢！」


    林怡拉了几下郁若，「郁姐，别说了，烟姐不是给自己买的……」


    「那是给谁？」随意打开一个纸口袋，下巴都快掉下来，这两块破布是什么鬼，接连翻了几个口袋，都这样德行，「噗，你这是干嘛，要开情趣店吗？」


    「我得让她解放天性，某人这么喜欢露，就让她穿个够！」


    想到之前微博的照片，郁若算明白了，生闷气是不存在的，想着这么教训家里那个小作精呢！


    郁若决定再往里添点火，打开手机跑到衡念烟旁边坐下，「你可别这样说呀，大度一点嘛，你老婆挺漂亮的。」


    「前女友！」


    「前女友前女友。」真是嘴硬，都这样那样了，还前女友呢，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前女友，给她来一打！


    「你别生气呀，下面一水儿的好评呢，都不是买的，真实评论。来来，我给你念一念……」


    评论a：情不自禁留下激动的……鼻血……妈耶，爱了，小姐姐，缺女朋友吗？


    评论b：是我喜欢的款！可以给我生猴子吗？嘿嘿嘿~嘿嘿嘿~


    评论c：锁死！烟a曼o，妥妥的！漫延cp，爱无限，到天边！


    评论d：出道吧！颜粉在此！


    衡念烟依旧面无表情。


    「胸型是真不错，你看看，」拍腿笑着念完，手机都快怼到脸上，衡念烟毫无反应，郁若感嘆说：「是我的失误，你又不是没看过，超高清限制级近距离的都看过吧，手感怎么样？」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衡念烟伸手，「车钥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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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页

    「私车公用，你得给钱的！」看来宿二小姐今晚是逃不了一顿爆锤了，郁若贱贱地问：「一晚上够吗？搓衣板要跪，床也要跪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衡念烟眉毛一抬，「不够，给假吗？」


    「给给给，不过我的能力也就明天一天的时间。你们还是悠着点，别想着一天能补齐四年份儿的，后天你要是手抖腿抖，就不只是微博热搜了，估计会上各大娱乐版头条！」


    林怡在一旁都快吓得跪下了，郁姐也太能敢说了吧，哪有这样调侃自己家艺人的经纪人呀，没看见烟姐的脸都黑了吗？


    「漫延漫延，威力无边~啊……会毁容的！」


    「郁姐！」林怡跑过去查看郁若，嘴贱会付出代价的！这不，郁若被衡念烟砸过来的铆钉包正中脸颊。


    这回衡念烟轻车熟路到了宿晓曼门口，「开门。」


    「烟烟，你在我家门口？」


    衡念烟能听到由远到近的拖鞋声，没几秒门就从里打开，她赶紧挤了进去。


    「这什么东西？」开门就看衡念烟提着大包小包好几袋，这是干嘛？


    啊，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衡念烟看宿晓曼在家就穿了个大白衬衫，光大腿，小内内都快藏不住了，内衣整套的小熊花纹隐隐约约！这跟透视装没区别，要是别人来她也这样开门吗？


    「你喜欢的。」


    「是吗？」烟烟还记得自己喜欢什么？是吃的还是用的呢？


    呃……这啥玩意儿？


    提着两根细细的丝带，疑惑地看着衡念烟。


    「今天刚拍了写真，不是还发微博么，转头就给忘了？」呵，都把她人作来了，还装清纯懵懂呢？装给谁看呢？


    没想宿晓曼听到衡念烟的话笑逐颜开：「吃醋了？嘿嘿嘿嘿嘿~你老婆我是不是很漂亮很勾人？烟烟，有没有面儿！」


    果然是要上房揭瓦了，都这样了还嘚瑟呢！看来是需要点教训让这人涨涨记性！


    「前女友！宿晓曼，你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宿晓曼上来抱住衡念烟的腰，用腻死人的声音说：「哎哟~烟烟，人家面子里子全身心全方位都是你的，况且全国上下都知道了，你可要对人家负责呀。」


    「一边去，恶不噁心！」别人撒娇，是可爱卖萌，可这是宿晓曼！衡念烟从小看她皮到大，除了在床上，看她撒娇都觉得要命，剧毒那种！


    「一边是哪边？我只爱待在你身边。」


    宿晓曼还想上手，被衡念烟躲开。在屋里寻了一会儿，衡念烟找到遗留下来的棒球棒，很好，带傢伙来果然是很正确的决定。


    在空中挥舞两下，指着面前的空地说：「跪下！」


    宿晓曼捂嘴笑，谄媚地说：「烟烟，昨天带棒球棒来我家，今天又添置了这么多情趣可爱的小物件……讨厌了啦，人家承受不住的……而且人家也是想伺候伺候你的……想着我们刚开始的第一个月，美滋美妙，乐音不断……」


    ？？？


    这人这么饥渴，骚话连篇每个正经！昨晚最后是谁哭着求饶的？


    「宿晓曼，别以为你搞这么一出我就会跟你和好！睡一觉又怎么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代表什么的，想跟我睡觉的人多了去了，只是看谁比较好用而已。我今天可以睡你，明天还能睡别人！」


    「今天……还要睡我吗？」


    ？？？


    这话怎么接？


    「讨厌，死相！烟烟你买了这些东西，不就是想让我穿给你看么，还说没有吃醋！以后我就只给你一个人看，要不你看在我这么有诚意这么好用的份儿上，就用一辈子吧！」


    上天，能把四年前的宿晓曼还给她吗？这四年她到底经歷了什么？为什么变成了这德行？


    没等衡念烟缓过劲，手机就响了，瞥了眼还在搔首弄姿邪魅笑着的宿晓曼，直接走到阳台接电话。


    「喂，妈？」


    「妞妞呀，你还说跟晓曼没什么！你跟妈妈说实话，晓曼身上那些，是不是你弄的？噢哟，我和你沈姨还给你们安排相亲，没想到你们早就搞到一起了，真是的！以后不许这么胡闹了，这些小乐趣你们自己私下弄弄就好了，发到公共场合不好的呀，要是别人看上我儿媳妇怎么办！你到时候愁得不要不要的咧！」


    「安姨，不会的，我心里只有烟烟！」


    宿晓曼凑得近，声音震到衡念烟，拉开距离瞪了她一眼。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低头看宿晓曼没穿鞋走过来，衡念烟一脚踩到她脚背上，电话那头她妈的声音传来：「妞妞，你跟晓曼在一起呀？你把手机给晓曼，我跟她说两句。」


    衡念烟没说话，宿晓曼也不顾自己脚上的疼跳起来拿过手机，声音叫得贼甜：「安姨好~」


    「晓曼，你叫我什么来的？」


    宿晓曼眼珠子直转，欣喜地看着衡念烟，改口道：「妈妈~」


    「这就对了嘛！明天你俩回家来，妈妈给你们做饭，你妈也回来了，两家人正好见见面，谈谈你俩的事情。」


    无奈，这通电话是没得救了。


    衡念烟松开脚进屋，把宿晓曼关在阳台，拉上窗帘。


    不管宿晓曼在外面怎么叫怎么拍玻璃，衡念烟只管躺在沙发上看最新的新闻，无视掉一切别的声响。


    第12章


    等衡念烟再次拉开窗帘的时候，只见宿晓曼盘腿坐在阳台用她的手机玩无声吃鸡，还十分专注，跳伞后捞起平底锅就开始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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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页

    「你今天是打算就在阳台睡觉吗？」


    隔着玻璃，宿晓曼又把心思放在游戏上，听不真切，顺口问了句：「啊？」


    被无视的衡念烟又拉上窗帘。没过多久房间里宿晓曼的手机就响起，怕误事儿的衡念烟闻声找到手机，看屏幕上面闪烁着『丈母娘』三个字，嘴角有些抽抽，按接听键：「餵。」


    「喂，妞妞呀，你怎么能欺负晓曼呢？」


    拉开窗帘，衡念烟看宿晓曼站起来晃着脑袋对她吐舌头，瞪了她一眼，「我没有欺负她。」


    「妞妞，咱们衡家的都是有担当的人，你怎么能这么晾着你老婆呢！」


    衡念烟提醒道：「安琴韵女士，我还没跟她结婚呢！」


    「衡念烟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晓曼脖子上那些，啊，就那些！不是你弄的，她自己嘬出来的？你们毕竟有妻妻之实了，就差一个红本本，别让你沈姨以后跟我念叨说她女儿来我们家受欺负，多丢人！」


    「那她还睡了我呢，你怎么不说她欺负我？」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发出一阵刺耳的叫声：「……哎哟，女孩子家家的，你在说些什么话！什么睡不睡的！」


    衡念烟把手机拿远了些，睡还不够委婉吗？那之前还说搞搞搞呢？她妈太容易被宿晓曼忽悠，从小就被宿晓曼油嘴滑舌忽悠得给她买这买那，现在长大了她妈还向着她说话。「行了，你早点睡觉吧，晚安。」


    挂掉电话把手机扔到沙发，衡念烟把宿晓曼放进来：「你幼不幼稚？」


    宿晓曼站在通风口下吹冷风，之前在外面可把她热得不行，只能坐在地上降温。吹爽了才笑嘻嘻答道：「幼稚啊，你也幼稚，咱俩都幼稚，绝配！」


    「谁叫你乱叫的！活该！」张口闭口没个正经，就是欠教育！


    「那不早晚都得是我妈么，啧，再说了，我没说这个，」宿晓曼指着门口一地的纸口袋，「你看看这一堆，不幼稚吗？」


    「……」无言以对，是挺幼稚的。看到微博上面的图自己就跑到点了买了这一堆，调整行程来这里，干什么呢？现在全然没了之前的冲动，衡念烟拿回自己的手机，告别道：「你留着用吧。」


    「哎哎？」宿晓曼一把搂过衡念烟的腰，这人怎么这么别扭呢，一点都说不得，驳了面子就想跑！赶紧顺毛说：「你走了我用给谁看啊，又拍写真？」


    衡念烟瞪了她一眼，「神经病。」


    「我就喜欢看你生气吃醋的样子，说明你在乎我！」凑过去在衡念烟脸上吧唧一下，蹭着她的脸颊，跟她咬耳朵，「别走了，来都来了，不做点什么那不是浪费了这些小玩意儿。你喜欢我穿哪套啊？」


    「我喜欢你不穿！」话里有赌气的意味，夏天都穿得清凉，隔着薄薄的衣衫，衡念烟能感受到宿晓曼的体温。昨天晚上是无心的擦枪走火，今天这可是明目张胆的勾引，尤其是那一双纤细的大长腿，引人犯罪。这人早料到自己看到那些图片会压不住火来找她算帐，就等着自己上钩呢！


    「那也行，你先去洗澡吧。」


    洗澡，多正常的举动，卸掉一天奔忙的疲惫，沖刷完干干净净休息。但在喜欢的人面前，又显得暗喻。


    「你去洗吧。」衡念烟还没准备好，真的要跟宿晓曼再有牵扯么，万一这人只是在会所里看到相亲对象才一时兴起的呢？或许换了别的漂亮女人她也会缠着……还是趁着宿晓曼洗澡的时候偷偷熘掉好了，两个人都没好好谈过之前的事情，现在家里也催着，总不能一直莫名其妙被推着走。


    「那不行，你又跑了怎么办！昨天你就这样，把我折腾完早上就不见人了，还顺走了我最喜欢的那条裙子。」


    「我今天有工作。」衡念烟解释说，即使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那也可以跟我说一声啊，做完了手都不擦干净就跑了！混蛋。」宿晓曼隔着衣服一口咬在衡念烟肩上。


    「嘶——」这个人怎么跟狗一样，下这么狠的口，咬得衡念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也开起了黄腔，「神经病，擦手了，还给你收拾干净了的，你没感觉吗？」


    这……？好像她醒来是挺清爽的，除了腰酸背痛腿抽筋以外。宿晓曼缓缓松口，放开衡念烟，「好吧，那原谅你了。」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又没做错事，你是老闆当然可以睡大觉，我可还要给你家打工呢，你睡得跟猪一样，叫醒了不得跟我闹啊！」以前两人也不是没睡过，宿晓曼的起床气她可是见识过，无意识地作天作地，厉害得很。


    宿晓曼开始收拾把地上的纸口袋收拾起来，每拾起一个纸口袋都看一眼，表情很精彩。「烟烟，这四年可把你憋坏了吧，酸甜苦辣咸，口味不明啊。我还能满足你吗？」


    「睡觉而已，没那么多讲究，就算不好，我也没机会给你差评啊。」


    嗯？宿晓曼听出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瞎说什么呢，我们是两情相悦，身心契合，又不是空虚寂寞冷了找乐子。你不要胡思乱想。」


    「宿晓曼！」衡念烟转身盯着宿晓曼门口水族箱里的小鱼，「我可没说要跟你谈恋爱啊。」


    「什么？」哗啦一下，宿晓曼把手里的纸口袋都丢了，快步走到衡念烟面前，捏着她的下巴，逼着两人对视，眯着眼问，「衡念烟，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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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页

    「我说，」衡念烟闪烁地回答，「我没有要跟你谈恋爱的意思，昨天晚上的事情，忘了吧，就当一夜情了。」


    「呵，没有要跟我谈恋爱？」手指用力，衡念烟吃痛地把她的手打了下去，「那就不谈恋爱了，反正都谈了二十几年的恋爱了，我们结婚吧！」


    结婚？简直异想天开，宿晓曼到现在还以自我为中心，当所有人都要围着她转呢，四年前不明不白被分手，四年后一重逢又不清不楚被告白，衡念烟一直处于被动接受的状态，她不想被宿晓曼牵着走了，再喜欢也不行，要是继续这么惯着宿晓曼，她迟早会患得患失，从而失去自我的。


    「我没想过跟你结婚。」衡念烟不逃避，诚实地说。


    「为什么？」宿晓曼感到挫败。在会所看到衡念烟后她都是这样淡淡的表现，要不是她无理取闹搞出新闻，衡念烟根本不会理会她，「你昨天……都那样对我了，难道不是因为对象是我所以想做，是任何人都可以吗？」


    「当然不是！」宿晓曼受伤地神情看得衡念烟也有点心疼，但这触到自己的底线，她不想让步。于是，她又问了那个问题：「为什么说分手？不要说性格不合来敷衍我！」


    宿晓曼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围着餐桌转了几圈才停下，「我说了你不许生气，也不许笑话我！」


    「好。」四年，气都气过了。她就想知道，宿晓曼为何当年要放弃她。她们一起长大，日久生情，早就模煳了友情爱情的界限，在宿晓曼吻她的时候，她没有拒绝，小鹿乱撞的感觉根本藏不住，眼睛也不敢睁开，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宿晓曼霸道，她也习惯了，可谁知道这是不是惯性，越长大世界就越大，遇到的人也越多。万一……宿晓曼发现，她以为的爱情是错位的，那她该怎么办？


    「那个时候你不是去拍网剧了么，网上全是你跟男主角的cp粉……我吃醋嘛！你挂了我电话好几次……我就……不高兴了……我就发了那个简讯，发完我就后悔了，也不能撤回，你也不找我，就破罐破摔了，反正你也不在乎……」


    宿晓曼支支吾吾总算把当年她的心理活动说出来。


    衡念烟无语，「就这样？」


    「就这样！」不这样还能怎样啊，本来那个时候两人年纪也不大，刚在一起没多久，谁都没适应身份的转变。她倒是有一团火想往衡念烟身上扑，但衡念烟已经走上职业道路。她们一个学表演的，一个学作曲的，衡念烟出去拍戏，她也不可能跟着，怎么也凑不到一起。心里的火没多久就变小了，被网上的言论一激，自己就扑灭了。


    衡念烟收到宿晓曼的简讯的时候，她刚熬了个大夜在回酒店的路上，愣了几秒赶紧拨了过去，打不通。连着失神几天，有空就给宿晓曼拨过去，早上中午晚上凌晨，直到她换了别的号码一打就通才放弃追问。宿晓曼的性格活泼耿直，身边就没缺过男人女人，跟她或许只是对爱情的探索。实验够了腻了，自然就想分开。


    「烟烟，你怎么不说话？」衡念烟一直没反应，宿晓曼慌了，她知道这个理由很无耻，但这真的就是她当年的想法，她受不了聚少离多，受不了自己女朋友的绯闻，更受不了衡念烟不搭理她。


    衡念烟没说话，蹲在地上把散落一地都露出来的小布料们装进去。宿晓曼跟过去靠在她背上，小心翼翼试探问：「烟烟？」


    「你家有相机吗？」


    「有。」话题太跳跃了吧？这什么问题？宿晓曼一时跟不上衡念烟的脑迴路。


    「这套，这套，还有这套，洗洗干净换上吧。」衡念烟把衣服扔到宿晓曼怀里，「你就是精神太好，闲得没事找事，不消磨点你的精力这日子没法过了。」


    「烟烟……」宿晓曼看着怀里的羞耻布料，脸一红。这话什么意思？是衡念烟要化身总攻，跟她睡个五颜六色的荤么？


    第13章


    连着睡了两天，都没攻到，宿晓曼只能接着顶端的时候咬衡念烟发泄。但当第二天看到衡念烟肩头的血印又有些后悔。她怎么跟狗一样呀？


    衡念烟这次没有偷偷熘掉，而是在宿晓曼在她怀里挪动的时候在她脖子旁边蹭了蹭，贴近她，「别动，再睡会儿。」


    她很享受相拥而睡的晚上，四年不是学习就是工作，没有宿晓曼她也只能寄情工作，名誉和奖项接踵而至，身心却渐渐空虚。得到了这么多夸赞又有何用，她想分享这份夸赞的那个人早单方面分手，还把她拉黑了……


    拉黑！对！拉黑了！


    「宿晓曼，你不是把我拉黑了吗？那天我怎么打通了你的电话？」


    宿晓曼听到这句问话也不敢动弹了，绷直身体，「嗯……其实，我就拉黑了那一阵而已，早从黑名单里挪出来了……」


    「……」


    好吧，她们可真是矫情，你不动我不动，等着对方动，结果谁都倔，白白错过四年。


    「你要是再敢把我拉黑，你就别想打通我的电话了，听到了么？」


    衡念烟清醒了，把怀里的人推开，独自起身准备去沖个澡。


    「一起啊？」宿晓曼掀开被子跟着下床。


    「我劝你别说这话，你小心今天下不了床。」怒气正盛，还没想着怎么发泄呢，宿晓曼是想自觉撞枪口上吗？


    呃……大清早就这么刺激么，一起沐浴洗白白难道不觉得温情……好吧，确实很容易再次撩起火来。连续干了两天，她也很累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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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页

    「那就换我来咯。」宿晓曼才不管这么多呢，火就火呗，衡念烟没心思弄她的话，她正好攻一把！只能看没吃到，她都馋了四年了！


    衡念烟半推半就被宿晓曼拉进卫生间。两个人在浴缸里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这对衡念烟来说不算休息，是加班！工作量比出去跑宣传还大。


    「你妈昨天说让我们晚上回去吃饭。」衡念烟坐在梳妆檯前闭眼享受宿晓曼的吹风服务。


    听到回家吃饭，衡念烟睁开眼睛狠狠掐了宿晓曼一下，「让你瞎说话，你看现在怎么收场。」


    宿晓曼从跨坐在衡念烟后面，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轻吹气：「还能怎么收场，当然是你赶紧嫁给我，办个盛大的婚礼，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湿热的空气让抚得衡念烟耳蜗痒痒的，「我没想结婚。」


    「那就先订婚！」哼！两个傲娇凑一对，还互相嫌弃，耽误了四年的时光，不着补回来太可惜了！结婚她也没想好，都是相亲给了她灵感才用这种方式让她们再次联繫到一起。退而求其次，不结婚总要先订婚吧！她想用小圈圈套住衡念烟，从开始到现在，她都没法忽视外界的绯闻，她的烟烟这么好，被别人拐跑了怎么办！她上哪儿哭去！


    「我很认真的在思考我们的以后……你想想，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就没在一起多久，我们还需要时间相处。宿晓曼……」


    宿晓曼？宿晓曼！她们重逢之后衡念烟除了在床上沉溺的时间以外就一直叫她的全名，太让人不爽了！


    「你叫我什么？下了床就不认人了！渣女！」说完就用自己的额头撞了几下衡念烟的后脑勺。


    「……」到底谁渣啊？明明是她自己当年无理取闹说分手的，现在还成了她渣？


    「重叫！」


    「叫个屁！」


    谁都不服输，那就打架吧！两个人打打闹闹又滚到了床上，即将再次擦枪走火的时候衡念烟赶紧叫停，「别闹了！」


    「我才没闹，我这是让你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在你的身上有我的痕迹，烟烟，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宿晓曼不吃硬的，那她就服个软，把人抱进怀里压住，居高临下看着说，「晓曼，我们慢慢来。」


    「还不够慢啊……都四年了……」宿晓曼说起错过的四年，眼眶微红，伸手捂住自己的双眼，「我等不起了，我怕又是四年……」


    衡念烟伸手摸摸她的小脸蛋，牵起她的衣领给她擦眼泪，「活该，自己作的，你还好意思哭。」


    「脏死了！」怎么搞的，她都哭了，衡念烟还调笑她。一点也不温柔，一点也不浪漫！衡念烟怎么几年活成了傻子咧，白拍了这么多电影电视剧？电视里的感情戏这种时候不都是男主要吻掉女主的眼泪吗？用睡衣擦是什么鬼？


    「别嫌弃了，这会儿讲究什么！这睡衣昨天还丢地上了呢，还不是早上捞起来接着穿的，擦擦眼泪怎么了！」


    卧槽，这么说起来，她竟然无法反驳？翻白眼撇过头，哼了一声。


    「晓曼，给我点时间。我都原谅你当年把我拉黑的事情，还不争气跟你滚了床单。你就等等我呗？」衡念烟轻声哄着。


    趴在宿晓曼身上很久，久到衡念烟闻着屋子里薰衣草香味快睡着了，才听到宿晓曼松口说：「什么叫不争气，你情我愿的事情你说得好像很勉强是的……那晚上回家跟爸爸妈妈们说说吧，外面还吵着新闻呢。」


    「那你是不是该检讨下自己。」


    检讨？检讨什么……如果可能，宿晓曼想找个机会从衡念烟身边离开，钻地缝逃跑都可以！


    「看着我，」下巴被捏住，强行被掀开眼皮两人对视，「你在想什么？」


    「你说我在想什么，当然是想你啊，亲你抱你揉你进我身体！衡念烟，我想娶你！」宿晓曼起身在衣柜里翻来找去，想藉此发泄内心的不满。


    衡念烟当然知道她在不耐烦，可是她也不会因此退让，结婚不是小事，在一起是要过一辈子的，如果还是跟谈恋爱一样随心而动，只会越来越糟。激情一过，归于平淡，日子要怎么过呢。只是别扭的人听不得劝，只能再次妥协开口哄着：「那可不行，我妈下命令要我把你娶回家的，你要上我家户口本的。」


    「那不行！我们买套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吧，你是我的人，我是你的人，然后去转户口。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户口本，慢慢变老，多浪漫。」幻想到以后，宿晓曼总是自带滤镜，充满期待和美好，自动屏蔽掉会出现的鸡毛蒜皮。


    没有反驳宿晓曼，衡念烟只是说：「丑媳妇，你要好好打扮，晚上要见未来公公婆婆呢。」


    女孩子没人能听别人说自己丑的吧，就算是矮胖穷挫，那也只能自己调侃，别人说出来就不是那个味儿了！更何况，她宿晓曼，不丑啊！


    「丑？你眼睛有问题吧，你没看发了写真之后微博上都怎么说我的，都说我可以c位出道了好么！你居然违心地说我丑！」


    「那你出道啊！」


    「我不！」宿晓曼理不直气不壮地说：「我要做衡念烟背后的女人，那种你去领奖的时候会含泪说，感谢这么多年来默默在背后支持我的老婆宿晓曼小姐，要不是有她的支持，就没有现在的我！」


    宿晓曼学得像模像样，惹得衡念烟笑着又倒在床上，「宿晓曼，你神经病啊，哪儿学得这些狗血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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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还叫她宿晓曼？


    朝着衡念烟脸上扔了套昨天购入的情趣内衣，「你叫我什么呢？重叫！」


    「……」这个话题没完没了纠结，就一个称唿，至于吗？「从小到大都这么叫的啊。」


    确实是歷史遗留问题，幼年时候被家长逼迫以姐姐妹妹相称，到了青少年时期的争锋相对直唿名讳，最后两人确定恋爱关系后还没扯清，「不行，叫个特别的！特别腻味特别噁心的都可以，不要叫我名字这么普通！」


    ？？？


    这是有多嫌弃自己的名字呢，特别噁心的都能接受，偏偏不能接受自己身份证上面的名字？


    「那你不也叫我烟烟，多少粉丝也都这样叫，并不特别啊。」


    「那你想我叫你什么？亲爱的？宝贝？小可爱？老婆？……妞妞？」


    ？？？


    亏她宿晓曼说得出口：「你是我妈吗？」


    「我不是你妈，但我是你的妈妈粉。别的妈妈粉都不知道你亲妈这么叫你的，就我这个特别的妈妈粉知道！我是特别的！」


    宿晓曼这脑子？「网上那个漫延cp，不会是你自己炒的吧？」


    「不是！那是我们自然形成的cp粉！」不是她造出来的，她就是高兴得买了几个热搜而已……就这么隐隐约约cp粉就暴涨，要是跟衡念烟官宣了，那不是都可以出周边卖疯！小的时候都是她嗑别人的cp，长大了嗑自己的cp，爽歪歪，爱无限，到天边！


    没理会宿晓曼的自恋，衡念烟说：「随便给我找件衣服凑合吧，我还要回去换衣服呢。」


    「什么？」宿晓曼就是这么容易不高兴，衡念烟说要回家，回哪个家，穿她的衣服回去吃饭很丢人吗？


    「能不能别这么孩子气呢呀！」好好说这话又变脸了，这么频繁她可哄不住，往后要是纠缠一辈子该怎么过呢！


    嘿！宿晓曼三两下站到床上，拿着空衣架指着躺倒在床的衡念烟：「小宝贝，你是不是不乖，打屁屁哟！」


    第14章


    衡念烟是被宿晓曼强行十指紧扣牵回家的，衣服自然没换，一整天就没出过家门，吃都是凑合对面小网红带回来的外卖。


    「行了，这都到了，还腻味什么！」自从宿晓曼在微博折腾一番之后，衡念烟就处在高度紧张状态，出门生怕被怕再添把火。自己趁着月黑风高去找宿晓曼算帐是一回事，但是闹到热搜又是另外回事。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干她们这个行业不是怕出名，是怕出花边。


    「别动，」这都进了大门从车库里出来，还想挣开她，几个意思啊！「就是到家了更需要秀恩爱好么，让家人都看看我们过得多好，天生一对。」


    衡念烟不经意间翻了个白眼。恩爱个屁啊，除了床上恩爱，别的完全不搭好么。


    「为什么不说话？」


    衡念烟只是保持牵起嘴角的表情，天天在聚光灯下假装得恰到好处。她能说什么？她说了宿晓曼也不会听啊，要是能听，她们至于这样吗？


    「我看你们也不饿啊，外头的热风吹着也挺舒服嘛，走这么慢！」


    「妈妈妈妈妈妈~」宿晓曼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被调侃上，松开衡念烟就朝自家妈妈狂奔而去。


    逆着风，吹动衡念烟额前还未长长长的头髮，那一剎那仿佛回到小时候。宿晓曼真的一点没变，怎么着也算个小老闆，心性还如此单纯，也不知是好是坏。


    「沈姨。」微微低头示意。


    宿晓曼把自家妈妈往屋里推，一边还吐槽：「妈妈妈妈妈，别跟烟烟计较，我还没买小圈圈给她套住呢，她害羞，等我套牢了再让她改口。」


    「你可得了吧，闹成这样我都想打你，别说人家烟烟了。烟烟，别听她的，要是你不喜欢她，就把她丢一边儿去，沈姨不会怪你的。」


    惊了！她已经不是在线失宠这四个字能形容的悲哀了，她妈妈都在说些什么呢？当着她的面儿，跟她老婆，她老人家未来的儿媳妇这样说，让人家把自家女儿踹掉？认真的吗？


    「好，我会的。」


    纳尼？她老婆，她的烟烟说什么？好什么好？会什么会？


    「不好！」宿晓曼停下脚步指着衡念烟说，「妈，衡念烟这辈子生是我们家的人，死是我们家的死鬼！」


    从厨房里出来就听到宿晓曼说死鬼，安琴韵女士就不乐意了，「那你也是衡家的死鬼。」


    呃……完犊子，这可是在衡家，瞧她这张破嘴。自扇两巴掌，宿晓曼又狗腿地跑到餐桌前跟自己丈母娘套近乎，「妈，做什么好吃的呢？」


    一口一个妈，叫得极其顺口。宿晓曼本就皮实闹腾，从小到大在家长面前都是这样，见怪不怪了，没人会真的跟她计较，会哭会叫的娃儿有奶喝，说的就是她了。


    「上去把叔叔他们叫下来吃饭。」衡念烟从身后轻轻捏了下宿晓曼的耳朵。


    眼疾手快，宿晓曼回身搂住衡念烟的腰，「要亲亲，亲亲就去叫。」


    「……」发情都不分场合的吗？旁边可是有两双眼睛看着呢。


    「我上去叫吧。」沈佩杉瞧不过宿晓曼那个色眯眯贱兮兮的模样，摇头就往楼上走。


    看起来是宿晓曼闹得衡念烟没法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傻丫头可搞不定衡念烟，被吃得死死的。


    再回身，安琴韵女士也躲回厨房不开腔了。她……真的太过了吗？爱如潮水连绵不绝，蓄了四年，都满满当当，溢出来了！一碰到衡念烟就决了堤，她怎么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宿晓曼，吃过饭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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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衡念烟这句话的瞬间宿晓曼神情变得僵硬，还是打起精神说：「妈妈做了你爱吃的藕盒呢。」


    一顿饭吃得极其安静，这是四年来第一次有宿晓曼的晚餐。宿晓曼不敢说话，两家都是严父慈母，有父亲的饭桌都不会太过喧闹。


    难得吃过饭两家人坐在客厅看电视，屏幕里是衡念烟之前获奖的片子。宿承泽问自家女儿：「闹成这样，打算怎么收场？」


    这不是第一次跟她爸爸这么说话，四年前也是这样，看似询问，实则已然在暴怒的边缘。宿晓曼听着慢慢从沙发上缩到地上跪下，「爸，我没有闹，我是真的很喜欢烟烟。您既然已经不生我气了，就成全我们吧。」


    暗暗攥紧自己的手，衡念烟没想过脑子缺根弦的宿晓曼能为她做到下跪。即使两家人关系好，几十年也没红过脸，但衡家毕竟是在宿家干活儿的，该礼让的地方都会谦逊三分。宿承泽可以说在这里有绝对的话语权。当年宿晓曼离开两家也没通气过，没人敢明面上讨论。


    「还说没有胡闹！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给念烟的事业造成多大的困扰。二十多岁的人了，行事还是如此鲁莽。」


    宿承泽教训的不无道理。她当时真的也没想这么多。


    气氛十分玄妙，没人敢接宿承泽的话。没人敢打破，只能宿承泽自己开口说：「念烟你怎么想的，下个月订婚可以吗？」


    ？？？


    这下换衡念烟懵逼了。


    世纪大反转！


    她以为宿晓曼会碰的头破血流呢，结果这么容易就得到了家长们的支持，那她岂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我……」


    「谢谢爸爸~衡爸爸好，安妈妈好。」没等衡念烟回答，宿晓曼转向衡念烟父母那一边，磕了响头。两声撞击迴荡在客厅，更敲打着衡念烟的心里。她不是不对宿晓曼没有感觉，能纵容她，就是她当下能给的最好的回答，别的更多的，她也给不起。


    「哎哟，妞妞你就别害羞了。微博我们都看了，小年轻私底下野火烧不尽，到家长们面前就装乖乖女。」


    微博，都看了？那让家长们都怎么想她？合着她好像不答应，就成了不负责任的渣攻了？宿晓曼微博发得真是好啊！成功曲线上位！


    宿晓曼还从拿出平板电脑挑了个下个月二十六号，所谓的良辰吉日订婚。


    不忍在家里驳了宿晓曼的面子，只能笑，全程跟两位爸爸一样坐在一旁没参与讨论，衡念烟脑子里就在想如何挫挫宿晓曼的锐气。


    等两人从家里出来，衡念烟支开助理和司机，把宿晓曼叫到自己的商务车上打算和她好好聊聊。她没空跟宿晓曼玩游戏，马上就要飞到各个城市跑宣传，之后还有别的工作安排，如果不把宿晓曼稳定，难保这人在山海市待着太闲弄点别的新闻出来。


    「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是一点没记住。宿晓曼，你以为逼着让我们现在产生联繫我们就能回到当初了吗？」没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这简直就是逼婚！


    「你也没拒绝啊。」宿晓曼不要脸的回覆。她就是吃准了衡念烟不会在家里生出逆鳞。可毕竟是自己一意孤行，也好脾气尝试哄哄：「烟烟，等我们结婚了，就可以光明正大牵手出门逛街看电影了，不怕被拍，也不怕闲言碎语，不好吗？」


    「……」宿晓曼到现在想法还是很简单，普通人怎么约会都可以，哪怕是在小公园做羞羞的事情也是一种情趣。可以她的职业，想休息一阵子都难，能有多少机会满足宿晓曼出门摆拍狂秀恩爱呢，「晓曼，我跟别人不一样，我现在处于事业上升期，我需要不断拍戏，需要长期的营业曝光，去稳固我现在的地位。我做不了一个好女朋友，更做不了好妻子。我还会用手段，可能借用戏里的cp粉丝，甚至我们订婚都可能会成为我炒作的点。以前上大学没时间陪你，以后只会更少。你想想清楚。」


    这就是宿晓曼一直没想跟衡念烟讨论的原因，她知道衡念烟的话一定会朝着不好的方向带。「我怂了四年，难得勇敢一回，你就要硬生生把我推开吗？烟烟，我问你，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


    「你也在乎我呀，情到深处的时候眼睛里满满都是我，听我叫你的名字也心神荡漾，那你又怎么捨得说这些话让我们都难受呢。如果我真的……跟别人在一起了，你能放下我吗？」


    「你敢！」


    宿晓曼笑逐颜开：「你看吧！烟烟，别想这么多，只要我们有想在一起的心，就没有什么可能难倒我们的。」


    「下去吧，我会好好想想的。」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衡念烟既然真的不松口？睡都睡了，家长也同意了，还这么难搞？可也催不得，宿晓曼挥舞双手在空中比划几下，「喳，小的先退下了，您好好考虑考虑吧。」


    车门被拉上，衡念烟关掉顶灯刚靠着椅子闭眼，车门又被人迅速拉开，背着月光，宿晓曼的脸黑黑的，看不清表情。「你要是真的不想要我，我可以帮着跟家里人解释，只当是我一厢情愿胡闹，订婚也可以取消。只是烟烟，以后我要是跟别的女人结婚，你不要偷偷哭鼻子。」


    嘭——


    车门再次被拉上。


    她刚刚是被宿晓曼威胁了吗？


    谁怕谁，你爱找谁找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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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宿晓曼，你要是真去找了别人，腿给你打折！


    第15章


    衡念烟本想能够借着宣传的这段时间离宿晓曼远远的，让自己也清静清静理清头绪。


    可宿晓曼并不给这个机会。


    茂市某影院艺人休息室——


    「烟烟~」


    衡念烟跳起来躲远，「宿晓曼，你怎么在这里？」


    「喏，」宿晓曼把自己脖子上的工牌取下给衡念烟看，上面印着好几行字，是纵横的工牌。


    姓名：宿晓曼


    职位：衡念烟助理（实习）


    衡念烟顺手把工牌扔给了在一旁的林怡，小助理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了好几回，哭丧着脸说：「烟姐，我才是你的助理啊，以后你们妻妻档就不要我了吗？」


    「哈？」衡念烟服了林怡的脑迴路，正常点的不是应该捍卫自己作为正牌助理的主权么？就这么坦然接受可能会被替换的事实？


    宿晓曼上前拍拍同僚的肩膀，刚刚那句妻妻档很是受用，大家好像都挺上道的，不知道自家烟烟啥时候才能光明正大承认她们的关系，「要你要你，我是来负责我老婆的心理健康的，怕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导致积郁成疾不能好好工作。你呢，平时该干嘛干嘛。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林怡皱眉疑惑地看着宿晓曼问：「老婆？」


    「哦，忘了说正事！」宿晓曼放下双肩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一叠纸，从中抽出最上面的一张递给林怡，「到时候叫经纪人一定把时间空出来啊，别耽误事儿。」


    衡念烟看林怡的表情更加精彩，走过来夺过那张纸，「什么东西？」


    订婚宴邀请函？


    拿过宿晓曼手里一叠，翻了个遍。


    这么厚，全是？


    每张都没有写邀请人姓名，这傢伙，是打算逢人就发一张吗？这么多，起码上百张，敢情是要办一套流水席么！


    「宿晓曼，在我把你丢出去之前自己先滚出去吧！」


    衡念烟没收了宿晓曼带来的邀请函，还把她的双肩包和行李箱都扣下，只把人关在门外。


    「林怡，你看看她的包里还没有没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衡念烟在气头上，林怡哪敢怠慢，放下宿晓曼的行李箱就打开看，居然没有上锁！


    啪——


    打开看了个缝林怡就把行李箱关上，一屁股坐在上面，满脸通红。


    「怎么了？」


    「烟姐，我觉得让外人翻自己老婆的行李箱这个行为不太好，要不还是等回酒店了之后你们妻妻关上门来自己检查吧？」


    「靠！我跟她还没结婚呢，别胡说八道！」衡念烟忍不住把那一叠纸都放在林怡脑袋上，「起来，什么玩意儿脸红成这样，她有的你也有，难不成……」


    蹲在地上的衡念烟抬起行李箱的动作僵住，偏头看了眼顶着纸背对着站在墙角的林怡。那小丫头还一手扶着脑袋上的纸一手往后不断摆手，「烟姐，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宿！晓！曼！


    神经病啊！出门带这些干嘛！


    半个整理箱都放着她之前买给宿晓曼的衣服，所以这人到底跟过来干嘛？她是出来工作的，宿晓曼以为是出来度蜜月的么，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呸，神特么度蜜月！


    正常宣传衡念烟都没怎么配合戏中对手演员的调侃，满脑子都是想快点回酒店把宿晓曼压在身下好好审问。


    「念烟？念烟？」


    手臂被人碰了下，衡念烟这才回神，明明在走流程说剧情，怎么突然q到她。


    主持人看衡念烟心神不宁的样子调侃道：「看来念烟最近有些甜蜜的烦恼呀，是不是一向低调惯了，现在正愁未婚妻光明正大秀恩爱不知所措呢？」


    跟你有什么关系！虽然不是每场宣传都是直播，但也会有录素材的摄影师全程跟，衡念烟面上不能有一丝错漏。听了主持人的问话，下面的记者也都不再底下交流，举着话筒收音，等衡念烟回答。


    「你这样当着我的面问我夫人的绯闻不太好吧，我可是会吃醋的哦！」戏里的相公搂住衡念烟的手臂，看主持人的表情佯装生气。


    一下大家都笑了出来，算是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可衡念烟在黑漆漆的人头后面看到了一双冒火的眼睛。


    最近大家都在吃她的瓜，原本安分的记者们都想从她口里挖点料加到之前的微博示爱里揉巴揉巴又弄出一篇头版。


    太子女恋上青梅竹马，还是自家的艺人，还是同性。婚姻法没通过几年，娱乐圈都抱着谨慎的态度，嘴上说普天同庆，但谁也没透露半点跟同性的新闻。下次总算是有了瓜，不一下吃饱怎么算完。


    休息的片刻，衡念烟在台侧补妆，跟林怡通气说：「让她回酒店等我。」


    「烟姐，你老……宿小姐已经拉着行李箱走了……」她差点说秃噜嘴。实在是她们看起来恩爱得很，以前的烟姐都没这么烟火气息。自打宿晓曼出现，烟姐的形象在她面前算是跌落人间了，私底下也不忌讳，想说啥说啥，就跟青春期的小姑娘似的。


    自然是被无声警告，以前她坦荡荡没秘密，无所谓说什么，现在她有了不想被人嚼舌根的事情，旁边人多嘴杂，不想多提。


    知道宿晓曼走了，虽然是被吃飞醋跑的，但也不再搅她心绪。接下来衡念烟就变得勤勤恳恳，安心应对各个环节和媒体的答疑。宣传完了之后，剧组的人提议去聚餐，衡念烟想着那个别扭的妹妹，只能双手合十鞠躬道歉，表示去不了，但这顿饭她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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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林怡跟着剧组的人去聚餐，自己全副武装低调回酒店。到了房间门口才想起，宿晓曼即便是知道自己住哪个酒店哪个房间，但又没自己的房卡，不跟她打招唿，拖着行李箱去哪儿了呢？


    藏人这个技巧，她入行快五年都不怎么灵光。刚拍戏的时候还是小虾米，即便是跟宿晓曼同进同出也没人在意，后来分手，她也没寻找第二春，偷摸探班的安排，她还得向别人请教请教。


    「餵？你去哪儿了？」打开空调，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坐在躺椅上，衡念烟才摸出手机给宿晓曼打电话。


    「你管我去哪儿！哼！」


    「……」衡念烟都能想到宿晓曼说这句话的时候做鬼脸哼哼唧唧的模样，「别闹。」


    「我这么早就离开了，你到现在才想起我，还说我闹！烟烟，这没天理的，哼！我要跟妈妈告状！说你还没结婚就没了热情，让我日子过得苦巴巴的，跟深闺怨妇一样。」


    听宿晓曼越说越离谱，衡念烟打断她，「你搞搞清楚，明明是你自己跑的，还怪上我来了？你怎么不说你来之前还没跟我沟通呢，不跟我对行程，你吃闭门羹也不是不可能。你说话做事就不能成熟点吗？」


    「吼！」电话里发出噗咚嗒啪的声音，看来宿晓曼是对她说的话不满，拿手机撒气了。没等杂音消完，宿晓曼又把手机捡回来，「怎么，还没拿影后呢就开始嫌弃糟糠之妻，你要是以后又进了个咖位，是不是就要跟我离婚了！衡念烟！没良心的！」


    很好，戳到痛处又开始不耐烦地叫她的全名，不过也说明生气的程度并不高，一杯水就能浇灭的程度。


    「给你半小时的时间，要么出现在我面前，要么你就自己回山海市吧。」


    挂断电话，衡念烟随手从桌上拿起之前没收的邀请函，一页页看，分明每页一模一样，但还是跟看书一样仔仔细细。


    不到十分钟门铃就响了，透过猫眼就看到坐在行李箱上耷拉着脑袋的宿晓曼。


    「你从哪里来的，这一路没被跟吧？」把磨磨蹭蹭别别扭扭的人拉近房间，衡念烟说了见面第一句话。


    这下宿晓曼不干了。衡念烟这来来回回什么意思，不就是在旁指不欢迎她的到来么！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跟踪我，要是有的话，小新闻一般通稿出来前公关也会压，大新闻直接爆我发现被人跟踪了也没用。你要是这么怕，那我现在走就是了！」


    说着宿晓曼就拉起行李箱往门口走，盯着门板听了好几秒，看衡念烟并没有反应，把行李箱往旁边一踹，「你倒是哄哄我啊！真让我走了啊！机票钱也要好几千的呀！见面总共不到一个小时，就算是追星，成本也高了点吧！这钱都能买热门歌手演唱会的vip票了，怎么你一个新人奖得主，还端这么大的范儿，恃宠而骄啊！」


    衡念烟又回到开门前的位置，喝了几口水，翻阅起剧本，头也不回地说，「恃宠而骄，这个词送你自己再好不过了吧，你看看你现在这样，踢行李箱撒泼，还当你是小孩子吗？」


    「我比你小！我一辈子都是小孩子！你就是要宠着我啊，当然，我也会宠着你的，你是我老婆嘛！」


    没脸没皮的宿晓曼见来横的没用，又开始服软撒娇，一屁股坐在衡念烟旁边的地毯上，抱大腿。


    「我可没有□□。」


    宿晓曼眼珠子转了几圈，把衡念烟宽松的阔腿裤往上扒拉，两根手指一寸一寸往上爬，「念烟姐姐~烟烟姐姐~好姐姐~」


    好嘛，这一阵卖骚把衡念烟噁心得够呛，一脚把宿晓曼踢到一边。


    「滚！」


    第16章


    「啊～」噗通一声往旁边一倒，宿晓曼娇声得叫道，衡念烟只觉得头皮发麻。她为什么要让宿晓曼进屋，现在赶出去还来不来得及！


    「宿晓曼，你和我，我们俩还能不能像个成年人一样正常交流？你要是一直这样，我觉得我们无话可说。」


    「什么？无f可说？那就……真f呀！臣妾愿意承受恩泽，如沐春风。」


    「……」来人啊，救救孩子吧！看看她都成什么样儿了，再这样都能送精神病院了！


    衡念烟没理会她在地上的蠕动。


    门铃响起，「别躺着了，地上也不干净，去开门。」


    「好的，臣妾这就去开门。」说着宿晓曼就从地上爬起来噌噌跑去开门。


    「您好，这是您点的食物，麻烦查收签字。」


    「谢谢。」签单确认之后，宿晓曼就把服务员小哥嘭一下关在门外。自己清了清嗓子，学着服务员的姿态推着餐车到衡念烟旁边，压低声音说，「这位小姐，您的吃食已经到了，请问您想先享用哪一个呢？有寡淡无味百合炒芹菜套餐，和滋味丰富甜甜小曼曼。」


    「……」这人看来是真的听不懂人话。


    将手里的剧本摔在桌上，衡念烟掀开盖子，「你要是继续这样，就别想我理你。」


    「哎哟，」宿晓曼看衡念烟表情已经变了，赶紧收起自己的戏份，稍微正常了点，把衡念烟按在椅子上，自己跑到后面揉肩按摩，十分狗腿，「我也是看你在电影院站了一下午太累，给你调节调节嘛。作为你背后的女人，我可是要面面俱到的。」


    衡念烟只求这小祖宗不给她惹麻烦添堵就行，别的现在还真失望不上，「调节没有，现在我除了工作还要应付你，更累了。为了你我还推了今天剧组的聚餐，背后万一有人嚼舌根说我耍大牌不合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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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的事，聚餐而已，又不是拍戏，你不是主角了，人家只在乎吃什么玩什么干什么乐呵。」


    宿晓曼的想法还跟一样很简单，饭局最不在乎的就是吃什么玩什么，这年头只要是勤奋的人，身上有点余钱，怎么着也都吃得起玩得起，别提圈子里的剧组聚餐了，重点在于跟谁吃，谈什么。说不定导演一开心，下部戏合作就妥了，或者开展人脉，以后有合适的角色跟机会互相照应。


    「这四年，你有出去应酬过吗？」


    「没有。」她一个开小传媒公司的，只要包装好，主播不掉链子，最多不温不火，业绩不好的主播筛选出来踢掉，亏本的情况还是少。


    「嗯。」衡念烟点点头。宿晓曼虽然被她爸从家里扔出来，但并没有像狗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一路摸爬滚打在城市站稳脚跟。这几年明里暗里宿晓儒肯定在帮她，自己也暗自塞了些资源，让她不愁吃穿，没经过大风大浪太多波折。


    「烟烟，你想我学会应酬以后陪你出去吗？等我回了公司，我就申请去市场部试试？」


    「你还是继续做你的老本行吧。」点了两盘菜，衡念烟就只吃了几口，然后把筷子递给宿晓曼，示意她吃饭。


    宿晓曼俯身双手接过筷子，跟获得了极大的赏赐一般，「谢谢烟烟。」


    其实宿晓曼在从电影院出来之后就拉着行李箱吃了一路，现在根本吃不下，但的烟烟让她吃，她不想扫兴，开开心心开始光碟行动。


    「你很饿？」衡念烟看宿晓曼吃得大口，除了偶尔抬头对她傻笑以外一刻不停，以为她饿了很久。


    「美人在旁，食慾大开，食色性也。等我吃饱了再来吃你。」


    真是服气，三句话离不开卖骚。


    她今天晚上已经耽误了聚餐，竟然宿晓曼也没别的要紧事，衡念烟侧身专注于手里的剧本。谈情说爱都是小事，抽点时间就能谈，可下一部戏拍什么，可是大事，现在她正在关键转折点，不趁着现在的热度拍几部高质量的佳作她就会煳了。


    「烟烟，你在看什么呀，这一本本的文字，哪有我好看！」


    宿晓曼在旁边晃晃她的手臂，想让衡念烟看看她。


    衡念烟被晃得看不下去，合上剧本问：「这几年写歌了吗？」


    「写了写了，好多呢，烟烟，你要唱我写的歌吗？」宿晓曼疯狂点头。


    「过段时间我有一部短剧要上线，还差两首推广曲，没找到合适的，回头让郁若给你说说大概剧情桥段，你看你有没有合适的作品，让她帮你投过去。」


    「女主角现在就在我旁边，你不跟我说说吗？为什么还要让郁若来跟我对接。」宿晓曼把餐车拉到一边，坐在飘窗上倒下来枕在衡念烟腿上，「你现在就跟我说说呗，我想想有没有能拿得出手的。」


    「我不是女主角，我演的是女三。」


    「什么？」宿晓曼难以置信坐起身，「你现在还演女三？」


    衡念烟咬了一会儿牙又松开。宿晓曼是真的还没理解透彻她的职业和追求，过去因为她们聚少离多就想东想西，那她不会因此改行，对于宿晓曼而言，她们分手的理由依旧存在。「女三更适合我。」


    「也行吧，」宿晓曼又躺回去，「你转大银幕挺成功的，现在拿了奖，本子要好好挑，去年是新人，说不定有好的机会，明年就能拿影后。到时候可选择的面就更广了，那些说你靠关系的人自然就会哑口无言。」


    衡念烟挑眉，抚摸宿晓曼的手臂，难得她能说出这些话，还好她刚刚忍住，不然就要破坏气氛了。「晓曼，我们商量商量。」


    「什么事？」宿晓曼转头看着衡念烟，神色也正经起来。


    「以后呢，我会让郁若把我的行程同步发给你，你要是想来看我，先跟郁若说说，如果我的时间够，你来我也能陪陪你，不要再像今天这样不打招唿就过来，我的行程不是每天都像今天一样能临时调动的。说不定你来了连我人都见不到，不是白跑了。」


    宿晓曼抱住衡念烟的腰，闷声在她怀里哼了一句，表示同意。


    不同意还能怎么办呢，自己老婆就是吃这碗饭的，该守的规矩就是得守。


    「还有啊，以后你要发跟我有关的社交平台信息，也先跟我看看，我觉得可以你再发。」


    听了这话，宿晓曼有些不高兴了，难不成以后有关于她的一举一动都要跟衡念烟的团队报备知晓？「那是我自己的帐号……」


    「在你没发那条微博之前，你怎么折腾都行，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就不能再胡乱发了。」


    宿晓曼坚持道：「我不会给你抹黑的。」


    「这不是抹不抹黑的问题，我不想我的私生活过多暴露在大众面前，我只想让大家更多关注在我的作品上。」衡念烟吻吻宿晓曼的眼睛，「绯闻大部分都是弊大于利的，你现在瞧着有我们的cp粉，那以后呢？」


    宿晓曼抢话说：「以后会有更多的cp粉！」


    「也会有更多的黑粉，我们现在不能走错一步，不然就会陷入更大更恶毒的舆论之中。」


    宿晓曼才不在乎这些，不就是娱乐新闻么，发出去了又能怎样。她不相信吐沫真的能淹死人，那些网上的键盘侠又不能把手透过屏幕伸到真正的生活当中来。挑自己喜欢的看，屏蔽那些难听的话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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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烟，你在意吗？」


    「当然。」宿晓曼虽然是宿家的孩子，但没真正接触过宿家的业务，从小保护到大，一路都是贵族学校，那个时候还没多少人去挖老闆的新闻，自然没感受过娱乐圈的兇险。「舆论不会让你改变是吃米饭还是吃面条的决定，但是能让以后未来潜在的可能变成不可能，失去更好的发展机会。我刚进圈子的时候，拍的网剧那个导演在去年不就是参加资方的聚会，结果场子里被警察突击检查出违禁品，不良媒体铺天盖地发酵事件，给他瞎扣帽子。即便官方都跳出来点题说明解围，请群众在交朋友和商业交流的时候加深警惕，可收效甚微。更多的喷子只会相信他们觉得的事实，不会去相信真相。」


    宿晓曼不能感同身受，她知道网上的戾气很重，一般都不会活跃各个社交软体，就连她天天打开的自己公司网络红人的直播间，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从不开下面的弹幕。「烟烟，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都听你的。谁叫我爱你呢！」


    轻点宿晓曼的鼻尖，其中水深水浅一句两句跟她也说不清，但只要把这个小祖宗给稳定了，她就不会有既要攘外还要安内的困扰。


    「烟烟，那你跟我说说你明天的行程呗。」


    衡念烟想了想，掏出手机看了下日程表，「明天早上会飞到瑶镇，下午有一场宣传，晚上剧组会录制瑶镇地方台的节目。」


    「也就是说明天上午还比较空闲咯？」宿晓曼嘴角和眼角都咧开了。


    「相对于工作来说算比较闲了，在飞机上补眠。」


    宿晓曼起身坐到衡念烟的腿上，勾着她的脖子，「那今天晚上，要不要做一些有爱的事情？烟烟……我也是想你才来的。」


    「……」


    衡念烟的目光落到宿晓曼的行李箱上面，想到下午打开看到的那些小东西，脑袋往后仰，拒绝道：「宿晓曼！你就不能像个成年人一样吗？」


    「嗯……可是……成年人不就这样吗？」宿晓曼托着衡念烟的后脑勺，眉眼带笑，略带点无辜的腔调说。


    「那你先去洗澡，我看会儿剧本。」


    「好咧！」


    宿晓曼在衡念烟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就收拾好自己的用品钻进卫生间。等她裹着高开叉的睡衣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哪里还有人。拿起手机看到衡念烟给她发的消息。


    衡念烟：我去个清静的地方看剧本，不用等我，困了就先睡吧。


    「啊！」宿晓曼气得跺脚，她的烟烟就是个假正经！


    第17章


    衡念烟没去别的地方，只是在酒店的vip足浴去泡了个脚。以她的身份，助理和司机都不在身边，很少出去晃悠，尤其是晚上。


    她出来是求个清净，按宿晓曼闹腾的程度她这一晚上肯定又不得清净。出来给郁若联繫，跟她沟通一下刚刚跟宿晓曼说的推广曲的事情，要是宿晓曼真的听进去了去投稿，她提前打点下也好。


    「妻妻档，挺浪漫呀。你演戏，她唱歌，卖点十足。」郁若听后调侃道。


    「我是让她投曲子，又没说一定要她去唱。」


    郁若顿了下，问：「你唱？」


    「再说吧，能不能被选上都不一定呢。」她不想让宿晓曼荒废了自己二十年的功力，但要让她们捆绑一起，她现在顾忌颇多。


    「那你打电话的旨意就仅仅是稍微提一下？」宿晓曼和衡念烟的绯闻现在在社交媒体上吵得沸沸扬扬，都不需要刻意打点，只要宿晓曼投稿的时候用的是真名，审核的人看到自然直接提到音乐总监面前终审。


    「是的，顺口提一嘴就好，她要是真想上，让宿家他们去点一点。」


    「哎咦，你好谨慎哦，漫延cp嗑起来又甜又苦，太难受了，你能不能多想想你们的cp粉！」


    「神经病。」衡念烟挂掉电话。


    等衡念烟磨磨叽叽回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房间的灯都关掉了，想必是宿晓曼已经暂时把自己按了暂停键。


    果不其然，她收拾洗澡的时候没有放低音量，宿晓曼也没有转醒跟她说句话，但在她摸上床躺下后，整个人就贴了上来，用脚勾住她。「你都不去聚餐了，回来还把我一个人丢在房间里，好狠的心呀！烟烟，我要拿你怎么办呢，讨厌。」


    「你要是没这么粘人，我们还能正常说两句话。晓曼，生活不只有情情爱爱，我们都需要工作，需要社交，不是只有你我两家人活在这个世上。」


    宿晓曼动了动，把脑袋窝在衡念烟的颈窝，喃喃道：「我知道……我以后不会这样鲁莽了，以后我要发关于你的微博，都先给你看看，来找你，也先跟你说，行了吧……烟烟……」


    「嗯？」


    「我想亲亲你。」


    衡念烟极度怀疑自己的话宿晓曼是不是真听进去了，按宿晓曼的性格，听进去了就该背对着她要她哄了，现在反而更贴近，乖顺得不像话。


    当两人嘴唇贴近的时候衡念烟才发觉，刚刚宿晓曼的乖顺都是装出来的平静，没有章法胡乱在她唇边作祟，「烟烟……我想进去。」


    宿晓曼用舌尖在她的双唇间来回舔舐，可衡念烟一点都不配合，反而让她更加不老实，在怀里乱动。


    见宿晓曼一副心急的模样，衡念烟想再跟她好好说说。「宿……」


    自己让宿晓曼钻了进来，那人就更加肆无忌惮。嬉戏了好一会儿才移开，借着月光，宿晓曼看她的眼睛贼亮贼亮，「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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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感动的，能被人告白，何况对方还是自己也很在意的人。衡念烟伸手抚摸宿晓曼的脸颊，「知道了。」


    「烟烟，我想爱你……」


    要说前面一句是告白，后面这句就是明摆了欢愉的起始徵询。之前出门都白出了，到头来还是要被宿晓曼折腾，想逃都逃不过。


    右手轻轻贴在宿晓曼的眼睛，从被窝里拉住她的手，「只一次啊，明天我还要赶飞机呢。」


    徵得同意，宿晓曼就跟在小黑屋关了很久禁闭的人被放出来撒欢。


    衡念烟闭上眼睛，感受着宿晓曼的爱意。


    第二天宿晓曼起来的时候身旁早没了衡念烟的身影，这一次依旧有怅然若失，可她更有了奋斗的方向。烟烟在业内的成绩这么好，她不能再继续混沌度日，漫延cp，她可不能掉链子。


    「郁姐，烟烟最近是不是有网剧要上啊？你在山海市吗？好……我下午到公司找你……」宿晓曼在拉着自己的行李在机场刚挂了和郁若的电话就被几个人围住。


    几个小姑娘也没有恶意的意思，宿晓曼好脾气问：「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小姑娘们相互对视一眼，站中间的姑娘颤抖着双手，压低嗓音问：「你……你好，你是宿晓曼？」


    呃……？


    「是吧，这个耳钉跟微博上的那个图一模一样，还有啊，这个项鍊是这个季度的新款，好像还没正式售卖呢。」几个小姑娘听着同行的人分析，目光顺着移动，打量宿晓曼。


    哈？真是好眼光，这项鍊是她从宿晓儒的办公室里顺来的，耳钉最近也没换过。可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围着我干嘛？我也不是艺人！


    「衡念烟几个小时前刚登机，嘿嘿嘿嘿嘿……」


    「对对对，我们刚送了机还没来得及撤呢！」


    「宿小姐，你是不是特地来看烟烟的呀？」


    「抓到活的八卦了！」


    ……


    有什么好笑的？几个小姑娘站在自己面前笑得不怀好意，眼底眉间全是调侃。


    宿晓曼把自己的行李箱转向，打算从这几个小姑娘旁边绕过去。可她们似乎看穿了宿晓曼的企图，眼疾手快把手机都举起来，叽叽喳喳对着屏幕说个不停。


    「姐妹们，大收穫，我在机场抓到宿晓曼啦！」


    「漫延cp坐实，衡念烟前脚刚走，宿晓曼就在机场出现了！！！」


    「各位宝宝们快看啊，这就是纵横的太子女~好激动，看到活的富二代了~想去纵横参观！」


    「哇，宿晓曼真人还是很漂亮的呀！能出道了，随便拍拍就很上镜呀！」


    宿晓曼哪有过这个经验，用左手挡住自己的脸不让镜头再往她脸上贴。这些人真的只是来追星的吗？看着一个个年纪也不大，嗓门倒不小，礼貌什么的，根本没有！


    四处张望，希望看到附近的保安给她解围，这番遭遇让她始料未及，真是太可怕了，这才几个人她就招架不住，怪不得衡念烟现在出来都带着助理。自己发微博本意是想让衡念烟看到她的心意，现在不仅衡念烟知道，只要是家里通网的人都知道了！她以后出门也要像衡念烟一样帽子口罩墨镜样样不落了吗？


    从小也没人挖宿家的新闻，四年前被赶出来之后，宿晓儒进入纵横，为纵横站台，大家的目光都放在宿家长子身上，没人关注她和宿晓倪，过得十分清静。而她现在觉得自己发了微博示爱之后，有不少人就在收集她的资料，就等着抓到什么大料爆出来，她会在网络世界被扒个干净，自己直播公司老闆的事情是藏不住的，要是不尽快有所动作，无良媒体还不知道会怎么编辑，说不定还会制造负面舆论。


    网上现在随便编辑个撰稿假名，结尾附送个以上言论不代表本网立场，就啥事没有，复制粘贴添油加醋，要去追根溯源无异于大海捞针，到时候连谁在背后捅刀子可能都找不到。她自己倒是不怕，可她的烟烟没道理要为她做的事情来负担。一步步凭着自己的努力在圈子里拼了四五年，如果被她所影响，那就误会大了。


    现在她对昨天衡念烟的话有了自己的体会。衡念烟是名艺人，她需要流量，但也不能离大众太近，如果从高台跌落，让观众没有了希冀，做再多也于事无补。


    演员不仅仅是演员，歌手不仅仅是歌手。


    她开始心疼起来，这几年衡念烟都是过着这样的日子吗？


    在原地僵持了几分钟，终于有保安朝她跑过来，看到有人过来，几个小姑娘也唿叫着散开逃走。


    宿晓曼松了口气，跟询问她的保安说没事。然后尽快过了安检，进去之后也不敢懈怠，在一个最偏僻的角落找到位置坐下，背对着人群，头低下玩手机。


    她给宿晓儒发信息。


    宿晓曼：哥，你帮我看看这部剧的音乐后期做得怎么样了，推广曲的进度呢？


    宿晓儒：这是念烟之前拍的那部剧吧，我记得没多久之后就要上了呀。


    宿晓曼：对，就是快要上了，所以才找你这个硬后台帮我问问啊！哥哥~你就帮帮你的宝贝妹妹吧~


    宿晓儒：你要干什么？说重点。


    宿晓曼：烟烟让我问问这个剧的推广定下来没有，让我交几个作品过去。


    宿晓儒：你等等。


    没多久宿晓儒就给她打了个电话过来，「我问过了，那边的人说郁若已经知会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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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晓曼一阵惊讶，她跟郁若才挂电话也没多久，这么迅速？不是说等她回去带她见见音乐总监吗？


    「说昨天晚上就联繫过了，晓曼，你这是要把你的公司全交给纵横来管理，准备捡起自己的专业了？」


    昨天晚上？


    宿晓儒还在说话，可她根本都听不下去。她昨天还在生气衡念烟把自己丢下，没想衡念烟出门是去给他打点关系了。她昨天还跟她的烟烟撒气……


    「哥，我要登机了，回家再说。」


    宿晓曼坐在椅子上，嘴角慢慢牵起，笑起来。


    口是心非的傢伙。


    望着窗外在移动的飞机，宿晓曼给衡念烟发了个亲亲的表情。


    啊，才分开几个小时就开始想她了呢。


    第18章


    宿晓曼回到山海市，先回了宿家，跟自己妈妈撒娇，她放着家里的资源不用，难道还要跟大众一样扔小样在剧组制定的邮箱吗？那她的作品肯定出不来。即便是不能一步到位，但能往前走几步肯定是要往前挪的。


    沈佩杉女士也不含煳，就一个朋友圈，就不少圈内的熟人表示可以让宿晓曼把小样发过去听听。


    虽然给自家宝贝女儿铺了路，沈佩杉还是不放心，疑惑地问：「你这几年有持续在创作吗？」


    「有的！」宿晓曼把自家妈妈拉到家里的乐器房，把自己会的乐器都solo了一遍。


    「功夫没丢，不过练得也不怎样。」沈佩杉也不含煳，指出宿晓曼不足的地方，「别以为你是我的女儿就能凭藉这层关系得到太多机会和宽容，正因为你是我的女儿，你是宿家的人，更不能出差错。」


    宿晓曼马不停蹄赶回自己家，把自己这几年创作的作品都带回家，跟自家妈妈沟通用哪几首去参加衡念烟那部网剧的视听。


    两母女忙活到晚上十二点，宿晓曼打着哈欠准备回自己房间睡觉，半路又被宿晓儒叫住，「话题我给你压下来了。」


    「什么话题？」


    「机场那个，你还在机场就被人发了微博，没多久就打了标籤，自然热度蹭蹭往上。以后小心点，用我的卡走vip通道吧，避过人群，该低调低调。」


    「谢谢哥哥。」说完宿晓曼就继续往自己房间走。


    宿晓儒看她兴致不高的样子，关心地跟上去，「你没事吧？」


    「没事，」宿晓曼摇摇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啊？」宿晓儒还没来得及跟她打开话匣子，就被关在门外。她家那个能折腾的妹妹今天怎么感觉老气横秋的。


    老气横秋的宿晓曼回到房间就迅速打开手机，之前跟她妈交流，她不敢有半点马虎，沈教授可是出了名的严格。可看到手机并没有衡念烟的新消息，宿晓曼就哼了一声，直接把电话拨了过去。


    那头接通得很快，还先开口：「还不睡觉？」


    「烟烟~」宿晓曼用颤音叫衡念烟，听得直叫人发麻。


    「怎么了？」


    说来宿晓曼还挺不好意思的，「对不起。」


    电话那头的衡念烟沉默了一阵，把电话挂掉，正当宿晓曼对着手机快哭出来的时候，衡念烟的视频消息又发了过来，赶紧假装缕了几下头髮，按了绿键接受，笑着说：「烟烟~」


    衡念烟看起来是靠在床头，穿着睡衣，素颜也能掐出水来。


    「好看吗？」衡念烟看宿晓曼痴痴的表情也笑了出来。


    「好看，想吃。」


    「……」这人真是天生这么乐观，「你刚刚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故意的，今天莫名其妙就被拍了。」说着宿晓曼的眼珠子就往旁边转，避开衡念烟的眼神。


    「嗯，没关系。」


    宿晓曼小心翼翼地问：「你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


    「昨天我们刚讨论过，结果今天就出了新闻……」


    衡念烟觉得宿晓曼心思很重，再狠一点就矫枉过正了，「等合适的时机，说不定我们可以同进同出光明正大让他们拍个够，不用再捕风捉影。」


    「真的吗？烟烟……你真好。」


    衡念烟看宿晓曼这边的背景，「你在家里吗？」


    「是啊！」宿晓曼特地把镜头转向床头的合照，戳了几下照片里的衡念烟，「看看，这是我老婆，漂亮吗？」


    衡念烟对那句老婆没有正面接茬，「你瞧你那个时候虽然别扭，但也蛮可爱的。」


    「那现在呢？」宿晓曼把镜头转回来，调整角度，让自己的脸占了满满一个屏幕。


    「长大了，变丑了。」


    哼，宿晓曼知道衡念烟是故意这样说来气她的，可她觉得无所谓，能说上话，哪怕是斗嘴也心满意足。然后满足地打了个呵欠。


    「困了？」


    宿晓曼点点头，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是啊，今天跟妈妈聊了很多，帮我改词改曲，明天下午去跟音乐总监聊聊，看人家满不满意。」


    「那你快睡吧，我也要睡觉了，明天六点就要起来。」


    六点？那衡念烟现在还没睡觉，是在等她吗？不管不问，在她看来衡念烟就是在等她！


    「晚安，烟烟，我会想你的。」


    说着宿晓曼还把右手的两根手指放在鼻下闻了闻。


    果然下一秒视频就被挂断。


    躺在床上笑了几秒，宿晓曼也起身准备洗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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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宿晓曼难得穿得正经，沈佩杉陪着她去现挑了一身小西装，才让她一个人去音乐公司。


    开着自己的代步车，宿晓曼又抱怨自己忘记从家里车库捞一辆更高端点的车。


    氛围比宿晓曼想的轻松，或许是已经被提名了两次，宿晓曼在这家公司里都快成最近的头号人物，音乐总监也没有为难她，看那表情也八九不离十了。


    烈日当头，她下午来的，地下车库都停满了，宿晓曼只好无奈将车停在直晒的大坝子上，谈完出来，车门把手都快把她烫熟了，更别提封闭的车里。


    开窗开门透气，把里面的热气通通。


    「呜呜呜呜呜……」


    什么声音？谁在哭？


    宿晓曼四周都望了一圈，呜咽的声音时断时续，好奇地下车，在自己车尾看到个女孩蹲在地上哭。合着是拿她的车当遮阴的！


    「你怎么了？」宿晓曼扯了下裤子，蹲下问。


    女孩抬头看她，不断在吸鼻子，盯了几秒，哭得更厉害了。


    宿晓曼就不懂了，她也不认识这个女孩啊，怎么一见到她就哭得更厉害了？


    「别哭了，天气这么热，待会儿腿蹲麻了，再哭虚脱就得不偿失了。」


    「哼，」女孩横了她一眼，「不要你管。」


    嘿？她本来不想管的，可这素未谋面的女孩对她横眉冷眼反而激起了她的兴趣，「你哭什么？失恋被甩了？」


    不逗不知道，一逗吓一跳，女孩比之前哭得更大声了。


    宿晓曼满脸黑线。不是吧，瞎说而已，这么准，真的失恋了？


    「哎哟，天下男人女人这么多，拜拜就拜拜嘛，还有整片森林呢！」


    宿晓曼蹲了一会儿就热得不行，感觉汉都快从脸颊顺流而下了。等了一分多钟，女孩也不给她任何反应，宿晓曼就起身准备离开。可她刚起身就被女孩抱住腿，整个脸在她裤子上来回蹭了几下。


    纳尼？这什么鬼？她今天刚买的呀！「喂喂喂！卧槽，你这是干嘛呀！擦泪用餐巾纸呀！」


    宿晓曼往后退，女孩就跟着往前挪，僵持了几个来回，宿晓曼看女孩没打算放过她，这特么，不会是传说中的碰瓷吧？往后跨了一大步，女孩顺着就倒在太阳底下，可没过三秒就从地上弹起来，摸着自己的手臂，「太他妈烫了吧！」


    看女孩没事，也不哭了。宿晓曼也回到自己车里，系好安全带准备离开。


    嘭——


    宿晓曼没想到女孩居然坐进了她的车里。


    论，锁车门的重要性！


    「喂，你再这样我报警了啊！」


    女孩哼了一声，「你把我挤走了，总要给我点补偿吧？」


    「小妹妹，我都不认识你，你自己躲在我车后面哭的，我车动都没动一下，怎么就挤到你了？碰瓷也编个好的理由吧！」


    「叫谁小妹妹呢！我可比你大！」


    「你怎么知道……」宿晓曼没说后面的话，她现在虽然不算娱乐圈的中心人物，但这么折腾下来也算是个边缘人。自从在机场被堵，宿晓曼的安全感就直线下降，「你说吧，你拍了什么，要多少钱？」


    「拍你个头啊，你当我什么人！送我回去就行，这天太热了，打车软体叫了半天都没人接单。」女孩……哦不，这个女人把出风口往上移，自己身子也凑近感受凉爽。


    宿晓曼把手搭在方向盘上，笑着问：「那你是什么人？」


    「被你挤掉的人，随便写个什么垃圾就能被选上。你们这些黑暗势力，我个小虾米实在斗不过，一个星期前就说好的，临到今天签合同，都坐上会议室了还能变卦。」


    宿晓曼可算整明白了，「你怎么知道是我？」


    「从会议室的玻璃里看见你进总监办公室的！亏我还磕了你和衡念烟的cp，呸，去你的漫延cp！立马我就退群！」说着就拿出手机，一阵捣鼓。


    怎么也没想到看到自己的野生cp粉是这么个情况，宿晓曼夺过女人的手机，放到车门旁边，不让别人拿回去，「你叫什么名字？」


    「关你屁事！手机还给我！你个大老闆的女儿不至于连个两千多的国产手机都要抢吧！」


    宿晓曼看一直在炸毛的女人，启动了车，开出一会儿，女人也冷静了不少。


    耳机里专属衡念烟的铃声响起，宿晓曼挑了个合适的地方靠边。一边在对电话里喂了一声，一边看女人徒劳看了几下门。


    「怎么样，成了吗？」


    「嗯，开车呢，晚点给你说，爱你～」


    旁边的女人翻了个白眼，要是在几个小时以前，她知道自己能坐到自己嗑的cp真人的车里，听暧昧电话，估计会姨母笑，但现在她根本笑不出来，迫切想脱粉！


    宿晓曼把女人的手机还给她，「手机里有小样么？放给我听听。」


    「凭什么！」


    「你好好看看，我可是宿晓曼。一个推广曲你能赚多少？又不是热门电影，你给我听听，万一我觉得不错，把你这歌收到纵横了呢？」


    「呸！资本家的嘴，不靠谱！」


    嘴上说着不靠谱，被宿晓曼连着几句就刺激得激动点开自己的小样，「我就不信了，我学了十几年，还比不上你？就给你听听，让你看看什么叫差距！」


    三分钟的音乐完了几十秒，宿晓曼都没说话，女人啧啧了一句，得意地说：「怎么样，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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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晓曼问： 「你叫什么名字？」


    第19章


    「你就一司机，管我叫什么名字呢，看在你把我挤掉的份儿上就送我回去呗！然后就再也不见！萍水相逢不足挂齿。我又不像你，有个准影后未婚妻，家里有钱有势什么都不愁，挥挥手就有大把的资源。」语气腔调虽然没有那么刺耳，可其中的揶揄一丁点儿都没少。


    宿晓曼把自己的手机打开，播放出小样，「这是我今天投的歌，你听听。」


    她的确是有捷径，可捷径也是有前提的，就像她妈妈说的，她沈佩杉的女儿，出去不能丢了她的脸，生活中跟家人撒娇是一码事，那种撒娇跟小朋友跟家里要零用钱一样，无伤大雅，可做正事拿资源又是另一码事。事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她也不想只做一个被网友嘲笑的真·无良·二世祖。


    女人听得认真，这说是小样，制作得几乎很完整了。如果是这个作品和她的比较……确实，要精緻很多。


    听了之后副驾驶的女人哑口无言，宿晓曼按灭屏幕，看似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声音蛮好听的，很有辨识度，有考虑做歌手吗？还是说想一直做幕后？」


    台前幕后？她现在哪哪都不敢想，小虾米有选择的余地吗？前几个月为了买乐器穷得卖了三首歌，不到五千块。这次的机会对她来说已经是今年遇到最大的一个合作，现在这个机会也被宿晓曼插队没了，她正气不打一出来呢！


    「你坐在我车上，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想怎么呢？」宿晓曼看副驾驶的女人抱着双臂看向车外， 「虽然你的创作水平还有待提高，但我很喜欢你的声音，如果你考虑做歌手的话，我们可以合作。」


    「水平有待提高？」她承认宿晓曼的小样略胜一筹，但有待提高这词用得未免也太过了点吧！「别以为你写了首还不错的歌就很了不起了，我写的歌，都够出好几张专辑了！况且我是正经学院的音乐系学生，科班出身，硕士！」


    「不是漫延cp粉么？不至于连我是哪个学校毕业的都不知道吧？」


    宿晓曼虽然不是硕士，但她接受的音乐教育绝对是很正统的，从还在肚子里的胎教，到小时候的兴趣培养，再到艺考进入艺术学院，没有走过一个捷径。这个女人说她学了十几年，她可比十几年更长，活了多少岁就和音乐相伴了多少年。


    「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她当然知道宿晓曼是哪个学校的，因为粉上她们也有一点原因，这俩都跟她一个学校的，她还算她们的师姐呢！


    「确实不能怎样，」宿晓曼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她，「凑合看着吧，新的名片还没印刷好呢，我刚刚说的，你考虑考虑？」


    「阮依云。」宿晓曼的公司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她在网上做直播，有了解过行情，只是没有签约公司，一个人当乐趣和兼职在做。


    「哟，我还以为到下车你都不会说你的名字呢。」


    阮依云把手摊开，「我的手机，还给我，还有，让我下车。」


    宿晓曼比了一个ok的手势，在还手机的动作中依旧搭话，「你的声线真的很不错，音域怎么样？刚刚那首歌没太多发挥空间，就听着蛮透亮的，能高上去吗？」


    「你的话可真多。」阮依云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解锁车门。


    「喂喂，聊聊嘛，别走着急，外面这么热，不是还要我送你回家吗？」


    阮依云无奈，也不能跟宿晓曼大打出手吧，真是自己脑子一热，往贼船里钻。


    「说话啊。」


    阮依云没回应，就听宿晓曼的手机铃声又响了，「怎么了？想我了？今天不是有活动吗？」


    靠？又是衡念烟？


    阮依云十分煎熬，自己嗑的cp活生生在她面前秀，早几个小时她做梦也想不到呀！那时或许她有这么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在旁边双手合十两眼放光，可是咧，她主要嗑的对象在电话那头，不是面前这个，本来就是衡念烟捎带的，现在抢了她的合作，更没好感，别说放光了，放刀片还有可能。


    「你在哪儿？」衡念烟刚刚还在演播厅不好说话，现在回到自己车上，她就给宿晓曼又打了个电话。


    之前电话里宿晓曼的反应很平时太不一样了，就连在长辈面前都没这么拘过，还藉口开车，信个鬼咧！


    「车上。」


    「真的？」


    「你快点放我下去！」阮依云可没刚刚这么沉默，故意放大音量，「我不接受潜规则！你放过我把宿小姐！」


    卧槽，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阮什么的，别胡说八道，还说是cp粉呢，有你这么粉的么！你这是要拆cp呀！有没有天理！」


    「啧。」阮依云趁着宿晓曼惊诧地时候解开安全带略过她解锁，拉开车门跨出去，外面的热气扑面而来，「你们继续卿卿我我吧，脱粉了脱粉了！」


    宿晓曼挂了衡念烟的电话给她拨了视频过去，看到对面黑脸的衡念烟，宿晓曼都快哭出来了，她身边的女人除了她的烟烟都不靠谱，之前淳于意就是，今天这个阮依云也瞎胡闹。「烟烟，我没有，我不认识她！」


    衡念烟把座椅往后调，轻轻靠下去，「不认识在你车上，行啊你，这还没进圈子出道呢，就要睡粉丝了？」


    「那是我们的cp粉，睡什么睡呀！」


    衡念烟听了宿晓曼无力的解释并没有放过她，「那你的意思是，还等我加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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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呸呸，你只能是我的。」


    「哦，我只能是你的，但你可以是别人的，就刚刚那个？」


    怎么话题被越带越偏，整个胡说八道胡言乱语乱七八糟！


    「我们都快订婚了，一眨眼就会结婚，你就是我老婆了，还说这种话，伤感情的！」


    原本衡念烟就想逗逗她，压根没把旁边那个人当回事，可宿晓曼这句话着实踩着她的底线，还狠狠碾了一下那种。


    「晓曼，订婚的事情，我还是觉得太着急了。」


    「烟烟，我爱你，我也害怕失去，只想要你一个承诺让我宽心。订婚就是个形势，我只想要你和你的态度。你连形势都不愿意给我一个吗？」宿晓曼问得言辞凿凿，可不断在方向盘上敲打的手暴露了她的不安，她所有的行径都站不住脚，无非就仰仗着她和衡念烟的感情，想看看衡念烟到底能忍让她到哪个地步，要是真的不愿意，那就继续追咯。


    「那你就是非要逼我了？」衡念烟也没想到宿晓曼在这件事上这么执拗，寸步不让。明知道操之过急，连家长们都同意，她一个人反对就犹如在跟全世界对抗。


    宿晓曼其实做了好几手准备，如果衡念烟不来，她也能忽悠过去，当然，她不会在现在就跟衡念烟说明，「你来，是两个人的喜事；你不来，是我一个人的喜事。」


    一个人的订婚，哪称得上是喜事。


    除了那天晚上在她家不得不听到跟订婚相关的话题，到现在都没人再跟她提起过二十六号的任何细节，就连地点都是在缴获的邀请函上看到的。她等着宿晓曼跟她提，如果不是今天这么打岔绕到这个话题，她完全有理由相信，真的到那天她会被五花大绑锢到现场。


    「烟烟，我就想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


    「……秀恩爱，死得快。」衡念烟无奈，现在还不算人尽皆知吗？微博大戏的热度还没消退呢，都成了採访避无可避的话题，不论公司大小，只要是娱记都会见缝插针地问。


    「才不会死！这辈子除了你不要我，我是不会离开你的。烟烟，我真的没别的意思，就像让大家知道，你不是单身，让那些觊觎你的人都知难而退。你一年拍好几部戏，现在哪部戏没点感情线，搭档这么多演员，保不准……」


    宿晓曼话里的委屈和忐忑，衡念烟不是感受不到，越是感受到她的患得患失，越是无可奈何，将手机镜头关闭，偏过头嘆气，过了一会儿才说：「晓曼，你不信我。」


    整整分开四年，宿晓曼依旧想东想西自我折磨。得不到的和失去的，才会在心里骚动，近在咫尺太容易到手的就没那么珍惜了。宿晓曼能直言自己的煎熬，那她的心思又能与谁去说。宿晓曼已经丢下过她一次，如果这一次她尽全力配合，依旧给不了宿晓曼想要的安全感，那会不会像四年前一样，在宿晓曼自己挣扎不过的时候，又丢下她。


    「我信！除了你说不爱我，别的你说什么我都信！」宿晓曼从包里掏出一盒香菸，深吸了几口。她不抽菸，家里没人抽菸，可以说从小是在无烟的环境长大的。年少无知吸过一口，直犯噁心，也不爱吸二手菸，可在偶然一次公司主播互相递烟的过程中闻了一下这淡淡的菸草味，就跟上瘾似的，只要自己烦躁的时候就会闻一闻。


    沉静下来，宿晓曼转移了话题，「烟烟，其实你那部短剧已经定了主题曲，但今天被我这个空降给踢掉了。刚刚那个姑娘就是被我踢掉的人。」


    「你把我们的cp粉气跑了。」衡念烟也很配合，两个人再一次选择了逃避。


    「没事，我会把她找回来的。我听了她那首歌，我还是觉得我写的好听。但她的嗓音是真的不错，或许以后有机会合作呢。」


    林怡在外面敲车窗比划，示意衡念烟下车，衡念烟点点头，「你想签她做主播吗？」


    「我投的那首歌，你这部短剧的主题曲。我想让她来唱。」


    衡念烟唿吸一滞，她没告诉宿晓曼，主题曲是定好她来演唱的。她让宿晓曼去投稿，也是暗戳戳的想把两个人的名字出现在一首歌里，这样即使是她不做官宣声明，也算默认了。


    而那个哭着闹着要秀恩爱的人告诉她，要把这首歌拿给别人唱？


    好生气啊！


    第20章


    跑了几天剧宣，和宿晓曼的关系不冷不热，仿佛又回到四年前她们分手前的状态。衡念烟盯着平板看这个月的日程，二十六号是被空出来的，这命令是从她妈那里往下交代的。宿晓曼不知道跟家里的长辈们灌了什么迷魂汤，都站在她那边，任由她胡闹。


    「妞妞啊，你明天是不是该回家了？」


    「嗯，明天早班飞机回来，休息下晚上回家吃饭。」一月起码回一次家，这是在她大学毕业后给她专门定制的一条家规。


    「正好明天晓曼也回来，咱们两家人一起吃个饭吧。」


    衡念烟现在听到跟宿家的人打照面就觉得脑袋疼，比琢磨演技还让她感到伤神。两家人好了几十年，她上次没有明确拒绝订婚的事，在长辈们的眼里就是默认，水到渠成，生米煮成熟饭，就差补票这步了。


    「妞妞？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安琴韵女士见自己女儿跟她打电话不在状态，放高了音量，苦口婆心地劝说，「你就算再忙，也抽空跟晓曼沟通沟通订婚那天的事情啊，这毕竟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你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忙前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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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是现在说她到现在就没参与过订婚准备，会不会让他们心寒呢。可宿晓曼也没跟她提过关于那天的事情，这是她心里的结，宿晓曼拿着末端的绳子，左右摇晃，不见解开，也不见繫紧。「嗯，我明天白天跟她见面，晚上一起回去。」


    「……妞妞，晓曼明天下午在纵横的录音室。」


    安琴韵之前只觉得衡念烟只是在闹别扭，现在她感觉问题有点严重，晓曼的安排她都知道，宝贝女儿不知道，这是热恋中的人该有的平淡吗？


    「啊！对，想起来了，她跟我提过，这两天太忙了，脑子不清醒。」宿晓曼昨晚又旁敲侧击问过衡念烟的行程，她只是告诉对方还在跑剧宣，别的没有多提。她甚至觉得宿晓曼是没话找话跟她聊，毕竟以宿晓曼的权限，在她还没分出工作室独立之前，完全能掌握到她所有的资料，合作的意向剧本都能查看，别说行程了，干嘛一定非要问她。


    「晓曼这孩子，比你想的心思要重，你要多关注关注她。」


    「妈，」衡念烟打断她的话，「我才是你亲生的吧，还没结婚呢就向着她说话，我以后不是更没地位了。」


    「怎么会呢，你们两个我都疼的。妞妞，你听妈妈说啦，晓曼她出柜这几年一个人过得也不容易。公司里还都是些漂亮的小姑娘，心里心心念念都只有你，能被这么执着的人爱上，是你的幸运。」


    不是说两个人都疼么，这都还是在帮宿晓曼说话啊。这四年她过得也不容易啊，原以为分手之后还会在各种聚会中见到宿晓曼，结果她出柜，跟家里闹僵，期末这么密集的课程，即使在同一栋楼上文化课，都没有遇到过，这是巧合，还是宿晓曼有意而为呢，她都不敢去细想。


    宿晓曼那天学着说要她在颁奖礼上说感谢家里人的支持，吧啦吧啦一段俗套的告白。她没好意思说，在得知自己入围的时候她也曾有这样幻想过，要是她跟宿晓曼还在一起，那人会不会搂着她的脖子在她怀里撒娇让她在说获奖感言的时候留些话语给她。


    只可惜，她一个人想着想着就哭了。为什么前两年连轴转不回家，除了表面上的藉口以外，她还知道，自己也是怕回到装有满满记忆的地方，会不争气地想那个撩完就跑的渣女！


    「妈，你误会了，我们很好，明天下午我会去看她的，我只是刚刚没记起来。」


    衡念烟把自家妈妈煳弄完，休息时间也差不多了，又补妆投入到工作中去，今天要拍的是七夕特别版剧宣海报，待会儿在同一个棚里还要拍摄新一期的杂志封面，也是七夕特别版，整个都很喜庆。「今年七夕是几号？」


    林怡疑惑地看了衡念烟两眼，『这你都不知道』的表情在脸上摆得清清楚楚，「烟姐，二十六号。」


    二十六号？怪不得宿晓曼钟情于这一天。


    又被几家电视台和网络节目拉住录了几遍七夕祝福，衡念烟觉得自己人都快散架了。


    回到酒店，林怡和另一个工作人员在她房间整理今天品牌方给她送来的最新款，她大略看了几眼，不知道是快到七夕的缘故还是之前宿晓曼的微博余力，首饰和服饰好几套都是成双成对的。


    她跟宿晓曼要是真秀恩爱，也不会拿最新款这么普化的东西来秀吧！


    想到自己暗戳戳的安排可能被宿晓曼自己给搞黄了，就又生起闷气来。


    「烟姐，你电话响了。」


    林怡从自己包里拿出衡念烟的手机，今天衡念烟因为要不断换装，除了中途接了电话，别的时间都是她在拿着衡念烟的私人手机。


    「嗯。」衡念烟看到宿晓曼给她发了视频，跟林怡交代了几句，让她们把筛好的产品留在她房间，别的先清理出去。


    这次因为有很多东西需要摆在房间里进行挑选，衡念烟特地订了间套房。关上卧室的房门，宿晓曼的视频信息已经因时长而挂断，她没有着急回拨过去，而是卸了妆敷好面膜躺床上才回应。


    「烟烟~我好想你啊~」


    宿晓曼那边的背景她太熟悉，加上背后墙上的logo，她更加确定，「你还在工作吗？」


    「没有，」宿晓曼调整了镜头，把屏幕挪到她认为合适的地方，现在衡念烟看不到宿晓曼的脸，只能看到又两只手在钢琴上轻轻滑动，「烟烟，我想唱歌给你听。」


    「等下，」衡念烟假装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其实给自己缓冲的时间，在屏幕上点了录制功能，「好了，开始吧。」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宿晓曼整整啦了两分钟才停下，「怎么样，我今天下午突然来的灵感，还不完整。」


    「做的时候中间加点鼓点吧，做流行打了框架改雷鬼都行。」


    「对！我就想在今年做几首雷鬼尝试，我让妈妈约了kvn老师，下个月跟他学习一周。 」


    说到音乐，宿晓曼就停不下来，跟衡念烟又solo了几段，衡念烟的音乐素养比宿晓曼差了很多，但小时候音乐娃娃班的基础学习都是一起做的，主流的乐器她还是能捣鼓两下，只是她更喜欢演戏而已，毕竟是三栖小花，她出了两张专辑，根据自己对音乐和市场的理解衡念烟跟宿晓曼讨论起来也不业余，一来二去，就聊了半个多小时。


    「烟姐！」


    衡念烟让宿晓曼等等，自己揭下面膜去开门，「烟姐，东西都收拾好了，你洗洗早点睡吧，明天的飞机挺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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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辛苦了，你们也赶紧去休息吧。」衡念烟朝两人点点头，关门回到床上。镜头那边的宿晓曼已经转换了地点。


    「烟烟，今天的主控老师跟我说这个录音室是你之前录专辑用的呢，我怀疑他也是我们的cp粉！」


    宿晓曼说得兴奋，看她眼底的乌青，也没跟之前一样端架子，笑着应和说：「哪有这么多cp粉，你可别这么不要脸了。」


    「怎么没有！」宿晓曼在那头跟录音室前台道别后走到楼梯间，要是坐电梯下去可能会信号接收不良，她不想温情时刻被网络打败，选择走楼梯下去，慢慢悠悠跟衡念烟说话，「上次那个粉丝，就是被我挤掉的那个，我已经跟音乐公司那边要了她的资料，她跟我们一个学校的呢，是学流行音乐的，我准备等我忙过这几天就去找她，看看她有没有意向跟纵横合作。」


    「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宿晓曼的公司和综合还没正式确立合作关系，要说专业做音乐，就十多天天的时间，她能做什么惊为天人的举动？


    「改歌词，编曲啊！」宿晓曼走到楼下，公司的显示屏还没灭，里面轮播七夕节的粉红广告，宿晓曼把镜头转向屏幕，「毕竟我老婆要唱我的歌，我肯定要做到一百分呀！不能让漫延cp粉丝失望！」


    「谁是你老婆，不要脸。我还没答应你呢！」虽然清楚宿晓曼迟早会知道自己是内定的演唱者，但这话从宿晓曼嘴里说出来，她还是挺不好意思的，脸颊开始泛红。


    「烟烟，一直以来你都是我私藏的美梦，大学的时候我想找个屋子把你关起来，只要我看到你的优秀就好，结果我太偏激，走错了路。错过了几年，我也想了很多，这样的爱情太自私，我呀，以后就努力提高自己，让自己的名声和兜里的钱能和你旗鼓相当，然后呢，让别人羡慕我们拥有彼此，让我们很骄傲地说对方是自己的伴侣。」


    这段话是重遇之后宿晓曼说得最正常的一段话，正在衡念烟以为宿晓曼转性了的时候，那人就指着公司显示屏上显示的广告补了一句：「烟烟，这个牌子你是代言人吧，那我们定制订婚戒指是不是有优惠呢？」


    「……」


    得，宿晓曼还是那个宿晓曼。


    第21章


    衡念烟早班机飞回来落地正好是早上十点多，机场人头攒动，粉丝也特别热情，一群人举着手机大喊她的名字，出机场门口短短几分钟的路程礼物就收了一堆，总算是穿过人群回到自己车上，还没缓过劲儿，就被人从椅背搂住。


    「啊！宿小姐？」没把衡念烟惊喜到，倒是把林怡吓得够呛，声音大得都快把被保安拦住的粉丝们给引过来。


    「开车。」


    「烟烟~」车行驶到正路上，宿晓曼才从后面探出脑袋，她在商务车后面装尸体装了几十分钟才等到衡念烟上车，可把她憋坏了。


    「坐稳，别瞎闹，系好安全带。」


    宿晓曼也觉得自己现在这样不妥，安全带扣好后朝前面敬了个礼，「遵命，老婆。」


    「老周，后面有尾巴吗？」


    司机观察了几分钟才回答，「没有。」


    车屁股后面没跟着尾巴，那她就该收拾收拾后排那个在摇尾巴的骚狐狸了。


    「你来这儿干嘛，觉得之前的微博不够实锤，再来个机场接机二人行，再次上热搜？」


    宿晓曼觉得可冤枉了，她要是真这么想，就大摇大摆抱着玫瑰站在人群最前面，哪儿还用在车里撅着。


    「烟烟，人家就是想你了，迫不及待想见到你，一日不见如隔三十秋，视频都无法消解我的相思之苦，看到摸到搂搂抱抱才能让我感觉到你的存在。再说了，晚上不是要回家吃饭么，就白天还有点二人世界的世界，我得好好把握住呀！」


    林怡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这谁受得了，太酸了！她现在是柠檬精本精，还挖了个洞内置灯泡闪闪亮亮那种。


    「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老周，回公司。」原本打算回家休息一下再去找宿晓曼的，可这人打乱了她原有的计划，不若就趁着她的空闲时间陪她去录音室吧。


    「去录音室干嘛？」


    宿晓曼又凑出自己的脑袋问。她记得衡念烟今天没什么别的安排，怎么突然又要去录音室，那不是她想像的二人世界又泡汤了！


    而衡念烟也是觉得服气，这人的恋爱脑真的该治治了！自己约的录音室，就因为她要回来罢工么，只要是跟她有关的事情都排到第一顺位，别的都可以不管不顾了么？她的确很有幸能被宿晓曼爱上，能被她这样放在心尖尖，可过火了就是病态。生活又不是小说电视剧，三五天一小高潮，十天半月一大波动。


    「你不记得你约了下午的录音室？」


    宿晓曼眼睛网上一撇，嗯嗯啊啊哼唧了几秒，「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烟烟你要陪我工作么？」


    「哼。」衡念烟本不打算陪着她，只是休息够了去探班然后把人顺便接回去，但现在宿晓曼都出现在她面前了，一张强力超粘狗皮膏药贴上，她不觉得自己能甩掉。


    这就是默认了！宿晓曼的精神已经在脑海里的草原上策马奔腾了，自从衡念烟拍戏以来，99%的时间都是她迎合衡念烟的安排抽空陪她，难得衡念烟愿意把时间花费在她身上。


    「烟烟，你真好。」要不是在车里，宿晓曼肯定立马把衡念烟扑倒一个劲儿亲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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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念烟就不是个闹腾的人，心里活动也没这么丰富，想着这人昨天晚上这么晚才从公司出来，早上又到机场制造所谓的惊喜，肯定也没休息好，把自己的毯子扔到后排，「到公司还有一阵，闭眼休息。」


    「不要，睡不着，我就想看看你，看不够。」


    林怡快被满车粉红色泡泡给溺窒息了，这有什么好看的，两人一前一后，对视都别扭。


    好好说话不听，那衡念烟也没办法，要看就看吧，也不会少块肉。于是不管后座精力旺盛的大宝宝，靠着颈枕眯眼休息。


    等衡念烟醒来的时候车早就停在公司车库，车里没依旧开着空调，只是车上就剩她和宿晓曼两个人。


    「烟烟，你醒了？」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估摸着到了也有十几分钟了，司机和助理都人间蒸发了吗？


    宿晓曼把毯子从衡念烟身上取下折好，凑上前亲昵地颳了下她的鼻子，还把脑袋凑过去两额相抵，又用鼻尖蹭了蹭，「烟烟，你该给自己放假了。」


    虽然她们中间隔了好几年的时光，但宿晓曼都不用刻意托人打听都知道衡念烟这几年的过度透支，网上就没断过她的消息，持续营业，业界劳模。


    两个人挨得近，衡念烟把手攀上宿晓曼的脖子，嘴唇轻轻擦过宿晓曼的眼睛鼻子，最后停在她的嘴唇上，厮磨了一阵。最后还毫不客气地说：「你不来打扰我，就算给我放假了。」


    宿晓曼听了自然是不高兴的，可奈何说这话的人一早就把她看穿，双手将她搂的紧紧的，没给她作妖的发挥空间。「哼，你就知道欺负我。」


    「林怡呢？」衡念烟看宿晓曼不再挣扎才放开。


    嘿嘿嘿笑了几声，宿晓曼才回答说：「楼上订餐，老司机很有觉悟地谎称抽菸躲出去了。」


    好在老周是公司的司机，要是在外地临时包车可不敢在车上这么明目张胆。保不齐就被录音录小视频在网上疯传，现在违法成本太低，被疯言疯语遭了罪受得苦是官司胜诉都无法相抵的。私下以讹传讹走了样，最后被乱报导的新闻更是数不胜数。


    「走吧，上楼。」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到达宿晓儒的楼层，还没到录音室约好的时间，宿晓曼安排林怡上来跟宿晓儒打招唿借用他的休息室。


    到了门口没看到人，宿晓曼正打算给宿晓儒打电话，就接到新消息提示。


    宿晓儒：午餐都放桌上了，休息室密码5533，这一层来往人我都打发了，午休时间帮你清理个干净，你们随意。


    卧槽？这是什么神仙哥哥，她们只是真的找个地方休息而已，又不是玩刺激的游戏，把人打发了算什么鬼！怪不得上来这一层都没人，她以为大家都出去吃饭了，结果是被下了命令。这以后传出去，怎么说得清？


    等等……说清什么？为什么要说清！不过就是在自家公司跟自己老婆恩恩爱爱，她怕什么！啧！


    按了密码打开休息室，衡念烟走进去轻车熟路在沙发上坐下打开外卖盒。


    宿晓曼狗腿地跟上去，「烟烟，我让林怡订了你爱吃的生滚鱼片粥。」


    看外包装也知道是哪家店，衡念烟舀了好几勺才放下盒子，轻飘飘盯着宿晓曼问：「我爱吃的？这几年说不定我口味变了呢，你怎么知道我现在还爱吃。」


    这句话潜在的信息量有点大，宿晓曼抿嘴不知该怎么接，只能把旁边的小菜都打开，混了一分钟思考时间，「我家烟烟呢，嘴硬心软，是个长情的人。」


    「呵，」衡念烟听了只笑了一声，把碗里的粥围着边缘挂了一圈，「碳水化合物要少吃，容易胖。」


    「你哪里胖，你比我高还没我重，再瘦就该硌人了，手感不好，摸起来都没……」


    呃……她都在说什么胡话呢！看衡念烟彻底放下碗筷靠在沙发上盯着她，宿晓曼手心都凉了。


    「不是……烟烟，你身材很好！前凸后翘，要啥啥都有！不大不小，正合适！」公司的中央空调是不是调得太低了，这大热天的她怎么觉得冷嗖嗖的呢？「烟烟，对不起，你别生气啊，我说话不经大脑！」


    「我可没你身材好，泳装，露背，线条很不错呢。」


    写真这话题怎么就绕不过去了呢！她们都各种小布料y了，把她折腾得够呛，她的烟烟也太记仇了吧！


    不能跟记仇的女人记仇。仇上加仇，仇更愁！


    「我不知道什么叫好身材，反正这辈子除了自摸就上手过一个，唯一的好，就是我手里的烟烟，无可比拟无法替代无以言表！」


    「油嘴滑舌，你应该开个直播间逗趣，观众应该不少。」一心想让宿晓曼哭，结果还被对方说了个脸红。


    宿晓曼别的不会，哄衡念烟可是信手拈来。小时候哄她帮忙背锅，成年了还要哄她跟她不接受别的男人女人只谈恋爱，现在还要哄她赶紧订婚结婚，盖红戳，把自己扶上正宫后位，斩断歼灭所有潜在的情敌。


    情话还没说完，宿晓曼的手机铃声就煞风景响了起来，站起来走远了两步，接通还没说开场白，手机里就传来不小的声音，尤其在冷冷清清的休息室，特别明显！「宿晓曼，你那消息到底什么意思？你下午究竟是去还是不去？」


    宿晓曼捂着收音孔说：「你说这么大声干嘛，我又不是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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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铁里太吵了！我也没办法呀！」


    「我现在就在公司呢，你赶紧过来！」


    宿晓曼挂了电话，转身就看见衡念烟已经走到她身边，「原来你下午佳人有约，宿晓曼，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就说宿晓曼一个直播间小老闆，不在公司盯着自己的莺莺燕燕直播刷钱撒礼物，勐的天天扎进录音室这么勤奋，还说是帮短剧编曲调整，全是骗人的鬼话！


    衡念烟揪住宿晓曼的耳朵，捏紧，旋转，「你到底在干什么，从实招来！」


    第22章


    「疼，烟烟，你是要做母老虎么？」之前带跟棍子去找她，现在又揪耳朵，动作一气呵成不要太娴熟。


    宿晓曼回想了一下，衡念烟最近上的剧……


    女侦探，女侠客，职场精英，青春校园……没有家庭剧呀！人设也没有爱动手这类的，怎么一面对她就……宿晓曼偏着脑袋，双手抓住衡念烟揪住她的那只手，求饶说：「烟烟，烟烟，我错了，有话好好说，那就是我的合作对象，仅此而已。」


    衡念烟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一个电话根本不代表什么，不能因为宿晓曼喜欢她，喜欢同性就要切断跟所有同性联繫的可能，话里并没有什么越轨的内容，只是说话的语气这么熟络，她有些吃味。


    以前能对宿晓曼大唿小叫的人就只有她而已，错过的这几年，她的生活单一，那宿晓曼呢，遇到过哪些人，真的就只想着她，还是有倾心过别人？每每在节日，或者某一个剎那，她都会有失神的时候，面前的这个人也会吗？


    瞧出衡念烟的不对劲，宿晓曼从衡念烟的手里逃脱出来，顺其自然将手带到自己的腰上，两人搂在一起，「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回过神后的衡念烟捏了把她的嫩肉，「宿晓曼，你现在胆儿肥了，要求我这样那样，有了我的行程表，有空就跟我挂视频查岗。结果你现在有了秘密不告诉我！」


    宿晓曼亲吻了下衡念烟的嘴角，凑近后都能闻到唇齿间散出的大米味儿，她都饿了，好歹衡念烟刚刚吃了几口。搂着衡念烟回沙发，端起碗拿起勺自己吃了口，再添满把勺子举到衡念菸嘴边，「之前那个cp粉啊，阮依云，有跟你说过的，她嗓音很好，我要来她的资料，把她签到纵横了，这两天在做她的ep。我跟她的想法都很多，她个性也很刚烈，说不过对方不想妥协就互相掐架，闹腾了点。昨天跟你视频之前刚把编曲弄好，今天约录音室就是准备下午录这首歌的。我准备吃过饭再告诉你的，这些都是小事，我刚见到你，温存揩油还来不及呢，哪还记得这货。」


    「阮依云？」


    她们每天视频或者发消息的时间加起来不会超过一个小时，都是彼此在忙忙碌碌工作中凑出来的空闲。而这几天宿晓曼大部分时间都跟别人在一起，这样想来，她还真有些不爽了。「ep有几首歌？谁作词作曲？你这是打算做她的制作人？」


    插着说话的间隙，宿晓曼终于成功餵了一口粥到衡念菸嘴里，她就喜欢伺候她的烟烟，被人需要的存在感她要是有机会的话，她恨不得刷到满分。「烟烟，你这么关心这事，是在关心我的工作，还是抽查我的近况呢？」


    宿晓曼真不是故意不告诉衡念烟的，只是她和阮依云签约，算是自己到纵横干的第一件事，万一砸了个大水花就沉没大海了呢，起码等到这事儿成了一半再跟衡念烟提吧。在这百花齐放的时代，她们做的音乐有点超前，天马行空的编曲，打破作词惯性，逼死语文老师的断句，每一段都是挑战，不然她和阮依云也不至于天天掐起来。两个年轻人摸着石头过河，不奢望一张ep能让阮依云一炮而红名声大噪，钱也不能白砸，好歹混出几千几万个粉丝吧！


    她跑去找阮依云资料才被接待她的渠道小姐姐告知短剧的主题曲演唱者是她的烟烟，然而自家的那个还没告诉她这回事，差点害她在众人面前闹了个大笑话，最后跑到人音乐总监办公室点头哈腰跟别人说除了卖曲子之外，自己还想包揽曲子一众的活儿。一个人在录音室录了所有的乐器和和声，就等到过几天给衡念烟一个惊喜呢。


    默默在衡念烟剧宣的时候发愤图强，等到佳人归来，还跟她大小声，她真的太冤了！但心里又美滋滋的，哈哈哈哈哈，终于不只是她对着电视看衡念烟跟别的男人女人演对手戏吃醋了，被质问的感觉还有些痛快和小兴奋呢。


    笑得太嘚瑟太刺眼，衡念烟也自觉不妥，可话都说出去了，也不能像社交软体一样能撤回，只能把话题继续下去，「我问你话呢，你只需要回答，谁允许你反问的？」


    放下碗筷，跪在沙发上，宿晓曼贱兮兮地说：「烟烟，你别勾引我了，我肚子好饿，现在就想吃饭，可你这样我真的忍不住会在这里要了你的。」


    wtf？


    ？？？


    衡念烟真想给宿晓曼开颅看看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这个时候不该坦白从宽，好好作答吗？怎么会绕个山路十八弯去ghs呢？有哪一点能让她想入非非的！！！


    「宿晓曼，你说不说？」


    「说说说，三首歌，我跟她抽籤决定，用我的两首她的一首，但是编曲和后期都是我跟她共同完成。我这不是在为了我们的未来考虑么，想了想直播公司那边的工作我还是不能放，那些人都是我招进来的，也习惯了以前的管理模式，肯定无法一下子接受纵横的企业文化，但是也不能只干这个吧，不怎么赚钱，也无法体现我的价值。我可是你衡念烟的女人，不想别人以后提起你的女人，会笑话你找了个不着边的二世祖……毕竟那直播公司，好多好看的女人，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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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那一句，宿晓曼的声音越放越小，脑袋也越来越低，衡念烟打起十二分注意力才完整听完。「你真这么想的吗？」


    「是啊，就这么想的！」宿晓曼凑到衡念烟面前，直勾勾盯着她，「那么，请问，衡念烟小姐，你背后的女人，三好宿宿想要一个爱的亲亲作为奖励，可以吗？」


    「准。」


    两人在休息室腻味了好一阵，掐着约好的点来到录音室，早在里面戴上耳机哼唧半天的阮依云看到宿晓曼进来，正准备跟她呛声问她怎么这么晚才来呢，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宿晓曼牵着个人，再移动两步，那人是衡念烟！


    妈呀，她嗑的cp，不仅是真的，是活的，现在还活色生香在她面前撒狗粮。她还有心思工作吗？这年头唱歌可不赚钱，要不她录着歌，让这对活cp在外面除了监工以外还签名什么的，然后她去摆地摊卖周边，保证火啊！哪怕就刚刚那个破门牵手缓缓进来的，拍个动图就能火遍全网了！


    「愣着干嘛，」宿晓曼按了主控台的话筒，朝她挥挥手，「先出来，带你认识你偶像。」


    卧槽！太尴尬了！她之前口无遮拦跟宿晓曼说了好些情绪化的内容，不会都被一直不差转达了吧？这俩人，不会因为她说脱粉，就把她关在录音室里报復吧？这里隔音这么好，要是被虐死了外面也听不到吧！等等等等……好像自己想太多了，这完全不是重点，重点是……衡念烟比电视里还漂亮！真特么可惜，自己的歌跟她无缘了，要知道她就是因为衡念烟才积极参与短剧的选曲，把自己压箱底的保留歌曲都投出去了。


    一步步龟速挪出去，宿晓曼这回没嫌弃她，在衡念烟面前装得跟个乖宝宝似的，淑女得要死，跟记忆完全不符。


    「怎么了，阮依云，见到你偶像不激动么？我允许你跟她握握手。」就知道阮依云会惊到这幅死样子，右手牵着衡念烟，藏在身后，用大拇指在她手心里轻轻摩擦，这小动作引得衡念烟跟她对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


    阮依云站在原地靠墙不想再挪动了，既然衡念烟休息，不应该两人在没有摄像头的地方亲亲我我吗？呃，好吧，录音室里也没有摄像头，但她有这么大个电灯泡，你们在面前含情脉脉对视，真的好吗？怪不得宿晓曼早上发信息说下午有事让她自己录音，原来是见女朋友，无心工作。那这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你好，我是衡念烟。」衡念烟主动打招唿，把空闲的那只手伸了出去，「难得有空，就过来看看，没打扰到你们吧？」


    「没，没有，你太客气了。」打扰什么，她们都还没正式开始呢，要说打扰也是她打扰了，录歌啥时候不能录啊，自己合作的可是纵横宿家的女儿，还怕约不到录音室，让她换个时间就好了呀，现在这样，她……还能唱的出来吗？


    事实证明，她还真唱得出来，早先她也没进入状态，可宿晓曼就跟没事人一样，跟她俩之前讨论编曲的时候一模一样，严肃地还有那么几分像个正经人！她也不能继续游离在外，渐渐找到情绪，整首歌录了五遍，基本满意。


    衡念烟也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看自己的剧本，安静地跟空气一样，除了是不是外面的两人会偶尔来个甜蜜对视，就没别的暧昧举动。等她俩听完，宿晓曼让衡念烟走过来，把整个曲子合成的效果放出来听。


    曲子完毕，阮依云偷偷抠手指，等待点评。


    「晓曼说的没错，你嗓音条件确实蛮好的，很有特点，现在市场上没有雷同的款，很有潜力，加油哦！」


    妈耶，被偶像夸奖了，好开心！阮依云激动鞠躬地说：「谢谢，我会继续努力的。」


    宿晓曼噗嗤一下笑出声，「阮依云，你前几天不是还跟我抬槓么？怎么见着我老婆就这样了？我不要面子的么……呃……」


    宿晓曼的笑容逐渐收敛，惨了惨了！


    老婆？嗯？衡念烟看着宿晓曼的眼神仿佛小尖刀，快把她捅穿了。


    老婆？嗯？阮依云眼睛八卦地闪闪亮亮，扑闪扑闪的。完了，她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她不会刚签了纵横就被雪藏了吧？她可以装聋的，真的！


    第23章


    由于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录下来也比计划的时间早，告别阮依云后衡念烟就上了宿晓曼的车两人准备回衡家。


    宿晓曼琢磨着哪天也让衡念烟到她家里吃饭，虽然自己的漂亮老婆是家长们看着长大的，但也要正式拜访下吧。宿晓曼这么想了，也这么问了。


    今天宿晓曼开的车不再是之前那辆十几万的代步车，从公司出来绕了好几个弯弯道道才往家里的方向开去。衡念烟有点想笑，好的没学会，倒是这些圈里的乱七八糟的小技巧略知一二，对宿晓曼的问话，衡念烟想了想答道：「下个月吧，在进组前去一趟。」


    得到答案的宿晓曼并没有很高兴，下个月……看来还是没把她们二十六号的订婚当回事，难过了瞬间，宿晓曼又笑着接话：「要拍新戏了？电影还是电视剧，什么题材？」


    衡念烟无语，她最近一直都有在琢磨剧本，宿晓曼一定连封面都没仔细瞧过，真不知该高兴宿晓曼没有监控她，还是该伤心宿晓曼不关注她。


    说到她要拍摄的新剧，斜着瞥了一眼正在开车的某人，要是现在说，凭藉她对宿晓曼的了解，肯定会惊讶吃醋得跟她理论一番，啊，会不会出事啊……她还想活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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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得到衡念烟的回答，宿晓曼又问了一遍，「嗯？跟我说说呗。」


    其实现在不告诉宿晓曼，只要她进公司的系统一查就能知道，亦或者待会儿回家就会被讨论到新戏的话题。衡念烟又思量了一下，扶住她的手让她把好方向盘，「电影，同性题材。」


    「卧槽？」衡念烟刚拿到新晋，就拍这么大胆的题材，即便是同性婚姻法通过，整个国家也没有大肆宣扬，算是冷处理过渡，因此主流娱乐圈还没彻底放开，偶尔会有几个尝鲜的剧，也过了审核，上线毫无阻碍，但都内容大多泛泛，没什么内涵。


    「看路！」


    宿晓曼的反应比她想像得冷静，放开她的手，为了掩饰气氛的尴尬，拿出平板电脑看电子剧本。偷瞄了一阵，宿晓曼没问更多关于电影的内容，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徵兆。


    在快到家的前一个路口，宿晓曼停下车，唿出几口气，她有好多好多想问的，可她又不想自己表现得这么抓狂，「跟谁？」


    「辛玥。」


    「卧槽！你们演一对儿？」幸亏她是停好车才问的，不然可能真的会出事。


    辛玥啊！衡念烟青春期到现在的女神，她唯一真正吃过醋的对象！她记得辛玥已经蝉联四年包揽国内各大奖项的影后了，被天使吻过的女人，集智慧美貌演技运气与一身，稳稳的c位。现在圈子里的女演员青黄不接，能独挡一面的就那么几个，加之好的剧本有限，女性角色刻画出彩不做作不让观众吐槽的更少……啊，这样想来，跟辛玥合作，肯定是个好本子了，可……


    衡念烟被盯得心里毛毛的，刚在公司她还质问宿晓曼合作人的事情，不过几个小时，两人就角色转换，而且自己这个好像更让对方难以接受，「你这么盯着我干嘛？」


    宿晓曼毫不避讳地说：「吃醋，不开心。」


    「哦，正常，可以理解。」宿晓曼吃辛玥的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上高中的时候两人还没在一起，她就看不惯辛玥这个女演员，那时候她偶然间看到辛玥出演的一个女杀手角色就欲罢不能，趁着寒假把辛玥的剧全都补了个遍，冷落了宿晓曼，还借用自家妈妈的关系要到了辛玥的签名，装裱在床头。其实接这部剧也是个意外，还妥了眼前这个人的福，她原本下一个剧洽谈的是部仙侠片，要不是她之前的炒作，这个剧本也不会递到她这里，编剧和制片都是辛玥，拿到剧本的第一天她就熬了个通宵，第二天起床就叫对方拿合约盖章，戏都没试，整套流程走下来到现在也不过一周的时间。


    「理解个屁！」她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说完又后悔了。她们原本是回衡家其乐融融家庭聚会的，还没到家就闹得不愉快。衡念烟是演员，拍戏的事儿她都差不上手，只要是角色塑造需要，衡念烟都会亲力亲为，不仅是在感情方面，打戏也是如此。


    衡念烟似乎对此早有预备，用手撑着车框，托着下巴，偏到一边，「我都说了，我们还需要磨合。或许你该去修修情绪管理的课程，遇到事情就炸毛，在职场很难受的，现在不似以前在你的公司，你是老闆想怎样就怎样，没人约束，现在有成千上万的眼睛盯着你呢。」


    说教的话，从小到大衡念烟就没停过，从吃饭的规矩，到后来两个人的恋爱守则。闹腾归闹腾，明面上宿晓曼还是给足了衡念烟面子，有没有严格听话遵守就是后话了。「知道了，衡老师。」


    宿晓曼将车开回衡家，两人进屋后衡念烟打望了几下，就看见客厅了两个老闺蜜在看电视剧，刚准备开口，宿晓曼就先一步问出来，「我的两位好妈妈，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在家呢？宝贝女儿们回来看你们，不该大团圆吗？」


    老闺蜜俩对视一眼，安琴韵说：「你俩又不是外出三五年没回家，不需要兴师动众把大家都叫回来吧。」


    衡念烟感觉自己又被自家妈妈耍了，既然都没人在家，那为何非要她今天回来。然而下一秒，她就想明白为什么了。


    「晓曼，你去做饭，让烟烟陪我们聊聊。」


    衡念烟看向宿晓曼，对方只是在身边低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她们问起来就直说吧。」


    直说？刚刚在车上的对话有头没尾，衡念烟不懂宿晓曼说的直说有多直，是不是她明说不想订婚也可以呢？


    「来啊！」沈佩杉朝衡念烟招招手，老闺蜜中间这会儿已经空出个位置，只好硬着头皮坐过去。


    刚坐下沈佩杉就把自己的手覆在衡念烟的手上，「别紧张，我不是老古董恶婆婆。」


    安琴韵没好气说：「就说别搞得这么严肃，你看你把我女儿吓到了吧！」


    衡念烟尴尬地笑了笑，「沈姨，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沈佩杉和安琴韵再次交换了眼神，说了正题：「之前就看出来你好像对订婚的事情有些异议，你要是不同意，我们也不会逼迫你的。年轻人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我没有。」衡念烟下意识回答道，只是说完又愣了一下，委婉地表达，「只是太快了，我没准备好，晓曼……也没准备好。」


    「听到了没有！我家女儿没有不配合，只是婚前恐惧而已，很正常啦！别管她，等真到了那天，啥事儿都没有了！我跟你说哈，晓曼就是我们家认定的媳妇，别的我可不认。」安琴韵在背后捏了下衡念烟的腰，对她的回答很是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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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佩杉笑着对衡念烟说：「我明白。」


    从小沈姨就比自家妈妈更疼爱她一点，因为宿晓曼和宿晓倪太皮了，这样一对比，听话的衡念烟就顺眼很多。看着沈佩杉往厨房走去，衡念烟拿不准是不是自己让她失望了。


    「哎哟，你个死脑筋。」安琴韵狠狠的戳了下衡念烟的太阳穴，从茶几下面的抽屉拿出一个熟悉的小本本。


    「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安琴韵也跟进厨房，然后拉上门。不知道她们又去跟宿晓曼嘀咕什么了。


    手里的小本本是她们刚恋爱那会儿的恋爱笔记，摸着封面，衡念烟牵起嘴角。年少轻狂，真是幼稚得紧。那个时候衡念烟没现在放得开，不擅于表达，宿晓曼就给衡念烟买了这个小本本，说要是电话和简讯都不敢说出口的，都记录下来，等她从剧组回来再给她看，这些心情过了很久才会被她看到，就不会这么害羞了。


    最初在剧组的时候，她每个晚上在睡觉前都会记录上几句，或是思念，或是随笔，给宿晓曼看过之后，那人还跟批改作文一样写上类似评语的互动，最后分手这个本子就遗落在宿晓曼那里。原来她还没有丢弃。怪不得家长们都支持宿晓曼的举动，看到这个肯定会觉得她们很恩爱吧。


    蹑手蹑脚上楼回到自己房间，反锁好门才趴在床上打开，一边看一边笑，明明那个时候自己也成年了，怎么会这么幼稚。


    没人打扰她，不知不觉看完整本天都黑了。


    「烟烟！」衡念烟听到宿晓曼在楼下叫她，打开窗户走到露台，宿晓曼站在池子边，指着远处的人工湖。「看！」


    衡念烟疑惑地顺着宿晓曼指的方向。看什么？黑漆漆的。


    过了几十秒，空中就绽放出一阵好看的烟花。


    她双手靠着扶手，吹着夏日夜间不算凉爽的风，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看了眼显示的名字，又看了看楼下背对着她抬头看烟花的人，接听。


    「好看吗？找师傅专门定制的这组烟花呢，可花了不少钱……烟烟，你记得吧，我说了，就算你不去，那也是我一个人的喜事，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让你因为订婚的事情被动上头条的。放心吧。」


    第24章


    等衡念烟缓过劲来的时候, 院子里早已没有宿晓曼的身影，她赶紧开门下楼, 整个屋子黑漆漆的, 哪还有人烟活动的痕迹。


    而后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衡念烟又跑着打开大门, 却只看见刚转弯甩过去的车尾。


    「宿晓曼！」衡念烟喊了一句，可汽车却越驶越远。


    拨通宿晓曼的电话，衡念烟对着手机吼：「你就把我一个人扔下了？」


    「妈妈们去会所美容了, 饭菜做好了都在厨房灶台上，饿了你就吃吧。她们本打算给我们两个一点空间……可烟烟，你在房间里待了好久, 我想现在你更需要自己有个独立的空间吧。没关系，我可以等的。」


    宿晓曼不是就这么走了的, 这是她在剁排骨的时候想的一招——以退为进。


    原本今天她是跟安妈妈串通好了让衡念烟回家给她这个烟火惊喜，可半途的谈话让她如鲠在喉, 要是把她心里的话全都吐露出来, 两个人肯定又要闹不愉快，不如就顺水推舟, 让衡念烟心疼心疼她。


    车刚加速出了小区大门就靠边停下，刚打上双闪，衡念烟就给她打了过来，把预想了几十遍的台词不露马脚说完，宿晓曼激动地暗暗握拳。


    「宿晓曼，你当真有这么听话就好了。别以为你在山海市工作, 天天在家里吹耳边风就能突然改变什么！我们的那个小本本怎么在我妈那里？」


    呃……好像多招并放，有点适得其反了？


    「怎么，以为我要痛哭流涕让你回来，还是等我嘶吼着说我离不开你？宿晓曼，你以为生活跟电视剧一样呢，这么多剧情纠结跌宕起伏？」


    她确实是这样想的，不说跌宕起伏吧，怎么没想到衡念烟是这个语气。


    穿开裆裤长大的感情，二十多年，说噁心点就是，搁在人群里放个屁闻闻味儿都知道是不是宿晓曼，还能以为宿晓曼真的狗改了吃那啥的得行？


    「你要是真这么有本事，后天录歌你别去，就等着二十六号去订婚吧！」


    「烟烟……」宿晓曼见自己的计谋并没得逞，只好又撒娇起来，哎，不对，烟烟刚刚是不是说二十六号订婚？「烟烟！你同意跟我订婚了吗？」


    衡念烟承认在听到宿晓曼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心里颇有震动，但她追上去无果之后，就逐渐冷静下来，尤其是手机那头宿晓曼再一次的平静，让她心生疑惑。按照宿晓曼的个性，平静一时，开车逃走肯定早哭的稀里哗啦的了，还一再强调会等待。呵，信你个鬼！


    「不是说，一个人也是喜事？」


    走到家里的厨房，灶台上放着做好的四菜一汤。清淡易入口，这人嘴上不着调，背地里老是搞些小动作，也就厨艺能够拿得出手没得挑了。


    没等宿晓曼再说话，衡念烟就说了结束语：「行了，你不是在开车么，天黑别分心，早点回去休息吧。」


    「哎。」宿晓曼盯着手机，有种搬着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要是没这一茬，她现在都在衡家抱着美人温存了。她之前可是在楼梯旁踌躇了好久才忍住不上楼跟她一起看烟花的。现在钱花了，面子卖了，效果跟设想的大相迳庭。这要是个买卖，可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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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宿晓曼愁眉苦脸的时候，驾驶室的车门被人敲了几下，「老闆，你怎么在这里啊？」


    习灵按照吩咐在湖边放完烟花正开车回公司宿舍呢，就看见宿晓曼的新座驾停在路边，就靠边下来看看什么情况。这刚刚浪漫完，怎么会在路边碰到呢，会不会撞大运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盯了一会儿，也没啥震动的痕迹，双闪一直没停过，习灵才真的上前，莫不是抛锚什么的吧？


    宿晓曼摇下车窗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对啊，她怎么在这儿！习灵特别想反问一句，你说呢？白天得帮你看公司，晚上还要帮你追老婆，我可太惨了！哼！奈何习灵只能在心里逼逼叨叨，毕竟拿人家钱财，又不能上纲上线。


    「哦，」宿晓曼才想起来习灵的任务，从湖边离开回公司的方向，这条路是必经之路，「走吧，回去给我看看这个月的时长表和收益表。」


    「啊？」她还想回去洗洗睡个早觉呢！老闆不是该跟未来老闆娘春宵一夜，怎么还要跟她回去加班呢？自从在公司见过衡念烟之后，自家老闆的心思就不怎么在公司上了，连她最喜欢的撒钱打赏环节参与度都不高，现在都把这个爽活儿交给她了。


    吸了口汽车尾气！看那辆路虎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习灵才吼了一句：「老子今天不想加班……哇！」


    被衡念烟戳穿丢脸是一码事，日常恩恩爱爱又是另一码事。加了个班睡到自然醒的宿晓曼仿佛又恢復了元气，晚上照样跟没事儿人一样跟衡念烟视频，该撒娇撒娇，该腻味腻味。衡念烟也不主动提起，两个人的默契总是在这种时候体现得淋漓尽致。


    到了收拾好出门看见淳于意也出门，宿晓曼把她拉住，「你怎么在这儿？」


    「我去上播啊？」老闆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她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倒是下面一票主播都好久没有看见过老闆的踪迹了。


    宿晓曼恨不得给淳于意脑门子来两下，别的小姑娘去了纵横，要是有签约意向，会开心得做梦都抱着被子双腿直蹬踹，没脑子的连合同内容都不看直接签上自己的大名，这尊大佛倒是挺稳当的，憋得住，「上次你跟刘姐没谈好？」


    「谈了签了，可这个月的任务我还没完成呢，没完成任务我的分红就拿不到啊！我跟那边说了，有安排的话，下个月再展开。」


    卧槽？这个死脑筋！「那我要是跟你说马上有戏拍，你上不上？」


    淳于意眼珠子转了几下问：「什么戏？」


    「去辛玥的新电影里跑龙套，可能没你上播赚得多，但……」


    「我愿意！」只听到辛玥的名字，她啥都不管了，能跟影后合作，还用得着看其他的条件吗？哪怕就是让她在地上躺着演尸体她也愿意啊！


    宿晓曼撇嘴，怎么一个个的，都是辛玥的粉丝。她要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个待遇呀，哪怕就勾着衡念烟一个人也好，能让衡念烟不顾其他，只听到她的名字就能够朝她奔来，想想就觉得爽爆了！


    不过淳于意答应了她的提议，她心里的一块小石头也放下了。


    她一个学音乐的，也没啥由头跟进剧组，如果说打着衡念烟的名义，死皮赖脸去做个什么助理，也会招人非议，不能给衡念烟添麻烦，只好在剧组里安插一个自己的人，有个风吹草动时时刻刻也能跟她汇报，林怡和郁若到底是衡念烟的人，心里都是向着衡念烟的。她一早就想好了，自己虽然不能跟着衡念烟拍戏，但她也能发挥自己的特长和优势，绕些弯弯道道来曲线达成目的，不然她怎么会带着淳于意去纵横找她哥哥走后门呢！现在面前这个可不是新晋前三的热门主播，这个可是正规院校表演系毕业的小演员啊！


    看自己老闆笑得不怀好意，淳于意默默往后挪了几步，这电梯里就她俩人，想跑都跑不掉。


    「小淳淳，走，去公司。」


    宿晓曼搭上她的肩，让淳于意更觉得不妙，她不会被卖了吧，想想又觉得不对，有辛玥的剧，哪儿还差人啊，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连星台都没上过的小透明吧。


    「老闆，我是准备去公司啊。」


    「哎，跟我去纵横，我让刘姐再跟你说说，看能不能给你争取个戏份多一点的角色。等去试戏的时候，你可得给我争气一点！好歹是『一间』出去的人，你丢脸就是我丢脸，知道了吗？」


    淳于意就这样被宿晓曼半路截胡给捎到了纵横，把她安置到刘姐那里去了之后，宿晓曼就马不停蹄往录音室那层赶，正巧看见衡念烟也刚到往里走，三两步悄不声靠近，从背后搂住她，「烟烟，你有没有想我呀？」


    衡念烟大吃一惊，先是拉开两人的距离，然后看了下走廊里有没有别的人迹，最后目光停留在角落的摄像头上，大口唿气，在衡念烟发作之前，宿晓曼抱歉地先开口说：「对不起，我是看到周围没人才敢上来抱你的。」


    「呵，抱我有什么意思，我可没你的姘头软乎。」


    「嗯？什么？」看衡念烟的表情确实是在生气她意外的动手动脚啊，怎么扯上姘头，她哪有什么姘头！她分明整个人整个心都扑在自家烟烟身上的。


    滴滴滴——


    「纵横太子女带女性友人亲昵前往公司！」


    「跟拍实记！宿晓曼与十八线女主播搂搂抱抱行为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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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页

    「衡念烟绿！炒作还是出轨？」


    衡念烟的手机还在闪着最新的词条，宿晓曼脸都黑了，现在的社交软体，就不能来点正能量信息么，她也不是大明星，至于她来趟公司就搞上热搜么！


    纵横的公关部在干什么！


    而楼上的淳于意手机也闪出了词条，没顾上听刘姐说话就打开各类软体，图片、动图、视频，高清正脸没打马赛克！她就知道每次她跟老闆在一起就没好事发生，庆幸上次躲过了会所事件，结果这次就没能逃过路虎事件。


    明明就很单纯来一趟纵横，怎么就能被说成从什么纵情一夜，春风满面从爱巢里出来。那楼上住在这么多人，要是爱巢的话，宿晓曼可比皇帝还美吧！


    宿晓曼想拉起衡念烟的手，却被她躲开，「我看你现在应该没这闲工夫听我录歌吧，跟你的小情人接着闹绯闻去吧哈，曼儿~」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


    入v啦，套剧封面话，看了我的文，就是我的人，你们都别跑呀～


    第25章


    女人的醋, 真的是时间越久越陈，越来越难以消散。宿晓曼这下是真的体会到舆论的烦恼, 自己发微博秀恩爱的举动一系列的连环反应, 註定了她无法在潇洒下去，时时刻刻都被人盯着, 冷不丁就会被捅了出来，而且是各式各样五花八门。


    赶紧联繫习灵让她对接下纵横的公关部，配合拿点资料去压新闻, 这事儿可不能继续发酵，她当了cp主角还没稳当呢，这就要给她搞个负面新闻, 她这么钟情的人和人设，可不能毁了！


    趴在门口的玻璃窗上宿晓曼看衡念烟在里面拿谱子看, 有节奏的点头，还时不时用手指头大腿上敲打节奏……哎, 这要是……被衡念烟知道她为了曲子上面只有她俩的名字, 从头到尾一手包揽，会不会跟她动手？


    「烟烟？」宿晓曼整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 推门而入。


    衡念烟只撇了一眼，淡淡地说:「这么快就搞定了？要不要帮你开个新闻发布会呢？」


    听听这酸爽的语气，醋劲儿不小呢。


    「不用了，让他们去搞定吧，我们开始录歌。」


    宿晓曼打开主控台，把资料调入进去, 让自己尽快投入到工作状态。


    「就我俩？」衡念烟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个剧组的人，按说这么重要的曲子，也要找个人来监工听听她的情绪什么的吧，不至于这么信任全权放手，就在纵横的录音室里搞定。


    「是啊，」宿晓曼没有抬头，继续在工作檯操作，等着衡念烟的询问，「做好的带子，又不是录live，要这么多人干嘛。」


    衡念烟盯着宿晓曼的背影，心想着，这人这么能耐了，不声不响还搞了这么多东西！「曼儿，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


    嘶——宿晓曼听着觉得牙疼，好一句曼儿，浑身不自在，这么叫她总觉得骚气腾腾的。


    宿晓曼关闭了音响，两个人带着耳机，衡念烟先听了一遍全程跟下来，找找感觉，用笔往上备註了几点。


    连续录了好几遍，总是到一半的时候衡念烟觉得情绪不对就中途停下，宿晓曼就负责掐掉音乐。间奏的时候有一小段吟唱，听了几遍之后，隔着玻璃宿晓曼默默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呃……被衡念烟发现后宿晓曼把背挺得老直，大气都不敢出，「我没有阮依云好录吧。」


    这可是妥妥的送命题啊，她可真没这样觉得！阮依云前期跟她对了太久，两个人对那三首歌就跟小时候背诵床前明月光一样，滚瓜烂熟，什么时候该扬什么时候该收，大家都明明白白。衡念烟不一样，她只是个演员，能抽空看谱子听小样就已经很好了，她在这段时间还对整首歌的编曲做了大的调整。心想这是个惊喜，就没同步到衡念烟那里去，有个适应过程太正常了。


    「没有！」宿晓曼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烟烟，我不是说你没有她好录啊，我是觉得你刚拿到新的编曲，找感觉需要时间，不要太着急，要不先出来坐坐，我出去给你泡一杯黑枸杞？」


    衡念烟的确听了宿晓曼的话出来了，不过她是觉得宿晓曼刚刚在笑她的试唱，「别跟我打哈哈，现在签了专业歌手，觉得我唱歌难听污染你耳朵了不成！」


    「烟烟，你要这么说可就没道理了，我怎么会觉得你唱歌难听呢！我刚刚笑是因为……啊……」从小一起上的声乐课，从奶声奶气唱儿歌到现在根据角色转换强调，衡念烟对声音的运用越来越游刃有余，堪比专业的配音演员。她还想等个合适的契机，跟她玩一把配音y呢，可御可甜可萌可宅，简直不要太勾人！


    宿晓曼看了眼衡念烟带火的眼睛，更不敢说心里的小九九。这么正经的工作场合，让衡念烟知道她在想入非非，难免又是一顿说教。


    「因为什么？」


    眼看着衡念烟准备上手，宿晓曼很自觉地拉住自己的耳朵，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闭眼说：「我是觉得，你刚刚中间那段吟唱，深得我意，心神荡漾！你懂的！不要打我！」


    衡念烟一口气憋得脸红，这个人，怎么哪儿哪儿都能想到这事儿上去？她们就不能正常交流了吗？走路吃饭唱歌，都能让宿晓曼逮着往那上面带，难不成她还是行走的荷尔蒙！正想敲打敲打这个不靠谱的人，转念一想，一时半会改变这人是没什么指望了，不如气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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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说明效果还不错，以后播出去大家都会感同身受的。」


    宿晓曼嘟着嘴把自己鼓成个包子。感同身受？感什么同，受什么身！啊！讨厌，一想到在世界各处看不到的角落有数以万计的人对她的烟烟有超出角色以外的喜爱她整个人都不好了！生气！自家的烟烟怎么就是个演员呢，这几年塑造的角色多样，各个维度的潜能和特质都被开发，就跟活的锦鲤一样，想要什么她都可以。


    「继续吧！」刺激了宿晓曼一下，衡念烟的气也顺了，现在对录这首歌更有信心了。而那个傲娇又别扭的人全程开启了黑脸，录了几遍一句话都没说，要是换了别的录音师，她会觉得自己肯定糟糕透了，可看宿晓曼的脸色也知晓，她发挥得还不错，尤其是中间那段吟唱！


    活该！本来挺正常的一首歌，作词作曲编曲和声都是这人自己完成的，这就跟自己的孩子没差别。可宿晓曼还能对自己的创作的孩子想东想西，也别怪她泼冷水！


    衡念烟精益求精，电脑里保存的记已经好几十条，宿晓曼心疼这么敬业的衡念烟，黑着脸都出去给她泡了杯专门的润嗓茶。


    站在旁边看着衡念烟喝下去，她的脸色才缓和了不少，还没等她出录音间，就听到背后衡念烟说：「其实这种强度也不算很辛苦了，之前配《琳琅》的时候我都快背过气了。」


    宿晓曼难得白了眼衡念烟，看衡念烟得意的脸色就不顺眼。《琳琅》可是稳稳坐着在她最不想看衡念烟的剧的top1宝座。题材可算是近年大热的宫廷剧，剧情也没多清新脱俗，全靠制作班底和演员把整部剧撑起来。琳琅从秀女爬到后位，网友们评论衡念烟把这妖后演得惟妙惟肖，不仅能在这佳丽三千的后宫里把住老皇帝的心，还懂得如何凭藉自己的姿色在朝廷里造势给自己的皇子挣声望。衡念烟饰演的是年轻时候的琳琅，也是最急功近利的时候，也就是说最妖孽，恨不得天天搔首弄姿的时候，那台词那语调，又噁心又磨人！


    磕磕绊绊总算是把整首歌录完，宿晓曼保存好资料打算回自己家琢磨怎么做后期。


    衡念烟收拾好东西，还没有要来哄她跟她说话的意思，她再也憋不住了，在衡念烟开门的时候把她压在门板上，只要当下有人路过，肯定就能看到她们这暧昧的姿势。


    「宿晓曼！你又在发骚了！」


    「那可不。」这回宿晓曼没有反驳否认，凑到衡念烟耳边轻轻说，「烟烟，我刚刚就在想，要是关闭了音响，站在话筒前面，戴着耳机放大音量在里面做羞羞的事情，是不是很有意思？」


    「有意思才怪呢！」要不是两人挨得近，衡念烟都想给宿晓曼来一脚。


    在衡念烟彻底发飙之前宿晓曼放开了她，「烟烟，听说现在网上还在传那些莫须有的照片呢，要不我们今天一起从公司离开吧？」


    可真成，宿晓曼是想一箭双鵰啊。一方面她俩成双出现就能把网上的谣言不攻自破，另一方面还算是间接性承认，让漫延cp的真实性又增高几分。


    「怕什么，那女人不是上次会所坐你带来的那个么，能坐大腿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就让人家传去呗，网上也没传死，不都说了什么疑似，可能，大概率。这回就只被拍到你搂了人家的肩而已，要不你带那女人出去坐一回大腿吧？曼儿！」


    啊啧，曼儿这个梗！真的是没完没了了！


    签字还了录音室的钥匙，衡念烟在电梯间就打算跟宿晓曼分道扬镳，却被宿晓曼抓得紧，这可比不得在录音室，随时都有人上下，或者从电梯里楼梯间出来。衡念烟只能压着自己的脾气，「你干什么？」


    「烟烟，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了，你就不能跟我多待一会儿么？」


    「呵。」宿晓曼也好意思跟她提要求，好像那天丢她一个人在衡家的不是她一样！搞出么蛾子就跑，错过了浓情蜜意的机会，还要她来补偿？


    宿晓曼特别纯情地勾住衡念烟的小拇指，故意学小朋友口齿不清的腔调唱着：「躲不开~跑不掉~你就是我的唯一唯一~唯一的你~」


    「行了！别噁心我！」衡念烟的语气显得很兇恶，其实嘴角早就上扬，闹归闹，她还是担心地问，「你的八卦处理得怎么样？」


    「再处理也没用啊，你知道的，看戏的网友只会相信他们自己认定的内容。等我们订婚之后官宣就好了，谣言会不攻自破的。」


    衡念烟真想推举宿晓曼去上语言类的网综。转过去转过来，宿晓曼总是能把话题绕到订婚上，每一次！


    甩掉宿晓曼的手指，衡念烟说：「车在楼下等我，我待会儿还要飞到洋河市，你有我的行程表，应该知道吧。」


    「知道知道，」宿晓曼做了个鬼脸，再一次点到为止，稍稍提醒即可，不用真的跟衡念烟纠结订婚的事情，「就这几个小时还是我偷来的呢，衡念烟小姐，合作愉快啊。」


    衡念烟看着眼前举起的手，把脑袋歪到一边，心想，神经病，谁要跟你握手！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晚上见！


    留言随机红包，谢谢支持～


    第26章


    三天后衡念烟就收到了宿晓曼制作完后期的完整版, 躺在床上把手机放在一边，单曲循环。


    不得不说, 宿晓曼在音乐方面确实遗传了沈姨的优良基因, 就连b段宿晓曼自己录的和声和她的声音混在一起……还真有点令人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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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两天，短剧剧组把配合剧情剪辑mv发给她, 告知已经打算把宿晓曼和她合作的曲子作为压轴推广主题曲。这首歌着实费了宿晓曼一番心思，加上她们的热度，播出去估计能掀翻天。


    衡念烟联繫到剧宣方面, 想要由她来首发这一首推广曲，对方想都没想就说了同意，别的人还不一定乐意配合绯闻来造势呢, 衡念烟主动提出来，省了他们的人力物力, 效果还翻倍，简直就是皆大欢喜的好事！


    录完一期综艺, 衡念烟的工作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她家妈妈为了保证二十六号是空空荡荡的，前后的工作都给错开了, 遥想这几年她除了春节，都没有如此错开时间来保证过有一个完整的两天假期，就为了宿晓曼的一句话一个举动，就有了难得的所谓假期。


    这几天宿晓曼的热度一直没降下去，她的微博现在除了被衡念烟监管着，也由公司统一管理, 签了阮依云，时不时还要发点自己的弹唱视频圈粉，也是为了之后发布消息造势。


    想到宿晓曼之后的微博内容就变得商业化，且很少与她有关，没了自己的个性，变得不再宿晓曼。


    她倒是有点想念咋咋唿唿的那个在她身边绕啊绕的狗腿子。


    两个人的视频没有断过，宿晓曼依旧会小心翼翼不断在试探订婚的事情。衡念烟不是没想过，可越想越无解。伸出左手在灯光下转了好几圈。她拍戏的时候带过戒指，求过婚结过婚，还演过孕妇当过妈。经歷过不同的人生，等真的要轮到自己，还是怯弱的。


    郁若把机票递到衡念烟手里，「哟，明天该订婚了吧？我都没收到邀请函呢！这经纪人当得也太憋屈了吧！」


    「你要去你就自己去呗。」宿晓曼私下跟郁若有联繫又不是很稀奇的事情，那个人恨不得把她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给收买了，现在搞得她在宿晓曼面前都没有秘密，去哪儿干嘛几点吃饭吃的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别人在乎的感觉是很愉悦，就是宿晓曼做得太过火了，也就仗着她是个艺人，报备习惯了，要是换了别的人或者别的职业，作成这样，早就分手了！


    分手……衡念烟捂住自己的脸，闭眼陷入深思。


    「怎么了？你还是不想和她订婚？」


    衡念烟几乎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她并非是个纪念日女孩，想要个特别的订婚仪式或者有独特意义的时分。水到渠成，就做不到么？宿晓曼把她推着夹在家长和舆论的中间，让她进退两难。


    「那这样，别回去了，我带你逃婚吧！」


    衡念烟把手挪开，略点无语地给了郁若个看神经病的眼神，「你也想上头条吗？」


    「那也不是不可以，以前也有零星我跟你的cp粉呀，机场被拍也有人夸我是最美经纪人。姐姐我长得也不差，工作能力强，还跟你经常在一起，哎，怎么就被宿晓曼抢了先。」郁若想伸手搂住衡念烟，却被她躲开。就算现在在机场的贵宾候机厅，但也会有旁的人在，宿晓曼刚跟自己的网红搂搂抱抱上了热搜，她再出个跟经纪人搂搂抱抱的新闻，就玩大了。


    「什么叫被她抢了先，她比你先到十几年！而且，你要是说的这些话让宿晓曼听到了，她又该作妖了！」


    郁若也不是没见识过宿晓曼的胡闹，四年前是胡乱地小打小闹，现在是借势就能掀翻场子的折腾。她刚跟着郁若各个剧组试戏的时候，宿晓曼也没少吃郁若的醋，好在郁若表示对她没意思，每次看到宿晓曼都跑到一边避嫌。


    「啧啧啧，」郁若趁着没人注意还是勾起衡念烟的下巴，调侃说，「你看看你，还帮着你家的小恶魔说话呢，她折腾你纵容，能不闹得这么沸沸扬扬么！」


    衡念烟不可置否，她确实没跟宿晓曼说清，两个人都在逃避重点，工作太忙，能有点时间温情都不容易，好好珍惜都来不及，哪有时间让对方不痛快。虽然她们已经不痛快了。


    「两码事！」衡念烟给了郁若警告的眼神。以前刚跟着郁若的时候，还真的有小丫头被人牵着走的失落感，可现在她年纪渐长，发展得越来越好，郁若也不再只有她一个艺人。两个的关系就变得更像是朋友，相互扶持。一起打拼，她们的资源都捆绑在一块，没人能离得开谁。


    「那你前女友是怎么安排这个订婚闹剧的，你就没问问她？」


    「没有，回去再说。」广播提示登机有一阵了，衡念烟等着人潮都过去，再往登机口那边移动。


    她知道，回去再说只是给自己的一个说辞。


    订婚前一天晚上，衡念烟坐在自己的公寓，她的手机难得消停了。宿晓曼一整天都没有打扰她，连一个表情符号都没有。想到那天混着烟花声响宿晓曼说的话。宿晓曼真的能好好处理这件事情吗？她们不会因为明天的失约，就在一起相相望江湖吧。她不傻，要是宿晓曼不能给家里个解释，根本就煳弄不过去。她又何尝没有傲娇呢，现在这些不都是宿晓曼一个人在承受么……虽然这些糟心事都是她自己挑起来的！


    一觉醒来，到处都是七夕节的氛围。手机里的推送广告，app的封面推荐，就连小区电梯里都是七夕健身房情侣报名大促销。


    衡念烟拿着邀请函，开着托郁若租来的小汽车前往那个订婚典礼的现场。邀请函上写着13：14分开始。文艺范儿的预定的地方也特别有情调，算是山海市有名的艺术区，个性化定制，对这件事还真算是很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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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后蹲守了好几个小时，并没有看到太多人来人往，连家里人的影子都瞧不见。看了时间，已经快两点，衡念烟全副武装，准备进去瞧瞧。


    推门进去，衡念烟只看到满地的粉红，白色和粉色，真的是很美的搭配，整个会场只有一把椅子，宿晓曼坐在最中央，抬头看大屏幕里她们的笑颜，听到有开门的动静，只是按了暂停，会场寂静无声。「你来了？我去给你搬个椅子一起来看看？你小时候可真的好萌啊烟烟。」


    原来宿晓曼从一开始就是在放□□，哪有什么订婚，会场漂亮是漂亮，可完全不是要作为订婚会场的布置。整个就像是……拍主题写真的摄影棚。


    「你到底打什么主意？」没有媒体，没有狗仔，甚至没有其他人。宿晓曼说的准备，就是搞了个这个？


    宿晓曼站起来回过身，双手张开，衡念烟这才看清，今天的宿晓曼特别打扮过，头髮都盘起来，前面还烫了微卷，深紫色的百褶落地裙，看起来，就很基佬茄子紫呀！「漂亮吗？这是我的新作品，亲手打造的哦！主题叫心醉。」


    「……」这个人成天吊儿郎当没个正经，直播公司，音乐制作人，行为艺术者，听起来都充满理想情怀和浪漫主义。


    没等衡念烟回復，提起裙摆，整个人不知是坐了下去还是跪了下去，周围的花瓣随着裙摆带起的风胡乱滚动，一个美人在这个艺术空间，着实养眼，可她搞不清宿晓曼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宿晓曼打开首饰盒，里面躺着一对戒指，还真是衡念烟代言的那个牌子，之前只当这人在聊天的时候胡言乱语，竟真的在短时间联繫品牌方订制了戒指！


    「烟烟，你看看我，含苞待放娇嫩欲滴，你就不想採摘下来带回家放到被子里好好捂着咩？」


    看宿晓曼一副求带走的可怜模样，衡念烟这才放下戒备，卸掉所有的武装，一步步慢慢靠近她，「没了？」


    「什么？」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哪有人求婚就这样的！自己瘫在地上，裙摆好好绕了一圈，简直就是生人勿进的模样，难道她要踩上她的茄子群靠近她？


    「见过，吃过。」


    等等，这什么破回答！！！


    宿晓曼是在暗喻她衡念烟是猪吗？


    好好的气氛眼看就要崩盘，宿晓曼挺直的身板也垮了下去，撇着嘴尴尬地摸着自己的后颈，「累了，挺不住了。」


    「……」果然只有三分钟热度。


    「烟烟！」既然挺不住，宿晓曼又站了起来，收好首饰盒，拉着衡念烟的手就往外走，「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不答应就算了，我们先拍封面。」


    ？？？


    她还没说她的回答呢，这人就放弃了吗？戒指都收起来了？


    门一开，好几个人就把衡念烟围住。


    简直！莫名其妙！


    宿晓曼说：「给我上！」


    在化妆的时候，宿晓曼总算笑嘻嘻跟她说了她的计划，她早知道衡念烟不会轻易松口，早就准备了n bcdef，衡念烟在或者不在她都会有所安排。好在衡念烟来了，她也不用牵强说是一个人的喜事。


    衡念烟换上淡粉色的露背泡泡裙，跟茄子紫·宿晓曼一起躺在宿晓曼的艺术空间。


    她斜躺在地上，宿晓曼爬的脸轻轻靠着她的露出的背，嘴唇若有似无在上面磨蹭，顶上有人洒下花瓣。


    摄影师感觉自己赚爆了，别说拿钱干活，就是倒贴也愿意拍这幅美景啊，何况是当下大热的cp！


    于是，在七夕节的23:59，衡念烟发了一条带封面带音乐连结的微博，只说了两个字。


    未央。


    这是歌名，却有引人遐想。


    大晚上，可辛苦了程序猿们。


    嗯，程序猿没有七夕！


    网友a：高举漫延cp大旗，爱无限，到天边！未央未央！


    网友b：这是我看过最跟剧情无关的剧宣，但是……妈的！太撩了！我花钱听歌花钱看剧还不行么！


    网友c：短剧方赚翻了好么！这波广告太爱了！


    网友d：最后一分钟，没逃过，狗粮宵夜饱饱的！


    网友e：夜已深，还有这么多人一起被秀一脸，呵，有所安慰。


    网友f：都特么给我哭！一边吃糖一边哭！


    得逞了非常满意的宿晓曼在被窝里盯着手机笑得咯咯咯，衡念烟一把将手机拿过，放到一边。


    宿晓曼不干，嘟着嘴说：「我在看看！」


    「睡觉！」衡念烟拿这人实在没法子，天天踩着她的底线到处跑，就是不跨过去，让她气也气不着，怨也怨不到。


    「哼，」宿晓曼靠近衡念烟搂着她的腰，用腿缠住她，「睡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居然有点甜……万字更新达成！耶！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懵萌勐孟子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七夕一别, 衡念烟就进入了工作状态。下一部电影的拍摄地在宁康市，她一早就飞了过去, 做进组的准备。这是辛玥的第一步监制制片的电影, 作为看着她的剧长大的小粉丝，能有机会跟女神合作, 屁颠屁颠就追了过去。


    淳于意原本是被宿晓曼塞进去打酱油，加上之前意外上了热搜，觉得在试戏的时候就会被无情pass掉, 却意外收到了女四的合同，这可是把淳于意给惊着了，差点跑到宿晓曼的办公室给她个拥抱, 又想到宿晓曼不是个省油的灯，靠近她又会莫名其妙陷入风波当中, 就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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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了个简讯给宿晓曼报喜，宿晓曼在接到她的信息之后直接给她打了个电话, 让她到自己办公室谈。


    推开办公室的门, 宿晓曼刚跟几个主要人员开完会，几个人在看到淳于意之后面面相觑, 「愣着干嘛，互相不认识？」


    宿晓曼把淳于意招唿进门，殷勤地说：「过来坐！」


    「好的老闆。」淳于意坐下，虽然自家的老闆总是看着不靠谱，但事实却恰恰相反，确实是宿晓曼把她包装进了榜单前三, 现在还让她签了影视约，算是在娱乐圈里前进了一大步，能回归自己的专业和初心，不再是边缘的小网红。


    「你知道这部剧的女主角是谁吧？」


    淳于意点点头，「辛玥！」


    呃……还没等宿晓曼提醒，淳于意补充道：「还有衡念烟！」


    呀，差点把未来老闆娘给忘了！


    「那你知道我跟衡念烟的关系吧？」


    淳于意心里一阵尬笑，她太知道了，她能不知道吗？但她也不好把关系点明，只能应了声，「嗯。」


    「你也知道这部戏主要是演一对女同的故事吧？」


    「啊……嗯……」


    完了，淳于意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就知道，地上没有白捡的馅饼子！


    「哎呀，你别紧张，」宿晓曼早就注意到淳于意逐渐绷紧的脸，她又没让淳于意做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至于么！「大家都是女人，你懂的，自己老婆出门在外，待在家里的难免想东想西吃飞醋，你就帮我盯着组里有没有人会对她想入非非就可以了，我没别的意思！真的！」


    这还叫没别的意思？她很难做的好伐！相亲加热搜，她心里还打鼓呢，在剧组里见了衡念烟该怎么办，自家老闆还让她迎难而上，自己跑去撞枪口，要是被衡念烟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两个人吵一架，吃亏受罪的不还是她么！


    淳于意没有说话，她不能答应，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她再也不想做了！


    宿晓曼也看出来淳于意的犹豫，继续说道：「行了，我不为难你，那你就帮我看看她有没有被欺负吧！这总行了吧！」


    「……」淳于意的眼珠子左右晃动，还是没有答应。她就是个女四，拍完了自己的戏份就离组，还照顾衡念烟，她拿什么照顾？到目前为止，她都没有个帮忙的助理，当然她现在也不需要，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


    「你！」宿晓曼觉得自己当个老闆都完全没有威慑力，指示员工干活都这么不给力，「那你好好在剧组待着，有异常或者风吹草动跟我吱一声，可否？」


    淳于意这下松口，「吱！」


    宿晓曼入扔了一支铅笔过去，「靠，你太没良心了！」


    *


    在纵横的推波助澜下，漫延cp的糖持续了整整一周，直到下一个热点才把之前的给抵了下去。而这下一个依旧是跟宿晓曼相关的新闻——阮依云的ep上线，三首歌全都挤进了新歌榜前五。宿晓曼还自掏腰包斥巨资给阮依云买了两个主流音乐app的封面推荐。


    #宿晓曼 宝藏女孩#


    #阮依云&宿晓曼#


    #神仙女孩强强组合#


    宿晓曼用小号刷热搜嘿嘿对着手机傻笑的时候她还是翻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网友a：这个宿晓曼也太会炒作了，这段时间都跟好几个女人凑西皮了。


    网友b：所以跟衡念烟也是炒作？


    网友c：纵横的太子女连入圈的方式都跟别人不一样呢！


    删得了评论删不了人心，一部分已经认定了宿晓曼这是个富家二世祖人设，哪能立马就能扭转印象的。何况宿晓曼自己都挺后悔之前的一时冲动。


    在剧组封闭了几天没跟宿晓曼联繫的衡念烟伸手给她解了围，官方註册的大号在各个平台也转发了宿晓曼的宣传稿，虽然只有有个点赞的手势，也算是稳定了部分网友的心，尤其是她们的漫延cp粉。


    宿晓曼喜极而泣，立马给衡念烟拨了电话过去，却被对方挂掉。然后她立马收到了一个简讯。


    「宿小姐，我是林怡，烟姐的手机在我这里。」


    她不是第一次收到类似的简讯，她也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粘了，别的人都是怎么谈恋爱的？难道不靠沟通么，知道有这么个人就够了？


    淳于意虽然是女四，但是也很快被剧方叫走，离正式开机大概还有二十多天，辛玥还真是捨得撒钱，这么重视这部电影，搞得宿晓曼都有些期待了，如果不是衡念烟要跟别人演一对，估计期待值会更高。现在太多剧都是粗制滥造，早些年的数字小姐和小鲜肉风波，到现在明目张胆下对口型疯狂替身，流量至上的快节奏时代，能从喧嚣的大环境沉下来做音乐拍剧的良心人不多。辛玥能驰骋影坛这么多年，真的不是不仅仅是靠脸靠运气。


    「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宿晓儒看了眼把脚搭在茶几上看杂志的宿晓曼，忍不住放下自己手里的事情问。


    「不知道。」


    宿晓曼老实回答。以前没追求的时候就窝在自己『一间』的办公室里看看直播打赏过日子，跟衡念烟重逢之后又只想着怎么吸引她的注意力，现在衡念烟人不在她身边，还不能有交流，她又陷入了无所事事的状态。


    「要不你自己上台吧，创作型歌手现在也挺吃香的。」


    「别了，我可干不了，做幕后的尝试就已经够吃力了，台前还要伪装自己，我做不到完全迎合大众。」宿晓曼不是没想过自己出专辑，可只要一想到要把自己爱好当一个职业长久做下去不断输出就觉得累得慌，加上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想做的和能做的就是两码事。前几天跟专业的老师忙了一周，强度比她和阮依云两个人制作的时候要高好几倍，名望和地位都是靠过度透支自己来获得的。例如现在阮依云就在各地跑ep的宣传，电视台广播电台各大网站，比衡念烟跑剧宣还辛苦，人家一个剧组一起行动人多力量大，真的有事来不了还能请假，但阮依云就一个人，孤身奋战，拉着行李箱到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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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是准备以后结婚主内了？当个影后的小贤妻？」


    「什么？」宿晓曼把杂志扔掉一边，皱眉重复宿晓儒刚刚的话，「小贤妻？」


    「你不是吵着闹着跟爸妈说要跟她订婚结婚一起过日子吗？念烟的生活是不可能有改变的了，你现在不也没想好以后怎么做，不如就过得清闲一点吧，你俩要是都很忙，各忙各的，感情很难维持的。总有一个人需要更顾着家里一点。」


    自家哥哥说的不是没道理，衡念烟这个工作性质实在是让人心慌。可让衡念烟放弃演戏肯定是不可能的，她现在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要她放弃转行，就如同要了她的命。那自己呢，自己的梦想到底是什么，先后尝试了好几个行业，都是做也可不做也可的状态，可以说除了结婚这件事，别的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哥，订婚的事情，家里没说什么吧？」


    「说了，说你们订婚拍的纪念照很美。」宿晓儒知道宿晓曼是想用那些照片去煳弄家里，制造出两人和谐的假象，也没有点破，在他眼里，这两个还是小姑娘，遇到感情的事情就抓瞎，稚嫩得很，「别打岔，你要跟念烟结婚，想好你们以后会过什么日子，怎么相处，未来规划是什么了吗？」


    宿晓曼听着这些关键词就头大，瞬间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婆妈，「人都还没拿下，想这么多干嘛！」


    「我要是念烟，我也不会想跟你订婚。」宿晓曼现在就像个大孩子，凡事还得哄着她，只要不顺心顺意就撒泼，惹急了还告家长，「你都快二十五了，是时候该想想你的未来了，就算是继续经营你的小公司，也要好好思考它该怎么发展吧，相亲的时候找妈要的钱都用在正途上了吗？」


    宿晓曼瞪大眼睛，要钱的事情他都知道了？在钱方面，宿晓曼对这学金融出生的哥哥还是有些忌惮，能坚持保持理性的人，都不一般。「用了，都填上之前的窟窿了。」


    宿晓儒跟布置实习作业的老师一样，把宿晓曼给撵了出去，「别在我这里待着耽误我工作，自己回去想想！」


    她要是能想通，也不往纵横跑了。转角就进入楼梯间，没地儿去就走下去吧，一个人也冷静冷静。自己有能拿得出手的优点吗？好像除了做音乐有点上道以外也没别的了，折腾了一个多月直接把人折腾跑了，进剧组就把她晾在一边，回復还靠助理！啊，那要怎么样才会让衡念烟像喜欢辛玥一样迷恋自己呢？衡念烟好像不喜欢居家贤妻款……怎么样要搞出个烟见烟爱的宿晓曼2.0呢？


    大概把她掰断了重塑来得比较快吧！


    作者有话要说：嗯……宿晓曼2.0要是哪一款比较好呢？


    成熟稳重御姐风？


    古灵精怪小魔女？


    咳咳……


    第28章


    衡念烟一去就杳无音信, 宿晓曼又恢復了相亲前的日子。所有的恋爱都会变成这样么，准备一个剧, 就跟自己的女朋友断了联繫？


    卧槽！宿晓曼这才想起来, 睡也睡过了，恩爱也秀出去了, 结果没订婚就算了，好像她们还没有正式的说和好的事情，太没有仪式感了, 要是衡念烟拍完回来不认她了怎么办！


    衡念烟忙，连带着林怡也没歇息过，宿晓曼只好给淳于意打电话, 可淳于意也联繫不上了！要不是这部新剧的剧方还在做宣传，她还以为整个剧组都要失联了呢。


    走后门要了一张记者通行证, 准备在开机仪式上偷摸见见衡念烟，先把关系正式说明确定下来。证还没用上, 衡念烟先破冰给她来了电话, 一看她愁眉苦脸的模样就调侃，「以后这种日子只会多不会少, 你要是这都扛不住，就混不到我拿奖了。」


    「谁说我扛不住！」宿晓曼反驳道，「我就是太想你了，做未来影后的家属真不容易，独守空房，空虚寂寞……」


    衡念烟无所谓地耸耸肩, 「但愿如此。」


    「烟烟~」宿晓曼轻声唤她的名字。


    「嗯？」


    「我们现在算不算和好了？结婚订婚你都不干，总要给我个名分吧！」


    「哦，」衡念烟故意停顿了一下，「发小？炮友？」


    「我可是你心尖尖上的女人！」宿晓曼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用吼的。


    衡念烟就知道宿晓曼沉不住气，入戏对本子的日子并非有这么紧凑。她只是怕自己跟宿晓曼一直保持联繫，每天嘻嘻哈哈，会让自己进入不了角色。


    电影讲述的是在同性婚姻法通过之前在小城镇发生的故事，一场大清理，厂职工二代，青梅竹马的一对小朋友过上了不同的人生，辛玥饰演的晏盈的父亲被扶上位，小日子越过越好，搬离了老旧的集资房；衡念烟演的宁柠，因为父亲锒铛入狱，生活一落千丈，学舞蹈出生，为了挣学费进了夜场却遇到渣男染了毒，有些癫狂抑郁和固执。长大后，晏盈偶然得知宁柠的现状，辗转找到了宁柠，两人在大都市重遇，一个是买家，一个是卖家、一个以为会是对方的救赎，一个以为会是对方的笑柄。


    虽说整个故事是以晏盈的视角展开，但单单从人设来讲，宁柠整个角色内心更为复杂，能把这个角色演活的话，极为出彩。


    「那心尖尖上的女人，你要在上面站好，乖乖在家等我。」


    宿晓曼掏出记者证给衡念烟看，请求说：「我明天可以去看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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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知道你明天会出现！先说好，我暂时没机会跟你见面，你明天来了在下面戴个口罩把自己捂严实点，不要乱吼乱叫引人注意。你也不要去剧组探班，拍完这部戏就快过年了，那段时间我不接别的戏，就接几期综艺维持热度，到时候我们回家好好陪陪爸妈。」


    宿晓曼听后有些心神荡漾，衡念烟一直这样在大是大非上温柔似水，从不强迫她干什么，也不会让她失望。但是她……宿晓曼低眉问，「烟烟，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怎么突然说这个？」


    衡念烟知道宿晓曼的思维跳跃，也经常想东想西，恨不得把日子过成狗血电视剧的个性让人恨得牙痒痒。


    「我好像……配不上你。」


    这是宿晓曼第一次说这么不自信的话，衡念烟把手机暂时放到一边，她不想让宿晓曼看到她现在的表情，如果被对面的人捕捉到她都没察觉到的小细节不断放大，又要哄了。


    可宿晓曼看不到衡念烟的表情想得更多，着急说道：「烟烟，我会努力的，一定会发光发亮，让你骄傲。」


    衡念烟说：「你已经足够让人骄傲了。」


    这话一点不掺假，未央这首歌上线以来的全网累计下载量已经破亿，加上宿晓曼给阮依云制作ep的反馈，怎么着也能挤进今年度的制作人入围。她还没来得及跟宿晓曼沟通，接下来宿晓曼应该要趁着现在的热度，跟几个咖位大的歌手合作，一鼓作气让宿晓曼这个三个字在音乐圈里打下良好口碑。


    「继续做音乐吧。」衡念烟建议说。


    「呃……」宿晓曼不敢跟衡念烟提说这个职业方向已经被她pass掉，她只是喜欢音乐，没想过要榨干自己的灵感。


    衡念烟哪儿听不出宿晓曼的犹豫呢，「那你想干什么？」


    「实不相瞒，烟烟，」虽然看不见衡念烟，宿晓曼还是挥挥手里的记者证，「我想学摄影。」


    嘆了口气，衡念烟一点也不意外，宿晓曼总是想一出是一出，追她如此，分开如此，重逢亦是如此。「晓曼，你该长大了。」


    说教烟再次上线，宿晓曼心里憋着的气更难过了，她知道自己不够好，在自己未来的规划上摇摆不定，可她也不想这样啊，也不是所有人天生就会做决定，就知道自己想要想做什么，哼。


    学摄影也是她前几天发现，这是在圈子里最可能跟衡念烟接近较长的职业了。不然除了跟衡念烟一样当演员演对手戏，或是做她身边的工作人员，哪有别的机会在工作中有交集。没有交集就意味着她未来的好几年的时光都会如同现在这样，在家里傻等她的消息，跟普通粉丝又有何分别。如果她做了业内优秀的摄影师，以后衡念烟的照片她都包了，把自己老婆拍的美美的！简直是美差事！


    「我正在长大，你等等我，哥哥已经给我安排了老师，我跟她学几个月，就能给你拍照了。」


    「你是有多爱拍照，要做勾人的小狐狸？」


    衡念烟也没敢挑明，只是淡淡提了一嘴。这人拍写真还拍上瘾了，自己凹造型还不够，还准备以后给别人凹造型。那她以后真的干了这个工作，不就要给很多女人拍照了？衡念烟这才发现，她对宿晓曼的了解也不多，至少到目前为止，她都没真的吃过别的女人的醋。淳于意是个炮灰她看得出来，那宿晓曼二十几年连个认准的偶像都没有，就只喜欢过她，还有些可爱呢。


    「我不爱拍照的，我就想拍你，不仅拍照，我以后还要努力学着拍mv，拍视频，最好还能拍电影！你就是我的唯一御用女主角。正经的，不正经的；穿着的，脱了的；笑着的，冷脸的……」


    「打住！」衡念烟把手机拿起来伸手指着宿晓曼狠狠道，「收起你那些危险的想法，你要是把我当你的遐想对象，我就掐死你！」


    宿晓曼反呛问：「我歪歪你不是很正常么！你确定你要让我想别人？正经的不正经的？穿着的……脱了的？」


    ！！！


    衡念烟那边门铃响起，临时有别的安排，草草掐掉了视频，宿晓曼收回自己的笑容，嘴角又没了弧度，她是真的想要占有衡念烟，靠近她，包裹她，溺死她！


    养足了精神，飞到宁康市的开机现场，场内已经到处都散着工作人员，最前面一排都是架好的机器。宿晓曼拿着手机里的照片看了一圈，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她的新老师。


    「请问，您是项黛小姐吗？」


    那个扎着简单的马尾，蹲在地上岔着腿，嘴里还放着棒棒糖的女人抬头看了眼宿晓曼，又把视线放回自己的相机，「哦，你就是最近炒作厉害的宿晓曼啊。」


    这个新老师还真是心直口快呢，好歹也是提前打过招唿的，换了别的人看见她不说想靠纵横一脸舔，也会礼让几分吧。


    挠挠自己的眉毛，宿晓曼也跟着蹲下，笑着叫到：「项老师！」


    项黛把嘴里的棒棒糖取出来，打量了眼前这张放大的脸，「嗯，长得是挺俊的。宿二小姐多大了？」


    「二十四了。」


    「叫姐姐吧。」


    姐姐？这项黛是个什么癖好？怎么有点摸不透呢，果然个性的人都有点怪癖么？


    「姐姐？」宿晓曼试探地叫了一声。


    「乖。」棒棒糖又回到项黛嘴里，空出来的手捏了下宿晓曼的脸蛋，力气不小，项黛手上应该有她的粉底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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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用什么拍照？」


    宿晓曼想了想，掏出手机看了眼，「咔叽咔叽。」


    「卧槽，」项黛爆了句粗，「什么玩意儿？」


    宿晓曼指着app的logo说，「就这个，很好用的，自动美颜调色。」


    项黛闭眼沉下一口气，人家家长给了钱的！「宿二小姐，玩儿我呢？」


    「嘿嘿，」宿晓曼收起手机，「姐姐你也没问别的啊，我平时真就用这个拍照，我手底下好多主播还用这里面的特效直播呢，毫无违和感。不过我上大学修过构图和摄影，玩过入门级单反，ps不会，只会佛吐削破。」


    「听说衡念烟发的你和她的骚照那个场景是你自己搭的？」项黛对宿晓曼刻意卖萌不感兴趣，二十好几的女人第一次见面，蹲在地上跟她唠磕吐露皮那调性的英文，她可笑不出来，项黛也不是全向钱看齐，首先确实宿家得罪不起，其次看过宿晓曼自己设计过的几件实物，她觉得关于美的认知，她们还是有重合的地方。


    「骚？不骚吧？这算什么？」宿晓曼见项黛不吃她那一套也不客气，蹲累了直接在旁边坐下。


    「呵。」项黛拍过太多人，可以说拍摄的前后场景她都能模拟地一清二楚，宿晓曼眼里的东西别人读不懂，她可明镜得很，修图师还动过她的眼珠子，不然那眼底的火都能烧出来。


    「去占个好位置。」


    项黛指着一旁的大黑包，给了宿晓曼一个眼神。


    「好咧！」宿晓曼答应地爽快，拿起包的时候 差点把自己摔下去。妈的，这年头摄影师可真不容易！她刚刚过来的时候好的位置都被占了，项黛还在这里摸鱼，使唤她去占位置，还要占个好位置，她不能上去跟别的摄影大哥打一架吧！愁人。


    作者有话要说：项黛这个角色很重要呀！


    第29章


    项黛从角落里出来看着宿晓曼提着大包站在后面也不嫌累, 眼神是在朝前面望的，但是根本没有在同一个地方停留。


    「去抢啊！愣着等他们给你让位么？你以为你谁。」一掌就顺着后脑勺拍下去, 项黛把包提过来抗在肩上往前走。


    「项姐。」


    「小项。」


    「项项来了！」


    宿晓曼就眼看着刚刚还跟屏风一样怼在前面纹丝不动的大哥大姐们散开来。这还用她去抢？这架势就是真真的让位呀！怪不得项黛刚刚一直在角落蹲着, 人家就不用去争抢，刷脸直上c位。


    如果说是别的场子还没这么招风, 能不能抢到好的位置各凭本事。可这是辛玥的主场，而项黛，是辛玥签了五年的跟拍, 大大小小的场合只要跟辛玥有关的，不论是拍戏还是做活动，大部分时间都能看到兢兢业业的项黛。宿晓曼找到她, 当然是除了看中项黛的个人能力，还有这个附加的裙带关系, 要是跟了项黛，这几个月少不了进组熘达, 这样她也能名正言顺去探班了。


    「你今天就负责把这台机器看好, 想怎么拍怎么拍。后边修图师那边能选上三张，你以后就跟我了。」


    「啊？」宿晓曼真不知道该说项黛的心大还是心狠, 这个位置可是人家让出来的最佳区域，别的项黛再扛几部相机如何骚走位都没这么好的角度，就直接让她随便拍，到时候出不了稿怎么办，然后就因为出不了好的特写，就拒收她为徒了？


    「不是说大学的时候玩过, 我就看看你玩得怎么样。你这年龄也老大不小了，要是入不了我的眼，趁早打消进这行的念头，回家当你的二小姐吧。」


    「保证完成任务！」宿晓曼说得笃定，内心反覆打鼓。她也就是刚开直播公司的时候穷，请不起策划，自己兼职随便搞搞，就了解了一个皮毛。平时小打小闹拍的照片跟专业人士的照片肯定不能比，不然凭什么人家要吃这碗饭呢。


    项黛交代完就跑不见了，除了舞台四周的灯光都很微弱，周围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只能低头假装玩手机，实则听旁边的人尬聊。


    摄影a：「听说这回的演员进组都特别早，说是什么提前进入情绪，谁知道里面卖的什么药。辛玥突然拍这种电影，会不会……」


    摄影b用手肘抵了摄影a一下，用手指了指宿晓曼，示意她是项黛的人，不要随意乱说话。项黛和辛玥的关系亲近，难保不传到本人的耳朵里。


    摄影a跟摄影b瞧瞧比了个手势，转换了话题，「辛玥不是，衡念烟肯定是！啧，她之前跟纵横家的太子女拍的那个封面照，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料，既然喜欢同性。」


    摄像b：那俩我的朋友还跟过，别看秀的时候惊天动地，私下也没被拍着什么。衡念烟对付这些很有经验，就是宿晓曼没脑子被拍到跟别的女人出入，鬼知道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说不定衡念烟就是靠……


    两个摄像相识一笑，猥琐的想法被一个女摄像打断，「差不多得了，干这行多久了，要八卦回去关上门说，还想不想在这行混下去了！」


    人都会有好奇心，不论男女。但是所有的好奇，所谓的言论自由，都是需要尺度来衡量的。


    两个摄像又被别的人调侃了两句，捂住嘴表示不再说话。等大家又回到之前的状态调整自己的机器或者干别的事情了，那两个摄像又偷偷在暗处用手和夸张的表情比划了好几下。


    宿晓曼倍感噁心地收回目光。这就是她不喜欢衡念烟这个职业的原因之一，并不是单单演好戏就能成功的，要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才可以。只要走干了这一行，无端的侮辱、可怕的谩骂和下流的妄想，是止不住的。哪怕没做错什么，也会无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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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早几年，回到上大学的时候，宿晓曼面对这种超级无敌直男癌的论调和流氓的行为，估计会站出去大干一场。可当了几年的直播公司小老闆，安慰了不少小主播，对这事算见怪不怪了，除了心疼，就剩好好对待身边可能被舆论附加的人。宿晓曼假装咳嗽两声，默默整理了下自己的口罩，捂得更严实一点，要是直男癌瞧见宿晓曼就扎在摄像堆堆里，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暴露了身份，又是一个大料。


    项黛真如她所言，完全不管宿晓曼，等到主持人上去暖场了都还没回来。本想给项黛打个电话，到了拨号的界面才想起，自己根本还没有项黛的电话。


    身后响起掌声，宿晓曼不得不跟别的摄像一样检查设备，对准舞台。


    主持人寒暄几句开场就开始介绍创作团队阵容，投资造景策划，最后才是一众演员上台。前面的环节再多也没用，最后写在稿子里可能就一笔带过，因为对于广大的网友来说，这些都没有爆点，无法吸引眼球。


    宿晓曼听得认真，也把自己投入到现在的身份当中，看到衡念烟她也只是在口罩底下牵起嘴角，面上并无太多波澜，若不是那双炽热的眼睛，衡念烟一晃都没法认出她来。开机仪式的新闻发布会是对外直播的，网络平台的人会同步进行收看，俗套的剧中cp互动却因为是两个自带话题的女演员变得俏皮了几分。演员们混杂着自己的情绪和剧中角色的情绪来应答，对着镜头看久了，宿晓曼真的要望了这是她的烟烟了。


    辛玥从头到尾都跟角色的人设一样，保护着衡念烟，递话筒，侧身托腰，还给她整理衣摆，明知道这是刻意做出来制造新闻的举动，宿晓曼还是看得咬牙切齿。她真的会疯掉的，以前在屏幕上看衡念烟演戏就觉得难受，想着大不了这辈子就这样了，能看到衡念烟就很欣慰。现在她跟衡念烟又有了交集，甚至会有进一步靠近的想法和实践，不可避免在台前幕后各个角度各个环节各个流程都会看到她和别人有对手戏感情戏甚至激情戏，这些她吃的醋，迟早都要在衡念烟身上讨回来！回家关上门这人就只是她一个人的了，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哼！


    最后主持人还调笑说让两位女主角来个爱的五连拍作为ending，让底下的摄影师和线上的观众准备好截图。


    宿晓曼倒是听从指挥好好拍照了，可拍玩的那一瞬间，又想把机器给摔了。这肆意增长的占有欲，还在随着她跟衡念烟未见面的时间增长而不断增加。衡念烟说得对，她该长大了给自己找点事儿干，不然在家里待着只想着衡念烟的话，久而久之会比粉丝还疯狂的。


    「喂，你不是被刺激得都走不动道了吧？」项黛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宿晓曼呆坐在那里，周围好几个摄像都收拾东西赶往下一个场地了，场内搞完，就该跟拍离场，马不停蹄。


    项黛刚刚到前面去拍了五连拍的近景，抽空看了几眼宿晓曼，万一这人忍不住从机器后面冲出来，她可不能错过这么精彩的瞬间，可宿晓曼却没她想得这么小气，坐在那里生闷气，并没有要冲出去的打算。


    伸手在宿晓曼面前挥舞了两下，项黛说了句诱惑的话让她回神：「快收拾东西跟我走，我带你去见衡念烟。」


    话音刚落，宿晓曼就站起来，歪着头问：「真的？」


    「再不跟上就错过了啊。」


    「来了来了，你等等我啊姐姐~」衡念烟之前就跟她打了招唿说没时间跟她碰面，她都要悻悻而归了，没想到现在还有迴转的余地，她肯定是要抓住这个机会，再见见真实的衡念烟。


    宿晓曼听到去见衡念烟就来了力气，提着大黑包三两步就走到了项黛的前面，「姐姐，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让你们漫延cp合体。」


    「嘻嘻，我知道，我是问我们去哪儿见烟烟啊？」


    项黛服了宿晓曼的不设防，她这烟烟叫得亲热，也不怕她回头就让漫延cp再上个头条。


    「后台，之前给剧组拍了定妆照，辛玥让过去挑一下，晚上发宣传用。」


    宿晓曼撅着嘴问：「定妆照……没有太亲昵的吧？」


    嗯……项黛想了想，得收回她之前说宿晓曼没有那么孩子气的话，醋劲儿这么烈，以后有的衡念烟受。「据我所知，她们应该有一两场毕竟亲昵的戏，而且衡念烟在里面也不止会跟辛玥亲昵，你要不拍出来之后别看了吧。」


    宿晓曼点点头，「我也这样想的……可是我做不到。」


    「黛姐！你来了，辛姐在里面等了一会了，赶紧进去吧。」辛玥的助理看到项黛出现在走廊，赶紧上前交代。


    「慌什么，我都说了让她自己挑了我再审，非要拉我现在看，还好意思催我？影后了不起啊！又没多给我酬劳，该得还得等！」项黛并没有因为助理的催促而加快脚步，还八卦问了句，「休息室里还有哪些演员在？」


    「目前就两个女主角在，其他的演员都跟着大部队先撤了，不然到时候在门口挤着太多粉丝和记者，怕引起不必要的事故。」


    项黛无语地说：「你辛姐这招屡试不爽，粉丝这么多年了还吃这套。」


    到了门口项黛连门也不敲，直接推了进去，「辛玥，老娘来了。」


    卧槽？这姐姐可够厉害的呀，敢在辛影后面前直唿名讳，自称老娘，怕不是，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关系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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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里面叮铃哐啷，然后飞出来一把梳子，「项黛，你去死吧！」


    宿晓曼站在原地没动，她有点不想进去了，要是衡念烟在里面，她能把人叫出来腻味腻味解馋么，火星撞地球这么爆炸的事情，她可不想参与。


    项黛闪开里面的攻击，从地上把梳子捡起来带进去，看宿晓曼没动弹又对她勾勾手，「进来啊，站外面干嘛，你是觉得包不够重还是你的四年不够浓。」


    「你还带了别的人过来？」辛玥的声音从里逐渐清晰，伸出个脑袋看了眼宿晓曼，嫣然一笑，热情招唿着，「哟，这不是我情敌么，快进来吧。」


    宿晓曼深吸一口气，辛玥入戏也太快了吧，什么情敌？她可是正主！你跟衡念烟只是演戏啊喂！


    别别扭扭走进去，只见衡念烟似乎没有对刚刚的对话有任何反应，对着电脑看定妆照，连她进来都没看一眼。「念烟，停停吧，别挑花了眼，明天还有戏要拍呢，专业的来了。」


    衡念烟听了辛玥的话才起身打招唿，「黛姐，又见面了。」


    项黛瞥了眼宿晓曼，应道：「烟烟小可爱又见面了！」


    什么？项黛绝对是故意这么叫的！宿晓曼放下包在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人家工作她也插不上嘴，还是别在这种场合找存在感了，一不小心说错话，衡念烟又要给她脸色看了。


    「你快来瞧瞧，觉得发哪张出去比较对观众的口味。」


    辛玥走到衡念烟身边，左手搭在她的肩上，勾身下去移动滑鼠。宿晓曼吃味，但又移开目光，她心里再是有想法有委屈，她只能作给一个人看！这个关键要素她还是能分清的。


    项黛扫了眼辛玥选的那几张，在看看面前的人眼神里全是挑衅，对付了一句，「你是出钱的，你说发哪张就哪张。」


    「我出钱你办事，你不该给我点建议吗？」辛玥伸直了腰，左手从衡念烟的肩头移开，放进自己的裤兜里。


    「这几张太暧昧了，开机宣传没必要。」


    辛玥听了项黛的话这才缓和了眉间的神色，「你说的对，还是你来定吧，我相信你的眼光，我出了钱只要结果，不要每次这种事情还要问我的意见，我想要的你又不同意。」


    「ok，说完了？」项黛像是早已习惯这样的辛玥，无所谓地说，「说完了我就走了，回去还要给你修图，我的时间也很宝贵，大影后。」


    「行了，你走吧。」


    看项黛出去之后宿晓曼也提着大黑包准备出去，辛玥问：「小情敌，我这就走了，你去哪儿？」


    宿晓曼指着门口，「去找姐姐姐……黛姐！」


    她现在叫项黛姐姐好像不太合适，还是乖乖跟着衡念烟叫吧。


    「找她干嘛，也不差这一会儿，我让她在门口等你。」辛玥说着就穿上自己的外套出了门。这到底是好心给她制造机会叙旧呢，还是辛玥自己想追出去呀？


    等休息室只有她们两个人之后，宿晓曼跑到衡念烟身边，抽了个椅子坐下挽住她的手臂，「烟烟~」


    「烟烟，你说辛玥和项黛看上去是不是有一腿？」


    真的有一腿的话，按辛玥现在的地位，肯定藏着掖着，不会在她这个今天才见面的人面前显露，但真没这一腿，那看上去这么暧昧，不是情侣，怎么着也是欢喜冤家吧。


    「宿晓曼，我不是说了你别跟着来么？还好演员们都走得差不多了，要是你来的时候大家走在，你说该让我怎么解释，怎么去向大家介绍你呢？你就这么想公开我们的关系吗？」


    宿晓曼被衡念烟给问懵了，她是被项黛带进来的呀，不是项黛她连门都不知道往哪里进，这误会是不是太大了点！还真么凶的质问她，生气！


    见宿晓曼没有接话，衡念烟认为她是默认了，接着说：「我还以为你真的有反省呢，结果还是个没眼色的醋缸子……搅屎棍子！」


    嚯！宿晓曼仿佛被冷水浇了头，说话的心情都没了，提上项黛的大黑包就准备出去，衡念烟皱眉问：「你说话啊，带的什么东西这么大一包？宿晓曼！你站住！我跟你说话呢！」


    宿晓曼真的在门口站住了，头也没回，淡淡地说：「没什么好说的，我不该出现在这里，给你造成困扰很抱歉，打扰了，对不起。」


    出了门衡念烟就不好追出去，给宿晓曼打电话也不接。她刚刚也是一时昏头，剧组的演员们真的是前脚刚出去没多久宿晓曼就进来了，万一……好吧，冲动是魔鬼。


    唿出一大口气，宿晓曼蹲在街边茫然地看着来往车辆。衡念烟说得对，她们过了四年，当初分开的原因，依旧是她们在一起的阻碍。


    嘀嘀——


    项黛把车停在宿晓曼面前，「把东西放后备箱，人上来。」


    「姐姐……」宿晓曼委屈巴巴地轻声唤着。


    「赶紧起来，你要是这样被拍了，很丑的。」


    丑？她宿晓曼怎么会丑！


    哼！


    宿晓曼刚把安全带系上项黛就把车开了出去，看她打方向盘的手势活脱脱一个老司机。吓得宿晓曼的刚刚的失落都没了，只剩惊吓。


    「车，要不我来开？」


    项黛笑她，「怎么，怕了？」


    「怕！」宿晓曼老实说。


    「我又没超速，你怕什么。」


    「我怕你……咦？」宿晓曼说话的时候才看项黛的脸，卧槽，这嘴角怎么就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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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黛也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自己的嘴角，笑着说：「你记不记得刚见到我的时候叫我什么？」


    宿晓曼眨了好几下眼睛，「项老师？」


    「嗯，这，你前任师母咬的。」


    这位前任师母，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


    第30章


    「妈的, 这地方都能咬破，神经病, 今天跟疯了似的。」项黛还在抱怨着, 可宿晓曼根本没心思听，八卦归八卦, 她也不能明目张胆探个究竟，总不能问这是不是辛玥咬的吧！现在知道一点半点卡在中间不上不下太难受了。


    项黛见宿晓曼在一旁默不作声，好像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问：「你就不好奇？」


    宿晓曼把眼珠子往右边看，没表现出什么太多别的表情，「就还好。」


    「那你说说呗, 你刚刚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蹲在街边吸灰尘干嘛？衡念烟给你脸色看了？」项黛不像宿晓曼有这么多小心思，说话还要考量, 心直口快，想什么就说什么。明显她离开之后辛玥也离开了, 按说房间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 莫非没有趁着没人互诉衷肠，那这小丫头也太惨了。


    宿晓曼只是摇摇头, 打开音乐电台。她和衡念烟的事情，更不想提起。虽说项黛已经有自爆的倾向和苗头，自己之前的表现也没遮拦，但宿晓曼衡刚被衡念烟教育了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自己跟项黛不熟，衡念烟又这么想藏起来, 一不小心传了什么不该传的出去，误会只会越来越大越离谱。她还是很清楚，网上炒cp和恋情石锤是有大大的区别的。


    「现在跟我回工作室，你待会儿就给衡念烟修定妆照吧，你俩比较熟，修起来也容易一点，可能还会有今天选出来的开机仪式生图要配合修修，估计会很晚，平时熬夜么？」


    「偶尔会熬夜，都不是干修图的工作，而且我p图技术很小白……」宿晓曼到现在都记不住常用的几十个快捷键，还在电脑旁边贴着一张纸，不然只会在画板上点击到相关的地方。


    项黛没有说什么，宿晓曼的水平在圈子里一抓一大把，摄影的门槛说高也不高，说低也不低，纯玩票的人也不少。首先一台好点的相机价格就劝退一波，如果要后续进阶学习，除了砸钱以外还要花时间和精力去补课去採风，色彩、构图、光线甚至延伸出来的人体学和心理学，要拍好一个人物，着实不容易。


    既然宿晓曼要来拍人物，还是要有点观察力，怎么把一个人拍得有鼻子有眼，肯定要了解到如何扬长补短，「那你觉得衡念烟哪个地方最好看？」


    宿晓曼的眉尾有些抽抽，她要跟别的人去讨论衡念烟哪个地方好看？这也太……隐隐有些不爽。「我觉得她哪里都好看。」


    「认真点！说一个你最喜欢的地方！姐姐在教你呢，你花钱不就是来学怎么拍摄的吗？」提到衡念烟副驾驶的人就坐不住了，之前还眉头紧锁，现在还是对她防备着。啧啧，占有欲这么强，还要来学摄影，要是以后真的专职给衡念烟拍照修图，不得自己把自己气死。


    「……」项黛说的没错，可她现在根本没心情考虑这些，甚至都想回山海市窝在自己的房间躺尸，学什么摄影，做什么音乐，为什么要变好！


    项黛看宿晓曼的微表情不断变化，提醒说：「你要是没有耐心趁早放弃，说来这个工作很枯燥的，遇到不好修的人，还得放大了一个图块一个图块的看，能把眼睛折磨惨。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在怕的，买卖不成仁义在，跟我说一声看哪个地方好靠边我就把你放下，我的时间也很宝贵，大家别耽误。」


    说来也巧，这时电台的广播主持人正在口播应和今天的在宁康市的开机仪式，扯淡了几句就放送衡念烟的新歌，也是漫延cp的发糖曲。


    项黛故意把音量调大了几分，宿晓曼依旧兴致不高，到了工作室底下停车还没开口。停好车熄火，项黛说：「吶，宿二小姐，我可给了你机会的，你要是不跑，上去可就干活了！」


    宿晓曼没又来问了句：「姐姐，你不会吃醋吗？」


    项黛笑了，「我吃什么醋？我可是现实版的单身贵族，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呢。拍摄的八成以上都是好看的女人，娱乐圈时尚圈体育圈，哪个不是肤白貌美大长腿，正经的撩开的禁慾的，啥样的没见过，虽说这个工作枯燥吧，可遇到一个好的模特，修起来会上瘾的。」


    「听起来可真够变态的。」


    项黛没有跟宿晓曼计较，到后面把自己的大黑包取出来，吼了一句，「我要锁车了，赶紧下来！」


    听话下车，宿晓曼一声不吭又接过项黛的包，跟个小跟班似的。


    「待会儿我就上去让你瞧瞧我是怎么变态的。」


    宿晓曼弱弱地提议：「要演示的话，用辛影后的图吧，她比较好看。」


    项黛还是笑了出来，这宿二小姐也太可爱可吧。「我对衡念烟没兴趣，你放心吧，你要是不想跟人讨论衡念烟，那就用辛玥的呗，不过我跟她合作了好几年，所以修她比较快，你要看仔细点。」


    「一般人都会说辛影后是天生丽质，加上化妆的修饰不用大修，姐姐，你好直男哦。」


    项黛按了电梯，回復得更加随意，「嗨，那些客套话也就採访的时候说吧，私底下有一说一，她都出道快十年，三十多的人了，还是比年轻的时候修得多了，早几年还是嫩得掐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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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姐姐你是看掐不出水了，就换了别的掐？」看项黛直言不讳，宿晓曼憋了一路的好奇心终于趋势她问了句爆点。


    「掐的多了就习惯了。」


    项黛的回覆模稜两可，电梯也到了楼层，转进楼里的走道，「工作室的总址在山海市，宁康这边只是个小的办事处，可能会有点寒酸，还请宿二小姐多担待。」


    进了门宿晓曼只觉得项黛可真是谦虚了，这小的办事处里面也坐着二三十号人，她的『一间』也不过几十号人。「项姐，你回来了。」


    项黛对着来人微微点头，指着宿晓曼说：「这是来接地气的新同事，待会儿你们互加下联繫方式，把我最近一个月的安排发给她，给她发个实习生的工牌。人嘛，不用我介绍了吧，这段时间都挺火的脸，跟大家说说，嘴巴都严实点。」


    宿晓曼一路跟着项黛进了办公室，拉上帘子才放松下来。项黛最后一句提醒得真好，虽然这个圈子里从业者都签过保密协议，只要是良心人都会自动闭眼闭耳朵不多言，但难保会有没脑子的胡说八道。她跑来学摄影，离开纵横的舒适圈，还真是个很冒险的举动。「刚刚那个是我的真徒弟滕思思，跟了我好几年，你叫她思思姐吧。有事你可以跟我说，我不在你就跟她说，不过你真的跟了我，以后的日子怕是会跟我形影不离。你现在住哪个酒店，明天搬到我住的酒店来吧。」


    项黛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办公室的高画质电视，「待会儿我先用辛玥的定妆照来给你演示一遍，不过每个人的美都不一样，所以要注意的地方也不一样，而且角色的人物性格跟本人有稍稍违和的话，可能化妆师、摄影师和导演都会共同讨论的，触类旁通，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看你能领会多少。比如，衡念烟的鼻子就很好看，总的来说她整个五官生来就很立体，脸型是摄影师和化妆师都喜欢的，辛玥的眼睛比较出彩，这部剧饰演的角色，贼特么勾人。等下我把图片调出来再慢慢说吧，你最好那支笔记一下，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宿同学。」


    宿晓曼只觉得头大，才听了项黛粗粗说了几句，隔行如隔山，自己是真的小白！从桌上抽了一张a4纸，坐得乖乖的准备听讲。


    迷迷煳煳听了项黛把辛玥的一张照片修完，宿晓曼开着录音，奋笔疾书，高考都没这么认真过，可还是没赶上项黛的语速！


    「怎么样，我说了很快的吧。」项黛说得累了，拨了内线让滕思思端两杯饮料进来，滕思思顺口问需不需要带吃的进来，项黛这才看了眼时间，都晚上八点多了。


    项黛素来饮食健康，晚上就算吃也是啃沙拉，宿晓曼也跟着嚼了一大碗蔬菜。吃过晚饭，项黛让位，自己坐到刚刚宿晓曼的位置上，让宿晓曼修一张图给她看看。宿晓曼在原图的文件夹里滑鼠翻来翻去，速度快得项黛眼睛都看不过来，她都看不过来，更不知道宿晓曼在选个什么玩意儿。「停！我来选！」


    专业的人眼光就是独到，选了一张衡念烟在酒吧内景里穿着吊带演出服颓丧地靠着钢管往下跌的连拍图其中一张。按照宿晓曼对剧情已知的了解，这张图确实算是定妆照的精选，可这也太考验她的忍耐力了，别说修图，她看了都想摔键盘。「姐姐，我先去趟洗手间啊。」


    「好好调试自己的情绪，回来赶紧给我干活！能不能早点下班回去睡觉就看你这张弄得好不好了！」


    宿晓曼按照顶上的指示来到厕所，关上隔间门，第一件事不是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而是打开手机，她知道衡念烟有给她打电话，可之前她憋着口气没有理会，现在看到衡念烟的照片，又想跟衡念烟联繫解释白天的误会，她不想这个事情成为两个人心里的疙瘩，更想看衡念烟在知道是个误会之后，会怎么哄她。可看到未接来电和社交软体的消息之后，宿晓曼又不想解释了。


    衡念烟：宿晓曼，跑了就能解决问题吗？


    衡念烟：你给我回来！


    衡念烟：你总是这样意气用事，什么时候才能变成熟稳重一点？


    衡念烟：我没多少时间，要回剧组了，你人都来了，再不回来就看不着我了！明天正式开拍，到时候更没机会见面，你可不要后悔！！！


    宿晓曼能看出来衡念烟今天是真的气急了，她反反覆覆打了好多字都删除了，最后只回復了一句：好好拍戏，加油。


    对着聊天背景上的衡念烟照片狠狠戳了好几下。


    哼！气死你！就不理你！再让你误会几天！到时候亲眼看你尴尬的表情！我宿晓曼可不是这么好哄的！


    作者有话要说：宿宿真的好傲娇啊……


    今天冬至，大家吃肉肉了么？


    第31章


    话说得容易, 宿晓曼在磕磕绊绊修图还时不时盯着手机屏幕，生怕错过了衡念烟的消息。


    项黛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一把将宿晓曼的手机收到自己手里, 「别的也不指望你了，把这张图弄了就下班, 早完早了，你要是一直看手机，今天晚上熬个通宵都修不完！你不想睡觉我还想呢！」


    「知道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宿晓曼把目光放到高清的电视屏上, 看着照片里的衡念烟肩斜着，肩带掉落，手指还抚摸自己的嘴唇。一气之下加了个图层搞了张大花脸。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项黛忍俊不禁, 把手机扔到桌子上，「还给你, 别嚎了，吓坏我工作室的人出不了东西你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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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宿晓曼用手撑着整个人趴在桌上, 「修不下去, 这张脸太丑了。」


    宿晓曼说着还往衡念烟脸上戳着黑点，胡乱捣鼓, 「你看，脸上到处都是斑，腿上还有刀疤，腿型也不好看，姿势一点也不庄重。」


    项黛不知道这两人怎么了，只觉得这宿二小姐挺好玩的, 说话不过脑子。按了快捷键进入拍照模式，项黛对着屏幕拍了好几张。当然，把宿晓曼也框在了里面，「我要是把这照片拍下来给衡念烟看，你们漫延cp会就此解散不？」


    「别！我错了！」宿晓曼在电脑键盘上迅速按动，不断撤回自己毫无艺术感的骚操作，「开个玩笑，不要当真！」


    「我才不会当真，衡念烟当不当真就不知道了，」项黛摸摸自己的下巴，突然闪亮眼睛说，「哦，对，前几天刚加了衡念烟的帐号，还没聊天过，就拿这个当开场白怎么样，会不会太过劲爆？」


    「别别，我真的错了！」宿晓曼在傲娇之余生出一点点仅存的求生欲，略带撒娇的腔调说，「姐姐姐姐，你把照片删了吧？」


    项黛又不是衡念烟，别说撒娇了，在她面前撒泼撒骚都没用。毫不留情拍了一下她的脑门，「赶紧给我修图！十一点之前弄完我满意就删掉，过了这个点，立马发送到衡念烟那里去。」


    宿晓曼捂着被项黛拍过的地方，隐隐有些发热，拿镜子照照看的话肯定是泛红的！


    不敢再说话，宿晓曼深唿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拼命加快速度修图。修过一遍之后，项黛又拿着画笔给宿晓曼细细讲了其中的不足和讳忌，总算是掐着十一点之前弄完了一张照片保存。


    宿晓曼在项黛关电脑的时候双手捧着她的手机递上去，「姐姐，可以删照片了吧？」


    三两下删除之后项黛把手机扔到宿晓曼怀里，「这下放心了吧！」


    宿晓曼又毕恭毕敬把手机递过去，「自然是信得过姐姐的。」


    啧。她们出来的时候工作室还有人在工作，项黛上前跟员工简短交流了几句，看宿晓曼挺得笔直站在墙角，好奇地问：「你平时都这样吗？」要是平时一直这个呆呆的样子，就很平平无奇，偶有讨喜的地方，不过也不能因为这些不痛不痒的感觉就跟一个人产生关系吧。衡念烟是喜欢这人什么呢，在圈子里什么人没见过，心动的点就是是哪里呢，现在的她可看不出来。


    宿晓曼轻轻跺脚，哼了一声：「我这样怎么了，我这是保留纯真可爱，比你好多了！」


    「哦？」项黛用手扶着墙，结结实实来了个壁咚，凑近宿晓曼，故意把鼻息的湿气打在宿晓曼的脸上，「我怎么了？又怎么你了？」


    「你你你……」宿晓曼赧然地一时语塞，项黛确实也没怎么样她，就是故意拍照片威胁她，当然……是她心不在焉在前，可当着员工的面这么调戏她真的好么，「你个糙汉子！蹲着跟个老爷们似的！」


    项黛把另一只手也抵墙，双手放在宿晓曼腰的两侧，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给你几秒时间考虑下，把话捋顺再说一遍。」


    好汉不吃眼前亏？宿晓曼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她现在是有求于人，能带她靠近衡念烟，项黛是最佳人选，而且跟项黛相处的半天时间，也觉得这个新老师挺好的。算了算了，她认怂！「姐姐……你真好看。」


    项黛在心里啐了一声，这个蹬鼻子上脸的小怂货！


    「走吧，送你回酒店。」


    宿晓曼拒绝说：「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老爷们也会怜香惜玉，是我把你从会场带走，也要负责把你安然无恙送回去。」


    项黛自称老爷们的时候嘴角的弧度让宿晓曼捉摸不透，她好像在项黛面前太过放肆了。


    「姐姐，你等等！」宿晓曼在车库底下的自动贩卖机停住脚步，琳琅满目的。


    项黛只当她是饿了，没有回头朝她摆手，「我去开车，你快点。」


    点燃车还等了几分钟宿晓曼才坐上副驾驶，刚准备说她两句，嘴里就被塞进了东西，一抿，嗯，甜甜的。


    宿晓曼指了指拿着一袋棒棒糖，打开副驾驶前面的储物盒放进去，「贩卖机只有这种了，跟你白天吃的牌子差了好几个档次，先将就下哦别见怪，姐姐你喜欢吃哪种口味？等我哪天去商场给你买，你大人有大量，别计较我刚刚说的话。」


    「我是大人，你是什么？小人？」


    宿晓曼点头应和：「对，你是白雪公主，我是小矮人。」


    「油嘴滑舌。」要是再早几年，十几二十岁的时候，遇到宿晓曼这样的死傲娇，项黛估计还觉得挺心水，毕竟一张好看的脸，再配上细微的表情和动作，能煳弄一大片。但识人待物越来越多，对宿晓曼这种人设的女人早已无感。闹腾完撒个娇又不能当没发生过，叫她糙汉子老爷们这笔帐，她在心里先记上一笔，等用得着的时候跟她一併算清。


    一路上宿晓曼又看了几次手机，依旧没有衡念烟的消息。她又不是没回復衡念烟，她都说了加油，衡念烟不给她任何反应，难道她被误会了还要自己追上去解释么，她也是有底线的好吧！衡念烟还好意思说她每次都这样，难道自己就没半点毛病么，讨厌。


    项黛看宿晓曼一个人对着手机声闷气，车厢里的气氛尤其尴尬，故意问：「跟你闹绯闻的三个小姑娘都不错，你最喜欢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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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晓曼给了项黛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那姐姐你拍了这么多女人，最喜欢哪个呢？」


    「那就是衡念烟了。」宿晓曼的坑项黛自然是不会接的，顺着说了自己的肯定句。


    宿晓曼把脑袋微微抬高，「怎么了，我就是喜欢她，她这么努力，难道不值得别人的喜欢么？」


    被恋爱沖昏头脑的女人，傻傻的。项黛被宿晓曼勾起了往事，沉默了一阵，嘴里的糖都快被她抿完了，「你要是觉得值得，就别让人家等太久。与其盯着手机看，不如给衡念烟打个电话，联网的都知道你们是青梅竹马可，还怕什么？你又不要脸。」


    她怎么就不要脸了！宿晓曼捏了几下自己的苹果肌，想了想，打电话是不可能打电话的！


    只给衡念烟敲了三个字过去：睡了吗？


    等到了酒店门口这条信息依旧没人回，宿晓曼哭丧着脸问：「姐姐，今天剧组有夜戏拍吗？」


    「没有，今天没事都早点休息了吧。明天正式开拍，分ab两组同时进行，一条线在东南的三中废弃老校区取景拍小时候，另一条线明天白天拍出租屋，晚上拍酒吧，都是之前搭好的景。」


    「好吧。」宿晓曼安慰自己，衡念烟只是睡下了，明天正式拍摄，还要融合剧情进入角色。她不是故意不搭理自己的。


    项黛从包里掏出一颗巧克力，也不跟宿晓曼继续说下去，她开车回去再洗洗睡觉都快一点了，她也很累的！「喏，我也请你吃点甜的。行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待会儿给你发我酒店的地址，你搬过来住吧。这两天好好在工作室表现，等我哪天进组就把你带上。」


    还好巧克力制作精緻紧实，要是换了别的宿晓曼都能给捏碎了，「好的姐姐，今天麻烦你了。」


    「好说好说，让你哥把上次的款尽快打给我呗。」


    宿晓曼没参与过纵横的业务，听不懂项黛在说什么，遇上生意上的事情，只能装傻，职业假笑，「好的，我回头问问。」


    项黛摆了三下手就启动车子离开，宿二小姐真是不管事，看来在她身上也挖不到矿。


    刚开出去没多久项黛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车里现在就她一个人，开了扩音接听，还没说话，对面就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项黛，我要的成片呢？」


    「大晚上吼什么，你给的钱又不够vip服务，又不是明天就要发出去，催个屁。」


    「你还在外面？」听到这边的喇叭声，对面的人问。


    「是啊，刚从酒吧里出来呢，代驾也不给力。不过今天遇到个小姑娘，第一次出来玩，都不用碰她，光说话脸就红透了，特别可爱，留了她的电话，改天有适合她拍的片子让她来做模特，我好好再看看能不能吃。」


    「艹！」对面骂骂咧咧挂了电话。项黛心情极好，开启了深夜音乐电台，主持人在介绍最新强势上榜的新人阮依云。听了几分钟尬聊地公式化採访，终于进入了打个环节，小姑娘不断给自己拉票的同时还不断称赞自己的制作人。


    啧啧，宿晓曼可真招女人疼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也没有解开误会~但是吃了棒棒糖和巧克力呀，甜的……（尬ing）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发卡老油条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你走吧！晏盈, 我是不会见你的！」隔着门，宁柠颓然地坐在地上, 整个人不停地在颤动, 她狠狠掐着自己的手指，脑袋不断撞击墙壁, 企图用痛感来抑制住隐隐往上涌的渴望。


    晏盈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来寻回宁柠的，怎么可能随便两句话就被打发了，不死心不断拍门, 「宁柠，求你，让我帮你, 不要一个人撑着！」


    宁柠咬着牙，唇色也逐渐泛白, 「滚吶！谁稀罕你的帮助……你现在可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我不过是沦落风尘的女人而已……滚吶！」


    听到宁柠在门后隐忍的吟声，晏盈早没了以往的淡定, 急得眼泪不断往下掉, 用力捶打着门，痛楚地声音这么真切, 「宁柠！我们不玩躲猫猫了，乖，把门打开好不好？」


    宁柠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因为晏盈的话而激动还是因为体内的毒素不断扩撒，鼻子止不住一直吸气，双手在脖子上不断擦过，留下一道道划痕, 「啊！啊！啊！」


    「宁柠！」晏盈也支撑不住整个身子靠着门往下滑，最后蹲在地上，右手还不放弃，握拳继续捶打着门。这一片的家属区早已搬空了，寥寥无几的住户在她们闹腾了这么久还没出来表示不满，僵持了太久，晏盈抹了把自己的眼泪，站起身踢了防盗门几脚，「宁柠，你混蛋，玩游戏还这么输不起！我要回去跟我妈妈告状！」


    宁柠早躺在地上不断抽搐，要不是门外的晏盈太吵，她早昏了过去，听了晏盈的话宁柠嘴角牵出一丝无奈的笑容，颤抖的手慢慢爬到把手上，扭动了门，自己也顺势彻底倒了下去。


    「卡——很好，一条过！休息十分钟，摄影把之前预设好的轨道铺上，调好位置！」


    听到导演喊停，辛玥赶紧把衡念烟扶起来，仔细瞧了瞧她脖子上的痕迹，「念烟，你也太敬业了，要是一条过不了，你不把自己挠破相了。」


    「不会。」衡念烟接过林怡递过来的大毛毯把自己裹住，刚刚穿着清凉地在地上滚了许久，整个人的体温都低了几度，「辛玥姐这么厉害，铁不过三的名号可不是虚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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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演的又不是独角戏，一个人是成就不了整部剧的，很庆幸我遇到的都是靠谱的搭档。」


    最近的天气忽冷忽热，辛玥看衡念烟最近的戏都比较有挑战，场场穿得都不多，让场务准备了红糖姜茶，她端了一杯递给衡念烟，「喝吧，昨天刚下了雨，湿气重，别着凉了。」


    辛玥说完就转身找导演看片子去了，毕竟是有投资这部电影，比单纯做演员的时候操心的事情要多得多。


    「烟姐，辛影后好随和啊。」林怡也不禁看着辛玥的背影感嘆。拍了一周的戏，辛玥除了自己的戏份以外还时不时在片场瞎转悠，看哪里有小问题，哪里需要做调整，比导演观察的还多。


    「要不人家是影后呢。」衡念烟坐在自己的小凳子上看标红的下一场戏的台词。


    副导演跑到衡念烟身边，蹲着问：「小衡，辛玥那边临时有点事需要处理，下一场先拍后面一段，没问题吧？」


    衡念烟往后翻了几页，后面一场戏是她一个人在床上辗转折磨的内心戏，一连不断挖掘内心的阴暗面，衡念烟觉得自己都快被自己逼疯了，「好的，没问题。」


    「谢谢，那我让现场准备，待会儿叫你。」


    「好。」看周围的人都在各自忙碌，衡念烟仰着头用剧本把自己的脸遮住。


    闭眼听到周遭嘈杂的人声和混乱的碰撞声，衡念烟有些想念宿晓曼那个别扭的人。自从在开机仪式的会场不欢而散两人就没再见过面，之前从不间断的视频也终止了。宿晓曼的一句加油，让她没法接下去。本想等着宿晓曼再跟她联繫，可一向不安分的人这次真的做到了，做到之后衡念烟又怅然若失了，人吶，都是贱骨头。


    「烟姐，你就这么答应了？」林怡小声在衡念烟耳边询问。


    「嗯，副导说了辛玥有事肯定是真的有事，不然她不会耽误进度的，本来这场戏就是接着的，没关系。」


    在剧组里，大戏中间的分段左右安排下也不奇怪，尤其是辛玥的口碑和人品摆在那里，衡念烟不会去质疑这个调度的真实性。回想早期的时候衡念烟遇到临时跳戏或者转场，多半是因为对手演员出了么蛾子需要延时，虽然大家知道她是安琴韵的女儿会对她面上示好，其实暗地里能给她小鞋穿的时候绝对不会放过机会。


    拍完在卧室里犯瘾的戏，化妆师上前给衡念烟补妆，「烟烟，待会儿摄影师会来拍照，可能之前前几场戏的几个镜头导演会让摆拍下。」


    剧组有跟组的摄像，但辛玥还是专门邀请了合作好几年的老搭档，青年摄影师项黛专职给剧组的人修照片。这样做好是好，显得更加专业，可相对来说投入也不小，可辛玥愿意出这个钱，没人会反驳她。


    依照导演发来的监视屏拍的那个镜头，衡念烟给自己手臂上又点了好几个红点，坐回地上找感觉。放空的眼神突然越来越清晰，衡念烟开始还以为自己想念过度了呢，可定睛一看，那个交叉挎着两个相机包的人，真的是宿晓曼。


    周围的人好像都变得模煳，两个人相隔不到十米，就这样对望着，谁都捨不得移开视线。


    「别看了，先去跟导演打个招唿。」项黛看两人眉目流转滔滔延绵不绝，压根没有停住的念头，一个响指横在宿晓曼面前，朝远处的衡念烟挥挥手，然后拉着宿晓曼的手就迈开步子往导演休息的地方走去，「跟我走。」


    宿晓曼刚准备给衡念烟表情就被项黛拉走了。今天衡念烟的戏服是她之前看到过的定妆照中之一的衣服，可怜的跟破布一样，不知道的剧情单看照片的话怕是会以为衡念烟演的是被丢出门的落魄乞丐吧。


    原来她说的学习摄影就是跟着项黛。学习是好事，可衡念烟看项黛握住宿晓曼的手腕就很烦躁。这也不是山里，搭建的棚内，四四方方没有任何弧度，只要是有眼睛的都不会出现突然跌倒的戏码，那项黛完全可以让宿晓曼跟着，完全没必要做这个举动！


    「辛玥，你把脑袋在低一点。小可爱你整个人在往下面出熘一点。」项黛不断在左右移动寻找最好的角度，往后退的时候一脚踩到宿晓曼的脚背，项黛没好气地回头，「你看着点啊，我往后面挪你也往后面挪啊。」


    「好的，姐姐。」


    姐姐？宿晓曼从小就被家的当个活宝在养，也没别的同龄亲戚，从小到大就叫过衡念烟一人姐姐，大部分时间还是无奈的强调，可她既然听到了宿晓曼叫想到姐姐？


    衡念烟没顾得上自己还躺在地上凹造型，仰头往宿晓曼那边偏，她倒想看看，宿晓曼是怎么叫项黛姐姐的。


    「不行，得打个光，去旁边拿个板子过来。」项黛又看了看镜头，使唤宿晓曼去旁边拿打光板。这算是摄影的日常，没有多大的含义，可衡念烟却越来越吃味。她跟宿晓曼说的事情，宿晓曼都是看心情答应，现在却听别人的话跟个乖兔子似的。合着她还不如一个认识一个多星期的人？


    「哎哟，念烟小可爱，别动别动，就保持刚刚的那个姿势。」项黛调整完了光线才发现衡念烟离她刚刚框起来的地方移了好几十厘米，强迫症没法将就，开口让衡念烟挪回去。


    拍完了两个人隔着门激烈对话的照片，项黛抱着相机去找导演讨论构图美学，辛玥自然也跟了过去。


    衡念烟只是演员，没那么多好奇心，披上大毛毯站在没光照着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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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烟~」宿晓曼在心底酝酿了好久，一见到衡念烟，就对视的那一阵，所有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她看了这样装扮的衡念烟，没法不动容。


    想一把抱住裹着毯子的衡念烟，可她不能，片场里人来人往，别看她们在角落，指不定有多少人在等着看戏呢。


    看衡念烟攥着毯子一角的手，宿晓曼用身子挡住背后的视线，轻轻勾住手指，「烟烟？」


    衡念烟触电般把自己的手放到胸前，尴尬的握着拳头。


    刚触碰到的温度转瞬就离去，速度快得让宿晓曼都没回过神，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衡念烟四处张望的眼神，十分警惕。


    宿晓曼自嘲笑了一下，干脆侧身往旁边移了一米的距离，靠在墙上，盯着旁边在蹲着铺设轨道的工作人员，「烟烟，我是不是又打扰你了？可没办法，我现在跟着黛姐学习，当小跟班，这部戏你可能还会看到我几次。」


    「黛姐？刚刚不是还亲昵地叫姐姐么，怎么跟别人提起项黛你说着都要显得庄重了些呢。」


    衡念烟揶揄的口气宿晓曼听了出来，没作解释，反而跟衡念烟对着干，轻轻呛声说：「那你还穿过婚纱戴过戒指叫过别人老公呢，怎么我跟你求个婚你就这么不情愿呢。」


    「我……」衡念烟刚想说话，就被副导叫住。


    「念烟，准备下，三分钟后接刚刚的戏。」


    她们只是破坏气氛的好手，明明是难得的相处，却又说了些让对方不高兴的话。


    宿晓曼率先离开，「拍戏加油。」


    衡念烟真想用身上的毯子把宿晓曼的脑袋捂住一顿爆打，她又不是汽车，加油有个屁用！


    「宿晓曼！」衡念烟叫住她，可宿晓曼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衡念烟接着说，「你就没别的要跟我说了的？」


    宿晓曼快步回到项黛身边，把两个相机包又挎在两侧，两人似乎对着相机里的在照片说着什么，衡念烟没时间探个究竟，开拍的喇叭声就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过节去了咩，可是今天是星期二呀……拼字的人都拉不到，愁。


    第33章


    结束了一天的拍摄, 衡念烟和辛玥同坐一辆车回到酒店，在路上辛玥一直摆弄平板, 还凑过来徵询衡念烟的意见, 「来看看，这是今天发过来之前的定妆照精修, 看看你自己的那几张，还有没有要调整的。」


    衡念烟今天被宿晓曼搅了心思，根本无法集中精力选照片, 草草看了一圈，「项老师的手艺太好了，随便哪一张都好看, 分期放送出去吧。」


    辛玥不紧不慢的说：「听说你的图都是小情敌修的初稿呢，嘤嘤嘤, 宁柠，人家现在可柠檬了。」


    衡念烟眼睛一亮, 辛玥在进组开始培养感情之后不止一次调侃过宿晓曼是她的情敌, 也就是说，她的定妆照都是宿晓曼修的！衡念烟突然又对辛玥手里的平板来了兴趣, 可她刚把平板还给人家，又不好意思作出很激动的模样，只是表面故作淡定说了句，「哦，是么。」


    「是啊，你看, 之前开机仪式上的固定机位都是她拍的。」


    衡念烟的眼神勐一下收紧，小心脏也重重颤动了下。那天宿晓曼是在项黛之后来的休息室，手里还提着大包，也就是说宿晓曼是跟着项黛去的，她那天质问宿晓曼怎么没见她为自己争辩呢！这个呆子！


    在座椅上不断翻弄自己的手指，衡念烟显得有些焦虑，碍于车上有别的人也无法宣洩自己的情绪。


    「司机，麻烦前面便利店靠边停一下，我去买个东西。」辛玥如是说。


    「辛姐，你要买什么，我去吧。」辛玥的助理从后面探出脑袋。


    车子停下后辛玥戴上口罩率先下车，「你跟我一块吧。」


    在便利店挑挑选选转了好几圈，看时间过了五分钟，辛玥才提了两箱牛奶出来。


    回到车上，看里面空出来了一个座位，辛玥助理随口问了句，「衡小姐呢？」


    司机回答道：「衡小姐说临时有别的事情，暂时不回酒店了。」


    辛玥还未摘下的口罩底下浅浅笑着，「开车吧。」


    *


    两人回到车上，开出拍摄地好几公里之后项黛才八卦地问：「怎么样怎么样，小心脏是不是蹦蹦跳，极度欢喜雀跃，看你跟她靠这么近说话，有没有好好温存？我可跟导演瞎掰扯了好一会儿，人家都以为我今天脑子有问题呢，这才给你和小可爱制造出相处时间。」


    宿晓曼被衡念烟又浇了一头冷水，只觉得项黛现在说的话也是讽刺，「心脏不跳就嗝屁死翘翘了。」


    「瞎说什么呢！你跟她吵架了？」项黛试探性地问。


    「好着呢！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宿晓曼顺手就点赞转发了剧组官方发布的定妆照。


    热恋的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把衡念烟晾着，现在倒是好，年龄长了，胆儿也肥了，一不顺心就忘了初衷。可衡念烟警惕审视的眼神真的让她害怕，现在吃的苦迟早得在衡念烟身上讨回来！


    项黛挑眉，年轻的时候总会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和事拼尽全力，她要是有这个劲头，也许现在也不会单着了。


    「姐姐，我想请个假。」宿晓曼回程的路上不断在捣鼓手机，气氛尴尬的让她没话找话聊都说不下去，最后只好放弃好好开车，刚把车停在工作室楼下，还没熄火宿晓曼就着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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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干嘛？」今天剧组的戏回到晚上，宿晓曼即便是要去找衡念烟也不会是现在吧，或者说也不会跟她回来了，难不成在宁康市，宿晓曼还有别的相熟的人，「好呀，你还有别的老相好？」


    「不是！」宿晓曼解释说，「我今天有别的工作需要处理，想回酒店。」


    项黛也不想对着个哀怨脸工作，搞不好又在原片上胡乱画，「那你回去吧，今天耽误的工作明天都补上。」


    宿晓曼确实有别的工作不假，阮依云这周要去录制一个歌唱类节目，翻唱的编曲想跟她讨论，可那是晚上回到酒店就能视频处理的问题，她现在只是完全没心思工作，尤其是还要盯着电脑屏幕对着衡念烟的脸好几个小时。


    回到酒店之后宿晓曼先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到酒店楼顶的露天景观台找了个好位置，点了一瓶红酒。工作日的酒店顶楼人烟稀少，宿晓曼戴着墨镜闭眼晒着太阳，想蒸发掉自己身上满满的负能量。


    就在宿晓曼快睡着的时候感觉到自己头顶阴了下来。


    「可找着你了。」


    宿晓曼见到挡住她视线的人感到很惊讶，这个时候她不该在剧组里么，怎么一个人跑到外面来了，「你不在烟烟身边跑出来瞎转悠，她要是在剧组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烟姐不是小孩子了，她能照顾自己，不然她也不会让我出来找你了。」林怡把桌上的红酒挪到一边，自己一屁股就坐在桌子边缘。


    宿晓曼撇嘴，哼，自己不来，找助理就把她打发了。点开手机，依旧一条消息都没有，助理来有什么用呢！「找我干嘛？整部戏拍完回山海市再说呀！」


    林怡摸了摸自己的鼻樑，遵照衡念烟的指示说：「我只是拿着烟姐的工资然后奉命行事，也不是我要找你的，你别把气撒在我身上啊！你要是想我走，只要说一句我立马就消失在你的视线之内，要不我把这些话都录下来回去给烟姐听。」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话都夹枪带棒的！」林怡平时跟着衡念烟身边看似不温不火人畜无害的样子，与人交流还是很有自己的一套呢，毕竟是在娱乐圈跑上跑下经过锻鍊的人，有多副面孔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那她的烟烟在跟她交流的时候，是本我，还是别的不值一提的附和呢。


    不敢细细想，细思极恐。怕最后弄得自己看破红尘，四大皆空。


    「宿小姐，你换酒店也该跟烟姐打声招唿吧，要是今天找不到你，会着急的。」


    「哈，她会着急？」宿晓曼听了林怡的抱怨端起酒杯把剩下的酒一饮而下。衡念烟着急个屁，好几天了没给消息，她工作的时候都能看到听到项黛疑似在跟某前任师母交流呢，难不成衡念烟还会比辛玥忙吗？


    「烟姐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一个人，我很心疼她。宿小姐，她很辛苦的，希望你能体谅她，谢谢。」林怡说着还朝她九十度鞠躬，「如果真的有感情，就不要互相折腾了，人海茫茫，看对眼不容易。」


    衡念烟的人，果然说教都跟她学的有鼻子有眼的。「起来吧，一点破事值不得你给我行大礼。别搞得像是我欺负你似的，你该回去问问你烟姐，什么时候有空临幸我一下。」


    用正经的口气说如此轻佻的话，这种人林怡是第二次见，第一个是郁若。


    「那你到底来找我干什么？」


    用手托着后脑勺，宿晓曼换了个姿势，把墨镜取下，看林怡又坐回旁边的桌上才移开视线。


    林怡说：「烟姐还不是怕你跑了一个人太别扭，让我带了你爱吃的交到酒店，没想到去了之前的那个酒店，说你早就退房了，跟烟姐说了，她怕你生气回山海市，让我去项老师的工作室找你，到了才知道你在这个酒店。」


    听到衡念烟找不到她着急，宿晓曼的气又消了一大半，「那我的吃的呢？」


    林怡说她来送吃的，为何现在手里空空荡荡的。


    「项老师说就放在工作室，你天天都要过去上班的。」林怡当然知道这都是藉口，可她也拗不过项黛啊，只好把两袋吃的都留在了工作室。


    「这个老狐狸！」项黛这两天除了工作也没少指示她跑腿干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项黛还没把她领进门，她只能先卑躬屈膝。


    宿晓曼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喏，东西你也送到了，快回去吧，烟烟那边需要人。」


    林怡这么好脾气的人身子都绷紧有些颤抖，她脑子里不断放送着衡念烟之前交代的话，不然都快对着这个二世祖发火了，钱钱钱，她是为衡念烟办事的，正经工作！「好的宿小姐，我回去了。」


    手在空中僵了许久才收回，宿晓曼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难堪，可她不是衡念烟，做不了时时刻刻都能完美表情管理。大不了等跟衡念烟破冰了给林怡好好补偿补偿。


    待到夕阳西下，宿晓曼才回到房间。


    晚饭是吃不下了，坐在电脑面前等着阮依云空了叫她开视频，可还没等到手机响，却先等到了门铃响。


    从猫眼看出去，来人戴着帽子，而且帽檐极低。


    这种造型她太熟悉了，娱乐圈各类爱豆必备啊！


    轻扶自己起伏的胸口，宿晓曼清了清嗓子才开门，门刚开了一个缝隙，就从外面狠狠被推开又关上，自己被压在墙角，压着她的人一把将帽子摔到地上，用力捏住她两边脸颊的肉肉，「宿晓曼，你的脑迴路是怎么走的呢！大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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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怎么一见面就骂人呢！「衡念烟，你才傻子呢！」


    「对！两个大傻子。」衡念烟又用力扯了她几下才放开往里走，「这个酒店还不错，房间够大。」


    衡念烟这架势可不像是来和好，反而有兴师问罪的感觉，「哼！你不是拍戏很忙么，还要酝酿情绪入戏，来这里很浪费时间吧！女主角！」


    「那我走了。」


    宿晓曼看衡念烟真的指着门，气势汹汹的样子，赶紧上前把人一把抱住，顺势摔在床上，「进了我的门还想跑？那也得等我吃抹干净了来！」


    第34章


    说是要吃抹干净, 两人维持着摔到床上的姿势好几分钟就没变过。


    衡念烟说：「林怡在来的路上，我待一会儿就要求。」


    「嗯。」宿晓曼握住衡念烟的双手, 白天她就觉得这人穿得太清凉, 这都入秋了，天天这么折腾也不知道抗不扛得住, 「让林怡换着花样给你备点暖胃的食物，可不能要工作不要命。」


    「不会，我很惜命的。」衡念烟这么应着。当演员其中的辛苦只有同行才能体会, 既然选择了这个行业，就要忍受可能的反季节拍摄，山上下海, 只要人物和剧情需要，为达到好的镜头效果, 都是来真真的。


    宿晓曼把怀里的人又搂紧了几分，她心疼啊, 冷战吵架也抵不过她看衡念烟楚楚可怜的装扮一眼, 妆效的整体感极好，人也入戏, 拍照的时候恍惚间都快信了所塑造的人设，单薄、颓丧、淫蘼。「以后别接这种角色了，看了心里很难受。」


    衡念烟轻轻笑了出来，抚平宿晓曼皱着的眉头，「怎么了，看我跟别人谈恋爱吃醋了？」


    知道衡念烟在转移话题, 宿晓曼也不拆穿，咬了一下衡念烟的嘴唇，哼了一声，「你这几年可没少拍谈恋爱的戏，我都能醋流成河了！这次倒好，跟你偶像演了情侣，可以亲亲抱抱举高高，追星女孩巅峰高光时刻，你是不是特别爽！」


    衡念烟原本窝在宿晓曼的颈间，听了这话把人推开坐起来，正当宿晓曼愣神的时候，说：「晓曼，你这房间不能住了，不太好。」


    宿晓曼也跟着坐起来，「怎么了？」


    「这个房间有味，会睡不着的吧，真的太酸了。」衡念烟毫不客气放肆笑了出来。


    宿晓曼看衡念烟得意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不好好哄她就算了，还在伤口上撒盐嘲笑她，她的烟烟这么皮，这日子该怎么过！翻身将人压在床上，桎梏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就是太酸了，我只好吃你中和一下，免得自己泡在醋里都快化了。」


    打闹了一阵，见宿晓曼正准备掀开她的衣角，衡念烟赶紧按住她的手，「别闹，我待会儿真的要走了，明天还有个大夜要拍呢。」


    宿晓曼悻悻看了眼阻止她的人，头髮散在床上，脸颊泛红，衣服凌乱……哎，从衡念烟身上下来，宿晓曼想到自己之前修过的图，看了眼衡念烟的胸口，把她的衣服又往上拉了拉，口气不爽的抱怨道：「生在古代你就是祸国殃民的主。」


    衡念烟坐起身，从前往后撩了下自己的捲髮，因为新剧发色然了酒红色的头髮，甚是撩人。宿晓曼咽了下口水，又靠过去伸手揩油，吃不着肉总得薅点肉渣渣下来吧。「烟烟，等拍完戏回到山海市休息了，你像剧里的角色一样，在家里撩撩我玩，怎么样？」


    「呸，给你买的玩意儿你都还没穿玩呢，还想打我的主意，想得美。」衡念烟本来是想跟宿晓曼好好谈谈的，等正见到这个人，才发现她们在乎的都不是那些分歧，就是倔强得谁都不肯先低头，但只要一个人先打破瓶颈，接下来就顺畅至极。


    宿晓曼一下下亲吻着衡念烟的脖颈下露出来的皮肤，「那些玩意儿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天天夜夜穿给你看，就怕你承受不住，急火攻心。话说你之前提着这么多口袋来找我的那天我还很惊讶的，以前你可没这么放得开，不过这样的你我很喜欢，假正经，惹人喜爱！」


    听着越来越不对劲，衡念烟想从宿晓曼的怀里逃出去，奈何那人锢得太紧，她还想回剧组休息好好拍戏呢，只能耐着性子轻言轻语：「那你乖乖等我拍完戏，到时候回家过个好年，别出么蛾子惹我生气。」


    宿晓曼觉很委屈：「我可没出么蛾子，这次是你先惹我生气的，白白把我骂了一顿。」


    衡念烟知道这次错怪了宿晓曼，可这也是宿晓曼自己作出来的，狼来了的故事现实版，何况这人还真有让她生气的地方呢。「那你还叫项黛姐姐呢！」


    「这你也要醋呢？她让我这么叫的，况且她本来就比我大，叫姐姐也没错。人黛姐跟你偶像……#￥%……&&……%￥？？？」


    宿晓曼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嘴巴就被衡念烟捂住，只见衡念烟眉头紧锁，一本正经警告她，「人家就是合作关系，我进组了也没看出来她们又超过朋友以上的接触。别人胡言乱语就算了，你不能瞎说，往往就是瞎传，一传十十传百，假的都说得像模像样了。」


    这还叫没有超过朋友以上的接触？宿晓曼一直觉得衡念烟的脑袋瓜比她好使，现在她觉得自己可能认知也有偏差。第一次在开机仪式上辛玥追出去，这么迫切，看不出弯弯道道？项黛在她面前的表现太过明显，就差明明白白直说她跟辛玥有一腿了。


    迷妹追星，降智！看衡念烟瞪着她的眼神，宿晓曼不想跟衡念烟抬槓，随便吧，总不能破坏小迷妹对自己女神的嚮往。女神就应该不食人间烟火，当个无欲无求的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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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念烟的手机和宿晓曼的手机同时响起来，两人互看了一眼，走到两边接电话。


    「喂，你忙完了？」阮依云打来应该是说准备好可以视频沟通了。


    「嗯，你快给我看看我这么改行不行，大众能不能接受，宿晓曼我好虚啊，第一次参加这种节目，而且这档节目的收视率还不低，要是精彩的话说不定就上热搜，但是搞砸了的话也会臭名远扬。」


    阮依云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手机要离开耳朵十厘米以上，不然会震得脑子嗡嗡嗡响，「你别着急啊，这离节目录制还有好几天，你待会儿把你改的编曲放给我听听，我这里还有点事，待会儿上线了直接给你发视频过去。」


    「好，你待会儿直接网上找我就行了。」


    宿晓曼挂了电话看衡念烟一直站在一旁等她了，「要走了么？」


    衡念烟点点头，把帽子从地上捡起来，「是啊，任性的时间过了。」


    「我怎么觉得我跟灰姑娘似的，到了12点就打回原形。女人跑了，自己独守空房。」宿晓曼上前又把人搂住，抓紧最后一点时间温存。


    「我可不是王子，我是你的女王大人。」衡念烟说完自己都笑了，这是什么狗血的剧情和台词啊。


    宿晓曼凑近，用自己的鼻尖轻轻擦过衡念烟的，「那女王大人，我可以求一个深吻吗？」


    衡念烟挑眉，嘴角上扬，「准了，自己来取。」


    两人把接吻当作追逐游戏，你来我往，吻得难分难捨，一路撩火，最后衡念烟抓住宿晓曼作乱的手，退开偏过头，喘着气说：「这算是对你的补偿了，你可不许再跟我生气。」


    「不行，这就把我打发了？」宿晓曼看衡念烟红了耳根子，知道这个别扭的人在跟自己道歉，为了误会她的事情。可一个吻就能一笔勾销吗？显然不能！「你要答应我，等回家过年的时候好好补偿我，日日夜夜要跟外面喜气的氛围一样，红红火火。」


    衡念烟说：「细水长流。」


    宿晓曼坚持说：「这个道理我明白，可我们中间停了四年多，憋了太久，要求泄洪，再说绵长的事儿！」


    「没个正经！」


    宿晓曼穿上外套，拉着衡念烟说：「我送你下去。」


    衡念烟没有拒绝，两人也没别的多余动作，牵着手走进电梯，一路向下，电梯又上来几个人，宿晓曼把衡念烟护在角落，低调地隐藏。


    走到车前，林怡早就站在外面候着了。宿晓曼先于衡念烟跟林怡打招唿，「嗨~」


    下午的事情林怡还膈应着，只是清清淡淡说了句，「宿小姐你好。」


    衡念烟一瞧见两人尴尬的互动就知道宿晓曼肯定如她猜测地傲娇怼了林怡，揪住宿晓曼的耳朵，让宿晓曼站在林怡面前，给了她个眼神。


    宿晓曼也很上道，「对不起啊，白天我被烟烟气到了，脾气不太好，说话重了点。」


    「没事，烟姐会给我加工资的。」


    林怡说完就钻进车里，不在外面当电灯泡了。


    瞧瞧，把她乖顺的小助理都气成这样，宿晓曼可真够本事！


    正想对宿晓曼念叨两句，只见宿晓曼瞥了眼四周，然后在她嘴唇上轻啄了一下，「女王大人，我知道错了。」


    好吧，看在这句女王大人的份儿上，衡念烟暂时不跟宿晓曼计较了，秋后再算。


    磨磨蹭蹭了半天，终于告别了衡念烟。宿晓曼赶紧迈开步子小跑步往电梯间跑去。这都过去快四十分钟了，阮依云估计都等烦了，要是被她拉着讨论个通宵，她明天就没精神完成项黛给的任务，整个一恶性循环。


    衡念烟回程的路上让林怡别跟宿晓曼计较，林怡大方地说，「烟姐，我没什么，就是不想太便宜她了。」


    不亏是她的助理，心都是向着她的，衡念烟说：「我会帮你教育她的！」


    回到剧组的酒店，还没走到楼上，林怡的手机就响了，皱着眉头让对方等等，捂着收音孔对衡念烟说：「烟姐，刚刚你跟宿小姐在酒店停车场被拍了，对方跟我们要价的。」


    衡念烟想了想说：「随便，让他发。」


    第35章


    宿晓曼睡眼惺忪坐到副驾驶的时候, 项黛就不怀好意地看着她，不着痕迹往旁边挪了挪, 靠着车窗说, 「好姐姐，你可别这样看着我, 怪渗人的。」


    项黛挑了好几下眉，「昨天晚上太累了？」


    宿晓曼听项黛说了累字，又不自觉打了个呵欠, 回復道：「是啊，昨天有别的工作，弄到很晚。」


    「也没有很晚啊, 不到十二点。」


    「什么？」宿晓曼疑惑地看着她问。


    「别跟我装了，」项黛把手机图片放大, 正是她昨晚在车前亲衡念烟那一下，瞳孔瞬间放大, 夺过项黛的手机翻了一圈。她昨天跟阮依云聊到很晚, 最后脑子都不清醒了才下线倒床就睡，压根没空关注这些。


    衡念烟看到了吗？她们才刚和好, 不会又要闹别扭了吧！


    赶紧打通衡念烟的电话，这次不是林怡接的，衡念烟略带点梳理的冷清声从传过来，「餵。」


    「烟烟，我不是故意的……」


    项黛听了宿晓曼撒娇的声音，抱着自己双臂摸了好几下, 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知道。」


    衡念烟的声音依旧听不出情绪，宿晓曼接着轻声说：「你别生气啊烟烟，我这就让公司把这个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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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那头没有任何人声，只能细细的听到脚步声，过了几十秒之后衡念烟才说，「都发酵一晚上了，现在撤没用。」


    宿晓曼抱怨地说：「真不知道公司的公关怎么搞的，这种新闻怎么能挂上去呢！消极怠工！」


    「……」衡念烟说，「公关有问过我，我没理。」


    我没理？这话的意思是，衡念烟让这个消息透露出去的？


    「你不是要我补偿么？这个算不算？」


    「！！！」算！怎么不算！这太特么算了！


    图片这么高清，毫无处理，就算放大也很清晰，哪怕只是个侧脸。如果之前的是捕风捉影需要猜测，这无疑算是恋情石锤！哪家的人设cp敢被爆出直接啵嘴的？这个照片一出跟官宣就只差一层窗户纸了。


    「我要开拍了，空了再说吧，先挂了。」


    「呀呀呀呀呀呀~~~」虽说衡念烟自顾自挂了电话，宿晓曼还是开心到飞起，拉着项黛的胳膊不断晃悠，「姐姐！我好开心啊！」


    「哎哟，别闹了！快被你摇得脑震盪了！」虽说项黛说得有点夸张，但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很不淡定，长长唿出好几口气才渐渐平静下来，扯了几下被她弄皱的项黛的衣服，抱歉地笑笑。


    一路上宿晓曼都哼着曲子，项黛被吵吵得没好气说：「差不多得了，你的小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略略略，伸出外太空都可以，我高兴！」


    项黛摇摇头，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不经意间从右侧的后视镜看到了后面反光的镜头。


    嘆了口气，宿晓曼是爽了，可之后接踵而至的连锁反应她能接住么？


    「小麻烦，坐稳了。」


    「啊？」宿晓曼看项黛加了车速，本能把右手把到顶上的把手。车速一路在最高限速的边缘徘徊，七拐八拐，完全不是去工作室的路，等项黛减缓了车速宿晓曼才反应过来，「姐姐，我们刚刚是被跟踪了吗？」


    「不然我自己在跟自己玩行车游戏吗？」项黛狠狠剜了眼旁边不识相的人，「明天我们就换酒店，这地儿没法住了。」


    新闻一出，狗仔同行肯定都互通了消息，这酒店肯定到处是人蹲点，她跟新闻人物坐同一辆车，被跟怕，她也是圈内的熟脸，还不知道狗仔要怎么下手乱造句呢，愁人！项黛发泄似的拍了下宿晓曼的脑门，恐怕只要还在宁康市就没得安宁了。


    「姐姐，你打我干嘛？我也很委屈啊……」


    「你委屈个屁，得让你哥给我加钱，之前只给了我让你当跟班的钱，现在还有当司机，绯闻垫背，乱七八糟的，这些都是别的价钱！」


    宿晓曼看项黛是真的在吐槽，还把手从方向盘上移开，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绝不迎风而上，默默缩到一边，心里默念：阿弥陀佛，大吉大利。


    工作室是没得去了，项黛绕了一圈又回到酒店，对宿晓曼说：「上去收拾东西退房，一个小时后下面见。」


    面对在发脾气边缘的项黛，宿晓曼大气都不敢出，实际上除了衡念烟，她对别的人大部分时间都是理智占上风的，明白来说就是怂货，惹不起躲得起。傲娇也是分人的！


    马不停蹄收拾好东西再次上路，项黛小心谨慎观察了很久，才确认没有尾巴跟在后面。虽然没有人在后面跟着了，项黛还是说，「不行，你现在不能跟着我了，你先去外面躲一躲，过一个星期再回来。」


    宿晓曼说：「姐姐，没关系的，烟烟她不怕，你看她现在都默许了绯闻，不会生气的。」


    「谁特么管你了呀！你们是没关系，可我万一遭到一顿爆锤呢？」


    「噶？」宿晓曼这才反应过来，搞了半天，跑东跑西，项黛不是为她着想，而是怕自己惹祸上身，惹得那个前任师母不高兴？这等好戏，她怎么能不掺和这趟浑水呢！惹不高兴了才好呢，要的就是真相大白，让她家里的那个小迷妹睁大眼睛看看，她的女生多么接地气，幻想破灭。


    「你这表情什么意思？」看旁边的小麻烦的微表情不断变化，项黛隐隐感到不对，「我可不做你们的绯闻炮灰！我可看不上你这么个傻不拉几的小姑娘。」


    「哎呀，好姐姐，你反应别这么大呀，人家拍的是我又不是你，说不定人家单纯就当你是个女司机。」


    项黛才不会被宿晓曼锁迷惑，混这个圈子这么多年，擦了多少唾沫星子的口水，现在对这些新闻都直犯噁心，别说不想莫名其妙当戏中人，就是一个背影都不想留下，「呸，姐姐我这么漂亮，给你当司机，你多大脸啊！」


    最后宿晓曼直接被项黛送到了机场，把行李扔下车，只留给她一阵汽车尾气，「听姐劝，压新闻，赶紧去别地儿玩一圈再回来。等你回来姐教你好几个妙招，把你女朋友修得比之前漂亮一百倍！」


    「我……」宿晓曼拉着箱子在秋风中凌乱，她就是跟着衡念烟来的，能去哪儿啊？


    坐在候机大厅一角，宿晓曼盘着腿对着手机发呆。衡念烟肯定是没时间管她的，现在项黛也嫌弃她把她丢了出来，在宁康市她就没别的理由待下去了。


    宿晓曼掏出手机给阮依云打电话，「餵。」


    「啊！宿晓曼！你还给我打电话，你知不知道网上现在都炸开了，天吶，你也不知道低调点，衡念烟正在拍同性的电影啊，你不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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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咋咋唿唿的人，宿晓曼以前第一讨厌自己，现在是第一讨厌阮依云，因为这人比她还咋唿。她还能不知道么，可这不是衡念烟自己做的么，后果她们两人承担，别的人看戏就好了，怎么觉得现在大家都很嫌弃她呢。


    「别嚎了，这是衡念烟的意思，不是我故意搞的新闻。现在宁康市没法待了，都盯着我呢，你不是要我去帮你么，我现在就赶过去。」


    阮依云一时没了声响，过了一会儿才委婉地说：「……不了吧，编曲昨天已经搞定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开玩笑，宿晓曼现在可是风云人物，哪儿能随便跟她上节目。衡念烟说不定会杀了她。


    「阮依云！」宿晓曼吼了她的名字，「你可别忘了，你跟我签的合同，是我把你捧红的！你过河就拆桥，是不是不想混了？」


    呃……阮依云盯着手机，想哭都哭不出来，事实证明，要远离自己嗑的cp，当知道cp的真实面目，已经没了最初的甜。


    宿晓曼躲到了阮依云所在的节目组，虽然和项黛被拍之后也没有被爆出，也尽职尽责帮阮依云调试沟通，本想低调在幕后做个推手，哪想节目组很没品的想蹭一把热度，为了收视率故意把镜头切到在台侧。结果弄巧成拙，除了在节目播出的时候歌曲信息里面编曲一栏有她的名字以外，还播了个大特写。


    这下宿晓曼算是彻底火了，一个十八线开外的小娱乐报社把宿晓曼前前后后被拍的记录都给整理了一遍，写了一个大长篇，全是写有的没的，从衡念烟开始，淳于意、阮依云，连之前没爆出来的项黛都不放过。


    #纵横传媒二小姐的狗血恋爱史#


    #太子女的包养日记#


    #宿小姐的和谐后宫#


    #漫延cp不过是个噱头#


    #同性多角恋 娱乐圈到底有多乱#


    衡念烟在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头都大了，每天强撑着精神入戏，这两天辛玥的脸色也不太好，整个剧组的气氛都死气沉沉的。宿晓曼不敢轻举妄动，被爆了莫名其妙的黑料之后就飞回了山海市，等着公关澄清，搞不好还要弄个新闻发布会。


    衡念烟调动了自己的拍戏顺序，连着熬了好几天，挪出时间向剧组请了假飞回山海市。两人是在公司见面的，宿晓曼看到她的时候整个人脸色都很憔悴，低着头不敢先向衡念烟说话。


    「这下知道厉害了吧。」衡念烟无奈地说。她知道这次肯定不是宿晓曼故意的，气撒不到她头上，可这次牵扯了好几个人，她跟淳于意还在同个剧组拍戏，花里胡哨的新闻也让那刚涉足影视的姑娘暗地里被不少人看笑话。


    宿晓曼没说话，这时安琴韵赶过来，拿着准备好的稿子对两人说：「事到如今只能这样办了。」


    第36章


    安琴韵跟两个小孩说,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对外官宣，这样就能撇清其他无端的猜测, 宿晓曼跟其他的人只是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交流。


    跟着公关团队商量了一整天, 稿子改了无数遍，到晚上才一起回了衡家。关上门, 卸下所有防备和虚假，衡念烟问宿晓曼，「那东西呢？」


    「什么东西？」这还是两人确定关系之后第一次光明正大在衡家跟衡念烟住一间屋子, 要是以往，宿晓曼能高兴得在床上打滚，可现在舆论搅得两人精神都不太好, 全然没有想调情的意思。


    衡念烟提醒她：「戒指。」


    几天来宿晓曼都过得浑浑噩噩，听了衡念烟的话她的眼眸有了一点光亮。衡念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明天你把戒指取过来, 戴着拍照附在官方通稿上吧，更有说服力一点。」


    宿晓曼的眼睛又暗了下去。衡念烟还是那个衡念烟, 工作和生活分得一清二楚, 不会因为现在的舆论而对她们之间的事情有所松懈，想着戒指也只是为了让明天的发布会显得更加真实。


    「不用了烟烟, 今天确定好的稿子已经够精彩，光是青梅竹马的恋情就有得写，没必要把自己框这么死。」宿晓曼经过这些事情已经没有最初的焦急，她想衡念烟是心甘情愿戴上她们的订婚戒指，而不是为了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违背了戒指的含义和订婚的初衷。


    看到宿晓曼摇头，衡念烟心里吃惊, 没想到宿晓曼现在想得这么通透了，可一旦原始的冲动过去，衡念烟又开始担心宿晓曼经歷过舆论之后会变得畏畏缩缩，再也没了以前的活泼。


    走进她，看她也慢慢靠近自己，把她搂在怀里，衡念烟问：「晓曼，你爱我吗？」


    「当然。」


    「我也爱你，之前是我顾虑太多，犹豫太多，让你感到不安了。其实对于大学时候你跟我提分手的事情我还心有怨气，明明是你霸道的不让我跟别的男生女生有进一步往爱情发展的可能，一意孤行强势的让我生命中只有你一个闪耀的存在，结果确定关系，人到手了，还没捂热乎你就想抽身离去。最初的那几天，联繫不上你，我都不断在自问，我对于你到底算什么，我们在一起的这个决定是不是太过草率和意气用事，是不是因为我从没离开过你的生活，所以你模煳了陪伴和爱情的界限。等我们开始面对分别，各自有了不只是彼此的生活，我对你的吸引力就不够了。」


    「怎么会！」宿晓曼想从衡念烟怀里出来，看衡念烟的脸好好跟她表达自己的心意，可衡念烟却不让她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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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会，晓曼，我们明年才满二十五岁，人生才刚刚开始，那个时候我们在一起，全凭一腔热血，根本没想过未来会怎样，可现在我们长大了，知道两个人在一起不是我们好好谈恋爱就可以的。算上之前分手的过往和这次的黑料，才一起经歷两次考验，第二次的考验还没完全度过呢，往后还需要一起面对生老病死和各种变故。我还会拍戏，就算是我们结婚了，还是会有乱七八糟的新闻瞎写，而你现在也成了关注的对象，就算出去跟朋友同事吃个饭逛个街都可能被拍，你能承受住几乎没有隐私的生活吗？宿晓曼，做我衡念烟背后的女人可是会很辛苦的。」


    衡念烟说完，宿晓曼在她腰间的手搂得更紧，只听那人在耳边说：「衡念烟，你可别老往你脸上贴金，怎么你这么说我这辈子就只能是你衡念烟背后的女人了呗？哼，未来谁为谁骄傲还不一定呢，虽然你现在拿的奖比我多，但往后可说不定，我告诉你，我可是收到了风云音乐今年度最佳制作人和最佳作词作曲的入围通知和邀请函了，别的奖项也会在年底或者年初颁奖，说不定我就成了今年音乐圈最火的年度新人，刚签了一个人就这么汹涌，以后不紧不慢往上走，迟早在音乐圈占领一席之地。哈，我现在还跟黛姐学摄影呢，人家也是摄影圈的新锐摄影师，口碑也是极好的，说不定我以后还能拍mv做导演，我可是多面发展，可盐可甜可御可萌，以后粉丝肯定比你多！你就等着以后别人採访你夸你老婆有多能干吧！」


    衡念烟轻抚宿晓曼的后背，两个人的包袱在今晚都彻底卸下，「那你做好准备了吗？明天之后，对外你跟我就彻底捆绑到一起，以后你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或者要跟我分手，会被网友骂大猪蹄子的！」


    宿晓曼捏了拳头在衡念烟后背锤了好几下，阴阳怪气地说：「这句话该我问你吧，你之前就跟个刺猬一样，提到要跟我公开关系就把我扎得生疼，现在没办法，为了救场只好勉强答应对外官宣，以后你要是跟对手演员玩什么因戏生情的话，说不定会被封杀哦！」


    「真要是跟别的人因戏生情，那我就跟你分手呗，又不是婚内出轨，谈个恋爱还有容错率嘛，挑挑选选很平常，反正现在分分合合也不足为奇，大不了就被人看一阵笑话。」


    宿晓曼被衡念烟这句故意的话轻而易举挑起怒气，用尽力气把人抱起来转好几圈，待到自己头晕目眩也没了力气才放开，双双坐在床边的地毯上靠着，「衡念烟，我这就回家把戒指拿过来，你不是说要拍照么？我看也别假惺惺做作拍什么戒指了，明天直接先去民政局把证扯了，到时候直接晒红本本，多带劲儿啊，免得以后什么订婚结婚一次次占用公共资源让别人看好戏，明天一次性看个够！到时候看你怎么跑，还想跟我分手？我告诉你，就连这个想法，你都不准想！」


    衡念烟捏了下宿晓曼的脸颊，「哟，你现在就嘚瑟了。」


    刚刚抱着衡念烟转了几圈，宿晓曼还没缓过劲，气都没喘均匀，看着衡念烟嫣然一笑，心头一动，伸手扶上她的脸颊，亲吻了她憔悴的眼眸。「烟烟，要不是看你太累了，我真想要了你，让你深刻了解了解我有多爱你。」


    「呸，正经不过三分钟。」衡念烟推开宿晓曼打算去泡个澡好好睡一觉。


    两人有了共同对抗外力的齐心，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


    养足精神之后，下午来到公司的会议室，里面满是媒体和各类设备，娱乐圈的八卦总是比无聊的财经新闻吸引眼球。


    乖乖坐在最中央等公关经理念完准备好的通稿之后，衡念烟和宿晓曼相视一笑，把桌上的对答给扣上，宿晓曼把桌上的话题举起，「下面是记者提问时间，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如果你是友好的，那么我的回答也是真诚的。」


    虽然公司安排了问答的记者，可场面根本控制不住，下面举手等着被q到提问的记者占了来者的80%，密密麻麻全是上扬的手臂。


    记者a：请问宿小姐跟恆小姐是真的相爱吗？之前宿小姐在微博示爱，恆小姐一直都没正面回应。因为出了此次事件才被拉出来临时压新闻的吗？


    宿晓曼右手撑在桌上，斜着看向一旁的衡念烟，左手抬起，轻轻勾了两下食指。衡念烟心领神会，靠近她轻轻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下面的记者全然没想到宿晓曼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先是愣住，然后就听到相机噼里啪啦按快门的声音。


    「这位记者不知道是不是家里刚通网，记得之前就有你们的同行爆出我跟烟烟在停车场亲亲了吧？怎么说是没有回应呢？你看今天这个亲吻算不算回应，如果觉得不够，如果你们很闲且愿意吃狗粮，我不介意再来个加长版的舌吻，反正我是挺爽的。」


    记者a默默把话筒递迴给保安，会场里一时没人再举手，第一个问题就回应得这么刚，下面不知道哪个记者能接住。


    过了一分多钟，记者们又满血復活，找了新的切入点。


    记者b：请问宿小姐，你既然已经跟恆小姐有了稳定的恋爱关系，那么为什么不和别的女艺人保持距离呢？


    「大哥没想到你是干娱乐圈跑新闻的还这么迂腐守旧，怕不是内心直男癌吧？难道跟人确定了关系就要断绝与外界的一切来往吗？看你手上也有戒指，想必也是结了婚的，你是不是也要求你老婆外出披上头纱蒙面，与陌生人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呢？再说了，现在你前后左右这么多男男女女，距离可都挺近的，也不会有人说你是在群体聚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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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的记者们默默闹笑，衡念烟在桌底轻轻扯了下宿晓曼的手指，宿晓曼把衡念烟的手握住继续说：「大家也知道我是开直播公司的，淳于意是我公司的员工，被拍到的那次只是我跟她在正常交流，我跟我的员工除了是合作关系，更是生活中的好朋友，那栋楼其中一层我都租下来，我和我的员工都常住在那里，已经快三年了，不过现在被曝出来之后已经打扰了我们的正常生活，已经打算在近期搬到新的宿舍。希望大家不要过度揣测和臆想，淳于意她原本就是表演系出生，现在进组拍戏也很正常，在我回到纵横之后有了更多的机会，为我公司的主播求得更多的资源，她只是其中之一，之后还会看到我更多的主播涉足其他领域。」


    「阮依云就不用说了吧，我跟她是很好的音乐伙伴，她ep里的歌都是我跟她熬夜熬出来的，我们这么努力，是希望我们的想法能被大众所认可，被乐迷喜爱，不希望被不实报导掩盖我们的光彩，万一我在音乐圈火了，我家烟烟脸上也有光啊，免得大家都觉得我只是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哎，被拍到跟项老师在一起，这是最大的误会，大家都知道项黛老师是辛玥的御用摄影，我跟着她学习也是想走个后门进组多跟烟烟有联繫，异地恋很难的，我家烟烟这么优秀可爱，实在捨不得离开她！」


    宿晓曼完全没有按照公关稿的温和措辞来讲，真的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丝毫不避讳，也不留情面。


    记者b脸颊通红，在他这一轮结束之后就立场了。


    记者c总算是没有在纠结宿晓曼的花边新闻，而是把话题带到撒糖的部分：请问两位从小青梅竹马长大，是怎么确定心意跨过友情和爱情的界限的呢？


    衡念烟说：「某人为我着迷到疯狂，醋劲儿太大，酸跑了我周围的人，我没得选。」


    宿晓曼惊讶地看着衡念烟，瞎说什么呀？


    「咳咳，」宿晓曼没理会记者们，也不管镜头，侧过脸看着衡念烟邪魅地笑着说，「是啊，我家烟烟这么好看，可不能落入别人的手里。没有什么感觉是亲亲抱抱不能确定的，实在确定不了，那就更深入的灵魂交流……哎呀……疼……」


    衡念烟在桌子下面狠狠踩了宿晓曼一脚，这人又开始输出少儿不宜的理论了。


    下面的记者就看上面的两人明目张胆打情骂俏，尴尬地吃了一嘴的狗粮。


    而在网上看直播的漫延cp粉们可高兴坏了，对着手机电脑各种慈祥地姨母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肯花钱看到这里的小可爱，这本真的命途多舛，寒假修罗场数据太差混不上榜单，入v后就拍死在沙滩上，煳了一脸沙子，佛系了，我慢慢写，不会坑的，因为我有强迫症……噗，隔壁预收的abo下月初就开文了，有兴趣的可以过去瞧瞧～么么哒～


    第37章


    两人赶晚班机到了宁康市, 公开之后的好处就是不再躲躲藏藏，反正她们现在都在头条上, 无所谓啦。


    下飞机遇到路人, 还有朝她们挥手说恭喜的。宿晓曼乐呵呵地回应，要不是被衡念烟拉住, 宿晓曼能为了满足路人、记者和粉丝的好奇心，在机场再开一个新闻发布会。


    林怡一般是怕出什么问题，会一直跟在衡念烟身侧, 可现在这情况，她只能默默当个行李箱搬运工。宿晓曼的行李箱还是上次非礼勿视的那个，她放空地想, 要是被人潮一推，宿晓曼行李箱坏掉里面东西露出来, 又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物件，那可就真玩大发了。


    甩甩头, 林怡把脑海中不合时宜的危险的想法甩出脑袋里, 「我来吧。」


    走到门口的车前，衡念烟率先钻进了车里, 宿晓曼跟到车尾打开后备箱，十分有风度的帮忙。艹，这个举动竟然有些圈粉？跟之前在酒店楼顶甩脸色的人千差万别。


    早就候在一旁的记者车立马跟上了她们的车，宿晓曼唿出一口气，摘下口罩，对衡念烟说:「这怎么受得了。」


    捏了下自己的脸颊, 她刚刚都快面部表情抽搐了。衡念烟早已习惯，笑着说：「你不是早就想这么招摇了么？虽然跟你之前的安排有出入，但目的和效果完全达到了，这才刚刚开始，以后有你难受的。」


    「我只是觉得不好受，可没说难受啊！」宿晓曼回覆说。


    「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我难得跟你上头条，现在是真的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你和我能画上等号，美哉美哉。」


    衡念烟毫不客气打破宿晓曼粉红色的幻想，「你以为就没有□□么？只是公关都压住了，这其中的舆论纵横造势的部分比你想像得要多的多，太多无良媒体写烂稿子递到纵横面前，如果不出钱就跟纵横对着干。而且以后也会像要求我一样要求你了，作为公众人物，你要有自觉，就算是合作伙伴也不要太过亲密。」


    宿晓曼挽住衡念烟的手臂，凑近问她，「这最后一句是我老婆给我下达的命令么？」


    衡念烟没好气地拍了她一下，死不悔改！「你又来了！」


    「略。」宿晓曼对着衡念烟做了一个鬼脸，「怎么了，还不让说了，也不知道之前是谁让我用戒指秀恩爱的！反正都召开发布会了，你信不信改天我就当众求婚！」


    衡念烟不冷不热嗤笑了一声，「那你信不信我就把你换掉。」


    「烟烟，你好狠的心。」宿晓曼捂着胸口，故作绞痛的模样颤抖着不断往后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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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技，太烂。」


    这次回到宁康市，宿晓曼也没有在遮掩，直接跟随衡念烟到了剧组订的酒店，下了车还是有人在跟拍，没有理会那些镜头。到了有保安特别守卫的楼层，刚出电梯门就听到一声大叫，「宿晓曼！」


    项黛快步走过来勾住宿晓曼的脖子，死死收紧说：「哈，没想到把你送走还搞出这么多事情，真的是个小麻烦！」


    宿晓曼涨红了脸，拍打着项黛的手臂，「黛姐，你怎么在这里？」


    「哟，是真不叫姐姐了？」项黛放开宿晓曼，把注意力转到衡念烟面前，「小可爱，我预计你未来会接到不少本子都是同性题材或者同性角色了。」


    项黛真是一如既往的欢脱，衡念烟对她的笃定只是淡淡笑了一下，然后问：「黛姐，今天剧组收工了吗？」


    「收了啊！」项黛指着走廊的最远处，「正跟辛玥在房间里不知道谈什么，反正把大家都赶出来了。」


    「那我先去打个招唿。」


    宿晓曼想跟着衡念烟走，却被项黛一把拦住，「人家回剧组去跟导演打招唿，你跟着去干嘛，你又不是剧组的人。」


    「我是关系户啊！那不也得跟着去打招唿，以后我也要住这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正式打个招唿之后多尴尬啊！再说了，我不还是你的人么，怎么也算是跟剧组有合作关系的，不要说得我好像只是来走过场的。」


    项黛翻了个白眼，提醒她：「你就别在给衡念烟招黑了，消停点吧。」


    宿晓曼不明所以看着项黛。


    嘆了口气，项黛把宿晓曼拉到转角的消防通道，往下走了两层刷卡进了新的楼层，又刷卡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独留林怡一个人对着三个行李箱站在走廊，愣了一会儿才把行李箱们往衡念烟的房间拖去。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继续装傻啊？」


    宿晓曼摸摸自己的耳蜗，靠在墙边，「都有……吧？……不至于……吧？」


    「吧吧吧……吧你个头！行啊你，这才没几个小时你就开始飘起来了，以后还了得？你没听说纵横在你俩这事儿上砸了多少钱？」


    宿晓曼隐隐约约知道这事儿肯定是六位数才能摆平的，可她已经收敛很多了，没在外面刻意整新闻，这次毕竟是无良媒体故意拿她做文章呢。「别提了，反正都过去了，这点钱我迟早会赚回来的，舆论造势，总要有点付出，但这个效果很显着呀，你看看现在网上都在说我跟烟烟配一脸，再也不会有别的声音能盖过，之后过段时间等别的新闻出来就没人关注了。」


    「娱乐圈的事情，没有绝对的过去。以后衡念烟只要有新戏或者新的通告，肯定都会有编辑带上你俩的事情。别总觉得自己很勇敢，能当众告白什么的，其实衡念烟比你更勇敢，她现在刚拿奖，正是事业的上升期，出了这事情之后肯定会影响她的发展规划，有的导演喜欢有热点的演员，有的不喜欢，多体谅她吧，真的不容易。」


    宿晓曼蹙眉问：「你不是我的老师吗？怎么老说我的不是！我被乌七八糟写了一通，也很委屈的好吧，这辈子我就只跟烟烟有过不可描述的关系，网上居然还用这个新闻做原型来写霸道总裁包养的脑洞文呢！美的呢，我都只有过烟烟，说什么一夜辗转多个爱巢……没眼看没眼看！」


    「你明明就看了，不看怎么知道有写这些东西的！宿晓曼，你个死闷骚，吃自己的瓜还这么有劲，脑子瓦特了！我看你不是觉得不好看，而是与现实不符，你没有像脑洞文里说的有这么多个女人，心里痒痒吧！」项黛一下就戳穿了宿晓曼的心思，她那张脸哪里有悲伤哭泣的模样，就跟说隔壁老王爬窗一样，满脸写着与她无关。


    「嘿嘿嘿嘿嘿，这都被你发现了，我下载下来在飞机上偷偷看了下，反正人家写都写了，点击还很高，我就『被迫』看看，哪知道写的这么露骨。我就删了。」


    宿晓曼的心态真好，好像劝说的话说给她听了之后都没什么卵用。皇帝不急太监急。项黛也放弃了跟宿晓曼讲道理讲利弊，「你怎么想的，还回工作室修图么？」


    「当然！刚刚都说了我是你的人呀，」宿晓曼伸手在项黛的胸前乱晃，虚晃一下，落在她的肩上，「要是没了这层关系，我在这里住着不明不白，探班可不能待这么久，哎，对了，黛姐，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在这里呢？」


    「还不都是你害的，本来在之前的酒店住得好好的，结果那边被盯得紧换了酒店，过了几天又说我是你的情人你的新欢，你前任师母面子挂不住，就把我逮这儿来了呗。」


    项黛可真是不当她是个人，也不怕她为了压自己的新闻而把影后和摄影师的梗给不小心给说秃噜嘴了，不断在自爆的边缘疯狂试探，「黛姐，那现在住哪间房呢？」


    「住你隔壁。」


    她们都是编外人员，人家是来工作的，又不是来度假的，自然是安排了最角落的房间，比助理、剧务还要边缘的地方。项黛住这里，她在隔壁，也就是她也在这一层了！


    「我还以为我能跟烟烟住一起呢……」宿晓曼还是有点可惜，都这么近了，还跟异地恋似的见不着。


    这还叫异地恋，就是楼层不同而已，想见面还是很容易的，只要衡念烟收工睡觉就能「知足吧，又不是把你金屋藏娇了，白天才在荧幕面前秀恩爱呢，还直接玩亲亲，由着自己的性子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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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晓曼红着脸抠脑袋，对外这么做的时候只想着怎么快准狠简单明了，被人私下说起，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呢！「那我不是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正面刚一把么，前几天都传什么样了呀，哼。」


    项黛拉着宿晓曼的胳膊想把人扔出去，「行了，你赶紧走吧，你的烟烟应该快从导演那边出来了，她还要安置你呢。」


    宿晓曼扒着门不让项黛关门，右眼俏皮地眨了两下，「那个，黛姐，你看我这小透明都官宣了，什么时候你才能让前任师母重新上位呢？」


    「要不你去问问她？」


    宿晓曼这才往后躲了一下，把门松开，双手合十求饶。这些话她俩私底下说说就行了，真跟辛玥说了，那可比自己被写进脑洞文里还爆炸。


    「打扰了打扰了，我还是回去抱我老婆睡觉吧。黛姐晚安！」


    项黛用脚踢了一下她离去的方向，「赶紧滚！」


    作者有话要说：今年最后一天更文啦！明年见~


    第38章


    宿晓曼风风火火赶回了衡念烟的房间, 敲门是林怡来开的，进去之后没看见别的人影, 「烟烟还没回来？」


    「没呢, 宿小姐，这是你的房卡。」林怡把房卡递到宿晓曼的手上, 「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自己的房间了。」


    「回吧回吧，你早点休息，明天正式復工了, 你要继续加油做烟烟坚实的后盾哦！」


    林怡很敷衍的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就离开了，宿晓曼欢欢喜喜把自己的行李箱打开就抱着睡衣去洗澡了。


    等她哼着小曲出来的时候，衡念烟已经在房间里看剧本了。她赶紧小跑过去直径坐到她身上, 搂住她的脖子，「烟烟,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跟导演他们对了下明天的戏，毕竟耽误了两天, 怕进入不到状态。」


    宿晓曼趴在她的肩头把玩着她的头髮, 「嗯，是挺难进入状态的, 毕竟你现在这么幸福，戏里又这么惨，怪可怜的。」


    拍了下趴在她身上宿晓曼的臀，「先一边待着去，等我把明天的戏过一遍再临幸你。」


    宿晓曼骚包地撩了下头髮，咬唇说：「烟烟, 是我想的那种热火朝天翻云覆雨的临幸么？」


    衡念烟就看了她一眼，侧着身子往后仰，继续看剧本。宿晓曼看她是想认真工作，也不再跟她说话，躺在床上也做自己的事情，可她怎么做得下去，戴着耳机时不时就朝衡念烟看去，最后干脆放弃了，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直勾勾看着衡念烟。


    过了约摸半个多小时，衡念烟终于合上剧本，却又收拾衣物准备洗澡，被无视的感觉很不好，宿晓曼把衡念烟拦在浴室门口，「烟烟，要不我帮你洗洗吧？」


    「床上躺着去，你要是跟着进去了，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出来，潮湿得很。」


    宿晓曼不要脸说：「潮就潮了，湿就湿了，这不就是想要达到的目的吗？我还嫌你不够润呢！哎哟——家暴啊！」


    毫无疑问，宿晓曼又被关在外面了，由于皮的次数太多，衡念烟对此也见怪不怪，没跟她过多计较，眼巴巴守在门口等洗洗干净小白兔出门。


    衡念烟刚推开门就被宿晓曼拉着躺到床上，横了身上的人一眼，「哈喇子都快留下来了，控制点。」


    「控制不住了！」衡念烟的手臂带着水气，滑滑的，只有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吧唧一口亲了上去，「烟烟，我知道你明天要拍戏，就一次，一次就好。」


    「你最近很攻哦。」


    扮猪吃老虎，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宿晓曼这个人，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就日日撩她撩出火，然后人到手了，就开始安心抱着啃猎物。


    「情不自禁，」宿晓曼跟她咬耳朵说：「只要是你，什么都不做，单单看着你就能让我特别有感觉，要不你自己来摸摸看？」


    宿晓曼不害臊的功力更加深厚了，怕是公开了之后更加收不住，真不知道让她跟到宁康市的决定是对是错。「变态！我可没你这么不要脸！要做就做，做完睡觉！」


    「我不睡觉，我只想睡你！」


    「……」


    衡念烟原本没多大心思，被宿晓曼刺激得也红了眼，「那你来试试，看谁先睡到谁啊？」


    好端端一场欢愉，被两人玩得跟对抗一样，最后在彼此的指尖跌落，搂着对方喘息，对视的眼神都带着情热的缱绻。


    「烟烟，你真厉害，搞得人心神荡漾，嗓子都快撑不住了，以后还怎么跟别人录demo……」


    「你也不赖。」分明她耳边的声音接连不断，可那人的力道还是那么重。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抱着就睡着了。等宿晓曼转醒的时候，摸着旁边的位置早已空空荡荡，实则不过早上八点，这起早贪黑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没在一起的时候，是看得见摸不着，现在名正言顺了，也是徒有虚名，依旧是看得见摸不着，没有狗血电视剧里演的探班温情。衡念烟拍戏结束回来不是在看片子就是对剧本，连带着林怡的精神都是紧绷的。宿晓曼也跟着项黛出了好几个外景，为杂志社拍了封面和内刊图。


    休息的时候宿晓曼拿着手机滑动娱乐新闻，项黛拿着两罐冰可乐回来，把其中一瓶贴到了她的脸颊上，「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看自己老婆呢。」


    项黛低下来看了看，是辛玥和衡念烟的路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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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可怜，还要靠看新闻度日呀？」项黛假模假样故作心疼的摸了下她的脑袋，她们算是邻居，每天都是一起出来一起回去，也没看着自己半路临时凑数的小徒弟往自己媳妇的楼上跑也知道最近的情况不太乐观。


    「黛姐，你说要怎么做才能让我不在想着烟烟呢？」说完宿晓曼又觉得这话颇有歧义，改了口，「我的意思是，怎么让我让我别胡思乱想。」


    插上吸管，项黛抿了一口肥宅水，想了想才答道：「让自己忙起来啊，就不会有时间想这些情情爱爱的琐事，你还是太闲了。过两天跟我出差吧。」


    「那可不行，烟烟还没杀青呢，我哪儿都不去。」


    「瞧你这黏煳劲儿，套句前几年网上流行的话，爱的少一点，爱久一点，这样才能细水长流嘛，你这一下子跟瀑布一样，激起这么大的水花以后让小可爱怎么办？」


    「黛姐！」宿晓曼的心思完全不在项黛教育她的话上，一本正经跟她说道：「你以后别叫哦老婆小可爱，我会吃醋的！她有名字，衡念烟，宿·衡念烟！」


    项黛连着对宿晓曼翻了三个白眼，这人谈恋爱怎么跟小孩子过家家一般，沾着点就要风要雨要死要活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吧！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山海市刷新闻呢，有这么好的日子跟剧组住到一起吗？」


    「我这不是烟烟的家属么！怎么不可以，纵横好几个演员都出演了这部戏呢！」宿晓曼嘴犟着。


    「你老婆是演员，我老婆还是投资人呢！」


    宿晓曼仰着头看项黛说完这话的脸一下煞白，而后又渐渐红透。竖起大拇指，宿晓曼把目光挪回自己的手机上，放大辛玥的脸，嗯，辛影后真好看，都快赶上她的烟烟了。


    右手被狠狠拍打了一下，项黛把宿晓曼的手机收到自己兜里，「还看什么看，还不快过去帮忙搬东西，算你渎职啊！」


    宿晓曼踩着小碎步乐呵呵跟着项黛背后，嘲笑说：「黛姐，你怎么这么没文化呢，我这跟渎职八桿子也打不到边，我向来都是心直口快，可不像你一直藏着憋着，结果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还撒气到我头上，啧啧啧，难搞哦。」


    「你再说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宿晓曼可不是听话的主儿，捂着嘴说：「没想姐姐这般破情寡义蛇蝎心肠，妹妹真真是看走了眼，哦哼哼，孽~债~」


    阴阳怪气的声音，气得项黛的眉毛不断上挑，恨不得掐死宿晓曼这个孽障，衡念烟是瞎了眼才被宿晓曼给迷住了吧，下次见着她得好好看看是不是被宿晓曼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方式给拴住了魂魄。「宿晓曼，你是不是上头条习惯了，要不要我再推你一把？」


    「姐姐，我对烟烟的心意，明月可鑑，父母可证，肖想有任何闲言碎语来破坏。」


    「行了闭嘴，蹬鼻子上脸，玩儿上瘾了！」


    离棚里越来越近，宿晓曼自然也收起她的恶作剧的小心思，跟项黛并排走在一起，「黛姐，你是前辈经验足，跟我说说呗，你是怎么平衡工作和感情的，我现在都快逼疯了，每天都在暴走的边缘，看不见烟烟我就浑身难受。」


    「衡念烟出道的时间也不短了，你怎么还没适应过来？」项黛不知道宿晓曼和衡念烟分过手，青梅竹马神仙爱情传得天花乱坠，看宿晓曼对衡念烟都快成舔狗了，还能有这烦恼，疑惑的问。


    「我……」宿晓曼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个大石头把自己的脚背砸得生疼。她跟项黛也是天生槓精。清一色，对对碰，槓上生花。


    「这问题你别问我，我没发言权，不就是没扛过才新欢变旧爱，前任变炮友的么。」


    「你……！！！」项黛的话信息量也太大了吧！她跟衡念烟的头天算个屁咧，要是这个新闻被爆出去，恐怕狗仔能发挥自己的想像力，写一个月的稿子不带重样的！


    「你要是恋爱谈腻味了，要不转换角色跟衡念烟噹噹炮友试试，或许就不难受了，反正只要床上爽了，下地管人家干嘛呢！」


    「黛姐……」你居然是受？


    宿晓曼没敢把话问出来，跟得更紧了，这可不仅是自己摄影的老师，更是自己谈恋爱的老师啊，能泡到辛影后，还能让辛影后做炮友，两把刷子可不够。


    「你这木鱼脑袋又想什么呢？」


    项黛听到宿晓曼在旁边的发出轻轻的笑声，停下来把人逮到一边，「我警告你，你要是把刚刚的事情告诉第三个人，你就别想混了。」


    宿晓曼也不偷偷摸摸，看着项黛底气不足的警告眼神，放肆摆动了几下脑袋，一脸狡黠，「黛姐，我不会告诉别人，可是辛影后可不是别人吶。」


    「呵，」嘴上来劲，宿晓曼是不会输的，但凡她真的敢把自己心中所想付诸实践，就不会跟衡念烟弄成现在这样，要么更轰轰烈烈，要么更缩头乌龟。宿晓曼只图一时爽快，内核还是个怂包，项黛理清这一点，就全然没了之前说漏嘴的慌张，「说吧，正好今天她跟衡念烟下午有一场床戏，拍完早收工，你回去蹲着不怕碰不着她，尽管跟她说，看她能有什么反应。」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怎么没人跟我说有床戏？」


    作者有话要说：项黛：宿晓曼，你知不知道你脸上印有两个字，丑死了。


    宿晓曼：卧槽，哪里哪里，姐姐你可别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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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黛：好骗。


    宿晓曼：？？？


    项黛用手指点了下她的脸颊说：好！骗！


    *


    呃……如果展开了辛影后和黛姐姐的故事，有人看吗？


    第39章


    听到有床戏, 宿晓曼整个人就要暴走了，还是项黛把她敲醒, 「干活儿了！转悠什么, 你还要去大闹片场吗？」


    宿晓曼直白地说：「如果可以，又不被烟烟骂还能阻止床戏的拍摄, 那我肯定会杀过去的！但是……」


    「但是这是人家剧情需要，如果是经过探讨确实需要暧昧的戏份去递进感情，并且经过演员同意, 就没什么可以阻止。」


    项黛把宿晓曼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宿晓曼直点头，「对, 黛姐，我们好惨啊！」


    怎么喜欢的女人偏偏做了演员这一行呢！为了追求表演艺术, 塑造剧本里的人物形象，不论好的坏的都会去体验去尝试, 例如这部戏衡念烟的穿着已经很大尺度, 修图的时候就喝了好几缸醋，别说电影里面更加活灵活现的角色, 现在倒好，还要跟别的女人有激情戏！让她这个正宫怎么能认，除了感嘆以外，宿晓曼接着问：「黛姐，你怎么就这么能忍呢？咦，黛姐？人呢？」


    项黛已经回到棚里, 看着内景里已经在做最后补妆的模特，又去摆弄调试了下自己的相机。宿晓曼跟在她屁股后面，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她还是很低调的，只在后面小声地字正腔圆跟项黛交流，「黛姐，你怎么都不吃醋的么？辛影后可是要拍床戏了！床戏！跟别人！」


    项黛不以为然，让模特到内景里面按照之前说好的地方走位，她看着相机里的成相。


    「黛姐！」宿晓曼把镜头捂住，朝着模特笑笑，把项黛的脑袋捂着偏向自己，「你就一点不着急？」


    项黛把她的手打掉，跟宿晓曼说话都有点浪费口舌，「我着急什么？人家那是工作，再说了，我才不会在意炮友的工作和生活呢，就算她辛玥真的跟别人上床了也不关我什么事，只要她不是跟别人在一起还来找我约，让我被她对象泼硫酸就好了。」


    「你可真看得开啊！」宿晓曼是搞不懂项黛和辛玥是怎么个相处方式。可她跟衡念烟现在可是的官方cp，刚官宣没多久，自己脑袋上就隐隐泛着绿光，等之后电影上线，肯定会被带节奏的！重点是，她就是不想衡念烟跟别人拍床戏！


    「宿晓曼，去把后面的灯架调整一下，角度再往下走点。」项黛拍了一下还在失神的宿晓曼。恋爱脑遇到衡念烟的事情就会把其他的事情都放在一边，这个缺点是既可爱，又可恶。


    「知道了。」


    宿晓曼看项黛目光一凛，也不再跟她抱怨和贫嘴，现在她也算是沾了一丢丢项老师的光，不然她在剧组的酒店楼下住得也没有这么坦荡，也算是辛影后前任的徒弟，以及自家老婆的亲属，两层裙带关系。


    自从知道有床戏这档子事情之后，宿晓曼之后的时光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还要碍着面子不撂下摊子给项黛难堪，假装很勤奋的跟着拍摄。收工之后宿晓曼就拉着项黛赶紧回了酒店，破天荒的还是她开的车。宁康市的路况她还没完全摸熟，还是看导航和项黛指点才越过拥堵回去的。


    刚走进酒店，宿晓曼就听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老闆？」


    顺着声音望过去，是淳于意，后面还跟着她的新助理，眼神示意之后，宿晓曼上前问她：「你刚从剧组回来？衡念烟呢？」


    「今天剧组晚上休息聚餐，就在附近，大概几公里的样子，我刚从餐厅回来，主桌还喝着呢。」


    听了之后宿晓曼就脚步不停往外走，临到门口被项黛拉住，「人家剧组聚餐，你现在去干嘛？」


    「我……」宿晓曼经过项黛提醒，她好像是没什么立场去打扰人家剧组聚餐。她现在就是空有个纵横传媒太子女的虚名，在圈子里一点地位都没有，再不济充其量算是个搞音乐的，也跟演戏搭不上边，项黛都有理由去那边串个场子，但她自己要是现在厚着脸皮不请自去，恐怕会给衡念烟带来麻烦。


    「我怎么这么憋屈呢！」


    宿晓曼对着项黛撅了个嘴。项黛没眼看直接给挡住了，「憋屈个屁啊，你就是瞎跟自己较劲。」


    淳于意靠近说：「老闆，我回来的时候看到辛影后的车在餐厅门口等着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辛玥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听了淳于意的话，项黛莫名其妙被宿晓曼横了一眼。


    项黛这就有点不高兴了，她一不高兴，就会让宿晓曼也不高兴，「怎么跟你没关系，她俩是主角，对手戏多，大部分时间她们都共享同一辆车的，同进同出，你在这里住了好几天这都不知道？你莫不是人家的假女朋友吧！」


    果然，谈恋爱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不能对衡念烟的助理和经纪人大小声，现在还要学着怎么跟剧组上上下下的人偷偷打好关系吗？没心思再去追根究底，宿晓曼指着淳于意说：「怎么样，最近拍戏顺利吗？」


    「很顺利，学到了不少东西。谢谢老闆给的机会，我过两天就杀青了，刘姐现在让我跟着郁若，回去之后再物色几个本子，先积累几部戏的经验再安排别的。」


    「行，」淳于意跟着郁若她一点也不意外，要是跟着别人她还不放心，就算是同一家公司的艺人，也会分好几个小团体，业务线多多少少都会有重合的地方，至少跟着郁若她的面子发挥的作用会更大一点，「能跟着郁若你运气蛮好，好好表现，不然就白在媒体面前夸你了，争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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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跟淳于意接着寒暄，在大厅里站着一直不动也很突兀，宿晓曼就让淳于意先回去休息了，可项黛她却一直拉得死死的不放手，「干嘛，人都回来了，你自己找你的老婆去啊，我还要回去看片子呢，你谈恋爱别耽误我的工作啊。」


    「黛姐，你陪我出去等等呗，她们很快就回来了。」


    宿晓曼还跟项黛僵持着，没把人拖几步，就看到大厅里的保安有好几个往门口跑。两人停下脚步，就看见一辆商务车停在门口，衡念烟先从车上下来，而后辛玥的身影出现。辛影后下车之后还把手里风衣展开披到了衡念烟的肩上，两人相视一笑，嘴巴一张一合交流着进了旋转门。


    辛玥首先看到在旁边僵持着的两人，尤其是把目光停留在了宿晓曼和项黛挽着的手臂上，柳眉一蹙，迈步走过来。


    宿晓曼接收到了危险的信号，完了完了，这不对啊！她还在默默为了刚刚辛玥和衡念烟的默契吃醋呢，可前任师母的醋劲儿好像比她还大，想立刻松手远离项黛。


    卧槽？拔了两下手臂，完全被项黛钳制住，动也动不了，看着项黛的目光也直直盯着辛玥，完全是她们两人的战场，烽火直往她手臂上烧。本想投给衡念烟一个求助的眼神，却只看自家烟烟的眼神也不太友好，宿晓曼真是欲哭无泪，太特么狗血了吧，这是什么神翻转啊！她现在还配为了床戏而吃醋吗？她配吗？


    「真巧，竟然在下面遇到了，就不用专门再去敲门通知你，项黛，跟我回房间，我有事要跟你说。」


    辛玥跟项黛说完就转换行径路线，错身往电梯方向走去。项黛波澜不惊问：「你先跟我说说什么事，我好判断一下有没有必要在这大晚上的还要进你房间。我又不是演员，也不是你们剧组的人，传出去不太好，总不能说是什么深夜聊剧本吧？」


    辛玥停下脚步，转身回来拉着项黛就走，「想跟我传绯闻？用不着等到进房间吧，酒店大厅牵手也够吸引眼球了。」


    wow~辛影后气场也忒大了吧，这么果敢，酒店大厅上上下下也有不少住客和工作人员，就这么拉着项黛走了。自从同性婚姻合法化，男男和女女在一起，就不会写得这么单纯了，这要是传出去，确实够吸引人眼球。


    宿晓曼的目光一直跟随她们进电梯关上门，旁边才传来衡念烟幽幽的声音：「捨不得你姐姐？要不跟着一起去？」


    「我去干嘛？我可不去当电灯泡。」


    「人家是去谈工作，什么电灯泡，别胡说八道！」


    什么？工作？宿晓曼真是服了，衡念烟是辛玥的脑残粉吧，接受不了自己的偶像谈恋爱吗？就刚刚辛玥和项黛的对话，还能认为是在谈工作？


    「那她们去谈工作，我们回房间谈情说爱吧。烟烟，前几天你都跟别的演员对戏，好不容易今天剧组聚餐休息放松，我可以跟你有一晚上的温存时间吗？」毕竟是官宣过的，宿晓曼贴近衡念烟的动作娴熟自然，她才不会管有没有人偷拍呢，传出去也是说她们日常秀恩爱，巩固漫延cp的！


    「你刚刚跟黛姐是要去哪里？晚上回酒店了还要出去？」


    宿晓曼无奈，她还没质问衡念烟床戏的事情呢，衡念烟倒是先跟她槓上了。


    「回房间说吧。」一直在大厅里待着也不是个事，林怡还隔几步距离看着她们呢，更别说其他的人了。


    「行，回房间你跪着键盘说。」


    第40章


    键盘是没有, 回到房间衡念烟给了个眼神宿晓曼就很自觉到落地檯灯旁边蹲下了。宿晓曼是不服气的，她什么都没干啊, 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衡念烟坐在床上翘起二郎腿, 手搭在大腿上，自己个弯下去撑着身体, 「说吧，今天在大厅停留干嘛呢？是准备上哪儿去？」


    「找你去啊，剧组聚餐你也不告诉我, 烟烟，我分明跟你住在同一个酒店，你连你的行踪都不告诉我, 这样真的好么？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刚蹲下没几分钟，宿晓曼干脆就直接坐在地上, 盘着腿抬头对衡念烟说。


    「那你说说，你所谓的安全感是什么, 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有安全感？」


    宿晓曼的想法向来是一时兴起, 哪有什么细细规划，只要衡念烟在她面前, 别的她都可以不在乎了，反之，衡念烟不在她身边，即便知道衡念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她还是会被媒体的新闻所左右。安全感，真的不是衡念烟给她的, 是她自己作的，不作的时候就满满心安，一作起来，衡念烟怎么哄也没用，自己钻牛角尖。「哎，我就是觉得吧……可能是我占有欲太强了。」


    「你的自我认知还是很正确。」衡念烟换了条腿支撑，从旁边茶几上扔了两个本子给宿晓曼，「这两个是音乐节目的录制流程，选一个去玩玩吧。」


    宿晓曼一手一个本子，耸肩问：「你这是要我以歌手的身份正式出道吗？可我没出过唱片，连单曲都没有，不合适吧？况且……」


    翻了几页，看了录制日期，宿晓曼接着说：「这都是最近一个月的录制计划，那我就不能在宁康市陪着你了，烟烟，你是不是嫌我麻烦想打发我走了。」


    「你要是这样觉得，那就是吧。好好看看，觉得合适的跟郁若说，她会给你安排的。」衡念烟起身拿着水壶去洗手间接水，按了烧水的按钮，又坐了回去，宿晓曼还在地上坐着，只是开始认认真真翻开那两个本子看里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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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了里面所有的内容，水也烧开了。宿晓曼从地上起来，搂住在泡醒酒茶的衡念烟，「你想我参加哪个节目，你说去哪个我就去哪个。」


    衡念烟回身拉开两人的距离，正经说：「这两个是我从近期好几个节目里面选择出来的，都是现场live，对自身的音乐素养和临场反应要求都很高，跟以往棚里录制很不一样，之前你也参与了阮依云的一个节目录制，应该了解现在行业内音乐节目的大致幕后的流程，表演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可是要真的要大众对你认可，也需要一些功夫。之前你和阮依云走的都是概念化的东西，偏电子，太前沿，剑走偏锋，可并非市场主流，流行还是大环境，赢得普通观众大部分的认可才算是真的跨进了音乐圈子。」


    宿晓曼想了想，低声说：「我没想真的把做音乐当做以后的职业方向发展……」


    「那你想做什么？接着当直播公司老闆也是可以的，跟着黛姐拍片子也是可以的，晓曼，只是你不能再跟着我继续跑剧组了，这样影响真的不好，我们除了恋爱关系，更是个独立的个体，你不能放下一切的事情跟着我，况且，你也做不了我的助理，更不可能当我的经纪人，腻在一起会让我们在大众面前的形象越来越差的。」


    宿晓曼看衡念烟认真的表情，嘆了口气，她何尝不知道呢。她就算可以靠关系跟着衡念烟拍戏，但她根本帮不上忙，来了也没什么卵用，反而会让别人觉得衡念烟不专业。这次是因为突如其来的黑料绯闻才偶然破罐子破摔光明正大进了剧组的酒店洗清，以后不可能每部剧都这样干，可让她一个人待在山海市在公司按部就班工作她也觉得无趣。


    拉着衡念烟的双手，把身体所有的力量都交给衡念烟，放心地仰着头往后倒，盯着顶上的灯饰，「烟烟，那你想我去做什么呢？」


    「晓曼，你还不明白么？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能什么都依着我的决定来想你的决定，我无法对你的一辈子负责。」


    宿晓曼听了衡念烟的解释，心里明镜，可嘴上依旧撑着说：「人到手了就不想管我了，还不对我负责，烟烟，你个渣女！」


    「？？？」


    衡念烟用力把宿晓曼扯上来站好，生气地说：「你才渣女，说分手就分手，说和好就和好，好事都让你占了，现在我不过让你好好规划你自己的未来，你还好意思说我渣女，那我就不管你就好了呗，让别人觉得你就是我的小跟班，富二代舔狗，总行了吧！」


    「这个！就这个！」宿晓曼从旁边随便拿起个本子，指着封面说，「就上这个节目吧。」


    衡念烟看了之后脸色一变，把刚刚腾起的怒气又压下去，「你确定？」


    宿晓曼这才看她拿的是哪个节目，呃，这好像不是她刚刚的那两个本子啊！


    「我不确定！！！」翻看了里面的内容，宿晓曼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太难了，我可做不到。」


    「这是我之后要录制的节目，你倒是把我跟你说的事情上心点啊！」


    宿晓曼拿的是衡念烟正在谈的一个综艺节目，是结合类似于音乐剧片段的现场一镜到底录制节目，对表演人是演技和演唱的双重考验，节目还在筹备当中，衡念烟是之前偶然拍摄结束后回酒店的车上听到了辛玥说起这个节目跟她有洽谈，自己自告奋勇让辛玥搭的线。她觉得这个节目的立意很好，比主流的生活类慢综艺更吸引她。


    「你要录制的节目？」宿晓曼听了眼珠子亮了起来，「那我们一起参加呗，我去做你的音乐编导，然后你去表演，这样多棒啊！」


    衡念烟抿嘴没回答，节目组都有自己的设计流程，怎么是宿晓曼说上就能上的，况且宿晓曼只是跟阮依云做了唱片的录制，要她真的担任一个影片片段的音乐编导还是差了点意思，为了节目质量，就算是纵横出面跟节目组谈都不一定能上，就算是上了，按照宿晓曼现在的资歷和以往的音乐作品，做出来的东西也都会引人非议话题不断。


    「算了，我还是选这个节目吧。」宿晓曼看了节目的制作班底，大概知道自己要以音乐编导的身份上去几乎不可能，节目组找到衡念烟录制就很新颖了，毕竟在圈子里老戏骨多了去了，要不是有点关系网在里面，论资排辈，轮好几季都未必能轮到衡念烟。


    宿晓曼选择的是一个原创音乐类的节目，有四位音乐鑑赏人，每期会有六名原创者带着自己的作品去参加演唱，如果鑑赏人愿意跟原创者合作的话会拉杆选择该原创者，如果有多名鑑赏人选中同一位原创者会进行反选；成功配对之后原创者和鑑赏人会向别的鑑赏人原创者组合进行发起挑战，成功之后该名原创者将会获得制作个人ep的机会，并得到鑑赏人的专业支持。


    宿晓曼自然是不差做ep的这点钱，她想去是想证明自己的创作实力，现在大家认识她都是通过别人的演唱作品了解到她，并且她的合作人都成了她的绯闻对象，在观众的眼里对她的印象就不那么单纯，而这个节目她独自带着自己的作品参加，让大家完完全全跳脱到舆论之外，真的认识到宿晓曼这个人和她的作品。


    「嗯，这个选择还算是有点出息。」衡念烟选择这个节目是也是想让宿晓曼真的走到台前来展现自己的实力，毕竟荧幕上写着宿晓曼的名字也没有很大冲击力，可以说作假，可以说她得了音乐大咖的帮助，只有真的站在聚光灯下为自己证明，才算是真的迈过这一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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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码归一码，我还是会回来跟着黛姐拍片子的，别以为我就不管你了，进门就光顾着说我了！」宿晓曼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正经事，她白天都快暴走了，半道上被卡住，卡到现在，衡念烟把她安排好了，总算是轮到她算帐了，「床戏怎么回事？」


    「什么床戏？」衡念烟眉头一皱，莫名其妙。


    「你和辛玥的床戏啊，我怎么不知道！就算……就算要为了艺术牺牲，你好歹跟我报备一下吧，一声不吭悄悄就拍了，要等到我后期修片子的时候还是等电影上映了让我醋个够啊！等到媒体挂上我的名字出新闻么！哼！讨厌！」


    衡念烟敲了一下面前故作怒气沖沖人的脑袋，「谁跟你说我跟辛玥拍床戏了？」


    「你别管，你就说有没有吧！别想狡辩，出了成片之后拍没拍就知道了！」宿晓曼继续质问说。


    「……没有床戏！」衡念烟好笑地看着宿晓曼想看又不敢看她的眼神，故意停顿了一阵才说。


    宿晓曼暗暗松了口气，这该死的项黛，肯定是她自己下午自爆了拿她开刀玩她呢！害她醋了一下午，要怎么赔偿！


    「但是……在别的地方有两场毕竟暧昧的戏，拍摄需要，我不能跟你透露太多。」


    宿晓曼双手握住衡念烟的手臂，这跟有床戏的冲击力有何差别，别的地方，这剧组还挺会玩哈？


    「衡念烟你大爷的，你你你……」


    「我什么？」


    宿晓曼看衡念烟坦荡荡的表情，一时也说不出气恼的话，啊，演员这个该死的职业！「你……烟烟……你就不能不拍让我头顶发绿的戏么？」


    第41章


    什么？


    衡念烟给听懵了。宿晓曼刚刚说了啥？不能不拍？


    「行啊, 那我多拍点，绿得你发光！」


    呸！宿晓曼拍了下自己的臭嘴, 「不是, 我说错了，你不能拍啊！多拍点是什么鬼, 这特么，是说拍就能拍的吗？」


    衡念烟把宿晓曼选好的节目本子扔到她怀里，撑着她的后背把她往外推。宿晓曼跟着走了两步, 预感到不对，这还没说上几句呢，床戏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不了了之了？不行！坚强地扶着走廊两边的墙, 停下脚步，回头望：「餵, 衡念烟！我可是你老婆，你怎么就这么不把我当回事呢！」


    哟, 老婆？


    衡念烟松开手, 审视地看着她：「你又擅自给自己冠名了？我本人怎么不知道我有个老婆了呢，你呢, 充其量也就是个女朋友，处不好还可以换的那种。」


    「换个鬼咧！除了我，你上哪儿找这么爱你的人，你可知足吧。」宿晓曼也跟着松开手，下巴都快斜到天上了。


    衡念烟毫不留情往她膝盖窝踢了一脚，「老是没个正经, 就不能跟你的各个绯闻女友们学学？」


    又是这招，屡试不爽。「哪有什么绯闻女友，衡念烟我告诉你，你可别扯东扯西的，老子好好跟你说你床戏的事儿呢！」


    「什么？」衡念烟没想宿晓曼恼羞成怒，竟然跟她爆粗了，「宿晓曼你再说一遍！」


    宿晓曼干脆又坐到地上，把手里的本子一扔，一边叫嚣着一边偷瞄衡念烟的表情，「哇，没天理了，拍床戏就算了，回来还要质问质疑我，以后这日子怎么过呀。」


    「不过了，你爱跟谁过跟谁过去吧！」衡念烟看宿晓曼的撒泼样，也不想问个究竟了。


    坐在地上撒泼的人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衡念烟说：「我就爱跟你过！」


    「那你闹什么？」衡念烟问。


    「生气呀！自己女人跟别的女人拍床戏，能不生气么！你不哄我也就罢了，还跟我抬槓，一点都不温柔贤良。」在棚里待了一天，还在地上坐了两回，宿晓曼都嫌弃自己，说着就把裤子脱了捞起衡念烟的睡裙就往浴室走，「等我洗洗干净再跟你好好掰扯掰扯。」


    「……」


    衡念烟坐在沙发上翻了几下剧本，又起来把刚刚泡好的醒酒茶喝了下去。宿晓曼成天跟在项黛后面，肯定是那个不靠谱的傢伙把宿晓曼给带坏了，什么床戏，她跟辛玥今天拍的对手戏正常得不得了，就算是有感情纠葛，也不至于尺度这么大。导演也很擅长用软装来借位，好几场吻戏都拍得很朦胧，实际压根就没亲到。


    这个小醋罈子，就因为别人一句话，把自己气成这样，还想让她哄，美的她。


    宿晓曼沖个澡的时间也很快，衡念烟看她穿着自己的睡裙就往外她这边走来，侧了侧身，把宿晓曼可能往她身上靠的角度都给封死了。


    「衡念烟，你什么意思！」宿晓曼也瞧见了衡念烟调整的动作，也不管自己的形象，哒哒哒快步走了过来，把衡念烟的双手撑开，自己一个跨步就坐在她身上，「这就对我没x趣了？」


    「……」


    宿晓曼大概也没把床戏的事情放在心上，就很单纯的想跟她吵吵，不然怎么能三两下又忘了这茬呢。


    「问你话呢，我就这么没吸引力了？这么排斥我，怎么你还跟辛玥拍戏拍出真感情来了不成？」


    说别的也就算了，宿晓曼越说越没谱，衡念烟就随她在身上游动，看着窗外对面楼的灯光带，没半点反应。


    说话不理，撩动不接招。宿晓曼最后干脆就搂着衡念烟的腰，趴在她身上。两个人安安静静待了一阵，衡念烟才开口：「你要是不开口说话呢，我还是挺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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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晓曼撇嘴，你说话也说不上什么好话。


    「这个角色就前期阴郁的时候会出入些不正经的场合，总体是积极向上很励志的，关爱青少年成长健康和原生家庭的波动会给孩子带来的影响，另外还讲述两个女孩子之间的情感牵绊，在不断的互相救赎和成长。怎么你一问起来就显得我好像拍了个不入流的剧本了呢？」


    感到身上的躯体在怀里动了动，衡念烟把人给桎梏住，接着说：「我喜欢辛玥这个演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真的有那方面的想法，怎么也轮不着你成了正宫。」


    果然宿晓曼听了就想从她身上起来，奈何早被锢着了，只好作罢，丧气得哼了一声。


    「有一有二就有三，宿晓曼，你记得那天晚上你对我说的话么，嘴上说得好听，那你现在做的又是些什么事情呢？我很失望，晓曼……你以为我不想跟你好好谈恋爱么，放松神经，看电影喝奶茶逛游乐园，週游世界，想想也挺美的。可是生活又不止有享乐，以前你还能安心经营你的小公司，怎么跟我在一起了之后反而干什么都跟玩票了一样。晓曼，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是我阻碍了你前进的脚步。」


    「对不起。」听衡念烟理清，宿晓曼也没了之前的咄咄逼人。她确实是在会所见到衡念烟之后就凭藉着自己的意气用事撑到了现在，往后的路，实实在在要她们自己走了。在一起，只是开始，而后的生活，怎么过，都要她们两个人来书写。「我明天就跟郁若说那档节目的事情，之后还可能跟黛姐出差，你安心拍戏，我不会在对你空谈指手画脚了。」


    没有衡念烟回应，一切都没有意义。当年如果没有她的无理取闹简讯分手，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吧，初初成人，谁都是第一次，激情以外，全都需要探索，还好她们还在一起，还有心等着对方成长。


    「晓曼，我不是逼你去上节目露脸，你要是不喜欢，大可以推掉。跟着黛姐学摄影也蛮好的，只要你喜欢，只要你不把全部的精力都依靠在我这里，我都认同。」


    「不靠了不靠了！」宿晓曼扯着嗓子在衡念烟耳边吼道，「我要跟着黛姐去拍好看的大长腿模特，还要去签好多个女歌手，在花丛中飘着，哼！」


    「你要是有那本事，你就飘着。」衡念烟大度地说。


    宿晓曼听衡念烟无所谓地回答，更加放肆，「那可不，还会拍许多近景，喷水呀，拍粉呀，勾勒线条呀，反正除了不能露，别的啥看不着。」


    一再得寸进尺，就该上手教育了。衡念烟双手托住身上的人抱着她站起来，宿晓曼被惊得赶紧搂住恆念的脖子，双腿勾住她，「吓死我了，你干嘛呀？」


    「拍床戏。」


    *


    宿晓曼过了两天就收拾好行李离开剧组的酒店，节目录制在山海市，回到自己的老窝，唿吸着山海市的空气，宿晓曼整个人都舒爽了。


    项黛在一旁看她自在的模样，笑说：「到了你的地方，你不得带着我吃吃喝喝多转转。」


    宿晓曼不以为然，轻飘飘说：「我回来是录节目的，你来是拍杂志的，又不是专门带你来山海市旅游的。等忙过这一阵吧，到时候你想怎么玩，我开车带你逛逛，也算是回报在宁康市你当了这么久的司机呀，黛姐。」


    钻上郁若的车，宿晓曼给两人介绍着对方，「来来来，互相认识认识，这是郁若，烟烟的经纪人，也是我这次回来录节目的负责人。郁若，这是项黛，着名青年摄影师，辛玥影后的专属金牌摄影。」


    项黛听着她最后的介绍词，只能暗自捏拳头，心里给记了一笔帐。之前骗她床戏，还挺记仇的。


    郁若侧身给项黛打了招唿，「之前有合作过，项老师，您好。」


    「别啊，郁姐，担不起担不起。」


    啪——


    宿晓曼在空中拍了下手掌，这两人私底下都是不正经的主儿，这么客套的寒暄话，她听着都别扭，「先去电视台吧，让黛姐也跟着我参谋参谋，她虽然不会唱歌，但跟人打交道也是很厉害的。」


    就这样被安排得明明白白，都没问她的意见，项黛白了宿晓曼一眼：「你哥只给了我教你摄影的费用，给你上节目当参谋，是另外的价钱。」


    「咱俩谁跟谁，提钱多伤感情。」


    宿晓曼说着就往项黛身上拍了几下。


    项黛把宿晓曼的手抓住，「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我可不想又跟你上新闻。」


    说到新闻，宿晓曼往后看了看。没有衡念烟，她一个人的影响力就差了十万八千里，后面也没狗仔跟着了。


    「黛姐，珍惜吧，要不要我现在给你多签几个名，万一我上了节目一炮而红了呢，身价倍增，倒卖签名说不定能挣个万儿八千的。」


    「谁稀罕啊！」万儿八千，项黛又不在乎这点小钱，再说了，这人还不够红么？「就你前段时间上热搜的频率，比同期上映的电影电视剧宣传买的热搜还高，还嫌自己不够火？」


    「那都是些情情爱爱的小事，我这可是要出去展现我的才华和天分了！」宿晓曼说着还唿噜了下自己的头髮，眉毛一挑，「等我出名了，专辑封面呀，时尚写真呀，我都雇你来给我拍。」


    知女莫若母，郁若在前排听了宿晓曼的夸夸其谈，隐着笑说：「沈老师可特别交代，你不能再作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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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页

    听到自己的老母亲有特别跟郁若交代，宿晓曼也不敢嘚瑟了，哼了一声：「谁作妖了……」


    「烟烟也交代了，让我看着你，除了节目播出后必要的宣传，在前期录制的时候不要对外透露出一点风声，简而言之也是说，你不能再作妖了。」


    衡念烟知道宿晓曼藏不住事儿，进了节目组肯定乐呵得各种自拍，指不定就自己发上网忘乎所以。


    项黛听了后把脑袋偏向窗外偷笑。


    嗯，看来大家都知道宿晓曼是个小麻烦。


    第42章


    别人是在主业工作之余来参加节目, 录了就跑。宿晓曼呢，就只有这一个工作, 虽然离节目录制还有几天, 她还是提前到搭建的场地里跟导演组沟通，具体的演出合同也等着谈妥了再说。


    路过演播厅在里面转了一圈, 项黛说：「这个什么节目，之前没听到有宣传啊？看起来挺有钱的，看顶上的灯组, 多壕。下面铺设的轨道，立体环绕，摇臂, 机位，预留的地方可不少, 到时候播出来画面应该蛮好看的。」


    术业有专攻，宿晓曼只能算是对摄影入门了, 把ps给玩熘就不错了, 哪看得懂这些弯弯道道。倒是主舞台后方的演奏区域吸引了她的眼球，现在为了追求演奏效果进管弦乐团已经不是稀罕事情了, 可坐席位那边贴的名字着实让宿晓曼惊着了。只看完第一排，宿晓曼都快挪不动脚了，这不是称霸各大晚会，日常举国献礼的爱之团么，其中团长兼指挥的梁老师还是她妈的……呸，她妈妈沈女士的老同学呢。她可是越来越期待制作班底了, 衡念烟给她的本子是这个节目组最初的一版，那时场地和班底都还没完全定下来，今天来谈的就是最终的合同，如果是这样的阵容，宿晓曼就太庆幸了，她一个音乐圈里的小透明，自己没发过一首歌，一来就参加这种节目，要不是自己的出身，简直想都不敢想。


    郁若像是想到什么，听了下来，宿晓曼差点撞到她，「怎么了？突然停下来干嘛，这里乱糟糟的还没收拾好，快过去吧。」


    「节目组刚换了总导演，本来是番石榴台的晚会指导王导，可制作公司想保证节目的音乐水准，而不是单纯的吸引观众，就换了音乐剧导演李谋，待会儿见到她你可正经点，绯闻人家不管，都知道圈子里乱糟糟的，但是见面的第一印象很重要。」


    宿晓曼默默抓住郁若的手臂，激动地问：「是那个引进翻拍《喵咪》的音乐剧导演李谋么？」


    「你还认识几个李谋？」这个低级问题不该是沈佩杉女儿该问的吧，除了那个李谋，还有哪个李谋能担当总导演这个重任呢。


    「咳咳咳咳咳咳，」宿晓曼清了清嗓子，「那导演有没有听过我以往自己唱的demo啊，我没自己发过歌，待会儿会不会让我现场来几句啊，我可没开嗓呢！」


    「之前就给节目组寄过了，不然也不会有后面的洽谈，今天来就是谈里面具体的录制安排，合作的乐队之类的。」


    宿晓曼更激动，只是这个激动跟她之前开心的激动不一样，她除了之前短剧的那一首歌，今年就没录过别的完整demo了，这个节目又是原创节目，那郁若上哪儿找的资料给节目组听的呀！


    郁若看宿晓曼盯了她半天没说话，眨了眼说：「烟烟吶，给我发的你们以前的定情曲，节目组的音乐总监听了还觉得不错呢。你那个时候的嗓子好像更清亮。」


    「哟，宿晓曼，你以前还挺会追人的呀，怎么现在傻了吧唧的，等你谈完也让我听听你跟小可爱的定情曲呗，这碗狗粮我可以！」难得看宿晓曼脸红，项黛抓住机会挑眉调侃她一句。


    万万没想到，衡念烟还留着之前表白的歌呢，虽然那首歌确实花费了她很长一段时间录制，但都过去好几年了，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刚进行专业系统学习的大一新生，对音乐的理解和曲子的编排完全不一样，这么稚嫩的作品都能过，确定不是她妈妈沈佩杉女士或者纵横传媒名号的高光作用吗？


    「郁大经纪人，这边！」


    大厅尽头有个男人背着光源朝她们挥挥手，郁若回应之后再次提醒宿晓曼：「别紧张，就是走个流程而已。」


    郁若是见过大风大浪，一个节目洽谈而已，而这是宿晓曼第一次以个人的身份正式走到台前，不紧张就有鬼了。


    「喂，别怕啊，发布会秀恩爱你都不怂，现在到干的是你自己的专业活儿，怕什么？」奇了怪了，简直惊讶，宿晓曼的的小动作居然还有点腼腆的可爱。


    「好，我不怂，我不怂，我不怂……」


    项黛看了眼自己的手机，「你们去谈合同我不方便进去，节目组有我的老熟人，我过去看看，完事了给我打电话，把我拉到这里来也要送我回去吧！」


    郁若在跟刚刚打招唿的男人交流着，宿晓曼只能跟在后面跟个小媳妇似的望着郁若的高跟鞋。


    她该说什么？她能说什么？要不要跟这个男人打招唿？那么问题来了，这个男人谁呀？


    一系列的问题摆在她面前，到了导演组的门口还没理清楚。「导演都在里面呢，你要是还紧张，可以先等几分钟再进去。」


    郁若看宿晓曼现在的表现就想到了衡念烟那会儿刚入行的时候，两人紧张时候的表情几乎都一模一样。


    「唿——」宿晓曼唿出一大口气，抬头对郁若说：「我好了，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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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这也不是要出去打生死仗，宿晓曼一副要光荣赴死的表情也是有点可爱，真想把她现在的样子拍下来给衡念烟发过去。


    过程果然没有宿晓曼想像的糟糕，郁若是专业的，就算是她名下的艺人大部分都是演员，对于音乐圈子里的事情还是了如指掌。有她在几乎不需要宿晓曼来解释什么，安安静静看了下最终的合同，在被问到的时候回答下，很快就过去了。


    在合同上面签上自己名字的时候，宿晓曼才有了郑重感。


    以前她就想着自己前面的冠名是纵横传媒宿晓曼、衡念烟的女朋友宿晓曼、阮依云ep制作人宿晓曼、『一间』公司老闆宿晓曼，但签下这个合同之后，她有了一个新的身份，唱作人宿晓曼，哦，她要当歌手了？


    嘻嘻，想想还觉得有点刺激。


    二十多年，仿佛看到了自己以后的路。自己的路，不一定要有衡念烟的路。


    李谋也翻看了合同一眼，笑着说：「对了，我记得你是山海市艺术学院毕业的吧？」


    宿晓曼点点头，不知道李谋要说什么，山海市艺术学院出来了一堆艺人。


    「那你认识宫新柔吗？她好像也是学编曲的，你们在学校有见过吗？」


    宫新柔？何止认识啊，太认识了，她们可是一个寝室的，就是……


    「认识的，她是我的同班同学。李导，她也要上这个节目吗？」


    「是啊，跟你应该是同期录制，你们都是新生代的一波嘛，不过她主打唱跳，跟你不是一个风格的，应该没有太多竞争。」


    这根本不是竞争的问题好么！一个节目代表不了什么，但是她跟宫新柔有过这么尴尬的过往，家里那个知道她们要一起上节目，估计又要棒球棒伺候了。


    告别导演组之后宿晓曼都一直苦着脸，录制现场人多嘴杂，等回到车上郁若才开口问：「刚刚聊得不是蛮好的，你不是要反悔不上这个节目了吧？」


    宿晓曼抠了抠自己的手指，「那个，郁若啊，郁姐啊！」


    「打住，」听到宿晓曼叫她郁姐，郁若就浑身起鸡皮疙瘩，那会儿刚成年的时候待她都没有这么客气过，之前闹绯闻火烧眉毛也没有，现在去签了个合同就这样，肯定没好事，「有事说事，我扛得住，如果是要毁约，违约金你个人承担，公司不会给的！」


    「没没没，这个节目还是很好的，录制班底和音乐班底都是国内优质的，能上这个节目我非常满意，还有点小激动和小雀跃呢……」


    「别说好听的，后面但是，你要说什么，痛痛快快的！」


    「那个，宫新柔，以前吧，我跟她关系还挺好的，除了是同学以外还是一个寝室的，她吧……装过我的女朋友……所以……可能要提前跟她那边沟通一下，别乱搞新闻蹭热度。」


    其实宫新柔要是想蹭热度的话早在之前绯闻闹得最凶的时候就蹭上了，现在都官宣也没什么好蹭的，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宫新柔不蹭，节目播出搜她俩的资料也知道是同班同学了，积极向上的会夸奖山海市艺术学院出了好苗苗，无良媒体估计就没这么好心了，能脑补出一场新的三角恋大戏。


    「……」郁若愣了一会儿，问了句重点，「烟烟知道吗？」


    装！女朋友！


    女朋友还能装的？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玩的吗？


    漫延cp不会因此就黄了吧，刚忙活完她们的官宣，要是因为这个事情衡念烟又跟她闹崩了，那岂不是又要忙分手发布会？这不，瞎折腾么！


    「知道的，这事儿已经在我跟烟烟的感情生活里翻篇了，但是既然跟宫新柔有同台，还是跟你说说比较好。」


    郁若毫不客气地说：「宫新柔我不熟，你自己的前女友自己去打点吧。」


    宿晓曼捂脸，什么前女友呀！只是假装的，假的，她的女朋友这辈子就只有衡念烟一个人！


    手机里倒是有宫新柔的电话，可是毕业典礼之后就没联繫过了，可以说毕业了大家都各奔东西，她能真正联繫的人，是零。


    项黛正好这个时候回来了，宿晓曼跟看到救星似的拉住项黛，「姐姐，你再陪我去个地方吧，我晚上请你吃饭，加大鸡腿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宫新柔这个打酱油的戏份在第7、8章。


    第43章


    「凭什么呀, 我可是来工作的，又不是你的助理, 怎么还拉来拉去的, 没完了还！」项黛跟老友吹了一阵灯光，还在导播间看了演示灯组, 感嘆这确实是个大制作的节目。大开眼界是一回事，但也别得寸进尺一直带着她到处跑吧。


    「没别的了，就跟我一起去见见个漂亮的小姑娘吧, 姐姐你不是最喜欢小姑娘么！」


    郁若在坐在前面眉毛一挑，直接开门下了车，她可没兴趣听八卦, 也不想听。


    「你个小混蛋，瞎说什么呢！」真是平日里跟她开玩笑开习惯了, 说话一点不着调，旁边还有别人呢, 就说她喜欢漂亮小姑娘？她可是专业拍女艺人的, 这要是传出去，她不就没饭吃了, 人家不当她猥琐变态都不错了。


    宿晓曼并不觉得有何不妥，郁若又不是别人。她又爆料项黛和辛玥的苟且事情，喜欢漂亮小姑娘怎么了，长得好看的谁不喜欢！爱美之心人人皆有，要不她怎么开了『一间』公司呢，五花八门的人设, 满足各款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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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我先打个电话啊，要是今天能约到你就再陪我去见见，不行的话改天我自己去。」


    宿晓曼就是典型的多面派，见人说话，一开始打招唿的时候让她叫姐姐就叫了，特别甜，后来应该是被衡念烟教育了，也跟着大家一起叫黛姐。现在找她帮忙，在衡念烟听不到管不着的时候又叫她姐姐，等到宁康市在剧组碰上衡念烟，要去提醒下衡念烟。


    宿晓曼也不管项黛答不答应，侧身就拨通了电话，听着手机里传来接通的嘟嘟声，只是把车门大力关上以示不满，顺便还收穫了车主人凛冽的眼神。


    比了个对不起的手势，又瞪了宿晓曼一眼，她身边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吃瓜把自己给吃进去就算了，现在还要被使唤，得跟宿晓儒再谈谈酬金的问题了。


    「喂，小柔吗？」


    宫新柔接到宿晓曼的电话，显然有些意外，好一会儿才说话：「有事？」


    「呃……」当然是有事，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然她打电话干嘛呢，「我们好像要上同一个节目了？」


    又过了一会儿，宫新柔说：「你也要上《原创新时代》？」


    这下换宿晓曼愣住了，光顾着看节目的内容和配置，原来这个节目的名字这么俗吗？现在的观众都这么没品了？


    「啊……对，我刚签了合同，刚刚导演跟我说你也要上，好像跟我同期。」


    宫新柔想也没想说：「早知道你要上，我就不签了。」


    撇这么干净倒是让宿晓曼没想到，她都准备好老同学寒暄的台词了，没想人家根本不在意，甚至有些嫌弃她。


    宫新柔接着问：「看你跟衡念烟公开了，应该已经搞定家里了吧，当年的事情说清楚了没，我跟你上同一个节目，你妈不会怕我们旧情復炽封杀我吧？」


    「这个你放心，都是我自己的锅，不会牵连你的，那件事情就忘了吧，谢谢你。」她的担心简直多虑，人家还怕被她的绯闻波及呢，那她打这个电话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行，正常录节目就行，毕竟是同学，别显得太生分。我还有事，先挂了。」


    说是同班同寝，可当宿晓曼跟家里出柜之后一心赚钱扑在自己的直播间上，就没怎么回过宿舍，除了上课也没多的交流，与同学们的交流没多少，加上她的身份经常被老师点名，沈老师的女儿，和普通学生走不到一起的。


    「小柔……宫新柔？」挂了电话项黛在旁边立马接茬，听着声音挺像宫新柔的。


    「认识？」


    「认识啊，客户，我明天就拍她，这不拿了新人奖，准备尝试新的风格。工作室的日程不都写着呢，把你拉进去就是看消息的啊，成天只顾着谈恋爱！」


    项黛不知道其中的曲折离奇，只看宿晓曼表情奇奇怪怪，猜测说：「不会你跟宫新柔有一腿吧，你们好像都是山海艺术学院学音乐的。宿晓曼，你倒是挺能干的啊，音乐圈的最佳新人和表演圈的最佳新人都跟过你，我都开始怀疑你之前的那些新闻都是真的了，见一个爱一个撩一个，渣女！」


    「我跟她只是同学而已！同学！」宿晓曼反驳说，说完就放下车窗对郁若说，「郁姐，你待会儿有事没事，一起吃个饭啊？」


    「行啊，你请客，我挑地方。」


    宿晓曼知道郁若挑的地方不会低于四位数，可谁叫这人是自家烟烟的经纪人呢，现在还带着淳于意，甚至还带着她，五位数咬牙也得请啊！


    「郁若，挑个贵点的地方。」项黛在后座也附和郁若的话，还想大鸡腿就把她打发了，也太廉价了，在宁康市吃工作餐也没这么亏着她。


    「黛姐，你不是晚上不吃饭吗？」宿晓曼还记得初初跟项黛见面在工作室啃的蔬菜沙拉，忒难吃了。


    「偶尔放纵一次没事的，毕竟是你请客，不能辜负了你一番心意。」


    宿晓曼缩到一角查看自己卡上的余额，之前就养着『一间』，几十个人吃喝拉撒，还要购置设备，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钱，回到宿家之后花钱更是大手大脚，舔着脸相亲要的五十万也花在平帐上了。现在她对『一间』的经营状况一概不知，天天住酒店下馆子，小金库都变成小时候听令哐啷的存钱罐了。


    要不就真的趁此机会出道？上节目接商演还有点收入吧……四五年没往家里伸手要钱，不到紧要关头，她也不好意思成天让家里接济。她这个二世祖，做得可真憋屈！


    郁若还是给了她面子，把她们拉到偏僻的私人宅院改建的餐厅，菜品精緻还能四位数搞定，整餐饭下来也算愉快，到最后的增肥甜品环节，项黛表示不参与。郁若也拿着手机出去接电话了。


    项黛看着还在奋战的宿晓曼说：「你少吃点吧，马上录节目，形象很重要，上镜会比平时胖的。」


    「好的，谢谢黛姐提醒，吃完这顿就开始减肥啦~」


    嘴上说着会减肥，手上勺子就没停过。


    宿晓曼看项黛在旁边无聊地玩手机，八卦地小声说：「你猜郁若出去接谁的电话了？」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呶呶不休。」在圈子里待久了，谁都不想知道八卦，项黛跟之前郁若的反应一样，要不是宿晓曼坐在外面的位置，她听了这话也是会选择避开。


    「我以前觉得吧，娱乐圈的人都藏得挺深的，上大学那会儿跟烟烟谈恋爱都偷偷摸摸的，没想现在婚姻法真的通过了，都不藏着掖着。郁若想撩我家烟烟的助理，你想撩辛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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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晓曼！」项黛没想到话题这都能转到她身上，赶紧捂住她的嘴，就算是勺子上的蛋糕沾到衣袖也不管，恶狠狠道，「真想把你嘴给撕烂，你干脆当八卦记者算了，就卖你们纵横传媒艺人的私料！」


    好吧，宿晓曼算是知道了，项黛和辛玥的事，只能项黛自己提，别人提起她是不乐意的。不过她们也藏得太深了吧，她跟衡念烟现在被扒得干净，都快把怎么动情怎么在一起的事情都爆出来，而项黛和辛玥竟然一点苗头都没有？她之前还暗搓搓去搜寻引擎搜过两人并列的词条，就发现了少部分野生的cp粉，还有辛玥粉丝在diss这一部分cp粉。连项黛和辛玥的生图都没有，低调得不行，都认为她们是单纯的合作关系呢。


    哪知道，这背后的故事，比她青梅竹马日久生情还野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略略有点短小了，抱歉抱歉，主cp有点卡文……副cp是打算主cp写完了之后放番外的。


    第44章


    然而更野的是, 项黛火了！


    宿晓曼跟宫新柔同台录制了一期节目，台上她唱了首自己在跟衡念烟分手后写的苦情歌, 被金曲歌后汪菲选中配对。


    宫新柔一改以往的唱跳风格走了电子摇滚, 被老牌摇滚歌手赵兆选中配对。


    节目组特别专业，播出之后没用她和衡念烟的恋情作卖点, 爆出的宫新柔的同学关系也紧紧是例行问话，八卦止步于宫新柔在上学的时候知不知道漫延cp的恋情。


    宫新柔在节目后的採访回应只是表示上学时期专注于音乐，后面各有发展并不知情, 但是知道之后也没有很震惊，羡慕和祝福。


    第二期节目也录制完毕，只待周末播出。宿晓曼差点开香槟庆祝完成自己的综艺首秀, 甚至还买了好几个话题在微博制造热度，但都不及勐然陡增的同性绯闻来的火热。


    项黛, 一个拍照片的。


    作为辛玥御用金牌摄影师，不温不火。


    被拍宿晓曼同车出入酒店, 配角一个。


    现在成功的凭藉自己的高清亲吻照在网上火了！


    「唱跳歌手宫新柔恋情曝光, 宅男痛苦！」


    「当街踮脚亲吻，甜蜜恋情曝光！」


    「辛玥金牌摄影师与唱跳歌手亲吻被拍！」


    「项黛到底是什么人？从辛玥、宿晓曼到宫新柔！」


    卧槽？


    宿晓曼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正躺在床上看自己第一期节目的回放, 在『一间』公司宿舍被曝光之后宿晓曼就搬回了宿家，高级席梦思大床，超大屏幕的高画质电视，旁边还放着自己喜爱的零食，简直棒呆！


    一边看一边刷着微博，专挑说话好听的用小号疯狂点赞。刷着刷着, 就跳出来了最新热点，然后迅速占了热搜榜的第五、八、十六位，都不用买位置，一路狂飙！带辛玥名字的那条飈的最快！


    一个唱歌的新人和一个不出名的摄影师，怎么这个热度都快赶上她当时发微博的时候了呢？这也太不给她宿二小姐面子了吧！


    不过这不是纠结热不热门的时候，宿晓曼粗略看了来龙去脉之后立马给项黛打了电话过去，奈何一直是占线的状态，过了十分钟直接关机了。


    暗道不好，宿晓曼直接开车到了项黛下榻的酒店，是纵横传媒有注资的酒店，纵横艺人到山海市的落脚点，自然安保是可靠的，从门口绕到地下车库。


    这上面的记者可不少，刷卡从最里面的电梯直接上到项黛的楼层。酒店里面倒是显得风平浪静，按门铃没反应之后宿晓曼用力敲了门，「黛姐，是我，宿晓曼！」


    过了两分钟，门总算从里面打开了，宿晓曼赶紧熘了进去，进去不到两秒她就捂住鼻子，房间里还瀰漫着烟味，窗户大开着，菸灰缸里的菸头都堆满了，平时工作熬夜也没见得项黛抽菸啊，没想菸瘾这么大呢？


    项黛开门之后又坐了过去，接着叼起桌上未燃尽的烟，然后用滑鼠开始工作。


    宿晓曼看项黛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进去之后也没敢说话，只是凑过去看项黛在干什么，事情都闹这么大了，还有心思工作？


    咦——看了屏幕上的人像，宿晓曼倒吸了一口凉气。


    项黛还在给宫新柔修图？这特么也太敬业了吧！


    火烧眉毛了还帮着修图呢！


    宿晓曼把房间的空气净化器打开，机器自动识别进入了最强工作模式，轰轰响。


    在一旁等了好久，看项黛认真对着屏幕，快捷键刷得熘熘的，宿晓曼没找着机会开口。


    桌上被倒扣放着的手机还在响，宿晓曼慢慢伸手过去，一边挪动一边观察项黛的表情，然而项黛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在屏幕上，只是敲击键盘的声音更响了。


    亮着的屏幕上面显示来电备註是老妖精，宿晓曼大胆猜测这个老妖精就是辛影后，那她也不敢接啊。


    左上角显示手机上有两张sim卡，一张是x的状态，应该就是她保存的号码。


    看来还在工作的是项黛的私人号。


    「看够了搁那儿。」项黛总算开口说话了，只是嗓子应该是抽菸抽多了，声音有些沙哑。


    宿晓曼放下手机给项黛倒了杯温水放在桌上，酝酿了许久，开口问：「姐姐，要不要我帮你撤掉？」


    「撤什么？」


    这不明知故问嘛！「热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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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钱支援山区不好么？」


    其实各大社交软体的位置都是可以资本操作的，尤其是娱乐圈，人家赚的就是流量钱，什么位置什么价钱，大家心里都有数，如果是爆点新闻呢还会往上抬价，纵横这么大的公司，说不定公关部撤热搜还有优惠价呢。


    没想项黛并不领情，宿晓曼吃了瘪，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之前她说起宫新柔的时候项黛表现听正常的，也没听出来项黛跟宫新柔有一腿啊，不就是很单纯的来拍个照片，莫非还真被她说准了，项黛喜欢漂亮小姑娘？真的跟辛影后就只是炮友？


    但……宫新柔漂亮是漂亮，但跟辛影后比起来也差远了好么！


    伸手摸到烟盒，往里面探了探，空的。


    项黛烦躁地摔了打火机，继续完成她的修图大业。


    宿晓曼还在心里想着怎么继续跟项黛交流，包里自己的手机就响了。


    是她的烟烟。


    走到门口，宿晓曼才接通，只听对面衡念烟问了句，「喂，晓曼？」


    「嗯，怎么了wuli烟烟老婆？」


    然而对面已经换了人，「喂，你好，我是辛玥。」


    辛玥？宿晓曼不自觉眨了眨眼，余光默默往远处的项黛看了眼，拿着手机的左手不着痕迹把音量调低，「你好。」


    「听说项黛住在纵横的酒店，你跟她关系好，麻烦你帮我联繫下项黛，她不接我电话。」


    「哦……你等等。」


    她就在项黛的房间，酒店房间就这么点大，就算偷偷摸摸也做不了什么，宿晓曼干脆开了外放，把手机放到桌上，「辛影后，黛姐就在我旁边呢，你有什么话直接跟她说就行了。」


    辛玥也没想到宿晓曼跟项黛在一起，屏幕上显示的通话记录计时过去了几十秒，也不见有人说话。


    「没啥不好意思的，电话都打到宿晓曼这里还遮掩什么，还怕人家知道么？不妨我就跟你说了吧，那照片是真的。宫新柔跟我告白了，亲了，她嘴唇可软，还紧张得发抖，纯情得很，比你带劲儿。」


    卧槽卧槽卧槽……宿晓曼手忙脚乱把电话挂断了。她发誓，要是知道项黛这么不配合，她肯定不会把手机这么放到桌上的！


    「姐姐！黛姐！项黛！你今天脑子还能正常工作吗？这可是辛玥呀！辛玥！你的前女友！」


    宿晓曼慌乱的小动作项黛尽收眼底，放下滑鼠，用手托着自己下巴，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哎哟，吼什么吼什么，我知道是辛玥。你也说了，前女友而已，紧张什么，话都是我说的，她又不会吃了你！再者，分手了就不能另寻新欢了吗？非得在她一棵树上吊死？少见多怪。」


    「卧槽！不是吧？」宿晓曼差点惊得跪到地上，「你真跟宫新柔好上了？」


    「神经病，你怎么也学着看图说话了，之前在绯闻上吃的亏还不能让你长记性，怎不前后脑补出一台狗血三角恋呢？」


    「哦。」听到项黛的回答，宿晓曼松了口气，没好上就行。


    「哦个屁！」当代恶臭年轻人，说话就不能礼貌一点么，哦、嗯、啊、呃，这话让别人怎么接下去。


    宿晓曼的手机又响了，偷瞄了项黛，那人还瞪着她，把手机递过去，「要不你接吧？」


    「你的电话让我接，脑子不正常的是你吧！」


    宿晓曼这才发现，自己真的是个很好欺负的人。平时搞大动作骚操作都是为了博关注，私下谁都能吵吵她。


    滑动手机小心翼翼喂了一声，好在对面传来的是衡念烟的声音：「你还跟黛姐在一起吗？」


    「嗯，在酒店呢。」


    「你跟黛姐说一下，热搜辛姐已经在处理了，待会儿下戏了辛姐就飞山海市，辛姐还说了，让黛姐少抽点菸。」


    听衡念烟交代完，宿晓曼问了句：「那我呢？」


    「你？你老实待在酒店把黛姐看好啊，别到时候辛姐飞过去人跑了。」


    宿晓曼笑了一声，脱掉鞋子盘腿坐在辛玥的床上，「这下你相信了吧，早跟你说你的偶像跟她摄影师有一腿，你还不信，这不……」


    话还没说完，项黛就把桌上空烟盒扔到宿晓曼脑门上，她当事人还坐在旁边喘气呢，就明目张胆聊她的八卦。


    「啧。」宿晓曼可不管这么多，破罐子破摔，别的绯闻都出来了，有什么说不得的，把烟盒给项黛扔回去，接着说，「这不看黛姐跟别人爆了绯闻坐不住了吧！」


    「宿晓曼，少说话，少八卦，干正事，我先去拍戏了，拜拜。」


    她的烟烟对她也太冷淡了吧，她又没做错事，也不是她非要八卦的……不就是知道她偶像的私料之后多说了几句么，况且这算是项黛和辛玥自爆的好么！真特么冤枉！


    作者有话要说：宿宿真嘴碎……啧啧啧


    第45章


    宿晓曼本以为辛玥下戏了就过来会很快, 哪知两人在房间吃过晚饭和宵夜还没等到辛影后的身影，这就犯难了, 这是要跟黛姐共处一室睡大觉的节奏呀, 辛影后来了看她跟项黛一个屋，不会把绯闻的气都撒在她身上, 那她也太惨了。


    「你还不走？跟我过夜，衡念烟不会吃醋吗？」


    「她恐怕现在更在乎她的偶像，辛影后, 辛女神的心事吧，我要是不在这看着你，到时候辛影后杀过来你跑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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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请保洁阿姨打扫过, 还点了香薰，之前的烟味消散了大半, 项黛也把电脑关了，两个人现在大眼瞪小眼, 吃也吃了, 喝也喝了，夜深人静还能干嘛？


    「我为什么要跑？」项黛问得一本正经, 倒是显得宿晓曼想太多。


    「前任师母来打你屁股，你肯定想熘呀！」


    项黛噗嗤一笑，「她不敢。」


    咦？项黛是哪里来的自信，被拍跟别的女人玩亲亲上热搜，自己还承认了，说的还理直气壮！这是个高手呀！宿晓曼想跟项黛讨教几招, 看看能不能制服家里那位，她也想翻身！「黛姐，你是怎么把辛影后教训得这么服服帖帖的？」


    项黛又笑了，「想学？学之前你先跟衡念烟把关系换换。你呢，和衡念烟是恋爱关系，闹出绯闻肯定不好收拾，你又爱瞎折腾，恨不得把自己挂衡念烟身上，做错事的一方，自然理亏，被吃得死死的很正常。但是我跟辛玥又不是，我们只是炮友，在双方都没有对象的情况下解闷的关系，不管我是传绯闻还是跟别人谈恋爱结婚，跟她都没关系。」


    太精髓了！这种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渣女思想，简直一绝！拨开渣渣的说辞，宿晓曼还是看到了事情的本质，「黛姐，你的意思是，之前你跟辛影后分手，都是她的锅！」


    项黛不置可否，把顶上的灯关掉，「我要睡觉了，你爱干嘛干嘛。」


    吃瓜吃到一半正精彩呢，睡什么睡，起来嗨呀！「黛姐，事情都闹这么大了，你肯定睡不着！别装了，起来讲讲呗，我又不会说出去，就满足满足我的好奇心嘛~」


    项黛被晃得难受，用手臂撑起来把枕头扔到宿晓曼怀里，动作一气呵成。「别动！你能不能消停一点，跟着瞎掺和什么呢，辛玥又没给你钱，还跟你一毛钱关系没有，把我看着？有劲没劲。」


    「那怎么跟我没关系呢，你们可是我萌的cp啊，一看就有故事！」宿晓曼说得真切，她确实是觉得辛玥和项黛的性格都是她喜欢的，还什么前任师母咬嘴唇梗，简直不要太小说范儿！关键是，她能在这两人的故事里看到自己和衡念烟的影子，也是两个不同的职业，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磕磕绊绊。


    「什么故事？约炮床上那点事你不会？上下左右，前后开工。」


    「……」嗯，这是她认识的项黛，比自己还不靠谱。


    清晨五点，终于等到了辛玥。宿晓曼说看着人，抱着被子的一角睡得跟死猪一样，还是项黛起来开的门。


    门开了整个身子挡在前面，没有要让辛玥进来的意思。


    走廊也没有别的人，辛玥不着急，还把口罩拉下来，看着她。


    项黛说：「不方便，房里有人。」


    辛玥听后就不淡定了，伸手就往项黛脖子上掐，许是两人经常玩这样的戏码，项黛闪躲快，避开了辛玥的手，「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让我进去！」


    两人在门口纠缠，闹出了点动静，加之辛玥的声音透亮，吓得宿晓曼一个激灵坐起来，还以为自己做噩梦了呢，揉了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爬到床尾看在『打架』的辛玥和项黛，嘿嘿笑了一声，马上坐到床边穿鞋，「辛影后你可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项黛和辛玥手上都在跟对方抗争，不想分心管这个多余的人。辛玥微微抬了抬下巴，「呵，我还以为你真的这么有兴致，闹这么大还抱着小可人睡觉呢。」


    「还不都怪你，本来是佳人有约，结果你让这个小麻烦来看着我，不就泡汤了嘛。」


    宿晓曼小心翼翼避开战场，弯腰摸着走了出去，顺带把辛玥推进了屋，项黛怕摔着，只得扶着她，一时姿势变得暧昧起来，抬眼瞪了下宿晓曼，却只见宿晓曼做了个鬼脸就把门给关上了。


    拍拍手，功成身退，做好事不留名！


    可还没等电梯上升到这层楼，辛影后又被推了出来，门还关上了。


    呃……尴尬了，瞧辛玥挎着自己的包向电梯这边走来，宿晓曼只觉得一团火球滚了过来，一路燃到她身边。


    不敢看辛玥，只能从电梯花纹中年反光的地方偷偷瞄一眼。


    下了电梯辛玥就钻上自己的车走了，宿晓曼也赶紧上了自己的车准备跟衡念烟分享消息，打开手机一看，她家烟烟联繫过她，但她睡着了没联繫上，也不知道这个点是在赶大夜还是在睡觉，试探性发了个消息，「辛影后到酒店了，我就先回家了，她们的事情她们自己解决，你也别操心了哈。」


    没想还没等她把手机放到一边，衡念烟就回復了一句：「你先回家吧。」


    衡念烟回復了她，说明没睡觉，宿晓曼直接戴上耳机打了电话过去，接得也快，「烟烟~」


    「嗯。」


    衡念烟就回了一个音，宿晓曼也没了热情，轻轻问：「刚起来还是没睡呢？」


    「没睡，刚从片场回来。」


    「辛苦了，辛影后是跟剧组请假了吗？」


    「嗯。」


    「那导演应该很愁吧，之前你请假，现在辛玥请假，两个主角都不省心。」


    「……」衡念烟强撑着意识回答说，「也不知道是谁不省心？」


    咳咳。之前衡念烟请假是她这边出的事才回来的，嘴瓢之后宿晓曼求生欲很强的说：「老婆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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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乱叫，我还不是你老婆。」


    「迟早会是的，行了，wuli烟烟老婆，我先挂了，你赶紧收拾好睡觉吧，么么哒。」


    宿晓曼说了结束语，衡念烟并没有接茬，也没有挂断电话，而是过了几十秒说：「晓曼，你在开车吗？」


    「是呢，刚从酒店出来。」


    「那你开慢点或者靠边停下，我跟你说个事。」


    宿晓曼隐隐感觉不对，有什么大事非要在这个时候说？


    「烟烟，你可别吓我，不是你要说什么看辛玥很痛苦你也跟着痛快，觉得你不是像偶像那种喜欢，而是真的想跟辛玥在一起这么狗血吧？」


    「不是。」


    宿晓曼放松下来，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没这么紧张了，「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你说吧！」


    「辛玥临走前我跟她拍了一场暧昧的戏，可能是她情绪不太好，就来真的了。」


    除了大拇指其他四根手指都在不停点动着，宿晓曼忍着自己的怨气，装作无碍的模样，「亲到了？拍戏嘛，可以理解，情绪到了，反正又不是你跟她动真感情了。不过等项黛跟辛玥和好了，我还是要去找辛影后算帐的，这特么可是我未来的老婆，要亲也要先问过我的意见啊！不把我哄好了，我也去亲黛姐，看她气不气。」


    「嗯，这不是重点。」


    这不是重点？不止亲了？「艹，伸舌头了？」


    衡念烟噗地笑了一声，又恢復冷清的声音：「没有，别瞎想。」


    宿晓曼一点没觉得好笑，「烟烟，有话你就直说呀，大清早迷迷瞪瞪的，我脑子可转不过来。」


    「算了，等我回来再跟你说吧，你先开车。」


    说完衡念烟就把电话挂了，弄得宿晓曼一头雾水，这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即便是之前的绯闻闹得如火如荼乱七八糟奇形怪状的也没听衡念烟这么跟她说话！


    等衡念烟回来，不就是电影拍摄杀青的时候么，可那还有好一阵子呢，双线并行拍摄都要两个月呢，等她回来起码还有半个月，就把她这样晾着了？她还说等着录完节目接着跟项黛回宁康市学拍摄呢，现在项老师那里出了事还不知道啥时候能脱身，自己的女朋友，未来老婆，还这么对她……苦哈哈ing……


    熬到凌晨才睡觉，清早又被吵醒，宿晓曼把车在车库停好还觉得整个人是迷煳的。


    「晓曼？你去哪儿了？」碰上宿晓儒吃了早饭去上班，宿晓曼只是跟他挥了挥手就往楼上走。


    什么衡念烟什么项黛什么辛玥，都先去死吧！


    狗命重要，她要睡觉！


    睡醒起来，看到衡念烟给她发的消息，附上化完妆的图，说她开始新一天的拍摄了，这距离她们电话联繫也不过八个小时，衡念烟又开工了。


    心疼。


    让衡念烟安心拍摄，自己也拍了张睡眼惺忪的照片过去。


    发完宿晓曼就清醒了，睡觉前她的烟烟好像说有什么事情要告诉她，酝酿了半天没说出口！


    宿晓曼翻身开了自己的保险柜，从里面把戒指拿出来，给衡念烟发了张照片过去。措辞说：老婆，真想每天醒来你都在我身边。[委屈.jpg]蹲地打滚撒娇.jpg]


    第46章


    什么时候能真的叫老婆啊！


    宿晓曼揉了下自己睡得乱糟糟的头髮。


    滴滴——


    项黛发的消息。


    项黛：晚上飞宁康市, 你一起吗？


    卧槽？她还在想项黛会怎么处理呢，这就回宁康市了？


    打开微博搜索相关话题看了下, 只是撤了热搜, 别的也没其他举动，项黛和宫新柔都没回应。


    辛影后早上就放弃回宁康市拍戏了吗？


    不能够啊, 那大老远跟剧组请假坐飞机赶过来干嘛呢？这么任性？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你别猜，搞不明白，反而还把自己搞煳涂了。


    跟这些个女人比起来她的段位也太低了, 果然演员都歷经角色人生，恋爱经验满满。完全看不懂辛影后和项老师这对cp在搞什么鬼，烟烟也是莫名其妙跟她说有事, 然后又跟没事儿人似的跟她谈日常，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等我一起呀。」


    宿晓曼赶紧跟项黛航班截图发过去确定了去宁康市的航班, 时间不多，洗澡收拾行李, 临走的时候看了眼刚刚摆拍没收回去的戒指, 想了想，把小盒子装进了行李箱。


    在机场跟项黛碰面, 深秋的山海市晚上凉悠悠的，项黛把常年披着的长髮团起来扎了个丸子头，蹲在机场门口左手划拉着手机，右手夹着一根吸菸，这人没了之前的颓废，但突如其来的菸瘾倒是隐不下去。山海市算是娱乐大市, 机场来来往往也有很多隐形的拍客或者狗仔，宿晓曼之前被堵在机场，那种体验很不好，加之现在又上了节目，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拖着行李箱走到项黛旁边也学着她蹲下。


    「黛姐，烟跟酒本质是一样的，愁上加愁。」


    项黛没有说话，目光放在了旁边缓缓来过来的商务车上，嘴角细微地抽了一下，立马起身把未燃尽的烟掐灭，也不管宿晓曼，自己就进去了，连行李箱都是宿晓曼帮忙推进去的。


    在候机厅等待的时候听到旁边有两个小姑娘在兴奋地讨论着。


    「刚刚我好像看到辛玥了？」


    「是吧，我也瞧着像，不过她现在应该在拍戏吧，怎么会在山海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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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就是八卦，也没想到旁边有娱乐圈的边缘人能听到她们的谈话，宿晓曼用余光瞥了眼项黛，项黛听到就跟没听到一个样，一直把玩她的手机。小姑娘就说了两句，聊着聊着就岔到了别的话题上，但宿晓曼能肯定，看到辛玥应该不假，只是辛玥是不是跟她们同班飞机就无从知晓了，登机和下飞机的时候她都刻意留意了周围，没看到有辛玥的身影。


    回到宁康市，滕思思开着项黛的车来接的她们，一路到了最初项黛下榻的酒店，想着之前就是在这楼下被拍到和项黛的照片，兜兜转转，又住到了这里。


    「明天我要去剧组，你跟着一块儿？」


    项黛说的剧组自然是，她这次是有好好看工作室的日程安排，日程表上可没写明天要去剧组。宿晓曼弱弱地问：「不会尴尬吗？」


    项黛白了她一眼，「咸吃萝蔔淡操心。」


    行吧！她多管闲事！宿晓曼在到上飞机之前先联繫了林怡，问了问衡念烟今天的拍摄日程，要什么时候才会完工。


    林怡挂了电话过了一阵才给她发了简讯，大概说今天会拍摄到很晚，让宿晓曼不用等衡念烟，早点休息。


    宿晓曼躺在床上举起手机，和衡念烟的聊天记录就停留在她白天发的戒指图那里。


    早上衡念烟跟她说的那件事，就像跟细细的鱼刺卡在那里，不痛，但也不舒服。


    第二天到了剧组就更不舒服了，演员都还在化妆间化妆，她们之间到了监控前跟导演做交流。


    导演看辛玥请假前最后一场戏爆发跟衡念烟对手戏真亲了一下，那个镜头十分满意，当场就让跟组的摄影拍了照片，可下戏之后导演越看越觉得不够，特别让项黛来补这个镜头的摆拍，顺带把其他配角最近戏份的剧照给补了。


    看宿晓曼跟在项黛后面，导演还笑着打哈哈宽慰她让她别在意。


    一句工作需要把宿晓曼堵得不行，还得崩着自己微笑的弧度。


    没一会儿，等道具把景内的东西都摆设成之前那场戏的地方，辛玥就跟衡念烟一起出现了，跟着出来的还有一众群演。


    大家都看到了在导演小板凳旁边坐着的宿晓曼，个个都的笑意都带着调侃的意味。


    衡念烟看到她之后倒是一贯冷漠，没给任何可揣测的表情。


    宿晓曼跟导演和项黛招唿了一声就跑到衡念烟身边，公开了之后就是这点好，用不着藏着掖着，只要不耽误拍戏，怎么着都行。


    「烟烟。」


    勾勾手指，让宿晓曼靠她近点，周围都是剧组的人，宿晓曼也只是把凳子靠过去跟她并排坐下，拉住她的手。


    「林怡。」衡念烟把宿晓曼的手握紧，却叫了助理的名字。


    「烟姐，怎么了？」


    「待会儿你把晓曼姐拉好，别让她失智丢人现眼。」


    靠！瞧把她说的，不就是拍戏亲了一下么，她肯定是回家关门跟衡念烟讨回来啊，怎么会傻到在大庭广众之下吃醋呢！


    「烟烟，你也太小看我了。」


    衡念烟说得也不客气，手上用力捏了一下，目光却放在导演那边，「嗯，是不敢高看。」


    顺着衡念烟的视线，看到项黛、导演和辛影后在对之后要拍的镜头做设计，导演和项黛的手还一直在比划。这个场面也太奇怪了，项黛和辛玥是怎么做到的，如此公私分明，毫无芥蒂。


    「晓曼，你要是哪天能像黛姐一样成熟就好了……」


    这点宿晓曼不认同，「成熟？你这意思是要我也去跟宫新柔玩亲亲被拍么？」


    衡念烟捏了几下她的手指，瞪了她一眼「小点声。」


    宿晓曼别扭地亲了亲衡念烟的手背，「别人我可不想亲，我就想亲你。」


    「你待会儿还是别看了，辛姐这场戏确实拍得好。」潜台词就是她也入戏了，就是她也觉得那个时候吻一下毕竟好呗！


    冷哼一声，松开衡念烟的手，把林怡拉走了，「正好我不适合看，你呢，也奉命看着我，就跟我去车里取下东西，我从家里带过来的。」


    找项黛拿了车钥匙就和林怡去了剧组外面的停车场，在搬东西的时候，宿晓曼还是没忍住问了，「很激情吗？很刺激吗？就这么不能让我看吗？」


    要命的三连问，林怡不敢吱声。


    「这都不能告诉我？那你就跟我说一下，到底伸舌头了没有？」


    虽然已经问过衡念烟，但怕只是安慰她的话，再核实核实比较好。


    听到宿晓曼问这个问题，林怡整个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眉毛挑得都快显出抬头纹了，回答说：「没有没有。」


    「你可别骗我，到时候电影上了会播的！」


    林怡补充道：「烟姐这是第一次拍吻戏，真吻的那种。」


    这个回答让宿晓曼既高兴又不高兴，入行几年，衡念烟拍了这么多感情戏，尤其是那个top1的琳琅一角，都没真的跟那些男人接触过，简直不要太自爱好伐啦！


    但是……她家烟烟的荧幕初吻给了她自己的偶像，这也太梦幻了！的的确确能让她喝好几缸子陈醋。


    她是不是该去找辛影后battle比较好？之前还看辛影后可怜，被项黛赶出酒店房间，她现在可一点都不觉得可怜，甚至想加钱让项黛多虐虐这个前任师母。


    「晓曼姐，」刚刚衡念烟跟林怡说话这样喊，林怡也顺着从宿小姐改了口，「那场戏拍得挺好的，演员们都很敬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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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戏确实很好，是剧里的冲突点，亲吻也算是剧中的爆点，后来那场吻戏，在开播炒作的时候就被做成了高清剧照、刺激小动图和短视频，大量投放，围观群众除了被吻戏给刺激到以外，还有不少人跑到宿晓曼微博底下，把她的卡通微博头像给涂绿了。


    林怡的话无法安慰宿晓曼，比以前强一点的是她早就做了好几轮心理建设。衡念烟要拍戏，她就要喝醋。谁让她老婆是个演员呢！等真的结婚，就不会有吻戏再找她了，找来她也能名正言顺推掉！衡念烟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这样拍影响不好！


    为了之后能光明正大把吻戏给推开，要再接再厉把人娶回家！


    「这是我妈给烟烟熬的梨膏，护嗓子的，带了好几瓶，她一个人应该喝不了这么多。待会儿拿一瓶兑水给片场的演员们都喝点。我转点钱给你，附近你应该熟悉些，算算人头，让奶茶店送奶茶过来给剧组里的人分享。」沈佩杉女士限量的梨膏定然不可能给剧组所有人都喝，为了不引起工作人员的误会，宿晓曼只能让林怡去备了奶茶。


    拍摄地的奶茶店都是老手，很快就做好了奶茶，林怡直接让商家准备了几十杯热水，往里面加了梨膏。


    等忙活完推着小车进组的时候项黛已经在搭建好的其他场景里给配角拍照，辛玥和衡念烟早进入了新一轮的拍摄，没有过多打扰，只让林怡去做分享的活儿，自己则是端着两杯奶茶走到项黛身边乖乖当着小跟班。


    第47章


    导演看到林怡送来奶茶和润喉的糖水, 先叫停，休息十五分钟, 大家都去喝两口在开工。


    本以为休息了宿晓曼会往衡念烟那边凑, 谁知转身项黛看到宿晓曼还站在她身后，手里自己喝的那杯奶茶已下去了三分之一, 结果另一杯奶茶，只浅浅抿了一口，指着正在拍摄的方向问：「怎么不过去？」


    「不方便, 刚刚已经见过了，还是低调点比较好，回房间再说。」


    哟, 能从宿晓曼嘴里听到如此理智的话，真是难得, 项黛慢慢吸着奶茶，眼睛一瞬也不眨地盯着她, 仿佛要把她看透似的。


    「你这么盯着我, 我会以为你看上我了呢，使不得使不得, 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项黛差点一口奶茶喷宿晓曼一脸，「别yy了好么，我怎么着也是看上念烟小可爱啊，脑子有坑才看上你！」


    又拿她老婆说事儿，宿晓曼毫不客气回怼说：「我老婆也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吧，宫新柔那款才是你的心头爱吧！」


    项黛黑了脸, 但没有跟她反驳说话，而是把目光转到了宿晓曼身后。


    宿晓曼跟着回头，看到辛玥就站在离她们不到一米的地方，吓得赶紧走开了，「那个，黛姐，家里给烟烟带了信儿，我忘了告诉她了，去去就回啊！」


    拙劣的演技，堂皇的藉口。


    宿晓曼离了项黛也只好去衡念烟跟前待着了，别的人她也不认识，在剧组瞎蹿腾也不太好。她过去的时候衡念烟正捧着杯子捂手，认认真真看剧本。


    「烟烟，你怎么老在看剧本，没对戏没对台词吗？」


    典型的没话找话，话题还很不讨喜。


    衡念烟看宿晓曼过来，干脆把剧本放下，没好气说：「你来干什么？」


    「我老婆在这里我怎么不能过来？难道你不想见到我？」


    衡念烟点头，「不想。」


    宿晓曼却不管衡念烟的别扭劲儿，戳了下她浅浅的酒窝，「口是心非。」


    患得患失的不止宿晓曼一个人。


    衡念菸嘴上说着嫌弃宿晓曼，说她不成熟不理智，还老爱吃飞醋，可这正是宿晓曼爱她的表现，要是真的哪天宿晓曼不吃醋了，她应该会更着急。


    「我看了你那期节目。」


    「是吗？我唱得好不好？」


    衡念烟闷闷地说：「挺好。」


    「我怎么觉得你不想夸我呢？」不知衡念烟在想什么，单纯觉得衡念烟并不高兴，「等下个月就参加颁奖礼了，到时候我要是拿了奖，你可不能这么敷衍我。」


    「晓曼，晚上到酒店来吧。」


    宿晓曼听后细细瞧了瞧衡念烟的表情，跟说今天晚上吃蔬菜沙拉吧，一个味道。


    凑近衡念烟，宿晓曼湿热的鼻息撒在她的颈间，「约我去你房间干嘛？」


    衡念烟挪了挪身子，拉开两人的距离，捏住苏晓的鼻樑，怎么会有人脑子里都是黄色颜料呢！「干你！」


    「那你把房卡先给我吧，我先回去洗洗干净，好让你吃到最鲜嫩的我，」宿晓曼不服气，佯装要咬衡念烟的手指，让在她脸上的两根手指挪开，末了整个身体又挨了过去，「我最近换了一款茉莉花香味的身体乳，特别好用，清香又丝滑，纠缠的时候触感应该不错，正好晚上试试。」


    「宿晓曼，你真骚。」


    「你要啥我都有，其实吧，你不是演过这么多角色，等你停工休息了，我们就在家里玩角色扮演吧，你上次买的还有几套没用过呢。做梦都想着你坐在公司里的小隔间，穿着禁慾系的黑色职业裙装，然后，我就蹲在桌子底下……你按着我的脑袋……想想就贼特么刺激！」


    听着宿晓曼的话情不自禁脑补了一遍她想像的画面，是挺刺激的。四周都是在忙碌的人，而她们还在中间调情，有了这么骚的女朋友，还真是个甜蜜又恼人的烦恼，尤其是不分场合不分轻重的跟她瞎说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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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得挺美，就不怕我跟你说你不爱听的？」


    「不怕，你要是说我不爱听的了，我就从你身上讨回来。」


    说完，带着隐隐期待的宿晓曼就开始难过了，这一天才刚刚开始，真想下一秒就在酒店房间跟衡念烟打仗，她们都好久没做过了，之前被衡念烟没说完的话搞得很忐忑得不得了，不然也不会发那张戒指图，还把戒指真的揣身上，但今天看到衡念烟她就变得安心，她的烟烟，根本就没变。


    明明认识她已经二十几年，她还是会在很多个瞬间，情不自禁，再度深陷。


    心里这么想，她就这么说了。


    「烟烟，我爱你。」


    没有刻意放低音量，说得铿锵有力，听到的人都停了一下，虽然之后跟没听到似的继续自己干活的动作，也没有朝她们看，但也足够让衡念烟憋得脸红。


    「好了，我知道了，要开拱了，你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宿晓曼春风满面回到项黛身边，眼尖的项黛看出她小表情，笑着问：「衡念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就去了一会儿回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黛姐！」宿晓曼挽起项黛的手，面带微笑说，「黛姐，今天拍完就放假吧，反正剧组这些照片也不着急要。」


    「你放假呗，你可是纵横传媒的二小姐，我哪敢真的压榨你，你想干嘛就去干嘛，我又不是你妈，不用跟我报备的。再者说，今天的照片我不会让你修的，我怕你把我的底片给毁了。」


    一秒翻脸，宿晓曼刚刚的好心情都被项黛的话给毁了，她又想起来，刚刚衡念烟跟辛玥补拍了接吻的剧照啊！


    「黛姐，你之前跟前任师母分手不会就是因为她的职业吧，现在国内不管是电视剧还是电影，都是以感情戏为主，看前任师母拍过的感情戏太多，你就不乐意了，不要人家了？」


    「这么好奇，你就去问辛玥，别问我。」


    这是项黛第一次在这个话题上提到辛影后的名字，宿晓曼睁大自己的眼睛，还好她们不是剧组的工作人员，没人注意她俩，不然这话要是被旁人听到，就可能炸了天了。


    项黛的话还没说完，「自己的事儿都理不清呢，还有闲工夫八卦，多想想你自己怎么忍吧，念烟小可爱的感情戏也不少。」


    「……」


    从林怡那里拿到衡念烟的房卡之后宿晓曼整个人就飘了起来，就想着晚上要怎么跟衡念烟温存了，完全没心思跟项黛工作，回到工作室之后也在磨洋工，项黛叫过她几次，全是无人应答，跟脑袋没接天线一样。


    「赶紧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回酒店收拾了几个晚上必要的物件之后宿晓曼就坐计程车往酒店去了。


    车里放着交通广播，播报了几条宁康市的路况信息之后进入了音乐环节，「下面我们来收听一位唱跳歌手转型的首发的慢情歌作品，宫新柔，偷吻。」


    后座的宿晓曼还觉得自己耳朵出现问题，什么歌？


    偷吻？


    前奏响起，直到宫新柔唱起来才回神。


    卧槽？


    这人怎么发歌都不带跟她商量的？！


    虽然这首歌的版权在上学的时候就已经卖给宫新柔，好歹自己是词曲作者，同班同学，又刚一起上了节目，怎么也要跟她说一声吧！


    她也好帮着宣传宣传，现在这样，让她在电台里听到，很尴尬！


    打开音乐app，看了眼单曲封面，零点发的歌，封面是项黛之前给她拍的那组，再进入播放页面看详情，还好，宫新柔还记得她给她署名。


    《偷吻》


    演唱：宫新柔


    作词：宿晓曼


    作曲：宿晓曼


    编曲：宫新柔


    正准备给宫新柔发消息问是什么一回事，打开聊天软体就看到与宫新柔的对话框里有未读消息。


    宫新柔：压新闻，原定年底发新ep。


    一句话解释了大概的前因后果，宿晓曼回了个『好』，看来之前的新闻对宫新柔还是有影响，项黛就是个摄影师，不靠粉丝吃饭，也不必在意公众的看法，即便是绯闻里的其中一人，也自动降格到了配角。宫新柔不一样，人人都盯着呢，直接借力发歌，一方面能蹭之前新闻的热度，也能转移一部分的注意力，倒是挺好的公关牌，也不知道发出去运作了歌迷和吃瓜群众买不买帐。


    衡念烟是晚上八点多回房间的，后面没跟着林怡，进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份盒饭，宿晓曼厚脸皮的上前接过打开就吃了起来，「烟烟，你太懂我了，你要是不给我带吃的，我今天晚上就只好吃你果腹了。」


    「哼。」衡念烟只看了她一眼，就进去卸妆洗澡了，出来宿晓曼也吃完在床上瘫着了，看衡念烟出来立马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吹风机，招手让衡念烟过去。


    享受宿晓曼的服务，闭眼轻轻靠在她的肩上，是能闻到茉莉花香味，还真涂了身体乳，骚包！


    宿技师吹完头髮之后还把衡念烟的身子放下，让她搭在自己腿上，给她做头皮按摩，「烟烟，你看我今天这么勤奋的份儿上，让我在上面呗？」


    衡念烟闭着眼睛，没有回覆她，低头亲了下，「烟烟？」


    「宿晓曼，你跟宫新柔真的没什么？都偷吻了，还带回去给沈姨看了，这叫没关系？」


    宿晓曼被问得一愣一愣，哆嗦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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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完了！怎么把陈年旧事都牵扯到一起了呢，这误会大了吧！


    宫新柔不是压新闻么，况且也不是吻的她，这是跟项黛的绯闻呀！


    这醋……来得真冤……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记得我前面写没写过办公桌梗了？


    皱眉……


    第48章


    「老婆, 你这醋吃得也太不对了吧，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能跟你见面, 说好了要抵死缠绵, 就因为别人的八卦胡乱吃醋，我可愿望了！」


    衡念烟剜了她一眼, 「宿晓曼，以后你再叫我老婆，我就把你嘴撕烂信不信！」


    这是在威胁她吗？撕烂她的嘴？那她倒要试试看！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俯身对着衡念烟一直念叨, 摸到衡念烟的脸颊开始发红髮烫才停了下来，「老婆，你要习惯, 以后等我们结婚了，人前人后我都会这样叫你的！」


    衡念烟蹭一下从宿晓曼的腿上坐起来, 「就你这样，天天气我, 还想结婚？打入冷宫, 赐白绫！」


    宿晓曼把人捞回来，用腿压着她不让动弹, 「你捨不得的，幼稚的分手，好几年不闻不问，这样的我你都能原谅，怎么可能因为我爱秀恩爱叫你老婆就跟我生气呢，烟烟, 看我多了解你，」


    并没有因为宿晓曼俏皮的话而感到开心，「你倒是依旧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个渣女，幼稚！」


    「是啊，不仅有自知之明，还特别不要脸，这还是你给我的自信，你惯的我，要不是这么宠我，我怎么会这么有恃无恐。」


    明明是夸奖的话，从宿晓曼嘴里说出来总觉得贱贱的。


    「知道我宠你，你就跟别的女艺人传绯闻，给她们写歌吗？」


    宿晓曼绕了一圈，还是没躲过这个话题，「烟烟，宫新柔的歌是我给她的报酬，不是让她去家里装女朋友么，人家挨了白眼，总要给人家一颗枣吃吧！我所有关于爱情的思绪都源于你，你还有什么好吃醋的呢，喜也好，悲也好，都是你，只有你。那首偷吻吶，也是你给我的灵感呢，你都不知道，没谈恋爱之前，我都得逞过好几回。」


    「小小年纪，你居然对我心生歹念！」


    想了想，宿晓曼觉得不对，「谁跟你说是小时候，高中毕业的暑假！成年了，有歹念也是人之常情。」


    衡念烟记得那个暑假，有了歹念的也不只她一人。


    读的班级是学习的优质艺考班，因为都是艺术生，成绩也都不差，两人稳稳噹噹保送上了山海市艺术学院，别的同学也算是各大艺术学校的香饽饽，最后散伙饭的场子也堪比小型才艺会。


    考完之后的那天，规规矩矩跟老师们吃了饭。等回学校拿毕业证那天晚上，班长挑大樑，租了一个live的小剧场。年轻人总是有消耗不完的精力，舞台就没得空，唱歌跳舞，好不热闹。


    宿晓曼性格大大咧咧，在班上混得开，喝了一杯又一杯，还被拉上台solo，吵得没办法，只好来了一段电吉他和鼓点，还跟男同学合作了一首『心里有鬼』才肯放过她，等她从台上跳下来的时候，就看到隐在黑暗里的衡念烟，旁边还有个觊觎了她三年的炮灰。


    衡念烟一向在感情方面不开窍，对待异性更是敬而远之，这些主动凑上前都被衡念烟的冷淡给拍死了。


    炮灰长得高大，走过去死死勾住炮灰的肩膀，让那人不由得弯下身，「哥们儿，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这位姐姐，是你得不到的高冷女神，小脸皱皱巴巴的，等以后长开了再说吧！」


    衡念烟早在宿晓曼来的路上就拒绝了炮灰，再看她嬉闹的样子，不正经，也不像个十八岁的女孩子，油腻的很，还跟男生勾肩搭背，「宿晓曼，别闹了。」


    炮灰悻悻离开，宿晓曼拿了两瓶玻璃可乐，拉着衡念烟绕到剧场后面从楼梯上了二楼，这算是剧场的vip席位，黑漆漆的，接着手机的灯光摸到最前排坐下，看下面正在摇动的同学们，宿晓曼趴在扶手上，盯着衡念烟的侧脸，「这都第几个了？考过之后就没消停，没想你话不多，还挺招人稀罕，怎么就没人跟我告白呢？」


    说着没人告白，就听到下面舞台的音乐停下来，一个女生跑到台上夺过话筒，大声吼道：「宿晓曼呢？宿晓曼人呢？刚刚还在唱歌呢，怎么就跑没影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宿晓曼赶紧把手从扶手上放下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按住衡念烟的脑袋，两人齐齐蹲到椅子下面。


    楼下一阵哄闹，好几个人夺过话筒，帮衬着吼：「宿晓曼？宿晓曼！宿晓曼……」


    艺术生的班级，总是比别的班上活跃，不然也不会组场子玩这么大，有一两个被同性吸引的人也算正常，同辈人都司空见惯。


    衡念烟调侃道：「别愁了，这不有人要跟你告白么。」


    宿晓曼咬牙说：「我要是跟别人好上了，就你这个闷葫芦，以后看电影都没人陪。」


    不是没人陪，只是衡念烟周围的朋友，都仅限于校园社交，真正毕业之后断了媒介，联繫的可能不大。


    闹了几分钟，宿晓曼这个主角缩边边，台上的人也没了兴致，跳过这一趴，继续嗨。


    后来那个女生也再没在宿晓曼跟前晃悠过，年少的时候，喜欢一个人，特别想表达，在特殊的时间点，冲动一时，醒过来之后，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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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得差不多，也喝得差不多，经女生一闹，宿晓曼就不想下去了，万一被没脑子的逮住，又吵吵起来，整个毕业告白的烂剧情，还是女生，多尴尬啊。


    衡念烟也没多享受热闹的氛围，两个人把可乐喝完就摸黑离开。


    下楼的时候因为黑，宿晓曼一直拉着衡念烟的手，到了平地也没放开，反而脚步越来越快，最后竟带着衡念烟跑起来，小剧场离湖边很近，没几分钟就跑到了公园的入口，她们算是离开得早的，时间也过了十二点，公园里只有淡淡昏暗的灯光，几公里都不见一个人。


    宿晓曼就这么拉着，唿吸还带着喘息，没从刚刚的奔跑中缓过劲儿来，「你这气息不行啊，幸亏没去学唱歌，不然得把老师气死。」


    「就你行，人前装高冷，关上门老怼人，一人多面，干演员正合适。」


    说得不高兴了，衡念烟挣扎了几下，「放开，拉着干嘛，不怕我怼怼怼唾沫死你？」


    宿晓曼没管她，拉着不够还把人手臂挽住，两人的身体帖在一起，「唾沫淹不死我，别动别动，遛一会儿呗，醒醒酒，大晚上的，你学过跆拳道，跟着你安全。」


    「敢情你拿我当保镖？」衡念烟没好气说。


    两人熘达到湖心亭，宿晓曼扔了几颗石子到水里，激起涟漪，她的心也跟这湖水一般被惊扰搅动。


    借着余光，宿晓曼试探性问：「烟烟，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成熟稳重的。」


    老套的问答，暂且不探寻答案的真实性，衡念烟没否认男孩子的设定。而她又不能是男孩子。


    「现在的小男生都很活泼的，附和你的标准，成熟稳重的，起码得大七八岁吧……我看你是现在不想谈恋爱了，上哪儿去找大你这么多的男朋友。」


    「不谈恋爱，太小了。」


    刚过了高考，宿晓曼就满脑子谈恋爱这事，这是有多想把初恋送出去。衡念烟思忖了一会儿，提醒说：「你现在最好也别谈恋爱。」


    勾着看小鱼儿的姿势慢慢紧绷，小心翼翼问：「为什么呢？」


    「你傻，没有分寸，万一没把持住搞出人命，还上不上学了？」


    听了衡念烟的话，宿晓曼都快一头栽到湖里。卧槽！在衡念烟心里她就是这样的人吗？


    没分寸，还搞出人命？


    都什么跟什么呀，说出来也不害臊！


    宿晓曼小声嘟囔了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忠言逆耳，而且这些不都是你自己作的么，我可看见了，你今天喝了起码有四瓶。这叫有分寸？」


    「那是啤酒！」


    「狡辩！」


    宿晓曼摆摆手，不跟衡念烟计较，说她喝多了就喝多了呗，正好把身子的重量都靠在旁边人的身上，「我喝多了，晕乎乎的，走不动道了，你扶着我。」


    「扯什么呢，刚刚拉着我跑这么快？」宿晓曼当她傻子么？


    紧紧把衡念烟的手臂抱住，在她肩头蹭了蹭，炽热的夏季，衡念烟穿得是丝质的连衣裙，透过薄薄的料子，衡念烟能感受到从宿晓曼脸上传来的温度，烫烫的。


    「真晕了，就是刚刚跑了下，吹了风，现在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烟烟，好难受啊。」


    衡念烟别别扭扭把宿晓曼的身子往上扶了一下，「活该，回家吧。」


    上了计程车，宿晓曼的脑袋一直靠着衡念烟，微微的酒气萦绕在四周，手还被醉鬼给握着，完全被当成了依靠的支柱。


    为了让宿晓曼好受一点，二十多分钟的车程，衡念烟都没动一下。


    提前给家里打了电话，是安琴韵出来接的她们，帮着把宿晓曼扶到床上，安琴韵无奈地说了了句：「烟烟，晚上睡觉你看着点晓曼，待会儿把垃圾桶放在房间，万一半夜醒来要吐呢。」


    「知道了，妈，你也早点休息吧。」


    「嗯，晚安。」


    宿晓曼只想装醉享受衡念烟的片刻温柔，哪想到衡念烟让自己妈妈出来搭把手，这让宿晓曼措手不及，等到衡念烟给她草草擦了身子换了睡衣，宿晓曼只觉得自己身上跟灼热了。


    微微睁开眼，盯着衡念烟的睡颜，心里翻江倒海。


    喝醉的人是没有意识的。


    于是宿晓曼大着胆子一边盯着旁边的人，一边把自己身上的毯子勾到了地上，自然而然将自己裹进了衡念烟的被子里，一夜好眠。


    躺在你的左边心里有了贪念


    若是有机会


    我定要你知晓我的心意


    亲爱的


    我愿为你分担你的苦痛


    我愿在你无助时赶走烦忧


    但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这一刻


    想偷吻你


    羡慕皎皎月光慢慢爬上脸颊


    若是有机会


    我定要比那月光还放肆


    亲爱的


    我愿牵你的手走至璀璨


    我愿给你小女生的全世界


    但这只我的一厢情愿


    这一刻


    想偷吻你


    想你就这样被我轻柔吻醒


    love， it’s love！


    come on， give us a kiss！


    第49章


    高中毕业, 只是懵懵懂懂的情愫，对未知的感情探索, 真的确定彼此的心意, 还是上了大学的时候。


    山海市艺术学院，老牌的艺术名校, 有自己的教育体系，出来的校友很大部分都在各自圈里小有成就，不论是幕前幕后还是回归教学, 拎出来都不会差。师资算是国内名列前茅的团队。牌子和口碑都是实打实干出来的，因此学生们都有坚实的基础，大一的课程很多都是理论课, 尤其是宿晓曼所在的编曲系，学生的水平层次不齐, 每天排得满满的乐理知识，就怕会有学生会在进门给掉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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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训之后, 衡念烟所在的表演系为了解放天性和尽快地了解各个学生的特性, 除了理论知识之外还排了很多小组练习，年底更是出了大招, 在迎新周&新年周，演出三场舞台剧。


    宿晓曼算是出生在音乐世家，大一大二的课程对她来说还是小菜一碟，随便都能应付，这也给了她偷懒的理由。没课的时候别的同学都泡在练习室，每次预约练习室的时候她都是属于睡到自然醒然后捡漏的那款, 没漏可捡的话也就不练了，索性跑到排练厅的角落看衡念烟彩排。


    到了大学两个人的关系依旧不冷不热，课程都满，圈子也不一样，都忙着扩列呢，基本顾不上彼此，偶尔的相聚十有八九都是宿晓曼先搭的话。


    艺术学院的招生跟别的学校不一样，不需要个性的学科可能一个班最多会有上百人，在这里，一个班顶破天也就三十多名同学，同专业的总人数破百的都稀少。最初刚入校互不认识都好说，宿晓曼落单的身影也不惹人注意。可经常往排练厅凑，部分经常从宿晓曼待的那边通道路过的同学互相都认了个面熟，却还是不知道宿晓曼到底是什么身份。


    后台化妆间就开始传言这么号人物，来无影去无踪，总是落单的女督查。


    宿晓曼来探班从没跟衡念烟打过招唿，只是偷偷在台下瞄，瞄够了也就走了。


    没主动说，也没刻意躲。


    等宿晓曼又来的时候，同学们就毫不避讳地在台上就讨论开来，顺着目光望过去，台上的光亮辐射过去把她的脸打得微白，随即摸出手机给宿晓曼发了简讯。


    亮着的屏幕更照应了宿晓曼的面庞，读完了信息的下一秒，宿晓曼朝舞台上挥了挥手。


    旁边的同学又讨论起来。


    「那个女生朝舞台这边挥手了，班上是不是有她的男朋友？」


    「不知道，真的是男朋友的话，怎么不秀恩爱，这女生长得挺好看的啊。」


    「不会是女追男吧？」


    女追男？衡念烟不自觉在兜里捏紧了自己的手机。


    看到是宿晓曼，衡念烟的第一反应就是宿晓曼是来看她的，但同学们的八卦又让她有了疑惑，要是宿晓曼真的跟班上别的男同学有不可描述的发展，那她不是糗大了，她刚刚跟宿晓曼发了信息让她等排练完一起吃饭，宿晓曼还答应了，如果之后的饭局，是三个人，那她怎么办？


    「念烟同学，休息结束了，继续哦」


    「哦，好的。」


    再看了眼角落的那个人，衡念烟便又投入到排练中。


    这次来无影去无踪的女督查有别于以往，竟然等到排练结束了都还没离开，自然是又收穫了不少目光。


    衡念烟告别室友，一步一步往宿晓曼坐的地方走去，在同方向前行同学的目光下坐到了宿晓曼的旁边。


    「你怎么来了？」


    「没课，过来看看，烟烟姐。」


    此话一出，谣言不攻自破。


    好奇心满足了的同学离开的步子也更加轻快。


    同学们不再关注她们之后，衡念烟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来了？」


    「没课啊，还不许人过来看看？这里也没贴条说不许别系的人来看排练啊。」


    「没课的话怎么不去练习室？」


    「排不到，硬体设备和生源数量不匹配。」


    没有接这话茬，衡念烟起身说：「走吧，吃饭。」


    「你请客。」


    两人出了学校，宿晓曼待着衡念烟去了商业街的一家人气很旺的干锅店，「这家店很好吃的，之前聚餐来了好几回，干锅牛蛙简直一绝。」


    「什么聚餐？」表演系的新生都忙着排练呢，还没来得及享受大学校园的生活。


    宿晓曼跟看怪物似的看着衡念烟，「聚餐的可多了，班级聚餐，学生会聚餐，社团聚餐啥的，你们表演系的还没搞过活动？」


    衡念烟摇摇头，「说是等到演出之后再聚，不能松神。」


    「怪不得很多社团干事都说今年没招到几个表演系的，史低啊！好像你们跟学校别的系脱轨了似的。」


    在单子上写好要吃的菜之后宿晓曼把菜单递给衡念烟，「看看你想吃什么？」


    扫了眼宿晓曼写的单子，一个干锅一个汤，「就这样吧，就两个人，点多了吃不完。」


    「好。」收起菜单，宿晓曼把单子递给老闆，从柜檯上又拿了两瓶豆奶，插上吸管摆到衡念烟面前，「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吧？」


    衡念烟想了想，「还好，没有多久，就一个多星期。你经常来看排练吗？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偶尔，没事的时候就来看一眼。」


    「哦。」这可跟同学说的可不一样。


    陷入尴尬，两个人各自喝了几口豆奶，宿晓曼转移了话题，「烟烟，你演的是什么啊？」


    「你还没看出来我们演的什么？」


    「呃……没有……」大一新生，演戏的经验都有限，老师们虽然重视演出，但也有别的课程要忙，大部分时间还是学生自己排练，整个剧还没完整成形，有时候都听不到台上的人在说什么词儿。


    「四世同堂片段。」


    宿晓曼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她对文学和表演的造诣不高，也知道这是个经典作品，怎么就敲定这个剧呢，大一就演这个，老师们真是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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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演什么角色啊？」


    「韵梅。」


    韵梅？宿晓曼发现自己问了个很傻的问题，知道了角色名，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故事，思忖了一会，问了句实际的，「有老公吗？」


    动了动眼珠子，衡念烟看宿晓曼的脸，很认真的疑问句，「有。」


    「那跟你搭档的男生长得怎么样？」


    衡念烟开始相信宿晓曼是偶尔来的，同学们完全夸张了对宿晓曼的描述，要是经常来看，还不知道自己搭档长什么样，脸盲吗？


    「就那样。」


    「那样是哪样？」


    「两只眼睛一张嘴，没什么特别的。」放下豆奶，衡念烟调侃了一句，「你们搞音乐的也有不少男生吧，能学音乐说明家庭条件不会差的，怎么还想着勾搭我们系的？」


    这误会大了！「呸呸呸，什么跟什么呀！我可没那意思！我不喜欢男的！」


    卧槽！宿晓曼暗骂自己胡说八道，捏着瓶子的手收得更紧了，「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男的……」解释不清楚了……


    「别紧张……你要是喜欢的人是女孩子，我也不会跟你妈告状的。」嘴上让宿晓曼不紧张，自己手心微微出汗了。


    衡念烟一直知道宿晓曼招人喜欢，高中毕业那会儿就有女生跟她告白，到了大学，还有什么不可能。


    「那你呢？」宿晓曼看向衡念烟。竟然话题走都到这里了，干脆问了吧。


    「我？没想过，还没遇到呢，这话可不能说死了，我怕打脸。」


    又是一阵沉默，宿晓曼幽幽开口，「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


    如果说之前的是无心的胡言，那这一句，是宿晓曼真实的感受，心里憋着的话快唿之欲出，到了嘴边还是给自己留了余地。


    「是吗？那ta喜欢你吗？」


    衡念烟又回想起同学之前讨论的话，宿晓曼难道真的喜欢上了表演系的某个新生，所以才会在课余时间来看他们排练，因为不是来看她的，所以没有跟她提起过。


    没等宿晓曼回答，老闆就端着锅子来了。


    宿晓曼没回答，衡念烟也没追问。


    两个人就跟没有这茬一样。一顿饭吃得尤其安静，话痨不说话，算很失常。


    一路无言走到衡念烟宿舍楼下，临到告别，宿晓曼总算是开了口，「烟烟，我今天说的话，你别太当真。只是我喜欢上了个人，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不喜欢了呢。」


    这是宿晓曼难得畏手畏脚的时刻，衡念烟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让她放宽心，「没事，妹妹长大了，有自己喜欢的人很正常，要是以后谈恋爱了，记得跟我说一声，以后我好跟你家里打掩护。」


    「不是！我没有！」真是越来越说不清了，打什么掩护！哪儿跟哪儿啊！


    衡念烟捂住宿晓曼的嘴，「不知道说什么就别说了，真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吧！」


    说完马上转身进了宿舍大厅，一秒都不想待，她怕宿晓曼忍不住跟她讨论起她喜欢的那个人，她还没准备好怎么去接受这一切。


    宿晓曼有喜欢的人了，这感觉真糟糕。


    第50章


    糟糕的情绪一直在不断漫延, 整个年级有一百来号人，排戏也分了台前幕后不少工种, 宿晓曼坐在后面看, 应该是台上表演的人，那这个范围又缩小了。宿晓曼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呢？


    越来越临近年底, 除了忙着期末复习就是在排练，衡念烟也没心思继续深究。之后的一段时间宿晓曼没有在出现，不禁想起那晚宿晓曼说的, 过段时间就不喜欢了？她的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实在不好琢磨。


    偶然在路上也碰到过宿晓曼，背着琴盒, 跟旁边的女生有说有笑。


    对方好看的小女生，但不认识。


    她不认识宿晓曼现在的朋友, 同理，宿晓曼也不认识她的新朋友。


    角度不太引人注意, 不是刻意的话根本瞧不见, 衡念烟也没有上前打招唿，就看着她渐渐走远, 就像她们两人现在的关系一样，就像大部分老同学情谊一样。离开了那个特定捆绑的环境，到了一片新的天地，有了新的生活，即便是有着好的感情基础，没有维繫, 终究会渐行渐远。身边的位置就那么多，你不在，总有人能替代，还好她们还有长辈的牵连，否则就会像现在这样，相望于校园，无所适从。


    宿晓曼没有再去看排练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怕自己露馅，说多错多。衡念烟知道自己去过排练厅，还有喜欢的人，要是一再追问下去，她要怎么办呢？不该有的情愫在心里疯狂滋长，快被折磨疯了。


    衡念烟出演的话剧她去看了，整个剧场挤满了人，因为不要钱，有空的都去图个新鲜凑热闹，隐匿在黑暗里，看着台上的人有板有眼诠释角色，整场剧看下来，她没别的深思。只觉得衡念烟离她好远，灯光底下的人，就是活的角色，而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女生。


    谢幕的时候为了激励同学们，表演系的老师特地上台给所有的小演员发了一枝花，鞠躬，拍照，拉幕帘。


    这是衡念烟以后的人生，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在学校的剧场演出，以后会到市里的剧场，进组，拍电视剧拍电影，水到渠成，未来的规划清晰可见。


    那自己能干什么呢？学乐器是因为没得选，本来就生在这样的家庭，环境培养，自己真的想走这条道路吗？不尽然。真的要吃这碗饭，也不会选择编曲专业了，继续顺着沈女士的路子走去拉琴，混个几十年，混到教授的头衔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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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剧场，迎着冬日的阳光，宿晓曼给衡念烟发了条信息祝贺她演出成功。


    衡念烟很快就回復了，只有两个字，谢谢。


    尤其生疏的两个字，衡念烟也没有唿叫她，毕竟一场大戏落幕，肯定会放纵一下，表演系的新生都憋了好几个月了，紧绷的神经总算是解放。


    再次见到衡念烟，是在纵横的新年直播现场，高层家属，vip座位，离公司的座位还有一段距离，不出现在镜头里。


    艺人们在台上表演，穿插的环节高层们还要去台上走走流程，活跃活跃气氛，就跟别的公司开年会没什么区别。宿晓儒已经在公司实习，自然是在前面坐着，弟弟妹妹们还在上高中，没参加这次晚会，挨着想熟点的就只有她俩，别的也是关系户，只是没他们两家亲近。


    依然是宿晓曼打开的话匣子，「烟烟，你以后也要签纵横吗？」


    「应该是吧，我妈已经在帮我物色经纪人和剧本，要是合适的机会，可以去试试了，总不能真的等到毕业再入行吧。」


    宿晓曼小声嘀咕了一句：「为什么不能……」


    台上正好上了一个摇滚歌手，音乐响起，掩盖了宿晓曼的声音，没听清的衡念烟大声问：「你刚刚说什么？」


    怕宿晓曼听不清楚，衡念烟凑近了些，缩短了距离，只要偏过头，都能擦过对方的脸颊，「没……没什么……」


    之前的寒假，她们都会在两家来回走动，可这次寒假衡念烟跟她说，安女士给她打通了关系，能跟国剧院的老师进话剧组学习。难能可贵的机会怎能放弃，那是宿晓曼有记忆以来第一次一个人的寒假，琴房坐不住，房间不想待，她只得去找别的乐子。


    跟着社团的学长学姐组乐队，跑各个场子演出，赚了点零花钱，不过也被自家妈妈给叨叨死了。


    「我不是要限制你出去，歷练歷练也挺好的，但天天跟个夜猫子似的，身体扛不住的，看看你的黑眼圈，还没等过年呢，你给我熬进医院了怎么办！」


    「妈妈妈妈妈妈，我只是生物钟跟朝九晚五的人不一样而已，还是很规律的，而且从来没有喝酒抽菸，出门都自带矿泉水，每天自己开车来回，安全得很。」


    「那也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有几天就过年了，给我消停点，在家里练练琴写写歌，有什么不好的！」


    好是好，就是太枯燥了，家里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憋得慌。


    不让晚上出门，宿晓曼只好跟乐队道歉，又回到死宅的日子，宅久了也没劲，换了个更健康的玩法。山海市近郊的小山坡都被她爬遍，总算挺到了大年三十。


    衡念烟喜欢看烟火，衡爸也惯着女儿，都会提前在售卖点买很多，吩咐到点放，每到快倒计时的时候他们家就会衡家蹭烟火看。有了这个惯例之后不断发展，一年又一年，到现在组合成他们两家一起吃年夜饭。


    今天也没例外，早早的就抱着一堆年货到了衡家。


    不见面的时候想，真见了面宿晓曼还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唿，这是她们第一次相隔这么久才见面，走到对方面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相顾无言。


    「听说你还去组乐队了？」


    摸摸后脑勺，这两姐妹真的没二心，啥事都说：「玩玩，临时凑数，这不要过年了么，乐队的成员有的回自己老家了，我在家没什么事情，不像上高中有作业。」


    「嗯，挺好。」


    话题终结者，一问一答就结束了。宿晓曼只好找了其他话题给接上，「今年还是吃那些嘛？」


    「噗，嗯，就那些。」现代人也不似以前贫困的时候，想吃什么随时都能吃到，年夜饭上的菜品也翻不出别的新花样，更多的是图个大傢伙一起吃饭的氛围。


    衡念烟的笑声从耳朵传到脑子里，记忆就跟幻灯片一样，笑着的，生气的，严肃的，认真的，原来她们曾经这么相近过。「烟烟。」


    「怎么了？」


    「我想吃花生酥。」


    衡念烟白了她一眼，就知道这个人一放轻语调就是有所图，抄作业的时候最爱撒娇。「自己去拿啊！」


    「你拿的好吃一点！」


    没辙，衡念烟就从沙发上起来翻出糖果盒，拿了两颗花生酥，「喏，多吃点。」


    两颗花生酥很快就吃完了，衡念烟见她手里空着就给她塞糖果，不知不觉糖果盒就销出去了快一半，安女士端着果盘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垃圾桶里面有了五颜六色好多包装纸，宿晓曼正在扔一张新的进去，「哎哟，晓曼，你别吃了，这都吃多少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贪吃糖呢！」


    「烟烟姐给我的！」宿晓曼立马甩锅。


    「给你你就吃，傻子吗？」沈女士听到安女士在教育自家小孩，赶紧跑回来看个究竟，果真看到一大堆糖纸，狠狠戳了一下宿晓曼的脑袋。


    看宿晓曼被两个妈妈教育，衡念烟很安静在旁边玩手机不出声，导火线不引到她这里就万幸。


    「你俩都到厨房来帮忙！」


    成年男人们关在房间里玩着商业游戏，衡家两姐弟都被叫到厨房当小帮手了，就留着宿家两个小的闲的没事看电视，「姐，你今天怎么了？」


    以前宿晓曼和衡念烟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是恨不得真的挽袖子掐起来，别提今天衡念烟塞了这么多糖，她姐还破天荒的都吃了，面不改色，这么多糖，可比吃大米难过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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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宿晓曼抓了一把糖塞到宿晓倪手里，末了还拢了拢她的手指，瞪着眼珠子说，「揣着，不许放回去，这是你姐给你深沉的爱。」


    「……」


    年夜饭确实没新意，两大家子人都是跟文艺沾边的，看晚会也跟别人不一样。


    「真唱吗？」


    「真唱，她那嗓子现在可不行了。」


    「这个组合之前跟公司合作过，有个小子傲得很。」


    「秦老师都上去跳舞了？不是说节目被毙了吗？」


    「这个迴旋不错。」


    「编曲很喜庆啊，看阵容也是下了功夫的，之后元宵晚会不也有他们这个团的舞蹈么。」


    受不了两个老闺蜜的碎碎念，宿晓曼从窗帘边熘出来，在外面的鞦韆上摇了起来。


    晃了没两下，就有力道从后面把鞦韆给拦住，鞦韆停下来之后衡念烟就从另一边坐了上去，因为之前宿晓曼是一个人在上面，坐得正正中间，再上来个人，还有点挤，可就是这样，宿晓曼也不愿意挪动位置，「你坐过去点！」


    佳人在侧，一伸手的距离就能把她搂进怀里，宿晓曼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手上的动作比脑子想的要快，即可把人给圈住了，惊得衡念烟两脚点地，哪还有心思玩盪鞦韆啊，疑惑地看着宿晓曼：「你……干嘛……怎么了？」


    「衡念烟，我喜欢你。不是喜欢闺蜜的那种，是想抱你亲你占有你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小年夜快乐呀~


    她们在回忆里过年……插叙快完了……


    第51章


    衡念烟, 我喜欢你。


    身子微微颤抖，甚至点地的脚尖都收了回来, 鞦韆慢慢悠悠前后晃动, 宿晓曼的手依旧把她整个人环住，「你……大过年的说什么胡话呢, 离愚人节还早着呢。」


    抬手推了推宿晓曼的手臂，那人却更加收紧，整个人都快完全倚在她身上了, 「宿晓曼，松手！」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既然脑子一热说出来了, 宿晓曼也不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追问道：「烟烟, 你没听错，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你想抱抱我亲亲我吗？」


    「不想！」


    「你想的, 烟烟, 你肯定是看我太多年审美疲劳了，好好看看我, 多年轻的身体啊，前凸后翘的，很多人夸我长得好看呢！」


    光说不够，宿晓曼还带着她的手摁到柔软之地感受了一下，吓得她赶紧从宿晓曼的手里挣脱出来背到身后，双脚放到地上想赶紧离开, 她真是脑子有问题才会想到出来陪宿晓曼，完全不需要自己陪。陪，就是发疯。


    不想就让衡念烟逃掉，是死是活都想的到衡念烟一个答案，若是没感觉，给她个痛快最好！趁着衡念烟在地上站稳，宿晓曼也跟着跳下来，死死把人圈住，捂住嘴，往旁边的草丛里带，「你要是出声我就亲你了！」


    怀里的人渐渐卸了力气，不再与她挣扎对抗，只是眉头皱得紧紧的，隐匿在黄桷树下，宿晓曼偏头看了看房子那边的光亮，没有别的动静和影子才放心地看向衡念烟，撞见对方愁容的一瞬间有点后悔，太冲动了，大过年的，要是被拒绝的话，自己也不会好受吧。


    「烟烟，你考虑一下我呗，知根知底，青梅竹马，再合适不过了，简直是天作之合。」


    「宿晓曼，你是女孩子！」


    「我知道，女孩子又怎样！真爱是不分性别的，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这个人！」


    衡念烟把话放缓了，迂迴地说：「晓曼，这只是你的错觉而已，可能从小我们就一起长大，走得太亲近让你有了别的幻想，但这不真实的，人生还很长，以后你会遇到更多的人，到那时候你会觉得今天的自己很可笑。」


    「我不想听说教的话，我不要你否认我喜欢你。烟烟，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会不会喜欢我？」


    「不会！想都别想！我只当你是好朋友而已！」衡念烟回答地极快，几乎是宿晓曼在说完后的一秒就接上了话茬。


    「那好吧，烟烟，可不可以给我抱一抱。」


    宿晓曼满脸真诚，衡念烟也只当她是胡扯，轻轻搂着拍了拍她的肩，「你会遇到你真正喜欢的人。」


    宿晓曼先一步走出暗黑，衡念烟盯着她的背影失神。喜欢，这给自己的郁结找到了出口，这便是喜欢吗？班上曾传出来的流言和宿晓曼说有喜欢的人，这都真切的让她难受。刚刚宿晓曼说喜欢她，她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好在她的理智在线，两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别说她们自打出生就认识，跟常年在一起的夫妻也差不离，看多了见惯了平时也没有太大起伏，唯有被刺激的时候，心疼的时候，才觉得这一份心意与原想的有区别。


    烟花在老时间在空中绽开，大家站在院子里，安女士在嘲笑自家女儿说都成年了还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费钱又短暂。


    衡念烟只看着天空发愣，渐渐她感到身后有人靠近，宿晓曼很自然的从后面贴着她，把脑袋放到她的肩膀上，左手还勾住她的手指，用只有她俩才能听到的声音笑说：「是啊，怎么会喜欢这短暂的玩意儿……喜欢我多好啊。」


    那一刻，衡念烟觉得，告白这事还没完。


    之后宿晓曼的举动证实了她的猜测。


    「烟烟，我下课了，今天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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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烟，美术系那边今天有展出，我们去看看吧？」


    「烟烟，我今天弹了一段和弦还不错，我发给你听听？」


    「烟烟……」


    「宿晓曼！你能不能别老在我身边转，你的社团呢？乐队呢？」


    宿晓曼跟着衡念烟停下脚步，瞅着她别扭的表情就好想伸手抱抱她，「烟烟，你生气的表情好可爱啊，我可以抱抱你吗？」


    ？？？


    神经病啊！好好说话呢，抱什么抱！


    「你离我远一点，一米！」


    宿晓曼听话地挪到衡念烟指着的地方，徵询地问：「烟烟，你确定吗？」


    「对，就站那儿！说吧！」衡念烟坚定说。


    宿晓曼意味不明地微笑着说：「烟烟，我好喜欢你啊！你……」


    疯了！疯了疯了！衡念烟没想到宿晓曼还在路上就说『我喜欢你』这样的话，这可比在家里两个人的时候偷偷表白要刺激多了。虽然没有像影视剧桥段那般大吼大叫，声音也不小，来往走过的人肯定都能听见，还有侧目的！


    「宿晓曼！你疯了吗？」


    顺势搂住衡念烟的腰，宿晓曼心一横说：「我就是疯了，烟烟，我是真的喜欢你！」


    用力掰着身后的手指，衡念烟瞪着宿晓曼说：「你这算什么喜欢，喜欢我就可以强迫我？难道你喜欢我我就非要喜欢你不成？你的喜欢这么霸道？」


    「是啊，就是这么霸道！再不抓紧你就要跟别人跑了，现在跟别的男同学排个戏我都能吃醋，以后你要是真的进了剧组，要跟别人拍感情戏，万一太投入真的跟对手演员产生感情了怎么办？」


    衡念烟皱着脸问：「关你屁事啊？」


    「不行！」宿晓曼把人紧紧抱住，贴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在她耳边说，「烟烟，我是真的喜欢你，你都没感觉吗？」


    没告白之前确实没感觉，上了大学都各自过各自的，偶尔走动维繫关系，跟普通朋友有何区别，倒是告白之后宿晓曼确实缠她缠得紧，连她的室友都知道有这号人物了，老在她面前转悠。


    「没感觉！」尽管宿晓曼把她锁死在怀里，她的双手也只是自然垂在两边，没有回应。


    宿晓曼不肯放弃，挣扎说：「那就培养感觉，我们出去约会，吃饭逛街密室看电影游乐园，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


    「晓曼，你知道我不喜欢出去玩，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个无趣的人，有这些闲工夫，还不如在家里看剧分析人物剧情。」


    「那我就陪你看剧！」


    「晓曼，我们即便在一起了，迟早也是会分手的，不可能光明正大，不会被世人接受的，我以后想当个好演员，会站在聚光灯下被人检验，而你呢，也是纵横的二小姐……我们出不得半点差错，别闹了！」


    「是吗？」宿晓曼的身体僵了一下，回味着衡念烟之前的话，「差错……我喜欢你，让你为难了吗？跟女孩子谈感情，太荒唐了吧……对不起……那还是不要在一起了，如我不想你为难，也不想你痛苦。」


    话说开了以后，宿晓曼还是会偶尔来找她，两个人还是会一起吃饭逛操场，只是再也不提及喜欢这个话题，就像之前的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某天表演课排练完，衡念烟被同班同学叶丽拉住，「念烟你等等！」


    「嗯，什么事？」


    「今天你的朋友没来吗？」


    「哦，没，她今天有课。」衡念烟心里一紧，宿晓曼现在也不会对她有小动作了，两个人正常吃饭交流，这都能被同学看出端倪吗？


    「我问问，你朋友，宿晓曼同学，谈恋爱了吗？」


    「没……没有。」衡念烟紧张地手指来回在包的链子上摩擦。


    「我记得她是编曲系的吧……你可以把她的联繫方式给我吗？我在外面有一场商业演出，想跟她请教一下音乐方面的事情。」


    衡念烟虽觉得奇怪，但叶丽说得正经，也没往心里去，把宿晓曼的手机号发给她，叮嘱道：「正事可以联繫她，你可别把她的号卖出去给那些男生啊！」


    「不会不会！」叶丽轻轻搂了下衡念烟，说了声谢谢就跑开。


    确实是正事，后来几次宿晓曼来找她，都会跟叶丽聊上几句。一场商演，不至于每次都聊吧？


    当时衡念烟心里没生那根弦，直到两人在自习室复习文化课知识的时候宿晓曼从包里掏出一支粉红色还带满是爱心的签字笔，这不是宿晓曼的风格，「转性了？开始用这么小女生的东西。」


    「哦，这是叶丽的笔，上次她落下了，我跟她说来找你的时候还给她，但她说一支笔也不值钱，就送我了。」


    签字笔，纸巾，梳子，唇膏……叶丽的东西出现得越来越多，有时还找藉口跟她们一起吃饭一起去自习室，再傻也看出了端倪，可宿晓曼就跟没事人一样，还跟她有说有笑的，好像看不懂情况似的。


    衡念烟也想不明白，宿晓曼平时不招摇，打不也不中性，就很正常的女孩子，高中毕业招女生表白，到了大学还勾着女孩子，到底是哪里吸引住同性了呢？


    宿晓曼看今天衡念烟时不时就盯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现在更是埋头直往前走，完全不听她讲话，「烟烟，你今天好像不高兴？」


    「没有。」


    「有吧，你都不跟我说话，是不是被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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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啊？」


    「傻，哔——」


    「……」


    第52章


    「好好的你骂我干什么？」莫名其妙！


    衡念烟本以为宿晓曼都跟她告白了不会这么迟钝, 结果一再纵着叶丽的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缺根弦！「你不是喜欢女孩子么, 我看叶丽也挺喜欢你的, 你们在一起吧，别来缠着我了。」


    宿晓曼眼睛一亮, 拉住衡念烟的手臂，「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别来缠着我！」衡念烟用了十足的力气，却怎么都摆脱不了宿晓曼, 只得放低了语气，「别拉着我，你弄疼我了。」


    「烟烟！」宿晓曼确实是放开了衡念烟, 但又把人给抱住了，衡念烟都没反应过来, 双臂曲在身前，在她怀里没有动弹。


    「烟烟, 我好高兴啊, 你是不是在吃叶丽的醋啊？看她天天在我们面前转悠你很生气，觉得我要被人抢走了对不对！」


    衡念烟确实是这样想的, 可她不能如实说出来。自己不接受宿晓曼的喜欢，还不让宿晓曼有别人么？这不是犯贱！「没有，你们要是真的在一起了我会祝福的，只是你们能不能别拉着我当电灯泡了，嘴里说着来找我，结果到头来就听你们两个一直说个不停。」


    「死鸭子嘴硬！口嫌体正直！你就是吃醋了！我都能闻到醋味了！」


    宿晓曼现在一点都不想听衡念烟说话, 反正四下无人，轻轻松开怀里的人，拉开两人的距离，看着衡念烟眨了眨眼睛，对着她的嘴唇就亲了下去。


    一开始衡念烟是想推开的，也不知宿晓曼的力气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大，怎么推都推不开，还比之前圈得更紧了。


    两唇相碰，辗转的柔软触感，让人忍不住回应起来。只是周遭的环境极其不给力，在听到有欢笑声从旁边传来，衡念烟睁大眼睛咬了一口宿晓曼不安分的舌头才让两人分开。


    之前生着闷气，衡念烟走走上了人烟稀少的小竹林，里面虽然幽静，但小虫子也多，位置偏僻，很少有人刻意过来。


    宿晓曼还沉浸在刚刚的亲吻里，耳边还能听到衡念烟轻微的喘息声，两个人都没有经验，完全凭着本能在动作，没有章法，还不会换气，作为清醒的初吻，刺激倒是有了，只是体验感并不很好。「烟烟，你把我舌头咬出血了，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负责，负个屁的责！「那你还不经我同意亲我呢，你也要负责吗？」


    「嘻嘻，」宿晓曼一手搂住衡念烟的腰，「我要，我要负责一辈子。」


    衡念烟白了眼嬉皮笑脸的宿晓曼，胡说八道习惯了，才懒得管她，倒是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只能挽着宿晓曼的手臂拖着她往前走，「别回头，先出去再说！」


    亏得还是学表演的，衡念烟现在的演技极差，她发现得及时，并没有人撞见她们亲吻，但她还是就跟做了坏事一样心虚，并不想被路人发现她们之前的亲密。


    重新回到校园主要通道的石板路之后衡念烟想放开宿晓曼，可怎么也抽不出自己的手臂，旁边的人仍旧对她泛着笑意，夹着她的手臂不说，还把挽着的右手给牵住了，「别怕，闺蜜之间牵牵手也很正常，不会有人怀疑的。你要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就偷偷的，真好，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女朋友了。」


    ？？？


    她什么时候答应她要跟她谈恋爱了？


    「宿晓曼，一个亲吻不代表什么，我没说要跟你谈恋爱，要不是我们两家有私交，我早就跟你断绝来往了！」


    「我不管，你今天吃醋了，还回应了我的亲吻，要不是刚刚被不识相的打断，都舌吻了，要我帮你在回味一下吗？你今天用了漱口水吧，薄荷味的，还是以前那个老牌子。」


    衡念烟活了快十九年，还没想过会有一天跟别人讨论她嘴里是什么味道，真是……太羞耻了。宿晓曼，真是……太不要脸了！唿出一大口气，衡念烟刻意让自己显得一本正经的模样，其实内心慌得一批，还崩着脸劝谏说：「没亲过好奇行不行，这只是一时错乱的探索，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我跟你是不可能的！」


    「没关系，以后我们还要探索的更多，烟烟，实话跟你说吧，我想你的身子想了好久了，自从知晓我自己的心意，看到你就想知道真正的你是什么样的。」


    一直惯着宿晓曼的衡念烟听了之后再也无法淡定。宿晓曼，真是……太！变！态！了！


    话说的就跟猥琐大叔一样，什么身子乱七八糟的，真当她是吃素的吗？


    「啊——卧槽，烟烟，你也太狠了吧！」衡念烟只『轻轻一个侧踢』。就把宿晓曼放到在地上。


    宿晓曼疼地闪出泪花，还不忘嘴上占便宜：「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女朋友呢，我可是会生气的，小心到时候我也咬你舌……啊——烟烟……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宿晓曼这个不靠谱的性格就没变过，年龄长了心性还是如此，说到高中毕业的暑假，那个假期因为太闲，两个一块学车，宿晓曼经常留宿在她家，两人睡在一张床上，不会那个时候……衡念烟捏住宿晓曼的耳朵，「那时候你对我干了什么？」


    「哎哟，没有，就跟你睡着了亲了下嘛，我还能干什么？又没给你吃安眠药，也没吃□□，要是真的做了什么越界的事情，你肯定能感受到的嘛！你这么凶，要是我乱动，肯定会把我踢下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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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也可以把你踢下床！」衡念烟毫不留情地说。


    「那不行！」宿晓曼赶紧把衡念烟压住，「你把我踢下床了，还怎么爽呢？」


    「呸！」


    呸一声自然没有威慑力，身上的人还是在作乱，真是拿这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后面的事情显然是会水到渠成，「你还没解释完女歌手的事情呢，别以为能矇混过关。」


    唉，自己撩了半天，衡念烟还想着糟心事，宿晓曼趴在她的颈间，都怀疑自己的技术不到位，无法满足她了。「烟烟，我不喜欢做生意，家里的事情也有哥哥在管，小直播公司呢也登不上檯面，自知声音没有很特别，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写写歌了……以后我的歌不仅会卖给女歌手，还会有男歌手，或许还会继续操刀尝试帮别人做专辑，你现在就受不了的话，恐怕以后醋罈子比我还大！」


    「嗯，你这个理由我接受。可是你为什么要把我们之间的歌给别人唱。」


    「嗯……」身上的火全给浇灭了，宿晓曼翻身坐到旁边，实话说道，「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


    衡念烟又开始讨厌宿晓曼，明知道说出来会让两人尴尬，还是说了，就不能随便说个理由骗骗她嘛！平时里哄人的骚话不断，这个时候装什么乖乖女。


    「晓曼，你现在有新的灵感了吧？」


    「什么？」


    「我已经想好新歌的名字了，扎心，很适合你。」


    一点也不适合，明明是衡念烟非要一问到底的，怎么要把锅全甩给她呢，又不是她要说的，她可是很真实很急切的想要滚床单啊！


    话给堵住了，扎心扎完了，宿晓曼干脆躺到一边，撇嘴说：「那到底还做不做？」


    「做什么？」明知故问。


    时间还早，衡念烟想到白天项黛和辛玥两个人都正正经经交流片子的事情，好似之前都没发生过争执，不禁勾起宿晓曼的手指问：「辛姐她们怎么样了？」


    之前辛玥失常，衡念烟顶多在中间算是搭线人的搭线人，辛玥不主动说，她肯定是不会开口问的，但不问，不代表不好奇。


    心里苦，十多天不见，自己老婆没有扑上来紧紧抱住她，也没有开始一场干柴烈火的欢愉，躺在床上纯纯聊天，比老夫老妻还纯情，审问完之后还难得一见关心起别人的八卦，八卦自己的偶像。「之前我说她们的事情你不是不乐意听么，还说我来着，怎么现在看事情是真的，又想来挖内幕了？」


    「就是……想知道……」并非是想探寻演员的私生活，也不是对偶像偏执的爱。衡念烟只是想知道，同为演员，对象同是别的职业，她们的故事又有何不同，了解了别人的故事之后，会不会消解点自己心里的不安。


    自从同性婚姻法通过之后，她便并不存在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以前拼命想藏着的，现在都可以光明正大摊开给别人看，被跟踪拍照片，也就是秀恩爱而已。但感情不是娱乐八卦，她们要如何走下去，宿晓曼成天没着没调，除了嚷嚷结婚，也没想过别的事情。


    上大学时候分手前的争吵还会在耳边迴荡，「衡念烟，到底是我重要还是拍戏重要？」


    事业和爱情，本就不能衡量，对她来说两个都重要。宿晓曼不认同她这个答案，以至于后来两人分手之后也都淡了心，都踌躇着不愿打破这个僵局，因为厌倦了争吵，厌倦了做选择，怕回到这个恶性循环，周而復始。


    在一起好的时候恨不得挂在对方身上，可吵架的时候也不会服输。


    几年过去，她们有变得不一样吗？


    第53章


    几年过去, 她们有变得不一样吗？


    当然有。


    重新又在一起，不再没完没了争吵, 哪怕是暂时的逃避也比以前意气用事瞎胡说得好。


    「晓曼, 你喜欢我什么呢？」


    「纠正一下，我不仅喜欢你, 还很爱很爱你。心里住了一个你，别的妖魔鬼怪都住不进去了。」有的事情，两个人也忽略了很久。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拍拍衡念烟的肚子，「聊聊吗？」


    「聊……吧……？」


    看着衡念烟也坐了起来，宿晓曼从床上站起, 光脚走到桌边把包里的小盒子翻出来，往床一扔, 「聊得好呢回去就民政局登记，聊不好……就改天再去！」


    「……」


    衡念烟的表情立马就变了, 宿晓曼立马重新扑回床上, 从后面搂着她，在她耳边亲了亲, 「嘿嘿嘿，我开玩笑的，只是觉得把这个摆出来显得庄重一点，万一你说我不爱听的了，我就在你眼前晃它，给你提个醒。」


    「一向都是你说话更惹人生气。」


    大部分时间, 衡念烟的情绪都是被宿晓曼给提上来的。


    没有否认，宿晓曼只是把双手都摊在了衡念烟面前，等到对方把自己的手贴在上面，才慢慢悠悠十指紧扣，「我爱你。」


    肉麻的话宿晓曼从来没吝啬过，真真切切表达自己的心意，这是让衡念烟很满意的一点，不用浪费时间在去猜测宿晓曼的情绪上，尽管这点已经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了些许变化，学会压抑不满，但依旧是很令人欣喜的。比如今天，比如现在，她们可能会讨论很严肃的话题，宿晓曼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在提醒着，不论接下来要说什么，都将建立在『爱』这个前提上，如果有口不择言的地方要及时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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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生活也让她有了新的变化，宿晓曼和自己的演艺事业从来不是相互制约的，刚确认心意的时候有太多的自我折磨，不懂自我排解。谈恋爱了怎么办，会不会影响学习？如果只会拍戏了两人老是不在一个地方感情要怎么维繫？家里要是发现她们在一起会不会被关禁闭，以后都不能演戏了？宿晓曼说的喜欢能维持多久，要是自己全情投入她移情别恋了呢？要是以后被拍到跟女孩子在一起亲昵，会不会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太多太多嘈杂的声音会导致一段感情不似最初的单纯。在一起之后，要面对的事情太多太多，哪怕是晚饭吃水煮鱼还是炸鸡，都可能会成为争吵的导火线。她们那个时候的处理方式就是先吵架，各自冷静，再和好，完全没有在意这些争吵背后她们需要面对的实际问题，更多的只是在乎自己当下的情绪，很难做到真正的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去復盘。为什么会这样，明明都好好的，明明还在意，为什么就不能退一步少说一句？吵得多了也就疲乏了，再然后……就分手了。


    那些鸡毛蒜皮的争端积少成多成了彼此的心墙，自觉已经全力以赴，再也推不动了。如果退出对彼此都好的话，为何还要互相折磨？起码，她们还有牵绊，能知道对方过得好不好，不是吗？


    现实往往与自己想的有区别，宿晓曼出了柜，明着跟宿家断了往来，没有回过家，没有音讯。分手第一年的大年三十，客厅里仿佛还是以前的模样，爸爸们只看电视不做声，妈妈们认真讨论，而小的这几个手里的手机就没黑过屏。


    她独自在那架鞦韆上晃了好久，久到自己手指都冻得僵硬。她想宿晓曼了，争吵也好，冷战也罢，她只想见她一面，哪怕是一场不经意的邂逅，都比现在这样杳无音信的好。


    想到一首曾经火遍大江南北的歌。


    有些人爱到忘了形，结果落得一败涂地。


    有些人永远在憧憬，却只差一步距离。


    宿晓曼就是她的奇蹟。


    谈恋爱的时候，都渴望遇到一个成熟的对象，能顺着自己呵护自己，可是现实中哪有这么多御姐暖男。人都是在一次次试错中成长的，演出有排练，拍戏有n机，哪怕是结婚都有离婚，除了死亡，还有什么是绝对不可逆的呢？


    虽然聒噪了一点，虽然稚气了一点，虽然傲娇了一点……没有人是完美的，聒噪能活跃气氛，稚气说明纯真，傲娇不失俏皮。你看，我以前嫌弃你的，现在都不嫌弃了，所以，宿晓曼，要不要再来一次？这一次我不会再弄丢你了……


    分手第二年，她开始忙着跑剧组，还要兼顾学业，很少有空闲下来的时间去怀念过去，偶然听到叶丽说音乐学院搞了个校园公益募捐活动，请了几个从学校毕业的学长学姐回来演出，宿晓曼跟社团乐队也有演出。


    演出那天晚上，在学校的操场中间，舞台上闪着耀眼的灯光，她站在乌泱泱的人群边缘，看着同在乐队边缘挂着贝斯的宿晓曼，她化了淡妆，她在笑。陌生人都能看到她的好，可自己看到的确实她不好的地方，真是煳涂。闭眼的时候想起的都是不愉快的画面，还有宿晓曼受伤的表情，跟台上的人完全两个样，或许，就这样算了吧。


    承认不能在一起的这个事实，比适应分手还锥心刺骨。


    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开始认命的时候，事情又有了转折。


    她回来了，坐在车里偷瞄后视镜的时候，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心里復甦。


    「明年有好几部作品会上，曝光有保障了，虽然在上升期，也需要想想怎么转型，保证拍片的质量，所以，我打算休息一阵。」


    宿晓曼怎会听不出其中的意思，开心之余还不忘得寸进尺，「那可得休息好一阵子，欠了我好几年，慢慢的要补回来。」


    「宿晓曼，当年可是你分手的，到底谁欠谁啊！」


    「我欠你的，所以已经做好了一辈子的打算，你呢？烟烟，你要我的一辈子吗？」


    「考虑考虑。」


    松开衡念烟的手，把一旁的戒指放到床头，回身压在她身上，双手都锢在头顶，「那我先来挣挣表现，让你考虑得快一点。」


    「不要脸！不是说要好好聊聊吗？你怎么老是不经我同意动手动脚的，扣分！」


    宿晓曼痴痴地对着她笑：「那你不想要吗？」


    她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从宿晓曼拿出戒指的那一刻，就说明了她们的心意已经互通。绯闻和八卦都成了她们生活的调剂，醋罈子能接受她拍吻戏，她也会做出相应的改变，还有什么横在她们中间呢？没了。


    「要。」


    嘴唇被紧紧贴住，一阵湿热的挑动之后，不管怎么磨蹭暗示，都不愿给她个痛快，还在她耳边轻吻：「要我？还是要一辈子？」


    偏不给她答案，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愿意吐出。


    最后那人只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真倔。」


    倔强的人逃过了床上一劫，还是没逃过指环的牵绊。


    盯着手指上的钻石戒指，再看旁边同样戴着戒指还故意眯眼装睡的人，无奈地啧了一声说：「我还在拍戏呢，戴着不方便。」


    只是说拍戏戴着不方便，并没有拒绝。装睡的人渐渐挣开眼睛，打着哈欠问：「烟烟，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可没答应跟你结婚，别私自给我套上，你这是在逼我！」佯装要把戒指取下，宿晓曼赶紧拉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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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说的是戴着不方便，拍戏不方便你就收着，到时候杀青宴什么的，再戴出去好了！」


    就是这么好骗，衡念烟笑着揶揄道：「你这不是听得很清楚吗？」


    「我……」宿晓曼这才转过弯来，「你故意的！烟烟，你好坏啊，我就喜欢你这种~」


    「……上工，你再睡会儿吧。」


    宿晓曼看了眼手机，也跟着起床收拾，「不睡了，我一会儿去工作室找黛姐，帮你打听打听她跟你偶像的八卦。」


    衡念烟瞪了她一眼，说得真难听，什么八卦不八卦的，她跟宿晓曼关注点完全不一样好么，「就你最八卦！」


    打打闹闹互相斗嘴，也是很和谐的一早。双双收拾好出门，宿晓曼也收敛了许多，只是无声牵着衡念烟的手，下楼的时候在别的楼层遇到了辛玥。


    按说在剧组下榻的酒店遇到同剧组成员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但辛玥原本是跟衡念烟住同一层的啊！况且，辛玥后面跟着的项黛，又是什么鬼，宿晓曼把拉着的手带到身后，轻轻扯了一下，与衡念烟交换眼神，眉飞色舞的那种。


    太有意思了，辛玥和项黛，真是够可以的。


    电梯下到酒店的停车场，等电梯的人都走完之后项黛和辛玥还在里面站着，宿晓曼看着电梯门要关上了，准备按旁边的按钮，却被衡念烟给拉住带走了，早吃瓜和晚吃瓜并没有什么不同，跟衡念烟告别，宿晓曼就在项黛的车前蹲着了。


    听到车门解锁的噌一下站起来，朝着项黛意味深长地笑：「姐姐，人家可等你好久了！」


    第54章


    「现在闭嘴的话我还会让你上车, 要是……」


    项黛的话还没说完，宿晓曼就在副驾驶上坐着了, 速度不要太快。


    车刚从停车场出来驶上主干道, 宿晓曼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姐姐啊~姐姐啊~好巧啊~你是来酒店接我的吧~」


    「你多大脸, 还要我来接，我是来跟辛玥睡觉的。」艹！她就喜欢项黛这性格，能把上床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而且还是在第三人面前，简直了！现在连前任师母的措辞也不用了，直接叫上辛影后的名字！


    不过……这么光明正大睡觉……莫不是……


    「和好了？」


    「大惊小怪, 睡觉就是和好，睡觉就是要谈恋爱吗？就不能很单纯的睡觉吗？」


    宿晓曼微微点头。单纯睡觉是没毛病, 可你们也不是大家想像的那种单纯睡觉啊！「姐姐，你就赶紧把辛影后拿下吧, 我老婆可是她的头号粉丝, 现在还跟她演戏，要是辛影后心情不好, 不再状态，这不耽误进度嘛！」


    「呵，你是怕辛玥没忍住又把你老婆给亲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才没有呢，我是那样的人么？」宿晓曼用手在面前挥了挥，打着哈哈, 但项黛只是在看后视镜的时候顺便给了个自己体会的眼神，顺而宿晓曼又改了口，「哈哈哈哈哈哈，哎呀！知我者，黛姐也。」


    「你放心吧，这回是把她睡得服服帖帖的了，不会找你老婆发泄的。」


    脖子往后一缩，靠在椅背上撇嘴，睡服了，这是她多年的心愿啊，可始终没实现，估计也只有衡念烟把她睡服的份儿，谁叫她疼老婆呢！但项黛说的这个发泄……听着怎么怪怪的？


    「黛姐，气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爽快啊！你成天在旁边叭叭叭说个不停，怕你累着了，总要说点让你不痛快的话，消停消停。」


    宿晓曼咬牙切齿的说：「黛姐，你可对我真好！」


    「知道就好，说完了吗？」


    「完了。」


    「那好，轮到我说了吧，你这手，怎么回事？」


    宿晓曼看了眼自己的中指，略带自嘲地说：「好看吧，我自己买的。」


    「扯吧你就，电梯里可都看到了，小可爱手上也有呢。」


    「什么？」宿晓曼倒是没注意，衡念烟之前可是说拍戏戴着不方便要收起来，之后两人就忙着洗漱出门，也没刻意关注过，烟烟真的带着吗？这个口是心非的坏傢伙！


    「瞧你这表情，不会不知道吧，难不成这戒指不是你送的？」


    宿晓曼立刻反驳道：「是我送的！只有我会送这个给烟烟！只是没想到她真的戴出来了而已，哎呀，现在心里甜甜的，一整天的心情都变好了呢！」


    看不惯宿晓曼翘尾巴的表情，项黛只能又打击她一遍，「那你今天心情这么好，就分你两张小可爱和辛玥的亲吻剧照练练手吧。」


    「……」


    戏很快就杀青了，最后一场戏的时候，宿晓曼就站在导演监视屏的后面，听到卡，比哪个都开心，率先跑到衡念烟面前把准备好的玫瑰花塞到她怀里，「可算把我的烟烟还给我了，什么宁柠，什么晏盈，都一边去吧！」


    知道这两人憋了很久，大家都忙着收拾置景，给她们留足了空间。辛玥路过的时候还带了话，「晚上杀青宴，把家属也带上吧。」


    主演衡念烟还没说话呢，家属宿晓曼立马搂着衡念烟一口答应了，「谢谢师母，我一定到！」


    辛玥在原地愣了一下，笑着摇摇头走开了。


    衡念烟赶紧在宿晓曼的腰上捏了一把，「你这张嘴啊，什么能正经点呢！」


    「没事的啦，你偶像心里受用得很！」说着宿晓曼的脸就越来越凑近，眼看就要亲到了，衡念烟只能抽出一枝花把她的嘴给堵上，「行了行了，别闹了，待会还要回酒店洗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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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晓曼在她耳边轻轻说道：「鸳鸯浴怎么样？庆祝庆祝！」


    鸳鸯浴自然是没洗成，卸妆回到酒店，随便沖了一下就有化了新的妆准备去赴宴了。宿晓曼靠着墙壁看林怡帮她画眉毛，感嘆说：「当演员也太不容易了，拍戏没日没夜就算了，都杀青了还要折腾一下。这年头当助理也不容易，定日程，扛行李，化妆也要懂，我就不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


    「烟姐，郁姐让我待会儿先带着行李飞回去，杀青宴恐怕就要晓曼姐陪你去了。」


    衡念烟微张开嘴，话又被宿晓曼抢了，「那你收拾好就赶紧回去吧，好好休息几天，烟烟之后两天都没什么安排。」


    横了一眼宿晓曼，看她背过身才对林怡说：「你先回去，跟郁若商量下工作室的事情，等我回去之后我们再讨论。」


    嗯？抱着双臂依着门框的宿晓曼听到个新鲜词，从来没从衡念菸嘴里听到过，「什么工作室？」


    当下没有回覆，等到两人坐上车才跟宿晓曼说：「跟公司合同也到期了，想成立独立工作室，换一种合作方式。」


    司机和车都是辛玥派来的，嘴严实，两人也没有可以迴避，宿晓曼皱了皱眉头道：「公司可是我家的，你可是纵横传媒的小媳妇，这还有二心，传出去不太好吧？」


    衡念烟虽然天生就有比别人好的资源，但她并没有依靠自家妈妈的身份去强拿大剧本，入行以来一直很低调，都是拿了奖之后才渐渐放出消息，自己是安琴韵的女儿。在此之前都是一步一步靠自己的实力走到现在，没有一夜爆红，没有成为某个导演的x女郎，脚踏实地的她自然也不会同某些明星一样昙花一现，她是演员衡念烟，艺人衡念烟，独独从不自居明星衡念烟。


    混了几年，年年女主角提名陪跑，到最近才拿了个新人奖，毒辣的网友也不是没有过激言论，但衡念烟依旧把这座奖盃视若珍宝。


    演艺生涯到了另一个阶段，今年的行程安排已经比最初两年少了将近一半，而为了生活，为了宿晓曼，明年的行程会变得更少。为了有更大的自主权，工作室是必经之路，安琴韵也同意了，只是看合同怎么签。


    「有什么不好的，万一你跟我闹掰了，我还有自己的事业，不会完全跟你纵横捆绑在一起。」


    宿晓曼沉默了一阵，「烟烟，话不能这么说。」


    知道话重了些，衡念烟没着急解释，而是握住了她的手，隔了好一阵才开口，「你能想到的顾虑我之前和妈妈都讨论过了，她也同意了。」


    宿晓曼的重点好像又不在工作室上了，挑眉反问道：「哪个妈？我妈还是你妈？」


    「呸，我还没嫁给你呢！我自己的妈妈，安琴韵。」


    宿晓曼把衡念烟的左手握紧，看着两人手指上的戒指，戳了戳衡念烟的戒指，真想拍照po到网上，「知道了，都听你的，家里你说了算。」


    不用等到自己po，杀青宴结束，网上就有消息『不胫而走』。


    剧组大合照里乱入了家属宿晓曼，导演在最前面撒着香槟，主演站在中间，旁边以此站着坚持到最后杀青的主要演员和工作人员，宿晓曼没抢风头，站在衡念烟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衡念烟微微侧头，两人轻轻亲一吻。撒狗粮就算了，拉开图片放大，两人的戒指更是耀眼。


    #漫延cp 好事将近#


    #比电影还梦幻的偶像剧#


    #妈妈粉开扒宿晓曼#


    #漫延cp情史曝光#


    宿晓曼刷着手机，痴痴笑：「烟烟，这下可没跑了。」


    「这就放松警惕了？只要没领结婚证，一切皆有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戴口罩，少出门，勤洗手。


    看文多爽呀~


    睡了睡了~


    晚安~


    第55章


    宿宿视角：


    你们跟前任分手的理由是什么？


    性格不合, 性别不对，南北差异……任何一个能被拎起来的小细节都可能会成为分手到□□, 如果也有同感, 那可能你们跟我一样是个傻x。


    记得分手的那天山海市正在下着难得一见的瓢泼大雨，路上的下水道口都被挨个打开增加流速, 整个山海市的学校全面停课，在大雨前就回到家里的我在床上躺了一天，狂风吹得玻璃直响, 家里泳池的水都溢出来了。


    无视一众刷保平安的朋友圈，进进出出跟同一个人的聊天窗口几十遍，还是没发送出一个符号。


    我在思考, 要怎么跟女朋友说分手。


    我的女朋友是一名小演员，背景不差的小演员；而我是个二世祖, 足够养活小演员的二世祖。


    但她特别固执，为了追求自己的一腔热血, 她可以什么都不顾, 不顾学业，不顾身体, 不顾我。


    电话里听到对戏男演员的声音，十八线的八卦杂志又拿她跟合作演员做爆点，说好放下工作陪我一起休息临时变卦，这些是我们谈恋爱之后不断在发生的事情。


    除了最初的一句清者自清，她没有再解释一句。


    爱可以对抗全世界吗？


    能吧，我可以为她对抗全世界, 但不知道她怎么想。


    哦，忘了说，我也是个女孩子。


    在一起之前就是我死缠烂打追的她，当时觉得很深情，现在想来真她妈蠢，以为自己天天等她下课陪她吃饭一起上自习就是追求了，连花都没买一朵。好笑的是，她还就这样答应了，我们两家关系很近，近到比不联繫的亲戚还好，这段禁忌的关系自然是见不得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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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想见光。


    出门连牵手都很好，心里的憋屈我只能在床上讨回来，只有在两个人的时候，她才会很热情，热情到让我感到安心，忘掉平日里的不愉快。


    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不会胡思乱想，但当她去工作的时候，只剩我一个人的时候，脑子就不受控制走向悲观。


    她爱我吗？


    如果爱我，怎么会不解释捨得我乱想呢？


    如果爱我，怎么会明知道我在生气还不愿意理我呢？


    如果爱我，怎么会天天天天忙工作忽略我的存在呢？


    这个问题渐渐萦绕在我心头。说情话的是我，告白的是我，想亲热的是我，离不开的也是我。那她呢？


    事事都顺着我在走，她真的想要吗？


    在我没想通这个问题之前，我就意气用事发送了分手简讯。


    原本是想刺激下她的神经，看看她到底在不在乎我，结果，女朋友就这样被我几个字发没了。


    我的烟烟吶，真是狠心。


    烟烟，爱一个好可怕。


    后来自然是冷静之后无数次后悔，可我没了向前的勇气，她既然也没回復，估计也对这段感情没了牵挂。


    也罢，她也不用担心哪天被爆出跟同性的恋情了。


    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跟家里也越来越不对盘，吵过几次之后干脆破罐子破摔，带了女同学回家，跟妈妈说，妈，这是我女朋友。


    然后我就被打包扔出来了，二世祖的生活突然就变成需要哥哥偷偷救济的落魄贵族。


    真爽！


    家里都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出门更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了，牵手拥抱都不再怕的。


    可惜，想亲吻的人也不在了。


    我花了好几年来接受这个现实，承认自己的失败和幼稚。


    同性婚姻法通过的时候我让直播间的小主播都在背景插了彩虹旗。


    可惜，想结婚的人早不在了。


    想她的时候就只能看她的剧，以前不喜欢她这个职业，却因为她是这职业才让我有看到她的机会。


    暗暗骂了无数遍剧里的男主角，你是傻x么，这么好的女人，温柔妩媚，可爱俏皮，你还要作你还要喜欢别人你还要伤她心！


    骂来骂去，倒是经常把自己给骂哭了。真是可笑。


    僵了几年，在婚姻法通过之后家里也有了松动，我能回自己家了，也就是说，能再光明正大跟烟烟见面了。


    不是报纸电视，是真正的大活人，也不需要别的由头，不需要绞尽脑汁，只是在日常小聚中说不定就能再次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在我还没展开行动之前，就有了绝好的机会，妈妈安排的相亲对象就是我的她。


    看到她的时候，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激动。


    与她对视的那一眼，推翻了好几年的过往。哈，以前说服自己的祝福话语根本就是放屁！她怎么可能接受有另一个人得到她占有她看到她能滴出水的一面。


    我要追她，在一起，追回她。


    她的烟烟，兇巴巴揪耳朵的动作都让她无比怀念。


    烟烟视角：


    「我爱的人，是我的爱人。」


    何其幸运。


    她不知道我在拍戏的时候睡眠很浅，尤其是临近快起床的时候，一点点动静都可能会让我醒来，所以她偷偷摸摸伸手拿戒指，甚至轻轻掰开小盒子的声音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以至于她翻身过来给我戴上的时候，我都一直在黑暗中观察她的表情，但她没看到我嘴角的笑意，我亦没瞧见她得逞的嘴角。


    知道她想结婚，但没想到她一直锲而不捨。


    她拉着我的手，把另一枚戒指放到手里，自顾给自己戴上。


    动作小心翼翼地我都快没忍住笑出了声，可仔细品了品她的小动作，我却再也笑不出来。


    她这么做，不就是怕被我拒绝么。


    她在害怕，怕了很多很多年。


    因为害怕，所以她特别骄纵，刚在一起的时候恨不得要把我拴在自己裤腰带上，即便是再三警告她不要在外面做越界的小动作，她还是会暗暗的撩动我。


    因为害怕，所以她特别在乎，在乎我对她的评价，在乎我对她所有信息的反馈，如果慢了一点点，她就会胡思乱想，觉得我不够爱，觉得我是在敷衍，觉得我们在一起，可能是个错误。


    因为害怕，所以她迫不及待想跟我进行鱼水之欢，原本单纯的爱恋，变得更加紧密。她曾告诉我，在那晚之前她偷偷看了很多有的没的所谓教程，还把自己给看动情了，未经人事的我只是红着脸，承受她给予我的一切。原来，一句『我喜欢你』之后，是有这么多可以探索的。


    这么多年，主动的永远是她，大学的时候，我以为她累了，她不想主动了，所以选择了离开。自私的说，在气愤和惋惜的同时，我也松了一口气，因为我也累了，疲于应付她的索求，只要一次有了回应，她便想着次次都有回应，可生活不仅仅只有情情爱爱，还有学习，还有工作！


    我曾以为分手是一种解脱，可轻松了之后，是失落失神失恋的伤痛。


    遇到的人，没有一个如她一般纯粹，会因为我的喜怒哀乐，而调整自己的情绪。工作上的事情，永远不会有妥协，只有谈判和退让，而对手的不管是演员、导演还是工作人员，话里话间都是弯弯道道，简单的谈话能跟中学做阅读理解一般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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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竟然觉得她以前的无理取闹都是调节生活的情趣。


    啊！人之本性，贱。


    在她回到我生活之后，郁若说我变了，林怡说我变了，连妈妈也说我变了。


    那时我才发现，原来，失去她，我早也失去了自己。


    我享受和她纠缠，哪怕是她传出了绯闻，我都觉得很开心，她又可以哄我了。看到她一脸焦急反覆跟我解释澄清，我有一种变态的快感。不过我不能告诉她，她一定会笑话我的。


    其实不用她强迫，我也想做出改变。


    我知道她一直以来的心结就是我的不作为，让她感受不到爱，没有安全感。奈何我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嘴上从来不肯对她放松，暗暗调整行程，安排契机。我也想有更多在一起的时间来稳固我们的关系，我也害怕，如果她被我表象的不作为又一次退缩了怎么办，这次她还会不会再回来。


    经过年少时候的短暂恋爱和分手，似乎我们都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我开始放下工作的脚步，学会去生活，而她也开始尝试去圆满自己的人生，让我感动的是，从始至终，她的试探也好，任性也罢，都是因为她爱我。


    制作专辑、学习拍照、参加节目，她尽可能的用自己的方式来融入娱乐圈，让我们有共同的语言，甚至有同台的机会，如果不是我，她可能倾向于经营她自己的直播公司，不用风春雨打，没有舆论骚扰。


    但她愿意为我改变，这次，我也愿意为她改变。当两个人都朝着一个目标在向前的时候，以前臆想出来可能突发的问题都将不再是问题，今后的脚步我们会越来越快，因为我们会越来越爱。


    爱，真的可以对抗一切。


    我想，她再像我求婚的话，我会答应的，因为，我想跟她领那个红本本，我想跟大家炫耀，看，有这么一个人，她爱我，我也爱她。


    别人是羡慕不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这本娱乐圈写的跟主流的娱乐圈都不太一样，嗯，之前的重生火葬场那本也不一样，我是个擅长把热门题材写凉的人，哈哈哈哈哈哈~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你の城池我の荒年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衡念烟松了口, 天天都是情人节，宿晓曼就跟上了寄宿学校几个月没有归家的孩子似的撒了欢。恨不得一天24小时秀恩爱, 机场被拍, 公司被拍，车里被拍。拍就拍吧, 宿晓曼还大大咧咧跑到狗仔那里，惊得人家立马抱紧自己的相机，一脸恐慌地看着她。


    「怕什么呀, 你也知道你这个工作讨人嫌吧，嗨，我又不打你, 更不会摔你相机，把你相机给我看看, 拍的照片好不好看，高不高清, 角度怎么样, 要是太丑了，删了重新给我拍过！」


    狗仔跟见了鬼似的, 这是什么情况，这年头，拍个八卦也要求这么高？看不看得清人脸重要么？不重要呀，标题取得好就行了！之前宿晓曼在发布会上毫不客气怼记者的画面他还记忆犹新，丝毫不敢松懈，完全不知道宿晓曼下一秒会玩什么梗。


    「……？？？」


    「你到底配不配合！你不给我看, 我以后就把你甩掉，不让你跟拍了！」


    「……？？？」


    狗仔的专业水平被无情质疑，敢情最近都是人家故意放消息的，完全不是他辛辛苦苦偷……呸，不是他辛辛苦苦跟拍的。


    宿晓曼看狗仔还一脸懵逼死死护着自己的相机，一甩手就离开了。「没劲，走了。」


    回到衡念烟身边，宿晓曼还故意亲了下衡念烟的脸颊，然后往狗仔的方向翻了个白眼。


    是可忍孰不可忍，狗仔故意又爆了好几期宿晓曼和衡念烟的八卦，看着两人的热度一直在热搜榜没下来过，感觉反而怪怪的，怎么又种反被利用了的感觉呢？是他的错觉吗？哎呀，不管了，反正博人眼球就行了！


    衡念烟看宿晓曼成天没事的时候就左手抱着她，右手拿着手机，一顿狂刷，笑个不停，休息一个多星期，也秀得差不多了，「低调点吧，之前的短剧马上就要在网络平台开播了，我里面还有感情戏呢，这热度该降下来了。」


    宿晓曼虽然极其不情愿，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自己老婆是个演员呢，好在她们现在的漫延cp粉稳稳噹噹的，绝不肯能翻车，剧组想炒cp都炒不起来，一点代入感都没有……emmm……好像这样剧组又少了宣传的方式了，不过，她才不管呢，只要剧情好，别的都是虚的！「哦，那好吧。」


    拿出手机打开自拍模式，「来，烟烟，看镜头。」


    衡念烟捂着镜头问：「你又想干嘛？」


    「有始有终，我得告诉粉丝们不秀恩爱了吧！对了，之前我在网上看到有把我之前日常小段子画成漫画的小可爱，我要去找她授权，画得太可爱了，心水心水！」


    衡念烟觉得这人是真的飘了，秀恩爱秀上瘾了，今天漫画，明天同人文，还有什么她不心水的？「你不觉得，看别人写写画画，歪曲了我们之间的故事，不太好吗？」


    宿晓曼怔了一下，放下手机，斜眼笑，「我不觉得，烟烟，你都看过漫延cp的哪些脑洞故事啊？」


    「……」得，暴露了。


    她之前也只是单纯看到微博评论下面指路的一条上了热门，『随意』点了进去，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这就跟看小说没啥区别嘛！不过就是用了她的名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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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如果看到了虐心的桥段，她还是会跟着剧情的起伏而伤感的。不得不感嘆这些粉丝们的疯狂，光看表面上的秀恩爱，就能脑补出层出不穷的大戏。


    「烟烟，你可真的是，太闷骚了！」


    一晃到了年底，各大卫视各大品牌纷纷发力，年终歌会，颁奖礼，总结回首，排得满满当当。往年衡念烟都是独自前往，今年可不一样，她接到的邀请捎带都有宿晓曼的名字，蹭热度蹭得是五花八门。


    「烟烟，我可以跟你一起出席颁奖礼么？咱俩一起走红毯，肯定能亮瞎那些记者的眼球！」


    造型能不能亮瞎衡念烟不知道，反正宿晓曼迫不及待的心情她是按捺不住的。


    团队讨论之后，把二十多个合作和邀请压缩到了五个，其中被批准合体的就两个典礼，噘嘴抱怨是肯定的了，但宿晓曼更多的是期待，自从她们官宣了之后，还没有这么正式去参加活动呢。


    盛世音乐颁奖礼现场，主办方自然是安排她们有自己的红毯时间，还没正式走上去，就被外围漫延cp粉的热情给感染了。宿晓曼俯在衡念烟耳边说：「你看，这些粉丝多可爱啊！」


    这一举动只让粉丝们的欢唿声更大，现场突然窜出一位女粉丝的巨声嚎叫：「啊！烟烟，你幸福就好，妈妈爱你！」


    原本还因为镜头板着脸凹人设凹造型的衡念烟也是没憋住跟着现场的人笑了起来。


    女粉丝也没想到这么喧闹的现场她嚎一嗓子大家都听见了，只能红着脸把自己藏在灯牌后面。


    宿晓曼笑得更是开心，主持人在她们走到签名和採访区的之后也调侃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两位也是首次合体出席活动，不知这一路有何感想呢？」


    「不敢想不敢想，烟烟的妈妈粉太多了，怕着咧，觉得搂自己女朋友的腰跟犯罪似的，快被眼神把我手给噼了。」


    下面一阵闹笑。


    一边应对主持人的採访，一边还要配合对面一众机器后面摄像师要角度的请求，提着一口气不敢懈怠。闪光灯都快把她眼睛给晃瞎了，要不是不想抓拍出片成了什么白眼啊瞎子啊，她早就放弃表情管理了。


    「两位好事将近的话题前前后后都上了三次热门了，到底什么时候能成真啊？」


    红毯环节之前的台本可没记者提问，宿晓曼把眼神挪到声源的地方，只看见那位开口的摄影师也放下相机与她对视。艹，项黛！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明明是拍杂志拍剧照为主营业务的，跑到颁奖礼来凑什么热闹？


    哦，辛玥是颁奖嘉宾。


    宿晓曼把这个皮球毫不客气丢给了衡念烟，话筒递到她嘴边：「你说呢？」


    「我说？那等到你有机会能拿终生成就奖那天吧！」


    没过多久，网上就出来一条热搜。


    #怼怼妻妻爱到天边#


    这还只是在红毯上发生的事情，好几个小时的颁奖礼，这才刚刚开始呢。


    即便她俩红毯已经过了，连来宣传自己ep的阮依云也被带跑偏了，「你和晓曼平时工作的时候，烟烟会去探你们的班么？她们在你面前秀恩爱会不会觉得很羡慕呢？」


    阮依云尴尬地撇了撇嘴角，她自己是太没话题点了吗？问别的cp算什么？太不尊重她了吧。


    「不羡慕，秀完了还不得干活，大家都很专业，所有录制都是保质保量完成的，放心听，绝不辣耳朵。」


    阮依云答完，主持人的假笑都快僵不住了。


    话题热度满满，颁奖礼的收穫也不少，衡念烟演唱的《未央》拿到了年度影视金曲，宿晓曼作为阮依云的ep制作人也拿到了新锐制作人奖，怼怼妻妻赚得盆满锅满。


    一时宿晓曼的个人热度上升得比漫延cp还快！网友评论褒贬不一。


    网友a：宿晓曼简直人生赢家啊！纵横太子女，怀里抱娇妻，手中大奖拿。


    网友b：宿晓曼，这个奖你拿得踏实嘛？


    网友c：听过阮依云的歌，也看了宿晓曼之前参加的综艺，觉得这个奖她拿得不亏心，好歹也艺术学院科班出身。


    网友d：路转粉，没想到《未央》是她写的？


    网友e：不会跟李振一样吧，爱一个写一首，这么多绯闻女友，不撕x么？


    回家的车上衡念烟看了这一波舆论很是糟心，自从重逢之后，几个月的时间上了多少次热搜宿晓曼心里有数，90%的热搜都是绯闻娱乐，除了自家的漫延cp粉，黑粉也不少。不论是写歌还是参加综艺，在绯闻中穿插，毫无影响力。


    「你也是够淡定的啊，快被黑粉骂得狗血淋头，自己看自己的乐呵。」


    宿晓曼笑着把手机递过去，「你看你看，还有人说我三个月换了五个女朋友，哈哈哈，还说我跟那个性感女神陈鸥在一起过，妈耶，我这么纯情，别的女人都没碰过，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衡念烟扫了一眼，淡淡说：「我看得起你，你要是能抱上陈鸥的大腿你就去吧。」


    宿晓曼又往下翻了一条，「看这个看这个，漫延cp貌合神离，表面秀恩爱炒作，实际私下毫无交集。这条下面全是粉丝在骂他，活该，哈哈哈哈。」


    衡念烟把手机推到一边，略微放大了音量，「有完没完？」


    「没完啊！」宿晓曼又倒腾了两下手机，把车里的顶灯开了，对着屏幕挥挥手，「哈喽，大家好呀，能看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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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宿晓曼在旁边自言自语，衡念烟偏头往这边看了一眼，没看到还好，宿晓曼竟然在直播？车里？神经病啊！


    「旁边的是衡念烟吗？」宿晓曼读屏幕上的弹幕，伸手把衡念烟挽住，笑着回復道，「当然是啊，不是她还能是谁！我们正回家呢，今天穿高跟鞋走了大半天，可累死了。」


    屏幕立马就被感嘆号，我们，回家，偷笑等一系列给刷屏了，别的啥也瞧不见。


    「你们都不睡觉么，快一点了。」颁奖典礼前前后后的环节好几页，最后的採访也耽误了不少时间，尤其是像她这样树大招风的，跟音乐有关的问题没问几句，八卦的贼多。


    宿晓曼一直都有直播号，最早『一间』公司没人的时候，她自己也要抱着吉他开播弹唱，后来走上正轨之后也没註销这个帐号，在她今年火了之后，跑来收藏她的人也不少。


    「这位永爱吾烟说等我开播等到睡不着？」宿晓曼把手机偏向衡念烟，「你确定？我可没提前说我会开播，况且，你应该是烟烟的粉丝吧，等我开播干嘛，啧啧啧，骗子骗子。」


    衡念烟给自己戴了眼罩，假装休息，让宿晓曼跟网友们一起话痨吧。


    直播间的人数蹭蹭往上冒，都是从别的地儿看到消息问询赶来的，跟网友们欢天喜地唠了五毛钱的，车子也停下在刷小区门禁卡，宿晓曼也小声对着屏幕说了结束语：「不说了啊，烟烟说着了，我要抱她回去睡觉觉了……哎哟……」


    网友那边直播间关闭的最后画面是原本侧在一边的衡念烟把眼罩摘了下来，一把揪住了宿晓曼的耳朵。


    下面的评论区，又炸了。


    好香的狗粮，还加了肉罐头的那种，拌着各种营养素吃，深夜加餐，贼拉爽！


    今年是她们两个在一起之后在家过的第一个年，两个人全副武装去商场给家里人挑了礼物。写福字，贴春联，包饺子，好不热闹。


    吃过晚饭后，宿晓曼自告奋勇要收拾残局，「你们都去看电视吧，这里我和烟烟来就行了。」


    大家也不客气，挣表现嘛，这个机会不容错过。


    洗过碗她们偷偷从前厅绕到院子里，裹紧羽绒服，双双坐在了鞦韆上。


    衡念烟把脑袋靠在她肩头，「好几年没跟你一起过年了。」


    宿晓曼回抱住她说：「以后还有好几十年呢，你不嫌弃我就好。好后悔啊，当时就应该把你在雪地里就地正法，把你给睡服了！」


    「呸！就你，还想睡服我？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我身下吧，自己叫得怎么样，心里没数？」


    「有数有数，咱家你说了算，我受就我受，谁让我是妻管严呢！」


    衡念烟从宿晓曼的怀里挣出来，掐着她的脖子说：「呵，妻管严？要不是之前相亲，你还不知道怂在哪里呢！」


    宿晓曼抓住衡念烟的手拍了几下，「不会，法律承认了，家里同意了，就算是没有那次相亲，我也会对你死缠烂打的。你呀，这辈子就是我老婆没跑了！」


    「烟烟，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衡念烟的答案跟之前在颁奖礼说的一样：「等你拿了终生成就奖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算是在年前把主线情节走完了，下一章开始更黛姐姐和辛影后的番外，非双洁，雷点爆点多，会比主cp刺激，主cp后续也有番外。


    除夕快乐~


    第57章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好呀~开始奉上欣欣向荣番外，两个人都有过前任，非双洁，自主排雷哈。


    写完副cp的番外，会有主角番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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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玥玥, 我可告诉你，这个机会本来在公司轮三轮女艺人都轮不到你的, 我特地跟老大求过来, 说一定要给你，不然我就不带别的女艺人了, 你到时候可别给我掉链子，好好拍，採访的台词也要按照我之前给你的说, 跟背台词一样顺熘自然！」


    辛玥全身紧张得发抖，一直点头。她是刚刚入门的小演员，在学校的文艺晚会中汇报表演被经纪人魏曲静看中, 带她入门，到现在拍了三部戏, 三部戏完成了从跑龙套到女三的晋升，火得太快, 猝不及防, 她心里一直忐忑地慌。


    魏曲静让辛玥在化妆间带着，说她要去帮她打点一下今天的摄影师。她争取的机会确实不错, 是国内知名的娱乐杂志《看瞰》，封面人物带内页专访，像辛玥这样入行不到一年的小演员来说，能登上杂志的封面，是做梦都会笑醒的幸运。但有的机会，也伴随着压力。


    「项老师, 」魏曲静舔着脸笑嘻嘻跟摄影师打招唿，要知道项黛在业内可是小有名气的女艺人摄影师，对女人的身体有独到的眼光，能从女艺人自身的特质中去发掘不同的主题和角度，甚至是今年视后影后钦点的不二人选，身价一下翻了好几倍，「项老师，我是今天您要拍摄的女艺人的经纪人，魏曲静，您好。」


    项黛正拿着对讲机指挥棚里的场务，忙得不可开交，都没正眼瞧旁边的女人，只是接过她递过来的名片看了一眼，收到了自己的衣兜里，「上面顶灯的灯光不对！位置也不对！谁弄的？」


    魏曲静跟在项黛后面好几分钟项黛才空了时间出来，看她还在自己旁边，皱眉问：「还有什么事？」


    魏曲静在心里呸了一句，不就一个摄影师，刚有点名气就不识人了，有什么好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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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老师，我家艺人今后要转型了，之前拍的三部戏都是古装，今后可能会多拍点现代剧，走性感风格，你看她今天的组照……」


    项黛听懂了魏曲静内涵的意思，冷哼了一句：「别拐外抹角了，直接说你想怎么拍？」


    「要是能《樱桃》有异曲同工之妙就好了，项老师，你懂的。」魏曲静从包里掏出刚刚买的一盒烟，是她打听来项黛爱抽的牌子。


    「棚里不能抽菸。」项黛并不领情，公事公办地说，「我就是个拍照的，你要是想这么拍我也能给你这么拍，尊重你们公司和艺人的决定。」


    「那就请项老师多多照顾我家小玥玥，我待会儿还要去别的艺人的发布会，就麻烦您了。」


    打点好了一切，魏曲静就走了。项黛把魏曲静递到她手里的烟扔到一边。冷冷笑了一下，《樱桃》，男性向杂志，里面的尺度自然不言而喻，她跟那些摄影师可不是一挂的，能走这样的风格，也不知道这个辛玥是不是自愿的，剑走偏锋，要是风评好，就是性感女神，没控评好撒大发了，就是低俗博眼球。


    调试好了机器，项黛在棚里等待。


    助理火急火燎跑过来，「黛姐，不好了！」


    「怎么了？别在棚里大喊大叫的！」


    「今天要拍的那个女艺人，死都不肯换衣服，说我们没有职业道德，我就纳了闷了，这套衣服不是黛姐你刚刚让我们重新准备的么，没跟艺人沟通好啊？」


    项黛听了助理的说辞，眨了眨眼睛，「有意思！」


    到了化妆间，助理指了指坐在位置前面抱着双臂的辛玥，「喏，就是她，叫辛玥。」


    她当然知道这是辛玥，在准备拍摄之前查过这个人的资料，也看了很多网图，坐过去搬了个椅子在她旁边坐下，笑着问：「不想拍？」


    「杂志跟我谈合同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刚刚还一副高冷的姿态，一开口却结结巴巴，很没有底气的模样，这样的艺人她见多了，跟经纪公司签了合同，也不瞧仔细，失去了职业生涯的话语权，把整个人都卖给了经济公司，遇到事情就只能把苦难往肚子里咽，「这……这跟那个色色的吸引人胡思乱想的杂志有什么区别！我是演员，又不是……」


    项黛给了助理一个眼神，「把之前准备的衣服推过来。」


    助理走了，关上门，房间里就她们两个人，项黛把之前魏曲静给她的名片放到桌上，一本正经跟辛玥解释：「这是你的经纪人交代的，让我照着《樱桃》那样的画风给你拍，你要是不愿意，我换成之前准备好的给你拍，但是你自己要承担这个后果哦，得罪了自己的经纪人，日子可不好过啊，小演员。」


    辛玥拿起那张薄薄的名片，心底一阵凄凉，她发誓她会改变这个局面，不能再让别人牵着鼻子走，好在她留了个心眼，在魏曲静带她入行的时候前途渺茫，魏曲静只跟她签了一年的经纪约。


    杂志按照原定的计划拍摄，成片出来挑选的时候，魏曲静气得跳脚，狠狠把辛玥骂了一顿，辛玥只是听着，事已至此，魏曲静也只有口头撒气。


    令人欣喜的是，那一期的杂志的销售量超过了同期杂志的2%，她的知名度也上了几个台阶，一转眼经纪约到期，辛玥在续约的时候跟经纪公司强硬的谈判，要换掉魏曲静。即便之后被魏曲静暗暗骂了几年白眼狼，经纪公司还是给她换了经纪人。


    在一次商业活动上遇到了项黛，辛玥打算结束了之后找她表达对之前事情的感谢，想请她吃饭。给她发了简讯得到应许之后，活动结束立马卸妆，上了个厕所出来就准备给项黛打电话到哪儿了，厕所这里还有外面场地内主持人的声音，吵得很，往楼道尽头走，没走几步就听见消防通道的门后里传来了声音。


    「黛黛，你都不想人家吗？」一个女声。


    「哎哟，我该想你什么呢？你这个人我倒是不想，床上的热情还是偶尔会挂念，只可惜，我嫌脏了。」


    辛玥停下了脚步，虽然听墙角不太好，可这消息也太劲爆了吧！她没听错的话，后面这个女声应该是项黛的。女女，项黛是同性恋？


    「黛黛你不要这样说，我的心里只有你，跟那个人……并非我的本意！黛黛，我好想你，要不要今天晚上来我房间你好好回味一下我们的美好呢？我们用你以前想要的姿势好不好？黛黛~」


    辛玥听到甜腻的声音只觉得一阵恶寒，而后听到一阵细微的吮吸声和轻咛，直到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铃声没过几秒就被按断，项黛的声音再次从里面传出来，「左桂桂，我们已经分手了，以后在别的场合再遇到，我希望你能专业一点，不要再把我拖到，别人会误会的。」


    「黛黛，你别走，没什么误会的，黛黛，我爱你啊！」


    「你爱我？你爱我你为了个女二的角色去跟导演深夜谈戏？说实话，你现在只让我觉得噁心，你看你这么卖力的亲我撩动我，我有任何反应吗？」


    「黛黛！」


    估摸着两人要从消防通道里出来了，辛玥轻手轻脚跑回到厕所里面，等到脚步声慢慢靠近才迈了出去，惊讶地看着项黛，跟在项黛后面的左桂桂看到有别人，收回了想抓住项黛的手。


    「项老师，你在这里啊，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正好节省话费了，走吧！」项黛看了眼辛玥，双手揣进自己的衣兜里，脚步不停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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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计程车，项黛找辛玥借了一张湿纸巾，先是擦了擦自己的嘴唇，接着把脸和脖子都抹了一遍。


    辛玥咽了咽唾沫，又递上去一张新的，暗自惊讶到，这左桂桂这么刺激么，就那么点时间，亲的这么仔细啊！


    项黛说了声谢谢，又擦了一遍，看辛玥丝毫没有点火了的架势和装扮，「你就这样出来，不怕被粉丝认出来？」


    计程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没说话，继续开车。辛玥笑了笑说：「我就是个演员，哪有什么粉丝不粉丝的！」


    「心态挺好，但也要注意保护自己，每年都能出好几个疯狂粉丝的新闻，强行上台搂搂抱抱都算好的了，还有什么跟踪爆私料的，很可怕。」


    「项老师说的是，我回去就买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再出门！」


    司机听了辛玥的话，没忍住笑出来，搭话说：「这位小姐，你是演员啊？」


    「是啊，正好有新剧要上，就今天在山海台播，晚上八点档，您要是空了可以去看看。」


    「那好啊，等待会儿你给我签个名呗。」


    辛玥笑着应下，「好咧，到地儿了就签，您好好开车。」


    项黛勾了勾手指，让辛玥凑近一点，她伏在辛玥耳边说：「刚刚我和左桂桂你都看见了吧？」


    「什么？左桂桂是谁？没有的事情，我就是上厕所碰到你了。」辛玥死不认帐，她认识左桂桂，是活跃在国际t台的模特，也是被邀请来参加这次活动的。


    「左桂桂，上台的时候她站在你旁边，你还跟她握手了，再装？」


    被点破的辛玥只好说了实话，「哎呀，我真没看到，那个犄角旮旯，又是厚重的防火门，谁看得见啊！但你们的谈话……略微听到了一丢丢。」


    项黛笑问：「你不怕？」


    辛玥反问：「怕什么？」


    「请我吃饭，我可会误会的，还以为能吃上什么荤腥呢。」


    辛玥刚想回答说她要请项黛吃日料，又不是吃斋菜，要是项黛想吃，保证吃肉管饱。


    但辛玥看项黛挑眉对她眼神明示，似乎明白了荤腥的含义，赶紧拉开距离摆手，「项老师……」


    奈何前面还坐了司机，她只能把话憋了回去，尴尬地看着项黛，笑得贼难看。


    她发誓，她真的没有要勾搭项黛的意思！


    第58章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本想吃了那顿饭就相望人海的，哪知道反而跟项黛接触的机会越来越多。


    人就是这样, 一旦知道了一些八卦, 就情不自禁往那方面想。现在她看到项黛就想着她为什么会喜欢女人呢？连她帮女艺人整理服饰和摆拍的举动都会让她想东想西，这人不会也是项黛的前女友吧？既然女女可以的话, 那项黛又是拍女艺人出门的，岂不是理论上很多人都有跟她发展发展的机会！她这么了解女性的身体，那不是经验很丰富了？啥啥都看过了？


    想歪了就别扭至极！甚至连项黛叫她都没反应过来。


    在辛玥面前挥了挥手, 还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叫你呢，拍完你的定妆照还有别的演员呢, 别耽误事。」


    项黛拍了下辛玥的后腰，辛玥跟受了什么侵犯似的, 难以置信地看了项黛一眼，倒是把项黛搞郁闷了, 这人是不是, 误会什么了？


    拍完定妆照，项黛到了化妆间想跟辛玥解释一下, 当着满屋子的人，项黛靠着桌子也说不出来，把辛玥看得浑身不舒服，「项老师，你有事吗？」


    「有事跟你说，你待会儿还有别的安排吗？」


    「有！」辛玥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声音响彻了整个化妆间，惊得大家都停顿了一秒。


    这时旁边的女演员说：「辛玥，你刚刚可说待会儿过去看剧本啊，后天进组了你要是台词没练好，别跟我对戏啊！」


    猪队友！瞎插什么话！


    项黛嘿嘿笑了几下，「对对对，我还要回去看剧本背台词，项老师，怎么的呢？」


    「我也住你们酒店，待会儿一起回去吧，真的有话跟你说。」


    项黛也不管辛玥还能说出什么理由来拒绝她，直接就走了。


    愁人！更愁人的是项黛刚推开化妆间的门，迎面就碰上了左桂桂，皱眉问：「你怎么在这里？」


    左桂桂看到项黛也很欣喜，伸手就想拉住项黛的胳膊，却被项黛躲开了，「黛黛？」


    项黛讥讽说：「我倒是忘了，那个导演的公司有注资吧，是不是临时把你塞进来了？够可以啊，挺成功的，算是踹开了之前那个小可怜吧。」


    两个人在门口都没动弹，很快就引起了旁人的注意，看着门口，「这不是左桂桂么？我看过你之前的大秀，身材老好了！」


    说话的是化妆师，大家不约而同往门口看去，辛玥看了看，之前只顾着八卦了，看脸识人，没仔细打量过左桂桂，刚刚听了化妆师的话，她算是至上而下像是开了透视一样看了个干净。最终得出结论，靠，身材真特么好！


    项黛在众人观察左桂桂的时候就侧身出去了，左桂桂轻轻瞥了眼她的背影，便笑着进来跟里面的人一一打招唿。辛玥可不想跟左桂桂尬聊，只把身上的挂饰都去掉，带着妆就跟大家告了别。开玩笑，要是再等一阵又看到项黛跟左桂桂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那她就惨了。毕竟在这个圈子，知道的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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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熘出来之后，左右看了几眼，没看到项黛，松了口气把包挂在身上，准备叫车回酒店，突然一阵刺耳的喇叭声迫使她抬头，一辆车听到她的面前，放下车窗，是项黛。


    「上来吧。你要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也可以再磨叽一会！」


    没辙，辛玥之后上了副驾驶。


    项黛问道：「你们公司怎么没给你派个助理什么的，让你一个人独来独往，也不怕出事。」


    「派了几个，人品都不怎么样，全被我辞了。」


    项黛听后调侃了一句：「难伺候。」


    「一个拿了同期别的艺人黑钱，想搞点我的勐料往外爆；一个太蠢订错机票让我错过了一个商业演出；一个是公司派来的眼线，成天监视我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啥啥都跟公司汇报。你说这些，我都能用吗？」


    项黛笑得更欢实了，「以前是经纪人不靠谱，现在找个助理都这么难，你这人，应该是自带了吸引渣渣的磁场吧！」


    「哈？」辛玥被项黛激到了，脱口而出，「那你不也是，前任都跟男导演睡了，这样想来你更可怜好么！」


    「……」


    说完辛玥就后悔了，瞧她这张嘴！忍一时风平浪静啊！怎么就忍不住呢！


    冷静了几分钟，项黛也没发飙，也调侃了自己的眼瞎，「你说的对，我磁场也不好，但我并不可怜，把她甩了还有别人啊，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可不止她一个。」


    停顿一下，瞟了眼辛玥，「你腿就不错。」


    什么？明明穿的是裤子，辛玥还是扯了几下自己的布料，「我可不喜欢女人啊！项老师，你要看也看看别的，再找个模特怎么样？气死你前女友！」


    此地无银三百两，看来辛玥是真的神经紧张，「你放心吧，我对你也没兴趣。」


    没兴趣理论持续到她们睡了一二三四五六次n次，还在她们嘴边挂着。


    睡觉归睡觉，没兴趣是没兴趣，两码事！


    嘴上说没有关系，但亲眼看到项黛跟别的女人抱在一起她还是被膈应得半死。想到她和项黛做的那档子事在之前项黛不知道跟几任女友做过，或者跟她们一样，不是恋爱关系也做过，或者现在也跟别的女人有同样的关系，嫉妒在她心里疯狂滋长，她快疯了，她好像对项黛有了不该有的感情，这比她们偷偷睡觉可危险多了。


    那一夜，理智和疯狂两种心绪搅得她格外焦躁，她把这些繁杂的情绪都发泄在项黛身上，让项黛升到天上去了，一次又一次，惹得项黛瞪直了眼哭着喊着求饶。「辛玥，你特么是疯了吧！」


    辛玥大口喘着气，支起身子盯着项黛，脸颊通红，已经被折腾得不要不要了。「怎么样，爽吗？」


    项黛白了她一眼，把脑袋偏到一边，回想第一次的时候辛玥还很生疏，不着要领，胡乱冲撞，现在竟实践成了浪中好手。


    「夸夸我啊，怎么就不认人了？还不够？」


    项黛惊讶地把她推开，「有完没完，不累吗？」


    「累啊，好酸，都快抽筋了。」辛玥诚实地说。


    等到两人恢復平静，在半梦半醒间，项黛听到辛玥在她耳边说：「喂，项老师，我们这样下去不行的。」


    项黛轻哼一声，「你想怎样？」


    「你要是有别的炮友的话，就别来找我了，我马上就要进组了，不方便。」


    项黛睁开眼，还是保持之前的姿势没动一下，甚至都没朝辛玥那边看一眼，「好。」


    果然，项黛对她就没有别的心思，不过就是睡觉而已，进组了又怎样，再找个别的女艺人就好了。项黛长得也不差，别说单纯寻开心的关系，就算是找个女人谈恋爱也是分分钟的事情，不然项黛怎么就能泡到国际t台名模，没两把刷子人家肯跟她谈恋爱？


    进组的两个月，项黛都没有找过她，翻看两人的聊天记录，辛玥气得都想摔手机了，全是地点定位，来来回回也就那个意思。


    约么？


    不约！


    约么？


    约！


    这些聊天记录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辛玥，她们只是炮友关系。而她又看上项黛什么呢？床技？呵……社交手段了得，拍摄技术一流，一股子正气，细节控，长得漂亮……这人还是有很多能让她get的点。


    出了剧组，辛玥回到公司，跟别的剧组跑剧宣参加了好几个综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累得半死。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她出门可是全副武装，再也不敢就这么出去瞎熘达了，她刚出演了一个大反派，万一遇到个无脑剧迷泼她脏水怎么办！


    拖着行李箱没等到走到楼下，刚进小区门口就被拦住了，辛玥正想发作，偏头看见是项黛，忍着气说，「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给你发消息没理我。」


    辛玥看了眼手机顶上，确实有软体的消息提示，没打开手机看，而是直接问，「说吧，什么事？」


    「在这里说？上楼吧。」


    项黛来过她家几次，也都是睡觉起床的那种来往，都没坐下来吃顿饭。


    回到家之后辛玥也没管项黛，把钥匙扔到茶几上的水果筐里，双脚搭在旁边的小凳子上，打开手机看了眼项黛给她发的消息，也就是问她有没有时间，跟她聊聊。


    项黛一出口，就问了劲爆的，「你谈恋爱了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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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


    辛玥心里有些恼，项黛凭什么这么问，除了今天之外，她也没来个消息啊。


    没有听到辛玥的回答，项黛又接着说：「网上说，你跟男主角因戏生情了，还被拍到贴脸照。」


    辛玥皱了下眉头，「那是剧组聚餐，声音太大了听不清他说什么而已，你自己都是搞摄影的……我跟你解释干嘛，关你屁事啊！」


    项黛沉默了一阵，「你之前说的那个，是因为找到了新的炮友，所以不跟我联繫了吗？」


    「什么？」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这么说！」项黛急了，说话的音量都提高了好几度。


    辛玥被项黛的质问也激起了自己的情绪，朝她吼道：「我说的有错吗？难道不是吗？怎么黛姐你还想三人行？」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看到项黛有些受伤的神情，辛玥把目光移到了一边，小声嘟囔说：「左拥右抱，身边可没少过女人，前赴后继的。」


    「我什么时候左拥右抱了？我跟你在一起……睡过之后，就没找过别的人。」


    「是吗？」显然辛玥是不信的，有一个前任巴巴往她跟前跑，之前拥抱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这还是她看见过的有身体接触的，这人的职业还天天拍各式各样的美女，勾搭人起来一套一套的。


    「你觉得我跟你在一起就是睡觉？」


    「不然呢？」辛玥自认现在没什么能吸引项黛的地方，身高，身材，知名度，都比不上左桂桂。难不成项黛还自降择偶标准？


    「辛玥，你行，你厉害。」


    嘭——


    项黛离开的时候关门的声音都震得房间里的玻璃响了一阵，就只剩她一个人，眼里唰唰跟着往下流。


    她不想跟项黛做朋友，睡过了，还怎么能相安无事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也不能跟项黛继续做炮友，这就像是毒，会上瘾，一次接一次，只要深入了就无法连根拔出。


    谈恋爱？怎么可能，还是个小演员，要是被爆出跟同性摄影师谈恋爱，她还怎么混下去！一口一个唾沫都能淹死人！


    就这样了断，便是最好的选择。


    辛玥以为自己很洒脱，但她又一次在拍摄现场看到项黛跟别人亲密，还是阵阵心痛。


    这个人怎么就能毫不掩饰去跟别的女艺人说调侃的段子呢？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性取向吗？


    作者有话要说：看吧，我说了欣欣向荣cp比漫延cp刺激……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涵qwq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


    项黛原本在跟自己的圈内好友聊天, 听到助理用耳机跟她说下一个拍摄的女演员已经到场了，很自然就把目光移到了进门的地方。


    下一个, 是辛玥。


    这女人看起来过得还不错, 被国际三个大奖提名最佳女演员，国内刚拿了一尊最佳女演员奖盃, 风头越来越盛，本子应该能堆积成山了。


    「你拍完了就赶紧走吧，下一位来了, 再聊下去要耽误进度了！」


    好友也顺着项黛的目光看过去，跟辛玥还对视了两秒，她拉住项黛的衣角, 「这不是你之前说的那个……」


    「闭嘴，」项黛一手捂住好友的嘴, 看好友还在盯着辛玥看，没辙, 另一只手把眼睛也捂住了, 「别瞎说话！我可高攀不上人家！」


    送走了好友，项黛逼着自己进入正常的工作状态, 上前跟辛玥打招唿，「嗨，好久不见，等他们换了背景就能拍了，再等几分钟。」


    「嗯。」辛玥用吸管喝了一口助理递过来的柠檬水，在机器后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刚刚跟项黛打情骂俏的人她认识, 是音乐圈里的独立民谣女歌手，网传她所有的照片都是项黛给拍的，她之前不信还去搜了搜，果然女歌手的五张ep的封面都是项黛设计的。


    她真的是快疯掉，无可救药了。偷偷摸摸搜集项黛的资料就算了，还把跟她有关的词条全部看了一遍。。因为是小有名气的摄影师，拍摄的对象也是各个圈里的女人都有，无一例外，都是美女，难怪项黛喜欢女人，天天看这些个美女，是个直女都弯了吧！


    这次辛玥要拍摄的是一组关爱女性健康的公益照片，每个主题会换不同的场景，她现在身上的妆就是第一个主题，家庭暴力，露得快赶上比基尼了，被撕扯凌乱的衣服，脸上身上都有化妆师刻意勾勒的紫红色按深红色深深浅浅伤痕。


    项黛也根据这个主题重新调试了相机，搭着梯子爬到高处，确认了角度，朝下面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等到辛玥光着脚在白色置景布上躺下之后，项黛大声在上面喊，「脸往右边偏一点点，把左边脖子上的伤口露出来，旁边撒花的，把辛玥脑袋周围那几片玫瑰花瓣拿起来揉几下，上哪找的这么透红鲜嫩的玫瑰，还敢给我铺上去！」


    这不是项黛第一次在现场兇巴巴的，辛玥只觉得太特么酷了！她当演员的，即便是女一号，也不敢这么张扬，项黛就像个隐藏的小炸弹，随时都能被引爆，管你是不是投资方，还是哪个大咖，想要在她的镜头下展示力与美，就要完完全全听她的。如此高调又自负，要不是审美真的没得说，这么臭屁还挣个什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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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完了这个主题的规定动作，项黛马不停蹄从楼梯上下来，把相机递给旁边的工作人员，脱掉自己的衣服给刚坐起来的辛玥披上了，在辛玥疑惑的眼神下，淡淡说了句：「掉了。」


    辛玥闻言往后背上摸了一下，没有任何束缚。真的神了，不愧是流连花丛中的浪中高手，她自己都没感觉，项黛光看就看出来了？那她没有在镜头下露什么不该露的地方吧？


    「别误会，只是你在侧躺的时候，胸衣稍微往下了一点点，我觉得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能？真是一双慧眼！辛玥冷冷的把衣服裹紧，「谢谢项老师。」


    后来那一组公益照片的其中一张，被评为了当年的最美公益照。


    后来两人一起接受採访，项黛在镜头面前没这么多话，很正经说了关于关爱女性的相关话题，并没有太多爆点，只是在最后下台的时候项黛帮辛玥牵裙摆的抓拍被放到了撰稿的内容里，说不仅是要异性的关心，同性之间的认同和关心也是很重要的。


    进到后台，辛玥就倔强地甩了几下裙摆，不让项黛牵着了，搞得项黛一阵莫名其妙，圈子就这么大，又没有深仇大恨，不就是睡过么？就要断绝所有往来？这么有本事，别请她拍照啊！


    项黛也跟辛玥较了真，微微低头去牵她的裙摆。


    辛玥再次抓起裙摆左右甩动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绊倒了。


    倒在项黛的怀里，还被嘲讽：「逞什么能？」


    「呸！」辛玥想要起来，高跟鞋又踩了自己的裙角，这下项黛搂得更紧了，看到旁边有人看辛玥滑到两次跑过来想问问情况，项黛附在她耳边说：「你这是想我了？今天去你家？」


    呸！


    辛玥就是这么没出息的再次跟项黛滚在了一起，还是在她自己家里！


    做着做着，辛玥就哭了，她再也没法承受这样的患得患失，身体越欢愉，心里就越痛苦。


    「项黛，我喜欢你。」


    原本还在勤奋耕田的项黛没想到辛玥咬着她的肩头说了这么句话，要不是身体的反应还是如此热烈，单单看辛玥梨花带雨哭个不停，她都要怀疑自己的技术是不是要回炉重造了。


    撇开她略微汗湿的碎发，在额头轻轻一吻，「喜欢我不是件好事么，哭什么，先说好啊，进门的时候是你先主动抱住我的，又不是我强迫你的。」


    辛玥还在哭，第一次在项黛面前爆了粗口，「妈的，我怎么会喜欢你这个人渣！」


    项黛不服气，她怎么就人渣了？「我怎么渣了？」


    「人渣！动啊！」


    项黛翻了个白眼，等到平息之后狠狠捏住她的后腰，「说清楚，我怎么就人渣了？」


    「水性杨花！中央空调！塘主！不！海王！」


    这一级一级的声讨，反而把项黛给气笑了，「你这样说，不也在贬低自己，我是海王，你是什么？游错路的淡水鱼？那我看你刚刚不也挺欢腾的，不仅摆来摆去，都快溺水了！」


    「你闭嘴！」


    辛玥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痕，项黛不忍地吻了她的眉梢，「怎么了？我哪里惹到你了！」


    「有我还不够吗？一定要去找别人吗？」


    项黛无奈地问：「哪里有别人？」


    「好多好多……」辛玥数了好几个项黛最近拍摄的女艺人，在她换气的当口，项黛赶紧叫停。


    「你再数下去，跟我合作过的女艺人都要被你点一遍了，我哪有这么厉害，这事儿也挺费神的！你不会这几个月一直在胡思乱想吃醋吧！」


    「谁吃醋！我没有！」


    项黛吸住她的嘴唇，跟她磨了一阵，整个过程辛玥都在试图逃跑，但没有咬牙，还动了动舌头，分明很享受，「你就是吃醋了。」


    「对！我就是吃醋了！我不想你跟别人搞暧昧，看到你跟别人在一起我就在想那些女人是不是你的炮友，还是你的前女友，好烦啊，我真讨厌这样的自己！」


    「然后呢？」项黛引导着问。


    「你能不能，就只有我一个人，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项黛郑重点了点头，「好。」


    辛玥哇一下又哭了出来，「你这个渣女现在是我的了，以后不许你跟别的女人搞暧昧！跟你那些前任都断了，不要接她们的合作！听到没有！」


    两个人抱在一起，隔得近，辛玥声音又大，故意在她耳边说的，让项黛无处可躲，「我才不渣好么！我就一个前女友，你知道的那个！炮友……我可没想跟你做炮友，况且你现在也上位扶正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不管，你要是再跟别人搞东搞西的，我就neng死你！」


    「别的不说，现在我就想继续neng你。」


    谈恋爱的时候辛玥软得一塌煳涂，跟人前凹的轻熟女人设完全不符。


    人家都说，熟女，意味着逐渐成熟。


    但辛玥心性一直跟小孩子似的，想一出是一出。


    在一起之后，隔三差五查岗，拍着戏还要求项黛给她拍工作的小视频，让项黛把她近一个月的拍摄计划都同步报备给她，下了夜戏不管几点都要跟项黛聊天。


    久而久之，项黛累了。


    热情退了，这些都变成了两人之间的负担。


    项黛不爱吵架，大部分时间都是听辛玥在电话那头吵吵嚷嚷，控诉项黛聊着聊着人就睡着了，小视频越来越短，甚至连女艺人的照片都要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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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玥给项黛的合作黑名单上的人越来越多，终于，项黛受不了了，朝她吼了一句，砸了手机。


    「辛玥，请你正常点！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变态吗？」


    两人从那之后就断了联繫，直到辛玥那个变态从剧组里拖着箱子回来，直奔项黛的工作室。


    相顾无言，项黛起身给辛玥倒了一杯茶，「清肠胃的，喝吧。」


    「项黛，你就没有别的要跟我说了吗？」


    「……」


    「项黛，你还在乎我吗？」


    「……」


    辛玥深唿吸一口气：「项黛，我们分手吧。」


    一直靠在椅子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死死盯着辛玥，想找出她表情里的破绽。


    眼前的是被国内外各大奖项认可的青年女演员啊，怎么会这么容易被她看穿心事。


    她不确定，这段关系没有信任，伤痕累累。


    「好。」


    项黛又一次被甩了，好在这一次分手理由不是戴了绿帽子。


    这次再也没有这么多巧合和交集，黑名单里的女艺人被放了出来，项黛依旧用她的相机描绘美丽的线条，只是甚少在工作场合开玩笑了。


    辛玥，跟项黛分手之后变得越来越顺，拿奖拿到手软，看着展示柜满满的奖盃。


    辛玥回家经常对着奖盃笑，连助理都在吹耳边风安慰她说，以前是项黛挡了辛玥的事业运，分手分得好。


    分手好不好，只有辛玥自己知道。


    不然她怎么会在项黛投资失败的时候向她伸出橄榄枝。


    「项老师，正好我缺个暖床的，有没有兴趣考虑一下？」


    第60章


    辛玥明面上是在徵询项黛, 实际并没有给项黛拒绝的机会。


    一百万的流动资金已经汇到了项黛工作室的帐上，工作室的会计奔走相告, 集体欢唿。


    工作室有救了！


    工作室是挺了过来, 项黛就没这么开心。原本还在四处筹钱的项黛听到这个消息，哭笑不得, 直接把车开到了辛玥的住处。


    之前辛玥跟她联繫的时候还趾高气扬说给她三天时间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床上见。这么一弄，直接把她考虑的机会给剥夺了。


    按了门铃, 很快就听到里面有拖鞋的声音。开了门，辛玥抱着双臂笑着说：「哟，项老师, 上工挺快啊。」


    辛玥赚了钱，住址虽然没变, 但房子里面大变样，装了内置顶灯的奖盃展示柜, 衬着里面的各种材质的反光, 晃得项黛眼睛疼，脱掉自己的外套搭在沙发上, 「辛玥，我们谈谈。」


    项黛看起来是个嘴上花里胡哨的人，其实在感情的事情上拎得特别清。分手了，在工作上避无可避的可能，她能够接受，但不要再有别的复杂关系。


    「谈什么？一百万不够？你说吧, 还要多少？」


    项黛坦白：「我没有要答应你的意思。」


    「这几天都跑断腿了吧，你都去找左桂桂借钱了，在我面前还装什么呢？同样是前女友，怎么待遇还不一样呢，她的钱比我的香一些是吗？」


    辛玥的话极其难听，项黛懒得跟辛玥解释，她以前解释的太多了，「你说的条件，我不答应。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的好意。钱现在我没办法还给你，财务那边已经付出去一部分了。两个方案，你看你想怎么处理，第一呢，算我借你的，一年以内还给你，连本带利还你一百五十万；第二，我这几天问了好几个朋友，半个月内能借到一百万，到时候打你帐上。」


    「第三个方案，我不要你的钱，睡觉抵债就好了。」


    项黛皱着眉头说：「辛玥，你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


    「怎么没意思？要么你现在把一百万还给我，要么你就陪我睡觉！」


    项黛扯了好几下自己的头髮，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


    好死不死，项黛的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从包里翻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又看了看辛玥，把手机暗灭扔回包里。


    辛玥哪看不出这是什么眼神，以前有黑名单上的女艺人给项黛打电话项黛也是这个表情，立马站起身冲过来，目标是项黛的包，「怎么不接呢？是不是又是哪个小妖精给你打电话？出事这么几天了，你还有心思跟女人调情吗？要拉你一把的话，这个时候是不是晚了点？」


    「辛玥，你别闹了！」辛玥没有剪指甲，争夺的时候在项黛手上划了好几条痕迹。


    辛玥用手臂挡在项黛的脖子处，把她整个人禁锢在沙发上，另一只手顺利地打开了项黛的包，掏出手机点亮屏幕，面部识别进入主页。「你才闹呢！呵，左桂桂？！一个噼腿跟男导演跑了的女人，你还跟她联繫什么，她的钱还不是睡出来的！」


    项黛用了十足的力气把辛玥推开，狠狠给了她一巴掌，把自己的手机抢回来，「辛玥，你个疯子！左桂桂已经跟那个男导演分手了，你能不能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她是犯了错误，没道理把她说得这么下贱吧！」


    「她不贱，难不成还是我贱了？」辛玥捂着自己通红的右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项黛，又气不过，往她肚子上打了两拳，看项黛捂着肚子勾下来，又把项黛拉到沙发上压住她，回了她一巴掌，「嘿，对，就是我贱！ 我全心全意对你，你爱答不理，还跟我分手！转来转去，抵不过那个噼腿的小贱人。辛玥，抬起你的狗眼看看，我辛玥，可是国际影后，怎么就比不上一个过气的野模！论人气，论金钱，甩她好几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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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页

    项黛用手捂着眼睛，不想看辛玥，也不想跟她吵架。


    看到辛玥这个模样，辛玥更来气，想掰开项黛的手，她想看看项黛的眼睛，那里面是不是真的没有她了。


    「怎么我说你前任几句你还不开心了？这么捨不得她，你就跟她和好啊！一个贱一个渣，正好凑合！」


    项黛捂着眼睛笑了，不用辛玥来掰开，她自己就移开了手，抹了抹眼泪，「你提醒的对，不就是跟男导演睡过么，我现在也不介意了，这就找她再续前缘去！听说她还帮我凑了钱，正好把你的一百万还给你！」


    辛玥用自己的体重死死压着项黛不让她动弹，纠缠了好一阵子，两个人都累了，辛玥一边抓着项黛的一只手，举过头顶，趴在她身上休息，嗓子也跟她吼得沙哑了，比演一场戏还累，「项黛，你一定要这样气我吗？在我家把我打了就像拍拍屁股走人，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项黛看辛玥消停下来，使劲儿挣了下手腕，总算是摆脱了辛玥，用力推了她的肩膀一把，辛玥毫无防备，就这样被推到了地上，「我打了你，你不也还回来了！」


    说完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就想离开。


    辛玥倒下的时候崴了脚，没力气追上去，只能抓起茶几上果盘里的水果朝项黛扔了过去，「不许走！项黛！不许走！」


    项黛躲都没躲一下，脚步不停。


    「你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新鲜！项黛停下脚步，回过头看辛玥用水果刀比在自己手腕上，「你要是把你自己伤着了，以后就没戏拍了。」


    辛玥看到项黛听了下来，像是得意一般，真的在手腕上划了一下，一时渗出的鲜血顺着水果刀滴到了地上。


    项黛没想到辛玥真的能这样折腾自己，看到真的见了血，里面把自己的包和外套都扔到地上，沖回去用纸巾给她按住，「医疗险呢？你的家用医疗箱在哪里？！」


    辛玥一点也不着急，用另一只手抚上项黛的脸颊，在她微微泛红的地方摸了摸，「项黛，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起，我刚刚弄疼你了吗？你看你都有掌印了。」


    「医疗箱呢？」


    「在厨房灶台下面的柜子里。」


    受了伤的辛玥像是变了个人，一声不吭，乖顺地不像话，眼睛一直跟着项黛的动作走。


    处理好伤口之后，项黛把垃圾都扔掉，气也消了大半，看辛玥还坐在地上，皱眉说：「起来吧，还坐在地上干嘛？」


    「我也不想坐在地上，好凉，脚崴了动不了，黛黛，你能扶我起来吗？」


    黛黛，她们还在一起的时候，辛玥都是这样叫她。


    看了眼辛玥的脚腕，左边是要比右边打了一圈。嘆了口气，低身下去，一手扶着她的后腰，一手从下面穿过她的膝盖窝，「搂着我。」


    项黛把人抱到床上放开，准备出去拿医疗险再给她处理脚伤，还没等她转身就被辛玥勾住了腰，「黛黛，别走。」


    略带沙哑的嗓音，轻轻一句，似是撒娇，项黛轻轻拍了拍环在她身上的手，「我不走，去拿医药箱，你这脚还要不要了？」


    「不要了！除了你别的我都不要了！」


    眼泪透过她薄薄的衬衫，贴到了她的皮肤上，伸手摸了摸辛玥的脑袋，跟以前一般，哄着说：「乖，我一会儿就回来了，不到一分钟。」


    项黛搬了个小凳子在床边，给她在肿起来的地方涂了一大片跌打药。


    手机铃声从客厅里传来，辛玥偏头别扭地说：「你手机响了。」


    「嗯。」等药干透，项黛又起了身，这次辛玥没有叫住她，但目光紧紧跟随，看得项黛也不自在。


    等待项黛走出了卧室，辛玥大吼了一声她的名字，后面的话，声音又逐渐低了下去。


    「项黛！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了。」


    没有回应。外面只有窸窸窣窣收拾东西的声音。辛玥彻底放弃了，侧身把脑袋埋到枕头上，低声啜泣。


    怎么遇到项黛她就不能自己了呢！


    她分明没有想羞辱项黛的意思！钱在几天前就准备好了，只是不甘自己默默付出，才会这样跟项黛说的，她也想试探项黛现在的想法。但当她听到左桂桂在筹钱的时候，就坐不住了，这钱左桂桂肯定是在帮项黛筹的。于是就把钱提前打给了项黛，她知道项黛会来找她，在家里坐了一天，等了一天，总算是把人等来了，还差点把人气走了，弄得自己一身伤。


    「黛黛……」


    辛玥家里很多陈设都跟之前有了变化，项黛不习惯，花了点时间才收拾好一切，端了一盆热水进屋，放在旁边的化妆檯上，依靠在墙边，「辛玥，我们谈谈吧。」


    项黛没离开，真好。辛玥吸了吸鼻子，抬起身来，看到项黛面无表情的脸，心又揪了一下。项黛在工作的时候要带着整个棚里的氛围，总是扮演话痨的角色，真的回到家，是惜字如金的。


    辛玥也是跟项黛谈恋爱了才发现项黛不一样的这面。上一次跟项黛谈一谈，没谈几句就分手了，现在她们什么关系都不是，项黛又要跟她谈什么呢？


    「我不会接受左桂桂的钱，你也别想用你的钱套住我。如果之前的两个方案你不答应，那就转化成合作吧，我给你拍照，这一百万作为预支给我的工资，等到这一百万抵完，我们就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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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玥欣喜地勾了下嘴角，「好。」


    第61章


    项黛是正经在跟辛玥谈论这一百万的事情, 按照辛玥现在的业务量和她拍摄的价格，这一百万最次不到两年就能还清。


    但价钱这个可是个变数, 每次价格也说不准。正常拍了四五次, 辛玥就开始跟她玩起了游戏。


    项黛打电话给辛玥的助理，要这一次的结帐单, 拿回去作为工作室开发票的凭证。不到一分钟就接到了图片，瞳孔都放大了，耍她呢？


    「一块钱？」


    「嗯, 辛姐说了，你要是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她。」


    问辛玥？说得通才怪了！


    虽然知道辛玥是个不好应付的主, 但跟钱挂钩，项黛还是主动给辛玥打了电话, 没有开始语，甚至失了最基本的礼貌, 「结帐单怎么回事？」


    「你来我这里, 我跟你说怎么回事。」


    又是这招，项黛对辛玥的信任度早就被辛玥自己给挥霍完了。以前辛玥叫她去家里, 说有事跟她说，她还会傻乎乎开车过去。结果看到的是，五花八门的cosy·轻量版。猫女，龙女，女僕，触手怪……


    这是影后该有的亚子咩？


    「我不去！」


    「哎呀, 我没在家，在公司呢，给之前拍的戏补两段配音。」


    项黛想了想，既然是工作的地方，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出了么蛾子她还可以叫人啊！


    辛玥这次没有骗她，到了楼下，是辛玥助理来接的她，让她在录音间外面等着。


    辛玥看到项黛的身影，隔着玻璃朝她笑着挥挥手，引得外面的录音师都顺着视线打量了她一番，浑身不自在。只好摸到楼梯间趴在窗口边抽菸。


    配完自己的那一段，项黛早跑不见了，看着辛玥渐渐冷下来的神情，助理都快哭了。


    拿出手机给项黛打了电话，「你在哪儿呢？」


    「配完了？你先下去吧，停车场见。」


    项黛本想散散味道再去找辛玥的，没想还是在电梯间跟她碰到了，不用走进，辛玥就闻到项黛身上的烟味，象徵性捏了下鼻子，「少抽点。」


    周围都是人，辛玥装得冷面，进了电梯就没再跟项黛说话。


    司机和助理都被支到一边，前后脚跟着上了辛玥的商务车，项黛忙不迭把电子结帐单打开，递到辛玥面前，指着屏幕说：「你什么意思？」


    辛玥也不跟她绕弯弯，坦率说：「你现在这么贵，再没几次你就跟我彻底联繫了，我可捨不得。」


    如此直白，项黛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往下接，「那……我也太廉价了吧！忙活一场，就值一块钱？」


    「我赚的钱都是你的，只要你答应跟我在一起。」


    项黛没有发脾气，辛玥试探地用手挽住了她，「黛黛，我们和好吧？」


    没有拒绝辛玥的亲昵，事实上自从辛玥在自己手上划过一刀之后，项黛大部分时间都是顺着她的，只要别太过分，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辛玥，我们不是没有在一起过，努力了，不合适，就别勉强了。」


    「你胡说！分明还不够努力！黛黛，我不会乱吃醋了，一定不会干涉你的日常交际，也不会让你发视频发定位了，以前做的不好的地方我都会改，我真的不能离开你。」


    这些话项黛不是没听过，在最初她们有了分歧的时候辛玥就曾这样说过，她信了，然后周而復始，双方都越来越难受，才会分手。


    「你不信也没关系，我可以做给你看！黛黛，在我变好之前，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能不能别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项黛没有回答，偏头看窗外。


    「我从来就没想过跟你分手，我当时……就是脑子不清醒，胡乱说的，我觉得你不在乎我，黛黛，我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好好的！」


    项黛就如同免疫了一般，毫无感觉，「辛玥，你不是需要我，跟我在一起没用。你要做的是过好现在的日子和未来的日子。过去的事情翻出来反反覆覆提起没什么意思，既然都过去了，就往前看，没必要把自己关在回忆里面，沉浸在不好的地方。分手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早该跟你说清楚的，当时我也是不想跟你解释，横生了不少误会，积少成多，最终爆裂了。」


    「辛玥，你把剩下的精力放在别的地方吧……我觉得之前追你的那个男演员就不错，你之前也有交往过男朋友。」


    这次谈话无疾而终。


    之后辛玥叫的活动，项黛依旧会去，也无视掉那一张张一块钱的结帐单，就把辛玥当成自己的vip客户对待，及时的一百万，挽救了她的工作室，就算是这辈子都跟辛玥拍照，项黛也不会有怨言。


    两个人的关系止步不前，可喜的是辛玥真的如她所言，不再干涉她的生活，除了工作以外，两个人很少有私交。临近年底，两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项黛被邀请到国外参加时装周新设立的独立设计师设计大赛的成衣拍摄。由于时间短工作量大，全抵着咖啡和眼药水续命了。


    「别喝咖啡了，喝多了也不好，换点别的，这是功能饮料。」脸上贴着个温热的瓶子，项黛虚着眼睛，接过饮料，坐正身体。


    「左桂桂，你怎么在这里？」


    「工作啊，我可是模特出身，在这里看到我有什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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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页

    时装周看到左桂桂确实不奇怪，只是跟辛玥在一起之后，项黛都刻意避免了和左桂桂的接触，这次她是时装周邀请来的摄影师，要拍几十个设计师的作品，模特更是上百人，重点在衣服，操作就跟流水线一样，模特一个个换，她一个接一个拍。她无法提前预知有哪些模特，如果知道有左桂桂……她也不能放下手里的活儿撂挑子不干呀。


    项黛实在太累了，刚坐起来的身体又撑不住了，倚着桌子趴下，「过会儿设计师来了叫我。」


    最早跟左桂桂认识，也是在这么嘈杂的环境，只是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刚入行的小摄影师，左桂桂也是个不知名的小模特。租到同一个公寓，自然而然就好上了，只是发展得越来越好，两个人的心也跟着越来越远。


    当她又遇到辛玥的时候，内心忐忑得很，她喜欢辛玥，又不敢说出来。她听过导演讨论这个小演员，未来可期。


    项黛真的怕了，有了左桂桂的前车之鑑，不想再做别人的嫁衣。


    圈子里容不下异类，她不想让辛玥成为异类。


    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终于，感性战胜了理性，在公益活动记者会之后，轻轻勾了辛玥一句。


    至此，万劫不復。


    在一起，分手。


    项黛可以说对此是早有预料的，她放任了事态的发展，尤其是在辛玥站在星光熠熠的颁奖台之后。


    没错，她没多大理想抱负，就想拍拍照，日子过得去就行。


    两任女朋友，都很优秀，同时，也都有更远更广阔的未来。


    她给不了，也受不起。


    所以当左桂桂跟导演睡了之后，她并没有很愤怒。


    所以当辛玥说要跟她分手，她忍了也就答应了。


    忙完时装周，项黛在家里睡了一个星期才缓过神来。等她下床活动之后，辛玥戴着大口罩来了。


    开了门，一如往常。「我可没精力招待你，家里啥都没有，近期也不想接你的活儿，换别人拍吧。」


    辛玥取下口罩从身后抱住项黛，「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说是抱一会，辛玥的手却越来越不老实，项黛发现苗头不对想从她的桎梏中逃出来，「辛玥，你别跟我搞这些有的没的！」


    「黛黛，见不到你，我快要枯死了。你出国这么长时间，都快一个月了！」


    项黛可不会上当，「你去拍戏一拍就是两三个月，长一点的还更久呢！」


    「可我都会想办法回来看你啊！从来没有离开你这么长时间！」


    脑子里仿佛有一栋高楼大厦轰然倒塌一般。


    辛玥没有点明，她根本没有注意过，只觉得辛玥老是在她面前转悠，一块钱的活儿每个月都有，疲于应付，现在辛玥告诉她，这都是是刻意调开时间回来看她的？


    为什么？


    「幸亏有你，让我变得更好，我想你，就想回来看你，为了跟剧组请假，每天都有乖乖拍戏，绝不松懈。」


    项黛不再挣扎，转而用脑袋抵着旁边的墙壁，「辛玥，你不累吗？」


    为了见她，向剧组请假要赶进度，回来还要制造工作机会，两头跑，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时间。


    不难熬吗？


    身体不会垮掉吗？


    辛玥更贴近项黛，「黛黛，我不累，想到你就不累了。」


    项黛妥协了。


    就像最初辛玥挣扎了这么久，哭着在床上亲口承认对她有感觉一样。


    她好像又能体谅辛玥了，甚至想对辛玥说声谢谢。


    谢谢你，愿意迈出那艰难的一步。


    谢谢你，这么难过还是想跟我在一起。


    项黛嘴上什么都没说，但还是放松了自己的防备。


    她让辛玥进屋了。


    她允许辛玥洗白白躺在她的床上。


    可那又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六点还有一章


    第62章


    一段长情的关系, 不会是靠花言巧语来维繫的。辛玥在追她，肯定是想方设法对她好, 但是到手了之后呢？回归到了平淡的状态, 会不会又开始犯神经病？


    不好说，也说不准。


    以前有段时间很流行的一段非主流话：拥有是失去的开始。


    项黛以前不信, 现在是信了三分，怕了，怯了。


    再一个循环, 如果败了，她跟辛玥就没有不再会有以后。


    不敢赌，输不起。


    半推半就又成了床上关系, 辛玥也不着急，只要项黛还在她身边, 那她就只有一个烦恼：黛黛什么时候能跟我和好？


    直到同性婚姻法通过，辛玥的心里才有了异样的波动。


    她是在剧组里休息的时候听到同组的演员说起这个事情, 「天吶, 同性婚姻法真的通过了！」


    天吶，真通过了！


    滑动手机屏幕的时候双手都在发抖, 她跟项黛之前的壁垒又少了一层。


    这个消息她迫不及待想跟项黛分享，拿着手机停在拨出界面，又停住了。


    她好想好想能和项黛一起光明正大出双入对，可项黛愿意吗？项黛……连复合都不愿意……结婚……呵！


    不自觉自嘲了一下，收起手机，安抚自己的情绪。做人, 还是不要贪心的好。


    即便是同性婚姻法通过了，这个圈子还是死气沉沉，没有人敢正面站出来秀说：看，这是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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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玥想做那个第一人，她在筹备拍摄一部讲两个女孩子的故事，是真真切切从女性角度来讲两个女孩子相互成长相互扶持的故事，她想能在这个片子排出去之后，能够在宣传的时候被问到相关的话题，让她能顺理成章，满带笑意说出自己和项黛的感情，还没等她准备妥当，这个第一c位就别别人抢了去。


    各大交友软体都炸了！


    「亲爱的烟烟，终于被逮到了呢。@衡念烟」


    衡念烟？她知道这个小姑娘，刚拿了新人奖，正在事业的上升期，就这样高调，真的好吗？


    辛玥再看了看坐在电脑前盘着腿滑鼠键盘双管齐下修图的项黛，垂下眼眸，她也好想能够高调一把。


    不满项黛专注于工作，辛玥放下手机从后面环住项黛的脖子，那人也亲昵地把左手覆在她手上，用滑鼠继续自己的工作，「嗯？干嘛？」


    「你说我让衡念烟来演另一个女主怎么样？」


    项黛知道辛玥的拍摄计划，只是以她现在影后的身份，拍这样的片子难免会引人争议，能一炮再红自然是更好，但拍出来平平无奇的话就遭人诟病。


    「我看过那姑娘之前拍的剧，以前还给她拍过一组写真，年纪轻，很有灵性，一点就透，长得也不错，要是演宁柠那个角色，应该还蛮勾人的，也招人疼。」


    明知道项黛在认真分析，辛玥还是吃醋了，什么叫年纪轻？什么叫勾人？什么叫招人疼？


    手掌慢慢探下去，不满地嘟囔：「你就喜欢年纪轻的。」


    兜兜转转，她们都在奔四了，为了保持自己的身体状况，综合了几个医生的建议，去做了两次医美塑形，保养得再好也抵不过时间的流逝。


    项黛嘿嘿一笑，「年轻漂亮的谁不喜欢。」


    「是啊，年轻漂亮的，谁不喜欢，所以你找了个这么爽的工作啊，拍来拍去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妹妹，上周不是刚拍了一组女团，人家跟在屁股后面姐姐姐姐叫你，心里美滋滋的吧！」


    项黛没有接话茬，而是把左手挪回到键盘上继续工作。辛玥看项黛冷淡的模样，心里跟着就急了，把键盘往前狠狠推了一把，「我跟你说话呢！」


    她就知道一个人假装久了总会现出原形，项黛没顺着话接上跟辛玥吵架，而是选择了离开，冷静冷静，对大家都好。


    辛玥自己也觉得懊恼，她没办法忍着不发脾气，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她恨不得把项黛囚禁在自己的视线里面，让她不去看别的女人。


    这一场不冷不热的战争，一直持续到开机仪式，她给项黛打电话不接，让助理叫项黛到后台也是磨磨蹭蹭的。


    咬破项黛的嘴唇并非她的本意，谁让项黛老是说让她伤心的话呢！


    原本想打电话过去缓和两人的剑拔弩张的关系，等到电话真的接通，又拉不下面子：「项黛，我要的成片呢？」


    电话那头的项黛也跟她呛声，一点不让步。


    听到话筒里传来喇叭声，没忍住问了句：「你还在外面？」


    这么晚了，怎么会在外面？


    听到项黛大声说勾搭了别的小妹妹，直接摔了电话：「艹！」


    两个人的睡觉关系及其稳定，项黛已经好几年没有跟身边的人传过绯闻，一次不咸不淡的吵架，倒是让项黛撒了欢，前面跟宿晓曼同车被拍，后面还跟新人女歌手玩亲亲？


    助理把手机递过来的时候她都在发抖，问：「辛姐，这回还撤么？」


    项黛和宿晓曼被拍，辛玥知道她们之间清清白白，那两人之间的感情，纵使是项黛单方面想插进去也没辙。


    这次又跟女歌手被拍，辛玥不确定了，宫新柔……她翻看了项黛这一年来的工作行程，足足拍了她十次？歌手不似演员，要一直活跃在屏幕上，创作脍炙人口的歌曲是需要沉淀的，长时间营业只会削弱围观群众对那人『歌手』这个身份的质疑。


    她怎么没发现，项黛身边又惹了恼人的莺莺燕燕。


    年轻漂亮的姑娘，谁不喜欢？


    「撤！」辛玥咬牙，能不撤么？


    她跟项黛合作这么多年一直都规规矩矩的，又新闻的小苗苗都被压住了，这倒好，项黛因为绯闻火了一把，主角还不是她！


    项黛的工作电话根本打不进去，一直处于占线状态，拨通她的私人电话，第三声还没响完就接通了，沙哑地问：「干嘛？」


    无所谓的语气让辛玥绷紧的弦一下断掉，吼道：「干嘛？你说干嘛？项黛，你告诉我，你在干嘛？」


    项黛笑了，「第一，照片是真的，她亲的我；第二，她跟我告白了，之前我不知道她喜欢我；第三，我拒绝她了，我不喜欢她。」


    第一第二第三，像是在汇报工作一般冷漠，根本没有要安抚她的意思，只是在给她陈述事实：「你不喜欢她让她亲你？你……餵？项黛！你混蛋！」


    辛玥对着手机吼了一阵，又撑着自己的额头，无比懊恼。


    想着想着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就笑了，怪不得项黛一直不愿意答应跟她和好，你看你自己，辛玥，你压根就没变，还是一样，偏执又情绪化，总是把最难听的话留给了在乎的人。


    项黛不再宠着她了，不哄了，不闹了，只是跟她槓。


    她们转到了最具杀伤力的模式，谁都不愿服输，谁都不愿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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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飞到项黛身边，也没讨到好，得到的只是过激又无心的讥讽。


    项黛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辛玥总是这样有本事，轻轻一挑，就能勾起她的不耐烦。


    最不耐烦的，是明明都吵得不可开交，还因为工作有交集，不得不见面，不得不帮她拍剧照。


    亲吻照，真特么讽刺。


    虽然知道项黛跟衡念烟不可能存在什么因戏生情的狗血，但导演在她耳边接连不断的夸赞中，还是很难受。


    辛玥在知道亲吻事件之后失控了；失控之后，在戏里把衡念烟给亲了？


    这可太有意思了！


    宿晓曼屁颠屁颠就跟衡念烟腻味去了，她从剧组里出来，开着车在街上瞎转悠。


    不得不说，在短暂接触的时间里，她看到了宿晓曼的成长。


    最初她以为宿晓曼是个不可一世自以为是的二世祖，才会没脑子的捨得把自己爱的女人推到风口浪尖，接触下来才发现，这个人，因为对衡念烟的感情，可以不断调整自己，做出改变，不论个人的前途。衡念烟就是她的信仰，闹也好，傻也罢，只要她对着衡念烟，就能展露出最真诚的一面。


    这正是她和辛玥缺少的。


    她们本就是带着风尘而来，沾染世俗的气息，左右试探，不愿意让对方参透最原始的自己。


    她想要辛玥吗？想，太想了。


    想要的这个欲望，总是被别的心思所牵绊，性别的禁锢，身份的差距，挣钱的能力，性格的不同。


    想的太多，就不真诚了。


    在剧组的时候，她们都崩着，明明心里都难受得紧，非要装得一本正经，这就是成年人啊。


    难受了？不能说，太矫情。没人有义务帮你分担你的苦楚，事实是，不管你跟十个人百个人说你的苦楚，对方顶多也只能给予安慰。做决定这种事情，没人能替代自己。所谓的被迫，不过是不愿承认自己的摇摆，想给自己的不果断找个藉口。


    辛玥给她发了一条长长的信息。


    说的太多她懒得看，就瞅了眼开头和结尾。


    前面还能忍着自己的性子措辞温柔，到了最后又变得任性。


    「项黛，别以为做个闷葫芦不解决问题就能逃过，你这辈子是不可能甩掉我的！」


    项黛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把车停在酒店的停车场，点了一支烟，又点开手机屏幕，仔仔细细，一字一句看辛玥给她发的长篇大论。


    哪有什么甩不掉，两个人纠缠了这么多年，不过是你情我愿，谁都捨不得罢了。


    既然都捨不得，那为什么不能好好在一起呢？


    烟雾朦胧，项黛跟自己抗争了好久。


    终于她上楼敲开了辛玥的房门，还嫌辛玥开门的速度太慢，从外面帮着推开，放自己进去。


    时间啊，她一刻都不愿再浪费了。


    第63章


    年后喜气洋洋开工, 漫延cp下线暂停营业，衡念烟恢復了以往的工作状态, 只是手里多了好几个综艺邀请, 无一例外，全是要捎上宿晓曼炒cp的, 衡念烟统统给推了。


    宿晓曼跟家里两位妈妈商量过了，音乐这条路不能断，不然也白瞎了这么多年的底子, 如果是真的喜欢摄影，跟着项黛跑跑也无妨，做音乐也不是天天有活儿干。


    闲在家里的时候, 宿晓曼就在家里录视频投放到各大平台维持热度，刷一波存在感。炫技, 在该炫耀的时候就是很好的圈粉戾气。


    回到家里，诺大的房间, 五花八门的乐器, 全都有了用武之地。继承沈女士的优良传统大提琴独奏各类二次元的曲目，一天一更不断, 既练了手又让质疑她的人闭了嘴。


    有规律的生活让宿晓曼成了音痴，每天不是在练习就是在录视频剪片子，连根衡念烟的恋爱交流全都挪到了晚上，衡念烟也不恼，哪怕就是只听宿晓曼在那边把弄乐器她的心情也是极好的。


    之前跟辛玥拍摄的电影很快就制作完毕，过审之后就立马送到各大奖项报备参赛。国内也曝光了新一期的海报, 正是刺激的亲吻摆拍。


    吃瓜网友纷纷在电影官方号下面留言@宿晓曼。


    「你老婆银幕初吻给影后了！」


    「对不起，这对cp我嗑了，正宫往旁边稍稍。」


    「漫延cp来了，只是电影而已，别想入非非啦！」


    官方是设置的定时发布，宿晓曼在之前就接到消息了，项黛还给她发了不少别的宣传照，醋早就干了好几缸。辛玥选角可真毒啊，两个人站在一块儿还真像这么回事！


    「黛姐，你自己遭罪就行了，还拉我一起下水，有福你没跟我同享过，有难哪回没带着我！」


    项黛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她就知道宿晓曼肯定沉不住气，她不是艺人，没包袱，笑完了还有心情调侃道：「我有什么福？要不咱俩换换？你去满天飞给辛玥拍照片！」


    「啧，」宿晓曼关掉电脑，走到阳台上唿吸新鲜空气，长唿出一口气，「真后悔没有开启录音模式，你居然还抱怨！能赚钱，有炮友，满天飞也是愉快的啊！」


    项黛沉了一下，「什么炮友？」


    「前任师母啊？」话音刚落，宿晓曼才觉察到了这话不对劲的地方，激动的挑眉，手掌不断在栏杆上拍打，激动地说：「咦？莫非？哎哟，卧槽卧槽，行啊你，好姐姐可把辛影后拿下了！这等好事！过几天跑宣传的时候可要吃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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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宿晓曼的激动，项黛这个主角倒是显得十分平和，「我请你吃的饭还少吗？之前哪次不是我当司机开车送你，反而是你一直心安理得接受一切，连句谢谢都没有，也不指望你能给我扣头拜师，你好歹搞一个拜师宴意思意思啊！」


    「行行行，我请你吃饭好了，又不是请不起！之前去录节目，我不就请你吃过饭么，当时经纪人郁若还在呢，吃了你就不记得了！」


    「别吵吵，下一顿请了再说！」


    笑着挂断电话，宿晓曼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给吃瓜网友们回復，一句话不说吧漫延cp粉丝肯定委屈，可宣传的节骨眼也没法来太多骚话，斟酌了好一阵子，转发了官方的宣传微博。


    这一举动一下子把所有的火力又集中在她的微博下面，她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台词给发出去呢，衡念烟就在下面看热闹地回復了一句。


    「醋吗？」


    可把吃瓜网友高兴坏了，衡念烟的那条评论很快就被点赞回復刷到了热门。


    宿晓曼勾了勾嘴角，既然衡念烟拖着她营业，她就勉为其难回復一下吧。「回家收拾你！」


    发送成功后躺在床上开心地直蹬腿，看来用不着她单独再去发什么了，这点微糖就足够粉丝们吸个够。


    手机里突然弹出一条新信息，是衡念烟发过来的。


    衡念烟：快点来收拾我呀~


    「呸！」宿晓曼回復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回到架设好的场景里面，调整灯光，开始了新一个视频的录制。


    之后她要跟着项黛一同随行跟电影跑剧宣（谈恋爱），不断更的前提就是要先榨干自己。


    视频录完，她便飞到衡念烟所在的城市。


    项黛看着小桌上堆的半人高的快餐盒，一脸黑线，「这就是你说的请我吃饭？」


    「嘿嘿嘿，这不是情况特殊么，酒店外面都是粉丝，出去肯定会被拍的，说不定还有人跟踪，就只能在酒店里凑合凑合了！」


    话说得有理，但项黛觉得别扭的不是吃得捡漏，而是她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辛玥房间！


    四个坐在辛玥的房间里吃饭，这像什么话？


    不尴尬么？


    诚然，尴尬的只有项黛，因为她心里想的跟别人都不一样。自从跟辛玥解开心结，只要有合作的机会，辛玥就会把她绑在身边，开房也不顾及了。辛玥的房间，就等同于项黛的房间，她们俩，开的房间！


    房间里都是两个人的痕迹，宿晓曼带着衡念烟一来，让她老脸往哪儿搁？


    「下个月的金茉莉奖，你去吗？」辛玥把面前的几个盒子打开，从口袋里拿出筷子递给衡念烟。


    「去，我跟辛姐可不一样，第一次入围金茉莉奖，去见见世面也好啊！」影片送到金茉莉奖没多久她们就收到了三个奖项的入围通知，同性电影双女主，她和辛玥都是最佳女主角的候选人之一。


    「你呢？不陪着一块去？」


    宿晓曼突然被师母叫到还不是很自在，她跟项黛是很熟，但私下跟辛玥几乎没有私交，加上衡念烟以前太着迷于辛玥，十几岁的时候醋劲儿大，没少说辛玥的坏话，搞得她一见到辛玥就皮不起来，也忌惮辛玥周身冷清的气场。


    碰了一下宿晓曼的手臂，衡念烟用眼神示意她说话，「啊，去啊！必须去啊！烟烟，你给我搞一张内场的票呗，边边角角都行。」


    「好，一定把你塞进去！」


    堂堂纵横传媒老闆的二女儿，怎么会搞不到票，又是热门人物，主办方还特地给了中间的位置，被划定在镜头的范围内，随时准备切近景。


    金茉莉奖如约而至，宿晓曼只是去打酱油的，一直在后台大屏看前面红毯直播。衡念烟跟剧组一行八个人一起入场，笑容得体，美得不像话。


    这次一起入围呃有三四个实力派女演员，衡念烟心态好，就当自己是来感受气氛，积累经验，没有任何压力，应对自如。


    当颁奖嘉宾宣布衡念烟和辛玥双影后的时候，衡念烟脑子都空了，还是身旁的辛玥拉着她的手往台上去，一路机械跟着辛玥的脚步，两边不断传来掌声和祝福，还是显得这么不真切。


    辛玥就要好很多，惊讶，欣喜，瞭然。一系列的动作都很符合正常获奖人的心里波动。


    挪了一下话筒的位置，辛玥偏头看着衡念烟说：「嘿，烟烟，快回神了，奖盃要掉地上了！」


    底下的人都笑了出声，直到大屏上面切到衡念烟愣神的近景，她才渐渐找到状态。


    「回来了，感觉自己刚刚去太空游了一圈。」


    主持人例行公事询问了一下两人的获奖感言。


    「感谢评委的认可，拍摄这一部电影我收穫了很多，现在自己的人生也迈入了新的阶段，希望在别的方面也能够拿得最佳。」


    辛玥的回答太官方，主持人只好把话题都引到了衡念烟的身上，「那衡念烟呢？第一次拿到金茉莉奖，应该感慨颇多吧？」


    「说实话我现在的脑子还空空的，完全没想到，这次一起入围的前辈们都很棒，我现在太激动了！」


    两个人的回覆都没有特别的地方，主持人看衡念烟现在的表情还没缓过来，只调侃道把她们送下台，让衡念烟自己再消化下这个好消息。


    眼看着就要走下主舞台，衡念烟提上自己的裙摆，趁着主持人还没接下一个颁奖环节的时候重新站了回去。下面看到衡念烟返场，觉得奇怪又好奇，场里甚至出了一阵口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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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不好意思，耽误大家一点时间，因为某人以前跟我说，做衡念烟背后的女人不容易，要我一定要跟她一起分享这个荣誉。」


    导播很给力的就把宿晓曼的脸切到大屏幕上，突然被衡念烟提到，宿晓曼只能红着脸朝着镜头挥挥手，衡念烟回身看了眼大屏幕，笑着继续：「感谢你一路以来的陪伴和支持，虽然很多时候都在搞事情惹人生气；感谢你陪我长大，一如既往坚持我们之间的感情，自始至终都乐意去做那个勇敢的人！」


    衡念烟取下自己手上的戒指，向上高举：「我知道这一切很突然，但你也想了很久了，这个场合也算浪漫吧，我难得勇敢一次，你就别挑剔了！晓曼，你愿意嫁给我吗？」


    眼眶泛红，宿晓曼快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只能向上仰头，还用双手轻轻扇了几下。


    工作人员很快就跑到宿晓曼的面前把备用话题递给她，接过话筒，宿晓曼轻轻咳嗽了两声，白了衡念烟一眼：「等你拿了终生成就奖再说！」


    众人没想到宿晓曼在这种场合这么不给衡念烟面子，八卦一点知道这个梗的演员们都笑了，例如在台侧看戏的辛玥。捂着嘴摇头，这两人，都挺别扭的！


    衡念烟急了，「等不了了！我现在就想跟你结婚！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你绑到民政局！」


    在一阵笑声中嘆了口气，宿晓曼『不情不愿』地说：「那好吧，今天是来不及了，等明天民政局开门再说！」


    衡念烟把戒指重新戴上，指着宿晓曼座位的方向：「别怂啊，明天谁不去谁是小狗！」


    她当然知道宿晓曼的答案，那人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再说什么呀再说，心里可美了吧！


    傲娇！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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