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是秦桧》 第一章 帚星 一道流星划过长空,当即皇宫大乱,星宿陨落预示两意,国家衰败与奇人降世,深夜白眉老道入宫,仙风道骨之姿,颇有几分仙蕴,入宫不足半个时辰,一道圣旨传出,派人前往南地寻找此星。 帚星落,是福是祸。 不知。 同时,一道灵魂随同帚星而落于福建林府上空,林家人见此分分叹气,其中一宫装妇人当场瘫软倒地,她儿重病无法医治,而此时扫把星却现与林府上空,这如同雷击的打击让妇人不断跪拜,放声痛哭向上天起求。 而她也不知,此时却有两道灵魂在其身旁经过,两道灵魂同住步于妇人身侧。 “我要随那帚星消散了。” “剩下的人生我来走吧。” 两道灵魂短暂的交流后,一道飘上空中渐渐消散,随同那颗在半空焚烧殆尽的帚星渐渐消散。 另一道遁入厢房之内侵如一少年体内,本昏迷不醒的少男身子一颤,猛然睁开双眼,随后脑中混乱不堪,零散的记忆侵如脑中,但对片刻前灵魂的交流却没有一丝印象。 思路渐渐变得清晰,他前世死在了流星雨的夜晚,一脚踏空从天台跌落,却不曾感觉到疼痛,仿佛做了一场大梦一般,醒来时便出现在了这间房间中,这具肉身之内,同时结合肉身的记忆,渐渐也知晓了一些事情。 现在的他叫林一飞,十分俗气的名字,可内心似乎十分喜欢,束发之年,自幼与娘亲来林府被寄养,林家人很好,带他如亲子胞弟,而娘们有成为了养父的妾室,生活还算平静且滋润。 可滋润二字是对以前的那个林一飞,此时的少年嘴角却泛起丝丝冷笑,林一飞啊,秦桧的亲儿子啊。 如此看来此时应该是北宋灭亡,南宋初年的日子,不断搜索记忆,可那犹如被打碎镜面的记忆零零散散,无法再想起此时是何年,突然!房外传来一道痛哭声,林一飞起身下床缓缓打开房门走入院内,走过拱门,小桥来到前院,心中不禁感叹林家的富裕啊。 可来到前院后,林一飞如何都无法再去欣赏这夜晚的林府,双眼目视那个不断合掌扣手的妇人,一声声哀求上天保佑她的儿子,宁愿付出她这一条命,一次次的叩首额头已经渗出了鲜红,林一飞心中一酸,小跑上前,同时大吼。 “你们不见我娘已经受伤了?” 他不知为何这一声娘会喊的如此自然,或许是因为身体的自然反应,也或许是那妇人的举动让他感动,一声怒吼传出,顿时院中数人的眼睛同时看向这开口少年,而林一飞却懒得理会他们,上前搀扶娘亲,轻声安抚道。 “娘亲你这是作甚,快起身去歇息,孩儿这便去郎中。” 不等妇人开口,一旁呆愣男子连忙开口道。 “三弟无事便好,为兄这便去请郎中,速速搀扶姨娘去歇息。” 林一飞点点头,搀扶娘亲走向前厅,同时记忆犹如拼图一般渐渐在修补,那自称为兄的少年名为林一鸣,是林家长子,此时年已有二十,喜读书作诗,做事有礼,对他们母子极好,只不过为人太过君子,同时坚信一家人不会有那些阴谋算计。 自打进入前厅后,妇人的眼神就从未在林一飞的身上离开,双手紧紧拉着可怜儿子的手,不断的询问。 林一飞不耐其烦的一一回答,话语恭敬,不急不躁,同时细细打量养父林栋,此时脑中林家记忆已经拼凑完成,只不过这一声娘好叫,一声父亲让他难以开口。 养父与养子对视许久之后,胖嘟嘟的养父突然大笑,指着林一飞轻声道。 “你这小子病好之后怎像变了一个人般,但是为父十分喜欢。” 林一飞嘿嘿一笑,没有言语,而是对着母亲轻声安抚。 “娘亲以后莫要在做傻事,孩儿年轻,扛得住折磨,可娘亲的身体虚弱,日后还需孩儿向上天叩首,为您祈福。” 宫装妇人不断点头,又是哭又是笑,孩子长大了,心中欢喜。 不久之后,林一鸣带着郎中来了,林一飞心虚,拒绝了郎中的号脉,声称母子同病,母为重,岂有先医子之理? 妇人喝下中药后缓缓睡下,而且从后院偏房搬入了正房之中,林栋对于林一飞本就是看好,在有其今日表现,林家未来交给这个养子并非不可。 母凭子贵。 夜晚,林一飞回到小院中,用棉布吊起一只沙袋锻炼身子,这具身体太脆瑞了,在其锻炼时,林一鸣端坐在院中,透过月光看着手中的诗词书籍,十分认真,时而配合这三弟的拳点轻声朗诵。 一通拳击之后,林一飞赤裸的上身满是满水,断过水盆从头淋下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嘚瑟大劲儿了,有点凉,同时门前端坐颂诗的大哥激昂开口。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听此,林一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对着其大吼。 “大哥,求爱诗能不能别对着我念,你去找嫂嫂去,她肯定喜欢听。” 林一鸣淡然一笑,起身取过毛巾丢给林一飞,轻声道。 “你嫂嫂不懂,就是道一句一二三四五,她都会大声称好,而且她不识字,大哥在她面前卖弄文采难免会让她生出自卑之心,不是君子所为。” “哎呦,大哥你还有这觉悟。” 林一鸣羞涩一笑,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轻声道。 “此次离开福建注意安全,如果不想让母亲与姨娘担心,等几日后趁夜离开,我在家中,无须担心姨娘。” 少年一惊,他方才打拳时才生出离开福建前往临安的念头,这是如何被发现的,同时更担心被发现他并不是‘林一飞’,开口刚要问,大哥却淡淡道。 “阴阳八卦,为兄也有几分狩猎,去长安后遇到麻烦写信来,我便会去助你,只是不知应该叫你一飞,还是三弟。” 林一鸣走了,林一飞额头渗出冷汗,他轻视了这个世界,也轻视了林一鸣。 本以为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杰出少年对于大宋落后百姓可信手捏来,玩弄于鼓掌只间,可还是忽略了这些奇人啊,但挑战越高,动力越足。 穷人靠变异,天才靠科技。 你们修阴阳八卦强大,那老子便用科技击败你们,同时林一飞对大哥心中生出敬意,林一鸣在彰显实力的时候何尝不是给林一飞上了一课,人生的第一课。 不可大意。 ———————————— 一连数日,清早其前院请安,与大哥交谈闲聊,在这期间,他渐渐发现林一鸣十分不简单,可看到大嫂挺着肚子手持葫芦瓢追打他时,林一飞一时间又感觉到了几分错觉。 在不断接受这具身体,习惯在这个时代生活时,心中找秦桧算账的想法越加的浓烈。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为了不枉此行,如果不能改变历史当真是白来了。 北宋被金国所灭,割裂半壁江山,擒下两位皇帝俘虏于金国,定下靖康耻,霸占燕云十六周等等羞辱南宋之事,作为一个华夏男儿,这不可忍。 然而秦桧打压武将,声称南自南,北自北,拒绝反攻金国,坑杀抗金大将岳飞等等受千古骂名之事。 虽然这些事情与林一飞的关系不大,但是他顶着秦桧唯一血脉的头衔,秦桧的所作所为怎能与他没有关系,而且这个身份又能隐瞒多久? 想要安稳的生活就要竭力的阻止秦桧的所作所为,很难,但林一飞喜欢。 第二章 北上 林府的生活还算滋润,林一飞总想找机会询问那个侍女是否已经与‘他’同过房了,还每日林一鸣与娘亲总会交替着时间来此,时间久了,他也放弃了调戏丫鬟,这是命数,不可违抗。 清晨起床锻炼打拳休息,早饭后读书,午间小睡一场,下午练习骑马,颇大的改变让林栋不得不注意这个养子,他病好之后似乎真的换了一个人,不再是以前书呆子的样子。 林一飞也发现了几分怪异,他没见过二哥林一鹗,而且家中也无人提起这个二哥,林一飞也懒得麻烦去打听,他准备这几日离开福建前往临安,林府虽然安逸,但并非是他理想的定居之地。 想到此,林一飞放下手中书籍走出小院寻找大哥林一鸣,求一个吉祥日子离开福建。 来到大哥小院时,透过窗子见其正手把手教嫂嫂练字,林一飞趴在窗外笑盈盈的看着兄嫂,林一鸣很英俊,一身的儒雅气质不论是任何时期都会成为一个受女人喜欢,在加上他那文雅的嗓音,博有耐性的性子,林一飞自认他这一身匪气与其相比差距颇大,至于嫂嫂只能算是一个普通女人。 夫妻二人甜蜜腻味十分温馨,可在小叔子林一飞的注视下,被称为嫂嫂的女人还是有些拘束,红着脸放下笔墨,起身就要斟茶却被其夫君直至。 “都是家人,你还有身孕,去歇息吧。” 随后不顾妻子的口中的规矩,搀扶其去休息,同时兄弟俩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小院中,林一鸣沏茶,炒茶煮水,笑眼咪咪的看着林一飞,轻声开口。 “想要走了?有几分把握在临安立足。” 刚刚端起茶杯的林一飞耸耸肩,撇嘴道。 “一成没有,对临安不了解,这几日温习了朝中的官员制度,还有很多规矩不懂,但是大哥,小弟心中有一事不解。” “说。” “为何我大宋受如此欺辱却不重武,反而文玩越加浓重,如此对国家有何用?” 都说投笔从戎,可不曾听过弃武从文之事,林一飞不解,而大哥却没有给出答案,反而轻笑道。 “看你这几日的操练,想要入仕?走武将路?为兄不阻拦你,算算日子,今晚便离开吧,如果在临安有事,去找一鹗,当然你也可以来找我,作为兄长,庇护幼弟是天理,不送你了,父亲与姨娘那边为兄会去说服他们,留下一封书信便好。” 这是林一飞首次听闻‘家人’谈起林一鹗,对于这个二哥在林一飞的心中可是充满了谜团,同时眼前的大哥林一鸣十分不简单,但林一飞不怀疑他们,几日相处之下,他清楚的了解兄长,他对亲情家人看得十分重要。 ———————————— 一支支骑兵离开长安前往大宋整片南地,可却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收不到,无奈之下宋高宗赵构再次请求道门老神仙为此占卜一挂,皇帝之命老神仙自然不会拒绝,耗费阳寿,舍命占卜。 当日,道门传出一道消息送与大宋陛下。 秦姓之人,束发之年,天选之子。 源于南地,得知可得天下。 宋高宗赵构对此狂喜,先是缩小了搜索范围,随后是那一句得知可得天下,如今大宋已经被金国欺辱了数年,他以登基五年,心中雄心壮志未灭,一心要做汉武帝。 当日圣旨再次传出,严查全国秦姓束发之年男子,如有奇特者带入皇宫由朕与老神仙亲自审视,赵构坚信有老神仙在,定会十分准确的找出那少年。 可就在大宋皇帝狂喜之时,道门再次传出消息,老祖宗兵解飞升,无法再为陛下效力。 收到消息那一瞬间,赵构闭眼叹息,心中为老神仙的仙逝有些伤感,同时也更加坚定要找到此人,老神仙这一生为他占卜无数次,远行金国,登基称帝无不有老神仙的占卜算计,如今他赵构大业未成,他急需一人顶替老神仙的位置。 下令国丧却遭到了道门的拒绝,一名少年出声传言,老祖宗飞升之前特意叮嘱,请求陛下清淡处理此事。 南宋以道为国教,朝中文官以及历代陛下均是儒家信徒,导致国风偏向文艺路线,吟诗作对,招蜂引蝶,似乎谈恋爱成为了他们人生的第一件大事。 勾栏,烟花之地数不胜数,文人墨客沉迷在此,所谓商女不知亡国恨,可如今看来,不知亡国恨的不只是那歌女而已,而是整个南宋。 金国在北虎视眈眈,他们再此寻欢作乐,却无心报国,似乎忘记了他们的妻女还在金国受罪。 作为皇帝的赵构无心享乐,自从听闻那一句得自子者可得天下之言后,虽然此话听着有些荒诞,可此时的宋高宗属于病急乱求医,他知道,只要心中的斗志被文官消磨殆尽之后,莫要说一个奇子,哪天奇人满天下,他也不心在反击金国。 有话说,忍着忍着就习惯了。 赵构快要疯了,他认为他马上就要习惯了每年的岁币,马上就要无心反抗,接连不断派人前往南方,前不久求老神仙为他占卜此子信息,老神仙甘愿拼尽阳寿,传出一句话。 “秦氏子弟。” 当日,道门老神仙羽化登天,宋高宗下令厚葬,同时许诺,只要他赵构活一日,道教便是大宋国教,不可侵犯,同时下令将全国秦氏子弟名册送入皇宫,十三岁至十六岁的男子全部接受调查,必须找到此人。 或许以前还有几分怀疑,但是既然道门老神仙甘心为占卜赴死,他赵构信,如今大宋支持他的人不多,老神仙算一个。 突然!皇帝陛下灵光一闪,他想到一个人。 秦桧,秦会之。 可他如今还在金国不知死活。 天下会占卜的奇人众多,千百之多,金国又怎能没有这般奇人,完颜晟得到与赵构相同的言论,得此子可得天下,如今大金虽然占据了大宋半壁江山,并且擒下两位帝王,可几次攻打南迁大宋均不进展,他对此人抱有势在必得之势。 不久后秦桧离开金国,返回南宋,他是完颜晟心中最理想的人选,而且他知秦桧的能力,这个人很容易得到他人的信任,不出意外南宋皇帝也在寻找这天玄之人。 可他似乎低估了秦桧,在秦会之离开金国之后,一路杀掉了所有监视将士,在用瓦片划过最后一名金兵的脖颈是,嘴角泛起冷笑,谁说我秦会之只会提笔写字,溜须拍马?不说文武双全,只是文武兼并,心狠手辣罢了。 在想到金国完颜晟,秦桧不由冷笑,既然是知晓我容易被人信任,还敢放我会南宋,不知你是傻,还是傻,只是这个所谓的奇人倒是很让秦桧感兴趣。 多方在南地寻找此子,可此人已经离开的福建,前往临安找一个叫秦桧的人。 —————————— 林一飞只是留下了一封书信,说要闯荡一番江湖,功成名就后回来报答养育之恩,事实上是要去找秦桧,既然来到了这个是世界,那便要一心投入到这个世界之内。 既来之,则安之,不是安静的安。 可他不知现在寻他的人众多,他虽然是秦桧的儿子,但是他却姓林,恐怕那机关算进的老神仙都没有算到这一步。 一辆马车一个人,一把刀一张图,顺着地图赶往临安,来到这个时代也有一件幸运的事,那边是民风不彪悍,不是大汉时期的乱世,不是盛唐时期的彪悍民风,看来这把刀是白带了,沿路遇到欣赏这片没有重工业污染的世界。 偶尔能偶遇疾驰的官兵,看那腰间挎刀,身穿战甲就知是官兵,只不过他们的目的地与林一飞相反,一个向北,一个向南。 官兵经过,林一飞不由想到课本中是宋朝和此时眼下的朝代,此时大宋定都临安,而且秦桧还活着的时代,不出意外此时应该是南宋初年,赵构称帝的时期,想到此,不由想到华夏历史最耻辱的一件事情,一首诗。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靖康之耻啊,只不过在历史课本中未将此事详细的描述,只不过简单的陈述了宋徽宗、宋钦宗,徽宗没有担当,在金兵攻下都城之时竟然将皇位传给了儿子钦宗,似乎北宋灭亡在钦宗的手中一般,坑儿子的老子很多,但是想徽宗这般的还真是少见。 林一飞脑洞大开,突然想到了一首歌曲,你算什么男人?不说男人要顶天立地,但连家室都无法保护,将一切罪名安插在儿子的身上,还真算不得男人,至于那个钦宗,不比他爹强多少。 既然来了,先把秦桧搞定,之后在详细的了解了解这一段历史,或是要改变这段历史,万一走了狗屎运,天上砸下十几个公主抱着大腿要嫁给自己呢?这事谁能说的准。 但是要是那种虎躯一震,引得美女倾心那种,而不是凭借几段诗词歌赋骗取少女欢心的那种。 在经过一座不知名的县城时,马车被拦下例行检查,林一飞背着包袱下车等待,片刻后,守城将士抓着一把砍刀走下马车,仍在少年身前,冷声质问。 “如何解释?” 林一飞淡淡一笑。 “第一次走出家门,而且只身一人,沿途担心偶遇虎豹豺狼,留下防身而已。” 将士轻轻点头,再次道。 “此物不可入城。” 少年在腰间摸出银锭,手一滑,银锭落地,林一飞挠头一笑,弯腰捡起砍刀与银锭同时交由将士手中。 “还请您替小人保管,小人胆小的紧,日后还要前往临安,还请。。。” 话未了,那将士将砍刀递给少年,同时竟然笑道。 “年少轻狂,一人独行危险万分,这刀留着吧,但不可再城中闹事,如果有事尽可来寻我。” 林一飞笑着点头,但两人心里都明镜似的,驾驶马车进程,仅仅半日后林一飞便离开小城,他要尽快前往临安,一旦心中有事他很难睡的安稳。 在多日的不断的赶路之下,临安城三个大字终于出现在视线之中,同时心中激动不已,马上就要见到大奸臣秦桧了,到时候该如何,是直接动手,还是如何。 这一次进城时砍刀被没收了,同时询问身份时更加详细,来自于何处,姓名籍贯,入城何事。 仔细盘后之后,林一飞进入临安城时已经天黑了,随意寻找客栈下榻,但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还是很陌生,依如今的实力找到秦桧又能如何? 一句我是你儿子,你别坑我,这如何能说的过去,秦桧不是傻子,林一飞也不是傻子。 无心睡眠,起身穿衣离开客栈。 林一飞想要感受一番宋朝的夜生活。 而此时赵构也离开了皇宫。 —————— 不得不称赞宋朝时期的夜生活,这勾栏烟花之地犹如白日一般热闹非凡,来到这一条街道时,不时能听闻文人墨客叫好声,愤怒声以及女子银铃般的调笑声,可谓是声声入耳,声声不绝。 前世林一飞同是十五岁,正是对男女之情懵懂之时,充满好奇之时,难以控制双腿,不由走向城中最大的一间名为余香阁的秦楼楚馆。 少女莺莺燕燕游走在这花楼之内,娇声软语,面对那文人墨客提出的诗词对联,竟然也能开口对上几句,不失风采。 这倒是让林一飞有些惊讶,而且在看青楼中的种种举动,这里似乎与想象中有些不同,在愣神时,林一飞被小厮带入了青楼之中,同时小厮轻声在一旁解释道。 “公子,一看您就是深处豪门大院的少年,第一次来这里。” 听小厮的话,林一飞回过神,随后道出一句,为何?小厮这一次没有开口,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林一飞的下身,少年大囧,连忙转身默念三字经,这丢人丢大了。 见此,小厮再次笑声道。 “公子莫要害羞,这乃人之常情,只不过这里的女子不可强求,若想一亲芳泽的话。。。” 一锭银子出手,小厮眼疾手快收入袖口中,见四下无人,小声道。 “公子若是想要一亲芳泽,不单单要有银子,还要腹中有墨水,这里的姑娘可都是喜欢文弱书生的,公子说不准今晚就会有桃花运哦?” 喜欢文人墨客?林一飞微微皱眉,难道女人不是应该喜欢身穿战甲的威武将军么?怎么还看上了文弱书生? 想想有些不敢相信,少年不死心,开口问道。 “喜欢文人墨客?难道姑娘们不是应该喜欢战场上凯旋而归的将军?怎么还喜欢卖弄风骚的柔弱书生了?” 小厮听此,转身便走,他不是生气,而是不敢在留在这位公子身旁,方才他的声音很大,不出意外已经得罪了整个青楼的客人,就在小厮离开是,一阵声讨声在青楼传出,楼中男男女女的目光全部锁在这个少年的身上。 “无知小儿,那头脑简单,鲁莽杀才有何能力引得姑娘们心喜?我等心有墨水,腹有文采者才是国家栋梁,将大宋文化传播天下,你这小儿莫要在此嚣张,速速滚出去。” 这一道声音传出后,不断有人附和,老鸨无奈之下上前想要劝说这个少年离开,可林一飞冷冷一笑,拿出一定金子扔给老鸨,这一次出门什么都没带,就钱带的多。 随后林飞望向方才开口的那一片人,冷声道。 “老狗骂谁?” 第三章 余香阁 作为一个年轻人,不曾年少轻狂,桀骜不逊,如何对得起是年轻二字?林一飞随意拉过坐下,冷眼斜视身旁的青衣歌姬,冷声道。 “斟茶倒酒都不会?花瓶?” 青衣歌姬已经被年前这个少年的举动吓得有些慌乱,她来此不久,往日所见均是一些风度翩翩,话语轻柔的文人书生,何时如此跋扈的少年,迈着小碎步连忙上前,准备倒酒时却被制止,喝茶不喝酒,更不需要用酒壮胆。 那一声老狗骂谁已经惹恼了余香阁的大半数人,再见这个少年如此,一声声声讨与谩骂,断不绝耳,多为一些上了年纪的中年男子,也有文弱书生,只不过声音很低,底气很不足。 对于这一声声谩骂,林一飞皱眉的抠抠耳朵,对着小拇指轻轻一吹,邪魅笑道。 “既然你们擅长文学,那么今日本公子就与你们讲讲道理,何为文,何为武,一群乡村野夫,能吟诗作对就感觉高大上了?其实你们是最丢人的。” 林一飞本就英俊,且出手阔气,方才那吹指邪笑顿时引来身旁青衣女子的脸红,低着头不敢去看眼前这身穿白色锦衣的桀骜公子。 但此话一出,当即有人起身回道。 “既然你这小儿想要将道理,我等也不愿欺辱你,不曾吟诗一首,如何有资格与我等讲道理?” 白衣少年淡然一笑。 “山河铁蹄下,翻手覆雨没黄沙,白衣卿相谢了风流花。烈火葬国都,故里青山两相顾,十年大梦爱恨破浮屠。如何?” 斜靠檀椅,面露嘲讽之意,这不是一首诗词,而是一首前世的古风音乐,但此时来用在何时不过,清晰了的表明了金国攻下大宋江山,攻破汴京,割据北方土地,如今只能两两向往,可望而不可触。 只不过话落之后便传出一道道惊呼,再次引来一阵呵斥,但无非是些大逆不道,无知小儿等话。 而此时余香阁二楼,雅间小阁内,一黄衣男子淡然端坐龙椅,身前谈曲伴舞的歌姬纷纷端跪在地,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方才楼下那一阵争吵,那一首诗算不得诗,词算不得词的诗词清晰传入他的耳中,此人正是赵构。 细细品味这段话,赵构的脸色不断变换,这首词无疑展露这大宋之耻。身旁文官朱胜非准备下楼去收拾这个桀骜少年却被武将韩世忠制止,在韩世忠耳中,这话没什么不对。 赵构也是轻轻摇头,挥退小阁中的女子,示意继续听下去。 一楼的声讨声不断,白衣少年渐渐也感觉到烦躁,起身抓过茶杯砸向那个声讨声音最大的书生,同时开口大骂。 “怎么的?老子念诗给你们听犹如对牛弹琴,嫌弃武将是杀才?那你们又是什么东西,摆弄摆弄笔杆子,作几首诗词就是报销国家了?大宋怎么出了你们一群废物。” 其中一中年男子刚要开口,林一飞便指着他大骂。 “你还有脸骂我?口口声声说杀才莽夫,来来来,你告诉告诉老子,金国攻打我大宋时,你在哪呢?你是上阵杀敌了,还是保家卫国了?恐怕不知在哪个墙角缩着瑟瑟发抖呢,你也配叫男人?” 林一飞可不想就这般结束,只要骂他的,他全部要还回来,在指眼前的一众文人墨客大骂。 “就你们?说实话,你们都不如个好老娘们,知道么?作为大宋子民,享受着国家带给你们的福利,却不知报效国家,却只知道贪图享乐,心中均想着天塌下来有皇帝,有武将撑着,你们可以在其庇护下放肆享乐。” 话落转头登向那青衣歌姬,厉声呵斥道。 “看啥?倒茶。” 歌姬慌忙斟茶,可茶壶便被林一飞夺走,拿在手中走向那满脸怒气的文人墨客,上前将茶水淋在一张墨迹之上,同时冷眼看着那人道。 “来,方才你骂老子最欢,你在开口一句,这茶壶就砸在你的头上,而且我看谁敢拦我?你们有背景?老子就没有?还有你这四个精忠报国四个字,你告诉老子又何用,等金兵来袭时你拿去给金兵看?告诉他们你是金国的卧底?报销金国?还是你敢拿去战场给我大宋将士看?” 身前男人脸色阴沉,同时余香阁内也走出一位位壮汉,余香阁想要将这个少年请出去,临安的勋贵之子这里的东家认识,不敢对他们如何,但是对眼前这个外乡人余香阁可不怕。那脸色阴沉男子也缓缓开口。 “如果你没有背景身份,你今日必须要横着走出这里。” 手持茶壶的白衣少年低头嗤笑,他竟然被威胁了,就在此时,茶壶猛然砸向此人的脑门,只听咔嚓一声,茶壶碎裂,林一飞却不理会那人如何,而是朗声道。 “老子还真没有什么背景,养父是福建林家家主,至于那提裤子不认人的生父姓秦,但是老子不指望他,一个前朝的御史中丞而已,你们别控制,来来来,动手。一群道貌岸人的小人,还自称文人?讲不过道理便要用见不得的手段?我怕你啊?” 林一飞扔掉手中茶壶碎片,再次道。 “知道何为文武双全?知道何为国富民强?就是因为你们这群蛀虫,大宋才会如此,失望,失望啊。” 话落,林一飞转身便走,既然装了b,此时便要离开,不然等他们回过神儿来真的走不了,搬出秦桧与林家就是为了震慑他们,可就在他即将走出余香阁时,身处出现一名大宋武将,年约三十余岁,身手抓住林一飞的脖颈,拖上二楼。 同时,二楼围栏处出现一人,淡笑的看着一楼中众人,轻声道。 “今日之事,你们若是敢传出去,可是会被杀头的哦。” ——————————— 二楼,林一飞老实了,犹如一个乖宝宝一般坐在椅子上,不敢动,不敢开口,他清晰的能感觉到身前的三人无惧于他糊弄人的身份。 同时端坐檀椅的大宋陛下也是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这个少年,来自大宋极难福建,年约十四五,林家养子,生父秦姓,这无疑符合的老神仙的卜卦,只不过这个少年似乎有些另类啊,一身的桀骜之骨,确定是天选之子? 在赵构打量林一飞的时候,后者也在打量这个而是二十五岁的男子,面容俊朗,两撇八字胡很有男人味,立眉鹰眼,很帅,帅的有些刺眼睛,片刻之后,帅哥开口了。 “你是秦会之的儿子?” 林一飞撇撇嘴。 “如果可以,我宁愿他是我儿子。” 顿时小阁中一阵安静,三人的脸色均有些怪异,这少年似乎有些不同啊。沉默许久之后林一飞也感觉有些不对,挠挠头轻声道。 “不好意思,脑子有些乱,被一楼的家伙们气的。” 他已经猜出了这位帅哥的身份,按照此时小阁中的局势来看,那战甲不离开的应该是位武将,而且地位不低,另外一人应该是身份与这武将相差无几的文官,如此一来那位帅哥的身份不难猜。 一时间林一飞有些后悔,他不应该在一楼大喊大叫的,眼前这麻烦似乎有些大了。 沉默了许久的赵构开口了。 “虽然从未听说过秦卿有子嗣,这与朕无关,但你方才的言论到是与朕关系不小,以诗词比喻大宋现状,如此言论国耻,给朕一个不杀你了理由。” 此话一出林一飞不干了,刚要起身,想想还是安慰的坐下,叹了口气无奈道。 “陛下,您能不能让这两位大人出去,我这一说话他们就威胁我,我咋给您理由?要不您砍死我吧,正好让秦桧没了后。” 赵构笑笑,韩世忠与朱胜非两人被赶出了小楼,临走时不忘用眼神威胁白衣少年。 小阁中只剩下了两人,二十五岁的赵构与十五岁的林一飞,人走了,林一飞的胆子也稍稍大了点,看着桌上的水果有些嘴馋,赵构见此将水果推向少年,示意边吃边说。 白衣少年手中拿着梨子,含糊不清道。 “陛下,不是我言论我国之耻,而这就是事实,而且这群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蛀虫竟然还辱骂保卫边疆的将士,自以为能做几首诗词便目中无人,我怎么能忍住不打击他们?淡然了,您可能认为吟诗作对没什么错误,而且能陶冶民风,但是文重武轻就不对了。” 赵构见少年吃的满口果汁,顺手也拿过梨子,刚要削皮,林一飞连忙道。 “别,果皮虽然不容易消化,但是蕴含了很多营养,在做咱们大老爷们怕啥的,是吧。” 皇帝陛下无奈摇头笑笑,对其点点头,示意继续说,林一飞扔掉扔掉梨核,继续道。 “陛下您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我说的可能乱套,您心里琢磨奥。这国家嘛,就好比是一个人,柔弱书生定会被强盗山贼欺辱,对吧,因为和他们讲道理讲不通的,难免还会被剥削挨揍,对吧。但是若真是莽夫,难免又会被读书人算计,所以啊,文武双全才是对的,如今的大宋的久好比是一个富家的文弱书生,被山贼无情的勒索殴打,那群文人墨客只能心中抱怨,却不想着自己很年轻,可以趁机去学习无疑,总是想着有人来做他的救命恩人,脱离苦海,可救命恩人来了,他又怪罪救命恩人太过粗鲁,内个,陛下您听懂了么?” 抬头去看赵构,只见他眉头紧皱,一副若有所思之姿。 许久之后,赵构起身来开小阁,白衣少年松了口气,看来是躲过了一劫,可事与愿违,这位帅哥离开之后,那一文一武,一怒一笑走进小阁,韩世忠扛起林一飞走下二楼,在这一瞬间,声讨少年的谩骂声突然停止。 朱胜非一脸戏虐,走过那头破血流的男人时,蹲下身子轻声询问。 “疼不疼?” 那男人见被这位大人询问,同时又有诸多同道中人与歌姬美妾的注视,咬紧牙关小声道。 “多谢大人关系,不疼。” 咔嚓。 茶壶再次碎裂,朱胜非笑意更胜。 “那此时呢?你也配精忠报国?” 第四章 赵构 那朱胜非的举动引得被武将抗在肩上的少年有些意外,看那人穿着分明是隶属于文官行列,可动手间丝毫不犹豫,而且十分凶狠,反而扛着自己的这个武将却对于文人墨客的谩骂不言不语,林一飞不解,可朱胜非的心里十分明白。 陛下下令在大宋难地寻找一个秦姓少年,可这几月来,被送来的少年数不胜数,不是见到陛下不敢开口便是浮夸之辈,陛下对此失望不已,今日才来此散心一二,可万万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一个小子。 一人对骂众书生,不落下风。 桀骜不逊,出手果断,同时在动手后早已想出了后路。 他来自福建,养父林家,生父秦桧,不论其两个父亲的实力,单单此人的姓氏与来路便是陛下想要得到的人,同时与陛下交谈时间不久便被下令带回皇宫之人,虽不敢确定,但八九不离十此少年就是那飞升老道算出的天选之人。 如果真是此子,那么动手殴打了一个书生能与其借下善缘,如果不是,此人打了便是打了,又能如何? 何乐而不为? 都是一些走一步看百步的家伙们,到是被抗在肩上的林一飞大拍韩世忠的肩膀,小声埋怨道。 “你看看人家,一个文官敢如此,在看看你,一个武将怂成你这个德行。” 韩世忠颠了颠肩膀,轻声道。 “你小子可知无奈是合意?” “知道,就是废物呗,人活在世,舒服最重要,若是屈辱活着,还不如死了,反正我不怕死,了无生趣啊,哎?你就当我童言无忌算了。” 童言无忌啊,说的往往是最真实的,韩世忠的脸色十分怪异,扛着林一飞离开余香阁,走出这条红灯街,扔进马车内。至离开余香阁后,韩世忠一直未有开口,心里生出几分复杂,大宋武将地位何其之低,这个少年不了解这一摊浑水啊。 大宋历代陛下均是儒家信徒,有都是一些喜欢读书写字,吟诗作对,憧憬浪漫爱情的文弱皇帝,国家兴文轻武,国家不喜战争,武将手中没有军权,同时又被文官士大夫压制,担心武将得战功威胁到他们在朝中的地位。 武将报国,何其之难。 一路的颠簸,期间朱胜非钻进马车询问少年是否需要些什么?林一飞笑着摇头,轻声询问要去何处,是否会被打入大牢,得到的答案是不会,陛下要询问一些事情,再三询问之下发现朱胜非并非在欺骗他,林一飞叹了口气。 或许这是穿越带来的福利吧,不然寻常百姓怎有那么容易被陛下带入皇宫。 反抗是不可能反抗的,但是屈服是肯定不会的,谁还没有那一两根的傲骨? 东华门下车,跟着一众人走进皇宫,林一飞就好比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都新奇,皇宫他见过不少,但是临安的皇宫可是第一次见,这座皇宫和在后世未能被保存完整,一路光顾着看夜景,忽略了身旁朱胜非的叮嘱。 对此这位南宋宰相有几分受伤,他被无视了。可越是如此,他越是相信这个吊儿郎当的少年就是那天选之人,文盛武衰对他没任何影响,不论这个少年如何,在他成为气候之前要与其搭上关系。朱胜非是赵构最大的亲信,当年他是劝赵构登基的其中一人。 众人停在一座名为勤政殿的宫殿前,赵构会众人挥挥手,一众人纷纷退下,朱胜非与韩世忠对视一眼,先后离开。 勤政殿内,林一飞与赵构大眼瞪小眼,前者率先认怂,拉过椅子坐下,随手摸过糕点,一晚上没吃饭,饿得不行,可如此一幕是对当今陛下的大不敬,哪有面圣不跪之礼? 宋高宗赵构面露不悦,厉声呵斥。 “林一飞,难道你家中长辈未曾教你规矩?见朕不行跪拜之礼,其罪当诛。” 嘴中塞满糕点的林一飞一愣,这就要杀人?微微皱眉,轻声开口。 “现在跪还来得及么?” 赵构冷恒一声道出为时已晚,可林一飞却笑了,起身打量着这座宫殿,书香书气,金柱紫檀木,奢华尊贵,心中感叹南宋真的是有钱啊,不然怎么会引得他国垂馋,走了几步后,双手背后,身子后仰,目视赵构,冷声笑道。 “在陛下面前,林一飞还是要自称一声小人,在告诉陛下一声,小人有爷生,当真没爷教,怪我?我娘只是一个婢女,懂得何规矩?到是小人要问问陛下,为何要向您下跪?您是天子?或是一国之君?不好意思,小人不跪无能之人。” 宋高宗大怒,起身怒指,林一飞却笑笑再次开口。 “如果跪帝王,我跪汉武帝刘彻,追击匈奴六千里,斩杀于一,道出那一句,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流传千古,陛下,汉武帝可否跪?” 赵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但他不得不承认,咬紧牙关道。 “可跪。” 林一飞上前取过茶杯端在手中,继续道。 “跪唐太宗李世民,二十万敌军兵临城下,处事不惊,击退敌军,灭突厥,征高句丽,一时间将大唐帝国推上世界巅峰,万国朝拜,一声天可汗,陛下,可否跪?” 提起两位千古一帝,赵构脸色的怒气消失,双手撑身子,沉声道。 “唐太宗,天可汗,可跪。” “杨文帝杨坚,当真的万国朝拜,西域罗马帝国甘拜下风,开科举、三年灭突厥、八年统全国、十年超越汉朝经济、重文重武、朝天人才济济,恩泽万世受到天下百姓爱戴,可跪?” “可跪。” “陛下,比如这三位帝王,徽宗丢了半壁江山,还有那小人不清不楚的靖康之耻,岁币养敌,南北两宋,故里青山两相顾,父债子还,您可懂?您可跪?” 噗通一声,赵构无力的瘫坐在龙椅之上,什么最让人无力,唯有诛心。 无须去细查这三位帝王的功名事迹,在少年的字里行间中,宋高宗清楚的认知他的无能,一时间两片嘴唇重如千斤,如何也道不出可跪二字,心中愤怒且复杂,南宋如此和他有何关系,是他的父皇,皇兄无能,兵临城下不战而降,这是何等耻辱。 方才林一飞说了,同样,突厥二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唐太宗带兵击退,可父债子还这道理他赵构怎能不懂?他想做汉武帝,统一天下,同样道出一句犯我大宋者,虽远必诛,可。。 此时,可跪二字犹如千金。 林一飞见赵构久久不语,转身便走,打开殿门时发现朱胜非与韩世忠就站在殿门外,前者面露惊骇之色,武将则一脸的激昂愤怒,但却不对眼前这个少年。 白衣少年看向朱胜非,沉声道。 “大人,我需要一份靖康之耻的详细记载。” 宰相大人面色有惊骇转为疑惑,这时殿中传出‘准’一字,朱胜非派人去取,同时,一文一武被召入殿内,但却下令不论发生何事不许动,不许开口。 殿门大开,赵构沉声开口。 “林一飞,你说的话朕懂,跪拜之事暂且放下,但是朕要问你,如今大金帝国强大,另有西夏,西辽,大理,蒙古均对我大宋虎视眈眈,如果你是朕,你该如何?” 一文一武两位官员脸色顺便,朱胜非刚要开口,一只墨砚在其耳边飞过,陛下暴怒了,五年帝王生活从未曾有此举动,宰相大人连忙跪地,可赵构却未理会他,双眼死死的盯在那少年的山上。 白衣少年却是自嘲一笑。 “大宋兴亡与我何干?赵构是皇,完颜晟是帝又与我林一飞何干?我做不来帝王,也考虑不到帝王想的,今日只是想告诉您,人与人不同,但懦弱却是遗传的。” 韩世忠大怒,直呼陛下名讳,竟然将皇家一同谩骂,上前就要动手,可就在这一瞬间,赵构越过身前案几,腾空一脚将韩世忠踹出十几步远,冷声道。 “你们二人若是在敢擅作主张,朕定饶不了你们。” 勤政殿内的暴乱与陛下动手殴打宰相与应国公,顿时引来后宫的关注,如今后宫无皇后,潘贤妃受宠成为后宫之首,听此消息慌忙前往勤政殿,沿途偶遇双腿颤抖的官宦,不由好奇询问,可询问之后潘贤妃脸上汗水瞬间留下。 是谁要看靖康之耻。 慌忙赶往勤政殿,在她赶到勤政殿门前时,殿中传出一道年轻人的声音。 “陛下,您若对敌国有这份能耐,小人还真有心助您一场,将秦桧的事情向后拖一拖,来时小人询问了朱宰相,此时他还在金国呢,只不过小人有一句话小说,帝王读书练武虽然可以,但是您应该学学帝王书,而不是沉浸在书本之中,倘若有一日您能成为第四帝,莫要说林一飞跪,就是让我趴着,我也心甘情愿。” 潘贤妃在殿外大惊,此人是谁,怎能如此无礼?而且不见陛下暴怒,加紧脚步走进勤政殿,同时却迎来赵构的一句怒吼。 “你来作甚?来看朕的笑话?” 潘贤妃连忙跪下,身子颤抖不敢言语,林一飞却轻声道。 “有脾气冲我耍,和女人吵吵啥?这是靖康年发生的事情,陛下,还请允许让小人看上一看?” 说话的同时,白衣少年走向潘贤妃,拿起那张卷纸。 此时赵构暴怒的眼神不断扫视殿中的几人,但心中却是越加相信这个少年就是老神仙所算出的天选之人,得此人者得天下,但那靖康年所发生的事情是何等的耻辱,宋高宗挥挥手,轻声道。 “你们下去吧,林一飞留下。” 韩世忠与朱胜非行礼退下,潘贤妃却坚持留下。 “陛下,还请臣妾再此服侍您。” “滚,你还当朕不够丢人?三息未走,朕要忍痛将你打入冷宫了。” 赵构不得不将殿中人赶走,因为他发现那少年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不断喘着粗气,他清楚的知晓林一飞不怕死,而且他也不会杀掉林一飞。 许久之后,殿中只剩下二人,林飞扔掉卷纸看向赵构沉声道。 “我可以骂人你爹嘛?他倒地是什么东西,二十二女儿,几百个侄女外女全部送给金国充为军妓?那俊俏的二十二帝姬嫁给我好不好?” 耻辱,赵家之耻不是靖康之,而是他爹宋徽宗。 第五章 离宫 宋高宗被少年接连不断地用语言刺激,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也好在此人是宋高宗,如换成其他皇帝,林一飞不知已经被砍了多少个脑袋。 一时间,林一飞突然很同情赵构,他们两人十分相像。 宋徽宗坑儿子,秦桧又好到哪里去了?无非是坑大坑小而已,但结果同样是被世人指名道姓骂了千百年,奸臣之子,无能之帝。 越想心里越有些难受,到底造了什么孽,能遇到这样的老子,林一飞重重叹息,轻声道。 “陛下,你说咱们命咋这苦呢?怎么就遇不到好爹呢?” 赵构抬头看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幽怨,愤怒,不甘与绝望,说到底还是皇帝厉害,两个窟窿能弄出这么的蕴意来,宋高宗无力的走回龙椅,他饱读诗书,却找不到反击林一飞的话,稍稍沉默,随后无力开口。 “你来临安作甚?是来嘲讽朕的无能还是讥讽赵家的耻辱。” “不不不,说到底这和我还是没有关系,我来临安只不过是为了压制秦桧,我担心着家伙做出祸事,惹来千古骂名,到时候连累了我。” 林一飞不断摆手,可这话落在赵构的耳中却十分刺耳,这个少年没有留下来帮助他的意思,而且他也不知这名为林一飞的少年有何能耐,但有一点很明显,此人不简单,桀骜不驯但却并非强词夺理之人。 赵构不放人,林一飞走不了,两人在勤政殿中僵持,时间匆过,皇帝陛下开始批阅奏折,少年无所事事,躺在墙角闭眼休息。 清晨,熟睡中的林一飞迷迷糊糊的听到杂乱的话语声,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这里聚满了人,男男女女人数不少,众人也纷纷面容奇怪的盯着这个在勤政殿睡了一晚上的少年,他倒地是何方神圣。 大臣与嫔妃清早便来到勤政殿请安,他们不知昨夜发生了何事,但是朱胜非遭墨砚砸伤,韩世忠被陛下踹翻,最受宠的妃子竟然要被打入后宫,这一夜发生的事情比赵构这五年做的任何事都要严重。 可就是宰相,国公,贵妃被赶出去的勤政殿竟然睡着一个少年,而且陛下似乎对其视而不见,不喜不怒的再次批阅了一晚上的奏折。 在众人疑惑时,宋高宗放下奏折开口了。 “睡醒了?” 殿中人一惊,少年挠挠头轻声道。 “睡醒了,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莫急,朕派人为你准备了早膳。” “不吃了,该说的都说了,陛下您忙,我先走了奥。” “朕要你吃饭。” “我不。。。吃吃吃吃,现在就吃。” 林一飞走了,方才与赵构对话的那一瞬间,殿中的官员与嫔妃从惊讶渐渐变为愤怒,如果在拒绝下去恐怕不用赵构动手,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人嘛,识时务者为俊杰。 在其离开勤政殿后,殿内变得的混乱了,不断有人开口询问。 “陛下,这是何人,竟然如此无礼?臣拒绝与此人成为同僚。” “陛下,此人可是那天选之子?” “陛下,他能否吟诗作对。” “陛下,此人如此桀骜是否会坏了与金国之间的关系。” 一连串的质问让赵构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们关心的竟然不是如何去面对金国的进攻,如何去救回那些受苦受难的妇孺,而是将一个目光定在一个少年的身上,赵构冷声笑笑,忽略文官士大夫,而是看向武将一方。 中兴四将皆站在殿中,岳飞,韩世忠,刘光世,张俊四人从始至终未曾看那少年,也未曾开口。 文武相比差距颇大,赵构突然想起昨晚林一飞在余香阁内说的话。 国家如人,文武双全,文武兼并者可称之为娇楚,而此时眼前武将的表现要好于文官几许,赵构的内心有些纠结,他不喜武将,或者说他害怕武将,担心他们掌握兵权从而生出谋反之心。 可昨晚那少年的话一直围绕在脑中,文武双全,文武双全。 此时赵构已经对林一飞有了半分的信任,同时心中也有几分自责,既然要拉拢林一飞,又如此怀疑他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对,自己这皇帝怎么就做的这么窝囊呢?何惧文官的反对,又何惧武将的谋反?赵构想想,盯着压力开口道。 “岳卿,如今金国大军有何趋势?如攻我大宋,有几分把握将其击退,军中可缺少粮草军器,另外,韩卿,刘卿,张卿尽可开口,有何需求,朕今日为你们解决。” 此话一出勤政殿内的小早朝乱了,文官当场炸毛了,陛下怎会关心武将?一旦武将兴起,想要在将其打压难如登天,如今中兴四将已经隐隐与士大夫的地位持平,如此一来,他们怎能甘心如此,当即赌充开口便道。 “陛下,如今金国即将前来索取岁币,国库不足,以开始曾加赋税,如在补充军队战马军器,恐怕无法再供出岁币。” 文官一阵复议,听此,岳飞面露怒色,这群满口大意之人竟然不思如何壮大己身,而是如何去讨好敌人,冷哼一声,一道冷哼引来文官的反攻,朝堂大乱,赵构的脸色愈加难看,昨晚被那个小子狠狠的嘲讽教训了一番心中本就有怒气。 却没想到这群文人竟然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当即大怒拍案而起,指着文官怒吼。 “朕是皇帝还是你们是皇帝?朕允许你们开口了?岳飞你说。” 赵构怒了,已经不再称呼臣子为卿,直接点名道姓的问话,被点名的岳飞刚要开口,却遭到了韩世忠的眼神制止,这一瞬间岳飞的心犹如落在冰窖一般,轻声道。 “军中不缺军器,敌军来袭可御敌,谢陛下关心。” 如今军中战马不全,火器缺少,御敌十分艰难,可是武将不得不接受这等憋屈事情,谁知陛下是否是一时兴起,竟日若是开口了,日后不知被文官如何刁难。 大宋的武将很苦,两军交战,文官是最高指挥,武将则没有实权,打赢了,文官的功劳。输了,武将的锅。 小朝堂在赵构脸色阴沉下退朝,很多人摸不清今日的陛下为何会如此,但朱胜非与韩世忠清楚,陛下今日的举动与那个混蛋小子脱离不了关系。 离开皇宫时,众人也纷纷知晓,那个在勤政殿睡觉的少年叫林一飞。 据说是秦桧的儿子。 ———————— 林一飞在吃,边吃边与身旁的宦官闲聊,打听着南宋这几年来发生的事情与南宋朝廷的规矩,值得人夸赞的事情是一件没有,惹人生气的事情倒是数不胜数。 士大夫集团可以公然结盟捍卫他们的地位,而且批评反驳皇帝旨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两兵交战文官统战,指挥战场,手握盐水鸡腿的林一飞不由在想,把文官扔到人群中会不会被吓得尿裤子?看狗打架都会远离生怕误伤的家伙们能指挥战场?赢了他们升官发财,输了武将斩首降职,有这么一个奇葩的规矩,想要不输都难。 还有一个最不能接受的消息,不论士大夫做何事都不可杀。 作为一个皇帝,如果不能随意杀人,被人指着鼻子大骂,那么这皇帝只位坐着还有何用? 林一飞不解,这倒地是一个什么国家。 在其不解时,皇帝陛下来了,身着龙袍走进御膳房,坐在少年对面深深叹了口气,似乎有几分无奈,几次欲言又止,看的林一飞都着急,丢掉手中鸡骨头开口道。 “在勤政殿内的小朝堂不顺利?听了我昨夜的话,今早着急朝臣想要尝试改变一下重文轻武的场面?然后遭到了文官的反对,又没能得到武将的信任,对吧。” 几句话将宋高宗的心事说的明明白白,赵构再次叹息点了点头,林一飞呵呵一笑再次道。 “我方才已经问过人了,陛下您呢一直在找传说中的文曲星,天选之人,而且我很符合您心里的标准,对与我道出的话想相信,却又不敢,不知对还是错,内心的斗志重新被点起,想去改变,却又不知我到底是不是那天选之子,所以内心很纠结,犹如两个小人在吵架,对吧。” 赵构面露惊讶,双眼直视眼前少年点了点头,林一飞耸耸肩。 “不相信就对了,若是轻易的相信了我,你这皇帝就真的不用再做了,另外我可以准确的告诉你,文曲星这三个字与我一点边都不搭,我林一飞是一个满腔热血的华夏男儿,不是那挥挥笔杆子写爱国诗的文人墨客,而且你还不值得我去为你改变大宋,如果可以,你我做一个交易。” “讲。” 皇帝陛下的心事被少年猜的清清楚楚,此时在掩饰会更加显得拙劣不堪,不如摆平身份去尝试接受这个少年。 林一飞起身准备离开,同时开口。 “我不能改变整个大宋,但是你可以,秦桧如果回到大宋,最高是什么职位。” “官至右仆射,最高。” 对于这个官职,赵构思索的时间都不需要,开口便道。林一飞停下脚步,思索这右仆射一职,如果按照前世来算,副总理一职?秦桧的官职这么高?林一飞沉思片刻后,皱眉开口。 “我会在临安买下一个小宅,何时你相信我,你便来找我,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需要一个散官职位,与秦桧持平,不然怎么让他成为我儿子?” 第六章 文官武将 赵构在冰与火之间煎熬,更像是立于通天石柱之上,眼前一座看不到尽头的透明拱桥,敢看却不敢踏入,而后则是一只独木桥,可行,但越走越窄,是停下保全安稳,还是迈出一步改变处境,赵构很为难。 而离开皇宫的林一飞独自漫步,脑中回想着昨晚靖康之耻发生的一切,庞大的北宋帝国在京都与金兵一战之时竟然放弃反抗,大开城门坐等求饶,面对的确索赔十万金的庞大数目,无法给与竟然用宗室女人抵账。 一万多的贵族女子啊,就这样被沦为了货物,作为受新一代教育,男女平等的林一飞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心疼这群可怜人,也痛恨宋徽宗等人北宋末年的官员,竟然为了保命将妻女送与金国玩乐。 这特么也算个爷们?林一飞心中对金国已经产生了几分仇恨,来自于民族的仇恨,同时有些不解,在唐初屁大块地方的部落女真如何成了气候,竟然占据了半块大宋。 如果可以,如果赵构相信他,林一飞愿意帮助他夺回丢失的土地,救回那些受苦受难的女人,二十二个天仙般的帝姬呀,听说大宋第一美人也在这其中,一时间林一飞的心犹如中了一万箭,忍不住开口大吼。 “踏马的,来晚了,二十二个漂亮帝姬啊,没了,一个都没了。” 一句嘶吼引来周边百姓的不断侧目,同时心中震惊万分,这年轻人是谁,怎敢如此在皇城外道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不怕被陛下砍了舌头? “看看看,看啥看?没看过帅哥?” 林一飞再次怒骂,周围百姓纷纷收回目光,不敢在去看这个疯子,可百姓心中奇怪的紧,竟然没有人上去阻止此人的言论,只不过暗中盯着少年的人脸色怪异,派人进入皇宫向陛下通报此事。 回到客栈,取出钱财,这一次来临安带的最多的便是钱了,给出赏钱找小二带他在临安买下小院,饶了小半个临安城后,林一飞最终选择了一座雅致小院。 院子不大,占地一亩左右,不向林府一般的三进三出,入门便能看到住宅,院中左侧有一架藤蔓凉棚,棚内挂着几串青葡萄,右侧则是一座依附在古木之上的花楼,十分精致,这座小院应该是哪家闺秀出格前的小院,不然也不会卖到一百两银子的高价,但林一飞认为物超所值。 给钱立字据,签字按手印,剩下的事情交由客栈小二去做,这一趟的赏钱一两,而他在客栈忙碌一个月才二百文钱,一两银子够他忙乎一年。 人走了,林一飞独自参观小院,很满足,很开心,这个年龄便买下了一座宅子,啧啧啧,可以的,可以的。 随后想想他的钱全部都是养父这么多年给的,想想提笔写下书信送与福建,所谓的母亲与养父还是不能因为身体换了一副灵魂便忘记的,这种事情他做不出,忙碌了一切后天已快要黑了,小二回来后再次将信送出,同时一两银子入账。 小二刚走,小院来了客人,朱胜非与韩世忠,文官武将同行来此,两人不和睦,入门后相互冷哼一声,韩世忠将手中沉甸甸的包袱丢给少年转身便走,他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是朱胜非再此,他不好多言。 林一飞接过包袱嘿嘿一笑,丝毫不意外韩世忠会来此,也未曾挽留,只道出一句日后定会拜访,应国公背对少年挥挥手,大步离开,武将在大宋的生活时在是憋屈啊,换做任何朝代,哪有武将给文官让路的情况。 这若是换做尉迟恭,不知朱胜非被打死多少次了。 等武将走后,朱胜非笑着坐在凉棚之下,同样携带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放下时传出金属撞击的声响,同时笑道。 “还允朱某倚老卖老称呼你一声贤侄,我与你父亲也算是同僚之友,昨夜一观也知贤侄不是那牙酸儒辈,这一百两银子算是一份见面礼,还请贤侄收下。” 林一飞随后将韩世忠那一袋银子丢在一旁,边走边道。 “别,秦桧与我林一飞不一定谁是爹谁是儿子呢,贤侄一称还是算了,直呼我名字就好,可以叫我小名,飞飞。” 谁是爹,谁是儿子?还飞飞?朱胜非一时间没能返过神儿来,呆愣片刻后哈哈大笑,指着林一飞无奈摇头,另一飞耸耸肩坐下,身手抓下青葡萄扔到口中,打了一个寒颤,这太酸爽了,朱胜非见此不由咽了一口唾沫,少年身手将葡萄递给这位宰相大人。 “朱大人,我林一飞有娘养,没爷教,林家只不过是养父而已,没规矩习惯了,还请您别介意,吃一个?” 朱胜非连忙摇头,这酸东西他可吃不得,同时对于少年的话轻轻点头,昨晚他对少年的脾气秉性也有了几分了解,桀骜,不拘小节,若是对一个十几年不曾养育的父亲心无怨恨,那还能有什么出息。 少年一口一个青葡萄,朱胜非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道。 “一飞啊,你别吃了。” “好,不吃了,但是若感觉叫我一飞不舒服,可以叫老弟,到时候给秦桧叫大侄子。” 林一飞呲牙咧嘴道,其实他也不想吃了,这太酸了。朱胜非叹了口气无奈摇了摇头,一老一少沉默许久之后,宰相开口了。 “昨夜你与陛下说了何事,今日早朝时陛下大骂了文官士大夫,同时对武将生出了几分关注。” 少年起身去漱口,同时含糊道。 “朱大人啊,揣摩圣意应该是大忌吧,而且关注武将何错之有?” 突出漱口水,回到石椅坐下,笑眯眯的盯着眼前的朱胜非,再次道。 “朱大人可知靖康年发生的事情?大宋勋贵妻女被俘虏到金国成为军妓,金国十七人押送两千人的队伍前往金国,朱大人,我想问问您,这事情您可知晓?” 这些事情朱胜非怎能不知道,闭眼叹气轻轻点头,金国的所作所为虽然是禁提之事,但大宋谁不知道,朝中的官员又有哪些没受过这般侮辱,都是结发妻子,心爱的闺女。 林一飞突然趴在石桌上,低着头轻声道。 “朱大人,如果这两千人中的主帅是岳飞,结果如何?换做黄潜善结果又是如何?老朱啊,陛下关心武将有何错?突然想到了昨晚陛下与我说的几句话,陛下想做汉武帝光复山河,但你呢,想做房玄龄?只是不知老朱你属于自保派,还是豪放派,坦白的说,贪生怕死,险中求贵。。” 从朱大人变为老朱不但并未让朱胜非不满,而是生出来几分亲近,林一飞不简单,十分不简单,最简单的一个天选之子的光环加身,他的话朱胜非信六成。 房玄龄啊,按照如今来比,朱胜非与他有何区别,同是臣子推主子登上皇位,待遇相同。 宰相大人一时间有些迟疑,面色渐渐变得严谨,见此少年却哈哈大笑。 “朱大人,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还请莫要将我这孩子的话放在心中,我何德何能让陛下改变对文武的看法,一切都是年少轻狂吹嘘罢了,喝点?只是我不喝酒,恐怕你要自己喝了。” 哪还有心情喝酒,朱胜非的心里十分复杂,先是对靖康年间事情感到气愤,随后又对林一飞的话生出了几分幻想,谁不想流传千古明相,例如一策定乾坤的房玄龄。 朱胜非紧紧盯着林一飞,而林一飞也已经看向天空乱飞家雀儿,憋了许久,前者要紧牙关恨声道。 “林一飞,你是否是那天选之子,如果是,日后如果秦桧与王家为难你,我朱胜非保你安危。” “老朱啊,事在人为道理可懂?至于秦桧?秦熺毕竟不是他亲儿子,另外给你个建议,盯着一个叫苗傅人,日后有助你巩固朝中地位,出去时候记得带门。” 下了逐客令,百姓少年逐当今宰相如何说也有些过不去,可朱胜非偏偏十分恭敬起身,虽未行礼,但轻声道了一句先生后退后三步,转身离开。 两人简单的交谈间,朱胜非以不敢在小看这个少年,而且也无法再讲此人当做一个孩童来看,嬉笑玩乐的话中透露着十分明显的道理,一旦得到陛下重视,恐怕朝中会进行一场大换血,同时叮嘱盯紧苗傅,这也等于在像朱胜非证明他林一飞是否有能力。 朱胜非走了,少年淡淡一笑,提着两袋银子扔到花楼随后大步走向小院花楼,隔墙轻声道。 “武将国公做到你这份上真是丢人啊,秦桧归来后我用不上朱胜非,但是用得上你们武将,不白用,朱胜非盯着苗傅,你盯着刘正彦,莫要自作聪明打草惊蛇,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你。” 墙外沉默片刻,低沉的声音飘来。 “刘正彦会如何?如果信你,此时将他扼杀如何?” “别变着法显摆你没脑子?难怪你们武将在朝中地位低啊,别急着杀人,再过几年,再过几年。” 墙外武将阴沉着脸离开,同样,林一飞暂时需要人来保护,赵构不行,这个家伙心眼太小,疑心太重,而王氏怎甘心有人抢他义子的未来,当年不容他们母子,如今也不会接纳,需要有人来压制她。 是否他日要登门拜访?林一飞在思考,这一想就是半宿,清早写信送入皇宫,请赵构为他擦屁股,暂时隐瞒身份。 秦桧啊,你快点回来吧,老子没有一分钟是不想怼你的。 第七章 紫薯 最近这几日赵构似乎将林一飞忘记了,到是朱胜非与韩世忠两位大老爷时长派人送来些日常用品,不贵重但不可缺,不出意外应该是叮嘱家中妻妾特意挑选送来的。 没办法,女人心细。 但有一点让林一飞不满,分别送给两人一件大机缘,可一个送侍女的都没有,虽说不用人照顾,但是这一个人也怪无聊的, 宅了几日的少年迈出了坠落的第一步,聘请几个侍女,要漂亮的,腿长的,说话软软糯糯,一说一脸红,而且半夜喜欢偷偷钻少年被窝的那种。 林一飞怀揣着无限的美梦离开小院。 对临安不熟,再次找到那个客栈的小二,带他去买丫鬟,只不过这一次没钱,小二不断说是应该的,不要钱,不要钱。 两人乘坐马车环绕在临安城内,小二驾车轻声道。 “林公子,咱们宋不比隋唐,丫鬟侍女是不可买卖的,也就说咱们大宋没有人肉生意,只能去聘请,就是给月钱,但如果公子想买也可以,只不过咱们要出城,去农户家买。” “出城。” 林一飞想不都不想,聘请等于租用,而买下就属于他林一飞,虽然不会祸祸人家小姑娘什么的,但还是要买,没啥理由。 一路同行出城的马车不少,多为华贵马车,林一飞好奇。 “这也是出城买丫鬟的?这不犯法?” 小二呵呵笑道。 “公子啊,对于富贵人家哪有什么律法,直接找到相中的姑娘父母,给出几十上百两银子,乐不得的将闺女送走,得到的钱好为儿子娶媳妇,两份合约,一份租用契,父母签,一份卖身契,丫鬟自己签。告到官府都不怕,给点钱啥事都解决了。” 这话听的林一飞那是一点都不意外,有权有势忽略律法,这是千百年留下的‘传统’,同时对买下侍女的事情心里生出了几分抵触,可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去看看吧。 路过一座小村庄时,林一飞的嘴角露出冷笑,这都是什么父母,在富家公子等人来时刻意使唤闺女走出家门,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可越是这样,林一飞倒是越不想买,与小二一路闲谈走在村庄之内。 一路时长能见富家公子,涵养好的见过,跋扈的见过,为了侍女大打出手的也见过,只不过林一飞只是冷眼旁观,这群公子少爷争夺兴起后,动辄千百两银子,神仙打架,林一飞惹不起。 村庄内的姑娘大多有人过问,可就在林一飞准备离开时,他发现河边青石上坐着一个丫头,赤裸双脚轻轻提出水花,一身淡红色长裙,仔细端详下,姑娘年龄相仿,一颗颗松子嗑的嘎嘣脆,这东西林一飞自认嗑不开。 姑娘很漂亮,十分漂亮,对此林一飞不由走上前,正准备开口时,姑娘转头道。 “买丫鬟侍女的?一百两,我跟你走。” 一百两?现在他手中剩下银子恰好二百五十两,还算上了昨日韩世忠与朱胜非送来的,林一飞一愣,差点栽倒在河中,同时开口怪叫。 “一百两?你是金子做的?” 姑娘不再看林一飞转头继续嗑松子,小声道。 “你见过金子能开口说话的?买就买,不买就滚蛋,你也可以用强的,如果你不担心夜间被抹了脖子。” 凶残,这是林一飞心中生出的唯一想法,随后仔细想想,如今南宋兴文,富家公子均是一些绅士之辈,以诗词歌赋加上银两迎娶姑娘们的欢心,心甘情愿的跟随其回府中,向眼前这个开口一百两,而且十分危险的丫鬟多为敬而远之。 因为不值得。 虽然漂亮,但天下漂亮姑娘多了,谁愿意惹上这个麻烦,可林一飞愿意。 “名讳,年龄,唤来家中长辈,签字与我回府中。” 红衣姑娘起身拍拍手,双眼眯成月牙甜甜一笑。 “紫薯,十五岁,家中无长辈,无需签订字据。” “一百两,本公子买了。” “多谢公子呢。” 说的漂亮有了,但是一个十五岁的丫头去哪里能知道未来长啥样,软软糯糯没了,说话脸红也没了,而且就是这样的丫头,半夜钻被窝还不把林一飞吓死?但是,林一飞感觉值得,越贵的东西越好,真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 回到的临安小院后,林一飞终于发现了紫薯的优势在哪里,她进入角色极快,双腿犹如车轮一般跑向花楼,片刻后花楼中传出一道惊呼,一道惊叫,谢公子打赏,林一飞听后大拍脑袋,特么的大意了,韩世忠与朱胜非送来的银子都放在了花楼中。 闹归闹,二百两银子还是被紫薯分两趟搬下花楼递给林一飞,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本就长的可爱,真不知她那圆乎乎的脸是如何长的,为了避免自己犯罪,少年举起银袋子掩盖紫薯的小圆脸,并轻声道。 “这是你的一百两,公子我还没捂热乎就给你了。” “银子不热没事,公子可以焐热紫薯呀。” 少年落荒而逃,同时告诉姑娘去买几套衣衫回来,既然叫紫薯,以后便穿紫色衣衫吧,华贵一点。林一飞的狼狈样子引来姑娘的咯咯娇笑,公子有些与众不同啊。 随后的几日紫薯愈加发现林一飞的与众不同,花了一百两买来的侍女竟然是为了添加几分人气,打水洗刷,洗衣做饭全部自己来,紫薯只不过清扫清扫院子而已,同时担心紫薯会无聊,林一飞买了一筐小鸡。 盛夏正午,林一飞躺在网兜中,手中一本周易看的入神,紫薯站在小栅栏为在逗弄喂食小鸡,这群小鸡林一飞买后悔了,自从有了小鸡,紫薯很少在和他说话了。 “紫薯啊,会写字吗?” 实在无聊,林一飞开口询问,紫薯转身轻轻点头。 “会的。” “好,去在远门外写几个字,猜的出无赏,猜不出今晚吃小鸡。” 紫薯一愣,随后微微一笑,扔掉手中粮食飞奔取笔在门外写下。 方圆小世界,入门卸官身。 不迎不送。 —————————————— 同日,赵构接待了以为风尘仆仆归来之人,宫内设宴迎接此人,被掳往金国,如今受金国完颜晟之命返回大宋极南寻找天玄之人,如归大金,厚待!归宋,杀之! 但此人声称不忘国恩,一路杀掉监视金兵,赴死赶回大宋禀报此消息。 赵构感激不已,同时大喜,特封此人资政殿学士,不日后将晋升右仆射一职,此人大喜,跪拜谢皇恩。 次日荣耀归秦府,得一养子,姓秦,名熺。 此人正是那金国而归的秦桧,秦会之,东山再起之时他却不知此时已有四双眼睛紧紧的盯上了他,这其中不包括林一飞,而是侍女紫薯。 朱胜非在盯着苗傅的时候不忘盯着秦会之,此人归来,他日毕竟在朝堂之中与他分庭抗衡,同时心中在沉思一事,林一飞与秦桧是否会因父子血脉战在同一战线,而那林一飞未来又能达到如何地位无法估算,此时不可打压秦桧。 韩世忠则简单的多,只要秦桧与王氏不对那少年出手就好,其他事情他不管,也懒得管。 赵构在等待他们父子只见的争斗,也在等待林一飞展露其实力,但赵构不急,时间还很充裕,那拟好的圣旨也不急送出,在观望一番。 紫薯则在喂鸡时轻声道。 “公子,秦桧回来了,其妻王氏似乎已经开始派人查你的身世了,另外那个养子秦熺将会视你为眼中钉。” 泡在水缸中的林一飞呵呵笑道。 “不急,在等等赵构是如何反应,不然本公子不会出仕,另外!我知你很聪明,这也是我宁愿花一百两买下你的原因,但记住,不要太过锋芒,本公子现在还无法保你周全,安心喂鸡,此事不急,至于秦熺?杂碎而已,出身与我相差无几,只不过他无公子我的心中大志啊。” 紫薯轻轻点头,随后突然一声怪叫。 “公子,养只狗吧,不然有耗子。” “女不养狗。” “那养猫吧。” “男不养猫。” “那养猪吧。” “你养猫吧。” 紫薯奸笑离开小院,林一飞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秦桧啊,为了这具肉身与将来的骂名,咱们只见似乎不会那么和平啊。 第八章 养虎 林一飞的刻意泄露的身份被赵构下令封锁了,虽然不知这个少年要做何事,但为了拉拢其,赵构完全可以答应,再有朱大宰相前不久在余香阁所做之事,无人敢泄露消息,但林一飞的身份也被临安半数勋贵所知晓。 王氏断然不会将其身份告知大金归来不久的夫君秦桧,她不担心秦家无后,因在秦桧不再大宋时她收了一个义子为秦家传宗接代,而这个义子则是其兄长与婢女所生,在家中不受待见,趁秦会之远在金国只时,声称为秦家着想,将此子过继于秦桧,王氏欣然接受。 能接受兄长的私生子来继承秦家的家业也不愿接受秦桧的亲生儿子,可见这不能生育的王氏内心的阴暗。 在秦桧面前不断夸奖秦熺,却对林一飞以来临安之事只字不提,面对突然出现的过继之子与妻子,秦桧轻轻叹了口气,他想到了那个被他送走的孩子,以一路劳累敷衍打发了王氏与秦熺,独自一人休息,离开的王氏也发现了几分异样。 心中对林一飞的仇恨更加深厚,当年仁慈饶你们贱妇母子一命,竟然还敢回来抢夺秦家家业。 王氏对这个孩子生出了杀心,作为秦桧的正妻,王家的女人,想要除掉一个乡野村夫,信手捏来,同时轻声对身旁的少年道。 “熺儿,如今你是秦家唯一的血脉,要刻苦读书,他日入仕,光宗耀祖。” 年仅十五岁的秦熺躬身施礼点头,他也曾因那天选之子被赵构召见入宫,腹中墨水不浅,对于陛下提出的问题也一一作答,如果不是那面圣颤抖的身子,差一点就被当做那天选之子,在加上之后出现的跋扈南地少年,秦熺彻底被放弃了。 而秦桧对于这个过继之子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同时心中生对王氏生出几分怒气,他有亲生子嗣,为何要用过继之子来继承秦家大业,同时也发现了几分异样。 虽然是第一次面见新皇赵构,但这五年来在金国也听闻了这个帝王的事迹,心中有了几分了解,可今日所见似乎与传闻有些不同,提起金宋两国和睦相处时,秦桧清晰的在陛下的眼中看出了几分不屑。 之后提起此次能回归大宋是因那南地天玄之子时,陛下却称今日习武有些累了。 陛下习武?秦桧在一百个不解时离开皇宫,在东华门前偶遇朱胜非时又在他的眼中发现了几分鄙夷,这鄙夷绝不是因为他被俘虏金国之事,蕴意很深。 躺在房间中的秦桧很迷茫,如今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心绪不宁,为何。 秦桧不解。 ———————— 临安城正中,一座典雅小院内,宦官躬身施礼拜在少女身前,十分恭敬道。 “紫姑娘,老奴受陛下旨意,前来问候贵府公子,同时询问三日后的早朝公子是否愿意入宫。” 少女坐在石椅,嘎嘣嘎嘣磕着松子,看都不看那宦官一眼,漫不经心道。 “你是陛下身旁的人,应该知晓我家公子与那人的关系,那人不入朝,我家公子便不会入朝,另外还请转告陛下,我家公子前不久在花楼跌落,伤了腿脚。” 话说一半,紫薯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及笄之年的身姿不算妙曼,但也有几分赏心悦目之意,可宦官却不敢去看,出宫时陛下特意叮嘱,万不可惹了这个少年。 紫薯拍拍手,咧嘴一笑。 “这伤了腿入宫便有些不方便了。” “紫薯姑娘之意,老奴知晓了,但老奴还要询问一句,是步辇或是八人花轿。” “后者吧,我喜欢花轿。” 老宦官笑着许诺,躬身退出小院,走出小院那一瞬间,老宦官停止腰身,不再是院内卑躬屈膝的样子,同时看那门前的两块小牌匾淡然一笑,转身背手大步离开。 恰好此时朱胜非在此经过,见老宦官时连忙下车,对其拱手道。 “康总管。” 宦官康履挥挥手,大步离开,对此朱胜非心无任何怒意,这个康履可不是普通的宦官,在陛下为康王时他便伺候着陛下,这一次伺便是二十五年,身份怎能轻的了? 朱胜非在看不远处的小院,若有所思上车离开。 院内,林一飞端上两碟小菜,呼喊着紫薯吃饭了,这座小院只有两个人,而且紫薯虽然会做菜,但那没有滋味的乱炖让这个天选之子实在难以下咽。 少年少女对坐,少女轻声道。 “公子,今日康履来了,问你是否要上早朝,被我拒接了。” 少年加起一块肉片放在少女的碗中,微微皱眉道。 “别光吃菜,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些肉,那康履是谁?紫薯你知道的不少啊。” 少女憨憨一笑,加起肉片沾了一些蒜泥,大口吃下,随后俏皮开口。 “那康履的身份可不简单哦,伺候了陛下二十五年的老太监,如今陛下只有二十五岁哦,其实我知道的不多,只不过是巧合罢了,没被公子买下时,我每日要送菜去玉香阁哦。” 少年点头,不再言语,小口吃饭,同时思考以后的路该如何走,如今在临安算是安定了,应该不会去麻烦那个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二哥,同时赵构似乎太过依赖于他,不是派人来便是送信来此,如此下去不是什么好事。 赵构小心眼的邪乎,当年岳飞那个傻子声称要直捣黄龙,迎接二圣便引来的杀身之祸,面对赵构,不得不要掌握分寸。 同时那一句伴君如伴虎并非是玩笑话,林一飞有些后悔了找赵构要散官的事情了,轻声叹了口气放下碗筷。 “吃好刷碗,另外我让你买猫,你买个虎崽子干啥?现在你我没有任何来钱的门道,怎么养活这个家伙?” 被数落的紫薯眯起的眼睛散发精光,竟然露出邪魅一笑。 “咱们家不养,送给陛下。” 林一飞跑了,此时他有些后悔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了这么一个祸害,但是紫薯值这个价钱,那颗小脑子真不知是如何长的,有时林一飞对她都会生出几分忌惮,怪不得没有人敢买,而且带着紫薯出门买了几次书和女儿用的胭脂饰品,这临安就没有不认识这个丫头的。 但是将虎崽子送给赵羊尾似乎不是什么坏事,这其中的寓意可就多了,最简单的一个原因就是让他瞧瞧温室中的老虎与山头猛虎有和不同,但估计会被弹劾成筛子。 至于那被紫薯拒绝的早朝,不去便是不去,此时不急,当真不急,先看看赵构如何反应吧。 饭后,林一飞搬着躺椅躲在阴凉处享受下午的宁静,蝉鸣鸟叫,手捧桃花源记,看着有些困难,但乐此不疲。 另一边紫薯左手提着虎崽子蹲在鸡栏外看着退毛的小鸡,似乎在思索此时的盆大的虎崽子厉害还是退毛的鸡崽子厉害,最终似乎舍不得这些小鸡,一把将虎崽子扔到窝中,继续淡定的看鸡。 两人就这般安静,一个看书,一个看鸡,唯一顽皮的是那只小虎,被丢远后屁颠屁颠的跑回紫薯身旁,再次被推开,再次跑回。 与看古言艰难的林一飞十分相像,乐此不疲。 许久之后虎崽子败退了,它被紫薯关进了笼子内,林一飞则也放下手中的桃花源记,转头轻声道。 “你干嘛总欺负它?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小兽而已。” 紫薯转身撇嘴,圆圆的脸蛋充满了不屑,斜视虎崽子冷声道。 “不欺负它等着它来欺负我?不论人还是野兽,一旦给点好脸色看便就会蹬鼻子上脸,此时不灌输它何为恐惧,习惯了宠溺他日会闯出祸端,该如何?” “得得得,当我没说,何时将这只虎送去给陛下?心中有数?” “没有,何时送,或不送都由公子您做主,另外我告诉了陛下,您摔伤了腿,若想要您为其出谋划策便要来到咱们家请教,步辇太过招摇,马车颠簸,花轿不是男人座的,停!您不用问,秦会之何时上朝,您的腿伤何时康复,作为婢女的,您的生活起居由我的来规划。” 林一飞几次想要开口均被打断,最终捧起书继续看,同时轻声道了一句小管家婆。 他对紫薯特别的好,本就是同龄人,且没有什么花花心思,紫薯那座小花楼被布置的精致,同时发簪,首饰数不胜数,一架木匠打造的檀木衣柜用掉了林一飞的半数钱财,其中挂满了衣衫长裙,均为紫色,紫薯日常微微鸡,扫扫院,洗洗衣衫便是任务。 剩下的体力活,打水则由林一飞来做,至于在烧饭一次一换。 在对紫薯的规划,林一飞没有任何意见,这个丫头顽劣且霸道,但却没什么坏心思,这一点林一飞能看的十分清晰,她喜欢就让她去规划就好。 —————— 赵构听着康履汇报微微皱眉,未曾见到林一飞,而是被一个叫做紫薯的婢女打发,这一点让赵构有几分不满,随后又想,康履是奴,他是君主。紫薯是婢,林一飞是天选之子,想到此,赵构不由笑笑,不知是那婢女的心思还是天选之子的意思。 至于受伤的事情可从未听人通报,监视这座小院的人可不再少数啊。 赵构对林一飞的兴趣十分浓重,而康履则对紫薯这丫头生出了几分喜爱,身为宦官无儿无女,如果能有这么一个后辈。。。。 深夜,皇宫传出两道圣旨么,一道送入临安城中小院,询问林一飞伤势如何,另一道传入国教,道门温情坤道择日拜访方圆小世界。 两道圣旨传出,林一飞笑称谢陛下关心,道门温情则一脸不悦,她一心修道,为何要拜访什么天选之子。 道门一年轻道士遥望皇宫无奈苦笑。 乱点鸳鸯谱啊。 第九章 恕不远送 皇帝向少年卖好十分正常,而且这也称不得是卖好,而是拉拢。 秦桧回到临安了,赵构所期待的大戏也即将开演,他需要让林一飞在这场父子争斗间彰显出实力,如果一旦落败,那夜在勤政殿对天子不敬之事便会重新提起。 验证天玄之子的人不多,但也不少,赵构算一个,朱胜非与韩世忠二人也在这期内,只不过要验证的时间很长,至今苗刘二人未曾露出任何马脚。 林一飞! 这三个字在临安的名气渐渐升高,知情人知晓此子在余香阁内大闹,最终被陛下带走,且在勤政殿度过一夜后,安然离开皇宫,事后宰相大人亲自登门,不知情人也在随风议论此子,胡乱捏造,总之,林一飞此子很厉害。 也只有厉害二字能形容他,毕竟均是一些听风是雨的人。 林一飞来到临安后只做出了两件事便被人记住,在余香阁内舌战群儒,破口大骂受到了老一辈书生儒士的注意,而花一百两银子买下一个丫鬟又得到了年轻纨绔的注意。 不得不说,天选之子就是与众不同。 这一切赵构看在眼中,道门那年轻师叔看在眼中,同时王氏也将其视为眼中钉,心中猜测就是这个林一飞抢了原本属于秦熺那天选之子的名衔,杀心四起,怒意横胜。 秦桧也听闻这名为林一飞的少年,不由开口询问王氏。 “你可知那名为林一飞的少年?回到临时我便听百姓言论此人,说来与我听听。” 双手背后站在院中池塘看着水中的黄别甲锦鲤,这鱼极其贵重,是秦桧早年饲养,如今数量不多,回到临安后他便时长守在这里,身后的王氏听其询问,脸色不由变得怪异,冷哼道。 “莫要再提此人,朱胜非与韩世忠十分看好这个小杂种,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个狗屁不是的纨绔而已,用了一百两银子买下了城外那个小贱人,又夺走了本属于熺儿那天选之子的称谓,我真是有心将这个小杂种千刀万剐,扔到。。” “够了,莫要一口一个小杂种,传出去有损我秦家主母身份,在告诉你,什么事情都可以依你,但是若敢偷吃池中黄甲儿,饶不了你。” 秦桧大步离开,剩下一脸怒气的王氏,后者心中有怒,没想到骂那林一飞竟然引来的夫君的不满,同时心中疑惑,偷吃黄甲儿是如何被发现的? 会之有妻,刁蛮,贪嘴,恶毒。 至于那秦熺会是天选之子?秦桧还没傻到看不清一个孩子的未来。 胆小,懦弱,王氏调教之子,能有几分出息。 —————— 方圆小院,林一飞对着平静的水面欣赏着他那几分容貌,随后换来紫薯为他修理头发与眉毛,作为一个少年,长得这么秀气算什么事?要狠,一定要狠,活着很帅。 反复的叮嘱紫薯,他要英气一点的相貌,按照后前世一款游戏中神天兵的样子收拾打扮。 在紫薯那锋利的小刀下坚持了半个时辰之久,这半个时辰差点让林一飞流光了身体内所有的汗水,太恐怖了,可再次用清水照看自己之时,林一飞大怒,这他娘的不是神天兵,完完全全的一个逍遥生啊,冲着持刀少女一痛怒吼。 “紫薯,公子我要英气,你给我弄的这般秀气作甚?” 少女漫不经心的吹着手中锋利的小刀,轻声道。 “好看啊。” 林一飞再次大怒,准备开口时,院门却响了,狠狠瞪了紫薯一眼,示意去开门,他则大步走到躺椅前,装病也要敬业一点。 院门打开,紫薯目视眼前道袍少女,面色十分严肃,娇声呵斥询问。 “你是何人?我家公子不喜欢道士,请回吧。” 掐腰,鼓嘴,娇喝!一副战斗姿态,那道袍侍女黛眉微皱,绕过紫薯走入院内,直径走向林一飞,对于紫薯视而不见,不论在城外还是城内骄横惯了的紫薯怎能甘心,小跑上前挡在道门少女的身前,再次娇喝。 “你这女人怎如此没有规矩?难道没有长辈教导你何为规矩?” 道袍少女眉头紧皱,却看向那躺在长椅上,被陛下称为天选之子的少年,见其不语,心中生气几分怒意,低头看着身前的紫衣少女。 “温情奉陛下之命前来看望贵府公子,携带了几张药方,为贵公子查看伤势,既然姑娘如此不愿让温情上前,温情走便是。” 声音轻柔冷淡,不起不伏,没有任何情绪在内,同时转身便要走。 这一瞬间紫薯楞了,奉陛下之命前来?如果将这个女人撵走,陛下不会为难她,但万一不满为难公子如何?脸上第一次露出紧张的神色。 就在此时,林一飞开口了。 “温情仙道还请留步,莫要与紫薯一般见识,这丫头平日骄纵惯了,事后我定会惩罚于她,温情姑娘来此,方圆小院蓬荜生辉。” 对着紫薯使了个眼色,少女甩着袖子去喂鸡了,不再理会这一边,而此时林一飞才细细打量这个名为温情的道姑,碧玉年华,面容精致冷淡,凤眼有神但蕴含着冰霜,看似年长与紫薯几岁,在打量道姑的身材,被道袍包裹严实,但林一飞可以鉴定的相信这个少女的腿不断。 再次向上打量时,不由轻声叹了口气。 荔枝啊。 一扫而过,林一飞指了指右腿,面露哀色。 “前不久花楼漏雨,夜修补伤了腿,温情道姑可有法子?” 温情冷淡点头,走上前身手去抓少年的右腿,身材高挑,又不想对林一飞弯腰,可蹲下后又像一个婢女一般,这让道姑有些为难,最终紫薯阴沉着脸搬来小马扎递给道姑。 十八年从未来开过道门的温情清纯的犹如一张白纸,揉捏林一飞的小腿,抬头冷淡道。 “如何?” “不疼。” “这里如何?” “还好。” “这里呢?” “虽然不疼,但是有反应了。” 林一飞满脸坏笑,温情一愣,低头见双手已经快按到了少年的腿根,脸色瞬间通红,连忙起身,在纯洁的姑娘也知男女的不同。 温情起身深吸一口气,随后转身便走,同时冷淡开口。 “林公子无事,温情告退。” 林一飞淡淡一笑,本就是儒士打扮,这一笑更加增添几分书生味道。 “恕不远送,不知道门坤道能否嫁人否?” 温情大步离开,林一飞哈哈大笑,直到道姑的身影消失之后,少年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转头询问。 “小紫,这温情道姑在临安地位如何?相貌能排上几分?别说废话。” “国教百年不出的奇才,相貌排不进前十,但她那一双腿引得许多人垂馋,道门老神仙飞升后,陛下待她犹如侄女,地位不低。” “最漂亮的是哪家姑娘?公子我去会会她。” “以成人妇。” 紫薯背对着林一飞清脆回答问题,语气平淡,林一飞也懒得琢磨他,而是皱眉思索,赵构这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如今林一飞三个字本就是张扬的代表,现在有将这个姑娘送来方圆小院。 是拉拢还是刻意暴露那‘天选之子’的身份引来他人的仇视。 少年愈发的相信后者,做皇帝没有一个人是傻子,赵构更是人中龙凤,不会因为在勤政殿内的几句话而相信他,少年也知晓,如今他一丝的实力也不曾展露。 眼下重中之重不是如何去对付大金,而是激发赵构的斗志,改变朝廷,随而提升他林一飞的实力与地位,之后在改变秦桧所做的历史,至于靖康之耻与对付大金则要看情况,会不会去做,能否做到均是一个未知数。 林一飞气走温情也是刻意为之,让其对他生出厌恶感,从而不在来方圆小院,现在的少年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安静怼到秦桧怀疑人生。 提曹操,曹操到。 道姑温情离开时心有怒气未曾关闭院门,而此时院门走进一个中年男子,身材消瘦,双眼含光,正站在府门前打量躺在长椅的少年。 此时的少年双手压在脑后,双眼目视天空,口中无声的呢喃,看到这个名为林一飞的少年,秦桧不知为何心中有说不出的亲切,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这种感觉在秦府之中如何也体会不到,就在秦桧准备上前时,身前突然出现一名紫衣少女,圆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秦桧。 见此,秦桧先是后退一步,躬身施礼。 “在下秦会之,回临安不久,但时长听闻百姓言论贵府林公子,心中好奇,来此探望一番。” 此时的紫薯也有些纠结,是让其过去,还是撵走,这秦桧是公子的亲生父亲,可公子对他没有一丝的好感,紫薯有些迷茫,挡在秦桧面前不言不语不动。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轻声。 “紫薯,还不快请秦大人进来,刁难康履,为难韩世忠都无事,但为难了秦大人,小心以后安插咱们主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到时候咱们就危险喽。” 林一飞双手负于身后,淡笑的看着紫薯,最后在看向秦桧时,双眼犹如冬日寒霜,秦桧对上这一双眼睛时内心不由一颤,后退一步。 颤声询问。 “你可是福建林家之人?” 少年双眼瞬间变得平淡,指了指椅子示意秦桧落座,同时轻声道。 “秦大人来此便是查我的身份?因为的抢了您儿子秦熺的名衔,哎呦呦,那真是罪过了,您可就那么一个儿子啊,据说是您大舅哥与婢女所生呢。” 秦桧再次后退一步,面色阴晴不定,迟疑许久之后再次躬身施礼。 “今日秦某未带贺礼来此,还请林公子莫要介意,日后秦某定会再次来访。” “啊!来吧,但听说贵府妇人对我可是恨之入骨,秦大人莫不是要带兵来此?我年少胆小,只能求助韩公与朱宰相了,恕不远送,紫薯关门。” 第十章 出手 初遇秦熺的场景林一飞已经想了很多次,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登门来访,如果不出意外,这一切都是王氏在从中作梗,想稳住秦熺地位,防备他抢夺秦家的家业。 历史中对秦熺没有过多的介绍,所以此人如何,能力几分,林一飞都不了解,只不过看今日他对紫薯说的话,不算好鸟。 林一飞坚信一点,此时的秦熺不敢对他如何,哪怕王氏让秦熺杀了他,如今他也不敢对林一飞如何,有天选之子的名衔,有朱胜非与韩世忠二人的震慑,此时为得势的秦熺不敢贸然出手,也就是掌握了这一点,少年话中带剑的将其撵走。 但少年心中还是有些不安,沉思片刻后,小声道。 “紫薯,走一趟朱府,告诉朱胜非,我需要快些得势,无需任何官职而在朝中占有地位,如果他需要条件,告诉他此时可以向陛下隐晦阐述苗傅意图谋反。” 少女见公子面色严峻,不像是玩笑,躬身施礼后离开方圆小院,离开的同时内心有些激动,公子终于有动作了。 在紫薯离开后,林一飞转头看向花楼后的墙外,轻声道。 “今日林一飞宴请韩公。” 墙外传出一道窸窣声,此时有很多眼睛在盯着方圆小院,而紫薯已经告知林一飞多次,后院眼睛是朱胜非的,正对院门铺铁匠是陛下的人,花楼外是韩世忠的人,只不过这人似乎是保护小院安全的人,至于其他眼睛不知。 往日里,林一飞未将这几双眼睛放在心中,但今日却有些不同了,既然你们想知我林一飞的能耐,那么便给你们瞧瞧,何为白衣卿相。 少年自信,十足的自信。 同时朗声道。 “陛下啊,您封赏了秦熺郡公,我这一届百姓恐怕要跑路喽,一个道姑温情留不住我的。” 话落后,林一飞起身走进书房,提起菜刀在小腿处划破一小道伤口,撕掉裤腿,缠绕在伤口,随后淡然下厨,既然是宴请,没有酒菜怎可?只不过方圆小院无酒。 —————— 朱府,紫薯被当做客上宾,朱胜非亲自接待,侍女沏茶倒水,同为侍女,差距颇大。 紫薯接过茶杯,轻声道。 “朱大人莫要再如此了,今日紫薯来只不过是为公子传话,此时您可以将某人之事隐晦告知陛下,至于如何将此功落在您的肩膀,想必无需在要我家公子操心,但还要朱大人记得一件事情,交易的秤,是平的,紫薯告退。” 说话是带着轻笑,但却并非是卑躬屈膝的讨好,紫薯弯腰,但只弯那花一百两买下她的男人。 朱胜非此时再次相信了林一飞便是那天选之子,他不傻,在天选之子提出苗傅此人是他便开始调查,宰相的手笔,如何小的了? 起身恭送紫薯,同时脸色浮现一抹冷笑,此时除掉苗傅一人,似乎浪费了天选之子送出的一份机缘啊,他还知道,此时中兴四将中的韩世忠不可动。 方圆小院内,国公与少年端坐在石桌前,国公面色阴沉,盯着少年的右腿,狠声道。 “秦熺所为?还是他那养母王氏,需要出气?我看那王氏不顺眼了很久,不过是落魄一家的女人而已。” 林一飞要的就是韩世忠的反应,如果他对这伤口视而不见,那边要放弃这个憨厚的国公大人了,轻轻摇了摇头,轻声笑道。 “不小心在花楼划破了伤口而已,韩公只是询问我那伤口,没有其他的话想说?” 少年笑容淡然,韩世忠面容则阴晴变化,面对眼前这个少年他不敢掉以轻心,一旦其倒入文官阵营,以他的身份,武将之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端起自带酒水一口饮下之后,轻轻摇头。 林一飞笑容更胜,随后便是哈哈大笑,笑点在何处韩世忠不知,林一飞也不知,只不过他想笑。 突然!少年脸色笑容消失,身子前倾,面色阴沉。 “有些事情不得不加快行程,今日秦桧来此是我万万没有预料到的,而且他的反应给了我很大的压力,而且我需要武将的支持,中兴四将中除了你还有谁可信,另外刘正彦之事可以提上行程,近日你便可以入宫,但莫要告知陛下,找到康履,告诉他刘正彦蓄意要杀他,他信不信不重要,但你要记住,一旦出现事情后,等紫薯的传话,不传话万不可动。” 前几句话韩世忠还在默默饮酒,可在听到刘正彦要杀康履时,韩世忠的脸色变了。朝臣要杀陛下宦官,这不就是蓄意谋反?韩世忠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年,这个少年的话是否可信? 在国公迟疑时,少年将耳贴在石桌之上,闭眼不语。 韩世忠脸色阴沉,沉声道。 “武将支持,你不担心有人反咬你一口蓄意谋反?中兴四将中岳飞可信,只不过性子有些鲁莽,张俊心有计谋,但已经倒入文官体系之中,刘光世有谋无勇。” 未问谋反之事,而是提起武将,韩世忠能做到国公位置,也不会是个傻子,问了谋反之事又会如何?不但不会得到答案,反而会因质疑引其这个天选之子的不满 在韩世忠一脸纠结的时候,少年闭眼轻声道。 “如果不出意外,在等等。” 等什么?韩世忠不知,但林一飞知晓,如果不出意外此时紫薯早已离开了朱府,而朱胜非应该已经入宫面圣。 安静的闭着眼趴在石桌上,不言不语,韩世忠脸上的汗水则渐渐的落下,方才那种回想刘正彦的事情,心中掀起一阵巨浪,向前许久前林一飞说的话,朱胜非盯着苗傅,他盯着刘正彦,今日来府中时,那紫衣侍女不再,院中只有少年一人。 如果!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苗傅要反,刘正彦要杀康履,他是如何知晓的?谋反的计划绝不会轻易泄露,而是他从未听说过任何风声,反而这个刚来临安不久的少年却清楚的知晓。 韩世忠汗水不断滴落,这个看似慵懒的少年当真是那天选之子,可预知未来? “来了。” 一声来了惊了韩世忠,手中的酒杯差点落地,顺着少年的眼光看向院门,此时院门突然被推开,康履一脸笑意的走进小院,走向少年,在怀中取出一块刻字铁卷递给林一飞。 咔嚓! 酒杯落地,少年接过铁卷,对惊呆的韩世忠晃了晃。 “韩公,有了这个还会担心您方才所说有人咬我谋反?” 丹书铁卷! 百姓口中的免死金牌,这东西的重要性不是可以免死,而是陛下对其的信任程度,韩世忠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林一飞却未理会他,抬头看向康履。 “康叔,朱胜非入宫了吧。” 一声康叔喊得康履心花怒放,宦官最想要的是什么?不是钱不是权,而是尊敬与晚辈。 康履笑着点头,随后竟然坐在了石桌旁,林一飞见此也是嘿嘿一笑。 “康叔,如今朝中的形式您也明了,而且我的身世您更清楚,我需要武将的支持,不知陛下是何意?” 康履取过就被自斟自酌,同时轻声道。 “朱胜非入宫了,清楚的告知了陛下这一切出自你小子之口,另在勤政殿大吼,愿以性命相抵,信你。” 这一次林一飞出自内心的大笑,抓过丹书铁卷扔入院中池塘内,一瘸一拐的离开院子,他需要的第一步达到了,白衣百姓家藏丹书铁卷,这距离白衣卿相远否?另外在两人面前讲铁卷扔出池塘中,如果丢了,两人的嫌疑最大,两个人精会让铁卷丢了? 在林一飞即将回到房间时,韩世忠突然开口。 “岳飞,李纲,曹城,还有我韩世忠,定会支持先生。” 同时,林一飞在韩世忠心中再次多了一个名衔。 天选南郎。 林一飞再次笑笑。 “我说的,你们可以信,可以不信,但若是许诺了,就莫要再怀疑我了。” —————————— 秦熺脸色阴沉返回秦府,他万万没想到林一飞竟然敢对他动手,起初愤怒,一心想要亲手杀了他,可冷静后仔细思索,林一飞身无任何官职爵位,而他对自己动手则触犯了大宋的律法。 在律法面前,他是天选之子又能如何,当今朝政并非陛下一手遮天,士大夫与陛下分庭抗衡,丝毫不惧于皇权,秦熺坐在马车中眯起眼睛。 “转行翰林学士府,本公初世袭爵位,准备贺礼,拜访大夫。” 林一飞准备借助武将在朝中提高地位,重振武将雄风。 秦熺则要混入士大夫的队伍。 两人之间绝不会和平相处,而且他们的出身十分相似,同为婢女所生,只不过两人心中壮志似乎有些差距。 第十一章 此天子非彼天子 勤政殿中,朱胜非与韩世忠得赐座,康履手持拂尘立于赵构身侧,四人脸色严肃,但脸色充满怀疑之色,康履则是愤怒,至于殿下端坐二人眉目间带着几分担忧。 朱、韩二人将天选少年交与他们二人的事情全部想赵构吐露,赵侯脸色阴暗低沉道。 “韩世忠,朱胜非,康履,你们三人算是朕最亲的心腹,朕并未怀疑你们的忠心,可苗傅与刘正彦是朕亲手提拔之人,且当年在康王府为朕立下功劳,多年兢业,这让朕如何能相信。” 赵构脸色阴沉,但内心却不想去相信这两人有反骨,亲手提拔之人怎会有反他。 登基不久的赵构心中充满了美好,他认为如今文官武将全部支持他,全部忠心于他,一心对外敌金国。 殿中宰相国公皱眉不语,康履躬身在赵构耳旁轻声低语,后者脸色不断变换,最终变得十分好奇,康履告知赵构,这一切出自那天选之子之口。 赵构脸色狐疑,心中不由好奇,如果这件事出自朱胜非与韩世忠之口,那断然不可信,作为皇帝怎能不知道朝臣之间的争宠,但出自那少年的口中则有些玄乎了,因为这个少年根本不认识苗傅与刘正彦两人,这一点可是十分确认。 因为余香阁那晚,刘正彦便是行宫护卫,难道这小子懂得天算?虽然赵构迷信,但天算不识之人谋反并拿不出证据,这如何能让人相信? 殿中一阵安静,许久后朱胜非起身便要开口,却被赵构出手制止,同时沉声道。 “此事莫要再提,朕不可以莫须有之罪斩杀朝臣,可真要你们二人说说那林一飞,自从他入临安以后,便是你们二人与其接触的频繁,他可有过人之处?韩世忠,你这杀才脑袋不用说了,朱胜非,你说。” 被点名质问,朱胜非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陛下,臣以为那天选之子心中有计,但此人似乎过于懒惰,且似乎过于自负,臣斗胆猜测,陛下赐爵位与秦家过继养子是否要逼其彰显能力。” 朱胜非话落当即双膝跪地,再次道。 “臣揣摩圣意,罪该万死。” 赵构十分鄙夷的撇撇嘴,懒的去看朱胜非。 “起来吧,如果连这一点也看不出,你这宰相也无需再做了,另外你要记住,你朱胜非不是那士大夫与武将。” 话说起身,可朱胜非的身子不断颤抖,赵构后一句话说的十分清楚,禁止朱胜非参与士大夫与武将之间的争斗。 苗刘之事被赵构轻描淡写的压下,朱、韩二人被驱逐离宫,后者国公脸色担忧,但宰相大人却露出满足一笑,陛下不信才好,只有陛下不信,才有他朱胜非护驾有功之事,同时又知晓了一个重要的线索,那刘正彦也是其中一人啊。 朱胜非登上马车,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知晓,作为一个眼观八方的宰相,竟然还无法满足那小子的口腹。 “啧啧啧,宰相国公分别欠下他一个人情,厉害的厉害的。” 两人离开后,勤政殿只剩下两人,宋高宗起身走下殿中,取过挂在墙上的短剑放在手中摩擦,如今勤政殿内的笔墨玉器已经被勒令撤走,重新布置后的则是武器架与利器,赵构将短剑丢回武器架,随后摸出两把匕首,对着殿外大吼一声。 瞬间! 八名护卫进入勤政殿,将皇帝陛下包围在其中,眼神冰冷,三尺青锋闪烁寒光,赵构淡然一笑,练武救此开始。 两匕对八剑,匕短剑长,一场凶险,但赵构在八人的进攻之下游刃有余,同时开口询问康履。 “朕是天选之子,那小子也是天选之子,你说该如何?” 手持拂尘的康履笑笑,轻声回道。 “此天选非彼天选,陛下您是云霄天选之君,而对于林一飞来说,您就是天,您选择了他,他才是天选。” 赵构嘴角不由露出笑意,匕首反手刺入身前护卫的左臂,同时丢掉匕首走回勤政殿,至于那被刺伤之人跪地三扣九拜,自今日起,那将不是见不得光的宫中暗卫,而是想享受阳光的军中将领。 宫中殿外,赵构目视北方,心中感慨万千却异常愤怒。 当年金国本以皇子王侯作为抵金,可父皇与皇兄竟然拒绝,要用女人抵金,且所有皇子之中,只让他赵构一人作为抵金前往金国。 “你们如此昏庸,如此对我赵构,那休要怪我赵构冷血不孝。” ———————————— 方圆小院中,紫薯与温情二人大眼瞪小眼,极为不和睦。而林一飞也与年轻道士在石桌前对坐,此时的林一飞一丝锋芒没有,一脸的憨笑,不时挠头,而那道士也无奈的淡笑。 片刻之后,年轻道士在林一飞头上轻轻一点,笑道。 “你这小子到是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兄长送信让我照料你一二,可如今道门老神仙飞升不久,所以没时间搭理你。” 林一飞憨憨的傻笑。 “二哥,嘿嘿嘿嘿嘿嘿。” 这一串傻笑引来紫薯的尴尬与温情的鄙夷,林一鹗再次无奈摇头,同时起身道。 “张俊偏向了士大夫,因为某人的原因,秦熺会十分轻易的融入那个圈子,二哥无能,无法助你,但会消除你在陛下心中的猜疑,至于温情是陛下牵的红线,可你们两人之间。。” 林一鹗轻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温情起身躬身道了一句小师叔后跟在其身后离开,离开的同时狠狠瞪了一眼林一飞,紫薯则反瞪回去。 等到二哥与温情离开之后,林一飞转过头,歪着脑袋看着紫薯,这丫头的来路不清楚啊。 她那一百两全部添补家用了,可以说这个丫头没花钱,自己跑来的。 想到此,林一飞一阵头疼,他本以为借助前世的能力会在林家散发刺眼的光芒,可在大哥林一鸣,二哥林一鹗面前就是一个弟弟啊,那种废物到不能在废物的弟弟。 受伤,受挫。 同时也不知朱胜非与韩世忠二人此时情况如何,如果不出意外会被赵构拒绝吧,此时的真不知如何救他,每天疑神疑鬼的,难道是因为羊尾的原因?给他弄点玛卡?可卑躬屈膝的屁颠屁颠去讨好赵构,这不是林一飞想要做的啊。 但如果能治疗他那隐疾,恐怕会得到十足的信任吧。 想着想着林一飞突然趴在桌子上抽泣,踏马的,二十二个帝姬没了,秦桧也回不来了,此时生活已经没有了意义,了无生趣啊。 紫薯见此不由掩嘴轻笑,来到少年身后轻轻为其揉捏肩膀,自从紫薯来到小院之后,面容,身材,气质无时不刻不再改变,虽然年仅十五,高挑的身材与那金钗之年的温情相差无几。 享受这侍女的揉捏,林一飞不由感叹,紫薯的温柔只有一瞬间,估计长大了就好了。 就才此时,院门被推开,少年不由大怒,现在的人怎能如此没有规矩,门都不敲了?定眼望去,是韩世忠,他的身后跟着一年约二十的男子。 韩世忠脸色阴沉,走到水井前自主打水,一瓢凉水下肚之后,大口喘息道。 “陛下不信,我与朱胜非被赶出来皇宫,但那家伙似乎有些兴奋,不知在想些啥,这是岳鹏举,带来让你认识认识。” 林一飞耸耸肩,紫薯回到花楼,少年撇撇嘴,指着韩世忠破空大吼。 “就说你们武将的脑袋转不过弯来,啊~~~~~我怎么就选择了你,韩大爷啊,我现在叫你大爷了,你真当我这个天选什么子时逗乐儿的?陛下拒绝当然是好事,这样事情定会发生,到时候你以勤王之名救助陛下,你与朱胜非是知道内幕的,所以最先反应的是你们两个,到时候解救了陛下,你就说你,哎我曹了,被你气的,忘记院外还有陛下的探子了。” 林一飞捂着脑袋一阵头疼,而韩世忠则一脸呆萌,按道理来说韩世忠作为国公,脑袋不应该这么简单,难道是被士大夫打压的?太久不考虑事情的深一层含义?就在一人气愤,一人呆愣时,那年轻将领已经跃上院墙,四处查看后对着两人轻声道。 “院外无人,那少年,你继续说。” “我还说啥,我说的还不够明显?韩大爷啊,现在啥也别做了,等着就好,估算时间应该不会太久了,还有墙上的那个,你先下来,你们真是看陛下不怀疑我难受啊,我这小院来的不是宰相就是国公,前不久来了郡公与陛下大伴,我要搬家了,你们自己玩。” 林一飞一边说一边捂着脑袋,韩世忠对岳鹏举挥挥手,两人端坐于石桌前,这时紫薯也沏好茶端来,对着韩世忠两人轻声道。 “还请韩公与岳将军海涵,我家公子气急之后便会失去理智,但心中无不是在期望武将能在朝中取得地位,如今宰相大人抢先一步,公子自然会为你们着急,换句话说,你们武将在朝中有何地位与我家公子没有任何关系,但如果韩公取得了这件事情的成功,我家公子便会考虑入朝,到时候武将会如何,相比韩公与岳将军心中应该明白,不说了,再说公子便要骂我了。” 紫薯娇笑的斟茶,林一飞则斜着眼睛瞪了紫薯一言,轻声骂道。 “用你多嘴,他们傻和咱们有啥关系,到是岳鹏举,如果想活的久一点,就少说话,你是武将,陛下让你做何,你就做何,不然你能活过三十八岁,老子跟你姓,紫薯,送客。” 这一次不仅是是韩世忠惊呆,就连岳鹏举与紫薯同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林一飞。 他为何如此断定岳鹏举活不过三十八岁。 林一飞懒得解释,岳鹏举便是岳飞,当年如果不是他声称要直捣黄龙,迎回二圣,赵构也不会用秦桧之手杀了这个家伙。 天选南郎,脾气不太好。 第十二章 还礼之言 从前,林一飞见到岳飞这个抗金名将,冤死的将军定会激动,但是今日所见,他实在是很难让自己激动。 或许是朝堂原因,可能是性子原因,少年发现赵构在官员心中的地位并不重,权势稍稍大一些的官员便无惧于赵构,如此看来,林一飞想要入宫一次。 但是,此时入宫定会被询问苗刘之事,到时候要如何解释。 而且对于苗傅与刘正彦两人,少年只能心中对他们道出一声对不起,咱们无冤无仇,但是为了达成某些目的,你们两个注定要成为垫脚石了。 “不要怪罪我,谁让你们生不逢时啊。” 近日因朱胜非与韩世忠的原因,不断有人来小院拜访林一飞,前来拜访之人不知这只会谩骂的少年如何能受的陛下与当朝这那两位重臣如此看重。 南宋官员富有,单单俸禄就是其他朝代的数倍之多,送出这点贺礼对于他们来说只是那九牛一毛,不值一提,若是少年当真有能力,示好几分。无能则当做施舍,人生谁不做点善事。 越是如此,王氏与秦熺对林一飞的仇恨愈加浓重,从担心其抢夺家业再到如今的嫉妒,王氏恨不得将林一飞千刀万剐。 林一飞懒得理会一些跳虫,只要秦桧不回来,他是一点战斗欲望都没有,可赵构在等待林一飞为他光复山河,时间越久,天选之子的名衔落的愈加真是,此时少年已经开始相信自己便就是天选之子。 热络接待前来拜访的勋贵,对于示好之人他不排斥,昨日二哥已经来特意叮嘱他秦熺的动向,而且其身隶属于道门,无法插手朝堂之事,一旦秦熺融入士大夫的圈子,单凭宰相与国公两人是万万不可抗衡的。 尽管不善于交集,林一飞硬着头皮与来者寒暄客道,这群人不比与朱胜非与韩世忠的关心,他与这两人是属于交易关系,不存在地位高低与客道,可面对这些无原来此的勋贵,他必须要摆出客套的身姿。 “不知张将军今日会突然来此,还未准备茶水酒菜,还请将军莫要见怪。” “礼部侍郎快快请坐,今日诸位突然到访,当真是让方圆小院屏蔽生辉啊。” 林一飞不断的邀请众人落座,紫薯很忙,他便亲手沏茶,前来小院之人分别是与其示好之意,并未在乎那繁琐的规矩,到是王渊呵呵笑道。 “你这小院不大,规矩到是不少,这入门卸官身到是对了老夫的胃口。” 此时的王渊以见过五旬,自称一声老夫倒也算合适,沏茶的林一飞摇头苦笑。 “是紫薯那丫头顽劣挂上去的,这小院就我们二人,她难免会顽劣些,还要再请诸位莫要与她一般见识,还有这茶,士大夫那般如绣花搬的茶艺我学不来,如今国敌在北,有这沏茶的功夫么,还不如去习武报国。” 口中报国完全是在吹嘘,沏茶绣花则才是真,临安的勋贵他认识的不多,今日来此可以说他一人不识,更不知这其中是否有士,有大夫,轻声道出所想,淡然斟茶,面色如常,除了那个天算的大哥与神秘的二哥,可以说林一飞不惧任何人,这其中包括赵构,包括金国的完颜晟。 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 今日前来拜访的多为朝中武将或被士大夫打压的皇帝之人,张俊,沈该,王渊等等,在他们听闻方才那一话时,纷纷对视,心中想法相同。 这个少年似乎对于士大夫意见颇重,而且并不赞同以文治国,在想起不久前其在青楼之中破口嘲讽文人墨客,只知贪图享乐,口中报国,再到鄙夷士大夫不思国事,却在沏茶之上浪费时间。 有人听着顺心,有人却生出几分恼怒,前来拜访之人难免有精通茶艺,对这方面喜爱之人,当即便有人开口。 “林公子,斟茶之艺本是陶冶情操,平淡焦躁内心之术,且我大宋茶艺举世文明,怎到了你的口中竟如此不堪?文人喜墨,歌女爱慕才子本是佳话,前不久林公子在余香阁内谩骂之事已经传遍临安城,文人墨客声讨林公子,还请公子小心。” 林一飞一愣,合计说了半天这家伙是友军啊,差点对其开炮,将手中茶壶放在桌前,自己斟了一杯白水,轻笑的看着众人。 “你们猜的没错,我的确对文人墨客与士大夫存有,恩。。算是嫌弃鄙夷吧,国难当年,未想报国却贪图眼前之乐,北方百姓自主抵御排挤金兵,而国臣却在百姓身上收取赋税,送与敌国养兵,不思进取,安于现状早晚会被这个时代所抛弃,沦为无家可归的野人啊。” 在场诸人脸色均有些变化,他们没想到这个少年竟然敢如此大胆,就不怕消息传入士大夫的耳中,引其群怒? 可林一飞就是不怕,再次开口。 “从古至今,朝代更换不断,夏商周秦西东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又十国,试问诸位,哪个朝代的更替是兵不血刃而得来,所以啊,国家即是武力,而掌握强大武力之人便是我们的王,指点天下的王,也就是我们的陛下,如果不能抵御入侵贼子,国家将覆灭,文人墨客如何吟诗,大金囚牢可让你秀茶艺?所以啊,享受建立是和平之上,而和平则需要武力才会出现,至于武力是否强盛则要看陛下与你们做官员的,如果诸位有意见,明日我便找韩公借三百将士打赏余香阁,逢人便揍,反抗即杀,到时候请你们一观,何人能在刀刃之下在颂求爱之词,何人能淡然斟茶,就算如此,他们能躲得过一死?” 话说多了,难免喉咙会干渴,举杯润喉,可身前的众人却咽下了口水,少年之话无错且十分大胆,这般言论如果传出定会引来诸多文人士大夫的弹劾。 紫薯出现在少年身后轻柔揉捏肩膀,少年闭眼仰头,面朝天空感叹。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当然,秀才遇到家兵时定会威武强大,因为他知自己无视,可遇到山贼呢?家兵时武将,山贼则是金国,那么问题来了,秀才又是谁呢?” 身前众人起身便走,此时他们的脑袋已经开始混乱,这少年敢说的话,他们可不敢说。 林一飞闭眼听着窸窣的起身声,嘴角泛起笑容,不阻拦也不理会,但是送来的贺礼你们不许拿走,真当本公子的话不值钱?你们送来了贺礼,本公子便说给你们听,至于你们爱听与不爱听将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能阻拦的了? 突然感觉肩膀上的小手不动了,林一飞睁眼准备转头,可入眼的便是一张带着八字胡的帅脸,顿时一惊向后仰去,身子被紫薯端在半空中,林一飞哭丧着脸开口。 “陛下,您差点把我吓死。” 突然出现的正是赵构,同时院门的两块牌匾分别被康履抱在怀中,前来府中送贺礼的勋贵则纷纷低头站在院中,不敢言语,林一飞起身做好,赵构斜视瞪了一眼紫薯,反手将两块牌匾扔到桌上,等待这这一主一仆的解释。 可这对主仆一个烧水,一个在贺礼中翻找茶叶,竟然没有想要开口解释的意思,赵构大怒,抓过小牌匾狠狠排在桌上大吼。 “林一飞,你这架子不小啊,难道朕来你这院中也要卸掉官身?” 林一飞一愣,随后堆笑道。 “陛下,您别吵吵啊,您身后的官员也累了,让他们回去休息如何?” 人太多,林一飞要给赵构留面子,等着院中无人时候在与赵构争吵,赵构也不是傻子,也担心这天选男郎抽风与他在勤政殿一般互怼,沉吟片刻后挥退身后官员,可这一幕再次引来官员的意外,陛下竟然如此配合这少年。 院中众人离开,只剩下四人,林一飞将茶壶放在赵构身前,吩咐紫薯带康履在院中转转,要独自与赵构相处。 石桌前只剩下了皇帝与少年两人,后者输了口气,咬牙道。 “我弄两块牌匾也没想您能来啊,你给我卸下来咋整,一个个上我这里耍官威,我可惹不起,秦熺的事情就不提了,您给他爵位,给我丹书铁卷的道理我也明白,只是最近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您的地位在官员心中似乎不那么重要啊,没想过改变?” 人走了,画风变了,林一飞自认不是官员,不用与赵构打官腔,实实在在最好。 赵构虽然听着不舒服,但林一飞知晓的他何曾不明白,皇帝之言本应在朝中即重,可在士大夫不断的反驳之下,现在的他就好比一个空壳子,赵构轻轻叹了口气,自主斟茶,林一飞则作死的将身前的茶杯推了推,同时开口道。 “秦桧不回来,我还真没有啥动力,但您给了秦熺一个爵位,无非就是给我一个敌人,您一直想要我提现能力,多了我不说,此时朝堂风气必须要改,我先前与他们说的话不出意外您应该是听到了,文官担心武将地位高于他们,而。。算了,我就说南宋北宋吧,北宋有规矩,不杀士大夫,但现在是南宋,您是南宋的第一个皇帝,当年您父皇将所有皇子藏起来,就把您一个人带去金国,您就不生气?什么祖训啊,手腕硬才是道理,我就不信士大夫不再反驳你之后,谁还敢反驳。” 赵构歪着脑袋倒茶,动作僵硬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林一飞换掉斟满的茶杯,换了一个空杯继续接茶水,细微的动作让赵构回过神儿,再次叹了口气。 “你小子说的朕怎能不明白,可如今朕的手脚被束缚,诸多之事无法施展,而且你说的没错,朕担心武将掌握兵权兵变,就好比你所说的苗刘二人,朕如何能放心?” 此话一出,林一飞急了,凑近赵构急切道。 “陛下,您怕个球啊,你就说,你想做窝囊皇帝,像你父皇一样将包袱丢给儿子,还是想萌庇后代,其实我一点帮你的道理都没有,但是看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心疼,咱们俩差不了几岁,你的压力我不明白?你是开国皇帝啊,一切的规矩是你定,北宋已经灭亡了,黄太祖打下的天下已经被你爹你哥祸害没了,现在是你,是你赵构带人夺回的天下,你总担心背负骂名,你看李二杀兄,杀弟,逼父皇退位,睡嫂子,睡弟妹,杀侄子,结果是啥?人家是千古名君,现在哪怕你做的再好,咱们南宋一旦被金国吞掉,你就是罪人,今日您不来小院,这些掏心窝子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说。” 赵构突然变得烦躁,将手中茶壶瞬间砸碎,双眼血红,不断喘着粗气,脸色不断在变换,时而愤怒,时而纠结,这些全部落在林一飞的眼中,这让他心中也有些狐疑,赵构这是咋地了? 参观小院的紫薯与康履也在站在远处看着石桌前的二人,面色均有些紧张。 许久之后,赵构舒出一口浊气,面色认真的看着林一飞。 “我赵构能否信你林一飞。” “咱们只见不存在信任,我喜欢美女,我心疼那二十二位帝姬,我想要怼秦桧,我想让养育我的国家称霸天下,因为那样我骄傲,你想做千古明君。” “我赵构能否信你?” “有人给我占卜过,我没皇帝命,哪怕做官都会让我加速死亡,至于如何现在你不用做任何事,士大夫强大,秦熺混在其中,他视我为眼中钉,我也不是好捏的柿子,日后你便会知晓了,说过了没意思了,双剑合璧,利器无双,你是剑客的剑,而我是贱人的贱。” 赵构笑了,哈哈大笑,但心中只是向往,如果一个皇帝这般轻易相信一个人,那么则是无能,至于后事如何,他要等着去看,第一点便要验证苗刘之事,之后才是能否与士大夫分庭对抗。 时间很充沛,多了没有,三五年足矣将一个人看透。 皇帝笑了,三人的心也痛快了。 突然! 赵构盯上了鸡栏内的公鸡,指着公鸡轻声道。 “今日朕要吃了那之鸡,见了朕竟敢还敢昂头挺胸,杀了。” 林一飞脸色一紧,来不及阻挡,紫薯放声大哭。 “陛下,鸡不好吃,您吃了我吧。” 赵构一愣,林一飞无奈再次解释。 “这些鸡是小紫从小养到大的,您就别吃了,倒是花楼中紫薯准备了一个小宠物,一只虎崽子,您带回去养着?日后御驾亲征,骑虎的皇帝哎,帅不帅?” 虎崽子?赵构脑中浮现了日后击败金兵,将完颜晟扔入虎笼的场景,身手搂着林一飞的肩膀,大声道。 “帅。” 骑虎之王,怎能不帅。 第十三章 主战vs士大夫 宅时间久了,林一飞终于主动卖出了院门,好好参观参观这不算雄壮的临安城,其实他不喜欢临安,总感觉这里有些小家子气,比不得前世首都壮阔,也比不上前朝隋唐的繁华昌盛,虽然富有,但却差了几分气势。 回想历史长安,少年认为长安是一只身经百战的猛兽,千百野兽臣服于利爪之下,西域的贸易商人,波斯的女奴,草原的毡帽汉子,遍布全城,而如今的临安则像是年貌迟暮的老者,没有一丝朝气,那臣服的鸟兽也早已散去。 独自一人走在街上,街道热闹但却十分无聊,紫薯那丫头楞是如何都说都出门,守着几只鸡担心被赵构偷偷吃了,倒是那虎崽子送走时她却没有一丝留恋。 紫薯的底细很迷,就好比紫薯一直在等他一般,仔细算了算,没算出个子午卯有来,最终叹了口气选择了放弃,爱是啥就是啥吧,单凭那日她对秦熺的反应可以确认他是王氏派来的人。 这座城内,有很多能叫出名来的人,但见面却不认得,这一路也不算寂寞,前前后后打招呼的人不少,林一飞纷纷点头回应,那职业般的笑容如何都看十分虚假。 游走的时间长了,林一飞便发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家中快要没钱了,紫薯花钱手脚很大,林一飞也不知此时的物价如何,此时的银子以剩余不多,不久之后两人便要开始饿肚子了。 为了不惹那个时而温婉,时而暴躁的丫头生气,他需要一条来钱之道。 入朝为官拿俸禄的事情是不再想了,赵构这家伙小心眼,此时身五官职,与他以朋友,盟友的关系相处很安全,但若是成为了他的臣子,那一切动作就会困难的要命。 越想越烦躁,举目望去看是否有柔弱的富家公子哥可以打劫一番,突然一道倩影出现在视线之内,扬起嘴角大步走上前,身手搂住那人肩膀,轻声道。 “温情啊,你们道姑对这金银首饰也是喜欢的不行?” 突然被人搂住,温情当场就要尖叫,但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时不由紧紧皱眉,举起道剑轻轻敲打肩膀的那只爪子,阴沉着脸冷声开口。 “放下你的手,谁说道姑便不能带发饰了?” 少年灿灿的放下手,同时转头打量温情,平时没发现,今日站近了在知道,这女人的个子有点高啊,虽然男人发育的晚,但是此时挨了温情一寸,这让林一飞有些不开心,但是,他却紧紧挨着温情。 道姑退一步,少年近一步,多次之后道姑温怒。 “林公子,男女授受不亲清,您能否离我远一点?” 少年贱笑。 “近点看着咱哥俩的关系近,你怕个啥?” 温情气的咬牙,他想转身就走,但她又知陛下刻意让她亲近林一飞,而这人又是小师叔的弟弟,在首饰摊前沉默了许久后,无视林一飞继续挑选发簪,林一飞对此撇撇嘴,虽说这些发簪看着不错,但对于他这个活了两世的人,实在是难以入眼。 闲着也是闲着,林一飞随意的开口与摊贩闲聊,聊过之后才知,这些发簪竟然是这商贩个人打造的,既然算上半个设计师,谈谈文艺方面的不算过分吧。 每当温情拿起一个发簪,林一飞便要对着发簪指点一番,工艺或是设计满口胡言,可那摊贩却听的仔细,不时的点头,似乎十分赞同眼前少年的说法,道姑听着心烦,随手将发簪放下,拾取一只手镯,对于这东西,林一飞自信的一笑。 “我说老哥啊,这东西虽然是你造出来的,但样子太过简单,这金银打了一个圈就算是首饰了?饰品的意思你可懂?饰字代表的便是装饰,美感,品字则是品味高低,你这东西有些过于简单了,这些东西跪在创新,例如整个临安只有你一家店铺有这镯子,而你的店铺只有一只,那价格会如何?环形搭桥镯可懂?镂空刻字可懂?定做可懂?” 摊贩听的一愣一愣的,见少年不再言语,连忙走出摊位,做出邀请之姿。 “公子言语当真是让老小儿茅塞顿开?不如去小店一坐,与公子详谈?” 林一飞淡淡笑笑。 “谈就算了,你这镯子任我挑选一只,等我有了时间,送你一张图纸就好。” 少年婉拒,随后捏起一只手镯丢给温情,转身便走,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让温情有些难以接受,眼前这个摊贩可不是那些在临安游走的商人,摊位身后两层精致雅楼之内可是满目琳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珠宝,温情自认她还没有资格走进雅楼之中。 可就林一飞的三言两语让这掌柜请他如雅楼?这个家伙竟然拒绝豪夺了这只银镯。 想归想,温情还是将手中的银镯放在了摊位上,对着摊贩歉意一笑,这一笑坏了,这胖墩墩的商贩差点哭了,哭声求道。 “女真人,您还是收下吧,方才那公子的话对于您来说是胡言,但是对于小老儿来说可是金玉良言,如果这镯子您不满意,还请楼内挑选,只要是您看上的,统统可以拿走,但还请在那位贵公子面前美言几句,多求两张图纸来。” 送温情镯子完只是随手间的举动,毕竟是赵构亲手牵的红线,最终结果如何不论,但此时要顾及几分皇帝颜面。 在摊贩与温情交谈之时,林一飞再次回到摊前,开口便是询问,这里能否打耳洞,摊贩自然不会拒绝,连连称呼可以,同时在摊前取过两枚黄豆一支银针。 两枚黄豆夹紧耳垂反复的揉动,带到耳垂没有感觉时,银针穿过,一阵剧痛传来,林一飞紧紧皱眉,摊贩随后取过槐刺穿过小孔,笑眯眯的看着少年,而身旁的道姑却传来一道冷哼,低声骂了一句娘娘腔。 林一飞也不反驳,单手捂着左耳,对温情吹了一道口哨。 “走,陪哥们逛逛临安。” 温情想拒绝,但看在镯子的面子上,皱眉眉头与少年并肩前行,一路两人相互不言,两人接触的事情也被探子拟写成书送如皇宫。 繁华的临安城的人很多,温情的名声似乎也很高,沿路相遇的纨绔不无上前与其打招呼,反而对林一飞则充满了敌视,对此林一飞只是淡然笑笑,看来这群人孩子将他当做了情敌,懒得解释,招呼温情走快些,随意找个地方吃口饭,下午在逛。 可就在二人来到一座名为醉花楼的酒楼时,林一飞的嘴角浮现一丝嘲弄,当真不是冤家不聚头啊。秦熺同样以鄙夷的眼神瞪着林一飞与温情。 温情知晓林一飞与秦熺之间的关系,而且这在临安算不得秘密,用剑柄轻轻点了点身前捂耳少年,少年会意却是摇摇头,大步走进酒楼,可就在此时,身后换来一道呵斥。 “目无尊长,目无皇权,凭借花言巧语蒙骗陛下之人日后定会露出马脚,杂种就是杂种。” 林一飞未曾转身,继续大步向前,而等在门外的温情则紧紧皱眉,目视那开口官员,此人是当朝正三品翰林学士,隶属于士大夫行列之中,即为注重规矩修养,可那一句杂种引来温情方案,在其准备走入酒楼时,上前一步挡在其面前,双手保怀,道剑抱在怀中,冷眼目视那人。 “道歉。” 翰林学士冷哼道。 “温情真人,陛下宠你,视你为皇妹,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与本官平起平坐,而你们道门又有何资格插手朝廷之事?” 温情语塞,但身子却不动,这时酒楼内传出一道慵懒的声音。 “情啊,狗咬了咱们,还要咬回去不成?进来吃饭,至于狗嘛,出去吃屎就好了。” ———————— 酒楼内,两伙人邻桌而坐,士大夫集团不断开口讥讽林一飞,话语即为难听,可林一飞却不急,他在如酒楼前便已派小二去送信,既然秦熺能靠山援军,那么林一飞也要试试他的盟友是否可靠,既然已经出现了仇恨,那么也没有必要在隐藏。 秦熺一众人身份不低,他一个郡公,一个翰林学士,通仪大夫,太中大夫,中大夫,中三大夫,哪怕在朝中,这六人也是能撼动皇位不可忽视的势力,可林一飞就是不把他们放在眼中,与温情对坐,无视身后的嘲讽,轻声道。 “情啊,你说这有些东西当真是有意思,就好比狗吧,遇到虎狼时夹着尾巴便跑,可遇到猫鼠时却呲牙咧嘴,汪汪的那叫一个欢快,这种狗要来何用?” 温情噗嗤一笑,点头笑道。 “吃肉都掀起臭呢。” 她对林一飞的感觉不算太好,但林一飞有一个优点,她很欣慰,那便是对她并无男女之意,一口一个哥们,一口一个情啊,这让温情感觉两人像是朋友一般,在听他暗骂身后众人,怎能不笑。 可这话却引来身后的以后的一阵骂声,林一飞反而大笑,不断开口,你瞅瞅,就是这样。 士大夫何时受到过这般屈辱,当即通议大夫起身指着林一飞骂道。 “林一飞,莫要已经陛下宠你,便可无法无天,今日你胆敢在发出一声,本官便要弹劾你,将你发配边疆。” “啧啧啧,万俟卨你好大的官威啊,今日本官就要看看你如何能将林公子发配边疆。” 朱胜非双手背后,淡笑走进温情身旁,对其点点头落座于林一飞身旁,同时对着小二大喊上一副碗筷,这般表现无疑是再表示他将站在林一飞的行列之中。 现在的朱胜非开始了一场豪赌,赌赢了他便是名扬天下的名相,赌输了,他将什么都没有了,如今他在险中求富贵,地位,金钱,女人他已经全部得到,只缺少一份声望,他赌林一飞可以给他。 万俟卨官职低朱胜非不少,虽然隶属于士大夫集团但也不敢太过放肆,黄潜善不怕朱胜非,两人同为宰相,朱胜非身后是陛下,他身后则是敢于陛下抗衡的士大夫,端起酒杯斜视朱胜非。 “朱大人,此事与你无关,劝你莫要淌这道浑水,前不久此子在府中如何言论我等?称我等不可卫国,武将才是国家根本,这事早晚会闹上朝廷,朱大人一人之力能庇护的了他?” 林一飞呲牙笑了笑,朱胜非则仿若未闻一般低头吃菜,倒是与温情闲聊的热闹,丝毫未将黄潜善放在眼中,士大夫集团微微皱眉,随后眉头皱的更紧。 此时酒楼门前再次有二人走进,韩世忠与岳飞,林一飞脸上的笑容更胜,而在两人身后,曹城,陈康伯两人并肩走进酒楼,人到齐了,林一飞转头看向秦熺,笑道。 “你混在士大夫的队伍中又能奈我何?不好意思,我的盟友来了,此时莫要说将我发配边疆,你动我一根汗毛试试?” 话落再次看向黄潜善。 “你说的没错,当日我的确说过这番话,但如今我站在你面前又如何?奥,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一件事,我有丹书铁卷,就是在此动手殴打了你们,我也无事,而且六人对六人,你们的胜率似乎很低啊。” 林一飞话落,岳飞便挽起袖子开口道。 “万俟卨交给我!” 朱胜非放下碗筷,目视黄潜善。 “黄大人,切磋一番?” 今日,醉花楼中,主战军团正式成立,雅称为主战军团,而在士大夫口中斜视流氓之众,耻与莽夫为伍。 —————— 酒楼占据上风,温情以道门有事离开酒楼,剩下的六人对坐,林一飞以茶代酒,举杯道谢。 “今日诸位能来此助我,今日之情日后定不会相望,但有一事要叮嘱曹大哥,日后战场有难,莫要求助张俊与刘世光,岳飞之明智之选,另外朱大人,韩公,即日开始着手准备,等方圆小院烟花信号,你们二人成就如何,林某便不再多言,但有一事诸位当做笑话就好,那天选之子正是在下。” 朱胜非深深输出一口气,验证的时候终于快要来了。 第十四章 紫薯走了 “公子,听闻您在醉花喽内与人发生了争吵,引来了朱大人与韩公等人,您真将那几人当做了亲信?朋友?” 在林一飞走进院门时,紫薯便端来清水,少年洗去脸上的汗水,再取过搭载少年肩上的手帕擦脸,感觉不在炎热后,在回想紫薯方才的话,不由撇了撇嘴。 “那他们当亲信?小紫你快放过我吧,我与他们只见的关系只不过比虚与委蛇高了那么一点点而已,都想在我身上寻求一份机缘,但不付出代价怎行?送出几分善缘不过是让他们知晓咱们不是空口无凭的天选之子。” 走过紫薯,来到凉棚长椅躺下,紫薯踩着小碎步跟在身后,取过扇子轻轻扇风,但心中还有几分疑惑,却不好意思开口询问,一张小脸皱成了小包子一样,林一飞见此不由伸出手捏了捏少年脸上的嫩肉,轻笑道。 “我知道你想为啥,无非就是为何要淌这一遭浑水,其实我也不想啊,老老实实养鸡多好。” 听此,紫薯不断的摇头,似乎在解释心中不是这般所想,林一飞收回手放在脑后,目视天空。 “陛下只是让秦熺提早的世袭了那人的爵位,但却没说那人死了,或者永远回来不了,就算他此时不想那人回来,但将来呢?人心无法自控,又何况是旁人,此时不聚势,在往后就难喽。” 或许是阳光刺眼,林一飞眯起眼睛,这副面容有股说不出的阴险,自从来到了这个时代,林一飞只信一个人,那边是这副身子的生母,如今他的娘亲,大哥林一鸣信半分,至于林一鹗,他的标点符号都不信。 更别再提赵构了,也更不会因为赵构表现出秦会回不来的寓意而放弃这一次临安之行的目的,赵构不是废物,只不过在他的面前表现的懵懂一些,他内心的想法,林一飞能猜出阳光的一面,却无法猜出他内心那一片阴暗。 不可人道之人的内心有几个是不阴暗的? 还有那个秦熺,林一飞此时才重视这个同龄之人,往日太过小看了他,今日他与士大夫混在一起,可从头至尾他一言未发,轻而易举的将他们二人之间的恩怨转移到了林一飞与士大夫集团。 借刀杀人么? 一时间林一飞有些希望秦熺厉害一点,给他一点压力,如果一切事情都按照历史发展,那样会无聊的,来一些预料之外的惊喜才能让他认真起来。 突然! 骄阳被乌云遮挡,雨点倾盆而下,凉棚下的少男少女丝毫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在林一飞心中,天空的骄阳好比赵构,乌云是那金国,一旦骄阳消失,那受苦的则是这些淋雨的百姓啊。 可在紫薯的眼中,骄阳便是公子,乌云是那群挑梁小丑,如果可以,她愿意化作一场狂风,吹散这一切,但她又知晓,公子是不会允许她插手的。 一主一婢同时看着倾盆而下的大雨,从中午一时看到晚上,大雨却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林一飞的心变得有些烦躁,起身对着墙外大吼。 “盯盯盯,天天盯着,现在老子要饿死了,去酒楼要一份饭菜送来小院。” 一道清晰的叹息声在院外传来,自从接到监视小院的命令之后,他们几人就没有安静过,也不知道这少年是如何发现他们的存在,不是询问他们时辰,不回答就湖,如今大雨倾盆,懒得做饭竟然要他们去跑腿。 一枚银锭扔出墙,同时一道女声告诉他们自己也买点吃,这让他暗哨感动的想哭,还是紫薯姑娘心善,他们不只是盯着天玄之子,这小院的安慰也是他们在守护。 紫薯看着大雨,轻柔的声音幽幽传出。 “公子,日后再寻婢女的时候找一个会烧饭做菜的,如果不够就找俩,你一个人该怎么生活呀,紫薯会担心你的呢。” 一个人生活?林一飞微微皱眉。 “你要离开?南北?南方福建?为何?” 紫薯展颜一笑。 “公子心有大志,但奈何太过懒惰,您前方的荆棘远不至此,紫薯的命便是为您斩去荆棘,南下福建,之后北上。” “何人命令?你是我的侍女,你走了我咋整?我吃啥,喝啥?衣服谁来喜,还有那几只鸡,你不怕我吃了?” 林一飞窜起身子对着紫薯一通怒吼,紫薯则淡淡笑笑。 “公子,您打了耳眼儿呀,怎么没穿红线,反而用这槐刺?我房中有很多,我去给你挑选一只。” 紫薯盯着大雨跑向花楼,林一飞的脸色则十分阴沉,他问了,丫头却没有回答,而且方才她的话落在林一飞的心中让他异常的担心,为他斩去未来的荆棘?身前有何荆棘,此时可以确定命令紫薯的是福建之人,但无法确定是不是大哥。 如果是,大哥倒地在搞什么鬼?他没有雄心壮志,也懒得去操心这些事,可为何这群人总是逼着他前行。 紫薯回来了,同时换了一套衣衫,甜甜的对着少年一笑,走上前将一枚小耳钉掐在手中,随后用力拔出槐刺,在将一枚耳钉穿过耳洞,这一瞬间林一飞感觉不到疼痛,这几个月日子他已经习惯了与紫薯一起的生活。 一枚蓝色耳钉出现在少年的左耳,一身的书生气息瞬间变得妖艳,只是少年眉头紧皱,轻声道。 “能否不走?” 少女摇摇头,少年再道。 “出过饭在走?” 少女还是摇头,林一飞无力的叹了口气,再次躺在长椅上,紫薯对着林一飞躬身施礼,起身转头离开,走出院门,关闭院门,坐上早已经停在府门前的马车,双眼不舍的看着小院。 方圆小世界,入门卸官身。 不迎不送。 心中突然一酸,清冷开口。 “走。” 在马车离开的时候,紫薯一直注视着小院。 公子,希望您莫要怪罪紫薯,有些事情无法向您说清,而且紫薯必须离开临安,不论是命令还是命数,等多年紫薯为您取得一份功劳时自然会回到您的身旁,不再离开,到那时还请公子莫要驱逐紫薯。 马车离开了临安,这一离开好像带走了林一飞的心,躺在长椅上任凭雨水落在衣衫上,滴答滴答。 林一飞很喜欢紫薯,像好友,又想姐妹其中还夹杂这几分特殊的情感,这几个月内,紫薯将小院打理的很好,而且她能跟上林一飞的思路,可以一起分享忧愁与欢乐。 这突然走了,林一飞实在难以适应,走的太过突然,太过决绝。 叩叩叩。 院门被敲响,少年懒得理会,单手摩擦这耳钉仿若未闻,片刻后院门被推开,一身黑衣的暗卫走进小院,将一只食盒放在凉棚下,他盯着林一飞已有几个月了,应该说比紫薯还要早几日,见少年如此,不由叹了口气。 “林公子,紫薯姑娘这几个月内不断送钱给我等,等的便是在她离开后由我们保护您的安全,可您如此,紫薯姑娘回来的后定会找我们算账,您吃点东西,另外告诉您一个消息,紫薯姑娘应该是前往北方,金国的土地。” 林一飞坐起身,斜视那中年汉子,耿着脖子盯着那汉子,身手取过食盒,不言不语,安静吃饭。 内心不断在安慰自己,紫薯只是去忙了,忙完了就回来了,至于找侍女就算了,万一在跑了咋整,饭后将食盒一扔,转身回到房间,大雨还在下,林一飞捂住耳垂,至于其他部位任由雨水淋湿。 第十五章 主动入宫 沦为被一个女人铺路的地步了?骄傲的林一飞如何也不能接受,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烦躁无法入眠,片刻后林一飞起身点燃油灯坐在窗前桌下,听着窗外的雨声,提笔画一张首饰。 渐渐心静,不再因为紫薯的走而感到烦躁,走了即便是走了,她又她的人生,而林一飞也有他自己的日子要过,毛笔画图,本是一张首饰图渐渐被其画出了一场江湖。 “江湖啊,总是这般懒惰是不行的了。” 轻声呢喃,将水墨图揉烂丢出窗外,任由雨水将其击碎,重新去画。 大雨倾盆,在另一座府邸之中,妇人端坐于主位,养子立于前厅门前,望着门外大雨,这一场雨来的突然,就好比今日所发生的事情,秦熺眉头紧皱,虽然知晓那林一飞颇有几分能耐,但没想到他动作如此之快,竟然在这短短几月中拉拢了数位朝中重臣。 此时若想除掉这个杂种,已经是难中之难,可秦熺不甘,他对林一飞的仇恨并不是担心家业爵位被夺走,而是因一口气,林一飞是婢女所生,而秦熺又有何不同。 同样是出身低贱,同样是被生父所抛弃,秦熺不认为他比天选之子差几分,而他也要向那个生父证明,抛弃他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林一飞有天选之子的名衔,而秦熺却有养父爵位的世袭,可以说两人如今在同一条起跑线上,至于今后有何成就则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这时!身后端坐的妇人开口了。 “熺儿,这几日你不断徘徊于士大夫队伍之中,可有几分成果?可否除掉那个杂种。” 王氏的话语始终是那么的恶毒,一口一个杂种的称呼那人,可这二字落在秦熺的耳中又何尝不是一种嘲讽? 门前少年并未转身,看着大雨轻声回道。 “娘亲,林一飞哪有您想的那般容易铲除,在他如长安的那一瞬间便被天选之子的名衔庇护在内,如今朱胜非,韩世忠两人均将赌注压在了此人的身上,他若失败,不用咱们动手,但孩儿希望他能成就几分气候,孩儿需要一块垫脚石,他在合适不过了。” 年少多轻狂,秦熺自认为如今朝中无人可与他比肩,或许如今他地位不高,但是他贵在年轻,士大夫以年迈,能活几年? 王氏听闻养子的话微微皱眉,印象中这个孩子不是这般锋芒,乖巧温顺,为何今日归来之后变得如此,而且不但除不掉那个杂种,反而听闻他的势力不断在扩大,王氏如何能忍,当即开口。 “那杂种。。。” “还请娘亲以后莫要道出如何二字,父亲不再家中,母亲理应听从孩儿的意见,您是郡公之母,如何能道出如此粗俗二字,另外孩儿的出身与林一飞又有何不同,孩儿有些累了,还请母亲早些休息,告退。” 秦熺走了,剩下王氏一人呆愣在前厅中,许久之后叹出一口凉气,如此下去,能还否能掌握在手中还是未知数。 王氏一心想让所有人都听从她的命令,按照她的思想做事,从前是秦会再到如今的秦熺,她认识她才是这个家的家住,可谁又将她这个不能下蛋的母鸡当回事了? 天空阴霾,雷声轰鸣,暴雨倾盆而下,一道道闪电划过天空点亮这充满黑暗的临安城。 秦熺坐于窗前,他同样无法入睡,借助油灯勾画一张山水画,雨点不短顺着窗子飞进,油灯犹如海中孤舟随风摇曳,可这并不影响秦熺作画,一张江南山水图渐渐出现雏形,许久之后,一片江南出现在画中。 秦熺画了一张江南山水。 林一飞则画下了南北江湖。 二人心境差异颇大,秦熺想要做朝中重臣,手掌天下,而林一飞想要整片山河百姓,恭敬的称呼他为一声先生,只不过林一飞将那一张江湖丢了。 江湖太大,一图画不下。 —————————— 一夜过后,林一飞清早起床淘米烧饭,天空大雨已经变为了绵绵细雨,潮湿的柴火涌出滚滚浓烟,直接将林一飞从厨房内赶了出来,看着满屋的浓烟,林一飞叹了口气,没有天然气这种东西啊,也造不出来。 放弃了早饭,盯着小雨在院中打了一通拳,不知名不知姓的一套拳法,似乎是这具身体天生带来的,拳后登上花楼,检车是否有漏雨的地方,在将紫薯烦乱的衣衫整理好放入衣柜中,面容淡然,一切不习惯就要学会去习惯。 整理好一切之后,厨房还在冒烟,林一飞大怒,取出潮湿的木头扔出院门,随后大步离开,至于院门关都不想关,此时最好有人来小院找事,心中的怨气也有地方发泄了,管事你是士还是大夫,一概不放过。 一路走向皇宫,却在宫门前被拦下,懒得与守门的将士吵吵,他不是唐初那个傻子,走路靠抖,说话靠吼,欺负守城的将士能有几分优越感,静静的等着便好。 可片刻后,林一飞发现这些将士有些贱皮子啊,等了这么就他竟然没有丝毫入宫通报的意思,对此林一飞不由开口问道。 “你不认识我?为何不去通报陛下,你新来的吧。” 可没想到那将士竟然十分傲然回话。 “来人便去通报?陛下哪有时间理会你。” 林一飞懒得与将士吵吵,退后一步对着皇宫大吼。 “陛下!林一飞面圣!这将士不让我进去!那我回家了奥!” 扯着嗓子大吼,那将士脸色顺便,上前一步捂住林一飞的嘴,小声呵斥道。 “你这孩子不要命了?先不论你是何身份,单是这般怒吼便会引来麻烦,咱们陛下心善,不会为难你,哎,说多了你也不懂,我现在去通报陛下,你莫要再给自己惹麻烦。” 侍卫的人不错,还算忠厚,林一飞却嘿嘿傻笑,他当然知道这将士想要说的是什么,无非是陛下心善,但朝中有些人极为注重规矩,至于是谁无需在多说。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后,林一飞终于在秀春堂园林见到了皇帝陛下,少年当即哭丧着脸大喊。 “哥哥呦,我心里异常悲伤,早饭都没吃,等我饿死后您一定要给我打造一个上好的棺材,葬在秦会他们家院里就行。” 不叫陛下,反叫哥哥,这无非是林一飞在与赵构开玩笑,也想简单试探一番赵构的内心多大多小。 正准备举箭射兔子的赵构身子一颤,转过头无奈的看着林一飞,对其点了点头,随后手中箭矢飞出,一箭将那野兔定死在地上,随后一只胖墩墩的大猫朝野兔奔去,潘贤妃咯咯娇笑,这一幕落在林一飞的眼中不由叹了口气,此时赵构那唯一的儿子还活着吧。 在林一飞沉思时,赵构走到林一飞的身旁,拍了拍其肩膀,呵呵笑道。 “你这小子怎这般没有规矩,但叫朕一声哥哥倒也无妨,怎么?你那小婢女走后饭都不吃了?朕送你几个?” 听此,林一飞连忙拒绝。 “陛下哥哥啊,你就饶了我吧,我这血气方刚的岁数,在给我几个漂亮的小姑娘,就不怕我沉醉温柔乡?今日来此蹭个饭,另外还有点闲事与您说说,先吃饭呗。” 对于林一飞主动入宫,赵构以在欣喜之中,而且听闻有事要谈,赵构不是傻子,他知道林一飞不喜入宫,真是闲事会来此?挥手让人准备饭菜,林一飞则对那胖墩墩的大猫挥挥手,这才入宫几日就胖成了这个样子。 大猫对林一飞没啥好感,叼着兔子在其身旁走过,算是十分给面子了,可当饭菜端来时,大猫凑近林一飞,却被一脚踹飞,而林飞的裤腿也被大猫抓烂,吃肉不喝酒,他算是一个奇葩,腹中饥饿感消失后,林一飞放慢了吃饭的速度,起身凑近赵构,在其耳边轻声道。 “陛下,您如今只有一个儿子可对?听老弟一句话,将这个孩子由潘贤妃亲手抚养,不可离身,您后宫女人多,而且皇后位置一直空着,难免会有人担心潘贤妃为皇后,如果有人针对一个懵懂的孩子,除了母亲,其他人均不可信,今日我是作为一个弟弟劝解哥哥。” 赵构的微微皱眉,目视林一飞许久后转头看向一脸迷惑的潘贤妃,同时轻声开口。 “朕知晓了,但你给朕解释一些苗傅与刘正彦的事情,你为何如此断定他们有反骨?” “这件事我还真没有办法解释,现在谁不是在赌,我在赌他们两个定会谋反,而且是逼陛下你退位于襁褓之中的大侄子,他们想学朱胜非,想做董卓,我的赌注就是我的命,如果错了您还能信我是天选之子?你不信了,我能不能活着走出临安都是个问题,朱、韩二人也在赌,赌我能赢,陛下您何尝不是在赌?” 赵构噗嗤一笑,对潘贤妃挥挥手,贵妃走上前,赵构只是询问了一声皇儿如何?潘贤妃当即慌乱,来不及请安转身便跑,两人盯着潘贤妃的背影,赵构轻声道。 “你为何要下如此大的赌注,你心中应该不愿意助朕吧。” 林一飞回头踢飞那个回来报复的大猫,想了想还是丢给了它半只鸡,低声道。 “还是被你逼的,现在秦熺与士大夫混在了一起,想尽办法刁难我,在不聚势,恐怕陛下也留不住了我,现在我身后有朱胜非,韩世忠,曹成,李纲,陈康伯,就是向您说明一声,免得以为我有啥别的心思。” 赵构点头不言,目视着远方不知在思索些什么,许久之后潘贤妃抱着孩子匆匆回到赵构身旁,脸色有些难看,刚要开口,赵构便挥手示意知晓,同时转头踢了一脚在地上逗大猫的林一飞,逗猫少年起身耸耸肩,指了指大猫,在指了指怀中中的皇子。 “有时候畜生比人要可靠,两岁自食,三岁自衣,洗尿布,而一岁的大猫便无人在敢靠近了,这东西对危险气息十分敏感。” “这是你送虎与朕的意义?” “不是我,是紫薯的意思,她送虎完全是为了好玩,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陪朕走走。” 赵构起身,林一飞笑着跟在身侧,而大猫则一脸萌意的看着潘贤妃怀中的孩子,潘贤妃大胆的弯下腰,怀中皇子身手去抓大猫的耳朵,大猫瞬间翻过身子,四爪朝天,背对着他们的赵构会心的一笑,立潘贤妃为后不是不可。 两人漫步于宫中,临安皇宫不大,但对于两个无心欣赏的人已经不小了。 赵构有事想要询问林一飞,这件事情要比苗傅与刘正彦的事情重要的太多,但却不好意思开口,而林一飞也知赵构想要询问何事,沉吟片刻。 “玛卡,百姓叫啥我不知道,十字叶,果实在图中,类似于红薯,主要产与岭南道内,具体位置不知道,生吃或熬药都可,如果治不好,那就要从心里治疗了。” 赵构脸色一阵尴尬,十分不自然的问道。 “你知道朕的隐疾?” “宫中就一个皇子,不是傻子都能猜出来,到时候看吧,我回去在想想办法,进来金国可进攻我大宋?” “进攻了,但却没有成果,你心有上战场?” “暂时没有,先帮助您整顿了朝堂吧,士大夫当朝始终不是个事,你是皇帝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今日我想在宫中蹭个中晚饭,不过分吧。” 林一飞背手轻声道,他的这些话传入赵构的耳中让其内心十分顺畅,一是他有办法治疗他的隐疾,二则是林一飞所说的全部是他心中所想的,莫要说吃几顿饭,当真认其为皇弟又能如何?可赵构突然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赵构转头,发现林一飞而上的蓝色小耳钉,沉吟了许久后伸出手指轻轻一弹,林一飞瞬间大叫,这耳朵昨日感染了雨水,本就是肿大,被这么一弹,只感觉异常的疼痛,转头目视赵构许久后转身就跑,跑远后转身撸起袖子,做出一份切磋只意。 可结果是被赵构用一根手指粗细的小棍打的落花流水。 赵构很不错,只要不触及他内心的禁区,这个皇帝可以算的上明君。 明君啊,你敬我林一飞一寸,我还你一尺。 但是你用小棍打我,没一百两银子这事解决不了。 林一飞穷,很穷。 第十六章 官不思国事 居身于皇宫之内,斜靠在勤政殿中,手中提着遗传葡萄,样子懒散却放纵,这一切全部起于赵构不给他钱,没有钱挨了一顿抽打总感觉有些过不去,带不走钱那便要将吃回来,可惜天生命贱,贵重的糕点享受不来,只能吃吃这便宜不要不要的葡萄。 处于龙椅的赵构懒得理会林一飞,爱怎么作死就怎么作,而且哪怕是苗刘之事是假,赵构也不会杀了他,只不过不再将他当做天选之子来对待。 当然,对于苗刘之事赵构不会当做是玩笑,表面不当回事,只不过担心打草惊蛇,时间很多,等着就是了,可眼前这小子不断在殿中发出怪声,宋高宗微微皱眉,对其轻声道。 “你的安稳日子没有几天了,岳飞马上便要离开长安,曹成同此前往顺昌,李纲以被削了官职,不日便会离开临安,上任刺史一职,如果不是信你,韩世忠也会离开临安,前往边防。” 这一下林一飞的亲信走了大半,可他却丝毫不担心,稍稍坐正了姿势,笑眼看着赵构。 “听说咱们第一美人儿嫁人了?嫁给谁了,这我倒是听紫薯那丫头说过几句。” 他完全没有被盟友离开临安而受到影响,反而关心第一美人的事情,赵构指着林一飞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走下龙椅,望向了北方。 “紫薯口中的美人儿应该是柔若琴,她的确嫁人了,嫁给了广平郡王赵楗,也算是朕的弟媳,只不过楗为人心思过多,不然也不会只晋于郡王一位。” 嫁给了广平郡王?这个消息似乎不太好,本想着勾搭一下这临安第一美人,可勾引赵构的弟妹是否有些不太好,心中想着,还是要开口询问一声。 “勾搭了这个柔若秦结果如何?” 赵构淡淡一笑,轻声道出一声胡闹,这倒是让林一飞摸不清了头脑,都要为你们皇室抹黑了,他怎么还笑呵呵的。 其实林一飞不知,赵构对整个赵家皇室没有一丝的好感,任何人都没有,当年派使臣去金国谈判,所有人都知他赵构最优秀,心最傲,也是最不适合出使金国之人,可偏偏赵家皇室点名要他去金国,那一次赵构九死一生回到国土。 如果没有这件事,他也不会着急勤王登基称帝。 “没事不要去招惹那几个王爵,他们与士大夫时间的关系密切,虽不会谋反,在朕近来还不想动他们,再告诉你一件事,咱们大宋第一美人不是那柔若琴,而是朕的皇姐茂德帝姬。” “有多美?” 林一飞打断了赵构的话,急切的问道,赵构对此没有见怪,而是露出十分温和的一面。 “朕的皇姐比花都美。” 话落,勤政殿内变得一阵安静,两人均没有继续开口,但他们心中都知晓一件事情,这个比花儿都没的帝姬已经香陨,不再这人世了,当年金国击破北宋皇城,点名要这位帝姬,被金人掳走的女人能有几分好下场。 一时间气氛变得十分消极,林一飞对金国的仇恨更是增加了一分,如此凌辱大宋女子,最主要的你们竟然敢抢我林一飞看上的女人,虽然心里这想法传出去十分可笑,但他已经将大宋所有漂亮丫头当做了自己媳妇。 靖康之耻本因为秦熺的突然出现抛在了脑后,此时回想,一万多大宋女子被掳往金国沦为军妓,而赵构的生母与女儿赫然也在其中,此时在被提起,两人心中怎能好受,赵构叹了口气回到龙椅继续批阅奏折,同时派康履取来一些开国以后记录的皮毛事情拿给林一飞过目。 本以为来到临安解决秦会一切都结束了,可秦会没有在临安。 本以为等着秦会回来,解决他或设计谋杀了他,就无事了,可是秦会没回来,却出现了一个新的敌人,秦熺。 本以为聚势打压了秦熺,结束一切,可如今赵构将他的人全部遣散走,紧紧剩下了一只狐狸与一头熊来面对整个武装到牙齿的猎人,这些也就算了,此事赵构总是时不时的迁出靖康耻,迁出金国。 对于这种来自民族间的仇恨,林一飞很难让内心平复。 眼前康履给出的档案涉及不深,但是林一飞清楚的知晓赵构着急了,没当提起这件事情,赵构的心总是很急,可林一飞却想让自己静一静,此时他有些混乱,未来突然出现了太多的岔路与荆棘,他需要捋一捋,顺一顺。 摇晃着脑袋离开勤政殿,没有与赵构打招呼,快速离开,离开时偶遇黄潜善,身后按住其肩膀推开,低声暗骂一句大步离开。 本就因在背后言论士大夫而被仇视的林一飞此时的举动无不是在挑衅黄潜善,而且是在勤政殿前如此,一切落在了陛下眼中,黄潜善想要借此参一本这狂妄的少年。 走进大殿,躬身施礼。 “臣黄潜善,参见陛下。” “恩。” 赵构只是用鼻子发出一道轻哼,这般的反应引得黄潜善微微皱眉,沉吟片刻后开口。 “陛下,方才您也所见,那所谓的天选之子如此无礼,且在前不久公然对朝中官员侮辱我等,更拉拢武将结盟,依本官看来,此人内心阴险,无报国之心,理应驱逐临安,以免养虎为患。” 黄潜善可算是不不折不扣的奸臣,徽宗在位时他便是朝中官员,金兵入侵东京,李纲主站预防金兵,而他却在如此紧要关头主张逃跑,排挤李纲,张所,因循苟安,不作备战,导致东京不战而破,靖康之耻与他有脱不开的关心。 可如今却不知悔改,在赵构登基复位后,同样打击武将,主张岁币养敌。 今日他弹劾林一飞的话语中有一句说错了,那便是养虎为患,如今赵构宫中的确养着一头虎,而且这虎与皇子即为投缘。 赵构抬头在黄潜善的身上扫过,随后继续低头批阅奏折,同时笑道。 “黄卿,你做门下侍郎多久了?朕看中了你的能力,不愿提起旧事,但作为朝廷重臣,你的眼光应该放在外敌与国事之上,而不是盯着眼前的琐事不放,不曾发生的事情被说的天花乱坠,而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情却置之不理,朕不得重新考虑当今的朝政。” 几句话让黄潜善的汗水由于昨日的大雨,不断流下,今日的赵构与往日的陛下差异颇大,今日的陛下话语中带着锋芒,似乎对他,对朝中官员十分不满,这让黄潜善内心不由怀疑,难道那林一飞当真有这般能耐,已经蛊惑了陛下? 黄潜善待要开口时,赵构挥了挥手。 “你今日入宫何事?” “陛下,金国派来使臣催促几年岁币,如今国库了剩无几,是否增加赋税,补充今年岁币之缺。” 金国,又是金国,赵构手中的笔杆子瞬间被握断,面色阴沉的盯着殿中一直弯腰的黄潜善,此时的他犹如一只暴怒的野兽,为何要供给岁币给与金国,他们金国对我大宋的进攻一日未曾停歇,抓我大宋皇帝,辱我皇室女人,掠夺我大宋百姓,将我大宋百姓取名为双脚羊,作为救急粮食。 这般禽兽之国为何还要年年献上岁币。 赵构不甘,沉声开口。 “如不给如何?命张俊,韩世忠,岳飞,刘光世等人前往边界与金国一战。” “陛下,万万不可,兵权怎能掌握在武将的手中,难道陛下忘记前唐是如何覆灭的?” 赵构大怒,挥手将身前都案几踹翻,单脚踏在身前朝天的桌腿上对着黄潜闪大吼。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要朕的子民来填补朕的过错?” 黄潜善躬身不语,许久后赵构无力的坐在龙椅之上,轻声告知黄潜善,岁币之事由他来想办法,百官集资,不足变卖宫中宝物也不可增加赋税。 ———————————— 林一飞离开皇宫的一路脸色都是阴沉的,他原来懒惰过完一生的计划被打乱了,被很多人打乱,此时他有些迷茫今后的日子该如何去过,是离开临安去过自己想过的江湖日子,改头换貌,隐秘一生。或是留下来帮助赵构,干掉秦会。 两种选择很难,选择前者,这一生会过的很滋润,但却会对不起整个天下,对不起这一场穿越。而选择后者的话,今后的路会很难走,但结果可能名垂青史,天下闻名。 江湖有传说,可天下却有权势,名声,金钱和美人。 “老子好色,老子选择后者。” 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但好在没有人在意林一飞如何选择,毕竟此时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小院是不孤单的,几只鸡的鸣叫足矣让他忙的头疼,鸡食怎么弄,怎能能让他们安静,这母鸡什么时候下蛋,还有那公鸡为何如此虎视眈眈的看这我。 吃还不敢吃,送也不敢送,毕竟紫薯走的时候叮嘱了要照看好这些准备造反的家禽们,忙碌好了一切后,林一飞有些庆幸,幸好它们的远亲大鹅不再,不然这院子他是不敢回来了。 趁天还没黑,取过桃花源记继续看,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人在给他解释某些话束的意思了,尝试着习惯。 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这句话林一飞十分喜欢,不知汉朝还谈何魏国与晋朝,如今的大宋官员或许都‘不知’汉朝的存在吧。 合上书,每日不多读,读一小段就好,剩下的时间去思考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毕竟不属于这个朝代的人,对于古文,文言文是肯定不懂的,思索了许久后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在怀中拿出从宫中带回的馒头当做晚饭,填饱肚子。 没办法,人生贱命,享受不来荣华富贵,顿顿吃肉都会让林一飞感觉到恶心,或许这就是贱吧。 准备回房再画一纸江湖时,昨天负责买饭的汉子敲门走进了小院,将一张图纸递给林一飞,躬身道。 “先生,这是今日朝廷签发的海捕文书,还请先生过目。” “放下吧,去我房中书桌上的那张镯子图纸送去给那卖首饰的摊贩,你们天天盯着我,应该知晓吧。” 那汉子点头,十分认真的看着林一飞。 “便是先生前日与温情真人的定情之地?还送出了定情信物?” 林一飞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信不信大哥一巴掌拍死你,我与温情关系很纯洁,她的胸那么小,只能做兄弟懂不懂?快点滚蛋。” 懒得询问这汉子叫啥,他在机灵恭敬也不属于自己的人,而林一飞也不需要这些人,带着他们出门的阵势就好比去打仗,却不知道只是去集市上买一块豆腐,提起豆腐,林一飞想吃了,内心在成熟肉身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享受不了大鱼大肉,但是对豆腐这东西他感觉不错。 凉拌还是炖鱼都不错。 倒是那张还不文书被他揉成球扔到了房间中,你们抓犯人和我啥关系,这幸好过了水浒的年头,不然万一因为他死了一个好汉,没有秦桧他也会被骂死。 所以,这种事不做,而且要当做没看见一般。 然而就是因为如此,这眨眼的功夫,林一飞闯出了两件祸事。 回到房间继续作画,扔掉了毛笔找来的木炭,素描一场江湖。 女童道姑练剑,男童公子读书,不是一场江湖,更像一本传记,画的很仔细,十分仔细,但是不由将那女童画的圆润一下,万不可像温情一样明明是个女人,胸前却一两肉都没有。 想起温情,林一飞总是忍不住心理嘲讽,可想起紫薯时,便有些担心,这丫头倒地去哪里了,她一个柔弱丫头会不会有危险。 ———————————— 一辆马车疾驰前往南地,一身紫衣的少女端坐于马车内,心中忧忧,温情那个狐媚子会不会趁机去勾引公子,能与公子牵上红线不知这傻不拉几的道姑用了几辈子的福气,那一副清冷的样子看着就生气,公子要狠狠的睡了她。 紫薯面容咬牙切齿,随后又是一副落寞之姿,为何此时要离开临安,与公子生活的一段日子真的还开心,虽说骗了他一百两银,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突然! 一支箭矢破风而来,笔直射向车窗,车内的少女冷冷一笑,身手抓住那支箭矢,而此时的车夫已经拔出腰间佩刀下车防备。 箭矢上带着一块布条,紫苏看后无声叹了口气。 “转头,前往辽北。” 车夫上车,马车掉头。 紫薯望着临安的方向,轻声呢喃。 “这一行不知还能否回到的方圆小院。” 第十七章 叛臣之子,亡君之后 林一飞喜欢清早与深夜,可异常的反感黄昏,清晨代表着朝气,黄昏则有迟暮的味道,至于深夜,林一飞认为,年轻人是不需要睡觉的。 鸡鸣而起,练拳收拾院子等事情不会放下,一切忙碌过后,穿上黑色紧身衣衫离开小院。 康履已经在门口等待多时了,接上林一飞后,马车疾驰返回皇宫,车内,康履笑眼咪咪的看着林一飞。 “咱家倒是很喜欢紫薯那个丫头。” 林一飞唉声叹了口气。 “我也喜欢啊,可惜她就是要走我有啥办法,当初也没签字画押,也没有卖身契,拦不住的。” 话落车厢内一阵沉默,老宦官与少年均不再开口,他们只见没有共同话题,康履只是照顾赵构起居的宦官,不如明朝时期的东厂那般权势,虽然也能听懂一些事情,但是林一飞懒得说。 一路颠簸,陛下为何派人来接他,林一飞心里十分清楚,赵构猜不出他与紫薯之间的关系,担心紫薯离开后他变得颓废,接他入宫吃早膳无非是想给他一些事情要做。 嘉明殿中,一张方桌,林一飞与赵构对坐,一桌饭菜十分简单。 白粥,馒头,咸菜。 对这些林一飞不挑剔,叼着馒头耸耸肩。 “怎么?现在穷的只能吃这些了?但您能不能别摆出给我看,没啥大用啊,我也穷。” 赵构翻了一个白眼,放下手中精致的小瓷碗,轻声道。 “食不言,寝不语。” “那是用来约束有素质,有涵养的人的,别看外人称呼我为一声先生,可我连桃花源记都看不懂,这样是传出去谁还能信我是天选之子。” 赵构懒得理会林一飞,起身离开饭桌,同时轻声道。 “让康履带你去勤政殿看书,等朕早朝归来。” ————————— 早朝之中,主站派与保守派因岁币一事引其争吵,韩世忠主张一战,不可受这般欺辱,而黄潜善等人则提议供给岁币,以保平安,争议不断,但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士大夫一派取得胜利,他们不会给武将任何立功的机会,宁愿供给岁币也不能让武将威胁他们的地位。 朱胜非对此一言未发,他被林一飞称为狐狸,狐狸知晓何时出击有把握,此时陛下虽然亲近天选少年,但还未到信任的时候,等到那事发生之后,朱胜非相信,以赵构对他的信任,在加天选少年的存在,今后的早朝就会变换一场风气。 对韩世忠隐晦的点了点头,韩世忠冷哼一声不再反驳言语,赵构对此微微皱眉,最终还是答应了士大夫的提议,供给岁币,只不过这一次岁币有朝中官员与他这个陛下来凑,不可增加赋税。 不等众人回神儿,朱胜非与韩世忠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开口。 “谨遵圣明。” 如此一来士大夫又如何拒绝?只不过此时的士大夫集团对赵构生出的怒意,如今的皇帝似乎脱离了他们的控制,在想到昨日与今日那个林一飞均入了皇宫,士大夫集团不由将矛头转移到了这个少年的身上,陛下不再信任他们一定是因为这个孽障。 士大夫集团自认他们不会有任何错误,他们忠心国家,忠心皇帝,可他们不知他们的所做就是大错特错。 既然已经定下了是供给岁币,赵构无心在继续上朝,一声退朝后,他眼神颇有蕴意的瞄向苗傅与刘正彦,可只是一闪而过,起身离开皇位。 皇帝离开,大殿中瞬间变得操乱,文官阴阳怪气的讥讽武将,韩世忠准备开口反驳时,朱胜非上前拉着这个家伙离开,同时低声道。 “一飞在宫中,有些事情他会解决,不要争一时之风,回去着手准备那件事,方才陛下的眼神的所在了那两人的身上,去我府中,言论此事。” 狐狸与熊同时并肩离开,再次引来了一阵猜疑,往日朱胜非与韩世忠不和的事情在宫中不是秘密,今日两人怎如此亲密,方才早朝中也是配合的十分默契,别人不知其中,可黄潜善,秦熺心中十分清楚,一切都是那个名为林一飞的少年。 他必须得死。 此时作为士大夫领头之一的黄潜善带着整个集团势力离开皇宫,他们必须要想办法压制那个成长飞快的孽障。 赵构回到勤政殿时发现林一飞不见了,皱眉询问之后发现这个小子去了演武场,对此赵构不由叹了口气,林一飞的能力已经慢慢的开始掌控,而且已经是个十五岁的人了,怎么这般顽皮不思进取,赵构十六岁时之身前往金国,名为谈判,暗下却是质子,奈何这家伙年轻时候太过骄傲,金国不要他。 能与年轻时赵构相比的能有几人? 闲着也是闲着,此时他也无心批阅奏折,带人前往演武场,演武场中,林一飞躲在凉棚下,头上一个袋子内装着冰块,脸色潮红似乎刚运动完,扯着嗓子对着演武场内操练的将士大吼。 “你们这也是操练?小孩子过家家吧,腿抬高,刺出的枪要有力,谁说没枪头就捅不死人的?就内个脸上没胡子的,你是娘们嘛?” “方才本公子在勤政殿看书时发现一个问题,你们上阵还要带着妻女?怎么的?是一日没娘们不行,还是腰杆子不硬担心你家娘们偷汉子?也不知道哪个傻驴定下的规矩,有时间我得问问韩世忠,要你们这群娘们有啥用?” 林一飞对着将士恶意嘲讽,可却没有人敢还口,话语恶毒,可其中几个词语足矣让他们流下冷汗,勤政殿内读书,定下规矩的傻驴还有直呼韩公名讳,这少年如此嚣张要么是身份及其尊贵,要么就是更加珍贵。 最重要,这大热的三九天,将士们汗流浃背,这耳钉少年却拎着一袋子冰块,这么炎热的天,这冰块是哪里来的? 耳钉少年躺在阴凉处贱笑嘲讽,却不知身后出现一人,此人脸色阴沉,对着林一飞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吃痛的林一飞头也不回,起身就跑,与赵构讲道理他有自信胜利,可动手的话胜算几乎为零,而且此时他心中猜测,盯着妻女随男人上战场的规矩是赵构定的? 哪怕赵构五年没动武,但对付三脚猫功夫的林一飞也算是手到擒来,健步上前,林一飞撒腿便跑,可最终还是被赵构擒下按在土地上,林一飞当场认怂,将手动冰袋递给赵构。 “这个给你,咱们扯平。” 赵构掂量着冰袋子,心中却有些惊奇,这大热天的这家伙哪里取来的冰块,想到此看着林一飞的眼神不由的变得奇怪,可林一飞却不在乎挥挥手。 “别问,问了我也不告诉你,咱哥俩先说说这将士的事情,还是那句话,家常嗑,我说的,你当做笑话听就行了,哎哎哎哎?冰块不能吃,冰镇的果酿还行。” 见赵构要吃掉冰块,林一飞连忙出口阻止,赵构的脸色有些尴尬,但听闻林一飞要谈正事,还是放弃了对冰块的好奇,转手将冰块丢给将士们,让他们也解解暑。 皇帝陛下来了自然不会像林一飞一样躺在阴凉处,凉棚之下,瓜果凉茶无数,林一飞叼着梨子含糊不清道。 “锅锅啊,都说你重文轻武,但这似乎偏心的有些邪乎了,不说别人,就是朱胜非一年的俸禄就有一万两银子,这将士似乎有些寒酸,你看看那武器,长枪还没有个枪头,一个个拿着烧火棍子能联储个啥来,还有行军打仗,带着媳妇算个什么事?将士凯旋归来,妻女迎接百里,城前卸甲是常理,这规矩不是你定的吧?” 赵构歪着脑袋不语,眼神盯着手持木棍操练的将士,他不说话,林一飞有些不悦,身手端起瓜果递给身旁的宫女。 “去,送给那群瓜皮,告诉他们是陛下的赏赐。” 宫女身子一颤,作为赵构的贴身侍女,她知这耳钉少年的身份有多么尊贵,可陛下没开口,她怎么敢动。 啪! 一巴掌拍在侍女的翘臀之上引其一阵肉浪,耳钉少年恶狠狠的等着那侍女。 “快点去,小心我让陛下把你赐给我,让你去小院养鸡。” 这时赵构也若有若无的发出一声恩,丰满侍女才敢端着果盘走出凉棚,耳钉少年见此笑了笑,等那侍女转身时,少年不由嗅了嗅手掌,引来那侍女的一阵脸红,赵构对林一飞也舒适无奈。 “喜欢的话就赐给你。” 耳钉少年撇撇嘴。 “你留着吧,等你的病治好了多少女人也满足不了你,咱哥俩还是别因为女人闹矛盾,说正事,秦会到底还能不能回来。” 再次提起秦会,赵构的脸色也变得严肃。 “说不好,秦会可算是文武双全,不仅写的一手好字,在武艺方面的捏造不弱于朕,而且聪慧且有计谋,在前朝时便受父皇宠爱,如今在大金,按照他的实力与为人,极有可能成为完颜家的帐内人,朕最担心的便是他,他若叛国,大宋危机极大。” “也就是说,他现在还活着,而且还在做卖国贼,然后我要顶着卖国贼儿子的名声活着?” “差不多。” 哎! 两人同时叹气,同时身手抓向桌上的果盘,同时抓空,赵构转头怒视林一飞,后者尴尬一笑,连忙转移话题。 “咱们大宋将士若一对一遇到金兵,胜算几成?” 此话一出,赵构的脸色瞬间犹如猪肝色,憋了许久之后伸出三根手指,林一飞见此当即向后一仰,仰天怪叫。 “你那弯曲的三根手指是代表不足三成?同样是两个胳膊一个脑袋,怎么差距这么大,现在还是金国,草原的那群虎狼汉子还在虎视眈眈,我的天啊,我明天收拾行李跑路了,玩不起了,一点筹码都没有,这场赌局怎么玩啊?对了,今年岁币多少?” 赵构不语,再次身处两跟手指,林一飞见此松了口气。 “两万两银子?那不多啊。” 赵构不言,那丰满侍女则轻声道。 “林公子,您猜错了,是十一万金。” 林一飞当场炸毛,立即站起身,转身就走,十万金?这是什么概念,换成后世差不多按照千万来算了,这几千万投入军队是什么概念?虎狼之军,熊狮之师啊,可偏偏窝囊的送给了金国? “陛下,我不玩了,我现在就回家杀鸡,收拾行李回福建,就算我心有千百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是白给啊。” 见林一飞要走,赵构轻声道。 “卖国贼的儿子啊。” 林一飞头也不转,同样感叹道。 “亡国君的儿子啊。” 演武场内瞬间变得极为安静,树上的蝉鸣似乎也感觉到了一阵阵暴怒的龙气,赵构两眼通红,身后的侍女与康履以及所有演武场的将士全部跪地,此时站在演武场中的只有两个人。 龙袍赵九。 黑衣林三。 赵构咬紧牙关,放声咆哮。 “林一飞!” “干啥?” “朕他娘的要杀了你!啊啊啊!” 赵构快要被林一飞气死了,已经没有往日的仪表,此时就是像是一只暴走的野兽,可林一飞却丝毫不害怕,撇嘴道。 “杀杀杀,来来来,我就不信天下还有第二个天选之子,我是天选之子的事情我比你要知道的早,来,现在就干死我。” 面对挑衅,赵构已经失去了理智,抓过椅子就要砸死林一飞,康履见此连忙拦在赵构的身前,不断劝阻,同时派人去请潘贵妃带着小皇子来此,不然谁也拦不住暴走的陛下砸死这个作死的少年。 演武场内一阵大乱,场内的将士们这大眼瞪小眼,此时该如何,是帮助陛下擒下这个狂妄带着耳钉的少年,还是静观其变。 不久之后,潘贵妃带着小皇子赵旉匆匆赶来,见此时陛下正在暴怒,不知发生了何事,而自前不久出现的事,她以不再相信任何人,举目四望,最后只能将皇子交给林一飞,随后连忙上前安抚赵构。 正与赵构对峙的林一飞怀中突然多了一个孩子,当即有了蒙,可看着怀中的小家伙正等着大眼睛看着他,而左腿一阵吃痛,低头见大猫正在撕咬他的裤腿,林一飞十分自然的蹲下,带着小赵旉一同逗弄大猫。 这他娘的说来也奇怪,林一飞养了大猫时间不长,可赵旉才亲近了它几天,就变得这么护主,双手搀扶小皇子站在地上行走,同时一脚将大猫踹飞。 正暴怒的赵构见儿子来了,心中怒气小散了半分,安静之后听林一飞对赵旉说的话,不由再次大怒。 “小旉儿啊,以后可别像你爹你爷那般窝囊奥,今日我是让着你爹,不然我不打飞他,此时你都两岁了,不能让人抱着了,要自己走路,摔倒了不要哭,因为现在没有人能保护你,不要相信任何人,要相信这只大猫。” 也不知两岁的赵旉能不能听的懂,瞪大了眼睛十分好奇的看着林一飞,最后竟然点了点头,见此林一飞哈哈大笑,指着赵构大声道。 “你看看,你儿子都比你懂事,今日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拜拜。” 此时赵构的怒气也消散了几分,没办法,他不能杀林一飞,因为林一飞说的没错,天下没有第二个天选之子,而起今日他又给了赵构一个惊喜,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惊喜,他能制冰,赵构不急,林一飞的能力要一点点挖掘。 第十八章 三两五的银子 赵构很有忍耐性,不然有不会从一个骄傲的康王变为窝囊的皇帝。 离开皇宫的林一飞则不断在盘算,今日的事情实属于意外,而且他愈加嫉妒金国皇帝完颜晟,权势,金钱,美人全部进入了要的营帐内。 如何想都无法消除林一飞内心的怒气,老子在临安累的跟个狗似的,算计东算计西,还被秦熺和士大夫们算计,不仅啥都没有得到,现在兜里所有财产加起来不过三两五,你张嘴就是十万金。 踏马的,凭啥? 但今日也得到了一个算是好消息的消息,赵构这个人除了窝囊,多疑点没有太多的毛病,作为陛下多疑是正常的,而且窝囊可以改啊,对付赵构,林一飞有一百种办法。 怀揣三两五的银子走进醉花楼,这是他唯一一个还算是熟悉的地方,毕竟来过了一次,进门点菜,荷叶打包,今日必须要犒劳犒劳自己,不然说什么得被这十万金的岁币气死。 他自认为这钱给他,他能干掉大金。 林一飞有些膨胀了。 十分出奇的点了一壶好酒,单单这一壶酒就不是三两五银子可以买来了,当两个精致食盒出现在林一飞面前时,掌柜的献媚道。 “公子,一个十两银子,饭菜二两,这酒八两,您要的酱牛肉可要十两银子,您也是知晓的,牛命比人命要贵的多,但公子您身份特殊,小店也想结下一份善缘,酒菜十两抹去,这牛肉的银子给了就好,小的好能交差。” 林一飞突然感觉身前的掌柜的好可爱,不断的对他眨眼,十分艰难的掏出三两五银子,有点尴尬道。 “内个,只有三两五,能打白条不。” 掌柜的轻笑道。 “林公子莫要说笑了,您在临安的身份谁人不知,宫中马车接送的贵人,如果小的是这店的东家,莫要说钱,送与公子又能如何?可三两五。。。。要不您换只鸡如何?” 林一飞身手按住荷包,心中已经有了怒气,你完颜晟得十万金,而我林一飞一点牛肉都吃不起了?今天这肉必须吃。 少年按住牛肉荷包,掌柜同样身手按住,这只牛的来路十分困难,莫要看一只病死的老牛,可价钱不低。 在两人僵持时,一道胖胖的身影走进酒楼,上前便是一锭金子扔到柜台前,看都不看那掌柜,转头对着林一飞满脸堆笑。 “林公子喜欢啥点啥就是了,只要不买下酒楼,今日所有的银子全算我老钱的。” 林一飞看着那胖胖的中年人不由呵呵笑道。 “前不久给你的图纸收到了?图纸一张,但你可以在那张图上衍生出几分,最好加上一个你店特有的loo。” “喽狗?啥狗?” 钱百万一脸懵逼,这首饰上怎能加上狗呢?林一飞提起食盒,走出醉花楼,钱百万紧跟其后,两人并肩前行,但百姓一眼可以看出,那手提食盒的少年才是主角,一路给钱百万解释了什么叫做logo,这货的经商头脑极高,一点就通。 同时,林一飞再次提醒了他一些经商手段,做八十八个金银坠,雕刻成今年的属相,同时可以接定做,将购买这的生辰八字刻上,在花店银子请来道门为其开光,而只出八十八个,想要在同这个属相则要等十二年。 “老钱啊,到时候你能卖多少钱就与我无关喽,玉牌最好,温玉养公子,暖玉养美人,这些东西你自己掌握。” 钱百万听后转身就跑,道谢声随着风声渐行渐远,剩下的林一飞一脸怒气,说了这么多你连点口水钱都不给老子?本来就讨厌你们姓钱的,现在好了,更讨厌了。 游荡着两个食盒准备回家,今天运气不错,省下了三两五的银子,林一飞开心的就像一个孩子。 可开心不过三五秒,当林一飞推开院门时,温情出现在院内,一张俏脸不满寒霜,要紧银牙沉声质问。 “说!何为胸小只能做兄弟!” 林一飞放下食盒对温情笑笑,转身就跑,不等迈步,利剑出鞘的声音传出,耳钉少年转身拎着食盒嬉笑的走进院子,找尽各种理由终于安抚好了要吃人的温情,将食盒内的菜肴摆在石桌上,不由叹了口气。 “哎,女人真神奇,胸大不要摸,胸小不让说。” 温情当场暴怒,拔剑刺向那最贱的男人,林一飞转身人便跑,两人绕着院中追打,却不知此时院中并非只有他们二人,在温情即将拿林一飞祭天的时候,一道懒散的声音在花楼内传出。 “啧啧啧,天选之子与道门娇女也算的是天生一对,只不过天选之子太过废物,而道门娇女嘛,胸的确很小,只能做兄弟。” 对于突然出现这人,林一飞没什么意外,小院没有锁,来这里的人不计其数,挣脱温情的手准备开口时,却被温情拦在身后,道剑出鞘对准那花楼,片刻后,花楼走出一名男子,身着白衣男子,三千青丝,俊朗的不成样子。 林一飞不由惊呼,一个男人能长成这般的妖艳?明明是男人,相貌中却透露着妖艳,和丝毫没有娘的意思,林一飞好奇,可温情的脸上却留下的汗水。 “苏梵音,你来此作甚,难道不知大宋在通缉你这杀人魔头?” 通缉?林一飞一愣,随后脑袋剧痛,难道是昨日海捕文书上的人?转头跑向书房,找到那被揉烂的纸团,拿在手中不断与花楼上男子对比,画的不像,可苏梵音三个字清晰的写在白纸之上。 林一飞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什么仇什么怨,昨日送来的海捕文书,今日本尊便来了?这临安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这一反应却引来苏梵音的讥讽,同时看向温情。 “杀人魔头?梵音杀金人四百七十五人,军中三百余人,十二个孩子,四十女眷,而只不过杀了大宋三十余人,我却成了杀人魔头?如此算来,当今朝中官员哪个没杀过金兵,没杀过大宋百姓?只不过他们的手段高明一些,强抢良家妇女,杀害无辜百姓,妻离子散,而我苏梵音不是杀人魔头,而是佛,救苦救难的佛。” 此话一出,温情反声呵斥。 “金兵也好,百姓官员也罢,他们自然会受到朝廷的惩罚,你暗自动手,就是杀人魔头。” “懒得与你这没胸的娘们争论,今日梵音来并不是为了杀人,只是对这天选之子好奇而已,可没想到只是一个。。” 说了一半的话,苏梵音说不下去了,他发现那个瘫坐在地上的天选之子消失了,此时正坐在石桌上一口茶水一口菜,颇有雅兴的看着他。 林一飞吃着牛肉,虽然味道不咋地,但他不挑食,见那个名为苏梵音的男人不再说话,便招呼温情。 “你搭理他干啥?过来吃饭,这可是公子用人情换来的,还有牛肉呢。” 温情微微皱眉,仔细想想,如果动手,她不是苏梵音的对手,而林一飞却十分淡然,收回道剑走回石桌坐下,而林一飞则对着花楼上的男子继续道。 “你说了你杀了四百过个金人?那你挺厉害啊,要不这样?你帮我杀了完颜晟,我给你修个佛像?杀不了现在就滚蛋,还要留下来吃饭不可?” “此计不错,那梵音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 石桌上,林一飞有些呆愣,传说中的剑客不都是特别高冷,开口便是小二,来二斤牛肉这种么?为何自己遇到的全部都是另类。 温情似乎钟情与牛肉,苏梵音似乎也是如此,一口酒一块肉与温情抢菜,林一飞看不下去了,起身回到房间取出好了好几个月都没看懂的桃花源记躺在长椅上仔细观看,不再理会苏梵音。 如果他是来杀人的,如何也拦不住,他能这般轻易越过院外的护卫进入小院,要么是把他们杀了,要么就是躲过了他们的耳目。 不论哪一个,林一飞与温情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既然不能反抗,那也没有必要惹怒他。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该来的挡不住,该走的也留不下来。 比如突然出现的苏梵音,比如匆匆离开的紫薯。 饭后苏梵音借走了林一飞的三两五银子,声称去豪赌一场,还他三十五万两。 下午离开的苏梵音深夜回来,见温情与林一飞还坐在院子中,温情见他归来,起身走上花楼,林一飞转身回到房间,只剩下苏梵音一人在院中小声道。 “你们为何不问我输赢?你们就这般嫌弃我苏梵音?就因为我杀了人?” “别喊,睡觉。” 林一飞在窗前继续画图,昨日的幼年道姑与幼年少爷相遇,道衣女童好心好意的将手中野果送给少爷,可却被无情的扔掉,道衣女童一脸委屈,少爷则傲气十足,林一飞画的十分认真,苏梵音在其身后看了许久他都不知。 等林一飞画完后仔细检查时,苏梵音开口了。 “这少爷是你?小道姑是温情?” 林一飞笑笑。 “不是,随笔而已。” “奥,那这个丫头太傻,世间讲究门当户对,她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道童,如何能配得上那小少年,那小少爷做的也没有任何错,他的举动无疑是救了道姑一命,如果他接受了道姑的果子,日后小道姑会继续送来,世间久了便会产生感情,而你想,男儿是要继承家业的,商家也好,官家也罢,他的婚姻只能是在父母的选择最大利益化的情况下而娶亲,如果他喜欢上了道姑,那么那个道姑便会危险,是死还是消失,对于一个大家门户来说都不是难事。” 这时候窗外传来一道冷哼,林一飞有些摸不清头脑,苏梵音再次道。 “那个没胸的女人何不是如此?其实今日我本想杀了你,可当你拿出桃花源记时,我放弃了,杀人虽然有趣,但杀你太过无聊。” 林一飞起身准备洗脚水,同时轻声道。 “其实这张图我没想过未来,但是也不会像你说的那般发展,为何这个少年不会成为一个玩弄感情的渣男?为何不会出现另一个男人?苏梵音啊,杀人太多脑子会坏掉的,例如你输掉了那三两五。” 苏梵音转身离开,林一飞淡然一笑。 穿越的生活似乎不只是改变历史这般枯燥。 第十九章 要验证真假了啊 金国上京会宁府,完颜晟端着手中酒杯,醉眼迷离的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清闲,作为金国的第二任皇帝,他一心想要完成兄长未完的大业,可如今大宋龟居于南方,几次攻打无功而返让进军气焰削弱了几分。 如今大宋岁币以在押运途中,十万金的岁币足矣补充这几次进攻失利的损失,而眼下的时间便是等待这岁币送来。 殿内的完颜晟赤裸着上身,而他的身下这跪坐着两个年轻貌美的女人,面容憔悴,强颜欢笑的揉捏着他那两支壮硕的双腿,完颜晟的眼神愈加变得的凶残,大宋一日不灭,哪怕是清闲他也无心享乐,身手抓住身旁女人的头发。 “未有吃食?力气这般孱弱,莫要再等你那无用的父皇与那无能的赵构来解救你们。” 一击耳光落在女人的脸上,苍白的俏脸瞬间变得红肿,可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再次爬回完颜晟的腿旁,揉捏的动作加大了力道却再次被踹飞。 “你要捏死朕不成?如果不是死了一个茂德帝姬,你今日也难以活命,滚,把赵构他娘带来,今日便要睡了赵构他母后,让赵构叫老子一声爹。” 显德帝姬跪拜退出大殿,转身时面色灰色,这般暗无天日的折磨何时才能结束,她心中一直想随着皇后娘娘而去,不再受这般折磨,同时内心也希望身在南宋的弟弟赵构能接她离开这个备受折磨的地方。 茂德皇姐相貌最为出重,可来此不足两年便被折磨谷道破裂而死,如果可以,赵巧云愿意生吞金人血肉,与其同归于尽。 在赵巧云离开后,完颜晟未能等到赵构的母后,反而等来了完颜宗翰,此人入殿时便挥退了那剩下女人,单手拂胸施礼。 “陛下,自大宋带来的二十二名帝姬,死四人,非自尽,逃一人,下落不明,十一万金岁币以在途中,但赵构未曾派使者前来商谈。” 完颜晟微微皱眉,放下酒杯对其点点头,示意继续,完颜宗翰继续道。 “圣僧曾演算那天选之子咱无音信,倒是临安出了一个秦桧的私生子闹的沸沸扬扬,至于大宋已经抗受不住压力,已经在海捕苏梵音,到时候交由您亲自处置,三皇子最近脾气暴躁,似乎看谁了宋朝是那个已经嫁人的女人与道教的一位道姑,另外大宋郡公秦熺送来一封书信,询问其父秦桧可否安康,此信还需您过目。” 秦熺?完颜晟从未听说过大宋有这郡公,接过书信看后面色露出满足的笑容,将信烧毁后,冷笑道。 “秦会那妻子收的一个养子而已,恐怕时她忍受不住寂寞找的一个姘头罢了,心中说秦会的私生子便是天选之子,此时已经成为赵构的亲信,啧啧啧,这话说假是假,说真也是真,派人去查查看,如果真是这个叫做林一飞的人,给他一个与苏梵音同样的罪名,要赵构将此人交出,可以免一年征战,另外告诉赵构,如果两人同时送来大金,他便可以接回他的生母。” “陛下英明,臣告退。” 完颜晟的眼神变得阴险,赵构啊赵构,看你是孝子还是仁君,如果你不愿教出此人,那么朕便会将你娘亲折磨致死,可你若那林一飞交给朕,没有了天选之人,你大宋还能苟延残喘几年,到时在抢回你那生母,稳赚不亏。 完颜晟如意算盘打的很稳,可林一飞又怎能是坐以待毙之人。 ——————————— 三两五的银子被苏梵音夺走后,现在的方圆小院可当真算是酒精灯枯,清早宫中马车来接林一飞时被拒,今日先生不入宫。 院中三人围在石桌而坐,温情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妖艳的苏梵音,林一飞则抱着桃花源记继续看,昨日已经将这本书看完,今日准备重新在看一遍。 三人就这般僵持,谁也不动,谁也不开口,这般僵持已经过了大约两个时辰,三人腹中也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没办法,没钱,没米只能饿着,温情最先忍不住了,她是女孩子,腹中传出这般声响让她有些羞涩,抓过道剑起身走出小院。 苏梵音见此嘿嘿一笑。 “林一飞,这道姑对你不错,如果他不是女人,恐怕会在这里盯着我一辈子,以免我杀了你。” 耳钉少年不言不语,不做理会,可苏梵音却不甘被忽视,伸出手指轻轻谈了谈林一飞的耳钉,吃痛之下的林一飞反手就是一书,苏梵音大怒,林一飞淡漠道。 “我不聋,只是看的搭理你,想杀你现在就杀了,不杀就别哔哔。” 苏梵音当即起身,回到房间取出长剑准备干掉林一飞,可林一飞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合拢书本,小口喝水,同时轻声道。 “你武艺如何?做个交易如何?” 持剑男子冷声笑道。 “怎么?怕死了?” “不怕,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要死了,没啥可怕的,大宋送出了十万金的岁币,不出意外今晚便会出境交给金兵,你将其截下,取回三两五银子还给我,随后将剩下的金全部扔到金国境内的湖中去,切记,万不可多得,我有我的计划。” 苏梵音再次冷笑。 “让梵音冒死完成你的计划?我能得到何好处,不还是一样被大宋通缉,追杀?” “你身后的池塘中有一块丹书铁卷,可免你所有罪行。” 苏梵音转身跳入池塘内,丝毫不拖泥带水,他不怕大宋的通缉,他反感的是去赌钱还要带着面皮,一块铁卷入手,苏梵音不再冷笑,长剑收回鞘中,再次开口。 “我一人之力无法做到,我需要一个信的过人辅助我,当然我不会让他死,只取三两五?” “如果你有钱还给我,三两五都不拿,你需要的人我已经准备好了,买饭那个,进来。” 院门被推开,那雨夜买饭的汉子进入方圆小院,单手握住刀柄,十分谨慎的看着苏梵音,林一飞耸耸肩。 “你随同苏梵音一同离开临安,我会告诉陛下你是去为我做事了,但记住,这一路你要听从苏梵音的话,不可垂馋那岁币,如果坏了我今后的计划,咱们谁也跑不了,包括你苏梵音,你们现在收拾商议计划,至于一路的盘缠放在了城门处。” 话落,转头再次大吼。 “告诉朱胜非,我需要一百两银子吃牛肉,放在城门处,自然会有人去取。” 盯着这个小院的人太多了,不出意外先在知道苏梵音再此的人已经过来五指指数,至于为何没派人来抓他,他们无非是在等着林一飞的反应,对此林一飞心中庆幸,庆幸这个苏梵音与正常人不同,庆幸这本桃花源记。 苏梵音向往人人平等,而桃花源记正是写的如此。 不久后温情回来了,手中提着一个食盒,林一飞上前抓过一个馒头离开小院,既然赵构知晓了一些事情,那么主动告诉他和被他质问后的结果是不同的,温情有些疑惑,这时候苏梵音与那汉子也走到温情身前,苏梵音拿出一壶酒,对着温情笑笑。 这个院子中三人,只有他一人饮酒,那汉子迟疑了许久没敢身手,他的身份和这三人可不同,人都走了,剩下了一个呆呆傻傻的温情,这么一会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他们都走了,那买来这饭菜还有啥用? 一人留在方圆小院。 温情很想将手中的食盒丢掉,但有些舍不得,放下食盒想起昨晚林一飞与苏梵音对话的那副画,温情不由好奇走进房间,看过两幅画后大怒,一个女童的胸画这么大作甚,心中有气,取过林一飞的木炭提提笔作画, 一个富家公子被道姑很在脚下,同时配上了字。 “再不吃果子打死你。” 为何画风相同,温情不由的顺着林一飞的画风来画,作画之后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不由轻声叹了口气,怎么就不长个呢。 同时温情想起了紫薯,这个女人怎么像突然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 一人前往皇宫。 叼着馒头入宫,此时已经没有在阻拦他,顺畅入宫找到赵构,这家伙似乎还没有在昨天的怒气中走出来,看到林一飞时冷哼一声,不做理会,而其身旁的潘贤妃则对林一飞微微一笑,躬身准备退走是,赵构开口了。 “作甚?安心呆着,不用理会他。” 潘贤妃摇头笑笑,虽然没有离开,但还是起身准备了茶水,贵妃为白身沏茶前所未有,但如果一个母亲报答他人救孩子脱离危险,这茶可以沏。 耳钉少年笑呵呵的接过茶杯,随后对赵构呲牙一笑。 “陛下啊,苏梵音昨晚在我家过夜的,这事您知道吧。” 说着说着便没有了底气,声音也变得很低,潘贤妃一惊,赵构则轻声道。 “现在临安谁不知晓苏梵音在你的院中过夜,明知道有人对你不利,偏偏要在这剑锋上嘚瑟,如果不是因为温情也在其中,道门出言压下了百姓的议论,你小子的方圆小院昨夜就会被人围堵。” 林一飞耸耸肩,完全没当回事,再次道。 “我与苏梵音做了一场交易,代价是丹书铁卷,至于是何计划。。” 潘贵妃躬身告退,同时带走了殿中所有的侍女与宦官,只留下了林一飞与赵构,潘贵妃走了,耳钉少年的胆子也大了,走上台阶在赵构耳旁轻声呢喃,赵构的脸色不断变换,最后惊呼。 “这是挺而走险,如果酿出大祸改如何?” 林一飞无力的坐在地上,斜视赵构。 “祸事是不小,但谁让岁币之事发生的突然,我还没有任何计划你就送出去了,本想先解决了苗傅与刘正彦之后在做这个计划,可没办法,不得不将计划提前了,直说吧,你要真病还是假病。” 赵构迟疑,没有给林一飞答案,只是不断在思索他的计划,的确该提前了,被掳去金国的皇家女人们每时每刻不再受罪,让他却再次安乐,赵构如何也不能隐忍了,踢了林一飞一脚,两人走出了勤政殿,赵构目视南方,轻声道。 “苏梵音的海捕文书并非是朕的意思,而是他杀了太多的金国人,完颜晟给朕施加的压力,在问你,父皇与皇兄你会如何对待他们。” “他们不是在金国呆的挺滋润么,听说还封了公爵,就别折腾他们了,让他们过点好日子吧,免得回来后对你的江山指手画脚,但是我想问,如果金国让你杀我,你会如何做?” “只要你将金国要杀你之前将受苦受难的大宋女人带回来,到时候他完颜晟要战,朕便陪着他战。” “如果我没完成这个任务呢?” 赵构笑了笑。 “大宋人多,与你模样相差无几的数不胜数,完颜晟要,那么朕便送他十个林一飞。” 林一飞歪着脑袋怒视赵构。 “你准备生病吧,比弄假的,难免被人看穿了,至于完颜晟的事情当我没问,反正你也解决不了,我走了。” 话落离开,赵构的面色未变,轻声吩咐招来御医,他需要服下几分毒药,既然是计划,那么便要真一点。 林一飞没说赵构要生什么病,但是赵构骄傲的性子怎能甘愿被风寒击倒。 当日夜晚,宫中传出消息,陛下重病,无法整理朝政,三日后悔离开皇宫前往白马寺静养。 朱胜非收到消息后久久未能平静,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同时心中也有几分激动,开始了,验证真假的时候真的要开始了。 剑客浪子出临安,手持丹书铁卷一路疾驰,无需在躲躲藏藏,不论林一飞说的是真是假,但这丹书铁卷是真的,有了这东西,苏梵音自由了。 但作为江湖人,他怎能背信弃义,三两五的银子不多,此时身上的盘缠富裕,可却比不上那三两五的贵重。 林一飞回到小院,看到温情那幅画时,不由笑了笑。 终于要变天了啊,赵构啊,你不要让我失望,如果你露出了马脚,那么我林一飞便没有留在临安的意义了,世间之大,江湖广阔,我林一飞能在临安占有一席之地,那么在天下也会得栖身之所。 第十九章 三日 林一飞的计划环环相扣,坐在房间中不断的推演可能发生的一切意外,赵构是否会按照计划行事,他是最不安的因素,一旦他不信,这件事情的一切准备将覆水东流,无法让朱胜非与韩世忠二人在朝中取得地位,今后的一切是事情将会被士大夫掣肘。 而苏梵音也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那十万金的作用极大,是挑起南宋所有人怒火的重要工具。 可以说此时的林一飞在赌,将一切压在了赵构与苏梵音的身上。 深夜,方圆小院传来一道密信,信中未写署名,但却让林一飞愤怒的犹如一只狂暴野兽,他的身份竟然被某人通报与金国,具体是谁林一飞想不到,但是他心中能猜出大概范围,想至于他死地的人不多不少,士大夫集团算一个。 如今林一飞所做已经不再是当初来临安的初衷,他已经威胁了某些人的利益,如此一来,当然会有人想要至他于死地。 看来对付秦会的事情要先往后推一推,此时自保才是正事,同时也未这个朝代而感到悲哀,精忠报国之人不多,贪图私欲之人数不胜数。 赵构的消息已经传出,现在林一飞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事情发展,这般无力的感觉十分不舒服,他喜欢一切事情在他的掌握之内。 —————— 陛下患病的消息传开,当夜便有官员急切入宫,苗傅与刘正彦也在其中,如今大宋掌握兵权武将纷纷被赵构派出临安,或许是他有意所谓,或许是赵构不信苗傅与刘正彦会谋反,当日夜里,今日皇宫的只有苗傅与刘正彦二人。 赵构脸色泛青,他只不过是食用了少些的樱桃果核,轻微头晕,呼气变得急促了几分,可就是这般样子引来了苗傅与刘正彦心中暗喜,他们二人想相仿董卓,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小皇子年不满三岁,登上皇位能做何事,一切不还是他们二人做主? 苗刘二人已经想好了对策,逼赵构禅位于太子,封潘贵妃为太后,让其代表新皇旨意与金国义和,条件随便开,二人认为大宋富有,没有什么事情是用钱无法解决的。 这片刻的失神引来赵构的猜测,如果没有朱胜非与康履的不断劝说,赵构此时会相信二人是在担心他的身体,可如今他心中已经没有了这般想法,事情没发生之前他不会相信任何人,而近日涉嫌服毒赵构在赌,如果一切按照林一飞虽说,今后不论任何事,任何人的谗言,他将不会在怀疑天选之子。 “苗卿,刘卿,你们二人跟随朕数年,朕为康王时你们便尽忠职守,任劳任怨,此时朕不知该相信谁,只能召见你们二人,如果朕的身体三日未能康复,三日后会离开皇宫覆亡道观修养,到时你们二人负责护送朕的出行。” 二人接旨,苗傅上前一步,距离陛下已经过了君臣之距,沉声道。 “陛下,臣本提议陛下御驾亲征,激励军心,但陛下以龙体为重,还请陛下放心,我等二人定会极力护卫陛下安危。” 话岁如此,可苗傅心中已经狂喜,终于等来了今天,他本想在宋神宗忌日时起兵逼迫赵构退位,却没想到此时竟然有了如此机会。苗傅与刘正彦对赵构的仇恨不深,深在康履等人山上,当年南迁,赵构未起祸事,可康履等宦官去强取豪夺引来诸人的不满。 此事对于苗傅,刘正彦来说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对朱胜非以及韩世忠是天赐良机,至于对赵构与林一飞如何,无人得知。 赵构配合林一飞的理由,很简单,天选之子,信也有,疑则无。 苗傅与刘正彦深夜离开皇宫。 三日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太短,短到来不及召集他地兵马,来不及细化计划,因为一切来的突然,惊喜来的突然,刘正彦与苗傅有些慌乱,但两人以准备在今夜到明日此时之间杀掉王渊与康履,这两人必须要死。 当夜,刘正彦以护送陛下未名清兵点将,无不是这么多年他所培养的亲信,苗傅则细化计划,谁在这三日内必须死,三日后的禅位旨意,太子殿下的登基大典。 可对于韩世忠与朱胜非二人来说,三日太长,长到二人无法安心入眠,他们二人能否在在进一步仕途全压在了这件事上,如果去早了,封赏会有,但可忽略不计,但若是去晚了,陛下收到了惊扰,不但无赏,还会收到责罚。 可拿捏这个度的人不是朱胜非与不是韩世忠,而是方圆小院中的懒惰少年。 林一飞在窗前作画,继续温情所画的故事继续向下画,不急不躁,只不过这一张图似乎出乎了温情所想的剧情,上一张图小道姑将小公子踩在了脚下,下一张图为何小道姑便要开始挑水了,可小道姑手提双桶,轻巧过溪涧的样子十分可爱,最后,温情在图画的一个角落找到了那个小公子,此时小公子正一脸坏笑的看小道姑,手中拿着一把小锤子。 画后,林一飞沉了一个懒腰,对着温情轻笑道。 “别看了,下一张图不是我画,也不是你画,至于是何走势我也不知,现在麻烦你去一趟韩府,告诉韩世忠找理由扯出临安城,不然苗傅与刘正彦是不会安心的。” 林一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温情不知,她的心在这副画上,也想只掉下一幅画由谁来画。 提剑离开方圆小院,林一飞靠在椅子上舒展妖身,三日时间对他来说不长不短,可以在看一遍桃花源记,可以思考下一张画图的人是谁。 这样图画完全是林一飞的随笔,但画的人多了,意义便也重要了几分,此时林一飞看这张图的道姑与公子无非是两个顽皮的孩子,可如果在赵构的眼中又会代表什么? 韩世忠收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消息后有些迟疑,此时离开临安,谁来保护陛下?万一那苗刘二人狼子野心伤了陛下该如何?想亲身去询问林一飞却被温情隐晦拒绝,此时的天选之子不见任何人,以免惹祸上身。 深夜的临安很安静,听不到虫鸣蛙叫。 耳不闻,眼却清目,暗流涌动的临安城,除了赵构,所有人能看的清清楚楚。 林一飞也知,此时也有人想借刀杀人,取他性命。 坐在石椅上听着院墙外的厮杀,手捧桃花源记和在夜幕之下不见一字。 墙外的人有王氏的吧,有秦熺的吧,也有黄潜善的吧,但唯独不会有苗傅与刘正彦的人,如果今夜林一飞出现意外,那么赵构近日或近年都不会离开皇宫,哪怕他想走出去,官员都不会同意。 清早,温情走进院子,道剑上沾染了鲜血,皱眉的看着林一飞,轻声道。 “三十五人,小师叔让我保你安危。” 林一飞笑了笑。 “一群傻子而已,今夜在临安动手?实体就留在院外,苗傅等人自然会来解决这件事,你去花楼换一套衣衫,他们两个应该快来了。” 温情点头,走上花楼,这里虽然均是紫薯的衣衫,但温情也能找到几件未曾上身的衣衫,她有洁癖,但不会挑剔,无人穿过就好,至于样式则无关重要。 换好衣衫走下花楼时,苗傅与刘正彦登门拜访,苗傅一身军甲,对林一飞躬身施礼,不是军礼,而是儒生之礼。 “昨夜之时是苗某疏忽,惊扰了先生,如先生不嫌弃,近日还请搬入苗某府中居住,您天选之子的名衔会引来诸多的刺客。” 温情走过二人站在林一飞的身后,她已经知晓了二人谋反之事,强忍心中怒意,低头不语,林一飞却是呵呵笑道,躺在长椅上未起身,轻声道。 “多谢两位将军好意,可家中事情繁多,走不开身子,紫薯临走前多次交代我要照顾好这几只鸡,大人好意,林一飞心领了。” 苗傅脸色瞬变,他万万没想到林一飞竟然敢拒绝,难道他看不出此时的形势?如今临安四将全部离开临安,城内掌握兵权的只有他们二人而已,且受陛下信任,沉吟片刻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耳钉少年。 “既然如此,苗某便不回强求先生,但提醒先生一句,书中之话均是美言,当不得真。” 林一飞忽然大笑,起身背后,笑道。 “苗将军此话甚对,但将军漏掉了一事,奸臣,叛臣会记录于史书,至于真假谁又知晓,对否?” 少年大笑,也引来的两位将军的大笑,刘正彦哈哈大笑。 “先生真能说笑,史书如何去写,是胜者做主吧。” 林一飞十分认同的点点头,同时对两人竖起了大拇指,随后转身对温情一笑。 “知道什么叫做狗肉上不了宴席了么?替我送两位将军离开。” 第二十章 浴火的天子 (6300字的大章节) “这姓林的野种如此嚣张,你我为何要隐忍,直接杀了他有能如何?” 刘正彦脸色难看,低声对苗傅嘶吼,而后者却面色淡漠,加速离开下小院的步伐,同时小声呵斥。 “你知晓什么?方才你我已经踏入险地,你当真以为那小院,那林一飞一点能耐都没有?难道你忘记苏梵音曾在小院过夜,林一飞可受到半点伤?在想,苏梵音逃亡几年,日不见光,只能生活在深山野林之中,见到鸡鸭怎不心动,而小院中的鸡可有差池?如我猜的没错,这苏梵音与林一飞早年便相识,如果方才苏梵音要你我,你能保证全身而退?且现在陛下身在皇位,若方圆小院出了问题,陛下还会出宫?” 苗傅的一阵分析让刘正彦打了一个冷颤,他没想到这简单的一个院子中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而且苗傅还有一些话没说出口,温情常居小院,道门老神仙又为占卜天选之子而死,也可以说道门与林一飞只见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今道门是国教,教徒万千,惹了道门不是什么明智之选,至于如何对付林一飞,苗傅心中也有了想法,那便用刘正彦的命去换林一飞的信任。 只不过昨夜韩世忠趁夜离宫,引其了苗傅的怀疑,但事已至此,不可在回头,只是他一心的要杀的王渊与康履不在出宫,看来只能等到陛下出宫那一日,在岔口两人分离,同时嘴角露出一丝丝讥讽,暂时的合作,之后谁能活到最后,那便要看运气了。 方圆小院中,林一飞躺在床上思索是否要离开小院避开这三日的危机,赵构似乎玩的有些大了,林一飞只是要他生病,看一下苗傅与刘正彦的反应便好,剩下的事情由朱胜非去煽风点火,韩世忠负责去拷打两人的亲信就好。 可赵构似乎不想相信任何人,他要亲身验证这事情倒地是否会发生,林一飞不知他是如何想的,如此涉险去试探二人,但他知晓,暂时是无法离开小院了,离开了,会被人怀疑他心虚,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有些后悔让苏梵音早些离开了。 不求他保护小院,但是他那杀人魔头的名声可以震慑很多外贼。 其实赵构想的很简单,如果是真的,他想借助这一次危机来实验自己还能否重振当年的雄风,几年的耻辱与安顿已经让他那锋芒被磨的圆润,如果是事情没有按照计划发生,那么林一飞天选之子的名衔将会取消,生死与他再无瓜葛。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只是感觉如今的临安城气氛有些诡异,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百姓与一些官员感到紧张,而对于赵构病重之事在乎的人不多,陛下以有脱离士大夫的控制的意思,如此一来,士大夫便要考虑换一位皇帝。 武将不再临安,剩下的人接触不到这个层面,可以说,如今长安担心赵构的只有两个人,林一飞与朱胜非二人,也只担心赵构一人,至于康履的生死林一飞不在乎,他讨厌的人不多,姓钱的和宋朝的宦官。 在他心中与认知中,宦官没有几个好东西,身体残缺难免会让他们的心里变得扭曲,对于世间的看法会与常人不同,而且作为皇帝身旁的人,插手国事也是常事。 没有让康履死的想法,但是他能不能活着也不再林一飞都考虑之中。 时间还在过,朱胜非收到陛下要出宫的消息时已经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在院中踱步,心中有许多话想与人道出,可此时他能信谁?韩世忠突然离开临安的事情他知道,而且也知道是林一飞的主意,也能猜出,如果苗傅与刘正彦兵变之后,韩世忠不会争夺属于他的功劳。 只是如今如何保证陛下的安全? 至于如何保护赵构的安全林一飞也不知晓,他没这个能力,剩下的事情只能随着变化而变化。 温情坐在窗框上,双腿垂在窗外,背对林一飞轻声道。 “苏梵音去为你做事了?你是如何说服他的?而且你确定你计划中的事情会发生?” 林一飞做起身子,打了一个哈欠。 “很简单啊,苏梵音好赌,这你也是知晓的,拿走了三两五银子输掉归来时急切想让你我问他银子呢,他好豪爽的告诉咱们,路遇可怜的孩子,银子送给了孩子,并会说欠下我三两五银子,日后会奉还,在临安,他要生出三两五银子比登天都难,我把丹书铁卷送给了他,他欠我的就更多了,为了不欠我人情,他这个江湖侠客就要想办法不欠我,所以喽。” 温情跳下窗子,十分认真道。 “就因为三两五,苏梵音便为你涉险?林一飞,再说你与苏梵音不是旧识,我温情就是傻子,不折不扣的大傻子。” “重要的不是三两五,这其中包含着很多意思,例如信任。” 温情转身便走,她不想在与林一飞多说一句话,他这种弯弯肠子的人一定活不长,那区区三两五的银子能衍生出这么多含义来,温情第一时间是惊愕,随后则是后怕,如果面对上林一飞这种敌人,不说被算计到吃饭睡觉,单单被他盯着也会毛骨悚然。 回到花楼的温情拉上了窗帘。 林一飞则对着花楼大吼。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你我是兄弟啊温情。” “林一飞,我砍死你啊。” 花楼的最后一道咆哮结束了小院的对话。 这一夜,小院安静如水,没有任何争吵,赵构并非理会小院,次日林一飞中午时醒来,出门去了钱家那首饰楼,在楼前将黑色衣衫扯烂,温情在一旁十分无奈,两人并肩走进首饰楼,林一飞开口就喊。 “钱大商人啊,今日生意如何?” 店内的侍女不识得林一飞,准备上前时,楼上传来一道惊呼。 “先生请落座,小钱这就来。” 一只圆滚滚,胖嘟嘟的肉球在二楼疾驰而下,不像是跑,而是在弹跳,下楼第一眼看到林一飞时便注意到了他身上破烂的衣衫,当即派人去买最好的衣衫来,各种样式全部买来,对此温情不断的翻着白眼,林一飞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钱百万自称小钱? 林一飞跨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可钱百万只做了半张椅子,这画面出奇的诡异,钱百万在说,林一飞不时的摇头,点头,却不开口。 当衣衫送来时,林一飞挑选了几套锦衣,随后对钱百万笑了笑。 “如果明日之后我还活着,我会在送你一门学问,如果我死了。” 话没有继续说,林一飞抱着衣衫准备离开,可温情却被钱百万拦下,堆笑的看着温情,挥手侍女端来一方锦盒,示意送给温情,对此道姑有些迟疑看向林一飞,林一飞点了点头,温情身手接下,打开时双眼瞬间散发金光。 一只手镯躺在锦盒之中,似乎两条蛇相互缠绕一般,一只金色,一只却透露着淡淡赤色,色度分明,而接口处雕刻温情二字,见此,温情有些迟疑,这手镯看似就是一个宝贝,如此重礼,她怎敢接。 在迟疑时,林一飞身手躲过锦盒,取出手持抓住温情的手套在其手腕处,打量了一番还算满意,转头对着钱百万道。 “下次锦盒内用软木或棉花填充,用红色兽皮去衬托首饰,红色寓意大喜,金寓意尊贵,手镯做工还算尚可,温情你别犯傻了,你不要的话,这镯子就要回炉重造了。” 钱百万不断的点头,作为一个商人,他十分清楚付出多少,会收到多少回报。 送给林一飞的衣衫便宜,但这已经够了,但送给道姑的寓意则不同了,林一飞是天选之子,而且似乎与温情道姑形影不离,但可见道姑对先生的嫌弃,送给先生,道姑不会有任何反应,先生则觉得是应该的,可送给道姑,两人都会欢喜。 回到小院的林一飞黑色衣衫换下,换上了一套大红锦衣,闭眼在长椅上休息,今夜的他的已经没有心思在入眠。 验证历史的时间到了,自己所来的朝代,是否是前世历史中的南宋。 可以说,这个晚上临安有很多人同样难以入眠,参与其中的人没有任何人有自信能笑道最后,当然这其中除了已经远行的苏梵音,这家伙不知什么叫做恐怖,只是心疼扔入湖底的十万金。 夜幕降临,今夜临安城宵禁,任何人不得出门。 勤政殿内,赵构脸色潮红,赤裸的上身布满了汗水,右手不断在颤抖,手中的三尺青锋朴素却随着颤抖发出声声‘嘶鸣’,多年未碰这把剑了,近几日发生的一切全部落在他的眼中,加上今夜的宵禁,他已经开始对苗傅与刘正彦产生了戒备。 明日,明日就是一切将要开始的时间了,他涉嫌无视潘贵妃的劝解,不听康履那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之话,他是大宋帝王,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又如何能与汉武帝,唐太宗相提并论,明日出行,锦卫六人,赵构一人,剩下的所有人全部是苗刘之人。 赵构要在这件事中为自己证明,他是最正统的皇帝,最强大的皇位,任敌万千,他无惧也。 城外的韩世忠距临安三十里,此时他已经开始分散亲信渐渐靠近临安城,同时传信各地将领,以勤王之名入临安护驾,此事韩世忠不敢忽视,而临安朱府,朱胜非换下一身的朝服,身披战甲,手持马槊,虽为朝中文官宰相,但谁说宰相不可入阵杀敌。 方圆小院,林一飞对温情轻声道。 “明日清早,你回道门吧,此时我自保很难,一旦败了,唯有一死。” “好。” —————————— 清晨,临安瞬间变得热闹,同时热闹的也有皇宫,陛下要移驾道观静养身子,同时赵构下令禁止官员随行,苗傅护驾便好,不想兴师动众。 陛下出宫,一辆马车,六位护卫,苗傅宫门前迎接,带兵五百,却不见刘正彦的身影,赵构对此淡然一笑,苗傅上前轻声解释。 “陛下,过北桥之前,土地隶属于皇宫,无需担忧,刘将军带兵驻守与北桥,与陛下回合一同前往道观。” 赵构淡淡一笑。 “谁说朕会担忧?” 苗傅躬身施礼,心中却有一丝不详之意,今日的陛下似乎与往日不同,不像陛下,而像当年的康王殿下。 将军骑马,陛下坐车,赵构的声音在车中悠悠传来。 “苗傅,朕这么多年待你如何?” 身在马背上的汉子内心一颤,要紧牙关,轻声道。 “陛下提拔,苗傅此生不敢忘。” “是啊,朕为康王时你们便跟着朕,朕在金国逃回大宋时如丧家之犬,你们却在边界足足都等数日,那年你与朱胜非滴水未进,朕当时见你们时犹如见到了家人,当场泪如雨下,朕有如此亲信,乃三生之幸,可今日你缺如此糊涂。” 苗傅身在被骂之上,听赵构之话眼眶瞬间红润,如果可以,如果大宋同意反攻金国,又怎会有今日之事,迟疑许久之后,苗傅颤声道。 “陛下,您都知道了。” 颤声不是恐惧,而是内心的自责,马车内赵构点了点头。 “你们千不该万不该走一趟方圆小院,在龙榻之前,你万不该上前一步,今日你万不该将刘正彦留在北桥,不多说了,走吧,朕只带了六个人,这么多年了,我也该检验一下康王府走出的将领,看他们变得如何了。” 此时最伤感的莫过于赵构,苗傅与刘正彦是他亲手提拔的人,是当年康王府的死侍,如同家人一搬,今日却被家人背叛,心中那种滋味,赵构说不清道不明。 队伍缓缓前行,距离北桥不足一里,赵构透过马车清晰的看到驻守北桥的将士,是我的大宋儿郎啊,来到桥头时,赵构下令停车,走下马车手持青锋目视苗傅,后者不敢与其对视,低头驱马走向刘正彦,而那五百将士这将赵构包围在其中。 赵构见此淡然一笑,惧怕?退却?恐慌?惊愕?这些全部被赵构抛在脑后,唯有心寒。 目视苗傅、刘正彦,赵构笑了,那般的自嘲。 “朱胜非告诉朕,苗傅心有反骨,朕不信。韩世忠告诉朕,刘正彦要杀康履,朕不信,朕不相信家人会加害于朕,所以给你们二人机会,让你们来证明你们的忠诚,可你们却如此糊涂。” 苗傅低头不语,刘挣钱昂首挺胸目视赵构。 “陛下,当年我为大宋立下战功,却只得六品之官,直到如今动动嘴皮子的文人可进六品官升四品侍郎,臣如何能甘心?那王渊以军船运送多年贪图金银,我等只是营帐醉酒便被王渊殴打卧床不起,那时陛下可曾想到我们?” 赵构放下青锋,推下龙袍,龙袍之内则是当年的康王蟒服,再次提起青锋,单手负后,三尺青锋指向刘正彦。 “真当朕不知这其中所谓?当年军船运的钱财是王渊的,还是苗傅与你刘正彦的?两军交战,不思作战醉酒点燃了军营,此事你朕当朕不知?朕知你们二人的一切,可你们却从未为朕着想过。” 苗傅突然跪地,哭声道。 “臣苗傅,恳请陛下禅位,登太上皇之位。” 隶属于苗傅的将士全部跪地,齐声求赵构禅位,赵构则闭眼道。 “你们啊,朕未老,傲骨未退,龙气未散,为能生擒完颜晟怎能退位?动手吧,你们若是胜了,朕禅位,你们若是败了,自尽吧。” 刘正彦眼神恶毒,挥手身后将士瞬间冲向赵构,苗傅则急忙开口道。 “万不可伤了陛下。” 赵构与六位死侍面色均无惧意,反而生出几分激动,赵构不记得他有多少年为落得如此险境了,当年他能在金国逃回大宋,今日面对千百叛军又有何惧? 青锋闪烁含光,赵构不再隐藏他的武艺,眨眼间以有数名将士死于剑下,赵构越战越勇,厮杀尽兴时开口大吼。 “君不思国,昏也。臣不思国,奸也,将不思君,叛也。我大宋帝王手持青锋斩我大宋将士,寒也。可不落死境,朕如何能重生。心中大志为报,朕怎能赴死,五百不足,再来五千,朕一人屠之。” 的确是一人,六名死侍在交手间便被杀死,赵构一人面对千百叛军,有种说不出的豪迈。 刘正彦见此,咬牙牙关喊道。 “留一口便好。” 不再留手,将士也杀红了眼睛,锋利的刀刃与枪头不断刺向赵构,一道血光溅出,赵构左臂受伤,可他却大笑。 “痛快,如此来,朕才不会舍不得杀了你们二人。” —————————— 韩世忠以带兵逐步于北桥十里外,探子一次次来报。 陛下近于北桥。 苗、刘二人兵反。 陛下退下龙袍携六位死侍与敌交战,六位死侍战死。 陛下身受重伤,左臂,肋骨,小腿。 可韩世忠不能动,方圆小院还未传出消息,他还在等。 朱胜非同是如此,一千府中以整顿整齐,只等一道信号。 皇宫中,所有死侍护卫东宫之中,康履站在潘贤妃身前,而潘贤妃的身后则是呲着虎牙的大猫,野性散发的一览无余,而东宫外则被叛军包围,赵构带走了六个人,剩下的人则全部来保护太子。 时间紧迫。 突然! 方圆小院的空中传来一道炸裂的声响,朱胜非头皮一紧,翻身上马。 “出城,护驾。” 城外的韩世忠也听到了这来自城内的一道炸裂声响,同时放声嘶吼。 “杀!” 可朱胜非出城时遇到了麻烦,一身大红锦衣的少年,单手摸着耳钉,十分无奈的看着朱胜非。 “老朱,你特么是傻子么?你的方向是皇宫,皇宫,皇宫,城外有韩世忠,你的方向是皇宫。” 朱胜非脸色瞬间,因为太过担心陛下而忽略了皇宫,如今陛下的独子还身处于啊皇宫啊,朱胜非带人转身疾驰,红衣少年则缓缓走出临安城,走向北桥。 北桥处,赵构的手持卷刃长剑靠在马车上,右臂无力的垂下,身上的蟒袍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身上十几道伤口血肉翻卷,更有几处可见白骨,刘正彦的脸色愈加兴奋,而苗傅则跪拜在地不断求赵构禅位,莫要再伤了自己。 赵构则冷笑不已,他选择了这种方式,即便是死,他也不会跪,不会认败。 “苗傅,朕赐你一死。” “如陛下放弃抵抗,臣甘心一死。” 此时苗傅已经不敢在去看赵构,如今的陛下比当年的康王殿下不知强大了几百倍。 听闻此话,赵构摇头自嘲一笑。 “冥顽不灵。” 不知在说苗傅还是刘正彦。 举起手中青锋,指向刘正彦。 “来,与朕一战。” 此时的赵构已经杀红了眼睛,他必须要活着,所有人都在希望他死,那么他偏偏就不会死,拖着一条无法动弹的腿,一支无法握剑的手臂,可山上散发出的战意却丝毫不若,看向刘正彦时犹如真龙俯视蝼蚁,那般的不屑。 刘正彦却冷冷一笑,取过弓箭拉弓射向赵构,却被苗傅一把推开,箭矢偏离的赵构的胸口,穿过了左臂,手中青锋叮当落地,双臂以废,有叛军上前时却被赵构妖在了喉咙处,一块血肉被扯下,那将士躺在地上脖颈处不断涌出鲜血,而赵构则将那一块血肉吞下,仰头嘶吼。 “来!与朕一战!任你刘正彦,苗傅,完颜晟,完颜宗弼,朕无惧于天下任何人。” 刘正彦大怒,踹开苗傅,准备再次开弓时,迟来的怒吼终于传来。 “贼子,岂敢伤我陛下。” 刘正彦的脸色顺便,苗傅面如灰死,赵构则开口骂道。 “韩世忠,你他娘在晚来一步,老子就死在了这里。” 援兵来迟,但并为酿下大错,将军交战,叛军以无战意,韩世忠杀出一条血路,下马奔向赵构,双膝跪地,不断扣手,赵构无力的坐在地上,靠在身后的死尸上,咧开嘴角,笑道。 “刘正彦,再来啊。” 同时用尽全身力气大吼。 “韩世忠。” “臣在!” “诛杀所有叛军,捉拿苗傅与刘正彦于。” 一场杀戮再次开始,赵构突然转头,只见一道红色身影的少年缓缓走来,少年对着他咧嘴一笑。 “锅锅啊,伤的不轻呢。” 赵构哈哈大笑。 “给朕找个娘们,朕还能大战三夜。” 林一飞同样大笑。 “不出意外,玛卡应该在路上,配合着用,现在我先送锅锅回城。” 林一飞搀扶着赵构回到马车,一路不断与赵构交谈欢笑,此时的赵构不能睡,一睡便就醒不过来了。 不断的交流后,赵构突然轻声道。 “先生,请受赵构一拜。” “叫我一飞就好,先回宫,你的儿子还在等你。” “朱胜非入宫了?” “是的。” “朕累了,要睡一会。” “不能睡,大金为灭,你怎能酣睡。” 赵构浴火重生。 林一飞一计成明。 赵构不涉险,他不知活着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第二十一章 先生之言,谨记 马车疾驰返回临安城,起兵紧随其后,以防在遇贼子加害陛下,赵构受伤的消息可以被隐瞒,不像闹得人尽皆知,冲过城门时,赵构的神态已经萎靡不振,林一飞顾不得行人与街头武候,加速疾驰。 此时的赵构万不可死,林一飞有太多事情需要赵构去为他完成,而且刚刚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若赵构这时候时候死,大宋必乱。 旉儿太小,就算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做主的还是潘贵妃以及朝中大臣,女人侵政定会被士大夫们欺负的不敢言语,朱胜非与韩世忠也定会被排挤,所以,这个时候赵构还不能死。 皇宫中,朱胜非经历了一场血战,他只有一千府兵,叛军人数同样不少,而且他未得任何旨意带兵入宫,许多官员不知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以准备奏书弹劾朱胜非。 疾驰的马车上,林一飞转头对着赵构轻声道。 “在坚持一会,今日经历的一切全部再我的计划中,包括你受伤,也是我的计划,是我延迟了韩世忠护驾,直接和你说明白,你需要经历这一场厮杀来激活你的血性已经消除你那心里的障碍,主要是让你渐渐从文帝转为武皇,其次就是你那隐疾,有些事情我知晓,也知晓你这隐疾是如何患上的,今日一战,你濒临战死,虽然危险,但也驱逐了你心中所有的恐惧,如果想惩罚我,就先活着回去,我以派人去皇宫准备御医了。” 马车中的赵构无力的回复一声声轻恩,他以没有力气在说话,彰显他作为陛下的龙威,皇宫宫门处,朱胜非身着淤血战铠,手持马槊立于城门之前,诸多官员身在不远处对着朱胜非指指点点,更诱人慷慨发言称其要谋反。 在破烂的马车疾驰而来之时,朱胜非动了,手持马槊单膝跪地,驾车少年准备突破城门时,赵构开口,示意停车。 马车停在宫门前,赵构强忍身体的剧痛,朗声道。 “朱卿,宫中如何?” 朱胜非跪地大吼。 “回陛下,一切安康,请陛下入宫。” 马车中没有了声音,赵构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可以将声音变得平淡,他不能让朝中官员为此惶恐,也不想在多人的面前表露出这脆弱的一面,林一飞驾车入皇宫,同时转头看向朱胜非。 “守住宫门,韩世忠归来时你与他交替,任何人不得入宫。” 朱胜非站起身,挺直腰身。 “谨遵先生之言。” —————————— 皇宫大乱,御医与侍女不断不再勤政殿内进进出出,林一飞与潘贵妃站在殿中,此时在皇宫中话语权最重的变得潘贤妃,因为如果陛下有恙,她将会成为太后。 此时潘贤妃的眼神冰冷与林一飞并肩而战,赵旉躲在大猫的身后不敢露头,却被潘贤妃一记耳光打到在地,并冷声道。 “你作为诸君,怎能如此胆小怕事,今日就是刀加在你的脖颈上,你也给我站直身子!” 赵旉此时虚岁才三岁,挨了一记耳光之后想哭,却不敢,只能站直身子一动不动,他不明白为何平日十分宠溺他的母妃为何会突然如此。 勤政殿外聚满了后宫的嫔妃以及皇室成员,他们早在赵构生病时就以探望陛下的理由在皇宫住下,而此时赵构重伤而归,他们心中忧喜交加,忧是担心赵构还有一口气,是否会将皇位传给赵旉,喜则是如果此时陛下死了,未立下诏书,那皇位便不会准确了落在赵旉的身上。 缘由很简单,陛下并非太祖一脉传人。 一盆盆血水被端出换来一盆盆的清水,宫中太医们围着陛下身子有些慌乱,几道伤口反卷露出白骨,这伤口是无法自然闭合的,这该如何是好?虽然如此,但御医们还是暂时保住了陛下那垂死的身子。 时间匆过,御医脸上的汗水逐渐增加,潘贤妃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她内心十分清楚,一旦陛下驾崩,她们母子根本无法活下去。 就在此时屏风之后的一名御医匆匆走到二人身前,双膝跪在潘贤妃身前,沉声道。 “娘娘,趁此时还请立下诏书,陛下恐怕。” 潘贤妃身子一颤,此时勤政殿外的虎狼之辈全部盯着赵构,此时她如何能立下诏书,焦急之下不由转头看向林一飞,此时红衣少年眉头紧皱,沉吟片刻后轻声道。 “这位御医大人,我见过陛下的身体的伤势,无致命之伤,为何你们便要放弃?” 那御医转身在对林一飞躬身施礼,他虽然不常在宫中,但作为御医,他也认得眼前这个年轻人。 “林公子话虽没错,但陛下身体伤口颇深,血肉翻卷无法愈合,时间久了便会失血过多而死。” 林一飞瞪大了眼睛,对着御医大声道。 “伤口不能自然愈合就缝合啊?难道这点事情都不知道?你们御医都是吃干饭的?准备银针,烈酒消毒,鱼肠线将伤口一层一层缝合,快去。” 御医显得有些迟疑,可潘贤妃却不怀疑林一飞,此时她也只能指望这个少年,冷眼看向那御医。 “听先生的,去准备,出了事情由本宫担着。” 御医还有些迟疑,潘贤妃尖声大喊。 “康履,穿太子口谕,违令者斩!”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道道铁铠声,同时带着一阵阵尖叫和不满的谩骂。 对此!林一飞对潘贵妃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勤政殿,看着眼前后宫的妃子以及赵构的皇室亲友不由露出冷笑,同时也为赵构感到几分心寒,本以为只是朝臣不尊重他,没想到他的女人与亲戚同样如此。 其中有人见林一飞走出勤政殿,便开口问道。 “林一飞,陛下是由你送回宫中的,到底是何人伤了陛下,而且如今陛下身体如何,可否立下诏书,立何人为太子,继承皇统。” “是啊,当今陛下并非太祖一脉传人,皇位理应太祖一脉之人,赵伯琮、和赵伯玖即为适合,而赵旉年幼,无法整理朝政。” 林一飞对此冷笑不已,未曾理会众人而是对正在赶来的朱胜非挥挥手大吼。 “朱宰相这一次斩叛军几何?” 人精的朱胜非也看到了勤政殿前聚拢的众人,心中也只林一飞的话是何意思,朗盛豪迈回道。 “本官斩首七十五人,共斩叛军八百余人,剑未卷刃,还可杀之。” 林一飞哈哈大笑,看向眼前那开口几人是突然停止了笑声。 “你们谁想做刀下之魂,哦,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家中有丹书铁卷一份,杀了你们一人,我也不会被惩罚,而且杀乱臣贼子而已,不要奢望了,陛下无恙。” 手持马槊的朱胜非赶来勤政殿门前驻守,片刻后韩世忠赶来,两人战甲浴血,左右立于殿门前,犹如两尊门神,红衣少年双手保怀站在两人中间,望着眼前的众人再次道。 “人嘛,活着才是重要的,莫要去效仿那两个傻蛋,而且我告诉你们,今日的事情如果传出,嫔妃会打入冷宫,王爵贬为庶民。” 赵子彦冷声呵斥。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皇家指手画脚?” 话音刚落,殿门被打开,赵旉携带大猫走出殿门,如今的大猫在宫中吃的较多,长的很快,半大的样子已经显露出几分野兽姿态,对着眼前的人不断呲牙流着口水,可赵旉却未阻止大猫,将一卷圣旨递给林一飞,随后轻声道。 “母妃请叔父进去。” 林一飞懒得看,随后将圣旨丢给朱胜非。 殿中,御医们再次变得焦急了,伤口听林一飞的意见缝合了,可是新的难题来了,陛下失血过多,还未能脱离危险,听此林一飞叹了口气。 “真不知你们的医术是如何学的,又是怎么成为御医的,多了不说,出去找与陛下血脉相符之人,但记住,万不可随便用血,要与陛下血相同的人,如何去找出来我不管,但是弄错了,你们就是弑君之罪,不找也是弑君之罪,牵连九族,找到后在抽他的血,在陛下手臂血管输入陛下体内,至于你们能不能做出来,和我没关系,潘贤妃可以派人去抓人了。” 潘贤妃点头,此时他只能听林一飞的,康履带人去抓捕御医的家人,这一下殿中的人慌了,一个个急忙走出殿外,边走边商议如何去做。 这一点林一飞不怀疑御医们,他们会有办法的,而且对于输血以及缝合他也只知道一点皮毛。 时间在流逝,御医们十分忙碌,潘贵妃面色焦虑,她唯一的依仗就是赵构,如果陛下出了事,她便也不会有生路,如今后宫无主,而她是唯一一个有皇子的妃子,多少人对他虎视眈眈,而赵构因为血脉问题,多少人希望赵旉能早些死,因为他们都知道陛下不能在生育了,一旦皇子夭折,皇位只能在他们只见选择。 而赵伯琮、和赵伯玖是最好的人选,只不过赵伯琮似乎对皇位看的很轻,而后者这一心想坐上皇帝的位置。 只是此时任何人不敢轻易的叫嚣,此时若是被韩世忠与朱胜非所杀是等于白杀,一顶叛军帽子扣在头上,谁也不法为其开脱。 已经开始为赵构输血了,用何办法确认的型号林一飞不知,这与他也没有关系,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赵构活着,他便留下来,赵构死,而他则离开临安。 突然,林一飞转头问向潘贵妃。 “陛下有多久没宠幸后宫了?” 潘贵妃一愣,随后脸红如血且带着几分怒意,林一飞见此轻笑道。 “莫要想多了,这几名御医中挑选一个你信的过的来检查陛下龙体,不久后会有一支队伍从南地归来携带一些草药,伺候陛下吃下,切记,如果陛下有所反应,一定要他宠幸于你,如果宠幸其他嫔妃,你皇后位置将不保。” 潘贵妃点头,躬身施礼。 “谢先生指教,本宫。。妾身定不敢忘记。” 少年挥了挥手,再次走出殿门,出门那一瞬间,朱胜非与韩世忠同时躬身施礼。 “先生!” 简单二字却让殿外之人全部惊呼,他们不傻,如今陛下身体应该是已经无碍,而朱胜非作为文官,第一时间入宫解救皇子皇妃,韩世忠在城外救陛下脱险,不出意外二人会得到即为丰厚的赏赐,可他们却对一个少年躬身施礼,道一声先生。 此时康履与王渊带御医家人归来,两人同样施礼,康履激动的则要下跪,因为他的命是林一飞救的,而陛下的命也是林一飞救得,看似轻描淡写的缝合输血,可是救陛下一名啊。 康履颤抖着身子,想要下跪却被林一飞用眼神制止,而王渊则双膝跪地。 “先生大恩,王渊此生不忘,如没能得先生提醒,今日王渊恐怕早已经尸首异处。” 红衣少年伸出手摸了摸耳钉,对几人挥挥手。 “赵旉,随我去东宫。康履,陛下未幸,人不可放。朱大人留下负责陛下安全,勤政殿以烈酒消毒,保持通风。韩公,东宫的安全便依靠您了,谁知会不会有人趁机加害皇子?” “仅遵先生之言。” 四人躬身施礼,殿前人脸色各异,这天选之子并非浪得虚名。 第二十二章 宋孝宗?赵伯琮? 陛下未醒,参与这件事的人便不能离开皇宫,虽然不会有人阻拦林一飞,但此时他若离开,恐怕方圆小院的门槛会被踏平。 与赵旉并肩坐在台阶上,小家伙摆着一张愁苦的脸,双手托着下巴,叹了口气,他这一叹气引来了林一飞的笑问。 “小旉儿,你还懂得叹气了?” 虚岁已满三岁的赵旉点了点头,轻声道。 “皇叔,旉儿已经不小了,母妃时长告知我要快点长大,长大后才能保住性命。” 林一飞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挥手间给了赵旉一巴掌,一巴掌打的小家伙一愣,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林一飞,那呲牙的大猫则被一脚踹飞,趴在远处对林一飞呲牙。 “我可不是你皇叔,别套近乎,虽然给你父皇叫了一声哥哥,但你要随朱胜非他们一般叫我先生,懂?” 小家伙点了点头,随着大猫挥挥手,大猫绕过林一飞附在赵旉身旁,脑袋蹭着小主人的手臂,已示亲昵,在摸了几下后碰的一拳砸在虎头上,力气不大却锤的大猫一愣,小赵旉轻声呢喃。 “太娇惯你,你便无法无天,我不开口,你怎能对人呲牙咧嘴。” 随后再次身后抚摸大猫的脑袋,望着天空轻声感叹。 “说养虎为患,可人又怎比虎忠诚,想杀我的人太多了,所有人都希望我的早点死,死了之后就不会与他们争抢皇位,先生,等大猫长大,可以咬死他们么?” 林一飞笑笑不语,同样望着天空,内心却有几分欣慰,小赵旉仅三岁便懂得这些事情,古代的人早熟啊。 一大一小就这般坐在台阶上,赵旉心中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他想问为何所有人都听他的,为何那几位大臣会对他这般的恭敬,为何父皇会受伤,他唯独知道一件事,母妃扇他耳光不是母妃的错,是他自己错了。 两人就这般坐着,大猫也安静的趴在不远处,它很忌惮林一飞,在这个男人面前它一丝王霸之气都无法展露,可最恐惧的便是那个睁眼时见到的‘母亲’,下手贼凶残,许久没见,大猫的脑中还有几分思念,它竟也如人般叹了口气。 这一坐就是深夜,入宫的人越来越多,苗刘兵反之事已经传出,朝中官员急切想要入宫一探陛下如何,可却被朱胜非手持马槊拦在殿外,并以太子口谕传出,如有抗命者斩。 一声太子口谕引来诸多人的猜测,陛下何时立下了太子?难道是不久前的密诏?可事实如今赵旉并非太子,强立太子是潘贵妃的决定,这种家事林一飞不会参与,顺水推舟而已,可就是因为陛下重伤归来时马车上只有林一飞一人,陛下交代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而当时今日勤政殿的只有潘贵妃与林一飞,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无人得知,但苗刘一事已经让朱胜非折服,一个初入临安的少年,不识得任何官员,深居小院足不出户便可以十分确定的告诉他苗傅会反,而这件事就在今日发生了,朱胜非如何不服,就是机关算尽的老神仙在身死之前为能算出这一遭。 同时在朱胜非准备出城护驾之时,因为心中急切一时间忽略了陛下只有一个皇子,幸好得少年指点,在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苗傅与刘正彦真的很可怜,他们酝酿的天大计划,只不过是林一飞用来验证他能力的一个小计划。 林一飞只为证明天选之子是他,朱胜非也知道林一飞为何要如此,因为他要在朝中取得地位,等待那不知能否活着归来的秦会。 一场父子间的争斗,却迁出了这么一场大计。 如今对于林一飞的评价,朱胜非只能想出两个字。 恐怖! 这一场计划之中,林一飞也成功的拉拢了几个重要的盟友,而重要的则是潘贵妃。 百官聚在勤政殿外的空地时,殿门缓缓打开,潘贵妃走出大殿,面色苍白,尽显疲惫,慵懒的靠在身旁侍女的身上,看着一众官员。 “陛下无事,不过是有些劳累,不久前方才睡去,如有紧要之事通报朱大人,韩公便可,战事则拟写奏疏送入东宫,交由太子处置,先生身处宫中,无需担心。” “朱大人,如有人在此喧哗,不论身份驱逐出宫。” “张贵妃,安抚后宫,不可慌乱,今日之事不可喧哗。” 一道道口令传出,殿外之中纷纷震惊,如今潘贵妃以有皇后之姿,今日发生的事情他们知晓一些,同时也知晓陛下是被林一飞护送回皇宫的,这一路陛下到底下了如何的旨意,为何心有预感今后的超疼要变天了。 殿前人渐渐散去,赵伯玖阴沉离开,赵伯棕则笑着走向东宫,两人年级相差不多,均十一二岁的样子,可在这个时代,十一二岁以不算是孩童了。 东宫中,林一飞也再赵旉的口中对皇宫有了深一步的认知,原来赵构的结发妻子也在靖康之耻之中,而她则被赵构封为皇后,如今这个虚位已经挂了六年之久。 “小家伙,你认字么?读过桃花源记么?给我解释解释,最近看了几遍,看不懂。” “桃花源记并不繁琐,只不过是一渔夫错打错算走进了一片世外桃源,这里居住的久前避难之人的后代,渔夫询问之后发现这群人竟然不知此时已是汉朝,桃花源之人告知渔夫万不可向外道出这里,可渔夫却不听,刻下标记通知了官府,可官府并未找到这桃花源。” 不等赵旉开口,赶来的东宫的赵伯琮轻笑的解释了桃花源记,见到此人,林一飞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是称呼他为赵伯琮还是赵昚,或是历史中的宋孝宗呢。 赵博琮对赵旉点点头,随后对林一飞呲牙一笑。 “先生的计划是否有些严重了,您计划之中牵连的人似乎过多,是否出乎了您的意料呢?” “呵呵呵呵,小子在哔哔一句信不信我打死你?” 林一飞脸色狰狞,挽起袖子就要起身,这突然的一个急转弯让赵伯琮有些意外,连连后退,虽然他无惧于林一飞的功夫,但是此时的情况,他只能选择被揍而不敢还手,谁知道陛下醒后林一飞会一跃到如何的高度。 一连后退引来的小赵旉的轻笑,后退少年一身蓝衣同样笑了笑,对着林一飞不断摆手。 “先生武艺高强,伯琮万万不是对手,但心中有一事十分好奇,先生您与苏梵音可是旧友?此次苏梵音突然出现方圆小院,又突然消失离开临安,并且带走了一名陛下的亲卫,不知这是否也在先生的计划之中。” 林一飞微微皱眉,话多必漏,转身坐下身手捏住赵旉的脸蛋,让其回房间去读书,小家伙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但是起身回到房间,随后林一飞对大猫露出一丝坏笑,大猫瞬间炸毛,嗖一声窜出房间中引来了宫女的尖叫,随后传出两声砰砰闷响,大猫的叹息声幽幽传来。 蓝衣皇室少年脸色不由一愣,随后噗嗤一笑。 “早知旉儿弟弟养了一只大猫,今日才有幸一见,原来是只虎,看样子应该是南地之虎,性格温顺,不过体格大了些。” 红衣耳钉少年破口就骂。 “赵伯琮你别在这耍小聪明,那他娘是东北的虎崽子,不过是脑子聪明一些,通一些人性而已,你来干啥?有屁快放。” “先生莫急,听闻先生对柔若琴十分好奇,可那女人眼窝子浅的紧,满脑子都是钱,不然怎会主动贴上那个老头?小弟到是为先生物色了一美人儿,不过也是嫁入了王府?” 蓝衣少年坐在年长他几岁的红衣少年身旁,方才脸上的儒雅贵族之风消失的一干二净,而来的则是一脸的猥琐,只不过他似乎找对了话题,林一飞时常认为自己是一个色魔,当场对这个女人提起了兴趣。 “说说,叫啥,模样如何,相貌如何?嫁给哪个老头了?” “赵子彦,也就是赵伯玖他爹,那个女人年长先生三五岁左右,身子圆润且精通诗词歌赋,能歌善舞,可性子太过清冷,整日居于家中佛堂之内,我说一事你便知晓这女人的如何招人喜欢,赵伯玖看上了这个女人,可惜是他爹的女人,他不敢动,却在城外小院养了几个与那女人相貌相差无几之人。” 哎呦?这来的刺激了,只不过他与赵子彦无冤无仇,这如何能下的了手?可那个赵伯玖到是很会玩啊,这要是让他爹知道会如何? 林一飞转头,挥手就是巴掌打在赵伯琮的后脑上。 “你小子是不是与那赵伯玖不和睦?然后想借老子的手为你出气?是你傻还是我傻?我像是挖墙脚的人么?滚蛋。” 赵伯琮与人无仇,他只不过想亲近林一分几分。 林一飞的心却很好奇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撵走了赵伯琮之后带着小皇子去吃饭,可这一路上都在思索那个被晚辈垂馋的女人。 特么的,忘记问叫啥了。 同时在想赵伯琮的蓝衣?在看自己的一身红袍? 自古红蓝出cp?那算上那个佛心的苏梵音是不是就是那传说中的。 三原色? 第二十三章 赵构是旗子 林一飞摸不清赵伯琮的目的是什么,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因为一个没见过的美人儿而去与赵子彦、赵伯玖闹出矛盾。 此时他的敌人够多了,隐藏在暗处的,明目张胆的已经数不清了,单单一个秦熺与士大夫集团就足以他头疼一段时间,在为了一个女人惹上皇室的人有些不值得,可他却不知,他将赵构活着带回来就已经惹了半个皇室。 毕竟赵构的皇位并非正统传承。 皇室之内赵构不算是宋太祖的嫡传血脉后辈,而赵伯琮与赵伯玖则是赵匡胤的第七代世孙。 当然,这些和林一飞一点关系都没有,赵家谁做皇帝与他都没有关系,只不过如今与赵构只见的关系已经打下了积分基础,懒得在折腾了。 在宫中一连住了四五日后终于收到了一道召见口谕。 陛下醒了。 ———————— 勤政殿内,赵构躺在龙榻之上,潘贤妃在一旁伺候陛下翻身,这一战赵构受的伤太重了,轻轻翻身时会引来身体的一阵剧痛,紧皱眉头看着殿中那吊儿郎当的红衣少年,就这般盯着他,片刻之后轻声叹了口气。 “林一飞啊,朕是真不知对你是赏还是罚,竟然拿朕来做你计划中一枚棋子,你就不担心朕会死在那两个贼子手中?按住韩世忠迟来护驾?” 赵构想要发火,可说话稍稍用力都会牵扯到伤口,传出的一阵阵剧痛让冷汗不满赵构那帅气逼人的脸庞,潘贤妃连忙取出手帕擦拭,却被赵构挥手推开,眼神死死的盯着林一飞。 殿中少年尴尬的挠了挠头,牵强的对赵构傻傻一笑。 “这也不怪我啊?我早就将苗傅与刘正彦的事情放出来了,也没隐瞒啥,您非要带六个人出城,您不信我,我有啥办法?” 少年话落,赵构大怒。 “你意思还是朕错了?” 挣扎起身就要去砍死眼前这个气人的小子,可能动作剧烈撕开了伤口,赵构连连倒吸凉气,汗如水洗,可殿中少年却嘿嘿的傻笑,赵构指着林一飞大骂。 “滚滚滚,朕一刻钟都不想见到你。” 林一飞转身便走,他早已在宫中住的有些烦了,这里规矩太多,人也太多,赵伯琮与赵旉每日缠着他,有时候心烦的想要拍死他们两个,如今可以离开皇宫了,他当然欣喜。 可不等走出大殿,赵构的声音再次传来。 “告诉朕,你与那苏梵音到底是何关系,他带走了朕的暗哨去做何事了?我小子还在算计谁?现在把你的计划全部告诉朕?” “说了你也不信,陛下您忙着,我先走了,家中鸡还没人喂呢。” 跑了!林一飞在赵构的怒视之下跑了,赵构瞪着那空旷的殿门许久,最终无奈了叹了口气,曾经他以为他这个皇帝脾气很好了,可如今才知道,脾气好是因为还没遇到林一飞这个祸害。 生气归生气,但对林一飞的信任增加了几分,在重伤回归的皇宫这一路,如果林一飞有野心完全可以假造口谕诏书等,同时也可以在马车中轻而易举杀了他而不被怀疑,可他没这般去做。 赵构不是今日方才清醒,他昨日已经醒来,并且将他昏迷的之后的事情全部查了一番,包括林一飞提出的缝合以及输血等奇怪的医术,包括对皇室成员所说的话,以及在他昏迷时做的一切,思索着不由将眼神落在潘贤妃的身上。。 潘贤妃当即下跪。 “陛下,臣妾也是迫不得己才将旉儿称为太子,当时许多人逼迫臣妾让您立下诏书,所以。。。” 赵构轻轻点头。 “林一飞和你说了何话。” 提到词,潘贤妃将林一飞与她说的话全部说给赵构听,但将皇后一事隐瞒在心中没有道出,这对她对林一飞都是有好无坏,外人插手后宫,尤其在此时的陛下无法人道时,这绝对是一个麻烦。 潘贤妃与赵构言论了他身体的事情,并说近日她会盯着南地归来的将士。 而赵构在内心的极深处也有一分渴望,在身处危机之处之时,赵构清楚的感觉了一种许久许久为有的感觉,难道这也是林一飞计划中的一件事? 赵构无法人道是因为当年临幸后宫时金兵突然来袭惊扰了他,这是心病,而心病则需要心药去治,必须打破赵构心中那一份恐惧,这一点林一飞清楚的在不过了,赵构最后之所以会昏庸变态,与无法人道有极大的关系。 “下旨,明日休沐取消,所有朝臣上朝。” 潘贤妃与康履刚要劝解赵构却被阻止,陛下旨意,不可抗之。 —————— 回到小院的林一飞见到了温情,对其耸耸肩躺在长椅上休息,在赵构没解决完苗刘二人之前,朱胜非与韩世忠应该不会来小院,至于其他人林一飞懒得去见,也没有必要去见,如今计划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之后的事情便要依靠苏梵音了。 只是这个人能不能信,能否有能力完成这个任务林一飞不知,但是要收到岁币送入了完颜晟腰包的消息时,林一飞便会入宫让赵构取消丹书铁卷,全国抓捕苏梵音,不论生死,林一飞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但对于苏梵音之人,林一飞很想将此人掌握在手中,朋友也好,兄弟也罢,雇佣军也可,其他不论,单单这人的武艺便让他很欣赏,有了这么一个保镖,杀掉秦会的几率很大很大,也不用在经由林一飞的手。 一切都是后话,等待苏梵音解决了岁币的事情在说,同时林一飞有些心疼赵构,全盘的计划赵构处在一个中心点的位置,这一次是遇危机,可下一次就是心里与颜面受伤了。 可怜而又帅气的皇帝啊。 在林一飞沉思时,温情突然开口。 “小师叔让我告知于你,对于苏梵音你如何看,如果需要,小师叔会为你除掉此人,只不过机会只有一次,此次出手之后小师叔不会在帮你。” 林一飞侧身看向温情,挺好的一闺女,怎么就胸这么小呢? “温情啊,你穿的是抹胸还是胸勒子啊,怎么一点都不见长呢?” 温情大怒,林一飞继续道。 “不用他帮忙,安心的修道吧,反正也成不了仙,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吧。” 第二十四章 带伤封赏 早朝! 大殿中聚集百名官员,今日一朝所在临安大小官员全部入宫,以五品官员为准,五品上者入大殿听朝,后者立于殿外,今日不到者以叛党处置,不听缘由,无法走路这抬入皇宫,边疆将领无需返回临安。 赵构很生气,看着大殿内的数百名官员十分生气,他在城外遇险,城内竟然一点消息都收不到?要他们有何用?赵构懒得质问他们,问过之后总有千百种借口,要么便依仗着如今官员缺少,舍不得杀掉他们而求死。 挥手示意康履传达旨意,此时坐在这里让赵构十分疲惫,身上的伤口无一处不再疼痛,额头上渐渐被密集的汗水密布。 康履见此也不得不加快早朝的进度,取出圣旨,朗声道。 “绍兴二年八月,叛臣苗傅企图谋反,伏兵于城外北桥兵变,国以诚待之其,而其却乱于国,其罪当诛九族,朕念旧情,饶恕其家人性命,驱逐临安,此生不可入临安,苗傅与其余党斩首示众,其党众刘正彦罪不可恕,竟持弓箭预杀于朕,其罪当诛九族,刘家发配边疆,赐刘正彦寸磔而死,钦此。” 朝中异常安静,这件事所有人都知晓,他们以知苗刘两人会死,但是万万没想到刘正彦竟然是寸磔而死,是八刀,还是三十六,还是七十二刀这一切要看陛下的旨意。 同时众人心中也有所忌惮,陛下为何要在早朝宣读这圣旨? 赵构冷眼扫过殿中官员,士大夫集团纷纷闭眼不敢与赵构对视,扫过一圈,赵构沉声开口。 “大宋武将在临安兵反,朕问你们,你们是瞎了眼睛还是耳朵聋了?朕不怪罪你们没有事先预料此事,可事发之后,朕在城外与叛军厮杀整整一个半时辰,你们一点消息没有收到?还是希望朕死在城外,说!” 殿中百官不言,赵构的怒气越加浓重,他心中知晓,自从在城外那一战之后,他的戾气越加浓重,此时恨不得挥剑斩了殿中的所有人。 等待了许久不见有人开口,赵构皱眉,拍案而起。 “怎么?现在哑巴了?往日朕没做出一点决断时你们便会对朕指手画脚,这里不可,那里不对,为何今日你们却如此安静?杜充,你告诉你那日你在做何事?难道不上朝不便不是大宋官员?无须关心百姓安危?” 怒吼之下无人做出头鸟,更不会有人开口,赵构清晰的感觉伤口在逐渐崩开,每一个动作,没一句话都会让他倍感折磨,一阵眩晕袭来,赵构双手撑在身前案几之上,脸色瞬间苍白,无力的对康履点点头,康履昂首朗声道。 “陛下龙体欠安,急需就系,但陛下坚持早朝结束,尚书右仆射朱胜非临危不乱,不拘小节入宫平叛军,护皇子,陛下倍感欣喜,赏黄金万两,锦绣千匹,补充府兵千人,赐其观文殿大学士,知洪州,继除江西安抚大使兼知江州,朱大人请接旨。” 朱胜非狂喜,如今他右仆射的职位不出意外以达到了最高的位置,而如今在的观文殿大学士一职,他怎能不喜,上前跪拜接旨,同时心中再次确认林一飞的身份。 “应国公韩世忠接旨。。” “别废话了,朕的伤口已经裂开了,赐韩世忠咸安郡王,武胜军节度使、御营左军都统,退朝,朕以坚持不住。” 赵构脸色苍白咬着牙关,鲜血已经渗透龙袍,方才的嘶吼扯开了胸前的伤口,双手撑在龙椅上时又崩开了左臂的箭伤,御医连忙在屏风后走出,查看陛下的伤势。 而就在此时,士大夫集团中有人开口了。 “陛下,如此封赏是否有些不妥。” “臣附议,朱大人进观文殿大学士我等没有意见,但应国公得郡王爵位舒适不妥,还请陛下三思。” “臣附议,请陛下收回成命。” 此时赵构的咬牙忍受着身体的疼痛,却没想到这群人不但不关心他的身子,反而还在想着如何压制武将,对此赵构眼中已经出现了丝丝杀意,咬牙沉声道。 “来人,去查朕遇刺那一日,朝中士大夫在做何事,如有在勾栏之处醉酒者,全部记下名字,朕有的是时间与你们算计,现在朕说退朝,在开言者斩,士大夫同罪。” —————— 皇帝陛下躺在床上,双眼瞪着殿中的三人,朱胜非,韩世忠与林一飞。 赵构的身体只是虚弱并且撕裂了几道伤口,问题不断严重,只不过那剧痛感难以忍受,在厮杀时,赵构似乎并未感觉到有如何的痛感,可如今却疼的让他难以接受,好在此时服下可药,缓解了疼痛,可看到林一飞的第一眼,赵构便感觉头疼。 这小子与朱胜非挤眉弄眼,韩世忠已经小声呵斥几次了,可林一飞完全没把他当回事,对此韩世忠十分无奈,想躲可也躲不掉。 “老韩,咱们俩算算,你是不是欠我一个人情?咱俩别拖着,我一直想抢个王妃回家,家里没个洗衣服的,你看我这衣服都穿天了,你闻闻臭不臭。” 林一飞死不要脸的凑上韩世忠却被其十分嫌弃的推开,朱胜非却在一旁偷笑。 “先生,您抢个王妃就为了回家洗衣服?侍女而已,送你几十。” 林一飞转头撇嘴。 “老朱啊,说你趣味低呢,你肯定不乐意听,抢个王妃第一点说咱哥们比王爷牛b,第二呢,找个王妃洗衣服和侍女洗衣服是不一样的,你呀你呀,交流障碍,说实话,前不久倒是对那个叫柔若琴的娘们生起了浓烈的兴趣,想让苏梵音去给抓来给我的,可是苏梵音这货跑了,非要去抓一个菩萨送与我,你说这不是扯淡么,菩萨是用来尊敬跪拜的,而且听说柔若秦这娘们眼窝子贼鸡儿浅,我那小破庙还真留不住她,妈的,有点想紫薯了。” “我看你小子是思春了,哈哈哈。” 韩世忠大笑,朱胜非跟着贱笑,三人完全将眼前的赵构给忘记了,此时的赵构脸色有些猪肝,四处找能敲死这三个逆臣的家伙事,寻找无果之后,对着三人咬牙道。 “朕还没死呢,你们三个想造反不成?” 三人连忙跪地,林一飞却嬉笑着开口。 “陛下,劝您还是别差您遇险那日你的官员都在做何事了,免得您在被气躺下,如今士大夫抱团犹如堡垒,没有缝隙可以钻,他们认为如今南宋缺人才,所以如此,有些事情还需从长计划。” 赵构微微皱眉。 “你的计划中没有他们?” “没有。” 赵构大怒。 “老子都在你的计划之中,然而你不算计他们?朱胜非,韩世忠听令,将这小子给我扔到湖中喂鱼。” “遵命。” 三人走了,赵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 走出勤政殿的三人一路叹气,率先叹气的是朱胜非。 “我这人没啥能耐,能做到右仆射一位完全是保护陛下保护出来的,打仗我比不过老韩,吟诗作对比不过黄潜善等人,可偏偏能在进一步,先生啊,不得不说您当真是那天选自子。” 韩世忠十分认同的点头。 “如今我做郡王,文官的对我的掣肘轻了几分,但你们可发现,那一战之后,陛下的心性有了很大的变化,似乎变得暴躁了,又带着几分明朗。” 三人来到湖边,林一飞抱怀大笑,韩朱二人对视一眼一同出腿将林一飞揣入湖中,林一飞落水不慌,淡定游泳,朱韩二人转身回去复命,林一飞自己玩的开心。 天气炎热,心中难免暴躁。 这一件事牵扯不少,朝中有很多官员暗中投降于苗傅与刘正彦,虽然生气,但落水后变得清明,这一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做的一切无非是在等秦会回来时给他致命一击。 第二十五章 赵伯玖,赵伯琮 不赚钱的日子是没有办法生活的,为赵构解决了一个难题,此时他也该为自己想一想了,光想着如何去改变秦桧做的一切,如今的生活节奏已经被打乱了,每日想着去算计别人,白头发都长出来了 朱胜非以及韩世忠得到了封赏,而对赵构对林一飞只字不提的原因他有清楚,无非就是算计了他一次,被他记恨在心了,可又找不到惩罚他的办法,只能对此不封不赏。 懒得与赵构打架,总感觉欺负一个病秧子不是君子所为。 苏梵音还未传回任何消息,这般傻等也不是办法,林一飞需要让自己忙起来,眼下兜里一分钱没有,这些日子不是在皇宫蹭饭就是依靠着温情活着,这样的日子有损于男人的尊严,所以,作为一个男人,今日的蹭饭地点必须要换一家。 现在临安城内,认识的人不少,但能厚着脸皮去吃饭的地方不多,朱胜非与韩世忠那里更不能去,钱百万那里就算了,他对钱姓难免又一些排斥,无奈之下最终选择了一座府邸,赵伯琮身在临安的府邸中,作为一个皇室宗亲,且是太祖赵匡胤的世孙,其父赵子偁却只是秀安县丞,这让林一飞对赵家皇室有些好奇。 林一飞的突然到访让赵伯琮有些惊讶,当即吩咐侍女厨娘准备酒菜晚宴,并派人去请温情道姑来此赴宴,同时声称不知先生来此,未能出门迎接。 如今林一飞的身份再临安可算是尊贵,谁都知朱胜非、韩世忠与其亲近,而近日发生之事两人也在其中赚取了莫大的好处,这些事情与林一飞没有关系?那日陛下回宫的马车上,驾车的可是这个小子。 如今没有人在把林一飞当做一个孩子去看,更有人承认此人便是天选之子,可是林一飞又开始犯懒了。 “赵伯琮,你不怕我这给你引来麻烦?可有许多人看我不顺眼呢?” 赵伯琮挠头傻笑,林一飞则仔细的打量他,十一二岁的样子已经有了前世十七八岁的成熟样子,面容不算俊俏,生了一副憨厚劲,身子也稍稍敦实一些,说实话,林一飞不太看好赵伯琮,就算他在历史中是南宋第二位皇帝,也对他不是很看好,他缺少一分作为男人的锋芒。 既然他不开口,林一飞也看的在问,躺在凉亭的长椅上,单手撑头侧身看着府门处。 不久后温情手持道剑来了,此时的道姑身上的锐气都要高于赵伯琮,也不知道赵家人怎么生的,怎一个身有锋芒的人都没有,府门前的温情英气十足,一身青色道袍,三千青丝垂于身后,面容清冷,发现林一飞时大步走来。 在温情让出府门是,其身后的一名少年也露出身影,身材消瘦,面容白色,英俊的一塌糊涂,如果在年长几岁绝对与赵构有的一拼,这少年身着白衣赤带,双手负于身后,嘴角擒着一抹自信的笑意,林一飞起身让出一块位置,温情清冷坐下,林一飞看向赵伯琮指向府门。 “伯琮啊,小九可比你帅气的多,不说作为男人,而是你们这般年纪的孩子,轻狂一些,放纵一些,别总是你这般气死沉沉,没事想办法算计他人。” 赵伯琮一时语塞,而此时赵伯玖则已经走到了凉亭处,想着温情躬身施礼,对林一飞则是呲牙一笑。 “小虫子又算计我了?不是一次两次了,懒得与他这娘娘腔计较,倒是听说先生惦记上了我爹的妾室?可否需要帮忙,别人不敢动老爷子的娘们,我赵伯玖可不怕他,大不了断了父子关系,能踏上先生的船,值得!” “你不怕船翻了?” “先生心有大计,苏大魔是一个满口佛意却连菩萨都不识的杀才,此时船小,经不起风浪,可战舰却可乘风破浪。” “滚蛋。” 林一飞起身便走,赵伯琮看向赵伯玖却被其用眼神狠狠的瞪了一眼,当场认怂,追上林一飞的脚步一同离开。 先生与道姑并肩而行,两个少年则跟在身后,温情小声的询问林一飞今后有何打算,可不能林一飞开口,身后的赵伯玖便开口称先生大才,你个女人懂何?随后赵伯玖便被剑柄狠狠抽了一下,小九气的压根痒痒却不敢还手。 赵波从则在一旁偷笑,小九大怒,挥手给了赵伯琮一巴掌。 一个习文,一个练武,在眼下书生很吃亏啊。 饭桌上,林一飞小口吃饭,声称饮酒的赵伯玖挨了一筷子之后不再叫嚣,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纠结之色,那个纠结的样子引来了林一飞的疑问,小九再次沉默片刻,轻声开口。 “先生,小九是铁了心要上您的船,也不瞒着您,我与小虫子定居临安某人的计划,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我们两个是太祖的世孙,且陛下只有一个皇子,有些事情不用再说了吧,可您的出现打破了这个计划,我们俩也等于成为了弃子,登上您的船也是为了自保。” 林一飞笑了,笑道。 “后宫的人?” 小九点点头。 “我不知道,别问我。” 林一飞也不再问,与温情对视一眼,看来如今的大宋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团结啊,外敌在前,还有心思耍心机,争夺皇位,也对,什么朝代都不缺自私之人,而且赵伯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也没有必要在去细问。 只是如今来看,林一飞还是喜欢赵伯玖多一点,而温情则喜欢赵伯琮,但两人也仅仅是喜欢而已,至于那上船之事纯属扯淡,如今林一飞都不知自己的船在哪里,至于那个不稳定的苏梵音,还是没有一点音信。 饭后,赵伯琮亲手去沏茶,主不过少了一杯,赵伯玖对此耸耸肩。 “没有就没有,小虫子是找到了先生您这座靠山,知道我不敢揍他了,但先生您评评理,小虫子从小就懦弱,谁都敢欺负他,还是我将他们全部打的哭爹喊娘,可这小子不但不谢我,反而各种算计啊,还有,谁家十二岁的孩子会去城外养女人?” “放屁,九王八,你城外那小院女人是谁?” 赵伯琮也怒了,对着赵伯玖大吼,却躲在了温情的身后,生怕会被赵伯玖动手殴打,小九十分怜悯的看着赵伯琮。 “你这脑袋啊,城外的那几个女人是我爹府中的侍女,你不知道我爹的癖好?免得遭了毒手,我便将他们送出了城,声称我是养的女人,但你说的也没错,等我在长几年还真得采摘了她们,但不是强迫。赵伯琮,你懂个球子?” 林一飞挥挥手,打断了两人的吵架,无奈的笑了笑。 “别吵了,你们两个我算是明白了,小九你也别澄清自己了,你什么熊样我在清楚不过了,说点正经事,如今我在朝中得不到官职的事情你们也知晓,现在兜里穷的一文钱都没有,我要做个生意,你们两个参与不,当然是你们出钱,酒楼生意。” 赵伯玖点头。 “参与,当然参与,只不过我没钱,可是临安城内的所有酒楼您随便挑选,醉花楼如何?我爹的生意,您等着,我现在回家打滚要地契去。” 赵伯琮则带着温情去拿钱,他们两个是铁了心要跟着林一飞混,原因很简单,他们两个是弃子,如果不快一点找到一个强大的庇护,等待他们两个的不是什么好结果。 只不过林一飞很好奇赵伯玖与赵子彦只见的关系,而且赵伯玖这小子的心机很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