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赖定你》 楔子 oh！shit、shit！那可恶的江离也不看看自己一个月才交给她多少的房租，竟然敢选在她的雅房楼顶想跳楼自杀，他这一跳，那她以后房子还租得出去吗？ oh～～shit！那些英勇的消防员还一步步的靠近江离那个爱哭鬼，千万不要啊～～“你们不要再靠近他了，他很敏感的，一感觉到不对，他真的会往下跳！” 到时候她不只收不到房租，她的家还极有可能变成名闻遐迩的鬼屋，那怎么办？ 唐小恋好不容易冲到顶楼，急忙跟消防人员喊停。 “小姐，你不能上来！这里很危险。”有人要跳楼，她还跑上来凑什么热闹？！ 唐小恋一上顶楼，便有人上前拦她。 “我是他的心理医师。”唐小恋随口胡说；没办法，为了挽救她的房价，她什么谎都说得出口。 “让我过去，我有办法救他下来，请你们相信我的专业。”她正经八百的说，虽然大家看她年纪轻轻，不太像个医生，但现代人保养有方，谁晓得这位医生是不是擦了什么神奇的保养品，总之，大伙暂时是被她的表情给唬住了。 “你小心一点，他情绪不太稳。”一名消防弟兄小心叮咛著。 “我知道。”唐小恋快步上前。 而刚刚那位打火英雄还一路护著她，帮她开路，“请让让，让小姐过去，小姐说她有办法把他劝下来──” 第一章 “江离！” 大家都不敢靠近，深怕当事者一个情绪不对劲就往楼下跳，而人群中就属唐小恋最勇，一去就直叫著那名失意男的名字。 本来大吼大叫，吵著要跳楼自杀的男人一看到唐小恋，顿时眼泪用喷的，而且还嚎啕大哭起来，直叫著小恋的名字，诉说著他的女朋友离开他，他不想活了，呜呜呜～～ 我的妈呀！男人抱头痛哭的模样还真难看。 小恋看了真想死，因为不只江离哭得凶，现在就连天空都飘起雨，雨水打在她身上、脸上，她全身黏答答的，就已经烦死了，江离还嚎得这么难听。 “江离，你可不可以先别哭，有什么委屈待会儿再讲；我……”小恋看看四周的环境，决定先靠近江离再说。 “我可以过去吗？就坐在你旁边？” “好啊！你来。”江离擦擦眼泪，挪开屁股，拍拍身边的位置，还吩咐小恋小心一点。“左边有个坑洞。” “谢谢喔！”小恋皮笑肉不笑地谢谢他这个想寻短的人还这么看重她的生命，她真是感激不尽。 “小姐，你要不要先脱掉高跟鞋？”因为这里有三十层楼高耶！她一个女孩子穿著高跟鞋爬上爬下的，不怕跌下去摔个粉身碎骨啊？！ 消防人员看小恋这个样子，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提醒她，小恋这才把鞋脱了。 终于来到江离的身边，看看高度，小恋差点晕倒── 我的妈呀！这里真高，风真大，而可怜的她竟然要为了微薄的房租跟老天爷搏斗，心里明明怕得要死，还得强颜欢笑坐在江离身边，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江离则是未语泪先下，他哭嚎著说：“辛辛不要我了，她移情别恋……我、我不懂，那个男的有什么好？小恋，你说那个男的哪里比我强？为什么辛辛要他不要我……呜呜呜……”说到伤心处，江离嚎得更大声，而天空上的雨飘得更凶了。 冷雨打在小恋脸上，顿时，小恋心中浮出一股无语问苍天的无奈。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得忍受这些…… 她又不是江离的谁，她干嘛得听他哭？ 想到自己的处境，小恋也好想哭，因为都三点了，她到现在还没吃午餐，肚子好饿；而家里刚泡好一碗面，还没来得及吃就听到江离要跳楼自杀的消息，她便急急的赶来了…… 回去后，她那碗泡面应该也糊了、不能吃了吧…… 江离哀嚎著，而小恋则不知道魂游到哪去。 “你要看他的照片吗？”哭到一个段落，江离擦擦眼泪、擦擦鼻涕，接著抬起眼来看著小恋。 “你有他的照片！”小恋觉得很惊讶……不，是觉得江离的女朋友辛辛有点白目，都已经偷爬墙了，还把“奸夫”的照片拿给男朋友看，这不是找死吗？ “不是，这照片是我从杂志上剪下来的，那个‘奸夫’是有名的企业家，你说他一个企业家有什么女人没有？他为什么要来跟我抢女朋友？呜呜呜……”边说还边哭，边哭还边流鼻涕。 江离实在是脏死了。 “别哭了。”他知不知道他这样很难看？如果她是他的女朋友，她也会受不了他这种爱哭的个性。 小恋想安慰他，谁晓得她才一开口，那个死男人就窝了过来，一头撞到她的怀里，哭得可凶哩！ 小恋逼不得已，只好拍拍他的背安慰他，要他别哭了。“你不是要拿那个奸夫的照片给我看吗？” 快，快拿给她看。不要一直窝在她怀里，他这样让她直起鸡皮疙瘩，好想死。 “哦！对，要拿照片。”江离推开小恋，从皮夹拿出“奸夫”的淫照给小恋看。“喏，这就是他。” “你还帮它护贝！”小恋看了差点傻眼。 “杂志的纸质太软，我怕多看几次照片就糊了。” “哦！我知道、我明白。”因为他每看一次“奸夫”的照片就会哭得唏哩哗啦的，难怪纸会糊。 她把照片拿过来。 “你觉得他怎么样？”江离的头凑了过来。 其实看其照片，小恋觉得照片中的男人根本就是人中之龙。 他天庭饱满、五官端正，再加上一张方正有型的国字脸，脸上的轮廓称得上是好看，更何况这个好看的男人还很有钱，如果今天真要她去选，她也会选这个男的，而不要江离这个爱哭鬼。 “怎样？你是不是觉得他长得小头锐面，一副很奸诈的样子？”江离看小恋看照片看了许久却不发一语，心急的说出他的想法，想要小恋附和。 “嗯！没错，他的确长得小头锐面，一副很奸诈的模样。”小恋从善如流的说谎，只因现在江离最大，他说什么是什么，她没敢有别的意见。 “还一副欠扁模样。” “对，还一副欠扁模样。”他说什么全都对，总之他别想不开就好，小恋一直点头。 “那你说辛辛为什么会喜欢他？” “或许是……他很有钱。”或许这个叫做陆成舟的男人不爱哭？ “不，我觉得不是。” “你觉得不是？”江离凭什么这么笃定？ “因为，我的辛辛绝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我知道她，我相信她。”他对他的辛辛是很有信心的。 “是哟～～”他女朋友要是不爱慕虚荣，干嘛不要他，反倒去追那个有钱的男人？ “我相信辛辛。”江离再一次肯定自己对女友的信任。 “那很好啊！男女朋友的确应该互相信任，这样感情才能维持得长长久久。”小恋鼓励他，那他就别寻死，我们下去吧…… 可小恋都还没开口呢！江离却又哭了起来。 “……我这么信任辛辛，辛辛却辜负了我对她的信任，她竟然变心去爱别人了！哇啊～～我不想活了，我死了算了～～”江离又在寻死觅活的。“小恋啊～～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啊？”问她这个问题？！小恋有点傻眼。 她觉得啊……觉得跟江离说话真的很累。他说话反反覆覆的，让她很难弄懂他到底气不气他女朋友？ 江离他到底想怎样啊？ “江离，你老实说，你还爱不爱辛辛？” “爱、爱呀～～”他就是爱，所以今天才会放不下这段感情、才会这么痛苦，小恋不懂吗？ “好，既然你爱，那你就听我一次劝，你先下去，别寻短了，我跟你保证辛辛会回到你身边的。” “你保证？”他拿狐疑的眼神看小恋。 小恋信誓旦旦地点头说：“对，我保证。” 而江离那个死人头，她都已经对他如此掏心掏肺了，他竟然还怀疑她，还问她，“你拿什么保证？” 哇哩咧～～小恋真想破口大骂三字经。 她如此帮他，他竟然还不相信她！难不成他还要她发毒誓不成！小恋瞪著江离看。 那爱哭鬼脸上挂著眼泪、鼻涕…… 好，她输给他了。 “拿我的性命，怎样？如果我办不到，下个月这个时候，我跟你一起来这，一起往下跳。”小恋拿自己的生命当赌注。 哇～～她干嘛这么牺牲？小恋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怎样？”她问他的意见。 江离想了想，如果他现在就咚的往下跳，他爱的辛辛还是不会回到他身边，那倒不如……倒不如给小恋一个机会。 “好吧！”他下去，他不寻短了。“但你别忘了你的承诺，你说过要帮我劝回辛辛的。” “我知道。走吧！我们一起下去。”小恋从天台上爬下来。“哎呀～～”她拐到脚了，好痛喔！呜呜呜～～ 小恋眼角飙出泪来，而那死人头江离非但不来扶她，竟然还笑她傻。 “我刚刚不是要你小心一点吗？都跟你说了这里有个坑洞的，你竟然忘了！”啧！他还看不起她哩。 好呀！这个江离，他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给她记住，如果他以后再有事来找她，她要是肯开门帮他，那她唐小恋三个字就让他倒过来写。 ＃＃＃ “小姐，我找你们董事长。”唐小恋不厌其烦的再说一次。 她在这里已经等了两个半钟头，如果她们再不帮她通报，那她就打算一脚踹进去，以直捣黄龙之姿四处乱闯，看陆成舟愿不愿意见她。 “你有预约吗？” “没有。”这个问题她已经问过十几遍了，这总机小姐不嫌烦啊？ 小恋没耐性地睨了总机一眼。 那总机小姐还颇有耐性的再跟她解释一次，“既然你没事先预约，那很对不起，我们不能帮你。”总机小姐笑得很假。 开什么玩笑，她们董事长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做，路边什么阿猫、阿狗随随便便跑到公司来想找董事长，董事长就一个个都接见；她们董事长哪有那么多的美国时间啊！ 总机小姐再度堆起职业性的笑容跟小恋说：“你下次及早预约吧！” “及早是什么时候？” “唔～～这个嘛！你得先拿你的名片跟董事长秘书预约──” “我没有名片。” “你没有名片？！”现代人竟然有人没有名片！这女人到底是在干什么的啊？总机小姐立刻小鼻子、小眼睛地看著小恋。 小恋十分熟悉这种眼神，活像她没有名片就是个不事生产的闲人一样。 她不是好吗？“我是个soho族，我为自己工作。” “你的工作室没有名称？” “一人工作室，不需要有什么抬头。”她只是帮出版社翻译，接些小case糊口，又不是做什么大事业，干嘛要替自己弄个抬头，哪那么麻烦？ “那你找我们董事长是为了？” “私事。” “私事？” “对，私事。”小恋简单扼要的说，并不想把她们董事长陆成舟仗著自己有钱、有几分姿色，就夺人所爱的事到处宣传。 但这位总机小姐看她的目光却很奇怪，好像她刚刚说的不是“私事”二字，而是说“卖淫”。 她看小恋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个妓女似的，干嘛啊？这总机小姐以为她看上她们董事长，所以上门来兜售自己是吗？ 不是好吗？ 不是，ok？ “我没那么饥不择食，我对陆成舟那个花心大萝卜没什么兴趣，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是来勾引你们老板的。”小恋笑说。 而且笑得很假。 ＃＃＃ 饥不择食！ 花心大萝卜！ 他以为在他的地盘上，所有的人都该对他嗫嗫嚅嚅、小心翼翼，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他贬回家去吃自己，而为什么今天他会在他的地盘上听到这么刺耳的批评？！ 还饥不择食哩！ 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在他的地盘上污辱他？ 陆成舟领著一群高级主管正从柜台侧边走过，他左耳在听琼森先生的特助叽哩呱啦的讲一堆他听不懂的外国番语，右耳则偷听到总公司有个女人正在批评他。 陆成舟不时地从柜台方向看过去，寻找那个胆大之人，竟敢上门污辱他！ 这时，只见一个大女孩穿著泛白的牛仔裤，脑后随便扎了个马尾，称不上是国色天香的脸蛋，倒有一张生气勃勃的脸算得上是赏心悦目。 他倒是想再听听那女孩是怎么说他的，但她却放低了音量，害他纵使把耳朵拉长了，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倒是琼森先生的特助提高了音量，叽哩呱啦的说不停，听得他头都痛了。 “他到底想说什么？”陆成舟不耐烦了。 他一个横眼瞪过去，一班高级主管不约而同的低下头来，连眼皮都不敢抬，因为连老板都不晓得这个“番人”究竟在讲什么番话，他们才疏学浅，哪可能懂啊！ “翻译呢？”陆成舟捺著性子再问一次。 底下的人嗫嗫嚅嚅的低头回答，“还、还在路上。” “还在路上！很好。”一个小小的翻译人员还在路上，却要他一个大老板面对琼森先生的特别助理出糗！ “等这件事告一段落后，你们几个把脖子洗干净一点。” “把脖子洗干净一点？” 老板要他们洗脖子……呃！这是要干、干嘛啊？ 一群老头子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等著他来抹啦！”哎呀！这群人怎么都听不懂陆成舟的弦外之音？小恋奔了过来帮大伙解释。 刚刚她从总机小姐不自然的表情发现到陆成舟的出现，她当下不管总机小姐怎么劝，急急忙忙便跑了过来。 “陆先生是吗？”她矮著身子，突然窜到陆成舟跟一群高阶主管中间，笑开了一张脸跟陆成舟打招呼。 她出现的方式还真特别呀！陆成舟笑得很不自在，因为，她刚刚是不是从很多男人的大腿间窜出来的？ “你好、你好，我叫唐小恋。”她自我介绍，还自动握上陆成舟的大手上下摆动，一副跟人家很熟的样子。 她是谁啊？ 陆成舟在脑子里搜寻她的影像，企图从记忆体中找到她的名字；虽然她的脸很陌生，但笑容却很热情，那是一张让人只看一眼就很难拒绝的脸，所以她打招呼的方式虽突兀，但陆成舟却不急著挥掉她的手，倒是他底下的人看不过去了。 这位小姐怎么能这么鲁莽？看到他们董事长就冲了过来！ “唐小姐──”总机小姐气喘吁吁的赶到。“我们董事长很忙，你不要胡来行不行？” “我只花他五分钟。” “就算是五分钟，也得预约。”总之她就是不许小恋胡来。 给她滚出来啦～～总机拉著小恋，大有小恋再这么胡来，她就要把小恋给宰了的气势。 男人们看到总机小姐这番气势，连忙闪开，让出路来让她进来小圈子里逮人。 总机小姐想抓住小恋，而小恋则是不顾形象的抱著陆成舟的手臂直嚷嚷著，“我只要五分钟。” “不！五分钟也不能给你──” 两个女人的拉锯战，陆成舟一个堂堂伟成企业的大老板当场变成两个女人战争下的战利品，像是谁抢到谁就赢一样。 而面对这种情况的陆成舟，老实说，他也很无奈，所以琼森先生的特别助理就别再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因为不管他吼得多大声，他一样听不懂他在喳呼什么。 “去找个听得懂的人来好吗？”面对这一团乱，陆成舟很显然的已经没了耐心。 “翻译……就……就在路上。” “我已经听这个借口不下一百遍了！”陆成舟已渐渐失去他的好脾气，现在如果再没个人站出来摆平这个番人，那他的耐性就要消失殆尽，到时候他们可别怪他这个老板不留面子给他们。 他一火起来，一律杀──杀无赦，管他们无不无辜。 “他是说他今天下午三点的飞机，如果你们不能在三点之前跟他谈好企画书的细节，那么之前的口头约定就当作没那回事……”小恋一边跟总机小姐打架，一边还能帮他们翻译。 顿时，全部的人都静下来看著她。 他们干嘛啊？她没说错啊！ “他真的这么说的啊！他说他要去日本。日本对不对？”她用德文问琼森先生的特助。 那正经的男人顿时笑得跟朵花似的，频频点头称是。 他终于找到救星了，终于有人听得懂他在讲什么，真是可喜可贺。 “你懂德文？”陆成舟一脸的惊喜，仿佛溺水中找到一根浮木。 “我是德文系毕业的。”怎样？她看起来不像会德文的样子吗？要不然大家干嘛这么惊讶？！ 小恋狐疑地看著大家。 “那你借我用一下，你帮我摆平这个外国人。”这次换陆成舟抓著小恋的手，而总机小姐看到眼前的态势，连忙放开小恋。 董事长要的人，她哪敢跟他抢！ “哦～～不不不，我不是来帮你的，事实上，我是有事想跟你说……”她才不要帮他，她自己的杂事已经够多了。 出版社要的稿子在即，而她还没翻译完就得先来帮江离打发这个“奸夫”，要他别觊觎江离的女朋友，现在这事还没搞定，又来一桩。 他又要她帮他！ 她干嘛帮他啊？她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不干，说什么她都不答应。“我来是有重要的事想找你谈……” “你预约了吗？” “没。”为什么大家都要问她有没有预约？ “没预约就见不到我。” “我现在就见到了。” “却没办法说你要说的事，所以你帮我一次，我给你要的五分钟，怎样？”陆成舟恢复生意人本色，问起她的意见来。 小恋立刻认真的思考起来。 其实帮他一次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个男人的强势态度让人讨厌，但他说的是事实，她没跟他预约，好像满难跟他谈到正题的。 “ok。”她答应了。“摆平这个男的要花多久的时间？” “看你的功力。”陆成舟不置可否的耸著肩。 这是什么态度呀他。 第二章 陆成舟是只老狐狸、是个奸诈的商人。 她帮他摆平那个德国特肋花了她三个小时的时间，她不只要当双方的翻译，还要当秘书，把双方所讲的内容速记下来，简单的打成两份报告。 “这不公平，我做牛做马的，最后却只得到五分钟！”小恋哇啦哇啦的抗议著。 “你还得到一杯咖啡。”陆成舟却笑著把咖啡递给她。“喏，我亲手泡的。” “谁希罕啊！”她大翻白眼，很受不了这个男的四处放电。 他是不是很随便啊？要下然干嘛连她都要勾引？ 看看看，就是这副笑容，真淫荡！小恋气得拿起咖啡就往嘴里头灌。 “小心，很烫的。”他才出言提醒她，已经看到她暍了一大口，然后被烫得哇哇叫。他等她喝了才跟她说烫有什么用！ 小恋烫得舌头直发麻、眼泪乱飙。 “赶快暍这个。”他又急忙递了一杯不明液体。 “这是什么？”虽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小恋还是乖乖听话地灌了一大口。 哇——他想害死她啊！怎么这么咸？ 他这个神经病！“你干嘛泡盐水给我暍？” 小恋气得哇哇叫。 “盐水可以降温。再说，我又没要你喝，我是要你把盐水含在嘴里；你含著。”他要她再暍一口。“看看有没有好一点？如果舌头还是照样烧痛，我建议你到医院走一趟。” 去医院！ 没那么严重吧？ 她用盐水漱漱口就好了，只是这口水她得含多久啊？小恋嘴里含著盐水，有点哀怨的开始数时间。 “五分钟到了！” 什么？！ 小恋下敢相信这个无赖刚刚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语！她瞪大眼睛看著他。 陆成舟修长的手指比比手表上的时间，明摆著告诉她，五分钟到了，她得出去了，而他会送她到门口。 “等一下。”她把嘴里的盐水吐出来。 就吐在水杯里！ 她这样很恶耶！从来没有任何女人会在他的面前做出这种不雅的动作！陆成舟大皱眉头，觉得眼前这个大女孩根本没拿他当男人看是不是？ 他今年年初不是才被票选为黄金单身汉的第一名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应该还是才对；所以是这个女孩的眼睛脱窗，看不到他迷人的一面，才没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而且还在他面前做这种粗俗的动作！ 陆成舟看著水杯那口盐水，而小恋却只在乎那五分钟。 “这样并不公平，我那五分钟都含著盐水跟你相看两瞪眼，什么正经事都没做……” “那是你的事，我只答应给你五分钟，可没管你那五分钟要做什么，是你自己把那宝贵的五分钟花在跟我相看两瞪眼的无聊事上，你不能怪我食言而肥，所以你请出去吧！”他把她带到门口，不管小恋如何抗议，他直接把人丢了出去。 之后他继续看著那个水杯，她竞把水吐回杯子里面！ 她竟然在他的面前做这种事！ oh，my cod—— 但她如此串性的表现，却让他的心莫名受到吸引。 陆成舟拎著那只水杯，拿到茶水间去丢掉。他以为这样，就能把小恋甩得远远的，徊下—— 他没有。 “哦——我的妈呀！我二疋是看错了，这一定是我老眼昏花！”伟成企业的执行长拿起老花眼镜擦一擦。 他是陆成舟父亲在世时的重要左右手之一，是伟成企业的创业元老，今天例行性到董事长办公室走一趟。 他本来以为董事长办公室没什么新鲜事，想说去转一圈，如果成舟没什么事交代的话，他就要回家含饴弄孙了，却没想到一进董事长办公室，就看到办公室外头挂著一个女孩子。 那女孩子像疯了一样，不断用手撞击著偌大的落地窗。 那是防弹玻璃耶！傻女孩，她就算是把手给敲断了，只要董事长头不往外头看，就一辈子都不会发现她挂在半空中。 天哪！她这样看起来很危险耶！ 哦——不行了，他再这么看下去，心脏就要麻痹了。 “董、董事长……” “什么事？”陆成舟抬头看著执行长，为什么执行长一副快要晕倒的摸样？“不会吧？你心脏病发了？” “不，不是我。”执行长猛摇头，脸上则是被鬼打到一样的表情。“是是……外头有个女人……” “外头！”哦！“是清洁工，擦玻璃的吧？”清洁工每个月来打扫办公大楼一次，所以没什么好惊讶的，只是……怎么会是今天？ 今天大伙都在办公，清洁公司怎么打扫？陆成舟正狐疑著，执行长已开始摇头叹气的直说不，不是。 “不是擦玻璃的。” “不是擦玻璃的！”那是干嘛的？陆成舟转过头。 “喝！”他看了一眼，之后也被吓到了——因为小恋竟然搭上洗窗台车，高挂在半空中。 她这个神经病，她……她在干嘛？ 陆成舟惊骇著一张脸，而小恋则是看到他在看她，连忙从腰间拿出麦克笔来写字。 0h，mygod——，mygod——她是想死是不是？她一个女孩子家爬那么高做什么？ “你给我下来。”陆成舟怒吼著。 “董事长，她听不到。”董事长也忘了，这窗子是防弹玻璃制的，连子弹都打下进来了，声音怎么穿透得出去？ “shit！”该死的，他忘了玻璃密得连机关枪都射下进来。 “董事长。” “干嘛？” “那丫头好像在叫你。” “你怎么知道？”这窗子不是防弹玻璃吗？陆成舟一抬头，只见小恋拿著大大的字板贴在窗子上。 他奔过去看。 字板上写著—— 你欠我五分钟，你食言而肥！ 这死丫头，她做事都这么激进吗？他是欠她五分钟，但她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跟他讨、跟他要。 “你给我进来，我给你五分钟。”而这次的五分钟，他会拿来扁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如此轻忽自己的生命。 陆成舟也在a4纸上写字，贴在落地窗上给她看。 小恋看到了，但却不甩他。她又趴在窗上写字，而她这种行为像是在折磨陆成舟。 她这样很危险的，她知不知道？ 她为什么不赶快下来？ 陆成舟抽了几张面纸频频擦汗，他还在想自己究竟该不该打电话报警，叫消防standby，等著她摔下去。 就在陆成舟胡思乱想之际，小恋又把纸板贴在落地窗上。 陆成舟眯细了眼看。这次她写著—— 不行！这次你得给我五十分钟。 “为什么？”居然给他讨价还价！他立刻回给她一张a4。 但不得不说，这大胆女孩的惊人作为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因为得防你这个小人又使出什么歹心步数陷害我。 她想五分钟她一定办不到正事，因为他是个妖孽，是个会迷惑人心的妖孽，她一个不小心就会岔开正题，又被他要得团团转，因此她得小心为要、步步为营，得像防小人似的防著他。 她很坚持，而陆成舟觉得她一定是个没脑袋的女孩，她凭什么以为她要胁他一定会有用？ 她以为他会在乎她一个弱女子站在半空中会有多危险吗？ 不，不会。 他才不管她死活呢！陆成舟铁了心的这么认为著……但就只是以为。而他的执行长很吵，一直看著外头在鬼叫著，“哦——我的妈呀、我的妈呀——” 陆成舟觉得他吵死了。 妈什么妈，他妈不是早在十年前就死掉了吗？ “风吹来了……她在摇……哦！不，是洗窗台车在摇……”执行长不断地鬼叫著。 而陆成舟则是不断的吼著，“shit、shit——”他为什么要管她的死活？该死的，为什么？他真在担心她吗？他倏然转身，赤红著双眼命令她下来。 “那你是答应了吗？答应给我五十分钟的时间？”她再度把她的条件贴在窗子上，根本不顾自己的死活。 她这副豁出去的样子让陆成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他发现自己输给她了，他竟然远比她还要在乎她的安危，所以，不管他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 “我答应了。”他咬牙切齿地点头。 “0h，ya——”那个神经病竟然还跳起来欢呼。 哦！他头晕、他心脏无力，他要晕倒了——陆成舟扶住桌面，才勉强撑住自己的身体。 “你为了一个男人来求我？！”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出生入死，弃自己的性命于不顾！这个做法让陆成舟有点小不爽。 那男人是什么东西啊？值得她为他这么做！ 想他陆成舟名列黄金单身汉的榜首，都还没一个女人肯这么痴心的待他，而她竟然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不顾生死！ “你喜欢他啊？”他忍不住猜测。 “你耳背啊！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喜欢他这类的话？”他别乱说行不行？“我都说了，他的女朋友是你的新欢。” 女朋友，他听清楚没？江离有女朋友了，而那个人不是她；更何况她干嘛要喜欢江离啊？那个爱哭鬼！ “哪一个？”他的女性朋友那么多，哪个才是那个寻死觅活男人的女朋友？ 还问哪一个！喝！这个哚心的花心男，小恋最看不起这种男人了，凭著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到处拈花惹草。 “你新欢有很多个吗？” “不，没有很多个，因为，我下习惯脚踏两条船。” “为什么？”她下相信他是那种懂得“贞操”两个字怎么写的男人。 “因为我是个旱鸭子，我不会游泳。”所以他伯脚踏两条船有一天万一船翻了，他会因此而溺死。 “哈哈哈。”她假笑两声，摆明了他说的冷笑话一点都下好笑。“丰可颂，你认不认识？” “我秘书室的秘书之一，上个月才调上来的。”对辛可颂这个名字，他还有点印象。 “上个月才调上来，你就跟人家有一腿了！”他是什么男人啊？一点节操都没有！ “她长得国色天香。” “她是人家的女朋友耶！先生，人家长得再美也下关你的事吧？” “只是女朋友又下是老婆，事情都还没成定局呢！”陆成舟摆明一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姿势。 他要下要脸啊？“先生，人家的男朋友都要跳楼自杀了，你有点同情心行下行？” “为了一个女人就想寻短见，那男的真没志气。” “辛可颂是他生命中的唯一。” “那你呢？你又是他的谁？”说来说去，陆成舟还是对她的身分比较好奇，她要是谁都不是，干嘛来管这件闲事？ “我下能只是单纯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天哪！他干嘛问这么多啊？他不是时间很宝贵？就连五分钟都要跟她斤斤计较，现在怎么又时间多得下得了，还有空在这问东问西的！ 他不嫌烦，她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小恋大呼受下了，她下习惯跟这么帅又这么花心的人站在一块，所以还换了个远远的位置坐。 “你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侠义人工，所以要我相信这个理由，倒下如要我相信它只是你用来接近我的一个借口。” “你赢了。”小恋举白旗投降。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男人，好像全天下的女人都该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无一例外。 哦——天哪！她再跟他谈下去，难保她不会被他气得脑溢血。 “好吧！我承认，我是被逼的，因为如果我下帮江离的话，他会眺楼自杀。”她想如果她再不说实话，他可能会自恋到让她想吐的地步。 “这事你已经说过了。重点呢？” “重点是江离租的房子是在我的名下；如果他死了，我的房子会租下出去，更惨的是，说下定哪天还会变成第四台争相来访的鬼屋；我不愿意见到那种状况，所以你帮帮我吧！对于我刚刚提的事，你能不能认真考虑—下？” “你刚刚说了很多事，你是要我考虑哪一项？” 他笑得皮皮的，小恋不禁为之气结。“放了辛可颂，把她还给江离。” “那谁来还我一个女朋友？” “你不是大众情人吗？你要什么女人没有，干嘛跟江离那个爱哭鬼抢女人？！”她气呼呼的质问，忘了修饰言词，以致下小心赞美到他。 但她没发现，陆成舟却听进耳里，而她的赞美让他感到心旷神恰。 他笑得志得意满，像是自己因此而扳回了一城，在她心目中小小赢了那个叫江离的一回，而这事实让陆成舟感到得意非凡，虽然他也觉得这种得意一点意义也没有，但他就是忍不住。 “你说得没错。像我这样的男人要什么女人没有，但是辛可颂是我的得力助手，我没有她不行。” “她才调到秘书室一个月不到，就已经是你不可多得的左右手？你们伟成企业没能人了是不是？”这痞子男，他根本是在睁眼说瞎话。 “她学习力很强。” 嗯——听他在放屁！辛可颂她见过几次，根本就是个花瓶。 “要不，你还给我一个秘书吧！”陆成舟提议，事实上他说了那么多废话，这句才是重点。 他根本不在乎辛可颂，却想要她这个小辣椒待在他身边。 他看得出来小恋的能力很强，更重要的是，她讨厌他。 他长这么大，这辈子还没让人这么讨厌过，而她是头一个，以致让他被激起偌大的兴趣来。 所以，他想把她留在身边，看她是不是能一辈子都这么下喜欢他？ “我没那么大的人脉，不认识什么秘书。”她是在出版界工作，认识的就只有编辑跟书局的老板，因为她常常去那里买a4的影印纸。 “你啊！我就觉得你能力下错。”他说。 “我？！”她的脸像是被雷打到，扭曲成一团。 她这样很丑耶！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孩子像她这么没形象过。 “为什么是我？”小恋像个小跳蛋似的在他办公室里跳来跳去，大发脾气。她怎么这么倒楣啊？她干嘛当他的秘书？ 只因为她能力不错！ 哦——拜托，她没那么倒楣吧？！ “你有近视吗？”她气呼呼的跑到他面前去问他。 “没。” “你确定吗？”她凑近一瞧，想看他是下是戴隐形眼镜，但一个不小心，靠得太近了；近到她都能闻到他的呼吸，小恋连忙拉开两人的距离，退了两步，紧皱著眉头，强强隐住跳得过快的心脏。 心跳过快下能怪她，实在是他长得太好看，太祸国殃民了，他长得这么好看，又有钱，难怪他有本钱招蜂引蝶。 而她讨厌这种男人，很讨厌，所以很快小恋就忘了自己刚刚还在为他的外表心跳不已，现在已经有能力对付他的冷嘲热讽了。 “那你一定是有青光眼，或是白内障之类的。” “你确定你不是在诅咒我吗？”他怎么觉得她每一句话都怀著恶意而来？ “不，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的眼睛有没有问题。” “什么意思？”他不懂。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不喜欢你吧？”说下喜欢还是客气的说法，事实上她是讨厌。 她讨厌他财大气粗的样子，更讨厌他顶著一张好看的表相，就到处招蜂引蝶，他明知道以他的条件，很少有女人可以拒绝他，但他却不洁身自爱，相反的还来者下拒，真是嘻心死了。 而面对这种花心男，她还觉得爱哭的江离比较可爱。 对，江离！ 她是来办正事的，不是来跟他闲聊的。 小恋正要兜回正题，陆成舟却快她一步，他坐回位上，十指相扪扣以非常认真的口吻问她，“你觉得怎么样？” 她觉得他正经起来的样子很帅，很有领导者的气势，跟花痴男的形象一点都下像—— oh，mydod、oh，mygod——她在犯什么花痴，想哪去了？ “什么东西怎么样？”赶快把自己出走的魂魄给抓回来。 “要不要来当我的秘书？” “我都说了我很讨厌你……哎呀！还是我表现太含蓄，你没有感觉出来？”小恋一副好抱歉的表情请他原谅。 而她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了，他竟然还笑得出来，小恋真想一头撞死。 不，一头撞死太严重了，她想带他去看医生，看他的脑子到底有没有问题？ “我不在乎你讨厌我，相反的，我倒很想要有一个讨厌我的秘书。” “为什么？你有被虐待狂啊？”她很认真、很严肃地问。 “因为我想呼吸自由的空气，想享受一下不被人仰慕的滋味……倒追我的人实在太多了，多到让我有些受不了……” “好，可以了。”他可以停了，她承认她输了。“你赢了。”她再也听不下去，她伯自己再听下去会吐血身亡。 “而你知道，德国那边来了个大客户——” “他已经走了。” “谈妥了合作，以后琼森先生来台的机会只会愈来愈多。” “而你有的是时间去找人。” “可我喜欢一个能力十足，又八面玲珑的秘书。” “你放心，以伟成企业的号召力，你一定会找得到的。”她拍拍他的肩，十分肯定他的能力。 “我找到了，而我不愿放过这一个，你就点头答应吧！还是——你想让你的屋子变成鬼屋？”他威胁她！ 这个小人，他竟然拿这件事来威胁她！ 小恋不敢相信他堂堂一个大企业老板，竟然有脸做出这种事来！ 她气得以杀人的目光狠瞪他。 “你瞪我也没用，又下是我想在你家大楼顶端自杀。”她要瞪，也该去瞪那个叫江离的男人吧？ “怎样？答应吧？”他又一次的怂恿她。“我公司福利不错的，有三节奖金，每年还招待员工出国旅游。” 他从来没这么委曲求全去求一个人来他公司上班。 “我又不希罕。” “我们公司有合作的健身房。” “我不喜欢流汗。”她就算是要运动也会去游泳。她喜欢泡在水里，就算是消耗了五百卡路里也不会汗流浃背的感觉。 “我们还有员工专属的托儿所。” 他神经病啊！“我没结婚好吗。”他提什么托儿所啊？她横她一眼，却见他咧著嘴笑得很痞，她才知道他是存心逗她笑的。 其实仔细想想，他对员工还真不错，有健身房还有托儿所，很少企业能为员工想到这些，从这些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个体贴的老板。 “好吧！”她答应到他公司来上班。“但我只帮到你找到足以胜任的人，而且我不签员工契约。” “正式员工都得签约的。”她绝不能例外，要不这事传出去，以后多的是要他比照办理的人怎么办？ “我讨厌被约束。”她就是讨厌这些紧文耨节，所以才决定当一个soho族的。 她皱著眉，不需要多说什么，让人才看一眼，就足以知道她多厌恶被人约束的感觉，陆成舟看到了，马上举手投降。 她不签约是吗？ 好好好。“ok，不签就不签。”他公司的政策破天荒的为她而改变。 “情人节还有圣诞节，我要放假。” “为什么？你有男朋友啊？”他很惊讶。 他那是什么表情啊！“怎么？我不能有男朋友吗？”他很看不起她哟！好歹她也长得人模人样，还算是个人，她为什么不能有男朋友？！ 她有男朋友值得他这么惊讶吗？呿！ “可以是可以，但，总觉得你不像是个有男朋友的人。” “为什么？” “直觉。”他说，而他该死的直觉—— 还真让他说对了，她瞪他一眼。 “总有一天——”她举手威胁他。 “怎样？” “我会有男朋友的。”她信誓旦旦的开口，像是在跟他保证什么；那口气有点赌气的味道，而陆成舟笑柔了眼眸。 他也相信她终有一天，总会有男朋友的。 第三章 “买花喔？”江离起了个大早做运动，一出门就看到小恋穿得美美的，还早起去花市买花哩！ 他偷偷的跟去看，发现小恋像把花痴似的买了一大束的香水百合，捧在手上直笑。 这一看就知道她心情在爽什么。 “你心情很好喔？”他现身出去，跑去问小恋。 小恋看了他一眼。 “对，没错。”怎样？看她下爽吗？ 打从两年多前，她当上陆成舟的秘书，江离三不五时的就爱酸她，说她跟他女朋友一样，也是爱慕虚荣的个性。 江离有没有搞错啊？ 她是帮他耶！当初要不是她介入，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地当了陆成舟的秘书，今天他女朋友会回到他身边吗？ 他下感激她，还怀恨在心，说她不是。啧！不想理他。 小恋迳自走开，而江离却眼巴巴的跟上去。“今天天你生日喔？” “对，怎样？” “以为他会有所表示对不对？”他太了解小恋了，她什么心事全写在脸上，而他认识她几年了，还会不了解她吗？ “我劝你别期望太大，别忘了去年生日，陆成舟也没送你礼物。” “那是因为那是第一年我过生日。”所以他会忘了，那不可以怪他。 “唉！自欺欺人、自欺欺人哪！”江离摇头晃脑的，仿佛小恋已经病人膏肓、钮i药可救。 “你等著看吧！”他相信今年陆成舟一定继续忘得一干二净。江离哼著，转身继续他的晨跑运动。 该死的陆成舟，他真的忘了！ 他也不想想这两年多以来，她不只当他的秘书，还当他的管家、当他的佣人。 他要演说，是她拟的公关稿；他要拍照，是她挑的衣服；他女朋友生日，是她帮他送的花，而她为他做牛做马，付出一切，他竟然如此没良心，在她生日当天出国，至于她的生日，他是一点表示都没有。 很好，陆成舟，她这下算是看清了他的庐山真面目，她决定了，他这次休假回来，她就要辞职，不管他怎么哭，怎么求，她都不会心软。 小恋恨得折断一枝笔—— “喝——”董事长办公室外偷看的人是抽气声频频。 “怎样了、怎样了？”躲在副总背后的人墙一波高过一波，听到副总那声抽气声，后头的人神经全绷得紧紧的，不知道副总那声抽气代表什么意思？ “唐秘书心情很糟吗？”后头有人小声地问，而问题不断的往前传，一路传传传，传到副总耳里，副总还骂他们笨。 “唐秘书要是心情好，我还需要叹气吗？” “说得也是。”说得也是—— 后头的人墙频频点头。 “那我们怎么办？”唐秘书心情下好，他们下伯；他们伯的是老板回来，唐秘书一个下爽，给老板脸色看，到那时候惹毛了老板，遭殃的下是唐秘书，而是他们这群可怜的员工。 而老板也真是的，“他怎么会忘了唐秘书的生日呢？’唐秘书进公司两年多了，前前后后连这次是第二次过生日了，老板没一次记得， “老板真没良心，人家唐秘书对他忠心耿耿的说。” “老板是贵人多忘事。” “那他女朋友那么多，她们生日，老板怎么就没忘过一次？” “那是因为唐秘书能力好，哪个女友哪天生日，唐秘书都记得牢牢的，等日子一到，唐秘书就会提醒老板；而今天是唐秘书生日，你们想唐秘书好意思提醒老板吗？” “唐秘书很ㄍ一ㄙ的，她一定不可能提醒老板。” “这下就得了。”说了等于没说，这话不是白搭是什么？ “那怎么办？” “要不要……要不要我们大家凑一凑，帮老板买个生日礼物送唐秘书？”花钱如果能消灾，那倒也无防。 “你白痴啊？你忘了吗？去年圣诞节就有个同事不知死活，以老板名义送了束花给唐秘书，最后被唐秘书揭穿了，唐秘书虽什么都不说，但却摆了将近一个礼拜的大便脸，记得那次吗？” “记得、记得。”大家立刻点头如捣蒜，他们想忘而忘下掉，因为唐秘书的大便睑，让老板有气没得发，他们一班人员从下到上，总公司共有七十多个人足足被刮下一个礼拜。 直到有一天某同事在唐秘书面前不小心跌了个四脚朝天，意外的博得唐秘书一笑，办公室风暴这才解除。 而那个白目男，现在居然还敢提要冒充老板送礼的事！ 他想死啊！ 大家立刻海扁提议的人一顿。 呜呜呜，他很无辜耶！去年十二月，他还在日本分公司，人根本不在台湾，哪晓得圣诞节发生了什么事？ “要不然现在怎么办？”老板忘记唐秘书的生日，唐秘书心情不爽惹毛老板，最后倒楣的人还不是他们几个。 “谁想想办法吧！” “要不——” “怎样？” “打电话去提醒老板。”有人提议。 大伙一愣，心想，对喔！老板的女朋友生日有唐秘书在旁提点著；那唐秘书的生日，也该有人帮忙注意，这样老板就不会惹得佳人不开心了呀！ 这事他们以前怎么都没想到？ “这主意好！这主意棒，但是——谁去说？谁去打那个电话？” “那当然是副总啊！” 只是—— “咦？副总人呢？”刚刚还看他在这的呀？ 大伙齐声找。 “哎呀！副总！你怎么躺在地上？” “什么躺在地上！”大伙太客气了，他分明是被这几个为了偷看唐秘书的家伙，以下犯上地给踩趴在地上，而现在是怎样？想翻脸不认帐了是吗？ 副总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膝盖，不懂地问：“为什么要我去打这种小报告？”他气的是这个！ “噢！副总——” “因为你是老板的麻吉啊！i “因为老板最赏识你啊！” “因为老板没有你不行啊！” 大伙拚命灌副总迷汤。 这些臭小子！“你们少来了。”他才不上这种当！ 叫他去打电话，要是让唐秘书知道了，这罪是大是小就端看唐秘书高兴了，他才下干这种事。“公平一点，猜拳。” “猜拳？”大伙面面相觑互看一眼。副总又想猜拳了？唉——可怜哪！副总猜拳稳输，他还不晓得吗？ “对，猜拳公平，这样谁死都不许有怨言。” “奸吧！猜拳就猜拳。”有人无奈地点头附和。 “那就黑白ㄘㄟˋ吧！这样快一点。” “0k，就黑白ㄘㄟˋ。”有人附议。而且为了省一点时间，就一齐上。 “黑白ㄘㄟˋ，男生女生配。” 哦——胜负出来了！ “就是副总你了。”大家都出黑，就只有副总手心永远向上出白。 每一次玩的头一回，副总一定只会出白。这是大家都晓得的事，就只有副总自己笨笨的，连自己的习性都不知道。 就说他笨咩！ “副总，那就有劳你了。”同事一干人全都作鸟兽散，独剩下邱副总一个看著自己发白的掌心发呆。 怎么会这样呢？ 他到现在还想下透。 “干什么？”不知道他正在度假吗？竟然还打他手机连番call，逼得他不得不接手机，他这群属下分明是找死。 “老板大人，你先别生气，如果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之后，一定会感激我打了这通电话，真的。”邱副总再三保证，事实上他是冷汗一直流，光是擦汗一条手帕便让他弄得湿答答的，足以见得做这事有多么吃力下讨好，动辄得咎，不是得罪老板就是得罪唐秘书，唉！两面都只有捱耳光的份，他怎么这么可怜？ “什么日子？” “今天五月十九日。”副总试著提醒老板，心想只要没明著讲，这样就不算是告密，就算唐秘书知道了，罪搞不好少一等。 “五月十九日是什么日子，您知道吧？”副总笑得很狗腿、很谄媚。 “五月十九日！我知道。” “知道你还不赶快回来！” “五月十九日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得赶回去唱歌！”陆成舟也火了。今天是怎样，大家都反了是吗？竟然敢跟他大小声，搞清楚点，他才是老板耶！ “不是唱歌，是唱生日快乐歌。”副总哭了，因为老板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 原来在老板心中，唐秘书真的那么不重要。老板只记得工作，硬是忘了唐秘书今天生日。 “生日快乐歌？！”陆成舟心口一紧。 不会吧——“今天谁生日？” 他想再确认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忘记这个重要的日子。 “老板，你不要这么坏心，想逼我说出来；我冒险前来提醒你已经流了一身冷汗，如果让唐小姐知道是我告的密，别说将来我的日子难过，您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如果是兄弟的话，就别相害。 “今天真的是她生日！”陆成舟看看时间，不知道现在来下来得及赶回台湾？ “她生日不是下个月五号吗？” “不是。”老板记错了，“下个月五号，是你妈生日。” “哎呀！”死了，好像真的记错了。“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他如果知道就不用冒死来打电话了。为今之计，只有请老板先回来一趟再说。 “你带她去吃吃饭，搞下好唐秘书心情会好一点。” 带她去吃饭，她心情才好一点！ 现在是怎样？“她现在心情很糟吗？” “嫌人家原于笔不好写，折断一打的笔，我是从没见过唐秘书这么暴力过啦！倒不知道老板您觉得怎么样？” 他觉得惨了。“我立刻回台湾。” 陆成舟当机立断决定火速回台湾，但在回台湾之前，“你们先搞定她的情绪，让她别太火大。” 让唐秘书别太火大？！ 怎么可能啊？“老板，我们要是有那么大的能耐，今天也就不用打电话通知你了。” 小恋脾气这么大啊？！陆成舟闻言好心惊，那他这下回去，不是刚好被她轰个死无全尸：不不下，要死也是得死道友，不能死贫道。“你们说笑话哄她啊！” “哄了，结果唐秘书冷笑一声，硬是在小陈嘴上塞了一颗橘子，叫他去吃屎；现在小陈正苦恼著，他该下该照办，所以老板，你赶快回来啦——”老板大人再下回来，就要出人命了。 “现在小王正在表演吞火剑，如果再不行，我就要被逼著大跳钢管舞了。”乐队已经在standby，而他不要出这种糗啦—— “老板，你快回来啦——” “我知道了。”陆成舟挂掉电话，火速去搬救兵。 “今天飞回台湾的最末一班班机在下午三点，所以你现在是赶下上了。”陆成舟在日本的友人告诉他这个下车的消息， “不能想想办法吗？” “人家飞机早已经飞走了，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友人木村桑看著陆成舟，不懂他怎么如此突然要赶著回台湾？ “台湾那边发生什么事？重要吗？” “很重要。”重要到如果他不赶回去，那个女人很可能跟他一哭二闹三上吊……不不不，她下会这么做，她只会摆上一张冷脸，告诉他她要辞职，最后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可能是他。 他得哭著求、跪著求，她都未必会赏他的脸，因为早在她认识他的那天就跟他说明白了，她讨厌他，她十分不愿意在他底下做事。 这下可好了吧！让她逮到机会，她还不乘机兴风作浪才怪，问题是，他已经到了没有她不行的地步。 她跟著他这两年多来，他的日常生活都是她打理的，他连穿什么，打什么领带都由她作主，在凡事依赖小恋的情况下，他已经变成一个生活低能儿。 他没有她真的下行，“我真的得赶回台湾一趟，你无论如何都得帮帮我。” 陆成舟是真的急了。 他看看时间，快四点了，而他人还在日本，怎么办、怎么办？他在原地直打转，抱著头两只手猛拔头发。 天哪！他从来没看过陆桑这么焦虑不安过，事情真的很严重是吧？“好吧！我帮你想办法。” 最后，陆成舟是包机回台湾的。 包机真的很快，但是飞回台湾时，也已快七点，他赶到办公室里头空无一人，他只好赶紧上街买柬鲜花，一路抱著抱到小恋家。 他已经想好自己该怎么赎罪下，她不是在存钱，一直想买辆新车吗？ 那好，他买给她。 她不是想休假，到肯亚去走走吗？ 虽然他觉得她很怪，难得休假干嘛跑到肯亚去？但，为了让她消气，好，他陪她去——这样，她应该会气消吧？ 陆成舟得意的想，但他万万想不到，他捧著花束像个傻蛋似的在她家骑楼下足足站了两个钟头，最后却等到她跟一个男人有说有笑地回来！ 她跟别的男人回来！ 陆成舟眼尖地看到，马上闪到墙角的角落去，不愿让她见到他捧著花束的糗态。 什么她气炸了！ 她分明笑得花枝乱颤，哪有气炸？可恶的邱副总竟敢骗他，把他拐回台湾，害他白白浪费了一次假期！ 待小恋跟她的男性友人进屋后，陆成舟把整束花丢进垃圾筒里，满嘴抱怨地回家。 第四章 “我要辞职。” 好不容易等到他回国了——虽然她一点也不知道这次陆成舟怎么这么快就从日本度假回来，而且还选在她生日后的第一天，但，算了，她不想再去探讨他心里的世界，她只想快快远离他的生活，所以，她选在他进门的第一时间通知他。 她想辞职，这句话她已经念了两年多，他不能拿他找不到人的借口来搪塞她，如果他有心找，会找到人的。 “你怎么说？”她一气呵成的问，不让他插嘴，就是不想让他打断她的思考。 她原以为他听到她想辞职后，又会像以前那样要赖皮，用尽各种手段求她留下来，但这一次他没有。 他说好。 “我让你辞职。”因为他早知道她心不在此。 从她来伟成上班的第一天就不是她心甘情愿，她等于是被他逼来的：这两年多来，他是拉下脸皮，使尽各种手段求她留下，到今天她仍是要走，那就算了。 他不想再厚待她。 “你走吧！”他收了她的辞呈。 他受够了她嚣张的态度，决定再也下纵容这个女人了：如果他再纵容她下去，难保以后她下会爬到他头顶上去——虽然他也觉得以她现在这番阵仗，看起来挺像是已经爬到他头顶上去了，但他死也不承认有这一回事。 “你准我走？”这么好商量？ 没有刁难、没有哭著求她？！ 他那些无赖又下流的手段—个也没使出来。他就这样让她走了？！他今天是怎么了？有没有吃错药？ 小恋有点担心地看著他。 “是。”他点头。 他顺她的心、如她的意，答应让她定了，要下然她还要怎样？ 而他愈是反常，小恋便愈是不能理直气壮的定人。 他们之间老是这样，一个盛气凌人，一个就英雄气短，而她好下容易盼到他肯放人，却又提心吊胆，替他操心东操心西的，就是放不下。唉—— “事实上我……我没那么急著走，我可以留到你找到接手的人，但下能超过两个礼拜。”两个礼拜是她底限了；她知道她一待久，就永远走不了了，所以两个礼拜真是她最后的底限了。 她虽然下喜欢与他共事，但该有的职场规炬她下会泛，小恋觉得自己已做到仁至义尽，但陆成舟却依旧臭著一张脸。 他冷著脸说：“不用了，你的工作分派下去给整个秘书室的人，一人分担一点，量再多也吃得下来。” “你的意思是……我随时想走就行？” 真的吗？有这么好的事吗？ 他今天没发烧？没吃错药吗？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让她走？！ “那我走了喔？”再一次回头看他。 “嗯！”他垂著眼点点头。 她要走就快走吧，要下然待会儿他一个想不开，一定会伸手去拉她，然后又很没尊严的求她留下来。 不要怀疑他为什么这么有把握，因为这种丢脸的事他做多了，而这一次，他一定要控制住。 陆成舟的手掐住自己的大腿。 痛啊——眼泪差点飘出来。 “我真的要走了喔！”小恋再一次确认，因为他的表情扭曲著，看起来很痛苦。 “bye—bye。”他挥挥手。 小恋这下终于相信他是真的下定决心不留她了，好吧！她脚跟一旋，她才往前踏出一步。 才一步耶！ 他就在喊，“等一下——”他忙著叫她回来。 她就知道，这个出尔反尔的家伙，她就知道他绝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让她走！ 她气呼呼的折回来，跟他大眼瞪小眼。“你明明说过我什么时候想走都行，怎么？现在又想反悔了？” “不是。”他没有。 陆成舟举手投降，他就算是有，也被她这般气势给吓得把留人的话原封不动的吞回肚子里。 “不是！不是那干嘛又叫我回来？！” “我只是要给你这个。”他从抽屉里拿出两张飞肯亚的机票跟一把车钥匙： 他刚刚突然想到，他准备的生日礼物还没给她， 他将机票跟车钥匙分别放在她手心，他要她收下。这是他的一点心意，算是临别赠礼吧！ “这是干什么？”他干嘛给她机票跟车钥匙？ 喝！她知道了。“你又买新车子？你疯了呀？你也不想想看，你车库里停了多少辆车子了，你还买！” “嘘——”他将食指竖直搁在她嘴唇上，要她噤声；她都已经要离开他了，就不能留个好印象给他，别再对他凶巴巴的吗？ “车子是新买的没错，但，是买给你的。”他昨天人还在日本就忙著打电话下单，通知车厂帮他调来一辆白色宝马车。 她说过她喜欢宝马，很耐撞。 真不知道她一个女孩子开车怎么会开那么快，选车还选耐撞的！但为了讨她欢心，他还是买了。 “车是你买给我的？！” “不然你以为我是那种会开白色小宝马的那种男人吗？”啧！他都嘛玩跑车比较多。 “为什么送我车？” “我还送你机票耶！”她不会没看到吧？他赶紧把两张机票抽到上方，让她看清楚一点。 “好吧！为什么送我车又送我机票？” “你不是说你想去肯亚？”难道是他记错了！ 不会吧？他明明记得很清楚的。“你明明说你想去肯亚那大车原，跟野生动物为伍。”他罗哩叭唆的说了一堆。 小恋实在气不住，怒不住吼他，“这不是重点。” 她又吼他了！ 嘿，他送她礼物耶！为什么她没有感动得痛哭流涕，还对他大吼大叫？这样公平吗？ “那重点是什么？” “你没事干嘛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你昨天生日不是吗？”所以他送她生日礼物，这又不对啦？他一脸哀怨地看著他，而小恋明显的一愣。 “你记得我生日？！” “要不然你以为我特地从日本赶回来干嘛？”她真烦，都送她生日礼物，还追问他记不记得的事。 如果说他不记得，是有人提醒他的，那她还不把他打死吗？所以打死他，这事他都不会跟她说的！ “总之礼物是送你的，你收著就是了。”他强要她把礼物收下，不然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置这些东西。 “我不行收……这礼物太贵重了。”她只是一个小秘书，承受不起如此贵重的生日礼物。 “相信我，你值得这么贵重的礼物。”这两年多，她为他做的跟他给她的不成正北。 “你就把它当作是我慰劳你这两年多来的辛苦，总之，东西既然是要送你，我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他强要她收下。 小恋将机票、车钥匙捏在掌心中，心里激动著，原来，他记得她的生日啊！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记得她生日有这么重要，重要到她生起气来便想走人，重要到当她知道他一直记得，没忘记时，她又想留下来帮他忙，但……要定的话已经说出口，而她的辞呈他也收下了，现在她是骑虎难下，她该如何开口说她愿意继续留下来帮他啊…… “走吧！”他说。 他知道她一直想离开，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他早该放她自由的，只是他一直舍下得，现在刚好有个机会，正好顺理成章地放她走，他说过他不会留她的，这一次他一定说到做到。 “那我走了。” “嗯！”他重重地点著头。 “我真的走了哟——” “bye－bye。”快走吧！她再不离开，他就会忍不住把她拉回来，求她不要走，陆成舟别过脸，强忍著不去看小恋。 “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找我，我……你知道的，你如果真有需要，我还是愿意帮你的。”她太清楚自己的个性，她绝对放不下他· “我知道。”他真有解决不了的事，会找她回来帮他的。 “领带引哪一件西装要配的？”小恋一手拿著叉子准备用餐，另一只手却拿著手机在讲电话；而端坐在她对面的男士脸色则是很难看，很显然的是对用餐用到一半被人打断十分下满。 小恋给男友一个好抱歉的笑容，但却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愿。 “是……铁灰色的亚曼尼、双排扣……好，我知道那一套，嗯……你找找看，我想应该早就帮你配好领带了……找不到！怎么会？应该有的。”她请陆成舟再一次的确认。 而她表面虽笑笑的，但内心却不断的呻吟，她不懂他为什么还要为这种小事打电话来烦她？而且一边找领带还能一边多事的问她，她在干嘛？ “我在干嘛？”小恋看了对面的男士一眼。 她男朋友表情扭曲，看得出来心情小有不爽，而这罪魁祸首竟然还敢问她，她在干嘛！ “我在吃饭？”她捺著性子回答他每一个问题。 “跟谁……”天哪！他竟然还管她跟谁吃饭。 他管那么多做什么？ “你管我跟谁一起吃饭？”她已经是离职员工，没道理还要接受他的遥控吧！ “我知道……我知道我离职前说过什么，我是说过你有任何问题，随时都可以回来找我，但是……你觉得帮你挑选领带这个问题很严重吗？” 她问他，而她男朋友也听到她问的问题，他拉长了耳朵想听她的前老板是怎么说的。 陆成舟很不要睑的给了肯定的答案，他觉得问题很严重，因为他不会配色，不懂得怎么挑领带。 “你会。” “我不会。” “你明明就会。两年多前，我同现在一样，也没在你身边，那时候你的生活是谁在打理的？”如果这样他还敢跟她说他下会，她就奔到他家去杀了他。 “是我。”他知道，“但后来你来了，你什么事都帮我。” “所以？” “所以我就变成一个生活低能儿了。”他说得很无奈，开什么玩笑，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事事仰仗她。 该死的，领带在哪？为什么他就是找不到？ oh，shit！“陆成舟先生。” “是。” “你觉得你这样骚扰我的生活，我有离职跟没离职有什么两样？” “有。”当然有下一样之处。“你得到你想要的自由了不是吗？” “不，我没有。我离职的第一天，你要我回去帮你排行程，我当新手未上路，所以回去帮了你一整天，你记得吗？” “我记得。”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陆成舟猛点头。 “我离职的第二天……不，应该说是第一天的深夜，你在pub喝醉酒，是谁去pub带你回来的？” “好像也是你。”因为只有她有他家的钥匙。 她常常得到他家去帮他拿公文什么的，后来他觉得烦，便打了家里的钥匙交给她，方便她进出他家里。 她离职后，他没跟她要回来，她也忘了交回，所以他一有事，当然首先想到的会是她。 “没错，就是我；第三天，你车子坏了，你叫我去接你上班。”而他家车子不是有十几辆吗？怎么还会要她去接他！ 怎么？他那十几辆车一口气全坏了吗？ “这我知道。”他还记得。“但是我有给你一千块。” “你当我是司机啊？我干嘛贪图你那一千块？” 是吗？那他拿给她的时候，她为什么没说不要，反而说谢谢？ “我离职无非是想要远离你的生活，你说你这样处处要我帮你，我怎么过我的生活？”小恋下耐烦地吼了出来。 当初她真下该一时心软，告诉他有事可以找她帮忙的，瞧瞧她因为一时的心急口快，为自己招来什么麻烦了？ 他三天两头要她回去，这跟她没离职有什么两样？ 哦！有，有下一样，下一样的地方就是她变成一个不支薪，替他做白工的傻瓜。 一你少得寸进尺了。下准你再打电话来烦我，你听到了没有？”她吼著说，而他这是什么态度？ 为什么不说话？小恋无言地看著手机好一会儿，一会儿过后，她又瞪著手机看。 “怎么了？”她的男朋友看出情况有异。 “他把电话挂了。”他竟然挂她电话，这……这未免太没礼貌了吧！算了，“不管他了，我们吃饭。” 小恋闷著脸，扒了两口饭，她愈想愈觉得不对劲。“我刚刚口气会不会很凶？” 她想想，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太凶了，他不过是要她回去帮他找个领带而已，她干嘛凶成那副德行。 想想，他在公司里是万人之上的大老板，就算是去欧洲谈case的时候，那些客户也不曾给过他脸色看，而她一个小小秘书……她刚刚的态度好像太嚣张也太小题大作了一点。 “不知道我这种态度，他会不会很受伤？”小恋十分担心被她吼了之后，陆成舟一定很不习惯，要不然他下会挂她电话的。 她担心地问男友的意见。 “如果你继续谈论别的男人，我才会很受伤。”在小恋眼中根本没有他的存在，他就坐在她对面耶，她却开口闭口说的都是她的前老板，到底谁才是她的男朋友啊？！ “你觉得我应该去看他吗？”小恋又问男友。 男友没好气的看她一眼。 小恋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因为他们现在正在吃饭，而待会儿还要去看电影，他的答案当然会是—— “不应该。” “为什么？” “别忘了，我们待会儿还要去看电影？”她忘了是下是？ 看她那副表情，她一定忘了！ 该死的，她都已经离职了，却老是把她的前老板放在心中的第一位！小恋有没有想过他的立场？ “可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沮丧。”而她从来没听过他那么沮丧过。 陆成舟一向得意惯了，从没吃过闭门羹；想想，他找不到领带又赶著出门，他已经够难过了，而她还那么恶劣，还落井下石，亏他对她那么好，她生日，他还送了大礼给她。 想想，她真是不应该。 愈想，小恋的罪恶感愈重。 要不——她看看时间。“电影八点才开始，而现在——” “只剩半个钟头了，而我们还没吃完饭。”所以小恋别想赶去她老板那里，否则他们看电影会来不及的。 “我可以快快去、快快回，应该赶得上电影放映才对。”小恋看著时间，推敲自己要是搭计程车来回…… 哦！不行，这个时间超塞的，来回一趟可能要花掉她四十分钟的时间，但……电影随时可看，而陆成舟一旦沮丧起来，搞不好会坏了大事！ 说不定他会把公司卖了都不晓得！ 哦——不不不，不行，她得去他家一趟。 小恋拿著纸巾急忙的擦擦嘴就要闪人。 “你要去哪里？” “我去陆先生那一趟。” “别去。”男友拉住小恋的手，不肯放人。 “他口气怪怪的。” “你那个老板，他什么时候不怪？况且你已经离职了，他不再是你的责任，记得吗？你不领他的薪水了。” “可是……他还是我的朋友。”一个对她很大方的朋友，她光是收他那两样生日礼物就觉得自己欠他很多。 小恋觉得自己已经陷在那份大礼的魔咒里，她要是下帮他，她今天晚上铁定睡不著觉。 “而且当初还是我自己开口，要他有事尽管开口的。” “找领带算什么大事？！”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放著陆成舟不管，那她这顿饭无论如何都吃得不安稳；或许渐渐习惯的人不只有陆成舟，她也早就习惯当他有事时，她就站出去帮他解决问题，而无论那事是大是小。 “我走了。”她给男友一个吻之后，便匆匆忙忙地拎著皮包快速闪人。 她走得那么急，以致还不小心撞到人。 小恋不知道她神色匆匆，像是赶著赴生命中最重要的约会——她的态度让她的男友不禁怀疑，小恋真的爱他吗？ 她的男朋友，真的是他吗？ 他怎么觉得她的前老板还比较像是小恋生命中下可或缺的男人？！ “你不能叫你的新任秘书帮你做这些事吗？”帮陆成舟挑好领带，她又留在他的住处帮他烫平衬衫，而他一个大男人却连一条领带都打不好。 “我来吧！”她拉他过来，双手灵巧地帮他，在帮他打领带之际，她才又猛然回过神来。 她在做什么？ 为什么连他的领带都是她替他打！ 不，她明明是回来想训他一顿的，但，算了，领带打都打了，她帮他打好再说，脑筋这么一转，小恋又心甘情愿的帮陆成舟做任何事。 而陆成舟则是下断跟小恋抱怨接手她工作的秘书有多不称职。“我不喜欢那个新来的秘书。” 他皱著脸开始抱怨新来的属下不好。 “为什么？因为她长得不好看？没有大胸部？” “你帮帮忙行不行，我什么时候拿这些条件来选秘书了？你不也没大胸部。” 他说什么？！小恋提起脚来就踹他一下。 “接你职位的是个男的，粗手粗脚的，什么事都做不好，配合度又差，我昨天就叫他回家吃自己了。” “你把人家给辞了？”这已经是她离职后第几个被他fire掉的秘书？第三个还是第四个？ “你有没有想过，你短短时间内就开除了三、四个助手，秘书室会忙不过来。”每一个调过去他那边帮忙的人全是秘书室的菁英份子，她不信能力会差到哪里去。 “我知道。”一下子付出那么多资遗费，他也很心痛，所以他想到一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你要不要回来帮忙？” “不要。”小恋想都不想的就拒绝。没道理她好不容易脱离苦海，又自动送上门去给他虐待。 在他底下工作，一个人得当两个用，一天二十四小时得当四十八小时用，她讨厌自己变成一个工作狂。 “你别拒绝得这么快，我帮你加薪。” “不希罕。” “一个月多一倍，真的不要？” “不要。” “外加一个私人助理，帮你处理事情，你要叫她帮你打扫屋子，要她当你下人都行，总之，随你处置那个私人助理。”他大方摆明了给她公器私用的机会。 怎样？他对她够好吧？ 他笑得咧开两排白牙，而小恋下感激他，还骂他。“我一个秘书干嘛要助理？你要阔也不是这种要法，你有钱没处花啊？拿这么优渥的条件来留一个人？” “你既然知道我开出来的条件如此优渥，为什么还下赶快点头答应？” “因为我讨厌你用钱解决事情的个性。”他个性摆明了“天下无难事，只怕有钱人”，“我讨厌你财大气粗的样子。” “可我生下来就这个样了。”家里有钱又不是他的错，他比别人好命是老天爷的安排，她干嘛看他的钱不爽？ “我想改也改不掉。”他从小就是含著金汤匙出世，他又不是故意要摆出有钱人的架式，而是他就是这副德行，也只懂这副德行，他想戒也戒不掉。 “我没要你改。” 她也明白他花钱的态度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是他家人调敦出来的狂妄个性。有些女人觉得他这样很浪、很阔、很野、很有型，但她并不习惯跟这样的人相处。 她爸爸就是被一文钱给逼死的，所以她觉得用钱砸人、用钱来解决事情的人很差劲，而他，偏偏就是这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德行。 她明明该很讨厌他，但跟他相处久了，她又下讨厌他，到最后，她就只好讨厌自己。 为了不让自己再继续厌恶自己下去，她才决定快刀斩乱麻，趁著自己在气头上辞职，而今，总算是让她辞成了，没道理她又回去帮他。 他明知道她跟他八字下台的，他们两个相冲，两个人下只生活背景不一样，很多观念也回然下同，所以早点脱离他的生活，是正确的抉择。 “要不，我帮你找人吧！你要应征秘书时通知我，我去当面试官。”这是她所能想到最后一个帮他的办法了。 “怎样？”她拉著他的领带，两人近得能嗅闻得到彼此的气息。 他看著她坚定的脸，知道她一定不肯留人，而他除了勉为其难接受之外，还能怎么办？ “明天下午两点进公司，人事室安排了一场面试。” “0k。”她记下了。 她拍拍挂在他陶前的领带，再远远的看他一眼，他不管近看、远看都显得英气非凡，她想，今天就算是他只简单的穿件polo衫，他一样会好看得吓人。 这就是有钱的魅力吧？是金钱堆彻出他的人生，让他就算穿得简单，但举手投足问仍像个贵公子。 “我得回去了……”发现自己竟然看他看得入迷，小恋赶紧拿著包包，想快点闪人，而陆成舟却抓住她的手。 “我今天得参加慈善晚会，你陪我一起去。” “不……” 她还没来得及摇头，他就急急的跟她解释，为什么他会需要她？“我没有女伴。” 他骗人。“你的女朋友呢？” “前礼拜分手了。”他无奈地叹气。 “为什么？” 因为她离职，他心情不爽，看任何人都不顺眼，就连女朋友都不例外，于是就把人给惹毛了，女朋友气极了说分手，他半句话也没留，就让她走了。“总之……那件事一言难尽；怎样？你帮不帮我？” “我穿这样不行吧？”虽然她穿的小洋装还满美的，但不适合参加晚会。 “这事你不用操心，我马上叫人送衣服过来。”他也不管她答下答应，就打了电话；她听到他在跟名品店的熟人叫货，说他要一件银白色的小礼服…… 哦——天哪！他竟然连她穿什么尺寸的衣服都晓得！ 她在他眼中，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是他不晓得的？ 第五章 “好像塞车。”而且还满严重的样子。小恋坐在助手席看著外头的车水马龙，深伯他因为帮自己挑选衣服而误了时间。 “没关系，待会儿我们走忠孝东路会快一点。”他要她不用担心，“想想别的。” “想什么？” “就想……想忠孝东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干嘛啊！你都要去参加晚会了，还一天到晚的想吃喝玩乐。”他这个人……真是的，不晓得怎么说他才好。 “总之你先想别的，别管塞车了。”他知道她是穷紧张的个性，一看时间来不及，一颗心铁定扭得紧，他伯她一紧张就胃痛，所以才要她转移注意力。 “帮我想想看，忠孝东路上有什么好吃的店？”如果是她爱的店，那改天他约她出来，他带她去吃。 “一家麻辣火锅不错，但不适合你去。” “为什么？” “因为像路边摊，没有很好的装潢，但是收的价钱平实、菜色众多，酱料又独特；还有一家义大利菜下错……啊——义大利菜！完了！”小恋这才想到，她把男朋友放在那家义大利餐馆，她说过她会赶回去陪他看电影的：而现在，她人却在陆成舟的车上，陪他赴晚会！ 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怎么了？”她睑色惨白，样子看起来很不对劲！“什么事情完了？！”他抽空看她一眼。 “没……没事。”她不愿他内疚，硬撑起笑脸说没事。 但，没事才怪，待会儿陆成舟的车子就会经过那家义大利餐馆，而她只希望那时候如中已经走了，希望他下会一直等她，不会…… 小恋一直祈祷著，而车子渐渐接近目标物—— 小恋瞪大眼睛直看著那家义大利餐厅，目光搜寻稍早她还坐在上头的情人座。 她希望如中已经下在那了，但…… 事与愿违！ 他还在！他频频提起手腕看时间。 陆成舟的车子经过那家餐馆，小恋心急如焚，目光直追著那栋建筑物跑。 “你在干嘛？i她一直往后看，像是在找什么似的。“后头有什么？”他也回过头。 “没，没什么。”小恋赶紧坐好。 她不断的提醒自己，待会儿一定要找机会打电话给如中，不然他铁定会像个傻子似的一直傻等下去。 “你在哪里？”接到电话，许如中口气下愠下火，小恋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绪。 什么情绪？ 应该很气吧？因为没有哪个人会喜欢被人放鸽子的，这种感觉很差劲。 唉——小恋叹口气，这才唯唯诺诺的回答他的问题。“我……我在张会长家。”回答的十分心虚，而如中千万别生她的气。 “你在张会长家！你怎么会在张会长家？”她正在跟他约会耶！“你跑去张会长家干什么？” 许如中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两分。 他这样，让小恋好害怕。“我可不可以不要说？”她知道她要是讲了，如中铁定会大发脾气，然后她跟他之间铁定玩完了。 她不要再跟男朋友分手了！ 自从她进伟成以后，陆陆续续跟四个男朋友分手，每次男友甩她的理由都是她下够重视他们；而现在，她都已经离职了，没道理还会被男友甩。 小恋拒绝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她可不可以不要讲？ “不可以。”许如中拒绝让她当鸵鸟。 他今天就要她把事情说清楚、讲明白。“你去张会长家做什么？” “你明知道的……”他还要问！ 他这样很残忍耶！ 而他—— 他就是心里清楚，所以才想问明白，看看到底心里猜的对不对。“你说是不说？”他口气好凶。 小恋好怕。 好嘛、好嘛，她说就是了。“来张会长家是因为……呃……因为张会长是个太差口人啊……” “说重点。” “重点……重点就是……就是这里有一场慈善晚会，而我老板……” “你老板怎么样？”听到事关陆成舟，许如中的额际抽动，大有风雨欲来之气势。“你说，快说。” “好嘛、好嘛……”他别催她啊！ 要讲出这件事，她需要很大的勇气耶！小恋频频深呼呼，做足了心理建设，她才开口说：“我老板说他没女伴……” “所以？” 所以？ 他还问所以！还要她继续往下说啊？ 他下能放聪明一点，举一反三吗？ 哎哟——要她把话说得那么白，很讨厌耶！她会害怕。 “所以？”他还在等她的答案。 好吧！她豁出去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所以他邀我来……” “他邀你，你就去了！”许如中隐忍著怒气，尽量不让自己的火气爆发出来， 他妈的！这真的很难。 因为他像个傻瓜似的等她回来，而她，却跟别的男人去参加晚会了！ 她到底当他是什么？ 许如中扯下纸巾，气愤的抹著嘴。 从电话中，小恋听到他那里乒乒乓乓的声音。 “你……你在生气吗？”他该下会是在摔东西吧！ 小恋看看四周，心里有股冲动，好想躲在桌子底下，不要出来。 “我没有。”但没有两个字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他一直在调整自己的呼吸，尽量以心平气和的口吻跟小恋沟通。 “我觉得我们两个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在她心中，她老板永远是第一位，而他永远都赢不了那个男人，所以他决定放弃了。 “我们分手吧……”他说。 而小恋——她趴在地上，本来是想偷偷的溜出去，抱著如中跟他说她好抱歉、好抱歉的，但他却说要分手，而且一点都不听她解释！ 这浇了她好大一盆冷水。 还是不行吗？ 她已经很努力的在维系两人的感情了，但还是不够、还是不行吗？小恋趴在地上的脚有些颤抖。 “小姐，你怎么了？”有人看到她趴在地上，而且还在掉眼泪。 她摔倒了啊？ “你要不要紧？”有个男的很绅士的要扶她起来，而小恋手捂著手机，笑著摇摇头说：“不要紧，我只是有些头晕。” 她努力撑住笑，从地上爬起来，又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她得出去透透气，要下然再待在会场里，她伯自己会嚎啕大哭，哭得很难看。 小恋冲到外头，那里人多，周围的气氛很热闹，这样多少可以冲淡她的感伤一些。 而正当她思索著该怎么回答男友的话时，他却开口问她，“我们还要这样干耗下去、浪费彼此的时间吗？” 他问她，而且口气已显得极不耐烦。 他不懂，如果她不要他走，为什么不开口留他？“你这样一句话都不说，是解决不了我们俩的问题。” 他口气很凶，逼得小恋眼泪掉得更凶。 不，不能让他知道她哭了，她才不要当那种用眼泪留住男人的那种女人呢！ 小恋频频深呼吸，等到自己渐渐平静，渐渐调稳自己的呼吸频率时，她才敢开口问他，“你要我说什么？” 她问他，而他无奈了。 事到如今，她竟然还不知道她该说什么？ 她该说她对不起，该哭著跟他说抱歉，说她好喜欢他、她离不开他；而她……她没有，她说她不知道她该说什么。 好吧！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那么就由他来说吧！ “再见了，小恋。” 许如中果断的决定，快速结束这段没有结果的恋情。 他挂了手机，浑然不知小恋在电话那端已哭得泣不成声。 她告诉自己，没关系，这已经是这两年多来，第五个男人不要她了；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都已经被抛弃五次了，所以这没什么好伤心的…… 她如此劝自己，但，说虽这么说，然而，呜呜呜——她还是好难过哟—— “0k、0k，你不能再喝下去了，再喝下去你会醉。”虽然陆成舟不知道怎么才一会儿的工夫，小恋就变成个醉鬼，拿鸡尾酒当白开水喝，但他知道她再这样暍下去不行，要下然等她丑态出尽，小恋酒醒之后，头一个算帐的人铁定会是他。 他忙著把她手中的酒给抢走，而那个酒鬼……哦！下，是小恋，竟然还跟他抢酒杯，吵著说：“我还要喝！” 她微醺著……不！不是微醺，是已经醉了，因为她竞然嘟著嘴巴跟他抗议，是嘟著嘴耶！ 这是他跟她共事以来，这么久来头一回看到她如此的娇态。 他竟一时看傻了眼，还被她偷喝了一口酒。 “哦！不下不……”幸好他及时回神，没有失神太久。他连忙过去捂住杯口，不准她再喝。“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他伯她再这么喝下去，她会开始眺脱衣舞。 瞧！她连高跟鞋都脱下来了。 我的妈呀！她到底怎么了？ 陆成舟像个小太监似的，赶紧跑过去，跟在小恋后头捡东西，还得频频跟人说对不起。“她暍醉酒了，对下起、对下起——” oh，mygod！她还撞到了，把人家的酒撞翻了！ 陆成舟连忙奉上迷人的笑脸，递上名片。“这是我们公司的精品部，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话，请跟我们公司公关部门联络，我们会赔偿您所有的损失，再者，我在这里致上我无限的歉意。” 他单手捂住胸口，一副很懊恼的样子；他这样子让人怎么好意思再苛责他？更何况错的人又不是他。 “你还是去追你女朋友吧！”是他女朋友吧？要不然他一个大男人哪需要为了那个女人如此低声下气？ “她好像又闯祸了。”被酒泼湿的女士笑著比比他的后头，脸上的神情算是满同情他的。 小恋又惹什么祸了？！陆成舟急忙回头。 哦！下会吧？她竟然跳进水池里玩水！ 他十万火急地赶过去把她从水里捞起来，为了把她捞起来，所以他下半身，膝盖之下都湿了。 他都已经如此狼狈了，还要哄她。“乖，上来喔！我们去看拍卖会。” 他想把她的注意力栘转到别的地方，但很显然的，效果下大，小恋好像比较喜欢水池。 她说她下要去。“我要在这里玩水。”小恋光著脚在水里跳舞。 看她玩得那么开心，他头都开始痛了。“好，我们回去之后再玩水好不好？” 回去之后，她要玩什么，他都随便她啦！“现在我们先上去，拍卖会就要开始了。”而他得去义务赞助，随便买个什么都好，总之就是得去露个睑。 “我们先去办正事行不行？” 他从来没如此低声下气哄过一个女人。“来，我们上去。” 他牵著她的手过水，小恋却不停的用脚去踢水，还笑得咯咯咯的。 陆成舟有点担心的看著小恋，小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今天表现得如此失常？而他竞对她失常的模样感到一点点的心动，就像当年乍看到她时那样…… “一百万！”台上在拍卖猛男，本来只是带头玩乐性质，却没想到小恋对那拍卖品非常有兴趣，一开口就是一百万！ 一百万！ 小恋疯了吗？ 陆成舟趁人不注意，赶快把小恋的手拉下来，希望没人听到小恋刚刚喊了价，他还骂她，“你花一百万买个男人做什么？” 而她竟然回他一句，“你说呢？” 然后呵呵呵地笑倒在他怀里，陆成舟看著她的笑脸，却觉得她像是在哭，她这样子，他说有多担心就有多担心。 好吧！一百万就一百万。 他跟主办单位点了个头，无声的表示他赞成小恋的行为。 她想买男人是吧？好吧！他付钱就是了。 陆成舟已经拿出支票簿打算付帐了。 主持人喊，“一百万第一次。” “一百一十万。”小恋又举手了。 我的妈呀！她又在干什么？ 陆成舟连忙又将她的手拉下来。“没人跟你竞标，所以你不用再加码，乖，那男的是你的了，你想怎么样都行。” 不管是要鞭打他，还是滴他蜡烛，随她想怎样都行，就是下要再随便花他的钱买男人了。 他这辈子从没花钱买过人，就连女人都没有过，更别说是男人了。 这次经验还是头一遭，所以他觉得很糗。 “可是我想要玩。” “玩别的好不好？”她这样毫无目的的花他的钱，他纵使有金山、银山也会被她挥霍光，而且；—说实在话，他不太喜欢她当著他的面买别的男人。 不！是很不喜欢，不是下太喜欢。 小恋才下管他，她趁他叨叨念的时候，赶紧又举手。“一百二十万！” 她还在玩！ “陆先生。”主持人面露为难。 陆成舟尴尬地直跟众人点头说抱歉，还有……他看了失控的小恋一眼。 她……究竟怎么了？他也很无奈。 “你们……让她玩吧！”她想花多少钱标那男的，都随她高兴吧！他小声地说，而他会……会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看到她这么难过……他下意识想让她放纵一下。 很好，最后她帮他大方地捐了两百二十万给张会长的慈善机构，说是为了救助失学学子，这也算是好事一桩。 “陆先生。”散场的时候，有人从后头追了上来，叫住他。 陆成舟回头，看了来人一眼。 他不认识这个肌肉男耶。“你是？” “这位小姐买了我。”那人自我介绍。 “哦！”是小恋买回来的男人，陆成舟猛点头。 “对不起，你穿上衣服，没露出可怕的胸肌，我一时之间没认出你来。哈哈！”他自以为幽默的干笑两声，事实上他说话可酸的哩！ 是，猛男有胸肌，而他没有，那又怎样？至少他比他有钱。 陆成舟小鼻子、小眼睛的在心里偷打量著肌肉男。 “没关系。”那人依旧不改笑脸。“只是不晓得小姐有什么需要我服务的？” “她？！”他想服务小恋？！ 他想哦他！ 就算是他，连小恋的一根寒毛都没碰过，而这个肌肉男竟然想服务小恋！“不需要。” “可是，唐小姐买了我一夜。” “那算是你赚到的，小恋只是想做好事，没想要你，你可以回去了。”那两百二十万就算是他捐出去的，这男的就别在他面前碍眼了。 走吧、走吧！他可以滚了，陆成舟用目光赶人。 好不容易那猛男让他给赶跑了，他才回过神来找小恋。 咦？小恋呢？他左右张望。 哎呀！我的天呀！小恋竟然醉倒在地上。“小恋，起来了。” 他连忙蹲下身子去扶她。 “不要吵我，我想睡觉……”她说话带著酒气。 她闻起来臭死了，陆成舟捏住鼻子，没想到暍醉的女人会这么恐怖，好想不要理她，但是小恋明天醒来，如果看到她躺在张会长家前院，而他没管她，那她会怎样？ 绝对会追到他家来，把他打死！ 想到这，陆成舟就感到毛骨一阵悚然，他没办法弃小恋于下顾，所以不顾臭的搀著她的身子，苦苦哀求她说：“乖，我们回家了。” 这死丫头，竟然借酒装疯，醉就醉了，还使泼说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家，我还要喝酒……” 我的妈呀！她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啊？ 待会儿人潮一多，她丢脸的事件搞下好会登上报纸头条。而她都醉死了，竟然还想喝酒！ 她不要命了是下是？ “站直一点，别像懒骨头似的。”她连站都站不稳。 “喂喂喂，你不能把全身的重量都推给我啊！”她这样很重耶！哇——压过来了！陆成舟撑住小恋醉死了的身子。 不管他说什么，她都胡言乱语著。他没辙了，于是看看左右，会场上虽然还有人，但现在似乎也管下了那么多了。 他不顾会下会丢他的睑，双手打横，便把小恋抱著，扛在他肩上，快速的扛著小恋离开。 这样最快。 “陆先生你……” “别说废话，快开门，快让我进去。”要是让媒体看到他扛著女人的窘态，那他明天还能不上报纸头版吗？ 陆成舟跑著，叫泊车小弟快点打开车门。 泊车小弟不敢再问什么，连忙打开车门让他跟他的女伴躲进车里。 安置好了小恋，陆成舟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定定神，从皮夹里掏出几张千元大钞当小费拿给泊车小弟，其用意很明显，是封他口用的。 泊车小弟十分识相，“我会把今天晚上所看到的一切全都忘记，陆先生请放心。”他笑得很谄媚，又是鞠躬又是挥手的送定了陆成舟。 而陆成舟人在开车，却下时的得分神照顾小恋。 她醉死了也就算了，但她没有，她人坐在前座，眉头深锁，一副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而且还问他，“你车上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 “臭！”他的车会臭！这还是有史以来头一个人这么说过！ 他的车哪里臭了！ 臭的人是她好下好？ 一有，你的车有一种味道。”她说苦说著，还爬到他身上东闻西闻的。 她在干嘛啊？ 他把她的脸推开，不让她在他身上乱爬，惹得他心猿意马。她再这样下去，他难保不会发生什么事。 “你坐好。” “我不要。”她就是要找出他车上的臭味。 是他！就是他没错！ 小恋直指他的鼻子，她找到了！“你身上有股味道。” 她像小狗一样在他身上猛嗅著。 “我出门的时候喷了占龙水。”而那古龙水还是她帮他选的，没道理会臭。 “我讨厌古龙水的味道。”小恋闻出那味道，皱著眉，很明显的表示她的不喜欢，不，是憎恶，她闻到就头痛。 “这是你挑的牌子。”他身上任何东西都是她一手张罗的，她到现在才跟他说不喜欢，会下会太过分了？ “我现在讨厌这个味道。”因为许如中也用这牌子的占龙水，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会让她想到她被抛弃的事实；讨厌、讨厌…… “哦喔！惨了——”她的脸色突然一阵发白，看得他毛骨悚然。 “怎么了？”她叫得一副快惨了的样子，好像即将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 “我闻到那味道头好晕，我想我快吐了……”小恋捂著口，一副快要来不及的模样，吓死陆成舟了。 “快把窗户打开。”她绝不能吐在他车上，因为秽物一旦吐在他皮椅上，那股酸臭味会滞留三天两夜，久久不散，所以她绝不能吐在他车上。 “来不及了……”那股反胃愈来愈严重。“你停车，放我下来。” “小姐，现在在快速道路上。”他下能停车。 他看一下后头，车水马龙的，大家的车速都很快，他没办法转到外车道去。“你再忍忍。” “我忍不了了。”她好难过，只能下停的用头去撞窗子。 陆成舟看小恋这样，觉得她好可怜，顿时，他的车算什么，小恋最重要。“好吧，好吧！你要吐就吐吧！” “下行，这是你的爱车。”他惜车如命，对待女朋友都没对车子这么好。她曾亲眼见过他洗车，不曾假他人之手。 他洗车耶！ 一个连碗都不会洗的人，竟然亲自洗车，足见他有多宝贝他的车子，她又不是不要命了，敢在他的宝贝车子上头吐。 “你别管这么多了，我让你吐你就吐。”一个不舒服的人干嘛还管那么多？他将窗户打开—— 好吧！他既然那么说，那……那她真的要吐了喔—— 小恋打开嘴…… “等等。”他突然想到她可以吐在哪里了！ “不能等了啦——”小恋哀叫苦，他到底要她怎样啦？ “乖，再忍耐一下。”他连忙空出一只手，把他公事包的东西倒出来，再把公事包送到她面前去。“喏，吐在这里。” “吐在barberry的包包上？！” “我没垃圾袋啊！快吐啦——”她烦不烦哪她？ “我吐了喔？” “吐吧吐吧！”他不看就是了。 “好一点吗？”他把车停在车库，拿著满是呕吐物的barberry，把整个包包丢到社区的垃圾筒里，再绕到助手席去。 很好，她睡著了！ 她折腾了他一个晚上，而到他住处了，她仍旧是个麻烦，还得劳烦他把她抱到屋里头去！ 算她很！ 他从没为个女人做到这般地步，而她唐小恋是第一个。 “来吧！”他抱她进屋，再将她安置在他的大床上。“你能不能自己换衣服？”他试著问她。 而小恋就像睡死了似的，叫都叫不醒。 算了，就让她这么睡吧！他进到浴室弄湿毛巾，帮她擦脸、帮她脱鞋。 他怎么觉得自己像个小太监？ 他从小到大还没这么伺候过一个女人。“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竟然能得此待遇。” 他喃喃自语地，状似在跟她讨恩情，无奈她睡得跟只猪似的，他把自己说得再伟大，她也听不见。 算了。“算你欠我一次。”他在她额前偷了一个吻，便拖著疲累的身子进浴室，洗澡去。 “呜呜呜——你说他为什么不要我？我凡事迁就他，对他百依百顺，当一个小女人，为什么他这么狠心，可以说分手就分手？” 我的妈呀！现在几点了？ 陆成舟趁小恋哭得很伤心的时候，偷看时间。 凌晨两点。 很好，她睡饱了就给他哭，哭得他不能睡觉，还把他从床上拉起来听她嚎，他这才知道她今天之所以如此失常，全是因为她失恋了、她男朋友抛弃她、下要她…… “呜呜呜——”小恋藉苦酒意，窝在陆成舟的怀里，把他的t恤当成卫生纸，擦完了眼泪还打算在上头擤鼻子！ 不要吧——她这样很恶心耶！ 陆成舟赶紧抽了几张面纸给她，而小恋继续哭，继续夸耀她的优点，她说她会煮饭给那男的吃，还会为他打扫家里…… “……而他为什么就是下看我这些优点，反倒要跟我计较工作上的繁忙？跟你去张会长家又下是我愿意的……” 原来是为了今天的事，如果真是他害小恋跟她男朋友分手，那他可就真的罪过了，难怪老天爷要惩罚他今天晚上得受这种罪，原来是罪有应得啊！ “……不过就是一场电影，他犯得著因此而跟我大发脾气吗？我知道忽略他是我下对，但是我有打算要补偿他；呃——”哭太久了，她还打嗝，足以见得她的酒还没全醒。 可怜哟——他赶紧拿杯水给她暍。 小恋却把他的好意给拨开，她才下要喝水，她要说话，要把她所有的下满统统、统统讲出来。 她哭红了眼，拉著陆成舟的衣襟问：“你知道我打算怎么弥补他吗？” “不知道。”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会晓得她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他好困、好想睡，她能不能放他一马？ 陆成舟眯细了眼，小恋却拚命的摇晃他的身子，要他醒醒、醒醒……她要跟他说话。 她要跟他说……说……“我打算——” 她醉意朦胧看著他，她的眼睛很努力的对准视焦；但他在晃、他的脸一直晃来晃去的，好讨厌。 她只好用手捧著他的脸，把他的睑定固住，再神秘兮兮的告诉他，她的打算。“我打算跟他上床。” 她说的小小声的，而陆成舟一听到上床两个字，心开始微微地抽痛著，有股不是滋味的感觉在他胸口蔓延开来。 因为……因为……一向正经八百的小恋，没想到她会用性当成求和的手段！ 霎时，所有他曾对她的奇怪感受全都涌现上心头！ 他惊讶、失神地望著小恋，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说什么才好；而小恋却滔滔不绝地说著。 她手随便挥舞，还骂他，“为什么你们男人都很变态……” 我的妈呀！抛弃她的人又不是他，为什么他得接受这种指责？陆成舟大翻白眼，对于这种说法，他下予置评。 “都爱玩变态游戏？呃——”又打了个嗝；呵，她说得好累了，好想睡喔；小恋软了身子就要倒下去，但等等、等等—— “你慢点睡。”她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变态游戏诸如此类的字眼。哦喔！她不能这么坏，挑起了他的好奇心之后，却打算回头去睡懒觉。 她给他起来，跟他把话说清楚什么是变态游戏？ 陆成舟把小恋从床上抓起来，小心翼翼地问她，“你男朋友……都跟你玩变态游戏是吗？” “是。”小恋醉醺醺的猛点头。 “比如说？” “比如要我穿性感的内衣。” 呿——就性感内衣！那有什么？陆成舟才打算把小恋推回床上让她去睡之际，没想到小恋又补了一句。 “就是内裤底下有个洞的那一种。” “什么！”内裤底下有个洞的那一种！ 他又把她从床上抓回来，陆成舟激动的摇晃小恋，要她醒醒、醒醒，她给他说清楚、讲明白再去睡。 “你穿那种底下有个洞的性感内裤？”他试著去想那个画面，哦——天哪！不行了，他快要喷鼻血了。 “还穿吊带袜。”小恋不只点头还补述。 还有吊带袜！陆成舟脑中的色情画面又添上一笔绮丽的色彩。 “黑色的。”小恋又强调。 还黑色的！ 哦——下行了，陆成舟觉得自己心脏快停下。他不能接受这么火辣的画面，尤其火辣的女主角还是在他面前总是一本正经的小恋。 亏他过去总是压抑住对她的好感，硬是将她归类为下能触碰的人。 “你知道吗？我以前练过瑜伽——” “哦！”这个话题比较正常，比较不会流鼻血。 “所以，素女心经上头的招式我都可以做。” 什么！他瞪大眼睛，小恋说的是素女心经吗？！ “你不相信！”她看到他的眼神，那分明就是怀疑她说谎的目光，他太差劲了，竟然怀疑她说的话。 “我真的会……”她说，而陆成舟直点头。 他当她醉了，她胡言乱语。 “你要是不信，那我可以做给你看。”小恋好强的摆出高难度的动作。“你看，我可以把脚折成这个样子，你以前的女伴都做不到吧？” 她骄傲地跟他炫耀著，而陆成舟则是猛点头说是是是，他的女伴的确没一个人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原来小恋私底下都跟男朋友做这种事…… 天哪！为什么他的女朋友没一个像小恋，为了他去练瑜伽！小恋的脚可以折成那个样子耶！ 陆成舟好心动……更将先前他觉得她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的认知抛到一旁去。 早知道……他就不必强掩住想追她的心，只让她做他的好工作伙伴。 “小恋……”陆成舟爬上床，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小恋给吵起来，他不要忍了，他不能接受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 “干嘛？” “你……你再告诉我，你还会什么？”他好想知道，还想知道小恋会什么高难度的功夫，只因此刻的他，脑子已装满了黄色废料。 “好啊！我教你……” “你不用教我。”他想要她做给他看。 “就这样啊——” “哦……”陆成舟叫得好淫荡，天哪！小恋怎么会这一招？ “小恋。” “嗯？” “你还……还有没有别招？” “有啊！就这样……”小恋再换一个姿态。 “啊……”陆成舟觉得他快不行了。天哪！小恋真是他的宝贝，小恋她男朋友一定是瞎了眼，才会抛弃小恋，不要她。 “小恋，再、再来……” 啊—— 一整个晚上，就听到陆成舟呻吟声不断。 小恋好棒喔！ 不能怪他，小恋喝得太醉，而他也没多清醒啊…… 第六章 小恋好想死喔！ 天哪！她怎么会跟老板上床？ 当小恋酒醒后，看到自己全身光溜溜的躺在陆成舟的身边，而他的男性分身竞还在她臀部外头，软软地触及她的身体，在那一刹那，她真想撞墙死掉，因为她跟他上床了，那她以后怎么面对他啊？ 呃——先别管那么多，现在当务之急，先溜再说。 小恋悄悄的打算溜下床，但她一动—— 完了！他醒了。 “你要去哪里？”陆成舟醒来，便大手一揽，及时把小恋抱回怀里。 他们这样太亲密了，一点都不像是他俩该有的关系。小恋觉得有点不自在，她扭动身子。他……“你可不可以放开我？” 放开她？“你要去哪？” 他用鼻子蹭著她的颈窝，不喜欢她选在这个时候离开他，他还想再跟她温存一会儿。 他像只小狗似的与她厮磨著。 唉——他能下能别这样。 小恋试著推开他的身子。“我去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两个不适合这么亲密。” 他这样，她好不自在，更何况他们两个还全身光溜溜的，肌肤几乎都贴在一起。这样紧紧让他给抱著，她会情不自禁的心跳加快，而她不要她这样。 他们明明不适合的……却做这么令人心动的事。 她怕自己会沉溺于这样的关系，明知道他给不起她要的，最后却仍陷在他无边的魅力里。 “为什么我们两个不适合这么亲密！”她说这什么话？！ 陆成舟很下高兴。 他们昨天明明才欢爱过，现在只是抱在一起，哪有很亲密？！“我们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还有什么事是我们两个下能做的。”他提醒她。 天哪！他真的说了！小恋真想晕倒。 “你可不可以忘了这件事？就……就当昨晚的事没、没发生过一样。”她转脸看他，不，是求他，求他忘了昨晚事吧！ “为什么？”陆成舟板著脸，他不喜欢小恋这种态度。他们明明做过，为什么得刻意遗忘，假装没这一回事？ “难道……跟我上床是件丢脸的事吗？” “不……”他别胡想。 “跟我在一起，让你很没面子？” “不。”他说在哪里去了。“你明知道自己很优秀。”他是很多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他不是一直都清楚，且以此为傲的吗？ 那他现在干嘛这么贬低自己引 “而如此优秀的我，却是你避之唯恐不及的对象！为什么？”总之，今天她要是不给他一个答案，他绝不甘心，绝对吞不下这口气。 他的表情很正经。 他这样，害她只得实话实说。“因为，我知道我们两个下适合在一起。” 也是因为她一直都有自知之明，所以即使她也同样因他而心动，但她却始终装出讨厌他的模样，那样她才不会受伤啊！ “为什么不适合？”他不接受这么敷衍了事的答案。“适不适合也得在一起之后才能知道不是吗？而你根本没给我过机会。” “我用不著给你机会，总之我就是知道；我一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男人。” “是吗？”她清楚，好，“那你说，你需要什么样的男人？”说呀！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会不合格？ 他咄咄逼人的问。 小恋只好叹气地回答他，“我要一个有爱心的男朋友……” 他马上点头如捣蒜的说：“我是。” “你哪是！”他根本就不是。 小恋不禁为之气结，他不能因为要她就胡言乱语。“有一次我跟你出去吃饭，隔壁桌一个小孩子大哭大闹，你还拿果子丢他，你记不记得这件事？” 他这算哪门子的有爱心啊？！ “没想到你还记恨这件事。”小恋还真是小心眼。 那天他明明为了那件事已经跟小孩子的母亲赔过罪，当然是在小恋的要胁下。 当时她要胁他如果下去赔罪，就要辞职不干。她老是拿这件事来威胁他，而可恨的是，每次他都得吃她这一套。 “我不是记恨，我只是提醒你，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市侩、你爱钱，这我不怪你，因为你是生意人，而且早在我认识你之前，你就是这样的人，我没办法改变你，但……但我可以试著叫自己别去接近你。” 他永远不知道要抗拒他的魅力有多难。 他明明是个万人迷，但她却不许自己爱上他，因为，她很清楚他们之间有多少的不可能。 “你下会是我爱的那种人。” “我可以改，真的，为了你，我可以变得很有爱心，顶多……顶多以后我们再出去吃饭，如果隔壁桌的小孩再大吵大闹，我不拿东西丢他们就是了。”他……他会装假没看见，这总行了吧？ “那根本不是重点。” “那什么才是重点？你说啊！你说我就听，而我能改的，我就改，怎样？”为了爱她，他已经如此委曲求全了，她就成全他，给他一次机会又下会死。“好不好？” “你改不了的。” “你没说，怎么知道我改不了？” “我要一个爱家的男孩子。”而他压根不是。 “我是，我很爱家。” “才怪，我跟你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看过你爸妈。” “他们在旧金山，很远耶！”要他飞回旧金山一趟，就为了看那两个老人家一眼，那多浪费时间啊！ 那样的时间拿来做生意，他又能赚很多钱。 “哪有很远，坐飞机也不过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你要是真爱他们，你就会想回去看他们；但你没有，你把亲情看得比纸张还薄：在你心目中，权势、事业比所有感情都来得重要。 “而我不是，我是个极需要爱的人，在我年纪很轻的时候，我爸妈就下在了，所以我极端的需要家人的爱……”而这也就是为何她虽对他心仪，却永远都不敢明说，还很用力的去结交男友，一心想将他抛在脑后。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真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要怀疑我？”他真的可以满足她所有的一切，请相信他。 想他当初还曾因她的与众下同，而感到心底产生出莫名的情愫呢！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你要一个家是吗？好，我给你；你要一个会爱你、会疼你，会以你所有意愿为依归的男人是吗？好，我给你。”他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给她，总之他会改，也愿意改，现在就看她点不点头了。 “你改不了的，因为人的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被纠正。”而她深知他的市侩与亲情淡薄是打小就被教化的结果；就跟她极度需要爱一样，是很难改的。 她不相信他做得到。 “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因为我一旦爱了，就会爱得深刻，我不想要自己最后因你而痛苦；为什么我们下能这样就好？当作昨晚的一切没发生过，你依旧是我的老板，而我只是你得力的好助手。”她鸵鸟的建议。 “前助手、前老板：记得吗？你离职了，所以今天我一旦放你走，你就会逃得远远的，甚至日后我俩在街头偶遇，你也不会看我一眼。”他又不是第一天看到她。 “我不会。” “你会，因为你从一开始就在躲避我、讨厌我，不要我，现在让你逮到机会了，你还能不远远的逃开吗？”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跟她相处了两年多，不管他对她多好，小恋非但跟他没有所谓的革命情感，还一天到晚喊著要离职，原来，她一直小心翼翼的防著自己，不让自己爱上他。 “你太卑鄙了，竟然把这段感情隐藏得这么好，害我这两年来一直在检讨自己哪里不够好，哪里亏待你了，害你对我如此嫌恶？” 所以他决定了，这次说什么部下让她逃开。 她没有信心，那他给她信心。他要让她看看，他真的能给她幸福，能给她很多爱，绝不会让她伤心的。 “请给我一次机会。”他死皮赖脸的赖上小恋，说什么都不肯忘记昨天晚上的激情爱恋。 他跟她之间绝不是所谓的onenightstand。她想都别想，他很坚持。 而小恋被他这份坚持给打败了，她的心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她给他一个机会，给他、给他，因为你对他也有动心下是吗？ “好吧！”最后她被说服了，她给他一个机会。“是你说的，你愿意改，把自己改成我要的模样。” “是的，没错。”他的确愿意改，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那这是我要的男朋友条件。”她马上拿出纸笔写给他。“以后请遵守。” 我的妈呀！当她男朋友还要有条件耶！陆成舟嘴角抽搐，手有点不愿意去接。 “怎么？反悔了呀？” “不是，只是在适应别人对我这么强势。”向来只有他对女朋友有诸多条件，他一直以为自己条件太优，百无缺点，别人对他无可挑剔，没想到他在小恋眼中什么都不是。 他有一堆她看不惯的“坏习惯”——包括他有钱，好，他改。他把她开出来的条件拿过来看。 看完他差点晕倒。“为什么条件开得这么严苛？”他要下厨煮饭给她吃，还要帮忙做家事！ 这些事情他三十年来没做过任何一项。 “我怎么可能会煮饭啊？！我是那种连饭都要别人盛给我吃的那种人耶！”他这辈子连米怎么洗都不知道。 “我知道啊！” “知道你还开这种条件！”这根本就是在刁难他！ 她却一副她早知道的模样表情，跟他说：“我早说了我们下适合。” 说完，她还想把宇条抽回去，但陆成舟死都不给她，紧张兮兮的把字条藏在屁股底下，她有胆就来拿啊！ “你！”她看了为之气结。 他却还在跟她讨价还价，“我做不做家事，这跟我俩适不适合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我渴望有男人疼爱，渴望有家的感觉。” “帮你煮饭、做家事，这是哪门于的家的感觉？！”骗他没过过家庭生活吗？拜托！他家有佣人做家事、有佣人煮饭，那也很有家的感觉好吗？ “我爸在世的时候，他就会帮我妈做家事、煮饭、洗衣。” 他妈的，是她爸！ 她爸怎么那么闲啊？陆成舟在心里直把嘀咕。“你爸都不用赚钱养家是吗？” “他要，但他除了赚钱养家，还会疼爱我妈，舍下得我妈做家事。”而她就是羡慕这样的感情。 “我也舍下得你做家事啊！所以我帮你请菲佣，好下好？” “不好。” 不好？！“怎么会不好？”陆成舟脸上的表情开始抽搐。 “我就是讨厌你花钱解决事情的态度，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要求你做家事？” 她的思想那么复杂，他哪知道啊？ “我要你用行动来疼我；而你——你做不到是不是？”她一副早知道他做不到的表情。 “你做不到，我不怪你。”反正她早说了，习惯一旦养成便很难改变，她本来就下想改变他，是他硬说他可以的。 幸好……幸好他们还没真的爱上，现在踩煞车还来得及。“你就当我没说过这件事。”她推开他，硬要把字条拿回来。 而他却死命压著字条，不让她抢回去。“我做得到，谁说我做不到的！” “你分明就不会煮饭。” “我去学总可以了吧？”他一时口快地说，该死的，他刚刚说了什么，他要去学煮饭、做菜！哦——天哪！杀了他吧！ 陆成舟握紧了拳头，那一瞬间他好想咬掉舌头，想死掉。他不懂自己为什么得为爱牺牲到这种程度？ 他以前交女朋友的时候，也没要她们为他洗手做羹汤啊。她想吃好料的，外面的餐馆多的是，想吃什么就有什么，为什么要浪费心神自己煮？ 他下懂，说真的，他一点都下懂小恋心里在想什么，他问题一大堆，但却一个也下敢问，因为他伯他一问，小恋又拿这个当借口，说什么他俩不适合的屁话，所以他忍，他学—— 反正，过去两年多来，他不一直都在忍她吗？ 不信他现在忍不了！ 为了当小恋的男朋友，陆成舟特地空出一、三、五的下午安排全省五星级餐厅大厨亲自教他做菜。 第一天，他差点把人家的厨房给烧了；第二次，是差点闹水灾…… 总之，每次他下厨，总要搞得天灾人祸发生，车好的是事情有渐渐好转的迹象。 在历经一个半月的磨练后，他觉得自己真有那么一回事，看，他做出来的菜颇有大厨气势，真是色香味俱全 他觉得这样棒的手艺应该找个人来试试，之后再捧著菜去讨小恋欢心，这样做比较保险。 “林秘书。”陆成舟按了内线打到秘书室将秘书长找去。 “是。” “叫一级主管五分钟后……不，是立刻到我办公室来。” “是。” “老板找我们！而且是立刻！”要死了，发生了什么事，干嘛这么紧急？ 接到林秘书通知的人各个捏了一把冷汗，频频问林秘书，“你知下知道老板找我们几个有什么事？” 大伙全跑到林秘书座位上去探虚实。 如果老板心情下好，他们心里也好有个底，等做足心理准备之后再进去；但林秘书却耸肩说：“什么事我不知道，我只听说有好康的要给你们。” “好康的？！” “什么好康的？” 一听到有好康的，一级主管们眼睛全亮了起来。 “对不起，董事长没说那么多，董事长只交代我通知各位主管立即去见他。” “好，知道了。” 听说是好康的，一级主管们脸上的警戒表情全都松懈下来，他们鱼贯般的往董争长办公室涌去。 打开了门，林秘书才说：“董事长人在员工餐厅。” 咦？她刚刚没跟他们讲吗？ “在员工餐厅？”董事长要干嘛？请他们吃饭吗？为什么在员工餐厅啊，那里下符合他们的style啦！一级主管各个面面相腼著，他们心里虽疑惑，但脚步可下敢迟疑，一个接一个的直往员工餐厅冲。 真是请他们吃饭，但，要死了，这菜是谁煮的，为什么煮得这么可怕、这么嗯心、这么难吃啊？ 他们才想这么说，但话才到喉咙，还来不及跟老板说，便对上老板一脸的兴致勃勃。 老板大人那模样、那表情……好像在等待别人夸奖他。 要死了，这些菜该下会是老板亲手动手煮的吧？ 老板干嘛这么想不开？ 他是分不清楚什么足糖、什么是盐吗？ 一定分不清楚，难怪这些菜味道有些怪怪的。 恶——他们刚刚吃了一口，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拉肚子？他们要不要去医院挂急诊啊？ “怎样？”陆成舟十分白目，似乎看下懂属下们痛苦的表情，还一脸兴致勃勃的问人家，“菜好不好吃？” “好吃、好吃。”一级主管们各个点头如捣蒜，老板亲手做的菜，他们又不是跟老天爷借胆子，敢说不好吃。 “真的吗！”一被夸奖，陆成舟马上骄傲了起来。 他就知道，像他这么厉害的人，全天底下是没什么事可以难倒他的，原来他真的有做菜的天分，太好了，他这就回去煮给小恋吃。 “好吃就多吃点，我有事先回去了。” “好，董事长慢定。”大伙陪苦笑，恭送董事长；而等陆成舟一定出员工餐厅大门，他们纷纷跑到厕所去吐。 那菜真的很难吃，根本下能人口。 “老板这招太狠了，在饭菜动手脚，让敌人痛下欲生，这招真是高招。”而这么狠的高招，是谁敦他的？ 哇啊知！ “你确定你真的不是在整陆成舟吗？我觉得你是在整他，下然哪有人把条件开得这么严苛？！”江离一边看著小恋开出来的男友守则，一边哇哇叫。 他觉得能做到这样条件的根本不是人，简直可以称之为神了。 “哇——你竟然还要他每天准时下班！他不是公司大老板吗？他不用交际应酬吗？”江离看到小恋开出来的条件是啧啧称奇。 “你在干嘛？偷看我的东西，拿来的。”一把抢过江离手中的男友守则。小恋重新把守则贴回墙上，回头再瞪江离一眼。 他分明是来缴房租的，做啥废话这么多？ “钱呢？”她把手伸得笔直，打算要到钱就把这爱哭鬼、鸡婆鬼给扫地出门，省得他直在她耳朵旁说些有的没的，吵死了。 江离一听到房租，刚刚嗤之以鼻的嘴脸立刻不复存在，他忙著陪笑脸，哈哈两声，跟小恋说：“我这个月手头比较紧，所以今天来特地来跟你说一声，让我延个几天吧！” “几天是几天？” “我下个月五号给你。” “下个月五号！拜托，那已经不是几天，而是一个月了！”他这个死人，想诓她啊！“所请不准。” 她断然拒绝，惹得江离哀哀叫。“哎哟——你都快变成有钱人家太太了，干嘛跟我计较一个月一万五的房租哩？”小恋真小气。 “什么有钱人家的太太，拜托，八字都没一撇呢！” “怎么可能八字都没一撇，要是有个女人肯为我煮饭、洗衣、打扫屋子，还把我捧在手掌心疼，那女的八成就是爱惨我了，而你，啧啧啧——”他摇头晃脑的，还说她真没良心。 “陆成舟堂堂一个大企业董事长都这么放下身段，为你洗手做羹汤，完成全天底下，没几个男人能做得到的事；而你还人在福中不知福，你这么没良心，说什么你跟他八字没一撇，你呀你，小心遭天谴哟——” 他一根手指头直在小恋眼前点啊点的，气得小恋想把他的手指头给咬掉。 “你诅咒我啊？” “不是诅咒你，只是提醒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男人禁不住你这么折腾的，尤其是像陆成舟那种骄傲的男人。你觉得他可以为了爱你而忍受这些事多久？”他问她，而小恋不说话，江离便在那迳自推敲著。 “我赌不超过半年，哦！不，陆成舟是那种含著金汤匙出生的人，这辈子只有人服侍他，他从来没服侍过别人，所以……”他改时间。“我打赌他不超过一个月。” 他那模样好像他知陆成舟甚深的样子，看得小恋乱气一把的。 好，决定了，她跟他赌了。 小恋把手中的抹布一丢，豪气万千的问他，“睹什么？” “赌两千块。”他身上只有这么多了，江离爽快的把所有的家当全拿出来。 小恋看了，一把将它抢定。 “喂喂喂，你上匪啊？干嘛抢我的钱！”那是他所有的家当耶，他全身上下就只剩那两千块了。 “而现在这两千块是我的了。”小恋得意地数著白花花的钞票，虽说只有两张，但数起来还是很爽。 “为什么？” “因为我刚刚赢了你的赌注。” “什么？” “陆成舟遵守我的男友守则已经超过一个月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江离下断的尖叫、不断的哀嚎。 “陆成舟是公司大老板，是一呼千诺的董事长，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了你的无理要求这么久？” 如果今天换成是他女朋友要他做饭给她吃，而且是天天，那他早就把那女的fire掉了，哪容得她嚣张到这个时候，所以下信，他下知陆成舟那么爱小恋，所以…… “再赌一把，这次，我赌他一定不超过三个月。” “赌什么？” “赌……”他没钱啊了啊！ 江离看看身上，最后决定豁出去了。“我赌这表。如果你赢了，这表你拿去：如果你输了，你把两千块还我。” “我要你的表做什么？”小恋不屑地扫了放在桌上的表一眼。 “这是二十年前，我挥出我的第一支全垒打，我阿爸送给我的纪念品，很有价值性的。”这么多年了，他一直舍不得把表换掉，小恋不知道这表对他的意义有多重大。 “好吧。”看他心疼成这个样子，小恋相信这表意义非凡，所以她又把表收了。 她表一收，江离就哇哇大叫。 “不会吧！”江离脸色惨白，小恋拿了他的表，这下就意味著陆成舟已经当她下人很久了。 “不可能，我赌他……” “你已经没什么可以赌了。”小恋忍不住提醒他，他身无分文，又把表典当给她了。 “我有。”相信他，他真的有。 江离赌性十分坚强。不，也不该说他睹性坚强，该说他不相信陆成舟那种人可以为爱撑那么久。 那些事他都做不来，陆成舟那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撑那么久！ “我这次赌他不会超过半年。” “呜呜呜——” 陆成舟回来时，刚好看到江离哭著胞出去，他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江离为什么光著屁股跑出去？”陆成舟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像是见到鬼似的跑去问小恋。 “没什么，他只是好赌，却赌输了。”事实上，陆成舟接受她的不平等条款已长达七个月零三天。 她也怀疑他为什么可以撑这么久？难道人性真的可以改变，习惯真的有办法纠正？ 对于陆成舟的毅力，说句老实话，她真的相当感动跟佩服，他是如此爱她，交往的这半年多，他对她百依百顺、以她马首是瞻，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男友守则他到现在没犯过一条，这等表现已属难得，因此，她开始相信他是真的爱她。 且为了爱她，他什么坏习惯都可以抛弃、都可以改过。 “你笑什么？”他本来提著大包小包正打算进厨房，却听到她窃窃地笑开来，顿时觉得心里毛毛的，连忙跑回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干嘛笑得这么开心？ “没事。”小恋偷偷的将喜欢的心情藏在心里面，不愿这个时候说出来，让他太骄傲。“我只是心情好，所以——” “所以？”他瞪大眼睛等待她的下文。 “所以，我们今天晚上出去吃饭好不好？” 出去吃饭！ “真的吗？”哦——天哪！他已经好久没有享受出去享用大餐了，这半年多来他一直在当家庭煮夫，就连午餐，小恋都强迫他得带便当，但……这是真的吗？ “我今天真的不用煮饭？”小心翼翼的再确定一次，自己真的可以这么幸福吗？ “真的。” “可是，我衣服还没洗耶！” “明天我会洗。” “你洗！”他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到什么光怪陆离的事、“你为什么一下子变这么多？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是她又想到什么来惩罚他吗？ “没有。” “那是……因为江离光著屁股取悦了你？”如果真是这个理由，他天天都会把江离绑来脱裤子给她看。 “下是。”他想到哪里去了，她才不爱看江离光著屁股的样于。他少不正经了。“你到底出下出去吃？不去的话，我们就在家里开伙。” “去去去，怎么可以不去。”他难得一天可以摆脱家庭煮夫的身分，眼泪感动得差点飘出来，他怎么可能不去！ “我这就去洗澡、换衣服。你等我一下。”他冲到浴室，不到一秒钟又冲出来，抱著小恋猛亲，还说：“你真是个天使。” 他的开心溢于言表，而小恋知道他在开心什么。 难得下用下厨，他快乐得像是要飞天了！ 他还是那个十指不愿沾阳春水的大男人，她知道，但也就是因为她太清楚他是什么个性的男人，所以才会对他的行为感到万分的感动。 他明明下爱做，但却为了她捱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他不爱，甚圣是不届做的事。她想，她纵使是想整他、想考验他，也该告一段落了吧！ 她笑著将他脱下来的西装外套跟公事包给收起来，打算拿到书房去，但一个不小心，他的西装外套勾到门把，打翻了他的公事包，他包包里头的东西散落一地。 小恋很自然的弯腰去捡，而她意外的捡到一个秘密—— 他怎么可以这样？！ 他明明答应过她要改掉商人为钱不择手段的习性，那……那他现在这样，这算什么？ 第七章 “这是什么？”她等他洗好澡出来，将整个企画书拿到他面前质问他。 陆成舟才瞄了一眼，脸色就沉了下来，他们能不能别为了这件事争吵？为了外人而伤和气，根本不值得。 陆成舟躺回沙发上，一副装死模样。 小恋气得去叫他起来。“你明明知道我讨厌你仗势款人。”她追到他身侧去鲁他，说什么今天她都得跟他说清楚、讲明白。 “我仗势欺人，冤枉啊！大人，我根本没有。”他已经从良很久，已经很久不做坏事了好吗？ “没有！没有，你们干嘛买人家育幼院的地？你不知道那家育幼院维持得很辛苦吗？” “就是知道，所以才会想要花钱买下他们的地。如果院长有钱，那他就下必像现在这么辛苦，没事四处募捐、看人脸色，我觉得我这是在做好事耶！” 可小恋觉得他根本是在强词夺理。 “院长根本不在乎自己有没有钱，更何况你把育幼院拆了，那些院童怎么办？” 他怎么知道怎么办！那又下是他该担心的事。 陆成舟沉著脸下说话，他就知道这件事要是让小恋知道，铁定跟他没完没了，是谁、是谁把这企画书塞到他公事包，让他带回来的？ 他开始回想今天有谁动过他的公事包。如果让他想起来，他就杀杀杀——杀无赦，谁教那人害他毁了一顿晚餐，害他现在得在这里接受小恋的严刑拷打。 “你别装睡。”他这个讨厌鬼，竟然给她装睡！ 小恋要他起来，她不断的摇晃他的身体，摇得他头都晕了。 好好好，他醒来就是，她别再摇他了，陆成舟睁开眼。 小恋眼里哀伤地看著他。“你没想过这个问题是下是？”她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你根本没考虑过那些院童的去留问题。” “他们的去留会由你口中那个伟大的神父院长代为忧心，这么神圣的任务还轮不到我头上来。” 他是个凡夫俗子，他现在只担心今天晚上小恋会不会罚他不能上她的床。 哦——他想念小恋的姿势，他不能忍受小恋不把脚抬得高高的，让他进去…… “你在想什么？”他这个大色狼，她在跟他讲正经的，他在想什么？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搭帐篷！ 小恋气得拿抱枕去压他的胯下。 “啊——”陆成舟惨叫。 小恋是想断了他的命根是下是？ 他鬼哭神号，痛得不得了，而小恋下来给他“秀秀”，还下断的拿抱枕捶打他，在她心中，到底是那些院童比较重要，还是他啊？ 陆成舟哀怨地看著小恋，而小恋根本不理他。 他这表情一看就知道是装的，他别想她会同情她。“你明知道他们没地方可去。” 天哪！她又把话题兜回这！ 他服了她行不行？ 陆成舟举起双手双脚投降。“有了钱，他们要去哪再盖一间育幼院都没问题。” “那现在呢？短时间，你要那些院童去哪？他们目前无处可容身。” “他们可以到别的育幼院。” 他提议，她却摇头说下行。“你不知道那些没有爸爸、妈妈，被家人遗弃的小孩，心里有多需要安全感对不对？” 他没体验过生命如浮萍的滋味，所以难以感受那种不安全感，但，她有！ 她经历过，所以她很清楚每一次的分离，对育幼院的院童是怎么样的心里折磨。 “我求你别把商人利益摆中间，试著去想想看，你如果是他们——”她还没说完，他便霍地站了起来，打断她的假设。 “我不是他们。”所以他很抱歉，他再怎么想，都没办法厘清自己为什么该为别人的人生负责？ “你老是要我替别人想，那你有没有替我设身处地的想过？这是件价值几百亿的大案子，整个重建区被规画成商业区，那是多大的商机，而你却要我放弃？” “你还没开始，一切都还来得……” “但整个企画已在进行评占，董事会里每个人都觉得这企画的可行性很高。” “但那些孩子——” “那些孩子不是我的责任。”说到最后，陆成舟有点不耐烦了，他几乎是没耐性地对小恋吼著。 他从来没对她这么凶过，就算当时她还只是他身边的一个小秘书时，他都没这么对待过她。 小恋几乎是寒著睑，冷著嗓音问他，“那你的责任是什么？撕毁别人的梦，一个又一个，用别人的伤心来建筑自己的商业王国？” “我是个生意人。”他不讲商机、不谈利润，那他还能干什么？ “所以我才说我讨厌生意人。”她爸就是被商人给逼死的，还是被朋友给陷害的，她一直认为商场是人吃人的世界，从她懂事以来，她便一直提醒自己要远离这个圈子，没想到她还是爱了个重利轻义的商贾。 她早知道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早说过他俩不适合……他却偏要他俩在一起…… 在一起了，他又对她不满意！说她是故意在刁难他…… 那他为什么不干脆一点，说他们两个就这样算了。 “你做什么？”她闷不吭声的，像是在跟他表明她无言的抗议。“你要去哪？” 搞什么，她一不开心就要往房里窝去！“我们不是要去吃饭？” “我吃不下。” “你刚刚还兴致勃勃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没胃口？”她分明就是在跟他呕气。“你别闹了……”他难得一天不用下厨，没道理却换来这种结果。“我们两个好好的，干嘛为个外人伤和气？” 他几乎是用求和的口吻跟她低头，而他从来没这样子求过一个女孩子。 小恋就不能看在他一个大男人在求她的份上，就暂时休兵别吵了，他们出去好好的吃一顿，然后把刚刚的事当作没发生过。 他拉著她的手，而小恋却悄悄的把手收回来，不让他再握著。 她想，他永远都不会懂她为什么要为那些不相干的外人跟他吵架，在他眼中，在商言商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她不是。 她生下来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所以看不惯为了一己暴利而做出不利他人的事；而他却很习惯这种事，他像是生下来就是专门要来掠夺别人的财产跟尊严的，要不然何以他事业做得如此成功？ 所以，错的人是她，她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却妄想自己可以改变他…… “小恋！”他叫她，而该死的，她充耳下闻，拿他当隐形人般地看待，她什么话都不说地说回房！ 她到底吃错什么药了？！她需要为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跟他决裂到这种程度吗？陆成舟气得开始摔东西。 他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折腾他？ 她知不知道如果这计画停摆，那急著想篡位、急著想打压他的人会借题发挥，逼他退下董事长职位？ 他该死的会为了她的妇人之仁，而考虑撤消这企画。 他是头壳坏了，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大好江山。 他告诉自己，这一次他绝不妥协，听到没有，他绝不妥协—— 他妈的！ 陆成舟气得开始骂脏话。 为了小恋，陆成舟失眠了一个晚上，因为孤枕难眠：而小恋也真狠，竟然拿著枕头、被子，一个人跑到书房里去睡。 他是不晓得她昨晚睡得怎样，但一大早起来，看到她神清气朗的在餐桌上用餐，那模样看起来一点都下像是一夜没睡好的样子。 该死的，看来为昨晚伤透脑筋的人只有他一个！ 陆成舟十分火大地跑去公司。 他告诉自己，他绝不会顺著小恋的意，要不然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顺著小恋让她得意久了，她就会爬到他头顶上去嚣张，所以，他说什么都不能妥协，但…… 要是小恋比他还有毅力那怎么办？ 他觉得这事非常有可能，因为小恋一向比他还狠心，他觉得她爱他一定没有他爱她来得深，像他就做不来为了别人而不跟她睡觉这种铁石心肠的事，而他没睡好觉，就会想把人找来打一顿。 陆成舟烦死了。 他不断的抽烟，一根又一根，最后还把邱副总找来，问他的意见。“你觉得这企画案就此打住怎么样？” 他觉得怎么样？ 他觉得老板大人疯了。“如果您真的这么做，难保总经理那边的人马下会借题发挥，而你是知道的，总经理他们那边的人无时无刻在想让你下台，好拱老总上来。” 如果这次的商圈计画因此而取消，那么他们会被打压得很惨。 邱副总是实话实说，而他下是下明白董事长之所以做这样的考量，纯粹是为了唐小姐，“老板，您何不再跟唐小姐商议一下，唐小姐在公司这么久了，她应该了解董事长跟总经理之间的心结。” 说到小恋，陆成舟就一肚子气。 “她不会体谅我的难题，她只关心那群孩子有没有地方住。”在小恋心中，有钱的他足下道德的、是罪恶的，总之，她就是看他的钱不顺眼。 他不懂这本来就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他干嘛为别人的生命负责？ 他天生奸命又不是他的错，那是老天爷赋予他的优势：就像她身为他心爱的女人一样，那同样也是—种优势，要不然她以为全世界的女人这么多，他为什么偏偏栽在她手上？ 他为什么偏偏只在乎她的想法？ 她不也一样，拿著自己的优势威胁别人。 她不是明知道他爱她，所以才有恃无恐以爱为名，逼他放弃整个重建计画，而她太天真了。她以为他今天能坐上董事长这个位置，是凭什么得来的？ 他是从别人手中抢来的！靠的就是她嗤之以鼻，见下得人的手段，他是踩著别人的尸体往上爬，但那又怎样？ 哪一个成功的人，不是这么过来的？ 他恶意并吞别人的公司，她说他邪恶、没有同情心；那她怎么下想想，那些公司要不是经营不善，他会有能力并吞吗？ “董事长……”邱副总见老板心情不大爽，他知道忠言逆耳，但有些话，他不说不行。他觉得……觉得唐小姐跟老板根本不适合。 唐小姐有满腔的爱心，闲暇之余还会去医院当义工；但老板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生意人，他觉得、觉得…… 老板跟唐小姐在一起，两个人都很委屈，他们两个为什么不干脆分手算了？ 老板为唐小姐改变得够多了，再改下去，老板终有一天会被老总那派人给干掉…… 老板他真的不考虑跟唐小姐分手吗？邱副总真想这么问，但若真问，只怕老板首先会fire的不是唐小姐这个女朋友，而是他这个副总职位，所以，话到了嘴巴里溜了一圈，又吞回肚子里。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企画还要不要请人继续评估？ “计画照常进行。”他的企业，他下许别人觊觎。 “那唐小姐那边？”莫非老板真的开了窍，既然爱得这么惨，那就别爱了？！ “她的事我再想想。”他相信只要动脑筋，就会想出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最后，认输的是陆成舟。 接下来的那几天，陆成舟跟小恋和好，所以他同意保留育幼院，而为了推这案子，他还努力去拜访各大董监事。 他忙得人仰马翻，也碰了不少壁，那些人根本不给他好脸色看。 他想他这一辈子吃的闭门羹也没这几天来得多吧？而就在他遇到挫折、想不开之际，他把小恋给他的男友守则从抽屉里拿出来。 这是这半年多来，他一直时时谨记在心，不敢或忘的。 他一直在提醒自己要当个好男人，因为他发过誓，要给小恋一个家，要当一个疼她、爱她的好男人，但…… 说真的，他觉得有点累了。 他不懂自己做得这么多，为什么小恋还是觉得他做得不够？ 他觉得自己已经愈来愈不像是自己，而小恋还是下满意。 她要他别那么市侩，要他别当一个生意人，要他在经商之余，还得处处为他人设想留余地，他真的做不到。 他从小就被教导：自己的人生得由自己去背负；但跟小恋交往之后，她颠覆了他的想法。 她要他不只处处为他人著想，还要他时时去关怀别人，给别人一条生路定…… 她给他太多的压力，要他背负太多人的生命；而他也曾试著去做，像这几天，他就为了顺服小恋而四处去拜访董事，但最后，他得到什么结果？ 竟是别人的讪笑。 他们说他是头壳坏了，还反问他留下育幼院做什么？ 他回答下出这个问题，只好缎羽而归。 其实他下伯失败，他怕的是这件事一而再，再而三的重演，那他跟小恋的问题会下断的重复。 这样……他们会有结果吗？ 真的只要他努力，他就能做到小恋的要求吗？ 还有，他真的能改变吗？ 他十分怀疑，因为他喜欢大权在握的感觉，他一点也不想把他的江山给别人。所以—— 他太累了，他决定放弃。 虽然做出这样决定的刹那，他的心是痛的。 “我们分手吧！”他承认她当初说的话是对的，他们两个真的不适合在一起。他做过努力，但最后却仍残酷的发现这个事实——他们两个真的不适合。 他大手一摊，决定放弃继续为这段感情折磨自己。 “我想你说得对，狗改不了吃屎，我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你的要求；你要一个善良有爱心的男人，而我努力过了，但后来证实事实是残酷的，我真的不是一个有仁心的人，所以我放弃了，我们分手吧！” 他怕再这么下去，不只她痛苦，连他都觉得好想死。 这半年来的改变，他都快认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谁了，于是，他认真的去想他跟小恋的未来。 他后来发现如果他跟小恋再这么彼此委曲求全下去，最后，不是她失去了自我；就是他变得不像是他自己，既是这样，那又何必勉强在一起呢？ 何不让他们去找真正适合他们的，而不是彼此勉强迁就。 “你觉得怎么样？”他问她的意见。 她从他进门到现在，从头到尾都没开过口说过一句话，而他想要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觉得…… 觉得很心酸。 她从刚刚就不断的咀嚼他说过的话：他说他们不适合、说他一辈子也达不到她的要求…… 是一辈子哪！好长好长的时间—— 他当初不也承诺会一辈子对她好、一辈子爱她、疼她，不让她受委屈，为什么他的一辈子这么短？承诺消逝得这么快？ 而她—— 她不哭的。 没什么好哭的，不是吗？ 她早就知道他无法改变，早就知道他迟早会发现自己对她的爱好少、好少，早就知道终有一天他会不要她，所以，没什么好哭的不是吗？ 小恋告诉自己，把眼泪吞进肚子里，不许让他瞧见她的伤心。 他要分手是吗？ 好呀！分手就分手，反正她早有心理准备。 小恋站起来，想回房去收她的东西。 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她习惯把他这里当成家，渐渐的，她的东西几乎都搬到他这儿来了；这会儿要分开，她铁定得忙上一阵子才能收好东西。 她站起来…… 而为什么天在旋、地在转！ “小恋！”陆成舟冲过去扶住她、 “你差点晕倒。”真是吓死他了，刚刚要不是他及时扶住她，现在小恋早倒在地上了。 “你脸色不太好看。”他捧住她的睑，这才发现她哭红了眼。天哪！他伤害到小恋了是下是？ “别这样……”他捧著她的脸，感觉好心疼；而小恋则是捶打他，要他别碰她。 他都要跟她分手了，干嘛还管她的脸色好不好看？ 呜呜呜—— 就算是她脸色难看死了，也不关他的事。 “放开我……下要碰我……我没有很受伤，所以你下需要内疚；我只是……只是有点小失望，毕竟这半年多来，你表现得算得上是个不错的情人。 “我喜欢你为我煮饭时的那份认真，喜欢你晚上哄著我睡时唱的歌，虽然你五音不全，唱得很难听，但我还是得说，你唱歌时的表情让我好感动……而你！你该死的，你明知道你做下到，你当初为什么要说爱我？为什么承诺你会为我改变？ “现在我爱上你了，你又说要分手！”她想叫他去吃屎、去吃大便。 他以为她是谁啊？ 神力女超人吗？ 以为她永远不会受伤、不会难过？她的心又不是铁打的，更何况……她放了感情呀！她好喜欢、好喜欢他……而他现在才说不爱了！ 他教她怎么来得及收回付出的情感？ 呜呜呜…… 小恋哭得不能自已，而陆成舟则觉得自己真是天底下最差劲的男人。 他怎么能把自己喜欢的人惹哭成这副德行？他用力的抱住小恋，直说：对不起。他也好想爱她一辈子啊，但是…… 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不适合在一起，那怎么办？ 再爱下去？ 再继续折磨彼此吗？ “你还要再试一次吗？”如果小恋愿意，那他也会点头，试著再给两人一次机会。 他还是会愿意为她改变，只是这一次，他不像那次那么笃定自己一定能给小恋幸福，毕竟他大言不惭了一次，最后却自己打自己耳刮子，成了说话不算话的男人，他这样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啊？ 对于自己没能守住承诺，陆成舟也很懊恼；而小恋好想怪他、好想骂他，但怪他、骂他的话却一句也说下出口，因为，她知道错下在他。 他们错就错在，明知不可为却仍为之。 他们明明就下适合在一起，却仍义无反顾的爱了，所以算了吧……该分手的时候就说分手，恋栈这段感情对他俩都没好处的。 小恋含著泪亲吻陆成舟。 她祝他幸福。 第八章 是的，他后来发现没有小恋，他日子还是可以过得很好。 瞧，他现在可以自己找领带，生活小事完全不假他人之手，他根本就跟个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成舟。”他的新女朋友叫他。“你觉得我买什么礼物送你爸妈好呢？” 今年圣诞节，他的爸妈远从旧金山来台。 听说他跟他爸妈有好些年没见面，而她是他第一个带去见他父母的女朋友，意义自然非同凡响，她想好好表现。 “我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陆成舟冷淡回答女朋友的问题。 小恋说得没错，他跟他父母的感情淡薄，他从大学时代就离家，多年来他鲜少跟亲人接触，这次他爸妈会来台湾，还是小恋跟他刚开始交往时，就替他安排好的。 她说她渴望有个家，所以想见见他的家人。 而他当时听话地安排了，没想到他爸妈都还没来得及见小恋一面，他俩就已分手了。 唉——怎么又想起小恋下？ 陆成舟皱著眉，明显的下知道自己如此拖泥带水，拿下起、放不下、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很洒脱的。 “那你说我送伯父占龙水好不好？”女朋友拿到东西又问他。 陆成舟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说：“我爸不擦那种东西。” “可是男人的东西很难送，要不——送领带？” “我爸穿得很休闲。”陆成舟开始回忆起印象中的父亲。 他父亲一向远比他来得随性，今年他应该从银行界退休下来了吧？他应该不会希望在家里还穿西装打领带，他爸不是那种人，“你别忙了，我爸妈什么都不缺。” “可是第一次见面，我要是什么都没准备，岂不是很难看？” “那你就别跟他们见面了，省得你在这伤脑筋。”反正他爸妈要见的也不是她，而是小恋。 哎呀！他忘了告诉爸妈他跟小恋分手了！ 陆成舟直到这时才想到，怎么办？ 陆成舟慌了，而他的女朋友却还在那大发娇嗔，跺著脚说：“这怎么行！你爸妈远从旧金山来，我怎么能不跟他们见个面或是吃个饭什么的？”他这种说法太失礼了。“要下我买幅画送他们，你说好不好？” “随你便、”他根本懒得理那些。 他现在还有急事要办！ 对了，他刚刚想起什么了？被女友这一打断，陆成舟突然想不起来刚刚闪过心头的是什么念头。 还有——她能下能快一点？ “我们快来下及了。”三点的飞机，她到底还要耗到什么时候？陆成舟不耐烦的看著时间。 他发现自己对女人愈来愈没耐心，这是为什么？ 在过去，他从不是这样；他甚至为小恋…… 可不该再想小恋了！ “小恋是吗？哦呵呵呵呵……我听我们成舟讲过你很多次。没想到你远比我们想像中的来得漂亮、有气质。” 她妈叫复梅小恋！ 陆成舟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遗忘的重要事情是什么，只是现在好像来不及了，所以他恳求他妈。“妈，你别说了。” “什么别说了，你这孩子都多大的人，怎么？怕我告诉小恋，你有多爱她啊？”陆妈妈笑得三八兮兮的，大有婆婆看媳妇，愈看愈有趣之姿。 只是，她这个准儿媳的脸色不太好看。 “小恋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的脸色很难看耶！” 被人误认，她的脸色当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陆成舟十分明白女友脸色难看是为了什么，就只有他爸妈还在剃头担子一头热。 他爸一听说复梅的脸色不好看，竟然很兴奋的跑过来问她，“是不是有了？！” 拜托！复梅跟谁有孩子啊？ 从他们交往到现在，他根本没碰过她好吗？而他们两个人眼巴巴的盯著复梅看，书得梁复梅很不好意思。 “我不是……”粱复梅摇头。 她好想跟两位老人家说她不是小恋，还有别再说什么怀孕的事，因为他们的儿子根本连她一根寒毛都没动过，她怎么怀孕啊？ “你怎么知道你下是？” “你跟我儿子在一起这么久了？” “两个人又这么恩爱！” “你们的事，我们在美国都听说了，成舟这孩子没有你根本不能活。— “所以你们两个早就可以结婚了。” “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结？” “是不是成舟到现在还没跟你提婚事？这孩子就是这样，也老大下小了，自己的婚事却一点都下著急。”陆妈妈提起儿子就一个头两个大。 而陆爸爸说：“这下是重点，重点是儿媳妇人不舒服。” “喔！你人不舒服，我差点忘了。”陆妈妈这才想起来她的宝贝孙子。“快，我们快到医院去检查检查。” “不用了，我不需要。”粱复梅面有难色，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成舟的爸妈解释，她不叫唐小恋，她是梁复梅。 “怎么会下需要呢？你的脸色很难看耶！成舟，快，车在哪？”陆成舟的母亲是个急惊风个性，说风就是雨的。 看他们两老这般阵仗，陆成舟是懒得跟他们解释。 他们要去医院是吧？ 好啊！那就跟他走吧！ “梁复梅？梁复梅是谁啊？”在诊间，陆妈妈大惊小怪的。 她的儿媳妇明明叫做唐小恋。 “陆妈妈，我就是梁复梅。”她怯怯的举手，直到现在，她才有机会表明身分。 而陆爸爸、陆妈妈看到有人举手，两个人的脸像是被鬼打到一样，错愕万分。他们下约而同的转头，看向儿子，像是无言的询问：怎么会这样？不是叫唐小恋吗？ “她不是小恋。”陆成舟摇头。 “那你为什么下早说？” “你们从一下飞机，就没有留给我说话的余地。”他怎么说啊？ “那小恋呢？” “早就分了。” “分了！” “怎么会？” “你们不是很相爱吗？不是如胶似漆，难分难舍，到哪都要在一块的吗？怎么说分就分了！”两老很没脑筋的扯出一堆，说了之后才突然发现他们好像说错话了，儿子才换女友，而他们却在儿子新任女友面前净说儿子对旧情人有多好，这样好像不是很洽当。 “梁小姐，你别生气。”陆妈妈赶紧说对不起。 “我没关系，不要紧啦！陆妈妈别在意。”看两位老人家好抱歉好抱歉的一张脸，梁复梅也觉得不好意思。 他们一群人很尴尬的跟医生说对不起，再浩浩荡荡，很没面子的走出医院，而这之中就只有陆成舟一个人走路抬头挺胸，还很有风，对这种糗事一点也不以为忤。 “我要跟你分手！你竟然让我出这种糗。”她觉得她不要活了，第一次见他父母却发生这种认错人的事，足以见得她在他心目中一点都不重要。 梁复梅寻死觅活的，而陆成舟觉得她好吵。 她要分手是吗？“好啊！分手就分手。”他是很洒脱的。 “什么？你要分手！”他这个死没良心的，做错了事竟然一点羞愧之心都没有，而她随便闹闹脾气，他也不来安慰她，还说分手就分手！ 他……气死她了！ 梁复梅咬著手帕，哭著离开，而一直躲在厨房偷听他们小俩口吵架的陆爸爸、陆妈妈见到儿子的女友哭著离开，是面面相觑著。 “我们闯祸了？” “儿子会不会老羞成怒，把我们赶出去啊？” “我们才刚下飞机不久，他应该不会那么残忍吧？毕竟我们是生养他的父母，他好歹也该让我们休息一晚，要赶我们走明天再说。” 两老在厨房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地交头接耳。 他们当他是死人啊？说悄悄话有人说得那么大声的吗？ 陆成舟霍地站起来。“我没怪你们，你们要住多久就多久。” 现在他的心情烦得不得了，才没那闲工夫去管他们两老。 “儿子啊——”眼看儿子没生他们的气，两老胆子就大了起来，两人纷纷跑出厨房，一人拉著一边，把儿子压回原位上坐好。 “我觉得刚刚那位梁小姐说的话没错，你根本不爱她……” “你还是爱著我们那个准儿媳，叫唐……唐什么来著？” “唐小恋啦！”陆妈妈骂老公是老糊涂，儿子的意中人，老头却连名字都记不住。“儿子啊，你明明还爱著小恋，为什么要分手？” “铁定是你儿子花心病又犯了。” “怎么会，儿子跟小恋在一起的时候，明明很死心塌地的对不对？”陆妈妈还转脸问儿子，完全不把儿子一脸的屎相看在眼里。 陆成舟不懂，为什么小恋离开这么久了，却还是有一群人成天围著他问，他是不是还爱著小恋？ 他说不爱，他们又不信。 他们到底要他怎么做，才肯放了他？ 他真的…… 真的还爱著小恋？还放不开她吗？ “小恋！”陆成舟按内线，打算交代秘书把公文拿出去打，分发给各级主管，这才发现他叫错人了。 小恋早就不在，而他却习惯性的叫她的名字。 为什么这么久了，他还是改不了旧习惯？ 到底还要多久，他才会忘了小恋根本下在他身边？ 陆成舟皱眉，而他的秘书早在他又叫错名字的第一时间，通知各级主管，“小心老板！” “老板又怎么了？” “又在想念唐秘书了。” “什么？又在想了？！”要死了，老板这相思病怎么愈来愈严重？ “快快快……”副总交代秘书，“快帮我看看行程，我下午是不是要去跟客户吃饭？” “没，副总，您下午没事。” “什么？我下午没事？！”怎么可能？像他这么尽责又认真的副总，他应该很忙、很忙的。“那快帮我想想我还有什么事没做的？” “没，副总，自从老板的心情阴晴不定之后，你办事效率就是以往的十倍强。”因为老板一想念唐秘书，副总就忙著见客户，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所以副总今天闲闲的。 “要不，我去找客户，老板要是问起，你就说我出去为公司拚命了。”邱副总觉得这个主意好。 他宁可出去跟难缠的客户见面，也不愿处在暴风半径内。 老板那台风刮起来可是会要人命的。 “我走了。”邱副总闪得很快，但很下幸的，却在电梯内遇到老板。 死了！他这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 嘿嘿嘿！先干笑三声再说。“老板，您要出去啊？”再偷看老板的表情一眼，哎呀！老板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呢！ “发生什么好事了？”邱副总很不怕死的凑近一问。 “你说呢？”陆成舟眉宇含笑。 哎呀！老板这样笑，很恐怖耶！ 喝，莫非…… “你想通了，要去把唐秘书追回来？”他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可能的，因为全天底下也就只有唐秘书有那能耐，让老板大人一会儿笑、一会儿怒的。 “你真聪明。”他的确是想通了，要去把小恋追回来。 他想过了，小恋下是个百分百女孩，所以当初他才放弃她，直到他遇到一个对他百依百顺，凡事都顺著他的女人，他以为这个女人完全符合他想像，那应该能与他十分契合吧？ 但他试了好几次，最后才发现他根本不爱她、 他爱的、要的向来只有小恋一个，不管她的生活背景跟他差距十万八千里，总之爱就是爱了，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言？ 所以他想通了，不管千辛万苦，他都要把小恋追回来： 而邱副总在干嘛？“你不是要出去吗？”干嘛杵在电梯里不出来？陆成舟狐疑地看著邱副总。 邱副总直笑。“我不用出去了……”因为台风警报解除，他做啥那么拚命，还出去见客户呢？ 哈哈哈！只待唐秘书回来，他们又有太平日子好过了。 “老板大人，你快去快回，我祝你一路顺风，哦——不，是追妻成功，加油。”邱副总还装可爱，比了个“甘巴爹”的手势。 虽然过去他曾反对过他俩恋情，但看到分开后的老板，他还是觉得……那两人若在一起，公司同仁的日子会好过些。 他在搞什么鬼啊？ 陆成舟看不懂，但他才懒得理邱副总，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回小恋，跟她说他爱她，这才要紧。 “小恋呢？为什么你住在她这？”循著地址，陆成舟找到小恋的住处，没想到来开门的却是江离： “你下知道吗？小恋把房子卖给我了；哦——对喔！你们分手了。”所以陆成舟当然不知道小恋人不在台北，他差点忘了， 江离直骂自己蠢。 “小恋把房子卖给你了？！” “对啊！你干嘛这么惊讶？你不信啊？我可以拿房、地契给你看。”说完，他真要转身进去拿。 而陆成舟才没那闲工夫去看。“不用了。”他把江离抓回来，“小恋呢？她去哪了？” “她去——去——”咦？不对，干嘛他问，他就告诉他啊？ 这个花心大萝卜，说要一辈子爱小恋的，但最后呢？他还不是说不爱就不爱！ 既是不爱了，那他还回头找小恋做什么？ “我不知道。”江离摇头，一副装傻模样。 “那小恋的电话呢？你有没有？” “我没有。”就是有，也绝不给他。 江离是三缄其口，陆成舟拿他没辙，只好留下他的联络方式。“要是小恋跟你联络，麻烦你通知我。” “知道了。”江离很随便的敷衍他。 他送陆成舟出去，到了门口连声再见都不说，便把门甩上。 他要赶快去通知小恋，陆成舟那个现代陈世美在找她，小恋快逃啊—— 江离一心急苦赶去通知小恋，所以没注意到他家的门根本没关好，陆成舟去而覆返，他知道依小恋跟江离的交情，江离是不可能不知道小恋的落脚处。 江离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对他说实话，他心里清楚得很。 “喂，小恋是吗？我告诉你，你快逃吧！那个陈世美找到我这里来了，刚刚还跟我要你的电话跟地址，你放心，我很够朋友，不管那陈世美怎么打我、踹我、茶毒我，我都没有把你的联络方式给他……”哎呀！他电话讲到一半，手机怎么被抢了！ 哪个恶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公然行抢，他不想活了是不是？ 江离正想破口大骂，但待他一回神，要死了，是陆成舟！ 他怎么还没走啊？ “你……你手机还我！”他鼓起勇气跟陆成舟讨，但陆成舟光是一个横眼，就瞪得江离双脚直发抖。 “你在哪里？”陆成舟一开口就气势非凡， 小恋下意识的就想挂他的电话，而他却快她一步，先声夺人。“我劝你不要，因为你该知道我的实力，有了你的电话号码，除非你打算逃一辈子，除非你一辈子都不要有朋友，否则的话，就算是你逃到天涯海角，我还是会找出你来。” 他霸气的宣示只要他有心找，她便一辈子躲下掉。 小恋叹气，她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他有钱又有势力，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为什么找我？” “我以为我们就算是分手，还能是朋友。”而那天她明明点头说好的，没想到他前脚才离开，她后脚便偷偷地溜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打算两人分手后，她就要躲他远远的，永远不见他这个人？！ “你在哪里？”他再问她一次，她若是再下说，他就打算动用人脉，天涯海角也要找出她来。 “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见你。” “见我干嘛？” “我有话告诉你。” “有话在电话里不能谈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没办法对著一台机器，跟它说我爱你。” 恶——江离在一旁听了都快吐了。这陆成舟少恶心了，一会儿爱，一会儿又不爱的，他到底想要小恋到什么时候？ 还有，手机费率很贵耶！ 陆成舟干嘛用他的手机谈情说爱；：他以为他的手机不用缴钱啊？ 江离想把手机抢回来，无奈陆成舟长得人高马大，他就算是踮著脚尖也抢不到，只好拿凳子来垫，好不容易凳子搬来了，爬上去，他又远远的走开，真是气死人了。 “你怎么说？”为什么他说爱她之后，她那边便一阵沉默。 “我觉得我们两个这样很累，一会儿爱，一会儿不爱的……你为什么不能简单一点，忘了那份执著，试著转换心情去爱别人？” “我试过。” 她沉默。 “你离开后，我又交了一个女朋友。” 他又交了一个！ 哇——好快，她离开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问，他竟然又交到一个女朋友了！他恢复得真快。 “那恭喜你了。”小恋的恭喜说得酸不溜丢、言不由衷。 “但跟她交往了之后，我才发现我还是爱著你。” “所以呢？” “所以我要我们在一起？” “在一起之后呢？等你发现又不爱了，我们两个还是得分手？如此周而复始，你觉得不累吗？” “不累。”为了追回她，要他做什么，他都觉得值得。 “但我却觉得很累。而且我复元的能力没你好，你可以简简单单的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而我不行。 “我说过，我一旦爱了就会爱得很用力、很用心，而我们两个试过了，我们根本台不来，强迫彼此在一起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这又何必呢？ “你何不放了我，去找个适合你的好女孩，我相信这世上会有人不嫌弃你的大男人，不嫌弃你的商人色彩而愿意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她不会要你改变，相反的，你所有的一切，她都会乐于接受。” “我说过我找到了我心中百分百的女人。” “那很好啊！”她也说过她祝福了下是吗？ “你没听清楚我说的是不是？我说过我找到了，但才发现我心目中百分百的女人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你，是你唐小恋。”而她该死的，为什么要他对著一台机器讲这种话！ 他们就下能当面谈吗？ 他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白，她到底还要把他逼到什么地步她才甘心？ “你叫江离来听电话。” “叫他听干嘛？” “你别管，总之你先叫他听电话。”小恋不把她心里想的跟陆成舟说，她这样，他根本拿她没辙，只好听她的话，把手机丢还给江离。 “小恋找你。” 江离七手八脚的接过手机。“小恋，是我。” “告诉我，他是什么表情？” “很懊恼，一副想去吃大便的表情，怎样？”小恋干嘛笑啊？ “没，笑你描述得很真实。”让她想起来，每次陆成舟拿她没辙时，就是一副想去撞墙的模样。 看样子，他真是吃足了苦头。 他这次真的想清楚了是不是？他……真的会改？真的愿意放下身段，承认自己爱她远比爱自己来得多？ 下，她还是下信任他，所以得找个法子来考验他，省得她一次又一次栽在爱情里，每次就只有他能全身而退，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 “江离。” “干嘛？” “你把我的地址告诉他吧！哦——不，这里这么深山，他应该找下到，要下，你带他来吧！” “带他去！干嘛啊？你该不会想跟他复合吧？！不要啦！小恋。”他劝她。“你该不会忘记自己刚跟他分手时，哭得有多惨吧？” 小恋因为跟他分手，所以哭了！还哭得很惨？！ 他怎么不知道？！陆成舟听了江离的转述，连忙要去抢他的手机。 他要跟小恋讲话，但这个死江离，竟然跑给他追，他不想活了是不是？陆成舟边跑边恶咒江离。 江离则是边跑边跟小恋抱怨说陆成舟的嘴巴很毒。“他骂我生孩子没屁眼，小恋，像他这种烂男人，你干嘛又给他机会？你不要爱他啦——我求你——” 这个死人，竟然叫小恋抛弃他！ 喝伊死—— 陆成舟一脚踹过去，江离被踹趴在地上喘，而小恋告诉他，“带他来，我帮你修理他，” 帮他修理陆成舟！“真的还假的？” 小恋很爱陆成舟耶，她真舍得修理他？！ “真的。”小恋斩钉截铁的说。 “oh，ya，真赞——”江离大声欢呼，他马上就把陆成舟送到小恋面前去。“你等我一下，我们马上到。” 第九章 “江离，你车不用开那么快吧？”他是想见小恋，但可不想在停尸间才能见她一面。“我们没那么急吧？” “就是这么急。”他快等不及看小恋怎么整陆成舟了。 急，当然急！ 江离加足油门，一路以时速一百的速度往南部跑，冲冲冲—— 另一边，小恋在书桌前振笔疾书，写好了飞快的跑出去，去敲隔壁王大婶家的门。 “叩叩叩——”敲门声如急惊风，让人禁不住怀疑发生什么事了？ “小恋！”应门的是王大婶的儿子大宝。 小恋一看到他，就拿著刚写好的合约要他签名、盖章。 “要我签名、盖章做什么？”大宝老实归老实，但一遇到要签名，盖章的事也是很谨慎的。 他一看细目，差点晕倒。“我为什么要答应这些不平等条约？” 要帮她做家事、帮她洗衣服；她说东，他就不能说西，得唯她主意是从，这分明是大女人条款，他为什么要答应？ 天哪！还不能玩亲亲？ 等等，他们什么时候发展到那个阶段了？“我又不要你当我女朋友。”他喜欢的是邻村家的阿梅，签了这条款，阿梅以后还会理他吗？ “大宝，你说上上个礼拜，你阿母晕倒的时候，是谁帮她做的人工呼吸？” “是你。” “那上个礼拜，你家遭小偷的时候，是谁放狗把小偷赶跑的？” “也是你。”小恋就是这么强悍，害得他一点面子都没有，所以他才不娶这么厉害的女人，省得日后自己被小恋给吃得死死的。 还是小梅好，小梅笨笨的，一看就是下会乱爬墙、给他戴绿帽那种人。 “你那时候是不是说，我是你家的再造恩人，为了报恩，你就算是做牛做马都可以？” “是啊！”可是他宁可做牛做马，也不要当小恋的阿娜答，更何况是签这条款，这会死人耶！ “我又没要你真的当我男朋友。” “那这条款……” “是假的。” “假的？” “对，事情是这样的……”小恋把她跟陆成舟的过去很快说了一遍，而她的计画是这样的。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懂了吗？” “懂了。”原来小恋只是想整她男朋友，想测试他的心意，这个忙他可以帮，“但是阿梅要是误会了，那怎么办？” “阿侮那里我帮你搞定，你只管照著我的话做，我负责帮你追到阿梅。” “你说的？” “我说的。” “好，一言为定。”大宝大笔一挥，在合约上头签上他的名、盖上他的章。 “你爱我？要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陆成舟一见到小恋，小恋劈头就问他这话，而且脸上的表情要笑不笑的，看起来很恐怖，还有那个不断在她家穿梭来穿梭去，一下子倒水给客人喝，一下子又拖地的男人是谁啊？ 他跟小恋在讲正经事，他可不可以不要一直出现，这样很碍眼耶！教他甜言蜜语怎么说得出口？！ 陆成舟瞪著那不识相的男人满屋子跑。“你可不可以叫他停下来？” “谁啊？” “就那个在我们面前跑来跑去的男人啊！”陆成舟努努嘴。 小恋顺著他的视线看过去。“他呀？！” “对。” “他只是在擦地板。” “不能待会儿再擦吗？”他现在要讲的事非常正经，干嘛周围老出现一些闲杂人等？“你叫他先走开。”那爱她的话，他才说得出口。 他这么提议，小恋却嫌他龟毛。“大宝。” “是的，女王，怎样？”一听到小恋叫他，大宝马上跑过来，而陆成舟跟江离两个则是在听到“女王”二字，瞬间呆掉。 他们刚刚有没有听错？那个二楞子真的叫小恋女王吗？ “你先下去。” “可是，我想在这里陪你。”大宝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相信他，做出这么恶心的动作，他也很想死，只是吃人嘴软，小恋对他不只有救母之恩，还答应要帮他追阿梅，他只有豁出去，牺牲到底。 “我叫你下去你就下去！你听不懂国语是不是？”小恋摆出一副武则天模样，当场让陆成舟跟江离看傻了眼。 那是小恋吗？ 为什么他们觉得她被鬼附身了？！ 小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还有她身边那个男人，他怎么这么窝囊啊？小恋叫他下去，他就下去，而且被吼得极没尊严，却一脸很爱小恋的表情。 很爱小恋！ 莫非这二楞子也想追小恋！陆成舟瞪著江离看。 “你看我做什么？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江离连忙坐远一点，急忙撇清他跟这事无关。 小恋只叫他把陆成舟带来，可没说她要做什么。 只是这样恰的小恋，陆成舟还爱得下去吗？ 他要不要及早回头是岸？ “他走了，你想说什么说吧！”小恋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而陆成舟才刚要开口，小恋突然一阵咳嗽。 那个本来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二楞子又马上跑出来，手里还端著一杯热水，要小恋喝。“你感冒了，快点喝温开水，润润喉。” 二楞子这么说，而小恋非但没有感激二楞子，还大手一挥，怒斥道：“我叫你走你没听到是下是？” “可是你刚刚在咳嗽……” “我咳死也不关你的事。” “可是你咳死了，我会心疼……”小恋都这么凶了，二愣子还是没尊严的挨在小恋脚边跟她示爱。 陆成舟看了实在觉得很头痛。 他终于知道小恋在玩什么把戏了。 他懂了，他叹口气，头痛的接受了这个残忍的事实。“我爱你，我也愿意像你脚边的二楞子一样，把你捧在心掌心，当成心肝宝贝在疼爱。” 如果她要的是这个，那，好，可以，他给她。 “我不要当你的心肝宝贝。” “那你要当什么？” “大宝你说，我要当什么？” “当女王。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说太阳是打从西边出来的，我明知道不对，也要猛点头说，你好棒、你好厉害；如果你放屁，我也得说——” “这个例子不用说。”说出来，那她显得多没气质啊！ 她转过头，看向陆成舟，“你能做到这个地步吗？为我颠倒是非？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小恋一副挑衅模样。 陆成舟明知道小恋在刁难他，但小恋会变成这样，又是谁的错？ 是他。 是他咎由自取，他活该倒楣，所以他咬牙忍。“好，我答应，所有的不平等条款我全点头答应。我相信为了防范万一，你应该会要我签合约吧？”想当初他就有一张男友守则。 “你真聪明。”真的有耶！ “我也签了一张，不过不是男友守则，是情夫条款，小恋说我没通过考验，没资格当她男朋友；你要看吗？”阿宝把台约拿出来现宝。 而陆成舟则是看到小恋为了激怒他，竟然跟别的男人签了合约，他气得火冒三丈。“不用看了，我马上签，” 他伸手跟她要合同，为了追回她，别说是叫她女王了，叫她神，他都肯。 “你确定你不看吗？”那里面有很多不人性的条款，像他这种忠厚老实的人看了都快晕倒，而这男的看起来就是个沙文主义的大男人，教他忍受小恋那些条款，不如叫他去死比较快。 “不用看了，不管她要我做什么，我都肯。”陆成舟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了，不管小恋如何刁难，他不能再有一丝丝的迟疑，若是再有一丝迟疑，他这辈子就要错过小恋，永远失去她， 他知道除了这一次，小恋不会再给他第二次的机会了，所以，今天纵使小恋要他上刀山、下油锅，他也得去。 “合约拿来。”他气势不凡的跟小恋要。 他这种反应跟小恋想得一点都不像，她只是想小小的整他一下，没想到他气势万钧，他这样看得她有点小害怕。 她真的得拿合约给他签吗？ 他真的要签吗？ “拿来啊！”他命令她。 “哦！”她兜回房间拿。 她拿来了，陆成舟连看都不看一眼就签上自己的大名。 签好了，拿给她。“喏，拿去，现在你马上收拾行李跟我回台北。”这什么鬼地方，他一刻也待下下。 喝！地上竟然有只不知名的小虫，陆成舟马上踩下去，给它死。他站起来，一副王者之尊。 怎么会这样？明明是她要当女王的，为什么到最后，变得唯唯诺诺的人会是她？ “陆成舟先生，我想你搞错了？”江离没看到小恋一副懊恼得要死的表情，还很不知死活的把走在前方的陆成舟给拉回来，“根据合约，你得走在小恋后面，而且这个——” 把小恋的行李一古脑的全丢给陆成舟。“这个得你拿，还有小恋要上车了，你得赶快去开车门，快快快，要不然你算毁约。” 他还推陆成舟，害他差点跌倒。 陆成舟摘下太阳眼镜，恶狠狠的瞪江离一眼。 江离嘿嘿嘿地干笑两声。“你别瞪我啊！这是小恋订的条款，谁教你刚刚没看清楚，上头真的是这么写的嘛！”瞪他也没有。 “江离！”小恋气死了，连忙跑过来要他别闹了。 想出这主意，她已经懊恼得快要死掉，江离还落井下石！他想害死她是不是？“行李我自己拿啦！” 她想把行李抢过来，陆成舟却揣紧了，没放。“我拿。” 如果合约真的这样规定，那他照做就是。还有——“要走在你后头是吗？” “像小李子一样。”江离从小恋身后探头出来补述。 小恋用手拐他一记，要他别说话，没人当他是哑巴。 很好，像小李子一样！好，他照做。陆成舟咬牙认了，谁教他爱她呢？他一副卑微的站在小恋后头。 他这样，看得小恋好不习惯。 但成舟似乎跟她卯上了，明知道她下是有心要他这么卑微的，她只想挫挫他的锐气，谁晓得他竞负气真做了！ 气死她了！ 小恋快步走向陆成舟的座车。 “快快快，小李子快跟上，女王要上车了，你还不赶快去开车门。”江离催著陆成舟。 似乎这场游戏，只有他玩得最投入、最开心。 回台北的路上，车子的气氛低得可以闷死人。 小恋后悔得快要死掉，心急著想她要怎么挽回颓势？要他别这样虐待自己了：但他表情好难看，害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倒是那死人江离一路瘘风点火，一路叫她女王，还问她，“女王渴不渴？要不要叫小李子去帮你买水喝？” 江离想死是下是？ 小恋瞪他。 江离马上把脖子缩回领子里，嘴里不停的犯嘀咕著，“这样就心疼了？！那陆成舟要是光著屁股煮饭时，你怎么办？” 什么？光著屁股煮饭！ 陆成舟青筋暴露，紧急踩煞车，他胸膛剧烈起伏著，不敢相信刚刚自己听到什么了！ “他胡说的，你别相信他！”小恋急急忙忙的忙著灭火，直说没那回事？ “什么没那回事，怎么会没那回事？这明明是你台约上载明的，你看、你看——”把合约拿到陆成舟面前，要他自己看清楚，是不是真如他所讲的这样。 “哦！不是，原来不是光裸著身子，原来还有围一条围裙。”他这才看清楚了， “江离！”小恋气得大吼大叫， “干嘛？” “你别火上添油了行不行？”她看得出来陆成舟在隐忍著自己的脾气，要自己别发作，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是不是？ 他不要玩了是不是？ 他们两个彻底玩完了是不是？ 小恋又担心又害怕地看著陆成舟，而陆成舟这会儿倒是把合约从头到尾看一遍，他愈看脸色愈沉。 小恋心想，她完了，她一定会死得很惨。 但她等了将近十分钟，只见陆成舟频频深呼吸，努力调匀自己的气息之后，他再度发动引擎。 他没有发脾气那！ 这真是天大的奇迹，像他那样的大男人，竟然可以把这口气给吞忍下来！ 小恋十分惊讶，且很感动，她回过头跟江离面面相觑苦。 这是怎么回事？小恋无言地询问江离。 “我觉得他被小李子附身了，就像你刚刚被慈禧太后附身是一样的道理。”江离小小声的猜测。 他觉得他们两个是在彼此折磨，加深对方的痛苦指数。这是江离唯一想得出来的答案，而且他是真心地这么认为。 “你觉得怎么样？” 她觉得？ 她觉得这样一点都不好，她没有得到胜利的快感，只有深深的悔恨，恨自己想出什么馊主意，看看陆成舟被她搞成什么德行了？！ 很好、很好，他竟然做得这么绝，竟然真的只穿一条围裙、光著屁股在厨房料理食物。 小恋看到陆成舟这副德行，只想杀死自己。 她求他，“你别这样了行不行？” 他光著屁股的样子秀色可餐，害她两个眼珠子下知往哪儿摆，她羞得快要死掉，要是他这副模样被旁人看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个大色女，强迫自己的男朋友做这么猥亵、下流的妆扮，那怎么办？ 她求求他，他可下可以改回来，变得正常一点？ “不行。” “为什么？” “因为这是合约规定的，而我要证明我对你的爱，为了你，我什么都会改。” “我相信，相信你什么都会改。”就连这么恐怖的妆扮都吓不了他，她当然相信他真的有心，但他真的不需要如此牺牲，因为她定这条款时，根本是存心想整他，没想到最后没整到他，却整到自己。 看到他这模样，她心脏无力，四肢发抖，只想把他拖到床上去吃掉—— 呜呜呜……她后悔了。“你改回来吧，那合约……我们就当作没那一回事。” “真的吗？我以后不用穿这样煮饭？” “不用。” “也不用跪在地上捧茶给你喝？” “不用。”摇头如博浪鼓。那种画面，好可怕，她连想都不敢想。 “也不用光著身体躺在床上剥葡萄给你吃？” “不用，都不用。”她求他别说了，他再说下去，她就要去撞墙了。“求求你改回来吧！我觉得我比较喜欢以前那个陆成舟，” “纵使以前那个陆成舟有点大男人。” “哪是有点啊！是非常好不好，但我还是比较能接受那个大男人的陆成舟。”而非常不习惯他如此小男人模样。 他这样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她好不习惯他变成这个样子，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原来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一旦真出现在自己面前，也未必能尽如人意。 爱就是爱了，下管他是谁、是何身分，喜欢一个人原本就是这么简单的事，谁也别想改变谁。 “你改回来吧！”她已完完全全的接受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她要的就是他，“我再也不会要你为我而改变了。” “包括我的市侩？” “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我的花心呢？” “这不准。”他能爱的、能抱的就只有她一个。“你听到没有？”她又像武则天似的命令他。 看吧！她又故态复萌了，只不过她这小小要求，他会认真考虑的，因为，他也只想爱她一个。 第十章 “陆成舟，你在干嘛？” “我？！我哪有！”他没在干嘛啊？ “有，你分明就有，你刚刚眼睛一直盯住那个女人看。”他这个花心大萝卜，狗改不了吃屎，还说什么这辈子只爱她一个！ “你这个大骗子！”小恋气死了。 “又来了？！”两个大人争得面红耳赤，旁边两个小孩看了是直摇头，这戏码他们常常看。 没办法，谁教他们老爸、老妈，一个爱花心、一个爱吃醋， “爸爸回去又得跪算盘了。” “可是，刚刚真的不是爸爸的错。” “爸爸一直盯著那个女人看耶！”那还不是爸爸的错？小女生明显的站在母亲这一边多一点。 “爸爸看那女生是因为，那女生的裤子破了一个洞。” “真的吗？在哪？”小女生嘴里咬著汤匙，急忙转过脸去找，她也要看。 “跟我来。”小男生从椅子上眺下来，牵著妹妹的手去看别人出糗，至于他们的爸妈—— 呃——随便他们啦！反正他们也吵了五年，每次还不是吵著要分手、要离婚，而下一秒钟却又黏在一起，如胶似漆，恶心死了。 他发誓以后他绝对不要当妻管严的男人，那太没尊严、太没男子气概了。 他要当……当一个会叫老婆跪算盘的男人。 想到那画面，哦呵呵呵——小男生笑得十分狂妄，直到他长大，直到他遇到心仪的女子，他才知道什么叫做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在爱情面前，再怎么狂妄的人都得认栽，像他父亲就是一例。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