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贵妇》 楔子 “抬头!挺胸!缩小腹!” “摆手!扭臀!微微笑!” 细细的小蛮腰在一声接一声的高喊声中,如风中的蒲柳摇摆,三寸半高的高跟鞋,也喀喀地发出响亮的声响。 十年前,当她还是个青涩不经事的小女孩时,在村子里一场热闹的迎亲场合中,她遇见了他,一个可恶、冷酷却又长得很漂亮、很漂亮的男人,那一声声、一句句语带讥嘲的野丫头称呼,严重的伤害了小女孩的心。 或许是顽皮了点,或许是贪玩了点,但她绝不是他口中的野丫头。 她的成绩,始终都维持在前三名,她的笑容是学校老师和同学们公认最甜美的,她的打扮也是同学中最漂亮、最整齐的,横看、竖看,她也绝对不是他口中的野丫头,绝对不是! 回家后,在不服的心理作祟下,她喝掉一罐又一罐、一箱又一箱的汽水,只因为一个错误的传闻;多喝汽水会有气质喔!只不过当她知道这是错误观念的时候,她几乎因为摄取过多糖分,而得糖尿病。 直到多年后,单纯无知的小女孩才知道,原来气质不是喝汽水就能培养得出来的,要当个有气质的淑女,除了美丽大方和要有智慧、有胆识之外,还得学美姿、美仪,并拥有连女人看了都会流口水的窈窕身材。 “瞎了眼的男人,我会让你知道,我,绝对不是野丫头。绝对不是!”扭着几乎要被她折成两段的小蛮腰,踩着老是走不好、让她趺跌撞撞的三寸半高跟鞋,已经长大蜕去稚嫩外表的小女人嘀咕着。 “勾魂,摄魄,抛媚眼!”小女人双手夸张的将胸前的那团粉嫩往上托高,大力扭摆着腰肢,一双长睫不停地煽呀煽,学着墙上贴着的玛丽莲梦露海报猛抛着媚眼。 “哼!男人长得帅就神气喔。我要让你知道,当年你口中所说的野丫头,已经是个美丽大方、身材好、气质佳的淑女。” 一想到当年,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隐隐作疼,蓦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对了,除了淑女之外,她还要当个贵妇人,一个人人称羡的贵妇人,整天啥事也不用做,只要将自己打扮的美美,皮包里金卡、银卡、现金卡、提款卡、高尔夫球卡……有的卡没的卡一大堆,还有钞票、支票装的满满的,只要懂得吃喝玩乐的贵妇人。 没错,就是这样!哈哈……贵妇人,我爱你! 一跛一跛地,小女人咬牙切齿地宣示着:“贵妇人、贵妇人,我是贵妇人!只需打扮的漂漂亮亮地花老公的钱的贵妇人。” 他说她是野丫头,她偏偏要当个贵妇人,把他吓得眼珠子满地滚,把他吓得三魂七魄震走了大半。 腰,扭的更摇摆了;眼,眨的像蜂鸟的翅膀似的;微笑,甜的就像刚酿的蜂蜜;胸部,挺的就像高挂在枝头上的水蜜桃;而痛跛了的脚,这会儿也不跛了。 “气质,气质,我最多!” “微笑,微笑,我的最甜!” “野丫头,野丫头,踹两边!” “噢喔!贵妇人,贵妇人,我就是……” 不用猜,不用想,正如大家心里所揣测的,这正是小女人自我设限的,有计划、有目的的迈向贵妇人之路的训练课程。 因为。她要一雪十年前被讥嘲是野丫头的怨恨,她要当个贵妇人,让他跌破眼镜,惊凸眼珠子。 臭男人,准备接招吧! 第一章 一辆加长型宾士礼车,在数十辆宾士和bmw之轿车的引领下,从高速公路新市交流道下来,顺着省道,朝着南部某乡镇快速地驶去。 随着车辆的行进,一路不绝于耳的鞭炮声劈里啪啦地作响,让原本宁静的乡村小径霎时增添了热闹气氛,车队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行驶后,终于进入某村庄的人口处。 从写着村落名称的石碑进入后,道路的两旁是疏疏落落的红砖瓦厝,而随意游荡的鸡只、慵懒地趴在大石头上睡懒觉的猫咪,还有像是村庄守卫员的狗儿,全被这鞭炮声吓了一跳,个个抬起了头,竖高了耳朵,紧张的神情仿佛进入了备战状态似的。 离村子口不远处的一座土地公庙,庙口前的大树下,一群孩童正快乐地玩着扮家家酒游戏,蓦然响起的鞭炮声,有人被吓得哇哇大哭、有人人声欢呼、有人呆望着车队,像被吓傻了似的,原本的快乐游戏,全被这突如其来的鞭炮声扰的乱成了一团。 只见那个原本扮演新娘、拿着一束小花的小女孩,微微蹙起了眉心,她看了看身上的小碎花洋装,又瞧了瞧缓缓通过的车队里,那穿的西装笔挺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花童,拧攒的眉心瞬间锁的更深了。 “好漂亮的车子喔,我长大后也要坐这种车。” 突然有个男孩发出了赞叹的声音,但随即就被一旁的人给泼了冷水。 “那是给新娘子坐的。”一旁的同伴口齿不清的大声说道。 “对啊!你是男生,又不是女生。”他的话立刻得到大多数人的赞同。 “你们怎么知道?”男孩不服输的反问。 “笨!你没看到那辆大车子前面绑着花圈吗?” 随着嘲笑声,一记清脆的声音自男孩的头顶响了起来,霎时立刻传来男孩的哭泣声。 “啊!好痛啊。我要跟我妈妈说啦,说你打我啦……呜……” “小虎,你好吵喔,男生爱哭鬼,羞羞喔。”一旁的玩伴实在看不过小虎的爱哭,忍不住用手指在脸庞上下滑动,嘲笑了起来。 “人家又没看过,怎么知道嘛!”被嘲笑的小虎忍着痛抽噎着,布满泪水的脸庞在他脏手的抹擦下,俨然成了小花猫,黑一团、白一块的。 “欸!小虎,你别哭了啦,你又不是女生,男孩子哭是很讨人厌的咧。”小男孩轻斥小虎一声后,转身对一旁的同伴比手划脚骄傲的说:“我告诉你们喔,上次我妈妈带我丢喝喜酒的时候,那个新郎和新娘坐的车子也有绑彩带。” “是吗?”孩子们将注意力转向了刚刚说话的那个小男孩,他们异口同声的又问:“那个新郎和新娘坐的车子,也跟刚刚那辆车子一样大吗?” “哪有可能啊,要有那么大的车子得非常有钱咧,你以为人人都开的起啊?笨喔。”男孩子学着大人老成地摇着头,骄傲的眼神中仿佛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似的。 无视于他的嘲讽,孩子们仍热烈的讨论着,刚刚玩的游戏已经引不起他们的兴趣,而蓨荠这个小小新娘不知不觉中被冷落一旁,她不悦地嘟起了嘴。 “哼!讨厌。”蓨荠生气的丢下刚刚同伴送给她的小花束,拎起小裙摆,往不远处的红砖瓦厝跑了过去。 “妈妈!妈妈!”她边跑边喊着。 纤巧的身子快速地在客厅和小房间中穿梭着,找寻着能帮她解惑的母亲,可是屋子里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讨厌。” 蓨荠在遍寻不着妈妈的踪影后,悻悻然的在门槛上坐了下来,毫没气质地随意摆动着臭脚丫子。 蓦然,她想起前几天似乎曾听妈妈提起,村子尾的小玉姊姊要嫁人了,她得过去帮忙。难不成这些车队是来迎接小玉姊姊的?蓨荠思忖着。 不行,她要去瞧瞧。蓨荠心里才想着,她便已经站了起来,抄着小路,快送往村尾小玉姊姊家跑了去。 一路上,树枝勾乱了妈妈为她绑的小辫子,杂草沾满了她的小碎花裙,不过她并不在意,连脚上的鞋子也在奔跑的途中因为碍脚被她舍弃掉了,她就这么光着脚丫子朝着目的地跑了去。 当她好不容易跑到小玉姊姊家前的转弯处时,她被一辆辆擦的闪亮的车子给慑住了视线。 “天啊!它们果然是来接小玉姊姊的。”蓨荠好奇的在车子旁停了下来,她伸出手想摸一摸。“哇塞!好亮喔,亮的跟妈妈的镜子一样,可以照人了。” “是那个漂亮的小女孩。” 就在蓨荠好奇的想伸出手的时候,打从车阵一进入村子就发现她的封泽淏看到了她,惊喜与促狭的眸光从他黑黝的眸迅速闪过,他小心地避开迎的人群,走向她…… “把你的脏手拿开。”一个冷冷的腔调在她身后响起。 被这冷得冻人的声音吓了一跳的蓨荠,骇的跳了起来,伸出的手在半空中被来人给打垂了下来…… “唉呀!好痛喔。”蓨荠捂着被打疼的手痛叫,只是当她抬起头,双眸迎向那打人的手的主人时,她张口结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多漂亮的男生啊!她痴迷的看着他,一瞬也不瞬,视线像被定住了似的,不过很快的,一句带着轻蔑的冷哼声,倏地将她从忘神中拉回了现实。 “知道痛就别乱摸。”一个少年冷眼瞅着她,眼神轻蔑地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后问:“你是哪里来的野孩子?全身脏兮兮的,头发乱的跟鸟巢一样。” “什么野孩子、什么全身脏兮兮、头发乱的跟鸟巢一样,你这人怎么这么坏,一出口就骂人?”听到对方不堪入耳的批评,蓨荠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此时透过薄云露出笑脸的金色阳光,刚好照在他漂亮的脸庞上,让他看起来就像希腊神话故事中的阿波罗,蓨荠不由自主的心儿扑通乱撞。 在表哥靳岚频频催促下,特地从美国赶回来,陪他一起来迎娶新娘的封泽淏将她往前一拉,让擦的光亮的车面将她的影像反射出来,并从她头发上取出一片枯叶,表情嘲弄地说:“那你说这是什么?” “那是……”蓨荠看着他手中的枯叶,再看看镜子中的自己,顿时脸红似火。 “没话说了吧。”泽淏眸中的神情讥嘲的厉害。 蓨荠脸儿一垮,嘴儿一瘪,生气的推了身边的泽淏一把后说:“打扮的漂亮有什么了不起。”原来长得漂亮的男生比不漂亮的男生还可恶。 “是没什么了不起,只不过很可惜的是,对一个连最起码的端庄贤淑都构不上边的野丫头而言,就显得文明又有水准多了。”泽淏啧啧的猛摇头,眼神嘲弄之意更加明显。 “我不是野丫头。”蓨荠生气的吼着。 “那你这样子又像什么?”泽淏扯了扯她被树枝勾乱的头发,嘲笑着继续说道:“一点气质也没有的野丫头。” 对于泽淏开口闭口野丫头对她嘲笑个不停,蓨荠气的恨不得手上有根针能将他的嘴给缝起来。 “谁说我没有,大不了我要妈妈多买几瓶汽水给我喝,我就会有气质了。”蓨荠不服气的吼着。 闻言,泽淏发出了爆笑声。“天啊!多喝汽水就会有气质,这是哪门子的论调啊?乡巴佬就是乡巴佬,一点常识也没有。”真是有趣的小女孩,不管是端庄地拿着小花束的时候,还是现在气呼呼的想找人打架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都是充满灵气和活力。 “我不是乡巴佬。”蓨荠生气的推了他一把。 就在这时候。穿着白纱礼服的小玉在新郎、媒婆、伴郎、伴娘和一大群的花童簇拥下走了出来。 顿时,蓨荠的气怨声,反而变成了赞叹声。“天啊,小玉姊姊好漂亮、好美喔!” “她当然漂亮啰,要不然靳岚哥哥怎么会娶她当妻子,笨!”泽淏用手指敲敲蓨荠完全怔住的脸蛋,笑的轻蔑又邪气。 “我也很漂亮啊。”蓨荠不服气的说。 “小花猫也很漂亮。” “我才不是小花猫。”可恶的家伙竟然拐着弯骂人,以为她是笨猪听不出来吗?才怪!她就是听的懂。 蓨荠越想越生气,于是将沾满泥巴的小手往他身上糊了过去,还趁机弄乱他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小西装头。 哼!敢说她是脏小孩和小花猫,那么她也让他变成脏小孩和小花猫,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蓨荠越糊越高兴,一张小嘴儿笑的跟瓢儿似的。 “你……”泽淏气极了,赶忙将她的手从身上抓了下来,只可惜身上的西装和白衬衫在蓨荠的蹂躏下早已惨不忍睹了。 “哼!这下子你没话说了吧。”指着他身上黑一块、灰一坨的污渍。蓨荠柳眉一挑,好不得意地笑着。 泽淏握紧了头,气的想打人,可惜从小所受的教育让他下不了手,只能自我克制的将这股冲动给压抑了下来,不过两人之间的梁子是结下了! 就在这时候,已经迎娶完新嫁娘的车队已经要开了,有人喊住了他—— “泽淏,该走了喔。” 气归气,可是封泽淏并没有忘了今天来这儿的目的,他转过身,就在他大步迈开的时候,不忘咬牙切齿的抛了句:“算了,今天算你好运,看在斩岚哥哥娶新娘的份上,今天就饶了你这个没气质的野丫头,不与你一般见识。” 他……该死的,他竟然又骂她野丫头!什么宽宏大量的不与她见识!?这小鼻子小眼睛的臭男生! 孰可忍,孰不可忍,蓨荠气呼呼地悍吼出声:“臭男生!我这个淑女才不跟你一般见识呢,哼!”在咒骂他的同时,她还不忘对着他的背影摆了个丑陋的鬼脸。 “你……”泽淏双拳握紧再握紧,阒黑的眸子闪动起慑人的火光。 瞪人喔,哼、她也会。蓨荠不服输地也瞠大眼睛瞪着他,还朝他挑衅道:“怎样,怎样,有种来咬我呀!” 自幼生长在上层社会的泽淏,没见过这么野、这么坏、这么恶质的女生,他气的脸都黑了,就在他忍不住情绪即将发飙之际,呼唤声又来了,这次叫他的是新郎靳岚。 “淏!怎么了?可以走了吗?” “ok!马上就好。”泽淏朝表哥打了个手势后,转身对蓨荠说道:“哼,想要不让人家叫你野丫头,那么你就要有气质一点,听懂了吗?野丫头。”随即转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蓨荠再一次提醒道:“我不是野丫头,我有名有姓,我叫宋蓨荠,记住了没,臭男生!”气怒中,蓨荠说出了自己的姓名。 一脚踏进车子的封泽淏转过头看着她,紧绷的脸微微柔了下来。“野丫头,原来你也有名字啊,好,宋蓨荠这个名字我记住了,希望有缘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从野丫头蜕变成天鹅了,哈哈!”话一说完,他随即关上了车门,车队便缓缓地远离了。 “该死的臭男生,开口闭口野丫头叫个不停,真是讨厌!”蓨荠望着消失的车队,生气的猛跺着脚。 于是,十岁的宋蓨荠初见十五岁封泽淏的这一幕,成了她永生难忘的耻辱,她决定要当个有气质的女孩,她要像小玉姊姊一样找个有钱的老公,然后穿漂亮的白纱礼服,在长长车队迎娶下风风光光的出嫁,当然首先最要紧的是—— “妈妈,我要喝汽水!” 直到多年后。单纯无知的蓨荠才知道,原来要有气质光靠喝汽水是培养不出来的,除了自我行为上的学习外,还得要多读书、多增广见闻才能够做得到;而要像小玉姊姊一样,能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当凤凰,风风光光的嫁入豪门当个人人称羡的贵妇人,美姿、美仪和保有窈窕匀称的魔鬼身材,更是不可或缺的利器。 总之,男人都是好色的。 .jjwxc     .jjwxc     .jjwxc “哇!” 星期假日的午后,阵阵蝉鸣伴随着凉风徐徐,好个清闲雅致的假日,吓人喊叫声却从屋内传了出来。 “小优,你饶了我吧。”一个清脆响亮又带点甜甜嗓音的求饶声,继哀嚎声之后从屋内传了出来。 “不行,还差半寸。” “快,抬头,挺胸,深呼吸。” 屋内,只见两个女孩中有一个人一手拍着她的背,一手压着她的肚子,另一个人则是手上拿着一卷长长的布条,在她腰间一圈又一圈的缠着,好不容易在蓨荠抬头、挺胸、大口呼吸中,终于大功告成了。 “小优,我快要喘不过气了,能不能放松一点啊?”蓨荠摸摸被缠的紧绷小腹,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与好友讨价还价着。 “不行,你难道忘了十年前的耻辱了吗?野丫头。”小优恶质地提醒她那段不堪的过往,坐在餐桌旁大口大口地吃着热腾腾的蛋塔。 “不准说我是野丫头!、”蓨荠生气的吼着。 天啊!她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酷刑和虐待?就为了一个臭男人的一句话,她就要忍受这样的折磨? “啊——讨厌!讨厌!” “气质,气质。”赶忙捂住耳朵阻绝刺耳的咆哮声,小优马上纠正地喊着。 “对喔,气质。”在小优的提醒下,蓨荠忘了心中的气怒,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地装出端庄贤淑的模样。 对!我绝不要让他给看扁了。什么野丫头?我才不是野丫头,再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我一定要让他知道我是个淑女,一个气质高雅的淑女,一个人见人爱的淑女,才不是什么野丫头。 蓨荠挺起胸膛,将原本垮着的唇角往上高高拉起,呈现出一个漂亮的圆弧形。 小优知道迷糊的蓨荠又重新找到了激励自己的原动力,也忘了刚刚为什么生气,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对啊,就是要这样,微微地笑着,漂亮的笑着。记住,淑女是不能生气的,生气是会有皱纹,气质也就没了。” 气质是蓨荠的致命伤,也是她和欢欢唯一能用来克制她的利器。 “对啊,除了气质还要身材,也不想想你已经24.5腰了,多恐怖啊!就告诉你蛋塔别吃,你就要贪嘴,这下子可好了,腰围增加了半寸,这可全是你自找的。” 大口大口喝着可乐的欢欢,也忍不住加入数落的行列,她边数落还边对坐在对面的小优说:“小优,你觉不觉得热呼呼的蛋塔配上冰凉凉的可乐,真是过瘾极了!”浑然不如鼻息间传来香喷喷的蛋塔香味,却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觉,对蓨荠而言已经是人生一大折磨,她们还没良心的讨论起来,让人听了更加心痒难耐。 “你们好讨厌喔,人家饿着肚子,小腹还被缠的紧紧的,你们却在这儿讨论着蛋塔该配什么饮料,不管啦,人家也要吃一口。”少了刚刚的凶悍,现在的蓨荠可怜的像只哈巴狗似,对着小优和欢欢摇首乞怜着。 “不行!”小优和欢欢两人怒瞪了她一眼,接着又异口同声的说:“再让你吃下去,我们不就得天天帮你缠小腹?”也不想想那可是挺累人的一件事呢。 蓨荠表情极为哀怨地抗议:“为什么只有你们能吃?那是我买的。”想到蛋塔那滑溜溜的蛋汁在唇齿间滑过的滋味,她的口水都快要流了下来。 “帮你缠小腹可是很费力的工作呢,你当然得犒赏我们一番啰。”小优将手中烤的香脆可口的蛋塔分两口塞进嘴巴中,还意犹未尽的舔着手指头,一副好满足的表情。“哇!真是人间美味。” “我也觉得很赞呢!”说着,欢欢也学着她将蛋塔分两次入口,享受那口口满足的滋味,真是棒呆了。 “你们好残忍喔,呜……人家肚子好饿喔。”蓨荠改采悲情攻势,争取她们的同情。 小优斜睨了她一眼,摇摇头叹息。“你少来了,这一套不管用了。”老是用这一招,唉,真没创意。 “就是说嘛。”对她的假哭,欢欢嗤之以鼻,她顺手拿了本书,交到蓨荠的手上催促着:“快,去练习走直线,别在这儿哀嚎了,我和小优不吃你这一套的。”说着,她很没同情心的拿起最后一个蛋塔,大快朵赜。 “啊……”抢救不及,蓨荠的心在滴血。 “你到底练不练啊?”拍掉手上的蛋塔屑,小优拿起“爱的小手”拍着桌面,大声吆喝着:“你再不练习,小心我扁你喔。” 蓨荠、莫语优和穆情欢同为北部某间公立大学的同班同学。 穆情欢是个中美混血儿,从小就随父母亲回美国定居,由于父亲查理醉心于中国文字的优美与奥妙,坚持她一定得回到台湾学习中文并将大学读完。 不知是家教老师的抓题功夫厉害呢,还是老天爷在她考试的那天见她可怜,故意放水,居然让她这个中文字不懂几个的混血儿,也蒙上了间公立大学。 而莫语优出生于台中,自小在上百人的大家族长大的她,在众长辈的谆谆教诲和努力提携下,是个可以将一块钱变成十块钱使用的理财高手,也是她们三人中唯一比较精明能干的。 三人在大一分配宿舍时同住一问寝室,由于彼此的兴趣和个性都很接近,所以很快的就变成感情很好的朋友,并相约在升上大二、得搬离学校宿舍后,还要住在一块儿。 而宋父在得知女儿在外租赁房子时,二话不说的便在距离学校不远处、这栋有完善保全管理的大厦买了间公寓,让蓨荠于求学期间居住,而小优和欢欢也在蓨荠父亲的极力邀请下搬来同住,彼此可以互相照料。 其实蓨荠的父亲宋远樵,原本是北部某商贾之后,由于他生性淡薄,不好商场间尔虞我诈的生活,于是在娶了蓨荠的母亲苏佩雯后,将家产和公司转手变卖,两人便带着这笔资金转往南部发展。 宋远樵将变卖所得的资金,在当时交通不甚发达的永康、新化和新市这三个地价便宜的乡镇购买了大片的农地,而这几年政府的大力推动都市计划和南部科学园区的开发兴建,顿时地价狂飙数十倍,让刚好拥有大片土地的宋远樵又在短短十年内成了暴发户。 由于蓨荠自幼生活在淳朴的乡村,除了个性迷糊外,还是个没有心机的人,心思单纯的像张白纸似的,这两个有免钱的房子可住,又因吃人嘴软加上两人原本就非常有正义感,便主动的担起照顾和保护蓨荠生活起居的责任。 在两人得知蓨荠小时候的那段遭遇后,便自告奋勇的非得要给蓨荠来段淑女养成课程,让她变成不仅有钱、有学问,而且还拥有高贵气质的淑女,于是两人便开始搜集起有关如何做个淑女的这方面资料,并有模有样的充当起她的小老师,负责有关一切养成训练。 而计划才刚开始,她们首先面临的最大难题就是——蓨荠这个迷糊虫对美食完全没有自制力,举凡美味可口的小吃、零食、面包和甜点,对她而言,简直是致命的吸引力。 再加上搬进这间公寓后,不仅在交通和饮食方面都非常方便,更重要的是,这儿还开了好几家美食餐厅和蛋糕店,让好不容易训练稍有成果的蓨荠立刻破功,这也是让她们最感无力的一点。 就像现在,蓨荠可以为了吃一个小小的蛋塔,而采泪水攻势企图软化她们的心。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几次经验下来后,她们现在可以完全做到不为所动的地步了。 “别……别忘了,还要穿上高跟鞋。”嘴巴塞满蛋塔的欢欢赶忙冲到鞋柜,拿出一双特地为了训练所买的三寸半高跟鞋。 一看到欢欢手上的高跟鞋,蓨荠险些儿晕了过去。“欢欢,你……” 好狠心的欢欢,不同情她也就罢了,还歹毒的拿出那双光看就已经让她脸色“青损损”的高跟鞋,来荼毒她可怜的脚丫子。谁来可怜、可怜她啊?呜……为什么当淑女就得穿高跟鞋,而且还是三寸半的,这是哪门子的论调啊? 可想而知的是,这两个小老师才不理会她的抗议,仍执意她得穿上不可。 “放心,多穿几次,脚就不会痛了。”小优安抚地说。 “可是会摔倒。”蓨荠低声地咕哝抱怨着。 “那么,多摔几次就不会了。”欢欢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不能不穿吗?”她讨价还价着。 “那么,请问你,蛋糕店你可不可以少进去几趟?”小优龇牙咧嘴地笑着反问,冒着火花的眼神明显地写着:有种你敢说是,我就让你好看! “好吧。”慑于小优锐利眸光的恫吓,蓨荠哀怨地将高跟鞋穿上,将那本用来训练平衡感的厚重原文书顶在头顶上,循着磁砖地板上的直线一小步 “头看前方,目不斜视。”小优纠正着。“还有,微笑时,记得要笑不露齿。 踩着三寸半的高跟鞋,脚上传来阵阵不适应的疼痛,脸上还要挂着微笑,这简直是……强人所人嘛!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蓨荠原本还能撑起微笑的唇角也慢慢的夸了下来,幸好欢欢已经备好一盆子的热水,等着她训练结束后可以泡一泡,舒缓一下受尽凌虐的可怜小脚儿。 只是……唉,要当个气质高雅的淑女,似乎还不是普通的难啊! 第二章 美国 在十年前,以资优生身分在美国攻读硕士的封泽淏,在靳岚的索命连环cail下,向学校请了假回来台湾参加他的婚礼,在迎亲过程中还发生了一段好玩的插曲。 一想到那个全身脏乱却仍难掩亮丽外表的蓨荠,封泽淏脸部冷峻刚毅的线条瞬间放柔了起来。 其实,打从迎亲车队一进村子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正和同伴玩家家酒的蓨荠,一身漂亮的碎花洋装将她装扮的像个小天使似的。 原本以为两人的交集也仅止于那惊鸿一瞥,万万没想到他还会在准表嫂家门前再看到她,当时他也不知道是哪条筋不对劲了,竟然一反冷漠淡然的性子,逗起她来了,只是没想到看似纯真无邪的蓨荠,竟然脾气大的像只母老虎,还大声对他咆哮起来。 一回想到蓨荠龇牙咧嘴、一副恨不得把他宰了的表情,封泽淏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 十年了,她应该也已经上大学了吧!不知道十年不见的她。现在长得怎么样?脸上是不是还带着娇憨和纯稚的表情,那个小梨窝是不是还是一样的迷人?一想到蓨荠,泽淏心中突然萌起一种迫不及待想看看她的欲望。 或许,是该找个时间回台湾会一会她了。 对站在柠檬树下的封泽淏,突然露出微笑的表情,令刚从台湾来找他的靳岚诧异的双眸爆瞳、嘴大张。性感迷人的下巴还险些儿与他英俊的脸儿分了冢。 “泽淏……”靳岚不确定的喊了声。 听到表哥的呼唤,泽淏迅速地敛起脸上的微笑。“怎么有空来?” 靳岚走向他,在距离封泽淏只有三步之隔的地方停了下来。“你说呢?” 这个小他十岁的表弟,不管在求学精神、成绩上都有亮眼的表现,而他高人一等的智商和成熟稳重的态度,再加上这几年他在股汇市场的精准眼光和勇敢果断的判断力,不仅将父亲交给他的事业发扬光大,更成功的挤进美国前十名最赚钱的外商公司,令靳岚更加不敢小觑他。 封泽淏耸耸肩,表示他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理由,可以令靳岚不惜长途跋涉的来美国找他。 靳岚表情夸张的叹了口气。“唉,兄弟好久不见,就是单纯的想你嘛!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想不到。” 封泽淏嗤笑,“少来了,我想你主要是来美国洽商,再则,我想你应该是另外有事情想找我谈,看我应该是排在最后面的那个顺便吧。” 虽然和靳岚的感情要好,可是泽淏自认这份情谊还没有好到,可以令靳岚抛下台湾的娇妻和事业。 “唉,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封泽淏也。”靳岚大笑。 “说吧,这次找我有什么目的?”他对靳岚的个性没了解个十成也有八成。 “想找你开发休闲旅游中心。” 凝视着他,泽淏微微蹙起眉心,反问:“我应该没听错吧?休闲旅游中心?” “没错,地点我都选好了,土地的取得大部分都没有问题。”靳岚将休闲中心的草图递给他。 泽淏大略地翻了一下,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草图上所标示的地名很熟悉。 他正疑惑的时候,靳岚说话了:“没错,相中的地点正是你表嫂的家乡。” “喔!”看着他,泽淏沉声的说:“接下来,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这里面的地有大部分是表嫂家的吧?” 靳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错。”肥水不落外人田,有好处当然是给自家人先捞啰。 封泽淏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反正自从他结婚后,像变了个人似的,俨然成了老婆至上的最佳拥护者。 “还有少部分也取得其地主的同意,至于休闲旅游中心的建照方面,也和县政府接洽过了,县长还很希望能借由这个开发案带起地方的繁荣。”靳岚笑着说。 闻言,封泽淏微怔了怔。 他没想到靳岚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才来找他,这有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这让泽淏原本微蹙的眉心这会儿攒的更深了。 “好吧,那我们来说那另外一部分土地的取得吧,这你可还没说清楚。” “嗯……呃……” “很棘手吗?” 其实他本来就不看好在台湾盖休闲旅游中心,台湾议会里大动干戈的场面和动不动就示威游行的举动,标准的一副会吵的孩子有糖吃的心态,已经在世界各地广为流传,这让泽淏深感不齿,这就是为什么他一接掌父亲的事业后,就将事业整个往外移的原因。 “也不是啦,那个地主是你表嫂的邻居,很好说话的,只是在前几年他已经将土地的所有权过户给他女儿了,他作不了主,因此这方面就比较棘手了些。” 闻言,泽淏冷嗤一声,表情极为不屑的问:“该不会是那女人想借机哄抬价钱?” 靳岚为难的抓抓头,欲言又止。“也不是啦,只是……唉……” 十年前娶亲时,泽淏和蓨荠发生的小插曲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这次开发案中拥有那片土地的人刚好是蓨荠,于是他和小玉都认为或许可以借这个机会推他们两人一把,只是靳岚怕多说了会被泽淏看出破绽,正为难着不知该怎么说会比较适当。 “表哥,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连一个女人都摆平不了吧?”封泽淏嗤笑。 “呿,我是怕你表嫂吃醋。”好吧,就这个借口。 唉,没想到表哥除了是好老公的会员外,竟然也是怕妻协会的成员之一,泽淏不觉莞尔。“好吧,既然事情都已经进行到这,我不支持你似乎也说不过去,说吧,尚欠多少资金?不足的部分算我的,这总行了吧。” “我一半,你一半,还有那个女人的土地取得,就要麻烦你回台湾一趟啰。”靳岚嘻皮笑脸的说。 他又蹙起了眉心。“我怎么觉得有种陷害的感觉?” 靳岚赶忙嘻嘻哈哈语意含糊的带过。“没的事啦,别忘了,你可是我最亲爱的表弟。” “是吗?” “对啦。” “好吧,对方是谁,把资料传一份给我。” “没问题,我早就准备好了。”靳岚赶忙将手中的牛皮纸袋交到他手中,暧昧地笑着说:“资料全都收齐,打从她小时候到现在读大学的生活情形,不仅附有成绩单,还有照片喔!” “成绩单?相片?”封泽淏觉得他实在古怪的可以。“表哥,你很反常喔。” “反常?咳……咳……”靳岚因他突然转为锐利的眼神而呛住了,好一会儿才赶忙傻笑回应:“我哪有反常,是你太多心了吧?嘿嘿。” “是吗?”封泽淏看着他,觉得事情并没有他想像中来的单纯,不过他并不在意,他做生意一向都是见招拆招,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反正本来就是项投资计划嘛。 “是啦。”见封泽淏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计谋得逞的靳岚在心中暗暗欢呼,但泽淏是个精明的人,为了怕被识破,他赶忙转移话题,“欸,我难得到美国一趟,你这个做兄弟的也未免太小气了点,连请我去喝一杯都不肯?” “谁说我小气了,走,我就带你到美国最有名的脱衣舞酒吧去喝个过瘾。”搂着靳岚的肩膀,泽淏转身往车库的方向走了去。 “啊……脱衣舞酒吧!?不行啦……你表嫂知道我就完了啦……” 闻言,靳岚惨叫出声,频频求饶,只是谁理他啊! .jjwxc     .jjwxc     .jjwxc 夜深,万物静寂。 历经一整晚的特训,蓨荠只差没累的趴在地上直求饶,加上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说什么妈妈抱怨好久没看到她了,要她放春假这段期间一定得回台南一趟。 唉,真是的,也不知道老爸心里在想些什么,想她就直说嘛,她又不会笑他,还将妈妈给抬出来当借口,就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就是他想她,想要她这个宝贝女儿在他身边撒撒娇嘛。 躺在床上,蓨荠不断的翻身,手上的长抱枕左搂过来、右抱过去,就不知为什么,她始终找不到一个好姿势,可以让她快速入眠。 奇怪了,怎么会睡不着呢?今儿晚上她既没喝咖啡也没喝茶呀! 难道是因为爸爸打来的电话?不可能,她老爸有恋女情结这已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了,谁叫她是他唯一的女儿,上无兄姊、下无弟妹可以和她争宠,他当然就只能将满腔的父爱全往她身上送啰。 要不然,难道是因为今天小优和欢欢的那段话,勾起了她十年前那段不愉快的回忆? 蓨荠长叹了口气,干脆离开床铺替自己冲了杯牛奶,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饮着,只是在喝牛奶的当口,封泽淏的影像又在这时候进驻了她的脑子。 十年了,他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记得那时候看到他,他就已经长得很高了,看起来就像个高中生一样。 回想起那一天,蓨荠虽然觉得他可恶的令人生气,不过他的俊逸,还有他有别于一般男生的冷冽气质,真的令人很难忘记。 蓨荠把玩着垂在胸前的长发,思忖着,尽可能的将十年前的影像完整的呈现出来。 其实想想,自己那天不管在穿着上和气质上,应该表现的不差呀,虽然头发是乱了点,可是只要发挥一点想像力,把她想像成误落凡尘的天使,不就好了吗? 真是的,一点浪漫气息都没有的臭男生!蓨荠生气的一口饮尽手上的牛奶,噘高了嘴嘀咕着。 这时,墙上挂钟里的报时小鸟又跑出来做整点报时了。 “该死,都这么晚了。”抬头看了看时钟,蓨荠一脸沮丧地叹了口气。 对了,前几天和欢欢去逛百货公司,在经过精油区时在店员的游说下,她记得自己买了瓶芳香精油。来点个精油好了,让精油的芳香气息舒缓一下,平稳心情,或许比较能够入眠。 蓨荠放下手中的牛奶,从柜子中拿出漂亮精致的精油瓶,倒了能舒缓压力、有助睡眠的薰衣草精油,点燃薰香瓶,不一会儿,淡雅的薰衣草香缓缓的在房间内弥漫开来。 “好香喔。”蓨荠满足的笑开来,以最快的速度在床上躺平。 嘿嘿,有了芳香精油的帮助,这会见她应该不用再数羊了吧!蓨荠想着。 果然,才一会儿工夫,抱着抱枕的蓨荠已经进入梦乡,只是精油的放松效果让她跌进了十年前的记忆中。 在梦中,她又看见了那双冷鸷、深邃的黑瞳,正以一种轻蔑又嘲讽的眼神注视着她,缓缓掀动的唇瓣吐出如针刺般的言辞,句句伤的人体无完肤,不见鲜血漫流。 “啊——”才睡不到几个小时的蓨荠,倏地从梦中惊醒。 见鬼了。什么不好梦,竟然让那个坏人跑到梦中。叹口气,甩甩头,蓨荠很努力的将脑中残存的影像给甩出脑海。 抬起头,看看床头柜上的小闹钟——还不到六点。 又是一声长叹,与其再梦到那个可恶的男人,还不如当只早起的鸟儿,起来运动兼觅食。 从不曾这么早到公园散步的蓨荠,她惊讶的发现公园内竟然有那么多人“不睡觉”的在做运动。 因为蓨荠的绝佳外貌,窈窕的身材,浑身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就像是个发光体似的,加上她慵懒哟模样,于是她的到来随即引起人们的注意,只是她生性迷糊,浑然未觉周遭的人已经将目光转向她了。 她将刚在便利超商买的早餐放在凉椅上,一夜的梦魇令她忍不住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个哈欠顿时引来许多关怀眼光。 “漂亮的小姐,动一动就不会爱困了。”一旁运动的老人家好心的建议。 “欢迎你来跟我们一起跳舞。”另一边正随着音乐婆娑起舞的欧巴桑们也热情的邀请着。 “跑跑步,可以减肥喔。”一个从她身旁跑过去的中年人笑着对她说。 老人家热情的邀请,让迷糊的蓨荠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一一点头道谢。 “天啊,原来这些不睡觉的人这么热情。”蓨荠暗了口气。 换了个较少人的地方,蓨荠找了处较不适合晨间运动的凉亭坐了下来,并拿出刚刚买的三明治和果汁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掉落的面包屑霎时引来几只贪嘴的麻雀,毫不怕生的在她面前啄食。 这人岛共处的优闲画面,正巧落入了靳岚设计骗回国的泽淏眼中。 .jjwxc     .jjwxc     .jjwxc 回到台湾,碍于尚未整时差的关系,泽淏一早就起床了。 因为有长期居住的打算,所以他婉拒了靳岚的安排住进他家,要求单独居住,而且住所他会自己选定,完全不劳他费心。 这让靳岚非常不高兴,不过泽淏对此事相当坚持,他也只好顺了他的意,没办法,以客为尊,谁叫他就是那个最重视客人意见的主人嘛。 许久没有休息的泽淏,原本就打算找个时间回台湾,会一会在那个青涩岁月,就已经被他暗中内定下来的新娘——宋蓨荠,刚好靳岚来找他一起投资生意,而且又将她的资料准备的这么齐全,姑且不论他是有意还是无心的,他的这份情他感受到了,也领下了。 十年没回台湾的泽淏,借着和靳岚这次的合作计划案,他打算在台湾住上一阵子,加上他在美国的事业一切都很稳定,纵使他本人没有在美国亲自领导,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反正现在网际网路这么进步,透过网路的影像传真,真实的就像是在一起开会似的,并不需亲自到才可以掌握公司的一切。 而他之所以决定选择这个社区居住,是因为蓨荠也居住在这儿,十年不见。他迫切的想见到她,看看她是不是还跟十年前一样,那么的充满活力和灵气?看看她是不是跟靳岚所给的那份资料一样,长得那么可爱? 想到十年前她龇牙咧嘴的表情,泽淏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身旁出现的漂亮女人很多,可是没有一个能让他记了这么久还念念不忘的,蓨荠是第一个,也是绝无仅有的一个。 他选择住进这栋大厦,是为了能够增加两人接触的机会,伺机接近她,不仅能尽快取得土地的所有权,他同时也希望能在这段期间取得蓨荠的心,将她带回美国,一生一世地守候着她、宠爱着她。 自从那次与她不甚愉快的邂逅,至今已经有十年了,可是记忆力超强的泽淏仍一眼就认出了,加上有靳岚那份完整的个人资料,他更加清楚地了解她的成长过程。 十年的岁月,她不仅长高了,人也长大了,蜕去稚气的脸庞,是一张属于女性成熟妩媚的脸,只是成熟的外表和亮丽的脸孔下,仍难掩孩提时的稚气与娇憨,乌黑亮丽的秀发在少了枯叶的装饰后,衬托出她清新动人的气质。 值得庆幸的是,在南部长大的蓨荠,肌肤并没有在骄阳的荼毒下变黑,牛奶般白皙的肌肤,乌黑亮丽的秀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慵懒的表情,娇憨的微笑,她就像是完美的艺术品,美的令人赞叹。 就在这时,他看到优闲吃着早餐的蓨荠突然绷起了脸,对着因吃不够而索性当起土匪和她抢食的麻雀,煞有其事地训斥着。 “人要知足,鸟也一样,有面包屑吃已经不错了,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因经济不景气,连吃上一口饭都难,你们还抢起我的早餐,真是可恶,小心我把你们炸了,嘿嘿,想必你们的滋味尝起来一定不赖吧。”蓨荠一边捍卫着自己的餐点,一边对着眼前这几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麻雀低声咆哮着。 她没变,一点儿也没变,跟他想像中的一模一样。封泽淏唇角勾起邪魅的浅笑,朝她走了过去。 “十年不见了!野丫头,没想到你竟然变笨了。” 就在蓨荠把这群麻雀当学生般教训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嘲讽声……那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就好像是……在梦中缠绕着她,令她不得好眠的那个可恶男人的声音! 蓨荠猛地抬起头,落入眼帘的果然是那双缠了她十年的阒黑瞳眸。 封泽淏!?天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长得更高,也比以前更帅了,唯一不变的是那张冷酷的脸,还有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依旧可恶的令人恨的牙痒痒的。 在他的眼神下,蓨荠的三魂七魄顿时被震的七零八落。 天啊!心为什么跳动的这么厉害?胸口为什么紧张的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这震惊的一刻,她不得不承认,她还记得他,还该死的将他的影像深深的烙印在脑海中,他的每个眼神、表情都牵动着她对他的记忆。 该死的!这是不对的。她应该要恨他、要气他,都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她才会这么可怜,不仅差点得糖尿病,双脚饱受高跟鞋的虐待,还只能望着美食兴叹,呜……这全都是他惹的祸! “你……你……”震惊的情绪还存留在蓨荠的脑子里,令她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封泽淏脚步再往前走向她,在距离她只有一步之处,他掬起她垂在胸前的发丝,轻轻从鼻间刷过。“好久不见了,野丫头,你好吗?” 回过神的蓨荠脸一白,生气又恐惧的抬起双手推开他。“滚开!” 泽淏邪魅一笑,反握住她的手,将它反剪在身后。“这几年有没有想念我啊?”他的声音哑而低沉,他的黑眸散发着炽人的光芒。 “鬼才想念你,放开我!”蓨荠徒劳无功地挣扎着。 他微微一哂,幽暗深邃的黑眸闪过一抹危光。“欸,野丫头。看样子你不仅变笨了,人也变得虚伪了。” “呿!你才虚伪咧。”蓨荠努力的想拨开他钳制在她腰间的大手,低声怒吼。 贴近的身躯,霎时令全身神经倏然而立,如针刺般的麻辣感从脚底窜了起来,而封泽淏还毫不放松,将两人的距离拉的更近…… 他低下头欺近她失措的脸庞,近的蓨荠都能感觉到他的眼睫掮动,近的鼻抵着鼻,呼吸中净是属于他特有的邪魅气息。 蓨荠心一窒,下颚绷紧。“你……未免靠的太近了点吧,很恶心咧。” 这年代或许已经不流行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了。可是对蓨荠而言,还是挺尴尬的。 封泽淏摇头嗤笑。“你的话还真是伤人啊!” 想想,在美国有多少女人渴望能和他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唯独她才会把他当成了毒蝎猛兽,敬而远之。 “觉得伤人就请放开我。”她咬牙切齿。 “你忘了我们是旧识吗?旧都还没叙,怎么好放开?”他邪魅地笑着,不好意地继续逗弄着怀中气的发抖的女人。 旧识!?哇哩咧,谁跟他是旧识啊?有也是个仅有一面之缘,且印象坏到极点的恶男人。 “够了,我跟你才不是旧识,我的朋友中才没有像你这么可恶的人。”她气的忘了形象地大声怒吼,并用手推挤着他的胸膛。“放开我!” 封泽淏大笑,好心地提醒她:“是吗?可是事隔这么久,你还是记得我这个人,不是吗?” “我……” “怎么?我没说错吧,野丫头。”他戏谑地看着她,笑的好邪恶。 “我不是野丫头!”她再度怒吼,同时用脚往他的胫骨踢了过去。“你再叫我一声野丫头试试看,我绝对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有种再叫一声,她下一脚踢的部位绝对不会只是在胫骨,更不会让他有闪躲的机会,她绝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蓨荠在心底咒骂着。 “唉呦!果然最毒妇人心。”他惊呼一声,一个闪身及时挽救了险些遭到伤害的脚,不过这个同时也让蓨荠从他的钳制中挣脱了。 “不错,还有点自知之明。”她美丽的眸子狂烧着熊熊的怒火。 “可是我知道你并没有忘记我。”封泽淏咧嘴大笑。 “没办法,谁叫你比我小时候看到的‘大山猫’还恐怖。”蓨荠怒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开。 大山猫?那是什么东东?封泽淏抚着下巴思忖了一下,对着逐渐远离的美丽背影喊了一声—— “你躲不了的,野丫头。” 蓨荠震住,抬起僵硬的步伐快步地走向大厦。 一路上,她听到了赞叹声,也听到一些窃窃私语。 “这么俊的男人,那个傻女人竟然还不理他?笨啊!” 无力感和怒火袭上心头,蓨荠闭上眼睛,她才不是笨,他们全被他的外表给骗了,笨的才是他们这些不知情的人们。 蓨荠想大吼,不过她并没有这么做,只是加快脚步地将一切抛到身后。 第三章 可恶!可恶!真令人生气! 蓨荠越想越生气,见到他的惊喜全在他那句野丫头中化为乌有。 原本还以为自己那么认真的学习当一个淑女,也努力地培养气质,倘若有一天再见到他,应该会让他改观,只是……没想到……没想到…… 啊——讨厌啦! 臭男人!瞎了眼的臭男人! 几乎要陷入歇斯底里状态的蓨荠边低声嘶吼着,边愤怒地踩着重重步伐踏进家门,她的怒火扰醒了小优和欢欢两人。 她们正值好梦酣甜之际,对屋内赫然传出剧烈的砰然声响,瞬间吓得睡意全消,连滚带爬的全都夺门而出。 “地震了吗?”有认枕怪癖的欢欢,一手抱着枕头、一手抓着棉被,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鬈发,惊呼着。 “天啊!火山爆发吗?”小优夸张地拎着她的随身宝贝袋和化妆箱跑了出来,没有穿内衣裤睡觉习惯的她,只穿着一件几乎透明的薄纱睡衣,玲珑有致的身材、三点几乎全露的画面,在若隐若现的视觉中更添暧昧气氛,令人看了忍不住鼻血直冒。 只可惜今天蓨荠没兴致出言调侃,这两个平时打扮的光鲜亮丽、娇艳动人的室友,反而脾气呛的像刚吞了百来斤大蒜似的,辣死人了。 “笨,台湾的火山已经沉寂了好几百年,还有一个92l已经让台湾够可怜了,还想要来几个地震啊?!”将仍微微颤抖的身体投入沙发中,眼尾正好瞄到桌上的茶杯中还有着大半杯的水,蓨荠想也不想的取来就大口大口喝下去。 “啊……那是我昨天用来洗冰淇淋汤匙的开水……”小优试图想制止她,只可惜蓨荠已经一口仰尽。 “恶……”蓨荠瞠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已经喝的一滴不剩的茶杯,一副想吐又吐不出来地干呕着,呕的眼泪都在眼眶间打着转。“小优……你怎么……唉,不倒掉也早讲嘛,你这不是存心害人嘛!” “我又不是故意的。”小优低垂着头,嚅声为自己辩解着。“还有那是我的杯子,我怎么知道你会用我的杯子嘛?” “我……是,是我的错,我不该没看清楚就拿你的杯子。”欲哭无泪,蓨荠无力的想一头撞死算了。 “蓨荠,你一早吃了炸药啊?好凶喔,凶的人家心头‘小鹿乱撞’。”欢欢委屈地抱着枕头,拎着被子走到离蓨荠最远的一处沙发坐了下来,噘着小嘴低声的说。 平常呛声起来比白发魔女还凶的欢欢,第一次看到蓨荠情绪失控的模样,吓得噤若寒蝉,连出声抗议都不敢,更遑论是指责扰了她的清梦。 “笨欢欢!小鹿乱撞不是这么用的啦。”对于直到高中才从美国回国读书、中文造诣烂的可以的欢欢,小优忍不住出言纠正。 “喔,是吗?”欢欢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傻笑。 “你们两个少在这儿装可怜了,好不好?”蓨荠心烦的快要抓狂了,她们还没良心的搞笑,令她心中备觉难受。 老天,她今天是招谁惹谁了?欢欢和小优昨儿才提起他,今儿她就碰到他了。 “蓨荠,谁惹你生气啦?”小优放下手中的宝贝袋和化妆箱走了过来,在蓨荠面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遮不住春光的薄纱,三点这会儿正养眼地呈现在她眼前。 “小优。我不想流鼻血。”蓨荠拧紧了眉,无奈地指着小优若隐若现的窈窕曲线,微红着脸地闭上眼睛。 虽然大家同为女性,不过如此养眼的镜头看了,仍会叫人不由自主的脸红心跳。 “啊,对不起,人家又不是故意没穿睡袍就走出房间的。”小优嗲声地娇呼,顺手将欢欢手上的被子抢了过来,将身子给盖住。“好啦,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蓨荠深吸了口气,说:“我看到他了。” “他?谁呀?”小优和欢欢两人异口同声的问。 蓨荠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语气哀怨地说:“恶魔。”而且还是个瞎了眼的恶魔。 “恶魔?”小优疑惑地眨眨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欢欢。“欢欢,我们这里哪时候来了恶魔啊?管理员知不知道这件事?” 欢欢红唇微微向上勾起,优雅地拨弄着纠结成团的长发。“笨小优,蓨荠口中的那个恶魔,恐怕就是十年前批评她为野丫头的那个男人。” 小优惊呼一声,兴奋地抓着蓨荠猛问:“是吗?蓨荠,真的是他,你今天真的碰到他了?” 蓨荠皱起了眉头,没有搭腔,眉宇之间难掩心中烦躁之情。 “小优,你别一下子问那么多,你没发现蓨荠烦的快上吊了吗?” “我才没有烦的快上吊,人家只是很生气而已。”蓨荠重重地呼了口气,却吐不尽心中的郁塞。 “蓨荠,你决定怎么办?”欢欢站了起来走向她,在她身旁的沙发坐了下来。 “我不知道。”蓨荠抓了抓头发,身子往后一仰,重重地叹了口气后问:“欢欢,我现在的情况还是很糟吗?” “情况?很糟?”对于蓨荠没头没脑的问话,说实在的,要听懂真的不易,至少对她们这两个才刚由周家聊天回来的女人而言,实在有点给它…… “就是气质啦。”蓨荠无奈又苦涩地说。 “很好啊。” “那为什么他还是叫我野丫头?”想到这个称呼,蓨荠心中就好无力。 天晓得,她已经为了野丫头这三个字努力了这么久,为什么他就是没看到?蓨荠泄气的垮下肩膀。 “可能是他的眼睛被蛤仔肉给糊住了。”欢欢突发奇想的说:“要不然就是他的近视太深了,以至于‘红花绿叶’分不清。” 啊?这跟红花绿叶又有什么关系了?小优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欢欢那烂到极点的中文造诣,她早已不抱希望,不过看她如此乱用一通,还是忍不住纠正:“臭欢欢,不是告诉你成语不能乱用吗,红花绿叶不能这样用啦。” “好啦,小优你就别骂我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要让那个魔鬼看出我们家蓨荠已经是个淑女,而不是野丫头啦。” “那么就要来个魔鬼特训啰!”欢欢说的理所当然。 “说的也是。”小优非常赞同她的说法。“蓨荠,说真格的,不是我要泼你冷水,你光是一个高跟鞋走路就花了一年多的时闻,这是不行的啦。” “可是我其他方面都已经练习的很好了啊。”蓨荠理直气壮的回答。 该怎么用西餐,该怎么和人打招呼,该怎么笑,尤其是古人那一招笑不露齿、怒不现于颜,她真的很用心的给它记进去了,可是谁知道今儿个一遇上了他,这些礼仪她就一古脑儿的给忘的精光了。 “是吗?”小优轻咳了声,笑问。 谎言被拆穿,蓨荠立刻心虚地垂下头。 “你看吧。”小优摇了摇头叹息。 “好了啦,蓨荠心里已经够难过了,你就别再数落她了。”欢欢安慰地拍拍蓨荠的肩膀,要她别难过。“不过……小优啊,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天我们租的那个什么古代片子里就有这么一段,女人除了要出的了厅堂之外,还得人的了厨房,片子中的那个女主角,好像就用屁股像孵鸡蛋似的左右旋转磨着蛋……” 没等欢欢说完,小优也扬起了眉梢兴奋地接着说:“还有,把成叠的纸张用屁股上的功夫,把它转成扇形地兜个圆。” “对,就是这样。”欢欢也拍手大叫起来,还学着片中女主角不停地摆动着腰肢,仿佛屁股底下正摊着一叠纸似的。 蓨荠面有难色的惨叫一声。“不会吧?!” 光一个穿高跟鞋就已经要了她半条命,再来个屁股上装了马达不停地摆动,她可怜的小蛮腰不扭断才奇怪。 天啊!她该不会是错拜老师,把两个臭皮匠错看成诸葛亮了,连那种三级片里的情节也当成要她学习的对象? “快,小优,你还记不记得那部片子的名称?咱们赶快再去把它借回来,当作蓨荠特训的教材。”欢欢赶忙催促着。 “好,我去换衣服。”说着,小优指着裹着她的棉被的欢欢边说道:“欢欢,你也去换衣服,我去租片子,你去超市买鸡蛋回来,还有记得要多买几盒喔。” “不要啦!”看到两个好朋友真的非要她看着那部三级片,实地临摹女主角的屁股功夫,蓨荠两眼翻白,大声惨叫。 只是她的惨叫声。不列入考量范围,蛋还是得磨,纸还是得兜,没的商量。 .jjwxc     .jjwxc     .jjwxc “啊。又破了!” 一声惨叫声后,紧接着屁股上传来的湿意,不用想也知道,在蓨荠可爱的小屁屁下那颗蛋又宣告阵亡了。 不过,幸好小优有先见之明的在床铺上铺了防湿垫,否则这会儿整个床铺恐怕得向福德坑报到了。 “快、快,蓨荠赶快将你的屁股移开,这蛋汁还可留着晚上煮蛋花汤呢。”欢欢早有准备的取来放在一旁的大碗公,将蛋汁一滴不留地收进大碗公内。 “小优,人家可不可以不要磨了啊?”蓨荠泄气的瘫坐在地板上,几乎快断成两截的腰肢早已对她发出严重的抗议。 而被蛋液沾湿的身体,传来阵阵的腥味,蓨荠连连作呕,这阵子她已经不知道坐破多少颗蛋,天天不是蛋花汤、蒸蛋、炒蛋、煎蛋、要不就是蛋炒饭,早已吃的她胃口尽失,恐怕好一阵子不敢再碰跟蛋有关的食物了。 “不行,快去换条裤子再练,你瞧,人家电影里的女主角有多厉害,左转右旋地,屁股下的那颗蛋就是不会破。”小优不容她偷懒地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催促着。 今儿练了一个小时才坐破了一盒蛋,比起之前不到十分钟就坐破五盒蛋的纪录,可是明显的好太多了,不乘胜追击多练几遍更待何时? “可是我的腰扭的快断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今天到此为止行不行?”蓓莠哀嚎着,死赖在地板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行。”小优耸耸肩,回给她一个宽宏大量的笑容,接着顺手将桌上的a4纸张取了过来,抖了抖后放在床上。“那么就换成兜纸吧。” “我昏了。”闻言,蓨荠立刻装死的倒在地板上。 “蓨荠,你快别赖了啦,小心你哪一天又磁上了那个恶魔,他又要笑你是野丫头了。”欢欢也加入催促的行列。 “那我……从今天开始不要出门好了。”蓨荠不为所动,继续装死。 “那你也不去上课吗?”小优摇摇头问。 “你们是我的好姊妹,姊妹有难,你们理当掩护我。”蓨荠说的理所当然。 “你也不想吃楼下那些小餐馆的精致美食,和蛋糕店里的甜点了吗?”说着,欢欢还坏心的用舌头舔着嘴唇,一副垂涎美食的馋相。 “啊……欢欢你好坏……”说着,蓨荠的口水不自主地流下唇角,哀嚎声更加凄厉了。 “那就起来继续练。”欢欢笑的好不得意,她就知道,这招对她一定有用,果然,呵呵! “记得换裤子,别把纸张给弄湿了,我下次还要拿它来印报告呢。” “不会吧?!”蓨荠和欢欢不敢相信的同时将眼睛转向了她,又看了看已经的不成样的纸张,脸上顿时刷下三条黑线。 “要爱护地球资源,多浪费一张纸就得多砍一棵树,你们懂不懂啊?!”小优理直气壮地厉声训斥着她们。 “可是……”蓨荠顿了一下,没敢说出口的是,这些纸张上不知有没有沾上,她因为忍不住而释放出的气体,教授拿到这报告不知会不会被薰死?唉,成绩堪虑啊! 倒是一旁的欢欢早已笑的不支倒地。 用这种纸张印报告?!大概只有小优这个天才才会用吧! .jjwxc     .jjwxc     .jjwxc “怎么有空过来?” 泽淏结束与蓨荠的邂逅,一脸神清气爽地从公园回来,看到在住处似乎已等候多时的靳岚,抛下了声问候语后,便迳自走到冰箱前,为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同时也为他倒了一杯。 “送邀请卡。”靳岚笑着扬扬手上设计精美的邀请卡。 封泽淏瞧也不瞧一眼,微愠地蹙起眉心。“兄弟做这么久了,你难道还不清楚我对这种无聊的交际应酬不感兴趣?” “知道啊,可是这是我办的,你好意思人在台湾还不来参加?”靳岚笑的很奸诈,一副赶鸭子上架,他不得不参加的表情。 封泽淏还是没有伸出手接过邀请卡,淡淡说道:“我考虑看看。” 有了他的这句考虑,靳岚就已经很满足了,他将手上的邀请卡放在他面前,笑的很开心地说:“我等你出现。” 封泽淏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没有正面答应他的邀请。 “好啦,偶尔一次,又不要你常常参加。”靳岚继续怂恿着,“再说我们是好兄弟嘛,兄弟开的宴会好歹也来露个脸。” “只怕你那个露个脸都没有好事情。”泽淏冷嗤了声。 “嘿嘿。”靳岚装傻地笑着。 “卡片送到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吧。”封泽淏没好气的下着逐客令。 “别这样嘛,我的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赶我走,太不够意思了吧!”靳岚干笑,一副赖着不肯走的模样。 封泽淏冷笑。“说吧,你今天来还有什么事。”早知道他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今天来找他绝不可能只是单纯的送送邀请卡,背后隐藏的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别这样,做兄长的我来关心你,也是应该的嘛。” 斜睨了他一眼,泽淏不置可否的摇摇头。“我好像不是今天才认识你的吧?!”相信他说的话?不,他没有那么笨。 “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靳岚叹了口气。 “别想从我这儿打听什么。”泽淏优雅的伸伸懒腰,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无可奉告。” “别这样嘛。”无视于他的警告,靳岚笑了笑说:“快告诉我,丑小鸭变天鹅了,是不?” 泽淏冷然嗤笑了声,“丑小鸭?天鹅?我还不知道这栋大楼还有养动物?” 话虽然这么说着,脑子里倏地将蓨荠的身影呈现出来,只是她的影像才那么轻轻晃过,泽淏黝黑的眸子立刻不自觉地闪过一抹温柔光芒,只可惜坐在他对面的靳岚并没有看到。 斩岚没好气的嚷着:“泽淏,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枉费他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去帮他收集蓨荠的资料,连透露个一小点儿都舍不得,真是吝啬! 泽淏锐利的瞳眸眯成一线,往他脸上一瞟。“瞧你这模样,看样子我似乎得再重新斟酌,看看这次的投资案是不是单纯的只是个生意,还是它的背后还暗藏着什么预谋啊?”要老奸,比狡猾,在美国华尔街拼斗过的他,可不输他。 “就赚钱的生意,能有什么预谋?你想太多了啦!”早知道就不把那份完整资料给他了。 糟糕,忘了泽淏的精明睿智,可是众兄弟中的佼佼者,真是失策啊! 泽淏冷笑了两声。“那么你刚刚的话,难道只是一时兴起才讲的?”当他还是三岁娃儿?省省吧。 靳岚当场垮下肩。“好吧,我承认是有一点点的预谋,不过那可无关此次的投资案。”他哀怨的叹了口气。 “这就对了,咱们就谈生意,其他的无聊八卦,能不聊就免浪费口水了,你说好不好啊?表哥。”泽淏笑着拍拍他的肩,后面那句表哥喊的令人毛骨悚然。他和蓨荠之间的事,他一点也不想与人分享。 “唉。我就说嘛,你这个人这么精明,什么事都瞒不了你,你表嫂就是不相信,非得要我来关心一下,这下可好了,你一句话就将我想问的话全堵了下来,你这叫我回去怎么交差啊?”靳岚假意拭着颊边的泪水。 装可怜?没想到靳岚为了想探知他的私事,竟然装哭来博取他的同情,泽淏真是哭笑不得。 “真是服了你了。”掏掏耳朵,泽淏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别这样嘛。”靳岚朝他坐的方向倾身四十五度角,望着他。“快告诉我,十年后,你再看到蓨荠的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果然!泽淏淡然一笑,将双手交叠地放在脑后。“这似乎与这次的合作无关吧?!问点别的吧。” “谁说没关系,这关系可深了,至少主角是同样的人嘛。”靳岚不怕死地说。 “为什么从没见过你对其他兄弟姊妹的事好奇,就偏偏对我的私事好奇?”一抬眼,细长的黑眸露出兴味的眸光。 “没办法,谁叫你打从一出生开始,就这么冷冷的,好不容易逮到你对一个人产生兴趣,而且还是个女娃儿,想不好奇实在很难。”靳岚回答的理所当然。 没办法,他的个性太冷、太沉了,实在不像个年轻人,一个能引起他这冷情表弟注意的女娃儿,一定不是这么的简单,经过他仔细推敲拼凑出来的结论是,封泽淏在那时就相中了他的新娘,而那个人正是被他骂是野丫头的宋蓨荠啰。 泽淏眉梢微微往上一挑,嗤鼻一哼。“表哥,给你个建议,把对我的心思放在你的事业上,我相信台湾经济龙头的宝座非你莫属。” “钱够用了就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生意做太大了,压力也大呀。”靳岚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所以说,我还是对你的事感兴趣,至少风险会少一点。” “是吗?”他冷笑。 “别这么吝啬嘛。”靳岚央求着。 “没得商量!” “嘿嘿。”靳岚装傻地笑着,坚定之意不需表明。 泽淏俊脸一沉,凛冽的目光扫过靳岚的脸,看的他心脏不由自主的狂跳。 “你不怕我停止投资?” 靳岚大笑。“哈哈,泽淏,你以为表哥我是今天才认识你吗?”他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想吓唬他,还早咧。 泽淏站起身,高大的身材显得更加强势与狂狷。他不悦地板起俊容。“不就是长大了。” “那么她还记不记得你?”靳岚焦急地追问。 “你说呢?”泽淏不想回答地反问。 “一定还记得的。”靳岚确信的说。 “哦?”他怀疑的看着他。 “那是一定的。你知道吗,听说那一天我们走了之后,蓨荠要她妈妈买了好多的汽水回家,天天把汽水当开水喝,就只为了你骂她是个没气质的野丫头这句话。” 想到这个笑话,靳岚忍不住又捧腹大笑起来,天底下大概只有蓨荠这种单纯的小女孩,才会想出多喝汽水就会有气质这一招吧。 “笨丫头!” 泽淏森冷的眸子倏地闪过一抹柔光,很幸运这次靳岚看到了。 哈哈!好冷的男人。不过再怎么冷,也有泄底的时候吧!哈哈! “蓨荠笨不笨我是不知道啦,”他抿着嘴窃笑。“不过,她很介意你那时候所说的话倒是真的。” 泽淏侧着头以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看到泽淏怀疑的眸光,靳岚马上收起脸上的笑容,“别怀疑,这我可是有证据的。”心中暗惊,叹了口气,真险! “嗯?” “这是真的。”他喝了口果汁,接着继续说:“我上回和你表嫂回娘家,亲耳听到蓨荠的妈妈对我丈母娘埋怨,说蓨荠为了成为淑女,小时候喝汽水喝的差点得糖尿病也就罢了,现在每天为了练习穿高跟鞋,练的脚跟的皮都给磨破了一大块。” “高跟鞋?” “对啊,也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当淑女得先学会穿高跟鞋,不过这还不打紧,最可怜的是,她上回回家的时候还瘦了两公斤,宋太太问她为什么要减肥,她还理直气壮的说,为了要保持她那二十四寸的小蛮腰,还有当淑女是不能吃太多的,你说好笑不好笑?” 闻言,泽淏并没有如靳岚预期的大笑出声,反而微微蹙起了眉心。 “淑女跟穿高跟鞋和减肥有什么关系?” 女人只要是对了味就好,至于胖不胖、能不能吃、有没有一手可以盈握的小蛮腰,这并不重要,这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靳岚耸肩。“我怎么知道?不过你表嫂说,这好像又跟十年前你骂她是没气质的野丫头有关系啰。” 十年前?泽淏蹙起眉头,神色瞬间沉了下来。 当年他就是看上她纯真无邪的样子,才会忍不住地去逗弄她,他从没想过,如果她变成一个事事矜持的淑女,他是不是还会有兴趣逗弄她? 微思忖了一下,泽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唉,你要去哪儿?”见泽淏似乎要出门的模样,靳岚赶忙喊住他。 “出去走走。”他随口答了句。 出去走走?现在?他不是才刚刚从外面回来吗? “泽淏……” 无视于靳岚的呼喊:封泽淏迳自拉开门把,走了出去。 第四章 “老爸,我在台北很好,你别担心啦。” 蓨荠边摇动着腰肢,边拿着电话,还不时地调整自己臀部的高度,摇的战战兢兢,生恐一个大意,屁股下的蛋就要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你在台北有没吃好、睡好啊?爸爸说过,钱你千万不要省,身体最重要,知道吗?”操着一口台湾国语的宋远樵一再叮咛着。 “知道啦,我不会省的。”只不过每次买的好料都进了小优和欢欢的肚子。看着那两个正在她房间内进攻美食的好友,蓨荠忍不住暗叹口气。 “她们没欺负你吧?”宋远樵不放心的又问。 “没有,她们都很照顾我。”蓨荠说着,还不忘看着前方墙壁上的时钟,看到长针在娲牛般移动的速度下也走了一大格,忍不住欢呼出声:“耶!”十分钟了,屁股底下的蛋蛋依旧完好如初,好棒喔! 电话彼端,突然听到女儿的欢呼声,宋远樵一脸的茫然,他疑惑的问:“女儿啊,你在叫什么?” 他心想着,该不会是女儿太高兴听到他的声音,所以高兴的大叫,呜……一定是这样,原来女儿是这么的想念他,就像他也好想念她一样。思及此,宋远樵原本茫然的脸庞瞬间漾起幸福的笑容。 蓨荠赶忙收回飘离的心思,谄媚的说:“嗯……没什么啦,只是太高兴听到爸爸的声音啦。”话才说完,她马上心虚地吐吐舌头。 唉,这句话连自己听起来都觉得好假喔,不过老爸就是喜欢听这类阿谀谄媚的话,她当然也乐意多说几次,孝顺嘛。 闻言,身在台南的宋远樵果然感动的眼眶盈满了泪水,他激动地哽着声音说:“女儿,爸爸好想你。”他没有白疼这个女儿,瞧她说的话说有多窝心就有多窝心。 唉,听到父亲哽咽的喉音,蓨荠忍不住暗叹了口气。她家的老爸强壮的像个巨人似的,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感性、太宠爱女儿。只要一声甜甜的撒娇都能让他感动的痛哭流涕,真是拿他没辙。 “好了,老爸,你别感动了啦,等过两天我考完试,我就回台南看你喔。”蓨荠对着电话用力地传送了个响亮的吻声,安抚着。 “坐飞机安全又舒适,千万别为了省钱坐火车,又累又浪费时间,知道吗?”电话那端来宋远樵一再地叮咛,其实说穿了,要蓨荠坐飞机还不是希望能快一点见到他这个宝贝女儿。 “我知道,爸爸再见。” 又是一个隔空亲吻,蓨荠这才放下手中的话筒,结束这宛如十八相送的亲情电话,而一旁早已听惯的两人,依然受不了地全身猛打着哆嗦。 “蓨荠啊,你非得这样跟你爸爸讲电话吗?”小优夸张地拍拍双臂抖落满身的鸡皮疙瘩,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蓨荠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没办法啊,我爸爸喜欢我跟他撒娇嘛。” “你妈妈不会抗议吗?她不吃醋吗?”欢欢不敢苟同地摇着头,这种谈话方式实在撒娇的过分,难怪宋远樵这块百炼钢一遇上蓨荠这个宝贝女儿,瞬间化成了绕指柔。 “不会啊。”蓨荠摇摇头,答的理所当然。“这有什么好吃醋的?我老妈她才乐的轻松呢。” 其实,应该说她妈妈早已见怪不怪,谁叫她是他们俩的爱的结晶,老公越疼爱女儿就表示越爱她,而她妈妈理所当然也省的多费心思教养她,反正一切有爱女的老公担下了,她还乐的当个“闲妻凉母”呢! 而随着她一天天的长大,他们父女俩的感情也就越来越好,在宋远樵的认知里,女儿跟老婆都是用来疼的,除了给她们最好的物质生活之外,当然也要把自己的爱全给她们,久而久之,他竟然变成一个恋家、恋老婆、恋女儿的男人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好。 小优不置可否的摇摇头说:“蓨荠,你难道不担心你将来交男朋友时,怎么过你爸爸这一关?” 她忍不住要为将来追求她的男人感到忧心,那可不只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只怕她老爸可能会拿刀架在人家脖子上,要他不可以欺负他家的女儿。 “不会啦,小优,你会不会是想太多了?”看小优学着她爸爸的表情,蓨荠笑的险些儿将屁股底下的蛋蛋给坐破了。“天啊,小优你真坏,就爱逗人家,害我差点又要蛋洗裤子了啦。” “我说的可是事实。”小优反驳道。 “对啊,蓨荠,我觉得你爸爸有严重的恋女情结。”欢欢也颇有同感的说。 “不会吧?”这未免太夸张了点吧?而且恋女情结这名词听起来好像挺可怕的咧。 就在这时候,门口的电铃突然响了起来。 咦?会是谁来了?三人同时将目光转向了门口。 “小优,你约了同学来家里吗?”欢欢问。 小优摇摇头,反问:“你呢?” 欢欢也摇摇头。 “是蓨荠你吗?”两人同时看向她,异口同声的问。 “不是我。”蓨荠赶忙否认。 这阵子在她们的魔鬼待训下,她除了读书和做报告外,大部分的时间全拿来练习这个屁股功夫了,哪有什么时间约人来家里玩。 “我知道,一定是推销员。”突然,欢欢叫了起来。 “哼!”两人立刻回给她一记白眼,异口同声地道:“在这高级住宅区推销东西,只怕连警卫那关都过不了,哪有可能还能上的了电梯,来到这里,你少阿呆了,行不行啊?” “说的也是喔。”欢欢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傻笑。“算了,我去看看。” 她放下手中的点心走出蓨荠的房间,朝大门走了过去。她的眼睛才对着电眼看了过去,随即传来一声惊呼:“哇!你们快来看,我们门口来了个帅哥。” 帅哥!?一听到门口出现帅哥,小优也赶忙放下手中的甜点跑了过去,卧房内只剩下蓨荠一人。 “唉,你们两个……”蓨荠本来想喊住她们,可是想想就算了,反正她又不像她们俩喜欢看帅哥。 “算了,可能是按错门钤的,我还是办我的正事要紧。”不以为意的蓨荠仍继续努力地练着她的臀下功夫,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脸上的笑容也越扯越开。嘿嘿!时间又过了五分钟。 边看着时间,她笑的好不得意,浑然不知这两个见色忘友的好朋友,竟然让这名帅哥给进了家门,还看光了她边磨鸡蛋边得意大笑的糗模样。 .jjwxc     .jjwxc     .jjwxc “帅哥,请问你要找谁?”欢欢摆了个风情万种的姿势。猛眨着刚烫的卷翘长睫,笑盈盈地问着眼前这个长得又酷又帅的男人。 泽淏严肃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眉心微微攒起。“我找宋蓨荠。” 一听是找蓨荠的,欢欢诧异的险些儿双脚打滑,她赶忙收起风情万种的神态,一本正经地上下打量着他。“喂,我们好像没见过你吧?” “没有。”泽淏冷冷的回答。 “那你是怎么上来的?”难不成警卫一看到他这个帅哥,一时也给迷昏了头,忘形的放人过关? “走上来的。”面对欢欢一会儿像花痴,一会儿像盘问犯人似的问个不停,不耐烦地蹙起了眉心。 听闻有帅哥出现而跑了出来的小优虽然也很诧异。不过当她看到封泽淏脸上已经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时,赶忙打圆场的问:“你找蓨荠有什么事吗?” 奇怪了,认识蓨荠这么久,好像没听过她有这么帅的亲戚朋友,难不成是她最近新交的男朋友?喔,宋爸爸知道了,恐怕要担心死了。 欢欢又问:“对啊,你是蓨荠的远房亲戚吗?” “都不是。”面对眼前这两个女人一再的盘问,泽淏的耐性已经濒临极限,他俊脸一沉,凛冽的目光扫过两人的脸庞,强悍的霸气压的两人呼吸急促,险些儿就要喘不过气来。 “那你……”小优还想问什么,谁知被泽淏这么一瞅,背脊窜起一阵凉意,话都说不下去了。“呃……我……” “她到底在不在?”他冷冷的腕了两人一眼,沉声问。 “在、在。”承受不了他冷傲的说话语气,小优和欢欢僵硬的伸出手指着蓨荠的房间道:“她就在里面。” “你们两个现在出去。”锐利的眼神再度扫过两人的脸庞,接着转向门口,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钞票塞到其中一人的手中示意着,“去喝个咖啡,或做什么都行,总之一个小时内不要回来,知道吗?” “喝咖啡!?”欢欢看着手中一大叠的钞票瞠目结舌,抽气连连。 天啊!这么多钱,卯死了。 不过,她和小优要多少杯咖啡才喝的完啊? “怎么?要我说第二次?”他眯起了双眼,脸上的霸气顿时倍增,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没……没有。”欢欢被他这么一瞪,噤了声,赶忙抓着小优走出大门,还主动的帮忙把门给关上,直到关门声响起,这才猛然惊醒自已怎么这么听话,这儿可是她们的家咧。 “啊,怎么办?我把蓨荠留在里面了。” “笨喔,你现在才想起来不会太晚了吗?”小优气的忍不住赏了她一个爆栗子。 “那要不要开门啊?”捂着被打疼的头。欢欢一脸委屈地问。 “你有带钥匙吗?”小优没好气的反问。 “没有。”欢欢摇摇头。 “那不是白问了?”小优气的赏她一记白眼。 “那……怎么办?”欢欢担心的都快哭了。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而她和小优不仅白吃白喝,还自住蓨荠的家,如果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们怎么跟宋伯伯交代啊? “报警?”小优建议。 欢欢摇摇头。“可是他不像个坏人。”而且他还拿了钱请她们喝咖啡呢。 “那就……”小优思忖了一下。“那我们就去喝咖啡,一个小时后回来。” 套句欢欢刚刚说的话,他长得这么帅,横看竖看都不像是坏人;不过话说回来,能让这么帅的男人给奸了,她也愿意,只可惜从那男人坚定的眼光看,他绝不会是她和欢欢的春天,能捞到免钱的咖啡喝,已经是赚到了。 “好,喝咖啡去。”达成共识,欢欢高兴的勾着小优的手臂,兴高采烈地下楼喝咖啡啰。 唉……只是帅哥就不可能会是坏人吗?而又有哪个坏人会在自己的脸上写个坏字呢? 于是,可怜的蓨荠就这两个没良心的好朋友给出卖了—— .jjwxc     .jjwxc     .jjwxc 顺着两人给的指示,很顺利的就找到了蓨荠的房间。 当他一走进她的房间,首先进入眼帘的是,蓨荠正坐在一颗鸡蛋上面,以非常爆笑的姿势不停地扭转着身体。 “你是在尝试着自己孵鸡蛋呢?还是这是最新的运动方式?”斜倚着门,泽淏对着面前那张正露出一脸得意的俏脸问。 啊!有男人! 蓨荠猛抬起头,张大了眼睛,一个失神,裤子下顿时传来一股湿意。不用想也知道,俏臀下那颗呵护了十几分钟的蛋蛋,不幸落的粉身碎骨的下场了。 “你……”蓨荠不敢相信进入眼帘的,是那张在今天早上才惹她气的想砍人的脸庞。她尴尬的不知是该先生气呢,还是先站起来清匿理沾满了蛋液的屁股,一张俏脸顿时扭曲变形。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泽淏走上前,弯下腰,让两人的目光平视着。 “你……你怎么进来的?” 天啊!她又糗了。 呜……看样子她在他心目中距离淑女的形象,又越来越远了。 “走进来的啊。”他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耸耸肩。 突然,他眉心微微一皱,好像闻到了什么难闻的味道似的,不停地用手挥着。“唔,你身上好臭!” 能不臭吗?她也不想啊! 蓨荠也知道自己身上沾满了蛋的腥臭,不过他不出去,她怎么好进浴室清洗? “我臭不臭于你什么事?”她气的龇牙咧嘴嘶吼着。“请你先出去好吗?” 无视于她的怒吼,泽淏反而拉了张椅子,在距离她不远处坐了下来。 蓨荠的脸微微抽搐着。“你还不走!?”强忍着阵阵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她咬牙切齿的从齿缝中挤出话。 讨厌的男人,专挑她不设防的时候来,这种情况下,她纵使想表现出淑女风范也很难啊!唉……蓨荠在心中暗暗哀叹。 他俊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半点也没有离去的打算,反而像是跟她耗上了似的。“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刚刚在学母鸡孵蛋吗?” 气恼交织的蓨荠,绷紧的俏脸终于顶不住她心头的怒火,忍不住大声吼道:“滚!给我滚出去!” “一大早火气就这么大,不太好喔。”无视于她的怒火,剑眉微微向上一挑,嘴角流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蓦然,他的眼睛瞄到从她屁股底下,缓缓流出一摊夹杂着淡黄色的透明液体,忍不大笑出声。“唉呀,小母鸡,你把你的蛋坐破了喔。” “你……”她脸严重地抽搐,彤红倏地传到耳后。“要你管!”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那么她会毫不犹豫地杀他个千万遍。 “唉,脾气真坏,幸好那颗蛋已经阵亡了,要不然还真令人担心你孵出来的小鸡,会不会染上你这样的坏脾气?”泽淏喷了一声。摇头叹息道。 闻言,她气青了脸。“你……” “别气,还是先去把身体洗一洗,虽说蛋黄可以养颜美容。蛋白可以使肌肤柔嫩,可是这蛋还真是腥臭的令人忍不住要作呕喔。”他朝她挥了挥手,还恶意地将鼻子给捂了起来,一副受不了的嫌恶表情。 “臭死你!”她起身,从他身旁走过,故意将沾满蛋汁的手往他身上糊去,幸好封泽淏眼明手快的闪开。 “谢谢你的好意,我的脸已经够俊了,不需要保养了,倒是你,气的脸都青了,不保养可会长皱纹喔。”说着,他顺手将她伸过来的手抓住,就着她的手将蛋汁往她脸上抹去。“对,就是这样。” “啊——”被糊的满脸蛋汁的蓨荠,气的用身体撞开他,随即像逃命似的逃进了浴室。 “哈哈……” .jjwxc     .jjwxc     .jjwxc “气死人了!可恶!可恶……”蓨荠边洗着沾满蛋汁的身体,边怒声咒骂着。 “刷,我刷死你这个可恶的臭男人!”蓨荠将自已的身体当成假想敌,使力地刷着,仿佛这般用力刷,就能将封泽淏那艰令人嫌恶的脸庞给刷掉似的。 才刚用水将身上的泡沫冲掉,蓨荠又马上挤了一大坨的沐浴乳在脚底板上用力的刷了起来。“我刷,我刷你的鼻子,刷你的眼睛,我刷,我刷,刷刷……” 就在她骂的正过瘾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封泽淏的嘲讽声—— “野丫头,说人坏话的时候最好小声一点,还有,如果你想邀请我进去跟你一起洗澡,就说一声嘛,别一直碎碎念,像只麻雀似的,挺吵的咧。” “去死吧,谁邀请你了!”伴随着低咒声响起,门板的后面也随即俧来蓨荠的气愤的泼水声。 “哈哈……”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身上的腥臭味已经被她刷的一干二净了,只是在这个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件事——刚刚被封泽淏气昏了头,竟然忘了拿浴巾和衣服进来。 怎么办?他好像还在她房间里。轻手蹑脚,小心翼翼地偷偷将浴室的门打开一点点,露出两颗大大的黑眸对着房内瞟扫着。 那个可恶的男人似乎没有离去的迹象,还坐在她房间的沙发上,正跷着二郎腿,随意翻动着杂志。 “讨厌啊!”她生气地将门关上,走回浴缸将整个身体埋在水里。 将对那个男人的怒气全化成了力气,用力的刷在自己的身体上,刷的全身红通通的,蓨荠这才发现自己有多笨,被奚落也就算了,竟然还笨的拿自已的身体当出气筒。 “可恶!都是他害的她的脑袋瓜都打结了。”将脸浸在水里,蓨荠吐着气泡,懊恼地垮着脸儿。“现在可好了,他不走,我怎么出来?唉……” 伸出手,指尖上的肌肤因为泡水过久,皱的像葡萄干,好丑喔。噘高了嘴,蓨荠没好气的丢着洗澡用的泡棉,把玩着。 怎么办?怎么办? “臭欢欢,坏小优;你们两个到跑到哪里去了?” 水温缓缓地冷却,蓨荠只好一再地加热水,只是问题还是没解决。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将那个可恶的男人给赶走啊? “野丫头,你到底有几个身体要洗啊?”门外,传来封泽淏的敲门声。 “要你管!”她气愤的吼着。 “该不会是里面没有放衣服吧?”卧房内,泽淏俊逸的脸上正挂着诡谲的表情。“要不要我帮你找啊?” “啊——你不要动我的衣柜啦!”一听说他要帮她找衣服,蓨荠马上紧张的哇哇大叫,可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难不成你的衣柜里藏了个男人?”他打趣的说。 “藏你的头啦!”她只不过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贴身衣物,那很糗咧。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啦!” 就在这时候,蓨荠隐约中好像听到衣柜抽屉被拉开的声音…… 第五章 “把门打开!” 打开门,好让他看光光?哼!好一个居心叵测的恶魔。蓨荠噘高了嘴嘀咕着。 “不开。”死都不开。 “你再不出来会感冒。”他警告着。 “你走了,我就出来。”她如果会感冒也是他害的。 “宋、蓨、荠!” 哼!蓨荠朝浴室门扮了个鬼脸。“我就是不开,你想怎样?” 声音比较大声就赢喔,她才不甩他咧。 隔着浴室门,两人倔强地僵持着。 “我数到三,你再不打开,我不介意一脚将门给踹开。”他威胁着。 闻言,蓨荠焦急的在浴室找寻着可以遮蔽的衣物,只是,除了那一条围了上面,遮不了下面的毛巾外,就只剩下她刚刚脱下来的衣服,蛋汁的瞧臭味隐约飘动,还没伸手去拿就已经被薰的连连作呕,更不用说是把它重新穿回身上了。 难不成他还嫌她不够糗吗?非得这样欺负她不可?可恶的臭男人! “啊……你……你土匪喔!”她气的哇哇大叫。 “我就是土匪。”剑眉向上一挑,嘴角流露出一抹罕见的笑意。 早在十年前,她就已经见识过他的土匪脾气了,不是吗? 蓨荠一怔,双腿一软,砰的一声跌坐在地上。 “你怎么了?”这一次,封泽淏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就将门踹开。 蓨荠震惊地膛大眼珠子看着浴室的门板,不敢置信他真的这么做了。 “你……你……”杏眼瞪的斗大,好一会儿工夫后,她才扯了喉咙大声惊呼,手忙脚乱的一会儿遮着自己的胸部,一会儿又想到那第三点也曝了光,赶忙像虫一样,整个身体蜷缩起来。 完了,这下全被看光了,损失惨重了! “你有没有怎样?”看着整个身体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一样、红通通地蜷缩在地上的蓨荠。他关心地问。 蓨荠摇头,心里乞求着要他把眼睛闭上,只可惜没能如愿。 泽淏深邃的瞳眸在她身上扫视着,直到确定她没怎样,他这才暗吁了口气。 “起来。”他朝她伸出手。 蓨荠看了看他,再看看一丝不挂的自己,她又摇了摇头,委屈的泪水在这时候盈上了眼眶,闪动着晶莹。 “摔疼了?”看见她眸底的水意,封泽淏蹲下身,关心的问。 她又摇了摇头。 天啊!为什么地上没有个洞可以让她躲进去?蓨荠边摇着头,边暗暗哀嚎着。 她的摇头惹恼了他,他不明白她既然没怎样,怎么不站起来,还一直赖在地板上做什么? 封泽淏忍不住咆哮着:“那你到底是怎么了?” “哇!人家被你看光了啦……”蓨荠心中的委屈顿时全化成潸潸泪水,滚滚而下。 强而有力的大手一揽,随即将她从冰冷的地板上抱起,她震惊地屏住呼吸,不敢相信他正抱着自己。 她微微仰起头,拉开眼帘看向他,当她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又随即惊慌的赶将脸垂下,羞怯的埋在他怀里。 天啊!谁来告诉她,接下来她该怎么办?是要说谢谢呢?还是伺机踹他一脚,报复他? 看着怀中的女人,女人清新优雅的体香迎面而来,刺激着他的嗅觉,亦刺激了他体内的某种意念。 她顾着将羞红的脸埋在他胸膛里,未知怀抱着自己的男人,一双黑眸正充斥着对她的火热。 蓦地,他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下颔,随即一个俯首,一张属于男性温润厚实的唇贴住了她的唇…… 她不敢置信!他不是嘲笑她是个野丫头吗?怎么还会……吻她? 可是这个吻,吻的真实、吻的浓烈,深深地在她心口上刻划下狂热情愫。 瞪的斗大的杏眸,尚未从惊愕中觉醒,然而环抱着她腰际的大手却已不老实的在她腰间摩挲、游移,带来一连串强力电流,使得初次体验男女情欲的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受到惊吓而张启的朱唇,教他湿润的舌畅行无阻地闯入,霸道地与她的唇舌纠缠;而温热的体温提醒了她,两人之间过于亲密的接触。 “放……放开我……”她不安地挣扎,随即惹来他加大力气的钳制。 在多次无效的挣扎后,蓨荠无奈地宣告放弃,全身瘫软躺在他的怀抱中,任由他暖昧的抚摸和炙热的狂吻,直到因受不了他强悍的索求,难以招架地发出低吟……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心满意足地停止这一切,从她的唇瓣上离开。 “恶魔!”她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但仍难掩心中的愤怒,咒骂着。 “没办法,谁叫你刚刚太诱人了。”他笑了笑,说的理直气壮。 什么!?瞧他说的,好像刚刚他会吻她,全是因为自己的错似的!? 闻言,蓨荠险些儿没气的脑压上升,当场口吐白沫地昏了过去。 “放开我!”她铁青着脸。 “ok!”他难得听话地松开手。 蓨荠正打算大呼一口气,谁知被钳住的身子一松倏地向下坠,她的小屁屁结实地吻上了地板,下一秒,在剧痛和惊吓中,她整个人昏了过去。 .jjwxc     .jjwxc     .jjwxc 流年不利,诸事不顺! 躺在床上,蓨荠一脸哀怨地捂着被摔疼的屁股,一张俏脸委屈地皱成一团。 就知道不能偷懒!今年过年,不该贪玩地忘了到庙里烧香拜拜,顺便点光明灯,难怪才刚三月就这么倒楣。蓨荠悔恨着。 “你的衣服。”封泽淏一手拎着一件蕾丝小内裤,一手拎着内衣走向她,在她对面坐下。 “你……”看着他手上的两件贴身衣物,蓨荠低声哀嚎,脸蛋在瞬间烫红,窘迫的小脸几乎埋到被褥底下。 封泽淏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如果不想穿,我是不介意啦,只不过……”他顿了顿,眸色深浓地望着她。“养眼的镜头是很容易引起男人欲望的,如果你不担心等会儿一个不小心擦枪走火的话,那我就没话说。” “啊……色魔……”蓨荠瞪大了杏眸,迅速将他手中那两件贴身衣物给抢了过来,对他哇哇大叫,“闭上眼睛,不准看!”随即,转过身也顾不得羞不羞耻,赶忙将衣物给穿上。 “我还要上衣和裤子。”才一穿上内衣裤,她又赶紧将整个身子重新缩回被子里,伸出手对他吆喝着。 “唉。”他轻叹了声,从衣柜中找出衣服和裤子拿给她。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穿衣服竟然可以这么快,也是第一次完全顾不得穿什么衣服要配什么裤子,只求赶快将衣服给穿好,免得让那个可恶的男人吃免钱的冰淇淋。 穿好衣服后,蓨荠仍僵坐在床上,不敢轻举妄动,一脸戒慎地看着封泽淏。 “我的服务你还满意吗?”他对上她略带恐惧的黑瞳,微微地笑着。 她惊恐地点点头,“嗯。”能说不满意吗? “那就笑一个啊。”封泽淏将她的反应全看进眼底,饱含兴味的眼透着诡谲的笑意。 蓨荠僵硬的脸赶忙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唉,真是难看。”他摇头叹息。 他的叹息声吓了蓨荠一跳,幸好他没有再表示什么,要不然恐怕她的心这一窒,真的会晕死了过去呢! 她手捂着心口,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地随时注意着他的行动。 “过来。”他朝她勾了勾手。 她猛摇头,呼吸急促。 “那么我过去啰?”他笑的好暧昧。 “不要。”她猛摇着头,大口地喘息着,盯着气定神闲的他。 她恐惧,因为完全摸不清楚他意欲何为;她害怕,怕他会像刚刚一样吻她,对于他这种既陌生又亲密的举动,她一时间实在消化不了。 “可是我帮你做那么多事,你还没给我奖励。” 奖励?闻言,她震惊地瞠大眼,紧绷的心陡然漏跳了一拍,整个人也下意识地惊跳了来。 “你不知道请人做事情要给报酬的吗?”俊脸微微拧起,严肃了许多。 蓨荠狠狠地倒抽了口气,一脸恐惧地摇摇头,手脚开始发抖。“可以不给吗?” “不行!”他摇头。 “那要怎么给?给些什么?”她问。 “你一定付的起。”他笑着。 看见他的笑容,蓨荠紧绷的心稍稍松懈了些,她兴奋地同:“钱吗?是新台币呢?还是美金?” “我钱已经够多了。” “那么是……” 这一回他没让她把话问完,一个伸手揽肩动作,他按住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 .jjwxc     .jjwxc     .jjwxc 今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蓨荠的心情像刚经历过十级强风吹袭,紊乱不堪。 猜不透,十年后的今日,他怎么又会出现在她面前?而且一出现就认出她是谁?他不是批评她是个野丫头,那么干嘛还要吻她? 任凭她扯落了三千烦恼丝,她还是想不透,可不断扩张的情愫似乎已预告了,他们两人之问不可能就此划下休止符。 “唉呀……” 蓨荠止住思绪,仰起头看着惊叫不已的小优。“发生什么事了?” 小优指了指热水满溢的餐桌,和那杯已经因加多了开水,而失了香味的三合一即溶咖啡,猛摇着头。“唉,真浪费喔。” 蓨荠跳了起来,赶忙放开压着热水瓶的手,这才发现自己闯了大祸! “对不起。我等会儿擦。”蓨荠傀疚地苦笑。 “想什么?”小优在距离热水的远端拉开椅子坐下,双手顶着下巴,撑在桌上。“那个男人吗?” “他很恐怖,对不对?”放下手中的抹布,蓨荠在小优的身旁也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不会啊。”小优摇摇头,一脸陶醉的说:“他长得很帅,很赏心悦目呢。” “哼!”蓨荠没好气地斜睨了她一眼。啐道:“你和欢欢一样,没药救了啦,一碰到帅哥,连朋友都不管了。”想到那天她们两人将她单独留下来,她心里就有气! “他是那个十年前骂你野丫头的男人,是吧?” “嗯。” “天啊!十年后他竟然找来了,真浪漫!”小优惊叹。“可见十年前蓨荠的魅力就有多大了。” 蓨荠不以为然,“什么浪漫,我看是诡异。”还很可恶,可恶的把人家的身体看光光!她懊恼的在心中加上附注。 “不会吧,他一定是有心来找你的,否则他怎么知道你住在这儿?” “有心?”蓨荠震惊的瞠大眼。“小优,你别吓我了行不行?很恐怖耶!” 不过说真格的,他的吻还真不错。一想到他的吻,蓨荠的心跳又不自主的加剧。 顾着将咖啡清理干净的小优没发觉蓨荠的异样,她轻啐了声 “哪里恐怖,是浪漫好不好?你真土。”幻想着,若也有那么一个男人在十年后的今天来找她,喔,多浪漫啊!想着想着,整个人不禁飘飘然了起来。 “真的吗?”厌恶的脸悄悄地柔和了下来。“可是他骂我是野丫头。”她还是很介意这句话,而且是非常非常介意的那一种。 “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蓨荠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嘶吼:“谁说没关系,我练习穿高跟鞋是为了什么?当年喝了那么多汽水又是为了什么?我坐破了一盒盒的难蛋又是为了什么?你竟然说没关系!?” 为了当淑女,她可是努力了好久呢!呜……蓨荠觉得自己好委屈。 小优摇头叹息。“唉,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直接问他,要怎样做他才不会再叫你野丫头,这不是比较简单吗?”唉,死脑筋!转个弯也不会。 “问他?”蓨荠思忖着。 “对啊。”小优点头如捣蒜。 “这样不是很糗吗?”她犹豫。 “有什么好糗的,你喝汽水、穿高跟鞋、磨鸡蛋、兜纸张,勤学后妃之术中的玉女心经,不就为了他当年骂你的那句话吗?现在他出现了,你就应该趁这个机会,时常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知道你的改变,这样你的辛劳不就有代价了?”小优怂恿着。 “可是我又不知道他住哪儿。”蓨荠的心动摇了。 “有什么关系,他知道你住在这儿,我想他一定还会再来找你的。”噢喔!一想到那男人的阔绰,小优就忍不住想高声大呼,她和欢欢又有口福了! “是吗?”蓨荠星眸半眯,质疑地看着她。 奇怪了,她怎么觉得小优今天的态度好像怪怪的,有种“卖友求荣”的诡异? 小优不择手段地怂恿着:“对啦,听我的准没错。”最新z世代青年守则第一条:有钱当捞,有好处当揩。 突然…… “小优,你准备好了吗?我们继续去花昨天帅哥给的钱……” “啊——”小优尖叫声乍起,紧接着嘘声不断。“嘘……” “啊——”听到小优的尖叫声和嘘声,欢欢也尖叫了起来。 “蓨荠,你怎么还在家里?你今天早上不是有课吗?”啊!完了,东窗事发了,她可不可以装死,打混过关? 答案揭晓——当然是不能! 只见蓨荠摩拳擦掌,她看看小优,再看看欢欢,僵冷着的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笑容中还带着嗜血的邪佞。 “嘿嘿,欢欢,你刚刚说什么?”一阵磨牙的声音,从蓨荠口中逸出。 “没、没什么,没……没事。”欢欢低下头,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按着额头,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后,她装死地说:“噢,对不起,我头痛,我先回房休息了。” “欢欢!”蓨荠双手叉腰,大声咆哮。 “啊——我不知道啦——”一个惊呼后,欢欢像脚底抹了油般地逃回房间。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不等蓨荠再看向她,小优也识相地赶快逃命去也。 金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不想被扒皮,那就得赶快逃! 快逃命喔—— .jjwxc     .jjwxc     .jjwxc 星期五,小周末,游玩的好日子。 这一天,蓨荠在欢欢和小优的社团同学邀请下,一起去参加宴会。 虽然说好了,她只是单纯的去观摩上流社会的名嫒淑女,怎么装扮自己和表现妩媚,不过在拗不过欢欢和小优的好意下,仍然被抓去精心打扮。 三人高挑的身材,在小礼服的衬托下显得美丽动人,因此在一进入会场后,立即吸引宴会中男士们的瞩目和女孩们嫉妒的眼神,不过,志在观摩的蓨荠,根本无意理会这些搭讪的男士。 “蓨荠,真的不要去跳舞?”已经陪她一起,拒绝过好几十个男士邀请的欢欢,推了推蓨荠的手臂,低声地问。 “我不会跳舞啦,而且我今天纯粹只是来看看什么叫作宴会。”蓨荠压低着嗓音说。 “喔。”欢欢沉吟了一声,看到舞池中正跳的兴高采烈的小优,她一脸为难地说:“可是我想跳舞。” “那你就去啊。”蓨荠的眼睛正随着举办这次宴会女主人的身影移动着,她的气质真的很好,举手投足间净是风情万种。 “可是我不放心你。”欢欢摇摇头。 “放心,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怕我被吃掉啊?”转回视线,她给了欢欢一记微笑。 就是怕。欢欢看了看周遭那些被拒绝但仍跃跃欲试,想来赢取蓨荠芳心的男士一眼,没好气的摇摇头。 其实,说真格的,她还是觉得那个俊男比较适合蓨荠,至少他就比在场的任何一个男士们帅,俊男总是比较容易弓l发女人们的好感啰。 “那好,我不理他们,我去吃东西总行了吧。”蓨荠指了指一旁的自助餐点说。 她今天来参加宴会,就只是单纯的观摩而已,对男人,她才没多大的兴趣咧。 “可以。”这下子,她就可以放心了。 蓨荠无奈地摇摇头,推了推欢欢,故意糗道:“欢欢老妈子,那我去吃东西了,你就快去跳舞吧。” “顽皮。”欢欢轻啐了声。 走向餐点桌,各式各样的西点和小蛋糕,还有仍温热着的中式餐点,令人垂涎三尺。 蓨荠拿了一小盘的甜点,正想走回刚刚的座位上时,服务人员端了满盘闪烁着漂亮颜色的鸡尾酒从她身旁走过,态度谦恭的问她要不要。 不会喝酒的蓨荠,还以为服务人员端的是果汁,没有拒绝的取了一杯,谁知才喝一口,立即就被调的酸酸甜甜、又带着浓浓果香的饮料给迷住了,等到欢欢和小优跳完舞回来,这才发觉情况不对,代志大条了! 欢欢看到她身旁已经放了近十个的酒杯,险些儿昏倒。 “天啊,蓨荠,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她不是才离开不到十分钟吗? “我才没有喝酒,我喝的是果汁。”已经出现醉意的蓨荠微愠的否认着。 欢欢闻言,脸部神经微微抽搐着。 该死,她竟然忘了蓨荠是在淳朴的乡村中长大的,从没参加过舞会,当然不知道她喝的是鸡尾酒。 欢欢朝仍在跳舞的小优挥了挥手,示意要她过来一下。 “天啊!蓨荠怎么喝醉了?”小优过来一看也差点被吓晕了。 欢欢耸耸肩,一副我哪里知道的表情。 “回家吧。”小优提议。 欢欢看了看已经醉的不知天南地北的蓨荠,想也不想的立刻点头赞成。 “欢欢,你先看一下蓨荠,我去跟雅琪一声。” “好。” 第六章 重!怎么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蓨荠,竟然会这么重? 小优和欢欢好不容易才将已经完全被酒精控制了的蓨荠扶下车,又好不容易搀扶着她。一路摇摇晃晃的回到居住的楼层,就发现那个一脸酷酷又出手大方的帅哥,正站在住家的大门口。 他表情凝肃地看着她们三个人,锐利的眼神从她们身上扫过,冷冽的眸光让周遭气温瞬间降至零下,寒的让人直打哆嗦,除了那个仍醉的不省人事的蓨荠例外。 他一把接过发出喃喃呓语的蓨荠,将她抱了起来。 “开门。”他的语气凶狠,带着腾腾杀气。 小优和欢欢惊跳了起来,慌乱地从皮包中掏出钥匙将门打开。 直接将蓨荠抱到她房间后,好一会儿,两个吓得全身发抖的女人,终于看到他从房间走了出来。 “你们带她去哪里?”他的眼睛微微眯起。 该死的,从那天这两个女人看他的跟神,他就应该发觉,让蓨荠和她们两人住在一起绝对会出事! 果然,才过没几天就抓到她们带着她玩到三更半夜才回来,而且还穿成这副德性,若遇到坏人怎么办!? 好可怕的眼神!小优和欢欢下意识的将身子紧靠在一起。 “说!”他的眼睛斜向欢欢。 “去……去参加同学的生日宴会。”好一会儿,欢欢才颤声回答。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这次他将视线转向小优。 “……蓨荠……把鸡尾酒当果汁喝……” “你们竟然没看好她,让她喝酒!”该死,一个个都是没有半点责任感的人,亏她们两人还是她的室友兼好友。 小优的话还没说完,泽淏已经失去自制地怒吼,当场吓得两人双脚一阵打滑地跌坐在地板上,频频哀哀求饶。 “我们再也不敢了。” 天啊!他好凶喔。 原来越帅越酷的男人生起气来,模样也越可怕。两人心想着。 “今天晚上她和哪些男人跳舞?”眯起嗜血黑眸,泽淏的薄唇冷酷地勾起。 “没……没有,她今天是去观摩的,所以没有和任何人跳舞。”欢欢抬头小心翼翼的回答。 “观摩?”锐利的眼神一沉。 “观摩怎么当个淑女。”小优马上接口。 “以后不准你们再带她去参加那种聚会,更不许她穿成这样子。” “是。”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瞧瞧,他的眼神多利;听听,他的声音多冽,谁敢说声不字?又不是不要命了。 “好好照顾她,她要是出了任何问题,我唯你们两个是问。” “是的。”两人无辜地点点头。 “还有,你们近期内将自己的私人物品打包好。” 啥?打包行李?小优和欢欢闻言,吓得睁大了眼睛。 “我不放心她继续和你们住在一起。” 两人的脸部神经严重抽搐,小嘴一瘪,表情哀怨。 “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好好合作,你们的住宿问题和往后的学费,全由我负责。” 原本哀怨的表情因他的话而绽放光明,两人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男人没再多说,只是淡淡的抛了句:“她是我的,我自会调教她。” book.ddvip     book.ddvip     book.ddvip 星期假日,那两个心虚的室友最近一逮到机会就往外溜,让蓨荠想找她们出出气的机会也没有。 而电视从第一台转到最后一台,她就是找不到一台可看的节目,不是重播再重播的,就是一些无趣的肥皂剧,无聊的让人发慌。 睡觉算了!将电视遥控器丢到一旁,蓨荠决定回房睡个回笼觉,蓦然听见电铃声,她愣住了。 谁?有谁会按她们家的门?是欢欢、还是小优忘了带钥匙?还是…… 尽管心里正疑惑着,蓨荠还是起身跑去应门。 “谁?”隔着厚重的铝门,蓨荠对着电眼猛瞧。 “是我,封泽淏。”男性的低沉嗓音在静谧的回廊中荡漾。 啊!是他。蓨荠震住了,贴在铝门上的手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好一会儿后,蓨荠这才回过神,学着那两个超级损友装死地对着大门喊道:“没人在家!没人在家!”她的脚也开始一小步一小步缓缓地往屋内移动。 她把他当成三岁小孩吗? “哼!”他冷哼一声,严肃着声音说:“宋蓨荠。你别给我装死,开门!否则我让人把这道门给拆了。” 她惊叫:“啊!不要。”把门拆了,晚上怎么睡觉?会有小偷的咧。 “那就给我开门!” 怀着满肚无处发的牢骚,蓨荠心不甘情不愿和将大门打开。“随便坐。”哼!别妄想她会招待他。 “给我一杯甘菊薰衣。”封泽淏无视于她的不回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后说道。 蓨荠惊瞪着眼睛。“啥?”这该死的自以为是的猪,他以为他是谁啊?竟然叫她泡茶!? 蓦地,一股凉意窜上了背脊,一颗心陡然提升了起来—— 他怎么知道甘菊薰衣这种茶?一般男人不是都喝乌龙、翠玉、金萱、文山包种啦,要不就是铁观音这类的传统茶吗?怎么他竟然会想喝这种属于女孩子们爱喝的花茶?有问题喔。 “甘菊薰衣。”封泽淏以为她没听清楚,于是再重复地说了一次。 真的是甘菊薰衣!蓨荠紧张地双手环胸,心中危机意识顿时响起。 封泽淏见她半天不动,知道蓨荠并不是因为没听清楚他的话,而是小小脑裳瓜里的危机意识,终于大大地响了起来,忍不住暗笑。 “你怎么了?”他仰起头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闪着诡谲。 “你到底对我的一切清楚多少?”他的眼神让她莫名的感到心慌。 “不多,不过该知道的一样也没遗漏,包括你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被一只小小的约克夏追着跑的糗事我都知道。”他坦言道。 闻言,蓨荠杏眼圆瞳,惊愕不已,她的天地在这瞬间宣告毁灭。 “那我磨鸡蛋的来龙去脉你都清楚?”她困难的咽了口口水问。 他淡笑地点点头。 不就是古代皇朝后宫中流传的后妃之术,小说家笔下多有研究此类床第之术的描述,坊问更有玉女心经和素女心经之说,不过其目的皆然,不就是为了抓住丈夫的心和增进夫妻间闺房乐趣。 没脸见人了!蓨荠的脸部神经严重抽搐,脸色霎时黑压压一片。 “那你还装聋作哑的问我是不是在孵鸡蛋?”恼羞成怒的蓨荠怒不可遏地大声咆哮。 “唉,底牌太早掀开,玩起来就没意思了。”面对她滔天怒火,泽淏依旧维持一贯表情。 闻言,蓨荠为之气结,险些儿没口吐白沫当场昏倒。 “你……”唉,需要说的这么白吗? “你很执意要当个淑女?”突然,封泽淏坐正姿势,一脸正经的问。 这不是废话吗?试问有哪个女孩不希望被人称赞貌美、身材好、气质佳,是个修养良好的淑女? “当然。”她答的斩钉截铁。 “起因是我当年的那句话?”他再问。 蓨荠迟疑了一下,忘了刚刚的怒气,好一会儿后腼腆的点点头。 封泽淏看她,突然敛起表情,一脸严肃地说:“好,既然事由我起,那么就由我来训练你当个淑女。” “你!?”她诧异地指着他。 “有问题?” 是有问题,而且是大大的问题,因为她实在想不懂他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起来? “你居心何在?”蓨荠紧瞅着他,想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端倪,只可惜东瞧西望地看了老半天,封泽淏的表情一直就是冷冷酷酷,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你说呢?”吃定了蓨荠单纯的心思,封泽淏笑着反问。 “问我?” 天啊,怎么又会问她自己呢? 蓨荠指着自己,抓了抓头,思绪瞬间纠结成团。 book.ddvip     book.ddvip     book.ddvip 封泽淏霸道的决定,打乱了蓨荠原本宁静的生活。 原因无他,只因为小优和欢欢在封泽淏的安排下,搬到他位于同栋大楼的住处,他则登堂入室搬来与蓨荠同住。 而封泽淏的理由可说的好听极了——为了训练蓨荠让她变成一个淑女,他这个绅士只好勉为其难的搬来与她共处。 其实封泽淏的居心并不单纯,这点小优和欢欢早已看出来了,不过震慑于他锐利的双眼和那寒的冻人心魄的态度,两人那小小的胆子早已悄悄的退缩回蜗牛壳中。 不过。真正让她们两人心甘情愿的让出住处,最重要的是因为封泽淏除了威胁之外,还给了两人相当优渥的利诱。试想求学期间,学杂费还有生活费由他全部供应,这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好事情喔。 于是在这么诱人的利诱下,这两个重利轻友的室友,当然也就把利益摆中间,而道义踹两旁地将蓨荠抛下啰。 这一天,学校的期中考刚结束,既没有报告要交也没有作业要赶,轻松自在的就像是刚开学一样,闲闲没事做,闷的教人直发慌,心情郁塞的蓨荠在上完上午的3d电脑动画课后,早早就收拾书包回家了。 而家中少了小优和欢欢这两个室友,而换成封泽淏这个大男人进驻,生活上少了女孩们间的共同话题,少了无拘无束的感觉,她说什么就是觉得不适应,只是她今天就是不想待在学校。 在宽大的双人床上翻滚了一下,蓨荠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走动缓慢的长短针这时正指着四点半的位置,显然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 “算了,去泡个香香的澡看看心情会不会好一点。” 爬下床,心情闷闷的蓨荠第一次忘了检视房间大门,忘了将浴室的门给关上,一进入浴室后便忙碌的准备起她洗香香的美容浴大事,又是倒香精、又是启动按摩浴缸的,忙的不亦乐乎。 香精芬芳的气息瞬问充满整个浴室,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蓨荠的心情依旧没有好起来。 “好讨厌喔。”喃喃地抱怨了句后,蓨荠吸了口气,将整个人埋进按摩浴缸中,今天不知怎地,她就是觉得心好烦。 其实她烦闷的又何止是今天,掐指一数,打从封泽淏住进来以后,她整个人就像绷紧的弓弦,随时随地都处在紧绷的状态。 唉,天知道,她有满腹的牢骚,不过就是答应让他训练她成为淑女,他为什么要搬进来住?又为什么要小优和欢欢搬出这间公寓?难道他住在别的地方就不行教她了吗? 这样的安排让她觉得好不自在,好像是两个同居在一起似的!想到就令人脸红心跳兼心情烦躁。 该死的!那个自以为是的臭男人,十年前骂她是野丫头,十年后假好心的要帮她变成一个人见人爱、气质优雅的淑女,可是他住进来已经好几个星期了,也不见他对她提出任何建议,唯一的好处是,每天有热腾腾的晚餐等着她下课回家享用。 骗子!蓨荠在心底暗暗抱怨着。 “唉,烦啊!烦啊!”闷在水下的蓨荠在吐出最后一口气后,缓缓地从浴缸中探出头。 她顺手将垂落的秀发往脸颊两旁拨开并塞到耳后,慵懒地闭上眼睛,躺在按摩浴缸中享受一天中最悠游自在的时刻,因为唯有在这个时候,她才可以不用担心他会来吵她。 蓦地,一阵冷飕从浴室的门口窜了进来,一会工夫后又突然消失了…… 感觉不对劲的蓨荠,倏地睁开眼,赫然发现那个不应该出现在浴室里的男人,就坐在浴缸的边缘看着她! “啊……你怎么可以……”蓨荠本能的用毛巾盖住自己的私密处。双手环抱着胸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地瞪视着他。 可恶的色狼,老是闯进来看她的身体,难不成他看习惯了?可恶!可恶! “怎么可以进来是不是?”封泽淏将她没说完的话接着说完后,耸耸肩接着说:“没办法啊,我在门口叫了你好几声也不见你回应,正担心着你是不是出事了,刚好看见你的房门没关,而浴室的门又没有锁,所以我就进来了。” 呵,瞧他说的多理所当然、多理直气壮!蓨荠气的全身颤抖。 “你出去啦。”碍于怕不小心曝了光,因此在手脚上有了诸多限制的蓨荠,只能以口头的叫嚣驱赶他。 “放心,你的身体那一天我就看光光了。”封泽淏笑了笑,侧着头沉吟了一声后,语带惋惜的说:“不过好像也没啥有看头的地方,不是吗?” 呵!好一个伤人不用刀。蓨荠的脸部神经严重抽搐着,气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就在她想发飙的时候,突然听见他又说了:“虽然说你的身体我已经全部看过了,不过男人的兴致是很难预料的,如果你天天给我这么养眼的画面看,你也知道男人的欲望可是很难控制的。”不理会蓨荠气的发抖、鼻孔冒烟,封泽淏又继续说。 啥?欲望? 昕他如此一说,蓨荠用眼尾瞟了他一眼,神情紧张的将身体环抱的更紧,如面对野兽的惊慌小羊儿似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一双大眼睛盯着他,随时注意着他下一个动作。 完了!怎么办?她的手微微颤抖着。 “怕了?”他将手探人浴池中,掬起水洒向蓨荠裸露的双肩,看着水流顺着她胸前的曲线婉蜒而下。 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他的举动还是成功地挑起蓨荠内心一阵慌乱,体内顿时漾起一阵悸动,一股难以言欲的燥热油然而生。 她伸出一手挥动着,试图拨掉他掬着水的手。“别这样。” “那就赶快起来,等会儿我要带你出去。”封泽淏站了起来。 “去哪儿?”蓨荠张大了瞳眸,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问。 “去见识场面。” 她不懂。 “带你去见识一下什么叫作淑女。”封泽淏一脸无奈的表情,仿佛在嘲弄她问的是白痴问题似的。 “你之前没说。”她抗议。 “是吗?”面对她的指控,泽淏不以为然的耸耸肩。“那大概是我忘了,不过现在说了也一样——十分钟后我就进来抓人。”说着,他突然俯下身,在距离她的脸不到十公分的地方,一脸邪气的笑着说:“除非你迫不及待希望我再度欣赏你的身体,那我倒是不会反对。” “你去死吧!”蓨荠大吼一声,生气的朝他猛泼水,忘了遮掩胸脯,旖旎风光尽露。 “曝光啦。”封泽淏轻易的闪过她的攻击,指着她胸前不小心裸露的春光,笑着说。 “啊……色狼……”蓨荠身子一缩,赶忙沉到水面之下,羞涩不堪的脸顿时绯红一片。 她的反应惹的他放声大笑。“哈哈……” 色狼这名词,亏她说的出来。唉!封泽淏无奈地摇摇头,他如果真是色狼的话,她还能如此安全的洗着澡吗?傻丫头。 “出去!”蓨荠杏眼圆瞠,恶狠狠地瞪着他。 “十分钟,别忘了喔。”临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他再度提醒着。“还有出来后,就穿我放在你床上的那套衣服和鞋子。” “出去!”怒不可遏的蓨荠,气的索性拿起毛巾当武器朝他丢了过去,只可惜封泽淏早已将浴室的门关上,这个攻击再度落了空。 “啊——”郁闷的蓨荠生气地踢着水,顾不得形象地大叫。“封、泽、淏,我恨你!” 真是令人生气啊!为什么每一次和他交锋,她总是只有吃瘪的份?真叫人为之气结啊! book.ddvip     book.ddvip     book.ddvip 看着床上包装精美的礼盒,蓨荠一脸疑惑地打开它,随即被进入眼帘的漂亮礼服给攫住了视线。 “天啊!好漂亮的衣服喔。”她睁大了黑瞳,不敢置信地轻抚着盒内的礼服,轻柔的触感似羽绒,舒服的令人爱不释手。 “这……”带着神秘和显示皇宫贵族尊贵的紫色,是蓨荠最喜欢的颜色,只是来台北这么久了,和小优、欢欢逛过无数次的百货公司,她从没看过这么漂亮的紫色。 轻轻将衣服拉起摊开,一看就知道是依她的身材来裁剪的,只是这个设计师剪裁的手法很独特,几个简单的线条就将她身体曲线完全突显出来,尤其是在胸前到腰围的部位,有别于一般衣服,完全没有半点人工装饰,以最自然的线条完整的呈现出高贵优雅的气质。 面对如此亮丽耀眼的礼服,想不心动真的很难,蓨荠忍不住扯开围在身上的浴巾,忘了自己还没穿上胸罩,便心急地拉开衣服上的隐形拉链,迫不及待地要将衣服给穿上。 一穿上礼服,立即感受到这件衣服的贴身剪裁,完全没有因为她没穿胸罩而产生任何的不适,反丽轻松自在的就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而她就应该是这么自然的穿着它,让那漂亮诱人的乳沟若隐若现。 拢了拢长发,让长及背脊的秀发自然柔顺垂落在胸前,半遮掩住因呼吸而微颤的胸脯,和那美的令人不忍移开视线的乳沟,她背过身子伸长手臂要拉起背后的拉链,岂知拉链就像是故意为难她似的,说什么就是拉不起来,一时间任她费尽气力,就是无法将它拉起。 十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封泽淏并没有耐心在门外多作等候,他彷若进入无人之境地迳自推开房门,刚好看见她正香汗淋漓的与那件礼服搏斗着。 情欲在他的爱抚刺激下持续高涨着,这一刻,封泽淏忘了送礼服给蓨荠的目的,更忘了楼下那张设计精美的邀请卡,还有那不断飞逝的光阴…… 第七章 蓨荠的美是不容置疑的,加上她本身有一种属于现今女子少有的纯朴特质,娇憨的个性下还带清灵慧黠的感性。而封泽淏早在十年前就看出了她那与众不同的特质。 对女人,泽淏自认为自己的自制力高人一等,但是唯独对蓨荠,他有种欲罢不能及纳为己有的冲动。没办法,谁叫她是他等待了十年,而且是他亲自选定的妻子人选。 此次他之所以回台湾,除了是为了靳岚那个休闲计划的合作案,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带回已经任由她悠游地过了十年的女孩。如今,她已经长大了,大的足以接纳他已经深藏了十年的爱意,并成为他的妻子。 “喜欢我摸你的感觉吗?”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胸前,顺着她挺立的双峰缓缓的往下移动,而后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随即他一个急速的移动,他的手霸道的钳住她的腰,将她的身体往前一扯,更紧密的与他的身体贴合在一起。 “呃……”他的霸气带来一股令人措手不及的震撼,令才刚睁开眼睛打算回应他的蓨荠,稍稍松弛的心又倏地一窒,娇喘连连。 “不要抗拒我。”封泽淏喃喃地说,爱抚着的手、饥渴的双唇紧霸着她的身体不放。 浸淫在这销魂的感官激情中,蓨荠的一颗心、整个人,全迷失在他慑人的热吻下和热切的爱抚中,她的乳房隐隐胀痛着,双腿间也传来阵阵灼热感,身体上的一切异样,让她不知所措,心慌的将身体更加紧密的贴向他。 迷乱中,她浑然未觉自己于何时被平放在床上,她只感觉到心脏急速地跃动着,恨不得破茧而出,呼吸不规则的喘息着,夹杂着她自己也不清楚的呢喃呓语。 “不……不可以……”蓨荠被他的举动吓坏了,置在他腰间的手立刻松开。 “你……”她慌乱地推了他一把,想拉下裙摆,想找个遮蔽物盖住裸露的下半身,但随即她的手就被泽淏给抓住了,并压制在头顶上方。 他用身体压住她,在距离她的脸不到五公分的地方,表情痛苦的说:“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拒绝我?” 泽淏低沉的嗓音像瓶醉人的醇酒,扰动着蓨荠早已紊乱不清的脑子。 “可是……这是不对的……”狠下心拒绝他,只是不知为何心中那股热烫的渴望,如影随形揪着她的心不放。 泽淏当然清楚她此时的感觉,也知道时机尚未成熟,只是她真的好甜,甜的让人难以轻言放弃,而他也已经等待这一刻好久了。 蓨荠无助地摇晃着螓首。“你忘了,你并不爱我,你会住进来只是单纯的来教我变成淑女的,不是吗?” 她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感觉,因为他是如此的瞧不起她,她怎么可以在他的挑逗下,就忘了他对她的轻蔑与嘲讽? 望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封泽淏苦涩的笑了笑,喉咙就像被梗住了似的,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是这么认为的?”他轻声喟叹。 “不是吗?这一切只是不小心擦枪走火而已。”她轻轻摇晃着螓首,莫名的泪水自眼眶中翻滚而下。 闻言,泽淏苦笑了笑,久久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微微蹙起眉心,说:“你还记得我教你当淑女,是要索取报酬这件事吗?” 蓨荠点了点头。 蓦然,一个警讯窜过她的脑门,她脸色刷地一白,震惊的瞠大瞳眸看着他,颤抖着声音说:“你该不会是……” 他粗嘎着声音。“没错。”无法得到宣泄的欲望,令泽淏痛苦的呻吟一声。 “可是……” “有问题?”不满意她的犹豫,泽淏恐吓着。 “能有吗?”看着两人紧密贴在一起的身体,看着他属于男性的壮硕,她困难的问。 “不能。”他斩钉截铁的说。 她尖叫:“啊!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怕他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破门而入”的僵硬身体,丝毫不敢移动。 “我就是。”他扬起唇角,似乎在嘲笑她知道的太慢了。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云霄。 .jjwxc     .jjwxc     .jjwxc 天啊!她上当了。 哪有人要当淑女之前,先得用自己保有二十年的贞节来换?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亏他这个恶魔说的出口。 不要!不要!她就是不要! “难道你是孔子言论下,那个言而无信、不知岂可的人?”他的眼神闪过一抹嘲讽,邪肆的手不安分地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轻轻抚摸,把玩着她双腿间的郁郁芳草。 蓨荠大吼一声:“我没有,我才不是说话不算话的小人。” 该死的,什么小人与女子难缠,她就觉得眼前这个可恶的、杀千刀都不足惜的臭男人,比她这个小女子还令人咬牙切齿,想必当年孔子一定没有遇上像他这样可恶的人,才会说那句话。对,一定就是这样! “那就对了,你的身体我订下了,除了我,谁也不能碰触它,知道吗?”他的唇前一秒还在她眼前跟她说话,下一秒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住她的红唇。 蓨荠左右摆动着螓首,意图闪避他的嘴唇,双手想要推开他,无奈被高高地钳制头顶,双脚又被他颀长的双腿给压住,只能扭动身躯反抗。 “放开我,你这个魔鬼,我的身体是属于我自己的,才不是你的!” 谁理他啊!她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 方才他温柔的抚触,触动了她内心深处那不曾被采掘过的灵魂,在如醇酒般的爱抚下,她险些迷失了自己,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傻,他还是跟十年前一样那么的可恶! 真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答应他的提议由他来训练自己当个淑女,只怕到时候她淑女还没当成,就已经被他这个恶魔吃的一点渣都不剩了。 “想要赖?”他霸肆的舌又探入她檀口强行撬开贝齿,吻的她毫无招架之力。 人,言而无信,不知岂可?这是孔老夫子说的话,从小老师就不斯的告诉她,想不记清楚都难。 “我才没有要耍赖。”被吻的虚软无力的蓨荠,硬撑着最后残存的力气生气的顶了回去。 无奈很快的她的力气和抗议,在他强势的亲吻下宣告瓦解,结果还是抗议无效。 封泽淏满意的点点头。“那好,我今天就暂时先放过你。”缓缓的,他唇边勾勒起设计的弧线。“不过,这个报酬我可是随时会要回来的喔。” 蓨荠冷冷的哼了一声。“算我倒楣,早就该知道你不是个善男信女。” 虎落平阳被犬欺,活该自己当时没有思虑周密,只不过这协议只是他单方面的意愿,她可没答应呢!她可也不是省油的灯,想得到她,等着吧,她岂是这么容易就会献上自己身体的女人?以后她会多加小心,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摸进房间。 “来,香一个,我就起来。”封泽淏带着邪气狂肆地笑着,笑的令人咬牙切齿。 果然,恶魔就是恶魔,多念了几年的经也不会化去一身的邪气,更不可能脱胎换骨成仙成佛。 蓨荠闭上眼睛,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我不要。” 哼!想吻她就自己来,要她主动,他以为他是谁啊?张学友?还是布莱德彼特?不过说真的,她还真有点怀念他的吻,很甜美呢。 封泽淏松开她,拍拍她的大腿说:“算了,再吻下去也没意思,再说时间也来不及了。起来吧,把衣服穿好,还是你想这样出门,我也不反对啦。”只不过他会砍人而已。 “去哪儿?”蓨荠瞪着眼质问。 “参加宴会啊。”泽淏坐到沙发上,随意地翻阅着她买回来的杂志。 “为什么要去参加宴会?我不要。”免费当他的女伴?他以为她是谁,路边随手招一招就上车的援交妹吗? “不要?”泽淏嘲讽的说:“你不去参加上流阶层的宴会,怎么知道人家千金小姐、名门淑女和贵妇人,是怎么应对进退的?难不成你真以为看看那些无聊的书,就真的能够当一个进的了房出的了门的淑女?” “你……我又没有这么说……”蓨荠觉得自己好冤枉,他根本就没有事先告诉她参加宴会的目的,心头的委屈顿时涌了上来。 “那就把衣服穿好,还是你希望我帮你穿?不过我可不敢保证,到时候我会不会来个饿虎扑羊。”就再给她一些时间吧,否则太过躁进只怕会吓坏她了,泽淏一再告诫自己。 不过不管怎样,他都得先去冲个冷水澡,否则滚烫的身体只怕就要撑不住的爆裂开来。 “啊!坏人。“一声尖叫,蓨荠赶忙将忘了整好的裙摆拉下。 “哼,我如果是坏人,你早就给我吃了,哪还能活到现在。”缓缓移动着身子的泽淏喑哑着嗓音说。 “滚!”她气吼着。 他本来就要走了。泽淏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举步维艰的离开蓨荠的卧室。 唉!君子有时候还不是这么好当的,至少他现在就想当小人。 .jjwxc     .jjwxc     .jjwxc 错误!找人订作这件礼服是个严重的错误。 才刚解决生理的亢奋,封泽淏看见穿戴整齐的蓨荠下楼后,心中就不停嘀咕着。 该死的设计师! 他抱怨服装设计师把礼服的领口做的太低,抱怨设计师不该让背部露的那么多,抱怨设计师不该将礼服做的这么贴身,让蓨荠美好的曲线一览无遗。一连串的抱怨,没停止地一句接一句。 天知道,她的美应该只属于他一个人。她的身体也只能他一个人欣赏。泽淏开始后悔带她去参加宴会,发觉这是个非常严重的错误。 “你不高兴带我去就早说嘛,干嘛摆个脸给我看。”她又没有强迫他带她去,她也没要他帮她买礼服,他实在用不着臭着一张脸。 他低吼着:“闭嘴。” 气死他了!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不把他气死不高兴喔? 好凶喔!看见他眼底凝聚的风暴,蓨荠乖乖的闭了嘴,并将身子从驾驶座旁的位置悄悄的往门边移了移。 没办法,开车的人最大,还是不要和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的好。 封泽淏气归气,看着前方的眼睛却没有忽略蓨荠,他立刻发现了她悄悄往车门移动的身子。 “你再给我坐过去靠门边试试看,你以为车子都这么安全,门不会突然松开吗?小心摔的你血肉模糊。” 蓨荠一听到封泽淏的低吼,浑身一僵,马上将身子坐正,双手摆在大腿上,规规矩矩的模样活像正在听师长训话的学生。 “你干嘛?被点了穴啊?”看见蓨荠僵硬、严肃的表情,泽淏又有意见了。 不理他也不是,理他他又气呼呼的,委屈自己已经够久的蓨荠终于忍不住抗议:“你到底要我怎样?” 打从她一下楼他就看她不顺眼,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也不该是这样吧。 啊!欲求不满!?天啊!他该不是因为刚刚没有得到发泄,所以脾气才会这么大吧? 那天欢欢和小优无意间聊起,据说男人如果性欲勃发的时候,没有得到适当的宣泄与排解,情绪会变得很不稳定,难不成他现在就是? 蓨荠偷偷用眼尾瞄了瞄他,更加深信心中的揣测是对的。 完蛋了,这会儿该怎么办?原本就已经坐立难安的蓨荠,这下子一颗心、整个人、全部的神经全都绷的更紧了。 “你在想什么?一个人傻傻笨笨的。”泽淏别过头看了低头不停搓揉着手指的蓨荠一眼,只怕他再不制止,任由她一再地搓下去,手指头都要被她折断了。 该死的女人,不是一天到晚的顶嘴,要不就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有多欺负她呢。 她驳斥:“我才不笨。” 人家她大学联考,可是以高分进入第一志愿的,虽然现在是大学了,可是她的成绩也始终保持在班上前三名,这样优秀的人哪有可能是笨蛋? “那你就给我坐过来一点。”该死的,她的小学老师没有教过她坐车时不可靠门边坐吗? “可是你在生气。”她不想被火烧着,被火纹身的小孩是很可怜的。 “你信不信,你再不坐过来一点,你会真正的感受到我生气时的情形?”他额头上的青筋暴凸。 正所谓好女不跟男斗,美女是不吃眼前亏的,蓨荠很配合的往车子中央靠近,不过她的手还是小心翼翼的避开与他的接触。 “这样总行了吧。”毕竟她还年轻,大好的将来还等着她呢。 “我是大野狼?” 什么意思?她看着他,怀疑的扬起眉。 一个紧急煞车,他非常不满意的从驾驶座走了出来,打开车门, 弯下身子将头探到她的面前。 蓨荠捂着被撞疼的额头,紧张的看着他。“你……你想干什么?”她都已经照他的话做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嘛? 他问:“坐我的车很痛苦?”深邃的眼底,潜伏着腾腾杀气。 不妙,这男人不仅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生气。 “没……没有。”她冷汗直流,结巴着猛摇头。 “那你没事干嘛将身体绷的这么紧?”他不满意的指着她挺的直直的身体,大吼。 她掏了掏被吼的嗡嗡作响的耳朵,一脸痛苦的表情。“有话好好说嘛,干嘛没事这么大声?我又不是聋子,听的到你说的话啦。” 可恶!可恶!可恶!这该死的女人,就是有本事惹恼他。 泽淏气的说不出话来,生气的大力将车门甩上。然后回到驾驶座。 她整个人跳了起来。唉,要关门也不说一声,他是要测试一下这车子的门耐不耐用是不是?这么大力关门,也不怕车门被震掉了下来。 叽嘎一声后,车子转入车阵中,而封泽淏的怒气依旧写在脸上。 第八章 “老婆,你瞧谁来了。” 正在招呼客人的靳岚,远远瞧见正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泽淏,马上扯了扯身旁妻子的手臂。 “咦,那不是泽淏吗?天啊,他不是最讨厌参加这种宴会的吗?没想到他竟然会来了!”小玉惊呼,只是诧异声方休,她随即又有了新的发现,她立刻扯了扯丈夫的手臂,不敢置信的眼睛睁的炯大。“那……那不是蓨荠吗?岚,快告诉我,我是不是没有看花了眼?” “没有。”靳岚摇了摇头,一双大眼紧瞅着眼前这对金童玉女,又对一旁的妻子说:“老婆,我发现我真的不能不佩服泽淏,他不仅在股市投资的眼光精准,生意头脑好的没话说外,没想到他挑女人的功夫更是无人可及。天啊,谁想的到,十年前他就能看出蓨荠会从丑小鸭变天鹅,一变就是这么漂亮、亮眼。” 唉,征信社那些人员什么拍摄功夫嘛,简直是烂透了。靳岚一想到送到美国给泽淏的那些资料,里面的相片没有一张将蓨荠的美真正的拍摄出来,看样子也只有泽淏这个伯乐识得蓨荠这只千里马,而且还早在她是小小马的时候,就慧眼独具的看出她的未来。 “宋家有女初长成喔。”小玉担心的说:“只不过,宋爸爸不知道舍不舍得让蓨荠这么早就嫁出门?” 靳岚一副看戏的表情说:“那就要看泽淏的功夫啰。”谈几十亿的生意对泽淏来说,或许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想到要对付宋远樵这个超级奶爸,斩岚忍不住担心的直摇头。 宋远樵疼老婆、女儿的事迹,可是村庄茶余饭后的八卦。 打从蓨荠一出生,把屎把尿的事情,宋远樵这个大男人就一手担起,而蓨荠的妈妈从嫁给他之后,真的只是负责生下女儿,而往后的一切全由老公一手包办,真的是个名副其实的“闲妻凉母”。 这样一个视女儿为心头肉,从小嘘寒问暖,哪怕是掉了一根头发都会看成大事的老爸,对上一个占有欲超强的男人。绝对是非常有意思且可看性十足的一件事。 听丈夫这么说,小玉更加担忧了。“那怎么办?”说实在的,她很希望蓨荠能当泽淏的老婆,这么优秀的男人当然得留给自家人啰。 就在这时候,靳岚发现泽淏今天的表情很奇怪,怪的令靳岚瞠目结舌,他不禁要问,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他所认识的封泽淏?那个冷酷的不带半点温度的男人? “别紧张,你先看看他们两人现在的表情,泽淏想要驯服蓨荠这个‘野丫头’。恐怕还没那么快。” 瞧封泽淏一张臭的不能再臭的脸,和蓨荠那生气地噘着小嘴一脸不悦的表情,怎么都像是两人刚吵完架的样子;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在臭臭的酷脸下似乎还带着点吃醋的表情,嘿嘿,很有意思喔! 转眼,泽淏和蓨荠已经来到他们的面前。 “老婆,看样子我们今年要发啰。”靳岚打趣的说。 小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马上回应丈夫的话:“我也这么觉得。老公,记得今年的分红要算我一份喔。”打从她嫁给靳岚至今也有十年了,而办过的宴会也超过几十次了,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泽淏来呢。 靳岚夫妻俩默契十足地唱着双簧,顿时惹的泽淏俊颜又暗沉了几分,他没好气的说:“欸,客人来了,这可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嘿嘿,泽淏,你言差了,你可不是客人,而是我最要好的兄弟。”靳岚马上热络的迎上前去。“蓨荠,很高兴你来。” “你认识我?”听到靳岚马上叫唤出她的名字,蓨荠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珠子。 “你大概记不得了,在十年前我娶了你们村子里的小玉为妻。”哪有可能忘了她,她可是泽淏唯一放在心上的女孩。 “你是……”蓨荠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没想到就是十年前那个浩浩荡荡到村子里迎娶小玉姊姊的男人。 “显然蓨荠也将我给忘了啰。”小玉故意亲密的将手勾进丈夫的臂弯中,笑觑着说。 “小玉姊姊!”蓨荠惊呼了声。 “没错,好高兴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小玉热络的迎上前去。“十年没见了,你都长这么大了。” 小玉故意接着蓨荠的肩膀,在她耳边小声的说:“很高兴你正和泽淏交往,我期待你当我弟妹那一天的到来喔。” “啊,不是的。”闻言,蓨荠赶忙否认。“小玉姊姊,你弄错了,我才不是他的女朋友,我和他只是……” 就在蓨荠打算否认她和泽淏的关系时,泽淏一记愤怒的眼神,让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全吞了回去。 “你说什么?”眯起了嗜血的黑眸,泽淏斜睨了她一眼。 好吧,她承认,她是有点儿怕他,不过仅止于愤怒时期的他喔。 “没事。”蓨荠扯扯唇角,干笑地否认。 靳岚和小玉忍俊不住地噗哧笑了出来。 泽淏怒扬起浓密飞扬的剑眉,看了靳岚夫妻俩一眼,两片薄唇冷冷的向上勾起,模样可怕。 望着那张冷竣的令人冒冷汗的俊颜,靳岚笑问:“你今天吃了火药啦?”幸好他是他的表哥,太了解他的个性。要不然看到他这可怕的模样,要不发抖都难。 “人这么多,乌烟瘴气的。”嗤之以鼻地,泽淏硬将一盆冷水往靳岚头顶上倒。 知道他的个性,靳岚不以为意的耸肩。“会吗?宴会不就是这样,是你太少参加了,现在有蓨荠陪你,还乌烟瘴气?”最后那句话靳岚是故意说给蓨荠听的。 炮火怎么转到她这儿了?蓨荠一脸委屈。“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玉搂着她的肩说:“岚的意思是要你多陪泽淏参加宴会,还有……”小玉打从刚刚就看出泽淏那一脸吃味的表情,猜想他一定是为了蓨荠身上的装扮正生着闷气,于是将自己的披肩脱了下来披在蓨荠的身上,小声的说:“泽淏是个有大男人主义的人,他觉得你露太多了。” “可是这礼服是他买给我的。”蓨荠不敢置信地偷瞄了泽淏一眼。委屈的小声回答。 小玉笑了起来。“所以说他的脸才这么臭啊。”谁叫她们遇上的男人都是不可救药的沙文猪。 看到小玉将她的披肩借给蓨荠,泽淏回给了她一记感谢的眼神,他终于可以稍稍放下心,蓨荠诱人的乳沟、还有美美的背,终于有了遮蔽不会被看光光了。 “是吗?”蓨荠又偷偷地用眼尾看了泽淏一眼,还是不能相信这个答案。 不过看到她们两人频咬耳朵,泽淏还是有些不悦地蹙起眉心,他可不想他的小蓨荠被灌输错误的行为。 “走,陪我跳支舞。”反正招呼也打了,他才不理会靳岚这宴会主人高不高兴,迳自抓着蓨荠的手臂。 “欸,怕你表嫂抢走她?”靳岚挑衅地笑糗着。 “我今天带她来是有目的的,可不是来跟你们聊天的。”无视于靳岚的挑衅,泽淏冷冷的回答。 “他乡遇故知,叙叙旧可是人之常情。”靳岚微笑着说。 “记得要先约时间。”泽淏才不理会。 “哇!蓨荠现在不是学生吗?哪时候事业做这么大了,还得先约时间才见的了人?”存心不让泽淏这么好打发,靳岚弓起两道浓眉,笑问。 蓨荠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正想回答,泽淏马上接口:“从现在开始。”语毕,他立即带着蓨荠转入舞池。 被拉着走的蓨荠焦急的低呼着:“喂……” 泽淏停住脚步看了她一眼。“我不叫喂。” 她知道,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又在靳岚夫妻两人的面前,难不成要三个字的叫他?这好像是不给他面子似的,可是如果叫他的名子。她又叫不出口,蓨荠一脸为难。 “嗯?”他加长了语调,眼神严峻地看着她。 蓨荠看了看他,还是不知该怎么叫,索性连称呼都省掉了,直接说:“我不会跳舞。” “名字!”泽淏才不理会她所说的话,态度蛮横的说。 “什么名字?”她装傻。 泽淏捺着残存不多的性子。“我的名字。”这可恶的女人! “封泽淏啊。”她继续装死。 火山终于爆发了—— 一扬眉,他怒吼:“宋、蓨、荠!”手指紧掐着她的手臂,力气之大几乎要将她的手给捏碎了。 “啊……痛……痛……”她委屈的瘪瘪嘴,痛呼出声。 蓨荠生气的甩开他的钳制,“你到底是带我来参加宴会的?还是来发脾气的啊?” 她就是不叫他的名字,怎样?她挑衅的扬高下巴。 真搞不懂这男人今天是怎么了?一开始欺负人欺负到床上,还差点把她给吃了,接下来又臭着一张脸——她又没有拿着刀子架在他脖子上,要他带她来参加宴会。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泽淏只是加重语气问:“叫我的名字真的那么难?” 噘了噘嘴,她没有吭声。 “好,很好。”他咬牙切齿的点点头。 看样子,他们今天的淑女观摩会是观摩不成了,因为他们得先好好的谈一谈才行。 “跟我来。”拉着她的手,这次泽淏没有走向舞池,反而避开人群往靳岚住家三楼的客房走去。 “欸,你要带我去哪里?”看到他眉毛凶恶的拧起,蓨荠连背脊都颤栗的缩起。 完了,她又忘了这男人今天的火气很大,不该挑衅他的,怎么办呢?走在楼梯上,她焦急的在人群中寻找靳岚夫妇的影子。 只是她哪知道,这两个存心看戏的夫妻,早就选好位置地躲到一旁等着看好戏了。 梁柱后方,两双眼睛、四颗眼珠子,正随着眼前这对快速离去的身影而转动着。 谁说助人为快乐之本,但可不是每件事都能帮的,至少现在就不能帮她,否则往后的日子只怕凶多吉少喔。不想蹚人她和泽淏战局中的靳岚和小玉,这时候可是懂得明哲保身这句话的涵义,早已躲的远远的了。 蓨荠,你就自求多福吧! .jjwxc     .jjwxc     .jjwxc 风静止,月儿高挂。依稀中,隐约可听到一楼大厅热闹的音乐声。 原本穿高跟鞋就不怎么会走路的蓨荠,在泽淏半拖半拉之下跌跌撞撞,险些儿跌的四脚朝天,亲吻可爱的地板。 “你要带我去哪里?”蓨荠哀怨的问。 “谈谈。”仍旧是一样的答案。 “能不谈吗?”可是她不想谈啊,尤其是在他生气的时候。 “可以,那我就用做的。”他答的很干脆。 “做什么?”蓨荠还是不懂。 “做让你知道怎么叫我名字的事。” 她一头雾水。“可以解释一下吗?”没办法,除了读书之外,其他的事情她都很笨,欢欢和小优都是这么笑她的。 他无预警的一个身,蓨荠正疑惑,才想要抗议他干嘛没事低头时,他的唇已经封缄住她的了。 这……这……他怎么可以又亲她!? 蓨荠赶忙把手抵在他的胸前,不过她根本推不开他。 “呜……你……呜……”她快要没气了,整个肺就像被榨干了似的,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 “傻瓜,你不会换气吗?”就在蓨荠几乎要晕厥的那一刻,他渡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到她已经被榨干的肺里。 该死的!她总是能让他失控,一个吻就能叫他失去了自制力。 “好,我明天找人教我。”她委屈地抗议。 呵,这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打从她的初吻开始,她在男女情事士的经验,哪一样不是他第一个抢了先的,现在还责怪她不懂得换气,真是令人孰可忍孰不可忍。 “你敢?”眯起杀人的黑眸,低吼一声。 在他可怕的眼神下,蓨荠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 好吧,她承认,她没胆子,不敢,总行了吧。 满意于她的答案,泽淏冷峻的眼神柔了下来。 “到床上去。”他指着离两人不远处的圆形大床。 蓨荠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问:“床上?” 有没有搞错啊?今天他才在他房间的床上作怪,难不成他又“精力过剩”?对于那种事情,她还年轻、还不到可以随便交出身体的时候,而且她也不想奉陪。 这时候的蓨荠,她很主动的又忘了泽淏说了就算且自以为是的约定了,因为她本来就不承认那项协议嘛。 他点点头。 她为难地皱起了眉心。“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实话是,她连生理准备也没有,而且她也不想,所以别想她会轻易就范。 “我会帮你,而且这是我们的约定。”他笑的诡异。 不会吧?哪有人这么快就要回那种自以为是的约定啦!呜……他是土匪喔!她又没点头答应这桩约定。 “我不要!”她的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 “嗯?”他眼神锐利地看着她。 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眼神哀怨地看着他。 “不要好不好?我用其他的东西补偿你。”蓨荠发现他的眼神越来越可怕,说话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小。 “不行。”他斩钉截铁的回答,眼神比刚刚更阴沉、更乖戾。 啊,今天真的要死定了!蓨荠的嘴角严重抽搐,脸上黑线倏地落下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畏惧于他狂狷邪佞的眸光,无奈屈服的蓨荠嗫嚅说道:“可是我怕。”这也是实话。 “怕什么?”两道剑眉微微向上拧起。 “怕痛。”她坦言。 没办法,小说中都是这么写的,女人的第一次可以痛的昏死过去,而且每个男人似乎都很勇猛,每每要的令书中的女主角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可怕啊! “你不是都照电影里的情节,练了磨鸡蛋的功夫了吗?”他嗤之以鼻。 她抗议:“那叫玉女心经。“ “好,玉女心经。”他不耐烦的扬眉。 “可是我还是怕。”想笑就笑吧,反正她又不是没看过他嘲笑她的模样。 “我会很温柔。” 虽然说他的调情功夫很好,不过只要一想到今天下午所看到的,蓨荠还是冷汗直流。 “可是你那儿那么大。”她那儿又不是如意囊,可大可小,能收放自如。 俊美的脸庞一沉,黑如焦炭。 “宋、蓨、荠!” “好,我躺。”蓨荠跳了起来,一口气冲到床上躺平,双手垂直平放在身体两旁。 吓人喔,这么凶,他难道不知道她的胆子都被他吓小了吗? 虽不满意但仍可接受,于是他缓缓的走向她。 真糟糕,才一天不到的时间,她都被他吓得不敢顶嘴了,这样下去,自己不就要永远居于劣势?该死的!怎么办呢? 她开始后悔了,后悔十年前不该好奇的跑去看新娘礼车,不该跟他杠上。 唉,真希望时光能够倒流。 他一步、两步,走上前…… 她的心随着他的步伐走近,迅速地沉入无底深渊…… .jjwxc     .jjwxc     .jjwxc 看着一步步朝自已不断走近的颀长身影,蓨荠的心霎时沉入无底深渊,就在他几乎要忍不住放声尖叫的时候,他停住了步伐。 “你是木乃伊?”看着她僵硬如雕像的身躯,泽淏叹了口气。 虽然只要一碰上她,他的身体就会情不自禁的血脉偾张,可是现在她的身体也未免绷的太紧、太僵硬了,抱根木头都要比抱她来的舒服。 蓨荠快吐血了!她都已经紧张的快要大叫了,而且人也照着他的意思躺平了,他还有意见?真是的,从没见过这么挑剔的男人。 蓨荠恨恨地瞪大眼睛,强忍着因为紧张害怕而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跳,不悦地瞪着坐在身侧的泽淏,以只有自已才听得到的声音抱怨着:“不!我才不是木乃伊,而是倩女幽魂里的女僵尸,恨不得能吸干你的血,最好还能一口咬死你。” “你说什么?”他听不清楚她说的话。 她没回答。除非她不要命了才敢吭声,不过她还不至于笨到这种程度。 他的眼光在她身上梭巡着。“你在发抖。”喔,原来木乃伊也会颤抖,天下奇迹。 看着他,她气的胸口猛起伏。 “舌头哪时候被剪了?”不是他做的,他很确信。 可恶的男人!让人生气的想剁成肉泥。 她还是一动也不动,不吭一声。 拍手,再拍手,为她的勇气喝采。不过有勇无谋,成不了大事,她还是他的猎物,跑不掉。 看着他,再看他,一会儿的工夫后,知道自己真的斗不过他,她神情黯然地举白旗投降了。 满意于她的弃械投降,冷峻的脸放柔了几分,缓缓露出一抹若有似无、淡的若不仔细看还瞧不出的笑意。 “非得在这儿吗?”按捺下心头的怨恨,她哀怨的问。 天知道她有多怕,而且这儿又不是自己的家,会不会在中途的时候有陌生人闯进来?她可不想当三级片里的女主角,任人欣赏。 “那么你想在哪里?”他已经纵容她很久,也等了她十年了,今晚他是不打算放过她了,哪怕是被靳岚嘲笑他太过激进,他也不在乎。 “回家好不好?”忘了他强横的霸气,忽略他脸上的寒霜,她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神像被抛弃的小狗似的幽幽望着他。 “这儿不好?” “没有安全感。”做着垂死前的最后挣扎。 “不是借口?”他的手抚过她光滑细致的脸庞,在她唇边的小梨窝上撩逗着。 他喜欢看她笑的模样,微扬的唇角边那小小的酒窝,仿佛是沾满了蜂蜜的点心。甜蜜的令人心醉。 只可惜,在他的面前,她的笑容总是少的可怜,有的是气鼓鼓的腮帮子和噘的半天高的小嘴,想看她的笑容,还得翻翻靳齐送来的资料里面的相片才看的到。 “我很瘦,没有变胖。”蓨荠比了比匀称的手臂。 虽然她不是个喜欢食言而肥的人,不过如果只要变胖了就能摆脱他,她还是会举双手赞成的,大不了再减肥嘛。 看见她眼底一闪而逝的诡谲光芒,泽淏冷然一笑,想唬弄他,她还太稚嫩了点,再多读几年的厚黑学还差不多。 他假装犹豫地看着她。 “别这样嘛,大不了我再吃亏一点,另外答应你一项要求就是了嘛。”虽然这样亏大了,不过有求于人,她也只好将身段再放低一点。 急于拖延时间的蓨荠,迷糊的忘了泽淏是个说一就是一、说二绝不会变成三,是个只要他看上的、他认定了的,他就不会改变的男人,一心妄想从他这只大狮子的嘴边安然逃脱。 “随我要求?”他得寸进尺。 “能现在说吗?”她蹙着眉心,一脸困难的要求。 “我现在还没想到。”他摇摇头。 “可是……”看着他,不知为何她的心隐隐不安起来。 “不然就……”欲擒故纵。 蓨荠上当了,果然立刻焦急的说:“我答应就是了。” “成交。”站起身,他朝她伸出手。 她犹豫了一下,怯怯的将小手伸进他的大掌中。 拾起蓨荠刚刚掉落在床上的披肩,将它重新披在她肩上,好遮盖住她上半身诱人的春光,随即他又握紧她的手,不给她有任何反悔或逃脱的机会。 今天,她将成为他的人了! 第九章 车,飞快的穿过大街小巷,目标蓨荠的公寓。 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一次比一次猛烈。 期望。光阴的转轮能回到过去,让一切重新来过;要不快快转过,将接下来这一段跳过、掠过、省过也行……只可惜天不从人愿。 一路上,她的心思全陷入了泥沼之中,一团紊乱,直到她被泽淏带回了自己的房间,熟悉的摆设、熟悉的气味才令她猛然惊醒。 一看他的脸色,她就知道,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就等她了—— 蓨荠倏地垂下头。怎么办?她不懂,她害怕啊! 坐在床边,她的脸拼命的往胸前压了下来,尴尬又羞窘的垂低低,不敢看他。 “吻我。”一旁的泽淏以两只手指托起了她低垂的头,接着他的唇拂过她诱人的唇瓣,诱哄着。 既然逃不过,那么就认命吧,反正只是损失了一片薄膜而已。蓨荠拼命的自我安慰着。 缓缓的,她喘息,再喘息,闭上了眼睛,她将嘴唇贴了过去。 唇瓣碰触的那一刹那,下午所发生的一幕幕,随即像影片似的在她脑子里播放,一阵火热立即在她的口中燃烧了起来。 好热!全身像着了火似的。 她不懂,为什么每次只要一和他接吻,她的身体就像着了火似的,她的心、她的人就有飞蛾扑火的冲动!可是这是不对的,他那么可恶,老是以欺负她为乐,很讨人厌的。 睁开眼,她想找答案。 “把眼睛闭上。”他的手覆上了她的眼。 大概就只有他的小蓨荠,会在接吻时将眼睛睁的大大的,泽淏无奈的叹息。 真小气,她只不过是要看看他的嘴里,是不是偷偷藏了火把而已。 蓨荠又试图想从他指缝中偷窥,无奈眼前一片黑暗,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他那双深邃眼眸下,有如夜空中高挂的星子,因为只有他吻她的时候,它才不锐利的叫人心寒,反而璀璨的像颗钻石。 “认真一点。” 他的手在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上上下爱抚,往下垂落的细肩带,暧昧的垂挂在她手臂上,他的手覆上了她裸露的胸脯,在诱人的乳沟上轻划着线条。 在冷热间交织着阵阵轻颤,急速的心跳像坐云霄飞车似的快速狂飙,这样的感觉蓨荠并不陌生,不过要适应还是需要时间。 今天,他要定她了,而且势在必得! 他的热吻从她微启的小嘴儿,一路往下吻到她雪嫩的粉颈上,他的舌热烈的在她带着幽香的耳鬓间狠狠地吸吮。 “唔……”那种晕眩的感觉又来了,蓨荠无助地攀住他的脖子,承受他激情又疯狂的热吻。 “我要看你的身体了。” 在蓨荠意乱情迷之际,泽淏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伸到她的背后,一阵拉链滑动的声音响起,小礼服已经从她身上滑落至腰际。 蓨荠难为情的红了脸,然而她不知道自己脸颊上的红绯和无助又无辜的眼神,让泽淏体内的欲火燃烧的更炽。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一个往后压的动作,他随即将蓨荠压倒在床上,他的手握住了她水嫩可爱的双峰,一边搓揉浑圆,一边拉扯着双蜂顶上的粉色果实,最后他俯身将果实含人口中,用他炽热的舌勾卷住。 “啊……”又痛、又麻、又痒,说不出是怎样的一个感觉,让蓨荠忘情的低声吟哦,她弓起身子,张大了瞳眸惊慌地看着覆在胸前的头,断断续续地叫着:“不要……不要……” “叫我的名字。”他坏坏的勒索着。 “封……泽淏…淏……不要……”蓨荠无助地频摇着螓首。 “不满意。”他更加疯狂地在两颗颤抖的蓓蕾间舔舐、吸吮。“叫我泽淏,或是淏。”他霸道地要她在两个字眼间作选择。 “嗯——啊——”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呼吸差点儿停住。 “嗯?”他的手突然一阵移动,丝质内裤被他修长的手指勾起,一阵轻微的扯动,被扯落到她的脚踝上。 “啊——淏,泽淏,不要……”她猛然惊叫出声,顾不得的两个亲密称呼都喊了。 老天啊,他的手又放到她那儿去了! 泽淏满意的笑了。 他喜欢听到她这样叫他,好亲密,而不是像叫仇人似的连名带姓一起喊。 刚开始真如他所说的有点儿疼,不过已经没有他刚进入时那么难受,渐渐地,这个轻微的痛被一股强烈的快感取代,舒服的感觉像火般在她体内燃烧,且直窜四肢百骸,她开始不自觉的抬高腰、弓起身回应他,她的腿不自觉的缠上他的腰,让自己的身体与他的身体更紧密贴合…… .jjwxc     .jjwxc     .jjwxc 是不是有了亲密关系后,所有的感觉都会变了质? 这一点蓨荠不清楚,不过她清楚的知道,那时候的他,少了狂狷戾气,少了霸道冷酷,他变得很温柔,而且眼神中有她从未见过的柔情与怜惜,还有深深的怜宠。 感受到身旁温暖的触感,泽淏脸上净是满足的笑容。 他终于拥有她了!在经过十年的漫长等待,他如愿以偿地得到她了。 少了衣服的阻碍,感受两人之间紧密的接触,蓨荠脸一红就要逃开的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嗯。”看着她,他不肯地摇摇头,将逃离的身体又重新拉回身边,长脚往她腰间一扣,强势地压在身下。 “别……别这样……”蓨荠尴尬地摇摇头,不好意思的紧闭起眼睛。 老天,他的那个地方随着脚的移动,正好就接触到她双腿间的私密处,且正快速的胀大着。 “怎么了?”单手支撑起身体,泽淏笑着吻开她紧闭的眼。“脸这么红。” “你……你……”蓨荠难为情的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他的眼神中净是戏谑。 “你……你那个地方……好像……好像……”天啊,这么难以启齿的话,教她怎么说下去? 他明了地大笑起来。 “你,讨厌啦。”她娇嗔地抗议。 “不,才不讨厌,要不它不会一碰到你的身体就抬头挺胸。”他温柔地笑道。 “才怪,男人都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捧起她的小脸,鼻对鼻地摩挲着。“那是因为对象是你。” 她不信地摇摇头。 他伸出手按住她的小嘴。“别怀疑,男人不是每个都是种马,一碰到女人就想着上床。” 是吗?可是他好像就是这种人呢。蓨荠嗤之以鼻。 将她的头压在他的胸膛上。“睡吧。”虽然他还要不够她,不过他不想在她才初经人事,就将她累坏了。 耳朵传来他一声又一声强而有力且规律的心跳声,像催眠曲般地引领着她,蠕动着身体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她真的是累坏了。 泽淏在她脸上轻轻上一吻。“睡吧。” 像小猫咪一样在他身上摩蹭了好一会儿后,她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 好困喔! 勉强将眼皮撑开一小缝,她哈欠连连、语音模糊的说:“不要走。”这个暖炉温度适中,抱起来也很舒服。 “好。”泽淏将睡着了的蓨荠抱在怀里,汲取她的馨香。 他发觉他已经无可救药的恋上抱着她的感觉,好甜蜜、好温馨! .jjwxc     .jjwxc     .jjwxc 睡了一觉。已经好一阵子处在混沌不清的脑子,像被闪电劈开了似的,竟有种豁然开朗的清明。 “喂,我记得今天你是带我去观摩怎么当淑女的,可是我好像都还没观摩到,你这报酬是不是要的太快了些?”她抗议,不过事后的抗议似乎已经于事无补。 蓨荠开始觉得的要求很奇怪,之前没去想它,是因为整个人被他扰的七荤八素的,原本就已经很迷糊的她,这会儿一个脑袋更像打了几十个结似的,可是就在这最紧要的关头,却豁然开朗了起来。 “自古老师的束修都是先拿的。还有,我不叫喂,难不成要我提醒你?”唉,这小妮子就是会耍赖,才刚叫过不久的亲密称呼,睡了一觉后就忘得一干二净,真令人伤心啊! 他边说,还不忘上下地爱抚着她纤合度的曼妙身躯。 “喔,不用了。”蓨荠狠狠的吸了口气,一把抓起他不规矩的手。“天啊你!先暂停一下行不行啊?” 他似笑非笑地扬起眉,眸中净是戏谑。“行,叫声好听的来听听。” 她别开眼,紧抿着唇,拒绝配合。泽淏?淏?泽淏天啊,多暧昧的称呼啊,杀了她吧,在这种时候她实在叫不出口。 她的沉默引来他冷酷且毫不留情的批评。“野丫头,你的脾气有时候真的又臭、又倔的,令人很生气。”不过,他就是喜欢她这种单纯不做作的性子。 她一脸无谓地眨了眨眼睛,不驯地说:“既然我这么令人生气,那我们可以将所有约定取消啊!”她求之不得咧,虽然她吃了很大的亏。 他深黝的黑眸闪过一抹邪光,脸上写着露骨的嘲讽。“你以为我是傻子?”赔本生意,他可接不下去。 何况,他已经恋上搂着她睡觉的乐趣,也习惯身边有人的感觉,想剥夺他的乐趣,那得看他答不答应才行。 傻子?嗯,她很希望,只可惜他不是,遗憾啊!她垂下肩膀。 她怨恨地指控:“你觉不觉得,你这个人很霸道?”好处全被他一个人吃于抹尽了,怎么想、怎么算,她都是吃亏的那一个。 他笑了笑。“现在才发现,不错,还不太晚,我还以为要等到齿落发白,你才会发现。” 蓨荠闻言一怔,脸色一变再变。 果然!恶魔就是恶魔,到天堂也不会褪去一身的邪魅,变得善良。 “我要起床了。”蓨荠噘高了嘴,气闷的说。 他没答应,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先躺着,等会儿我来抱你,千万别逞强的爬起来。”然后就起床往一旁的浴室走去,须臾,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不用细想也知道,封泽淏正用自己的方式来宠她。 谁理他啊! 拉开被子,蓨荠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起初并不觉得怎样,只感到身体微微的漾起酸疼,可是当她的脚移到地面要站起来的时候,她才明白他所说的别逞强是什么意思。 “啊——” 砰的一声,她整个人倒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 正准备着热水的泽淏闻声从浴室冲了出来,一令弯腰,刚好接住滚到他面前的蓨荠。 他摇头轻笑。 这就是不听话的后果。他虽然没有说这句话,不过光看他的神情,她也知道他眼神下的嘲讽之意。 “都是你的错。”蓨荠耍赖地将责任推到他身上,怪他没讲清楚说明白。 “好,都是我的错。”他没有反驳,只是温柔的将她抱进浴室,放进注满香精的按摩浴池内。 咦?她诧异的望着他,浴室的柜子里摆了好几瓶香精,她疑惑他怎么知道她最喜欢用这瓶香精来泡澡? “你的身上留有这个香味最多。”他笑了笑,随后也跨进浴池,从背后搂着她,让她舒服地倚在他怀抱中,并轻柔地在她的大腿、小腿和背脊轻轻按摩、揉捏着。 舒服,真舒服!好一会儿,她吸了口气问:“为什么?”她不懂。 “我的出现还没让你明白吗?” “啥?” “我等了你十年。” “等了我十年?”心跳加速,蓨荠的眼睛张的大大的。 “没错。” “为什么是我?”她记得他们第一次的邂逅并不偷快,说难听点,还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凝视着她疑惑的眼,他给了她两个字:“顺眼。” 不会吧!?他会看她顺眼?那么大象都可以娶老鼠为妻了。 “我能拒绝吗?”她问的心虚。 “不能。”斩钉截铁的回答。 “我可以考虑吗?”她问的小心翼翼。 他摇了摇头。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她似乎有点明白了,明白他要她的决心…… 啊,她不要啦—— 什么都是他决定了就好,不管啦,人家也要一点小小的自主权。 第十章 蓨荠开始恋上了这样的滋味,有一个厚实的胸膛帮她挡住冬天冷风;有一双暖暖的手随时在她冰冷的小手上加温;有一个帅的不得了的男人专供她使唤;每天上学的热情专车接送,更是让学校里的女同学们羡煞了…… 总之,她爱死这样的感觉与生活! 做完报告,一个转头扭脖的伸腰动作,一个吻准确无误地落在她的唇上。 嗯……好甜! 他的唇性感又温暖,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圈上她的腰,吻加深了,这一次她不仅在他嘴里尝到甜美,她还尝到肉汁的鲜美滋味,还有香味。 呵呵,她最爱吃的咕咾肉。显然的,等会儿的晚餐又是丰盛、美味的一餐。蓨荠微眯的眼漾起了满足的笑意。 她最爱他做的餐点了,不管是香味十足的中国菜,还是美丽精致的法国料理,他总是有办法满足她对美食的要求,填饱她那似乎永远也填不满的小肚肚,以及封印住她嘴巴上的小馋虫,让它不再心痒难耐。 他,宠坏她了,彻底的宠坏了她。 当然,泽淏也知道自己宠坏了眼前这个小女人,只是他喜欢看她笑,看她唇边的可爱小梨窝幸福的漾起,盛满一小洼子的满足。 她饥渴的在他唇齿间找寻肉汁的甜美,在他的胸膛上找寻最舒服的位置。 只是,一个情势逆转,他那被掠夺的唇转而攻击她,他舔她、吸吮她、挑逗她,在她口中找寻属于她的味道,吻出怎么听也永远不厌倦的喘息、呻吟…… 她的口、她的唇,全都是他的味道;她的呼吸、她的身上,全染上了爱的气息,浓郁而醉人。 这个吻持续了好久,直到学不会换气的蓨荠险些儿窒息时,他才松开她。 “你好香。”他的眼盈满笑意。 “你的嘴里有肉汁昧。”她答的很现实,因为她的小肚子饿了。 他轻笑,用鼻头抵着她的小鼻头左右摩挲着。“小馋鬼。”一个只要有了美食就会忘了他存在的小坏蛋,不过他还是爱这样的她,很爱。 “谁叫你要宠坏我。”她把所有的错全推到他身上,推的理所当然。 “喔。” 他轻吟了一声,沉沉的笑着,笑的很狡猾,笑的诡异,笑的不安好心,笑的蓨荠毛骨悚然…… “你在生气?”她问的小心翼翼。 他但笑不语。 “别这么小鸡肚肠嘛。”她撒着娇。 他依旧不吭一声,放开了她,迳自朝客厅走了去。 “咦?他真生气了?”眨了眨眼,她一脸茫然地望着他的背影,然后追了出去。 “别生气嘛!”她从身后搂住他。 他僵直着身子不动。 “别生气。”踮高脚,她的手攀上了他的颈子,吻随即落在他的脖子上。 他的身子微微轻颤了一下,不过粗心的蓨荠没注意到。 “别生气。”像猴子攀住树干似的,她将身子从他背后荡到他前面,她的吻这次落在他的唇上。 泽淏本来就没有在生气,而硬压出来的性子,也全在蓨荠的连声道歉中消弭于无形。 .jjwxc     .jjwxc     .jjwxc 午后,刚下过一场大雷雨,窗外景色一片灰蒙。 打开音响,两人搬了张桌子到阳台,优闲的啜饮着时下流行的花茶。 薰衣草的香味、悠扬的音乐声,在空气中不停地飘荡。 原来谈恋爱的感觉是这么的美好,虽然有时候还是捉摸不定他的个性,一会冷、一会热的搞的她晕头,不过,恋爱的滋味还真是好的没话说! “明天我们回台南。” “啊?”闻言,她顿时愣住,端到嘴边的杯子停滞在半空中。 “该回去说清楚了。” 她摇头,再摇头。 “为什么?”他的眼神落在她的俏脸上,专注地看着她澄澈的瞳眸,一瞬也不瞬。 气氛变得有点儿紧绷。 “我爸爸……” “他是我的问题。”他打断她的话。 “可是……” “你是我的。”十年前就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他不会让它出现变卦或有任何意外。 “我也是爸爸的女儿。”而且是每天都要打一通电话撒撒娇,爸爸才会放心的那种女儿。 泽淏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唯一不一样是他的眸光,变得黯沉。 “你的意见?” “要你,也要爸爸,不要看到你们吵架。”这一点好像很难,她真的有点儿担心。 “那就好。”他笑了笑。既然确定了她的意思,他就无须担心了。 “啊?” “男人的问题,男人自会有解决之道。”只要她的心已经向着他,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可是那个人将会是你的丈人。”她嘟起嘴。 “我知道。” “那你还……” “还怎样?” “好像要找人拼命似的。”她垂下头,嚅声地说。 “为了你,值得。” 怎么可以这样? “我不要啦,我不要你吵架!”她哇哇大叫起来。 小傻瓜!他大笑。 .jjwxc     .jjwxc     .jjwxc 蓨荠家门口,车子的引擎声引起屋内主人的注意,一对保养得很好的中年夫妻从屋内走了出来。 停好车,泽淏打开车门走下车,那个害怕见到刀棍齐飞的胆小鬼却赖皮躲着,说什么也不肯下来。 这人是谁? 嗯,好俊的男人!如果时间能往回走个二十年,她或许会考虑来个女追男的倒追行动也说不定。 “有什么事?”宋远樵的声音有严重的警戒,眼眸有浓浓的敌意。 “大事。” “大事?”宋远樵蹙起眉心。 “都到家了,还不下来?”泽淏打开车门,将那个缩头乌龟给请下车,并锁在怀里,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蓨荠?” “女儿?” 惊呼声响起。 “爸,妈。”蓨荠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 坏人,不是说自己解决的吗?怎么还让她出来曝光? 看到两人亲密的模样,宋远樵紧握的拳头嘎嘎作响。 “他是谁?” “嗯,有眼光。” 两种不一样的声音响了起来。 “爸,他是我的男朋友。”蓨荠缩着头,小声的回答。 “男朋友!?” 气氛倏地变得紧绷、凝滞! “过来。”宋远樵咬牙切齿,一张脸扭曲变形。 蓨荠听话的想走过去,可是紧搂着她的泽淏并不松手,她仰起头,对他小声的说:“放开手啦。” “站好。”钳在她腰间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搂得更紧。 “你放开我女儿?”看着他紧搂着女儿的手,宋远樵气愤地咆哮着。 “不放!” “我找人轰了你!” “没问题,若你要蓨荠当个没老公疼的寡妇,那么我没意见。” 惊呼声再度响起。 “老公!?寡妇!?”天啊,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了吗? 两个男人的战争终于爆发了,在一阵怒骂与咆哮声后,紧接着就是泽淏强硬的回答——她是他的! 简短的四个字,随即又刺激着宋远樵越来越愤怒的火气,几分钟过后,一双燃烧的猛炙的眸,对上一双霸气十足的黑瞳,四周空气开始稀薄,温度也越来越高,宛如置身在于燥的沙漠地带。 “蓨荠,过来,我们进去喝果汁。”这儿太热了,再看下去会严重缺水休克,苏佩雯对女儿招了招手。 “喔,好。”趁着两人正战的火光四射,趁着封泽淏一个不注意的时候,蓨荠赶忙从他身旁逃开,跟随着母亲进入屋子里。 宋远樵气的快吐血了。“你给我离蓨荠远一点!”他的宝贝女儿才二十岁,说什么他也不会让她这么早嫁人,尤其是嫁一个比他还霸气的男人。 “她长大了。”他冷冷的说。 “她是我的女儿。”父亲最大,有权决定一切。 “她是我的妻子。”现在已经不流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不嫁!” “我就用抢的。” 哇!够震撼。 这句话当场将正端着果汁出来,预备给这两个火药味十足的男人消消火的苏佩雯震傻了眼。 好有气魄的男人。这个女婿她要定了! 她扯了扯正气的一张脸红通通的丈夫,将果汁塞到他手中。“喝果汁,喝完了再战也不迟。”接着她又将手中另一杯果汁递到封泽淏的面前。“叫声好听的,我就帮你解决这个老的。” 啥?老婆阵前倒戈!?宋远樵当场傻了眼。 “老婆,你怎么可以……”他的话还没说完,随即被泽淏一声简短又响亮的喊叫声给掩盖了过去。 “妈。” “好。”苏瑕雯当场大笑起来。“走,乖女婿,我们进屋子去。” “老婆……”宋远樵不敢置信的看着往屋子里走的两个人。 “闭嘴,否则今天晚上你就去睡客房。”回头看了丈夫一眼,她皮笑肉不笑地警告着。 不会吧?宋远樵垮下了脸。 就是这样。苏佩雯表情严肃地点点头。 “蓨荠……”他想提出辩诉。 “够大了。”抗告无效。 “她是我的……”他上诉。 “她也是他的妻子。”上诉再次落败。 “可是……”疼了二十年的女儿就这么拱手送给他,他不甘心啦! “你还有我。”苏佩雯笑搂着丈夫的手臂。 她看似甜蜜的笑容里,仔细一看有点儿诡异,大有——你敢说个不字,老娘我就……哇,哭给你听。 苏佩雯看着老公的眼睛迅速泛起水意。 “好,你别哭,老公惜借,一切都听你的。”战争宣告失败,宋远樵无条件投降。 “老公,我爱你。”无视于门口正看着的两名晚辈,苏佩雯奖励的给了他一个大啵。 “老婆,我也爱你。” 宋远樵回应着,两人当场表演起儿童不宜的亲亲画面。 一场战争,在亲吻中被化解了…… .jjwxc     .jjwxc     .jjwxc 蓨荠的父亲摆平了,接下来就是要谈正事了,休闲中心合作案在土地的取得上,也该给靳岚有个交代了。 只是,他才把合约书拿出来,随即有人以高分贝的尖叫声做了响应。 什么!?他……他竟然是那个要买土地的人! 一种受骗上当的感觉袭上心头,蓨荠高分贝的尖叫着。 “我会还给你比那土地还值钱的。”好痛!封泽淏揉揉嗡嗡作响的耳朵。 “什么?”她叉着腰。 “我。”封泽淏指着自己。 她考虑着。 还不够吗?封泽淏从口袋中掏出名片,和一只足以让封氏企业和美国股市震荡的印章,交到她手上。 蓨荠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手上的名片和印章,心里暗忖着——给我这不值钱的东西作啥? 她冷嗤了一声,“我要你的名片和印章作啥?”说着,她就要将手中的两件物品还给他。 要名片,到大街上随便一吆喝少说也能拿个百来张,她才不希罕咧。 “等一下。”东西在半空中被宋远樵拦截住了,他拿着那张名片盯了好一会儿。 “爸……” “先别说话。”宋远樵看了女儿一眼。 蓨荠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嘴。 “你真的是……” 宋远樵的话还没说完,泽淏已经笑着点点头回答他。 “蓨荠不知道?”他闻。 他摇摇头。 “以后住在美国还是台湾?”他就只有蓨荠这个女儿,他不希望一年到头看不到她。 “由她决定。”他笑看着蓨荠。 “好。”宋远樵这才满意的愿意交出女儿。 要找这么优秀的男人并不容易,正如老婆说的,女儿有眼光,他怎好破坏这桩好姻缘,小心以后女儿哭着要他赔她一个老公。 将气呼呼跳到一旁的蓨荠拉回来,锁在自己的身旁,她生气地挣扎着,试了几次都无法脱离他的钳制,她只好放弃。 “你和蓨荠哪时候认识的?”宋远樵疑惑地问。 “几个月前。”蓨荠说。 “十年前。”泽淏回答。 啊?怎么是两个天差地别、完全不一样的答案? 泽淏看着蓨荠,深邃的黑瞳里有着浓的化不开的柔情,在场的人都看到了,而正在气头上的蓨荠硬是不领情。 “十年前,我表哥靳岚来迎娶小玉表嫂的时候……” 苏佩雯惊叫了起来:“你是那个男生!”没办法,那天的事情太轰动了,加上蓨荠又猛追着她要她买汽水给她喝,她想忘记都难。 “是的。”泽淏哂笑地点点头。 “真浪漫!”苏佩雯忘了一旁的老公,忘了自己的恋爱也是充满罗曼蒂克后才走向礼堂的,一脸羡慕的表情。 “开始才不浪漫呢。”蓨荠抗议,徒劳无功地在他身旁挣扎了两下。“他很讨人厌的,一天到晚骂我野丫头。” “哦!那现在还是吗?”宋远樵激赏的眼光在听到他对女儿的批评后转为愤怒。 泽淏将挣扎不休的可人儿从身旁抱到大腿上,笑着说:“她是我心目中最有气质的淑女,以后也将会是个令人羡慕的贵妇人。” 这个答案大伙儿听了都满意。 “会下中国的象棋吗?”宋远樵看着他问。 “会,还会中国的国粹——麻将。”他笑着说。 “很好。”这下子,宋远樵更满意了。“那我们到书房里下棋。” “好。”舍不得的放开蓨荠,泽淏站了起来,跟随着宋远樵往书房的方向走了去。 就在要进入书房前的转角,宋远樵突然转过身来。对着他说:“小子,你似乎忘了一件事。”丈母娘都叫了,就少叫了他这个老丈人,说什么这口气他都咽不下。 一点亏都不肯吃的老男人。泽淏暗暗窃笑。 “爸。” 闻言,宋远樵高兴地开怀大笑,还意犹未尽的直嚷着:“再叫一次,再叫一次。” “爸,爸爸。” 呵呵! 今天就数他最乐了,除了难得回家的女儿回家了之外,还带了个半子回家。 呵呵!今天说什么也要来个不醉不休。 .jjwxc     .jjwxc     .jjwxc 这个午睡,睡的有点儿长,窝在他暖暖的怀抱中,台北湿冷的空气都与她无关,他宛如一个大暖炉,令人舒服的不想起来,若不是肚子饿了,她还真想就这么赖着不起来。 “怎么了?”看着怀中像小猫儿蠕动着身子的蓨荠,泽淏阒黑的眼满是宠溺。 “人家……”噘着小嘴,蓨荠摸了摸已经饿扁的小肚肚。 “饿了?”搓搓她的头,他笑着问。 “嗯。”她点点头,笑靥在脸上漾了起来。 “想吃什么?”泽淏在她额上印上一吻。 “蛋糕、烤鸡翅、大卤面、海鲜焗烤、拿铁咖啡……”蓨荠举起手指头念了一大串,直到十跟手指头都不够数了,这才满意地停了下来。 “够了?”他笑问。 她笑着点头。“够了。” “你是大野狼?”他问。 “什么意思?”她不解。 “吃了早晚就想吃午餐,吃了午餐就想吃晚餐,吃了晚餐又想吃消夜。”他笑觑着。 “哪有。”她娇嗔地抗议。 “那么说了那么多,你吃的完?” “有你陪我一起吃啊。”她笑的很开心,说的理所当然。 “真拿你没辙。”泽淏眼神宠溺地看着她,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你起床梳洗一下,半个小时后出来吃。” “真有的吃?”她诧异,眼睛睁的炯大。 “当然。”他回给她一个确定的答案。 “好棒喔!”她跳了起来,开心地抱着他猛亲。“泽淏,我好爱你喔。” “我也爱你,只不过……”泽淏眼光紧镇着她兴奋的小脸,顿了一下后笑着说:“你再这么抱着我,恐怕就还得等上一等啰。” “啊……”感觉到他身体上的异样,蓨荠的脸立刻红了起来,双手立刻松开他。“讨厌。” “是吗?真的讨厌?”泽淏的唇角微微的向上扬起漂亮的弧形。 “对不起啦。”蓨荠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献上一个吻。 她喜欢他。她爱他,爱他宠她、溺她、怜她的盈盈爱意。 “那就不准说这两个字。”他勒索着。 “嗯。”她笑着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间,调皮地用舌头勾搔着他肥厚又性感的耳垂。 “小丫头,你的晚餐看样子是要延后了。”一声粗嘎的低吼,一个炽热的吻封印上她的小嘴儿。 细柔绵密的吻,开始像雨点般的落在她的唇上、颊边、额上、颈窝间。以及不知何时被他解开扣子的胸前…… 爱,开始了;情,更浓了;而呻吟声、喘息声、惊呼声和求饶声,逸了出来…… .jjwxc     .jjwxc     .jjwxc 加长型宾士礼车,在数十辆宾士和bmw轿车的引领下,快速地身高速公路的方向驶去。 随着车辆的行进,一路不绝于耳的鞭炮声劈里啪啦声声作响,让原本宁静的乡村小径霎时增添了热闹的气氛。车队在经过几分钟的行驶后,终于来到村庄的入口处。 稀稀落落的红瓦厝间,已经不似过往地加盖了一栋接看一栋的洋房,只是经济的成长、社会的变迁,依旧没有影响乡村的作息和生活步调,随意游荡的鸡只、慵懒地趴在大石头上睡懒觉的猫咪,还有依旧是村庄最好的守卫员——狗儿,全又在鞭炮声中抬起了头,竖高了耳朵。 高村子口不远处的土地公庙前的大树下,一群孩童正快乐地玩着扮家家酒的游戏,在看到车队后纷纷高兴的跳了起来。 他们挥舞着手上的花束,高声大呼:“野丫头变新娘,是新郎眼中的淑女,是蝶人眼中最羡慕的贵妇人。” 原本羞答答低垂着头的蓨荠一听,顾不得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顾不得她现在可是装扮娇羞妩媚的新娘子,她倏地睁木了眼珠子,嘴角微微抽搐着,微眯着眼睛,眸光似刃地看着一旁的泽淏,发出阵阵低笑声。 母狮子发火了! “孩子是无心的。”泽淏安抚着。 “是吗?”老是诓她,他难道忘了,被诓久了她也会有变聪明的一天。 “不然这样好了……” 泽淏突然压低身子,在她耳朵边低声说了几句,只见蓨荠原本气红的脸倏地柔了下来。 “真的?”她问,微笑的表情笑的好暧昧。“不后悔。” “不后悔。”他点头。 “哇!棒呆了。”忘了身旁多了好几个外人,忘了现在自己的身分是新娘子的蓨荠大叫了起来。“你今晚是我的试验品。” “什么试验品啊?”众人齐声问。 看到车内的人全将视线转向她,迷糊的蓨荠这才猛然惊觉自己糗大了。 呵呵……讨厌! 只是傻傻的蓨荠又忘了,泽淏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他哪有可能做亏本生意,所以说啰,真正的试验品是——她! 哈哈,小傻瓜! 一全书完一